《神医弃妃在后宫乘风破浪》 第一章睁眼皇帝就要杀我 “痛”,头发被人扯得疼痛不已,展小小感觉头皮好像都要炸开一般,然而这种痛苦并没有结束,还有更悲惨的事,等着她。 “咕噜噜”无数的水,灌入展小小的口中、鼻子里,她的肚子里,因为灌入太多的水,而肿胀不堪,疼痛让她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有人将她按在水里,让她无法呼吸,拼命挣扎着,感觉自己都要晕过去了。 就在此时,她被一个人狠狠地拽着头发,将她从水里拉了上来,就在她还没有来的及喘过气来的时候,却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只听一个宛如从地狱发出的声音,冷冷地至展小小头顶上空传了出来: “苏樱雪你可知罪?你竟然敢仗着朕对你的宠爱,谋害朕的子嗣,你简直无法无天了,朕恨不得现在便杀了你,要不是看在你哥……” 周明王元祁说道这里,停顿片刻,指了指苏樱雪,没有再说下去,他怕他再说下去,好像他怕了她哥哥苏子岩似的。他皇帝的威严何在? “呜呜……皇上,你可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皇上纳臣妾进宫那天,姐姐便给皇上下了药,让皇上留在了姐姐的“锦绣阁”,让臣妾成了一桩笑话,这个臣妾可以理解,姐姐想独占皇上恩宠,毕竟皇上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可后来姐姐竟然还派了杀手,追杀臣妾,要不是皇上醒来,及时赶到,恐怕臣妾早就命丧黄泉了,也就无法陪在皇上身边了,呜呜……可皇上仁慈,看在苏将军征战沙场的份上,只让姐姐在“锦绣阁”内禁足半年,抄写经文。今日姐姐刚刚出来,臣妾前去探望,却不曾想,姐姐知道臣妾怀有身孕之后,却又故意将臣妾推入水中,导致臣妾与皇上的皇儿就……呜呜……” 展小小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妖艳,娇滴滴的美人,正斜躺在床上,泪眼婆娑,我见犹怜地,用锦帕试着勉强挤出来的泪水。 “什么情况?皇上?臣妾?莫不是我穿越了?成了苏樱雪的替身?” 出生在中医世家的展小小一脸茫然,她不过是出了一场车祸而已啊!展小小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古色古香房间摆设,一段原主的记忆也出现在展小小的脑海里。 苏樱雪,乃镇北大将军苏子岩的亲妹妹,因为自幼喜欢元祁,在周明王元祁刚刚登基,广纳嫔妃,充盈后宫之时,不顾亲哥哥苏子岩的强烈反对,执意进了宫,成了周明王元祁众多嫔妃中的一个。 周明王元祁自从登基之后,在众多女人的追捧下,有些飘飘然,性情大变,觉得天下的女人都应该是他的,对所有送上门的美女来者不拒。 本来苏樱雪长相秀丽,又端庄优雅,温柔如水,很得周明王元祁喜爱。 可帝王之心永远也不可能专宠一个女人,久而久之,周明王元祁也不再满足宫里的女人,开始在宫外寻找野味。 在一次逛青楼时,元祁遇到了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沐凌碟,从此以后便被迷了心窍,不顾众大臣反对,执意要将此青楼女子纳入后宫。 就在元祁册封沐凌碟那天,沐凌碟突然失踪了,元祁因为被人下了药,在苏樱雪的“锦绣阁”里醒来,开始带人疯狂寻找,等找到沐凌碟时,沐凌碟受伤严重,奄奄一息。元祁勃然大怒下令活捉刺客,审讯幕后指使之人。 令周明王元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所有刺客在咬舌自尽之前,都透露了一个“苏”字,元祁结合自己被下药之事,认定幕后指使者便是苏樱雪。 尽管苏樱雪百般抵赖,可依旧难敌元祁心中认定的事实。苏樱雪由原来温柔可爱的女人,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妒妇。 原来原主苏樱雪是被人陷害,被渣男皇帝活活给淹死的啊!苏樱雪啊!既然我展小小取代了你,便是上天给我重活一世的机会,我倒想看看什么样的人渣,如此白痴。 想到这里,展小小抬头向周明王元祁看去,只见一双深邃冷酷,宛如星辰般的眼睛,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自己。 光洁白皙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低垂着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身上散发出来的独一无二的气质,无一不彰显着高贵与优雅。 这人长得简直太完美了,如同展小小心目中的男神一般,她情不自禁地从地上爬起来,宛如被吸走灵魂一般,向元祁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展小小不由自主地抬手打算触碰一下元祁冷峻的脸庞,可元祁看着花痴一般的苏樱雪,却觉得反感至极。 “啪”一声,苏樱雪的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印,苏樱雪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樱雪,你给朕听好了,朕可以宠你,也可以宠别人,你不是朕的唯一。朕也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整个后宫,朕是皇上,可以拥有天下所有的女人。你不要妄想独占朕的宠爱,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招供,到底是不是你,推朕的爱妃落水的?” “靠,长得好看,竟然是个渣男”,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如此想着,突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嘴角微翘站了起来,这一巴掌可不能白挨,就算是天王老子这一巴掌她也要讨回来。 元祁只见苏樱雪整理了一下乱发,嘴角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柔声询问着: “如果臣妾说臣妾没有做过,皇上会信吗?” 元祁看着苏樱雪有些呆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感觉到此时的苏樱雪与往日有些不同。 沐凌碟见元祁呆愣,急忙掩面低啼: “呜呜…姐姐难道还要狡辩吗?皇上,燕儿可是亲眼所见,姐姐把臣妾推入水里的,呜呜……” 看着沐凌碟那宛如出水芙蓉般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上蓄满委屈痛苦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元祁的心都碎了,他冷言怒吼道: “苏樱雪,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朕以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来人,将认罪书拿来,让苏樱雪签字认罪,朕希望永远不要见到你……” “哈哈……”谁知苏樱雪却突然大笑起来,她觉得沐凌碟和元祁一唱一和着实可笑,尤其是周明王元祁,简直是被人当枪使,竟然还不自知。 “你笑什么?”元祁皱眉询问着,他并不觉得什么地方如此好笑。 苏樱雪妩媚一笑,温柔无比的对元祁说道: 皇上与这青楼女子简直绝配,皇上是不是该赶紧将臣妾打入冷宫或者赶臣妾出宫,省得碍你们的眼? “你……”元祁愤怒地指着苏樱雪,刚想说点什么,便被沐凌碟给打断了,继续煽惑道: “姐姐以前骂妾身也就罢了,如今妾身贵为皇上的女人,姐姐还如此侮辱妾身,姐姐岂不是间接的侮辱皇上吗?皇上可是明文禁止任何人再提起妾身的出身的,皇上你看姐姐她……” 苏樱雪露出讽刺无比的微笑,故意压低声音,却还能让所有人都听到,俏皮地说道: “妹妹说错了,姐姐我不是间接,而是直接地侮辱皇上,你可别看他长得如此好看,其实他也不比你高贵多少,因为他就是那个啥……” 元祁向苏樱雪走近一步,咬牙询问着:“你说朕是什么?” 苏樱雪向周明王元祁妩媚一笑,勾了勾手指,元祁凑上前去,苏樱雪柔声细语地趴在元祁耳边说道: “皇上长相星朗俊目,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让人忍不住心中狂跳,”就在元祁心中得意洋洋之时,苏樱雪又加了一句:“可惜却是个渣男。” “什么是渣男?”元祁条件反射地询问着。 元祁从小便是内定的继承人,从太子到皇上,一路如同开了挂一般,顺风顺水,人人都捧着他,好话他听了不少,可骂他的话,他却没有听过,故而不知道啥意思。 苏樱雪忍不住捧腹大笑道:“皇上可曾吃过馒头?馒头可会掉渣?皇上你就是那个渣,掉在地上,让人想跺两脚的感觉。” “你敢骂朕?”元祁不敢相信地咬牙反问了一句,接着冲一旁的侍卫大吼一声: “给朕拿下,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就在侍卫们打算冲上前按住苏樱雪的时候,苏樱雪却忽然喊了一声:“停!” “怎么?怕了?晚了,朕岂是你想骂便骂的?” 元祁凉薄的嘴唇里冷冷地反问着。 侍卫们却就此停了下来,等待着周明王元祁接下来的指示。 苏樱雪嘴角微笑着说道:“臣妾不是怕,是臣妾有一样东西没有还给皇上。” 元祁不解地挑眉询问着:“什么东西?” 苏樱雪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接着抬手“啪”地一声,在元祁脸上扇了一巴掌说道:“刚刚皇上给了臣妾一巴掌,臣妾不能不还给皇上,让皇上吃了亏,不是吗?臣妾这叫礼尚往来。” 元祁简直不敢相信,苏樱雪竟然不光骂他,还敢打他,呆愣片刻,直到感觉脸火辣辣地痛,才反应过来 “苏樱雪,朕要杀了你……” 第二章朕该信谁 周明王元祁彻底被苏樱雪给惹毛了,下令将苏樱雪抓起来,不用审问,直接拉她在认罪书上按上手印,活活打死。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紧张地向后退着,心想,这个手印我可不能按,谋害皇上子嗣这可是重罪,弄不好要株连九族的。 原主的哥哥苏子岩对苏樱雪不错,我如今既然穿越到苏樱雪的身体里了,她的哥哥便是我展小小的哥哥了,我绝不能害他。 看着将自己团团包围,手拿刀剑的侍卫们,苏樱雪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液,她环顾四周想寻找合适的武器,却看到沐凌碟微卷的睫毛颤抖着,水样般的黑眸如一柄利剑一般,闪过一丝诡异,原来你便是苏樱雪与渣男皇帝闹掰的结症,我要死也要让渣男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里想着。 偏偏这时候沐凌碟又说话了: “姐姐,你怎么能打皇上呢,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简直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你让皇上尊严何在?还是姐姐觉得有苏将军手握重兵,便可以有恃无恐,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莫不是苏将军与姐姐想造反不成?” 沐凌碟不怕事大,不温不火地加了几句反问句,大有将苏樱雪一家全部赶尽杀绝的意思。抬头瞧见元祁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闪烁着不可思议。 在元祁心中,沐凌碟一直是温柔如水,善良的女人。她急忙说道:“皇上息怒,臣妾就一妇道人家,说错了皇上勿怪。臣妾只是觉得古往今来,还从来没有人敢打皇上,所以臣妾才会如此想。” “没错,爱妃说得也不无道理,朕待镇北大将军苏子岩回来,一定要好好责问他一番,他到底是如何教育他妹妹的?长兄如父,苏樱雪敢如此有恃无恐,谋害朕的子嗣,定是仗着苏子岩手里的兵权,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许是周明王元祁真被苏樱雪给气炸了,也可能是被沐凌碟给色欲熏心了,总之,元祁竟然真的同意了沐凌碟地说词。 这一刻,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真的怕了,她是中医世家出身,救人无数,却从来没有害过人,如今如果因为别人陷害她,谋害皇上子嗣的罪名,害了苏子岩或者整个镇北将军府,那将会让展小小下辈子都内心不安的。 想到这里,她急忙说道:“皇上明鉴,此事与我哥没有任何关系,我苏樱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哥常年为皇上镇守边关,浴血奋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是明君,必将海纳百川,有容人之量,至于我苏樱雪,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好气魄!云游,拿下,拉出去给朕重重地打……” 周明王元祁听苏樱雪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竟然有了一丝动容,在元祁眼里,眼前的这个苏樱雪,倒是比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苏樱雪有趣了不少,这样折磨起来才更有意思。 如繁星般深邃的眼底闪烁着嗜血般的清冷。 害死他的子嗣,狂妄打他的样子,让元祁恨不得一刀一刀剐了她。 “等等,本宫还有话要说。” 苏樱雪看着走到她身边的云游一眼,急忙再一次叫停。 元祁没有说话,仅仅挑了一下眉。 “皇上恨我的原因,主要的还是我害死了你的子嗣,这件事是吗?” 苏樱雪询问着,元祁眼底再次闪过惊云狂卷般的愤怒,这个苏樱雪简直明知故问,分明是在气他,元祁向云游摆了一下手。 云游恭敬地朝苏樱雪行了一个礼说道: “娘娘是打算自己走,还是卑职……” 云游没有说完,苏樱雪突然冲到床边,抓起了沐凌碟的手腕。 “皇上救救臣妾……”沐凌碟受惊,急忙惊叫着。 元祁大惊失色,双眼怒瞪,厉声呵斥道:“苏樱雪,你赶紧放开朕的爱妃,若你胆敢伤她半根毫毛,朕绝对会让你们整个将军府为朕的爱妃陪葬。” 苏樱雪莹莹一笑,宛如盛开的百合一般说道:“皇上别怕,臣妾不会伤害皇上的爱妃的,臣妾只是不想皇上被奸人蒙蔽,做一个糊涂的皇帝。” “什么意思?” 元祁带着愤怒,不解地冷冷询问着。 “姐姐要干什么?赶紧放开妾身。” 沐凌碟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她有种错觉,眼前这个苏樱雪很可怕。 苏樱雪凝神静气在沐凌碟的脉搏上,探了又探,眼中了然的神情一闪而过。 “果然如我预想的一样,沐凌碟根本就没有怀孕”。 元祁等的不耐烦,不知道苏樱雪到底想干什么,冷冷说道: “朕在问你话呢!朕到底哪里糊涂了?” “臣妾刚刚为皇上的爱妃,把了一下脉,如果珍妃娘娘怀孕,脉搏自当是滑脉,如珠滚玉盘一般,脉搏跳动有力……” 谁知苏樱雪还没有说完,便被沐凌碟给打断了。 “皇上,呜呜……姐姐明知道臣妾的孩子流掉了,她竟然还如此刺激臣妾,我的皇儿,臣妾可怜的孩子,呜呜……” 沐凌碟还真是演戏的料,眼泪说来便来,看着沐凌碟潸然泪下,元祁勃然大怒: “云游还不赶紧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来缓解朕与爱妃失去孩子的痛。” “五十大板?” 云游诧异,要知道这五十大板,莫说打在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身上了,就是身强体壮的男人也受不了啊!这不是还是想要了淑妃娘娘的命吗?那还不如说直接打死呢! “怎么?对朕的话有意义?” 元祁一脸不悦,冷冷询问着。今天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先是下朝回来,沐凌碟差人请他,哭哭啼啼说苏樱雪将她推入水中,致使他的第一个皇子,就这么说没有了,就没有了。接着是苏樱雪不但骂他,竟然还敢打他。 所以对于云游的质疑,元祁很是不耐烦,眼中杀机尽显。 “是,卑职遵命!” 云游见周明王元祁正在气头上,不敢再说什么,急忙简单答应一声,摆了一下手,上来两个侍卫,夹起苏樱雪便往外走。 苏樱雪这次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这顿板子避免不了,因为她若不挨,这个渣男皇帝必将把更大的帽子扣到她头上,如此一来,必将牵连到在战场上的苏子岩,或许还有更多无辜的人。 周明王元祁本以为苏樱雪能够哭叫求饶,却不曾想,苏樱雪并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只是走到他身边时,突然挣开了侍卫,向元祁靠近了两步。 云游急忙伸手拦住了她,用手摆了一个向外走的手势,说道:“淑妃娘娘,外边请。” 刚刚苏樱雪打周明王元祁那一巴掌,着实把云游吓得不轻,他担心苏樱雪再来一下,怕他们这些侍卫的脑袋,都要跟着掉了。 苏樱雪却仿佛看透了云游的心思,嘴角上扬,轻巧地说道: “放心,本宫只是和皇上有几句话要说,说完,本宫便自己出去领板子。” 云游做不了周明王元祁的主,又担心元祁震怒,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元祁阴沉着脸,向他摆了摆手,凉薄的嘴唇里吐出一句话: “退下吧!朕量她也不敢,她若是再敢动手,今天你便带人抄了镇北将军府”。 “是”。 云游答应一声,垂手退居一旁。 苏樱雪又上前一步,用只有他们俩人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皇上的爱妃脉象平稳,并不像小产的脉象微弱,沉细。言尽于此,望皇上好自为之。这顿板子,我苏樱雪收下了,只望皇上不要为难我哥哥,皇上若不信可以找太医为皇上的爱妃把把脉,便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苏樱雪故意将“爱妃”两字,嚼得极重,大有讽刺之意,周明王元祁阴沉着脸,冷冷看着苏樱雪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出一丝骗人后的心虚,可他看到的却是清澈见底的眼睛,不像是在骗人。 周明王元祁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沐凌碟,只见沐凌碟斜躺在床上,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此时正双目含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充满深情。 “小蝶是爱朕的,她那么善良不会骗朕的,一定是苏樱雪为了脱罪,故意诓骗朕,朕才不会上她当呢!何况苏樱雪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的确样样精通,但独独不会医术。她又怎么会把脉,朕差点就被她那清澈的眼神给骗了”。 元祁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他还是选择相信沐凌碟。向云游摆了摆手,说了一声:“带下去。” 苏樱雪摇了摇头,心中暗骂一声,对牛弹琴,没有等云游请她,便自己走了出去。 一时之间房间静了下来,只独留沐凌碟低啼的声音, “呜呜……皇上,你说姐姐怎么能如此狠心?她都害死了臣妾与皇上的孩子了,怎么还能信口雌黄地说,臣妾没有怀孕呢!呜呜……” 元祁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沐凌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苏樱雪就是在骗他,要不他的珍妃沐凌碟也不会哭得如此伤心了,不是吗? “爱妃别伤心了,朕是相信爱妃的,苏樱雪如此恶毒,朕定饶不了她,朕已经让云游将他拉出去打板子了,这五十大板下来,定要了她的命。” 元祁轻轻拍了拍沐凌碟的手背,柔声安慰着。 “呜呜……皇上,为了臣妾的清白,皇上不如就请太医院的太医前来为臣妾瞧瞧吧!省的以后再有人信口雌黄。” 谁知沐凌碟却主动提出找太医来为她诊脉,这让元祁心中更加认定是苏樱雪说谎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苏樱雪那清澈无比的眼神却又一次出现在元祁脑海了。 “好吧!既然爱妃坚持,朕便依了爱妃。正好朕也想问一下太医,爱妃的身体如何了,但朕不是怀疑爱妃,朕是关心爱妃。” 元祁再三保证着,这才差身边的小太监刘文前去太医院请太医。 沐凌碟朝她身边的奴婢燕儿使了一个眼神,燕儿心领神会走了出去。 元祁心中忐忑,他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元祁登基以来也觉得如此,他渴望一个真心对待自己,对自己没有目的与企图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后宫佳丽三千,每一个都是朝中老臣或者各国送进宫里的,只有沐凌碟不是,她是青楼女子,但却没有背景。 外面传来苏樱雪一声惨过一声的惨叫声,元祁拳头紧握,他宁愿相信是外面那个不知好歹女人在骗他。 第三章娘娘死了 “轩翠宫”外,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没看见的人,也可以想象得到当事人是如何的凄惨无比。 “啊…….嗯……皇上饶命,臣妾要被打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呢!皇上就这么狠心吗?啊……痛……” 苏樱雪就怕屋里的人听不到似的,扯着嗓子撕声裂肺地尖叫了,云游与两名侍卫却面面相觑,忍俊不禁。一个侍卫忍不住询问道: “云大人,你看这打吗?” 云游忍住笑意,回头看了一眼“轩翠宫”内,一脸无奈,又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不住惨叫的苏樱雪忍不住说道: “淑妃娘娘,这板子还没有落下呢!你叫得未免也太凄惨了点吧!” 苏樱雪摸了摸本就不存在的泪水,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是不是傻啊?如果板子落到身上,本宫岂不被打死了?连喊叫都不能了,还怎么叫?自然要提前先叫着点了,要不,本宫怕以后就没机会叫了,呜呜……” 云游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这是什么歪理?顿觉好笑,但皇上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云游只能深深叹息一声,拱手做了个礼说道: “娘娘得罪了,卑职得执行皇上的命令,娘娘这五十大板恐怕免不了,娘娘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因为云游认定苏樱雪受了这五十大板之后,必死无疑。所以特问起苏樱雪的遗言。 苏樱雪向云游勾了勾手指,云游急忙凑上前去,只见苏樱雪一脸苦逼地说道: “云大人,你对本宫的过往可知道?本宫自从被皇上软禁之后,脑子便越来越不好用了。本宫想找个知情人问几句话。” “娘娘的意思是说,你失忆了?” 云游神色严肃,一脸狐疑地看了一眼苏樱雪,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嗯!本宫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刚刚才会不小心触犯圣颜的。” 怪不得自己觉得眼前的苏樱雪与往日的不同,原来是失忆所致,以前的苏樱雪对皇上痴迷不已,目光一直不离皇上左右,可如今却敢打皇上,这确实说不过去,云游心里想着。 “云游跟随皇上身边多年,娘娘的事,略知一二,娘娘请问。” 云游毕恭毕敬地说着,毕竟苏樱雪也曾经盛宠一时,云游担心君心难测,万一真将人给打死了,皇上又改变主意,倒霉的是他们这些下人,弄不好要掉脑袋的。所以云游想再拖几分钟,希望皇上改变心意,故而才和苏樱雪废话。 “苏樱雪,不,是本宫,以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然后是皇上将本宫给掳到宫里,然后将本宫的爱人给杀了,横刀夺爱,将本宫困于宫里了啊!”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以前没少看狗血剧情的电视剧,她发挥想象力地询问着。 “娘娘此话何意?” 云游一脸懵地摇了摇头,询问着,他发现他的脑袋越来越跟不上他家娘娘的节奏,故而询问着。 苏樱雪却一本正经地说道:“要不本宫怎么会嫁给一个渣男……” 云游听苏樱雪说道这里,急忙跪地说道:“娘娘饶命,娘娘请慎言,这是要掉脑袋的。” 苏樱雪看着云游严肃的表情,顿觉没趣,任命地说道:“动手吧!本宫不为难你们,等本宫的哥哥回来,记得告诉他,让他好好辅佐皇上,不要与皇上作对。一切都是本宫自找的,与皇上无关,是本宫罪有应得。” “多谢娘娘体谅”云游是真心感谢苏樱雪的这番遗言,因为苏子岩与苏樱雪的父亲苏建英,英年早逝,苏樱雪与苏子岩相依为命,苏子岩对苏樱雪的宠爱,可以说全京城都知道。 早年间,有人传言苏子岩三十多岁未成家立业,是因为爱上了自己的妹妹,直到苏樱雪进宫,谣言才消停。如果苏樱雪被皇上下令打死,苏子岩带着大军凯旋而归,听到此噩耗,云游不敢相信,会是怎样的场景? 皇上刚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外面北离国一直对大周王朝虎视眈眈,如果这时候再起内讧,那大周王朝恐怕…… 只是云游哪里知道,苏樱雪如此做的原因,是苏樱雪心中有她自己的小算盘。因为她有致命法宝,关键时刻也许可以救她自己一命,甚至可以永远离开渣男皇帝的身边。 宫内暗藏阴谋诡计,一个身穿碧衣,头发乌黑莹亮,有些凌乱的女子,从皇宫角落的一个狗洞里钻出,在宫外繁华的街道上,拼命地奔跑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跑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口,才停了下来。 精致的角楼,华丽的府邸,金碧辉煌的牌匾之上有几个大字,“逍遥王府”。 一首带着苦涩的乐曲,至府里的上空飘了出来,在空中百转回肠,荡起千层涟起,悠扬的笛音如诉如泣,婉转悠长,动人心弦,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颖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摸了摸眼角因为这首曲子而掉落的泪水,颖儿替她家的主子感觉到心痛,当年逍遥王那么痴恋她家的主子,可她的主子执意做皇上的妃子。 如果她当初选择的是逍遥王,哪里会有今日之祸了,颖儿如此想着,上前敲响了府门。 而府门里,宽敞的院落有一处凉亭,凉亭里有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支竹笛,放在嘴边,忘情地吹着一首又一首痴恋的曲目。深邃幽暗的眼睛,遥望着天边多变的云彩,就像他与她的故事。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能与她携手一生,能看到她为他披上嫁衣的样子,可如今却再无可能,她已经成了他的皇嫂。 “王爷深秋时节,寒气过重,我们回屋吧!” 逍遥王元铭的随从文昌,看着衣衫单薄的逍遥王元铭,关切地说道。 元铭将笛子自嘴边拿开,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浓浓哀伤之意说道: “自从她进了宫,本王便再也感觉不到春意,哪里都一样。” 文昌无奈地说道:“奴才搞不懂,天下的女人那么多,王爷又何必一定执着于一个淑妃娘娘呢?” “文昌,你不懂,人的心就那么大,只能容下一人,一旦有一个人在里面落下了根,便再也拔不出来了,至死方休。” 元铭满含痴情地说着,文昌无奈地摇了摇头,垂手立在一旁。 就在此时,远处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文昌看了一眼他的主子元铭,只见他又将笛子放在了嘴边,不忍打扰。迎上小厮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当听说苏樱雪有难时,文昌的脸瞬间黑了不少。他主子对苏樱雪的痴情,他看在眼中,可是苏樱雪现在却是皇上的女人,外面对他家王爷与苏樱雪的传闻着实不少,所以他们的王爷更该避嫌,不应该为了苏樱雪触怒龙颜才是,想到这里,文昌对小厮说道: “去对门口那个说一声王爷不在,从此以后淑妃娘娘的事与咱家王爷无关。”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旋风至两人面前消失,向大门处急匆匆而去。 文昌哪里会知道,“淑妃娘娘”和“苏樱雪”这几个字,早就在他家主子的心里扎下了根,只需要一个口型,元铭便可以知道,是苏樱雪出事了。 颖儿在府门口着急地等待着,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再一看逍遥王已经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奴婢还没有说娘娘出了什么事呢?王爷等等奴婢……” 颖儿在身后跺着脚大喊着,可哪里还有逍遥王的身影。 “颖儿姑娘请上马”还是文昌出来,喊了一声,颖儿这才跟着文昌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金碧辉煌的“轩翠宫”里,元祁正紧张地看着太医张广给沐凌碟把着脉,而沐凌碟正在掩面而泣,哭诉自己苦命的孩子。 “皇上,你看,这双小鞋是臣妾前两天托京城绣房做的,可如今却因被姐姐推下水,导致臣妾滑胎,我们的皇儿再也穿不上了,呜呜……姐姐竟然还敢说臣妾没有怀孕,姐姐怎么能如此诬陷臣妾呢!呜呜……” 沐凌碟看似哭给皇上听,实际上是告诉太医张广事情的经过,宫里的人都是聪明人,一点便通,不需要嘱咐,尤其是太医院的人,常年在皇宫,后宫争斗他们心知肚明。 “爱妃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朕会心痛的,那个苏樱雪,朕已经让云游狠狠地教训她了,朕相信这五十大板下了,她必死无疑。”。 周明王元祁安抚两句,直盯张广,厉声威严地询问着:“张太医,朕的爱妃到底怎么样了?身体要不要紧?需要开些什么药来滋补?” 张广听见周明王元祁与珍妃沐凌碟的对话,又看了看窗外,从那里传来了淑妃苏樱雪的惨叫声,张广用宽大的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淑妃苏樱雪,没有说谎,沐凌碟确实没有怀孕,更不要说滑胎一说了。可太医张广却不敢说,一来,刚刚听沐凌碟和周明王元祁对话便知道,苏樱雪就是因为说了实话,才被皇上下令打死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沐凌碟手里拿着的那双鞋,其实是他刚刚出生的小孙子的鞋,是他托人在京城绣房给他小孙子做的,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珍妃沐凌碟的手里了。 此时的沐凌碟正用手狠狠地掐着上面的虎头,眼睛却阴狠地看着太医张广,像是在说,如果不好好斟酌说话,他的孙子的命,就别要了。 “张太医,朕的话很难回答吗?为什么不回答?” 元祁威严地声音冷冷地,带着一丝不悦,再次提高音量询问着。 张广急忙跪地求饶道:“臣该死,刚刚臣正在斟酌着给娘娘开什么药滋补身体,有些走神,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皇上的问话,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跟朕好好说说,朕的爱妃到底怎么样了?可是要紧?” 元祁没有心情再啰嗦,因为窗外苏樱雪的惨叫声,让他更加烦躁。 “娘娘刚刚滑胎,又落入水中,对珍妃娘娘的身体伤害极大,需要好好滋补,方能恢复过来,否则很有可能造成今后的不孕……”。 太医张广思索了又思索,才低垂着头说着违心的话,显然这个回答令珍妃沐凌蝶很是满意,她开始收回瞪着张广的狠毒眼神,嚎啕大哭: “呜呜……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你说臣妾会不会因此而不孕?今后再也不能给皇上你生下子嗣了啊!姐姐怎么能如此恶毒,呜呜……那可是臣妾与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啊,也有可能是唯一的孩子了,呜呜……这还不算,姐姐刚刚居然还诬陷臣妾没有怀孕,姐姐也太狠心了吧!呜呜……” 沐凌碟的哭啼连连,让周明王元祁对苏樱雪的恨达到极限。她害死自己皇儿,打了自己,就在刚刚为了脱罪,竟然还诓骗自己,说自己的爱妃没有怀孕,没有滑胎,自己差点就相信了,元祁觉得五十大板都难消他心头之恨,简直太可恶了,他对苏樱雪简直太失望了。 想到这里,元祁怒发冲冠,吩咐太医好好照顾沐凌碟,便向“轩翠宫”外走去。他要亲自打死这个无法无天的歹毒的女人,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而此时门外的苏樱雪,本来看着走进去的太医,心中对元祁还有一丝期盼,心想看来这个皇帝还不是太渣,还是相信自己的话,请了太医的。 只要太医一探沐凌碟的脉搏,必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沐凌碟没有怀孕,更没有滑胎一说了,说不定会因为内疚,放了自己。 可当她看到太医身后的燕儿时,苏樱雪便心开始下沉,这次诊脉必然不会有真实的结果了,看来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苏樱雪是中医出身,经常随身带着针灸用的银针,以便救人之用。 刚刚她被拉出来按在凳子上时,明显感觉有东西咯了自己一下,她喜出望外,她没有想到银针也会同自己一起穿越而来。所以才会和云游说那么一番感人肺腑的话。 希望自己有一天离开这个皇宫,远走他乡时,渣男皇帝不会故意为难苏子岩,苏子岩也不会因为自己与渣男为敌,这样才能长命百岁。 想到这里,苏樱雪捏了捏刚刚偷偷拿到手里的银针,掂量着合适的时机,就在此时,满含怒火的声音传了出来: “云游,打了多少下了?朕要亲自动手,打死这个恶毒还不思悔悟,谎话连篇的女人。” “回禀皇上,打了十六板子……” 云游毕恭毕敬地回答着,元祁皱眉,他觉得惨叫声,叫了足足有上百次了,怎么才十六板子? 然而就在此时,苏樱雪自言自语了一声:“现在正是时候。” 便拿起手里的银针,朝自己一处穴位上扎去。 对于这一切,云游和元祁等人却并没有看到,云游见元祁皱眉,知道他生气,便急忙解释着: “其实刚刚的惨叫声,是因为娘娘她……”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苏樱雪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一个侍卫急忙上前探了一下苏樱雪的鼻息,大惊失色道:“皇上,娘娘她死了……” “什么?”周明王元祁大惊失色,就在此时,又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跑进来说道: “皇上,逍遥王他不顾劝阻,执意闯了进来。” 第四章抢夺尸体 秋风习习,带着丝丝凉意,此时大周王朝的皇宫里却是剑拔弩张,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宫中的侍卫将一名长相俊美的白衣男子团团围住,小心戒备着。 而对面站着身穿九爪龙纹,锦衣玉袍,黑发如墨,剑眉横飞,俨如繁星,举手投足间都自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之风的男子,此时眼里却充满了怒火。 “逍遥王,朕未宣召,私自进宫,该当何罪?” 周明王元祁深邃的眼神中透露着丝丝不悦,冷冷询问着。 “皇上杀了雪儿?为什么?雪儿她善良、温柔、她那么深爱着你,你为什么要打死她?” 逍遥王元铭的眼睛,紧盯着地上躺着的苏樱雪,眼含热泪,满满都是痴恋的神情,如今又多了一些浓浓的痛苦,不答反问道。 元祁听到元铭呼唤苏樱雪为雪儿,墨色眼眸寒意渐怒,有着惊云狂卷般的怒火,冷冷逼问着: “雪儿?逍遥王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怕是喝醉了吧!这里是朕的后宫,怎么会有逍遥王的雪儿?” “好!” 逍遥王元铭点头,说了一个字后,停顿了一会,接着厉声询问着: “那臣倒想问问皇上,淑妃娘娘她到底所犯何罪?皇上竟然将她活活打死?” 元祁如千年冰川般的眼神,回头看了一年地上苏樱雪的“尸体”,满满都是厌恶的神情,冷冷说道: “她谋害朕的子嗣,这条罪责,可够朕杀她的吗?” “你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不相信,雪儿,不,淑妃娘娘她心思善良,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又怎么可能害皇上你的子嗣?你觉得臣会信吗?分明是你在陷害她……” 逍遥王元铭愤怒地指着周明王元祁,反驳着他,他绝不相信他的雪儿会害人。 “善良?那是你和朕一样眼瞎,错信了她。” 周明王元祁摸了摸自己现在还带着一丝痛意的脸,咬牙切齿地说着。想着她刚刚还倒打一耙,欺骗他,说他的珍妃沐凌碟没有怀孕,元祁更气。 “哈哈……”逍遥王元铭突然大笑,眼里笑出了眼泪。 “你笑什么?” 皇上元祁一脸不悦,冷冷询问着。 “臣笑自己的确眼瞎,看错了皇上,当初臣就应该执意带她走,是臣知道,她爱的是皇上你,臣觉得皇上你可以给她幸福。才放开了她的手,造成今天她的死,臣也有责任。可皇上你都干了什么?广纳妃嫔,留恋青楼,甚至还将一个青楼女子封了妃。臣如果眼瞎,那么皇上便是心瞎。” 逍遥王元铭,指着元祁厉声咒骂着。元祁的脸变得越来越黑,简直成了炭灰色。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妖艳,眉如弯月,媚眼含春,轻纱裹体,肌肤白皙若隐若现的女子,踩着莲花步子,由自己的奴婢燕儿扶着,从“轩翠宫”里缓步走了出来。 “皇上,臣妾委屈,呜呜……明明臣妾才是受害者,为什么王爷他却要跑来骂臣妾,呜呜……如果臣妾爱上皇上,也是错的话,请皇上废了臣妾的封号,将臣妾驱逐出宫,臣妾愿意削发为尼,孤灯夜伴,祈求皇上安康,长命百岁。臣妾实在不愿意让任何人因为臣妾的事,指责皇上,臣妾不忍,呜呜……” 沐凌碟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泪眼汪汪,向皇上元祁缓缓施一礼,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 元祁急忙拦住沐凌碟的腰,柔声询问道:“爱妃怎么出来了?身体虚弱,理应在床上好好躺着,不可随意走动,否则烙下病根,朕会心痛的。” “可臣妾不忍皇上因臣妾受辱,臣妾这里会痛。” 沐凌碟说着,拉过元祁的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娇羞无比地说着。 逍遥王元铭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人,紧握拳头,青筋暴露,修长的指甲扎进了手心而不自知,血水顺着元铭的手心,向下一滴一滴的流淌,可他却感觉不到半丝疼痛,因为随着苏樱雪的死,元铭的心也死了。 “请皇上废除淑妃娘娘的封号,臣要带她离开,活着的时候她是皇上的,请皇上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将她的尸身,赐予臣。” 令所有人诧异的是,逍遥王元铭突然给周明王元祁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恳求着。 元铭想带苏樱雪离开,为她打造一个水晶棺,让她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他们永远不分开。 “这个……” 元祁犹豫片刻,刚想松口,就在此时沐凌碟说话了: “皇上,虽然姐姐死了,可她毕竟是皇上你的妃子。若因此让王爷带走了,这让人传出去,恐怕于理不合,容易让人说了闲话。姐姐既然死了,臣妾再多的怨恨,也消了,不如就让姐姐入皇陵,厚葬了吧!这样对姐姐的哥哥苏将军也有所交代,更能彰显皇上的大度。” 皇上元祁,一听顿觉得有理,便说道:“爱妃就是心善,蕙质兰心,深懂朕的心,那就依爱妃所言。” 当然沐凌碟并不是真的为元祁着想,她心里有一个歹毒的计划,她打算留下苏樱雪的尸体,将她的双手砍下,借周明王元祁的名义,给苏樱雪的哥哥苏子岩送到军营去,以苏子岩疼爱妹妹的传闻,沐凌碟相信苏子岩必会受不了刺激,起兵谋反。 传闻苏子岩与苏樱雪的父亲苏建英英年早逝,母亲抑郁成疾,在苏建英离去不久也追随而去,苏子岩与苏樱雪相依为命。 为了照顾年幼的苏樱雪,苏子岩日夜练功,每每主动请缨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只为给苏樱雪换来好的生活。苏樱雪堪称才女,总是在苏子岩练功时,为他弹琴助兴,在他凯旋归来时为他洗手作羹汤。 苏子岩三十多岁没有成家立业,有人传言苏子岩至今未娶,是因为爱上了自己的妹妹,直到苏樱雪进了宫,谣言才停止。 沐凌碟相信,苏樱雪便是苏子岩的突破口,只要苏樱雪出事,苏子岩与周明王元祁的君臣之意,也就到了头。如此北离国攻占大周王朝便指日可待。沐凌碟之所以出现在元祁身边,其实就是来制造大周王朝内乱的。 逍遥王元铭一听元祁和沐凌碟的对话,他们连苏樱雪的尸体,也不愿意让他带走,顿时陷入到了愤怒当中,没有等元祁让他起来,便自己站了起来,说道: “今天臣就算死,也要带雪儿走,臣不能让雪儿留在这毫无感情,冷冰冰的皇宫里”。 “你敢,来人,逍遥王喝醉了,胡言乱语,将其拉出去。” “元祁听元铭如此一说,眼中愤怒乍现,冷冷对周围的侍卫喊了一声。侍卫们全都拔出了剑。 云游怕再闹下去,让逍遥王元铭和皇上元祁伤了和气,急忙走到元铭身边,小声说道: “王爷,娘娘她已经走了,不如我们就给娘娘一个清净,也好让娘娘早点入土为安,你看如何?王爷还是让卑职送你出宫吧!” 谁知逍遥王元铭却并不领情,一下子撞开了云游,向苏樱雪的“尸体”走去,嘴里还嚷嚷着: “皇上,要么今天便让臣死在这里,要么臣便一定要带她走,反正雪儿死了,臣也不想活了,皇上杀了臣,正好可以让臣与雪儿在阴间团聚。” “你……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元祁简直被气炸了,但元铭却视若无睹地向苏樱雪的“尸体”走去,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就在元铭打算抱起苏樱雪的时候,元祁却突然将沐凌碟推到一旁,施展轻功,将苏樱雪的“尸体”拽到了自己怀里,冷言说道: “她是朕的妃子,就算死,她也要死在宫里。” 元铭扑了一个空,又听元祁如此说,生气地说道:“既然如此,臣便得罪了。” 说完,施展轻功向元祁扑去,一掌拍向元祁胸口,元祁轻松躲过。元铭大怒,再一次扑向元祁,争夺元祁手里的苏樱雪的“尸体”。 云游与众侍卫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动手,一来担心贸然出手,怕伤了皇上。 二来毕竟皇上一直没有说杀了逍遥王,怎么说,两人也是兄弟。若真伤了逍遥王,君心难测,谁知道皇上会不会问罪于他们呢?就像淑妃娘娘,前段时间还恩宠有加,今日便死于非命,谁又说得准呢? 苏樱雪的“尸体”,在元铭和元祁的手里,拽来拽去,许是将苏樱雪插在穴位上的银针,给拽掉了,苏樱雪感觉自己都要被五马分尸了,两条胳膊都要被拽掉了,不悦地大吼一声: “够了,老娘想装个死,怎么都这么难?搞什么?搞什么?老天啊!我到底犯了多大的罪?死了,难道还要被五马分尸?” 这尸体说话,对元祁和元铭的惊吓着实不小,两人瞬间熄了火,惊恐万状地收回了手,全都呆愣地看着苏樱雪。 苏樱雪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环顾了四周,看着所有人都想看怪物一般看着她,她挠了挠头。 这场景和预想当中不一样,她预想的是,渣男皇帝知道自己死了以后,还不解气,下令将自己丢到乱葬岗喂野狗。 自己便可以醒来,离开这个鬼地方,闯荡江湖,也许还可以遇到一个真正的男神,和自己携手一生。 然后凭借自己跟云游说的那一番感人肺腑的一番话语,渣男皇帝也不会为难苏子岩,大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皆大欢喜。和这场景与想象当中相差甚大啊! “雪儿,是你吗?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一个温柔无比的,宛如春风面般的声音至展小小身后传了出来,声音柔的让展小小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梦境里,她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去。 她看到一位风姿翩然,俊美绝伦,皮肤优白的美男子就站在她的身后,此时正温柔如水般地看着她时,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透着丝丝痴情的眷恋,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此时心宛如小鹿乱撞。 “老天爷,你也太给力了吧!想什么来什么,这就是你送给我展小小的男神吗?”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情不自禁地向逍遥王元铭走去。 第五章打入冷宫 就在苏樱雪走到逍遥王元铭的身边,伸手打算碰触元铭光滑的脸庞时,突然感觉手臂一痛,一股强大的劲力,将她一下子拉到了一处宽敞的胸膛,接着是一声满含怒意的声音,从苏樱雪的头顶传了出来: “苏樱雪朕还没有废了你的封号,你还是朕的妃子,离别的男人远点。”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苏樱雪挣扎着,嘴里叫嚷着。 “你……你以为朕愿意抓着你吗?朕都怕你脏了朕的手。云游,将苏樱雪打入冷宫,请逍遥王离开……” 元祁咬牙说着,可是手还是禁锢着苏樱雪的手腕,他打算等元铭离开之后,再松开苏樱雪的手。 元铭喜欢苏樱雪,早就不是秘密,元祁虽然已经厌弃了苏樱雪,如果苏樱雪跟元铭走,一定会得到幸福,可她不光害死他的子嗣,打他,骂他,还诬陷他的爱妃,这一条条一件件,让元祁对苏樱雪恨之入骨,他想要阻止苏樱雪得到任何幸福的机会,他改变主意了,他不会让苏樱雪死,他要让她痛苦一生,用一生来赎她的罪。 “王爷请吧!”云游走到元铭身边,恭敬地摆了个请的手势。 就在此时,苏樱雪忽然低头狠狠地朝元祁的手背上咬去,元祁吃痛,松开了手,他不敢相信地咬牙说道: “你竟然敢咬朕?” 苏樱雪见元祁松开了手,连看都没看元祁一眼,便向逍遥王元铭跑去,元铭也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有些呆了。 苏樱雪进宫时,元铭曾经想带苏樱雪离开的,可苏樱雪却告诉他,她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如今的皇上元祁,只是把他当哥哥看。可如今见苏樱雪见到他痴迷的样子,元铭不得不怀疑苏樱雪当年进宫,是不是受到了元祁的威胁。 就在元铭胡思乱想的时候,苏樱雪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花痴一般地看着他说道: “你好!我叫苏樱雪,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元铭满脸疑惑,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询问着: “雪儿,你……你不认识本王?”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想,坏了,这位男神竟然是苏樱雪的旧识,她努力地在脑海里,寻找关于眼前男神的回忆,可她却发现,只有关于元祁的一切,苏樱雪为元祁画画,苏樱雪为抚琴,苏樱雪为元祁做羹汤…… 苏樱雪为元祁做了太多太多,可见苏樱雪曾经真的是爱着元祁的,如此的付出,却只换来元祁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还有元祁的不信赖,这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替原主感觉深深的不值,她更加坚定了元祁是个渣男,她觉得她要为自己活一回,摆脱渣男,宁死不屈,为了自由,抛头颅,撒热血。 “对不起!本宫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事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想到这里,苏樱雪只能以失忆为借口,也为以后她性格大变,打下基础。 “失忆?”不光元铭大惊,连刚刚怒火冲天的元祁也惊了,俩人异口同声地叫着。 苏樱雪很严肃地点了点头,这时云游走到元祁面前,趴在元祁耳边将苏樱雪被打之前说的那番话,包括她说自己失忆,还有那番慷慨激昂的遗言,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元祁听。 元祁那双乌黑俊俏的眉毛,微微翘了一下,冷冷说了一句:“难道失忆便可以抵消一切的过错吗?来人,将你们的淑妃娘娘拉入冷宫,今天的事,谁要敢吐出去一个字,朕决不轻饶。云游,请逍遥王离开,他若再不走,你便给朕将整个逍遥王府的人,全给杀了,一个不剩。” 帝王便是帝王,一句话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死,逍遥王元铭不想牺牲太多无辜人的性命,只能选择离开。 就在元铭打算离开的时候,苏樱雪突然抓住了元铭的手,大喊一声:“等等!” 元铭呆呆地看着俩人交叉的两只手,发起了呆,感觉到一股暖流流经四肢百合,这是至苏樱雪进宫一来,元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动。 元祁的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一旁更有沐凌碟在幸灾乐祸: “哎呦!皇上,臣妾有点搞不懂了,这姐姐她不是你的妃嫔吗?这和逍遥王这是干什么呢?” “你不用煽风点火,本宫也不稀罕这淑妃娘娘的头衔,有种你就让皇上将本宫的封号,摘了去,本宫自请被废。” 苏樱雪满不在乎地说着,却温柔地拉过逍遥王元铭受伤的手,轻轻吹了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下,她从自己衣衫上撕下了一缕布条,细心地帮元铭包扎了一下。 就在苏樱雪想再和心中的男神,说几句话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身后刮来一阵阴风,接着元祁一掌拍向毫无防备的元铭,元铭口吐一口鲜血向后倒退数步,而苏樱雪则被人如老鹰捉小鸡般吊在了空中,向远处而去。 “云游,立刻送逍遥王出宫,不得有误。” 空中飘来元祁阴深深的话语。 “是”。 云游恭敬地回答着,向逍遥王元铭摆了个请的手势。 “雪儿,我叫元铭…”。 逍遥王元铭惊叫一声,本想追去,却被一群侍卫给拦住了。 云游无奈地小声提醒说道:“请吧!王爷。淑妃娘娘她暂且没事,但如果你再执意不肯放手,惹怒皇上,卑职想也许明年的今天,便会是淑妃娘娘的忌日,望王爷为了淑妃娘娘的清白与生命安全,也请王爷自重。” 逍遥王元铭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可以不在乎他自己的命,可他不能不在乎苏樱雪的人身安全,他看了一眼刚刚苏樱雪给他包扎的手,那里还有一点余温,只能无奈地转身向外走去。 而苏樱雪则被带入了一处荒凉偏僻的院落,这里人烟稀少,杂草丛生,经岁月侵蚀的大殿,有些破旧不堪。 “哇!那个渣男,不,是皇上,谢谢你航!你打算带我来参观冷宫吗?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冷宫,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冷宫呢!这里空气清新,草木茂盛,很适合当度假山庄。” 苏樱雪不由感叹着,天地良心,她说的是事实,可是某人却脸黑如炭,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这苏樱雪绝对是在故意气他,他绝不能上当,绝对不能,元祁如此想着,好看的眉毛一挑,冷冷说道: “爱妃如此喜爱这里,那便在这里永远地居住下去吧!朕不杀你,但也绝对不会再碰你,你记住了,你失宠了,从此以后你便好好在冷宫呆着吧!哼……” 接着苏樱雪被狠狠地摔在了满是杂草的院子里,苏樱雪惨叫一声: “既然你如此讨厌我,为什么不遣我出宫,或者直接杀了我?”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大喊一声,她早就已经将生死看淡,也许死了,便可以回到她本来的生活当中,只是她没有勇气自杀,借渣男的手,送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纪也好。 元祁向苏樱雪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一脚踹倒苏樱雪,将脚踏在苏樱雪的身上,讽刺一笑,残忍地说道: “想出宫和元铭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还有,这么快便想得到解脱吗?朕改变主意了,朕不杀你,朕要你的哥哥一生都为朕效力,直到战死沙场。而你,朕要让你在这冷宫里孤独终老,让你为你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为朕的孩子赎罪。” “你这个糊涂皇帝,本宫早就说过了,本宫没有害死你的孩子,你那个妖妃根本就没有怀孕。” 苏樱雪忍住浑身如散架一般的疼痛,勉强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着。 元祁的脸瞬间铁青了起来,青筋暴露,拳头紧握,冷冷说了一声:“来人,抓住她,给朕掌嘴,辱骂朕,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颠倒黑白陷害珍妃,实在是罪无可恕,朕仁慈,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宛如地狱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空阔在冷宫上空。 “啪啪啪”的响声,响了起来,苏樱雪感觉自己瞬间眼冒金星,她咬牙说道: “渣男,你听好了,我苏樱雪从此以后与你不共戴天,早晚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元祁身边的小太监刘文走上前,小声说道: “我说淑妃娘娘,你能不能识时务点,要不你今天这条命,怕是要搭在这里了。” “我呸…本宫不怕,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怎么也比呆在这个皇宫里,让人恶心得好。我告诉你渣男皇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从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加上面容姣好,身材一流,又是中医世家出身,身边追求她的人,排队都能排到黄河,都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给展小小,所以在展小小的字典里,就没有“服软”俩字,所以她是一百个不服,和周明王元祁叫着板。 元祁阴沉的脸,走到脸肿得如猪头一般的苏樱雪面前,用手狠狠捏着苏樱雪的下巴,咬牙说道: “想死?朕偏不让你死,朕就是要让你看看朕做过的决定,从来不后悔。相反朕一定要让你为你做过的事后悔。” 元祁说完,将苏樱雪再次狠狠地摔向一旁,站起来向远处走去。 苏樱雪怨毒地看向元祁,强撑最后一丝气息说道: “总有一天我苏樱雪会让你厌弃我,记住你自己的话,最好永远不要碰我,因为你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苏樱雪彻底陷入了昏迷当中。 第六章索要婢女 逍遥王元铭捂着有些疼痛胸口,随云游走出了皇宫,他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隐隐泛着担忧,为苏樱雪的处境而担忧。 他的随从文昌和苏樱雪的奴婢颖儿在门口处着急地等待着,见元铭出来,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 “王爷你没事吧!奴才刚刚想进去,但被皇宫守卫给拦了下来,奴才只能在此处等候着。” “无妨,我们先回府吧!” 元铭一边说着,一边跨上了马背。 “王爷,那奴婢怎么办?我家主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性命之忧?” 颖儿见逍遥王元铭要走,急忙追上前,焦急地询问着。 元铭看了一眼颖儿,说道:“你家主子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说道这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处境堪忧,被皇上打入冷宫了,这样吧!你先随本王回府吧!一切从长计议。”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游,忽然说话了: “王爷,这颖儿姑娘纵然只是一个奴婢,但她也是宫里的女人,王爷不和皇上打声招呼,便将人带走,恐于理不合。按理说宫女私自出宫,理应乱棍打死的。卑职猜王爷此番前来,定是颖儿姑娘前去通风报信,让王爷来救淑妃娘娘的吧!” “那又怎么样?” 不知道云游想表达什么意思,逍遥王元铭语气里透着丝丝不悦,冷冷询问着。 “王爷别误会,卑职没有别的意思。淑妃娘娘一向宽厚待人,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卑职也很同情她的着遇,然卑职人微言轻不好说什么,但今天婉儿姑娘私自出宫,给王爷报信之事,卑职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请王爷自行离去,让卑职带颖儿姑娘回宫吧!” 云游说得情真意切,可奈何元铭正在气头上,刚刚抢苏樱雪被元祁给阻碍,因为苏樱雪头上有淑妃娘娘的头衔在,不管如何不受宠,她都算他的皇嫂,没有皇上元祁点头,他抢不走。 眼下如今他不过是想带走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婢女,竟然还被云游这么个下人阻扰,元铭怎能不生气?所以他不耐烦地说道: “如果本王执意要带她走呢?你能奈我何?” 云游不卑不亢,向元铭施了一礼,直视元铭说道: “卑职不敢,若王爷执意要带婉儿姑娘离开,便请王爷给卑职一个理由,卑职也好回去跟皇上禀明。若王爷没有合理的理由,卑职便让王爷将人带走,那便是卑职的失职,皇上那里,卑职也交不了差不是吗?” “云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对王爷说话,我看你就是想找死。” 文昌看不惯云游的咄咄逼人,剑尖一指,怒喝一声。 云游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说着: “文昌兄,你我皆是下人,下人的职责,便是照章办事,卑职对王爷,对淑妃娘娘皆没有敌意。但卑职领的是朝廷俸禄,皇上的俸禄,自然要按皇上的规矩来办,宫里各位娘娘,包括奴婢都是皇上的人,卑职自然不能让王爷轻易将颖儿姑娘带走,卑职还是那句话,要带走可以,给卑职一个理由”。 云游说得句句在理,文昌没有理由反驳,只得转头看向逍遥王元铭说道: “王爷,你看这……” 元铭看了一眼颖儿,刚想松口,却因颖儿的苦苦哀求住了嘴: “呜呜……王爷,求求你带颖儿走吧!我家主子被打入冷宫,奴婢一个人在宫里,无依无靠,孤苦无依,一定会被他们给折磨死的。呜呜……奴婢死了不要紧,可是奴婢从小便跟着娘娘,娘娘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带什么首饰,奴婢一清二楚,奴婢实在是怕有一天,娘娘从冷宫出来,见不到奴婢,她会伤心。万一再换一个人伺候,不能让娘娘舒心,怎么办?王爷,请你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也一定要带奴婢离开,呜呜……” 颖儿的话戳中元铭的痛楚,苏樱雪的一切,皆是元铭在乎的,何况现实如此,主子失了宠,下人们也会跟着着殃。尤其是曾经越贴心的人,越是不会有善终。 想到这里,元铭理智被情感占据,脸沉了下去,对云游说道: “那好!云大人,你听好了,你去告诉里面那位,颖儿姑娘蕙质兰心,本王心甚慰,想向皇上讨要,想纳她为妾,不知道这个理由,可充分?” 元铭讽刺意味很浓,云游急忙行礼说道:“不敢当,王爷请……” 看着逍遥王元铭远去的背影,云游摇了摇头,向皇宫内走去,前一分钟还和皇上抢淑妃娘娘,怎么这会又讨要一个奴婢了呢!分明是故意跟皇上叫板嘛! 只是云游跟在皇上元祁身边多年,自然懂得一个道理,不该问的不问,只要能交差就好,毕竟人家是兄弟两个的事,不是他这个下人可以插嘴的。 元祁从冷宫出来,直奔沐凌蝶的“轩翠宫”而去,进了轩翠宫里,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为了苏樱雪的固执与不知悔改。 沐凌蝶温柔体贴地上前,又是帮元祁顺气,又是帮元祁端茶递水,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 看着沐凌蝶曼妙无比的身姿,樱唇微嘟,粉嫩诱惑,元祁情不自禁地向沐凌蝶的嘴唇贴去。 薄唇倾覆的那一刻,元祁的手忍不住将沐凌蝶的薄纱取下,沐凌蝶急忙娇喋一声: “讨厌,皇上,臣妾刚刚小产,恐伺候不了皇上。” 元祁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瞧朕这记性,爱妃实在是太过诱人,朕差点把持不住。” 就在此时,云游进来,将逍遥王元铭在门口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对元祁说了一遍,元祁勃然大怒,狠狠将一个水杯摔在地上,怒吼道: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这哪里是跟朕讨要女人,他分明是在同朕叫板,讨要苏樱雪不成,他又讨要一个奴婢,他是在气朕呢!要不是朕看在与他兄弟一场的份上,朕一定让人砍了他的脑袋,岂容他如此嚣张,简直岂有此理!” 沐凌蝶一听,原来元祁还是很在意元铭与他抢苏樱雪这件事的。于是妖媚的眼神一转,一条狠毒的计谋,附上心头,急忙走上前,揉了揉元祁的胸口,柔声细语地说着: “皇上别生气了,气大伤身,气坏了臣妾会心疼的。” “不生气,爱妃你看这逍遥王,他今天竟做了什么糊涂事?先是和朕抢……现在又……” 元祁愤怒地说着,终究没有把苏樱雪的名字再说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沐凌蝶自然明白元祁在说什么,巧笑嫣然,不急不速地说着: “皇上,以臣妾看,这是喜事,臣妾理应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心中所忧,全都解决了。” 元祁皱着眉头,面露疑惑地询问着: “爱妃此话何意?朕气都气饱了,哪里来的喜事?” 沐凌碟眉毛轻佻,环顾四周,元祁心领神会,摆了摆手,让云游带着众人退下。 元祁将沐凌碟拦在怀里说道:“爱妃说来听听?朕愿听爱妃有何良策?” 沐凌碟在元祁脸上印上一个香艳的吻说道:“按理说,姐姐害死臣妾的孩子,臣妾应该让皇上处死她的,可臣妾知道皇上之所以饶过她的命,许是皇上有别的考量。所以臣妾不想皇上为难……” 一番话,让元祁心中感激,他急忙说道:“爱妃委屈了,不过朕虽然饶她死罪,将她打入冷宫,但朕也狠狠教训过她了,不会让她好过的。” 沐凌碟善解人意地捂住元祁的嘴,说道: “臣妾还没有说完,今日王爷进宫,公然索要姐姐,皇上虽然下了禁口令,但人言可畏,纸包不住火,皇上一定也担心有人传出流言蜚语吧!虽然姐姐失了宠,又被打入冷宫,但她毕竟是皇上的嫔妃,这事要传出去,皇上脸上也必不光彩。” “所以呢?” 被沐凌碟戳中心事的元祁,阴沉的脸,询问着。 “所以王爷如今索要那个小宫女婉儿,皇上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便下旨赐给他。颖儿是姐姐的贴身奴婢,王爷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定会善待她。而姐姐与颖儿,臣妾听说,情如姐妹,这样,姐姐也会看在颖儿的份上,从此以后对王爷死了心,不是吗?这样,既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又可以显得皇上与王爷兄弟情深。王爷有求必应,也彰显得皇上大度,皇上你说呢?” 沐凌碟依偎在元祁怀里,为其出着主意,元祁乐了: “爱妃这招够损,其实朕知道,元铭他并不是真的喜欢那个颖儿,不过朕觉得,此计甚妙。朕这就拟执,明日立冬,按照祖制,朕要率文武百官祭祖,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朕就说朕要在祭祖完毕,宴请百官吃饭,在那时,朕便下旨将婉儿姑娘,赐给逍遥王。让他哑巴吃黄连,爱妃说如何?” “皇上比臣妾心机多,如此当众说出的事,王爷他也只能,哈哈……” 沐凌碟没有说完,娇笑连连。 元祁想着苏樱雪从此以后连元铭的爱,也将失去,心中更是畅快,他就要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多吃一些苦。 而逍遥王元铭,并不知道他即将被皇上算计,他回到府上,便匆匆忙忙到了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他展开一幅画像,发起了呆。 他怎么也不相信苏樱雪会忘记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如果苏樱雪忘记了他,那他的这段感情便真的成了单相思了。可当他看到苏樱雪给她包扎的伤口时,元铭又坚信苏樱雪是爱他的,一定是因为有皇上在身边,所以她有所顾虑,所以才会说失忆,一定是这样的。我要再见她一次,问清楚。 就在元铭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份诏书来了,元铭有了进宫的理由,只是他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陷阱。 第七章逼元铭纳颖儿为妾 枯黄的树叶随着夜晚的寒风吹拂在地,落在一个满脸都是血迹的女人身上,马上便要立冬了,寒风刺骨,如针刺一般,加上女子本就遍体鳞伤,被冻的瑟瑟发抖,苏樱雪被冻醒了。 她睁开有些模糊的双眼,向四周看去,四周全都是杂草,几乎将她掩埋,在不算太亮的月光照射之下,泛着阴深深的倒影,苏樱雪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该死的渣男,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对我做得一切都讨回来,我不能在这里死去。” 如此想着,苏樱雪拿起一根银针,向她的腿上狠狠刺了一下,好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隐隐约约发现不远处有一处破旧的宫殿,便咬牙爬起来,一瘸一拐向前面走去。 当她推开破旧的宫殿时,接着月光里面被蜘蛛网爬满,厚厚的一层灰尘,让苏樱雪忍不住一阵猛咳,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在这个破屋里总比在外面冻死的好”。 苏樱雪自言自语地说着,走了进去,随知刚进去她竟然一头载在地上,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中。 第二天,皇宫一场隆重的祭祖仪式结束,元祁宴请百官吃饭,这让众人十分不解,酒过三巡,元祁突然咳嗽了一声,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诸位,今天朕邀请百官主要有俩件事,第一,朕刚刚登基不久,得诸位鼎力扶持,才有我大周王朝的今天,朕感激大家,特请诸位共饮一杯酒。” 元祁说道这里,众人全都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祁抬了抬手,众人禁了声,元祁接着说道: “朕今天请诸位来,还有一件事,便想请诸位给朕出出主意。” 众人再一次齐声高呼万岁,请皇上明示之类的客气话。 元祁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咳嗽一声说道: “昨日有一个小宫女私自出宫,按照宫规理应乱棍打死,可朕于心不忍,想问问诸位的意思,毕竟小宫女出个宫,也没什么大事,小事一桩,以朕看,要不就算了?” 元祁话音刚落,便有许多倚老卖老的老臣,站起来说道: “皇上此话差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中的规矩不能破,理应乱棍打死。” “臣赞同,“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都不守规矩,皇宫岂不乱套了?” “臣也赞同,宫女私自出宫,理应乱棍打死。” “对,是该打死,皇上说出宫是小事,臣不赞同。老祖宗有言,天子脚下无小事,应从重处罚。” “没错,臣也觉得此事应该严惩,这万一是敌国奸细,出宫给敌国送情报,那事可就麻烦了啊!” …… 众说纷纭,越说事越大,元祁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微翘,他第一次感觉这帮老臣可爱。 元铭的脸却不甚好看,他心里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文昌,然后做出了一副喝醉酒的样子,文昌急忙心领神会,扶住了他说道: “王爷,你喝醉了,奴才扶你回去休息吧!” “本……本王今日和皇兄喝……喝酒,高兴,怎么可能喝醉,本王不走……不走……” 元铭故意装醉着,文昌急忙求助皇上元祁: “皇上,你看我家王爷他喝多了,请皇上恩准,奴才先送我家王爷回去。” 文昌说完,心里忐忑地等着皇上元祁的点头。就在这时,元祁说话了: “逍遥王酒量海涵,今日就饮了几杯酒,就醉了?文昌你先扶你家王爷坐好,等朕处理完了这个私自出宫的宫女之后。再走也不迟,何况朕还想请逍遥王,给朕身边的云游,做个见证。” 说完,拍了两下手,有俩个侍卫夹着,将颖儿拖了上来。颖儿趴附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叫着: “呜呜……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救我……” “朕昨天听朕的贴身侍卫云游说,王爷看上了这丫头,说这丫头私自出宫,是与王爷偶会去了。朕觉得云游是在诓骗朕,为这小宫女开脱,逍遥王又怎么可能看好一个宫女呢?这简直太荒唐了,所以朕想问一下王爷,这事可是真的?” 元铭假意醉酒趴扶在酒桌上,他昨日被云游逼得说了气话,心中后悔极了,他的心里只有淑妃娘娘苏樱雪,即使得不到她,他也想默默守护她,为她守身如玉,又怎么可能再爱上其他人了?所以这话茬,他不能接。 云游一脸惊吓,急忙跪地喊冤,说他没有。 元祁像是叹了口气似的说道: “咳!朕也不想相信这是事实,但朕也相信逍遥王他决不会如此糊涂。王爷他喝醉了,不出声,无法为你作证,朕只能判你在说谎了,你是朕身边最信赖之人,朕也不能包庇你,但朕也不是无情之人,可以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证明你与这宫女无私情的机会,你看这事,你怎么才能证明?” 云游急忙磕头说道:“既然王爷醉酒,不能为卑职作证,卑职倒有一个方法。” “哦?那便说来,给朕与诸位大臣听听,看这个方法能不能救你一命。” 元祁故作冷漠,眼神与云游交汇,微微额首。 云游心领神会,急忙磕头说道: “大家都知道,我云游跟随皇上多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若说我云游包庇谁,那必然是我云游与这个人有私情,所以,为证卑职与这个小宫女并无关系,没必要为了她犯欺君罔上之罪,卑职愿意亲手打死她。” 云游说完,元祁紧跟着说道:“朕觉得云游这话有道理啊!要不,大家就翘首以待,看云游舍不舍得下重手?若舍不得,朕就以欺君之罪杀了云游,以儆效尤。” “皇上圣明!”震天动地的喊声,响彻在整个大殿里。 元祁瞄了一眼未有所动的元铭一眼,轻飘飘一句: “动手吧!” “是”。 云游答应一声,接过一个侍卫手里的棍棒,向颖儿一步一步走去,颖儿吓得瘫痪在地,呜呜的哭着,向元铭求救着: “呜呜……王爷,救救奴婢,王爷救救奴婢……” 哭喊声震天,伴随着的是虎虎生威的棍棒之声,云游的功夫不弱,加上为了摘清楚他和颖儿并无关系,这一棍棍下去那都是使出全力的,棍棍见血,声声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元铭拳头紧握,始终没敢松口。 他现在终于搞明白了,皇上今天的宴席,就是为他而设,一场“鸿门宴”,逼着他纳颖儿为妾,让他与苏樱雪之间关系尴尬,彻底断了关系。 颖儿只是一个弱女子,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连喊叫的声音,也没有了。 “王爷,再一棍子下去,颖儿姑娘必死无疑啊!”文昌急忙小声地跟逍遥王元铭嘀咕着。 元铭的手在抖,他何尝不知道呢!他又不是真的喝醉了。 可是如果他松了口,那么他和苏樱雪便真的再没有关系了。因为颖儿与苏樱雪情同姐妹,如果他纳了颖儿,恐怕以后连见她,都会让他觉得惭愧,觉得是对她感情的背叛,虽然明知道他与她不可能在一起,他依旧想为她守身如玉。 眼见云游又一棍子抡向颖儿,文昌突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 “住手,住手,请皇上手下留情,是奴才,是奴才与颖儿姑娘有私情,颖儿姑娘偷溜出宫是与奴才私会,皇上要打,便打奴才吧!” 元祁的眼神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霜般寒冷,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阴冷夹杂着怒气地询问着: “你说的此话,可当真?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何罪?” 文昌这横出一杠子,打乱了元祁的计划,他十分不悦,他就是逼元铭纳颖儿,让他对苏樱雪死心,他可没有忘记昨天苏樱雪看元铭的眼神,那是曾经看他的眼神,让元祁感觉犹如棉絮塞在胸口,他心中暗暗发誓,若文昌胆敢阻扰他的计划,他会让他血溅当场。 “奴才……奴才……” 经元祁这一问,文昌不敢轻易接话,结结巴巴,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主子,见他的主子逍遥王元铭一直不说话,一咬牙说道: “奴才……” 刚说了俩字,元铭却站了起来,没有任何醉酒的样子,说道: “够了,不用说了,不管你如何作答,都是死路一条。如果你说的不是真的,他会说你犯了欺君之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皇上便会以你私通宫女的罪名,判你绞刑。皇上不过就想帮臣弟赐婚嘛!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臣弟谢过皇上便是。若没什么事,皇上便拟旨吧!臣弟接旨便是。” 元铭不耐烦地说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走到颖儿身边,抱起她,咬牙说道: “皇上,臣弟要赶紧带臣弟的夫人,回府医治了,请皇上恩准。臣弟的夫人伤势严重,不宜久待,皇上拟好圣旨,直接差个人送臣弟府上即可。” 说完,不再搭理元祁,也不怕元祁治他的罪,便大步抱着颖儿向外走去。 文昌紧追其后跟了上去。 元祁见事情如预料一般,也借口说累了,让诸位大臣吃饱喝足,自行离开,他也走了出去。 剩下大臣们不解其意,相互对视一眼,也悻悻然地离开了,一场闹剧,就此画上句号。 元铭与文昌出去之后,元铭便匆匆将颖儿塞给了文昌,并吩咐文昌尽快回府,找到大夫医治颖儿,自己则向冷宫的方向而去。 沐凌蝶接到消息后,嘴角微翘,自言自语地说着: “有趣,这逍遥王果真没有让本宫失望,燕儿通知门房,就说,今天进宫赴宴的大人们太多,让门房严查,谁出了宫,谁没出宫,必须有详细记录,不得有误。” “是!” 燕儿简单答应着,领命去办。 就在此时,元祁走了进来大笑着: “爱妃此计甚妙,你没看见当时元铭的脸,瞬间煞白,哈哈……朕许久没有如此开心了,这一切都是爱妃的功劳。” “皇上开心就好,皇上今晚可是要睡在臣妾这边?” 沐凌蝶故意询问着。 元祁一把搂着沐凌蝶腰,将她逼近自己说道:“爱妃身体不适,朕就不在此处,逗留了,朕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批阅,先到御书房,爱妃不用等朕。” 元祁帮沐凌蝶整理了一下薄弱的衣衫,温柔地说着,他感觉越来越喜欢沐凌蝶了,因为沐凌蝶是最懂他的人。 只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美人,今晚还给他安排了另外一出戏。 第八章冷宫抓奸 元铭越过重重皇宫守卫,来到一处荒废的偏院,这里曾经是先皇囚禁失宠妃子的地方,先皇驾崩之后,元祁登基,所有嫔妃守陵的守陵,出家的出家,有的被驱逐出宫。冷宫里的妃子也一样,总之这里便闲置了下来。 苏樱雪是元祁登基以来,第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元铭悄悄走到冷宫的外面,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飞身而起,越过有些破损的墙壁,向里面破旧的阁楼而去。 当元铭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立刻被里面发霉的气味,熏的一阵猛咳,急忙捂住了口鼻。但只是瞬间,他便放下了手,因为他心中的女神还在里面,他没有太多时间来适应此处的环境。 “雪儿,雪儿,你在吗?你可安好?我是元铭。” 元铭轻声呼喊了俩声,四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他急忙点着了火折子,却发现苏樱雪此时正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脸早就红肿不堪,没有了原来俏丽可人的样子。 “雪儿,雪儿,你醒醒,醒醒,皇兄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对你,简直太可恶了。” 元铭手握成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得不到的,可那个轻易得到的人,却那么不知道珍惜她。他呼唤了俩声,咬牙切齿地说着。 元铭喊了半天,却发现苏樱雪并没有动,如死了一般。他手哆嗦着向苏樱雪的鼻息探去,片刻之后,常常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被新的担忧所取代,苏樱雪没有死,但却发起了高烧。 “这可怎么办?如果不赶紧退烧,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元铭自言自语地说着,环顾了四周,只见有一张破旧的床榻,还有一床被子,便急忙走过去,打算整理一下,将苏樱雪放在床上。谁知一掀被子,便跑下来几只老鼠,伴随着的还有一股霉味,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被子,有被老鼠撕咬过的痕迹。 “这可不行,不能让雪儿睡在这样的被子和床榻之上,健康的人都受不了,何况雪儿还受着伤,我得去寻一床被子给雪儿。” 元铭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苏樱雪,脱下自己身上厚重的衣衫外套,将苏樱小小翼翼地放在了上面,转身投入到了夜色里,快速出了冷宫,向苏樱雪曾经住的“锦绣阁”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元铭回来了,他抱着一床被子和一个褥子,另外手里端着一碗药。 他先将床打扫了一下,将被褥子铺好,又将苏樱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抱起,如陶瓷娃娃般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将那碗药给苏樱雪喂了下去。 又将苏樱雪脸色的伤,用他特意带来的伤药膏擦拭了一番。 元铭忙完这一切,环顾了一下四周,却见不管是座椅,还是地面,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他皱了皱眉,向屋外走去,打来了一盆水,开始动手打扫起了卫生。 时间飞转流逝,忙碌的人感觉不到时间的快。 身为王爷的他,很少干体力活,如今忙活了一整晚,实在是有些累,便坐在了苏樱雪的床榻之上,痴迷地看着苏樱雪,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雪儿,你当年到底为什么执意要进宫?到底是什么原因?真的是因为爱他吗?值得吗?他有那么多女人,根本就不会懂得珍惜你,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连最起码对你的信赖也没有,虽然本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说,你会害死他的子嗣,本王绝不相信,你是那么善良且温柔的一个女人。” 许是说累了,元铭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丑时已过,很快便到了寅时。元祁一般都会在寅时起床,他必须在元祁起床之前离开。 想到这里,元铭摸了摸苏樱雪的额头,此时已经退了烧,他常常舒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伤药膏,轻轻地放在了苏樱雪的枕头旁,毕竟苏樱雪伤的不光有脸,还有后背上的伤。那是他不能帮她擦拭的地方。虽然元铭喜欢苏樱雪,但趁人之危的事,元铭不能做,因为他不想亵渎了她。 此时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正做着一个美梦,梦见她在一个热乎乎的炕头上,她的妈妈正用温柔地大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好温暖,好舒适,让她忍不住想抓住她妈妈的手。 就在元铭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背一下子被苏樱雪给抱住了,接着是苏樱雪的喃喃自语: “别走,我好爱你,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苏樱雪的梦呓声,让元铭的心跳加快,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雪儿,雪儿,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么说当年真的是我皇兄逼你的,是吗?” 元铭的声音充满了怒火,他忍不住询问着。 可苏樱雪却只是翻了一个身,抱住元铭的手背又沉沉地睡着了。 元铭不忍抽出自己的手臂,怕惊醒了苏樱雪,只能不断说服自己,再待一会,只一会,应该不会有事。 而元祁在批阅完奏折之后,实在困倦,便在御书房里睡下了。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元祁醒了: “云游,云游,现在什么时辰了?” 听见元祁的喊声,小太监刘文走进来说道: “回禀皇上,现在是寅时了。” 元祁抬头看了一眼刘文,说了一声: “给朕更衣”。 接着又带着一丝诧异地询问着:对了,云游呢?今天不是应该他值夜吗?” 小太监刘文一边给元祁更衣,一边说道: “回禀皇上,昨天晚上,宫内发生两起盗窃,云大人带着人去各宫搜查了。” “盗窃?可是丢失了什么紧要的东西?” 元祁眉头紧皱,不可思议地询问着,宫里偷盗可不是小罪,一般人是不敢的。 所以宫内很少丢东西,故而元祁觉得惊奇,谁人那么大的胆子。 “回禀皇上,其实丢失的,倒也不是太过紧要的东西,听说昨晚淑妃娘娘以前住的“锦绣阁”内,丢失了两床被子。还有太医院的人,昨晚全部被人打晕,少了一点药材而已。” 刘文据实禀报着。 元祁更加疑惑地询问并分析着:“这盗贼不偷金银珠宝,偷被子和药材?这倒是个稀奇事。会不会是哪个下人干的?他知道淑妃娘娘被朕打入冷宫,以为“锦绣阁”没人住了,便胆大妄为了?至于偷药材是因为生病了?” “皇上圣明,许云大人也是这么想的,正在排查下人们住的地方,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传来的。” 就在元祁和刘文说话的档口,外面传来了一个娇媚无比的声音: “皇上,你醒了吗?臣妾有要事禀报,求见皇上。” 元祁朝刘文点了点头,刘文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只见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身穿一件雪白的狐皮外搭,红唇如血,精致的五官,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眼波闪动,缓步向元祁走了过来。 “爱妃身体还未痊愈,怎么下床来了?” 元祁急忙迎上前去,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柔情,急忙关切地询问着。 “皇上,臣妾受人之托,前来向皇上确认一点事情。” “爱妃受谁所托?又问朕什么事?。” 元祁用手拦住沐凌碟的腰际,柔声细语地询问着。 “刚刚门房那边传来消息,说逍遥王昨晚赴宴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出宫。他们不敢打扰皇上,托臣妾想问一下皇上,逍遥王他可是和皇上在一起议事?” 沐凌碟明知道元铭不在,却故意用反问的语气询问着。 元祁温柔如水的眼神,瞬间清冷了下来,身上溢出了一道冷冽无比的杀气,一把推开依偎在他身上的沐凌碟,冷冷说了一声:“刘文,送珍妃娘娘回去,朕有事要处理。” “臣妾告退!” 沐凌碟的目的达成,便识趣地给元祁行了一个礼,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便退出了御书房。 看着沐凌碟消失在御书房,愤怒的火焰在元祁的胸膛里燃烧着,烧毁了他所有理智,元铭如果真的一夜没有离开,那么他只能去一个地方,那就是苏樱雪所在的冷宫。 这样昨晚又丢失被子,又丢失药的,便有了合理的解释,一定是元铭盗给苏樱雪的。这一晚上孤男骨女共处一室,他们都干了什么? 元祁的指甲陷入了肉里,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该死的贱人,如果你胆敢给朕带绿帽子,朕饶不了你。 “碰,”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之后,震天动地的吼声,也同时响彻整个御书房: “来人,让云游撤回所有追查的人,立刻来见朕”。 “是”。 一个侍卫进来看见一地碎片,不敢有任何耽搁,领命而去。 云游接到命令,一路小跑来到御书房,看见元祁阴沉着脸,站在那里,地上一地碎片,心里忐忑不安,急忙跪地求饶道: “皇上息怒,是卑职办事不利,让盗贼进入皇宫当中,请给卑职时间,卑职一定将盗贼揪出来,不会让此事再发生。” “不用了……” 元祁还没有说完,云游以为元祁是打算治他的罪,头磕的砰砰响说道: “求皇上饶命,给卑职将功补过的机会,求皇上饶命……。” 元祁心烦不已,踢了云游一脚说道: “起来了,朕的意思是,不用查了,你立刻带几个口风严谨一点的人,随朕前往冷宫。” “冷宫?淑妃娘娘住的地方?” 云游一脸懵,不明白这大清早的。皇上去冷宫干吗?莫不是打算重新临幸淑妃娘娘? 没有人给云游解惑,他也不敢问,见元祁走出了御书房,云游喊了几个人,随后跟了上去。 第九章捉弄皇帝 相对于元祁的气急败坏,回到“轩翠宫”的沐凌碟,则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着小婢女燕儿递过来的茶水。 “娘娘,皇上那边怎么说?” 小婢女燕儿一边帮沐凌碟捶着背,一边好奇地打探着。 沐凌碟将手里的茶杯,递给燕儿,看着自己刚刚漆染过的火红指甲,巧笑嫣然地说着: “那个傻皇帝,还能怎么说?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压下来,他能不震怒?自然是怒气冲冲地前往冷宫捉奸去了,哈哈……” 小婢女燕儿也是掩嘴而笑,讨好地说着: “果然还是娘娘的计谋高超,奴婢就不信,苏樱雪这次还能逃脱死亡的命运,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如此一来,我们回北离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只要苏樱雪死了,到时候以苏樱雪乖巧听话的样子,就算皇上说她与逍遥王元铭有染。镇北大将军苏子岩也断然不会相信,一定会以为皇上在诓骗他,给杀了他妹妹找借口,辱没他妹妹的清白,到时候大周王朝必将内乱。” “没错,就算皇上念及与逍遥王元铭一点兄弟情,没有弄死他。那他也会为了死了的苏樱雪的清白,矢口否认所有元祁的指控。对我们有利无害,只会让苏子岩认定元祁在诬陷他妹妹。若咽不下这口气,就必会起兵谋反。” 沐凌碟越想越得意,接着补充着。 …… 而此时皇宫偏僻的一处院落里,杂草丛生,荒凉无比,里面却不断有笑声传出: “哈哈……雪儿,这么说,你真的打了皇兄?还骂了他?” “那当然,我苏樱雪岂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就骂他渣男,他就是一个渣男。” 苏樱雪双手叉腰,眉飞色舞地说着,一点没有了刚刚奄奄一息的样子。 元铭宠溺的眼神,痴情地看着眼前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温柔地说道: “雪儿,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以后可不能跟皇兄这么干了,他再渣,可毕竟是皇上,不是吗?” “再渣?哈哈……铭哥哥这不也说他很渣吗?他就是渣,别人怕他,我苏樱雪可不怕,让他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他。” “哈哈……” 俩人放肆地狂笑着,元铭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今天来冷宫,本想安慰苏樱雪俩句,却不曾想,看她如此开朗,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痴迷地看着元铭,这就是她心目中的男神,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面容俊美,气质高贵,温柔如水,连笑起来都那么好看,简直太完美了。 就在元铭被苏樱雪盯的不自在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吓了俩人一跳,苏樱雪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谁啊?本宫这里是冷宫,冷宫这种地方不流行串门,就算串门,你来到也太早了,天黑还未亮,本宫还没起床,请回吧!” 元铭撇了撇嘴,心想,这是什么对话?他总觉得今天的苏樱雪与往常不同,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娘娘,是奴才,奴才叫文昌,逍遥王的随从。”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语气中夹杂着恐慌与着急。 元铭向苏樱雪点了点头,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将文昌放了进来。 文昌闪进来以后,急忙掩住了房门,语气着急地说道: “王爷怎么还不赶紧离开?再不走,怕就来不及了,皇上他带着几个人往这边来了,走的很急,奴才担心皇上是听到风声,为王爷而来的。” 元铭大惊失色,连问几个问题: “你是说,皇兄他往冷宫这里来了?对了?你不是昨天便出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奴才见王爷一夜未归,担心王爷出事,便顺着颖儿说的那个狗洞,爬了进来,却远远看见皇上带着人向这边而来,奴才猜想,王爷你一定还在冷宫,便提前赶来通知王爷了。王爷眼下可怎么办?” 文昌一边回答着元铭的问话,一边不断看向窗外,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元祁愤怒无比的声音: “朕听闻昨晚有盗贼潜入,朕担心淑妃娘娘的人身安全,你们给朕包围冷宫,遇到贼人,杀无赦……” 元祁拳头紧握,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又怎么能说出他怀疑自己的兄弟,正与自己的妃子在冷宫幽会这件事情来呢!只能以抓盗贼为名,清查冷宫。 房间里的元铭和文昌俩人瞬间脸色煞白,可以看出元祁真的是有备而来。 “王爷,怎么办?现在离开已经晚了,要不我们蒙着面,杀出去?” 看着皇上元祁越走越近,文昌紧张地拔出了剑,焦急地询问着。 “文昌把剑收起来,你不想活了?在皇宫与皇上动手,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样,你们都别慌,有事本王一个人担着。雪儿你回床上假装昏迷,就说对今晚的一切一概不知。文昌等会,你就说你是一个下人,左右不了本王的决定,是本王执意留下的,然后帮皇上抓住本王,来个大义灭亲。这样你便可以逃脱罪责。” 元铭将一切罪责拦在自己身上,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不,王爷,这万万不可,如果这样,你自己怎么办?皇上一样也饶不了你的。私通后宫嫔妃的罪名,就算你是王爷,皇上也绝对不会轻饶的。” “没时间了,就按本王说的办。” 元铭从门缝里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人群,紧张地吩咐着。 从元铭安排地这一切,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看到了她心目中的男神元铭,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让她更加喜欢,更坚定了她要与元铭在一起的决心,所以她不能让他出事。 “本宫是娘娘,你们都得听本宫安排,本宫设法将所有人引到前院,你们从后窗逃走。” 苏樱雪急忙搬出自己淑妃娘娘的身份来,一锤定音似的主持者大局。 “可这……” 逍遥王元铭有些犹豫,担心皇上元祁再折磨苏樱雪。 “文昌,时间紧迫,赶紧带你的主子离开。” 苏樱雪见说服不了元铭,只有转头吩咐一旁的文昌。 文昌知道事态紧急,急忙帮忙劝说着:“王爷,我们快走吧!如果让别人看见王爷在这里,对娘娘的清誉也着实不好,不是吗?” 苏樱雪的一切胜于千言万语,元铭终是点了点头,嘱咐苏樱雪务必小心,不可鲁莽。 苏樱雪见元铭点头,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知道元祁已经到了近前,急忙故意大声对着门外喊着: “亲爱的,快搬张桌子来,顶住门,绝对不能让皇上进来,快,那边还有椅子,床,一块搬过来,在完事前,皇上绝对不能进来。” 元祁一听,愤怒的火焰瞬间燃烧了他所有理智和伪装,心中只有一种想法,这个害死他子嗣的女人,如今还水性杨花的在冷宫里私会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很有可能是他的兄弟元铭。 想到这里,元祁大吼一声: “来人,都过来,给朕撞门,务必把门撞开。” 这捉奸这事,自然是越隐瞒越好,所以元祁带的人本就不多,也就七八个,经他这一喊,本来打算到殿后面搜查的人,便迅速回到了殿前。 就在元祁摆手打算让人撞门的时候,里面又传来苏樱雪的媚叫声: “宝贝,轻点,啊……痛……能不能慢点……?一定要在皇上进来之前完事。” 污言秽语,让元祁彻底震怒了,他等不了别人撞门,一脚踹开了房门,然而就在这时,一盆污浊的脏水,迎面泼了出来,于此同时,还伴随着苏樱雪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哎呀!终于干完了。” 元祁摸了摸脸上污浊的冷水,怒吼一声:“苏樱雪,你找死。” 看着元祁身上的水“嘀嗒,嘀嗒”向下流,苏樱雪忍住笑意,一副心惊胆战地样子,急忙跪地,眼中闪烁着狡诈目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道: “皇上饶命,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见房间脏乱,便打了一些水打扫,不想皇上竟然来了,臣妾就对自己说,宝贝,顶住门,别让皇上进来,万一脏了脚,臣妾担不起这罪。呜呜……谁知皇上越走越近,臣妾心慌,可房间还是没有打扫完,臣妾就拼命擦,拼命擦,可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臣妾就说,宝贝,轻点,一定要在皇上进来之前完事。可就在刚刚臣妾打扫完,打算将水倒掉,开门迎接皇上的时候,皇上却一脚踢开门,臣妾手一抖,伤口一痛。结果就……呜呜……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皇上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和臣妾这个小女子计较的是吗?” “啊涕……”元祁打了个喷嚏,云游急忙脱下自己的衣衫,披在元祁身上。 元祁他咬牙说道:“这么说,还是朕的不是了?” 苏樱雪则一脸无辜,向前爬了几步,抓住元祁裤脚,梨花带雨地说道:“呜呜……皇上怎么可能有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一心为皇上着想,不想皇上脏了自己的脚,谁曾想,竟然好心办了坏事,呜呜……都是臣妾的错。” 元祁深邃的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苏樱雪,他感觉的到,苏樱雪就是故意的,狠狠地一脚将她踹到了一边,冷冷说道,回头朕再收拾你。 云游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还搜吗?要不皇上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回来?以防着凉。” “搜,怎么不搜?里里外外给朕搜仔细的,不要放跑任何一只蚂蚁。” 元祁生气地大吼一声,侍卫们正准备冲到屋内。 趴在地上的苏樱雪,突然大喊一声:“慢着。” 云游等人不明所以,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搜的时候,苏樱雪却突然从地上抓起一只蚂蚁,再一次拉住元祁的裤腿,扯着嗓子大叫着:“皇上,这里还有一只蚂蚁,快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第十章二次去冷宫抓奸 元祁因为苏樱雪泼了他一身赃水,本就心里有气,如今又因为苏樱雪故意调侃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又抬起脚来,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苏樱雪,说时迟,那时快,苏樱雪,身子向后灵活一扬,硬生生地躲开了元祁的脚。 元祁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苏樱雪竟然会躲开他的脚,然而就在此时,只听苏樱雪大喊一声: “坏了,皇上不好了,那只蚂蚁胆大包天竟然跑到皇上你身上了,这要是在你的身上咬上俩口,起满身疹子还是好的。万一趁着皇上睡着了,从皇上的鼻孔钻进去,咬皇上的内脏可如何是好?” “你……你,啊涕……”元祁怒不可赦,指着苏樱雪刚想说朕要杀了你,却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此时,苏樱雪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抓住元祁指着她的手,一嘴角微翘,一抹嘲讽地微笑,出现在苏樱雪的脸上,但嘴上却温柔体贴地说道: “皇上啥也别说了,臣妾都懂,皇上身体为重,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顺便找你的爱妃帮你把蚂蚁抓了,以防后患无穷吧!” 元祁看着苏樱雪得意洋洋地样子,恨得咬牙切齿,再次扬声说道:“来人,将苏樱雪……”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此时,苏樱雪却突然垫着脚,吻上了元祁的嘴巴,将他打算吐出的无情之语,吞进了苏樱雪的嘴里。 元祁本想说将苏樱雪乱棍打死,可却被苏樱雪突如其来的亲吻,整的措手不及。香津浓滑的嘴唇相碰,元祁脑中一片空白,忘了思考,忘了恨她,什么都忘记了,本能的想抱住了她,然而就在此时,元祁却忽然向后倒去。 云游等人傻眼了,不是说是来抓盗贼的吗?怎么皇上和冷宫的淑妃娘娘又…… 画面太过火辣,云游只好命令众人转头,以防看了不该看的画面,长了针眼,却在此时,听到苏樱雪大叫一声: “不好了,皇上晕倒了……” 云游一听,急忙转头奔到元祁跟前,紧张地呼唤着: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冷汗至云游脑袋上如雨水般滚落下来,要知道皇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被满门抄斩的,云游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好在此时,一个异常清晰且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云大人,还愣着干嘛呢?皇上受了风寒,还不赶紧抬他回寝宫,找太医给看看啊!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云大人可担得起责任?” “对,对,对,多谢娘娘提醒,卑职马上带皇上回去。” 云游一听,不顾寻找刺客,急忙背起元祁,带着众人,火速往冷宫外飞奔而去。 苏樱雪看着消失在冷宫里的云游,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嘴,咬牙说着: “要不是事态紧急,本小姐岂会让你沾了便宜?该死的渣男,便宜你了。” 说着,将手里一根银针,拿在手里把玩着, 银针在晨光的照射之下,泛着阴深深的光芒。 “这是什么?你把我皇兄怎么了?” 元铭的突然出现,将苏樱雪惊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王…………王爷……你不是走了吗?” “淑妃娘娘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呢!” 元铭语气淡漠,深邃的眼神,直盯着苏樱雪询问着。 可没有人知道,元铭心里的紧张,他不知道如果他的皇兄,当今的周明王元祁,如果出了事,他该不该将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交出去? 苏樱雪是他的全部,可元祁却是整个大周王朝的全部。一但元祁出了事,那么整个大周王朝也即将大乱,元铭不知道他该站在哪一方?因为他不能那么自私,为了心中所爱,而毁了整个大周王朝。 见被心中男神误解,苏樱雪急忙上前夺过银针,冷冷地说道: “放心吧!皇上他没事,只是短暂昏迷,很快便会醒过来的。王爷还是快些离开吧!” 听出苏樱雪的疏离,元铭心里很不是滋味,刚刚俩人还欢声笑语,如今却有好像是陌生人似的,元铭急忙解释着: “淑妃娘娘,对不起,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虽然恨皇兄,他从本王身边抢走了了你,可是本王却不想他有事,因为一旦皇兄出了事,那有可能会让大周王朝动荡不安,百姓也会流离失所。”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一听,心想,看来这个元铭,倒是比那个渣男皇帝好,起码会想的长远,还一心为别人着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便急忙说道: “王爷,你不用解释,本宫都明白,刚刚事态紧急,本宫只是用银针扎了一下皇上的一处穴位,让他短暂昏迷,不出一刻钟,皇上必然醒过来。” 因为有文昌在场,所以苏樱雪和元铭都本分地没有直呼对方的名字,而是以王爷和淑妃娘娘称呼。 逍遥王元铭长长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被新的疑惑所取代,他不解地询问着: “皇兄身边有云游他们保护,淑妃娘娘是如何下手扎晕皇兄的呢?” 苏樱雪眉头紧皱,心想,莫不是他没有看见我吻那个渣男皇帝?如此倒好,省的他误解我与渣男有情,该死的渣男,我早晚甩了他,到时候我便可以和我心目中的男神在一起了,这样想来,他还是别知道的好。 想到这里,苏樱雪柔声说道:“本宫是趁他没注意偷袭了他。” 元铭摇了摇头道:“本王相信娘娘没有害皇上之心,只是他人恐怕要误解娘娘,所以娘娘还是以后不要耍此等聪明的好。本王担心娘娘的安危。” 苏樱雪深知元铭是为她着想,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文昌,也开始变的庄重起来,咳嗽一声说道: “王爷所言甚是,本宫知道了,以后一定谨记于心,不会再贸然行事。” 苏樱雪之所以称呼元铭为王爷,是因为她还没有让渣男皇帝废了她,不想给元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当着旁人的面,她只能是淑妃娘娘,要与元铭保持一定距离,以防被人抓住把柄。 就在此时,一旁的文昌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说道: “王爷,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万一皇上醒来,如果再折回来,恐怕再走,就来不及了”。 所谓旁观者清,文昌很明白,他家王爷,和眼前这个淑妃娘娘,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何况皇上昨日刚刚将婉儿姑娘赐给了逍遥王元铭。不管逍遥王元铭愿不愿意,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文昌催促着,他不希望俩人越陷越深。 元铭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苏樱雪,转身向冷宫外走去,他不敢回头,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谁知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见男神离开,急忙上前奔跑了几步,喊了一声: “我们还会见面的,是吗?” 元铭的脚步微顿,心中狂跳,就在他打算转身的时候,文昌却先一步挡在了苏樱雪的前面,语气有些丝丝不悦,冰凉无比地声音说道: “娘娘还请自重,王爷今日冒险来看你,是看在往日情分上。如今娘娘已经是皇上的嫔妃,为了王爷,也为了娘娘你自己,还有整个镇北将军府,娘娘以后还是与王爷保持距离的好。” “文昌,你捷越了……” 元铭的声音透着威严地警告,文昌急忙跪地求饶道: “属下愿意回去接受王爷的惩罚,但属下不后悔今日说出的话。” 逍遥王元铭没有再看苏樱雪,而是一甩衣袖,快步走到围墙处,一跃而起,飞出了城墙。 文昌站了起来,急忙追了上去,原地只剩下苏樱雪,她呆呆地看着男神元铭离开的方向有些失落。 “老天爷,你不能如此对我,我这一生不过想找个十全十美的夫君,难道有错吗?干嘛让我遇到一个渣男夫君,不行?我不认命,我一定要为了我的幸福,让渣男厌弃我,追上我心目中的男神,元铭你等着本宫,早晚本宫要拿下你。”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花痴一般地自言自语着。 初冬时节,清晨有些冷清,空气分外寒冷,苏樱雪在外面站了一会,觉得有些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转身回到屋里。 虽然房间窗户破旧,透着丝丝寒风,但还是比屋外暖和,何况屋内被元铭打扫的干干净净,床上是元铭给他送来的被子,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里有着丝丝暖意。 一瓶伤药膏,静静地躺在苏樱雪的枕头旁,她急忙拿在手里,心里美美的,看来男神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哈哈… 花痴一般的大笑之后,苏樱雪决定自己将后背上的伤擦拭一下,毕竟伤口真的很痛。 而此时此刻,皇上元祁的寝殿里,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云游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房间里只剩下元祁拳头被捏的咯咯响的声音,接着一声宛如地狱里的声音响起: “朕到底是怎么晕倒的?” “卑……卑职,不……不知道。当时皇上与淑妃娘娘正在那啥……突然就晕倒了。” 云游看元祁脸色铁青,没敢将“接吻”俩字说出来,趴附在地,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元祁的身上溢出一股冷冽杀气,他一把将云游抓了起来,“碰”的一拳打在了,云游的肚子上,接着只听元祁咬牙切齿地询问着: “那刺客呢?你可有带人搜查冷宫?” 云游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汗水滴嗒嘀嗒向下流淌,结结巴巴地说着: “皇……皇上息怒!卑职当时见皇……皇上昏迷,故……故而没有让人……”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云游被元祁踹出了老远,一个声音透着威严的声音,冷冷地说着: “赶紧带人,立刻随朕再去冷宫搜查,这次再出意外,朕饶不了你。”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吻他?元祁想起被苏樱雪强吻,心中的怒火更旺,当想起此时也许元铭还在苏樱雪的床上,元祁恨不得将苏樱雪活活掐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再次向冷宫而去。 第十一章皇上你的身子吃的消吗? “啊……”荒凉的冷宫上空,清晨传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喊叫声。 让人忍不住想探求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元祁带着人,怒气冲冲地赶到冷宫,而苏樱雪此时却并不知道危险的到来,脱了上衣,正在努力地伸手,用元铭留下的药,擦拭着后背够不着的伤口。 她怎么也想不到元祁会这么快便返回来。 被怒火烧毁所有理智的元祁,想也没想,一脚踹开了冷宫里苏樱雪所在的寝室的门,怒气冲天地吼着: “该死的苏樱雪,今天朕要不杀了了你,朕……” 结果元祁还没有说完,却看见一出香艳无比的画面。 只见苏樱雪此时正趴附在床上,如云般的秀发披散在她光滑无比的胸前,吹弹可破的肌肤,晶莹白皙,苏樱雪本就长的清秀,此时没有穿衣服的样子,更多了一丝蛊惑。 只是后背上一道道被杖打过的痕迹,生生破坏了这份美好,元祁看着眼前的苏樱雪咽了一口唾液,心里有着微微的动容。 而此时的苏樱雪,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弯弯的眉毛,充满着灵气的眼睛,正小心警戒地盯着闯进来的元祁。 随后跟上来的云游,不知道苏樱雪的房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听见尖叫,急忙冲向门边,询问着: “皇上,出了什么事?可是有盗贼在淑妃娘娘房中?” 只听“咣当”一声,云游的鼻子被皇上元祁,突然关上的门,给狠狠地碰了一下,云游痛苦地揉着鼻子惨叫一声,不明白今日自己怎么如此倒霉。 他跟随元祁多年,元祁对他甚少打骂,有着超出君臣一般的兄弟之情,但今天却被打了一拳,踢了一脚,如今又被元祁用门差点挤掉鼻子,他摸了摸疼痛的鼻子,感觉有点懵,有点委屈。 就在此时,只听房间里传出一声元祁低沉严肃的警告声: “不准进来,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否则格杀勿论!” “是”。 云游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答应一声,恭恭敬敬地垂手立在一旁。 元祁的腿,不受控制地向苏樱雪的方向走去,苏樱雪一时心急,手里的药瓶,滚落在地上,滚到了元祁的脚边。 苏樱雪羞愧难当,抓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坐了起来,向床内移动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着: “皇……皇上,别……别过来……要……要抓……抓蚂蚁……你……你去……去门口抓去,房……房间没有,臣……臣妾没有穿衣服。” 元祁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拿在手里,眼里寒光乍现,如一把利剑射向了床上的苏樱雪。 “是他来过了,是吗?” 阴深的话语中夹杂着怒意,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樱雪感觉到了恐惧,她使劲咽了一口唾液,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皇……皇上说什么呢?臣……臣妾没有听懂。” 就在苏樱雪的话音刚落,元祁纤细修长的大手,已经狠戾无比地掐住了苏樱雪的咽喉,语气里含着狂风暴雨般的怒火说道: “说,是不是元铭来过了?你盖的被子,还有朕手里的药,是不是他给你的?” 因为元祁突如其来的动作,苏樱雪身上的被子掉落下来,身上只着了一件肚兜,就在苏樱雪感觉喘不过气来时,元祁突然又将苏樱摔在一旁,冷冷说道: “先将衣服穿上,你的身子那么脏,让朕看到感觉到恶心。” 这次苏樱雪没有争执,急忙听话地穿上了衣衫。 房间瞬间恢复到了鸦鹊无声的境地,直到苏樱雪穿上衣服,站在元祁面前,元祁才出声: “这个,你可有什么要跟朕解释的?” 元祁将手里那瓶伤药,伸到苏樱雪面前,质问着。 苏樱雪急忙上前去抢,元祁手更快,苏樱雪扑了一个空,一下子倒在元祁的身上,元祁向后退了一步,苏樱雪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啊…嗯…”苏樱雪再次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元祁冷眼旁观着,发出一声冷嘲热讽的声音: “恬不知耻,竟然妄想对朕投怀送抱,你死了那条心。朕绝对不会再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元祁本以为苏樱雪会生气,谁知道苏樱雪却微微一附身,柔声细语地说着: “皇上说的极是,皇上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才貌双绝,身份尊贵,集所有优点于一身,而臣妾下贱,低俗,不知羞耻,水性杨花,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万万配不上高高在上的皇上,所以臣妾凑请皇上废了臣妾的封号,将臣妾驱逐出宫,眼不见为净。以防赃了皇上的眼,教坏了宫内嫔妃,辱没了皇室尊严……” 苏樱雪还没有说完,下巴便被元祁狠狠地捏住了,他阴冷地询问着: “苏樱雪你又想玩什么花招?你让朕废了你,朕偏不废,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是让朕废了你,你好去跟元铭双宿双飞吗?朕告诉你,朕就让你在冷宫孤孤单单地活着,直到终老。” “你……” 苏樱雪指着元祁,刚想大骂几声,谁知只听“砰”的一声,元祁当着苏樱雪的面,将元铭给的那瓶药摔了个粉碎。彻底把苏樱雪给惹毛了。 “该死的渣男,你别得意,我给你脸,你还真不要了,别以为我苏樱雪好欺负,你也挺可怜,连个真心爱你的人都没有,你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对你好,那只不过是因为你是皇上,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你把别人当成宝,别人却把你当成草。你的女人是很多,可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你给不了所有女人,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个对你女人更好的男子出现,你的女人便会成为别人的女人。说不定哪天你女人肚子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别人的。哈哈……” 苏樱雪此话可谓是豁出去了,骂的狠毒之极,元祁忍无可忍,仰手一巴掌打在苏樱雪的脸上,苏樱雪被打翻在地,口吐一口鲜血。 元祁握紧拳头,正打算再一拳,打向苏樱雪的脸时,苏樱雪却仰头说道:“有种皇上便打死臣妾,臣妾死了以后,也好在天上看看皇上是如何孤独终老的。与其让臣妾天天顶着皇上嫔妃的封号,还不如让臣妾死了的痛快。因为皇上同样让臣妾感觉到恶心。臣妾宁死也不想守在皇上你的身边。” 苏樱雪的话,句句都让元祁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看,所以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来人,将苏樱雪拉出去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云游面色严肃地走进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樱雪,走到元祁身边,趴在元祁耳边说了几句话。 元祁的眼神,瞄了一眼苏樱雪,突然改变了决定: “我们走,从今天开始,不用给她送饭,饿她几天,让她好好悔过……” 云游恭敬地急忙领命说道: “是。” 元祁本想杀了苏樱雪的,可偏偏这时远在北离边境的苏子岩却传回捷报,让元祁高兴的,没有了杀苏樱雪的心,想让她多活俩天,可是却又不解恨,所以便下令饿着她。 待元祁走后,苏樱雪又骂了几句渣男,趴回了床上,她刚刚真的害怕了,她以为皇上会杀了她,会为难她哥哥,可他却没有。 “云游到底对渣男说了什么啊!”苏樱雪很好奇,可却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 元祁与云游匆匆忙忙回去,便上了朝,听着捷报频传,元祁心里对苏樱雪的恨,也暂时搁置到了一旁。 下朝后,便直奔沐凌蝶的“轩翠宫”而去,心里美美地想要与自己最爱的女人,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悦: “爱妃,爱妃,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皇上遇到什么喜事了吗?可是姐妹当中又添龙嗣了?” 沐凌蝶旧话重提,意在提醒皇上元祁,苏樱雪害死她们俩人皇嗣的事,因为沐凌蝶听说苏樱雪还活着,心中恨的咬牙切齿。她怎么也搞不明白,元祁他怎么能忍得了苏樱雪害死他子嗣,又给他带绿帽子这俩件这么大的事发生。 想用孩子来提醒元祁,让他生气,去杀了苏樱雪。 而如沐凌蝶预料的一般,元祁确实勃然大怒,但却不是对苏樱雪发火,而是对沐凌蝶。只见元祁将满满一桌子饭菜,全都掀翻在地,异常激动地吼道: “皇嗣,皇嗣,你们女人,怎么天天都将皇嗣挂在嘴边,莫不是你也认为朕今生不会有自己的皇嗣了?” 苏樱雪的话,就像魔咒在元祁脑海里转,苏樱雪说他的女人所生的孩子都不一定是他的。说会有人比他更爱他的女人,元祁想到了元铭对苏樱雪的那份痴情,幻想到了昨晚苏樱雪与元铭在一起一夜,不知道两人有没有行苟且之事,元祁便心情烦躁。 好在苏子岩的捷报,让他暂时忘记了这裆子事,可沐凌蝶如此一提,让元祁彻底震怒。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错了,臣妾从来没有那个意思,皇上春秋鼎盛,必将子嗣繁多……” 尽管沐凌蝶跪地苦苦求饶认错,但元祁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情,甩袖出了“轩翠宫”。 沐凌蝶待元祁走后,站起来冷冷说道: “燕儿,去查一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燕儿领命退去。 而元祁出了“轩翠宫”之后,直接摆驾去了自己的寝宫“龙霄殿”。 将小太监刘文唤到跟前,悄悄对他说了几句话,刘文当场石化,片刻之后,尖着嗓子大喊一声: “什么?皇上今晚要招十位嫔妃来侍寝?你的身子吃的消吗?” 元祁的眼睛如利剑一般射向小太监刘文,刘文急忙说道: “奴才这就去办。” 一旁的云游,感觉额头一群乌鸦飞过,震惊不已,只听元祁自言自语地说着: “朕就是想让她看看,朕怎么就不能拥有自己的子嗣了。哼!” 接着又对云游说道: “明天,去给那个该死的女人送一瓶药,别让她死了,朕要让她看着朕儿孙满堂,而她则要孤独终老的样子。” 第十二章你们谁爱朕 深夜,元祁的“龙霄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不时从里面传出嘤咛的声音,宛如夜莺般婉转动听,引人遐想。 “皇上,难得想起妾身,来喝一杯。” “皇上,今晚就让妾身好好服侍你。” “皇上舒服吗?累了吧!要不我们去床上?” “皇上,臣妾这亵衣,可是精心为伺候皇上而准备的,漂亮吗?” …… 一句又一句婉转动听的温柔话语,酥了男子的骨头,按理说,元祁应该是抱着美人上床才是,可是元祁却手里拦着美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手里的酒。 不知道为什么?苏樱雪的话,就像魔咒一般,在元祁脑海里转,让他心烦: “皇上,你也挺可怜,连个真心爱你的人都没有,你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对你好,那只不过是因为你是皇上,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此时的元祁喝的醉眼朦胧,他眯着眼睛,看向周围,围着他的妃子,竟然在她们的脸上看到了如苏樱雪般讽刺的笑容。 元祁瞬间震怒,将手里的酒杯捏了一个粉碎,砸了房间里能砸的所有东西, 那些嫔妃惊慌尖叫着,赶紧披上了自己身上已脱的半露的衣衫。 云游在外面听到房间有动静,急忙带着人冲进了房间,惊恐万状地询问着: “皇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来人,快传太医……” 云游惊恐大叫,可元祁却跌跌撞撞推开云游,脸色铁青,走到一个嫔妃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阴冷地声音,断断续续地询问着: “你……你……爱朕吗?” 那个嫔妃瞬间呼吸困难,惊慌失措般挣扎着,从快要窒息的嗓子里发出一个字来: “爱。” 元祁较真地咬牙切齿地询问着: “如……如果朕不是皇上,你……你还会爱朕吗?” “臣……臣妾不懂,皇上本来就是九五至尊,怎么可能不是皇上?” 话音刚落,便被元祁一把摔在了地上,如利剑一般的眸子,扫向四周,如同地狱般的声音,扬声醉言醉语地询问着: “一……一个……一个给朕说一下,你们到底爱朕哪一点?朕……朕要听实话”。 云游皱了皱眉,不知道皇上今晚怎么了?这是闹得哪一出? 嫔妃们一个一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道怎么就惹皇帝生气了?刚刚不是还都好好的吗? “许……许美人,就……就从你……你先说,你喜欢朕哪……哪一点?” 元祁醉醺醺地走到了一个美人面前,用手抬起美人的下巴,不带一丝感情地冷冷询问着。 许美人跪在地上,被强行托起下巴,眼里含泪,泪眼汪汪,我见犹怜,抽抽噎噎地说着: “皇……皇上,高……高大英俊,勤政爱民,是一个好皇帝,臣妾仰慕皇上……” 可怜的她,还没有说完,便被元祁摔倒在地,又摇摇晃晃走到一个美人面前,直接用脚踢了踢她,咬牙询问着: “张……张贵人,你……你喜欢朕什么呢?” 张贵人一样眼眶红红的,眼中蓄满泪水,用随身带的锦帕,拭着眼角委屈的泪水,战战兢兢地说着: “皇上宽以待民,又受万民敬仰,加上皇上长相俊美,年轻有为,让臣妾的心如小鹿乱撞,臣妾爱着皇上。” 就在此时,有人禀报,太医来了,气氛才算缓解了一些,云游扶着元祁坐下,这次元祁没有为难张贵人,让太医给他包扎着,一边朝一旁的刘昭仪努了努嘴,示意她接着说。 刘昭仪环顾四周,见有这么多人,有些难为情,便羞涩地说道: “皇上,臣妾一会私下与皇上说行吗?” 元祁立马震怒,将太医推到一旁怒道:“难道爱朕还怕人不成?下一位……” 郑婕妤一见张贵人说完,皇上没有震怒,看来说好听的话,准没错,于是壮了壮胆子说道: “臣妾从小便喜欢皇上,那时候,皇上还是太子,身份尊贵,那么高高在上,臣妾的心宛如小鹿乱撞。就妄想着有一天能当上太子妃。如今皇上贵为天子,更让臣妾喜欢,皇上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 元祁一听,更是怒火中烧,苏樱雪说的没错,所有人喜欢他,都是因为他的身份,不是真正的爱他。 如此很有可能,有一天会背叛他,会给他带绿帽子,元祁越想越气,大吼一声: “滚……都给朕滚……滚……” 一声又一声惊骇万分的吼声,包括太医在内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跑出了“灵霄殿”。 原地只剩下了不怕死的云游,他摇了摇头,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不明白皇上今晚上,这到底抽的什么风? 元祁手上的血,滴答滴答向下流淌,他浑然不觉,只听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是不是世间真的没有人真心爱朕?” 云游刚想回答,有一个人比他更快地回答了云祁的话: “皇上说什么呢?臣妾就爱皇上,爱得如痴如醉,怎么能说没有人爱皇上你呢?” 元祁抬头看去,只见沐凌蝶身穿浅粉色薄纱,头戴蝴蝶珠钗,貌美如花,肤白如玉,嘴唇红润性感,地向元祁这边缓缓走来,只消一眼便让人自此沉迷。 云游一见,识相地退出了“龙霄殿”。 沐凌蝶知道,元祁并没有杀苏樱雪,相反苏子岩在战场上旗开得胜又赢了一局,北离国国主朱炎,让人飞哥传书给沐凌蝶,让她尽快让大周王朝内乱,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做不到,便会将她千刀万剐,沐凌蝶没有多少时间了。 所以她必须另想它法,要么直接杀了皇上元祁,要么就让元祁杀了苏樱雪,逼苏子岩造反。 如今得到消息,元祁招了十个嫔妃侍寝,她就在想,怎么样能让元祁再原谅她,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好有机会做手脚。 来到“龙霄殿”门口,又见皇上将人都赶出来了,经过询问,沐凌蝶联想到白天的事,聪明的沐凌蝶,很快便知道了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原来元祁想找一份真爱。 想到这里,沐凌蝶便走了进来,在元祁自言自语地时候插上了一句。 元祁此时还带着怒气,便十分不悦地说着: “爱妃来干什么?” 如此一问,却见沐凌蝶长长睫毛之上,立刻挂满了泪水,如出水芙蓉般的脸庞,满是委屈的样子,泪水如洪水泛滥: “呜呜……皇上不爱妾身了,妾身对皇上的思念就像魔怔了一般,见不到皇上,臣妾便食不下咽,可是皇上却不愿意见臣妾,还不如让臣妾死了的好呢,省得惹皇帝心烦,呜呜……” 沐凌蝶说着,将头上那只蝴蝶珠钗拿下来,开始往自己胸口上扎,她的贴身奴婢燕儿,眼疾手快,急忙一边拦截着,一边苦苦哀求着: “皇上,你快劝劝娘娘吧!娘娘她是真心爱你的,下午娘娘亲手为皇上准备的满满一桌子饭菜,想等皇上来一起吃,可皇上来了之后,便莫名其妙同娘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娘娘很伤心,她到现在还一口饭没吃呢!呜呜……皇上,娘娘她刚刚还让御膳房给皇上你做了鸡汤,她说皇上心情不好,没吃饭,一会肯定会饿,娘娘她一心为皇上,求求皇上可怜可怜我家娘娘对皇上的一片真心吧!” 主仆二人都是演戏的好手,听燕儿如此一说,元祁醉醺醺地走上前,将那只蝴蝶珠钗抓到手里,将沐凌蝶拦到了自己怀里说道: “爱……爱妃,这奴婢说的可是真的?” 沐凌蝶急忙用锦帕掩面,擦了擦不算太多的泪水,更咽着说道: “皇……皇上……不要听她胡说,臣妾爱皇上是心甘情愿的,并不求皇上同情与回报,臣妾早就说过了,臣妾不怕与众多姐妹分享皇上,只怕臣妾失去了远远瞻仰皇上的机会,呜呜……皇上,你可以不爱臣妾,但请皇上能让臣妾远远看着你,臣妾便知足了。” 元祁沐凌蝶哭的伤心欲绝,元祁有些动容,便柔声说道: “爱妃别哭了,朕也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会……” 沐凌蝶急忙捂住了元祁的嘴,说道:“皇上什么也别说,请听臣妾说……” 元祁点了点头,沐凌蝶动情地说着:“皇上可曾记得与臣妾的第一次相遇吗?” 元祁再一次点了点头,沐凌蝶柔声妩媚地说道: 当年臣妾家里贫穷,被父母卖去“水月楼”,但臣妾洁身自爱,坚持卖艺不卖身。由于臣妾貌美如花,终是被人惦记上了。有一天臣妾差点被人轻薄,是皇上及时赶到,救了妾身。那时候妾身还不知道皇上的身份。以为是天神下凡来救臣妾的,那一刻臣妾便丢了心。 当时臣妾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皇上便命人买了皇上手里的这支蝴蝶珠钗,插入臣妾发中,帮臣妾整理了一下衣衫,告诉“水月楼”的妈妈,你要将臣妾买下了,说任何人不得逼臣妾卖身,除非臣妾自愿,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皇上可知道臣妾怎么想的吗?臣妾当时就想如果能做皇上的女人,臣妾一生便足了。哪怕皇上是路边的乞丐,臣妾也甘之如饴。因为皇上在臣妾心中是那么好大,宛如一棵参天大树,为臣妾遮风挡雨…… 一句又一句感人至深的话语,让一直想寻一份真爱的元祁,彻底沦陷,他将沐凌蝶紧紧拥抱在怀里,难以分辨沐凌碟的话的真假,更不会思索话里的语病,就算她当时不知道元祁的身份,也该知道,有随从,又有钱为沐凌碟赎身,便不可能是乞丐,但喝醉了,又被沐凌碟迷了心的元祁,却分辨不出,还很感动地说道: “朕……朕终拥有天下女人,却……却远不及爱妃的一片真心,朕……朕决定了,朕要把天下间最好的都给爱妃。朕要封爱妃为皇后,给爱妃至高无上的权利。” “皇上此话当时真?” 沐凌蝶惊问道。 沐凌蝶今天来,只是为了让元祁与她和好,重新给元祁种下一个好印象,却不想竟然有意外的收获。 元祁登基以来,虽然后宫女人众多,但却迟迟没有立后,他一直在等一个他真心所爱的人。如今他觉得沐凌蝶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人。只是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其实是一直想要他命的女人,也是想要他大周王朝的女人。 “朕……” 元祁刚想说朕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一言九鼎,便听门外传来小太监刘文扯着嗓子大喊着: “皇上,御膳房掌事,刘嬷嬷求见皇上,说有急事求见皇上……” “让……让她进来……嗝……” 元祁打了个酒嗝说道。 沐凌碟阴森森的眼神一闪而过,指甲扎到肉里浑然不觉,就差一步了。 第十三章大闹御膳房 元祁虽然喝醉,但并不糊涂,听刘文说御膳房的掌事刘嬷嬷求见,说有急事,便吩咐云游让人将沐凌蝶送回“轩翠宫。” 沐凌蝶心有不甘地抱着元祁,娇喋道: “皇上你刚刚说的话可当真?你真的会让臣妾做皇后吗?” 元祁刚想回答,云游不知是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声: “娘娘请吧!” 沐凌蝶虽不乐意,但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太紧了,就会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这与刚刚她的那出戏,背道而驰了,因为她刚刚说的不是因为元祁的身份,而和他在一起。如果她揪着皇后的宝座不放,势必会让元祁怀疑她的用心。 想到这里,沐凌蝶眸光阴沉,含着怨恨的光芒扫向云游,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待沐凌蝶走后,云游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皇上可要喝点醒酒汤?” 元祁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脑袋说道: “不用了,让刘嬷嬷进来,你给朕倒杯茶水即可。” 也许是经过一番折腾,元祁的酒劲过了大半,说话也清晰了不少。 “那皇上可要卑职再唤太医来给皇上包扎手上的伤口?” 云游见元祁的手,依旧在滴血,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元祁低头看了一眼,摆了摆手,云游无奈地喊了一声: “传刘嬷嬷。” 接着走进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虽然脸上有点皱纹,但是精神抖擞,眼睛炯炯有神,先帝在世的时候,这位老人便在御膳房工作。元祁登基之后,便将她提升为御膳房掌事嬷嬷。 刘嬷嬷一进来,便噗通跪倒在地,给元祁瞌起了头。 元祁喝了一口云游递过来的茶水,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嬷嬷有何事找朕?” 只见刘嬷嬷将地上一个托盘,双手捧在头顶之上,原来刘嬷嬷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而来的,元祁好奇,点了点头,云游接过,轻轻放在元祁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 元祁拿起一块桂花糕,发现竟然让人咬了一口。 旁边还有一碗鸡汤,上面还冒着热气,好奇地询问着: “这就是珍妃娘娘,吩咐你们给朕熬的鸡汤?” 云游急忙走上前,用银针试了一下说道: “皇上此汤无毒。” 刘嬷嬷急忙磕头说道: “是的皇上,只是这汤不……” 刘嬷嬷还没有说完,元祁便用汤勺舀了一口放在了嘴里。 “老奴还没有说完,皇上别…” 刘嬷嬷一见急忙阻止着,可已经晚了,元祁“噗”的一声,将喝进去的鸡汤,又喷了出来,大吼一声: “谁干的?” 刘嬷嬷用颤抖着的手,拿出一张纸条,云游急忙接过,呈给了元祁,元祁一看,咬牙询问着: “你是说,这都是苏樱雪干的好事?” 刘嬷嬷急忙磕头说道: “是,是淑妃娘娘,今晚淑妃娘娘来到御膳房,将所有糕点都咬了一口,还说是帮皇上你尝尝味道。老奴们苦苦哀求,让娘娘别做糊涂事,谁知娘娘又舀了一碗鸡汤,喝了一碗之后,说太淡了,将整整一罐盐,倒在了鸡汤里了。临走时说,怕皇上你怪责我们,便写下了这张字条,说让你气不过,便去找她算账。” 刘嬷嬷说完,元祁一拍桌子说道: “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觉得朕糊涂,好欺骗?这字根本就不是淑妃娘娘的字,云游你怎么看?” 元祁吼完,将那张纸条递给了云游,云游只看了一眼,便恭敬地说着: “卑职也觉得这不是淑妃娘娘的字,淑妃娘娘堪称才女,字体秀娟,工整漂亮。可这张字条上的字却……” 云游没有说完,摇了摇头,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中医出身,字体也写惯了中医字体。所以即使她好好写字,也写的歪歪扭扭的。而原主苏樱雪,却是大家闺秀,又称京城才女,所以展小小的字与苏樱雪的字,就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元祁才会认定刘嬷嬷在说谎,刘嬷嬷见元祁和云游都怀疑这字条的真实性,急忙磕头求饶道: “皇上饶命,老奴没有说谎,老奴自幼便进了宫,因为有一手好厨艺,被先帝赏识,安排进了御膳房,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了,如今又得皇上赏识,提升老奴为御膳房掌事,老奴不会看错,也不会认错人,的确是淑妃娘娘亲手所写。” 元祁震惊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难道苏樱雪说她失忆了这是真的?失忆了,一个人的性格会变?难道字也会变? “云游,带上人跟朕去一趟冷宫,带上刘嬷嬷,朕要刘嬷嬷与她当面对质。” “是” 云游急忙回答着。 元祁自然知道刘嬷嬷不敢骗他,所以他要去一探究竟。 而此时,吃饱喝足的苏樱雪,顺着墙又爬回了冷宫,躺着床上,摸着自己撑的圆溜溜的肚皮,忍不住发出“呵呵……”的笑声。 当想到元祁喝了那碗掺了一罐子盐的鸡汤,苏樱雪更是得意洋洋: “该死的渣男,敢断我口粮,我就敢吃你的御膳,哼……” 原来傍晚的时候,苏樱雪感觉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她才知道,原来元祁白天说的不给她送饭,打算饿死她,这事是真的,他就是那么狠心。 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发现冷宫的墙壁不是那么光滑,便想爬出去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走到路上,见俩个小宫女与她迎面走过来,苏樱雪急忙躲在了花丛里。却听见了俩个小宫女在聊天。 “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今晚皇上唤了十位嫔妃侍寝……” “什么?十位?皇上他身体吃的消吗?” “哈哈……谁知道呢?估计是珍妃娘娘惹皇上生气了,所以皇上才会……” “皇上不是挺宠爱珍妃娘娘的吗?怎么会生气呢?” “君心难测吧!总之刚刚我看珍妃娘娘去御膳房了,估计是让御膳房熬鸡汤,给皇上赔罪去吧!” “顺便给皇上补充一下体力?哈哈……” …… 俩个小宫女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掩嘴而笑,向远处走去,苏樱雪皱了皱眉头咒骂道: “果然是渣男,只有渣男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十个嫔妃侍寝,你也不怕精尽人亡,我呸……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废了我,离你这个渣男远一点。” 骂到这里,一阵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响了起来,将苏樱拉回了现实: “对了,鸡汤,刚刚那个小宫女说,那个狐狸精吩咐御膳房给渣男熬的鸡汤,凭什么我饿肚子,你却要喝鸡汤?敢饿我的肚子,我便去吃你的御膳。” 想到这里,苏樱雪贼嘻嘻地笑着,开始四下找寻着。 “尼玛的,这皇宫也太她妈的大了吧!等找到“御膳房”,本宫岂不饿死了?!” 苏樱雪忍不住抱怨着。 晚风兮兮,夜幕高照,月光之下,每个错落有致的殿宇都有一个倒影,沉闷的影子,带来阵阵压迫感,檐角蜿蜒而无棱,仿佛幽灵在舞动。 穿越成苏樱雪展小小有些害怕,但饥饿不允许她退缩,她向上天祈求着: “老天爷,玉皇大帝,各路神灵,我展小小一生救死扶伤,从不做恶事,但如今渣男虐待我,打我,骂我,还不给饭吃,我是打算偷吃他的御膳,但这也不是我的错,是他先饿我肚子的,请保佑我快点找到御膳房。” 也许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祷告起了作用,也许是上天都在帮她,总之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刺眼的光,在月光照射之下,分外刺眼。 “那是什么?” 好奇让苏樱面忍不住向那边走去,只见一个金字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御膳房。” 随着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苏樱雪的肚子再次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苏樱雪的脚不听使唤地向里面大摇大摆地走去。 “哇!这厨房也太大了吧!” 苏樱雪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以苏樱雪目测,御膳房足足可以撑下八十人之多,给皇上元祁一人做饭,简直就太奢侈太浪费了。 听到有人说话,众人回过头来,苏樱雪的脸被元祁命人扇的还有些红肿,所有人都没有认出她来。 刘嬷嬷怒喝一声: “什么人?胆敢善闯御膳房,不想要命了吗?” 苏樱雪沉了沉声音,咳嗽一声,说道: “大胆,本宫乃淑妃娘娘,见了本宫,还不赶紧下跪?想造反吗?” 刘嬷嬷一听,走到近前,仔细一看,急忙跪地磕头道: “老奴叩见淑妃娘娘,不知道淑妃娘娘来御膳房所谓何事?” “切,一个失宠的妃子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刘嬷嬷你何必向她行礼呢?” 一个失宠妃子,自然有许多人瞧不起,有刘嬷嬷这样守规矩的,自然也有许多看不起苏樱雪的人。只听一个人冷嘲热讽着。 “嗯!这位嬷嬷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本宫来就是找到吃的而已,吃饱就走……。” 苏樱雪也不与人争吵,径直走到糕点面前,捡起一个桂花糕,塞进自己嘴里,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 “本宫是来帮皇上尝尝味道的,这个糕点太甜,不好吃。” 接着又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说道这个: “这个火大了,不好吃。” …… 刘嬷嬷急忙阻止道: “娘娘那都是御膳不能吃的…” 可苏樱雪却如同猴子一般,在御膳房里穿梭着,硬是将所有食物咬了一个遍。 众人想抓她,她跑的很快,厨房又大,整的人仰马翻。 跑累了,苏樱雪大吼一声: “不许动,本宫吃饱了,尝一口鸡汤就走,顺便给皇上留个名字,让他找本宫算账,不会怪责你们,本宫一人做事一人当。” 刘嬷嬷见已经这样了,只能下令停止追苏樱雪,只等苏樱雪喝完鸡汤,留下名字,她好和皇上交差了。 谁知苏樱雪喝完鸡汤之后,却说味道太淡了,将整整一罐子盐倒在了鸡汤里。 这才有了开头刘嬷嬷找元祁告状的一幕。 此时正得意忘形的苏樱雪,并不知道元祁正带着人往冷宫赶来,浑然没有危险来临的感觉。 因为她以为现在是深夜,元祁早就搂着,他那一堆妃子睡着了,要找她算账,怎么也得等到第二天,可不曾想元祁竟然来的如此快。 第十四章敢作敢当 立冬之后的子夜,月光朦胧,空气骤冷,给人丝丝寒意,就在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却有一群人,押解着一个老妇人,浩浩荡荡地往冷宫的方向而去。 元祁虽然不相信那张纸条是苏樱雪所写,可是刘嬷嬷信誓旦旦,也不像是说慌的人。 对比这几天苏樱雪对他的态度,元祁心中的天枰倒向了刘嬷嬷,但他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决定,带着刘嬷嬷来找苏樱雪对质一下。 苏樱雪高兴过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还早,便决定和衣而睡,因为她被打入冷宫,也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给她换洗,后背伤口依旧疼痛着,该死的渣男元祁将元铭给的药,摔了,她没有药好擦,经过这一番折腾,苏樱雪后背伤口又开始渗血。 就在此时,外面火把将整个冷宫照的通亮,苏樱雪顺着窗户看去,借着着火把的光,苏樱雪看到了一张铁青的脸。 “皇上驾到……” 随着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嗓子,喊了一声,本来还有着丝丝困意的苏樱雪,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泥马,不会来的这么快吧!好歹也要等到天亮,再来兴师问罪吧!是不是你那十个嫔妃伺候的不好,欲求不满,来冷宫找刺激来了?” 穿越成苏樱雪展小小心砰砰直跳,嘴上小声骂着。 虽然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大闹了御膳房,也写下了苏樱雪的名字,可此时,她真的有点怕元祁。 因为元祁是个渣男,嘴皮一碰,那不是要命,就是要挨板子的,后背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妥善处理,如果再挨一顿板子,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当时头脑一热,加上心里对元祁有气,便不管不顾了,眼下该怎么办? 元祁等人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苏樱雪出来接驾,云游只好走上前拍了拍门喊道: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请你出来接驾。” 就在此时,只听门内苏樱雪柔声细语地说着: “皇上深夜到此,不会是想念妾身睡不着了吧!妾身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伺候不了皇上。” 元祁脸色更加难看,阴冷地喊了一声: “带上来……” 这时冷宫里传来一阵老妇人的磕头声,和求饶声: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老奴请娘娘看在老奴年老体弱的面子上,如娘娘所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说那张纸条是老奴冤枉了娘娘,让老奴来找娘娘对质,求娘娘实话实说,老奴给娘娘磕头了……” 一声又一声“砰砰砰”的磕头声音,让苏樱雪的心软了下来,她急忙喊了一声: “别磕了,没错,偷吃皇上御膳,写下名字,都是我苏樱雪所干,我苏樱雪,明人不做暗事,敢做敢当,不像某些渣男,竟做小人行径。” “苏……樱……雪,你很好……” 元祁的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云游等人额头冒出了冷汗,这淑妃娘娘这是在找死啊! 谁知还有更让元祁生气的,就在元祁话音刚落,只听房间里又冒出一个声音来: “谢皇上夸奖,小女子无才无德,受不起“很好”俩字,皇上若无其它的事,便请回吧!本宫身体不适,今晚就不留宿了。” 小太监刘文擦了擦额头冷汗,看了一眼元祁如冰川般的脸,尖声说着: “我的娘娘啊!你少说两句吧!还不赶紧出来向皇上道歉,求皇上原谅你,今晚皇上可不是想留宿在此处的啊!……” 就在刘文还没有说完,元祁阴冷地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来人,将门给朕撞开,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朕拉出来…” “是。” 震耳欲聋的喊声之后,苏樱雪本来就背对着门,顶着门。她明显感觉门要被推开了,情理之中,只听苏樱雪大喊一声: “谁敢进来,本宫没穿衣服。” 一声大喊之后,门外归了平静。因为苏樱雪再如何不受宠,只要元祁没有废了她的封号,将她赶出皇宫,那么她还是皇上的女人,没有人敢亵渎她。 “好,很好,朕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尽快穿上衣服,自己出来,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元祁面无表情咬牙切齿地说着。 谁知苏樱雪却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说道: “皇上,臣妾衣衫破损,恐怕穿不上了,臣妾倒有一个建议,皇上可愿意一听?” “说来听听……” 元祁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他有种预感,苏樱雪绝对是故意的,但还是冷冷地说着。 “皇上现在应该下旨废了本宫封号,让人进来将本宫拖出去暴打一顿,赶出宫外,任本宫自生自灭。如此就算本宫被看光了,也不会丢了皇上你的脸,不是吗?” 苏樱雪不怕死地说着,她在赌皇上都喜欢自以为是,不想让人看穿心事。 果然,元祁冷冷说道: “朕凭什么听你的?你越想离开,朕偏不让你走,朕要让你死也要死在宫里。” 元祁说完,突然走到门边,一脚踹向了苏樱雪房间的门,他大喊一声: “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没穿衣服,还是……” 就在此时,苏樱雪却猛地打开了门,元祁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晃了一下,“咚”一声,一头栽进了屋内硬邦邦的地板上。 云游等人惊呼一声: “皇上……” 刚扑到门边,门便被苏樱雪“砰”的一声关上了,云游等人被挡在了外面,接着便听苏樱雪阴阳怪气地说着: “你们想进来,随时可以进来,只是本宫衣衫破损,没有衣服穿,辱没了本宫事小,但皇上的脸一样没地方搁,因为本宫是皇上的女人,你们自己掂量办,你说是吧皇上?。” 苏樱雪说道最后,还故意反问着趴在地上的皇帝元祁,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房间的气氛却开始紧张了起来。 元祁从地上爬起来,瞬间如闪电一般掐住苏樱雪的咽喉,咬牙切齿地说着: “信不信朕现在便可以杀了你……” 苏樱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拼命挣扎着,可元祁真的生气了,他死死掐住,没有松手的意思,也许是苏樱雪挣扎的太过厉害,竟然将衣服上一个扣子给扯掉了,接着一大片美好春光,便出现在元祁的眼前。 元祁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樱雪。 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樱桃般的嘴唇,俊美无比的脸型,头上简单的装扮,没有任何配饰,衣衫半解,香肩外露,容颜娇艳妩媚,整个人如同盛开的牡丹,妖艳欲滴,引人犯罪。 与以往的苏樱雪形象大不相同,与沐凌蝶的妩媚有待一拼,但比沐凌蝶多了一丝雍容柔美,妩媚中带着一丝百合的清新。 不知道为什么?元祁竟然一阵心慌,就像情窦初开的小伙一般,猛地松开了苏樱雪,恶毒地说了一句: “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别脏了朕的眼睛。” 苏樱雪这时,仔细地看了一眼元祁,元祁今日没有穿龙袍,一袭浅色衣衫,腰系玉带,上面挂着一块碧绿色的玉佩,脸简直可以说俊美无双,巧夺天工,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不得不好奇,先帝到底是怎样一个美男子,才能生出元祁和元铭这俩个如此好看的美男来。 只是此时,元祁脸色红润,嘴角有些红肿,也许是刚刚摔倒所致,元祁的手本就受伤,此时更是滴答滴答地流着血。 见苏樱雪一直在看他,元祁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 “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不赶紧将衣服穿上?你别以为这样便可以勾引朕,没用。朕早就厌弃了你。” 元祁无情的话语,让花痴般的展小小再次回到了现实。她故意柔声说道: “皇上如此讨厌臣妾,何不下旨废了臣妾?因为臣妾一样看到皇上便觉得恶心……” “你……”元祁指着苏樱雪,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云游在外面询问着: “皇上你没事吧?” “来……” 元祁刚想喊人进来,谁知就在此时,苏樱雪却突然垫着脚,凑近了元祁的嘴巴边,开始帮元祁吹着嘴巴上的伤口。 元祁一时有点懵,刚刚还说自己恶心,怎么又如此暧昧起来了,他一阵心慌,咽了一口唾液,一把推开苏樱雪,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想……想……干……干什么呢?” 苏樱雪一脸无辜,柔情似水地说着: “臣妾见皇上嘴角有伤,看着心痛,帮皇上吹吹,臣妾有错吗?” “你……不用了……” 元祁结巴着,将脸转向一旁。 而在门外着急等待的云游,见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便再一次喊道: “皇上,你还好吧?要不要卑职进去?” 就在元祁刚想说话的时候,只见苏樱雪又拉起他的手,温柔地说道: “皇上怎么受伤了?臣妾心好痛,就让臣妾帮皇上包扎一下吧!” 元祁只见苏樱雪从自己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上撕下一缕布条,细心地帮他包扎了一下手心。 苏樱雪的这一举动,着实让元祁吃惊。因为刚刚那么多嫔妃,包括沐凌蝶在内,没有一个人为他包扎伤口,苏樱雪是第一个看见他手受伤的嫔妃。这一刻元祁心中有着一丝动容。 但他很快心中自我安慰道,也许刚刚自己震怒,他的嫔妃们,都害怕自己,不敢出声罢了。 就在此时,云游第三次敲门说道: “对不起皇上,如果你再不出声,卑职可就要带人闯进去了,卑职担心皇上……” “不……不用,朕没事。你们在外面候着。” 元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突然不想让人看见苏樱雪此时衣衫不整的样子,所以他急忙回答着。 “是。” 云游答应一声,退至一旁。 “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朕不相信你会前后反差如此之大?” 元祁逼近苏樱雪询问着。 苏樱雪后退着,后背抵到了墙壁,再无退路。 伤口让苏樱雪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元祁有些动容,他张了张嘴,想询问一下她的伤口是不是还没有好,可不曾想,他还没有问,苏樱雪已经再一次凑近了元祁的耳边,柔声细语地说道: “皇上想知道原因吗?” 俩人离的很近,近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元祁结巴又好奇地询问着: “什……什么原因?” “因为臣妾就是想让皇上觉得臣妾没有危险,让云游他们觉得臣妾与皇上关系暧昧,如此,臣妾才可以下手对付皇上,好离开你这个渣男……” 苏樱雪的声音几乎柔出水来了,元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想要大怒时,苏樱雪已经手持一根银针向元祁项后枕骨下两筋中间,风池穴上刺去… 第十五章逃跑被截 苏樱雪看着倒下来的元祁,心里笑的贼嘻嘻的,终于可以摆脱渣男了,苏樱雪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都计划好了,等她出去以后,便去找她那便宜哥哥苏子岩,让她哥哥帮忙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让皇上元祁废了她的封号,让她做回平民。 要不合离也行,只是不知道皇家有没有“和离”这一说,再不,她可以装死,然后从此以后隐姓埋名,总之,只要能让她恢复自由之身,怎么都好,如果元铭不嫌弃自己,那么她便和他在一起。 如果嫌弃自己,那也无所谓,以她苏樱雪的容颜,她可要好好挑挑,绝对不能再找一个渣男。 想的如此美丽,然而现实很残酷。 “皇上,卑职怎么听到房间有动静?” 尽管苏樱雪用手接住了元祁头部,可是练武之人的耳力好使,依旧听出了房间的异常。 “不要……皇上……别……这里是冷宫,皇上不能在这里与臣妾……嗯……” 苏樱雪眼神中狡诈的光芒一闪而逝,发出让人误解的喊叫声。 云游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更有几个侍卫捂着嘴巴,开始窃笑。 “笑什么笑,都闭嘴…” 云游怒斥一声,几个侍卫这才抿着嘴,强忍笑意。 苏樱雪担心元祁倒下去的地方,离门太近,怕一开门,便被云游他们看出端倪,便使劲地往里拖动了一下,抬头看去,只见离床很近,便想着不如“送佛送到西”,天寒地冻的别再着了凉,还是将你扶上床吧! 如此想着,苏樱雪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将元祁扶上了床,只听“咚”的一声,床年失修,根本经不住苏樱雪和元祁俩个人的重量,结果“砰”的一声,坍塌了。 苏樱雪发出一声惨叫声,因为不光是掉下去跌了一下,还有后背伤口的疼痛。 云游听声音不对,再一次敲响了门,喊道: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声音如此大?要不要紧?” 苏樱雪努力从元祁身下爬出来,刚想替元祁说,没事,可就在此时,一个人却帮了她大忙,那便是小太监刘文,他尖声尖气地说着: “我说云大人,不是奴才说你,皇上和娘娘在里面做那个啥……,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你说你一会一遍,一会一遍,简直太扫兴了,若皇上因此没有尽兴,定饶不了你,亏你还是个男人”。 云游脸“刷”得一下,红到耳根,一脸不悦地反驳说道:“感情你比卑职经验老道,你连男人都不算呢!又怎么知道男女之事?哼…”。 “你…” 小太监刘文被云游噎了一下,生气地指了指云游,又怕吵到里面的皇上,不敢再与云游争吵,转身将脸别到一旁,不再搭理云游。 房间里的苏樱雪折腾了半天,实在是太累了,便坐在破旧的桌子旁,休息了一会,眼睛盯着倒在地上的元祁,滴溜溜地转着。 心想:“对,这要逃走,总要有银子才行,要不岂不要饿死了?我还怎么找我的男神?” 苏樱雪如此想着,便向元祁走去,元祁是皇帝,身上应该有许多金银珠宝才是,苏樱雪心想。 可等苏樱雪将元祁身上翻了个底朝天,才发现他身上一无所有,苏樱雪气恼地踢了元祁一脚,暗骂一声: “竟然也是穷鬼。不过这身衣服不错,反正我身上这身衣服也破了,实在不像样,不如就穿你的。” 说干就干,苏樱雪很快将元祁身上浅色衣衫扒了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可她发现有点太大了,将袖子向上挽了一下,依旧有点不伦不类的。 “不管了,有衣服穿,总比穿破衣服好。另外这块玉佩好像也不错,说不定能卖不少钱呢!” 苏樱雪自言自语地说着,将元祁身上的玉佩扯了下来。 玉佩碧绿无暇,中间有条金色的龙,相当独特漂亮。 做完这一切后,天已经接近寅时,苏樱雪将门掀开一条小缝,只见外面有八个侍卫,个个手拿刀剑,还有云游和小太监刘文,总共十个人,若从前门走出去,恐怕有点难度,还是从后窗户,悄悄溜出去,比较好。 苏樱雪心里想着。 云游他们在外面着急地等待着,不时地看了看天,都快亮天了,皇上怎么还不出来? “你说皇上他怎么想的?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睡在冷宫里的?” 云游忍不住抱怨着,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主子了。强纳青楼女子为妃,睡在冷宫,说他是昏君吧!在朝堂上半点不糊涂。说他是明君吧!一桩桩的事情,还真让人摸不清头脑,也怪不得大臣们会对他不满。 小太监刘文指了指云游道: “我说刘大人,你这还看不出来吗?皇上一次又一次以抓贼的名义进冷宫,不就是对淑妃娘娘心中有情,想见淑妃娘娘而找的借口吗?你想啊!这淑妃娘娘害死了皇上与珍妃娘娘的子嗣这么大的罪,皇上都没有杀她。这还不能说明皇上心里有淑妃娘娘吗?也就你傻,看不出来,以奴才看,这淑妃娘娘离出冷宫的日子不远了。” 小太监刘文说的头头是道,云游点了点头说道: “算你说的有理。”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响声,惊动了云游,他喊了一声: “殿后面有人,留下俩人值守,其他人很卑职走…” “云大人,你不会又神经有问题吧!” 刘文嘴里嚷嚷着,被云游狠狠瞪一眼,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苏樱雪从高高的窗户上,跳了下来,扯动了伤口,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捂住了嘴巴,在厚厚地草丛里,向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了俩步,却发现被什么刺了一下眼睛,等她再次抬头时,发现她自己竟然被包围了。 四周火把,将整个草丛照的程亮,侍卫们的刀在月光和火光的照射之下,发出褶褶光辉。 “淑妃娘娘,你是不是该跟卑职解释一下,你这大晚上的,穿着皇上的衣服,这是打算去哪里?皇上呢?” 云游的脸色相当难看,阴沉着脸,冷冷询问着。 苏樱雪傻傻一笑,装傻充愣地指了指屋内的位置,傻笑道: “嘿嘿……原来是云大人,皇……皇上他当然还在屋内。” 云游没有笑,面容严肃地冷冷询问着: “淑妃娘娘把皇上怎么了?为什么你会穿着皇上的衣衫?” 苏樱雪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心想: “坏了,他不会怀疑我吧!不行说什么今天也得离开,要是渣男皇帝醒了,指不定怎么折磨我呢!我用银针扎晕了他,估计他不杀我,也能扒我一层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到这里,苏樱雪镇定了一下,直起腰来,咳嗽一声说道: “咳!本宫与皇上感情深厚,干柴烈火,天雷勾地火,皇上他激情似火,欲罢不能,昼夜不息,越战越勇…” “咳…”云游与几位侍卫都很年轻,瞬间面色红润,烫的要命,云游忍不住又咳嗽一声,故作冷静,冷冷说道: “娘娘请说重点。” “好,重点就是皇上身体虚脱,累了,还在房间睡着,便将衣服借给本宫,让本宫回“锦绣阁”取一件自己的衣衫,穿在身上。云大人应该知道,前两日本宫受了杖责,衣衫被打破,刚刚本宫又撕了一缕布条,给皇上包扎手上的伤口。加上本宫将皇上伺候的很好,所以皇上对本宫很是满意,便特别恩准,本宫回“锦绣阁”拿一件衣服。” 苏樱雪发现说谎也可以上瘾,此时说的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脸不红心不跳的。 “既然如此,就让卑职陪着娘娘回去一下吧!” 云游结合昨晚房间里的动静,相信了苏樱雪的话,于是尽责地说着。 “不……不用了,不用了,本宫自己一个人就行……” 苏樱雪连连摆手,这云游功夫不弱,若他跟着自己,自己还逃个屁?所以苏樱雪连连拒绝着。 也许是苏樱雪太过得意,以至于忘记袖子里还藏着一块玉佩了,就在此时,只听“吧嗒”一声,那块玉佩从苏樱雪的衣袖里,滚落到了地上,苏樱雪暗道一声: “糟了。” 急忙弯下腰,将玉佩捡到手里说道: “这……这块玉佩,不是本宫偷的,是……是皇上给……给本宫的……” 苏樱雪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不打自招,让苏樱想狠狠咬掉自己的舌头。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声,在清晨寂静的早上,传的格外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一听,心想: “不会吧!渣男怎么醒的如此之快?他不会将我挫骨扬灰吧!” 如此想着,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连看也没看,转身急忙向自己身后跪了下去,拼命磕头,嘴里喊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臣妾不是有意的……”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的人眼光,,都盯在了苏樱雪的身上,苏樱雪觉出了异样,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像四周看了一眼,却发现并没有皇上元祁的身影。 “皇上呢?”她环顾四周,却见云游和刘文,及几位侍卫,都向自己投射着奇怪的目光。 “嗯……咳……”苏樱雪沉了沉嗓子,又咳嗽一声,沉声说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谎称皇上来了,难道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吗?” 云游皱了皱眉头,怀疑地询问着: “娘娘身上这块玉佩,真是皇上亲手给你的吗?皇上难道没有跟你说这块玉佩很重要吗?” 面对云游的质疑,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一阵心慌,强作镇静,说道: “谁……谁说本宫不知道了。只是刚刚你们忽然喊皇上,本宫被你们惊了一跳而已。难不成云大人以为是本宫偷的玉佩不成?皇上他神功盖世,武艺超群,云大人觉得本宫这样的弱女子,还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打倒皇上,将玉佩盗走不成?” 经苏樱雪如此一反问,倒把云游给问愣了,以皇上的武功,不可能轻易被毫无武功的淑妃娘娘制服。 何况还有他们这些人守在外面,皇上若有危险,自会喊他们才是,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想到这里,云游急忙跪地说道: “娘娘恕罪,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见娘娘竟然不知道这块玉佩重要性,所以这才有些怀疑罢了。” 重要性?苏樱雪将玉佩提到眼前,看了又看,只觉得它很好看,没发现什么。 苏樱雪的眼珠转了又转,心想,莫不是刚刚云游他们跪的是这块玉佩?想到这里,苏樱雪心中苦笑 “奶奶的,莫不是我这淑妃娘娘的头衔,还没有这块玉佩重要?别人都“狐假虎威”,我这是“狐玉佩威”?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行我得试一下。” 第十六章淑妃娘娘不见了 天还未亮,“轩翠宫”里的沐凌蝶,便被她的婢女燕儿急促的喊叫声惊醒。 “娘娘,娘娘,快醒醒,快醒醒,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沐凌蝶没有睡够,起床气很重,十分不悦,从床上坐起来,抬手给了小婢女燕儿狠狠一巴掌,怒吼道: “吵什么?吵什么?急着去投胎吗?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本宫,否则本宫非扒你的皮不可。” 可怜的燕儿,脸立马红肿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委屈地说着: “娘娘,皇上他昨天晚上睡在了冷宫里了。” 沐凌蝶一时没反应过来,冷冷说道: “他爱睡哪里,便睡哪里,关本宫何事?燕儿你不会忘记我们的主子到底是谁了吧?本宫又不是千里迢迢到这大周王朝争宠来的。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北离国的人,我们的目的是……” 说道这里,沐凌忽然止住了声音,再次询问着: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元祁非但没有杀苏樱雪,还和苏樱雪和好了?俩人睡在了一起?他不会是相信了苏樱雪的话了?知道本宫假怀孕的事了吧?或者开始怀疑本宫了?” 俗话说,做贼心虚,沐凌蝶就是如此。她故作温柔地帮燕儿柔了柔脸说道: “对不起,燕儿,我们俩人都来自北离。在这里,本宫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你是本宫最信赖的人了,刚刚的确是本宫不好,不该打你,本宫刚睡醒,还以为是别的奴婢,本宫不是有意的……” 沐凌蝶的突然道歉,燕儿受宠若惊,急忙说道:“是奴婢不好,惊了娘娘的美梦,其实娘娘不用太过着急,奴婢叫娘娘起床,是因为还有一件比皇上宿在冷宫更劲爆的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 沐凌蝶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一边伸展手臂,让燕儿帮她穿衣,一边询问着。 小婢女燕儿将一件衣衫,披在沐凌蝶的身上说道: “昨日娘娘叫奴婢找人盯着冷宫,那个人刚刚来报,说苏樱雪刚刚从冷宫出来了,身上还穿着皇上的衣衫,和小太监刘文往“锦绣阁”的方向而去。” “穿着皇上的衣衫?她这是打算干什么呢?” 沐凌蝶重复着,突然眼前一亮,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燕儿。 “会不会昨天晚上“干柴烈火”,皇上一时心急,撕了苏樱雪的衣衫,所以她没有了衣服穿,便穿了皇上的衣服,打算到“锦绣阁”找衣服穿呢? 燕儿将自己心里想的答案,说了一遍。 沐凌蝶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道: “绝无可能,按正常的思维,就算是皇上真的再次宠幸了苏樱雪,那皇上他也会派别人去帮苏樱雪取衣服,而不是苏樱雪自己去取衣服。因为这样,肯定会引起后宫非议,如此不光丢了苏樱雪的脸,皇上的脸面,也势必不好看。所以本宫认为,苏樱雪她绝对有问题,你立刻派人跟着苏樱雪,一旦发现什么,立刻前来报给本宫。” 听到沐凌蝶的吩咐,燕儿领命退去,沐凌蝶则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 而苏樱雪则由小太监刘文领着,向“锦绣阁”的方向而去,路边不断有宫女指指点点,更有几位不知名分的嫔妃,向苏樱雪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切,你们眼中的男神,可不是我苏樱雪心中的男神,永别了,恶心的皇宫,永别了渣男皇帝,永别了各位想争宠的嫔妃们,我苏樱雪退出,你们使劲争吧!” 苏樱雪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心里默默说着。 可就在苏樱雪与刘文打算穿过一个荷花池时,对面走过来一个窈窕且雍容华贵的女人,和一个小宫女,迎面向苏樱雪这边走来。 “她是谁?” 苏樱雪低声询问着她身边的小太监刘文,刘文轻声道说道: “娘娘难道忘记了吗?这位是丞相刘昊瑜的嫡女刘芯,当今的贵妃娘娘,当初娘娘失忆之前,她可是与娘娘你最亲密的。你们俩人时常在一起的”。 “哦?”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努力在脑海里找寻,还真在原主的脑海发现里发现了贵妃刘芯的点滴记忆,因为以前刘芯几乎每天都会去苏樱雪的“锦绣阁”报道,所以想不记得都难。 “难道皇宫这种地方,真的有所谓的姐妹情?我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里想着。 就在展小小胡思乱想的时候,贵妃刘芯便走到了近前。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小太监刘文急忙向她行礼道。 “起来吧!” 贵妃刘芯斜眼瞄了一眼刘文,目光清冷地说了一句,显然没有将刘文放在眼里。 等刘芯再转头看向苏樱雪时,却显得热情似火的有些过头。 “哎呦!妹妹,你可受苦了,姐姐自从妹妹进了冷宫之后,便茶不思饭不想的,这心里啊!总是七上八下的。如今看妹妹这装扮,看来皇上又宠幸了妹妹,姐姐可真为妹妹高兴啊!” 贵妃刘芯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了苏樱雪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说道: “原来是贵妃姐姐啊!别来无恙,只是今天妹妹我还有点急事,不便陪姐姐在这里聊天。皇上还等着妹妹换完衣服,将衣服还给他呢!咱们就此别过,有空再聊,嘿嘿……。” 苏樱雪的意思是,找个借口,赶紧离开,以防皇上元祁醒了,她想溜走都难,所以越早离开越好,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这话,听在贵妃刘芯的耳朵里,那绝对是赤裸裸的炫耀,炫耀皇上对她苏樱雪的恩宠,炫耀皇上一刻也离不开她。 贵妃刘颖脸色瞬间煞白,手心紧握,指甲戳破手心,朝她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 就在苏樱雪越过贵妃刘芯,打算过去的时候,刘芯身边的贴身奴婢名字叫珍儿,突然伸出腿,绊了苏樱雪一下。 苏樱雪早有防备,但却故意踉跄一下。 “妹妹小心……” 就在此时,刘芯急忙做打算拉苏樱雪的样子,却向苏樱雪狠推了一把,本意打算借此机会将苏樱推入水里。 苏樱雪眼疾手快,向旁边一闪。贵妃刘芯便朝着池子里扑去。 “贵妃娘娘小心…” 刘芯的婢女珍儿,一见,急忙打算伸手去拉刘芯,以防她跌入水中。 苏樱雪却故意伸腿绊了她一下, 珍儿便向贵妃刘芯倒了过去,结果主仆二人双双跌落水里,在水里拼命挣扎着。 “哎呦!姐姐,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吓死本宫了,快来人呢……贵妃娘娘落水了……” 苏樱雪站在池边,一脸无辜,捂着自己胸口,连连后退之后,又呼喊了起来。 小太监刘文此时也是惊慌大喊起来: “来人呢!快来人呢!贵妃娘娘掉水里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落入水里的贵妃刘芯身上,更有不少人“噗通,噗通”跳入水里,向刘芯游去。 苏樱雪左右看了又看,见没有人再注意到她,心想,此时不走,等待何时,便急忙向远处偷偷溜去。 而冷宫里的元祁,躺着床,感觉后脑一阵疼痛,他动了动,却感觉身上沉甸甸的。 “云游,云游……” 元祁迷迷糊糊地喊了俩声。 云游在门外着急地等待着,不时地看着外面的天,天已经亮了,可元祁却还没有出来。 要不是淑妃娘娘苏樱雪临走时,特别叮咛说皇上折腾了一晚上太累了,吩咐不让他进去打扰,他早想闯进去,将皇上元祁给叫起来,因为早朝时间已到了。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元祁的呼唤声,云游急忙推门走了进去。 可云游进去以后,左右看了看,竟然没有看见皇上元祁,便悄声呼唤着: “皇上,皇上,你在哪里?卑职进来了。” 元祁这才清醒了过来,他环顾四周,却见自己被破碎床木板压在身下,怪不得他觉得身上沉重的佷呢! “朕在这里,还不赶紧过来将朕身上的木板移开……” 元祁伸了伸手,咬牙说着。 云游顺着声音找了过去,见皇上元祁身上还压着俩块木板,急忙将木板移开,将元祁拉了上来,却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 “哈哈,皇上你和淑妃娘娘昨晚这战况也太激烈了吧!连床都被你们折腾塌了,哈哈……” “笑什么笑?再笑一声,朕杀了你,你信吗?” 元祁的声音透着隐隐不悦。云游急忙闭上了嘴巴! 元祁想整理一下衣服,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外套不见了,只剩一件亵衣。 “这是怎么回事?朕的衣服呢?苏樱雪那个该死的女人呢?” 元祁想起昨晚的种种,恨得咬牙切齿地连问三个问题。 云游的脑袋上出现了三条黑杠,不解地询问着: “皇上难道忘记了?昨天晚上,御膳房刘嬷嬷说,淑妃娘娘大闹了御膳房,然后皇上便跑到冷宫来兴师问罪来了,可不曾,皇上来了之后,便与淑妃娘娘……” 云游说道最后,便没了声音,因为他发现元祁身上的寒意很重,在动怒的边缘。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元祁冷冷地询问着,他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那个该死的女人,嘲讽的笑容,故意表现暧昧的样子,还有他最后的昏迷,也都是拜那个该死的女人所赐,元祁的拳头握的咯咯响。 云游战战兢兢地接着说道: “淑……淑妃说,皇上累了一晚上,睡着了。她说你恩准她穿着皇上你的衣服,去“锦绣阁”换件衣服,为此皇上还特意将那块金龙玉佩给了淑妃娘娘以做凭证,也为了便于行事。” “你这该死的奴才,还不赶紧去将那该死的苏樱雪,给朕抓回来?朕要扒了她的皮……” 元祁怒吼着。 云游不明所以,淑妃娘娘不是说她与皇上激情似火,欲罢不能,昼夜不息,干柴烈火吗?可看皇上的样子,分明就是欲求不满嘛!可看见皇上元祁愤怒的样子,只能点头说: “是。” 就在云游打算退出房间时,小太监刘文跑了进来,大喊道: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贵妃娘娘掉水里了,淑妃娘娘也不见了……” “什么?” 元祁惊叫一声,不顾身上没有穿外套,便向冷宫外冲去。 第十七章苏樱雪出宫遇抢劫 一间泛着淡淡檀木香味的房间里,此时床榻上有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身上正披着一床锦被,梨花带雨,可怜兮兮,此情此景,前几天元祁刚刚见过一次,只是当时是在沐凌蝶的寝殿内,而现在却在贵妃刘芯的“栖凤阁”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元祁身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般的怒火,吼道。 屋内跪满了下人,全都惊恐万状的样子,贵妃刘芯断断续续地哭啼着: “呜呜……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见到淑妃妹妹好心过去与她打招呼,可是她却将臣妾推入水里,呜呜……” “你说又是苏樱雪将你推入水里的?” 元祁咬牙询问着,声音透着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怒火,这个苏樱雪简直无法无天了。 仅仅几日,推自己俩个妃子下水,还打过自己,骂过自己,扎晕自己,大闹御膳房,害死自己的皇嗣,偷走自己的金龙玉佩,顺走自己的衣服……桩桩件件每一件都够杀头的。 “是。皇上你也是知道的,臣妾与淑妃妹妹自打进宫时,便从未红过脸,我们二人感情,情同姐妹,经常坐在一起聊天,臣妾不敢相信,淑妃妹妹怎么会变的如此狠心,她怎么会推臣妾入水?到现在臣妾仍旧感觉不敢相信。臣妾一直以为,前几日珍妃妹妹落水事件是个偶然,没有想到今日……呜呜……皇上替臣妾做主,替珍妃妹妹做主……” 贵妃刘芯知道皇上元祁偏爱珍妃沐凌蝶,便将她也扯了进来,果然让元祁大怒: “来人,云游,你火速带人包围镇北大将军府,将所有人全都拿下,抓入大牢,等候朕发落。另外封锁城门,抓拿苏樱雪。” 愤怒的火焰,在元祁胸膛里燃烧,他顾不得一一盘问,便下了追捕令。 小太监刘文张了张嘴想说,他没有看见淑妃娘娘推贵妃刘芯,可当看见元祁青筋暴露,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时,他吓得没敢吭声。 就在此时,一声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 “皇上,姐姐怎么样了?臣妾听说淑妃姐姐将贵妃姐姐推入池里了,臣妾便来看望姐姐了。皇上,你说淑妃姐姐怎么会如此狠心呢?前俩天刚刚将臣妾推入水里,致使臣妾与皇上的皇儿滑落。如今又将贵妃姐姐推入水里,皇上你可不能再如此纵容淑妃姐姐了啊!”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此时沐凌蝶和贵妃刘芯都出于某种目的,俩个人都希望苏樱雪死,所以,两人不用讨论,便在言语上达成了共识。 “放心,朕这次绝不手软,朕不光要杀了苏樱雪,朕要将整个将军府一并治罪。只是便宜了苏子岩,他在北离国边界,朕治不了他。待他班师回朝之日再说。” 元祁阴深的话语里,透着掩藏不住的怒火,冷冷说着。 沐凌蝶一听急忙献策: “皇上朝中能人居多,何不派遣一个合适之人,将苏将军换回来,一并治罪。苏樱雪妹妹她掌掴皇上,害死皇上与臣妾的皇儿,又推贵妃姐姐入池,桩桩件件都是灭九族的大罪,皇上应该将苏将军一起召回,除掉才是,苏将军手握重兵,一旦归来,恐后患无穷啊!” 云游一旁听着,心急如焚,他非常担心皇上元祁一怒之下,真的下令将整个将军府给灭了,额头冒出不少薄汗。 苏子岩手握重兵,若被逼急了,恐生事端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北离国虎视眈眈,若大周王朝内乱,恐被北离国趁虚而入,后果更不堪设想。 云游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元祁。好在元祁虽怒,可并不糊涂,只见他一沉,冲沐凌蝶大吼一声: “后宫不得参政,爱妃难道不知道吗?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朕不光不能召回苏子岩,相反,朕还要封锁一切宫里发生的事,并下令犒赏三军,唯有如此,苏子岩他才能为朕浴血奋战,将北离打的落花流水,朕与苏子岩兄妹的恩怨,是私人恩怨,待他返朝之日,再清算这笔账也不迟,可对付北离国,才是刻不容缓的事。” “皇上圣明。” 云游一听,急忙高呼,拍着马屁,为元祁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高兴。 沐凌蝶却眼中寒光乍现,拳头紧握,狠狠瞪了一眼云游,片刻之后,抬头微微一笑,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说道: “皇上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心疼皇上,心疼贵妃姐姐,失了分寸,皇上勿怪。只是臣妾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此时身着龙袍,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霸气的元祁,从没有丝毫温度的嘴里,吐出了一个字出来。 这俩天发生的事,已经够元祁糟心的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沐凌蝶轻轻扭动着纤细腰肢,踩着莲花步子,向元祁走近,趴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此话当真?” 元祁身上顿时散发着冷冽杀气,咬牙询问着。 云游明显感觉到元祁身上的寒意,更加冷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云游,刚刚朕下的命令,你可听清楚了吗?立刻去办,不得有误。” 元祁语气阴冷,毋庸置疑地吩咐着。 “啊?” 云游一愣,不知道元祁说的是哪一句,难道真的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件事?那就太可怕了。最后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只听沐凌蝶提醒道: “云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宫进来时,可是听皇上下令,让云大人带人将镇北大将军所有人抓入大牢,等待皇上发落。” “这……” 云游犹豫着,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元祁一眼。 元祁浑身散发着冷冽杀气,冷冷询问道: “还不赶紧去?难不成你也打算造反不成?” “卑职不敢,卑职即刻去办。” 云游擦了擦额头冷汗,急忙领命退去,这么大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待云游离开之后,元祁吩咐了一下,让下人们好好照顾贵妃刘芯,便匆匆离去。 “皇上,你去哪里?等等奴才……” 小太监刘文急忙跟了上去,可却被元祁给制止住了,元祁语气坚定,不容拒绝地说着: “谁也不要跟着朕,否则杀无赦。” “可皇上,你要去哪里?让奴才跟着你吧!” 小太监刘文在后面不放心地喊着,元祁狠狠瞪了他一眼,刘文没有再敢追上去。 就在元祁离开后,沐凌蝶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摒退左右,只将贴身奴婢婢燕儿留在房里,俩人窃窃私语了一番,燕儿退去。 沐凌蝶眼中蓄满洋洋得意,不管是元祁去杀了苏樱雪,还是元祁孤身前去,遇刺身亡都是沐凌蝶想看到的情景。 而先前趁乱偷偷跑出去的苏樱雪,并不知道她被人跟踪了,一路拿着元祁的金龙玉佩畅通无阻。云游告诉苏樱雪这块金龙玉佩是历代皇帝相传的圣物,见玉佩如见人,果然不假,没有人敢拦她。 所以苏樱雪拿着元祁的金龙玉佩,很轻松地便出来皇宫,她仰天大笑: “哈哈!我苏樱雪自由了,渣男再见,皇宫再见,不对,不对是永不再见,哈哈……” 说完,苏樱雪发现周围的人,都如同看神经病般地看着她,她急忙捂着脸,向远处跑去。 可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苏樱雪又发愁了,眼下她该去哪里呢?不如先将玉佩给当了,换点银子? 如此想着,苏樱雪便打听着,往当铺走去,走到当铺门口,苏樱雪又停了下来。 “这样真的好吗?虽然那个渣男很可恨,可是云游说这块玉佩很重要,见玉佩如见皇上啊!这么重要,万一落到敌人手里,是不是会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啊!这万一因此让整个大周王朝陷入危机,国破家亡,我是不是罪孽深重啊!不行,绝对不能让它落入歹人手里,不如另外想办法挣钱吧!” 苏樱雪心里想着,一转身却看见一个黑衣人蒙面人,正站在她的身后,苏樱雪吓得向后退着,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你是谁?我……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想干什么?” “将玉佩交出来,我让你死个痛快。” 冯川本是接到沐凌蝶的飞鸽传书,让他在宫门外,等着皇上元祁独自出宫,找机会除掉元祁的,可他却意外发现苏樱雪手里一块很有用的玉佩,便想一起顺走,以备不时之需,于是便冷冷说着。 “凭什么给你,这又不是你的东西,看飞镖……” 苏樱雪说着,向黑衣人丢出几根银针,黑衣人以为苏樱真的丢出了飞镖,急忙闪过,苏樱雪趁机撒腿就跑,大声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抢劫……” 这时候从远处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里的人听见喊声,紧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说道: “文昌,停车,本王怎么听到了她的声音了?” “王爷,卑职什么也没听见,许是王爷的错觉,淑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不可能出现在宫外不是吗?王爷应该心里有数才是。” 文昌跟随他这个主子多年,自然明白他主子最在意的是什么。可是这是永远没有结果的,还不如早点忘记,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他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不可能,停车,停车,本王要下车。她的声音早就烙到了本王心里了,本王绝不会听错。” 听着越来越近的喊声,元铭肯定地说着。 苏樱雪穿着元祁宽大的衣衫,跑的不快,黑衣人不费吹灰之力,便飞到了苏樱雪的身前,向苏樱雪的后颈砍去,苏樱雪瞬间晕倒在地,握着玉佩的手也伸开了。 黑衣人大喜过望,弯腰打算捡起苏樱雪手里的玉佩,到时候交给北离国国君朱炎,必是大功一件。 可就在他的手刚碰到玉佩时,却有一道剑的寒光,砍向了他的手,黑衣人一惊,将手赶紧缩回,只见逍遥王元铭弯腰捡起玉佩,抱起苏樱雪向马车走去。 而文昌则与黑衣人打了起来,黑衣人一见,下手已无机会,便虚晃一着,向远处飞去。 马车向逍遥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一时间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热闹的街道,又瞬间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样子。 而元祁从贵妃刘芯的“栖凤阁”出来之后,便直奔马厩,牵了一匹汗血宝马,向逍遥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沐凌蝶告诉元祁,御膳房负责采买的奴婢,在街上看见苏樱雪往逍遥王府而去,这让元祁更加气愤,简直是火上浇油。 虽然苏樱雪不受宠,甚至元祁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可是他毕竟还没有废了她的封号,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用卑鄙手段扎晕自己,去与元铭厮混,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让他这个皇帝的脸无处可搁。 这也是元祁不让人跟着的原因,他不能让任何人说闲话。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妃子迫不及待地与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他的威严何在? 如此想着,元祁心中的怒火更盛。 “驾”元祁一扬手里的马鞭,马如离弦的剑般向逍遥王府而去。 第十八章承诺医好颖儿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睡了自穿越以来,最舒服的一个觉,舒服的她,都不想醒过来。 床榻的柔软舒适,仿佛睡在她在现代的床榻上的感觉。 就在此时,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温润的让人舒服的声音,传进了苏樱雪的耳朵里,此声音透着一丝着急地询问着: “雪儿怎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文昌,你还是到府外请一个大夫来,再给她瞧瞧吧,会不会是曹先生的医术出了什么问题?” “王爷,你就放心吧!咱们王府的曹先生医术不错,不亚于太医院的太医。他说没事,定然是没事的。也许再等一会,淑妃娘娘她便会醒过来。” 文昌叹息一声,安慰着逍遥王元铭说道。 “对了,颖儿那奴婢怎么样了?她的伤势可还严重?” 温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透着一丝忧心。 文昌摇了摇头,语气有着一丝不悦,抱怨着说道: “皇上,也真是的。为了让王爷断了与淑妃娘娘的联系,故意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逼王爷纳颖儿为妾。又干嘛让云游下那么重的手,将颖儿打成残废,这让王爷你纳个残废夫人有什么用?简直太过分了。” “文昌,以后这样的话,断不要再说出去,这要让皇上知道,你说他的不是,他定杀了你。他如此做,只不是逼着本王低头,雪儿与颖儿情同姐妹,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下死手,本王断然不会答应纳颖儿为妾的。这叫本王今后将如何面对雪儿。她一定会怪本王对她不够痴情的。” 逍遥王痴情地看着苏樱雪精致的脸庞,悠悠地说着。 “咳!”又重重叹息一声,接着说道: “本王去看看颖儿那可怜的丫头,一会雪儿醒了,千万别告诉雪儿,关于皇兄逼本王娶颖儿的事,只会徒增她的烦恼。另外不要告诉雪儿,颖儿腰骨头断裂,已经治不好了。本王怕她伤心,本王只希望她开开心心的,不想她有任何烦恼。” “是。” 文昌答应一声,很不赞同他主子的话。他不明白苏樱雪已经成了皇上的女人,他的主子为什么还要为她守身如玉?但他只是下人,左右不了主子的决定。 一阵脚步越来越远的声音,消失在了房间里,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其实苏樱雪早就醒了,只是舒服的她,不愿意早点醒来,她听见了逍遥王元铭与文昌的全部对话,了解了整件事。 原来苏樱雪有一个贴身奴婢颖儿,两人情同姐妹。渣男皇帝为了让元铭与苏樱雪脱离关系,让云游打残了颖儿,并使了卑鄙手段,当着大臣的面,逼着元铭纳下颖儿,让苏樱雪和元铭想见一面都尴尬。 “渣男就是渣男,果然心狠手辣。”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自言自语地说着,睁开眼睛开始四下打量着。 房间精致整洁,如元铭身上一般,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在房间的墙上,放着一把宝剑,剑柄镶嵌着一颗炫彩夺目的蓝宝石。还有一张山水画,精妙绝伦,让不懂画的展小小都能看出来是出自名师之手。 因为里面的花草宛如有了灵魂一般,就连溪水都好像是流动的。 “这要拿出去定能卖不少钱吧!”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忍不住自言自语,情不自禁地向那副画走去。 她抚摸着,心想,这定是出自名家之手,从电视上看,古代皇室中人也和现代有钱人一样,喜欢收集各种古玩字画,只是不知道这个朝代的名人叫什么名字,既然来了,我便要了解一下,如此才不枉我来古代一游,不是吗? 如此想着,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便向山水画的下方签名处看去,这一看,惊了展小小一跳,这竟然是原主苏樱雪所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穿越到了一个才女身上,怪不得昨天晚上自己大闹了御膳房,留下了字条,元祁会将刘嬷嬷带到冷宫与自己对峙呢!原来俩人的字,写的是天壤之别啊!也怪不得元祁会怀疑不是自己写的呢!看来以后凡事要小心,要不我的男神元铭,岂不也要跑了?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花痴一般,心里想着,向门口走去,听说那个叫颖儿的丫头,伤的很重,她想去看看。 刚走出门,便看见元铭从远处折了回来,看见心目中的男神,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女人一般,低着头打算搅自己的衣襟,却发现一个恐怖的事情,自己身上的衣衫里里外外都换掉了。 “啊……” 展小小羞愧地惨叫一声,急忙双手怀抱着自己,心想不会是元铭换了自己的衣衫吧!难不成自己被自己的男神看光了?苏樱雪感觉脸火辣辣地烫着,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远处走来的元铭一眼。 元铭只去看了一眼颖儿,安慰了两句,便急冲冲地回来了,他担心昏迷的苏樱雪。 老远听到苏樱雪的尖叫声,元铭飞快地来到了苏樱雪身边,紧张地询问着: “雪儿,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伤口又痛了吗?” 听着温柔地声音,看着元铭宛如牛乳一般白皙的脸庞,俊俏的无懈可击的容颜,苏樱雪整个人陶醉了,真好看,这才是我心中的男神。 元铭见苏樱雪一直在看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 “冒犯了,本王应该称呼你为淑妃娘娘才是,请问淑妃娘娘可是有哪里不适?” 元铭突然的疏离,让苏樱雪回到了现实,咳嗽一声说道: “本宫没事,只是刚刚见本宫的衣衫……” 苏樱雪故意没有说下去,却感觉到脸更烫了。 元铭终于明白了苏樱雪为什么尖叫,急忙拱手说道: “娘娘别误会,衣服是本王让府里的婢女帮娘娘换下来的,至于娘娘后背的伤,本王也托府医曹先生配了药,让人给娘娘擦拭过了,娘娘此时觉得伤口还痛吗?” 苏樱雪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才发现后背的伤口,果然轻松了不少,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多谢王爷,刚刚你和文昌说的话,本宫已经听见,能带本宫过去看一下颖儿吗?” 元铭点了点头,转身带着苏樱雪,来到一处厢房,推开门见到一个小婢女虚弱地趴在床上。 听见推门声,小婢女转过头来,当看见苏樱雪时,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然后大哭了起来: “呜呜……娘娘,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娘了,呜呜……奴婢好担心你。都是沐凌蝶那个狐狸精陷害娘娘,要不皇上岂会将娘娘打入冷宫?都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元铭咳嗽一声,厉声呵斥道: “颖儿,你既曾是娘娘的贴身奴婢,如今又是本王的妾室,你就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小心隔墙有耳,害了本王和娘娘不说,给你自己再招来一顿板子,你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元铭的话对颖儿是一种震慑,颖儿更咽地住了嘴,苏樱雪忍不住向小婢女颖儿走去,因为她的脑海闪过一丝熟悉,可见这个小丫头倒是陪了苏樱雪很长时间,否则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不会脑海里有她的影像。 “痛吗?都是本宫害了你,是本宫太无用了,不能保护你,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治好你的。” 苏樱雪肯定地说着,伸手轻轻放在颖儿的后背上,顺便摸了摸颖儿的骨头,换来颖儿一声痛呼,可苏樱雪却已经心里有数,颖儿的伤她能治。 听到苏樱雪安慰的话语,颖儿苦笑了一下,很懂事地说着: “娘娘,不用为奴婢再操心了,王爷已经跟奴婢交过底了,奴婢后背骨头断裂,要想医治恐怕不易,没有复原的机会了。不过借着娘娘的光,王爷待奴婢很好,他承诺奴婢可以一直住在王府,他会让人照顾奴婢的,娘娘可以放心。” 看着懂事的颖儿,苏樱雪心中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她决定留下来照顾颖儿,用现代的医术医治颖儿,直到颖儿全愈,哪怕让渣男皇帝抓到自己,扒自己一层皮也无所谓,仗义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勇往直前,不畏生死。 苏樱雪坚定地说着: “本宫从来不打诳语,本宫说能治好颖儿,便一定可以治好颖儿的,颖儿放心。” 苏樱雪的话,让元铭和奴婢颖儿都当成了安慰的话语,没有人将此话当真。 “娘娘,本王本不想跟娘娘说实情,但眼下也瞒不了了,本王也就实话实说吧!其实那天颖儿被打伤之后,皇兄便派了太医过来,如府医曹先生所说一样……” 元铭说道此处,摇了摇头。 苏樱雪没有再争辩,安慰了颖儿几句,便与元铭走了出去。 元铭走在前边,苏樱雪便安静地走在后边,她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留在王府,不被渣男皇帝找到,或者不会给逍遥王元铭招来麻烦。因为只有和颖儿离的近,才能方便照顾她。 不知不觉俩人走到了书房,苏樱雪情不自禁地跟着元铭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到处都是字画,而且落款都是苏樱雪的名字。 苏樱雪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层雾气,她可以感受的到,曾经元铭和原主苏樱雪之间,有过很深的一段感情。 书桌的旁边有一架古琴,精致美观,一看便价值不菲,元铭拨弄了一下,古琴发出高山流水之音,清雅的琴音绕梁回旋,让人着迷。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呆了,她没有想到她的男神元铭,如此多才多艺,声音温柔好听,长相俊美,琴都弹的如此好,展小小又泛起了花痴。 “娘娘还记得这架琴吗?要不要来试试,还是不是如当年一般顺手?” 元铭一曲弹完,温柔地转头询问着。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一阵心慌,因为她除了相貌与苏樱雪一样,其它全不一样,她会医术,而原主苏樱雪却会琴棋书画,这将让她如何回答? 就展小小不知如何作答时,门“砰”的一声,被人自外面一脚踢开,惊了俩人一大跳。 第十九章以命换命 “砰”的一声,逍遥王府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将书房里的元铭和苏樱雪吓了一跳,俩人急忙向门口望去。 只见一身龙袍的元祁,此时双目怒瞪,青筋暴露,宛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站立在门口。顺着敞开的门,依稀可以看见院落里稀稀拉拉的下人,全都跪在地上。 也许是元祁对他们下了禁口令,要不,也不会没有人前来通报的。 “皇……皇兄……你……你怎么来了?” 元铭结结巴巴地询问着,慌忙给元祁行礼。 “皇上万福金安。” 苏樱雪识趣地给元祁行了跪拜大礼。 可元祁的脸,并没有因此好看多少,一把推开元铭,向元铭身后的苏樱雪走了过去。 “臣……臣妾这……这就打算回宫,回冷宫好好待着……” 苏樱雪结结巴巴地说着,没有等元祁让她起来,便急忙爬起来,向门外跑去。 可惜元祁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苏樱雪的臂膀,将她拉到了他的胸前,手更是如闪电一般掐住了苏樱雪的脖子,如铁钳一般,顺势又将苏樱雪提了起来,冷冷咬牙询问道: “说,你们俩个孤男寡女,在房间都干什么了?朕杀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苏樱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呼吸困难,只能手脚不停地挣扎着。 元铭急忙上前扒着元祁的手,恳求着: “皇兄,皇兄你松手,松手,有话好好说……” “说,你们俩个到底背着朕,做了什么?” 元祁眼神暴戾,咬牙切齿地再次询问着。 “臣……臣弟与娘娘……” 就在元铭想说,他与苏樱雪清清白白之时,苏樱雪突然将一根银针滑落到手心,挣扎着,抬手狠狠向元祁手背上扎去。 “啊……” 元祁吃痛,大叫一声,松开了苏樱雪,苏樱雪跌落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元祁揉了揉自己的手背,上面已经开始向外渗着血珠。 “你……你竟然敢伤朕?” 元祁不敢相信地指着苏樱雪,眼中蕴含杀机,咬牙切齿地询问着,满满都是震惊。 苏樱雪揉着自己红肿的脖颈,从地上爬了起来,水漾般的黑眸如利剑一般直射向元祁,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皇上若不伤人,又岂会被人所伤?” 苏樱雪的话,不光震惊了元祁,更惊着了元铭,他紧忙上前拉了拉苏樱雪的衣襟,小声说道: “娘娘,别再说了,快向皇兄道歉,告诉他,臣弟与娘娘青青白白……” 元铭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樱雪打断: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解释,因为他的眼睛里,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珍妃,别人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元祁,今日本宫就告诉你,本宫已经不再是那个痴情爱着你的苏樱雪了,你不犯本宫,本宫不犯你,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若看不惯,便立马废了本宫,别让本宫给你丢脸。你也别恶心本宫。” “不……不是,皇兄,雪儿她……不是……娘娘她,刚刚在宫外遇到歹人追杀,许……许是脑子受了刺激,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兄恕罪……” 元铭看着元祁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可怕,急忙结结巴巴地替苏樱雪解释着,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样子的苏樱雪。 以前的苏樱雪是温柔的,从来不曾大声说过话,对元祁更是小心翼翼,之所以苏樱雪当初进宫,元铭没有强迫她跟他走,是因为他认清楚了一个事实,苏樱雪是喜欢元祁的,她的眼中满满都是对元祁的痴情,如同自己对苏樱雪一般。可眼下,要不是苏樱雪的容颜没变,元铭会怀疑眼前的她,根本就不是苏樱雪。 让元铭和苏樱雪惊讶的是,元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 元铭感觉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皇兄……你没事吧!” “说的好,说的妙,总而言之,朕在你苏樱雪的眼里不就是一个渣男吗?” 元祁没有搭理元铭,向苏樱雪走了过去,咄咄逼人地向苏樱雪询问着。 苏樱雪严阵以待,强逼自己镇定,抬头直盯元祁深邃的眼神,嘴角微翘,讽刺地说着: “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终于有了自知之明了。” 元祁一改刚刚的暴怒,脸上同样挂上了温和无比的笑容,苏樱雪有些看痴了,因为元祁的容颜是那么妖孽,但很快苏樱雪又清醒了过来,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果然,只见元祁凉薄嘴唇微翘,温柔地说着: “朕来的时候,已经让云游将整个将军府包围了,现在怕已经将整个镇北大将军府里的人,抓起来,关进大牢了。因为你的胆大包天,朕要整个将军府,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朕要杀了他们。” 苏樱雪瞬间脸色苍白,面容僵硬,拳头紧握,声音变的极其不自然,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下子给元祁跪了下来,拼命磕头,说道: “嘿嘿……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罪该万死,皇上乃千古一帝,爱民如子,受万民敬仰,睿智豁达,必不会罔顾他人性命的是吗?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皇上赐死臣妾,臣妾也绝无怨言,请皇上放过将军府的其他人。” 元祁看着苏樱雪的态度反差如此之大,更加得意,踏着重重的脚步声,走到苏樱雪面前,一下子将苏樱雪从地上捞了上来,冷冷说道: “跟朕回宫,朕要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朕处死。” “不要啊!皇上,臣妾知错了,知错了,你杀了臣妾吧!别伤害无辜的人。” 苏樱雪抓着元祁的衣袖,苦苦哀求着,元祁冷冷看着远方,毫无半丝动容。 苏樱雪忍无可忍,发怒道: “杀便杀吧!最好让朝里的能人,到北离国边境把我哥苏子岩换回来,一并治罪。臣妾相信有皇上这样的昏君在,本离国定能很快将我们大周王朝给灭了,到时候臣妾在地下等着皇上便是……” “啪…” 元祁一巴掌摔在了苏樱雪的脸上,苏樱雪的脸很快便出现了一个五指印。 “你竟然敢诅咒我大周王朝?朕杀了你…” 元祁咬牙说道。 苏樱雪抬手便想打回去,可是半空却让元祁给抓住了手腕,只听元祁咬牙说道: “朕不会给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朕的机会,跟朕回宫…。” 说着强拉着苏樱雪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被苏樱雪惊呆了的元铭,终于回过神,厉声高喊一声: “站住。” 元铭这声喊叫,让苏樱雪心中满满都是崇拜,心想,了不起,比自己更有种,高大,英俊,帅气。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命令朕?” 元祁一脸震惊,松开苏樱雪,幽深的黑眸中有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却见元铭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那块金龙玉佩说道: “皇上可还认得此物?” 元祁深邃的眼神闪过一摸别有深意的冷漠,冷冷说道: “你威胁朕?” 元铭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说着: “臣弟不敢,臣弟希望她一切安好,更望皇上与娘娘能够早日和好。” 元祁向元铭伸出手,索要着那块金龙玉佩,元铭却将玉佩握在了手里,俩人突然大打出手抢了起来。 苏樱雪趁乱转身偷偷溜了,元铭和元祁功夫相当,双双都受了点轻伤,元祁略胜一筹,抢回了玉佩。 但元铭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复。 “放心吧!只要她不再折腾,朕便饶她一命,但你必须保证,今生不再见她。否则朕说过的话便无效,你可能做到?” 元铭双手紧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脸别到一旁说道: “臣弟遵命!请皇上遵守承诺。” “苏樱雪,我们走……” 无祁大喊了一声,却发现苏樱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元祁看向元铭,俩人面面相疵,元祁再一次怒火中烧,咬牙说道: “如果苏樱雪这次再又跑了的话,朕绝不会再原谅她。即使你用这金龙玉佩,拿先帝命令朕,也无用。” 那块金龙玉佩乃大周王朝的圣物,见此玉佩如见先帝,所以即使元祁也要忌惮三分。 “文昌,传令下去,全府找寻淑妃娘娘。” 元铭一听,不敢耽搁,冲着远处跪着的随从文昌吩咐着。 “是。” 文昌答应一声,刚想站起来去找苏樱雪,却见远处走来了俩人,俩人用担架抬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人。 元祁和元铭全都疑惑不解地看着苏樱雪,不明白苏樱雪在搞什么? 只听苏樱雪说道: “皇上,臣妾想将颖儿带回宫里。” “不行,朕已经将她赐给了逍遥王为妾,你带她走,算怎么回事? 元祁想也没想地拒绝着。 “可她已经让你吩咐云游给打残了,你让她如何陪在逍遥王身边?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有你这么做兄长的吗?等颖儿身体康复,再回来也不迟。” 苏樱雪语气坚定,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毋庸置疑,让元祁更为不爽。 元祁面露不悦,阴冷地说着: “你在怪朕?苏樱雪你别太得寸进尺,将朕气极了,朕可真的能灭了你们整个将军府……” 元铭见苏樱雪和皇上元祁再一次剑拔弩张起来,急忙上前,打圆场说道: “娘娘,你就将颖儿留下吧!本王会照顾好她的,太医已经说了,她的伤没治了。” “是啊!娘娘,你就放下奴婢吧!奴婢反正已经残废了,娘娘就不要为奴婢惹怒皇上了。” 颖儿懂事地劝慰着,更让苏樱雪坚定了要治好她的决心。 就在元祁想强拉苏樱雪离开的时候,苏樱雪突然给元祁跪下了,在元祁不明所以时,只听苏樱雪询问着: “皇上,臣妾猜,刚刚王爷定是拿着那块玉佩,要求皇上饶臣妾一命是吗?” 元祁拳头紧握,脸色难看,冷冷询问道: “你很得意?” 苏樱雪摇了摇头说道:“臣妾并不想活,臣妾只想用臣妾的命,换颖儿跟臣妾住三个月。三个月后,臣妾任凭皇上处置,到时候臣妾还会写一份遗书,说一切都是臣妾咎由自取,让我哥一生忠于皇上,臣妾知道,自己没有和皇上谈条件的资格,但臣妾恳求皇上恩准?” 苏樱雪说完,恭恭敬敬地给元祁行了大礼。 “娘娘不可以,不可以……” 元铭和婉儿齐声喊着。 元祁眼中精光乍现,他一再容忍苏樱雪,确实有些忌惮苏子岩手里的兵权,如今可以除掉这个讨厌的女人,他求之不得。所以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冷冷吐出一个字:“准。” 三个月后能否改变俩人关系,请读者们继续向下看…… 第二十章元祁纵马撞人 对于苏樱雪的决定,元祁是最高兴的,在他看来,苏樱雪确实是十恶不赦的,连推他俩位嫔妃下水,间接害死他的子嗣。还打过他一巴掌,骂过他,甚至还水性杨花扎晕他,偷偷来逍遥王府,与元铭偶会。盗走金龙玉佩,顺走他的衣衫…… 太多太多的罪名叠加,让元祁对苏樱雪真所谓,恨之入骨,要不是两次元铭搅局,元祁早就失手杀了苏樱雪了。 另外还有元祁对苏樱雪的哥哥苏子岩手里兵权的忌惮,加上苏樱雪的父亲苏建英,曾经是教他们几个皇子拳脚的师傅,良知让元祁一直在犹豫,才让苏樱雪苟活到了现在,但苏樱雪却屡次不知悔改,丢尽了元祁的脸面,不杀苏樱雪难解元祁的心头之恨。 如今苏樱雪主动提出愿意留下遗书而死,不管对于元铭,还是将来凯旋而归的苏子岩,乃至在天有灵的苏建英,元祁都有了交代,不是吗? 元祁心里想着。 元铭与婢女颖儿苦苦哀求着苏樱雪三思,可苏樱雪却意志坚定,心意已决。 “那臣还能为娘娘再做点什么?” 元铭一脸哀痛地询问着,他不会告诉苏樱雪,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他也会随之而去,眼下能为她多做一点是一点了。 “呜呜……小姐,奴婢不值当,真的不值当,奴婢不要小姐为奴婢死,太医已经说了,奴婢没救了,小姐,你三思啊!呜呜……” 小婢女颖儿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苏樱雪走上前,帮她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说道: “颖儿别哭,人都有一死,只是早死晚死的事,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家娘娘我前世眼瞎,愿死后能得一良人。本宫当你是朋友,所以本宫的付出是值得。若有一天本宫死了,请你帮我照顾好王爷,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爱的人,你也要相信本宫,本宫一定会医好你的。” 苏樱雪肯定地承诺着,将元铭的手拉到颖儿面前,塞进了颖儿的手里。 元铭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挣脱,他知道,他与苏樱雪今生已无缘,但他会生死相随,他不爱颖儿,他的心里只有苏樱雪,之所以没有挣脱,是因为他想要她放心。 可苏樱雪又何尝不想和元铭在一起,但她不能,因为元祁不可能顺了她的意。 还有当元祁告诉她,将军府的众人被抓了的时候,苏樱雪便搞明白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她不能那么自私,她要老老实实等着苏子岩回来。将他的家人完完整整地交给苏子岩。 还有颖儿,她对前身苏樱雪那么好,自己要替苏樱雪守护她。 元祁尽管用卑鄙手段为颖儿和元铭赐了婚,但苏樱雪却不想破坏颖儿的幸福,她决定祝福颖儿与逍遥王元铭。 虽然心中不舍,但苏樱雪已经决定用三个月的时间医好婉儿,便决定全力以赴,她更不想元祁因为自己,而为难她心中的男神元铭。 “逍遥王,本宫拿了一些你府里的东西,不知道逍遥王舍不舍得?” 苏樱雪仰头微笑着,温柔地询问着。将手里一个包裹,向上抬了一下,算是告诉逍遥王,东西就在她的包裹里。 元铭一脸茫然,倒是元祁,他愤怒地一把扯过苏樱雪的包裹,冷冷询问道: “什么东西?” 在元祁丰富的大脑里,认定包裹里是元铭送她的什么重要东西,或者定情信物,他感觉胸口如棉絮般堵在那里,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哗啦啦…” 包裹里的东西,全被元祁抖落在地上,竟然是各种各样的药材,还有元祁的一件长袍,就是苏樱雪出宫时穿的那件。 “这……” 苏樱雪的此举,惊呆了所有人,更惊了元祁和元铭俩人。 “娘娘拿这么多药材干吗?” 元铭忍不住询问着。 苏樱雪狠狠瞪了同样惊讶的元祁一眼,弯腰一边捡拾地上的药材,一边温和地对元铭说道: “如今本宫带着颖儿回去,皇上势必还是会把本宫囚禁在冷宫里,本宫想治好颖儿,那便需要药材,所以本宫才会,拿王爷府上的一些药材,王爷不会舍不得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哼,快捡,捡完了跟朕回宫,说的好像你真的会医术似的,朕看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分明是想折磨死这个小宫女,好让她给你……” 元祁歹毒地说着,想说“给你和元铭腾地方”,但顾忌到脸面,终是没有说下去。 元铭体贴地弯下腰,帮苏樱雪捡拾着地上的药材,见元铭动手,文昌和一众逍遥王府的下人也帮起忙来,很快地上散落的东西,便都被收进了包裹里了。 苏樱雪温柔地微笑着,对元铭说了一句: “本宫多谢逍遥王,本宫欠逍遥王的太多太多,就连身上的衣衫,也是逍遥王为本宫准备的,本宫恐怕今生不能还逍遥王的这份情了,若有来世……” 元祁一听,瞬间火气上涌,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将他这个夫君当死人吗?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子相约来世。 “走,你现在便跟朕走……” 忍无可忍,元祁狠狠抓住苏樱雪的手腕,强行抱上了自己的汗血宝马。 “啊……臣妾恐高,还有颖儿,臣妾要和颖儿坐马车……” 苏樱雪在马上尖叫着。 只听元祁咬牙说道: “那个丫头便由逍遥王自行送入宫里,今天朕便忍着恶心,带你骑马回去。” “我呸…” 苏樱雪心里咒骂着,可想着将军府里的众人的性命,还在元祁手里,强压怒火说道: “臣妾多谢皇上。” 见皇上元祁要带苏樱雪离开,也许元铭急忙向前紧走俩步,像是依依不舍地说道: “娘娘,府里还有一些上好的人参,鹿耳,要不娘娘也带一些回去吧!娘娘身体还未康复,理应多多补补才是,文昌,快些去取来……” 话音未落,元祁威胁的声音便来了: “逍遥王是觉得你府上的珍贵药材,比朕宫里的还多?要不要朕让御林军前来搬一些回去?” 元铭急忙跪地说道: “臣不敢,臣决没有那个意思,臣只是担心……” “娘娘的身体”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元祁已经一甩手里的马鞭,马如离弦之剑一般向远处飞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文昌见皇上元祁走了,急忙上前将逍遥王元铭扶了起来,摇了摇头。 元铭苦笑: “文昌可是觉得本王说了不该说的话,笑本王蠢笨?” “奴才不敢。” 文昌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 元铭双手相扶,深深叹息一声说道: “本王如此做,只是想给皇上添堵罢了。” “给皇上添堵?” 文昌左右看了又看,像看疯子的表情般看着元铭,惊讶地重复着。 “以本王看,皇上除了讨厌淑妃娘娘外,他还妒忌淑妃娘娘对本王的转变,本王之所以那么问,只是想告诉皇上,他不在乎的女人,本王在乎,他不爱的女人,本王爱,他讨厌的女人,本王却将她当手心里的宝,只有让皇上吃味,他才会经常去看看娘娘,只有经常接触,他才能看见娘娘的好。” “呜呜……王爷,你对我家娘娘太好了,奴婢好感动,呜呜……” 一旁被冷落的颖儿,被元铭对苏樱雪的深情感动,呜呜地哭了起来。 元铭抬头看了一眼颖儿,没有半丝动容,而是转头对文昌吩咐着: “抬颖儿进府,明日再送她进宫。” 说完,连看颖儿一眼都没有,便进入了府里,本来元铭对颖儿便没有情,只是因为苏樱雪的关系,他才会一直照顾颖儿的,被逼纳颖儿为妾,实属无奈之举。 颖儿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一些失落。 “王爷真要将颖儿姑娘,送到娘娘那里吗?难道王爷相信娘娘能医好颖儿姑娘吗?难道娘娘真的会医术?” 文昌吩咐人抬着颖儿,自己追上元铭,低声一连询问了几个问题。 元铭深深叹息一声,又厉声说道: “文昌,今天你的话有点多,记住,明天将颖儿送去宫里,不得有误。” “是。” 文昌颔首答应一声。 元铭快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关上房门,拿出一张他珍藏许久的画,展开,那上面竟然是苏樱雪的画像,只见元铭用手抚摸着画上苏樱雪精致的脸庞,自言自语地说着: “雪儿,今天来的真的是你吗?本王觉得性格差异很大,难道失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你不再是那个忍气吞声的小女人了,如小时候一样活泼开朗了起来。今天文昌询问本王,为什么明知道你不会医术,还要答应把颖儿送去宫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本王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一个人的命。如果可以,本王可以把自己的命也给你……” 元铭说道这里,苦笑一声,接着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残忍?不是残忍,是卑微,从本王爱上你的那一刻,本王便爱的全无原则,不过本王答应你,如果颖儿能够活着从宫里出来,本王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白白牺牲的。” 元铭什么都相信苏樱雪,可唯独不相信苏樱能医好颖儿。 而另一边的苏樱雪,被元祁强行带走,坐在马上,一路尖叫着,嗓子都喊哑了,从来没骑过马的她,真的好怕,她紧紧抱着马的脖子,生怕摔下去。 看着苏樱雪害怕的样子,元祁嘴角微翘,更加洋洋得意,速度不减,反加快了速度,狠狠挥了两鞭。 路上的行人,吓得纷纷向两边退去,加上元祁身着龙袍,路上老远百姓们便退居一旁跪倒在地。 “皇上,慢点,慢点,你不心疼臣妾,难道也不心疼你的子民吗?路上行人众多,别伤着人。” 苏樱雪知道元祁恨自己,只能拿路边的行人说事,希望可以让元祁减慢一点速度。 “放心,朕是皇上,他们这些人老远便会给朕让路,不会出事的,朕带你好好体验一下刺激。” 元祁凉薄嘴唇吐出气死苏樱雪的话,这个渣男,明知道自己害怕,还故意说找刺激,太可恶了。 苏樱雪咬牙想着,恨得咬牙切齿,只能闭上眼睛,更紧地抱着马的脖子。 就在此时,只听“芋”的一声,疾驰的马,突然被勒停了下来,晃了苏樱雪一下,她惨叫一声。 片刻之后,苏樱雪睁开眼睛,抬头小心翼翼地向前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八旬老妇人,正躺在他们的马前。 “你撞人了?” 苏樱雪迷惘地转头看向元祁,询问着。却见元祁脸色瞬间苍白。 “朕……朕没有想到她会突然从胡同里窜出来……。” 元祁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候周围传来一阵百姓的切切私语: “皇上怎么能在闹市纵马?这实在不对啊!” “现在还撞死了人,先帝在位时,可不会这样。” “对呀!先帝选他当皇上真的是……” ……… 面对周围的流言蜚语,元祁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苏樱雪元祁遇袭 周围的探讨声越来越大,元祁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双拳紧握,脸色铁青,有着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就在元祁手足无措,愤怒,想要发狂的时候,他感觉到一双温柔的小手,附上了他的手,悄声说道: “皇上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下去看看,人到底死了没有?” 元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跳下了马,苏樱雪伸腿向下试了试,没敢下,马太高了,她无奈喊了一声: “皇上,抱臣妾下去,快……” 元祁这次想也没想,便将苏樱雪从马上抱了下来。 只见苏樱雪快步走到那个老妇人面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用手搭了一下,那个老妇人的脉搏,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还有救,皇上别担心,她只是有点低血糖,加上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苏樱雪你能行不行?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朕怎么不知道?” 元祁长舒了一口气后,又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臣妾不会,臣妾只是以葫芦画瓢而已,尽力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苏樱雪手没闲着,一遍又一遍按压着老妇人的胸口,一边应付着元祁。 “你……”元祁燃起的希望,又被苏樱雪浇息,指了指苏樱雪怒吐出一个字,可当看到周围的百姓都在看着他时,有些理亏,但又看不惯苏樱雪的行为,压低声音说道: “苏樱雪你这是在干什么?她都死了,你还按她干什么?你不会是觉得她还没死透,压死她,赖到朕的身上吧!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快跟朕走,顺便回宫请太医前来。” 元祁说着,便准备上前拉苏樱雪,谁知苏樱雪竟然给了元祁一个白眼,压低声音说道: “没文化真可怕,臣妾都说了,她还没死,她只是晕过去,臣妾是在给她做心肺复苏。还有,等皇上回去唤了太医回来,估计老人家早就死透了。皇上与其干这些没用的,倒不如去跟百姓们讨一碗糖水过来,待老妇人醒了,给她灌下去,否则一旦老妇人死了,皇上这昏君的骂名,可就担上了。” 苏樱雪说完,懒得搭理元祁,继续着她手上的动作。 元祁一脸震惊,指着自己,咬牙询问道: “苏樱雪,你竟敢威胁朕?还让朕去讨饭?你别太过分,朕忍你半天了。” “皇上你听听,听听,百姓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们可是在说先帝识人不清,说你不是个明君呢!还不赶紧去?人救过来,万事大吉,耽误了,皇上纵马害死人命的罪名,可就担上了。” 苏樱雪低声吩咐着,元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到大都是他吩咐别人做事,还是第一次有人吩咐他做事的。 “你确定你能救活她?不是在忽悠朕?” 苏樱雪说的头头是道,元祁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竟然相信了苏樱雪的话,强压怒火,咬牙询问着。 “皇上再耽搁下去,臣妾可就不敢保证了。” “好,朕去,如果救不活,朕回头收拾你。” 元祁咬牙说着,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元祁是信赖苏樱雪的,他转身向一旁跪着的人群走去。 他环顾了四周,只见周围的人仍然在窃窃私语,可当看到元祁看向他们时,立刻禁了声,因为没有人敢挑战皇上的威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只能将不满放在心里。元祁咳嗽一声说道: “平身,朕的子民都平身吧!” 百姓虽然对元祁颇有怨言,但却不敢明着在元祁面前说,听元祁让他们起来,急忙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祁抬了抬手,四周静悄悄的一片,元祁接着说道: “朕今天惭愧!因为朕的失误,误伤了这位老妇人,朕心痛。朕向大家承诺,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朕的淑妃娘娘说老妇人并没有死,只是昏迷,现在急需一碗糖水救命,请问哪位百姓家离的近?可否帮朕取一碗糖水来,朕感激不尽,在此谢过!” 百姓都是善良的,皇上亲自道歉了,他们也没有再计较的了,有的时候人只是想要一个态度。 元祁话音刚落,便有不少百姓回家取来糖水,元祁接过一碗糖水,回到苏樱雪身边,却见苏樱雪正脱下老妇人的鞋,用银针扎老妇人的脚底。 元祁用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端着糖水碗,皱着眉头询问着: “苏樱雪你在干什么?” 然而苏樱雪并没有搭理元祁,抬起来老妇人的双足,在涌泉穴上又扎了几下,接着听周围立刻有人惊呼着: “看,她醒了,醒了,淑妃娘娘真的将人救活了,太好了……” “你真的救活了她。” 元祁惊讶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皇上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糖水拿过来。” 苏樱雪一边帮老妇人穿鞋,一边不满地看了看呆愣的元祁,吩咐着,元祁想也没想便伸手将糖水,递给了苏樱雪。 苏樱雪接过糖水,扶起老妇人,给老妇人喝了下去。 “姑娘,老朽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抬头看着扶着自己的苏樱雪,询问着。 苏樱雪看了一眼元祁,思索了一下说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刚刚本宫和皇上骑着马在路上走着,突然从路边窜出来一条大黑狗,马儿受到惊吓,拼命跑,尽管皇上拼命拉着缰绳,可也无能为力,还是差点撞上老人家,本宫替皇上向老人家道歉。” 那个老妇人一听皇上,本宫,吓得急忙爬起来,向元祁和苏樱雪磕头,周围的人再次跪倒在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平身吧!朕的百姓们都快快平身……” 元祁急忙说着,百姓们立刻对皇上元祁改观了。下面又是一阵高过一阵的窃窃私语: “原来是皇上的马是受惊了,不是故意的,这也怪不得皇上。” “你们看皇上与娘娘感情真好,俩人齐心协力将那个老妇人救活了。” “是呀!我就说嘛!先帝是有眼光的,不会选昏君当皇上的。” “就是,就是……” …… 苏樱雪给元祁编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为元祁解了围,给足了元祁面子。 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娘娘脸上的伤,这是怎么来的?” 苏樱雪被元祁打的脸,到现在还是红肿一片,百姓也是出于关心,这才询问着。苏樱雪凤眼狠狠剜了一眼元祁说道: “刚刚那只疯狗扑上来,把本宫给伤着了……” 元祁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喝道: “苏……樱……雪……你……”。 “找死”俩字还未说出口,只听苏樱雪接着说道: “好在皇上英明神武,一脚将疯狗踢飞,救下了本宫。” 苏樱雪忍住笑意,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元祁。 “好!皇上英明神武,皇上万岁。” 四周欢呼声顿起,久久不息。 元祁被气的脸都绿了,苦于不能发飙,便将脸别到了一旁,他可以断定这个该死的苏樱雪绝对是故意的,她就是在羞辱他,等回去后自己一定会好好收拾她,元祁心想。 苏樱雪看着元祁想发作又不敢发作的样子,更加得意,眉飞色舞地向周围的人说着: “我跟你们说,那只大疯狗可凶了,见人便咬,逢人便……” 就在苏樱雪说到兴头上时,却见人群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向元祁这边靠近,甚至还拔出了剑。 “刺客”俩字,在苏樱脑海里闪现,她急忙推了一下元祁大喊一声: “皇上,快跑,有刺客……” 等元祁反应过来,刺客的剑,已经到了近前,苏樱雪想也没想便挡在了元祁的身前,好在元祁反应够快,用剑挡开了刺客的剑,救下了苏樱雪。 一时间人仰马翻,人群散去,元祁吹了一声口哨,汗血宝马狂奔而来,元祁大喊一声: “苏樱雪快上马……” “臣妾上不去。” 苏樱雪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说道。 元祁拦腰抱起苏樱雪,跳到马上,动作一气呵成,引起苏樱雪的小心脏直跳,可眼下不是花痴的时候,整整十几名刺客,在马后面紧追不舍。 “皇上,臣妾不会和你死在一起吧!” 苏樱雪忍不住询问着。 “闭上你的乌鸦嘴,”元祁低吼一声。 “不会就不会,凶什么凶,臣妾还怕与皇上你死在一起呢!要是真死在一起,臣妾害怕下辈子都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才惨呢!” 苏樱雪知道元祁现在没有精力对付她,因为后面还有一堆刺客追杀他们,所以才会不怕死地说着。 元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该死的女人,现在竟然还想着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简直忍无可忍,咬牙说着: “苏樱雪,信不信朕会把你丢给身后这帮刺客?” 谁知苏樱雪却一本正经地说着: “皇上你还是快点把臣妾丢给这帮刺客吧!也许臣妾还能活命,因为这帮人要杀的好像是皇上你,不是臣妾。” 元祁头上冒着青烟,他愤怒地大吼道: “苏樱雪你休想,朕决定死也要拉着你。” 就在此时,身后一个刺客大喊一声: “别让他们跑了,先砍马腿……” 一时间十几名刺客,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砍马腿的砍马腿,砍人的砍人,元祁一边与刺客打斗,一边还要让马躲避着刺客的追砍。 苏樱雪趁着元祁与之打斗之计,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在了手里。 元祁砍伤俩人之后,一个不查,汗血宝马终是没有逃过被砍断腿的厄运,苏樱雪和元祁双双跌落在地上。 “啊……啊……” 俩人齐齐发出一声惨叫。 苏樱雪感觉自己被摔的七荤八素,眼中不悦地露出寒光。 “哈哈……看你们往哪里逃?” 一个刺客狞笑着说道。 十几名刺客,将元祁与苏樱雪包围了起来。 元祁以剑支地站了起来,伸手将自己的金龙玉佩从腰间摘了下来,递给苏樱雪,低声说道: “苏樱雪,你还好吧?朕拦着他们,你火速拿着朕的玉佩,找到云游,让他带人来救朕。” “哦!” 苏樱雪答应一声,接过玉佩,晶莹剔透的眼眸中,竟然透漏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惊讶地询问: “皇上如此重要的玉佩,你交给臣妾,难道不怕臣妾带着玉佩跑了?” “你敢,还不快走…” 元祁一剑砍向俩名刺客,咬牙切齿地说着,恨苏樱雪的不识时务。 “是” 苏樱雪这才拔腿就跑,有一名刺客随后追了上去,刚抓住苏樱雪的肩膀,便被元祁一剑砍掉了一条胳膊。 “啊……” 那人惨叫一声,与元祁打斗在一起。 苏樱雪不敢回头,元祁功夫不算太差,身后不断传来惨叫声。 然而一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直到苏樱雪听到一声元祁的惨叫声,响起来的时候,苏樱雪的腿,便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跑不动了。 她急忙向后看去,只见元祁前胸后背都被鲜血染红了,人也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苏樱雪解围 “元祁,元祁,你还好吧?快醒醒,快醒醒,你不可以昏迷,会死的,快醒醒……” 元祁已经精疲力尽,他的龙袍已经被血水染红,有敌人的,亦有他自己的。就在他快昏迷过去的时候,一声又一声隐含着担忧的喊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元祁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双晶莹剔透宛如琉璃般清澈的大眼睛,正担忧地看着他的苏樱雪,只是此时苏樱雪脸上的红肿,依然红肿的有些刺眼,当想到苏樱雪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回来时,元祁心中有着片刻感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有五名刺客正虎视眈眈地,向他们这边靠拢,他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故作冷漠般说道: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又回来了,还不快走?” 谁知却听苏樱雪冷嘲热讽地说道: “臣妾要不回来,怎么知道皇上还没死翘翘呢?臣妾是想看看,皇上到底死了没有,若死了,臣妾好拿着这块玉佩与人私奔,远走天涯。若没死,臣妾救皇上,也好以此为条件,让皇上你放了将军府里的人。” 元祁本已无力,可被苏樱雪这一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敢威胁朕?朕告诉你,你若敢跑,朕将你哥哥苏子岩五马分尸,将整个镇北将军府赶尽杀绝,你……” 元祁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其中一个刺客猖狂地大笑着: “哈哈,自身都难保了,还威胁人家?不过这位美人既然回来了,那也就别走了,陪陪你们这短命的皇帝吧!不过你小子也有福,临死还有人给你陪葬,黄泉路上你也不孤单了。” “受死吧!” 说着,五名刺客,全都扬起手里的剑,向元祁和苏樱雪俩人身上准备刺去,元祁浑身乏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地说着: “苏樱雪,朕不想和你这个讨厌的女人死在一起,可眼下看来不会如朕所愿了,希望朕死后云游他们别把咱俩葬在一起,因为朕真的很讨厌你。” “如皇上所愿,臣妾也不愿意。” 苏樱雪肯定地回答着,元祁被气,猛地睁大了双眼,所有嫔妃都围着他转,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表示讨厌他,怎能不让元祁生气。 元祁刚想趁着没死,多骂苏樱雪几声,却听“咚……咚……咚……”几声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五名刺客,随着苏樱雪一扬手,全都直挺挺向后倒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元祁惊愕地询问着。 只听一个宛如夜莺般好听的声音,从苏樱雪口中传了出来: “皇上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中毒了啊!” “你手里有毒药?” 元祁深邃的眼神里,隐藏着浓浓的愤怒,咬牙询问着。 “本宫在逍遥王府刚刚制作的,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用场了。” 苏樱雪此时美丽红唇微微翘起,满含骄傲与自信的神情。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害朕受如此重的伤。” 元祁大吼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遍体鳞伤。 苏樱雪清澈如琉璃般的眼神,透着一脸无辜,振振有词地反问着: “本宫为什么要早点拿出来?那可是本宫辛辛苦苦制作的。要不是万不得已,本宫才不想浪费呢!” “你……” 元祁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要是他还有一丝力气,他发誓他一定会掐死苏樱雪。可他已经精疲力尽,没有一丝力气。 苏樱雪仿佛一点也不害怕元祁的愤怒,她走到元祁面前,去扒元祁身上的衣衫,元祁的身上此时伤痕累累,急需要止血。 “你干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扒朕的衣服。” 元祁生气地紧紧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吼着。可由于伤的太重,显得中气不足,连苏樱雪的力气也没有,硬生生被苏樱雪,强行将身上的龙袍扒了下来,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后背。 “放心,臣妾对皇上半点兴趣也没有,皇上多么讨厌臣妾,臣妾便有多么讨厌皇上。臣妾只是帮皇上处理一下伤口而已,别让皇上死了,北离国拿下大周王朝,臣妾哥哥的心血也毁于一旦,臣妾只是心痛臣妾那浴血奋战的哥哥而已。” “苏樱雪,你知道吗?如果朕现在还有力气,一定会杀了你的,你明明可以早点出手,你却让朕伤的这么重,你……你这个人永远都那么让人讨厌。” 元祁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怒吼着。 可苏樱雪则垂眸抿唇半点也不生气,在元祁满是杀戮的目光下,噙着一抹邪异般的微笑,理直气壮地说着: “臣妾就是想让皇上受伤,因为只有如此,皇上才能体会到臣妾的痛。臣妾再说一遍,臣妾从来没有害过皇上的子嗣,更没有推皇上的爱妃下水,信不信由皇上,但皇上加注在臣妾身上的痛,臣妾就是要讨回来,因为臣妾不是任人拿捏的玩偶。” “你……”元祁刚想说什么?随着“兹拉兹拉”的衣服撕裂般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元祁再一次在崩溃的边缘,他怒吼道: “苏樱雪你竟然敢撕毁朕的衣服。” 元祁瞪大了双眼,只见苏樱雪手脚利索地打开手里的包裹,拿出苏樱雪在冷宫从元祁身上顺走的衣衫,撕的一条又一条。 苏樱雪仿佛并不将元祁的怒火放在眼里,而是又拿出了一瓶她自制的伤药,往元祁身上的伤口撒上了止血的药,又快速将元祁身上的伤口进行了妥善包扎,冷冷说道: “臣妾不撕皇上的衣衫,怎么帮皇上包扎伤口?” “你为什么不撕自己的?” 元祁气不过反问着。 苏樱雪微卷的睫毛微微翘起,不答反问着: “臣妾凭什么撕自己的衣衫?臣妾又不是傻子。” “你……朕现在要杀了你……” 元祁怒吼着,使出全身力气,向苏樱雪扑去,苏樱雪急忙闪到一旁,元祁扑了一个空,惨叫一声。 就在俩人争吵不休,纠缠不已的时候,谁也没有看见,元祁之前杀的一名刺客,竟然回光返照,趁着俩人没注意,爬起来,猛地向元祁后背一剑刺了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苏樱雪抬头看见,提醒元祁已经来不及了,她想也没想便使出全力将元祁推到在一旁,刺客的剑硬生生刺进了苏樱雪的肩膀。 “啊……”随着苏樱雪惨叫一声,元祁半天没回过神来,片刻之后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 “苏樱雪……” 之后强撑最后一丝气息,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宝剑,向那名受伤的刺客,刺了过去。 “苏樱雪,苏樱雪,你醒醒,醒醒,朕不要你死,你给朕醒醒。你听好了,如果你活着,朕答应你,不再为难将军府的人,但如果你死了,朕就与你一笔一笔清算你的罪过,你还不了,朕便让整个将军府来还,苏樱雪,你这个讨厌的女人,别死,快睁开眼睛看看朕,苏樱雪朕不想欠你这个讨厌的女人的情,朕不要你死……” 元祁一遍又一遍呐喊着,喊了好久不见苏樱雪睁开眼睛,可他却也感觉到一阵眩晕,整个人向苏樱雪身上栽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处狂奔而来,云游与元铭远远看着,惊的魂都飞了。 原来云游奉元祁的命令,带着人将镇北大将军府里的人悉数抓进了大牢里。 等回到宫里,才听小太监刘文说,皇上独自离开了,生气地训斥了刘文一顿,嫌他不跟着皇上,云游担心皇上独自一人出宫,怕出事。 刘文一脸委屈地说,是皇上执意离开,而且吩咐不让任何人跟着,挡也挡不住。 就在俩人争吵不休的时候,珍妃娘娘沐凌蝶及时出现,说她知道皇上去了哪里? 云游急忙询问,才知道皇上元祁去了“逍遥王”府,便带着人,快马加鞭向逍遥王府而去。 到了逍遥王府,却得知皇上早就带着淑妃娘娘苏樱雪离开了,元铭也是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不知道皇上会带苏樱雪去往何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也带人,加入了找寻的队伍。就在刚刚,元铭和云游老远看着有名刺客,将剑刺向元祁时,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了,后来见苏樱雪推开元祁,为元祁挨了一剑,俩人又为苏樱雪而担忧了起来。 许是体力耗费太多,元祁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睁开了眼睛。 “皇上,皇上,你终于醒了,呜呜……奴才该死,奴才应该陪着皇上的,呜呜呜……” 小太监刘文看着元祁醒来,竟然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云游狠狠踹了他一脚,怒斥道: “你吵什么呢?皇上刚刚醒过来,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太医院请胡太医……” 小太监刘文被云游训了一顿,急忙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向外跑去。 元祁环顾四周,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 云游急忙上前询问着: “皇上,你没事吧?身上可有什么地方感觉到不舒服?” 元祁不答反问着: “她呢?可还活着?” 云游一脸茫然,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说的可是淑妃娘娘?” 元祁没有搭话,只用犀利深邃的眼神扫了一眼云游,意思嫌弃他明知故问,云游急忙回答道: “皇上不用担心,卑职已经请胡太医给淑妃娘娘看过了,伤口虽深,但万幸未伤及要害,休养一段时间应该无大碍。” 元祁自己也没有察觉他自己竟然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想想苏樱雪当时明明有毒药,可以早点撒向那些刺客,可她偏偏让他受这么多伤。 还有元铭手只是被他自己的指甲戳破一点皮,苏樱雪便紧张地撕毁她自己的衣衫,当着他的面,为元铭小心包扎。凭什么他受伤时,那个该死的女人,却要撕毁他自己的衣衫,为他来包扎?他才是她的夫君,可那个讨厌的苏樱雪却将元铭看的比他重要。 这让元祁心中极度不舒服,所以他要她活着,他要质问她,他要一笔一笔跟她好好清算,元祁心里想着。 “对了,云游,你怎么会赶到那里?” 元祁像是随口询问着。 云游一听,心中因为担忧,便语气不佳地说着: “皇上,以后可一定不要再私自出宫了,吓死卑职了,要不是卑职与王爷赶到,皇上与淑妃娘娘恐怕就生命垂危了,这大冷天,皇上与娘娘伤重,估计冻也能冻死了……” 云游没有分寸地喋喋不休说着,可元祁脑海里却只接收了一个讯息,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伤口,惨叫一声:“啊……”。 “皇上,你小心点,你还带着伤呢!” 云游急忙扶起元祁,关切地说着。 元祁却一把抓住云游的衣领,心中如被棉絮塞满一般说道: “这么说,是逍遥王抱她回来的?安排一下朕要立刻去冷宫,朕要见她……” “皇上等你伤好再去吧!卑职会安排太医,好好照顾淑妃娘娘,要不卑职让淑妃娘娘来见皇上也行。” 云游劝慰着,可在元祁吓人的目光之下,只能改口说道: “是,卑职立刻去办。” 就在云游打算退出去的时候,刘文领着一名太医走了进来。 第二十三章怀疑苏樱雪会医术 “轩翠宫”内一片狼藉,满地碎片,一袭鲜红色衣衫的美艳女子,此时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身上溢出无比冷冽的煞气。 “废物,废物,冯川,你看看你,都找了一群什么样的废物?十几个人,连一个狗皇帝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杀不了,简直是一群饭桶,酒囊饭袋。” 沐凌蝶愤怒地吼着,她不明白北离国国主朱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派了冯川这个废物,来辅佐自己呢。 冯川在下面跪着,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沐凌蝶,又迅速地低下了头,满脸不屑,心想: “你天天陪着狗皇帝睡觉,自己怎么不想办法解决了他?现在还这里耀武扬威。” 虽然心里如此想着,但冯川不敢说,原因是北离国国主朱炎,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让他来辅佐沐凌蝶,冯川便只能听沐凌蝶的。 “娘娘息怒,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想想对策才是。而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好在所有刺客都已经死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狗皇上元祁断然不会怀疑到娘娘的身上不是吗?另外奴才在那些刺客出发前,还给了他们一个腰牌,应该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一定作用。” “哦?”沐凌蝶眉头轻挑了一下,冯川急忙站起来,走到沐凌蝶耳边耳语了一番,沐凌蝶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用阴冷地声音,说了一句: “算你聪明,对了,你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太医院的太医张广给解决了,苏樱雪此次替皇上挡了一剑,立了大功,如果本宫猜的不错,她应该会借此机会,再重提她没有推本宫落水,及本宫没有怀孕之事。皇上感念她这份情,说不定还会再信她一次,重查此案,别到时候秘密提审张广,露出马脚,引起元祁对本宫的猜疑,到时候再想取得他的信赖,便会比登天还难,以防乱我们的大计”。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就算杀了一个张广,恐也解决不了大问题啊!” 冯川不解地说着,被沐凌蝶狠瞪一眼,闭上了嘴巴,低声下气地说着: “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退出了“轩翠宫。” 待冯川走后,沐凌蝶将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又向她的婢女燕儿扫了一眼,冷冷询问着: “交给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燕儿急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说着: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暗示过贵妃身边的婢女珍儿了,说苏樱雪此番回来,必将重获皇上的恩宠。珍儿听后一脸惊慌,估计一定对她的主子说了什么,事后奴婢亲眼所见,贵妃刘芯带着她的婢女珍儿,往冷宫的方向而去了。” “那就好!最好刘芯能将苏樱雪给折磨死,这样也可以省了本宫不少事。到时候我们再派人前往苏子岩处,将苏樱雪死了的消息告知,并告诉他,是皇上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将苏樱雪打入冷宫,导致她惨死。这样苏子岩与皇上元祁必将敌对。元祁则会因为苏樱雪为她挡剑的事情,感觉内疚,也必将严查苏樱雪的死因。到时候查到刘芯的头上,丞相刘昊瑜也将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本宫再挑拨一下,大周王朝内乱指日可待,到时候我北离便可一举拿下大周王朝……” 沐凌蝶感觉到胜券在握,她开始洋洋得意了起来。 而此时“龙霄殿”内,皇上元祁因为苏樱雪对他与元铭的态度截然不同,正生着闷气,想要前去冷宫质问苏樱雪,就在此时,小太监刘文带着一名太医走了进去。 元祁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太医四十多岁,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元祁认识,是太医院的胡月明胡太医,便又坐回到了榻上。 “老臣胡月明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此番受伤,是由老臣给皇上看的伤,今日便由老臣来为皇上换药与进一步探查皇上的伤势。” 太医胡月明一边说着,一边跪地给元祁行了大礼。 “起来吧!有劳胡太医了,你给瞧瞧,顺便说说看,朕的伤怎么样?” 元祁身上自带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沉声询问着。 “谢谢皇上,这都是老臣份内之事”。 胡月明说着,站了起来,走上前,帮元祁把了把脉说道: “皇上脉象细、慢、沉浮,体内明显气血不足,气血两虚,因为受伤,身体此时呈现虚弱状态,微臣会为皇上多开一些滋补之药补补,皇上多多休息几日,应该无大碍。” “嗯!” 元祁答应一声,胡月明接着说道: “皇上可否让老臣看看伤口,以便给皇上换药包扎?” 元祁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微微侧了侧,算是应允,太医胡月明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元祁身上的衣衫,从肩膀上拿了下来,一边帮元祁换着药一边说道: “皇上的伤口恢复的不错,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痊愈。” 小太监刘文一听,替元祁感到高兴,又一次流出眼泪,说道: “呜呜……太好了,奴才见皇上伤的那么重,还真有些担心,感谢上天,感谢上天保佑皇上安然无恙,要不奴才纵然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呜呜……” 太医胡月明看了一眼刘文,一边收拾自己的药箱一边说着: “刘公公,不用感谢上天,倒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及时给皇上包扎的那位大夫才是,皇上伤口这么深,要不是当时伤口得到妥善处理,又擦了止血之药,包扎严谨,皇上当时定会因流血过多,而有生命危险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元祁想起苏樱雪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利落样子,竟然有些动容,可想到苏樱雪竟然有毒药,不早点拿出来,害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便一肚子气说道: “感谢她干嘛?要不是她有毒药,不早点拿出来对付刺客,毒死那帮刺客,朕何不至于受如此重的伤?” “毒药?谁有毒药?” 云游条件反射般不解地询问着。 “还不是苏樱雪那个该死的女人?最后那三名刺客,便是苏樱雪用毒药毒死的,可她却没有尽早拿出来,实在该死。” 元祁愤愤不平地说着,云游有点惊讶般说道: “皇上怕是搞错了吧!那三人只是被普通迷药迷晕的,当时他们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在奴才们赶到,将他们抓起来,打算审讯时,他们才咬舌自尽的。” 元祁抬头看向云游,显得有些惊讶,因为苏樱雪明明就告诉他是毒药,可当他看到云游肯定的答复后,才明白,他又被苏樱雪给骗了。 一次又一次被苏樱雪欺骗,让元祁很不满,他咬牙说道: “就算她救了朕,朕也不感激她,你们没有看到,她在朕伤的奄奄一息的时候,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竟然还说要看看朕死了没有,说朕死了,她正好跟人私……” 当元祁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元祁硬生生将“奔”字,咽到了肚子里,他一甩衣袖接着说道: “总之,那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朕不会轻易放过她,等她好了,朕一定会好好跟她算算这笔账,让她知道君威不可冒犯。” 就在此时,打算告退离开的太医刘月明,忍不住说道: “皇上,可容臣再说句公道话吗?” 元祁抬了抬手,算是答应,刘月明毕恭毕敬地上前,说道: “皇上,臣虽然不知道皇上说的是谁?但臣猜测当时皇上必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也许这位娘娘说那些话,是为了刺激皇上,让皇上清醒一些,这样才能给救治皇上的人,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要不谁又会冒着满门抄斩的大罪,还说些损害自己名节的话,去刺激皇上呢!皇上你说是吗?” 刘月明说完,便向元祁告退,元祁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嘀咕,感情苏樱雪把自己气的半死,是在救他?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她没有那么好心,元祁心里抵触着。 “等等,胡太医,朕还有一个问题,请胡太医为朕解答一下。” 元祁想到苏樱雪在路上救治那个老妇人的奇怪举动,急忙唤住要走出去的太医胡月明说道。 太医胡月明回过身,毕恭毕敬地向元祁行了一个礼说道: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臣定当知无不言。” 元祁回忆了一下路上的情景,又思索了一下,说道: “朕今天在路上,遇到一个老妇人她晕倒了,见到一个人使劲按压她的肚子,又给她喝糖水,还用针扎她的脚底,这是为什么?” “哦!皇上说的应该是心肺复苏吧!使劲按压她的肚子,帮她可以顺利呼吸。给她喝糖水,那应该是因为她血糖太低,导致的昏迷。另外用针扎她脚底,臣想那位大夫应该是在刺激她的双足涌泉穴,让那位老妇人快速苏醒吧!” “大夫?胡太医说她像一名大夫?” 元祁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太医胡月明更是一脸茫然,不解地询问着: “难道皇上说的不是一位大夫吗?” 元祁眼神一闪,眼中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向太医胡月明摆了摆手,胡月明退了出去。 一个讯息在元祁脑海闪现:“苏樱雪会医术,她什么时候学的医术,自己怎么不知道?” 元祁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不了解苏樱雪,他不禁又在想: “那么,苏樱雪一直在说,她没有害自己的子嗣,还一再提起珍妃沐凌蝶没有怀孕之事……” “刘文,你秘密帮朕将太医院的太医张广给朕唤来,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连珍妃娘娘也不要惊动,朕有话要问他。” “是” 刘文领命退去,元祁决定再信苏樱雪一次。 元祁眼神一闪,眼中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皇上你这是怀疑珍妃娘娘?怀疑珍妃真的如淑妃娘娘说的那样,认为珍妃娘娘其实并没有怀孕,更没有滑胎?” 云游猜测地询问道。 “谁……谁说朕怀疑珍妃了,朕只是不想苏樱雪老说朕处事不公,想再确定一次罢了,但朕只是看在苏樱雪替朕挡了一剑的份上。朕绝对是相信朕的珍妃的,她是最善良的人。” 元祁有些不想承认般解释着,但后一想,怒斥道: “大胆,朕的事,岂容你这奴才瞎打听?还不赶紧去为朕安排一顶软轿?朕要去冷宫,看看那个该死的苏樱雪,死了没有?朕得好好跟她一笔一笔算帐。” “是” 云游急忙回答着,此时的元祁并不知道,苏樱雪,正命在旦夕。 第二十四章是谁害了你 苏樱雪躺在冷宫冰冷的木板上,因为前天元祁来冷宫,苏樱雪扎晕了元祁,又因为心善,担心元祁着凉,便费力将元祁拖上了不太结实的床榻,俩人的重量实在太重,破旧的床榻承受不住俩人的重量,坍塌了,导致现在苏樱雪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躺在破旧的木板铺成的床上。 后背的伤,还没有好,脸上的肿也没有消,如今又为了救元祁,肩膀上挨了一剑,苏樱雪浑身疼痛,唉声叹息,她不知道自己为元祁挨的这一剑,到底值不值,会不会让元祁感激她,因此将镇北将军府里那些无辜的人给放了。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冷宫这种地方甚少有人来,苏樱雪狐疑地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打扮时髦,头戴珠钗,雍容华贵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小宫女手里还端着一个盆,看样子还装着满满一盆水,因为小宫女端的有些吃力。 这俩人苏樱雪都认识,一个是贵妃刘芯,一个是刘芯身边的贴身婢女珍儿,苏樱雪挣扎着坐了起来,满眼都是戒备,沙哑地声音询问着: “你来做什么?” 贵妃刘芯来势汹汹,眼中蓄满恨意,嘴里却说着: “诶呦!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当然是来看望妹妹的了,听说妹妹替皇上挡了一剑,姐姐我特意前来看望妹妹的。” 苏樱雪在贵妃刘芯眼中看到了怨恨与狠毒的芒刺,警戒地向里挪了挪说道: “姐姐既然知道我替皇上挡了一剑,便该知道,皇上不会不管我的,如果姐姐想干点什么?最好掂量一下,否则后果将是姐姐承担不起的。” 苏樱雪本意是想让刘芯有所忌惮,不要对付她,赶紧离开。殊不知此话,却因此刺激了贵妃刘芯,只见她眼中的暗芒,变成了嗜血杀戮般的眼神。 苏樱雪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因为她现在没有力气和刘芯较劲。贵妃刘芯上前一把抓住了苏樱雪的头发说道: “你很得意是不是?你想重获皇上恩宠是不是?本宫不会让你如愿的,今天本宫来就是送你上路的,不过在你死之前,本宫要将你推本宫入水这笔账,在你死之前,好好算一算,也让你尝尝冬日洗凉水澡的痛苦。” “那……那是你的奴婢推你下水的,关……关我什么事?” 苏樱雪打死不承认地说着。 贵妃刘芯的婢女珍儿一听,走上前将一盆冰凉刺骨的凉水,从苏樱雪头上直接浇了下去。 “啊……” 苏樱雪被冻的惨叫一声。 接着就在苏樱雪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婢女珍儿便走上前,“啪啪”就是几巴掌,打在了苏樱雪的脸上,一边打,一边冷冷说道: “竟然敢诬陷奴婢,要不是你故意绊了奴婢一下,奴婢怎么会推娘娘落水?你这个贱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我打死你……” 苏樱雪被打倒地上,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流着血迹,身上更是一个透心凉。 珍儿没有停手的意思,贵妃刘芯担心时间久了出事,便不耐烦地说着: “够了,送她上路吧!” 说着,便向外走去,苏樱雪看着珍儿从衣袖里拿出一根很粗的绳子向她走近,苏樱雪急忙将一根银针捏在了手里,小心地戒备着。 就在珍儿,将绳子套上苏樱雪的脖子上时,苏樱雪使出仅存的一点力气,用银针扎了珍儿的手背一下,珍儿惨叫了一声。 苏樱雪猛地推开珍儿,向门口跌跌撞撞地跑去。 刘芯的贴身婢女珍儿大喊了一声: “娘娘,拦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本来走出门的贵妃刘芯又折了回来,她关上了房门,苏樱雪惊恐大叫: “救命啊!救命……” 可因为受伤的缘故,喊出来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加上冷宫本就偏僻,没有人听到苏樱雪的喊叫声。'' “这种地方,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安心去吧!”贵妃刘芯眼中凶光暴露,冷冷说着。 俩人合力将没有一点力气的苏樱雪压住,将绳子再次套在了苏樱雪的脖子上。 苏樱雪挣扎着,手牢牢抓着绳子,企图将绳子从脖子上拿开,可她太虚弱了,只能感受着脖子上的绳子越来越紧了,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询问着: “为……为什么……你……你这么恨……恨我,我……我与你并无怨仇不是吗?” 贵妃刘芯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下去,凉薄嘴唇吐出如寒冰般的声音说道: “因为你的进宫,抢走了本来属于本宫的宠爱,本宫讨厌你,恨你。为了皇上能多看本宫一眼,本宫只能天天到你的“锦绣阁”去报道,与你叙姐妹情谊,只为了皇上去你那里时,能顺便多看本宫一眼。” “哈哈……”苏樱雪苦笑,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要因为渣男而死。 苏樱雪讽刺的大笑,在贵妃刘芯眼睛里,却是在笑话她的卑微,她上去“啪”一声,给了苏樱雪一巴掌说道: “本宫让你再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皇上还不是照样厌了你?皇上看上青楼女子沐凌蝶的时候,本宫以为你能留住皇上的心,于是在你的房间换了熏香,在接沐凌蝶进宫那天,将皇上留在了你的“锦绣阁”内,你还不是一样没有留住皇上?你又有什么可得意的?本宫现在想清楚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本宫要将你们两个一个一个都解决了,到时候皇上自然就是本宫的了。” “原……原来是你在陷害苏樱雪。那……那将沐凌碟掳走的人,也是你派去嫁祸给苏樱雪的?”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此时才恍然大悟,用手使劲拽着脖子上的绳子,断断续续地询问着。 刘芯一愣,因为苏樱雪那句“原来是你在陷害苏樱雪”,让刘芯片刻觉得好像眼前这个不是苏樱雪似的。但片刻之后,刘芯便释怀了,心想也许是恐惧让苏樱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导致的,于是冷冷说道: “那倒不是,本宫只是想借用皇上对你的宠爱,来留住皇上,不要纳那个贱人沐凌碟进宫,本宫没想过要杀她,皇上那么迷恋她,如果她死了,皇上铁定会追查到底,早晚会查到本宫头上,所以本宫没那么傻。” 苏樱雪一听,原来都是因为渣男,于是断断续续地说着: “放……放了我,我……我不跟你抢皇上,我……我会找机会离开皇宫的。” 苏樱雪断断续续地恳求着。她只想活命,她不爱渣男,她喜欢元铭,即使不是元铭,她也想找一个喜欢自己的帅哥,而不是一堆女人共有的男人,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里想着,苦苦哀求着。 “哈哈……你把本宫当傻子吗?你要不喜欢皇上,你会冒着生命危险,为皇上挡剑吗?你不就是想借此来重获皇上恩宠吗?” 贵妃刘芯大笑着,抓住苏樱雪的头发,狠狠拽了一下,苏樱雪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贵妃刘芯冷冷说道: “该说的本宫都说了,到黄泉路上,也不要怪本宫心狠,是你自己找死。” 说完,冲珍儿点了点头,绳索越来越紧,苏樱雪开始不甘地翻起白眼。 而元祁此时正坐在一顶由八人抬着的软轿,向冷宫的方向晃晃悠悠而来。 路上云游,看了好几眼轿子上的皇上元祁,见元祁脸上没有不高兴的神情,便忍不住打趣着: “皇上,淑妃娘娘许是已经知错了,不如就让她回“锦绣阁”吧!如此,皇上也不用再来回往冷宫跑了,不是吗?” “朕去冷宫是找她有事要问,你以为朕愿意去吗?还有她会知错?你是没看见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比朕还凶,不,朕都没她凶,也不对,总之她简直彪悍的无法无天……” 元祁一再解释,让云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 “皇上开玩笑了,要不是你宠着,淑妃娘娘她敢嚣张吗?再说了,冷宫里的床,也塌了,皇上就算去了,恐怕也没地方就寝,不是吗?” “云游,朕看你是皮紧了,朕岂会在冷宫那种地方就寝?再说了,苏樱雪那个女人朕早就厌了。” 元祁犀利的眼神,狠瞪了一眼云游说着。 “是,是,是,卑职说错话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冷宫折腾一晚上,将床都给折腾塌了……” 云游小声嘀咕着,将元祁气的不轻,想着那天晚上被苏樱雪扎晕,还被塌陷的床板压着,元祁便一肚子气,他咬牙说道: “那是苏樱雪那个该死的女人将朕……” 当看到云游深究的眼神时,元祁将“扎晕”两字,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这事要传出去,他皇帝的尊严何在? 想到这里,元祁咳嗽一声说道: “朕警告你,以后如果再提这事,朕绝不轻饶。今天朕去冷宫,不过就是想看看苏樱雪她死了没有,最好是死了,这样以后便不会有人再气朕了。” 骄傲让元祁不肯放下身段,冷冷警告着。只是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轻抿的嘴唇,此时正微微上扬。 他心中竟然有一丝想要快点见到苏樱雪的情感,元祁自我安慰着,朕不过就是想问问她,是不是如太医所言,她是在救朕,所以才会一直在气朕,如此而已。 “皇上驾到……” 随着小太监刘文的一声尖锐的喊叫,里面的贵妃刘芯和贴身婢女珍儿,立刻慌了手脚。 “怎……怎么办?皇……皇上怎么来了?” 珍儿六神无主,略显慌张地结结巴巴询问着。 “一不做二不休,快,使劲点,勒死她,就说……就说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 贵妃刘芯哆嗦着,吩咐着,和珍儿一起狠狠拉拽着绳子。 元祁在门外等了一会,不见苏樱雪出来接驾,想起俩天以前,苏樱雪骗自己进去,泼自己一身水的事情来,便咳嗽一声说道: “苏樱雪,你别太不识时务,朕不会对你一忍再忍,你最好赶紧出来,否则朕对你不客气。” 说完,元祁将手背在身后,来回在门前烦躁地走动着,等着苏樱雪出来给自己行礼,可等了一会,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元祁再次扬声说道: “苏樱雪,你可别再告诉朕,你又没有穿衣服,朕这回,可不吃你这套,你再不出来,朕可要让人闯进去了……” 云游撇了撇嘴,心想,皇上刚刚还嘴硬,说的好像自己根本不在乎淑妃娘娘似的,可这是在干什么?分明就宠溺嘛!这要是真的不在乎,又何必在门外墨迹,直接让他们这些人闯进去,将淑妃娘娘拖出来磕头认错,不就得了? 让元祁有些懊恼的是,苏樱雪依旧没有出声,元祁彻底震怒,大喊一声: “苏樱雪,朕本念你替朕挡了一剑,想饶了将军府的那些人,可你如此不识时务,朕看不如就此免了,哼……” 元祁冷哼一声,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嫔妃。 云游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小心翼翼地上前不确定地询问着: “皇上,你说会不会淑妃娘娘的伤势,又重了,昏过去了,所以听不见皇上你说的话?要不,卑职前去推开门看看?” “会吗?” 元祁惊问了一声,没等云游上前,自己快步向门边走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就在此时,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哭啼之声: “呜呜……妹妹啊!你死的好惨,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勒死了你,呜呜……” 第二十五章太医张广死了 当元祁推开冷宫里苏樱雪的房门时,立刻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只见苏樱雪全身是水,湿漉漉的躺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脸红肿不堪,毫无血色,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勒痕,赤着脚,一动不动。 而她的旁边则跪着俩人,一个是贵妃刘芯,而另外一个则是刘芯的贴身奴婢珍儿。 此时刘芯正手捏着锦帕,掩面而泣,见元祁进来,哭得更加大声了起来: “呜呜……皇上,妹妹这是怎么了啊?妹妹她那么善良温柔,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呜呜……皇上要替妹妹做主啊!妹妹死的好冤呢!呜呜……” 元祁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紧,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煞气,厉声询问道: “这是谁做的?” 刘芯梨花带雨地哭着说: “呜呜……臣妾和珍儿来的时候,妹妹已经这样了,也不知道谁如此狠心,呜呜……” 元祁颤巍巍地走上前,探视了一下苏樱雪的鼻孔,还有丝丝气息,可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也许是元祁的突然闯进,让刘芯和她的贴身奴婢珍儿,手脚慌乱,乱了分寸,没有时间探视苏樱雪是否已经断气,这才给苏樱雪留下最后一丝气息。 元祁的心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沉闷的感觉,他焦急地呼唤着: “苏樱雪,苏樱雪,你快醒醒,快醒醒,朕还有许多话没有问你,你不能就这么死了,朕不准你死,你便不能死,你给朕起来。” 可不管元祁怎么呼唤,苏樱雪就如同一个破布玩偶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身上的体温也随之越来越低。 “呜呜……皇上,妹妹她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呜呜……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妹妹有千般错,可人都已经死了,也就请皇上原谅妹妹吧!臣妾恳求皇上下令将妹妹早日厚葬了吧!臣妾替妹妹谢过皇上了。” 贵妃刘芯一副菩萨心肠般地给元祁磕着头,恳求着,仿佛她有多么姐妹情深似的,苦苦哀求着,殊不知她只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 元祁一听,双目圆瞪,怒斥一声: “哭什么哭?她还没死,朕没让她死,她便不准死,谁若敢咒她死了,朕决不轻饶。” 元祁说完,眼底惊云狂卷,无名之火上升,转身冷冷吩咐一声: “云游,立刻吩咐人彻查冷宫上下,看看都有谁来过冷宫,马上给朕找出凶手。” 云游严肃地颔首称:“是。” 元祁眸光清冷地扫了一眼贵妃刘芯,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浑身湿漉漉的苏樱雪身上,忽略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弯腰抱起苏樱雪,大步向冷宫外跑去,云游在元祁身后隐含担忧地大声喊着: “皇上你身上还带着伤呢!要不让奴才来抱淑妃娘娘吧!。” 可元祁哪里还听的进去,他远远吩咐着: “快,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给朕请到“锦绣阁”,不得有误,若淑妃娘娘有个好歹,朕要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部陪葬。” “是” 元祁这一喊,立马有侍卫,领命向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看着元祁惊慌失措的样子,云游在后面,深深叹息着,如果皇上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又何须搞成今天这个局面。 侍卫吕新走到云游身后,拍了拍云游的肩膀说道: “云大人,你这是关心则乱呢!这淑妃娘娘重获圣恩指日可待,她岂是你可以随意抱的?” “就你事多,还不赶紧带人去查一下,今天到底都有谁来过冷宫?立刻上报,不得有误。若皇上追究,小心我先拿你开刀。” 官大一级压死人,云游被小侍卫吕新一调侃,心里满满不悦,冷冷吩咐着。 说完,没等吕新回答,云游已经向元祁追去。因为云游知道,吕新一定会照做,比起寻找凶手,云游更担心的是元祁的身子。 吕新只有无奈领命,下令严查。 待所有人离开后,贵妃刘芯,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元祁竟然会来冷宫,她本以为在皇上伤重期间,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苏樱雪。这样等皇上伤好之后,即使想起苏樱雪,苏樱雪也早就死翘翘了,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带着伤,来看苏樱雪。 “娘娘,娘娘快起来吧!皇上他已经走了。” 刘芯的贴身奴婢珍儿,急忙上前将贵妃刘芯扶了起来说道。 贵妃刘芯此时六神无主,慌了,一把抓住珍儿的手臂询问道: “珍儿,现在该怎么办?皇上他会不会怀疑本宫?刚刚皇上看本宫的眼神好可怕。” 珍儿镇定了一下,因为她是贵妃刘芯的贴身奴婢,自然不能慌乱,便为刘芯出着馊主意: “娘娘不要慌,在外人眼里,娘娘之前与苏樱雪那贱人姐妹情深,皇上也是看在眼里的。皇上断然不会怀疑娘娘,眼下最要紧的是,娘娘应该主动请命去照顾苏樱雪……” “让本宫去照顾那个贱人,亏你想的出来。” 贵妃刘芯没等她的贴身奴婢珍儿说完,便怒火中烧地训斥着。 珍儿急忙说道: “娘娘别急,奴婢还没有说完。苏樱雪那贱人现在昏迷不醒,皇上又伤重,不可能全天守着她,这时候娘娘要求去照顾苏樱雪,说不定可以暗中做点手脚,让她永远也醒不过来。到时候谁还会怀疑娘娘你呢?。” “可今日到冷宫的,只有你和本宫俩人,皇上肯定会怀疑我们的啊!他又怎么可能允许本宫去照顾苏樱雪呢!” 贵妃刘芯担心地说着。 珍儿年龄不大,人倒是机灵,只见她暗咬了一下牙,眼底掠过一丝寒芒,说道: “这也是奴婢让娘娘请命去照顾苏樱雪的原因,即便皇上不同意娘娘去照顾苏樱雪,也可以减轻皇上对娘娘的猜忌。然后以娘娘如今的地位,找个人当替罪羊难道还难吗?比如沐凌蝶那贱人。” 贵妃刘芯眼睁的滴溜圆,低声说道: “你疯了吧,沐凌蝶如今这么受宠,又怎么可能答应给本宫当替罪羊?” “娘娘,你想啊!冷宫这里虽然没有很多人来,但却有送饭的小宫女来过。若是她刚好看沐凌蝶在娘娘你之前来过冷宫,你说,皇上会怀疑娘娘你呢?还是沐凌蝶呢?” 珍儿继续搬弄是非说道。 贵妃刘芯立刻点头说道: “此计甚妙,沐凌蝶与苏樱雪素来有恩怨,而本宫与苏樱雪以前却是姐妹情深,如今又主动请缨照顾,皇上自然是怀疑沐凌蝶多过本宫,眼下是绝对不能让苏樱雪醒过来。” 说完,主仆二人相视而笑,珍儿急忙拍马屁地说着: “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后的宝座迟早是娘娘你的。” 贵妃刘芯眼中露出了得意洋洋地表情。 而此时苏樱雪的“锦绣阁”里,却是人仰马翻,太医们忙进忙出,诊脉的诊脉,拿药的拿药,施针的施针…… 每一个太医都颤颤巍巍,小心谨慎着,生怕有丝毫差池,因为此时皇上元祁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呢! 还是云游看着太医们太过紧张的样子,走到元祁面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如今淑妃娘娘有太医们照看着,应无大碍,加上皇上也有伤在身,要不皇上便先回“龙霄殿”等消息?” “朕就要在这里等,淑妃娘娘若要有个好歹,你们的脑袋谁都别想要了。” 元祁眼神如剑一般,扫过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所有太医额头渗出冷汗,急忙叩头求饶,并保证会全力以赴救治苏樱雪。 然而就在此时,好在小太监刘文先前奉元祁的命令,秘密去请太医张广回来了,这才解了眼下紧张的气氛。 “皇上,奴才回来了,请皇上移步,奴才有要事禀报。” 小太监刘文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看着元祁不太好看的脸色,说着。 皇上元祁这才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厉声询问着: “这锦绣阁里谁是掌事之人?” 元祁话音刚落,立刻过来一个中年妇人跪地磕头说道: “回禀皇上,是奴婢。” “你叫白萍,苏樱雪唤你白嬷嬷是吧!” 元祁抬头看了一眼,因为元祁以前常来“锦绣阁”逗留,听苏樱雪弹琴,所以他认识眼前这个老妇人。 “正是奴婢。” 白萍给元祁扣了个响头,毕恭毕敬地说着。 “如此朕便将淑妃娘娘托给你照看,朕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回头再来看她,你好生照看着。” 元祁细心吩咐着,关怀之意不予言表。 元祁考虑到有人要害苏樱雪,担心他离开后,苏樱雪再着毒手,便想找个妥帖之人,来照顾苏樱雪。 白萍白嬷嬷一听,立刻给皇上元祁磕头,老泪横流,说道: “皇上如此事无巨细地照顾娘娘,娘娘醒后一定感动非常,奴婢替娘娘谢过皇上的关心。” “好了,起来吧!。” 元祁说完,这才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床上如玩偶一般任人摆布的苏樱雪,耳边响起苏樱雪的话: “臣妾就是想让皇上受伤,如此皇上才能体会到臣妾的痛。臣妾再说一遍,臣妾从来就没有害过皇上的子嗣,更没有推皇上的爱妃下水。信不信由皇上,但皇上加注在臣妾身上的痛,臣妾就是要讨回来,因为臣妾不是任人拿捏的玩偶。” 元祁心中竟然有些期盼看见苏樱雪再度盛气凌人的样子,他的眸光变冷,转身说着: “云游,刘文随朕到御书房。” “是” 俩人急忙答应一声,跟在了元祁身后,元祁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日所有太医都到了“锦绣阁”,独独没有太医张广的身影。 难道真的如苏樱雪所说,沐凌碟根本没有怀孕,是她自己跳进水里,陷害苏樱雪的?张广也是同谋之一?如果真是如此,他决不轻饶,因为他不喜欢如此有心计的女人。 三人走进御书房之后,元祁便沉下脸询问着: “怎么回事?太医张广到哪里去了?朕传诏他,他竟然敢不来,难道想造反不成?” 小太监刘文急忙跪地磕头说道: “回禀皇上,张广他恐怕来不了了。” “来不了了?除非他死了,要不天大的事,朕让他来,他就得来。” 元祁因为张广没来,正生着气,怒喝道。 本来元祁也就随口一说,谁知却听到小太监刘文说道: “皇上圣明。” 元祁“腾”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猛地站了起来,惊问着: “你的意思是,太医张广他真的死了?就这么巧?” 就在元祁打算细问时,门外一名女子的声音传来: “皇上,臣妾有事求见。” 第二十六章元祁怀疑沐凌蝶 听到贵妃刘芯在御书房门外求见,元祁深邃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悦,不知道为什么?元祁总觉刘芯与苏樱雪的事,脱不了关系。 因为自己去冷宫的时候,在苏樱雪的寝殿外站了那么久,如果房间里有任何声音,他都能听到。 可他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直到自己踹开房门,房间里才传出贵妃刘芯的哭喊声。 按照常理分析,如果真如刘芯所说,她们进去的时候,苏樱雪便已经遇害,那么理应一早便听到贵妃刘芯乃至她的贴身奴婢珍儿的呼唤声,或者呼救声,甚至是哭声。 可没有任何声音,便显得有些不正常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元祁没有搭理门外的刘芯,继续向小太监刘文询问着: “你继续说,太医张广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地怎么会突然死了?” 小太监刘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元祁乌云密布般的脸庞,颤巍巍地说着: “启禀皇上,奴才去太医院寻找张广时,太医院的人说张广回家了,奴才不敢耽搁,打听着,去了张广在京城的住处,却得知张广刚刚不甚落水身亡了。” “落水身亡?他一个太医,没事到湖边干嘛?而且好巧不巧偏偏朕找他的时候落水身亡?” 元祁眉头皱起,身上透着令人寒入骨髓般的冷气,冷冷地自言自语着。 “皇上是怀疑张太医的死,是有人蓄意为之?可一个太医又能得罪什么人呢?” 云游不解地询问着。 元祁的眉毛向上微微翘起,眼中一抹异色闪过,深深叹息一声,沉默片刻,他不希望是自己心中想的那样,因为在他的心里,沐凌蝶是善良,纯洁的,他不想怀疑她。 他眸光清冷地看了一眼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元祁拿起笔,刷刷写了一份诏书,又拿出自己的玉玺,在上面盖了一个大印之后,便交给了刘文说道: “将此圣旨交给御林院,让他们派遣一名传旨官员,前往北离边境,传份圣旨给苏子岩。” “苏子岩?” 小太监刘文和云游异口同声地惊叫一声,齐刷刷跪倒在地,嘴里高呼: “皇上,皇上请三思啊!淑妃娘娘如今生死未卜,你可千万别为难苏子岩将军呢!娘娘纵然有千般错,也请皇上看在娘娘为皇上挡了一剑的份上,原谅娘娘,原谅苏将军吧!” 元祁眉稍微翘,扶了扶有些疼痛的头,锐利如鹰般的眼神,扫了一眼跪着的刘文和云游,一拍桌子大怒道: “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动苏子岩了?莫不是你们俩个也将朕当成了昏君了?朕哪里是和苏樱雪开玩笑的,朕再糊涂,国事家事朕还是分的清楚的,苏子岩他正与北离交战,又刚刚立了战功,朕就算动他,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皇上圣明。” 云游和小太监刘文俩人对视一眼,齐呼一声,但心里都在嘀咕,皇上说与淑妃娘娘开玩笑,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连人家将军府都给端了?将整个将军府里的人都给抓了,这个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大啊! 俩人皆擦了擦额头冷汗,不由地想着。 其实当元祁看到苏樱雪为自己挡剑的那一刻,他自己也后悔了。之前只是苏樱雪太嚣张把他给气的。 所以现在元祁想放了将军府的人,又害怕传出风声,让远在边塞浴血奋战的苏子岩误解,所以下旨升了苏子岩的官职,并告诉苏子岩,苏樱雪一切安好,不用挂念罢了,只是这一切云游他们并不知道,所以才会误解元祁。 小太监刘文推了推云游,想让他旁敲侧击一下,云游怒瞪他一眼,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铁青的脸,询问着: “那皇上这份圣旨是?” 元祁将双手背在身后,浑身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眼中蓄满智慧,肯定地说着: “苏樱雪被朕打入冷宫这事,朕下令瞒了下来。可如今她又遇不测,生死未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还有前俩天,朕与苏樱雪置气,下令将整个将军府给抓了。朕担心苏子岩在战场上听到风声,影响了朕与他的君臣关系,导致战场失利。所以朕给他写了一份诏书,一来升了他的官职,二来告诉他,淑妃娘娘一切安好,勿用挂念,不要听信任何传言。唯有如此,他才能安心与北离国作战。” “皇上圣明,奴才这就去御林院,让传旨官将圣旨送出去。” 小太监刘文一听,急忙说道。 在小太监刘文走后,元祁这才说道: “你也起来吧!” “是” 云游毕恭毕敬回答着,站起来垂手立在一旁,但片刻之后,又忍不住说道: “皇上对苏将军说淑妃娘娘一切安好,难道就不担心,这万一淑妃娘娘她醒不过来……” 云游是担心万一苏樱雪没有醒过来,死了,皇上又在圣旨里说苏樱雪很好,到时候交不出活着的苏樱雪,苏子岩那里也不好交代。 可云游还没有说完,便被元祁暴怒着打断,他冷峻如冰般的目光射向云游,怒吼道: “住嘴,朕说过,朕没让她死,她便不能死,从现在开始,谁再敢提一个“死”字,朕决不轻饶。” 云游的脸色骤然惨白,急忙认错求饶道: “皇上饶命,卑职说错话了,淑妃娘娘心地善良,贤良淑德,必洪福齐天,长命百岁。” 元祁这才冷哼一声,说道: “退下吧!去唤外面那个进来,朕刚好有些疑惑需要她来为朕解惑。” 尽管元祁没有点名道姓,但云游心知肚明,便转身向御书房门外走去。 御书房门外的刘芯,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擦了不少辣椒粉,才让自己泪流满面导致,顶着寒风在地上跪了好久,腿都麻了,也不见元祁喊她进去。 刘芯,心中忐忑,心想,不会是皇上已经知道,苏樱雪是自己害的,所以故意不见自己吧! 她现在真的想哭的心都有了,眼被辣椒辣的疼痛不已。心中又忐忑害怕,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在贵妃刘芯,快要崩溃的时候,云游却走出来唤她,说皇上元祁要见她,她这才战战兢兢地进了御书房,云游细心地为他们掩好了房门。 “呜呜……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想向皇上请求一件事,呜呜……” 贵妃刘芯一进去便开始洪水泛滥,做戏起来。 元祁抬头看了刘芯一眼,抬了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刘芯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只见元祁用笔在一张宣纸上画着什么。 元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画苏樱雪,但他就是忍不住画了,画苏樱雪在认真帮那个老妇人按压肚子的画像。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有魅力,元祁只有在那一刻,才觉得苏樱雪的形像是那么漂亮,自信,甚至有些可爱。 如果忽略了苏樱雪脸上的伤,元祁发现他自己竟然在那一刻,觉得苏樱雪是那么让人着迷。 整整一个时辰,元祁都在画着画,根本就没搭理刘芯,直到最后一笔画完,元祁才想起刘芯还在御书房,便抬头说道: “哦!瞧朕这记性,竟然忘记了贵妃来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找朕有何事?想好说辞便说吧!” 此时的贵妃刘芯,拳头紧握,脸青一块紫一块尴尬着,已经再也哭不出眼泪来了,辣椒的劲头也过了,但面子功夫还得做不是吗? 于是贵妃刘芯一咬牙,一拧自己的大腿,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皇上,妹妹她的命好苦啊!以前妹妹她那么俏皮可爱,可眼下却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臣妾心痛妹妹,想请命去照顾妹妹,请皇上恩准。” “哦?” 元祁本以为贵妃刘芯是来跟他解释,她看见苏樱雪出事,为什么不尽快喊自己,非要等自己踹开门后,她才呼喊。 不曾想到,刘芯竟然是请命去照顾苏樱雪,这让元祁有些诧异。 “朕记得前天苏樱雪可是刚刚把你推入水里,你难道一点不怨恨她吗?竟然还会主动请命去照顾她?” 元祁充满质疑地询问着。 贵妃刘芯急忙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搬了出来说道: “呜呜……皇上你也是知道的,臣妾与淑妃娘娘一向姐妹情深。那天臣妾也只是想和淑妃妹妹打个招呼,可却没有想到淑妃妹妹竟然失忆,忘记了臣妾。至于淑妃妹妹推臣妾入水一事,臣妾猜想,许是误会,妹妹也许是不小心绊了一下,不是有意推臣妾下水的,所以臣妾不恨妹妹,请皇上恩准臣妾去亲自照顾妹妹,如果可以,臣妾想唤起妹妹与臣妾的姐妹之情。” “那刚刚在冷宫,你是如何看见淑妃她出事的?你又怎么会到冷宫?你知道朕去了,你为什么不赶紧喊朕救淑妃?反而在房间了静悄悄的?你可知道淑妃她出事,你的嫌疑最大吗?” 元祁犀利的眼神扫过贵妃刘芯,冷冷询问着。 贵妃刘芯一听,故作一脸惊愕,询问着: “皇上难道怀疑臣妾?臣妾自打进宫时,便一直与淑妃妹妹交好,皇上也是知道的不是吗?臣妾又怎么可能会害妹妹呢!皇上明鉴,请皇上严查凶手,还臣妾清白,为淑妃妹妹报仇雪恨。” 贵妃刘芯斩钉截铁地说着,元祁将对她的怀疑降低了一些说道: “既然爱妃说没有,朕便相信爱妃,那么便请爱妃为朕解惑一下,为什么你看见淑妃她出事,没有第一时间喊朕,或者呼救?” 刘芯向元祁深深叩了一个头,心想,皇上果然怀疑本宫,本宫得小心回答,想到这里,她镇定一下说道: “皇上明鉴,臣妾也是刚刚得知妹妹替皇上挡了一剑,心急如焚,担心妹妹在冷宫没有太医为她医治,便带了伤药,前去看望妹妹,可不曾想,刚进去,便看到妹妹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臣妾一阵心慌,本想喊人来救妹妹。可就在此时,皇上来了,臣妾一来担心自己私自闯冷宫,被皇上责罚,二来担心皇上看见眼前的情景,怀疑是臣妾害了妹妹,所以臣妾没敢出声。因为房间里除了臣妾和珍儿没有旁人,按常理分析,皇上一定会怀疑臣妾,不是吗?。” “那后来,为什么又不怕了呢?” 元祁咄咄逼人地询问着。 贵妃刘芯深深吸一口气说道: “因为臣妾太伤心了,忍不住又哭出声来了,皇上明察,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贵妃刘芯为了摆脱她自己的嫌疑,不惜发了毒誓,让元祁彻底不再怀疑她。 就在此时,云游在门外喊了一声: “皇上,负责带人排查冷宫的吕新回来了,皇上要不要现在见他?” “进来”。 元祁威严地声音喊着。 “那臣妾去伺候淑妃妹妹的事,皇上可恩准?” 贵妃刘芯急忙再次请求着,因为她希望皇上最好同意她去,这样,她才能暗中做手脚,让苏樱永远也醒不过来,就算皇上不同意,她也会想尽办法解决苏樱雪的。 第二十七章让太医为沐凌蝶请脉 面对贵妃刘芯的一再请求,元祁显得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严肃地说了一声: “不用了,淑妃娘娘那边自由她宫里的白嬷嬷照看着,就不劳爱妃之手了,若无其事的事情,便先行退下吧!” 元祁毋庸置疑的语气,让贵妃刘芯无从反驳,元祁私心里是想保护苏樱雪,毕竟苏樱雪还没有苏醒,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虽然贵妃刘芯信誓旦旦,看起来不像凶手,但还是该小心谨慎一些才是,无祁心想。 贵妃刘芯虽心有不甘,可在元祁隐含打探与警告的眼神之下,她不得不行礼离开。 但当刘芯看见云游带着侍卫吕新进来的时候,她嘴角又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切尽在掌握当中,吕新一定会将她早就安排好的故事说与皇上元祁听。 云游带着吕新,进了御书房之后,便顺手关上了御书房的门,元祁清冷的目光,扫了吕新和云游一眼之后,冷冷询问着: “调查结果怎么样?到底都有谁去过冷宫?有哪些人接触过淑妃娘娘?” 吕新急忙跪地给元祁行了大礼,实话实说地回答着: “回禀皇上,淑妃娘娘先前失宠,鲜少与人接触,就连“锦绣阁”的下人,也不曾有人前去冷宫探望过娘娘。所以冷宫当中,除了洒扫的宫人经过,再就有前去送饭的宫女去过。另外,昨日还有云大人带着太医前去给淑妃娘娘看过伤……” 吕新说道此处,元祁如剑般的眼神,在云游处停了一会,云游急忙跪倒在地,解释道: “皇上明鉴!卑职什么也没干,卑职与娘娘无冤无仇,没有害娘娘的理由。” 云游惊吓的汗珠,都随着额头淌了下来,元祁自然是相信云游的,不然也不会留他做贴身侍卫,只听元祁严肃地询问着: “太医是自己给淑妃娘娘看得伤,还是你在的情况下?” 云游诚实地回答着:“回禀皇上,是这样的,卑职知道娘娘是为皇上受的伤,也算立了大功,所以卑职在太医胡月明为皇上看完诊后,便自作主张请他,顺道给淑妃娘娘看了看伤,全程卑职没有离开过。直到胡太医说娘娘无生命危险,卑职这才与他一并离开的。所以卑职可以为胡太医做担保,胡太医绝对没有做伤害淑妃娘娘的事。” 云游说完,给元祁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响头,诚意十足,可见他并没有说谎。 可元祁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怒火至胸口处油然而生,将手中一支笔,狠狠砸向云游的额头,怒斥着: “朕看你办事是越来越糊涂了,你明知道淑妃娘娘她是为朕受伤,为什么就不能容她待在“锦绣阁”里养伤?还要让她住冷宫那种不利于伤势恢复的地方?” 云游摸了摸疼痛的额头,一脸委屈地说道: “是,当时卑职的确想给淑妃娘娘安排一个舒服的地方养伤的,可是珍妃娘娘却阻止了卑职。” “珍妃?” 元祁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轻吐出俩字。 “是,当时珍妃娘娘说,皇上遇刺之前,便将淑妃娘娘打入了冷宫,是淑妃娘娘私自逃了出去,本应该罪上加罪,可是她为皇上挡了一剑,也算功过相抵。但至于让不让淑妃娘娘出冷宫,理应由皇上说了算,卑职不应该擅自替皇上做这个主,她建议卑职先将淑妃娘娘关在冷宫,等皇上醒了再请示,卑职一想也是这个理,便也没有再坚持,所以……” 云游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知道,皇上元祁是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的。 元祁点了点头,听不出喜怒般冷冷说了一句:“珍妃这理由的确很充分。” 此话说完,元祁心中却闪过一丝玩味的色彩,接着转头向吕新询问着: “那个洒扫的宫人和送饭的小宫女,可有什么新发现?” 吕新急忙回答着: “回禀皇上,两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可是却都说没有害淑妃娘娘,以奴才看,俩人应该没有说谎。只是送饭的小宫女说,她曾见过珍妃娘娘去过冷宫,再有就是皇上看到的贵妃娘娘了。” 吕新小心翼翼地说着,不敢抬头看元祁乌云密布的脸,心中忐忑,因为谁都知道,珍妃沐凌碟是皇上元祁的心尖宠,这牵扯到珍妃,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万一皇上不相信,雷霆震怒,此事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又有珍妃娘娘。看来珍妃娘娘她为朕做了不少事情啊!” 元祁眼神中泛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意说着。从语气当中可以听出皇上元祁没有包庇珍妃娘娘的意思,甚至有些怀疑珍妃,吕新长长舒了一口气。 “难道皇上怀疑珍妃娘娘?” 云游上前试探般询问着,元祁扫了一眼云游,不愿意承认地说道: “谁说的?朕怎么可能怀疑朕的爱妃?朕只是为了公平起见,会找她亲自问问。” 元祁对沐凌碟是真心宠爱的,因为他坚信沐凌碟是爱他的,所以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沐凌碟,他也想亲自求证一下。 元祁说完,向吕新摆了摆手,吕新识相地退出了御书房。 房间里只剩下了云游和元祁,元祁看了一眼自己刚画的苏樱雪的画像,仿佛画像里的人复活了一般,晶莹剔透宛如珍珠般的大眼睛,清澈无比地眨了一下,像是在说: “本宫早说过,没有害皇上的子嗣,是沐凌蝶她一直在骗皇上,她根本就没有怀孕,皇上不要被她蛊惑。” 元祁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又一次选择相信了苏樱雪,他深深叹息一声吩咐着: “云游,去将太医院的胡月明带到“轩翠宫”,朕想让他给珍妃娘娘再诊一次脉”。 说完,在云游惊讶的目光下,起身向御书房外走去。 而此时的沐凌碟正在轩翠宫里,听着贴身婢女燕儿的禀报,嘴角微翘,冷冷说道: “这贵妃刘芯,真是一个废物,竟然连一个半死不活的苏樱雪都杀不了,竟然给她留下一口气,还被皇上给撞个正着,太无用了。” “那娘娘眼下该怎么办?要不要奴婢去杀了那个只剩一口气苏樱雪?” 婢女燕儿听珍妃沐凌蝶一说,急忙自动请缨。 沐凌蝶摇了摇头说道: “先不急,苏樱雪此时应该被皇上严密保护着,这时动她,无意于自投罗网。何况贵妃刘芯比我们更希望苏樱雪死,因为一旦苏樱雪苏醒她就完了。既然苏樱雪暂时除不了,我们便再制造一点乱子吧!” “娘娘此话何意?娘娘想要对付谁?” 沐凌蝶的贴身奴婢一脸不解地询问着。 “我们便先从大周王朝的丞相苏昊瑜开始吧!大周王朝的功臣除一个少一个,越乱越好,不是吗?” 沐凌蝶嘴角微翘,诡异无比地说着。 燕儿诧异地询问着: “娘娘说对付丞相刘昊瑜?奴婢听说他可是两朝元老,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要想对付他,恐怕不易。” 沐凌蝶嘴角噙着一抹嘲讽地微笑说道: “那倒未必,弑君谋反的罪名,可不是他能承担的,何况他还有一个蠢才女儿,就是当今的贵妃刘芯。相信此时刘芯一定将谋害苏樱雪的罪名扣在本宫头上。” “那这可怎么办?娘娘是不是该赶紧想个对策?这万一皇上真信了怎么办?” 沐凌碟不慌不忙地整理了光滑盈亮的发丝,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自然是会相信的。” 燕儿一听喜笑颜开说道: “没错,皇上如此宠爱娘娘,自然会相信娘娘的,任凭刘芯那贱人说破天,皇上也必是相信娘娘的。” 沐凌蝶的嘴角微翘,妩媚地说道: “本宫是说,皇上必然信她的话,怀疑是本宫害的苏樱雪。” “什么?为什么?皇上不是宠爱娘娘吗?” 燕儿不解地惊叫着。 “因为苏樱雪害死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本宫有理由找她寻仇。二来皇上与苏樱雪遇刺后,本宫拦着云游,逼着云游将苏樱雪安置在冷宫,这都是元祁他怀疑本宫的理由。” “那娘娘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难道娘娘早就想好了对策?” 燕儿看着沐凌蝶不慌不忙笃定的样子,反问着。 沐凌蝶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微笑,说道: “她想对付本宫,本宫便让她万劫不复,燕儿,你去帮本宫办几件事。本宫便在“轩翠宫”在等着皇上的到来。” 说完,沐凌蝶向燕儿勾了勾手指,燕儿凑上前,沐凌蝶与燕儿耳语了一番,燕儿领命退出了“轩翠宫。” 就在此时,小太监刘文的喊声,传进了“轩翠宫”: “皇上驾到!” 沐凌蝶一听,急忙迎出了“轩翠宫”,温柔地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恭迎皇上。” 元祁看了一眼沐凌蝶,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想相信沐凌蝶,可是苏樱雪也不像是在说谎,从苏樱雪救那个老妇人来看,苏樱雪也确实懂医术。 想到这里,元祁深吸了一口气,将沐凌蝶双手相扶,装作若无其事般说道: “爱妃请起,朕听说经常给爱妃看诊的太医张广落水身亡,朕实在担心爱妃的身体无人看诊,便带了胡月明胡太医来为爱妃瞧瞧身子。” 元祁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沐凌蝶心想,看来元祁不光怀疑我伤害了苏樱雪,还怀疑我没有怀孕啊! 想到这里,沐凌蝶急忙跪地磕头说道: “皇上,臣妾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用麻烦胡太医了。” 沐凌蝶的拒绝,让元祁更加笃定沐凌蝶是做贼心虚,于是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说道: “爱妃还是瞧瞧的好,女人小产便如同生过一次孩子,要不好好调理,以后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元祁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冷冷说着。 沐凌蝶目光一冷,一丝异样的神情一闪而过,心想,看来苏樱雪还是不死心,又向元祁提起本宫假怀孕之事。 想到这里,沐凌蝶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如此,臣妾便谢过皇上的关心!胡太医请吧!” 第二十八章元祁被蛊惑 元祁看着沐凌蝶一副乖顺,毫无心虚之感的模样,元祁心中不免嘀咕,难道朕又错信了苏樱雪?沐凌蝶是冤枉的?元祁如此想着,但理智让他想等待最后的结果。 胡月明认真地为沐凌蝶诊了一下脉,只见胡月明眉头皱起,仿佛不敢相信般,探了又探,试了又试。 皇上说珍妃沐凌碟前俩天刚刚滑过胎,这是怎么回事?以脉象来看,根本就没有滑过胎,之象啊! 太医胡月明发现沐凌蝶的脉搏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不强不弱,不快不慢,均匀和缓,节律整齐,分明就是正常人无疑啊! 胡月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又狐疑地望了一眼珍妃娘娘沐凌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元祁高深莫测的眼神,直视着太医胡月明,威严地询问着: “胡太医,珍妃的身体可好?有何不妥?不妨直说。” “这……珍妃娘娘她……” 胡月明犹豫着,刚打算实话实说,便被沐凌蝶打断,柔声细语地说道: “胡太医别怕,你便实话实说,皇上也是关心本宫刚刚滑胎的身子,才会请胡太医来给本宫看诊的,只要胡太医好好说话,皇上必然不会为难胡太医。本宫听底下的人说,胡太医刚刚纳了一房妾室,听说长的如花似玉。胡太医要不好好回答皇上的话,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如花似玉的夫人了。皇上你说是吗?” 沐凌蝶一边说着,一边妩媚地询问着元祁,元祁深邃的眼神,打量着沐凌蝶,但当看见沐凌蝶充满深情的眼神看着他时,元祁的心有些动摇,终什么也没有说。 太医胡月明一听,额头冷汗直冒,心想,珍妃娘娘怎么知道老夫刚纳一房妾室?她这时候提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威胁吗?我还是小心谨慎点回答吧!以防惹来杀身之祸,胡月明心想。 沐凌蝶手下的冯川,终日在各大青楼酒肆留连,可不只是玩乐,早就将宫里太医的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所以沐凌蝶才会知道胡月明刚纳了一房妾室,而且极为心仪,故而提起来,威胁意味十足。 因为胡月明的犹豫,元祁的声音略显不悦,冷冷询问着: “很难回答吗?” 胡月明惊吓异常,急忙跪地磕头求饶道: “皇上饶命,臣刚刚走神了,臣刚刚仔细为珍妃娘娘诊过脉了,珍妃娘娘因为滑胎,确实身体受损,尚未康复,不过皇上不用太过忧心娘娘的身体,待臣开几味补药,娘娘多多进补一下,相信很快便会痊愈,一定会再为皇上怀上龙胎的。” 元祁一听,低垂着的眼暇一闪而过的失望,心想,看来苏樱雪终究是骗了朕,是朕一次又一次错信了她,她应该是不想承担罪过,便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辩说谎,简直不可饶恕。俩位太医的诊断,不可能都有错,虽然太医李广的死有些蹊跷,但也许这只是巧合而已。 想到这里,元祁向太医胡月明摆了摆手说道: “退下吧!为珍妃娘娘开几副最好的补药,以求早点调理好身体,朕还等着珍妃娘娘早点为朕生个小皇子呢!” “是,老臣这就下去开药。” 太医胡月明小心翼翼地说着,看了一眼沐凌碟,见沐凌碟收回了犀利的眼神,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身退出了“轩翠宫”。 在太医胡月明退出去后,元祁摆了摆手,云游带着侍卫们也识相退了出去,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元祁和沐凌蝶。 元祁心想,如此看来,沐凌蝶因为孩子的事,而报复苏樱雪,便理由充分了,莫不是苏樱雪真的是沐凌蝶害的?元祁想到这里,咳嗽一声,沉声说道: “朕绝对不是怀疑爱妃,朕真的是关心爱妃的身子,所以才会请胡太医前来为爱妃看诊,还有一事,朕想问一下?爱妃可曾去过冷宫?” 元祁的解释,反到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但沐凌蝶可不是一般的人,只见她轻移莲步走到元祁面前,纤细柔弱的小手扶上元祁受伤的胸膛,瞬间眼眶湿润,梨花带雨地说道: “皇上这话何意?莫不是皇上怀疑臣妾害了淑妃姐姐?呜呜……。” 元祁见沐凌蝶委屈大哭着,他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帮沐凌蝶擦了擦本就不多的泪水,急忙解释着说道: “朕也就问问,朕没有怀疑爱妃的意思,只是有人说,见过爱妃去过冷宫,所以朕才会……” 元祁没有说完,便被沐凌蝶用手捂住了嘴,动情地说道: “皇上别说了,臣妾与淑妃娘娘速来有恩怨,皇上怀疑臣妾也是应该的。只是臣妾并没有害姐姐,亦没有去过冷宫,请皇上明察。不过如今看着姐姐着了如此大的罪,臣妾心里也难受,早就不再恨姐姐了。因为姐姐替皇上挡过箭,皇上是臣妾最爱的人,为了皇上,臣妾也已经释怀了,臣妾还年轻,一定可以再为皇上怀上皇嗣的,但皇上却只有一个,臣妾只要皇上安好,一切便都无所谓了。” 沐凌蝶煽情地话语,对元祁很是受用,他将沐凌蝶拦在怀里,突然抱起沐凌蝶说道: “爱妃说没有,朕便相信,朕会让人彻查此事,还爱妃清白。竟然有人胆敢诬陷爱妃,这要朕查出来,朕决不轻饶”。 沐凌蝶如乖顺的小猫一般用性感的嘴唇吻上元祁的,惹得元祁一阵心神荡漾,继续说道: “还是爱妃最善解人意,朕最近太忙,忽略了爱妃,今晚朕便留在“锦绣阁”不走了,好好陪陪爱妃,可好?” “皇上,讨厌了,臣妾身子还没有恢复呢!何况皇上身上还带着伤,等皇上伤好后,臣妾再好好服侍皇上可好?臣妾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想求皇上?” 沐凌蝶娇滴滴的说着,依偎在元祁的身上。 “哦?爱妃找朕何事?说来听听?只要是爱妃所求,朕都应允。” 元祁感性般柔声细语地说着。 沐凌碟破涕为笑,娇笑连连,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说道: “臣妾就知道,皇上对臣妾最好了。” 沐凌蝶说到这里,在元祁额头上,复又吻了一下说道:臣妾觉得对不起淑妃姐姐,臣妾明知道淑妃姐姐受了伤,还坚持让淑妃姐姐住在冷宫,当时臣妾是想,皇上乃九五至尊,一切自然由皇上说了算,皇上受伤之前,便将姐姐打入冷宫,虽然姐姐为皇上挡了一剑,但姐姐能不能出冷宫,自然也得皇上醒了再做决定不是吗?所以臣妾便让云游又将淑妃姐姐关进了冷宫,可不曾想到,却因此害了姐姐,都是臣妾的错,如果不是臣妾坚持,也许姐姐便不会出事,所以臣妾心很痛,呜呜……“” 沐凌蝶一边说着,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锦帕拿了出来,拭着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元祁没有想到,沐凌蝶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这件事云游早就跟他禀报过了,如今沐凌蝶主动提起来,可见沐凌蝶心中坦荡,让元祁私心认为苏樱雪的事沐凌蝶无关。 想到这里,元祁将沐凌蝶搂的更加紧了,他温柔地说着: “这事也不是爱妃的错,是那个苏樱雪咎由自取,是她有错在先,只是如今她……” 元祁说到这里,便被沐凌蝶捂住了嘴巴说道: “皇上什么也别说了,臣妾都懂,所以臣妾想请求皇上放了将军府的人,姐姐如今应该也知道错了,如今又着遇不测,吃尽了苦头,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皇上不如就不要再与姐姐计较。放了将军府的众人可好?臣妾替淑妃姐姐谢过皇上了。” 沐凌碟一副真诚的样子说着,仿佛她多么大度似的,让元祁更加感觉到沐凌蝶的纯真善良。 沐凌碟的这一出戏,让元祁彻底不再怀疑沐凌蝶,他在沐凌蝶的脸上吻了一下,柔情似水地说着: “爱妃总是这般心善,淑妃要有爱妃一半通事理就好了。既然爱妃求情,朕便看在爱妃的面子上,不再为难将军府的众人了。不过朕不会这么快便原谅淑妃这个女人的。因为她不光害了我们的皇儿,还一再不肯承认错误,推卸责任,甚至还说爱妃的坏话,一度强调爱妃没有怀孕,简直太过可恶。” 元祁不能释怀的是苏樱雪不肯承担责任的态度。因为她一次又一次说沐凌蝶没有怀孕。元祁一再相信她,可是太医的诊断结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感到失望。 眼下沐凌蝶的懂事,更显得苏樱雪有些小人心态。 沐凌碟听话地依偎在元祁身上,柔声说道: “无所谓了,皇上,臣妾已经释怀了,臣妾想清楚了,皇上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子嗣,臣妾与皇上都还年轻,还会再有自己的子嗣的。但皇上在臣妾心中,却是独一无二的,臣妾只要皇上,姐姐替皇上挡了一剑,臣妾感念她的这份情,所以臣妾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了。” 善解人意的话,伴随着妩媚的声音,让元祁对沐凌蝶的质疑,化为乌有,随之而来的是对沐凌蝶更加宠溺。 “爱妃总是这般惹人疼惜,朕以后会加倍对爱妃好,以弥补爱妃的委屈。” 元祁柔声细语地说着,安慰着沐凌蝶,态度完全与来的时候的气势汹汹截然不同。 “臣妾有皇上陪着,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臣妾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女人的温柔是糖衣裹着的炮弹,元祁彻底沦陷。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云游的喊声: “皇上,逍遥王来送他小夫人颖儿姑娘了,只是他直奔淑妃娘娘的“锦绣阁”而去,皇上要不要前去看看?” “什么?他竟然敢私闯后宫?简直岂有此理。” 元祁说着,一把推开沐凌蝶向“轩翠宫”外走去,但走到门口,又觉得自己刚刚有点激动,忽略了沐凌蝶的感受,便对云游,说道: “云游,一会刘文回来,让他传朕旨意,珍妃娘娘贤良淑德,甚得朕心,特赐玉如意两柄,南海夜明珠三十颗,华衣锦服十套。” “是” 云游行礼,答应一声。 “臣妾谢主隆恩。” 沐凌蝶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急忙叩谢皇恩,元祁这才匆匆离去。 只是元祁走的匆忙,没有看见沐凌蝶眼中的异色。那可不是欣喜若狂的表情,而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第二十九章准备杀人灭口 元祁一听逍遥王元铭来了,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快步向苏樱雪的“锦绣阁”而去。 此时的元祁,已经换下了沉重的朝服,披着一件白色狐皮长袍,白衣胜雪,黑发如墨,如星辰般闪烁的眼神里,却承载着浓浓的怒火,无名怒火。 “皇上,让卑职为你唤一顶轿子来吧!你的伤还没好,这样折腾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伤口迟早还是要裂开的……” 云游在元祁身后,紧追慢赶,唠唠叨叨地说着,可是元祁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速度没减,反而健步如飞起来。 逍遥王是收到一封莫名的信件而来的,信上说有人要杀苏樱雪,让他赶紧到皇宫去救她。晚一步苏樱雪就将命丧黄泉。 元铭虽然质疑信件的真伪,但元铭害怕万一是真的,他将悔恨一生。所以元铭还是决定来皇宫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确定她无恙也好。元铭在出发之前心想。 “王爷,你可别忘记了,你答应过皇上,今生决不再见她的,你忘记了吗?” 元铭的随从文昌急忙制止着。 “可万一这封信是真的怎么办?文昌你应该知道,本王这一生只爱她这一个女人,如果她出了事,本王也许……” 元铭眼中蓄满深情,文昌无奈地摇头,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那就让奴才先行一步,前去打听一下吧!如果娘娘安然无恙,王爷便没有必要前去趟这趟浑水了。皇上前俩天刚刚为了淑妃娘娘,与王爷在王府打了一架,后又因带着娘娘在回去的路上遇伏击,估计眼下皇上这会他并不想看到王爷,王爷还是不要去触皇上霉头的好。” 文昌一脸担忧地苦劝着。 元铭轻启薄唇说道: “不用了,本王也不是贸然前去,皇上与淑妃娘娘遇袭那天,本王在淑妃娘娘手里捡到了这个。” 元铭说着,将元祁交给苏樱雪搬救兵的金龙玉佩拿了出来,接着说道: “本王可以说,是前去还玉佩的。另外你下去准备一下,今日便将颖儿姑娘送去淑妃娘娘那边,皇上不是说让本王亲自将本王的小夫人送过去吗?本王今天便将她亲自送去。这就是最好的借口。” 元铭特意将“小夫人”三个字,咬的特重,可见元铭对于皇上元祁逼他纳苏樱雪贴身奴婢颖儿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文昌眉头紧锁,诧异且带着一丝不赞同的语气询问着: “王爷真的打算今天将小夫人送过去吗?请王爷三思啊!先不说淑妃娘娘她毫无医术,就算淑妃娘娘乃是神医在世,但眼下她与皇上都受了伤,能活着,依然是大幸。身在冷宫之中,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如何能够再照顾一个腰椎残疾的小夫人?这不是让小夫人前去送死吗?还有王爷手里这封信,如果是真的,淑妃娘娘她已经奄奄一息,她就更不可能照顾小夫人了,不是吗?” 文昌一口一个小夫人地叫着,让元铭很不悦,他怒斥着: “文昌,颖儿姑娘是不是本王的小夫人,你不知道吗?要不是皇上他逼本王,本王根本就不可能纳颖儿的,你以后就叫她颖儿姑娘即可,你可听清楚了?” “是” 文昌见逍遥王生气,急忙拱手答应一声,无奈地向远处颖儿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心中为颖儿感觉到可悲,因为颖儿恐怕这一生都将得不到他的主人逍遥王的心,哪怕颖儿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也一样,因为他的主人心里只会有一个苏樱雪,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 “文昌你去准备一下,本王要即刻进宫,如果这封信是真的,本王便顺手帮她一把。如果是假的也不打紧,本王便以将颖儿送过去,为借口。如果她真是奄奄一息,为了颖儿,她也会努力让她自己快些好起来,因为她总是为别人着想。” 元铭俊美绝伦的脸上闪现着无比的坚定。 文昌不再说什么,他只有无奈地领命去干。 而与此同时,贵妃刘芯在御书房请命想照顾苏樱雪,被元祁拒绝,不得已回到了她自己的寝殿“栖凤阁”。 元祁登基之后,没有立皇后,却将“栖凤阁”给了贵妃刘芯居住,可见当时贵妃刘芯在整个后宫的地位,如何尊贵无比。 只是后来苏樱雪进宫,她的善解人意,不争不抢,温柔体贴,立刻将元祁的心给勾走了,元祁当时是真的喜欢到苏樱雪那里听曲,放松心情。 这也是刘芯对苏樱雪恨之入骨的原因,只是她没有想到,苏樱雪也没能留住元祁的心,现在宫中又多了一个珍妃沐凌蝶,比苏樱雪更加受宠。 这才让刘芯感觉到自己再也得不到元祁的心,决定铤而走险,除掉俩人。只要除掉了两人,皇上自然就会回到了她的身边,贵妃刘芯心想。 于是她决定先从受伤严重的苏樱雪下手,却没有想到老天爷不帮她,让她在杀苏樱雪的时候,皇上元祁赶到,留下一口气给苏樱雪。 “娘娘,娘娘,有人送来一封书信。” 就在刘芯胡思乱想的时候,刘芯的贴身奴婢珍儿拿了一封信件,走了进来。 “什么人给本宫的?” 贵妃刘芯一边拆着信,一边询问着。 “奴婢没见过此人,他将信塞到奴婢手里便跑来了。 贵妃刘芯狐疑地展开了信,看了一眼。看完信后,十分不安地开始来回走动,显然是心中有事,拿不定主意。 珍儿关切地询问着: “娘娘,信上说了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贵妃刘芯听珍儿问起,便实话实说道: “信上说,太医诊断苏樱雪不出意外,明日便会醒过来,还说皇上现在这会在“轩翠宫”,若想除掉苏樱雪,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否则一旦错过机会,等苏樱雪指控本宫,皇上定会追究本宫的罪过,因为苏樱雪刚替皇上挡了一剑,立了大功,皇上念及这份恩情,恐不会善了。” “会不会是陷阱?到底是谁给娘娘送来的呢?不如奴婢先去打听一下,苏樱雪的情况,娘娘再行定夺如何?。” 珍儿也是一脸疑惑,提出自己的建议。 “如此也好,速去速回。”贵妃刘芯吩咐着,小奴婢珍儿走出了“栖凤阁” 一柱香的时间后,贵妃刘芯的贴身奴婢珍儿从外面匆匆忙忙回来,在贵妃刘芯耳边说了几句话,贵妃刘芯脸色大变说道: “这可怎么办?断然不能让苏樱雪活过来,若让她醒过来,以前的事,现在的事,恐怕都要捂不住了。” 贵妃刘芯深深叹息一声,眼中寒光乍现,咬牙说道: “一步错步步错,本宫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苏樱雪和沐凌蝶害的,本宫绝对不能让她们再活在世上,眼下便先从苏樱雪下手。皇上是本宫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将皇上从本宫的手里抢走。” 刘芯说完,一时乱了分寸,不管不顾地带着珍儿,则向苏樱雪的“锦绣阁”而去,因为她要赶在皇上从“轩翠宫”出来之前,解决了苏樱雪。 只要苏樱雪一死,买通的那个送饭小宫女,一定会一口咬定,看见沐凌蝶进过冷宫,这样,皇上定然会怀疑珍妃沐凌蝶害了苏樱雪。 想到这里,贵妃刘芯一脸得意,她觉得胜券在握。 就算皇上因为宠爱,不舍得处死沐凌蝶,但只要苏樱雪一死。苏子岩立了大功回来,自己再添油加醋说一遍。苏子岩为了他宠爱的妹妹,必会以军功威胁皇上杀了沐凌蝶为苏樱雪报仇,如此一来,她的两大心头大患,便全都除掉了,不是吗?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贵妃刘芯满是阴谋算计着沐凌蝶,却不知沐凌蝶比她更高明。 贵妃刘芯哪里知道,她手里的消息,其实是别人事先准备好,送到她手里的。 贵妃刘芯带着几个小太监,快步向苏樱雪的“锦绣阁”而去,她今日一定要让苏樱雪死,否则苏樱雪一旦醒过来,便是她的末日。刘芯心里歹毒地想着。 此时“锦绣阁”的“掌事白萍,白嬷嬷正在喂着苏樱雪喝着药。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贵妃娘娘驾到。 白嬷嬷急忙放下手里的汤药,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无可奈向外走去,走出寝殿外,急忙给贵妃刘芯行了个礼之后,毕恭毕敬严肃地说道: “贵妃娘娘请留步,皇上吩咐过,淑妃娘娘醒来之前,不让任何人接近淑妃娘娘,娘娘还是请回吧!” “大胆奴婢,贵妃娘娘的路你也敢拦?我家娘娘与淑妃娘娘姐妹情深,来看淑妃娘娘,你这老东西还不赶紧滚开。” 贵妃刘芯的贴身奴婢珍儿,一把推开白嬷嬷喝道。 白嬷嬷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她使劲稳住身子,再次扑上前,挡在贵妃刘芯面前,连声哀求,她自知自己拦不住刘芯,便用皇上来威胁刘芯说着: “娘娘请回吧!奴婢求你,娘娘对我家主子的一片心,奴婢待我家主子谢过贵妃娘娘了,只是皇上下旨,任何一个人不得靠近我家娘娘。贵妃娘娘难道要抗旨不成吗?” 白嬷嬷说到这里,只听“啪”一声,白萍白嬷嬷的脸上多了一个手掌印,只听刘芯喝道: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拿皇上威胁本宫?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接着便听刘芯喊了一声:“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拉下去,本宫要与淑妃妹妹单独说几句体己话。” “是” 俩个小太监上来不由分说将白萍拉到了院子里,按在了地上,白萍拼命挣扎着,可是小太监们的力气却比她大,加上人多,她挣脱不开。 白嬷嬷只能大声呼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 可因为苏樱雪失宠的原因,“锦绣阁”里以前的下人早就走的走,投奔新主子的投奔新主子了,就剩下几个,也看眼色行事,没有人再管苏樱雪的死活。 “赶紧堵住她的嘴”珍儿大喝一声,一个小太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破抹布,塞进了白嬷嬷的嘴里。 锦绣阁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刘芯一边向苏樱雪的床边走去,一边用阴冷无比的眼神,闪过一抹嗜血杀戮的神情,冷冷说道: “苏樱雪本宫这次倒想看看,谁还能再来救你的性命。” 第三十章元祁欲杀逍遥王 逍遥王元铭与随从文昌,还有俩个下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残疾的颖儿,走到皇宫门口时,被守卫给拦了下来。 元铭不慌不忙拿出了那块金龙玉佩,守卫行过礼之后,没有再为难,元铭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皇宫。 “王爷眼下该去哪里?直接去冷宫吗?” 文昌一脸茫然地询问着。 就在元铭想要回答的时候,过来了俩个小宫女在窃窃私语: “你说淑妃娘娘怎么那么倒霉呢?刚刚被打入冷宫不久,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就逃出了宫外,逃就逃呗!可却又被皇上逮了回来,听说途中又遇刺。受伤的淑妃回到冷宫,也没人照看,能不能活过来还难说,可就这样,竟然还有人要害她,听说今天在冷宫里,被不知道什么人将她折磨的奄奄一息,太医说命不久矣。咳!实在太可怜了。” “可不是嘛!听说皇上发现她时,她全身湿透,头发凌乱,大冷天赤着足。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身体都快凉了,明显就是人为,那样子简直要多惨就有多惨。” “你猜谁可能是凶手?” “谁知道呢!有人说是皇上,说因为苏樱雪与逍遥王暧昧不清,皇上生气,打算秘密的处决了她。但又害怕苏将军凯旋而归,没法交代。这才做样子救她。也有人说是珍妃娘娘,说她为了她流掉的腹中的胎儿,报复苏樱雪。也有人说,前天淑妃娘娘将贵妃娘娘推入池中,是贵妃娘娘为了报这个仇,所以打算折磨死淑妃娘娘。” “真的吗?那会不会真的是贵妃娘娘,刚刚我还看看贵妃娘娘带着俩个小太监和她的贴身奴婢珍儿,急冲冲地向“锦绣阁”而去,你说会不会听说淑妃娘娘没死,打算让她彻底咽气啊!要不,一旦苏樱雪苏醒,皇上必将严惩不贷。”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都没有看见逍遥王元铭与文昌他们,直到走到近前,才一脸慌张地向元铭行礼。 元铭脸瞬间刷白,急忙询问着: “你们刚刚所说可是真的?” 俩个小宫女急忙给元铭磕头,惊恐万状地说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奴婢刚刚什么也没说,求王爷饶命。” 元铭向文昌使了一个眼色,文昌拉长脸冷冷呵斥道: “王爷在问你们话呢!还不赶紧回答,再不说实话,小心将你们交给皇上处置,你们该知道本王朝有一条宫规,妄议皇上及各宫娘娘该当何罪吧?那可要被割掉舌头的。”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请为奴婢们保密,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奴婢愿意说实话。” 许是文昌的惊吓起到一定的作用,俩位小宫女求饶着,将苏樱雪如今的情况,实话实说了一遍,元铭一听,快步向苏樱雪的“锦绣阁”走去。 文昌见逍遥王元铭离开,一点也没有顾虑到身后小夫人颖儿的意思,只能深叹一声说道: “先将小夫人抬到“锦绣阁”外等候着吧!待王爷出来再做定夺。” “是” 俩位抬着颖儿的下人,答应一声,抬起颖儿向“锦绣阁”的方向走去。 谁也没有看见颖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她早就该知道逍遥王元铭的心中,不可能再有旁人,但还是难掩心中的失落之色,她的指甲不知不觉戳破手心。 而与此同时,白萍白嬷嬷看着贵妃刘芯将房门关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击脑海,她拼命挣扎着,可是却被俩个小太监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嘴里塞着抹布,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绝望地看着苏樱雪房间禁闭的房门。 房间里,贵妃刘芯狞笑着,向苏樱雪一步一步走去,苏樱雪的脸色比在冷宫红润了一些,呼吸也变的顺畅了一些,显然太医们的救治很有效果,苏樱雪的苏醒,只是时间的问题。 “苏樱雪,你别怪本宫心狠,本宫要杀你,不光因为你抢走了本宫的宠爱,还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今日说什么本宫也要送你上路,只要你死了,本宫再设计让沐凌蝶来背这个黑锅,皇上顾念你为他挡剑的这份情,即使不杀了沐凌蝶,也必将疏远她。等苏子岩苏将军得胜归来,也定饶不了她。因为你是苏子岩将军最疼爱的妹妹。” 冰冷的声音,伴随着回音,在苏樱雪的房间荡漾着。 只见贵妃刘芯从怀里拿出一条锦帕,沾了一些水,敷盖在了苏樱雪的口鼻之上。 昏迷当中的苏樱雪,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浑身抽搐,有着片刻挣扎,却被刘芯压住了手臂,看着苏樱雪的脸越来越青,刘芯的心中充满着得意,离成功除掉苏樱雪与沐凌蝶,独占皇上元祁的心,只有一步之遥了。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阵珍儿的喊叫声: “王爷,你不能进淑妃娘娘的房间,这里乃是后宫,王爷私闯后宫,皇上会怪罪的。” “滚开!本王还用不着你来教本王规矩,你算什么东西,该死的奴婢。” 元铭闯入“锦绣阁”院落时,见白嬷嬷被人按在地上,便知道出了事,急忙一脚踹开抓白嬷嬷的俩个小太监。 白萍白嬷嬷一见是逍遥王元铭,用手扯掉嘴里的抹布,急忙大喊着: “王爷快去救救娘娘,贵妃娘娘她进去娘娘房间已经有一会了,奴婢担心娘娘的安危……” 元铭一听,没等白嬷嬷说完,已经不管不顾地向苏樱雪的寝殿闯去。 贵妃刘芯听见外面的动静,暗骂一声,将锦帕从苏樱雪脸上拿下来,用手探了探苏樱雪的鼻息,苏樱雪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冷冷一笑自言自语地说着: “可惜逍遥王还是来晚了一步,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不过你也该知足了,这世界上有逍遥王这个痴情种爱着你,你比本宫幸福。不过等本宫再除掉了沐凌蝶那个贱人,本宫也就幸福了,相信不会太久,你的死,将是绊倒沐凌蝶唯一的筹码。” 刘芯说完,将那条湿润的锦帕,握住手里,开始假意哭啼: “呜呜!妹妹,你睁开眼睛,看看姐姐,姐姐来看你来了。呜呜……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呜呜……” “砰……” 就在此时,逍遥王元铭一脚踢开苏樱雪寝室房间的门,便看到贵妃刘芯附在苏樱雪身上痛苦流涕的样子,元铭整个人都呆了。 “她怎么了?” 元铭冲着贵妃刘芯大声吼着。脚像千斤鼎压着一般,一步又一步沉重地向苏樱雪走去。 “呜呜……妹妹你死的好惨,到底是谁害死你,呜呜……” 贵妃刘芯假意哭啼着,可元铭却不吃这一套,他一把扯过贵妃刘芯的衣领大吼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害死了她,本王杀了你……” “逍遥王,你听本宫解释,本宫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贵妃刘芯假意哭啼狡辩着。 “胡说,你当本王傻吗?外面那么大的阵仗,要说不是你干的,你以为本王会信吗?” 逍遥王元铭撕心裂肺地吼着,用手狠狠地掐住了刘芯的咽喉。 而此时,元祁几乎一路小跑,来到锦绣阁门口,当他看见锦绣阁门口停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盖着锦被的女人时,脸更加难看了起来。 这是自己逼着元铭纳的小宫女“颖儿”,以前是苏樱雪的贴身奴婢,此时元铭及文昌他们都不在“锦绣阁”门口,元祁不知道元铭带了多少人闯进了“锦绣阁”内。一股无名之火在元祁胸口燃烧,他冷冷说道: “逍遥王私闯后宫,罪无可恕,云游火速带人拿下。” “这……” 云游犹豫着,他看的出来,元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片刻之后说了一声: “是。” 原来文昌他们在“锦绣阁”外,听到院落里的响声,知道出事了,便丢下颖儿,也闯了进去。 云游一挥手,一群侍卫便将整个“锦绣阁”围的水泄不通。 可等进了锦绣阁的院落之后,元祁才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院落里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围在苏樱雪的房间门口。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击元祁的脑海。 说时迟,那时快,元祁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直冲向苏樱雪的房间而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到元祁慌忙行礼,贵妃刘芯看见元祁来了,她不再惧怕元铭,趁着元铭呆愣,挣脱元铭的手,大声哭喊着: “呜呜……皇上快救救臣妾,逍遥王善闯妹妹的寝殿,意图对妹妹不轨,臣妾阻扰,他竟然欲杀臣妾,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为淑妃妹妹做主。呜呜……皇上,为了臣妾,也为了淑妃妹妹,臣妾恳求皇上,严惩逍遥王,呜呜……” 贵妃刘芯的梨花带雨,并没有打动元祁分毫,元祁眼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苏樱雪,询问着: “她这么了?” “她死了,你满意了?哈哈……她终于死在了你的后宫里了。” 元铭泪不知不觉至眼角滑落,苦涩地大笑着,伸手打算抱起苏樱雪的时候,元祁一把将他推至一旁,拍了拍苏樱雪的脸,大喊着: “苏樱雪,苏樱雪,你快醒醒,朕让你醒醒,你不能死,朕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不准死。” 元祁一边喊着,一边学着苏樱雪为那个老妇人按压肚子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按压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依葫芦画瓢罢了。 云游一看不好,急忙吩咐人去唤太医。并吩咐以最快速度将太医请来。 “她死了,你再也不用折磨她了,本王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初雪儿为什么会选择你,是不是你逼她的?是不是你逼她选择的你?” 元铭声嘶力竭地吼着,元祁一边按压着苏樱雪的肚子,一边回答着: “朕没有,朕从来没有逼她,朕不是那么卑鄙的人。朕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愿意留在朕的身边的。” “本王不信,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用卑鄙无耻的手段逼她的,你不爱她,又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强留在你的身边?如今她死了,你好自为之吧!这块玉佩是父王留给你的,本王还给你。你在你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上,好好坐着吧!今天本王说什么也要带她离开。” 元铭怒吼着,他也不想多做解释,苏樱雪死了,他的心也死了,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元祁,再次打算抱起苏樱雪。 元祁没有防备,被推了一个踉跄,大怒: “你敢推朕?” 说完,一掌拍向元铭,元铭用手隔开,不管不顾地再次抱起苏樱雪,说道: “今天就算你杀了本王,本王也要带雪儿离开。” “你敢……” 元祁踹向元铭,元铭向后退去,急转抱着苏樱雪向门外跑去,元祁大怒:来人,给朕拦住他。” 云游等人拔出了剑,将逍遥王元铭等人拦了下来,元祁这次想也没想,拔剑向逍遥王元铭,刺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苏樱雪苏醒 元铭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元祁这次竟然会用剑指着他,他一时之间有些呆了,元铭为了苏樱雪不知道跟元祁闹了多少回。 直到原主苏樱雪找到元铭,告诉他,她一直以来,只是把他当哥哥看,但她心中所爱却一直是元祁。元铭这才消停下来,将心中那份感情,藏了起来,想默默守护着她。 可显然苏樱雪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那份感情回报,元祁并不爱苏樱雪,他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如今又宠幸一名青楼女子沐凌蝶,甚至荒唐地将沐凌蝶扶上了妃位,导致苏樱雪屡着陷害与伤害,元铭这才又插入了苏樱雪与元祁之中。 好在元祁的剑,在触及元铭胸口的时候,元祁又将剑收回到了剑鞘里,趁着元铭呆愣,一把将元铭怀里昏迷不醒的苏樱雪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冷冷说了一句: “逍遥王善闯后宫,有辱淑妃娘娘名节,按律当斩。朕念及兄弟之情,庭杖三十,以儆效尤。” 元祁话音刚落,云游等人不由分说将逍遥王元铭羁押了起来。 文昌急忙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 “皇上手下留情啊!请皇上念及兄弟之情不要仗责我家主子,如果要打便打奴才吧!是奴才不好,没有拦住我家主子,都是奴才的错。还有皇上,我家主子也是因为淑妃娘娘有危险,才闯进来的啊!只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要不淑妃娘娘也就不会死了啊!” “文昌不用求他,雪儿不在了,本王也就无畏了。他就是一个冷血的人,雪儿一腔热血竟然没有将他冷如石头的心捂热,要打要杀都随他便罢。” 元铭看着元祁怀里一动不动的苏樱雪,眼中蓄满对元祁的恨意,冷冷说着。 “他若不善闯后宫,又怎么知道淑妃有危险?” 元祁冷冷询问着,对元铭善闯后宫,耿耿于怀。 他摆了摆手,云游他们拉着元铭往外拖,文昌则拼命喊叫,与一起来的俩个逍遥王府的侍卫跪地苦苦哀求着,一时间房间的凌乱的声音此起彼落,声声不息。 就在此时,元祁怀里的苏樱雪,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虚弱地说了一句: “好吵,能不能安静一下。” 声音不大,却瞬间让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贵妃刘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不相信,苏樱雪命竟然会如此大,她竟然再一次活了过来,这难道是天意?天意不让苏樱雪死? 而元铭挣脱了抓着他的两名侍卫的禁锢,一步一步走向元祁,因为苏樱雪还被元祁抱在怀里。 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雪儿,雪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元祁不敢相信地用温热的手背,探上苏樱雪的额头,苏樱雪体温开始回暖,代表她还活着,元祁忍不住大喊着: “太好了,太好了,你活过来了,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有来,快给淑妃娘娘瞧瞧,她怎么样了?” 元祁自己都没有觉出自己有多么欣喜,多么紧张,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樱雪抱到床榻之上,却换来苏樱雪一阵痛呼:“啊……” 苏樱雪后背前俩天被打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好,元祁将她平放在床上,苏樱雪自然感觉到一阵疼痛,这才叫出声。 “怎么了?是不是朕弄痛你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元祁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关切地询问着。 “怎么了?她的后背上伤痕累累,你这样放着她,她当时会感觉到疼痛。你一次又一次伤她那么深,可她却在关键时刻,依旧愿意挺身而出,为你挡剑,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元铭不满地吼着。 “你怎么知道她后背上有伤?” 元祁站起来,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眼中蓄满冷冽的寒光,直射向元铭。 因为苏樱雪逃出宫外,元祁得知苏樱雪去了元铭的逍遥王府,他的心本就如同棉絮堵在胸口,见到苏樱雪时,却又发现苏樱雪从里到外的衣衫,都已经被换过。如今又听元铭说苏樱后背伤痕累累,难免让元祁想歪。 就在此时,床榻上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拉住了元祁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 “皇……皇上,别想多了,不……不要为难逍遥王,一……一切都是臣妾的错,皇上要……要罚便罚臣妾吧!那天臣妾偷拿了皇上的玉佩,私自偷溜出宫,却不想竟然遇到了歹徒,他想从臣妾手里抢走玉佩。臣妾手无缚鸡之力,不是歹徒的对手,差点遗失了皇上至关重要的玉佩,幸得逍遥王赶到,这才救了臣妾一命,为皇上追回了玉佩。” “此话当真?你不是出宫之后,特意去的逍遥王府?” 元祁面色紧张地紧跟着追问了一句。 “皇上说笑了,臣妾又不是傻子,臣妾好不容易逃出去,自然是远离京城,逃到一个皇上找不到的地方,又怎么可能逃到逍遥王府,让皇上一下子就找到呢!你说是吗?” 苏樱雪害怕元祁因为自己,而惩罚元铭,只能耐着性子解释着。 “那你身上的衣衫,是怎么回事?” 元祁此时虽然没有了刚刚的愤怒,但依旧语气犀利地质问着。 这时被晾在一边的元铭,为了苏樱雪的清白不得不开口解释着: “雪儿,不,臣将娘娘带到府里时,她是昏迷的,臣请了府里的曹先生为娘娘看诊,曹先生说娘娘后背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便开了一些伤药,让臣找人给涂上。臣便托府里的奴婢,为娘娘擦拭了一下伤口,因为娘娘的衣服已经脏了,而且还被血水粘在了皮肉上,臣这才让人给娘娘换了衣衫。臣与娘娘至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 “是吗?”元祁狐疑地询问着,转头看向苏樱雪,见苏樱雪清澈见底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元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中豁然明亮了一些,煞气瞬间消失殆尽,但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咳嗽一声,威严地询问着: “说起玉佩来,朕倒想起一件事,那块金龙玉佩乃先帝遗留给朕的,那是大周王朝的圣物。见玉佩如见先帝,也如朕亲临。断不可让它被歹人盗去。云游既然今天你和逍遥王都在,朕便顺道问一下,那天朕和苏樱雪遇袭,朕给了苏樱雪那块玉佩,打算让她回来搬救兵的。不曾想我们俩人都没走脱,幸得你和逍遥王赶到,救了朕与淑妃娘娘,你们俩位可曾见过那块金龙玉佩?” 云游急忙跪地说道: “当时情况紧急,卑职一见皇上昏迷,便直奔皇上而去,没有留意到玉佩。” “什么?你简直……” 元祁刚想大怒,便见元铭拿出玉佩,语气不善地说道: “皇上还是好好保护好这块玉佩吧!要不是臣捡到,恐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万一因为这块玉佩,让大周王朝陷入危难,臣想,等将来皇上定然也无颜再见先帝了吧!” “你……”元祁一把扯过元铭手里的玉佩,虽然因为元铭的数落想发火,但想到元铭俩次拿到玉佩,都没有占为己有,也没有暗中做手脚,元祁知道,元铭心中坦荡,对争夺皇位,没有野心,更足见元铭坦诚。 冲着元铭的这份坦诚,元祁愿意相信苏樱雪与元铭之间绝对没有苟且之事。 就在此时,太医胡月明提着药箱,匆匆跑了进来,急忙给元祁磕头,元祁却说道: “不必了,你赶紧给淑妃娘娘看看,她怎么样了?” 胡月明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为苏樱雪仔细地诊了一下脉说道: “回禀皇上,娘娘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外,再就是身上伤口有些感染,好好调理一下,应无大碍。” 元铭与元祁一听,全都舒了一口气。 元祁沉吟片刻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迅速为淑妃娘娘配置一副药过来。” 元祁说到这里,停顿片刻,又补充着: “开最好的药,让淑妃娘娘快些好起来。” “是”。 胡月明答应一声,向外退去。 元祁环顾四周一眼,询问道: “白嬷嬷可在?” 白萍急忙拱身上前说道: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有何吩咐?” “好好照顾她,不得有误。” “是,可是……” 白萍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贵妃刘芯,只见刘芯跌坐在地,脸色铁青,此时却依旧目光阴冷地看向她,像是警告,也像是还不死心。 白萍担心皇上走后,贵妃刘芯再伤害苏樱雪,可苦于无证据指控,所以她不敢妄言,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元祁眉头皱起,清冷地声音询问着: “可是还有什么困难?” 白萍急忙摆手说道:“不……不……没……没有,奴婢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好娘娘的。” “那就好!云游带上逍遥王到朕的御书房。” 元祁吩咐着,率先向门外走去。 “是”。 云游答应一声,走到逍遥王元铭身边,说了一句: “王爷请吧!” 元铭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樱雪,只见苏樱雪此时眼中正蓄满担忧地看着他。 “别担心,我没事。” 元铭轻启薄唇,用口型说道。 苏樱雪点了点头,元祁走了俩步,回头刚好看见俩人的互动,心中瞬间不舒坦了起来,冷冷说道: “还不快走?” 元铭这才向门外而去,元祁从苏樱雪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与对元铭的担忧。元祁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吃味,一向都是女人的目光围着他转,而这一刻他发现苏樱雪的目光,却一直在他的兄弟逍遥王元铭的身上,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甘被人忽略的情感作祟,他竟然又返回了苏樱雪的床边,故作冷漠地说着: “你这个女人总是不思悔改,一次又一次让朕失望,按理说,朕不应该搭理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朕也不想让你说朕无情,朕想问问你,这次是谁打算杀你?你可不要再说是珍妃,如果再敢陷害她,朕可饶不了你。子嗣的事,朕先不与你计较了,珍妃大度也一再为你求情,让朕原谅你,望你好自为之,想好了再告诉朕。” 元祁的话隐含着警告,无情,还有他对沐凌蝶的爱护与信赖。 苏樱雪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跪着的贵妃刘芯后,淡漠地说着: “皇上既然不信臣妾,又何必再问?就当是臣妾自己找虐好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元祁气的拂袖而去,但走到门口,又对贵妃刘芯说了一句: “你,也跟朕,去御书房。” 贵妃刘芯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知道去了御书房又将有一场硬仗等着她。 第三十二章白嬷嬷因何呼救 元祁走到“锦绣阁”门口,看见颖儿依旧独自一人,被孤零零的被遗弃在担架之上时,不免有些动容,扬声有些不耐烦地吩咐着: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里面那个女人,抬进去。” “是。” 元祁吩咐完,立刻上来俩个人,抬起那副担架,将颖儿抬进了苏樱雪的房间。 可怜的颖儿,这才终于有了安置之处,不用再承受冬日寒风的吹拂。 等见到苏樱雪后,眼泪再也止不住,抱住苏樱雪嚎啕大哭。 苏樱雪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招呼着白萍白嬷嬷,让她和自己将颖儿一起抬上床榻。 “可娘娘,如此的话,你睡什么地方?” 白萍皱了皱眉头,担忧地询问着。 苏樱雪却眼神清澈,真诚地说着: “没关系,床榻如此之大,本宫与颖儿又情同姐妹,同睡一榻便可。” “娘娘你糊涂啊!你是主子,颖儿她是一个奴婢,又怎可以和娘娘你同榻呢?” 白萍白嬷嬷忍不住斥责着,苏樱雪知道,白嬷嬷并没有恶意,便没有生气,依旧坚持着。 “是啊!娘娘这万万不可,就让奴婢睡在地上即可,娘娘如果心痛奴婢,便吩咐人给奴婢打个地铺便可。” 颖儿虽然不能动,也着急地劝说着。 苏樱雪一听,脸故意沉了下来,厉声说道: “谁说咱家颖儿只是个奴婢了,我们家的颖儿可是逍遥王的小夫人,未来的逍遥王妃。以后不要再称自己为奴婢了,颖儿你可听到了吗?” “可王爷他喜欢的是……” 颖儿“你”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苏樱雪捂住了嘴巴,说道: “小心祸从口出,在皇上没有废了本宫封号之前,本宫永远都是淑妃娘娘,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小心为逍遥王惹来事端。” 苏樱雪训斥着,她刚刚从元祁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她瞬间明白了,即使自己再不受宠,也不能与其他男子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是,是,是奴婢多嘴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颖儿急忙道歉说道。 苏樱雪眉头皱起,不满地说着: “怎么本宫的话不好用了吗?不是说好了,不让你称奴婢吗?下次再敢称奴婢,小心本宫打你。” 苏樱雪说着,抬手弹了一下颖儿的脑门,威胁着。 一种被呵护的感觉,瞬间暖了颖儿被遗弃在外,孤独寂寞的心,将无奈与委屈一扫而光,喜笑颜开地说道: “遵命,颖儿都听娘娘的。” “这还差不多。” 苏樱雪也是开心地笑着,她感觉自己在这个皇宫里,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还有关心她的人在,比如颖儿,比如白嬷嬷,还有皇宫外的元铭,远在边塞的苏子岩,原主苏樱雪的哥哥,这些都将是她的亲人。 白萍白嬷嬷见苏樱雪与颖儿主仆二人开心的样子,也就不再坚持,毕竟她也是许久不见她的主子淑妃娘娘苏樱雪如此开心了。 自从沐凌蝶进宫,皇上元祁便再也不曾踏进“锦绣阁”,苏樱雪终日唉声叹气,郁郁寡欢。 还因此被皇上关了禁闭,打进冷宫,白嬷嬷心痛苏樱雪,却只因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没有发言权,只能默默陪着她,替她守着“锦绣阁。” “既然娘娘坚持,奴婢也就不反对了,从此以后,奴婢伺候你们俩个主子吧!” 白嬷嬷故意说着开玩笑的话! 颖儿急忙摆手说道: “白嬷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么说,会让颖儿觉得无地自容的,谁都知道,逍遥王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何况逍遥王也只是为了救颖儿,才会答应纳颖儿为妾了。” 说完,颖儿看了一眼苏樱雪,眼中满满都是妒忌,但她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加上苏樱雪又对她真的很好,颖儿便释怀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不久之后,我们的颖儿,必能打动逍遥王那颗冰封的心。” 白嬷嬷无奈叹了一口气,安慰着。她是看着苏樱雪长大的,逍遥王元铭的对苏樱雪的心思,从小时候便开始了。这些白嬷嬷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白嬷嬷觉得逍遥王会移情别恋的可能性很小,只能默默希望逍遥王元铭真的会爱上婉儿吧! 如此想着,白萍白嬷嬷接着说道: “奴婢先去看一下,胡太医将药煎好了没有,你们先聊着,等药煎好了,奴婢便给娘娘端来。” “好,如此便有劳白嬷嬷了。” 苏樱雪客气地说着,感激之情不以言表。 白嬷嬷紧忙回答着: “娘娘说什么呢?这都是奴婢份内之事。” 苏樱雪急步上前,抓住白嬷嬷的双手,真诚地说着: “嬷嬷,你该明白,雪儿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奴婢,在雪儿心中,你就像雪儿的亲人一般。” 苏樱雪充满感情地说着,将白萍白嬷嬷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急忙从苏樱雪手里抽出手,说道: “娘娘,你们先聊,奴婢先去拿药了。” 白嬷嬷怕自己再不走,会失态落泪。 看着白嬷嬷惊慌失措般逃了出去,颖儿“呵呵”地笑出了声: “小姐你看你说的感性的话,都将白嬷嬷给整哭了。” “可本宫说的是认真的啊!” 苏樱雪好无辜地说着。 而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正因元祁捉摸不透的脸色,众人被吓得寂静无声。 元祁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俩人,一个是逍遥王元铭一个是贵妃刘芯,等着他俩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贵妃刘芯向一旁看了一下,一脸坦然的元铭一眼,心中忐忑,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她必须找个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锦绣阁的原因。 “回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臣妾与淑妃妹妹姐妹情深,臣妾看到淑妃妹妹出事,臣妾便寝食难安,便前去请求皇上,让臣妾前去照顾妹妹,可皇上拒绝了臣妾,臣妾回到“栖凤阁”,脑海里总是闪现与妹妹相处的情景,便忍不住还是前去“锦绣阁”,想看了一眼淑妃妹妹便走。可谁知就在此时,逍遥王赶到,抱起妹妹就打算离开,臣妾拼命阻碍,逍遥王一怒之下就打算杀臣妾灭口,幸得皇上及时赶到,救了臣妾。” 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房中发生的一切,贵妃刘芯便顺口胡编着。 元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竟然可以胡编乱造到如此地步,他指着贵妃刘芯,大喝一声: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颠倒黑白,信口雌黄,诬陷本王,明明是你挟持白嬷嬷,意图对雪儿赶尽杀绝。要不是本王赶到及时,雪儿她恐怕早就命归西天了。皇上若不信,可以找来白嬷嬷对质。” “雪儿?” 元祁的眼中莫名喷射出火焰,冷冷吐出俩字。 为了苏樱雪的清白,元铭急忙改口说道: “请皇上赎罪,臣说错话了,是淑妃娘娘。” “哈哈……皇上你听听……听听,逍遥王都称呼妹妹为雪儿了,难道还不会发生臣妾说的那些事吗?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为淑妃妹妹的清白,严惩逍遥王”。 贵妃刘芯突然大笑,故意说着刺激元祁的话,企图左右元祁的思想。 贵妃刘芯一边说着,一边仿佛多么在乎苏樱雪似的,开始拭着眼角泪水。 元祁犀利的眼神,怒瞪了一眼元铭,十分不满地冷冷询问着: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元铭刀削般俊美的五官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说道: “臣为贵妃娘娘鼓掌,也为皇上鼓掌,因为皇上的女人,个个都是演戏的人才。本王就不明白了,贵妃娘娘既然是去看淑妃娘娘的,那么为什么要让手下的人将白嬷嬷抓起来,这是何故?既然是想和淑妃娘娘说几句话,又为什么要将房门插上,不让任何人进去?这又作何解释?以本王看,这架势,倒像是杀人灭口的吧!” 元铭本是随口一说,可却无意当中戳中贵妃刘芯的心事,惹得贵妃刘芯立马发飙起来了,不服地还嘴说道: “逍遥王与淑妃娘娘的绯闻,宫内人尽皆知,今日被本宫抓到,难道还要狡辩吗?” “你……好笑,刚刚还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如今原形毕露了吧,竟然不惜毁坏淑妃娘娘的名节瞎说,你的姐妹之情未免也着实有些可笑了吧!” 逍遥王元铭没有退让的意思,反唇相叽般说着。 “是,本宫刚刚本是顾念妹妹的名节,不想提的,还不是你逼的本宫?要不是你反咬本宫一口,本宫又怎么会被逼的拿淑妃娘娘的名节说事?哼……” …… 元铭与贵妃刘芯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攀咬,元祁听着贵妃刘芯一再提起苏樱雪和元铭的事,不知名的怒火在胸前流淌,他狠拍了一下桌子,怒火中烧地吼道: “谁再敢胡说八道,朕让人割了他的舌头,朕要的是实话,你们俩个到底谁先说?” 元铭一见元祁生气,便毕恭毕敬地拱手说道:“还是臣先说吧!前天皇上与淑妃娘娘遇到袭击,臣赶到时,捡到了金龙玉佩,本王便想物件如此重要,臣应当尽快归还给皇上。加上前天皇上曾经吩咐臣,让臣亲自送臣的小夫人来皇宫,交给淑妃娘娘,所以臣也一并送来了。来了之后,听说淑妃娘娘出事,不在冷宫,回了“锦绣阁”,臣这才将小夫人送到“锦绣阁”门口,本想放下人就走,谁知却又听里面一片吵杂,接着听到白嬷嬷呼救,这才闯了进去,这些事,文昌和本王带的那俩个奴才,皆可为本王作证,白嬷嬷为可作证。” “哦?此话当真?” 元祁犀利的眼神扫过元铭,又看向贵妃刘芯射去,略显不悦地询问着: “爱妃要不要跟朕解释一下,这白嬷嬷为何呼救?” 第三十三章自作聪明的奴婢 贵妃刘芯看着元祁乌云密布的脸,身上透着寒入骨髓般冰凉的寒气,眼睛更是如同一把利箭一般直射向她。 刘芯额头开始冒起了冷汗,感觉腿都发起抖来,有些跪不住。 但当她看见元祁眼中蓄满寒意时,只能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辩解着: “皇上请明察,臣妾的确是让人抓住了白嬷嬷,但臣妾绝对没有害妹妹之心。臣妾让人抓住白嬷嬷,其实是因为白嬷嬷不让臣妾进屋里去看望淑妃妹妹。臣妾以为是那个奴婢打算对淑妃妹妹做什么手脚,一时心急之下,这才让人抓着她,自己进屋去查看淑妃妹妹。倒是逍遥王,他没有知会皇上,便私闯后宫,皇上可要好好追究一下了,否则人人都如逍遥王这般,那后宫姐妹们的名节谁来负责?” 元祁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贵妃刘芯的说法,沉声说道: “贵妃之言,正是朕心中所想,来人,传朕旨意将……” “将逍遥王拉出去杖责之言,还未说出口”,便听御书房外小太监刘文高喊: “皇上,珍妃娘娘说她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说是,事关淑妃娘娘被害一事。” 元祁深邃的眼神此时显得更加冷冽,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射向御书房的大门处,沉声说道: “让她进来。” 贵妃刘芯一阵心慌,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感觉沐凌蝶此次出现,必是有备而来。 果然,就在此时,一个玲珑身段的妖冶女子出现在了御书房内,凤眉轻挑,眉如弯月,身穿罕见粉貂衣衫,皮肤胜雪,一踏入御书房便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脂粉香。 元铭忍不住掩住口鼻,他不明白他这皇兄什么审美观,在他看来,全都是庸脂俗粉,比不上苏樱雪的一根手指头,可他的皇兄却视若珍宝。 “爱妃怎么总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好好在“轩翠宫”躺着,养好身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等朕忙完了,自会回“轩翠宫”寻爱妃的。” 元祁清冽低沉的男性嗓音,透着对沐凌蝶浓浓的关切说道。 “呜呜……皇上,臣妾倒是想休息,可是有人却不想让臣妾消停,非要折腾臣妾,硬是将没有的事,说成有的。呜呜……” 沐凌蝶手拿锦帕,沾着眼角努力挤出来的泪水,梨花带雨般委屈地哭喊着。 看着沐凌蝶委屈的样子,元祁心痛万分,不解地询问着: “爱妃此话何意?谁不让爱妃消停了?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沐凌蝶一听,急忙叩谢皇恩,然后用锦帕掩面而泣说道: “呜呜……皇上,臣妾听宫内传言,说淑妃娘娘出事,与臣妾脱不了干系,可有此事?” 元祁向沐凌蝶招了招手,沐凌蝶踩着莲花碎步移到元祁面前,元祁伸手将其拦在怀里说道: “爱妃不用听他们瞎说,朕是相信爱妃的,即使爱妃去过冷宫,朕也相信,爱妃心地善良无害淑妃之心,要不爱妃也不会为将军府众人求情了,不是吗?” “哼!臣妾不依!” 沐凌蝶娇喋着,元祁急忙询问着: “爱妃想怎样?” 沐凌蝶不依不饶地说着: “皇上,臣妾身子骨娇弱,从未踏足过冷宫,这无中生有,臣妾岂能依?臣妾想让皇上为臣妾做主,严查凶手。” “什么?竟有此事?” 元祁大惊,推开沐凌蝶猛地站了起来,冷冷询问着。 得到沐凌蝶肯定的答复后,勃然大怒道: “云游,将负责此事的人给朕找来,陷害朕的爱妃,朕倒想看看,谁人给她如此大的胆子……” “皇上臣妾已经将诬陷臣妾的人给带来了,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沐凌蝶说完,拍了拍手,只见一个小宫女被打的皮开肉绽,被俩个人拖进了御书房。 贵妃刘芯一看,浑身如被抽干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这……” 元祁不解地指了指那个小宫女,看了一眼沐凌蝶说道: “爱妃说是这个小宫女陷害你?” “是,皇上,就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奴婢,竟然敢诬陷臣妾,说臣妾去过冷宫。“轩翠宫”里人人都为本宫可以作证,本宫一整天都在宫内没有离开过“轩翠宫”半步,却没有想到依旧有人看臣妾不顺眼,请皇上务必为臣妾做主。” “哈哈……妹妹此话有趣,这“轩翠宫”都是你的人,自然可以为你做伪证,他们说的话岂能做证据?” 贵妃刘芯眼见情况对她不利,急忙撇嘴说道。 “皇上,臣妾没有说谎,臣妾确实没有去过冷宫,求皇上务必为臣妾做主啊!” 沐凌蝶急的跺脚般解释着。元祁一指地上的小宫女说道: “你来说,你可是亲眼见过珍妃娘娘去过冷宫?” 元祁威严地询问着,小宫女慌张地看了一眼贵妃刘芯,刘芯正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但当想到沐凌蝶是皇上元祁的宠妃时急忙,她结结巴巴地说着: “回……回禀皇上,是……是……” 小宫女刚想说是贵妃刘芯吩咐她的。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喊叫声: “皇上,丞相刘昊瑜求见皇上。” “哦?今天朕的御书房倒是热闹,让他进来。” 元祁眉梢轻挑,浑身散发散发着高深莫测的感觉,冷冷说着。 丞相刘昊瑜的到来,让所有人感觉到震惊,就连贵妃刘芯亦感觉惊讶,她所做的事,并没有知会他的父亲刘昊瑜,因此好奇他的父亲刘昊瑜怎么会来呢? 原来刘昊瑜得到一封密报,说淑妃娘娘苏樱雪与逍遥王元铭暧昧不清,苏樱雪为了和元铭在一起,更是不惜惹怒皇上,甚至还掌掴了皇上。元铭为了抢夺苏樱雪,在“轩翠宫”外与皇上元祁大打出手。 一气之下,皇上元祁将苏樱雪打入冷宫,可苏樱雪却偷了皇上的金龙玉佩,偷溜出冷宫,跑到了逍遥王府,与元铭偶会。皇上为了脸面,独自一个人追去,导致返回途中遇刺。 皇上顾念昔日恩师苏建英的那份恩情,一再纵容苏樱雪,贵妃刘芯实在看不过去,为了正义,为了皇上的脸面,她打算替皇上秘密的处决了苏樱雪,没有想到,被皇上抓个正着,致皇上勃然大怒,正在御书房严审贵妃刘芯。 丞相刘昊瑜自然不敢全信,因为此信来路不明,但事关他女儿贵妃刘芯的事,他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便备了一匹快马,打点入宫,直奔“栖凤阁”,见到了刘芯的贴身奴婢珍儿。 珍儿正在为她主子的事,心急如焚,见到丞相刘昊瑜喜出望外,急忙询问着: “老爷你怎么来了?” “贵妃娘娘呢?” 刘昊瑜脸色阴沉,沉声询问着。 小婢女珍儿诚惶诚恐地说着: “贵……贵妃娘娘她……她被皇上请去御书房问话了。” “这么说,传言都是真的了?” 丞相刘昊瑜威严地厉声询问着。 小婢女珍儿不明所以,诧异地询问: “老爷在说什么啊?什么传言?” “淑妃娘娘和逍遥王的传言,可是真的?” 丞相刘昊瑜乃两朝元老,眼中不容沙子,更不喜这种水性杨花与不清不楚的女人,这也是沐凌蝶进宫时,朝臣反对的原因,丞相刘昊瑜最先联合朝臣反对的。 “老爷说的是这事啊!这事在整个后宫早就不是秘密了啊!听说为了苏樱雪,逍遥王还在“轩翠宫”院落里,与皇上大打出手呢!不过皇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深究,只是将苏樱雪打入冷宫,将逍遥王赶出了宫外。” 珍儿不明所以地将她所听到的事实说了一遍,只听丞相刘昊瑜大怒道: “简直无法无天了,这还有王法吗?此等恬不知耻的女人,就该浸猪笼,皇上焉能如此纵容?” 珍儿一听,心想,以往老爷都不喜娘娘在后宫争宠的戏码,他一向告诫娘娘,点滴君恩也应涌泉相报,只有以德报怨才是宫里生存之道。 如今若有老爷罩着娘娘,利用老爷在朝中的地位,逼着皇上处死苏樱雪,岂不更好? 珍儿想到这里,便添油加醋一番说着: “老爷所言甚是,那个苏樱雪简直无法无天,她被打入冷宫之后,竟然还不安分,偷了皇上的金龙玉佩逃出冷宫,直奔逍遥王府而去,与逍遥王厮混,简直恬不知耻。皇上脸面上过不去,便下令不让任何人跟着,结果导致回来的路上遇刺,谁知苏樱雪半路替皇上当了一剑,立了大功,皇上一时心软,不忍出手,娘娘气不过,这才打算秘密地处死苏樱雪,谁知却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岂有此理,这样的女人,实在不配待在皇上身边。”丞相刘昊瑜义愤填膺地说着。 珍儿急忙点头如搅蒜般附和着说道: “老爷说的没错,老爷应该联合朝臣参苏樱雪一本,逼皇上处死苏樱雪,只有如此,娘娘才能不被皇上问责。 “老夫这就去御书房求见皇上,有老夫在,决不允许皇上干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来,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留在皇上身边,苏樱雪必杀之。” 丞相刘昊瑜说完,抬腿便向御书房方向而去,他没有看见,珍儿眼中阴谋得逞的异色。 当然珍儿也只是想帮她的主子贵妃娘娘刘芯,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却没有想到,反而适得其反,为她的主子,乃至整个丞相府带来了杀身之祸。 第三十四章计中计,阴谋诡计 丞相刘昊瑜将贵妃刘芯的贴身奴婢珍儿的话与密信当中的内容重叠,认定苏樱雪乃是水性杨花十恶不赦之人,便愤愤不平地来到了元祁的御书房。 当见到御书房里跪着的人,还有元祁因为这一番折腾,伤口裂开,渗出的血染红了的衣衫来看,都与珍儿的话,还有密信里的内容相吻合。 元祁坐在太师椅上,犀利深邃的眼神从丞相刘昊瑜进入御书房,便一直盯着他,没有说话,他等着丞相刘昊瑜开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刘昊瑜进来之后,先给元祁行了大礼,元祁这才抬了抬手说道: “丞相请起,今日到御书房找朕,可是为了贵妃而来?看来丞相消息果然灵通的很呢!” 元祁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悦与讽刺。 丞相刘昊瑜狠瞪一眼逍遥王,又看了一眼他的女儿贵妃刘芯,叹了口气说道: “老臣认为贵妃娘娘她无错,不要说苏樱雪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现在还没死,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什么?丞相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父亲,你在说什么呢?” 丞相刘昊瑜此话一出,元祁与贵妃刘芯异口同声地说着。 逍遥王元铭更是怒火中烧地狠狠瞪着丞相刘昊瑜,眼中满满都是不敢置信的眼神。丞相刘昊瑜分明是来落井下石的啊! 一阵娇笑传来,元祁不解,柔声询问着: “爱妃笑什么?” 沐凌蝶帮元祁倒了一杯茶,递给元祁说道: “皇上难道还没听出来吗?淑妃姐姐原来是贵妃姐姐故意害的,她原是想让淑妃姐姐死呢,只可惜皇上去的及时。没死成,这不丞相大人正懊恼着吗?” “丞相,刚刚的意思可是如朕的爱妃所言?” 元祁的声音透着惊云狂卷般的怒火,冷冷询问着。 “不,不,不是臣妾……” 贵妃刘芯企图做最后的挣扎狡辩,连声说着。 谁知却听丞相刘昊瑜义愤填膺地说着: “娘娘不用怕,臣今天来,也是特来奏请皇上处死苏樱雪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此女子水性杨花勾搭逍遥王,又将皇上止于险境,简直罪无可恕。” 刘芯一听,跌坐在地,做什么狡辩都无用了,她不明白她父亲为什么会来?谁让他来的?甚至还是来做实她的罪名的。 冷宫送饭的小宫女,一见刘芯已经被她自己的父亲丞相刘昊瑜给供了出来,知道刘芯大势已去,急忙磕头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就是贵妃娘娘让奴婢诬陷珍妃娘娘的,她说……她说如果奴婢不按她说的做,她就要杀了奴婢一家,奴逼不得已才说的慌,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呜呜……” 话音刚落,沐凌蝶也不依不饶地哭啼着: “呜呜……皇上,贵妃姐姐怎么如此歹毒啊!她不光想杀了淑妃姐姐,还让小宫女陷害臣妾,她这是打算一箭双雕,同时除掉我们俩人呢!呜呜……皇上你要替淑妃姐姐做主,替臣妾做主啊!呜呜……” 沐凌蝶的哭啼,让元祁心烦意乱,更加怒火中烧起来,他狠狠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怒喝一声: “贵妃,珍妃所说可属实?” “竟有此事?” 丞相刘昊瑜一听也是茫然,他只以为淑妃刘芯是看不惯苏樱雪的水性杨花,打算为了皇上元祁的脸面,秘密的处决了她,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找人陷害沐凌蝶这一事,这是丞相刘昊瑜最不耻的行为,他眉头紧皱,转头看向贵妃刘芯询问着。 刘芯此时已经无话可说,跌坐在地,如一摊烂泥。 元祁阴沉着脸,一拍桌子向丞相刘昊瑜厉声询问着: “难道丞相不知道此事?那丞相今日来是为何时?难道只是为了来辱骂侮辱朕的淑妃而来?你好大的胆子。” 刘昊瑜此时才发现事态严重,又深知元祁宠爱沐凌蝶,若不好好应答,他的女儿贵妃刘芯当再无翻身之地。 于是便急忙跪地磕头说道: “老臣教女无方,如做了什么错事,请皇上看老臣的功劳还有贵妃她一心为皇上着想的份上,请饶了她的罪过吧!这一切也是因为她想维护皇上你的尊严,思虑不周所造成的啊!” “为了朕?” 元祁的声音中透着波澜不惊的怒火,冷冷吐露三个字。 丞相刘昊瑜一副大义凛然般说道: “老臣认为,淑妃娘娘她确实该死,做出此等婬乱宫围之事,皇上若下不去手,总要有人代劳,老臣认为,贵妃娘娘此举非但没错,实乃大义之举,只是过程有些欠思虑。老臣在这里替贵妃娘娘向珍妃娘娘赔礼道歉,陷害珍妃娘娘确实是贵妃娘娘之错,索性皇上明察秋毫,未造成严重后果,望皇上从轻处罚。……” “呦!皇上,臣妾听丞相之言,好像是有纵容贵妃姐姐的意思,如按丞相之言,以后后宫,谁都可以任意替皇上拿主意,都可以说是大义之举,后宫岂不乱了套了?以臣妾拙见,这贵妃姐姐要杀淑妃姐姐,恐怕也是丞相的意思吧!” 沐凌蝶在一旁娇喋着,煽风点火着。 贵妃刘芯抬头看向沐凌蝶嘴角噙着的笑意时,仿佛一切都明白了。 “是你,是你这贱人让我父亲来,是你这贱人在害本宫,本宫跟你拼了……” 贵妃刘芯此时觉得自己父亲的出现,分明是有人故意安排,沐凌蝶和苏樱雪从来都是敌对的,她不可能如此好心帮苏樱雪,分明是别有用心。 想到这里,刘芯突然站起来,失去理智,向沐凌蝶扑去,嘴里大喊着: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这贱人设的局,我杀了你,杀了你……” “皇上,快救臣妾……” 沐凌蝶大惊扑进了元祁的怀里,元祁条件反射般一挡,刘芯尖锐的指甲便戳破了元祁的脸腮,沐凌蝶大叫: “快来人,护驾,贵妃姐姐疯了……” 云游等人上去将贵妃刘芯按倒在地,看着元祁阴沉可怕的脸询问着: “皇上该怎么处置贵妃娘娘?” 沐凌蝶小鸟依人般用嘴吹着元祁脸上的伤口说道: “这贵妃姐姐也太狠了,不光差点杀了淑妃姐姐,如今竟然又伤了龙体,实在该铢啊!” 元祁眼神骤冷,大喝一声: “贵妃刘芯谋害淑妃,陷害珍妃,又不知悔改,伤朕的龙体,拖下去,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是” 云游唤来了俩人,将贵妃刘芯往外拖,刘芯大叫: “父亲救我,父亲救我。” 但毕竟一个女人的力气有限,终是被俩个侍卫押着拖了出去。 御书房瞬间恢复了让人窒息的气息。 丞相刘昊瑜额头渗出了冷汗,可表面却沉着,冷静沉声说道: “皇上饶命,臣有话要说。” “说。” 元祁捂着脸,难掩愤心中愤怒,冷冷说道。 丞相刘昊瑜向元祁重重磕了一个头说道: “贵妃虽然做了一些过错,但也是因为太爱皇上的原因。因为苏樱雪本就是该死的,她与逍遥王暧昧不清,老臣听闻逍遥王曾经为了抢夺苏樱雪,与皇上在“轩翠宫”外大打出手,后苏樱雪更是为了逍遥王,从冷宫逃出去,到逍遥王府与逍遥王私通,此等水性杨花的女人,按大周王朝的律法,理应浸猪笼。皇上顾念昔日苏樱雪的父亲苏建英的那份恩师情,不忍下手。贵妃娘娘这才代为出手,铲除苏樱雪那个贱女人,请皇上明察,念及娘娘一心为皇上着想的份上,请皇上从轻处罚。” 元祁眼光深邃,阴沉,他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苏樱雪和逍遥王的事,如今又被丞相刘昊瑜提起,心中隐隐不悦。 “哎呦!丞相大人,你这都听谁说的?本宫怎么不知道皇上与逍遥王何时为了淑妃姐姐大打出手的事?皇上与逍遥王乃是兄弟,兄友弟恭,逍遥王又岂会做出此等有悖伦常之事?就算偶有打斗,也只是皇上与逍遥王切磋武艺而已。逍遥王你说是吗?” 沐凌蝶察言观色,知道元祁最不想听的是什么,急忙插嘴说着,并拉逍遥王元铭下水。 “没错,本王与淑妃娘娘清清白白,丞相句句诋毁本王与淑妃娘娘,又直呼淑妃娘娘的闺名该当何罪?” 逍遥王元铭虽然不喜沐凌蝶,可此时为了自己与苏樱雪的清白,不得不站出来与沐凌蝶一伙对峙丞相刘昊瑜。 丞相刘昊瑜抬头挺胸,态度坚硬,指着逍遥王元铭怒喝道: “逍遥王难道敢做不敢当吗?苏樱雪偷了皇上的金龙玉佩,私自逃出冷宫,难道没有跑到你的逍遥王府?皇上不是因为此事才追去,回来途中遇刺?逍遥王作何解释?” 逍遥王元铭问心无愧般,直视丞相刘昊瑜怒道: “丞相乃俩朝元老,怎可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本王那天只是恰巧遇到淑妃娘娘遇袭。淑妃娘娘与本王乃是旧识,是本王与皇上的老师苏建英之女,本王见其有难,出手相帮,当时淑妃娘娘昏迷不醒,本王救人心切,这才将其带到逍遥王府救治,有何不妥?” “就这么巧?淑妃娘娘好端端地在冷宫待着,怎么会私溜出宫?这又作何解释?” 丞相刘昊瑜咄咄逼人地询问着。 “本王怎么知道?这事得问皇上。” 元铭十分不悦地说着,将问题丢给元祁。 “这个……朕………” 元祁想着苏樱雪扎晕他,偷走玉佩的事,正想着怎么回答,因为实话实说,不光苏樱雪难逃一死,就是他皇帝的脸面,也荡然无存,元祁犹豫着。 沐凌蝶却及时解围帮忙解释说道: “丞相大人恐怕是误听了谣言了,皇上与淑妃姐姐向来感情甚好,那天是姐姐向皇上请命,要回将军府一趟,皇上将金龙玉佩交给姐姐,便于行事。不想半路姐姐遇伏击,得逍遥王所救,通知皇上前去接回淑妃姐姐的。可不曾想,竟然半路遇歹人伏击,这凶手着实可恶之极。” 沐凌蝶此言,不管对逍遥王元铭还有皇上元祁来说,脸面都保住了。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着: “没错,就是这样的。” 丞相刘昊瑜狐疑地看了一眼元祁,心想真是如此吗?接着又听沐凌蝶转向逍遥王询问道: “说到皇上遇刺,本宫倒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逍遥王在遇刺现场,捡到一样东西,像是令牌什么的?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事?” “这个……” 逍遥王元铭犹豫了,他手里确实有一枚腰牌,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交上去,毕竟这事他还没有仔细彻查。 他转头看了一眼丞相刘昊瑜,刘昊瑜心中一沉,不祥的预感袭击全身。 “逍遥王可有此事?” 元祁阴沉不定地询问着,他没有想到苏樱雪一事,竟然扯出如此多的隐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是,臣的确有一件东西正打算呈给皇兄,只是……” 逍遥王元铭还没有说完,只听元祁冷冷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呈上来?云游……” 逍遥王元铭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交给了云游,云游双手捧到了元祁面前,元祁一看大惊。 第三十五章皇上驾到 元祁与苏樱雪遇刺那天,元铭和云游赶到,在清理那些刺客时,元铭无意当中捡到一枚腰牌,没有想到竟然是丞相府的腰牌。 当时元祁和苏樱雪双双受伤,元铭便没有办法将这枚腰牌,交给元祁。 回到逍遥王府,元铭一直在想: ”难道那些刺客是丞相府派的?丞相刘昊瑜乃俩朝元老,在朝里地位举足轻重,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背叛大周王朝才是,可是如果万一……此事严重,元铭想找个机会与皇上元祁探讨一番,只是还没有来的及探讨,又在今日被沐凌蝶提起,只能将腰牌交出。只是此事沐凌蝶又怎么会知道呢?。” 元铭一脸狐疑地看向沐凌蝶,可当想到当时有那么多侍卫在场,走漏风声也不是不可能,便释怀了。 元祁看到云游呈上来的腰牌时,脸色骤冷,眼神瞬间变的冷冽起来,冷冷对丞相刘昊瑜说道: “丞相大人,我们大周王朝,每个官员手里都有一块腰牌,象征着地位与身份,好便于手下人行事方便。不知丞相府的腰牌可在?可否借朕一观?” 元祁手里捏着那块腰牌,恨不得捏碎了,他一直以为这帮老臣只是喜欢倚老卖老,一直在左右他的决定,他一直以为他们,不管怎样,全都是一心为大周王朝着想,可这块腰牌,不得不让元祁多想些什么。 丞相刘昊瑜一听,心下一沉,前天,自己找腰牌找不到了,本以为只是遗落到了某个地方,皇上元祁这一问,让丞相刘昊瑜有些不好的预感。 “启禀皇上,老臣的腰牌,前俩日不甚遗失,不知皇上今日为何会提起此事?今日老臣与皇上探讨的不是几位娘娘之间的事吗?。” 丞相刘昊瑜不得不硬着头皮,实话实说着,又将话题导向正规。 今天御书房的事,让丞相刘昊瑜感觉像一个套,无形当中有一只黑手将他拉入了套里。 本来今天是接到密报,说苏樱雪,水性杨花,十恶不赦,不得好死,今天他来就是奏请元祁处死苏樱雪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不但皇上没有下令处死苏樱雪,还将他的女儿贵妃刘芯给送进了大牢,原因是说贵妃刘芯诬陷珍妃,意图杀死淑妃。 如今皇上又索要他的腰牌,丞相刘昊瑜感觉额头渗出了如雨般的冷汗。 元祁勃然大怒,推翻桌子道: “丞相大人到底是腰牌被人偷了,还是丞相将腰牌给了他人,让他人为丞相你办了什么事?” 丞相刘昊瑜见元祁大怒,知道事态严重,急忙磕头道: “皇上息怒,老臣府上的腰牌确实于俩日前被盗了,老臣没有说谎,请皇上明察。” “哈哈……”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至妖媚的沐凌蝶口中传出,元祁忍不住询问着: “爱妃又笑什么?” 沐凌蝶黛眉含春,眸华流转,声音娇喋,透着一丝魅惑般,在元祁耳畔,将樱唇凑到元祁颈边,满是魅惑之意地说着: “皇上这还看不出来吗?丞相他这是有叛逆之心呢!他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他这是想杀了皇上你取而代之啊!他先派人追杀皇上,可皇上英勇神武躲过一劫。丞相他不死心,又让她的女儿贵妃娘娘,杀淑妃姐姐,后又找人陷害臣妾。如果阴谋得逞,皇上心疼臣妾,定然不忍心杀死臣妾,为淑妃姐姐报仇。到时候他就可以鼓动苏子岩将军站在他一面,讨伐臣妾,讨伐皇上你呢!这样他的赢面便更大了,皇上,丞相一府狼子野心,断然不能纵容下去啊!” “你这个妖女,胡说八道什么?是你,你和苏樱雪都是妖女。一个蛊惑圣听,一个勾引逍遥王与皇上,你们俩个不得好死,皇上,臣奏请务必处死这俩妖女,否则大周王朝必亡啊!” 丞相刘昊瑜简直被气疯了,一身傲骨,不懂低头,大喊大叫起来,元铭一听,对丞相刘昊瑜更加生气,他厉声呵斥道: “丞相请你注意言辞,你辱没本王与淑妃娘娘名节在前,又左一句妖女,又一句妖女辱骂俩位娘娘,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在元铭心中苏樱雪那么心地善良,从不与人置气,也不喜争斗,却被丞相刘昊瑜如此辱骂,怎能不让元铭生气,于是便站到了沐凌蝶的一面,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厉声呵斥道。 “皇上,老臣对你们元家是兢兢业业,从未有过私心,一心为皇上着想啊!臣奏请皇上下令杀死这俩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否则大周王朝必亡啊!” 丞相刘昊瑜是老泪横流,痛哭流涕,向元祁重重磕着响头,哀求着。 贵妃刘芯欲杀淑妃苏樱雪在前,又找人诬陷沐凌蝶,还抓伤元祁的脸,已经让元祁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又听丞相刘昊瑜包庇他自己的女儿,句句诋毁苏樱雪和沐凌蝶,还不断辱骂,加上刺客手里又出现丞相府腰牌,怎能不让元祁多想? 元祁心中怒火高涨,拳头紧握,加上沐凌蝶煽风点火,逍遥王推波助澜,瞬间爆发,大怒道: “丞相口口声声大骂妖女,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朕的爱妃岂容你咒骂侮辱?你好大的胆子?这到底是我们元家的天下,还是你刘昊瑜家的天下?” “老臣不敢,老臣从来都是对元家兢兢业业,绝无二心,请皇上明察,莫被妖女迷了心智才好。” 丞相刘昊瑜见元祁生气,急忙磕头,但俩朝元老的傲骨在,即使认错,也依旧将头抬的高高的,不肯低头,坚持自己的原则,让元祁忍无可忍,大怒道: “来人,丞相刘昊瑜勾结刺客,追杀于朕在前,纵容贵妃刘芯谋杀淑妃,阴谋设计陷害珍妃,又屡次咒骂朕的俩位爱妃……诸多罪名叠加,将其打入死牢收监关押,等待秋后问斩。” “是” 一声令下,几个侍卫将丞相刘昊瑜押解了起来,丞相刘昊瑜突然呈现疯狂状态,大声骂道: “元祁,你这个无知小儿,先帝将皇位传给你是大错特错,你是一个昏君,你早晚会被这俩个狐媚的妖女害死……” 元祁眼底呈现惊云狂卷般的怒火,用清冽低沉的声音,继续吩咐道: “丞相刘昊瑜不光派人追杀朕,还不知悔改,辱骂于朕,诅咒我大周王朝的气数,实有造反之心,云游火速带人捉拿丞相府一干人等,全部押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 “哈哈……皇上,老臣在天上看着,你将如何将大周王朝给毁灭……” 丞相刘昊瑜疯狂大笑着,被拉了出去。 云游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要不要三思?” “谁再胆敢说一句,朕将其一并处死。” 元祁气愤地说着,云游只能领命退出。 沐凌蝶一见事情如她所预料的一般,便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元祁与元铭,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元铭抬头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一眼元祁,有一丝心虚,因为他也是被丞相刘昊瑜给气的,但此时想想,臣相刘昊瑜预造反一事,实在没有确凿证据。 如今有些后悔,但见元祁正在气头上,不敢向元祁提起,索性皇上元祁还没有下达斩立决,他还有足够时间去查证据,便小心翼翼地说着: “皇……皇兄若无什么事情,臣弟也……也退下了。” “逍遥王这就打算离开吗?逍遥王与朕之间是不是还有一笔账,没有清算清楚?” 元祁看着元铭,揉了揉微微有些痛的头,冷冷询问道。 “没……没有,皇上乃是君,臣弟是臣,有什么事皇上吩咐即可,皇上与臣之间又怎么可能有账要清算呢!” 元铭头上冒着冷汗,小心翼翼地说着,只听元祁大喝一声: “来人,逍遥王屡次善闯后宫,辱没淑妃娘娘名节,本应凌迟处死,但朕念及与逍遥王的那点兄弟情份,杖责二十以示警戒,下次若有再犯,必将严惩不贷。” “多谢皇兄,臣弟谢主隆恩!” 元铭知道,如果自己不认罪,苏樱雪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说她勾引他们兄弟二人,被说成祸国殃民之妖女,元铭不忍。 只要他认了罪,便只能说是他一厢情愿善闯后宫,与她无关,这将是最好的结局。 元祁听着外面棍棒交加的声音,想起苏樱雪的话: “臣妾是回来看看皇上你死了没有,死了,臣妾也好拿着这块玉佩与人私奔。如果没死,臣妾也好以此为威胁,让皇上放了将军府的人。” 这句让元祁恨之入骨的话,太医胡月明却告诉他,苏樱雪是故意刺激他,她是在救他,让元祁想找苏樱雪问清楚。 如此想着,元祁摒退了左右,带着小太监刘文向苏樱雪的“锦绣阁”而去。 而此时的“锦绣阁”内,苏樱雪正在拖着满身的伤痕累累的身子,帮颖儿理了理后背的骨头,确定骨头接在一处,没有错位。苏樱雪为了不让颖儿疼痛,因为古代没有麻药,加上时间紧迫,苏樱雪便为颖儿配置了安眠药,让她沉沉睡了过去。 “娘娘,你自己也受伤,怎可以如此劳累,休息一下吧!” 白萍白嬷嬷在一旁苦劝着,可苏樱雪却说颖儿还年轻,断不可以留下任何残疾,时间拖的越久越不好救治。 苏樱雪说着,强忍疼痛,为婉儿做着针灸,全神贯注仿佛天地静止,唯有她和婉儿。 白萍摇了摇头,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既然劝不住,也只能任之,可白嬷嬷还是为苏樱雪感到心痛。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的主子苏樱雪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可因为事情全都挤到一起,便没有机会追问。 就在此时,元祁从远处而来,白嬷嬷抬头看见,急忙打算向元祁行礼,元祁抬了抬,并将手放在嘴边,意思让她不用多礼,也不要声张,白嬷嬷回头看了一眼苏樱雪的房间,有些担忧,到还是识相地向元祁行了一个礼,离开了。 元祁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小太监刘文识相地站在门外,此时的苏樱雪还在忙碌着,并不知道元祁的到来。 第三十六章元祁知道苏樱雪的付出 元祁走进房间,见苏樱雪没有看见他,便静静站在屋内一角,看着苏樱雪熟练地将银针一根又一根扎在小宫女颖儿的后背上,扎了满满一后背,宛如刺猬一般。 元祁心想,这苏樱雪心思也太歹毒了吧!竟然在对这么一个残疾小宫女,实施酷刑,竟然还将人给扎晕了,其心可诛。 元祁沉着气,并没有说话,他想看看苏樱雪到底在搞什么?过了一段时间后,又见苏樱雪将颖儿身上的银针,从身上拿了下来,放在一个针包里,接着又听到苏樱雪喃喃自语地说着: “终于大功告成了。” 苏樱雪看着自己的杰作,仿佛非常满意般,拍了拍手站起来,向那个装着药材的包裹走去,接着从里面拿出各种药材磨碎,混合,捣鼓着。 元祁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像是故意找茬般说道: “苏樱雪你这又想干什么?人都被你扎晕了,你难不成还想制造毒药,毒死她吗?怪不得你向逍遥王将这个小宫女要过来,原来是想让她为你试毒,你简直蛇蝎心肠。” 苏樱雪这时才发现,元祁进了屋子,她抬头冷瞄了一眼元祁,十分不悦地说道: “皇上进臣妾的寝殿,难道不应该敲门吗?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进自己的后宫嫔妃的寝殿,还需要敲门吗?可笑” 元祁有些新奇地反驳着,苏樱雪的问题着实新颖。元祁的回答,让苏樱雪瞬间闭上了嘴,因为元祁说的倒是事实。 懒得搭理元祁,苏樱雪又开始专注于手上的药材,仿佛将元祁当成了透明之人,元祁忍无可忍,一把扯掉苏樱雪手里的药材,大吼道: “苏樱雪,你看见朕来了,难道不该行礼吗?还有,朕在问你话,你还没有回答朕呢!” 苏樱雪这才微微伏身,眼神轻挑,毫无诚意地说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长命百岁。这样总可以了吗?” “你……” 元祁被苏樱雪气得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才又说道: “你不会真想让她给你试药吧?你这个女人总是心肠那般歹毒。” 苏樱雪眉梢轻挑,复又开始忙手里的事情,敷衍道: “随皇上怎么说吧!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皇上看不惯,想杀便杀,臣妾无所谓,多活三个月,少活三个月又有什么区别呢?” 见苏樱雪对他态度冷淡,元祁心中微微有些堵的慌,便咳嗽一声说道: “朕……已经下旨放了将军府里的人了,你不用太感激朕,朕这样做,也只是看在你替朕挡了一剑的份上。加上朕本身心胸宽广,不与你这歹毒的女人一般见识。不过你可别误会,朕早就厌弃你了,你别妄想再重获朕的恩宠,朕对你已经失去了兴趣。” 元祁语无伦次地说着无耻之极的话语,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没话找话说,不想被忽视。 苏樱雪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拘,讽刺般的微笑说道: “其实臣妾并不感激皇上,臣妾应该恭喜皇上,终于做了一次明智的选择,大周王朝的百姓得了一个明君,皇上不管做什么,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臣妾无所谓。毕竟臣妾只有三个月可活,三个月之后,臣妾便会留下遗书自裁,这是臣妾与皇上协商好的,臣妾不会反悔,亦不会再碍皇上的眼。” 看着苏樱雪讽刺般的笑,元祁感觉有些刺眼,当听苏樱雪说完这一席话时,元祁感觉胸口微微有些难受,他复又咳嗽一声,但态度依旧冷硬地说着: “最好你能说道做到,朕便再忍你三个月,朕倒想看看,你将如何医好这个小宫女,莫不要把人医死了才好。” 元祁说完,一摔衣袖,等着苏樱雪反驳自己,他发现自己仿佛喜欢上与苏樱雪斗嘴,让他不用伪装,让他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简简单单,斤斤计较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可令元祁失望的是,苏樱雪并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忙着继续捣鼓她的那堆药材,仿佛那堆药材比他重要。 苏樱雪将三七,红花、川芎、当归、赤芍等药材研磨,她想为婉儿配置成药,待婉儿醒了之后可以服用。 元祁不甘被忽略,他再次扬声说道: “苏樱雪朕刚刚问你的话,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朕呢!你到底在干什么?” 元祁这回语气好了不少,苏樱雪这才说道: “回皇上的话,臣妾刚刚是在给颖儿针灸,这是中医的一种治疗方法,至于这些药材,是止痛之用,只可惜没有食材,若能配置一点有营养的米粥给她服用,双管齐下,她恢复的会更快一些。” 苏樱雪像是回答元祁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 元祁双手背在身后,犹豫了又犹豫说道: “你开一个单子,朕让人到御膳房给你取来。” “呃?”苏樱雪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询问着: “皇上此话当真?” “你最好动作快点,否则朕怕朕会反悔,另外朕只不过是因为很讨厌你,想让你赶紧医好这个小宫女,赶紧死,省的出现在朕的面前,惹朕烦心。” 元祁被苏樱雪盯的有些不自然,面容僵硬,说着歹毒无比,嘴硬的话。 “是,臣妾这就去写,皇上一言九鼎,定然会说话算话的。” 苏樱雪仿佛突然间开心了起来,快活的如同花间蝴蝶,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目,拿出纸笔,“刷刷刷”写着字。 元祁好像被苏樱雪所感染,将他在御书房所受的郁结之气,付诸脑后,心莫名触动了一下。 就在此时,苏樱雪写完了,拿到元祁面前说道:“皇上,臣妾写好了,有劳了。” 元祁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拿起苏樱雪开的药膳方看了一眼,满脸诧异地询问着: “这是你写的字?” 苏樱雪,翻了一下白眼,心想: “你眼瞎呀!没看见本姑娘亲自执笔,写的字吗?竟然还明知故问。” “皇上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心里虽如此想着,但面上功夫还得做,因为颖儿能不能快点好,还是最好要食补,元祁肯不肯点头帮忙,还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苏樱雪毕恭毕敬,脸带着微笑地询问着。 元祁看着一脸红肿,脸上带着吓人微笑的苏樱雪,忍不住打了一个颤说道: “行了,笑起来的样子好丑,你这都写的啥?朕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懂?”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这时才一拍自己的脑袋,心想,坏了,我怎么忘记自己现在是苏樱雪了呢!竟然还写了中医专用的拉丁文的字体。 “嘿嘿……”苏樱雪傻笑一声说道: “臣妾失忆了,忘记字怎么写了,不如臣妾说,皇上来写,臣妾为皇上研磨。” “失忆?苏樱雪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失忆还能忘记字怎么写吗?再说了,你失忆怎么没有忘记镇北将军府是你家?怎么没有忘记你哥哥苏子岩?” 元祁一直不相信苏樱雪失忆,他认为苏樱雪就是装的,苏樱雪小声嘀咕着: “我倒想忘记,是皇上一直在拿我哥威胁我,拿镇北将军府威胁我,我想不记得都难。” “你……” 元祁将手握成拳,想要打苏樱雪一下,解解恨,但终究没有下得去手,咬牙说道: “朕心胸宽广,懒得与你计较,赶紧研磨,说……” “黑豆,黑芝麻,茯苓,薏米,芡实……” 苏樱雪轻启樱唇一样一样说着,元祁则在纸上“刷刷刷”地写着,俩人第一次不吵不闹,相处融洽。 元祁的字苍劲有力,行云流水,一笔之下如脱缰野马,书法有筋骨,笔力雄健,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有些看痴了,情不自禁地说着: “没有想到皇上的字,如此好看。” 元祁听着很是受用,就在此时,苏樱雪的下一句又让元祁气急。 “皇上的人,若能如字一般完美就好了。” “苏……樱……雪” 元祁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苏樱雪一惊,突然被桌子绊了一下,人直直地向后倒去。 “啊……”苏樱雪惨叫了一声,元祁条件反射般搂住了苏樱雪的腰。 俩人四目相对,目光宛如月老的红线,将俩人紧紧系在了一起。 苏樱雪感觉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静静地看着元祁,抛弃元祁的德行,人长的还是不赖的。 相貌俊朗,刚毅,皮肤白皙,身材挺拔健硕,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忍不住心“砰砰”跳动了几下,脸也火辣辣的。好在脸现在还红肿着,看不出异样来。 元祁见苏樱雪一直盯着他看,感觉有些心慌,急忙松开了手,可怜的苏樱雪惨叫一声,硬生生跌落在了硬地板上,加上之前层层伤口,竟然给痛晕了过去。 “苏樱雪……苏樱雪……来人呢!快来人,快请太医……”元祁显得有些慌乱,他一边将苏樱抱向床榻,一边喊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樱雪竟然如此脆弱,经不起轻轻一跌。 只是走到床榻边上的时候,却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元祁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苏樱放在了床上。 苏樱雪许是感觉到了有些痛,竟然动了动,翻了一下身子,元祁用手试探了一下苏樱雪的鼻息,苏樱雪呼吸顺畅,竟然只是睡着了,元祁嘴角上扬,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苏樱雪至穿越而来,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还屡着折磨,让她身心疲惫,借着一跌,竟然沉沉睡去。 “皇上,太医来了。” 门外的刘文听见喊声,急忙跑到太医院请来了太医,在门外喊着。 “让他进来。” 元祁用浑厚的声音,喊了一声,太医走进来,为苏樱雪把着脉,元祁无所事事,便向苏樱雪刚刚写字的书桌前走去,他始终搞不明白苏樱雪的字,到底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 白嬷嬷为皇上元祁斟了一杯茶,轻轻放在桌上,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欲言又止的样子。 元祁深邃的眼神,抬头看向白嬷嬷,威严地询问着: “白嬷嬷可是有事要对朕说?” 白嬷嬷紧咬薄唇,犹豫了又犹豫,一咬牙说道: “奴婢就是搞不明白,娘娘她那么爱皇上,皇上怎么就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娘娘她纯真善良,她体谅皇上的无奈,纵然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娘娘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她只想默默地守护着皇上。为皇上画着各种各样的画像,谱写一首又一首的曲目,皇上喜欢的菜式。皇上一年生了几次病,病了几天,娘娘都记录在册,细心呵护着皇上。 娘娘对皇上的心,天地可证,日月皆明,皇上的心,纵然是铁做的,也该融化了啊!” 元祁一脸茫然与震惊,他只知道他每次来,苏樱雪都会弹不同的曲目给他听,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苏樱雪文静,从来不爱说些什么,所以久而久之元祁对她便腻了,他没有想到苏樱雪竟然为他做了如此多。 “这是真的吗?朕从未听她提起过。” 元祁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向床榻之上的苏樱雪看了一眼,心再一次被触动了。 白嬷嬷从一旁拖出一个匣子打开,元祁一见震惊无比。 第三十七章元祁与苏樱雪的故事 元祁心情忐忑地打开了那个匣子,发现里面有不少卷轴,元祁情不自禁地一幅幅地展开一看,竟然全是自己的画像。 自己在凝神写字的画像,开怀大笑的样子,练武时的自己,看书时的,批阅奏章严肃时的,还有专心吃喜欢的食物时的表情,都画的惟妙惟肖逼真极了,若不是心中怀揣着一个人,绝不会画的如此逼真,元祁握着画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元祁将全部画轴拿出来后,下面是一张又一张的琴谱,元祁惊讶万分,他此时仿佛能够理解苏樱雪伤害沐凌蝶的理由了,这其中他的因素也很重要,也许是因为他对沐凌蝶太过宠爱,忽略了苏樱雪的感受。 他如此想着,心情复杂地将琴谱全都拿了出来,没有想到还带出了厚厚一打的纸条,他情不自禁地弯腰捡了起来,展开来一一查看,心瞬间如同塞了棉花般,堵塞了: 元月一日,皇上脸色不佳,嗓子有些沙哑,银耳莲子羹只喝俩口,没有胃口。我为皇上熬了一碗冰糖梨汁,送去了御书房门口,交给了刘文,不知道他喝了没有?可有好点? 元月三日皇上没有来“锦绣阁”,不知道伤寒可有好了没有?我吩咐白嬷嬷去太医院打听过了,说他的伤寒好多了,我的心落下了。 元月五日,皇上来了,他只坐了一小会,告诉我,他要纳一个美人进宫,没有听完我刚刚为他谱写的新曲,便匆匆离去,许是他看上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吧!如此也好,他刚刚登基,心情烦闷,若有人能走进他心中开导他,或许也不错,我祝福他们。 元月七日,皇上带着新进宫的美人来过,我让膳房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皇上吃了俩口鳝鱼,喝了三口鸡丝汤,一口鲍鱼烩珍珠菜,之后便搂着美人走了,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快乐,如此我便满足了。 二月杏花满园,却是我入宫一来最开心的一月,他每日都来,尽管只歇一首曲目的时间,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四月槐花挂满枝,听说京城“水月楼”来了一名花魁,叫沐凌蝶,皇上每日都去,几次提出要纳她进宫,朝臣反对,宫中舆论众多,他来过几次,我也反对过,他每次都生气抚袖而去,我知道他生我的气,可他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朝臣们的支持,还是很重要的。 …… 一张又一张宛如日记般的字条,在元祁手里呈现,元祁心底百味杂陈,虽然他不后悔纳沐凌蝶进宫,但从纸条看,苏樱雪对自己是有情的。 元祁一直在寻找真爱,如今却发现尽在咫尺,情不自禁地抬头扫向床榻之上的苏樱雪,仿佛明白了为什么最近苏樱雪性情大变的原因,她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淑妃娘娘可安好?” 元祁想到这里,声音沙哑地向太医询问着。 “回禀皇上,老臣已为娘娘把过脉。娘娘她最近休息太少,身体有些虚脱,加上伤口发炎,有点发烧。这才导致昏迷,待多喝点补药,修养几日,等伤口痊愈,应该无大碍。” “知道了,你下去开药去吧!开几剂上好的补药过来,务必尽快医好她。” 元祁吩咐着,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么讨厌苏樱雪了,因为不管是苏樱雪以前做过什么,都是因为对他爱的太深导致的。 他眉头紧锁,再看了一眼苏樱雪,他又有些迷茫,苏樱雪真的只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才会对元铭好吗?为什么自己觉得苏樱雪看元铭的眼神都那般炽热,而看自己却那般冷漠?未免装的也太像了吧! “白嬷嬷你跟太医下去拿药。” 元祁心情复杂地沉声吩咐着。 “是” 白嬷嬷行礼答应一声,快步跟上了看诊太医的步伐,向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这“锦绣阁”的院落里,难道就没有空屋了吗?一个奴婢睡在主子的床上,算怎么回事?” 元祁看着床上俩个女人,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拧眉询问道。 刘文急忙上前一本正经地说着: “皇上,其实颖儿姑娘她眼下也不能算是个奴婢了,皇上忘记了吗?你不是将她赐给了逍遥王了吗?她可是逍遥王府的小夫人。” 元祁杀人般的目光射向刘文,刘文咽了一口唾液急忙改口说道: “是!皇上说是奴婢便是奴婢吧!事情是这样的,刚刚奴才已经向白嬷嬷打听过了,颖儿姑娘腰骨断裂,行动不便,娘娘又身体虚弱,身受重伤。娘娘说,颖儿的伤拖不得,拖下去会终身残疾,为了便于照顾颖儿,所以就让颖儿与她同榻了。” “说的好像她真能医这个丫头似的。这样吧!你吩咐下去,让人再搬一张床来,一张舒服点的,将她人分开。” 元祁嘴角微翘,平淡地说着。他自己都没发觉,他脸上多了一丝宠溺的神情。 “是” 刘文领命,立刻着手去办了。因为在刘文看来,苏樱雪重获恩宠,指日可待。 一柱香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办的妥妥的,床铺的舒舒服服,元祁双手抱起苏樱雪,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新的床榻之上,为她盖好了锦被。 就在这时,白嬷嬷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药说道: “皇上,奴婢已经派人去煎药了,刚刚太医给娘娘开了一瓶“舒痕膏”,让奴婢回来给娘娘涂抹在伤口上,对伤口愈合和消肿很有用处,皇上是不是先下去休息一下,让奴婢给娘娘涂抹上?” 白嬷嬷委婉地下着逐客令。元祁看了一眼苏樱雪,向白嬷嬷伸出手说道: “交给朕便可,你们都退下吧!” “可……” 白嬷嬷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被小太监刘文给扯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昏睡着的颖儿、苏樱雪还有元祁。 元祁开始静静地打量着苏樱雪,苏樱雪的眉毛很长,很漂亮。只是此时脸却有些磕碜,脸红肿如猪头,俩边脸上明显带着掌印,元祁黝黑的眼神,开始变的危险了起来。 他可以断定苏樱雪脸上的伤,不光有自己掌掴的,更有他人。 元祁感觉胸膛中燃烧起了火焰,他拳头紧握,被捏的咯咯作响,大吼一声: “刘文,让云游去彻查在冷宫时,是谁打了淑妃?掌嘴五十……” “是……” 门外的刘文答应一声,一阵脚步声向远处而去,元祁知道是刘文去通知云游去了。 元祁看着手里的药瓶,愣了片刻,便开始着手为苏樱雪擦拭脸上的伤,细心的宛如给一件精致的陶瓷涂色一般。 脸上的伤涂完,准备着手擦拭身上的伤时,元祁犹豫了片刻,因为苏樱雪前胸后背都有伤,要擦,便要先将其上衣脱去。 元祁的手到了苏樱雪的系带处,竟然微微有些颤抖,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后来一想,这有什么啊!她是自己的嫔妃,自己碰她,岂不天经地义? 想到这里,元祁的手利索了许多,他快速扒着苏樱雪的上衣,发现苏樱雪的身上已经多处化脓,衣服都粘在了身上,元祁的心有些动容,隐隐有些痛。 他轻轻拽了一下,脓水将衣服粘在了皮肤上,苏樱雪睡梦里痛的梦呓了一声,,元祁不得不寻了一把剪刀,这才将衣服从苏樱雪的身上拿了下来,为了让苏樱雪不那么痛,元祁每擦一处伤口,便会轻轻吹一下,可以看出元祁也并不真是一个无情之人。 苏樱雪昏迷了整整三天,元祁在这三天也没好过,因为丞相刘昊瑜被抓的事,他是被朝堂上那些老臣烦的不胜其烦,每个人都站出来声讨他,为丞相刘昊瑜求情,做担保,元祁这时才发现,朝堂上竟然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元祁心中的苦,无人诉说,尽管如此,元祁还是每日都来看苏樱雪,亲自为苏樱雪搽药。 这天,元祁又一次来到苏樱雪的房间,颖儿已经醒来,见元祁进来,挣扎着起身想要给元祁行礼,却被元祁给制止了。 “皇上对娘娘真好。” 颖儿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 此时的颖儿,真心希望苏樱雪能与元祁和好,这样的话,逍遥王就没有理由与她的主子苏樱雪在一起,如果那样的,或许等逍遥王对苏樱雪死心后,便会回到她的身边。 可当颖儿想到自己残缺的身子时,颖儿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她拖着残缺的身子,逍遥王又怎么可能多看她一眼呢?颖儿心想。 “不要告诉她,朕这俩天来过。” 元祁冷冷吩咐着,他不想苏樱雪知道他对她的关心,他怕苏樱雪更加恃宠而骄。 “是” 颖儿额首答应一声。看着元祁细心地为她的主子苏樱雪擦拭身上的伤,颖儿竟然有些妒忌。虽然自己的主子苏樱雪受了一些罪,可是好在苦尽甘来,皇上重视她,就连王爷也…… 颖儿心中有些小失落。 苏樱雪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好像是十一二岁的苏樱雪,有一天,她与一个老妇人走在路上,突然一群蒙面的人,将她掳走了,她拼命的喊叫,可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没有人救她,老妇人追在后面,却被石头绊倒了,只能拼命喊着: “小姐,小姐,快救救我家的小姐。” 就在此时,迎面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俩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全都衣衫华丽,俩人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小男孩焦急地大喊一声: “不好了,太子哥哥,雪儿被人抓走了,停车,停车,你们快去救她。” 可另外一个小男孩,却没有等马车停稳,便跳下了马车,将一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侍卫,拽下了马,跳上了侍卫的马,向那帮歹人,极速追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 后面的侍卫反应过来后,大喊着:“太子殿下,等等,小心危险……” 可小太子的马,早就消失在了街头。 太子年幼,歹徒又多,个个都很彪悍,苏樱雪和太子俩人双双被抓,将俩人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苏樱雪吓哭了,她询问着: “呜呜……太子哥哥,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小太子不耐烦地说着: “哭什么哭?放心吧!有本太子在,你死不了,他们一定会赶来救本太子的。” “恩!” 苏樱雪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一刻,年幼的苏樱雪发现,她身边的太子哥哥是那般的高大。 “太子哥哥,将来你可以娶我吗?” 年幼的苏樱雪羞涩地询问着。 “不会,本太子是未来的皇上,是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你这种丑丫头,本太子可看不上。只有元铭那傻子喜欢你。” 小太子语气傲慢地说着,可他说完,却发现小苏樱雪已经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这个小太子是谁?是元祁吗?”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迷迷糊糊地想着。 第三十八章脸皮比鞋底厚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迷迷糊糊间明白了原主苏樱雪,为什么放着元铭那么好的一个人不嫁,而偏偏要做元祁这个渣男皇帝的嫔妃,原来是源于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感动了年幼的原主苏樱雪。 “可惜了,苏樱雪不知道,人心总是会变的。当年那个勇敢的小男孩,却变成了如今的渣男皇帝了,苏樱雪的一番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里想着,发出了一声梦呓之声。 梦呓的话,元祁没有听清楚,他以为苏樱雪是因为伤口的痛,才发出的声音,便低头又轻轻吹了一下苏樱雪胸口的伤痕。 一阵冷风让睡梦里的苏樱雪,哆嗦了一下,她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元祁的头,毛绒绒的,苏樱雪条件反射般惊叫一声,元祁刚好抬头,俩人四目相对,苏樱雪惊的心一跳。 一个讯息窜入到了苏樱雪的脑海里: “这个渣男,敢趁着她睡觉,占她便宜,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只听“啪”的一声,元祁的脸上,便多了一个火辣辣的五指印。苏樱雪的这一巴掌是打的又准有狠,使出全力的。 元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细心地照顾苏樱雪,反而又被苏樱雪给打了,他咬牙切齿怒不可赦地怒吼道: “苏樱雪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打朕,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 元祁说完,宽大的手掌,就此附上了苏樱雪的咽喉,将苏樱雪给提了起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家娘娘昏迷几天了,头脑不清醒,所以才会冒犯圣颜的,求皇上饶过我家娘娘。” 躺在床上的颖儿,起不了身,着急地大喊着。 “不……不用求……求他,本……本宫不后悔,谁……谁让他占……占本宫便宜了。” 此时的苏樱雪,因为身上受伤,被元祁脱了上衣,只着一件亵衣,被元祁强行从被子里提了起来,雪白的皮肤,宛如凝脂一般出现在元祁的眼前。元祁感觉胸口漏跳了一下。 急忙松开了手,嘴上却歹毒无比地说道: “赶紧盖上被子,朕怕脏了自己的眼睛,你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苏樱雪跌落在床榻之上,迅速拉过锦被,将自己包裹成了一个粽子,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你这个臭流氓,不要脸,竟然敢趁着本宫睡着了,占本宫便宜,龌蹉,不要脸。” 元祁看着苏樱雪一副仿佛被侵犯了的样子,就像她与他之间只是陌生人似的,一脸不悦说道: “苏樱雪你少给朕装,朕知道,朕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天下每个女人都想留在朕的身边,你也爱慕朕许久,你想跟朕玩欲擒故纵,朕警告你,你再做这样的小动作,只会让朕更加讨厌你,对你失去兴趣。与其做些无用的小动作,倒不如想着怎样讨好朕,让朕原谅你。就算你喜欢朕,也不该推珍妃下水,她怀的可是朕的孩子,如今孩子没了,珍妃度量大原谅你,朕还没原谅你呢!” 元祁想着苏樱雪给自己画的那一堆画像,还有苏樱雪写的那一叠又一叠宛如日记的记录,通通都是对他的爱,元祁的心不是铁做的,怎么可能不动容?他释怀了刚刚那一巴掌。 只是他不想让苏樱雪知道,他想让苏樱雪吃点苦头,甚至求求他,讨好他,他装装样子,然后再原谅她。磨磨苏樱雪的妒意,敲打敲打她,以免她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然有元祁这般厚颜无耻,自大狂妄的自恋狂,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元祁见苏樱雪一直盯着他看,忍不住又说道: “朕已经知道。你一直痴迷于朕,你也不用如此盯着朕看吧!来日方长,待你身子好了,好好跟珍妃道个歉,珍妃度量大,她不会跟你计较的,以后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朕,朕也便原谅你了。” 元祁的自以为是,让苏樱雪清丽的脸庞上,掬起了灿烂的笑容,像是明媚的阳光一般,让元祁有些呆愣,这三天自己每日都给她搽药,苏樱雪的脸,已经消肿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这就对了嘛!喜欢朕你就说,不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朕终日处理朝堂之事,已经够心烦了,没空猜你们这些小女人的心思,还是等你伤好了,想想怎么取悦朕,说不定等朕一高兴,便会重新宠幸你了也说不定,今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元祁以为苏樱雪是知道错了,所以笑着向自己示好,顾又补充说道。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因为丞相被抓,很多事需要他亲力亲为。 谁知元祁刚走了俩步,苏樱雪却突然叫住了他: “喂!皇上,请留步。” 元祁嘴角微翘,心想,这女人终于开窍了,不会今天就打算讨好朕吧!朕绝对不能这么快就原谅她。要是这么快就让她看出朕原谅了她,以后岂不更加有恃无恐了?还指不定做出怎样的错误呢! 如此想着,元祁转身,故意沉声说道: “不急,待你身子好了,再说吧!” 只见苏樱雪拢了拢被子,樱唇轻启,柔情似水般说道: “皇上,你先移步过来,臣妾有话与你说。” 元祁故意阴沉着脸,向苏樱雪面前走了俩步,等着苏樱雪跟他说几句甜言蜜语,向他道歉。 可苏樱雪只盯着他看,半天没出声,元祁厉声询问着: “什么事?朕很忙的,没空在这里跟你墨迹。” 苏樱雪向元祁勾了勾手,故意看了一眼床上的颖儿,妩媚地对元祁说道: 皇上你先附耳过来,臣妾发现了皇上的一个小秘密,可不能让他人知晓。 “小秘密?” 元祁好奇,凑上了前,苏樱雪裹紧被子,靠近元祁,因为苏樱雪衣衫单薄,让元祁都能感觉到苏樱雪体温,元祁竟然感觉有股热流,流淌全身,让他想去抱一下苏樱雪。 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这么快原谅苏樱雪,所以他强忍着,什么也没做。将耳朵凑了过去。 苏樱雪的樱唇慢慢凑近元祁耳畔,故意用娇喋的声音说道: “皇上,臣妾有个问题想问。” 元祁不解地询问着。 “什么问题?” 苏樱雪柔声细语地询问着: “皇上你说冬日里的靴子底厚吗?” “呃?” 元祁诧异,不明白苏樱雪这说的哪一出?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这女人不会想为朕做一双靴子吧! “那个,爱妃,身子未痊愈,这做靴子的事,就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你的任务就是……” 元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樱雪用纤纤玉手捂住嘴巴,继续说道: “臣妾最近发现皇宫中有一个人,脸皮厚的比冬天的靴子底还厚。这人有严重的自恋型人格障碍症。” “谁?” 元祁条件反射般询问着。可当他看到苏樱雪俏皮的眼睛里,蓄满宛如烈日阳光般大大的讽刺般笑容的时候,元祁反应过来,指着苏樱雪咬牙切齿地询问着: “苏……樱……雪你在骂朕?” 苏樱雪用手急忙握住元祁的手,娇美如花般说道: “皇上玉树临风,花见花开,臣妾怎么会骂皇上呢!不会是皇上你自己觉得,你与臣妾说的那个人有点相近吧!不过这可不是臣妾说的航……” “你……” 元祁狠狠抽出手,握紧拳头,准备打向苏樱雪那张满是嘲讽笑意的脸庞。 “打人的是渣男……” 苏樱雪有些害怕地,闭着眼大叫着。 “好好呆着,反省一下你自己的过错”。 元祁气愤地转身离去,等苏樱雪再睁开眼睛时,元祁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樱雪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刚刚真的好怕元祁一拳打向她,元祁当时青筋暴露,分明是真的生气了,可他为什么不打自己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句话? “娘娘,你刚刚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他怎么那般生气?”颖儿躺在床上,诧异地询问着。 在颖儿看来,皇上也不是全然不在乎淑妃苏樱雪的,应该说是挺在乎的,因为在苏樱雪昏迷的这三天,元祁每日都来,可这些话皇上不让她说。 “没什么,皇帝都是喜怒无常不是吗?不用理他。” 苏樱雪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穿着自己的衣服,想起刚刚醒来时,元祁就趴在自己的胸口,苏樱雪感觉脸一阵火辣辣地烫着。 心想,这该死的渣男,,没有想到还有这嗜好,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只是她不知道元祁只是为她搽药,怕她痛,为她吹了吹而已。 “嗯!也是!君心难测嘛!” 颖儿不知道苏樱雪与元祁说了什么,便附和着,重重点了点头说道。 颖儿认真的样子,惹的苏樱雪一阵好笑,心想,要是元祁知道,她们在如此讨论他,肯定会当场气炸吧!苏樱雪贼嘻嘻地傻笑着。 “咦?娘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奴婢?” 颖儿看着苏樱雪的笑脸,忍不住询问着。 苏樱雪更加觉得忍不住笑意,但她却没有告诉颖儿,她对元祁说了什么,她怕那个渣男皇帝为难颖儿,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对了,这俩天本宫昏迷,你的身子怎么样?可还是那般痛吗?” 苏樱雪关切地询问着。 颖儿摇了摇头说道: “许是已经痛麻木了,这两天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让我看看……” 苏樱雪说着,来到了颖儿的床边,按了一下颖儿的腰椎,惹来颖儿一阵痛呼。 “娘娘,颖儿的命本该如此,就不要劳烦娘娘了,娘娘还是不要劳累了吧!” 颖儿委婉地说着,她真的不太相信她家娘娘的医术啊!她也是来自将军府,跟着苏樱雪也很长一段时间了,只知道她家娘娘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会医术啊! “这可不行,颖儿还年轻,绝对不可因此落个残疾,你放心,本宫绝对会治好你的。” 苏樱雪承诺着,在颖儿哭哈着脸的情况下,拿出银针向颖儿的悬枢穴,经外奇穴,锁骨,阳关穴等几处大穴,还有零零星星的小的穴位上扎去。 颖儿悲壮地闭上了眼睛,只能祈祷着自己家的娘娘快些结束,祈祷别让自己后背的伤,更加严重才好。 第三十九章吃人的世道 皇宫最不缺的便是流言蜚语,苏樱雪用命威胁皇上,让皇上答应将本就残疾的逍遥王府小夫人颖儿,从逍遥王府要回来折磨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人说苏樱雪是因为喜欢逍遥王,不甘自己的奴婢占有逍遥王,歹毒的将奴婢颖儿要回来,打算活活折磨死她。 流言蜚语越演越烈,甚至有人造谣说,每天都能听到“锦绣阁”传出颖儿的惨叫声,估计颖儿已经快被折磨死了。 还有说苏樱雪使用狐媚妖术,打算同时勾引逍遥王和皇上俩人。 …… “锦绣阁”里每日帮颖儿针灸的苏樱雪,对所有谣言,嗤之以鼻,不加理会,她相信真金不怕火炼,谣言止于智者。 但有一个人却忍不了,那便是皇上元祁。 因为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听自己的嫔妃与别的男子的传言,这就是传谣着的目的,她想毁掉苏樱雪的名节,若皇上相信了谣言,便会杀了苏樱雪止谣。 只可惜君心难测,没有人能猜透帝王的心思。元祁大怒: “云游传令下去,将所有传播谣言者,抓起来割掉舌头,驱逐出宫,寻找到传播谣言的源头,揪出此人,立即杖毙。朕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在宫内传播淑妃娘娘与逍遥王的谣言。” “皇上,这,会不会太过残忍?” 云游有些质疑地询问着。 “怎么?连你也不听朕的命令吗?你们莫不是都想造反不成?” 元祁对云游的质疑,很不满意,最近他已经够心烦的了,他需要有人支持他的决定。 “呦,云大人这是想说皇上残忍吗?这违逆皇上的命令,可是要杀头的。还不快去?” “轩翠宫”里,沐凌蝶乖巧地依偎在元祁的身旁,用手抚了抚元祁因气愤,而上下起伏的胸膛,阴阳怪气地说着。 云游惊吓,急忙跪地磕头求饶,说他不敢,只能领命去办,他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皇上元祁了。 “还是爱妃对朕最好,不会忤逆朕,那帮老臣,一个个不让朕省心,朕就不明白了,朝堂之上,到底是朕说了算,还是他丞相刘昊瑜说了算,怎么朕将叛贼刘昊瑜抓起来,他们一个个都说朕的不是呢!” 元祁震怒着,这几天他诸事不顺,他为苏樱雪所做的一切,苏樱雪仿佛并不领情。 朝堂之上,因为丞相刘昊瑜被抓一事,朝中大臣又处处为难他,诸事推行不下去,所以他烦躁的很。 “皇上说笑了,你是主宰万民的王啊!自然是你说了算,他丞相刘昊瑜算什么东西,他就是一根杂草,皇上若看不顺眼尽早拔了去,还怕那帮老东西,不尽早俯首称臣吗?” 沐凌蝶吻上元祁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着,开始脱元祁的衣服。 娇喋的声音,带着魅惑之音,在元祁的耳边,吹气如兰般地魅惑着。 樱唇更是凑近了元祁的颈间,舌尖划过元祁的敏感地带。 沐凌蝶的诱惑就像一颗罂粟,让元祁无法自拔,受其蛊惑,拦腰抱起沐凌蝶,爬上了床榻, 轻纱幔帳,加上沐凌蝶说的正是皇上元祁爱听的话,元祁的心也随之荡漾,他喘息着说道: “爱妃所言甚是,赶明,朕便下令将丞相府满门抄斩,让他们看看,这大周王朝到底谁说了算。” 一夜无语,第二天,皇宫里到处传来嘤嘤啼啼的哭声,有俩名宫女逃进了“锦绣阁”。 “奴婢求娘娘饶命,娘娘救命,奴婢知错了,求娘娘救救奴婢。呜呜……奴婢再也不敢妄议娘娘了。” 一个穿着青衣服和绿衣服的宫女,在苏樱雪的寝殿外跪地,哭泣求饶着。 “快走吧!你们的事,我们娘娘管不了,要求饶,找皇上去,下辈子记得谨言慎行,不要再妄议主子们的事情。” 白嬷嬷驱赶着她们,她希望淑妃娘娘苏樱雪不要插手任何皇上的事,她的任务便是努力讨好皇上,只有如此,才能重获圣恩,何况这些宫女,妄议的便是淑妃苏樱雪的谣言。 “求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 性命攸关,俩个小宫女在外面撕心裂肺地喊着。 苏樱雪正在里面给颖儿施针,听到外面的哭喊声,眉头紧皱,唤了一声: “白嬷嬷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嬷嬷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 “启禀娘娘,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最近宫里很多关于娘娘的传闻,皇上大怒,下令严办。说要将所有传播谣言的人的舌头割下,这俩个小宫女来求娘娘救救她们,以奴婢看,她们都是罪有应得,所以奴婢正在驱赶她们离开。” “这也太惨忍了吧!打几下教训一下就可以了,怎么能将人的舌头割下呢?这样岂不毁了?本宫出去瞧瞧。” 苏樱雪说着,随着白嬷嬷走出了寝殿,两个小宫女见到苏樱雪,头磕的更响了,嘴里大声喊着: “娘娘饶命,娘娘救救奴婢,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苏樱雪眉头轻挑,故作冷漠地说着: “你们说本宫坏话,本宫干嘛要替你们求情?” “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愿为娘娘当牛做马,还娘娘这份恩情,求娘娘饶命。” 两名女子苦苦哀求着。 苏樱雪为之动容,她从来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只要别人知错了,她可以选择不追究,可在这里,她说了不算啊!她做不了渣男皇帝的主啊! “咳!就算本宫有心想救你们,恐也无能为力,本宫只是皇上废弃的妃子,皇上也不会听本宫的话,你们求错人了,还是去求珍妃娘娘比较有用。” 苏樱雪无奈地给她们出着主意。 “不……不是的,皇上是在意娘娘的,娘娘出事的那天,皇上不顾自己身上有伤,一路抱着娘娘从冷宫回来,甚至请了所有太医为娘娘看诊。还有娘娘昏迷的三天,皇上天天来“锦绣阁”看望娘娘,这足可以看出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求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说娘娘的坏话了。” 绿衣服的小宫女向苏樱雪磕着头,说着她知道的。 “对,娘娘饶命。奴婢也是被珍儿那个贱人给教唆的,她说只要我们说娘娘几句坏话,便给我们五两银子,我们也是财迷心窍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穿青衣服的小宫女急忙补充着。 苏樱雪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命竟然是元祁救回来的,甚至还为她请了太医。还天天来看她?苏樱雪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白嬷嬷,只见白嬷嬷微微点了点头。 “好大的手笔,看来贵妃刘芯见本宫没死,打算再次除掉本宫,莫不是想制造谣言,借着皇上的手,除掉本宫?” 苏樱雪自言自语地说着,根本不知道贵妃刘芯已经被打入冷宫的事,所以认为珍儿,一定是她的主子教唆的。 俩个小宫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苏樱雪是不是在装糊涂,还是白嬷嬷站出来说道: “娘娘,贵妃刘芯已经因为害娘娘的事情,被皇上下令打入冷宫了,就连丞相刘昊瑜也因为半路派人行刺皇上与娘娘,被下令将整个丞相府给抓进了大牢,还下令秋后问斩。贵妃一党已彻底垮台了。估计这一切只是珍儿自己私自干的。因为前俩天,皇上看见娘娘的脸上有掌掴的痕迹,一怒之下,下令彻查,掌掴五十。听说珍儿被打的很惨,还被打掉好几颗牙,耳鼻流血,云大人一时心软,没有将她关起来,本望她潜心悔过,不曾想,她又兴风作浪,制造谣言,奴婢听说她刚刚不久前,已被云大人亲手斩杀。” 白嬷嬷说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在皇宫就应该谨言慎行,可有的人,却到死,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苏樱雪一脸茫然,她没想到自己仅仅昏迷三天,竟然发生如此多的事。 “你是说珍儿她死了?” 苏樱雪不可思议般询问着。 “死了,就在今天凌晨过后。皇上对谣言怒不可赦,下令云游连夜彻查,云大人找到后,直接将其,一剑毙命,连审都没过审。 白嬷嬷将她知道的事情,据实以报,苏樱雪连退数步。 她从来不知道人的命,竟然如蝼蚁一般渺小,不堪一击。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锦绣阁”外一片嘈杂之声,接着云游带着一群侍卫,闯了进来大喝一声: “拿下,带走……” “慢着,云大人从本宫的宫里带人,是不是需要经过本宫的同意。” 苏樱雪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力喝一声,对元祁的讨厌,让苏樱雪捎带着对云游的态度,也不怎么温顺了起来。 云游急忙行礼,对苏樱雪毕恭毕敬地说着: “卑职也是奉命行事,望娘娘体谅卑职的难处。她们这几个奴婢乱嚼舌根,本就该死,皇上宅心仁厚,只命其割掉舌头,驱逐出宫,已经是仁慈之举了。卑职望娘娘还是不要多加干涉的好。” “云大人好大的官威,本宫虽然不受宠,可怎么着也顶着淑妃娘娘的头衔吧!难道云大人就不能给个面子,饶了她们吗?” 苏樱雪不得不拿着身份压人,这还真不是她的作风。 “娘娘严重了,云游只是公事公办,从来不故意为难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们几个传播娘娘与逍遥王的谣言,毁坏的是娘娘你的名节,罪无可恕。” 云游说道这里,苏樱雪急忙接口,恳求道: “本宫不在意,求你饶过她们吧!” “请娘娘恕罪,娘娘可以不在意,可你让皇上怎么想?她们已经触犯了皇上的逆鳞,她们若不死,那么死的人,便是云游和云游今日带的这帮兄弟了,难道她们的命是命,我们这群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云游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那群侍卫,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在“锦绣阁”响了起来: “请娘娘体谅我们的难处,将人交出来……” 苏樱雪颤抖了一下,云游挥了挥手,上来几名侍卫,连拖带拽地将那俩名小宫女给拖走了。 “救命啊!娘娘救命啊……” 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冲刺在苏樱雪的耳边,她的身子又摇晃了一下。 “娘娘,小心……” 白嬷嬷急忙扶住了苏樱雪大喊着。 “滚,你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你和你的主子一样让人讨厌……” 苏樱雪忍无可忍地大声冲云游吼着,她知道这怪不得云游,这一切都是皇上元祁的命令,可是她却顾不了那么多。 “娘娘若真有如此菩萨心肠,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皇上收回杀丞相府一百二十八人的决定呢!逍遥王为了娘娘,与贵妃娘娘联手将丞相一府,送上了断头台,卑职来的时候,皇上正准备回“御书房”下“斩立决”的圣旨了,事情根本还没有查清楚,如此贸然下命令,必将有许多人含冤而死,何况就算事情属实,其他没有参与的人,也是无辜的啊!” 云游忍不住说着,这么多条人命,对于一向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来说,确实是惊人的,云游见其呆愣,深深叹息一声,向外走去。 在云游看来,元祁能否改变心意,就看苏樱雪的了,元祁对宫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无情的。 因为元祁后宫佳丽三千,在后宫也只是一个摆设,元祁从来没有留宿在哪个嫔妃宫里。 若说后宫中,元祁对何人不同,恐怕只有沐凌蝶,还有苏樱雪了。 第四十章苏樱雪调戏元祁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元祁从沐凌蝶的“轩翠宫”走出来,回到了御书房,经过沐凌蝶的耳鬓斯磨,元祁觉得丞相刘昊瑜简直最大恶极,十恶不赦,理应立即处斩。 于是他想尽快写一份圣旨,让传旨官传旨,除掉刘昊瑜。只有如此,朝堂上的人,才能安分下来。没有了刘昊瑜,那些朝堂之上那些老臣自然便会听他的,元祁心想。 就在元祁前脚刚走,沐凌蝶便唤来了她的贴身奴婢燕儿询问着: “冯川可有传消息回来?” “回禀娘娘,昨日晚间冯川飞鸽传书过来说,镇北将军府王二牛已经启程前往边塞了。” 燕儿向沐凌蝶实话实说禀报着。 “如此便好,有苏子岩自己府上的人,前去报信,苏子岩一定会信。只要苏子岩知道苏樱雪被打入冷宫,皇上还下令抓了将军府的所有人,他心中将会怎样的感受?本宫相信,他定然会无心再为昏君效力,只要他稍有分心,我北离国便会有可乘之机。” 沐凌蝶得意洋洋地说着,燕儿在一旁拍马屁说道: “娘娘妙招,怪不得娘娘会求着皇上释放将军府的人呢!当时奴婢还在想,娘娘怎么会帮苏樱雪呢!原来娘娘是想让将军府的人,前往边塞去报信呢!” “没错,若我们找人去跟苏子岩,说苏樱雪出事,苏子岩定然会质疑。将军府的这次牢狱之灾,将军府的那些忠仆,必然会怀疑是苏樱雪出事,到处打听苏樱雪的事。到时候一定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昏君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将苏樱雪打入冷宫,后苏樱雪逃走,皇上又将其追回,可回来的路上俩人遇追杀,苏樱雪替昏君挡了一剑,身受重伤,带伤回宫中。却被元祁继续丢弃在冷宫,直到奄奄一息,元祁才出于愧疚,放了将军府的人。哈哈……” 沐凌蝶狂笑着,想象着苏子岩得知苏樱雪如今的惨状,将是怎样的震惊。自己视若珍宝的妹妹,却被昏君如此糟蹋,血气方刚的苏子岩怎么能忍下去?他必将对昏君失望透顶,无心恋战,到时候便能给我北离国反攻的机会。 加上城内丞相一出事,宫里的老臣必将对元祁失望透顶,到时候内忧外患,大周王朝必将国之不国。 沐凌蝶洋洋得意地想着,眼睛里满满都是算计的诡异眼神。 而元祁回到御书房,便奋笔疾书了一份圣旨,小太监刘文在一旁苦苦规劝着: “皇上三思啊!这丞相刘昊瑜不能动啊!若动了,必将引起朝堂动荡不安的,俩朝元老,盘根错节……。” 元祁不悦地瞪了刘文一眼,冷冷说道: “朕是皇上,想杀谁便杀谁,朕倒要看看,谁敢拦着。他行刺朕,蛊惑朝臣,还有他的女儿贵妃刘芯,竟然不光差点杀死淑妃,还陷害朕的珍妃,父女俩人狼鼠一窝,无法无天,罪无可恕。” “可……” 小太监刘文还想再说点啥?可是皇上元祁却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有着警告的意思,刘文生生将话憋到了肚子里了。 就在此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刘文和元祁全都向门口看去,想看谁人如此大胆。 只见苏樱雪手捧几株腊梅,缓缓走了进来,微笑着宛如春风拂面般,鼓掌说道: “皇上说的对极了,这丞相刘昊瑜简直可恶到了极点,派人行刺本宫,实在该满门抄斩。还有她的女儿该死的刘芯,竟然敢在冷宫里害本宫,简直最大恶极,将他们千刀万剐都难解本宫心头之恨,多亏了皇上替臣妾做主,要不臣妾这仇如何得报?” “淑妃娘娘你……你怎么进来了?” 小太监刘文目瞪口呆,有些结巴地询问着。 苏樱雪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小太监刘文回头看了一眼元祁,见皇上元祁没有说什么,便识趣地出去了。 元祁有些呆愣地看着苏樱雪,只见苏樱雪穿着一件普通宫女的衣衫,眉如弯月,嘴角噙着宛如春风般的笑容。 手里的腊梅,衬托着苏樱雪姣好的容颜,更加灿烂夺目,人比花娇。 元祁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樱雪会主动来找他。两天前,自己好心去照顾她,为她亲自往伤口上擦药,她醒来后,非但没有感激他,竟然还打了他一巴掌,更是言语讽刺了他,惹得元祁很想暴打她一顿,可终没有下得去手,这俩天他没有再去“锦绣阁。” “你来干什么?朕什么时候说你可以离开“锦绣阁”了?又是谁允许你,可以随意进出朕的御书房了?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做了那么多错事,还不知悔改,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朕的面前?” 元祁故意让自己沉下脸,对苏樱雪厉声喝斥着。 苏樱雪旁若无人般,摇曳生姿,扭动着纤细的腰,走到元祁的书桌前,见桌子上有一个精致的花瓶,说是透明,还带着一丝浅绿,上面画着游龙戏水图案,非常好看。 苏樱雪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就它了……” 说完,在元祁惊愕的目光下,将她手里的那束腊梅,栽到了里面,元祁咬牙切齿地说着: “苏……樱……雪,你可知道,这可是南江国进贡的宝物?价值连城,你竟然敢拿来栽花?你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苏樱雪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那束腊梅,一脸不解与茫然地说着: “皇上为何要臣妾的脑袋?花瓶不就是用来栽花的吗?况且臣妾这花,也是送给皇上的,臣妾又没有拿走,臣妾何罪之有?” 元祁被苏樱雪这一堵,气的指着苏樱雪刚想说点啥,谁知手指却被苏樱雪握在了手心,柔声细语般说道: “何况皇上你舍得杀臣妾吗?” “你……你少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一个讨厌之极的女人罢了,惹极了,朕非让人砍了你的脑袋不可,你到底来朕的御书房干什么的?” 元祁突然被苏樱雪握住了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觉到了心跳加速了起来,为了掩饰心慌,他厉声呵斥着。 苏樱雪学着从电视上学到的,男子调戏女人的样子,将元祁使劲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用另外一只手托起元祁的下巴,吹气如兰般说道: “臣妾听闻皇上对臣妾一往情深,爱入骨髓,不顾身上有伤,将臣妾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如今又为了臣妾,打算弑杀丞相和贵妃一党,因为他们伤了臣妾,皇上打算替臣妾报仇。臣妾被皇上感动了,特摘了一束腊梅,来感谢皇上的,皇上不要太过感动,毕竟臣妾长的是那么地惹人喜爱,爱臣妾的人,数不胜数。臣妾想来问问皇上,圣旨拟好了?” 元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一用力将自己的手指拽了出来,一巴掌打掉苏樱雪托着他下巴的手,厉声呵斥着: “朕见过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你的脸皮,简直比冬日的靴子底还厚……” 元祁说完,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只见苏樱雪摇了摇头,满脸刺眼的笑意喋喋说道: “看来传言属实啊!皇上果然痴迷臣妾,就连说话都学着臣妾,臣妾猜想,皇上一定爱惨了臣妾,要不怎么会学臣妾说的话呢,而且还学的如此之像,你说是吧!皇上。” 苏樱雪一边说道,一边更是得寸进尺,甚至还用手臂圈住了元祁的脖子。 “滚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朕……朕早就厌弃了你了。” 元祁说着,狠狠地推开了苏樱雪。 苏樱雪脸上却露出了更加讽刺的微笑说道: “皇上不就喜欢不要脸的女人吗?少跟臣妾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臣妾很忙的,既然已经拟好了旨,就赶紧让宣旨官,宣读圣旨吧!宣读完了,说不定臣妾一高兴,就重新宠幸了皇上也不一定,你可要好好表现呢!” 苏樱雪说着,向桌子上元祁写好的圣旨上,伸手拿去。 元祁急忙将圣旨抱在自己怀里,脸因气愤,涨的通红,结结巴巴地说着: “谁……谁说朕……朕是为了你,才杀他们的?朕是因为……因为……” 元祁还没说完,便被苏樱雪打断说道: “皇上不用解释了,臣妾都明白,皇上是因为丞相派人行刺本宫,所以臣妾特来告诉皇上,只要丞相刘昊瑜人头落地,臣妾便会让皇上侍寝,你看如何?” 苏樱雪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真实,甚至还将自己的樱唇靠前,几乎划过元祁嘴唇,她知道元祁一定会推开她。 因为自古以来,都是帝王宠幸嫔妃,让嫔妃侍寝。苏樱雪今天让元祁侍寝,还说宠幸他,大有讽刺的意味,元祁定然受不了。 果然,元祁气得青筋暴露,大吼道: “苏樱雪,朕看你是疯了,给朕滚出去……” “皇上难道不想早点侍寝吗?少跟臣妾装模做样,有种你别为了臣妾杀了丞相一府,要装就装到底。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久了,臣妾只会瞧不起你的。” 苏樱雪不怕死地接着补充着。 “刘文,刘文,将这个疯女人,给朕拖出去……” 元祁怒不可赦,对着门外大声吼着。 苏樱雪嘴角微翘,没有等刘文进来,便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御书房,她开始捧腹大笑,她可以断定,渣男皇帝绝对不会再杀丞相刘昊瑜一族,因为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为自己报仇,更不会承认他想让自己宠幸他。 就在此时,迎面遇到执行皇上元祁命令回来的云游,看到苏樱雪从御书房出来,云游一愣,刚刚他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有想到苏樱雪她真的来了,不知道苏樱雪可劝动了皇上没有? 云游心里想着,向苏樱雪施了一个礼询问着: “娘娘,皇上他……” 云游没有说完,苏樱雪向云游招了招手,云游附耳过去,苏樱雪向云游耳语一番。 元祁本来是气愤的想出去走走,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 他眼中寒光乍现,刚刚那个调戏自己的该死的女人,竟然又去调戏自己的贴身侍卫,元祁重重地摔上了御书房的房门,复又感觉胸口郁闷难舒,大吼一声: “刘文,让云游给朕滚过来……” 第四十一章元祁吃味云游与苏樱雪 云游听小太监刘文说,元祁找他,不敢耽搁,快步向元祁的御书房而去。 进来御书房,只见元祁阴晴不定的脸,铁青着,从他进门便一直冷冷盯着他,让他感觉浑身毛骨悚然的。 云游小心翼翼地抬头,迎上元祁冷峻如冰的眼神,舌头有些打颤禀报着: “皇……皇上,卑职已经奉皇上的命令,将……将那几名传播谣言的奴婢,割掉舌头,全部赶出了皇宫,特回来复命。” “她跟你说了什么?” 元祁薄薄的嘴唇抿着,犀利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般射向云游。 “呃?” 云游一脸茫然,他并不知道元祁看见了他和苏樱雪的互动,不解地询问着: “皇上在说什么?谁跟卑职说了什么?是那些传播谣言的奴婢们吗?她们除了求饶,还能说……” 云游还没有说完,元祁怒不可赦,对着云游吼道: “朕是问你,在门口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皇上在说淑妃娘娘?莫不是皇上在吃味卑职与淑妃娘娘?” 云游不得不怀疑元祁看到了苏樱雪叫住他的事,故而疑惑地询问着。 谁……谁说朕吃味了?朕岂会吃味那个女人?朕只是想警告你,那个女人,她……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你最好离她远点,省的她将疯病传染给你。” 元祁被云游说重心事,很不自然地结巴着,说实话,看见云游与苏樱雪在一起。元祁确实感觉心里堵的慌,这难道是吃味? 元祁不想承认,他心想,也许只是苏樱雪头上顶着他的嫔妃头衔的缘故吧! “疯病?不会啊!娘娘除了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之外,看不出疯了的样子啊!” 云游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很认真地说着。回头又看了一眼御书房的门,仿佛想看一下苏樱雪是否真有疯病似的。 元祁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那一束刺眼的腊梅花,声音透着令人寒入骨髓般的阴冷,再次询问着: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这个……” 云游又挠了挠头,仿佛犹豫了片刻说道: “回禀皇上,许是刚刚卑职听错了,娘娘她说……她说……” 云游看到元祁杀人般的眼神,正瞪着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皇上饶命,许是卑职刚刚听错话了,待会……待会卑职再去“锦绣阁”,问问娘娘,再……再回来禀报皇上。” “听……错……了?你耳背吗?你们俩个离的那般近,怎么可能听错?” 元祁没来由的一阵生气,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着。 云游心想,果然皇上在吃我与淑妃娘娘的醋,急忙解释说道: “皇上饶命,卑职与娘娘真的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娘娘托卑职监视皇上而已。” “那个女人让你帮她监视朕,你还敢说你们没有关系?到底朕是你的主子,还是她苏樱雪是你的主子。” 元祁一听,更加生气,抄起一本书,砸向云游,云游一脸委屈地说着: “也不能说是监视了,她只是说,只要皇上你下令杀了丞相府的人之后,就让卑职告诉她,她便会重新宠幸皇上你,让皇上你给她侍寝……” 云游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只见皇上元祁脸色更加铁青,咽了一口唾液,接着说道: “所以,卑职以为一定是卑职耳朵不好,听错了,也许是卑职听反了,是皇上已经原谅了娘娘。答应了娘娘,在杀了丞相之后,重新宠幸娘娘,让娘娘给皇上你侍寝?”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将朕当什么了?当她的男宠吗?朕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惹怒朕的下场。” 元祁怒火中烧,咬牙说道,将一个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太监刘文与一群侍卫,听见响声,冲了进来,见云游跪在地上,刘文一指云游说道: “是不是又是你这小子,惹皇上生气了?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知道皇上心烦,就不能顺着点吗?……” “什么叫我又惹皇上生气?我什么时候惹过皇上生气了?那还不是因为娘娘她让皇上给她……” 云游一脸委屈,刚想说“侍寝”俩字,便被元祁一声厉喝吓得住了嘴: “云游,你再敢吐一个字,朕杀了你。” 看着元祁欲杀人的目光,云游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小太监刘文一脸茫然与不解,不知道皇上元祁与云游打的什么哑迷,忍不住拍马屁询问着: “皇上是不是因为丞相刘昊瑜之事,才生气的?既然皇上真的觉得丞相刘昊瑜一党有谋反的嫌疑,那便尽早下旨除掉吧!只要皇上觉得对就行,奴才这就拿去宣读圣旨……” “那还不快去,皇上正等着呢!许是等宣读完了圣旨,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拔去,娘娘与皇上和好,皇上的气就消了。” 云游强忍心中的的恐惧,一咬牙,低头故意不看皇上元祁,杀人般的眼神说道。 “是,是,是奴才这就前去找宣旨官,宣读圣旨,皇上不要生气……” 小太监刘文不明所以,听云游如此一说,急忙点头哈腰说道,向御书桌上摸去。 “谁说朕要宣读圣旨了,不宣,朕决定了,暂时不杀丞相刘昊瑜,待秋后再问斩他也不迟。” 元祁急忙将圣旨拿到手里,紧握着,紧张地说着。他才不会让那个女人,以为他想替她报仇呢!不对,本来自己也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不对,自己好像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当元祁刚想到这一层,只听御书房里,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响了起来: “皇上圣明,臣替丞相府谢过皇上暂时不杀之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游急忙磕头高呼着。 刘文等人一见云游高呼,也急忙拍马屁般高呼着。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云游反应太快,让元祁不得不怀疑云游,阴沉脸冷冷询问着。 冷汗瞬间从云游额头冒了出来,他磕头求饶道: “皇上饶命,卑职苦劝皇上不住,便在抓拿那俩个乱嚼舌根的宫女时,向淑妃娘娘多了几句嘴,卑职没有想到,淑妃娘娘她真的会来。” “所以苏樱雪她来御书房,闹这么一通,仅仅只是为了让朕饶过丞相府的人,并不是真的想让朕给她……” “侍寝”俩字,当看见刘文和一群侍卫打探的眼神时,硬生生咽进了元祁的肚子里了。 他此时真的恨不得掐死苏樱雪,她刚刚调戏自己,气自己半死,感情只为了救人。那么如果不救人,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来找他? 元祁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了这样一个答案,元祁心中怒火中烧,大喊一声: “来人,将云游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啊?皇上,云游他可是做了什么惹皇上你生气的事了吗?” 小太监刘文急忙帮元祁顺着气,询问着,他也是担心云游啊! 但当看到元祁杀人般的目光时,小太监刘文急忙住了嘴。 俩个侍卫走到云游面前说道: “云大人得罪了。” 云游毕恭毕敬地向元祁磕了三个响头,眼也不眨地说道: “谢皇上,卑职知错,这就下去领罚。只是卑职想求皇上,不要怪罪淑妃娘娘。按理来说,贵妃娘娘差点害死她,她理应恨贵妃娘娘,不应对丞相一族手下留情的。可她的善良,选择了原谅,她说每个女人一开始都是善良的。她们的狠毒,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爱而不得所致。她想请皇上仔细彻查一下刺客之事,如果真的是丞相一族,再杀也无妨,给他们一个辩驳的机会。”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在说朕?” 元祁咬牙切齿地说着。摆了摆手,云游被俩个侍卫拉了出去,御书房外棍棒交加的声音,还有云游沉闷的闷哼声,让元祁更加烦躁。 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桌上的腊梅,想着苏樱俏皮的样子说着: “皇上为何要臣妾的脑袋?花瓶不就是用来栽花的吗?何况臣妾这花,也是送给皇上的,臣妾何罪之有?” 小太监刘文看着云游被拖出去暴打,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云游跟随皇上元祁多年,元祁虽然嘴上有时会责骂他,但甚少让人责打他,如今听着外面虎虎生威的棍棒声,小太监刘文知道元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见元祁的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花瓶,冷汗立刻冒了出来,如此价值连城的宝物,竟然被插花,怪不得皇上今日火气如此大呢!小太监刘文自以为是地想着。 “这淑妃娘娘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将花插在此处,简直罪无可恕。皇上请息怒,奴才这就将花瓶里的花,拿出去丢了。” 小太监刘文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走到花瓶面前,刚打算伸手拔出花瓶里的花,只听元祁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放着吧!朕的御书房也该添些颜色了,何况花瓶本就该用来栽花的,放着也是可惜了。” “啊?” 小太监刘文一脸惊愕,以前珍妃沐凌蝶刚来时,皇上元祁和珍妃沐凌蝶浓情蜜意,就连批阅奏章时,都抱着珍妃沐凌蝶。 那时候沐凌蝶曾经提议在御书房种些花草,皇上元祁便以自己不喜爱花草为由,拒绝过,如今看来这淑妃娘娘的盛宠即将来临啊!小太监刘文心想。 苏樱雪来的时候,刘文在外面候着,自然不知道御书房发生的事,只能靠丰富的想象力猜测。 就在小太监刘文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元祁轻飘飘地说了一声: “摆驾“锦绣阁”。” “呃?是。”小太监刘文惊愕地叫了一声,但又很快反应过来答应着,抬头高喊一声: “皇上摆驾“锦绣阁”。” 元祁走到门口,瞥了一眼挨打的云游,不耐烦地说着: “够了,退下吧!朕看见你就心烦。” “是,” 云游简单答应一声,侍卫,太监们前后相拥着元祁,一群人浩浩荡荡向苏樱雪的“锦绣阁”而去,只是元祁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此番去竟然会扑了一个空,苏樱雪根本就没有在“锦绣阁”里。 第四十二章强行迁出冷宫 元祁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苏樱雪的“锦绣阁”院外,他此时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 他恨苏樱雪所做的所有错事,更恨苏樱雪在御书房,对他的调戏。 可是他心中却有些闷闷的,他想问一下,是不是如果不是为了丞相刘昊瑜,她就不会去找自己? 他想问问她,她是不是真的如她所留得日记里说的一般,她是爱他的?如果真是那样,他可以考虑原谅她。 元祁心里有许多话想问苏樱雪,可是大男人主义的他,却感觉问不出口。 “那个女人太嚣张,朕只是来警告她,不要演戏太过了,朕不会一再纵容她的。” 元祁走到“锦绣阁”院落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刘文识趣地拍马屁说着: “皇上说的极是,奴才这就叫去喊淑妃娘娘出来接驾,到时候,皇上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淑妃娘娘。” 小太监刘文和云游一样,认定元祁心中有苏樱雪,所以忍住笑意打趣道。 “不用了,朕自己进去,指不定那个该死的女人,又在背后说朕什么坏话?再敢说朕的坏话,朕定饶不了她。” 元祁沉声说着,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向“锦绣阁”院落里走去,心中想着苏樱雪见到他,将是怎样的惊慌失措,或者受宠若惊。 “原来皇上是想给淑妃娘娘一个惊喜啊!”刘文自认为了解元祁,自言自语地说着,被元祁用手狠狠地在头上敲打了一下说道: “再敢胡说八道,朕给你一个惊喜,罚你杖责二十。” 元祁故意板着脸,恶狠狠地吓唬着。 “是,奴才不敢了,奴才刚刚说错话了”。 小太监刘文急忙点头哈腰,识相地认错,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里走着。 走到院落里,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下人也没有,元祁有些好奇。 “难道又出事了?” 元祁狐疑地想着,不知道是何种情愫,让元祁健步如飞般向苏樱雪的寝殿而去。 “苏樱雪,你……” “没事吧!”这三个字,卡在元祁的嗓子里,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却看到苏樱雪房间里围着一堆下人,好像在争抢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呢?” 小太监刘文尖声尖气地询问了一声。 不知道是刘文的声音太小,还是他们太过专注,竟然没有人搭理刘文,只在那里叽叽歪歪分着什么东西? “你有一个首饰就可以了,这个扳指是我的。” “我要这件粉色的衣衫” “这个蓝色的是我的。” “我要这串珍珠项链” “翡翠玉镯是我的。” 元祁走上前看着三个奴才,俩个奴婢像是在分赃,此时的房间里,并没有苏樱雪的身影,元祁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心想: “苏樱雪能去哪里了?这些奴才奴婢都敢明目张胆抢主子的东西了,那是不是代表这个主子遇害了?” 元祁丰富的大脑,胡思乱想地想着,当想到这种可能,元祁突然感觉心莫名触动了一下,他大喝一声: “来人,将这群乱动主子东西,欺负主子的恶奴们,全都拉出去杖毙。” 元祁话音刚落,一群侍卫冲上前来,将三个奴才俩个奴婢抓住,按倒在地,这时被金钱熏心的几人,才反应过来,一边挣扎着一边向元祁哭喊求饶着: “呜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些……这些东西是淑妃娘娘她赏赐我们的。” 三个奴才俩个奴婢异口同声地说着。 元祁抬了一下手,侍卫们松开了手,三个小太监和俩个小宫女连滚带爬,扑倒在元祁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叩头说着: “皇上饶命,这些东西其实是淑妃娘娘赏赐我们的,我们没有乱动淑妃娘娘的东西啊!请皇上明察。” 声音杂乱无章,乱七八糟,元祁听着心烦,掏了掏耳朵,用脚踢了踢一个小太监,冷冷说道: “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被元祁点名的小太监急忙向前爬了两下,擦了擦额头冷汗,给元祁磕头说道: “启禀皇上,事情是这样子的。娘娘今早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说她把皇上你惹毛了,皇上肯定会再次下令将她打入冷宫。她说为了不劳皇上你的金口,她愿意自请入冷宫。她让奴才们帮她将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那丫头,还有一堆东西,全都搬去了冷宫。这些是她赏赐我们的。”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着事情的经过,抬头看了一眼元祁阴沉可怕的脸庞,急忙又低下了头。 “好个苏樱雪,既然她喜欢在冷宫待着,就让她在冷宫好好待着吧!” 元祁说着,气呼呼地向外走去。 走到御书房门口,看着地上有着点点血迹,元祁紧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这是云游被仗责时留下的血迹,顿时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云游跟随自己多年,从他是太子时,便是他的小跟班。若说元祁全然无情,终是不可能,元祁深深叹息一声说道: “刘文,去太医院取一瓶伤药,送去云游那里,别告诉他,是朕所送,否则他更加无法无天,朕怕他以后再做错事。” “是” 小太监刘文领命,向远处快速而去,虽然他与云游时有争争吵吵,可是人与人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刘文也很是担心云游的伤势。 在刘文走后,元祁回到御书房,房中静悄悄的,唯有苏樱雪的腊梅,在御书房内,增添了一丝暖色,坐在太师椅上,不小心碰掉了一样东西,元祁弯腰捡起,才发现,竟然是他前俩天为苏樱雪画的画像。 元祁展开画,上面的苏樱雪正在给那个老妇人按压肚子,肿胀的脸上,却有一双俏皮的大眼睛,充满了灵性。 元祁想到了苏樱雪身上还带着伤,天寒地冻的,那个女人会不会再受风寒?元祁的腿不受控制地向苏樱雪所在的冷宫而去。 身后的侍卫们,不远不近地跟着,只见元祁走到冷宫门口,犹豫了片刻,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 “哇!那个渣男,不,是皇上,谢谢你航!你打算带我来参观冷宫吗?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冷宫,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冷宫呢!这里空气清新,草木茂盛,很适合当度假山庄” “爱妃既然如此喜爱这里,那便在这里永远地居住下去吧!朕不杀你,但也绝对不会再碰你,你记住了,你失宠了,从此以后,你便好好在冷宫呆着吧!哼……” 前几天俩人的对话,历历在目,元祁气还没有消,俩人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元祁此时的心境,已经有些动摇,他发现他对苏樱雪仿佛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恨意,尽管苏樱雪每天都在气他。 轻轻推开冷宫破旧院落的门,元祁发现院落中的杂草仿佛被修剪过,已经有了一条干净的通道,直通里面破旧的寝殿。 他恍惚着,走到了寝殿门口,里面传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元祁推开房门,只见里面小宫女颖儿静静地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而苏樱雪和白嬷嬷却在那里叮叮当当地钉着破旧不堪的床榻,俩人忙的不亦乐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颖儿看着苏樱雪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询问着: “娘娘,我们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来冷宫啊!虽然以前娘娘是因为珍妃娘娘陷害,被皇上打入冷宫,但娘娘你替皇上挡了一剑,功过相抵,娘娘完全可以借此这个机会,向皇上再解释一下啊!只要皇上原谅了娘娘,娘娘还是可以重获皇上恩宠的不是吗?” 颖儿借此苦劝着苏樱雪,她希望苏樱雪与皇上和好,这样逍遥王元铭才不用太过担心苏樱雪,才能走出对苏樱雪的感情。 苏樱雪一边忙着钉着破旧不堪的床榻,一边说道: “谁要渣男皇帝的宠幸啊!本宫搬来冷宫就是想离那个渣男远点,那个人喜怒无常,又自命不凡,实在不是我苏樱雪的菜,我苏樱雪喜欢的人,是要对本宫一心一意的人,还有如逍遥王般温柔体贴,又帅气的男人。如果不能与自己所爱在一起,本宫宁愿一辈子呆在冷宫不出去。” 苏樱雪的话如一记闷雷闪过,元祁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苏樱雪在御书房对她所做的一切,果然都只是做戏,为了救丞相刘昊瑜所说的违心之言。 元祁气恼地握紧拳头,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气苏樱雪骂他渣男,还是气苏樱雪根本不在乎他。 “以后不管娘娘去哪里,奴婢便跟娘娘去哪里?只要娘娘开心就好。”白萍白嬷嬷忠心耿耿地说着。 “娘娘不会是真的如传言一般,爱上逍遥王了吧!” 颖儿有些失落地询问着,虽然逍遥王纳她为妾是逼不得已,可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爱着自己,颖儿也不例外,尽管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 元祁听着颖儿的话,紧张地等着苏樱雪的回答。 只见苏樱雪在颖儿额头上弹了一下说道: “本宫承认逍遥王的确是个出色的好男人,也确实惹的本宫心动。当初本宫在冷宫里,睁开眼睛看见他的那一刻,本宫以为看见了天上的仙人,他是那般风度翩翩,让人怦然心动,不过……” 元祁只听到这里,眼中寒光乍现,手指紧握,发出“咯咯”声响,心想,元铭果然来过了,原来苏樱雪来冷宫,是想在这里等元铭来。 元祁自以为是地想着,气的转身离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他会亲手掐死苏樱雪。 苏樱雪温柔地摸了摸颖儿的头说道: “颖儿放心,本宫不会跟你抢逍遥王的,因为他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他是颖儿你的,本宫要找的男人,必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本宫绝对不会与她人共侍一夫。” “不是,娘娘你可是已经是皇上的嫔妃了,你还打算去哪里找男人?那可是要杀头的。” 听着苏樱雪惊世骇俗的话,白嬷嬷忍不住皱眉说道。 “这有啥?不满意就退货。既然他是皇上,本宫给他面子,让他退货好了,本宫早晚会让他厌弃本宫的。到时候本宫再出宫,找个如意郎君……” 苏樱雪眉飞色舞地说着,浑然不知道元祁已经来过。 而元祁憋着一肚子气,走到冷宫门口,一拳咂在冷宫墙壁上,血顺着他的手指流淌,他大喝一声: “你们进去,将淑妃娘娘的东西,收拾一下,让她回她的“锦绣阁”去,哪怕用强的,也要让她给朕回去。生死不论,皇宫是朕的,什么时候轮到她苏樱雪想住哪里住哪里了?简直岂有此理!” 元祁说完,气的快步离开冷宫,留下一堆侍卫,如土匪般向冷宫内走去。 第四十三章云游被投入死牢 苏樱雪和白嬷嬷忙活了好半天,终于将床整理好了,铺上被褥打算美美睡一觉,只听“砰”一声,冷宫破败不堪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门瞬间倒塌下来。 苏樱雪美目圆瞪,心里咒骂着: “老娘都来冷宫了,谁她妈的还来这里找老娘的晦气,老娘又不跟你们抢渣男。” 却见一群侍卫凶神恶煞地闯了进去,苏樱雪仗义地挡在白嬷嬷和颖儿身前紧张兮兮,显然心中所想与现实不一样,苏樱雪还是感觉到有些害怕与紧张,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你……你们是谁?谁……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可知道本宫是谁?皇……皇上虽然不待见本宫,但皇上还没有废了本宫封号,本宫依然是淑妃娘娘,谁给你们如此大的胆子,胆敢以下犯上?” 苏樱雪并没有看见元祁来过,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目的就是为了吓住这群不速之客。 一个侍卫向前一步,不甚尊敬地说道: “请娘娘立刻跟奴才们回“锦绣阁”。” 苏樱雪心想,自己回不回“锦绣阁”关这帮侍卫什么事啊!自己跟他们又不熟,莫不是渣男皇帝让他们来的? 如此想着,苏樱雪厉声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的皇上,本宫不回去,本宫在这里挺好,这里山清水秀,鸟鱼花香,风景宜人,凉爽透气,比“锦绣阁”好多了,本宫住在这里舒坦。” 一群侍卫齐刷刷地看向窗外,这里荒凉无比,窗户破损严重,北风呼呼地吹着,如冰窖一般,哪里有“锦绣阁”好?莫不是最近这淑妃娘娘被皇上遗弃,受到刺激,脑子不正常了? 如此想着,几名侍卫眼中含着怜悯般的眼神看向苏樱雪。 苏樱雪心想,他们不会把我当傻子了吧!急忙解释着: “你们别误会,刚刚本宫说的是,等春天来临的时候,不是现在。春天的时候,这里将鸟语花香,清凉无比,现在的确有一点点小风,嘿嘿……” 苏樱雪傻笑着,就在此时。只听一个声音冷冷说道: “娘娘无需多言,你只说回去,还是不回去吧!皇上有令,生死不论,只要回到“锦绣阁”就行。” 苏樱雪一听,更加火了,她双手叉腰,厉声说道: “本宫还就是不回去了,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将本宫怎么着?” 苏樱雪话音刚落,一个侍卫一挥手,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走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推开苏樱雪,抬起担架上的颖儿,便向外走去。 “娘娘,娘娘,救奴婢……” 颖儿大声呼救着,苏樱雪跑到前面,伸开手拦住那群侍卫,大声喝斥道: “大胆,放下她,本宫命令你们放下颖儿”。 可是好像没人再听她的话,绕过她,继续向外走去,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将这个颖儿抬走,他们的淑妃娘娘苏樱雪一定会跟上来。 苏樱雪追出屋子,后面有几个人开始收拾房间里的被褥,白嬷嬷在屋内大喊: “娘娘,这群混蛋,将娘娘的东西都拿走了……” 苏樱雪一听,回转身子,向那群侍卫扑去,嘴里不断叨叨着: “不回去,本宫不回去,把东西还给本宫,再不松手,本宫对你们不客气了。” 可侍卫们并不搭理苏樱雪,甚至还将苏樱雪一把推倒在地,历声喝道: “娘娘还是乖乖回去,对你对我们都好,否则别怪奴才们不客气。” 嚣张的话语,彻底把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惹毛了,从小便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展小小何时受过这种气。 只见苏樱雪从头上拔下一支珠钗,从地上爬起来,奔上前不要命地向一个侍卫手背上刺去,那个侍卫吃痛,条件反射般向苏樱雪的脸上甩去,大骂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樱雪要躲闪,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云游一阵风般抓住了那个侍卫的手臂,一把将他摔了出去,厉声呵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这只手臂,是不打算再要了,淑妃娘娘岂是你想打便打的?” 那人一见是云游,急忙爬起来跪地求饶,因为云游是他们这些侍卫的侍卫长,又是在元祁身边随身服侍的,自然地位举足轻重。 “云大人饶命,云大人饶命,小的……小的是奉皇上的命令,请娘娘回“锦绣阁”的,可是娘娘抵死反抗,皇上说,生死不论,只要娘娘回到“锦绣阁”即可。” “你糊涂,皇上说的气话,你们难道听不出来吗?废物……滚……将颖儿姑娘和白嬷嬷安全带回“锦绣阁”,若敢慢待,我饶不了你。” 云游指着那个侍卫,怒斥一声,恨他不会看脸色,皇上元祁说的气话,他们竟然当真,简直猪一般的队友。 要是真将苏樱雪给打死了,云游敢担保,这群侍卫的人头,一定会掉在地上。 “是,是……” 那个侍卫连声答应着,捂着被苏樱雪扎伤的手,向远处而去。 云游也是因为刘文拿着药瓶去给他,虽然刘文支支吾吾,说是他给云游的,但云游知道,一定是皇上给他的。刘文在皇上身边当值,若没有皇上点头,他不可能擅离职守,去给他送药。 加上云游了解皇上元祁,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从太子到皇上,元祁对他身边的人都极好,尤其是云游,元祁甚少责骂,有时或许会厉声呵斥俩句,威胁他几句,但不会真的责打他,这次是个例外。 先帝在世时,因为云游年幼不小心触犯宫规,元祁也是极力维护着,这也是云游不离不弃的原因,即使有人骂元祁昏君,说元祁的不是,他亦没有怨言。 所以云游在小太监刘文走后,便一瘸一拐向元祁的御书房而去,他想跟皇上元祁道个歉,尽管是为了救人,他也不该伙同淑妃娘娘耍弄皇上,这将皇上元祁的尊严置于何地? 如果换作一般人,他恐怕早就掉了脑袋了,元祁却只是下令杖责他三十大板,可最后却因为心软,没有真正执行完。如今又派刘文前来送药,云游打心里感激皇上元祁。 可到了御书房,却得知淑妃娘娘自己去了冷宫,皇上也往冷宫去了,云游只得强忍着伤痛,托着腿一瘸一拐向冷宫而来。 可刚走到冷宫,却见皇上元祁气呼呼地从里面出来,并吩咐人,将淑妃娘娘苏樱雪强行迁出冷宫。并特别吩咐生死不论。 也许是太生气的原因,元祁仿佛并没有看见云游。 云游担心手底下的人,不懂皇上元祁的心思,理解错了,这才一瘸一拐向冷宫内走去,只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伤口,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动一下便宛如针扎一般,让云游走的如蜗牛一般,这才走到了那帮侍卫后面,有了上面的一幕。 由于云游出手相帮,苏樱雪已经不再敌视云游,由衷道谢说道: “本宫多谢云大人,若他日云大人有难,本宫一定也会鼎力相助的。” “淑妃娘娘客气,这都是卑职份内之事,娘娘不必放在心上。此处天寒地冻,娘娘又伤重未愈,实在不宜在此久待,不如我们回“锦绣阁”吧!” 云游拱手一礼,毕恭毕敬地说着。 “咳!” 苏樱雪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 “本宫本想来冷宫这里,离那个渣男皇帝远一些,没想到,那个渣男皇帝依旧不想让本宫清闲。非逼着本宫回去,本宫看见他就心烦,天天将那个妖里妖气的沐凌蝶当成宝贝,简直不知好坏。” 苏樱雪说完,大步向冷宫外走去,因为白嬷嬷和颖儿已经回“锦绣阁”了,自己不能丢下她们,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坚持了。 云游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走了一会,见云游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云游走路不对劲,苏樱雪停下来,关切地询问着: “你怎么了?谁打你了?一定是那个渣男对不对?本宫就知道,那个渣男他就是一个混蛋,昏君,喜怒无常,翻脸跟翻书似的。” 云游一听,紧张地向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听见般,严肃地说道: “娘娘请慎言,被人听去,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是,那个渣……算了,早晚有一天本宫会离开这里,管他呢!爱咋咋地,反正这是他的国家,关本宫屁事。”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自言自语地说着。 云游听着有些别扭,心想,怎么是皇上的国家?难道不是她的吗?可片刻之后,便释怀了,心想,也许淑妃娘娘只是说气话,便宽慰着: “娘娘,别难过,其实皇上还是挺关心娘娘的,娘娘昏迷那几天,皇上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娘娘,只要娘娘好好讨好皇上,娘娘重获圣恩的日子,指日可待。” “拉到吧!他那是怕我死了,我哥浴血奋战回来,他没法跟我哥交待,做贼心虚。” 苏樱雪口无遮拦地说着。 云游一听,吓得脸都绿了,急忙捂住苏樱雪的嘴,悄声说道: “娘娘一定要慎言,一个帝王何须向你哥交待?难道苏将军还敢造反不成?这话要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会给你哥苏子岩将军,带来杀身之祸的。” 苏樱雪一听,心中一跳,急忙重重地点了点头,云游这才松开了苏樱雪的嘴巴。 “你这个女人,总是不思悔改,一次又一次让朕失望,按理说,朕不应该搭理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朕也不想让你说朕无情,朕想问问你,这次是谁打算杀你?你可不要再说是珍妃,如果再敢陷害她,朕可饶不了你。子嗣的事,朕先不与你计较了,珍妃大度也一再为你求情,让朕原谅你,望你好自为之,想好了再告诉朕。” 加上元祁的话,总是像魔咒一般,冲刺在苏樱雪的耳边,苏樱雪想要离开的想法,更加激烈了起来,在皇宫里,连说个话,都不能随心所欲,真不舒坦。 “娘娘,你听卑职说,皇上他其实真的很在乎你的,真的,你听卑职一件一件跟你说……。” 云游着急地跟苏樱雪解释着,一瘸一拐跟在苏樱雪的身后,想向她解释元祁对她的在乎。 殊不知不远处有一道阴蛰的目光,正向他们这边射了过来。 “皇上,你说姐姐她怎么可以这样?皇上都一再宽恕她的罪过,可她竟然还如此不知悔改,刚刚下人们来报,说云游他拖着受伤的身子前往了冷宫,臣妾还不相信。臣妾为此,还责打了那个下人,说他看错了,云大人不可能与淑妃姐姐有染,可俩人都如此亲密了,看来……” 沐凌蝶妖媚地依偎在元祁身上,给元祁的怒火,又填了一把柴火,让元祁的怒火,更加旺了起来。 元祁拳头紧握,指甲戳破手心,大喝一声: “来人,云游私通后宫嫔妃,杖责二十,关进死牢。” 第四十四章苏樱雪救云游 云游一瘸一拐地将苏樱雪送回了“锦绣阁”,所谓旁观者清,云游看的出来,苏樱雪对皇上元祁很重要,这也是云游亲自护送的原因,他怕苏樱雪有散失。 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给他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就在云游从“锦绣阁”刚离开不久,便被吕新带着一群侍卫给拦住了,云游并未多想,抬头询问着: “吕新,何事?” “云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吕新神情闪烁,冷冷说道。 “去哪里?可是皇上找我?” 云游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可以这么理解,毕竟在这个皇宫里面,以云大人今时今日的地位,敢动云大人的,除了皇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不是吗?。” 吕新嘴角微翘,眼中没有往日的谦卑,吐出的话语,皆是讽刺。 “吕新,你今日怎么了?有话直说。别跟我来这套,你的意思是皇上打算杀我?理由呢?” 云游自然不傻,是善是恶他还是分辨的出来的,吕新突然转变,让云游警惕了起来,冷冷询问着。 “云游听旨,传皇上口谕,云游与淑妃娘娘狼狈为奸,戏耍于朕在前,朕下令杖责三十,本望之悔过,谁知其竟然不思悔改,又与淑妃勾三搭四,祸乱宫闱,无耻之极,令朕一再失望,责令再杖责二十,关进死牢。” 吕新说完,挥了一下手,上来几个侍卫将云游不由分说,摁倒在地。 “不可能,这不是皇上的命令,我不相信,我要去找皇上,我要亲自去跟皇上解释。” 云游挣扎着,大声吼着。 他可以理解皇上误解他,但他看的出来皇上的心里是有淑妃娘娘的,他不会拿淑妃娘娘的名节来说事。 “不用费力气了,皇上他是不会见你的,带走。” 吕新冷冷说着,自己先向前走去。 云游使劲挣脱了侍卫们的手,拔剑相向,大喝一声: “谁敢拦我,杀无赦!” 吕新冷冷一笑说道: “看来云大人是急着找死,那奴才便送云大人一程。” 说完,慢慢走向云游,云游想也没想便将剑架在了吕新的脖子上,用同样冰冷的语气说道: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假传皇上的命令,简直无法无天,快带我去见皇上,否则刀剑无眼。” “好,如你所愿。” 吕新说完,带着云游向“轩翠宫”而去,云游没有看见吕新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眼光。 “轩翠宫”里,元祁还在生着闷气,他本来对苏樱雪以前做过的错事,已经释怀了。 今日他去“锦绣阁”,本来是打算跟苏樱雪和好的,给苏樱雪机会,可是去了才知道,苏樱雪她自己去了冷宫。 元祁心痛苏樱雪的伤势,去了冷宫,本想告诉苏樱雪,他已经原谅她了,她可以回“锦绣阁”。 可万万没有想到,人家苏樱雪根本不屑住在“锦绣阁”,还暗地里骂他,说着元铭的好,让他忍无可忍。 在元祁看来,苏樱雪之所以到冷宫里,就是为了等元铭。 这也是元祁强行让苏樱雪迁出冷宫的原因,她想在冷宫等着元铭,自己偏不如她的意。 本以为关她几天,她就会服软,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不光勾搭元铭,还有他的贴身侍卫云游。 云游自幼跟着他,他自认为自己对云游不薄,云游要看上谁,他都可以为云游赐婚,甚至可以亲自为他主持大婚,给足他的面子。 可是云游喜欢的竟然也是他的嫔妃,而且还是与元铭一样,都喜欢苏樱雪。元祁回想之前云游屡次帮苏樱雪说话,仿佛瞬间明白了,原来俩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这个答案,在元祁的胸口,翻江倒海地翻腾着。元祁在“轩翠宫”内,不停地走动着,烦躁极了。 偏偏这个时候,云游拿剑架在吕新的脖颈上走了进来,强行闯进了“轩翠宫”,见到元祁,这才丢下剑,跪地磕头道: “卑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容禀,卑职与淑妃娘娘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请皇上明鉴,莫不要听信他人之言,辱没了淑妃娘娘的名节才好。” “朕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云游,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元祁眼中满满都是对云游的失望,他将云游当兄弟看,可他的兄弟却全都觊觎他的女人,甚至还是同一个女人,怎能不让元祁生气。 沐凌蝶适时候出声,添着柴火道: “皇上,臣妾好怕,云大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持剑,进入本宫的“轩翠宫”乃是何意?是想行刺本宫,还是对皇上你的判决不满意,打算威胁皇上你?皇上……” 沐凌蝶娇喋着,依进元祁的怀里,好像真的害怕一般,元祁目光犀利地看向云游,此时眼中多了一些冷色,冷冷说道: “云游你与淑妃狼狈为奸,戏耍朕在前,后又不知检点与淑妃勾搭,如今不知悔过,持剑进入珍妃寝宫,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皇上饶命,卑职跟随皇上多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淑妃娘娘更是洁身自爱,皇上不要辱没了淑妃娘娘的名节,卑职恳求皇上明察秋毫,还卑职与娘娘的清白。” 云游跪地磕头求饶着,可他不知道他不提苏樱雪还好,一提苏樱雪,反倒火上浇油,在元祁看来,云游句句维护苏樱雪,简直关系匪浅,他勃然大怒道: “云游你所犯之事,条条件件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朕念及你跟随朕多年,便不累及你的家人,来人,立刻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卑职冤枉啊!冤枉啊!” 吕新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看了一眼沐凌蝶,见沐凌蝶向他点头,心领神会,一挥手,上来俩名侍卫,押解着云游,向外走去,云游挣扎着大喊着。 元祁将自己的身子背对着云游,他怕自己不忍,挥了挥手。 云游绝望极了,他没有想到,多年陪伴,竟然比不过一个女人的耳鬓厮磨。 “卑职多谢皇上。” 云游眼角滑落了几滴泪珠。向背着他的元祁喊着。 片刻之后,门外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杖责声,元祁的心七上八下,感觉心中沉颠,可是圣旨已下,难以收回。还有苏樱雪与云游的事,始终在元祁心中如一根刺,让元祁无法顺畅呼吸。 云游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人怜悯他,他又叫给谁听呢? 就在此时,苏樱雪赶来了。云游在整个皇宫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出事,自然是传的纷纷扬扬,苏樱雪也听到了风声,本来她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而来的。没有想到还真在“轩翠宫”外,看到云游被杖责。 “住手!这是怎么回事?” 苏樱雪厉喝一声。 云游抬头看了一眼苏樱雪,摇了摇头,虚弱地大喊着: “娘……娘快……快走,皇……皇上看到你,他只会更加生气。快走……” “这本宫知道,皇上从来就不待见本宫,不是吗?本宫又有何惧?本宫就算不来,这脏水也躲不过去了不是吗?” 苏樱雪恬静地笑着,向云游走去,就在这一瞬间,云游真的觉得苏樱雪就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耀眼。 棍棒依旧生生不息,吕新一心想致云游于死地,没有因为苏樱雪的喝停而停止。苏樱雪眉头紧锁,上前一巴掌甩在吕新的脸上,冷言道: “哪里来了一个耳背的奴才,听不见本宫叫停是吗?” 苏樱雪的突然出现,自然也瞒不了“轩翠宫”里的两人。 沐凌蝶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哎呦!皇上,这淑妃姐姐怎么来了?不会是为云大人而来的吧!臣妾可是一直对淑妃姐姐与云大人的事存有质疑的,可如今看来……” 元祁的脸铁青的厉害,没等沐凌蝶说完,便大踏步向外走去。 走到“轩翠宫”外,元祁见到苏樱雪与云游站在一起,侍卫吕新脸红红的,像是被打了,顿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 “苏樱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来这里耍威风?谁给这么大的胆子?朕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竟然自己跑来了。莫不是来与云游一起挨打的?” “皇上此话有趣,臣妾的威风,自然是皇上你给的,臣妾的头上挂的可是淑妃娘娘的头衔,这个奴才敢藐视臣妾,那就是藐视皇上你啊!臣妾可是替皇上你教训这个恶奴啊!” 苏樱雪满面春风,不慌不忙地说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不敢”。 吕新急忙跪地磕头求饶。 “姐姐好一张厉嘴,臣妾服了。” 沐凌蝶说着,依偎在元祁身上,扇风点火般说着。 元祁怒火中烧,大喝一声: “苏樱雪你该知道,朕因为什么责打云游,若你敢替他说一句话,朕连你一并责罚。” 苏樱雪嘴角微翘,如春风拂面,刺眼如朝霞般说道: 皇上,搞错了,臣妾只是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不行臣妾可以帮你们数数。噢!好像不用数,直接打死就行是吧!云游,你可要咬牙撑着,让自己多活久一点,否则本宫不解气。” “看热闹?” 元祁咬牙说道。他都快被气炸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说来看热闹。 “对啊!前俩天,云游带着人,将镇北将军府的人都抓了起来,臣妾对他是恨之入骨。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他,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既然皇上帮臣妾教训了,臣妾自然是来看热闹的,顺便来说几句风凉话。比如告诉他,他追随了多年的主子根本就不在乎他,他连条狗都不如,不如早死早超生之类的话。” 苏樱雪冷嘲热讽着,元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一指苏樱雪说道: “好,你……你……” 元祁刚想说什么,只听苏樱雪指了指俩个执行杖责的侍卫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往死里打,狠狠地打,这天寒地冻的,本宫也等着看热闹呢!谁敢打的轻了,本宫跟他没完。” 苏樱雪的突然转变,让元祁和云游都一愣,云游本以为苏樱雪是来救他的,没有想到竟然是来落井下石的,他咬牙说道: “卑职看错娘娘了,卑职以为娘娘是个好人,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恨着卑职,卑职这一生从未做过违背良心之事,却发现自己活着就是一个笑话,卑职以为的好人,却都想让卑职死的人,动手吧!” 云游绝望的话语,在元祁的心中荡起波澜,他动容了,既然苏樱雪想让云游死,那么便表示俩人是清白的,如果是清白的,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杀云游了,想到这里,元祁咳嗽一声说道: “朕今日头有些痛,先将云游暂时收押,他日再行刑。” “慢着,皇上为什么不打了,臣妾还等着看戏呢!” 苏樱雪大喊着。元祁往“轩翠宫”走了几步,又停下,指了指苏樱雪说道: “你给朕进来。” “不行,本宫不能这么放了你,本宫要你死……” 苏樱雪不依不饶着,对着云游拳打脚踢,可是却都没有用力,趁乱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云游手里。 “够了,赶紧给朕滚进来。” 元祁烦不胜烦地回头喊了一声。 “是” 苏樱雪像是害怕了,答应一声,但仍不死心地大喊着: “云游,你别嚣张,你最好别死的太早了,本宫会再找你的。” 云游一脸茫然,用手紧紧拽着一粒药丸,这是刚刚苏樱雪给他的,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向苏樱雪,只见苏樱雪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云游瞬间明白了,苏樱雪是在救他,她故意说着反话的。只是这颗药丸有什么用呢? 第四十五章果然是赝品 苏樱雪跟在元祁后面,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沐凌蝶的“轩翠宫,”仿佛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般随意。 东摸摸,西看看,完全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一般。 “哇!妹妹的房间,果然比本宫的房间漂亮,香味弥漫,就是有些刺鼻。” 苏樱雪用鼻子嗅了嗅,还很配合地打了一个喷嚏说道。 沐凌蝶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元祁的身上,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攀上了元祁的脖子,妖媚地说着: “皇上,姐姐好像不太喜欢你送给臣妾的熏香呢!皇上你说怎么办?” 元祁怒瞪一眼苏樱雪说道: “她是没见过世面,既然闻不了,就应该多闻闻,爱妃肚量大别跟她一般见识,今晚不如就让她给朕与爱妃守夜,让她多闻一闻,爱妃觉得朕的意见如何?” 元祁邪恶无比地说着,想看苏樱雪愤怒羞愧的表情,可令他失望的是,苏樱雪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依旧在四处打量着。 沐凌蝶一副娇羞无比的样子说道: “皇上,讨厌了,姐姐在这里,臣妾可会害羞的。” “爱妃可以权当她是一个死人,不用加以理会。” 元祁毒辣无比地说着,虽然云游的事,有可能是误会,但苏樱雪与云游一起因为丞相刘昊瑜的事玩弄自己,这是事实,若不好好教训一下苏樱雪,难解元祁心头之恨。 想着苏樱雪房间那一打一打满含情谊的字条,元祁想到了惩罚苏樱雪的歹毒方法,那就是让苏樱雪看着自己与别的女人恩爱缠绵,元祁不相信苏樱雪心里已经没有了他。 “对,你们完全可以把本宫当死人,不用太在意本宫的。” 苏樱雪一边善解人意般说着,心中暗暗骂着: “该死的渣男,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当我是死人,好,我也不会让你们消停。” 想到这里,苏樱雪见桌上一对琉璃盏晶莹剔透,五彩缤纷,甚是好看。苏樱雪眼前一亮,心中贼嘻嘻地笑着,暗道一声:“就它了”。 “哎耶!妹妹,不是姐姐说你,像你这么高贵的人,怎么可以用赝品呢!实在对不起你的身份了。” 苏樱雪说着,将那一对琉璃盏拿在手里把玩着,甚至还不时撞俩下,听听声音,说的煞有其事。 元祁看了一眼沐凌蝶,见沐凌蝶也在看着他,顿时觉得丢了面子,大怒一声: “苏樱雪,休要胡说,朕的宫中怎么可能有赝品?这可是朕赐的东西……” 元祁指着苏樱雪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樱雪给打断: “皇上那么大声干吗?莫不是被臣妾说中心事恼怒了?” 苏樱雪说道这里,还故意拉了一下沐凌蝶说道:“妹妹,你别被皇上给骗了,这个绝对是赝品,若不信,姐姐可以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沐凌蝶被苏樱雪严肃的表情给吸引了,虽然她不是太在意这俩个“琉璃盏“”,但还是忍不住随口问道。 “就这样证明” 苏樱雪说完,只听“啪啪”两声,俩只漂亮的“琉璃盏”,被苏樱雪摔在了地上。 就在元祁和沐凌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苏樱雪自言自语地说着: “果然是赝品,本宫就说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玻璃制品,你是被皇上给骗了,他根本就没有心,不爱你,别太自作多情了。” 沐凌蝶被苏樱雪严肃的表情给逗乐了,忍不住掩嘴而笑道: “姐姐你搞错了,这本来就不是玻璃,这是江月国进贡的“琉璃盏”啊!价值万金呢!皇上你说被姐姐给摔坏了,怎么办?。” “啊?竟然是琉璃,哎呦!皇上饶命,臣妾不知道啊!臣妾好心做了错事,请皇上责罚,臣妾孤陋寡闻,从未见过“琉璃盏”,只认识玻璃,还以为这是赝品,都是臣妾的错,呜呜……” 苏樱雪急忙跪地,强装害怕地跪在地上,呜呜地假意哭着求饶着。 “你……你……简直该死……” 元祁指着苏樱雪恨得是咬牙切齿,苏樱雪却故意挤出几滴眼泪说道: “是,臣妾的确是该死,但皇上答应过臣妾,让臣妾活三个月的,如今臣妾还有俩个多月可以活命不是吗?皇上一言九鼎,一定不会提前杀了臣妾的是吗?” “你……” 元祁气恼地指了指苏樱雪,想到苏樱雪为自己谱写的一堆曲目,还有那一打宛如信件的纸张,想到苏樱雪为自己挡剑,终有些动容,叹息一声说道: “朕与珍妃乏了,你去铺床,朕要搂着珍妃歇下了,铺完床,你便在一旁跪着,听候差遣吧!。” 元祁终是没有再指责苏樱雪,毕竟皇宫也不缺宝贝,加上苏樱雪提到死,元祁没来由的有些心烦,于是邪恶地说着。 甚至还故意当着苏樱雪的面,吻了一下沐凌蝶,用眼睛斜瞄了一下苏樱雪,苏樱雪强忍着恶心般的感觉,撇了撇嘴说道: “是,臣妾这就去铺床,给皇上与珍妃妹妹铺的舒舒服服,好让皇上与妹妹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皇上,你看姐姐说的,臣妾都不好意思。” 沐凌蝶一副害羞的样子,依偎在元祁身上,娇羞无比撒着娇。 “苏樱雪你简直不害臊。” 元祁咬牙说着,苏樱雪莹莹一笑说道:“皇上与妹妹难道不想要孩子?” 元祁懒得在和苏樱雪斗嘴,指了指地上,让苏樱跪下,他则打横抱起沐凌蝶向床榻走去。 粉红的轻纱罗帐很快在苏樱雪面前落了下来,苏樱雪眼滴溜溜地转着,心想: “该死的渣男,敢如此羞辱我,行,我让你们今晚鸡飞狗跳。” 就在元祁与沐凌蝶准备培养情趣,激情索吻时,苏樱雪却突然走上前,一把掀开了帘子。 凑到俩人的面前,如鬼魅一般地说着: “皇上,你还没有脱衣服。” 沐凌蝶发出“啊……”的一声大叫,元祁猛地坐起来怒吼道: “苏樱雪,朕脱没脱衣服,关你什么事?谁让你起来的?” 苏樱雪看着元祁冷峻的眼眸,她知道,如果眼能射出火,估计她这回已经千疮百孔了,但勇气告诉她,决不能退缩。 扬起无辜地笑脸,好不害臊地说道: “皇上怎么能说跟臣妾没有关系呢?皇上让臣妾前来守夜,不就是想让臣妾看看皇上,上演活春宫吗?皇上不脱衣服,臣妾怎么看?” “活春宫?” 元祁捏着苏樱雪的脸,仿佛要捏碎般,咬牙说道。 苏樱雪目不转晴地看着元祁,眼中尽是讽刺的笑意,元祁对苏樱雪咬牙说道: “好,你喜欢看活春宫是吧!朕今晚便让你看个明白,朕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给朕宽衣。” “是” 苏樱雪轻启莲步,向元祁走去,走到元祁身边,抬起修长的纤纤玉手,解着元祁身上的扣子。 元祁相貌俊朗刚毅,身材挺拔健硕,胸膛宽广,如果抛弃他做的一些太渣的事,元祁可以说浑身上下都冲斥着男人的魅力。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在穿越之前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虽然有很多人追她,她也喜欢美男,可她洁身自爱,不曾与任何人越雷池一步。 看到因为脱了衣服,露出光滑肌肤的元祁,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将脸别到了一旁。 元祁紧盯着苏樱雪看,苏樱雪的这点小动作可没有逃过元祁的眼睛,他嘴角微翘,心想: “果然是装的,苏樱雪是爱朕的,她是得不到朕的爱,所以才故意跟元铭还有云游走的近,想跟朕玩欲擒故纵。” 如此想着,元祁自认为就可以理解苏樱雪最近性情大变的愿因,他认为苏樱雪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想到这里,元祁突然将苏樱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下,嘴唇故意向苏樱雪嘴唇靠近,就在苏樱雪以为元祁要吻住她时,元祁又突然至她嘴唇离开,落到苏樱雪耳畔说道: “女人,以后最好不要做一些让朕讨厌的小动作,即使想要引起朕的注意,也不要如此做,那样只会让朕更加讨厌你。” 苏樱雪本因为元祁的靠近,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但后又听着元祁无耻的话语,恨得咬牙切齿,抬起脚,狠狠地一脚跺在了元祁的脚背上,惹得元祁一阵痛呼,他大怒道: “苏樱雪,你竟然踩朕,你……”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的魅力实在太大了,臣妾情不自禁,不小心踩到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苏樱雪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求饶着。 “你……” 元祁怒指了指苏樱雪,懒得再理她,向床榻上的沐凌蝶走去。 床上的沐凌蝶秀发如瀑,红唇如樱桃,眸光中含着无尽的春水,肌肤白皙胜雪,只消片刻便让元祁沉沦。 元祁丢掉在苏樱雪这里讨到的不快,光着上身爬上了床榻。 嘤咛的声音,沐凌蝶的妖媚足以燃烧元祁最后的理智。 随着沐凌蝶娇躯轻柔缠覆上元祁精壮的身躯时,元祁的声音透着粗重的喘息声,翻身将沐凌蝶压在了身下。 活春宫正打算真的在曼妙的罗帐内上演,苏樱雪却再一次掀开了帘子。 “啊……” 沐凌蝶再一次,发出一声尖叫,急忙用被子遮挡住了自己。 元祁则再一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苏……樱……雪,你又进来干吗?滚出去……” “臣……臣妾奉旨进来看皇上,上演活春宫啊!皇上不是说今晚让臣妾看个明白吗?可隔着帘子,臣妾怎么能看明白,所以臣妾便进来看了,臣妾可是很听皇上话的。” “你……”元祁气的指着苏樱雪,刚想再说点什么,苏樱雪急忙握住元祁的手说道: “皇上,什么也不用说,臣妾都懂,臣妾不会只看的,臣妾还会为皇上你与妹妹呐喊助威的,俩位继续。” “朕看你就是找死……” 元祁怒不可赦,咬牙说着,不顾身上没穿衣服,从床上下来,掐住了苏樱雪的脖子,将苏樱给提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许你一个愿望 苏樱雪在元祁手里挣扎着,元祁的手使了一些力气,苏樱雪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脸都成了酱紫色。 “皇……皇上难道要……要违背承诺,现……现在……杀了臣妾吗?” 苏樱雪断断续续地说着,元祁顿了一下,瞬间松开了掐住苏樱雪的手,苏樱雪跌落在地,不停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皇上,臣妾还等着呢?” 沐凌蝶在床上娇喋着,希望元祁速战速决,最好尽快解决掉苏樱雪这个碍眼的女人,谁知元祁却只拿来一条腰带,绑住苏樱雪的手,将一头系在桌子上,邪魅地说道: “爱妃就在此处观摩最好。” 苏樱雪挣扎着,心中暗道,云游啊!云游,你速度能不能快点,只要你吃下药丸假死,有人来报信,皇上就会心软,到时候我救你,我们俩也就都安全了,你到底能不能理解本宫的意思? 就在元祁刚刚爬上床榻,打算与沐凌蝶再继续未完之事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好事屡次被打扰,元祁怒不可赦,大吼道: “谁?” 只听小太监刘文悲悲切切的声音传了进来: “呜呜……皇上,是奴才,大牢那边出事了。” “进来。” 元祁一边急忙穿着衣服,一边对着门外的小太监刘文喊着。 小太监刘文推开门一进来,便痛哭流涕跪地说道: “呜呜……皇上,云游他死了……” “怎么可能?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元祁的声音一下子变的沙哑了起来,云游跟随他多年,若说没有一丝感情,那是骗人的,元祁的脑海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云游的场景。 那一年也是在寒冷的冬天,天空下起鹅毛般的大雪,元祁的母妃,因病去世,他感觉到了孤单,因为在冰冷的皇宫里,每一个人都很忙,他的父亲忙着打理朝政,兄弟们争相在他父亲面前表现着,唯有他一个人在宫外漫无目标地走着。 后来他被一个人给绊倒了,元祁恼怒极了,本想好好教训这个不长眼的人一顿,却发现竟然是跟他同样大小的孩子,冻晕在了雪地里。 出于心中的那份善心,元祁出手帮了他,云游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从那天开始,云游便寸步不离地跟在元祁身边,元祁撵都撵不走,有了云游在身边,元祁仿佛不再孤单,他有了可以抱怨,说话的人。俩人也时常因为意见不合而争吵,但云游总是点到为止,俩人也算配合默契,如同朋友一般。 元祁不知不觉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皇上还愣着干嘛?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云游的死因?” 苏樱雪见元祁呆愣,大喊了一声。 元祁恍然大悟,急走两步,但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回来解开了苏樱雪手臂上了腰带说道: “你回“锦绣阁”吧!朕回头再找你算账。” “也许臣妾可以救云游?” 苏樱雪一下子抓住了元祁的手说道。 “胡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朕开这种玩笑,你以为你是大夫吗?” 元祁恨苏樱雪的不识时务,大吼着,向外走去。 “皇上忘记了臣妾可是救活宫外那个老妇人吗?” 苏樱雪说着,拉起元祁的手,向外走去,因为她给云游的药,只能维持俩个时辰,从牢房快步走到这里,差不多需要十五分钟。来回为半个时辰。 苏樱雪想利用元祁对云游的不忍,让元祁原谅云游。加上苏樱雪觉得云游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才会让元祁对云游下狠手,这个幕后之人。很可能是沐凌蝶。 因为元祁是皇上,他一定没有那份闲情雅致派人盯着她与云游,一定有人前去禀报。那么禀报的人,目的是什么?很显然是落井下石。 如果苏樱雪直接向元祁求情,只会做实她与云游关系匪浅的罪名,元祁只会更加恨着云游。 所以苏樱雪得知云游出事之后,火急火燎做了一粒假死药丸,然后去了“轩翠宫”外,云游挨打的地方,大闹了一通,趁乱塞给了云游。 苏樱雪心想,既然有人在推波助澜,云游此番没死,必然会有人想要再想办法害死他。 这个药丸可以在万不得已时,让云游处于假死状态,就算没人害他,云游吃下药丸,有人报告云游死了,元祁也会心软。 看着被苏樱雪拉住的手,元祁仿佛回到了几天前,他从逍遥王府带苏樱雪回宫,途中因为生气,纵马撞人,也是苏樱雪拉着他救的人,此时的元祁不知为何竟然真的相信苏樱雪可以救云游。 苏樱雪,元祁,还小太监刘文疾步向天牢的方向走去。 小太监刘文一边走,一边摸着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唠叨着: “云游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他走了,谁还跟奴才吵架啊!以后没人吵架了,多么孤单啊!呜呜……”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元祁用沙哑的声音,接口询问着。 “呜呜……回禀皇上,天牢里的狱卒传来消息说,云游他被押到那里时,就已经奄奄一息,最终没有熬过去,断了气。” “奄奄一息?怎么可能?他自幼随朕练武,就挨几板子,怎么可能如此不经打?” 元祁怒不可遏的大吼着。眼中同样有着莫名悲伤。 “皇上,云游他刚刚受完三十大板,还没有缓过劲来,皇上又命人打他二十大板,整整五十大板,打在一个铁人身上也受不了啊!何况云游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小太监刘文因为云游的死,伤心过度,没有了分寸,唠唠叨叨地说着,大有怪责皇上元祁的意思。 元祁骤然停止脚步,怒斥道: “你在怪朕?要不他戏耍朕在前,又与苏……” 元祁刚想说,又与苏樱雪勾勾搭搭,可当他想到苏樱雪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时,元祁生生将此话咽下,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是俩次都没打完吗?怎么能如此不经打?” “皇上,奴才就不明白了,你不是杖责云游第一次时,你就心软了吗?你还让奴才去给云游送药,云游这药都没有来的及涂上,你怎么又如此狠心,将人活活给打死了呢?” 小太监刘文越说越伤心,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虽然俩人偶有争吵,但人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 “朕不是让你给他擦药吗?怎么你没有给他擦吗?” 许是小太监刘文的多情善感,感染了元祁,也许是元祁真的对云游有着兄弟般的情谊,他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询问着,一边大步向天牢的方向走着。 小太监刘文小跑步追上元祁说着: “上午的时候,奴才依皇上之言,说是奴才偷偷给他送的药。可云游他很聪明,一下子便猜到了是皇上你让奴才送的药。他说他对不起你,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该伙同淑妃娘娘戏耍皇上,所以他没有擦药,拖着伤重的身子去了御书房,本想找皇上你认错的。可是却听说你去了冷宫。他也就去了冷宫。奴才就搞不懂了,在冷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你那般生气,非要将他给打死不可?呜呜……” 元祁一听,突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询问着: “你是说云游是去冷宫找朕的?” 苏樱雪本来低着头跟在元祁身后的,元祁突然停住,苏樱雪不小心撞在了元祁的后背上,元祁回身抓住苏樱雪质问着: “苏樱雪,你告诉朕,你到底为什么会与云游在一起?在冷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元祁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自己或许好像错怪了云游,胸口堵的慌,唯有向苏樱雪询问着事情的事情的经过。 苏樱雪眼眸流转,脸上挂起妩媚讽刺地笑说道: “这要问皇上都干了什么了?今天有几个侍卫说奉了皇上的命令,强行拉臣妾出冷宫,甚至还说皇上你下令,生死不论,还对臣妾动了手,是云游赶到救了臣妾。他告诉臣妾,皇上是关心臣妾的,还为臣妾做了不少事,让臣妾体谅皇上,对皇上好一点。可惜他的这片心,却被当成驴肝肺了,真是……咳!” 苏樱雪一边说道,一边哀声叹气,元祁骤然大怒,紧抓苏樱雪的手臂大怒道: “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为什么早点跟朕说这些?” 苏樱雪波澜不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冷冷质问着: “皇上需要臣妾解释吗?如果臣妾真的解释,皇上又会听吗?皇上除了沐凌蝶的话,还听得进他人之言吗?” 元祁徒然松开了手,他也知道如果在当时情况下,苏樱雪的解释,只会让自己火上浇油。一切都是自己多疑的结果。 但他依旧维护着沐凌蝶说道: “这不管珍妃的事,是朕的错。苏樱雪如果你真的能救活云游,朕算欠你一份人情,满足你一个愿意。哪怕你与朕的三个月之约,朕也可以取消,朕可以让你活着,只要你能救他。” “成交” 苏樱雪爽快地答应。这是意外之喜,也许可以借此机会,让她不用再看皇上元祁与沐凌蝶的嘴脸,好像也不错,苏樱雪想着,快步向天牢走去。 走到到天牢,里面阴气沉沉,喊冤声震天,因为时间紧迫,几人充耳不闻,快步向关押云游的牢房而去。 走到铁笼前,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元祁大喝一声让开,众人急忙跪地给元祁磕头,元祁不耐烦地说着: “都起来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副侍卫长吕新一脸悲痛欲绝般说道: “皇上,云大人他……他没能熬过那二十大板,死了……” “胡说,什么二十大板,最多也就十板子,朕不是叫停了吗?” 元祁顿时大怒道,他感觉事情另有隐情,有人在害云游,否则身强体壮的云游绝不可能这么快死掉。 元祁用颤抖的手,探上了云游鼻息,发现云游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大喊一声: “苏樱雪,你快看看云游他还能不能救活?用不用按他的肚子?朕帮你按成吗?。” 苏樱雪朝元祁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皇上以为任何病人都按俩下肚子就好吗?没文化真可怕……” “你……” 元祁指了指苏樱雪,刚想骂几句,可为了云游,他又忍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来……” “皇上,不要忘记你答应臣妾的事情。” 苏樱雪说着,向云游走去。 第四十七章救活云游 苏樱雪得到元祁承诺,胸有成竹地走到云游身旁,用她事前准备好的银针,向云游的人中、百会、合谷等穴位扎去,一边扎一边还自言自语地说着: “呦!云大人这是中毒了啊!哎呀!看来有人和皇上一样的想法,想让云大人死呢!可怜的云大人,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某些人了呢。” “你是说,云游他不是被打死的?他是被人毒害的?” 元祁大惊失色,他这个人是极度护短的人,他的人,他可以打,可以骂,但别人不可以动他的人。 云游跟随元祁多年,要不是因为云游与苏樱雪连手戏耍他在前,后又与苏樱雪呈现暧昧的样子,加上沐凌蝶在耳边吹风,元祁断然不会对云游动手。 如今听苏樱雪解释,那天她与云游相遇,是因为云游想要找他,无意当中撞见有侍卫想要伤害苏樱雪,这才让出手相帮,自始至终云游都在替他说着好话,想让他与苏樱雪和好。 元祁看了一眼苏樱雪,心中百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云游,见云游脸色微紫,一动不动,元祁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 “是谁负责押云游过来的?给朕滚过来。” 副侍卫长吕新急忙来到元祁面前,跪地重重磕头说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不是奴才,奴才没有害云大人,绝对没有,奴才对天发誓,求皇上明察。” 元祁愤怒地踢了吕新一脚大喝道: “今天在“轩翠宫”外,朕见到云游的时候,纵然他有些虚弱,但也断然没有中毒的迹象,为什么你们将他带到天牢这边,他就中毒了呢?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侍卫吕新额头冷汗顺着脸瑕向下流淌着。 吕新确实不知情,在“轩翠宫”外,元祁下令杖责云游,吕新得到沐凌蝶的授意,本来下死手,打算打死云游。 不曾想刚责打了几下,便被突然出现的苏樱雪,搅了局,元祁又下令将云游关押。 吕新将云游押至牢房后,借故将牢房里的狱卒支开,反正他已经跟云游撕破脸。 加上沐凌蝶许诺他,只要他杀了云游,侍卫长的位置便是他的,侍卫长的位置,听起来不是太高,但是却可以掌握皇宫“御林军”的调动。地位不容小觑。 吕新眼馋云游的位置已经许久,如今被沐凌蝶挑唆,吕新这才铤而走险打算除掉云游。 只是就在吕新打算对云游施暴的时候,云游却突然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吕新震惊,急忙探其鼻孔,却发现云游已经断了气。 他大吃一惊,唤了几声云游,可云游却一动不动,甚至脸还开始发紫。明显是中了某种毒的迹象。 吕新心中忐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后来一想,反正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云游便死了,正好如自己所愿,岂不皆大欢喜。如此想着,便派了狱卒,前去通知元祁,说云游是因为受刑不过而亡 吕新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元祁竟然如此在意云游的死,还特意跑来查看。 他本以为云游也不过是一个比他们高一等级的侍卫而已,皇上此时恼怒云游,当听到云游死亡消息的时候,便会派人走走过程,匆匆埋了,可事情显然没有吕新想的那般简单。 “不知道?”元祁冷冷吐出三个字,后停顿了片刻大喝一声: “来人,拿下,严刑逼供直到他知道为止。” “是……” 皇上元祁的话音刚落,立刻上来几个人将吕新按到在地,吕新绝望挣扎,拼命喊着: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没有给云大人下毒,真的没有下毒啊!求皇上明察。” 吕新的求饶声,在天牢里荡起了回音,苏樱雪忍不住邹起好看的眉头,心想,暴君果然是暴君,遇事只会严刑逼供。 想归想,苏樱雪什么也没有说,她给云游施完针,将针收了起来后,将一粒药丸塞进了云游嘴里,云游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缓过了气来。 元祁急忙来到云游身边询问着: “云游,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告诉朕,到底是谁要害你?” 云游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元祁,转头看了一眼苏樱雪,这一刻云游觉得眼前的苏樱雪便如同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一般亮眼,他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会暗中保护她。 当苏樱雪给他药丸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直到吕新支走所有人,打算对他动刑的时候,他迅速将提前藏在舌头底下的药丸咬碎,这才救了他的命,要不他非死在吕新这个小人手里不可。 云游想到这里,眼光如利剑一般射向了吕新。吕新一见云游醒来拼命求饶: “云大人救我,云大人救我,你快告诉皇上,不是奴才给你下的毒,不是我,不是我……” 云游心中冷哼一声,心想,下毒的当然不是你,这是淑妃娘娘所下,但她只是为了救我性命。可你虽然没有给我下毒,可你却是真正想要我死的人。 元祁见云游一直没有说话,以为云游在生他的气,但他是皇上,他不会向任何一个人低头,只能咳嗽一声说道: “那个云游,淑妃娘娘她已经跟朕解释过事情的经过了,朕也知道你受委屈了。那个,你告诉朕,是谁给你下的毒,朕可以替你做主,追查到底。” 云游心想,吕新说他是受了珍妃娘娘沐凌蝶的命令,来害他的性命,可云游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珍妃沐凌蝶要害他的原因。 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侍卫,更多的时候也只是听命行事。后宫争宠的戏码,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从未偏袒过任何一位娘娘,更不曾左右皇上睡在哪里?按理来说,珍妃沐凌蝶不应该将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才对啊!难道是吕新,为了推托责任瞎说的? 云游脑海里飞速转动着,心想,不管是不是沐凌蝶想要害我,但此话绝对不能出自我嘴,就算吕新只是想开脱,也只能借他之口供出沐凌蝶来。因为元祁对沐凌蝶的在乎,云游是看在眼里的。 想到此处,云游伸手一指,指向吕新说道: “就是他,是他想要害卑职性命。” “吕新,你还有什么话说?” 元祁的声音骤冷,敢动他的人,这显然是没有把他看在眼里啊! “不,不是,皇上奴才没有给云游他下毒,是……是云游他陷害我,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吕新拼命挣扎着,向元祁求饶着,却换来元祁冷冷一声: “来人,将以下犯上,害云侍卫性命,心思歹毒的吕新,往死里打。” “是。” 随着简单的领命之后,劈哩叭啦棍棒交加的声音,在吕新的血肉之躯上响了起来。 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声,苏樱雪感觉受不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学医的她只救人,从未做伤害人性命的事,更不曾见过一个人被活活打死的样子,如今见到如此残忍的场景,有些害怕。 元祁的心思都在吕新身上,并没有将苏樱雪放在心上。可是云游却看见了,因为苏樱雪救了他的原因,云游满满都是感激之情,所以对苏樱雪也多加注意了一些。 见苏樱雪害怕,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虚弱地说着: “皇……皇上,可……可否让他们停一下?卑职有话想要问吕新。” 元祁看着摇摇欲坠的云游,急忙扶住他,出于愧疚般说道: “你问吧!一切朕为你做主,你跟随朕多年,朕断然不会让人平白害你的。” “卑职谢过皇上。” 元祁抬了抬手,棍棒声嘎然而止。苏樱雪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一些。 而云游则一步一步向吕新走去,冷冷说道: “吕新,我们俩人也曾兄弟一场,合作多年,我云游自认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更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害我的性命,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干的,只要你将此人供出来,皇上圣明,定会饶你的性命。” 云游威逼利诱,希望吕新将背后之人供出来,可吕新又不是傻子,他知道沐凌蝶在元祁心中的位置,只要他敢说沐凌蝶的不是,那定然是,不想要脑袋了。 可换句话说,他确实是想杀了云游,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啊! 就在此时,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至远处而来。 “哎呦!皇上,这里好热闹啊!云大人没事了吧!本宫听说云大人出事,便急忙从太医院请来了胡太医,皇上不如就让胡太医给云大人诊一下脉可好?” “爱妃有心了,朕的妃子里,隶属爱妃最善解人意,如此心善,朕心甚慰。” 沐凌蝶轻踩着莲花步,向元祁靠近,依偎在元祁怀里,柔声细语般说道: “皇上,云大人刚刚苏醒,身体虚弱,实在不易在此久站,不如先让胡太医给瞧瞧,若已无大碍,不如就先让云大人回去好好歇歇,至于害云大人之人,” 沐凌蝶停顿了一下,向吕新眨了眨眼睛,吕新立刻燃起了希望,心想,幸亏我刚刚没有将珍妃娘娘供出来,她来救我了。 只听沐凌蝶接着说道:“处置此人,也不急于一时,待他日云大人身体康复,有时间再好好审问不好吗?” 元祁对沐凌蝶的话,向来言听计从,听沐凌蝶这一说,点头说道:“还是爱妃思虑周详,胡太医给云游把把脉看看,他有无大碍?” 苏樱雪看着元祁和沐凌蝶恶心地在牢房里秀着恩爱,低声咒骂着: “渣男,色欲熏心。” 声音不大,却刚好传进了元祁的耳中,元祁推开沐凌蝶,咬牙切齿地询问着: “苏樱雪,你又在说什么?有种你再将刚刚的话,说一遍。” 苏樱雪急忙,嫣然一笑,向元祁深施一礼献媚般说道: “启禀皇上,臣妾只是说,皇上乃千古一帝,说话定然是一言九鼎,不知刚刚答应臣妾的事,可还作数?” 元祁这才想起,他刚刚承诺苏樱雪,只要她救醒云游,便许苏樱雪一个愿望。 深邃幽暗的眼神眯起,看了苏樱雪好一会,仿佛很了解苏樱雪似的说道: “你可以不用死了,朕可以取消三个月之约,但朕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别再做让朕讨厌的事,否则朕照杀你不误。” 苏樱雪晶莹剔透如琉璃的眼神闪过一丝放荡不羁,冲元祁摆了摆手说道: “臣妾不想要皇上饶过臣妾的命,臣妾愿意赴死,但臣妾想要清净三个月,三个月之内,臣妾不希望皇上踏入“锦绣阁,皇上可应允?”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你以为朕愿意看见你吗?” 元祁听苏樱雪宁愿不要命,也不想要看见他,顿觉丢了面子,指着苏樱雪气恼地说着。 “如此臣妾便谢过皇上了,希望皇上说道做到。” 苏樱雪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牢房,留下目瞪口呆的元祁,指着苏樱雪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四十八章谁才是说谎之人 边塞气候异常寒冷,风雪交加,但战争却在持续,战鼓四起,狼烟滚滚,人仰马翻,炮火连天,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处大帐内有俩个人正戳着手,跺着脚,商讨着一些事情。 副将展飞走到一名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将领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苏将军,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天气寒冷,将士们冻的都拿不出手来,如何作战?将军要不要再催促一下皇上,让他尽快给添些御寒的衣物,还有伤寒的药物啊!最近可是有许多将士,冻晕在雪地里了。” “咳!本将军已经连写三封加急信函了,可是都音信全无,没有一点回应。本将军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是雪儿她出事了?以前她隔三差五会给本将军写封报平安的书信,可如今却有近小半年,没有她的消息了,本将军担心是雪儿她不小心触了龙颜,皇上恨屋及屋,连带着恨上了本将军,还连累了你们跟着本将军受苦。” 苏樱雪的哥哥苏子岩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将军多虑了,淑妃娘娘她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又是京城的才女,要不是入了宫,恐怕求娶之人,都要踏破将军府的门槛了。皇上必会将她捧若手心宝,她不会有事的。将军莫要杞人忧天,也许雪天路滑,送信的兄弟,还未将信送到京城而已。” 副将展飞不得不隐下心中忐忑,反过来宽慰他的将军。 “但愿吧!” 苏子岩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这也是他当初反对苏樱雪进宫的原因。 可是苏樱雪却跟他表示,她此生非元祁不嫁,如果不能入宫陪伴元祁,她宁愿死。 苏子岩无奈只能应允,好在苏樱雪入宫之后,元祁对她很好,苏子岩这才放下心来,来到边塞与北离国厮杀。 谁让苏子岩只有一个妹妹呢!这个妹妹还总是懂事的令他心疼。所以苏子岩想建功立业,为他的妹妹争脸,让他妹妹苏樱雪在后宫地位稳固,如此元祁才能对她更好一些。 可如今苏樱雪音讯全无,皇上又迟迟不给回应,如何能不让苏子岩担忧? “将军放心,皇上他又不是昏君,就算真的是淑妃娘娘无意当中得罪了皇上,皇上也断然不会拿这几万人的性命开玩笑的。” 副将展飞再次宽慰道。 “但愿是本将军多虑了吧!” 苏子岩仰天长叹一声。 就在俩人心事重重,心情忐忑不安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士兵大叫着: “将军,将军,外面来了一名身穿官服的人,称自己为传旨官,名唤张庭,他让将军前去接旨。” 苏子岩和副将展飞对视一眼,心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莫不是皇上派人送来了御寒之物? 如此想着,俩人急忙向大账外走去。 可令两人失望的事,他们只见到传旨官张庭,并没有见到任何其它车驾,更不要说御寒之物了。 传旨官张庭见到苏子岩高声喊道: “苏子岩将军接旨。” 苏子岩急忙领着众人跪在冰天雪地里,雪地冰凉刺骨,可苏子岩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绝对是一个响铛铛的汉子,张庭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声念着: “奉天承运,皇帝赦曰,苏子岩将军英勇神武,指挥有方,屡立奇功。其妹淑妃苏樱雪又冰雪聪明,蕙质兰心,深得朕心。朕心甚慰,为此朕决定破格提拔苏子岩将军,为一品大将军之职。至于跟随苏将军奋勇杀敌的将领们,朕也会在京城等着诸位凯旋而归之日,论功行赏。钦此。” 传旨官将圣旨念完,苏子岩还在呆愣,传旨官献媚般说着: “苏将军怕是高兴傻了吧!怎么还不赶紧上前领旨谢恩呢!” “不……不是,这就完了?皇上难道就没有说点别的?” 苏子岩一脸茫然与不满,抬头望向传旨官员张庭,将好看的浓眉皱起,忍不住询问着。 张庭一听,脸瞬间沉了下来,怒喝一声: “苏子岩,你别不识抬举。三十多岁皇上便将你破格提升止一品大将军的位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位列武将之首,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你还想要什么封赏?莫不是想坐到皇上的位置上吗?” 张庭此话一出,下面跪着的士兵,全都冷汗直冒,心惊胆战,这罪名压下来,不光苏子岩担不起,就连他们这些跟着苏子岩的人,也要遭殃啊! 副将展飞急忙推了推苏子岩,苏子岩这才磕头,说道: “不敢,微臣接旨,谢主隆恩!” “哼!” 张庭一摔衣袖,将圣旨放在了苏子岩手里,将脸别在了一处。 副将展飞急忙走到张庭面前,偷偷塞了一些碎银子,至张庭手里说道: “大人勿恼,将军他就一个粗人,不会说话,让张大人误会了。其实我们将军他不是那个意思。最近风雪太大,这里御寒之物太少,很多兄弟扛不住晕了过去,将军几次给皇上写信,求助都石沉大海,我们将军心急如焚。如今见大人今日前来,以为是皇上派人送来了御寒衣物,却不曾想,皇上却只是升了将军的官职,故而将军才会有此一问,请张大人多多海涵。” 张庭掂了掂手里银子的重量,感觉沉甸甸的,满意地说着: “原来如此!将军勿恼,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加上路上要途径不少府衙,驿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吧!将军再给皇上写一封书信,下官亲自代为转交,将军意下如何?” 张庭虽然有些贪财,但是他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到任何年代都适用。张庭爽快地说着。 何况一品大将军可是武将之首,待他日凯旋而归,前途无量,张庭自然不敢真的得罪苏子岩。 刚刚不过是以为苏子岩得了让人眼红无比的职务,竟然还不知道满足,故而才发怒的。 如今听副将展飞解释,才知道苏子岩的难处,想到都是为了大周王朝,张庭释然。 “对了,下官来之前,皇上特意嘱托下官给将军捎个口信。” 张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苏子岩听张庭打算替自己捎信给皇上,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急忙拱手说道: “如此,便有劳张大人了,请张大人到大帐中一叙,待本将军回京之日,必将好好答谢大人。” “好说,好说,一切都是为了大周王朝,本官贪财有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张庭毫不掩饰地说着,也算是心胸坦荡之人,俩人相视而笑。 张庭对苏子岩说,皇上让他带话给他,说苏樱雪一切安好,不管以后京中传出任何传言,都不要相信,说皇上他很宠爱苏樱雪,让他放心,尽管奋勇杀敌,皇上会替他照顾好他妹妹苏樱雪的。 苏子岩听后,顿觉放心了不少,既然皇上都亲自说他妹妹苏樱雪无恙,苏子岩自然相信,因为君无戏言嘛! 他急忙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书信,让传张庭给带回京城,交给皇上。 一来因为边塞寒冷异常,二来战场上也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张庭没有停歇,便拿着苏子岩的书信,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返程之路。 “太好了,看来将军你的忧心都是多余的。淑妃娘娘非但没有失宠,还深得皇上宠爱呢!卑职恭喜将军,贺喜将军,这大将军之职,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看来皇上有意提拔将军,想为淑妃娘娘今后继承皇后之位,奠定基础呢!皇上有心了。” 副将展飞兴奋地向苏子岩拍马屁说道。 “休要胡说。本将军从来没有奢望让雪儿当皇后,本将军只要雪儿幸福就好。如果不是雪儿执意进宫,本将军倒希望雪儿嫁一个平凡的人,一生被宠着,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苏子岩叹了一口气,眼睛眺望着远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 “将军如今的地位,已经位列武将之首。皇上看在将军的份上,也必将不会为难淑妃娘娘,相信娘娘宠冠六宫,指日可待,皇后的宝座迟早都是淑妃娘娘的,而且必须是淑妃娘娘,否则将军他日必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为此将军要早做谋划,毕竟将军手握重兵,将来回京,就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 副将展飞杞人忧天地说着。 苏子岩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现在不是扰乱军心的时候,只能怒斥着: “够了,不要瞎说,皇上乃仁君,以后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军法处置。” …… 就在俩人正说话的时候,又一个士兵走了进来说道: “将军,外面有个叫王二牛的人,求见将军。” “什么?二牛?请他进来。”苏子岩震惊不已急忙说道。 王二牛是镇北将军府的人,如今千里迢迢赶来边塞,元祁一阵心慌,心想莫不是将军府出事了? “呜呜……将军,你快救救娘娘吧!她快被那个昏君给折磨死了,呜呜……我们可怜的娘娘啊!” 王二牛一进来便痛哭流涕,扑倒在苏子岩脚下。 苏子岩急忙双手将王二牛给扶了起来,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二牛,你在说什么?可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 苏子岩这一问,王二牛的泪流的更凶了,如决堤的洪水一般。 “呜呜……将军,小的差点见不到将军了。” 苏子岩给展飞使了个眼色,展飞急忙给王二牛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王二牛说道: “二牛哥,喝口热茶再说。” 王二牛接过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俩口说道: “将军,淑妃娘娘她好惨,皇上他简直就是个昏君,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将我们家娘娘打入冷宫,这还不算,竟然还相信那个青楼女子的妖言,说我们家娘娘推她入水,害死了皇上的子嗣。将军你说咱家娘娘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更让人气氛的是,那个昏君还下令将我们整个将军府里的人,给抓进了大牢,说等将军凯旋而归时一并治罪。” “哈哈……我说二牛哥,你这玩笑开大了吧!皇上刚刚下令升了将军的职,圣旨还在将军手上,都没有来的及放下,又怎么可能治罪将军?再说了,皇上一再强调他跟淑妃娘娘的感情甚好,又怎么可能将淑妃娘娘打入冷宫,你这不是瞎说吗?” 副将展飞忍不住大笑着,说道。 王二牛眼一瞪,很认真地说道: “这不可能,将军你要相信二牛的话,二牛没有说谎。说的句句属实啊!” “既然皇上将镇北将军府里的人,都抓了起来,你又怎么逃出来的?” 副将展飞依旧不太相信地询问着。 “事情是这样的,娘娘被抓后,从冷宫逃了出去,后被皇上抓住,俩人在回宫的途中,遇到刺客袭击,娘娘替皇上挡了一剑,那个昏君这才放了将军府的人。” 王二牛将打听到的消息,据实以告。 苏子岩一听,急忙焦急地询问着: “你说雪儿她受伤了?她现在怎么样?” 苏子岩这一问,王二牛更加愤怒地说道: “娘娘她为那个昏君挡剑之后,据说回宫,又被那个昏君关进冷宫,也没有太医看诊,后来听说奄奄一息,这才被皇上抱出了冷宫。二牛急于赶来边塞给将军报信,没有细细打听,如今也不知道娘娘她怎么样了?是生是死,呜呜……” 苏子岩的拳头握的咯咯响,王二牛是家生子,自幼在将军府长大,不可能说谎。 可是皇上的圣旨,现在还在自己手里拽着,上面还盖着明晃晃的玉玺大印,断然不可能是假的。 自己到底该信谁的话?谁才是说谎之人? 第四十九章我去找她 “轩翠宫”里的沐凌蝶,悠闲地躺在太师椅上,吃着小宫女燕儿递过来的葡萄,漫不经心地询问着: “镇北将军府的王二牛出发多久了?” “回禀娘娘,应该有小半个月了,估计这会应该已经抵达边塞了。” 燕儿毕恭毕敬地站立在一旁,向沐凌蝶禀报着。 一阵娇笑声传出,接着只听沐凌蝶声音骤然变冷说道: “如此便好,苏子岩得知苏樱雪遇害的消息,估计这会应该心急如焚才是。本宫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精力与我北离国交战。王二牛乃是将军府的家生子,自幼在将军府长大,苏子岩谁的话都可能不信,但王二牛的话,他一定会信。若得知皇上是因为宠溺本宫这个青楼女子,而将他的宝贝妹妹苏樱雪弃之敝履,估计肺都气炸了,哈哈……” “娘娘此计甚妙,咱们就等着看他们大周王朝内乱,看着他们窝里斗,我们北离国也好收渔翁之利,到时候我们北离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旗开得胜,我国国主必会褒奖娘娘的。” 沐凌蝶的贴身奴婢燕儿在一旁,拍马屁地说着。 两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凑在一起幸灾乐祸着。 而边境的苏子岩确实遇到了艰难的选择,他觉得王二牛的可信度很大。 可皇上的圣旨摆在那里,皇上不可能为了欺骗自己,特意升他的职,达到欺瞒他的目的啊!这实在说不过去。 苏子岩不知道该信哪个?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安排王二牛先下去休息。 待王二牛走后,副将展飞向苏子岩询问着: “将军难道相信了这个王二牛的话?” 苏子岩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深深叹息一声说道: “本将军也不知道,但本将军觉得二牛他不会说谎,说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没有皇上的这份圣旨,本将军会毫不怀疑地相信二牛的话,可……。” “可如果真如王二牛所说,皇上纳了一个青楼女子进宫,冷落了淑妃娘娘,甚至还曾经抓了将军府所有的人入狱。那他岂不成了昏君了吗?还有这封圣旨,如果皇上只是为了欺骗将军,而下的圣旨,如同过家家一般,那皇上岂不成了糊涂皇上了吗?” 副将展飞一脸严肃地接着苏子岩的话说道。 苏子岩深邃幽暗的眼神眺望着远方,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他冷冷说道: “本将军为了大周王朝的安宁,暂时愿意相信皇上不是那般昏庸之人,但本将军也是有底线的,若他日凯旋而归之时,发现他玩弄本将军,又伤了雪儿,本将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时间飞转流逝,至苏樱雪救了云游已有半月有余,元祁依约没有再踏进苏樱雪的“锦绣阁”一步。 元祁有时会盯着自己画的苏樱雪发一会呆,他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苏樱雪真的想与他划清界线,这难道就是爱的越深,伤的越重吗?苏樱雪难道对自己因爱生恨吗? 云游静静地垂立在一旁,不再如以前一般爱说话,经过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他变了,变的有些沉默寡言,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事实,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即使这人曾经把你当兄弟还是当朋友。 “云游,淑妃她还没消息吗?她难道真的打算今生不再见朕了吗?” 元祁感觉心里有些烦闷,朝廷之上依旧每天都有人为丞相刘昊瑜求情,让他烦不胜烦。 刘文每天都对自己溜须拍马,云游不再喜欢说话,各宫嫔妃每天对他阿谀奉承。让元祁感觉到枯燥乏味。 这让他想起了苏樱雪,那个总是喜欢和他吵架的女人。虽然有时被她气的要命,但也不是这般死气沉沉。 “回禀皇上,娘娘每天忙完帮下人们诊病。卑职没有看见她迈出“锦绣阁”一步。” 云游面无表情般地说着,仿佛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回答着。 元祁惊讶地抬头,一脸震惊地轻吐出来俩字。 “诊病?” “是。” 云游依旧苦闷地回答着。 元祁并不笨,不会听不出来云游的赌气之言,忍不住询问着: “你在生朕的气?” 云游急忙拱手说道: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一个奴才,怎敢生皇上的气。” “你……罢了,陪朕出去走走……” 元祁叹了一口气说道。开始向外走去,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飘浮在空中,迷失了人的眼睛。 元祁不知不觉走到苏樱雪的“锦绣阁,”外,从里面不时又走出三三两两的小宫女,元祁耳边响起了苏樱雪的的话: “臣妾只有不到三个月可活,这是臣妾与皇上的约定,臣妾希望在今后的三个月内,不要让臣妾看到皇上。等三个月的时间一到,臣妾自会服毒自尽,不劳皇上的手。” “回轩翠宫”,元祁的声音透着沧桑与无奈,他是皇上,不是没皮没脸的人,既然苏樱雪不待见他,他也懒得见她。 云游默默跟着元祁身后,回头频频向“锦绣阁”望去,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逍遥王元铭一直没有放弃苏樱雪,她是那般特别的女人,可惜他的主子皇上元祁,却始终看不明白。 看着元祁再次向“轩翠宫”而去,云游失望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上次他的牢狱之灾,让云游不得不怀疑沐凌蝶,可皇上却信她。 云游痊愈后,本想找吕新算账,却发现吕新已经死在了天牢里。 而且好巧不巧地,偏偏被突然赶到的皇上元祁看见。虽然皇上什么也没有说,但云游却知道,皇上在怀疑他。 只是人命卑贱,吕新的命并不值钱,在沐凌蝶的帮衬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云游不知道沐凌蝶帮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吕新一死,什么都成了秘密。 看着皇上元祁走进了“轩翠宫”,云游向小太监刘文招了招手,让他服侍皇上元祁,自己则向远处而去。 天牢里喊冤声震天而响,云游打点了狱卒,走到了一处关押死囚的牢房处,停了下来。 “丞相,丞相大人今日可好点了吗?卑职为丞相大人准备了一些吃食,多少吃一点吧!” 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云游提着食盒走进去,放在了地上说道。 丞相府的忠仆们呼啦啦跪倒一地,求云游为丞相刘昊瑜请个御医给看看。 云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刘昊瑜,此时脸色苍白,奄奄一息,消瘦了不少,他深深叹息一一声。 丞相刘昊瑜被关进死牢后,便怒火攻心,口吐鲜血。 云游跟皇上元祁提过,可元祁却说: “意图谋反之人,死有余辜。” 在沐凌蝶的耳边风之下,元祁还下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命令: “谁胆敢为丞相刘昊瑜请大夫,杀无赦!所以云游只能偷偷来看望一眼丞相刘昊瑜。 “对不起,卑职无能。没有办法为丞相大人请太医,希望丞相大人自己保重身子。” 云游说着,准备离开,他怕元祁知道他来过冷宫,会更生他的气。 “将军救救我家老爷,再不找太医前来,恐怕老爷熬不住了啊!老爷今天吐了五口鲜血,救救我家老爷,求求你了。” “求求大人,救救丞相大人,他是冤枉的。” “大人求你了……” …… 牢房里,丞相府刘昊瑜的夫人带着一干下人,呼啦啦跪倒一地,苦苦哀求着,云游不忍,回过身来急忙双手将丞相夫人给扶起来说道: “夫人,这不是为难卑职吗?卑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左右不了皇上的决定啊!” “云大人过谦了,云大人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求求大人去求求皇上,皇上一定会答应的!云大人,求求你了,救救我家老爷,呜呜……。” 丞相夫人,抓住云游的裤脚。眼带热泪苦苦哀求着。 云游无奈点了点头,深深叹息一声,向外走去。 回到“轩翠宫”,皇上与珍妃沐凌蝶刚刚吃过晚饭,云游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着: “皇上,天牢的狱卒传来消息说,丞相大人深染重疾,恐命不久矣,皇上下令秋后问斩,时间还未到,皇上要不要请个御医,为其诊治一下?” “这个……” 元祁刚想说点啥,便被沐凌蝶给截了话,柔声细语般说道: “皇上,这丞相刘昊瑜犯的可是弑君谋反,乃至诛九族的大罪,皇上仁慈,让他活到秋后再问斩,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如今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为丞相求情。可见丞相刘昊瑜平时结党营私甚为严重,若皇上此时再派御医,前去狱中为丞相刘昊瑜看诊,恐落人口实,说皇上是心虚,是知道错了,所以才会派御医前去狱中为刘昊瑜看诊,这以后皇上的威严何在?这只会助长丞相一党的嚣张气焰,更会让丞相刘昊瑜觉得皇上不敢杀他。” “爱妃所言甚是,若不是爱妃提醒,朕恐怕要铸成大错了。” 元祁在沐凌蝶的额头吻了一下,再转向云游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犀利,语气略显不悦地说着: “云游,你可听见珍妃所言了?连这点脑子都不长,那个刘昊瑜简直就是最大恶极,罪无可恕。你最好离他远点,以防沾一身腥。前段时间你与淑妃的事,难道还不能让你长长记性吗?朕虽然冤枉了你,但那也是你太不知检点所致。你要是离淑妃远些,保持一些距离,朕岂会冤枉了你?……” 元祁喋喋不休地训斥着,云游却豁然明亮起来: “对,我怎么没想到,太医请不了,我可以去请她,也许她可以救丞相刘昊瑜一命,”云游心里想着。 元祁说完,不见云游回答,目光骤冷,眸中寒意渐浓,一拍桌子道: “怎么?朕说的不是事实?” 云游急忙跪地,一脸严肃地说着: “是,皇上所说句句在理,卑职知错了。” 云游死气沉沉的态度,让元祁更加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他站起来喊道: “刘文,摆驾“龙霄殿”,朕想一个人静静,云游你好自为之,不用跟来了。” 云游看着元祁气呼呼地向外走去,心中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元祁救过他,也帮过他。这也是云游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原因,可是看着元祁一点一点偏离仁君的轨道,他比任何人都着急,可是元祁却只听沐凌蝶的话,任何人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对,我去找她。” 云游心里想着,向“锦绣阁”的方向,快速走去。 第五十章你会信卑职的话吗? 冬天的夜空,在白天下的一场熙熙攘攘的小雪衬托下,显得更加深邃幽蓝,让人感受着冬夜的孤独与凄凉。 云游看着远处不断跳动的星辰,不知道皇宫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再沉闷压抑,不再勾心斗角,相互猜忌。 当他走到“锦绣阁”院落门口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刺在云游的脑海。 “锦绣阁”的院落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连个小宫女,小太监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娘娘又出事了?” 云游如此想着,快步向苏樱雪的的寝殿而去,可他刚走到寝殿门口时,却听见里面传出阵阵的欢声笑语: “哈哈!小李子,你欠本宫纹银三两了航,别赖账。还有你,春桂你可欠本宫五两纹银了,都不许赖皮哦!” “娘娘,奴婢第一次跟娘娘学玩牌,娘娘就不能让着奴婢点吗?” 小宫女春桂嘟囔着嘴,撒娇说着。 “好,本宫决定下一把放一次水,让你们也赢赢,快点,快点,洗牌,洗牌……” 苏樱雪豪气干云地说着,众人齐呼再来一局。 “颖儿,你可别以为你身子不好,本宫就会让着你,你可要小心了,上一把让你跑了,这一次非逮着你不可。” “是,娘娘可要注意了,颖儿可是学什么都很快地呦!” 颖儿不服输地说着,众人发出“呵呵”的笑声。 …… 云游推开屋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如此温馨热闹的场景,这里没有争斗,让人感觉舒坦。云游仿佛感受到他们的快乐,不再压抑,他的嘴角不由上翘,他发现眼前这个淑妃娘娘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娘娘,适可而止啊!在宫里赌博,可是犯法的,皇上知道,可能又要生娘娘的气了。要不娘娘弹弹琴,娘娘以前不是最喜欢弹琴吗?说不定琴声可以将皇上引来,如此娘娘便能重获皇上恩宠了,不是吗?” 白嬷嬷站在一旁苦苦归劝着,她怎么也搞不明白,她家的娘娘,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以前的苏樱雪,醒来不是写字,画画。就是弹琴,谱写曲目。从来不做有违宫规的事情 可现在的苏樱雪白天不是摆弄药材,就是帮宫女太监们看病。有时甚至还荒唐地从偏院狗洞爬到宫外,拿着自己的饰品,去宫外当铺当掉,购买一些不值钱的药材回来,如今头上光秃秃的,连一个配饰都没有,咳!如此不懂装饰,如何能再度重获皇上恩宠? 白嬷嬷每每想到这些,便唉声叹气。 苏樱雪听着白嬷嬷的唠叨,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好了,好了,白嬷嬷你这些话,本宫都听一百多遍了,本宫也说过一百多遍了。人这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光景。能活着就应该开开心心,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努力讨好别人,那样活着得有多累呀!” “娘娘瞎说什么啊!皇上怎么可能是别人?他是皇上,是娘娘你的夫君呢!” 白嬷嬷眉头紧皱,十分不满苏樱雪的回答。 “夫君?本宫可不承认航!何况,他元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何须本宫去讨好他?本宫从来不想取悦他人,本宫只知道,别人对本宫好一分,本宫便还他十分。反正本宫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所以本宫要开开心心的。”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说道这里,心中美美地想着,说不定自己死后,便会回到她的世界去,那里有无数的美男子等着她去挑选,她一定要选一个十全十美的夫君,而不是眼下这个渣男皇帝。” “呸呸呸,娘娘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白嬷嬷不满地朝地上吐着口水,想吐掉苏樱雪说的晦气话。 “呜呜……都是因为我了,当初娘娘执意将我从“逍遥王府”带回宫,说她可以医好我。皇上不同意,娘娘便拿她自己的性命与皇上做了交易,说让皇上给她三个月的时间,等她医好奴婢,她便会留下遗书自杀。呜呜……当初我们都不相信娘娘有此本事,便没有当回事,如今看来,娘娘真的懂医术,因为我的腰已经能够直起来了,可如果是真的,那么娘娘有可能真的只剩俩个多月可活了,呜呜……都是因为我……” 颖儿看着自己一天好过一天的身子,想起苏樱雪与皇上元祁的约定,悲从中来,不由痛哭流涕。 气氛瞬间压抑了起来,几个人抱着苏樱雪开始痛哭: “呜呜……娘娘,我们会舍不得你的,呜呜……” 云游本来因为苏樱狂妄话语,眉头紧皱,后又听苏樱雪说到死,心情瞬间烦闷了起来,这些人,这架势好像是苏樱雪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似的,让云游很不舒服,他咳嗽一声,沉声说道: “够了,娘娘她不是还没有死吗?看你们一个个像是哭丧似的。” 云游的突然出声,惊扰了一屋子的人,他们急忙跪地,异口同声地向云游求饶着: “云大人饶命,云大人饶命,奴才,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千万不能告诉皇上。” 云游是皇上元祁身边的人,他们聚众赌博,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自然将他们吓的不轻。 “够了,都起来吧!下不为例,都出去吧!” 云游故意扳着脸,沉声说道。 “多谢云大人,多谢云大人。” 几个奴才,奴婢如获大赦般,争先恐后都向外而去。 颖儿因为身子还未痊愈,只能待在苏樱雪的寝殿里。 苏樱雪则忙着将桌子上的钱,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云游咳嗽一声说道: “娘娘,宫内不准赌博,这要让皇上知道,一定会严惩不贷的。” 云游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没话找话说。 因为丞相之女,贵妃刘芯前段时间差点害死淑妃娘娘苏樱雪,云游知道他贸然前来求苏樱雪救丞相刘昊瑜有些冒失了,有点强人所难。 “知道了,知道了,白嬷嬷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不会是替你家主子来监视本宫的吧!” 苏樱雪略显不悦地说着,在苏樱雪看来,云游的突然出现,一定是替渣男皇帝元祁来传什么命令的,毕竟云游是皇上元祁身边的人嘛!虽然他们之前因为救丞相刘昊瑜,曾有过一次合作。 加上,上次渣男皇帝冤枉她与云游,苏樱雪曾经出手救过云游,但并不代表苏樱雪因此就会对云游有所不同。恨屋及屋嘛!苏樱雪讨厌元祁,相对的也讨厌元祁身边的人。 “不……不是皇上让卑职来的,卑职是自己来的。” 云游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着。 “哦?云大人的意思是,你自己特意跑来本宫这里,耍威风来的是吗?” 苏樱雪清秀的脸上,呈现出浓浓不悦,双眼怒瞪,冷冷询问着。 “不……不是这样的,卑职知道娘娘略懂医术,想请娘娘救救丞相刘昊瑜。卑职实在是迫于无奈,才来求助娘娘的。丞相大人他病入膏肓,如果没有太医看诊,他恐怕命不久矣!皇上不准任何人请大夫为其看诊,卑职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所以只能求娘娘了。” 令苏樱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云游突然给她跪了下去,苦苦哀求着。 “云游,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明知道前段时间贵妃娘娘她差点折磨死淑妃娘娘,你怎么还有脸来求娘娘救丞相大人呢!贵妃娘娘可是丞相刘昊瑜的女儿啊!你这脑袋怎么想的?” 苏樱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被床上的颖儿抢先呵斥道。 “是,卑职知道,可是丞相一府,真的有可能是冤枉的啊!也许整件事情,丞相都是被蒙在鼓里呢?娘娘宅心仁厚,一定也不想看见丞相大人如此含冤而死的是吗?丞相大人是辱骂过娘娘,这一点的确是他的不对,卑职替他给娘娘磕头,赔不是,求求娘娘了。” 云游说着,突然给苏樱雪磕起头来,替丞相刘昊瑜解释着,肯求着。 “云大人,你是不是将这些人当傻子耍?那天御书房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所有的人都在传那天丞相刘昊瑜,是去御书房奏请皇上处死淑妃娘娘的。要不是逍遥王在刺客身上搜出丞相府的腰牌,转移了皇上的注意力。指不定皇上会不会被丞相逼的处死淑妃娘娘呢!” 颖儿得理不饶人地继续说着。 云游急忙连摇头带摆手地说着: “不会的,不会的,如果皇上下令处死淑妃娘娘,卑职一定会拼死护娘娘周全的,卑职不会让娘娘出一点事,请娘娘相信卑职。” “护本宫周全?” 苏樱雪轻吐几个字,犀利的眼神投向云游。 云游一阵心慌,急忙解释着: “不是,云游没有别的意思,云游只是说,只要娘娘是清白的,卑职一定保护娘娘,因为娘娘也救过卑职不是吗?” “说的好像真的是的,上次娘娘可是差点死在冷宫里呢!被人泼了满满一身水,大冷的天,要不是皇上及时赶到,娘娘恐怕要被冻死在冷宫里了,如此恶毒,你让娘娘如何原谅贵妃娘娘?丞相非但不同情娘娘着遇,还落井下石。如此恶毒,娘娘咱坚决不救,这一对父女死有余辜。” 颖儿牙尖嘴利地说着,向云游发难,心痛苏樱雪当时的着遇。 “是,这卑职都知道,卑职向娘娘保证,从此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卑职会派人暗中保护娘娘安危。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何况,他们也都收到了惩罚。贵妃娘娘身边的小婢女珍儿已被皇上下旨处决了。贵妃刘芯已经被打入冷宫,今生将永无翻身之地。丞相一府也全部被打入天牢,等待秋后问斩,卑职不求娘娘能够让皇上改变心意,饶了丞相大人,只求娘娘能让丞相大人多活几日,活到秋后问斩之日,求娘娘了。” 云游保证着,苦苦哀求着,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总是跪着,让本宫看着不舒服。” 苏樱雪见云游如此恳求,心软了,深深叹息一声说道。 “啊?” 云游一愣,这说法,他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人生下来不就有三六九等吗?臣跪君,不是应该的吗? “对了,本宫听说你将吕新给杀了,是真的吗?你明知道,你所中的毒,是本宫给你的,是你自己服用的,只是为了保命。为什么还要枉害他人性命?这样本宫还真不如不救你,救一个人,又死一个人,有何用?” 苏樱雪听说副侍卫长吕新被云游杀了的消息后,十分震惊,她有些后悔救了云游,为云游的心狠。 “娘娘也认为吕新是卑职所杀的是吗?” 云游在苏樱雪脸上看到了失望,他有些难受地苦笑一声,说着。 “难道不是吗?” 苏樱雪狐疑地询问着。 “如果卑职说不是,娘娘会信吗?” 云游心胸坦荡地抬头,充满期望地询问着。 第五十一章云游求苏樱雪救丞相 苏樱雪听云游说吕新的死,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去找他问清楚,到底是谁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可等云游赶到牢房,见到吕新的时候,吕新已经断了气,偏偏这个时候,皇上与珍妃娘娘沐凌蝶赶到,看见这一幕,认定云游便是凶手。 只是皇上念及云游追随他多年的情谊,加上云游曾经指认吕新便是给他下毒之人,还有沐凌蝶从中为云游说了几句好话,元祁认为吕新其心歹毒,死有余辜,没有再追究云游,罢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苏樱雪,整桩事情跟沐凌蝶脱不了干系,可是她只是一个弃妃,加上沐凌蝶又是元祁那个渣男皇帝的宠妃,无凭无据不能瞎说,否则只会给自己惹来一身的麻烦,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只能啥也不说了。 “说说吧!丞相刘昊瑜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苏樱雪眉梢轻挑,眼神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亮光,看着云游询问着。 “娘娘相信卑职?” 云游看着苏樱雪的脸上没有不悦的表情,惊喜地询问着。 “为什么不信?吕新他的死活,跟本宫又没有关系。本宫跟他也不熟,不会为他报仇,你没有必要因为他,跟本宫说谎不是吗?” 苏樱雪眼神清澈,薄唇微扬,吐出让云游感动的话。 每个人都怀疑云游,只有眼前的淑妃娘娘苏樱雪选择相信他,怎么能不让云游感动。 “那娘娘可愿意救丞相刘昊瑜吗?卑职替丞相求娘娘了。其实丞相大夫他也不能算是一个坏人,虽然他骂了娘娘,还求皇上处死娘娘,可卑职相信,那都是因为谣言导致的。娘娘与逍遥王的事迹,宫里人人皆知,丞相对娘娘有所误会也是必然。不是吗?” 云游接着替丞相刘昊瑜求着情。 颖儿在床上躺不住了,她怒斥道: “云大人,这说的什么话?你是说我们家娘娘被骂,被杀都是罪有应得吗?还有,你怎么也跟着他人一起起哄娘娘与逍遥王的事?让皇上知道,你的舌头也不打算要了吗?” 颖儿见自己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不得不相信她家娘娘真的会医术,她甚至有了一丝期盼,期盼自己快点好起来,可以陪在逍遥王元铭的身边。 如今最听不得的便是,别人拿逍遥王和淑妃娘娘苏樱雪说事。 “卑职不敢,淑妃娘娘恕罪,小夫人恕罪。卑职只是在说事实,罢了。” 云游毕恭毕敬地给苏樱雪和颖儿各施了一个礼说着。 “好了颖儿,你就别为难云大人了。云大人你接着说……”。 苏樱雪制止着颖儿的言语攻击,又抬了抬手示意云游继续说下去。 云游接着说道: “丞相刘昊瑜是先皇提拔上来的,刚直不阿,说话不会转弯,总是直来直去,耿直的很,所以每次都会因此惹得当今皇上不快。但先帝也许就是看好他这一点,在临终之前,特意将他叫到跟前,留下遗言,让他辅助皇上。却不曾想,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他除了辱骂逍遥王与淑妃娘娘,还被搅进了刺客里面。这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许多。加上皇上还他在气头上,没有人敢忤逆他,更没有人因此彻查此事。再加上贵妃娘娘的事,所有事情都挤到一起如麻绳一般,令人焦头乱额。如今丞相大人病危,皇上又不让请太医,卑职没有办法才来求助娘娘。不管丞相刘昊瑜有没有谋反,总是应该查清楚再说,不是吗?” “行了,本宫都明白了,但本宫这里也不是开善堂的,他骂本宫,他女儿要杀本宫,本宫就这么救他,总觉得心里不舒坦,这样吧!你给本宫三十两银子,本宫就救,没有就不救。你自己掂量着”。 苏樱雪趾高气扬地说着,她需要银子,冬天寒冷,宫内得病的小宫女小太监太多,太医们不可能给低贱的宫女太监们看病,以前他们只能自己捱过去,若挨不过去,便只能一死了知。 也许听说苏樱雪在天牢里救活云游的事,在后宫光为流传,所有人都知道苏樱雪会医术。 有一天一个小宫女因为发烧严重,晕倒在“锦绣阁”门口,被苏樱雪给救了。 苏樱雪问她为什么有病不吃药?不找大夫看病。 她告诉苏樱雪,这一切都是她们的命,宫女不得随意出宫,宫里的太医,又都是给各宫主子看病的,轮不到她们。她们生下来便是低贱的奴婢,能不能活着,要看老天爷。 悲观的话语,在苏樱雪心中荡起波澜,善良的她,豪迈地一拍胸膛说道: “以后只要本宫还活着,就有本宫罩着你们。你们当中谁得了病,就来找本宫。反正本宫这里,皇上也不会来,你们可以自由出入,在本宫这里,你们就将本宫当成朋友就好,本宫也不愿意当什么娘娘。” 小宫女受宠若惊,连连磕头谢恩,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至那之后,“锦绣阁”便热闹了,三不五时便有小宫女前来看诊,苏樱雪将从“逍遥王”府拿出来的药材,用完了。 加上宫女太监们居住的地方,都没有炭火,寒冷异常,得病的人,也就多,苏樱雪向颖儿打听怎么才能不惊动皇上元祁的情况下出宫,她要去采买点药材回来。 颖儿告诉她有一个狗洞,可以爬出去,当初她就是从那里爬出去向逍遥王求救的。 苏樱雪喜出外,将仅剩的几件饰品,拿去典当了。换了一堆药材回来。 一回生二回熟,苏樱雪将元祁给她的衣服,靴子还有房间的值钱古董全部典当,换了一堆又一堆药材回来。 如今的苏樱雪所谓一贫如洗,也就剩一个“淑妃”的头衔了。 如果可以典当,估计苏樱雪早就当了。 “怎么云大人不愿意?那么我们就此作罢,你请回吧!” 苏樱雪见云游犹豫,语气不善地说着。 她向云游要钱,一来是自己真的缺钱。二来是因为她想试探一下云游救丞相刘昊瑜的诚意。三来,渣男皇上元祁有点神经兮兮的,万一哪天再怀疑俩人的关系,他们俩个也是因为金钱的关系,云游花钱雇的她,给丞相刘昊瑜看病的关系。 “不……不是的,云游不是不能给,只是娘娘能不能少要点?这三十两银子,可是卑职小半年的俸禄啊!这要是都给了娘娘,卑职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几位下人,需要卑职赡养,娘娘大慈大悲,通融一下,能不能让卑职出十五两银子,便可以,算卑职求你了。” 看着云游可怜兮兮的样子,苏樱雪痛快地点头说道: “成交,概不赊账,要现银。” “娘娘你有这么缺银子吗?” 云游小声嘀咕着,可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却发现,这“锦绣阁”和原来不同了,原来的古董,字画都消失了,就连苏樱雪的头上都没有任何头饰。 “娘娘你这是……” 云游指了指苏樱雪的头上,又向四周指了指,没有说下去,他知道苏樱雪一定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果然,只听苏樱雪说道: “哦!都被本宫典当了,留着也没有用,本宫就用它们换了一些药材回来。本宫也就剩俩个多月可以活了,也许换些药材回来,可以救很多人,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苏樱雪壮观的话语,云游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说道: “卑职愿意出五十两银子,刚刚是卑职狭隘了,卑职可以省吃俭用。多出来的银子,权当卑职的一点心意,让娘娘可以救更多的人。” “那本宫便不客气了,本宫替宫里低贱的小宫女,小太监们谢过云大人了。” 苏樱雪眉开眼笑,将五十两银子揣进自己的衣兜里,说道:“本宫这就随云大人前去救人”。 苏樱雪说着,开始收拾药箱,此时的她,对云游再无敌意,云游与渣男皇帝是不同的,他是个明白人,也是善良的人,渣男皇帝心狠又糊涂,又多疑。苏樱雪自以为是的心想。 苏樱雪跟在云游后面接连拐过五座宫殿,过了四道甬道的门,又穿过一条约一米多宽的长长的胡同,走到一处破旧低矮的院落,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天牢。 里面阴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喊冤声,哀嚎声,惨叫声,时不时穿刺在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耳中,眼下又是深夜,宛如进入了地狱一般。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吓得哆嗦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栽去。 “娘娘,小心……” 云游条件反射般接住了苏樱雪。 远远地有道黑影,尾随着云游与苏樱雪。 当沐凌蝶告诉元祁,她看见云游进了“锦绣阁”时,元祁还不相信,可是沐凌蝶却信誓旦旦,元祁不得不相信。 为了不打草惊蛇,闹成上次那般,元祁摒退了左右,独自一人换成了小太监的服侍,在“锦绣阁”外蹲守了好久,不见云游出来。 就在元祁以为是沐凌蝶看错了的时候,云游出来了,旁边还有一个人,一个被宽大衣衫包裹的女人,元祁定睛一看,顿时血脉喷张,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响声。 想起上次对云游和苏樱雪的误会,理智告诉元祁,不可莽撞,也许这只是一个误会。 于是他远远跟着云游和苏樱雪来到天牢,却发现了更让他气血翻腾,怒不可赦的事,云游竟然搂着苏樱雪,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云游和苏樱雪却并不知道危险的来临,向里缓步走着。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声,在牢房里响了起来: “站住,你们俩个在干什么?” 云游吓得浑身一哆嗦,条件反射般急忙松开了扶苏樱雪的手,苏樱雪被云游下意识地推了一下,向后“啊……”的大叫一声,倒了过去。 第五十二章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 苏樱雪本以为自己会跌个四脚朝天,可万万没有想到,却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了。 她下意识地抱住了此人的脖颈,俩人四目相对,却撞进了一双冰冷喷火的眼睛里。 苏樱雪浑身战栗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抱住自己的,竟然是渣男皇帝元祁。 此时元祁,精致的宛如玉雕般的脸上,有一双冰冷如寒潭般的眼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樱雪,用宛如地狱一般的声音,冷冷询问着: “刚刚,俩个在干什么?” 云游冷汗直冒,急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卑职……卑职刚刚只是看见娘娘险些跌倒,扶……扶了娘娘一把,请皇上明察。” “朕没问你,让她来说……” 元祁看着自己怀里娇小玲珑的女人,手指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冷冷地询问着。 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有办法惹起他的怒火,他有一万个理由杀了她,可是元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至今她还活在世上。 苏樱雪镇定了一下,清秀的脸上,绯唇轻扬,邪魅不羁地讽刺说道: “皇上不会是舍不得放下臣妾吧!一直抱着臣妾,难道不累吗?” 听苏樱雪如此一说,元祁像触电一般松开苏樱雪的手,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你这个女人别自以为是,朕早就说了,朕讨厌你,你的脸皮简直比鞋底……” 元祁说道这里,当看到苏樱雪脸上更加讽刺的笑容时,他硬生生地住了嘴。 苏樱雪好像懒得搭理他,好看的薄唇微扬说道: “云游,前面带路。” “这个……” 云游擦了擦额头冷汗,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元祁,见元祁正用杀人的目光,射向他,他急忙低下了头,不敢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 元祁咬牙气急败坏地吼着,用手狠狠地拽了一下苏樱雪的手臂,将她抵靠在一处牢房的门上。 “皇上想知道什么?” 苏樱雪清秀的脸庞上,至始至终都挂着温和讽刺的微笑。 元祁恨不得捏碎她那抹嘲讽的笑容,他修长的手指,在苏樱雪纤细脖颈处,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来到苏樱雪的咽喉处停下,冰凉的声音再次询问道: “说,你们俩个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皇上饶命,皇上绕过娘娘,卑职说的是事实,刚刚真的只是娘娘险些摔倒,卑职才扶了娘娘一把,皇上要杀就杀卑职吧!是卑职冒犯了娘娘。” 云游重重地在地上磕着头,苏樱雪挣扎着,将一根银针捏在手里,从来到这里,她发现没有防身武器,真的不行,银针便成了她的武器。 苏樱雪手握银针,狠狠地向元祁死穴上扎去,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别人敬她一尺,她便还人一丈。但若有人胆敢欺负她,她也决不手软。 元祁见苏樱雪眼中寒光乍现,急忙松开了手,厉喝一声: “你又想伤朕?” “臣妾还是那句话,皇上要不伤人,怎会被人所伤。臣妾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苏樱雪眼中闪烁着亮眼的自傲神情,与以往的苏樱雪有着天壤之别,元祁嘴角带着一抹邪异般的笑容,犀利深邃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他上前抓住苏樱雪拿着银针的手,使劲一拉,将苏樱雪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冰冷的嘴唇划过苏樱雪的耳垂,惹得苏樱雪一阵战栗,只听元祁悄声说道: “苏樱雪,朕不管你是欲擒故纵也好,是真的想与朕脱离关系也好,朕告诉你,你已经引起了朕对你浓厚的兴趣,朕决定重新宠幸你。” 苏樱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自己难道做的还不够惹人厌吗? 掌掴他,辱骂他,甚至连推他俩位爱妃入水,甚至背着谋杀他孩子的罪名,虽然有些是莫须有的罪名,可他不都已经认定这是事实了吗? 还有,她往他价值连城的花瓶插花,故意打碎他爱妃的琉璃盏,与逍遥王暧昧不清等等数都数不清的罪名,他不会有受虐的倾向吧! 如此想着,苏樱雪抬起脚,狠狠地向元祁脚背上踩去,她不要他对她感兴趣,她要他讨厌她,她要他废了她的封号,她要离开皇宫。她要寻找她的男神。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随着元祁抱着脚,痛苦地惨叫一声,苏樱雪快速逃离元祁一丈之远说道: “云游,你不是花钱雇本宫来给丞相看诊吗?还赶紧带路,钱你可是已经付过了,本宫概不退款的。本宫数三个数,你若再不起来,本宫可就走了。” 苏樱雪肆无忌惮,嚣张不已地威胁着,云游左右为难,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一……二……” 就在苏樱雪数到三的时候,只听元祁冷冷说道: “起来吧!一会跟朕好好解释一下,朕要听实话。” “是。” 云游如获大赦,急忙答应一声,站了起来,在元祁示意的眼神之下,领着苏樱雪和元祁向关押死囚的牢房走去。 直到来到最里面,在一处牢房,停了下来,也许元祁与苏樱雪都穿着下人的衣服,所有人都没有认出他们来,里面的人只认识云游,他们齐声恳求着: “云大人救救丞相,我们家丞相是冤枉的,求求你大慈大悲,救救我们的丞相……” 里面接连三个铁牢里,都关押着丞相府那一百二十八人,那喊冤声,在密封的牢房里,荡着回音,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被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将手里拿着的药箱,吓得掉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一只温柔的大手,将苏樱雪揽入怀里,柔声趴在苏樱雪耳边,说道: “别怕,有朕在。” 苏樱雪感觉自己的心“砰砰”地跳的很快,仿佛要跳出胸口一般。她急忙推开元祁,跳离他身旁。调戏别人的感觉好,被别人调戏,这感觉,总觉得怪怪的。 “皇……” 云游没有注意到元祁与苏樱雪的互动,转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想请示一下这些人怎么办? 见元祁向他点头示意,一切由他看着办。云游见元祁没有不高兴的表情,这才战战兢兢地咳嗽一声说道: “都不要吵了,卑职带了一位……一位……”云游说道这里,不知道怎么介绍苏樱雪,看了一眼皇上元祁与淑妃苏樱雪一眼。 “小的不是太医,但也是一名大夫,如今云大人花钱雇小的来给丞相大人看诊,但小的要安静,希望大家配合。” 苏樱雪接过云游的话茬,不卑不亢地说着。牢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元祁嘴角微翘,心中豁然亮堂了不少,虽然不喜云游的自作主张,但起码苏樱雪与云游只是雇佣关系,没有其他,这便让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至于丞相刘昊瑜,就看苏樱雪有无本事救他了,如此想着,元祁便忍不住小声嘲讽道: “说的好像自己真是一名大夫似的。小心牛皮吹破了。依葫芦画瓢,学点皮毛,就敢拿出来显摆,不自量力。” 苏樱雪懒得搭理元祁,向云游点了点头,云游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因为云游提前打点了狱卒,今晚牢房并无人值守。 苏樱雪见门开了,仰首阔步,自信满满地向牢房内走去。 元祁紧跟在后,只是进去之后,因为怕被丞相刘昊瑜认出来,元祁将脸转向了一旁。 此时的丞相刘昊瑜脸色苍白,浑身乏力虚弱地躺在一堆稻草之上,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抖擞,像一位年老的老者。 见到云游进来,他强撑着最后一点虚弱无比的力气,断断续续说道:“云……云大人,你……你帮老臣,跟……跟皇上捎……捎一句话,老……老臣是冤枉的,老臣没……没有谋反。让……让他放过老臣府……府上的人。老……老臣先……先走一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让……让皇上务……务必杀……杀了那俩个妖女,否……否则大周王朝必亡。” 丞相刘昊瑜说完,突然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 “老爷又吐血了,云大人求求你,务必救救我家老爷,他是无辜的啊!求求云大人了……”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见到刘昊瑜吐血,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奔到云游跟前,领着一帮忠仆,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云游。 云游听丞相刘昊瑜说完,脸色突变,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只见他将拳头握的“咯咯”响。 元祁在不在意丞相骂淑妃娘娘苏樱雪,云游不知道,但云游却知道,珍妃沐凌蝶是皇上元祁的心尖宠,他听不得任何人说沐凌蝶的一句坏话。 云游心情忐忑地又回过身,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淑妃苏樱雪,他好怕苏樱雪会因为丞相刘昊瑜骂她,而拂袖而去,那么丞相刘昊瑜可真的完了,不管淑妃苏樱雪的医术是真是假,但敢担着被杀头危险,来到牢房给刘昊瑜看病的人,可不多。 想到这里,云游急忙喝斥一声: “刘昊瑜,注意你自己的言辞,你可知道你自己骂的是谁?如果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不但你自己的小命不保,还累及到你的家人。” 云游威胁着,将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双手从地上扶起来,安抚两句,走到苏樱雪面前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娘娘莫怪,丞相他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一个疯子计较。” “娘娘?” 丞相刘昊瑜听云游唤眼前这个小太监叫娘娘,抬起沉重的眼皮,向苏樱雪望去,这一望,他大吃一惊,抬手指着苏樱雪说道: “是你……你这个不……不要脸的女人,你……你魅惑皇上,勾……勾引逍遥王,你这个妖女,你……你又打算来……来害本丞相,本丞相跟你拼了……” 丞相刘昊瑜骂着,几次挣扎想要站起来,可是都跌倒在地。 苏樱雪轻启薄唇说道: “丞相想找本宫算账,总要先让自己好起来才是,不是吗?” “你……你这个祸国妖女,不……不得好死……” 丞相被苏樱雪给气的,指着苏樱雪继续骂着,突然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丞……丞相大人晕过去了……” “老爷……我的老爷……呜呜……” 一时之间,牢房里顿时乱作一团,元祁本来听丞相刘昊瑜骂苏樱雪,感觉极度挺不舒服,转过身来,刚打算训斥几句,谁知还没有来的及张口,却又见丞相刘昊瑜,被苏樱雪给气的晕过去了,他不由翻起白眼,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害人的? 第五十三章苏樱雪出手救刘昊瑜 丞相刘昊瑜被气,吐血昏迷,苏樱雪若无其事地提着药箱,向丞相刘昊瑜走去。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急忙挡在了苏樱雪的身前,撕心裂肺地指着苏樱雪大吼着: “原来是你这个妖女,我要杀了你,你害我女儿,如今又来害我家老爷,我跟你拼了……”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一边哭喊着,一边向苏樱雪扑了过来。打算与苏樱雪决一死战的架势。 “娘娘小心……” 云游一看不好,急忙大喊一声,准备冲上前去,可有一道影子,比他更快地冲到了苏樱雪的身前,用他自己的身体,替苏樱雪挡住了丞相夫人许氏的攻击。并用手一把抓住许氏的手臂,将其摔倒地上,冷言呵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伤朕的妃子。” 皇上元祁此话一出,牢房里鸦鹊无声,片刻之后,全都跪倒在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震天动地的喊冤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皇上,我们家老爷冤枉啊!他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啊!” “皇上饶命啊!” …… 声音之大,让苏樱雪不胜其烦,心想,果然权利还是个好东西,渣男皇帝往这里一站,所有人都服帖了。 她趁着所有人都烦着元祁,旁若无人地向已经昏过去的丞相刘昊瑜走去。 …… 苏樱雪将药箱轻轻放在地上,抬起丞相刘昊瑜的手臂,为他把了把脉,又扒了一下丞相刘昊瑜的嘴,看了一下刘昊瑜的舌苔。 此时的她,心中已经豁然开朗,原来丞相刘昊瑜不光是气血攻心,还有心悸的老毛病。 如此想着,苏樱雪手拿银针,向丞相刘昊瑜的心俞、神门、巨厥、间使、曲泽、气海等部位扎去。 元祁听着一堆吵闹声,烦不胜烦,大吼一声: “够了,都起来吧!谁再敢说一句,斩立决!” 一声令下,鸦雀无声,牢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元祁度步到苏樱雪面前,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询问着: “苏樱雪,你在做什么?” “她这个妖女就是想害死我家老爷,皇上,你要替我家老爷做主啊!呜呜……”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安静了片刻,看着苏樱雪扎了刘昊瑜一身针,又开始哭闹了起来,苏樱雪烦的掏了掏耳朵。 元祁眉头紧皱,大喝一声: “云游,如果她再敢出声,便立刻杀之,君无戏言。” “这” 云游只迟疑了片刻,便立刻拱手说道:“是,卑职领命。”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吓得腿一哆嗦,总算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安静了下来。 就在此时,只见苏樱雪将银针一根一根从丞相刘昊瑜的身上拔下,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好了。” 接着从药箱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颗药丸说道: “云游,扶一下丞相大人。” 云游看了一眼元祁,见元祁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走过去,将丞相刘昊瑜扶了起来。 苏樱雪将手里的几颗药丸,扒开丞相刘昊瑜的嘴,给塞了进去,拿起一个水壶,给丞相刘昊瑜倒了一些,药丸在嘴里遇水则化,流进了丞相刘昊瑜的嘴里。 在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许氏看来,苏樱雪是在给她家老爷下毒,可是出于皇上的虎威在,她强忍着,没敢出声,心中早就将苏樱雪骂了千遍万遍。 就在此时,一阵呻吟声,从丞相刘昊瑜口中传出,丞相刘昊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一见丞相刘昊瑜睁开眼睛,许氏仿佛忘记了皇上刚刚的煞威,兴奋地喊着,片刻之后又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丞相可有好点?” 云游关切地询问着。 “老夫好多了,多谢云大人的关心,刚刚可是云大人让太医救了老夫?” 苏樱雪正在收拾药箱,加上她穿的小太监的服侍,丞相刘昊瑜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她,只看见了扶着自己的云游。 “不,丞相大人,你要谢,便谢谢淑妃娘娘吧!是她救了你。” 云游用手指了指苏樱雪说道。 “什么?竟是那个妖女,那还不如让老夫死了算了呢!一个祸国妖女,有她在,大周王朝必亡啊!云大人,你一定要帮老夫劝劝皇上,决不能让大周王朝毁在皇上手里啊!” 丞相刘昊仿佛并不领情,抓住云游的手,声声恳求着。 元祁一听,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对苏樱雪感兴趣的原因,他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无名之火,正在胸口酝酿,让他想要爆发。 就在元祁想要发火时,只听苏樱雪不紧不慢地说着: “丞相大人左一句妖女,又一句妖女地骂着本宫,好像对本宫很不公平呢!还有,丞相大人句句说本宫是祸国妖女,本宫感觉委屈极了。后宫皆知,本宫是皇上的弃妃。皇上对本宫厌恶之极,将本宫打入冷宫,要不是本宫替皇上挡了一剑,本宫现在还在冷宫之中。一个弃妃说的话,皇上怎么可能会听?不听,何来“祸国”之说。 元祁听到“厌恶之极”四个字,感觉心头堵的慌,张了张嘴刚想说点啥,只是还没有说出口,又听丞相刘昊瑜厉声说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要不勾引逍遥王,皇上怎么可能把你打入冷宫?是你自己水性杨花不知检点,才会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哈哈……” 一阵娇笑,至苏樱雪绯红的嘴唇里,传了出来。 “你笑什么?” 丞相刘昊瑜不解地眉头紧皱,询问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丞相大人为什么会被抓进狱中?难道真的犯有谋反之罪?” 苏樱雪反问着。丞相刘昊瑜条件反射般说道: “胡说,无稽之谈,老夫敢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做对不起皇上与大周王朝的事,若有做过违背良心之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安生。” 丞相刘昊为了显示自己话的真实性,不惜发下毒誓。 苏樱雪盈盈一笑说道: “难道丞相大人所犯的罪,是欲加之罪,本宫的便不是了吗?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听信谣言。丞相大人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本宫,对本宫实在有失公允不是吗?” “难道本丞相还冤枉了你不成?那你与逍遥王的事?” 丞相刘昊瑜看着苏樱雪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没有一丝杂尘,竟然莫名感觉到,也许是自己冤枉了苏樱雪。 苏樱雪微笑着说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臣妾无意当中得罪了皇上,皇上一气之下,下令杖毙本宫,逍遥王元铭念及昔日本宫的父亲苏建英,曾经是他的恩师,特赶来救本宫,此事被有心人广为传播,才会有了今日丞相大人所听到的。” 元祁听着苏樱雪的解释,嘴角撇了撇,心道: “算你聪明,要是你敢在他人面前,说你喜欢元铭,让朕丢了面子,朕定饶不了你,哼!” “这可是事实?” 丞相刘昊瑜茫然地询问着,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厉声说道: “不对,本丞相听说你从冷宫逃出去,竟然直奔逍遥王府,这难道也不是事情?这分明就说明你现在是在巧舌如簧,欺瞒本丞相。你心中若没有逍遥王,怎么可能不避嫌?直接去了逍遥王府。” 苏樱雪一本正经地说着: “本宫心中的确没有皇上,皇上心中也同样没有本宫。至于逍遥王,我们只是偶遇,是本宫遇袭,逍遥王出手相救,如此而已,这难道还是本宫的错?就算本宫喜欢逍遥王,那又如何?珍珠翡翠都有人喜欢,好男人自然也是供不应求不是吗?” 苏樱雪惊涛骇俗的话,不光将丞相刘昊瑜惊的闭不上嘴,就连天牢里所有人,都惊着了。 元祁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苏樱雪给当场给掐死,他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声: “苏……樱……雪” 接着手指发出了“咯咯”的声音,苏樱雪暗道一声:“不好,怎么忘记这个渣男,就在这里了,难道说实话也不行?” “丞相大人,这里有药,本宫先放这里了,记得按时吃,一日三次,别忘记了。对了,皇上知道你冤枉,特意跑来看你,你有什么冤屈跟他说,本宫先溜了……” 苏樱雪说完话,提起药箱,就打算向外跑,元祁眼疾手快,抓住了苏樱雪的药箱,大吼道: “有种,你将刚刚的话,再给朕说一遍。” 谁知苏樱雪却松开了手,嬉皮笑脸地说着: “本宫是个女人,没种。既然皇上想亲自给本宫将药箱送回去,本宫便在此多谢了。” 苏樱雪说完,冲元祁做了一个鬼脸,元祁的脸都气绿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冤枉啊!求皇上明察……” 因为皇上元祁穿的是小太监的衣衫,丞相刘昊瑜,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来。如今听苏樱雪说起,才抬头向四周打量,发现了一身太监服侍的元祁,急忙挣扎着爬起来,向元祁磕头高呼着。 元祁看着远去了的苏樱雪,气不打一处来,极不耐烦地冷冷说着: “起来吧!云游我们走……” “不是,皇上,老臣冤枉,老臣真的没有派人刺杀皇上啊……” 丞相刘昊瑜见皇上元祁打算离开,急忙连滚带爬地挡在了元祁的身前,跪倒在地,挡住了元祁的路。 元祁想到了朝堂之上,自己这几日受的怨气,气没处发,只能将气撒在丞相刘昊瑜的身上,他大怒道: “你教唆你女儿谋杀淑妃,陷害珍妃,这难道是冤枉?你当着朕的面,辱骂朕的贵妃与淑妃,这难道也是冤枉?你结党营私,让朝中大臣都站在你的一面,这难道也是冤枉?” 元祁说完,不待丞相刘昊瑜反应过来,绕过丞相刘昊瑜,准备转身离去,丞相刘昊瑜这才反应过来,追到牢房门口大喊着: “冤枉……冤枉……臣没有教唆小女,更没有结党营私,请皇上明察……” 云游无奈地锁上牢房的门,有些于心不忍地说着: “丞相保重,因为你是罪臣,不方便请太医,以防被人说闲话。皇上特意让卑职请了淑妃娘娘来给丞相看诊,皇恩浩荡,望丞相心存感念。给皇上时间,待事情调查清楚,皇上自会还丞相清白。” 云游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丞相刘昊瑜感动的热泪盈眶,跪地磕头,三呼万岁。 想着苏樱雪眼神里的坦诚,还有皇上与淑妃苏樱雪的打情骂俏,丞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离间之计,冤枉了淑妃苏樱雪。淑妃苏樱雪与皇上感情深厚,并不如传言那般喜欢逍遥王? 元祁快步走出天牢的大门,却见苏樱雪已经不见了踪影,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之情,腿不受控制地向“锦绣阁”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吃了一个闭门羹。 “皇上,娘娘让奴婢问皇上,可曾记得,你答应过娘娘,三个月内不再踏入“锦绣阁”?难道皇上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白嬷嬷硬着头皮,毕恭毕敬地将苏樱雪教给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元祁心中失落,面上却强势地一摔衣袖说道: “朕……朕不过是路过这里,天黑,走错了路而已” 说到这里,元祁对随后赶到的云游,喊了一句:“云游,摆驾“轩翠宫””。 “是” 云游向“锦绣阁”方向看了一眼,随着皇上元祁,向“轩翠宫”的方向而去。 第五十四章元祁向云游诉苦 檀木梁,珍珠帘幕,金色的柱子,沉香木的床榻,风起绡动,如梦如幻。殿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似明月一般。白玉铺地,内嵌金珠,美人舞动,醉生梦死。 元祁连吃苏樱雪五天闭门羹,让一向自傲的他,大受打击,他在沐凌蝶的“轩翠宫里,”喝的酩酊大醉,昏睡了过去。 沐凌蝶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唤了皇上元祁几声,却不见元祁有任何反应,可见真的是喝醉了。 只见沐凌蝶手握成拳,眼中寒光乍现,犹豫了片刻,从头上拔下一只金色发簪,朝着元祁的后背,心脏的位置,狠狠扎了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门开了,云游面容冷峻地走了进来。 沐凌蝶急忙将发簪紧紧握在手心,语气冰冷地质问着: “云大人,你好大的胆子,未经通传,竟然敢私闯本宫的“轩翠宫”,该当何罪?” 沐凌蝶本欲杀元祁的好事,因为云游的突然闯进,错失了良机,令她十分不悦。 云游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说着: “是,卑职确实有些莽撞了,但请珍妃娘娘谅解,卑职职责所在。皇上给卑职的命令是,两柱香的时间,进来喊他。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请珍妃娘娘海涵。” 云游客气地说着,走到元祁的身边,轻唤了皇上元祁几声: “皇上,皇上,您醒醒,醒醒,您不是还有许多奏折,没有批吗?该起来了……” 可是喊了半天,却不见元祁有所反应,云游有些无奈,只能在沐凌蝶懊恼,愤恨的眼神中,背起元祁,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焦急地大喊着: “刘文,快……快给皇上准备醒酒汤”。 说完,将皇上元祁,背出“轩翠宫,”放在了一顶软轿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远处而去。 看着云游带着元祁向远处而去,沐凌蝶气恼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恶狠狠地咬牙说道: “该死的云游,又是你坏了本宫的好事,要不是你,本宫今晚便可以得手了。本宫早就知道该尽早除掉你,都是吕新那个废物,太没用了。否则岂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坏事。” 沐凌蝶想到云游,便恨得咬牙切齿,从她进宫的那刻起,云游便有意无意地破坏着她的好事。 吃饭时,云游细心地将每一样饭菜都用银针试毒。 元祁有个毛病,喜欢半夜批阅奏折,在元祁看来夜深人静,才能头脑清醒。所以元祁不会在任何一个嫔妃那里过夜。 要说有谁不同,或许便是苏樱雪和沐凌蝶了。 只是即使以前苏樱雪寝殿,元祁也仅仅是待的时间比较久罢了!只有那次在冷宫例外,元祁居然待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凭借丰富的大脑想象猜测。 至于沐凌蝶,元祁也总是保持清醒着与沐凌蝶调情完,便又回到了御书房,偶尔哪次喝醉了或者迷失了自己,也是云游将其唤醒,带他离开。 所以沐凌蝶一次又一次错失良机,元祁则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这也是为什么元祁终日与沐凌蝶在一起,却还活着的原因,为此沐凌蝶对云游可以说恨之入骨。 就在此时,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沐凌蝶耳边耳语了几句。 沐凌蝶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眸光阴沉,身上溢出了一道冷冽的杀气,冷冷询问着: “你是说狗皇帝元祁,派了宣旨官,前往边塞苏子岩那边去过?” “回禀娘娘,冯川那边传回消息是这样的。听说那个宣旨官,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回了京城之后,没有直接回宫复命。而是趁着天黑,去了“水月楼”,被冯川灌醉之后,还吐露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燕儿还没有说完,沐凌蝶便接口询问着: “什么惊人的消息?” “冯川说,皇上元祁下旨给苏子岩将军连升俩级,已经升到了一品大将军的职位了。看来皇上并没有表明看起来,那般讨厌苏樱雪与苏子岩。奴婢担心皇上他,是不是只是在娘娘你的面前,装装样子啊!” 沐凌蝶的婢女燕儿,有些担忧地据实禀报着。 燕儿说完,沐凌蝶的目光,似千年的冰川般,眼中寒光乍现,清冷地说着: “如果真是如此,本宫一定要他早下地狱。” 沐凌蝶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接着吩咐着: “去,飞鸽传书给冯川,让他杀了那个传旨官。苏子岩在边塞多次向皇上请旨,索要御寒衣物,以及风寒之药,都被本宫用身份给地方官员施压,压了下来,皇上这才没有看见奏折。如今传旨官去过,本宫担心,苏子岩定让他给捎了口音或者信件给皇上,绝对不可以让他见到皇上。” “是,奴婢这就前去飞鸽传书。” 燕儿毕恭毕敬地说着,转身向“轩翠宫”外走去,来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将一只鸽子丢了出去,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轩翠宫。” 而元祁则由云游扶着,回到“御书房”后,一阵狂呕,后来又喝了一碗小太监刘文端来的醒酒汤,方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说道: “朕今日喝多了,多亏你将朕叫了起来。算算日子,那个前去边塞给苏子岩传圣旨的传旨官,是不是也该回来了?可有他的消息?” “回禀皇上,听城门那边传过消息说,传旨官张庭的确已经在今日进了城,只是进城之后,天便黑了,许明天上朝时,便能见到。” 云游将接到的飞鸽传书,据实禀报着。 “如此便好,朕也可以放心了,边塞与京城路途遥远,朕真怕途中出了什么问题。” 元祁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接着说: “云游,朕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因为上次朕命人责打你之事,你一直在记恨着朕。不愿意跟朕多说什么?朕其实真的很烦,朕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年先皇的无奈。他明明那么喜欢朕的母后,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宠幸那么多女人,他心里一定也如朕一般苦吧!毕竟平衡各方关系,是每个帝王最艰难的一个过程。如今朕也体会到了,可是朕却一直做不到先皇那般,云游你能理解朕的苦吗?。” “皇上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是吗?云游从来没有怨恨过皇上,皇上当年还是云游的救命恩人,云游感激皇上。” 云游不带一丝感情,尽职责般接口说着。 元祁摇了摇头,脸上呈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说道: “你该知道,朕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感激。朕想要的是一个兄弟,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朕想将心中的苦,说与你听。” 云游一听,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皇上有兄弟,各地藩王都是皇上的兄弟,京城有逍遥王不是吗?他们都是皇上你的兄弟,如果皇上想续兄弟情,可以将他们全都招到皇宫来,你是皇上,一切都可以随身所欲,卑职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才,不敢与皇上称兄道弟,更担不起“朋友”俩字。” 云游的语气里,有着对皇上元祁深深的幽怨,元祁知道云游与他隔了心。 他摇了摇头,心想,云游终究不懂自己,便失望地说着: “起来吧!便当朕什么也没有说过好了。” 元祁说完,埋头开始批阅奏折,云游抬头看着皇上元祁眉头紧缩的样子,终究心软了下来说道: “皇上想听卑职说实话吗?” 元祁一脸茫然,抬头看了一眼云游,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自己则没闲着,继续批阅着奏折。 “皇上刚刚登基,想得到各方支持,所以广纳嫔妃,这个卑职可以理解。可是皇上却将后宫形同虚设,不能做到雨露均沾,只专宠一个女人,甚至还是一名青楼女子出身,皇上让各路官员如何作想?还有丞相刘昊瑜的事,皇上仅凭一块玉佩,便贸然定其罪,会不会太过草率?皇上各方压力大,因为皇上要承担旁人所不能承担的,下达每一个命令,都要面面俱到,生怕有任何纰漏,这个卑职也可以理解。可是皇上你完全可以用心来感受一下。” “用心感受?” 云游喋喋不休地说着,元祁重复的云游的话,抬头时,眼睛里便有了寒光。因为云游提了沐凌蝶的出身。 “是,比如淑妃娘娘,皇上可曾真正了解过她?” 云游突然转移话题,将其导向苏樱雪,元祁眼中寒光更甚,眼眯了起来。 自己前几天就是因为怀疑苏樱雪与云游的关系,才会下令责打云游。元祁不明白,云游怎么还敢这时候再提苏樱雪的事,甚至还提出沐凌蝶的出身。 “怎么?你对她很了解?” 元祁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瞬间冰冷了一些,如冰椎般询问着。'' “卑职不了解,但卑职却看的出来,淑妃娘娘她很善良,她将她自己的衣衫首饰全部都当了,换成了钱。买了一大堆看似没有用的药材回来,给各宫的宫女太监们看诊,因为宫女太监们身份低贱,无人理会。如此善良的她,若说她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卑职不信……” 云游还没有说完,元祁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道: “云游你好大的胆子,你兜兜转转说了一大通,不就想告诉朕,苏樱雪她是冤枉的吗?为了苏樱雪,朕曾俩度怀疑珍妃,还连请了两名太医,为珍妃看诊,可结果还不是一样?苏樱雪她就是一个大骗子,她只是在你的面前装清纯罢了,朕念及你的伤刚好,朕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再敢伙同淑妃说珍妃的不是,亦或者提起珍妃的出身,朕决不轻饶。 元祁眼中寒光浓厚,厉声怒斥着。沐凌蝶在元祁心中是神圣的,容不得任何一点玷污与怀疑。 云游深吸一口气,心想,刚刚还说是兄弟,是朋友,纯属扯淡,君就君,臣就臣,俩人的差距果然是天壤之别,只能无奈地说着: “是,卑职多嘴了,是卑职想多了。” “你……” 元祁指了指云游,刚想再说点什么?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小太监刘文走了进来,走到元祁身旁,与元祁耳语了几句话,元祁的脸骤然大变,怒喝一声: “让她进来……” 第五十五章苏樱雪验尸 元祁脸色阴沉,眼中氤氲着浓烈的杀意,声音清冷无比,宛如万丈雪峰上的冰川一般,让人胆寒无比: “你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你刚刚说的话,若是有假,不光你活不了,你的全家,也将被满门抄斩?” 一名穿着淡绿色衣衫的女子,浑身发抖,不敢抬头,拼命磕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着: “皇上饶命,奴婢没有说谎,奴婢叫春秀,在“锦绣阁”当值,奴婢亲耳听到淑妃娘娘向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打听哪里的男子长的最美。小夫人便随口说道,要说京城最美的男子,自然是在“水月楼”,那里的小倌最美。本是玩笑的话,可谁曾想,淑妃娘娘她居然当了真,她还说她最喜欢看美男子了,一定要前去看看。” “然后呢?” 元祁强忍着风雨欲来,风满楼般的怒火,伴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小宫女春秀面前,森幽的话语中夹杂着怒意,咬牙询问着。 小宫女春秀抖的更加厉害了,她哆哆嗦嗦地说着: “回……回禀皇上,然……然后,娘……娘娘她……她……真的……真的去了……” “胡说八道,宫门森严,淑妃她如何出的去?朕看你就是在诬陷她。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诬陷你的主子的?” 元祁一把将小宫女春秀给提了起来,又摔在了地上,眸子里寒光冰冷如剑,他不愿意相信苏樱雪对他半点感情都没有,更不相信苏樱雪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水性杨花之事。元祁最后对苏樱雪点滴的信赖,让他将怒火发泄到了小宫女春秀的头上。 “奴婢没有说谎,皇上可曾记得以前先皇后在世的时候,喜欢养狗,特在离“锦绣阁”不远的宫墙处,凿了一个狗洞,在那里养过狗?淑妃娘娘便是从那个地方爬出去的。” 小宫女春秀急忙挣扎着,向皇上元祁实话实说禀报着。 “钻狗洞?” 元祁怒吐出三个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嫔妃,竟然不惜钻狗洞出去,见别的男子,元祁的愤怒可想而知,他拳头紧握青筋暴露,小宫女却以为皇上打算向她发火,急忙磕头如搅蒜般说道: “皇上饶命,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白嬷嬷和颖儿姑娘苦劝,可是娘娘却去意已决,为了出去,甚至还将白嬷嬷她们锁进了房间里,要不是奴婢偷偷跑出来报信,恐怕奴婢也被她给锁了起来了。” “苏……樱……雪,朕一次又一次饶过你,你却一直在作死的边缘,朕要不好好收拾你,你便不知道朕才是皇上。” 元祁咬牙切齿地说着,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杀气,大吼一声: “云游,带上人,随朕去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给逮回来。” “皇上息怒,这事定有蹊跷,也许淑妃娘娘出宫,另有隐情……” 云游急忙追上皇上元祁,企图为苏樱雪多说几句好话,只是还没有说完,在元祁吓人的目光下,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寒冬的夜晚,灰暗的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北风呼呼地吹着,把大街小巷变成了银色的世界。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一个矮小瘦弱的少年,嘴里哼着歌,在路上走着。 “对了,颖儿说“水月楼”在哪个位置来?好像东边,可是哪边才是东边来?” 天太黑,加上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人生地不熟,她向西边的方向走去。 而元祁等人出了皇宫,便快马向东边“水月楼”的方向而去。 走到“水月楼”的楼外,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几位黛眉轻扫,红唇微红的女人,正在那里招拦着客人: “这位爷,你好久没有来了,快,你们里面请……” “哎呦!想死奴家了……” …… 莺歌燕语,以前是元祁最喜欢听的声音,如今听到耳边,却感觉烦躁异常,元祁怒气冲冲地向“水月楼”内走去。 里面的舞台上,有一名穿着红色衣袍的女人,此时衣衫半露,若隐若现,引人瞎想。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引的台下的登徒子们一阵骚动,不时传出如潮般的掌声。 此女子薄纱掩面,一个个纨绔子弟,无不为之着迷,熙熙攘攘向台上涌去,想要近身一睹此女子的倾城容颜。 元祁以为是苏樱雪,顿时怒火中烧,健步如飞,推开众人,向台上走去,厉声呵道: “苏樱雪,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为了皇帝的面子,元祁没有说“朕,”而是抓住此女子的手臂,使劲一拽,将此女子拽入自己怀里。 就在此时,面巾随着元祁的拉扯,从此女子脸上飘落在地,露出了一张带有大块胎记的面孔,台下的众人一见,不由大喊着: “竟然是一个丑八怪,退钱,退钱,简直太扫兴了……” 元祁更是条件反射般,将此女子推出了自己怀中,他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手里有着肮脏的东西一般。 一时之间,“水月楼”乱作一团,元祁趁乱,怒气冲冲带着云游上了楼,他走进一间又一间的房间门口,一脚踹开门,不时撞破别人的好事。 里面很多男女,全都衣衫不整,上演着少儿不宜的画面。 云游带着人在后面,撇着嘴,心想,估计今日在“水月楼”里的这些登徒子,有很多应该会在很长时间里不举吧!。 皇上这招实在太阴损了,这突然打扰人家好事,会不会造成人家的心里阴影?可云游只敢在心里想着,却不敢说。 就在此时,元祁又一次“砰”的一声,踹开房门的时候,一个黑影飞出了窗外,地上还躺着一名男子,身穿官服,浑身是血。 云游条件反射般,大喊一声:“追”。 几个侍卫得令,从窗户跳下,向远处追去。 云游走上前,探了一下此人鼻息,向元祁摇了摇头。 “此人是何人?可能查到他的身份?” 元祁向云游询问着。 云游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之后,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回禀皇上,此人身穿官服,又是一名太监,还能出入在宫墙之外,卑职猜想,他应该就是一名传旨官,奉命出的皇宫。” “传旨官员?莫不是前往边塞给苏子岩传旨的那位御林院传旨官张庭?” 元祁狐疑地询问着。云游摇了摇,表示他也不确定。 “找找他身上可留有什么信息不?” 元祁沉吟片刻,吩咐着。 “是。” 云游在死者身上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垂头丧气地禀报着: “回禀皇上,卑职什么也没有发现,至于是不是张庭,待抬回去,请御林院的人一辩便知。” 元祁无奈,只能吩咐将人先暂时抬回去处理。 就在云游领命,打算将尸体抬走之时,一声女人挖苦,讽刺的声音传了出来。 “哎呦!权利这东西果然好用,人家不就跟你抢个女人吗?至于如此狠心,非要将人家折磨死吗?难道宫里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满足不了你?让皇上你欲求不满,跑来“水月楼”与自己的臣子抢女人?大周王朝有你这个皇帝,果然是大周王朝的之幸呢!皇上你说呢?……” 元祁一听,脸色铁青,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男子衣衫打扮的苏樱雪,脸上此时竟是嘲讽,不屑与瞧不起的神情。 “很好,原来你在这里。” 元祁撩人心弦的醇厚的嗓音咬牙说道。云游明显感觉到身旁皇上元祁身上发出的令人寒入骨髓般的冰冷。 云游为苏樱雪狠狠捏着一把汗,眼中有着深深地担忧。他忍不住向苏樱雪眨巴着眼睛,希望苏樱雪识时务一点,别再火上浇油,可奈何俩人的默契,显然配合的不好,只听苏樱雪调侃说道: “云大人是不是眼抽筋?该不会是伺候皇上太辛苦了,最近没有睡好觉吧!这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就像眼前这个人,简直死不瞑目。你说你们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到底给他塞了什么嘴里?硬是将人活活给噎死了呢!你们也太残忍了。” 苏樱雪唠唠叨叨地说着,元祁和云游却是一愣,俩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地向那具尸体看去,云游见元祁向他暗示,便心领神会般询问着: “娘娘您是说,他是被噎死的?” 苏樱雪疑惑不解,一脸茫然,仰头询问着: “难道不是你们,故意将他嘴里灌了某些东西,将人活活给憋死的?” “娘娘说什么呢?卑职与皇上赶到的时候,他已经遇害,我们也在调查他的死因。” 云游急忙向苏樱雪解释着,元祁冷冷说道: “你跟她废话干什么?来人,将这个该死的女人带回去。” “慢着……” 苏樱雪突然大喝一声,元祁狭长的眼神中透着冷漠,冷冷说道: “怎么?怕了?你敢私自出宫,便该知道出宫的下场。” 苏樱雪却并没有回答元祁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一般,向那具尸体走去。 只见苏樱雪捏住了死者的脸腮,左右看了看说道: “此人颈部有明显的勒痕,显然是他杀。眼睑出血,嘴唇发绀,脸呈现紫色,腮部肿胀,喉咙处鼓起,除了他杀之外,还有喉咙处塞了异物,导致此人呼吸被堵塞,有被噎死的可能,依本宫看,此人咽喉当中藏有某种东西。 元祁与云游对视一眼,不明白苏樱雪什么时候懂得的这些,两人面面相觑,就在此时,只听苏樱雪对云游吩咐道: “云游快,拿一双筷子来,另外让人打一盆清水来。” “这……” 云游看了一眼皇上元祁,见元祁朝着他点了点头,云游得令,吩咐人去一一取来,交给了苏樱雪。 只见苏樱使劲捏着死着的脸腮,逼迫死者张开嘴,苏樱雪将筷子探了进去,夹出了一团血淋淋的东西来。 “呕……” 元祁自幼是天之骄子,见不得肮脏之物,瞬间呕吐起来,云游体贴地帮其顺着气。 元祁呕吐了好一会,方直起腰来,眉头紧皱询问着: “苏樱雪,你恶不恶心,这是什么东西?” “皇上请看……” 只见苏樱雪将那团血淋淋的一团,放进了水中,纸张迅速在水里扩张开来,云游大叫: “皇上,是苏子岩将军写给皇上的求救信。” “我哥?” 苏樱雪一听,也是再一次凑上了前,向水里望去。 元祁紧皱的眉头,向水里瞥了一眼,嘴巴不受控制地,成心为难起苏樱雪说道: “呦!苏子岩给朕的求救信,只是……这个……朕可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毕竟朕最近被一些人给气的不轻。” 元祁说完,嘴角带着掩藏不住的微笑,向外大步走去,云游吩咐几名侍卫,抬着尸体紧随在后。 苏樱雪渡着莲花碎步,急忙追上元祁,上前抓住元祁手臂哀求着: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该私自出宫。请皇上看在臣妾哥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帮臣妾哥哥吧!” “这个朕要考虑一下。” 元祁眼眯着,嘴角微翘,故作若有所思般地说着。 第五十六章本宫与你势不俩立 元祁、苏樱雪等一行人,在“水月楼”众人的尖叫声中离开了。 毕竟死了人嘛!谁人不害怕,何况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果然是煞星,只要有你的地方,便有危险,上次出宫,本宫遇刺。这次本想看帅哥而来,却又碰上死人,真是晦气。” 苏樱雪在元祁身后,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水月楼”,还没有看见“水月楼”的小倌,很是失望地唠叨着。 唠叨完,回头却一头撞到一堵结实的软墙之上。抬头一看,却看到一望深潭般的眼眸,此时正满含愤怒之火般地紧盯着她,苏樱雪浑身吓得一哆嗦。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一不小心撞到了您,实属无心之过,皇上大人有大量,必不会与臣妾一般见识,是吗?。” 苏樱雪急忙跳离元祁怀抱,故作惊慌地求饶着。 原因无二,苏子岩在求救,这时候可不是得罪渣男皇帝的时候。 “你刚刚在唠叨些什么?” 元祁阴深的话语中,夹杂着满腔怒火,伴随着元祁低沉的嗓音,苏樱雪的心砰砰直跳。 “这渣男脸色如此难看,声音这般凌厉,实在吓人,我得好好应对,否则不要说支援苏子岩了,自己的小命,恐怕也得搭在这里。” 如此想着,苏樱雪一脸讨好献媚般的嘴脸说道: “臣妾刚刚出来买药,途经此处,见里面一片人仰马翻,好奇心使臣妾头脑发热地走了进去。进去以后,听闻里面死了人,臣妾害怕极了,慌不择路逃到楼上,不曾想竟然看见了一抹伟岸的身影,他简直就如同一棵参天大树一般,那身影,那形象,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臣妾仔细一看,没有想到如此伟大的身影竟然是皇上,怪不得那盗贼逃的无影无踪呢,原来是皇上的英勇神武把他吓跑了,臣妾这小心肝跳的噗通噗通的,简直将臣妾迷的不行了……” 苏樱雪手舞足蹈,夸张地说着虚伪无边的谎言。 元祁看着苏樱雪宛如繁星的眼睛,虽然明知道苏樱雪说的句句都是谎言,可元祁还是忍俊不禁,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元祁竟然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轻松,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元祁眼中一抹异色闪过,是时候该碰她。 没有人知道,元祁后宫佳丽三千,他却没有碰一个人,因为在元祁看来,没有一个人是不带目的进宫的。若说后宫当中他碰了谁?恐怕只有沐凌蝶了。 沐凌蝶是个意外,元祁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需求,那次他微服去了“水月楼”,邂逅了沐凌蝶。 只是他不知道,他与沐凌蝶邂逅,只是沐凌蝶提前设计好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沐凌蝶的温柔体贴,让刚刚登基,心情烦躁的元祁,内心得到短暂的舒缓。 元祁爱上了沐凌蝶,久而久之俩人爬上了床榻,元祁怎么也没有想到,沐凌蝶竟然是个处子之身,他欣喜若狂,执意将沐凌蝶纳进了宫。 后宫的女人都是好面子的人,所以只要是元祁去过,她们便会可劲宣传皇上在床上功夫如何了得,生怕被别的嫔妃笑话,说自己没有魅力,留不住皇上。 元祁呢!处理朝政已经应顾不暇,不想后宫再出任何问题,更不想让朝堂上的老臣有理由说自己,自然也是随着她们宣传去了。有时心血来潮,连他自己,也会当着别的嫔妃的面,夸另外一个嫔妃晚上伺候的如何舒坦,这种惹人遐想的话语。 尤其是苏樱雪,便成了元祁的挡箭牌之一。 苏樱雪与元祁乃是旧识,加上元祁又深知元铭喜欢苏樱雪,所以元祁在苏樱雪进宫时,便强烈反对过,可苏樱雪却执意要进宫,说她喜欢他,元祁也确实需要一个人配合他。所以便将苏樱雪留了下来,让苏樱雪给他时间,苏樱雪表示她只要就在元祁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俩人打好商量,人前秀着恩爱。出于对元祁的爱,苏樱雪极力配合,元祁便每日都去,有时甚至半夜才离开,这些事只有他和苏樱雪俩人知道,就连云游和小太监刘文也不知情。 久而久之便是苏樱雪专宠的传言,还有元祁不满后宫的女人,逛青楼的传言。 苏樱雪期盼元祁有一天能改变心意,可终究落空。元祁也不是不明白苏樱雪对他的心意,要是不知,他也不会在沐凌蝶陷害说苏樱雪推她入水时,他会说再也不会碰苏樱雪这样的浑话,因为他知道苏樱雪一直在等他。这恐怕只有渣男会说的话。 此时的元祁,看着苏樱雪眼中竟是狡诈,全然没有诚意,还有苏樱雪在努力让他讨厌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元祁对苏樱雪,越发的感兴趣了。 不知道是不是越得不到的,反倒觉得越好的缘故,元祁心中此时出现了一个惊人的讯息,他要驯服眼前这个女人,不管眼前的苏樱雪,是装的不喜欢他,还是真的受了刺激不再爱他,他都要她臣服,哪怕是不择手段,她只能是他的,如此他枯燥的帝王之路,才不会乏味不是吗? 元祁深邃的眼眸,仿佛是无底深渊般看向苏樱雪,踏着重重的步伐,向苏樱雪走去。 苏樱雪满是戒备地向后退着,她结结巴巴地说着: “今晚月色好美,只是有些寒冷,皇上我们还是回宫吧!” “不急,不急,朕今晚便带你去跟过去道个别,从此以后你只能是朕的女人。你不就想引起朕的注意吗?如今你成功了,朕深深被你吸引了。” 元祁脸上有着如地痞流氓般的微笑,让苏樱雪感觉浑身毛骨悚然。 “慢……慢着皇上,在冷宫时,你可是说过的,今生不会再碰本宫的,你可还记得吗?” 苏樱雪紧张地用双臂挡住元祁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结结巴巴地反问着。 “有吗?云游,你听朕说过吗?” 元祁无赖一般,转头故意询问着一旁的云游。 “没有,卑职不曾听见过。” 云游很认真地回答着,天地良心,他说的是实情啊!他真的没听说过啊!可为什么淑妃娘娘的眼神,好像要杀了他一般,他真的很冤呢! “那天云游是不在场,刘文在场,皇上不如将刘文唤来问问。” 苏樱雪昂着头,想给自己找个证人,便提议着。 “可刘文今夜不值班,不如等回去之后,明天爱妃再好好问问他。今晚咱们先找个舒适的地方来个洞房花烛夜。” 元祁灼热的眸光,紧盯着苏樱雪,突然使劲一拉,将苏樱雪拉到自己怀里,飞身跳上了马背。 “云游,处理一下,朕与淑妃娘娘前往逍遥王府了,待处理完了手里的事,便带人去逍遥王府接朕与淑妃娘娘。” 元祁说完,不待云游回答,一拍自己的马,向前冲去,云游一脸惊愕,心想,皇上这也太渣了吧!怪不得淑妃娘娘骂他渣男来,他明知道逍遥王喜欢淑妃娘娘,还带淑妃娘娘去逍遥王府过夜,这不是准备去剜逍遥王的心吗? 尽管心中如此想着,但云游还是火速安排好一切,前往元铭的逍遥王府而去。 寒冷的冬天,骑马还真是别开生面的享受,北风呼呼地吹着,打在脸上寒冷刺骨,加上汗血宝马的速度惊人的快,自带一阵风,将苏樱雪是冻的瑟瑟发抖,全然忘记了害怕,握着缰绳的手,都冻僵了,牙齿更是上下打颤着,苏樱雪在心里大骂了元祁一万声渣男。 就在此时,元祁突然勒住马的缰绳,马仰天长啸。元祁只是感觉到苏樱雪的冷,想让她离自己近一些,却没有想到,苏樱雪本就冻麻木的手,因为马的这一抬蹄,整个人向马下摔去。 “苏樱雪,小心……” 尽管元祁努力去抓苏樱雪,可是因为抓得不够牢靠,苏樱雪还是跌落在地。 元祁急忙跳下了马,抱起苏樱雪,却发现苏樱雪后脑勺流血,已经昏了过去,元祁的心再一次慌了起来,他抱起苏樱雪,火速向离的近的逍遥王府而去。 “快,元铭,唤大夫,给朕将大夫唤来,快,快……” 从来没有过的慌张,出现在元祁的脸上,在逍遥王的王府院落里大叫着。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文昌,快唤曹先生。”元铭听见元祁叫嚷,见苏樱雪受伤,略显慌乱,不顾行礼,急忙向文昌吩咐着。 片刻之后,曹先生赶到,匆匆为苏樱雪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向皇上元祁与逍遥王元铭汇报说苏樱雪无事,俩个大男人这才放下心来。 “皇兄,这大晚上的,你这是带着淑妃娘娘去哪里了?淑妃娘娘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你们途中又遇袭击了?” 元铭十分不解地连问了元祁三个问题,元祁想说自己本是带着苏樱雪,来逍遥王府炫耀,想告诉元铭,苏樱雪是他的,想当着元铭的面与苏樱雪调情,想让苏樱雪与元铭俩人都对彼此死心,可如今却演变成这个样子,元祁说不出口了。 “朕……朕与爱妃感情深厚,踏风赏月,爱妃不甚落于马下,摔伤了,仅此而已。” 元祁心虚地看了一眼床上禁闭双眼的苏樱雪,趾高气昂地说着谎话。 “踏风赏月?皇兄竟然有此等雅兴?” 元铭看了一眼外面呼呼的北风,狐疑地又看了一眼皇上元祁,忍不住询问着。 “要你管,你只要知道,她是谁便好,她是朕的嫔妃,你的皇嫂,若管不住你自己的心,便滚回你的封地去。” 元祁看着此时的苏樱雪,眼中尽显温柔,已经不再如往昔那般讨厌苏樱雪。宛如宣布主权般宣布着。 元祁登基之后,给了他的兄弟们每人一块封地,让他们离京。其他的兄弟都陆续奉旨到了各自的封地上,只有逍遥王以思念故土为由,死赖在京城,不肯离京。 因为元铭没有犯极大过错,元祁顾念兄弟之情,没有强行逼他离开,这才让元铭留在京城至今。 如今元铭与苏樱雪的事。越演越烈,苏樱雪又明显对元铭有了兴趣,这才让元祁有了想撵逍遥王离开的想法。 “皇兄在说什么?臣弟听不明白,皇上觉得臣弟与淑妃娘娘有什么吗?” 元铭聪明地反问一句,元祁语塞,不要说他对苏樱雪有了兴趣,就算没有,他也不会说出他的兄弟与他的妃子有私情这样的话。 就在此时,床榻上的苏樱雪痛呼一声,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大声叫道: “该死的渣男,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第五十七章臣妾心已死 苏樱雪喊完,却发现房间诡异异常,静的出奇,掉根针也能听见。 原因是眼前逐渐放大的俩张俊脸,全都近在咫尺。精致的宛如玉雕一般的脸,却表情各异。 一张惊喜异常,眼中温柔之情不予言表。 另外一张脸上的眸子却是冰冷异常,透着寒入骨髓般的冰冷,让床上的苏樱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娘娘,可是冷了?要不要本王吩咐人再添些炭火?” 逍遥王元铭一见苏樱雪哆嗦,以为是冻着了,关切地询问着。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看着宛如天使般俊美的元铭,加上温柔的话语,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尽管当初年少时,是元祁英雄救美救过苏樱雪,可这只是那原主苏樱雪的故事,元祁并没有救她展小小啊! “不,不可以,展小小你不可以如此花痴,元铭他已经纳了颖儿为妾,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虽然颖儿只是一个妾室,不算逍遥王府的当家女主,可是与她人共侍一夫也不是你展小小的风格啊!”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在心中,百转千回地想着,心中努力抗拒着。 元祁犀利深邃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兄弟逍遥王元铭,元祁恨的咬牙切齿,条件反射般挡在苏樱雪与元铭之间。 “逍遥王既然知道淑妃娘娘冷了,还不亲自前去添些炭火来?娘娘身份何等尊贵,下人们粗心大意,干的活,朕不放心,逍遥王心细如发,就烦劳逍遥王亲自动手好了,还不快去?” 阴深的话语中夹杂着怒意,元祁邪恶地吩咐着。 “你……” 元铭刚想反驳几句,可当看见皇上元祁眼中杀人的目光时,终究忍了下来。 一来元祁的身份摆在那里,二来元铭也真的担心苏樱雪冻坏。便向皇上元祁拱手一礼说道: “臣遵命。” 元铭依依不舍般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樱雪,转身准备离去。 苏樱雪见元铭受委屈,急忙从床上下来,焦急地唤着,准备离开的元铭: “逍遥王等等,其实本宫并不……” “冷”字还未说出口,却听到元祁咳嗽了一声。接着听见元祁邪恶地说道: “爱妃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朕记得苏将军向朕请求,让朕为其派送御寒之物,如果天不是太冷,也许朕便不用劳师动众……” 元祁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苏樱雪手指紧握,心中大骂,该死的渣男,竟然拿我哥苏子岩来威胁我,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拿针扎死你。 心里虽然如此想着,但表面上苏樱雪好像没那个骨气,瞬间软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咬牙说道: “皇上说的极是,本宫确实感觉到一股寒意,便有劳逍遥王了。” “臣这就去。” 元铭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苏樱雪,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此时房间只剩下了元祁与苏樱雪,房间里瞬间压抑了起来。 “苏樱雪,朕警告你,离别的男子远一些。”元祁满含怒意般警告着。 “皇上拿臣妾的哥哥威胁臣妾,这难道是为君之道吗?这是小人之举。” 苏樱雪樱嘴微启,十分不服气地高昂着头,咬牙抱怨着。 “你……”元祁抬起手,想打苏樱雪那张满是倔犟,高傲的脸庞,可是当他看见苏樱雪头上包裹的绷带时,心中有些不忍,忍不住低声说道: “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 元祁的声音极小,如蚊蝇一般,苏樱雪没有听清楚,故而询问着: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没有听清。” 可元祁却发现,他再也说不出口,在苏樱雪头上轻轻敲打一下说道: “总之,你记住了,你是朕的女人,不许与其他男子亲近,否则朕……” 元祁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苏樱雪不想与元祁纠缠,急忙捂着头说道: “哎呦!臣妾的头好痛。” 元祁一听,顿觉紧张,急忙关切地说道: “朕给你去请曹先生。” “快去……” 苏樱雪恨不得元祁立马走人,所以听元祁一说,忍不住出声赶人。 “哎”。 元祁答应一声,快步出了房间,走到院落里,又突然折了回来,大吼一声: “苏……樱……雪,你又在耍朕,朕……” 元祁说道这里,拳头紧握,深邃的眼神紧盯着苏樱雪,再次说道: “你一再惹朕生气,是不是就想让朕废了你,你好再找一个人嫁了,或者说,你想做这个逍遥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 元祁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是他却发现这就是事情,苏樱雪就是想离开他,否则不会一再做出格的事。 元祁的手,随着他问出口的话,慢慢附上了苏樱雪纤细的脖颈。 如果苏樱雪敢说:“是”,元祁相信自己一定会掐死她。谁知苏樱雪却说道: “皇上高高在上,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妾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皇上在说不是吗?” 元祁的手收紧,心中郁结之气甚是严重。他突然发现,他的情绪总是随着苏樱雪的话,而起伏。 “朕今日就告诉你,你这辈子别痴心妄想了,自古以来,皇上的女人,便没有休弃这一说,除非是死人,否则你一辈子别想出皇宫,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历朝历代,各宫嫔妃除了尽力讨好当朝皇上之外,没有第二条路选择。识时务的话,你就好好讨好朕,指不定朕一高兴,便重新宠幸你了,给你留个子嗣,将来也好,有个依靠。否则你只能在宫中……不……应该是在冷宫里,孤独终老,落个无依无靠的下场,直到老死在冷宫里。” 长着天怒人怨的一张脸,此时正用深邃的眼眸,犀利无比地紧锁着苏樱雪,嘴里说着无耻下流的话语。 元祁向苏樱雪阐述着一个事实,意在敲打敲打苏樱雪,希望苏樱雪能够识时务一些。 说完,元祁嘴角微翘,手松开了,他觉得他自己说的够明白了,聪明人一听,便知道该怎么选择。 谁知苏樱雪却向元祁神秘地勾了勾手指,妩媚一笑,询问着: “皇上可曾听说过丁克族?” “丁克族?” 元祁重复了一句,虽然不明白苏樱雪为什么会在此时提起这个名字,但还是很努力在脑海里找寻着苏樱雪所说的“丁克族”。 片刻之后,元祁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着:“朕从未听说过此族,应该不是大周王朝的管辖之地,只是朕与淑妃讨论的好像不是一个小部落的事,而是在讨论淑妃与朕的事,不是吗?” 因为没有听说过,元祁以为是一个小部落,便十分疑惑地反问着。 微卷的睫毛颤抖着,水样的黑眸如翡翠一般盯着元祁,苏樱雪难掩笑意地说着: “丁克族不是一个部落,它只是那些不想要孩子的女人,而臣妾刚好也想做其中之一。” “你……简直不可理喻,有个孩子有什么不好?” 元祁指着苏樱雪吼道。不知道为什么?元祁听苏樱雪不想要孩子,他感觉如此刺耳。在元祁听来,苏樱雪的意思是即使她一生出不了宫,她也没有必要再讨好他。更没有必要再为他生下子嗣,这让元祁很难接受。 “苏樱雪,朕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朕,朕要听实话。朕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回答,朕等天亮以后,便立刻回宫,让人去往边塞,给你哥送所需之物,如何?” 元祁沉默片刻,软和了下来,因为元祁突然感觉特想让苏樱雪爱上自己,他不想让苏樱雪一直敌对自己。 “此话当真?” 苏樱雪的脸上有着难掩的兴奋之色,眼底有着繁星璀璨般的色泽,嘴角微翘,有着甜甜的酒窝。元祁感觉自己的心,跳动了一下,连日来的郁结之气,荡然无存。他发现他喜欢她的笑容。 “你的房间有一个匣子,里面有许多朕的画像,还有一些曲谱、信件,白嬷嬷说你喜欢朕,那是你曾经写给朕,画给朕的,朕想问一下,这是真的吗?还是白嬷嬷她欺骗于朕?” 这俩天苏樱雪的反常,让元祁一再怀疑那些信件的真实性,忍不住询问着。 苏樱雪美眸流转心想:“信件?什么信件?本宫怎么不知道?莫不是原主写的?欺君之罪不是小罪,白嬷嬷从原主小时候便伺候原主,原主有什么事,自然骗不了白嬷嬷的眼睛,既然白嬷嬷说是,那么定然便是了。” 想到这里,苏樱雪仰起头,对上元祁的眼睛说道: “本宫之前的确喜欢过皇上,因为几年前,本宫被人绑架,是当初还是太子的皇上,救了臣妾。臣妾感念皇上的那份情,许诺皇上,要嫁给皇上,所以臣妾履行承诺进了宫。一心对皇上好,但皇上对臣妾却弃之敝履,如今臣妾心已死,臣妾想为自己活一回……” “朕救过你?” 元祁因苏樱雪的话,自言自语地说着,努力在脑海里找寻着苏樱雪说的记忆。 而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她说的目的,只是替原主打抱不平,她想告诉元祁,她不会再对他好,因为他不值。 一个声音传入到元祁的耳朵里。 “太子哥哥你将来可以娶我吗?” “不会,本太子是未来的皇上,是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你这种丑丫头,本太子可看不上。只有元铭那傻子喜欢你。” 元祁恍然大悟,不敢相信地说道: “所以说,当年你进宫,是因为当时的一句玩笑话?你不是因为朕是皇上,才进宫的是吗?。” “皇上以为权力真的如此重要吗?在臣妾看来,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臣妾心中有皇上,皇上你以为,臣妾会愿意进宫与众多女人争一个男人吗?天下的好男儿那么多,凭臣妾的长相,家室,才华还会怕自己嫁不出去吗?逍遥王不比皇上好上千倍吗?臣妾为什么进宫,皇上心中真的不明白吗?你只是从来没有喜欢过臣妾而已。眼下臣妾想明白了,臣妾心已死,不会再为你心动。臣妾要为自己而活,望皇上成全。”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忍住想暴打元祁一顿的想法,喋喋不休地说着,像元祁深施一礼请求着。 元祁震惊了,他倒退数步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朕说,朕并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啊!” 苏樱雪忽然笑了起来,宛如地狱之花,无情地说着: “臣妾是没有说过?还是皇上从来没有用心感受过?况且就算说了,就一定是真的吗?既然皇上不懂得珍惜,也感受不到臣妾的好,将臣妾弃之敝履。这么长时间,臣妾累了,心也死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傻的为皇上动心,皇上可以将臣妾打入冷宫了,臣妾愿意在冷宫孤独终老,只愿此生不再见到皇上足矣。” 第五十八章找渣男算账 苏樱雪宛如诀别般的话语,在元祁心中荡起波澜,感觉心间隐隐作痛着。 “苏樱雪,朕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朕答应你,不再追究你以前做过的错事,我们重新开始吧!” 元祁鼓起勇气,放下面子说道。可这话,在苏樱雪听来,意思却是,元祁依旧认定那些错事,都是她做的。 她嘴角微翘,露出讽刺般的笑容,宛如黑夜里绽放曼陀罗,让元祁感觉有些堵的慌。 “皇上真伟大,臣妾不是害死了皇上你的子嗣吗?皇上的子嗣,难道如此不值钱?还是皇上的女人众多,不差子嗣呢?” 苏樱雪讽刺般地说着,元祁握拳怒吼: “够了,苏樱雪你是在找死吗?以后不要在朕的面前,再提及此事。朕希望你真心悔过,不要再发生此类的事件,否则朕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 出于对沐凌蝶的宠爱与信赖,尽管元祁对苏樱雪愧疚,可他依旧不怀疑沐凌蝶的落水事件。 苏樱雪摇了摇头,失望的感觉一闪而过,她真的受够了,眼前这个皇帝元祁,简直已经无可救药,被沐凌蝶迷的是神魂颠倒。 “望皇上遵守自己的承诺,火速派人前去边塞给我哥的几万大军,送去御寒之物,毕竟我哥是替皇上打江山的不是吗?臣妾替我哥,甚至在边塞浴血奋战的几万大军,谢过皇上了。” 苏樱雪说完,向皇上元祁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 元祁伸手打算扶起苏樱雪,就在此时,门口一阵谈话声,传了进来: “王爷交给奴才来提吧!” 文昌想接过逍遥王元铭,手里拿的炭火,元铭却温和地说着: “不用了文昌,本王可以的。” 元铭提着一点木炭,刚想进入房间,却看见了一幕不该看到的。 原来,元祁用余光瞄见了走进屋内的元铭,突然一把将毫无准备的苏樱雪,狠狠一拉,拉入了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住了苏樱雪的唇。 元祁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让苏樱雪有些措手不及,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本能地顺从着,闭上了眼睛,并双手条件反射般攀上了元祁的脖颈,感受着元祁的热情。 只听“咚”的一声,元铭手里的木炭,掉在地上,他转身落寞地离开。 他早就该知道的,苏樱雪既然已经入了宫,便已经是他的皇嫂了,不是吗?为什么他的心,还是如此痛? 元祁嘴角微翘,带着一抹邪异般的微笑,像个孩子般恬静,他就想向元铭宣誓自己的所有,不管苏樱雪现在心中有没有他,她都只能是他的。 就在元祁得意洋洋地想着的时候,苏樱雪终于反应过来,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元祁的脸上,大骂一声: “无耻。” “你好大的胆子,又打朕,你……” 元祁冷峻如冰的脸上,呈现出让人捉摸不透的讯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一再敢挑战自己的尊严,实在该死。 如此想着,元祁的手,不听使唤般攀上了苏樱雪纤细的脖颈,想狠狠地掐死她。 当看到苏樱雪脸上倔犟的笑容,还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时,元祁心中的邪恶,再次升华了起来。他一定要撕毁苏樱雪这份倔犟,他一定要驯服她,让她对他服帖,像以前一样,讨好他。 元祁温热的指尖,品味似的从她的脖颈滑到腰侧,又从腰侧滑到了苏樱雪的胸口,开始强行解着苏樱雪的衣衫,苏樱雪心头一悸,怒火中烧,心道: “该死的渣男,竟然敢一再轻薄于我,我废了你……” 眼中寒光乍现,手里多了一根银针,朝着元祁的脖颈上刺去。 谁知却被元祁给抓个了个正着,一个宛如地狱般邪魅不羁的声音说道: “同样的招式,已经不好用了,记得要创新一下了”。 说完,抓住苏樱雪的手腕,强行拿掉了苏樱雪手里的银针,将苏樱雪拦腰抱上了床榻。 “你……你说过不会碰我的,走开,滚……” 苏樱雪拼命挣扎着,开始拳打脚踢。可她怎么可能是一个会武功的元祁的对手。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此时有些恨原主的父亲,为什么不教给苏樱雪一些拳脚功夫,要是有那一点点功夫,是不是就不会处于弱势了。 “朕不记得了,朕有说过此话吗?” 元祁无赖般地说着。 “有,不信的话,皇上可以将刘文唤来,刘文可以为本宫作证,皇上确实说过,就在冷宫的院落里。” 苏樱雪焦急地大喊着,挣扎着,可是却被元祁禁锢着,动弹不了。 “可眼下你已经挑起了朕的兴趣,这样吧!今晚过后,朕回去问一下刘文,如果事情属实,朕便再不碰爱妃了如何?不过眼下爱妃便先从了朕吧!” 元祁的嘴角微翘,嬉皮笑脸无耻地说着。低头吻住了苏樱雪柔软的红唇。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大亮,日上三竿,苏樱雪动了动酸痛不已的腰椎,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让苏樱雪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昨晚被渣男皇帝给…… 苏樱雪漂亮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该死的渣男,早晚有一天我苏樱雪要废了你。苏樱雪大吼一声说道。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苏樱雪抬头望去,却看见白嬷嬷正端着汤药碗,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娘娘,你醒了?快些把药喝了吧!奴婢刚熬的。” 苏樱雪一脸茫然,用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左右环顾了一下,不解地询问着: “这不是逍遥王府吗?白嬷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渣男呢?” “渣男?” 白嬷嬷茫然不解地重复着,苏樱雪咬牙说道: “就是元祁那个混蛋,他滚哪里去了,本宫要废了……” “他”字,还没有说出口,白嬷嬷急忙将药碗放在桌上,上前捂住苏樱雪的嘴,左右看了看,一脸惊恐地说着: “娘娘小心祸从口出,给将军府惹来灭顶之灾。” 苏樱雪被憋的喘不过气来,不得不顺从地点了点头,白嬷嬷这才放下了手,眼中尽是笑意般说道: “这才对嘛!娘娘只要好好哄哄皇上,皇上总会回心转意的,就像昨晚,皇上不是又重新宠幸了娘娘了吗?” 白嬷嬷也是老传统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禁锢着所有古代的女人,白嬷嬷虽然知道元祁让苏樱雪经历的所有不幸,可她依旧希望自己家的的娘娘,能够伺候好皇上,有一天能够再次宠冠后宫。 苏樱雪看着满地被丢的乱七八糟的衣衫,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都是青紫交错,触目惊心,苏樱雪咬牙说道: “如果可以,本宫只想废了他。” 动了一下,下体依旧有些疼痛,苏樱雪眉头紧皱,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何会如此疼痛? 苏樱雪狐疑地抬了抬身子,看了一眼身下,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地尖叫声。 元铭因为昨晚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内心痛苦了好久,虽然明知道他不该对苏樱雪怀有希望,可是心这东西却难以控制。 一夜未眠,元铭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看了天,心想苏樱雪应该醒了,便吩咐厨房做了一些糕点,打算亲自端给苏樱雪吃。 却离苏樱雪所在的房间二十米之遥,听到了苏樱雪的尖叫声。 他急忙快步奔向苏樱雪所在的房间,却不想刚走到门口,却听见了白嬷嬷与苏樱雪的对话: “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 元铭也很想知道原因,便停住了脚步,只听苏樱雪十分激动地询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本宫,苏樱雪还是清白之身?如果早知道苏樱雪还是清白之身,本宫宁愿死,也不会让渣男碰本宫,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本宫?” 白嬷嬷一脸茫然与不解地摸了摸苏樱雪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着: “怎么回事?娘娘莫不是脑袋被跌傻了?娘娘,进宫如此久了,皇上有段时间天天去“锦绣阁”,半夜才会离开,娘娘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还有,娘娘不就是苏樱雪吗?为什么娘娘说的好像自己不是苏樱雪似的?” 元铭莫名的一阵心痛,手里的托盘,不知不觉滑落在了地上。 如果他早知道苏樱雪还是清白之身,自己恐怕早就带她离开了,如今知道了,却已经晚了,他没有想到他的皇兄元祁,竟然如此的狠,竟然会带苏樱雪来他的逍遥王府,来他的房间与她圆房,简直是在剜他的心。 二来,元铭听着苏樱雪说的话与白嬷嬷一样,心中存着疑虑,难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苏樱雪吗?想起这几天苏樱雪的大胆行为,元铭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听见外面的声响,苏樱雪和白嬷嬷对视一眼,苏樱雪急忙拉过锦被遮住了自己的身子,白嬷嬷则心领神会地走到门口张望了一眼,却发现门口只有一个散落在地的托盘,还有一堆糕点。 “白嬷嬷,是谁?” 苏樱雪趴着头,询问着。 白嬷嬷走进房间,摇了摇头说道: “无人,不知道是谁?也许是逍遥王吧!” 苏樱雪呆呆地看着门外,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该死的渣男,明知道逍遥王喜欢她,却将自己带来逍遥王府侵犯她,他到底是在羞辱她?还是在羞辱逍遥王? 如此想着,苏樱雪的手心紧握,抿着嘴唇,暗暗咬牙,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指甲戳破手心,苏樱雪痛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娘娘?” 白嬷嬷急呼,等看到苏樱雪手心的伤痕时,大惊小怪地说着: “娘娘怎么伤了自己?奴婢这就去请曹先生。” 说着,白嬷嬷便打算转身出去,苏樱雪却急忙唤住她说道: “白嬷嬷,本宫要喝药,另外,一会尽快收拾一下,本宫要回宫。” “是。奴婢马上去收拾,娘娘终于想明白了,打算早点回去讨好皇上了吗?娘娘的琴声,是皇上最喜欢的,娘娘荒废多日,也是时候该拾起来了不是吗?” 白嬷嬷自认为很了解苏樱雪,兴奋地说着。 苏樱雪却眼中寒芒乍现,咬牙说道: “本宫是要回去找那个人,算账的。” “厄?” 白嬷嬷惊愕地看着苏樱雪,不知道苏樱雪何意。 第五十九章元铭怨恨上了元祁 元铭从苏樱雪所在的房间,离开之后,走到拐角处,突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要是早知道苏樱雪还是处子之身,他绝对会不顾一切后果,带她离开,可如今却一切都晚了。 “王爷你没事吧!” 文昌关切地询问着。 元铭眸光开始变的清冷了起来,眸子里闪过一丝寒芒。 他的皇兄元祁明明知道自己喜欢苏樱雪,可却一直不碰她,还要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 这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是皇上,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即使他不爱,也轮不到他这个兄弟。 如今又特意带苏樱雪,跑来逍遥王府,在他的床上与她纠缠,特意让她留下落红。 这分明是对他的侮辱与讽刺,元铭原本那种不争不抢的想法,瞬间被愤怒所取代。 “文昌你找个路人!去将这瓶药,送到沐凌蝶手上,什么也不要说,派人盯紧她,但千万不要被她发现。” 元铭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瓷瓶,交给了文昌吩咐着。 “这是什么?” 文昌好奇地想要打开瓷瓶,却被元铭制止住了,冰凉地语气说道: “不想死的话,便不要打开。” “王爷想要害谁?王爷一向心地纯良,从不枉害他人性命,不是吗?如今这是……” 文昌有些不敢相信元铭的转变般,询问着。 “心地纯良就活该被羞辱吗?再说了,本王有害过人吗?” 元铭冷峻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邪性,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冷冷反问着。 求而不得的爱,可以迷失一个人的本性,元铭此时便被仇恨所占据。 “王爷是没有害人,可是却将刀柄递了出去,不是吗?还有,王爷什么时候与沐凌蝶有所瓜葛了?以前王爷不是说她这个人神秘莫测,进皇宫必是带着什么目的吗?” 文昌眉头紧皱,有些不能理解般询问着。 “本王的行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质疑了?还不速去办,记住看住沐凌蝶,本王虽然恨他,但大周王朝终究是我们的家,他可以死,但国不可灭。” 元铭宛如天仙般的脸上,呈现出某种痛苦,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一切都是皇上元祁逼他的不是吗? 如此想着,元铭突然再一次吐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花,整个人,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曹先生……” 文昌惊慌失措般大叫了起来,一时间逍遥王府一片人仰马翻。 而另外一边的元祁,在云游赶到后,便吩咐云游,派人将白嬷嬷唤到了“逍遥王”府,他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苏樱雪。 元祁薄薄的嘴唇微翘,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来到床边,低头在昏睡的苏樱雪的耳边说道: “放心吧!朕不会让你哥哥苏子岩有事的,朕这就回去,让人前往边塞,给苏子岩送去所需物质。” 元祁满是宠溺般说着,此时的他,发现苏樱雪其实也不是那般讨厌。 回到宫中元祁,换上了明黄黄的五爪龙袍,面容威严庄重,带着睥睨天下万物的气势,往朝堂上一站,元祁以为所有的事情便会水道渠成,谁曾想,事情好像并不是很顺利,文武百官并不赞同给苏子岩送御寒之物和药品。 户部更以连年征战,国库紧张为由,拒绝将御寒之物与药材,派往边塞,甚至还说将士保家卫国,不应因为一点寒冷而退缩。 还有人说,苏子岩以这种理由,索要御寒之物,断不该应允,连一点苦都受不了,简直不堪大任,实在是矫情。 更有人说苏子岩是依仗着军功,索求无度。 苏樱雪与元铭的事,早就随着丞相刘昊瑜被抓,传的纷纷扬扬,挡都挡不住,所以朝臣们除了看不起沐凌蝶的出身,更看不起苏樱雪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所以苏子岩作为苏樱雪的哥哥,也必然受到牵连。元祁许诺苏樱雪在前,如今又着朝臣反对,必然勃然大怒。 一场朝堂议事不欢而散,元祁气恼地回到了沐凌蝶的“轩翠宫”,大怒道: “简直岂有此理,这还是朕的江山吗?难道朕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吗?” 沐凌蝶微卷的睫毛颤抖着,眼中闪烁着诡异之光,轻度莲花碎步,来到元祁身边,娇滴滴地说着: “皇上,这是怎么了?皇上乃是万金之躯,可不能如此动怒,何况天下都是皇上的,什么事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沐凌蝶的话,在元祁这里很是受用,他将沐凌蝶揽入怀里说道: “爱妃所言甚是,朕的天下,岂容他们说了算。他们以为朕不知道吗?早前,户部,兵部,吏部,礼部都上了折子,请求朕放了丞相刘昊瑜,朕驳了他们的折子。如今苏子岩只是需要些御寒衣物,他们便如此推三阻四,简直可恶至极。苏子岩在信中跟朕说,他多次上折子给朕,可朕却一封没有收到,以朕看,指不定让这帮老臣给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如此不知道轻重缓急,朕岂能放任不管?朕要不严办他们,他们便不知道谁才是皇上。朕想明白了,赶明他们再敢阻扰,朕便将他们的头,全砍了,当球踢。” “皇上息怒,此事须从长计议,那些大臣的确是固执了一些,但他们却都不是坏人,请皇上三思。” 云游见皇上元祁动了怒,急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说着。 沐凌蝶美眸流转,她终于搞明白了皇上元祁为什么生气。可沐凌蝶巴不得苏子岩冻死在边塞,给北离国可乘之机呢! 所以沐凌蝶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回转,娇柔造作地说着: “皇上息怒,臣妾就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朝堂之事,不过既然所有朝臣都反对,不如便先将此事缓一缓。毕竟皇上刚刚登基,万事需要朝臣们的支持,就算皇上可以将他们都杀了,可这样,总是会被人背后议论,说皇上不通情达理,不是吗?不如皇上先暂缓俩天,给那些大臣一些时间,如果他们还是顽固不化,再治他们的罪,也不迟。皇上你说是吗?” 沐凌蝶心想,拖一天是一天,边塞寒冷异常,加上苏子岩他们都没有御寒之物,拖几天冻死他们,一了百了岂不更好,省了北离国耗费精力来攻打了。 云游本来因为被杖责之事,记恨于沐凌蝶。在云游看来,不管沐凌蝶教唆吕新害自己之事是真是假?终是让云游对沐凌蝶有了防备之心。 如今却听沐凌蝶说了一番如此通事理的话,云游有些诧异,但还是急忙附和说道: “皇上,珍妃娘娘所言甚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毕竟满朝文武皆反对,对皇上很不利,皇上刚刚登基,朝臣的支持还是至关重要的,不是吗?” “朕难道就因为这帮老臣反对,就要放任几万大军于不顾?让苏子岩他们冻死在外面吗?那朕岂不真成了一位昏君了?” 元祁愤怒地说着,他被打压的甚是恼火,恨不得砍掉那帮老臣的头颅,当球踢,解解恨。可他是皇上啊!不可以随心所欲。 “皇上要不就将丞相刘昊瑜放出来,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卑职也会尽快调查刺客之事。如果真的查出是丞相刘昊瑜,勾结刺客行刺皇上,再问罪他也不迟,毕竟丞相刘昊瑜是俩朝元老,那帮老臣,多少也会卖他一些面子,不是吗?” 云游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元祁若有所思,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一声娇媚的笑声传出。 “爱妃笑什么?” 元祁将沐凌蝶揽入怀里,柔声询问着。 “皇上,臣妾在笑云大人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云大人说,只要刘昊瑜出来,那些老臣便会卖一些面子给刘昊瑜。臣妾听着有些糊涂了,这天下不是皇上你的吗?为什么听云大人这一说,好像刘昊瑜比皇上重要似的。” 沐凌蝶娇笑嫣然地挑拨着。 刚刚把沐凌蝶当成好人的云游,瞬间后悔不及。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了,卑职绝无此意,卑职只是觉得……觉得……” 云游正在想用什么词来回答的时候,元祁怒斥着: “退下吧!还是朕的爱妃说话好听,以后朕来爱妃这里,便不用你再跟着了。” 元祁对云游帮丞相刘昊瑜说话,心中荡起一丝怒火,冷冷说道。 “可……这不可以,卑职还要替皇上试试有无有毒,这万一有人要害皇上,后果不堪设想啊!” 云游急忙负责任般地说着。 沐凌蝶阴阳怪气地说道: “皇上,你看云大人这什么意思?他莫不是在说,本宫会害皇上吗?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云游急忙跪地磕头,一副惊慌失措地求饶道: “皇上饶命,珍妃娘娘恕罪,卑职不敢,卑职听令便是。” “退下吧!” 元祁不耐烦地向云游摆了摆手。 云游无奈,退出了“轩翠宫。” 小太监刘文在“轩翠宫”外守着,见云游出来,恢复了以前爱挖苦人的本性说道: “我说云大人,不是小的说你,皇上到珍妃娘娘这里,还能干什么?男人嘛!你天天跟着皇上进去,你也就太不识时务了,等皇上完事,自然会叫你的。你又何必非跟着进去,惹人心烦呢!这不,还不是让人撵出来了吗?” “你……” 云游刚想对峙刘文俩句,但当想到自己出事时,刘文也挺伤心,挺关心自己的,云游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想,也许刘文也不过就是无聊,想找个人拌嘴罢了。 想到这里,云游释怀了,没有再与小太监刘文吵架,再一次深深叹息一声说道: “也许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不如你我今后便在门外候着吧!免得惹人心烦。” 云游的语气中,难掩对皇上元祁的抱怨,或者说,是对皇上元祁最近表现的失望。 就在俩人说着话的时候,苏樱雪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该死的渣……” 苏樱雪说到这里,后一想,不行,他是皇上,我要是如此堂而皇之的唤他渣男,会不会让他很丢面子啊!如今原主的哥哥苏子岩,还需要渣男皇帝的救援,我若把他惹毛了,那苏子岩岂不也要跟着倒霉,罢了,罢了,这口气我得先忍着。日后再报仇也不迟。 想到这里,苏樱雪对云游勾了勾手,小声询问着: “皇上可曾让人去给我哥送去御寒之物,还有药品?” 云游看着苏樱雪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竟然有些愧疚,他帮不了她,云游回头看了“轩翠宫”一眼,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我哥可是为他在浴血奋战,他为什么不伸出援手啊!如果边塞失手,他这个皇帝还能当的舒坦吗?” 苏樱雪拳头紧握,愤愤不平地说着,恨不得进去揍渣男皇帝一顿,解解恨。 云游深深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地说道: “此事也怪不了皇上,是朝中大臣反对,如今户部又以国库紧张为由,拒绝出资,还说大将军是矫情,其实归根结底,他们只是在逼皇上放了丞相刘昊瑜。可皇上下的命令,又很难收回,双方在僵持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之前,淑妃娘娘与逍遥王的事,在朝中引起十分不好的影响,捎带着苏将军也受到朝臣的排挤。娘娘不要怪皇上,要给皇上一些时间,也给朝臣们一些时间。” “给他们时间,可我哥那里却等不了啊!” 苏樱雪一听,惊叫着。片刻之后,眼珠转了转,向云游勾了勾手指说道: “这样吧!云游,你我也算共患难过,你可愿为本宫办件事?” 第六十章苏樱雪破局 云游受苏樱雪的委托,第二天特意向皇上元祁请假,沐休一日。 早朝过后,云游给朝堂上反对给苏子岩派送所需物质的官员,每人送去一封密信,约他们到一处名唤“香萃楼”的酒楼,吃酒。 因为云游是皇上元祁身边的人,又从来不结党营私,不攀交任何权贵,所以不曾有与各位大臣走的太近的情况。 人的脑洞可以填补一切疑惑。所有人都以为是皇上元祁,叫他们去“香萃楼”的。 众人齐聚一堂,感觉有些奇怪。皇上刚刚散朝,怎么会突然又将他们请到此处? 只是等了半天,不见皇上元祁到来,却等来了一堆山珍海味。 “这……”众人不解其意,相互对望了一眼,却都没敢动筷子,原因是皇上元祁还没有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皇上元祁来,就连云游也不曾出现。 众人闻到饭菜香,都感觉到饥肠辘辘,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你们说皇上到底叫我等前来干什么呢?” “谁知道呢!这叫我等前来,自己却又迟迟不来,这架子果真是大。” “可不就是说嘛!皇上最近简直荒唐透顶。弄个青楼女子进宫,当成宝贝也就罢了,如今又仅凭一块腰牌,就将丞相府所有人给抓了,判了秋后满门抄斩,咳!简直不像话。” “谁说不是呢!还有那个淑妃苏樱雪,听说她不守妇道,做了皇上的妃子,还不安分,竟然还同时勾引逍遥王,此等荡妇,皇上就该将她早日浸猪笼。老臣听说,这次丞相刘昊瑜被抓之事,与她也脱不了关系……” 众说纷纭,越说越起劲,脾气都不少,最后全都一摔衣袖,准备离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可就在此时,众人却发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起来。整个酒楼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呢!快来人呢!……” 一声声的呼喊声,在空旷的酒楼里,荡起了回音。 喊了近半个时辰,将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光了,肚子反倒更饿了。有些年老的老臣,甚至出现了眩晕状态。 “不管了,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人,如此混账,竟然将门给锁了。吃饭……”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众大臣全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愤怒地将皇上元祁先抛到了脑后。 一会功夫,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全都进入了几位大臣的腹中。 酒足饭饱,众人打了个饱嗝,有了力气,又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全都捂着肚子,痛苦地发出了呻吟之声。 “不好,饭菜有毒……” 其中一人惊呼,可为时已晚,整个酒楼,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香萃楼”对面是一座茶楼,此时靠窗的位置,一个小太监装扮的女子,正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水,而一旁站着的侍卫,却面容凝重,紧张兮兮,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娘娘,你确定这方法真的可行吗?可千万别玩出人命啊!卑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还有几个仆人,全都需要卑职赡养呢!这要是出了人命,卑职可真的担不起责任呢!” 云游紧张地看着对面的酒楼,哭哈着脸说道。他真的有些后悔,听淑妃娘娘苏樱雪的话,来到此处啊! 从那掺着毒药的饭菜,端进大臣们的房间,云游身上的冷汗,便一刻没有消褪过,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再等等,不急不急……” 苏樱雪这句话云淡风轻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从上午便开始了。 就在此时,一个平民打扮的青年,一路小跑,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姑……姑娘,那……那边终于又开始叫了,估计是已经吃下了掺有毒药的饭食,开始哀嚎起来了。” “很好!这是赏你的,记得拿着银子出城,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 苏樱雪说着,将一锭银子,塞进了那个人手里,那个青年看见银子,眉开眼笑,乐癫癫的答应一声,快步离开。 “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云游焦急地催促着,他真的担心那些大臣,万一全都一命呜呼了,这后果可不是一个满门抄斩可以了事的。弄不好还会伤及到国本。要是有心人士趁机作乱,后果不敢设想。 谁知苏樱雪却不慌不忙地说着: “本宫让你准备的鸡血,你可准备好了?” “鸡血?” 云游一愣,急忙将鸡血拿了出来说道: “卑职已经准备好了,娘娘,要这个有何用?” “有用。” 苏樱雪接过云游递过来的鸡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沾着鸡血,在云游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摸了云游一脸。 冰凉的触感,加上苏樱雪手上的温热之感,让云游的脸一红,索性有鸡血掩盖,看不出来。 接着,苏樱雪又往云游身上抹了一些,自己身上,也全都抹上鸡血,之后才说道: “好了,云大人借你的剑,一用。” “你……你要干什么?” 云游有些结巴地说着,他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眼前的苏樱雪了。云游自幼跟着元祁,对苏樱雪的认识,也算颇深的。 苏樱雪文静,很少说话,喜欢弹琴练字,是个文静的女子。 可眼前的苏樱雪,却是总是做些让人无法理解,捉弄不透的事,比如现在……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人命关天呢!” 苏樱雪说着,从愣着的云游手里,拔出剑,随着“啊……”的一声,苏樱雪的惨叫声响过,苏樱雪的身上便多了一道很浅的口子。 “娘娘,你这是……” 云游一脸惊讶,不明白为什么苏樱雪要划伤自己,有些慌张地询问道。 苏樱雪一边将剑递给云游,一边咬牙说着: “遇袭,便要有遇袭的样子,如果我们俩,都没有受伤,身上的血迹又怎么解释?总不能说都是敌人留下的吧!有了伤,这个故事便完美多了。比如,我们来的路上,遇到袭击,本宫没有武功,受了伤,多亏云大人奋勇杀敌,将本宫救了回来,如此便说的过去了。不是吗?” 云游看着苏樱雪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然心头一颤,脸色绯红,低头不语。 片刻之后拔剑,咬牙在自己身上也划了两道极深的伤口。 苏樱雪走了几步,没有听到云游脚步声,回头刚好看见云游将剑收入鞘中,而云游身上却有俩道极深的伤口,正嘀嗒嘀嗒向下流淌着鲜血,她惊愕地大叫着: “云游,你是不是傻?这么重的伤口,得有多么痛啊!本宫帮你包扎一下,你怎么搞的?” 苏樱雪唠叨着,开始往回走,打算上前去给云游包扎,云游却拒绝着说道: “娘娘不用担心,卑职没事。就像娘娘所说,如果没有很重的伤口,单凭娘娘那点小伤,怎么可能流出如此多的血迹?卑职只是还娘娘上次救卑职的那份情。如果娘娘真要感激卑职,便请务必让各位大人,安然无恙,否则卑职就算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如此也好!” 苏樱雪浓密的睫毛下的眼睛,闪亮如星辰,点头说着。大步向外走去,仿佛没有任何事能难得住她。 云游快步跟上苏樱雪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淑妃娘娘苏樱雪,此时行为有些怪异,但云游还是觉对眼前的苏樱雪,很是信赖。 “香萃楼”里,哀嚎声震天动地,云游按苏樱雪事前指示,用宝剑劈开了门锁。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位老臣,全都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邪性,心中暗道: “演戏谁不会,老娘我可是看电视剧长大的,看我的……” “哎呦!几位大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如本宫一样,遇到遇袭了啊!这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苏樱雪夸张地说着,云游跟在后面,撇了撇嘴,心想,没有想到淑妃娘娘还会做戏,不觉有些好笑,但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几位大臣,一听有人来了,顿觉有了希望,急忙抬头望去,却见俩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眼前。 仔细辨认,才发现竟然是云游和还有一个小太监。户部孙全最先吆喝道: “云游,是云游,云大人,快些救救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游还没有来得及搭话,只见苏樱雪已经走到户部孙全孙大人面前,将他双手扶了起来,拉过他的手,装模作样地为他把了把脉,说道: “孙大人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小的探了一下孙大人脉搏,发现孙大人好像是中了断肠草之毒。” 孙全一听,吓得冷汗直冒,嘴里不断哀嚎着,看了一眼桌子上空了的碗碟。 苏樱雪心中有数,却故意装作不知情般,喊了一声: “云游。” 云游急忙将事前准备好的银针,拿了出来,在空了的碗碟上,也如苏樱雪一般,装模作样地试了一下,强忍笑意地说着: “回禀娘娘,盘中确实有毒,看来诸位大人被人在饭菜里投了毒。” “本宫?” 众人狐疑,急忙抬头看向苏樱雪,这时才发现眼前的小太监,竟然就是他们讨厌的人之一,淑妃苏樱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 孙全指了指苏樱雪,强忍疼痛,刚打算痛斥几声,手却被苏樱雪给握住,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说道: “诸位大人不用太多礼,本宫很担心几位大人的身体,便让本宫先帮几位大人解毒之后再说。诸位大人所中之毒,毒性极强,吃下后,肠子会变黑粘连,人会腹痛不止,最后直到死亡,本宫略懂医术,不如就让本宫先帮几位大人解毒看看,如何?” 苏樱雪说的煞有其事,众大臣全都慌了,急忙一边哀嚎,一边喊着: “求娘娘救救老臣,求娘娘救救老臣。” 苏樱雪抬起手,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生命攸关,众人还是很听话的。加上苏樱雪会医术的传言,他们多少也听过一些,自然很是配合。 苏樱雪煞有其事地在每人身上扎了几针。 然后又出去了一会,用一个桶,装了一些汤药,让云游每人分一碗汤药,给诸位大人喝。 经过好一翻折腾,众人这才缓和了一些,苏樱雪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般,询问着: “各位大人可好些了吗?” 听苏樱雪问起,诸位大人活动了一下筋骨,点了点头,户部孙全孙大人,率先询问着: “云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皇上这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又是谁将我等锁了起来,竟然还敢明目壮胆地为我等下毒?简直太过歹毒了。” 众人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 就在云游看着苏樱雪,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苏樱雪却突然向后晕倒了过去。 “娘娘……娘娘……” 一时间酒楼里一片人仰马翻,全都围着昏迷的苏樱雪在转。 第六十一章蛊惑人心 云游见苏樱雪向后倒去,急忙不顾避嫌般上前,接住了苏樱雪,一脸关切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娘娘……娘娘……快……快喊大夫,快喊大夫……” 几位大臣,刚吃过苏樱雪的解药,恢复正常,还没有来的及缓过劲来,又听云游大喊大叫,尚书李德文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老……老臣去请大夫。” 说着,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奔出了酒楼。 云游心中纳闷,心想一切都是假的,他们又不是真到遇袭,娘娘怎么会突然晕倒?这实在说不过去啊!莫不是刚刚提药桶时,累着了? 就在云游疑惑不解之时,感觉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他疑惑地,低头看去,只见苏樱雪朝他挤了挤眉,云游心中豁然明亮了起来。嘴角微翘,强忍笑意,深吸了一口气,配合着说道: “咳!娘娘今日受了不少惊吓,加上受伤之后,失血过多。如今又为了给几位大人解毒,耗费了不少体力,以卑职看,几位大人不用太过担心,也许娘娘只是劳累过度,休息片刻,便会醒来。” 云游说完,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有时说谎,竟然也能让人心情愉悦,看来以后不会太过无聊,云游心中所想。 几位大人听云游如此一说,相互对视一眼,还是户部孙全孙大人最先出声询问着: “云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让我等前来,怎会发生如此的事情?难道不是皇上唤我等前来的吗?” 云游咳嗽一声,从不说谎的他,脸微红,有些不适应,他低头看了一眼,紧紧闭着双眼的苏樱雪,只见苏樱雪向他撇了撇嘴,云游沉吟片刻,接着说道: “这个……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诸位大人在朝堂上。反对给苏子岩将军派送御寒之物,淑妃娘娘听说后,心急如焚。便拜托微臣邀请各位大人来此,想问一下,诸位大人为什么不同意?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若是真有困难,淑妃娘娘愿意与诸位大人共同解决。淑妃娘娘还说,几位大人都是通晓事理之人,之所以不同意,定是有什么隐情。事关大周王朝的国运,苏子岩苏将军又是在为的大周王朝浴血奋战,几位大臣又都是为大周王朝着想之人,也是大周王朝的栋梁之才。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大周王朝,若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楚的好。诸位大人觉得呢?” 云游按照事前苏樱雪再三强调的版本,反问着,几位大臣开始窃窃私语,云游静待了一会,只听户部孙全孙大人率先询问道: “云大人,淑妃娘娘真是如此说我等的吗?” “难道孙大人认为卑职会说谎吗?” 云游聪明地反问着,孙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云大人言重了,其实你也该知道,如今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我们并不是故意为难,实在是户部捉襟见肘,顾不了这么多啊!丞相大人刘昊瑜为俩朝元老,他或许有办法,不如云大人待淑妃娘娘醒了,让淑妃娘娘求求皇上,放了丞相大人,许会想出好的办法来,你意下如何?” 云游撇了撇嘴,心想,这帮老狐狸,全都是借口,分明就是在逼皇上放了丞相刘昊瑜嘛!可皇上如果放了丞相刘昊瑜,就意味着承认自己抓错了。皇上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错了呢? 就在云游不知道怎么接口时,床上的苏樱雪动了一下,接着猛地坐了起来,装作刚刚苏醒的样子,一脸着急地呼唤着: “云游……云游……” “卑职在,娘娘终于醒了,太好了,卑职刚刚被吓坏了,幸好老天保佑娘娘安然无恙。” 云游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道,不过现在的云游是真的高兴,因为不擅长说谎的他,此时不知道如何接着演戏。 苏樱雪仿佛没有看见围着她的大臣,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扶着脑袋,焦急地说道: “本宫真是太没用了,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刻晕倒呢?对了,云游,几位大人可安好?身子要不要紧,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本宫会内疚一生的。” 听着苏樱雪喋喋不休地询问,云游强忍着笑意般说着: “娘娘,不用担心,几位大人都好了,多亏了娘娘的妙手回春。” “是吗?”苏樱雪这才像如梦初醒般,从床上下来,瞄了一眼周围站着的大臣们,满满都是惊喜地夸张的表情,大叫着: “太好了,太好了,几位大人都没事,本宫便放心了,若几位大人出事,本宫这心啊!这辈子恐怕都不得安宁,因为几位大人都是我们大周王朝的栋梁之才,本宫以前常常听皇上夸赞诸位,说大周王朝,之所以有今天的繁荣昌盛,离不开诸位的鼎力相助”。 云游头顶闪过一群乌鸦,心想,这淑妃娘娘要是早会如此拍马屁,何止于被皇上打入冷宫,又怎么会发生后来这么多的事。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中祷告: “老天爷啊!饶恕小小的胡言乱语吧!一切都是为了原主的哥哥苏子岩,还有边塞几万大军的性命。说实话,老娘并不知道大周王朝到底是不是繁荣昌盛,老娘来自二十一世纪。还有这些狗屁大臣,老娘又怎么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但眼下救人要紧,说几句违心之言,老天爷勿怪。” 纵观几位大人的脸色,虽然没有人说话,但脸上却都露出惊喜,只听苏樱雪接着说道: “就像丞相刘昊瑜,刘大人,那也绝对是一个英雄好汉,国之栋梁。那日,本宫与皇上遇袭,刺客手里出现了丞相府的腰牌,皇上与本宫自然是相信丞相的,可是丞相大人却主动站出来说,这是一场阴谋,他自愿以身为饵,呆在牢狱之中,不顾自身安危,坚持要引出幕后黑手。这份精神,实在是令本宫钦佩啊!诸位大人觉得呢?” 苏樱雪聪明地反问着,云游额头再一次冒出冷汗,拉了拉苏樱雪的衣襟,心想,这淑妃娘娘吹牛吹大发了吧!这万一真到丞相刘昊瑜问斩那天,她说的丞相刘昊瑜乃是自愿以身做饵的话,岂不成了谎言?这帮老臣岂能饶了她? 可苏樱雪却不这么想,她心中想着,既然救原主的哥哥,结症在丞相刘昊瑜身上,本宫说点善意的谎言,应该不为过。离秋后问斩还有段时间,说不定会有转机,唯有如此才能将御寒之物还有药品,顺利送到原主哥哥苏子岩的手里。 “娘娘的意思是,丞相大人是自愿以身为饵,待在狱中的?不是皇上将他抓进去的?” 户部孙大人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其他老臣也同样一脸茫然,众人惊讶地询问着。 “当然,皇上又不是昏君,他怎么可能仅凭一块腰牌,便定丞相大人的罪呢!只是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丞相大人和皇上怀疑有人故意用丞相府的腰牌,陷害丞相大人,目的想引起大周王朝内乱,所以皇上与丞相大人这才决定将计就计。” 苏樱雪说到这里,大臣们又开始窃窃私语,私下议论皇上的圣明,云游不得不对苏樱雪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樱雪环顾四周,见几位大人的脸色稍有些松动,趁热打铁,咳嗽一声,继续鼓吹道: “诸位大人安静,请听本宫接着分析。”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全都直愣愣地盯着苏樱雪,想听苏樱雪再说些什么? 苏樱雪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以本宫看,今日发生之事,与丞相刘昊瑜之事,绝对是同一伙人所为。本宫今日邀诸位前来,本是商讨我哥苏子岩求助御寒之物与药材的事情。不曾想本宫与云大人在来的路上,竟然遇到了敌人袭击,云大人为了保护本宫,也是伤势严重,本宫深深觉得对不起云大人,要不是本宫请云大人帮忙,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做戏做全套,苏樱雪说着,拿出锦帕,拭着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什么?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房间再次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苏樱雪咳嗽一声,接着说道: “诸位安静,以本宫看,今天诸位大人全部中毒,被关在房间里。看来是想将我大周王朝的所有栋梁之才,赶尽杀绝,心思简直歹毒之极,诸位大人你们觉得呢?” 苏樱雪反问着,诸位大人一阵窃窃私语,接着全都点头,附和着。 “所以本宫觉得吧!此事定与正在与我国交战的北离国,脱不了干系。诸位想想,本宫也就一个妇道人家,前几日皇上与本宫又有些矛盾,加上本宫与逍遥王的谣言满天飞,诸位大人应该也听说过一些耳闻!皇上对本宫也颇有微词。刺客自然也会将本宫的底细,打探清楚,知道杀本宫动摇不了国之根本,但本宫还是着到追杀。所以本宫猜想,也许刺客行刺本宫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本宫与诸位见面,因为本宫有个大将军的哥哥苏子岩正与北离国交战。北离自然不想让皇上给我哥苏子岩,派送所需物质到边塞。到时候,天寒地冻,将那边塞几万大军全都冻死在那里,北离国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不动一兵一卒,便将我们大周王朝占有。加上诸位大臣全都被毒杀,皇上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我们大周王朝便会成为北离国的探囊之物,简直太可怕……” 苏樱雪说到这里,一副受惊无比的样子,擦了擦额头本就不存在的冷汗。 不知道云游是不是被苏樱雪给感染了,还是想象力太过丰富,竟然也跟着苏樱雪用衣袖擦了擦额头。 有的时间人就是心里作用,见苏樱雪和云游全都抹向额头,不知道哪位大人带头,竟然全都摸向额头,不管他们对苏樱雪多么讨厌,可是国家对他们一样重要,“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每个人都懂。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中了北离国奸计,让北离国阴谋得逞,若真是国库紧张,本宫愿带头缩衣紧食,支助我哥,务必让他为了咱大周王朝打败北离国,将北离国赶出境外。” 苏樱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老天知道她有多穷,她的钱几乎全用来买药了,不知道原主是不是太大方了,把银子都分给了别人,还是她本身便没有多少财富,总之现在她真的很穷。 “对!绝对不能让北离国阴谋得逞,将北离国赶出境外……” 震耳欲聋的响声响起,刚刚走进酒楼的皇上元祁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苏樱雪受伤了吗?怎么扯到北离国上了?难道是北离国的人将苏樱雪刺伤了? 如此想着,元祁快步向内走去…… 第六十二章元祁捡个大便宜 元祁本来在“轩翠宫”与沐凌蝶饮酒作乐,突然有人来报,说云游请假沐休,实乃是与淑妃苏樱雪,鬼混在一起,俩人还召集了几位朝中重臣,在“香萃楼”聚集,企图结党营私。 元祁听后勃然大怒,说此人乃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下令将人给杖责二十,赶了出去,还严令禁止不准任何人造淑妃苏樱雪与云游的谣言。 苏樱雪的谣言从未间断过,元祁对苏樱雪有了兴趣,便更不愿意听,关于苏樱雪的传言。而云游则是他身边的人,他更听不得。 苏樱雪妩媚地依偎在元祁身边,柔声细语地说着: “皇上,虽然臣妾相信淑妃娘娘与云大人,可是空穴不来风呢!皇上要不要……” “胡说八道,朕上次便冤枉了云游,差点因此害死云游。云游跟随朕多年,朕绝对不会再怀疑他的。” 元祁没有等沐凌蝶说完,便一把将她推离怀中,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肯定地说着。可元祁依旧难掩心中荡起的层层波澜。 他是皇上,没有人敢对他说谎,如今既然有人来报,不管结党营私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云游现在一定是与苏樱雪在一起,这让元祁心中非常不舒服。 “朕刚刚想起来,还有些奏章,没有批阅,赶明朕再来看爱妃。” 元祁脸色冷沉了一些,寻了一个借口,快步向外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 沐凌蝶急忙跪地磕头,望着元祁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心想,苏樱雪啊!苏樱雪,本宫实在该感谢你呢!你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几天前,刚因为与云游走的太近,惹得皇上醋意大发,下令杖责了云游。如今醋意未消,你却又再一次与云游在一起,以本宫看,这次你们俩人是躲不过去了。 就在沐凌蝶得意洋洋的时候,贴身婢女燕儿来到沐凌蝶身边,将一个精致的瓷瓶,交到了沐凌蝶的手里,沐凌蝶诧异地询问着: “这是谁给本宫的?” “回禀娘娘,是宫外一个普通老妇人,她说是一个黑衣人花钱雇她送来的。” 沐凌蝶的贴身奴婢燕儿,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黑衣人?” 沐凌蝶重复着,眼神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的月色,把玩着手里的瓷瓶,片刻之后说道: “难不成是我们北离国的国主,派人送来的吗?会是什么?毒药吗?” “可是国主一向不都是派冯川送信的吗?” 沐凌蝶的贴身奴婢燕儿,同样疑惑地询问着。 “冯川那个废物,一点小事也干不好,本宫让他杀一个传旨官,没想到速度如此慢,还被皇上元祁给撞个正着,如今自顾不暇,他怎么敢在这时候露头。” 沐凌蝶目光骤冷,对冯川十分不满,片刻之后,接着说道: “你秘密将太医胡月明,给本宫找来,让他瞧一瞧,这个瓷瓶里到底装的什么?” “是,奴婢立刻前去太医院,请胡太医前来。” 沐凌蝶的贴身奴婢燕儿,领命,转身离去。 而元祁在离开“轩翠宫”之后,马上让人备了马,带着几名口实严谨的侍卫,向宫外而去。 只是在去往“香萃楼”的路上,却遇到了出宫寻找大夫的尚书李德文,元祁勒住马,沉声喝道: “李德文,这大晚上的,慌慌张张的打算去哪里?” 尚书大人李德文本来,还没有从被人下毒中回过神来,被元祁这一喝,吓得一哆嗦,正待发火,却发现是皇上元祁,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急忙慌慌张张跪倒在地磕头,高喊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大晚上的,你打算去哪里?” 元祁没有下马,而是用马鞭一指,再一次扬声询问着。 “回……回禀皇上,娘娘……娘娘她出事了,老臣正待去给娘娘请个大夫。” 因为苏樱雪突然晕倒,他们这些人难辞其咎,毕竟苏樱雪是带着伤,为他们解毒才会晕倒的。 李德文不知道皇上元祁,对苏樱雪是怎样的感情,故而说话有些结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出事了?哪位娘娘?” 元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问三个问题。 “是……是淑妃娘娘,她遇袭受了伤,又亲自给我们……。” 尚书李德文还没有说完,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等李德文再抬头的时候,元祁早就策马离开,不见了踪迹。 元祁不知道为什么?听说苏樱雪出事的消息,心中一阵心慌,他自我安慰着,也许是因为他承诺过大将军苏子岩,说他会保护好苏樱雪,所以才会心急如焚,他是怕苏樱雪出事,他没办法跟苏子岩交代罢了。 元祁自欺欺人地想着,快步踏进了“香萃楼”里,才听到了上面说的那一幕。 本以为苏樱雪受伤严重,谁知却听到了一阵宣誓般的誓言。 “你们在干什么?” 元祁急忙推开门,自带着威震天下的气势,往屋内一站,用深邃的眼神,一扫众人,厉声询问着。 声音不大,却自带威严,众人听见声音,全都一震,齐刷刷回过头来,看着如雕塑般站着的元祁,都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到皇上元祁会出现在此处。 只消片刻,便全都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高喊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有罪,皇上为政精明,明察秋毫,我等惭愧,罪该万死,求皇上降罪。” “不……不是,众爱卿,何罪之有?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朕搞糊涂了?” 元祁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他这错过了什么了吗? 如此想着,元祁狐疑地抬头,看向远处站着的苏樱雪,只苏樱雪闪烁着狐狸般的眼神,冷瞄了他一眼,小嘴微嘟,像是有着不甘。 苏樱雪确实不甘,她对元祁正所谓恨得咬牙切齿。她不惜用苦肉计,帮渣男皇帝元祁洗白,让这些大臣对元祁另眼相看,一切都是为了原主的哥哥苏子岩,说的都是虚伪的谎言。 “咳!让渣男皇帝捡了一个大便宜”,苏樱雪不甘心地心中嘀咕着。 元祁看着苏樱雪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有些呆愣,他没有想到一个人脸上,居然可以有出现如此多的表情。 想完,苏樱雪脸上的不甘,随之散去,清秀的面容上,顿时掬起了灿烂无比的微笑,像是夜空中最亮眼的那颗星辰。 “皇上万福,皇上乃是圣明之君,臣妾已经跟各位大臣解释过了,关于丞相刘昊瑜的事情,几位大人为皇上的英明决断,甚是赞赏,说愿意协助皇上将大周王朝治理的更加繁荣富强。诸位大人全都深明大义之人,更愿意全力以赴助我哥苏子岩,将北离国大军,赶离我国边境。” 苏樱雪大义凛然的说着不靠谱的大话。 云游跪在地上,撇了撇嘴,心想,这淑妃娘娘也太扯了吧! 元祁呆呆地看着,有些不明所以,就在此时户部孙全孙大人叩头说道: “臣有罪,请皇上降罪,臣自私狭隘,看不清皇上与丞相大人的计谋。竟然险些铸成大错,臣愿意从户部尽快拨出银两,交给“内务府”,让他们尽快安排采买,赶制冬日棉衣,送往边塞,交到苏子岩苏将军的手上,让他带着我国大军,尽快平定北离国之乱。” “不是,孙全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你说朕与丞相刘昊瑜的计谋?什么意思?他一个叛徒,朕怎么会与他……” “设什么计谋”这几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苏樱雪给打断,只听苏樱雪接着说道: “皇上你也就太谦虚了,几位大人都知道了皇上的英明决断,愿意与皇上一条心了,皇上又何必再藏着掖着?” “娘娘说的极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愿与皇上同心,从今天起,一切听从皇上调令,协助皇上将我们大周王朝治理的更加繁荣富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壮志凌然的声音,在“香萃楼”里荡起回音。 元祁万万没有想到,早上还坚决反对给苏子岩派送御寒之物的几位大臣,晚上却又突然改变主意,会是她的功劳吗? 如此想着,抬头看向苏樱雪,见苏樱雪也在看向他这边,俩人四目相对,元祁在苏樱雪微卷的睫毛下的眼睛里,看到了桀骜不羁,仿佛没有任何事能难倒她。 此时的元祁,好想与她好好谈一下,问问刚刚发生了什么?问问她身上满身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他想问问她,她到底跟这些冥顽不灵的大臣们都说了什么?他有好多话想问她。 元祁此时觉得眼前这些大臣,太过碍眼,沉声说道: “都起来吧!既然大家都觉得应该给苏将军派送御寒之物,那么大家便辛苦一下,连夜安排,时间便是生命,几万大军的性命,便在诸位手里,就看大家的了,朕替苏将军还有几万将士,以及大周王朝的百姓们谢过诸位。” 元祁话音刚落,众大臣齐声说道: “臣惶恐,臣等愿意协助户部孙大人,以及督促内务府,让他们连夜赶制棉衣。请皇上放心。” 在国家利益面前,众人全都万众一心,没有任何私心。 苏樱雪见大局已定,便打算桃之夭夭。她四下打量了一下,见众大臣挡住了元祁的视线,便弯腰打算从人群中钻出去,就在快要到尽头时,元祁嘴角微翘,伸手抓向打算逃走的苏樱雪手臂,使劲一拉本打算将苏樱雪拉向自己怀里,谁知就在千钧一发之时,苏樱雪手里一根银针,泛着褶褶光辉,向元祁的手背上刺去,元祁不得已急忙松开了手。苏樱雪趁势逃了出去。 元祁本想向外追去,却被几位大臣给拦住了。 “皇上择日不如撞日,事情宜早不宜晚,不如今晚我们便来讨论一下,关于苏将军所需之物的具体安排细节吧!” 元祁看向外面已经黑了的夜色,无奈地喊了一声: “云游,前去保护淑妃娘娘,务必安全将其送回到“锦绣阁”,如果淑妃娘娘途中出了任何事,朕饶不了你。” “是。” 云游一听,急忙领命,向外追去。 而皇宫的“轩翠宫”里,沐凌蝶听着手下的人来报,眼中寒光乍现,她本想让元祁疑心云游与苏樱雪。甚至怀疑各大臣与之有结党营私的嫌疑,让元祁动怒,让元祁治罪他们。 就算杀不了他们,也会让他们心生嫌隙,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还让他们更加团结在了一起,甚至还打算给苏子岩派送所需物品。 元祁啊!元祁,既然你半点也不糊涂,便别怪本宫心狠。如果你疯了,后果会怎么样呢? 沐凌蝶说着,阴冷的眼神,瞄向了桌子上那精美的瓷瓶。 第六十三章请淑妃娘娘接驾 苏樱雪与云游走出酒楼,正好碰上寻找大夫的尚书李德文带来了一名手提药箱的大夫。 看着苏樱雪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一脸惊讶,迎上前,关切地询问着: “娘娘无恙了吗?老臣已将大夫请来了,不如让大夫给娘娘请一下脉,娘娘意下如何?” 苏樱雪绯唇微扬,眼中难掩笑意地反问着: “李大人觉得本宫这个样子,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啊?这……” 苏樱雪大笑着,向外大步走去。那份洒脱,让身后的云游,心中多了一丝不明的情愫,在胸口处荡漾。 他嘴角微翘,摇了摇头,拍了拍尚书李德文的肩膀,尾随在苏樱雪身后,走出了酒楼,留下一脸茫然的李德文,还在原处发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皎洁的月光,从天空映射而下,云游有种预感,从此以后,皇宫将再也不会如往昔一般平淡乏味,因为她变了,变的开朗大方,变的爱折腾,每天都能折腾出一点新花样,让冷清沉闷的皇宫,多了一些生气。 “今日真是多亏了娘娘,卑职替皇上谢过娘娘,若没有娘娘,恐怕苏将军几万大军,就要埋没在那片茫茫的雪山中了。” 云游像是没话找话般,向苏樱雪道着谢。 加上他心里明白,皇上元祁与淑妃苏樱雪的误会,已经太深太深,恐怕解开俩人的心结,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只能他替皇上元祁道谢。 皇上元祁最近真的变的太多太多,变的有些让云游都快不认识了,但云游却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他,这是他曾经对皇上元祁的承诺,唯有希望他能尽快醒悟。 “本宫才不是为了那个昏君呢!本宫是为了我那个常年征战在外的哥哥,本宫怕他和几万大军出了意外,那可都活生生的人命呢!本宫没有皇上的冷酷无情。” 苏樱雪清秀的脸上,明显有着对元祁厌恶至极的表情,那个昏君,有点神经兮兮,忽冷忽热,做出来的事,总是那么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他明知道元铭喜欢自己,他却故意拉自己去元铭的“逍遥王”府与自己…… 苏樱雪想起在逍遥王府的那一夜,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红晕,以及愤怒表情。她忍不住地询问着: “那个云游,皇上他以前与苏樱雪……不是,是与本宫的事,你知道多少?” “娘娘想知道什么?卑职定当知无不言。卑职小时候被皇上所救,自幼跟着皇上,按理来说,娘娘的父亲苏建英,也算卑职的半个师傅,只是卑职身份低贱,只能远远观望而已。所以娘娘与皇上的全部,卑职不敢说全部知道,也可以说知道十之八九。” 云游眼神清澈,没有任何闪烁般,直盯着苏樱雪的眼睛说道。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一听,心想,看来我找对人了,如此想着,她脱口而出: “那你可知道为什么本宫与皇上还未……” “圆房”俩字,卡在苏樱雪的嗓子眼里,云游是一名男子,她再怎么大方,不拘小节也不能向云游提起来,想到这里,苏樱雪又深深叹息一声说道: “没事了,送本宫回去吧!” “啊?” 云游惊愕,不知道为什么苏樱雪只说一半又不说了,身份使然,云游没有再追问,便额首说道: “是。” 俩人不再说话,云游默默地跟随在苏樱雪的身后,走到了“锦绣阁”。 看着苏樱雪一直走进了“锦绣阁”的院落,云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片刻的失落,他大喊了一声: “娘娘,请等一下。” “什么事?” 苏樱雪没有回头,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自恋的毛病犯了,她竟然感觉到云游对自己与往昔不同。 那晚在“逍遥王”府,元祁明确地告诉她,皇家没有“休妻”这一说,她这辈子恐怕都摆脱不了她头上淑妃娘娘的头衔,所以她这一生恐怕除了死,难摆脱渣男的纠缠。所以,从今往后她要与所有男子保持距离,否则只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上次她与云游的事,便是一个警告。 “那个……” 云游迟疑了片刻说道: “娘娘以后不要再从狗洞钻出去了,若有什么事?可以找卑职帮忙,只要卑职还活着,愿意为娘娘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好,谢谢!本宫记下了。那本宫现在还真有一个忙,需要你的帮助。” 苏樱雪犹豫片刻,转过身,面对云游说道。 “娘娘请吩咐,卑职愿为娘娘效劳。” 云游恭敬地拱手说道。 “等会皇帝回来,问起本宫的事,你便说是你拜托本宫去的,总之坏事,你就说是本宫干的,所有功劳,你便拦在自己身上,本宫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本宫只希望他讨厌本宫,只有如此,本宫才能与他划清界限,你可能做到?” 苏樱雪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眼睛,直盯着云游询问着。 “卑职糊涂,娘娘的意思是,难道让卑职将娘娘所有功劳抹掉吗?为什么?只有皇上知道了娘娘的好,才能与娘娘破镜重圆不是吗?” 云游听着有些云里雾里,有些不敢置信地询问着。 “云游,你在皇宫多年,难道还看不懂吗?上次在冷宫里,本宫差点死掉之事,便是例子。只有皇上讨厌本宫,本宫才能安稳地活着。还有,如果他自己发现不了本宫的好,只凭你的片面之词,他只会认为你我不清不楚。别人稍一点火,他便会胡思乱想,甚至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本宫说的所有谎言,都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皇上容不了本宫,朝臣更不会放过本宫,本宫便真的没有活路了,不是吗?” 苏樱雪给云游洗脑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只想让他,看到她最坏的一面,她要他讨厌她,远离她。” 苏樱雪的话,在云游心中荡起波澜,也许她说的对,皇宫之中,谁的恩赐最多,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除非皇上真正爱上这个女人,如沐凌蝶一般,日日恩宠,才能及时保护她。 可云游明白,当一个人心中已经住着一个人了,便很难再住进另外一个人,元祁此时的心中,在云游看来已经住着沐凌蝶,如果真是如此,还不如让淑妃娘娘远离纷争。 “好,卑职听令便是。”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答应一声,只能祈祷着皇上元祁能够尽早自己发现苏樱雪的好。 云游说完,离开了“锦绣阁,”他要回去保护皇上,不管皇上元祁如何讨厌他,他都有责任保护他。 在元祁回到宫中,问及苏樱雪的事,云游含糊其辞,如苏樱雪所希望的那般,将所有功劳拦在自己身上,还有几位大臣们的身上。 提起身上的伤时,云游也是一言带过,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元祁知道云游与他之间有了隔阂,便不再追问,有意疏远了云游。 之后的几天里,元祁很忙,忙着为苏子岩准备大军所需物质,亲力亲为的督促内务府赶制棉衣。 苏樱雪也很忙,忙着为宫女太监们看病,诊病,亲自熬药,仿佛一切归于平淡。 互不相干,这样的生活,让苏樱雪有着短暂的幸福,她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这天,太阳刚刚落山,“锦绣阁”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人一进屋,吓了所有人一跳。 只见此人眼神空洞,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有些苍白,原本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更多的是不知所云的惊惧,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整个人如同一具僵尸一般,面无表情,瘦骨如柴。 “颖儿,这位是?”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并不认识她,便向床上的颖儿,询问着。 “这……这不是郑婕妤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般样子了?” 颖儿知道苏樱雪失忆,不认识宫里许多人,便替苏樱雪询问着。 郑婕妤听颖儿问起,仿佛忽然间有了表情,突然跪倒在苏樱雪的面前,声泪俱下说道: “呜呜……臣妾听闻淑妃娘娘会医术,想请娘娘为臣妾看一看。臣妾自从上次被皇上喊去侍寝,惹得皇上不快,回去之后,便日日失眠多梦,常常出现幻觉,看见皇上就在臣妾面前,可是一伸手却发现都是幻影,臣妾食不下咽,已经多日未曾进过食了。” 苏樱雪看着可怜兮兮的郑婕妤摇了摇头,暗骂一声: “该死的渣男,你怎么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给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妹妹快快起来,不用拘谨,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之人,都是不受皇上宠爱的人,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好了。” 苏樱雪一副温和的样子说道,她发现自己只要不见到元祁,都可以平心静气。 “可以吗?” 郑婕妤不敢相信地惊喜询问着。 因为失宠的原因,就连她自己宫里的下人,都不把她当回事。她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可是却没有太医,愿意为她来看诊。 “妹妹没有请太医为妹妹瞧瞧吗?” 苏樱雪扶着郑婕妤坐下,关切地询问着,只是苏樱雪不问还好,这一问郑婕妤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呜呜……姐姐有所不知,妹妹派人请了几次太医,可太医那边给出的回复说,皇上提倡节约,药品也极为珍贵,以后各宫若没有要死的病,便不要随意看诊,浪费药材。如今宫外的大夫,请不进来。宫内的太医又不给看诊,所以才成如今这个样子。妹妹听说姐姐会医术,又肯给宫女太监们看诊,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的,求姐姐施以援手,妹妹还不想死。从此以后,妹妹不会再与姐姐争宠。妹妹心已死。” 郑婕妤说着,再次跪倒在苏樱雪的脚下,恳求着。 “简直岂有此理,这个渣男,简直就是畜牲,看个诊能花多少钱?罢了!罢了!别担心,有本宫在,必会将你医好,至于那个负心的男人,就让给那个妖女自己留着吧!女人就应该为自己而活。不懂得真心的人,便不配拥有我们的爱,你说呢?” 苏樱雪反问着,将郑婕妤再次双手扶在一把椅子上让她坐下,一边帮她按摩着头部,让她放松一些,一边说着。 其实元祁也很冤枉,这些事情都是沐凌蝶在兴风作浪,却让元祁背了黑锅而已。 见苏樱雪毫无架子,也没有任何瞧不起人的样子,郑婕妤破涕为笑说道: “淑妃娘娘莫不是同本宫一样,也对皇上死了心?” 苏樱雪没有说话,摇了摇头,拉过郑婕妤的手为她一边诊脉,一边悄声说道: “本宫从未动心,何来死心?” 苏樱雪幽默风趣的样子,将郑婕妤给逗乐了,俩人掩嘴而笑。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小太监刘文尖声喝道: “皇上驾到,请淑妃娘娘出来接驾。” 第六十四章沐凌蝶要害元祁 元祁忙了几天之后,终于忙完了,他第一时间便赶到了“锦绣阁”,他想看一眼苏樱雪,顺便告诉苏樱雪,他已经将苏子岩所需之物,给派送了出去,他想让苏樱雪放心。 可等元祁到“锦绣阁”的院落里,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作为皇上,这个面子上绝对过不去。 小太监刘文心知皇上元祁所想,没有等元祁吩咐,便高喊了一声: “皇上驾到,请淑妃娘娘出来接驾。” 元祁手指紧握,他莫名感觉到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苏樱雪每次见面都不慎愉快,元祁想见苏樱雪,又怕见到苏樱雪。 “姐姐,皇上来了,妹妹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他会不会看妹妹一眼?你说皇上是不是知道妹妹来到姐姐这里了,特意来看望妹妹的?” 屋内的郑婕妤一听皇上来了,刚刚说的已经对皇上死心的话,又再一次失效,她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发丝,紧张地询问着苏樱雪。 苏樱雪露出无奈的微笑,摇了摇头,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爱惨了渣男,她就搞不明白,那个渣男皇帝,到底有什么好?除了空有一张臭皮囊。 “妹妹,别急,先喝碗温茶,待情绪稳定了再出去见皇上也不迟,毕竟妹妹也不想让皇上看到你如今这般憔悴的样子,不是吗?” 苏樱雪安慰着,向白嬷嬷使了个眼色,白嬷嬷心领神会,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壶,为郑婕妤斟了一杯茶,随后趁着郑婕妤不注意,向里面倒了一点药粉,这才走到郑婕妤面前,说道: “婕妤请喝碗热茶吧!” 苏樱雪深知元祁心中没有郑婕妤,否则郑婕妤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憔悴,为了不让郑婕妤再受打击,唯有为她下点安神的药,让她好好睡一觉,暂时忘记渣男皇帝。 郑婕妤看着房门,皇上就在外面,感觉到心跳加速,哆哆嗦嗦地用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羞涩地询问着: “姐姐,你快看妹妹这个样子可好看了一些吗?” 苏樱雪微微一笑,有些无奈,就在此时,郑婕妤突然感觉眼皮沉重,突然向后倒了下去。 苏樱雪急忙接住,唤了一声: “白嬷嬷,快些来帮忙。” “可皇上……”白嬷嬷指了指屋外,后又无奈帮苏樱雪将郑婕妤抬在了床上。 元祁在门外,焦急地来回渡着步,频频看向苏樱雪的寝殿门,可苏樱雪的寝殿半点声音也没有,元祁眉头紧皱,不满地指责着刘文说道: “一定是你的声音太小,淑妃娘娘她没有听到?再喊一声……” 小太监刘文无奈只能苦逼地再次扬高声音,又喊道: “皇上驾到,请淑妃娘娘接驾……” 拖着长长的尾音,小太监刘文敢断定,只要是在锦绣阁喘气的,都应该能够听到。 果然不消片刻,跑来了几个小宫女,小太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福……” “锦绣阁”的小德子,小顺子,小李子,春秀,春桂等下人,听到刘文高喊,全都急冲冲跑了出来,给皇上元祁行了大礼,异口同声说道。 “起来吧!” 元祁烦躁地一挥手说着。 他想见到的人,没有见到。不想见到的,却跪了一地,让元祁心情不甚愉悦。 白嬷嬷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向外看去,借着月光。看见了皇上元祁的一张乌云密布的脸,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寝殿的房门,白嬷嬷的心被吓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里了。 “娘娘,你还是出去接一下皇上吧!就算奴婢求你了,他是皇上,你让他丢了面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皇上震怒,吃亏的还不是娘娘你吗?” 白嬷嬷忧心忡忡地苦苦劝说着,可苏樱雪就是无动于衷。 元祁他竟然敢在元铭的“逍遥王”府,对自己用强,还破了自己的处女之身,自己不杀他,他便应该烧高香了,还让自己去接他,简直是痴人说梦。他若识相,便应该选离自己,否则她可不敢保证,哪天不会废了他。 苏樱雪咬牙切齿地想着,不紧不慢地拿起银针,向郑婕妤的脾俞,心俞,神门,三阴交,大凌,太溪,太冲等穴位扎去。懒得搭理门外的元祁。 床上的颖儿看着苏樱雪的动作,关切地询问着: “娘娘,郑婕妤她可安好?” 苏樱雪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地说着:“郑婕妤她因思虑过度,损伤心脾,气血不足。 亦因恐慌伤及到肾,肾阴不足,加上营养饮食跟不上,脾胃不和。导致神志不遂,肝火郁结,严重失眠。总之,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多做一些针灸。” 门外的小太监刘文,喊了五声,皇上驾到后,元祁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苏樱雪寝殿的门,怒喝一声:“苏樱雪你没听见朕来了吗?” 元祁趾高气昂地厉声喝道。 苏樱雪正忙着将郑婕妤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从身上拔下来,还是没有搭理元祁。 元祁想到他自己在逍遥王府对苏樱雪做的事,心想,确实有些过了,此事不管对逍遥王元铭,还是苏樱雪都是一种侮辱,所以苏樱雪才会生自己的气,不理自己。 想到这里,元祁不好意思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企图解释着: “其实那天,朕真的是情不自禁,朕向你……” “道歉”俩字,还未说出口,苏樱雪却猛地转过身,水漾的黑眸如一柄利剑一般,直射向皇上元祁,嘴角弯起,满是讽刺般说道: “本宫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哥会常年征战沙场了,皇上你知道吗?”。 “啊?为什么?” 元祁条件反射般询问着。 “原因很简单,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叫上行下效。皇上都言而无信,底下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好本分,王朝怎可安分?只是苦了臣妾在外征战的哥哥了,还有老百姓。” 苏樱雪说完,摇了摇头,仿佛很惋惜似的。 元祁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变的冷峻如冰,他锐利如鹰的眼眸,如鹰爪一般锁定苏樱雪,冷冷询问着: “苏樱雪,你给朕说清楚,朕什么时候言而无信了?” 苏樱雪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说着: “皇上可曾记得你求着本宫救云游时,答应过本宫,三个月内不会再踏入“锦绣阁”一步,那皇上现在站在何处?难道不是言而无信吗?” “你……” 元祁怒指着苏樱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以为朕愿意来吗?朕今日来,不过是告诉你,朕已经将棉衣派人送去苏子岩手里了,为了路上不出意外,朕还派了云游亲自前去。朕为你做了如此多,你反倒不领情,就当朕没有来过,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朕给你机会已经够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你便在此画地为牢吧!朕本来想告诉你,你可以不用死了,朕已经原谅你了。不过爱妃既然如此喜欢只活三个月,那就等三个月期满后,自行了断吧!别再脏了朕的眼睛。朕看见你就烦。” 皇上元祁本来对苏樱雪片刻的好感,因为苏樱雪的不识时务,消失殆尽。生气地转身离去。 “臣妾恭送皇上,永不再见!” 苏樱雪不怕死地在元祁身后大声喊着。 随着元祁走出房间,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可见房中之人,有多么讨厌皇上元祁。 元祁手指紧握,血顺着指甲缝向下流淌,他现在有些怀疑苏樱雪房间那一匣子的信件、琴谱,还有他一张又一张的画像,是不是都是自己的错觉。 亦或是白萍白嬷嬷那个老奴婢,自己托人搞出来的,在欺骗他,为了让她的主子苏樱雪与他和好,搞出来的。或许苏樱雪心中从来便没有他,她进宫也许是另有什么目的?还是想为逍遥王图谋什么? 元祁的心中千回百转,邪恶之心而生,小太监刘文跟在元祁身后,看着元祁滴在地上的血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询问着: “皇上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来人,快来人,喊太医,快喊太医。” “滚开……” 元祁一脚踹开刘文,大步向锦绣阁的院落外走去,并留下一句话: “来人,将谎话连篇,欺骗朕的白萍拉出来杖责二十,作为警告。以后若敢再胡言乱语,将无的说成有的,欺骗于朕的感情,杀无赦!” 随着元祁冰冷的话语飘落,“锦绣阁”内一片人仰马翻。 “皇上饶命啊!奴婢从来没有欺骗过皇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冤枉啊!” “渣男,你给本宫滚回来,你把话说明白,白嬷嬷到底犯了什么错?她何时欺骗你了?” …… 尽管白嬷嬷与苏樱雪喊的撕心裂肺,可没有人给苏樱雪和白嬷嬷一个明确的答复,更无人知道元祁在生什么气?只能用“君心难测”来形容皇上元祁。 皇上心海底针,大家还是少惹为妙。 随着白嬷嬷的惨叫声,苏樱雪不得不以自己的身躯,为白嬷嬷挡着,毕竟白嬷嬷年事已高,经不起这二十大板。 “锦绣阁”里的小太监小德子,小顺子,小李子,还有宫女春桂,春秀一见他们的主子苏樱雪挨打,急忙奔上前,挡在苏樱雪的身上。 主仆几人,相互争着挨板子,二十大板很快打完,虽然都挨了几板子,索性都不太重。 屋内床上的颖儿,听着屋外棍棒交加的声音,一时心急,竟然从床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挨完板子的苏樱雪,恨元祁恨得咬牙切齿,指着“锦绣阁”外,如泼妇一般破口大骂,骂元祁是个喜怒无常之人,骂元祁更年期提前。 “娘娘,小心祸从口出,再被打一顿板子。” 颖儿扶着门,站立着,看着众人都没事,长长舒了一口气,掩嘴而笑,警告着。 “本宫不怕,有种他就杀了本宫……咦?不对……” 苏樱雪心想,颖儿不是在床上吗?怎么声音如此清晰,她回过神来,转身看去,却看颖儿一脸微笑,地站在门框处,她大喜道: “太好了,太好了,颖儿你终于站起来了。” 颖儿一脸惊喜,大叫着: “我站起来了,我可以站起来了,我不是残废,我和正常女人一样了,娘娘,我终于站起来了,呜呜……” 颖儿喜极而涕,锦绣阁里一片欢声笑语。将刚刚的不快,一扫而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元祁回到沐凌蝶的“轩翠宫,”发了很大一通脾气,沐凌蝶又是揉胸,又是捶背,元祁这才消了气。 “皇上稍作休息,臣妾去给皇上沏一杯茶”。 沐凌蝶妩媚一笑,温柔如水般说道。 “有劳爱妃了。” 元祁由衷地道着谢,然后打发小太监刘文出去。 “可云游临走时吩咐奴才,务必将皇上入口之物,试过毒才好。一会奴才还要为皇上试毒……” 小太监刘文还未说完,元祁眼一瞪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珍妃她会害朕吗?宫内就属珍妃最懂朕的心,以后珍妃这里,不用再使用那些俗套,滚……” 元祁怒吼着,想将在苏樱雪那里受的气,给吼出来,谁也没有注意到,沐凌蝶拿出一个瓷瓶,向茶里加了一些佐料。 “是,奴才这就滚出去,皇上勿恼……” 小太监刘文没办法,点头哈腰,深叹一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第六十五章锦绣阁成了瑜伽馆 逍遥王府里,琴声每日都在旋绕,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速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沉如呢喃细语,仔细聆听,却让人潸然泪下。 文昌静待逍遥王元铭一曲完结之后,才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王爷,皇宫那边,传回消息说:“ 小夫人颖儿姑娘已经大有好转,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相信用不了太久,便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王爷面前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 逍遥王元铭一听,猛地站起来,惊讶地询问着。 “那边的探子来报,应该是这样的。” 文昌毕恭毕敬地回答着,说到此处,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奴才还真是小看了娘娘,以前只知道娘娘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没有想到就连医术也如此妙手回春。” 元铭听文昌说完,缓缓地坐了下来,拨弄了一下琴弦,若有所思,用温润的嗓音说道: “这怪不得你,不要说你震惊,就连本王认识她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她会医术,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要不奴才前往皇宫,再打探一下?许是传消息的人,误传了也说不定。” 文昌见逍遥王元铭也有同样质疑,便拱手询问着。 “不会,这应该是真的。本王虽然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也没人敢拿假消息欺骗本王。何况谁都知道,本王的心中只有雪儿,那个颖儿在本王这里没有丝毫位置,所以不会有贼人拿她,与本王开玩笑。” 元铭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 “王爷,你就听奴才一句劝,你与淑妃娘娘永远都不可能的。小夫人她虽然只是一个下人出身,可长的也算是眉清目秀,待小夫人身体康复之后,不如王爷便将就点,与小夫人培养一下感情,待他日有了孩子,王爷的人生,才算完美。不要总是纠结于过去。” 文昌苦苦规劝着,可是逍遥王元铭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自古以来对于感情,便有“情不自禁”这句话,可想而知,感情之事又岂可任人左右。 元铭深深叹息一声说道: “本王让你给沐凌蝶送的那瓶药,你可送去了?” “是,卑职花钱雇人送到了沐凌蝶之手,只是王爷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沐凌蝶她会用来害谁?王爷知道吗?这万一……” 文昌心中隐隐不安,他有种预感,这瓶药会为逍遥王府,惹来灭顶之灾。 “放心吧!三个月,三个月便一切都结束了,只有如此,本王才能够放下心中的结。” 元铭说完,站起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他觉得此苏樱雪非彼苏樱雪的想法越来越重。以他对苏樱雪的了解,怕比了解他自己还要深。苏樱雪会不会医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可他不敢质问苏樱雪,他怕答案他受不了。 如果在皇宫里的苏樱雪是假的,那么真的苏樱雪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可元铭又怕自己的直觉有误,他怕他的怀疑会伤了苏樱雪的心。 随着时间流逝,颖儿的身子大好,宫内关于苏樱雪的传言越来越多,有人说苏樱雪是神医转世。 有人说苏樱雪是菩萨投胎,专门来救济他们这些下人的。 …… 传言铺天盖地,来找苏樱雪看诊的人,便越来越多了,苏樱雪变得越来越忙碌起来,没空去想皇上元祁的事,也许是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元祁被苏樱雪气了一顿后,便没有再去找苏樱雪。 “人要脸树要皮,”何况他是皇上,人家都那么表示讨厌他了,他自然不会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所以从那天起,元祁便日日歇在“轩翠宫。”而沐凌蝶则每日为元祁泡上一杯特殊的茶。 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其实暗藏汹涌澎湃。 这天,元祁离开之后,沐凌蝶便将她的贴身奴婢燕儿叫到跟前,俩人在一起窃窃私语道: “你可查到了,这瓶毒药到底是谁给本宫的?” 燕儿摇了摇头,向沐凌蝶毕恭毕敬地说着: “回禀娘娘,奴婢找人查了好几天,也没有查到送药之人的蛛丝马迹,据说此人蒙着面,不过既然胡月明胡太医说,此乃世间奇毒,无色无味,长期服用可以致人疯癫,杀人于无形。如此歹毒之药,说不定真是咱们北离国国主朱炎派人送来的,否则谁会希望大周王朝灭亡呢?” “你问本宫,本宫问谁?本宫现在怀疑是不是有人与本宫开了一个玩笑,元祁这个狗皇帝喝了好几天了,你看看他,哪里有一点点中毒的样子?本宫担心有人用它引诱本宫,好抓本宫的把柄。” 沐凌蝶显得有些心浮气躁,略显不耐烦地说着。 冬天最不缺的便是雪,这天,元祁下朝之后,无所事事,便踏着雪地,漫无目的在皇宫里走着,他想起了云游,云游也算与他一起长大,是朋友,如兄弟。可如今俩人却隔了心,因为那个女人…… 元祁想到苏樱雪,腿不受控制地向苏樱雪的“锦绣阁”的方向走去。 小太监刘文与几个侍卫,远远地尾随在皇上元祁的身后。 皇上元祁的脾气最近越来越差,刘文也不敢靠前,生怕一不小心碰了龙须。 就在此时,一群小太监顺着另外一条小路,低着头,向苏樱雪的“锦绣阁”的方向走去。 几个人仿佛没有看见皇上元祁,也许是冬日寒冷,加上刺骨冷风,让他们只能低头走路,没有左顾右盼,所以没有看见不远处的皇上元祁。 “我跟你说,淑妃娘娘那身材绝对一流,馋的咱家都流口水了。那胸简直了,如此漂亮的女人,成了弃妃着实可惜了……” 猥琐的话语让元祁眉头紧皱,就在发火之时,又听另外一个人说道: “瞧你一脸色像,看女人不能只看外表,淑妃不光身材好,娘娘那医术才是首屈一指,颖儿姑娘的腰,据说连太医都说没救了,硬是被淑妃娘娘给救了过来,那简直就是个神医。” 元祁听见别人议论自己的女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尽管这个女人并不得宠,可也容不得别人议论。 就在此时又一个猥琐的声音,尖声尖气地说着: “淑妃娘娘那腰,简直就是一个弹簧,她可以一下子弯到底,那简直就是蛇腰,灵活的很。如今这后宫里,就属淑妃娘娘的宫里最热闹了,咱家是天天巴望着有人换班,可以一睹娘娘芳容,哈哈……” …… 随着几声尖声尖气的笑闹,猥琐的声音传过,元祁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转身厉声询问着: “刘文,这怎么回事?他们这是去哪里?” 小太监刘文走到元祁的耳边耳语了一番,之后,见元祁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黑的有些可怕。 “瑜伽?那是个什么玩意?竟然引的所有小宫女小太监全都往“锦绣阁”跑,简直太不像话了。” 元祁听着小太监刘文的禀报,在心里想着,一股怒火在胸口燃烧,腿不受控制地向“锦绣阁”内走去。 小太监刘文一路小跑追上元祁,气喘吁吁有些担忧般说道: “皇上如此贸然前去,娘娘她不会又说皇上言而无信吧!” 元祁一听,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她敢?朕的后宫,朕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她苏樱雪算什么东西。敢拦朕的路,朕今日非好好教训她一下不可,简直无法无天了。” “是,是,是淑妃娘娘她不是个东西……” 小太监刘文急忙拍马屁说道。元祁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监刘文。 刘文急忙改口说道: “奴才说错了,淑妃娘娘她是个东西。不对,哎呦!皇上奴才嘴笨,不如这样吧!皇上在院子里稍等片刻,奴才先去瞧瞧,等瞧完,再回来跟皇上禀报,如此也不至于让淑妃娘娘说皇上的不是,皇上意下如何?” 元祁一听,将脸扭向一旁,冷哼一声说道: “朕不是怕她,朕是懒得见她。你帮朕去瞧瞧也好。” “是,奴才这就去。” 小太监刘文说着,小跑步地向“锦绣阁”的院落而去。 元祁则神情复杂地慢悠悠走着,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进入自己的后宫,却如同做贼一般。 锦绣阁依旧没有人把守,院落里除了厚厚的积雪,再无其他。 小太监刘文踩着积雪发出“噗噗”的声音,走到苏樱雪的寝殿门口,从里面传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向内瞧了一眼,小太监刘文的鼻孔处,立刻流出了鼻血来。 只见苏樱雪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瑜伽服,她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最要命的是,身上穿的黑色上衣还是露脐装,显露出了纤细的小蛮腰,搭配了一条黑色的紧身瑜伽裤,凸显出双腿的曲线,丰满的臀部,真的让人血脉喷张。 刘文虽然算不得男人,可接下来苏樱雪的动作,更让人觉得血脉喷张。 只见苏樱雪,双腿合并呈直角形弯曲,脚背贴地,臀部翘起,前身向下着地,双臂展开向上伸直,头部自然抬起,下巴着地。 丰满的臀部撅在上面,刘文看痴了。 元祁等了好久,不见刘文回来禀报,便忍不住走上前去。 就在此时,苏樱雪已经将瑜伽的基本功示范了一下,说道: “练习瑜伽的目的呢,一来,主要就是促进大家的身体健康,这样呢!也可以让大家少些感冒。二来呢!也可以缓解大家的心里压力,保证大家的心情舒畅。三呢!练习瑜伽也可以培养气质,提升你们个人的魅力,让女人更美丽,男人更有魅力。” 苏樱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几位长的不赖的小太监,咳嗽一声,说道: “在本宫面前,本宫便将你们当男人看了,小德子,小顺子,小李子,小文子……都来给本宫捏捏背,捶捶肩,其她兄弟姐妹们继续练习,本宫祝女人们都能找个如意良君,祝男人们待出宫之日都能抱得美人归。” “谢娘娘吉言……” 众人拍手齐呼,苏樱雪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想,所有人都努力地练习着。 苏樱雪则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上,几位长相俊美的小太监们正用小木锤,帮苏樱雪捶肩的捶肩,捶腿的捶腿,活脱脱就是一个女王,身边围着一堆男宠,元祁顺着小太监刘文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便是眼前这样的场景。 元祁血脉喷张,怒火中烧,一脚踹开苏樱雪寝殿的门大吼一声: “你们在干嘛?” 第六十六章水性杨花的女人 随着皇上元祁的狮吼,房间一片混乱,但不消片刻,全都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 帮苏樱雪捶背的小太监们,更是吓得连手里的小木锤,也噼里啪啦地全都掉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上求饶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奴才什么也没有干,请皇上明察。” 苏樱雪眉头陡然紧皱,这帮奴才,有点欲盖弥彰,像是她们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似的。 元祁横扫苏樱雪寝殿,里面竟然一贫如洗,连张字画也没有,他以前赏赐的东西,都去了哪里?莫不是都用来养男宠了? 如此想着,元祁心中的怒火高涨,异常烦躁,有种想要杀人的感觉。 元祁深邃的眼神,直视着苏樱雪。 房间炭火旺盛,温暖如春,只见苏樱雪一身紧身黑衣,连肚皮都遮挡不住,胸部更是随着苏樱雪的呼吸,一起一伏。 元祁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刚进屋时看到的情景。苏樱雪仰卧在太师椅上,俩条修长的大腿旁,还有苏樱雪的身后,前前后后竟然有五六个长相俊美的小太监,正用小木锤给苏樱雪按摩捶打。简直让元祁怒火中烧,达到极致。 相对于众人的惊慌失措,苏樱雪却只是嘴角微翘,懒洋洋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微微扶了扶身,嘴里不甚恭敬地嘟囔了一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星眸如画的眼眸,毫无畏惧地直望着元祁深邃如鹰的眼眸。 “来人,将这几个胆敢碰淑妃娘娘的奴才,拉出去,剁了双手,其他人滚……” 元祁看着苏樱雪半点认错的样子,也没有,甚至连半分悔改之意都没有。凉薄的嘴唇轻启,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一指那几名小太监,狠厉地下达着命令。 一声令下,其他人全都谢过皇上,惊慌失措如鸟兽散,逃命般出了锦绣阁。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 几名小太监,磕头如搅蒜般,眼泪瞬间落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着。 头磕在地上发出“碰碰”的声音,额头都磕出了血丝,让人不忍直视,可元祁的心,却冷如石头。敢动他的女人,就是找死,元祁心中所想。 “是。” 元祁话音刚落,便进来几名御林军,向几名吓得浑身哆嗦的小太监走去。 几名小太监吓得全身瘫软在地上,接着向苏樱雪求助起来: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快点救救奴才们……” “慢着。” 苏樱雪如几名小太监所愿,凤眼一挑,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他们几个身前,吆喝了一声。 几名御林军侍卫,回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元祁冷言道: “朕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苏樱雪眼眸流转,扬唇说道: “本宫从不狡辩,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本宫只是想说,皇上乃圣明君主,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 苏樱雪还没有说完,元祁自认为很了解苏樱雪般说道: “你少跟朕说这些无用的,要不是你做出此等水性杨花之事,朕还真懒得踏进这“锦绣阁”,拿下……” 元祁说完,再次大吼一声,吩咐着。 “慢着,本宫话还未说完,皇上不会以为自己如此了解本宫吧?” 苏樱雪眼中尽显讽刺,全然没有将皇上元祁的怒火放在眼里。 人早晚都要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对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来说,她宁愿站着死。也许她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缘故,让她从小便有着一身傲骨。 “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元祁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苏樱雪相见,总是眼前这般剑拔弩张,她每次都有办法惹怒自己,元祁怒指苏樱雪,厉声呵问道。 苏樱雪看了一眼一身绣龙锦袍的皇上,眸光闪烁了一下,一指几个小太监说道: “本宫与皇上是无话可说,可本宫对他们却有几句话要说。” 元祁挑眉不解,他以为苏樱雪是想替他们求情,却没有想到她只是与他们说几句话,莫不是想提前安慰一下他们几句?元祁心想。 谁知却听苏樱雪说道: “狗奴才们,还不赶紧谢过皇上,你们听不出来吗?皇上对本宫是爱之深,恨之切呢!他在吃味呢!若你们碰了本宫,怕今天你们的手,便不保了,索性你们如此识时务,都是拿着小木锤,帮本宫捶背的,手不曾碰到本宫一下,皇上自然不会为难你们的,还不赶紧滚出去?” 脸皮厚,便天下无敌,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算是豁出去了。 元祁傻眼,他没有想到苏樱雪竟然如此自恋,他被气的结巴,手指着苏樱雪道: “你……你少不要脸了,你……你以为你是谁?朕怎么可能吃你的味?朕巴不得你早点死,朕看见你便心烦。” 谁知就在此时,苏樱雪却毫无预警地一下子扑上前,抓住元祁的手,可怜兮兮地说着: “呜呜……皇上,你难道真的如此讨厌臣妾吗?臣妾的父母死的早,臣妾的哥哥又常年为皇上镇守边关,皇上忍心吗?呜呜……” 苏樱雪总是气元祁,如今突然撒娇,让元祁有些不适应,苏樱雪是他老师苏建英的女儿,加上苏子岩确实常年镇守边关,元祁突然心软了一些,不耐烦地说着: “都退下吧!” “是。” 小太监刘文见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一些,长长舒了一口气,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几位小太监也是如获大赦,急忙磕头谢恩,如兔子般逃离了苏樱雪的寝殿。 “你很嚣张啊!” 元祁见众人退了出去,逼近苏樱雪,捏住她的下巴说道。 苏樱雪感受到元祁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 “这不是我的反应,这是原主的反应,他是个渣男,我展小小可不会为他心动呢!”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里自欺欺人地想着。 就在此时,元祁突然抱住了头,显现出极端的痛苦之色。 “啊……朕的头好痛……”他发出痛苦地惨叫。 元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时常头痛欲裂,可秘密召唤太医多次,都说他身体无恙,只是劳累过度。元祁也就没有当回事,可如今看来却是越来越重。 “皇上怎么了?是头痛吗?”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是中医出身,医者父母心的想法根深蒂固,她条件反射般询问着。 “不用你管,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引起朝中恐慌。” 元祁不知道是真的讨厌苏樱雪,亦或是条件反射般说道。 苏樱雪却不管元祁的脾气,强行拉过元祁的手,为他把了把脉,元祁虽然脉搏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 “皇上也许只是劳累过度所致,没事多休息一下。” 苏樱雪得出结论说道,元祁好像并不领情,满不在乎地说着: “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指不定买通哪位太医,打听到朕的病情,故弄玄虚吧!” 苏樱雪懒得搭理元祁,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病人,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想到这里,苏樱雪将元祁摁倒在太师椅上,转到他的身后,走到他头部的位置。 轻轻地用拇指按揉着元祁的风池、风府、天柱、印堂、神庭、百会、鱼腰、太阳穴、大椎穴等部位。 元祁感受着苏樱雪的手带来的温热之感,放松了不少,仿佛不再那般疼痛。 “苏樱雪,朕其实不是那般讨厌你,回来吧!回到朕的身边。” 元祁闭着眼睛,发出呢喃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苏樱雪听到。 苏樱雪按摩的手,顿了一下,心想不会吧?这渣男不会对我真动情了吧!本宫刚刚不过是为了救人,说了违心之言,这后宫佳丽三千的渣男皇帝还缺女人吗?一句甜言蜜语便当了真? “不行,我得让他讨厌我,否则我岂不天天得看见他这张让人讨厌的嘴脸?还有沐凌蝶,看她那妖媚的样子,便让人觉得恶心。” 心里如此想着,苏樱雪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皇上不会经不起一点挑逗吧!臣妾说几句甜言蜜语还当了真?太好笑了吧!像个情窦初开的处男。” 苏樱雪讽刺般说着,竟然还故意靠近元祁,用手在元祁的脸上划了俩下,发出啧啧之声,说着: “啧啧……就看皇上这张脸,摸起来紧巴巴的还比不上小德子那张脸,光滑如玉,让人摸了还想再摸。再看看皇上这个眉,浓的像一堆杂草,哪里有小桂子那般柳叶弯眉好看?” 元祁豁然睁开了如鹰般的眼睛,直视苏樱雪,手更是一下子捏住苏樱雪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胆敢再说一句试试……” 苏樱雪浑身哆嗦了一下,她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一横说道: “说就说,他们几个肌肤白皙,顺滑,嘴唇红的如血,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元祁的手劲收紧,这一刻真的恨不得掐死苏樱雪,苏樱雪挣扎着,将一根银针滑在手心,朝着元祁的手背上狠狠地扎了过去。 “啊!”元祁惨叫一声,松开了苏樱雪,接着反手给了苏樱雪一巴掌,厉声呵斥道: “你这个不要脸,又心肠歹毒的女人,朕打死你。” 苏樱雪被打了踉跄了一下,她努力站稳脚说道: “臣妾还是那句话,皇上若不伤人,怎会被人所伤?” 元祁气急败坏地吼道:“苏樱雪,你是朕的妃子,不得与其他男子卿卿我我,这是朕的底线。” 苏樱雪却擦了擦嘴角血迹,双手叉腰,盈盈一笑,千娇百媚柔声说道:“皇上有多少女人,本宫便要有多少宠男,如此才算公允不是吗?” 元祁怒指苏樱雪,吼道: “你敢……” “本宫可以试试……” 苏樱雪高昂着头,不服输地说着。 “好,很好……” 元祁点了点头,拂袖走出了苏樱雪的寝殿。其实刚刚苏樱雪给元祁按摩时,元祁是真的想和苏樱雪和解,可是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再一次惹毛了他。 走到院落里,元祁大怒一声: “今日出现在“锦绣阁”的所有小太监,全部杖责二十,不得再次出现在“锦绣阁”。 下完命令后,元祁还不解恨,让人用锁,锁住了锦绣阁,命苏樱雪在里面闭门思过,之后便气呼呼地向“轩翠宫”而去。 “娘娘,娘娘怎么办?皇上将“锦绣阁”给锁起来了。看来我们又如同被打入冷宫了,我们是不是折腾大了,把皇上给彻底惹毛了?” 颖儿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落锁的“锦绣阁”的大门,询问着。 “别担心,有本宫呢!” 苏樱雪不紧不慢地伸了伸懒腰说着,向大门处走去,就在苏樱雪打算用手里的银针,开锁的时候,她却发现了自己的手心有一处黑点。银针的针尖处,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也泛着点点黑色,苏樱雪骤然脸色大变。 第六十七章苏樱雪中毒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看着自己的掌心,发了好大一会呆,脸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她拼命搓了搓手心,可无论她怎么搓,黑点依旧存在于她的手心。 那黑点是渗透在皮肤里的,她中毒了,而此毒,很可能是银针携带下来的。 银针是刚刚用来扎渣男皇帝元祁所用,如此看来,皇帝元祁很有可能中了毒,可是为什么刚刚自己给元祁把脉时,元祁的脉搏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没有把出任何异样呢? 苏樱雪有些疑惑,她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探向自己的脉搏,脉搏跳动有力,没有丝毫异常。 “不可能啊!中毒怎么可能脉搏正常?莫不是我想多了?”。 苏樱雪喃喃自语,许是看见苏樱雪面色不佳,又听苏樱雪自言自语,可是却没有听清楚,白嬷嬷关切地询问着: “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奴婢见娘娘的脸色不佳。” “没……没什么。” 苏樱雪结巴着,将手里的银针,使劲捏在了手心,她还没有研究明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中毒?为了不引起恐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苏樱雪没有向白嬷嬷道出实情。 “秀儿,借本宫一支发簪,本宫要开锁”。 苏樱雪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从离她最近的小宫女春秀头上摘下一支发簪,快速且熟练地开着锁。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从小便是一个优秀的三好学生,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所以开锁这项技能,也曾是她感兴趣的东西之一,所以开个锁,自然难不住她。 只听“啪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众人皆以崇拜的目光,瞅着苏樱雪,只有白嬷嬷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白嬷嬷是看着苏樱雪长大的,苏樱雪会什么,不会什么,她皆知道,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俩人的苏樱雪,白嬷嬷有些疑惑了。 “娘娘,奴婢一直有个疑问想问娘娘,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 白嬷嬷纠结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白嬷嬷,本宫早就说过了,你就像本宫的家人,本宫从来没有将你当外人过,你有话就直说好了。” 苏樱雪满怀真诚地说着。 “是,那奴婢便问了。娘娘你何时会的医术?还有娘娘这开锁的本事,又是跟谁所学?奴婢是从小看着娘娘长大,娘娘从小很聪明,老爷帮娘娘请了不少夫子,可教授的都是琴棋书画。奴婢却从未看见有人教小姐医术。更不要说开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白嬷嬷说到这里,苏樱雪可听不下去了,她眉头一挑,忍不住地抱怨反驳着: “白嬷嬷,这话本宫可就不爱听了,本宫不就开个锁吗?又没偷没抢,怎么就成下三滥了?何况本宫还是开的自己宫里的锁,不是吗?” “这……” 白嬷嬷被苏樱雪堵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貌似苏樱雪的话,也不无道理。 苏樱雪见气氛有些尴尬,又深知白嬷嬷对她全然没有敌意,有些于心不忍,故又搂着白嬷嬷亲热地说着: “好了,好了,白嬷嬷,你就不要再教训本宫了,本宫的命也不长,与皇上三个月的约定,转瞬便到,本宫也只想任性一回,难道不可以吗?至于医术,本宫并不擅长,只是如今生命将至,本宫想学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谁知运气如此好,竟然每次都歪打正着。所以就……” 苏樱雪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可白嬷嬷却深深叹了一口气,为苏樱雪感到难过般说道: “咳!你说皇上他怎么能如此心狠?娘娘对皇上的真心,可是皇上却总是看不到。我可怜的娘娘。” “那个渣……算了,算了,随他去吧!本宫要将活在世上的每一天,过的开开心心的。” 苏樱雪说着,弹了弹自己身上的雪花,打算往寝殿而去,就在此时,有俩个人,窃窃私语地走了进来。 郑婕妤见到苏樱雪微微行了一个礼后,又在苏樱雪耳边耳语了俩句。苏樱雪听后,抬头扫一眼,与郑婕妤一起来的刘昭仪,只见刘昭仪向她羞涩地一笑,微微扶了扶身。 苏樱雪毫无架子,热情并亲切地招呼着说道: “既然俩位妹妹来了,便一起到屋内喝杯热茶吧!姐姐专门为俩位妹妹,准备的益母红枣汤,你们可以将这里当成你们自己的宫殿,自己的家,不用太过拘谨。” “真的可以吗?” 刘昭仪有些不习惯,俩只手交错着,像她们这些不受宠的妃子,没有人会将她们当回事,苏樱雪的等级比她们高,她以为苏樱雪会瞧不起她,可没有想到苏樱雪竟然如此热情。 古代选秀一般都是十五六岁,所以在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来看,郑婕妤和刘昭仪都是小女生,所以亲切地牵起依旧有些拘谨的刘昭仪的手,顺便挽起郑婕妤的手臂,三人向屋内走去。 “娘娘,注意形象,你们不可以这样?” 白嬷嬷尽职尽责地在后面大声喊着,风雪掩去了大片的声音。 苏樱雪却低声与郑婕妤和刘昭仪说着冷笑话: “你们俩个听听,听听,本宫这么一个弃妃,还要形象干嘛?,这白嬷嬷一天到晚大惊小怪,唠唠叨叨,你们俩人可有本宫的烦恼?以后没事便常来坐坐,咱们喝酒,凑局打牌,过个逍遥自在。” “姐姐,宫里打牌是违反宫规的。” 刘昭仪掩嘴而笑,忍不住提醒着。 “违反宫规又如何?大不了被打入冷宫,反正都是弃妃,在冷宫住,与在自己的宫殿住,又有何区别?为什么要在意他人眼光?何不潇洒活一回?” 苏樱雪壮志凌云地说着,刘昭仪和郑婕妤本就是年幼之心,虽然平时故意端着,如今遇到苏樱雪这个放浪不羁的女人,年轻的心被挑了起来,俩人掩嘴而笑,答道: “妹妹听姐姐的。” 进了屋子之后,苏樱雪暂时悄无声息地将手里那根带着毒的银针,收了起来,也忽略着自己也中了毒的事实。忙碌着为刘昭仪和郑婕妤每人泡了一杯热腾腾益母红枣汤。 刘昭仪手握着益母红枣汤,手有些颤抖,嘴唇被她咬的有些发紫,可忍了又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苏樱雪环顾四周,将白嬷嬷,颖儿,春秀,春桂她们给支了出去。房间里此时就剩下了刘昭仪和郑婕妤,还有苏樱雪三人。 “妹妹说说吧!你来找姐姐可是有什么事?” 苏樱雪开门见山地询问着。刘昭仪看了看郑婕妤,见郑婕妤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刘昭仪搅了搅衣襟,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姐姐能为妹妹保密吗?” 苏樱雪浓密的卷睫毛,亮如星辰,没有一丝杂色般说着: “妹妹今日能来,不就是信赖姐姐吗?既然信赖又何须再问。” 虽然苏樱雪没有发什么毒誓,可是刘昭仪却在苏樱雪的眼睛里,看见了真诚,她咬牙对苏樱雪讲述着: 原来刘昭仪的父亲乃是芸州县的县丞。当年皇上元祁广开后宫,刘县丞眼前一亮,也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皇宫。想借自己的女儿一飞冲天,光耀门楣。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母仪天下便更好了。他便可以扬眉吐气,不用再屈于人下。 谁知刘昭仪进宫之后,却日日不得皇上恩宠,如今非但没有得到皇上的宠幸,怕还因此无意当中得罪了皇上。 更让刘昭仪惊吓的是,她最近居然发现自己许久没有来月事。 还是处子之人的女人,如果迟迟不来月事,便意味着怀孕的机率极低,尤其是宫内的女人,本来被宠幸的机会便很低,谁都妄想一朝被宠幸,便立刻怀上龙种。可这怀孕的机率低,便意味着宣判一个女人的死刑。 对于封建迷信的古人来说,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便如同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必被弃之敝履。 刘昭仪犹豫了许久,也没有敢请太医看诊,怕此事张扬出去,皇上更加不会再宠幸她。 她的家里人也会因此瞧不起她,尤其是她那一心想借着她向上爬的父亲,她将再也无法抬起头来。 刘昭仪为此终日郁郁寡欢,就在此时,她发现前俩天还一副精神恍惚,没有一点精神的郑婕妤,好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她忍不住过去旁敲侧击终于知道了,原来是淑妃苏樱雪医好了她重度失眠的毛病,这才让她精神好了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郑婕妤偷偷打量了苏樱雪的“锦绣阁”好久,她发现每天都有宫女太监们前往“锦绣阁”,郑婕妤心想,苏樱雪既然连宫女太监们都能接纳,应该不是那种势利的女人,所以今日才鼓起勇气,送了厚礼给刘昭仪,拜托她带自己来见苏樱雪。 令刘昭仪感觉更加惊讶的是,郑婕妤并没有收刘昭仪的厚礼,而是说姐妹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还说她已经看开,从此以为不会再妄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只愿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郑婕妤的突然转变,让刘昭仪感觉到此事与苏樱雪脱不了干系,让她更加对苏樱雪产生了好奇之心,这才怀揣忐忑之心,来到了“锦绣阁”。 苏樱雪了解了整件事情之后,漂亮的脸蛋上,闪现出一抹温和的微笑,从刘昭仪手里接过那只被喝光的空茶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接着在刘昭仪惊讶的目光下,将其拉到自己的梳妆台旁,把她按到在一把椅子上,为她把有些凌乱的发丝散开,重新打理了一下。 经苏樱雪的一双巧手,刘昭仪焕然一新,铜镜中的刘昭仪清雅端庄,宛如一个待嫁的漂亮女人。 “姐姐这……” 刘昭仪惊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大了嘴巴。 “如此漂亮的女人,你确定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活着吗?真的值得吗?” 苏樱雪询问着,接着拿出了自己的银针。 刘昭仪诧异地通过镜子里,看着苏樱雪自信的脸庞,心中回荡着层层波澜。 第六十八章元祁怀疑苏樱雪下毒 刘昭仪的月事迟迟不来,在苏樱雪看来,这应该是七情内伤,肝气郁结,气滞血瘀导致,必竟刘昭仪年龄尚小,又不曾生育过,不存在产育过多,损耗气血之类的问题。 苏樱雪趴在刘昭仪耳边,询问了几个跟病症有关的问题,比如腹部疼痛不?大便干燥情况等问题,惹得刘昭仪脸一片绯红。 苏樱雪刚打算替刘昭仪施针,却见郑婕妤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有些不妥,便寻了一个借口,将郑婕妤支了出去。 ”想起自己手心粘有毒素,苏樱雪又细心地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她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毒加重,而是担心粘到刘昭仪身上。 一切整理妥当,接着让刘昭仪趴在床上,褪去衣衫,手脚利索地拿起银针,向刘昭仪的脾俞、肾俞、气海、足三里、中极、合谷、血海、五阴交、行间等穴位扎去。 尽管刘昭仪不太相信苏樱雪的医术,但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苏樱雪拿捏着时间,将银针一一拔下,又为刘昭仪用,按、揉、摩、推、滚法,按摩了关元、气海、中脘等部位,刘昭仪觉得瞬间轻松了不少。 而另一边的元祁气急败坏地出了“锦绣阁”,去了御书房后,一拳砸在墙壁之上,只是他没有看见,自己的血已变了颜色。 小太监刘文同样没有看到,他只是见元祁受伤,大惊失色,欲为其喊太医,却被元祁制止住了,元祁回到他的御书桌前,跌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着: “其实朕真的想与她和好,可是你看看她……” 元祁一指,说完,将桌子上苏樱雪的画像揉成了一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看到了画卷中苏樱雪讽刺般的笑容,好像在说: “看吧!你也就这么一点本事。” “噗……”元祁一口鲜血喷出了口,本应该是鲜红的血,却呈现出黑色。 小太监刘文脸色大变,一脸惊恐地大叫着: “皇上,你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毒?不会是刚刚去淑妃娘娘那里时,淑妃娘娘给皇上您下毒了吧!” 元祁拳头紧握,心中千回百转,他是相信苏樱雪不会这么狠的,可是他却只是去了一趟“锦绣阁”才出的事,何况他刚刚确实被苏樱雪给扎了一下,不是吗? 如此想着,元祁看向了自己的手,才发现自手上的血迹,也呈现黑色。 “不要声张,去将淑妃娘娘秘密给朕请到御书房来,朕问一下,千万别传出去,以防造成朝局动荡不安。” 元祁细心的嘱托着,刚满二十出头的他,有着与岁月不相符的无奈与沧桑。 “这……是,奴才这就去。” 小太监刘文犹豫片刻,快步出了御书房,向“锦绣阁”而去。 此时的苏樱雪刚刚送走刘昭仪与郑婕妤,正泡了一杯茶,打算喝下,却听见小太监刘文说皇上找她。 苏樱雪对元祁刚刚来“锦绣阁”大闹之事,还耿耿于怀。正在气头上的苏樱雪,头也不抬地说道: “本宫自知罪孽深重,在“锦绣阁”内关禁闭,恐怕出不去,让皇上有话直接吩咐便是。” 小太监刘文再三劝着,可是苏樱雪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小太监刘文一见没辙,沉不住气地说道: “既然如此,奴才便直接问了。可是淑妃娘娘你给皇上下的毒?奴才劝娘娘,最好快些将解药交出来,否则后果不是淑妃娘娘所能承担的。” 苏樱雪一听,猛地站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她是受他牵连,如今手上都不知道中的什么毒?她还在发愁怎么解毒,没有找他要解药,他倒是质问起她来了。 一股怨气在苏樱雪的胸口酝酿,她狭长的眼眸透着讽刺般的微笑说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有本事让他拿证据说话,还有就算本宫有解药,也不给他,你让他给本宫安分点,否则……。” “你……淑妃娘娘你可知道,这件事若属实,即使苏将军有多少战功,也将难逃被满门抄斩的命运……” 苏樱雪模棱俩可的话,让小太监刘文脸色大变,没等苏樱雪说完,便厉声说道。 本是善意的提醒,可是在苏樱雪听来却是皇上元祁吩咐他来吓唬她,傲气让苏樱雪没有等刘文说完,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说着: “你回去告诉皇上,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他是皇上,他说了算。他说是本宫下的毒,那就是本宫下的毒。既然如此,那就再帮本宫捎句话给他,若有一天本宫死了,或者将军府出了任何事,本宫便让他陪着本宫及将军府,一起下地狱,所以以后让他少惹本宫。” “你……” 传话这东西,可以将所有的话,变了味,元祁听着小太监刘文带回来的消息,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苏樱雪特意给他下毒,想控制他,还威胁他,说如果他再敢得罪她,她便不会给他解药,她会让他死。 元祁听后,勃然大怒,奋笔疾书写下一纸遗书: “若有一天,朕出了意外,乃是苏樱雪为朕下毒导致,朕为此留下遗言,待朕死后,将苏子岩的将军府满门抄斩,为朕陪葬。” 元祁自幼也是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开挂般的人生,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苏樱雪竟然敢一次又一次忤逆他。如今更是肆无忌惮地敢给他下毒,威胁他,简直无法无天了,元祁将写好的遗书,交给小太监刘文说道: “朕就不相信了,她苏樱雪敢把朕怎么着?若有一天,朕因此毒发而亡,你便将朕的这份遗言交给逍遥王……” 元祁说到这里,后又想到逍遥王与苏樱雪的关系匪浅,便又改口说道: “不,不能交给逍遥王,以逍遥王对苏樱雪的那份情,绝对不会杀苏樱雪,说不定朕的死,反倒成全了他们俩个。你将此朕的这份遗言交给珍妃,由她权权处置,朕相信整个宫里,最爱朕的恐怕只有她了。” 小太监刘文一听,急忙跪地磕头高呼道: “皇上春秋鼎盛,万万不可说此等丧气之言,奴才这就前去唤太医。” “不准去,朕就要看看苏樱雪她敢把朕怎么着。朕相信过不了两天,她自会将解药送来,到时候朕定会想着法折磨一下她,让她知道惹怒朕的下场。” 元祁的尊严,不允许他向苏樱雪低头,厉声说道。 “是。”小太监刘文含泪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将那份遗书收好。 “哭丧着脸好吗?朕不是还没死吗?” 元祁说完,身子摇晃了一下,头又开始刺骨般的痛。 他想起刚刚在“锦绣阁”时,经过苏樱雪的按摩,他的头曾短暂的不痛了,那一刻他真的想一直让她待在他身旁,没有想到她对他的温柔,却只是昙花一现。如今她竟然还不惜对他下了毒,莫不是她真的不再爱自己,而喜欢上了元铭?不惜杀了自己? 想到这里,元祁突然感觉心情浮躁,头越来越重,怒火好像要将他焚烧一般,他猛地推倒御书桌,冲着刘文大吼一声: “滚,滚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要进来。” “可……” 刘文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看见元祁可怕的眼眶泛红,眼球带着丝丝血丝,刘文什么也没敢再说,冲出了御书房。 皇上元祁最近变得原来越暴怒了,总是莫名发些让人害怕的脾气,刘文只能祈祷云游快些归来。 在小太监刘文走出御书房后,元祁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如紧箍咒般的疼痛,每日侵蚀着他,可太医却诊不出任何的毛病。他不想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只能每日强忍着。 此时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里,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正用纤长的手指,弹着琴,眉头紧皱,仿佛有着无尽的心事。 “王爷,皇宫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动。沐凌蝶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动作,会不会王爷想多了,沐凌蝶她并没有什么问题?” 文昌这几天一直派人盯着皇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故而禀报着。 琴声戛然而止,元铭好看的俊脸抬起,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询问着: “我那皇兄如何了?他可还是每日前往“轩翠宫”?他看上去可有异样?” “回禀王爷,皇上依旧每日前往“轩翠宫”,只是比以前待的时间短了不少,几乎是每日前去都只是小憩片刻,他便会前往御书房,将自己关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文昌毕恭毕敬地禀报着,他发现他的主人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她呢?她可安好?” 元铭只有在提起苏樱雪时,才会有着温柔的神情,他像自言自语地说着。 “王爷说的是小夫人?奴才差人打探过了,小夫人她已经大好,可以在地上自由活动了。要不要奴才将小夫人接回府里?” 文昌因为知道元铭与苏樱雪不可能会有好结果,所以便故意曲解着元铭的意思。 元铭犀利的眼神,怒瞪了文昌一眼,文昌无奈地说道: “好吧!淑妃娘娘她一切安好,人缘很不错,无论宫里的妃子,还是宫女太监们,好像都很喜欢她,她那里很热闹。听说她跟皇上打好商量,让皇上三个月内不可再踏入“锦绣阁”。皇上也遵守承诺,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竟然再一次闯进了“锦绣阁”,将“锦绣阁”里的小太监们,全都责打了一顿,还将他们安排到了其他的院落里了。” 元铭长着天怒人怨的脸上,却有些冰冷的寒气,咬牙说道: “以前本王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爱她,却还一定要将她强留在他身边。如今终于搞明白了,他根本就是在针对本王,羞辱本王,他想告诉本王,天下都是他的,女人亦是。” “这……” 文昌不知道怎么安慰逍遥王元铭。就在此时只听逍遥王元铭接着说道:“既然小夫人已经好了,你便寻个机会联系一下她,本王要见她。” “是。” 文昌急忙领命,他以为自己的主子元铭,终于想明白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仿佛不是他所想的一般。 对“轩翠宫”的沐凌蝶来说,同样也受极大困惑,为此还特意将太医胡月明唤了来,大怒道: “胡月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瞒本宫,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你不是告诉本宫那是一瓶毒药吗?还说什么世间奇毒之药,为什么本宫喂一个人喝了许久,也不见其有一点反应?本宫看你就是找死。” 沐凌蝶妩媚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一副要将胡月明碎尸万段的样子。 胡月明一听急忙跪倒在地,拼命磕着,求饶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臣没有欺骗娘娘,请娘娘听臣一一细说……” 第六十九章冷宫出事了 太医胡月明告诉沐凌蝶,此毒发作的晚,无色无味,很难检查出来,这便是此毒的歹毒之处,如果不是伤在表面,基本无异常,即使把脉也把不出来,等发现的时候,便是毒发之时。 “中此毒的人,可有什么症状?” 沐凌蝶迫不及待地追问着。 “回禀娘娘,老臣翻阅古书得知,此毒出自已经灭亡的古真族。书上记载中此毒着,先是脾气暴躁,易怒。随后会吐血,头晕,头痛,眼睛模糊不清,接着会产生幻觉,总觉得有人要杀自己,然后开始发疯,发狂,直到死亡。只是体质不同,发作的时间不同。娘娘可否告知老臣,娘娘将此毒用在了谁人身上?” 胡月明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忍不住询问着。 但随着“咚咚”的脚步声,沐凌蝶摇摆着妩媚的腰肢,来到了太医胡月明的身旁,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娇笑道: “胡太医当真想知道吗?只是知道后的后果,胡太医觉得自己可能承受的住?” 虽然沐凌蝶的脸上洋溢着迷人般的微笑,可不知道为什么?胡月明却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他急忙拱手一礼,说道: “老臣多嘴,娘娘若没有其它的事,老臣便先行退下了。” “去吧!” 沐凌蝶嘴角微翘,扬唇说道。 看着胡月明的身影,消失在“轩翠宫”,沐凌蝶突然冷冷说道: “出来吧!” 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男子,从房檐处飞身而下,沐凌蝶怒目相向训斥道: “冯川,你这废物,什么事也办不好,回来做什么?让你杀一个传旨官,你都能留下信件给狗皇帝元祁。要不是你办事不利,苏子岩的那几万大军,估计这会早就葬身雪山了,你该当何罪?” 冯川嬉皮笑脸地说着: “小的又怎么能知道那个好色传旨官张庭,临死竟然还会如此有骨气,硬是将苏子岩的书信塞进了嘴里,而元祁好死不死地偏偏在这个时候闯进了“水月楼”,要不是小的跑的快,恐怕小命就交代在“水月楼”了。” “你不知道云游派人到处在找你吗?你怎么还敢来宫里?还不快滚?” 沐凌蝶怒吼道。她再一次怀疑北离国国主朱炎派冯川来辅佐她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小的决定不走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小的要留下来,供娘娘差遣。” 冯川高昂着头,一副什么都决定了的样子说道。 “你……” 沐凌蝶被气坏了,抬手指着冯川,打算多说些什么?就在此时,只听冯川说道: “小的也不算全然没有功劳啊!要不是云游那小子不要命般的阻扰,小的早就将送给苏子岩的那批物质给毁了……” “你……你还有脸说,最后不是还是让那批物质到了苏子岩的手里了吗?有什么用?你的功劳在哪里?本宫看你就是找死。” 沐凌蝶俏眉一挑,双眼怒瞪,没有等冯川说完,便大声怒吼道。 “娘娘稍安勿躁,小的不是还没有把话说完吗?” 冯川依旧嬉皮笑脸,流里流气的样子接着说道: “小的虽然没有烧了苏子岩的物质,可却将准备回京复命的云游,打落下了悬崖,娘娘不是也想除掉云游吗?小的为娘娘办到了。” “你是说云游死了?” 沐凌蝶眼中难掩兴奋地,急忙追问着。 “小的猜测他是死了。” 冯川一脸骄傲,好像他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似的说道。 “猜测?猜测有什么用?” 沐凌蝶拿起一个茶杯,砸向冯川的脑门,她就没有见过如此蠢的人。冯川急忙躲过哇哇大叫着: “娘娘息怒,你听小的将话说完,再发脾气也不迟呢!” “说。” 沐凌蝶眼中寒光乍现,冰凉的声音,在轩翠宫内响了起来,冷冷说着。 “小的寻到悬崖底下,却见底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水潭。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在云游掉落的地方,砸出一个很大的窟窿。可见云游确实是掉下去了。娘娘你想啊!靠近北离国边境那个地方,天气何等寒冷啊!这人要掉进冰窟窿里,还能活着出来吗?不要说人掉下去,便会冻麻木了,就算活着,也不一定立刻找到出口,何况小的害怕有万一,便命人在那冰窟窿处压了一块厚厚的石板,而且还令人在那里守了半夜,直到石板冻在冰上,将冰窟窿牢牢固定住之后,才离开的,就算云游插翅也难飞啊!” 听冯川如此一说,沐凌蝶好看的桃花眼上,终于有了一些阴深的笑意,嘴角微翘说道: “好,这事你做的还算漂亮,本宫相信如此劲爆的消息,必将让元祁那个狗皇帝消化好一会的。本宫倒要看看,以后这个宫里,还有谁敢坏本宫的好事。这样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便是帮本宫盯着苏樱雪。这宫里从今往后便将是本宫的天下了。哈哈……” 沐凌蝶说完,开始疯狂大笑,冯川急忙献策道: “娘娘何须如此费事,干脆小的前去将苏樱雪给解决了得了,小的听说“锦绣阁”如今只剩几个小宫女,而且全都手无缚鸡之力。要解决她们简直易如反掌不是吗?” 沐凌蝶俊俏宛如天使般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冽无比的寒气说道: “不着急,本宫已经给那个狗皇帝元祁下了毒,可此毒为慢性毒药,需要时间。本宫在等着他毒发,如今风平浪静,本宫怕打草惊蛇。苏樱雪的命不值钱,但若让她死在后宫里,必会引起元祁的重视。万一因此彻查宫中,查出异样,得不偿失。所以我们要有耐心,待元祁毒发之日,再动手也不迟。” “娘娘思虑周祥,小的一切听娘娘安排。” 冯川急忙拱手一礼说道。最毒妇人心,还是少惹为妙,他心里想着。 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宫中维持着风平浪静的现状。 元祁除了强忍疼痛,去上朝之外,依旧每日去沐凌蝶处小歇片刻,便回到御书房当中抵制体内毒素的侵蚀。 而“锦绣阁”里的苏樱雪,依旧我行我素,除了帮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们拿药看病,还会交给一些不受宠的嫔妃们练瑜伽。 用苏樱雪的话来说,女人在爱别人的时候,便应该先学会爱自己。 练瑜伽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可以培养气质,三来也可以将自己的心思,从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转移。 当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苏樱雪也没有闲着,她在努力配置因元祁而中的毒。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在捣鼓什么啊!” 颖儿看着苏樱雪一会眉头紧皱,一会探向自己的脉搏,还不时喝些黑不溜秋的药,不时往自己身上扎几针,忍不住询问道。 “好颖儿,别声张,本宫许是中毒了。” 苏樱雪听着颖儿满怀关切地询问着,有些不忍欺瞒,实话实说着。 “中毒?” 颖儿一听,拔高音量惊叫一声。 苏樱雪急忙捂住颖儿的嘴,反问道: “好颖儿,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声张的吗?” 颖儿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苏樱雪松开了捂住颖儿的嘴巴的手,颖儿这才低声声音询问着: “娘娘怎么会中毒?莫不是我们“锦绣阁”里有贼人要害娘娘?” 苏樱雪摇了摇头说道: “莫要瞎说,咱们“锦绣阁”里都是自己人,怎么可能有贼人,如果本宫没有猜错,本宫的毒应该来自皇上身上,只是本宫没有确凿证据,不能瞎说。” “皇上?” 颖儿再次拔高音量喊到,但很快她又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声音说道: “娘娘,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皇上?这万一……” 只是颖儿还没有说完,苏樱雪便制止住了她说道: “不用了,他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了,只是他怀疑是本宫给他下的毒。如此也好,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本宫的麻烦,因为他也会怕死。本宫这段时间刚好可以潜心研制解药。” “娘娘的毒,真的能解吗?呜呜……” 颖儿抬起苏樱雪的手,呜呜地哭了起来,心中满满为苏樱雪感觉到担忧。 “会的,颖儿别担心,本宫会没有事的。” 苏樱雪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感觉的出来,颖儿是真的关心她的。她只能说着善意的谎言。 说实话苏樱雪心中也没有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毒,因为她除了手心有些发黑之外,感觉不出任何异常,甚至连脉搏都很正常。这让苏樱雪一度以为自己只是手不干净,洗了上百遍,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手,确实是中了某种毒,而且应该就是被那根银针,给扎了一下所致。 “那就好,颖儿真的很担心娘娘,如果逍遥王知道之后,恐怕会更加担心。” 颖儿小声地嘀咕着,苏樱雪在她小脑袋上轻轻敲打了一下说道: “不是都说了吗?逍遥王他是你的,本宫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有着大把男神,等着本宫去挑选呢!”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大方地说着。 逍遥王确实是足够出色,不管相貌,人品,都让人怦然心动,可苏樱雪却相信还有更出色的男神,等着自己。 时间在流逝,一日午后,天气难得晴朗无云,苏樱雪闲来无事,正在忙着给自己的手臂扎针,尝试着新的解毒方法,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苏樱雪急忙将手里的银针收起,喊了一声:“进来”。 只见白萍白嬷嬷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说道: “娘娘,冷宫许是出事了。” “冷宫?” 苏樱雪重复着,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询问道: “冷宫?那里现在不是住着贵妃刘芯吗?她出了什么事?”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好多嫔妃都赶去了,更有小宫女慌慌张张往“轩翠宫”而去,估计是去喊珍妃娘娘去了。” 白嬷嬷将听到的消息,便据实禀报着。 “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去。” 苏樱雪说着,抓起一件厚重的外套,向外走去。 第七十章臣妾却信她 这天午后,天空万里无云,元祁正在御书房里,忍着疼痛批阅着奏折,沐凌蝶突然闯了进来,对元祁耳语了几句,元祁脸色大变,惊问道: “爱妃此话当真?那个贱人竟然敢……” “臣妾听人来报,也是不信的。可是刚刚臣妾来的路上,却见许多妹妹都往冷宫的方向而去,也许冷宫真的出事了,皇上要不要与臣妾一起前去看一下?” 沐凌蝶娇滴滴地依偎在元祁身上,柔声说道。 “走,随朕去瞧瞧,若她真敢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朕定饶不了她。” 元祁说着,站起来,向前走了俩步,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了一下,沐凌蝶急忙扶住他,仿佛很关切般询问着: “皇上您没事吧?” 元祁摇了摇头,甩掉不适,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他的脆弱般说道: “朕没事,爱妃不用担心,许是最近有些劳累所致。咱们走吧!” 沐凌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心中狠厉地想着: “看来是毒药起作用了,本宫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今日过后,本宫便让人将云游死了的消息,送给你。本宫倒要看看你的承受能力有多么坚强。” 元祁怒气冲冲地领着沐凌蝶,还有小太监刘文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冷宫走去,心中怒火翻涌,同样的场景重现,怎么可能让元祁不生气。 只是人不同,当初是去抓苏樱雪与元铭的奸,如今却换成了贵妃刘芯的。 元祁的手指紧握,眼中寒光乍现,他不知道是冷宫风气不好,还是宫里的风气不好,亦或是如苏樱雪所说,没有人会真心爱他,他的女人早晚都会爱上别人。 身后一群人,全都可以感受到元祁浑身散发出来的怒火,每个人都感觉到空气压抑异常,一阵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路途不算远,可每一个人却感觉像是走了一条漫长的道路。直到一阵吵杂的窃窃私语传来: “哎呦!这贵妃姐姐怎么如此不知廉耻?这晴天百日的,这叫一个……咳!。” “羞死人家了,这要是我,早就没脸活了……” “这样的女人,就该尽早浸猪笼……” “哈哈……” …… 幸灾乐祸着有,落井下石着有,看热闹的,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将冷宫围的水泄不通。 元祁走到冷宫门口,眉头皱起,心想看来真的出事了,虽然他除了沐凌蝶外,不爱任何一个女人,可是毕竟这些女人头上顶着的都是他嫔妃的头衔,如果真的做出水性杨花的事,他面子上挂不住。 “都杵在这里干什么?给朕滚开……” 元祁怒吼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从众嫔妃头顶传出,自带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全都惊慌失措,急忙退立俩旁,跪倒在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给朕滚,滚回你们各自的寝殿去……” 元祁大吼一声,大踏步地向冷宫里走去,众人一听,全都谢恩起身,如鸟兽般蜂蛹散开。 人员散去,冷宫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一阵又一阵呻吟呢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元祁走进冷宫屋内,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贵妃刘芯此时,衣衫凌乱,头发蓬头垢面,披散在四周,嘴里不断发出诱人的呻吟声,手更是不断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身下有着点点红色,眼神中更是盛满欲望之火,明眼人一见,便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见元祁进来,刘芯不顾有些暴露的身躯,突然爬起来,扑向元祁,将嘴唇凑上元祁的脸庞,嘴里呢喃着: “别走,你别走,求求你了,再陪陪本宫……” 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让元祁更是丢尽脸面。毕竟旁边还有沐凌蝶、刘文,还有几名侍卫在内。 刘文和侍卫们不忍直视,只能将脸转向一旁。 沐凌蝶毫无掩饰地发出一声讥笑: “哎呦!羞死臣妾了,皇上既然姐姐如此饥渴,要不皇上便陪陪姐姐吧!起码不至于让姐姐受不了寂寞,在这冰冷的冷宫里,与野男人私会不是?” 元祁听着沐凌蝶讽刺般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将愤怒提升到了极致,身子更因愤怒颤抖了一下,一脚将衣衫不整的贵妃刘芯踹了出去,大怒道: “滚开!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贵妃的端庄,就算朕没有碰你,你也不至于如此糟蹋你自己吧!还不赶紧将衣衫穿好,你不要脸,朕的脸面还想要。还有,你父亲丞相刘昊瑜,他要是知道你今日所为,估计没等朕杀他,他在天牢里,也会羞愧而亡了吧……” 就在元祁怒指贵妃刘芯,训斥她的时候,贵妃刘芯却突然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再一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元祁。嘴里依旧嘟囔着: “别走,好热,陪陪本宫,本宫真的好热,你别走……” 接着如八爪鱼般,搂住元祁的脖子,凑上自己的香吻,手更肆无忌惮地开始解着元祁的衣衫。 旁边传来侍卫们,强忍笑意的声音,还有沐凌蝶看好戏的神情,元祁再也受不了,大喊一声: “来人,去井边打一盆冷水来,既然贵妃如此热,便让她清凉一下。” “这……”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此时是寒冬,前俩天下的雪,至今没有融化,虽然今日晴天,可是却刮着刺骨的寒风。这要往人身上泼上冷水,是要人命的。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端一盆温水过来?” 小太监刘文小心翼翼地上前,硬着头皮询问着。 元祁双眼怒瞪,一脚再次将死缠着自己的贵妃刘芯踹倒一旁,厉喝一声: “到底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 “皇上饶命,奴才多嘴。” 小太监刘文一见皇上元祁生气,急忙扇了自己俩巴掌,然后尖声喊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 元祁的这一发脾气,再也没有人敢反对,立刻有人领命而去,而且很快便端来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从贵妃刘芯头上,直上而下泼了下去。 “啊……” 随着贵妃刘芯的惨叫声中,元祁宛如地狱般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 “贵妃可降了温?若还是觉得热,朕不介意再让人给贵妃打一盆水来。” 元祁双目怒瞪,如千年寒冰,眸光凌厉摄人,冰凉地盯着地上的贵妃刘芯,全然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也许是凉水让贵妃刘芯清醒了过来,当她看见自己几乎衣不蔽体,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而肌肤之上,全都青紫交错,触目惊心,刘芯回到了可怕的回忆当中…… 而此时苏樱雪,由白嬷嬷陪着,俩人从“锦绣阁”往冷宫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苏樱雪也是一个小女人,二来皇宫里实在太过乏味,那个狗洞又被元祁命人给堵了,她出不去,自然要活动一下。 走到路上,远远却看到一群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从冷宫出来,苏樱雪好奇地上前,拉住其中一个美人询问着: “这位妹妹,冷宫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个美人将苏樱雪从上而下打量一番,见苏樱雪一身宫女装扮,穿着甚是朴素,一时没有认出她来,一脸鄙夷地说着: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拉本夫人,你可知道本夫人是谁?” 就在苏樱雪想询问这位一身脂粉味浓烈的女人是谁的时候,刘昭仪和郑婕妤走了过来,急忙向苏樱雪行礼,并热情打招呼说道: “淑妃娘娘吉祥,苏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接着郑婕妤又向那个美人呵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淑妃娘娘还不行礼?” “淑妃娘娘?” 那个美人一听,将苏樱雪上下打量了一下,心想,原来这就是前段时间在冷宫与皇上共度一夜的那个娘娘。宫中对苏樱雪传言甚多,有人说皇上讨厌淑妃娘娘。也有人说淑妃娘娘的盛宠不亚于珍妃。可没有人敢问当事人。 如此想着,许美人急忙行礼说道: “姐姐饶命,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苏樱雪绯唇轻扬,微笑着双手相扶说道: “此事也怪不得妹妹,是姐姐的不好,姐姐以前终日禁闭寝殿,慎少和诸位妹妹联络感情。再看姐姐这身装扮,还真是没有半点淑妃娘娘的样子,要我是妹妹,也必会如此。所以妹妹不用放在心上”。 温和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般,传进周围的妃子耳边,苏樱雪的温和,谦卑,让所有人对苏樱雪产生了好感。许美人更是掩嘴而笑,说道: “姐姐开玩笑了,是妹妹眼拙,竟然没有认出姐姐来。” 气氛融洽了一些,苏樱雪这才再次询问着冷宫发生了何事?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全都脸色闪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向冷宫的方向望去。 “姐姐还是不要去了,以防污了眼睛。何况皇上在那里呢!而且皇上现在还在气头上,这万一惹的皇上龙颜大怒,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郑婕妤与苏樱雪比较熟,便急忙劝说着。 白嬷嬷很会察言观色,见郑婕妤如此说,便急忙附和说道: “既然皇上在,娘娘不如便听郑婕妤的话,回去吧!以防皇上将怒火发泄到娘娘身上。娘娘你说呢?” 就在苏樱雪想打道回府的时候,偏偏这时候,冷宫里传出几声贵妃刘芯凄惨无比的惨叫声,苏樱雪的腿,不受控制地向冷宫的方向而去。 元祁看着地上冻的涉涉发抖的女人,没有一丝怜悯,仿佛是一个冷血的人,他的心狠,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不寒而栗。 “说,到底是谁?你跟谁行的苟且之事?” 元祁冷言询问着。 “臣……臣妾……是……是被胁迫的,臣妾不知道是谁,呜呜……” 贵妃刘芯珠泪盈眶,被冻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般说道。 “哈哈……” 沐凌蝶妖媚的笑声,再次传出,她依偎在皇上元祁身上说道: “皇上,看来姐姐有意想包庇她的姘头,刚刚姐姐那副饥渴难耐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被人胁迫的样子?处子之身都奉给了她的姘头,竟然还说不知道是谁?皇上你信吗?” 元祁手指紧握,脸上洋溢着愤怒之火,厉喝一声: “既然你执意包庇那个人,便别怪朕不讲情面,来人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拉出去“浸猪笼”。” “是。” 侍卫们领命,上前抓起湿漉漉的贵妃刘芯。 刘芯拼命想要爬起来磕头,求饶。她发现全身已经上冻,眼前开始模糊,整个人向后倒去。 就在此时,一股药草香味,传入到了元祁的的鼻尖,接着一道满含怒意的声音说道: “皇上不信,臣妾却信她。若皇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臣妾很质疑皇上如何管理好这个王朝。” “又是你……” 元祁怒指苏樱雪,咬牙切齿地说着。刚想再说点什么?只见苏樱雪从自己身上,脱下一件厚重的衣衫,披在贵妃刘芯的身上,在元祁惊愕的目光下,咬牙背起贵妃刘芯向冷宫外走去。 第七十一章元祁昏迷 元祁看着苏樱雪从自己身旁,旁若无人般艰难地背着贵妃刘芯,向冷宫外走去,他急走俩步,一把抓住苏樱雪的手臂,使劲一拽,大喝一声: “苏樱雪,你好大的胆子,朕没有让你将人带走,你便不能带走她。” 元祁还真没有见过,如此不识时务的嫔妃,根本就将他当空气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经过元祁这一拽,苏樱雪本来背着贵妃刘芯,就有些吃力,这一拽,苏樱雪与贵妃刘芯双双跌倒在地,苏樱雪发出一声惨叫。而贵妃刘芯却因为全身几乎被冻成冰块,本就昏昏欲睡的她,晕了过去。 “不能睡,不能睡,睡下去你会死的,快醒醒,快醒醒,不能在这里睡下去,你会冻死的,快醒醒……。” 苏樱雪没有搭理元祁,而是拼命摇晃着贵妃刘芯。 可刘芯却并没有醒,手脚冰凉,整张脸都冻的发紫,头发上的水,已经成了冰柱,湿漉漉的衣服,也结了冰。 “朕在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她可是上次害你之人,你何必管她?还有她的父亲丞相刘昊瑜可是派人行刺我俩人的人。你竟然为了她不理朕?” 元祁搞不懂是苏樱雪脑子有毛病,还是自己对苏樱雪太过纵容,让她无法无天。 就在此时,元祁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樱雪在宫里,就是一个另类存在,按理说他是皇上,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如果有人如苏樱雪这般,每天都在忤逆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可苏樱雪却依旧潇洒地活在他后宫当中。 苏樱雪蜷曲的睫毛,跳动一下,如明月般的眼睛如利剑直射向元祁,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般说道: “她是害过臣妾,可皇上难道就没有从自身找找原因吗?还有她今天在这里如此反常,皇上就没有想想,是不是有人在害她吗?” “你是说她今日的反常是人为?” 元祁揉了揉自己又有些发痛的头,疑惑地询问着。 “皇上可以让人查一下,臣妾刚刚进去时,闻到很浓的香味。如果臣妾没有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混有麝香和龙涎香在其中,皇上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否则的话,也许你自己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臣妾言尽于此,望皇上好之为之,自行保重。” 苏樱雪俏眉一挑,声音清冷地直视元祁说道。 元祁知道自己身上中毒了,他一直以为是苏樱雪给他下的毒,如今又听苏樱雪说,他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元祁以为苏樱雪在威胁他,他咬牙说道: “好你个苏樱雪,你竟然敢威胁朕?” 苏樱雪恨铁不成钢地嘟囔了一句: “孺子不可教也。” 接着喊了一声: “白嬷嬷,帮本宫将贵妃娘娘扶到本宫的背上。我们回“锦绣阁”。 “你……” 元祁指着苏樱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感觉口中一股血腥味,他急忙掏出锦帕,将一口鲜血,吐在了手里一块锦帕上,他不想引起恐慌,将带着毒血的锦帕,紧紧拽在了手里,看着远去的苏樱雪,他大声喊道: “你记住了,若哪天朕出了事,朕让你为朕陪葬,让整个将军府为朕陪葬。” “昏君就是昏君。” 苏樱雪心里想着,没有回头,没有再搭理元祁,因为贵妃刘芯等不了,现在回去,或许还有救,若迟了,恐怕来不及,她会冻死在外面。 看着苏樱雪消失在了远处,元祁挫败感十足,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紧接着人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随着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唤,接着是人仰马翻,小太监刘文急忙背起皇上元祁,往冷宫外而去,并大喊着: “太医,太医,快去太医院请太医……” “不准去,为了不引起朝中恐慌,秘密将胡月明胡太医请来,不得声张,否则杀无赦!” 沐凌蝶立即下达封锁命令,关于皇上晕倒之事,一定要保密,并召集太医胡月明为皇上看诊,任何太医不要惊动。 这吩咐合情合理,没有人质疑沐凌蝶的意图,众人如鸟兽般散去。 一时间,冷宫当中只剩下了沐凌蝶与她的贴身奴婢燕儿。 一阵讥讽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们的珍妃娘娘,不会是动了真情了吧?眼下狗皇帝昏迷,正好是让大周王朝内乱的时候,不是吗?娘娘何必让他们为狗皇帝元祁守着他中毒的消息?” 沐凌蝶美如妖艳的眼睛,轻轻地跳动了一下,寒光直射向突然出现的冯川,向他勾了勾销魂的手指。 冯川嬉皮笑脸地走到沐凌蝶的身旁,只听“啪”的一声,冯川的脸上便多了一个五指印,她怒吼道: “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动她了?你想玩女人去“水月楼”,宫里的女人,岂是你可以碰的?” “她只不过是元祁的一个废妃,碰了又如何?我冯川碰的女人不少,可是皇上的女人,却没有碰过。令人惊喜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个处子之身。娘娘,皇上他是不是不行啊!你不会也是处子之身吧!” 冯川流里流气地捂着脸说着,却惹来沐凌蝶的又一巴掌,冯川这才安分下来,急忙跪地说道: “奴才知错了,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最好好自为之,去帮本宫将胡月明的家人控制起来,本宫要让他为本宫所用。” 沐凌蝶见冯川软化,这才冷冷吩咐着,冯川得令,很快消失在了冷宫里。 而苏樱雪急匆匆地背着贵妃刘芯,在许多等待着看热闹的嫔妃,诧异的目光之下,回到了“锦绣阁”。 “你说这淑妃娘娘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上次听说贵妃娘娘差点折磨死她,她居然还选择救贵妃娘娘?” “就是啊!为了要杀她的人,而得罪皇上,这人脑子绝对有病。” “也不是了,以奴婢看,淑妃娘娘她是善良,她不计前嫌帮助贵妃娘娘,这份人品真的不错。” “可不是说吗?奴婢也让珍妃娘娘看过诊,珍妃娘娘可温柔了,问这问那,细心诊治,一点也没有将我们当下人看……” “奴婢也听说了,珍妃娘娘为了给我们这些下人看病,不惜当掉了“锦绣阁”所有值钱的东西,你们没看见,她最近都穿着下人的衣衫吗?其实珍妃娘娘人真的很好的。” …… 也许是苏樱雪真的做的太多,就连几个小宫女也不顾尊卑地加入了探讨的行列。 苏樱雪的善举,在冰冷刺骨的冬日里,撒下一把阳光般的种子。 “不如我们也去“锦绣阁”看看吧!算是凑个热闹,也顺便看看贵妃娘娘能不能苏醒过来,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我这心里头也不太舒畅。” 不知道是哪位嫔妃,先起了个头,众人全都向“锦绣阁”涌去。 苏樱雪将贵妃刘芯带回“锦绣阁”,急忙吩咐白嬷嬷取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将贵妃刘芯身上的湿衣服脱下,却发现刘芯全身已经有些僵硬,她用手探向她的鼻息,发现刘芯还有微弱的一丝气息。 她拼命用手搓着贵妃刘芯的手脚,希望手脚可以为刘芯传入一丝热意,让她苏醒过来。 可苏樱雪搓了这只,那只又凉,苏樱雪一个人忙不过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姐姐,还是我来帮你吧!” 就在此时,一旁看热闹的刘昭仪,忽然说道。 “我也来帮忙…” “还有我…” “我……” 一人开口,众人帮忙,也许所有的人本性并不坏,只是有的时间为了利益,迷失了一个人的人性。苏樱雪感激地替贵妃刘芯道着谢。 众人齐心协力折腾了好久,也不见起色。苏樱雪一咬牙说道: “现在唯有一种方法了。” “什么方法?” 众人齐声询问着。 “用身体来为她度温。” “啊!用身体度温,那岂不是要……”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急忙紧紧握在自己的衣衫,仿佛会因此失了贞洁似的。 她们本就是敌对的,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她们只有努力争取得到皇上的临幸,留下一儿半女,将来才能有所依仗。她们刚刚能够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是吗? 何况贵妃刘芯如今已经是不洁之身。不管刚刚在冷宫发生的一幕,是被人强迫,还是自愿,她都已经失去了贞洁。皇上永远也不可能再宠幸她,留她在身边。刘芯在宫中算是混到了头,永远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若因为,为她度温,沾染上肮脏的气息,让皇上因此讨厌自己,实在得不偿失。 如此想着,众人纷纷后退,苏樱雪可以想象的出众人心中所想,所以她并不怪她们。苏樱雪毫不犹豫的解开自己的衣扣,爬上了床榻,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中,抱住了贵妃刘芯。 众人虽然不能认可苏樱雪的行为,但却在心中为苏樱雪勇于牺牲小我,救治她人的形象,默默加了分。 而与此同时,沐凌蝶的“锦绣阁”里,紧张地气氛,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原因是皇上元祁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太医胡月明正跪在元祁的床榻边,头上嘀嗒着汗水,为皇上元祁把着脉。 按理来说,元祁昏迷不醒,应该是身体出了问题,可是他从脉象上,却一点也探不出任何异常来。 太医胡月明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皇上元祁现在的情况,与前俩日贵妃刘芯,让他查的那瓶“古真族”的毒药的症状,犹为相似。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珍妃沐凌蝶。 只听沐凌蝶声音,略带清冷地暗示着说道: “胡太医,你可要好好为皇上瞧瞧,皇上可是最近太过劳累所致?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兹事体大,若有所差,恐怕明年的今天,便是胡太医一家人的忌日,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沐凌蝶坐在太师椅上,掀开手里的茶盖,从中飘出一股轻烟,却难掩沐凌蝶眼中寒光。 “这个……” 胡太医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皇上元祁,冷汗直接从头上嘀嗒嘀嗒往下流淌。 小太监刘文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胡太医,有那么热吗?” 第七十二章苏樱雪讨药遭拒绝 三天后,经过苏樱雪按摩,搓揉,贵妃刘芯的身体逐渐变的不再那般僵硬,只是迟迟没有苏醒。 也许耽搁的时间有些久,刘芯的脸色依旧苍白,但身体已经有了一些温度。 脸更是出现了肿胀,人一直没有恢复神志,昏迷着。 就连呼吸都时好时坏,让苏樱雪抓耳挠腮,不得其法。 这天,苏樱雪喂刘芯吃完药,闲来无事,便看着自己中毒的手,发呆着,解毒的方法,她试了许多方法,虽然颜色有些暗淡,但却迟迟不见大的好转,苏樱雪恨极,用刀划破了伤口,看着手心里的黑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她心在想: “如果我死了,会不会穿越回我以前的家?回到二十一世纪?” 就在此时,婉儿推开了房门,手里端着饭食,人未到,声先到,大惊小怪地喊了一声: “哎呀!娘娘怎么将手给割破了?来人呢!快来人呢!快请太医,快请太医……” “不用……” 苏樱雪想制止已经晚了,白嬷嬷,春秀,春桂全都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询问着: “怎么了?怎么了?娘娘出了什么事?” 苏樱雪急忙将自己中毒的手,别在自己身后,结结巴巴地说着: “没……没事,是……是颖儿大惊小怪了。颖儿是见贵妃娘娘一直不醒,有些担忧,所以才惊叫的。” “不是,我不是……” 颖儿刚想辩解,便被苏樱雪给打断,故意训斥着: “颖儿就不是本宫说你,你的身子还没有恢复,理应好好休息,断不可太过劳累。否则很容易出问题的,以后这端茶倒水的事,你就不要动手了……” “不……不是,娘娘,我们刚刚明明不是讨论的奴婢的事情,是娘娘的……” 颖儿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樱雪给捂住了嘴,在她研究出解药之前,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忧。 白嬷嬷狐疑地看着苏樱雪与颖儿的互动,深深叹了一口气,对苏樱雪说道: “咳!前段时间,看到贵妃娘娘将娘娘你害的那么惨,奴婢还曾恨过她。可如今看到贵妃娘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竟然有些同情起她来了。女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贞洁,一旦贞洁毁了,一切便没有希望了。” “嗯嗯!” 苏樱雪松开颖儿,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这才接着说道: “本宫用尽了一切方法,可她就是没有苏醒,如果有人参,鹿茸做药引,或许会好一些。对了,白嬷嬷,本宫哥哥怎么说也是大将军,我的父亲苏建英乃是皇上与众皇子教拳脚的师傅,本宫难道就没有一点人参鹿茸这等名贵药材吗?” 这个问题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早就想问了,只是迟迟没有找到机会,如今话题转到这里,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怎么可能放过。 白嬷嬷看着苏樱雪,眼中难掩心中的伤痛,询问着: “娘娘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苏樱雪好看的眉头陡然皱起,心想,莫不是有隐情? 如此想着,苏樱雪摇了摇头,白嬷嬷忍不住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说道: “娘娘一直心地善良,一心为皇上着想,可皇上却……” 白嬷嬷说了俩句,摇了摇头,倒是颖儿接口说道: “娘娘以前真的好傻,对谁都很好,很温和。皇上广纳嫔妃,可是娘娘从来不吃味。不管皇上纳多少女人进宫,娘娘都将她们当成亲姐妹一般,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她们,稀奇珍宝,人参鹿茸全都送了人。” “怪不得,本宫觉得自己如此贫穷,苏樱雪真是败家,而且傻。”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忍不住小心嘀咕着。 “娘娘你没事吧!” 颖儿用柔若无骨的小手,探向苏樱雪的额头,关切地询问着。 “本宫没事,本宫能有什么事啊!本宫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参鹿茸为贵妃刘芯补补或许她还有救,这样吧!春桂,你去太医院帮本宫要点人参鹿茸回来,本宫为贵妃刘芯配置点药,试试看。” 苏樱雪急忙转移话题,向一旁的小宫女,春桂吩咐了一声。 “这……” 春桂犹豫了一下,因为谁都知道最近淑妃娘娘和皇上的关系不是很融洽,春桂担心太医院的太医势利,不会给药。 可后来一想,苏樱雪待她们不错,不管能不能取来,总要试一试,所以便又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洁白无瑕的日光,从“轩翠宫”的窗户射了进来,照的整个寝殿很亮,元祁依旧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一动不动,小太监刘文默默地守候在一旁,等待着元祁醒来。 太医胡月明说,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太过劳累所致,休息一下便会醒来,可是刘文守候了那么久,却迟迟没有反应,他心急如焚,忍不住询问着: “娘娘,是不是胡太医的医术不精啊!皇上为何昏迷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见醒来,不如就让奴才前去将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喊来,为皇上看看。娘娘意下如何?” 沐凌蝶躺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一杯热茶,看着旭旭燃起了烟雾,没有半点担心皇上元祁的样子,懒洋洋地说着: “既然胡太医说,皇上只是累着了。刘公公便不要再打扰皇上了,让皇上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再烦请其他太医了。胡太医医术了得,皇上也比较相信于他,否则也不会一再让胡太医为本宫及淑妃娘娘看诊。何况皇上昏迷,兹事体大,不可走漏风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皇上也定然不会希望将此事传扬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吗?” “可皇上……” 刘文看了一眼皇上元祁,心中深深地担忧着,可是珍妃娘娘说的也没错,皇上生病之事,兹事体大,应该保密才是,刘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有些想念云游,云游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他只听皇上的命令,如果有他在,也许不会在此苦苦等待吧! 就在刘文胡思乱想的时候,珍妃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走了进来,在沐凌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沐凌蝶凤眼一挑,眼中寒光乍现,冷冷说道: “你去让太医胡月明给太医院的众人传句话,就说皇上有令,最近连年征战,国库紧张。名贵药材严重短缺,有些不重要的人,便没有必要浪费药材,让他们好好把关,以免皇上哪天需要药材,却提供不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沐凌蝶明里暗里满满都是威胁之意,燕儿点头,领命而去。 看着燕儿走远,沐凌蝶见小太监刘文正在疑惑地打量着她,便紧忙将茶杯放下,轻度莲步来到皇上元祁的床边,用锦帕擦拭着自己的眼角,呜呜地哭了起来: “呜呜……皇上,你怎么还不起来看看臣妾,臣妾好担心你啊!呜呜……淑妃娘娘为了贵妃姐姐的病,向太医院求人参,鹿茸。臣妾以皇上的名义回绝了。因为臣妾知道,皇上讨厌贵妃姐姐。毕竟贵妃姐姐在冷宫做出水性杨花的事情在前,皇上讨厌贵妃姐姐,也是情理之中。还有前俩天苏子岩大将军还曾向皇上索要药材,臣妾担心药材断缺,坏了皇上的大事,所以臣妾拒绝了。” 看着沐凌蝶假意哭啼的样子,刘文有些不忍,劝慰着说道:皇上会明白娘娘的一片心意的。 而与此同时,苏樱雪派去太医院讨要名贵药材的春桂,自然是吃了闭门羹。神情落寞地回到了“锦绣阁”。 “娘娘,对不起,奴婢没用,没能为娘娘拿来药材……” 春桂垂头丧气地禀报着。 “怎么回事?” 苏樱雪急忙拉起春桂的手,柔声细语地询问着。 春桂便将太医院的回复,一五一十地说着: “太医院那边说,皇上有令,今国库紧张,药材缺乏,无关紧要的人,便没有必要浪费药材了,奴婢被轰了出来。” “无关紧要?刘芯可是她的老婆。简直岂有此理,这个渣男,简直太过薄情寡义了,刘芯如今生命垂危,他竟然敢置之不理,何况她如今的样子,还不是拜她所赐?简直太过分了。” 苏樱雪一听火冒三丈,她并不知道元祁昏迷之事,拔高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着。 “娘娘,不如此事就此打住吧!既然皇上不愿意救她,说明皇上讨厌她。何况前几天贵妃娘娘在冷宫还失了身,永远也不可能再重获皇上恩宠了不是吗?娘娘又何必为她忤逆皇上呢!得不偿失啊!” 颖儿急忙上前劝慰着苏樱雪,心里满满都是为苏樱雪着想。 “是啊!娘娘!颖儿姑娘说的也没错。对贵妃娘娘,你已经尽力了。不如明天便差个人将她送出去吧!皇上都放弃她了,娘娘又何须多管闲事?” 白嬷嬷也是在一旁苦苦劝慰着,她还是希望苏樱雪不要再忤逆皇上,毕竟在古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有千依百顺才是王道。既然苏樱雪已经进了皇宫,便应该讨皇上欢心,如此才可能有出头之日,不是吗? 可苏樱雪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贵妃刘芯,心中却满满的都是伤心,为贵妃刘芯感到不值,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与爱护,甚至连最起码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这将如何的悲哀。 苏樱雪眼中寒光乍现,对元祁深恶痛绝,冷冷询问着: “白嬷嬷可能为本宫找来一匹红布?” “娘娘要红布干什么?莫不是想做一套红色衣衫?” 白嬷嬷疑惑地询问着。 苏樱雪嘴角微翘,眼中诡异光芒乍现,冷冷说道: “本宫要为皇上准备一份大礼,让整个皇宫的女人,都知道皇上是多么薄情寡义的一个人。” 第七十三章娘娘会被打死的 太医胡月明每次来“轩翠宫”为皇上元祁看诊,都是心惊胆战,每次他想为皇上好好医治,珍妃沐凌蝶,总是明里暗里暗示他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他的家人性命不保。 “胡太医,皇上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还没有醒过来?” 小太监刘文看着元祁,忍不住再次询问着。 胡月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一眼目光阴冷的沐凌蝶,有意暗示刘文般,故作生气地说道: “刘公公莫不是怀疑老臣的医术?若是怀疑老臣的医术,便请让其他太医前来为皇上看诊,不要耽误微臣的时间,哼!” 故意冷哼一声,不想沐凌蝶看出端倪。 “你……” 小太监刘文却显然没有看懂胡月明的暗示,以为胡月明是说他不敢去请其他太医,或者非他胡月明不可似的,指着胡月明说了一个字,就在他打算继续吵下去的时候,沐凌蝶说话了: “吵什么?吵什么?皇上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你们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难道要让所有人知道皇上昏迷不醒?” 沐凌蝶阴冷的话语,给人一种寒入骨髓般的冰凉,让人全身一阵发寒。 胡月明虽然不知道沐凌蝶为什么要如此做,可是他却知道,一旦皇上出事,大周王朝必将内乱,所以他每次来之前,便会将一些可以让人苏醒的药,沾一些在自己的指甲缝隙里,在帮元祁配药的时候,趁沐凌蝶不注意,沾一点到元祁汤药碗里。 如今皇宫里,贵妃刘芯昏迷不醒,又在冷宫中不知被谁玷污。 淑妃苏樱雪又……咳!想到苏樱雪,胡月明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简直荒唐透顶。 逍遥王又不在宫中,云游不知去向,整个皇宫唯有沐凌蝶最大,胡月明唯有希望皇上元祁苏醒,可以改变如今的乱局。 只是胡月明又有些担心,因为元祁所中之毒,他至今没有找到解毒之法,而皇上元祁所中的毒,可以让元祁慢慢迷失,变得疯狂,胡月明心中没底。 见沐凌蝶发火,刘文紧忙道歉,他真的希望皇上元祁快些醒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声音刺耳,仿佛要将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引出来似的。沐凌蝶好看的眉头,陡然紧皱,大喊一声: “燕儿,去看一下,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何故如此吵闹。” “是。” 燕儿出去了片刻之后,回来之后掩嘴而笑,走到沐凌蝶面前耳语了一番之后,沐凌蝶挑眉惊讶地说道: “这倒有趣,随本宫出去瞧瞧?” 说完,与燕儿走了出去,小太监刘文不解地看了看一旁的太医胡月明,询问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 胡月明同样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俩人先后跟着沐凌蝶走出了房间,谁也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元祁手抽动了一下。 昏迷不醒的元祁,突然听见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他感觉到头好痛,痛的好像要炸开一般,他想要将这个打扰他休息的人碎尸万段,元祁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额头的的冷汗顺着脸瑕往下流淌,突然口吐一口鲜血,猛地坐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令元祁头疼的女人的声音: “大家快来看呢!快来看呢!皇上他就是一个渣男,大家一定要醒一醒,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根本就不值得大家付出真心,因为他铁石心肠,根本就没有心。虽然长的人模狗样,却一直在做渣男的事情,不顾嫔妃死活,始乱终弃,他自己的老婆快死了,向他讨要个药材,他都不给,可想而知将来你们的下场,一定也如同眼下贵妃娘娘的下场一样,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皇上他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竟然还落井下石,铁石心肠。将贵妃娘娘折磨的不成样子,还不肯赐药。你们一定要趁早离渣男远些,否则悔不当初……。 元祁简直被气炸,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他要杀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就在此时,声音熄了,元祁以为结束了。 谁知苏樱雪好像只是做了短暂休息,接着又开始叫嚣了起来: “元祁,有种你出来,刘芯是你八抬大轿抬进宫里来的。她是你的妃子,你的老婆。她如今被贼人所害,你不为她做主,你还落井下石,大冷天你泼她一身凉水,她如今昏迷不醒,你也有责任。你再不给药救治她,我要让整个大周王朝的人都知道,你是个薄情寡义的小人,不配做皇上,更不配做女人的夫君。” 元祁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他想起在冷宫里苏樱雪说过的话: “皇上不信,臣妾却信她。若皇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臣妾很质疑皇上如何管理好整个王朝。” “她是害过臣妾,可皇上难道就没有从自身找找原因吗?还有,她今天在这里如此反常,皇上就没有想想,是不是有人在害她吗” “皇上可以让人查一下,臣妾刚刚进去时,闻到很浓香味。如果臣妾没有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有麝香和龙涎香在其中,皇上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否则的话,也许你自己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臣妾言尽于此,望皇上好之为之,自行保重。” “这个该死的女人,分明就是想让朕丢脸,她就是嫌事不够大,朕若不好好教训她一下,她能跳到房顶揭瓦。” 元祁咬牙切齿地心里想着,准备向外走去,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而且让元祁心惊的是,他发现“轩翠宫”里的家具,古玩,字画,甚至连墙壁都在晃动,好像有了生命一般都在嘲讽着他: “渣男,渣男,你是渣男。” “不,滚,滚,都给朕滚开……” 元祁突然大吼一声,用手臂狠狠挥向四周,本就不存在的杂乱的声音。 小太监刘文听见元祁的喊叫声,急忙拉胡月明胡太医奔了进来,见皇上元祁醒来,高兴坏了,大喊着: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皇上你终于醒过来了,可吓死奴才了,呜呜,胡太医……” 本是关心元祁的声音,可在元祁不算清醒的脑子里,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哈!渣男,你竟然是一个渣男……” 元祁面色有些僵硬,拳头紧握,声音更是阴深的可怕,冷冷说道: “你们竟然敢嘲讽朕,朕打死你们。” “啊?” 元祁话音刚落,就在刘文和胡月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元祁抬起拳头,一拳打向刘文。 刘文发出一声惨叫,不敢置信地询问: “呜呜……皇上,奴才这到底犯了什么错,呜呜……” 元祁眼睛血红一片,仿佛一具幽灵,又一拳打向太医胡月明,胡月明仿佛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似的,转身拔腿就跑。 可说时迟,那时快,元祁飞起一脚,踹向逃跑的胡月明。 可伶的胡月明惨叫一声,身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弧度,向“轩翠宫”外飞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人直接晕了过去。 “来啊!大家快来呢!听本宫说,皇上元祁其实是个渣……” “男”字在苏樱雪的咽喉里,还未吐出来,一声巨响,让苏樱雪嘎然而至。 众人一见皇上元祁出来,急忙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三呼万岁,向元祁求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沐凌蝶脸色大变,她惊恐万状地看着元祁,结结巴巴地说着: “皇……皇上你……你怎么醒了?” 元祁有些猩红的眼眸,射向沐凌蝶,充满怒意地冷冷询问着: “爱妃的意思是,不希望朕醒来?” “怎……怎么会呢?臣妾这两日食不下咽,日日盼着皇上醒来,呜呜……皇上怎么能如此怀疑臣妾呢!呜呜……” 沐凌蝶的泪水说来便来,柔弱无骨的小手拿着锦帕,哭的那个伤心。 苏樱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女人绝对是个戏精转世投胎,柔弱中夹杂着委屈,这要让旁人听来,指不定认为她受了多大委屈呢! 元祁也许是怒火发泄出来,恢复了短暂神志,冷言环顾四周,见皇宫当中遍地都是红绸带拉的布条,上面写满了对他的辱骂。 还有苏樱雪对他满脸厌恶的表情,胸口怒火中烧,忍无可忍,拳头握的咯咯地响。 苏樱雪仿佛并没有看见元祁的怒火,大摇大摆地向昏迷的太医胡月明快步走去,狠掐他的人中,向胡月明给救醒了过来。 就在苏樱雪打算站起身来的时候,忽感自己的脖颈一痛,接着整个人被元祁给提了起来,掐住她脖子的手,在不断收紧,让苏樱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她在空中挣扎着,元祁宛如地狱般的声音,在苏樱雪的耳边说道: “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 苏樱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小太监刘文捂着疼痛的脸从“轩翠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喊道: “皇……皇上,你……你不能杀……杀淑妃娘娘,你……你忘记了,淑妃娘娘她给你下了毒,她若死了,你可也活不成。”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本来小太监刘文说此话,只是为了让皇上元祁放了苏樱雪。 可众人却一阵窃窃私语: “什么?淑妃娘娘给皇上下毒?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敢给皇上下毒,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而沐凌蝶也在脑海里不断转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本宫给元祁下的毒吗?莫不是苏樱雪也是他国细作?来杀元祁的?不可能啊!据本宫所知,苏家世代忠烈,不可能是叛徒,更不可能是细作啊!莫不是皇上元祁知道自己中毒了,怀疑是苏樱雪所为?” 如此想着,沐凌蝶试探性地询问着: “皇上,刘公公他在说什么啊!臣妾怎么听不明白?谁中毒了?姐姐给谁下了毒?” 不知道是不是小太监刘文的话,起了作用,元祁将苏樱雪如破布一般狠狠摔在地上,大喝一声: “来人,将淑妃娘娘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元祁你就是一个糊涂皇帝,你早晚会后悔的 ” 苏樱雪樱雪不服气地叫喊着,元祁嘴角微翘冷冷说道: “再加十大板。” 苏樱雪让他丢尽面子,他让她记住这次教训,元祁冷冷说着。转身向“轩翠宫”内走去,沐凌蝶紧跟其后。 外面响起苏樱雪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 小太监刘文惊恐大叫着: “皇上你会打死淑妃娘娘的。” 第七十四章一场美梦 苏樱雪被打的遍体鳞伤,几乎奄奄一息,好在有着顽强不息的精神,支撑着她,活了下来。 “锦绣阁”里呜咽声,不断响起,白嬷嬷和颖儿不停地摸着眼角的泪水。 “呜呜……娘娘怎么命如此苦?皇上怎么会如此狠心?娘娘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里能经得起三十大板?皇上这分明是想要了娘娘的命啊!呜呜……” “是啊!要不是云大人临走时,托沈兵盯着娘娘,在皇上下令责打娘娘时,放了水,恐怕娘娘现在早已经命丧黄泉了,呜呜……” 苏樱雪对元祁恨得是咬牙切齿,她强忍疼痛说道: “都别哭了,本宫不是还没有死吗?对了,贵妃娘娘怎么样了?那个渣男还是没有给本宫需要的人参鹿茸吗?” 看着白嬷嬷与颖儿哭的伤心,她忍不住斥责道。想起刘芯还昏迷着,善良的她,忍不住转移话题,询问着。 “娘娘你就别再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真的值当吗?你可别忘记,当初是谁在冷宫里差点害死你了,要不是皇上及时赶到,当时你的下场,可是与她一样。到时候谁又会救你?” 颖儿见苏樱雪醒来后,第一个问的便是贵妃刘芯,忍不住抱怨着。 倒是白嬷嬷心细如发,知道苏樱雪的善良,忍不住拉了拉颖儿的手臂,示意让她少说俩句,可也是忍不住絮叨着: “其实也不怪颖儿姑娘说你,你也就是太过善良了,总是不记仇,这样早晚会吃大亏的。” 苏樱雪叹息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她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也只是因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才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不是吗?” 苏樱雪忘不了自己曾经在冷宫里,贵妃刘芯要杀自己时,那种怨恨般的眼神,其实所有的悲剧,都是因元祁导致,所以苏樱雪并不恨刘芯,反倒怨恨起了不把女人当回事的皇上元祁。 他明明就不爱她们,却还要将她们纳入自己的后宫,虚度她们这些女人年华,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渣男。 苏樱雪没有忘记在“逍遥王府”,当得知自己是处子之身时的震惊。她更没有忘记当在冷宫看到被玷污了的贵妃刘芯,不经意地看到刘芯身下星星点点的血迹时的震惊。 元祁将她们纳入后宫,却没有碰她们,难道是让她们都只能顶着他妃嫔的头衔,老死在宫里吗?这份变态,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苏樱雪心中狠狠地想着。 而元祁在下令责打了苏樱雪之后,转身回到了沐凌蝶的轩翠宫。 沐凌蝶跟随在元祁身后,用阴狠的眼神,瞪着元祁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诡异之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樱雪这个女人她疯了吗?竟然敢在树上挂满横幅辱骂于朕,简直最大恶疾,如此不顾惜朕的脸面。朕简直应该株她九族。” 元祁怒不可赦地吼道。 小太监刘文捂着有些红肿的脸,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一脸委屈与惊恐。 元祁见其凄惨的样子,有些动容,却又带一丝茫然地询问了一声: “刘文,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 “呃?” 小太监刘文一听,一脸不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皇上,你……你不会是,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元祁一愣: “刚刚?” 接着咬牙切齿地说着: “朕怎么可能忘记?刚刚苏樱雪那个女人,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敲锣打鼓说朕的不是,让朕丢尽脸面,简直该杖毙。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谁能跟朕解释一下,朕睡着这段时间,是谁刺激了苏樱雪,让那个女人发神经的?” 元祁眸光凌厉摄人,不知道是有意或者无意,冰冷的目光从沐凌蝶的脸上划过。 沐凌蝶急忙跪倒在地,一脸委屈地说着: “皇上恕罪,说起来,此事也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有罪,因为皇上沉睡,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六神无主,只知道为皇上能省一点算一点,便提倡大家都节俭,因为天下不太平,连年征战,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所以臣妾便下令整个皇宫能省则省。太医院也不例外,如果没有太重的病情,便尽量不要开太过贵重的药材,将药材省下,以备不时之需,比如这次苏将军索要药材之事,便是一个警觉。” “所以呢?” 元祁不忍沐凌蝶久跪,双手将沐凌蝶扶起来,接着询问道。 “许是贵妃姐姐在冷宫的事,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对贵妃姐姐做出如此水性杨花之事,很是厌烦,所以,淑妃姐姐为了贵妃姐姐讨要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太医院一来确实讨厌贵妃姐姐,二来误会了臣妾的意思,没有给,这才将淑妃姐姐给惹毛了,请皇上治臣妾管理后宫不善之罪。” 因为小太监刘文还在殿中,沐凌蝶知道谎话躲不过去,只能避重就轻地说着。 元祁听沐凌蝶所说,认为沐凌蝶也没有错,便将其揽入怀里说道: “爱妃做的没错,是那个苏樱雪太过讨厌了,何况那个刘芯不过就是残花败柳,若是死了,也不为过,不过刘芯再多不是,她终究头上顶着朕的嫔妃头衔,再多的错,也总是要让她醒着,才能算账,否则被苏樱雪这么一闹,只会让人说朕薄情寡义,不是?” 元祁说到这里,喊了一声: “来人。” “在。” 门口进来一名侍卫,元祁写了一封信与一瓶伤药,让他去交给苏樱雪。 待侍卫走后,元祁静待一会,又吩咐刘文去太医院取人参鹿茸,给苏樱雪一并送了去。 元祁想与苏樱雪和解,俩人再闹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经过这次昏迷,元祁才知道,苏樱雪不是在与他闹着玩,而是真的给他下了毒。 而此时的苏樱雪,在用自己配置的伤药,让白嬷嬷为她擦拭着后背上的伤。 就在这时,小宫女春桂来报,说皇上派人来了。 苏樱雪急忙起身,披好衣衫喊了一声: “进来。”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将伤药和信件,双手交给了苏樱雪。 苏樱雪用手把玩着伤药,嘴角上扬,微带讽刺,惊讶地询问着: “皇上这是何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回去告诉皇上,本宫不收。” 苏樱雪说完,将一瓶上好的伤药,当着侍卫的面,使劲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药瓶应声而碎。 “你……你竟然敢摔毁御赐之物?你不想活了吗?” 那个侍卫怒指苏樱雪,咬牙切齿地说着。怒气冲冲,转身离开了“锦绣阁”,回去复命去了。 待他走后,苏樱雪将元祁给她的信件,展开来看了一眼,只见元祁只是寥寥几个字: “苏樱雪你最好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否则你给朕等着。” 苏樱雪冷冷一笑,心想,看来他终究是怀疑她给他下了毒。 想到这里,她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惊喜地发现,她中毒的地方,比之前,颜色有些暗淡了一些,莫不是只有换血才有用? 因为研究的解药,一直不对症,苏樱雪开始放血,她发现她放血后颜色会变浅。 就在苏樱雪心里想事情的时候,颖儿一脸娇羞地说着: “对不起娘娘,今后奴婢恐怕伺候不了娘娘了,逍遥王派人来请奴婢回逍遥王府,所以……” “真的?啊……” 苏樱雪一听,有些激动,为颖儿感到高兴,因为自己不得宠,不幸福,苏樱雪真心希望颖儿幸福。她起的太急,扯动伤口,让发出一声惨叫。 “娘娘,小心……你没事吧!” 颖儿听到苏樱雪惨叫,急忙奔到床边,关切地询问着。 苏樱雪伸出虚弱的手,抚摸着颖儿的脸庞,柔声说道: “颖儿可一定要幸福,逍遥王是个不错的好男人,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真的吗?可逍遥王他心中只有小姐啊!” 颖儿眼中难掩落寞,有些担忧地说着,她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感动逍遥王。 “傻丫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的心不是铁做的,总会被感动的不是吗?” 苏樱雪安抚着,心中也同样有些落寞,因为好好一个男神,马上便成了别人的了。 可苏樱雪也知道,因为元祁说过,除非她死,否则不会放她出宫,她不可以如此自私,只能希望元铭与颖儿幸福。 颖儿得到苏樱雪的祝福,欢欢喜喜地换上了文昌让人为她准备的小太监服,与采买的奴才一起混出了皇宫。 见到文昌后,颖儿欢喜异常,一把抓住文昌,兴奋地转圈询问着: “文昌,真的是王爷让你接奴隶回府的吗?奴婢这个样子好看吗?王爷见到奴婢,会高兴吗?” 文昌有些尴尬地,脸色有着不正常地红晕,急忙将颖儿抓他的手扶开,拱手一礼说道: “如今小夫人的身份不同了,不可以再称呼自己为奴婢了。文昌恭迎小夫人回府,王爷还在府上等着小夫人,小夫人请吧!” 说完,文昌掀开了,一旁早就备好的马车的车帘,向颖儿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颖儿欢天喜地地上了轿子,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如同上了天堂一般。 当年看着逍遥王元铭对她家小姐,也就是现在淑妃苏樱雪一网情深,颖儿对逍遥王早就心生爱恋,只是苦于身份诧异,只能默默暗恋着逍遥王,如今终于心愿得偿,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 感受到豪华马车的舒适,颖儿仿佛成为了人上人,只是她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而这场梦,只是因为文昌曲解了逍遥王元铭的意思,而造成的。 第七十五章没有退路 元祁觉得自己对苏樱雪已经够仁慈了,明知道她给自己下毒,还是对她忍了又忍。 本以为她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可随着体内毒素的侵蚀,元祁才知道苏樱雪是来真的。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元祁只能强忍着怒火,有些低声下气般,打算与苏樱雪扯平,便差人送了伤药给苏樱雪,甚至还让刘文为其送去了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真可谓仁至义尽了。 可令元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樱雪半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竟然还当着侍卫的面,将药给摔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沐凌蝶很会察言观色,感觉得到元祁的怒火,是时候站了出来,柔情蜜意般,讽刺道: “呦!皇上,姐姐的脾气好大呢!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摔东西,摔上瘾了。上次摔了臣妾的御赐之物琉璃盏,这次又当着下人的面,将皇上赏赐的药给摔了,姐姐这是明目张胆地与皇上你做对呢!这事若要传出去,皇上的威严何在?姐姐所犯之罪,条条件件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呢!” 元祁听沐凌蝶挑拨,感觉怒火上涌,真的恨不得将苏樱雪碎尸万段,但当元祁想起幼年时,苏樱雪的父亲苏建英对自己的鼓励与教导,还有常年在外征战的苏子岩,他忍了又忍,伸手将沐凌蝶揽入怀中,说道: “爱妃有所不知,当年朕的母妃去世的早,朕的父皇终日被国事缠着。兄弟姐妹又各有自己的事忙碌,朕很孤独,是老将军苏建英一直陪着朕练武,让朕短暂忘记孤独。虽然朕对苏樱雪没有感情,但朕念及苏老将军的那份情,朕不能做的那么绝。还有苏子岩他这几年确实为我大周王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元祁说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沐凌蝶眼中寒光乍现,声音却极度温柔般说道: “可皇上你已经对姐姐仁至义尽了啊!姐姐不是还将臣妾与皇上的子嗣害死了吗?如此罪大恶极之事,皇上都未追究,这难道还不够吗?” 沐凌蝶说着,眼睛里蓄满泪水,仿佛受了非常大的委屈一般,元祁眼神中透着琢磨不透地神情,忽然将沐凌蝶,推离自己怀抱,反问着: “爱妃怎么又旧事重提了?前俩日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跟朕说,不计较了吗?你不是说苏樱雪为朕挡过一剑,你只要朕安好,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吗?难道这只是爱妃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原谅苏樱雪?还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元祁难得精明地反问着,让沐凌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跪倒在地辩解着: “不,不是的,皇上怎么能如此说臣妾,只是刚刚在“轩翠宫”外面,听刘文说,姐姐给皇上下毒,臣妾心痛皇上。皇上昏迷几日,可把臣妾给吓坏了,为了皇上,为了不引起朝中混乱,臣妾只能让胡月明胡太医说谎,说皇上是劳累过度。臣妾才会因此对淑妃姐姐恨之入骨,旧话重提,还请皇上恕罪。” 听沐凌蝶如此一说,句句都是对元祁的关切之意,元祁将沐凌蝶一拉,揽入自己怀里说道: “朕都明白,这宫里最属爱妃对朕最好了,等朕好了之后,便立爱妃为皇后,朕马上回去写下圣旨。” 沐凌蝶本想就在今天将云游死了的消息,告知,让元祁倍受打击,加速他的毒素发作,可听元祁如此一说,心想,不如等你写下圣旨之后,再收拾你。 阴狠的眼神中厉光一闪,脸上立刻出现了欢天喜地的样子,向元祁道着谢。 “来人摆驾“御书房”。 随着小太监刘文的一声高喊,元祁等人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侍卫,浑身是血,慌慌张张地跑到元祁的身边,哭喊着: “呜呜……皇上,云大人出事了。” “云……云游他出了什么事?” 元祁沙哑的声音,颤抖着询问着。 一种不详预感预感,袭击元祁全身,他与云游是有一些矛盾,但并不代表他不在乎云游。 那个人告诉元祁,云游在前往边塞的途中遇袭,深受重伤,可为了皇上的委托,他强撑着将苏子岩将军所需的物质送到了军营。可没有想到回来途中,再次遇到袭击,掉入悬崖里的深滩之中,落水身亡了。 “什么?这不可能,你胡说,你在骗朕,我杀了你,杀了你……” 元祁突然眼眶微红,双眼怒瞪,向前紧走了俩步,猛地抓起那个侍卫的脖子,收紧,将人整个给提了起来,重重地摔了出去。 在那个侍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反应,便被元祁的一把利剑,狠狠插入他的胸口。 “朕杀了你,杀了你,你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元祁突然呈现疯狂,见人便砍,逢人便杀,嘴角不住地喊着,手中的剑,沾满了鲜血。 沐凌蝶本来因为这个侍卫突然出现,坏了皇上想封她为后的好事,如今见元祁突然发疯,嘴角微翘,大喊一声: “皇上疯了,快,快抓住他……” “这……” 众侍卫小心翼翼地地戒备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靠前,毕竟这是皇上,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元祁浑身散发出来的的冰冷嗜血的冷漠,让众人惊恐,小太监刘文急忙向太医院跑去,打算请太医来看看,元祁的双眼泛红,显然不太正常。 刘文浑身哆嗦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皇上,皇上虽然有时会杖责他们,但向这样肆无忌惮的屠杀,还是第一次。 只是他还没有跑几步,便听见身后一阵又一阵惊呼: “皇上晕倒了,皇上晕倒了……” 小太监刘文急忙转身又跑回到了元祁身边,焦急地呼唤着: “皇上,皇上,你快醒醒,快些醒来,来人,来人,快喊太医……” 而此时做着美梦的颖儿,并不知道皇宫发生的一切,她怀揣着情窦初开女人的心,被人抬到了逍遥王府,见院落里站着让她怦然心动的那个人。 此人如绸缎般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两侧,狭长的眼睛,如秋波潋滟般的眼神,正眺望着远处的天空。 高挺的鼻子下,长着一张性感的嘴唇,那精致的五官,让颖儿的心,宛如小鹿乱撞。 颖儿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冲上前,一把抱住逍遥王元铭,柔情蜜意般说道: “王爷,妾身回来了。” 元铭许是没有想到颖儿竟然敢抱着他,极不自然地,一把推开颖儿呵斥道: “你干什么?莫不是腰好了,脑袋坏掉了?青天白日之下发什么神经?你该明白,本王娶你,只是权益之际,是为了救你的性命,本王今日喊你前来,只是想问问淑妃娘娘,她近来可安好?” 湿滑如玉般的嗓音,说的却是别的女人,这让怀揣少女之心的颖儿,感觉到如被冷水迎头泼下般的凉意。 颖儿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退离俩步,行礼说道: “回禀王爷,娘娘她心地善良,为了帮贵妃刘芯讨要人参和鹿耳当药引,救治刘芯,不惜在宫里拉上横幅,辱骂皇上,差点被皇上给活活打死。如今还深中剧毒,她自己瞎捣鼓了许久,也没有配置出解毒的方法来,只是娘娘不让说,除了颖儿,没有人知道娘娘中了毒,呜呜……可怜的娘娘。” 颖儿的内心翻江倒海,她是有些心疼苏樱雪,可是又因为逍遥王元铭对苏樱雪的另眼相看,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她知道逍遥王的软肋在哪里,便掩面而泣,表示她与逍遥王元铭同样担心苏樱雪,也好让俩人有共同的话题。 尽管颖儿知道,她自己有些卑鄙,但爱一个人,真的会让自己迷失。 元铭声音沙哑,一脸焦急地询问着: “她怎么会中毒?谁胆敢给他下毒?” 颖儿看着逍遥王元铭迷人的脸庞,实话实说着: “回禀王爷,奴婢听娘娘的意思,好像是说皇上中了毒,娘娘那天用银针刺伤了皇上,不小心染上了毒性。” 元铭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寒光,心想,果然沐凌蝶没有让他失望,也是时候对他动手了。 “颖儿,本王可以信赖你是吗?” 元铭突然变的无比温柔的用手,托起颖儿的下巴,如星辰般的眼睛,直盯着颖儿,温柔地询问着。 颖儿的心随之起了波澜,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里了,让她全身软弱无力,快要跌倒,然却被元铭纤长的手掌扶住。 “颖儿愿意为王爷效力,万死不辞。” “好,那你回去,帮本王办件事情。” 元铭吹气如兰般在颖儿耳边说着,惹的颖儿双腮泛红,一阵战栗。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元铭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王爷,皇上他好像疯了,今日他在“轩翠宫”外杀了很多人”。 “知道了,你负责将小夫人送去皇宫,不得有误。” 元铭冷冷说着,那人领命,颖儿一步三回头地向远处而去。 元铭看着消失的颖儿与黑衣人,眼神狠厉地自言自语地说着: “很好!果然云游的死,对他是一个打击,本王见他迟迟不见动静,还以为是本王猜测错了,如今通过颖儿的证词,还有他如今的样子,可见那瓶毒药,确实进入了他的腹中,只是本王万万没有想到雪儿会因此中毒,云游吩咐下去,全力寻找解药,朕不能让她有事。” “是,请王爷三思啊!兹事体大,一旦动手,将不会再有后路啊!如今只是皇上中毒,奴才可以全力寻找解药,解了皇上与淑妃娘娘的毒,然后将下毒之人推给沐凌蝶,不会让王爷牵扯其中的,可一旦……。” 文昌没有说下去,他知道逍遥王元铭什么都明白,因为逍遥王元铭从来不是争强好胜或是有野心的主子,只能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 此时的她才知道元铭真的打算放手一搏,只为一个苏樱雪,他宁愿造反,文昌无奈地劝说着。 本来以为颖儿可以让逍遥王元铭忘记苏樱雪,可如今想来,并无可能。 元铭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脸忧苦地说着: “也许从她进宫的那刻起,本王便已经没有了退路。” 第七十六章颖儿盗金龙玉佩 所有人都在算计着元祁,然而此时的元祁,却在云游出事之后,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云游心细如发,他带队,如果有人跟踪,他必然会有所警觉。如果被袭击全无所觉,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敌人早就在那个地方埋伏好了。如果真是如此,必然是有人将消息放出去的缘故。 那谁会是宫中的内鬼呢?元祁想到这里,在回到他自己的寝殿“龙宵殿”时,眼睛豁然睁开。 “啊……” 小太监刘文看着元祁泛红的眼球,发出一声惨叫,跌坐在地,向后慢慢后退着,惊恐万分。 此时元祁泛红的眼球,没有一丝温度地正紧盯着刘文,向刘文一步一步走去,眼前不断出现了俩个刘文。一个紧盯着他,一脸惊慌害怕,哆哆嗦嗦地说着: “皇……皇上,奴……奴才是……是刘文,别……别……杀奴才,别杀奴才。” 另外一个却是满脸讥讽: “你是渣男,没有人愿意在你身边,云游走了,你所有的女人,都将离你而去,因为你是渣男,渣男……” 声音一遍又一遍,在元祁的耳边荡起回音,元祁的眼眸越发红的吓人。 接着从自己的剑鞘里,拔出了宝剑,剑光一闪,元祁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苏樱雪的画面。 “皇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 元祁豁然抬起手里的宝剑,此时的刘文吓得拔腿就跑,就在打算夺门而出的时候,身后再一次传出一声元祁凄惨无比的叫声。 小太监刘文回头望去,只见元祁将剑从自己腿上拔了出来,血瞬间崩出体外,疼痛让元祁短暂清醒。 “皇上……” 小太监刘文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又回到元祁的身边,一脸关切,又有些害怕地询问着: “皇……皇上,你……你怎么伤了你自己?” 说着,小太监刘文打算伸手碰触元祁的伤口,只听一个异常冷静地声音说道: “别动,有毒。” “呜呜……皇上,你恢复正常了,太好了,太好了……” 刘文喜极而涕地说着。 “去将淑妃娘娘给朕找来。” 元祁想明白了,他一定要与苏樱雪好好聊聊,他俩不应该是敌人的状态才是,她是他的嫔妃,而自己是他的夫君,而不是眼前这般水火不容。元祁对小太监刘文吩咐了一声。 “咦?是” 小太监刘文犹豫片刻,急忙如获大赦,转身跑出了“龙宵殿。”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元祁再一次感觉自己控制不了怒火的时候,小太监刘文又回来了: “回……回禀皇上,娘……娘娘她说……她说皇上让她画地为牢,她正在牢房待着,哪里也不去,不能来见皇上。” “她……她找死。” 元祁咬牙说道。感觉眼前再一次出现幻影,他豁然拔出自己的宝剑,再次狠狠地插入到了自己的另一条大腿上。 黑色血,顺着元祁的腿流淌下来,小太监刘文受了极大的惊吓,颤巍巍地说着: “皇……皇上你……你没事吧!奴才为皇上唤太医……” 而此时的元祁脑子却异常清醒,眼前的幻觉再一次消失了。 小太监刘文小心翼翼地在元祁眼前挥了挥手,元祁冷峻如冰的眼神,狠狠射向刘文,刘文跌坐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 “皇……皇上你的眼睛又……又正常了,太好了,太好了……” 元祁深吸一口气说道: “朕觉得也许自己错怪了她,她不会给朕下如此歹毒的药,也许有人在对朕的江山觊觎,” “皇上是说,有人想意图造反?” 刘文大惊失色,急忙询问着。 “朕也只是猜测,这样,你拿着朕的手令,秘密找一个人,潜伏在御书房。在朕御书房有先帝留下的“金龙玉佩”,绝对不能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元祁脸色阴沉,眼中氤氲着杀意,绝世的容颜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冷冷吩咐着。 说完,元祁拿起纸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盖上了玺印,交给了小太监刘文。 刘文将其小心翼翼地揣入怀里,关切地询问着: “那皇上你的伤?” “出去之后,你便将朕疯了的消息,传出去,说朕疯了,连自己都伤,然后将太医院所有太医请来为朕看病。引开敌人的视线,好便于你行事,务必将幕后之人引出来。” 元祁声音清晰地吩咐着。其实金龙玉佩早就在云游离开皇宫之前,元祁便交给云游了,他希望云游在去往边塞的途中,若有困难他可以向周围县衙求助。 如果说这个宫里,元祁还信赖谁,那只有与他闹别扭的云游了。 小太监刘文一脸茫然,不解地询问着: “皇上相信不是淑妃娘娘?” “苏家世代忠烈,如果是给朕下点巴豆或者整的过敏之药,朕都相信是她苏樱雪所干的,因为她恨朕。可眼下看来,朕中的毒,却是想要朕的命的毒,苏樱雪她不会,因为这会让她满门抄斩的,如今苏家没有任何逃走的迹象,说明她没有任何准备,所以不会是她,她不会拿苏家冒这个险。” 元祁深邃的眼神中充满睿智与精明,他肯定地说着。 “可娘娘她不是说此毒是她下的吗?”小太监刘文有些糊涂了。 元祁声音清冷,眸光凌厉地询问着: “淑妃娘娘她什么时候肯定地说过,是她给朕下的毒了?” “啊?呃?” 小太监刘文一脸懵圈,这不就是皇上亲口说的,是淑妃娘娘为他下的毒吗?为此还特意留下一份遗书,怎么现在又……还有淑妃娘娘一直也没有说不是啊!可奈何刘文不敢驳斥元祁。 “她从来没有肯定地说过,是她给朕下过毒。她只是说,朕认为什么,便是什么,她只是懒得反驳朕罢了!” 元祁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真的那么惹人讨厌吗? 此时元祁苍白的脸上,呈现出难得的落寞神情。以前自负,又自恋的他,深受打击。 元祁想到这里,向小太监刘文摆了摆手,刘文 心领神会地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元祁。 皇宫当中一片混乱,到处都在传皇上疯了的传言。 太医院人仰马翻,却无人敢走近元祁的“龙宵殿”为元祁诊病。 没有办法只能悬丝诊脉,可任何太医都诊不出元祁的病症,脉象平稳,并无异常。 沐凌蝶带着怀疑,派了好几波奴婢,奴才,强行逼着他们进入“龙宵殿”,给皇上元祁送菜送饭,结果无一例外,被元祁打的哭爹叫娘地爬了出来。 出来的人说,元祁伤身累累,全身是伤,一个连自己都伤的人,不是疯了是什么? 五天后 锦绣阁里,当苏樱雪听说了元祁疯了的传言后,嘴角微翘冷冷说道: “如此甚好,本宫刚好可以随心所欲,再也没有人烦本宫了,不是吗?” “娘娘,他是皇上,他是你的夫君,你难道都不关心他吗?” 白嬷嬷在一旁眉头紧皱,十分不赞同地反问着。 “他不是也不关心本宫吗?本宫只知道,谁对本宫好,本宫便对他好,若反之本宫心中也没有他。” 苏樱雪一边毫不在乎地说着,利索地将一根绳子缠在一个铁钩上,做成一条爬墙爬树专用的铁钩,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之下,身手敏捷地爬上了宫墙。 “娘娘,你去哪里?” 白嬷嬷和“锦绣阁”里的小宫女春秀、春桂在下面大喊。 也许是皇上疯了的消息,震惊宫里上下。也许是此处太过偏僻,更或许是后宫的缘故,警戒松懈,没有任何人巡逻官兵,除了旁边指指点点的人群,没有人阻止苏樱雪。 “本宫出去散散心,回头见。” 苏樱雪喊了一声,只听“砰”的一声,在众人惊恐和不敢相信的目光之下,苏樱雪跳下了宫中的围墙,惹来众人冷气倒吸的声音。 “这……这还是我家娘娘吗?” 白嬷嬷掐了掐自己的脸腮,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苏樱雪也很无奈,她要去找一味药引,此毒她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见奇效,她现在想找一种最毒的毒物,她想用以毒攻毒的方法试试。 就在苏樱雪离开皇宫的时候,正好一道娇小的身影,将头低下,随着负责采买的小太监溜进了皇宫里了。 而与此同时,沐凌蝶在“轩翠宫”里,也是来回渡着步,思索了又思索,喊了一声: “冯川,随本宫前往御书房。” “娘娘,你去御书房干什么?狗皇帝都疯了,正好可以让我们的人,杀进皇宫里,到时候娘娘岂不大功一件?” 冯川不解地询问着,搞不懂沐凌蝶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装一个好妃子。 “你懂什么?元祁虽然疯了,朝中大臣,还有宫中御林军,都不是摆设,再者元祁是真疯假疯也未可知,与其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不如来个稳妥之法。” 沐凌蝶漂亮的凤眼中,一闪而过的狡诈,如狐狸般的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稳妥之法?” 冯川望着沐凌蝶那迷人的脸庞,忍不住咽了口唾液,询问着。 “本宫一直以为元祁身上带的那块玉佩,只是一块普通的遗物,所以元祁才会宝贝的要命。可直到苏樱雪在冷宫盗走了那块玉佩,本宫才知道,那竟然是象征先帝的物件,见此物如见先帝。可最近本宫摸遍元祁身上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本宫猜想,应该被元祁藏在御书房的某一个角落里,不如我们趁着元祁躲在“龙宵殿”内,我们将金龙玉佩拿到手,到时候整个皇宫的侍卫、官兵、御林军都会将听我们的调遣,不是吗?” 沐凌蝶反问着,可是却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径直向外走去。 冯川只能默默跟在沐凌蝶身后,看着沐凌蝶绝美的背影,流着口水,心道,这女人真美,就是脾气有些大,不过有脾气的女人,也别有一番滋味。 颖儿趁着皇宫警卫松懈,御书房无人把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御书房里了。 逍遥王让她到御书房寻找金龙玉佩,尽管颖儿知道此事是灭九族的大罪,可是颖儿依旧心甘情愿,如果说逍遥王元铭心中只有苏樱雪,那么她的心中,这些年一直在等逍遥王元铭发现她的存在。 只要能呆在他的身边,难怕只做一个妾室,她也愿意,为了逍遥王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只要逍遥王能够看到她的好。 如果说逍遥王想做皇上,她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只有如此,他能开心的话,她甘之如饴。 哪怕为他背上灭九族的大罪,她也愿意,只要他能看见她。 为了元铭的嘱托,让颖儿忘记了自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就在颖儿到处翻找寻找金龙玉佩的时候,一把宝剑,也无声无息地架在了颖儿的脖颈上,颖儿跌坐在地。 第七十七章满门抄斩 元祁在自己的“龙宵殿”里忍受着毒药侵蚀,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太医医治,但此时的元祁心如明镜一般,如果他猜测的没错,他的毒应该是在他去“锦绣阁”之前,便被人下了毒。 既然宫内有人想让他死,让他疯,那他只能尽快将凶手引出来,如果他找太医看诊,只会打草惊蛇不是吗? 何况眼前他因头疼欲裂,曾经请过所有太医为他诊治,都说他没有病,只是劳累过度,元祁相信,从那时起,他便已经中了毒。可见此毒要不是太过棘手,就是所有太医都在帮敌人隐瞒。 上次虽然在“锦绣阁”里与苏樱雪不欢而散,但那时苏樱雪的按摩,确实让他得到短暂舒缓。 想起苏樱雪,元祁再一次在自己身上刺了一剑,只有流血和疼痛,才能让他眼前幻影消失,不至于陷入疯癫。 “云游,朕对不住你,如果你在朕的身边,或许朕便不会有事了,可朕却疑心你,疏远你。” 元祁想到云游的细心,他后悔的要命,如果云游在,她会将所有饭菜一一试毒,也许自己便不会中毒了,可没有如果,云游死了。 想到饭菜,元祁脑海中闪过沐凌蝶那迷人的脸庞,总是带着妩媚的微笑。 元祁狠狠甩掉脑海里的怀疑,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不会的,珍妃是对朕最好的,她绝对不会害朕。” 元祁的生活很简单,三点一线,上朝,御书房,轩翠宫,如果说毒是从口入的,那只能是俩个地方,一个是御书房,一个是轩翠宫。只是元祁却不愿意怀疑沐凌蝶。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敲门声,让他短暂回到现实。 “皇上,皇上偷偷去御书房的人抓到了,果然如皇上所料,有人去御书房盗取“金龙玉佩”,只是这个人……” 小太监刘文说到这里,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他停了下来。 “是谁?” 元祁苍白的脸上,幽深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寒芒,冷言询问着。 “是……这个……” 小太监刘文犹豫着,他始终不相信淑妃苏樱雪会图谋不轨,可谁都知道,颖儿是淑妃娘娘苏樱雪身边的人。 “到底是谁?” 元祁强忍身体不适,咬牙再次询问着。 “是……是颖儿姑娘?” 小太监刘文深知说出此名字来,兹事体大,他小心翼翼地说着。 “她在哪里?” 元祁的声音中透着沙哑,没有如小太监刘文预想的愤怒,而是平静地询问着。 小太监刘文犹豫片刻,像是突然明白了一般询问着: “皇上说的可是淑妃娘娘?她……这个……” “还不快说?” 元祁强压体内不断往上涌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询问着: “说起这个淑妃娘娘,奴才便有些生气。皇上你听了后,千万别生气,身体要紧,等好了再收拾娘娘也不迟。” 小太监刘文担心元祁又因为愤怒而发狂,便小心翼翼地劝导着。 “还不快说。” 元祁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阴冷的眼神,如利剑一般,狠狠射向门外,厉声说道。 小太监刘文一咬牙说道: “奴才听说,娘娘得知皇上你疯了的消息,简直是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最近这段时间,她不光招揽太监宫女们在“锦绣阁”里练瑜伽,听说最近还给宫中的侍卫看诊,还有更离谱的呢……” 元祁听后,手指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只听小太监刘文继续说道: “淑妃娘娘她还自己做了一个叫什么“飞龙爪”的玩意,“嗖”一下飞到宫墙之上,人更是“蹭蹭蹭”地爬了上去,接着“砰”的一声,从宫墙上跳了下去,便不见了。 元祁一听,一掌拍开了自己“龙宵殿”的门,大吼一声,打算找苏樱雪算账。谁知刚出了“龙宵殿”的门。人却感到一阵头晕,昏了过去。 “皇上……皇上……”小太监刘文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皇宫内一片混乱,沐凌蝶再次如一个贤妻良母一般嘤嘤哭啼,我见犹怜! 逍遥王元铭在王府等着颖儿为他将金龙玉佩偷出来,因为皇上元祁当着很多人的面,勒令他禁止随意出入皇宫,否则以谋反罪论处。 虽然有人报元祁疯了,但他不敢赌,如果他此时进宫,正好被人抓住把柄,说他谋逆犯上,谋害皇上,这罪名他担不起,他只能凭借金龙玉佩进宫,查探元祁虚实,再做下一步安排。 所以他让颖儿将金龙玉佩盗出来给他,如果皇上元祁真的疯了,那么他这个唯一一个留守京城的兄弟,便有理由取代他,毕竟国不可一日无主,其他兄弟又远在天涯,远水解不了近渴,不是吗? 就在此时,元铭的一根琴弦突然断开,他一脸惊束,喊了一声: “文昌背马,前往皇宫。” “王爷去皇宫干什么?” 文昌惊问道。 “本王今天心里头有些慌乱,总是隐隐不安,担心皇宫出事,前去看看,会不会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逍遥王元铭眉头紧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慌乱,心想,不会是我那皇兄根本没有中毒吧!为了引蛇出洞,故意散播谣言?颖儿被抓了? “是。” 文昌见元铭面色凝重,急忙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只是令元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设的棋局,刚好给了沐凌蝶将苏樱雪及将军府满门抄斩的理由。 “来人,奉皇上留下的遗书,淑妃娘娘苏樱雪涉嫌毒害皇上,罪无可恕,立即抓拿苏樱雪等一干众人,株连九族,不得有误。” 沐凌蝶手里拿着元祁写给小太监刘文的那份遗书,这是曾经元祁怀疑苏樱雪时,赌气写下的。眼下却成了灭掉苏樱雪和苏子岩一家的绝佳理由。 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的狡诈,嘴角微翘,冷冷吩咐着。 “不……不,娘娘,这是皇上在气头上写的,不能作数的,不……不可以,娘娘还是等皇上清醒过来再说吧!” 小太监刘文见沐凌蝶下达了将苏府满门抄斩的命令,知道兹事体大,有些六神无主,急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苏子岩如今还在边塞与北离国浴血奋战,如果此时将苏子岩的家眷满门抄斩,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元祁如今又在昏迷当中,何况昏迷之前亲自对小太监刘文说,也许苏樱雪是冤枉的,苏樱雪从来没有说过给他下毒。 沐凌蝶的怒眼一瞪刘文,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公公,本宫也只是奉命行事。这可是皇上亲自遗留下的命令,本宫又怎么敢违背?一来,这份遗书的确是皇上亲自所写,交给公公的不是吗?二来,当初贵妃刘芯在冷宫做出水性杨花之事时,皇上在冷宫亲口说过,若他出了事,他一定要苏樱雪与将军府陪葬,这可不是本宫说的,是皇上亲口说的。在场的许多人都听到了,当时公公当时不是也在场吗?” “这……” 刘文被沐凌蝶一番强词夺理,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元祁确实说过此话,只是皇上当时还在气头上。 “娘娘,皇上说的是遗书,如今皇上现在还没有死呢!” 小太监刘文无奈再次找个理由,苦苦劝说着,可沐凌蝶却媚眼一瞪,厉声呵斥道: “公公,什么意思?莫不是盼着皇上死?” “奴才不敢,奴才绝无此意,求珍妃娘娘明察,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小太监刘文一脸惊恐,拼命磕着头。 沐凌蝶漂亮的眼底,掠过一丝狠厉,红润的嘴唇微抿,嘴角带出一抹邪异的笑容,走到小太监刘文面前,双手搀扶,柔声细语般说道: “刘公公的为人本宫怎么会不明白呢?快快起来,本宫相信,公公也同本宫一样,关心皇上的身体,可眼下宫中一团乱麻,本宫也无瑕它顾,不如这样吧!以后就有劳公公帮本宫多照顾一下皇上,至于外面,便交给本宫打理,本宫一定会小心行事,为皇上守候着这整个王朝的。” “可这……” 小太监刘文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沐凌蝶冷冷说道: “来人,送刘公公回“龙宵殿”,好好服侍皇上,如今皇上身体欠安,不能没有妥帖之人在身边服侍。刘公公乃是皇上最信赖之人,便有劳刘公公了。” “是” 上来几个侍卫凶神恶煞地对刘文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娘娘不会想要囚禁奴才吧!” 不知道是不是刘文的错觉,刘文觉得此时的珍妃沐凌蝶有些阴冷可怕,与往日在元祁身边温柔妩媚的沐凌蝶,截然不同,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刺在刘文的脑海,他脱口而出,厉声询问着。 沐凌蝶一听,眼神更加阴冷,直射小太监刘文,就在小太监刘文以为沐凌蝶想杀他的时候,却见沐凌蝶脸上再次浮现出如以前一般的温柔贤淑的样子,嘴角微翘,温柔地说着: “公公在说什么啊?本宫怎么会囚禁公公呢?本宫只是担心皇上的身子,想请公公多多帮忙照顾,难道这也是本宫的不是?呜呜……是不是皇上昏迷了,你们便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本宫?本宫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皇上,你快醒醒吧!刘公公不愿意伺候你,本宫再去哪里?找一个妥帖的人,伺候你啊!皇上一病,许多事都需要本宫打点,本宫很忙,呜呜……皇上你醒醒,为臣妾做主,要不他们都期待臣妾,呜呜……” 沐凌蝶梨花带雨,刘文有种错觉,也许是他想多了,急忙磕头道歉,说他不敢,他会寸步不离服侍皇上,请沐凌蝶放心。 沐凌蝶这才破涕为笑,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开,难掩眼中的得意之色。 其实她杀一个刘文,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是她不能打跑惊蛇,眼下先除掉苏子岩的家眷,让苏子岩无瑕与北离国开战才是重要的。 小太监刘文也真是担心皇上元祁的身体,转身快步进了“龙宵殿”,没有再去想其它的。 皇宫立刻乱作一团,“锦绣阁”更是人仰马翻,哭爹叫娘,鲜血撒满地。 苏樱雪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在一个农户家中寻到了她需要的毒晰,可以做解毒的药引。 一条飞龙爪,飞上墙头,苏樱雪就想着快速地配出解药,解了自己的毒。如果渣男皇帝元祁放自己自由的话,也许她心情好,可以顺便帮他也解了毒,就在苏樱美美想着的时候,却从宫墙上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正从自己的“锦绣阁”出来,她心想,若不是那个渣男皇帝派人找本宫?不知道他发现本宫不在会怎样? 苏樱雪如此想着,将飞龙爪换了一个方向,抓着飞龙爪,缓缓下了宫墙,蹑手蹑脚向自己的“锦绣阁”而去。 第七十八章刘芯误会苏樱雪 苏樱雪趴在宫墙上,见下面安静了,这才从宫墙之上,缓缓滑落了下来,此处是一处偏僻的院落,并没有人巡视,苏樱雪熟门熟路,大摇大摆地向自己的“锦绣阁”而去,当她走到自己的院落,立刻被眼前的情景静呆了。 地上血流成河,白嬷嬷,春桂,春秀躺在院子里的雪地上,苏樱雪大惊失色,扑倒在三人身前,大声哭喊着: “白嬷嬷,白嬷嬷,你快些醒醒,快些醒醒,到底发生了什么?秀儿,阿桂,是谁?是谁对你们下的毒手,呜呜……快醒醒,快醒醒……” “娘……娘娘……快……快走,皇……皇上要杀你,快……快走……” 白嬷嬷睁开虚弱的眼睛,看了一眼苏樱雪,断断续续地说着。 “皇上?元祁?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本宫?” 苏樱雪不敢相信地询问着,她自认最近并没有招惹元祁,元祁怎么会如此狠毒?可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她了,白嬷嬷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春秀与春桂身体早就僵硬,显然死了有一会了。 “啊……啊……不……” 苏樱雪痛苦地仰天大叫着。 以前她每次出去回来,总能看见白嬷嬷在院子里着急地眺望着,等着她归来,然后再唠叨她几句,如今却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等她。 还有春桂春秀总是关切地询问着她冷不冷,如今再也没有人关心她了。 “渣男,元祁,你这个昏君,暴君,我苏樱雪与你势不两立。” 苏樱雪咬牙切齿地说着,就在此时,她想起了贵妃刘芯,抬头望向自己的寝殿,见里面燃起了浓浓的烟雾,苏樱雪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他大叫一声: “刘……刘芯……”。 贵妃刘芯在冷宫里出事之后,苏樱雪为了便于照顾她,让她待在自己寝殿里,如当初的颖儿一样。 见寝殿着火,苏樱雪急忙将已经死了的白嬷嬷放下,跌跌撞撞向自己的寝殿跑去。 苏樱雪只见刘芯正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也许是被浓烟呛醒,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 “刘……刘芯,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没有死,快出来,这里失火了,你赶紧出来。” 苏樱雪一边难掩兴奋地大喊着,她急忙脱下身上的外套,拼命拍打着火,企图越过火势,将贵妃刘芯给救出来,毕竟还有一个人活着,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贵妃刘芯听见苏樱雪喊她,恢复了片刻神志,望着苏樱雪,突然疯了般大笑着: “哈哈……苏樱雪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你派人在冷宫里玷污了本宫,本宫再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宠幸了,你好狠的心,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光毁了本宫的清白,你也毁了本宫活命的机会啊!你可知道一个女人的贞洁,有多重要吗?本宫恨你,恨你,呜呜……” “你……你在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找人玷污你了?是本宫救了你,你快出来,有话咱们先出去再说,这里火势太大,你再待下去会死的,出去之后,本宫也同样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 此时的大火,让苏樱雪没有时间解释,只能让刘芯先出来,苏樱雪甚至来不及因为白嬷嬷她们的死,而伤心。 “哈哈……你少在那里假惺惺了,本宫知道,你恨本宫,因为本宫同样恨着你,如果不是你,皇上也不可以到现在还不碰本宫,是你……是你毁了本宫该有的至高无上的地位,是你抢走了皇上对本宫的宠爱……” 刘芯疯了般大笑着,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哈哈……你以为你得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吗?你不过也是沐凌蝶的手下败将,你的将军府很快便要没了,没了……哈哈!皇上他对你还不是一样的绝情,他这个人没有心,对本宫没有,对你亦没有,呜呜……” 刘芯说到此处,却又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喂!喂!你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将军府没有了……” 尽管苏樱雪大喊,可刘芯却只顾抱头痛哭。 苏樱雪环顾四周,见屋内有一个水桶,也许是刚刚白嬷嬷她们打水干什么了。 苏樱雪急忙将手里的衣衫,沾上了水,用湿了的衣服扑灭面前的火,走到刘芯的面前,打算拉刘芯出去,谁知刘芯再一次疯狂大笑着: “哈哈……你走开,你这个妖女,你不要太得意,你也没有赢,皇上已经下令将你们苏府满门抄斩了,哈哈……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所依仗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樱雪抓住刘芯的衣领,怒吼着,然而刘芯却突然昏了过去。 “喂!你醒醒,你不能睡,你会死的,还有你再说一遍,将军府怎么了?” 苏樱雪抓着刘芯摇晃着,可刘芯却就是昏迷不醒,没有办法,苏樱雪只能使劲全身的力气背起刘芯,步伐蹒跚地向外走去。 可出了“锦绣阁”,苏樱雪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那个渣男皇帝,如果真的敢毁了将军府,她发誓,绝对会撺掇原主的哥哥,苏子岩造反,推倒昏君,否则的话,难泄心头之恨。 “罢了!罢了,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顺便去苏子岩的将军府看一下。” 如此想着,苏樱雪将自制的“九龙爪”甩在一处围墙之上,将绳子绑在自己及贵妃刘芯的身上,使劲地往上攀爬着。 “刘芯,你快醒醒,你好重呢!” 苏樱雪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刚刚背刘芯来的时候,便已经使出了她吃奶的力气,不得已只能咬牙唤着刘芯。 “什么人?” 一个女人的吆喝声响了起来,吓了苏樱雪一跳,手一松,“啊……”的一声,苏樱雪与贵妃刘芯双双从宫墙上掉了下来。 就连昏迷不醒的刘芯,也发出一声闷哼声,被接着猛地坐了起来,大声喊着: “救命啊!救命……” 苏樱雪急忙捂住刘芯的嘴巴,用另外一只手捂着疼痛的屁股,凤眼怒瞪扫向吓了自己一跳的人。 却意外发现,竟然是郑婕妤和刘昭仪,立刻喜出望外地说着:“原来是俩位妹妹,吓死本宫了。” 苏樱雪说着,将揉屁股的手,移上自己碰碰跳的胸口,可见确实吓了一跳的样子。 “姐姐,姐姐,竟然是淑妃娘娘……” 郑婕妤一见苏樱雪,便急忙兴奋地喊着。 原来俩人听说沐凌蝶依皇上圣旨,要将苏樱雪满门抄斩,便偷偷去“锦绣阁”看了一眼,见苏樱雪不在,这才放宽了心。想到苏樱雪经常从这里爬墙出去,便想来这里看看,苏樱雪回没回来,好通知苏樱雪快跑。 “姐姐怎么还敢回来?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说姐姐涉嫌给他下毒,已经下令将姐姐家满门抄斩了,姐姐还是快些逃走吧!否则若被抓住,恐怕便没命了。” 刘昭仪也急忙补充催促着,此时已经顾不得向苏樱雪询问这件事情的真假了,因为没有时间。 苏樱雪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地说着: “那个昏君,本宫去找他算账。” 苏樱雪咬牙切齿地说着,松开了捂着刘芯嘴巴的手。 “可姐姐,你现在根本见不到皇上,听说皇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交给珍妃沐凌蝶全权打理了,你与珍妃娘娘素来不和,难道珍妃娘娘还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饶过你吗?” 郑婕妤和刘昭仪急忙拉住苏樱雪的手臂,劝说着。 苏樱雪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 “该死的渣男,他害死白嬷嬷,春秀,春桂这笔账,本宫早晚会找她算账。” 几人说着话,谁都没有看见贵妃刘芯已经向远处蹑手蹑脚地走去。 等苏樱雪发现时,已经晚了,刘芯走远之后,突然将俩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的样子,开始大喊大叫: “苏樱雪在这边,快来抓苏樱雪……” “不好……” 苏樱雪暗叫一声,接着喊了一声: “妹妹们后会有期。” 说完,再不顾喊叫的刘芯,自己抓着“飞龙爪”翻身上了宫墙,甚至来不及取下,便快速跳下了宫墙,一瘸一拐向远处而去。 冯川带着几人,正在宫里到处寻找苏樱雪,听见喊声,大喜,快速赶了过来,见苏樱雪翻墙而出,急忙吩咐几人,向苏樱雪追去。 刘昭仪和郑婕妤怕受苏樱雪牵连,急忙低着头相携向远处而去。 而贵妃刘芯,并没有看见冯川,她只对苏樱雪恨之入骨,在众人都离去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到了苏樱雪逃跑的地方,冷冷一笑说道: “苏樱雪你不让本宫好过,本宫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敢毁我清白,本宫便拉你去死。”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让刘芯浑身哆嗦的声音,出现了: “呦!小美人终于醒了吗?要不要哥哥再陪陪你,那天在冷宫要不是被人打断,哥哥一定会陪妹妹一整天的,将妹妹这几年被狗皇帝冷落的孤独,给补回来,你说呢?” “是……是你……是你这个畜牲,本宫杀了你……” 熟悉的声音出现,让刘芯浑身哆嗦了一下,她扑上前,打算与冯川同归于尽,可奈何体力太弱,不是冯川的对手,被被冯川牵制住了双手,她拼命挣扎着。 冯川看见衣衫不整的刘芯,色心又起,想起在冷宫时,初占刘芯身子时,竟然发现刘芯居然是处子之身。 色欲熏心的他,不惜给刘芯下了迷香,好好享受了一把美人恩。 只是他还没有玩够,便被人发现,大喊大叫,惹来了一群了人,打断了冯川的好事。 如今再见美人,如何能不让他再起色心。 “美人,别动,听话,哥哥会好好疼你的,乖,那个狗皇帝也真是的,自己不玩,也不让人家玩。看把美人折磨的,都瘦了一圈了,哥哥好心痛呢!今天便让哥哥好好疼你……” 冯川猥琐地轻咬着刘芯的耳朵,说着让人恶心的话语,惹得刘芯浑身一阵战栗。 “你……你不是苏樱雪的人?你……你到底是谁的人?” 刘芯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苏樱雪,就因为冯川的出现,苏樱雪才逃走的。 而冯川还命人追击苏樱雪,所以冯川绝对不是苏樱雪的人,可眼下知道,已经为之晚矣! 果然只听冯川无赖般说道: “苏樱雪?哈哈……就是刚刚逃跑的那个美人?别着急,等他们将她抓回来,哥哥心情好也陪她玩玩,说不定她与你一样也是个处,想想就让人兴奋呢!今日先拿你将就一下吧!” 冯川说着,将恶心的嘴唇凑近刘芯有些苍白的红唇上。 刘芯挣扎着,开始拼命呼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皇上救命啊!” “哈哈……皇上?太好笑了,皇上自己的命都难保了,还能救你,还不如好好讨好哥哥,许哥哥玩够了,还能让你有个活命的机会,来吧我们……” 第七十九章逃亡的旅途 苏樱雪从宫墙上跳下以后,随后便有四名会武功的侍卫,飞身下了宫墙,对苏樱雪穷追猛打。 苏樱雪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是这几位侍卫的对手,除了慌不择路地逃亡,已经无第二条路可走。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樱雪吓得回头一看,却不小心被前面的石块拌了一跤,整个人便向前扑去,苏樱雪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扑倒在地。 四名侍卫,手拿利剑,将苏樱雪团团包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冷沉着脸,冷冷说道: “请娘娘立刻跟奴才们回宫。” 苏樱雪心下一颤,心想不会吧!难不成我今天真的要死在那个渣男之手?不行,不可以,我可以死,可我不能让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死,我得赶去救救他们,我要让他们快些离开。 苏樱雪如此想着,心镇定了一下,脑子快速运转着,手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把泥土,握在了手心,趁着四名侍卫靠近自己的时候,大喊一声: “小心,毒粉……” 接着将手里握着的泥土,洒向那四名侍卫。 几名侍卫以为真的有毒粉,急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将脸别到一处。 苏樱雪急忙趁机从地上爬起,接着从其中两名侍卫的中间夹缝处,拔腿便跑。 四名侍卫听到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方知道上了当,一脸恼怒地飞身向苏樱雪追去。 其中一名侍卫的手,眼见便要抓住苏樱雪肩膀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听见身后的侍卫,发出一声惨叫,缩回了手。 “什么人?” 四名侍卫厉喝道。 接着苏樱雪便听到身后噼里啪啦刀剑撞击的声音。 苏樱雪回头望了一眼,见一名黒衣人正与那几名追击她的侍卫打斗在一处。 “这黑衣人是来帮我的吗?” 苏樱雪心里想着,可却没敢停下脚步,趁着后面打斗,她继续无力地向前跑着,真的好累,跑了这么久了,可她却不能停下来。 就在此时,身后再次响起了马蹄声,苏樱雪回头望了一眼,见刚刚那个黑衣人,骑着一匹烈马,向她冲了过来,就在苏樱雪以为马要踏着她的时候。 那匹烈马在苏樱雪面前,扬起前身,长长嘶吼一声,接着只听马上的黑衣人,用低沉的声音,冷冷说了一句: “娘娘得罪了。” 接着在苏樱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苏樱抱在了马背之上,向远处疾驰而去。 等苏樱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马上了,她拼命挣扎大喊大叫着: “你是谁?你放开本宫,你要带本宫去哪里?快放本宫下去。” “娘娘别动,奴才不是坏人,奴才叫沈兵,是云游云大人托奴才暗中保护娘娘的。” 沈兵低沉浑厚的嗓音,从苏樱雪的头顶传了下来。 苏樱雪一听云游,终于安静了下来,喃喃自语了一句: “云游?是他?他的确曾经许诺过本宫,会派人暗中保护本宫,没有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是,云大人他人很好,他从来没有任何私心,从来都是对错分明,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沈兵的声音,略显沙哑,有些惋惜地说着。 苏樱雪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一把扯下他遮脸的黑布,只见一张不算漂亮的脸,此时眼上却挂着一抹光亮,那是强忍的泪光。 “是你。” 此人苏樱雪认识,他便是在皇帝元祁命人责打她时,为苏樱雪执刑的人。可以说如果不是他为她放了水,三十大板足可以要了苏樱雪的命。 “你瞎说什么?本宫只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云大人既然是一个好人,一定会平平安安,你休要咒他。” “他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他死在为你哥送物质的途中,他是为你们苏家而死的,按理说,奴才该恨娘娘的,可是奴才又不忍毁了他的嘱托。” 苏樱雪在宫里最近的传言很多,而且几乎都是负面的。而云游在这些御林军眼中,却一直是正义的化身。因为云游很仗义,只要有危险,云游都会站在他们前面。所以沈兵一直很尊敬云游,如今得知云游死了的消息,怎能不让他怨怼苏樱雪呢? “不可能,绝不可能,本宫不相信,云游绝对不会死,是你,你在骗本宫是不是?你根本不是云游的人,你放本宫下去,放本宫下去……” 苏樱雪挣扎着,大喊大叫,这个人在诅咒云游,一定不是云游的人,苏樱雪心里想着,她不接受云游死了的事实。 虽然苏樱雪与云游交情并不是很深,可是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穿越到这个朝代之后,认识的人并不多,如今白嬷嬷死了,春秀死了,春桂也死了。 如今又得知云游也命丧黄泉,这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怎么也接受不了,她在马上拼命挣扎着。 “奴才在皇上身边服侍,亲耳听见有人向皇上禀报,怎么可能有假?云游真的已经死了,他被人打落悬崖,掉进冰窟窿里而死的。那个地方寒冷异常,滴水成冰,云游他死无全尸,葬身水下。” 沈兵好像并不打算让苏樱雪好过,他在苏樱雪耳边残忍地说着。 “不……不……本宫不信……” 苏樱雪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流淌下来,情不自禁,也许在不知不觉间,她与云游也早就成了朋友。 “不会的,不会的,如果皇上下令处死淑妃娘娘,卑职一定会拼死护娘娘周全的,卑职不会让娘娘出一点事,请娘娘相信卑职。” “娘娘以后不要再从狗洞钻出去了,若有什么事?可以找卑职帮忙,只要卑职还活着,愿意为娘娘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 云游的话犹在耳边,苏樱雪怎么也接受不了云游死了的事实,她开始异常激动,大喊大叫起来。 沈兵一边驾马,一边眉头紧锁,他不明白眼前这个苏樱雪到底有什么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 一个皇上的嫔妃,却与逍遥王暧昧不清,就连云游亦…… 可既然是云游最后的嘱托,他一定会护她周全。 苏樱雪在马上闹腾了一会,她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她异常冷静地沉声说道: “沈兵,送本宫回将军府,立刻!” “娘娘你可知皇上已经下旨将苏将军府满门抄斩了吗?你这时候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卑职带你离开京城,你便可以逃过一劫。找个不认识娘娘的地方,你隐姓埋名生活下去吧!” 沈兵好心劝说着,在沈兵看来,这将是最好的结局,起码还能活命不是吗? 谁知性格刚烈的苏樱雪,仿佛并不领情,她突然松开了抱住马脖子的手,趁着沈兵没有注意,想也没想,便跳落下了马背。 “啊……” 随着苏樱雪的一声惨叫,沈兵急忙勒住马,快速地奔到了苏樱雪的面前,带着一丝关切地询问着: “娘娘,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本宫一定要回去,本宫不能让所有的人都死,本宫要去救他们,呜呜……” 苏樱雪更咽着,她已经经不起失去。 苏樱雪走了俩步,却再一次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原来脚裸歪了。 沈兵有些于心不忍,刚打算扶苏樱雪,谁知只见苏樱雪当着沈兵的面,脱下了鞋。 “娘娘,你……这……请娘娘自重……” 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女人的脚,是不允许别的男人看到的,像苏樱雪这般堂而皇之脱下靴子,沈兵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结结巴巴地提醒着。 沈兵本想别过脸去,毕竟非礼勿视嘛!谁知还没有来的及动作,苏樱雪接下来的动作,更让沈兵膛目结舌。 只听“咯嘣”一声,苏樱雪硬是咬牙,将自己的脚裸狠狠一转,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 沈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想这还是个女人吗?对自己都如此狠。 苏樱雪试了试脚裸的骨头,已经归回原处。她站起来大步向前走去,并不想搭理沈兵。 “娘娘,你去哪里?苏将军府不是往那边走。” 半天反应过来的沈兵,对着苏樱雪的背影,大声喊着,接着跃于马背之上,向苏樱雪追去。 “罢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奴才带娘娘去。” 马到了苏樱雪身前,沈兵向苏樱雪伸出了友善的手,这位淑妃娘娘有点意思,竟然一点也不矫情,这样的女人,倒不像是那些魅惑男人的妖女,沈兵心里想着。 马载着二人,向远处疾驰而去。 而与苏樱雪前后出了皇宫的贵妃刘芯,她此时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不是她小人之心,苏樱雪也不会被人发现,如今不知道苏樱雪有没有被人追上,可她身后却跟着一只色狼。 原来,在苏樱雪逃走以后,冯川命人追击苏樱雪,而他自己,则又对刘芯起了色心,意图猥琐刘芯。 刘芯不小心碰到苏樱雪遗留下来自制的“飞龙爪”,趁着冯川非礼她之际,用绳子缠上了他的脖子,使劲拉拽着绳索,冯川一时不备,一时呼吸困难,跌落在地。 因为心中害怕,刘芯以为冯川死了,便一咬牙,也像苏樱雪一般爬上了宫墙,就在攀爬之时,冯川又醒了过来。 刘芯一见,一咬牙,大叫一声跳下了宫墙,连滚带爬向远处一瘸一拐地逃去,冯川本想上前直接抓住她,但想起上次在冷宫碰了刘芯,沐凌蝶训斥过他,还勒令他不准再犯。 所以便没有紧追不舍,而是如同猫戏老鼠一般,远远跟着。他在等刘芯跑远了,再动手。 就在此时,有一辆马车经过,刘芯慌忙拦下,跳上马车,随着车夫一路逃离了京城。 刘芯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没有想到冯川只是故意放她逃走。 “贱人,看你往哪里逃?” 听者冯川阴冷的话语,刘芯不顾脚裸疼痛,没命奔跑着,却如同在鬣狗追击下的兔子,无路可逃。 眼下刘芯对苏樱雪真的歉意极了,她这一生都在追逐皇上元祁的爱,可到了最后,她才发现,原来皇上对她们这些嫔妃,全然没有感情。 苏樱雪亦是,她亦是。当初对苏樱雪宠爱有加,如今却下令将将军府满门抄斩。 而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得到皇上的爱,甚至还落个贞洁不保的下场,最让刘芯心寒的还是皇上对她的不信赖,还有冷酷,一盆冷水差点害死她,倒是她最恨的苏樱雪,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可自己却害她被人发现,被追杀。 此时的刘芯,好想对苏樱雪说声对不起,可是眼下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贱人,看你往那里跑?今天就看看老子怎么弄死你,竟然敢勒老子,老子看你就不想活了。” 冯川眼中寒光乍现,拔尖向刘芯追去,剑在冯川手里发出刺眼的光芒。 “救命啊!救命……” 刘芯绝望地呼唤着,可空旷的道路上,仿佛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孤零零飘落的雪花。 第八十章贵妃刘芯获救 冬日寒风冷飕飕地刮着,刺骨的寒冷,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狂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不时刮下一块又一块断裂的树枝,砸向狂奔而来的一匹黑色俊马的身上。 黑色的俊马,不时的飞起跳跃,扬天长啸。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不单单是一匹马,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一个仿佛奄奄一息的人。 此人浑身是伤,血淋淋的,有些渗人,随着马的颠簸,眼看便要摔下马背。 “救命啊!救命……” 远处刘芯绝望地呼喊着,可她知道,不会再有人救她,她的命运,恐怕也只能这样了,冯川猥琐地大笑着: “哈哈……你就叫吧!再叫,也不会有人救你的。本想留你一命,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别怪哥哥心狠。” 就在冯川抬剑准备刺向贵妃刘芯的时候,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接着“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掉下一个人来,刚好砸在冯川脚下,将冯川撞了一下,冯川一下子扑倒在地,剑也甩了出去。 “啊……” 冯川发出一声惨叫,待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向砸中他的东西望去,不由骂骂咧咧地自言自语道: “她妈的,竟然是个死人,真她妈的晦气。” 走到远处的剑旁,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剑,再一次向贵妃刘芯走去。 刘芯借此机会刚打算向远处逃,却被冯川一下子抓住了手臂,狠狠一拽,刘芯跌落在地,她哭哭啼啼地求饶着: “呜呜……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本宫吧!本宫可以给你银子,你要多少都可以,呜呜……求求你了,不要……呜呜……” 刘芯梨花带雨般的哭啼着,非但没有让冯川有半分怜悯,却让冯川再一次对她起了色心。 “都死到临头了,要不哥哥我便再满足你一下,舒服够了再去死,如何?哈哈……” 冯川猥琐地笑着,搓了搓手,扑向刘芯,开始拉扯刘芯身上的衣衫。 “不……不要……呜呜……你走开……走开……” 刘芯绝望地挣扎着,手不小心碰到了那具尸体的手,她惊喜地发现,那具尸体很烫,有些发烧,但还没有死。 求生的意识,让她拼命地摇晃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并大声呼喊着: “壮士,壮士,求求你了,求求你,快醒醒,醒醒,救救本宫,呜呜……快救救本宫。” 因为害怕,贵妃刘芯并没有发现躺着的这个人是谁?她只知道眼下这个人,将是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他不能救自己,刘芯便真的绝望了。 云游浑身如烈火燃烧,全身火辣辣地烫着,如今一只冰冷的手正触摸到他的脸,云游感觉舒服极了,他条件反射一般,翻了一个身,突然一拽,将毫无防备的贵妃刘芯,拽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相拥着。 “不会吧!难道又是一匹色狼?” 刘芯心里想着,拼命挣扎着,云游却呢喃着: “别动,让我再抱抱,好舒服。” 声音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贵妃刘芯心里想着,她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见此人满脸乱蓬蓬的头发,遮挡了他本来的相貌。 刘芯忍不住伸出手将此男子脸上的乱发拨到耳后,她的心跳豁然停止,怎么会是他? 没错,此人便是应该已经死了的云游。 原来云游奉了皇上元祁的命令,前往边塞去给苏子岩送所需的物质,却没有想到半路遇到袭击,经过殊死搏斗,云游不负众望将那批物质,送到苏子岩的手上。 而苏子岩,正因为将军府的王二牛,曾经对他说过苏樱雪如今在皇宫的凄惨的处境,尽管有皇上的升官圣旨,摆在那里,但依旧让苏子岩心里七上八下的。 所以当他看见云游时,简直喜出望外,因为都是旧识,所以苏子岩便开门见山地询问了一些苏樱雪的状况。 为了大局,云游说了伪善的谎言,他说皇上元祁对淑妃娘娘宠爱有加,不曾有半点亏待,俩人感情甚好,如胶似漆。 说完之后,云游或许觉得亏欠了苏樱雪。因为,眼下苏樱雪在宫里与皇上元祁实则是水火不容,皇上专宠珍妃沐凌蝶,将苏樱雪弃之敝履。 可如果他说了实话,必会引起宠爱自己妹妹的苏子岩,对皇上元祁产生怨怼,导致战场失利,更严重着,可能导致苏子岩叛乱,但这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君臣不合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云游接着加了一句: “将军请放宽心,有卑职在,必会保护娘娘安然无恙,云游以项上人头担保,若娘娘将来有个万一,将军可以随意取走卑职这条命,为娘娘赔罪。” 有了云游这句话,苏子岩心这才放宽了不少,他相信一定是王二牛听信了谣言所致。 尽管他相信王二牛不会说谎,但他更相信云游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当是误会,来解释心中所有想不通的事,比如王二牛说的,将军府的人被抓之事。 云游交接完毕,便向苏子岩辞行,命令大队人马随后跟上,他自己则快马先行,他的承诺他得办到。他要尽快赶回去,一来为了保护皇上元祁,二来让苏樱雪与皇上尽快好起来,让皇上早日发现苏樱雪的好,俩人尽早冰释前嫌。 也许是云游光顾着赶路,没有观察四周的动静,等到一条绊马索出现,将云游的马拌到之后,云游才发现自己中了埋伏,可悔之晚矣! 拼命厮杀,让云游精疲力尽,一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云游唯有拼命逃跑,可就在云游逃跑至一处悬崖边上时,被步步紧逼的冯川一箭射下了悬崖。 云游在跌落之时,碰落一块悬崖峭壁上的大石块,剧烈的疼痛,让云游短暂清醒,求生的意念,让他想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东西,几经尝试,终于抓住了一块树枝,吊在了树上,而那一块大石掉落下面的冰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沉入水里。 偏偏这个时候,冯川派人搜查崖底,好在已经是傍晚,天有些暗,冯川没有看到吊在树上的云游,误以为那颗巨石砸下的窟窿,便是云游掉落时压破的。 而云游在上面,手都要冻僵了,可冯川就是没有走离开的意思。身上的伤,让云游渐渐体力不支,流下的血迹都冻成了冰柱,好在冯川自己也怕冷,吩咐俩人,搬了一块大石块压住冰口,说别让云游从水下再钻出来,自己便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俩人,其中一人朝着冯川走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抱怨着: “这么冷的天气,他自己不守,却让我们守着,这不是打算活活冻死我们吗?” 另一个人却笑道: “你这个榆木脑袋,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冷的天,人若掉进水里,当场就冻死了,何况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以为他还能活着吗?还能有力气推开那块石块,从水下钻出来吗?你去捡些炭火,顺便打掉野味。我就去镇上打点小酒,咱俩烤着炭火,吃着野味,喝着小酒,悠哉悠哉等石板冻在冰上,咱俩便回去复命,不就得了?” “哈哈……真有你的,就这么办。” 俩人说着,嘻嘻哈哈向远处走去,云游也已经再也撑不住,掉到了水潭旁,一堆乱草堆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阳光照到云游的身上,云游才一脸茫然地醒了过来,头痛欲裂,浑身炽热,像是被丢进了火炉里,他发烧了。 “我要回去,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云游自言自语着,挣扎着用宝剑支着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对元祁有责任,对苏樱雪有承诺,他有太多未完成的使命,他绝对不能死。 如此想着,云游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崖顶,却再一次晕了过去,好在被一个打柴的樵夫所救,只可惜樵夫家中一贫如洗,无银子为云游请大夫,云游昏迷两日,待醒来之后,留下一锭碎银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耽搁许久,终于找了一匹马,强忍身体不适跳上了马背,一路狂奔,眼见京城在即,云游却因浑身无力,跌落马下,刚好破坏了冯川的好事。 冯川因为对刘芯死了色心,并没有仔细打量云游,所以没有认出他来,只是看着被云游抱满怀的刘芯,冯川心中很是不爽,他奶奶的,一具尸体,竟然敢跟老子抢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贵妃刘芯看着抱住自己的云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一阵心安,尽管云游并没有醒过来,但刘芯还是停止了挣扎,她的手再次探向云游的额头,为他整理了一下几根不听话的乱发,仿佛被云游传染了一般,全身火辣辣地烫着,尤其是脸,好像要将她燃烧似的。 “找死……” 冯川将剑高举,打算对着云游刺去,寒光一闪,贵妃刘芯大惊失色,惊恐大叫着: “云游,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云游一把推开刘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冯川的利剑,在冯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利剑已经狠狠地向冯川的心脏刺去。 好在冯川躲闪及时,躲过致命一击,但却被云游的宝剑,插入了肩胛骨,冯川惨叫一声,向远处仓皇逃脱。 就在刘芯想欢呼雀跃之时,云游却突然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云游,云游,你快醒醒,快醒醒,不可以睡在这里,你快些醒醒。” 尽管刘芯拼命地叫喊着,可云游就是一动不动,仿佛一直没有醒过来一般。 要不是冯川逃走,刘芯会以为刚刚只是她的幻觉,怎么办?这么办?大家闺秀的刘芯,实在有些六神无主。 看着四周静悄悄的,刘芯有些害怕,她担心冯川再次去而复返,咬了咬牙,将云游扶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吃力地向远去走去。 第八十一章元铭誓死护将军府 在一座破旧的农舍里,云游睡了一个舒服的觉,他甚至做了一个春梦,梦里有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唤着自己。 云游嘴角微翘,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了苏樱雪的形象,但很快幻影消失,变成了贵妃刘芯的脸庞,只是刘芯的脸上已经不再与往日一般刻薄,高贵,不可一世,而是如正常女人一般,有着无尽的温柔。 冬日的阳光异常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动了一下,想翻个身,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被禁锢住了,一动也不能动,这是怎么回事? 云游豁然睁开了眼睛,映如眼前的是一张漂亮的脸庞,精致的五官,睫毛微卷,脸色苍白,略显憔悴,明显有着气血不足的感觉。 “啊……” 一声惊恐无比的尖叫,响彻在一处破旧的草屋上空,云游的魂都吓飞了。 他没有想到,他的春梦竟然成了真,贵妃刘芯竟然在自己的怀里,不,是他在贵妃刘芯的怀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游连滚带爬地挣脱开贵妃刘芯的怀抱,滚下了床榻,猛地站了起来,拔剑指着刘芯喝问着: “说,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你不是应该在冷宫里吗?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又怎么会……会在你……你的……” “怀里”这俩字,云游实在说不出口,虽然他对丞相刘昊瑜的人品还算佩服。但贵妃刘芯这个人以前一向目中无人,加上苏樱雪在冷宫差点被刘芯害死这事,让云游对刘芯的人品,产生质疑,所以当发现自己在刘芯怀里时,第一想到的便是刘芯对自己做了什么。 “哈哈……果然本宫是一个坏女人,怪不得皇上不喜欢本宫,连碰都懒得碰本宫,哈哈……呜呜……” 贵妃刘芯突然又哭又笑,让云游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将剑收了起来,仿佛做错事般说道: “对……对不起,卑……卑职……” 云游还没有说完,刘芯便说道: “你放心,本宫不会说的,云大人放心,本宫一个残花败柳,是本宫污了云大人,你走吧!对不起……” 此时的刘芯,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昂,有的只是普通女人的柔弱与悲天悯人,更多的是可怜。 “不……不是,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卑职对娘娘你做了什么?卑职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游在脑海里,拼命找寻着昏迷之前的记忆,他发现脑海一片空白,接着一段回忆,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记得他身体虚弱,被一匹马驮着往回赶,突然从马上跌落下来,接着他感觉到,碰了一个柔软冰凉的物体,让发着高烧的他,异常舒服,舒服的他,想也没想便将这个物体,抱在了怀里,想到这里,云游眼睛豁然睁开,他惊恐万状跪倒在地,向贵妃刘芯磕头高呼: “对不起,对不起,是卑职冒犯了娘娘,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云游一边说着,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他怎么会无耻地做出此等事来?她是皇上的女人,他怎么可以,云游内疚极了。 “云大人,别这样,一切都是本宫的错,是本宫玷污了云大人,本宫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只是刚刚事情紧急,云大人高烧不退,本宫怕云大人烧坏了,不得不用身子为云大人降温。一切都是本宫的错,不过云大人放心,等过了今天,本宫死了,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云大人依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贵妃刘芯抓着云游的手,阻止云游继续打自己耳光,眼睛毫无波澜地盯着云游,说着自卑,绝望的话语,转身向外走去。 云游急忙站起来,走到贵妃刘芯面前再一次跪倒在地,拔出剑将剑柄递给贵妃刘芯说道: “娘娘便不要挖苦卑职了,如果刚刚之事,真需要有一个人来负责,便让卑职来好了,娘娘如果不解恨,便用卑职的这柄剑,杀了卑职,卑职毫无怨言,一切都是卑职神志不清所致,如今就你我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杀了卑职,娘娘便回去,回到皇宫,没有人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不是吗?” 云游说完,握住刘芯的手,狠狠地向自己的胸口刺去,抱着必死之心的,可见云游真的想以死,来守住刘芯的贞洁。 “不,不要……” 刘芯挣扎着,惊恐大叫,急忙松开了自己的手,云游的剑掉在了地上。 “娘娘是不屑动手吗?是卑职的错,卑职一定会负责,卑职从来不是推卸责任的人,既然娘娘不屑动手,便让卑职自己来好了,卑职一定要给娘娘一个交代。” 云游固执地说着,弯腰打算捡起地上的宝剑自刎,刘芯却一脚踢开宝剑,扑倒在云游怀里大哭起来: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逼本宫?你非要如此残忍吗?本宫是一个残花败柳,皇上再也不可能重新宠幸本宫了,哈哈……本宫在冷宫被人玷污了,所有人都看见了,皇上他也看见了,所以本宫永远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你懂吗?如此的残花败柳,是本宫玷污了云大人,不是吗?哈哈……” 云游看着怀里的贵妃刘芯,听着她又哭又笑,不由的心一阵疼痛,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此时的刘芯有些楚楚可怜,让云游条件反射般将其拥入怀里,咬牙说道: “那个畜牲是谁?卑职回去替娘娘杀了他。” “哈哈……是谁?你们都在逼问本宫那个人是谁?本宫也想知道是谁?当时他蒙着面,本宫没有看清楚,为此本宫还差点害死救本宫的苏樱雪,本宫以为是她派的人玷污本宫……” 刘芯眼神涣散,绝望大笑,突然说着,只是她还没有说完,便被云游打断: “不可能,淑妃娘娘她不会,你还不计前嫌在牢里为你父亲丞相刘昊瑜看过诊,要不是她,你的父亲早就心悸发作死在牢里了。” “看吧!就连你都能看出她是一个好人,可本宫却眼瞎,看不明白,云大人本宫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贵妃刘芯突然抓住云游的手,满怀期待地说着。 “娘娘请吩咐,卑职万死不辞。” 云游急忙拱手说道。 “请云大人在本宫不在的日子里,帮本宫照顾本宫的父亲,他已经年迈,告诉皇上,一切都是本宫的错,我父亲一直是忠心耿耿的,他对所有事情,都不知情。还有你火速回去,帮本宫救救苏樱雪,救救苏子岩将军府的人。皇上说苏樱雪给他下毒,下令将苏家满门抄斩,本宫不相信苏樱雪会做这样的事,帮本宫救救她,向她说声对不啊!” “什么?” 刘芯还没有说完,云游已经快步出了草屋,打算快马进宫。他不相信苏樱雪那么善良的女人会给皇上下毒,也许又是误会,云游顾不得其他,跨上了马背。 刘芯呆呆望着云游的背影,心想果然善有善报,苏樱雪这样的好女人,永远有那么多人喜欢她,逍遥王元铭如是,云游亦如是。 就在刘芯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等刘芯惊讶地抬头时,云游已经伸手利索地将贵妃刘芯抱在了马上。 “你要带本宫去哪里?” 刘芯一脸震惊地询问着,云游低沉浑厚地声音至刘芯头顶传入: “有些事还需要娘娘亲自去做,有些话还需要娘娘亲自去说,另外那个贼人,还没有找到,娘娘纵然真的想死,也要等报了仇,再说不是吗?既然娘娘暂时不想回宫,卑职便给娘娘找个安全的地方,先住下来。” 云游怕自己走了之后,刘芯想不开,便故意说着,自行安排着,没有给刘芯拒绝的机会。 云游带着刘芯穿过了俩座山,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巷子口,那里有一座红瓦房,但已经有些破旧不堪,云游推开了门,里面有一个年迈的老人,正在打扫院子,云游向他点了点头,将贵妃刘芯拉到一处房间,告诉刘芯,如果她没有地方住,她可以在此处住下,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她,便转身离去。 “你别走,本宫害怕。” 刘芯想到在冷宫时,冯川对她的伤害,她真的很怕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光。 云游告诉刘芯,不用担心,外面那位老人名唤哑奴,他是一个会武功之人,会保护好她的。而这里是他的一处故居,没有人知道此处,云游心中加了一句: “除了皇上。” 但既然刘芯害怕皇上,他便不会挑破。 “那……那你还会回来吗?” 刘芯有些期盼地询问着,云游没有回答,快步出了自己的庭院。 “你身上的伤……” 贵妃刘芯看着云游的背影。刘芯关切地喊了一句,云游仿佛并没有听见。 而另一边苏樱雪与沈兵快马加鞭地向将军府赶去,却在半路被沐凌蝶派出的人拦截,沈兵带着苏樱雪转了很大一个圈,才甩掉了捉拿他们的人。 赶到将军府的时候,苏樱雪立刻被眼前看到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早就染红了大地。 元铭的身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潇洒,身上血迹斑斑。 原来元铭本想去皇宫阻止颖儿盗取金龙玉佩,却不想竟然看见大批御林军出了皇宫。 逍遥王元铭心中隐隐不安,便与文昌尾随,得知皇上元祁下了圣旨,说苏樱雪谋害他,下令将苏子岩的将军府满门抄斩。 元铭深感内疚,因为他隐隐觉得元祁身上的毒,便是他交给沐凌蝶的,其实与苏樱雪并无关系,她是冤枉的,为了挽回不必要的损失,更为了整个王朝,元铭不得不与苏将军府的众人共患难,竭力与沐凌蝶派出的官兵,做着殊死搏斗。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看着眼前的一幕,对元铭更加痴恋,虽然明知道元铭保护的是原主苏樱雪的家人,可还是让展小小感动,毕竟现在她便是苏樱雪,苏樱雪便是她。 “沈兵,扶本宫下去。” 苏樱雪向下看了一眼,马实在太高,有些恐高的她,早就没有前不久跳下马背的勇气,也可以说苏樱雪不想再让她的脚,再崴一次。所以对带着她过来的沈兵吩咐着。 “好。” 沈兵没有反驳,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将苏樱雪小心翼翼地扶下了马,自己亦拔出了剑,护在苏樱雪左右。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兵仗义地想着,如果一会真的动起手来,他一定会护苏樱雪周全,这是他答应云游的,尽管云游身亡,但他不会背弃自己的承诺。 谁知只见苏樱雪大摇大摆地向人群走去,胸有成竹地大喝一声: “先皇的金龙玉佩在此,都给本宫住手。” 第八十二章云游归来 一声娇喝,混乱哗然而止,苏樱雪再一次体会到了元祁那块玉佩的威力。 只是只有她和沈兵知道,这块玉佩是一块玉佩。 俩人在路过一个小摊时,苏樱雪见有一块玉佩与皇上的金龙玉佩相像,便让沈兵帮她买下。 当时沈兵不明所以,还曾挖苦她,说她的心好大,将军府面临灭顶之灾,她竟然还有心情购买这些可有可无的配饰。 苏樱雪也并不反驳与解释,直到刚刚苏樱雪拿出来,沈兵才明白了苏樱雪购买玉佩的用意,原来是用来冒充先皇遗物的。 苏樱雪此举可是要掉脑袋的,沈兵的额头立刻渗出了冷汗,他忍不住拉了拉苏樱雪的衣襟,然而苏樱雪却并未搭理他。 “小姐回来了,淑妃娘娘回来了……” 将军府的众人,一见苏樱雪,全都齐声欢呼,欣喜若狂。 苏子岩不在,苏樱雪便是将军府的主人,他们终于有人护着了,也算是有了主心骨,怎么能不让他们高兴呢?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环顾了一下四周,寻着原主脑海里的记忆,这些人在苏樱雪的脑海里有着熟悉的记忆,可见他们确实是苏樱雪的家人。 苏樱雪微微点了点头,向他们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逍遥王元铭呆呆地望着苏樱雪,心中满是内疚,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有些懊悔。 看着元铭身上的伤,不知道逍遥王为何自己一个人,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很心痛地走到逍遥王元铭面前,旁若无人般,拿出了一瓶她自制的伤药,为元铭将手臂上的伤,给做了简单的上药处理,抬头温柔地说了一声: “谢谢,你为本宫做的一切,本宫都记在心间,没齿难忘。”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逍遥王元铭更加惭愧,毕竟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对不起!” 元铭低声说了一声,伸了伸手想触摸苏樱雪的脸庞,就在此时,身后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哈哈……宫内传言逍遥王与淑妃娘娘关系匪浅,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暧昧之事,怪不得皇上要将这镇北将军府满门抄斩来,看来可不全是因为淑妃娘娘给皇上下毒之事。” “你这狗奴才,本王杀了你……” 元铭一听火冒三丈,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苏樱雪,他剑尖厉喝一声。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苏樱雪便一步并做俩步地走到谭平面前,抬手毫无预警地一巴掌打了过去,厉声喝道: “这一巴掌是替皇上打的,本宫是皇上的嫔妃,岂容你说三道四?你将皇上置于何处?” 此人名唤谭平,云游出事后,沐凌蝶以皇上之名传的口谕,任命他为御林军统领。 因为沐凌蝶是皇上元祁最宠爱的妃子,加上最近宫里有些乱,皇上元祁是疯是病又是未知数,所以宫里许多见风使舵的人便倒向了沐凌蝶,谭平便是其中之一。 被苏樱雪打了一巴掌的谭平,并没有退缩,相反他捂着自己疼痛的脸,眼中寒光闪烁,冷冷说道: “娘娘教训的极是,奴才受教了,只是今日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而来,将苏将军府满门抄斩的?而造成这一切之人,便是娘娘。来人,拿下。” 谭平残忍地说着,并阴冷地吩咐着,全然没有将苏樱雪的怒火,放在眼里。 “谁敢?” 元铭和苏樱雪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着,俩人相视望了一眼,只见苏樱雪向元铭点了点头,像是在说,她自有办法。 只见苏樱雪高抬起那块玉佩说道: “金龙玉佩在此,谁敢向前一步,杀无赦!” 苏樱雪胸有成竹的声音,着实让一些人相信了。 “金龙玉佩,那可是寓意着先帝亲临,我们还是小心点。” 下面的御林军,看着苏樱雪手里的玉佩,开始节节后退。 谭平冷冷一笑。说道: “娘娘可知冒充先帝遗物该当何罪?” 苏樱雪盈盈一笑,毫无退缩地说道: “本宫自然知道,不就是满门抄斩吗?但不知道这位大人可知道,对先皇留下的金龙玉佩不敬,该当何罪?” 说着,苏樱雪毫无畏惧地向前走了几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还别说,还真把谭平给唬住了。 谭平节节后退,而苏樱雪则步步紧逼,苏樱雪见谭平与苏府的家眷有段距离之后,便向沈兵招了招手,让他先带人离开。 “可娘娘你……” 沈兵担心苏樱雪,可他知道,如果苏府的人不尽快撤退,恐怕真的会被人满门抄斩,他一咬牙说道: “所有人,跟我走。” 在苏樱雪的点头示意下,苏府的人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苏樱雪,转身跟着沈兵向远处而去。 “你这块玉佩是假的。” 也许苏樱雪让她们苏府的人撤退的太急,引起了谭平的注意,他肯定地说着。 “谁……谁说是假的?本宫还怀疑你的圣旨是假的呢?” 苏樱雪有些做贼心虚,结结巴巴地反驳着。 好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来,文昌带着逍遥王府的府兵赶了过来,见逍遥王元铭受伤急忙奔至身边,很是内疚地说着: “请王爷责罚,卑职来晚了。” 原来文昌与逍遥王元铭一路跟随沐凌蝶派出的御林军,来到将军府,元铭心想,如果皇上真要动将军府,他会不顾一切地替苏樱雪守护将军府。 一来苏樱雪是元铭心中所爱。二来逍遥王元铭心中对将军府的愧疚,他只是想要皇上元祁出事,却没有想到,却牵连到了无辜的将军府。 “太好了,文昌,这里交给你。” 元铭对文昌吩咐着,自己一下子跳到一匹雪白的马匹上,阳光撒满元铭的脸庞,是那般高大英俊,苏樱雪的心砰砰直跳。 “淑妃娘娘请上马……” 元铭对苏樱雪伸出了友善的手,苏樱雪急忙抓住元铭的手,跳上了马背,这一刻的苏樱雪感觉像是初恋一般,元铭的形象是那般高大伟岸。 后面传来刀剑交加的声音,苏樱雪有些害怕,向后挪了挪,依偎在元铭的怀里,她觉得安心极了。 “雪儿,本王对不住你,本王没有想到皇上会做的如此绝,他竟然会下旨将苏府满门抄斩,这是本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元铭附身在苏樱雪的后背上,趴在她的耳边说着。 可苏樱雪却听不明白,她脸色绯红,咬牙说道: “这怎么会是王爷的错呢?这是那个渣男皇帝元祁的错,不是吗?本宫与他势不两立。” 天空不知不觉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如鹅毛般铺天盖地,冰冷异常,如同某些人的心一般,冰冷异常。 在京城的一处楼阁之上,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女人站在那里,显得那般凄惨狼狈,她内心的煎熬,又有谁知道? “你可看见了?逍遥王的心中,并没有你,他的心早就被那个女人给夺走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到底是要她活,还是要你自己,乃至你的家人活?” 无声的眼泪,至颖儿眼角滑落,她一直都知道,逍遥王元铭心中没有她,可她还是想自欺欺人。 她为他去盗金龙玉佩,如今被沐凌蝶给抓了起来,可元铭竟然与苏樱雪在一起花前月下,他根本就不在乎她,颖儿甚至觉得逍遥王元铭让她去盗金龙玉佩根本就在耍她。也许是皇上赐婚,逍遥王元铭无法休了自己,便来设计她,好除掉她,他知道,她一定不舍得将他供出来。 妒忌之心可以毁掉一个人,颖儿此刻被妒忌冲昏了头脑。 沈兵带着苏府的一干人等,到了城门口时,却见城门紧闭,早就落了锁。 原来沐凌蝶早就有所准备,知道将军府出事,苏樱雪必会带着将军府的人,前去投奔苏子岩,所以她提前命人关闭城门。 沐凌蝶关闭城门的目的,是为了将苏府的人全部以皇上元祁的之名,将其斩杀,如此才会彻底激化苏子岩与元祁之间的矛盾。 最好能将苏樱雪的人头,献给苏子岩,那将是逼苏子岩造反的最佳引火线。沐凌蝶歹毒地想着。 众人见苏樱雪与元铭赶来,急忙奔向前,六神无主地询问着: “王爷这可怎么办?” “娘娘,怎么办?” “小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小姐真的给皇上下毒了吗?”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询问着,苏樱雪只有四个字回答了他们:“欲加之罪。” “怎么办?” 苏樱雪转头询问着逍遥王元铭,元铭一咬牙说道: “冲出去,只有冲出去与苏将军的大军汇合,苏府这些人才有一线生机。这次我皇兄怕是真的打算将你们赶尽杀绝了。” 元铭心中对元祁的恨意更深,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她,为什么要那般绝?竟然连同她的家人也要毁掉。元铭早就将自己才是推波助澜的罪魁祸首忘记到了脑后。 就在此时,谭平带着一群御林军,成功击败文昌带的府兵,冲了过来。 “对不起,王爷,奴才该死,没能拦住他们。” “没关系,本王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逍遥王元铭看着一身是伤的众人,有些内疚,所以没有怪责,温文尔雅地说着。 “全都拿下,不束手就擒者,杀无赦!” 谭平眼神阴冷,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冷冷地吩咐着。 “谁敢?逍遥王是先皇的儿子,本宫手里也有先皇遗留下来的金龙玉佩。” 苏樱雪高举假玉佩,厉声喝道。 “哈哈……先皇的儿子又如何?淑妃娘娘毒害皇上,如此可见苏府早就有谋反之心,逍遥王不远远躲开,却与之同流合污,心怀不轨。人人得而诛之。还有娘娘的玉佩,分明是假的,假冒先帝遗物,罪无可恕,来人上……” …… 而另外一边的云游,在听贵妃刘芯说皇上下令将苏府满门抄斩的话后,十分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他快马加鞭进了城,直奔皇宫而去,他要问一下皇上元祁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皇上元祁与淑妃娘娘苏樱雪之间,有着一些矛盾,但苏子岩在外浴血奋战,皇上元祁纵然再不喜欢苏樱雪,将其打入冷宫,关进大牢皆可,可动将军府可不是明智之举啊!云游想不明白,他只能找皇上寻个结果。 第八十三章云游唤醒元祁 云游手持真正的金龙玉佩,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皇宫,向沐凌蝶的“轩翠宫”而去。 因为皇上元祁平常都是歇在“轩翠宫”的,只是今日却扑一个空,轩翠宫的下人,支支吾吾地说着皇上在“龙宵殿”,云游心中不祥的预感加剧。 他急忙快步转身,打算往“龙宵殿”的方向而去,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个人一见云游,一脸惊恐地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云……云游?你……你不是死……死了吗?” 冯川怎么也没有想到,云游竟然还活着,那么在边塞时,掉进冰窟窿的又是谁?只是他不敢问,怕云游认出他来,急忙跪倒在地,将头垂的低低的。 “你是谁?新来的?” 云游抬头望去,只见冯川是一个新面孔,没做他想。 也许是在边塞时,冯川他们是蒙着面的,所以云游并没有认出冯川来,便随口一问。 “是,是,是,小的是新来的,云大人既然回来了,便快些去看看皇上吧!皇上他出事了。” 冯川也怕云游认出他来,急忙转移话题,催促着说道。 “出事?皇上出了什么事?” 云游不祥的预感加剧,急忙焦急地追问着。 “皇上被淑妃娘娘下了毒,他……他……疯了,你快去看看吧!” 冯川结结巴巴地说着,再一次催促着。因为知道云游去了,也无用,皇上元祁也恢复不过来,所以冯川有恃无恐。 云游一听,不顾再和冯川废话,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向“龙宵殿”而去。 虽然在去往边塞前,元祁与云游之间不甚愉快,可在出发前,元祁亲手将金龙玉佩交给云游,让他在途中遇到事情,可以求助地方官员。 可见元祁对云游还是相当信赖的。 云游至接到过玉佩之时,心中甚是感动,尽管他在路上没用,但俩人的矛盾,早已经在那一刻游刃而解,化为乌有。 云游走到元祁的“龙宵殿”外,见小太监刘文正哭丧着脸,跌坐在门边,心情沉闷,眉头金锁,便急忙询问着: “刘文,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呢?怎么我听别人说,皇上他……” “疯了”这俩字,卡在云游嗓子里,他说不出口,急忙转移话题询问着: “淑妃娘娘又是怎么回事?苏府满门抄斩,是谁下的命令?我要见皇上,他在哪里?” 云游一连串的话语,将小太监刘文惊的不轻,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般,自言自语地说着: “是不是我想刘文想疯了?产生幻觉了?刘文啊!刘文,你难道忘记了吗?云游他死了?死无全尸,呜呜……皇上,难道我们真的要到天上去见云游了吗?呜呜……” 小太监刘文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云游不满地走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呵斥道: “你这狗奴才,你诅咒我也就罢了,你干嘛诅咒皇上啊!真是该死,小心皇上砍了你。” “呜呜!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刘文自言自语着,抬头一望,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着: “云……云游,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你不会是来接我……我与皇上的吧!” “喂!瞎说什么呢?越说越不像话了,皇上呢?” 云游受不了地一把推开刘文,大步向元祁的寝殿而去。 小太监刘文被云游推的一个踉跄,死人不可能如此有力,小太监刘文惊喜地大叫着: “云游,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只是刚刚高兴了一会,却见云游正往元祁的寝殿走去,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云游推开寝殿的门后,被房间里的一阵劲风,扫了出来,正个人发出一声惨叫声,接着“咚”的一声跌落在地,跌的云游头晕眼花。 小太监刘文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片刻之后,一脸懊恼地奔到云游身边,将其扶起来说道: “真对不住你,刚刚忘记提醒你了,皇上他……他……” 说到这里,小太监刘文犹豫着片刻,补充道:“疯了,六亲不认,云游你没事吧!” “你……” 云游指了指小太监刘文,想骂他几句,却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般,因为他身上新伤加旧伤,无数的大伤小伤,如今这一跌,真的差点要了云游的命。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砰”一声巨响,门被元祁一脚踹飞了出来。 接着元祁从寝殿内走出。 云游抬头望去,立刻被眼前看到的给惊呆了。只见元祁头发披散着,双眼泛红,身上全是鲜血,而且还伤痕累累。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游心中疑惑着,一脸懵然。 接着只见元祁先是如同一具木乃伊般,眼神没有任何焦距,扫了一眼地上的云游一眼,接着突然抱着头,开始痛苦地喊叫着。 片刻之后,再看向云游的时候,满脸带着阴沉的冷笑,手中的剑,瞬间举起,飞跃到云游面前,抬起剑便朝云游胸口刺去,云游急忙将小太监刘文推离自己身旁,自己也快速滚向一边。 一时间阴冷刺耳的呼啸声,响彻整个“龙宵殿”上空。 “皇上又发疯了……” 皇宫里所有的人,都离的远远的,没有人敢靠近“龙宵殿”附近。 元祁的剑光异常刺眼,云游感觉到了元祁身上传出来惊人的杀机,他只能拼命躲闪着,怕伤了皇上元祁,不敢拔剑,只能努力躲闪着,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元祁的剑下。 “皇上,皇上你醒醒,醒醒,我是云游,你还记得我吗?云游回来了,你快些醒醒,醒醒……” 云游一边躲闪着元祁刺过来的剑,一边焦急地呼唤着。 一股凄厉的剑锋,从云游的侧面刺了过来,“叮”的一声发出脆响,云游无奈拔剑以自己的剑,隔开了元祁锋利无比的剑,刺耳的声响,元祁的眼神,有了片刻闪烁。 但很快,又是眼眶血红,向云游再次扑去,云游无奈身躯瞬间后退,但元祁的剑锋,却紧追其后,从云游脸瑕划过。 云游疑惑地向刘文大叫着: “刘文,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到底怎么了?” 刘文吓得躲在角落里,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皇……皇上他中毒了,六亲不认,除非是鲜血,只有鲜血,才能让他短暂清醒,但很快便又开始沉睡,直到下一次发疯。” 就在此时,元祁又一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怒吼声。 接着再一次朝着云游冲去,手中宝剑闪烁,剑剑不离云游致命的要害,一时间,居然让云游有些手忙脚乱,只能一退再退。 “对了,鲜血……” 云游想着小太监刘文说过的话,只有鲜血才能让皇上元祁苏醒,这一次元祁再次将剑刺过来的时候,云游没有躲闪,迎上了元祁的宝剑,但只是微微侧身,躲过了要害。 “啊……” 随着云游的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声,元祁的宝剑,刺入了云游的身体。 云游一咬牙,趁着元祁呆愣,握住元祁的手,将元祁的宝剑至自己体内拔出,血如雨注,洒在元祁的脸上。 这时元祁眼神中的红色逐渐减少,接着消失,眼睛突然有了一些焦距,他抬头望了一眼云游,见云游满身是血,元祁大惊失色,急忙奔上前,用手捂住云游的伤口,结结巴巴满含内疚地说道: “云……云游,你……你回来了,朕伤了你,朕伤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朕不是有意的,朕不是有意的。” 云游用手虚弱地握住皇上元祁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着: “卑……卑职不……不怪……怪皇……皇上,这……这不是皇上的错,是……是给皇上,下……下毒之人的错……” 云游还没有说完,元祁却痛苦地握住云游的手说道: “朕错了,都怪朕大意了,朕应该听你的,万事小心,可朕……” “皇上,都是奴才的错,如果不是奴才大意,皇上又怎么可能中毒,奴才就应该将皇上所有接触的东西,一一查验才是,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小太监刘文见元祁恢复神志,急忙爬过来,狠狠抽打自己的耳光,自责地说着。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刘文,你速去太医院请太医,为云游治伤,云游你先别说话,保留体力……” 元祁理智且清醒地吩咐着,却被云游拉住手,说道: “皇……皇上,不……不要管……管卑……卑职,淑妃娘娘她……她绝对不会是下……下毒之……之人,请皇上饶……饶了淑妃娘娘,饶……饶了苏将军府的人。” “云游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呢?朕当然知道,苏樱雪不可能是给朕下毒之人,苏府满门忠烈,苏子岩又在与北离国交战,朕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动苏府?淑妃她也只是喜欢耍些小女人脾气罢了!她没这个胆。” 元祁一脸茫然,但肯定地说着。 云游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元祁急忙帮云游顺着气,说着: “云游,你什么都别说了,朕为你传太医。” “不,皇上,看……看来,有……有人假……假传了皇上你的圣旨,如……如今卑职,听说苏府好像被下令满门抄斩了,皇……皇上快……快去阻止,否……否则后……后果不堪设想!快……快去……” 云游断断续续地说着,元祁一脸茫然,转头冷瞄了一眼刘文,厉声喝问道: “刘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游所说,可是真的?谁人敢如此大胆?假传朕的圣旨?” “是……是珍……珍妃娘娘。” 小太监刘文结结巴巴地说到这里,突然拼命给元祁磕头高呼着: “皇上饶命,奴才无能,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保护好皇上的那份遗书,让珍妃娘娘拿到了手里。珍妃娘娘一怒之下,下令抓拿淑妃娘娘,还以皇上之名,下旨将苏府满门抄斩。恐怕这会苏府早已经惨遭灭门了,都是奴才的错。” “那……那淑妃娘娘呢?” 元祁大惊失色,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心疼,忍不住询问着。 “奴才听说“锦绣阁”如今已被焚烧,里面的人无一幸免,只有淑妃娘娘她逃走了。只是珍妃娘娘她又派人去追了,不知道如今淑妃娘娘是生是死?” “什么?”岂有此理! 元祁眼中寒光一闪,咬牙说道。 第八十四章元祁阻止屠杀 苏樱雪看着满地鲜血,心中惶恐,她在刀光剑影中,手忙脚乱,一会帮这个止血,一会帮那个包扎。 城池四周的百姓,全都不明所以,惊惶失措的地向四下逃亡。 不断有无辜之人,受其牵连,被砍杀在地上。 元铭挥舞着手里的宝剑,宝剑的光芒划破天空,他拼命地为苏樱雪挡着刺过来的剑芒,文昌和沈兵带着逍遥王府的府兵和苏府里会点拳脚功夫的护院,与谭平的御林军对峙着,极力保护着,苏府那些不会武功的众人。 出城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如果真的是皇上元祁要灭了他们,那么唯有投奔远在边塞的苏子岩,方能活命,所以他们打算杀出城去。 就在众人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一顶豪华无比的马车向这边驶来,身后跟着一群精神抖擞的御林军,微风凛凛。 本来皇上疯了的传言,和云游死了的瑶言,在宫里掀起不少风浪,宫中一片混乱,人心惶惶,就连御林军也懒散的不成样子,甚至有的出现了倒戈倾向,像谭平带出的那一批。 只是今日皇上元祁,突然身穿九爪龙纹朝服,一脸威严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让传言不攻自破。 云游虽然受了伤,但人却出现在宫中,御林军一身懒散之气,豁然消失,全都回归到了正规。 沐凌蝶端坐在城楼不远的一处高楼上,远远看着下面的弑杀,悠闲地喝着茶水。 突然看见远处尘土飞扬,接着出现了皇上专属的豪华马车,以及马车后,浩浩荡荡出现的御林军,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手捧着的茶杯,豁然掉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他疯了?逍遥王在城楼底下,谁人还能使动御林军?” 沐凌蝶不解地询问着身旁的小婢女燕儿,燕儿摇了摇头说道: “会不会是云游没有死?云游不是御林军的统领吗?眼下只有他能驱动御林军了。” “不可能?冯川他不是说了吗?云游死在边塞,掉进冰窟窿里冻死了,绝不可能出现在京城才是。” 就在沐凌蝶肯定地说着的时候,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冯川跌跌撞撞地冲上了楼,大叫着: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沐凌蝶清妍的双眸上浮上一层寒光,一扫自己的贴身奴婢燕儿,燕儿急忙心领神会地带着颖儿,还有一些下人,向楼下走去。 “出了何事?” 沐凌蝶妩媚的眼神中泛着冷冽的寒意,冷冷询问着。 “回……回禀娘娘,云……云游他……他回……回来了。” 冯川非礼贵妃刘芯,被云游吓跑,当时云游全身是血,头发邋遢着,冯川并没有认出云游。 直到刚刚在宫里看见云游,他的魂都飞了,便急忙跑来跟沐凌蝶禀报。 “什么?你不是告诉本宫,云游他死了吗?你竟然敢诓骗本宫?” 沐凌蝶怒吼着,拿起桌上一个茶壶,向冯川砸了过去,冯川的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他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娘娘饶命,娘娘息怒,那天奴才确实让人守到深夜,奴才怎么知道,云游他竟然会飞天遁地的本事呢!” “你……你竟然还犟嘴,分明是你办事不利,本宫杀了你这个狗奴才。” 沐凌蝶说着,趁冯川不注意,拔出冯川的剑,架在冯川的脖子上。 冯川急忙磕头求饶着:“娘娘饶命,娘娘要杀奴才可以,可奴才死了,娘娘该怎么办?国主让奴才来陪着娘娘,为娘娘出谋划策,娘娘若杀了奴才,国主恐怕也不会开心,他也许会认为娘娘想摆脱国主的掌控,投奔了元祁,也说不定,到时候娘娘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太好。” 看是求饶的话语,隐藏着浓浓的威胁。 “你……你竟然敢拿国主,威胁本宫?” 沐凌蝶不敢置信地咬牙询问着。 “娘娘怎么能说是威胁呢?奴才只是舍不得离开娘娘,想为娘娘出谋划策罢了!” 冯川,嬉皮笑脸地说着,没有将沐凌蝶的怒火放在眼里,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血迹,将沐凌蝶的剑推到一边。 “你……” 沐凌蝶生气地一指冯川,接着说道: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你看看下面,这么多御林军,本宫总不能下旨将他们都杀了吧!何况云游回来,这些御林军也不可能听本宫的啊!云游他可是御林军统领。” “娘娘糊涂,云游是御林军统领不假,可这天下却是皇上的。只要娘娘抓住云游的小辫子,还怕这些御林军不听娘娘的吗?” 冯川立刻给沐凌蝶出谋划策道。 “云游的小辫子?” 沐凌蝶自言自语地说着,冯川急忙走到沐凌蝶耳边耳语了一番,沐凌蝶眸光一闪,点了点。向楼下走去,冯川急忙追随在后。 城楼之下,一片混乱,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群御林军身穿盔甲,微风凛凛地将混战的人群,团团包围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个个手拿弓箭,弓箭拉满,对着人群。 “全都住手,否则格杀勿论。” 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嗓音大喊着,冲刺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混战嘎然而止。 苏樱雪等人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辆华贵异常的马车,除了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不知道是谁的马车,没有人不知道,这是皇上元祁的专属马车。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请皇上收回成命,饶过将军府的众人。” 元铭看见马车之后,先是一愣,接着急忙带头跪倒在地,高声喊道。 虽然他想杀了皇上元祁,可他却不想苏府有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如此做。但眼下这一切,却已经发展到他不能控制的局面了,只能卑躬屈膝请皇上元祁出来,结束这场荒唐的厮杀。 因为若元祁不松口,苏府这些人包括苏樱雪在内,谁也别想活着出城。 众人一听皇上,急忙全都跪倒在地。 “皇上冤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一声声的高喊声,响了起来,一场混战拉上了帷幕。 苏樱雪鹤立鸡群般站立人群中,她有些呆,这是元祁来了吗?他来干什么?是来看她们苏府的人死净了没有吗?她才不会跪这个渣男皇帝呢!苏樱雪心里想着。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元祁的轿子早就被苏樱雪杀人的目光,射的千疮百孔。 想起白萍白嬷嬷,还有春桂、春秀的死,苏樱雪便对元祁恨之入骨,加上他对苏府的赶尽杀绝,她恨不得食其血肉,啃噬其骨。 元祁用手掀开轿帘的一角,如鹰般犀利的眼眸扫向人群,却对上了苏樱雪比他更犀利的目光,尽管元祁看到了苏樱雪眼中的恨意,但元祁还是感觉心中一喜。 “太好了,她还活着,她还活着,朕来的不晚。” 元祁心里想着,他第一次对元铭充满感激,感激他护着苏樱雪,让苏樱雪活到了现在。 虽然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可是他却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给刘文那份荒唐的遗书,也许结果不会是这样的。 “锦绣阁”被烧,还有“锦绣阁”一干奴婢的死,他也很内疚,但这一切都已经无力换回,好在她还活着,元祁已经很欣慰了。 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元铭怕苏樱雪再次惹怒皇上元祁,让刚刚可怕的场景重演,他急忙拉了拉苏樱雪的衣服下摆,压低声音说道: “娘娘,别闹,听本王的,你先跪下,待事后再与他算账,你也看见了,我们要出城,没有他的命令,要杀出去很难。先缓一缓,待躲过今日一劫,再寻个机会出城,等与苏将军汇合之后,我们再商量对策,也不迟。” 元铭的话,对苏樱雪很受用,因为元铭一直以来,都是苏樱雪的守护神,所以苏樱雪很听元铭的话,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地磕头大声求饶道: “皇上饶命,请皇上明察,臣妾没有给皇上下毒,请皇上给臣妾时间,臣妾可以证明臣妾是无辜的,请皇上看在臣妾的哥哥,浴血奋战的面子上,饶过臣妾,饶过苏府的人,臣妾冤枉,臣妾没有给皇上下毒。” 元祁坐在轿子里,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在等着疼痛过去。 见轿子里一直没有声音,众人只觉得压抑非常,元铭急忙加入求饶的行列恳求着: “臣恳求皇上看在苏将军的面子上,饶过淑妃娘娘,饶过将军府的人。” “求皇上饶命……” 求饶声震天动地,元祁咳嗽一声,小太监刘文急忙附耳过去,点头称是,接着高声喊道: “皇上有旨:淑妃娘娘蕙质兰心,深的朕心,苏子岩将军在外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朕心甚慰。今日之事实属误会,众人先暂且回去,待来日,朕定给众人一个交代”。 “误会?活生生的人命消失,皇上就以一个误会来解释,哈哈……皇上可真是圣明啊!臣妾给皇上鼓掌。” 苏樱雪一听,怒火中烧,从地上爬起来,冷嘲热讽着,手更是“啪啪”地鼓起掌来。 “娘娘,别再说了,小心把皇上惹怒了,死了的人,无力换回,但苏府这些人,不能再牺牲了,娘娘必须忍下这口气。” 逍遥王元铭急忙又拉了拉苏樱雪,轿子里的元祁眉头紧皱,这个女人一刻也不让自己安宁,朕身体欠安,撑不了太久。 元祁如此想着,再一次轻轻唤了一声: “刘文。” 刘文再次趴在轿帘上,听元祁耳语几句之后会点头答应一声,高声喊道: “皇上有旨,御林军沈兵与逍遥王元铭,护淑妃娘娘及将军府有功,即日起提升沈兵为御林军副统领。赏逍遥王元铭锦衣十匹,黄金千两。命俩人一起,安全护送将军府的众人回府不得有误,其他人全都拿下,待查明真相以后,给苏府一个交代。” 小太监刘文说完,扬声对苏樱雪询问道: “娘娘,皇上托奴才问一下,这样的结果,淑妃娘娘可算满意?” “臣妾谢过皇上,皇上圣明!” 苏樱雪不得不再次跪地磕头,咬牙说道。 元铭说的没错,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先极力保住苏府这些无辜家眷才是。 “另外皇上还让奴才给逍遥王传一句话。” 小太监刘文复再一次高声喊道。 “刘公公请说,臣听训。” 元铭急忙伏地说道。 “皇上让奴才转告,皇上对逍遥王的兄弟之情已经仁至义尽,希望逍遥王莫辜负了这份兄弟情,今日之事,逍遥王参与了多少,逍遥王心中肚明,皇上希望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元铭目光闪烁,望向元祁的轿子,心想: “莫不是颖儿落到了皇上手里,皇上开始怀疑本王了?也许皇上他并没有中毒?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就在元铭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娇笑声传来: “哈哈……云游,这出戏演的够精彩啊!连本宫都要为你喝彩了,演的跟真的一样。可惜假的真不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假传圣旨,私坐皇上的马车,你好大的胆子啊!来人拿下。” 一个娇美妖艳的女人,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眉如弯月,凤眼含春,樱唇微嘟,不是沐凌蝶又是谁?。 第八十五章元铭与元祁的渊源 沐凌蝶的突然出现,让一些人有了底气,像带领一部分御林军,追杀苏樱雪她们的谭平,见到沐凌蝶来了,急忙奔至沐凌蝶面前,苦苦哀求着: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你可一定要帮卑职向皇上求求请啊!” “啪” 沐凌蝶一巴掌打在谭平的脸上,低声怒斥道: “没用的废物,看把你吓的?皇上?哪里来的皇上?皇上好端端地在宫里躺着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简直就是猪脑子。” “呃?” 谭平摸着红肿的脸,一脸委屈地询问着: “娘娘的意思是,这马车里坐的不是皇上?” 沐凌蝶心想,冯川说的没错,元祁身中剧毒,又疯疯癫癫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马车里,一定不可能是元祁,因为她每天都派人盯着,没有人给皇上元祁看诊,只有胡月明是她派去,每日履行职责般去摆摆样子,胡月明的家人,都在她的手上,不可能真心为皇上元祁看诊。 所以轿子里,只可能是刚刚回宫的御林军统领云游,只有他能使的动御林军。 想到这里,沐凌蝶狭长的眸子里,透过一丝寒意,心想: “云游啊!云游,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别怪本宫心狠,上次在边塞,冯川没有杀死你,今天本宫便送你上路。” 如此想着,沐凌蝶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故意对着马车里高声喝道: “云游,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的马车,岂是你可以坐的?莫不是想取而代之不成?” “云游?” 此话一出,低下一片窃窃私语,元铭心想: “马车里是云游吗?云游不是死了吗?难道本王的消息有误?” 苏樱雪更是肆无忌惮地拉了拉御林军沈兵的衣襟,咬牙询问着: “你敢骗本宫?你不是告诉本宫,云游他死了吗?” 沈兵茫然道: “不可能啊!奴才亲耳所见,有人向皇上禀报云游他死了啊!怎么可能有假?” 小太监刘文一见眼前的一幕,急忙快步到了沐凌蝶面前,急忙行礼说道: “娘娘别闹了,还不赶紧行礼?这马车里真是皇上,不是云游,不是云游。” 在沐凌蝶看来,小太监刘文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她噗嗤一笑说道: “刘公公,云游的脑袋不想要了,难道你的脑袋也不打算要了吗?也对,你与云游分明是一伙的。刚刚你们当着众人的面,狼狈为奸,假传圣旨,本宫看你们分明都与苏樱雪一伙的,想趁着皇上患病期间,想借此机会谋反。” 沐凌蝶肯定说到这里,指了指周围跟着马车一起过来御林军说道: “还有你们,难道也打算与云游,苏樱雪一起造反吗?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若你们归顺本宫,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并让你们跟着本宫吃香的,喝辣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意下如何?” “没错,你们这些人还不赶紧放下兵器,唯珍妃娘娘马首是瞻,这以后整个天下便是珍妃娘娘说了算,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可否明白?” 谭平一听,马车里是云游,立刻来了精神,他与沐凌蝶一样的想法,既然云游还没有死,那么便借此机会除掉他,省的云游占据御林军统领的位置。 所以他急忙拍马屁说道。 跟着元祁马车来的那群御林军,全都看好戏一般看着谭平。 谭平怒斥道: “你们都什么眼神,本统领在教你们做人的道理,教你们识时务,你们别她妈的都不识好歹。” “谭平不要跟他们废话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不从,杀无赦!” 沐凌蝶凉薄的嘴唇轻启,冷冷地对谭平下达了一个命令。 “是。” 谭平急忙行礼答应一声,大喊道: “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还不赶紧放下你们的武器?来人,都给本统领上,先将轿子里的云游给抓下来,竟然敢假冒皇上,假传圣旨,罪无可恕,杀无赦!” 一时间,气氛再次变得有些诡异,除了沐凌蝶的人,其他人全都紧张地手握剑柄,打算随时开战。 那些跟着元祁一起来的御林军,将箭头悄无声息地指向了谭平,沐凌蝶他们。 “慢着,爱妃好气魄,朕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御林军里多了一个谭统领?还有朕的天下,什么时候变成爱妃的了?” 就在此时,轿帘掀开,一声浑厚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震慑之力,让沐凌蝶觉得好像一只无形的手,遏制住了她的咽喉般的,冷沉的传了出来。 “皇……皇上……” 沐凌蝶看着轿子里的元祁一愣,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接着急忙跪倒在地,梨花带雨地,掩面而泣,说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也是逼不得已,臣妾只是想替皇上守住江山,等皇上醒来,完好无损地还给皇上。臣妾好想皇上,呜呜……皇上昏迷的这段时间,可把臣妾吓坏了,好在老天保佑,皇上终于醒了,呜呜……” “够了。” 元祁怒喝一声,沐凌蝶的哭声嘎然而止,眸光阴沉,含着一丝寒意,拳头紧握,心想莫不是元祁他在装疯卖傻?他开始怀疑本宫了? 就在沐凌蝶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元祁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 “朕本想回去之后,再彻查假传圣旨之事,既然爱妃来了,便今日给朕与淑妃娘娘一个交代吧!为何要假传圣旨,将苏府满门抄斩?” 元祁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杀气,尽管他宠爱沐凌蝶,可并不代沐凌蝶可以胡作非为,元祁有自己的底线。假传圣旨,这可是大罪,决不可饶,何况还是诛杀忠臣家眷。这个是元祁断不可饶恕的。 “皇上,这事你听臣妾解释,事情是这样的。皇上突然昏迷,让臣妾六神无主,臣妾急忙召集太医胡月明为皇上看诊,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他说皇上你中毒了,呜呜……” 沐凌蝶一边哭着,一边用锦帕拭着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 “皇上可是臣妾的天,这天塌了,臣妾怎么能善罢甘休,于是臣妾便第一时间让人搜查后宫,臣妾不能让毒害皇上的人逍遥法外,不是吗?可不曾想,竟然在刘公公的房中找到了皇上你亲自写的遗书,不,皇上没死,不能说是遗书,是皇上你留下的字条说,是淑妃姐姐为皇上你下的毒,所以臣妾这才依皇上你之言,捉拿姐姐与将军府的人。皇上饶命,臣妾也是一心为皇上你着想啊!” 沐凌蝶梨花带雨,说的句句都是为皇上元祁着想的话,元祁指沐凌蝶怒吐一个字: “你……” 元祁刚想再说点什么,可突然感觉一阵头晕,他知道自己马上要到毒发的时间了,必须尽快回去,于是便手扶着额头,说道: “刘文,调转马头,暂时回宫,有事回宫再说。” “是。” 小太监刘文答应一声,急忙高声喊到: “皇上回宫。” 马车调转,马上前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刘文说道: “淑妃娘娘,皇上请您上马车。” 苏樱雪转头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元铭,无奈地向马车上走去,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她不能不在乎所有人的性命。 逍遥王元铭看着缓缓向前行驶的马车,想着刚刚元祁让刘文转告他的警告: “朕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朕顾念兄弟之情,望你好自为之。” 元铭眼眶微红,他又何尝愿意变成眼前这番情景?他曾经也是将皇上元祁看成兄弟的,可如今…… 无铭不知不觉陷入了小时候的回忆: “元铭哥哥,快来耶!听听雪儿谱写的这首曲子可好听?太子哥哥说曲调单调,缺少激情。” “没有啊!雪儿如此聪明,每一首曲子,都如此好听。” 逍遥王元铭总是满含深情地对苏樱雪夸赞着。 “恶心,不好听,就是不好听,元铭你好虚伪,你若不指出她的缺点,她便永远没有进步。” 元祁总是一次又一次打击着苏樱雪,有时会将苏樱雪欺负的哭鼻子,但苏樱雪哭过之后,却会一次又一次地修改,直到元祁说可以凑合着听。 苏樱雪才抱着元铭,又蹦又跳开心极了,元铭看着苏樱雪灿烂的笑容,他总是那般痴迷与满足。 “元铭,过来,本太子今日心情好,教你写字,一个大男人,不要没事总是跟苏樱雪不学正业,她是一个下人,弹琴吹笛都是为了取悦她未来的夫君,你是父皇的儿子,不应该如此不识上进。” 元祁身份尊贵,说话也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对元铭冷冷吩咐着。 如今想来,也许是元祁关心元铭的方式。 元祁曾经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写字,教他临摹。 “你好笨呢!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样子,父亲怎么可能喜欢你?你是父皇孩子里最笨的一个了,怪不得皇上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你也就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元祁每次看到元铭写的如草一般的字,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絮叨着他。 元铭的泪水滴落,是,他承认,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与元祁脱不了干系,就连骑马亦是。 他的书房有一副画,画上有一匹俊马,马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马下却有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十几岁的孩子,扶着他,而马上之人便是他,元祁在教他骑马。 这幅画有些稚嫩,是当时年龄尚小的苏樱雪所画,当年苏樱雪的父亲苏建英,负责教他们这些皇子拳脚功夫,所以苏樱雪与他们这几个皇子走的很近。 当年元铭的母亲,只是辛者库的一个小宫女,因为先帝醉酒,与之发生关系,才有了元铭。 元铭出身低贱,经常被各皇子打的鼻青脸肿,甚至经常哭鼻子。 有一次苏樱雪随父亲苏建英进宫,发现了躲在角落里哭鼻子的元铭,将他强行拉到元祁的面前,元祁高高在上,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但苏樱雪年少不更事,总是死乞白赖的拉着元铭,三番俩次地出现在当时还是太子的元祁面前。 元祁出于对他师傅苏建英的尊重,不愿意与苏樱雪一般见识,久而久之元铭与苏樱雪便成了太子府的常客。 有了太子元祁的照抚,元铭与他母亲的生活也算改善了不少。 因为先帝与元祁的母亲,当时的先皇后感情深厚,元祁在宫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所以苏樱雪间接地帮了元铭。 从那刻开始,元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樱雪。 人的感情很是奇妙,有时或许没有感情,但日久生情。 元祁对元铭本是讨厌的,但时间久了,他便接受了元铭这个如同跟屁虫般的弟弟。 元祁会在看不惯的情况下,教元铭写字,骑马,射箭等等。 随着回忆,元铭眼眼中呈现出晶莹的亮光,低声对身旁的文昌说道: “你速去通知我们的人,原计划取消。” 第八十六章你简直就是渣男 此时的天空开始飘落零星的雪花,仿佛天女散花一般,从天空深处,无穷无尽地飘落,如同每一个人的心情一般寒冷异常。 房顶上、树上,刹那间,被雪覆盖着,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积雪,这几天一直在下雪,血始终没有融化,让人冻的拿不出手来。 沐凌蝶看着远处缓缓行驶的马车,手指紧握,眼中寒光乍现,但片刻之后,她突然向马车后追去: “皇上,皇上,等等臣妾,等等臣妾,你不能丢下臣妾,呜呜……” 一副楚楚可怜,又狼狈不堪的样子,在马车后面追逐着。 马车里的元祁头痛欲裂,无瑕它顾,紧闭双眼。 马车外的小太监刘文,对马车里的元祁低声询问着: “皇上,珍妃娘娘还在后面奔跑,要不要请珍妃娘娘也上马车?” 因为皇上元祁对沐凌蝶的宠爱,皇宫里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刘文亦不例外,他怕自己不说,皇上元祁事后会找他算账,所以他不得不询问着。 而马车里的元祁实在没有心情享受美人恩,便强忍疼痛地说着: “走吧!不用管她。” 就在此时,马车后,传来沐凌蝶的小婢女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皇上,你就等等娘娘吧!娘娘她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皇上您吗?她是心痛皇上您啊!你看娘娘的手,都磕破皮了,皇上难道你真的忍心?一点也不心痛吗?” 元祁依旧不动如山,倒是苏樱雪,掀开马车后的帘子,向后看了一眼,只见沐凌蝶扑倒在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马车。让人忍俊不禁。 “哈!” 苏樱雪冷笑一声,元祁抬头瞄了一眼苏樱雪,问了一句: “你笑什么?” 苏樱雪绯唇微翘,一抹讽刺的微笑,心想原来所有白莲花,都会演戏,要不怎么会惹人怜爱呢!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有点铁石心肠。 想到这里,苏樱雪邪魅一笑说道: “皇上你的美人摔了一跤,这纤纤玉手都磕破了,好可怜,皇上难道不去扶一把吗?这可是你疼到心尖上的女人哦!” 苏樱雪说完,甚至吹了一个流氓般的口哨。 元祁禁闭双眼豁然睁开,眸中凌厉摄人的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苏樱雪,就在苏樱雪以为元祁要发火的时候,只听元祁对着外面的刘文喊了一声: “停车。” “停车。”小太监刘文一听,用尖锐的嗓音,对着前面喊了一声,浩荡的队伍,瞬间停了下来。 沐凌蝶一看,心想,果然苦肉计,对皇上元祁有用,本宫就知道,凭他对本宫着迷的程度,不可能不管本宫的。 如此想着,她喜出望外,让她的小婢女燕儿扶着她,故意一瘸一拐向马车跑着。 苏樱雪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心想,果然还是本宫高估了元祁,他就是一个色欲熏心的昏君,经不起美人的软磨硬泡,楚楚可怜,一点自己的思想也没有,早晚会毁在女人的手上。 沐凌蝶到马车近前,哭的更加伤心了。 “呜呜……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如此对付将军府的人,可是臣妾真的是心痛皇上啊!呜呜……皇上是臣妾的全部,皇上若有个万一,你让臣妾怎么活啊!臣妾看到皇上留下的遗书,不,是书信,臣妾打心里恨姐姐,臣妾当时便想着,如果皇上有个万一,臣妾杀了姐姐替皇上报了仇,臣妾也会一杯毒酒,了却自己,随皇上而去,呜呜……皇上你不可以丢下臣妾,不可以生臣妾的气啊!呜呜……” 苏樱雪至始至终都在打量着元祁,嘴角上扬,等着看好戏,看元祁被妖女迷惑的蠢样。 外面的女人哭的太有层次感了,柔弱中夹杂着无辜,无辜中夹杂着委屈,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实际上,苏樱雪估计,她也没有掉多少眼泪。 “爱妃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朕的错了?” 元祁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云淡风轻,声音都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不……不,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沐凌蝶一听,急忙跪倒在地,在地上“碰碰”地磕着头。 元祁有些动容,他也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他沉声说道: “罢了!罢了!起来吧!这其中确实有朕的原因,朕亦有错。但朕想知道的是,谁给爱妃的胆子,竟然敢假传圣旨,而且还任命了一个御林军统领,你的权利都大的,快赶上朕了。朕今日便将话搁这里,爱妃听清楚了。这御林军统领的位置,只能是云游的,而且一定是云游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爱妃可听清楚了?” “是,是,臣妾听清楚了。” 沐凌蝶连连点头称是。手指的指甲扎进自己的血肉,眼睛里更是隐藏着浓浓的寒意。 “还有一句话,朕在今日也送给爱妃,朕的眼睛里容不得半颗沙子,爱妃最好少在背后做小动作,否则朕可以宠你,易可以毁了你,望你好自为之。” 元祁周身散发着雄厚而威严的王者之气,让旁边的苏樱雪,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走。” 凉薄的嘴唇,微微一张,吐出一个字,马车再一次启动起来。 马车后的沐凌蝶拳头紧握,如冰川一般的眸子射向马车,暗暗咬牙说道: “元祁你给本宫等着。” “娘娘,现在怎么办?” 贴身奴婢燕儿,急忙将沐凌蝶从地上扶了,向沐凌蝶询问着。被沐凌蝶瞪了一眼,急忙闭上了嘴。 还在原地呆愣的沈兵,有些不敢置信地说着: “难道真的云游没有死吗?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就在此时,一个御林军里的人,走到沈兵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恭喜沈副统领,这个谭平怎么处理?竟然敢假冒统领之职,实在是罪无可恕。” 沈兵这才如梦初醒般说道: “先拿下,押回大牢,我想今日之事,或许皇上与云统领或许想知道更多,等候皇上与云统领审讯完了,再说吧!” “是。” 那个人领命,拔出剑,架在了谭平的脖子上,谭平一见大势已去,急忙拔剑抵抗,向沐凌蝶而去。 惊恐大叫着:“娘娘救奴才,娘娘救奴才。” 然而眼见到了沐凌蝶近前之时,被沐凌蝶身边的冯川,一剑刺入胸口,冷冷说道: “皇上有令,御林军统领只能是云游的,那么你这个统领,便是假的,既然是假的,便不应该活在世上。” “你……” 谭平指了指冯川与沐凌蝶眼睛暴睁,死不瞑目。 “娘娘,皇上没说杀他。” 沈兵不敢置信地看着倒下去的谭平,十分不满地对沐凌蝶说道。 沐凌蝶的眸光阴沉,闪烁着诡异暗芒,冷冷说道: “沈副统领,本宫也是依皇上的意思所做的。既然沈副统领刚刚升官,便珍惜眼前的机会,好好做好皇上吩咐的事情,莫辜负了皇上的期望,还不赶紧送将军府的人,安全回去?” “是,卑职遵命!” 沈兵无奈,毕竟人微言轻,只能拱手行礼,答应一声,带着苏府的人,向远处而去。 元祁与苏樱雪在马车里端坐着,元祁始终闭着眼睛,苏樱雪却在暗暗打量着他。 元祁今日身穿绣龙锦袍,腰系玉丝带,脚上穿着游龙靴子,一身严肃的庄严,让元祁显得与年龄不相仿,多了一些难以亲近的威严之气。 黑发乌黑,脸色略显苍白,眉头时而皱起,时而紧缩,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许是感觉到苏樱雪的打量,他睁开了漆黑的眼眸说道: “回去之后,你便先在“栖凤阁”住下,待云游身体康复,朕会让他再拨俩个宫女服侍你,至于你宫里那几个死去的宫女,朕会安排厚葬她们,也会给她们家人一些抚恤,朕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臣妾替白嬷嬷,春秀、春桂谢过皇上。”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虽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她知道,眼下这是元祁至她穿越而来,做的最明智,最好的安排了。所以她急忙行礼谢恩! 元祁复又闭上了眼睛,马车瞬间恢复了死寂,苏樱雪受不了沉闷,想起沈兵曾说过云游已经死了的话,她仰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云游他还活着吗?他回来了是吗?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他还好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元祁心中没来由地荡起波澜,他深灰色的眼睛,再一次豁然睁开,直盯着苏樱雪询问着: “怎么?你很关心他?” 苏樱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渣男,简直无可救药了,他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干嘛一个俩个都绑在他自己身边?贵妃刘芯如是,自己亦如是。 他自己连碰都不愿意碰的女人,却还吃味。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想到这里,苏樱雪有意气元祁说道: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本宫喜欢的人多了,喜欢逍遥王的温文尔雅,喜欢云游的仗义,喜欢沈兵的尊诺重信。更喜欢小德子的白净,小李子的如水温柔,小顺子的……” 苏樱雪的本想将路人甲乙丙丁都用上,然后告诉皇上元祁,本宫就是不喜欢你。 可是还没有等苏樱雪说完,元祁大吼一声: “够了,别再说了,也许用不了太久,你便自由了,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朕安分点,否则的话,朕可不敢保证,苏府会安然无恙。” 元祁本想告诉苏樱雪,他自己中毒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命丧黄泉,到时候她想找什么样的,他便管不了了。只是眼下,请她在他活着的时候,安分点,她现在还是他的嫔妃。 只是吐出口的话语,却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苏樱雪咬牙嘀咕着: “你这个畜牲,竟然又威胁本宫,你简直就是一个渣男。” 第八十七章珍妃娘娘来了 苏樱雪想起白嬷嬷她们的死,对元祁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一切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留下那封所谓的遗言,沐凌蝶也找不到理由找她的茬,那么白嬷嬷她们,还有苏府的一些无辜的人,都不会死,所以元祁的确是罪魁祸首。 好在马车很快到达了皇宫,苏樱雪没有等元祁下马,率先站起来准备下马车的时候,元祁突然抓住了苏樱雪的手说道: “别走,答应朕,再陪朕几天,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随心所欲,守在他的身边了。” “呃?” 苏樱雪一愣,她搞不懂元祁在说什么?嘴角上扬,毫无感情地剥开元祁的手说道: “皇上,许是吃醉了酒,拉错了人,你看清楚了,臣妾是苏樱雪,不是你的心尖宝贝沐凌蝶。”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元祁说的“栖凤阁”而去,以前那里是贵妃刘芯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刘芯在不在?还是她又回到了冷宫? 心中的那份纯良,让苏樱雪快步向“栖凤阁”而去,尽管刘芯怀疑自己,可都是女人,苏樱雪能够理解刘芯,光明正大的恨意,比暗地里使扳子要好。 何况失去贞洁的刘芯,势必不会太好过,她有些担心她。 走到“栖凤阁”,里面一片死寂,苏樱雪到处找不到刘芯,打算出去找找,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苏樱雪抬头望去。 只见郑婕妤,刘昭仪,许美人等几位嫔妃相携而来,见到苏樱雪一脸欣喜。 郑婕妤率先大叫着: “真的是姐姐回来,刚刚听下人来报,我还不信,姐姐,我好想你,呜呜……” 苏樱雪祥装不悦地说着: “你这是希望姐姐死吗?怎么哭丧着脸。” “没有,没有,臣妾是高兴,高兴,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们心惊胆战,怕皇上发疯,怕沐凌蝶找我们的麻烦,更怕被人欺负,如贵妃姐姐一样的下场。” 郑婕妤一见苏樱雪不高兴,急忙擦了擦眼泪说道。 听郑婕妤提起贵妃刘芯,苏樱雪急忙追问着: “对了,那天本宫逃走,贵妃刘芯她怎么样了?可回到了冷宫,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身为贵妃,竟然到最后还是处子之身,倒便宜了那个玷污她的畜牲。皇上他简直就是个人渣。” 苏樱雪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也是前不久,元祁为了气逍遥王,在逍遥王府强上了自己,在之前自己也一直是个处子之身。苏樱雪狠狠地骂着。 骂元祁把女人当物件,娶回家却不好好珍惜,只当她们为摆设,却从未真心待过她们。 等苏樱雪骂够,抬头看了一眼几位嫔妃,见几人全都一脸不敢置信,与茫然的样子,相互对望,苏樱雪脑海里闪出一抹不敢置信,她大惊道: “几位妹妹,不会都是处子之身吧?” 苏樱雪问的太过直接,让几位黄花大闺女,全都红了脸瑕,但只片刻之后,全都羞涩地点了点头。 “他奶奶的,那个渣男这他妈的什么嗜好?”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大骂着,色狼她展小小见过不少,这娶一堆女人,在家当摆设,她还真是开了眼了。 “姐姐小声点,别让人听到笑话,更不能让皇上知道你骂他,否则会掉脑袋的。” 刘昭仪摸着烫手的脸瑕,拉了拉苏樱雪的衣襟说道。 谁知苏樱雪非但没有收敛,还更加疯狂,她大声说道: “姐妹们,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你们想想,我们女人这一生,不就是想找个人好好疼爱吗?既然皇上不是良配,我们,不,是你们,又都是处子之身,还有机会找个更好的男人的机会,把皇上踹了,这可是天载难逢的机会啊!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啊!” 苏樱雪惊涛骇浪的话,着实把几位嫔妃给吓坏了,许美人最先娇声娇气地说着: “哎呦!姐姐,断不可胡说,这样的话,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这进了宫的女人,哪里可能再出去,更妄轮踹了皇上,也就你敢说这样的话了。” “可不是嘛!不过听着倒让人开心,哈哈……” 郑婕妤少女心性,被挑了起来,忍不住掩嘴而笑说道。 “哈哈……姐姐,真是有趣,亏你敢想,哈哈……” 刘昭仪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说道。 不知道是哪位嫔妃拉了拉苏樱雪询问着: “淑妃娘娘为什么说我们?难道你知道不寻找第二春吗?干嘛鼓动我们,你不会想一个人独占皇上吧!” 一句话问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结在苏樱雪的身上。 苏樱雪杏眉圆瞪,咬牙切齿地说着: “因为本宫已经被那个渣男破了身,本宫会想尽办法让那个渣男讨厌本宫,撵本宫出宫,待有不嫌弃本宫的,又将本宫捧若至宝之人,便是我苏樱雪的男神。” “听说逍遥王可是对姐姐一往情深喔!” 有了苏樱雪带头,几个年轻的少女,也开始八卦了起来,忍不住调侃着。 苏樱雪羞怯一笑,毫无隐瞒地说道: “本宫确实喜欢逍遥王,只可惜逍遥王已经娶了我那个姐妹颖儿了,我苏樱雪的男人,必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本宫相信会有更好更多的好男人,等着我苏樱雪挑选。” …… 肆无忌惮的聊天,一时间年轻调皮的心,被苏樱雪挑起,紧张的气氛消失。苏樱雪更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以本宫看,皇上他那方面不行,享受不了如此多的美人恩。哈哈……” ……… 笑闹过后,苏樱雪再一次一脸严肃地回归正题说道: “妹妹们还没有回答姐姐呢!刘芯呢?” 几位嫔妃面面相觑,摇了摇头,郑婕妤说道: “那天,贵妃姐姐逃跑之后,我与刘昭仪怕被珍妃沐凌蝶找麻烦,便也相继离开了,贵妃姐姐她好像又回到了原地,后来的事,我们便不知道了。” “哦!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天本宫本来打算带她一起离开的,只是后来……咳!”苏樱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说着。 “我好像听说贵妃姐姐如同淑妃姐姐一样,爬出了宫墙,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都是听下人们说的。” 许美人听苏樱雪她们讨论贵妃刘芯,便插嘴说着。 几个女人在这里热情聚会,而另外一边的元祁情况却不容乐观,就在元祁由小太监刘文扶着走进“龙宵殿”后,便突然头痛欲裂,痛的在地上打起滚来,接着突然双目圆瞪,瞬间变得血红,他猛地抓住小太监刘文的脖颈,将刘文提了起来。 云游拖着受伤的身子,听见响声,奔了过来大叫着: “皇上住手,他是刘文,不要伤害他。” 听见云游的叫喊,元祁仿佛被刺激,手没有松开,握的反倒更紧了,刘文脸涨的通红,他断断续续地哭啼着: “呜呜……皇……皇上……饶……饶命。” 求饶声断断续续,云游急忙飞身上前,打算抢过刘文,元祁一见云游扑来,猛地将刘文砸了过去。 云游急忙接住刘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元祁一掌拍向云游的胸口,云游口吐一口鲜血,喷洒在了元祁的脸上。 元祁的眼睛,有了片刻清醒,见到倒在地上的云游和刘文,他痛苦地大叫着: “对不起,对不起,朕控制不住自己。云游,快……快……趁着朕现在清醒,打晕朕,别……别让朕苏醒,朕……真不想乱杀无辜,朕不要做一个疯子。快……” “这……” 云游强忍散架般的身子,犹豫片刻,喊了一声: “皇上,卑职得罪了。” 接着向元祁飞去,冲到元祁身边,向元祁的后颈砍了一个手刀,元祁软软地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云游呼唤了俩声,小太监刘文缓过气来后大叫着: “皇上……云游,你……你把皇上杀了?” “闭嘴!瞎说什么?卑职只是打晕了皇上,你速去太医院,取一些催眠用的熏香过来,药量越足越好,数量要多。在皇上,毒解开之前,绝对不能再让皇上醒过来,否则的话,皇上早晚会变成杀人狂魔。” 云游训斥着,并吩咐着。 刘文这才如梦初醒般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外跑去。 “等等……” 云游突然喊了一声,刘文站住脚步,看向云游。 “请太医院的院判姜广真前来,就说我云游受伤严重,皇上请他来给我看诊”。 云游面色凝重,严肃地叮咛着。 小太监刘文郑重地点头答应一声,向外走去,出门刚好见沐凌蝶走了过来,小太监刘文急忙向沐凌蝶行礼。 沐凌蝶恢复了往日妩媚的神情,如狐狸般微笑着,试探道: “刘公公这是打算去哪里?皇上可还在生本宫的气?” 小太监刘文回头看了一眼“龙宵殿”,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说着: “娘……娘娘说笑了,皇上如此宠爱娘娘,怎么会生娘娘的气呢!只是今日皇上劳累,打算歇下来,娘娘若无要紧之事,便先回“轩翠宫”吧!待改日皇上想起娘娘自然会去找娘娘的。” “哦!那刘公公这是打算去哪里?” 沐凌蝶眼中灵光一闪,不动声色地询问着。 “这……这……” 小太监刘文有些为难,不善说谎的他,还是不得不说谎道: “云游伤势严重,皇上让奴才去太医院请姜广真姜太医来为皇上看诊。” “什么?云大人他受伤了吗?严重吗?云大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今日还说,这御林军统领非云大人不可。可见皇上十分重视云大人。这样吧!今日本宫刚好带了胡月明胡太医前来,不如便不用劳烦姜太医了。俗话说得好,这远水解不了近渴,治病救人讲求越快越好,这万不可耽搁了。耽搁了,容易将小病拖成大病。小伤拖成大伤。” 沐凌蝶一边说着,一边往“龙宵殿”里闯。 “不是,娘娘,没有那么严重。皇上让奴才去请姜广真姜太医,便不劳烦胡太医。” 小太监刘文这才反应过来,一见沐凌蝶要闯进去了,紧忙拦在了沐凌蝶的身前,客气地拒绝着。 “大胆,娘娘的一番心意,岂是你可以阻拦的,滚开……” 冯川见小太监刘文阻拦,便知事情有隐情,一个小小的侍卫云游,哪里需要请太医院的院判前来看诊。 沐凌蝶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与冯川对视一眼,俩人心领神会,冯川不客气地训斥着,将小太监刘文一把推开,对沐凌蝶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太监刘文见拦不住,转身向“龙宵殿”院落跑去,大叫着: “云游,云游,珍妃娘娘来了,珍妃娘娘来了……” 第八十八章沐凌蝶阻止云游请太医 云游听见小太监刘文叫喊,眉头紧锁,心中暗骂: “这刘文真是半点心眼没有,他如此一叫,谁都知道,他云游伤的没有那么严重嘛!” “皇上,臣妾来了,臣妾听说云大人伤势严重,便带了胡太医给云大人瞧瞧。云大人是皇上身边的人,断不可出任何问题。” 沐凌蝶一边故意妖里妖气地说着,一边便打算往寝殿而去。 云游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了寝殿,拱手说道: “娘娘严重了,卑职并无大碍,是皇上太过关心卑职,小题大做了,卑职在此谢过娘娘,皇上今日有些劳累,早已歇下,若娘娘没事,请暂且回去。” “怎么会没事?刘文,告诉本宫,云大人伤势严重。莫不是刘文他敢欺骗本宫?” 沐凌蝶眼眸流转,咄咄逼人地说着。 “不……不是……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刘文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说着。 云游怒瞪了一眼刘文,转头对珍妃沐凌蝶委婉地吓着逐客令,说道: “娘娘,刘文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皇上怎么吩咐,他便怎么说而已。卑职确实只是受了点小伤。今日娘娘假传圣旨之事,皇上他还在气头上,娘娘最好现在先回去,等皇上气消了,自然会去找娘娘的,娘娘你看如何?。” 沐凌蝶见云游出现,却不见皇上元祁,再加上小太监刘文支支吾吾,沐凌蝶微卷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的狡诈,一闪而过,嘴角上扬,坚持道: “云大人,客气了,本宫今日既然带了太医来,便要一定要让他给云大人瞧过,本宫才能放心不是吗?毕竟云大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有个好歹,谁会如云大人一般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呢!你说呢?。” 说着,沐凌蝶冷冷对胡月明吩咐着: “胡太医,还不赶紧去给云游把把脉,若云大人身体出了任何事情唯你是问。” “是。” 太医胡月明一听,急忙提着药箱上前,打算帮云游把脉,云游急忙将手臂放置身后,脸瞬间沉了下来说道: “卑职说了,小伤而已,不用看了,娘娘今日若无其它的事,还是请回吧!” “云游,你好大的胆子,你别不知好歹,本宫是关心你。” 沐凌蝶的目光阴冷,厉声呵斥道。 “云游不敢,只是今日皇上在气头上,托云游拦住娘娘,说今日不想见娘娘,所以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卑职。” 云游抬头挺胸,毫不退让,不卑不亢地说着。 冯川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想,这太医胡月明一口咬定皇上中了毒,胡月明的家人全都在他的手上,胡月明不敢说谎才是。 刚刚小太监刘文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说云游身受重伤,皇上请太医院院判姜广真来给云游看诊,如今云游不管是真的受伤,还是假的受伤,他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这不对劲。 何况不管皇上如何重视云游,他都不过是一个下人,要包扎个伤口,何须惊动太医院的院判? 如今他们在此处争论了半天,纵然皇上睡着了,也不可能听不见,却不见皇上出声,这也不太正常,冯川想到这里,他突然拱手行礼说道: “娘娘,既然皇上不想见娘娘,云大人又伤势不重,不如我们改日再来吧!” “可,这……” 沐凌蝶还想说些什么,但当她与冯川眼神交汇时,她豁然明白了冯川的意思。 只见沐凌蝶妩媚一笑说道: “既然云大人说没事,本宫这心里便放心了,本宫也是关心云大人,云大人莫怪!” “云游谢过娘娘关心。” 随后云游便行礼,并吩咐小太监刘文送沐凌蝶他们离开。 可就在此时,沐凌蝶突然大喊一声: “冯川拦住他。” 接着沐凌蝶便直闯寝殿而去。 “刘文拦住珍妃娘娘,别让她进寝殿。” 云游被冯川拦住,不得不对呆愣的刘文大喊着。 “哦!是。” 小太监刘文疾走上前,刚打算拦沐凌蝶,却被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一把推开,她大叫着: “娘娘快进去,这里有奴婢看着。” 沐凌蝶喜出望外,推开了元祁寝殿的房门,当看到寝殿里元祁一动不动地躺在病榻上时,沐凌蝶的嘴边有了笑容。 “原来刚刚在城楼时,你不过是昙花一现,可将本宫吓得不轻,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何?看来本宫的立功机会来了。” 沐凌蝶歹毒地想着,就在此时,云游也成功摆脱冯川追了进来。 “云游,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要给本宫好好解释一下?皇上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躺在此处,莫不是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沐凌蝶明知故问,故意给云游来了一个下马威说道。 云游一听,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奴才不敢,娘娘请明察,皇上本就身中剧毒,奴才赶回来时,他还是疯狂的。好在刘文说,鲜血可以换回皇上短暂清醒,所以卑职故意让皇上刺伤卑职,换皇上去挽救将军府的人,以免皇上醒来后,发生不可挽留的误会。” “是吗?” 沐凌蝶眼神微闪,故意询问着。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刘文可以为卑职做主。卑职身上的伤,也可以证明卑职没有说谎。” “是,是,是”。 奴才可以给云游作证。 小太监刘文没等沐凌蝶询问,便跪下,爬到沐凌蝶面前说道。 “起来吧!本宫怎么会不相信云大人呢!皇上今天刚刚说过,御林军统领的位置,永远是云大人的,皇上信赖云大人,本宫自然也信得过云大人。” 沐凌蝶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她笑莹莹地说着。 “娘娘果真信卑职?” 可云游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珍妃沐凌蝶的眼中笑意太过刺眼。皇上如今昏迷不醒,作为皇上的宠妃,不该痛苦难过吗?怎么会朝他笑得如此灿烂?尽管如此,云游还是忍不住地询问着。 “自然。只是云大人也是知道的,如今我们正与北离国开战,若此时传出去说皇上病危,让北离国有了可乘之机,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不是吗?所以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说呢?” 沐凌蝶和颜悦色地对云游提议着。 “娘娘说的极是,卑职听娘娘的。” 云游急忙行礼说道。沐凌蝶说的合情合理,加上云游本身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他才会让小太监刘文,前去招太医院院判姜广真前来。 “胡太医行医多年,又深受皇上器重,而且胡太医对皇上中的毒,又颇有研究,不如就让他留下来服侍皇上吧!本宫相信胡太医定能医好皇上,胡太医你说呢?” 沐凌蝶转向胡月明厉声询问着。 胡月明浑身毛骨悚然,他抬头看了一眼沐凌蝶警告的眼神后,急忙行礼说道: “老臣遵命,必不负娘娘所托。” “不行,云游,你不能同意,还是请姜太医来吧!这个胡月明医治皇上多日,未见奇效,决不能再相信他。” 小太监刘文见沐凌蝶又让胡月明给皇上元祁看诊,急忙焦急地说着。 “怎么,刘公公是觉得本宫会害皇上吗?” 听刘文说完,沐凌蝶的本来温柔的目光,瞬间变的冰凉犀利,就连云游都明显感觉到沐凌蝶浓烈的杀意。 云游不是怕沐凌蝶,而是担心刘文因此得罪了沐凌蝶而不自知。他有皇上给的金龙玉佩自然不惧怕任何人。 但如今皇上昏迷,皇宫一片混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云游急忙拉了拉刘文说道: “娘娘勿怪!刘文他也是因为太过关心皇上,才会对娘娘的安排存质疑,但云游相信,娘娘的安排,必然都是最好的。毕竟皇上与娘娘一直恩爱有加,一荣俱荣。若娘娘能够救皇上,云游相信,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这未来皇后的位置非娘娘莫属了。” 云游一边恭维着,一边丟出了诱人的条件。不管他能不能做皇上元祁的主,眼下救皇上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不是吗? 只可惜云游想的太过天真,因为沐凌蝶进宫可不单单为了一个后宫之主的位置,她的目的便是让大周王朝覆灭,让北离国国主朱炎一统天下的。 沐凌蝶一听,仿佛很高兴一般说道: “果然皇上没有看错云大人,还是云大人识大体,待皇上苏醒之日,还请云大人一定帮本宫多多美言几句才是,既然没有什么事,本宫便先回去了,毕竟皇上病重期间,有许多的事需要本宫处理,本宫想想,便感觉头痛欲裂。” “娘娘能者多劳,卑职恭送娘娘。” 云游急忙行礼,对沐凌蝶客气地说着。沐凌蝶转身而去。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在沐凌蝶转身的一瞬间,沐凌蝶青妍的双眸中蕴含着一抹狠意。 在送走了沐凌蝶后,云游再转身的时候,脸也沉了下来,走回皇上寝殿的时候,见胡月明正在给皇上诊脉,他走过去瞬间拔出了剑,架在太医胡月明的脖颈上,冷冷说道: “胡太医,卑职不管为何珍妃娘娘会如何看重你,但卑职想警告你,若皇上身体出了任何问题,你的脑袋都别想要了,知道吗?” 胡月明听完,浑身哆嗦了一下,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云大人饶命,你借给老臣一百个胆子老臣也不敢谋害皇上啊!只是皇上所中之毒,乃是世间奇毒,若不划破皮肤,根本看不出有何异常,脉象平稳。皇上如今陷入疯狂,可见毒素已经侵入五胀六腑,除非是仙人下凡,否则……” 胡月明说道这里,摇了摇头,接着左右望了望说道: “云大人,其实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皇上这个样子,要让北离国知道,势必会惹来灭国之灾。不如云大人便秘密从宫外引进江湖神医为皇上看诊,不要惊动任何人,就连珍妃娘娘也不要惊动。” 胡月明说完,头上冒出了冷汗,云游这才收回了剑,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胡太医,热吗?” “不……不热,是……是吓得……” 胡月明诚实地回答着,云游爽朗一笑说: “放心,只要你无异心,云游之剑永远不会对着自己人的。”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胡月明则如一摊烂泥一般,跌落在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七上八下,沐凌蝶命令他,让他盯着元祁,让元祁永远不要醒过来。 可他刚刚冒着全家被杀的危险,暗示云游到宫外寻找大夫,给皇上元祁看诊的,希望云游能够听懂他的暗示,不要让珍妃沐凌蝶知道才好。 第八十九章元祁身中蛊毒 时间在流逝,宫里每个人都忙碌着,有的人在秘密做着一些事情,有的人在算计着别人,只有“栖凤阁”里最热闹。 苏樱雪的荒唐,并没有给她带来灾难,倒让她换来不少人缘。 “这练瑜伽基本功第一步,便要从调整呼吸,开始,来,大家跟我学。这瑜伽是培养一个女人气质的,有了气质的女人,才更加美丽动人。摆脱渣男从我做起,这寻找第二春,很重要,大家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 苏樱雪站在前面,向所有的嫔妃做着示范动作,鼓动着她们离开元祁,让她们自信,短短半个月,苏樱雪竟然召集了斤二十名嫔妃,与她站在一条线上。 让苏樱雪感觉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动作与蛊惑人心,元祁竟然没有找她麻烦。 她本以为她闹得越大,元祁会对她越加讨厌,如此便会将她扫地出门,可令苏樱雪奇怪的是,她闹腾了半个月,元祁竟然一次也没有找自己算账。 最夸张的是,苏樱雪还有栖凤阁外挂了一条横幅,“美女义诊,包治百病。” 还有一个横幅便是: “瑜伽训练,培养气质,寻找第二春。” 为此“栖凤阁”里每日都络绎不绝,在这里,没有尊卑之分,所有人都可以姐妹相称,宫女,太监,妃子,全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轩翠宫”里的沐凌蝶,躺在太师椅上,手拿茶杯,掀开杯盖,喝着茶水,听着冯川禀报着。 当听到冯川说到苏樱雪时,沐凌蝶“噗嗤”一声,将喝进去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什么?这倒有趣,寻找第二春,亏她想的出来,皇上如果康健,估计能被她给气疯了。哈哈……。” “娘娘,这倒不是奴才担心的,奴才担心的是这苏樱雪还拉了另外一条横幅。” 冯川色眯眯地盯着沐凌蝶说着。 “哦?说来听听,另外一条横幅是什么?” 沐凌蝶好奇地询问着,等她看见冯川正色眯眯地看着她时,眼神顿时泛着寒冽的冷意,透着寒入骨髓的杀机。 冯川这才恢复正常说道: “美女义诊,包治百病。这八个字,是奴才最担心的,会不会让她医好了元祁啊!” “不可能,胡月明不是说了吗?云游秘密召集了宫外不少大夫,全都连元祁中了毒,都看不出来,不要说救治了,连同病因都找不到。就凭她,她也就吹吹牛吧!” 沐凌蝶冷笑一声,挖苦着,全然没有将苏樱雪看在眼里。 胡月明本以为让云游秘密到宫外寻找太医,这事,不想让沐凌蝶知道,他希望云游能够找到一个神医医好元祁,只要元祁恢复过来,胡月明会秘密告诉元祁,他是被逼的,让皇上元祁原谅他,为他做主,将沐凌蝶抓起来,将他的家人救出来。 只是令胡月明失望的是,云游请来的大夫,全都是庸医,连皇上元祁的病症,都看不出。 这种毒,歹毒的地方在于它从表皮看不到里面的毒性,若不划破皮肤表层,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出来。 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皇上的病情,他与云游商量,隐藏皇上受伤的部位,让所有大夫把脉替皇上治病。 可十天过去了,所有大夫诊断结果都一样,说是“劳累过度,休息几日,便可以恢复,连中了毒”,都看不出。” 全被云游生气地给赶了出去。胡月明一见有些失望,没有了希望,只能如实向沐凌蝶实话禀报着,起码能保住他家人的性命。 “这样吧!你找太医院其他太医,给元祁瞧瞧,别让云游说本宫,故意不想让元祁好。” 沐凌蝶眼中全是讽刺般地微笑,她已经飞鸽传书给北离国国主朱炎,只要北离国国主朱炎将兵力调集到大周王朝京城来攻打,那么北离国必胜。 她只要拖着让元祁,不要他苏醒便好,沐凌蝶歹毒地想着。 “可万一……” 冯川有些担心,沐凌蝶却说道: “你就叫姜广真去,若是他真能让元祁有所改变,本宫便想个办法,将他调走,如此本宫心里也好有个底。” 沐凌蝶妩媚地说着,但眼中的黑眸,却异常寒冷,没有一丝暖色。 “是,奴才这就去办。” 冯川领命去办,沐凌蝶掀开茶盖一股幽香至杯中溢出来,沐凌蝶笑了,笑的是那般妖艳动人。 “龙宵殿”的云游,看着元祁每日显瘦的样子,心急如焚。 元祁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如今天天点着熏香,为元祁催眠,元祁他便不能自行进食,因为他不会吞咽,只能每日强行为他灌点很稀的米粥。 可如果不给他催眠,他便会弑杀,生灵涂炭,宫中也将人心惶惶。 可秘密请来的大夫,却一个又一个称皇上元祁并没有病,一个连病都看不出来大夫,怎么可能医好皇上元祁的病。 “不行,我豁出去了,今日不管谁阻碍我,我都要将太医院的院判姜广真找来,为皇上看诊。” 云游自言自语地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却与匆匆忙忙进来的小太监刘文撞个正着。 “哎呦!云游,你这着急急忙忙地去哪里?” 小太监刘文用手捂着疼痛的头说道。 “你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像是活见鬼似的!” 云游心情不好,也没好气地说着。 “好消息,好消息,珍妃娘娘派姜太医来给皇上看诊了,也许姜太医能给皇上瞧出点啥来。” 小太监刘文高兴地说着。 “真的,在哪里?” 云游喜出望外,急忙迎出了院落。 见到姜广真后,元祁也不顾虚礼,拉着姜广真,便向元祁的寝殿而去。 “云大人慢点,慢点,老臣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云大人这般折腾啊!” 太医姜广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忍不住抱怨着。 “姜太医人命关天,不能不着急啊!皇上还等着姜太医救命呢!” 云游心急如焚地说着,姜广真听着云游严肃的话语,这才知道事态严重。 等到了皇上寝殿之后,大怒道: “这是哪个庸医干的,如此重的熏香,不是想要皇上的命吗?” 胡月明胡太医急忙拱手说道: “回禀姜院判,是老臣,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什么叫迫不得已,快拿出去,开窗通风。” 姜广真眉头紧皱,急忙吩咐着,然后一步一步向皇上元祁走去。 云游也不反驳,吩咐小太监刘文照做,他还是相信姜广真的医术的,毕竟能成为太医院的院判,不可能是浪得虚名的。 姜广真面容严肃,向元祁的脉搏探了过去,却发现皇上元祁的脉搏正常,没有任何异常,他抬头询问着: “皇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难道连姜太医也看不出来皇上哪里有问题吗?” 云游近乎绝望地询问着。 好在姜广真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听云游如此一问,从医药箱拿出一个针包,抽出一根银针,向元祁的手臂上扎了一下,元祁黑色的血迹,立刻从手臂上流了出来。 姜广真大惊,针都掉在了地上,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这……这怎么可能?” 云游急忙抓住太医姜广真的手臂,询问着: “姜太医,可有什么发现,皇上这个样子可能医好?” 姜广真摸了摸额头冷汗,摇头说道: “云大人,实不相瞒,皇上中毒时日太久。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毒,是蛊虫。” “蛊虫?” 云游,急忙抓住姜广真,惊问着。 “没错,老臣也是从一本古老的医书里看到的。传言古真族善养毒蛊虫,这种蛊虫无色无味,如液体一般。一旦进去到身体里便会钻进人的血液当中。只是这种毒蛊虫,进入人体后,身体呈现正常状态,脉搏一切正常。随着蛊虫慢慢长大,它会在人体内行走,甚至释放剧毒,让人痛苦不已,让人发狂,甚至弑杀,因为此蛊虫,喜欢血腥味,它会侵蚀人的四肢百骸,让人痛苦,喜欢闻血腥味,所以只有杀戮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如此歹毒?” 云游大惊,但片刻之后,他又急忙抓住太医姜广真的手臂,询问着: “既然姜太医知道病症在哪里?可否救救皇上?” “此蛊确实歹毒,所以才会被世人所灭。只是这古真族灭了,便没有人知道,怎么将此蛊引出体内了。” 姜广真面容严肃地说着,随后摇了摇头,片刻之后,接着说道: “老臣曾经从翻阅的古籍中看到过。书上有人说,以血引出体内。曾有人做过实验,结果全都以失败告终。”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心急让云游不客气地说着。 太医院院判姜广真并没有生气说道: “云大人,稍安勿躁,听老臣说完。” “失礼了,请姜太医莫生云游的气,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云游一听,急忙行礼歉意地说着。 只听姜广真接着说道:“在古籍上老臣曾经看到过一个特例。” “什么特例?” 云游一听急忙追问着。眼睛都亮了,既然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会努力去找寻,不惜任何代价的。 然而胡月明却没有给他希望般说道: “听说有个怀孕的女人,发病时,她又蹦又跳,疯疯癫癫,不小心流产了,那个蛊虫随着体内孩子的那股血迹,流出了体外,这才保住了她的命。” “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皇上他又不是个女人,又不会生孩子,有什么用?” 这次没等云游开口,小太监刘文忍不住抱怨着。 听刘文一说,太医姜广真眼前一亮,说道: “皇上却无子嗣,也许可以找逍遥王来试试,他们毕竟有着血亲,不是吗?” “可需要多少血?逍遥王会肯吗?” 小太监刘文担忧地询问着。 “无论如何,卑职都要去试试。” 云游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皇上,肯定地说道。 太医姜广真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第九十章见元祁最后一面 想到逍遥王,云游这才想起最近忙的,好像忘记了一个人,那便是淑妃苏樱雪。 因为“锦绣阁”被烧毁,就连“锦绣阁”的下人,也死于非命。 皇上元祁被唤醒,阻止苏府被杀之前,曾经吩咐云游,若能够找到苏樱雪,便先暂且将她安置在“栖凤阁”,并嘱咐云游为她安排一个贴心,忠心的小宫女服侍她。保护她,别让她再出任何事了。 只是最近为了帮皇上元祁找大夫,又要处理宫中大小事物,忙的云游晕头转向,焦头乱额,没有顾及到苏樱雪。 如今太医院院判姜广真提议用逍遥王元铭的血,帮皇上元祁引出蛊虫。缺一个人前去说服,云游自然想到苏樱雪。 想到这里,云游向身旁的小太监刘文询问着: “最近淑妃娘娘她可安好?你有没有去“栖凤阁”去瞧过她,她一个人在宫里,也怪不容易的,最近我也忙的没有顾上她。” 小太监刘文一听,连连翻了个白眼,嘴更是撇到了一旁,说道: “娘娘她好的很,这宫里没有比他还好的了?” “厄?什么意思?” 云游满脸疑惑,纳闷地询问着。 “你还是自己去瞧瞧吧!娘娘她简直不像话到了极点。奴才在宫内也呆了好几年了,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娘娘。” 小太监刘文十分不满地撅着嘴说道。 “厄?” 云游更加茫然不解,他快步向“栖凤阁”而去。 此时的“栖凤阁”外,正排着长长的队伍,苏樱雪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病人特别多,有嫔妃,有宫女,还有太监。 大夫的职责便是救死扶伤,苏樱雪也乐此不彼。 云游赶到“栖凤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院落外,还有俩个搞怪的横幅,一个上面写着: “美女义诊,包治百病”。 第二个横幅上面写着: “瑜伽训练,培养气质,寻找第二春。” “噗嗤”云游忍不住笑了,这半个月来,云游第一次笑,与小太监刘文想的不同,云游想的却是: “有她真好,果然有她的地方,便与众不同,宫中真热闹。” “你还笑,皇上若醒来,准被她气死。” 小太监刘文忍不住抱怨着。 “不许你这么说娘娘” 云游敲了一下小太监刘文的脑袋说道,静待一会接着补充着: “她有她的优点,她的洒脱,我敢打赌,若你们了解了她,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她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也许只有她在宫中,皇宫才不会沉闷。” 云游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与尊敬,向“栖凤阁”内走去。 此时的苏樱雪正在给一名妃嫔看诊,她低垂着头,专心地询问: “最近是不是咳嗽喉痒,痰稀色白,有头痛发热的症状?” “是,我家夫人最近的确如此,淑妃娘娘好厉害,竟然能通过把脉看出来。” 那个妃嫔旁边的小宫女急忙说道。 “美人是得了普通的风寒感冒,不用太过忧心,待本宫为你针灸一下,症状会有所减缓,待会本宫再给你开副药,保准你药到病除。” 苏樱雪说着,拿出银针,向那名美人的列缺、肺俞、合谷等部位扎去。 云游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 过了一会,只听苏樱雪喊了一声: “下一位。” 这时候只见又上去一名小太监:,好像头不太对劲,走起路来也是直挺挺的,像个僵尸。 “淑妃娘娘,你瞧瞧奴才这个脖子,能治不?已经有些日子了,一直不敢动,奴才听说淑妃娘娘会治病,而且肯给我们这些卑贱的下人看诊,这才大着胆子来的,如果打扰了淑妃娘娘,奴才这就离开。” 这个小太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胆怯地询问着。 苏樱雪微微一笑说道: “在这里,本宫可不愿意做什么淑妃娘娘,本宫只想做你们的朋友,来吧!放轻松。” 苏樱雪说着将那名小太监按到了她本来坐的椅子上,让他放轻松别动,一手托住他的下颌部,一手扶住后顶,作左右摇转的样子,接着手一动,说道: “好了,你试试看,有没有好一点?” 小太监,摇了摇头,欢天喜地地说着: “谢谢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真乃神医,奴才扣谢娘娘大恩!” 说着,小太监向苏樱雪行了大礼,苏樱雪急忙将人扶了起来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别客气,本宫说过只愿意做你们的朋友,而不是娘娘。” “是,谢谢淑妃娘娘,谢谢淑妃娘娘。” 苏樱雪恬静地一笑说道。 在后宫当中,谁会将一个下人的命当命,苏樱雪此番,不光给他们治病,还说出如此一番温馨的话语,竟然让人群中一些人感动的痛哭流涕。 人群中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都说: “苏樱雪是神女下凡,菩萨转世,专门来解救她们这些下人的。” 听着他们窃窃私语,苏樱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喊了一声: “下一位。” 接着云游见到一名老太监,是先帝在世的时候,便在宫中伺候的人,因为没有子嗣,皇上元祁便将其留在宫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让他在宫中养老。 只见他由一名小太监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向苏樱雪。 “娘娘,老奴有腿疾,腰痛,腿痛,一到阴雨寒冷天气则加剧,看看能不能医治?” 老太监声音沙哑,软弱无力地给苏樱雪行了一礼说道。 云游只见苏樱雪不紧不慢地说着: “老伯别急,待本宫为你针灸一下,必可减轻疼痛,你这是寒湿之症。” 说完,苏樱雪将其领到自己床榻上,让其躺好,在老太监诚惶诚恐推拒多次后,终于还是倔不过,依了苏樱雪所言。 云游震惊的目光下,只见苏樱雪往老太监身上扎了几针,待半个小时之后,只见苏樱雪又将针收回,说道: “老伯可感觉轻松了一些?” 老太监活动了一下,急忙向苏樱雪行了大礼,一脸感激地说道: “娘娘神人也,老奴谢过娘娘。” “别客气,这样,明天你再来,本宫再给你针灸。多针灸几次,保准让你年轻十岁,腰不酸,腿不痛。” 苏樱雪自信满满地说着,清丽的脸上,有着烈日阳光的璀璨夺目的光芒。 …… 不知不觉云游已经在旁边站了大半天了,直到夕阳西下,苏樱雪喊下一位的时候,云游走了过去,坐在了苏樱雪的对面,将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 疲惫的苏樱雪,低着头,习惯性的伸手帮云游试探着脉搏,并不知道对面坐的是谁? “这位兄台身体康健,只是脉搏跳动稍有些快,可能最近有些劳累,外加睡眠不足导致,不用太过忧心。” 苏樱雪一边说着,抬头看向云游。有些诧异,条件反射般站起来惊问着。 “怎么是你?他也来了吗?” 整整半个月,元祁和云游都没有出现,苏樱雪几乎都忘记了这俩人的存在了,如今乍见云游,苏樱雪第一反应便以为皇上元祁也来了,她四处观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元祁,让她有些奇怪。 “娘娘真的会医术?不知道会不会解蛊毒?” 云游声音沙哑,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他,显得有些精疲力尽。 “蛊毒?谁中了蛊毒?你吗?” 苏樱雪询问着,急忙再一次摸向云游的脉搏。 “不是卑职,是皇上,皇上他快不行了。” 云游无奈地说着,有人说急病乱求医,云游现在便是这种状况,见苏樱雪会医术,他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着。 本来今日他是想让苏樱雪劝逍遥王,用逍遥王的血,来帮皇上元祁,引出蛊虫的。可没想到,却意外看到苏樱雪展露医术,这才忍不住询问着。 听云游如此一说,苏樱雪想也没想便说道: “不可能,他死不了,俗话说得好,祸害遗千年,像那个渣男,他得祸害万年。” “真的,卑职不是同娘娘开玩笑。卑职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询问娘娘的。皇上的心,其实并没有娘娘想象当中那么坏。请娘娘不要这么说皇上,娘娘你想想,当初在冷宫里,贵妃娘娘泼娘娘一身水,让娘娘差点死在冷宫里,那可是皇上救了娘娘。还有十天前,将军府差点被屠杀,那可是皇上忍着病痛,前去阻止的。娘娘纵然对皇上有颇多怨言,卑职也肯求娘娘不要如此说他。” 云游说着,不知不觉竟然滴落了几滴眼泪,男人有泪不轻弹,看着云游伤心落泪,苏樱雪狐疑道: “难道他真的快不行了?” 云游没有在此久待,落寞地对小太监刘文说道: “我们走吧!也许今日我们便不该来。” 苏樱雪讨厌皇上元祁,又怎么可能为了他,去劝逍遥王为元祁献血呢?何况逍遥王喜欢苏樱雪,从种种迹象表明,苏樱雪也喜欢逍遥王。不是吗?云游心里想着。 苏樱雪望着云游落寞的背影,想到半月前,她与元祁一起坐马车回来,在她下马时,元祁曾经拉住她,说过一句话: “别走,答应朕,再陪朕几天,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随心所欲,守在他的身边了”。 苏樱雪的心中有些动容,难道元祁当时真的是忍着病痛,去救她与苏府的人的吗? 想到这里,苏樱雪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那里曾因为元祁而中毒,如今经过自己的努力,颜色浅了不少,看来以毒攻毒的方法,有一定的良效。 “等等,可否带本宫去瞧瞧他?” 苏樱雪想到这里,腿不听使唤地追出寝殿,对云游的背影喊到。 “娘娘,皇上他已经经不起刺激了,你就别再去惹他生气了。” 小太监刘文最近越看苏樱雪越生气,皇上一心为淑妃苏樱雪着想,一次又一次理解她,忍让她,原谅她所有的过错,可苏樱雪非但没有半点收敛,还变本加厉,看看门口的横幅便知道。 还有刚刚她竟然让一个老太监躺她床上,还掀他的衣服,这简直就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刘文忍不住说着,可说完,他又哭丧着脸说道: “呜呜……皇上他恐怕也生不了气,感受不到娘娘气他了,呜呜……” “够了,哭什么哭,他不是还没有咽气吗?你这一哭,会让本宫以为他已经进棺木了呢!” 苏樱雪被刘文哭的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心闷闷的,便没好气地说道。 “你……” 刘文被苏樱雪气的,指了指苏樱雪还想说些什么,却听云游喝道: “刘文,不得对淑妃娘娘无礼。” 云游说完,对苏樱雪行了一礼说道: “娘娘想去便去吧!也许这将是娘娘与皇上的最后一面了。” 就在苏樱雪打算向前走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苏樱雪整个人突然向后倒去。 “娘娘,娘娘,刘文,快请姜太医……” 云游不顾任何礼数地接住苏樱雪,大喊着,并急忙吩咐着。 第九十一章苏樱雪怀孕 “栖凤阁”的寝殿里,云游在一旁焦急地走来走去,等待着太医姜广真的诊断,最近所有的事情,都集到了一起,让云游有些精疲力尽,分身乏术。 “淑妃娘娘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云游疲惫地询问着,眉头紧锁的太医姜广真。 姜广真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有些欣喜异常,但谨慎的他,试探了又试探,片刻之后,大喜道: “好消息,好消息,大喜呀!大喜,天大的喜事,哈哈……” 云游停住脚步,狐疑地看向太医院的院判姜广真,眉头紧皱,十分不满地说道: “大喜?如今皇上身中蛊毒,时疯时昏迷。淑妃娘娘又突然晕倒,何来喜事?” 姜广真笑眯眯地说着:也许皇上有救了。” 云游茫然不解,这姜广真在给淑妃娘娘诊脉,怎么又扯到皇上了,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的方法了? 尽管有些狐疑,但云游还是一把抓住姜广真惊问着: “姜太医此话当真?莫不是姜太医想到了什么好的方法,救治皇上?” 太医姜广真面露喜色,将苏樱雪的手,盖到被子里,冥思一会说道: “老臣曾经提过,这古真族的毒蛊虫,邪恶之处在于它嗜血,一旦吸食了哪个人的血之后,便会在这个人体内定居,喜欢上了这个人的味道。要想将这毒蛊虫引出体外,只能用他至亲之人的血液试上一试。可皇上没有子嗣,老臣提意用逍遥王的血来试试。可如今看来不用了,因为淑妃娘娘她已有了身孕,皇上有救了。” 云游惊讶地张大嘴巴,他指了指床上的苏樱雪舌头有些打结般询问道: “你……你的意思是,淑……淑妃娘娘她……她有……有了皇……皇上的……的子嗣了?” 太医院院判姜广真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向云游行了一礼说道: “既然已经找到药引,老臣便下去配药了,顺便为娘娘准备一副堕胎药,只是这劝娘娘的重任便只能交给云大人了。让淑妃娘娘牺牲一下,毕竟这孩子之后还会有,但皇上一旦出事,后果将不堪设想,不是吗?” 云游没有再说什么?他向太医姜广真行了一礼,看着姜广真走出了苏樱雪的寝殿。 再看向床榻上的苏樱雪时,云游神情有些复杂,不知道为什么?云游心中有些失落,他喜欢看苏樱雪甜甜的笑容,喜欢看苏樱雪无法无天的样子,咋听苏樱雪怀孕,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但同时他又为皇上元祁而高兴,因为皇上元祁有救了。 对于云游来说,皇上元祁不光是皇上,还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的救命恩人,他不会在他与苏樱雪之间插足,他只希望元祁与苏樱雪安好。 可同时他又为苏樱雪而难过,入宫这么久,终于可以母凭子贵,在宫里有一席之地,如今为了皇上,他们却打算毁了她的骨肉,这让醒来的她,该是怎样的伤心欲绝啊! 当凌晨的光,破开无尽的黑暗,撒向“栖凤阁”苏樱雪的寝殿时,苏樱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苏樱雪眼帘的是一个约十三四岁清秀的小姑娘,见苏樱雪醒来,欢喜大叫着: “娘娘,你醒来,奴婢去将云大人喊来,他知道娘娘醒了,一定很开心。” 小姑娘声音如银铃一般,嘴角有俩个甜甜的酒窝,让人感觉到了亲切和毫无心机,十分讨喜,苏樱雪不讨厌她。 “等等,你是谁?” 苏樱雪疑惑地询问着,她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样一个小丫头。 “奴婢名唤晚霞,是云大人让奴婢来伺候娘娘的。” 小丫头眼神清澈见底般望着苏樱雪,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云游?” 苏樱雪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句。 “是,是云大人,娘娘可以安心休息,有任何事情,只要吩咐奴婢就好,奴婢的家人因为穷,将奴婢给卖了,多方转手,被云大人给买下,云大人让奴婢服侍云老夫人。只是昨日云大人突然派人将奴婢接进了宫,说让奴婢伺候娘娘,奴婢这才来到娘娘身边,云大人对奴婢有大恩,云大人让奴婢伺候娘娘,奴婢必会好好服侍娘娘的。” 小丫头晚霞毫无心机地实话实说着,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 她分明是说,她只听云游的嘛!云游让她好好伺候,她便好好伺候,云游不让她好好伺候,她便懒得管。 苏樱雪微微一笑,虽然这话不好听,但好在都说的是实话,何况云游这个人,她还是信得过的,便不予追究了。 晚霞说完,体贴地帮苏樱雪披了一件厚厚的衣衫,细心地帮苏樱雪整理了一下盖在腿上的锦被,为苏樱雪端来了一杯热茶说道: “娘娘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奴婢这就去将云大人给请来。” 苏樱雪微微点了点头,接过小丫头晚霞递过来的茶水。 小丫头晚霞则噗通,噗通地向远去跑去了。 “年轻真好,没有忧愁、烦恼”。 苏樱雪自言自语地说着,端起茶杯,准备喝茶,却突然感觉一阵反胃,茶杯掉落在地上,她一阵干呕。 “难道体内的毒,发作了?” 苏樱雪狐疑地想着,急忙用自己的右手,探向自己左手的脉搏。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苏樱雪连连摇头,试探了又试探,她脉搏跳动犹如珠子滚动,跳动比往常稍快。 分明是喜脉,苏樱雪惊的宛如五雷轰顶。她竟然怀了元祁那个渣男皇帝的孩子,这让她怎么也接受不了。 那天在逍遥王府的一幕,出现在苏樱雪的脑海里,元祁那天从“水月楼”出来,强拉自己上了马,带自己去了逍遥王府,说要让自己与过去告个别。 结果他在逍遥王府示威是的,在逍遥王元铭的寝殿内,强行占有了她,直到那一刻,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才知道,原主苏樱雪入宫那么久,竟然一直都是处子之身。 想到这些,苏樱雪便恨得咬牙切齿,她自言自语地说着: “这孩子不能留,留下只会是个累赘。不要说自己吃了那么多毒药,这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好。就算正常的孩子,苏樱雪也没打算留下他,毕竟这孩子是她最讨厌的人的种,她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从床上缓缓下来,穿上了靴子,打算去太医院找点堕胎药,将孩子打掉,就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与迎面而来的云游撞到了一块。 “娘娘,你没事吧?你这打算去哪里?” 云游急忙扶住苏樱雪,关切地询问着。 “云游帮本宫做点事。” 苏樱雪的眼睛在云游身上滴溜溜地转了转,像是做了一番心里斗争般吩咐着。 “娘娘请吩咐,只要云游能做到的,必将万死不辞。” 云游恭恭敬敬地说着。无关苏樱雪的身份,而是一种责任,一项对苏子岩的承诺,一种发自内心对她的宠爱,如同哥哥对妹妹的宠爱,亦或者更多。 “帮本宫去太医院拿副堕胎药来。” 苏樱雪语出惊人地说着。 反正那个渣男也快死了,趁现在他不能把她怎么样,先把孩子打掉再说。她才不要怀他的孩子呢!苏樱雪心里想着。 云游一惊,心想,莫不是小丫头晚霞对苏樱雪已经说过,要用她孩子的血救皇上了? 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头晚霞,云游急忙双膝着地,跪倒在苏樱雪面前,感激地说道: “卑职多谢娘娘如此识大体,娘娘大恩大德,皇上醒来,必将感激不尽。卑职也会铭记在心,若将来娘娘有什么需要,卑职愿意用命来偿还娘娘对皇上的这份心。” “厄?” 苏樱雪看着云游,一脸懵逼。自己堕胎,至于云游如此高兴吗? 莫不是那个渣男,还没有病入膏肓,是他让云游劝本宫堕胎?如今自己堕胎,刚好称了他的意?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苏樱雪脑海里,想到这种可能,苏樱雪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冷冷说道: “云游,你……你们什么意思?本宫的孩子就如此碍你们的眼吗?本宫堕胎,至于如此欣喜若狂?” 云游一听不对啊!他转头看向小丫头晚霞询问着: “你到底怎么跟淑妃娘娘说的,难道你没有将事情说完整吗?” 晚霞摇了摇头,一脸委屈地说着: “云大人,不是晚霞,晚霞什么也没有跟娘娘说,娘娘醒来,晚霞便跑出去喊云大人了,再说晚霞也什么也不知道啊!” 云游心想,也是,太医姜广真给苏樱雪看诊那会,晚霞还没有来呢!怎么可能知道呢! 看着苏樱雪清澈见底的眼眸,如潺潺的春水般在云游与晚霞的身上转着,云游一阵心虚,急忙低下了头。 “肯定有事,而且和她有关,不,应该说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苏樱雪眉梢轻挑,声音冷峻地沉声询问道: “云游,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些跟本宫说清楚。” 云游有些狐疑,难道淑妃娘娘不是为了皇上而堕胎?那她干嘛要让自己去太医院取堕胎药?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云游脑海,但他还是实话实话地向苏樱雪讲诉了事情的经过。 令云游没想到的是,苏樱雪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苏樱雪有条件: “本宫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但本宫要你发誓永远不要告诉元祁,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救了他,更不要说本宫的任何好话。最好推波助澜一番,让皇上讨厌本宫,越讨厌越好。” “这……这是为什么?” 云游膛目结舌,有些不解地询问着。 “实不相瞒,本宫讨厌他,本宫想离开皇宫,离开他。本宫不想让他看到本宫的任何好,本宫只想让他恨本宫,讨厌本宫,继而撵本宫出宫,你若能做到,本宫便同意用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救他,否则本宫不同意。” 尽管云游不愿意,但为了皇上元祁,云游只能点头应下。 就在此时,小太监刘文,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叫着: “云游,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了何事?” 云游惊问道。 第九十二章沐凌蝶想杀云游 原来半月前,胡月明奉了沐凌蝶的命令,留在“龙宵殿”伺候元祁,说是给元祁看诊,实则是让胡月明监视着云游,最重要的是阻止元祁醒来。 所以云游的一举一动,沐凌蝶都如同明镜。因为云游手里有“金龙玉佩”,又是御林军统领,在皇宫的地位,不容小觑。 眼下沐凌蝶想要动他,一时半会找不到理由。 现在唯有拖着元祁,不要让他醒来,等北离国大军兵临城下时,好打大周王朝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她又怕自己做的太过,引起云游的怀疑,便又派了太医院院判姜广真前去,沐凌蝶本以为姜广真去了也是枉然,哪里知道姜广真还真是见多识广,竟然知道元祁乃是中了“毒蛊虫”之毒,还说出了一套救治之法,就是用至亲之人的血,引出蛊虫。 沐凌蝶大惊失色,一双凤眼透着一丝寒意,冷冷说道: “看来本宫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眼下只有先将姜广真调走,方能了却本宫心病了。” 说着沐凌蝶,向冯川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冯川领命走了出去。 太医姜广真替苏樱雪诊完脉,确定苏樱雪是喜脉后,大喜,急忙回到太医院给苏樱雪准备堕胎药,也为皇上元祁,配置引出蛊虫之药。 姜广真回来后没多久,沐凌蝶便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官兵。 一进来,便喝令太医院所有人离开,再看姜广真时,突然微微一笑,很虚伪地询问着: “姜太医,皇上的病情如何了?本宫听说皇上是中了蛊毒,要用逍遥王的血,引出蛊虫,不知道逍遥王可愿意献出血来?” 因为苏樱雪怀孕这事,是刚刚发生的事,所以除了云游和姜广真没有人知道。 沐凌蝶也只是听胡月明提过,说因为皇上元祁没有子嗣,所以姜广真便提议用逍遥王的血来试试。 姜广真也是在皇宫摸爬滚打多年,深知不该说的不说的道理,便说道: “娘娘挂念皇上病情的心情,老臣理解,只是皇上的病情,确实不容乐观。老臣也是在一本古老医术上看到的,至于此法有用没用,老臣也只是尝试而已,毕竟没有人试过。至于逍遥王肯不肯献血,这个要先问过逍遥王,才知道,老臣亦未可知。” “咳!本宫觉得也许可以让淑妃娘娘前去劝劝逍遥王,毕竟淑妃娘娘与逍遥王关系匪浅,许会有所收获。” 沐凌蝶掏出锦帕,假意抹了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做出好心提醒着。 “这些事情,老臣不知,老臣的职责只是治病救人,娘娘若有此心,不如与云大人提提,老臣见云大人去了“栖凤阁”,也许娘娘此去刚好可以商量一下。” 姜广真本意是让沐凌蝶前去“栖凤阁”,正好云游,苏樱雪都在,三人商量一下,顺便也帮云游劝一下淑妃苏樱雪,让她放弃肚子里的孩子,以皇上为重。 谁知沐凌蝶却别有用心,语重心长地说着: “姜太医乃是皇宫中的老人了,先帝在位时,本宫便听说姜太医十分受先帝的重视,姜太医乃是神医在世,亦不为过啊!” 沐凌蝶突然对姜广真拍马屁说着。 让姜广真有些诚惶诚恐,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臣惶恐,娘娘放心,臣必会全力以赴救治皇上的,必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本来姜广真以为沐凌蝶是因为关心皇上,谁知却听沐凌蝶话锋一转说道: “咳!姜太医之言,本宫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困扰着本宫,望姜太医能者多劳,为本宫排忧解难。” 姜广真急忙跪倒在地,有些不解地说道: “能为娘娘效力,老臣不甚荣幸,只是老臣只是一名医者,医者便只会治病救人,恐怕帮不了娘娘太多,恐怕要叫娘娘失望了。” 话音刚落,只见沐凌蝶俏丽的眉毛,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抹妖冶的笑容说道: “此事还真是非姜太医不可了,其他人恐怕还真不行。” 姜广真不作他想,急忙行礼,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不知娘娘所说之事是?” 沐凌蝶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让人耐人寻味的阴笑,娇声娇气地说着:“本宫听说“元寿宫”的孝桢太后今患了水痘,听说很多宫女,太监,侍卫全都都被传染,兹事体大,毕竟这水痘不是小病,是会传染的,其他太医,医术不是很精湛,本宫不放心,你看这……” 元祁的母亲,先皇后去世的早,先皇宠爱先皇后,对元祁更是疼爱有加,为了不让元祁受任何委屈,便让当时的贵妃照顾元祁。 如今元祁登基,便将当年照顾她的贵妃,封了孝桢太后,孝桢太后不喜宫中礼节,便让元祁为她在京城外修建了一处别院,称“元寿宫。”元祁有空会前去坐坐。 孝桢太后没有子嗣,元祁对她也算是尊敬有加,派了很多人服侍。 沐凌蝶便看准这一点,便以此说事,想将姜广真调离京城。 “娘娘,不是老臣不愿意去“元寿宫”,而是皇上的病情,拖不得,皇上那里,离不开老臣呢!还请娘娘安排别的太医,前去“元寿宫”吧!” 太医姜广真说着,给沐凌蝶深深磕了一个头。 谁知却见沐凌蝶深邃的眼神,如利剑一般,直射向太医姜广真,不容置疑地说着: “姜太医,难道还没有听懂本宫的意思吗?本宫说过,宫中的太医,全都没有姜太医医术高超不是吗?皇上身中蛊毒,没有人可以看出,可姜太医却一眼便能辨别,而且还能找到救治皇上的方法,可见姜太医的医术无人能及。不是吗?” 听着沐凌蝶酸溜溜的话语,姜广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错觉,珍妃娘娘因为他看出了皇上的病,对他有些敌意。 想到这里,姜广真摇了摇头,心想,不对啊!皇上宠爱珍妃沐凌蝶,这事宫中人尽皆知,按理说,最希望皇上醒来的应该是珍妃娘娘才对,果然直觉不可信,姜广真心里想着。 “老臣愚钝,头脑不甚聪慧,猜不透娘娘的意思,请娘娘有话直说好了。” 姜广真想了又想,也猜不透沐凌蝶的意思,便再一次行礼说道, “本宫的意思是皇上是重孝之人,若醒来,得知孝桢太后死于非命,必将伤心难过,所以今日姜广真一定要去“元寿宫,”帮孝桢太后瞧瞧,将孝桢太后的病医好。” 此时的沐凌蝶已经不再伪装,眼中寒光乍现,冷冷地说道。 太医姜广真一见沐凌蝶执意让他离开,担忧地看了一眼门外,却见沐凌蝶的人,全都寒光凌厉地盯着他,他知道自己今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便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娘娘执意让老臣去“元寿宫”,那么老臣便先写好方子,请娘娘务必将方子交给云大人,让云大人请其他太医,按方子上写的方法做,成败在此一举,老臣自然相信娘娘一切都是为了皇上。毕竟娘娘与皇上一荣俱荣。何况皇上先前是那般宠爱娘娘,将来皇上若能恢复如初,娘娘诞下龙胎,皇后宝座必将是娘娘的。” 以前太医姜广真从不屑拍马屁,如今为了皇上元祁的身子,姜广真也豁出老脸,拍了一次马屁,只希望沐凌蝶能将方子交给云游,将皇上元祁身上的蛊虫引出。 只是姜广真并不知道,沐凌蝶可不是为了来做皇后的,她巴不得元祁尽快归西呢! 沐凌蝶微微点头,让人猜不透,对姜广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太医姜广真找到了笔墨,唰唰唰,写下了一张方子,当然方子里也有提到苏樱雪怀孕这事。 姜广真写完,双手拿给沐凌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将方子保存好,完好无损地交给云游,因为谁都知道,云游是皇上元祁身边的人。 沐凌蝶接过姜广真的方子,立刻沉声对她带来的人喝道: “来人,立刻给姜太医备马车,将姜太医送去“元寿宫”,不得有误。” “是。” 沐凌蝶话音刚落,立刻有俩个凶神恶煞的人,架起姜广真便向外走去。 在姜广真等一行人走后,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娘娘,那这份方子,要如何处理?需要拿给胡太医吗?” 沐凌蝶寒光一闪,直射小婢女燕儿厉声呵斥道: “你傻吗?还不赶紧毁了?本宫就是要拖死那个狗皇帝元祁,岂会让他有救治之法?” “是” 燕儿一听,连看也没有看,便将姜广真留下的那救治元祁的方子,撕成了碎片。自然也不知道苏樱雪怀孕这事。 小太监刘文得知消息后,便立刻向云游禀报,云游大呼: “岂有此理!” 气呼呼地向外走去,小太监刘文急忙追向云游大叫着: “云游,你冷静些,她是珍妃娘娘,你说话客气一些。” 见俩人走远,苏樱雪一脸茫然,向小丫头晚霞询问着: “这是出了什么事?云游怎么看起来如此生气?” 因为小太监刘文是趴在云游耳边说的,所以苏樱雪并没有听清楚。 小丫头晚霞摇了摇头说道: “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也是刚来宫中。” 苏樱雪的眼如同星辰闪烁,看着云游他们离开的方向心想: “听小太监刘文的意思,好像是与沐凌蝶有关,而云游眼下最关心的恐怕便是皇上元祁的病了,能让云游如此生气,必然是沐凌蝶做了什么?对元祁不利的事,只是元祁那般宠爱沐凌蝶,沐凌蝶怎么会做什么,对元祁不利的事呢?” 苏樱雪再一次接过小丫头晚霞重新递过来的热茶,掀开杯盖,闻着从里面飘出的阵阵幽香,轻轻抿了一口,猛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走,我们也去瞧瞧。” 云游得知沐凌蝶将姜广真调去了元寿宫后,便带着小太监刘文气势汹汹,直奔太医院。 此时沐凌蝶刚好从太医院走出来,见到云游明知故问道: “云大人这心急火燎的打算去哪里?莫不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姜太医呢?你把姜太医调到哪里去了?” 云游正生气,懒得与沐凌蝶客套,直奔主题厉声询问着。 沐凌蝶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额头乱发说道: “原来云大人是来找姜太医啊!真是不巧,姜太医得知孝桢太后患了水痘,便立刻请旨前去救治了,这说起来,姜太医这份医德,还真是让本宫敬佩……” “你……” 云游一指沐凌蝶,没有再与沐凌蝶废话,便直奔马厩,牵了一匹快马,向城外追去。 沐凌蝶望着云游的背影,眼中聚集寒光,冰冷犀利的眸子,如利剑一般射向云游,心中暗道: “早晚有一天,本宫会除掉你这块绊脚石”。 第九十三章苏樱雪捉弄沐凌蝶 等苏樱雪赶到的时候,沐凌蝶已经带着人离开,原地只剩下小太监刘文。 众多疑团,苏樱雪只能询问在场的刘文: “刘文这是怎么了?云游呢?可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刘文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向苏樱雪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听后,苏樱雪大致了解了,原来云游希望太医院的院判姜广真给皇上元祁看诊。 用元祁至亲之血来引出蛊虫之法,也是姜广真提出来的。 只是听说“元寿宫”的孝桢太后患了水痘,沐凌蝶将姜广真派了出去,云游为了皇上元祁的安危,自然是不肯中途换太医的。 “太医院没有其他太医了吗?为什么不派其他太医前去“元寿宫”?” 苏樱雪忍不住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小太监刘文左右张望了一下,仿佛怕沐凌蝶知道似的,小声说道: “云游他也是这个意思,可是珍妃娘娘却说水痘是会传染的,若不好好医治,后果不堪设想。加上“元寿宫”住的又是孝桢太后,自然不能等闲视之,所以珍妃娘娘便派了太医院院判姜太医前去。” “此话倒是合乎情理,让人挑不出毛病。云游呢?怎么本宫没有看见他?” 苏樱雪左右环顾了一下,不见云游的踪迹,便随口询问着。 “云游他……” 小太监刘文刚想说什么,却见云游从远处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哭丧着脸,仿佛死了爹娘似的。 苏樱雪脑海中闪过一丝疑问,蹙起眉头,忍不住询问着: “云游,你不是前去追姜太医了吗?怎么这副样子回来?莫不是姜太医不肯回来,亦或是没有追上?” “是啊!云游,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急死人了” 小太监刘文也是上前抓住云游,急忙尖声尖气地追问着。 只是云游却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只是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只听远去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先到,娇声娇气的让苏樱雪浑身起鸡皮疙瘩地说道: “云大人,云大人出事了,出事了,本宫刚刚得知消息,姜太医的马车出宫不久,遇到了劫匪,竟然当场毙命,实在是可惜了。” 云游阴冷的目光,直射向沐凌蝶,尽管他不认为一定是沐凌蝶做的,但如果沐凌蝶不让姜广真离开皇宫,姜广真便不会出事,这倒是事实。 沐凌蝶感受到了云游阴冷的眼神,浑身哆嗦了一下,可是当想到,她乃是元祁的妃子,是珍妃娘娘,她的底气便足了一些,胸口一抬头厉声呵斥道: “云游,你这什么眼神?你难道以为是本宫做的吗?得知姜广真出事,本宫同样心中不是滋味,姜太医医术高明,又很有医德,得知“元寿宫孝桢太后出事,第一时间便向本宫请缨前去救治,咳!本宫这心呢!很不是滋味。” “卑职就是搞不懂了,皇上的身体好了,对娘娘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什么一定要将姜太医调走,你到底有何目的?” 云游双眼怒瞪,厉声呵问道。 “本宫都说了,不是本宫调他离开,是他主动请缨前去的。再说了,孝桢太后又不是旁人,本宫又不能不同意,不是吗?” 沐凌蝶一副委屈的小女人的形象说着。 “若没有娘娘同意,姜太医又岂会自己离开?” 云游一脸寒霜,眼神高冷而骇人,显然是不相信沐凌蝶的鬼话,抬头挺胸,一眨不眨地直瞪沐凌蝶说道。 不卑不亢,毫不退缩,没有一丝胆怯的样子,就连苏樱雪都忍不住数起了大拇指。 “云游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以前皇上身体康健时,对娘娘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小心呵护,你竟然敢趁着皇上昏迷不醒,如此欺负我家娘娘?你该当何罪?来人,拿下。仗责五十。” 沐凌蝶身旁的小婢女燕儿一指云游,厉声呵斥着,并吩咐着。 小太监刘文向前,替云游求饶说着: “娘娘恕罪,云游他也是太过忧心皇上的身体,才会如此顶撞娘娘,望娘娘海涵,不要于云游一般见识。” 但沐凌蝶的手下,已经凶神恶煞地将云游团团包围了。似要拿下云游问罪的架势。 “慢着。”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樱雪出声了。冷冷俩个字之后,接着说道: “妹妹好大的煞威,刚刚云游的一席话,是帮本宫问的,全是本宫的意思。本宫怎么不记得皇上有提拔妹妹为皇后,可以执掌后宫。安排一切事物啊!难不成妹妹是想沉着皇上昏迷,自己做皇后不成?” 沐凌蝶一听,急忙上前一副亲热无比的样子,给苏樱雪行礼说道: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这说的哪里话?妹妹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皇上吗?若是孝桢太后出了事,等皇上醒来,必会难过不是吗?谁知道姜太医竟然会如此倒霉,出了宫门没有多久,便出事了呢!呜呜……臣妾真的好难呢!” 泪水说来便来,我见犹怜,让人不忍怪责。 苏樱雪急忙拉住沐凌蝶的手,眼中异样的眼光一闪而过,安慰道: “宫内还真的多亏了妹妹。有妹妹安排一切,姐姐便放心了。” 说完回头训斥着: “云游,还不赶紧向珍妃娘娘道歉?虽然是帮本宫问话,但你的态度也不是太好,就算珍妃娘娘心地善良,度量大,不予追究,你也不该如此。” “是。” 云游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向沐凌蝶行礼说道: “娘娘勿怪,卑职莽撞,刚刚只是忧心皇上的病情,这才会对娘娘出言顶撞,云游在这里道歉。” 沐凌蝶锦帕拭泪说道: “咳!这也不能怪云大人,毕竟云大人也是忧心皇上,这样吧!胡太医深知皇上的病情,以后还是由他服侍皇上吧!至于其他太医,本宫便将他们全都派去“元寿宫”,让他们去帮孝桢太后看诊去了。毕竟皇上是孝子,如果孝桢太后出事,皇上醒来,必将伤心难过不是吗?” 沐凌蝶狭长的眼眸里有着阴谋般的诡异,哀声叹气地说着。 “你说让所有太医前去“元寿宫”?” 云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实在搞不懂。是珍妃沐凌蝶太不会安排,还是别有目的,他不可置信地惊问道。 “云大人有疑问?太医院的这群太医如同庸医一般,竟然连皇上患了蛊毒都看不出,如何能堪当大任?本宫担心他们医不好孝桢太后的水痘,延误病情,致孝桢太后死于非命,无法向太后交代啊!” 沐凌蝶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般云淡风轻,就声音都没有半分起伏,只是苏樱雪凭女人的直觉,从沐凌蝶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笑意。 只有苏樱雪拍手说着: “妹妹安排合乎情理,难怪皇上如此器重妹妹,能堪当大任的姜太医已经死了,剩下了只是庸医,庸医便要多,十个庸医顶过一个诸葛亮,不,是顶过一个姜广真。” 狭长的眸子里,透着笑意,赤裸裸的讽刺之意,可沐凌蝶却假装没有听出来,微微额首说道: “姐姐所言正是妹妹所想,云大人你可听清楚了,这庸医就得多,才能拙中补缺。” 云游的眼睛瞄了一眼苏樱雪,却见苏樱雪浓卷的睫毛下,亮如星辰一般,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云游的心安定了下来,他从苏樱雪的眼神里,再次看到了自信,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住她。 云游微微额首,向后退了一步,苏樱雪亲热地帮沐凌蝶整理了一下额头的碎发,说道: “妹妹真是皇上最贴心的美人,总能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如此姐姐便放心了。只是本宫担心这些个太医,千万别都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才好,毕竟妹妹派出去的是全部的太医,这万一妹妹有个头疼脑热,没人看诊,恐怕就……” 苏樱雪说着,用手又拍了一下沐凌蝶肩膀,做出一副很是相信她的样子,张开如玫瑰花的薄唇说道: “云游,我们走,你不是要带本宫去见皇上最后一面吗?” “额?娘娘不能如此说,皇上他还没有那个啥……” 云游额头一群乌鸦飞过,哪里有嫔妃,直接将皇上快要死了的消息,大声嚷嚷的,云游急忙说着,跟上苏樱雪脚步。 “本宫可没有某些人那般虚伪,心口不一,快死了,就是快死了,说那么好听有什么用。” 苏樱雪回头又瞥了一眼身后的沐凌蝶,只见沐凌蝶阴冷的目光,正瞧着自己,苏樱雪抿嘴而笑。 “娘娘……” 云游不满地,满含警告地又唤了一声苏樱雪。 苏樱雪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了,好了,皇上他青春鼎盛,必能转危为安,总行了吧!” 云游忍不住扫了一眼苏樱雪,只见苏樱凤眸宛如星辰闪烁,让云游不忍再苛责,便禁了声。 只是片刻之后,苏樱雪又说了一句话,让云游差点摔倒。 “对了,刚刚那个妖女说的什么“元寿宫”住的谁啊?什么来头?不是说皇帝他娘死了吗?沐凌蝶他怎么如此嚣张,非要请姜太医前去看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樱雪闲得无聊,便随口询问着。 云游却一头向前载去,好在有刘文扶住了他。 “娘娘不认识孝桢太后?” 云游疑惑地询问着。 “难道她认识本宫?” 苏樱雪凑近云游神秘兮兮地询问着。 云游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复又说道: “不对,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刚刚跟珍妃娘娘说的一本正经的,你竟然说你不知道“元寿宫”里住的是谁?你这……” “那她认识本宫吗?她是本宫的娘?” 苏樱雪再一次一本正经地询问着。 云游难以置信地再次摇了摇头说道: “孝桢太后怎么可能是娘娘的娘,孝桢太后是皇上的娘。” “那就是了,她又不是本宫娘,本宫又怎么可能认识她。不对,皇上他娘不是早死了吗?怎么又复活了?” 云游再一次哭丧着脸说道: “娘娘,咱们能不能别说“死”这个字?” “还是我来说吧!这“元寿宫”住的是孝桢太后,孝桢太后她是……” 小太监刘文忍不住接过话茬,向苏樱雪解释着。 沐凌蝶看着主仆几人有说有笑的向远处而去,眸中寒意渐浓,闪烁着怨恨的寒芒。 “娘娘你的脸……” 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突然指了指沐凌蝶的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本宫的脸怎么了?”沐凌蝶用手摸了一下,接着开始大叫了起来: “哎呀!本宫的身上怎么如此痒?快帮本宫挠挠。” “是”。 小婢女燕儿刚打算帮沐凌蝶挠,却发现沐凌蝶的脖子上也全是红点。 “这……这……娘娘全身都是红疹,莫不是患了水痘了吧!” 小婢女燕儿惊愕地连连后退,不敢再靠近沐凌蝶。 沐凌蝶寒光乍现,大骂着: “你这个废物,看把你吓的,还不赶紧为本宫请太医,快……” “可娘娘刚刚不是让所有太医前往“元寿宫”吗?” 小俾女燕儿脱口而出。 “啪……” 沐凌蝶狠狠地打了燕儿一巴掌,怒喝道: “本宫都这样了,还让他们去“元寿宫”干吗?还不过去将太医院所有太医,给本宫请来。” 沐凌蝶的吼声震天动地,苏樱雪嘴角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第九十四章云游放下心来 云游带着苏樱雪,来到了皇上元祁的寝殿,寝殿里依旧点着熏香,以防皇上元祁突然苏醒,伤了别人,也伤了他自己。 苏樱雪从走进寝殿时,她的眉头便一直紧皱,一刻也没有舒展过。 看见房间里正在给元祁诊脉的胡月明,苏樱雪语气不善地冷冷下着逐客令道: “胡太医,你的主子唤你回去,赶紧走吧!” 胡月明一听,急忙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装着糊涂地说道: “娘娘在说什么?老臣怎么听不明白,皇上便是老臣的主子,如今皇上身患重疾,谁又能唤老臣回去呢?” 苏樱雪闭着眼睛,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眼睛瞬间睁开,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利剑般直射胡月明,冷冷说道: “沉香、栈香,鸡舌香、檀香、麝香、藿香等等如此多的香料,份量很足,足可以让一个人昏睡一整天的了,时间日久,必会让人五脏俱损,云游他或许不知道,你做为太医,怎么会不知?。” 胡月明看着苏樱雪阴冷的目光,浑身冷飕飕的,可听苏樱雪如此一说,他却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本来他以为苏樱雪知道了他与沐凌蝶的关系,可听苏樱雪说,才知道原来淑妃苏樱雪是因为熏香的事,误会他了,他急忙解释着: “娘娘明察,此事许是娘娘误会老臣了,这事云大人也是知道的,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这皇上身患蛊毒,一旦苏醒,常常疯癫,控制不住自己,六亲不认,杀人如麻。故而云大人和老臣商量,为皇上点了熏香。这也是皇上自己的意思。” “云游可是如此?” 苏樱雪如星辰般的眼睛转头射向云游,沉声询问着。 云游唉声叹气,微微额首,算是同意太医胡月明的说辞。 苏樱雪回过头看向床榻,向元祁走近,此时元祁安静地躺在锦塌上,褪去一身华衣锦服,没有往日不可一世的帝王之姿,按理说本该是绝美的男子。 可此时的元祁却双眼紧闭,精致的脸庞苍白而毫无血色,眼眶明显带着浮肿,面色憔悴,明显气血不足。 整个人都瘦的皮包骨头了,胡子拉碴,好像老了好几岁,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看着眼前的元祁,苏樱雪的心中竟然没有了恨意,还多了一丝心痛。 “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声音沙哑地询问着,苏樱雪脸上明显有着不舍。 “他中毒的时间,恐怕在卑职离开皇宫,前往边塞时,但发疯的时间,应该是在半个月之前,好在卑职赶到,曾短暂唤醒过皇上,让他恢复片刻神志。皇上忍着疼痛,赶去城门口,阻止了将军府被屠杀,只是皇上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便没有追查起因,匆匆赶了回来,刚刚回到“龙宵殿。”皇上的疯病便又犯了,是皇上自己凭借强大的意志力,说他不想杀人,不想做一个疯子,他想一直昏睡,所以命卑职打晕于他,只可惜皇上昏迷只是短暂的,待醒后又开始弑杀,无奈卑职便才与胡太医商量,给皇上点了熏香。” 云游眼神清澈,毫不隐瞒地指了指皇上元祁,有些无奈地说道。 而一旁的胡月明,点头如搅蒜般的附和着。 听云游说完,苏樱雪的心有了动容,心想,难怪那天在马车上,元祁的眉头一阵紧锁,像是忍受着某种痛苦,当时她还以为是错觉,如听云游这一说,才知道元祁竟然是忍着病痛而去,这倒让苏樱雪始料不及,看来元祁也不全然是一个糊涂的皇帝。 苏樱雪如此想着,用手抚平元祁紧锁的眉头,探向元祁的脉搏,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元祁脉搏并无异样,不过当想到自己的脉搏时,苏樱雪释怀了。 “云大人,借你的宝剑一用。” 苏樱雪放下元祁的手臂,向云游吩咐着。 “好。” 云游想也没想,便拔出剑,将剑柄递到了苏樱雪的手里。 只见苏樱雪拿起云游的剑,用剑尖划向元祁的手臂,接着一股黑色的血迹,便顺着元祁的手臂滴落在地。 “此毒藏在皮肤内,若不划破皮肤,根本看不出来,这也是皇上成了这个样子的原因。本宫猜想,他以前也一定找过太医看过,可诊断结果都是脉搏正常,皇上并不大碍之类的话语,延误了病情,导致蛊虫在体内吸食人的鲜血后滋长。至于血液的颜色,应该是毒蛊虫在血液中排出的毒素,所以他的血液带毒,任何人碰到都会中毒,只是或轻或重而已。” 苏樱雪浓密的睫毛下的眼睛,亮如星辰,自信满满地说着。 因为苏樱雪便曾因为元祁中毒,至今依旧没有全解。 云游与胡月明对视了一眼,因为担心有庸医为了大额赏赐,而蒙混其中。云游让胡月明将皇上元祁身上所有伤口包扎,从外观看,看不出元祁中毒。 想让那些太医,还有江湖大夫,通过诊脉查出元祁的病症,这样,才能知道谁是庸医,谁真的有本事。 只是除了姜广真,没有任何人看出元祁的病症。 让云游十分失望,同时也将姜广真看成皇上元祁的救命稻草。 可姜广真死了之后,云游再次失去了希望,可如今见苏樱雪一下子便找到了皇上的病因,而且说的如此详尽,便又燃起了希望般,急忙询问着: “娘娘,居然对此蛊毒如此了解,可能解了此毒?” “此毒在皇上体内,已经隐藏了很久了,毒已经侵入肺腑,渗透在骨血里了,若想救治很难。” 苏樱雪说到这里,垂眸抿唇,心思百转,漂亮的眼眸,越过云游直射向云游身后的胡月明故意询问道: “胡太医快快请起,本宫听说胡太医与姜太医皆对皇上的病情十分了解,便由你说说吧!可有解决之法?” 胡月明谢过苏樱雪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衣袖拭了拭额头的冷汗,说道: “皇上所中之毒,乃是古真族的毒蛊虫之毒,要想解此毒,除非引出体内蛊毒虫。只是此毒虫认主,一旦在一个人体内定居,那便只习惯这一个人的味道,老臣听姜广真说过,除非用至亲之人的鲜血,方能引出毒蛊虫。只可惜皇上并没有子嗣。” 苏樱雪点了点头,这件事,云游已经跟她报备过了,看来胡月明没有说谎,也不能完全算是沐凌蝶的人。 而胡月明被苏樱雪盯的浑身发毛,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般。 “对了,胡太医,你先退下吧!本宫与云大人来的时候,见到过珍妃娘娘,珍妃娘娘眼下生病了,她托本宫唤胡太医过去,既然胡太医医术高明,便过去瞧瞧吧!” “这……。” 尽管胡太医不太相信苏樱雪的话,但人家明显地下着逐客令。 胡月明无奈只能拱手说道: “是。臣告退。” 看着胡月明离去的背影,苏樱雪回归视线说道: “沐凌蝶指名让他前来服侍,这说明他是沐凌蝶的人,本宫便瞧他不顺眼,只能让他先行离开。” 苏樱雪清澈如水的眼瞳里,宛如一轮皎洁的月光般顾盼生辉,自信满满地说着。 “卑职一切听娘娘的安排。” 云游急忙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 沐凌蝶环顾了一下四周,“云游,赶紧将熏香丟出去,将所有窗户打开,你们这是打算要了他的命啊!” 苏樱雪严肃的表情,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厉声呵斥,并吩咐着。 “可这……” 云游刚想说,这万一让皇上醒来,后果不堪设想,可当他想到苏樱雪对皇上元祁的病情分析的如此透切,又自信满满地样子,便住了嘴,一切按苏樱雪的吩咐去办了。 待云游打开了所有窗户,苏樱雪帮元祁拉了拉身上的锦被,说道: “云游帮本宫做几件事情。” “什么事?请娘娘吩咐。” 云游严肃地站立着,紧盯苏樱雪好看的眼睛说道。 “第一,贵妃刘芯最近不见了踪迹,你派人帮本宫找找她,兵荒马乱,她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 找不到刘芯,心底善良的苏樱雪,内心始终不安,便提到。 云游先是一愣,片刻之后,一拍脑袋说道: “瞧卑职这脑袋,简直就是榆木疙瘩,贵妃娘娘在卑职老宅,很安全,她托卑职给娘娘带句话,说她对不起娘娘,她误会娘娘了,娘娘救了她,她却恩将仇报,差点害死娘娘,她很自责。可卑职一忙,竟然给忘记了。” “什么?竟有此事?” 苏樱雪怎么也没有想到,贵妃刘芯竟然会在云游的手上,如此也好,云游正直,贵妃刘芯应无大碍。 想到这里,苏樱雪叹了一口气说道: “她倒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进宫这么久了,竟然还是处子之身,难怪她会如此恨本宫。之可惜她不知道,本宫与她一样,都是皇上连碰都懒得碰的女人。只是本宫的清白,是为了气逍遥王,被皇上破了身,如今却留了一个种,终究还要还给他。而她的清白,便宜了歹人,至今没有人为她寻找凶手,宫中的人包括皇上在内,却都以为她水性杨花,在冷宫勾搭野男人导致的失身。咳!” “咳!” 云游咳嗽一声,听苏樱雪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说处子之身之类的话,云游脸色微红,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接着说道: “娘娘,我放心,若皇上大难不死,卑职一定帮娘娘美言,告诉皇上,娘娘付出的一切,皇上感念娘娘的这份心,必会再宠幸娘娘的,到时候再生个一儿半女,娘娘的地位便稳固如山了。” 云游见苏樱雪悲伤,急忙安慰道。 “不,本宫心已死,不希望他感谢本宫,本宫要你答应本宫,永远不要提本宫的好,本宫想离开,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苏樱雪眼中一抹晶莹浮现,她很认真地说着。 “咳!” 云游再次尴尬地咳嗽一声,每个人都想要荣获圣宠,这怎么想着离开?云游不想持续这个话题便拱手询问道: “娘娘还有何吩咐?” 苏樱雪清澈如水的眼瞳里,宛如一轮皎洁的月光般顾盼生辉,抬头看向云游说道: “这第二件事嘛?” 说道这里,苏樱雪向云游招了招手,云游急忙凑近,苏樱雪与之耳语了一番,云游惊讶地询问着: “娘娘打算放丞相刘昊瑜出来?这万一皇上他……” 云游没有说完,向床榻上看了一眼,有些担忧。 苏樱雪却恬静地说着: “没关系,皇上醒来,若是怪罪,你便将责任全都推到本宫头上好了,通过姜太医被杀之事可以看出,京城不太平。皇上昏迷多日,必会引起小人的为非作歹,丞相刘昊瑜有很强的号召力,可以将京城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的。” “娘娘,难道不怕他有异心?” 云游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担忧地说道。 苏樱雪摇了摇手指头说道: “所以本宫让你以皇上之命,接丞相刘昊瑜的家眷出城,便说贵妃娘娘要见她们。” “可一旦丞相出来之后,所有的事情便都真相大白了,他必然知道了贵妃刘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事,也必然知道刘芯在冷宫被人玷污之事,他还会为我们所用吗?” “会的,因为他的家眷都在我们手上,是忠是奸很快便会知晓。下一个便是逍遥王的,要想天下太平,便要上下一心”。 苏樱雪遥望远处悠悠地说着。 第九十五章娘娘快跑 苏樱雪见云游出去,自己无聊,便走向元祁床榻,坐了下来,静静地打量着元祁。 此时的元祁,瘦的皮包骨头,眼眶也陷了下去,苏樱雪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一阵心痛。 就在此时,她发现元祁的眉头紧皱,头开始剧烈的左右摇晃,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难道又头痛了?” 如此想着,苏樱雪不受控制地,将自己的纤纤玉手,移上了元祁的印堂穴、太阳穴、晴明穴、四白穴、迎香穴、地仓穴等面部穴位进行按摩,想缓解元祁的头疼之症。 许是感知到了舒适与温热,元祁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苏樱雪看着呼吸逐渐平稳的元祁,按摩了片刻,便将手至元祁的穴位上拿了下来,就在此时,元祁突然条件反射般,抓住了苏樱雪的手,呢喃着: “别走,好舒服,求你。” “这渣男,都半死不活了,还在想着沐凌蝶那个妖女,真是活该,好好做你的美人梦吧!也许等你醒来,指不定你的美人有多好看呢!” 苏樱雪想到自己的杰作,嘴角微翘,俏媚一瞪,有些反感地将自己的手,从元祁的手心抽离,仿佛很脏似的,在自己衣服上噌了俩下。 原谅我有洁癖,握别人的手,别碰我,苏樱雪心里想着,向外走了俩步,正打算离开。 “朕知道,你喜欢元铭,可你是朕的,是朕的……” 元祁说完,再一次陷入了昏迷,可苏樱雪的心中却荡起层层波澜。 “想什么呢?他说的肯定不是你,他有多讨厌你,你自己不清楚,没点数吗?” 苏樱雪摇了摇头,甩掉心中那份莫名的触动,复又走回到了元祁身边,小声说道: “你放心,本宫会想办法救你,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整个王朝的百姓,一旦你出了事,整个王朝都将陷入危难,百姓将无家可归。但等你好起来,本宫一样会离开,离你远远的,因为你不是本宫的良配。”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天色暗了起来,巨大的黑幕将整个天空笼罩了起来,就连月亮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云游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说道: “娘娘,先吃点东西吧!” 苏樱雪看了看皮包骨头的元祁,情不自禁地询问着: “那他吃什么?最近他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咳!” 云游长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着: “皇上他一直处于睡眠状态,不能自己进食,卑职只能喂他一些米粥,还是很稀的那种,但 喂进去的远远没有流出来的多。” “这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将自己活活饿死的,还有,蛊虫在他体内,啃噬他的血液,一旦他体内没有可以吸食的东西,它也许便会啃噬他的肉体了。” 苏樱雪面前凝重,有些担忧地看着元祁说着。 “这可怎么办?可皇上昏迷,没有吞咽能力,如何能够喂得进去呢!” 云游看了一眼床上的元祁,有些疲惫又无限担忧地说着。 “这样,云游你去找条结实点的铁链,拴住他,说什么也要让他,吃上食物。” 苏樱雪看了一眼元祁,郑重地吩咐着。 “这……” 云游犹豫片刻,出于对苏樱雪的信赖,他转身向外走去。 只是拿回来后,云游欲言又止,忧心忡忡地说着: “娘娘如此做,难道不怕皇上知道后,会恨娘娘吗?这万一……” 云游指了指手里的锁链,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皇上元祁,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苏樱雪肯定会懂他的意思。 果然只见苏樱雪安慰道: “放心,反正本宫从来也没指望他感激本宫,相反如果可以,让他讨厌本宫,将本宫逐出宫去最好,本宫倒是很感激他。” 云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些无奈地说着: “娘娘,其实皇上他人不错,只是他与娘娘之间有些误会,娘娘不要悲观,待皇上与娘娘的误会解除,娘娘还是有机会重获皇上恩宠的。” “云游,你搞错了,本宫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苏樱雪了,以前的苏樱雪许会向他邀宠,现在本宫不屑做这些事情,本宫只想找到疼爱本宫,真心对本宫的人,好好过日子,你懂吗?” 苏樱雪说着,将自己的手如同兄弟般,搭在了云游的肩膀上,拍了拍。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来自二十一世纪,不拘小节,以前她也经常如此将手搭在她朋友的肩膀上,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如今她却穿越在男女有别的古代。 只见云游急忙一副慌张的样子,跪倒在苏樱雪面前,结结巴巴地说着: “娘……娘娘请三思,虽……虽然云……云游不……不讨厌娘娘,可……可云……云游也……也不敢和……和皇上抢……抢女人呢!何……何况皇……皇上对……对卑职不错,又是卑职的救命恩人,卑职不……不可以。” 云游一阵心慌,心想,不会吧!难道淑妃娘娘努力让皇上讨厌,竟然是为了我?他强压下心头的触动,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看见云游奇怪的表情,苏樱雪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用手打了一下云游的脑袋,乌黑俊俏的眉毛微微蹙起,嘴角一抹惑人妖冶的微笑,她忍不住说道: “你这奴才想什么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本宫怎么可能好不容易逃离魔爪,又做他下属的夫人呢?让本宫对他卑躬屈膝,那绝不可能,本宫要么不选,要选也要比他更大的官职,不用向他下跪的那种。” 苏樱雪随口说道,心中自恋地想着,若是有一天离开京城,说不定会有个异国国王看上自己也说不定。 要不她便选一个如逍遥王一般洒脱之人,让他带自己远走高飞,远离京城,远离他,自然也不用向他卑躬屈膝。 所以刚刚苏樱雪的说辞,也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谁知却让云游误会了。 就在苏樱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又被云游一惊一乍给吓着了,瞬间让她感觉自己很疲惫: “娘娘请三思啊!你这大好青春,纵然你不爱皇上,也不至于如此想不开吧!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纵然你不能选卑职,也不至于选太上皇吧!这太上皇早就入土为安了呀!要是娘娘实在不爱皇上了,离开了皇上,要实在不行,卑职便将就一下好了,你可千万不能去死啊!” 云游越说越小声,脸红的如同火烧,苏樱雪见云游越说越离谱了,用脚狠狠踹了云游一脚怒骂道: “你还将就,本宫还看不上你呢!去……滚一边去,什么跟什么?本宫没事干嘛寻死?不要说太上皇已经死了,他活着,本宫也看不上他一个糟老头呢!” 云游有些委屈,小声嘀咕着: “还不是你自己说,要选一个比皇上更大的官职嘛!这皇上的上面,岂不就是太上皇了吗?” 苏樱雪双手叉腰,双目怒瞪,大吼一声: “本宫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你懂不懂?平级也凑合着了,能带本宫远走高飞的也可,就是不能待在他的身边,所以你不行,除非你也背叛他,你懂吗?” 只是就在苏樱雪刚刚吼完,一个比苏樱雪更大的声音,出现了: “啊……背叛朕者死……” 一声响彻天空的巨吼,将苏樱雪与云游吓得浑身一哆嗦,俩人急忙转头看向床榻,却见床榻上的元祁,突然双眼圆睁,眼眶微红,如千年不化的冰川一般,没有一丝温度地瞪着他们俩人。 “不好!皇上醒了,娘娘快跑。” 云游大惊失色,急忙拉苏樱雪往外跑。 “哪里跑……” 如地狱般发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阴风向苏樱雪袭来,就在苏樱雪以为元祁要一掌拍死她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元祁痛苦的呻吟声。 “啊……” 苏樱雪回头望去,只见元祁正痛苦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不知道为什么?苏樱雪的心中有着莫名的伤感。 鬼使神差的她,挣脱了云游的手,向元祁走去。 “娘娘,别过去,危险……” 云游在后面大喊,可苏樱雪却好像腿不听使唤一般地走向了元祁。 也许元祁感受到了有人靠近,猛然站了起来,双眼猩红一片,如同闪电一边,扼住了苏樱雪的咽喉。 “嗯……” 苏樱雪在空中挣扎着,努力抬起虚弱的手臂,朝着元祁的头上扎去,只是力气有限,身高也成了致命之伤,这一针,没有扎到元祁的穴位上,更加刺激了元祁。 元祁将苏樱雪狠狠地朝一旁的墙壁上,摔了出去。 “娘娘……” 云游惊恐大叫,想去接住苏樱雪,依然已经来不及。 “啊……” 随着苏樱雪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地,一口鲜血至苏樱雪口中喷洒而出,脸色瞬间煞白如雪。 疼痛让苏樱雪保持着清醒,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云游急忙奔上前,打算将其扶起,却摸了一手血。 “娘娘,你……你流……” 云游说不下去,他可以感受到苏樱雪的痛苦,因为这是她的孩子。 苏樱雪感觉到腿下有热流流过,源源不断流出她的身体。 她体内的孩子流掉了,苏樱雪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忧伤,尽管她不想要这个小生命,可毕竟也是她的孩子, 元祁冷峻如冰的眼眸,看着苏樱雪,不知道是鲜血的原因,亦或是苏樱雪眼中的忧伤,让他短暂消停下来,静静地望着苏樱雪发呆。 云游轻轻扶苏樱雪坐好,自己则慢慢起身,生怕惊动元祁,向其身后蹑手蹑脚地转去,趁着元祁还在发呆时,一个手刀将其打晕,奔至苏樱雪的面前,关切地询问: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卑职去给你唤大夫,你等着。” 苏樱雪想起云游曾经提过,元祁体内的毒蛊虫需要他至亲之人的血,方能引出,看着她下体宛如小溪般的血迹,苏樱雪虚弱地大叫一声: “别去,来不及了,你速去“栖凤阁”,取……取本宫的药箱来,不要耽搁,一旦等血迹干了,便……便无用了,不管成败,试上一试。” “可娘娘你……” 云游有些担忧地望着苏樱雪,但当他想起太医院院判姜广真的话后,便只能爬起来,一步并作俩步地向外跑去。 苏樱雪在云游离开之后,咬牙站了起来,将元祁的衣服,从他身上剥离,将元祁强行拉到了那滩血迹之上。 好在此时房间炭火正旺,不算太冷,苏樱雪手持银针,向元祁的几处大穴上扎去。 片刻之后,她摸了摸头上,本想找只珠钗划破元祁的皮肤,以便蛊虫从划破的皮肤血肉里钻出,待云游拿回药箱,将她配置的毒晰之毒,喂入元祁体内,将毒蛊虫逼出体外,她再以银针封住元祁穴位,以后便是慢慢解毒了。 只是苏樱雪却发现她的头上连支珠钗都没有。 抬头看向桌子,发现刚刚云游端来的饭菜,苏樱雪一咬牙,艰难地挪动身子,向桌子旁移动。 第九十六章元祁的蛊虫引出 云游在走出房间以后,看见刘文,便吩咐刘文前去“栖凤阁”拿药箱。 “娘娘她怎么了?受伤了吗?” 小丫头晚霞听见房间有动静,又见云游吩咐刘文拿药箱,急忙走上前,关切地询问着。 “晚霞,你速去打一盆温水来,不要声张,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淑妃娘娘要给皇上擦洗身子。” 云游急忙吩咐着,晚霞听话地转身离开。 吩咐完,云游自己则又返回到了元祁的寝殿内,他不放心苏樱雪一个人。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没有按照苏樱雪设定来走,苏樱雪本想明日唤逍遥王前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逍遥王为元祁守住江山。 可因为元祁的突然苏醒,打乱了苏樱雪的全部的计划。 小太监刘文匆匆忙忙赶到了“栖凤阁”,拿起苏樱雪的药箱,便又快速返了回来。 见房间遍地鲜血,宛如蚯蚓一般,是苏樱雪刚刚爬行流下的痕迹。 此时的苏樱雪浑身是血,而皇上亦躺在一堆血上,身上多处伤痕,皆被苏樱雪手里的瓦片划伤。 “大胆苏樱雪,你竟然敢划伤皇上龙体?” 小太监刘文不明所以,指着苏樱雪大叫一声。 “胡说,娘娘是在救皇上。” 云游在小太监刘文头上敲打了一下,又踹了刘文一脚,用沙哑的声音,厉声呵斥道。 “这……这将皇上划的遍体鳞伤,是在救皇上?云游你不会是眼瞎吧!” 小太监刘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指了指一身是伤,昏迷不醒的皇上元祁询问着。 因为苏樱雪手里的瓦片,还在嘀嗒着鲜血,不得不让小太监刘文怀疑,只是本该鲜红的血液,此时却是漆黑,刘文惊的说不出话来。 云游告诉刘文,皇上身中蛊毒,只有划破皮肤,蛊虫才能从皇上体内爬出来。 “娘娘,水来了……啊……” 小丫头晚霞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发出一声尖叫,但见苏樱雪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噤声,小丫头晚霞这才轻轻将脸盆放下,蹑手蹑脚地走向苏樱雪,好奇地向元祁身上瞧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苏樱雪将一碗剧毒之药,灌进元祁的嘴里,片刻之后,只见元祁身体的皮肤时而鼓起,时而紧缩,接着元祁突然呈现了痛苦的神情,接着仿若不受控制般全身抽搐。 云游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娘……娘娘你……你确定你的方法真的有用吗?这万一皇上他……” “驾崩”俩字,卡在云游的嗓子眼里,他不敢说出口,也无力说出口,他担心自己的乌鸦嘴起了作用。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是吗?” 苏樱雪也是紧张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元祁身上不断凸起的地方,回答着云游的话。 说完,手持银针,向元祁的几处穴位上扎去,几针下去,元祁的病痛仿佛缓和了不少,整个人舒展开来。 小太监刘文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前,轻轻试探了一下元祁的鼻息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只听小丫头晚霞大叫着: “娘娘你看这是什么,只见一条宛如蚯蚓一般的线条,至元祁腹上一处伤口处流出。 此线条呈现透明色,宛如流水一般,若混入水中,很难与水分开,几乎和水的颜色一样。 只见那条透明线条,至元祁身体上滑下,很快落入到了苏樱雪体内流下的那本该是苏樱雪孩子的血液里,苏樱雪感觉到心头一阵紧缩,眼泪止不住滚落了下来。 “对不起!是卑职没有保护好娘娘,忘记提醒娘娘,皇上他一旦苏醒,便六亲不认,是卑职的错。” 云游看着伤心欲绝的苏樱雪,自责地说着。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本宫执意留下的。本宫不难过,这本就是他的种,本宫还给他,从此以后本宫与他互不相欠。” 苏樱雪狠心地说着,用衣袖擦了擦情不自禁的泪水,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竟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经过这一番折腾,让苏樱雪费尽心思都没有彻底解了毒的手,竟然随着这次流产,彻底根治。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云游,你尽快将皇上搬到床上,记得你自己的手要垫个油纸袋,千万别让自己的手,沾上皇上的血液,因为皇上的血液里有毒,千万别让自己因此中毒。” 苏樱雪顾不上难过,急忙细心嘱托并吩咐着。 “是。” 云游急忙领命,小心翼翼地将皇上元祁搬上了床榻。 “晚霞准备笔墨。” 苏樱雪再次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是。” 晚霞手脚利索地取来了笔墨纸砚,苏樱雪紧忙唰唰唰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小太监刘文道: “你尽快去太医院取来这些药,本宫要为皇上煎药。” “是。” 小太监刘文一听,尖着嗓子回答一声,拿着药方向太医院而去。 而此时,“轩翠宫”里,沐凌蝶的尖叫声不断传出来。 “你们这群庸医,本宫留你们何用?你们竟然说本宫患了水痘,本宫怎么可能患上水痘?回来……回来……你们都给本宫回来。” 沐凌蝶撕心裂肺的喊声,并没有让那些太医停止脚步,随着“轩翠宫”的大门关上,世间安静了许多。 “娘娘,你放心,奴婢会每日给娘娘送来饭食,不会亏待娘娘的,太医已经为娘娘开了药,奴婢这就前去取来,奴婢相信娘娘会很快痊愈的。” 小婢女燕儿在“轩翠宫”外解释着。 沐凌蝶眼中闪烁着阴蛰的冷光,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给本宫滚进来,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你是怕本宫传染给你吧!你这个该死的奴婢。” 小婢女燕儿一听,急忙诚惶诚恐地说着: “娘娘,奴婢真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是怕,而是奴婢担心,万一奴婢也被感染了,没有人伺候娘娘怎么办?求娘娘明察。” “说的倒好听,好,很好,冯川死哪里去了?” 沐凌蝶的眸子里呈现出难以隐藏的杀机。想起那个不省心的冯川,更是一肚子气。 “娘娘,别提那个冯川了,最近他又不安分了,不是调戏这个,就是调戏那个,指不定到那里鬼混去了呢!” 提起冯川,燕儿也是一肚子气,可冯川依旧我行我素。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逍遥王亦不例外,他让人找遍了整牢房也没有找到颖儿。 他让颖儿偷金龙玉佩,可颖儿却一去不复返,让元铭很是忧心。 “怎么样?还是没有找到吗?” 元铭询问着垂头丧气的文昌。 文昌深深吸了一口,毕恭毕敬地说着: “王爷,整个天牢都找遍了,没有,会不会死了?” “不可能,她一个不是很重要的人,没有人会害她性命,若真要害她性命,必会来与本王做交易,换点有用的东西。本王担心有人将她藏了起来,想拿她大做文章。” 元铭眼神深邃,眺望远处,担忧地说着。 他现在真的很后悔派颖儿去偷金龙玉佩,徒给人留下把柄。 “那怎么办?王爷可有良策?” 文昌眉头紧皱,望向逍遥王询问着。 元铭深深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抽出几封书信说道: “将这些书信,交由云游,让他拿给淑妃娘娘,也许她能帮我们找到她”。 “是。” 元铭没有再问什么,痛快答应一声,很快便消失在逍遥王府。 而苏樱雪在接过逍遥王元铭的书信之后看了一眼,大吃一惊。 逍遥王带给她的并不是什么情书,而竟然是宫中有人写给北离国国主朱炎的发兵之信。 信中有提过元祁身染重疾之事,只是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写的。 原来逍遥王元铭,在将那瓶毒药送给沐凌蝶后,便命人时时盯着沐凌蝶,沐凌蝶害元祁他可以不管,因为他恨元祁。但若沐凌蝶做出危害大周王朝的事,他必不会坐以待毙,因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逍遥王还是一个王爷。 此王朝是他们元家的,他自然不会让人给毁了它。 所以在沐凌蝶让人放出飞鸽的时候,逍遥王便让人给截了。 其实逍遥王元铭挺矛盾的,他不想害元祁,可他却恨他,恨他抢走了苏樱雪,更恨他特意带着苏樱雪,来他面前示威,甚至过分地在他的床榻上夺走了苏樱雪的清白,赤裸裸的侮辱。 本来逍遥王元铭并没打算交出书信,只是他秘密派人搜遍了皇宫里的牢房,依旧没有找到颖儿。 颖儿没有回到苏樱雪身边,亦没有回到逍遥王府,这让逍遥王心中很是忐忑。 所以他交出了书信,他相信以苏樱雪的机灵,必会怀疑宫中有北离国的间谍,到时候便会让人到各宫寻找可疑之人。 说不定能够找出颖儿,不知道此人藏着颖儿有什么目的。 元铭弹着琴,脑海里想着,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在利用苏樱雪。 如元铭所愿,苏樱雪拿到信后,看了一眼云游,将信递了过去说道: “看来宫中有人给北离国送情报,宫中需要好好彻查一下了,此事还真多亏了逍遥王截获了情报,要不我们大周王朝,必将处于危难当中,只是逍遥王没有同你讲,他这些情报是从哪里来的吗?。” “回禀娘娘,逍遥王只说信件是从宫里发出去的,通过飞鸽传出去的,其他一概不知,只是他意外当中截获的。” 云游向苏樱雪实话实说禀报着。 苏樱雪眼神变的深邃了不少,冷冷吩咐着: “看来不光京城不太平,宫中亦不是很太平,云游你立刻带人搜查各宫,寻找北离国的奸细不得有误。” “是。” 云游领命,各宫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得到消息的冯川,立刻回到了轩翠宫,将此消息报告给了沐凌蝶。 沐凌蝶阴蜇的眸光转了转,立刻说道: “怕什么?国主的书信,早就被本宫烧毁了,不会有任何蛛丝马迹,你立刻让燕儿将信鸽送去御膳房,让她们做顿烤乳鸽给皇上送去,就说本宫给皇上补身子的。” “这……是。” 冯川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等等,本宫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沐凌蝶对着冯川的背影喊到,冯川回头,疑惑地看向沐凌蝶,只听沐凌蝶说道: “是时候放她回去了,也许她可帮本宫看住苏樱雪。” 第九十七章颖儿回到苏樱雪身边 苏樱雪怀疑宫中有北离国的内奸,便让云游带人到各宫盘查,寻找蛛丝马迹。 云游领命,带着御林军,手拿皇上赐给他的那块金龙玉佩,翻遍了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搜出来了几只鸽子,只是通过实验发现,也只不过是几只普通的鸽子,并无异样。 宫中许多嫔妃喜欢吃烤乳鸽,在各自宫里养几只鸽子,倒也不为过,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苏樱雪让云游将所有鸽子收了起来,送到了御膳房,说各宫若是想吃烤乳鸽,便到御膳房讨要,但鸽子离开御膳房,必须是死物,否则严惩不贷。 “这么说,皇宫都搜遍了?” 苏樱雪晧首低垂,好看的眉毛蹙起,沉声询问着。 云游沉吟片刻,毕恭毕敬地回复着: “回禀娘娘,除了“轩翠宫”,其他地方,全都搜遍了,未有异常。只是“轩翠宫”近日因为珍妃娘娘患了水痘,太医们商量,将其隔离治疗。卑职担心手下人被感染,所以卑职便没有让人前去搜查。” 苏樱雪清丽的面容上掬起了一抹灿烂笑容说道: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水痘了,只是中了本宫自制的一些药粉而已,本宫在里面加了一些让人过敏的药粉在里面,表明看起来像是得了水痘,加上“元寿宫”太后得了水痘的传言,让那些太医全都诚惶诚恐,害怕的要命,所以没有好好查看,才妄下了定论而已。” “啊?” 云游惊讶万分,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樱雪,他再一次发现眼前的苏樱雪,真的与以前的完全不同。 苏樱雪拍了拍云游的肩膀,琉璃般的眼神闪闪发光,说道: “跟本宫混总没错,本宫罩着你,她欺负你,本宫帮你教训她。” 在听到苏樱雪暧昧的话语后,云游心中暖暖的,尽管知道这不是真的,谁知还没有来的及回答,又听苏樱雪说道: “就凭她想跟本宫斗,本宫是懒得与她一般见识,本宫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便来气,以本宫看,这女人只有关着她,她才会安分。” “话是没错,可是这万一皇上他……” 云游额头渗出冷汗,元祁宠溺沐凌蝶,这万一醒来,发现沐凌蝶的脸花了,指不定有多恨淑妃苏樱雪呢!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最多半个月,她便会不药而愈。” 苏樱雪仿佛看懂了云游的担忧,安慰地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卑职不太喜欢珍妃娘娘,可毕竟她是皇上的女人,所以娘娘还是不要做的太过,以免皇上醒来寻娘娘的不快。” 云游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心地提醒着,片刻之后,又拱手说道: “那卑职这就前去那里搜一下。” “好。但你们要做一下防护,不能让她看出异常来,否则,她又要出来翻天了。你没有发现,只要她不出来,这后宫当中便安静的很吗?皇上不宠爱任何一个人,所以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在后宫横着走,除了沐凌蝶。在皇上醒来之前,最好不要让她出来。” 苏樱雪如血的红唇里,吐出自己的如意算盘。 云游不置可否,向苏樱雪点了点头,苏樱雪与之耳语一番,云游领命而去。 当天,“轩翠宫”外便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应该是比黑衣人还黑的人,全身上下除了俩只眼睛露在外面,几乎从头蒙到脚。 夸张的装束,在后宫掀起了不少风浪,很多人停足观望。 “什……什么人?竟然敢擅闯“轩翠宫”?” 小俾女燕儿,展开双臂,哆哆嗦嗦地说着,有些害怕,心中惶恐不安。因为看不清相貌”。 “御林军搜查后宫,查找北离国内奸。” 云游手持令牌,用清冽低沉的男性嗓音冷冷说道。 “请云大人进来吧!” 沐凌蝶听出云游的声音,妩媚动人的声音在寝殿内响了起来。 小婢女燕儿一听,急忙向一旁闪开,让云游等人过去。 云游带着人,大踏步地向沐凌蝶的寝殿走去,既然淑妃娘娘说,珍妃娘娘患的不是水痘,那么他便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径直推开了沐凌蝶的房门,说道: “娘娘得罪了。” 只是话音刚落,却见沐凌蝶的房间还有一个人,此人双手被绑,嘴被堵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云游低头看去,大吃一惊,此人不是旁人,竟然是逍遥王元铭的小夫人,也是苏樱雪以前的贴身奴婢颖儿。 “娘娘,这是?” 这完全出乎了云游的意料之外,他惊讶地抬头询问着。 “看来云大人这是认识,只是这名小宫女偷盗本宫的东西,被本宫给抓了,云大人秉公执法,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沐凌蝶不知道为什么?故意隐瞒了颖儿偷金龙玉佩的事。 在云游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只见身穿牡丹花绸缎衣裙的沐凌蝶,扭摆着腰姿,走到颖儿面前,手持一杯热茶,倾杯而下,烫的小婢女颖儿一个哆嗦,脸红肿一片,奈何嘴被堵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痛苦地哼哼唧唧的。 “娘娘手下留情!她不是普通的小宫女,她乃是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皇上亲自下旨将她赐给逍遥王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请娘娘看在逍遥王的面子上饶过她,要娘娘不解恨,她偷了娘娘什么东西,便让逍遥王赔给娘娘便是,若是把人折磨死了,逍遥王那里恐怕不好交差不是吗?” 云游见颖儿受折磨,只得急忙站出来阻止道。 语必,云游恐颖儿是被诬陷,疾步上前,扯掉了堵在颖儿嘴上的布条,低声询问着: “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回逍遥王府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轩翠宫”?” 颖儿眼中泛泪,紧咬朱唇,却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一个劲的哭,她无法,也不忍将逍遥王供出来。 “你……你不会真的偷了珍妃娘娘的东西吧!” 云游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颖儿厉声呵斥道。 沐凌蝶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像是很不满地说着: “云大人此话何意?莫不是以为本宫冤了她,若是冤枉。尽管让她说出来好了,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 听着沐凌蝶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云游只能怒瞪一眼颖儿,可还是没有听到颖儿任何反驳的话语,可见此事是真的。 无奈,云游只能难掩失望般,急忙对沐凌蝶拱手行礼说道: “卑职不敢,偷盗宫中物件,本应立刻杖毙。可她如今已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若娘娘折磨死了她,总归在逍遥王那边不好交代,不如娘娘便将她交给逍遥王处置吧!” “好,既然云大人为你求情,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了。本宫便卖云大人一个人情,将人带回去吧!只是不知道云大人是现在带她离开,还是搜完本宫的寝殿再走?” 沐凌蝶凉薄如冰的双眼,满含警告地紧盯着云游询问着。 颖儿的出现,打乱了云游和苏樱雪的全部计划,看沐凌蝶狠毒的样子,不得不让云游怀疑,若他不管颖儿,颖儿必会被折磨死。 云游急忙拱手说道: “娘娘乃是皇上最信赖之人,怎么可能做出对皇上不利的事呢!卑职这就带人退下,今日冒昧打扰了娘娘,还望娘娘海涵。” 说完,云游一挥手,上来俩人,架起颖儿向外边而去。 云游也只能,低首行礼,随后退下。沐凌蝶的“轩翠宫”瞬间恢复了宁静,房间的门,也随后关了起来。 外面传来阵阵议论之声: “瞧吧!珍妃娘娘真的患了水痘,我们还是离她远点,以防被传染吧!” “你……你们……滚……” 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生气地指着人群,大声斥责道。 众人这才低眉垂首如鸟兽般散去。 此时的苏樱雪正在“龙宵殿”内,帮皇上元祁施针,一个御林军中的一名将领来报,说珍妃沐凌蝶派人送来了“烤乳鸽”,说给皇上补身子用的。 苏樱雪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床上的元祁,心想,这沐凌蝶什么意思?皇上元祁这个样子不要说烤乳鸽了,就是普通米粥都成问题啊! 她用银针试探了一下,无毒,一脸茫然。 就在此时,云游垂头散气地回来了,苏樱雪急忙上前询问着: “怎么样了?沐凌蝶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云游没有搭话,微微侧了一下身,颖儿泪如雨下地扑进了苏樱雪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苏樱雪一惊,急忙帮颖儿擦了擦眼泪,关切地询问着: “颖儿你什么时候进宫的?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怎么烫伤了?” 说着,拉过颖儿让她坐好,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了一个药膏,帮颖儿细心的擦拭着,颖儿眼泪更加止不住的流,苏樱雪只得问一旁的云游。 云游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向苏樱雪讲述了一下。 苏樱雪这才明白了沐凌蝶送来烤乳鸽的目的,她分明就是在向她示威,明知道她在查信鸽,还故意拿一只烤乳鸽气自己,告诉自己,即使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云游交代完,便贴心地帮苏樱雪关上了寝殿的门,好让颖儿与苏樱雪独处,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樱雪试探着询问着: “颖儿,是不是家中有什么难处?是不是需要银子?是你的家人病了?亦或是家人有事?需要很多很多银子?若是需要,本宫帮颖儿想办法。” 颖儿摇了摇头,不管苏樱雪如何追问,颖儿都只是落泪,苏樱雪再一次询问着: “可是沐凌蝶那里有什么奇珍异宝?若是如此,本宫也去偷来,瞧上一瞧。” 风趣幽默的话语,让颖儿破涕为笑。但依旧没有对苏樱雪说实话。 苏樱雪美眸流转,心思百转,心想,颖儿喜欢逍遥王,如今如愿以偿,好不容易回到逍遥王的身边,怎么可能轻易回来?除非是逍遥王让她回来的。 可沐凌蝶说颖儿偷东西,若颖儿没有,她为了逍遥王的名声,必会极力反驳,可这一声不吭有问题。这是不是说明,逍遥王元铭让她偷的东西呢? 可逍遥王会让她偷什么呢?一块龙型玉佩的样子,出现在了苏樱雪的脑海中。 她猛然站了起来,冲着门外的云游,大喊一声说着: “云游,速去逍遥王府,将逍遥王请来,就说本宫找到了小夫人,让他亲自前来,将人接回府里。” “是。”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云游对苏樱雪的命令正所谓言听计从。答应一声,便快马加鞭向逍遥王府而去。 第九十八章你未娶,我未嫁 寂静无声的夜晚,飘荡着雪花,如鹅毛一般,纷纷铺天盖地,逍遥王身姿挺拔地站在苏樱雪的身后,俩人一起眺望着远处的白雪。 “逍遥王觉得门外的雪花美吗?” 蓦地,苏樱雪回头看着元铭俊美绝伦的面庞,突然询问着。 魂牵梦绕的人,就在咫尺,一瞬间元铭感觉到心跳停止,他情不自禁地说着: “不及某人的万分之一。” 苏樱雪再次转身,伸手接过一片雪花说道: “本宫也喜欢逍遥王,喜欢逍遥王身上洁净的气息,如白雪般纯净的品质,可如今本宫的双眼却迷失了。雪不再白净如初,甚至变得混浊,失去了原有的样子。” 冗长的沉默,元铭用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询问着: “可是颖儿那丫头对雪儿说了什么?其实那也是本王一时鬼迷了心窍,偷盗金龙玉佩是本王的不是,可是雪儿,本王只是不忍你受苦。如果皇兄他对你好,便罢!可是他却处处针对你,为难你,本王只希望你安好,本王甚至想过要取代他。可本王最终没有那么做,不是吗?” 因为激动,元铭不顾身份,见四下无人,将苏樱雪强行拉入到了自己怀里,迫切地说着。 情不自禁可以毁掉一个人所有的理智,逍遥王也是一样,对苏樱雪根深蒂固的喜欢,让他不管不顾,温热的话语,在苏樱雪的耳边再次响起: “你知道吗?小时候的你如同天使一般出现在本王的生命里,那时的本王如同一棵杂草一般,爹不疼娘无能。可本王有什么办法?本王出身很卑微,只是出生在一个奴婢的肚子里,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全都瞧不起本王,甚至经常期待本王。是你,是你如同一个天使一般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当你向本王伸出手的那一刻,本王就想将你永远留在本王的身边,可是他却夺走了你,你可知道本王有多爱你吗?那是彻骨铭心的爱,是只有死了,才会停止的爱意。” 听着元铭的告白,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砰砰直跳,虽然知道元铭不是对她说的话,是对原主说的,可她的心依旧不受控制。 她在冷宫时又何尝不是睁开了眼睛,便看见元铭宛如天使一般,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呢! 当时在冷宫,苏樱雪被元祁差点折磨死,是逍遥王元铭的突然出现,让苏樱雪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可颖儿的出现,却让苏樱雪只能强忍心中的触动,将元铭推开。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长着桃花眼的男子,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本就如同花痴般的展小小,忍不住踮起脚尖,想要亲一下元铭,这个让她怦然心动的天使般的男子,可就在此时,颖儿推开了寝殿的门,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她却置若未闻般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说道: “王爷,娘娘请喝茶。” “颖儿,其实我们……” 苏樱雪急忙拉住颖儿的手,想要解释一下,可颖儿却冷冷说道: “娘娘快喝茶吧!一会茶凉了,便不香了,奴婢先下去跟晚霞学习一下如何帮皇上煎药了,你跟王爷慢慢聊”。 “颖儿,颖儿……” 苏樱雪唤了俩声,可颖儿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眼泪顺着颖儿脸瑕流淌,她手握成拳,发出咯咯的声音。 “颖儿好像生气了,我们刚刚真的不该……” 苏樱雪内疚极了,她有些懊恼,可感情这东西,总是让人情不自禁。 “雪儿,你该知道,本王从来都不喜欢颖儿,纳颖儿为妾,只是因为你,因为你看重她,本王担心眼睁睁看着她被皇上打死,你会伤心。所以本王才会被我皇兄逼着纳她进了王府。若不是因为你,她与普通宫女并没有任何不同,本王的心中除了你,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 无情的话语,从元铭嘴里说了出来,穿透到门外的颖儿耳中。 对颖儿来说,这无异于致命的打击,刹那间颖儿的脸冷凝了下来,向远处而去。 “逍遥王如此说,本宫不是太高兴,颖儿她自幼跟着本宫,她于本宫而言,可不仅仅是一个小宫女,她是本宫的朋友,亦是本宫的姐妹,请逍遥王善待她。” 苏樱雪板着脸调整呼吸,厉声说着。 “可雪儿……” 逍遥王还想再说些什么,苏樱雪却先发制人道: “皇上如今这个样子,可是逍遥王的功劳?” 苏樱雪冷不丁质问着,让元铭大惊,急忙结结巴巴地说着: “娘……娘娘在……在说什么?本……本王没……没听明白。” “是吗?本宫一直以为逍遥王是一个敢作敢当之人,可是逍遥王却屡屡让本宫失望。当初丞相刘昊瑜的事,本宫认为逍遥王是想替本宫出头,在没有查明真相,便一口咬定丞相刘昊瑜是反贼,差点将丞相一府送上断头台。如今又让颖儿偷金龙玉佩,还不惜给自己的皇兄下毒,本宫真的错看了王爷,可王爷却还在狡辩。” 苏樱雪脸色铁青,厉声喝问着。 “娘娘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岂不和本王一样?还是娘娘今日叫本王前来,打算问罪本王?” 元铭的面色苍白如纸,但还是仰首头看着苏樱雪的眼睛询问着。 他心中明白,即使苏樱雪真想要杀了他,他也会洗净脖子,等着苏樱雪砍。 苏樱雪眼神清澈,毫无闪烁地说着: “本宫没有证据,本宫也只是猜测,猜测那天颖儿到了逍遥王府以后,便被你派往皇宫偷皇上的金龙玉佩,只是你不知道金龙玉佩一早便被皇上给了云游,所以颖儿什么也没有找到,却被沐凌蝶给抓了,至于下毒,定是你看颖儿没有偷到玉佩,所以才又让人给皇上下了毒,你怎么可以如此?他是皇上,若他出了事,整个王朝都会随之动荡的,到时候天下大乱,受苦的还是百姓不是吗?” “你错了,本王是先给他下毒,见他毒发,颖儿去没有危险,本王才让她去偷金龙玉佩的,谁曾想竟然会落到沐凌蝶的手里。” 这回逍遥王元铭没有回避,他漆黑的眼眸直盯向苏樱雪实话实话着。 “你……” 苏樱雪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元祁,生气地指了指逍遥王元铭,刚想说什么,却被激动的元铭抢了先,他指了指床上的元祁,说道: “本王如此做,都是他逼本王的,他强行留你在宫里,他明明不爱你,他甚至连碰都不愿意碰你,他只爱那个妖女沐凌蝶。可为了气本王,他竟然将你带去本王的王府,带到本王的寝殿与你亲热,雪儿,你可知道当时本王的心是怎么样的吗?那是如刀割一般,被人凌迟处死的感觉,心被一点点撕碎的感觉,你不知道,你不能理解,那一刻本王真的希望就此死去。” 元铭眼角带着闪烁的泪光,撕心裂肺地抓住苏樱雪的肩膀喊道。 苏樱雪脸一阵青一阵白,频频摇头,元铭接着痛苦地说道: “你可还记得你们留在床榻上那抹绯红吗?每每想起,本王便对他恨之入骨,可当想到他曾经对我的提携与照抚,本王又狠不下心来。雪儿,你叫本王怎么办?本王的心每日都在痛,都在煎熬,痛的不能呼吸,痛的在滴血。本王只能每日不停的弹琴,让自己心情平复,可本王却发现,本王弹琴的时候,你就在本王的面前跳舞,一颦一笑都是那般的清晰。” 痛苦的泪水滚落元铭的脸庞,苏樱雪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她心目中的男神,为前身苏樱雪感觉到很值,若今生有人对她如此痴迷,她宁愿就此死去。可她知道,眼前的元铭,喜欢的是原主苏樱雪,不是她展小小。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不知道做何反应,唯有对元铭来了一个熊抱,不再用淑妃娘娘的语气,而是以普通人的语气说道: “对不起!也许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她!我没有她那般好。只是你既然那般爱她,便应该很了解她……” 苏樱雪还想要说更多的话,可却感觉到咽喉一紧,元铭猛然掐住了苏樱雪的咽喉,双眼泛红如同地狱恶魔一般厉声呵道: “你到底是谁?雪……雪儿呢?她去了那里?” “铭……铭哥哥,你……你打算杀……杀了我吗?” 呼吸越来越困难,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只能卑鄙无耻的以原主的语气喊着。 元铭顺间焉了下来,他急忙松开了手,紧张兮兮地摸着苏樱雪的脖子上的红痕道着谦: “对不起!对不起!本王……本王不是有意的,痛不痛?” 苏樱雪一阵猛咳!片刻之后,抓住逍遥王的手说道: “雪儿不想听铭哥哥道歉,在雪儿心中,铭哥哥一直是雪儿的骄傲。可如今雪儿是皇上的嫔妃,便不能眼睁睁看着铭哥哥害我的夫君。何况就算铭哥哥杀了皇上,铭哥哥也不一定便能稳坐帝位。一旦皇上出事,各地藩王必将起兵争夺皇上的宝座,那时大周王朝便真的完了。铭哥哥心地纯良,必也不忍看到这样的场景。不是吗?” “可……” 逍遥王元铭还想再说什么?苏樱雪却捂住了逍遥王元铭的嘴说道: “你可知道当初雪儿为什么选择进宫吗?” 苏樱雪的这个问题一直是元铭在追寻的问题。他瞪大眼睛看着苏樱雪宛如琉璃般的眼睛,静等苏樱雪向下说。 “当年雪儿遇到绑架,当时与当今皇上和王爷你坐的马车错身而过,当时雪儿好无助,好害怕,好希望有人救我,当从马车的窗户上看到你的那刻,雪儿真的以为你会是第一个赶到雪儿身边的人,可不是,是他,所以雪儿立下誓言,要陪在他的身边。故而,我才会在他登基之后,广开后宫选妃的时候,执意进宫陪伴他,尽管知道他心中无我,可我不能背弃自己的诺言。因为在雪儿的心中,那时的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真相终于大白,元铭跌坐在地,他痛苦地抱着头说着: “不,不是这样的,当年本王人如草芥,只有在他的光环下,才能生存,我的母亲才能好好活着,本王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有任何差池,怕失去了他的保护,让我的母亲再次陷入到猪狗不如的境地。” 原来如此!苏樱雪终于知道为什么元铭那么喜欢原主,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去保护原主,而让渣男皇帝元祁钻了空子了。 看着元铭痛苦地回忆着,苏樱雪只能再一次抱住了他说道: “我们俩人的缘分,终究成为了过去。本宫从来不在乎他是皇帝,而在乎他的人品。” 听着苏樱雪的话,元铭如木偶一般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毫无感情波动地说着: “本王知道怎么做了,本王愿意做雪儿心中的英雄。” 看着逍遥王元铭的背影,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却说道: “其实本宫并不喜欢皇上,若有一天你未娶,本宫未嫁,本宫一定会选你。” 说完,无声无息的泪水从苏樱雪的脸庞,滑落而下, 第九十九章元祁的蛊毒可解了? 沐凌蝶知道颖儿被云游带走了之后,必会将她带到苏樱雪的身边,而苏樱雪也必会将逍遥王请来。 以前各种传言都说,逍遥王对苏樱雪一往情深,可最近这段时间,沐凌蝶却发现,苏樱雪也不是如传言一般,只对皇上一往情深。 种种迹象表明,逍遥王元铭也在苏樱雪的心里有着一席之地的。 因为她陷害苏樱雪,说苏樱雪推她下水时,苏樱雪差点被皇上元祁下令打死,逍遥王元铭闯宫,与皇上元祁大打出手。 而苏樱雪从昏迷当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逍遥王,而不是皇上元祁。 她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自己的名节,撕毁自己的衣衫,为逍遥王元铭包扎,可见当初苏樱雪进宫必有什么隐情。 还有苏樱雪从冷宫逃走,直接去了逍遥王府,可见逍遥王在苏樱雪心中的位置极深。 沐凌蝶美眸微垂,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接着发出一声轻嘲的笑声,自言自语道: “郎情妾意,本宫就不相信那个颖儿会不生气。苏樱雪啊!苏樱雪,你运气再好又如何,你可知道一个“情”字宛如罂粟可以让人欲仙欲死,也可以让一个人变成恶魔。哈哈……”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沐凌蝶挠了挠身上瘙痒的部位,脸上多处已经被她挠破,她烦躁的想要杀人。 “娘娘,娘娘,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来了,她要求见娘娘。” 沐凌蝶清妍的双眸中,漫上了一抹阴狠,心中冷笑道: “如此之快,这才刚刚开始,便受不了,真是无用的废物。” 强压下心中因瘙痒引起的烦躁,冷冷吩咐道: “让她过来,近前说话。” “是。” 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答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沐凌蝶本以为颖儿会跪在门外与她对话,却不曾想,她竟然要求燕儿打开门。 “这……” 小婢女燕儿犹豫了一下,毕竟沐凌蝶患的不是一般的病,而是水痘,水痘是会传染的,就连太医都是隔着门悬丝诊脉,没有人敢轻易进去,以防自己被传染。 见燕儿犹豫,沐凌蝶在门内,恨的咬牙切齿,狠狠地握了一下手指,发出咯咯的声音,若是燕儿在她身旁,她肯定掐死她。 这个死丫头,自己不敢进来便罢,还不让别人进,当她是毒蛇猛兽吗? “你还愣着干什么?打开门,让她进来。” 沐凌蝶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燕儿急忙打开了房门。 颖儿双手搅着衣襟,但双眼中却泛着难以察觉的恨意,她恨苏樱雪,妒忌苏樱雪。 “吱嘎”一声门开了,沐凌蝶狭长的眸子闪烁着阴冷的笑意,让颖儿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你的胆子倒大,本宫患了水痘,别人都躲的远远的,你竟然敢自己要求进来,难道不怕被本宫传染吗?” 沐凌蝶再一次挠了挠后背,却发现挠不到,烦躁不已。 颖儿看了一眼沐凌蝶,紧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一部分决心似的,走到沐凌蝶身后,掀起沐凌蝶的衣服,帮沐凌蝶挠了挠,轻启薄唇说道: “娘娘多虑了,其实娘娘患的并不是什么水痘。实不相瞒,刚从娘娘这里回去时,奴婢也曾很害怕被娘娘传染。后来淑妃娘娘告诉奴婢,珍妃娘娘患的并不是什么水痘,而是她自己研磨配置的一种药粉,拍到身上,便会全身瘙痒,接着起疱疹,如同水痘一般。加上最近“元寿宫”孝桢太后起水痘,宫中太医人人惶恐不安,根深蒂固,便在未给珍妃娘娘仔细诊脉之前,便已经认定了娘娘起了“水痘”这事实,所以才会导致现在宫中人人都以为娘娘患了“水痘”。” “什么?竟然是她搞的鬼。” 沐凌蝶一听大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咬牙说道。 接着对门口燕儿大喊一声: “燕儿,立刻将太医胡月明给本宫找来。” “是”。 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走远,沐凌蝶这才将目光调回来,嘴角微翘,装糊涂地说道: “不知道逍遥王的小夫人,今天找本宫所谓何事?” “娘娘还是称呼奴婢为颖儿吧!别人或许不知道内情,珍妃娘娘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初逍遥王纳奴婢为妾,并不是心甘情愿,奴婢这小夫人实则是有名无实。” 颖儿眼中泛着泪水,无奈地实话实说着。 沐凌蝶转身拉过颖儿的手,一副很温和的样子说着: “小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本宫只知道,皇上亲自将你赐给了逍遥王,人尽皆知,这份荣耀可不是人人可以得的,不是吗?何况逍遥王府就小夫人一个女主人,一切还不是小夫人说了算吗?” 颖儿紧咬了一下朱唇,轻轻将手至沐凌蝶手心抽出说道: “可只要有淑妃娘娘在,王爷他永远也看不到奴婢。” “大胆!” 沐凌蝶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故作恼羞成怒地大喝一声: “你什么意思?淑妃娘娘她乃是皇上的嫔妃,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在说淑妃娘娘与逍遥王有染似的,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中,焉有你的命在?” 沐凌蝶的这一出戏,着实把颖儿吓的不轻,她慌忙跪倒在地,给沐凌蝶磕头说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没有说谎,淑妃娘娘与逍遥王确实一直暧昧不清。娘娘应该也略有耳闻。今日奴婢亲眼所见逍遥王抱着淑妃娘娘,而淑妃娘娘则差点吻上逍遥王,俩人分明就是郎情妾意,哪里有奴婢的位置。” 颖儿说完,眼冒寒光,血因为指甲戳破手心而向下流淌。 “什么?竟有此事?” 沐凌蝶一副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询问道。 接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将颖儿从地上扶起说道: “小夫人快快请起,你以后可是逍遥王府的女主人,不用再给本宫行如此大礼,若是苏樱雪真敢做出此等有悖论常之事,本宫定给你做主。” “多谢娘娘” 颖儿急忙道谢,起身站立之后,眼中泛着一抹狠厉说道: “娘娘,奴婢今日前来是想找娘娘合作的。” “合作?这倒是有趣。” 沐凌蝶说着,坐回到了太师椅上,颖儿急忙帮沐凌蝶斟了一杯热茶说道: “娘娘不是也讨厌淑妃娘娘吗?淑妃娘娘不但害死了珍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她还一边勾引着逍遥王,一边还想与娘娘争宠,娘娘难道不想尽早除掉她吗?” “大胆!本宫没有那么恶毒,既然都是皇上的女人,又都一同服侍皇上,理应相亲相爱才是,她虽然害死本宫的孩子,本宫不能同她一般见识才是。” 沐凌蝶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说道。 颖儿眼珠转了转,她发现沐凌蝶也不是表面这般生气,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便不再害怕,拍马屁说道: “娘娘大度,自然不能与那淑妃苏樱雪相提并论,可人善被人欺,娘娘如此容她,她却不知道感恩,处处与娘娘为难,背后更是屡次辱骂于娘娘,说娘娘是妖女,是祸害,她如此对娘娘,娘娘难道就一点不生气?” “竟有此事?” 沐凌蝶双眼泛着异色,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仿佛被牵着鼻子走一般接着说道: “本宫对她已经够宽容了,她竟然还如此不知道感恩,简直岂有此理!若皇上醒来,本宫必好好参她一本。” 一听沐凌蝶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话,颖儿有些心急。皇上对沐凌蝶的宠爱,宫中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可是逍遥王对苏樱雪的爱,那确实天地不动般的感情,只要苏樱雪还活着,那么逍遥王对她颖儿,那便如同空气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存在。 何况沐凌蝶说等皇上醒来,皇上如今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能不能活过来,还不一定,这万一醒不过来,那岂不正好便宜了苏樱雪与逍遥王? 不行,绝对不能再让逍遥王与苏樱雪在一起,苏樱雪必须死,也许只有死了,逍遥王才可能是她的。 想到这里,颖儿一咬牙一跺脚,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 “娘娘难道就没有想过让苏樱雪去死吗?她死了对谁都好,不是吗?皇上他在后宫对任何一个人都不上心,只有珍妃娘娘还有她苏樱雪,若是苏樱雪死了,珍妃娘娘岂不便是宫中的一支独一无二的牡丹了吗?到时候母仪天下非娘娘莫属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让苏樱雪这个女人如跳梁小丑一般,横在娘娘和皇上之间呢?” “你都说她是跳梁小丑了,本宫又何惧之有?” 沐凌蝶就是想把颖儿逼往绝路,只有如此,颖儿才会自己动手,到时候她便可以渔翁得利。所以沐凌蝶不咸不淡地说着。 “哈哈……” 听沐凌蝶说完,颖儿突然狂笑。沐凌蝶眼色冷冽地望着颖儿,皱眉询问着: “你笑什么?本宫说的话很好笑吗?” “奴婢笑娘娘太天真了,娘娘是国色天香没错,可是却被跳梁小丑,挡住了娘娘的姣好容颜,皇上他看到的只有眼前奋力表演的跳梁小丑,娘娘可知道,那个跳梁小丑已经怀孕,要不是中途突遇意外,不小心流产,恐怕她很快便要站到娘娘你的头上了。到时候后宫之主的位置,可便是她苏樱雪的,而不是娘娘你了。” 颖儿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悉数告知,这也是她恨苏樱雪最主要的原因,她竟然在怀着皇上孩子的情况下,还不要脸地勾引逍遥王,这让颖儿无法原谅于她。 “啪……” 听了颖儿之言,沐凌蝶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她被苏樱雪怀孕的消息震惊了,这到底什么时候的事?苏樱雪怀孕她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在冷宫的时候,元祁在那里呆了一夜,就是那晚留下的种? 想到这里,沐凌蝶急忙抓住颖儿的手臂,惊问道: “苏樱雪她可有说过,元祁他,不……是皇上他身上的蛊毒可解了?” 第一百章颖儿欲杀苏樱雪 沐凌蝶听了颖儿的话,心中七上八下,虽然颖儿并不知道元祁的蛊毒解了没有,但是沐凌蝶总是觉得,苏樱雪在元祁的身边,早晚是个祸害,是阻碍她计划之人。 “看来得想办法将她支走才是。” 沐凌蝶心中阴狠地盘算着。 打发颖儿离开之后,没多久,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便带着太医胡月明,来到了沐凌蝶的寝殿门口。 俩人皆因担心沐凌蝶的水痘传染给他们,没有人敢靠到近前。 “娘娘,胡太医来了。” 燕儿离门好远,喊了一声,沐凌蝶心中那个气,但她还是强忍着怒火,咬牙说了一声: “让他进来。” 胡月明一听,急忙跪倒在地,爬到门边上,诚惶诚恐地说道: “娘娘,臣虽然医术不及,但是悬丝诊脉还是可以的,老臣毕竟是男臣,不便随意进出娘娘寝殿,请娘娘恕罪。” 冠冕堂皇的理由,差点将沐凌蝶给气吐血,一听此话便很虚伪,以前进出“轩翠宫”近百趟,不曾有提过男女大防之事,如今却在这时候提起,还不是苏樱雪将自己搞得全身都是疱疹,让他们以为自己患了水痘的原故。 想到此处,沐凌蝶不顾尊贵形象地,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 “啊……” 太医胡月明惨叫一声,因为此时胡月明刚好在门后,被沐凌蝶踹开的房门,撞了一个正着。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沐凌蝶怒指着太医胡月明与小婢女燕儿大喝道: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以为本宫不知道吗?你们是怕本宫身上的水痘,传染给你们,全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我们全被苏樱雪那个贱人给耍了,本宫身上根本就不是什么水痘,只是普通疱疹。” 沐凌蝶说到这里,用手一指胡月明,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本宫仔细瞧瞧?” “这……” 胡月明犹豫着,不敢靠近前去,吓的向后缩了缩。 倒是小婢女燕儿,战战兢兢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地询问着: “娘娘此话当真?你是说……是苏樱雪那个贱人,给娘娘你身上做了手脚?所以你的身上才会起满身疱疹,是吗?” 沐凌蝶红唇轻启,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咬牙切齿地说着: “本宫还会说谎吗?这是颖儿那丫头亲口所说。是苏樱雪告诉她的。还有,颖儿在本宫房间呆了那么久,你可看见她脸上多半个红点了吗?” 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低头冥思了片刻,想了一下,刚刚见到颖儿时的样子,惊喜大叫着: “娘娘,不是水痘,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狐假虎威地冲太医胡月明大喝一声: “胡太医,还不赶紧给娘娘看诊,想死吗?” “是,是,是。” 胡月明一听,这才连连点头,答应着,不顾疼痛的头,站起来向沐凌蝶走去。 沐凌蝶轻度莲花碎步,向寝殿内,腰肢扭摆着走去,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将苏樱雪给调离元祁的房间。 三天后,苏樱雪每日细心地照顾着元祁,为了让元祁快些好起来,苏樱雪几乎寸步不离,元祁的药,也几乎全都是苏樱雪亲力亲为地为其煎制。 逍遥王每日都会来向苏樱雪报备朝堂之事,眼神永远都是痴迷地望着苏樱雪。 尽管苏樱雪像是听天书一般,但她总是耐心地听元铭讲着,毕竟这是古代,不是现代,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对此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只能祥装听的懂,微微额首,鼓励一下逍遥王,说他做的很好,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当然事后她也有找云游讨论,了解,不是她对逍遥王怀疑,而是为了整个王朝,不出现任何问题,容不得半点马虎。 每次逍遥王来,都将颖儿视若空气一般,让颖儿心中对苏樱雪的恨意,越来越浓厚。 看着正在给元祁施针的苏樱雪,颖儿隐藏心中的那份阴冷的寒意,柔声说道: “娘娘歇会吧!你这身子还没有恢复,早晚会出大问题的,不如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苏樱雪直起身子,一见是颖儿,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 “多谢颖儿,本宫还不累,颖儿先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吧!” “娘娘,茶水要趁热喝,否则茶凉了,便不好喝了。” 颖儿坚持着,将茶水递到了苏樱雪的面前说道。 苏樱雪停下手里的动作,将茶盖掀开,一股幽香的茶香,从杯中飘散开来,但却半点不出苏樱雪意料之外,茶里面竟然夹着浓厚的生川乌的味道。 生川乌有剧毒,容易让人呼吸困难,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颖儿端给自己的是掺着曼陀罗花的茶,苏樱雪故意以没抓牢靠为由,让其掉落在地上。 第二次颖儿更加过分,竟然拿掺着毒蘑菇的茶水给自己喝,她趁着颖儿没注意,不动声色倒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这一次,苏樱雪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温热,可苏樱雪的心,却冰的要命。 除了与逍遥王的感情纠葛,是她所不能控制的,她自认为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至于沐凌蝶,也是因为她觉得沐凌蝶有问题,她才会出手教训她,让沐凌蝶短暂安静下来,别出来搬弄是非而已,并没有想害她性命的意思。 可如今却有这么多人想要她死,沐凌蝶想要自己死,元祁也几次想要杀了自己,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没有下手,也许是因为她哥哥的缘故吧!苏樱雪心想。如今就连颖儿也想要自己死,苏樱雪的心中落泪。 沐凌蝶让她死,她可以不在乎。元祁讨厌她,她亦可以不在乎,可是颖儿,不管从原主的角度,亦或是从自己的角度,她都将她看成了朋友了啊! 想到这里,苏樱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漫不经心般地询问道: “颖儿,本宫待你可好?” 颖儿的心狂跳,她紧咬朱唇,想到逍遥王,颖儿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甜甜地说道: “娘娘,对颖儿很好,宛如朋友一般。若没有娘娘,颖儿或许现在还站不起来。为此,颖儿理应感激娘娘才是,娘娘如同颖儿的再生父母。” 苏樱雪将茶水放在桌子上,拉住颖儿的手,十分真诚地说着: “颖儿,本宫不是希望你感谢本宫,本宫是想说,本宫是真心想把你当朋友看的。本宫知道,在逍遥王这个事件上,本宫是对不起你。可是感情这东西,真的是身不由己。本宫承认,本宫喜欢逍遥王,逍遥王也喜欢本宫。” 听苏樱雪说到这里,颖儿眼中泛着的寒光更甚,但后来又听苏樱雪说道: “不过颖儿你放心,本宫不会与你抢逍遥王的,本宫向你保证,等皇上他苏醒之后,本宫便会想办法让他将本宫逐出宫去,本宫会远离京城,不会再出现在你和逍遥王的面前。以后逍遥王还是你的,本宫希望你永远是本宫的朋友,甚至是姐妹。” “娘娘此话当真?” 颖儿脱口而出,但片刻之后,她又发现自己说的太急,让人起疑,便急忙慌张地改口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舍不得娘娘的,娘娘可不可以不要走。” 说完,颖儿亲热地挽住苏樱雪的手臂,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说着。 苏樱雪微微拍了拍颖儿的手,安抚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本宫讨厌皇上,所以唯有远离京城,才能离他远远的,这里终将成为本宫的伤心之地。” “娘娘,皇上何时会醒?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颖儿转移话题,向苏樱雪打探着,心想如此也好,其实自己也不想太狠,只要苏樱雪走了,时间日久,逍遥王总能看到她的好,不是吗? “皇上身中蛊毒,不过蛊虫已经被本宫引出,相信苏醒之日,指日可待,应该就在这几天。” 苏樱雪真的将颖儿看成了朋友,她毫不隐瞒地诉说着。 就在俩人说着话的时候,小丫头晚霞端着一碗药,轻快地走来,如银铃般的声音,甜甜地说着: “娘娘,皇上的药,奴婢给煎好了,一切尊娘娘的吩咐,一步都没有离开炉子旁边,连眼都没眨过哦!” 晚霞俏皮地向苏樱雪邀着功,因为怕有人对重病的元祁动手脚,苏樱雪在选药配药,磨药,煎药,几乎全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刚刚因为算着时间,给元祁针灸的时间到了,苏樱雪这才招了晚霞,帮她帮忙看着药,并千叮咛,万嘱咐她,绝对不可离开炉子一步,一直盯着炉子,直到时间到了,便赶紧端给她。 晚霞是个负责任的小丫头,所以完全按苏樱雪的吩咐办,苏樱雪摇了摇头,嘴角微翘,笑着开玩笑道: “多谢晚霞丫头,只不过本宫很穷,没有什么可以赏赐你的。这样吧!要不等云大人来了,我帮晚霞讨赏,毕竟是他拜托本宫救皇上的。” “不……不用,娘娘,奴婢是开玩笑的,娘娘怎么还当真了。奴婢遵守娘娘的吩咐,是奴婢应尽的职责,是奴婢应该做的。” 小丫头晚霞连连摆手,向苏樱雪很用力地解释着。 可爱认真的表情,将苏樱雪给逗乐了,她笑道: “傻丫头,本宫也是开玩笑了。不过本宫真心感谢你。对本宫好的人,本宫会铭记于心,你先下去吧!待本宫需要,会再唤你的。” “是。” 小丫头晚霞脸色微红,甜甜答应一声,快步地走了出去。 苏樱雪看着走出去的晚霞,无奈回头,对颖儿温和地一笑说道: “瞧我光说话去了,竟然忘记了颖儿给本宫泡的茶了,本宫这就喝下,颖儿辛苦了。” 说着,苏樱雪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作势要往嘴里倒。 其实她内心忐忑,不知道颖儿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好在颖儿没有让苏樱雪失望,她急忙拦住苏樱雪,紧张地说道: “娘……娘娘,先别喝,茶凉了,我再去给娘娘斟一杯吧!” “好!有劳颖儿了。” 苏樱雪长长舒了一口气,将茶杯递到了颖儿手里,看着颖儿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希望颖儿真能幡然醒悟。 第一百零一章苏樱雪必须死 在所有人走了后,苏樱雪开始专心给元祁喂药,引出了蛊虫,房间不用再点熏香,元祁便不再重度昏迷,他有了吞咽能力,可依旧不会张嘴。 无奈,苏樱雪只能依照之前的方法,将药倒进自己的嘴里,用嘴度给元祁,助其吞咽下去。 “娘娘,娘娘,卑职……” 云游突然闯了进来,惊了苏樱雪一跳,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卑……卑职,不……不知道娘娘还……还有这……这种嗜好。皇上醒着的时候,不见娘娘与皇上那个,这怎么?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娘娘却要与皇上……那个。” 云游看到苏樱雪正与昏迷的元祁接着吻,忍不住结结巴巴地调侃着。 “啊?” 苏樱雪一愣,忍不住地询问着: “哪个?” 云游脸色驼红,没有回头,用手指了指苏樱雪和元祁,结结巴巴地说着: “就……就是那……那个,刚刚……那……那个。” “呃?” 片刻之后,苏樱雪反应过来,弯腰捡起自己的鞋,向云游砸去,大喝一声: “死云游,想什么呢!本宫要不是看他半死不活的,本宫才懒得搭理他呢!” 云游听见呼啸而来的风声,赶紧接住,赶紧求饶道: “娘娘手下留情,卑职不敢了。” 说着,将苏樱雪的鞋子,给苏樱雪拿了过来,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看着苏樱雪赤脚踩在地上,一对雪白如玉的脚就在云游眼前,云游急忙将脸转向一旁,有些结巴地说道: “娘娘快些把鞋穿上,别……别着凉了。还……还有这脚不能随意给皇上之外的人看,这要让他人看见,恐又要多生事端了。” “切,脚而已嘛!要是夏天,我还露腿呢!” 苏樱雪叨叨着,但还是识相地穿上了靴子,毕竟冬天,地面确实有些凉。 见苏樱雪恢复正常,这才一脸严肃地说着: “娘娘出事了。” 苏樱雪美眸微抬,见云游一脸严肃,便也一本正经地沉声询问着: “怎么了?可是逍遥王和丞相刘昊瑜有问题?” “不,逍遥王和丞相刘昊瑜尽职尽责,没有任何不妥,只是“元寿宫”出事了。” 云游肃然,眉间尽显忧愁地说道。 “怎么?孝桢太后的水痘又严重了吗?” 苏樱雪一听,云游提起“元寿宫”,便猜到了大概。 云游严肃地点了点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前俩天,珍妃娘娘倒是派了几个太医过去,今不知道怎么了,听说全都患了水痘,没有将太后的病医好,反倒把他们自己也搭了进去。” “宫中可还有多余的太医,再派几个过去,去的时候,记得提醒他们一下,让他们做好防护,病人用过的东西都要一一消毒,注意通风透气……” 苏樱雪细心叮咛,云游的眉头,却没有一刻舒展,直到苏樱雪说完,云游才说道: “是这样的,娘娘。皇上为政清廉,为了节省太医院的开支,皇上登基后,便进行了人才选拔,经过层层筛选,预留在皇宫中的太医,也就区区二十人,先前珍妃娘娘派去十人,加上太医院院判姜广真被贼人所杀,只剩区区九人。而这九人,全被珍妃娘娘唤去,诊治她的脸了,珍妃娘娘放话出来,她的身上若还有一粒疱疹,便谁也别想离开,娘娘你看这……。” 说到这里,云游欲言又止,苏樱雪心领神会,她杏眉清澈地望了一眼云游说道: “你是想让本宫去帮她解了这疱疹?好让太医们可以快些离开“轩翠宫”,去往“元寿宫,”给孝桢太后义诊是吗?” “卑职没想,卑职全凭娘娘吩咐。” 云游急忙向苏樱雪额首行礼并解释着,他不忍苛责淑妃娘娘苏樱雪,只能如此说道。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樱雪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元祁,对云游说道。 “是。” 云游走了出去,苏樱雪也回到床榻上坐了下来,许是感觉到了累,她脱掉了靴子,钻进了元祁的被窝,躺了下来。 “反正床这么大,躺躺也没关系”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里想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也不怪苏樱雪贪睡,别人流产都会在床上躺上一个月,可她全身被元祁摔的如同散架般,依旧要强撑着身子,为摔了她的男子,施针配药。 其实苏樱雪也委屈,可善良逼迫她,让她宁愿做一个傻子,不记仇的傻子。 睡梦里的苏樱雪一直在哭,哭她自己的傻,自己的倒霉。 可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奔来一匹雪白的白马,仿佛与雪融合。 马背上一个天使一般的男子,看不清相貌,只见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如烈日朝阳般刺的苏樱雪睁不开眼睛。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可没有来得及,便感觉身子凌空而起,稳稳落在马背上,接着便听到一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温柔地在苏樱雪耳畔说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带你走,我向你保证,今生永不负你,愿与你共赏天地美好,携手一生,不离不弃。” 不甚华丽的语言,却让身心疲惫,又满心委屈的苏樱雪,忍不住泪流满面。 “别哭了,朕会将你捧若手心之宝,再也不会放手的。” 熟悉的话语,让苏樱雪惊吓异常,猛地回头望去,却见元祁的一张俊脸,就在她的眼前,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微笑着。 本以为是天使,却没有想到是渣男,惊吓可想而知。 “啊……”苏樱雪发出一声惨叫,猛地坐了起来。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苏樱雪自言自语地说着,猛地拍打着胸口,刚刚回过神来,却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现象。 接着又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天空: “啊……”。 “娘娘,娘娘,怎么了?怎么了……” 小丫头晚霞和颖儿听见苏樱雪的尖叫,急忙奔进了房间,关切地询问着。 “他……他……谁……谁帮……帮他翻……翻的身?” 苏樱雪指了指床榻上的元祁,精神未定,结结巴巴地说着。 想想刚刚自己被元祁搂在怀里的情景,就让苏樱雪觉得浑身不对劲,他明明面是朝上的。谁知道等苏樱雪醒来,她竟然发现自己是被元祁给搂着的!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说着,苏樱雪再一次拍了拍自己惊吓的胸口,一副后怕不疑的样子。 “娘娘,会不会皇上他快醒了?” 还是颖儿机灵,忍不住地询问着。 “会吗?” 苏樱雪狐疑地转向元祁,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元祁的脉搏上,让苏樱雪惊喜地发现,元祁确实有将要苏醒的征兆。 “快……快喊云游来……” 苏樱雪急忙对小丫头晚霞吩咐着。 “是。” 尽管小丫头晚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听话地去做了。 “娘娘,皇上他是不是快要醒了?” 颖儿眼中泛着亮光询问着。 “这……” 苏樱雪犹豫着,尽管苏樱雪不想怀疑颖儿,但心中难免有些抵触,因为颖儿给她连下了三次毒。 如果没有人帮助她,凭她逍遥王府小夫人的身份,不可能拿到那三种毒药。 毕竟颖儿出不了皇宫。若说托人买的,更不可能,颖儿因为偷盗,被沐凌蝶抓起来多日,就算有点值钱的,也早就被翻干净了。 一个没有钱,地位又不是很高的人,若想在宫里拿着毒药,害皇上的嫔妃,这背后必然有人帮她,尽管逍遥王经常进宫,但苏樱雪坚信凭逍遥对原主苏樱的那份深情,逍遥王绝对不会帮颖儿来害她。 想到这些,苏樱雪急忙说道:“本宫也不清楚,只是今日皇上突然侧过身来,所以本宫急找云大人问问,可是他将皇上翻过来的?” “不可能,娘娘,我和晚霞就在外面,并没有见到云大人进来,所以绝对不会是云大人,若不是娘娘帮忙,必然是皇上自己翻过身来的。” 颖儿一本正经地说着,苏樱雪只能顺坡下驴说道,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云游进来,苏樱雪才借故将人支了出去。 而沐凌蝶的寝殿里,沐凌蝶正因为身上瘙痒难耐发着脾气: “废物,废物,全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一群庸医,这么一点小毛病都治不好,整整三天了,本宫身上的疱疹,怎么还没有全消,太过分了。” “娘娘,娘娘轻点挠,脸上可不能挠出疤痕来,这万一破了相……” 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刚说到这里,只听“啪一声,”沐凌蝶的手,已经狠狠地甩了过去,大骂一声: “大胆,你竟然敢诅咒本宫,想死吗?” “呜呜……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关心娘娘啊!呜呜……” 燕儿捂着红肿的脸瑕,委屈地嘤嘤哭啼,向沐凌蝶解释着。 “去……去……去还不赶紧滚出去,没见娘娘正心烦吗?” 冯川眼色阴冷,对着小婢女燕儿喝斥一声,走到沐凌蝶身边,一脸谄媚地说着: “娘娘的脸又痒了吧!奴才给你上药。” 说着拿出一瓶药膏,帮沐凌蝶细心地擦拭着,并趁机不忘多摸几把,占便宜,说道: “娘娘稍安勿躁,如果真是苏樱雪给娘娘下的毒,奴才相信她很快便会来,给娘娘解毒了。” “哦?此话怎讲?” 沐凌蝶推开冯川的手,好奇地询问着。 “前日,奴才去给那些去往“元寿宫”的太医包裹里,每人放了一件患了水痘人的衣衫,他们如今也全染上了水痘。 逍遥王派人去太医院,想要再拨几名太医前去“元寿宫”,却被奴才拦住,告诉他们,娘娘有令,娘娘的脸一日不好,任何太医都不得离开。 刚刚下人来报,说云游去了“龙宵殿”,奴才猜测,云游定是去找苏樱雪商量,让苏樱雪帮娘娘解毒的,好尽快腾出太医前往“元寿宫”,毕竟孝桢太后若出了问题,他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不是吗?” 冯川满脸骄傲地告诉沐凌蝶,他做的缺德事,谁知却惹来沐凌蝶大赞: “这次你做的倒不错,这样,如果苏樱雪真的解了本宫的毒,本宫便说苏樱雪医术高明,力荐她前去“元寿宫”,苏樱雪在元祁身边,本宫总觉得不妥。” “娘娘想让苏樱雪也患上水痘,然后不治身亡吗?” 冯川眼前一亮,询问着。 “不。” 沐凌蝶摇头说道: “本宫要让她死在路上,因为本宫让国主发兵攻打大周王朝京城,已经很久了,可至今没有回应。本宫担心事情有变,所以苏樱雪必须死。” 第一百零二章是不是皇上要醒了? 一天夜里,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宫内驶出,马车的后面,跟着四五名侍卫,旁边的便是逍遥王元铭的随从文昌。 马车行至门口时,被看守的侍卫,拦了下来,例行检查,逍遥王元铭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沉声说道: “是本王,今天带着本王的小夫人回府,还不赶紧放行?” 逍遥王话语刚落,颖儿很配合地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好让他们看到自己。 皇宫门口看守的侍卫,探头探脑望马车内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异常,便放了行。 因为逍遥王最近经常进宫帮皇上元祁处理朝政,所以他们全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便没有多加阻扰。 马车轱辘轱辘向远处而去。 沐凌蝶虽然人在“轩翠宫”,可却对外面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宫中眼线众多的缘故。 “娘娘,娘娘,逍遥王今晚带着他的小夫人颖儿,好像回府了,要不要奴婢派人跟着她?” 沐凌蝶的贴身奴婢燕儿,得到消息,立刻前来向沐凌蝶禀报着。 沐凌蝶如狐狸一般的眼眸转了转,冷漠地说着: “只要苏樱雪还在宫中就行,等明天苏樱雪帮本宫解了毒,本宫再收拾她。至于燕儿那个死丫头,如果不对付苏樱雪,倒也没什么大用。本宫给了那个燕儿三种毒药,她都没有毒死苏樱雪,真是一个废物,先暂且不用管她。” “是。” 小婢女燕儿额首答应一声,退立在了一旁。 而逍遥王元铭的马车,走出宫很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逍遥王由颖儿扶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逍遥王仿佛并不习惯颖儿的碰触,不自然地甩开了颖儿的手臂,自己快步向马车后走去。 就在此时,侍卫中走出一个毫不起眼,甚至还有些丑的侍卫。 这个侍卫身材矮小,满脸黑斑,只见他走到逍遥王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说道: “本宫在此谢过王爷了,要不是王爷从中做掩护,本宫也摆脱不了沐凌蝶的眼线。虽然本宫不相信她会对本宫做什么?但本宫总觉得她这个女人怪怪的。” “雪儿,你知道的,本王从来不想要你的感谢,本王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真的,若是可以,本王愿意将命交给雪儿”。 逍遥王元铭不顾众人惊讶地目光,一下子握住了苏樱雪的手,痴情地说着。 “王爷,时候不早了,不如便让娘娘早点出城吧!珍妃娘娘耳目众多,相信用不了太久,便会知道淑妃娘娘出城的事,不是吗?还有小夫人,她也在宫里受了不少委屈,不如早点将小夫人接回王府,让小夫人也好早些休息,王爷你看如何?” 文昌见逍遥王元铭与苏樱雪浓情蜜意,惹来侍卫们全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担心因此惹来事端,急忙出声催促着,故意提到小夫人颖儿,阻止逍遥王与苏樱雪俩人继续荒唐下去。 苏樱雪听文昌提起颖儿,转头向颖儿望去,借着月光,苏樱雪见颖儿脸色仿佛不甚好看,急忙挣脱了逍遥王的手说道: “文昌所言甚是,逍遥王还是请回吧!本宫自己去“元寿宫”即可,唯有如此,目标才不至于太过明显。” “可本王不放心你一个人前去,深更半夜一个女人,贸然出城,雪儿,让本王送你去吧!待将你送到“元寿宫”,本王再……”。 逍遥王元铭依依不舍地说着,很是担忧苏樱雪的安危,只是他还没有说完,便突然被颖儿给打断,颖儿温柔贤惠地说着: “娘娘,你的包裹。虽然颖儿和王爷都舍不得娘娘,可娘娘也该知道,现在眼下城里离不开王爷。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了,娘娘一定记得要好好保护自己,颖儿会想念娘娘的。呜呜……” 颖儿说完,拿出自己的锦帕,故意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仿佛很舍不得苏樱雪似的。 可内心的邪恶,却希望苏樱雪永远不要回来,因为只有苏樱雪走了,逍遥王元铭的心才可能回归到她的身边。 苏樱雪摇了摇头,将颖儿拉到一旁,用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颖儿的手背,柔声说道: “颖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逍遥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只要你用心服侍,逍遥王总会为你心动的,本宫承诺你的,亦不会忘,早晚有一天,本宫会远离京城,远离皇上与逍遥王的身边的。” …… 一番客套之后,苏樱雪将自己的包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大踏步地向城门处走去。 “元寿宫”在城外,不是很远的地方,步行只要一天一夜便可到达。为了目标,不是太过刺眼,苏樱雪化了一些妆容,将自己打扮的奇丑无比,还穿件普通侍卫的衣衫。 云游为了苏樱雪能够顺利地出城,将那块“金龙玉佩”暂交给了苏樱雪,并叮咛她妥善保护,以做出城之用。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苏樱雪出了京城之后,才觉得胆怯。 月光虽在,树木影影绰绰,浓厚的阴影,亦步亦趋的跟在苏樱雪的后面。 微微的风吹着树木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好像魔鬼在啃噬人的骨头。 极度的幽静,路上没有行人,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让本来胆子便不大的苏樱雪,感到了恐惧。 可大话已说了出去,馊主意也是她出的,再想到“元寿宫”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她救治,苏樱雪不得不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向前走去。 “我不怕,不怕,大不了再死一次,回到二十一世纪嘛!有什么好害怕的。”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着,哆哆嗦嗦地向前走去。 就在此时,仿佛她撞到了一栋肉墙,这突然出现的肉墙,着实把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吓坏了。 “啊……鬼啊……”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惊恐万状,大喊了一声。 御林军副统领沈兵本是奉了云游的命令,提前出宫,在此等候淑妃苏樱雪的,好将苏樱雪安全送往“元寿宫”。 可他在此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与云游说的一样的,乔装后样子的苏樱雪,却发现这女人,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径直向前跌跌撞撞走去。 无奈沈兵只好奔到苏樱雪的前面,伸手想要挡住她,可谁知苏樱雪却仿佛并不看路,一头撞在了他身上。 沈兵脸一红,一阵尴尬,还没有来的及道歉,苏樱雪又惊恐大叫: “啊……有鬼”。沈兵条件般拔剑,紧张兮兮地急忙询问着: “在哪?鬼在哪?鬼在哪?” 听见熟悉的声音,苏樱雪这才睁开了眼睛,一见是沈兵,立刻双眼怒瞪,十分不悦地说着: “沈兵,怎么是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 “对……对不起!娘娘,是奴才错了。” 沈兵这才明白苏樱雪说的鬼是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向苏樱雪道着谦,谁知刚说到这里,待他抬头看苏樱雪长相时,倒是沈兵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鬼……娘娘,你的脸……” 只见苏樱雪本来白净的脸,此时如黑炭一般不说,脸上还全是斑点,嘴巴上更是长有络腮胡,满脸都是的那种。 “咳!” 苏樱雪见沈兵惊吓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自恋地说道: “本宫貌美如花,不是害怕路上被山贼抢了,到山上当了压寨夫人吗?所以才在脸上做了一些手脚。” 说着,苏樱雪毫不费力地将脸上络腮胡取下,塞进自己包裹里。又从包裹里,掏出一个水壶,递给沈兵说道: “给你。” 沈兵急忙道谢说道: “多谢娘娘,奴才并不渴。” 苏樱雪翻了个白眼,说道: “少臭美了,本宫不是给你喝的,是让你帮本宫倒着水,本宫要洗把脸。” “哦哦!是,是!” 沈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没正形的娘娘,脸“刷”地红了,急忙接过苏樱雪的水杯,识相地帮苏樱雪倒着水,一会过后,只见苏樱雪如同变戏法一般,恢复了往日的娇容,让沈兵有些膛目结舌,只能尴尬地拱手一礼说道: “娘娘,我们走吧!” “好。” 简单的答应一声,苏樱雪爬上了沈兵带来的马车,两人向“元寿宫”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沐凌蝶一早便收到城门口送来的消息,说昨晚逍遥王曾经去过城门口那边。 沐凌蝶急忙询问着: “逍遥王大晚上的不回王府,去城楼那边干吗?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奴婢也不知道,只听城门那边的人说,昨晚逍遥王的侍卫中有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人,手持金龙玉佩,出了京城,不知道有什么事?” 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向沐凌蝶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小侍卫?奇丑无比?他怎么会有“金龙玉佩?”,是云游给他的,还是他自盗的?难不成是云游有什么目的?还是逍遥王有什么目的?” 太多的问号,在沐凌蝶的脑海里闪现,聪明的脑袋,在飞快地转着,狐狸般的眼神,左右环顾着,片刻之后大惊失色道: “是苏樱雪出城了,让冯川派人快追……” “龙宵殿”里,云游用剑在昏迷的元祁的手臂上轻轻地划了一下,急忙用一只碗,接住元祁体内黑色的血液。 本来墨黑的血液,此时已经有了一些红色。苏樱雪临走时吩咐,每天给元祁放一碗血,她说人的骨髓有造血功能,只有新的血液将原来的毒血取代,元祁的毒,才能彻底解了。 另外加上一日三次吃药,将逼出蛊虫的“毒晰”之毒排出体外,相信元祁很快便可以苏醒。 “刘文,将这碗毒血倒掉。” 云游接满碗后,将那碗盛满元祁血液的碗,递给了小太监刘文,他自己则按照苏樱雪临走时,教给他的包扎方法,细心地给元祁包扎着刚刚他用剑划出来的伤口。 小太监刘文拿着碗,半天没有走的意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片刻之后一咬牙说道: “娘娘她胡闹,云游你怎么也跟着娘娘胡闹?这划伤龙体,可是大罪,万一皇上他醒过来怪罪,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无妨,只要能救皇上,我愿意将性命压在上面,最重要的是,我相信娘娘。” 云游看着元祁,回答着小太监刘文的话,脑海里却浮现出苏樱雪的样貌,她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云游心里想着。 就在此时,一阵咳嗽声,从元祁的嘴里,传了出来,刘文喜出望外大叫着: “是不是皇上要醒了?” 第一百零三章云游向元祁隐瞒了事实 俩天后,元祁终于睁开了紧闭多日的眼睛,头如同针扎一般,但脑海里却闪现着一副画面,画面支离破碎,一摊血红,还有一个清丽的女人,那个女人眼中挂着潸然欲啼,委屈至极的泪水。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元祁拼命在脑海里搜寻着,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娘娘,快跑,皇上醒了。” 是云游的声音,可就在他头痛欲裂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是旁人,而是经常与她作对的苏樱雪。 只是他却在被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将她摔了出去,摔在了墙壁上,她的下体流了许多许多的鲜血,接下来的事情,他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是梦是幻?还是真实的发生过?元祁搞不清楚,他拼命抱着头,头真的好痛。 “啊……啊……” 元祁痛苦地大叫着。 “皇上,皇上,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刘文,快去拿药,娘娘说,皇上醒来,必然会头痛欲裂,需要换药了。快……” 云游欢喜大叫,并赶紧吩咐刘文前去煎药。 “是,奴才这就去。” 刘文尖锐的嗓音,透着明显喜极而涕的沙哑的声音。 元祁呆呆地打量着四周,想寻找梦里的情景,想寻找地上的那滩鲜血,更想寻找梦里那抹清丽的身影。 可他却发现,房间整洁干净,没有一点血迹,更没有那抹女人的身影。 他不知道,血迹早就被云游吩咐人收拾干净了。 而那个女人,因为知道他即将苏醒,早就逃之夭夭,因为苏樱不想与元祁有任何瓜葛,她真的讨厌皇上元祁。 “皇上,你在找什么?” 云游的手,在元祁眼前晃动了一下,确定皇上眼睛正常,能够视物,便好奇地询问着。 “血,血呢?” 元祁突然抓住云游的手,询问着。 “厄?” 云游一愣,片刻之后仿佛反应过来了,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皇上饶命,卑职也是迫不得已,才划伤皇上的。太医姜广真说,皇上身中蛊毒,只有将蛊虫引出,每日放血一碗,让骨髓自动生血。用新血取代毒血,然后通过每日药补,才能彻底将皇上体内的毒素排出体外。” 云游以苏樱雪的嘱托,将所有功劳推给已经死了的太医院院判姜广真,因为以血亲之血引出蛊虫之法,确实是他想出来的。 所以他是有功劳的,只是他死的太过突然,没有来的及,亲自为皇上元祁引出蛊虫而已。 苏樱雪这样做的原因有二,第一她不想让元祁看到她的好,她只想让元祁看到她不好的地方,从而厌弃她,讨厌她,将她驱逐出宫。 或者她找个合适的机会假死,逃出生天也行,但前提都要元祁讨厌她,懒得管她的情况下,才能得以实施。 第二,太医院院判姜广真死于非命,她把功劳都给了他,皇上才能重视他的命,命人彻查此事,找出幕后黑手。另外姜广真的家眷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姜广真?可是太医院院判姜广真?” 元祁脸色苍白如雪,可是眼神却是如往常一般犀利无比地盯着云游询问着。 “是,就是太医院院判姜广真。皇上可口渴?卑职去给皇上倒杯茶水。” 云游受不了皇上元祁的瞪视,怕自己说露馅,便寻了个借口急忙询问着,想以此转移皇上元祁的视线。 “速宣他来见朕,朕想详细询问一下朕的病情。” 元祁收回视线,再一次以虚弱的声音吩咐着。 “这……他恐怕来不了了。” 云游停顿了片刻说道。 “什么叫来不了了?莫不是他也遇害了?” 想到先前太医张广,当时元祁也得到这样的回复,元祁不好的预感,再次席卷而来。 “皇上圣明,姜太医给皇上诊完病后,得知“元寿宫”的孝桢太后患了水痘,便马不停蹄地前往“元寿宫”了,却不曾想,途中遇到歹徒袭击,不治身亡了。” 云游心情矛盾,却不得不以苏樱雪所说的,将所有功劳,推给太医姜广真,因为只有如此,姜广真的家人,才能得到很好的照抚。 元祁一阵猛咳,从床上坐了起来,云游急忙用枕头帮元祁垫在身后,元祁用沙哑地声音询问着: “你是说“元寿宫”的孝桢太后生病了?患了水痘?那现在她可安好?” “皇上放心,淑妃娘娘说,她略懂治疗水痘之法,已经前去帮忙了,刚刚传回消息,太后病情已经得到缓解,相信用不了太久,便会康复。” 说实话,才是云游所擅长的,所以云游毫不隐瞒地回答着元祁刚刚的问话,只除了苏樱雪救元祁这件事,苏樱雪千叮咛万嘱咐,断然不可告诉元祁。 听云游提起苏樱雪,元祁这才想起,刚刚的话题,好像偏了。他想问的明明是睡梦里苏樱雪下体流下的那滩血迹的事。 “她来过是吗?” 元祁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用沙哑地声音询问着。 云游却跟不上元祁的思绪,以为元祁说的是珍妃沐凌蝶的事,便急忙拱手说道: “珍妃娘娘确实来过几次,但卑职恐她打扰到皇上你,便请娘娘回去等候。最近这段时间,娘娘不知道怎么了?浑身起了不少疱疹,许是担心过继到皇上身上,所以近日倒是鲜少来了,今个听说也痊愈了。” “朕说的不是珍妃,是淑妃娘娘她可有来过?咳咳……” 元祁因为太过激动,吼完,发出一阵猛咳! 云游有些心虚,急忙上前帮皇上元祁顺了顺气,有些结巴地说着: “皇……皇上身体还未痊愈,请……请不要太过激动,卑职……卑职去看看刘文将药煎好了没有。” 说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太擅长说谎的他,还真的有些难为他了。只能找个借口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 元祁看出云游的慌张,心中不免猜忌,但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就在元祁惆怅不已的时候,小太监刘文端着一只汤药碗走了进来,说道: “皇上,奴才已经将药给皇上煎好了,皇上趁热喝下吧!” “刘文,你跟朕说实话,到底是谁救了朕,还有,朕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云游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朕?” 元祁再一次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哦!是这样的,皇上中了蛊毒,请了太医姜广真给皇上义诊,只是姜广真他却在去往“元寿宫”给孝桢太后义诊途中遇害,幸得有……” 小太监刘文刚想说幸得有淑妃娘娘苏樱雪,皇上才得救,谁知就在此时,云游领着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说道: “刘文,皇上刚刚醒来,断不可让皇上太过劳累。你速去御膳房,吩咐她们,给皇上做点鸡汤,皇上每日流血过多,需要补充营养。” 刘文的话,被云游给打断,他只好赶紧往御膳房而去。 小宫女得到云游的指示,聪慧地上前端起药碗帮皇上元祁喂着药。将元祁心中的疑惑,逼回到了腹中。 “龙宵殿”的一切,并没有逃过沐凌蝶的耳目,冯川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大叫着: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沐凌蝶最近发现自己脸上的疱疹消失,正在梳妆台前,臭美地照着镜子。 被冯川这一吆喝,手一抖,手里的小镜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站起来大怒道: “吵什么,吵什么?莫不是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冯川哭丧着脸说道: “这恐怕比见鬼了还要可怕,元……元祁他……他……” 冯川还没有说完,沐凌蝶便惊喜询问着: “莫不是元祁那该死的狗皇帝,终于咽了气?” 元祁多日不死不活的,在沐凌蝶的设计下,太医姜广真已死,苏樱雪听说秘密前往了“元寿宫”,她还曾派人前去追杀,可最终却没有得手,说派去的杀手,全都身中剧毒,被抓了起来,好在那些杀手,全都识相,咬舌自尽了,没有留下活口,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 而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除了一半在“元寿宫”,被冯川设计全都患了了水痘。其他的太医最近全都忙着给她配置治脸上疱疹的药,没有人再管元祁,按沐凌蝶的想法,元祁此时应该毒发身亡了才是。 “不……不是,元……元祁他……他醒了。元祁他醒了。” 冯川结结巴巴地说着,沐凌蝶大惊失色道: “怎么可能?没有人给他看诊,他怎么自己痊愈?你敢诓骗本宫?” 沐凌蝶不敢相信地指了指冯川大喝着。 “没……没有,奴才刚刚在御膳房在与一个小宫女调情,见小太监刘文跑了过来,他大叫着吩咐御膳房。给那个元祁炖鸡汤补身子呢!他还乐悠悠地说着,谢天谢地,皇上终于醒了。娘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奴才直接找人杀进去,将那个狗皇帝给剁了?省的他一会死,一会活的。” 冯川向沐凌蝶复叙着,眼中寒光乍现,用手比了一个杀的动作,提议着。 沐凌蝶面寒如霜,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向冯川说道: “没用的废物,让你杀个云游,你杀不了。让你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樱雪,你却屡屡让她逃脱。就你这点本事,你还想杀有着层层御林军保护的元祁,你别异想天开了。” 听着沐凌蝶的咒骂,冯川很不服气地说着: “好,奴才没用,娘娘神机妙算,那你说怎么办吧?” 这时的沐凌蝶,从惊慌失措回到了现实,漂亮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红唇微翘说道: “本宫让燕儿放出去的飞鸽,给国主送去的信件,本应该收到回应了才是,如今却风平浪静,本宫担心中途出了什么问题。还有苏樱雪不知道对逍遥王元铭使了什么妖媚手段。本应该趁元祁重病期间,争夺皇位,制造大周王朝内乱的逍遥王元铭,非但没有起兵造反,还将大周王朝守的一个固若金汤。这时候我们断不可自乱阵脚。不如本宫先去探个虚实。” 沐凌蝶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珠钗,轻度莲花碎步,向元祁的“龙宵殿”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皇上心中真的没有臣妾? 元祁喝着小太监刘文端来鸡汤,再一次想询问一下关于苏樱雪的事。 谁知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只听云游在门外禀报着: “皇上,珍妃娘娘听说您醒了,带来了胡太医,给您看诊来了,娘娘让卑职请示一下,她可否进去?” “可。” 听到沐凌蝶前来,元祁摆了摆手,小太监刘文识相地端着鸡汤走了出去。 “皇上,呜呜……你可醒了,吓死臣妾了,呜呜……” 人未到,声先到,沐凌蝶从一进院落,便开始哭哭啼啼,好不伤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沐凌蝶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呢! 元祁眉头微皱,抬头看向门口,只见沐凌蝶头戴珠花,打扮的花枝招展,妩媚无比地正扭摆着腰肢,向他这边走来。 “阿嚏。” 随着沐凌蝶的走近,元祁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以前的他,很喜欢沐凌蝶身上浓厚的脂粉味,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昏迷了太久的缘故,元祁居然感觉不太习惯了这个味道。 “爱妃请留步,朕身子还未痊愈,闻不得胭脂水粉的气味,便让胡太医一个人过来便可,爱妃的这份心,朕心领了。” 元祁不容拒绝地婉拒着,沐凌蝶的目光变的幽深,在元祁毫无所觉时,狠狠瞪了元祁一眼,很温顺地说着: “是。” 说完,沐凌蝶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胡月明,用阴冷的语气威胁着说道: “你要好好替皇上诊脉,若出了任何问题,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听似关心皇上元祁的话语,实则是对太医胡月明的施压,让胡月明小心说话。 胡月明心中一颤,只能点头哈腰地向元祁颤巍巍地走去,心中却忐忑不安,怕元祁看出他有异心。 只是他有他的难处,他的家人全都在沐凌蝶的手里拽着,他不敢不听沐凌蝶的指示。 元祁见太医胡月明走近,将自己的一条手臂伸了出来,方便太医胡月明为他诊脉。 胡月明这一把脉,他大吃一惊,因为元祁体内竟然还多了一种毒素,那是苏樱雪为了逼出蛊毒虫,为皇上下的毒晰之毒。 虽有解药,但总要慢慢解,时间紧迫,所以元祁体内之毒还未清理干净。 “皇上可否让老臣打开皇上的伤口看一眼?” 胡月明担心自己的诊断有误,小心谨慎地请示着。 “可。” 元祁虽然虚弱,但难掩他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张开微薄的嘴唇,轻吐出了一个字。 得到皇上元祁的许可,胡月明赶紧解开了云游为其包扎的绷带,只看了一眼之后,便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的蛊虫应该已经引出了体外,血液的颜色,也在不断恢复当中,只是老臣却发现,皇上的体内仿佛又多了……” “一种毒素”这四个字,胡月明还未来的及说出口,便被云游给打断了。 “胡太医,以你看,皇上多久可以痊愈?” “这个……若皇上体内的毒素解了,应该很快便可痊愈,多则十天,少则五天。只是皇上身体虚弱,还需要多多进补才是。” 太医胡月明意有所指地说着。 “如此便有劳胡太医,尽早回太医院,给皇上多开一些补药过来吧!” 其实苏樱雪临走的时候,早就为元祁开好了一切药物的方子,自然也包括补药的方子。 云游之所以让胡月明去开药,只是为了支走他罢了,他怕胡月明说的太多,违背了他对苏樱雪的承诺。 还有元祁体内确实还有一种毒存在,若现在告诉皇上元祁,君心难测,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呢!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与淑妃苏樱雪对立的沐凌蝶在。 在没有确定皇上元祁对苏樱雪有情之前,皇上元祁还是不知道的好,云游心想。 胡月明回头看了一眼沐凌蝶,只听沐凌蝶呵斥道: “愣着干吗?还不赶紧退下,为皇上开药去。” “是,是,是,老臣这就去。” 胡月明连连点头,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所谓旁观者清,云游与胡月明的互动,皇上元祁许是没有看出来,可沐凌蝶却看的真真切切的。 云游在故意遮挡着什么,想到这里,沐凌蝶微微俯身,用妩媚无比的声音甜甜地说着: “既然皇上大病初愈,闻不到臣妾身上的胭脂味,臣妾便回去洗漱一下,再来细心服侍皇上,皇上多保重,臣妾去去便回。” “爱妃有心了。” 见沐凌蝶如此懂事,皇上元祁微微点头,欣慰不已。 听云游的意思,自己病了这么久,其他嫔妃都不曾来过,只有珍妃沐凌蝶来过,看来,自己没有宠错,只有珍妃对自己是真心的,元祁心里落寞地想着。 待沐凌蝶走后,云游忍了又忍向元祁打探着: “皇上,你觉得珍妃娘娘怎么样?” 元祁不明所以,看着沐凌蝶离去的背影,满是宠溺地说道: “珍妃是朕在后宫里,朕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对朕最好的,她贤良淑德,堪称后宫典范,只是出身不太好。虽然偶有做错事情,朕想,那也是因为关心朕的缘故。” 说道这里,元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云游,朕知道,你对前段时间珍妃假传圣旨,下令将苏府赶尽杀绝的事,对珍妃有些误解。可朕却知道,这不完全是她的错,是朕留下的那份遗书导致的。若她有错,朕也有错。难道苏樱雪她便没有错吗?若不是她说那些模棱俩可的话,朕又怎么可能误会她呢!你说呢?” 听元祁说的句句都是帮珍妃沐凌蝶说话,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他自己身上,甚至推到不惜用自己的骨肉,自己的命,救他的淑妃娘娘苏樱雪身上,云游失望了。 他不抱任何希望,又意有所指地提议着: “其实皇上若用心感受,或许会发现后宫当中并不是只有珍妃娘娘一个女人对皇上用心。皇上若能雨露均沾,便会发现她们当中还是有许多不错的。” 元祁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孤寂与落寞,坚定地说道: “通过这场大病,朕看清了一些东西,人生短暂,活着便要开心。但朕是皇上,不能随心所欲,朕决定朕的感情,想要自己做主,从今以后,谁真心对朕好,朕的这颗心便是她的,朕不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既然只有珍妃对朕是真心,那么朕也定不会负她。” “不是,皇上,其实淑妃娘娘她……” 就在云游想要说其实淑妃娘娘对他也很好的时候,沐凌蝶妩媚无比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进来: “皇上,臣妾来了。” “你下去吧!” 听见沐凌蝶的声音,元祁淡淡地对云游说了一句。 “可……皇上……” 云游还想再说什么,元祁再次摆了摆手,无奈,云游只能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七天后,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在沐凌蝶的的细心陪伴之下,元祁的病情大好,元祁对沐凌蝶更加宠爱。 沐凌蝶察言观色,帮已经死了的太医院院判姜广真说了不少好话,让元祁更加认定自己能好,乃是太医院院判姜广真的功劳,于是大笔一挥,重赏了姜广真的家眷,也算让他们后半生,生活无忧。 没有人提苏樱雪这茬,云游受苏樱雪所托,故意隐藏事实。沐凌蝶巴不得皇上元祁忘记苏颖雪自然更不会提。 “爱妃,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朕重病期间,一切都是爱妃在帮朕打理着一切,你真是朕的贤内助。” 元祁依偎在软榻之上,闻着来自沐凌蝶头发上的发香,陶醉地说着。 对元祁来说,沐凌蝶是唯一真心对他的人,他绝对不会负她。 “皇上,臣妾能做的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毕竟臣妾不是后宫之主,能力有限。这段时间皇上还是应该感谢一下逍遥王和丞相刘昊瑜的,是他们俩人携手共同为皇上守的江山。尤其是逍遥王,那可真是尽心尽力,亲力亲为啊!” 沐凌蝶的手如同一条灵蛇一般攀上元祁的胸膛,让元祁喘息声加重了一些,要不是体力不支,恐俩人早就爬上了床榻。 元祁急忙抓住沐凌蝶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说道: “本来丞相刘昊瑜是罪臣,既然爱妃替他说好话,朕便打算赦免他的罪行,也算他将功补过了吧!至于逍遥王,朕虽然不是太看好他,但看在爱妃的面子上,便给他一些金银吧!” 沐凌蝶知道,如此大的事,即使她不说,云游也会说,还不如她张口,让元祁以为她很贤良淑德,不记仇恨,公平公正呢!所以沐凌蝶才会实话实说。 “皇上该赏的都赏了,那臣妾为皇上担惊后怕了这么久,皇上是不是也该赏赐臣妾些什么压压惊呢?” 沐凌蝶的嘴唇贴近元祁的耳畔,如猫咪般舔过元祁耳后的敏感部位,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划过元祁的胸膛,解开了元祁胸前的几粒纽扣,妩媚地询问着。 元祁使劲地咽下一口唾液,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朕许你皇后之位如何?” “皇上此话当真?” 沐凌蝶欢喜异常急忙询问着。 “赶明上朝,朕会与诸位大臣商量,爱妃静等消息便是。” 元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避重就轻地回避着。 沐凌蝶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一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娇喋道: “皇上竟会拿臣妾寻开心,皇上是天下之主,要谁做皇后,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吗?何须与他人商量?这不是敷衍臣妾吗?” “爱妃生气呢!爱妃不是说,做不做皇后并不重要,只要陪在朕的身边,便可吗?” 元祁伸手将沐凌蝶拦在怀里,柔声调侃询问着。 话音刚落,沐凌蝶突然抽噎了起来,双肩抖动,楚楚可怜地说着: “呜呜……皇上,本来臣妾是不在乎,可是经过皇上这场大病,臣妾才发现,臣妾不努力争取,连陪伴在皇上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呜呜……皇上,臣妾那时真想天天守着皇上,可云大人却让御林军将臣妾阻隔在外,臣妾每日在外面担惊受怕,怕皇上吃不好,睡不暖。皇上难道就没有发现,自从皇上重病之后,臣妾都瘦了一大圈了吗?呜呜……” 元祁听后仔细打量了一眼沐凌蝶,发现她不光没瘦,还胖了一圈。但见美人落泪,他终有些不忍,没有戳破,只能将其揽入怀里说道: “爱妃辛苦,爱妃对朕的好,朕看在眼里,明日朝堂之上,朕会提的,因为在朕心中,爱妃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臣妾就知道,皇上对臣妾最好了,臣妾刚学了一套舞蹈,跳给皇上看。” 沐凌蝶妩媚一笑,柔声细语地说着。 “好。有劳爱妃了,朕正烦闷着呢!” 元祁深邃的眼神紧盯着沐凌蝶,性感的嘴唇扬起说着。 在宫灯的照射下,大殿发出七彩光芒,如琉璃一般的世界。 沐凌蝶身穿绿水青罗般的轻纱,在大殿里舞动了起来。 殿中身姿影绰,乌黑的秀发在空中舞动,腰肢更像灵蛇一般扭动着,妩媚动人,婀娜多姿,元祁微笑着,心中感叹,也许这就是他想要找寻找的陪伴他一生的人。 可就在此时,一双柔弱委屈,满含热泪的女人的眼睛,却出现在了元祁的脑海里,她在不停地询问元祁: “那臣妾呢?皇上把臣妾置于何地?皇上的心中真的没有臣妾的位置吗?” “你是谁?是谁?” 元祁摇了摇头,想寻一下脑海里那抹虚幻的映像,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相貌,可幻影消失,有的只有沐凌蝶绝美的舞姿。 第一百零五章太监也不行 “什么?皇上打算让珍妃娘娘登上后位?” 花灯初上,沐凌蝶从元祁的“龙宵殿”离开之后,云游听到元祁说了一句惊人的信息,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大叫着。 元祁不满地瞥了一眼云游,语气不善地说着: “朕的后宫,只有珍妃对朕是真心的,朕许她后位,又有何不妥?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的吗?” “不是的,皇上,其实淑妃娘娘她也不错,只是皇上没有好好了解她,与她之间有些误会,皇上的命还是……” 就在云游想要脱口而出,说是苏樱雪救了他的时候,却被元祁的一盏茶杯,砸在了脑门上,元祁勃然大怒,怒斥道: “够了,云游,你对朕忠心,朕才容你犯一次又一次错误,你别以为朕昏迷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苏樱雪做的那些荒唐事,朕可都搁在心里呢!撺掇宫中嫔妃,让所有嫔妃都远离朕,还荒唐地在宫里拉上横幅,寻找什么“第二春。还有,借着会点皮毛的医术,竟然在宫中行骗,光天化日之下掀男子的衣衫,简直岂有此理!你不阻止便罢!竟然还帮她说话,朕不杀她,她便该烧高香,感谢朕的仁慈了,哼……” 元祁说完,冷哼了一声,对苏樱雪不满到了极点。云游委屈地捂着被砸破的头颅,低声嘀咕着: “淑妃娘娘她也没有掀男人的衣服,他掀的是太监的衣服,再说了,她不是为了帮人治病嘛!” “你……” 元祁一听,用手正打算敲打云游的头,云游急忙抱住自己的头,求饶道: “皇上息怒,卑职再也不敢了。” 只见元祁眼神如地狱恶魔般瞪向云游,咬牙切齿地说着: “太监也不行,滚……” 云游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元祁的寝殿,小太监刘文见云游的头被砸破,急忙迎上前关切地唠叨着: “云游你没事吧!都不是我说你,皇上最近刚刚苏醒,火气正旺,你就不能别触他胡须吗?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嘛!干吗非要多说话呢!这不被砸伤了吧!咳!” 云游漆黑的眼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文说道: “你懂什么,皇上如此草率,将来必会后悔,与其让他悔不当初,还不如现在点醒他呢!” “哼”。 小太监刘文冷哼一声,不服气地说着: “那你要是点醒了他,还会现在这般样子吗?帝王心海底针你懂吗?皇上一旦打定了主意,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啊!” 云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仰望天空,天空中有一颗闪亮的星辰,仿佛是苏樱雪俏皮地在眨眼睛,云游心中一亮,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也许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她,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想到这里,云游将手从脸庞下拿了下来,额头的鲜血,依旧往下嘀嗒嘀嗒地流着,渗人的很,小太监刘文不免担忧地说着: “云游,你的额头还在滴血,不如先下去包扎一下吧!” “刘文,照顾好皇上,我要连夜出城一趟,记住,不管皇上吃任何东西,都要验过之后,再让他吃,我会很快回来的。” 云游交代完,大踏步地向外走去,他仿佛看见了苏樱雪那亮如星辰的眼睛在闪烁着,跟本宫走,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一夜无话,元祁起床后没有看见云游,想起自己昨晚好像做的有些过分,故而不好意思地询问着: “云游呢?怎么没见他?可是在生朕的气?” “这……” 云游连夜私自出城,若让皇上知道,皇上必会生气,想到这里,刘文聪明地说着: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许云游的额头被皇上的怒气砸到,脑袋一晕,忘记了时辰了吧!” “你……他若不替那淑妃说话,朕能砸他吗?你看看最近那个淑妃娘娘闹腾的,太不像话,朕没有将她抓起来治罪,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云游竟然还敢帮她说话,朕不砸他砸谁?” 元祁愤愤不平地说着,小太监刘文一边帮皇上元祁整理朝服,一边拍马屁说道: “皇上圣明,那云游也确实不长眼力,还有淑妃娘娘的确做的有些过。不过皇上,云游他虽然有错,可是他对皇上确实尽心尽力,这一点就连奴才也甘拜下风,皇上便不要因为此事生他的气了。” 小太监刘文嘻皮笑脸转着弯的替云游求情,元祁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轻轻敲打了一下小太监刘文的脑袋说道: “你别以为朕听不出来,你分明在谴责朕,打了他,朕看朕就是太纵容你俩人了,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元祁威严地怒斥着,全然没有之前的奄奄一息,如今有了帝王般的霸气。 小太监刘文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向元祁求饶着: “皇上饶命,奴才不敢,奴才对皇上可是唯命是从,从不敢有半句怨言呢!又怎么敢谴责皇上呢!奴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见刘文紧张兮兮,惶恐不安的样子,元祁想到前俩天自己人事不醒,要不是有云游和刘文在一旁守着,恐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元祁终有些不忍苛责地说道: “起来吧!朕昨天火气确实有些大,待云游回来,你跟他说一下,朕其实也不是针对他。朕针对的是那个淑妃。你说说,哪位嫔妃会如她那般胡作非为,朕都快要死了,她脸上半分难过没有也就罢了,还不要脸的撺掇各宫嫔妃,寻找什么“第二春”?这不是让朕丢尽脸面吗?这搁谁身上,谁又受得了呢?可这个云游,好坏不分,竟然还说她的好话,朕能不生气吗?” “是。这事确实是淑妃娘娘的不是,太不像话了。” 小太监刘文急忙点头哈腰,拍马屁说道。 元祁不再搭话,带着小太监刘文向朝堂之上走去。 朝堂之上,元祁穿着明黄黄的龙袍,往那里一站,众人全都跪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元祁面带威严地喊了一声,“平身”之后,众人谢过,起身,大殿之内一片肃然,鸦雀无声。 元祁清了清嗓门说道: “前俩日,朕重疾缠身,珍妃娘娘跟朕讲,朝中多亏了,逍遥王与丞相的鼎力相助,才使朝中一切临危不乱。另外还有诸位大臣的全力配合,朕很欣慰。所以朕决定让丞相刘昊瑜恢复原职,以前的事,朕先既往不咎了,以观效尤。” 元祁说完,下面一片窃窃私语: “淑妃娘娘不是说丞相是与皇上商量好了,演一出戏,给刺客看的吗?怎么现在皇上说的好像丞相确实犯了天大的错误似的呢?” 丞相刘昊瑜心中也在嘀咕: “这云游不是说,皇上早就原谅我的,相信我吗?之所以没有放我们出牢房,只是迷惑敌人眼线,好将敌人一网打尽吗?怎么皇上说的好像他是因为这俩天自己帮他打理朝政,才原谅我的呢?竟然还说以观效尤,分明就是还不相信我啊!” “怎么众位卿家对朕的话有意义?” 元祁深邃的眼神,不满地环顾四周,沉声询问着。 众人相互对望一番,全都自以为聪明地又想着,也对,皇上要放丞相刘昊瑜出天牢,也确实需要一个理由不是吗?眼下就是最好的理由。 想到这里,丞相刘昊瑜便急忙跪倒在地磕头谢恩说道: “老臣谢主隆恩!” 地下的人见丞相刘昊瑜都谢恩了,自然也得随后跟上,急忙高呼: “皇上圣明!” 一场本应该满门抄斩的谋反罪,在无声无息间画上帷幕。 逍遥王元铭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切皆因他而起,总算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元祁抬了一下手,丞相刘昊瑜站起身来,元祁将收回的犀利的目光,又射向逍遥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不甘心地说道: “至于逍遥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守住大周王朝本就是你该尽的责任,便赏银五百两,表示朕对你这个兄弟的感激之情吧!” “臣多谢皇上隆恩!” 逍遥王元铭急忙跪倒在地,叩谢皇恩。 还有很多该封赏的全都一一封了赏,元祁沉吟片刻,终还是将今日的重点提了出来。 “朕重病期间,后宫多亏了珍妃娘娘打理,才能让后宫有条不紊。这让朕深刻的体会到了,后宫不能一日无主,珍妃贤良淑德堪称后宫典范,朕想封她为……” “皇后”俩字还未说出口,逍遥王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皇上不可,若皇上真要立后,在臣看来淑妃娘娘比珍妃娘娘更合适,淑妃娘娘入宫之前便是京中才女,如今又习的医术,得知孝桢太后患了水痘,不怕传染,自告奋勇前去救治。这份孝心无人能抵。另外更有一品大将军的哥哥苏子岩,若她能做后宫之主,必能让苏子岩更加效忠皇上,为我大周王朝肝脑涂地。” 逍遥王元铭话音刚落,丞相刘昊瑜想到自己在狱中无人敢给自己看诊,还是淑妃娘娘不计前嫌帮助自己,才让自己得以活命,加上逍遥王说的也不无道理,便急忙附议道: “老臣附议!” 其他大臣相互对望了一下,没敢出声,毕竟沐凌蝶的煞威在,以前说沐凌蝶坏话的人,都死于非命,虽没有查出来是谁所为,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敢出声。 元祁听后,猛地站起来一指逍遥王和丞相刘昊瑜怒斥道: “珍妃她贤良淑德,处处为你俩说话,你俩反倒如此待她,既然其他人都不反对,那便小数服从多数,朕决定了,朕就要封……” “珍妃为皇宫”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只听门口再一次传来阻止声: “臣妾亦反对!” 元祁皱眉抬头,只见一名身穿是普通淡色麻布衣衫,手提一个药箱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此女子穿着虽然淡雅,但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与优雅华贵。 墨色般的青丝在头上绾了个简单的飞云髻,无任何装饰,可乌云般的秀发却是那般乌黑莹亮,没有任何不妥帖之处,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让人不免想到“天生丽质”这四个字。 元祁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抹幻影,一个眼中泛委屈,痛苦流泪的女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逍遥王与丞相极力推举的苏樱雪。 元祁摇了一下头,摔倒幻影中苏樱雪对他的迷惑,沉声喝道: “苏樱雪你好大的胆子,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可以随意进出朝堂先例,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苏樱雪展颜一笑,微微向皇上元祁行了一礼说道: “臣妾只是一名妇人,朝堂之事没有听说,倒也不稀奇,家父家母去世的早,臣妾那苦命的哥哥又长期镇守边疆,所以没人说于臣妾听。可皇上让一个青楼女子当皇后,这倒是千古奇谈,臣妾想,皇上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也许皇上是故意想让我大周王朝成为别人的笑柄,如此臣妾便先笑上一笑了。” “哈哈……” 苏樱雪说完,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着,惹的朝堂众人议论纷纷。 “是啊!皇上专宠那珍妃娘娘也就罢了,既然还让珍妃当皇后,这可真让天下人嗤笑啊!” “谁说不是啊!糊涂啊!皇上怎会如此糊涂?” …… 元祁的脸色瞬间铁青,大怒道: “苏樱雪,你胡说八道什么?朕什么时候说让一个青楼女子做皇后了?” 脱口而出的话,让元祁自己都惊了,他明显被苏樱雪给气糊涂了。可众人却齐呼: “皇上圣明。” 见目的达成,苏樱雪的脸上掬起了灿烂的笑容说道: “看来是臣妾多虑了,既然皇上没有此意,那臣妾便退下了。” 说着,苏樱雪优雅弯腰,提起药箱打算退下,元祁有气没处发,见苏樱雪要走,勃然大怒道: “朝堂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来人,拿下……。” 第一百零六章逍遥王与元祁打了起来 元祁简直被苏樱雪给气疯了,下令杖责苏樱雪,云游随后跟了进来惊叫着: “皇上打不得,打不得,娘娘她小……” 云游刚想说,娘娘小产不久,打不得,但却被苏樱雪厉声呵斥道: “云游,别忘记,你答应过本宫的事情,若你敢说,本宫便死都不会原谅你。” “可……这……” 云游犹豫了,好在此时,丞相刘昊瑜开口为苏樱雪求情: “皇上打不得,打不得,就请看在苏将军在沙场征战的面子上,饶过淑妃娘娘吧!” 见丞相刘昊瑜为淑妃苏颖雪求情,几位大臣相互对望一眼,终究躲不过良心谴责,站了出来也说道: “皇上,淑妃娘娘救治孝桢太后有功,打不得啊!” “皇上,不知者不罪,淑妃娘娘若真不知情,不如皇上便网开一面吧!” …… 众人皆为苏樱雪求情,元祁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分明从苏樱雪的眼中,看到了嘲讽的笑意,嘴角那抹淡淡地微笑,是那般刺眼,元祁大吼一声: “朕今日非要教训教训她,你们能耐朕何?谁若敢再为她求情,一并处罚。” 元祁想封沐凌蝶为皇后的事,被苏樱雪给打断,本就有气,苏樱雪又故意在朝堂上讥笑他,让朝臣对他议论纷纷,元祁想想便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没有人与他站在一处,这些老臣还处处帮气他的淑妃苏樱雪说话,求情,元祁简直被气的七窍生烟,他任性地说着。 元祁执意如此,没有人再敢为苏樱雪求情,全都低头沉默起来。 因为谁也不可能为一个苏颖雪,妄送了自己的性命。 苏颖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她不恨他们,他们已经尽力了,渣男皇帝执意如此,他们又能怎么办呢?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就在此时,逍遥王不管不顾地站出来说道: “皇上饶命,淑妃娘娘千里迢迢去“元寿宫”帮孝桢太后治疗水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长途跋涉回来,身体劳累,受不了三十大板啊!求皇上三思,饶过淑妃娘娘。” 逍遥王的求情,无异于火上浇油,元祁更加生气,一指一旁的侍卫喝道: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朕拖出去打?,谁若敢再为她求情,再加二十。” 凉薄的话语,脱口而出,谁也不敢再为苏樱雪求情,怕加重苏樱雪的刑法,只能担忧地喊着: “娘娘,娘娘,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苏樱雪微微一笑,向元祁行了个礼,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求饶,眼中尽是对元祁的厌恶与不屑,甚至还有讽刺。元祁想要毁掉那抹笑意,他想看她如普通人一般,向他跪地求饶,臣服于他,可他终究失望了,苏樱雪转身向外走去。 元祁手握生杀予夺大权,可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紧张的,因为他的拳头,从他下令责打苏樱雪三十大板的时候,便一刻都没有松开过,他的目光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倔强的女人。 而苏樱雪从流产那刻起,便没有好好休息,为了照顾元祁,她亲力亲为,不敢将重病的元祁假手于人。 元祁好转之后,有了苏醒的迹象,苏樱雪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元寿宫”,帮孝桢太后,还有“元寿宫”的宫女,太监,侍卫,太医们治疗水痘。 如今水痘刚刚得到根治,还未来的及好好休息,大半夜的又被云游一路颠簸,快马加鞭地带回到了京城,说让她阻止元祁封沐凌蝶当皇后。 苏樱雪便如同陀螺一般,不停在转。她的体力达到了极限,所以她仅仅走了十步,却突然向后倒去。 “娘娘,娘娘……” 云游在苏颖雪身后,见苏颖雪晕倒,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接,逍遥王却如同闪电般推开了云游,将苏樱雪抱在怀里,就在此时,一道明黄黄的身影,如大鹰展翅一般,向逍遥王一掌拍了过去,趁着逍遥王向后退去,将苏樱雪拽入自己怀里,打横抱起,大喊了一声: “云游,快,唤太医。” “是。” 云游急忙快步向太医院跑去。 而众人傻眼,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淑妃娘娘怎么惹得三个男人争抢?这也太那啥了吧! 侍卫们更是傻眼,这三十大板还没有打呢!这到底打不打了? 刘文一见皇上祁都走了,急忙尖声喊了一声: “退朝。” 然后一路小跑,向皇上元祁追去。 看着一群太医在给苏樱雪诊脉,元祁感觉心情烦躁异常,他来回走动着,等待着结果。 “淑妃娘娘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你们倒是说话啊!” 见元祁眉头紧皱,欲打算发火,小太监刘文急忙向那些太医询问着。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全都战战兢兢,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终于推出了一个太医,上前一步说道: “启禀皇上,淑妃娘娘小产之后,流血过多,又因劳累过度,身体虚弱,才会导致身体虚弱的。” 元祁猛地站住,眼瞪的如同铜铃一般,眼中寒光乍现,咬牙询问道: “你说什么?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淑妃娘娘她怎么了?” 太医见元祁眼神暴虐,面若玄冰,用宽大的衣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咽了一口唾液后又重复了一遍。 元祁突然大吼一声: “滚,滚,全都给朕滚……” 云游紧张兮兮地,他心中暗道: “淑妃娘娘,这可不是卑职告诉皇上的,不要怪我,是太医告诉皇上,你小产了的,卑职相信以皇上的聪明,一定会想到,是你救了他的,到时候你与皇上的关系一定可以缓和。” “云游,你是不是知道苏樱雪小产的事?可是朕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的?” 元祁冷不丁地询问着。 云游一听,喜出望外,急忙说道: “是,娘娘的确是那个时候小产的,这段时间,娘娘也着实辛苦,她见皇上你快要醒过来之后,便马不停蹄又赶去了“元寿宫”,帮孝桢太后治疗水痘。一刻也不曾停歇……” 云游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元祁却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大吼一声: “滚……你也滚,最近这段时间,不要让朕看见你,否则朕不敢保证,会不会因此杀了你……” 森冷的话语,宛如地狱发出的声音,让云游浑身一哆嗦,他心想,自己想过,皇上知道淑妃娘娘用他们俩人的骨肉,救了皇上,皇上知道后也许会生气,可怎么也不至于杀了自己吧! “不是,皇上,卑职不是故意要隐瞒皇上的,是淑妃娘娘,她以死相逼,不让卑职告诉皇上,真的……” 云游委屈地想要解释着,元祁的眼眸却如利剑一般射向云游,冷冷说道: “你是横着走,还是竖着走?” “卑……卑职竖……竖着走……” 云游见元祁脸色铁青,双眼怒瞪,宛如地狱魔煞,吓的他咽了一口唾液,急忙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还心有余悸,心想,早知道皇上如此可怕,就打死他,他也不会帮淑妃娘娘瞒着啊! 不过话说回来,皇上越愤怒,便说明皇上越是心痛淑妃娘娘,这对淑妃娘娘百利而无一害,如此也好,云游天真地想着,招呼了一下御林军副统领沈兵说道: “这几日皇上正生我的气,我便沐休几日,你好生保护皇上”。 说完,又嘱咐了一些细节,方转身离开。 可云游万万没想到,元祁的脑袋,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元祁想的却是,朕前段时间生命垂危,你却有心情与他人花前月下,竟然还怀上了野种,苏樱雪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真是该死,朕掐死你。 元祁的手伸开握住,握住又伸开,看着苏樱雪绝美的脸庞,竟然睡梦里都带着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她的野男人,亦或是野男人就是元铭。 元祁忍无可忍,暴虐的上去掐住了苏樱雪的咽喉,眼见苏樱雪的脸成了酱紫色,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皇上,逍遥王求见。” 小太监刘文在门外喊着。 元祁的手豁然松开了,心中更加肯定也许苏樱雪肚子里流掉的孩子,就是逍遥王的。俩人一直眉来眼去,趁着他昏迷,竟然还有了孩子,好在孩子流掉了,否则他绝对会当着他们俩人的面,活活将孩子摔死。 想到这里,元祁冷冷说道: “让他进来。” 刘文听到元祁的话,将门推开,将逍遥王放了进来,便关上了房门。 逍遥王一进来,急奔床榻询问着: “皇上,雪儿她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 元祁怒火中烧,一拳打向元铭的脸庞,大吼着: “雪儿,也是你可以叫的?她是朕的妃子。” 元铭猝不及防,被打的倒退数步,心中委屈,但想想也是,雪儿现在是淑妃娘娘,他应该避嫌才是,急忙拱手说道: “请皇兄恕罪,刚刚不小心说错了话。臣弟也是因为关心淑妃娘娘的安危,才会一时心急了,那个皇兄,淑妃娘娘她怎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元铭客气的话语,非但没有让元祁消气,却又换来了元祁的一拳: “她怎么了?元铭你这该死的畜牲,朕把你当兄弟,一再纵容你,可你们竟然趁着朕昏迷,俩人连孩子都有了,朕打死你这个畜牲。” 元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呆呆地询问着: “你的意思是说,淑妃娘娘她怀孕了?有了孩子?你怀疑淑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是臣的?” 他喜欢的女人,怀着他皇兄的孩子,这下他终于可以死心了,他与她终究成了过去,元铭心里苦涩地想着,嘴角露出了凄惨的笑。 元祁见元铭傻笑着,认定了元铭是高兴过了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再一次挥拳打向元铭的时候,元铭也火了。 他用一手接住住皇上元祁打来的拳头,接着用另外一只手,开始还击,挥拳打在了元祁的脸上,大吼一声: “本王打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糊涂蛋。” 元祁不敢置信地大叫着: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朕。” 元铭也被气疯了,他又一圈打向元铭,怒吼道: “本王打得就是你,怪不得淑妃娘娘骂你是渣男,你确实渣,哪里有你这样的?竟然愿意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你可以不相信本王,但你不能怀疑她,本王不允许你侮辱她。” 俩人的吼声与打斗声,惊动了外面的御林军还有小太监刘文,他们“砰”的一声,推开了寝殿的门,大叫着: “皇上,怎么了?出来了什么事?” 元祁和逍遥王俩人都在气头上,异口同声地大吼道: “滚……” “是。” 众人不明所以,但见皇上与逍遥王俩人震怒,全都悻悻然地退了下去。 元祁呆呆地望着苏樱雪,片刻之后说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怀朕的孩子,是你,是你的,一定是你的。” 说完,俩人又一次如同孩子一般,扭打了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苏樱雪故意气元祁 元祁的寝殿里“霹雳乓啷”,元祁与元铭俩人打的热火朝天,空间有限,二人谁也没占上风,双双挂了不少彩。 寝殿外的刘文,还有沈兵带着一群御林军,全都紧张地手握刀剑,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元铭的随从文昌,更是吓的额头冷汗嘀嗒嘀嗒向下流淌。 这万一自己家王爷,惹怒了圣上,那可不光他自己的命,要搁这里,就连整个逍遥王府的下人,弄不好也要将命搭上啊! 房间里昏睡的苏樱雪,被一阵打斗声惊醒,她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寻找声音的来源。待看清了是元祁元铭俩人之后,俏丽的眉头紧皱,很不悦地嘟囔着: “你们俩个有完没完,为何每次都在本宫,想睡觉的时候,打扰本宫?要打能不能出去打?本宫要睡觉。” 打斗声因苏樱雪的出声,赫然而止,逍遥王元铭惊喜大叫: “雪儿醒了,雪儿醒了。” 皇上元祁的脸,冷沉着,厉声呵斥道: “逍遥王注意称呼,这里只有淑妃娘娘,没有逍遥王的雪儿。” 逍遥王可不管这么多,他急忙奔向床榻,想询问一下苏樱雪怎么样了?可就在此时,却见苏樱雪拉过锦被,蒙住自己的头,翻了个身,根本就没有叼他。 元祁心情瞬间因为苏樱雪的小动作,欣喜若狂,他故意沉下脸,厉声呵斥道: “逍遥王还不走吗?难道没看出来,淑妃娘娘她不待见你,根本就不想理你吗?滚……” 逍遥王元铭脸露出一丝落寞,只能拱手说道: “是,既然娘娘不想见臣,那臣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臣告退。” 元铭的声音沙哑,透着一丝失落,转身向门外走去。 被子里的苏樱雪一听,感觉到了心一紧,慌忙从被子里钻出来,猛地坐起来大叫着: “不是,本宫……” 苏樱雪刚想说,自己不是讨厌他,自己讨厌的是皇上元祁,可话到了嘴边,看到元祁阴冷的目光时,只能像漏气的皮球一般,再一次躺下,将自己盖在了锦被里。 当然苏樱雪不是害怕元祁杀了她,她害怕的却是元祁为难元铭。 直到房间归了平静,元祁才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榻前,一把掀开了苏樱雪的被子,抓住将苏樱雪胳膊,将其一把扯了起来,厉声怒吼道: “苏樱雪你给朕交代清楚,你肚子了流掉的野种,到底是谁的?是不是元铭的?” 苏樱雪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元祁给扯断了,她挣扎着,从元祁的手心,脱了出来,使劲揉了揉疼痛的部位,不满地嘟囔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就好像皇上多在乎本宫似的,本宫早就说了,皇上有多少女人,本宫便要有多少宠男。既然有宠男,有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苏樱雪倔强的脸庞,微微抬起,满不在乎地残忍说着,元祁胸膛起伏,胸口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他忍无可忍,对门口大喊一声: “来人,将逍遥王元铭拿下,五马……” “分尸”俩字还未说出口,苏樱雪突然大叫着: “皇上不要,他是你的孩子,是在逍遥王府那晚留下的。” 元祁瞬间石化,门口的沈兵带着御林军,还在等着元祁的命令,半天不见元祁再说话,沈兵看了一眼刘文,指了指寝殿的门,刘文无奈只能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你刚刚说,拿下逍遥王后,五马什么?” 元祁看了一眼苏颖雪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清了清嗓门,说道: “逍遥王为朕处理朝政有功,派五匹马拉车,送逍遥王安全回逍遥王府。” “这……是。” 小太监刘文听到元祁的答复后,一脸懵,片刻之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才传达皇上元祁的命令,逍遥王元铭与文昌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房间一片寂静,元祁与苏樱雪四目相对,苏樱雪委屈的泪水,再次无声地滚落脸庞,自己的清白失的多么冤枉啊! 被一个渣男夺去清白也就罢了,问题这个渣男却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他甚至怀疑这个孩子是别人的种,苏樱雪啊!苏樱雪你救这个渣男真的值得吗? 想到这里,苏樱雪嘴角凄惨一笑,宛如罂粟,带着苦涩。 元祁于心不忍,轻抬起宽大的手,想要擦掉苏樱雪的眼泪,他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流掉的,可是因为朕?朕记得梦里看到了一摊血迹……” 元祁温柔的声音询问着,只是他还没有说完,苏樱雪突然放声大笑,然后用幽冷的声音,残忍地说道: “哈哈……我们的孩子,能怎么流掉的,你难道猜不到吗?因为他是个野种啊!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不是吗?所以本宫亲自配了一副堕胎药,给他,那小东西在本宫的肚子里,连挣扎都没有来的及挣扎,便被本宫的那碗堕胎药,生生给打掉了,当时他流出本宫体内的时候,本宫觉得全身舒畅,因为本宫的体内,再也没有了皇上的种,本宫愿意怀任何人的孩子,唯独不愿意怀皇上你的。” “啪……” 苏樱雪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一个五指印,元祁青筋暴露,忍无可忍地打了苏颖雪一巴掌咬牙说道: “苏樱雪你信不信,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朕便立刻掐死你,朕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就容不下朕的孩子,珍妃肚子里的孩子,你要谋害,就连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要残忍伤害,苏樱雪,你到底为何要到朕的身边?你到底有何目的?” 此时的元祁不得不怀疑苏樱雪进宫的目的,他甚至在往最坏的方面想。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见元祁怀疑原主苏樱雪进宫别有目的,否认了原主对他的爱意,深深为原主感到不值,于是不怕死地说着: “因为本宫觉得你这个人不懂的爱,不配拥有孩子。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做一个女人的夫君。” 苏樱雪微卷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水样的黑眸如利剑般射向元祁,每一句话对元祁来说,都是忍无可忍。 元祁脸色铁青,眼中氤氲着浓烈的杀意,绝美的容颜上,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他嘴唇扬起说着: “既然如此,你便去死吧!朕现在送你去阴曹地府。” 云淡风轻的话语,出自元祁凉薄的嘴唇,没有任何起伏与波动,甚至连同眼睑都没有眨动一下,宽大的手掌,却已经瞬间扼住了苏樱雪的咽喉,呼吸越来越急促,苏樱雪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而亡,脸成了酱紫色。 可令元祁气恼的是,苏樱雪至始至终都没有惊慌失措,相反从始至终都挂着宛如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花般的笑脸。 不知道什么原因,元祁最终还是没有下的去手,他只是将苏樱雪拽起来,重重地摔向了结实的大理石地板,苏樱雪发出了一声惨叫,额头也被撞破了。而皇上元祁转身甩门而去。 小太监刘文一见元祁出来,急忙迎上前,咋咋呼呼地尖叫着: “哎呀!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受如此重的伤,来人,快来人,叫太医,快叫太医。” 元祁身上透着渗入骨髓般的冷漠,他冷冷说道: “摆驾轩翠宫。” 元祁在苏樱雪这里吃了憋,只能去他的美人乡里寻找安慰,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妩媚动人,又温柔可人的沐凌蝶。 待元祁走后,在门外的小丫头晚霞,便急忙第一时间奔进寝殿,来到苏樱雪的身边,只见苏樱雪脸色煞白,整个人跌落在地上,额头在流血,脸更是红肿一片,甚至还带着一个五指印。 “呜呜……娘娘,你没事吧!皇上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娘娘用自己孩子的命救了皇上,他怎么能这般对娘娘呢?呜呜……” 小丫头晚霞,心痛地大哭着,急忙扶苏樱雪起来。 苏樱雪却拉过晚霞的手,帮晚霞擦了擦眼泪说道: “晚霞乖,不哭,本宫并不痛,本宫是故意的,所以今后无论如何,也不要说是本宫救了他,本宫不需要他的感激,本宫只是想让他恨本宫。” “这是为什么?” 晚霞不明白,别人都挤破脑袋,想让皇上记住她们的好,为什么她家娘娘,却要故意掩藏住自己的好,让皇上看到坏的一面呢? “晚霞不懂,你还没有长大,等有一天你长大了便会明白,找一个真心爱自己的,比什么都重要,权利,地位,相貌皆是浮云。” “浮云是什么?天上的白云吗?”晚霞不解地通过窗口向外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 苏樱雪再次感叹,年轻真好,可以什么都不明白,如同白纸一般的洁白无瑕。苏樱雪摇了摇头说道: “晚霞,我们走吧!回“栖凤阁。” 聪明伶俐的晚霞,虽然还没有搞明白,什么是浮云,但她却什么话也没有再问,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扶起苏樱雪向外走去。 而此时“轩翠宫”里,沐凌蝶听说元祁今日上朝后,并没有宣布让自己做皇后,她勃然大怒,砸了房间里不少的古玩玉器。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有用啊!小心气坏了身体。” 小宫女燕儿在一旁跪着,吓的涉涉发抖,苦苦劝慰着。 “又是苏樱雪,这个苏樱雪真是个祸害,简直不除不快,这次本宫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沐凌蝶眼中寒光乍现,狠狠地咬牙说道。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 沐凌蝶阴冷的目光如变戏法一般,变的柔和了,只听她指着她的小婢女燕儿何斥道: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如此毛手毛脚的,打扫个房间,竟然还能将皇上赐给本宫的翡翠花瓶打碎,你让本宫怎么跟皇上交代。本宫若不好好罚你,都对不起皇上。” 小婢女燕儿则配合着在地上磕着头,拼命求饶着: “奴婢该死,求娘娘饶命,奴婢该死,求娘娘饶命,呜呜……” “咳!你跟随本宫多年,本宫本不忍罚你,可你可知道,皇上赐给本宫的每一样东西,对本宫而言,那都不是一个普通物件,那是本宫的命啊!前段时间,淑妃姐姐打碎了本宫的琉璃盏,本宫可是心痛的,三天没有好好吃饭,可如今你又……本宫……呜呜……那可都是皇上对本宫的爱呢!” 沐凌蝶说着,更是夸张地,手拿锦帕,大哭起来。 元祁看着沐凌蝶对自己如此重视,就连自己送给她的东西,她都视若珍宝。再想到苏樱雪对他的漠视,还有不屑一顾,元祁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沉声说道: “爱妃莫气,若爱妃喜欢,朕再赐一些给爱妃便罢!” 第一百零八章惹来杀身之祸 金碧辉煌的寝殿,在夜明灯的照射下,泛着褶褶光辉,红鸾帐暖,元祁将沐凌蝶揽入自己的怀里,闻着她身上浓烈的胭脂水粉的味。 不知道是病好了的缘故,亦或是被苏樱雪给气的,元祁已经不再如一开始醒来一般的对沐凌蝶过敏,现在甚至觉得她香甜无比。 元祁挥了挥手,众人退了出去,看着沐凌蝶白皙的皮肤,弯弯的眉毛,玫瑰般的嘴唇,元祁忍不住吻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道歉着: “对不起!朕食言了,今日朝堂之上,朕没有……” “争取到让你做皇后”的话语,被沐凌蝶的芊芊玉手,给捂回到了元祁的腹中了。 沐凌蝶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抽噎着,整个人扑进了元祁的怀里,可怜兮兮地说着: “皇上别说了,臣妾知道,定是因为臣妾的出身,让皇上为难了。臣妾只要能陪在皇上身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呜呜……” 善解人意的话,晶莹委屈的泪珠,让元祁更加心痛,只能将沐凌蝶抱的更加紧实,向沐凌蝶承诺着: “放心,朕会加倍补偿你的,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沐凌蝶顺势圈上元祁的脖颈,四目相对,沐凌蝶梨花带雨的漂亮眼眸,对如今被苏樱雪气的怒火中烧的元祁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元祁低头吻去了沐凌蝶的眼泪,俩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元祁着迷地闻着沐凌蝶身上的脂粉香,可如今因为愤怒,变成了催情的良药。 元祁需要发泄,发泄心中的愤怒。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当俩人的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元祁感受到了心中迫切需要释放。 看到沐凌蝶嘴唇微微张开,浑身散发着妩媚之气,元祁情难自禁地低头擒住了她的唇瓣,俩人辗转缠绵,爬上了床榻。 沐凌蝶的娇躯轻柔地缠覆上元祁魁梧的身躯,嘴唇覆上元祁的嘴唇,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将元祁身上的衣衫,褪了去,元祁的喘息声变的越来越沉重。 一夜缠绵,换来了沐凌蝶在后宫的地位更加稳固,甚至还破格提拔了沐凌蝶身边的冯川为禁军统领,沐凌蝶虽然没有皇后的头衔,却有着皇后的权威。 出入与皇上同车,就连上朝,元祁都肆无忌惮地搂着沐凌蝶,朝臣对元祁怨声载道,后宫对元祁议论众多。 冯川借着禁军统领的权势,连杀了五位朝中反对沐凌蝶的重臣,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反对之声。 大家虽然都怀疑沐凌蝶,可苦于没有证据,加上皇上元祁偏袒,只能将话咽到肚子里,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苏樱雪听说以后,无奈给回家沐休的云游写了封书信,让沈兵交给云游,希望他能尽快回来,信上说,若他再不回来看着皇上元祁,元祁能把这个国家给折腾没了。 沐凌蝶在后宫翻云覆雨,为了收敛财产,硬说要节约开支,克扣后宫嫔妃的俸禄,惹得后宫嫔妃全都苦不堪言,可破于沐凌蝶的淫威加上皇上元祁的袒护,没有人敢到元祁面前,告沐凌蝶的状。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无奈,苏樱雪只好让大家把所有开支,合并在一起,一起置购食材,自己开火做小灶。 本来一个嫔妃每顿饭,需要十个菜,这每人都需要一大笔开支,可经过苏樱雪这盘算下来,十个嫔妃只需要十到十二个菜,而且还吃的香,不浪费,热热闹闹的。 沐凌蝶不让任何太医,给其他嫔妃看诊,想逼的她们,全都写信,向她们家中有钱有势的兄长和父亲告状,好引起整个大周王朝的动荡。 苏樱雪听着嫔妃们的议论,却是极力劝服,笑称她们有福,能享受到她这个大美女的亲自诊治,免费义诊。 嫔妃们这才作罢,加上苏樱雪风趣幽默,还有众多花样,让嫔妃们开了眼界,又是瑜伽,又是街舞,还有更多新鲜玩意。 比如现在,竟然还摆上了几个烧烤架子,教她们烤烧烤,自己炒菜,做饭,说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让她们全都忙的不亦乐乎,忘记了自己的委屈。甚至还感激沐凌蝶,让她们有了如现在这般充实的生活。 …… 半个月过去了,元祁日日歇在“轩翠宫”,这天元祁在批完奏折之后,突然冷不丁询问着: “最近为何如此安静,各宫嫔妃都在忙什么呀?” “厄?” 小太监刘文一愣,片刻之后如实回答着: “回禀皇上,最近各宫小主天天往“栖凤阁”跑,“栖凤阁”最近可热闹了,每天都人满为患。” 元祁放下了手里的奏折,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她们去“栖凤阁”干什么?那里不是最近住的淑妃吗?难不成淑妃她又在折腾了?” “哎呦!皇上,淑妃娘娘她可不是一般的能折腾,听说呀!这淑妃娘娘不但给各宫嫔妃,宫女,太监们看病。还教他们跳瑜伽,街舞什么的。另外还教各宫小主做饭,做菜,小主们全都忙的不亦乐乎,天天往“栖凤阁”跑。前段时间打出来“寻找第二春”的横幅。被皇上你命人给拆了。最近又折腾出来一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口号,着实新鲜。” “哦?有趣,咱也去瞧瞧。” 皇上元祁经不住诱惑,站起来,向外走去,小太监刘文急忙尾随在后,俩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栖凤阁”外,见里面门庭若市,宫女,太监,嫔妃皆有从里面频繁走进走出。 元祁不知不觉走到了里面,每个人都很忙,摘菜的,洗菜,和面的,揉面的,还有摆弄烧烤架子的,搬桌子,摆椅子,还有砍柴火的,烧火的等等。 宽敞明亮的大殿和院子,竟然全都被占据满了,今日的元祁身穿便服,大家都忙着,没有人抬头看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到来。 苏樱雪更是漠视他的存在,从他身边经过,用手拉着一个小太监说道: “小蚊子,快些,你怎么回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做烧烤的时候,不能离开,离开很容易烤糊的。” 元祁深邃的眼神复杂地看着当着他的面,领男人,不,是太监进屋的女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然而事情仿佛并没有结束,接下来元祁的发现苏樱雪竟然更加肆无忌惮,地握住一个小太监的手,教他炒菜的姿势。 在元祁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苏樱雪说过的话: “皇上有多少女人,臣妾便要有多少宠男。” 元祁瞬间暴发了心中的怒火,他径直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那个正在炒菜的小太监,将苏樱雪拉入自己怀里,用手指托起起苏樱雪的下巴咬牙说道: “你若不想让他们死,便安分点否则……” “皇上饶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个小太监被元祁推开,本想破口大骂,可当抬头一见是皇上元祁时,吓的屁滚尿流,急忙跪倒在地,高呼着。 一人开口,所有的人都受惊了,全都跪地高呼着,苏樱雪眉头紧皱,对元祁的到来,很是不满。 元祁看着峨眉远黛,恬静温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的苏樱雪,嘴角勾起玩味的微笑说道: “今日朕要在此处吃饭。” “凭什么?本宫并不欢迎皇上。” 苏樱雪宛如天仙般的脸上透着浓浓不悦,高昂着头询问着。 这里所有的菜,都是她们所有人共同劳动所得,凭什么他什么也不做,便想来蹭饭?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中不满地想着。 “就凭朕可以让这里所有人死。” 元祁用只有他与苏樱雪能听到的声音,冷冷说着。 “你个人渣。” 苏樱雪亦咬牙回敬着。 元祁嘴角微翘,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苏樱雪,说了一句: “都起来了吧!朕今日要在此处用膳,诸位爱妃便赶紧准备一下,大显身手吧!” 元祁嬉皮笑脸地说着,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脸皮够厚”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元祁却更加不要脸的抬了抬手,示意苏樱雪不用管他,苏樱雪恨得咬牙切齿。 有元祁坐镇,诸位嫔妃,全都战战兢兢没有了刚才的喜悦,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皇上元祁。 而小太监们则吓的赶紧寻了一个借口,如兔子般溜了。 各宫嫔妃在忙完手里的活后,也向元祁告退,说记得自己宫里,还有些事情处理。 最后满满一桌子菜,只剩下了苏樱雪与元祁俩人。 苏樱雪一见大家忙活了半天,没有捞着吃饭,便因为渣男的出现,打扰了,苏樱雪心中愤愤不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顾元祁,开始大口吃了起来,那样子,活像是把元祁当成肉给吃了。 元祁忍住笑意,故意咳嗽一声,沉声说道: “刘文,淑妃娘娘因为失忆,许是忘记宫规了,你告诉她,朕吃饭时,应该怎样服侍朕吃饭。” “是。” 小太监刘文本来被苏樱雪惨不忍睹的吃像惊呆了,如今听元祁吩咐,这才反应过来,答应一声,向苏樱雪传授着: “娘娘,自古以来,皇上吃饭的时候,嫔妃应该在一旁站着,帮皇上夹菜,小心的服侍皇上吃完,才可以自己食用。” “凭什么啊!本宫自己做的,凭什么让他先吃啊!这不公平。” 苏樱雪想也没想,立刻脱口而出。 元祁好看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了俩下,复又说道: “刘文,告诉娘娘,违背宫规,应如何处罚。” “是”。 “娘娘若执意不守宫规,轻则重打三十大板,重则人头落地,累及全家。” “靠,吃个饭,还能吃出人命来,行,你先吃,臣妾给皇上夹菜。” 苏樱雪咬牙切齿地说着,站起来帮皇上元祁夹子一根青菜,放在元祁面前的碗里。 元祁强忍住笑意,优雅地夹起菜来,放在嘴里仔细品味,眼却瞅着苏樱雪脸上多变的表情,这段时间的郁闷一扫而光,他发现他喜欢上与苏樱雪斗嘴的感觉了, 如此想着,元祁故意气着苏樱雪,对菜品头论足,说这个菜咸了,那个菜淡,这个火轻了,那个火重了,众多的毛病,苏樱雪恨得咬牙切齿,她微微一笑说道: “皇上先吃着,臣妾还有一个鸡汤,没端上来,现在去端给皇上。” “好。” 看着苏樱雪吃瘪的样子,元祁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特别开心,这些天的郁结之气,悄然消失。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眼中狡诈之光闪现,心想,该死的渣男,我展小小要不好好教训你一下,对不起我渣女的名头,你是渣男,本宫便是渣女。不能让你欺负了不是吗? 展小小贼嘻嘻地想着,往鸡汤里加了一些巴豆,想让元祁吃些苦头,却没有想到,竟然为她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第一百零九章元祁再次被下毒 元祁在“栖凤阁”吃完饭,回去之后,便开始腹痛连连,不停地如厕。 小太监刘文慌了,急忙去太医院请太医们前来给皇上元祁看诊,沐凌蝶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她心中暗道: “苏樱雪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本宫。” 接着向小婢女燕儿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燕儿打开一个抽屉,拿出来一个小瓷瓶,交给沐凌蝶。 沐凌蝶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开始梳妆打扮,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原来,前段时间,元祁身中蛊毒苏醒,沐凌蝶带着太医胡月明给皇上元祁诊脉,胡月明诊出元祁体内除了蛊毒,还含有另外一种毒素,那便是世间罕有的毒晰之毒。 胡月明本想全盘托出,沐凌蝶虽然不知道云游是有意亦或是无意,阻止了胡月明说出事实。 总之,胡月明最终没有机会说出口。 后来沐凌蝶在胡月明离开之后,也跟了出去,向太医胡月明打探了一下,得知元祁体内多了一种毒素之后,便吩咐他不要声张,因为元祁体内的毒素越多,对沐凌蝶来说,便越有利。 因为沐凌蝶的目的,便是让元祁死。然而事与愿违,元祁非但没死,还活的越来越精神,沐凌蝶才知道,也许元祁体内的毒素,是为了引出蛊毒虫所下的,是苏颖雪为了救元祁所下的毒。 沐凌蝶眼神转了转了心想,也许可以借此机会除掉苏颖雪。 所以从那天起,沐凌蝶便让冯川发动关系,寻找那种“毒晰”。 在元祁的寝殿里,沐凌蝶从来到这里,便开始不停地垂泪,问皇上元祁最近有没有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身体还痛不痛了。这种关心人的话。 皇上元祁入厕了好几趟,身体虚弱,躺在床上,握着沐凌蝶的手,安慰着: “爱妃,不用担心,朕的身子朕知道。无什么大碍,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元祁说到这里,冷瞄了一眼小太监刘文喝道: “就是你这狗奴才多事,大惊小怪的,看把朕的爱妃吓的。” “是,是,是,都是奴才多事。” 小太监刘文见皇上脸色行事,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俩下说道。 “皇上,你就别怪责刘公公了,刘公公对皇上你一向忠心,他这也是关心则乱呢!何况皇上身子不舒服,理应唤太医前来瞧瞧不是吗?” 沐凌蝶妩媚动人地依偎在元祁身上,一副心疼无比的样子,顺便帮小太监刘文说着好话,让刘文感激涕零,急忙道谢,谢沐凌蝶帮他美言。 “皇上,臣妾的心好痛,皇上这刚刚大病初愈,如今又着这罪,臣妾恨不得痛在自己身上。” 沐凌蝶眉头紧皱,凤眼中含着无尽春水,让元祁不免心生怜惜。 一句话叫:“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正应了元祁此刻的心情。 元祁柔情似水般,心痛地将沐凌蝶揽在自己怀里说道: “爱妃不用太过为朕忧心,朕无碍,只是下痢而已,都是刘文,太大惊小怪,竟然惊动了这么多的太医”。 元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太医院的太医们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如此劳师动众,给朕下去开副下痢药便罢!” 元祁并没有觉出身体有任何不适,只有拉肚子。想想苏樱雪刚刚宛如吃了苍蝇般难受的表情便知道,一定是苏樱雪给自己下了巴豆。 想着苏樱雪明明对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却要委屈求全地为自己夹菜的可爱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元祁心中顿觉特别好笑,甚至觉得自己这次的腹痛,根本没什么,若是可以,他倒想天天去看她吃瘪的样子。 元祁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想起苏樱雪的时候,脸上多了丝丝笑意。 “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便放心了。” 说到这里,沐凌蝶对太医院的太医们喝道: “既然皇上都说无碍了,你们还不赶紧退下开药去?” “是。臣等告退!” 太医们听皇上和珍妃娘娘都让他们离开,便只能答应一声,退出了元祁的寝殿。 见众人离去,沐凌蝶眼眸流转,柔声细语般说道: “既然皇上没事,臣妾便给皇上沏一杯茶水,暖暖胃吧!” “好,有劳爱妃了。” 元祁不疑有它,深情地望着沐凌蝶说着。 只是元祁刚刚说完,却又觉得体内翻腾不已,又想要如厕,便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如厕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沐凌蝶与她的小婢女燕儿,沐凌蝶向燕儿伸出手。 一个和元祁桌上一个样子的茶杯,便出现在了沐凌蝶手里。 沐凌蝶趁着帮元祁倒茶的功夫,将一滴毒药滴进了茶里,顺手将那瓶毒药,递给了一旁的燕儿。见元祁出来,沐凌蝶急忙迎上去,将掺了毒的茶水,端了过去,柔情似水般说道: “皇上,快些趁热喝下,暖暖胃,或许会好些。” 元祁想也没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小太监刘文急忙叫到: “皇上,等等……” 然而已经晚了,那杯的茶水,已经进了元祁的腹中。 小太监刘文无语,他本想说,要验毒的。 沐凌蝶瞪了小太监刘文一眼,转身依旧风情万种般说着: “臣妾扶皇上到榻上躺着。” “好。” 从元祁手里接过空了的茶杯,递给小婢女燕儿,向她眨了眨眼睛。 小婢女燕儿心领神会,趁小太监刘文和元祁没有注意,将那个茶杯,不动声色地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呜呜……” 就在元祁刚刚爬上床榻,沐凌蝶突然哭了起来,元祁不解地询问着: “爱妃这又是怎么了?朕不是说,朕没事了吗?” 沐凌蝶眼中泛泪,一头扑向元祁怀里,娇喋着: “呜呜……皇上,要不咱就看看太医吧!这万一皇上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你让臣妾可怎么办,臣妾好担心万一和上次一样,呜呜……” 听着沐凌蝶关心自己的话语,元祁心中暖暖地安慰说着: “爱妃放宽心,朕没事,朕就知道,这后宫里对朕最好的只有爱妃,朕向爱妃保证,等朕身体康复,一定会据理力争将爱妃扶上后位。” 元祁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胸口翻江倒海,片刻之后,元祁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地上的血呈现黑色,明眼人一看就是中毒了。 “皇上,皇上,快,快唤太医……” 沐凌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叫着,小太监刘文,急忙向太医院跑去。 门口御林军副统领沈兵,急忙带着人闯进来询问着: “娘娘,皇上怎么了?” 沐凌蝶却没有回答,而是对她的小婢女燕儿吩咐着: “燕儿,你迅速去通知禁军统领冯川,让他带着人,各宫仔细盘查,务必找出给皇上下毒之人。” 说完,向燕儿眨了眨眼睛。 “是。奴婢立刻前去。” 二人心领神会,燕儿出去之后,先将那个盛过毒茶的杯子,给清理了,之后吩咐冯川搜查苏樱雪的寝殿。 元祁呆呆地望着地上发呆,他以为自己腹痛,只是苏樱雪与自己置气,给自己下了巴豆的结果,可如今看来,事情仿佛并不简单。 “呜呜……” 沐凌蝶再次拿出锦帕,开始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嘤嘤哭啼!娇喋着: “皇上,你这到底去哪里了?谁人如此狠心,先是给皇上下蛊毒,如今见皇上福大命大没有死成,竟然再次下黑手,此人其心可诛,狼子野心啊!皇上,这次若查到凶手,断然不可轻饶啊!一定要诛她九族啊!呜呜……” 元祁此时脸黑如墨,怒火翻涌,心想,苏樱雪啊!苏樱雪,你最好不要让朕失望,朕愿意相信你,给你一个辨别的机会。 想到这里,元祁沉声喊到: “沈兵,你亲自前往“栖凤阁”,将淑妃给朕唤来,朕有话要亲自问她。” “是。” 御林军副统领沈兵,见皇上中毒,心知皇上此时唤苏颖雪必有关联,也担心苏颖雪被人陷害,便急忙领命,快步向外走去。 “慢着。” 元祁想起之前苏樱雪的倔强,怕沈兵唤不来她,便又叫住沈兵补充道: “若她敢不来,给朕绑也要将她绑来。” 待沈兵领命离去,沐凌蝶狐狸般的眼神转了转,妩媚动人地柔声细语地打探着: “皇上,你这是怀疑淑妃姐姐?臣妾想,一定不会是淑妃姐姐的,虽然姐姐平时有些嚣张,也曾害死过臣妾的孩子,但臣妾还是愿意相信淑妃姐姐不会连同皇上也害的。” 沐凌蝶表面看是替苏樱雪说话,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元祁眼神越加阴沉,冷瞄了一眼沐凌蝶。 沐凌蝶微微垂眉,故意不看元祁难看的脸色,特让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色彩。 只听元祁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朕的确是在她那里用过餐之后,才腹痛连连的,只是此时淑妃的哥哥苏子岩,在与北离国交战,捷报频频传回,离大获全胜已经不远了,若没有确切证据,朕不能在这时候动她,所以朕想问清楚再说。” 听元祁说完,沐凌蝶眼中寒光一闪,心想,看来我得,加紧布局,否则一旦北离国败北,国主朱炎必然饶不了我。到时候我将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沐凌蝶突然跪倒在地,说道: “皇上,臣妾有罪,说起姐姐,臣妾倒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元祁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拳头紧握,怕自己承受不了打击,一双黝黑的眼眸,变的越加深沉可怕,声音如同冰封千年的寒冰般,冷冷吐出一个字,说道: “说。” 沐凌蝶眼中杏眉一凛,故意以有些害怕的语气说道: “皇上,这件事,说出来,臣妾怕对不起姐姐,亦对不起逍遥王,可不说,恐怕又对不起皇上。” 元祁冰冷的目光,瞪视着沐凌蝶,因为体内毒素的缘故,神情上显得有些痛苦,他咬牙说道: “你是朕的嫔妃,只要对得起朕便可,有朕罩着你,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说……” “是。” 沐凌蝶这才向元祁讲诉着颖儿到御书房偷盗“金龙玉佩”之事。 元祁一听,勃然大怒道: “如此大事,你为何不早点说?” 说完,元祁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因为颖儿曾经是苏颖雪最贴心的奴婢。如今他又将颖儿那个丫头赐给了逍遥王当妾室。 多疑的元祁,不得不串联到一个事实,苏颖雪谋害自己,并让颖儿偷盗“金龙玉佩”,想推翻自己,让逍遥王登上帝位,俩人好比翼双飞。 “皇上,皇上保重龙体,臣妾要早知道能刺激到皇上,臣妾就不说了。呜呜……” 沐凌蝶哭啼俩声,接着补充着: “如果真是姐姐害皇上,那么臣妾也难辞其咎。要是臣妾早点告诉皇上,也许皇上便能防着一些姐姐了。可皇上,臣妾也是为皇上着想,皇上那时大病初愈,臣妾实在怕刺激皇上,再加上臣妾以为姐姐是皇上的嫔妃,断然不会加害皇上,让颖儿偷盗“金龙玉佩,”许是只好奇想看看,所以没有追究,如今想来,姐姐为了逍遥王,竟然什么也敢做,连谋逆之罪也敢犯……” 沐凌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元祁已经气的全身抖动,大吼一声: “来人,速去逍遥王府将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抓来,朕要亲自盘问她,到底是谁?给她如此大的胆子的。” 第一百一十章苏樱雪你可知罪? “栖凤阁”里的苏樱雪,全然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她待元祁走后,优雅地坐在桌子上,大吃海吃,想将刚刚元祁在时,受的恶气,悉数吃进肚子里,补回来。 不过想想,待会元祁回去之后,必将腹痛连连地拉肚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苏颖雪想想便心情大好。 “娘娘,你如此捉弄皇上,就不怕皇上找你算账吗?” 小丫头晚霞有些担忧地询问着苏樱雪,她不明白,别人都想办法讨好皇上,可她家娘娘竟然敢胆大地给皇上下巴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放心了,一点巴豆而已,他一个帝王,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再说了,本宫也拿捏分寸,最多也就上十趟毛厕而已。顶多也就打本宫几板子,教训一下,不过想想,他腹痛连连的样子,也算值当了,本宫也让他知道,本宫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苏樱雪俊美无暇的脸上,闪过一丝洋洋得意。 “娘娘……” 小丫头晚霞刚想再劝说些什么,只听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群凶神恶煞的禁军闯了进来。 小丫头晚霞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躲在了苏颖雪的身后。 苏樱雪放下筷子,杏眉怒瞪,厉声呵斥道: “你们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这里是哪里?竟然不经通禀,便擅闯本宫的寝殿,谁给你们如此大的胆子?” “哈哈……淑妃娘娘都大难临头了,还如此大的架子,奴才佩服。” 冯川一脸阴笑,拍着手,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阴气沉沉地笑着,讽刺地说道。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沐凌蝶的走狗,你来本宫这里干什么?本宫是皇上的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想造反吗?” 苏樱雪恨屋及屋,所有沐凌蝶的人,她都讨厌,所以双手叉腰,双目圆瞪,摆足了淑妃娘娘的架子,连讽带刺地说着。 冯川也不生气,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冷说道: “宫内有人涉嫌谋害皇上,给皇上下毒,奴才奉命搜查各宫,望娘娘配合。” “切,狗仗人势。” 苏樱雪冷言说道。 冯川狞笑着,一摆手,对他带来的人,阴阳怪气地说着: “大家都给我搜仔细了,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是。” 禁军领命。开始在苏颖雪房间里,疯了一般的寻找。 苏颖雪见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怒斥着: “够了,都给本宫住手,不就下了那么一点佐料吗?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就是本宫做的又如何?” 冯川豆粒般的小眼睛转了转,发出一声阴笑询问道: “这么说,皇上的毒,是娘娘所下?娘娘此话当真?敢不敢与奴才前去皇上那里说道一下?” 冯川故意刺激着。 苏颖雪以为冯川说的毒药是巴豆,便想也没想说道: “有何不敢?本宫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是本宫做的,便是本宫做的,就是本宫下得……” “巴豆粉”三个字,冯川没有给她机会说出口,便拍了拍手,阴笑一声说道: “娘娘果然女中豪杰,奴才佩服,那就请娘娘随奴才走一趟吧!” 接着冲手下人厉声喝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将淑妃娘娘请皇上面前,将话讲清楚?押走……” “不用了,本宫自己去便罢!不要碰本宫,本宫有洁癖。” 苏颖雪冷峻地说着,不疑有它,转身向外走去。 “娘娘,娘娘等等奴婢。” 小丫头晚霞,见苏颖雪向外走,急忙追了出去。 冯川见苏颖雪出去,从衣袖里,拿出沐凌蝶交给他的毒药,倒了一些到鸡汤里,又将那瓶药放在了苏颖雪的药箱里之后,对剩下的俩个禁军侍卫说道: “淑妃涉嫌谋害皇上,今后这宫内便是珍妃娘娘的天下了,谁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该知道自己什么下场,你们可明白?” “是。奴才明白。” 两名禁军侍卫对望一眼,急忙识时务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跟珍妃娘娘混总是没错的,你们也看见了,这后宫里,谁说了算。前两日,本统领在宫里玩了俩个宫女,她们状都告到皇上那里去了,还不是珍妃娘娘一句话帮本统领搞定了吗?不但没有追究本统领的罪责,还将那俩个告状宫女,赐给了本统领。等过俩天本统领玩够了,便赐给你们,让你们也快活一下如何?哈哈……” 冯川如同流氓般地说着,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屋内两名禁军侍卫一听,相互对望一眼,心想也是这个理,这宫里,皇上连同上朝有时都带着珍妃沐凌蝶,那份荣誉,任何人都比不了,他们这些下人,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对不起淑妃娘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说着,端起鸡汤,拿起苏樱雪的药箱,向外走去。 苏樱雪出了门之后,遇上打算来唤她的沈兵,上去打了个招呼。 沈兵一见来晚了,又见冯川跟着,不能与苏颖雪私语,便拱手,向苏颖雪行礼,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并暗示道: “娘娘,事情是这样的,今个皇上从“栖凤阁”回去之后,便腹痛连连,不停如厕,珍妃娘娘唤了太医,太医说皇上是中了毒,所以皇上想请娘娘前去问话。若娘娘有冤,尽管说,毕竟以苏将军如今的地位。只要娘娘不认罪,皇上也不能为难娘娘,朝中大臣也皆会为娘娘求情,清者自清,奴才也会极力帮助娘娘的,娘娘不用太过害怕。” 沈兵之前受云游所托照看苏樱雪,加上沈兵发现,苏颖雪并没有什么娘娘的架子,甚至还将下人当朋友,为他们免费看病,所以沈兵真心想帮苏樱雪。 没想到,苏颖雪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 “放心吧!一点小事而已,不用如此劳烦大家,何况本宫也不是推卸责任的人,是本宫干的,就是本宫干的,顶多皇上也就打本宫几板子,关上几天,抄几篇经文,无事的航!” 苏颖雪无畏无惧地说着,心想,几粒巴豆而已,渣男皇帝总不至于那么小气,要自己命吧!何况自己放的并不多,不用药,半天之后也能自己好,一国之君度量,总不能如此狭隘吧! “啊?娘娘,谋害皇上可不是小事……” 沈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冯川一把推到一边喝道: “沈兵,你到底是淑妃的臣子,还是皇上的臣子,娘娘都说了是她干的,难不成你还想让她说谎不成?不要说你只是御林军副统领,就是云游在这里,他也不敢挑唆娘娘说谎,不是吗?” 冯川说完,故意撞了一下沈兵,一摆手,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向前走去。 沈兵呆愣,淑妃娘娘这是打算干什么啊?公然谋害皇上,这是要造反呢? 苏颖雪走了俩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 冯川不耐烦地故意刺激着: “娘娘莫不是怂了?不敢去见皇上了?” “我呸!本宫行事光明磊落,不像你的主子,本宫只是还有一些事,要跟沈副统领说而已。” 苏颖雪说着,向沈兵招了招手,沈兵苦哈着脸走上前,苏颖雪询问着: “前俩日,本宫托你寻找云游,你可找到他了?” “对不起娘娘,奴才让人到云大人家中寻找,云老夫人说,云大人只回家吃了一顿便饭,便离开了,奴才还在找寻。” 沈兵急忙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那就好!找到他,让他尽快回来,本宫怕他再不回来,皇宫便会被某些狗仗人势的人,搞得乌烟瘴气了,何况本宫现在需要他。” 苏颖雪瞪了一眼冯川意有所指地说着,他说的是,她需要云游回来帮她收尸,她好假死脱身,这是上次她救元祁时,提出的条件,不让云游说他的好,待皇上元祁厌弃了她,她便服药假死脱身。远离皇宫,远离渣男皇帝元祁。 可沈兵却误会了,他不得不好心,苦哈着脸提醒着: “娘娘,不是奴才多嘴,就算云大人回来,你这谋害皇上的罪名,一旦成立,他也救不了你啊!” 看沈兵那一脸悲痛样子,好像自己要上断头台似的,苏颖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 “瞧你把你吓的,像是给本宫送终似的!本宫不是让他来救本宫,是让他给本宫收尸。” “娘娘,你这不明明就知道谋害皇上是要死吗?那你怎么还……” 沈兵听苏颖雪提到“收尸”俩字,更加肯定苏颖雪,给皇上下了毒,而且还是知道自己会死的情况下。一脸悲痛地皱眉询问着。 “磨磨蹭蹭的有完没完,皇上还等着本统领前去复命呢!滚开……” 冯川再一次推开沈兵,怒斥着。 苏颖雪宛然一笑,宛如黑暗里绽放的一朵曼陀罗花,安慰地说道: “好了,没事的,本宫只是与皇上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已,他断然不会杀了本宫的。何况你也说了,本宫有个一品大将军的哥哥不是吗?他若因为这点小事,杀了本宫,他也无法跟本宫的哥哥交代不是吗?” 说着,苏颖雪抬头挺胸,无畏地大踏步向元祁的寝殿走去。 沈兵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心中苦笑,娘娘竟然把谋害皇上当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玩笑?这个玩笑好像有点大。 娘娘啊!你可知道一旦谋害皇上的罪名成立,不要说大将军苏子岩保不了你,就连整个苏府,甚至与苏府有往来的人,都将被诛杀?沈兵望着苏颖雪的背影,无力的呆愣着。 苏颖雪踏进元祁寝殿,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满满一屋子的人,有一群带剑侍卫,从苏颖进屋便一直如恶狼一般盯着她。 还有太医,不能说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吧!起码来了有七八个。 一个个面容严肃,跪倒在地,个个苦哈着脸,好像元祁将要驾崩似的。 元祁脸色有些苍白,但从她进屋时,便面无表情,冷睨着她,身上散发着寒入骨髓般的冰冷。 冯川走上前,在元祁耳边耳语了一番,元祁的脸色更加苍白无色,大喝一声: “苏颖雪,你可知罪?” 第一百一十一章给你一次机会 元祁一双黝黑冰冷的眸子如利剑一般,射向苏颖雪,苏颖雪竟然有些胆怯,但从不做亏心事的她,强忍惧意,深呼吸了一下,抬起了头,迎上元祁那如深海的眼眸,强颜欢笑说道: “哈哈……皇上至于吗?臣妾不就跟皇上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吗?至于请如此多的太医,又是禁军,又是御林军的,如此劳师动众,臣妾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是臣妾做的,臣妾绝对不推脱,没错,臣妾就是在皇上喝的鸡汤里,加了一些佐料,皇上度量如海水般广阔,总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杀了臣妾吧!” 元祁听着苏颖雪的话,拳头紧握,拼尽全力克制住颤抖,玩笑?小事?这个玩笑是要他的命啊!她居然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他本以为只是巴豆,也想当玩笑处理,待寻得机会,教训一下她便吧!可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如今狠心。 “姐姐,你好糊涂啊!皇上他极力维护你,你竟然敢谋害皇上,你怎么能如此歹毒?当初你害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也就罢了,如今你竟然连皇上都害,你怎么敢?莫不是你们苏家打算谋反不成?” 沐凌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苏颖雪怒斥着。 “瞎说什么呢!什么谋反?你才谋反呢!一点佐料而已,怎么跟谋反扯上关系了?” 苏颖雪出尘的脸上,眉头紧皱,冷峻地望了一眼沐凌蝶回敬着,没有半点心虚之感。 “皇上,你看淑妃姐姐,她都自己承认给皇上你下毒了,还如此趾高气扬,分明半点没有悔意嘛!” 沐凌蝶娇喋着,煽风点火地望着床榻上有些虚弱的元祁。 元祁本来担心上次沐凌蝶假传圣旨的事件,再次发生,所以想找苏颖雪来当面对峙,可没有想到结果,居然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苏颖雪,朕再问你一遍,可是你给朕下的毒?” 元祁锐利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逼苏颖雪冷言询问着。 “是,如皇上认为那是毒的话,可以如此理解,不过臣妾不认为那是毒,那只不过是……” 苏颖雪本想说那不过是“巴豆”,算是一种药材,并不是什么毒。 可却被沐凌蝶给喝住了,她大喝一声: “大胆苏颖雪,你竟然敢谋害皇上,罪应株连九族,来人拿下。” 说完,手拿锦帕,掩面而泣,向皇上元祁撒娇道: “皇上,这回你可断不能再饶恕淑妃姐姐了,她上次给皇上你下蛊毒,要不是太医院院判姜广真,见多识广救了皇上你,恐怕皇上你早就……呜呜,如今淑妃姐姐居然又给皇上你下毒,臣妾心痛皇上啊……呜呜……” 元祁紧闭双眸,豁然睁开,用手一直苏颖雪喝道: “来人,将苏颖雪拿下,立刻杖毙……” “皇上,万万不可啊!你纵然想要杀了娘娘,也总要让娘娘将解药交出来啊!” 小太监刘文一听,急忙跪倒在地,给元祁磕头说道。 “是啊!皇上,此毒歹毒至极,纵然我等研制解药,恐也来不及了,一定要让淑妃娘娘交出解药才能死啊!” 太医们一听小太监刘文说,也急忙跪倒在地,附和着。 沐凌蝶狭长的眼眸里透着寒光,怒瞪了一眼小太监刘文,还有低下一群太医,心想,本来杀了苏樱雪,元祁无药可医,一箭双雕之事,愣是让你们给破坏了,可如今元祁没死,她也不敢明着与元祁作对,便一指苏颖雪说道: “姐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交出解药,莫不是逼皇上对你动刑不成?” 苏颖雪一脸懵,有些讽刺地说着: “皇上一个大男人,受这么一点罪,至于吗?也太矫情了吧!至于要了臣妾的命吗?” “你……” 元祁被苏颖雪一气,指着苏颖雪刚想说些什么,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皇上……” 沐凌蝶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一指周围的太医大叫着: “太医,太医,快,给皇上瞧瞧,皇上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呜呜……” 说着竟然手拿锦帕掩面而泣,一副心痛皇上的样子。 太医们急忙爬行上前,帮元祁诊了诊脉,全都拼命磕头说道: “臣等无能,还是请皇上让淑妃娘娘交出解药吧!” 苏颖雪望着地上,本该鲜红的血液,却是黒色的,她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急忙奔到鸡汤面前,将一根银针放了进去,银针立刻呈现出了黑色。 “这……这不可能,不……这不可能,我明明下的是巴豆,怎么可能毒药?不……不是……” 苏樱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望着手里的银针,发着呆,沐凌蝶急忙喝道: “是。” 冯川刚想上前,苏颖雪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撞来了他,奔到了元祁床榻前,欲为元祁诊脉。 沐凌蝶一看,指着冯川大叫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苏颖雪拉开她,万一她再谋害皇上怎么办? 眼见冯川一挥手上来俩个侍卫,想要拉走她,苏颖雪急忙抓住元祁的手臂,苦苦哀求着: “皇上,相信臣妾,不是想要加害你,臣妾是想救你,给臣妾一点时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望着苏颖雪如同繁星闪烁般晶莹剔透的眼睛,元祁终于抬了抬手。 侍卫们一见,急忙退了下去,苏颖雪这才跪着为元祁开始诊脉,帮元祁检查了一下眼睛,大惊失色,急忙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大叫着: “刘公公,快,快拿水来。” “大胆苏颖雪,你要当这么多人的面,再一次谋害皇上吗?” 沐凌蝶一见苏颖雪那架势要救人,急忙大喊一声说道。 “本宫是要救皇上,刘文快,一旦毒药渗透皇上全身,恐怕真的无药可救了。” 苏颖雪脸色大变大喊着。 “是。” 刘文见苏颖雪严肃的脸庞,知道事态严重,急忙慌慌忙忙地取来了水交给了苏颖雪。 原来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以前出自中医世家,虽然习的是中医,可对西医也略有研究,上次研制毒晰之毒时,她闲着没事,便将治毒晰的解药,做成了药丸,随时携带于身上,不曾想竟然成了摧毁她的证据。 苏颖雪接过刘文手里的水,站起来,扶元祁坐了起来,将解药放在了元祁嘴边,元祁如深海般的眼眸直瞪着苏颖雪,想看一下苏颖雪是不是有意又要加害自己。 “来不及了。” 苏颖雪突然说道,接着将那颗解药,一下子塞进了自己嘴里,喝了一口水,在元祁以及众人膛目结舌的情况下,揽住元祁的脖子,用自己的嘴给元祁渡了进去。 苏颖雪温柔的红唇,竟让身中剧毒的元祁身体有了一些反应,他拳头紧握,任苏颖雪为所欲为。 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却没有多想,她只知道毒晰之毒,霸道无比,若不赶紧解毒,恐怕元祁马上便要命丧黄泉。 为了节约时间,为了没必要的解释,她只能以身试毒,用嘴渡给元祁。 只见苏颖雪将元祁放倒,开始拿出银针,在元祁何处穴位上施针。 半个时辰后,苏颖雪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收回了银针。 众人只见元祁的脸色,有了一些血色,沐凌蝶最先关切地询问着: “皇上可好些了吗?” 元祁紧盯着苏颖雪绝美的脸庞,想着刚刚苏颖雪温热的红唇,碰触自己的感觉,好像很奇妙,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胆苏颖雪,你谋害皇上证据确凿,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沐凌蝶一看,向冯川使了一个眼色,冯川立刻指着苏颖雪厉声呵斥道。 苏颖雪不搭理冯川,急忙抓住元祁的手,充满期望的目光望着元祁,焦急地解释着: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若真有心加害皇上,断然不会再救皇上的,求求你,求求你,相信臣妾。” 元祁用手抚摸了一下苏颖雪无暇的脸庞,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朕愿意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你可有什么方法证明自己?” “臣妾谢过皇上,请皇上回答臣妾几个问题可好?” 苏颖雪急切地说道。 元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苏颖雪,他也不想怀疑她。 “请问皇上,你从“栖凤阁”回来之后,可有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为了证明元祁不是在“栖凤阁”中的毒,苏颖雪细细盘问着。 元祁幽深的眼睑中没有一丝波澜,抬手指了指刘文,清冷的声音说道: “刘文,你来回答淑妃的话,如实回答,不得有所隐瞒。” 浑身散发着威武的浑厚王者之气,为了公平,他让刘文回答,他在一旁听着,给足了苏颖雪的面子,他是真的想再信她一次。 “是”。 刘文急忙躬身答应一声,然后转向苏颖雪行礼说道: “回禀娘娘,皇上因为上次身中蛊毒的缘故,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所以在“栖凤阁”用完膳食之后,便觉身体困乏,径直回到了“龙啸殿”,不曾在别处,有任何逗留。” “你确定?” 苏颖雪随口追问着。 刘文脸上略显不悦地反问着: “淑妃娘娘这是怀疑刘文说的话?皇上还在听呢!奴才怎敢说谎?” 苏颖雪看了一眼床榻上双眼紧闭的元祁,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她可以断定刘文没有说谎,于是她便又询问着: “那皇上回来之后,可曾吃过什么东西?喝过什么茶水?”说到这里,苏颖雪顿了一下,又补充着: “任何东西,哪怕是一粒瓜子,一杯清水也算,只要是入口的东西都算。” 充满希望的目光,紧紧盯着刘文的眼睛,好及时发现刘文有没有说谎。 小太监刘文被盯的极不自在,但还是如实回答着: “回禀娘娘,皇上不喜零食,所以回来之后,不曾吃过任何东西,不过……” 一个不过,让苏颖雪本来失去希望的眼睛,豁然明亮了起来,他急忙紧抓住小太监刘文的衣袖,询问着: “不过什么?皇上是不是用过什么?快说,快说。” 刘文尴尬地从苏颖雪手里扯出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上元祁,好在此时皇上元祁双眼紧闭,正在假寐,长长舒了一口气,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珍妃沐凌蝶后,咽了一口唾液说道: “不过,皇上曾喝过珍妃娘娘递过来的茶水。” 沐凌蝶听后,勃然大怒道: “刘公公你什么意思,莫不是怀疑本宫?” 小太监刘文一听,急忙慌忙跪倒在地说道: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实话实说,望珍妃娘娘海涵。” “爱妃,稍安勿躁,清者自清,朕相信爱妃。” 就在此时,许久没有说话的元祁,突然出声,也算是帮刘文解围了。 沐凌蝶这才温柔如昔般娇柔地说着: “是。臣妾刚刚失礼了,刘公公快些起来吧!” “多谢皇上,多谢珍妃娘娘。” 刘文急忙磕头道谢,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颖雪如同璀璨星空般的眼睛,却陡然一亮。燃起希望般再次询问着: “皇上用的是哪只杯子?快些拿来给本宫看看。” 第一百一十二章这就是皇上的信赖? 苏颖雪将元祁“龙啸殿”里的茶杯,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茶杯,并没有任何问题,她有些失望。 她哪里知道,元祁所用的杯子,并不是“龙啸殿”的杯子,而只是与他的杯子相近的一款。 那只杯子,是沐凌蝶自己带来的,如今早就让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给处理掉了。 苏樱雪验过之后,很是失望,她四处张望企图寻找可疑的物品,见桌上还有一盏茶壶便走了过去。 “皇上,奴才有一些谏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苏颖雪始终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元祁的耐性,也快要磨灭完了,就在此时,冯川突然站了出来,向皇上元祁行礼说道。 “说。” 元祁的脸上冷若冰霜,双眼紧闭,带着丝丝怒火,冷冷吐出一个字。 “是。” 冯川答应一声,狡猾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对上沐凌蝶的眼睛向她眨了眨眼,接着说道: “皇上让淑妃娘娘查验“龙宵殿”里的东西,本无可厚非,知情人会说皇上仁慈,不想冤枉了淑妃娘娘。可皇上人言可畏啊!皇上是从“栖凤阁”回来之后,才腹痛连连的,珍妃娘娘也是在听说之后,因担心皇上的身子,才第一时间赶来陪伴皇上你。珍妃娘娘的这份感情,后宫无人能敌。可皇上明知道“栖凤阁”有问题,还任淑妃娘娘在“龙啸殿”,查找证据,不知情的人必然怀疑是不是珍妃娘娘给皇上下了毒,亦或是皇上讨厌了珍妃娘娘打算与淑妃联手,除掉珍妃。所以才如此大费周章,皇上你觉得呢?” 冯川话音刚落,元祁的眼睛豁然睁开,狠瞪了一眼冯川,像是要杀了他似的。沐凌蝶急忙配合地掩面而泣: “呜呜……冯统领,本宫知道你不忍本宫受冤,但本宫求你别说了,本宫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能证明姐姐是无辜的,本宫都可以忍受,如果皇上怀疑本宫,本宫亦愿意在认罪书上签字。呜呜……虽然鸡汤里有毒,可既然皇上相信姐姐,本宫也愿意相信,姐姐是无辜的,呜呜……哪怕让所有人都怀疑是本宫下的毒,本宫也甘之如饴,谁让本宫对皇上死心塌地呢!爱上皇上是本宫的错,怨不得他人。” 沐凌蝶哭的是那般委屈与无辜,梨花带雨般柔弱的样子,终勾起元祁的想要保护她的欲望,深邃的眼神变的黝黑,怒瞪了正在忙碌的苏颖雪一眼呵斥道: “苏颖雪,你到底有完没完?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你却什么都没有找到,那就别怪朕了。证据确凿,你的鸡汤却含有剧毒,而且你那里刚好有此毒的解药,竟然还企图狡辩,来人,拿下……” “是。” 一声令下,冯川摆了一下手,立刻上来俩个侍卫一左一右将手无缚鸡之力的苏颖雪给架了起来。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下毒,求皇上相信臣妾,求皇上相信臣妾。” 苏颖雪挣扎着,苦苦哀求着,小丫头晚霞一见苏颖雪有难,也急忙爬上前,泪流满面,拼命磕头叫嚷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你要相信娘娘,淑妃娘娘她真的没有下毒害你,她只在鸡汤里加了一点巴豆粉,份量很轻,真的,奴婢可以为娘娘作证,求皇上饶过娘娘,求皇上饶过娘娘,呜呜……” 冯川见小丫头晚霞要坏事,上去毫不留情地一脚将晚霞踹倒在地,怒斥一声: “你的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淑妃娘娘做伪证。包庇谋害皇上之人,可是以同罪论处你知道吗?鸡汤就摆在那里,淑妃娘娘自己也亲自查验过了,而且解药,就在娘娘自己身上,你竟然还敢睁眼说瞎话,你不想要命了吗?” “这……这……” 小丫头晚霞年龄尚小,以前在云游家中伺候云老夫人,也没有这么多勾引斗角,让她一时语塞,不知所措,睁着俩只挂满泪水的大眼睛,无奈地望着苏颖雪。 “冯川,有什么本事你冲本宫来,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不要为难她。” 仗义的话,让小丫头晚霞更加涕不成声,她痛哭着: “娘娘……呜呜……这可怎么办?” 苏颖雪已经无暇它顾,只能冲她摇了摇头,希望她不要受到她的牵连。 “苏颖雪,你可知罪?” 元祁犀利的目光,直盯苏颖雪询问着。 此时的苏颖雪,已经镇定了下来,她站起来沉稳地说道: “臣妾还是那句话,若臣妾真要加害皇上,便不可能喂皇上吃下解药,让皇上更加怀疑臣妾不是吗?此毒为世间罕有的毒晰之毒,中毒之后只消半日,便可以毒发身亡。臣妾只要拖上一拖,皇上便可以命丧黄泉了,本宫何必多此一举给皇上喂下解药呢?” 元祁至始至终眼睛没有离开苏颖雪的眼睛,他想看清楚苏颖雪有无说谎,却见苏颖雪眼神清澈,毫无闪烁。 见元祁一直盯着苏颖雪,沐凌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光,娇喋道: “皇上,臣妾倒是还有一个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 元祁寒冷如冰的声音,冷冷说道。 “皇上刚刚同意姐姐搜查了“龙啸殿”,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证明了臣妾的冤枉。不如皇上也命太医也检查一下姐姐的物品吧!虽然鸡汤有毒,但也该找到毒药来源不是?皇上你觉得呢?” “妥。” 沐凌蝶的善解人意,让元祁更加欣慰,薄厚适中的嘴唇里吐出了一个字。 “冯川,你带人将“栖凤阁”检查一遍,可有可疑的物品?” 沐凌蝶故意询问着。 冯川向前一步,拱手行礼说道: “回禀皇上,娘娘,“栖凤阁”已经查验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淑妃娘娘的药箱里,有几瓶药因碾成了粉末,看不出成份,所以奴才便让人带了回来,想让太医们查验清楚。” “太医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检查一下姐姐的药箱?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莫冤枉了姐姐。” 接收到沐凌蝶含着暗示的目光,胡月明第一个站起来,向苏颖雪的药箱走去,其他太医一见,也随后站了起来,向苏颖雪的药箱走去。 苏颖雪紧张地望着他们,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不消半刻,只听其中一个太医,向皇上元祁禀报说道: “回禀皇上,毒药已经找到,就在淑妃娘娘的药箱里,正如淑妃娘娘所说,此毒乃罕见的毒晰之毒,与鸡汤里还有皇上体内毒素,完全吻合。” 苏颖雪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异常,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御林军副统领沈兵,本来以为是淑妃苏樱雪下的毒,可如今见苏颖雪的样子,便知道,原来一路上他们是沟通有误,苏颖雪才会一直强调是她下得毒,正所谓旁观者清,沈兵急忙跪倒说道: “皇上,奴才虽然不知道淑妃娘娘的鸡汤里为什么会有毒药,但奴才却相信娘娘,娘娘绝对不会糊涂到谋害皇上的,因为谋害皇上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娘娘纵然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可能不在乎家族之人的性命。拿家族人的性命开玩笑的,请皇上给奴才一些时间,让奴才彻查此事。还娘娘一个清白。” “是啊!呜呜……皇上三思,我家娘娘真的没有谋害皇上啊!呜呜……” 小丫头晚霞一见沈兵求情,也急忙再一次哭求着。 “沈兵你好大的胆子,这个小丫头不懂事,难不成你也不懂事吗?刚刚在来的路上,娘娘可是亲口承认是她下得毒,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冯川见沈兵求情,一指沈兵怒喝着。 “娘娘不是说了吗?那是因为娘以为是下巴豆的事,是沟通出了问题,娘娘以为巴豆就是毒,所以才会说,是她下得毒。” 沈兵急忙反驳着,冯川双目圆瞪喝道: “沈兵,别以为本统领不知道,你与淑妃根本就是一伙的,她若谋逆,你也脱不了关系,一路上,你三番俩次鼓动着淑妃娘娘说谎,还有什么,有苏将军在,不用怕的事,皇上,沈兵绝对有问题,奴才恳请皇上将沈兵一并拿下严刑逼供。” “冯川,你少血口喷人,我沈兵行事光明磊落,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只不过做好臣子本分,不想让淑妃娘娘受了冤枉罢了!你……” 沈兵还想再说什么,元祁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沐凌蝶立刻喝道: “吵什么?吵什么?没见皇上心烦吗?滚,都滚出去,莫打扰了皇上休息。” “是。” 众人一见皇上皱眉,珍妃沐凌蝶大怒,急忙行礼退了出去。 就在苏颖雪被拉出房间的时候,元祁突然开口说道: “淑妃留下,朕有话要问,其他人全部退下。” “皇上,那臣妾……” 沐凌蝶娇喋道。元祁抬了抬手,沐凌蝶只能不甘地说道: “是,臣妾暂且退下,皇上若有事,便唤臣妾,臣妾让冯川守在外面。” “爱妃有心了。” 元祁沙哑地声音说道。 沐凌蝶这才狠狠地瞪了一眼苏颖雪,转身离去,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静的出奇,掉颗针也能听见。 元祁朝苏颖雪勾了勾手指,苏颖雪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元祁走去。她心情忐忑不安,但仍旧无畏地走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恨朕?一定要杀了朕,朕到底与你有何仇怨?” 元祁的声音平淡无奇,听不出喜怒般询问着。 “臣妾说没有,皇上你会信吗?” 苏颖雪嘴边勾起一抹曼陀罗般的笑容,高扬着脸,询问着,此时的她早就无畏无惧。 元祁温热的手指,轻轻抬起,落在苏颖雪精致的脸庞之上,微微落下,滑到苏颖雪如同玫瑰花瓣般的红唇上,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异色之后,突然一巴掌甩在了苏颖雪的脸庞,这一巴掌,元祁使出了全力,若不是他的体力没有恢复,他可真能一巴掌打死苏颖雪。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此时的元祁,才发现,自己心中对苏颖雪是有爱,否则他的心不如如同针刺般的疼痛。 “朕想相信你,可你却屡次让朕失望,苏颖雪朕恨你。” 元祁用前所未有的声音吼道。 苏颖雪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摸了摸带着掌印的脸庞,突然间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 元祁的脸铁青的吓人,冷冷询问着。 “笑什么?臣妾笑皇上对臣妾的信赖,原来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信赖,臣妾恐怕消受不起,皇上还是把它施舍给你的美人吧!” 苏颖雪嘴角噙着一抹讽刺般的笑容,冷冷说道。 “苏颖雪,你……” 元祁刚想在说什么?可就在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什么事?” 元祁冷言询问着。 “皇上,逍遥王与小夫人奉旨前来。” 小太监刘文在门外喊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只有死才能解脱 逍遥王府内,逍遥王正在用餐,却听说宫内来人了,便迎了出去接旨,却没有想到,旨意却是传给颖儿的,元铭十分不解,急忙询问传旨官所谓何事? 传旨官却表示,他也不知情,说皇上只说传小夫人颖儿过去问几句话。 颖儿一听心中害怕,女人的第六感觉,让她感觉到了危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一定有人将她偷盗“金龙玉佩”的事,给捅了出来。 “王爷,皇上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找颖儿?颖儿好怕。” 颖儿可怜兮兮地小声向逍遥王元铭求救着。 元铭想到苏颖雪,加上那次偷盗金龙玉佩,确实是他过于草率指使的,便心软地开口说道: “别怕,本王会陪你前去,若有任何问题,你尽管都推到本王身上便可,本王绝对不会推卸责任,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份罪责的,放心。” 最近逍遥王对颖儿很是冷淡,从来不愿意与她多说些什么,就连同用餐,也是各吃各的,时间日久,颖儿有些泄气。 可这次元铭的担当与难得的温柔,却让颖儿平静的心脏在这一刻,再一次不规律地跳动了起来。 “嗯!” 颖儿甜甜地答应一声,紧咬了一下嘴唇,一咬牙鼓起勇气,上前挽住了逍遥王元铭的手臂甜甜地说道: “颖儿谢过王爷,从今天起,颖儿一定尽心竭力地服侍王爷,王爷我们走吧!” 颖儿以为逍遥王元铭已经接受了她,然而她不知道,其实元铭愿意陪她去,不过是怕她出事,淑妃苏颖雪伤心罢了! 被颖儿抱住手臂的元铭,一点也不习惯苏颖雪以外的人碰触,他如同触电一般,一把甩开了颖儿的手臂。 颖儿被摔的一个踉跄,惹来逍遥王府的下人们一阵讥笑。倒是文昌好心上前扶住她,关切地说了一句: “小夫人小心。” 接着,只听一个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清冷地说道: “本王已经警告过你多次了,本王心中只有她。以后不要碰本王,本王有洁癖,受不了任何人碰触,望你谨守本分,不可再犯。” 颖儿水汪汪的眼眸,抬头望去,只见逍遥王元铭,黝黑冰冷的眸子,正如同深不可测的海水般冷冽地盯着她,颖儿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心脏宛如被一把利剑,刺中一般的疼痛。 她双肩抖动,眼眸含泪,苍白的脸上浮现着痛苦,纤长的指甲,钳进了手心,一咬牙,不管不顾地再次扑上前,抱着元铭卑微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颖儿?淑妃娘娘她到底有什么好?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不是吗?与王爷一辈子再无可能了,王爷为何还不死心?颖儿从来不求能够住进王爷心中,王爷想纳多少女人进王府,颖儿都可以不在乎,只要王爷能够让颖儿留在王爷身边,服侍王爷,颖儿求求王爷回头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早晚有一天你会将自己以及整个王府都搭上的。何况在颖儿看来,皇上心中不是完全没有娘娘,只要王爷不去掺和,皇上早晚都会发现淑妃娘娘的好,俩人早晚会重归于好的。” 卑微的恳求,楚楚可怜的声音,并没有打动逍遥王元铭半分,反倒让他的心中怒火高涨,他再一次挣开了颖儿的手臂,甚至还反手打了颖儿一巴掌呵斥道: “本王还用不了你来教本王怎么做,对本王来说,你永远不过只是一个奴婢,本王再对你说一遍,本王从来不曾喜欢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亦不会有,本王心中只有她。本王之所以帮你,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若安分,待他日你有了心怡之人,本王愿意出丰厚嫁妆,将你凤凤光光嫁出去。可若你执迷不悟,非要在本王身上耗费时间与精力,那便对不起了,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如愿。” 无情的话语,让颖儿跌坐在地,她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脸,闭着眼睛,绝望地反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执迷不悟?难道真的只有她死了,你才会放手吗?” 逍遥王元铭一甩衣袖,一边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他痛苦闭上眼睛,眼角低落一滴泪水,自言自语地说道: “也许吧!或许只有死,才能让本王解脱,情根已种,无法自拔,情断,心死。” “奴婢知道了。” 颖儿眼神中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她温顺地答应一声,爬起来,向元铭追去,俩人各自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刚刚到达皇宫,却以为碰上了珍妃沐凌蝶。 沐凌蝶好像在等他们,见到俩人后,一副亲热无比的样子拉住颖儿的手,柔声细语地说道: “哎呦!本宫许久未见小夫人了,想念的紧,小夫人长的越发水灵了,看来逍遥王待小夫人不错。” 珍妃沐凌蝶故意忽略颖儿脸上的巴掌印说道。 其实她一看颖儿脸红肿一片,便可以猜到大概。 逍遥王府没有女主人,颖儿是逍遥王府的小夫人,虽然有名无实,但能打她的也只有逍遥王,而逍遥王元铭一向淡薄,对名利从来不在乎,可淑妃苏樱雪却是他心中的宝贝疙瘩,能打颖儿,必是因为淑妃苏樱雪。 沐凌蝶在此时提起,只是想让颖儿更恨苏颖雪吧了!因为只有恨一个人,才会想办法毁掉一个人。 颖儿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眼睛望向别处的逍遥王元铭,向珍妃沐凌蝶,俯了俯身说道: “颖儿见过珍妃娘娘,王爷他确实待颖儿很好。谢珍妃娘娘惦念着颖儿。” 元铭他不愿意同沐凌蝶有任何牵扯,连做做样子也懒得做,揽住颖儿的肩膀,对珍妃沐凌蝶冷冷说道: “臣与颖儿受皇上传召,要尽快前去面见皇上,朕妃娘娘若无其他的事,臣与颖儿便先行告退。” 沐凌蝶突然掏出锦帕,掩面而笑说道: “也是,逍遥王还是快些去吧!去的早了,也许还能帮淑妃姐姐说句好话,若去的晚了,恐怕便要替淑妃姐姐收尸了。” “她发生了什么事?” 颖儿本来因为逍遥王元铭突然揽住肩膀,正陶醉着,就在此时,逍遥王突然松开了颖儿,激动地询问着。 颖儿一时站立不稳,只听“噗通”一声,颖儿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跌落在了结实的青石板上。 “哎呦!小夫人怎么如此不小心”。 沐凌蝶故作关切地说着,然后对自己身边的婢女燕儿喝道: “还不赶紧扶小夫人起来,地上寒冷,莫让小夫人受了风寒。” “是。” 燕儿温顺地答应一声,双手将颖儿拉了起来,而逍遥王元铭早就如同一阵旋风般消失了。 文昌见逍遥王元铭走远,无奈叹了一口气,随后向逍遥王追去。 颖儿的眼中冒火,她知道,沐凌蝶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逍遥王元铭喜欢淑妃苏樱雪,还要在这时候提起来,就是想让自己出丑,于是便冷冷说道: “珍妃娘娘若没什么事,颖儿也退下了。” 沐凌蝶却并不打算打过她,一副热情似火的样子,故意拉着颖儿说道: “小夫人别走,本宫今日就是特意在此等小夫人的。” 颖儿再次尴尬地抽回手不悦地说道: “娘娘许是等错人了,颖儿身份低贱,什么也帮不了娘娘。刚刚娘娘也看到了,颖儿在王爷心中什么都不是,也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罢了!” “哎呦!小夫人太过谦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小夫人必将成为逍遥王府的女主人。” 沐凌蝶肯定地说道,颖儿心中却一脸懵,她不解地询问着: “娘娘此话何意?” 沐凌蝶用锦帕遮挡了一下嘴巴,挽住自己嘴角轻嘲的笑意之后,沉声说道: “今日皇上传召小夫人是为金龙玉佩”之事。原因有二,第一苏颖雪涉嫌谋害皇上,他想要苏颖雪认罪,需要一个人来指正她,让苏颖雪心甘情愿在认罪书上签字。 第二偷“金龙玉佩”,乃是灭九族的大罪,纵然是逍遥王,皇上也不会姑息。因为小夫人与淑妃娘娘还有逍遥王都关系微妙,所以皇上怀疑这俩人,其中有一个人有谋反的嫌疑,所以皇上想向小夫人求证。” 沐凌蝶说道这里拍了拍颖儿的肩膀说道: “这俩人的命都在颖儿姑娘一念之间,本宫便提前祝贺颖儿姑娘早日做逍遥王府的女主人了,逍遥王妃。” 说完,沐凌蝶转身与婢女燕儿离开,就在此时只听燕儿说道: “其实娘娘以淑妃现在的处境,只要有人向皇上说淑妃的母亲,乃是“古真族”逃跑的那位公主,淑妃便必死无疑了。因为皇上现在正怀疑上次蛊毒与这次的毒晰之毒,都是淑妃所下,只需要有一个人去点火便可不是吗?” “这倒是个好主意,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古真族”公主,见过的人都死了。加上淑妃的母亲也是死人,无人对症,算了,这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毕竟皇上宠爱本宫,淑妃死不死对本宫而言没什么差别不是吗?” 沐凌蝶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地大声说着,生怕颖儿听不到似的! “那倒是,娘娘地位稳固,啥都可以不怕,不像某些人,连根杂草都不算,不过若将所有花除掉,其实杂草也能赏心悦目,娘娘说呢?” 主仆二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远,可颖儿的眼中却浮现出一点寒光。 此时,元祁和苏颖雪在寝殿里尴尬地对峙着,偏偏在这个时候,小太监刘文说逍遥王来了,元祁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他不放心地询问着: “苏颖雪还有一件事情,朕想向你询问一下,前段时间皇上昏迷,颖儿偷盗金龙玉佩之事,你可曾有过参与?” 苏颖雪红艳的嘴唇微抿,噙着自己最后一丝骄傲说道: “皇上既然问出了口,不就是怀疑臣妾嘛?这谋害皇上的罪名,都扣在了臣妾的头上,这个问题还需要臣妾回答吗?” “好,朕让你与颖儿当面对峙,但愿你不要一再让朕失望,元祁生气地闭上眼睛,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请逍遥王与其小夫人颖儿进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不屑争宠 小太监刘文听皇上元祁恩准逍遥王元铭与颖儿进去,急忙推开了寝殿的房门,待俩人进去之后,刘文识趣地关上了房门。 元铭进入房间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便是狼狈不堪,跌坐在地上的苏颖雪。 “淑妃娘娘,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 元铭满脸都是关切,双手搀扶,将苏颖雪从地上拉了起来。 “咳!” 元祁十分不悦,轻轻咳嗽一声,眼神幽暗深沉,让人不寒而栗。 颖儿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异色,但为了逍遥王元铭,只能强压妒火,拉了拉元铭的衣襟,暗示他皇上还在,莫做的太过分。 毕竟淑妃苏樱雪乃是皇上的嫔妃,试问哪位帝王会允许自己的兄弟与自己的嫔妃,当着皇上的面与之眉来眼去确实有些不妥。 元铭这才回过神,松开苏颖雪的手,来到元祁床榻前,躬身行礼说道: “臣元铭携小夫人颖儿,奉旨进宫,接受皇上盘问,只是盘问之前,臣想问一下,淑妃娘娘她这是所犯何罪?为何皇上会对她下如此毒手?。” 元祁眼睛豁然睁开,紧盯着淑妃苏颖雪看了好一会。 苏颖雪除了刚刚被自己掌掴了一巴掌外,并没有任何伤痕,便不悦地说道: “毒手?朕还未来得及下呢!眼下淑妃的事,先暂且放到一边,朕听珍妃说,朕昏迷期间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曾经私闯朕的寝殿,意图偷盗朕的“金龙玉佩”,不知道可否与逍遥王有关?” 元祁声音清冷,宛如天山上经久不化的雪,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颖儿更是瞬间脸色苍白,仿佛将死之人的脸般难看至极。 “回禀皇上,的确……” 逍遥王元铭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颖儿抢先一步磕头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逍遥王吩咐颖儿的,是……是……” 颖儿怕她此时说出苏颖雪,会让逍遥王元铭恨他,便打住话语,拱手行礼说道: “皇上,妾身有话要说,可否让王爷先行离开,妾身自会向皇上坦诚一切。” “来人。” 元祁冷言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便进来俩个御林军,架起元铭向外走去。 “不……颖儿,不要……你不要胡说,实话实说便好,本王不会怪你,真的,本王不怪你的”。 元铭以为颖儿打算自己承担一切罪责,还十分感动地大喊着,他不想欠这个女人的,加上他是王爷,也许他承认,还有活命的机会,可若颖儿承担一切罪责,恐怕只有死路一条,甚至有可能被满门抄斩。 颖儿嘴角流出邪恶的微笑,安慰道: “王爷放心,过了今天,一切便结束了。” 没有人知道颖儿现在心中有多么恨苏颖雪。同样被打了一巴掌,自己这一巴掌还是他逍遥王亲手所打的。可逍遥王这一路上,并没有对她道过一个歉,更不要说如同对苏颖雪般的温柔了。 而苏颖雪被皇上元祁打了一巴掌,逍遥王元铭却从一进门便看到了,还当着皇上元祁的面,对苏颖雪关切地询问着,简直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这天与地的差距,让颖儿对苏颖雪恨之入骨。 “颖儿……本王让你活着,不要胡说,一定要实话实说,本王不会恨你的。” 元铭误会了颖儿的意思,他以为颖儿打算承担所有罪责,他感动了,他有想过放手他对苏颖雪的感情,与颖儿一起好好生活,可他却不知道颖儿的心思,并不单纯。 见逍遥王元铭离开之后,元祁的眼神越发深邃,带着寒意,冷冷说道: “现在可以说了,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偷“金龙玉佩”的。” 元祁低沉的嗓音如同催命阎罗般,让颖儿浑身哆嗦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苏颖雪,见苏颖雪也正在打量她,她紧咬朱唇,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流进了嘴里。 苏颖雪早就猜到是元铭吩咐颖儿偷盗玉佩的了,如今见颖儿的样子,就连苏颖雪也以为颖儿,为了爱打算牺牲颖儿她自己,出来顶罪,她摇了摇头,为颖儿感觉到心痛,让她不要那么傻。 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此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颖儿指着她,口齿清晰地说道: “回禀皇上,是淑妃娘娘,是淑妃娘娘逼妾身这么做的,她用逍遥王来威胁妾身,说若妾身不照她的话偷玉佩,她便让逍遥王休了妾身,因为逍遥王只听她的话,她若让逍遥王休了妾身,逍遥王便真的会休了妾身。妾身喜欢逍遥王,所以妾身只能被逼无奈作出此等错事,求皇上饶命,妾身是被逼的。” 颖儿说着,头磕的砰砰响,额头都渗出了鲜血。像是真的被逼无奈似的。 元祁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响,尤其是颖儿说的那句,“逍遥王会听她的话”,更是让元祁恨得浑身哆嗦,他如同催命阎罗般厉声喝问道: “苏颖雪,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朕的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因为颖儿以前是苏颖雪的贴身奴婢,俩人说是主仆,但如同姐妹,所以颖儿指证苏颖雪,加上元祁为主,认定苏颖雪给他下毒,元祁真的信了。 苏颖雪彻底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不解地询问着: “颖儿,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胡说八道?本宫没有理由这么做,本宫“偷金龙玉佩”干什么?你为何要胡言乱语,是谁?是谁指使你污蔑本宫的?是不是沐凌蝶?她威胁你了是吗?只要你说出来,皇上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颖儿的突然指证,让苏颖雪始终不愿意相信,她努力给颖儿找着,她背叛她的理由。 “苏樱雪,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谋逆犯上,竟然还敢当着朕的面,诬陷珍妃,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元祁一指苏颖雪大吼一声,对苏颖雪失望至极。 “哈哈……好,反正臣妾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罢了!罢了,臣妾便好好听故事吧!” 苏颖雪又何尝不是对皇上元祁失望至极呢!她大笑着,甚至都笑出了眼泪,语气平淡般地说着。 “说。” 元祁眼中寒光凛厉,直逼颖儿,冷冷吐了一个字。 “回禀皇上,这是要从“古真族”说起,当年“古真族”被先帝所灭,跑出来一个公主,而那个公主跑出来后,遇到了当时的大将军苏建英,也就是淑妃娘娘的父亲。苏建英对其一见如故娶为正妻。可她却一心想要杀了皇上为族人报仇,可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抑郁成疾。淑妃娘娘认为这一切都是先帝的错,皇上作为先帝的孩子,自然也难逃罪责,所以她要替母报仇,杀了皇上。偷金龙玉佩,只是为了让苏子岩可以统领万军,攻无不克。” 颖儿歹毒至极地说着,誓要将苏颖雪致于死地的架势。 苏颖雪忍无可忍,冲上前朝颖儿脸上连呼了两巴掌大吼着: “你这吃里扒外的贱人,本宫打死你,本宫这些年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诬陷本宫,甚至还侮辱本宫已故的父母,还陷害对皇上忠心耿耿本宫的哥哥,你该死……”。 颖儿被打倒在地,可她却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爬起来拉住苏颖雪的裤腿,好心劝说着: “娘娘,皇上对你不薄啊!夫人已经去世,你就不要再纠结过去了,上次你给皇上下蛊毒时,颖儿便劝过你收手,可你就是不听。不光逼着奴婢偷金龙玉佩,这次竟然再次谋害皇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回头吧!娘娘……” “你……” 苏颖雪彻底被激怒了,人心险恶她如今真的见识到了,她一脚将颖儿踢到一边,扑上前掐住颖儿的脖子,咬牙说道: “今天本宫非杀了你不可,你这个贱人,白眼狼。” “皇……皇上救……救命啊!” 颖儿双眼泛白,拼命挣扎着,断断续续的呼救着。 元祁面寒如霜,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逼苏颖雪厉声呵斥着: “大胆苏颖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朕的面行凶。” “那又怎么样?本宫今日一定要让她死。” 此时的苏颖雪完全失去理智,眼见这个颖儿太恶心了,当初对她对原主苏颖雪那般好,原来只是伪装,简直又是一个恶心的白莲花,她总算明白了。 “娘……娘娘以为杀……杀了妾身,你便可以活吗?你给皇上下蛊毒,如今见皇……皇上命大,你再一次给皇上下毒,皇上同样也不会放过你。妾……妾身今日将真相说出,今生死而无憾了。” 颖儿壮士凌然地断断续续地说道,还真让元祁信以为真,他恨苏颖雪屡次害他,他恨苏颖雪对逍遥王元铭温柔,却独独对他恨之入骨。愤怒焚烧了理智,他相信了颖儿的话。 “来人,苏颖雪涉嫌多次毒害朕,罪大恶极,重打三十大板,打入死牢,着刑部写好文书,让其签字画押。” 元祁一声厉喝,冯川带着禁军,率先闯了进来,一左一右将苏颖雪从颖儿身上拉开,向外拖去。 苏颖雪连求饶都懒得再求,没有人相信她,求也白求,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颖儿得到自由,大口喘息着,心想一切都结束了。 外面棍棒交加,元祁心烦意燥,逍遥王元铭在外面拼命替苏颖雪求情,元祁更加烦闷,他喊了一声: “刘文。” 刘文来到元祁身边,元祁耳语一番,刘文走了出去,尖声尖气地说道: “传皇上口谕,从现在开始,逍遥王每多说一个字,淑妃娘娘便多加十棍。” 口谕传完,一切便安静了,除了棍棒交加的声音,便是苏颖雪的惨叫声。 直到苏颖雪被拖进了死牢,逍遥王被皇上元祁下令赶出宫外。元祁才虚弱地躺在沐凌蝶为他编织的温柔乡里,自言自语地说着: “朕其实并不那么讨厌她的,她为什就容不下朕?过去的事,朕又能改变什么呢?她难道对朕真的一点感情没有吗?朕就那般让人讨厌吗?” “皇上,这说的什么话?皇上高大英俊,又是万民之主,谁会讨厌皇上呢?若有人讨厌皇上,必然是因为她居心叵测,皇上千万别怀疑自己,要不臣妾可会不高兴的。皇上怀疑自己,便是怀疑臣妾的眼光。若皇上是讨厌的人,臣妾又怎么会被皇上迷的神魂颠倒呢!” 沐凌蝶嘤咛的魅惑之音,对元祁很是受用,元祁的温热的指腹,划过沐凌蝶妩媚的脸庞,落到沐凌蝶如同玫瑰般的红唇上,说道: “朕就喜欢你这张小嘴,真会说话,总能说朕喜欢听的话,朕对你越发着迷起来了,比那个苏颖雪强百倍。” 因为对苏颖雪的失望,他的内心急需要一个人来慰藉,而沐凌蝶便是最好的人选。 “讨厌,皇上怎么能拿臣妾与那谋逆的苏颖雪相提并论呢!臣妾不依。” 沐凌蝶依偎在元祁怀里,撒娇着。 元祁将沐凌蝶揽的更加紧实说道: “快了,等苏颖雪认了罪,也许朕的后宫,便安静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与爱妃争宠了。” 说到这里,元祁悠悠叹了口气,复又接着有些孤独地说道: “也许她从来不屑争宠,朕在她的眼里,恐怕连陌生人也不算,只是仇人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苏颖雪扭转乾坤 沐凌蝶从元祁那里离开以后,回到了“轩翠宫”,眼中散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之气,就连嘴角亦挂着一抹难以掩盖的嘲讽的微笑。 “娘娘很得意?你可别忘记了,苏颖雪可并没有死,还有元祁,他的命可真是大,三番两次下毒,竟然都让他化险为夷了,简直太可恶了。” 冯川跟着沐凌蝶身后走了进来,给沐凌蝶泼凉水说着。 沐凌蝶狭长的眸子里透着寒光,拳头紧握了一下,厉声呵斥道: “废话,本宫难道不知道吗?他俩要是死了,你我还不早就回北离国了吗?每次都是苏颖雪坏事,这次苏颖雪被关进了死牢,你找机会除掉她,本宫倒要看看,谁还能坏了本宫的好事。” “这说到坏事,奴才倒是想起来一个人,这个人,同样必须除掉。” 冯川想起苏颖雪让沈兵寻找云游回来的事,便阴冷地说道。 沐凌蝶漂亮的眉毛蹙起,眼睛直视冯川询问着: “你说的是云游?没错,这个人也确实该除掉,只是眼下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冯川为沐凌蝶出谋划策道: “不如娘娘找个机会跟皇上元祁打探一下。若元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娘娘便以他玩忽职守之罪,让皇上除掉他,毕竟他作为皇上元祁的贴身侍卫,即使再与皇上元祁有矛盾,也不该躲的无影无踪不是吗?如此,便可以借皇上元祁的手除掉他,也省了我们不少事。若元祁知道,娘娘便打听一下,派出我们的人,前去杀了他,如此便除掉了一个绊脚石。” 沐凌蝶眼睛泛着凶恨的光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处理一下苏颖雪的事吧!千万别再露出马脚,在没有稳定大局之前,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底细。本宫会找合适的时机询问的。” 而此时死牢里的苏颖雪,情况并不容乐观,遍体鳞伤,如同死狗般被俩人拖到了死牢。 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望着铁笼子,心中哭笑,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有时看书,看电视也曾看见过死牢。 她的前身与小伙伴们去故宫时,还好奇打听过冷宫与死牢的事,可故宫的工作人员告诉她,故宫有许多的地方不允许参观,当时的她还很失望,可如今倒好,从她穿越过来之后,便一直在冷宫与死牢之间徘徊,可真是让她参观了个透切啊!若是可以,她宁愿再也不想参观这俩个地方了。 这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昏暗异常,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外面明媚的世界,好像与死牢隔绝,牢里腐霉的气息特重,让人作呕。 冬季寒冷,临近年关,异常冰冷,尤其到了晚间,寒风从破烂墙缝隙里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除了寒冷以外,更多了一些恐惧。 整个死牢,夹杂着腐朽的味道,苏颖雪有些害怕,双手怀抱着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心中恐惧的想要大哭。 她知道颖儿偷盗玉佩,是受逍遥王元铭的吩咐,但她不会将元铭供出,因为元铭对她很好,比元祁好上百倍,甚至千倍。她愿意替元铭顶罪的,只是颖儿为了替逍遥王脱罪,将她死去的父母拖出来,让他们的名誉受损,她受不了。 还有颖儿还说,她在外浴血奋战的哥哥谋逆,这种株连九族的罪名,她更不会原谅她。 在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看来,逍遥王其实并没有野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原主苏颖,为了她,只是他不知道她早已经物似人非了。 就在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听到一阵对话的声音,以及银钱碰触的声音。 “这一大兜钱,够我们兄弟花好长一段时间,只要今天神不知,鬼不觉将里面那个不受宠的淑妃娘娘处理掉了,这些钱便是我们的了。” 一个声音隐含着一丝得意与贪婪传进了苏颖雪的耳朵里。 “是啊!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去“水月楼”找小翠姑娘了,这几天手头紧,已经好久没有去找她了。” 另外一个兴奋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仿佛停顿了一下,又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冯统领,让我们将淑妃娘娘往死里打,可她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万一人死了,皇上追究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掉脑袋啊!” “瞧你那个怂样,还娶“水月楼”的花魁小翠呢!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的只有珍妃娘娘,这冯统领可是珍妃娘娘的人。冯统领让我们将里面那位往死里打,就代表是珍妃娘娘让她死啊!” “可……” 其中一个人有些犹豫,但另一个却安慰着: “没事的,既然都进了死牢了,就代表她没有出头之日了。何况她谋害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当今皇上,本就没有活路不是吗?只所以没有杀她,是因为大将军苏子岩还没有回来,皇上是打算等苏子岩回来,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们也只不过提前送她上路罢了,不是吗?” “好像也是这个理航!” 俩个狱卒说着话,来到了苏颖雪所在的牢房。苏颖雪只听一阵门锁开启的声音,接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颖雪紧张地将一根带毒的银针,捏在了手心,用虚弱且犀利的眼神,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走进来一高一矮俩个狱卒,手中皆拿了一条皮鞭,皮鞭上带着倒刺,在微弱的灯光之下,泛着阴森森的光芒。 苏颖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装什么死,快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高个子的狱卒,狠狠地向苏颖雪踹了一脚,苏颖雪被踢整个人翻了一个跟头。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发出一声虚弱的惨叫声。 苏颖雪几度挣扎,才扶着铁栏杆,站了起来,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冷言喝道: “你们要干什么?本宫乃是淑妃娘娘,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待本宫。” “哈哈……” 俩个狱卒皆被苏颖雪的话给逗乐了,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容,接着那个高个子的狱卒,又一脚将苏颖雪踹倒在地,嘲讽地说道: “淑妃娘娘,哈哈……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你都谋害皇上了,还敢说自己是皇上的女人,你也太逗了吧!今日实话跟你说了吧!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们兄弟也只有借你的命,挣点小钱,看到没有,你的命还挺值钱,整整五十两银子呢,我手里的,便是买你命的钱。” 说着,那个高个狱卒还得意地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故意气苏颖雪。 苏颖雪眼中冒火,再一次挣扎着,咬紧牙关,从地上爬了起来,喘息着,镇定了一下,口齿清楚地说道:? “本宫的哥哥乃是本朝一品大将军,手握重兵,本宫没有认罪,不要说你们不能杀本宫,就连皇上他亦不敢轻易杀了本宫,若杀了本宫,必会让他背上昏君的骂名。” “所以今日,淑妃娘娘这个认罪书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那个高个子的狱卒再次冷哼一声说道。 “哈哈……好笑,今日本宫也给你们透个底,这认罪书,打死本宫也不签。” “行了,行了,怎么这么磨叽,直接打死,死了再让她按个手印,对上面有个交差就得了。速战速决,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担心出事。完事后,明天我也好“水月楼”,找小翠乐呵一下,抚平我内心的恐惧。” 那个矮个子的狱卒,有些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眼说着。 “也对!” 俩人有了共鸣,甩了甩手里的鞭子,苏颖雪吓的向后退了俩步,眼转了转,一咬牙说道: “等等。” 俩个狱卒对视一眼,那个高个子狱卒,极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本宫却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俩位能不能满足本宫?” 苏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洌艳红光,眼下这个时候只能智取,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她心里想着。 “办不到,今日你必须死。” 高个子狱卒,以为苏颖雪打算求饶,或许有所企图,所以不待苏颖说出要求,便驳回了。 一来珍妃沐凌不能得罪,二来到手的银子,没有退回的必要,所以不管苏颖雪提出任何要求,他们都不会答应。 就在此时,只见苏颖将自己肩膀上的衣衫向下一拉,解开领口俩颗扣子,漂亮的眼眸眨了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突然掩面而泣,娇喋着说道: “呜呜……俩位哥哥,皇上那方面不行,小女子陪伴皇上这么久,竟然从未得到过皇上宠幸,俩位哥哥不如便好心一下,让小女子临死之前,享受一下鱼水之欢吧!呜呜……这也算是小女子临死最后的请求了,求俩位哥哥成全。” 这等好事,着实出乎俩个狱卒的意料之外,俩人对视一眼,小声嘀咕着: “难道传言是真的?怪不得宫中传言,淑妃在宫里拉横幅,说什么寻找第二春呢!” “不对!若是真的,皇上怎么宠幸珍妃娘娘呢?不是说皇上日日歇在“轩翠宫”吗?总不至于俩人天天大眼瞪小眼,什么也不干吧!可也说不准,皇上登基一年多了,后宫佳丽三千竟然一个肚子有动静的也没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不对,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有人传言淑妃娘娘将珍妃娘娘推入水里,导致珍妃落胎,皇上勃然大怒,将淑妃打入冷宫过呢?” …… 讨论还在继续,苏颖雪受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俩个大男人,让他们占这么大的便宜,还这么磨叽,难道是她苏颖雪的魅力不够?她可是难得的大美人,苏颖雪自恋地向前走了一步。 突然将自己柔弱无骨的手,忍住恶心,如灵蛇一般爬上高个子的狱卒的脸旁,媚声媚气怀抱着他的脖子,吹气如兰地说着: “这位哥哥,这个忙,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那个高个子狱卒被苏颖雪撩拨的心中火烧火燎,抬头看了一眼苏颖雪,只见苏颖雪凌乱的长发披肩,衣衫半截,胸口的位置若隐若现,水汪汪的眼睛如一望星辰。眼中闪烁着洌艳芳华,若不是脸上带着血污,保准是一个绝代佳人,此时的她还在不断舔着嘴唇,饥渴难耐的样子,他到了崩溃边缘。 皇上放这么一个美人,在身边不碰,确实可惜了,如果就这么打死她,还真是暴残天物,于是发出一阵阴笑,这个忙必须帮。 苏颖雪朝他抛了一个媚眼,那个狱卒嘴角流出哈喇子,正待吻上苏颖雪之时。 一闪而逝的寒光,在苏颖雪眼中闪过,手里的有毒银针,快速向那个高个狱卒后颈致命穴位扎去。那个高个子狱卒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便直挺挺地跌倒在地。 “啊……” 苏颖雪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故意倒退几步发出一声尖叫。 那个矮个子的狱卒,大惊失色,因为没有看见苏颖雪拿任何武器,便见自己的同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他惊恐地询问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是该动手了 苏颖雪望着惊慌失措的狱卒,强忍遍体鳞伤的疼痛,咬紧牙关,蹲下身子,故意装模作样地为那个死了的高个狱卒,把了一下脉搏,冷静异常地说道: “他中毒了,此毒无色无味,却毒辣无比,可以让人在俩个时辰之内毙命。” “中毒?怎么可能?他可一直和我在一起,那我岂不是也……” 那个矮个子的狱卒更加害怕,不断看向自己的手,接着,噗通一声给苏颖雪跪了下来,磕头如搅蒜般说着: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小的听闻娘娘略懂医术,求你帮小的也把把脉吧!求求淑妃娘娘,小的还不想死,小的还没有娶到心怡的姑娘,呜呜……” 矮个子的狱卒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不是要杀本宫吗?本宫为什么要帮你?反正本宫死了,有你们俩个到阴曹地府陪着本宫,本宫也不亏。” 苏颖雪故意懒洋洋地说着,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不,娘娘,这都是误会,误会啊,皇上没有让娘娘死,小的怎敢杀娘娘,求娘娘帮小的把把脉,小的一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娘娘,直到娘娘上断头台为止。” “你……” 苏颖雪好看的眉头一皱,这小子真不会说好听话,什么叫好吃好喝伺候她上断头台为止。如此嘴拙之人,怪不得追不到女人。 “罢了!罢了,本宫也不是小气之人,将手伸过来吧!” 苏颖雪话音刚落,那个狱卒立刻如同哈巴狗般爬了过去,将自己的手腕,伸了过去,苏颖雪再次装模作样地把了一下,探了口气说道: “放心吧!你没有事”。 那个狱卒一听,惊喜地询问着: “真的?太好了。” 后又一脸狐疑地说道: “这就奇怪了,我们俩个明明都吃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他有事,我却没有事?” 苏颖雪明知故问道: “那他刚刚可碰过什么你没碰到过的东西?” “这个……” 那个狱卒冥思了一下之后,将目光从上边调到了下边地上掉落的钱袋子上,愤愤不平地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冯统领给了我俩一袋银子让我俩除掉娘娘,小的几次与他索要,他都说待事情完成后,再分给小的,真她妈的小气。” “看来问题出在钱上。” 苏樱雪肯定地说着,向地上那袋银子一瘸一拐地走去,走到跟前,将那根带毒的银针,放了上去,之后故意发出一声惊叫: “啊……这银子上果然含有剧毒啊!看来这个冯统领不但想借你们的手,除掉本宫,还想杀你们灭口啊!” “灭……灭口?” 那个狱卒上下齿打颤着,脸色更加苍白,苏颖雪心中一乐,强忍疼痛,故意叹息道: “看来你们注定有银子,没命花啊!” “淑妃娘娘救命,淑妃娘娘救命,小的再也不敢害娘娘了,求娘娘指条活路,来世小的为娘娘当牛做马报答娘娘,求娘娘帮帮小的。” 那个狱卒再次砰砰地磕头,在死亡面前,金银已经不再重要,只要能活命便好。那个狱卒还真的被苏颖雪给唬住了。 “干嘛要来世?本宫要的是今世报答。” 苏颖雪冷瞄了一眼那个狱卒,暗示道。 “可娘娘不是涉嫌谋害皇上吗?过不了多久便要死了,小的想效力也不行啊!” 矮个狱卒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一眼淑妃苏樱雪,嘴里小声叨叨着。 苏颖雪咬牙心想,算了,不跟你这不会说话的木头一般见识,于是强压怒火说道: “在本宫上断头台之前,你必须听本宫差遣,本宫包你性命无忧,而且还能抱得美人归,你可愿意?” “真的?还有这等好事?小的愿意。” 那个狱卒一听抱得美人归,那嘴裂的比自己没中毒还兴奋,一看就是个色胚子。 此时“轩翠宫”里的沐凌蝶,正在翘首以待,等着死牢里传回消息。 “你找的人,到底靠谱不靠谱?就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奄奄一息的苏颖雪,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沐凌蝶杏眉一凛,冷言询问着,对冯川的办事能力,越加的怀疑起来了。 “娘娘稍安勿躁,那个刘大宝贪财,而王二状长的又矮又丑,竟然还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了“水月楼”的头牌,名叫小翠,这次奴才给他们那么多的银两,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择,对他们才是最好的。何况宫里的人,皆知道奴才是娘娘的人。他们也不敢不从,再等等吧!” 冯川盯着沐凌蝶迷人的脸庞,狞笑着,向沐凌蝶分析着。 沐凌蝶犀利的目光,剜了一眼冯川,这个冯川对谁逛青楼的事,倒是打听的仔细,不入流的东西,沐凌蝶心中反感地想着。 就在此时,燕儿走了进来,在沐凌蝶耳边耳语一番。 沐凌蝶立刻喜笑颜开说道: “这么说,苏颖雪这会真的死了?冯川,你前去看一下,若真死了,便用草席一裹,将她丟到乱葬岗,对了,夜深人静时再去,苏颖雪的死,最好先瞒着皇上元祁,本宫担心元祁他心软,追究苏颖雪的死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待时间久了,苏颖雪的尸体被野狗分食,查无可查时,本宫再向他诉说。” “是。” 冯川狞笑,拱手行礼答应一声,退出了“轩翠宫”。 沐凌蝶望着冯川的背影,喊了一声: “燕儿更衣,本宫要前去与那狗皇帝元祁打听一下云游的消息了,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来,一旦他回来,必会将苏颖雪所做的一切,告知皇上元祁,一旦元祁知道了真相,也许便会彻查苏颖雪的死因,为了不让他坏事,所以必须先除掉云游。” 沐凌蝶身穿一身牡丹花的襦裙,扭摆着腰姿,脸上挂着迷人的媚笑,来到了元祁的“龙宵殿”,轻轻地将一碗粥放在皇上元祁面前,媚声说道: “皇上,臣妾从太医处打听到,皇上大病初愈应该多食些清淡之物,于是臣妾便亲自动手做了这碗粥,皇上要不要尝尝臣妾的手艺?” 元祁抬头看了一眼沐凌蝶,肌肤雪白如雪,樱唇粉嫩,眉如弯月,凤眼含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以前元祁看见沐凌蝶总是那般满足,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公务缠身的缘故,此时再看沐凌蝶已经没有了那个兴致,于是语气有些冷漠般说道: “爱妃有心了,先搁那里吧!朕待会食用。” “皇上,这粥若凉了,便不好喝了,臣妾喂皇上喝下,若皇上担心粥里有毒,臣妾可以以身试毒。” 沐凌蝶声音婉转娇软,软的仿佛能够拧出水来似的。 不顾还在一旁服侍的小太监刘文,移动着莲花般的碎步,走向皇上元祁,将粥含在自己嘴里,一屁股坐在了皇上元祁的腿上,双手环住了元祁的脖子,将自己的娇唇,凑上了皇上元祁厚实的嘴唇。 温热的米粥,滑过元祁的咽喉,他条件反射般将沐凌蝶拉向自己,用自己的唇,覆盖住了沐凌蝶的,反被动为主动,沐凌蝶嘴角流出一抹嘲讽般得意的微笑,为她能将元祁迷的神魂颠倒而沾沾自喜。 而此时元祁脑海里。却浮现出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那个嘴角一直挂着讽刺般笑容的女人,好像俩人已经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情。 “爱妃请矜持,如今爱妃乃是朕的嫔妃,不再是青楼女子,望注意自己的仪态,莫要让他人笑话。” 元祁突然一把推开沐凌蝶,咳嗽一声,沉声警告着。 沐凌蝶这才娇喋一声,从元祁身上下来,微微俯身说道: “是,臣妾谨遵皇上训导,那臣妾用勺子喂皇上吃吧!” 元祁一双剑眉抬头看了一眼妩媚如昔的沐凌蝶,声音清冷地说道: “将粥交给刘文吧!朕等会服用。爱妃若无其它的事,便先退下吧!朕还有不少奏折,没有批阅。恐没时间陪着爱妃。” 刘文听元祁说,急忙强忍着尴尬,走向沐凌蝶,毕恭毕敬地说道: “珍妃娘娘便将粥交给奴才吧!奴才一定不辱使命,督促皇上喝下这碗粥,娘娘请放心。” 沐凌蝶目光清冷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监刘文,十分不甘地将粥交给了他。 刘文心中委屈,又不是他不让皇上喝的,这珍妃娘娘的眼神,怎么如此之可怕? “对了,皇上,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云大人,皇上可知道云大人去了何处?” 沐凌蝶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她眸光转动了一下,并没有忘记自己今日的使命。 元祁听珍妃沐凌蝶提起云游,深邃的眼神闪过诡异眉头紧皱,心中不悦,心想,自己的嫔妃这都怎么了?一个俩个怎么都惦记别的男人?于是用低沉的嗓音,询问着: “爱妃找云游有事?” 元祁那双乌黑的浓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里全是打量,仿佛要将沐凌蝶看穿似的。 沐凌蝶一阵心慌,双拳紧握,紧咬朱唇,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之后,瞬间恢复了娇笑嫣然媚声说道: “臣妾也只是多日未见云大人服侍在皇上身边了,便随口问一下,既然皇上公务繁忙,臣妾便先行退下,待皇上忙完,随时传召臣妾。” 元祁不再说话,摆了摆手,沐凌蝶俯身转身离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再也遮挡不住。 沐凌蝶本以为失望而归,却没有想到就在她走出不远,便听到了皇上元祁与小太监刘文的对话,她故意放缓了脚步。 “这云游也太不像话了,朕不过训导他俩句,他就给朕失踪这么久,立刻传旨给他,他若再不回来,朕可真要生气了,太不像话了。简直被朕纵容的不成样子。” 元祁经沐凌蝶一提,想起了云游,便抱怨着说道。 “这……” 小太监刘文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 “回禀皇上,实不相瞒,奴才早就托人去他府上找过了,奴才还听说,不光奴才找过他,御林军副统领沈兵也在秘密寻找他,可云老夫人回复是,云游他只回去吃了一顿便饭,便离开了,她们也不知道云游去了哪里?” “御林军副统领沈兵?” 元祁重复着,片刻之后深邃的眼神望了一眼门外即将黒了的天,悠悠说道: “沈兵一定是因为淑妃她被打入死牢的事,在找云游,可淑妃她谋害朕,已成事实,就算云游求着朕,朕亦不会心软。” “那皇上还要不要找云游回来?要不,皇上便下发一个告示,召云游回宫?如此还能快些找到他。” 小太监刘文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皇上元祁深沉的脸,试探地询问着。 元祁拿起一本书卷成一团,打在小太监刘文头上,厉声呵斥道: “你这猪头,难不成你要让朕昭告天下,朕在找云游?让天下人都知道云游与朕赌气走了?没点脑子。” 听皇上元祁抱怨,小太监刘文急忙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道: “皇上说的极是,奴才还真是猪脑子,是奴才说错话了。” 就在此时,只听元祁深沉的声音说道: “出城百里,有个小村庄,名字唤“落沟村,”你找人前去传旨,让他回来吧!朕猜想他应该在那个地方。” 元祁说完,深深地叹息一声,他发现人一旦长大,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想珍惜那份朋友之意,可他是帝王,守的只能是君臣之礼,没有人会将他当成朋友吧! 沐凌蝶听元祁说完,脚步快速地离开了元祁寝殿,云游终于有下落了,也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快拉本宫一把 夜晚一片漆黑,大地仿佛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死牢里的人,全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每个人都心提到了嗓子言里。 因为牢中到处都是血腥味,还有牢里囚犯的哀嚎声,活像冤魂索命一般阴魂不散,阴气极重。 “吵什么?吵什么?再吵打死你们?真她妈的晦气。” 狱卒王二状,不满地紧皱眉头,对着牢里哀嚎的囚犯厉声训斥着。 一个长相清秀的狱卒,却摇头笑道: “王兄弟你这不是强忍所难吗?他们白日受尽了折磨,如今遍体鳞伤,自然痛苦万分,你不让人叫,岂不为难人家吗?” 苏颖雪身临其境自然感同心受,所以她很理解牢里这个囚犯的感受。 “娘娘,不是小的找事,你听听,听听,这牢里本来就阴气极重,小的在这里当差,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可他们却一直在鬼叫,如何能不让人浑身毛骨悚然的呢!” 狱卒王二状,一脸委屈,今日本来是他与刘大宝值班。俩人一起吃酒,打牌,可以忘记恐惧。可如今刘大宝死了,就他一个人。加上刘大宝蹊跷的死亡,一直如一根刺,扎在王二状的胸口,他总感觉他也会被灭口,如何能不让他心慌呢! 旁边这个长相清秀的狱卒,不是旁人,而正是白日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苏颖雪,此时的她趴在俩个椅子搭成的床上,嘴角流出一抹浅笑说道: “这样吧!白日本宫托你买了一些药材吗?待会本宫配治一副药,你给白日受刑的兄弟们送去,帮他们涂抹上,他们疼痛轻了,自然就不会哀嚎了。只要你按本宫说的做,本宫保准帮你把那个什么“水月楼”的头牌,小翠追到手,你看如何?” “真的?” 狱卒王二状一听,双眼放光,急忙反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颖雪狭长的眸子上透着笑意,她发现只要不是敌人,好像每一个人都很可爱。虽然白日里这个狱卒王二状想要她的命,可那也只是被金钱与美色迷了心智而已。 王二状一听,急忙点头哈腰地领命去做,这小翠姑娘可一直是他可遇不可求的,那个刘大宝一直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今听淑妃苏樱雪如此说,他当然高兴,为她驱使。 如苏颖雪所说,所有牢里的囚犯,擦上药后,确实安静了不少,牢中一片寂静,到了午夜十分,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苏颖雪急忙从椅子上下来,小声说道: “王兄弟,切记,按本宫吩咐的做,本宫包你无事,另外本宫还向你保证,帮你追女人。” 为了防止王二状叛变,她再三丢出诱饵。 听说苏颖雪被解决了,冯川今夜是奉沐凌蝶的命令,处理苏颖雪的尸体的。 沐凌蝶吩咐让他在夜深人静时,处理苏颖雪的尸体,因为她担心有人将苏颖雪的死,捅到元祁面前,为防止夜长梦多。 冯川不以为然,但依旧听从沐凌蝶的吩咐,半夜来到了死牢。 当一身黑色玄衣的冯川,出现在牢房时,王二状的腿,便抖的如同簸萁,但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苏颖雪,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时,他好像有了一些勇气,急忙躬身迎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小的恭迎冯统领。” 冯川脸寒如霜,冷哼一声,沉声询问着: “本统领吩咐你做的事,可做妥了?若敢诓骗本统领,你该知道你的下场。” 听到冯川的威胁,王二状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苏樱雪,只见苏颖雪双眼紧闭,嘴巴却动了动,好像是在说: “小翠。” 王二状立刻来了胆量,急忙恭维地说道: “小的不敢,宫里谁不知道,冯统领乃是珍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小的又怎么敢诓骗冯大人呢!冯大人里面请,淑妃娘娘她就在里面的牢房中。被小的与刘大宝活活打死了。” 说到刘大宝,冯川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狐疑地左右环顾一下,沉声询问着: “怎么今日就你一人?那个刘大宝死哪里去了?” 王二状一听,看了一眼躺在桌子旁的苏颖雪,咽了一口唾液,将苏颖雪教给他的话,如实复叙道: “回禀冯统领,大宝他因为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多的银子,一时兴奋,贪杯了不少,这不正躺在那边地上睡觉吗?” 冯川的小眼睛,阴冷地望了一眼地上身穿狱卒衣服苏颖雪,真以为是刘大宝,便朝地上吐了一口骂道: “真是一个废物,没用的东西。” 说道这里,阴狠的目光转向王二状,冷言喝道: “前面带路。” “是。” 王二状将冯川带到了白日关押苏颖雪的牢房,只见地上一个人,全身是伤,伤痕累累,甚至连手上也都仿佛上过刑具,全身血红一片,只是还没有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可以看出,的确是苏颖雪穿过的宫女衣衫。 因为苏颖雪担心露馅,便将刘大宝的头发整的乱七八糟,遮挡住了本来的面容。 又吩咐王二状对一个死人的刘大宝动用了私刑,可死人不会流血,她又让王二状抹了一些鸡血。保证让其看上去,像她受刑而亡的样子。 “这身高?” 冯川狐疑地看了看,精明的眼眸中打量着地上躺着的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们俩个过去,将她乱发拨向一旁,本统领要亲自查验一下,莫再出了纰漏。” 冯川怕上次云游假死的事,再发生,便朝他手下的人吩咐着。 王二状浑身哆嗦,生怕自己与淑妃娘娘合谋满天过海的事情,被发现,吓的不轻,好在此时,外面再次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只听一个人说道: “大人慢些,天黑路窄,别碰着了。” “无碍,你到前方打探一下。今夜值夜狱卒,淑妃娘娘关在哪一间?本丞相今夜要见她。” 丞相刘昊瑜的家人被苏颖雪以他自己女儿贵妃刘芯邀约之名,将他们接走了,并让他替皇上元祁,打点朝政。因皇上元祁当时昏迷多日,朝里的事,让刘昊瑜焦头烂额,无暇打听贵妃刘芯的事。 加上贵妃刘芯在冷宫被人玷污,这事,实在不是太光彩的事,所以没人会故意在丞相刘昊瑜面前提起。 如今皇上元祁基本可以统领全局,已经开始每日上朝,丞相刘昊瑜这才闲暇起来,打听自己女儿贵妃刘芯的事,可结果却让他老脸实在挂不住。 “贵妃娘娘?这……丞相大人还是莫要问起,这事说不得,说不得……” 每个人都是对丞相刘昊瑜如此说,让刘昊瑜十分郁闷,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在细打听之下,老脸羞的通红一片,暗骂一声: “该死的孽障,竟然作出此等水性扬花的事,还不如死了。” 原因不难想象,因为当时贵妃刘芯在冷宫。被人玷污时,很多人看见刘芯一脸饥渴的的样子,全都断定贵妃刘芯是不甘寂寞,与人私通。 就连皇上元祁,都认为刘芯水性杨花,私会男子。这丞相刘昊瑜贵为俩朝元老,岂能受得了女儿这番低贱,便懒得询问她的事。 可如今淑妃苏樱雪被判死刑,丞相刘昊瑜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找苏颖雪,他想寻找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其他的家人。至于贵妃刘芯,做出此等水性杨花败坏门楣之事,他宁愿她死了。可那么多家人的命,丞相刘昊瑜不能不在乎,于是今晚他打点了清点人数的官员,留在了皇宫里。为了怕别人看见,才在午夜十分来到了死牢。 “妈的,这老东西怎么来了?赶紧的将淑妃娘娘用席包好,抬出去,丢在乱藏岗,快……” 冯川知道是丞相刘昊瑜来了,急忙朝手下人,吩咐一声。 “是。” 听到冯川吩咐,他身后立刻上来俩个侍卫,将地上死了的人,当成苏颖雪,给匆匆卷了起来,未来的及细看,这个死人的长相。 “我们走。” 冯川一摆手,对他的人吩咐着。走到王二状面前时,眼神凶狠地瞪了一眼王二状,那嗜血般的眼神,让王二状一阵发寒,他现在真的相信了苏颖雪的话,这个冯川早晚会杀了自己。鉴定了自己的选择没错,就算自己杀了苏颖雪,冯川也不会因此放过他。 就在冯川与丞相刘昊瑜错身而过的时候,丞相刘昊瑜突然伸手拦住了他,沉声喝着: “站住。” 冯川的人,不得不停了下来,冯川浓如墨的眼睛,瞬间寒光一闪,不算恭敬地吊儿郎当地说道: “丞相大人好巧,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边碰上,若无什么事,本统领便带着人先退下了。” 可刘昊瑜没有让开的意思,他冷言喝道: “席子里所卷何人?可否让老夫瞧瞧?” “席子里卷的是何人?恐怕不是丞相大人该问的。我们禁军与丞相大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恙便好不是吗?就如同丞相大人会出现在此处,必然也是为了私事,官员私自逗留宫中,这若传到皇上耳中,恐有谋反之嫌,你说呢!所以今晚本统领未看见丞相大人,同样丞相大人也未曾见过本统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以吗?“ 冯川嚣张跋扈地说着,一下子撞开了丞相刘昊瑜,向远处扬长而去。 底下的人,亦抬起那具尸体,跟上了冯川的脚步。 “你……” 冯川嚣张跋扈的样子,将丞相刘昊瑜气的不轻,但他却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是私自打点钦点人数的官员,留在宫里的。 这事要传到皇上耳中,还真是难以说清。 “丞相大人你没事吧!” 为丞相刘昊瑜掌灯的侍卫,关切地询问着刘昊瑜,刘昊瑜一甩衣袖低咒一声: “小人得志,待本丞相寻得机会,一定好好参他一本。哼!” 说着,向牢房深处走去,王二状还未从冯川惊吓的眼神里,回过神来,又见丞相刘昊瑜到了近前,看来今夜可真是不太平啊! “淑妃娘娘关在哪间牢房,本丞相找她有事,还不赶紧在前面带路?” 丞相刘昊瑜刚刚在冯川那里吃瘪,现在正是摆威风,找回面子的时候,于是便双手背在身后,眉毛蹙起,厉声喝问道。 声音清冷严肃,这架势将胆小如鼠的狱卒王二状吓的不轻,急忙一下子跪倒在地,因为不知道丞相刘昊瑜是什么来意,没敢说实话,便撒谎道: “回……回禀丞相大人,你……你来晚了,淑妃娘娘刚死,被……被冯统领抬出去了。丞相大人难道没看见吗?” “你……你是说淑妃娘娘死了?那块席帘里卷着的是淑妃娘娘?” 丞相刘昊瑜大惊失色,惊问道。 狱卒王二状心虚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苏颖雪,又抬头看了一眼丞相刘昊瑜,低下了头,没敢再回答。 刘昊瑜一见勃然大怒: “该死的冯川,竟然敢私自处决淑妃娘娘,今日本丞相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为淑妃娘娘讨回公道。” 吼声刚过,只听地上一个悠悠的声音传了出来: “丞相大人,本宫还没死,只是爬不起来了,快……快些过来,拉本宫一把。” 第一百一十八章苏颖雪寻丞相合作 丞相刘昊瑜寻声望去,只见一张破旧的桌子底下,四平八稳地躺着一个狱卒,此时这个狱卒正双手,双脚像上翘着,像个翻肚的大乌龟,让人忍俊不禁。 “这位是?” 因为苏颖雪穿的是普通狱卒的衣衫,丞相刘昊瑜一时没有认出来,便一脸疑惑地向身旁的王二状打探着。 “这……这不是……不是那个……那个淑……淑妃娘娘吗?” 狱卒王二状有些紧张与害怕。因为刚刚他说了慌,所以不敢直视丞相刘昊瑜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 丞相刘昊瑜一听,怒指了一下王二状,气的狠狠地抬脚踹了他一下喝道: “你这该死的奴才,竟然敢诓骗本丞相,刚刚你不是说淑妃娘娘她死了吗?” “这……” 王二状刚想求饶辩驳,却听地上的苏颖雪,痛苦地发出一声惨叫。 “娘娘你怎么了?” 刘昊瑜不顾再追究王二状欺瞒之罪,急忙将桌子向一旁移动了一下,关切地询问着。 苏颖雪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顺手抓着丞相刘昊瑜衣襟,向下拽着,想借助刘昊瑜的衣衫之力,从地上站起来,可却因被责打的严重,频频摔倒,发出一声又一声惨叫。 丞相刘昊瑜见其伤势严重,想爬起来有些困难,于心不忍,急忙朝一旁的狱卒王二状还有与他一起进来的掌灯侍卫怒喝着: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扶淑妃娘娘起来?” “是,是,是” 俩人一听,急忙向苏颖雪快步走去,三人一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将苏颖雪从地上拉了起来。 “哎呦!哎呦!你们能不能轻点,没看见本宫受伤了吗?好痛的。” 此时的苏颖雪漂亮的脸庞,全都皱在了一起,面容憔悴,脸上表情痛苦不堪。可眼睛里依旧有着亮眼的潋滟光芒。 “几天不见,娘娘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臣听说淑妃娘娘你涉嫌谋害皇上,被皇上下令关进了死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丞相刘昊瑜看着苏颖雪的惨状,忍不住关切地询问着。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当初在死牢里救自己的淑妃娘娘,竟会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哎呦!轻点,慢点,将凳子摆好,先扶本宫趴下,本宫再慢慢与你细说?” 苏颖雪此时可顾不了回答丞相刘昊瑜的问话,哀嚎连连,苦逼着脸,如同一只带宰的乌龟般,小心翼翼地爬在椅子上,喘息连连。 为了不让冯川看出端倪,苏颖雪不顾后背满身伤痛,平躺在了结实冰凉的地板上,冯川在牢里耽搁了多久,她的后背便火烧火燎地疼了多久。真的差点要了她的命啊!苏颖雪心里将冯川骂了千百遍,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如今她想明白了,那天,冯川带着人,到“栖凤阁”,说要搜查各宫,寻找谋害皇上之人。她当时以为冯川说的是给皇上下巴豆的事,便大胆承认了。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给皇上元祁下了毒晰之毒。 毒晰之毒,她之前的确有过,可为了帮皇上元祁,从体内引出蛊毒,苏颖雪将毒药全都给皇上元祁灌了进去,她的手里早就没有了毒晰之毒。 可如今却有人拿着毒晰之毒,来陷害她,是料定了她的手里有解药,又笃定她不会见死不救,好逼她拿出解药救元祁,这样她便能百口莫辩了。 在“龙啸殿”,元祁审问她时,沐凌蝶与冯川俩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想将她置于死地。 还有今晚,自己刚刚被打入死牢,冯川便迫不及待地收买狱卒王二状与刘大宝,对她赶尽杀绝,如此歹毒的心思,苏颖雪再傻,也知道陷害自己的会是谁了。冯川为了将自己除掉,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冯川为什么要除掉她,一定是珍妃沐凌蝶所吩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吗? 罢了,罢了,既然那个渣男皇帝相信那个妖女,便让她搂着那个妖女过去吧!苏颖雪心想。 想到这里,苏颖雪抬头望向丞相刘昊瑜,满怀希望地询问着: “若本宫说不是,丞相大人会信吗?” 丞相刘昊瑜望着一脸坦诚的苏颖雪,想起自己在死牢,心悸发作,没有人为他看诊,是淑妃苏樱雪救了他。并安慰他说,皇上元祁与她是相信他的,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在当时自己绝望之时,确实给了他不少等待自己罪名平反的勇气。 想到这里,丞相刘昊瑜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老臣自然相信娘娘。” “那便足够了,本宫是冤枉的,是冯川那个狡诈的小人,冤枉本宫的。” 苏颖雪笃定地说道,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幽光,这笔账,她一定要与冯川清算清楚。 “冯川?又是冯川,本丞相早晚要参他一本。” 想起刚刚冯川的嚣张,丞相刘昊瑜也同样恨的咬牙切齿。 “不,刘丞相,千万别,在没有找到确实证据之前,断然不要贸然行动。他是沐凌蝶的人,沐凌蝶又是皇上的宠妃,若没有十足把握,恐治不了他,反被他咬一口,弄不好会引火烧身。” 苏颖雪想着每次见到冯川时,冯川眼中阴冷的光芒,还有沐凌蝶眼中总也隐藏不住的异色,她忍不住提醒着。 丞相刘昊瑜深深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咳!娘娘所言甚是,皇上最近确实太过荒唐了,这全是因为被妖女所迷惑啊!” 说到这里,丞相刘昊瑜眼角突然有了一些晶莹剔透的泪珠,接着再次叹了口气说道: “老臣愧对先帝的嘱托,当年先帝去世时,曾经嘱托老臣好好辅佐皇上,可如今皇上变成这个样子,恐怕老臣死了,到阴曹地府也无脸见先皇啊!” 此时的苏颖雪,可以看出丞相刘昊瑜对当今皇上元祁,甚至对先帝,绝对是忠心可嘉的,看来云游的眼光不错。于是苏颖雪强扯出一抹微笑,无心不忍地安慰着说道: “丞相大人不要太过忧心,以本宫所见,皇上并不完全是个昏君,说到底,全都是沐凌蝶那个妖女在挑唆。也许等沐凌蝶那个妖女,离开了他,他说不定便会恢复正常了。本宫见那个妖女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好像别有用心似的”。 “娘娘所言甚是,可皇上他却不这样认为,她将那个妖女当成手心里的宝捧着。任何人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恐怕……” 丞相刘昊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连连摇头,接着说道: “他甚至还荒唐地,就连上朝都搂着那个妖女,朝中大臣多有怨言,全都敢怒不敢言,前段时间有几个直言不讳的大臣,不知何故,全都死于非命,老臣怀疑与那妖女脱不了关系,可臣却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定妖女的罪。咳!” “丞相所言不无道理,就像本宫这次的牢狱之灾,恐也与那沐凌蝶脱不了关系,可皇上他耳根子软,听不进任何人的话,那个妖女沐凌蝶说一句,顶这些人说百句。” 苏颖雪说到这里,仿佛说到了丞相刘昊瑜的心砍中去了,只见刘昊瑜偷偷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滚落的泪水,复又说道: “还有那个冯川,在宫内横行霸道,祸害了多少无辜少女,可皇上就是避而不见,甚至还一再纵容他,重用他,老臣真的对先帝的眼光,有些怀疑了。” 苏颖雪见丞相刘昊瑜心情沉重,急忙转移话题询问着: “不知道今夜丞相大人来死牢干什么?不会是专程来看本宫凄惨的样子亦或是专程赶到死牢里来发牢骚的吧!”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苏颖雪故意幽默地拿自己打趣着。 丞相刘昊瑜此时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一脸严肃地拱手说道: “老臣今日大胆请求娘娘,放了老臣的家眷,她们都是无辜的。老臣知道,之前皇上昏迷,娘娘不相信老臣,才拿老臣的家眷做人质,如今娘娘也看到了,皇上他如今臂膀硬了,根本不听老臣驱使了,老臣也毫无用途了。娘娘也成了眼下这番光景,再扣留老臣的家眷,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我们俩个都是皇上最不待见之人,便请娘娘告知,老臣的家眷现在,在何处?” 苏颖雪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丞相刘昊瑜猜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丞相大人严重了,本宫也不是要故意为难丞相家眷的,皇上上次身中蛊毒,奄奄一息,这说明宫内有内奸。所以宫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怀疑,云游举荐丞相大人,说丞相大人为俩朝元老,从未有私心,所以本宫便自作主张将丞相大人从死牢了放了出来主持大局。可本宫虽然相信丞相大人的为人,但总要担罪责,一旦丞相大人真有谋反之心,那可不止丢掉本宫这一条命,还有整个大周王朝,所以本宫只能做一次小人,将丞相大人的家眷,连夜送出了城。一来确实是让她们与贵妃娘娘汇合,二来是想保护她们,敢谋害皇上,说明那个人是皇上身边之人,皇上昏迷不醒,有些事兼顾不下来,本宫担心有人拿丞相的家人,逼丞相做出不理智的选择。所以……” 苏颖雪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尴尬笑了笑,接着说道: “不过丞相大人大可放心,他们很安全,云游已经将他们妥善安置了,会保护好他们的。” “那就好,不知道娘娘今后怎么打算?” 听苏颖雪说他的家人无恙,丞相刘昊瑜长长舒了一口气,向苏颖雪关切地询问着。 “既然冯川以为本宫死了,那本宫便做一个背后之人吧!寻个合适的时机除掉他,还有那个妖女,必须想办法让皇上疏远她,如此皇上他才能恢复正常,否则我大周王朝必亡。” 苏颖雪忧国忧民地说道,虽然她要离开皇宫,离开元祁,但走之前,有些事情她必须做,否则她对不起她头上的头衔。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虽然多半被人不能理解,但她有她的原则,虽然她不杀人,但不代表她可以原谅坏人。 “娘娘可有什么计谋?” 苏颖雪的提意,正中丞相刘昊瑜的心中所想,所以他急忙询问着。 “出城百里,有个小村庄名唤“落沟村”,那里是云游的故居,丞相大人若有心,先去将云游请回来吧!有他在,还能看着点皇上,另外丞相的家眷,也全在那里。其他的事,本宫再想想,但本宫未死的事,望丞相还是帮本宫瞒着,尤其是沐凌蝶那边,如此本宫才能得到短暂喘息。想一个万全之策。” 第一百一十九章云游遇上艳遇 苏颖雪让沈兵寻找云游,可沈兵却迟迟没有找到,在听到丞相刘昊瑜,向她索要家眷时,苏颖雪这才想起云游曾说过,他将贵妃刘芯安置在了“落沟村”,他曾经的故居,也许云游去了那里,苏颖雪猜想。 于是便让丞相刘昊瑜接家眷时,顺便将云游给唤回来。 “落沟村”故名思议,一个极小,坐落在山沟里的小村庄,这里依山而坐,只有二十来户人家,当初云游的老家,就是住在此处。 虽然离京城只有百里,可因交通不便,加上当初没有马车代步的情况下,若想步行走到京城,做点小本生意却很难。 当时云游的父亲,生了重病,云游的母亲身子骨娇弱,走不了太远的路,走出山村去寻找大夫的事情,只能落到年幼的云游身上。 几岁的孩童爬出山沟,去寻找大夫,加上当时又是冬天,大雪纷飞,雪天路滑,小云游几次摔倒,精疲力尽,很快迷失了方向,走了不知道多久,终因体力不支,最后冻僵在了雪地里。 恰在此时,遇到了失去母爱的元祁,在雪地当中行走,虽然身后跟着侍卫,马车,当时的年幼的元祁,只想在冰冷的雪地里痛哭一场,因为他是太子,他不能在人前哭啼,只能出城寻找一个偏僻的角落,放声大哭。 正在漫无目的走着的元祁,却不小心被人绊了一跤,身为太子的他,勃然大怒,狠狠地踢了地上的云游一脚,咒骂了一句,可却发现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元祁蹲下身子,发现竟然是同他一样大小的孩子,冻的全身发紫,好像冻僵了。 小元祁壮了壮胆子,伸出两根手指,试探了一下地上孩子的鼻息之后,冲身后跟着他的侍卫大喊一声: “快,抱他上马车,他还有气息。” 说到这里,元祁一指其中一名侍卫吩咐着: “你,快马回京,请一名大夫过来,快,再晚他就没救了。” “这……是。” 侍卫们犹豫了一下,在小太子元祁的坚持下,终究全按太子元祁的吩咐去办了。 其中一个侍卫将小云游抱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小太子元祁不顾寒冷,脱下自己的貂绒大衣,披在了冻僵的小云游身上,并不断戳着他的手,企图为他传递温暖。 马车行至半路,遇到了寻找大夫回来的侍卫,云游终因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 等云游醒来,看见自己旁边也有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冻的嘴唇发紫,浑身哆嗦,可自己身上却多了一件温暖的貂绒大衣,云游反问道: “是你救了我吗?” 可小元祁却高傲地只抬了一下眼睑,没有回答。 “多谢哥哥,多谢哥哥!” 小云游一骨碌爬起来给小元祁磕头道谢,并双手捧着衣衫拿给元祁。 “大胆贱民,竟然敢与太子殿下沾亲带故,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配吗?” “太子,你是太子?” 云游惊讶万分,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也太不了太多的孩子,俩人的身份竟然天壤之别,可他却愿意救自己,他急忙跪在马车里砰砰地磕着头: “谢谢太子,谢谢太子。” “够了,你走吧!再磕下去,本宫担心马车被磕破,你这条贱命,恐怕抵不过本宫的马车高贵呢!” 小元祁一脸高傲,接过云游手里的衣衫,嫌弃地拍打了一下,又披在了自己身上,清冷讽刺地说道。 “太子殿下,我不走,求求太子殿下,大慈大悲再施援手,救救我父亲吧!他快要死了,呜呜……可我没有银子,又没有马车,赶不到京城,请不来大夫,求求太子殿下,只要你救救我父亲,我云游愿意为你当牛做马报答太子殿下,求求太子殿下,求求太子殿下。” 小云游的话音刚落,引开周围侍卫的嘲讽之声: “快滚吧!太子殿下肯救你,你便该烧高香了,竟然还得寸进尺。” 说着,一个侍卫伸手抓着小云游的衣襟,打算将他强拽下去。 “不,我不走,太子殿下,救救我父亲,救救我父亲。” 云游拼命挣扎着,向车内拽着,苦苦哀求着,就在此时,元祁尊贵稚嫩的声音终于说了一句: “放手,随他去。” “这……” 侍卫们相互对望一眼,小元祁怒目相对厉喝道: “怎么?本宫的话不好用?” “是。” 轱辘轱辘的马车,压着厚厚的积雪,向那个小山村而去。 可他们去的终究晚了一步,小云游的父亲没有救回来,元祁见云游的母亲体弱多病,便吩咐手下的人,帮云游掩埋了他的父亲。 等忙完后,元祁一行人打算动身离去,可云游却跪在了元祁面前,说他打算履行自己的承诺,跟在元祁身边,为他当牛做马。 随行侍卫对云游冷嘲热讽,甚至还踹了云游一脚,让他识趣点滚开,别挡太子的路。 “起来吧!你年龄尚小,好好待在家里吧!本宫身边不缺人,还有本宫救你,是本宫自愿的,从没有想过要你报答本宫。” 也许是于心不忍,元祁临上马车时,终于还是丢下了一句话。 元祁的马车行了很远,可云游却一直在后面追着马车走,几次摔倒,可他又爬起来,接着追马车。 “停。” 元祁喊了一声,跳下马车,走到云游面前冷言询问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说的对,救云游是太子殿下自愿的。可追随太子殿下,却是云游对太子殿下许下的承诺。太子殿下身边是不缺人,可缺的却是朋友,是兄弟,云游愿意一辈子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为太子殿下遮风挡雨,虽然云游不是很高,也许挡不了太多风雨。但云游会努力,做一个能保护太子殿下的人,在太子有危险时,永远冲在太子殿下前面,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小云游稚嫩的一席话,让刚刚失去母爱的元祁,瞬间被感动,他这次没有犹豫,对身后的侍卫喊了一声: “回去,接云老夫人回京城。” 从那刻开始,云游与元祁如主仆,如兄弟,虽有意见不合,可也不曾真正翻过脸,云游如同尾巴般跟在元祁身后,直到今天。 云游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剑,一边回忆着过往,眼泪早就爬满了脸庞,迷失了双眼。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女人,出现在了云游练剑之处,云游想也没想一剑刺了过去。 贵妃刘芯感觉到一阵风,冲自己的脸瑕,扑面而来,就在云游的剑,抵达刘芯的咽喉时,剑停了下来,收剑入鞘,急忙拱手说道: “卑职该死,刚刚居然差点误伤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贵妃刘芯黛眉含春,眸中全是待嫁女人的羞涩,双腮微红,急忙双手相扶柔声说道: “云大人快快请起,不是云大人的错,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云大人。” “不,娘娘千万别这么说,是云游反应太慢,以为是刺客,冒犯了娘娘。” 作为下属的本分,云游将所有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谦卑地道着歉。 不知道为什么?云游总觉得刘芯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让他不敢直视。 “不是的,不是的,是本宫的错,云大人曾经提醒过本宫,在你练剑时,不要让本宫突然出现,恐误伤了本宫,可本宫就是忍不住,还是来了。” 此时的贵妃刘芯,早就没有了在皇宫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如今眼中全都是柔情,还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炙热的痴情。 刘芯说到这里,拿出自己的锦帕,紧咬了一下红艳的朱唇,为云游拭了一下因练功而渗出的汗水,将云游吓得不轻,慌张地退后一步说道: “那个,娘娘今日来找云游,可是有事?” “没……没什么事,本宫只是想来看看云大人。” 刘芯有些羞涩地小声嘀咕着。 “呃?” 云游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头,咳嗽一声说道: “咳咳……那个……既然娘娘没事找卑职,卑职正好有事找娘娘。” “找本宫?是不是找本宫有事?” 刘芯一听,脸腮红润,有些羞涩地询问着。 “那个……卑职打算回京了,皇上需要卑职,卑职想马上回去,娘娘可要随卑职一同回京?” “哈哈……” 一听回京,贵妃刘芯突然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笑声,嘴边挂起一抹苦涩的的微笑,回到现实说道: “本宫还回得去吗?还有脸回去吗?回去以后皇上还容得下本宫吗?” 刘芯的眼中皆是绝望,让云游没来由地想要保护她,于是便安慰着: “娘娘放心,卑职回去之会,会请求皇上重新调查娘娘在冷宫的事。一定查出贼人,杀了他,还娘娘一个清白。” “清白……哈哈……本宫还有清白吗?本宫不过就是一个残花败柳不是吗?呜呜……” 刘芯又笑又哭,让云游有些手足无措,他伸了伸手,想要摸一下刘芯的头发,安慰一下,终因男女有别,垂下了手。 就在此时,贵妃刘芯突然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扑进云游怀里,抱住了他。 云游懵了,他急忙挣扎着想要挣脱,可却听刘芯可怜兮兮地恳求着: “求求你,让本宫抱一会,只一会,今天过后,这世界将不会再有刘芯。” “娘……娘娘想要干吗?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云游本来因为刘芯突如其来的拥抱,全身僵硬着,可如今又听刘芯说出沧桑的话语,停止挣扎,用沙哑的声音问询着。 刘芯没有回答,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向退一步,离开了云游宽广的胸怀,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刚刚本宫逾越了,请帮本宫照顾好本宫的家人,来世,本宫必报答云大人的大恩。” 刘芯决绝地说完,突然转身跑开了,她无脸回京城,不光皇上饶不了她,她的父亲丞相刘昊瑜,最注重名节,必然也会为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而感到羞耻。她还有什么理由活在世上? “娘娘你去哪里?” 云游伸手想要抓住贵妃刘芯的手臂,可却没有抓住,刘芯已经跑远了。 就在云游想去追时,一阵凌乱脚步声传来,云游闻到了一股肃杀之气,墨色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冷气,拔剑转身。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血人,跌跌撞撞地向他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人。 前面的人,全身是血,身上被射满了箭,如同刺猬一般,见到云游,张了张嘴,跌倒在地,云游急忙迎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章刘芯爱上了云游 等那个伤痕累累的人走近,云游才发现,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替他看家的护院,名唤哑奴,会些拳脚功夫。 “哑奴,出了什么事?夫人她们呢?” 看到哑奴受伤,云游的心,陡然跳动了起来,丞相刘昊瑜的家眷,都在他的那个故居里。 他出来了,那个故居里,只有哑奴一人保护着他们,可如今哑奴,身受重伤,云游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切地询问着。 哑奴早已经奄奄一息,他张了张嘴巴,用手指了指后方,终是无力的垂下了手。 “不,哑奴……哑奴……” 云游扬天长啸一声,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轻轻将怀里的哑奴,放在了地上。黝黑的眸子宛如利剑,射向了哑奴身后出现的一群黑衣人。 只听“嗖”的一声,云游的剑,从剑鞘中拔出,发出冲天的剑光,气势凛厉。 一阵旋风一般,冲向了那一群黑衣人,挥剑便刺,黑衣人们将云游团团围住,十几把剑与云游对打在了一起,发出咚咚的响声,其中一人手腕一转,向云游小腹刺去,云游大惊,身子轻轻一跃,躲过黑手。 凭借深厚的内功,云游也算没有吃太多的亏,持剑回攻,横扫千军,一股鲜血冲天而起,云游连杀三人。 本来虽然不占优势,也算游刃有余,偏偏这个时候只听一声喝道: “住手,否则她们全都得死。” 云游踹翻俩人,回头望去,只见丞相刘昊瑜的家眷,被挟持着,横站一排,被几名黑衣人,用剑指着他们的咽喉。 “云大人救命,云大人救命……” …… 恐惧让她们不断向云游求救,云游心知今日要想保全所有人,恐怕凭他一人之力,有些困难,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而此时,贵妃刘芯本来跑远,听到后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声响,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担忧地转头望了一眼,却不小心撞在一个人怀里,她惨叫一声,急忙回头,只见一个黑衣人正阴冷地望着她,那眼神似曾相识。 冯川看到贵妃刘芯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刘芯,本来他老远见云游与一个女人搂抱在一起,还以为是云游在外面的夫人或者相好,如今看来…… 黑衣人突然将刘芯拦在怀里,咬住她的耳朵冷嘲热讽道: “小美人,好久不见,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我们很有缘分呢!当初在冷宫的感觉还记忆犹新,要不要找个机会我们再重温一下?” “是你……原来是你这个畜牲。” 刘芯咬牙说着,张口咬向冯川的手臂,冯川惨叫一声,一巴掌甩在了刘芯的脸上,刘芯瞬间眼冒金星,跌倒在地。 冯川凶狠地一把扯着刘芯的衣领,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阴狠地说道: “老子肯碰你,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你别他妈的不识抬举,惹怒了,老子照样杀了你。今日算你命好,还有点用途,老子要拿你与那云游先做个交易,待会待云游死了,老子再好好收拾你。” “不……不……本宫绝对不会让你拿本宫威胁云大人的。绝不……” 刘芯大叫着,拼命摇了摇头,她宁愿死。想到这里,刘芯向自己的舌头,狠狠地咬了过去。 “想死?” 冯川冷哼一声,捏住了刘芯的下巴,从刘芯身上,撕下一缕布条,塞进了刘芯的嘴里。 “嗯嗯……” 刘芯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可却无能为力,身子临空而起,不一会便到了云游的前边不远的地方,落了下来,冯川冷言喝道: “云游,你的相好的也被老子逮了回来,今日老子便与你交个底,老子今日就是想让你死,你是打算自己死,还是让她们先死?” “云大人救命,云大人救命……你不可以丢下我们……” …… 丞相府的家眷们,被人挟持着,发出震耳欲聋呼救声,只有贵妃刘芯她眼中含泪,拼命摇头,发出“嗯嗯”的声音,她不想让云游死。 “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死,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云游面寒如霜,犀利的眸光如冰刃一般直逼冯川,冷冷询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问题,到阴曹地府去问吧!我只数到三,你必须在三个数之前,决定到底是你死,还是他们死。” 冯川眼中皆是阴狠,要说杀人的狠劲,没有比得过他无情。 云游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贵妃刘芯脸上逗留了片刻,突然冷嘲一声: “可笑,她们的死活,关我云游什么事?我又不是开善堂的,。干嘛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杀我自己,我又不傻。” “云游,你这个畜牲,你竟然如此狠心。” “云大人难道真的不管我们了吗?” “好恨的心,云游,芯儿一直说你是个好人。” …… 丞相刘昊瑜的夫人,还有众家眷,一听云游不管他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云游的不是。 贵妃刘芯眼中含泪,拼命地摇了摇头,云游在她眼中看到失望,可他依旧残忍地说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杀了他们?既然到了今天,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当初之所以带着你们,来到这里,并不是贵妃娘娘想见你们,是因为前段时间,皇上身中蛊毒,昏迷不醒,淑妃娘娘担心朝中大乱,所以将丞相大人从死牢放出来,让他来主持大局。可丞相大人因为之前涉嫌谋反之罪,被皇上亲自下令关进了死牢。娘娘恐他不受控制,便与卑职商量,拿你们做人质,连夜将你们送到了这里。如今皇上已经苏醒,你们的生死,也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云游的话,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刺进了刘芯的胸口,,她整个人开始颤抖了起来,她不敢相信,她一次又一次错付真心,在之前她一心想做皇上的女人,搞得自己遍体鳞伤,贞洁不保。 如今她爱上了救了她的云游,她以为自己今生死而无憾了,起码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可如今却发现,云游竟然也非自己的良人,他依旧是个渣男。 既然命运使然,她便豁出去了,咬牙牙关使出全力,挣脱了冯川的桎梏,用手将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大骂着: “云游,你这个畜牲,本宫杀了你。”冯川本来见刘芯挣脱了,刚想拔剑刺去,却听刘芯大喊着要杀云游,抬了抬手示意他的人,稍安勿躁。 他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如云游所说,丞相府的这些人,对云游他不重要? 云游见刘芯扑来,眼神忽闪了一下,更加残忍地说道: “卑职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娘娘又何须生气?” “那我呢?那本宫呢?本宫对你也不重要是吗?” 刘芯的眼泪滑过脸庞,她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可她依旧想听云游亲口说出,果然片刻以后一阵嘲讽之声从云游薄情的嘴里传了出来: “你……好笑,你一个残花败柳,与我云游又有什么用途。就连皇上都将你弃如敝履了,你还有什么价值?连哑奴都不如。” “啪……” 云游脸被刘芯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只听云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接着说道: “若是你愿意,等卑职今日逃出去,图个新鲜给卑职暖暖床,也许卑职倒可以试试。” “你……” 就在刘芯再想打云游之时,却被云游一把抓住手臂,大声说着: “你以为卑职会让娘娘一直打下去吗?你少不识抬举,让你暖床已经是瞧得起你了。” 云游残忍的话,不光刘芯听不下去,就连刘芯的家人,也听不下去,尤其是丞相夫人,刘芯的母亲许氏,更是破口大骂: “云游你这个畜牲,芯儿再不济也是皇上的嫔妃,你竟然敢如此侮辱她,待回京之后,我一定让我家老爷参你一本。” “是啊!云大人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如此侮辱娘娘。” …… 一时间场面混乱,云游接着趁乱将贵妃刘芯拉近一些说道: “娘娘对不起,情急之下言语误伤娘娘,望娘娘海涵。云游先引开他们,你带着夫人她们火速离开,往京城的方向去,我会尽量将他们引远一些,唯有如此,你们才能安全到达京城。 原来云游是在救他们,只要让歹徒以为她们没有价值了,她们才是安全的。 刘芯的心,再次不受控制般狂跳了起来,她忍不住询问着: “那你呢?” 云游没有再回答,他冲冯川他们大喊一声: “我走了,她们这些人你们要杀就杀,至于这个残花败柳的女人,也留给你们了。” 说完,如一只轻巧的燕子一般,向远处飞去。 “射箭,射箭,别让云游跑了。” 冯川一见云游逃远,指着远处大声喊着。 无数的箭雨,向云游射去,刘芯看着身上中了俩箭的云游,想要大叫,可却怕被冯川看出端倪,再拿他们威胁云游,只能捂住嘴巴,任凭泪水滚落脸庞。 “还不快追,云游若逃了,逃回京城,不光娘娘饶不了你们,我也饶不了你们。” “是。” 众黑衣人一听,不顾再杀丞相府众人,向远处追去。 冯川向地上的刘芯看了一眼,眼中皆是淫光,冷笑一声说道: “等着本统领,杀了云游之后,再回来寻你。” 贵妃刘芯心中砰砰直跳,害怕,担忧,有着深深的仇恨,她的眼眸冒火地直瞪向冯川的背影。恨不得将他后背戳一个窟窿。 她担心云游的安危,又怕冯川那淫贼,去而复返,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向她的母亲许氏爬了过去,双手相扶说道: “母亲,我们走。” “哎”。 许氏答应一声,与刘芯及众人搀扶着,往回京的马路上走去。 远处轱辘轱辘传来马车碾过地面的声音,众人抬头望去,惊喜大叫: “你们快看,是老爷的马车,老爷来接我们了。” “芯儿你的父亲来了,快看……” 丞相夫人许氏欢喜异常,急忙想与自己的女儿分享一下这个喜悦,然而她却发现她的女儿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芯儿呢?你们可有看见贵妃娘娘?” “对不起!女儿走了,女儿无脸再回京城,更无顔面见父亲,今生我们一家人的缘分,到此为止。来世再让我做你们的乖女儿吧!但愿那时我都只是普通人,云游,芯儿喜欢你,芯儿一定要找到你。” 茫茫黑夜里,刘芯心惊胆战地在山沟里找寻着,她不知道那群黒衣人,走了没有?更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云游,但她这次打算随心而想,不是为了金钱地位,哪怕只是默默付出,只要能为他做点什么,她亦不后悔。 第一百二十一章颖儿谎言被戳穿 元铭被皇上下令赶出了皇宫,心中对苏颖雪担忧不易,而颖儿却在一旁祥装善解人意般,细心劝慰着元铭。 “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也许回去之后,还能想到好的办法,救淑妃娘娘,如此僵持着,终究不是办法,不是吗?” 因为刚刚在元祁的寝殿,颖儿阻止了逍遥王元铭认罪,逍遥王元铭本以为颖儿让皇上撵他离开寝殿,是想将所有罪责,拦在她自己身上,元铭当时还相当的感动。 那一刻他曾有想过,若有一天淑妃苏樱雪得到了幸福,他愿意与颖儿好好过下去,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想象,颖儿这个女人,仿佛并没有他想的那般伟大,她只是将所有的罪责,加注在了苏颖雪的身上,让皇上元祁对苏颖雪更加生气,甚至认定了俩次都是苏颖雪给他下的毒。 “对了,刚刚在皇上的寝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上他只针对淑妃,而你却安然无恙?” 在回逍遥王府的路上,逍遥王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忍不住向颖儿打探着。 颖儿心中明白,一旦逍遥王元铭知道,自己陷害苏颖雪,以逍遥王对苏颖雪的痴迷,他绝对不会原谅她,甚至说不定会直接杀了她,所以她没敢说实话,而是祥装哭啼,一副委屈的样子: “呜呜……王爷,你这是怀疑颖儿吗?颖儿伺候淑妃娘娘多年,早就将娘娘视为了姐妹,宫中人人知晓,可这也是皇上怀疑娘娘的理由啊!尽管颖儿一再强调此事与淑妃娘娘无关,是颖儿一个人所为。可皇上就一口咬定是淑妃娘娘干的。颖儿越解释,皇上越生气,颖儿也无能为力,呜呜……” 颖儿哭的梨花带雨,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元铭不忍苛责,为自己小人之心道歉道: “对不起,本王不是想怀疑你,本王不过是随口问问。你别哭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是皇上疑心病太重,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元铭无心不忍,递上一条锦帕给颖儿,安慰着。 “王爷,小心隔墙有耳。皇上怎么可能有错,这若让皇上听到,恐又要多事。” 颖儿说着,左右环顾了一下,见无人看到,这才小心地提醒着。 “哼。本王才不怕他,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本王这就去与他说清楚,不是淑妃娘娘吩咐你盗的玉佩,是本王。” 元铭听后,冷哼一声,对元祁不满到了极点,大义凛然地说道,接着突然对着车夫大喊一声: “停车”。 马车嘎然而止,颖儿急忙拉住逍遥王元铭衣襟,一脸惊恐地询问着: “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你难道要赔上整个逍遥王府吗?这偷“金龙玉佩”可不是小罪,若让皇上知道是王爷,那整个王府都要为王爷的冲动而陪葬!” “是啊!王爷收手吧!何况皇上今日说了,王爷若敢再为淑妃娘娘多说一个字,娘娘便要加重十大板子,难道王爷打算害死娘娘吗?” 文昌一见颖儿向他使眼色,也急忙帮忙劝说着,元铭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他却不可能不在乎淑妃苏樱雪的命,文昌的劝阻,终起到了作用,元铭跌坐在了马车里。 见逍遥王元铭坐下,文昌挥了一下手,马车再一次轱辘轱辘向前走去。 也许是心情郁闷的原因,回到王府,元铭要了一大桌子菜,想来个一醉方休。 “既然王爷要用膳,颖儿便先行退下了。” 以往元铭用膳时,不喜欢颖儿待在身边,因为他不喜欢颖儿,看到颖儿就让他想起皇上逼他纳颖儿为妾的事,让元铭浑身不舒服,食不下咽。所以颖儿见饭菜摆满一桌子,便识趣地告退着。 “别走,陪本王吃顿便饭,喝口酒。” 元铭不知道是因为太寂寞的原因,亦或是真的想接受颖儿,就在颖儿想离开时,手却被逍遥王元铭握住,将颖儿拉到了怀里。 一种叫心跳加速的感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颖儿的胸口。 “咳!” 文昌尴尬地将手握成拳,放在嘴巴咳嗽了一声。 颖儿急忙脸红地跳离元铭的身旁,答应一声,乖巧地坐了下来。 “是。” 俩人推杯换盏整整喝了一夜,逍遥王元铭和颖儿仿佛都有些醉了,元铭此时有些醉眼朦胧,硬是将颖儿看成了苏颖雪。 颖儿此时秀发如瀑,红唇如血,眼中含着无的深情。 逍遥王元铭再也把持不住,将其揽腰抱起,跌跌撞撞往自己寝殿而去,嘴里不断呢喃着苏颖雪的名字。 “雪儿,你真美,你好漂亮,你知道吗?本王从小便喜欢你,要不是因为那次该死的绑架,你我本应该是一对的,你也不用再受那么多苦了。” “王……王爷,你……你搞错了,我……我是颖儿,颖儿。” 颖儿断断续续的说完,趴在元铭宽阔的肩膀上睡着了。 “颖……颖儿,不,你是雪儿,你放心,本……本王会对你负责的,乖,听话,好好陪陪本王。” …… 元铭抱着颖儿越走越远,文昌神情复杂地看着俩人,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王爷虽然不喜欢颖儿,可通过这一夜,俩人的关系,也许会有所改观。 红鸾帐暖,春宵一刻,一室暧昧,清晨逍遥王元铭睁开眼睛时,吓了一跳,但他心想,颖儿对自己也算是一往情深,如同自己深爱着淑妃苏樱雪一般,终究都是可怜的人。 他想到昨日在皇宫里,颖儿不让自己说出真相,想为自己顶罪的样子,逍遥王元铭终究心软了下来,心想,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便将她留在身边吧!或许可以相互取暖,互相慰藉。 就在元铭心里千回百转的时候,他感觉到一旁的女人动了一下,也许元铭不知道如何面对醒来的颖儿,他闭上了眼睛,祥装熟睡,不想让俩人尴尬。 就在此时,颖儿揉了揉疼痛的头醒了过来,看到身旁的男子元铭,又见俩人衣衫不整的时候时,她欣喜若狂,忘乎所以了起来。 望着旁边俊美无暇的男子,心中狂跳,逍遥王终于是她的了,她终于可以做逍遥王府的女主人了,让那些笑话她痴人说梦,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看看,她终于可以做人上人了。 “王爷,王爷,王爷。” 颖儿推了推元铭,连连唤了三声,见元铭依旧睡的香甜,毫无反应,颖儿的胆子大了。 想到昨晚逍遥王元铭一个人整整喝了三大缸酒,以为元铭是醉的不省人事。 殊不知元铭速来酒量极好,因为每日思念苏颖雪的原因,他终日泡在酒中,每日必饮,久而久之虽然他会醉,但却不会久醉。 颖儿得寸进尺,用手痴迷地抚摸着元铭那张俊美无暇宛如工匠精心雕刻的脸庞,顺着脸滑到元祁平坦的胸膛。 元铭锦被里的双拳紧握,强忍想要一拳打死她的冲动,他不习惯任何人触碰,除非那个女人是苏颖雪,可那是不可能的。可面前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触摸他的身子。 就在元铭想要发火的时候,只听颖儿得意地说道: “苏颖雪啊!苏颖雪,别怪我心狠,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占据王爷心中的位置不放,我也不会想办法除掉你,上次给你连下三次毒,让你侥幸逃过,这会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死里逃生。” 就在此时,一个幽冷的声音传出: “你对她做了什么?” 接着颖儿感觉到手臂一痛,她的手腕被一个宛如钢铁般的铁腕,牵制住了,元铭此时目光凌厉,宛如一只野兽般紧盯着颖儿。 “没……没有,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颖儿什么也没做,淑妃娘娘待颖儿如姐妹,颖儿怎么会对娘娘做什么呢?” 颖儿吓的魂都飞了,不顾不着寸缕的身子,急忙跪倒在床上,浑身颤抖,哆嗦着,狡辩着。 “没有?本王怎么刚刚听你说,你曾给她下过毒?这次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元铭的手捏的更加紧了,若是可以,他想杀了她,所有对苏颖雪不利的,他都不会放过。元铭冷言喝问道。 “啊……” 颖儿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她苍白的脸,继续无力狡辩着: “王……王爷听错了,颖儿说的明明是皇上中毒的事,没有说淑妃娘娘,呜呜……” 为了博逍遥王的同情,颖儿又开始祥装哭啼,可此时的元铭,心早就冷如钢铁,没有半分怜悯,“啪”的一声,元铭甩手一巴掌甩在了颖儿脸上,他咬牙询问着: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的耳朵不好用吗?” 说到这里,元铭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接着说道: “你可知道雪儿的名字早就印在了本王的这里,本王就算听错自己的名字,都不可能听错她的名字,若不是为了她,你连站在本王身边的资格都不配。本王曾想过给你机会,可你却自己不珍惜。来人……” 逍遥王元铭冷喝一声,一点也不顾念颖儿未着寸缕,他不在乎的女人,又何必在乎她的清白。 文昌听到房间的动静,又听元铭叫喊,急忙冲进来,询问着: “王爷什么事?” 可当看到颖儿没穿衣服时,急忙将脸转向了一旁。 颖儿发出一声尖叫,急忙奔上床边,抱起了自己的衣衫,遮住自己的身子,抱着元铭的腿,泪流满面哭求道: “王爷我错了,颖儿错了,颖儿再也不敢了,求王爷看在颖儿一往情深的面子上,饶了颖儿吧!” “错了?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元铭蹲下身子,用手狠狠地捏住颖儿的下巴 ,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眸光阴沉,咬牙询问着。 “不,不,颖儿只是实话实说,颖儿没有说谎。那个……那个淑妃娘娘的确是古真族公主的后裔,当年先帝灭了古真族,跑了一个公主,就是淑妃娘娘的娘亲,颖儿只是据实以报,是皇上……是皇上怀疑娘娘给他下毒,跟颖儿没有关系,跟颖儿没有关系,真的,真的。” 颖儿料定苏颖雪的娘亲已死,死无对证,加上,上次蛊毒的事,至今没找到下毒之人,颖儿企图做最后的辩解,可元铭听到这些话后,手劲更加收紧,颖儿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元铭突然低下了头在颖儿耳边说了一些话,颖儿的眼睛豁然圆睁,满满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颖儿身中蛊毒虫之毒 元铭听颖儿说到“古真族”,不知为何嘴角一抹妖冶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就在此时,只听元铭突然对背着他们的文昌,说了一句: “文昌,你先出去,本王与小夫人还有一些体己话要说。” “是。” 文昌如获大赦,快步走出了元铭的寝殿,脸火辣辣地烫着,这都什么事?竟然让他看了不该看的,不知道将来这小夫人会不会因此恨上自己,亦或是给自己小鞋穿,可天地良心,他不是有意要擅闯的。他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文昌郁闷地想着。 待文昌离开之后,元铭一下子将一身光溜的颖儿从地上提了起来,低下头,趴在她的耳边,吹气如兰地残忍说道: “你知道吗?当年古真族被灭,确实跑出来一个公主,只是聪明如她,深知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她便来到了皇宫,被安排了最低贱的工作,辛者库。 报仇有很多种方法,其中一种,便是与仇人生下孩子,恶心他,而本王才是他们的结晶。 为我母妃的复仇,本王付出了惨痛代价,当年雪儿被绑架,本王完全可以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可本王的母妃,告诉本王,本王必须依靠在当时太子元祁的身旁,本王与母妃才能有好的生活。受不了苦的我,只能懦弱的隐忍了下来。让当时的太子元祁,出尽了风头。可也就是因为那次,本王失去了她。 有一次,我母妃在我父皇来本王这里时,她亲口将真相告知,最后我的父皇被气的心脏病复发,撒手人寰。 我母亲也因为大仇得报,郁郁寡欢,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而本王筹备好了一切,本想等各地藩王离开,杀了当今皇上取而代之,可却没有想到,雪儿会在这时候选择入宫。为了雪儿,本王隐忍了下来。 失去雪儿之后,本王才知道,原来皇位与本王并不重要,她才是本王最想得到的,上次本王让你偷金龙玉佩,给皇上下蛊毒,本是一气之下,杀了当今皇上,可雪儿却让本王为他守住江山,加上当今皇上元祁,确实对还年幼的本王照顾有加,本王又一次隐忍了下来,所以本王才是古真族的后裔。” 元铭说完,嘴角一抹诡异的微笑,就连狭长的眸子里都透着笑容,但颖儿却感觉到全身发冷,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的声音问询着: “这……这么说,上……上次皇上身中蛊毒,也……也是……是王爷所为?” 元铭没有说话,眼眸却幽深的可怕,走到桌前,拿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水,声音平淡地说道: “颖儿,先将衣服穿上,待会本王请你喝杯茶。” 元铭的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生气与否,可却让颖儿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扼制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喘息不了。 可衣服还是要穿的,颖儿没有忘记刚刚文昌突然闯进房间的尴尬。 颖儿穿衣服的档口,逍遥王可没有闲着,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将水样的东西倒进了茶杯中。嘴角挂着一抹妖冶的微笑,向已经穿好衣服的颖儿走去,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说道: “本王亲自颖儿倒了一杯热茶,快趁热喝下吧!喝下之后,一切便都结束了,你不该动她的。” 颖儿惊恐地望着逍遥王,她拼命摇着头,节节后退,泪如雨下,苦苦哀求着: “王爷别杀奴婢,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伤害娘娘了,求求你了,呜呜……” 相貌俊朗刚毅,身材挺拔的元铭,此时却如同恶魔一般,向颖儿一步一步走近,依旧是温柔无比的样子,像个妖孽: “乖,听话,喝下它,你放心,本王还舍不得颖儿死,你还有用。” 元铭的声音虽然温柔,可却有些不容拒绝的威严。 “不,不,颖儿不喝,不喝……” 颖儿浑身颤抖,跌坐在地,如同一滩烂泥,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逍遥王,若是早知道逍遥王如此可怕,她不会妄想做逍遥王的女人,可眼下仿佛已经没有退路了。 “喝下它。” 元铭浑身散发着渗入骨髓的嗜血与冷漠,不容拒绝的语气,颖儿绝望了,她突然爬起来,疯了一般向文昌离开,没有关上的房门冲去,一边跑一边喊: “文昌,救……” 可“救命”俩字,还没有说出后,就感觉到一阵闪电飘过,元铭已经到了她的身前,扼住她的咽喉,将那一杯掺着蛊毒虫的水,给颖儿灌了下去。 “王爷,可是……” 文昌听到颖儿呼叫,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虽然明知道不该闯入,可作为下属他,不能忽略任何风吹草动。 可“出了什么事?”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完,便再一次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场景,只见逍遥王元铭与颖儿正在接吻,他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对不起,小的,好像来的又不是时候。” 文昌说完,转身离去,元铭这才厌恶地一把将颖儿推倒在地,拍打了一下衣衫,将一条锁链锁在了颖儿的腿上,然后用一块抹布塞进了颖儿的嘴里,冷冷说道: “等你毒发作,本王便带你去皇宫为雪儿洗白。” 说完,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 而颖儿早就被吓晕过去了,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文昌见逍遥王元铭走出来,强忍笑意,打趣着: “王爷终于想通了,打算与小夫人好好过?忘记淑妃娘娘了吗?” “或许吧!但本王要救她出来。” 元铭说这句话的时候,风轻云淡,就连声音都没有任何波澜和起伏,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文昌信以为真,他急忙说道: “小的愿为王爷鞍前马后,若有一天淑妃娘娘真的有危险,小的愿意同王爷去救她,因为小的希望王爷有个崭新开始。” “嗯!” 元铭冷哼一声之后,吩咐着: “从今天起,本王的寝殿,任何人不得进入,你也知道的本王与小夫人浓情蜜意,她身子劳累,在房间内恐有不雅,以后她的饭食,便由你亲自端来,交由本王,本王亲自为其端进去与之共同服用。” “王爷如此温情,怪不得小夫人如此钟情于王爷呢!小的遵命。” 逍遥王暧昧地说着,文昌不由想起自己看到的俩幕不该看到的情景,不疑有他,窃笑着领命。 未来的俩天里,元铭还真是体贴入微,每天一日三餐,从文昌手里接过饭食,端进寝殿,亲手为颖儿吃进去。 颖儿本以为元铭给她下毒,可后来发现她全身无恙,加上元铭声音温柔,又细心呵护,让颖儿仿佛置身梦里,她忍不住询问着: “王爷这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锁着奴婢,又对奴婢这般好?” “因为本王打算与你好好生活,可前俩天本王醉酒说多了话,怕颖儿说出去,所以只能用锁链锁住颖儿啊!” 元铭的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的手滑过颖儿的脸庞,落到颖儿颈间,惹来颖儿一阵喘息,战栗。 “王……王爷该明白颖儿的,颖儿对王爷的一片真心,又怎么可能胡乱把王爷的事,说出去呢?” 颖儿痴迷地望着元铭的脸庞,战栗的声音说着,她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结束。 “那好,本王便打开颖儿的锁链,颖儿乖,千万别出这个房间,等下午本王还来看望颖儿。” 元铭说完,眼中闪烁着诡异,嘴角一抹嘲讽,还故意在颖儿额头落下一吻。 颖儿欢喜雀跃,早就忘记俩天前元铭的狰狞可怕,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三天后,逍遥王的寝殿里,突然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将整个逍遥王府的人,都惊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 众人不解地询问着,文昌率先冲进了逍遥王元铭寝殿,关切地询问着: “小夫人,出了什么事?。” 可话音刚落,颖儿突然如同受了刺激的野兽一般,向他扑过来。 文昌恐伤了她,急忙向后退去,可颖儿却如同出笼的野兽一般,逢人便咬,便抓,吓的众人纷纷后退。 “这……这是怎么了?” 文昌急忙向后退,去躲开了颖儿的魔爪,惊恐大叫: “快,快请曹先生。” “是。” 下人们一听,不敢逗留,急忙去请逍遥王府的府医曹先生,更有下人请来了元铭。 元铭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询问着: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文昌急忙奔到元铭身边,向他禀报着: “回禀王爷,小夫人不知道何故突然发疯,你看这……” “发疯?怎么会发疯?你们可有请过曹先生了吗?” 元铭故意祥装关切地询问着。 “曹先生来了,曹先生来了。” 远处的仆人,老远便开始叫喊着。 也许叫喊的声音,惊动了疯了的颖儿,她双眼赤红,嘶吼着向元铭扑来,文昌为了保护元铭,只能大喊一声: “王爷小心”。 接着飞起一脚踹向颖儿,虽然颖儿疯癫,可她并没有武功,发出一声惨叫,跌落在地。 “疯了,疯了,简直疯了,快,将她绑起来。” 元铭指着地上的颖儿,仿佛受惊般大叫着。 “是。” 一声令下,逍遥王的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颖儿五花大绑给捆绑了起来,颖儿被捆得动弹不得,可腹中却被蛊毒虫撕咬着,痛苦不堪,只能嘶吼着,左右摇摆,想要挣脱束缚,可却无能为力。 曹先生提着药箱,急忙走到颖儿面前,为她把了把脉,可奇怪的是颖儿脉搏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 “曹先生,小夫人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会突然疯癫?” 逍遥王元铭一副关切的样子,询问着。 “这个……” 曹先生撸了撸胡须,眉头紧缩,不敢相信地说道: “王爷,这小夫人的病情,有些奇怪,脉象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这就奇怪了,小夫人既然脉象正常,怎么会突然疯癫,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曹先生你再给好好诊一下。” 元铭故意说着,他其实早就算到颖儿就要毒发,所以才松开了锁链。 就在此时,一个仆人大叫: “王爷快看,小夫人的血是黑色的。” 原来颖儿被绳索锁着,她拼命挣扎,绳子勒进肉里,黑色的血液,顺着绳索流淌下来,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小夫人她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片哗然,曹先生急忙凑近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之后站起来向逍遥王元铭说道: “王爷觉得的小夫人身上所中之毒,是不是与那古真族的蛊毒虫之毒,有些相近?” 曹先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论医术不亚于宫中太医,只是不愿被束缚,被逍遥王请进府里,礼待有加,不曾亏待。 “你是想说,小夫人所中之毒,是古真族的蛊毒虫之毒?” 元铭明知故问道,接着大喊一声: “文昌,每日饭食都是你送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文昌一听,吓的急忙跪倒在地,头磕的砰砰响,求饶着: “王爷明察,小的每日给王爷和夫人送的饭菜都是验过毒的,何况王爷与小夫人一同用餐,又怎么可能只有小夫人中毒,而王爷没事呢?请王爷明察。” “这倒是。” 逍遥王元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急忙双手相扶说道: “文昌快快请起,你跟随本王多年,本王又怎么可能怀疑你呢!这样吧!你速去备马车,本王要立刻进宫,请皇上派太医前来给小夫人义诊。皇上前段也身中蛊毒,他的毒能解,本王相信,本王小夫人的毒亦能解。” 第一百二十三章你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小小,张大哥突然晕倒了。” 狱卒王二状得苏颖雪的指示,没有将苏颖雪的真实身份,告知其他狱卒,苏颖雪在死牢里女扮男装,自称自己是新来的,并称自己叫展小小,在死牢里活的很自在。 也许是天太冷的缘故,死牢外站岗的一个狱卒突然晕倒,有人开始呼唤会医术的苏颖雪,展小小是她的原名,对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来说,更亲切。 “来了,来了。” 苏颖雪一瘸一拐地向外走着,可能看苏颖雪走的太慢的缘故,其中一个狱卒,自告奋勇地说道: “小小,我背你吧!” 这等好事,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岂能拒绝。被渣男皇帝下令责打的到现在还未好,走起路来,还是很痛,苏颖雪甜甜地说道: “多谢兄弟,有劳了。” “大胆,你竟然敢玷污娘……” 知道苏颖雪身份的王二状,大喝一声,可还没有说完,在苏颖雪吓人的眼光下,将话咽到了肚子里了。 好在因为救人心思,那个背苏颖雪的狱卒并没有多想,背着苏颖雪,快速到了死牢门口,见有几人围着一个人,摇晃呼唤着。 苏颖雪大喊一声: “别动他,将他放平地上。” “他都昏迷了,不赶紧叫醒他,他会冻死的。” 一个狱卒看了一眼苏颖雪,十分不满地回嘴说道。 “放矢,娘娘……” 王二状再次差点暴露苏颖雪的身份,在苏颖雪警告的目光下,改口说道: “那个……我是说,你们婆婆妈妈地干什么?像个娘们,是娘们,不是娘娘,小小让你们怎么做,便怎么做就是了。” 苏颖雪担心那个姓张的狱卒,耽搁时间长了有危险,急忙大喊一声: “大家若想救他,便听我的吩咐。” 为了救人,狱卒们懒得与苏颖雪争辩,他们将那个姓张的狱卒,放平在地上,只见苏颖雪走上前,用手指试探了一下那个狱卒的呼吸,然后开始用手掐他鼻子以下的位置。 “小小,他都快死了,你怎么还掐他,他的鼻子下都被你掐红了。” 狱卒们不明所以,忍不住询问着。 “这叫掐人中,人中即急救穴,掐人中穴,可以升高血压……。” 苏颖雪一边为他们普及着医学知识,手没闲着,趴在那个狱卒身上,听其心脏跳动频率,接着用单手手掌按压其胸部,做心肺复苏,大约一柱香后,那个昏迷的狱卒,终于咳嗽了一阵子,醒了过来。 “张大哥,醒了……张大哥醒了。” “真的,小小好厉害,张兄弟醒了。” …… 狱卒们欢喜雀跃,为苏颖雪的医术鼓掌,只是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人,与他们打闹一片的人,竟然是淑妃娘娘。 “小的,多谢小兄弟。” 那个昏迷的姓张狱卒,急忙给苏颖雪跪下磕头,感谢苏颖雪的大恩,这救命之恩大于天,他真心感谢。 苏颖雪微笑着招呼人,将其扶到里面休息,天寒地冻,对刚醒过来的狱卒不利,里面虽然不暖和,可总比外面好。 “小小行啊!老子这牙最近老痛,你看能不能给诊治一下?” 一个狱卒,见苏颖雪有俩把刷子,便急忙上前拍打了一下苏颖雪的肩膀说道。 “喂喂!拿开你的魔爪。别他妈的动手动脚的。” 王二状知道苏颖雪的真实身份,见那个狱卒将魔爪搭在苏颖雪肩膀上,便急忙将他的手打到一边,呵斥道。 这男女有别,君心难测,这淑妃又如此多才多艺,万一哪天皇上再想起这淑妃娘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苏颖雪却满不在乎,眼睛漂亮的如同一颗闪耀的明珠一般,朝王二状摇了摇头。 王二状的维护,惹的其他狱卒们一片嘲讽: “呀!王二状你不是喜欢那“水月楼”的小翠姑娘吗?怎么?是不是看咱家新来的小小长得漂亮,有了断袖之癖啊!哈哈……” 一人嘲笑,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你们……你们这群白痴,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小小她……” 王二状刚想说苏颖雪身份不一般,可在苏颖吓人的目光下,闭了嘴。 苏颖雪将手放在嘴边说了一句: “大家小声点,别让皇上听见,这大家不坚守岗位,聚在一起,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小心为妙。” “切,这种鬼地方,谁会来,皇上吃饱撑着才会来死牢?要想让谁死,下个命令便可,不是吗?” 尽管众人不服,可却全都左右张望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苏颖雪见恐吓达到效果,急忙走到那个牙痛的狱卒面前说道: “兄弟张一下你的嘴,让我瞧瞧。” 那个狱卒,许是牙真的很痛,便听话地张开了嘴,苏颖雪仔细瞧了一下说道: “风邪外袭经络,郁积于阳明而化火,火邪循经上炎。” “啥意思?” 那个牙痛的狱卒,一脸茫然地望着苏颖雪,询问着。说实话苏颖雪说的文绉绉的话语,他一句也没有听懂。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其他狱卒也全都摇头,表示他们也没听懂。 “上火了。” 这时候,苏颖雪简单补充了三个字,那个狱卒立刻骂骂咧咧道: “他奶奶的,你他妈的早说这三个字,不就得了,说了一大堆,老子硬是没听懂。” 刚说到这里,那个狱卒突然捂着嘴,惨叫一声: “哎呀!” 王二状在其头上敲打一下怒斥道: “再让你骂,把嘴洗干净了,还不赶紧给小小赔礼道歉,要不痛死你。”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小小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等粗人一般见识。” 许是刚刚牙又痛了,那个狱卒听话地向苏颖雪说着软和话。 苏颖雪摇了摇头,展颜一笑,说道: “兄弟客气,小小刚来,以后还望兄弟多多照顾,小小也是粗人,知道兄弟没有恶意,待小小为兄弟施上几针,保准兄弟牙痛缓解。” 几句话,将这个狱卒的心,给收买了,对苏颖雪佩服的紧,拱手一礼说道: “兄弟名字叫张彪,若你真能医好老子,老子以后称你做老大。” 苏颖雪不再说话,手持银针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之下,向张彪的合谷、下关,颊车穴,内庭、风池穴等穴位扎去。 几针下去,那个狱卒张彪,果然感觉到了舒服,牙不似先前那般疼痛了。 “张彪给老大行礼,只要在这死牢里,任何事只要兄弟一句话,兄弟我都可以为你摆平。” 张彪也算说话算话之人,急忙给苏颖雪行礼说道。 这牛逼吹的杠杠的,苏颖雪巧笑嫣然道: “既然兄弟如此厉害,为何上火牙痛?可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说出来,大家一块解决。” “这……” 张彪顿觉没有面子,脸“唰”红了一片,将苏颖雪拉到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 “兄弟有所不知,这死牢里关着一个死囚,是个山贼,杀人如麻,按律当斩,可当今皇上为仁君,任何死囚行刑前,必须自己签字画押,认罪之后,才能死,这不眼见刑期将近,可这个山贼,就是打死不认。兄弟我十八般刑具都在他身上试遍了,平均每天昏迷十几次,可就是一块硬骨头,这不上面又催了吗,兄弟我能不着急吗?” 苏颖雪一听,狭长的眸子里,透着一丝笑意说道: “兄弟可否让小的去瞧瞧,许可以为兄弟你分忧。” “真的?若小兄弟真能说服他签字画押,那兄弟我可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个狱卒张彪一听苏颖雪愿意帮忙,眼前一亮,急忙感激地说道。 “那你得听我的,按我说的办,小的包你三天之内,得到你想要的签字画押。” 苏颖雪自信满满地说着,那个狱卒张彪点头应允。 当天苏颖雪便由张彪领着,到达了一间囚室,正如张彪所说,那个山贼被折磨的恐怕连他的爹娘都不认识了,惨不忍睹,手脚多处骨折,眼睛都被血水给遮住了,看不出任何样子。 见苏颖雪靠近,他挣扎了一下,嘴角挂着一抹嘲讽,断断续续说道: “又……又来了一个折磨老子的,你……你们尽管上,老子就是不认,看那个小皇帝能把老子怎么了。满口仁义道德,还不是屈打成招。老子心已死,何惧之有?” 苏颖雪眉头蹙起,嘴角流出一抹微笑说道: “大哥,你错了,小的是狱卒不假,但今日小的是来照顾大哥的,大哥一身傲骨,小的倾佩不已,所以小的见大哥受伤,特来给大哥包扎。” 苏颖雪说完,让张彪去打了一盆温水,张彪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依苏颖雪所言,打来了。 只见苏颖雪用一条毛巾沾了一些水,细心地给那个山贼擦拭身上的血迹,因为血迹遮挡,看不出伤口,苏颖雪整整用了五桶水,才将那个山贼擦拭干净。 “怎么?硬的不行,来软的,老子不吃这一套。” 那个山贼,看着忙碌的苏颖雪,冷嘲热讽着。可苏颖雪只是微微笑着,什么也不说,帮那个山贼将全身伤口上了药,为其包扎妥当吩咐张彪为其找一套宽松一点的衣服,给他穿上,说天寒地冻别冻感冒了。 接着又在其几个部位扎几针,减少他的疼痛,她虽然不会接骨,到却将他错位的几个关节给接上了,那个山贼眼中满满都是疑惑地紧盯着苏颖雪,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小,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他是死囚,你让老子给他打水,也就罢了,怎么还让老子给他找衣服?” 张彪不可思议地,张大嘴询问着。 “死囚又如何?小小只知道他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没有人从出生便是坏人,不管他们做过什么,也许都只是一念之间,若是自己认为自己做的对,即使死又何惧。” 苏颖雪其实说的是她自己,可却让那个山贼感同身受。他无惧生死,只是看不起官兵的仗势欺人。 张彪无奈取来了衣服,苏颖雪让其为那个山贼亲自换上,那个山贼进了囚牢之后,还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礼遇,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苏颖雪。 俩天里,苏颖雪没有问山贼任何关于案子和画押的事,只是一日三餐,苏颖雪都端着自己的饭菜,到那间囚室与那个山贼同吃,每日为他换药,因为手指有些关节被强行折断,不听使唤,苏颖雪每日亲自为其端茶倒水,伺候其吃饭,真所谓礼遇有加。 以前都是吃的馊饭,还是狱卒倒在地上,他如狗一般舔食的那种,可如今却如同上了天堂一般。 三天后,那个山贼终于彻底投降了: “如果我一直不认罪,你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第一百二十四章苏樱雪装死 “来,大哥,吃饭,这些并不重要。” 苏颖雪带着沐浴春风的微笑说道。 “你回答我,如果我执意不认罪,你会受到责罚吗?” 可那个山贼却执意想要一个答案,苏颖雪想也没想地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被打一顿板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是山贼,是一个恶人,你又何须伪装?” 那个山贼有些不能理解地询问着。苏颖雪又舀了一口饭,放在那个山贼嘴边说道: “小的只凭心,没有理由,实不相瞒,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无意当中来到这里,也经常被打板子,感同身受,能够理解你的痛。” 苏颖雪说的都是自己真实感受,因为她确实从来到这里,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元祁经常命人打她板子。 想到这里,苏颖雪的眼泪,似泉水一般汨泪而出,可那个山贼却以为苏颖雪是害怕的,他以为他不认罪,苏颖雪便会挨很重的板子,所以苏颖雪吓哭了,于是皱眉说道: “行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嗯”苏颖雪点了点头,用衣袖擦了擦委屈的泪水,接着将饭舀到那个山贼的嘴边说道: “大哥,吃饭。” 喂完饭后,苏颖雪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之时,那个山贼突然询问道: “小兄弟,你叫什么?” 苏颖雪嫣然一笑说道: “小的名唤展小小。” “好。我记住了。” 那个山贼突然说道。苏颖雪不以为意,转身离去。 等傍晚,苏颖雪又提着饭盒,又打算给山贼送饭之时,张彪却兴奋地对她说道: “老大,你好厉害,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去伪装了,他已经认罪画押了,还让我们照顾好你呢,哈哈……” 说完,张彪大笑,一块硬骨头终于被拿下,他可以交差了。 可苏颖雪却乐不起来,因为认了罪,就意味着要死。其实苏颖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也许她不去,那个山贼便不会认罪,不认罪,也许便能多活俩天。 “喂!老大,你怎么落泪了?” 张彪见苏颖雪眼中晶莹剔透的泪珠打转,有些手足无措询问着。 可苏颖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提着饭盒向那间囚室走去,既然救不了他,改变不了命运,便让她送他一程吧!愿来世他不再是坏人。 而此时的元祁,正在御书房看着一个花瓶发呆。 “花瓶不就用来插花的吗?何况臣妾这花,还是送给皇上的。” 元祁想起苏颖雪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冒出一句: “她招了吗?” 无端冒出的话,让小太监刘文半天没反应过来,片刻以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说的是淑妃娘娘?要不要老奴前去打探一下?” “不……不用了?那个女人,本来就证据确凿,认不认罪,朕都不会原谅她。” 元祁嘴硬地说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结果?他害怕听到结果。 若认罪,就意味着苏颖雪进宫,本就带着目的而来,从未爱过他。若不认罪,证据确凿,她还拒不认罪,他便拿她没有办法,到时候苏子岩得胜回来,功高盖主必找他讨说法,所以苏颖雪还必须认罪。 矛盾让元祁有些烦躁异常。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逍遥王元铭求见,元祁本就紧皱的眉头,更加收紧,心中嘀咕道: “这元铭,怎么又来了,莫不是又是为了苏颖雪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对自己心那般狠,可对元铭……” 元祁想到这里,脸沉了下去,冷言说道: “告诉他,朕不见,淑妃娘娘的事,已成定局,莫要求情。” “是。” 小太监刘文答应一声,匆匆离开,片刻之后又折返回来说道: “皇上,逍遥王说不是为了淑妃娘娘的事,是为小夫人颖儿,王爷说小夫人与皇上前段时间一样,身中蛊毒虫之毒,如今疯疯癫癫的,恳请皇上赐良药救人。” “蛊毒虫?” 元祁大惊,心想,这颖儿不是说苏颖雪和苏子岩是古真族的后裔吗?这苏子岩远在边塞。而苏颖雪又在死牢,谁又会跑到逍遥王府去下毒呢? 元祁说着,放下奏折,喊了一声:“让他进来”。 “是。” 刘文答应一声,将元铭唤了进来,为他们关上门,自己守在了外面。 元铭进来之后,皇上元祁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着: “你说小夫人中的是古真族的蛊毒虫之毒?” “回禀皇上,确实如此,府上曹先生已经确诊。” “可颖儿不是说,苏颖雪是古真族公主的女儿吗?她被关押在死牢,怎么可能出来作乱,又怎么可能到你逍遥王府给颖儿下毒?” 元祁一脸凝重地询问着,元铭仿佛刚刚知道似的反问道: “什么?颖儿说的?怎么可能?娘娘怎么可能是古真族的后人?他是我们的师傅苏建英之女,至于她的母亲确实是孤儿不假,可她地地道道是我大周王朝的人,何况当年我俩频繁出入大将军府,她若是古真族的人,她不早就杀了我俩,替她族人报仇了吗?” 元祁想了想年幼时,去苏颖雪家中,确实吃过不少苏颖雪母亲,也就是他师傅苏建英的夫人,亲手做的点心,那时候若她在点心中下毒,他们早就死了。 想到这里,元祁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可颖儿没有理由瞎说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元铭故作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说道: “皇上容禀,一定这颖儿这丫头是被人利用了。那天颖儿偷盗金龙玉佩,被珍妃娘娘抓个正着,如今东窗事发,她怕连累五族,便将所有责任,推给了她以前的主子淑妃娘娘。可她知道,淑妃娘娘乃是我们的师傅苏建英之女,一般理由无法让皇上信服,于是便编排了一个古真族后人这个理由。因为皇上身受蛊毒虫之苦,必将对此事重视,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留活口,如果臣没有猜错,恐怕她就是受那古真族公主的指示,偷金龙玉佩,欲复国之用。” 元铭将所有罪过,推到了疯了的颖儿身上,为苏颖雪脱罪。 “这个颖儿,朕看她单纯,却没有想到心思如此歹毒,朕不该将这样的女人赐给你,是朕对不起你。” 元祁为他赌气将颖儿赐给元铭而内疚。 逍遥王元铭拳头紧握,恨得牙根紧咬,但为了苏颖雪,他隐忍了下来,为了不暴露他想替苏樱雪脱罪的心,急忙磕头故意祥装替颖儿求饶道: “皇上,纵然颖儿有千般错,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呢!臣肯求皇上救救颖儿吧!她也是太过单纯,被人利用,求皇上救救她吧!” “救她?朕没有灭她九族,已经对她网开一面了,她吃里扒外,听从她人教唆,陷害淑妃,污蔑朕的师傅苏建英,其心歹毒,该杀。以朕看,当初朕的蛊毒也定是她所下,元铭,朕命你立即回去杀了她,清查府上,务必将古真族的公主给找出来,赶尽杀绝。” 元祁对古真族恨之入骨,宁可错杀一千,他岂能留颖儿在世上?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颖儿她是被人利用的,饶了她吧,饶了她吧!” 元铭祥装苦苦哀求,元祁却勃然大怒: “她涉嫌给朕下蛊毒,你若再敢替她求情,朕将你逍遥王府一并端了。” “是。臣知罪,那淑妃娘娘之事……” 元铭又导回正题,提到淑妃苏樱雪,元祁再次大怒道: “即使她不是给朕下蛊毒的人,她也在鸡汤里给朕下过毒,证据确凿不用再多说,她必须死。” “好,既然皇上心意已定,臣无话可说,臣恳求见淑妃娘娘最后一面”。 也许是皇上元祁为他将心怀不轨的颖儿赐给逍遥王元铭之事内疚,便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罢!你便让你见她最后一面。” 元铭跟着元祁来到了关押苏颖雪的牢笼。 “皇上驾到,逍遥王驾到。” 随着小太监刘文的尖锐叫喊,苏颖雪慌了手脚,急忙端起大一桶鸡血,将自己从头淋到脚,跑到了她原来的那间死牢房内,躺在了地上。 这冯川来了,她可以消失不见,可皇上元祁来了,她不能装消失,这若出了问题,这一死牢里的狱卒的命,可就都没有了,她不想无辜枉害他人性命。 张彪见到苏颖雪的动作十分不解,心中嘀咕: “这小小,这是在干嘛呢?”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每个人只能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颖雪在哪里?” 皇上元祁环顾四周,冷冷询问着。 狱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 “谁叫苏颖雪?苏樱雪是谁?” 小太监刘文见此情景,急忙咳嗽声说道: “皇上是问淑妃娘娘在何处?”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在这里吗?”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因为冯川那天为了除掉苏颖雪,冯川将所有狱卒们都支了出去,只留王二状和刘大宝,可刘大宝被苏颖雪除掉,眼下便只有王二状知道苏颖雪的身份。 其他狱卒自然是不知道的,就在元祁想发火之时,王二状这才爬上前,哆哆嗦嗦地说道: “回……回禀皇上,淑……淑妃娘娘她在里间。” “前面带路。” 元祁阴冷地说道。 “是。” 王二状擦了擦额头薄汗,战战兢兢地将元祁等人带到了那间囚室,心中暗道: “淑妃娘娘啊!你可得装的像点,千万别害死小的”。 后面传来窃窃私语: “难道小小是女的?是淑妃娘娘?” 当看到王二状将皇上和逍遥王带到展小小那间牢房时,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张彪,他的腿哆嗦的厉害,他可是搂过淑妃娘娘的肩膀,还骂过淑妃娘娘,想想自己的下场,张彪便浑身冷汗直冒。 “雪儿,雪儿……” “苏颖雪,苏颖雪……” 元铭和皇上元祁几乎异口同声地呼喊着,元祁更是想也没想抱起一身是血的苏颖雪。 此时苏颖雪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看着一身是血,虽然看不见伤口,也知道肯定被打的遍体鳞伤,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血? 元铭的心在滴血,眼眸中有着嗜血的寒意大,一把扯住王二状的衣领大吼道: “该死的奴才,你竟然敢仗势欺负主子,本王杀了你。” 一声狮吼声传出,狱卒们更是吓的全身颤抖。 王二状急忙求饶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住手。没错是朕的命令,苏颖雪谋害朕,本就该死,可他拒不认罪,朕又能怎么办,只能下令责打她,逼她认罪。” 元祁的声音透着沙哑,一双黝黑的眼眸幽深的可怕,放在苏颖雪,冷冷说道。 没有人知道,当元祁看见遍体鳞伤的苏颖雪时心中的触动。 元铭的爱恨都写在脸上,可他是皇上,责打苏颖雪认罪,是他下的命令。他又能说什么呢? “雪儿不认罪,说明她是冤枉的,你怎么可以屈打成招呢!糊涂,荒唐,昏君。” 元铭见苏颖雪满身鲜血,什么君臣礼仪也不顾,指着元祁大骂道。 元祁听逍遥王一句一个雪儿,本就格外刺耳,如今逍遥王元铭又不顾君臣之礼辱骂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凉薄的嘴唇微启,冷冷说道: “来人,用水浇醒,继续审问,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务必让其认罪画押。” 说到这里,又转身对逍遥王元铭的随从文昌冷冷吩咐道: “还不将你的主子拉走,再让他多说一个字,别怪朕无情。” “是” 文昌领命,将逍遥王连拖带拽拉了出去。 元祁薄情的身上仿佛披着一层更古不化的寒冰,冷漠冰冷,让人无法靠近,拳头不知不觉紧握,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地上的苏颖雪,狠心地转身离开。 第一百二十五章恳请皇上移步 “轩翠宫”里沐凌蝶,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冯川,满面春风,便知道他将事情办妥了。 “可是将云游给杀了?” 沐凌蝶手持银杯,喝了一口茶水,水漾的眸子射向冯川,一脸兴奋地询问着。 冯川在沐凌蝶面前,半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毫不客气地径直走到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说道: “娘娘容禀,小的岂止杀了云游,还买一送一呢!” “噢?说来听听。” 沐凌蝶美眸流转,眸光隐含着打探,一脸好奇地望着冯川询问着。 “娘娘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元祁身中蛊毒,苏颖雪的“锦绣阁”被烧毁,刘芯在逃跑时遇到小的,可就在小的打算杀了刘芯时,刘芯被人给救了,当初小的并不知道是何人救了她。直到今日,小的才知道,原来刘芯是被云游给“金屋藏娇”了。那个刘芯从皇上元祁这边得不到温情,竟然转身投入到了云游的怀抱了,你说这事好不好笑。” 冯川故意隐藏着自己对刘芯美色的惦记,将这条劲爆的消息,透漏给了沐凌蝶。 如果不是云游已经死了,也许他们还能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呢,冯川邪恶地想着。 “哈哈……有趣,是不是还有更有趣的?” 沐凌蝶垂眸抿唇,掩嘴而笑,冯川走到沐凌蝶面前耳语一番,沐凌蝶放声大笑说道: “这么说,这对苦鸳鸯被活活烧死了?” 见冯川点头,沐凌蝶眼中闪烁晶莹的光芒,但终不确定地再次询问着: “这么说,这次苏颖雪与云游都死了,是吗?不会再出什么纰漏了吧!” 沐凌蝶对冯川的办事能力,越加有些不放心。 “娘娘放心,这次准没有错,苏颖雪是小的亲自监督,让人抬去乱葬岗的,也是小的亲自看着她被野狗吞噬的。至于云游,小的也是亲自下令让人放的火,那个茅草屋就一间房,前前后后小的让人包围的水泄不通,纵然他有通天法术,也不可能飞出。” “你可有上前检查过尸体?” 沐凌蝶再次追问着。 冯川色咪咪地望着沐凌蝶娇好的容颜,询问着: “娘娘,这烧毁的人,还有尸体吗?早就燃成了灰烬。” “不见尸体,本宫总觉得不踏实,不行你再去找找,这次千万不可再出纰漏了。” 沐凌蝶不放心地嘱托着,可冯川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 “娘娘多虑了,其实在云游与刘芯被烧后,丞相刘昊瑜带着家眷赶到,刘昊瑜的夫人,也就是刘芯的母亲,在那间茅草屋处伏地大哭,都哭晕过去好几次了,刘昊瑜也是一脸悲痛的神情。如果刘芯还活着,早就现身了。” “这倒也是。” 沐凌蝶点头同意,俩个心怀鬼胎的人,相视而笑,笑声传出老远,正好被一脸郁闷,赶来到“轩翠宫”寻找慰藉的皇上元祁听到,元祁眉头紧皱,沉声咳嗽一声,询问着: “爱妃可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说来与朕分享一下,朕今个正好心情不好。” 元祁的突然出现,吓的沐凌蝶和冯川魂都飞了,因为她们不知道元祁有没有听到她俩的谈话内容。一脸慌张地跪倒在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起来吧!” 元祁似乎没有生气,平淡地说着。沐凌蝶与冯川长长舒了一口气,谢过皇上元祁,站了起来。 只是元祁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冯川望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说不上来。 冯川见皇上元祁一直打量着他,急忙朝沐凌蝶使了一个眼神,沐凌蝶心领神会急忙扭摆腰肢,搂着元祁的手臂,媚眼如丝般朝元祁抛着媚眼,娇喋道: “哎呦!皇上,你都好几天没有来臣妾这里了,臣妾还以为皇上忘了臣妾了呢!你可不知道臣妾这几日每每想到皇上不再宠爱臣妾了,臣妾这心里就好难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呜呜……” 女人最好的武器,便是眼泪,沐凌蝶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很会拿捏分寸,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锦帕,呜呜地哭了起来。 元祁望着沐凌蝶风华绝代倾世容颜,眼睛里滢滢流水,脸色红润微醺,红唇好像熟透的樱桃翘的老高,心生怜惜,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柔声细语地安抚道: “爱妃多虑了,朕只是最近公务缠身,没有空闲时间来看望爱妃,整个后宫里,谁不知道,朕最宠爱的,只有爱妃你,等过段时间那个淑妃认了罪,那些大臣消停了,朕还是要扶爱妃坐上后位的,朕许诺爱妃的事,从来没有忘记。” 元祁最近火蹭蹭的,尤其想起苏颖雪就一肚子气,荒唐行径一堆,还有元铭纠缠不清,要多气人便有多气人,偏偏那些大臣还总拿她说事,不让他扶沐凌蝶做皇后,理由是苏颖雪更合适。 想到这里,元祁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冯川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他一把将沐凌蝶的手拂开,与之一段拉开距离,凉薄的双眸,在沐凌蝶与冯川身上打量了一会,用清冽低沉嗓音说道: “爱妃是不是要跟朕解释一下,这冯川身为禁军统领,为何会频繁出现在后宫当中,尤其还是爱妃的寝殿,爱妃难道不觉得不妥吗?” 沐凌蝶一听,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心中骂到: “狗皇帝,管的倒挺宽,这不正密谋怎么将你身边的人一一除掉,好杀了你吗?” 可面上沐凌蝶却一脸狐媚地笑着,翘起红艳的嘴唇,娇喋反问着: “怎么?皇上吃臣妾与冯统领的醋,臣妾喜欢皇上吃臣妾的醋。” 说道这里,沐凌蝶不顾冯川还在场,扑上前,搂着元祁的脖子,亲吻了起来。 俩唇碰撞,柔软的触感,抵死缠绵着,元祁气瞬间消了不少,好在没有迷失,想到还有冯川与小太监刘文在,急忙推开沐凌蝶,咳嗽一声提醒道: “爱妃旁边还有人呢!矜持一点。” “讨厌,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见了皇上还需要矜持吗?臣妾巴不得天天呆在皇上怀里呢!” 沐凌蝶在元祁耳边吹气如兰地说着,手更如灵蛇一般爬上元祁的胸膛,元祁刚刚在死牢里受的气,瞬间消退了。 元祁急忙抓住沐凌蝶手,瞄了一眼冯川,已经没有了责备之意,还是询问的语气说道: “爱妃,朕不是怀疑你与冯统领,只是人言可畏,朕还想扶爱妃登上后位呢!这若让人因为此事,大做文章,终究不好,不是吗?” “是,皇上所言甚是,只是臣妾今日唤冯统领来,其实是为了皇上。皇上大病初愈,又终日为了国事操劳,臣妾心痛皇上。如今“元辰节”快要来临了,臣妾想让冯统领帮臣妾出出主意,为皇上编排一个有趣的节目,让皇上轻松一下,展颜一笑。” 沐凌蝶一番浓情蜜意的话语,彻底降伏了元祁的心,他在沐凌蝶额头落下一吻,感动地说道: “爱妃有心了,朕今生能遇到爱妃,是朕之幸。” 沐凌蝶狐狸般的眼神转了转,不动声色地向皇上元祁打探着: “皇上刚刚因何生气?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说于臣妾听听,看臣妾能否为皇上分忧。” “还不是为了那苏颖雪。” 元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沐凌蝶却瞳孔放大,看了冯川一眼,刚刚冯川还跟她保证,苏颖雪死了,皇上怎么会这会提起她? 沐凌蝶小心翼翼地打探着: “皇上的意思是,刚刚皇上去看过淑妃姐姐了?她可安好?” “她被打的遍体鳞伤,可她谋害朕在前,又拒不认罪,朕让人责打她有何不对?那个该死的逍遥王,竟然当众辱骂于朕,要不是朕念及兄弟之情,早就将他杀了,哼!” 元祁说完,冷哼一声,依旧感觉纷纷不平。 沐凌蝶眼底却惊云狂卷,她再次打探着: “皇上的意思是,姐姐此时还在死牢里?还活着?” 元祁狐疑地望了沐凌蝶一眼,很是疑惑地说道: “爱妃此话何意?莫不是以为朕会心软放了她?” 说到这里,元祁停顿了一下,又补充着: “自然活着,喘着气呢!还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朕命人用水将其泼醒,继续审问,说什么也要让她认罪,否则一旦等苏子岩回来,终究是个麻烦。” 沐凌蝶愤恨地瞪了冯川一眼,冯川郁闷了,他明明就已经将苏颖雪丢到乱葬岗了啊!怎么可能还在死牢里? 他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苏颖雪怎么可能没死?一连串问题,困扰着冯川,他急忙告退道: “皇上、娘娘若是没有什么紧急之事,吩咐奴才,奴才便先行告退了。” 元祁摆了摆手,冯川拱身后退,沐凌蝶急忙唤住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冯川,你最好将本宫交代你的事,给本宫办的妥妥的,若再出纰漏,本宫饶不了你。” “是,娘娘放心,小的这次一定亲自动手,将“元辰节”节目,安排的精彩绝伦,保证让皇上满意,让娘娘满意。” 冯川脸色阴沉,邪气十足地说道。 沐凌蝶和冯川打着哑迷,可元祁却没有多想,他以为沐凌蝶与冯川真的是在商讨为他排练节目的事呢! 冯川走后,小太监刘文也识相地退了出去。沐凌蝶故技重施,攀上了元祁光滑的胸膛,凑到他的耳边,吹气如兰般说道: “皇上你说,这逍遥王看着淑妃姐姐受了那么重的伤,会不会心痛?这万一为了姐姐铤而走险,走上劫狱这一途?” “他敢,若他敢劫狱,朕便让他知道,在这个宫里,到底谁才是天,还有,狱可不是任何人想劫便劫的,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元祁深邃的眼眸里有着高深莫测的深沉,冷冽地说着,让沐凌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管眼前这个男人如何被她迷惑,终究是一个嗜血的帝王。 元祁抓住沐凌蝶的手,一下子将她压在了身下,房间瞬间弥漫俩人粗重的喘息声,元祁猴急地将沐凌蝶的的衣衫扯碎,欲成好事之时,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嗓音,传了进来: “皇上,御林军副统领沈兵,说有要事求见皇上,事情紧急,恳求皇上务必移步。” 第一百二十六章娘娘,出事了 死牢里,苏颖雪在皇上元祁与逍遥王离开之后,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出来。 王二状,张彪等狱卒们一见苏颖雪起来,全都怪异地望着她,这皇上临走时丢下话,让他们用水将这淑妃娘娘浇醒,继续审问,让其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这分明就是已经遗弃了眼前这个淑妃娘娘了啊! 几人对视一眼,一推我挤,最后终于将王二状挤了出来,王二状看着苏颖雪有些紧张,他向后又退了俩下,却又被张彪给挤了出来,不得不赢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个淑……淑妃娘娘,不……不是小……小的们故意为……为难娘娘,可娘娘刚刚也听见了,皇上让……让我们继续那个……娘娘也……也不要为难小的们,皇……皇上的命令小的们也是不敢违背的,你看这……” “你们想怎样?” 苏颖雪嘴角一抹如同沐浴春风的笑容,向前走了俩步,那些狱卒吓的节节后退,仿佛苏颖雪是毒蛇猛兽似的。 不是苏颖雪有多么可怕,而是苏颖雪的身份摆在那里。还有这几天来,苏颖雪或多或少也帮助过他们不少忙,甚至还给他们不少人瞧过病,救过命。 如果不是皇上突然出现,他们还称兄道弟,如今皇上让他们给她动刑,他们心中有内疚,还有不好意思,另外更有不敢违背皇上旨意的害怕。 王二状咽了一口唾液,战战兢兢地说道: “小……小的请……请娘娘重新……重新回到囚室。” “然后呢?” 苏颖雪好看的眉头蹙,嘴角微翘再次平淡地询问着。 “然后……然后……” 苏樱雪没等王二状说完,接着他的话说道: “然后,等着你们将这牢里十八般刑具,全用在本宫的身上?” 苏颖雪的声音陡然提高,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一些胆小的狱卒,急忙跪倒在地,磕头道: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希望娘娘能在认罪书上签字。。“ 张彪环顾了一下四周,浓稠的眉毛一瞪说道: ”真是一群胆小鬼,让老子来说吧!” 说到这里,张彪毫无畏惧地抬头望向苏颖雪,沉声说道: “娘娘,不是小的故意为难娘娘,是皇上他想要一个结果。要不这样吧!娘娘痛快地在认罪书签个字,小的们也不再为难娘娘,好吃好喝地伺候娘娘,直到娘娘上断头台为止,你看好吗?” 苏颖雪眉头紧皱,翻了一个白眼,这怎么又一个说要好吃好喝送我去断头台的,这话怎么如此刺耳?这群狱卒真不会说话,有机会得好好培训他们一下,要不这臭嘴,怎么能哄女孩子开心,如何能讨女孩子喜欢呢? 此时的苏颖雪,竟然还有心情杞人忧天不得不让人佩服。 好在苏颖雪只想了一会,冷冷说道: “这名字,本宫是不会签的,因为本宫是冤枉的,不过,本宫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给我们一条生路?” 苏颖雪话音刚落,众狱卒全都用手指了指自己,相互对望一眼,不可思议地询问着。 “王二状,你隐瞒本宫未死的消息,将冯川当傻子耍,让他将刘大宝的尸体当本宫的,抬了出去,你以为冯川会放过你吗?” 苏颖雪向王二状走了一步,轻柔地说着。 “那……那还不是娘娘让小的说的吗?” 王二状听苏颖雪一说,额头冷汗直冒,一脸惊恐地说道。 苏颖雪狭长的眸子里,透着笑意,宛如笑面虎般说道: “冯川他会听你狡辩吗?本宫若是他,必先杀了你,因为你知道的太多,而且十分的不听话,你说呢?” 王二状一听,腿一软跪倒在地,给苏颖雪磕头道: “求娘娘给条生路,小的下辈子为娘娘当牛做马报答娘娘恩德。” 苏颖雪没有再搭理他,走到张彪面前说道: “张兄弟,本宫问你一个问题。” “娘娘请说。” 张彪拱手行礼说道,虽然他们认定了苏颖雪是弃妃,但礼数不能少,加上苏颖雪还为他治过牙痛,帮他让那个山贼签字画押过。 所以要真对苏颖雪用刑或者关押,他是心虚的。 “兄弟你说,这皇宫里,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是谁?” 话音刚落,不光张彪翻了白眼,其他狱卒也全都翻了白眼,心道,这淑妃娘娘不会受了刺激傻了吧!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皇上最宠爱的自然是珍妃沐凌蝶啊!这皇宫里会喘气的恐怕都知道。 “娘娘,这不废话吗?谁都知道,皇上终日歇在“轩翠宫”,那自然是最宠珍妃娘娘了,难道不是?” 张彪是个粗人,最先爆粗口,并反问着。 苏颖微卷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水样的眸子闪烁着说道: “错,你们大错特错,皇上最宠爱的并不是珍妃沐凌蝶,而是本宫,本宫才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切,娘娘,这牛吹大了,皇上要宠爱娘娘你,怎么会把你送到这里来呢!你这玩笑开的太好笑了吧!” 张彪一听,立刻出口戳破她的谎言,心想,这淑妃娘娘是不是疯了?刚刚皇上还让他们继续审问她,她怎么这会就忘记了,还敢称自己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简直痴人说梦。 张彪话音刚落,一阵哄堂大笑,传遍了整个牢房。 众人全都用异样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苏颖雪,发出一阵又一阵嘲讽大笑。 苏颖雪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众人皆噤若寒蝉,只听苏颖雪接着吹道: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爱之深恨之切”?本宫告诉你们,皇上是因为太爱本宫了,所以当所有证据都指向本宫的时候,他才会痛切心扉,对本宫失望,若本宫真的死了,他指不定如何折磨死你们呢!你们可以打探一下,前段时间,本宫被皇上打入冷宫,皇上可曾纡尊降贵到冷宫与本宫翻云覆雨了一晚上呢!” 苏颖雪说到这里,心中祷告: “老天爷,我说谎,是为了保命,你大人有大量,可让我被雷劈啊!” “好像确有此事,私下我可是听人议论过此事。” “嗯,我也听人说过,大家还都说皇上太过那啥,从古到今哪里有帝王到冷宫宠幸妃子的。” “对对对……” …… 苏颖雪见众人被唬住,心中窃笑,有谁会知道,皇上元祁当时只是被她给扎晕了呢!这么丢脸的事,量那个渣男元祁也不敢说出去,就算云游和小太监刘文恐怕也不会知道,所以苏颖雪不怕穿帮。 于是大着胆子继续反问道: “本宫再问你们一个问题,这御林军统领云游和禁军统领冯川俩人在皇上面前,皇上最信赖谁?” “自然是云大人了,我听说这云大人在皇上还是太子时,便跟在皇上身边了。” “我倒不见得,以前是云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如今不见得,冯大人也很吃香的。我私下听人说,冯大人频繁出入后宫,皇上都没有说过什么,而且在后宫玷污了不少宫女,皇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吗?” “对啊!私下大家都讨论皇上被珍妃迷了心窍了,爱屋及乌对珍妃扶持的冯川,也是很器重的。” 众人又是一番激烈的讨论,苏颖雪咳嗽一声说道: “皇上之所以没有追究那冯川,不是因为皇上他对冯川法外开恩,而是因为云游云大人最近不在宫里,皇上被珍妃沐凌蝶给蛊惑了,蒙蔽了视线。” 苏颖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本宫与你们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珍妃沐凌蝶的背后是禁军,而本宫的背后却有御林军做后盾,本宫的势力一点也不比那珍妃沐凌蝶差,因为本宫曾救过云游云大人的命。还有丞相刘昊瑜他也是站在本宫这边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有所耳闻,因为他们这俩人也都曾经被关押到这里过,不知道诸位可有印象?” “是……是……是,确有此事,老子听说过”。 张彪第一个站出来,作证道。 众人皆额首,因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全都被苏颖雪给洗脑了。 “还有,本宫的哥哥乃是一品大将军苏子岩,众人皆知,本宫仙逝的父亲,那是皇上的恩师,而她沐凌蝶算什么?在入宫之前只是一名青楼女子,什么也不是。不管皇上如何宠她,她做未来皇后,都阻碍重重。反观本宫,只要本宫不认罪,皇上也不会把本宫怎么着,因为有那么多人,会护着本宫,只要诸位再帮衬着点本宫,等本宫洗脱罪名之日,必忘不了你们,到时候大家有苦同享,有难同当,诸位觉得本宫提议如何?” 苏颖雪说完,自己都狠狠地恶心了一把!我呸!要不是为了保命,本宫连你的名字都不愿意提,更不要说是你的宠妃了,等云游回来,我便服药假死,死里逃生。 你元祁就是让老娘回来当太后,老娘也不稀罕。 老娘要踏出牢笼,寻找真正的第二春,哼……。 苏颖雪心中冷哼道。 四周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好像这话也有道理,淑妃娘娘的背景,确实比珍妃娘娘大。” “对啊!对啊!刚刚淑妃娘娘倒了自己一身鸡血身上,你们是没看见,逍遥王那脸黑的吓人,这要把淑妃娘娘折磨死了,不要说皇上了,就逍遥王那关也过不了啊!” “就是,其实当时皇上一进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淑妃娘娘,那脸,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一阵青,一阵白,不停地呼唤着娘娘的名字呢!还抱着娘娘,也许皇上真的是如娘娘所说,爱之深恨之切吧!其实内心并不是全然不在乎娘娘。” …… 经过苏颖雪洗脑,众人皆觉得皇上元祁对苏颖雪是有情的,只有苏颖雪心中窃笑,切,那渣男恐怕恨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我有情。 他估计要是知道,我说是他最得宠的妃子,他能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急忙紧张地回头望去,怕皇上去而复返,却不想看到的却是御林军副统领沈兵。 “哇!沈兵,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你快告诉他们,你们御林军是站在沐凌蝶那妖女那边,还是站在本宫这边。” 苏颖雪兴奋地冲上去,挽住沈兵的手臂,询问着。 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这淑妃娘娘公然与男子搂搂抱抱,真是惊瞎众人之眼。 沈兵尴尬地拂开苏颖雪的手臂,向苏樱雪深施一礼说道: “娘娘请自重。” “切,好,本宫自重,沈副统领来死牢干嘛?难道不是来看望本宫的?” 苏颖雪将双手背在身后,脸色一沉,祥装端庄,摆出淑妃架子沉声询问着。 沈兵脸色沉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娘娘借一步说道,出事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别怕,有本宫在 “什么?你说云游死了?” 苏颖雪惊叫一声,瞬间又捂住了嘴巴,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在那些狱卒离得远,应该没有听到,苏颖雪压低声音询问着:“什么时候的事?谁杀了他?” 沈兵摇了摇头,然后一脸沉痛地说道: “娘娘不是让小的秘密寻找云大人吗?小的打听到云大人去了百里外的“落沟村,”便派人去了,可派去的人,去了之后,远远看见云大人被人追杀,逃进一间茅草屋内,外面那群黒衣人心思歹毒,在箭尖上使了火,全都射向了那间草屋,火借风涨,加上都是草,燃烧很快,我们的人根本措手不及,瞬间草屋便燃成了灰烬。” “那刘芯和丞相府的人呢?他们可还活着?” 苏颖雪的声音带着颤抖,拳头紧握,丞相刘昊瑜的家眷,是她让云游将他们接走的,为了元祁身中蛊毒期间,丞相刘昊瑜可以信得过。可如果丞相刘昊瑜的家眷出了事,她将如何不内疚?如何对的起丞相刘昊瑜啊! “回禀娘娘,刘昊瑜的家眷好像在刺客追杀云游之前,便逃脱了,我们的人到时,丞相刘昊瑜带着家眷也赶到了,都曾亲眼看到云游被焚烧,只是贵妃娘娘她……” 沈兵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苏颖雪急忙追问道: “刘芯她怎么了?出了何事?” 同样身为女人的她,真的深深能感受到刘芯被人玷污后的痛苦,尤其是在古代这种贞洁大于天的时代里,她能活下来,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所以苏颖雪真心同情刘芯。 “贵妃娘娘见云大人葬身火海,不知为何,疯了一般,也冲进了火海,结果俩人……”。 沈兵没有说下去,可苏颖雪已经猜到了结果,她叹息一声,虽然不知道刘芯为什么会为云游奋不顾身,可终究是……咳! “皇上怎么说?” 苏颖雪脸上闪烁着痛苦与惋惜,用沙哑地声音询问着。 “皇上那边,恐怕这会还不知情,因为我们的人是私自出宫寻找云大人的,所以这件事不能我们的人去报告给皇上,否则容易被治一个私自出宫的罪名。丞相刘昊瑜带着家眷在处理云游与贵妃娘娘的后事,估计应该很快便能回来,他自然会禀报给皇上的。” 沈兵向苏颖雪毕恭毕敬地禀报着,苏颖雪沉重地叹息一声说道: “如此本宫恐怕等不到云游回来了”。 苏颖雪本与云游打好商量,她解了元祁的蛊毒,云游帮苏颖雪假死脱身,离开皇宫,可如今云游死了,一切计划成了泡影。 想到这里,苏颖雪明晃晃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会沈兵说道: “沈兵,帮本宫做件事情,本宫如果猜的不错,冯川这会应该已经往这边赶,打算杀了本宫了。” “为什么?” 沈兵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因为本宫就是受他陷害的,他打算杀本宫灭口。那天本宫给皇上的鸡汤,确实只是放了一点巴豆,可等冯川命人拿来的却是掺着毒晰之毒的鸡汤,这期间只有冯川的人,接触过鸡汤,自然与他脱不了关系。就在本宫入狱时,他又曾让狱卒杀本宫,欲盖弥彰,分明有鬼,要不是本宫假死逃过,恐早着毒手。” 苏颖雪肯定地说道,眼中闪烁对冯川的恨意。 “竟有此事?娘娘要不要小的将此事禀报给皇上?” 沈兵一脸担忧,为苏颖雪的处境。所有事都挤到一起,真的是让人忧心啊! “皇上会信本宫吗?若信,本宫还会在这里吗?” 苏颖雪反问着,沈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今皇上只听珍妃沐凌蝶的,沐凌蝶放一个屁,顶别人说百句。何况他们这些下人,也说不上百句,顶多只是三俩句,便已经是顶嘴了。 想到前几天,被冯川玷污的那俩个宫女,沐凌蝶三俩句就变成了俩情相悦,浓情蜜意了,皇上亲自下令还将那两名宫女,赐给了冯川,可想而知,那俩个宫女的下场,将是何等凄惨。 他听手下人私自议论,冯川带着那俩个宫女回去之后,不到俩天,便将那两名宫女,赐给了底下的人把玩,活活被折磨死了。 从那之后,没有人再敢说冯川的不是。即使被冯川骚扰,也只能忍气吞声,否则更惨。 想到这里,沈兵再次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如今云游死了,恐怕宫内再也没有人能牵制住冯川了,这后宫恐怕很快便会翻天,整个王朝都将动荡不安。” 可就在此时,只见苏颖雪嘴角流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拍了拍沈兵的肩膀,反问道: “如果冯川死了呢?那后宫会不会安稳一些?” “娘娘让小的杀了冯川?” 沈兵惊恐万状地询问着,这冯川虽然可恶,可却是珍妃沐凌蝶的人,而皇上也只听沐凌蝶的话,如果他将冯川杀了,惹的沐凌蝶大怒,与皇上耳鬓厮磨一番,恐怕不光他的小命没了,他的家人也必受牵连。 苏颖雪见沈兵脸色清白交错,理解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不是让你杀了他,本宫是想让皇上亲自下令杀了他。” “什么?这不可能,皇上如今对他的器重可比对小的器重的多,怎么可能杀了他?” 沈兵惊讶地询问着。苏颖雪的眼睛此时却亮如星辰,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住她一样。 “放心,本宫可以,你只要设法将皇上引来,其他的事,便交给本宫,本宫自有法宝,能让皇上对冯川大失所望,即使沐凌蝶求情亦不好使。” 苏颖雪自信满满地说着,沈兵却一脸怀疑,片刻之后又犹豫了一下说道: “娘娘,小的不敢保证皇上会来,现在皇上可是在珍妃娘娘处,他怎么可能为了淑妃娘娘你,而抛下珍妃娘娘呢?” “会的,他会的,只要你对他说几句话。” 苏颖雪向沈兵勾了勾手指,耳语一番,沈兵瞪大眼睛反驳道: “不可能,冯川再糊涂,也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 可当沈兵见苏颖雪朝他点头,自信满满的样子时,沈兵转身离去。 “喂!动作要快,否则本宫恐怕真的着毒手了。” 苏颖雪不放心地大声喊着,沈兵没有回头,点了点头,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远处的王二状等狱卒,并没有听到苏颖雪与沈兵谈什么,却见俩人举止亲密,更加印证了淑妃苏樱雪没有说谎,这御林军确实是站在苏颖雪一面,权衡利弊之下,还是觉得站在苏颖雪这边赢面比较大一些,这淑妃娘娘坚决不能得罪。 等苏樱雪大摇大摆地从囚室出来的时候,那群狱卒的态度,全都变了样,端茶的,倒水的,一脸谄媚,王二状最先向前一步询问着: “娘娘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是啊!老大,你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张彪挺你。” 张彪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说道。 “是啊!是啊!娘娘尽管吩咐,我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只要娘娘一句话。” …… 苏颖雪清丽的脸上掬起了一抹微笑,向他们勾了勾手指耳语一番,众人如鸟兽般散开。 原地只剩下了王二状,苏颖雪盯着王二状看了好一会,直到王二状感觉浑身毛骨悚然,苏颖雪才收回犀利的目光,轻吐几个字: “要想活命,便对本宫用刑。” 王二状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大嘴巴又问了一次: “娘……娘娘你说什么?小……小的没听清楚。” “对本宫用刑,快。” 苏颖雪再次吩咐着。 “娘娘疯了,刚刚娘娘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让我们放过你,别对你用刑吗?” 王二状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望着苏颖雪,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本宫没有跟你开玩笑,此一时,彼一时。快,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皇上该来了,他若看到她毫发无伤,不会相信她说的话,说不定还会惩罚这些狱卒。 但若见她伤痕累累,冯川再动她,他必会勃然大怒,心生怜惜,更相信她说的话。 想到这里,苏颖雪眼中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王二状不明所以,在苏樱雪一再坚持下,只能颤巍巍地拿起手中的皮鞭,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在苏樱雪身上。 苏颖雪手指紧握,贝齿紧咬,绞痛之感传遍她的四肢百骸,可一向怕痛的她,硬是忍住了,没有发出一声喊叫,只有不断流出的眼泪,才知道她有多痛。 鲜血染红皮鞭,苏颖雪身上真所谓无一处完好,王二状不忍再下手,跪倒在苏樱雪面前求饶道: “娘娘饶命,小的真的下不去手了,小的打在你身上,这心中七上八下没个着落,总觉得自己要大祸临头了,呜呜……你就饶了小的吧!” “够了,起来吧!一会记得冯川来了你就向他拼命磕头求饶,就说一切都是本宫逼你说的慌,总之把你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越干净越好,明白吗?” 苏颖雪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花一般,王二状却感觉苏颖雪的笑容有些恐怖,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一般。 “可那样的话,他会不会还让小的杀了娘娘?” 王二状有些担忧地询问着。 “不会。” 苏颖雪简单说了俩字,王二状拍了拍胸口说道: “那就好……” 只是王二状还没有说完,苏颖雪绯红的嘴唇一扬说道: “他会亲自动手。” “啊……那娘娘怎么还如此淡定?娘娘还不赶紧想想对策,要不小的同兄弟们商量一下,娘娘先躲一下?” 尽管王二状知道这是下下之策,但他依旧担忧地提议着。 “来不及了,你听……” 苏颖雪嘴角微翘,用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咚咚咚”如同催命符一般,王二状吓的浑身哆嗦的不成样子,苏颖雪嘴角微翘,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 “别怕,有本宫在呢!” 一句宛如微风拂面般轻柔的声音,却让王二状感觉到了强烈的安全感,心踏实了一些,不再那般害怕,人也站的直了一些。 第一百二十八章苏樱雪勾引冯川 冯川进入囚室,见苏颖雪像个没事人一般站在那里,微卷的睫毛颤抖着,眼睛却亮如星辰,嘴角扯出一抹讽刺般的微笑。 见冯川进来冷嘲热讽道: “冯大人别来无恙,本宫到现在居然才知道冯大人不光人品有问题,这眼睛也有问题,眼瞎到连男女都分不清,竟然将刘大宝当成了本宫,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哈哈……” 苏颖雪说着,甚至还配合自己的话,笑的前仰后合。 “娘娘别急,鬼门关等着娘娘,小的今日便亲自动手送你过去。” 冯川浑身上下皆透着寒光,对苏颖雪恨的咬牙切齿,向前走了一步,阴险毒辣地说道。 说完嗜血般的目光一扫旁边站着的王二状,冷言呵斥道: “好你个王二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诓骗本统领,看本统领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还不待王二状反应过来,已经一阵旋风一般,来到了他的面前,扼住了王二状的咽喉。 “冯……冯统领饶……饶命。” 然而冯川的手,却越握越紧,王二状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就在此时,只见苏颖雪轻度莲花碎步,不慌不忙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不堪的发丝,向冯川走近了一步,巧笑倩兮般地握住了冯川的手说道: “哎呦!冯统领,不会杀不了本宫,便拿下人撒气吧!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冯川感觉手上一阵刺痛,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王二状。 因为刚刚苏颖雪抚摸乱发之时,已经不经意间将一根银针捏在了手里,借握冯川之时,一用力,一根银针狠狠地扎进了冯川的手背上。 疼痛让冯川只能松开了王二状,转手给了苏颖雪一巴掌喝道: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拿针扎本统领,本统领打死你。” 冯川下手狠毒,苏颖雪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身上鞭笞之痛,更是让苏颖雪痛彻心扉,但她依旧强撑着身子,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一下嘴角鲜血,冷笑着看着冯川。 “冯统领饶命,冯统领饶命,小的不是有意要欺瞒冯统领的,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威胁小的,说……说……小的若敢杀她,苏将军回来后定将小的满门杀死,小的不得不听淑妃娘娘的话啊!冯统领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二状依苏颖雪之言,拼命磕头求饶着。 冯川愤恨地一脚踹向王二状怒斥一声: “没用的废物,只要她死了,你拉着她的手,在认罪书上按个手印,五族皆灭,苏子岩也必死无疑,你怕什么?” “可皇上要的是手动签字,不要按手印啊!” 王二状装傻充愣道。 “你……你简直就是个白痴,什么手动签字,只要珍妃娘娘一句话,手印同样好使。” 冯川用手一指王二状,厉声呵斥道。 “是,是,是,小的该死,小的糊涂,求冯统领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再也不敢隐瞒冯统领了,求冯统领给条活路。” 王二状看了一眼苏颖雪,见她微微额首,急忙拼命磕头求饶着。 冯川怕时间耽搁久了出差错,于是不耐烦地怒吼一声:“还不赶紧滚到外面,替本统领守着?若再出差错,看本统领不扒了你的皮。” 冯川眼神狠毒地威胁着,王二状急忙点头称是,后又担忧地抬头望了一下苏颖雪,见苏颖雪向他点头,这才点头哈腰地说道: “小的遵命,小的这就出去”。 接着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 而此时的元祁正打算与珍妃沐凌蝶行好事,却被沈兵打扰,十分不悦地说道: “沈兵找朕有什么急事?说来听听。” 元祁对珍妃沐凌蝶的宠爱,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即使召见了沈兵,也是搂着沐凌蝶的。 “这……” 沈兵有些犹豫,谁都知道沐凌蝶与冯川乃是狼鼠一窝,如今皇上元祁搂着沐凌蝶,淑妃娘娘的计划还能好用不? “这什么这?有什么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珍妃她又不是外人,不用避着。” 元祁微微看了一眼沐凌蝶妩媚的脸庞,欲念还没消退,只等沈兵离开之后,再与沐凌蝶继续翻云覆雨呢! “这……回禀皇上,奴才刚刚来的时候,见冯统领拔剑,怒气冲冲地往死牢的方向而去,小的想来问一下,是不是死牢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小的带御林军前去支援?” 元祁一听,推开了沐凌蝶,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你说冯川他拔剑,去了死牢?” “回禀皇上,确实如此。看样子冯统领很着急,像是要杀谁似的,皇上难道不知道?” 元祁眉头紧缩,转头看了一眼沐凌蝶疑惑地询问着: “爱妃可知道此事?” 沐凌蝶杏眉一凛,一脸凝重,心中暗骂: “该死的冯川,你找死吗?苏颖雪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拔剑到跟前拔不行吗?干嘛一定要老远拔剑,这不被多管闲事的沈兵给逮着了吧!” “臣妾并不知情,不过本宫相信,冯统领应该不会如此糊涂,也许是沈副统领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沐凌蝶将身子向皇上元祁肩膀上靠了一下,柔声细语地说道。 元祁揽住沐凌蝶纤细的腰身,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说道: “既然爱妃信他,朕也便信他,沈兵若没有其它什么事,便先退下吧!朕愿意相信冯统领,他不会犯太大错误的。” “呃?” 沈兵头顶飞过一群乌鸦,看来淑妃娘娘的第一个方案并不起作用,于是又来了另外一个方案。 “奴才还有一件事要禀报,臣刚刚看到一个如逍遥王的身影,向死牢的方向而去,臣想问一下,今日逍遥王进宫可有离开皇宫?” 话音刚落,元祁的身影已经飘出了沐凌蝶的寝殿,元祁心中无名之火燃烧,心中咬牙说着: “元铭,你最好不要让朕逮着,否则朕非宰了你不可,不管朕如何讨厌苏颖雪,她都只能是朕的嫔妃,你最好给朕安分点。” “皇上,你去哪里?等等臣妾。” 沐凌蝶小跑着,娇喋着,然而元祁早就一阵旋风一般,向死牢的方向而去。 沈兵在后面,不由数起大拇指,这淑妃娘娘简直对皇上的心思,摸的透透的啊!只是娘娘你可要动作快点,奴才的命可是悬在了裤腰带上了,欺瞒皇上,得罪珍妃,诬陷小人冯川,若娘娘不能反败为胜,恐怕小的性命堪忧啊! 沐凌蝶看着元祁往死牢的方向快速而去,心中忐忑,暗道: “冯川啊!冯川,这会你可不要再让本宫失望了,苏颖雪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杀她易如反掌,你别磨叽,被皇上给逮着,到时候就是本宫也救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啊!” 而此时囚室里的苏颖雪却一脸镇定地望着冯川,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娘娘很得意?” 冯川阴冷的声音清冷地询问着。 “自然,冯统领将刘大宝当成本宫,让人小心翼翼地抬了出去,着实让本宫看了一会猴戏。哈哈……” 苏颖雪掩面而笑,片刻之后,苏颖雪解开自己胸前的俩粒扣子,那是她唯一没有受伤的地方,妩媚地说道: “看到了吗?实不相瞒,本宫并没有受伤,狱卒们待本宫很好,好吃好喝供着本宫,要不要冯统领今日来,本宫还逍遥快活呢!” 冯川双眼冒着淫光,痴迷地望着苏颖雪流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那娘娘这一身的血,是怎么来的?” “冯统领糊涂,这是一身鸡血啊!要不然冯统领一进来,见本宫毫发无损,岂不将王二状给杀了?我们是一伙的,本宫当然要确保他无恙。你说呢!” 苏颖雪反问着,嘴角皆是讽刺的笑。 冯川瞬间扼住了苏颖雪的咽喉,咬牙说道: “那今日小的就先除掉娘娘,再杀了他们。” 苏颖雪媚眼含笑,巧笑嫣然道: “冯统领就这么杀了本宫,不觉得可惜了,本宫虽然没有沐凌蝶妖艳,但本宫可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你说呢!” 苏颖雪有意挑拨,用手再一次拽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襟,让其更开,若隐若现。 冯川色咪咪盯着苏颖雪胸前露出的大片春光,光滑如玉的肌肤,色心大增,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液,心想,反正都要死了,把玩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想冷宫里贵妃刘芯的处子之身,至今让他留恋不已。心想说不定这苏颖雪也是处子之身,如此想着,冯川更是嘴角流出了垂涎欲滴的口水,松开了手,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苏颖雪光滑如玉的脸庞说道: “如此美人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既然娘娘如此饥渴,不如便让小的先满足一下娘娘吧!” 苏颖雪莞尔一笑,调皮地冲冯川眨了眨眼娇笑嫣然道: “本宫倒是无所谓,倒是冯统领,难道不怕被碎尸万段吗?本宫可是皇上的女人,虽然是弃妃,可本宫相信,皇上若知道了,同样不会放过冯统领的。” “哈哈……” 冯川色咪咪地大笑着,猴急地开始拉扯自己的腰带说道: “娘娘多虑了,此时牢里就你我二人,没人会知道,等完事之后,小的便已经送娘娘到了阴曹地府,何人会知道小的做的好事?” 说到这里,冯川的手下滑到苏颖雪锁骨处留恋来回触摸说道: “这肌肤可比那刘芯的白皙,润滑了不少,就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处子之身?” 苏颖雪一听,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冷冷询问着: “这么说贵妃刘芯的事,是你干的了?” “没错,就是小的干的,反正你要死了,小的也没有理由骗你,小的当时给她下了一点药,她那饥渴难耐的样子,着实让人把持不住,只可惜被人发现的早了,要不小的一定好好把玩,实在可惜了。眼下这死牢无人,不如我们也试试?” 冯川眼中闪烁着淫光,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把玩着,这是青楼专用的神器,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就在此时,苏颖雪瞥见远处一抹明晃晃的身影向这边走来的时候,她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不少,冯川得意忘形并没有发现元祁的踪影,而是拖住苏颖雪的头,开始往苏颖雪嘴角灌药。 苏颖雪自然是拼命挣扎,可一身是伤的她显得有气无力,就在此时,只听“碰”的一声,冯川被一股强劲的劲风,扫了出去,撞在了墙上,跌落在了地上。 “皇……皇上,救……救救臣妾,臣……臣妾好怕,呜呜……这……这个淫贼想……想要玷污臣妾,还给臣妾下药,呜呜……” 苏颖雪双手怀抱着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副担惊受怕的兔子一般,蜷缩在了角落里,见元祁铁青着脸进来,强忍笑意,祥装哭啼,求救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担心是骗局 一件明晃晃的龙袍,元祁想也没想便悄无声息地盖在了苏颖雪坦露的肩膀上了。 苏颖雪心中嘲讽道: “果然不出本宫所料,渣男再不待见本宫,终究为了自己的脸面,他也要护着本宫不是吗?” 可沈兵和小太监刘文,以及众侍卫却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 “看来皇上并不如表面那般不在乎淑妃娘娘啊!这可是龙袍啊!一件龙袍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可皇上想也没想便披在了淑妃娘娘的身上,这是不是有意让淑妃娘娘做皇后的意思?只是淑妃娘娘不是涉嫌谋害皇上吗?这……” 重重疑惑却没有人敢问当事人皇上元祁,因为元祁的脸此时铁青的几乎发黑,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让人全身颤抖,不寒而栗。 “他哪只手碰的你?” 一道宛如地狱般的声音,冰冷地在苏樱雪的头顶上空响了起来。 苏颖雪清妍的脸孔上,挂着她努力挤出来的泪水,绯唇轻启说道: “右手。” 元祁猛然回身,一道刺眼的剑光,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劈了出去,只听囚牢当中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众人只见冯川的右手,已经滚落到了一处,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就连苏颖雪也吓的全身哆嗦了一下,紧咬牙关,没有让自己吓的喊出声来,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皇上元祁,发如此大的火。 心中暗道:“算你有点血性,不过却挺可怕的,以后还是少惹你为妙,过了今天,等冯川死了,本宫便想办法离开皇宫,离你远远的,不会再惹你,以方哪天真的一不小心将小命丢了才好。” 冯川的惨叫声传的好远,就连牢房外的狱卒们也全都听到了,王二状张彪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出了何事,全都胆战心惊,窃窃私语道: “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还是别进去了,皇上带了那么多御林军,应该不会有事,有事的应该是冯统领,看来淑妃娘娘说的没错,皇上是在乎她的。” “对,对,对,以后淑妃娘娘断然不可以得罪,我们一定要小心服侍。” …… 沐凌蝶紧赶慢赶终还是走在了元祁身后,当听到一声冯川凄惨的叫声时,她整个人摇晃了一下。 “娘娘小心” 沐凌蝶的贴身侍女燕儿,急忙扶住沐凌蝶大喊了一声。 只听沐凌蝶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来这个冯川真的色胆包天,最终还是碰了她,触了皇上元祁的逆鳞,真是该死。” “娘娘,我们还去吗?这万一皇上他……” “怀疑你”这三个字,燕儿还没有说出口,沐凌蝶眼中寒意一闪,冷冷说道: “去,当然要去,宫内每个人都知道冯川是本宫的人,本宫若不去,任凭那苏颖雪三寸不烂之舌说三道四,指不定明日便是本宫与你大祸临头的日子了。” “啊?那可怎么办?” 沐凌蝶的婢女燕儿,一脸担忧地询问着。 “以不变应万变,皇上心中有本宫,最怕本宫的眼泪,所以本宫一定要去,充分利用这一点。” 沐凌蝶信心满满地说着,向死牢里走去。 而囚牢里的元祁,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都是寒冷的杀伐之气,如同催命鬼一般对冯川说道: “朕的剑,已经许久未出鞘了,一旦出鞘必见鲜血,冯川,你在后宫为非作歹,朕为了珍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想将来扶珍妃登后位之时,让你做她强有力的后盾,可你竟然敢色胆包天到这里,来动朕的女人。你的胆够肥啊!” 元祁说到这里,将剑搭在了冯川的肩膀上,复又加了一句: “你可知道?朕的女人即使朕厌了,弃了,也轮不到你来玷污,一旦碰了,那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知道吗?” 声音虽然平淡,却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不……不是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是那个女人她……她勾引小的……勾引小的的,是她自己将衣衫解开,说……说要与小的翻云覆雨,小的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呜呜……” 冯川用左手托着自己不断流血断了的右手,腿都软了,跪在元祁面前,拼命地磕着头,求饶着。 元祁今日带了不少人,本来打算抓逍遥王元铭的,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冯川,冯川深知自己逃脱不了,只能拼命求饶。 心狠如冯川一般的人,在生死面前也同样害怕不已。 元祁回头看了一眼苏颖雪,只见苏颖雪泪眼婆娑,眉头紧蹙,紧咬银牙,脸色苍白无色,全身是血,身子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一般,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勾引冯川,元祁眼中寒意更甚,回身一脚将冯川踹了出去,随着冯川的惨叫,一颗银牙从冯川嘴里脱口而出。 “你还敢胡说八道,朕看你分明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偏偏苏颖雪不怕事大,一副担惊受怕,又痛苦无比的样子,上前爬了几下,扯了扯元祁的衣襟,可怜兮兮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皇……皇上,刚……刚刚他……他亲口对……对臣妾说,在冷宫里,就是他玷污了贵妃姐姐的清白的,你……可千万不能饶了他。药……药就在那边,那便是证据。他哪天不光给贵妃娘娘点了熏香,还灌了药,所以那天贵妃娘娘才会在皇上面前失去理智,刚刚这淫贼便打算故技重施,给臣妾灌药,幸亏皇上赶到,否则臣妾……呜呜……” 沈兵在一旁望着苏颖雪,心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淑妃娘娘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了吧!这个冯川今日算是栽了,栽在了淑妃娘娘的手里了,如此也好,这个淫贼就该有此下场。” 元祁一听,乌黑的瞳孔透着森冷的寒意,朝沈兵点了一下头,沈兵弯腰将瓷瓶捡回,双手捧给了皇上元祁,元祁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肃杀之气,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冯川,一把将其从地上抓着衣领提了起来,阴冷的声音说道: “淑妃刚刚所说,可是真的?” “不……不,没有的事,皇上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一个骗子,她与狱卒勾结,其实她的身上并没有伤,她亲口对小的说,她的身上都是鸡血,是想瞒天过海用的,皇上请明察。” 冯川不得不抓住最后一根浮草,以作翻身之用。 “你还敢骗朕?” 元祁说着,举起手里的剑,在冯川身上划了俩剑,不致命,却让其痛苦,冯川再次发出凄惨无比的叫声。 敢动他的女人,他会让他死都不能痛痛快快死。 想到这里,元祁大喊一声: “沈兵,让人将这个色胆包天的冯川拉下去,将其做成人彘,以解朕心头之恨。” “是。” 就在沈兵打算执行皇上命令的时候,只听一声娇喝: “慢着。” 接着见一个玲珑身段的妖冶女人,从远处缓步而来,眉如弯月,凤眼含春,樱唇微嘟,走到元祁身边,风情万种地抱住元祁的手臂,娇喋着: “皇上,讨厌,怎么不等等臣妾?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臣妾好怕。” “娘娘救小的,小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哪个女人她主动勾引小的,还有……还有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伤,是鸡血,她亲口说的,她早就与狱卒勾结了,就想博皇上同情,陷害小的,呜呜……” 一见沐凌蝶,冯川底气足了,仿佛看到了希望。 “爱妃既然怕,便不要来此,以免沾上血腥之气。” 元祁冷言旁观着,突然拂开了沐凌蝶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冷淡说着。 谁都知道冯川乃是沐凌蝶的人,如今又见冯川向沐凌蝶求救。元祁不得不怀疑冯川今日到此,乃是沐凌蝶的授权。 苏颖雪冷言旁观着元祁的小动作,嘴角微翘,心想: “看来你这渣男,好在还没有被色迷心窍,还知道动脑筋,既然对沐凌蝶怀疑,必不会再相信她,这样本宫也可以放心走了,只要不信赖,你便不会只听沐凌蝶的一面之词,如此才不会有太多冤情。” 沐凌蝶犀利的眼眸,抓拍到苏颖雪眼中的得意心道: “看来冯川没有说谎,今日这一切,分明就是苏颖雪与沈兵还有死牢里这些狱卒,设下的圈套,给冯川这个傻子钻的,苏颖雪身上的伤,很有可能是假的,伪装出来的。只要能证明苏颖雪身上的伤是假的,本宫便有办法让元祁怀疑苏颖雪的居心,让冯川反败为胜。” 想到这里,沐凌蝶突然掩面而泣,双肩抖动: “呜呜……皇上不爱臣妾了,怀疑臣妾,呜呜……皇上,臣妾一心为皇上着想,侍奉皇上左右,将皇上视为臣妾的天。可皇上却因为这冯统领犯点小错,便怀疑到臣妾身上,对臣妾这般冷淡,不公平,呜呜……臣妾还是不活了吧!” 沐凌蝶说完,向自己的婢女燕儿使了一个眼色,一头向铁栏杆上撞去。 燕儿心领神会,一把拉住沐凌蝶向后拽着,向皇上元祁哭求着: “皇上,你快劝劝娘娘吧!娘娘她真的很爱你的,她得知皇上生病,食不下咽。为了帮皇上做羹汤,她的手都烫起好几个水泡,可她却不让奴婢告诉皇上,一个人默默承受。皇上身患蛊毒,娘娘终日以泪洗脸,更是为皇上打理宫中一切事物,勒令禁止一切人将皇上患病之事传出去,怕朝廷大乱,百姓慌乱。皇上,娘娘的一片赤城之心,天地可见呢!呜呜……” 主仆二人的戏,演的活灵活现,元祁的心终究软了下来,他向沐凌蝶走了俩步,一把将其拉入怀里,安抚着说道: “爱妃多虑了,朕的心里只有爱妃,怎么可能怀疑爱妃呢!只是今日冯川所干之事,确实让朕感到生气,纵然朕不喜欢淑妃,可她毕竟头上是朕的嫔妃头衔,这冯川玷污了她,就是对朕的侮辱,所以朕才会……” 沐凌蝶眼中挂满泪水,用手捂住元祁的嘴巴吹气如兰般地说道: “皇上什么也别说了,臣妾都懂,若这个冯川真的做出如此色胆包天的事,不用皇上制裁他,臣妾亲自动手宰了他。但臣妾担心的是,皇上如此宠爱臣妾,这万一是因此惹一些人眼红,知道冯川是臣妾的人,故意设局,想将其除掉,用来打压臣妾的势力,也不是不可能的,你说是吗?皇上?” 元祁低头看了一眼沐凌蝶如花瓣一般好看的唇,以及勾魂摄魄般的眼眸,又看了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笑意看着他的苏颖雪,元祁的心偏了,偏向了沐凌蝶。 “爱妃所言甚是,万事皆有可能,爱妃可有良策证明?” 沐凌蝶脸上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扬威似的向苏颖雪眨了眨眼眸,性感的嘴唇轻启说道: “刚刚冯川统领提到说姐姐身上的伤,乃是伪装的,臣妾是不相信的,但为了公平期间,最好能检查一下,皇上你说是吗?” “一切听爱妃所言。” 元祁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着。 沐凌蝶为了不让人看出她想帮冯川脱罪的嫌疑又补充道: “皇上,不是臣妾不相信姐姐,是臣妾想关心一下姐姐的伤势。如果姐姐身上真的有伤,臣妾手里有一瓶上好的琼浆软膏,对伤口愈合有很大的好处,臣妾会亲手为姐姐涂抹上的。” “爱妃就是心善,朕准奏。” 元祁平淡地答应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苏颖雪,不知道为什么元祁竟然看到了一抹失落的神情出现在苏樱雪的眼中。 可有谁又知道他的痛苦?他同样也很紧张,他好担心这次又是苏颖雪整出来的骗局。 第一百三十章对元祁失望至极 沐凌蝶打着一副善良的脸孔,掀开苏颖雪的衣衫,本以为看到的是会是一副光滑的的身躯,好在元祁面前巧言令色一番,让元祁对苏颖雪失望,从而为冯川洗脱罪名。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满身伤痕的苏颖雪,沐凌蝶连连后退,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痛的快要晕过去的冯川。 “有劳妹妹了,本宫一身是伤,望妹妹擦拭的时候仔细一些。妹妹国色天香,又温柔贤淑,果然有母仪天下之姿,姐姐愿妹妹与皇上琴瑟和鸣,皇子生满一马车。” 苏颖雪嘴角微翘,清妍的剔透如琉璃的眼眸里全是讥讽之色,抓着沐凌蝶的手背,拍了俩下,故意大声说着,意图恶心皇上元祁与沐凌蝶。 元祁眉头蹙眉,满脸不悦心道,这是什么祝福语,算了,无关人等的话语,朕无须动怒,朕大度的很,懒得搭理她。 沐凌蝶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但却因元祁在场,不得发作,只能温柔贤淑般说道: “姐姐放心,妹妹会小心的。” “那就好,姐姐很怕痛的。” 苏颖雪冷眼瞄了一眼背对着她们的元祁,心想,也许他是不屑看我的身子吧! 如此也好,如此我们才能干干净净地断个利索,但眼下是冯川必须死,否则一旦他警觉,要想再寻他个错处,恐怕不易。 沐凌蝶的药,还真是良药,擦在伤口上清清凉凉很是舒服,可苏颖雪却没想就这么算了,她突然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喊叫声: “啊……好痛,妹妹,轻点,啊……受不了了,呜呜……好痛,啊……” 随着苏颖雪一声高过一声的凄惨叫声,牢房外背着她们的狱卒们,心中嘀咕,这珍妃娘娘是不是故意折磨淑妃娘娘,公报私仇啊! 而元祁虽然面无表情,却似有棉絮堵在胸口,让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在苏樱雪叫了近百声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爱妃轻点,朕不是关心她,实在是朕不愿意听她杀猪般的嚎叫。” 沐凌蝶却眸光阴沉,闪烁着怨恨的光芒,有苦难言,天知道她已经够轻的了,轻的都还没怎么下手呢!这苏颖雪却已经叫了上百遍了。 “妹妹,你要不想给姐姐擦药,就直说,皇上他讨厌姐姐,又十分宠爱妹妹,一定不会说什么的,可姐姐却经不起妹妹如此折腾,呜呜……” 大约叫了二百声后,苏颖雪突然哭着,委屈地说着,接着又向皇上元祁哭求着: “皇上,臣妾不要擦药了,臣妾错了,再也不敢了,如果皇上非认为臣妾勾引冯川,那臣妾认罪便是,何须要珍妃妹妹如此来折磨臣妾。臣妾知道,皇上讨厌臣妾,巴不得臣妾死,呜呜……” 苏颖雪哭的抑扬顿挫,肝肠寸断,凄惨无比,沐凌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都是她算计别人,今日却被苏颖雪给算计了。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已经很小心了,可姐姐她……呜呜……皇上……姐姐她冤枉臣妾。” 既然解释不清,那便只能用哭这一招,沐凌蝶心里想着。 元祁本来也以为是沐凌蝶故意为难苏颖雪,可如今见沐凌蝶梨花带雨般委屈的哭啼,元祁瞬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 心中深深叹息了一声说道: “爱妃辛苦了,还是让朕亲自来吧!”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光苏颖雪愣了,就连元祁自己亦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至于吗?这是为什么?渣男有那么好心?” 苏颖雪心里想着。 元祁拳头紧握,从沐凌蝶手里接过药瓶,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 “你……那个别误会,朕不是心痛你,朕是担心你还没有认罪便死了,所以朕才……” “不……不用了,臣……臣妾没……没那么娇情,不……不用皇上亲自给臣妾擦药,臣……臣妾可以自己来。” 苏颖雪想到元祁要给她擦身上的伤,那便会看到她的身子,脸“唰”的一下红了,虽然她与皇上元祁有过夫妻之实,那也只是他强迫她的,他们俩人也仅仅只有那一次,苏颖雪想想自己将要暴露在元祁眼前,整个人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急忙拒绝着。 “朕说过要给你擦,便会给你擦,过来……” 元祁说着,不是很温柔地狠狠一把将苏颖雪扯进了自己怀里,这一次苏颖雪是真的痛了,痛的她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那声音惊动了整个死牢的人,他们全都感到毛骨悚然,不知道淑妃娘娘经历了什么惨不忍睹的目的虐待。 珠泪盈眶,元祁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动作轻柔了一些,厚实的手掌,抚摸着怀里的女人,血迹斑斑的后背,看着浑身是血的她,鞭痕累累,纵然是他下的命令,可元祁依旧感觉胸口如同棉絮堵在那里。 如此凄惨无比的样子,冯川色胆包天竟然还企图玷污于她,妄想给她下药,简直禽兽不如,如今东窗事发,竟然还说她的身上的伤都是伪装,还敢说是她勾引他?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有心情勾引人?元祁想到这些,拳头握的咯咯地响着,冷言询问道: “冯川安在?” “回禀皇上,刚刚已经痛晕了过去。” 沈兵没敢回头,怕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但依旧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用盐水浇醒,将其千刀万剐。” 元祁的声音清冷,宛如万丈雪峰上的冰雪般刺骨的寒意,一字一顿地说道。 沐凌蝶浑身一个哆嗦,好在有婢女燕儿扶着,才没有摔倒出丑。 苏颖雪感受着后背上清凉的触感,仿佛置身在梦里。 渣男皇帝元祁是那般温柔,他轻轻擦拭着,也许怕苏颖雪疼痛,元祁每擦一处,便会低头轻轻吹着,这样感觉,让苏颖雪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你这个臭流氓,不要脸,竟然敢趁着本宫睡着了,占本宫便宜,龌蹉,不要脸。” “苏樱雪你少给朕装,朕知道,朕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天下每个女人都想留在朕的身边,你也爱慕朕许久,你想跟朕玩欲擒故纵,朕警告你,你再做这样的小动作,只会让朕更加讨厌你,对你失去兴趣。与其做些无用的小动作,倒不如想着怎样讨好朕,让朕原谅你。就算你喜欢朕,也不该推珍妃下水,她怀的可是朕的孩子,如今孩子没了,珍妃度量大原谅你,朕还没原谅你呢!” 曾经苏颖雪因为沐凌蝶的陷害,被元祁下令毒打一顿,打入冷宫,贵妃刘芯妒忌她,给她泼了一身冷水,当时渣男皇帝元祁也曾照顾过她,俩人的对话,历历在目,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往日种种说明元祁也不全然是个无情之人,苏颖雪茫然了。 “谢谢!虽然这一身的伤,是拜你所赐,但臣妾还是想谢谢你的良心发现。” 突然的道谢,元祁的手一顿,他猛然站了起来,她若不道谢,他都忘记了这个女人是他的仇人,给他下毒了,于是阴冷地说道: “朕给你擦药是朕心善,你若识相,便尽早在认罪书上签字,朕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苏颖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想为刚刚自己的道谢,呼自己俩嘴巴子,渣男皇帝元祁短暂的温柔,她竟然把他当成了好人,他不配,因为他就是一头猪。 想到这里,苏颖雪将自己的衣衫拉上,覆盖自己伤痕累累的肩膀,将元祁的龙袍甩给了元祁,眼眸当中皆是失望之色,冷冷说道: “皇上乃天之骄子,臣妾福薄,受不得皇上亲自动手擦药,更不敢辱了皇上的龙袍。若皇上认为臣妾水性杨花,便直接拉臣妾浸猪笼便可。若是皇上认为臣妾无错,便请带不相干的人离开,臣妾乏了,累了,想休息了。” 苏颖雪说着,走到角落,躺在了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了一团,让人不免心生怜惜。 可元祁却被苏颖雪的不知好歹气坏,指了指苏颖雪,刚想说什么?就在此时,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传来。 众人的目光,全部冯川给吸引了过去,元祁也离开了苏颖雪的囚室,向冯川走去,在苏樱雪那边受的气,只能到另一边出气,冯川就是最好的出气筒。 沐凌蝶见元祁双手拽成拳,脸色铁青,心想看来冯川今日凶多吉少,要想救他,需得想个办法才行。 不是沐凌蝶有多么重视冯川,而是因为冯川可以为她办许多龌蹉的事,比如杀个人什么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是那个女人勾引小的的,真的,小的没有说谎……” 冯川醒来,发现被俩人押着,看着皇上元祁一身煞气,向他这边走来,他拼命挣扎求饶着,依旧说着刚刚昏迷前的话语。 元祁一个左勾拳,狠狠地一拳挥在了冯川的脸上,冯川整个人飞了出去,又是俩颗门牙掉在了地上,冯川口吐一口鲜血。 “拉出去,将其剁成人彘,让他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另外告诉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瞎说,竟然敢陷害淑妃娘娘,简直罪加一等。” 元祁轻飘飘一句话,接过小太监刘文递过来锦帕擦了擦手,偏偏这个时候,只见沐凌蝶突然疯了一般冲上前,“啪啪”给了冯川俩巴掌呵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碰淑妃姐姐,本宫打死你这个狗奴才。” 说完,冲冯川挤了挤眼睛,冯川心领神会,立刻用仅存的左手,扼制住了沐凌蝶的咽喉大声说着: “都别动,再动小心我杀了你们的珍妃娘娘。” 这一出,出乎元祁和众人的预料之外,谁都没有想沐凌蝶会突然冲过去,更没有想到冯川会拿沐凌蝶做人质,因为在所有人印象里,沐凌蝶和冯川是一伙的才对。 元祁不是傻子,凉薄如冰的双眼中透着寒光,他向前走了一步,冷冷说道: “你动她一下试试?” “你……别……别以为小的不敢,你再往前一步,小的真……真的会将你的心肝宝贝珍妃给杀了,不信的话,你……你大可向走一步试试。” 冯川害怕地拉着沐凌蝶节节后退,紧张地哆哆嗦嗦的说着。 “呜呜……皇上,你别管臣妾,杀了他,这个畜牲,竟然敢玷污淑妃姐姐的清白,皇上你一定不要放过他,呜呜……” 为了博取皇上元祁的同情,沐凌蝶开始故意嘤嘤哭啼,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可眼睛却向她的婢女燕儿眨了眨。 燕儿一见,立刻心领神会,一下子跪倒在皇上元祁脚下哭求着: “皇上,救救珍妃娘娘吧!娘娘她那般爱着你,若娘娘有个好歹,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如娘娘一般真心待你了啊!呜呜……救救珍妃娘娘吧!冯川此人心狠手辣,他真的会对珍妃娘娘下手的,呜呜……” 外面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苏颖雪,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扶着栏杆向元祁走来,大喊着: “皇上,别放冯川离开,他与沐凌蝶分明狼鼠一窝,是一伙的,皇上若再放了他,你会后悔的。” 元祁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狼狈不堪的苏颖雪,又看了一眼被冯川桎梏在手里的沐凌蝶,耳边传着宫女燕儿的话语: “娘娘若死了,再也没有人如娘娘那般爱你了。” “放他走。” 元祁清冷的话语,响了起来,苏颖雪落寞地转身向囚牢里走去,她对元祁失望至极,看来她的罪终是白受了,甚至有可能还会因此害死不少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云游再传死讯 元祁若有所思地望着苏颖雪的背影,心中暗道: “你与朕不过是仇人,你是想杀朕的人,朕凭什么听你摆布,你又凭什么要求朕听你的,珍妃才是朕最重要的人。” “皇上,杀了他,不要管臣妾,臣妾来生再伺候皇上,呜呜……可皇上,臣妾好舍不得你……” 沐凌蝶没有给元祁太多时间思考,嘤嘤哭啼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让元祁的心受其左右,沉声说道: “只要你别伤害朕的爱妃,朕可以放你出这死牢。” “皇上不能放他走啊!求皇上为了淑妃娘娘还有贵妃娘娘的清白,杀了冯川。皇上不可以妇人之仁呢!” 沈兵急忙拱手大声喊着,冯川这个人要不除,早晚会惹出更大的事端来的,沈兵心想。 “求皇上杀了冯川,为娘娘们做主。” 沈兵这一喊,一群御林军全都跟着哀求着皇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 冯川怕元祁被沈兵等人劝服,狠下心来在沐凌蝶的手臂上划了一剑,沐凌蝶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大骂并哭求着: “该死的冯川,你竟然敢伤本宫,皇上快救臣妾,他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呜呜……” 元祁如墨般的黑眸闪亮了一下,将剑收回剑鞘之后,冷冷说道: “你走吧!将珍妃给朕留下。” “皇上……” “皇上……” 众人恨铁不成钢地大喊着,元祁抬了抬手,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皇上放心,待小的出了这死牢,自然会放了皇上的美人。” 冯川心中冷笑,阴冷地说着。 “好,你最好说话算话。” 元祁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听不出他是担心沐凌蝶,还是不担心。 可这对冯川来说,都不重要,如今在这死牢里,空间太窄,加上御林军又多,他根本就逃不了。 可一旦到了外面宽敞之地,以他的功夫,要逃出去应该不难。 沈兵见冯川快要出去,心急如焚,将剑拔出了剑鞘,却听元祁阴冷的声音说道: “沈兵,你想造反吗?” “不……奴才不敢,可皇上,冯川他……” 沈兵惊吓异常,急忙收回剑,拱手行礼说道。 “朕刚刚说的不够清楚吗?朕说放他出死牢。” 元祁周身散发着一股雄厚而微凛的王者之气,有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冷冷地望着沈兵询问着。 沈兵感觉到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吓的一哆嗦,心中暗道: “莫不是我们误会皇上了?他不是要冯川离开,只是放他出死牢而已?可来的时候并没有设埋伏啊!何况死牢这边一向没有重兵把手,万一这冯川飞身出了皇宫怎么办?” 重重疑惑在沈兵脑海旋转,可当他看到元祁眼中如寒江一般的眼神时,却没胆问出口,只能拱手行礼说道: “奴才遵命。” 冯川大喜,沐凌蝶心中暗暗得意,心道: “元祁终是舍不得我的,苏颖雪你给本宫等着,找到机会本宫定收拾你。” “娘娘后会有期,待小的养好伤,再回来为娘娘效力。” 冯川用只有他和沐凌蝶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竟然敢真的伤本宫,看本宫回头不收拾你。” 沐凌蝶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咬牙切齿地说着。 冯川将沐凌蝶向元祁的方向狠狠一推,飞身向远处而去。 “皇上,刚刚吓死臣妾了,呜呜……”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哨响,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四周,向冯川射出了无数的箭雨。 “啊……” 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冯川被射成了一只刺猬,到死都没明白,这群黑衣人是从哪里冒出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眼睛睁的大大的。 沈兵等人全都膛目结舌地张大了嘴巴。 沐凌蝶更是在元祁怀里一个哆嗦,只听元祁柔声说道: “爱妃末怕,有朕在,不会让这等肖小之辈伤害爱妃的?” 元祁的眼中没有波澜,浓稠如墨的眸光紧盯着沐凌蝶,沐凌蝶的心中狂跳,心想,莫不是他开始怀疑本宫了? 好在元祁没有盯沐凌蝶太久,推开沐凌蝶,慢慢转身向冯川的尸体走去,狠狠地一脚将冯川的尸体,踹出老远之后,湿润的嗓音缓缓说道: “朕许诺你可以走出死牢,朕没有食言。但朕也曾说过,碰了朕的女人,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即使那个女人是朕讨厌的人,却也不是任何人想碰便碰的。” 此时的元祁就如同那索命阎罗,让所有人胆怯。 莫不是皇上一直在拌猪吃老虎?想到这里,沐凌蝶整个人一阵眩晕,突然被吓昏了过去。 “娘娘……娘娘……皇上,娘娘晕过去了。” 婢女燕儿一脸惊慌,急忙扶住沐凌蝶,向皇上元祁求助道。 “爱妃怎么了?快……快唤太医,快……” 元祁闪电般来到沐凌蝶面前,抱起沐凌蝶大喊着。 沈兵傻眼,皇上刚刚的冷酷无情,吓人的寒气哪里去了?好像只是昙花一现,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对沐凌蝶宠爱有加的痴情帝王。 “喂!刘公公,皇上什么时候在宫里安插了这么多黑衣人的。” 沈兵让人处理了冯川的尸体后,快步追上小太监刘文打探着。 刘文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兵,训斥着: “不该你问的便不要问。” “是。刘公公教训的极是,是沈兵多言了。” 沈兵谦卑地行礼说道。 刘文冷哼一声,但后来想到云游,又说道: “罢了,罢了,看在你是云游举荐的人的份上,小的便给你透个底,那些人全都是皇上的暗卫,是云游安排的,当初皇上登基之前,也是频繁遇到刺杀,云游为了保护皇上,训练了一批死士,只是这些人,没有皇上的哨声,他们是不会出现在人前的。” “咳!云大人良苦用心,沈兵佩服,只是今后恐再也没有人为皇上费如此多心力了。” 沈兵想到云游死了,心中有感而发。 小太监刘文,眉头紧皱,横眉冷对怒斥道: “嘿……嘿……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皇上与云游的关系,可不是任何人可以离间的。云游快回来了,丞相大人已经前去请他了,今日便能回来。你这个人真不会说话,说的话,让人听着别扭,总觉得你好像在说云游回不了了似的,亦或是说云游会背叛皇上一样。” 沈兵摇了摇头,看来云游死了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宫里,皇上不知道,刘文亦不知情。 俩人不再说话,往沐凌蝶的“轩翠宫”走去,因为沐凌蝶昏迷,皇上元祁将沐凌蝶抱去了“轩翠宫”。 行至“轩翠宫”外,见丞相刘昊瑜正在焦急地来回走动。 小太监刘文急忙迎上前询问着: “丞相大人可有要事要禀报皇上?” 沈兵暗暗叹息一声,该来的终究来了。 “刘公公,你来的刚好,快帮老夫进去通报一下,老夫有要事禀报。” 丞相刘昊瑜一见刘文,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拉住刘文的手催促着。 “现在?” 刘文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地反问并向“轩翠宫”里张望一眼询问道。 皇上对沐凌蝶的宠爱人尽皆知,如今沐凌蝶昏迷,皇上肯定心急如焚,不忍离去,这个时候将皇上唤出来,无异于撞枪口,刘文有些为难地反问着。 “对,就是现在,刻不容缓,老夫要立刻见到皇上。” 丞相刘昊瑜心急如焚,可“轩翠宫”的宫女,太监却告诉他,珍妃娘娘身体欠佳,皇上没心情见任何人。 “丞相大人今日真不凑巧,珍妃娘娘突然晕倒,皇上恐怕没心情见丞相大人,要不丞相还是先请回……” 小太监刘文“去”字还未说出口,沈兵已经憋不住了,一推刘文说道: “刘公公快去禀报,云大人出事了。” “什么?” 小太监刘文大惊失色,急忙向沐凌蝶的寝殿跑去。 此时的御书房里,空气诡异异常,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声,就在此时,一声惊雷出现在御书房内。 “你们说云游他死了?” 元祁咋听云游死亡的消息,整个人差点摔倒,身子摇晃了一下,惊问道。 “皇上小心。” 小太监刘文,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皇上元祁,关切地大叫着。 元祁紧紧握住小太监刘文的手臂,仿佛想借此寻找一点承受的勇气,他用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他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回禀皇上,杀他的人是一群黑衣人,等老臣赶到时,只来的及看到云大人葬身在火海中,那群黑衣人却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丞相刘昊瑜据实禀报着,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珠,因为与云游一起丧生的,还有他的女儿贵妃刘芯。 尽管自己的女儿在冷宫发生的事,让他的老脸挂不住,可逝者已矣,那是他的骨肉,他又怎么能不难过。 事情来得突兀,元祁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他如同被困的猛兽一般,来回渡步,片刻之后询问着: “他怎么可能被烧死?他一个大活人,他难道不会跑?” “呜呜……” 听闻皇上元祁这一问,老丞相的眼泪唰唰向下流淌,泪流满面,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回禀皇上,当时云大人被人追杀,逃到一间茅草屋,那群歹毒的黑衣人,将茅草屋点着了,风大火大,云大人便没有再出来,与之一起丧生的,还有老臣的女儿,贵妃刘芯,呜呜……” 说到这里,丞相刘昊瑜的呜咽声更大,元祁一脸凝重,虽然元祁不知道为何贵妃刘芯会与云游搅在一处?但元祁相信云游的人品,这期间定有隐情,于是深深叹息一声,走到丞相刘昊瑜面前,将其双手相扶说道: “丞相请起,逝者已矣,不要太过悲伤,这件事朕会彻查清楚,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白死的。” “老臣替小女谢过皇上,并替小女向皇上道歉,在冷宫,小女做出那种事情……咳!” 想起冷宫贵妃刘芯与人私会的传言,丞相刘昊瑜老脸上挂不住,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元祁想起死牢里苏颖雪对他说,是冯川玷污了刘芯,甚至还给她下药,元祁深深叹息道: “丞相大人别再说了,当初在冷宫,朕也有不对的地方,是朕没有相信她,导致贵妃她流落在外,如今才会着此毒手。朕已经查到,是冯川那个混账东西在冷宫……算了,今日他已服法,丞相大人还请节哀。” 元祁大胆地承认着自己的过错,他不是一个昏君,是他的责任,他断然不会推卸责任。 老丞相刘昊瑜老泪纵横,强忍悲痛说道: “皇上可别这么说,若说错,小女亦有错,她争强好胜之心太强,若不是她想独占皇上恩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妄想杀了淑妃娘娘,皇上也不会一气之下将其打入冷宫,这一切还都是她咎由自取了。” “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过错的时候,朕有一件事想拜托给丞相大人,朕不相信云游会死,朕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祁精明的眼眸闪烁,向丞相刘昊瑜说道。 “可皇上,那是无情的大火,臣担心云大人与小女早就燃成了灰烬了啊!” 丞相刘昊瑜眼前一亮,但仍然有些担心地说道。 “谁说大火能将人燃成灰烬?要真被烧死,总会留下骨头渣,所以朕要你带人再去寻找,务必找到云游与贵妃,哪怕是骨头也得给朕带回来。” 元祁眼中闪烁前所未有的精明,丞相大人面露喜色,答应一声,行礼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逍遥王元铭欲劫狱 逍遥王元铭在死牢里被文昌拉走之后,想着苏樱雪浑身是血的凄惨景象,心急如焚,为苏颖雪处境所担忧。 偏偏回到王府之后,又见小夫人颖儿在院子疯疯癫癫,不断撕咬追打着众人,搞得王府一片人仰马翻,元铭气不打一处来,目光越加阴蛰起来。 他甚至私心里,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小夫人颖儿身上,认为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心思歹毒,在皇上元祁面前乱绞舌根,说苏颖雪乃是“古真族”后人,皇上才会那般恨苏樱雪,对她下如此狠手。 “来人,将小夫人颖儿拿下,杀无赦!” 一声令下,王府的侍卫们,不再顾及,其中一人一脚将毫无内力的小夫人颖儿踹了出去,可怜的颖儿在空中,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 文昌不知道为何,心中隐隐不悦,但强忍着没有出手。 颖儿在体内蛊毒虫的控制之下,没有晕过去反而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发出“啊……啊……”的叫声,赤红着双眼,向元铭扑了过来。 “王爷小心。” 一个侍卫拔剑向小夫人颖儿后背刺去,眼见利剑就要毫不留情刺中颖儿的时候,只听“铛”一声,文昌的剑,还是出了鞘,挡住了那个侍卫,将颖儿桎梏在了自己的怀里。 颖儿在文昌怀里不断挣扎着,他并未松手,而是拉颖儿,向逍遥王元铭求饶道: “王爷,奴才求你放过小夫人吧!小夫人之所以疯疯癫癫,那是因为她身中蛊毒的缘故,王爷,你不可以如此无情,小夫人她是那般爱你,求王爷饶过她。” 文昌的突然出手,惊了元铭一跳,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驯的文昌,会替颖儿求情,甚至还护着她,眼神深邃,不敢相信地询问着: “文昌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奴才只求王爷饶过小夫人,她爱慕着王爷,可王爷的心却不在她身上,她已经够可怜了,求王爷遍寻名医,救小夫人一命,若王爷不喜欢她,等她蛊毒解了,奴才会送她离开王府,离王爷远远的,不会碍王爷的眼,求王爷放过她。” 文昌今日不知道怎么了?他苦苦哀求着,为害苏颖雪的颖儿求情,让本就心烦意乱的元铭越加不舒畅起来,心也越加阴蛰了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文昌拉开?小夫人今日必须死,皇上有令,小夫人颖儿勾结“古真族”,涉嫌给他下蛊毒,如今东窗事发又诬陷淑妃,污蔑皇上恩师苏建英的夫人为“古真族”公主,其心歹毒,本是满门抄斩大罪,如今皇上仁慈,只要小夫人一个人的性命,杀无赦!” 元铭传达着皇上元祁的命令,只是谁也不知道,元祁之所以下这个命令,其实是元铭诱导皇上元祁下达的,目的是为苏颖雪脱罪。 “不,不可能,王爷这是欲加之罪啊!小夫人怎么可能与“古真族”勾结?她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又出不了王府,不可能,不可能。” 文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质疑着。 “什么不可能,皇上前段时候身中蛊毒,小夫人颖儿如今也中毒,这说明古真族的人就在我们身边,在皇宫与王府之间徘徊。” 元铭说到这里,王府的侍卫,奴婢全都窃窃私语,一脸惊恐,左右环顾,企图在熟悉的人中寻找古真族的人。 “可这也不能说小夫人与古真族的人勾结啊!王爷,求求你了,再帮小夫人求求情吧!小夫人她不可能谋害皇上,她没有那个胆子的。求求王爷,求求王爷。” 文昌说着,拉强拉着不断挣扎的小夫人颖儿,给元铭跪了下来,拼命磕头求饶着。 元铭深邃的眼光里一闪而过的异色,他惊问道: “文昌,你与小夫人什么关系?你可是喜欢上了她?她是本王的小夫人,你现在将她抱在怀里是何意?你不觉得不妥吗?” “对……对不起王爷,奴才冒犯了小夫人,请见谅,可王爷请你无论如何饶了小夫人。” 文昌一听,一脸慌张,因为他确实失了礼数,急忙松开了桎梏颖儿的手。 颖儿失去束缚,又开始在王府里追逐众人,元铭叹了一口气,上前双手将文昌拉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文昌不是本王心狠,是皇上他已经下了圣旨,君命难为,本王也无能为力。另外,皇上有令,若王府执意包庇小夫人,便以同罪论处,将王府满门抄斩。因为“古真族”的蛊毒虫,歹毒至极,加上“古真族”乃是先帝所灭,皇上担心“古真族”死灰复燃,便只能宁可错杀,不可勿放,所以,今日小夫人颖儿必须死。” 说完,元铭一挥手,一群狱卒,在文昌才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便将颖儿刺成了刺猬。 随着颖儿的惨叫,文昌突然疯了一般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向小夫人颖儿。 “拦住他。” 元铭大惊,急忙吩咐着。 因为颖儿身中蛊毒,全身是毒,元铭担心文昌身上沾染上毒血,中毒。 文昌嘶吼着,眼中呈现出痛苦的神情,没有人知道,他每天看着小夫人颖儿卑微地恳求着他的主子元铭给她一点爱意的可怜样子,让他早就对她心生怜惜,怜惜多了,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远远地望着她,这种习惯慢慢滋生了爱意,只是他不敢想而已。 文昌看着小夫人颖儿身上不断流出的黑色的血,他知道逍遥王元铭是为他好,双眼紧闭,挤出来一滴泪水,片刻之后恢复了正常。转身向逍遥王元铭拱手行礼说道: “王爷恕罪,刚刚奴才失礼了,如今小夫人颖儿已死,奴才肯请王爷念在她对王爷一往情深的份上,厚葬她吧!” 元铭深深叹息一声,虽然他不喜欢颖儿,可逝者已矣,加上他已经决定要劫狱,将他的雪儿从牢里救出,带她远走高飞,所以金钱地位与他就如同浮云一般,于是说道: “准。便以逍遥王妃之礼厚葬于她吧!若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也许这世间便不会再有逍遥王。” 有的只是元铭,一个深爱雪儿的男子,逍遥王心中暗道。 文昌跟随元铭多年,深知他的秉性,急忙上前一步悄声询问着: “王爷打算干什么?” “劫狱。” 元铭用只有他与文昌听到的话,轻吐出俩个字。 “王爷真的想好了吗?这可不会小罪,劫狱,视同谋反,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 文昌小声与逍遥王元铭嘀咕着。 元铭深深叹息了,沉声说道: “本王岂会不知。” 说到这里,元铭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交给文昌说道: “这是库房钥匙,你将小夫人厚葬之后,便将库房里的银两,给下人们分下去吧!你们都跟随本王多年,离开王府的时候,也不能太过寒颤,有了银子,才能有好的生活,也算你们尽心服侍本王多年的补偿吧!” “王爷想遣散王府?撵奴才们离开?” 文昌诧异地询问着,元铭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刚刚你不是也说过了吗?劫狱之事事关重大,与谋反无疑,一旦东窗事发,必会牵连王府众人,本王不想牵连你们,将本王母妃在世时培植的死士,留下给本王即可。” 元铭真心地说着,失去苏颖雪是元铭一生的痛,如果可以,他宁愿什么都不要,不图谋什么,只愿能与他的雪儿隐姓埋名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所以他对文昌所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话。 “不,王爷,文昌不走,以前文昌觉得,淑妃娘娘既然做了皇上的嫔妃,便应该安分一些,与王爷划清界限。可现在文昌觉得,皇上他不配拥有淑妃娘娘的爱。淑妃娘娘的哥哥苏将军苏子岩,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可皇上却专宠妖女,对淑妃娘娘弃如敝履,狠心至极。他甚至还荒唐的想纳妖妃为皇后。虽然淑妃娘娘毒害皇上之事,文昌并不了解内情,可既然王爷相信娘娘,文昌也愿意相信娘娘。” 文昌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远处颖儿的尸身,拳头紧握,咬牙说着: “还有小夫人的事,皇上他分明就是一个昏君,所以文昌愿意赴汤蹈火,助王爷将淑妃娘娘救出,让王爷圆了心中念想,与淑妃娘娘在一起。如何王爷想起兵谋反,文昌亦再所不惜。” 因为颖儿的死,让文昌对皇上元祁失望透顶,产生了怨言。 元铭却有些心虚,因为颖儿的事,其实责任在他身上,他只是因为颖儿诬陷淑妃苏樱雪,他恨她,所以在皇上元祁面前说了谎话,皇上元祁才会下达杀颖儿的命令。想到这些,逍遥王元铭拍了拍文昌的肩膀说道: “去吧!本王不会同意你留下的,本王不能拖累你,本王也从来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这一生本王只为她而活,只要能将她从死牢里救出来,本王足矣!。” “王爷,文昌不走,王爷……” 文昌大喊着,元铭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向自己的书房而去。 此时逍遥王府的书房里,再次响起了优美琴声。 琴音绕梁而出,孤独的心在颤抖,声声如诉如诉、又似泉水流淌。仿佛在回想往事,凄凉悲哀,让人泪如雨下。 文昌无奈转身向库房而去,等他安排好了一切,便会同逍遥王一起将淑妃娘娘救出,既然他得不到他想要的幸福,就让他助他家主子得到幸福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刘芯想与云游一起死 “落沟村”的云游,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身受重伤,无路可逃。 突然想起“落沟村”有一处荒废许久的小院,那里是茅草搭成的院落,院落里有一处井,上面压着一个石板,云游心想,既然逃不了,不如到井里躲藏一下,看老天的造化得了。 只是云游前脚刚进入小院,黑衣人后脚便追了过来。 门外便传来那群黑衣人的说话声。 “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你们有谁看见云游他去了哪里?。” 一个阴冷的声音询问着。 接着外面短暂沉默,后又一个声音传出: “回禀冯统领,小的见到一抹黑影,进入了这破宅子里。” “冯统领快看,门口有血迹,云游他果然进入了这破宅子里了?” 那个人说到这里,冲着其他人大喊一声: “你们几个,跟我杀进去”。 云游一阵紧张,担心黑衣人闯进来,因为他真的已经没有了力气。 如今他孤立无援,又身受重伤,确实不是这群黑衣人的对手。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 “不用了,大家将箭上浇上火油,本统领要活活烧死他。” “是。”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答应着。 片刻之后,带火的箭,如同雨水般向云游所在的破旧宅院射了过来,火很将茅草屋点着了,而且火势越来越大。 云游心一慌,心想,看来我今日我难逃此劫了,能不能活命真的要看老天爷了,想到这里,云游一用力,将井盖上的石板推开,正准备向下跳。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呜呜……你这个混蛋,你把云游怎么了?本宫杀了你,杀了你,呜呜……” “云游?哈哈……云游他就在这堆火里,你找他干什么?不如找本统领呢!兄弟们,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谁?” “她也可是我们的贵妃娘娘,我们知道吗?咱们的皇上那方面不行,咱们的贵妃娘娘入宫这么就居然一直是处子之身,哈哈……要不是本统领给她破了处,她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鱼水之欢的滋味。” “哈哈……” “今日既然她找来了,不如兄弟们一块乐呵乐呵,也让她舒服舒服,要不我们那个小皇帝恐怕到死都无法满足她了,你们说是吗?哈哈……” “哈哈……” …… 下流的声音,讽刺的嘲讽,还有肆无忌惮的大笑,让云游血脉喷张,这群混账东西,竟然敢侮辱皇上,侮辱贵妃娘娘,他要杀了他们,想到这些,云游拔剑打算再冲出去,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声,只听那个姓冯的下流的声,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说道: “该死的贱人,你竟然敢咬本统领,看本统领不打死你。” 就在此时,只听贵妃刘芯“啊……”的一声,接着云游便看见一个人影闯进了火里。 “你这个贱人,竟然想死?” 冯川不敢置信地望着钻进烈火贵妃刘芯大喊着。 “呜呜……云游,云游你在哪里?呜呜……云大人,你快出来。” 泪水湿了刘芯的眼暇,迷失了她的双眼,她如无头苍蝇般在火里寻找,嘤嘤哭啼。 云游大惊,心中暗道: “她怎么进来了?” 接着急忙向贵妃刘芯冲去,拼命拍打着刘芯身上的火,关切地询问着: “娘娘,卑职不是让你先走吗?你这么又折回来了?这里危险,你为什么要进来送死?有没有伤到哪里?那群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一连串关切的话语,刘芯哭的更加大声,她一下子扑进云游的怀里,呜咽着说道: “呜呜……云游……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真好,呜呜……” 云游眉头蹙眉,一把推开贵妃刘芯,有些手足无措,强扯出一抹微笑说道: “娘娘请自重,此处危险,卑职带娘娘杀出去。” 尽管身处险境,但云游是君子,他推开了刘芯。 刘芯乃是皇上元祁的女人,不是他可以随意搂抱的,云游心里想着。 偏偏就在此时,一阵大风吹来,无情的大火如同一个大火球一般向云游这边飞了过来。 “不要,云游,小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刘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云游扑倒在地,用她娇小的身躯,为云游遮挡住了炙热火焰的侵蚀。 无情的大火将刘芯整个人卷进了大火里,她全身是火,就连头发也烧着了,云游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娘娘,不要……” 然后没命地扑打着刘芯身上的火焰。 “别管本宫,快走,云游快走,火太大了,能为你死,本宫今生死而无憾了。” 贵妃刘芯冲着云游大喊,嘴角微翘挂着微笑望着云游大喊着。 “不……不……不可以,云游不能让娘娘为云游而死,娘娘别怕,云游救你。” 云游说完,脱下自己的衣衫,拼命拍打刘芯身上的火焰,然而干的衣衫,遇火烧的更快,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刘芯被烧的痛苦大叫。 院落外传来冯川阴森森的笑声: “哈哈……云游,艳福不浅呢!如此美人陪你,你也算不孤单了,去死吧!哈哈……”。 笑了一会,对手下吩咐着: “继续放箭,让这对苦命鸳鸯,就一起葬身火海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带火的箭雨,向云游他们射了过来。 “娘娘,得罪了。” 云游一咬牙,抱着刘芯,跳进了井里,井水冰凉刺骨,可也有它的好处,刘芯身上的火很快扑灭了下来,可此时云游却发现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贵妃刘芯竟然不会游泳。 井水“咕噜噜”地灌进刘芯嘴里,刘芯很快沉入井底。 “娘娘……” 云游大惊,一个猛子钻了进去,将刘芯抱进了自己怀里,救人要紧,云游想也没想用嘴堵住了刘芯的嘴巴,企图为她度气,让她活下来。 俩唇相碰,一股电流传遍了刘芯全身,她满足地带着一丝微笑,闭上了眼睛,今生她死而无憾了,起码有一个人担心她死。 “娘娘,娘娘,你不能在这里睡觉,快醒醒,醒醒……” 钻出水面时,云游将自己的唇,从刘芯唇上离开之后,摇晃着刘芯大声喊着。 然而刘芯只是虚弱地睁开眼睛,痴迷地望了一眼云游,又睡着了。 就在此时,上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说道: “大家仔细找,这边,那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 “大人这里有一口井。” …… 云游一听,急忙再次吻上刘芯,俩人一起钻进了井底。 其实这群人是丞相刘昊瑜带来的找寻他们的,可云游却不知道,以为是黑衣人在寻他们,没敢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游本就受伤,加上井水冰凉,怀里还抱着一个不会游泳,又晕过去的刘芯,云游的眼神开始涣散。 然而就在此时,云游眼中浮现出那一抹清澈如水般的眼瞳,那宛如一轮皎月顾盼生辉,灵动无比的大眼睛。 “本宫不想再待在宫中,既然皇上不爱本宫,本宫想离开。若本宫救了他,你可愿意助本宫离开。” “娘娘以后不要再从狗洞钻出去了,若有什么事?可以找卑职帮忙,只要卑职还活着,愿意为娘娘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此时的云游才发现,他好像爱了上不该爱的人,不知道她现在可安好?应该好吧!皇上知道淑妃娘娘用她自己的孩子,为他解了蛊毒,应该会感激她,将她宠若至宝吧!云游你也太无耻了吧!她是皇上的女人,岂是你可以亵渎的? 想到这里,一滴泪水从云游眼角滴落,云游你还不能死,你对她的承诺,你还没有兑现。你要出去确定一下她确实幸福,否则你便是食言了。 想到这些,云游仿佛突然有了一些力气,就在此时,怀里的刘芯突然动了一下,云游大喜: “娘娘你醒了,别睡,卑职想办法带你出去。” 井水虽然冰凉刺骨,可在云游怀里的刘芯,却感觉到全身火热,重重地点了点头。 云游这才咬牙抱着衣衫褴褛,又浑身烧焦的刘芯,回到了故宅。 而另外一边的元祁,并不相信云游死了,在元祁看来,没有尸体,便意味着没死,所以他派丞相刘昊瑜前去“落沟村”找寻。 待丞相刘昊瑜离开之后,元祁的眸光变的幽深可怕起来,云游此去“落沟村”,应该是与自己赌气,临时起意才去的。 知道的人并不多,“落沟村”地势偏僻,又不是很富裕,不至于有盗贼惦记,唯一的可能便是特意针对云游而去的,而云游从不得罪人,对任何人都谦卑有礼,只是奉命行事,那些杀他的人,不可能是寻仇,很可能是针对他的身份。 云游的身份是他元祁的贴身侍卫,那群黑衣人说到底,应该是针对他这个皇上而来的才是。杀云游,不过是想除掉他身边的人。 元祁如此想着,双目猩红如血,嗜血般的阴冷,重新回到他的脸上,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沈兵面前,停了下来。 “朕听闻你在寻找云游,可有此事?” 低沉的嗓音,犹如催命阎罗一般,阴冷地在沈兵耳畔响了起来。 沈兵一听,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 “皇上饶命,奴才的确私自派人离开京城,寻找过云大人,请皇上责罚,只是奴才是奉淑妃娘娘的命令去的。娘娘说,冯川在宫里横行霸道,又有珍妃娘娘撑腰,还有皇上……皇上……” 说到这里,沈兵说不下去,皇上元祁一听,双目一瞪,怒斥道: “她还说朕什么?” “娘娘说,皇上有意培植他给珍妃娘娘做走狗,只有云游回来,才能牵掣于他,所以托奴才务必找到云游。” 在元祁吓人的目光之下,沈兵只能实话实说着,元祁眉头蹙起,十分不悦道: “她以为她是谁,后宫之主吗?谁给她的权利?管的倒挺宽,还有,朕又不是昏君,要是朕早知道冯川是小人,朕还会护着他吗?多事。” 沈兵撇了撇嘴心中暗道: “皇上怎会不知道冯川是什么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怎么?朕说的不对?” 元祁见沈兵迟迟不见回答,于是沉声再次询问着。 沈兵哪里敢说什么,急忙磕头回答道: “皇上所言甚是,是淑妃娘娘多事了,皇上自会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哼!” 元祁冷哼一声询问道: “云游去“落沟村”之事,你可有同他人讲过?” “皇上不会是怀疑奴才吧!奴才敢用项上人头还有一家人的性命担保,云大人之事与奴才无关,奴才乃是云大人向皇上举荐的,奴才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派人杀他?。” 沈兵不卑不亢地说道,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闪烁。 “知道云游去处的人不多,你下去仔细盘查,让所有人录个口供给朕。” 元祁收回犀利目光,指了指沈兵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沈兵行礼,站起来,刚打算离开,元祁突然指了指刘文说道: “先从他开始吧!” “皇上,你不会怀疑奴才吧!奴才与云大人一起服侍皇上多年,怎么可能害云大人呢!” 刘文委屈地大叫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怀疑降到最低 当沈兵把一份名单,放在元祁面前时,元祁低垂着眼睑,修长而优美的手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中尽显凛厉与让人琢磨不透。 刘文和沈兵不可能出卖云游,而丞相刘昊瑜更不可能。因为与云游一起丧生的还有贵妃刘芯,那是丞相刘昊瑜的女儿,虎毒不食子,他不可能那般狠。 剩下的人便是沈兵派的人,刘文派出的人,还有丞相刘昊瑜的家眷,加上刘昊瑜随行人员。 元祁的目光向下移动,最后落到了淑妃苏樱雪,还有珍妃沐凌蝶的名字之上,将手里的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铛”的一声响。 淑妃苏樱雪最是不可能,一来她被自己关进死牢。二来云游与淑妃苏樱雪关系,应该算是不错的。何况要杀云游,苏颖雪更不可能让沈兵去寻找云游,落下话柄,所以苏颖雪的可能性排除。 元祁纤长的手指,滑到了沐凌蝶的名字上时,回忆那天自己与刘文对话时,好像沐凌蝶刚好给自己送米粥,而当时提起云游时,珍妃沐凌蝶应该还未走出自己的寝殿,会是她吗? 想到这些,元祁眸中寒意渐浓,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名字,交给交给沈兵,威严地吩咐道: “将这几个人的底细,给朕摸清楚,另外仔细审问一下,云游出事的时候,他们都在何处?有何人证明,就连证明之人的背景,也给朕调查清楚。还有他们可有对谁说过要去寻找云游的事,亦或是云游在“落沟村”的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敢动朕的人,朕必不会善了,你可明白?”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将云大人的死,调查清楚。” 沈兵急忙领命,并保证着。可元祁却是眉头蹙起,声音幽冷透着一丝寒意道: “谁说云游死了?在没有看到他尸体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说他死了,你懂吗?” “是,是,是,奴才说错话了,云大人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事,奴才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找到云大人。” 沈兵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后,急忙改口说道。 “下去吧!” 元祁摆了摆手,沈兵擦了一下自己额头的冷汗,心中暗道,看来,皇上对云大人果然器重有加。 “走,我们去“轩翠宫”坐坐。” 在沈兵离开御书房后,元祁突然对小太监刘文说了一句。 小太监刘文因皇上对他怀疑,正撅着嘴,不太高兴,乍听皇上提起去“轩翠宫”,他瞬间觉得公平了许多,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难道连珍妃娘娘也怀疑?” “谁说的?朕没有怀疑任何人,只是云游出事,任何人都有嫌疑,朕要的是一个真相罢了。朕知道,朕让沈兵审问你,你不高兴,朕不是怀疑你,你与云游之间的感情,朕怎会不知,虽然有时争吵,但不伤感情,朕都看在眼里。朕让沈兵问你,是想问问有没有你以外的人知道而已。” 元祁说着语重心长的感性话语,让小太监刘文瞬间盈了眼眶,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泪水说道: “皇上理解万岁,奴才立刻给皇上唤软轿去。” 沐凌蝶醒来之后,砸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一室的宫女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全都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不知道她们哪里得罪了她们的主人,让她们的主人发如此大的脾气。 小婢女燕儿走进来,冷言呵斥道: “你们都出去吧!” “这……” 众人看了一眼脸色铁青,正发飙的沐凌蝶,见沐凌蝶不说话,权当沐凌蝶默许,汹涌而出,如获大赦! “娘娘保重身子,你这刚刚苏醒,万不可因此伤了身子,何况皇上他随时会来,这万一……” 燕儿故意没有将话说完,但她知道,她的主子都明白。 沐凌蝶胸口起伏,眼中寒光乍现,幽冷的声音,咬牙说着: “气死本宫了,简直没有一样让本宫舒心的。那个该死的冯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宫命他杀个苏颖雪,他竟然色胆包天地到死牢碰苏颖雪,结果怎么着?还不是将他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说到这里,气的不行,凤眸环顾四周,见还有一张檀木桌子,再一次掀翻桌子道: “还有那个元祁,一副为本宫痴迷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拌猪吃老虎,你没看见当时在死牢里他那可怕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阎罗。还有那一群暗卫,什么时候在元祁身边的?他们到底知道了本宫多少事情?本宫的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 沐凌蝶拳头紧握,心砰砰乱跳,她的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征兆,总觉得元祁他什么都知道,将她当猴子般戏耍。 越想越气,沐凌蝶修长的指甲掐破了自己的手心。 “娘娘既然知道皇上身边暗卫不少,就更应该小心点,这万一……” 燕儿说到这里,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担心元祁的暗卫知道,复又小声地安抚道: “娘娘不用太过忧心,以奴婢看,皇上应该还不知道内情,而且皇上还是挺关心娘娘的,那天娘娘昏迷,皇上可着急了,什么都顾不上,抱起娘娘,便往这“轩翠宫”跑,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情种。也许他还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眼下当务之急,我们要先自己稳住,不能自乱马脚,娘娘你说呢?。” “那你说该怎么办?” 沐凌蝶阴冷的眸光,望向她的贴身奴婢燕儿询问着。 燕儿急忙给沐凌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说道: “娘娘先喝口茶水,消消气,听奴婢慢慢说来。” 沐凌蝶轻抿了一口茶水,只听燕儿接着说道: “刚刚娘娘昏迷,丞相刘昊瑜来寻皇上,奴婢远远听到他们好像有提到云游。如果奴婢猜的没错,此时皇上已经得到云游死亡的消息了。奴婢打听到,云游好像从幼年时期,便跟随在皇上元祁身边,俩人偶有争吵,但娘娘应该也看得出来,皇上对云游可是很器重,很信赖的的。所以云游的死,对皇上来说,应该是致命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娘娘若这时候献殷勤必能让皇上感动。还有冯川,是我们与北离国国主联系的重要之人,如今冯川他死了,就意味着我们与国主失去联系。何况元祁身边还有那么多暗卫,他们就像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奴婢觉得,在国主联系上我们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以防被人看出端倪,娘娘你觉得呢?” 沐凌蝶清妍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眉头紧缩,像在思索贴身婢女燕儿的话,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太监嗓音传来: “皇上驾到……” 沐凌蝶与燕儿对视一眼,俩人眼神交汇,心中了然,只听燕儿拉着沐凌蝶的手臂,大叫着: “娘娘,娘娘,别再砸了,别再生气了,冯川的事,真的跟你没关系,是冯川他自己色胆包天做出如此错事,娘娘就别自责了。” “本宫怎么能不自责?燕儿你不知道,这冯川是本宫举荐给皇上的,他如今做出此等龌蹉之事,你可知本宫心中有多么难过与生气吗?本宫简直愧对皇上对本宫的信赖,本宫对不起淑妃姐姐,更对不起皇上,呜呜……都本宫的错,呜呜……” 沐凌蝶又哭又叫,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似的,哭的是那么般有层次感,哭的是肝肠寸断,哭声中加杂着柔弱,委屈,与自责,让人不免为其心痛。 元祁走进“轩翠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这般场景。 “这是谁惹朕的爱妃生气了?要拿朕赐的东西撒气?” 元祁踏进沐凌蝶的“轩翠宫”,看满地狼藉,眉头紧皱,面色不悦,冷冷询问着。 虽然他也不是太过小气的人,可摔坏如此多的东西,他也心痛啊!宫里的物件,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够普通老百姓过一辈子的,可沐凌蝶却仿佛并不珍惜。 “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婢女燕儿仿佛刚知道皇上元祁要来似的,急忙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 而沐凌蝶则更是梨花带雨,抽噎着一下子扑倒在元祁的怀里嘤嘤哭啼: “呜呜……皇上,对不起,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眼拙,竟然没有发现冯川他竟然是个淫贼,此贼歹毒至极,实在应将他千刀万剐,皇上你打臣妾,骂臣妾吧!呜呜……臣妾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淑妃姐姐,呜呜……” 元祁刚刚的怒火,被沐凌蝶肝肠寸断的哭声搞得全消,甚至还反过来搂着沐凌蝶安抚道: “爱妃别哭了,这一切并不是爱妃的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怎么能怨爱妃呢!事到如今,冯川已伏法,爱妃便不要再心怀内疚了,若是因此哭坏了身子,朕会心痛的。” 说完,元祁甚至还拿出了一条锦帕,帮沐凌蝶细心地擦拭着眼角的眼泪,此时的元祁,仿佛已经忘记了今日来的目的。 “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对臣妾最好了。” 沐凌蝶破涕为笑,大大的眼睛笑容妖艳,媚意荡漾,小巧的嘴巴更是微微翘起,红唇微张,仿佛想引人一亲丰泽,沐凌蝶本就是一个妖艳妩媚的女人,一颦一笑都在引诱着元祁的神经。 元祁望着沐凌清秀的脸蛋,勾魂慑魄,倾国倾城的脸庞上透着梨花带雨般的样子,什么都忘记了,指了指地上满地的狼藉吩咐道:“” “你们收拾一下,都退下吧!” “这……” 小太监刘文,一脸懵,皇上今日不是询问珍妃娘娘,关于云游的事吗?怎么…… “皇上,刘公公这是不是对皇上你的话,心存质疑啊!要不,皇上再与刘公公说一下?也许刘公公他还没有听清楚呢!” 沐凌蝶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用如同灵蛇般的手,滑过元祁的胸膛,吹气如兰地说着。 元祁目光森冷地望了一眼小太监刘文,刘文急忙诚惶诚恐地说道: “奴才遵命!” 说着,刘文急忙指挥着人,将“轩翠宫”满地的碎片,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利索,逃也似的出了沐凌蝶的寝殿,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沐凌蝶双手环住元祁的脖子,用自己红艳的嘴唇,堵住了元祁丰满的嘴唇。 吻着沐凌蝶清甜的双唇,元祁的鼻尖飘过沐凌蝶身上的胭脂香气,一向沉稳的他理智再一次失去控制,迷失在沐凌蝶为他编织的温柔乡里。 女子的娇喋喘息,成了摄人心魄的勾魂,元祁对沐凌蝶的怀疑,降到了最低。 第一百三十五章元铭贿赂狱卒 一夜的抵死缠绵,让元祁的心,已经不似原来那般怀疑沐凌蝶。 清晨元祁上朝时,沐凌蝶亲自为元祁整理着龙袍,元祁这才象征似的试探道: “爱妃可曾听说过云游出事的消息?” 沐凌蝶的手一顿,片刻之后,一脸惊讶地接连询问着: “皇上是说云大人出事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发了什么事?受伤了吗?有没有唤太医?太医怎么说?” 元祁望着沐凌蝶一副茫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又十分关心云游的样子,元祁不再怀疑沐凌蝶,抓住沐凌蝶的手,安抚道: “爱妃不用担心,云游他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这是元祁心中所希望的,既然没有找到云游的尸体,元祁便只能希望云游还活着,所以他对沐凌蝶说的话,即是安慰沐凌蝶,也是安慰他自己的话。 然而元祁却不知道,他这个安慰,却差点将沐凌蝶的魂都吓飞了,她的凤眼圆睁,惊恐地询问道: “皇上的意思是说,云游云大人他没事吗?他还活着,而且很快便会回来吗?” 听到沐凌蝶惊讶地反问,元祁仿佛这才想起了昨天沈兵交给他的那份名单,元祁如钳般的手收紧,抓住了沐凌蝶纤细的手腕,瞬间身上披上了一层寒冰,冷漠地询问着: “爱妃什么意思?有谁说过云游他死了吗?” 元祁骤然变冷的声音,让沐凌蝶心中一跳,急忙娇喋,并抽噎着: “呜呜……皇上,讨厌,你弄痛臣妾了,臣妾不过是关心云大人,随口一问,可皇上怎么好像打算吃了臣妾似的呢!呜呜……” 沐凌蝶这一哭,元祁的心再一次心软了。 加上元祁最近发现,宫里所有的嫔妃,都好像消失了一般,甚至有许多嫔妃都在故意躲着他,没有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他的身边好像只剩下珍妃沐凌蝶了。 元祁并不知道,其他嫔妃有的因为苏颖雪的鼓动,对元祁失望透顶,已经心死,无心再争宠,不想再妄想得到皇上元祁的宠爱。 然而有些胆小的嫔妃则是因为被沐凌蝶恐吓与威胁,不敢出现在元祁身边,怕沐凌蝶报复她们,谁都知道,皇上元祁最宠爱的只有沐凌蝶,所以纵然她们有怨言,也不会出现在皇上与沐凌蝶面前。 反正皇上元祁也不喜欢她们,自然爱搭不理,懒得理会,只是元祁的私心里,对沐凌蝶却更加喜爱,毕竟只有沐凌蝶最爱他,元祁这几天心中所想。 如此想着,元祁低头看了一眼沐凌蝶梨花带雨的脸庞,再一次投降,双手揽住沐凌蝶纤细的腰姿,俯首在沐凌蝶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对不起,朕刚刚手劲大了,朕不是有意的,这样吧!朕等上朝回来之后,便好好陪陪爱妃如何?” “皇上此话当真?” 沐凌蝶一副受到莫大恩赐般高兴地询问着,天知道沐凌蝶心中有多么不屑一顾,沐凌蝶心中冷嘲道,你不来本宫这里,你还能去哪里?谁又敢陪在你身边? 然而元祁却感受不到沐凌蝶的嘲讽,看到沐凌蝶兴高采烈的样子,皇上的虚荣感瞬间得到了满足,在沐凌蝶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后又转身走出了寝殿。 元祁并没有看见,沐凌蝶在元祁走后,嫌恶的用自己的衣袖擦了一把额头,元祁吻过的地方落下的口水,后脱下身上的衣衫,狠狠地丢在地上,并用脚跺了几下,在婢女燕儿走进来之后,厉声喝道: “拿出去烧了。” “是。” 燕儿毕恭毕敬地回答着,弯腰欲捡起衣衫时,沐凌蝶又说道: “算了,你将这件衣衫送到辛者库,让人洗洗,折叠整齐,再送来本宫这里吧!” “呃?” 沐凌接连俩个不同的命令,让燕儿有些不知道该执行沐凌蝶的哪个命令。 只听沐凌蝶咬牙切齿地说道: “该死的冯川,简直死有余辜,没有一件事办的让本宫感到舒心的,还信誓旦旦向本宫表示苏樱雪与云游都死了,结果呢?没有一个死的,云游没死,苏樱雪不但没死,还略施小计让冯川他自己因此丧了命。亏得本宫为了救他,还与他合演了一出苦肉计,他简直就该千刀万剐。” 沐凌蝶看着手臂上的伤,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此话一出,燕儿也是大吃一惊,她不敢相信地询问着: “娘娘的意思是,云游也没有死?” “本宫也不知道,刚刚那个狗皇帝元祁确实是这么说的,看来以后咱们行事要更加小心了,既然云游也没死,而冯川却说他死了,说明他在跟冯川演一出戏,所以咱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接下来的日子,便让那狗皇帝先消受一下天堂的日子,待本宫寻得机会再收拾他。” 沐凌蝶阴冷的眼眸里泛着寒光,冷冷说着。 真的是阴差阳错,元祁本意只是希望云游活着,哪里知道沐凌蝶做贼心虚,竟然有些害怕事情败露,小心谨慎着,对元祁真所谓细心呵护,关爱有加。 元祁因为云游的事,还有边塞苏子岩与北离国和谈的事,忙的焦头乱额,无暇分身去死牢再逼问苏颖雪下毒之事。 苏子岩经过长达一年多,数百场的大战小战,终于逼北离国和谈。 而苏颖雪也终于在死牢里,得到短暂喘息,因为上次冯川之事,让牢里的狱卒,看出苏颖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并不是全然没有,皇上还是挺在乎苏颖雪的,所以没人敢对苏颖雪动刑。 好在苏颖雪也不摆架子,加上活泼开朗,又爱开玩笑,很快便与狱卒们打成一片。 给狱卒们看病,帮狱卒们审囚犯,苏颖雪就像一缕冬日的阳光,出现在死牢里。 她从来不会对囚犯动刑,而是用她善良打动囚犯们的心,亲手给他们上药,听他们说故事,有时自己也会给他们说说自己的故事,讲讲笑话,说说二十一世纪的新鲜事,逗他们开心。 尊重从来就是相互的,囚犯的心也是肉长的,虽然头脑一热做错了事,但所有的错事,都是有起因的,见苏颖雪将他们当朋友,全都一股脑地向苏颖雪讲述着一切。 仅仅几天的功夫,苏颖雪俨然成了死牢里的老大。 狱卒们自然也不是恶人,既然囚犯们肯招供,他们也乐得清闲。 “娘娘,小的头有些疼痛,你能不能给瞧瞧,是不是受风寒了?” 一个狱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腼腆地走到苏颖雪的面前询问着。 “好,本宫这就来了。” 苏颖雪恬静地微笑着,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搭在那个人的脉搏上,半点没有淑妃娘娘的架子。 “脉搏跳动缓慢,应该是受了风寒,最近临近年关,空气有些寒冷,你应该多加注意,待本宫为你施上几针,头痛应该可以缓解一些。” 说完,苏颖雪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向那个狱卒的后溪穴、迎香穴、手太阴等部位扎去,为他做针灸治疗。 与苏颖雪的清闲相比,逍遥王元铭却并不知道死牢的内情,为苏颖雪急得焦头乱额,食不下咽。 “王爷你就再等等吧!这事急不得,过几天便是“元辰节”了,那个时候,皇上必会在宫内庆祝元辰节,相对的守卫会薄弱一些,不如我们便在那天动手吧!” 文昌苦劝着急于着急动手的逍遥王元铭。 “可本王等不了,文昌你可知道,那天本王见到遍体鳞伤的她,心中有多痛吗?那种疼痛是你一生没有感受到的,比被人千刀万剐恐还要疼痛百倍,甚至千倍,若是可以,本王真的想替她承受全部的疼痛。” 元铭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文昌沉默了片刻,心中暗道: “奴才怎会不知?那天颖儿死的时候,奴才也感觉到深深的痛苦,只是皇上下的圣旨,任何人都无能为力,文昌不想害了王府的人,更不想害了王爷你啊!奴才不能那般自私,害逍遥王府满门抄斩,所以奴才只能牺牲她。可又有谁知道,奴才心中的痛呢!” 想到这里,文昌眼角滚落一滴泪水,他不得不再次规劝道: “王爷,劫狱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应该规划一下。万一失败,不光我们的命,搭在那边,淑妃娘娘也还是没有救出来不是吗?” 文昌知逍遥王元铭的软肋,明白逍遥王元铭最在乎什么,只能拉苏樱雪来垫底。尽管文昌知道自己卑鄙,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不想他的主子逍遥王妄送了性命啊! “那你可有良策?” 元铭也知自己有些心急,只能叹息一声询问着。 “这俩天奴才会让人盯着皇宫,若皇上打算处置娘娘,我们便提早动手,若是娘娘安然无恙,王爷我们也不急在一时,奴才觉得王爷可以这样……” 文昌说到这里,上前一步,走到元铭面前耳语了一下,元铭微微额首,然后说道: “好吧!本王便依你之言。” 元铭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接着对文昌吩咐着:“对了,你拿些银两,想办法让人带进宫,偷偷将银子交给死牢里的狱卒,让他们对淑妃娘娘多加照扶一些,本王真的好担心她,怕她再被毒打,她真的已经承受不住了,本王担心我们还来不及救她,她便已经命丧黄泉了。” “是。” 文昌知道怎么做,请王爷放心。 当天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狱卒王二状拿着一大包银子,来到死牢里大叫着: “老大,娘娘,你快来给看看,这包银子有没有问题,会不会有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二状就是这个样子的。 当初狱卒刘大宝就是接了冯川的银子,死于非命,所以王二状如今见这么一大包银子,真的有些害怕了。他哪里知道,其实当初狱卒刘大宝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苏颖雪从中做了手脚,他并不是死于银子中毒,那不过是被苏樱雪给诓骗了而已。 苏颖雪看到一大包银子,眼都直了,银子谁不爱?何况还是一大包银子呢!她惊问道: “这是谁给你的?” “这个……这个……” 狱卒刘大宝挠了挠头,接着说道: “刚刚有个侍卫,送来了这包银子,说让我们好好照顾点娘娘,只是话说了一半,遇到巡逻官兵,他又跑开了,小的也不清楚,他说的照顾是……嘿嘿……” 一个“嘿嘿”,苏颖雪凤眸一瞪,双手叉腰询问着: “怎么?你不是又想为了这包银子,出卖本宫,将本宫吊起来毒打一顿是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苏樱雪贪财 银子就如同蜂蜜一般吸引着狱卒们,将苏颖雪团团包围了起来。 苏颖雪看着那一大包银子,以为又是沐凌蝶让王二状等人折磨自己用的,她再一次故技重施,拿了一根带毒银针,在上面比划了一下说道: “唉呀!这包银子同样有问题,看来有人想借刀杀人啊!冯川的死,恐怕有人不会善罢甘休,必会趁机报复你们,所以想让你们为了这包银子,折磨死本宫,然后将这包银子分赃,最后全都中毒七窍流血而亡啊!” 危言耸听谁不会,苏颖雪俏媚一挑,一副很严重的样子,信口开河道。 “啊?娘娘那怎么办?” “是啊!要知道冯川可是珍妃娘娘的人,如此多的银两,看来也只能是珍妃娘娘让人送来的,可惜来了巡逻官兵没有将话,说完。” “要不,小的将银子退回去,就说皇上不让收受贿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苏颖雪一听要将银子退回去,这到手的鸭子飞了,可不是她想要的,毕竟将来要离开皇宫,还有大把地方需要银子,苏颖雪如珍珠般闪亮的眼眸转了转,一指提议送回去的那个狱卒喝斥道: “送回去?亏你想的出来,这送回去是公然与珍妃娘娘对着干,她要是来个死不认账,在皇上面前吹吹枕边风,不要说你们的脑袋别要了,就是你们家人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这……” 狱卒们一副慌张的样子,相互对望了一眼,张彪最先蹙眉,向前一步说道: “娘娘,这不对啊!前俩天你不是还跟我等说,皇上最宠爱的是你吗?怎么今日却说皇上会为珍妃娘娘出头,听珍妃娘娘的话,杀了我们呢!既然皇上宠你,自然会相信你的,只要是你同皇上说,是她拿银子贿赂我们,他都会信不是吗?她的枕边风又怎么会好用?” 苏颖雪凤眸含笑,忍不住咳嗽一声,心中暗道: “那么精明干吗?皇上要真宠爱本宫,会让本宫住在死牢里?本宫估计,他要是知道沐凌蝶想要害本宫,恐怕要乐的敲锣打鼓,成全美人之意,推上一把,哼!” 苏颖雪冷哼一声,自认为很了解元祁似的在心里嘀咕着。 面上不动声色,傻笑了一下说道:“说你笨,你还真笨,这沐凌蝶要是不承认,倒打一耙说你们诬陷羞辱她,皇上就算再不喜欢她,总要为他自己的脸面,为她出头不是吗?何况皇上还不是太讨厌她”。 苏颖雪一番歪理,张彪等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点头敷衍: “娘娘此话有理,以娘娘看,这些银子该如何处理?” “这个嘛!” 苏颖雪垂眸抿唇,故作深思片刻之后,说道: “以本宫之言,银子不要白不要,待本宫将它们消毒,杀菌之后我们分了,若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全按他们的吩咐办的,包他们放心。反正本宫在死牢里,他们不进来,谁也不知道本宫怎么着?一旦他们进来,你们便早点通知本宫,本宫再与你们合演一处出戏,他们要本宫怎么惨,本宫便给她们来个怎么惨如何?” “娘娘妙计,小的们便依娘娘之言,只是这银子怎么分配?” 王二状眼中放光,眼中全都是银子,这可都是将来为“水月楼”的小翠,赎身之用的,只是不知道小翠能不能看好他罢了! “我们二八分赃如何?本宫八,你们二。” 银子谁不爱,她也很爱的,将来离开渣男,自己隐姓埋名总要有银子花的嘛!苏颖雪贼嘻嘻地想着,很认真地说着。 “娘娘这二八分赃,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 几名狱卒一合计,相互对视一眼,询问着。 “怎么不公平,你们想想这些银子来路不明,这若上面追究,本宫还得为你们顶着。另外这银子是买本宫命用的,这若幕后之人来了,本宫还要配合演戏,劳心劳力。最,最,最重要的是,本宫不给你们消毒,去毒,你们也不敢拿啊!这上面可是含有剧毒的。” 苏颖雪说到这里,一指王二状说道:“你敢碰吗?” 王二状连连摇头,向后退了几步,他可没有忘记刘大宝惨死的样子。 “你敢吗?” 苏颖雪又将银子递给张彪说道: “张兄弟,你敢拿吗?” 张彪同样吓的连连摆手,后退数步,拱手说道: “娘娘是这牢里的老大,老大说怎么分便怎么分吧!我张彪也不是贪财小气之人,何况娘娘还治好我张彪的牙痛,帮我审过犯人,所以张彪听娘娘的。” 肉疼啊!沉甸甸的银子呢!张彪不舍地看了一眼苏颖雪手里的银子,使劲咽了一口唾液,抿了抿嘴唇,大气凛然地说着。 可银子虽好,要是命都没了,还要银子有什么用?所有狱卒见王二状和张彪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认定那包银子确有问题,急忙也拱手行礼说道: “小的们听娘娘的,娘娘说怎么着,小的便怎么着。” 苏颖雪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 “这才乖嘛!就应该如此听话。” “咳!” 苏颖雪清了清嗓子,樱唇微嘟,眼若繁星璀璨般说道: “诸位仗义,这样吧!我苏颖雪也不是小气的人,我们三七分赃,你们三,我七。另外过两天便是春节了,也就是你们这里的“元辰节”,本宫请客,咱们也弄一桌好酒好菜,在这里热闹一番如何?一起喝酒吃肉共同守岁。” “娘娘千岁,娘娘圣明!” 死牢里一片欢声笑语,苏颖雪眼眸含笑说道: “这就对了嘛!你们记住,这女人嘛最讨厌小气吧啦的男子了,与女人相处,必须要出手阔绰,要学装大爷懂吗?本宫今天高兴,教你们一着追女人技巧。” 狱卒们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苏颖雪手里沉甸甸的一大包银子,心中暗道: “咱也想当大爷,可银子不允许啊!” 俩天后,元祁身穿绣龙锦袍,腰系玉丝带,脚上穿着绣龙靴,面色凝重地来到沐凌蝶的“轩翠宫”对沐凌蝶说道: “爱妃,朕恐有一事要麻烦爱妃了。” 沐凌蝶凤眸含笑,依偎在元祁身上,用纤细手指划过元祁的脸庞,娇声询问着: “皇上,何事?” “今日朝堂上,逍遥王提出让“元寿宫”孝桢太后回宫过“元辰节”,众臣都同意,毕竟孝桢太后身患水痘,刚刚痊愈不久。朕理应接她回宫住段时间才是,可最近朕实在是太忙,恐无暇分身。北离国与我国正在和谈,有许多条条款款都需要朕亲力亲为地审核拟订,加上云游至今下落不明,朕一边要全力派人寻他,还要追查凶手,还有……” 元祁喋喋不休地说着,可沐凌蝶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讯息,那就是与大周王朝要与北离国和谈之事。 “爱妃,你可在听朕说话?” 元祁说了半天,没有见沐凌蝶反应,推了一下沐凌蝶询问着。 “啊?皇上在与臣妾说话?” 沐凌蝶精神恍惚,条件反射般询问着。 元祁蹙眉不悦,沉声喝道: “爱妃的轩翠宫里,还有她人?” 沐凌蝶一阵慌乱,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 “皇上饶命,臣妾该死,臣妾刚刚走神了。臣妾听闻皇上说要接孝桢太后回宫,臣妾一直在想怎么安排一个能让太后满意,让皇上满意的节目,不想竟然走神,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 沐凌蝶眸中含泪,娇媚如月,元祁不忍苛责,双手相扶说道: “爱妃有心了,快快请起,朕刚刚对爱妃太过严厉,望爱妃不要生朕的气。只是今日诸事不顺,朕心情烦躁。这才拿爱妃撒气了。” 眼见沐凌蝶又哭得梨花带雨,动人美眸微红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动人心脾。 元祁毫无招架之功,将沐凌蝶一下子拉入自己怀里,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倒出一件实情来: “咳!朕也是为云游的事伤心啊!朕前俩天说云游没死,只是朕在安慰自己而已。其实朕派丞相刘昊瑜前去“落沟村”找过了,云游他音讯全无,朕担心他……” 沐凌蝶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急忙询问道: “这么说皇上并没有找到云大人?也并不知道云大人是生是死是吗?前俩天皇上说云大人还活着,也只是在自己安慰自己是吗?” 一连串的问号,让元祁深邃的眼神疑惑地望向了沐凌蝶,眼中近是打探。 沐凌蝶一见,心一慌,立刻改口说道: “皇上,也许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臣妾相信云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还有,皇上分身乏术,便将“元辰节”的事,交给臣妾便好,臣妾一定会打理妥当的。” “爱妃有心了,朕能有爱妃这般贤惠的嫔妃是朕之幸,待一切事情完结之后,朕必不会亏待爱妃。到时候即使与天下为敌,朕也必扶爱妃登上后位。” 元祁用手轻轻拍了拍沐凌蝶的手背,无限感激般地说着,只是说完又一次叹息道: “朕倒希望云游他没事,可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又是一声叹息之后,元祁接着说道: “朕派丞相刘昊瑜前去找寻,虽然没有找到云游,可却在火里找到了朕的金龙玉佩,那金龙玉佩乃是先帝遗物,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见玉佩如见先帝。朕信赖云游,将“金龙玉佩”交给他保管,若他没有出事,恐怕丢了命,他也断然不会丢了如此重要的物件,可如今却在火里被找到,朕担心……” 沐凌蝶心中一阵窃笑,心想,好你个元祁,竟然敢诓骗本宫,害本宫白白生了一顿闷气。 想归想,骂归骂沐凌蝶却一下子扑进元祁怀里,捂住元祁的嘴说道: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与云大人感情不错,虽是主仆,但感情却如同兄弟一般,臣妾相信,云大人一定还活在世上,皇上也不要太过悲伤,相信不久之后,他便会回来的。” 沐凌蝶怎么也想不到她安抚元祁的话,有一天会成真,要是早知道,也许沐凌蝶会咬掉自己的舌头,骂自己乌鸦嘴,不过这都是后话。 至于丞相刘昊瑜找遍了“落沟村,”也没有找到云游,这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云游躲着丞相刘昊瑜 云游精疲力尽地抱着刘芯,回到了自己的故居,那里早就被人翻的一片狼藉,他却无暇他顾,将刘芯轻轻放在了床榻上,可此时的刘芯早就再一次冻昏了过去。 “娘娘,娘娘,你醒醒,醒醒……” 云游推了推贵妃刘芯,着急地呼唤着,可刘芯却毫无反应。 “不行,这些下去,她非冻死不可。” 虽然严冬已经过去,可临近年关,也是如同冬天无疑,俩人此时浑身是水,衣衫褴褛,湿湿的衣服,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渣。就连头发上也是长长的冰柱,要不是云游常年习武身强力壮,恐早就如刘芯一般冻晕了,云游自言自语地说着。 好在哑奴死之前,房间里燃着炭火,房间不算太冷,云游双拳紧握,犹豫了片刻,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若他做一个正人君子,贵妃刘芯必会被冻死无疑。可若他给刘芯换下衣衫,弄不好要担上满门抄斩的罪名,毕竟她是皇上的嫔妃,不能随便被人玷污,他若给她脱下衣衫,就是玷污了她的清白。 “怎么办?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眼见贵妃刘芯被火烧焦的脸庞,已经呈现出紫色,云游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一咬牙说道: “娘娘得罪了。” 然后将刘芯身上的衣衫,迅速扒下,找了一件自己以前穿过的衣衫,套在了刘芯的身上。 因为此处鲜少有女眷来,丞相刘昊瑜的家眷在这里住过几天,可也是从死牢里而来,也没有备太多衣衫,房间里只有哑奴和他的衣服。 他的宽大衣衫,穿在刘芯娇小的身躯上,有些像麻袋,不由引人遐想,俩人刚刚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给刘芯换好之后,云游又动作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衣衫,裤子换了上去,可还没有来的及系上衣扣,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云游慌了,这刘芯可是皇上的女人,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他们俩个这个样子,谁都会误会,他满门抄斩自不在话下,贵妃娘娘的清白,恐怕也保不住,为了刘芯,也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的家人,云游只能躲着所有人。 想到这些,云游抱起破碎湿漉漉的衣衫,还有刘芯,一头钻进了床底。 “这里好像也没有云大人,云大人不会真的被烧死了吧!” “咳!可惜了。” 原来是村民们知道着火之后,自发组织了寻找云游的队伍,只是云游现在与刘芯的处境,实在太过尴尬,不方便露头。 待所有人走了之后,云游刚想抱刘芯从床底爬出,因为受伤加上刚刚浑身是水,受了风寒的缘故,云游突感觉体力不支,一头载在地上,抱着贵妃刘芯晕倒在了床底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芯感觉到一阵暖和,动了动身子,朝那片温暖之处靠了靠,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待睁开眼睛时,却看见了让她脸红心跳的一幕,云游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而此时的云游胸膛半露,让刘芯的心仿佛要跳出胸口,砰砰地跳的很快。她痴迷地望着云游古铜色的肤色,和光滑的脸庞发呆,仿佛置身在梦里。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脚步时,伴随着说话声,刘芯紧张起来了,因为她听到了她父亲刘昊瑜的声音。 “丞相,云大人好像真的没有回来,村民们没有说谎。” 好像是一个人在向丞相刘昊瑜禀报着。 “咳!看来云大人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皇上都急疯了,恐怕这次要失望了”。 只听丞相刘昊瑜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原来丞相刘昊瑜奉命二次来“落沟村”寻找云游,而此时的云游迷迷糊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谈论自己,他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却发现贵妃刘芯正躺在自己怀里,而此时自己正衣衫不整,衣扣未系,胸膛坦露之处正与贵妃刘芯坦诚相待,紧密贴在一处。 这份惊吓,可不是一般的大,那简直可以说惊恐万状。 刘芯乃是皇上的嫔妃,他这个样子与贵妃刘芯搅在一处,辱没了贵妃娘娘刘芯的名节,污了她的清白,这可不是小罪,弄不好要满门抄斩的。 虽然他家里并没有什么人,可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忠心的几个奴仆,他不想害了他们。 除去这些,还有云游对皇上元祁的那份主仆之情,更让他对眼前的事,心怀愧疚。 云游对皇上元祁的忠心是天地可鉴的,他虽然心中的那根弦,曾被淑妃苏樱雪触动,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背叛元祁,亦或是将苏颖雪从元祁身边抢走,他只想默默守护着他们,只要他们幸福,他便幸福,在云游看来,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看着一个人幸福,好像也是一种享受。 想到这些,云游张大嘴巴,忍不住想发出一声尖叫。 就在此时,一团柔软堵住了他的嘴唇。 云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怀里的刘芯用嘴堵住了他想尖叫的嘴唇。 两片唇瓣相碰,清凉的触感,瞬间直抵云游的心脏。云游的身子一颤,深邃的眼眸大睁,直直地望着贵妃刘芯,脑中一片空白,忘记喊叫,忘记了身在何处,思绪一片混乱。 云游脸如同烧焦一般火辣辣地烫着,心在砰砰乱跳,不知道是因为惊吓,亦或是真的心动。但云游认为惊吓的成分居多,因为他的脑海浮现出的是苏颖雪的相貌,尽管知道不该,但人有时就是情不自禁。 “走吧!再到火场找找,若是还是没有找到,便回去向皇上复命吧!只能禀报皇上,云大人不幸死于无情大火了,咳!” 当听到丞相刘昊瑜唉声叹气的声音时,云游仿佛明白刘芯的意思,摇了摇头,示意刘芯,他不会出声,因为他也不想让人看见他俩如眼前这般暧昧的样子,这样不管对刘芯,对他,甚至还有他的亲人,都百害而无一利。 许是刘昊瑜也没有想到云游他们会躲着自己吧!毕竟在正常人来看,若一个人被追杀,肯定希望见到自己熟悉的人,来救自己,所以刘昊瑜没有让人搜云游的故居。只是履行公事般来看看云游有没有回来。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刘芯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云游性感的嘴唇,得到自由的云游,如同弹簧一般,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床底。 用衣袖擦拭着额头冷汗,脑海里浮现出刚刚俩人做的不该做的事。 云游一走开,刘芯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袭击全身,因为着凉的缘故,让她全身发烫,发着高烧,刚刚因被云游抱住,云游的体温,让她感觉到暖和,如今…… 云游不知所措在外面站了半天,他不知道等会刘芯出来,他要说什么,是请罪,亦或是道歉,还是追究她强吻自己的事,亦或是和她商量对此事保密,反正没人看见,大家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固然有些无耻,可终究也算是最好的选择,对她,亦或是对他自己都好。 想到这些,云游又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如果那样的话,他便对不起皇上,皇上对他那般好,对他那般信赖,甚至将金龙玉佩都交给他保管,他怎么能玷污了他的女人,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呢! 想到“金龙玉佩”云游一阵心慌,他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却发现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 “金龙玉佩”在他以前的衣衫里,云游再一次钻进了床底,对刘芯说了一句: “对不起娘娘,得罪了。” 说着,抱起那堆破旧的衣衫,便打算钻出床底,翻翻衣衫里有没有金龙玉佩。 可就在此时,云游的衣襟却被刘芯给抓住,云游回头望去,只见刘芯眼神迷离,脸色微红,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至于脖子之下,他也看不见,被宽大衣衫遮挡住了,只听刘芯发出嘤咛的声音: “别走,求你别走,好冷……好冷……”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云游回过身推了刘芯一下,可她仿佛无力一般趴在了地上,云游不经意间碰到了刘芯的手,却发现贵妃刘芯的手如同火烧,烫的要命。他的手移到刘芯烧焦的脸庞,到了额头他大叫着: “不好,娘娘,你快睁开眼睛,你发烧了,我们必须赶紧走,去为你寻个大夫。” 可刘芯却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 云游无奈只能快速地翻找了一下那些湿漉漉的衣服,见里面没有金龙玉佩,便一咬牙又抱刘芯出了床底。 “云……云游,芯……芯儿喜欢你,芯儿不想做什么贵……贵妃,芯儿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对不起!芯儿知道,芯儿是一个肮脏的女人配……配不上你,可……可你不用担心,那……那只是芯儿一厢情愿……芯儿就快要死了,求……求你叫……叫芯儿一声好……好吗?” 刘芯在云游怀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让云游震惊无比的话,云游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急忙低头询问道: “娘娘你许是烧糊涂了,怎么竟说胡话呢?” “芯……芯儿没……没有说……说胡话,芯……芯儿喜欢你,从……从你上次救……救了芯儿的那刻,芯……芯儿便爱……爱上了你。” 刘芯断断续续地说着,甚至搂住云游的脖子,再次吻上了云游。 云游一阵慌乱,膛目结舌,想也没想,松开了手。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这是一场噩梦,这……这都是什么事?乱套了,乱套了,全都乱了,她是皇上的女人啊!” 云游尖叫着,向门外冲去,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皇上元祁,何况他也不喜欢她,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嘴角挂着微笑的女人。 “碰”的一声,刘芯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再一次被跌晕了过去。 云游无头苍蝇般冲了出去,想到“金龙玉佩”,又他偷偷回到了火场,此时火场基本已经熄灭,找寻他的人,也早就散去。 云游在烧毁的残渣里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他想也没想便钻进了冰冷的井水了,“金龙玉佩”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落入歹人之手。 可他找了整整一天一夜,确定每个角落都找了,也没有找到“金龙玉佩”。 “难道被丞相大人亦或是村民给捡走了?” 想到这里,云游觉得自己应该先回京城,毕竟人多力量大,他先回去看见丞相刘昊瑜有没有捡到“金龙玉佩,若没有,他便向皇上请罪,待着人前来家家户户仔细搜寻,盘问。 可眼下还是要再回去换一件衣衫,湿漉漉的衣衫,恐怕他还没有到京城,便被冻死了。 云游再一次回到了故居,却发现贵妃刘芯依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咳!我怎么忘记贵妃娘娘了呢?” 云游拍了一下脑门自言自语地说道。 接着三下五除二换下自己的衣衫,用手探了一下刘芯额头,发现刘芯的体温已经升到了极高的温度,如同火烧。 “怎么办?怎么办?如此放任她不管,她非死不可,难道我要当作没见过她?可她折回来终究是因为担心我啊!云游,你若是不管,你还算是个人吗?” 云游无奈叹息一声,看来他想撇清与贵妃娘娘的关系,恐怕再无可能,罢了!罢了!救人要紧,一咬牙,云游只能抱起刘芯,向外走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看来爱妃喜欢鸡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即逝,“元辰节”眼见就要到来,孝桢太后提前动身来到宫内,皇上元祁亲自携百官迎接,虽然孝桢太后不是元祁的生母,但元祁从未亏待于她,并给了她极高的荣耀,待她如同亲母一般,起码在外人看来的确如此。 “母后,既然回到宫里,便在宫中多住几日,若母后愿意,长住在宫中亦可,也好让朕多多孝敬一下母后。” 元祁上前行礼,毕恭毕敬诚恳地邀约着。 “是啊!母后,不如就留在宫里吧!皇上一向孝顺,得知母后你要回宫过“元辰节”,可高兴了,一大早便忙活着,让御膳房给母后做喜欢吃的糕点了。” 沐凌蝶蝶谄媚地上前馋扶住孝桢太后,嘴角微翘,温柔贤淑般地说着,让百官们心中感慨万千,当今皇上固然有些糊涂,可确实对孝桢太后孝顺有加,心中欣慰不已。 其实吩咐御膳房做孝桢太后爱吃的糕点的是沐凌蝶,为了讨好皇上元祁,沐凌蝶可没有少费心力,将孝桢太后的喜好,打探的一清二楚。 沐凌蝶想清楚了,如今和北离国失去联系,不知道国主朱炎有什么打算,所以只能按兵不动。 加上如今知道元祁身边有着暗卫,沐凌蝶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为了这个春节,也就是“元辰节”,可以说是尽心竭力,但她却将功劳都推给了皇上元祁。 元祁虚荣心得到满足,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心中还是很感激沐凌蝶的。 孝桢太后不知道是有意亦或是无意拂开了沐凌蝶的手说道: “皇帝有心了,哀家在宫外的“元寿宫”住的很好,生活自在。何况皇帝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嫔妃,总要多些时间陪陪她们,也好尽早诞子嗣,好让哀家这么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婆早点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抱抱龙孙,皇帝你说是吗?” 孝桢太后身着黑色宽袖红丝绣锦袍,头发用一串流苏发暂高高挽起,散落的发没有一丝白缕,反而乌黑盈亮,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眼神,精致而高挺的鼻梁。如樱桃般的嘴,不难看出孝桢太后年轻时,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母后所言甚是,朕一定会多加努力,争取早日让母后抱上孙子。” 元祁毕恭毕敬地行礼说着,眼睛不时向沐凌蝶瞥俩眼,不难看出皇上元祁对沐凌蝶是真的痴迷。 几人客套了一会,嫔妃们也全都向孝桢太后一一行了礼,孝桢太后将头往四周环顾起来,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可却没有找到那个清新脱俗的身影,孝桢太后脸上呈现出一些失望。 “母妃在找什么?” 元祁眼睛是雪亮的,会察言观色,虽然有时犯糊涂,那也是因为他太在乎与沐凌蝶的那份,他自以为是的感情所致。所以见孝桢太后在四下张望,便急忙询问着。 “其实哀家今日来并不是想过什么“元辰节。哀家一把老骨头了,对哀家来说,“元辰节”就好像哀家的催命符,过一次,便离入土便近一步。” 孝桢太后有感而发地说着,元祁急忙上前双手相扶说道: “母后身体康健必将长命百岁,朕听母后之意,可是回宫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看看朕能否为母妃分忧。” 元祁一边谦卑地说着,一边扶住太后向早就备好的软轿而去。 “前段时间哀家身患水痘,太医们束手无策,是淑妃苏樱雪救了哀家。只是当时云游将她唤走的太过急促,哀家还未来得及感谢她,她便离开,所以哀家想借这次回宫,见见她,感谢一下她,可不知为何,今日哀家却没有见过她,她去了何处。” “这……” 皇上元祁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回答孝桢太后,不远处的逍遥王听见,喜出望外,心想若是太后肯为苏颖雪出面,倒也省得自己冒险劫狱了,于是说道: “回禀太后,淑妃娘娘她涉嫌给皇上下毒,被皇上关进了死牢。” “什么?涉嫌下毒?怎么可能?她不是早前大将军苏建英的女儿吗?苏家满门忠烈,哀家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孝桢太后肯定地说着,她是先帝嫔妃,对苏颖雪乃至苏家底细了解甚是清楚。 “这个……” 元祁犹豫,深深叹息一声,像是在辩白一般,说道: “朕不会冤枉她,人证物证俱在,她自己也承认了,而且解药就在她手里,朕……” 元祁还想再说什么,沐凌蝶急忙打断他说道: “皇上,母后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安排母后回宫歇歇,有什么事,咱回头再说,皇上意下如何?” “爱妃所言甚是,瞧朕竟然让母后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母后请……” 元祁恍然大悟般说着,对孝桢太后摆了个请的手势。 “也好。” 孝桢太后说着,刚准备上轿,逍遥王急忙上前拱手喊道: “太后,淑妃娘娘她……” 逍遥王元铭刚想为苏颖雪求孝桢太后救她,却见孝桢太后抬了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关于这几个孩子之间的传言,孝桢太后自然也是听说过一些耳闻,没有哪个皇帝喜欢自己的妃子,被他人惦记,即使这个女人是他讨厌的女人。 可对救自己的苏颖雪不管不顾,孝桢太后又于心不安,但自己毕竟是皇上的养母,若是管的太宽,恐让人钻了空子,背后说三倒四,让他们母子失和。越在高位上,越要万事谨慎小心。 想到这些,只听孝桢太后说道: “皇帝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哀家也不便干预,但哀家想说的是,皇帝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之事,毕竟水一旦泼出去,便永远收不回来。” 说完,孝桢太后上了软轿,随着刘文尖锐的嗓子高喊一声:“起轿”。 孝桢太后的轿子摇摇晃晃向远处而去,元祁的目光若有所思。 逍遥王略显失望,心中暗道: “看来非得铤而走险不行,否则无人关心她的死活。” 见孝桢太后的轿子走远,元祁遣退众人,突然喊了一声: “摆驾死牢。” “啊?皇上,你不会是打算放了姐姐吧!她可是给皇上你下毒之人呢!” 软轿上,沐凌蝶依偎在皇上元祁的身上,柔弱无骨般娇喋着。 “谁说朕打算放了她的?朕今日去,其实只是想看她认罪了没有,毕竟苏子岩用不了太久便会凯旋而归,这事必须有个结果。” 元祁嘴硬地说着。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前往死牢,为了孝桢太后?为了结果?还是只是想单纯想去看她一眼?元祁说不清楚。 死牢里苏颖雪毫无危机感地正与狱卒们吹嘘着: “找女人要找胸大的,摸起来舒服,大家说是不是?” “是,是……”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死牢上空。 男人都好色,一听苏颖雪这话,兴奋的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大叫着,甚至有人还吹起来了口哨。 苏颖雪翻了个白眼,心想,果然男人没个好东西,还真都是这么想的,全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切,你们简直就是头发短,见识也短,猪头。” 苏颖雪俏媚一瞪,朝着狱卒们骂道。 “啊?娘娘,你怎么骂我们,找女人本来就该找性感,温柔的啊!” 王二状不解地挠了挠头询问着,他也是看好“水月楼”小翠胸前的那俩个小馒头了,身体苗条,可就前面那俩个凸起,特别吸引人,偏偏这花魁小翠,还硬是来个卖艺不卖身,让人心中痒痒。 “骂你们是为你们好,这找女人,可不能只找胸大的,胸无点墨。以本宫看,男人找女人不外乎就是想找一份依靠,亦或是心灵慰藉需求罢了。可娶一个女人进门需要花很多银子,所以这个人一定要选对,否则终身后悔”。 苏颖雪说到这里,心中暗道: “其实不光是对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又何尝不是呢!原主苏颖雪从进宫便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如今自己取代了她,同样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不是吗?若是当初她选择的是逍遥王元铭,亦或是大街上任何一个男子,恐怕她都会比现在幸福吧!自己也不用因为穿越成她,受如此多的罪了吧!” “娘娘所言甚是,可否给我们传授一下,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女人,这个话题是狱卒们最喜欢谈论的话题,听苏颖雪提起,立刻来了精神,急忙流着口水询问着。 苏颖雪双手背在身后,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瞳如同皎洁明月般闪烁着说道: “这找一个女人嘛!第一,必须要心底善良,富有爱心的。而且还要有孝心,能够照顾好家里老人,让大家无后顾之忧。 “好像是这个理航。” 众人窃窃私语,苏颖雪洋洋得意继续说道: “这第二嘛!这个女人必须贤良淑德,上的厅堂下得厨房,你们想想,这若是忙了一天,回去有一口热汤喝,衣服给你们做好,穿在身上每天暖暖和和的,这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你们说是吧!” 这句话好像再次说到狱卒心坎里了。众狱卒欢呼雀跃,纷纷点头,如同看神一般的眼神,崇拜地望着苏颖雪。 “还有,还有,就是知书达礼,懂事乖巧,最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的也要如同天上的嫦娥一般。” 苏颖雪忽悠着,男人嘛!都异想天开妄想得到十完十美的女人,那她便给他们点希望,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苏颖雪贼笑着。 “娘娘,世上会有如此完美的一个女人吗?” 狱卒张彪最先忍不住质疑道。苏颖雪嘴撇了撇心中暗道: “有,才出鬼了呢。” 但让人失望,可不是苏颖雪的作风,只见她一拍胸脯说道: “这,自然是有的,但这样的好女人,自然有无数男子追,要想将这样的女人追到手,必须有技巧才行。” “什么技巧?” 众狱卒急忙兴奋地追问着。 苏颖雪璀璨般的眼眸转了转说道: “比财力我们肯定不行,但我们要比才华?附诗一首,保证将她迷的团团转。” “才华?娘娘开玩笑了,小的们从未读过书,哪里来的才华?” 狱卒们全都焉了,看来好女人好像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得到的,就在此时,却听苏颖雪说到: “这不有本宫吗?本宫教你们。” “好。娘娘来一首,娘娘来一首。” 众狱卒一片欢呼,声音掩盖住了一切声音,就连门口看门的高喊,皇上来了,亦没有听到。 只听苏颖雪拔高声音念道: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诗嘛!难不住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毕竟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古代诗人有许多,如李白,王昌龄,杜甫等等诗人,苏颖雪手到擒来。 但对狱卒们来说,苏颖雪乃是神人,私下窃窃私语: “怪不得淑妃娘娘入宫之前,堪称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好,好诗。” 一阵掌声传来,接着是中气十足的赞美声,不知道谁先回头望了一眼,腿都打哆嗦,心跳出了嗓子眼,急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喊了一声: “皇……皇上来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来了?” 众人惊呼,一片人仰马翻,苏颖雪更是想也没想,条件反射般冲到那早就备好的鸡血面前,一股脑倒在了自己身上,逃命般往牢房跑去。准备像上次那般,躺在以前那间牢房中继续装死,可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堵墙,只听那栋墙壁,阴森地声音说道: “看来爱妃很喜欢鸡血。要不要朕再给你来点?” 第一百三十九章太后为苏颖雪出面 元祁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如同一尊雕塑般杵立苏颖雪的身前。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狱卒们磕头如搅蒜一般跪在地上“砰砰”地磕着头。 元祁乌黑的瞳孔透着森冷寒意,低头冷冷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苏颖雪。用低沉阴冷的声音询问着: “淑妃,看起来好像很喜欢用鸡血来洗澡?要不要朕再吩咐人给爱妃打几桶来?” 苏颖雪一听,浑身打了一个大冷颤,咽了一口唾液,哭丧着脸,连连摆手,哆哆嗦嗦地说道: “臣……臣妾谢皇上隆恩,不……不……不用了。大……大冷天,臣……臣妾不……不洗澡。” 元祁用手托起苏颖雪的下巴,用深邃的眼神,如冰刃一般射向苏颖雪,与之对视,冷冷询问着: “淑妃,既然不想洗澡,那你来很朕解释一下,这是干什么啊?” “啊……那个……臣妾是看死牢阴气沉沉,故而倒点鸡血在身上避……避邪,不……不想皇上来了,臣妾心一慌,手一抖,倒……倒多了。” 因为害怕,苏颖雪从元祁进来,牙齿便一直在打颤,哆哆嗦嗦地说着。 “哈哈……” 沐凌蝶掩嘴娇笑,接着娇喋着:皇上,这还看不出来吗?姐姐分明就是在鱼目混珠欺骗皇上,想伪装遍体鳞伤的样子,博皇上同情嘛!姐姐一定心中很得意,把皇上当……耍,哈哈……” 沐凌蝶虽然没有将“猴”这个字说出来,但也足够让元祁勃然大怒的了,元祁厉声喝道: “来人,既然淑妃喜欢用鸡血装受伤,那便再给淑妃来几桶,让她装个够。” “是。” 侍卫们毕恭毕敬地回答着,欲往死牢外领命而去。 苏颖雪慌了,急忙抖了抖身上嘀嗒嘀嗒的鸡血,扑上前,去挡在侍卫们的路,大喝一声: “慢着。” 元祁眼中闪过浓浓不悦,眉头蹙起,眼如利剑一般射向苏颖雪。 他本来是听了孝桢太后的话,想到她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样子,想来再与她沟通一下,再确定一下,那天到底是不是她给他下的毒,毕竟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确实不可能给他下了毒,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解药给他。这无异于承认她自己下毒的事。 只是苏颖雪的态度,让元祁无法接受,他本以为她会过得很痛苦,会向他哭啼求饶,可没有想到……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看他来了,还将一桶鸡血,倒在她自己身上,企图欺骗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元祁心中那个气,简直无以言表。 “本宫都说了,不用麻烦皇上了,皇上何须多事。” 苏颖雪立正言辞道,早就没有了刚刚的害怕,既然躲不过,气势上不能让它落了元祁下风。 “不碍事,朕很乐意帮淑妃这个忙。” 元祁冷言观望着苏颖雪的故作镇静,可她眼睛里的慌乱,却难掩不住,他残忍地好心说着。 “你乐意,本宫还不乐意呢!本宫要是知道你已经进来,本宫又怎么会还往身上倒鸡血?都是你这个渣男害的,人干嘛要有条件反射这一说。” 苏颖雪心里咬牙嘀咕着。 “皇上,你就别再吓唬姐姐了,姐姐只是害怕受到责罚,才会收买狱卒,与她同流合污合演一出戏给皇上看,皇上不如就原谅她算了,虽然谋害皇上乃是大罪,可好在皇上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命,要皇上不忍心,便放了姐姐吧!” 元祁本来就想吓唬一下苏颖雪。谁知偏偏沐凌蝶用温柔如雀鸟般婉转悠扬的声音,狠狠扇了一把炉火。 沐凌蝶看似帮苏颖雪说话,实则是火上浇油。 苏颖雪一听,杏眉一凛,该死的白莲花,你这是打算整死我啊! 果然元祁一听,眼眸里有了一抹浓浓肃杀之气,一扫众狱卒喝道: “来人将这几个与淑妃串通一气,欺骗朕的奴才全都拉出去杖毙。” “是。” 侍卫们一听,三下五除二将几名狱卒按倒在地,准备拉出去。 “皇上饶命,呜呜……这一切都是淑妃娘娘让我们干的,呜呜……淑妃娘娘说……说……” 震耳欲聋求饶声,虽然模糊不清,断断续续,但元祁依旧听到了好像苏颖雪又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于是一指王二状,沉声喝道: “你说,淑妃,她又说了朕什么坏话?” “喂!说好的仗义呢?亏本宫还将你们当兄弟,你们竟然出卖本宫。” 苏颖雪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地上的众狱卒喝道。 “快说。” 元祁浑身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喝道。 “对不起娘娘。” 王二状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一眼苏颖雪道了一声歉,接着向元祁说道: “皇上,这也不能怪我们啊!那天皇上来时,见淑妃娘娘被打的皮开肉绽,心痛不已的样子,让小的们以为皇上还是很在乎淑妃娘娘的。皇上走后,淑妃娘娘又告诉我们,皇上你最宠爱的便是她,我们若敢伤了她,皇上你定然不会饶了我们的,小的们揣摩圣意相信了,不敢再为难淑妃娘娘,这才将她放了出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放屁,放屁,朕的宠妃在这里呢!” 元祁一听苏颖雪自称是自己的宠妃,差点吐出来,忍不住爆粗口说道。顺便将沐凌蝶拉入自己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之后宣誓着。 沐凌蝶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元祁的胸前,小手更是温柔地抚摸着元祁起伏的胸膛说道: “皇上莫生气,气坏了身子,臣妾会心痛的。” 说到这里,沐凌蝶眼珠子转了转,复又说道: “臣妾终于明白为什么姐姐敢明目张胆给皇上你下毒了,原来姐姐认定了皇上你不能对她怎么样,而且皇上的心总会心软,即使对给你下毒的女人也一样,呜呜……” 沐凌蝶说着说着突然掩面而泣,元祁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女人是水做的吗? “爱妃这怎么了?” “皇上,臣妾说到姐姐给皇上下毒,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臣妾曾经肚子里的孩子,那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就是被姐姐给毁掉的。可就因为皇上心存仁慈,不予追究姐姐的罪责,到现在臣妾孩子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公平。可姐姐却变本加利,非但不知道收敛,还谋害皇上,如今又在狱卒这里大放厥词,说是皇上你的宠妃,呜呜……臣妾不知道,她这是打算向皇上挑战,还是打算向臣妾示威,证明皇上不敢把她怎么着?呜呜……” 沐凌蝶眼中的泪水泉涌而至,元祁的心再一次被左右,他冷喝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是朕的侍卫,只能听朕的,她算老几?立刻给淑妃再来几桶鸡血,让她清洗清洗脑袋,省得到处宣扬是朕的宠妃,恶心着朕。” “元祁,你就是一个傻子,你早晚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你若敢动本宫一根手指头,本宫再也不会原谅你,” 苏颖雪被气破口大骂,可她忘记了君王一向吃软不吃硬。 “皇上,你听到了吗?姐姐她根本就没有将你看在眼里,她在骂你呢!她一定是料定了皇上你不敢将她怎么样,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咒骂你。” 往火里添柴,是沐凌蝶最愿意干的事情,她柔声在元祁耳边吹气如兰地说道。 元祁怒火中烧,指着其中俩个侍卫喊道: “张嘴,朕就不信了,朕还治不了你了。” “是。” 侍卫们领命将苏颖雪按倒在地,沈兵在元祁耳边耳语几声,元祁深深叹息一声,柔声道: “算了,看在你哥打了胜仗的份上,朕今日便不扇你耳光了,可这鸡血洗脑免不了。” 一会功夫,整整十大桶鸡血便被送来了,这若全浇在身上,苏颖雪大冷天肯定会被冻死不可。 元祁眼睛凉薄如冰,仿佛苏颖雪是千刀万剐的恶人一般,指着苏颖雪,说了一个:“倒”。 侍卫们提着桶,正打算浇在苏颖雪身上时,一身怒喝传来: “慢着,皇帝这是要干什么?淑妃乃是哀家的救命恩人,皇帝明明知道哀家同意进宫过“元辰节”,有一半的原因是要来感谢她的,却要在这个时候打算折磨死她,难道是故意向哀家示威吗?” 苏颖雪趁机挣脱侍卫的手,回头望去只见一身雍容华贵装扮的孝桢太后,从远处缓步而来。 孝桢太后鲜少对元祁严肃,因为后娘并不好当,所以孝桢太后对元祁的事情,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见皇上元祁听了自己的暗示,往死牢这边来,孝桢太后还以为元祁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想与苏颖雪好好谈谈,却没有想到,没有过多久,御林军副统领沈兵便差人找到她,说让她救救苏颖雪,并向她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孝桢太后虽然不赞同苏颖雪给皇上下泻药,但为了还苏颖雪的那份救命之恩,她还是来了。 “母后你怎么来了?朕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母后也许并不知情,这个淑妃实在是可恶至极,竟然敢给朕下毒,朕今日一定要处死她。” 元祁狠狠瞪了一眼与孝桢太后一起进来的御林军的一个侍卫,心中了然,向孝桢太后深施一礼,毕恭毕敬地说着。 “呜呜……太后,臣妾没有,臣妾没有谋害皇上,这是欲加之罪。” 苏颖雪见到慈祥的孝桢太后,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扑倒孝桢太后怀里哭啼着。 孝桢太后身边的贴身老宫女元嬷嬷忍不住皱眉提醒道: “娘娘,你还是离太后远些吧!你这一身鸡血莫污了太后的衣衫。” “无妨!哀家觉得淑妃性情率直比一些有心机之人可好太多了。” 太后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打扮妖艳的沐凌蝶说道。 苏颖雪一听泪水流的更加汹涌,她在宫里无依无靠,孝桢太后是唯一敢公然护着她的人,怎么不让苏颖雪感动,就连以前云游也只敢暗地帮她,不敢明护。 “皇上,既然太后护着姐姐,要不便算了吧!太后年纪大了,又是皇上养母,纵然姐姐有再多的错,这皇上也不能驳了太后的脸面不是?何况太后心中是那般重视姐姐,姐姐犯那点小错其实也没什么了,毕竟皇上也没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沐凌蝶话里话外都在说太后只是皇上的养母,对苏颖雪的重视,远远超过他这个儿子,即使苏颖雪对元祁下毒,太后也不在乎,她只在乎苏颖雪。 “你……你这个妖女,哀家打死你……” 孝桢太后何曾受过这个气,推开怀里的苏颖雪,上前一步“啪”一声打在沐凌蝶的脸上,沐凌蝶脸立刻红肿了起来,可沐凌蝶却没有哭,而是抓着元祁的手臂娇喋着: “皇上,你千万不要为了臣妾与太后翻脸,臣妾只是说几句实话,太后受不了,打臣妾几巴掌,也是应该,不要为了臣妾与太后失和。” 元祁越听脸越黑,最后勃然大怒道: “来人,将太后送回寝殿歇歇,朕今日非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不可,朕倒要看看谁敢拦着,谋害朕都说小事,什么是大事?” “皇帝……” 孝桢太后一指皇上元祁刚想说什么,只听元祁冰冷的声音说道: “太后是朕的养母,她谋害朕,你不心疼朕也就罢了,还为了她,与朕反目,殴打朕的爱妃,你也太不把朕看在眼里了。” “你……你……” 孝桢太后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孝顺的元祁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指着元祁“你”了半天,气火攻心,突然口吐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太后……” 众人惊呼。 “母后,母后,快唤太医,快唤太医……” 元祁一时间慌了,他没有想过将太后气死的。 第一百四十章苏颖雪想假死脱身 孝桢太后昏迷,慌了所有人,孝桢太后的贴身老宫女元嬷嬷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不顾尊卑地指着元祁埋怨道: “皇上,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太后,太后她虽然只是你的养母,但她已经尽力对你好了,你小的时候,她亲手为你缝制衣衫,手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可她无怨无悔,因为她自己没有子嗣,她将你当成亲生的儿子扶养。你发高烧,她日夜不停地在一旁守候着,就怕下人们伺候不周,让你的病情加重。你登基之前,屡屡受到刺杀,她每天都为你担惊受怕,天天在佛像前为你祈福,日日在门房处,着急等待你归来,直到看见你的身影,确定你没事,她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她是你的养母,不用你说,她也知道,她不敢说你一句不是,只能默默守护着你,怕你心烦她,她主动要求住在远离京城的“元寿宫”,远远打听着你的每一件事。珍妃的孩子掉了,她整整落了一天的泪,唉声叹气了好几天,尽管她不喜欢珍妃的出身,可她肚子里是你的孩子,爱屋及乌,她也心痛啊!可你们……” 元嬷嬷还在一件一件数落着,元祁抱住孝桢太后,表情略显痛苦地摇了摇头,这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孝桢太后已经足够好了,以太后之礼待之,吃喝从来不曾亏待,却不想她为自己做过这么多,他以为她只是自己名义上的母妃。 事情发生的突然,苏颖雪愣了片刻,看着元祁的表情痛苦,心想原来元祁对孝桢太后也不全然无情,于是凑到近前,冲着元祁大吼了一声: “不想让太后死,便滚开……” 元祁这才想起苏颖雪好像会医术,她救活过云游,帮丞相刘昊瑜看过诊,还救过差点被自己的马撞飞吓晕过去的老妇人。 想到这里,元祁急忙放下孝桢太后,上前拉住苏樱雪的手说道: “对,对,淑妃你会医术,快……快帮朕救救太后,只要你能救她,朕答应你一切条件,哪怕是让朕饶了你。” 沐凌蝶听了,眼中再次浮现出阴狠杀意。 苏颖雪却嫌恶地甩开元祁的手,在衣襟上使劲擦了一下,冷言道了一声:“滚!” “苏颖雪,你别不识抬举!” 元祁指着苏颖雪喝道。 但当他看见苏颖雪使劲地抱动孝桢太后,将她放平,拿起随身携带的银针,往孝桢太后的人中、百汇、合谷、少商等部位扎去时,虽然元祁不知道苏樱雪在干什么,可他却知道她在救孝桢太后,于是元祁心中咬牙说道: “朕乃仁君,看在你救治太后的份上,朕懒得与你一般见识”。 苏颖雪一边给孝桢太后扎针,一边对皇上元祁冷冷说道: “让他们都退下,本宫有话要对皇上说。” “你……好。” 元祁犹豫片刻,终摆了摆手,众人全都领命退去。 沐凌蝶却娇喋着不愿离去: “皇上,臣妾担心太后,能不能让臣妾留下来?” 元祁抬头看了一眼,正忙着救治孝桢太后的苏颖雪,沉声说道: “那个……爱妃暂且……” “退下”俩字,还未说出口,却听苏颖雪突然开口说道: “你留下也好,省的背后再做什么小动作,本宫不屑与你争宠,渣男,本宫不稀罕,本宫如花似玉,貌美如花,上的厅堂下得厨房,好男人多的是围着本宫转的,本宫不会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苏……颖……雪,你找死。” 元祁眼中惊云狂卷,恨不得掐死苏颖雪,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给他带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元祁想要发火之时,只听苏颖雪冷冷说道: “皇上先别着急动怒,刚刚皇上说,只要臣妾救了太后,皇上便会答应本宫任何条件,可有此事?” “你想让朕放了你?” 元祁深邃的眼神多了一些异色,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再收回去,已然不可能,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眼前这个给自己下毒,打算毒死自己的女人。亦或是他明知道,她给他下毒的可能性不大,可他依旧想杀了她,因为她是那么讨厌,讨厌的让他每次看见她,都恨得咬牙切齿。 苏颖雪晶莹剔透的眼眸里泛着孤寂冷清,仿佛从来没有将元祁放在心上过,她冷冷说道: “皇上放心,臣妾不会提皇上办不到的事,第一,臣妾救太后,不是为了皇上,而是太后对本宫好,值得本宫救她,与皇上的吩咐无关。待太后苏醒后,望皇上好好待她,她虽然不是皇上的生母,可人都是有感情的,时间日久自会生情,本宫相信她对皇上是有那份亲情在的。” “苏颖雪,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求朕怎么做,朕是皇上,用不着你来对朕指手画脚,她是朕的养母,对她好与坏也是朕自己的事。” 元祁听苏颖雪说完,眸中寒意渐冷,沐凌蝶心中冷笑: “苏颖雪啊!苏颖雪你也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都是自负的,即使真是这么个理,他心中也明白,可你当着他人的面说出来,他都面子上挂不住,何况他还是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岂会让你指手画脚教她怎么做?” 苏颖雪却并未生气,接着说道:“第二,本宫不想要活命的机会,皇上讨厌本宫,甚至恨之入骨,这些本宫都知道,所以本宫从未奢望能够活命。本宫只想要一份体面,本宫要自己服毒而死,时间就定在“元辰节”过后,因为牢里兄弟们,待本宫不错,本宫答应他们,元辰节请他们吃肉喝酒,本宫不能食言。” “宫内不准饮酒。” 元祁突然感觉似棉絮堵在胸口,让他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冷冷说道。 “皇上,既然是姐姐临终遗言,皇上怎好驳了姐姐的面子,皇上便应允姐姐吧!” 如黄鹂鸣啼般的声音,在元祁耳畔体贴地说道。元祁深深叹息一声道: “朕允了,那天朕会亲自让人送来御酒,算是给爱妃送终。” “我呸!给你送终,老娘怎会真的死,老娘只是等不来云游与本宫里应外合,逃出生天,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待本宫逃离皇宫,隐姓埋名潇洒自在,想要什么帅哥没有,你这渣男本宫才不稀罕呢!” 苏颖雪心中暗骂着,眼眸转了又转打着歪主意。 “第三,本宫死后,不要皇上好心厚葬,更不想入皇陵。本宫只要皇上命人将本宫丟弃在乱葬岗,本宫宁愿被野狗吞噬,亦不想若干年以后,在阴间再见到皇上,因为皇上让本宫恶心,恶心的想吐。本宫生前已经恶心到死了,不想死了以后还见到皇上,本宫愿与皇上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苏樱雪说的歹毒至极,仿佛元祁是臭虫蟑螂般让她讨厌,元祁的自尊心严重受损,他面子上挂不住,气的全身颤抖,一字一顿地说道: “苏……颖……雪,你别以为朕不能把你怎么着,你便得寸进尺,朕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朕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了。想入朕的皇陵,你还不配,你也就配待在乱葬岗被野狗吞噬。” “皇上,咱不生气,姐姐都要死了,咱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我们便应允她便是,一切都是为了太后,皇上你说是吗?” 沐凌蝶最希望的便是苏颖雪死了,她好在一品大将军苏子岩面前搬弄是非,让他与皇上元祁交恶,大周王朝内乱,北离国渔翁得利。如今苏颖雪主动提出,怎能不让沐凌蝶高兴?她嘤咛悦耳动听的声音安抚着元祁。 如黄鹂鸣翠般的声音果然吸引了元祁,尤其是在苏颖雪这里,受了打击之后。元祁的自尊心在沐凌蝶这里得到了满足。 元祁早就忘记了刚刚太后因何会被气晕,拍了拍沐凌蝶的手,顺从地说道: “爱妃所言甚是。” 说完,转头看向苏颖雪时,目光变的清冷了起来,冷冷说道: “你最好说到做到,省的让朕亲自动手,朕怕脏了自己的手。” “第四……” 苏樱雪刚想说最后一个条件,只听元祁不耐烦地说道: “苏颖雪你到底有完没完?救不了太后,朕现在便杀了你,等不到“元辰节”之后。朕是一刻也不想看见你。” 苏颖雪算着时间差不多,将银针从孝桢太后身上一一拔了下来,站起来用凉薄如冰的双眼瞪了元祁一眼,元祁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有一丝抽动,眼神闪烁,摆了摆手咬牙说道: “行,你说吧!别磨磨唧唧的,待会太医来了,朕也不需要你再替太后诊治了,沈兵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朕早晚收拾他,要不是他派人将太后请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今让他请个太医,还如此磨磨唧唧。” 见皇上元祁点头应允,苏颖雪突然跪倒在地,像皇上元祁磕头说道: “皇上不是昏君,眼睛雪亮,心知肚明,不管臣妾有没有下毒,都与臣妾的哥哥苏子岩,还有苏府的人无关。如果臣妾的哥哥苏子岩,真有谋反之心,恐怕这会早就与北离国勾结,打入京城了,如今毫无动静,说明他依旧在与北离国开战。他对皇上是忠心的,对大周王朝是忠心的,所以请皇上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为难于他。臣妾在天之灵,也会感念皇上这份恩德的。” “朕允儿。” 苏颖雪本以为她还要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元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 元祁又何尝不知道苏子岩是无辜的呢!苏颖雪说的没错,如果苏子岩真有谋反之心,便应该与北离国合作攻打大周王朝。可如今苏子岩却让北离国割地求和,可见他确实竭尽全力与北离国开战,这场仗大周王朝算是赢了的,疆土又扩长了,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哥哥苏子岩的功劳,可这些事情,元祁不会对苏颖雪说,他只想让这个讨厌的女人消失。 就在元祁思绪万千之时,只听一声呻吟声传出,沐凌蝶惊叫着: “太后醒了,太后醒了。” 元祁急忙奔到孝桢太后身旁,关切地询问着: “母妃可好些了?” 苏颖雪更是快速地来到孝桢太后面前,为她把了把脉。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就在此时,沈兵带着太医胡月明来到死牢,苏颖雪抬头望了一眼,眼中闪烁着寒光,上次元祁身中蛊毒之事,让苏颖雪对太医胡月明产生怀疑。这胡月明是沐凌蝶的人,他为太后看诊能值得相信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孝桢太后与元祁置气 苏颖雪看着手提药箱的胡月明,璀璨的眸光在沐凌蝶身上打探了一下,只见沐凌蝶眼神波动了一下,胡月明立刻垂首,仿佛有些心虚似的。 片刻之后,拱手行礼说道: “老臣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 “快,胡太医,便别来这些虚礼了,快给太后瞧瞧,她的身子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 元祁一摆手,略显着急地催促着。 “不用了,淑妃已经替哀家诊过了,淑妃来说一下吧!哀家这把老骨头到底能活多久吧!” 孝桢太后对苏颖雪的信赖,让元祁眉头再一次蹙起,他搞不明白了,如此讨厌的女人,为什么所有人好像都挺喜欢她,就连孝桢太后也对她另眼相看。 “太后请到椅子上坐,地上寒冷。你的身子娇弱,不适合受凉”。 苏颖雪柔声细语地说着,并双手搀扶着孝桢太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扶到狱卒们常坐的破旧椅子上,接着安抚道: “太后不用太过忧心,太后之所以晕倒,只是最近因为饮食不调,加上心火过旺,导致阴阳失调,肝肾之火上攻于心,这才导致的昏迷,太后以后多吃点滋补之药调理,必将长命百岁。” “就你这丫头会说话,哀家的身子,哀家知道,一天不如一天了,说不定那天便会去陪先帝了。” 孝桢太后听到苏颖雪的话,不由感慨万千,忍不住说道。 “呸呸呸,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说这些丧气之言。” 苏颖雪连连摆手说道,元祁浓眉一挑,不耐烦地插嘴说道: “现在你倒是会拍马屁了,眼下先治好太后的病情要紧,淑妃你到底行不行?若是不行,便让胡太医来。” “是啊!是啊!皇上,太后身份尊贵,淑妃姐姐只能算是半个医者,不能让她胡乱开药,万一一不小心害了太后怎么办?毕竟淑妃姐姐进宫之前,只听说过是个才女,却没有听说过是个医女啊!” 孝桢太后对苏颖雪的特殊,让沐凌蝶感觉到了危机,恨不得将所有想护苏颖雪的人,都一一除掉。所以急忙谏言道,只有她的人接手替孝桢太后诊治,她才有出手的机会。 “爱妃所言甚是,胡太医,还不赶紧去给太后瞧瞧?” 元祁听沐凌蝶谏言,觉得甚之有理,急忙向一旁杵着的胡太医吩咐着。 “慢着。” 苏颖雪清冷的一声怒喝,接着冷冷说道: “皇上若想让太后长命百岁,便取来纸笔,臣妾要亲自开药。让太后只能喝臣妾的药,其他人,臣妾不放心。” “姐姐莫不是对胡太医怀疑,怀疑胡太医会给太后下毒?” 沐凌蝶不冷不淡地说着,却将胡月明吓的不轻,这谋害太后的罪名,他可不敢当,急忙跪倒在地磕头道: “皇上明察,太后明察,老臣纵有一千个胆子,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有此想法,求皇上明鉴,求太后明鉴,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淑妃娘娘对老臣怀疑,莫不是对皇上怀疑?” 元祁一听,勃然大怒,于是厉声喝道: “苏颖雪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怀疑胡太医,还是在怀疑朕?孝桢太后乃是朕的母后,在这个宫里,谁敢害她?” 苏颖雪杏眉一凛,双目如利剑一般射向元祁与他对视,没有丝毫害怕与退缩地说道: “万事皆有可能,皇上自己不都还俩次遇到毒害吗?你怎么能保证太后就不会遇害?防患于未然,你懂吗?” “你……你给朕下毒,你还有理了……” 元祁被苏樱雪一堵,感觉有些丢了面子,急忙一指苏颖雪喝道,尽管他知道,这里面疑点甚多。 “你简直无理取闹。” 苏颖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好在此时,孝桢太后解围了: “淑妃,便不要为哀家这个老太婆与皇上争执了,反正哀家也活不久,早死,晚死都是死,哀家只是皇上养母,与皇上而言无关紧要。” 孝桢太后幽怨地说着,眼神里透着深深伤感,她早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皇上对她的尊重只是表面上的,只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而已。 后娘难当,孝桢太后这些年从来不曾驳了元祁的意,总是默默在后面支持他,今天为了苏颖雪,她还是第一次与皇上元祁置气。 “那个……” 看着孝桢太后幽怨的眼神,想着元嬷嬷控诉他的话语,以及孝桢太后为自己做的一切,元祁有些后悔刚刚说了那些恶毒的话语,可他是皇上,让他道歉…… 元祁搓了搓手咳嗽一声,沉声说道: “母后可好些了,朕刚刚的话,确实说重了一些,望母后不要怪罪。” “哀家怎敢生皇帝的气,皇帝乃是一国之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哀家乃皇上养母,皇上能给哀家一口热汤,哀家理应感激皇上圣恩才是,怎么敢有怨言?” 孝桢太后句句诛心,重重挖苦,当着太医胡月明,沈兵,沐凌蝶的面,丝毫没给皇上元祁留有脸面,元祁的面子上过不去,脸瞬间铁青,苏颖雪急忙站出来,好心安抚道: “太后,你就别再生皇上的气了,其实皇上他还是很关心太后你的,刚刚你昏迷,皇上他可着急了,是吧!皇上……” 苏颖雪说到这里,用阴蛰的目光,扫了一眼皇上元祁,除了恨意没有其他,元祁的心没来由堵的慌,但为了孝桢太后的身体,元祁还是急忙配合着说道: “淑妃所言极是,朕是挺担心母后的,既然母后喜欢淑妃开的药,那便让淑妃开药好了。” 说到这里,元祁眸光阴沉,扫了一眼苏颖雪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太后开药?” “是。” 苏颖雪答应一声,拿起桌上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个药方,拿给皇上元祁说道: “此药方绝对能治好太后的病,臣妾可以用人头担保。但这个方子不能假手他人,臣妾只相信元嬷嬷和沈兵沈副统领,每天便让沈副统领到太医院拿药,让至少三位太医检查,没有问题后,方可交给元嬷嬷亲自煎药。绝对不可让第三个人碰。” “姐姐管的够宽的,皇上要下什么命令,还要你来吩咐吗?可笑。” 沐凌蝶在一旁听了苏颖雪的话,一阵窃笑,故意大声说着。 本以为元祁会生气,可元祁此时的心思,却在苏樱雪写的字上。 这不是苏颖雪的字,这个字体与苏颖雪的字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失忆的人字,为什么会有差距?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元祁心里百转,抬头在苏颖雪与字之间打探。 “一切都按淑妃的意思去办。” 元祁沉声说着,将那张药方,交给沈兵说道: “太后身子娇弱,你却让人将太后带到这种阴气沉沉的地方,朕本想重罚于你。但既然淑妃信赖你,朕便留你性命,这俩天负责给太后拿药,不得有误。若太后身子出了任何问题,朕新账旧账与你一起清算。” “是。奴才谢皇上不杀之恩,奴才一定服侍好太后。” 沈兵急忙磕头谢恩,感激地望了苏颖雪一眼。苏颖雪也在看他,同样充满感激,要不是沈兵将孝桢太后唤来,恐怕身后这几桶鸡血,渣男皇帝恐怕都要洒在自己身上了。 同时苏颖雪还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听皇上元祁说要收拾沈兵,苏颖雪真为沈兵捏了一把冷汗,所以她才以她只信赖沈兵为由,让他帮孝桢太后拿药,如此皇上才能放过他。 “起来吧!” 元祁说到这里,上前一步走到孝桢太后面前拱手行礼说着: “母后,你看淑妃你也见过了,你的身子骨娇弱,死牢这个地方,确实不是母后你久待之地,这样吧!朕差人送母后先回去,朕与淑妃还有几句话要说。” “哀家不走,要走哀家便要与淑妃一起离开,哀家喜欢淑妃伺候哀家。” 孝桢太后有意逼元祁放了苏樱雪。 可偏偏沐凌蝶再次插嘴娇喋道: “太后,不是臣妾插嘴,这淑妃姐姐可是谋害皇上之人,太后怎么可以拿皇上对太后的孝心,逼迫皇上做出不可能办到的事了?若是如此,臣妾不得不怀疑太后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皇上呢?” “你……” 孝桢太后一听,站起来一指沐凌蝶,“你”了半天,没说完,元祁却将沐凌蝶搂入怀里,眉头一挑说道: “母后,不要动怒,虽然珍妃说话难听,但确实是这个理,淑妃乃是谋害朕的人,朕岂能放她出去。” “你……你们……” 眼见孝桢太后刚刚苏醒,又要气火攻心,苏颖雪急忙走上前,在孝桢太后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孝桢太后狐疑地将目光在元祁与沐凌蝶身上转了转,一改刚刚的态度,走到皇上元祁面前握住他的手,和颜悦色地说道: “母后误会你了,你原来这么不容易,既然你与淑妃是商量好的,那哀家就放心了,哀家年纪大了,确实受不了这里的潮湿”。 孝桢太后说完,朝沈兵招了招手说道:“沈副统领,既然淑妃信赖你,哀家也信赖你,走,扶哀家出去。” “这……” 沈兵犹豫片刻,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见皇上元祁微微额首,便急忙拱手说了一声: “是。” 稳稳地扶着太后向外走去。 远处元嬷嬷见孝桢太后走出来,急忙迎上前关切地询问着: “太后,你没事吧?身子要不要紧?” “无碍,多亏了淑妃,淑妃她人真的不错,苏建英教子有方,儿子骁勇善战,为国争光。女儿不光是京城才女,竟然还自学了医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孝桢太后有感而发地说着。 沈兵忍不住回头望去,他很担心淑妃苏樱雪,看刚刚皇上刚刚那架势,分明是想用那十桶鸡血,给淑妃苏樱雪洗澡,这若倒在身上,淑妃娘娘非冻死不可,他忍不住询问道: “太后,我们就这么走了,皇上他不会折磨死淑妃娘娘吧!奴才很担心她。” “怎么会呢?淑妃都跟哀家说了,最近宫里出了内鬼,皇上屡次着遇毒害,就连她也受到诬陷,所以皇上与她商量好的,要演一出逼真的戏码,给那个隐藏在黑夜里的人看,逼他现身,所以我们只要远远看着就行。” 孝桢太后慈祥地说道。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勇有谋的丫头。孝桢太后的眼角,有着宠溺般的微笑。 “呃?演戏?”这淑妃娘娘又耍的哪一出戏码?沈兵觉得越来越不了解淑妃苏颖雪了。 孝桢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苏颖雪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只是不想让她担忧而已。 苏颖雪打定主意,只要过了“元辰节”,她便将事前准备的药丸,吞下去假死,元祁依约将她丟到乱葬岗。等时间一到,她便会苏醒,永远离开皇宫,隐姓埋名潇洒自在。 只是苏颖雪将每个人都设想周全,唯独没有考虑到逍遥王会劫狱。 第一百四十二章元祁恨苏颖雪入骨 在孝桢太后走了以后,元祁遣退了所有人,包括他最宠爱的珍妃沐凌蝶,死牢除了关押的囚犯,只剩下了苏颖雪与元祁俩人。 气氛诡异异常,苏颖雪再次抖了抖身上带着鸡血的衣服,浑身颤抖了一下,真的好冷。 “你对太后说了什么?为什么太后前后态度差距如此之大?” 元祁目光如鹰一般犀利深邃的眼神,望着苏颖雪,冷冷询问着。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太后宫有内鬼,皇上并没有为难本宫,只是在与本宫做戏,让她不用担心,也不要怨怼皇上,如此而已。” 苏颖雪只想快点交代完,好让元祁快些离开,她也好快些换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衫,血固然凝固的快,可太多血,也同样将苏颖雪的衣衫,湿的透透的。何况鸡血的味太浓,着实难闻,苏颖雪的俏媚不知道皱了多少次了。 苏颖雪的回答,让元祁有些无法适应,按理说苏颖雪应该恨他,落井下石,在孝桢面前告他的状,然后让孝桢太后执意带她离开才是。怎么会替他做掩护?又怎么会用谎言将太后支走? 元祁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便是苏颖雪想引起他内疚,故而元祁自认为很了解苏颖雪地询问着: “所以,你想以此让朕感激你,故而起恻隐之心放了你?” “呸!臣妾才不稀罕在皇上面前搏同情呢!臣妾只是看太后年纪大了,不想让太后担忧。更怕某些渣男,因此记恨太后。给太后小鞋穿而已。所以皇上千万别太感激臣妾,臣妾受不起。臣妾一心求死,望皇上别心存仁慈,臣妾感激不尽。” 苏颖雪毫不掩饰对元祁的厌恶,恶毒地说着。 “你若现在放了我,我岂不前功尽弃了?我才不要留在宫里,只要我假死,你让人将我丢到乱葬岗,我醒来,便可以远走高飞了,只希望在我醒来之前,野狗别发现我,咬我,就行。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赌一把。” 苏颖雪悲壮的心里想着,嘀咕着。 “你……好!很好!有骨气!朕甚是喜欢。朕只希望你倒时候别后悔,朕一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你便等到“元辰节”过后去死吧!” 元祁用手指着苏颖雪,咬牙切齿地说着。 “皇上放心,臣妾说到做到,为了不让太后为臣妾担心,臣妾会等孝桢太后离开之后再服毒自杀。希望皇上依臣妾与皇上之前的约定,臣妾服毒自杀之后,务必让人将臣妾的尸体,丟到乱葬岗,臣妾也懒得看见皇上,怕皇上污了臣妾的眼。当然臣妾也知道,皇上肯定也同样不想看到臣妾,皇上有多么讨厌臣妾,臣妾便有多么讨厌皇上,所以皇上千万别对臣妾起恻隐之心,别将臣妾葬在皇陵。” 苏颖雪明知道她说这些话会惹元祁生气,可她的目的本就想引起皇上元祁的怒火。苏樱雪还真怕元祁不让她死,她没有理由自杀,或者元祁不够恨她,她假死后,元祁对她起了恻隐之心,将她葬在皇陵,那她可真成了活死人了,永远也出不来了。 所以苏颖雪希望元祁的火,生的越大越好。 “很好,算你识相,朕便再等你俩天,忍你俩天,到时候朕会派人来收尸,朕不会来送你,朕怕污了朕的眼睛。” 元祁勃然大怒,指着苏颖雪劈头盖脸地说着,恨不得苏颖雪现在便死似的。 “那臣妾便多谢皇上了,臣妾刚好也不想在死之前再看见皇上,因为皇上是那般让人恶心,臣妾不想死了之后,还恶心的想吐。” 苏颖雪望着元祁的眼神泛着深深的厌恶,如血的红唇说着恶毒至极的话。 元祁懒得再与苏樱雪对质,气呼呼地转身拂袖而去。 苏颖雪见元祁走开,心中狂喜,急忙一溜烟跑到一处桌子旁,拿起时刻准备着的衣服,一边解着衣服的扣子,一边小声地骂着: “该死的渣男,你就是事多,不赶紧走,冻死老娘了,老娘终于可以换衣服了。” 因为此处是个死角,加上有桌子遮挡,苏颖雪在这边换着衣服,不用担心被死牢里的犯人看见。 元祁走了几步,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就是苏颖雪刚刚开的药方,与原主苏颖雪的字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元祁怀疑眼前这个苏颖雪,并不是苏颖雪本人。 可待元祁回头,却发现苏颖雪早就不在原来的地方,逃的无影无踪,元祁不悦地再次蹙起好看的眉头。 “自己是皇上,皇上要离开,嫔妃们怎么也得等自己走出老远,不见了踪迹,才能离开原地,这是起码的礼仪,可这个淑妃,自己才走俩步,她跑的倒比自己这个皇帝还快”。 不悦地想到这些,元祁为此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元祁眉宇间带着气吞山河的气质,如雕塑般站在那里,环顾四周,寻找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死牢宽敞,一眼能够望到边。 只有靠墙的地方,有个死角,元祁没有找到苏颖雪,眼光朝着靠墙的位置看去,只见那边有一张桌子,桌子底下有一个人影晃动,元祁眉头紧皱,缓步走了过去,却听到苏颖雪在桌子底下骂着他: “该死的渣男,眼睛里只有沐凌蝶那个妖女,早晚要死在妖女手里。也是,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你便去死吧!老娘可不伺候了……” 元祁心中那个气,气的浑身颤抖,苏颖雪则终于将衣服换了下来,只是衣服的扣子还没有来得及扣上,人便被元祁拧着耳朵,提了出来。 “苏颖雪,你竟然敢骂朕……” 元祁咬牙说着,苏颖雪一听,心道,坏了,渣男皇帝又回来了,急忙假意哭啼: “呜呜……皇上好痛,你弄痛臣妾了,臣妾没有骂皇上,臣妾是说臣妾罪孽深重,终于可以去死了,皇上不待见臣妾,臣妾自然也不待见皇上。呜呜……” 苏颖雪满目悲戚,眼中含泪,要不是元祁足够了解苏颖雪,还真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给唬住了,元祁一把将苏颖雪摔在了地上,沉声喝道: “够了,少在朕面前搬弄这些虚的,朕对你早就冷了心,你就是哭死,朕也不会心痛半分。” 元祁歹毒地说着,苏颖雪翻了个白眼道: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装给你看,是瞧得起你,再过俩天,本宫连在你面前装,都懒得装了。” 想到这些,苏颖雪从地上肆无忌惮地爬起来,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泥土,元祁豁然发现,苏颖雪胸前的扣子,还没有扣好。 从外面能看到苏颖雪胸前粉红的肚兜,元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若放到现代,穿吊带衫的有的是,可这是在古代,如此伤风败俗恐早就浸猪笼了。 元祁低声喝道: “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赶紧将衣衫系好,成何体统。” 苏颖雪低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道: “臣妾不是穿的衣服吗?皇上何须大惊小怪,过俩天,臣妾给阎王当了夫人,也许他还就喜欢臣妾不穿衣服的样子呢!” “你……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苏颖雪,你就等死吧!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过完“元辰节”赶紧死,省得碍朕的眼。” 元祁气的全身冒火,拂袖而去,真的苏颖雪,假的苏颖雪,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个该死的女人,早点死最好,元祁怒火高涨地想着。 走出死牢,沐凌蝶上前圈住元祁的手臂,询问着: “皇上,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姐姐又惹皇上生气了?皇上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淑妃姐姐?” 见皇上元祁脸铁青的厉害,沐凌蝶打探着。 元祁见到看守死牢的狱卒王二状,张彪等人,想到苏颖雪终日不知廉耻地与这些人鬼混在一起,甚至到死,还打算请他们喝酒,更是一肚子气,大喝一声: “来人,将这些狱卒全部拿下,重打五十大板,若还有命在,便赶出宫外,永不录用。”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呜呜……” 狱卒们跪倒一片,苦苦哀求着,随着“霹雳乓啷”棍棒加身的声音传出,所有人都不敢再出声,生怕惹怒阎王元祁不悦。 只能在心里猜测,淑妃娘娘这次必死无疑啊! “皇上,消消气,消消气,姐姐一向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这又不是一天俩天的了,皇上何须动怒。” 沐凌蝶狡诈的目光闪烁,急忙贤惠地帮皇上元祁顺着气,可说出口的话,却句句都是添火。 元祁眼里肃杀之气渐浓,冷酷绝情地望了一眼死牢的方向,残忍地说道: “这将是最后一次,朕不会再给她机会气朕了,“元辰节”过后,便是她的死期,朕不光要看着她被丟到乱葬岗,朕还要亲眼看着她被野狗一口一口吞噬,直到连渣都不剩,来解朕的心头之恨。” 身旁的沐凌蝶听后,浑身颤抖了一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眼前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如同傻子,可冷酷绝情的时候却如同恶魔。 偏偏元祁还很体贴,如同现在,感受到了沐凌蝶的战栗,嘴角挂着邪祟般的微笑,摸了摸沐凌蝶的手,温柔地说道: “爱妃别怕,朕的心狠,只针对背叛朕,伤害朕的人而言,像爱妃这般对朕好的人,朕不会舍得伤害的,你说是吗?” 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幽冷目光,沐凌蝶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里。心中暗道,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而逍遥王府的逍遥王,每天都在为苏颖雪担惊受怕,派人打探着皇宫里的一切,这天,文昌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向逍遥王禀报着说道: “王爷,死牢好像出事了,今天那些看守死牢的狱卒,全部被打的奄奄一息,被丢出了皇宫。王爷你说会不会与我们的人贿赂狱卒有关?” “不管什么原因,依计划行事,“元辰节”那天动手,不能再耽搁了,本王担心再耽搁下去,也许即使我们劫了狱,也只能接到雪儿的尸体。若雪儿死了,本王的心亦死了。” 元铭痴情的眼神,望着手指下的琴,忧伤地说道。 “王爷放心,这次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将淑妃救出,那个昏君不配拥有淑妃娘娘的爱。” 文昌因为颖儿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眼中难掩恨意地说着。 而逍遥王却以为文昌只是忠心于自己,叹了一口气说道: “文昌,其实你真的不用跟本王去冒险的,本王是别无选择,可你是可以选择的。” “不,文昌,这次一定要帮王爷得到幸福。” 文昌从来没有这刻这般坚定地希望淑妃娘娘与逍遥王元铭在一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云游的无奈 在京城的一处医馆里,云游看着医馆的床榻上,脸面尽毁的女子,心中唉声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好人难当啊!怎么啥事都让他给摊上了呢? “哈哈……云游……本宫喜欢你”。 “云游……快跑,别……别伤害他,本宫是天使,哈哈……” “芯儿,要糖吃,呜呜……你们别抢芯儿的糖。” …… 贵妃娘娘刘芯疯言疯语,让云游十分无奈,头痛不已。 那天他见刘芯额头温度很高,如同火炉,无奈只能带着刘芯,沿路寻找医者,可找了好几家医馆,诊断结果都一样: “公子,你的夫人,因为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高烧烧坏了脑袋,恐怕……咳……” 云游抱着脑袋烦躁不已,刘芯像是发现云游痛苦,从榻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扑进了云游怀里,抱着云游柔声细语地询问着: “云游,你是不是头很痛?芯儿帮你吹吹。” 刘芯说着,抱住云游的头,将樱唇凑近云游的耳边吹气。 她的嘴唇不时的碰到云游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云游有些不知所措,内心起了很大波澜。 急忙一把将贵妃刘芯推开,厉声呵斥道: “贵妃娘娘请自重。” 刘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呜呜地大哭起来: “呜呜……云游欺负芯儿,呜呜……芯儿不要自重,自重不好吃,芯儿要糖吃,芯儿就喜欢云游,芯儿就要待在云游怀里,呜呜……” 云游双拳紧握,抓耳挠腮,他不是没想过要将贵妃刘芯带回宫中让太医医治。可如今刘芯疯言疯语,云游真怕她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不敢呢! 杀了她吧!草芥人命之事,云游做不来,何况她这个样子,间接也是他造成的,如果她不是担心自己,她也不会跑到火场,更不会发烧。 如果不是自己将发烧的她,推倒在地,独自离开,她也不会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一整天直到烧坏脑子。 可自己当时也没有错啊!当时贵妃刘芯突然抱着他,跟他告白,那一刻他也慌了手脚,只能条件反射般推开她。刘芯毕竟是皇上的嫔妃,谁能不害怕? 加上那天他发现金龙玉佩丟了,着急回火场寻金龙玉佩,所以没有想到刘芯会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睡就是一整天。 可丟下她吧!他独自回宫,云游又担心,她这疯言疯语必让人怀疑他俩人有染,到时候他跳进河里都洗不清。 他的人头保不住是小,这满门抄斩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刘芯可是贵妃呢!皇上的女人,云游一个头俩个大。 “对了,将她秘密送回丞相府吧!” 云游如此想着,一把拉起地上的刘芯说道: “娘娘,得罪了,卑职送你回家。” 谁知刘芯听后,拼命挣扎,头不停地摇着,嘴里大叫着: “芯儿不回家,呜呜……云游欺负芯儿,芯儿只想与云游在一起,云游……抱抱……亲亲……芯儿不走。” 云游那个郁闷,一把摔开了她大吼道: “够了,娘娘能不能不要胡言乱语,卑职跟娘娘没有关系。” 因为用力过猛,加上云游常年习武力气又大,刘芯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甩了出去,额头刚好碰在椅子角上,发出一阵“砰”的一声巨响,刘芯额头被撞了一个小口,额头立刻渗出了血迹。 云游大惊奔上前,询问着: “娘娘你没事吧?” 刘芯如同八爪鱼般搂着云游,哭的更加委屈,更加大声起来: “哇……呜呜……好痛,云游欺负芯儿,呜呜……” 云游眉头紧缩,连扒带推,将刘芯从身上弄下来,再次无力地说道: “娘娘请自重。” 也许房间里的响声太大,惊动了外面的大夫,那个大夫不明所以地急忙奔进来询问着: “怎么了?怎么了?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可当看到地上的刘芯额头,向外正渗着血时,仿佛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开始不悦地数落起云游来: “公子,看你一表人才,没有想到心如此狠,你的夫人都烧成傻子了,你还如此对她,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你肯娶她,便说明她嫁给你的时候,人是正常的,她嫁给你后才变成这个样子,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还如此对她,你还算个人吗?” “不……不是,我怎么就不算了人了?大夫,你搞错了,她不是我夫人,她是……她是……” 因解释不清贵妃刘芯的身份,那个大夫仿佛什么都明白般,看云游的眼光更加充满鄙夷,指着云游再次数落着: “你这个人,都不是我说你,一点不像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就因为她傻了,病了,你连她是你夫人都不认?她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下的去手?你怎么能算个人?” “你这个大夫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不能算个人?” 云游有些恼火,被人接连骂不是人,他怎么不生气?” 那个老大夫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云游。让云游更加郁闷。 不……不是我……我又……又不是故意的。还有我……我都说了,她不是我夫人……” 云游因为激动有些口吃,结结巴巴地再次解释着。 可那个大夫却懒得再搭理他,缓步走到地上的刘芯身边,蹲在地上,语气柔和地安抚说道: “姑娘你别怕,老夫给你说他了,现在老夫给你上药。” 也许岁数大了的人都爱叨叨,那个老大夫一边帮刘芯上着药,一边还不忘叨叨: “姑娘,不是老夫多事,你的眼光真不行,竟然挑了这么一个人当你夫君,他就是个人渣” “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别瞎说。” 云游略显无力地说着,他为了刘芯的病情,都换了五六个大夫了,每一个大夫都说刘芯是他夫人,云游好冤,解释的好无力。 可就在此时,坐在地上哭啼的贵妃刘芯突然发疯似的一把将那个老大夫推倒在地,大叫着: “你坏人,坏人,你凭什么说云游,云游他是个好人,芯儿不准你说他,芯儿打死你,打死了……” 说着刘芯扑倒那个大夫,对那个大夫又抓又挠起来。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不知好歹,滚……滚……你们都给老夫滚……” 那个大夫一边推着身上如同八爪鱼般又抓又挠的贵妃刘芯,一边冲云游大喊着,早就忘记了刚刚还同情刘芯,数落着骂过云游的事。 “咳!” 云游重重地再次叹了口气,上前使劲将刘芯从那个大夫身上拉开,不得不连连道歉,收拾了一下简单行囊出来医馆,再寻找下家。 走出医馆,走了没多远,刘芯突然拉住云游衣角,睁着俩只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睛,望着云游,叼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口齿不清地叨叨着: “云游,芯儿饿,芯儿饿……” 无奈感再次袭上云游的心头,照这样下去,几时是个头啊!我几日能回宫中,如今人就在京城,皇宫近在咫尺,可他却回不去。 “好。卑职带娘娘去吃饭。” 云游无力地说着,牵着刘芯的手,向离他们最近的酒楼而去。 京城酒楼鱼龙混杂,人员流动很大,有官员有老百姓,云游为了怕人看见,毕竟他与贵妃刘芯在一起不是光彩的事,加上刘芯又疯疯癫癫,疯言疯语,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云游决定到楼上,找个偏僻的角落,以防被人看见。 “云游,你看,这里好热闹啊!那个人穿的衣服真漂亮,芯儿也要一件……” 女人爱美的天性,让疯了的刘芯看见一个女人穿的衣服相当漂亮,便挣脱了云游的手向那个漂亮的女人,冲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宝贝,等很久了吧!有没有想老爷?” 分明是尚书李德文的声音。 “讨厌,老爷,奴家等你足足有半个时辰了。” 那个漂亮女人声音,几乎要拧出水来了。 云游心知肚明这是李德文在外的姘头,若在平常,自己出现在他面前,倒也无所谓,可现在他与刘芯这不清不楚的关系,着实不适合出现在任何官员面前。 “姐姐衣服好漂亮,芯儿也要……” 刘芯嘴里叨叨着,眼见冲到了那个女人面前,而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云游一把扯住了她。 “宝贝,别气,待回老爷好好补偿你。” 李德文搂着那个妖艳的女人,仿佛没有看见云游,正待上楼,却听刘芯哭道: “呜呜……云游欺负芯儿,芯儿就要漂亮衣服。” 尽管云游已经捂住了刘芯的嘴巴,可依旧让李德文听到了一些,他止住了脚步,四下里张望了一下。 心中暗道: “云游?是云大人吗?” 刘芯还在挣扎,云游一咬牙,将刘芯拉到了自己怀里,用嘴堵住了刘芯的嘴唇。 一时间天地静止,只听李德文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夫耳朵有问题?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喊云游云大人呢!” “老爷,走吧!这里哪里有什么云大人,你不是跟奴家说云大人被烧死了吗?皇上还因此暴跳如雷,誓要找出凶手,他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处?” 那个漂亮女人娇喋着,而云游则被一群人围着指手画脚: “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作风大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唉呀!真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呢!啧啧……” 云游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心中苦不堪言,皇上对他的重视,甚至比逍遥王还要多,他不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可以说前途无量。何时受过如此窝囊气。 “老爷走吧!你看看人家多么大胆,咱们却终日偷偷摸摸的,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漂亮女人还挺羡慕云游与刘芯,敢明目张胆地在大庭广众面前示爱。可云游却如同吃了苍蝇屎,有苦难言。 “我呸!他们那是不知廉耻,老爷能跟他们一般。” 尚书李德文不屑地瞪了一眼云游的背影,又搂着他的宝贝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安抚着她身边的美人说道: “宝贝别生气,老爷我不是身份不同吗?在朝为官,断不能传出任何不好听的言论,其实宝贝你除了头衔,老爷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啊!就连银子,老爷我不是每月也给你一部分吗?你该知足了吧……” 直到尚书李德文与他的姘头谈话声,消失在走廊上,云游才急忙松开了刘芯,逃命般拉着刘芯出了酒楼。 “云游饿……没吃饱,芯儿还要亲亲……” 云游简直要疯,忍无可忍一个手刀砍了过去,贵妃刘芯终于安静了下来。 “看来只能先带你回家了。” 无奈,云游抱起昏迷的刘芯,往自己京城的住宅走去,只能希望自己那八十岁的老母经得住吓,还有府上的下人能够守住秘密吧! 而云游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的苏颖雪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若是知道,也许他不会再为刘芯的身份曝光而忧愁了,因为在云游心中,淑妃苏樱雪的地位,可不低。 死牢里,苏颖雪望着向她走来得狱卒,眼中带阴狠之气,吓的节节后退,她厉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皇上答应本宫要在“元辰节”之后,让本宫服毒自杀的。今天是“元辰节”,还……还不是本宫的死期。你们想要干什么?王二状呢?张彪呢?以前那些人呢?” “哈哈……娘娘不会不知道吧!这死牢早就换班了,以前那帮蠢才,搞不清楚谁才是皇上的宠妃,被皇上下令责打了一顿,全部丢出了宫外。有俩个因为受刑不过,当场咽了气。” 那个狱卒阴森地发出一声冷笑说道。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皇上答应让本宫请他们喝酒的,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他是个小人,混蛋……呜呜……” 苏颖雪一听,捂着自己的嘴,泪水迷失了自己的脸庞。 第一百四十四章认罪书上签字 “元辰节”这天一片祥和,皇宫里张灯结彩,大红地毯,更是铺满了整条街,鼓舞升平更加不在话下,尤其今年“元辰节”孝桢太后也在宫中,元祁为了表示对孝桢太后孝敬,更是不留余力尽显奢华。 “沈兵,前俩日你私自派人去请太后到死牢救苏樱雪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年的元辰节与往年不同,孝桢太后在此,百官都会进宫来给太后敬酒,献礼,场面必将混乱,为保证不出乱子,宫里布防一点要严密,明岗暗哨一个都不能少,你可明白?” 元祁将给太后送完药的沈兵,叫到跟前,仔细吩咐着,全然没有一点被沐凌蝶迷的神魂颠倒的昏君的样子。 “是。皇上放心,奴才一定竭尽所能,御林军将与禁军携手不留余力地保护皇宫安全。” 沈兵说到这里,突然给元祁跪了下来,向元祁磕头说道: “皇上饶命,至于前俩天的事,的确是奴才欠考虑。没有考虑到孝桢太后的身体状况,可沈兵实在是担心淑妃娘娘的安慰啊!云大人临走时,特意嘱托奴才,务必保护好淑妃娘娘,可如今云大人死于非命,奴才答应云大人的事,不能不做。奴才求皇上看在云大人为皇上尽心竭力多年的份上,饶了淑妃娘娘吧!尽管那天淑妃娘娘的确亲口承认她给皇上下毒,但事后她也解释过了,她只是以为大家说的是巴豆的事。所以奴才相信,淑妃娘娘是冤枉的。求皇上饶过淑妃娘娘吧!” 元祁眉头蹙起,一双厉眼紧紧地盯着沈兵,沈兵这话,让元祁越听越不顺耳,什么叫云游让他保护淑妃娘娘?苏樱雪与云游什么关系?云游作为他的贴身侍卫,不吩咐沈兵好好保护自己,怎么反倒吩咐他保护淑妃苏樱雪呢? 可逝者已矣,元祁想问云游,可眼下没有人给他答案。他只能将气撒在沈兵身上,怒斥道: “沈兵,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朕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以后再敢多嘴多舌,朕废了你,还不赶紧退下。” “是。” 沈兵无奈只能磕头退下去。 元祁看着沈兵的背影,仍是不解恨,用手指着沈兵的后背,叨叨道: “今天的“元辰节”若出一点乱子,朕非宰了你不可。” 远处小丫头晚霞正在着急等待着,见沈兵垂头丧气的走过去,急忙迎上前询问着: “呜呜……沈副统领,怎么样?皇上怎么说?我家娘娘到底要不要紧?你有没有好好求求皇上?呜呜……” 晚霞忍不住大哭起来,以前淑妃娘娘还经常让狱卒捎信给她,让她不用担心,她说牢里狱卒们对她挺好,吃的好,睡的香,可自从皇上将那帮狱卒责打之后,赶出了皇宫,死牢里换了狱卒,晚霞便再也没有接到苏颖雪的消息。 晚霞几次打点狱卒们,想进去看苏颖雪,可都被狱卒们挡在外面,好话说尽可就是不让进,无奈晚霞只好求着沈兵向皇上元祁求情。 可看沈兵的样子,便知道没有结果。 沈兵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晚霞,你的年龄尚小,宫内实在不是你久待的地方,以前云大人活着,你在宫里还有人庇护着。如今云大人死了,淑妃娘娘又……咳!等过了“元辰节”,我便想办法送你出宫,你若是无处可去,便还是到云老夫人那边吧!云大人跟随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动谁,都不可能动云老夫人,你还是回去伺候云老夫人吧!如此你还能有条活路。” “呜呜……沈副统领你是说我家淑妃娘娘没救了吗?皇上一定要杀她吗?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他那般恨我家娘娘?娘娘她到底那点不好?她心底善良,就连个普通太监宫女她都热心给她们看诊,她那么有爱心,又怎么可能会下毒?为什么皇上就是不相信她呢?呜呜……” 小丫头晚霞听沈兵的意思,打算安排她出宫,她涕不成声,抓着沈兵的衣袖,哭的更加伤心连连反问着。 沈兵左右看了看,轻轻拂开丫头晚霞的手,低声说道: “宫内人多口杂,晚霞姑娘还是快些回“栖凤阁”,别让人说三道四,倒时候别保不住娘娘,连自己的命也给搭上。” “对了,我家娘娘救过孝桢太后,奴婢去求她。求她救救我家娘娘。” 晚霞见沈兵也无能为力,突然想起孝桢太后,所以急忙说着,转身准备往孝桢太后那里跑。 沈兵却急忙拉住她低声说道: “别去,孝桢太后身子娇弱,前俩天刚刚因为淑妃娘娘晕倒,皇上正恼火着呢!何况淑妃娘娘也不希望太后有事,前两天她还骗孝桢太后说她之所以被关入死牢,其实是她与皇上在做戏诱敌呢!淑妃娘娘肯定是担心孝桢太后的身子扛不住,才会如此说的,若你再去告诉太后所有的事,太后一气出了好歹,不光皇上不会饶了你,淑妃娘娘也不会高兴的。我们便不要毁了娘娘的良苦用心了吧!” 说完,沈兵神色慌张地向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 “回去吧!好在还有时间,会想到办法的。” 沈兵说完,大踏步向远处而去,就像皇上说的,“元辰节”可断不可出什么乱子,要不然他的命算是没了。 元祁看着沈兵远去的背影,让小太监刘文帮他将明晃晃的龙袍穿在身上,刘文看着皇上元祁阴沉沉的脸,小心翼翼故作幽默般说道: “皇上可是还在为云游的死生气?人死不能复生,望皇上节哀。今日是元辰节,乃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断不可一直绷着一张脸啊!这要是皇上一直这般严肃,待会朝臣敬酒时,还不得吓尿裤子啊!皇上你说是吗?” 若在往常,元祁必会大笑,敲打刘文的头,故作生气道: “好你个刘文,胆子肥了,竟然敢调侃朕,看朕不收拾你。” 可如今,元祁却依旧阴沉着一张脸。 刘文不知道元祁有多长时间没有笑了,即使有时笑,也是一脸阴笑,比不笑更加恐怖。 二十多岁的年龄,总让人觉得沧桑,刘文心痛皇上元祁,可却不知道从哪里插嘴安抚,他没有珍妃沐凌蝶的好嘴,更没有云游的勇气,刘文想到云游,不知道为何想到淑妃苏颖雪。 云游曾经说过,在后宫当中淑妃娘娘是最特别的一个人,尽管小太监刘文怎么看怎么觉得淑妃苏樱雪难懂,但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真的打算让淑妃娘娘死吗?虽然奴才也觉得淑妃娘娘她有时做事不着边幅,加上她给皇上下毒,可毕竟她是一品大将军苏子岩的妹妹,若是淑妃娘娘一直不认罪,这皇上总不能真的将人整死吧!这苏将军那里恐怕……” 刘文没有说完,但他知道皇上肯定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果然皇上元祁深邃的眼眸一瞪,厉声喝道: “怎么就连你也要替她求情吗?得知苏子岩打了胜仗之后,朝堂上每天都是替她求情之人,朕烦不胜烦。再说了也不是朕要杀她,是她自己找死。你没看见她的态度,她简直打算跳到朕的头上,而且她一心求死,根本没打算让朕饶她,朕又何不成人之美呢?” 元祁说到这里,一指小太监刘文说道: “淑妃一心求死的事,不要告诉太后,她身子骨还未痊愈,经不起折腾,既然淑妃亲自向太后说,是朕与她故意做戏,那便让太后这么认为好了。等元辰节过后,太后回了“元寿宫”,朕再让淑妃死,如此即能瞒着太后,又能让那个讨厌的女人,消失在朕的面前,何乐而不为呢!” “可万一苏将军回来……” 刘文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就在此时一声嘤咛的声音出现在元祁的寝殿: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入席吧!” 听到声音,元祁抬头望去,只见沐凌蝶一身华服,眉如弯月,凤眼含春般从外面轻度莲花碎步走了进来,浑身香气扑鼻,樱唇微嘟,粉嫩诱惑。 见元祁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魅惑的笑容更大,元祁询问着: “爱妃怎么来了?一切安排妥当了吗?” 沐凌蝶上前抱住元祁的手臂,娇喋着: “皇上放心,今年的“元辰节”是臣妾亲自安排的,保证会让皇上与太后都满意。” “那就好,爱妃有心了。” 元祁拍了拍沐凌蝶的手背说着。 “皇上今日臣妾来有一些事想与皇上说。” “什么事?” 元祁不解地望着沐凌蝶询问着。 沐凌蝶狭长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异样光彩,温柔地再次帮皇上元祁整理了一下已经整理妥当的衣衫,柔声说道: “前俩日,皇上命令淑妃姐姐“元辰节”后让她服毒自尽,可臣妾听闻淑妃姐姐的哥哥苏子岩,在与北离国交战,取得大胜,正打算回京。臣妾担心,万一淑妃姐姐她死了,苏将军回来,人心所向,功高震主不相信姐姐谋害皇上之事,与皇上争论,亦或者让皇上偿还淑妃姐姐的命,怎么办?臣妾很担心,想着让姐姐在认罪书上签个字,皇上也好向苏将军交代。 于是便让牢里的狱卒好言相劝,可姐姐非但不签,还辱骂皇上不得好死,甚至还口出狂言,说苏将军回来,必会为她讨回公道。狱卒一时生气,便责打了俩下。臣妾已经教训过那个狱卒了,可还是担心皇上为此生气,所以特来向皇上请罪。” 沐凌蝶说的合情合理,而苏颖雪骂元祁也不是骂了一次俩次了,元祁只所以恨苏颖雪也是因为苏颖雪的态度问题。 听沐凌蝶说完,元祁勃然大怒,随口道: “该死的苏樱雪她还敢骂朕,简直无法无天,爱妃不用内疚,她那个女人就是不识抬举,打便打了,告诉狱卒不用心慈手软,让她务必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朕就不相信了,朕还治不了她了。” 沐凌蝶急忙拍马屁道: “皇上圣明,只要淑妃姐姐在认罪书上承认毒害皇上之事。我们就说她是因事情败露,愧疚不已,故而服毒自杀。这样即使苏子岩将军凯旋而归,皇上也可以将这份认罪书拿给他,如此苏子岩将军说不定非但不会怪责皇上,还会因皇上大度不连累他家族,而感激皇上大恩,会更加誓死效忠皇上,皇上觉得呢?” 沐凌蝶清妍的目光里,全是阴狠的寒意。 她相信只要苏颖雪在认罪书上签字,天长地久,她就有机会让元祁对苏家动了杀机。 如此有了认罪书,即使朝堂上那些老臣再帮苏家求情,也没有理由,因为苏颖雪认罪自杀,真相无人再去追究。到时候她再在苏子岩面前说几句刺激他的话,大周王朝必将内乱。北离国还是有机会反败为胜的。沐凌蝶歹毒地想着。 元祁总觉得沐凌蝶她的话有问题,怎么成了自己圣明了,不是她给自己出的主意吗?但后一想,也对,朕是皇上,她拍朕的马屁也没错,比苏颖雪老与他作对好。 于是未做他想,便顺口说道: “你全权看着办吧!朕现在先去接太后,太后身子未痊愈,对爱妃又有成见,爱妃先不用去了,下去安排一下节目,待回好好表现,假以时日,朕相信太后必然接受爱妃。” “是,臣妾告退。” 沐凌蝶乖顺地向皇上元祁行了个礼,转身离开,眼中的柔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狠的寒芒。 第一百四十五章元铭准备劫狱 苏颖雪本以为她只要静待几天,便可以逃出生天,她纵然对元祁有太多的恨,可她却不会牵连他人。 她以想请狱卒们吃饭为由,将逃出时间定在“元辰节”之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孝桢太后年纪大了,承受不住折腾。还有她更不想让孝桢太后因为她的事与元祁不睦,所以她如同元祁所想的一样,在等孝桢太后离开皇宫,回到“元寿宫”,她再以假死脱身。 只是元祁与她所想相悖,元祁想的却是等孝桢太后离开之后,让她死罢了。 不过苏颖雪并不伤心,因为元祁不是她心中所爱,自然不会让她伤心,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苏颖雪乐观地想着。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沐凌蝶仿佛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纵然她不想争宠,可依旧难逃磨难。 此时的苏颖雪衣衫褴褛,浑身鞭痕密布,血迹斑斑,这可是真伤,不是虚的,也不是鸡血。 苏颖雪的手指血迹斑斑,被上过夹棍,仿佛要将她的骨头夹碎了一般,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俩根粗大的铁链,穿透了她的琵琶骨,轻轻一动便锥心刺骨的痛,苏颖雪早就不知道痛晕过去多少次了,她的神志时常模糊不清。 “娘娘,听小的一句劝,只要你乖乖在认罪书上签字,小的便不会为难于你,时间一到,你饮下毒药,一命呜呼,便不用再受这个罪了,小的也好向上面的人交代不是吗?” 一个脸横肉的狱卒,手里皆拿着带着倒刺的皮鞭,对苏樱雪劝说着。他就没有见过如此有骨气的女子,宁死不屈。 苏颖雪发出一声冷笑,回应狱卒的是咬紧牙关,绝不松口。 她不是傻子,如果她在认罪书上签字,说她毒害皇上元祁,到时候有人拿此大做文章,到时候整个苏家都要受牵连。纵使苏子岩有再大的功勋也挡不住被灭门之祸,何况元祁身边有个阴阳怪气处处想置她于死地的沐凌蝶。所以苏颖雪宁愿被折磨死,也不想害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苏颖雪无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身华服,打扮妖艳的沐凌蝶,从外面走了进来,人虽然美,可眼中深冷的寒意,却让人不敢直视。 “她可签字了?” 沐凌蝶声音透着冰凉刺骨的冷寒。 “回……回禀娘娘,这……这淑妃娘娘她嘴硬的很,被小的折磨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是不肯画押签字。” 狱卒不敢直视沐凌蝶的眼睛,有些结巴地向沐凌蝶禀报着。 “哦?是不是你伺候的不好,让姐姐不舒服,所以不肯签字呢!皇上有令,今日姐姐这字,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沐凌蝶声音平淡,听不出起伏,但却如同恶魔一般说着。 苏颖雪一听元祁让她签字,她挣扎着大叫: “本……本宫要见元……元祁那个小……小人,他……他出尔反尔,他就是一个昏……昏君。本宫要见他,他答应本宫不动苏府之人,为什么还要逼本宫签字?” 因为挣扎,让穿透肩胛骨的那个铁钩更加扎进了血肉里,鲜血顺着苏颖雪的伤口,向下流淌。 “啊……呃……” 排山倒海的疼痛,让苏颖雪几度翻起白眼。 沐凌蝶用纤纤玉手微微抬起苏颖雪的下巴,一阵轻蔑地娇笑说道: “姐姐要见皇上,哈哈……” 大笑声过后,沐凌蝶接着说道: “姐姐别不识抬举,皇上他是多么恨姐姐,姐姐又不会不知道,今日是“元辰节,”皇上他正陪着孝桢太后与百官饮酒作乐呢!怎么可能有空来见姐姐?对了,妹妹来得时候,皇上特别叮咛,让妹妹来跟狱卒说一下,对姐姐千万别心慈手软,一定要姐姐在认罪书上签字。他让妹妹我来劝劝姐姐,他只要姐姐在认罪书上签字而已,签完了,你便可以去死了,哈哈……” “为……为什么?本……本宫的哥哥为……为他浴血奋战,为……为什么他要……要如此狠心。他……他就是一个昏君。他混蛋……” 苏颖雪美眸中含泪,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的心好痛,甚至比她身体还要疼痛百倍,千倍。她一直以为皇上元祁虽然讨厌,但不至于昏庸。她一直以为皇上元祁他纵然不喜欢她,恨她。但还是是非分明的,如今看来,她错了,错在还将她当成一个好人。 原主的哥哥苏子岩错了,原主的父亲苏建英更错了,全都错在不该辅佐这样的昏君。 “传皇上口误!淑妃苏樱雪毒杀辱骂皇上,证据确凿,让其签字画押。只有如此,待苏子岩回来,皇上才能治他的罪。” 说完,阴蛰的眼神扫了一眼那个一脸横肉的狱卒冷冷询问着: “你可知道怎么办了?” 说完,伸手接过贴身婢女燕儿手里的锦帕,擦了一下手。 狱卒急忙点头哈腰说道: “珍妃娘娘放心,小的一定按珍妃娘娘的意思般办,保证让她在今天在认罪书上将字签了。” “哼!” 沐凌蝶冷哼一声,与小婢女燕儿走出了牢笼。她还要回到宴会上去献殷勤呢!也很忙的。 牢房里的狱卒,发出一阵阴笑说道: “淑妃娘娘,不是小的为难你,你也听到了,皇上仿佛并不怜香惜玉,让小的往死里整你,识相的话,你就将字签了,咱们相安无事,你说好吗?” 说完,用肮脏的手托起了苏颖雪的下巴。 “我呸!” 苏颖雪硬气的吐了那个狱卒一脸血水,回应苏颖雪的自然是一阵更加狠毒的鞭笞,苏颖雪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伴随着的是昏迷了一次又一次。 宴会上,百官敬酒,元祁一一接下,有的是让小太监刘文替喝,但更多的还是进入了元祁自己的肚子里。 逍遥王元铭一改先前与元祁不睦的样子,对元祁谈感情,论家常,祝福语,恭维话说了一堆又一堆,百般劝酒。 “皇……皇兄,今……今日我……我们为了太后身体健康干……干杯。” 元铭醉醺醺地走到元祁面前,再次饮下第七十一杯后,晕倒在地。 “朕……朕怎么记得你……你这……这句话,好……好像说……说了第十一……不……好像十三,十四遍了,朕……朕也为……为了你这句话,朕……朕已经喝了十……十三杯……杯了,你……你换……换个词,朕……朕再……再陪……陪你喝……喝酒。” 元祁亦是东倒西歪地拿着酒杯,断断续续好像喝醉了一般说着,小太监刘文急忙扶住他道: “皇上你小心点,莫摔着了。这逍遥王已经喝晕了,恐怕换不了词了。” “喝……喝晕……晕了?朕……朕还……还没喝晕,他……他怎么能喝晕,叫……叫起来,再……再让……让他陪朕喝,难得……难得大……大家聚在一起……喝……” 元祁醉醺醺地说到这里,突然也一头载倒,好在有刘文扶着。刘文大叫着: “太后,皇上他也喝醉了。” 慈祥的孝桢太后不疑有他,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宠溺般的微笑,叨叨着: “这俩孩子,今个怎么就跟酒杠上了。酒虽然是个好东西,有时可以让人忘记忧愁,但喝多了终究伤身,既然皇上与逍遥王都喝醉了,你们便扶他们下去休息吧,记得准备点醒酒汤。好生伺候着。” “是。” 小太监刘文和文昌急忙答应一声,扶起各自主子。沐凌蝶一见急忙起身额首道: “太后,既然皇上已经喝醉,臣妾也先告退了,皇上还需臣妾伺候,望太后不要怪罪。” 孝桢太后摆了摆手,虽然不喜欢沐凌蝶,可她毕竟是皇上的嫔妃,沉声问道: “去吧!哀家年纪大了,也乏了!诸位请便……” “恭送太后……” 随着震耳欲聋的喊声过后,孝桢太后也走了出去。 皇上,太后,逍遥王,珍妃都走了,宴会也算结束。 各宫不受宠的嫔妃也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大臣们也迅速离开。 元铭出了宴席之后,没有了一点醉态,甚至比任何时候都精明,低声向文昌询问着: “本王刚刚可有露馅?” “没有,王爷扮演醉汉的样子特像。” 文昌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那就好,去探一下,皇上喝醉了没有?好通知我们的人行动。” 元铭沉声吩咐着。 “是。奴才明白,皇上平常的酒量没有王爷好,今日喝了那么多酒,应该是醉了,为了安全起见,奴才会再去打探一下。” 元铭点了点头,有文昌扶着向偏殿而去。 而皇上元祁早就喝的人事不省,有几名小太监抬上了软轿,往轩翠宫而去。 一个时辰后,文昌告诉元铭,皇上醉的不省人事,有四个小太监抬着上了软轿,到了“轩翠宫”后又抬了进去。 元铭大喜,道了一声: “很好,现在行动。” 元铭早就迫不及待,他真的很担心苏颖雪的安危,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 “轩翠宫”里沐凌蝶挥手将所有人打发走了之后,推了推昏睡过去的皇上元祁。发出一声娇笑,扑倒在元祁身上娇喋着: “讨厌了,皇上快起身,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元祁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雪亮,没有一点醉酒之人的样子,猛地将沐凌蝶压在身下,吻向了沐凌蝶娇艳欲滴的红唇。 沐凌蝶一边娇喋着,一边推拒调侃着: “皇上,讨厌,皇上这个戏演得够逼真的,差点将臣妾也给骗了,臣妾还以为皇上真的喝醉了呢!竟然在被那帮奴才搬动皇上的时候,也一动不动。” 元祁握住沐凌蝶的手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说道: “这还不是爱妃的主意好吗?竟然想到在酒里加水,亏你想的出来。” 元祁宠溺地用手刮了一下沐凌蝶的鼻子满满都是赞赏。 “讨厌。皇上,这还不是你说,不想醉酒吗?说每次醉酒,都让你头痛欲裂,臣妾这不是为了皇上你的身子,才出此下策的吗?” 沐凌蝶娇喋着,声音妩媚动人,元祁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感觉今日的沐凌蝶特别美,就连身上的胭脂味,都特别好闻。 他趴在沐凌蝶耳边吹气如兰地说道: “爱妃有心了,只有爱妃知道朕的痛,爱妃为朕做的一切,朕都记在心里,若不出意外,孝桢太后明后天便会离开,朕会尽快处置了淑妃,到时候不会再有人与爱妃挣皇后之位。” 沐凌蝶一听,一个翻身将元祁反压在身下,将性感的红唇凑到元祁性感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 “臣妾都听皇上的。” 如轻轻点水般的吻,已经不能满足元祁现在身体的欲念,元祁伸手准备解沐凌蝶身上的衣衫。 就在此时,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俩人的好事。 俩人猛地坐了起来,沐凌蝶更是勃然大怒: “该死的奴婢,你疯了,没看见皇上在吗?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是……是有要事禀报。” 燕儿磕头如搅蒜般说着,元祁安抚了沐凌蝶俩句,沉声冷喝一个字: “说。” “回……回禀皇上,奴婢看见逍遥王他往死牢方向去了,而且还带了不少人,奴婢担心他是打算劫狱。” 燕儿毫无隐瞒向元祁禀报着。 元祁大惊: “他不是喝醉了吗?” 沐凌蝶俏眉一挑,娇喋道: “皇上,看来逍遥王今日怕是为了淑妃姐姐而来啊!怪不得他今日反常,一直敬皇上酒呢!原来是为了灌醉皇上,将姐姐劫走。看来逍遥王与姐姐果然有染,为了她敢公然造反,甚至一点也不顾念皇上的脸面,给皇上你绿帽子……”。 “放矢……” 元祁大怒,沐凌蝶急忙告罪。 接着元祁快速穿上龙靴,健步如飞地走出了轩翠宫。 第一百四十六章元铭与元祁彻底翻脸 元铭带着人一路打晕了狱卒进了死牢,他本无意杀生。 可当看到苏颖雪奄奄一息,惨不忍睹的凄惨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拳紧握,浑身颤抖,身上的寒气,足可以冰冻所有的人。 “杀,一个不留。” 理智在瞬间消失殆尽,元铭的声音沙哑,透着排山倒海般的怒火,凉薄的嘴唇微张,眼底透着寒芒,苏颖雪是他的底线,一旦碰了,他宁与天下人为敌。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文昌见到淑妃苏樱雪的凄惨样子,更是与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的死,联系到了一起。 他认为颖儿的死,是皇上元祁诬陷她与“古真族的余孽勾结导致,如今的苏颖雪也是因为她做了皇上元祁的嫔妃所致,文昌对皇上元祁的恨意,如同他的主子一般达到了顶峰?他第一个拨出剑向狱卒们杀去。 因为进来时狱卒们便已经被打晕,所以杀他们简直如同切萝卜青菜一般易如反掌。 逍遥王则急忙推开了关押苏颖雪的那间牢房,苏颖雪如同破布娃娃般被吊挂在空中,早就晕了过去。 此时牢房里还有一个狱卒,就是那个还在折磨苏颖雪的狱卒,此时见逍遥王满身煞气,惊恐万状地望着如同恶魔一般走进来了逍遥王。急忙跪倒在地苦苦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不是小的要折磨娘娘,是……是皇上他……他让小的逼娘娘在认罪书上签字,可娘娘死活不签,所以……所以……” 那个狱卒,吓的屁滚尿流,浑身颤抖,拼命磕头,磕头如搅蒜一般,并以皇上的命令为托辞,企图让眼前的煞星饶过自己,可元铭的眼睛仿佛并没有看见他,一直盯着苏颖雪。 此时的苏颖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元铭用沙哑的声音冷冷说了俩个字: “钥匙。” “钥……钥匙在……在这里,在这里……” 那个狱卒一听逍遥王元铭要钥匙,急忙连滚带爬地双手将钥匙奉上,希望可以将功补过,让逍遥王元铭饶过自己。 世人皆传逍遥王温文尔雅,从来都没有脾气,可眼下这个狱卒这时才发现,传言始终是只是传言,他分明就是一个恶魔。 元铭接过钥匙,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绑住苏颖雪的锁链,却在拿下穿透琵琶骨的铁钩时,弄痛了苏颖雪,让晕过去的苏颖雪,眉头紧缩了一下。 “对不起,雪儿,是铭哥哥不好,弄痛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元铭的动作轻柔,连连道歉,仿佛在摆弄着易碎的陶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便将这个陶瓷娃娃捏碎。 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将苏颖雪身上全部的锁链拿开,元铭又掏出了一瓶金创药,倒在了不断有血液流出的琵琶骨上,惹得苏颖雪惨叫了一声: “啊……” “雪儿,雪儿你醒了?” 元铭呼唤着,苏颖雪撑起沉重的眼皮,望了一眼元铭的俊脸,抚摸了一下,像是说梦话一般说道: “你来了?是我在做梦吗?为什么每次我有难你都会出现?你是我的守护神?还是苏樱雪的守护神?” 说完,苏樱雪的手再次无力垂下,整个人又一次陷入昏迷。 “雪儿,雪儿你醒醒,醒醒,你什么意思?你醒醒……” 元铭轻轻拍打着苏樱雪的脸庞,呼唤着,他搞不懂苏樱雪的意思,她不就是苏樱雪吗?为什么她的话仿佛在说她不是苏樱雪一般? 元铭再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雪儿,但他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易容的迹象,她分明就是雪儿无疑啊! “王爷,狱卒们已经杀尽,这个怎么处理,一并杀了吗?” 文昌带着人,杀完其他狱卒回来,用剑一指地上跪着的那个狱卒请示着。 “别……别杀我,别杀我,是……是皇上让我折磨淑妃娘娘的……” 那个狱卒吓的全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说道。 元铭的眼神里寒光乍现,眼睛里全都是血丝,阴冷的目光望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狱卒,冷冷说道: “暂留他的性命……”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元铭还没有说完,那个狱卒却以为元铭打算饶了他,拼命磕头谢恩。 谁知却听到一个恶魔一般的声音,接着说道: “雪儿身上穿透琵琶骨的锁链,本王看不错,让他也尝一尝滋味,另外雪儿身上的伤,数都数不清,本王仁慈,便不一一细数了,赏他一百个窟窿,让他血流而亡吧!” 轻飘飘的话语,让身旁的文昌,浑身哆嗦了一下,他仿佛不认识般看了一眼他的主子,在文昌心中元铭也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他之所以跟随而来,是因为觉得皇上一直在欺负他的主子,为他的主子抱不平。 皇上元祁逼他的主子纳了颖儿,却又陷害颖儿与古真族勾结,逼迫自己的主子亲手杀了颖儿。 文昌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般冷酷的元铭。 而那个狱卒却当场吓晕,但随着那俩个铁钩穿透他的琵琶骨,那个狱卒痛醒了,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声音穿透整间死牢,让死牢里的每一个人都毛骨悚然。 接着走过去几个人,同时出剑,对着那个狱卒疯狂猛刺,分寸拿捏极好,却不致死。让那个狱卒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片刻之后再一次不知道是疼晕了,还是吓晕了,总之不省人事,只有嘀嗒嘀嗒血流在地上的声音。 文昌看着血肉模糊的狱卒,忍不住说道: “王爷便给他一个痛快吧!” 元铭狠瞪了一眼文昌,没有人知道自己心爱之人被人所伤,是什么滋味。 文昌不再说话,他懂的,他看着颖儿死的那刻,他的心也很痛,痛的想要杀人。 只是颖儿死在他的主人元铭之手,而他的主人是被当今皇上元祁逼迫的,所以他的仇人是皇上元祁,文昌心中所想。 元铭不再说话,脱下自己的一件外衣,披在苏颖雪的身上,因为苏颖雪身上的衣衫,早就衣不蔽体,被鞭笞的衣衫褴褛。 做完这件事,元铭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苏颖雪大步向外走去。 而死牢外,元祁气冲冲地带着人来到外面,当听到了一声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元铭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寒芒,冷言道: “来人,包围整个死牢,逍遥王竟然敢到宫里杀人,分明就是想造反,朕要让他有来无回。” “是。” 一声令下,死牢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而逍遥王元铭抱在苏樱雪走了没几步,便有人来报,他们被皇上带来的人包围了。 元铭一愣,转头向文昌询问着: “你不是说皇上他喝醉了吗?怎么……” “奴才没有说谎,皇上当时确实被人抬进了“轩翠宫”。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文昌额头冒着冷汗,急忙向元铭解释着。 片刻之后,仿佛为了弥补自己没有将事情办好的错误,文昌自荐道: “王爷,要不文昌带几个人先杀出去,为王爷和淑妃娘娘开路。” 元铭环视了一下四周,沉声说道: “不急,你们去将死牢里将所有的死囚,都放出来,让死牢大乱,咱们趁乱见机行事。” “是。” 一声令下,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所有囚室的门都开了,死牢里的囚犯一愣,随后涌了出来。 元铭本以为他们会疯了一般逃跑,却没有想到他们却将逍遥王他们团团包围了。 “你们想干什么?” 元铭沉声询问着,危机时刻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人的警觉,逍遥王也不例外,然而令逍遥王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死囚却一副很担忧地望着逍遥王怀里的苏樱雪询问道: “你是逍遥王?我们知道你,你是来救淑妃娘娘的?娘娘帮助过我们,我们也想出一份力,救娘娘脱离苦海。” 原来苏樱雪在牢房里除了经常给狱卒们看病,她也会帮死牢里的囚犯看诊,给他们伤口擦药,苏樱雪说,她相信人性本善,即使做错了一些事情,但只要真心悔过,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所以死牢里的囚犯对苏樱雪是尊重道。虽然他们都不说,但他们都记在心里。 只是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她是淑妃娘娘,还以为她只是普通狱卒。直到上次皇上元祁他们来,他们才知道。 一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娘娘,却肯帮他们这些低贱的囚徒搽药,怎么不让他们感动。 这是元铭万万没想到的事,低头满是深情地望了一眼怀里的苏樱雪,心中欣然,她还是她,还是那般善良。 一行人很快出了死牢,死囚们将逍遥王等人围得密不透风。 弓箭手迅速将元铭等人包围了起来,却迟迟不敢动手,怕伤了无辜之人。 元祁深邃的眼眸看着被元铭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的苏颖雪,感觉心头发酸,那个对自己那般狠的女人,在元铭怀里却如同小绵羊一般温顺。 “放了淑妃娘娘,放了逍遥王……” “求皇上饶淑妃娘娘不死,放逍遥王离开……” …… 震耳欲聋的喊声,将元祁的妒火彻底引了出来,更让元祁的自尊心彻底被打击,从而勃然大怒,大喝道: “尔等住嘴,识相的便赶紧到死牢里,朕今日只要逍遥王的命,你们的死期未到,先留你们一条命,若敢阻扰,朕不介意现在送你们上天堂。逍遥王意图谋反,染指朕的嫔妃,理应问斩。” “哈哈……染指皇上嫔妃,皇上可有一天将她当成你的嫔妃过吗?本王一次又一次相信你会保护好她,可你却让她一次又一次将她陷入危难之中,今日就算死,我也要将她带走。” 逍遥王元铭突然发出一声狂笑,咬牙说着。 元祁蹙眉皱起,看着元铭怀里的苏樱雪,他有些疑惑,难道逍遥王就让她那般信赖,这种情况下她都能睡着? 因为有逍遥王宽大衣衫遮挡,元祁并没有看到苏樱雪遍体鳞伤,一种酸酸的感觉,袭击他的心头,浑身散发着冷气,幽冷地说道: “带她走?那也要朕肯不肯。” 元祁无情的话语,让元铭心中的火升到极致。 文昌因为元祁的昏庸,想到了颖儿的惨死,他拔剑大喊一声: “王爷,你又何必跟这个昏君废话,我们杀出去。” “对!杀出去,杀出去。” 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响起,死囚死士们全都响应了起来。 元铭一手拦住苏颖雪的腰侧,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拔剑挥出一片绚烂的光芒,大喊一声: “杀。” 剑的光芒发着刺眼光芒化成了一道金色游龙在弓箭手里穿梭。弓箭手不断有人倒下。发出一声又一声凄惨叫声。 而死囚们死士们也在弓箭下一个一个死于非命,但为了帮护苏樱雪,他们毫不退缩与元祁的侍卫们打斗在了一处。 沈兵一见不好,只好再次挥手招来一人,耳语一番,那个人匆匆领命而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文昌为救元铭受伤 一时之间,皇宫大乱,双方人员战在一处,乱作一锅汤。 宫内嫔妃们听说淑妃苏樱雪出事,全都往死牢方向而去。 而侍卫们太监们以前受过苏樱雪恩惠的人,也全都聚集而来,人越积越多。 而孝桢太后从宴席离开之后,刚刚睡下,便有人前来禀报,说淑妃苏樱雪出事了。 元嬷嬷本来不想打扰孝桢太后,前俩天太后刚因管苏樱雪的闲事,被皇上元祁和沐凌蝶那个妖女给气晕了,身子还未恢复,不宜动怒。 可就在此时,只听寝殿里的孝桢太后慈祥地询问道: “元嬷嬷出了什么事?可是淑妃她有事?” “这……” 犹豫了片刻,元嬷嬷只能据实禀报着: “回禀太后,逍遥王去劫狱了,听说皇上将淑妃娘娘折磨的不轻,逍遥王不管不顾想带淑妃走,皇上带着人围截,双方大打出手。” 话音刚落,孝桢太后已经穿好衣衫,从寝殿内蹒跚而出,表情略显沧桑地询问着: “你说皇上将淑妃折磨的不轻?怎么回事?她不是告诉哀家,她是与皇上做戏给贼人看吗?还有元铭和元祁俩兄弟又是怎么回事?俩人刚刚在酒席上不是感情挺好吗?不对,刚刚俩人不都喝醉了吗?莫不是假象?” “太后圣明。” 来人向孝桢太后磕了一个头,高喊着。 孝桢太后大惊,这几个孩子到底在干什么?一个俩个莫不是非要斗个你死我亡吗? 沈兵派来的那个狱卒,告诉孝桢太后,其实皇上早就怀疑淑妃给他下毒,才将淑妃打入死牢。只是那天淑妃娘娘见孝桢太后身体不好,不想让她担忧,所以才谎称自己与皇上是在做戏引贼人。 “什么?这孩子……” 孝桢太后一听,苏颖雪的善解人意让人心痛,心急如焚的她快步向外走去,因为心急,在过门槛时,却差点摔倒,元嬷嬷脸色大变,急忙扶住她: “太后小心点。” “快,快,哀家怕他们几个孩子出事啊!” 孝桢太后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一只手拖着自己的头,有些头痛地说道。 “皇上,饶过淑妃姐姐……” “皇上,不要伤害淑妃娘娘……” “求皇上手下留情……” “淑妃姐姐是冤枉的……” …… 一声声吆喝求饶声,震天动地,现场跪倒一片。 元祁不明白,如此讨厌的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为她求情。元祁的心有些动摇。偏偏这时候一个魅惑他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皇上,你看看今天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若是今日姐姐被逍遥王带走了,皇上尊严何在?脸面何存?她可是皇上你的嫔妃呢!” 沐凌蝶悄然来到皇上身边,耳语一番,元祁脸瞬间铁青,用手一指逍遥王元铭喝道: “逍遥王,识时务的赶紧将淑妃给朕放下,否则别怪朕不顾念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哈哈!可笑,要有兄弟之情你会将她强留在你身边,却又要折磨她吗?你明知道本王爱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却不肯将她赐给本王,分明就是在折磨本王,何来兄弟之情?” 元铭冷笑一声,毫无顾忌地冷冷说道。 “朕早就解释过了,是她执意留下,留在朕的身边,朕从来没有强迫她”。 元祁不想让人以为他无情,急忙解释着。 “那是以前,她以为你是个好人,所以她选择留在你身边,可最近她一直想离开,你却不肯放她走。今日本王一定要将她带走,哪怕将命搭在这里。” 元铭冷沉着脸,低头深情地望了一眼自己怀里的苏樱雪,满含深情却肯定地说着。 “好,很好!原来她一心想走是为了你,既然如此,那你们便一起去死吧!” 元祁阴蛰的眼眸里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冷酷的从一个侍卫那里接过一支箭,瞄准逍遥王元铭的胸口射去。 “王爷小心。” 文昌大喊一声,急忙用自己的剑,挡掉了那只箭。 妒意让元祁心中火烧火燎,可元祁却不知道为啥,乌黑的瞳孔中透着森冷的寒意,他只知道也许杀了眼前这俩人,他的心情会好一些,并不懂得爱的他,朝空中吹了一声口哨,从四面八方射来不少箭羽,朝逍遥王他们射去。 “想走?也得看朕同不同意。敢公然造反,便要知道下场” 元祁冷酷绝情地说着,心中如同棉絮塞在胸口,让他呼吸困难,可又说不出什么滋味。决绝地挥了一下手,高空处传来数不清的箭雨,他们都是云游给皇上元祁挑选的精良暗卫,个个都是高手,箭发超群,百步穿杨,所有箭如同长了灵魂一般,射向逍遥王他们。 文昌带着死士们拼命抵挡。死囚们也企图用身体为苏樱雪与逍遥王抵挡着数不清的箭雨。 他们都是被判了死刑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早死晚死都要死,如同淑妃苏樱雪所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元祁命御林军还有禁军们挡住他们,场面混乱双方人员再次打了起来。 逍遥王元铭一见侍卫们太多,明的暗的无数,箭雨满天,文昌他们根本就不是皇上元祁他们的对手,不舍地看了一眼怀里的苏樱雪,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她交给一个不会武功的死囚,并再三嘱咐他好好抱着她。 尽管元铭知道此事不妥,毕竟男女有别,可为了文昌他们,更为了他们能够逃出去,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挥剑而出,加入了混战当中。 元祁远远看着,苏樱雪又落入了其他男子之手,眼都要瞪出来了,怒斥道: “荒唐,荒唐至极!” “皇上,姐姐贞洁全无,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男子的气味,不如趁现在,逍遥王无法保护她,杀了她吧!以免她被更多人染指,毁了皇上的尊严,尽早除去为好,你说呢?” 沐凌蝶拉住元祁的手臂,娇喋劝慰道。 元祁没有说话,却从一个侍卫手里接过箭,对准了苏樱雪的方向,沐凌蝶惊喜交加。众嫔妃哀求: “皇上,放过淑妃姐姐吧!放过淑妃姐姐吧!” 箭如同长了眼睛般向苏樱雪的方向射去,其实元祁本意只是想射那个死囚,可在打斗的元铭看来,元祁却是射向苏樱雪的,千钧一发之时,元铭惊恐大叫着: “雪儿,小心。” 喊完,元铭想也没想,挡在了苏樱雪的身前,接着“噗”一声,元铭的胸口处,中了一箭,嘴角吐出了如同喷泉般的血水,人倒在地上。 “谁?是谁在唤我。” 苏樱雪动了动疼痛不已的身子,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睁了睁沉重的眼皮。 “该死的渣男,你给本宫等着,待本宫醒来,必找你算账。” 苏樱雪心中暗骂着。 “王爷……” 文昌惊恐大叫,奔到元铭面前,扶住了他。 “不用管本王,保护好淑妃。” 元铭握住文昌的手,咬牙拔下自己身上的剑说道。 “可王爷你……” 文昌心痛自己的主子,担忧地望着他。可他还没有说完,元铭怒吼道: “去啊!她便是本王的全部,若她出了事,本王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元铭痴情的声音传进了苏樱雪的耳中,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喘息与虚弱。 苏樱雪的心好痛,为这个痴情的男子,虽然明知道逍遥王对她的好,是因为原主的关系,但苏樱雪依旧感觉到心痛不已。 “他受伤了,怎么回事?谁要杀他?” 一连串的问号传入苏樱雪的脑海,苏樱雪使劲动了动疼痛不已身子,想转头看一下逍遥王元铭,却惊动了抱着她的死囚。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那个死囚高兴地惊叫着,元铭仿佛瞬间有了力气,有文昌扶着,艰难地站了起来。 “你……你是谁?” 苏樱雪俏媚一挑,望着抱着自己的死囚,虚弱地断断续续询问着。 虽然苏樱雪没有男女有别观念,但就这么在一个男子怀里躺着,也让她有些不适应,所以她有必要打听清楚。 “小的……小的……” 那个死囚被苏樱雪盯的很不自然,脸色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地结结巴巴地想向苏樱雪解释,就在此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雪……雪儿……你醒了?” “逍遥王……” 苏樱雪再次咬牙动了动疼痛不已的身子,转头看向逍遥王元铭,见元铭向她伸出了手,她也急忙去抓逍遥王元铭的手。 就在此时,又一支无情的箭射了过来,箭不偏不倚扎在了元铭的右手臂上, “啊……” 元铭惨叫一声,缩回了手。 “王……王爷。” 苏樱雪担忧地大叫了一声。 只是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只大鹰朝她飞了过来,接着“噗……”一声,苏樱雪只感觉一道凌厉的风拂过,接着原本抱着她的那个男子,突然“啊……”的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只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发出“啪”的一声,仿佛掉在远处的地上,自己却落到了一具结实却冰冷的臂弯中。 苏樱雪抬头看了一眼长的如同妖孽般冷酷绝情的皇上元祁,咬牙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你这个昏君,放……放开本宫,本宫讨厌你,滚……滚开。” 只见元祁凉薄如冰嘴唇微启,一道来自地狱般的声音便从上边传了下来: “朕记得,前段时间,在死牢里,冯川碰你的时候,朕便说过了,朕的女人即便朕不爱,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染指的。朕今日便让所有碰你的人,付出代价,包括逍遥王在内。” 凉薄如冰般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让苏樱雪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他是你的兄弟。” 苏樱雪苍白无力带着颤抖声音说着。 元祁幽冷无比的声音,冷笑一声说道: “兄弟?他明知道你是朕的女人,却一再与你纠缠不清,这叫兄弟?他私养死士多年,难道不是有什么图谋?今日他在朕的宫里杀了那么多人,可曾念及朕是他的兄弟,朕对他已经仁至义尽。” 说到这里,皇上元祁仿佛并不解恨,厉声喝道: “来人,拿下逍遥王,杀无赦!” “是。” 一声令下,有二十多名侍卫凶神恶煞地提着剑,直冲逍遥王元铭而来。 文昌拼命挥舞着手里的剑,为元铭挡住刀剑,可终究寡不敌众。 “不行,我要救她……” 苏樱雪心中呐喊,脑子滴溜溜转着。 “对了,我的发间有一根银针,或可一用。” 如此想着,苏樱雪抬了抬沉重的手臂,趁着元祁不注意,摸向了发间。 就在此时,传来文昌的惨叫声: “啊……嗯……噗……” 苏樱雪转头看向文昌,只见文昌身上连插五剑。 “文昌……” 逍遥王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彻整个皇宫。 第一百四十八章元祁对苏樱雪动了杀机 文昌的受伤让元铭悲痛欲绝,他强撑受伤的身子爬到了文昌身旁,将他扶了起来,用痛苦沙哑的声音,着急万分地说着: “文昌,你撑着点,本王……本王带你走,我们……我们去找曹先生,他医术高明,肯定可以救你的,你千万撑住,本王不希望你死,你还年轻,还没有娶妻生子,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呜呜……” 沉痛的呜咽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此刻元铭的眼中却蓄满了泪水,人都是有感情的,文昌跟随元铭多年,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元铭并不想文昌跟随而来,遣散了所有人,可文昌却执意跟随而来,他早就将文昌当成了亲人。 更何况元铭的身边除了文昌,再没有一个亲人,痛苦,悲伤无以言表。元铭感觉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 “不……王……王爷,奴……奴才的身子,奴才知道,奴才活……活不了了。” 说道这里,文昌嘴角吐出了大量的鲜血。 “不,不会的,本王这就带你走,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逍遥王元铭急忙用衣袖,擦拭着文昌嘴角鲜血,仿佛这样可以阻止血液流出,悲痛万分地企图拉起文昌,可却被文昌制止了,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王……王爷,对……对不起,文……文昌本……本想帮你救……救出淑妃娘娘,想……想让王爷与淑妃娘娘得到幸……幸福,可……可如今看来,恐……恐怕办不到了……” 元铭痛苦地摇了摇头,他只想要守护自己的心中那份情而已,他没有想要谁死,尤其是文昌。 “文昌什么都不要说了,本王这就带你离开,本王不会让你死的,你对本王忠心,本王一直很感激你,这么多年一直是你不离不弃的陪着本王,本王不想你有事,呜呜……” 元铭呜咽着,将文昌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想扶他起来,却听文昌劝慰着说道: “不……王爷,你听奴……奴才说,今……今天我们败……败了,皇……皇上他……他早有准备,你……你带……带不走淑……淑妃娘娘。你……你现在向……向皇上道……道歉,皇上……或……或许还会原谅你……” 元铭双拳紧握,眼中闪烁寒芒,咬牙激动地大吼着: “让本王向他道歉,本王办不到,今日本王绝对不会再让雪儿呆在他这个恶魔手里,你刚刚不是也看到了吗?她浑身是伤,那个昏君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个魔鬼,他明知道本王喜欢雪儿,他偏要将她束缚在他身边,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他在折磨雪儿的同时,也在折磨着本王的心呢!他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混蛋……” “王……王爷心中难道真的只有淑妃……淑妃娘娘吗?难……难道就真的从……从来就没有小夫人颖儿吗?她……她同样如同你爱着淑妃那般,爱着你啊!” 文昌知道自己要死,再也隐藏不住心中隐藏的那份爱,他想最后再为心中的那份触动,向他的主子为她抱不平。 “颖儿?” 逍遥王元铭一愣,不明白文昌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再次提起颖儿那个蛇蝎心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奴婢颖儿,三番五次想要害他的雪儿的人。 逍遥王元铭他不笨,一个临死都惦记的人,必是心中所爱,片刻之后他惊恐瞪大了双眼,握住文昌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文……文昌你……你不会喜欢……喜欢颖儿吧!” “对……对不起!王爷,奴……奴才知道,这……这是不应该的,可……可奴才每天看着她,为了讨好王爷而痛苦,奴才的心不知道何时有了……有了……对不起!对不起……” 文昌说不下去,眼角滑落一点泪水,无奈地只能道着歉,元铭却更加痛苦,大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本王说你喜欢的是她,要是早知道,也许本王早就将她赐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要是早说,也许她便不会死,他要是早知道文昌喜欢颖儿,他一定会将颖儿赐给文昌的。他从未喜欢过颖儿,他之所以弄死颖儿,是因为她诬陷他的雪儿,毒害他的雪儿。 要是早知道文昌喜欢颖儿,也许早点将颖儿赐给文昌,颖儿也不会因为吃味他对苏樱雪的好,而走向杀苏樱雪的路。 是谁的错,这其中到底是谁的错?元铭心中痛苦的大喊着。 “因……因为她……她是王爷的小夫人,文昌……文昌不能……不能逾越……” 文昌说完,手臂无力垂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其实是死在自己主人设计之下。 “不……文昌……” 元铭扬天长啸,痛苦地大吼着。 苏樱雪感受着元铭的痛苦,动了一下身子,想要安慰他,可却感觉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她发出一声惨叫。 “啊……嘶……” “苏……苏樱雪,你是不是伤口痛了?你到底受了多少伤,朕看看……” 元祁的心,在听到苏樱雪痛呼出声的时候,心没来由的抽动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用颤抖的手,想要解开苏樱雪身上宽大衣衫的扣子瞧瞧她到底伤在哪里?不就打几鞭子吗?至于如此虚弱吗?还有元铭他有必要为她受一点小伤而造反吗?元祁搞不懂,他想亲自验证一下。 然而就在此时,元铭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持剑,趁着元祁没有注意,向元祁胸前刺了过去。 就在剑抵达元祁胸口处时,远处“嗖嗖”俩支箭羽,直射在元铭的双腿处。 疼痛让元铭的手一顿,而元祁顺势一脚踹落元铭左手上的剑。 随着元铭俩声惨叫,只听元祁再次冷酷绝情地说道: “逍遥王谋逆犯上,众目睽睽之行刺于朕,杀无赦!” 话音刚落,就在侍卫们打算执行的时候,却听到一声虚弱却冰冷的声音说道: “谁敢?若你们敢动他一下,今日本宫便让你们皇上,血溅当场!” 元祁瞬间感觉到有一根银针直抵在他的咽喉处。他眸光变的森冷,就连心也冷了起来,他咬牙喝道: “苏樱雪,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元祁拳头紧握,浑身颤抖,简直要气炸,亏他刚刚心还为她促动,想着若她伤的重,便为她唤太医,可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再一次背叛他,就为了元铭,她竟然想让他死。 “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 周围一片惊呼,这可真的成了谋逆之罪,纵然想抵赖也不行。 苏樱雪又何尝不知道,可她却没有办法,为了救元铭,她顾不了太多,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雪儿……” 文昌感动不已,雪儿的心是向着他的,他惊喜异常,可又深深为她担忧。 “淑妃姐姐,你可千万别伤了皇上,我们有话慢慢说。” 沐凌蝶一副为元祁心急的样子,跺着脚恳求着。 可苏樱雪却目空一切,嘴角轻扬,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是笑出声来: “皇上最好别松手,就这般抱着臣妾,臣妾手里的银针,带有剧毒,若皇上不小心松了手,臣妾这手一抖,针就这么扎进肉里,见血封喉,皇上可就完了。” “你敢?” 元祁明显感觉到苏樱雪拿着银针在他咽喉处划了一下,接着用针尖往里刺了一分。元祁咬牙说着。 “臣妾不敢吗?那皇上便松开手试试,看臣妾到底敢不敢?” 虽然受伤,可却丝毫不减她自带的傲气。 皇上元祁面无表情,眼中波光粼粼,冷言询问着: “你想怎么样?” 苏颖雪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黑眸如同千年寒冰,直射元祁,透着一抹冷笑,用同样冰冷的语气说道: “本宫要你放逍遥王离开。” “放他离开?若朕做不到呢?” 元祁眸光阴沉,不动声色地冷言盯着怀里的女人询问着。 “雪儿,不要管本王,你全身是伤,经不起折腾,成王败寇,本王死又何妨?只是没有救你脱离苦海,本王心有不甘,皇上,都是臣的错,你莫伤了雪儿。” 元铭环顾了一下四周,弓箭手全都对准了苏樱雪,还有暗处的射箭高手,元铭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恳求着。 皇上元祁他本来可以推开苏樱雪的,因为他感觉苏樱雪搂着他脖子的手,越来越松,仿佛没有了力气,只要他用力一甩,她就会被甩出去。 可听着元铭说,她好像中了很重的伤。元祁虽然没有看见,可当看到苏樱雪血已经染红了逍遥王元铭穿在她身上宽大的衣衫时,元祁的心不知为何心软了下来。 但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却为了逍遥王元铭想要杀他,依旧让他心中很不舒服,加上元铭一句一个雪儿,让他再次萌生了想杀了这对狗男女的想法。 苏樱雪横眉冷对,毫不退缩,咬紧牙关,使劲搂了搂元祁的脖子,怕自己掉下去,强忍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冷冷说道: “若皇上不肯放逍遥王,臣妾这根见血封喉的银针便会刺入皇上咽喉,我们一起死。臣妾觉得让逍遥王一人死,太孤单了,臣妾便拉皇上一块与逍遥王做个伴。” 周围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皇上,你还在犹豫什么?淑妃姐姐她早就不是以前的淑妃姐姐了,她如今与逍遥王狼狈为奸,分明就是早有预谋,想杀了皇上,抢夺皇上江山呢!皇上千万不可心慈手软呢!放虎归山必留隐患啊!” 沐凌蝶大喊着,给皇上元祁磕着头蛊惑着,并用阴冷的目光扫过禁军那边她的人,禁军那边的人,全都跪倒在地高喊着: “杀了逍遥王,杀了苏樱雪,以绝后患。” 沐凌蝶并不担心苏颖雪和元祁任何人死,不管他们俩个谁杀了死谁,她都高兴。她之所以这么喊,是她觉得苏樱雪杀不了元祁,就算银针真的有毒,如此多的弓箭手,苏樱雪也逃不了。所以她蛊惑着元祁下死手。 声音震耳欲聋,元祁眸光越发嗜血,一双深邃的眼睛,锐利无比地盯着苏颖雪的眼睛,妖孽般地张开凉薄如冰的嘴唇说道: “好,很好,那今日朕便先杀了你,不是一起死吗?那就来吧!” 元祁乌黑的瞳孔透着深冷寒意,一把将苏樱雪的咽喉掐住,整个人提了起来。 “啊……嗯……” 呼吸困难,加上全身疼痛,让苏樱雪翻起了白眼,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皇兄不要啊!杀了我,杀了本王,留下雪儿,求求你,求求你……” 元铭一见苏樱雪几乎不再挣扎,什么尊严也没有了,趴在元祁脚下狗一般苦苦哀求着。 “皇上饶了淑妃姐姐……” “皇上饶淑妃娘娘吧!” 皇宫一片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可却改变不了元祁想杀死苏樱雪的心,他感觉他的心中有一股无名怒火,只有杀了这个女人,他心中的火,才能熄灭。 好在就在此时,一个威严的老者声音传来: “住手,皇帝想要干什么?”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孝桢太后的出现,让场面瞬间消停,所有人跪倒在地,高声喊着。 元祁的手松开了,苏樱雪很快向地方掉去,元铭拼命爬起来,扑上前,垫在了苏樱雪身下,可却因为他也受了不少伤,被苏樱雪这一压,也晕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拂袖而去 孝桢太后的寝殿里,太医们忙进忙出,老太后坐在床榻前唉声叹气: “你们倒是给哀家说清楚啊!淑妃到底何时醒?整整五天了,就连伤口都开始结痂,为什么就是不见她苏醒?是不是你们对她有什么歹心,亦或是你们的那个皇帝,下了什么命令?故意不让她醒来?哀家现在将话搁到这里,哀家的命,是淑妃给的,若淑妃有个好歹,哀家也不活了,哀家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当今皇上不是仁君,不光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就连哀家这个养母也容不下。” “臣惶恐,太后,太后慎言。臣等,真的已经尽心在救治淑妃娘娘了,可淑妃娘娘的身子实在是……” 太医们连连摇头叹息着。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哀家说清楚,不要跟哀家打什么官腔,苏家对我大周王朝是尽过力的,淑妃还救过哀家的命,还有你们,想着你们当中也有不少人因上次哀家患了水痘之事,受到牵连,也曾得到过淑妃救治,你们跟哀家透个底,到底怎么回事?” 孝桢太后这几天食不下咽,仿佛苍老了许多,痛心疾首地喝问道。 这时,走出一个姓陈的太医,上前毕恭毕敬地给孝桢太后行了一个礼说道: “回禀太后,娘娘的伤,确实有些棘手,她浑身上下大伤小伤无数,加上以前所受的伤,整个人几乎体无完肤,就连内脏也受损严重。如今能够活着,已经是万幸,若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既然活着,你们便让她醒来啊!她这样半死不活的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孝桢太后拍着桌子嘶吼着,声音沙哑,为懂事的苏樱雪而难过。 “唉!” 陈太医叹息一声,再次拱手行礼说道: “回禀太后,实不相瞒,如今最棘手的不是淑妃娘娘的伤,她外伤能医,内伤也可以调理,可娘娘她好像自己不愿意醒来,除非有人能够唤醒她的神志。否则的话……” 陈太医再次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即使神仙下凡,恐怕也难医啊!” 元嬷嬷见孝桢太后伤心,打发走了太医们,上前安抚她: “太后节哀,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淑妃娘娘她自己的造化了。” “呜呜……太后娘娘,你说这可怎么办?如果娘娘再也醒不过来,可怎么办呀?呜呜……奴婢不想哭,可奴婢的眼泪止不住,娘娘她那么善良,可皇上他怎么会如此狠心?她担心太后的身体,怕太后为她担忧,宁愿说一个善意的谎言,骗太后,说,她在与皇上做戏,其实皇上巴不得我家娘娘死。呜呜……苏将军远在边塞,娘娘这边又无依无靠,皇上又恨她,谁能唤醒娘娘的神志?万一娘娘她……呜呜……” 小丫头晚霞终于有机会看到自己的主子,可却看到奄奄一息,遍体鳞伤的苏颖雪,忍不住趴在苏樱雪身上,痛哭流淌,泪流不止。 那天皇上元祁执意想杀了苏樱雪,宫里的嫔妃太监,宫女皆为苏颖雪求情,甚至全都用性命为苏颖雪担保,说苏樱雪不会下毒。 就连孝桢太后亦用性命相要挟,若苏颖雪死了,她也不活了。 元祁始终搞不明白,为何如此讨厌的女人,偏偏有那么大的号召力,迫于压力,元祁这才拂袖而去。 “够了,你这丫头怎么天天哭,日日哭,你难道不知道,太后体虚受不了折腾吗?太后已经用自己的命,向皇上抗议了,你还想要太后怎么样?难道太后就不想淑妃娘娘醒吗?简直太过分了。” 孝桢太后身边的元嬷嬷,见太后已经够心烦的了,小丫头晚霞还如此不识趣的在哭哭啼啼,忍不住厉声训斥着。 “是,是,是。奴婢不哭,奴婢不哭,呜呜……” 小丫头晚霞连连点头,急忙用衣袖,拭了拭眼泪,可当她看到苏樱雪的惨样时,再一次忍不住泪流满面,痛哭出声。 “算了,算了,元嬷嬷你就别再苛责这丫头了,她也是一片忠心为她的主子,哀家也为苏樱雪这个丫头担心啊!” 孝桢太后不忍苛责小丫头晚霞,深深地哀声叹了口气。 接着向小丫头晚霞招了招手,小丫头晚霞急忙乖顺地爬了过去,跪在孝桢太后的脚下。 “丫头,你在你家主子身边伺候,你可知道你家主子与何人亲近?谁能唤醒你家娘娘的心神?让她醒过来吗?” “这……” 小丫头晚霞歪着头想了一下,这整个皇宫对主子好的人,除了远在边塞的苏将军,恐怕只有逍遥王元铭了,还有她以前的主子云游云大人了,可如今一个被押入天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另一个又死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就算逍遥王没被抓,云游还活着,她也不敢在太后面前说他们俩个能够唤醒她家娘娘啊!毕竟淑妃娘娘是皇上的嫔妃,不管这俩人谁唤醒了淑妃娘娘,那都证明淑妃娘娘的心里有他们呢!那到时候不光唤醒淑妃娘娘的人有罪,就连苏淑妃娘娘恐怕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再次获罪啊! 想到这些,机灵的小丫头晚霞巧妙的回答道: “回禀太后娘娘,我家娘娘心地善良,一向与人为善,各宫嫔妃,宫女,太监,侍卫皆与我家娘娘关系不错,奴婢也说不准,谁是我家娘娘最亲近的人,一切全凭太后做主。” “唉!这可就难了,哀家总不能让所有人来唤淑妃吧!这样做会不会太荒唐了?皇上那边恐怕也……她毕竟是皇上的嫔妃不是吗?如此做不光辱没了淑妃名节,皇上的面子上,恐怕也挂不住啊!” 孝桢太后像是自然自语地说着心中的顾虑,又哀叹了数声。 “太后,要不咱们先去请皇上来试试吧!若实在不行,咱们再想他法如何?” 元嬷嬷建议着。小丫头晚霞连连摇头: “不行啊!皇上他巴不得我家娘娘死呢!若我家娘娘因此丧了命,恐怕皇上他正好称了心。怎么可能愿意唤醒我家娘娘,万一皇上他趁机杀了我家娘娘怎么办?” 小丫头晚霞担忧不已,脱口而出,也不考虑自己说出口的话,合不合适。 只听“啪……”一声,她脸瑕上多了一个手掌印,只听元嬷嬷厉声喝道: “你这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背后妄议皇上,不想活了?若不是今日碰到太后,太后仁慈,不易追究,加上这里又没有外人,若非如此,此话传到皇上耳边,你焉还有命活吗?” 晚霞捂着脸,泪眼婆娑望着元嬷嬷与孝桢太后,只能拼命磕头求饶道: “呜呜……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求太后饶恕晚霞。” “好了,晚霞你不要记恨元嬷嬷,元嬷嬷教训你,也是为你好,在宫内记住一定要谨言慎行。有的时间即使你只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无心之话,但若让有心人听到,恐怕意思就要大变了,你的脑袋也会因此而搬家,你懂吗?” 孝桢太后语重心长地说着,说完,哀叹一声。就连她也不例外,上次不就是因为沐凌蝶在皇上面前说了俩句话,让皇上元祁对她恶语相向吗? 想到这些,孝桢无奈地向小丫头晚霞摆了摆手,元嬷嬷急忙识趣地领着晚霞退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轩翠宫”里静悄悄的,气氛诡异异常,太医胡月明跪在地上,不断擦拭着额头冷汗,沐凌蝶让他监视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听太后说了狂言之后,胡月明便急忙跑来禀报了。 皇上元祁的脸色阴沉恐怖,就在胡月明亦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道幽冷的声音,夹杂着惊云狂卷般的怒火,从胡月明上空传来: “太后她真的如此说?” “回……回禀皇上,太后确实如此说的,当时所有太医都在场,皇上若不信,可以传召其他太医前来询问一下。” 太医胡月明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见其如寒星般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无比的杀气时,战战兢兢地说着。 元祁拳头紧握,胸涌澎湃,生气地一把将手里的茶杯,甩在地上。 沐凌蝶美眸流转,伸出纤纤玉手,向胡月明挥了挥,示意他下去,接着轻拂着元祁的胸口娇喋着: “皇上,切莫生气,气大伤身,太后年龄大了难免被一些人给蛊惑了,皇上你就别生太后的气了。” “朕怎么能不生气,那个苏樱雪,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算杀了朕,用命护着那个逍遥王,足可以看出俩人关系不一般,她是朕的嫔妃,可她却一心为了逍遥王,想要杀朕。太后她不护着朕,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放厥词,简直太过分了。” 元祁的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沐凌蝶美眸中竟是算计说道: “皇上如今“元辰节”已过,不如便寻个理由,先让太后离开,送她回“元寿宫”,颐养天年吧!如此对皇上对太后都好,不是吗?” 元祁有了片刻犹豫,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如此会不会让太后以为朕在撵她?” “怎么会呢?皇上仁孝,太后是知道的,再说了,宫里事多,我们不是也是一心为太后的身体着想吗?太后身子骨不好,淑妃姐姐一直不醒,她心中自然着急,到时候急出点事来,可怎么办?我们好言相劝,她不会多想的。” 沐凌蝶劝慰着,见元祁脸色冷沉,若有所思,沐凌蝶察言观色继续巧言令色: “前几天,皇上在死牢里,曾说过,让淑妃姐姐过完元辰节去死,如今元辰已过,皇上难道不该金口玉言?莫不是皇上爱上了淑妃姐姐?即使知道淑妃姐姐她给皇上你下毒,皇上依旧舍不得让她死?若果真如此,臣妾可以为了皇上,日日为姐姐祈福,天天为姐姐端茶倒水。呜呜……” 说到这里,沐凌蝶突然掩面而泣,哭的那是一个委屈,哭的是梨花带雨,片刻之后抽噎着继续说道: “虽然姐姐是害死臣妾孩子的凶手,但为了皇上,臣妾可以忍,呜呜……谁叫臣妾是那般爱着皇上呢!可皇上却只爱淑妃姐姐,就连淑妃姐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带毒的银针抵着皇上的咽喉,威胁皇上放了逍遥王,皇上都肯原谅她,臣妾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呜呜……” “那根银针是无毒的,朕让太医验过了。” 元祁用沙哑的声音脱口而出,但片刻之后又觉得自己可笑,有毒无毒,苏樱雪都有威胁他的嫌疑不是吗? “这么说,皇上真的爱上了淑妃姐姐?即使淑妃姐姐她爱的是逍遥王,皇上也无所谓是吗?” 沐凌蝶察言观色,见皇上元祁的脸色越加难看,不轻不重地加了一句,元祁勃然大怒,将桌子上一盏琉璃,用衣袖一扫而落喝道: “谁说朕爱上了那个歹毒的女人了?就按你说的办吧!朕记得御书房,还有些奏折没有批,先走了。” 元祁说完,生气地拂袖而去,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知道的仿佛有棉絮塞在胸口,让他想要发狂。 第一百五十章元祁询问苏樱雪的伤势 “什么?你说皇上他撵哀家走?” 孝桢太后听完珍妃沐凌蝶之言,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指着沐凌蝶询问着。 纵然皇上元祁再不待见她,也不用如此明不张胆地撵她走吧!难道就因为自己与太医们吆喝的那一番话? “太后,瞧你说的,怎么说话如此难听。皇上不是撵你老人家走,你也知道的,皇上他一向孝顺。他是担心你终日为淑妃姐姐的事生气,难过,怕你因此气坏了身子,所以才请臣妾前来,请太后你先回“元寿宫”静养,待改日,皇上忙中有闲,必会与臣妾一起前往“元寿宫”,给太后你请安的。太后即是皇上的母后,自然也能体会皇上的一番良苦用心不是吗?” 沐凌蝶眼眸中带着嘲讽,委婉地下着逐客令,要不是顾念孝桢太后是皇上元祁的养母,她早就让人将孝桢太后打晕,塞进马车,赶出京城了,何必在此费如此多的口舌。 孝桢太后听完沐凌蝶的话,不怒反笑道: “哈哈……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以为哀家不知道吗?他是想等哀家走了,好对付淑妃吧!你回去告诉他,淑妃一日不醒,哀家便一日不走。哀家不相信淑妃会给皇上他下毒,哀家要亲口听她说。皇上眼瞎,心盲。哀家的眼雪亮,谁好,谁坏哀家一眼便知。苏子岩将军快回来了,哀家要亲手将淑妃安全地交到苏子岩将军之手。苏家满门忠烈,又是国之栋梁,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国将大乱,朝臣必会对皇上他失望,百姓将流离失所,哀家不能冒这个险,淑妃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死,皇上断然不可在这个时候与苏子岩翻脸,否则后患无穷,北离国必将再起争端。” 孝桢太后义正言辞,可沐凌蝶在听完孝桢太后精明的话语后,眼中森冷寒意再也遮挡不住,拳头紧握,指甲钳进肉里,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该死的老太婆,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太后言重了,死一个苏樱雪而已,太后也太杞人忧天,危言耸听了。” 沐凌蝶清妍的眼中带着杀气,但依旧强压怒火劝慰着。 毕竟她现在没有与北离国国主朱炎联系上,还不知道朱炎有什么打算?不敢贸然与元祁对峙,加上她的羽翼还未丰满。 “杞人忧天?危言耸听?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北离国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要不是苏子岩力缆狂澜,恐怕战争也不会这么快结束。你们不要以为哀家在“元寿宫”什么事也不知道,哀家的心明眼亮的很。本来哀家打算让元嬷嬷去唤皇上前来,唤醒淑妃。既然你来了正好,省得元嬷嬷再跑一趟,你回去告诉皇上,让他前来尝试一下,看他能否唤醒淑妃神识。太医说,只有唤醒淑妃神识,她才有可能活下来。哀家没有最好的人选,只能让他试试。若他不来,哀家也只好贴出告示,谁能唤醒淑妃,哀家重赏,到时候丢人的可不是只有淑妃与哀家俩人,他皇上的面子,同样挂不住。” 孝桢太后双目圆瞪,也算豁出去了,为了苏樱雪能有条活路,她必须有强硬的态度。 “既然太后如此不识抬举,臣妾只能强行遣太后离开了。” 说完,沐凌蝶朝着她带来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领头的有俩人,一个叫朱七,一个叫陈六以前跟着冯川没少做坏事,冯川玩过的女人也会分给这俩人一同把玩,所以在冯川死后,他们便跟在沐凌蝶身后,为她驱使。 朱七和陈六见到沐凌蝶向他们使眼色,立刻心领神会向孝桢太后走了俩步。 “大胆,你们难道想以下犯上?反了你们了,还不赶紧退下?” 元嬷嬷一见俩人来着不善,厉声呵斥道。 孝桢太后更是眉头蹙起,将手边一盏茶杯拿起来,狠狠砸向俩人,怒喝道: “哀家还就不相信了,哀家不走,谁敢碰哀家?” 朱七伸手轻松接住茶杯,回头向沐凌蝶请示着: “娘娘……这……” 沐凌蝶清妍的双眸中漫上一抹狠意,冷冷说道: “怕什么?今日我们是奉旨前来,皇上说了,太后身子欠佳,实在不易为淑妃娘娘难过,让其尽快回“元寿宫”静养礼佛,不得有误!” “是。” 有了沐凌蝶这句话,朱七,陈六再也不犹豫,挥了一下手,接连上来几个人,连拖带拽地拉着孝桢太后向外走去。 “哀家要见皇上,哀家要见皇上。” 孝桢太后大喊大叫着。 “反了,反了,来人,来人呢……” 元嬷嬷吆喝着。 沐凌蝶掏了掏耳朵,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冷冷说道: “你们这帮蠢才,还不赶紧堵住她们的嘴,皇上最近心情烦躁,若惊动了皇上,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是。” 听沐凌蝶如此说,朱七,陈六急忙掏出一条熏了迷香的手帕,捂在了孝桢太后与元嬷嬷的口鼻处,可怜的孝桢太后,与元嬷嬷瞬间昏迷过去。被强行塞进了马车,连夜送出了皇宫。 走到城门处时,城门已关,可当朱七拿出沐凌蝶的手令,并传了皇上的口谕之后,他们也只是履行公事般简单看了一下,见马车里是睡着的孝桢太后,全都行了礼,迅速地放了行。 因为谁都知道,皇上对沐凌蝶的宠爱,已经到了可以一起上朝的程度。谁还敢管沐凌蝶的闲事呢!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孝桢太后竟然是昏迷的。 送走了孝桢太后,沐凌蝶的眼中尽显杀意,她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床榻上的苏樱雪冷冷说道: “淑妃姐姐现在该轮到你了,皇上命令本宫送你上路。” 说完,便将带来的一条白绫,套在了苏樱雪的脖颈上。 就在此时,小丫头晚霞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太后,淑妃娘娘的药煎好了。” 刚说完,却感觉到不对劲,房间怎么会如此安静,元嬷嬷和孝桢太后哪里去了?抬头一看惊恐万状地大叫着: “你们干什么?” 说完,丟了手里的药碗,奔到苏樱雪面前,企图拿开沐凌蝶勒在苏樱雪脖子上的白绫。 “大胆,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让本宫送她上路的,你个下贱的奴婢,还不赶紧退下?” 沐凌蝶杏眉一瞪,厉声喝道。 “不,不,皇上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心狠?奴婢不信,求珍妃娘娘手下留情,饶过我家娘娘吧!呜呜……奴婢给娘娘磕头,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替我家娘娘谢过了。我家娘娘从来没有与珍妃娘娘争宠的意思,求娘娘不要杀我家娘娘,呜呜……” 小丫头晚霞一边哭,一边拼命磕头,手却死死拉住沐凌蝶手里的白绫,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那条白绫便要了本来就奄奄一息的苏樱雪的命。 沐凌蝶朝晚霞身后的燕儿使了一个眼色,燕儿心领神会,一个花瓶砸在了晚霞的头上,晚霞瞬间昏迷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元祁回到御书房,却无心批阅奏折,看着御书房的一切都苏樱雪嘲讽的笑脸。那大大的笑脸,让他心烦意乱。 “臣妾听闻皇上对臣妾一往情深,爱入骨髓,不顾身上有伤,将臣妾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如今又为了臣妾,打算弑杀丞相和贵妃一党,因为他们伤了臣妾,皇上打算替臣妾报仇。臣妾被皇上感动了,特摘了一束腊梅,来感谢皇上的,皇上不要太过感动,毕竟臣妾长的是那么地惹人喜爱,爱臣妾的人,数不胜数。臣妾想来问问皇上,圣旨可拟好了?” 朕见过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你的脸皮,简直比冬日的靴子底还厚……” “看来传言属实啊!皇上果然痴迷臣妾,就连说话都学着臣妾,臣妾猜想,皇上一定爱惨了臣妾,要不怎么会学臣妾说的话呢,而且还学的如此之像,你说是吧!皇上。” 俩人对话历历在目,可眼下却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一直想要他的命,想与他的兄弟在一起,真是该死,水性杨花的女人。 越想越气,元祁勃然大怒,将那盏花瓶砸在了地上,可却见花瓶的碎片上都是苏樱雪那带着嘲讽的笑容: “白痴,没文化真可怕,这叫心肺复苏……” 曾经在苏颖雪从冷宫逃跑到了元铭府邸,他去将她追回的时候,在路上差点撞了一个老妇人,他以为苏樱雪想压死那个老妇人,陷害他时,苏樱雪说过的话。 元祁越想越心烦,一指沈兵厉声喝问道: “这几日你可有去见过那个该死的女人?” 沈兵先一愣,抬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皇上说的是谁?” 元祁凉薄如冰的唇紧抿着,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一眨不眨地望着沈兵,沈兵浑身颤抖了一下,再次哆哆嗦嗦地询问着: “皇……皇上说的可……可是淑妃娘娘?”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沈兵以为元祁是要怪责他私自去见淑妃娘娘的事,想要问他的罪,急忙磕头求饶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奴才不该私自去看淑妃娘娘,只是……只是奴才想起云游云大人生前曾托奴才照看淑妃娘娘,所以……所以奴才才……不过……不过,奴才没有进去,只……只在太后寝殿外,小站了一小会,打……打听了一下而已。真……真的。” “她……她伤的重吗?” 元祁同样有些结巴,像是不好意思地小声询问着。 沈兵抬头疑惑地望了一眼皇上元祁,一脸惊愕,皇上是在关心淑妃娘娘?还是在试探我与淑妃娘娘的关系? 按理来说,若没有皇上授权,没有人敢如此明不张胆,将淑妃娘娘折磨成眼下这个样子,不是吗? 沈兵心中嘀咕揣测着圣意。 见沈兵不说话,元祁再次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冷言喝道: “朕在问你话,她到底伤的重不重?” “这……不重,皇上说不重那便不重,那个……淑妃娘娘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挟持皇上,就该被折磨,再重也应该,反正皇上不待见她,她死了也活该。” 沈兵抬头望着元祁阴冷深邃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心想,皇上元祁定是在试探他与淑妃娘娘的关系,若他敢替淑妃说话,便说明俩人关系不一般,定治他的罪,于是小心谨慎地回答着。 元祁抄起一个砚台,砸在沈兵额头喝道: “什么叫朕说不重,便不重?到底是重,还是不重?” 鲜血顺着沈兵额头滴落,沈兵急忙磕头求饶道: “皇上息怒,奴才……奴才听小丫头晚霞说……说,淑妃娘娘她……她的俩处肩胛骨被……被扎了俩个大窟窿,全身更是鞭痕累累无一处完好,新伤加旧伤,早就五脏皆损,如今人还昏迷不醒,据晚霞说,若再无人唤醒她,恐怕……恐怕她……她……” 沈兵还没有说完,却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飘过,皇上元祁已经不见了踪迹。 而独留小太监刘文和沈兵俩人面面相觑,沈兵不解地询问着: “刘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他不希望淑妃娘娘死?” “谁知道呢!君心难测,君心难测呢!” 刘文见沈兵额头上的血还在流时,不由指着他的额头啧啧俩声说道: “都不是我说你,谁让你随便揣摩圣意了,还不赶紧下去包扎一下?真是。” 说完,对着元祁的背影大喊着: “皇上,等等奴才。” 第一百五十一章皇上早干什么了? 小丫头晚霞昏迷,孝桢太后也被强行遣走,苏樱雪再也无人庇护,沐凌蝶好看的睫毛翘起,水样的黑眸如同寒冰一般直射床榻上的苏樱雪,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本宫倒想看看,今日有谁能救你,就为了杀一个你,本宫耗费了多少时间与精力。去死吧……” 说完,沐凌蝶双眸暴睁,透着嗜血的冷漠,使劲地拉拽着苏樱雪脖子上的白绫。 旁边的奴婢燕儿,浑身哆嗦了一下,这样的沐凌蝶实在太可怕,若与她为敌,恐怕要尸骨无存,最毒妇人心,恐怕说的便是她这样的女人。 人不可貌相,长的越好看的女人,指不定心肠有多么歹毒,燕儿心里偷偷的嘀咕着。 见燕儿呆愣,沐凌蝶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本宫的忙?只要杀了她,本宫就不相信苏子岩还能够忍下这口恶气,到时候大周王朝内乱指日可待。” “是。” 燕儿一听,急忙上前,扯住另外一头白绫,主仆二人正待使出全力,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阵旋风飘过,燕儿只觉得自己身子腾空而起,接着“碰”的一声,还没有来的及喊叫,整个人便从空中坠落,昏了过去。 沐凌蝶也被一股强劲之力,一下子拉扯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呼痛声。 接着低沉浑厚的嗓音,从沐凌蝶头顶传出: “爱妃刚刚说的大周王朝内乱指日可待是什么意思?” 沐凌蝶抬头看去,只见皇上元祁穿着明晃晃龙袍,双手背在身后,面容威严冷肃,有着睥睨天下万物的气势,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如寒冰般地正冷瞄着她。 声音虽然听着很淡,可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让沐凌蝶仿佛被扼制住了咽喉一般,呼吸困难。 “他怎么来了?他到底听去了多少本宫与燕儿的对话?” 沐凌蝶心中嘀咕着,吓的魂都飞了,怎么办?怎么办?外面那帮狗奴才真是该死,怎么没有一个进来禀报的?沐凌蝶心中暗骂着,可眼下不是追究那帮奴才罪过的时候,先躲过眼前这一劫,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些,沐凌蝶反倒镇定了下来,只见她将眼眸中的寒意隐藏,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含着无尽春水的眸子,站起来痴迷地望着皇上元祁柔声细语般地说着: “皇上你怎么来了?臣妾正与燕儿奉皇上你的命令,送淑妃姐姐上路呢!” 说着柔若无骨的扑向皇上元祁的胸膛,企图迷惑于他,元祁今日却并不吃她这一套,向后一退,沐凌蝶如同狗啃屎般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啊……” 接着俏眉一挑,伸出纤纤玉手娇喋着: “皇上讨厌,让臣妾跌着了,臣妾好痛,皇上快拉臣妾一把。呜呜……” 说完,再一次拿出看家本领眼泪,元祁却是冷眼扫过,毫无怜惜之意,阴冷地望着沐凌蝶,用清冽的男性嗓音拔高声音询问着: “爱妃还没有回答朕,刚刚爱妃到底是何意?” 沐凌蝶见元祁的脸越发冷沉了一些,急忙上前爬了俩步,呜呜地哭道: “呜呜……皇上讨厌,臣妾何时说过“大周王朝内乱指日可待”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了?臣妾只是说若不杀了淑妃姐姐,等苏将军回来为了姐姐,必会与皇上对峙,到时候我大周王朝便会内乱,可皇上的耳朵……呜呜……皇上怎么能如此冤枉臣妾?臣妾又不是傻子,皇上都承诺了臣妾了,将来必会让臣妾做皇后,如此尊荣,臣妾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如果臣妾背叛皇上,那么谁又能给臣妾如此好处呢?难不成有人还能许给臣妾皇太后头衔吗?呜呜……” 沐凌蝶赌气般地哭闹着,元祁一想也对,她早就非处子之身,就算长的再花容月貌,终究也只是残花败柳,加上出身只是一个青楼女子,除了自己不嫌弃许她,还许她皇后之位,她若离开自己,相信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君王,都不可能如同他一般待她,许她皇后之位吧!如此尊荣,天下间独一无二,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又怎么可能背叛他呢? 想到这些,元祁自己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头向沐凌蝶看去,只见沐凌蝶清妍的眼眸中挂满委屈无比的泪水,红唇如血,此时却微嘟着,竟是诱惑,一时不忍,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吹气如兰般调侃着: “爱妃说笑了,若爱妃真的去做了某国的皇太后,漫漫长夜,爱妃怎么守的住寂寞?以朕看,爱妃还是留在朕的身边,做朕的皇后,比较稳妥一些,你说呢?” 沐凌蝶被元祁挑逗的心头一颤,脸顿时绯红,娇喋一声: “皇上讨厌,皇上怎生如此坏?竟会调戏臣妾,臣妾不依!” 元祁紧搂着她,柔声细语般安抚着: “也许刚刚真的是朕幻听了,冤枉了爱妃,爱妃莫怪,以后朕定会多多补偿爱妃,爱妃就不要生朕的气了好吗?” 沐凌蝶眼中再次浮现出阴冷,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而是娇喋着说道: “讨厌,臣妾怎敢生皇上的气,臣妾爱皇上还来不及呢!” 说着,捧着元祁的脸庞,在元祁性感的嘴唇上落下一吻,接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对上皇上元祁深邃的眼眸,乖顺地说道: “对了,皇上今日来,是不是还与淑妃姐姐有话要说?若果真如此,臣妾便先行告退,暂时留姐姐一命。” “嗯!朕……” 元祁犹豫片刻沉声说道: “朕的确想与淑妃说几句话,若爱妃没什么事,便先退下,等朕忙完,会去“轩翠宫”找爱妃的。 “是,那臣妾便先行告退。” 沐凌蝶如猫咪般答应一声,接着狠狠瞪了一眼地上被元祁摔晕的的燕儿,心中暗骂一声: “废物。” 接着微微俯身,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元祁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进来这般久,居然没有看到孝桢太后,于是沉声询问道: “等等。爱妃可曾见过太后?她去了哪里?朕怎么没有见过她?” 沐凌蝶清妍的眸光一闪而过的狠毒之色,但当她回头时,已经换上了一张无邪天真的脸庞说道: “皇上忘记了吗?你不是让臣妾先送太后回“元寿宫”吗?所以在皇上来之前,太后已经与元嬷嬷已经启程去往“元寿宫”走了。” “走了?连夜?怎么不等明日天亮再走?” 元祁一脸诧异,他以为孝桢太后怎么着也会明天走。就算走,也该与他这个儿子打个招呼才是,纵然自己不是她的亲儿子,可也母后母后的叫了她这么多年。何况听元嬷嬷的意思,太后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母子之情,甚至还为他做过许多不是吗? “罢了!罢了,走了便走了吧!你先退下吧!” 孝桢太后的走,让元祁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向沐凌蝶摆了摆手,沐凌蝶识趣地退了下去。 就在此时,小太监刘文气喘嘘嘘地跑了进来,待看见房间里地上还躺着俩人时,尖锐的嗓音大叫着: “哎呦!皇上,这……这发生了什么事?” 指了指燕儿和小丫头晚霞一脸懵。 “你看看她们还有没有气?若还有气,便传太医给她们瞧瞧,瞧完,便送她们回各自主子那里吧!” 元祁的眼睛紧盯着床榻上的苏樱雪,不甚关心地说着。 “是。” 小太监刘文答应一声,片刻之后,又说道: “皇上不对啊!这个燕儿还好说,将她送去“轩翠宫”,交给珍妃娘娘。可这个丫头,她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这淑妃淑妃娘娘她至今昏迷不醒,奴才难道也要将这个丫头给送回来吗?” 元祁阴冷地眼神瞪视了一眼小太监刘文,刘文心生战栗,吓的急忙跪倒在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说道: “奴才这就命人将人抬走,是奴才刚刚多言了。” 说完,小太监刘文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皇上阴蛰的眼神,只听元祁说道: “将她交给郑婕妤处吧!朕记得郑婕妤与淑妃关系不错,告诉郑婕妤,善待于她。这丫头不光是淑妃的贴身婢女,也是云游带进宫的,朕这么安排,不是为了淑妃,是为了云游,他陪伴朕多年,虽然死了,朕也不能亏待他的人。” “是。” 刘文答应一声,急忙吩咐人将燕儿和晚霞抬了出去,回头时却见皇上元祁正在拔扯着苏樱雪身上的衣衫,小太监刘文心中一副了然的样子暗道: “切,在乎淑妃娘娘便直说,这家伙,一个丫头片子而已,竟然掰扯了这么多的理由,什么叫为了云游啊!这个晚霞又不是云游的夫人,至于吗?御林军还是云游的人,没见你这么上心过,真是口是心非,分明就是看晚霞是淑妃娘娘的人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元祁看不懂自己,可别人却看的真真的。 房间一片寂静,元祁很快脱下了苏樱雪的衣衫,从那天元铭劫狱的那刻,元祁便想查看苏樱雪的伤口了,只是当时一片混乱,加上苏樱雪又拼死护逍遥王,让元祁心中很不舒服,所以耽搁到今日。 他本以为苏樱雪只是被狱卒们鞭笞了几下,却没有想到看到的却是伤痕累累的,遍体鳞伤的苏樱雪,尤其是肩胛骨处的那俩个被铁钩穿透的洞,是那么刺眼,元祁颤抖着的手,轻轻地碰触了下,他不知为何感觉到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仿佛那俩个铁钩,是扎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元祁双拳紧握,猛地从床边站了起来,帮苏樱雪掩盖了一下赤裸裸的身子,大喝一声: “来人。” “在。” 沈兵包扎完了头上的伤,带着人,闯了进来询问着: “皇上可有何吩咐?” “将死牢里折磨淑妃的狱卒,给朕拿下,杀无赦!” 沈兵一愣,片刻之后小心谨慎地说着: “回……回禀皇上,不……不用了,那天逍遥王不是已经将人给杀了吗?” “杀了?” 元祁胸口堵的慌,凭什么,他的女人要让别人替她报仇,于是再次咬牙说着: “死,太便宜他了,朕要让他体无完肤,将他碎尸万段”。 沈兵再次如实禀报着: “回禀皇上,此人是被逍遥王折磨致死,肩胛骨被刺穿,全身被刺了一百多剑,整个人被吊在空中,流血致死,手段残忍,应该也算体无完肤吧!” 元祁胸口起伏,逍遥王元铭将他想做的一切都替他做了,苏樱雪的仇,让逍遥王元铭给报了,元祁感觉一口闷气,依旧没有发出来,看了一眼床上一脸苍白的苏樱雪,再次扬声喝道: “将他的尸体喂狗。” 沈兵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了一句: “至于吗?人都死了,皇上既然如此在乎淑妃娘娘,早干嘛去了?” “你说什么?” 元祁冷言询问着,沈兵急忙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苏樱雪将死,元祁慌了 “淑妃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苏醒?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龙宵殿”里,元祁望着苏樱雪毫无血色的脸,心中没来由的有股怒气,无处发泄,只能冲着忙碌的太医们,劈头盖脸的训斥着。 为了方便照顾苏樱雪,元祁下令将苏樱雪搬到了自己的寝殿“龙霄殿”。 众人皆在私下议论,皇上这矛盾的心思,自己下令将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如今这会又一副很心痛的样子。忽冷忽热真让人受不了。 尽管所有人都在心里如此想着,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皇上元祁面前叨叨。 太医们只能诚惶诚恐再次将说于孝桢太后的那一席话,又说了一遍,元祁自言自语地说道: “谁能唤醒淑妃?” 小太监刘文见皇上元祁沉思,打发走了所有太医和伺候的下人,走到皇上元祁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上,要不咱们请逍遥王来试试?或许他能唤醒淑妃娘娘,也说不定,毕竟淑妃娘娘以前很喜欢逍遥王的琴声。” 听刘文说完,元祁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刘文浑身哆嗦了一下,眼神中尽显嗜血的杀戮,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般似的,刘文急忙咽了一口唾液,一指门外说道: “奴……奴才记……记得刚刚沈兵好像在……在唤奴才,奴才出去瞧瞧,也许沈兵找奴才有事。那个……刚刚算奴才什么也没有说,皇上,奴才先告退了。” 语无伦次地说完,刘文逃命般退出了房间,房间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元祁轻柔地摸了摸苏樱雪曾经精致的脸庞,突然疯了般拽着苏樱雪的手臂,厉声大叫着: “苏樱雪,你给朕起来,你不是很嚣张吗?你不是比朕还狂妄吗?你不是喜欢与朕叫板吗?你的嚣张劲呢?你的脾气呢?你这么躺着算什么?你给朕起来,起来……” 可苏樱雪却仿佛就像一个玩偶一般,任凭元祁怎么拖拽,苏樱雪却依旧不动如山般地躺着,元祁的手劲极大,眼见苏樱雪快要被他拖拽到了地上,身子已经悬空,可苏樱雪就是毫无反应。 元祁这才不得不松开手,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朕不是有意的,朕只想你快些醒过来,朕还想看你飞扬跋扈的样子,尽管那样让朕生气,可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朕的心好痛,苏樱雪,你告诉朕,朕到底怎么了?朕是不是病了?朕明明不喜欢你,朕讨厌你,朕喜欢的是珍妃,可朕为什看见你就这么躺着,朕的心好痛?” 元祁觉得自己好矛盾,说话也语无伦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眼角却不知不觉的湿润了,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樱雪,向床榻内搬动了一下,又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 一阵脚步声传来,元祁急忙用宽大的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怕别人发现,那将是丢脸的事。 “皇上,淑妃姐姐还没有醒吗?其实这样也好,皇上不早就想杀了淑妃姐姐了吗?她天天顶撞皇上,又给皇上你下毒,还威胁皇上,条条件件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不是吗?皇上何必又要替姐姐难过?臣妾亲自为皇上熬了一晚鸡汤皇上要不要尝尝?” 沐凌蝶温柔如水般的声音娇喋着传了进来。元祁却眉头蹙起,脸瞬间冷沉了不少,喝道: “谁准你进来的?朕现在不想见你,你给朕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难道不爱臣妾了吗?还是说,皇上爱上了淑妃姐姐,不想再搭理臣妾了?臣妾只是看皇上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忧心皇上的身子,亲自熬了鸡汤,给皇上喝,这难道也有错吗?呜呜……” 沐凌蝶委屈地说着,掏出锦帕,拭着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元祁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的冰冷起来,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川,扫了一眼手拿托盘的沐凌蝶。 “够了,朕是想让她死,可朕却没有想让她如此凄惨的死,珍妃,朕越发看不懂你了,你不是一向与人为善吗?你不是说要好好劝劝她吗?为什么她会受如此多的伤?” 元祁言辞中带着谴责,用手指着珍妃沐凌蝶厉声喝问道。 沐凌蝶轻渡莲花碎步,将鸡汤放在桌上,泪眼婆娑地辩解着: “皇上难道以为是臣妾吩咐狱卒,将淑妃姐姐折磨成这个样子的吗?臣妾没有,求皇上明察,呜呜……” 眼泪似泉水般汩汩而出,爬满沐凌蝶精美绝伦的脸庞,以前元祁最吃她这一套,可这一次,元祁却铁了心了。 “够了,少在朕的面前做戏。那个狱卒若没有得到你的授权,他敢将淑妃折磨成这个样子吗?你的心脏歹毒,让朕仿佛不认识你了,还有以前你背着朕做的那些小动作,你以为朕都不知道吗?朕不过是因为爱你,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淑妃她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你怎么下的去如此毒手?倘若淑妃因此而丧了命,朕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望你好自为之。” 元祁难得清醒地咬牙说着,完全忘记了自己前俩天他还一心想要苏樱雪的命呢! “皇上,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让狱卒折磨姐姐啊!臣妾看到姐姐遍体鳞伤,臣妾也很难过的,呜呜……皇上怎么能如此诬陷臣妾?还有,皇上,那天臣妾不是去跟皇上你禀报了吗?狱卒私自对姐姐动了一些私刑,皇上当时还说,让狱卒往死里打,务必让姐姐在认罪书上签字不是吗?怎么今日反倒心痛姐姐了?怪罪起臣妾来了呢?皇上你乃是一国之君,难道不该一言九鼎吗?你说要杀了姐姐的,难道就因为姐姐受了一点罪,你心软了,打算放过她吗?倘若如此?皇上今后还将如此统领万民?如此出尔反尔,又将如何服众?” 沐凌蝶言辞犀利,说的句句在理,可元祁扫了一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苏樱雪却一阵心烦,用衣袖扫落沐凌蝶为她熬制的鸡汤大喝着: “你在谴责朕?你好大的胆子,朕从来没有说过不杀她,但朕却不想她遍体鳞伤而死,这若苏子岩回来,还不得怪朕屈打成招吗?滚……” 沈兵在门外听到房间的响声,带着御林军闯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元祁用手一指沐凌蝶说道: “送珍妃回“轩翠宫”,淑妃一日不醒,便不得她再踏出“轩翠宫”一步。” 说完,又对沐凌蝶意有所指地说道: “珍妃,你最好祈祷淑妃快些醒过来,否则朕不会原谅你,朕最不喜欢的便是耍心机的女人。”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皇上你不可以将臣妾关起来,臣妾没有让狱卒折磨淑妃姐姐啊!” 沐凌蝶抓着元祁的衣襟大喊着。可元祁表情却寒冷如冰,沐凌蝶见皇上元祁铁了心,只能磕头告退,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皇上,淑妃娘娘的药煎好了,要不要端进去?” 门外传来小太监刘文的声音。 元祁这才沉声说道: “进来吧!” “是。” 见刘文将药放在桌上,元祁冷言说道: “退下吧!朕亲自喂给她吃。” “是,” 刘文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识相地离开,心中暗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见李文离开,元祁这才端起汤药碗,用勺子舀着,轻轻地吹了又吹,舀给苏樱雪喝。同样的场景再现,元祁发现,他好像已经照顾过苏樱雪多次了,而且好像只照顾过苏樱雪。 开挂般的人生,让他从出生便是皇太子,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在照顾他,可他却在不知不觉间照顾过苏樱雪多次。 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仿佛并不领情,而且千方百计想离开他,甚至想杀了他,元祁郁闷不已。 三天后。 “皇上,你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要不奴才替你盯着,你下去休息一下吧!” 小太监刘文关切地劝慰着。 “不,朕一定要等她醒来。” 元祁沙哑的声音说着。 拉起苏樱雪的手,放在他的脸庞上,她越来越清瘦了,仿佛皮包骨头。 可就在此时,元祁突然发疯般地大叫着: “太医,太医,快唤太医,她怎么如此凉?刘文快唤太医……” “是。” 刘文脸色大变,急忙往太医院跑去。 而元祁用颤抖的手指,探向苏樱雪的鼻息,苏樱雪的鼻息微弱,若有似无,元祁真的慌了,轻轻拍打着苏樱雪的脸庞,焦急地呼唤: “苏樱雪,苏樱雪,你醒醒,醒醒,不……不……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如此残忍?难道你真的在逼着朕,将元铭唤来吗?你是朕的嫔妃,若真让他将你唤醒,你叫朕的面子往哪里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太监刘文领着太医们来到“龙霄殿”。 看着太医们一个个面色苍白,连连摇头,不好的预感,再次袭击元祁的胸口,他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淑……淑妃她……她……” 这时候太医们全都跪倒在地,求饶着: “皇上饶命,臣等已经尽力,可淑妃娘娘她却迟迟不肯醒来,已经快将她自己快活活饿死了,连日来几乎水米未进,除了少许汤药,胃里几乎没有东西,即便汤药,恐怕皇上也看到了,进去的少,流出来的多,所以……所以……” “还有多少时间?” 元祁拳头紧握,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傍晚十分,若还不能唤醒娘娘,恐怕也只能替娘娘收尸了。” “收尸”俩字,在元祁的脑海荡起了回音,元祁整个人摇晃了一下。 “皇上小心。” 小太监刘文急忙扶住了他,大叫着。 “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太医们齐声说着?欲上前准备给皇上元祁把脉,元祁却摆了摆手,突然询问着: “沈兵何在?” 站在殿外的沈兵,听见元祁唤他,急匆匆走了进来询问着: “皇上有何吩咐?” “你速去天牢将逍遥王给朕提来,朕有事要拜托他。” 元祁眼中透着深深无奈说道。 “这……” 沈兵犹豫了片刻,终实话实说道: “皇上,臣私下听人议论,逍遥王他因为伤势恶化,无人医治,恐命不久矣,所以……也许他帮不了皇上你什么了?” 元祁大惊,转头望了一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苏樱雪,心中咬牙说着: “原来你还是这般残忍,你宁愿随他而去是吧!朕不许,你是朕的嫔妃,谁也抢不去。朕决不允许你们俩个在阴间相会。” 想到这些,元祁一指那些太医冷言说道: “你们几个给朕听好了,淑妃你们无能无力,若连逍遥王,你们也医不好,你们便不用再回来见朕了,三尺白绫各自解决吧!” 太医们急忙惊恐万状地跪倒在地求饶着: “皇上饶命,臣等一定尽心救治逍遥王,将功折罪。” 元祁摆了摆手,寝殿里的人,陆续地走了出去。 “你去吩咐御膳房,做些米粥来,另外将朕封存起来的古琴拿来。” 元祁指了指小太监刘文说道。 “皇上说的可是先皇后用的那架古琴?” 小太监刘文诧异地询问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元祁诉说往事 元祁打发走了所有人,走到床边,指着苏樱雪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喝道: “苏樱雪你给朕听好了,今日这饭,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识相的你就自己起来吃下去,否则朕不介意亲自动手给你喂进去。” 本是担忧的话语,脱口而出的却是元祁强硬的帝王语气,可奄奄一息的苏樱雪,怎可能自己吃呢?她甚至听不到元祁说话。 “好,很好,这是你逼朕的,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朕只好亲自喂你吃了。” 元祁点了点头,仿佛为了表示自己是被逼无奈才喂她的似的。 接着端起米粥,喝了一口,用嘴撬开了苏樱雪的嘴,强迫她咽了下去。 米粥顺着元祁的嘴里,流进苏樱雪的咽喉里,因为元祁的强势,半碗米粥很快流进了苏樱雪的腹中。 元祁这才轻轻将苏樱雪放在床榻上,走到古琴边坐了下来,像是自然自语地说道: “苏樱雪你可知道,这架古琴,是朕的母后留下的,朕已经封存很多年了,朕不想看到它,怕自己睹物思人,可今天朕为了你,将它取来。朕希望你能够尽快醒来,不要让朕的辛苦白费,今日朕只能做一回元铭了,既然你喜欢他,便为了他,醒过来吧!” 说完,元祁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堂堂一个帝王竟然沦落到做他人的替身,这若传出去,他又有何脸面称霸一方? 如此想着,元祁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苏樱雪,终究拨弄起了琴弦。 随着元祁纤长的手指落下,古琴优美的琴声,带着忧伤,好似山谷的幽兰般响了起来。 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淌着,元祁弹奏着高亢激昂的乐曲,委婉低沉如诉如泣,讲诉的居然是元铭与苏樱雪的故事,琴音绕梁而出。忧伤的琴音让人感同身受,元祁心中却在滴血。 殿外的沈兵等人听不懂曲子里的意思,只觉得听着陶醉,忍不住向旁边的刘文打探着: “刘公公,真没有想到啊!咱们的皇上居然还会弹琴,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小太监刘文一脸骄傲道: “那是,皇上的琴艺乃是遗传先皇后的。传言先皇后琴绝天下,若不是皇上怕勾起自己对先皇后的思念,逍遥王的琴声,根本就比不过咱皇上。” “真的?” 沈兵一脸崇拜,拍马屁说道: “公公果然见多识广,竟然分的清高低,想必一定听得懂音律。” 小太监刘文一听,一拍胸脯说道: “那是,耳濡目染,耳濡目染。” “那请问,皇上他弹的啥啊?” 沈兵忍不住打探着。 “这个……” 牛皮吹大了,小太监刘文挠了挠头,片刻之后说道: “皇上弹的啥?能随便对你说?天机不可泄露,你懂吗?” “哦!” 沈兵没有打探出来,一副失落的样子,他哪里知道,其实小太监刘文,也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呢! “轩翠宫”里沐凌蝶大发雷霆,砸了能砸的所有东西,一双美眸里透着冰冷的寒光,拳头紧握,指甲戳破手心,愤怒如同洪水般倾斜而出,咬牙说着: “该死的元祁,竟然敢软禁本宫,看来他果真爱上了那个女人。” “娘娘是说皇上他爱上了苏樱雪那个贱人?怎么可能?皇上他不是最爱娘娘你吗?今天皇上之所以对娘娘发脾气,也许只是因为皇上对苏樱雪那个贱人起了恻隐之心,所以才会对娘娘言辞犀利了些。过俩天,等皇上的气消了,娘娘再去跟皇上撒撒娇,皇上还不照样拜倒在娘娘的石榴裙下?” 小婢女燕儿急忙上前拍着沐凌蝶的马屁说道。 沐凌蝶美眸微翘,冷言说道: “除非苏樱雪再次活蹦乱跳,否则他一辈子不会原谅本宫。” “为什么?皇上明明很爱娘娘啊!” 燕儿望着沐凌蝶出尘的容颜,十分不解地询问着。 却听沐凌蝶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懂什么?也许皇上他早就爱上苏樱雪了,要不苏樱雪在后宫里如此闹腾,他会一直留她性命,任凭本宫如何挑唆,他都有理由放过她吗?也许他爱苏樱雪比爱本宫要多,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樱雪在动。苏樱雪对逍遥王的好,还有逍遥王元铭对苏樱雪的爱,都足以让皇上疯狂,激起他强烈的占有欲。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他得不到的女人,他宁愿毁了她,也不会让他人拥有,所以他才会那般恨苏樱雪,尤其苏樱雪她还一直护着元铭,更让皇上恨不得杀了他们。” “啊?” 燕儿听了沐凌蝶的话,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这种爱太可怕了,还真不如不要。 这时候沐凌蝶仿佛已经平复心情,不再那般愤怒,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贴身婢女燕儿急忙奉上一杯香茶说道: “如此的爱真是可怕,娘娘还是小心着点。” 沐凌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轻轻放在桌子上后,恢复了优雅的笑容说道: “可怕?也许是遗传吧!说到可怕,可能不及先帝的十分之一。” 说到这里?沐凌蝶笑的如同一朵花般摇了摇头,轻嘲地说道: “本宫听闻先帝对先皇后,也就是当今皇上母后的爱,那才叫一个残忍呢!” “龙霄殿”里的元祁无端打了一个喷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他也不知道他弹了多久的琴,手指已经被琴弦勒破,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琴弦。 看着床上依旧一动不动的苏樱雪,想着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推拒,和对他兄弟元铭的那份情,还有曲目里元铭与苏樱雪的浓情蜜意,元祁拽断了所有琴弦,突然口吐一口鲜血,琴声戛然而止。 沈兵与小太监刘文对视一眼,同时大叫一声: “出事了?” 接着俩人同时闯进了元祁的寝殿。 “皇上你吐血了?” “皇上你的手?” 刘文和沈兵齐声喊着,接着再次异口同声地大叫一声: “奴才这就去唤太医。” “滚……滚出去。” 元祁大吼着。 “可皇上你受伤了?” 刘文有些担心地说着。 “不要声张,朕没事。” 元祁吩咐着,他知道苏樱雪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 刘文还想再说什么,沈兵将其拉了出去,并细心地将门给关了起来,他懂的,因为离太医说的淑妃娘娘去世的时间不远了,也许分分秒淑妃娘娘都有可能断气。 元祁跌跌撞撞地来到床边,用带着鲜血的手,握住苏樱雪的手,沙哑的声音恳求着: “苏樱雪,朕求求你,你醒来吧!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朕的心好痛,痛的不能呼吸,苏樱雪,也许朕是喜欢你的,只是朕自己不知道罢了! 朕每次看到你与元铭在一起,朕就好生气,元铭对你越好,朕就越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尤其你为了元铭威胁朕,朕真的恨你们,你明明是朕的嫔妃,可你却一再伤害朕,护着他人,苏樱雪你好残忍,可朕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你死。 说到这里,元祁伸手将苏樱雪额头的乱发塞到了她的耳后,也许这将是他与苏樱雪的最后一面。 望着苏樱雪苍白的脸庞,元祁想起不久前还一再与自己叫板的苏樱雪,不知为何?元祁眼角滴落了一滴泪水。 朕其实并不想任何人死,朕只是想守护自己爱的人而已。 每一个人都说朕出身高贵,开挂般的人生,皇后的儿子,先皇指定的接班人,可谁会知道朕的痛苦呢? 当年朕的母后,凭借一手高超的琴艺,得到先皇的恩宠,从此以后平步青云,坐上了皇后宝座。 可能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吧!朕从一出生,便被先皇赐封为了太子,所有人都羡慕朕,说朕运气好,出生在皇后的肚子里,可你知道吗?朕并不想要这些啊!朕想要的不过是一份亲情,一份父母之爱,如果可以,朕只想要过如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苏樱雪你能理解朕吗?你肯定不能理解。 皇后宝座虽然至高无上,可它却是冰冷的,如同朕的皇位一样。若是可以,朕宁愿不要皇位,做一个普通人,寻一个真正爱的人过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朕的母后也是一样的,她爱着我父皇,可却无法拥有他,因为他是属于天下女人的。 同样朕父皇再宠爱朕的母后,也没有办法天天陪着她。因为他是皇上,有各方势力需要他安抚,自然也有数不清的女人,被送到了朕父皇的床榻。 秉持着雨露均沾的原则,朕的父皇每天都要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徘徊。而作为皇后的朕的母后,母仪天下,自然也要大度,将心中的委屈藏在心里,并强装温柔般与每一个被送进宫的女人姐妹相称,并将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亲手将她们送到朕父皇的床榻之上。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你可能理解她的心情吗?你肯定不理解,因为你从来没有爱过朕,即使朕拥有再多的女人,你也不在意。 元祁说到这里,拳头紧握,血顺着元祁的手心向下流淌,滴到苏樱雪的脸庞。他接着说道: “朕每天看着她以泪洗脸,当着所有人的面强忍欢笑的时候。朕真的很恨我那父皇。恨他明明很爱朕的母后,却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给不了她安全感,让她孤单寂寞。 那一刻朕发誓,若有一天朕遇到心爱的女人,必会好好陪着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 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而朕的母后见到我父皇的机会,便越来越少,尤其她是皇后,要大度,要礼让,机会更是少的可怜,她唯有每日弹琴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还有心中的那份孤寂。 直到那一年,也就是朕八岁那年,朕的母后生辰,都没有等来朕的父皇。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报复朕的父皇,与一个侍卫私通了。 被抓住时,朕的母后疯了般大笑着,说她终于可以解脱了,那一天朕记得死了很多的人,有宫女,太监,侍卫,甚至还有朕母后娘家的人,血流成河,母后她疯了,而朕只能不停的哭啼,求朕的父皇饶过朕的母后。 元祁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流淌到苏樱雪的脸上,流到了苏樱雪干裂的嘴唇上。 苏樱雪的嘴唇动了动,只是元祁没有发现继续说着: “朕当时很害怕,朕好怕朕的父皇会将朕一并杀了,可他没有,可他却做了一件比杀了朕更加残忍的事。 他如同恶魔一般握着朕的手,将一瓶慢性毒药,灌进了朕母后的嘴里,那个毒一时半会死不了,却让可以她每日痛苦,她被锁在皇后寝殿,直到内部器官衰竭而亡。 然后他笑着告诉朕,这就是背叛他女人的下场,他可以爱她,宠她,但绝对容不了背叛。 更加可笑的是,朕的母后去世,朕的父皇还将她风光大葬,昭告天下说她是病逝的,甚至还对天下说,他今生只爱朕的母后,皇后之位一直为朕的母后悬着,你说可笑吗? 从那刻开始,朕发誓,若有一天朕碰到真正爱朕,朕又爱她的人,朕会将她捧若至宝,朕不想纳妃,但那些大臣却逼着朕纳了一个又一个,朕逃避,朕花前月下,留恋花楼,为的就是躲开那些女人,就在此时,珍妃出现了,朕想也许她便是朕的真爱,因为只有她没有背景,单纯的只爱朕,所以朕想给她全部的爱。可为什么,朕看到你如此紧闭双眼,朕的心会痛呢?苏樱雪,你告诉朕这到底为什么? 元祁说到这里,眼泪嘀嗒嘀嗒向下流淌着,他也不知道为何流泪,他明明不爱她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苏子岩怀疑苏樱雪出事 苏樱雪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穿着一件如血般的衣衫,站在一处满是乳白色雾气的山谷,山谷很深,雾很浓,围着苏樱雪汹涌翻滚着,好像打算将苏樱雪吞没似的。 就在此时,一阵悲伤的琴声传来,苏樱雪焦急地站在原地找寻着,企图找到弹琴之人。 “你在哪里?你是谁?” 苏樱雪大喊着。可她发现乳白色的雾,越积越多,眼前一片渺茫,甚至连山谷也看不见了。 突然远处乳白色的烟雾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样貌,如歌如涕的在讲诉一个悲伤的故事。 故事里的那个孩子好可怜,被他父皇逼着亲手杀死自己的母后,那该是多么残忍的事?苏樱雪仿佛感同身受般揪心般的疼痛着。 “不……不可以,不可以如此残忍。” 苏樱雪想痛哭,想大喊,想安慰那个小男孩,因为那个小男孩一直在哭,他哭的是那般绝望,痛苦与无助。 可苏樱雪却发现,她的嗓子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此时,天空下起了雨,一个个雨滴带着苦涩的味道,流进了苏樱雪的嘴里,咸咸的味道,苏樱雪的嘴唇再次蠕动了一下。 元祁将故事讲完,见苏樱雪还是毫无反应,离太医说的时间已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双眼紧闭,拳头紧握,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深邃的眼睛豁然睁开,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沉声喊了一声: “来人。” 沈兵和小太监听见元祁叫他们,匆匆走了进来询问着: “皇上有何吩咐?” “准备棺木,将淑妃收敛入葬,葬于皇陵。” 元祁说到这里,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到: “朕要让她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皇上的意思是说淑妃娘娘真的无救了吗?” 沈兵担忧地望着床上的苏樱雪询问着,看来他终究没有完成云游的嘱托,保护好淑妃娘娘。 痛没来由的从元祁胸口蔓延,可他早已尽力,低头看了看自己带着满手血泡的手,他自己十几年没有碰琴了,如今手被琴弦磨出了许多水泡,甚至有一些早就破了,流了满手血污。 “皇上,你的手……” 小太监刘文惊恐大叫,抓皇上元祁的手,向沈兵训斥着: “你太过分了,皇上他难道不想淑妃娘娘醒来吗?为了淑妃娘娘他都几天没有合眼了?为了用琴声将淑妃娘娘唤醒,咱们皇上的手都被琴弦磨破了,奴才看着好心疼,呜呜……奴才为皇上唤太医。” 刘文一边说着,一边夸张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了,沈兵一脸无辜,急忙解释着: “皇上饶命,奴才什么也没说,奴才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既然淑妃娘娘已经……那奴才便下去安排棺木,皇上肯让淑妃娘娘入皇陵,奴才想,淑妃娘娘她也该瞑目了。” 因为前几天皇上与淑妃娘娘闹得那么不愉快,加上淑妃为了逍遥王,用银针抵着皇上咽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皇上肯让她入皇陵确实是天大的恩赐了,不是吗?虽然事后查过那只银针无毒,但也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去吧!” 元祁摆了摆手。 “是” 沈兵拱手行礼,正待转身离开之时,却听一阵虚弱无比,又断断续续地说话声,从床榻上传了出来: “不……不……本……本宫不……不瞑目,本……本宫不去皇……皇陵。本……本宫要……要去乱葬岗。” “娘娘醒醒,娘娘醒了……” 小太监刘文和沈兵惊喜大叫,皇上元祁也急忙奔到床榻前,抓住苏樱雪的手,关切地说道: “苏樱雪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唤太医,快唤太医……” “是。” 刘文和沈兵俩人同时答应一声,准备向外跑,却因两人全都太过着急,竟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啊……” 俩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元祁的心情仿佛忽然间大好,笑道: “淑妃你看,你醒来,他们俩个多么高兴,你一直昏睡着,可把他们给吓坏了。” 元祁说着,心中默默加了一句,朕也很害怕,害怕你一睡不起,你知道吗? 见苏樱雪没有说话,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他沉声说道: “都别慌,太医说了,只要淑妃能醒,便没事了,你们俩个一个唤太医,一个去御膳房让他们做点清淡的米粥来给淑妃服用。” “是,奴才去御膳房。” 沈兵急忙说道。 “那奴才便去请太医。” 刘文说完,也匆忙跑出了寝殿。 房间恢复了寂静,苏樱雪美眸流转,望着元祁天怒人怨的一张脸,上面有两只宛如星辰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让苏樱雪不知为何心漏跳了一拍。 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将眼睛别开他的目光,开始打量他的全身,却发现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霸气。 而元祁也同样在打量着苏樱雪,他发现苏樱雪很美,弯弯的眉毛,精致的脸庞,眉不描而黛,肤白如玉,睫毛很长。 与沐凌蝶相比,俩人各有千秋,一个长相妖媚,一个气质尊贵,怪不得将逍遥王元铭迷的神魂颠倒呢!元祁只恨自己以前没有发现她的美。 俩个人的目光交错在一起,又同时错开,最后落到俩人交错的手上,接着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 苏樱雪抬了抬手,看到自己手上带血的手心,心中暗道: “难道梦里弹琴的是他?那个被他父皇,逼着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也是他?” 想到这些,善良的苏樱雪对元祁的恨中夹杂了一丝同情。 “那个……” 沉默了一会,俩人同时发出声音。元祁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还是你先说吧!” “刚……刚刚是……是你在弹……弹琴吗?” 苏樱雪脱口而出询问着,只是她伤势太重说话断断续续。 元祁低垂着眼睑,双拳紧握,心中暗道: “她听见了,她听见了,那她是不是也听到了关于他的故事?那是他藏在心里的故事,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先皇后在世人眼中是神圣的,是得先帝宠爱的。没有人知道他心底这个故事。他以为苏樱雪活不了了,才说了出这个隐藏在自己心底多年的故事,可却没有想到,她苏醒了,甚至还有可能听到了全部,这件事是个秘密,为了先皇,也为了他母后的名誉,还有他的脸面,他必须隐藏这个真相。” 想到这些,元祁他说了慌: “不是,朕不会弹琴。” “哦!” 苏樱雪有些失落,也许真的是她听错了,也许琴声是元铭弹的,苏樱雪转了一下头,看向不远处的古琴询问着: “逍……逍遥王他……他可还安好?” 拳头被元祁捏的咯咯作响,愤怒的火焰在胸膛燃烧着,这个该死的女人昏迷了这么久,自己不计前嫌,放弃尊严在照顾她,为她担忧,为她难过,甚至为了她,将自己的手弹的伤痕累累,可到头来,她却只关心元铭。 想到这些,元祁眼神中寒光乍现,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射向苏樱雪,一拳向苏樱雪的脸上打去,只是当她看到苏樱雪因恐惧而闭上的眼睛时,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扎进了本就破了的手心,没有打下去,拳头停在了半空,鲜血却顺着元祁手心,滴到了苏樱雪的脸上。 “苏樱雪,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今后与珍妃一样,好好服侍朕,忘记元铭,乖乖留在朕的身边,朕可以对以前所有事既往不咎。包括你给朕下毒,还有你为了元铭威胁朕等等错事,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元祁深邃的眼眸紧盯着苏樱雪的脸庞,薄唇轻扬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声虚弱却断断续续的声音说着: “臣……臣妾不……不愿意。请……请皇上遵守承诺,将……将臣妾丟到乱葬岗,放……放了逍遥王。” 元祁双眼紧闭,浑身哆嗦了一下,眸光豁然睁开,凌厉摄人,直射苏樱雪,用颤抖的手指,指向苏樱雪,咬牙说道: “朕记得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进宫时女人,只有三种下场,一种是讨好帝王,将来生个一儿半女也算有个依靠,另外一种便是孤独终老永无出头之日,第三种便是死。苏樱雪朕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你就是如此倔犟?朕都一再忍让,你还想怎样?” “哈哈……咳咳……” 苏樱雪大笑,却因此扯痛伤口,她清咳了俩声,元祁的心揪紧,想关心她一下,可苏樱雪却没有给他机会,只见她轻蔑地扫了一眼元祁说到: “臣……臣妾宁愿死,也不会与……与他人共侍一夫,皇……皇上还是等……等臣妾死了,将……将臣妾送……送去乱葬岗吧!” “好……很好……” 元祁怒不可赦再一次拂袖而去,他发现他再呆下去,他会真的会杀了她。 苏樱雪使劲抬了抬沉重的手,擦了一下元祁滴落在她脸上的血,心中一紧,他受伤了?再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古琴,古琴的弦,已经全断,而琴弦早就被鲜血染红。 元祁与请太医的刘文撞个正着,刘文和太医们连连行礼,可元祁只一扬手说道: “免了。” 接着绝尘而去。 “刘公公,这皇上他……” 太医们面面相觑向刘文打探着,刘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 “算了,先进去给淑妃娘娘瞧瞧吧!也许皇上是有急事离开了。” 跟随皇上身边多年,刘文也算是见过元祁的喜怒无常,早就见怪不怪。 太医们这才走进了内殿,为淑妃苏樱雪看诊去了。 而此时远在边塞的苏子岩不知为何,心好痛,一种不详袭上心头。 “展飞,本将军最近眼皮总在跳,心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雪儿出了什么事?既然战争已经结束。本将军还有一些交接手续要办,还有一些伤员,需要本将军安置,一时半会走不了,这样你先骑一匹快马回京,帮本将军去看看她,给本将军报个平安。” 苏子岩越想越担心他远在京城的淑妃苏樱雪这个妹妹,于是打发他的副将展飞先行前往京城。 “是,属下一定快马加鞭,将军请放心,见到淑妃娘娘,属下一定第一时间给将军回信。” 副将展飞答应一声,苏子岩亲手将自己的战袍披在他的身上。 展飞骑上一匹烈马,冲破了黑色的幕布,马发出长长的嘶吼声,踏上了往京城走的路。 第一百五十五章贵妃刘芯再次遇险 元祁被苏樱雪气走以后,自然想到了他的温柔乡,沐凌蝶的“轩翠宫”。 此时的沐凌蝶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领口处不知是有意亦或是无意地开了俩粒扣子,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衣衫不整,却分外慵懒迷人的躺在软榻上。 元祁挥手遣退了所有下人,走进了“轩翠宫”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目,顿时觉得血脉喷张,将在苏樱雪那讨到的气,抛到了九霄云外。 “爱妃好闲情,可还在生朕的气?” “啊……” 也许是元祁的突然出声,让沐凌蝶有些受惊,大叫一声,翻身下了软榻,跪倒在元祁面前磕头说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请皇上恕罪。” 元祁嘴角微翘,温柔地双手相扶说道: “不知者不罪,爱妃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说着,顺势将沐凌蝶从地上拉了起来,揽入自己的怀中,对他好的女人,他自然也会分外疼惜,至于一些不在乎他的女人,他又何必在乎。元祁心中想着。 “皇上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了,是不是淑妃姐姐她醒了?” 沐凌蝶眼中寒光一凛,想起前天元祁说过的话,若淑妃不醒,朕是不会原谅你的,她打探着。 元祁冷哼一声,坐在了沐凌蝶刚刚躺过的软榻上。 沐凌蝶急忙蕙质兰心地给元祁倒了一杯茶水,双手递了上去,说道: “皇上,请喝杯热茶。” 元祁望着乖顺的沐凌蝶,倍感欣慰,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一刻他甚至为他曾因苏樱雪而训斥过沐凌蝶,而感到深深的内疚。 “爱妃体贴入微,若淑妃有你一半懂事便好了。” 似有棉絮堵在胸口,元祁深深叹息一声,有感而发地说着。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对姐姐至情至性,姐姐自当对皇上更加感激不尽才是,怎生听皇上的意思好像有些……” 沐凌蝶说到这里,掩嘴娇笑,发出悦耳动听的咯咯声。 “咳!” 元祁眉头紧缩,再次发出一声叹息,将沐凌蝶再次揽入自己怀里,感慨地说着: “若她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沐凌蝶伸出双臂环抱着元祁的脖颈!用妖艳的红唇,贴近元祁耳畔,凤眸中含着无尽春水般满是诱惑地说着: “怎么皇上这般迷人,竟然迷不住姐姐?可倒是把臣妾迷的神魂颠倒呢!” 说着,正待吻上元祁的嘴唇时,元祁想起苏樱雪刚刚说的那句话: “臣妾宁愿死,也不要与他人共侍一夫。” 鬼使神差的元祁一把推开了沐凌蝶,猛地站了起来说道: “爱妃请矜持点,你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之人,怎生如此不庄重?像个青楼女子般,成何体统,赶紧将衣服穿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沐凌蝶的“轩翠宫”。 无处可去的元祁,只好来到了他的御书房,因为他的寝殿“龙宵殿”内住着苏樱雪,那个每天都在气他的女人。 元祁来回渡步,说不出的烦躁,他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是为沐凌蝶刚刚挑起的原始之火,还是为了苏樱雪的不识好歹。 就在此时,小太监刘文走了进来,向他禀报道: “回禀皇上,太医们已经给淑妃娘娘瞧过了,说静养几天,应该无大碍,但因体内受损严重,恐要多多滋补一段时间了。” “滚……滚出去,以后她的事,不用同朕讲,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元祁指着小太监刘文劈头盖脸地训斥着。 刘文一脸懵,皇上这是怎么了?前一刻不是还很担心淑妃娘娘的样子吗?怎么才一会功夫,又仿佛很厌烦的样子了呢? “是,是,是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那个奴才带着陈太医过来,皇上,要不咱们唤陈太医进来,先给皇上的手,包扎一下。另外皇上刚刚吐了血,奴才很担心皇上的身体。” 小太监刘文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一不小心再惹皇上雷霆震怒。 “不用了,都下去吧!” 元祁摆了摆手,道了一声,眉头紧皱,一脸烦躁。 “可……皇上……你的身子……” 刘文有些担心皇上元祁的身子,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再次说道。 可还没有说完,元祁阴蛰的目光,便狠狠瞪向小太监刘文,再一次怒吼着: “朕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吗?滚……” “是。” 刘文答应一声,正待转身离去,可就在此时,元祁整个人突然摇晃了一下,一头载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 刘文大惊失色,急忙唤了门外的陈太医给皇上元祁看诊。 而此时苏樱雪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眼神木乃地望着天花板,她心情有些复杂,她从来到这个皇宫,好像每天都在着罪,按理来说,她应该恨那个渣男皇帝元祁才是,可如今听了他的故事,苏樱雪有些迷茫了。心中没来由的为他心痛。 才八岁的孩子,被自己的父亲逼着,将毒药亲手喂进自己母亲的嘴里,将是怎样的心情? 害怕,痛苦,无助等等,若是她,恐怕早就疯了,可他还要保守秘密,皇家不会允许任何丑闻传出,人人都称赞先皇对先皇后的痴情,可有谁会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才八岁的孩子,每日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若无其事地做着他该做的事情,还要强颜欢笑地面对如恶魔般的父亲,做一个恭敬,懂事的儿子,一个理想的太子,他心中的苦,又有谁会知道? 此时此刻苏樱雪仿佛明白了,为什么皇上元祁那般宠爱沐凌蝶的原因,他经历了他父亲与母亲的悲剧,自然想对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好。 后宫佳丽三千,可每一个都是大臣们逼着他纳进宫的。他不爱她们,他认为那些嫔妃,全都是因为他是皇上才爱他的,甚至带着目的进的宫。所以他内心排斥所有女人,当然也包括她。因为她与逍遥王元铭的感情,让内心受到创伤的元祁没有安全感,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所以他潜意识里迷恋沐凌蝶的温柔。 本来元祁否认在她昏迷里曾给她弹过琴,可当苏樱雪看到元祁的手受伤,还有断了的琴弦上都是血的时候,苏樱雪怀疑了。 所以在元祁被气走之后,苏樱雪向刘文与沈兵询问过了。 当得知元祁在此守了她三天三夜,又取出了他封存十几年的古琴,为他弹琴时,苏樱雪的心软了。 试想一下,这是他母亲留下的,而他的母亲是他亲手所杀,他看到这架古琴时,将是怎样的矛盾与痛苦,可为了唤醒她,他还是取出来了。 善良的苏樱雪泪流满面,仿佛能够感受到元祁的痛苦。 “娘娘,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沈兵可能觉得苏樱雪身边没有妥帖的人伺候,便去郑婕妤处,将已经恢复神志的小丫头晚霞又唤了回来。 晚霞端着汤药碗一进来便看见苏樱雪眼神直愣愣的望着房梁处发呆,只是眼泪却流了满面,忍不住询问道。 听到晚霞的声音,苏樱雪抬了抬沉重的手,想要擦拭一下眼泪,却发现手臂有着千金之重。 小丫头晚霞一见,急忙放下汤药碗,走向前说道: “娘娘别动,奴婢来帮你。” 说着,掏出一条锦帕,开始拭着苏樱雪眼角的泪水,苏樱雪转头看了一眼小丫头晚霞,发现晚霞额头上包裹着一块纱布。 苏樱雪咬紧牙关,抬了抬手臂,手轻柔地抚摸上小丫头晚霞的额头,用沙哑地声音询问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谁欺负你了?” 苏颖雪不问还好,这一问,晚霞的眼泪如同泉水般涌现出来,趴在苏樱雪身上痛哭出声。 将逍遥王不顾一切的劫狱,但元祁执意要杀她还有众嫔妃的拼命求情,还有孝桢太后以命相威胁,才让皇上元祁放了她。 种种一切,让苏樱雪的眼睛再次湿润了,原来她欠了那么多人的情。 可自己早晚要离开的,既然沐凌蝶是元祁的爱,若她的离开,能让沐凌蝶放下戒心一心一意对元祁好,那便只能成全他们了,毕竟等自己离开之后,沐凌蝶没有了阻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应该不会再出妖娥子了吧! 想到这些,苏樱雪释怀了,仿佛充满了力量,咬紧牙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对晚霞吩咐着: “晚霞拿药来,本宫要喝药。另外让膳房做点米粥,本宫要吃饭,本宫必须尽快好起来。” “是。” 见苏樱雪来了精神,主动要求吃饭,吃药,晚霞高兴坏了,急忙答应一声给苏樱雪端来了汤药,喂苏樱雪喝了下去。 并兴高采烈地往嫔妃专用的膳房跑去。 时间飞转流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在京城一处气派的四合院里,同样有着一本家家都难念的经。 “飞啊!飞啊!贵妃娘娘起驾了哦……嘘……都别出声,出声砍你们的脑袋,哈哈……” 院落里一个穿着华丽衣衫的疯女人在疯言疯语。周围围着许多人,因为贵妃刘芯脸面尽毁,面容有些恐怖,身份让人猜忌: “她是谁啊!云大人怎么带了一个疯女人回来啊!” “就是啊!天天说自己是贵妃,也不撒泼尿照照,就这丑女,怎么可能是贵妃。” “你们说她不会真的是贵妃吧?毕竟她的容颜被烧毁,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之前长的什么样,不是吗?如果她只是普通女人,云大人怎么可能如此细心照顾她呢!还亲手给她喂饭,有一次我无意当中,还看到云大人向她行礼呢!” “啊?竟有此事?这万一真的是贵妃娘娘,那云大人与她纠缠不清,还软禁她,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我们还是保密的好……” …… 下人们窃窃私语,没有发现远处走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眉头蹙起,沉声喝道: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干自己手头的工作?再敢乱绞舌根,小心我让你们的云大人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了。” 此老妇人正是云游的母亲,原名叫薛春菊,但在古代出嫁从夫,人都称她为云老妇人。 一个普通老妇人,因为云游的关系,离开了“落沟村”,住上了豪宅,有了仆人伺候,俨然成了人上人。 云游在宫里当值多年,耳濡目染,薛春菊自然也懂得了一些律法。 “云老夫人饶命,云老夫人饶命,奴婢们不敢了,不敢了……” 下人们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云老妇人指着那些下人喝道: “你们乃是云府的下人,就应该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们不懂吗?若有一天因你们乱嚼舌根,让云府满门抄斩,你们难道还能逃脱?”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下人们一听,纷纷冷汗直冒,磕头认错,云老妇人这才放开了脸,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见所有人都走开了,云老夫人双手合十自言自语地说道: “阿弥陀佛,佛祖不是信徒心狠,信徒的儿子云游他已经尽力了,方圆百里的大夫都请遍了,可她就是不见起色。任由她再疯言疯语地下去,云府早晚要出大事。所以信徒只好做一次恶人,在所有人还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先杀了她,请佛主原谅信徒的自私,阿弥陀佛!” “哈哈……云游……小游……本宫美吗?呜呜……我要找云游……呜呜……云游亲亲……抱抱……” 贵妃刘芯再一次发出一阵疯言疯语,云老妇人眼中的杀意更浓,一指她带来的俩个老嬷嬷喝道: “去,按住她,趁着云游不在,将毒药灌进她的嘴里,今日她必须死,不能让她再疯言疯语下去了,否则后患无穷啊!” “是。” 俩个老嬷嬷答应一声,全都面色凝重地向贵妃刘芯走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多事的夜晚 云游寻遍百里的医者,为贵妃刘芯治病,始终不见奇效。 因为俩人身份特殊,云游不敢贴出告示,不敢明目张胆地请大夫,只能秘密寻访,亲自去请。 这天,云游再次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大夫,刚走到贵妃刘芯院落,便见自己的母亲带着俩个老嬷嬷从屋内走了出来。 “娘,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她又闹腾了?” 因为有大夫在,云游没有敢称呼她为贵妃娘娘,故而称呼“她”,但他知道他的母亲是知道的他在说谁。 “游……游儿,你……你怎么回……回来这么早?” 然而令云游万万没想到的的是,他的母亲显然并不希望他回来,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一种不详预感,袭击云游的脑海,云游的声音都变了: “娘,娘,你不会对……对她做了什么了吧?” 说完,云游没有等他的母亲回答,一把推开了她的母亲,跌跌撞撞向屋内跑去。 等到了房间,只见贵妃刘芯正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嘴里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啊……疼死了!呜呜……云游救芯儿,呜呜……好疼……” 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着贵妃刘芯的神经。 刘芯虽然疯癫,但疼痛这东西,却是条件反射般的,被云老夫人灌下药后,刘芯感觉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她的全身。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让贵妃刘芯,条件反射般地抱着肚子翻滚着。 “娘……” 云游刚想询问“娘娘你没事吧?”后一想,还有旁人在场,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床榻上,改口唤着: “刘芯,刘芯,你怎么了?大夫……大夫,快……快看看她怎么了?快……” 门口的大夫一听,急忙提着药箱,跑了进来,帮贵妃刘芯把脉。 刘芯听到云游的声音,睁开痛的眯着的眼睛,大叫着: “坏人,坏人,走开……走开……本宫只要云游,呜呜……云游,芯儿肚子痛,呜呜……” “云游在呢!乖,听话,让大夫瞧瞧。” 云游安抚着,看着安静下来的贵妃刘芯,云游无奈极了。堂堂御林军统领,皇上的御前侍卫,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今生要如此难做。 好在救治及时,贵妃刘芯这才再一次捡回来一条命。 “娘,你怎么能如此残忍?草芥人命的事,你也干?你让孩儿太失望了。她已经够可怜的了,脸面被毁,如今又疯疯癫癫,你怎么可以再让她雪上加霜呢!你的善良哪里去了?天天吃斋念佛,都念到哪里去了?” 云游得到喘息,来到主屋,指着他的母亲痛心疾首地厉声训斥着。 “游儿,别怪娘心狠,她是什么身份?你比娘清楚。虽然你不说,可她自己吆喝着。既然娘能猜到她的身份,其他人也可以。底下的人早就在理论纷纷了。娘的年纪大了,不怕死。可游儿你还年轻,不能被她牵连啊!还有我们家大大小小的下人,他们也都人生父母养的啊!若被人发现,你与一个贵妃纠缠不清,恐怕她们也同样要被殃及啊!她的一条性命便可以换几十条人命活着,游儿这笔账划算呢!” 云老夫人用手摆弄着佛珠,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云游沉默了,云老夫人见云游有些松动,继续游说着: “如今她脸面尽毁,没人认出她来,杀了她,找个无人之地埋了,神不知,鬼不觉!若有人发现,我们便说死了一个下人,没人会怀疑的,相信娘,这将是最好的选择。” 云游听后,拳头紧握,心中五谷杂粮,不知道什么滋味,但他却知道,他母亲说的句句在理,杀了刘芯,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游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若你下不了手,便让为娘来,将来佛主要怪罪,便让他怪罪为娘,你就权当什么也不知道,回宫复职去吧!皇上他对你不错,与我云家亦有大恩。他多次派人来寻你。先不说满门抄斩的大罪,若传出风去,你与皇上的女人纠缠不清,你让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你又如何对得起皇上呢!” 云老夫人的话,句句说到云游的心里,因为这些问题,同样也是他担心的事情啊! 云游没有说话,向云老夫人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出去,云老夫人双手合十,向佛祖告罪,因为她知道云游他听进去了。 刘芯经过一番折腾,躺在床榻上熟睡了,“吱嘎”一声,门开了,云游手握剑柄走了进去,刘芯不会武功,杀她易如反掌。只要杀了她,他又可以回到皇上身边,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还可以守护在她的身边。 苏樱雪那双宛如流光敛滟,如同繁星闪烁的眼睛,时常出现在云游的脑海里。 “遇袭,便要有遇袭的样子,如果我们俩,都没有受伤,身上的血迹又怎么解释?总不能说都是敌人留下的吧!有了伤,这个故事便完美多了。比如,我们来的路上,遇到袭击,本宫没有武功,受了伤,多亏云大人奋勇杀敌,将本宫救了回来,如此便说的过去了。不是吗?” 曾经俩人合作演了一出遇袭的戏码,给那些反对给苏子岩大军派送御寒衣物还有药品的那些大臣看,苏樱雪曾经说过的话,还有她信心满满的样子,都深深地烙印到了云游的脑海里。 那时苏樱雪微卷的睫毛下的眼睛是那般明亮,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能难住她似的。 尽管知道不该,情之所至,心由所起,一种心魔驱使,云游拔出了剑。 就在他持剑打算刺向刘芯时,却听到刘芯梦呓的声音: “云游,快……快跑,别……别杀他,云游是好人,本宫不许你伤害他,坏人……坏人,杀了你,不要欺负云游。” 刘芯在睡梦里都想保护他,这份情,他如何下的去手,云游的手一顿。 当想到刘芯差点在冷宫折磨死苏樱雪,但苏樱雪依然选择出手救刘芯的父亲丞相刘昊瑜,还有在刘芯在冷宫被玷污时,苏樱雪依旧愿意第一个相信她,可见她的善良,自己又怎么可以做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恶人呢? 云游心中千回百转,终将手里的剑,收回剑鞘,走上前,细心地帮刘芯盖了盖被子,可能感受到有人到来,刘芯的手下意识地一下子抓住了云游的衣袖,呢喃着: “别走,别丢下我。” “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好起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使然,云游轻轻拍了拍刘芯的手,柔声安抚着。 这一晚,刘芯睡得特别香甜,云游亦履行诺言,睡在了刘芯的床榻前,在不知不觉间,所有的人或事都在发生变化。 几天后,苏樱雪的伤势逐渐好转,元祁亦没有再找苏樱雪的麻烦。可苏樱雪却有些沉闷,但一想,无所谓了,反正她是要离开的人,他不来不是更好。 只是后来苏樱雪听说元祁因为肝火旺盛,曾经吐过血,心中不免为他担忧,主动示好,亲自为元祁配置药材,熬药,让小丫头晚霞给元祁送去。 元祁心情大好,特邀宫中所有嫔妃,为淑樱雪的苏醒庆祝,席间元祁也算是尽心了,他将苏樱雪安排在他自己的身边,亲自为苏樱雪夹菜,喂饭。 因为苏樱雪伤了肩胛骨,用筷子夹菜,有些困难,苏祁对苏樱雪可以说非常上心,起码这一刻元祁是真的想留苏樱雪在他身边的。 苏樱雪今天也难得的乖顺,没有与元祁针锋相对,想着元祁的不易,她心软了。 俩人的互动让其他嫔妃眼红不已,但更多的是羡慕。 “皇上对姐姐可真好,让臣妾们羡慕。” “可不咋滴,淑妃姐姐看来是要重获盛宠了”。 “臣妾祝愿皇上与淑妃姐姐早日诞下子嗣。” …… 一声声恭维的话语,惹得元祁咳嗽一声,让苏樱雪更是双腮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皇上元祁,见元祁正一脸专注地望着她,苏樱雪紧咬朱唇,低垂下了头。 片刻之后,苏樱雪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抬头看向元祁说道: “皇上,今日众姐妹都在,臣妾有个不请之请,望皇上答应。” “淑妃姐姐不会打算替逍遥王求情吧!逍遥王谋逆犯上,本应五马分尸,皇上将其关押在死牢里,如今听说已经奄奄一息,能不能活,也是他的造化。皇上仁慈,任他自生自灭,也算是他的造化。以臣妾看,淑妃姐姐若想为他求情,还是免开尊口的好,免得惹得不悦,皇上你说是吗?” 沐凌蝶手拿酒杯,缓步走到皇上元祁面前,不顾任何身份与形象一下子坐在了元祁腿上,将手里的酒杯,放在皇上元祁嘴边,吹气如兰的询问着。 元祁咬住酒杯,仰脖喝下沐凌蝶的酒,眼神深邃地望了一眼旁边的苏樱雪,附和沐凌蝶说道: “爱妃所言甚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其实元铭确实奄奄一息,可他已经安排太医救治了。只是听到沐凌蝶的意思,苏樱雪的乖顺只是为了替逍遥王求情,他的心中不舒坦而已,所以他想试探苏雪才说道。 听到逍遥王元铭奄奄一息,苏樱雪心中一跳,但她不动声色地说道: “不是,臣妾只是想说,臣妾的哥哥苏子岩对皇上,对当今朝庭,都是忠心的,臣妾想请皇上当着诸位姐妹的面,承诺一下,不管今后臣妾犯了什么错误?都不要再拿臣妾哥哥和苏家威胁臣妾,皇上可能做到?” 元祁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一把推开沐凌蝶朝苏樱雪喝道: “淑妃何意?朕岂是那样的小人?公是公,私是私,朕哪里有拿苏子岩威胁你?” 苏樱雪一听,眼神暗淡,顿时对元祁有些失望,做过的事,不想承认吗?但她还是强忍耐心地说道: “皇上不会便好,刚刚是臣妾多言了,若没有其它事,臣妾便先退下了。” “苏……苏樱雪……朕……” 元祁伸手拉住苏樱雪的衣襟,想阻止她离开,可最终因为帝王的尊严,放开了手,他是一个帝王,纵然有错,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何况他只是一个刚刚登基的帝王,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不能犯错,丝毫不能。 “等一会,自己再跟她解释吧!” 元祁心里想着。 元祁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沐凌蝶的眼睛,元祁果然爱上了苏樱雪,所以今晚的她还安排了另外一出戏。 见元祁的目光一直追随苏樱雪离去的背影发呆,沐凌蝶再次扑进元祁怀里,旁若无人般圈住皇上元祁的脖子,一副为皇上着想的样子谏言道: “皇上臣妾思来想去,总觉得皇上立臣妾为皇后实属不妥。如今苏子岩大军即将凯旋而归,声望极好。以臣妾之见,皇上应该立淑妃姐姐为皇后,如此百官信服,苏将军与皇上君臣和睦,更能让他为皇上所用,皇上你说呢?更何况唯有如此,淑妃姐姐与皇上的关系,也可以有所缓解,皇上觉得呢?” “爱妃此话当着?” 元祁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沐凌蝶竟然如此明事理,元祁正好找不到理由讨好苏樱雪,沐凌蝶就主动提出来,让他惊喜异常,何况苏樱雪做皇后,确实比沐凌蝶要好,沐凌蝶出身不行。 “为了皇上,臣妾什么委屈都能忍受。” 沐凌蝶娇喋着,手更是不听话地顺势而下,来到元祁胸前,扯开了元祁胸口的玉带。 元祁心中感动,摆了摆手,其他嫔妃识趣退下,元祁打横抱起沐凌蝶向床榻而去。 只是刚走到床榻旁,元祁突然晕倒。 元祁哪里知道,沐凌蝶给他喝的那杯茶水有问题。 今晚又是一个多事的夜晚。 第一百五十七章娘娘你要去哪里? 苏樱雪有些落寞地回到寝殿,从今晚可以看出沐凌蝶在元祁心中的地位不低,俩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搂搂抱抱,旁若无人,苏樱雪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还有沐凌蝶说的任何话,元祁都觉得有理,让苏樱雪很失望。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从今晚皇上对娘娘的态度来看,娘娘重获恩宠指日可待。”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小丫头晚霞兴奋地说着。 “哼……” 苏樱雪冷哼一声说道: “重获恩宠?本宫不稀罕,何况他的眼里只有沐凌蝶,就算重获恩宠,也不过是沐凌蝶的陪衬而已,本宫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想办法救出逍遥王,毕竟他是因本宫才与皇上元祁闹掰,为了本宫才劫狱的,说到底,终究是本宫连累了他。” 提到元铭,苏樱雪是真的有些为他心痛,他付出一切,那个痴情男子,痴情的让人想托付终身。 “救逍遥王?” 小丫头晚霞大惊,片刻之后说道: “娘娘,要救逍遥王谈何容易?逍遥王带了那么多死士救娘娘,都没有劫狱成功,何况我们势单力薄。要想救出逍遥王,要么有皇上释放诏书,要么有先帝的金龙玉佩,否则无人能够毫发无损地救出逍遥王。” 小丫头晚霞给苏樱雪分析着,苏樱雪点了点头,心中暗道: “让皇上放了逍遥王元铭恐怕有些困难,眼下,拿到金龙玉佩倒可以一试。” 如何才能拿到金龙玉佩,成了关键问题,想到这里,苏樱雪有些心烦,挥了挥让小丫头晚霞先行退下,她想一个人静一下。 晚霞是个识趣的小丫头,见苏樱雪让其退下,知苏樱雪心烦,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苏樱雪静待了一会,觉得有些乏了,正待上床时,只见小丫头晚霞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大喊着: “娘娘,娘娘,你快看这是什么?” “金龙玉佩?你从哪里得来的?皇上他不是总是随身携带着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苏樱雪兴奋地从晚霞手里接过金龙玉佩,惊讶地询问着。 晚霞挠了挠头,有些茫然地说道: “是刚刚有个黑衣人,塞给奴婢的,而且塞完,便不见了踪迹。” “难道是有人知道我们要救逍遥王,特意盗来给我们的?还是皇上托人送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救出逍遥王的?” 苏颖雪自言自语地说着,若是后者,她倒是还真对元祁另眼相看。 想到这些,苏樱雪摇了摇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她拿着玉佩打量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樱雪觉得这块“金龙玉佩”的手感与之前的有所不同,但颜色却仿佛没有什么差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会不会是逍遥王的人,特意盗来让娘娘去救逍遥王的?” 小丫头晚霞清澈见底的眼睛,也是好奇的打量着苏樱雪手里的玉佩,提出自己的观点。 “也许吧!择日不如撞日,听沐凌蝶的意思,逍遥王好像病的不轻,要尽快将他救出来才好,这样吧!你先下去,不要声张,让本宫好好想想,如何借这块金龙玉佩将逍遥王救出来。” 苏樱雪凝神片刻,对小丫头晚霞吩咐着。 话音刚落,一阵吵杂的声音便在“栖凤阁”的院落里: “快,别让他跑了,竟然敢盗皇上的“金龙玉佩”,简直不想活了,来人迅速包围“栖凤阁”。 “娘娘,是不是盗玉佩的人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玉佩可是在我们手里?皇上会不会怀疑我们?” 小丫头晚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急得都要哭了,她分析的没错,如果让元祁看见金龙玉佩在她手里,必会以为她盗来救逍遥王的吧! 本来元祁幼年的阴影,便一直对感情之事敏感,万一因此而怀疑她与逍遥王有私情,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些,苏樱雪眼中寒光一凛,心中暗道: “不好,难不成有人想借此机会载赃陷害我?” 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沐凌蝶那个妖女,心中暗道,看来她不整死我,不打算停手,想到这里,苏樱雪急忙说道: “晚霞,也许今晚是有人打算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晚霞大惊失色,焦急地抓我苏颖雪的衣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带着哭腔说道: “那怎么办?怎么办?呜呜……是我害了娘娘……” “别急,晚霞你听本宫说。” 苏樱雪急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接着手持银针向晚霞的后颈扎去,晚霞很快陷入了昏迷。 苏樱雪左右环顾了一下,咬紧牙关,狠狠一头撞在一旁的床榻上。 在昏迷前,苏樱雪听到了一阵娇滴滴的说话声。 “皇上,臣妾听下人们说盗贼往姐姐这边来了,会不会是姐姐伙同他人,偷了皇上你的金龙玉佩,打算打救逍遥王?” 元祁此时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她若真的敢为了逍遥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这次绝对不会再心软,逍遥王他也绝对不会再留。 帝王的尊严容不得一再践踏,他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 可等他们闯入“栖凤阁”时,却发现晚霞与苏樱雪躺在地上,而苏樱雪的额头却带着血迹。 元祁慌了,将苏樱雪抱上了床榻,焦急地呼唤着: “苏颖雪,太医,太医……” 半个时辰后。 苏颖雪缓缓醒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坐在床边等她醒来的元祁询问着: “皇……皇上,发……发生了什么事了?” 元祁眼神深邃,紧紧盯着苏樱雪的眼睛说道: “刚刚朕的“金龙玉佩”被人盗了,朕一路追踪,寻到爱妃这里,却见金龙玉佩就在爱妃怀里,爱妃可否告知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怀疑臣妾?” 苏樱雪嘴角微翘露出讽刺,她就知道,元祁肯定会怀疑她让人盗了玉佩,用来救逍遥王的,这是一步借刀杀人的好棋。 元祁看着苏樱雪的笑容,感觉那般刺眼,猛地站起来说道: “朕没有,朕只是询问,没有怀疑任何人。苏樱雪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 说到这里,元祁一指跪在地上涉涉发抖的小丫头晚霞喝道: “你来说,朕要听真话。” 晚霞抬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苏樱雪,见苏樱雪向她眨眼,便按苏樱雪教的说道: “回……禀皇上,刚……刚刚奴婢与娘娘回来正说着话,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将奴婢打晕了,接着奴婢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元祁深邃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樱雪,这次他没有说话,却看见苏樱雪清丽的面容上,掬起了灿烂的笑容,元祁一脸茫然沉声询问道: “爱妃笑什么?” 只见苏樱雪倔犟的脸庞抬起,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皇上就当是臣妾让人盗来“金龙玉佩,”救逍遥王的好了,反正那个人就是想让皇上如此认为,也许臣妾与逍遥王一日不死,便会有人拿此大做文章。臣妾恳求皇上杀了臣妾,也许只要臣妾死了,才不会再有流言蜚语,后宫才能安定。” “苏樱雪……” 元祁的心一痛,哑声呼唤着,这样的苏樱雪,让元祁感觉到很不是滋味。 他不过想好好和她说个话,就那么难吗?只要她说不是,他便会信,可为什么他们俩个人一直都不能好好沟通呢?” “皇上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从臣妾进宫时,臣妾与逍遥王的传言便没有断过,背后若没有人推波助澜,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流言蜚语?皇上,臣妾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你看看臣妾的遍体鳞伤,就算如此,还是有人不肯放过臣妾,不惜偷盗“金龙玉佩”嫁祸给臣妾,皇上,臣妾求你了,杀了臣妾吧!杀了臣妾一切便消停了,逍遥王也可以活着。否则的话,逍遥王与臣妾恐怕都要死。” 苏樱雪一脸忧伤又楚楚可怜地恳求着,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要多让人心痛,便有多心痛。 元祁眸光阴沉,突然转头凝望了一眼沐凌蝶,让沐凌蝶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除了沐凌蝶,元祁想不到还有谁与苏颖雪有仇,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盗“金龙玉佩”嫁祸苏樱雪。 何况“金龙玉佩”不是任何人可以拿到的,除非是自己身边的人。虽然当时沐凌蝶与自己一样是昏迷的,但依旧让元祁怀疑。 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一张俊脸上透着吓人的寒气,冷冷说道: “晚霞好好照顾你家娘娘”。 接着吹了一个口哨,一个如同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元祁面前,毕恭毕敬地跪在元祁面前冷言说道: “皇上招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夜鹰,刚刚你在暗处,可有见过有人闯入淑妃院中?” 沐凌蝶浑身一颤,心中暗道,自己怎么忘记了元祁有暗卫了呢! “回禀皇上,奴才不曾见过。” 夜鹰冰冷的声音说着,沐凌蝶长长叹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只听夜鹰补充道: “奴才只负责保护皇上安危,所以只看到从皇上处走出来的人, 抓起来,严刑逼供,应该不难找到盗玉佩之人。” “很好!沈兵协助夜鹰找出此人,在天亮以前,给朕结果”。 元祁阴蛰的声音如同地狱发出的声音吩咐着。 “是。” 夜鹰和沈兵急忙拱手行礼,答应了一声。 元祁看了一眼苏樱雪说道: “若真不是爱妃,朕必给爱妃一个交代,待朕忙完,会再来看爱妃的。” 说完,元祁向外走去,走到沐凌蝶身边,用只有他与沐凌蝶听的见的声音,冷言说道: “朕希望不是爱妃你在背后搞鬼,若让朕查到是你,朕定不会放过你,朕可以捧你上天,亦可以将你打入地狱。” 先帝曾经说过的话,从元祁嘴角说出来,让沐凌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而苏樱雪看到,却以为元祁与沐凌蝶在调情,心中冷笑,失望不已。 等元祁出去,沐凌蝶狠狠瞪了一眼苏樱雪,也走了出去。 “娘娘,吓死奴婢了,皇上刚刚那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人似的!还有皇上身边何时有如此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太可怕了。” 晚霞连连拍着胸脯说着。 “希望这次是沐凌蝶载赃嫁祸本宫。唯有如此,才能让皇上对沐凌蝶产生芥蒂。才不会总被沐凌蝶牵着鼻子走,也给云游回来争取些时间,否则整个皇宫很快便会成为沐凌蝶的天下,后患无穷,皇上也将成为一个愧疚皇帝。” “娘娘说云大人?云大人不是死了吗? 晚霞的眼睛大睁,不敢相信地望着苏樱雪,询问着。 “不,云游他肯定没死,他在“落沟村”长大,自然对那里的地形想当熟悉,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底盘被火烧死?他若是功夫不济被射杀,本宫相信。可若在茅草屋活活被烧死,本宫不信。正常人若遇到着火,肯定拼命往外跑,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火里不出来?唯有出来,才有一线生机,在火里等死算什么事?还有,一个人若被烧死,何况人烧毁后,必会留下一下钙质,也就是没有烧化骨头,除非用什么东西碾碎,否则的话必留残渣,丞相刘昊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说明他不在火里。” 苏樱雪眼前闪烁的刺眼光芒,肯定地说着。 “这么说云大人没有死。” 小丫头晚霞难掩兴奋地大叫着。 “相信本宫,云游没死,他肯定被什么事给缠住了,走不开,亦或是受伤严重,回不来,他是元祁身边最精明的一个人了,加上元祁重用他,只有他回来,才能看着点元祁,若本宫走了,你记得转告他,让他好好查查沐凌蝶这个妖女”。 苏樱雪分析并嘱托着,晚霞重重地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不解地询问着: “娘娘你要去哪里?” “海角天涯,亦可能是天堂,地狱。” 第一百五十八章元祁讨好苏樱雪 之后的几天,元祁没有再出现在苏樱雪面前,只是赐了许多的东西,金银珠宝,华衣锦服,可对于一心想离开的苏樱雪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她一样都没有动。 小丫头晚霞望着空荡荡的“栖凤阁”,突然被玲琅满目的珠宝堆满,有些不适应。 从家从夫,在宫里的女人,只有得到皇上的宠幸,才能立足于皇宫,小丫头晚霞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试探性的建议道: “娘娘,皇上好像在向你示好,要不我们便原谅他吧!毕竟娘娘还有大好青春,要在宫里生活很久。” 苏樱雪嘴角冷笑,环顾了一下那些珠宝,冷言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女人这一生求的永远不是珠宝,她们求的只是一份真爱。本宫也一样,本宫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哪怕是吃糠咽菜本宫也甘之如饴,你懂吗?所以皇上他对本宫再好,本宫也不稀罕,因为他永远不能对本宫专一,未来还会有许多如沐凌蝶一般的女人出现。” “可娘娘你那是异想天开,既然已经入了宫,想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要说你离不了皇宫,就算有一天真如娘娘所愿,皇上愿意将娘娘逐出宫外,皇上的女人,又有谁敢娶?所以,以奴婢看,娘娘还是如珍妃一样,向皇上撒撒娇,等苏将军回来,便有了人,给娘娘你撑腰了。苏将军战功赫赫,朝臣敬仰,百姓爱戴。到时候即使皇上也要忌惮三分。那时候谁还敢再小瞧了娘娘,那珍妃又怎么能同娘娘你相提并论?” 小丫头晚霞人虽小,却分析的头头是道,可苏樱雪却摇了摇头。 宫殿真像用金银珠宝堆砌而成,金色的瓦片,富丽堂皇。可却不是她苏樱雪想要。 而元祁其实第二天早上便找到了那天晚上偷“金龙玉佩的人,顺藤摸瓜查到了禁军朱七的身上,很不费劲地查到了朱七乃是以前与冯川要好之人,而冯川以前却是沐凌蝶所举荐之人,所以元祁怀疑到沐凌蝶。 但朱七却认下了所有的罪,元祁回忆着与沐凌蝶的种种,好像皆是美好回忆。 沐凌蝶一直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在他心事重重时,永远是沐凌蝶安慰他,处处顺着他的意,元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让刑部在朱七处结案,没有让其追查下去,只是言语之上警告了一下沐凌蝶。 苏樱雪听到结果时,冷笑一下,果然如此,沐凌蝶终究占据着元祁的心,即使怀疑,也依旧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 当时,元祁望着刑部结案的卷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虽然珍妃有嫌疑,但她却是对朕最好的人。若除了她,也许整个后宫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对朕真心真意了吧!至于淑妃朕也确实亏欠了她,朕会想办法补偿她的。” 所以从那天开始,元祁才会赐给苏樱雪东西,企图弥补她。 可这一切苏樱雪早就看透,才会对堆积如山的珠宝不感兴趣,因为这是为了掩藏元祁内疚的赃物,苏樱雪不屑。 还有一个原因,其实那块玉佩是假的,苏樱雪突然向皇上元祁献殷勤,给他熬汤药,让多疑的元祁对苏樱雪产生了怀疑,他觉得苏樱雪反常行为必有鬼,他怕苏樱雪是为了元铭对他好的,但他不敢问,亦不想问,他期盼那短暂的温情。 所以他让人打造了一块假的玉佩放在身上,只要苏樱雪不盗玉佩,他将真心真意待她。若盗玉佩…… 元祁不敢想象自己将是何种心情,其实那个盗贼的出现,元祁心中是有些窃喜的,幸亏不是苏樱雪,但那个盗贼陷害苏樱雪,元祁又很生气,他是矛盾的。 但当查到沐凌蝶时,元祁的心再次偏了,他在沐凌蝶与苏樱雪之间选择了保全沐凌蝶,委屈了苏樱雪。 “刘文,你说女人都喜欢什么啊!朕该赏的都赏了,怎么就换不了淑妃一个笑容呢!朕是真的打算与她好好相处,可她仿佛一直与朕隔着心。这次玉佩的事,是朕多疑导致,可这也不能全怪朕吧!她确实与逍遥王关系密切,逍遥王也确实肯为她铤而走险劫狱,朕心里堵的慌,所以朕才想试探她。可没有想到珍妃她会……” 元祁无奈地说着,向小太监刘文寻求意见。 刘文见元祁烦恼,急忙献策道: “皇上,娘娘以前喜欢弹琴,要不皇上给她寻把琴吧!许娘娘一高兴,便与皇上冰释前嫌了也说不准,皇上认为呢?” 刘文反问着,元祁指了指刘文大笑道: “你这奴才言之有理,朕这就让人寻一把上好的琴,配得上她气质的琴。” 俩天后,一把价值万金的古琴就落坐在苏樱雪的“栖凤阁”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苏樱雪以命相威胁,说她不稀罕,硬是逼着那些下人将古琴和之前元祁赐的金银首饰,全都退给了皇上元祁。 元祁气的浑身颤抖,一怒之下砸了古琴,大骂苏樱雪不知好歹。 沐凌蝶听到消息后,特亲手做了一些糕点,让燕儿端着来到元祁的御书房,体贴入微般的用手夹了一块糕点,放在元祁嘴边说道: “皇上,臣妾见皇上终日为了姐姐的事烦心,臣妾特做了一些糕点给皇上尝一尝,望皇上心情能够好些。” “爱妃有心了。” 元祁用手推开,冷瞄了一眼沐凌蝶,不冷不淡地说道。 沐凌蝶狐狸般的眼神转了转,将糕点又放回盘中,清妍眸光中带着算计,语气中却带着娇喋般说道: “另外,臣妾想为皇上分忧,倒有一个建议,或许可以让皇上搏姐姐一笑。” 因为对沐凌蝶的怀疑元祁看沐凌蝶的眼光变了,变的犀利无比,甚至带着一丝冰冷地询问着: “说来听听。” 说完一把将沐凌蝶拉入自己怀里,在她耳畔柔声细语地说道: “偷金龙玉佩的事,朱七认下所有的罪,你有没有在背后搞鬼,你自己最清楚。朕心中有你,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朕希望你不要再让朕失望。” 元祁云淡风轻的话语,让沐凌蝶全身颤抖了一下,她急忙挣脱了元祁的怀抱,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 “皇上此话让臣妾惶恐不安,臣妾从来未有过私心,全都是为了皇上,臣妾爱皇上,见皇上终日为了姐姐忧心,这才跑来给皇上献策,若皇上讨厌臣妾,臣妾退下便罢!再也不出现在皇上身边即可。若皇上怀疑臣妾,便直接杀了臣妾吧!省得臣妾看着皇上为姐姐忧心,臣妾心中滴血,还要强颜欢笑为皇上讨好姐姐出谋划策,呜呜……” 沐凌蝶娇喋着说完,突然拿出锦帕,拭着眼角泪水,嘤嘤哭啼了起来。 梨花带雨的样子,委屈无比的哭声,还有沐凌蝶刚刚说的那番话,都让元祁想到了自己的母后,当年的她也是那般委屈求全,元祁心软了。 泛着森冷的寒意的瞳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深情,一把拉起沐凌蝶将其搂入自己怀里,用手托起沐凌蝶的下巴,吻落她眼角少的可怜的泪水,柔声安抚道: “爱妃放心,即使朕有再多的女人,爱妃在朕心中的位置,也不会动摇分毫,朕定会多多抽出时间陪着爱妃。” 元祁承诺的话语,让沐凌蝶破涕为笑,乖顺地依偎在元祁胸前娇喋着: “臣妾就知道皇上对臣妾最好了。” 说完,挣脱元祁怀抱,双臂环上元祁的脖子,撅着樱桃般嘴,准备吻上元祁的嘴唇。 然而就在此时,元祁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苏颖雪那满含倔犟,讽刺的精美脸庞,鬼使神差地元祁推开了沐凌蝶说到: “既然爱妃想替朕分忧,便说一下吧!爱妃有什么好的建议,能让淑妃与朕的关系缓和。” 说完,元祁又觉得自己对不起沐凌蝶,咳嗽一声说道: “朕也不是想讨好她,朕只是觉得她最近受的磨难有些多,有些同情她罢了,爱妃不用担心,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爱妃在朕心中的地位,即使朕与淑妃关系缓和,朕亦会以爱妃你为主的。” 望着沐凌蝶明艳的脸庞,元祁承诺着。 在旁人看来,元祁是宠爱沐凌蝶多一点,可没人知道,在元祁的私心里,只是不想让沐凌蝶因为妒忌,而去寻苏樱雪的麻烦。 想着苏樱雪满身伤痕,苍白的脸庞,以及说话时有气无力的样子,元祁的心便泛着深深的疼痛。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知足了,臣妾真的只是想为皇上分忧。臣妾站在姐姐的角度上想过了,姐姐被关在死牢里,那个该死的狱卒竟然将姐姐折磨的那般凄惨,姐姐当时一定很痛苦。她肯定是希望有人救她。可就在此时,逍遥王出现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逍遥王的形象在姐姐心中一定相当高大……” 沐凌蝶的声音婉转动听,可元祁的目光却再一次冷沉了下来,冷言询问道: “爱妃想说什么?” 元祁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犀利,仿佛将沐凌蝶看穿一般,紧盯着沐凌蝶的眼睛。 “皇上。” 沐凌蝶娇喋着,向燕儿招了招手,燕儿靠近,沐凌蝶再次从托盘上拿了一块糕点,放在皇上元祁嘴边说道: “既然淑妃姐姐最在乎的是逍遥王,那么皇上何不放了逍遥王,以讨好姐姐呢!如此皇上便能与姐姐冰释前嫌了,不是吗?说不定因此姐姐还会因为皇上的大度,而爱上皇上,从而对皇上死心塌地,皇上你说呢!” 听着是给皇上元祁出主意,可在元祁听来沐凌蝶分明在提示他,逍遥王元铭在苏樱雪心的位置比他要高。他要让苏樱雪原谅他,要建立在放了元铭的基础上。也就是她能不能爱上他,完全要看元铭能不能活着。 元祁胸口起伏,一张脸黑的可怕,一把打点沐凌蝶手里的糕点怒喝道: “逍遥王,逍遥王,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将逍遥王与她扯在一起,看来逍遥王不死,你们一个个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朕。那好朕便让逍遥王从这个世间消失。让你们再也没有理由诟病她,滚……滚出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沐凌蝶大喊着,却被小太监刘文给请了出去。 元祁生气地来回渡步,接着一指小太监刘文喝道: “你也给朕滚,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是,是。” 刘文看着如同猛兽般大怒的元祁,一脸惊恐,逃命般退出了御书房。 沐凌蝶在离开御书房回到“轩翠宫”后,眼中的笑意再也隐藏不住: “哈哈!本宫有些期待看到苏樱雪知道逍遥王被皇上杀了的表情了,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皇上吧!说不定会为了逍遥王做出一些极端的事,也说不准……” 而御书房里的元祁握起拳头,一拳砸在墙上,咬牙说道: “元铭,不是朕容不下你,是你这次太过分了,谋逆犯上,在宫内杀了那么多人,朕纵然想放了你,也堵不住悠悠之口。还有,只要你死了,便没有人再嚼她的舌根,她才能安心做朕的嫔妃。” 说完,元祁拳头再次握了一下,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下,心隐隐作痛,难道他只能做一个卑鄙小人,才能留住一个女人的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听到逍遥王死讯 元祁一夜未眠,在杀与不杀元铭之间徘徊,不杀逍遥王元铭,苏樱雪与元铭的谣言,永远也不会止。 而苏樱雪永远也不能安心待在他的身边,元铭永远都会横在他与苏颖雪之间。 最重要的是元铭带着死士善闯皇宫,弑杀狱卒,他若不惩治他,堵不住悠悠之口。 可元铭弑杀狱卒,也是因为那些狱卒对苏樱雪起了歹心,如果不是元铭的及时出现,苏樱雪也许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早就被那些心肠歹毒的狱卒们,给活活折磨死了。 想到这里,就连元祁自己也是血脉喷张,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些折磨苏樱雪的狱卒。 可如果他杀了元铭,那么苏樱雪也许一生都不会原谅他。 他与苏颖雪的关系,将永远不可能缓和,元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与苏颖雪的关系会搞得如此紧张,水火不容。 以前的苏颖雪总是讨好他,温柔,贤淑,痴迷的眼神永远不离他左右,让他有些厌烦。 可现在的苏颖雪,不光脾气暴躁,甚至荒唐无边,可元祁却发现,如今大反转,苏颖雪老想逃离他的身边,而他的目光总在追着苏颖雪在转。 苏颖雪与任何男子有暧昧,他都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碾碎与他有暧昧的男子,可越是如此,他与苏颖雪的关系越是紧张。 “苏樱雪,朕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与朕的关系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元铭才不会横在你与朕的中间。” 元祁思索良久,直到天蒙蒙亮,元祁这才下定决心般,将俩根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先前的那个黑衣人夜鹰,再次出现,跪倒在元祁的寝殿里。 “去死牢,寻个死囚,换下逍遥王,将其秘密送往“元寿宫”,不要让任何人发现。顺便帮朕跟孝桢太后道个歉,说朕改日会携淑妃回去跟她老人家赔罪,“元辰节”之事,的确是朕怠慢了。另外让孝桢太后劝劝逍遥王,若为了淑妃好,便让他安安静静当个死人。朕会昭告天下,他已经死了。只要他不出现在朕与淑妃面前,便不会有舆论可以伤淑妃,朕也会好好待她的。” 元祁无奈地吩咐着,做出了最后的让步,为了讨好苏樱雪。元祁决定让逍遥王元铭假死。不要出现在众人面前,做一个隐形的人,更不要再插足在他与苏颖雪之间,他想为了苏颖雪,元铭他会隐忍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 黑衣人夜鹰说完,如同幽灵般消失在了黑夜里。 想通一切后,元祁仿佛松了一口气,在朝堂之上,下了一道圣旨: “逍遥王元铭谋逆犯上,进宫行凶,罪无可恕,满门抄斩,从此以后世间再无逍遥王。” 圣旨宣读完了,皇上又下了一道禁口令,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逍遥王”这个名字,一经提起,以同罪论处!” 下完圣旨的元祁,突然之间感觉一身轻松。 退朝后的他,面对一堆折子,他只能先回御书房,批阅奏折。 元祁是想等他忙完,便去往“栖凤阁,”与苏颖雪好好吃一顿便饭,顺便告诉她,他为了她,已经让步,只要元铭不出现在他俩人面前,他都可以当他死了,他想与她好好相处,希望她也能忘记元铭,好好服侍他,做他的嫔妃。 如此元铭也能好好活着,这是他最后的容忍。 然而让元祁没有想到的是,苏颖雪得到消息的时间,远比他告知的时间,要早的多。 “栖凤阁”里,苏颖雪的身子一直没有痊愈,加上宫里太无聊,除了睡觉,苏颖雪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她喜欢静静地躺着。 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嘈杂的说话声: “死丫头滚开,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珍妃娘娘的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沐凌蝶的贴身婢女燕儿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 苏颖雪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珍妃娘娘请留步,淑妃娘娘她真的还没有睡醒,请容奴婢先进去通禀一下。” 小丫头晚霞几次企图拦住沐凌蝶向内走的步伐,都被沐凌蝶的贴身婢女燕儿撞了开去,但晚霞依旧锲而不舍的挡在沐凌蝶的前面。 “放矢,想找死吗?本宫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本宫的路。燕儿将她给本宫拉出去。” 沐凌蝶阴冷无情的声音传进了苏樱雪耳中,让苏颖雪忍不住蹙起眉头,厉声喝道: “住手,谁敢动本宫的人?本宫便让她付出代价。” 苏颖雪的声音不大,却清冷无比,极具威胁。 燕儿浑身一颤,抬头看了一眼她的主子沐凌蝶,只见沐凌蝶向她摆了摆手,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苏颖雪这才柔声对晚霞说道: “晚霞,你也先暂且退下。” “可……” 晚霞担忧地望了一眼苏颖雪,见苏樱雪璀璨星辰的眼眸,向她眨了一下,这才点头称是,退出了苏颖雪的寝殿。 片刻之后,寝殿里只剩下沐凌蝶与苏樱雪俩人,苏樱雪这才冷冷询问道: “你来干什么?本宫记得与你并不熟”。 说到这里,苏樱雪接着补充道: “不,应该说有深仇大恨。” 沐凌蝶美眸流转,掩嘴娇笑,喜笑颜开道: “姐姐见外了,妹妹这不是心痛姐姐,特来探望一下姐姐吗?想看一下姐姐的伤势恢复了没有,要是还没有恢复,妹妹那里有上好的人参,改日给姐姐拿来。” “你会有如此好心?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苏颖雪的眸光冷冽,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川般没有丝毫温度,绯唇微扬冷言讽刺着。 沐凌蝶也不生气,发出一声娇笑,缓缓坐在苏颖雪的床榻边,仿佛很亲热般说道: “姐姐怎么如此说话呢!妹妹真心来看望姐姐,姐姐却如此冷言以对,难道这就是姐姐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也是要对人而言,而你却是一个畜牲。” 苏樱雪恶毒地咒骂着,在死牢里她被那个狱卒折磨的生不如死,当时沐凌蝶说是奉了皇上元祁的命令,苏颖雪当时恨元祁恨得要死。 可后来小太监刘文和沈兵都说元祁为了照顾她,三天三夜不曾合眼,还想尽法的想着唤醒她,甚至为了唤醒她,不惜取出了他母后的古琴,那是他儿时最痛苦的回忆,苏樱雪相信一定不是元祁的意思,是沐凌蝶善做主张的。 可元祁却迟迟没有为难沐凌蝶,苏颖雪对元祁还是心生芥蒂的。她认为是元祁的纵容所致。 沐凌蝶也不生气,用手扶了扶额前垂落的乱发,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说道: “姐姐,可别这么说,其实呀!这整个后宫里,最数妹妹最关心姐姐了,妹妹知道姐姐最关心的是什么,所以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赶来告诉姐姐。其他人可是都瞒着姐姐呢!” 沐凌蝶的话,让苏颖雪有种不祥之兆,她一把抓住沐凌蝶的手臂,厉声喝道: “沐凌蝶,你又做了什么?本宫早就跟你说过,本宫无意与你争宠,你若再背后搞小动作,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威胁的话语,没有让沐凌蝶有丝毫害怕,反倒发出一声冷笑。 她轻轻地拂开苏樱雪的手,娇笑一声说道: “这回可不是妹妹想对姐姐怎样?而是皇上他……” 沐凌蝶故意没有将话说完,而是掩嘴娇笑。 “皇……皇上他做了什么?” 苏樱雪的心一沉,不详预感袭击全身,让苏颖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她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沐凌蝶故意让自己前倾,一张娇艳的脸庞凑近苏颖雪的耳畔,轻声细语地说道: “皇上爱上了姐姐,为了不让逍遥王再纠缠姐姐,所以今个早朝,下令将逍遥王满门抄斩了,妹妹听说,皇上为了不让姐姐再对逍遥王留有任何幻想,就连逍遥王府,也派人前去烧毁了,大火冲天,整个王府毁于一旦。” 声音婉转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如同恶魔一般,让苏颖雪全身僵硬,片刻之后,苏颖雪猛地抓住沐凌蝶的衣领大吼着: “你竟然敢骗本宫?逍遥王乃皇上的兄弟,皇上怎么可能如此做?还有前俩天你刚跟本宫说他至今都没有醒过来,皇上怎么可能这样对他?你胡说……胡说……” “哈哈……胡说,那你去御书房问问皇上去啊!也许这会皇上也在御书房里等候逍遥王被杀,王府被毁的消息呢!姐姐如果愿意也可以赶去一起等待。皇上想让逍遥王消失于世间,更消失于姐姐心中,可怜的逍遥王为了姐姐,赔上了一切。最后落个无人收尸的下场。哈哈……” 沐凌蝶说完,发出一阵大笑,接着拍了拍苏颖雪的肩膀,讽刺地说道: “听妹妹一句劝,既然逍遥王已经死了,姐姐便死了心,好好陪在皇上身边吧!其实逍遥王不算太痛苦,毕竟人还没有苏醒,便已经掉了脑袋,没有知觉,也是一种幸福,你说呢?” 肩胛骨被刺穿的痛苦,被沐凌蝶这一拍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却不及苏颖雪内心的痛苦,她突然“噗”的一声,喷出了大口鲜血。 “呦!姐姐吐血了,这可不得了,这传出去不免让人说姐姐是与逍遥王一往情深,打算与逍遥王一起远去,这让皇上情何以堪。皇上可就是想让姐姐留在他的身边,所以才这么快对逍遥王动手的呢!” 沐凌蝶继续落井下石般说着,在苏颖雪内心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 苏颖雪嘴角鲜血更加汹涌而出,苏颖雪闭上眼睛,肩膀在颤抖,苍白的脸上溢出了悲痛。 愤怒如同洪水般倾斜而出,心中染上了蚀骨般的恨意,元祁你若如此糊涂,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沐凌蝶见目的达到,红艳如血的红唇扬起喊了一声: “来人,淑妃娘娘吐血了,还不赶紧唤太医……” 晚霞一听急忙跑了进来,扑倒在苏樱雪面前,关切地询问着: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吐血?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奴婢去给娘娘唤太医……” 小丫头晚霞说着,站起来打算向外跑去。 就在此时苏颖雪却一把抓住燕儿着急地询问着: “近来可有逍遥王的消息?” 苏颖雪并不是很相信沐凌蝶的话,可当她看到沐凌蝶胸有成竹的样子,苏樱雪心中无底,心慌慌的,只能询问晚霞。 晚霞望了一眼苏樱雪,头瞬间垂了下去,苏颖雪的心更是凉了半截。 沐凌蝶见目的达到,喊了一声: “燕儿我们走。” “是。” 燕儿刚刚听到沐凌蝶喊叫,与晚霞一块走了进来,如今听沐凌蝶说要走,急忙跟上沐凌蝶的步伐。 然而就在此时,苏颖雪开口了: “站住,本宫要借珍妃娘娘一件东西。” “什……什么东西?” 沐凌蝶望着向她越走越近的苏樱雪,有些防备地询问着。 第一百六十章苏颖雪刺伤元祁 御书房里的元祁穿着明晃晃的龙袍,面色凝重地正在批阅着奏折,想着赶紧批阅完,去“栖凤阁”与苏颖雪摊牌,俩人好好畅谈一番。也许俩个人便可以解开心中的节,坦诚相待了。 可令元祁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去找苏颖雪,苏颖雪便找到了他。 “皇上,淑妃娘娘在书房外求见,只是……” 小太监刘文面前凝重地走进御书房,毕恭毕敬地向皇上元祁禀报着,只是言语中有些欲言又止。 “淑妃?” 元祁诧异,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刚想着去找她,她便自己找来了,不会是俩人心有灵犀通吧!也许是她已经想通,打算向自己献殷勤?又给自己熬了什么汤?什么饭?打算与自己和好?好好服侍自己? 女人嘛!终究离不开男人,何况像自己这般优秀的男人。九五至尊,能得到他的宠幸,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识时务的女人都该明白这个道理,唯有讨好他,才能有好日子过,不是吗? 元祁心中自恋地美美想着,沉声咳嗽一声对一旁的刘文说道: “看吧!女人嘛!就是口是心非,前俩天还跟朕闹别扭,昨天还让人将朕赐给她的东西都给退了回来。结果朕不想理他,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朕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不是?那朕便勉为其难见她一见,让淑妃进来吧!” 元祁是期盼与苏颖雪和好的,但帝王的面子,加上大男人主义的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着。 小太监刘文咽了口唾液,欲言又止,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皇上元祁,结结巴巴地说道: “皇……皇上,奴……奴才见皇上也……也挺忙了。那……那个,要……要不奴才先打发淑妃娘娘回去,等……等皇上忙完,再……再去找淑妃娘娘,那……那个淑……淑妃娘娘现在好……好像不……不太适合面……面圣。” 依照往常,小太监刘文肯定会说: “是。” 可今天刘文一反常态,说话结结巴巴,吞吞吐吐,还言辞中有些阻止他见淑妃苏樱雪的意思。 元祁浓厚的眉毛蹙了起来,苏颖雪好不容易主动来找他,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打发她离开呢?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元祁竟然有些期待苏颖雪主动找他。 心里想着,脸不太好看,深邃的眼神,如同寒冰般射向小太监刘文冷言询问着: “怎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朕做主了?朕要见谁?还需要你的同意?淑妃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宣。” 元祁发现他急切地想见苏樱雪,将元铭并没有死的消息告之于她。可这个刘文居然阻止他见淑妃苏樱雪,让元祁有些生气。 见皇上元祁生气,小太监刘文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道: “奴……奴才不……不敢,可……可淑妃娘娘她……这个时候,皇上真的不是召见她的时候,她……” 元祁怒瞪了一眼小太监刘文,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厉声喝道: “墨迹什么?快宣。” “这个……是。” 刘文犹豫再三,在元祁吓人的目光下,终还是答应一声,用尖锐的喊道: “宣淑妃娘娘觐见。” 喊声刚过,御书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元祁放下手里奏折,满含希望地抬头望去。 这一看,差点把皇上元祁给气的吐血。 只见身着一身孝服的苏樱雪,出现在了御书房里,元祁深邃的目光骤然变冷,一张俊脸上蒙着一层寒霜,正骇人般地盯着苏颖雪,强压惊云狂卷的怒火,咬牙询问道: “淑妃可是吃醉了酒?” “臣妾不会饮酒。” 身穿刺眼孝服,眼中带着浓浓悲痛之意的苏颖雪,用沙哑的声音淡漠地说着,用怨毒的目光直射皇上元祁。 “啪!碰……” 元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瞬间碎成了两半,御书桌上的东西洒落一地。 小太监刘文吓的急忙跪倒在地,大喊着: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元祁一指苏颖雪,厉声喝道: “既然没有饮酒,为何身着孝服?朕还未死,你给谁披麻戴孝?你尽快给朕脱下来。” 元祁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想杀人的感觉袭击全身,他发现眼前这个淑妃苏颖雪,总有办法让他暴跳如雷。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她,看见她脑海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迟迟没有对她动手,还一再容忍她。 “娘娘,皇宫是不可以着孝服的,奴才求你了,你赶紧脱了吧!跪下向皇上道歉,就是你没有合适的衣衫,穿错了衣衫,不……不是故意的。” 刘文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冷汗,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皇上元祁阴蛰的眼神,他拽了一下淑妃苏樱雪的衣襟,给她出着主意,也给她找一个台阶让她下,按理来说,苏颖雪应该顺着这个台阶爬下来。 可苏颖雪仿佛并不领这个情。只听她不急不慢地说着: “如果臣妾不呢?臣妾死了亲人,为何不能着孝服?逍遥王是臣妾的朋友,是臣妾的亲人,他死了,臣妾当然要着孝服送他一程了,有何不可?” 小太监刘文听淑妃苏樱雪说完,整个人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差点晕过去。 这淑妃娘娘也太不识时务了,他都给她提示了,让她顺着台阶下来,向皇上道歉,这事便不了了之,皇上过几天忘记了,依旧会原谅她,宠幸她的,可这个淑妃显然油盐不进。 这整个王朝,敢当着皇上的面,着孝服的,恐怕只有淑妃苏颖雪一人。 谁都知道孝服乃是不详之物,是家中亲人死了,披麻戴孝之物。 但在宫里的人不同,除了天子驾崩,太后,太上皇薨逝,任何人不得在宫内着孝服,就算是亲爹亲娘死了,亦不可以。 因为孝服有诅咒之嫌,诅咒皇上驾崩,诅咒王朝灭亡,不管那一条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苏颖雪,你最好赶紧给朕脱下来,朕对你的宽容,已经达到极限。” 元祁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杀气,冷冷喝道。 苏颖雪凉薄如冰的双眼,满含怨恨地望着皇上元祁,清冷且倔犟地说道: “除非皇上能让逍遥王死而复生,他是最关心臣妾的人,他为臣妾而死,臣妾自然要为他披麻戴孝,今日臣妾来,是想恳求皇上将他的尸体赐给臣妾,让臣妾为他收敛入葬。” 苏颖雪轻飘飘一句话,却将元祁气的浑身颤抖,眼中寒光更甚,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射向苏颖雪,森冷的话语说道: “这么说,你是为逍遥王着的孝服?” 元祁的拳头被他捏的咯咯响。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告诉苏颖雪,元铭还活着了。 此时的元祁眼神暴戾,面若玄冰,对一旁跪着的刘文喝道: “你先滚出去,朕与淑妃有话要说。” 刘文一听,如获大赦,逃命般逃出了御书房,在关上御书房门前,担忧地望了一眼着孝服的苏颖雪,在皇上元祁阴蛰的目光下,急忙关上了房门,只能在心里祈祷着淑妃苏樱雪能够活着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皇上元祁与苏颖雪,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元祁一双黑眸又深又冷,面寒如霜,锐利的目光如同冰刃一般直射苏颖雪,冷言询问道: “苏颖雪,朕最好再问你一遍,孝服你到底脱还是不脱。” 苏颖雪精致无边的脸上挂着一抹冷意,倨傲地抬头望着元祁同样倔犟地说道: “除非逍遥王还活着,否则本宫这孝服还就是穿了,因为他是本宫的亲人,朋友,如今却被皇上下令杀了,臣妾没有替他报仇,皇上便应该感激臣妾了。” “你……找死……” 元祁彻底的火了,劲风一扫,苏颖雪飘渺的身子也被扫了出去,发出声惨叫: “啊……” 门外的小太监刘文听见,嘴里发出啧啧声,心中暗道: “淑妃啊!淑妃!你也就太不识抬举了,希望你还活着,不要太惨。” 就连苏樱雪自己也觉得必死无疑,她闭上了眼睛,感受自己掉在地上摔碎的痛苦,然而没有逾期的疼痛,好像倒进了一个软榻上,接着头顶处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苏颖雪,朕与元铭之间如果只能活一个人,你是希望他活着,还是朕活着。” 早就知道答案的元祁,依旧固执地想从苏颖雪那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然而他失望了。 只见苏樱雪苍白的脸庞上那双宛如星辰般的眼睛冰冷轻蔑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皇上在臣妾心中是渣男,而逍遥王在臣妾心中宛如天使,你说臣妾会希望谁死?” 元祁紧闭双目,强忍怒火,片刻之后眼睛豁然睁开,眸光凌冽摄人,冰冷地直盯苏颖雪冷笑一声说道: “好,很好!朕是渣男,那朕便渣到底了。” 元祁双眼泛红,如同恶魔附身,这个样子的皇上元祁,让苏颖雪感觉到了害怕,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你要干……干什么?” 因为刚刚被元祁劲风扫过,苏樱雪身上着的孝衣早自己破损不堪,露出了亵衣。 元祁三下五除二扯了下来,将苏樱雪狠狠摔在御书房的软榻上,苏颖雪痛的眼冒金星,因为之前的伤还未好。 可就苏颖雪还没有恢复过来时,欺身压在苏颖雪身上,“兹拉”一声,苏颖雪身上的亵衣也被元祁撕碎,苏颖雪胸前的大片肌肤坦露元祁面前,苏颖雪恼羞成怒,回过神来,拼命捶打着皇上元祁,大骂着: “元祁,你个混蛋,滚开,滚开,昏君,流氓,强迫女人算什么本事,不要碰本宫。” 元祁全身散发着邪恶冷气,双眸犀利无比望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片刻之后,发出一阵嘲讽大笑,接着附身咬住苏颖雪的耳畔,惹得苏颖雪一阵战栗,接着只听元祁如同恶魔般说道: “你喜欢元铭又如何?他活着得不到你,死了亦得不到你。而朕却可以随意占有你。朕要将他的尸身,高高挂在城楼上,让所有人唾弃他。让你只能远远看着,看他晒成肉干,出此之外,你还要每日在朕的身下与朕缠绵,朕要让他的游魂看着,你在朕身下大叫的样子,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本是赌气的话语,却让苏颖雪泪流满面,元祁不顾苏颖雪反对,强行吻上了苏樱雪的嘴唇,微冷的舌,更是强行撬开了苏樱雪的嘴唇,滑入她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本宫要杀了你,元祁你不得好死,呜呜……” 得到片刻喘息之后苏颖雪咒骂着,可却很快被元祁再一次吞入腹中,淹没了苏樱雪咒骂的话语。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元祁这才不得不松开苏颖雪,不耐烦地询问着: “谁?什么事?” “回禀皇上,是奴才,奴才回来复命,刑场传回消息,逍遥王连同死士,皆已伏法,逍遥王府也已经烧毁,从此之后再无逍遥王。” 沈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颖雪的心彻底凉了,这回沐凌蝶没有骗她,皇上真的对逍遥王动了手,而逍遥王却是为了救她。 苏樱雪的泪水如若泉涌,眼泪迷了她的双眼,心彻底死了,她趁着皇上元祁没有注意,从头上拔下从沐凌蝶处讨来的那只银簪,狠狠地扎向了元祁的胸口。 “啊……” 元祁惨叫一声,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胸前的发簪,用手狠狠地掐住了苏颖雪的咽喉,咬牙说着: “朕要杀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竟然为了元铭要杀朕。” 第一百六十一章你到底对淑妃说了什么 “苏颖雪你屡次谋害朕,你可知罪?” 元祁手捂伤口,眼神如鹰般紧盯着苏颖雪询问着。 此时的他真想挖出眼前这个女人的心看看,她的心为何这般狠,他一次又一次容忍她,可她却一次又一次令他失望。 纵然如此,元祁依然选择,在侍卫们闯进来时,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衣衫,给苏颖雪披在身上,因为苏颖雪身上衣衫已破,衣不蔽体。 此时的苏颖雪,被侍卫们押着,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如瀑布般的乱发披散在肩膀上,看起来狼狈且柔弱。 “臣妾不认,若臣妾真的想谋害皇上,那么臣妾手里这只发簪,会浸了剧毒再刺,而不是让皇上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审问臣妾。” 苏颖雪浓眉的睫毛下眼睛如同繁星闪烁,充满倔犟与坚强,冷嘲热讽地说着。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苏颖雪你太让朕失望了。” 元祁用颤抖的手,指着苏颖雪,声音清冷无比地厉声喝道。 “哈哈……” 苏颖雪疯狂大笑,绝美的脸孔上星光璀璨冷言说道: “臣妾也想对皇上说这句话已经太久了。臣妾在“元寿宫”时,孝桢太后说皇上孝顺,精明,睿智。云游告诉臣妾,皇上不是恶人,仗义,善良,乐于助人。逍遥王跟本宫说,以前皇上很重兄弟之情,虽然总是沉着一张脸,却总是暗中帮助他,教他骑马射箭,练功,虽然态度不是很好,但却是一直在督促他的功课。丞相刘昊瑜告诉臣妾,以前的皇上是所有皇子中最优秀的,总是为民所想,为民所思,可如今却是一个糊涂皇帝,如今臣妾对皇上也同样失望至极。” “朕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可以指责的,识相的话,你就尽快在认罪书上签字,否则朕便要人大刑伺候了。” 元祁面容僵硬,被苏颖雪当众指责,面子上有些难堪,有些尴尬,拳头紧握,声音极不自然。一指苏颖雪喝斥道。 “哈哈……认罪?认罪的话,苏府还能存在吗?臣妾的哥哥苏子岩还能活吗?皇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上为何要遣太后连夜回“元寿宫?”又为什么等不到逍遥王苏醒,便决定杀他?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人说了什么?恐怕只有皇上最清楚。” 说到这里,苏樱雪抬起手里带血的发簪说道: “皇上可认得这支发簪?这是珍妃妹妹刚刚去看望臣妾时,臣妾从她头上拔下的。她为什么会找臣妾?皇上或许可以猜到。如今臣妾已经活够。也没有什么可以奢求的了,若她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那就让她陪皇上,走完余下的人生吧!” 说完,苏颖雪给皇上元祁行了一个大礼,绯唇轻扬继续说道:“臣妾愿皇上与她恩爱有加,子嗣满园。人之将死,臣妾别无所求,只恳求皇上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请先好好想一想。另外臣妾做的任何事,与臣妾的哥哥苏子岩无关。请皇上善待于他,他必会好好效忠皇上的。皇上从来不待见臣妾,臣妾都明白,从此以后臣妾不会再出现在皇上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 元祁的声音带着颤抖询问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苏颖雪说完这一席话时,心隐隐作痛,明明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刚刚还刺伤他,他该恨她才是,可元祁心中却在翻江倒海,说不出的难过。 御书房外是小丫头晚霞的求饶声: “皇上饶命,皇上饶了淑妃娘娘吧!奴婢给你磕头,淑妃娘娘她伤势严重,时常高烧不退,脑袋不清楚,皇上,娘娘她不是有意的,求皇上饶了淑妃娘娘……” 晚霞给苏颖雪行刺皇上元祁,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沐凌蝶娇媚的声音,随后传了进来。 苏颖雪凄惨一笑,宛如黑夜中绽放的曼陀罗花,握紧手里的发簪,狠狠向自己的咽喉刺去,心累了,不如离开。 也许死了便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穿越成苏颖雪的的展小小心里想着。 “不,苏颖雪,不要……” 一阵风飘过,苏颖雪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疑惑地睁开眼睛,却见元祁手心嘀嗒嘀嗒地正在滴血。那只发簪扎破了元祁的手心。 苏颖雪疑惑地望着元祁,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她死,却听元祁冰冷的声音说道: “淑妃苏樱雪,涉嫌谋害朕,而且拒不认罪,罚其去往“菩善庵”,佛前静思己过。” 说到这里,元祁心痛地望向苏颖雪哑声说道: “苏颖雪只要你说你错了,不该给朕下毒,不该行刺朕,朕愿意给你机会,只是你要将不该出现在你心里的那个人,从你心里剔除,从此以后乖乖听话,好好服侍朕,朕破例再……” “让你留在朕的身边”。 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却见苏樱雪一把推开他,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从一个侍卫手里夺过了剑。 小太监刘文惊恐大叫道: “保护皇上。” 有俩个侍卫一听,向苏颖雪的后背刺去,千钧一发之时,元祁一把推开了苏樱雪,侍卫的剑向元祁狠狠刺去。 好在暗处的暗卫夜鹰,及时出现,隔开了那俩个侍卫的剑,这才救了皇上元祁一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俩个侍卫一见,差点刺伤皇上元祁,急忙丟下剑,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额头的血都渗了出来。 心情烦躁的元祁,一甩衣袖喝道: “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是。” 沈兵领命,让人将那俩个私自行动的侍卫拖了下去,皇上元祁正在盛怒中,俩个侍卫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自觉出去领罚去了。 御书房再次恢复了窒息般的宁静。 御书房外沐凌蝶来回走动,想进去搬弄点是非,可却被御林军们阻隔在外,见沈兵出来,急忙迎上前,一副很关系皇上元祁般询问着: “沈副统领,皇上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淑妃娘娘真的刺伤了皇上?皇上可曾雷霆震怒?” 沐凌蝶打探的意味,比关心皇上伤势的意思要浓厚的多,加上刚刚御书房苏颖雪说的那席话,虽然没有知名道姓,但沈兵依旧知道,苏颖雪指的是珍妃沐凌蝶,所以听到沐凌蝶询问,眉头紧缩,言辞不客气地说道: “珍妃娘娘请留步,奴才正在执行皇上的命令,娘娘若真的关心皇上的伤势,便请在此耐心等待,待会皇上处理完里面的事情,定会出来。至于内情,请恕奴才无可奉告。” 听了沈兵的话,沐凌蝶抿着红艳的薄唇,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紧咬了一下朱唇,后又嫣然一笑,用手拢了拢如绸缎般的发丝说道: “沈副统领,云大人死了也有些日子里,也许只要本宫帮沈副统领美言俩句,那御林军统领一职,便可以改姓沈。本宫想沈副统领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面对沐凌蝶灼灼逼人的犀利眼眸,还有,有意贿赂拉拢他的意思,沈兵对沐凌蝶越加反感,他再一次拱手,不客气地说道: “奴才恳请珍妃娘娘让开,正统领,副统领皆是为皇上办事的,职位高低又有什么关系呢?奴才只知道做好份内之事,珍妃娘娘想知道的事,恕奴才无可奉告。” 说完,沈兵绕过沐凌蝶做他该做的事去了,沐凌蝶眼中闪烁着浓厚的杀意。 而御书房的苏颖雪,虽然不明白元祁为何要救她。但眼下她真是一刻也不想看到皇上元祁。 元铭的死,对苏颖雪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任何人都会对为自己而死的人感动,甚至难过,苏颖雪也不例外。 她真的恨不得杀了皇上元祁为元铭报仇,可她却不能那么做。 元祁乃是大周王朝的皇帝,虽然不是合格的明君,可已经坐在了龙椅之上,若杀了他,先不说下一个皇帝会不会是个明君,还难说。必将引起天下大乱倒是真的。 各地藩王必将蠢蠢欲动,为了悬空的皇位,争个你死我亡,倒时候百姓必将流离失所。加上原主的哥哥苏子岩,肯定也要受她牵连。 大周王朝容不下他,他若想活着,必将投奔他国。可他国皇帝又怎么可能真心信赖苏子岩,重用他呢?恐怕只有利用,利用苏子岩对付大周王朝。让苏子岩成为一个棋子。打赢了,苏子岩将一生成为大周王朝子民唾弃的对象,成为一个叛徒。 打输了,恐怕别国会以为苏子岩没有尽力,是大周王朝派去的奸细,到时候苏子岩必将面临两难抉择,苏颖雪思虑再三,觉得皇上元祁再渣,也不能让他有事。 如此想着,苏颖雪回忆往昔重重,觉得皇上元祁每次做出错误决定,好像都有沐凌蝶在场时,苏颖雪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用沐凌蝶的发簪,去刺伤皇上元祁,若皇上元祁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必然会猜到她来找他算账,必是因沐凌蝶从中作梗,而不再那般信赖她。如此元祁才能不受沐凌蝶的蛊惑,做出正确的选择。 “苏颖雪,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朕的条件吗?朕给你机会,是看你哥苏子岩打赢了与北离国这场仗的份上,你别以为朕舍不得你,你与朕而言可有可无。” 为了面子问题,元祁紧闭双眼,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一指苏颖雪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语。 只听“哔咔”一声,元祁豁然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苏颖雪,只见苏颖雪决绝地用刚刚抢到手里的剑,割下了自己的三千发丝: “臣妾宁愿出家,也不愿意陪在皇上身边,更不会认罪,可臣妾为感谢皇上刚刚的救命之恩。愿意写下请废书,就说臣妾行为不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实不堪为皇上嫔妃。望我哥好好辅佐皇上,为臣妾的罪行恕罪。如此臣妾的哥哥必会为皇上尽心尽力。望皇上好生待他。” “苏颖雪……” 元祁清冽的嗓音,再次咬牙唤了一声。 苏颖雪却已经转身向外走去,丢下一句话: “臣妾写好请废书,会让晚霞送来,臣妾希望尽快出发前往“菩善庵”,从此以后青灯古佛常伴,不会再出现在皇上面前。” 沐凌蝶见苏樱雪走出,终于找到机会见到皇上元祁,急忙迎上前,大呼小叫地娇喋着: “呀!皇上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 说着,一指一旁站着的侍卫和小太监刘文喝道: “你们都眼瞎吗?皇上受伤为何不赶紧唤太医?还不快去……” 听沐凌蝶吆喝,小太监刘文最先反应过来说道: “奴才这就去唤太医。” 说完,一路小跑冲出了御书房,沐凌蝶这才用手轻轻碰触元祁胸口的伤,一副很心痛的样子呜呜地哭道: “呜呜……皇上,姐姐怎么能如此狠心?竟然刺伤皇上,让臣妾看着好心疼,伤在皇上身,痛在臣妾心,呜呜……” 妩媚动人宛如黄鹂般的声音,透着不舍,本来是皇上元祁最喜欢沐凌蝶的地方,可如今元祁望着沐凌蝶的眼神却变冷了,刚刚苏颖雪拿的发簪是沐凌蝶的,可见苏樱雪来见自己之前,沐凌蝶去过“栖凤阁。” “皇上,你……你怎么如此盯着臣妾?是不是臣妾脸上有什么?” 沐凌蝶假意哭了一会,抬头望去,见皇上元祁阴蛰的目光正盯着着她,被盯的全身发毛,沐凌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精美的脸庞,战栗着询问着。 只听“啪”的一声,元祁狠狠抽了沐凌蝶一巴掌怒喝道: “你到底对淑妃说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二章逍遥王苏醒 在京城外豪华别院里,有一条以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俩旁都是红黄交错的迎春花海,一直蜿蜒到一处阁楼前。 精致的阁楼上的房间里有一张雕花檀木床,床上躺着一个美的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脸庞光洁白净,棱角分明,长长的睫毛此时却紧闭着,有一对浓密眉毛,高挺的鼻梁,红艳的绝美的唇形,简直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 而男子床边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手拿佛珠,正默默地念着佛经。 美男子仿佛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不断地眉头紧缩,表情痛苦,大喊大叫: “皇兄,别杀雪儿,别杀雪儿,求你,求你放了她,放了她……” 老者哀叹一声,双手合十道了一声: “孽缘,孽缘呢!” 一阵脚步传来,孝桢太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身边的元嬷嬷带着太医进来了。 “太后,孙太医来了。” 元嬷嬷毕恭毕敬地向孝桢太后禀报着。 虽然“元寿宫”是皇家别院,不在皇宫,可皇上也派了太医在此处驻守,为了方便给孝桢太后定期看诊。 “孙太医来了,那便给逍遥王瞧瞧吧!这孩子昏迷了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还不醒?先帝走的早,这些孩子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不免有些心焦啊!” 孝桢太后哀叹一声,无奈地说着。 “是。太后放心,臣一定会尽力医治好逍遥王的”。 孙太医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哀叹一声说道: “本来以逍遥王的伤势来看,早就该醒了,只因为延误治疗,病情加剧,所以才……” 孝桢太后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又怎么能指责皇上元祁的不是呢?何况逍遥王元铭私闯皇宫,也有不对的地方,想到这里,孝桢太后沉声喝道: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救人要紧,你务必要尽力医好他,还不快去?” “是。” 孙太医一边行礼答应着,一边提着药箱,快速走到逍遥王的床榻旁,帮逍遥王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准备进一步查探逍遥王元铭的伤势。 就在此时,逍遥王元铭的眼睛,豁然睁开,一把抓住孙太医的手,冷言喝道: “你是谁?想对本王干什么?” “啊……逍遥王饶命,臣并无歹意,只是想为逍遥王查探病情而已,求逍遥王饶命……” 孙太医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逍遥王元铭给捏碎了,急忙杀猪般嚎叫着,求饶着。 “住手。” 孝桢太后一见,急忙厉声喝斥着。接着补充道: “逍遥王快松手,他乃是孙太医,是哀家请他来给你瞧病的。” 听到孝桢太后的声音,元铭急忙松开了手,并挣扎着想起来给孝桢太后行礼。 孝桢太后急步上前,按住欲起身的逍遥王,慈祥地说道: “逍遥王能醒过来便好,无需行礼,哀家对你们几个孩子,没有太多要求,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让哀家百年之后,能跟先帝有个交代即可。” 一番良苦用心的话语,让逍遥王很是感动,但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淑妃苏樱雪的安危。 “臣多谢太后的救命之恩,只是臣还有一些私事,不能在此久待,望太后恕罪,臣在此别过。” 逍遥王说着,再次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传来锥心般的疼痛,他惨叫一声。 “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小心?孙太医快给瞧瞧,逍遥王的腿可要紧?。” 孝桢太后心急地唠叨着,急忙招呼着一旁站着的孙太医。 孙太医这才急忙上前,为逍遥王仔细地查探了一番之后,面色凝重地说道: “太后请借一步说话。” 元铭看到陈太医面色凝重的表情,便知道他与孝桢太后要说的,必然与自己的伤势有关,与自己的腿有关。于是还没有等孝桢太后移步,便沉声喝道: “不用,本王能够承受的住,有什么事,便当着本王的面说。” “这……” 孙太医犹豫着,抬头望了一眼孝桢太后,见孝桢太后微微额首,这才说道: “逍遥王的腿,被弓箭所伤,伤及筋骨,又因为迟迟没有得到好的处理,箭头一直停留在体内,伤口发炎……” 元铭没有等孙太医说完,便喝止住了他,沉声说道: “本王只问你,本王的腿可能保住?” “是啊!孙太医,逍遥王还年轻,你可务必要医好他的腿啊!可不能让他留下残疾啊!” 孝桢太后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着。 “咳!” 孙太医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逍遥王执意想知道结果,那臣便实话实说了。要想医好逍遥王的腿,除非将箭头取出,可箭头却已经入骨,先不说取出来的时候,那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就算取出来,逍遥王的腿,也未必会恢复如初啊!” 孙太医说完,孝桢太后摆了摆手,示意让孙太医先行退下。 孝桢太后的贴身老嬷嬷见孝桢太后好像有话要与逍遥王说,便识趣地也退出了房间。 所有人都走后,孝桢太后这才叹了口气询问道: “逍遥王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逍遥王沉吟片刻说道: “太后想必也已经知道,臣与皇上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臣带人善闯皇宫,杀了不少人,皇上恐怕也不会放过臣。所以臣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眼下臣还是想先回京城,将雪儿从冰冷无情的皇宫里接出来,哪怕让臣碎尸万段,臣也毫无怨言。” 听了元铭痴情的话语,孝桢太后无奈地默默叹了口气询问着: “逍遥王觉得自己能赢?能安全地带着淑妃离开皇宫?还是觉得凭借逍遥王近乎残废的腿,能给淑妃幸福?逍遥王府已经被烧毁,王府值钱的东西全部充公,如今的你,可以说真正的一无所有,你还能给她什么?” 孝桢太后残忍地诉说着事实,逍遥王沉默了,眼下的他真的没有可以与元祁斗的资本,可他不能放任淑妃苏樱雪继续在皇宫里受苦。 见逍遥王有些松动,孝桢太后趁热打铁地轻轻拍了拍逍遥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平心而论,哀家与你们几个孩子,都没有血缘关系,但哀家是太后,也可以说,你们都是哀家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不想偏袒任何一个。你们俩个都有不对的地方。 哀家也很喜欢淑妃这个孩子,她温柔贤淑,大方得体,是前任大将军苏建英之女,又是现任大将军苏子岩之妹,哀家很看好她。 可皇上糊涂,只宠幸一个青楼女子,将淑妃弃之敝履不说,还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哀家很心痛,为此还跟皇上闹过,他甚至还让那个妖妃,连夜将哀家强行送回了“元寿宫”,哀家真的对他很失望。 可如今他又让人将你送来“元寿宫”,昭告天下,说你已经死了,并嘱托哀家好好照顾你,哀家的心又软了。觉得他也不是全然无心之人。他打算放你一马,若按朝廷法度,你带着人,擅闯皇宫,私自携带兵器,杀人劫狱,试问哪一条不是灭九族的大罪,恐怕五马分尸都不解恨,可他却让你假死活着,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他还是在乎你这个兄弟的。” “哈哈……” 听了孝桢太后这番掏心窝的话,元铭非但没有感动,还疯狂大笑: “他在乎臣这个兄弟?要是在乎,他就不会抢臣的雪儿?要是在乎,他就不会抢到手,还不珍惜她,折磨她,他是在诛臣的心呢!哈哈……他让臣活成一个死人,难不成臣还要感谢他吗?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到底还是偏袒他的,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你竟然还会心软,臣不过是救出自己心爱之人,怎么就该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了,他若好好待她,臣又何必铤而走险劫狱?臣从来不曾奢望将雪儿抢回来,臣只不过希望她安好有错吗?他既然得到了宝贝,为什么不珍惜?所以臣恨他,恨他……” 逍遥王说到这里,只听“啪”的一声,孝桢太后结结实实地一巴掌打在元铭的脸色,面容严肃,厉声喝道: “逍遥王,你既然希望淑妃她安好,你就应该与淑妃保持距离,你既然希望她幸福,你就不该一句一个雪儿的唤她。她乃是皇上的嫔妃,哪里来的你的雪儿?她既然已经入了宫,你的雪儿便已经死了,活着的,是皇上的女人,是淑妃,淑妃你明白吗?你怎么如此糊涂?” 被打了一巴掌的逍遥王,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有些茫然,孝桢太后眉头紧缩继续说道: “逍遥王绝顶聪明,没有想到,在感情方面却如同一张白纸。试问若逍遥王的夫人与他人有染,逍遥王会怎样?” 太后无奈地反问着。然而令孝桢太后郁闷的是,逍遥王的回答却是: “臣会成全他们。” 逍遥王没有说谎,以前颖儿还活着的时候,他是好几次想将她赐给别人,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人选,若是他早点知道文昌喜欢颖儿,也许他早就成全他们了,说不定便不会发生之后的悲剧,也许还可以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孝桢太后听完,猛地站起来,用手指着逍遥王喝道: “糊涂,荒唐,哀家从来不知道逍遥王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怎生如此糊涂。若真的那般容易放手,你为什么不早点放手?如此皇上便不会因为你一直护着苏樱雪,而恼怒了。皇上心中纵然有淑妃,也会因为你左一句雪儿,又一句雪儿,让皇上对淑妃的贞洁产生质疑,何况皇宫从来不缺流言蜚语,你与淑妃的传言从未停歇,你自己好好想想,试问历朝历代哪个帝王,又会允许自己的嫔妃与自己的兄弟之间暧昧不清,眉来眼去?逍遥王自己好好想想吧!哀家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掂量着办。皇上传来了话,他已经做了最大让步,他让你好好做个活死人,不要在出现在他与淑妃面前。如此你好,他好,淑妃会更好。他会好好待淑妃,不会再让她受苦。” 孝桢太后说完,拍了拍逍遥王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逍遥王沉默了,他自言自语地询问着: “是这样吗?难道真的是我害了雪儿你吗?如果我不出现,你与皇上真的会幸福吗?那我呢?我怎么办?皇兄我真的可以再信你一次吗?你真的可以带给雪儿幸福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莫不是疯了 春日的清晨总有一些雾气,这天,天还没有亮,但皇宫里却是一片嘈杂。 御书房外跪了呼啦啦的一群人,有妃嫔,有太监,还有一些小宫女,全都是为苏颖雪求情而来。 “皇上,请饶了淑妃娘娘吧!淑妃娘娘她是无心之过。” “皇上饶了淑妃姐姐吧!淑妃姐姐她身上还有伤呢!实在不惜长途跋涉,求皇上饶了淑妃姐姐吧!” “皇上,奴婢愿意替淑妃娘娘受罚,求求皇上饶了淑妃娘娘,呜呜……” …… 声音跌宕起伏,震天动地,让御书房里的皇上元祁烦躁地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脑袋。 每个人都在为淑妃苏颖雪求情,朝堂上是,后宫也是,可有谁知道,不是他逼苏颖雪出家,而是苏颖雪宁愿出家,也不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可皇帝的面子,不允许任何人知道这个事实,他是至高无上的,他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一个人,每一个都巴不得留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 元祁双拳紧握,咳嗽一声,对一旁候着的刘文说道: “去,对外面那些给淑妃请命的人说一下,淑妃谋逆犯上,几次谋害于朕,证据确凿。罚她出家,乃是看在苏将军屡立战功的份上,朕已经够仁慈了,没有将其满门抄斩,已是苏家祖坟烧高香。若谁还敢再为她求情,视为同罪论处。另外全都不准去送淑妃,让其自行离开。违者斩!” 薄情的话语出口,御书房总算恢复了宁静。元祁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对小太监刘文喝道: “将你的衣衫脱下来,借朕一用。” “啊?” 小太监刘文一愣,元祁不耐烦地强行扒下了刘文的衣衫,出了御书房,临走时喝道: “你在此待着,朕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踏出御书房。” “啊!皇上,你要去哪里?” 小太监刘文大叫着,想追出御书房,却被皇上元祁突然关上的房门,差点碰掉鼻子,无奈只得乖乖地待着,不敢出去。 “栖凤阁”里,小丫头晚霞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般,苏颖雪摇了摇头,将一个包裹递给她说道: “好了,小丫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本宫去“菩善庵”是去静养,不是去着罪。本宫向往自由,不喜欢被束缚,也许那里才是本宫的天堂。这里面有一些散碎银两,是本宫在牢里骗那些狱卒,得来的。原想待将来离开宫后,可以傍身之用。可如今去往“菩善庵”,也派不上用场了,佛主定不喜欢这铜臭味。本宫便将它留给你,将来长大点,寻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置办点嫁妆,与之好好过日子吧!本宫也看不到你出嫁了,但本宫会在“菩善庵”,祝福你。” 苏颖雪说完,将那个装满银子的包裹,塞到小丫头晚霞怀里,紧紧抱了抱晚霞,转身决绝的向外走去。 她发现她在宫里也有她舍不得的人,虽然她与这小丫头相处的时间不长,可这小丫头是真心关心她的人,云游有心了。因为晚霞是云游安排给她的。 “不……不……娘娘你别走,晚霞舍不得你,呜呜……” 晚霞仿佛生离死别般,再一次扑上前,从后面抱住了苏樱雪的腰,企图阻止她离开的步伐。 可对于苏颖雪来说,这是离开皇宫,离开渣男皇帝元祁最好的机会,她嘴角微翘,狠心扒开了晚霞的手,对一旁的沈兵招了招手。 沈兵急忙上前,拱手行礼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待本宫走后,向皇上请旨,送晚霞安全回云府,晚霞是云游府上的人,本宫相信,皇上不会为难于她,本宫便将晚霞托付于你了。” 苏颖雪说着,将晚霞推到沈兵面前吩咐着。 沈兵脸一红,急忙拱手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 “娘娘担心,奴才一定完成娘娘所托,安全送晚霞姑娘回到云府。” 他是特意偷偷跑来替已经死了的云游,送她一程的,他愧对云游的嘱托,没有保护好她,让事情发生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唯有完成苏颖雪的嘱托,才能让自己内心好过一些,沈兵心里想着。 “呜呜……娘娘,你就带上奴婢吧!奴婢还要去伺候你呢!呜呜……” 晚霞泪流满面恳求着,苏颖雪在她头上轻轻敲打一下笑道: “傻丫头,哪里有人出家当尼姑,还带着奴婢的。” “哈哈……娘娘讨厌,呜呜……” 小丫头晚霞被苏颖雪给逗乐,梨花带雨地抬头望了苏樱雪一眼,又开始痛哭了起来。 苏颖雪嘴角微翘,接着紧紧地抱了一下晚霞,在她耳畔说道: “记得看到云游,让他尽快回宫,让他尽快查查沐凌蝶的底细,她不简单。” 想着沐凌蝶屡次置自己于死地,让苏颖雪不得不联想到,是不是与自己的哥哥是大将军有关?若只是为了与她争皇上元祁的宠爱,那么以她与皇上元祁水火不容的立场,她就不应该为难自己。何况在死牢里,她都明确与她说了,她不会与她争宠,等过几天她便会自杀,不会碍她与皇上元祁的眼,可她竟然连那么几天都等不了,让狱卒折磨她,逼她在认罪书上签字,迫不及待的样子,不得不让苏颖雪怀疑沐凌蝶的目的。 远处黑暗里,元祁双拳紧握,深邃的眼神紧盯着前方那对拥抱在一起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就那么不愿留下?一股烦躁袭上心头,他一拳砸向一旁的树, 一阵莎莎的树枝摇晃的声音响起,沈兵警觉地喊了一声: “谁?出来?” 接着持剑走了过去,元祁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送她。 沈兵什么也没有看见,再一次折回到苏颖雪面前。 苏颖雪回头望了一眼,心中暗道: “那个渣男没有来,看来真的是不待见我,走了,永别了,今生不再相见。” 想到这里,拍了拍晚霞的肩膀,道了一声: “珍重。” 头也不回地向宫外走去,快速上了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 苏颖雪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晚霞依旧在哭,企图想追上马车,却被沈兵给拉住,挣扎,捶打着沈兵,许是累了,附在沈兵胸前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哭泣。 眼泪迷失了苏颖雪的眼睛,她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一切都结束了,她自由了。 一道冷冽的目光,在黑夜里,一直目送着苏颖雪的马车离开,直到看不见,他才骑上一匹汗血宝马离开。 一直以来元祁以为沐凌蝶是纯洁单纯的,不会玩什么心机。 可通过苏颖雪这件事,元祁才知道,沐凌蝶并不如表面那般单纯。 她明知道元铭对苏颖雪很重要,还特意跑到“栖凤阁”告诉苏颖雪,他将元铭满门抄斩的事,分明就是想看苏颖雪为此生他的气,或为此发疯的样子。 元祁不知道沐凌蝶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苏颖雪为此发疯,借他的手除非苏颖雪。 还是因为吃味,好让苏颖雪恨他,远离他?她成为他的唯一? 纯洁的感情被漆染上颜色,让元祁不敢追寻真相,他太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了,他体内升起一股无名之火,需要急切地泄火,但他不想找宫内的女人,他穿着小太监刘文的衣衫,去了与沐凌蝶初遇的那个青楼“水月楼”。 而此时“轩翠宫”的软榻上,正躺在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柳眉如月牙,一双浅盈的杏眼,勾魂摄魄。红艳的嘴唇微微一笑,让人想一亲芳泽。 底下跪着一个男子,正如实地禀报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不时抬头瞄一眼床幔里一身薄纱的沐凌蝶,偷偷咽几下唾液,如此美人,若能搏她一笑,今生死而无憾了,陈六色咪咪的心里想着。 仿佛看透了陈六心中所想,沐凌蝶从床幔里伸出一只如玉般的芊芊玉手,陈六急忙如同哈巴狗般爬上前,用双手扶住沐凌蝶,沐凌蝶趁机缓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股迷人的芳香窜入陈六鼻尖,让陈六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心中暗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急忙献媚地询问道: “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奴才愿意为娘娘效力,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乖。” 沐凌蝶薄唇轻启,玉指轻轻划过陈六脸庞,惹得陈六全身战栗了一下,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帮本宫去杀了苏樱雪,不要让她活着见到她的哥哥苏子岩。” “杀了淑妃?为……为什么?她已经去往“菩善庵”出家,不会与娘娘争宠了不是吗?为……为什么珍妃娘娘还……还要除掉她?” 陈六痴迷地望着沐凌蝶姣美的脸庞,结结巴巴质疑着。 沐凌蝶听到陈六质疑,好看的眉头蹙起, 微卷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水样的眸子如同一柄利剑一般直射陈六,冰冷地喝道: “怎么你敢质疑本宫的决定?” “不……不敢,奴……奴才这就去办。” 见到美人生气,色欲熏心的陈六急忙结巴着领命准备退下,却听沐凌蝶再次娇喝道: “站住。”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陈六偷偷瞄了一眼沐凌蝶询问着。 “让你的人,继续盯着皇上元祁,有风吹草动,立刻前来禀报”。 “是。” 陈六毕恭毕敬地答应一声,向外快步走去,他必须快马加鞭才能赶上苏颖雪的马车。 看着陈六的背影消失在“轩翠宫”,沐凌蝶的贴身婢女燕儿急忙上前,递上一杯热茶说道: “娘娘,这个陈六靠的住吗?以奴婢看他就是一个色狼。” 沐凌蝶抿了一口清茶,凤眸中泛着冷淡说道: “臭男人都一样,好色之徒,与冯川一丘之貉罢了!只是他们的好色,刚好可以为我们女人所用,若能成事最好,若不能,死了倒也不可惜。” 而此时的苏颖雪,心情如同出了笼子的鸟一般,掀开帘子,对着天空大喊着: “京城永别了,皇宫永别了,渣男永别了,我苏樱雪自由了,哈哈……” “娘……娘娘你……你没事吧!” 车夫敛眉,结结巴巴地询问着,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被贬到尼姑庵出家的娘娘,还如此高兴的,莫不是疯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元祁骑着一匹矫健的汗血宝马,一路策马狂奔,来到了与沐凌蝶相遇的“水月楼”,企图寻找当初单纯的那种感觉。 初恋的感觉总是美好的,元祁亦是如此。 还有他一身怒火,想找一个人来发泄,宫中的女人,全都不是他心中所爱,他不想碰她们。 沐凌蝶才是他心中的最爱,可元祁此时却发现他都不认识她了,他迷茫了。 想到这里,元祁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苏樱雪那张倔犟的脸庞,可她根本不屑成为他的女人,她宁愿出家,也不想留在他的身旁。 元祁想到苏颖雪,更是火气上涌,无处发泄,他快速跳下马,不惜砸下重金,打算包下了“水月楼”花魁小翠姑娘一日,用她来泄泄自己体内的火。 “水月楼”的老鸨,见元祁穿的寒酸,不愿意搭理,后又见到那么多银子,喜笑颜开,急忙让元祁先行上楼等候。 元祁到了厢房,闻到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味,与浓郁的熏香味,忍不住眉头紧皱,打了一个喷嚏,正待夺门而出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只听门“吱嘎”一声,元祁抬头望去,见一位身穿红衣,面容绝美的女子,正踏着莲花碎步,手拿托盘,向他缓缓走来。 “爷久等了,奴家为爷斟酒,并自罚一杯,向爷赔礼道歉。” 清丽的嗓音优美动听,宛如黄鹂一般。妩媚无比的娇喋声与沐凌蝶有待一拼,听得人骨头都软了三分。 小翠说着,翘起葱花般白净的芊芊玉指,为元祁与自己斟了一杯酒,拿起自己那杯酒,仰脖而入,女子吞咽的动作,格外诱人,原始之火袭击元祁下体。 元祁端起自己的那杯酒,同样豪爽饮下,温热的酒,落入了腹中,他迫切地只想发泄心中的火,一把拉过那个红衣女子小翠,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冷言喝道: “废话少说,爷今日来就是喝酒,睡觉,把爷伺候舒服了,银子,爷有的是,倒酒。” 登徒子般的语气,让小翠一阵反感。 她虽然是花魁,可也洁身自爱。风月场合呆久了,总想找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好好过日子。而此时元祁与素质低下的浪荡子无疑。 “讨厌,爷,你说的好直白,奴家都不好意思了,还有,哪里有人一上来,就说睡觉的。这样吧!奴家先给爷将酒满上,爷先喝着,奴家给爷来段舞,助助兴可好?” 花魁小翠姑娘说完,没有等元祁答应,便一个旋转,并用纤纤玉手滑过元祁光滑的脸庞,挣脱了元祁的怀抱,为元祁又斟了一杯酒。 元祁眼眯着,没有再说话,心情烦躁也许看会歌舞许会好些,于是没有拒绝 小翠玉足轻旋,水袖舞动,裙摆飞舞,朵朵莲花在小翠的脚底绽放,纤细的腰姿轻摇,妩媚无比,长长睫毛下闪亮的眼眸勾魂摄魄,暗送秋波,一时间天地都黯然失色。 元祁是一杯接着一杯,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发现他的眼前全是苏颖雪的身影,就连小翠也被他看成了苏樱雪。 “苏……苏颖雪,你……你别以为朕喜欢你,你……你不要老在朕面前晃,你……你算老几,老子……老子从来不缺女人,女人如……如衣服,不……不喜欢就……就换……” 元祁醉言醉语着,跌跌撞撞站起来,用衣袖狠狠地甩了俩下,苏颖雪的幻影消失。元祁这才看清楚眼前跳舞的人,并不是苏颖雪,而是花魁小翠。 手持酒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嘴里叨叨着: “美人,美人喝酒,喝酒,陪……陪大爷喝……喝酒。” “爷,你喝醉了,小翠扶爷到床上歇歇。” 小翠在专心跳舞,没有听到元祁自称“朕,”见元祁跌跌撞撞走来,一脸鄙夷,最瞧不起这些嫖客了,可生活所迫,她只能委屈求全,急忙用双手扶住皇上元祁,面上巧笑嫣然道。 “没……没醉,爷……爷的酒量好……好着呢!待会定……定能让……让你欲仙欲死。” 元祁说着流氓话语,小翠则扶着元祁娇喋着: “爷,讨厌了。” 走到床榻边,小翠将元祁扶上了床榻,就在小翠想离开时,元祁一把抓住,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呢喃着: “苏……苏颖雪你……你别走。” 接着翻身将小翠压在身下,小翠心中暗道: “原来你心中有人,看来是得不到,跑来我这里寻求慰藉,我可不能当替身,何况还是纨绔子弟,这样的人最花心,我小翠不稀罕。” 风月场合呆久了,小翠对所有人的心思摸得很透彻,就在元祁欲吻上小翠的时候,小翠大叫: “苏颖雪。” 元祁猛然惊醒,条件反射般从小翠身上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见被骗,十分不悦,一把扼住了小翠咽喉,咬牙喝道: “你竟然敢骗我……” 小翠明显有种窒息的感觉袭击而来,眼泪汪汪,断断续续地求饶着: “呜呜……爷……爷……饶命……” 看着小翠梨花带雨般的样子,如当初的沐凌蝶同样楚楚可怜,元祁当初与沐凌蝶的第一次也是在这间厢房里,元祁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元祁一把将小翠摔到一旁喝道: “去给爷倒一碗醒酒汤来,还有,既然不想失身,又为何要做一名青楼女子?爷今天付的银两,可是包你身子的银子。你最好识趣,将爷服侍舒服了,否则爷砸了这家青楼。” 以前元祁断然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可如今受苏颖雪宁愿出家也不愿意陪着他的打击,加上就连一个青楼女子也拒绝他,让他很没面子而且怒火中烧,就想较这个真,想强迫一下别人,以显示自己的大男人主义。 “是。爷稍候,奴家去给爷倒碗醒酒汤来,等爷喝完,小翠再好好陪陪爷。”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元祁将小翠给吓坏了,这一次小翠乖顺地答应着,甚至还将肩膀上的薄纱向下拉了拉,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胸部,在元祁脸上落下一个香吻,大有调戏之意,向远处走去。 元祁这才满意地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等着小翠回来。 就在此时,一阵风飘过,元祁睁开了犀利眼眸瞪向来者,十分不悦地说道: “夜鹰,不是跟你说了吗?朕宠幸女人的时候不用在一旁盯着,滚远点,简直太不识趣了。二百米开外就行。” 夜鹰沉默,片刻之后,冷冷说道: “那个女人在醒酒汤里加了料,你自己小心。” 说完,不见了踪影,元祁的酒劲彻底醒了,他眸光冷冽地盯着门口,等待着那个叫小翠的回来。 随着门“吱嘎”一声,元祁一张俊脸上蒙上了寒霜,冰冷且骇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向他走来的红衣女子小翠。 小翠被盯的浑身发毛,但风月场合呆久了,什么样的人也见过,于是面不改色柔声细语般说道: “爷,醒酒汤来了。等爷喝完,奴家便好好陪陪爷。” 酥酥麻麻的声音,却让元祁有了防备,元祁接过醒酒汤,嘴角微翘,嘲讽般说道: “美人有心了,美人今晚也有饮酒,不如就陪爷一起饮下这碗醒酒汤,可好?” “不……不……这是给爷调配的,小……小翠不喝,小翠没醉,待会好好伺候爷。” 小翠明显有些慌张,但好在是见过世面的,一边说着,一边竟然用手解着元祁衣带,一副很心急的样子。 “不喝?不喝怎行?爷今日还就要你喝了。” 元祁阴冷地说着,此时眼中没有了一丝温度,有的只是恶魔般的可怕,瞬间扯住小翠的头发,冷言喝道: “为什么要害我?你是什么身份?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啊……爷,饶命,小翠好痛,呜呜……小翠不知道爷在说什么?呜呜……” 小翠精美的脸庞上挂满泪水,哭啼求饶着。 “为什么要在醒酒汤里下毒害我?是何居心?” 森冷的话语夹杂着怒意,此时小翠姑娘才知道元祁为何生气,急忙解释着: “爷,饶命,呜呜……奴家不是给爷下毒,奴家是给爷下了点春药。” “春药?” 元祁敛眉,重复着,片刻之后将小翠摔到地上,怒喝道: “荒唐,爷正直壮年,何须靠春药来控制?还有,你刚刚还推开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为何现在竟然不惜给我下春药?难道还害怕我满足不了你吗?若再不说实话,小心爷一掌劈死你。” 显然元祁并不相信小翠所说,冷冷威胁着。 “不……不是的,爷,这个春药与爷心中想的那个春药不同,此春药乃是意淫之药,是给青楼里洁身自爱,不愿意失身的姑娘,防身之用的。” “意淫之药?” 元祁重复着,小翠告诉元祁,青楼里有一种药,如果哪个姑娘不愿意侍寝,或者不方便侍寝,便将药倒在茶水里,给客人服下。客人们便会在梦里欲仙欲死,以为是与姑娘发生了关系,元祁听后,脸上骤然大变,摔门而去。 “姑……姑娘,对……对不起,那……那个……在下好像喝醉了,我们真的有发生过什么吗?” 一年前,元祁也是在这个房间与沐凌蝶发生关系,元祁醒来一脸茫然?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可他脑海里却又清楚地记得俩人翻江倒海的画面。俩个截然不同的画面,当时困惑着元祁。 “呜呜……公子,既然不想为奴家负责,便走吧!呜呜……奴家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失不失身又有什么关系呢!呜呜……本……本就是任人采摘的,公子走吧!呜呜……公子破了奴家的处子之身,血迹还在床榻上,公子居然还问奴家,分明就不想负责,呜呜……” 当时沐凌蝶哭的好伤心,可以说肝肠寸断,元祁有些手足无措。 “在……在下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既然在下碰了姑娘,自会负责到底的,姑娘在此安心等待,等在下回宫,不,回府安排好一切,定会来接姑娘的。” …… 与沐凌蝶的种种,在元祁脑海浮现,他甚至不确定那天沐凌蝶可是也同小翠一般,给他下了意淫之药?只是床榻上的落红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又一副画面出现了: “小蝶,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讨厌,爷还有脸问,昨晚爷喝多了,摔了不少茶杯,奴家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 “对不起,都是在下的错,今后,在下必好好待你,补偿你……” …… 元祁拳头紧握,眼底惊云狂卷,骑马行至一个无人之处,吹了一声口哨,夜鹰再次出现,元祁咬牙询问道: “夜鹰你一直躲在暗处,去年,也就是朕刚刚登基之时,也曾来过这家青楼,就在刚刚那个房间,朕与现在的珍妃,那一晚上,我们俩个可真的有……有过肌肤之亲?就是……就是朕到底碰没碰她?” 听了皇上元祁的问话,夜鹰“噗”的一声,口水都喷了出来,接着忍不住大笑,后见皇上元祁阴蛰的眼神瞪着他,急忙强忍笑意说道: “皇上,这个问题你好像该问问自己吧!这行没行房?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这事,奴才又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让奴才在你宠幸女人时,在二百米开外吗?奴才又没有盯着。” 元祁咬牙,一拳砸在夜鹰那张带笑的脸上,冷言喝道: “再笑,朕杀了你,滚……” 看来一些事,只能找沐凌蝶确定一下了,他当年就是因为愧疚,才纳了沐凌蝶进宫,如果那本就是一场阴谋设计,他该怎么办? 本来他见沐凌蝶乖巧懂事,他宠着她,可通过苏颖雪之事,元祁发现沐凌蝶并不如表面般单纯,元祁更加茫然了。一甩手里的鞭子,快马向宫里跑去,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逍遥王府现蛊毒虫 “你说什么?皇上他去了“水月楼”?” “轩翠宫”里沐凌蝶,听着监视元祁的人,向她禀报着,大惊道。 她的贴身婢女燕儿,急忙摆了摆手,让前来禀报的人,退了下去,房间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娘娘,你说皇上他突然去“水月楼”干吗?那个贱人苏颖雪,竟然拿娘娘的发簪,去行刺皇上,也不知道她对皇上说了什么?该死的沈兵竟然一个字也不肯透漏,简直太过分了,皇上去“水月楼”,是不是怀疑我们?要去调查什么?” 所谓做贼心虚就是她们这般,燕儿唠唠叨叨地说着,询问着。沐凌蝶眼中寒光一凛,厉声喝道: “够了,是我们大意了,当时苏颖雪借本宫发簪时,本宫还以为她没有发簪,想用本宫的发簪固定头发。她都是将死之人,本宫也没有多想。还有那个沈兵,本宫早晚收拾他。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应付皇上这关。他突然去“水月楼”定然是怀疑本宫,所以我们要小心应对,不能让他抓住把柄。” 沐凌蝶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却是寒星闪烁,心中更是千回百转,冷言吩咐着: “去将青楼专用的“意淫之药”毁掉,不要让元祁在“轩翠宫”内找到。另外还有,唤胡太医前来见本宫。本宫有话要吩咐他。” “是。” 燕儿听到沐凌蝶吩咐,答应一声,快步出了“轩翠宫”,往太医院而去。 而从“水月楼”回来的元祁,则快马加鞭往回赶,他势必想询问一下,一年前他与沐凌蝶俩人在“水月楼”,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沐凌蝶到底有没有对他使用意淫之药? 其实元祁更想知道,这一年多,俩人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沐凌蝶是真的爱自己,还是这么长时间都是他一厢情愿? 回到皇宫的元祁,都没有顾上回御书房与小太监刘文,将衣衫换回来,便召集了一队御林军,将“轩翠宫”给包围的水泄不通。 他可以宠幸爱他的女人,并不代表他愿意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间,元祁心里恼火地想着。 下人们不解其义,纷纷私下议论,是不是沐凌蝶要失宠了。 嫔妃们平常受沐凌蝶打压,心中多有怨言,见元祁要收拾沐凌蝶,欢喜异常,等待着看好戏。 元祁对沈兵等人喝道: “你们先在此等待朕的命令,以摔碎茶杯为令,你们便进去给朕搜宫。” “是。可皇上,你让我们搜什么啊?” 沈兵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茫然询问着。 元祁脸色冷沉,眼中氤氲着杀意,沈兵急忙识趣地说道: “是。奴才遵命。不该问的不问,等待皇上命令。” 元祁这才满意地转身,一脸铁青地向“轩翠宫”走去。 他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开口询问?难不成开口便问: “一年前,你我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还是问,这一年多,朕到底碰了你没有?” 可不管怎么问,都好像自己是个傻子一般。思来想去,元祁还是觉得问问她,有没有青楼惯用的意淫之药比较好。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进去,然而就在此时,元祁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胡月明正在给沐凌蝶诊脉。而沐凌蝶的贴身婢女燕儿,正在一旁呜呜哭啼: “呜呜……娘娘,娘娘,你快醒醒,快醒醒,呜呜……你怎么如此想不开啊!纵然皇上不爱你,你还有奴婢啊!你怎么可以自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奴婢怎么办啊!呜呜……” 元祁只见沐凌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正躺在床榻之上。 元祁有种懵,这是什么情况?他打算来质问沐凌蝶的,可眼下好像不是时候。 许是刚刚听到脚步声,燕儿眼泪汪汪回头看去,一见是皇上元祁,立刻爬上前,拉住元祁裤脚,呜呜地哭啼着: “皇上,你可回来了,呜呜……你快看看我家娘娘吧!她快不行了,呜呜……” “不……不是,这……这又闹的哪一出?珍妃……珍妃她怎么了?” 元祁一脸懵,用手指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沐凌蝶询问着。 “呜呜……娘娘……娘娘……娘娘她……她因为皇上怀疑她,打了她,她说皇上不爱她了,一时想不开拔了侍卫的剑,自杀了,呜呜……” 沐凌蝶的小婢女燕儿,满脸泪水,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后又哭的更加大声了: “呜呜……皇上,你真的冤枉我家娘娘了,娘娘因为淑妃娘娘被狱卒折磨的事,一直对淑妃娘娘心中怀着愧疚,那日她特意熬了参汤,前去看望淑妃娘娘。可淑妃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说皇上已经下令杀了逍遥王。淑妃娘娘言语间对皇上辱骂?我家娘娘,劝慰她,让她以后好好服侍皇上,不要再想着逍遥王。可谁知淑妃娘娘娘竟然趁我家娘娘不注意,拔下了我家娘娘头上的发簪,并扬言皇上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皇上好过。娘娘心思单纯,以为淑妃娘娘只是说着玩。便没有当回事?见淑妃娘娘将发簪别在头上,以为她喜欢,这才送给了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拿着去行刺皇上,这真不是我家娘娘的错,呜呜……”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家伙,一番哭闹,竟然将沐凌蝶给洗白了,元祁浑身一颤,竟然心中升起一丝内疚,用手捂着头痛的脑门说道: “够了,朕什么时候说过不爱她了,竟能瞎想?” 元祁说完,向前走了俩步,走到沐凌蝶的床榻前,用颤抖手将沐凌蝶蓬松的黑发整理了一下,露出白皙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此时却紧紧闭着,黑亮的睫毛纤长却贴于下眼皮,元祁母后去世的早,又是被他父皇逼着他,亲手杀了她。幼年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他太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了。而沐凌蝶的这一招,可谓正击元祁要害。 “胡太医,珍妃怎么样了?你务必要救活她。” 元祁声音沙哑,语气中透着关切询问并吩咐着。 胡月明有些紧张,急忙双膝跪地,有些结巴地按沐凌蝶所教说道: “回……回禀皇上,娘……娘她可能一心求死,剑刺的极深,若不是燕儿姑娘发现及时,恐怕……恐怕剑早就刺中娘娘心脏。无力回天了啊!不过皇上放心,臣定竭力救治。” “那就好,若珍妃出了什么事?朕饶不了你。” 元祁威胁着,胡月明诚惶诚恐,急忙领命。 他不怕治不好沐凌蝶,而是怕皇上元祁看出端倪,因为沐凌蝶根本就没有受伤。 好在元祁没有进一步探查,而是一指沐凌蝶的贴身婢女燕儿吩咐着: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若她醒来,第一时间通知朕,朕现在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待会忙完再来看她。” “是。” 燕儿乖顺地答应着,元祁没有看到燕儿眼中泛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元祁走出了“轩翠宫”,门外沈兵带着人,还在“轩翠宫”外候着,见皇上元祁走出,迎上前再次询问着: “皇上,还搜吗?你到底让我们搜什么啊?总要知道搜什么,我们才有办法搜吧!” “搜……” 元祁语塞,他总不至于说,他怀疑他的珍妃沐凌蝶给他下了意淫之药,他怀疑自己并没有与沐凌蝶发生关系吧?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算了,珍妃身子不适,待珍妃身子好了之后再说,你们都退下吧!” 元祁挥了挥手,有些烦躁地说着。 “对了,皇上,刚刚有人来报,逍遥王府废墟中的水池里发现了许多水蛭般的东西,一些年迈的老者传言是一种蛊毒虫,皇上要不要前去看看。前段时间皇上曾经身中蛊毒,会不会是……” 沈兵将刚刚得来得消息,向皇上元祁禀报着。 元祁面色瞬间凝重,周身冷气再次汇集,冷言道: “走。” 等有人来报,元祁一行人已经走出了皇宫之后,“轩翠宫”里的沐凌蝶,猛地从床榻坐了起来,眼中波光粼粼,一扫胡月明冷言道: “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若敢透漏半点风声,本宫便将你的家人,全都碎尸万段,让你断子绝孙。” 宛如冰川般阴冷的话语,将胡月明吓的不轻,急忙跪倒求饶道: “珍妃娘娘饶命,珍妃娘娘请放心,臣……臣自当替娘娘守住秘密。只是能不能请娘娘让老臣见见家人,只见一眼也好,求娘娘了,求娘娘了……” 接着是“砰砰”的磕头声,额头撞击地面之下,泛着血丝。 可沐凌蝶的心,却如石头般僵硬,杏眉一瞪,寒光一凛说道: “该见的时候,自然便会让你见到,还不快滚。” “娘娘,娘娘,就让老臣见一眼,只一眼就好,求你了,求你了……” 胡月明连连哀求,可人已经被燕儿连拖带拽拖了出去。 待燕儿回来,沐凌蝶这才不耐烦地叨叨着: “怎么如此慢?难受死本宫了,穿着带血的衣服,真不舒服。本宫还因为他会查探本宫的伤口呢!要早知道他不看,本宫又何须在身上摸鸡血?刚刚本宫可是很紧张呢!” 沐凌蝶眼眸带笑,说到这里,厉声喝道:快,准备衣衫,本宫要更衣。” 元祁就是因为太在乎一份真挚的感情,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被沐凌蝶玩弄。 然而元祁赶到逍遥王府看到眼前的一幕,再一次颤抖了一下,接踵而来的打击,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第一百六十六章元祁对逍遥王又起杀心 元祁与沈兵带着一群人,还有几名太医。快马加鞭来到逍遥王府以前所在的地方,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废墟里围了许多人,正对着一个水池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皇上元祁等人的到来,沈兵命人驱散了人群。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元祁冷沉着一张脸,向水池前走了几步。 沈兵急忙尽责地挡住了前面,并关切地说道: “皇上切莫靠前,奴才担心有危险。” 元祁抬了抬手,沈兵额首退下,元祁又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水池一米步,停了下来,远远眺望着。 只见逍遥王府的水池里,经过大火烘烤,水池里的水,已经所剩不多了,里面堆积着不少漂浮的碎木。 而碎木上竟然爬出来几条如同流水般晶莹剔透的水蛭,如同面条一般,挂在碎木上,零零散散,还会蠕动。 元祁眉头紧缩,脸色冷沉,急忙唤了太医们前来查看,胡月明也在太医的行列里。 他拿出先前与姜太医谈讨过的“古真族”蛊毒虫的医书,对比了一下,额头冷汗直冒,大惊失色道: “皇上此乃“古真族”蛊毒虫,莫不是皇上前段时间所中的蛊毒是……” 胡月明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又道: “不对啊!” 他明明感觉是珍妃沐凌蝶给皇上下的蛊毒啊!那段时间珍妃娘娘话里话外,都在阻止他给皇上解毒。大有置皇上元祁于死地的架势。 还有为了阻止他给皇上解毒,她还抓了他的家人威胁他,不让他救醒皇上,如今他的家人还在珍妃沐凌蝶的手里。 当时他为了让皇上苏醒,还暗自在指甲缝里藏过让皇上苏醒的药,趁给皇上喝汤药时,给皇上沾点汤药碗里,防着沐凌蝶真的害死皇上。难道是他误会沐凌蝶了?给皇上下蛊毒的其实是逍遥王?还是说逍遥王与珍妃沐凌蝶联手,想除掉皇上,助逍遥王谋夺皇位?可逍遥王当了皇上,与珍妃沐凌蝶有何关系?她为什么要帮助逍遥王谋皇位呢?如今宠冠后宫不好吗?还是说这俩人早就勾搭一块了? 胡月明越想这关系越乱,心中不免嘀咕着。 “怎么?胡太医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此时的元祁全身都是冰冷的寒气,阴蛰的目光,紧盯着胡月明询问着。 胡月明心中叫苦,他的家人还在沐凌蝶手里,他怎么敢同皇上实话实说呢?以眼下沐凌蝶的受宠程度来看,他就算说出来,皇上也不会相信珍妃沐凌蝶会害他啊!到时候珍妃沐凌蝶再反咬一口说他是陷害,那个时候恐怕不但他的命保不了,他的家人命,同样保不了。 想到这些,胡月明冷汗直冒,急忙给皇上元祁行礼,聪明地说道: “臣只是一个太医,什么也不知道,万事还要看皇上的决断。” 人都是多疑的,元祁因为幼年阴影,疑心更重一些。 如今逍遥王府惊现蛊毒虫,不得不让元祁多想。 前段时候他身中蛊毒,让多疑的他怀疑是逍遥王元铭给他下的蛊毒,这也无可厚非。毕竟逍遥王府可不止一条蛊毒虫,胡月明都如此想,何况身受其害的皇上元祁呢! 更何况当初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也是因为中了蛊毒虫之毒而疯癫的。元铭还曾诱导他说,他身上的毒,乃是“古真族”的人所为,还说颖儿与“古真族”勾结,给自己下的毒,一来帮苏颖雪洗脱罪名,二来借自己的口谕,除掉了自己赐给他的小夫人颖儿。 古真族再神出鬼没,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逍遥王府豢养蛊毒虫,除非元铭纵容,所以根本就是元铭自己豢养的。 元祁越想越多,想到沐凌蝶曾说过,自己身中蛊毒期间,元铭曾经多次到自己房间与苏颖雪私会。想到沐凌蝶告诉自己,颖儿曾亲眼目睹苏颖雪与元铭搂抱在一起。 还有苏颖雪为了元铭,不惜刺伤自己,宁愿出家,也不愿陪在他的身边,元祁气的浑身颤抖,挥剑砍了俩下断裂的房梁。 “皇上,这些蛊毒虫怎么处理?” 沈兵见皇上元祁脸色不好,知道他肯定因为逍遥王散养蛊毒虫的事而生气,可如今逍遥王已经死了,事情总要解决,急忙转移皇上的注意力,上前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逍遥王未死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他与夜鹰,再就是“元寿宫”的人。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将蛊毒虫从水里引出来?这些蛊毒虫,留在世上,始终是个祸害,应当尽早除去。可如今经过这场大火,水池杂物太多,要想将所有蛊毒虫打捞上来,终究不是易事。还有这些蛊毒虫细且滑,而且与水的颜色一样,还含有剧毒,增加了打捞的难度,你们可有好的建议?” 元祁虚心向随行而来的太医们,询问着。 听皇上元祁询问,几位太医窃窃私语了一番,全都摇头晃脑,就在元祁觉得无望的时候,太医胡月明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说道: “回禀皇上,臣从古书上得到一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哦?说来听听!” 元祁蹙眉,沉声说道。 “此蛊虫喜血腥,皇上,或可以用血来试一试。” 其实此方法并不是胡月明看到的,而是已经死了的太医院院判姜广真提出来的。 “血?” 元祁沉吟片刻,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苏颖雪那全身鸡血的样子,于是睁开眼睛说道: “去取几桶鸡血来,倒在一旁,将蛊虫引出。” “是。” 侍卫们领命而去,不一会打了数十桶鸡血,倒在一旁,片刻之后,一条条如水般的线条,从木头缝,水里钻了出来,向岸上蠕动,让人浑身发毛。 元祁拳头紧握,胸口起伏不定,暗自咬牙说道: “好一个亲兄弟,居然如此狠,逍遥王啊!逍遥王朕本不想杀你,可你其心歹毒,朕不杀你,难泄朕心头之恨。” 排山倒海的恨意,让元祁有些站立不住,还是沈兵从后面扶住了他,关切地大叫着: “皇上小心……” 接着向太医们招了招手。 离皇上元祁最近的胡月明,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 “皇上,保重龙体,让老臣给皇上诊一下脉吧!” 没有沐凌蝶在一旁威胁,胡月明其实对皇上元祁并没有任何歹心的。 “不用了,朕很好,来人,去取些硫酸来,将这些虫子全部焚化,不能让它们在活着危害人了。” 元祁拒绝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胡月明与珍妃走的太近,难道是因为自己让他给珍妃看诊的事?可他就是对胡月明有了防备之心。 如此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元祁吩咐人将逍遥王府所有碎木,全都归置一处,再一次浇上油,又点了一次火,直到那里全都燃成灰烬,只能水池里一点碎木,元祁这才留下几个人看守。 一来防止百姓靠近。二来待火停了,好另外安排人天天撒点鸡血,以防止有漏网之鱼。 这才与沈兵等人骑马返回到了皇宫,此时已经天黑。 “皇上,你身上这身衣衫是不是刘公公的啊!这俩天怎么不见刘公公?皇上怎么会穿刘公公的衣衫?” 沈兵一路上犹豫再三,终于在到达皇宫时忍不住询问道。这一句话,他真的憋了太久。 “咳!朕怎么将他给忘记了。” 元祁这才想起自己与小太监刘文换了衣衫,急忙一拍自己脑门,快步向御书房走去。 “吱嘎”一声,元祁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就见小太监刘文,穿着自己的龙袍,蜷缩在角落里,将头埋在自己腿间,像是睡着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元祁沉声咳嗽一声,小太监猛地惊醒,抬头一看皇上元祁,俩天一夜的等待,让小太监刘文泪崩,眼泪鼻涕一大把,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呜呜……皇上,你可回来了,呜呜……这俩天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让奴才跟着?将奴才一人丢在御书房,还不让奴才出去,呜呜……,奴才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可也不敢出这御书房,皇上,是不是奴才犯了什么错,你打算饿死奴才啊!呜呜……虽然奴才总惹皇上心烦,又不会说话,可奴才真的对皇上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私心啊!皇上,你怎么可以如此惩罚奴才呢,呜呜……” 元祁本就因为逍遥王毒害他的事,心情正烦躁,听小太监刘文哭啼,更烦,厉声喝道: “够了,又不是个女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朕不过就是忘记了,几顿饭不吃,饿不死,朕还没用餐呢!不过朕气饱了,滚……滚……一个俩个没个省心的,惹急了,朕将你们都砍了。” 雷霆震怒,小太监刘文吓的不轻,急忙一副慌恐不安地样子说道: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 说着,逃命般向门外跑去,却又听元祁阴冷的声音再次喝道: “站住。” “皇……皇上是……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要吩咐奴……奴才,还是让奴才去……去给皇上准备膳食?奴才记得刚刚皇上好像说还不曾用过膳食。” 小太监刘文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元祁全身散发冰冷寒气,深邃幽冷的眼神紧盯着小太监刘文,令刘文全身一阵发毛,颤抖着低头看了一眼,想看看是不是身上哪里不对劲?这一看,吓的魂都差点飞了,自己身上竟然还穿着皇上的龙袍呢!这还得了,要不是皇上唤住自己,自己就这么贸然出现,被有心人说点啥,恐怕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头上冷汗直冒,大叫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说着,急忙脱下皇上龙袍,与皇上元祁将衣衫换了回来。 这才逃命般逃出了御书房。 出去以后,刘文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还是自己衣衫穿着比较舒服。” 而在小太监刘文走后,元祁走到御书桌前,提笔画了一张苏颖雪的画像。 画像中的苏颖雪长发披肩如同瀑布,眉目如画,乌黑的双眼中闪烁着潋滟芳华,元祁抚摸了一下苏颖雪的脸庞,咬牙说着: “苏颖雪朕万万没有想到,你与元铭竟然那般狠,元铭不惜给朕下蛊毒。而你竟然因为元铭不但给朕多次下毒,还行刺于朕,甚至还挑拨朕与珍妃的关系,用珍妃的发簪刺伤朕,成功挑起了朕对珍妃的怀疑。要不是逍遥王府的蛊毒虫出现,朕还被你们俩耍的团团转。” 说道这里,元祁将苏樱雪的画像揉成一团愤恨地说道: “既然你们不忍,别怪朕不易,朕可以让他活着,也可以让他彻底变成一个死人。” 说完,一阵口哨声响过。夜鹰如风般飘了进来,云游大叫: “保护皇上。” 说着闯了进来,见夜鹰是跪在地上的。又见皇上元祁向他挥手,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再次掩好了门。 “夜鹰,带上你的人,明日随朕去一趟“元寿宫”,朕要杀一个人,一个本就该死了的人。” 元祁阴冷地说着,对逍遥王的恨,已经达到极致,不除不痛快的地步。 “是。” 夜鹰答应一声,消失在了御书房里,而元祁再一次失眠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本王与他拼了 出了京城的苏颖雪,宛如一只脱笼的雀鸟一般,沿途歌唱,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车夫驾着马车,行走了一段又一段路程,在听苏颖雪唱了二十首不知名的歌曲后,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询问着: “娘娘,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是不是本宫唱的歌不好听?本宫唱的可都是二十一世纪最流行的歌曲了。” 苏颖雪嘴角微翘,满脸骄傲地用清丽的嗓音回答着车夫的问话。 笑容妖艳动人,加上苏颖雪本就是一个大美人,车夫急忙放下帘子,一阵心慌,但很快恢复过来,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真是可惜了,如此一个美人,竟然是个疯子。可惜了,可惜了。” “大胆,你竟然敢说本宫是疯子,本宫好的很,你才是疯子呢!” 苏颖雪在车内听到车夫嘴里嘀咕,十分不悦地反驳着。心中郁闷道: “这些古人,自己高兴唱个歌怎么了?怎么就成疯子了,简直不可理喻。” “娘娘不疯,怎么竟说胡话?什么二十一世纪?什么流行歌曲?小的一句也听不懂。不是疯话是什么?还有,天下女人那个不是可劲往宫里钻,企图得到皇上宠幸,飞上枝头变凤凰。被贬去“菩善庵”的嫔妃,哪个不是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可娘娘这一路上却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车夫见苏樱雪不服,急忙举了几个例子来证明苏颖雪确实是个疯子。 苏颖雪双目一瞪,双手叉腰,十分不满,猛地站了起来,大喝道: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本宫高兴,本宫唱几首歌,怎么就成疯子了?你才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本宫这是自由了,自由你懂吗?本宫才不愿意待在皇宫那个鸟笼子里呢!更不愿意陪在那个渣男的身边。” 就在苏颖雪打算与车夫好好理论时,只听后面传来,“嗖嗖”的箭声,接着一支支箭全都射在了马车的车厢上。还有一支竟然差点射中苏颖雪的脑袋。 苏颖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只听车夫咒骂道: “晦气,娘娘,你这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有人追杀我们?。” “追……追杀?本……本宫怎么知道?本宫心地善良,从来不得罪人啊!要……要不你将本宫放下,如此你才能活命。” 苏颖雪仗义地说着,虽然她怕死,可却不想连累无辜。 令苏颖雪意外的是,那个车夫竟然尽职尽责地大喊了一声: “娘娘,坐好了,小的要加快速度了,既然皇上派小的送娘娘去“菩善庵”,那么小的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娘娘送到目的地。” “仗义。” 苏颖雪忍不住夸赞道。 就在此时,只听“啪”的一声,也许是车夫狠狠地甩了马一鞭子,马车瞬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 速度太快,苏颖雪一时没有防备,被晃了一下,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车厢里,苏颖雪旧伤未愈,尤其是肩胛骨的伤,被这一跌,简直让她差点背过气去,瞬间眼前金光闪闪。 “啊……慢……慢点,本……本宫受不了了,呜呜……” 苏颖雪在车厢里虚弱地喊着,痛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可声音太小,车夫听不见。 就算听见,恐怕车夫也不敢停,毕竟性命攸关。 “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马车的车厢很快被扎成了马蜂眼,好在此时的苏颖雪是爬伏在马车车厢里的,所以才没有被射中。 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双手合十祷告着: “主啊!耶稣啊!太上老君,如来佛祖,我展小小一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有些花痴,但不是罪过吧!你可不能让我这么死了。要是死了,能再穿越回去,你就让我死。若回不去,注定成为孤魂野鬼,那请诸位神仙保佑我,派个武功高手救救我,他日我必会多多行善救人,回报各路神仙的救命之恩。” 语无伦次,胡言乱语,偏偏在此时,雷鸣电闪,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再一次叨叨着: “各路神明,你们搞错了,我展小小不求雨,只求一个帅哥来救我,不,不帅也行,只要武功高强,呜呜……”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马车前进的速度受到阻碍。 不知不觉逃到了一处泥泞之地,马车陷入了泥坑里,车夫不得不对苏颖雪喊道: “娘娘不行,马车被陷住了,出不去了,我们只能弃马而逃。” 苏颖雪见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刺客,不得不面对现实,没有人可以救她,只能拼命逃跑。 俩人弃了马车,慌不择路,最后竟然逃到一处山顶,就在此时,一只箭从他们后面直射过来,奔着车夫后背而去。 苏颖雪大惊失色善良的她,大叫着: “小心……” 接着猛地推开了他,箭直射苏颖雪而去,苏颖雪被射中肩膀,箭的冲力让苏樱雪脚下一踉跄,泥泞道路一滑,身子一下子扑向了万丈悬崖下。 “啊……” 而车夫被苏颖雪一推,逃过一劫,却见苏颖雪掉下悬崖,大惊失色,惊恐大叫: “不要啊!娘娘……” 就在此时,又一支箭射了过来,车夫一躲,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滑坡滚了下去。 皇家别院,“元寿宫”里,逍遥王听了孝桢太后的话,决定在此处与孝桢太后一起礼佛,放下心中对苏樱雪的那份执念,成全元祁与苏颖雪,只望她能得到幸福。 然而这天,却发生了又一件让逍遥王恼火的事。 清晨,雨过天晴,“元寿宫”闯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快……快……快去救……救救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出事了……” “淑妃娘娘?” 逍遥王和孝桢太后大惊,孝桢太后更是怒不可赦: “你是何人?瞎说什么?淑妃好好待在皇宫,怎么可能出京城?又怎么可能出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跑来胡说八道的?” 孝桢太后说的自然是逍遥王还活着的事,可既然皇上让他在暗处活着,在不知道敌友之前,孝桢太后自然不会提逍遥王的事。 而逍遥王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一瘸一拐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衣领吼道: “你说什么?你说淑妃娘娘她出事了?她出了何事?她在哪里?快说,快告诉本王,若敢胡说八道,本王宰了你。” 说完,将那个人狠狠地一推,将他推到在了地上。 那个人深吸了一口气,急忙爬到孝桢太后面前拼命磕头道: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小的没有说谎,没有说谎,淑妃娘娘她……她因得罪皇上,被皇上罚去“菩善庵”出家,派小的前去护送,谁知出了京城,竟然遇到刺客。娘娘为了救小的,掉落悬崖了,呜呜……小的对不起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真是菩萨心肠,呜呜……太后,你快些派人,到悬崖下找找淑妃娘娘吧!小的害怕时间久了,淑妃娘娘纵然有气,也活不了了,呜呜……” 车夫一边说着,泪流满面,想起苏颖雪救了他,感动地大哭出声。孝桢太后眉头紧皱,威严怒喝道: “休要瞎说,皇上他是喜欢淑妃的,断不可能如此绝情。还有你为何不去皇宫报告,却要跑来哀家的“元寿宫”?你分明就是在说谎。” 孝桢太后愿意相信皇上元祁,他说只要元铭不出现,他就会好好待淑妃,才短短几天光景,不可能也不该如此绝情才是,所以孝桢太后并不相信车夫的话。 车夫急了,头磕的更响了。磕头如搅蒜,血都顺着那个车夫额头流下,他着急地说道: “太后,求你了,就相信小的这次,小的担心时间久了,纵然淑妃娘娘有气,也会因无人医治而死亡啊!呜呜……小的以人头担保,没有说谎。真的,千真万确,小的是觉得“元寿宫”离的近,所以才跑来求救的,太后娘娘请你务必相信小的,呜呜……” 就在此时,逍遥王望了一眼太后不动如山的样子,再看一眼那车夫满头是血,急得大哭的样子,心中着急,他宁愿信其有,也不敢拿苏颖雪的命做赌注,于是也跪倒在孝桢太后前去恳求着: “太后,元铭也求你相信这个人一次,本王担心真的是雪儿出事了,求你,求你,元铭求你了……” 逍遥王为了苏颖雪,不光给孝桢太后跪下了,还同那个车夫一起磕起头来。 见逍遥王跪下,孝桢太后走上前双手相扶,慈母一般的样子说道: “你这孩子,腿上还带着伤呢!快起来,快起来,不是哀家不救,哀家是担心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以淑妃为名,引你出去,大做文章,让皇上不得不杀你啊!” 说完,孝桢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了一声: “阿敏陀佛,罪孽,罪孽。” 元铭摇了摇头,满含深情地说道: “元铭不怕,元铭从带人闯皇宫劫狱那刻便没有想过活着,元铭只望她安好。求太后派人前去找寻,元铭求太后了。” “咳!好吧!” 挨不住元铭再三祈求,孝桢太后哀叹一声,这才派人前去找寻,条件就是元铭必须留下,因为他腿脚不便,孝桢太后担心他腿上的伤,再加重伤情。 元铭也知道,自己腿脚不利索,跟着前去,不断帮不上忙,还会拖累大家找寻苏颖雪的速度,答应留了下来。 可对于元铭来说,每一分都是煎熬,他在院落里一瘸一拐不停的走动着,不时眺望门外。 “逍遥王坐下安心等待吧!且放宽心,一定不会是真的,皇上答应过哀家,只要你不出现,他定会好好待淑妃的,他乃是皇上,金口玉言,不会出尔反尔的。” 孝桢太后手里拿着佛珠,见逍遥王心神不宁,上前安抚道。 可逍遥王却横眉一挑,指着京城的方向,痛心疾首地说道: “太后信他,元铭不信。他若真的说话算话,元铭又何至于走到劫狱这条死路上来,元铭从未有过野心,只求她安好。可那个人却一直在逼元铭啊!” 俩人说话的档口,“元寿宫”的下人们回来了,手里抬着一具女尸。面容尽毁,血肉模糊,车夫一口咬定那就是苏颖雪。因为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头上的饰品,还有包裹,都是苏颖雪离宫里带的。 “不,不,这不是雪儿,不是,绝对不是,本王不相信,这是雪儿,不……” 逍遥大叫着,拼命地摇着头。他不相信苏颖雪就这么死了,他想带她离开的,可如今…… 尽管不相信,可泪水却爬满了元铭的脸庞,他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孝桢太后双合十道了一声: “阿敏陀佛,罪孽,罪孽。” 就在此时,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进来,喘息连连,断断续续地大叫着: “太……太后,皇……皇上来……来了,带了一队黑衣人气势汹汹的,像是要杀什么人。” 逍遥王一听,双目怒瞪,拔剑而出,大吼一声: “本王与他拼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苏颖雪被救 在一间简陋的客栈里,苏颖雪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她感觉浑身疼痛,动一下都如同针刺。 环顾四周,环境有些陌生,房间简陋,只有一张檀木桌子,还有四把椅子。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想着被追杀的一幕,依然心有余悸,自己明明记得掉进万丈悬崖了啊!难不成我是死了?在地狱里?苏颖雪自言自语着。 心里如此想,抬起自己沉重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锥心的疼痛,让苏颖雪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此时,“吱嘎”一声,门开了,只见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一名男子,一脸紧张地询问着: “娘娘,你可醒了,吓死属下了,对了刚刚属下听到娘娘惨叫,可是伤口又痛了?” 关切的话语,是那么温馨,苏颖雪一脸茫然地抬头望去。 只见此人相貌堂堂,身躯挺拔魁梧,腰间别着一把利剑,一副威风凛凛,像一名少将军,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碗,此时还散发着药草的香气。 见苏樱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展飞脸有些潮红,微微低头,躲过苏颖雪的目光,将手里托盘,轻轻放在桌上,转移注意力说道: “娘娘既然醒了,便喝药吧!属下已经将药煎好了。”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苏颖雪的声音透着沙哑,显得有些疲倦,强忍身上的疼痛询问着。 “瞧属下这脑袋,忘记将娘娘介绍自己了。属下不是坏人,属下是苏子岩苏将军麾下的副将展飞。娘娘还未入宫时,属下与娘娘曾有过一面之缘,在将军府,娘娘可曾记得?” 展飞见苏樱雪看到自己有些防备,急忙一拍自己的脑门,向苏颖雪解释着。 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努力在脑海里找寻着原主苏颖雪的记忆,却发现她脑海里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可见这个人在原主苏颖雪心中,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人。 望着展飞一脸紧张地期盼着自己想起他,苏颖雪摇了摇头说道: “对不起!我在皇宫时,不小心落水,等被救上来时失忆了。不记得所有的事,望你不要介意。” 苏颖雪说了一个谎言,为她今后性情大变,奠定基础。如果这人真是苏颖雪的哥哥苏子岩的麾下,必会带自己去见苏子岩。到时候苏子岩必会怀疑自己不是原主苏颖雪,所以唯有失忆,能解释通,自己与原主完全不一样的原因。 “你说你是我哥的麾下,可有什么证明?” 苏颖雪眼中闪烁着潋滟红光,直盯展飞的眼睛询问着。 展飞被苏颖雪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烁了一下,急忙低下头,凝思了片刻,像是突然想起来般说道: “娘娘请稍候,属下去去就回。” 苏颖雪微微点头,如繁星璀璨般的眼睛直盯着展飞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苏颖雪小人之心,而是她发现古代人中坏人太多了。如同沐凌蝶,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可自己却并没有得罪她。 还有追杀自己的人是谁?至今是个迷,她不得不防备。 好在展飞没有让她太失望,片刻之后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战袍说道: “娘娘请看,你可还记得这件战袍?” 苏颖雪一脸茫然,伸手接过那件战袍,战袍还有些潮湿,应该曾经淋过雨,苏颖雪抬头望向展飞询问着: “这是?” “娘娘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可是娘娘在苏将军临行前,亲手为将军缝制的战袍,战袍上还有娘娘亲手绣上的苏将军的名字。也许将军就是害怕娘娘不相信属下,所以才在属下回京时亲自为属下披上了这身战袍,可如今却被雨水淋湿了。属下正在烘烤,还未烘干。苏将军可喜欢了,他每天都穿在身上,爱惜的不得了……” 展飞还滔滔不绝地说着,苏颖雪已经展开了战袍,果然在战袍底下发现了“苏子岩”三个字。而且字迹秀气,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而且与原主苏颖雪的字迹一样无疑。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原主与苏子岩兄妹之情的感应,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竟然情不自禁,感觉到泪水至眼角一滴一滴滴落在了战袍上,她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我哥现在在哪里?他可也回来了?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娘娘,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听……听属下说……”。 展飞见苏樱雪落泪,有些手足无措,急忙递上一条锦帕,向苏颖雪讲诉着: 原来苏子岩感受到苏颖雪有难,心中惶恐,派展飞先行回京,打探苏颖雪的情况,展飞这才快马加鞭往京城飞奔。 在经过一处悬崖时,突然从空中掉下一个庞然大物,要躲开已然来不及,无奈展飞只好伸手接住,却不想天上居然掉下一个美人来。 展飞一阵脸红心跳,仔细看了一眼,居然有些面熟,他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认识的女人,可他却发现他接触的女人太少,太少。 就在此时,一抹浅黄色的身影,浮现在展飞脑海里,那是在将军府里弹琴的苏子岩的妹妹苏颖雪,京城才女,当今的淑妃娘娘。 想到这里,展飞眼中寒光一凛,抬头望去,只见高处好像有人影闪烁,而且人影众多,加上苏颖雪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 展飞立刻明白了,有人在追杀苏颖雪,不知道是何人?加上苏颖雪的身份不同,乃是皇上的嫔妃,出现在此处,便很不正常。 莫不是真与王二牛所说,皇上要对付苏将军?要杀淑妃娘娘? 想到前段时间,王二牛不远千里,跑到边塞去告状,说皇上将淑妃打入冷宫了,又将苏府的人都抓进了死牢,难道都是真的? 只是苏将军当时觉得皇上不可能如此昏庸,便没有相信王二牛的话,还让人将王二牛看管了起来,让他别造谣生事。 过了不久,皇上还派云游亲自护送,将御寒衣物和药品送到了边塞,并用性命担保,会保护好淑妃娘娘,还说皇上与淑妃娘娘感情很好,苏子岩更加信以为真。 可于今看来,皇宫的水果然深,必有隐情,展飞觉得还是应该先带苏樱雪离开。 于是,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将苏樱雪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脱下战袍,为她简单遮挡了一下,快马加鞭地离开了。 不一会,搬来一具女尸,来到苏颖雪面前,说了一句,对不起,将苏颖雪身上的衣衫脱了下来,与那个女尸对调了一下。 接着用剑在那个女尸的脸上,划了俩剑,然后让她头朝下,做出坠崖后,将脸跌毁容的样子,放在了山崖下。 这个崖很高,要下来,就必须转很大一个圈,这也给展飞创造了时间,伪造了苏樱雪假死的现象。 忙活完了这一切后,展飞这才抱起苏颖雪,上了战马离开了。 苏颖雪听了展飞的述说,才明白,原来自己掉落的悬崖,下面竟然是一条官道。 后想到展飞提到自己身上的衣衫是女尸的,一脸惊恐低头望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接着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衫,结结巴巴地询问道: “你……你的意思是……是说……说本宫身上这件衣服是……是那具尸体的?” 也许是太过激动,活动的太过剧烈,再一次扯痛伤口,苏颖雪又一次发出一声惨叫: “啊……” “娘娘,别动。” 展飞急步上前,忙用双手制止苏颖雪剧烈活动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在下已经给娘娘买了一套崭新的衣衫,给娘娘换上了。娘娘不用害怕。” “哦!吓死本宫了,吓人本宫了,你怎么不早说?” 苏颖雪连连拍着胸脯,一脸精神未定的样子说着。 “对不起!是属下疏忽了,望娘娘莫怪!属下向娘娘道歉。” 谦卑的话语,让苏颖雪想到云游,心中顿时对展飞产生了好感,当然不是男女感情的好感,而是朋友之间的好感,可以信赖的那种。 可就在此时,苏颖雪又想到另外的一个问题,这个展飞的意思是,他不止给自己换过一次衣衫? 清浅剔透如琉璃般的眼眸,再次呈现惊恐,低头拉了拉自己领口,发现不光自己外衣换了,里面的亵衣也换过了,苏颖雪再次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 “啊……你……你到底扒了本宫多少次啊?纵然……纵然本宫不是黄花大闺女,你……你也不该趁人之危,将本宫从内看到外吧!” 直白的话语,将展飞羞得瞬间脸“唰”红到了脖子根,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娘……娘娘别……别误会,属下在悬崖下,是换了娘娘的外衣,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伪造娘娘死亡的假象,所以才会……但娘娘身上这身衣服,是属下请客栈的老板娘来换的,娘娘若不信,属下可以唤老板娘来,娘娘亲自询问一下”。 苏颖雪此时才发现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说道: “那个,不用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对了,以后不要叫我娘娘了,本宫从离开京城的那刻起,便不想再做什么娘娘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称自己为本宫了。以后我们便以名字相称吧!” 说完,苏颖雪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好展飞,我叫苏颖雪。以后你可以叫我雪儿吧!” “不……不……属下不……不敢。” 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在长相清秀的苏颖雪面前,脸红如同火烧,说话结结巴巴。 “若我坚持呢?” 苏颖雪美眸流转,故意冷言询问着。 “那……那要不属下还是称你为大小姐吧!属下真的不……不敢……” 展飞的头更低了,连耳朵都红了,结巴地说着。 看到展飞不好意思的样子,苏颖雪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痛,神采飞扬,哈哈大笑: “瞧你,不就让你唤个名字吗?至于这般扭捏吗?哈哈……” 展飞悄悄抬头望了一眼苏颖雪,只见苏颖雪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璀璨的笑容,心更慌了,急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那个,药……药凉了,大小姐若……若无其他的事,属下便先下去,重新给大小姐煎一碗来。” 展飞说完,不待苏颖雪回答,落荒而逃,在军营里呆久了,不曾与女子接触,展飞有些不习惯,纯洁的宛如一张白纸。 加上苏颖雪很美,又是京城才女,以前没有入宫前,便是京城公子哥追捧的目标。怎能不让展飞心动呢! 见展飞逃离房间,苏颖雪忍不住大笑出声。 “看来离开京城,果然是最明智的选择,以后她可以尽情地调戏一下帅哥了,这种感觉好像不错”。 苏樱雪美美地想着。她可却不知道,此时在“元寿宫”有俩个大男人正因为她的死,打的头破血流。 第一百六十九章元祁向孝桢太后诉苦 逍遥手持利剑,一瘸一拐向门外走去,想与皇上元祁一决死战。 可还没有走到“元寿宫”的大门处,便闯进来一群黑衣人,将逍遥王元铭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来一个身穿玄衣锦服男子,此人脸色冷沉,眼中氤氲着杀意,尤其在看到逍遥王元铭的那一刻,杀意更加浓厚。 “你害死了雪儿,本王与你拼了。” 元铭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如今见罪魁祸首元祁就在眼前,凌厉的剑气横着一扫,带着凛厉的寒芒,只听“啊……”的俩声惨叫,竟然有俩人被元铭的剑气所伤。 就在元铭想冲上来刺向元祁时,只听“铛”一声,兵器撞击的声音,元铭的剑,被夜鹰给截住了。 元铭与几名黑衣人对打在一处。一时间卷起了漫天飞舞的树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元祁眉头紧缩,逍遥王说他害死了雪儿什么意思?他不过安排她去“菩善庵”出家礼佛而已,不是吗?何况还是她自己请求去的,不是他逼她去的。就为了元铭,她宁愿出家也不愿意陪在他的身边,元祁越想越气,不再搭理打斗的元铭,径直走向前面的孝桢太后。 孝桢太后慈祥的脸孔,在看到皇上元祁时也瞬间沉了下来,望着越走越近的元祁,沉声询问道: “皇帝今日来,莫不是想在哀家“元寿宫”耍皇帝威风,杀了自己的手足?还是来接自己死了的嫔妃回宫的?哀家简直对你失望透顶,你做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让人将逍遥王送来,不就想饶他一命吗?为什么今日又要杀他?还有淑妃,你不是让人捎话给哀家说,只要逍遥王不出现你和淑妃面前,你便会好好待她吗?为什么要罚她去“菩善庵”?为什么又要派人在路上劫杀她?” 孝桢太后用颤抖的手,怒指着皇上元祁,捶胸顿足地厉声喝着。 元祁的脸上一脸懵,他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地询问着: “太后在说什么?朕派人杀淑妃?这从何说起?朕糊涂了?” “难道淑妃不是你派人杀的?要不是,为何你会出现的如此及时?淑妃刚死,你就从京城赶来了,就如此巧吗?” 孝桢太后显然不相信皇上元祁的话,一指地上的淑妃苏樱雪,痛心疾首地质问着。 元祁顺着孝桢太后的手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尸,面容尽毁,看不清相貌,可从衣着来看却与苏颖雪离宫时穿的一样无疑。 就连一旁的包裹也是苏颖雪所携带,因为那天元祁有偷偷去送过苏颖雪,尽管天不太亮,可元祁依旧看的真切。 元祁声音都变的有些颤抖,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颤声询问道: “太……太后说她是淑妃?不……不……不是,淑妃怎么可以死?朕只是罚她去“菩善庵”出家而已,她怎么可能死?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就在此时,护送苏颖雪去“菩善庵”的那个车夫,突然冲上来,跪倒在元祁面前,拼命磕头,泪流满面道: “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奴才有负皇上所托,没有将淑妃娘娘,安全送去“菩善庵”。请皇上恕罪。呜呜……”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元祁上前一把抓住那个车夫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脸色冷沉,氤氲着杀意,咬牙询问着。 “呜呜……奴才与淑妃娘娘出了京城,被人追杀,娘娘为了救奴才,不甚跌落悬崖,坠亡了,呜呜……” 那个车夫说完,号啕大哭,内疚不已。 元祁往后退了数步,大声吼道: “不……不可能,不可能,朕不相信她会死,你在骗朕是不是?是不是?这个人怎么可能是淑妃?那个歹毒的女人,人都说祸害遗万年,那个女人心肠歹毒与元铭串通一气屡次谋害朕,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死掉?怎么可能会死掉?” “谋害皇上?淑妃心地善良,怎么可能……” 孝桢太后说到这里,环顾四周,只见所有人都好奇往这边探视着。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孝桢太后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一声令下,几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元祁摆了摆手,夜鹰也带人退了下去。 “皇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怎么糊涂了,你说淑妃与逍遥王串通一气是怎么回事?” 听孝桢太后问起,元祁深邃冷冽的眼神一扫逍遥王元铭,大踏步地朝他走去。 此时的元铭嘴角带着鲜血,头发凌乱,全身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加上腿上的伤,要不是有剑支持,站立都成问题。 元祁走过去,二话没说,挥拳给了元铭一下子,元铭被打倒在地,接着听到一个无比清冷如同冰冷刺骨的寒冰一般的声音,冷言喝问道: “说,是不是你将淑妃给掉包了,你将淑妃藏哪里去了?,快说,否则朕今日打死你。” 元铭用剑支着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样使出全力,一个左勾拳打向元祁,接着如同疯子一般狂笑着: “哈哈……哈哈……本……本王倒……倒想藏起她来,若……若本王能将她藏起来,也许她也不会被你这个恶魔折磨死,元祁,本王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可如今本王恨你,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 元铭泪水洒落脸庞,满脸痛苦的泪水。 元祁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咬牙喝道: “你竟然敢打朕?朕打死你。” 说完,元祁抬起脚,狠狠地踹向的元铭,身负重伤的元铭,哪里经得住元祁这带着劲风的一脚,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孝桢太后手持佛主念叨着: “阿弥陀佛,阿敏陀佛。” 元祁拔剑而出,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元铭,正待刺向元铭的时候,孝桢太后大喝道: “够了,皇上难道要做个残害自己手足的昏君吗?” “手足?哈哈……” 元祁狂笑着,接着一指逍遥王元铭喝道: “太后有所不知,朕的这位手足兄弟可是背着朕做过许多事呢!” 元祁说到这里,再次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脸上同样很是痛苦地说道: “他私自养着一批杀手,朕查到,朕念及他是兄弟,纵容他,以为他想寻个安全。护院之用,朕没有点破。可他却带着这些杀手,擅闯皇宫劫狱,朕大度既往不咎,因为苏颖雪被折磨,朕也于心不忍。 可朕万万没想到,他还在王府豢养“古真族”的蛊毒虫,撺掇淑妃一起给朕下蛊毒,朕被蒙在鼓里。 平日里他与朕的淑妃眉来眼去也就罢了,可朕身患蛊毒期间,这位好兄弟竟然每日与朕的淑妃苏樱雪在朕的寝殿,当着朕的面幽会。甚至还搂抱在一处,被他自己的小夫人颖儿撞见,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便给自己的小夫人颖儿下了蛊毒。在朕的蛊毒解了之后,还跑到朕的御书房,颠倒黑白,说是他自己的小夫人与古真族的余孽勾结给朕下的毒,哈哈……” 元祁说到这里,仿佛说不下去了,再次狂笑着说道: “龌蹉的事一桩又一桩,你们都道朕无情,可又有谁知道朕的苦?朕说的这些都只是一小部分,还有许多朕要一件一件诉说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从古至今,又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这么多?” 孝桢太后不敢相信地连连摇头,节节后退,用颤抖的手一指逍遥王喝道: “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逍遥王元铭几次挣扎想要爬起来,却因伤势严重频频跌到,他大笑着: “哈哈……雪儿,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要保护的皇上?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明君?你的心血都白费了,你让我为这样的人守江山,真的值吗?他的眼睛里看不到真相,他只听信那个妖妃所言。” 元铭说完,突然抬起手里的剑,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逍遥王要自杀,快拦住他。” 孝桢太后大叫着。 元祁踢起一块飞石,打落逍遥王手上的剑,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咬牙残忍地说道: “想死?想与她去团聚?也要看朕同不同意。朕本来今日是来杀你的。可如今淑妃死了,朕改变主意了,朕要让你好好活着,让你想到她便痛不欲生,你给朕好好活着。朕想到更好的折磨你的方法了,那就是让你活着,让苏樱雪入朕的皇陵,让你们这辈子,下辈子永远不能在一起,哈哈……” “噗” 元铭嘴角鲜血留得更加汹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哈哈!没关系,我是得不到她,可你同样得不到她。你也同样很可怜,为了一个蛇蝎女人,却害死了最爱你的人。哈哈…… 你既然那般宠幸那个妖女沐凌蝶,本王就告诉你一个真相,你可知道你是怎么中的蛊毒吗?那是本王让文昌将蛊毒虫交给了你的好爱妃沐凌蝶呢!哈哈……同床异梦,你同样可悲,哈哈……” 元铭说完大笑,眼泪迷失了他的脸庞。 元祁双拳紧握,有着风雨欲来的架势,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肃杀之气。上前又一拳打向元铭吼道: “好啊!你到死还要污蔑朕的爱妃。与苏颖雪那个歹毒女人一样,蛇蝎心肠,她到走的那一天还用珍妃的发簪刺伤朕,好让朕怀疑珍妃,你们俩个真是蛇鼠一窝。”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祁,你可以说本王要害你,但请你不要诬陷雪儿,你身患蛊毒期间,要不是雪儿,大周王朝早就覆灭了,你也早就不存在了,本王早就将你铲除了,雪儿也不会死。” 可元祁还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他被妒火与怒火蒙蔽了双眼,大吼道: “太后你可听到了,他自己承认他想害朕,还有他就是如此,叫苏颖雪叫的比朕还亲呢!” 元祁恨得咬牙切齿地如同孩子,告着状。 孝桢太后接受不了这么多事,突然感觉天地旋转,整个人一阵眩晕,晕了过去, “太后,太后,来人,快来人,太医,太医……” 元祁惊慌大叫。 “元寿宫”一片人仰马翻,一场弥漫硝烟的战争因为孝桢太后的昏迷而停歇下来。 就在此时,逍遥王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呢喃着: “雪儿,本王来了。” 见所有人都走了元祁一扫逍遥王元铭,见他也晕过去了,急忙学着苏颖雪的样子,猛掐逍遥王的人中,大叫着: “你别死,别死,朕不要你死,苏颖雪是朕的,你给朕醒来,醒来,来人呢!快……宣太医……” 而此时的云游,并不知道皇宫发生的事,他只是想秘密医好贵妃刘芯,再回宫里。 这天,云游再一次送一个大夫离开后,却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了云府外面。 云游急于回避,怕被人看见,知道贵妃刘芯的身份,给家人带来危险。 可就在此时,马车里却传出一阵呜呜的哭声,云游纳闷,杵立了一会,只见马车里跳下来一个小丫头。 “晚霞?” 云游疑惑地唤着。心想,晚霞不应该在宫里伺候淑妃娘娘吗?怎么回来了?难道淑妃也在马车里?那晚霞为什哭?被淑妃训了?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云游。 也许听到云游的声音,晚霞抬头一看,“哇”的一声,哭的是肝肠寸断。 第一百七十章云游回宫被阻 沈兵以苏颖雪的嘱托,向皇上元祁请旨,派人将晚霞送回来云游府上。 看到云游的那一刻,晚霞彻底泪崩,一五一十地向云游诉说着苏颖雪的一切,以及宫内发生的事情。 云游整个人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才离开没有多长时间,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晚霞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在骗我是不是?是谁?是谁让你回来骗我的,你说……你说……” 云游抓住晚霞幼小的肩膀,拼命摇晃着,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阵阵寒意至脚底窜了出来,他怒吼着,声音之大,震天动地。 苏樱雪那如同繁星闪烁的眼眸,尽在眼前,皇上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出家?她用自己的孩子,差点搭上性命,才将皇上元祁体内的蛊毒引出来,救了皇上不是吗? 在云游看来,皇上应该感激她,宠着她,怎么还会将她关进死牢,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呢?还将她遣到“菩善庵”出家呢?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云游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他走的时候皇上明明知道淑妃娘娘苏樱雪怀过孕,为了救他,孩子没了,当时皇上不是还因为心痛淑妃娘娘,一怒之下将自己赶出来了吗? 此时的云游,并不知道,还有更加糟糕的消息等着他,那就是苏颖雪的死讯。 被云游吓的不轻的晚霞,哭的更加大声,肝肠寸断,唯有拼命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 “没……没有……奴婢……奴婢没有,皇……皇上真的将娘娘罚去“菩善庵”了,呜呜……娘娘好可怜,被关进死牢,折磨的全身是伤,无一处完好,就连肩胛骨也被铁钩穿透,要不是逍遥王拼了性命劫狱,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呜呜……如……如今逍遥王为此丢了性命。而……而我们的娘娘却被发配到了“菩善庵。呜呜……奴婢真的好担心去往“菩善庵”的路途颠簸,怕……怕娘娘的身体受不了,呜呜……云……云大人,你……你快去救救她吧!皇上不听任何人的劝阻,也许你去,他才会听,奴婢……奴婢求你了。呜呜……” 也许是云游的喊声,惊动了府里的云老夫人薛春菊。 “还有……还有,淑妃娘娘临走时吩咐奴婢转告云大人,让云大人尽快回宫,珍妃沐凌蝶有问题,让你回去之后彻查她的一切,不要让皇上再蒙在鼓里了,呜呜……娘娘如此为皇上着想,皇上为什么就容不下娘娘呢?呜呜……” 小丫头晚霞接着哭啼补充着,云游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可想到贵妃刘芯又犹豫地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云老夫人颤巍巍地从里面走出来。 “娘,你怎么出来了?” 云游急忙行礼唤了一声,云老夫人双手相扶,通晓事理的她,虽然只听到一知半解,但见懂事的晚霞哭的那般伤心,又见云游眉头紧缩,也知道宫内出事了,深深叹息一声,用慈母的声音鼓励着说道: “游儿去吧!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娘都支持你,去做你该做的去吧!从小到大,你也不曾让娘操心过什么事,你是懂事的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娘年龄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人都有死的一天。你放心,屋内的那个女人娘会照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娘永远站在你的一边。去吧!” 一番感性的话语,让云游泪流满面,他跪在自己母亲脚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一咬牙,转身到马厩里,牵出了一匹烈马。 一甩手里的马鞭,烈马扬起前身,长长嘶吼一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只是令云游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回到皇宫门外,竟然被阻隔在门外了,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的他,进入皇宫,就如同进自己家,不需要任何令牌,他的脸便是招牌。 从小跟随在皇上身边,皇宫里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短短几天的光景,竟然大变样。 几名皇宫守门的侍卫,全都变了生面孔,竟然死活不让他进。 “尔等刚来的?你们不认识本统领?” 云游面容冷沉,嚣张地用手里马鞭一指那些侍卫厉声喝道。 几名禁军侍卫将云游上下打量一番喝道: “你谁啊?你算老几?识相的便赶紧滚,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可以擅闯的地方,再不走,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云游眉头蹙起,一双眼眸幽深的可怕,连连点头说: “好,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游,皇上御前侍卫,兼职御林军统领,请你们让开,本统领要回宫复职。” 几名看门侍卫一阵窃窃私语,片刻之后,见一个人向内跑去。 其中一人冷言喝道: “已经去禀报了,你外面等着上面回话。” 云游点头,既然都是当差的,自然也不能太为难别人才是。 大约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个进去通禀的人回来了。 云游急忙迎上前,本以为那个人会客客气气请自己进去,然而恰恰相反,那个侍卫回来后非但不客气,还变本加厉一指云游喝道: “此人胆大包天,竟然敢冒充御林军统领云游,云游早就死了,这人定是他国奸细,抓住他。 “喂!你们怎么能如此不讲理?你们进去跟皇上禀报,就说云游回来了,他一定会见本统领的。” 云游焦急地喊着,企图与这些人讲理,可那个进去通禀的人,已经拔剑而出。 其他人见这个人拔剑,也全都拔出了剑,剑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了刺眼寒光。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都是给皇上办事的人,咱们有话好好说,也许皇上公务繁忙,不方便见我,这样吧!你们帮我将御林军副统领沈兵唤出来,让他见我一面也行,你们看好不好?” 既然人家不认识他,他也不好再摆统领架子,客客气气低声下气地恳求着。 “沈副统领可不是你想见便可以见的。” 进去通禀的那人,进去后被禁军统领陈六给训斥了,十分不悦,正一肚子气,见云游还想找事进去,冷言喝道。 冯川死后,在沐凌蝶威逼利诱之下,让一些官员向皇上推举了陈六,禁军那边一时找不到人接管,皇上元祁又分心乏术,便毫不在意地点头同意。如今的陈六,无疑就是沐凌蝶的一条狗。听说云游回来,自然要让守门侍卫阻拦,他再去向沐凌蝶禀报。 云游见守门侍卫好像油盐不进,不管他怎么说,也不让他进去。 他面容僵了僵,紧握拳头,强压汹涌澎湃的怒火,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孤度来,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两来,笑容可掬道: “这样吧!云游请兄弟们喝酒,兄弟们给行个方便,帮小的递个话就行,见不见都没关系,辛苦兄弟们了。” 为了进去,云游可算豁出老脸去了,以前他最痛恨别人贿赂他,可如今他也做起了小人行径。 可云游不曾料到,和颜悦色非但没有让那个守门侍卫通融他,反而更毫不客气向他一剑刺来,喝道: “你竟然敢当众对朝廷官员行贿赂,按大周王朝罪应当斩,杀无赦!” “这么严重?我怎么不知道?” 云游心中嘀咕,然而不待他反驳,锋利无比的剑,已经全向云游招架而来,此时云游才警觉到,看来不拔剑不行了,自己才走了几天而已,怎么感觉像走了几世纪似的?云游郁闷。 既然进不去,便只能硬闯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娘对不起!孩儿可能真的要闯祸了。但孩儿相信皇上,他并不糊涂。只能放手一搏了。 如此想着,云游拔剑而出,刹那间如同猛虎一般挥出了锋利森寒的剑。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就在云游与一个人兵戎相见时,只听那个人低声说道: “你快走吧!一会,万一因为你硬闯,引来更多禁军,没有你好果子吃。还有,皇上并不在宫里,你要找皇上,便远远盯着点,等皇上回来,你再来吧!” 就在此时,云游脑海里浮现出晚霞说的话: “娘娘让我见到云大人时转告一下,沐凌蝶有问题,秘密调查一下。” 云游恍然大悟,若皇上不在宫里,淑妃娘娘又被罚到“菩善庵”出家,宫里可不就沐凌蝶最大嘛!看来阻碍自己进宫的便是沐凌蝶无疑啊! “多谢兄弟相告,来日方长,兄弟大恩,他日必有重谢,敢问兄弟大名。” 云游识趣,知道那人怕惹麻烦,故作不敌,退后俩步,低声询问道。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宫内传了出来,那个人低声说道: “快走。” 话音刚落,一群训练有素手持弓箭的禁军便冲了出来,接着二话不说,便向云游疯狂射箭。 云游一见寡不敌众,飞身而起,扫落几支箭后,跳到马背上,驾马而去。 然而那些禁军侍卫仿佛并没有打算饶过云游,竟然在后面穷追不舍。 原来陈六向沐凌蝶禀报说,云游回来了,沐凌蝶大惊失色,暗骂冯川办事不力。并责令陈六务必拦住他。 陈六好色,痴迷地望着沐凌蝶的一张俊脸,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轻声询问着: “可是这个云游碍着娘娘的事了?要不要小的除掉他?” 听到陈六询问,沐凌蝶眼神转了转,阴冷逝去,声音变得婉转动听,一副柔弱的样子说道: “咳!也说不上碍事,只是此人之前与淑妃走的很近,又与本宫有过节,本宫担心他回来会在皇上面前嚼本宫的坏话,若能除去,自是最好,若处不掉,本宫也不会怪你。” 清丽的嗓音如同雀鸟一般,让人心痒痒的,加上绝世无双的容颜,柔弱的需要保护的样子,都让陈六升起不惜一切想要保护她的念想,于是说道: “娘娘放心,小的去去就回。” 说完,陈六又痴迷地望了一眼沐凌蝶魅惑的眼神,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沐凌蝶唤住他,娇喋道: “小心,本宫不希望你有事,本宫等你好消息。” “是。小的谢娘娘关心。” 沐凌蝶的嘱托,像一杯蜂蜜,注入到陈六心尖,让他甜甜的,愿为沐凌蝶做任何邪恶之事。 箭如同雨点般射向云游,云游在箭雨中穿梭。 被追杀的云游无处可去,便快马往城外跑,心中暗道,自己不过就是想回宫复职而已,怎么就惹来杀身之祸了呢?自己这着谁惹谁了啊!看后面这群人的架势,看来不除掉他,不会善罢甘休了。 元祁一行人一直等到孝桢太后醒来,才将苏樱雪的尸体装进棺木,装车回京,他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他怎么也不相信苏颖雪就这么死了,回去后,定当叫仵作好好检查一下尸体,确定一下身份不可,元祁心里想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云游知道苏颖雪的死讯 浩浩荡荡一群人载着一副棺木,往京城的方向快速行进。 此时的元祁心情沉重,本来是想去“元寿宫”杀逍遥王元铭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带回了苏颖雪的尸身。 元祁心中就如同被一把利剑刺入了心间难受着。 往日的仇视、恨意不知为何全都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锥心刺骨的疼痛。 脑海里更是不断跳出苏颖雪的娇好容颜,与风华绝代。 “臣妾听闻皇上对臣妾一往情深,爱入骨髓,不顾身上有伤,将臣妾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如今又为了臣妾,打算弑杀丞相和贵妃一党,因为他们伤了臣妾,皇上打算替臣妾报仇。臣妾被皇上感动了,特摘了一束腊梅,来感谢皇上的,皇上不要太过感动,毕竟臣妾长的是那么地惹人喜爱,爱臣妾的人,数不胜数。臣妾想来问问皇上,圣旨拟好了?” 元祁曾因为刺客手里有丞相刘昊瑜的腰牌,怀疑丞相刘昊瑜,要杀他。苏颖雪为了不让自己杀丞相刘昊瑜,特跑去御书房调侃他的话,历历在目。 仿佛就在昨日,元祁用衣袖扇了扇,想扇掉脑海里苏颖雪的影象,低声咒骂道: “滚开,苏颖雪你别总是不要脸地出现在朕的脑海里,朕不喜欢你。” 夜鹰一拍自己的马,驱马上前,向皇上元祁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皇上在说什么?谁不要脸?皇上不喜欢谁?奴才可以为皇上去解决了他。” 元祁面寒如霜,锐利的目光一扫,用手指向多事的夜鹰,冷言喝道: “滚,朕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你要不要自裁?” “咳咳咳” 夜鹰一连咳嗽了三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皇上多虑了,奴才虽然会暗中监视皇上,但也全是因为职责所在,奴才对皇上并未有非分之想,奴才是正常男子,对皇上没有男女只所好。 “你……你找死?” 元祁一指夜鹰,咬牙说着,片刻之后又附言: “朕也不喜欢你,朕没有断袖之癖。” “那奴才便不用自裁了。” 夜鹰脸沉如冰,一本正经地说着冷笑话。 “你……故意的,朕回去定好好收拾你,竟然敢调侃朕,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 说到这里,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元祁深邃的眼神抬头望去,只见前面一匹快马向这边疾驰而来。 他的后面好像还跟着一群人,个个手拿弓箭,在向他射箭。 元祁勒住了马的缰绳,抬了一下手,队伍瞬间停了下来,夜鹰等人抽出了腰间的剑,静待那人靠近,好分清敌友,以备不时之需。 云游快马加鞭,不断回头观望,只见追兵越来越近,摆脱不了。 就在此时,一支箭羽直射云游后脑勺,云游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向下一伏身,躲开了箭,箭擦过云游的发带,发带披散开来,云游顿时狼狈不堪。 而那支箭直射前面的元祁而去。 “皇上小心。” 夜鹰大叫,用剑打掉了那支箭,眼神如矩向前看去。 “皇上,后面的好像是皇宫禁军装扮,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前面这人是贼?要不要奴才将其拿下?” 夜鹰待看清楚后,向元祁低声禀报,并询问着。 骏马上一身玄衣锦袍的元祁,正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也在打量着前面。 这禁军私自离京,可不是小罪,谁人如此大的胆子?莫不是前面这小子真是贼?偷盗皇宫的东西?禁军这才一路追捕到此处? 元祁乌黑的瞳孔透着森冷的寒意。阴蛰的眼神一直盯着前方,向前摆了摆手,夜鹰这才带着人,包围了那群人,沉声大喝道: “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在此,尔等休要放矢,放下你们手里的武器,全都下马行礼”。 这一声高喊,宛如惊雷,众人全都受惊,有几个胆小的禁军侍卫,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其他人纷纷收起手里的弓箭,不敢造次,万一误伤皇上,可是大罪,正在打量着皇上,担心有假。 云游惊喜交加,抬头望去,只见皇上元祁如神佛般就端坐在前面的马上,眼神深邃,举手投足间都是尊贵的王者之气,正冷瞄着他们。 云游简直想哭,想像小太监刘文一般大哭,皇上回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他急忙跳下马背,连滚带爬冲到了元祁马前率先跪倒在元祁马下,磕头如搅蒜般说道: “皇上万岁,卑职可算活着见到你了。” “云游?” 熟悉的声音,让元祁浑身一震,他一脸狐疑,用手里马鞭一指云游喝道: “抬起你的头来,让朕瞧瞧。” 云游这才想起来,刚刚一支箭羽飞过来。他躲闪的慢了些,箭射中他的发带,头发散落了下来,长发披肩,遮住“了面孔,难怪皇上没有认出他来。 想到这里,云游急忙将头发向后捋了捋,露出了自己的面孔,虽然有些脏乱,好在能够认出来。 元祁一看,眼中难掩惊喜道: “云游,真的是你?好你小子,既然活着,为何不早点回来?还有,这后面禁军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追击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数的问题,困扰着皇上元祁,他接连询问着。 云游哀叹一声说道: “咳!一言难尽,皇上此事说来话长,待他日卑职再细细说于你听,至于身后这些人,他们说卑职是假的,一口咬定卑职早就死了,不让卑职进宫不说,还要除掉卑职。” “岂有此理!谁人如此大的胆子?既然阻碍你进宫?什么冒充?分明就是有意为之,若只是阻扰,何须冒着满门抄斩的大罪,追出京城?简直就想造反。” 元祁的声音骤然变冷,眼神似寒冰般射向身后那群禁军。 接着对云游说道: “你暂且先起来吧!待会跟朕回京,朕倒想看看谁还敢阻扰于你。” “是,皇上圣明!卑职谢皇上。” 禁军那边的人一见云游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样子,急忙转头看了一眼禁军统领陈六,陈六仔细望了一眼,心砰砰直跳,果然是皇上,吓的急忙下马,跪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禁军们一见御林军统领陈六跪下,也急忙下马跪倒在元祁面前。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震的山谷都荡着回音。 元祁跳下马,眉宇间有着气吞山河的气势,浑身散发着森冷,缓步向前走了俩步,沉声喝道: “谁是禁军的负责人?站出来,朕有话要问。” 凉薄的嘴唇轻启,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低沉浑厚的嗓音,虽然很淡,却带着无形震慑力,陈六吓的浑身一哆嗦,上前爬行俩步,结结巴巴地说道: “回……回禀皇上,小……小的陈六,是禁军的统领。” “陈六?你好大的胆子,云游乃是朕的贴身侍卫,你竟然阻扰他进宫,谁给你如此大的权利?还有你私带禁军出城,该当何罪?” 元祁冷言质问着,如鹰般犀利的目光瞪视陈六,让陈六不寒而栗。 他浑身哆嗦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里的恐惧说道: “回……回禀皇上,事……事情是这样的。刚刚在宫门处,有人来报,说有人冒充云游云大人。小的一听,十分生气,云大人都死了多日了,这人怎么会如此大胆?于是小的便让守卫请他离开,可不曾想,此人非但不离开,竟然还杀了守卫,想要强行闯宫。小的这才带人出城追击的。” “杀了守卫?” 元祁声音拔高三分,转头深邃的目光看向云游,若有所思。 “瞎说什么?我云游什么时候杀过守卫了?” 云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指陈六喝道。 接着一下子跪倒在皇上元祁面前,拼命磕头道: “皇上请相信卑职,卑职自幼跟在皇上你的身边,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自然是明白的。卑职是见他们拔剑,所以才拔剑抵挡了一下,绝对不曾杀过一个人。” “皇上明察,他刚刚也说了,他拔了剑,拔剑怎么可能不伤人?门口横七竖八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呢!小的没有说谎,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陈六说到这里,一指周围的禁军,接着说道: “本统领说的可是事实?这禁军随便出城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要云游没有杀人,我们敢私自出城呢!” “请皇上明察。是这云游先杀了人,我们才追击的。” 陈六的“满门抄斩”恐吓十分好用,禁军里立刻全都响应了起来,众人附和: “陈统领所言甚是。我等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不是的,皇上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是蛇鼠一窝,没有实话。求皇上明察,求皇上明查。” 云游拼命摇头,向皇上元祁磕头肯求着。 元祁深深叹息一声,沉声说道: “这样吧!大家都暂且起来,待回到宫里,朕会找人彻查清楚的。” 云游心中悔恨异常,淑妃苏樱雪明明让晚霞提醒自己,沐凌蝶有问题,自己为何不能低调点进宫?若是低调点,是不是便不会让他们抓住把柄,诬陷自己了。 想到这里,云游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坐在地上,片刻之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再一次跪在皇上元祁面前说道: “对了,皇上,卑职听说淑妃娘娘被皇上罚到“菩善庵”出家了?为什么啊?短短几天光景,皇上难道就这般容不下淑妃娘娘吗?卑职恳求皇上饶过淑妃娘娘。” 元祁听云游一回来先问苏樱雪的事,让元祁十分不满,好像每一个人都在围着他的女人在转,苏樱雪到底有什么好?让这么多人惦记着,元铭如是,云游亦如此。 心间仿佛被棉絮堵在,元祁的面容僵了僵,紧紧握住拳头,强压汹涌澎湃的怒火,阴蛰的目光紧盯云游询问着: “你是为她回来的?若不是她出事,你根本不会回来是吗?” “不……不是的,皇上,卑职的事,卑职待会自会跟皇上慢慢解释,卑职恳求皇上收回成命,下旨让淑妃娘娘回来,皇上与淑妃娘娘之间定有误会,待误会解开,皇上便会知道淑妃娘娘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了,求皇上恩赦让淑妃娘娘回宫,求皇上了”。 云游苦苦哀求,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棺材。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想到是淑妃娘娘。 “圣旨已下,焉能收回?你刚刚回宫,有些事还不清楚,待回京之后再说。何况你回来的晚了,纵然朕想饶她,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元祁声音低沉,凉薄地说着,人都死了,自己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元祁心里想着,落寞地走到自己的马旁,跳上了马背。 “什么意思?皇上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机会了?” 云游大喊着,心中不详征兆袭击全身。 夜鹰走上前,拍了拍云游的肩膀,指了指马队后面的那副棺木道了一声: “淑妃娘娘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在骗我是不是?” 云游摇头大喊着,再一次瘫痪在地上,泪水洒满脸庞,心中暗道: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我负了大将军的嘱托,没有保护好你。若你真的死了,我云游只能以命相赔了,对不起!” 第一百七十二章云游欲说出一切 元祁等人回到皇宫门外,果然见皇宫外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已经死了的侍卫。 云游连连后退,又一层打击袭击着他,他在众多尸体处穿梭着,找到了那个给自己提醒,说皇上不在宫里的那个侍卫面前,拼命摇晃,拍打的他的脸,痛苦地呼唤着: “喂!兄弟,你醒醒,醒醒,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可任凭云游如何呼唤,那个人依旧一动不动。 云游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只见伤口极深,一剑穿心,没有任何挣扎过的迹象,可见杀他的人,定是他熟悉,且毫无防备的人。 元祁阴沉着脸,此时的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前段时候云游被追杀,如今苏颖雪去往“菩善庵”的路上被劫杀。皇宫守门侍卫被杀,这些都说明一个问题,皇宫有人在暗中捣鬼。 云游说的没错,他自幼跟着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然清楚的很,何况在宫门口杀人可不是小罪,是要满门抄斩的。云游不该如此糊涂才是,元祁心里想着。 “皇上……” 就在此时,一声柔弱无骨的声音,传了过来,元祁抬头望去,只见燕儿扶着沐凌蝶站在门框处。 沐凌蝶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眼中氤氲着泪光,如玫瑰花般粉红的嘴唇,此时苍白无色,元祁眼中泛着复杂的神情。 逍遥王元铭说蛊毒是借沐凌蝶之手给自己下的,尽管元祁不信,可不知为何,让他的心依旧起了防备。 异样的目光一闪而逝,再想到之前在“水月楼”听花魁小翠提起的“意淫之药”,让元祁想到一年前与沐凌蝶在“水月楼”那场邂逅,他拳头紧握,强行在嘴角勾起一丝孤度,走过去双手相扶,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柔声细语般询问着: “爱妃醒了?外面风大,怎么出来了?” “臣妾刚刚苏醒,听闻外面来了一个假的云大人,还杀了不少人,所以臣妾想,既然皇上不在宫里,臣妾理应出来看看,看能否帮皇上分忧,不想皇上回来了,是臣妾多事了。” 沐凌蝶的声音温柔无比,犹若林籁泉韵,黄鹂鸣翠,声音清甜润肺,沁人心脾,全然一副为皇上元祁着想的样子。 “爱妃身体不好,就该多多休息,莫要为其他的事烦心,一切有朕在。” 元祁不动声色,旁若无人般体贴入微地说着,帮沐凌蝶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接着补充道: “他不是假的云游,云游他回来了,他跟随朕多年,朕相信,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些人一定不是云游杀的。” “真的,是云大人回来了,那太好了,皇上为了云大人死了的事,还伤心了很久呢!” 沐凌蝶抱住元祁的手臂娇喋着,欣喜的声音,仿佛真的希望云游回来似的。 云游抬头望去,只见沐凌蝶杏眉水光湛湛,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真的是我见犹怜,可云游却相信苏颖雪不会瞎说,这是一个蛇蝎女人。 偏偏就在此时,却听沐凌蝶说道: “可惜淑妃姐姐去往“菩善庵”出家了,要不她若是知道云大人还活着,定然比臣妾还要高兴,毕竟淑妃姐姐与云大人走动的多一些,皇上,你说是吗?” “爱妃,难道不知道淑妃她死了吗?” 元祁瞬间脸沉了几分,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沐凌蝶,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端倪。 沐凌蝶被元祁盯的有些心虚,却又不敢眨眼睛,怕元祁看出来,急忙一副不敢相信地摇头大叫着: “不可能,不可能,姐姐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呜呜……皇上,虽然臣妾与姐姐有过过节,可臣妾从来没有希望姐姐会死啊!呜呜……” 沐凌蝶哭的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样子,云游冷眼旁观,心道这个女人确实造作,谁都知道她与淑妃娘娘不合,淑妃娘娘死了,恐怕她最开心才是,怎么可能如此伤心,皇上若连这点也看不出,真的是色迷心窍了。 元祁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看的出,沐凌蝶有些夸张了,只是他有他的考量,他想进一步探查一下沐凌蝶这个女人,到底对他是真有情,还是假的。 “爱妃莫要伤心,逝者已矣,淑妃谋害朕,本就该死。朕能让她入皇陵,已经是她祖坟烧高香了。” 元祁安抚沐凌蝶的话,却让云游双拳紧握浑身颤抖,这么多年的陪伴,难道真是自己错看了皇上?他真的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色欲熏心? 如此想着,云游的脸色不甚好看,有些失望地望着皇上元祁。 偏偏在此时,一直被冷落一旁的陈六躬身上前说道: “皇上,纵然云大人是真的,可却有这么多人被云大人所杀,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客况云大人呢!奴才恳求皇上秉公办理此事。” “放矢,云大人自幼跟着皇上,怎么可能知法犯法,陈六你可别胡说,冤枉了云大人。” 沐凌蝶不待元祁说话,一副维护云游的样子,并趁机给陈六递眼色。 陈六自然了然于胸,毕恭毕敬地说道: “奴才不敢,云大人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没有十足证据,奴才怎敢带着他们出城追杀云大人呢!奴才们都是亲眼所见,云大人为了进宫,杀了他们。” 说到这里,陈六一指地上的尸体,继续说道: “奴才们这才不顾满门抄斩的罪名,私自出城追杀云大人的,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回头扫了一眼周围他带出去的那些人喝道。 这一问话,明着询问,暗着威胁,那些禁军全都跪倒在地,磕头齐声高喊: “奴才们亲眼所见云大人杀人,这才追出城外,请皇上为禁军报仇。还死者一个公道。惩治云大人。” 声音震天动地,全都在逼皇上元祁。云游冷嘲地说道: “卑职相信,若此时唤御林军的人出来,许他们会全都说没看见,即使卑职真的杀了人。” “你……强词夺理!难不成你是在暗讽我们都在说谎诬陷你,不成吗?皇上,请为我们做主,云大人不光杀人,还诬陷我等,实乃罪大恶极之人,求皇上秉公执法,处置云大人,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我们一个公道。” 陈六磕头如搅蒜般恳求着,仿佛真的受到莫大冤枉一般。 而他带的人自然也一起高呼: “求皇上秉公执法,处置云大人,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我们一个公道。” 随着震天动地的喊冤声,沐凌蝶抱住元祁的手臂娇喋着: “皇上,虽然臣妾也想替云大人说话,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臣妾也无话可说。臣妾担心皇上若不秉公执法,怕寒了禁军那边人的心,到时候谁还敢尽心为皇上办事?谁还敢替皇上守宫门呢!你说是吗?” 元祁一双眼睛冷的似冰,深沉无比直盯云游询问着: “云游,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朕给你一次机会,向朕及所有人证明你的无辜,否则朕不得不秉公办理了。” 可此时的云游,对皇上元祁已经失望透顶,连辩驳也懒得辩驳,赌气地说道: “无所谓了,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一些人说一句话,恐怕比卑职说上百句都有用吧!皇上真的会听卑职说嘛?” 云游的话,让元祁想到苏颖雪,苏颖雪最长说的也是这句话: “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臣妾说什么,皇上也不会相信。” 元祁心中烦躁,他一指云游冷言喝道: “云游,朕警告你,你最好别自以为是,朕念你刚刚回宫,不与你一般见识,要么你向朕证明你的无罪,要么刑部待着。” “好,那卑职这就证明自己的无辜。” 云游说完,突然拔剑而出,提剑直刺向禁军统领陈六。 可陈六反应很快,就在云游刚碰到他衣衫时,他抬剑将云游的剑,挡在了一旁,只是云游锋利无比的剑,划破了他的衣衫,陈六接着跑到皇上面前大叫着: “皇上救命,云游公然在皇上面前拔剑,简直就想造反,求皇上治云游的罪。” 就在此时,云游已经收剑入鞘,冰冷的语气说道: “卑职已经证明了,当时卑职想进宫,他们几个死活不让进,甚至还拔出了剑。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试问卑职如何能够将他们一剑毙命,而且伤口毫无挣扎的样子?” 云游说到这里,一指陈六冷言说道: “刚刚我在你毫无准备之下行刺于你,你都会躲避,何况他们与卑职不合的情况之下。分明就是你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将他们杀害陷害我的。” “皇上明察,云游他这个诬陷,求皇上为我们做主。” 陈六带头,禁军那边又是一阵高呼: “请皇上为我们做主,惩治云游。” 元祁眉头蹙起,许久不做答,云游以为皇上元祁被说动了,失望地说道: “无所谓了,皇上不用为难,卑职怎样都行,但卑职只想请问一下,皇上打算将淑妃娘娘的尸体如何处理?” 没有人知道,当云游得知苏颖雪死讯的那一刻心中的痛,想着苏樱雪那如同精雕细琢的脸孔,充满灵性的眼眸,她的善良,聪慧,云游都心有触动,但想到她是皇上的嫔妃,他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敢高攀。可皇上仿佛看不到她的任何优点,甚至有的只是厌恶,云游的心凉了。 如今她死了,她的尸体就在宫门口,可皇上还有心情与那个妖妃调情嬉戏,你侬我侬让云游的心中很不舒服。 元祁却不知道云游的这些心思,想也没想便喊道: “来人,将淑妃的尸体与这些尸体一并交给仵作验尸,朕要一个真相,一个答案。” 他始终不相信苏颖雪会死,虽然那具尸体脸上的确是伤痕累累,但是却不像是跌落悬崖摔的,伤口跟多,深浅不一,倒像是剑划伤。元祁想要确定一下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苏樱雪。 云游彻底绝望大声喊道: “皇上,仵作都是男子,皇上就如此狠心?让淑妃娘娘死了都不得安宁?任人玷污她的清白吗?若皇上真的如此不在意,那就将她交给卑职吧!卑职来给她验尸。” 听到云游之言,元祁嗜血冰冷的眼神猛地射向云游,猛地推开沐凌蝶,冷言喝道: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敢胡言乱语朕饶不了你。” “皇上,卑职从回来的那刻,就没有指望活着,但朕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说于皇上听,请皇上禀退左右,待卑职说完,要杀要剐卑职都毫无怨言。” 苏樱雪的死,让云游想不顾一切骂醒皇上,他痛苦地说道。 可就在此时,沐凌蝶突然扶着脑袋,向后倒去。 燕儿急忙扶住她大叫道: “皇上,不好了,珍妃娘娘晕倒了,呜呜……” 故技重施是沐凌蝶的强项,元祁急忙抱起沐凌蝶大叫着: “来人,快,唤太医。” 禁军统领陈六急忙询问着: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云大人?可否交由刑部审判?” 元祁眸光清冷,扫了一眼云游,沉声喝道: “御书房等着朕,朕待会去寻你,淑妃尸体暂放停尸间,朕会亲自查看。” “皇上这不合理法,云游云大人乃是犯罪嫌疑人,理应关入刑部大牢啊!皇上……” 陈六一听,急忙跪倒高呼,禁军们也配合着高喊: “请皇上将云大人关押刑部大牢。” 因为只有在刑部大牢,他们才有机会除掉他。 元祁阴蛰的目光一扫陈六等人喝道: “云游是有嫌疑,但刚刚云游说的没错,在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全都毫无挣扎,所以他若有嫌疑,你们同样有很大嫌疑,他若进刑部大牢,你们一个也逃不了。要不要朕让人将你们都抓进去?” 一句话,让陈六等人全都噤了声,元祁抱着沐凌蝶往“轩翠宫”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你与珍妃什么关系 元祁抱着沐凌蝶回到“轩翠宫”,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燕儿进来禀报道: “回禀皇上,胡太医来了。” 元祁深邃的眼神,仿佛无底深渊般地望着床榻上的沐凌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只要是珍妃沐凌蝶有恙,好像都是太医胡月明来给他看诊的。元祁不动声色地冷言喝道: “让他进来。” 太医胡月明得到皇上应允,快步上前,欲给沐凌蝶诊脉,元祁眸光深沉地望着沐凌蝶颤抖的睫毛,心下一沉,清冽低沉的嗓音说道: “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待珍妃醒来再告诉朕。” 说完,欲从床榻边起身,就在此时,床榻上的沐凌蝶突然翻身而起,一下子抱住了皇上元祁的腰,嘤嘤哭泣地说道: “呜呜……皇上是不是不要臣妾了,还是皇上还在生臣妾的气,那天臣妾真的没有对姐姐说什么,臣妾只是劝她忘记逍遥王,好好侍奉皇上,可谁知姐姐突然拔了臣妾发簪,臣妾以为姐姐只是喜欢,不作它想,便送给了她,却不曾想,她竟然会去行刺皇上,呜呜……都是臣妾的错,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气好不好?呜呜……” “你们先退下吧!” 元祁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神色不见一丝怒色沉声说着。 “是。” 燕儿和太医胡月明以及一甘下人,悉数退了下去。 元祁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意,扒开沐凌蝶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意有所指地说道: “爱妃多虑了,朕的度量大,既然肯将淑妃的尸体带回,让她入朕的皇陵,就表示朕原谅她了。朕连她都可以原谅,爱妃不管做了什么,只要爱妃主动承认,朕都可以原谅。朕这一生只痛恨欺骗,尤其是感情的欺骗,朕只有一颗心,朕希望朕的这颗心付出的要有价值,爱妃你懂吗?” 元祁身心疲惫,他好希望沐凌蝶不是如同元铭说的一样,是给他下蛊毒的人,所以他暗示着,那怕沐凌蝶主动向他承认,他也会酌情视情况来选择原不原谅她。 先皇后的死,对元祁打击很大,当时的元祁感觉仿佛天都塌了,因为没有人真正关心他,而疼爱的的父皇,先皇对元祁来说是一个恶魔,是君王,可唯独不是他的父亲,所以元祁对感情的渴望,比任何人都期盼。 然而他失望了,沐凌蝶只是浑身一震,片刻之后露出了妩媚无比的微笑,如同一条灵蛇般攀爬到了元祁的身上,搂住了元祁的脖颈,嘴唇更是在元祁耳朵的敏感部位吹气如兰般说着: “臣妾对皇上可是痴迷的很呢!恨不得天天与皇上腻在一起,臣妾很爱皇上,求皇上不要离开臣妾。” 一个人一旦心中有了防备,心便如同顽石,不为所动。 元祁剑眉斜飞,冷瞄了一眼沐凌蝶,只见此时的沐凌蝶真是风情万种,胸口的扣子都开了两颗,凤眼含春,樱唇微嘟,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一双如水的眸子紧盯着元祁,若是往常,元祁定会折服在她的撩拨之下。 可逍遥王元铭说过的话,还有青楼惯用的“意淫之药,”以及刚刚沐凌蝶的装晕,都让元祁有了防备之心。 “爱妃真秀色可餐,朕也同样对爱妃着迷,既然爱妃与朕俩情相悦,那朕今日就陪陪爱妃。” 元祁说着,环住沐凌蝶纤细的腰姿,手顺着沐凌蝶的腰,滑到沐凌蝶胸前未解开的衣衫扣子上,一副猴急的样子,准备解沐凌蝶胸前的衣扣。 然而沐凌蝶却推开了他,娇喋着: “讨厌,皇上忘记了吗?臣妾前俩天胸口处受伤了吗?” 元祁故作恍然大悟道: “瞧朕这脑袋,竟然将这茬给忘记了吗?朕刚刚没有弄痛爱妃吧!来,让朕瞧瞧。” 元祁一副心痛无比的样子,手再次探向沐凌蝶胸前衣扣。 “不……不用了,太……太医已经给臣妾开过药了,说过几天就会好,不碍事的。对了,云大人不是找皇上有急事吗?皇上还是快些过去吧!别让云大人等急了。” 沐凌蝶握住元祁的手臂,娇喋着,仿佛一副为元祁着想的样子。 元祁墨色的双眸中寒意渐浓,他有一种预感,沐凌蝶在演戏,她根本就没有受伤。 “让他等着,他可没有朕的爱妃重要。” 元祁沉声说着,不由分说,强行拉开了沐凌蝶的手,扒开了沐凌蝶的衣衫。 当看到沐凌蝶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而且绷带上还带着血迹时,元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难过,颤抖的手,轻轻按压,却惹来沐凌蝶的一声痛呼。 “朕弄痛爱妃了,既然爱妃受了伤,就好好休息,朕待会再来看爱妃。” 元祁不动声色的地说着,沐凌蝶自杀是俩天前发生的事,俩天的时间纵然伤口没有好,也不至于轻轻一碰就痛,是沐凌蝶太过矫情,还是什么原因?元祁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还会来看望臣妾吗?” 沐凌蝶娇喋着,再次抱着元祁,高耸的胸部抵着元祁的后背,可元祁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 “待朕忙完就来。” 说完,不动声色的在沐凌蝶额头上落下一吻,决绝而去。 沐凌蝶在元祁走后,双唇紧抿,清妍的双眸中漫上了一抹狠意,冷言说道: “幸亏本宫在知道云游回宫后,做了这一番功夫,痛死本宫,但愿他没有怀疑本宫,只要他心痛本宫,便不会把本宫怎么着。纵然云游对他说了本宫的坏话,他也只会小惩大诫,本宫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御书房里小太监刘文一见到云游,一脸惊喜,片刻之后抱着云游,放声大哭: “呜呜……云游,你小子还活着,太好了,太好,呜呜……你不在的日子里,皇上那脾气就如同吃了炸药一般,每天都让人胆战心惊。幸亏你回来了,呜呜……” 小太监刘文眼泪汪汪,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云游眉头蹙起,面露不悦,一把推开小太监刘文,冷言训斥道: “够了,瞧你好像是娘们似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赶紧把眼泪擦干,滚一边去,没看我正烦着吗?” 云游正因为苏颖雪的死心烦,还有皇上对那个沐凌蝶一副体贴入微的样子,更让他烦躁,此时小太监刘文又哭哭啼啼,云游一肚子气,简直无处发泄。 “人家本来就不是个男人啊!” 小太监刘文忍不住叨叨着。 “你……” 云游抬手轻轻拍了小太监刘文的头,后忍不住询问道: “淑妃娘娘与皇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皇上会那般恨淑妃娘娘?你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总知道内情吧!皇上到底为什么将淑妃娘娘罚去“菩善庵”出家?按理来说,淑妃娘娘她救过皇上。皇上应该感激她才是,怎么会……” 云游始终搞不明白,却听小太监刘文说道: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皇上,是淑妃娘娘给皇上下毒,还行刺皇上,所以皇上这才会下令将她发配到“菩善庵”出家的啊!” 刘文跟在皇上元祁身边,所以看到的也都是皇上元祁看到的事实。 云游一听,瞬间抓住小太监刘文的衣领喝道: “瞎说什么?淑妃娘娘怎么可能给皇上下毒?又怎么可能行刺皇上?” “我可没有瞎说,不信的话,待会皇上回来,你问问皇上,淑妃娘娘自己都承认给皇上下了毒。就连解药都是从淑妃娘娘身上搜出来的。当然,后来苏颖雪娘娘又改了口供,说是给皇上下的巴豆。你想啊!给皇上下巴豆,也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何况太医诊断结果,不是巴豆是毒晰之毒,剧毒之物,若不是发现及时,恐皇上的命都没了,你说皇上他能不震怒吗?” 刘文述说着事实,云游连连后退,他拼命摇晃着头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若娘娘真的有意害皇上便不可能给皇上解蛊毒不是吗?。” “咳!” 刘文探了一口气,拍了拍云游的肩膀说道: “说到蛊毒,更加离谱。原来这蛊毒虫不是旁人给皇上下的,而是逍遥王啊!逍遥王在逍遥王府豢养了许多蛊毒虫。要不是逍遥王带着死士进皇宫劫狱,皇上下令杀了逍遥王,火烧了逍遥王府府邸,逍遥王府的水池里惊现无数条蛊毒虫,恐怕所有人还都蒙在鼓里呢!” “无数条?” 云游惊问,小太监刘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数条,就是很多的意思,我也就只是听人说的。至于多少条,谁也不知道,总之那晚皇上回来,脸黑如墨,吓人。” “然后呢?” 云游皱眉,他问的明明就是淑妃娘娘,怎么扯到逍遥王了?云游脸色不甚好看。 “然后,皇上就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刘文却不明白云游的意思,挠了挠头说道。 就在云游打算进一步询问时,门“吱嘎”一声开了。 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冷冷说道: “淑妃为了逍遥王行刺朕,难道朕不该治她的罪?” 元祁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将刘文和云游都压的喘不过气来。 刘文更是连滚带爬地,往御书房外跑去,诚惶诚恐地说道: “奴才去给皇上沏茶。” 说完,不待皇上元祁点头,一阵风一般逃出了御书房。 云游与皇上元祁四目相对,云游不卑不亢一脸讽刺地说道: “卑职以为皇上今晚不会回来了呢!”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云游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元祁一巴掌,只听元祁冷言喝道: “云游,你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胆子肥了,竟然敢跟朕如此说话。谁给你的胆子?还有,你最好跟朕解释一下,你在宫门口喊得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淑妃的尸体交给你?你与淑妃到底什么关系?” 第一百七十四章云游倒出事实 云游面对皇上元祁阴蛰的目光,丝毫没有退缩,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血迹,毫无畏惧地说道: “好,皇上听好了,卑职喜欢她,喜欢淑妃娘娘,喜欢那个皇上弃如敝履的女人。她温柔,善良,舍已为人,她聪明伶俐,若不是她是皇上的嫔妃,卑职早就追求她了,可她是皇上的嫔妃,卑职不敢造次。可如今她死了,皇上依旧不在乎她,那就请皇上看在卑职陪伴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将她的尸体赐给卑职,卑职依旧愿意娶她……” 云游不怕死地说着,元祁深邃的眼神更加阴冷,双拳紧握,片刻之后,飞起一脚狠狠地朝云游踹了过去,云游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随着“砰”的一声,云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云游被跌的头晕眼花。可云游却咬紧牙关,硬是有骨气的没有吭一声。 但响声还是惊动了门外的御林军,沈兵带人闯了进来惊问道: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可当沈兵看到倒在地上的云游时,急忙奔过去双手相扶,询问着: “云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刚回来就惹皇上龙颜大怒?快起来跟皇上道歉,你失踪的这段时间,皇上其实挺担心你的,他派人多次找寻过你。” 云游摇了摇头,泪水洒落脸庞,他也不想惹他,可皇上如今却越发糊涂了,他若再明哲保身,恐怕…… 沈兵见劝不动云游,急忙回到一脸阴沉的皇上元祁身边,拱手行礼说道: “皇上,奴才虽然不知道云大人他犯了什么错误,可云大人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天地可见,皇上就看着云大人刚刚死里逃生的份上,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滚……滚出去。” 沈兵还没有说完,便听皇上元祁一声狮吼,沈兵一个哆嗦,担忧地回望了一眼地上的云游,无奈转身带着人走了出去,再一次关上了御书房的门。 元祁面色冷峻,眼神阴蛰可怕,向云游勾了勾手,用阴冷无比的声音喝道: “起来,有种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朕没有听清楚。” 云游咬紧牙关,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说道: “卑职自幼便跟在皇上身边,仔细算起来已经十几年了吧!可卑职发现越来越搞不懂皇上想要什么了?以前皇上吩咐卑职去做什么?卑职都会毫无怨言的去做,那怕明知道这件事不是先皇所应允的,卑职依旧会去做,大不了挨一顿责打,受几次牢狱之灾。因为卑职知道,皇上一心想为百姓请命,为朝廷着想,分的清好与坏。可如今卑职的眼睛真的模糊了,淑妃娘娘她那么好的人,为什么皇上就容不下她?而偏偏宠幸那个妖妃沐凌蝶?在卑职看来,后宫任何一个主子,都比那个妖妃要好千倍万倍,可皇上……” 云游说到这里,皇上元祁挥起一拳又打在了云游脸上怒斥道: “妖妃?朕看你这次失踪是被妖给附身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辱骂朕的爱妃?你可知道辱骂主子的下场?” 云游被又一次打倒在地,可他咬紧牙关,再一次挣扎着爬了起来,为了苏樱雪,也为了皇上元祁,更为了天下百姓,云游是豁出去了。 “卑职这次回宫,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卑职对大将军苏子岩许下承诺,会护淑妃娘娘平安,可如今她死了,卑职愧对苏将军的嘱托,惟有以命还她。可在卑职临死之前,有几句肺腑之言,一定要说,望皇上能够清醒一些,看清一些事实。” 云游说到这里,竟然颤巍巍地给皇上元祁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说道: “卑职知道,皇上宠爱珍妃娘娘,听不得她的任何坏话,但今日卑职一定要说。” “你想说什么?” 元祁心中有种不祥的征兆,云游要说出的事,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住的。 “皇上,你还记得你身患蛊毒的那次吗?那次皇上蛊毒发作,疯狂弑杀,珍妃娘娘她不但不请太医为皇上你治病,还一口咬定皇上你疯了,将你与刘文囚禁在“龙宵殿”,不让任何人靠近你。日日为你熏着安神香。 说好听的是怕你杀人,为了不让朝廷混乱,可在卑职看来,她是想活活饿死你啊! 要不是卑职回来及时,手持金龙玉佩,调动御林军,不管不顾强行为你请大夫,请太医,恐怕没有人知道皇上你是身患蛊毒啊! “古真族”的蛊毒,失传于天下,没有人看出皇上究竟患了什么病?只有先太医院院判姜广真查出来了,但据姜太医说,此蛊毒无解,但这种蛊毒虫嗜血,专一。除非用至亲之人的血引出蛊毒虫。 可当时皇上膝下无子,姜广真本来提议让逍遥王来试试,可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喜事,那就是淑妃娘娘突然晕倒,经诊断她怀孕了,她怀上了皇上你的骨肉。” 云游说到这里,元祁双拳紧握,青筋暴露,咬牙说道: “可那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不屑要朕的骨肉,她亲手将朕的骨肉,用一碗堕胎药打掉了。” 元祁清楚地记得苏颖雪曾经说过的话,让他至今耿耿于怀: “哈哈……我们的孩子,能怎么流掉的?你难道猜不到吗?因为他是个野种啊!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不是吗?所以本宫亲自配了一副堕胎药,给他,那小东西在本宫的肚子里,连挣扎都没有来的及挣扎,便被本宫的那碗堕胎药,生生给打掉了,当时他流出本宫体内的时候,本宫觉得全身舒畅,因为本宫的体内,再也没有了皇上的种,本宫愿意怀任何人的孩子,唯独不愿意怀皇上你的。” “不……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卑职不知道皇上为何会这样说,当时淑妃娘娘怀孕,卑职恳求她放弃肚子里的孩子,救皇上一命。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重要,当时卑职提出来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卑鄙,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可为了皇上,卑职只能当一次卑鄙无耻的人,劝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骨肉。然而让卑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淑妃娘娘很识大体,她深知皇上的重要性,二话没说答应下来。 卑职喜出望外,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姜太医,就在姜太医着手准备救皇上的时候。 可令卑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的好爱妃珍妃娘娘,却在此时,以替孝桢太后娘娘治水痘为由,将姜太医派往“元寿宫”了,还理直气壮地说,水痘凶险只有姜太医能治。 卑职不懂医,不知道水痘凶险不凶险,但卑职却知道,姜太医是皇上唯一,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因为除了姜太医,没人查出皇上身患蛊毒,又怎么可能知道救治之法呢! 所以卑职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想将姜太医追回,因为一旦皇上出事,大周王朝也就乱了,所以卑职顾不了孝桢太后,顾不了那么多。 可就在此时,姜太医却被山贼所杀,而且就在京城,卑职不知道京城什么时候如此乱,姜太医还未出京城,就被杀了,卑职不知道皇上怎么想,但卑职真的怀疑那个女人,那个皇上视如珍宝的女人。 那一天,对卑职来说,就仿佛天塌了,可就在此时淑妃娘娘出现了,她就像一束阳光般安慰了卑职的心,她不顾任何人劝阻,让卑职撤走了皇上房间的熏香,她说皇上若不进食,必死无疑。她让卑职撤走所有人,独独把皇上你与她锁在一处。她是在豁出性命救你。 皇上当时奄奄一息,都不知道吞咽,她用自己的嘴给你渡食。 可皇上刚刚恢复体力,就开始疯狂起来,卑职本想拉她离开,可她看你头痛欲裂,她将卑职推了出去,自己留了下来,折回了你的身边,她想给你按摩一下,却不想你突然发狂,将她甩了出去,要不是卑职撞开了房门,打晕了你,她早就命丧皇上你的手。 孩子顺着她的体内流出,卑职本想替她唤太医,可她却坚持先救你,因为若耽搁下去,一旦血液干涸,就无法用这孩子的血,救你了,那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以淑妃娘娘不顾伤痛,让小太监刘文取来药箱,用毒将皇上你体内的蛊毒虫逼出,用自己孩子的鲜血,将皇上体内蛊毒虫引了出来,救了皇上。 当蛊毒虫在淑妃娘娘孩子的血里游荡时,卑职看的出来,她的心定是很痛,因为她流了好多的泪。 就连皇上将她甩出去她都未曾流泪,足可以看出她的坚强,可那是她的孩子呢! 可你的好珍妃,却在得知消息后,又以孝桢太后生命垂危为由,让她能者多劳。 淑妃娘娘心善,不顾自己刚堕胎,拖着虚弱无比的身子前往了“元寿宫”,但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只让皇上你吃她开的药。 …… 云游还在一件一件细数着苏樱雪为元祁做过的事,可元祁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捂着耳朵大叫: “不……不……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告诉朕,淑妃她为朕做过如此多,你在骗朕,你在骗朕,你是因为那个女人死了,所以编在编故事骗朕是不是?” 元祁跌坐在地。 可云游并没有停下来,他接着说道: “逍遥王豢养蛊毒虫之事,卑职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造反之心,卑职也不知。但皇上怀疑淑妃娘娘与逍遥王勾结,卑职要说,那简直无稽之谈。当时皇上奄奄一息,只剩咽气了,淑妃娘娘怕朝廷混乱,特让卑职将逍遥王请到皇上的“龙宵殿”,给他讲兄弟之情,劝他为皇上你守江山,为了怕他造反,特派卑职在他身边盯着他。每日邀他在“龙宵殿”询问朝堂之事……” “够了,够了,朕求你别再说了,刘文……刘文……” 元祁听后简直慌了,他误会苏颖雪了,原来这就是她与元铭幽会的原因。 待刘文进来,元祁爬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吼道: “朕身中蛊毒,到底是谁救了朕?” 刘文被元祁嗜血的眼眸吓坏,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是姜广真姜太医。” 但当看到元祁可怕的眼神时,刘文突然跪倒在地说道: “皇……皇上饶命,是淑妃娘娘说,姜太医提出救治之法有功。虽然死了,但他的家眷需要妥善安置。所以逼着奴才将功劳归在姜太医身上。也许救皇上的是淑妃娘娘。” “什么叫也许?” 元祁使劲抓着刘文,怒吼着。 “因……因为那天,奴才回去的时候,见到淑妃娘娘身上全身是血,淑妃娘娘用瓷片将皇上身上划了几道口子,给皇上灌上了毒药,当时奴才以为淑妃娘娘是想杀皇上。可云游说娘娘是想救皇上,奴才等待一会,只见一条条宛如流水一般的透明虫子,从皇上血口处流出,游到了淑妃娘娘旁边的血堆里。淑妃娘娘说那便是蛊毒虫。” 小太监刘文说到这里,元祁抬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喝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这些?” 刘文委屈地低声嘟囔着: “皇上也没问啊!” 此时的元祁彻底暴怒,对着门外大喊一声: “来人,将刘文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罚去“辛者库”做苦力。”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刘文的求饶声,越来越远,元祁狠狠踹了云游一脚喝道: “朕回头收拾你。” 说完,推开了御书房的房门,往“轩翠宫”的方向大步走去,那一晚,皇宫内,风变了方向,沐凌蝶不再是元祁心中的红太阳。 第一百七十五章众人眼中的苏颖雪 元祁出去之后,以珍妃沐凌蝶身上有伤,需要静养为由,将其软禁在了“轩翠宫”里。 然后开始着人彻查关于沐凌蝶的一切。 尽管沐凌蝶哭闹多次,但这次元祁铁了心,想要一个真相。他甚至不顾任何人反对,强行将作为暗卫的夜鹰,提升到了明面,插到了禁军副统领一职上,就为了牵制陈六。 因为陈六的升职多多少少是沐凌蝶的提拨,元祁心中是明了的,以前他宠爱沐凌蝶,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心中有了隔阂,他不得不防。 可没有找到确凿证据,证明陈六犯错的情况下,直接撤了他的职,恐不易,所以元祁让夜鹰去盯着他。 这天夜里,元祁处理完了奏折,便在御书房里和衣而睡,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苏颖雪,身穿橘黄色衣衫,在花丛里翩翩起舞,娇媚无比的容颜,柳眉弯弯,眼波流转,倾城无比,气质深谷幽兰,精美婉约,元祁简直看呆了,苏颖雪笑得花枝招展,美若仙子,朝他勾了勾芊芊玉指,妩媚无比地叫着: “来呀!来呀!快来呀!” 元祁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就在他抬脚准备向她走去的时候,却有俩阵风从自己身体两侧窜了过去。 就在元祁想要发火之时,却见苏颖雪左手拉着云游,右手挽着逍遥王,发出咯咯的笑声,三人一起嬉笑着向远处而去。 “不……不……苏颖雪你回来,回来,你是朕的嫔妃,你不能跟他们走,不能……” 皇上元祁急得满头大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叫着: “刘文……刘文……” 沈兵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询问道: “皇上可是有事?刘文他不是被皇上罚去“辛者库”了吗?” 元祁这才一拍脑门说道: “瞧朕这记性,朕怎么忘记了,对了,云游呢?” 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元祁记得云游说过他喜欢苏颖雪的话,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却让他心有余悸。 如今苏颖雪死了,云游曾说过也不想活了,元祁担心他们真的会随苏颖雪远去,尽管他让人看着逍遥王元铭,不让他寻死,可元祁心中依旧有些闷的发慌。 “他……他还好吧!” 元祁终还是问出了口,苏颖雪是他的,那怕做鬼,也只能做他的鬼,元祁心中霸道的认为,元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独独对苏樱雪这般执着。 他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对苏樱雪放手,那怕是死了的她。 “皇上别担心,云大人他虽然受伤,但都是皮外伤,加上云大人是练武之人,不碍事,休息俩天,应该无碍。只是……” 沈兵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说道: “刘公公他的情况恐不容乐观,他本就身体娇弱,如同一个女人,这三十大板下来,要掉他大半条命。” 元祁一听,身上瞬间披上了一层寒霜,咬牙说道: “活该!若不是他知情不报,明知道是淑妃救了朕,却不告诉朕,朕何至于与淑妃之间有如此多的误会?朕又怎么可能将淑妃发配“菩善庵”。若不发配,淑妃怎么可能会惨死?朕不杀他,已经是朕仁慈了。” 说到这里,元祁深邃幽冷的眼神直射沈兵,阴冷地询问着: “你可也有事瞒着朕?” 沈兵一听,吓的双腿打颤,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回……回禀皇上,奴……奴才没……没有。” 片刻之后,又改口说道: “却……却有那么一……一俩件。” “说,你知道什么?” 元祁低沉的嗓音如同催命阎罗一般询问着,从床榻下来,踏着重重的脚步声,向沈兵走去。 沈兵急忙磕头,感觉心都跳出了嗓子眼般求饶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云大人离开后,淑妃娘娘曾经托奴才秘密将云大人找回来。那时冯川在后宫为非作歹,淑妃娘娘说只有云大人回来,才能牵制冯川。可后来云大人传出死讯,淑妃娘娘又说,冯川此人必须除掉,若不除掉他,后宫不得安宁。所以她让卑职将皇上引到死牢,她说她有办法让皇上对冯川起杀心,所以……所以……” 望着皇上元祁如鹰的眼眸,沈兵浑身一哆嗦,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一眼皇上元祁铁青的脸,没有再敢说下去。 “这么说,上次冯川在死牢里涉嫌玷污淑妃娘娘的事,是淑妃娘娘陷害冯川了?” 元祁双拳紧握,咬牙询问着。 沈兵急忙磕头帮苏颖雪辩解道: “皇上饶命,此事虽然是淑妃娘娘陷害,可淑妃娘娘也是一番好意。冯川此人心狠手辣,仗着珍妃娘娘与皇上的器重,在后宫为非作歹,玷污了不少宫女,弄的整个后宫乌烟瘴气,人人惶恐不安。皇上若不信,卑职可以传一些人来,皇上亲自询问一下。” “罢了!罢了!是非对错,早就成为过往云烟,沈兵陪朕御花园走走。” 元祁深深叹息一声说着。 如今苏颖雪已死,什么都晚了,元祁甚至没有勇气去停尸间看一眼苏樱雪的尸体,他宁愿相信苏樱雪还活在世上,活在某一个角落里痴笑他的愚蠢。 幽静的夜里,微风轻拂而过,御花园里的枝叶摇曳,万籁俱寂,天地仿佛都睡着了,没有一点声音,除了风声。唯有孤独的月色,在高空里照耀着这片沉静孤单的大地,如同元祁的此刻的心情。 就在此时,一阵呜咽声传来,元祁的腿不受控制地往湖边走去。 湖边四周仿佛烛光闪烁,带着一堆又一堆的火光,元祁眉头蹙起,向沈兵询问道: “他们在干什么?” 沈兵毕恭毕敬地向皇上元祁禀报着: “回禀皇上,淑妃娘娘的死讯,早就传遍各宫,这些是各宫小主以及下人们自发组织的给淑妃娘娘吊唁的。” “宫中不准烧冥纸,他们难道不知道吗?越发没有规矩了。” 皇上元祁指了指湖边那些人,不悦地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只是听到“吊唁”俩字,感觉很不舒服。 “吊唁”便以为着苏颖雪已经死了,可元祁却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宁愿她躲在一处角落里,如同往常一般嘲讽他。 “那奴才打发她们走。” 沈兵见皇上元祁生气,急忙拱手说着,欲前往湖边而去。 可就在此时,元祁却制止住了他,沉声说道: “你在此处等朕,朕一个人到湖边走走。” “是。” 沈兵毕恭毕敬地答应着,带着人候在那里。 元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漫步在湖畔,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却听到了一片谩骂声和对苏樱雪的不舍与赞扬声。 “呜呜……姐姐你死的好惨,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皇上独宠沐凌蝶那个妖女,以后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呜呜……” “呜呜……姐姐你心地那般善良,又处处为别人着想,皇上怎么舍得,呜呜……姐姐说的没错,皇上他就是一个渣男,以前我们真是瞎了眼,呜呜……” “呜呜……娘娘,奴才好想你,要不是你,奴才的腰,到现在还痛着呢!呜呜……皇上怎么能如此狠心,他分明被沐凌蝶那个女人迷了心魂,变成了昏君了啊!呜呜……” “淑妃娘娘你死的好惨,皇上他好狠的心,你死了以后,谁还给奴婢们看病,谁还会在乎奴婢们的死活,呜呜……” “淑妃姐姐,妹妹想你,皇上就是糊涂,你比那个沐凌蝶强百倍,为什么皇上看不到你的好。呜呜……” …… 元祁听着一声又一声的辱骂与指责,雷霆震怒,他大吼一声: “来人,将这群私自在宫里烧冥纸,又在背后辱骂朕的人,全给朕绑了。” 御书房里,当元祁脸沉如墨,当听着嫔妃,宫女,太监们说着他们眼里的苏颖雪的形象时,元祁傻眼了。 “淑妃姐姐温文尔雅,善良,温柔,她告诉我们皇上公务繁忙,不要总是烦着皇上,女人就应该爱惜自己,不要总是围着男人转,该是自己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无用。” “淑妃娘娘她是一个好人,她从来不摆娘娘架子,她会为奴婢们看病,用她自己的钱,为了给奴婢们看病,淑妃娘娘将所有首饰都当掉了,她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若能用它救人,才是物用所值。” “淑妃娘娘她可好了,她从来都不鄙视奴才们,还经常与我们称兄道弟,甚至才教奴才们做饭做菜,她说虽然奴才不算真正的男人,但要有男人的尊严。学点手艺,将来出宫总能混口饭吃,还能哄个媳妇回家,呜呜……” “淑妃姐姐她见我们身体不好,便教我们练瑜伽,还有后宫被珍妃娘娘把持着,又有冯川作恶多端,淑妃姐姐说我们在一起总是安全的,一切有她,让我们不用害怕,呜呜……” …… 御书房里一片哭声,元祁的头嗡嗡作响,为什么?为什么他眼里的苏樱雪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眼里的苏樱雪是水性杨花,嚣张跋扈,歹毒至极的女人,元祁迷茫,转头询问道: “沈兵你眼里的淑妃是什么样子的?” “啊?” 沈兵一愣,片刻之后实话实说道,一开始卑职以为淑妃娘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因为她与逍遥王纠缠不清,云游云大人又与她关系匪浅。 说到这里,沈兵小心翼翼地看了皇上元祁一眼,见皇上元祁微微点头,像是同意自己的说词,便接着说道: “后来,卑职与淑妃娘娘接触过后,发现淑妃娘娘不光人长的美,还很热心,不管妃嫔,宫女,太监,任何人生病,她都会热心救治。从不摆主子架子。而且淑妃娘娘很简朴,从来不穿金戴银。从奴才见她到死,好像她都穿的宫女的衣衫,头上不曾带任何饰品。” 沈兵说着实话,可他哪里知道,不是苏樱雪不爱美,而是苏颖雪把那些饰品,衣衫全部当了,换成了药品,给宫女太监妃嫔们看病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元祁心口仿佛被棉絮塞满,原来他如此薄待了苏颖雪。竟然让她一直穿的宫女衣衫,一种莫名怒火,从元祁胸口涌出,他大吼一声: “滚,全都滚出去,朕要一个人静静。” 第一百七十六章皇上此话当真? 相对元祁的懊恼,此时的苏颖雪却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吃饭有人喂,下地有人背,就连喝个水,都有人吹凉。 这不来了,一辆马车轱辘辘来到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一个身穿浅粉色长裙,皮肤白净,淡扫峨眉眼含春的女子正欲下车,一个身材伟岸挺拔的男子立刻蹲下身子,体贴入微地说道: “大小姐,属下背你。” 女子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展飞,本小姐是肩膀不好,身上有伤,可腿没受伤,其实你真不用这样。” “没关系,就让属下背大小姐吧!大夫说了,大小姐内伤外伤皆有,身子需要静养,不能劳累过度。” 展飞一本正经地说着,苏颖雪心中嘀咕,这走几步路,应该不至于累着吧!可既然帅哥有意,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不是,苏颖雪贼嘻嘻地想着,爬上了帅哥宽广的后背,感觉貌似不错。 “对了,车上还有你给本小姐买的几套衣衫呢!” 苏颖雪狭长眸子里透着笑意,绯唇微扬柔声细语般说着。 “待属下将小姐送回房间,自会回来取的,大小姐请放宽心。” 展飞再次体贴入微地说着,脸通红,这俩天与苏颖雪相处,让他更加将苏颖雪看成了女神一般,苏颖雪一点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总是那般温柔。 要是被元祁知道展飞此时的想法,估计又该反驳了,苏颖雪哪里有温柔的样子,要是她有半点温柔的样子,俩人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展飞背着苏颖雪回到房间,如同陶瓷娃娃般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转身向外走去,估计是回车上拿东西了,苏颖雪心里想着。 有人宠着真好,离开皇宫的感觉就是舒坦,苏颖雪心里想着。 时间过得很快,一阵饥肠辘辘,苏颖雪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因为受伤的原因,大夫叮咛不要吃太过油腻的东西,要清淡饮食,所以这两天苏颖雪吃的都是青菜米粥,抗不了多久时间。 仿佛心有灵犀般,展飞这个暖男就出现了。 “大小姐饿了吧!属下叫来了一些饭菜,早点吃,属下见大小姐午饭吃的极少,所以便让店家早些做了。” 体贴的话语,苏颖雪仿佛置身梦里,她微微一笑,正准备从展飞手里接过筷子,可展飞却看着苏颖雪甜甜的笑意,慌了心神,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属……属下该死,属下再去拿一双。” 展飞说完,如见鬼一般冲出了房间,在门口站立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 “展飞啊!展飞,你冷静点,她是皇上的女人,大将军的妹妹,可不是你可以高攀的。记住,她只能是大小姐。” 而就在此时,房间里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苏颖雪,你以前是不是眼瞎啊!天下那么多好男人你不挑,怎么就硬是看上元祁那个渣男了呢!从今天起,我要摆脱渣男,寻找我的第二春,哈哈……” 展飞的心砰砰直跳,为了苏颖雪那番惊涛骇俗的话而震撼,也为苏樱雪的那句寻找第二春而面红耳赤。 只片刻的功夫,展飞调整好心态,再一次来到苏颖雪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大小姐,你的肩胛骨受伤,手使不上力气,属下帮你夹菜。” “好。谢谢!” 苏颖雪恬静温顺地点了点头,真诚道谢。一顿饭,让苏颖雪感受到女王般的待遇,这种感觉真好。 晚饭后,展飞亲自为苏樱雪喂药,那一勺勺不厌其烦地吹凉,送到苏颖雪嘴边,并贴心地为她送上蜜饯。 照顾的太贴心,反而让苏颖雪不好意思起来,沉声咳嗽一声说道: “那个展飞,其实你真不用对我如此好。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不是皇上的嫔妃,你只把我当朋友就好。我的手其实可以动的,你看……” 也许太想证明自己,一用力,反倒扯痛伤口,苏颖雪惨叫一声,展飞手足无措,又不能查看苏颖雪的伤口,只能急忙拱手行礼说道: “大小姐你小心点,属下可以照顾大小姐。还有,大小姐不是普通人,你纵然不是淑妃娘娘,但在属下们心中,你依旧好比那天上的月亮,你是大将军的妹妹,是属下们心中的女王。” 展飞说完,急忙将眼睛调到了一旁,不敢直视苏颖雪的眼睛,怕自己心慌。 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心中不免嘀咕: “古代帅哥都如此会说甜言蜜语吗?以前只以为当兵之人,全都是粗鄙之人,因为军中无女人,他们也都不懂温柔,可如今见到展飞的体贴与温柔,让她有些对当兵之人的观念改观。” 而此时皇宫里的元祁心却突然慌了起来,自己到底都干了什么? 自己视若珍宝的女人,在他生命垂危之时,处处想着法的断自己生路。 尽管沐凌蝶努力解释,说是因为水痘传染,事态紧急,她好心办坏事。为了孝桢太后的身体康健,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请求元祁原谅她,而这一次元祁终狠下心来。 而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却在他最危难时刻,救了他,而他却将人给害死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求的到底是什么?所有人都说苏颖雪的好,唯有他看到的是让人讨厌的苏颖雪。 “为什么?为什你对所有人都好,独独对朕如此狠心?” 元祁始终搞不明白原因,他的脑海闪现出苏颖雪说过的话。 本宫之前的确喜欢过皇上,因为几年前,本宫被人绑架,是当初还是太子的皇上,救了臣妾。臣妾感念皇上的那份情,许诺皇上,要嫁给皇上,所以臣妾履行承诺进了宫。一心对皇上好,但皇上对臣妾却弃之敝履,如今臣妾心已死,臣妾想为自己活一回……” “既然皇上不懂得珍惜,也感受不到臣妾的好,将臣妾弃之敝履。这么长时间,臣妾累了,心也死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傻的为皇上动心,皇上可以将臣妾打入冷宫了,臣妾愿意在冷宫孤独终老,只愿此生不再见到皇上足矣。” …… “苏颖雪你是故意的惹朕生气,想让朕厌弃你是吧!你既然一心想离开朕,离开皇宫,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死掉,你是想与朕来个“金蝉脱壳”是吧!” 元祁想到这里,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接着大吼一声: “摆驾停尸间。” 元祁感觉自己仿佛都忘记了开心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去了一趟“停尸间”的他,心情十分愉悦,他想找人分享这份喜悦。 而此时下人房里的云游,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心灰意冷,他曾经承诺皇上元祁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地陪着他,可如今皇上变了,她却死了,这皇宫就变成了云游的伤心地。 “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了,去往边塞找苏子岩赔罪,他没有保护好苏颖雪,他失信了。” 如此想着,云游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开始穿鞋,打算向皇上元祁请辞,可就在此时,只听到“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踹了开来。 云游愤怒地抬头望去,正待发火,却见皇上元祁大笑着走了起来。 “哈哈……云游,朕跟你说,朕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哈哈……” 以前云游见皇上进来,肯定诚惶诚恐地给皇上元祁行礼,可一个人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见到天皇老子,也不会再感觉害怕了,所以这次云游非但没有行礼,还眉头紧缩,一脸不满地冲着皇上元祁大吼道: “够了,卑职什么也不想听,淑妃娘娘尸骨未寒,皇上心中难道没有半分难过吗?宫里上下皆为淑妃娘娘的死,而伤心欲绝。可皇上还有心情嬉戏。皇上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淑妃娘娘能感动所有人,唯独感动不了皇上分毫?卑职对皇上简直失望透顶。皇上什么也不用说了,今日卑职向皇上请辞。”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元祁的笑容僵持在嘴边,他不敢相信地询问着。 云游深吸一口气,泪光盈满眼眶,但他坚强地没有让它掉落下来说道: “卑职跟随皇上多年,对别人来说,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可对卑职来说,你是卑职的朋友。卑职陪伴在皇上身边,一是因为皇上的知遇之恩。但更多的是卑职觉得皇上是个好人,卑职把皇上当成生死相交的兄弟,卑职愿意一直陪着皇上,可如今卑职觉得皇上变了,变得让卑职陌生,让卑职不认识了,所以卑职决定请辞。” “就为了她,你要跟朕决裂?你答应过会陪朕一生一世的。她对你真的如此重要?重要的你要做一个叛徒?” 元祁沙哑的声音不敢置信地询问着,他没有想到苏颖雪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能够让云游不惜背叛于他。 云游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卑职的确喜欢淑妃娘娘,可却从未想过从皇上身边抢走她。相反,卑职想让她一直陪着皇上,淑妃娘娘她心地善良,又很聪明理智,她可以辅佐皇上成为明君,做皇上的贤内助。而不是总是撺掇皇上做出错误决定的妖妃。如今淑妃娘娘她却死在了皇上手里,卑职后悔了,也许卑职应该如同逍遥王一般,不顾一切地带她远走高飞,也许她便不会死。” “你……” 元祁听后,刚想发火,却被云游打断: “皇上不用生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卑职会尽快与沈兵做好交接工作,卑职告辞!” 云游说完,深深向皇上施了一礼,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眼泪终究落下,十几年的陪伴,要说无情都是假的,不管是主仆之情,还是兄弟之义,都或多或少难以割舍。 “云游。” 元祁唤了一声,云游浑身一震,站住脚步,没敢回头,他怕自己狠不下心来。 “也许她没死,那具尸体不是她的。” 元祁沙哑的声音,冲着云游喊了一句,云游豁然回头,不敢相信地询问着: “皇上此话当真?” 第一百七十七章什么交易 原来元祁去了停尸间,发现那具尸体上全身都是淤青,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勒痕时,心中狂喜。 因为苏颖雪走的时候,身上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就连肩胛骨,也被那该死的狱卒,私自动刑而刺穿。 而那具尸体却没有,还有那具尸体脸虽然被毁容,可据仵作鉴定,那具尸体脸上的伤,并不是摔伤,而是死后被人以尖锐的利器划伤,所以元祁心中那份失落消失殆尽,他要去找她,问问她为何独独那么讨厌他,他才是他的夫君不是吗? “皇帝你真的想好了吗?哀家真的再也受不了折腾了。昨个逍遥王向哀家告别,哀家的心真的很痛。哀家没有孩子,你们都是哀家的孩子,可如今……” “元寿宫”里皇上元祁禀退左右,突然跪倒在孝桢太后面前,恳求她回宫,垂帘听政。他要去找那个一心想逃离他身边的女人。 这几天,元祁想了很多,他心里是有苏颖雪的,所以才会一直盯着她看,她与任何人亲密接触,他都会暴跳如雷。那是因为他恨她对他的忽视。 从苏颖雪传出死讯,元祁画了苏颖雪整整七十二张画卷,可每次画完,他都恨自己没有骨气,然后撕毁。 可每次提笔,他又不知不觉地画了出来。世人皆道他宠爱沐凌蝶,他自己也如此认为,可最近他才发现,也许沐凌蝶于他本就可有可无,只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沐凌蝶关押的这些天,他一天都不曾想她,倒是苏颖雪的形象,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虽然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可却一刻不曾消停。 思前想后元祁还是决定去寻找她,不管她肯不肯同他回来,他都要好好与她畅谈一番。不留任何遗憾。 皇位对元祁来说是负担,是累赘,是痛苦,是煎熬,是他的噩梦,他从来不想要,他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份真挚的感情而已。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皇位换一份相濡以沫的真情。既然他心里有苏颖雪,而苏颖雪又救过他的命,他想试一试,能否再挽回苏颖雪那颗已经碎了的心,那怕她打他一顿,骂他一顿也好,元祁心里想着。 “对,朕想好了,朕恳请太后去朝堂上坐镇,朕愿意将先帝的“金龙玉佩”交给太后,宫里的大小事物,便先暂时交给太后处理,朕要去寻找淑妃,将她找回来,向她道歉。” 元祁下定决心,意志坚定地说着。 ““金龙玉佩”可非等闲之物,有了它,哀家可以随时联合各地藩王,换掉你这个皇帝,你可想好了?你就如此信赖哀家吗?” 孝桢太后不敢相信地站起来,惊讶地询问着。她清楚的记得“元辰节”时,皇上元祁曾经说过,她不过只是他的养母之类的话。 “母后若是觉得谁比朕合适,朕愿意禅位,朕的这一生只求一个安稳的家,一个真心对朕好的女人。皇位从来就不是朕所求,是先皇硬塞给朕的。” 此时的元祁突然感觉浑身轻松,他终于不再混混沌沌,他只想寻回自己所爱。 “啪……”的一声,孝桢太后狠狠甩了元祁一巴掌怒喝道: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哀家可以为你短暂守着江山,但哀家希望你能够快些回来,回来之后好好当你的皇帝,否则哀家死后,无脸入先帝的皇陵,哀家会恨你,你知道吗?” “是。谢谢母后,谢谢母后。” 尽管挨了孝桢太后一巴掌,但元祁依旧很感激这个与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孝桢太后,为此元祁还特意将夜鹰和沈兵唤来,让他们发誓听候孝桢太后调遣。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皇上元祁还特加了一句: “若有一天,太后吩咐你们杀朕,你们也不要犹豫,说明朕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太后是朕的母后,若谁敢忤逆她,待朕回来,不问原因一律杀无赦!你们可听明白了?” 元祁真挚的话,消除了他与孝桢太后之间所有的不愉快,俨然俩人成了亲密无间的母子。 告别了孝桢太后,元祁踏上了寻找苏颖雪的路途。 而“轩翠宫”里的沐凌蝶,将东西摔了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的她披头散发,如同一个弃妃,再也无往日威风。 元祁遣散了“轩翠宫”所有的宫女太监,昔日红极一时的“轩翠宫”,俨然成了冷宫。就连她的贴身婢女燕儿也被刑部唤去审讯去了,沐凌蝶真的很怕她将自己供出来。 就在沐凌蝶胡思乱想的时候,“吱嘎”一声,门响了,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娘娘,奴才给你送晚饭来了。” 小太监一副乖顺的样子,低眉顺眼地说道。 “滚……滚出去,本宫不吃,滚……” 沐凌蝶如同一条疯狗一般怒吼着。 可这个小太监仿佛并不害怕,他轻轻关上了房门,看了一眼凌乱无比的地面,啧啧出声说道: “可惜了,可惜了,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娘娘怎么舍得。” 沐凌蝶猩红的眼眸抬头望了一眼来人,此人正是现在的御林军统领陈六,她冷言询问道: “是你,你来干什么?怎么进来的?” “今日皇上带着沈兵,云游,还有夜鹰那个绊脚石,出宫前往“元寿宫”了,奴才打发掉了外面看守的人,自然就进来了。” 陈六炽热的眼眸,色咪咪地盯着沐凌蝶绝美无比的脸庞,实话实话着。 “他们去“元寿宫”干什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沐凌蝶薄唇微启,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急忙沉声询问着。 “娘娘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听奴才慢慢说于娘娘听。” 陈六痴迷地望着沐凌蝶娇艳如月的脸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说着。 “咕噜噜”沐凌蝶的肚子,传出一声叫。 从被元祁幽禁,沐凌蝶确实没有再好好用餐,加上燕儿带走,她更是每日心神不宁,食不下咽。 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听陈六说着,当听到苏颖雪未死,元祁决定去找她时,沐凌蝶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杀气。 “陈六,你帮本宫去做一件事。” 沐凌蝶刚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到全身一阵没来由的燥热,从体内窜出,好似一把大火从腹腔处一路蔓延至她四肢百骸,那股燥热如同一个大火球一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沐凌蝶眼中氤氲着杀意,伸手扼住了陈六咽喉,可因为身上如同熊熊烈火燃烧,让他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 “哈哈……” 陈六伸出捏住了沐凌蝶下巴,发出流氓般的笑声说道: “实不相瞒,奴才见娘娘第一眼时,便对娘娘有了兴趣。只可惜那时皇上对娘娘宠爱有加。奴才不敢下手,只能远远瞧着,眼馋的要命。如今娘娘失宠,奴才这才逮到机会。奴才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许久呢!” “你……混蛋,你敢动本宫,皇上同样不会饶过你的。” 本是威胁的话语,在药物的作用下,变成嘤咛魅惑的声音。 陈六发出一声阴笑,咬住沐凌蝶的耳朵,用流氓般的话语说道: “放心吧娘娘,你忘记以前的贵妃刘芯了吗?她也是在冷宫里被冯川玷污的,要不冯川那个蠢货,到死牢玷污那个淑妃苏樱雪,正好被皇上撞上,恐怕皇上至今连个屁,都不会有。废妃就是废妃,没人在意的。” 沐凌蝶浑身一个战栗,想要大喊,可却被陈六事前察觉,捂住了她的嘴巴,色咪咪地接着说道: “娘娘若识时务,便乖乖听话,奴才不在意娘娘的不洁之身,是娘娘的福气,要不今后的慢慢长夜,娘娘独守空闺,要如何孤单寂寞。” 无耻的话语,加上女子嘤咛的呻吟声,妖媚绽尽所有旖旎,摄人心魄的勾魂,成就了榻上抵死缠绵的景象。 时间流逝,待陈六满足了欲念之后,他才发现沐凌蝶竟然是处子之身,有着片刻呆愣。 “这……这怎么会……” “啪……” 恢复体力的沐凌蝶,从床榻上爬起来,狠狠地甩了陈六一巴掌,用沙哑愤怒的声音怒吼着: “本宫杀了你。” 说完,从头上拔下一支珠钗,狠狠地向陈六刺去。 陈六反应够快,上去一手捂住沐凌蝶的嘴巴,一手握住沐凌蝶拿珠钗的手喝道: “喊什么?喊什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奴才是玷污了娘娘,若让人知道,奴才也确实活不了。但娘娘既然是清白之身,奴才倒想知道娘娘如何让自己怀的孕?宫里传言皇上以前很宠爱淑妃娘娘,可因淑妃娘娘害娘娘你小产,所以皇上才将其打入冷宫,从此以后日日恩宠,独爱珍妃娘娘你一人。奴才更想知道,既然娘娘是处子之身,你如何给皇上侍寝的?是皇上无能,还是娘娘你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也许是陈六的话,正中沐凌蝶的要害,沐凌蝶不再挣扎。 陈六这才松开手冷言说道: “这才对嘛!皇上要知道自己这一年来一直被娘娘玩弄于股掌间,娘娘的下场,指不定比奴才还惨吧!另外后宫的女人,都妄想爬上皇上的床榻,企图生下龙胎,母凭子贵。可娘娘机会多多,却保留处子之身,却将皇上迷的神魂颠倒,恐怕这中间定有什么隐情吧!要奴才猜的不错,恐娘娘定是他国奸细,娘娘说奴才分析的可对?” 沐凌蝶绝美的眼眸,冷冽地扫了一眼陈六,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寒光一闪,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似水般的眼神,上前俩步攀爬至陈六身上,吹气如兰般说道: “本宫既然与你发生关系,本宫便是你的人了。告诉你又何妨,本宫乃是北离国人士,奉北离国国主朱炎之命,来迷惑狗皇帝元祁的。可如今北离国与大周王朝和解,本宫也就失去了价值。加上云游说了本宫不少坏话,皇上将本宫弃之敝履。所以本宫想与你谈笔交易如何?” 陈六色咪咪地望了一眼一身薄纱,红唇如血,眼中泛着无尽春水的沐凌蝶,嘴角流出色狼般的口水,再次将沐凌蝶压在身下,询问着: “什么交易?” 第一百七十八章可遇不可求 所谓色胆包天,说的就是陈六这样的人,在沐凌蝶三言两语的挑拨之下,竟然做起了想改朝换代的美梦。 天牢里燕儿被打的遍体鳞伤,可她依旧没敢说沐凌蝶任何一句坏话。因为她们俩人同样都来自北离国。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天牢铁门,等着沐凌蝶派人来援救于她。 所以当她看到一身小太监服侍的陈六,来了的时候,燕儿以为是沐凌蝶派他救自己的,于是欣喜大叫: “陈……” 可当陈六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时,立刻噤了声,只见陈六让狱卒打开牢笼,轻轻放下食盒,又见狱卒走后,燕儿这才小声询问道: “可是珍妃娘娘让你来的?” 陈六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指了指食盒,又拍了拍燕儿的肩膀,朝她挤了挤眼睛,指了指外面的狱卒。什么话也没有说,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燕儿眉头紧缩,片刻之后恍然大悟,自以为是地想着: “陈六一定是想说珍妃娘娘让我放心,该吃吃,该喝喝,她会想办法趁这些狱卒不注意,放我出去。” 笃定地想着,燕儿再无顾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从进入牢房,燕儿的心便七上八下,尽管狱卒对她严刑逼供,可她却不敢说出实情,毕竟她与沐凌蝶都来自北离国。一旦让皇上元祁知道她与沐凌蝶都是北离国的奸细,相信定然没有她们的好果子吃,所以燕儿无心情进食。 加上珍妃沐凌蝶失宠,宫里人都捧高踩低,伙食上也十分克扣,给燕儿的都是馊食。燕儿跟随沐凌蝶身边,吃香的喝辣的惯了,自然吃不惯这些。 如今陈六拿进来的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燕儿哪里经得住诱惑,肚子早就咕噜噜地叫了,三下五除二,燕儿将陈六拿进来的食物风卷残云般塞进了肚子里。 一柱香的时间后,燕儿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此时的她,才知道沐凌蝶怕她经不住盘问,将她供出来,因为只有死人能守住秘密。 “救……救命……” 虚弱的声音呼唤着,可此时已经晚了,待狱卒们发现时,燕儿的尸体早就僵硬起来。 陈六远远望着燕儿的尸体,被抬出天牢,他发出一声阴森森的笑意,心中暗道: “沐凌蝶说的不错,如今皇上出宫去寻找淑妃苏樱雪,所带的人定然不多,若此时出了意外,各地藩王全都不在京中,皇上又膝下无子,若此时沐凌蝶有了身孕,孝桢太后为了主持大局。不让朝廷混乱,必将推举沐凌蝶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到时候等孩子生下来,他们再将孝桢太后杀了,孩子年幼,啥也不懂,朝政之事,自然是他和沐凌蝶说了算。这样他就是太上皇了,不但可以拥有沐凌蝶那个妖艳的女人,还有一个做皇帝的亲生儿子,倒时候天下早晚是他陈家的天下。” 陈六越想越得意,大步向“轩翠宫”走去,眼下他的任务就是趁夜鹰,沈兵,还有孝桢太后这些绊脚石回来之前,先让沐凌蝶那个妖艳的女人,真正的怀上他的孩子,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 而此时的苏颖雪却与展飞在一个不知名的镇子上落了脚,想在这里,静等着大将军苏子岩凯旋而归。 然而这天,却见展飞垂头丧气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展飞,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颖雪望着展飞严肃的脸庞,一脸关切地询问着。 “没……没事。” 展飞犹豫着,片刻之后接着说到: “就是今日属下接到了苏将军的飞鸽传书。” 不知道为何,苏颖雪总觉的展飞今日有事隐瞒着她。 可当苏颖雪听展飞说,大将军苏子岩来信时,不知道是不是有原主的感情在其中,总之苏颖雪顿觉特别开心。 “真的,我哥来信了?有没有提到我?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高兴的苏樱雪什么架子也没有了,连自称本小姐都忘记了。 展飞抬头望着苏颖雪如同璀璨星空的眼眸,里面透着浓浓的期盼,他搓了搓手,终究说了谎: “那个……大将军说……说让大小姐与属下在此处再多待几天,他让属下好好保护好大小姐,他也许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听着展飞结结巴巴的话语,苏颖雪心中一沉,失落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 苏颖雪在这里没有任何亲人,虽然苏子岩是原主的哥哥。可她现在便是苏颖雪,那么苏子岩便是她的哥哥,她听到苏子岩的名字,同样倍感亲热。她本以为苏子岩来信,是要告诉他们,他快要回来了呢! “我哥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一天?俩天?还是五天?” 苏颖雪闷声闷气地询问着。 “这……” 展飞犹豫着,片刻之后抬头望了一眼苏樱雪,又心虚地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也……也许需要更久的时间。” “展飞,什么叫需要更久的时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小姐?我哥现在到底在哪里?” 苏颖雪双手叉腰,眉梢轻挑,语气清冷,含着警告的意味询问着。 “这……这……大将军不让属下说,他怕大小姐你担心,让我们在此安心等待……” 展飞还没有说完,苏颖雪便冷言喝道: “说,他是本小姐的亲哥哥,你不说,本小姐更加担心,快说。” 也许展飞不忍苏颖雪生气,也许展飞经不住苏颖雪软磨硬泡,思索了许久,终无奈地说道: “大将军他还在北离国边境。” “怎么会还在北离国边境呢!你不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吗?” 苏颖雪一脸狐疑地询问着,心中有种不祥的预兆。 展飞深深叹息一声,抬头望了一眼苏樱雪清澈见底的眼眸,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 “我们的人突染瘟疫,大军耽搁了,所以至今未拔营,将军来信说,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 “什么?” 苏颖雪大惊失色,瘟疫在古代还没有妥善的救治之法,但在现代,医术发达,若能处理妥当,那都不是事。 “那个地方离北离国很近,属下担心北离国毁弃盟约,给我们的大军来个出其不意。另外疫病传染很快,若没有妥善的救治之法,恐怕整个大军都要被传染,全军覆没。”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展飞再无顾忌,全盘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样,展飞你收拾一下行礼,我们立刻出发前往边塞”。 苏颖雪冷静地吩咐着。 展飞眉头蹙起,有些担忧地询问着: “大小姐要去边塞?可你的身子经得住长途跋涉吗?还有大将军说……” 展飞还没有说完,便听苏颖雪反问道: “难道你不担心他们吗?你能安心在这里等吗?”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苏颖雪的反问,正中展飞心尖,天知道,当他接到苏子岩飞鸽传书的那刻,心有多么着急,简直是心急如焚。只是苏子岩让他留下来照顾苏颖雪,所以他才强压心中的焦虑。 如今苏颖雪坚持,展飞其实心是雀跃的。虽然他不会医术,但能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一起也好,展飞心里想着。 而苏颖雪也没有闲着,开始环顾四周,找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着: 丹皮,桅炭,甘草,竹叶,玄参,连翘,生地,黄芩,赤芍,桔梗,炙甘草,猪苓,白术,茯苓,柴胡等诸多药材名称。 展飞忙完,走到苏颖雪面前,见苏樱雪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张纸的药方,诧异地询问着: “娘娘,你这是?” “展飞,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苏颖雪没有回答展飞的问话,而是抬头很认真地询问着。 展飞双手交错,有些不好意思地紧咬下唇说道: “回……回禀大小姐,不……不多了。” “够不够买俩副棺材的钱?” 苏颖雪语出惊人地询问着。 展飞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大小姐,你……你设想太……周到了吧!连……连我俩的棺材都……都想好了。” “哈哈……” 苏颖雪沉重的心情,被展飞的话给逗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宛如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花,展飞看痴了。 片刻之后,苏颖雪拍打了一下展飞的肩膀说道: “想什么呢!本小姐是要用棺材装这些药材,兵荒马乱,山贼横行,药材装在棺材里,才不容易被盯上。既然是瘟疫,我哥那里肯定没有治瘟疫的药材,所以我们沿途要将药材备上,以备不时之需。” 听苏颖雪说完,展飞不由竖起大拇指说道: “大小姐所虑深远,即使北离国的人,看到也不会想到棺材里会装药材。一般贼人看到棺材更会退避三尺,毕竟不是什么吉利之物,只是实不相瞒,属下手里的银子,恐怕也只够买俩副棺材的了,若买了棺材,属下与大小姐沿路恐怕也只能吃干馒头了。” “这么少?” 苏颖雪有些头痛,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自己临行前,将银子交给了小丫头晚霞让她长大后买嫁妆。要早知道自己不用去“菩善庵”,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大方了呢? 然而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何况晚霞对自己那般好,送给她,倒也不委屈,想到这里,苏颖雪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有了,这样,你尽管去买棺材,至于药材的事,我来想办法。” 展飞抬头望着苏颖雪脸上灿烂无比的笑容,仿佛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一般,他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苏颖雪微卷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望着展飞离去的背影,同样向外走去,待向人打听清楚了这个小镇上有几家药店以后,她信心满满地向那几家药店走去。 古代医术不是很发达,有许多病,是治不了的比如天花,肺痨,重症流感等等,而在现在这些都不是难事。所以苏颖雪想用治疗这些病的药方,换一些治疗瘟疫的药,应该不难,毕竟这些药方,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云游等人遇到伏击 去往边塞的小道上,有一匹马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 拉车的马,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尘雾。 马后面是一个板车,板车上拉着俩副棺材,赶马的是一男一女,女的高贵优雅,男的有些黑,但也浑身带有英雄气概,这俩人不是旁人,正是苏颖雪与展飞。 “娘娘,你怎么说服那些大夫无偿为我们提供药材的?” 展飞好奇地询问着。 “也没什么了,只是他们需要本小姐手里的药方,本小姐需要药材,互补所需罢了。” 说到这里,苏颖雪临危不乱地再次吩咐道: “前面的镇子你再停一下,本小姐再找几家药店沟通一下,药材便凑的差不多了,你也去买点干粮,我们在路上吃,为了节约时间,今后的时间里,恐怕要辛苦你一些,咱们日夜兼程赶路,务必争取早些赶到我哥那里。” “大小姐客气,说实话,属下听闻大军里有人得了瘟疫,属下比任何人都心急,毕竟他们与属下乃是同甘共苦,肝胆相照的兄弟。属下只担心大小姐的身子会受不了。毕竟大小姐的伤还未痊愈,为了赶时间,我们走的又是小路,这一路颠簸下来,属下真的很担心大小姐的身子会吃不消啊!” 展飞忧心冲冲地说着,苏颖雪摇了摇头,突然眼眶泛红,泪盈于睫,担忧地说道: “我是担心瘟疫蔓延太快,我还没有见到我哥,他就……” 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不敢想象,若苏子岩出事,她将何去何从。 她从现代穿越到这里来,认识的人不多,可一个个都死了。 如以前的白萍嬷嬷,春秀,春桂,这些下人。云游据说也被烧死了,尽管她不相信云游就这般死了,可却无人找到他。 逍遥王因她而死,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心中真的很痛。 眼下她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原主的哥哥苏子岩了,若他再出事,穿越苏颖雪展小小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所以她是发自内心的着急,还有她作为中医世家出生的人,从小便知道生命可贵,时间就是生命,那几万大军万一全都感染瘟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想后果的可怕,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势。 见苏樱雪伤心欲绝,知道苏樱雪是担心大将军苏子岩的安危,只能一咬牙狠下心来说道: “好。大小姐坐好了,属下快点便是。” 马车快速狂奔,苏颖雪身子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她眉头紧皱,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身子却摇摇晃晃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展飞斜眼一瞄,从苏颖雪痛苦的表情,便可以知道苏樱雪有多疼,有些于心不忍的展飞紧咬了一下嘴唇,有些羞涩地开口结结巴巴提议着: “大……大小姐要是实在受不住,可以靠……靠在属下身上,虽然免不了颠簸,但属下想总能减少一些惯性,少一些痛楚。” “谢谢!” 苏颖雪长长睫毛微微颤抖,眼中泛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心存感激地说着。 她发现好像每一个人都比渣男皇帝元祁要好千倍万倍。苏颖雪依偎在展飞宽广的胸怀里心里想着。 “苏樱雪,朕不管你是欲擒故纵也好,是真的想与朕脱离关系也好,朕告诉你,你已经引起了朕对你浓厚的兴趣,朕决定重新宠幸你” 元祁的话历历在目,尽管苏颖雪知道,她所着的罪,有一半的原因是沐凌蝶那个妖女在作祟,可元祁终究还是有一定的责任,若没有他对沐凌蝶的纵容,沐凌蝶不敢如此嚣张。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也有错的,她打他,骂他都是因为他太渣。 她的确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逍遥王元铭,因为逍遥王元铭不管她做什么,逍遥王都会支持她。而不是像渣男皇帝元祁一般,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元铭的死,让苏颖雪对元祁耿耿于怀。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的元祁,却找她找的快疯了。 苏颖雪掉落的悬崖处的官道上,元祁带着人疯了一般地寻找着。 “苏颖雪,你出来,你在哪里?朕让你出来,你听到没有?” 帝王的架势不改,元祁威严地呼唤着。 可回应他的只有山谷的回音,整整找了三天,周围村庄几乎都被元祁翻了个底朝天,此时的他精疲力尽,但想找到苏颖雪的心情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更加强烈起来。 “苏颖雪,朕求求你,你出来,朕以后再也不会如此对你了,求求你不要再躲着朕,朕错了,朕大错特错,朕误会你了,不该不听你的解释,朕求求你出来。” 元祁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三天不眠不休的找寻,磨灭了元祁身上所有骄傲,他恳求着。 从出生便是储君的他,何时恳求过他人,如今他真的是低声下气了。 “皇上,你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多少吃点,唯有如此,才有力气,继续找寻淑妃娘娘不是吗?” 云游走路有些微瘸,脸虽然消退了一些肿,但依旧有些微红,如今为了寻找苏颖雪,他拖着伤重的身子,也是一脸疲惫。 元祁抬了抬头,望了一眼有些狼狈不堪的云游,心存愧疚地询问着: “云游,你的脸还痛吗?对不起!那时朕在气头了,所以……” 元祁还没有说完,云游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卑职,皇上是一国之君,有些脾气在所难免。卑职作为皇上下属,本就应该随时冒死谏言的。可以前卑职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从来不敢说实话,总想着明哲保身,才会造成今天的残局。若卑职早些将淑妃娘娘的好,及早禀报给皇上,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是朕,是朕不好,也许你曾想说,是朕吃味你与淑妃之事,屡次打断你的话,云游,你说淑妃她还会活着吗?” 元祁身穿玄衣锦袍,坐在地上,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多了一些沧桑与疲惫,他不确定地询问着。 “皇上,要不卑职先让人送你回去,卑职带着人继续找寻,卑职相信淑妃娘娘一定还活着,否则谁会大费周章将淑妃娘娘的衣衫与那具尸体对调呢?他又有什么目的呢?卑职相信那人定是想偷天换日,掩盖淑妃娘娘还活着的事实。” 云游分析着,皇上元祁微微点头说道: “不错,朕也是如此想的,可那人是谁呢?孝桢太后已经同朕证实,当时逍遥王就在“元寿宫”,不曾出门,所以此人肯定不是逍遥王。而苏子岩远在边塞,更不可能。” 元祁眉头蹙起,自言自语地说着。 “会不会是淑妃娘娘她自己?” 云游忍不住猜测着。可很快被皇上元祁否定,他摇了摇头说道: “绝对不可能,淑妃从那么高的地上摔下来,就算侥幸不死,应该也不可能完好无损,何况她肩胛骨受伤,就连吃饭都要请他人协助,如何能够搬动尸体,换下她的衣衫?” “淑妃娘娘她真的伤的那般重?皇上你怎么忍心呢!” 云游感觉胸口一阵刺痛,为苏颖雪的伤势,他忍不住怪罪道。 “你又在指责朕?” 元祁终究是帝王,面子上挂不住,面寒如霜,锐利的目光直射云游,咬牙不敢相信地询问着。 “不敢。” 云游赌气将脸转至一旁,元祁从地上爬起来向远处走去,走到自己的马前,一拉马的缰绳,跃上了自己的马背,任性地冲着云游及众侍卫大吼道: “你们不用跟着朕,朕要亲自将她寻回,朕要问问她,为何她那般讨厌朕,想尽办法让朕讨厌她,朕到底哪点不好?” 元祁攥紧拳头,胸口处上下起伏,他已经无力解释。总之造成今天的悲剧,他是有责任的。 “快,快跟上皇上。” 云游尽责地大喊着,欲跳上马。 侍卫们答应一声,正待走向自己的马前,可就在此时,却听皇上元祁一声震天响的怒吼: “谁也不要跟着朕,否则杀无赦!” 云游的指责,让皇上元祁敏感的心灵大受伤害,他曾经发下誓言,若有一天碰上一个好女人,对他好的女人,他定会好好待她。独宠她一人。 可如今苏颖雪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反倒差点将人折磨死,元祁怎么能不愧疚了。 尤其想到苏颖雪可能已经死了,元祁更加痛苦。 还有他如此宠爱沐凌蝶,到头来发现,也许只是他自以为是的爱情,他更加无地自容。 元祁的威胁起了作用,侍卫们没有人再敢上前,望着元祁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时,云游再次厉声吩咐着: “都跟上,出了问题,本统领担着。”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云游的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怀疑暗道: “你自己都被皇上打成这个样子,如何能保我们?” 直到元祁的身影彻底消失,云游慌了,拔剑一指大喝道: “都愣着干什么?追皇上去,若皇上出了任何问题,你我皆没有命可活,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一句话宛如醍醐灌顶,侍卫这才准备跳上马,向皇上元祁追去,可就在此时,悬崖顶上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一句话不说,疯狂朝他们射箭,而目标不是人,而是他们的马。 箭如雨下,马发出一声又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扑通扑通”全都倒在了地上。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马,他们是在阻止我们追皇上。” 云游扫落一支飞向他马匹的箭说道。接着迅速跃上自己的马背,大叫着: “尔等若能活着,回去禀报太后,让她派人来寻皇上,切记!切记!” 说完,一拍自己的马,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皇上元祁追去。 对皇上元祁的担忧,早就取代了云游身上的疼痛。 而此时的的皇上元祁,并不知道危险的到来,他顺着路,一路快马向前,他想既然这周围都找遍了,没有苏颖雪的影子,她会不会掉下悬崖之后,真的活着,然后自己前往“菩善庵”去了呢? 第一百八十章陈六与沐凌蝶勾结 元祁快马翻过俩个山头,人累马乏,此时的他有了一丝冷静,想起刚刚自己仿佛有些情绪太过激动,勒住马的缰绳,回头望去,却不见一个人跟来,元祁有些失落,心中暗道: “看来连云游都没有跟上来,估计还在生朕的气吧!罢了!罢了!找苏颖雪要紧。” 刚回过头来,正待继续赶路,却听一阵“沙沙”声传来。 元祁眼中寒意渐浓,从剑鞘里拔出了嗜血的宝剑。 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黑衣人呼啦啦将元祁与马包围了起来。 “尔等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拦朕的路。” 元祁沉声喝道。可那群黑衣人仿佛并不在意元祁是什么身份,拔剑从四面八方向元祁刺来。 元祁只能挥剑反击,横扫一道青光,连劈倒俩人,一甩手里马鞭,再次向前驾马逃去。 “追。” 黑衣人一见,大喊了一声,施展轻功向元祁紧追不舍,剑更是直刺元祁后背而去,元祁不敢掉以轻心,向前一伏身,躲开那人的利剑,冷喝一声: “找死。” 接着挥剑来了一个反切,将那人逼退数丈,元祁一甩马鞭,正待逃之夭夭。 可就在此时,又过来几人从四面八方,向元祁袭来,更有一人趁元祁不注意,直接砍向了马腿,随着传来一声: “砰”的一声,马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元祁跌落在马下。 “啊……” 元祁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好在反应够快,迅速施展轻功,挥出凛厉剑芒扫向几名黑衣人。 几名黑衣人一见元祁剑法凛厉,急忙后退,本以为元祁有多厉害。却没有想到只是昙花一现,因为元祁三天未好好进食,有些体力不支,以剑支地似若无力,黑衣人一见有希望,战斗力更加猛烈,越挫越勇,充满斗志。 元祁苦不堪言,懊恼自己的任性,不让云游等人跟来。 就在此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只听黑衣人中有人大喝: “拦住他。” 元祁回头张望了一下,心中有了丝丝欣慰,心中暗道: “你还是跟来了,你是朕的兄弟,从此以后朕不会再怀疑你。” 云游策马奔来,动作迅速,拔出了自己的宝剑,与元祁一起拼尽全力厮杀,好在杀出一条血路,俩人同骑一匹快马离开。 “皇上,下一站打算去哪里?卑职对皇上的承诺不变,誓死追随。” “前面找家客栈,朕要好好吃一顿饭,休息下,到“菩善庵”去瞧瞧,也许淑妃自己去了“菩善庵”也说不定。” “皇上圣明!一切听皇上的。” “在外就不要称朕皇上了,唤朕元祁吧!你该知道,朕待你与旁人不同,朕想将你当兄弟。” “卑职不敢,礼不可废,那卑职便唤皇上为公子吧!” …… 俩人的说话声,消失在了微风里,再多矛盾也烟消云散,兄弟之间的矛盾,本就转瞬即逝。 因为元祁带去的那些侍卫,尽数被黑衣人给射杀,有那么一俩个活下来的,也是昏迷了俩三天之久,待赶回京城报信,已经十天有余。 孝桢太后接到消息,头痛欲裂,急忙让夜鹰带人出去寻皇上元祁。 夜鹰眉头紧缩,不苟言笑地说道: “皇上让奴才盯着禁军这边,奴才不能离去。” “你……” 孝桢太后却对皇上元祁的安危忧心不已,厉声喝道: “皇上可是让你听哀家的吩咐,你难倒要抗旨不尊?” 说完,孝桢太后突然用手捂着胸口呼痛,说被夜鹰给气的,夜鹰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夜鹰唤了几人,吩咐他们务必保护好孝桢太后,自己则带着几人,踏上了寻找元祁之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元祁之事还未处理妥当,第二天早朝孝桢太后又接了一件噩耗。说苏子岩大军在回京路上,军中有人染上瘟疫,已经死了数十人了,请求朝廷增派送太医与药材。 苏子岩语气强硬,说这是他恳求皇上元祁最后一件事,希望元祁不要一再让他失望。并指出对于他妹妹淑妃苏樱雪之事,他很生气。若皇上再昏庸下去他便不再客气了。大有造反之意。 孝桢太后被气吐血,众人惊呼,全都气愤苏子岩的态度,好在孝桢太后是个明事理之人,说苏子岩定然是听到了淑妃的传言,这才会如此态度傲慢,并说如今天下风雨飘渺,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速派人护送药材与太医前去。 几天后,药材安排妥当,护送队伍出发,孝桢太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天下朝后,孝桢太后跌坐在龙椅上,几乎精疲力尽,所有人都退朝离开,丞相刘昊瑜却留了下来。 “丞相可是还有事?” 孝桢太后眉头紧缩,手捂着锥心般疼痛的头询问着,声音里透着沧桑之感,仿佛瞬间年老十岁。 “咳!” 丞相刘昊瑜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苏将军恼火也是人之常情,皇上确实有不对的地方。这几年风雨飘渺,苏家一直为守一方疆土而努力着。可皇上却独宠一个妖女沐凌蝶,而冷落了淑妃不说,还将其贬往“菩善庵”出家。如今生死未卜,确实让人恼火。最近老臣一直在怀疑,是不是先帝与我们都错了,也许皇上他真不是个明君。” 刘昊瑜想到自己那个死了的女儿贵妃刘芯,心中依旧刺痛。当初他将女儿送进宫里,其实是觉得皇上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会是个好帝王,好夫君,可如今他眼前模糊了,后悔了,可却已经晚了。 “瞎说!哀家不准你说皇上的不是,更不准你质疑先帝的眼光,刘昊瑜你也是俩朝元老了,旁人瞎说,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如此说?先帝的眼光不会错,皇上他一定是个明君。” 孝桢太后声嘶力竭地吼道。像是说服自己一般,也许是身体虚弱又太激动的原因,吼完,孝桢太后发出一阵猛咳,甚至还嗑出了鲜血。 丞相刘昊瑜慌了,急忙上前赔罪说道: “太后息怒,都是老臣的错,老臣不该质疑皇上,不该惹太后生气,请太后千万别动怒,万一气坏了身子,老臣终有十条命,也难恕其罪啊!” 孝桢太后哀叹一声,伸出手,元嬷嬷急忙心领神会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孝桢太后颤巍巍地走了下去,将丞相刘昊瑜双手给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丞相,哀家与你都老了,对于贵妃之死,哀家也很痛心。哀家知道,因为此事,老丞相定然对皇上多有怨言。但改朝换代,帝王更替,要死多少人,哀家不说,老丞相定然也清楚。何况皇上他不是糊涂,他只是被妖妃蛊惑做了一些荒唐之事。若能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妃子在皇上身边辅佐,定能成为皇上的贤内助。哀家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从不会看错,哀家看好淑妃,若皇上能够找到淑妃,也许皇上会变的不同。” “淑妃是不错,虽有荒唐,好在识大体,而且有大度量,当初小女差点因为妒忌杀了她,就连老臣也因为逍遥王的事,辱骂过她。可她却在老臣被人陷害,被皇上打入死牢时,不计前嫌为老臣看诊。甚至还相信老臣是无辜的,这一点老臣还是佩服她的,可不是有传言说她去往“菩善庵”,跌落悬崖了吗?万一她已经死了……” 听孝桢太后提起苏颖雪,丞相刘昊瑜感叹地说着,言语中有着对苏樱雪的赞扬。 孝桢太后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说道: “从皇上不顾一切地去找寻她,可以看出,皇上其实是很在乎淑妃的,只是俩人之间或许有一些误会。还有,皇上坚信淑妃还活在世上,那我们也只能相信淑妃还活着,只要淑妃没死,苏子岩便不会造反。国便不会乱,我们便替皇上守好家,静待皇上归来。哀家相信,皇上缺的是历练,也许这趟寻找淑妃的旅程,是皇上脱胎换骨的开始。毕竟皇上从小太过顺风顺水了,是时候让他受着挫折了。” 听到孝桢太后精明睿智的话语,丞相刘昊瑜微微点头,捋了捋自己最近才长出来的胡须说道: “既然太后如此相信皇上,那么老臣也就拭目以待,老臣也老了,经不起折腾,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死之前,再为这大周王朝出最后一份力,如此死后才能有脸去见先帝。” 时间飞转流逝,夜鹰的离开,让陈六更加肆无忌惮,经常深夜进入沐凌蝶的“轩翠宫”。 这天深夜,“轩翠宫”如同往常一般,上演着一场抵死缠绵的景象,殿内的淫靡之声,随着陈六粗重的喘息,戛然而止。 陈六餍足地从床榻上翻身而起说道: “娘娘果然聪明,让奴才分俩波人马,一波在悬崖处,一波在去往“菩善庵”处,将元祁人马分散击杀,这招高明啊!” 沐凌蝶眸光深沉对陈六充满怨恨光芒,然而陈六眼下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只能隐忍着他对她一次又一次的玷污。 “本宫只是担心他有暗卫,怕你派去的人,还没有杀了他,反倒被他给杀了。还有他要找苏颖雪,一定会去崖底找寻,若没找到,以元祁的脑袋,必然还会想到俩个地方,一个是“菩善庵”,他以为苏颖雪会乖乖前去出家,本宫倒觉得他是个白痴。若本宫是苏颖雪,必前往“苏子岩”处,寻找她哥哥苏子岩,所以这三个地方是必经之地。” 沐凌蝶眼中寒光隐去,向陈六分析着。 “说到苏子岩,奴才今日来给娘娘带来一条消息,奴才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陈六盯沐凌蝶妖艳的脸庞,流连忘返地说道。 沐凌蝶眼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 “哦?说来听听。” 当陈六告诉沐凌蝶,苏子岩的大军有人染上瘟疫,请求朝廷增援药材与太医时,沐凌蝶眼中红光一闪,娇软的身躯,立刻再次扑向陈六,娇艳欲滴的红唇,更是贴上了陈六的唇。 陈六再一次沉沦,受沐凌蝶的蛊惑,给北离国国主朱炎放飞了一只飞鸽,并打起了派往边塞药材的主意。 第一百八十一章沐凌蝶怀孕 孝桢太后派往边塞的药材,在半路遇到伏击,药材被陈六派出的人,洗劫而空。 而此时的大将军苏子岩却在边塞焦急地等待朝廷增援。 此时的他心中七上八下,他的副手展飞早就飞鸽传书给他,说皇上元祁独宠一个青楼妖女沐凌蝶不说,还将他的妹妹苏颖雪折磨的惨不忍睹,甚至将其贬至“菩善庵”出家,导致苏颖雪中途被人追杀,跌落悬崖,要不是展飞恰巧路过,接住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苏子岩听后,仍感到心有余悸,气的青筋暴露,大骂元祁是个昏君,接着将之前前来报信说,皇上将淑妃娘娘打入冷宫,并抓了将军府的王二牛又唤了过来,仔细地盘问了一下。 以前苏子岩并不相信皇上元祁会如此糊涂,加上云游曾经亲自护送药材而来,同他说皇上元祁与淑妃苏樱雪感情甚好,为了证明他自己所言不假,云游不惜在苏子岩面前发下毒誓,并承诺以他自己性命担保,他会护苏颖雪周全。 都是老相识了,加上云游此人不太善说慌,苏子岩信以为真,以为是王二牛说了慌,没有太当回事。 如今展飞的飞鸽传书,让苏子岩恨不得暴打皇上元祁一顿,为自己妹妹苏樱雪报仇。 尤其在听到苏颖雪被折磨的内伤外伤皆有,甚至连肩胛骨也被刺穿时,苏子岩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可如今山高皇帝远不说,大军有人又染上了瘟疫,这可不是小事,可以说是灭顶之灾。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与皇上元祁翻脸,所以写了一封求救信。尽管他因为苏颖雪的事对皇上元祁颇有怨言,但他却不能如此自私,陷几万大军于不顾。毕竟这些人与苏子岩而言,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手足,所以要找皇上元祁算账,就要等这场瘟疫平安度过之后再说。 苏子岩在大帐来回渡步,他不知道小皇帝元祁会不会这时候给他送来宫中太医与药材。 就此时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苏子岩大军的随行军医郑文尘。 苏子岩眉头紧缩,见军医郑文尘进来,不待他行礼,苏子岩三步并作俩步地迎上去握住郑文尘的手臂,焦急地询问着: “郑大夫,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想到医治之法?” 郑文尘抬头望了一眼大将军苏子岩,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深深叹息一声,用沉重的声音说道: “回禀将军,不容乐观,刚刚又有三十名士兵出现了腹泻和呕吐之现象。而且前几日患病的又死了五人,全都是最先出现突然剧烈的腹泻、大便次数增多,先为黄水样便后转为米泔水样便。腹泻后开始出现呕吐,因为严重的呕吐,腹泻之后出现口渴、口干等症状。这场瘟疫来的突然,而且传染极快,将军请恕在下无能,恐怕无能为力了。” 军医郑文尘说完,挣开苏子岩强劲的桎梏,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说道: “将军请听在下一句劝告,让所有没有患病的士兵拔营吧!至于那些患病的士兵,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们集中起来,焚烧,让这场瘟疫就此至在此处。” 苏子岩听军医郑文尘说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待他站稳脚跟,双拳紧握,青筋暴露,突然一拳打向了军医郑文尘。 “砰”的一声,郑文尘被打倒在地,只听苏子岩用沙哑的声音,厉声喝道: “郑大夫你跟随本将军也有些年头了,本将军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们都是我苏子岩的兄弟,你让我苏子岩抛弃他们,我做不到。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如此混账之话,否则本将军军法处置。” 年仅三十五岁的苏子岩,此时额头上不知何时长出来一缕白发,全因操劳所至,军医郑文尘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冒死谏言道: “在下知道,将军心善不忍,在下跟随将军也好些年了,又怎能不知将军的品行?可他们不是患的普通头痛脑热的病情,是瘟疫啊!瘟疫传染速度很快的。将军若不早些做决断,恐怕要将这几万大军全都葬送在这里了。到时候全军覆没,将军就忍心吗?朝廷能放过将军吗?就算将军侥幸活着,皇上也肯定追究将军你的失责之罪啊!与其这样,还不如牺牲小数人,顾全大局啊!” 军医郑文尘立正言辞的劝说着,天地良心,他没有落井下石,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 苏子岩使劲地摇了摇头,倒退几步,沉声说道: “不,不,再等等,再等等,本将军已经给皇上飞鸽传书,相信皇上一定会派太医与药材过来。另外也已经吩咐人在附近医馆,购买瘟疫所需药材,只要坚持俩天,总能找到医治之法的。” “将军这是在自欺欺人,自古以来瘟疫便是无解之症,你这是拿几万大军在做赌注呢!将军,将军……” 军医郑文尘极力劝说着,痛心疾首地大喊着,企图唤醒苏子岩固执的心,可苏子岩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让他下去。 军医郑文尘脸上出现了绝望的神情,向苏子岩深深施了一个礼之后转身离去,不是他不仗义,而是他真的无能无力。 第二天苏子岩接连收到俩条噩耗。 “报告将军,军医郑文尘已经携带药箱,深夜逃走了。” “报告将军,前往附近去购买药材的人已经回来,据说所有药材都被人以高价买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苏子岩再次踉跄了一下惊问道。 “将军小心。” 前来禀报的士兵急忙上前扶住了苏子岩,这俩条消息对苏子岩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回禀将军,据说购买药材的人,抄着北离国口音,会不会是,北离国已经接到了我们大军身患瘟疫的消息,打算落井下石?” 那个士兵忧心冲冲地询问着,苏子岩摆了摆手,沙哑的声音说道: “不要瞎说,北离国与我国刚刚谈判,不可能出尔反尔,不要让任何这样的传言流出去,以免引起恐慌,稍等片刻,朝廷会派太医与药材过来。你先下去吧!本将军想一个人静一下。” 待那个人走后,苏子岩彻底跌坐在地上,北离国与他们刚刚谈判不假,公然违背承诺他们不会干,但若在背后捅刀子,或许他们真能干出来。 如今他们大军染上瘟疫,若他是北离国国主朱炎,也必然会让人买走大军所需药材,断了他们生路,这样不用他们出手,他们便会全军覆没。 北离国国主朱炎确实收到了沐凌蝶让陈六给他发的飞鸽传书,说苏子岩大军染上瘟疫,朱炎大喜,马上召集群臣商量对策,打算将苏子岩的军队一网打尽。 可朝臣们则纷纷反对,一来背信弃义,是天下所不耻。刚刚签订盟约出尔反尔,必将失信于天下。 二来瘟疫不是小病,是会传染的,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带兵攻打,都怕一不小心柒染上瘟疫,人人后怕。 经过再三考虑,最后有人提议,断了苏子岩药材,让人将苏子岩大军所在的地方,方圆百里的药材,全都买了,纵然大周王朝,乃至苏子岩怀疑,他们也可以来个死不认账。 而此时大周王朝的孝桢太后,接到药材被洗劫一空之事,大惊失色急忙召集群臣,再次商量第二次派送,可储备药材需要时间,待收集够了已经是三天后,就在准备派送时,放药材的粮仓却突然起火,药材再一次毁于一旦。 为此孝桢太后被气吐血,昏迷不醒,丞相刘昊瑜不敢怠慢,召集重臣提议将皇上寻回,沐凌蝶一听,不敢怠慢,让陈六威逼恐吓,让太医们尽快将孝桢太后抢救过来。 按理来说,孝桢太后的死活,沐凌蝶并不关心,只是若元祁回来,他们再做什么小动作恐怕更加困难。 经过这次元祁对她的囚禁,还有让刑部抓走燕儿来看,元祁是怀疑她了,所以要想活命,元祁势必不能活着回来,沐凌蝶狠毒地想着。 若让元祁不回来,第一步就是要孝桢太后活着,有人主持朝政大局。这才是沐凌蝶救孝桢太后的原因。 “太后,太后,你终于醒了,这次还真多亏了珍妃娘娘,珍妃娘娘得知太后昏迷的消息,心急如焚,让臣唤所有太医,严令务必治好太后你的病啊,珍妃娘娘真的是孝心可嘉啊!” 御林军统领陈六见孝桢太后醒来,急忙为沐凌蝶邀功。 “珍妃有心了。” 孝桢太后威严又虚弱地说着,眼中不起一丝波澜,她并不喜欢沐凌蝶,不是因她出身不好,而是总觉得她妖里妖气。 “太后,你终于醒了,你若出了事,大周王朝恐怕就……。” 见孝桢太后醒来,老丞相刘昊瑜也是老泪纵横,用衣袖拭了拭眼角泪水,说到这里,老丞相刘昊瑜突然给孝桢太后跪下,谏言道: “太后,恕老臣多言,如今大周王朝风雨飘渺,苏将军的军队又柒染上瘟疫,皇上不知去向,国不可一日无主,老臣恳请太后为大局着想,立个储君吧!有了储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万一皇上有个好歹,好在不至于让我等慌了手脚不是吗?” 一听“储君”俩字,孝桢太后浑身一颤,她沉声喝道: “皇上青春鼎盛,立什么储君?何况哀家就想立储君,皇上膝下无子,也无人可立啊!哀家相信皇上定然会平安归来。” 孝桢太后额头有着深深忧愁,但肯定地说着。 这么多年的母子之情,孝桢太后愿意相信元祁。 “可……” 老丞相刘昊瑜还想再说什么,就在此时,禁军统领陈六突然站出来说道: “太后,奴才觉得丞相大人说的有理,皇上前段时间遇袭,几乎全军覆没,身边除了云游再无他人,如今又音讯全无,奴才担心皇上有个万一。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不肯立他人为储君,怕皇上回来,那个储君对皇上不利,这奴才可以理解。可皇上并非膝下无子。” 陈六说到这里,狠戾的目光一闪而过,扫了一眼四周,孝桢太后惊讶地询问着: “你是说皇上他有子嗣?在哪里?哀家怎么没有听皇上提过?” “回禀太后,皇上是有子嗣的,珍妃娘娘身怀六甲已经一个月有余,宫里人人知道,皇上独爱珍妃娘娘,日日歇在“轩翠宫”,若不是前段时间,皇上身染蛊毒,而珍妃娘娘又担忧太后的身子,将姜太医派去“元寿宫”,惹得皇上疑心珍妃娘娘对他的感情,珍妃娘娘也不至于被关在“轩翠宫”,奴才恳求太后看在珍妃娘娘身怀六甲的份上,给珍妃娘娘解了禁令,并立珍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 陈六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跪地恳求着。 孝桢太后双眼圆睁,惊问道: “竟有此事?” 第一百八十二章苏颖雪只求自由身 苏子岩呆坐了许久,他已经彻底绝望,也许真的如军医郑文尘所说,唯有舍弃少许人,才能让更多的人活着,想到这里,苏子岩的眼角湿润了。 他的心如刀割,每一条生命都是陪伴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命,若可以,苏子岩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换他们的命。 可如今为了大局,唯有舍弃他们,苏子岩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待走出大帐外清点人数,舍弃少数,顾全大局之时,有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向苏子岩禀报道: “启禀将军,展副将回来了。” “展飞?” 苏子岩一愣,因为他曾经飞鸽传书给展飞,命令他原地待命,好好照顾他的妹妹苏颖雪,可如今展飞怎么回来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雪儿也来了呢? 如此想着,苏子岩惊问道: “他可还带着什么……” “人”字还未出口,那个士兵便自以为聪明地答道: “噢!经将军这一提,小的想起来了,展副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着俩副棺材……” 那个士兵说到这里,仿佛自言自语般接着说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死了?展副将竟然给拉到军营里来了,将军可要出去瞧瞧?” “棺材?” 苏子岩一愣,头嗡嗡作响,整个人都石化了,心中暗道: “展飞是去接雪儿了,也在信中提过,雪儿被昏君元祁贬至“菩善庵”,途中遇人追杀之事,莫不是他们又遇到伏击,雪儿她……” 接连受打击的苏子岩,想到的事情也是负面的,他以为棺材里装的是苏颖雪的尸体,这一想,让深受打击又身心疲惫的苏子岩,精神上再也承受不了。 只听“噗”一声,苏子岩口吐鲜血,整个人向后倒去。 “将军,将军,快来人呢!快来人,将军他晕倒了……” 而此时的苏樱雪却在大帐外,绞着自己的衣襟,不知道见到苏子岩第一句话,怎么说?不知道苏子岩会不会不喜欢自己或是看出自己不是他的妹妹。 矛盾的心思,让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扭扭捏捏,死活不敢进入大帐。 展飞这才着人先进大帐禀报,自己体贴地帮苏颖雪抡着包裹,在大帐外焦急地等待着。 就在此时,听进去禀报的人大喊说苏子岩晕倒了,苏颖雪再也顾不了太多,飞也般地冲了进去,大叫着: “展飞,快,本小姐的针包。” 展飞只消片刻便反应过来,急忙打开包裹,将苏颖雪的针包拿出来,冲进大帐,递给正在给苏子岩掐人中的苏颖雪,有些怀疑地说道: “大小姐,你真的行吗?要不属下还是着人唤军医郑文尘来……” 话音未落,大帐里的那个士兵便一脸苦逼地耷拉着肩膀,闷声闷气地说道: “展副将军不用去请郑大夫了,那个郑大夫他妈的太不是个东西,一点也不仗义,已经于昨晚被瘟疫给逃跑了,军中已无大夫,将军他……” “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展飞忧心忡忡,自言自语地说着,再看了一眼苏樱雪,只见苏樱雪将苏子岩鼻子下面掐的都变了颜色,可苏子岩依旧没有反应。 又见苏颖雪拿着泛阴森森光芒的细长银针朝着苏子岩人中,涌泉,百会,内关等穴位上扎了几针,可苏子岩还是纹丝不动,展飞拳头紧握,不敢说他怀疑苏颖雪的医术,但忍不住提议道: “大小姐要不属下快马到离这里最近的镇子里看看有没有大夫,请个来给将军瞧瞧吧!” “不用了,展副将,不是小的多嘴,恐怕没有人会来。” 旁边的那个士兵,再次泼凉水道。 “为什么不来?” 展飞火冒三丈,抓住那个人的衣领怒喝道。 “展……展副将饶……饶命,小的也是说实……说实话,这……这里是瘟疫区,就连郑大夫随军多年,都遗弃了我们,何况外面那些大夫。还有小的听说,这方圆百里的药,都被人以高价买走了。” 那个士兵被展飞的怒火吓到,结结巴巴地说着实情。 展飞这才松开他的衣领,整个人都懵了。 “展副将军,你说大将军会不会因此死了,他若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呢?” 那个士兵望着始终没有反应的苏子岩,忍不住地向展飞询问着。 展飞本就心情烦躁,加上忧心忡忡,飞起一脚,朝那个士兵踹了过去,怒喝道: “会说你便说,不会说,就闭上你的乌鸦嘴,将军他福寿齐天,必能逢凶化吉,少说不吉利的话。” 那个士兵被展飞踢的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朝着自己“啪啪”俩巴掌,急忙道歉道: “是,是,是,小的不会说话,不该咒大将军,自打嘴巴,小的也相信大将军能够逢凶化吉,洪福齐天,可……” 望了一眼展飞吓人的警告眼神,终究闭了嘴。 “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大将军他……” 尽管怒斥那个士兵,可展飞心中也没有底,不得不将希望,再次投给苏颖雪,有些忧心地询问着,只是他没敢说完,怕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 苏颖雪并没有搭理展飞,俏眉紧缩,面色凝重,抓起苏子岩的一只手,将手里闪着寒芒的银针,扎向苏子岩的五根指尖处,接着开始向外挤血,苏子岩呻吟了一声,苏颖雪大喜,急忙呼唤着: “大哥,大哥,你快醒醒,快醒醒。” 那个士兵和展飞一见,也急忙奔到苏子岩面前,焦急地呼唤着: “将军,将军,快醒醒,醒醒。” 也许听到众人呼唤,苏子岩这才缓慢地睁开了深邃的眼眸。 待看到展飞之后,苏子岩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如同闪电一般,一把抓住了展飞的衣领大吼道: “本将军不是让你好好保护雪儿吗?你把本将军雪儿,还给本将军。” 苏颖雪因为苏子岩的暴怒,被波及,一屁股跌坐在地,眼中泛着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如同愤怒雄狮般的苏子岩,浑身一哆嗦,心中有些害怕。 与此同时,展飞也被苏子岩莫名的怒火给惊呆了,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苏子岩身后一身男装打扮的苏樱雪。 原来苏颖雪怕进入军营不方便,便让展飞用俩套崭新的女装,与人换了一套普通的男姓不算太新的男人的衣衫,穿在身上。所以苏子岩并没有认出她来。 苏子岩见展飞半天没有说话,一拳打向展飞喝道: “你说话啊!本将军的雪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是说已经接到她了吗?为什么她死了,你却还活着。” 展飞无辜挨了苏子岩一拳,被打倒在地,一阵呆愣,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一脸无辜地说道: “将军在说什么啊!谁告诉将军大小姐死了啊?她不就在将军你身后吗?” “本将军身后?” 苏子岩重复着,松开了如铁钳般的手,开始回头打量,最后目光落到了一双宛如星辰的眼眸上。 四目相对,苏颖雪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粗矿暴戾的男子。 此人三十多岁,身材挺拔,面容俊美,有一双敛眉,眼睛深邃如幽坛,一不小心容易让人沦陷,还有一个高挺的鼻梁,若不是额前一缕白发,还有许久未搭理的胡须,不难看出苏子岩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可能见苏樱雪一直呆愣地打量他,苏子岩的声音放柔和了许多,他呼唤着: “雪儿,是你吗?是不是大哥刚刚吓坏了你?大哥以为你死了,对不起!对不起!大哥不是故意吓唬你的,不是故意吓唬你的!” 刚刚还一副暴怒野兽一般的苏子岩,忽然之间一副无害的样子,解释着,眼眶泛红,足可见原主苏颖雪与苏子岩的感情真的很好的。 久违的亲情驱使着苏颖雪立刻盈了眼眶,刚刚还在犹豫,见到苏子岩将如何打招呼的她,立刻扑进了苏子岩宽广胸怀涕不成声道: “呜呜……大哥,雪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雪儿后悔了,不该不听哥哥的劝阻进宫,呜呜!皇上他就是一个昏君,一个糊涂蛋,他是个人渣,呜呜……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就看好那个妖女沐凌蝶,他还将雪儿按在水里,他还杀了逍遥王,逍遥王救了雪儿,他却将逍遥王杀了,呜呜……雪儿再也不要留在他的身边了,呜呜……大哥……” 泪如雨下,苏子岩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愤怒的火焰在胸膛燃烧,烧毁了苏子岩所有的理智,该死的小皇帝元祁竟然如此待他的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 “待我苏子岩返京之日,必寻他算账。” 苏子岩咬牙切齿地说着。苏颖雪狠狠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 “不,不,他是皇上,你不可以与他翻脸,他若死了,势必会引起整个王朝大乱,到时候要有多少人无家可归?所以雪儿不要哥哥为了雪儿,成为一个千古罪人。雪儿只是不想待在他的身边,让他还雪儿一个自由之身即可。” 苏子岩拥着雪儿,望着她的眼泪似泉水般汨汨而出,却依然善良的想着正个王朝的安危,如此懂事,让苏子岩的心更加疼痛,他的妹妹值得拥有天下间最好的东西,哪怕是感情。既然皇上不是她的良配,那么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的妹妹重新获得自由之身。 “好。哥答应你,只要哥还活着,哪怕威胁,哥也会为你讨一个自由之身,为你再择一个良婿。” 苏子岩承诺着,一旁的展飞脸色微红,心中暗道: “若大小姐与皇上脱离关系,那么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脸火辣辣地烫着,抬头羞涩地望了一眼苏樱雪,脸更红了。 “呀!不好了,展副将好像发烧了,脸怎么如此红?” 旁边那个少根筋的士兵,突然大叫着。 “是吗?本小姐给瞧瞧。” 苏颖雪美眸流转,从苏子岩怀抱脱离出来,正待向展飞走去,展飞咳嗽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没事,属……属下没……没事。” 说完,转身向帐篷外跑去,却不小心一头撞在帐篷布上。 苏颖雪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调侃道: “哈哈……喂!有病要治,连门都分不清,看来病的不清,快让本小姐瞧瞧。” 苏子岩别有深意地望了望展飞,又望了望自己的妹妹苏颖雪,心中狐疑,莫不是这俩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北离国欲杀元祁 “皇上,我们都出来近一个月了,难道皇上就不担心朝中生变吗?你就听卑职一句劝,回去吧!找淑妃娘娘固然重要,可你是皇上,不能如此任性。找寻的工作就交给卑职,待卑职找到淑妃娘娘一定会劝她回去,可好?” 云游与元祁一起去了一趟“菩善庵,”却没有见到苏樱雪的踪迹,俩人东奔西跑了数天后,云游终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不,朕不回去,找不到淑妃,坚决不回去,对了,云游,你说淑妃为何就那般讨厌朕呢?” “呃?” 云游还未回答,皇上元祁接着说道: “你说从古至今哪个帝王的妃子不是使出浑身解数的讨好帝王。可她为何就是不想让朕看到她的好呢!她若是早点告诉朕,她为朕做了那么多,朕又怎么可能不感动?可她倒好,藏着掖着,就怕朕发现她一点点好。你说她是傻,还是痴?”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皇上元祁,云游听后翻了一个白眼,嘲讽道: “她是痴还是傻卑职不知道,但卑职却知道,皇上宁愿抛弃皇位,也要找到这个又痴又傻的女人,便有些不正常,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你……找死,竟然敢调侃朕,反了你。” 元祁一听,怒从胸口溢出,尽管知道云游并无恶意,但依旧爆喝一声,飞身而起,双掌齐攻,向云游扑去。 云游一见顿时惊骇万分,急忙伏低身子躲过,大喊一声: “皇上要杀卑职,还得看皇上能不能追上卑职再说。” 说完,一拍自己的马,快速上前而去。 元祁这才回到自己的马上,驱马上前去追云游。 元祁的马,上次遇袭时,被那帮刺客给射杀,而眼下这匹马是刚买的,与云游那匹战马马根本没法比,紧赶慢赶硬是没有追上云游。 眼见云游消失在前面,元祁只能郁闷的要命, 就在此时,一阵冷冽的煞气传出,元祁勒住了自己的马,全身贯注只待敌人现身。 就在此时,却听草丛里传出阵阵惨叫声,接着是一道道剑芒冲天而起,元祁眉头蹙起,抬眼观望,只见有俩队黑衣人战在一处,元祁心中暗道: “难道不是来杀我的?” 云游并没有跑出多远,他只是见皇上元祁终日唉声叹气,想逗逗他,让他短暂忘记淑妃苏樱雪。毕竟茫茫人海,要找个人实属不易。 可跑了一会,不见皇上元祁追上来,他急忙又折了回来,见到战况激烈的双方人马,一脸茫然地询问着: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 元祁摇了摇,表示自己也不知,就在此时,有几个黑衣人欲转身逃脱,朝着元祁与云游这边疾驰而来,这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 “云游,拦住他们,别让他们逃了。” “夜鹰?” 元祁与云游惊愕,瞬间拔剑而出,俩人动作一致,一气呵成,几人齐心协力终拿下俩人。 “说,是谁让你们来刺杀朕的?” 元祁用剑一指其中一人喝道。 俩人对视一眼,正待服毒自尽,元祁与云游二人默契十足,瞬间一人扼住一个刺客的咽喉,将毒药至那俩个刺客嘴里拿了出来。 “想自杀,也要看朕准不准。朕第一次遇刺时,估计你们还穿开裆裤呢!你们的这些小伎俩,还想在朕面前显摆,你们还嫩着点。” 元祁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无底深渊一般直盯俩个刺客,神色中不见一丝愠怒,调侃道。 云游和夜鹰等人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这俩刺客的年纪一见就比皇上元祁大。 其实元祁也并没有说慌,他从小便是储君,所以想杀他的人很多,从生那刻便已经注定,这就是为何他与云游的感情那般好的原因,因为俩人一同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刺杀无数。 “云游老规矩。” 此时的元祁宛如一个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杀气,眼底更是掠过一丝寒芒。 俩个刺客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元祁说的老规矩是什么,却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云游心中了然,拿下黑衣人遮面黑布,蒙在了他手里那个黑衣人的眼睛,那人眼前一片漆黑,心的顿时慌了,不知道元祁等人要将他如何?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你……你们要……要干……干什么?” 云游嘴角勾起,狠狠一脚踹在那人腿上,那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被云游一脚踏在了脊梁骨上冷冷说道: “你先听听你同伴的惨叫,回头再收拾你。” 说完从刺客身上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塞进刺客嘴里,以防他咬舌自尽。 就在此时,只见元祁眸光深冷,一个过肩摔将手里的那个刺客,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人痛呼出声,却听一道宛如地狱般的声音说道: “别着急,现在还不是你叫的时候。” 说完,叫了一下夜鹰,野鹰了然,心中暗道: “下三滥”。 一脚踏在那个刺客背上,而元祁则俩只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个刺客的俩只手背上,再次惹来那个刺客闷哼一声,接着只听那个刺客冷笑: “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很好,有血腥。” 元祁嘴角微翘,讽刺地说着。 手起刀落,只听一道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传出,只见那个刺客的一个指甲被元祁生生剥了下来,手指连心,这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那个刺客此时才知道元祁的可怕,心想与其着罪,不如死了,一咬牙,狠狠向自己舌头上咬去,只是还没有咬上,又一个指甲被生生剥了下来,他再次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三番五次下来,他已无力再咬舌。只能硬生生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就在此时,那个蒙在眼睛的刺客,再也受不了心中的恐慌,开始拼命挣扎,元祁朝云游点头,云游了然拿下他堵嘴的布,冷言询问着: “招还是不招?” “我招,我招。” 承受不了心里的恐惧,那个刺客大喊着。 元祁同云游点了点头,云游一把将那个刺客扯了起来,大喝道: “那还不快招?” 元祁看都不看脚下的那个刺客,抬起手里的宝剑一剑刺了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 夜鹰冷冷望着,见元祁收剑,从刺客背上拿下脚,并急忙递上一条干净的锦帕,元祁擦拭了一下手,一双漆黑的眼眸如鹰般射向那个刺客,冷言喝道: “说。” “是……是……陈……” 就在那人想说出陈六名字的时候,有一支快如闪电般的箭羽,朝陈六心脏射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陈六身上,没有人注意远处,猝不及防。 “追。” 元祁冷言喝道,浑身透着寒入骨髓的冰冷。 “是。” 夜鹰带人提剑向远处追去,云游从刺客身上将那支箭羽拔了下来,双手递给了皇上元祁说道: “皇上你看。” 元祁接过箭,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此弓箭乃紫杉木制成,一般弓箭都是竹子,木头制成,只有禁军因为保护皇城安全,是由紫杉木制成,一来因为紫杉木强度韧度都不错,做出来的弓箭穿透力最强,有“百步穿杨”之功用,但相对价格昂贵,一般人用不起,所以…… 元祁的眼里有着嗜血般的杀戮,他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浑身上下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静等夜鹰归来。 片刻之后,几道人影快如闪电般落在了元祁面前,夜鹰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回禀皇上,让他们给逃脱了。” 元祁冷哼一声,指了指前面冷冷说道: “前面不远有个小镇,寻一处酒楼,我们进去聊聊。” “是。” 俩人额首,答应一声,三人齐齐跳上马背向远处而去。 而此时的苏颖雪忙的晕头转向,经诊断那些士兵染上的是霍乱瘟疫。 其实说到底,是由霍乱弧菌引起的急性肠道传染病。穿越成苏颖雪的展小小是出自中医世家,而且她这个人很聪明,又好研究,越难解的病情,她越加感兴趣,尤其对所有的瘟疫类型。 黑死病,鼠疫,霍乱瘟疫,流感,天花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展小小的专长,经常与他的父亲一起研究,正所谓手到擒来。 所以她先让苏子岩将没有患病的士兵迁移,百里之遥,因为霍乱瘟疫主要传遍途径便是水源,和食物传遍。 这里作为重症区,所以正常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苏子岩死活不愿意离开,要与自己的妹妹生死在一处。 加上大军预备拔营离去,剩下的那些士兵开始恐慌,扬言苏子岩要抛弃他们。引起了不少的稍动。 为了安抚士兵们,苏子岩如愿留下来,让副将展飞带人离开。 展飞当然不肯,想留下来帮忙,瘟疫传染,所以越少人留下越好,可展飞说什么也不肯走。 苏颖雪不得不给展飞安排任务,让他每天给他们负责送水送粮。另外还要注意北离国的动静,以防北离国背后偷袭。 说完,苏颖雪拍了拍展飞的肩膀,调侃道: “此乃任务艰巨,望你务必做好,我们这些人能不能活着,就看你的了。” 这一番话,着实好用,展飞急忙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一步三回头,向大军走去。 苏颖雪长长舒了一口气,再三叮咛苏子岩务必捂好口鼻,带好手套,听她的吩咐。 所谓疾病乱投医,就如同苏子岩现在这般,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妹妹,琴棋书画都会,却独独不会医术,可在此等情况下,他依旧选择相信了苏颖雪说的,在宫中无聊,看医书自学的鬼话。 三天后, 苏子岩脸色露出了丝丝欣喜,因为经苏颖雪诊断的士兵,腹泻、呕吐的现象明显有了改观。 士兵们更是对苏樱雪多了一些信赖与感激。 而北离国朝堂上,北离国国主朱炎一脸阴沉,冷言喝道: “什么?你说有人不怕死的给苏子岩的大军送去了药材?” “是。确实如此,听说此人是一名大夫,正在给那些患了瘟疫的士兵救治。” 北离国探子向北离国国主朱炎如实禀报着,朱炎冷冷一笑,眼中目露凶光,冷言说道: “瘟疫乃不治之症,纵然有药又当如何?朕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大夫如此不怕死,明知道是瘟疫,竟然还敢靠前。给朕远远盯着些,有情况立刻前来禀报。” “是。” 探子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朱炎一双冷的如冰的眼眸一扫底下的人,嘴角上扬,嘲讽地说道: “大周王朝传来密信,小皇帝元祁任性的从皇宫离开,去找什么淑妃去了,倒真是个没有断奶之人,一刻也离不开女人。你们谁愿前往大周王朝去劫杀于他?” “可皇上我们不是已经签订停战合约了吗?” 一个大臣一听,急忙站出来十分不赞同地询问着。 却见一道锋利的剑芒一闪而过,那个大臣发出一声惨叫,血光四溅。 一个宛如地狱般的声音说道: “谁阻朕称霸天下的路,谁就是找死。大周王朝最骁勇善战的苏子岩如今自顾不暇,小皇帝元祁又私自出宫,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朕岂会放过?” 第一百八十四章茶水有毒 在一处镇子上,元祁等人找到一家客栈,走了进去,立刻感觉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见有人进来,小二立刻迎上前询问着: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元祁沉着脸,面寒如霜,冷言说道: “准备俩间上房,另外备一些吃食。” “俩间?” 因为夜鹰让他的人停在外面候着,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是三个人,要俩个房间,就意味着要有俩个大男人睡在一间房,所以小二吃惊地望着他们三人。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地询问道。 元祁眉头紧皱,有些闲小二墨迹,云游急忙掏出一锭银子,沉声喝道: “还不快去准备?” “是,是,是。” 小二见到银子,眉开眼开,管它呢,客人有特殊嗜好,关他屁事,有银子赚就好,想到这里,小二急忙一摆手说道: “客官里面请。” 小二领着元祁等人上了楼,一指其中俩间说道: “客官这俩间可好?你们在此稍作休息,小的去给客官准备吃食。” 元祁微微额首,云游急忙摆了摆手。 小二识趣,转身一路小跑,奔了出去。 夜鹰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没人,便关上了房门。 元祁觍着脸,一指一张桌子冷言说道: “坐。” “是。” 夜鹰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倒是云游体贴地为元祁拉了拉椅子,自己站立在一旁。 房间瞬间宁静了下来,元祁深邃的目光在云游与夜鹰俩人间转悠,俩人瞬间紧张了起来。 就在俩人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元祁突然说话了: “云游,将你那天回宫的情景再复叙一遍,朕要实话。” “是。” 云游答应一声,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包括他贿赂狱卒之事。 说完,半天不见皇上元祁说话,只听元祁的手指敲击桌子上的声音,云游心下一沉,不由急忙跪倒地,哭丧着脸说道: “皇上饶命,卑职不是知法犯法,卑职只是想让他们帮卑职传话,告诉皇上,卑职回来了而已,不是有意贿赂他们的,真的。” 元祁没有说话,抬了抬手,云游磕了个头,从地上站起来,不再言语,他知道皇上元祁不是在怪罪他,便放了心。 “夜鹰,朕让你留在宫里保护太后,帮朕盯着陈六,你跑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元祁的眸光陡然变冷,眼神犀利直瞪夜鹰询问着。 “太后说你有危险。” 夜鹰的话并不多,短短几个字,表达了整个意思。 “太后怎么会知道朕有危险?” 元祁的神情复杂,眼神高深莫测,不动声色的询问着。 云游在一旁听着,像是了然地说道: “皇上,卑职猜想应该是前段时间,我们的人遇袭,卑职曾让人回去禀报,让太后派人来救皇上,太后便将夜鹰派了出来。” “是吗?” 元祁厚实的嘴唇轻启,抬眸望向夜鹰的眼睛询问着。 夜鹰微微点头,眼神清澈,没有丝毫闪烁,可见没有说谎。 元祁的眸子里却依旧如同寒星闪烁,突然询问道: “夜鹰,你跟随朕多久了?” 云游以为皇上元祁怀疑夜鹰,急忙维护夜鹰说道: “皇上,卑职相信夜鹰不会背叛你的,若没有皇上你,夜鹰他也不会活着,他定不会背叛于皇上你的。” 元祁没有说话,紧紧盯着夜鹰,夜鹰并没有像云游那般惊慌,而是抬头直视皇上元祁的眼眸,不卑不亢地说道: “奴才做皇上暗卫一年有余,当初皇上初登大宝,云游招募暗卫,奴才自荐来到皇上身边。原因皇上想必应该知道,当年先父犯下大错,贪污军饷,先帝下旨满门抄斩。是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与云游救了奴才,给了奴才一些盘缠,并给奴才赐名夜鹰,让奴才翱翔在黑夜里,奴才还记得当年皇上说过的话,“罪不及子女”,奴才因此感激皇上,所以在皇上需要奴才的时候,奴才便回到了皇上身边。” 元祁微微点头,面色凝重,浑身散发着凛然孤傲的高贵之气,沉声再次询问道: “朕让你盯着陈六,他可有什么动作?” 夜鹰左右张望了一下,紧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 云游识趣转身向门口走去,待云游关上房门,夜鹰才说道: “奴才来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 说到这里,夜鹰再次停了下来,沉吟片刻说道: “奴才听手下人禀报,陈六好像与珍妃娘娘走的很近,那次皇上招奴才去往“元寿宫”时的那个晚上,他曾经特意穿着小太监服侍,打发走了“轩翠宫”外面的守卫,进去过很长一段时间,碍于是后宫领地,娘娘又是皇上嫔妃,奴才的人没敢靠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夜鹰如实禀报着,元祁眼神越发深冷,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深夜进珍妃的“轩翠宫?”好大的胆子。” “还有,珍妃身边的那个小宫女燕儿,在天牢里审讯,服毒自尽死了,时间就是陈六见过珍妃娘娘之后的第二天。 身上嗜血般的冰冷,片刻之后接着说道: “待会吃完饭后,你便立刻返京,给太后捎话,就说朕一切安好,让她勿用挂念,万事朕心中有数,让她只管安心处理朝堂之事,其他事,她尽管拖着,待朕回去,自会处理。另外彻查关于陈六与珍妃的一切,暗中进行,将与他二人接触的相关人等一并彻查。” “皇上怀疑你的宠妃?” 夜鹰冷言询问着。 元祁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响,咬牙说着: “云游不会说谎骗朕,他说没有杀人,必是没有杀人。所以宫门口那些守卫,定是陈六做的手脚。朕之所以离开京城,有一半的原因是寻找淑妃,另外一半是朕想引他们动手,让他们肆无忌惮。只有如此才能露出马脚,朕想也是时候清理一些污浊之人了,朕的天下,岂会是他们可以任意妄为的?朕之所以不处理他们,只是因为朕觉珍妃心善,又落了胎,朕心痛她,怕她受委屈,因为她背后没有强有力的后台,可如今朕发现也许朕……” 元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睛闭上有着深深地失望,接着说道: “也许朕错了,她根本不需要朕的同情与心痛。朕一直觉得她身后毫无背景,加上出身不好,没有依靠,朕怕她在后宫站不住脚,所以朕宠着她,纵容她。以为她是真心爱朕的人,如今发现也许她并不如朕想的那般好。禁军统领不管是以前的冯川,还是现在的陈六,都是她一手提拔的。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她有个靠山,将来朕扶持她坐上皇后宝座,她也有个靠山。可最近通过云游被追杀,还有回宫后,在云游打算向朕说淑妃的事,她突然装晕。结果朕送她回到“轩翠宫”发现,她前几天因为朕冷落,她自杀的伤口,血居然是新鲜的。朕才发现,朕自认为纯洁的珍妃,竟然如此多的心机。” “皇上既然怀疑她,不如奴才回去,便将她控制起来吧!” 夜鹰毕恭毕敬地提议着。 元祁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说道: “放长线,钓大鱼。刚刚射杀那个刺客的人用的是“紫杉木”弓箭,不是一般人会用的,禁军配备的便是这种弓箭,若是这也是珍妃授意,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后宫争宠了,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此时的元祁眼神阴蛰可怕,高深莫测,可不是宫里那个被沐凌蝶三言两语挑拨的昏君,他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与睿智。 “是,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回京,饭便不吃了。” 夜鹰说完,正待打开门,走出去,元祁再一次唤住他说道: “先等等,朕写个字条你给捎回去,另外叮咛太后,朕不回去之前,不管珍妃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元祁写完纸条交给夜鹰摆了摆手,夜鹰识趣走了出去。 待夜鹰走后,元祁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想起淑妃苏樱雪的话: “该死的渣男,你别得意,我给你脸,你还真不要了,别以为我苏樱雪好欺负,你也挺可怜,连个真心爱你的人都没有,你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对你好,那只不过是因为你是皇上,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你把别人当成宝,别人却把你当成草。你的女人是很多,可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你给不了所有女人,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个对你女人更好的男子出现,你的女人便会成为别人的女人。说不定哪天你女人肚子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别人的。哈哈……” 元祁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心中咬牙说道: “珍妃啊!珍妃,别人背叛朕也就罢了,朕对你可是掏心掏肺,你最好别让朕知道你背叛了朕,否则朕饶不了你,会将你挫骨扬灰。” “皇上与夜鹰谈了什么?” 云游待夜鹰走后,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皇上闭着眼睛,脸色却不太好,便询问道。 “怎么你好奇?” 元祁狭长眸子豁然睁开,透着森寒,向云游射去,冷言询问着。 云游缩了缩脖子,急忙摆手说道: “不……不好奇,皇上不愿意说,便不要说了。”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好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云游急忙说道: “卑职前去开门,许是小二送餐点来了。” 元祁没有说话,正在因珍妃与陈六不清不楚而生气。 云游开门一看,竟然是生面孔,便随口询问道: “刚刚那位小哥呢?怎么换人了?” 小二笑脸相迎,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道: “是这样的,楼下厨房忙不过来,便让他前去厨房,帮忙了,由小的服侍客官。” 小二说完,将盘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并体贴的搬元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元祁说道: “客官一路长途跋涉,定然口渴,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嗯!” 元祁冷哼!云游急忙打发人离开。 小二回望一眼元祁,元祁眼神幽深,端起茶杯像是抿了一口般说道: “茶倒是好茶,云游待会你也尝尝。” “是。” 云游答应一声,将小二送了出去。左右张望确定小二真的下了楼后,才关上了房门。 元祁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冷言说道: “验一下,这茶水有无问题,朕见那小二眼神闪烁,目光一直盯着朕与茶杯。” “是。” 云游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往茶水里一放,脸色大变,惊叫道: “皇上茶水里有毒。” 第一百八十五章将军何意 大周王朝的朝堂上,刺史胡天,兵部孙卫丹,内阁辅臣薛冰其,还有吏部李听云等等众多官员联名与御林军统领陈六一起上书,逼着孝桢太后立珍妃沐凌蝶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 孝桢太后一个头俩个大,说实话,她不喜欢沐凌蝶,那个女人妖里妖气,而且还曾经在“元辰节”时,挑拨她与皇上元祁的母子之情,孝桢太后揉了揉额头,故作眩晕。 “太后晕倒了,快,快来人,送太后回寝殿。” 丞相刘昊瑜一见孝桢太后向她使眼色,立刻大叫,与元嬷嬷及一干下人,七手八脚的将孝桢太后抬上软轿,往寝殿而去。 朝堂众人面面相觑,不欢而散,陈六双拳紧握眼中泛着阴蛰的光芒,暗骂一声: “老东西,早晚收拾了你。” “轩翠宫”里的沐凌蝶听说之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阴冷地说道: “那个老狐狸,要不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来,本宫岂会容她活到现在?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皇上元祁,先杀了他再说。” “奴才做事娘娘放心,早就派了人在去往边塞的路上等着了。还有北离国这会应该也收到了消息,到时候一定也会派人追杀皇上元祁。奴才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回皇上元祁的死讯。眼下,奴才觉得,娘娘理应多多找机会尽尽孝道。若让那个老东西改变主意最好。若那老东西实在不识时务,便将那块先帝的“金龙玉佩”盗来,待皇帝元祁死了之后,杀了孝桢太后,用那块“金龙玉佩”号令三军,封锁消息,将所有有异心的官员除去,静待孩子出生,咱们自封为帝。到时候就算各地藩王听到风声,逼问,我们也可以说是太后留下遗诏,以传“金龙玉佩”和官员们的证词为证。到时候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他们逼宫名不正,言不顺了,是乱臣贼子,不会被天下人支持,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站在我们一方。” 禁军统领陈六狭长眸子里透着森寒的奸笑,摸了一把沐凌蝶的俊脸说道。 沐凌蝶紧抿着双唇,清妍的双眸漫上一抹恨意,强忍恶心,俯身在陈六额头落下一吻说道: “不错,脑袋够灵活,此计神妙,本宫便依你之言。” “这算奖励吗?奴才想要更激烈点的。” 陈六色咪咪地说着,一把将沐凌蝶拉到了自己强有力的臂膀里,毫无温柔可言。 “不……不可以,别忘记本宫肚子里,可怀有你的孩子,他可是我们将来能否成事的关键。” 沐凌蝶用力推拒着,声音清冷如同冰锥一般冷言喝道。 “那又如何?仅亲个嘴不碍事,莫不是娘娘有什么特殊需求?” 陈六无耻地说着,毫不犹豫地低头擒住了沐凌蝶娇艳欲滴的红唇。 微冷的舌强行滑入沐凌蝶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沐凌蝶妖媚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闻到沐凌蝶身上浓烈的香气,加上沐凌蝶本就妖艳,陈六呼吸变得灼热,见沐凌蝶脸上泛了红晕,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陈六有些把持不住,开始脱沐凌蝶的衣服,被沐凌蝶狠狠咬了一下舌尖,陈六惨叫一声,扬起手,欲打上沐凌蝶的脸,却见沐凌蝶高昂着头,眼中氤氲着杀意,陈六缩了缩脖子,想到“最毒妇人心”这个词,不由收回手,赔上笑脸说道: “哈哈……实在是娘娘长的太过甜美,令奴才把持不住,以后奴才会多加注意,娘娘千万别与奴才一般见识,毕竟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滚……” 沐凌蝶眸光阴沉,闪着怨恨的光芒咬牙说着。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娘娘别动怒,以防动了胎气”。 陈六低三下气,连连陪着笑脸,退出了“轩翠宫”。 转身时眼中泛着寒芒,心中暗道: “狂什么狂?一个弃妃而已,要不是看你肚子里怀着孩子,本宫弄死你。不过你说的对,要想谋事,就必须让这个孩子平安落地。待孩子生下来,大局已定,看我不收拾你,到时候孩子年幼,充其量也就是个傀儡皇帝,而我便是摄政王,要什么女人没有,纵然你再美,又当如何?不过也只是被我玩过,又生过孩子的女人,到时候天下女人都将是我的。” 越想越得意,陈六发出阴冷无比的奸笑,引得后宫下人们的侧目,陈六冷言喝道: “滚。” 接着大踏步地向远处走去。 而沐凌蝶看着陈六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道: “该死的陈六,早晚本宫会收拾你,一雪前耻,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了那个狗皇帝元祁。” 而此时的孝桢太后被众人抬回寝殿之后,元嬷嬷心中了然,立刻挥了挥手,打发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自己也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寝殿的门,独留丞相刘昊瑜在殿內。 “太后你没事吧!” 丞相刘昊瑜关切地询问着。 “咳!孝桢太后哀叹一声说道: “哀家倒想一病不起,不用操心如此多事,你说这个珍妃怎么就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皇上离京遇刺,她怀孕呢!” “太后怀疑珍妃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 丞相刘昊瑜面色凝重,很认真地询问着。 “那倒不是,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怀上孩子理所当然,只是哀家不喜欢她,加上她又是青楼出身。若立这个孩子为储君,母凭子贵,恐怕她会更加无法无天,哀家是觉得她这个孩子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若皇上在宫里,朝堂上那些人,便不会明目张胆逼着哀家立什么储君了。皇上年幼,再过几年必会拥有众多子嗣,到时候可择立一个合格的储君。” 想到沐凌蝶以往的做派,孝桢太后至今心有余悸。 “太后所言甚是,老臣也觉得她不是后宫之主的最佳人选,皇上一直被她魅惑,好不容易这次皇上下定决心将其关押,结果她肚子又争气,这时候怀孕,万一皇上回来再……” 丞相刘昊瑜说到此处,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给孝桢太后跪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太后,不是老臣心狠,这珍妃她很厉害,她可以时刻蛊惑着皇上做出错误决定。老臣真的害怕,万一皇上他回来之后再被蛊惑,长此以往下去,恐江山不保啊!” 想到上次因为沐凌蝶三言两语,自己便入了大牢,丞相刘昊瑜还是心中有恨,要不是淑妃苏樱雪对他的信赖,他恐怕此时还在死牢里呢! “丞相不会是暗示哀家将珍妃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简直胡闹,一派胡言,哀家纵然再不喜欢她,她肚子里的也是哀家的孙子,哀家怎么可能杀了哀家自己的孙子呢!” 孝桢太后是何种精明的人,一猜便猜中了丞相刘昊瑜心中所想,厉声呵斥道。 “是,老臣知错。” 刘昊瑜也知自己想法有些卑鄙,并不反驳,急忙道歉说道。 “起来吧!” 孝桢太后沉声说道,片刻之后吩咐着: “送往边塞的药材,不能耽搁了,你这俩天辛苦些,督办户部,太医院务必将药材备齐全了,瘟疫不是儿戏,马虎不得,已经耽搁时间够久了,哀家有点担心呢!” “太后放心,这次我们多安排些人手,说什么也要将药材送到苏将军之手。” “那就好!那就好!” 孝桢太后摆了摆手,无力地说着,真的感觉精疲力尽。到底她啥时候才能享受天伦之乐。 而此时的元祁并不知道孝桢太后的烦心事,也不知道苏子岩大军染上瘟疫之事,正面临着被追杀的危机。 客栈里元祁见云游从茶杯里拿出了带毒的银针,俩人相视而笑,看来未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云游手持银针,朝着馒头与菜上各试了一下,发现只有菜和茶水里含毒,馒头无毒,便顺手拿了俩个馒头,一个丢给了皇上元祁,自己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说道: “皇上先将就点,待回去以后大补,眼下先填饱肚子,才有体力动手。” “此话甚有理。” 元祁接过,三下五除二将馒头塞进了腹中,走到窗口处,向下看了一眼,只见下面有二个穿普通衣衫的人,正不时向上观望,像是放风。 回头看向云游,比了个手势,云游了然于胸,微微点头,俩人足尖点地施展轻功,轻轻落在地上,同时拔剑而出,快如闪电般向那俩人扫去,正所谓一剑封喉,放风的俩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命丧黄泉。 元祁与云游默契十足,飞身上了马背,一甩手里马鞭,马扬起前身,嘶吼一声,向远处跑去。 也许是马的嘶吼声,惊动了客栈里的歹人,只见一群手持刀剑的黑衣人纷纷冲出客栈,向元祁云游等人快马追去。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云游大喊着: “皇上换马,你的马太慢,让卑职断后,你快跑。” “跑?为何要跑?寻个宽敞之地,好好打一场,朕许久没有用剑,几乎都生疏了,正好拿他们练练手,待会你让朕先上,实在不行,你再动手。” 元祁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歹人,非但没有害怕,还异常兴奋,云游翻了一个白眼,伺候如此任性的帝王,这心还真的时刻得担着。 马行至宽敞之地,只听元祁冷笑一声,突然拔剑而出,来了个鲤鱼翻身,后面的黑衣人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四周刮过了一道急风,一道道剑芒急闪而过,已经有俩人发出惨叫跌落在马下。 黑衣人急忙勒住自己的马应战,元祁身轻如燕,穿梭于黑衣人当中,剑法犀利狠辣,冲天剑气激起地上的落叶石子满天飞舞。 黑衣人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凄厉异常,云游怀抱着剑,远远观望,嘴角勾起,摇了摇头,这才是英勇神武的皇上。 而北离国边境的苏子岩眼见瘟疫抑制,却不得不正式另外一个困扰他多天的问题,眼前这个忙碌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 “将军,你在看什么呢!” 给瘟疫患者送饭菜来的展飞,见苏子岩一直盯着自己的妹妹苏颖雪发呆,忍不住询问着,心中暗道: “不会吧!莫不是将军真的如传言一般,喜欢自己的妹妹?” “展飞,你说世上会不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苏子岩眉头蹙起,深邃的眼神直盯着远处苏颖雪的背影,疑惑地询问着。 “啊?将军此话何意?” 展飞不解地询问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元祁知百姓之苦 经过接二连三的遇刺,皇上元祁学乖了,这次他没有再让云游找什么酒楼,客栈,而是随机找了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 从外面看,院落整洁干净,云游敲了敲门,走出来一对老夫妇,俩位老人看起来感情很好,因为老妇人开门时,连老头子也出来了。 俩位老人开门见到云游、元祁俩人觉得有些脸生,先是一愣,片刻之后,老妇人用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你们找谁?” “朕……” 元祁正待说话,云游急忙上前,很有礼貌地拱手行礼说道: “老人家打扰了,我们是商人,途径此地,不想却遇到山贼打劫,财务被洗劫一空,无处落脚,想向俩位老人家讨碗茶水喝,若能有个歇脚之地,便更好,不知俩位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 俩位老人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元祁与云游二人,只见元祁身上有几处血口子,血淋淋的,怪吓人。 急忙向后退了俩步,俩人聚在一起,耳语一番。 云游和元祁都是练武之人,耳尖的很,自然听到了俩位老人家的谈话: “老头子,你看那个人身上好几道血口子,瘆人的很,若收留,会不会给我们惹来麻烦?” “可他们看起来也挺可怜,遇到山贼,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若我们不收留他们,总觉得于心不安。” “万一他们是坏人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引狼入室?” “这话倒也对,看他们手里拿着剑,不像商人,倒想江湖中人。” …… 元祁眉头蹙起,有些不耐烦,云游察言观色,急忙扯了扯他,上前解释着: “俩位老人家放心,我们不是坏人,真的只是商人。手里的剑只是用来防身之用,兵荒马乱的,老人家应该也知道。你看我家公子又受了伤,若实在不方便,我们讨碗茶水,待在下给我家公子擦完药,我们便离去可好?” 云游说话诚恳,俩位老人家也算心善,实在不忍元祁浑身是伤,还风餐露宿,经过又一番商讨,最后一闪身,俩位老人将元祁与云游请进了屋内。 云游再三感谢,并为他和元祁俩人讨了一间房,因为皇上元祁身上的伤,确实需要处理。 走进里屋,老头很热情地对自己的老婆子喊道: “老婆子,你快去给客人做些米粥来,让客人吃完,早点休息,一路长途跋涉,定是累了。” “好,俩位公子请先进房间,稍做休息,老身做好,给俩位公子送到屋内。” 老妇人声音苍老,却很是热心地说着。 云游千恩万谢,客气了一番,问明了房间的位置,与皇上元祁走了进去。 房间有些灰暗,但也不失整洁,可见俩位老人都是勤快,爱干净之人。 云游见左右没人,关上房门,回头看了一眼皇上元祁有些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忍不住一般擦药,一边唠叨着: “皇上竟逞能,看吧!把自己整的一身的伤,还不让卑职帮忙,皇上可知道卑职当时的心,几度跳出嗓子眼?吓死卑职了,以后可不能再如此任性了,再来几次,卑职非被皇上吓死不可。” “胆子肥了,敢如此与朕说话了。” 元祁趴在床榻上,任由云游给他擦拭着后背上的伤口,故意怒斥道。 但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因为他知道,云游是关心他的。 片刻之后,元祁叹息一声说道:咳!说实话,朕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畅快地打一架了,都快不知道剑怎么用了,也许这才是朕想要的生活,而不是终日待在皇宫里,枯燥乏味。还要每天听那些大臣像念经一般叨叨。为了各种原因娶一堆不喜欢的女人,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烦都烦死了,朕好想就这般一走了之,皇帝谁愿意做谁做。朕便每日如此痛快的畅游在江湖中。” 云游摇了摇头,帮元祁擦完最后一个伤口,双手将皇上元祁从床榻上扶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上竟瞎说,皇位岂是儿戏?想坐便坐,不想坐便不坐?” 元祁站起身来,伸开双臂,任由云游帮自己整理着身上的衣衫,嘴角勾起,有些臭美地询问着: “你有没有觉得朕今日年轻了许多?” “噗嗤!” 云游大笑,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直到皇上元祁打了他头一下,他才止住笑意说道: “皇上说什么呢?皇上今年不过才二十四岁,谈何年轻?说的好像自己都七老八十了似的。” “朕才二十四岁吗?” 元祁恍然,他怎么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八十岁了呢! 好在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元祁的自怜自艾。 云游看了一眼皇上元祁,得到应允后,打开了房门,只见俩位老人一人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走了进来。 “两位客官粥熬好了,趁热喝吧!” 元祁瞪大眼睛,眉头蹙起,不可思议地惊叫着: “竟然真的吃粥?朕……我……要吃……” 他是皇上,哪顿不是山珍海味,如今竟然用米粥,来接待他,元祁有些不能适应。 云游急忙咳嗽一声。皇上元祁回过神来,这是在宫外,不是在皇宫,尴尬地笑了笑。 “这位公子是……?” 俩位老人一脸懵,有些茫然不解,不明白为何元祁反应如此大,用手一指皇上元祁,向云游询问着。 “这个……” 不待云游回答,元祁便接过话来,只见他嘴角强行扯出一抹笑容,向俩位老人抱拳行礼客气地说道: “俩位老人家辛苦!刚刚是在下失礼了,朕……不,在下自幼吃米粥长大,如今多少年没有吃了,见到米粥,实在是太过兴奋,很亲切。” 元祁说完,笑得比哭还难看。云游强忍快要笑出声的笑意,接过米粥,连连道谢。 俩位老人这才点了点头,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俩位公子不嫌弃就好,家徒四壁,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俩位的。” “不嫌弃,不嫌弃,出门在外,能有口热汤就不错了。” 云游急忙行礼,客气地说着。 一番客套之后,俩位老人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元祁突然唤住他们: “喂!老人家等等。” “公子可是还有事?” 那个老翁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俩位老人家最近可有见过大军从这里经过?” 因为这里是去往边塞的必经之路,眼见离边塞越来越近,可就是没有见到苏子岩的大军。 元祁心中不免嘀咕,按理来说,在他离京之前,苏子岩已经与北离国谈判好了。而且他也已经在休战书上签上了字,盖上玉玺大印,苏子岩只需要做一下交接事宜,就该班师回朝了,可这一路上,他竟然都没有看见,尽管皇上元祁说服自己,苏子岩不会造反,可眼见越来越近,元祁心中还是不免七上八下的。 苏子岩长的气宇轩昂,又骁勇善战,乃是当世枭雄,京城名门望族,很多人都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苏子岩,就连先帝也曾多次提出为苏子岩赐婚,都被苏子岩拒绝。 如此的英雄,却多次不顾旁人指指点点,前往闹市,给他妹妹苏颖雪,购买胭脂水粉,以及华丽衣衫,所以京城中人传言,苏子岩三十多岁一直未娶亲,是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苏颖雪。 好在苏颖雪后来进了宫,成为了他的嫔妃,这才打破了传言。 如今苏颖雪生死未卜,苏子岩会不会得到消息,才会迟迟不肯拔营回京,想找他算账?元祁心里想着,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毕竟现在就他与云游俩个人,也没有带兵马,万一…… 元祁想的颇多,但后一想,苏颖雪被折磨的凄惨着不已,他有一半的责任,终究释怀,说道: “哦!没事了,在下也就随口问问。” 俩个老人乍一听“大军”,呆愣片刻,狐疑地将皇上元祁和云游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听到元祁说没事了,这才转身离开。 云游见俩位老人离开,急忙朝外面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俩位老人确实离开之后,才关上房门,回身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皇上怀疑苏将军,因为淑妃娘娘的事,会与皇上翻脸?” 因为瘟疫之事,是皇上元祁与云游离开京城之后,才发生的,所以皇上元祁并不知道此事,加上苏子岩担心引起大周王朝的恐慌,下了禁口令,所以百姓们根本就不知道。元祁和云游一路行来,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朕也不知道,只是按理来说,我们大周王朝早就与北离国签订停战协议,苏子岩的大军却迟迟不见踪迹,朕……” 元祁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罢了,罢了!”朕既然来了,便先见到苏子岩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带着十足诚意而来,淑妃所经历的痛苦,朕确实有责任。所以不管淑妃在不在苏子岩军营,朕都要让苏子岩看到朕道歉的诚意。若淑妃在,朕想与她好好谈谈。若不在,朕想让苏子岩帮朕想想,淑妃她会去哪里?” 此时的元祁,没有了帝王霸气,有的是平和,还有对找到苏颖雪的势在必得。 “也好,卑职会一直陪着皇上,若苏子岩不依不饶,卑职必将身先士卒。” 云游忠心地说着,接着将一碗米粥,端到皇上面前说道: “皇上,米粥都凉了,快趁热喝了吧!” 元祁端过米粥,正待喝下,又想起来一个问题: “对了刚刚那俩位老人家说“家徒四壁”是怎么回事?待会你去打听一下,是不是他们遇到了困难,怎么会如此贫穷?” 云游诧异抬头望了一眼皇上元祁说道: “皇上难道不知道吗?如今兵荒马乱,百姓哪里有好日子过?家家都如此,何须打听。” 说完,云游便开始整理床榻,好让皇上元祁喝完米粥,可以尽快休息。 可待铺完床榻,却见皇上元祁还端着手里的米粥发呆,便好奇地询问道: “皇上怎么不喝?是不是米粥不合胃口?” “没有。” 元祁收回若有所思的思绪,一扬脖喝下了那并不美味的米粥,然后说道: “明日离开之时,记得给老人家放下一锭银子,算作我们买米粥的钱。” “是,皇上圣明!” 云游急忙行礼说道。 元祁却躺着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来百姓生活如此困难,自己天天在皇宫里待着,竟然不知道这些事,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对于奏折他从未懈怠,如今他却发现,原来自己做的远远不够。 第一百八十七章苏子岩怀疑苏颖雪的身份 时间飞转流逝,苏颖雪到达军营一个月有余,霍乱瘟疫传播快,但若得到妥善医治,注意饮食,对症下药,一般七到十天便可以痊愈。 只是为了不出意外,苏颖雪让他们观察一段时间,以防再出意外。 苏子岩望着一脸疲惫的苏颖雪,心中百味杂陈,拳头握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个月以来,苏颖雪的努力他看在眼里,苏颖雪刚来的那几天,几乎不眠不休,为患病的士兵诊脉,配药。 因为军医郑文尘跑了,苏颖雪一个人只能亲力亲为,倍感辛苦,尽管苏子岩派了人,按苏颖雪的吩咐,帮助她,但她依旧很忙,因为把脉,询问病情之类事,一般人不会。苏颖雪只能自己一个人。 士兵感染病情的足足有近三百人,死亡人数近五十人。 那还有二百多人,可想而知苏颖雪的辛苦,加上苏颖雪本身就带着未痊愈的伤,几天后,苏颖雪整个累到虚脱,苏子岩见那些患病士兵,病情缓和了一些,于是强行逼着苏颖雪休息,即便如此,苏颖雪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患者务必按时吃药,严格按照她的配药标准来吃。 直到苏子岩发誓,他会一直盯着,保证不会出差错,苏颖雪这才小眯了一会。 只是苏子岩却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也许并不是他的妹妹,因为苏颖雪有给患者做笔录,什么时候患病,什么时候发病,一天发病几次等等。 苏子岩只需要瞄一眼便知道,这个女人只是与她妹妹长的像而已,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妹妹,他妹妹是京城才女,远近闻名,她的字可以堪称楷模,与书法家之字不分秋毫。 可眼前这个苏颖雪,与他妹妹的字,可以说云泥之别。 还有医术,她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心灵手巧之人不假,可独独不会医术。 虽然苏颖雪说是从医书上看到的,可瘟疫不是一般人能解的,即便宫中太医,也不敢拍胸膛保证能解。可却被看几天医书的苏樱雪,给治好了,这任谁也无法相信。所以,苏子岩怀疑苏颖雪也很正常。 可若她不是他的妹妹,那她又是谁呢?为什么会与他妹妹长的一个样子?他妹妹去了哪里?她为何要冒充他妹妹,来到他的身边?为何要不留余力地帮他?他国奸细?若是奸细,好像没有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替他的士兵治病?只要她不施以援手,以瘟疫的传播速度,不要说他的军队了,就是大周王朝恐怕也必将陷入这场瘟疫当中。 一连串的问题,困惑着苏子岩,冷峻的眼眸不时地瞄向苏颖雪,可他却不敢问。他怕问了,惹苏颖雪生气,她撒手而去,那些患病的士兵,又将再次陷入恐慌,瘟疫之症,无人再会医治,大周王朝必将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 他更害怕,万一她真是自己妹妹,他问出口,伤了苏颖雪的心,她伤痕累累地来到他这个亲哥哥面前,结果自己还怀疑她。 就在苏子岩胡思乱想,不知道如何开口之时,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扯着嗓门大喊着: “将军,不好了,新军营那边又有人开始上吐下泻,会不会是也感染了瘟疫?” 展飞人未到,声先到,让呆愣的苏子岩猛地回过神来,惊叫道: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回头有些手足无措地望了一眼正在远处忙碌的苏樱雪,紧咬了一下朱唇,拳头紧握,心中暗道: “不管了,不管是真的雪儿,还是假的雪儿,先救人再说,本将军就当你是真的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想到这里,苏子岩三步并作俩步地走到苏颖雪身后,一拍苏颖雪的肩膀,沉声说道: “雪儿……” “快跟哥走”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却换来了苏颖雪凄惨无比的叫声,接着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展飞急忙一阵旋风般推开呆愣的苏子岩,扶住苏颖雪,十分不满地指责道苏子岩: “将军,不是属下说你,属下早就跟你说过了,大小姐肩胛骨受伤了,如今为了我们的人,日夜不休,都没空管她自己,伤口肯定还没有长好,你怎么可以如此拍她的肩膀呢!你肯定弄痛她了。” 经展飞如此一说,苏子岩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道: “唉呀!本将军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呢!” 说着,手足无措地地望着苏颖雪,紧张地询问着: “雪儿,你没事吧?是哥不好,哥给忘记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管是真的苏颖雪,还是假的苏颖雪,苏子岩都觉得自己过分了,人家如此帮他,他却把人给拍痛了,他是真心道歉的。 在军营里,没个女人,所以粗心的苏子岩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瘟疫之事,事不宜迟,他一时心急,想也没想便没轻没重的拍了上去。 苏颖雪缓和了一下,努力眨掉自己因疼痛而掉出来的泪水,扬起精致脸庞,柔声细语般说道: “没事的。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苏颖雪带着面巾,可苏子岩依旧看到了苏颖雪通红的眼眶,他知道苏樱雪一定很痛。 这一刻苏子岩真想剁了自己的手。 “对……对不起!哥……” 苏子岩还想再说什么,苏颖雪却打断了他说道: “哥从来不是莽撞之人,既然找雪儿,必是有事发生,展飞你来说。” 苏颖雪如繁星闪烁的眼眸,在苏子岩与展飞俩人之间扫了一遍,一指展飞说道。 “大小姐,伤势未愈,如今被将军这一拍,定然伤口裂开。以属下看,大小姐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如果实在不行,下次属下给小姐带个姑娘来,好给小姐的伤口上擦药。” 展飞看了一眼苏颖雪,忧心忡忡地拧眉提议着。 “展飞?说正事。再不说,本小姐以后不理你了。” 苏颖雪长长的睫毛颤抖,瞪视着展飞,沉声威胁着。 展飞抬头望了一眼苏颖雪,心慌地将眼神调开,他不舍苏颖雪如此操劳,可又不想惹苏颖雪生气,想想几万大军马虎不得,展飞犹豫再三,终于紧咬下唇说道: “大小姐,新军营那边出事了,又有人开始上吐下泻,属下担心又是瘟疫。”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小姐提药箱,我们快走,这瘟疫之事,拖不得。” 苏颖雪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展飞的马前走去。 “是。” 展飞答应一声,提起苏颖雪的药箱,望了一眼大将军苏子岩,说了一声: “将军,属下先带大小姐前去瞧瞧。”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只是苏颖雪走了一会,她又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如雕塑般站着的苏子岩说道: “哥,记得吩咐人按时给患者吃药,严格按我开的配方,另外千万让他们不要喝就近的水,要喝只能喝展飞带过来的水,吃展飞带过来的食物。” 因为苏颖雪担心新军营还有人染病,所以她让展飞再出三十里寻找水源,如此才能确保水源不被传染。 说完,苏颖雪这才一边走,一边细心地询问着: “可有将他单独隔离?” “有,属下给他在远处单独搭了一个帐篷。” 展飞毕恭毕敬地回答着。脸酡红一片,幸亏此时脸上应苏樱雪要求,带着遮脸布,要不他真够丢人的。 以前苏颖雪是京城才女时,就令京城公子追捧。如今相处的这几天,展飞更加佩服苏颖雪的的人品与善良,所以怎能不心动? “本小姐不会骑马,展飞你抱本小姐上马。” 苏颖雪顾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救人要紧,对展飞理所当然地吩咐着。 “这……这不太好吧!” 展飞扭捏着,脸更加烫的如同火烧,回头望了一眼大将军苏子岩。 “怕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我们是去救人,救人如救火,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快,抱我……” 苏颖雪扯了扯展飞吩咐着。 俩人的对话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功里深厚的苏子岩听到。 “那好吧!属下便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正待展飞摩拳擦掌打算抱苏颖雪上马之时,一阵旋风飘过,苏颖雪已经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大将军。” 展飞惊叫,捶胸顿足,与美人同骑的机会,竟然让美人的哥哥,他的大将军苏子岩给占了去,展飞心中那个懊恼,早知道便在美女邀约之时,就不要装什么正人君子了嘛! “照顾好那些士兵,严格按大小姐的吩咐,给那些患者吃药,本将军带大小姐过去瞧瞧。” 苏子岩对展飞吩咐着,不待展飞回答,便一拉马的缰绳,战马扬天长啸,如风般消失在了展飞的面前。 “啊……哥,太快了,呜呜……雪儿怕……” 苏颖雪忍不住在马上大声尖叫着。 苏子岩浑身一颤,心下一沉,更加怀疑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妹妹苏颖雪。 因为苏家乃是武将出身,就连他们的父亲也是。虽然他妹妹苏颖雪喜文,不擅长骑马,但自幼他便经常载着她,苏颖雪耳濡目染,骑马虽然不是高手,但还是会骑的。而眼前这个女人却说害怕,怎么能不让苏子岩怀疑呢? 尽管怀疑,苏子岩还是将马慢了下来,试探地询问道: “雪儿还是没有变,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怕骑马是吗?”。 苏子岩问完话,身子在马上都挺的笔直,眼神复杂地望着自己怀里的女人,他不知道若她真的不是他的雪儿,他将如何待她。 苏子岩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如同靡靡之音般引诱着花痴般的苏颖雪回头望去,这一看刚好看到苏子岩的眼神心虚地闪烁了一下。 苏颖雪心中嘀咕,他这是什么意思?眉头紧缩,好像有心事一般,眼神闪烁,代表他说的话与他心中所想有异。 如此想着,穿越成苏樱雪不顾再欣赏帅哥,闭上眼睛,回忆着原主苏颖雪脑海里的点滴。 “哥,慢点,等等我。” “真笨,快点,雪儿,小臂一定要与马缰绳成一条直线,像这样……” 一大一小骑在马上的模糊形象,出现在苏颖雪的脑海里。聪明的苏樱雪立刻明白了。 “对不起哥!我忘记了,也许以前我并不怕马,只是自从皇上为了那个妖女沐凌蝶,将我的头按在水里,我便失忆了,忘记了一切,包括琴棋书画,还有骑马。” 苏颖雪只能以失忆解释一切。 “失忆能忘记字怎么写?忘记骑马?”苏子岩心中怀疑。 苏颖雪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苏子岩虽然狐疑,但终究没有再问下去,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衫,为苏颖雪遮挡了一下身子,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 “趴在哥的身上,休息一下,哥会慢些,到了,哥会叫你。” “嗯!” 苏颖雪甜甜答应一声,真的疲惫的她,依偎在苏子岩宽广的胸怀里睡着了。 “罢了!罢了!待瘟疫结束,再说吧!” 苏子岩心里想着。 第一百八十八章丞相刘昊瑜遇袭 大周王朝的朝堂上一片争吵之声,原因无二,为了沐凌蝶肚子里,那个不知道男女的孩子。 “启禀太后,臣有本奏,皇上已经失踪多日,音讯全无,整的人人惶恐不安。北离国虽然已经与我国停战,但北离国国主朱炎此人阴险狡诈,指不定哪日再暗中给我们一刀,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后应该尽早立下储君,以安民心。” 刺史胡天在得到陈六暗示后,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臣等附议!” 一人开口,兵部侍郎孙卫丹,内阁辅臣薛冰其,还有吏部李听云等众多官员,全都高声喊着,跪地请求着。 孝桢太后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已经谈讨许久了,怎么又来,急忙朝丞相刘昊瑜挤了挤眼睛。 丞相刘昊瑜心领神会急忙站出来喝道: “皇上青春鼎盛,年少有为,立储之事尚早。何况如此大的事,理应等皇上归来,亲自裁决。” “刘丞相你年纪大了,眼力不好使也就罢了,怎么这耳朵也不甚好用,刚刚胡大人已经说了,之所以立储,是因为皇上失踪多日,你怎么能说等皇上归来再说呢!万一皇上他回不来……” 御林军统领陈六意有所指地威胁着丞相刘昊瑜并冷笑说道。 话音未落,只听堂上,一声威严的怒吼声传来: “大胆,来人,将这个胆敢诅咒皇上的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孝桢太后怒不可赦,指着底下的陈六喝道。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陈六急忙一副害怕的样子,跪倒求饶道。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陈六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寒的冷意。 “太后请饶了陈统领,他也是为我大周王朝着想,没有私心,说的都是实话啊!求皇上饶了陈统领。” 吏部李听云急忙跪倒在地,替陈六求饶着。 “求太后饶恕陈统领。” 一人带头,竟然半数以上的官员,全都跪倒在地,丞相刘昊瑜与孝桢太后对视一眼,孝桢太后故技重施急忙说道: “罢了!罢了!哀家头痛,退朝,刘丞相扶哀家回去。” “是。” 丞相刘昊瑜急忙上前,恭敬地双手相扶,与元嬷嬷一起扶着孝桢太后,几人走出了朝堂。 “恭送太后。” 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以及一些窃窃私语: “陈统领没事吧!这太后迟迟不松口怎么办?” …… 孝桢太后额头上的皱纹,更加多了几条。 回到寝殿的孝桢太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摔了一盏茶杯在地上,咬牙说道: “这个陈六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诅咒皇上,可见他眼里根本就没有皇上。” “可太后你也看见了,今日朝堂上,半数以上的官员,都站在他那面,要动他,恐怕不易。加上如今珍妃怀孕,好多官员见风使舵,他与珍妃走的很近,恐要更加肆无忌惮啊!” 丞相刘昊瑜忧心忡忡,不由感叹着。 陈六今日朝堂上,明明就是在威胁于他,暗指他没有眼力劲,不知道应该站在哪列?看来他未来几天,恐有性命之忧。 只是这些话,在看到孝桢太后疲惫不堪的样子上,丞相刘昊瑜硬生生将话藏在了心里。 “哀家倒希望珍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如此才能断了他们异想天开的想法,若珍妃肚子里是个男孩,恐怕他们将更加猖狂。” 孝桢太后忧心不已地说着。 “对了,太后前段时间说派夜副统领带人寻找皇上,可有找到?” 丞相刘昊瑜像是刚想起来一般询问着。 只是孝桢太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听到一阵喧哗的对话声: “娘娘请留步,孝桢太后已经歇下,不方便见娘娘。” “瞎说,有人见刘丞相也进了太后寝殿,元嬷嬷却说太后歇下了,莫不是太后与刘丞相有染,竟然还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看?若不是看在你是太后身边的人,本宫定让人掌你的嘴,还不赶紧滚开。” 沐凌蝶一身鲜红如血般的衣衫,精雕细琢般的脸上,眼中尽是浓浓深冷之气,嚣张跋扈地说着。 一来沐凌蝶吃定孝桢太后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会把她怎么样,二来她也不惧怕孝桢太后,如今朝中尽半数官员,都是她的人,她怕什么。 本来她可以给北离国国主朱炎送去密报,让其带人直接攻占京城,与她来个里应外合的。 但没人知道,沐凌蝶之所以来到大周王朝,除了被北离国国主朱炎威胁,更重要的是,她爱上了那个暴戾的男人。 沐凌蝶的美貌在北离国时,便是屈指可数的美女,是北离国男人追捧的女神。没有人可以不被她所迷惑,可她偏偏无法让北离国国主朱炎有分毫心动。她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有上了朱炎的龙榻,甚至还将她送到大周王朝皇上元祁的床榻上。 男人与女人一样都有征服欲望,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费劲一切手段据为己有,尤其是自以为是最优秀的,如同沐凌蝶一般,她认为天下男人,都该为她而疯狂,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偏偏出了一个另类。 所以在沐凌蝶眼中,不管是北离国国主朱炎弑杀也好,暴戾也罢!她在害怕他的同时,可也深深地爱上了他。 在沐凌蝶看来,朱炎整个人充满了野性,性感,更像一个男人。 而小皇帝元祁没有一点男子气概,虽然有时也很可怕,但与朱炎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所以沐凌蝶盯着北离国皇后的位置,已经很久了,为此她还下毒害死北离国皇后王敏慧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了她子宫受损严重,不能生育。 北离国国主朱炎,不光将沐凌蝶的家人控制了起来,还给她抛了一个巨大的饵,若沐凌蝶能助他拿下大周王朝,他便废了王皇后,许她皇后之位。 所以沐凌蝶才会如此心甘情愿为朱炎效力。这也是沐凌蝶贵为元祁宠妃,却不愿意失身,给元祁用什么“意淫之药”的原因。。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一时疏忽大意之下,竟然让陈六那个色狼,给沾了便宜去。 不再纯洁的沐凌蝶,心中了然,朱炎必不会再要她这一双破鞋,更不会让她做皇后。 而她做了那么多对大周王朝皇上元祁的坏事,皇上元祁已经对他起了疑心,纵然她想收手,恐怕也有些晚了。 想到自己费心绸缪的一切,终究成了一场空,沐凌蝶自然不甘心。 权衡利弊之下,沐凌蝶肚子坏水再起,甚至异想天开,打起了用大周王朝来换朱炎的北离国皇后之位。 只要杀了皇上元祁,借用一切力量,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推上皇位,她便可以以大周王朝为聘礼,逼着北离国国主朱炎,废了当今皇后,该立自己为皇后。失身又如何?假以时日,她相信以她的美貌,必然会让朱炎爱上她的。如此她的家人可以得救,而她也能如愿做朱炎的皇后。到时候她使些手段,除掉朱炎的所有女人,以她的美貌,朱炎早晚是她一个人的。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陈六的,她从不稀罕,到时候一旦梦想成真,便让这个孩子与陈六一起消失便是。 如此想着,沐凌蝶眼中漫上了一抹让人胆寒的阴冷,只是阴冷一闪而过,取代的是温柔如水般的眼神,巧笑嫣然地说道: “太后,臣妾亲手给太后做了一些糕点,请太后品尝。” 孝桢太后眉头一皱,深叹一口气,对丞相刘昊瑜摆了摆手,丞相刘昊瑜急忙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珍妃好大的架子,竟然跑到哀家这里耍威风,元嬷嬷是哀家身边的人,她只有哀家可以训,旁人谁都不可以,就算皇上也不行。” 孝桢太后见沐凌蝶嚣张跋扈,又对元嬷嬷态度恶劣,十分不满地训斥着。 元嬷嬷一听孝桢太后维护她,感动地望了一眼孝桢太后,擦了擦眼泪,不再说话,退立一旁。 “哎呦!太后,臣妾不是训斥元嬷嬷了,臣妾只是说元嬷嬷说话有口误,怕旁人听去误会,毁了太后名声,这才说了两句,要太后实在觉得臣妾有错,臣妾道歉便是。” 沐凌蝶娇喋着,看了一眼元嬷嬷,元嬷嬷是聪明人,急忙打圆场说道: “是奴婢的错,太后就不要为了奴婢与珍妃娘娘置气了,今日的确是奴婢口误,多亏了珍妃娘娘提醒,以后奴婢必会多加注意。” 听元嬷嬷如此说,孝桢太后这才面上缓和了一些说道: “珍妃既然身怀六甲,便应该好好休息,怎可如此操劳?像做糕点这种小事,便打发下人去做便可。” 沐凌蝶从一名小宫女手里接过餐盘,将餐盘放在孝桢太后身旁的桌子上,柔声细语般说道: “臣妾不是见皇上不在宫里,想替皇上尽尽本分吗?再说了,臣妾也是怕下人们做的不合太后的胃口,不是吗?来,太后尝尝。” 说着,沐凌蝶亲自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了孝桢太后面前。 “元嬷嬷。” 孝桢太后沉声唤了一声。 元嬷嬷心领神会,急忙上前说道: “珍妃娘娘有心了,让奴婢来吧!” 说完,从沐凌蝶手里接过糕点,用银针试了一下,见无毒后双手递给了孝桢太后,孝桢太后这才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递给了元嬷嬷说道: “哀家最近胃不太好,吃不了太甜的食物,便赐给你吃了吧!别浪费了珍妃的一番心意。” “是。奴婢谢过太后,谢过珍妃娘娘。” 元嬷嬷急忙行礼说着。 沐凌蝶朱唇紧抿,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片刻之后,好看的嘴角微翘,柔声细语般说道: “太后,今日风和日丽,要不就让臣妾陪着你到御花园走走吧!这几日正是梅花开的时候,可漂亮,太医说,只有多走走,身子才能健康。” “珍妃身怀龙嗣,理应多多休息,莫累着,若将你累着,孩子有个好歹,哀家怕无法跟皇上交代,所以……” 孝桢太后正待婉拒,可却被沐凌蝶截了去说道: “不碍事的,胡太医与臣妾说,理应多活动活动,如此生出来的孩子,还能康健。所以往后臣妾与太后都应该多多走动一下。” 沐凌蝶一副孝顺无比的样子,再次邀约着。 孝桢太后点头说道: “也好,那就一起去御花园看看吧!” “臣妾扶着太后。” 沐凌蝶温顺地说着,双手扶起孝桢太后往外走去。沐凌蝶没有提立储之事,也没有对她做什么手脚,让孝桢太后卸下心防。 只是孝桢太后万万没想到,沐凌蝶的野心比天大,她打的是那块先帝遗留下来的“金龙玉佩”的主意。 孝桢太后一行人刚走出寝殿不久,便有一道黑影,打晕了孝桢太后寝殿外的俩名宫女,潜进了孝桢太后的寝殿。 而此时的丞相刘昊瑜,坐着马车,从皇宫缓缓驶出,待拐过几条巷子之后,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慌乱,有人大喊: “杀人了,杀人了……” 接着马车,如同疯了一般,上前飞奔而去。 “停车,停车……” 丞相刘昊瑜在车内惊恐大叫,然而马车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他急忙掀开帘子,向外瞧了一眼,却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羽飞过,正好射在了丞相刘昊瑜的头顶之上,他惊叫一声,额头冷汗直冒,急忙缩回了头。可就在此时,马车突然侧翻,丞相刘昊瑜惨叫一声,跌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夜鹰冒充窃贼被追杀 丞相刘昊瑜本就年龄不小了,临近花甲之年,经这一甩,七荤八素,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偏偏在此时,又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羽迎面扑来。 这时候再想躲避,依然来不及了,丞相刘昊瑜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他并没有感觉到逾期的疼痛,只听“铛”的一声,便没了声音。 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动静,丞相刘昊瑜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见依然没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就在他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却看到地上有俩支箭羽,其中一支上面还有一张字条,丞相刘昊瑜颤抖着手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以不动,应万动,朕信你。” 丞相刘昊瑜一看,眼中顿时热泪盈眶,原来皇上并不糊涂,他什么都知道,竟然还派了人保护他。 想到这些,丞相刘昊瑜将字条揣入衣袖,急忙爬起来,朝着皇宫的方向,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嘴里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才站起身来,朝那个车夫走去,原来车夫并没有死,只是肩膀上被射了一剑,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小杜,快醒醒,醒醒。” 确定车夫没死后,丞相刘昊瑜拍打了一下他的脸庞,那个车夫这才悠悠转醒,一脸茫然地询问着: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许是因为起得太快,扯痛伤口,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丞相刘昊瑜急忙将其扶起,左右张望了一下,怕刺客再折返回来,急忙说道: “先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我们赶紧回府。” …… 原来夜鹰刚回来,走到宫门口,见丞相刘昊瑜的车驾,从宫内缓缓驶出来,本来想叫住他,将皇上要交给他的字条给他,却发现马车后面还跟着一个黑影,夜鹰想起皇上元祁吩咐他保护所有人,于是便悄悄跟了上去,顺手救了丞相刘昊瑜一命。 而此时的沐凌蝶,正在御花园,陪着孝桢太后赏花。 只见她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托着腰,十足一个快要生产的孕妇样。 “太后,你看这梅花开,它美吗?” 沐凌蝶指着大片梅花,柔声细语般地询问着。 “是啊!这梅花又开了,这意味着哀家又年老了一岁啊!” 孝桢太后深深叹息一声,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皱纹,不由感叹着。 “瞧太后说的,在臣妾看来,太后风华正茂,人比花娇,与臣妾站在一起,若不知情的人定然以为太后是臣妾的姐姐,怎么能说老呢?” 沐凌蝶一双能说会道的嘴,逗的孝桢太后合不上拢嘴。 “哈哈……珍妃就是会说话,嘴比蜜都甜,怪不得皇上如此喜爱于你,原来原因在这里。” 孝桢太后夸赞着,接着用手一指梅花说道: “这梅花在春天开放,从来不与百花争艳,却独有它的美,有着傲骨之风、不畏严寒,但它最值得人尊敬的是它的品格,高洁、坚强、美丽、坚贞不渝”。 说到这里,孝桢太后像是意有所指般接着说道: “人呢,或许会有眨眼的时候,但他不会一直闭着眼睛,总有睁开的时候。皇上他后宫嫔妃虽多,但时间日久,谁好谁坏,谁细心,谁独特,谁在在背后默默支持与鼓励他,他总能看到,感受到。就像这御花园里的梅花,纵然只开在御花园的一处角落里,也总有被人发现的那一天。 如今,珍妃已经身怀六甲,也是快做母亲的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人母的不易,哀家从来不奢求什么,只望着你们这些小辈们能够平安幸福,让哀家早点享受天伦之乐,哀家便心满意足了。” “是,臣妾受教了。” 沐凌蝶微微俯身,一副虚心的样子,嘴里却暗骂道: “老东西,先让你叨叨一会,待陈六拿到“金龙玉佩”看本宫不收拾了你,岂容你倚老卖老?” 深吸一口气,嘴角上翘,嫣然一笑,沐凌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动声色地询问着: “太后觉得臣妾肚子里会是男婴,还是女婴?” 孝桢太后精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扫了一眼沐凌蝶的肚子,聪明地回答道: “不管是男婴还是女婴,只有是皇上的孩子,哀家都喜欢。” 沐凌蝶眼中寒芒闪过,片刻之后,嘴角勾起,微微一笑,同样意有所指地说道: “臣妾倒希望是个男婴,如今皇上失踪多日,臣妾这个心呢,七上八下没个着落,若是男婴,不光臣妾的心有了主心骨,臣妾相信朝中大臣,乃至整个天下都有了主心骨了。” 孝桢太后眉头一皱,眼神犀利,望了一眼沐凌蝶,沉声喝道: “珍妃,刚刚哀家还夸你会说话,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的话?皇上只是去寻找淑妃的,过几日便会回来,今日朝堂上陈六因为诅咒皇上,被哀家下令杖责,是文武百官求情,方才作罢!皇上是天下的主宰,同样也是你们这些嫔妃们的依靠,若没了他,你们便什么都不是了,若是聪明,你便应该每日吃斋念佛,盼着他早日归来,而不是想着让哀家立什么储君。” 沐凌蝶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微微俯身说道: “太后所言甚是,臣妾受教了。” “明白就好,以珍妃的聪明,必是能参透其中的道理,哀家不希望再听到皇上失踪这样的话,天大地大,只是我们的人还没有碰到皇上而已。” 孝桢太后说完,手扶着额头,一副眩晕状说道: “元嬷嬷,快来扶哀家回寝殿,年纪大了,吹不得风,刚吹了一会,怎么就觉得头痛欲裂的。” “是。” 元嬷嬷心领神会,什么话也没说,扶住孝桢太后,俩人便往寝殿方向走去。 沐凌蝶睫毛微颤,眼中杀意尽显,望着孝桢太后的背影,算计着时间,觉得去偷“金龙玉佩”的人,肯定得手了,便讽刺地大喊着: “臣妾恭送太后。” …… 而夜鹰救了丞相刘昊瑜之后,见黑衣人已经逃走,便施展大鹰展翅,很快秘密回到皇宫,往孝桢太后的寝殿而去,本想向孝桢太后传皇上元祁的话,却没有想到却看见孝桢太后寝殿外一个值守的人也没有,大门还敞开着,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夜鹰心头,他急忙快走几步向孝桢寝殿而去。 悄声进入孝桢太后寝殿之后,却见又一个黑衣人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后见黑衣人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大喜道: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夜鹰急忙大喝一声: “什么人,胆敢擅闯太后寝殿,放下你手里的东西,饶你不死。” 也许是夜鹰的突然出现,惊了那个盗贼一跳,手一滑,锦盒向地上掉去。 黑衣人反应过来,急忙弯腰去捡,可夜鹰比他速度更快,闪电一般接过锦盒。 黑衣人见锦盒落在他人之手,岂会善罢甘休,立刻向夜鹰手里的锦盒抢去,夜鹰眼疾手快,一掌拍向那黑衣人肩膀,那人后退几步。 见夜鹰不好对付,顿时拔剑而出,向夜鹰的小腹刺去,夜鹰一见,不敢怠慢,横剑阻挡,并飞起一脚朝黑衣人的肚子上踢去。 只听“咣当”一声,黑衣人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桌子上,口吐一口鲜血。 眼见不敌,黑衣人不敢恋战,站起身来,手握剑柄,直刺夜鹰胸口,夜鹰急忙后退闪开,却不想黑衣人只是虚招,见夜鹰躲闪,飞也似的向孝桢太后寝殿外逃去。 夜鹰见黑衣人逃了,打开手里的锦盒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金龙玉佩”,心中暗道,看来宫中真有人密谋造反,事关重大,还应该赶紧找太后商量此事,也许“金龙玉佩”就在太后身边不是很安全,而且这个盗贼,既然失手,必然还会再来拿,甚至来抢,到时候太后安危不敢保证啊!若玉佩失踪,说不定对孝桢太后来说,反而安全,因为他们没有兵权,成不了大事。 就在夜鹰胡思乱想之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喊声: “来人呢!快来人,抓盗贼,抓盗贼……” …… 原来孝桢太后与元嬷嬷从御花园回来,刚走到殿外,便见一个黑影急闪而出,元嬷嬷慌忙惊慌大叫。 一时间御林军,禁军蜂拥而来,夜鹰望着手里的锦盒,发了一会呆,片刻之后打定主意,心中暗道: “既然今日我也穿的夜行衣,何不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夜鹰将自己遮面的面巾,往上拉了一下,遮挡住本来的面目,然后向外面飞也般冲了出去。 本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个跑出去的黑衣人那里,可夜鹰这一现身,再一次炸了锅。 “来人呢!快,抓这个盗贼,他竟然还有同伙,他手里拿的是先帝的“金龙玉佩”。 孝桢太后一见夜鹰手里拿着锦盒,惊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这“金龙玉佩”可非等闲之物,弄不好会惹出大乱的,孝桢太后岂能不急? 可孝桢太后急,禁军统领陈六比孝桢太后还要急,因为“金龙玉佩”是他和沐凌蝶奸计得成的关键,只有拿到“金龙玉佩”,才能号令三军。 所以,一时间皇宫里弓箭满天飞舞,全向夜鹰射去,箭如雨下,尽管夜鹰拼命用剑抵挡,但依旧中了一剑,他只是施展轻功逃脱,可偏偏此时被沈兵带人拦下。 夜鹰挥剑而来,横扫一道剑芒,朝地上扫去,一阵尘土飞扬,趁着众人慌神时,夜鹰从沈兵身旁一晃而过,用内力传音: “自己人。” 接着向远处飞奔而去,沈兵若有所思的望着夜鹰的身影,虽然不知道黑衣人是何人?但总要看清是敌是友再说。反正黑衣人也受了伤又跑不远,加上有陈六的禁军,在后面紧追不舍,他抬了下手,他的御林军停了下来,没有追赶。 可陈六却不肯善罢甘休,到手的肥羊,被别人抢了,岂能善了? “追,不论生死,一定要将金龙玉佩抢回来。” 陈六气急败坏地大声喊着。箭如雨下,远处再一次传来夜鹰的惨叫。 第一百九十章郑婕妤欲自杀 夜鹰被追的走投无路,见到一处金碧辉煌宫殿四下没有下人值守,四周静悄悄的,夜鹰心想应该无人,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的肠子都悔青了,想要退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外面传来禁军统领陈六阴冷的话语: “四下搜搜,不要放掉任何一个角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禁军声音洪亮震天动地的答应一声。 夜鹰环顾四周,只见这里到处挂着轻纱缭绕的幔帐,烟雾弥漫,分明就是有人在沐浴。 “对不起姑娘,打扰了,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实在是情非得已,外面有人在追……” 夜鹰眼睛不敢乱瞄,急忙拱手行礼,态度诚恳地道着歉。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 “啊……流……” “氓”字,还未出口,夜鹰已经不顾礼节,冲破幔帐,用手捂住了那个女人的嘴巴,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道: “在下真不是有意冒犯姑娘,求姑娘给条活路。在下不是坏人,来日方长,在下定会寻个机会,报答姑娘的”。 夜鹰低沉温热的气息,吹拂过郑婕妤的耳际,因为怕外面的陈六听见,夜鹰的声音极轻,这在郑婕妤听来,是那般温柔,加上俩人距离太过亲密,她身上又只穿着罗裘薄纱,对于一个从未与男子亲密接触的郑婕妤来说,这种感觉,陌生的让她害怕,她浑身紧绷,身上如同电流闪过,又羞又恼可奈何被夜鹰强有力的臂膀桎梏住了,动弹不得,眼中不由漫上了一层雾气。 没错,此女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患上抑郁症的郑婕妤。 以前她努力想让皇上元祁看见她,可皇上元祁根本将她视如空气,为此郑婕妤终日精神恍惚,眼前总是出现元祁的幻影,茶饭不思。 后来是淑妃苏樱雪帮她治好了病,并开导她,女人这一生要为自己而活。不能总围绕着不爱自己的男人转,女人越是卑贱,男人越瞧不起。所以女人要活的精彩,如此才对的起自己。而且越自信的女人越美。 一席惊涛骇浪的话,却让郑婕妤茅塞顿开,淑妃苏颖雪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还教她练瑜伽,教她做饭,郑婕妤这才走出阴影。 如今的她,不在意下人的怠慢,不介意皇上元祁的忽视,整个人神清气爽,见今日风和日丽,她想洗个澡,不想却砰上一个登徒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未曾经人事的原因,郑婕妤却觉得脸如同火烧般烫着。 就在气氛尴尬之时,门外传来了俩人对话声: “陈统领你看,这里有几滴血迹。” “哦?” 片刻之后,只听陈六阴冷的声音说道: “进去搜。” “这……恐怕不太好吧!这可是郑婕妤的寝殿。” 外面的侍卫显然有些犹豫。 “怕什么?“金龙玉佩”丢失可不是小事,马虎不得,不管是什么地方,都给我搜……” 陈六肆无忌惮地说着,并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只要能拿到“金龙玉佩”,他再让将皇上元祁给杀了,到时候沐凌蝶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他借“金龙玉佩”号令三军,他便是这大周王朝的主宰之王了,他怕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将被这个盗贼抢走的“金龙玉佩”抢回来。 得意洋洋地想着,陈六一摆手,侍卫们再无顾虑,全都呼啦啦往郑婕妤的寝殿走去。 夜鹰此时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位娘娘,只是如今处境尴尬,就算他想逃出,恐怕也跑不了,他死,事小,若坏了皇上大计,事就大了。 还有若让人发现,自己在郑婕妤处,而郑婕妤又衣衫不整,那么郑婕妤的贞洁必将不保。 想到这里,夜鹰一咬牙,抱着郑婕妤跳入了巨大的浴缸中。 “啊……呜呜……” 郑婕妤刚因为夜鹰松开手,想大叫,却很快又被夜鹰捂住了嘴巴。 “快,进去看看,盗贼必跳进了浴池里了。” 陈六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浴池处走去。 “别出声,娘娘该知道,若让人知道,你我二人这个样子泡在水里,娘娘的贞洁恐不保,娘娘打发他们离开,奴才即刻便走,对你对我都好。” 因为怕陈六听到,夜鹰趴在在郑婕妤耳边,吹气如兰般地说着,却惹来未经人事的郑婕妤全身一阵战栗,她脸色羞红,听见陈六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微微点了点头。 夜鹰见郑婕妤妥协,松开了手,郑婕妤平复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这才摆出娘娘的架子,沉声喝道: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本宫的寝殿,本宫正在洗澡,还不赶紧滚?” 郑婕妤再不受宠,也是皇上嫔妃,加上侍卫们又听郑婕妤说她正在洗澡,自然不敢造次,若被按上玷污皇上嫔妃的罪名,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弄不好会连累家人,怎么可能不让他们感到害怕呢!所以他们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们这就离开。” “滚……” 郑婕妤粉唇轻启,厉声喝道。 “是,奴才们这就告退。” 说完,那些侍卫正待躬身退出,可却在此时,听到一阵阴冷的声音喝道: “慢着。” 接着只听陈六说道: “娘娘息怒,今日太后寝殿失窃,盗贼偷走了先帝的“金龙玉佩”,奴才们一路追捕盗贼,盗贼逃到娘娘寝殿门口消失,而娘娘的寝殿门口刚好有盗贼遗留下来的血迹。奴才们怀疑盗贼逃进了娘娘寝殿,望娘娘穿好衣衫,配合奴才们的工作。” “这……” 郑婕妤转身望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虽然看不见面孔,却感觉到他有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睛。 夜鹰见郑婕妤有些松动,急忙用手顶了顶郑婕妤的腰间。 郑婕妤全身酥麻,脸一红,结结巴巴地喊道: “本……本宫没……没看见什么窃贼,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陈六是敏锐的,听到郑婕妤说话结结巴巴,便知必有隐情,于是脚步未停,肯定地说道: “听娘娘说话如此紧张,可是那个窃贼在娘娘身边?” 话音刚落,陈六已经走到了幔帐前,伸手欲掀开幔帐,夜鹰急忙将身子下沉,企图潜入水里。 好在就在此时,一道威严怒喝声传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郑婕妤的寝殿,都不想要脑袋了吗?” 陈六等人急忙跪倒在地,向孝桢太后磕头求饶。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赶紧滚?后宫之地岂容你们擅闯?玷污了郑婕妤的名节,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到时候丢的可不是你们一个人的脑袋。” 孝桢太后连威胁带恐吓,将那群禁军吓的连连磕头求饶。 “沈兵将他们全都给哀家赶出去。” 见威胁起到作用,孝桢太后再次扬高声音对门外的沈兵喊着。 “是。” 沈兵答应一声,一摆手,一群御林军冲进来,强拉硬拽将陈六等人往寝殿外拖。 陈六却仍不甘心地频频回头,望着浴池的方向大喊: “太后,奴才敢断定那个窃贼定藏在郑婕妤的浴缸里。请容许奴才带人将他抓起来。” 话音刚落,孝桢太后的脸都黑了,她大喊一声: “慢着。” 陈六以为孝桢太后打算让他带人去搜,心中大喜,可谁知却只听孝桢太后沉声喝道: “元嬷嬷。” “奴婢在。” 元嬷嬷毕恭毕敬地走上了前。 “进去瞧瞧,郑婕妤洗完澡了没有,给她送去衣衫,让她赶紧穿上,让众人看看,以免辱没了清白。” 孝桢太后威严地吩咐着。 郑婕妤心里砰砰直跳,夜鹰用手在她身上画了俩个字: “别怕。” 却惹来郑婕妤全身战栗,脸更加火烧火燎,夜鹰急忙沉入水里。 元嬷嬷便掀开帐幔,往郑婕妤处看了一眼,只见郑婕妤一动不动宛如雕塑般站在那里,身上穿着薄纱,而身下,水波粼粼,并不见他人,便拿了一件衣衫说道: “郑婕妤,太后问若洗完澡了便出来,自证清白。” “啊……是。” 郑婕妤有些恍惚,片刻之后答应着,从水里出来,却不肯穿衣服,因为夜鹰还在水下,她岂敢脱。 元嬷嬷心中了然,便从幔帐走了出来,大声说道: “回禀太后,郑婕妤已经从水里出来,里面只有郑婕妤一人,没有其他。” “太后,那贼人一定藏在水里。太后……” “住嘴”,威严的怒喝声响起,只听孝桢太后喊了一声: “沈兵掌嘴。” “是。” 沈兵答应一声,走上前“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陈六被打的头“嗡嗡”作响,却不敢反抗,怕打草惊蛇,在他与沐凌蝶谋反成功之前,他必须低调。 打了一会,才听孝桢太后喝道: “够了,陈六,哀家赏你巴掌,是让你长个记性,饭可以乱吃,话不能瞎说,若让哀家再听到你胡言乱语,哀家定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是,奴才知道错了。” 陈六眼神阴蛰,却不得不低头,答应一声,感觉脸火辣辣的,肯定肿了,心中咬牙切齿道: “老太婆,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收拾你,到时候必将十倍百倍奉还。” 孝桢太后一双风眼,扫了周围的侍卫,接着补充道: “今日之事,若有谁再敢如陈统领一般出去胡言乱语,玷污了郑婕妤清白,哀家定斩不饶。” “是,奴才们不敢。” 侍卫们发出震天动地的声音,承诺着。 “可……太后……” 陈六还想再说什么,可却在孝桢太后警告的眼神下,闭上了嘴巴。 “滚……” 孝桢太后嘴唇轻启,臣妾喝道。 “是。我等告退。” 这一次,不用人押着,众人全都自觉地走了出去。 沈兵细心地关上了寝殿的房门。 原来孝桢太后听沈兵说,盗贼声称是自己人,便跟了上来。 一来想看看那个盗贼什么目的?二来想着若真是自己人,到时候可以帮他一把! 可当孝桢太后听说盗贼闯进郑婕妤寝殿,而且郑婕妤还在洗澡时,那脸绿的发黑。 原因无它,在古代名节比天大,何况郑婕妤是皇上的嫔妃,若在她管理期间出了差错,孝桢太后觉得她都无脸见皇上元祁了。 见所有人离开之后,元嬷嬷走到孝桢太后身旁,与之耳语一番,孝桢太后的脸更加阴沉难看。 但不动声色地地说道: “元嬷嬷,打开帐幔,给郑婕妤披个衣衫,哀家要一个解释。” “是”。 元嬷嬷答应一声,往里面纱幔走去。打开帐幔,将一件衣衫披在了郑婕妤的身上。 郑婕妤抬头见孝桢太后正阴沉着脸,如鹰般望着她。心知太后必然什么都知道了,便连滚带爬,跪倒在太后面前,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般。 “呜呜……太后饶命,太后饶命,是这个人……是这个人趁着臣妾洗澡期间,闯进了臣妾的寝殿,呜呜……太后请为臣妾做主,杀了这个人,呜呜……” 惊吓,羞愧,外加害怕,郑婕妤用颤抖着的手,指着浴池那边哭诉着,衣衫掉在地上都不自知。 元嬷嬷怕郑婕妤着凉,急忙体贴地捡起来,再一次为其披在了身上。 可孝桢太后脸却并没有放晴,沉声说道: “郑婕妤,不是哀家心狠,你是皇上的嫔妃,容不得半点污点,哀家不管你是自愿,亦或是被逼无奈,总之既然清白已毁,为了皇上的脸面,亦为了不给你家族蒙羞,哀家希望你能自行了断,哀家会对外宣布郑婕妤因病去世。厚葬于你。” “太后,太后,呜呜……” 郑婕妤呼唤着,扯了扯孝桢太后裤腿,可却被孝桢太后狠心地一脚将其踹开,将脸别到一处,拳头紧握,缓缓闭上了眼睛,皇家脸面,容不得半点污点。 郑婕妤一见无望,向孝桢太后扣了三个响头,一咬牙,狠狠地朝着一旁柱子上撞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元祁面临数不清的暗杀 就在郑婕妤的的额头,就要撞到结实的柱子上时,只见一道冲天水柱,从那个浴池里钻出,如同一条水蛇一般,冲到到了柱子前,而郑婕妤一头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软墙之上。 因惊吓,害怕让郑婕妤再也无力承受,整个人向后倒去。 在郑婕妤昏迷之前,她看到一张成熟稳重,却满含担忧的男人的脸庞,耳边仿佛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别怕,一切有我。” 夜鹰将她拦腰抱起,向床榻走去。 “竟然是你?夜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哀家的“金龙玉佩”,还玷污郑婕妤的清白,你该当何罪?” 孝桢太后一见夜鹰的面容,大吃一惊,用颤抖的手指着夜鹰的背影喝道。 因为夜鹰躲在水里的原因,他的面纱早就掉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所以孝桢太后太认出了他。 夜鹰并未说话,而是从孝桢太后身边经过,轻轻地将郑婕妤放在床榻上,这才走回孝桢太后身边,跪在地上磕头道: “太后容禀,今日之事,确实是奴才的错,跟郑婕妤没有丝毫关系,望太后饶恕于她。至于奴才,太后要杀要剐奴才绝无怨言。只是奴才从皇上处回来,皇上让奴才带几句话给太后,待奴才说完,太后再决定杀不杀奴才,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你见到皇上了?他可安好?他都说了什么?” 孝桢太后一听夜鹰说从皇上那里而来,欢喜异常,最近关于皇上失踪的传言越来越多,加上沐凌蝶,陈六等人一直逼着她立储君,孝桢太后心中七上八下,终担心皇上有个好歹,如今听夜鹰说见到皇上,便说明皇上元祁还活着,怎能不令孝桢太后高兴? 只是当看到夜鹰的目光时不时望向床榻那边的郑婕妤时,孝桢太后知道,夜鹰担心郑婕妤,尽管心中不满,但依旧不动声色地沉声说道: “元嬷嬷给郑婕妤换一套干净的衣衫,别让郑婕妤着了凉,今日之事,不要外传,一切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 “是。” 元嬷嬷答应一声,向床榻走去,夜鹰这才回神,双手将“金龙玉佩”奉上,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诉说了一遍,又将皇上元祁让他捎的话,说了一遍,孝桢太后冥思片刻,伸手接过“金龙玉佩”看了一眼,询问道: “皇上的意思是,珍妃与禁军统领陈六勾结,欲杀他?” 夜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不,皇上也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所以让奴才回来秘密调查,属下刚回京,便遇到丞相刘昊瑜被人追杀。还有人打起“金龙玉佩”的主意,奴才觉得,既然有人打“金龙玉佩”的主意,就说明此人心比天大,想谋反。若“金龙玉佩”在太后身边,那个盗贼这次未得手,必还会再去盗第二次。若得手,太后的处境必将危矣!所以奴才便想来个将计就计,让“金龙玉佩”消失,如此窃贼才会将注意力放在寻找“金龙玉佩”上,太后便相对的会安全一些,事情发生突然,奴才未来的及与太后商量,望太后恕罪。“ 夜鹰诚挚地说着,孝桢太后眼睛直盯着夜鹰,想从他眼里看看他有没有说谎,却见夜鹰眼神清澈,毫无闪烁,便信了八分。 “对了,皇上还给奴才给太后捎了一张纸条。” 夜鹰仿佛刚想起来一般说着。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张字条,是皇上亲笔写给孝桢太后的,然而已经被水浸湿。 孝桢太后慢慢展开,虽然字迹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见四个大字: “夜鹰可信。” 字体端正,刚劲有力,确实是皇上元祁的字迹,孝桢太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沉声说道: “今日之事,哀家可以先放过你与郑婕妤,只是待皇上回来,哀家一定会与他实话实说,到时候他要如何处置你二人,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你可愿意?” “太后圣明!奴才叩谢太后大恩,来日皇上归来,奴才绝不推卸责任,奴才替郑婕妤叩谢太后大恩!” 夜鹰说着,再次给孝桢太后磕了一个响头。 “起来吧!” 孝桢太后不再生气,脸也放晴了一些,对夜鹰说道。 “是。” 夜鹰答应着,从地上站起来,就在此时,元嬷嬷走了过来: “启禀太后,郑婕妤的衣衫已经换好。只是人还昏迷着,可要为她请个太医?” “也好。就说郑婕妤染了风寒。另外,哀家见郑婕妤的寝殿一个下人也没有,你去查一下,那些下人都哪里去了?是不是见郑婕妤失宠,怠慢了她?帮哀家敲打敲打她们,以后这后宫不得再出现怠慢主子的事。若再敢丢下主子,自己跑出去玩耍,传哀家懿旨,杀无赦!” “是,奴婢这就去办” 元嬷嬷答应一声,向门外走去。 见元嬷嬷走后,孝桢太后精明地指着夜鹰说道: “陈六一定会留人在外面盯着。一会你换一套女装,与哀家一起离开。” “是。奴才遵命” 夜鹰行礼毕恭毕敬地答应着。 孝桢太后是精明的,如今皇宫有些乱,能分清敌我的本就不多,.既然皇上如此信赖夜鹰,那么便先留他性命,又何妨? 第二天朝堂之上,孝桢太后便搬下懿旨,谁找到“金龙玉佩”,便重重有赏,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寻找“金龙玉佩”上面。 沐凌蝶在“轩翠宫”大发雷霆: “废物,一群废物,偷个“金龙玉佩”,竟然让他人捷足先登,简直岂有此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打“金龙玉佩”的主意,查,给本宫查,到达落到了谁的手里了?给本宫将玉佩抢回来……” 愤怒烧毁一切,沐凌蝶大吼,陈六急忙上前捂住沐凌蝶的嘴,小声提醒着: “娘娘,小声点,玉佩没有找到,我们一时半会还不能与孝桢太后那个老东西翻脸,指不定哪天还要用她,万一让人听到,传到她耳中,坏了我们的大事,得不偿失啊!” 也许觉得陈六说的有道理,沐凌蝶怒气偃旗息鼓,向陈六询问着: “你觉得“金龙玉佩”会落入谁的手里?” “奴才在想,是不是我们错了,我就不该将元祁离开京城的消息,告诉给北离国?会不会北离国的人,派人偷走了“金龙玉佩”?他想在杀了皇上元祁之后,挥师我们大周王朝京都,到时候手持“金龙玉佩”便可以畅通无阻”。 “瞎说,不可能。” 沐凌蝶想也不想便大叫着,因为她觉得以她与皇帝朱炎的关系,若真有北离国的人来大周王朝,必会先通知于她,不会神出鬼没抢走“金龙玉佩”才是。 可陈六却笃定地说道: “怎么不可能?今日收到飞鸽传书,我们的人发现,不光我们的人在追杀皇上元祁,还有一伙人也在秘密跟着皇上元祁他们,他们训练有素,所用弓箭都是上好的,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绝对不是普通山贼,所以奴才怀疑是北离国人。他们肯定是想杀了皇上,趁着大周王朝群龙无首,手持“金龙玉佩”直搗京师,到时候我们岂不为他人做了嫁衣?” 想到这里,陈六有些害怕地摸了摸脖子说道: “你说万一北离国拿下大周王朝,北离国国主会饶了我们吗?他会不会连我们这些亡国之奴一并杀了啊!” 沐凌蝶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暗道: “若真如陈六所说,待北离国攻下大周王朝,我该如何自处?朱炎轻易便拿到了大周王朝,而我一点贡献没有,他肯定不会再要我这个残花败柳了啊!到时候说不定他会将我与我的家人一并杀了,不行,我付出了如此多,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说什么我也要为自己讨点利息。朱炎,本宫势在必得,北离国皇后之位也必须是我的。要想让这俩样实现,这个大周王朝便不能让朱炎轻易得手,就算要得手,也必须是我交到他手里才可以。我要让他感激本宫,扶本宫做北离国皇后。” 想到这里,沐凌蝶浅然一笑说道: “陈统领所言甚是,元祁现在还不能死,但也不能让他回京亦或者与苏子岩碰面。要削弱他的势力,以备不时之需。然后抓紧时间派人寻找“金龙玉佩”,若找到,便杀了孝桢太后与皇上元祁。若找不到,北离国真的打过来时,也可以用元祁和老太婆来抵挡一阵子,或者用元祁和孝桢太后那个老东西做人质,为我们向北离国国主朱炎,谋点有价值的东西。” “对,应该如此,做俩手准备,在孩子出生和“金龙玉佩”找到之前,必须按兵不动。” 陈六急忙附和,做事瞻前顾后的他们,开始另谋出路,将重心放在了寻找“金龙玉佩”上,孝桢太后终于得到短暂歇歇。 而此时的皇上元祁与云游已经成功躲开了地十三波暗杀,他和云游一路打打逃逃逃到了一处悬崖峭壁。 此处崖壁险峻如同刀削,抬头一看,高可入云,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 元祁手握宝剑,眼神如矩地打量四周,沉声说道: “云游小心点。” “是。” 云游答应一声,片刻之后,有些担忧地说道: “皇上,我们已经偏离官道很远了,如此我们几时才会与苏将军的大军碰上?说不定此时苏大将军的大军,已经凯旋而归,回京了,要不咱们也回京城吧。” “凯旋而归?” 元祁重复,眼神幽深,片刻之后询问道: “云游,我们出来多久了?” “俩月有余。” 云游不明白皇上元祁为何会如此问。便实话实说着。 “这么久了。” 自言自语,眼色中波光粼粼,片刻之后说道: “沿途我们去往边塞之路,虽然路途遥远,但远不是海角天涯,苏子岩若想回京,早就回了,我们必将在路上碰头才是,可却迟迟不见他的大军影子,更没有听百姓议论过,这说明苏子岩并没有回去,朕不得不多想啊!” “皇上是怀疑苏子岩会造反? 云游见四下无人,觉得还是称皇上顺口一些。 皇上元祁脸色冷沉,声音清冷说道: “造反不一定。但因为淑妃之事,生朕的气,是一定的。沿途经历了十三波暗杀,朕现在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想杀朕。与其回京城面对不知是敌是友的人,还不如足一化解。朕与苏子岩本无仇怨,从私而论,他的父亲还是朕的师傅。从公而论,苏家满门忠烈,从先帝在之时,便是朝中肱骨之臣,朕想他是个明事理的人。朕与他的恩怨只在苏颖雪身上,朕对苏颖雪有愧。只要朕与他解释清楚了,他这个敌人,便不复存在。若朕迟迟不现身,任凭他胡思乱想,朕还真担心出大乱子。” 元祁无奈苦笑,冷静地分析着。云游急忙拍马屁道: “皇上圣明!”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又一支箭羽冲着皇上元祁的胸口,直射了过来。 云游急忙用剑隔开,飞起一脚,踹起一个石子,朝射箭的刺客飞了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云游与元祁又开始了新的逃亡旅途。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那些刺客仿佛并不是想杀他们,只是将他们往更远的地方赶去,离官道更远了一些。 也就是离苏子岩的扎营之处,越来越远。 第一百九十二章有什么好消息 而此时的苏樱雪,并不知道皇上元祁在找她,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与他脱离了关系。 坐在苏子岩的马上,去往新军营的途中,尽管苏子岩怀疑这个连坐个马都害怕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妹妹苏颖雪,但他依旧放慢了速度。 为此苏子岩还体贴地将自己宽大的战袍向前拉了拉,包裹住苏颖雪弱小的身躯,伸手将其揽入怀里,希望可以带给她少许安全感。 苏颖雪依偎苏子岩宽广的胸怀里,嘴角勾起,心中暗道: “有个哥哥真好。” 忙了近俩个月,苏颖雪也确实乏了累了,苏子岩的骑术很好,加上故意放慢了速度,很稳定,竟然毫无颠簸之感,苏颖雪聆听苏子岩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苏子岩低垂着眼敛,眼神幽深,望着怀里那个睡着了都笑的女子,愣了神。 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幸,苏颖雪依旧无心无肺笑得如此恬静,也真是难为她了,纵然没有看到她身上的伤,单听展飞转述大夫说的话,苏子岩也知道,苏樱雪定然伤的不轻,否则的话,大夫不会说苏樱雪内伤外伤皆有了。 苏颖雪眉不描而黛,皮肤更是白如凝脂,如火的红唇,娇艳若滴,腮边的俩缕发丝随风飘拂,增添了几分诱人的风采,苏子岩不由愣了神,直到战马扬天长啸一声,差点撞到墙壁上,苏子岩才回神,急忙勒住了马? “啊……” 这一震,睡梦里的苏樱雪,猝不及防,竟然从马上滚落在地,苏子岩大惊,想也没想,便跳落马背,抱住苏颖雪,给她冲当了软垫子。 苏颖雪睡得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向四周望了一眼,惊问道: “哥,是不是到新军营了?” 此时的她刚刚苏醒,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加上苏子岩保护的好,苏颖雪并未感受到疼痛,所以没有看见被她压在身下的苏子岩。 只听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她的身下传了出来说道: “还……还没呢!雪儿可否先从哥的身上下来?” “身上?” 苏颖雪的空白大脑,接收到这个可怕讯息,低头望了一眼,只见苏子岩一双狭长的黑眸正与她凝视着,眉头紧缩,也许是被她压的有些疼痛,但五官如同刀刻,俊美无虞。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对帅哥本就没有免疫力,心竟然砰砰直跳。但现在她是苏颖雪,苏子岩的妹妹,所以,她“咕噜”一下子从苏子岩身上,条件反射般滚下来,捂着滚烫的脸,大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非礼哥哥的,我不喜欢哥哥。” 丢死人了,我这睡着了,怎么睡到人家哥哥身上了?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心里嘀咕着。 看着苏颖雪搞怪的样子,还有喊出来的话,苏子岩眉头紧缩,感觉额头一群乌鸦飞过,心中暗道: “这什么情况?谁非礼谁?怎么摔个马,却扯上非礼了?” 苏颖雪不见苏子岩半天没有说话,从指缝里偷偷瞄了一眼苏子岩,只见苏子岩也正在打量着她,一阵心慌,急忙再一次捂住了火辣辣的脸庞。 “噗嗤”,见苏颖雪搞怪的样子,苏子岩再忍不住竟然笑了。 一种好奇驱使着苏颖雪再次偷偷瞄了一眼,感觉苏子岩笑起来的样子更加帅气,不亏与原主苏颖雪是兄妹,都一样好看。 放下手,尴尬地傻笑一声,苏子岩这才宠溺地拍了一下苏颖雪的脑袋,调侃道: “雪儿在说什么呢?莫不是睡了一觉,睡傻了?哪里有妹妹非礼哥哥的?还有你当然不能喜欢哥哥了,我们可是兄妹呢!何况这“非礼和喜欢”,哪里有姑娘家,挂在嘴边的?没羞没臊的,幸亏眼下没人,否则哥看你这脸,还要不要了?” “讨厌,哥。” 苏颖雪学着别人的样子,撒着娇。 “好了,哥不笑话雪儿便是,雪儿刚刚可有摔着?站起来走走,给哥看看。” 此时的苏子岩,真的当她是他的妹妹苏颖雪般百般宠溺,关切地询问着。 苏颖雪点了点头,走了俩步,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她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向后倒去。 苏子岩眼疾手,迅速拦腰扶住了她,关切地道了一声: “小心。” 说完,苏子岩突然一下子将苏颖雪打横抱了起来,他发现苏颖雪是那般轻盈,如同空气一般,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如此柔弱,又有爱心的妹妹,皇上元祁怎么舍得伤害她? 想到这里,苏子岩依然感觉胸口闷,他真想揍皇上元祁俩拳。 性感的嘴唇轻启,有些宠溺般说着: “雪儿,以后哥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哥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人,父亲与母亲走的早,我们俩个人相依为命,哥是最疼雪儿的人,你放心,待将来回京,哥定会不留余力地逼着皇上放你自由,到时候哥一定擦亮眼睛,再为哥的雪儿,寻一个良婿,雪儿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 “嗯!” 苏颖雪被苏子岩的这一席动情的话所感动,眼中泪水悄然落下,她忍不住双手圈住苏子岩的脖子,呜咽着,点了点头。 “有个哥哥真好!” 这个想法,再次出现在苏颖雪的脑海里。 她附身将头枕在了苏子岩宽广的肩膀上,嘴角勾起,心中暗道,离开渣男真好。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到达的新的军营,待问清楚患者在哪个帐篷之后,苏颖雪与苏子岩走了过去。 走到那个营帐前,苏颖雪唤住苏子岩,细心地为他整理了一下遮面巾,因为古代没有口罩,所以苏颖雪只能让他们带着面巾。 苏子岩以后便是她最亲的人,她一定会不留余力地帮他,苏樱雪心里想着。 带着专用手套,苏颖雪与苏子岩走了进去,里面的患者,正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嘴里骂骂咧咧: “老子身强体壮,怎么就会感染瘟疫呢!瘟疫是个什么鬼?老子可是百毒不侵之体。” 像是自我安慰一般不停叨叨着,见到苏子岩与苏颖雪进去,心里防线彻底崩了,一下子单膝跪地,哭丧着脸说道: “将来,将军,小的以后恐怕再也不能为你效力了。将军,你说我会不会死?小的竟然得瘟疫,瘟疫是不治之症,小的完了,请将军看在小的跟随将军征战沙场多年的份上,务必帮小的照顾好家人,呜呜……” 再坚强的人,在生死面前,都会有一丝恐慌,眼前这个粗矿的男人,也是一样,说到最后竟然摸起了眼泪。 苏颖雪的俏眉都在笑,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些当兵的人,也有可爱的地方,她摇了摇头,调侃道: “喂!兄弟,这不还没有确诊吗?你怎么就如同交待遗言似的。何况瘟疫,也不是不治之症,前段时间那些患病的兄弟们,已经被小的医好了。不必太过紧张,只要有我在,你们全都死不了。” 苏颖雪眼中如同星辰璀璨,大拍胸脯保证着。 可那个士兵好像不信,抬头望了一眼苏子岩,一脸怀疑地说道: “将军,这小子说的可是真的?以前那些兄弟真的已经好了?” 因为苏颖雪男子打扮,所以这个士兵显然把他当男子了。 苏子岩宠溺地揽了揽苏颖雪的肩膀,点了点头,此时就连他也肯定了苏颖雪的医术。 地上的士兵一听,脸上面露喜色说道: “这么说我不用死了,我又能回家了是吗?我媳妇在我上战场时就已经怀孕了,指不定这会已经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了,我还没有看到呢!呜呜……” 苏子岩望了苏颖雪一眼,见苏颖雪璀璨的眼眸里皆是笑意,知道她胸有成竹。便不再担心,回头看向阿运,故意沉下脸,训斥道: “够了,阿运,快起来吧!真给本将军丢脸。还不赶紧让雪儿给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雪儿?” 那个士兵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嘀咕着,这个名字怎么如此娘?像是姑娘家的名字。 苏颖雪将手搭在了那个人的脉搏上,凝神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询问道: “兄弟,来了之后,可有喝过生水?” “喝过。” 那个唤阿运的士兵,连连点头。 苏颖雪接着询问道: “可是出现过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以及胸闷,气短,全身乏力,这些现象?” “有,有,有,兄弟神人,快说,快说,我到底是不是得了瘟疫?” 那个叫阿运的士兵,急忙拉住苏颖雪的手臂询问着。 苏子岩眉头紧皱,厉声喝道: “阿运,放开你的爪子,说话便说话,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这……” 阿运被苏子岩这一吆喝,吓的一愣,急忙松开手,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自己的将军。 苏颖雪嘴角勾起,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古人就是事多,拉一下手臂,又不会怀孕,怕什么。” 不过苏颖雪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她知道其实苏子岩是为她的名节着想,便没有说什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那个士兵的手上扎了三针之后询问道: “兄弟,你感觉腹部可还如刚刚那般疼痛?” 那个叫阿运的摸了摸肚子,片刻之后,惊喜大叫: “不痛了,不痛了,兄弟太好了,太好了。” 兴奋异常,想要将手搭在苏颖雪的肩膀,可当看到苏子岩杀人的眼光时,立刻垂下了手臂,傻笑着: “哈哈!不动,不动便是,我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噗嗤” 苏颖雪被逗乐,摇了摇头,那个士兵看呆了,他忍不住询问道: “将军,你从哪里寻来如此好看的大夫?虽然捂着脸,但光看笑得如同弯月的眼睛,便知道,他一定很美,如同一个美人。” “咳咳……” 苏子岩清咳俩声,沉声说道: “雪儿,赶紧给他开药,让他自己煎药去,絮絮叨叨像个娘们,本将军烦死了。” “将军,我是病人,能不能让别的兄弟,帮我煎药?我浑身乏力,大夫,你快与将军说说,我要静养。” 那个阿运,哭丧着脸,哀求着,伸手欲拉苏颖雪,被苏子岩吓人的目光一瞪,急忙缩回了手。 他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无疑当中得罪了大将军,否则他怎么能如此狠心?以前连他们受个小伤,他们的将军都会亲自给他们擦药,如今却让一个浑身无力的他,自己煎药。 苏颖雪摇了摇头,从药箱里拿了几味药,包在一起说道: “兄弟,煎好之后,一日三次,保准你一两日便可活蹦乱跳。” 见苏颖雪也不帮他求情,哭丧着脸,只能自己动手。 见那个阿运垂头丧气地走出去,苏颖雪才唠叨道: “哥,你是不是太过了,他还是病号呢!” “谁让他碰你的,雪儿,你是个女人,本就不该来军营,可既然来了,你就要与他们保持距离,否则,哥怕你即使离开皇上,也嫁不出去啊!” 苏子岩像个老太婆般唠叨着。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又不稀罕。” 苏颖雪满不在乎地说着。 就在苏子岩想要继续唠叨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人还未进帐篷,便开始大声嚷嚷着: “大将军,大将军,好消息,好消息……” 苏子岩与苏颖雪对视一眼,俩个人全都茫然,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好消息? 第一百九十三章鱼死网破 苏子岩与苏樱雪走出帐外,只见不远处有呼啦啦一群官兵,护着几辆马车,马车后面套着板车,板车上不知道拉着什么东西?总之,每辆马车都装的满满的。 “这……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苏子岩用手一指那群人马,不解地询问着前来报信的士兵。 士兵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一副很惊喜的语气说道: “将军,好消息啊!好消息,这朝廷终于送来了药材,听说还派了三位太医,看来,我们的兄弟有救了,哈哈……” 因为在古代瘟疫是很可怕的病,那是不治之症,虽然有人传言说,军队里之前来了一个大夫,正在给旧营地,给那些患病的士兵诊病,可没有人相信苏樱雪真的可以治好瘟疫。 相对来说,他们比较相信宫里的太医,因为宫里面什么都是最好的,所以在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即便太医也是最好的,因为他们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类拔萃的。 这也难怪前来报信的士兵,听说来了太医心里高兴了。 因为他还不知道旧营地那边兄弟们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医治。 可高兴的心情,因看到大将军苏子岩脸上森寒的冷意时,笑容僵持在了脸上,看来他们的大将军苏子岩并不开心,这是为什么?那个士兵挠了挠头搞不懂。 没错,苏子岩听到那个士兵的禀报之后,非但不开心,还拳头紧握,青筋暴露,汹涌澎湃的怒火,几乎要从胸口出直冲而出。 他给朝廷飞鸽传书,足足有俩个月之久,朝廷要不送来药材和太医,他还可以自我安慰,也许朝廷并不知道他这边的情况,所以才会迟迟不增派药材与太医过来。 可俩个月之后才送来,这又算怎么回事?这说明朝廷早就知道他的军队,有人患上了瘟疫了啊! 苏子岩望了一眼身边的苏樱雪,眼中寒芒闪过,要不是眼前这个与自己妹妹长的完全一样的女人,为他送来了药材,并为他的士兵解了瘟疫之病,这俩个月,以瘟疫的的蔓延速度,恐怕他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小皇帝元祁这个时候送药材过来,什么目的?是打算看他苏子岩笑话?还是想看看他死了多少人,治他一个失责之罪? 想起以前王二牛说皇上将他的将军府里的人全部下了死牢,他不得不多疑,再加上身旁这个与自己妹妹长的像的女人,全身伤痕累累,如果真是他的妹妹…… 越想越消极,苏子岩的怒火战胜了理智,他突然一拉苏樱雪说道: “雪儿,你跟哥进来。” “呃?” 苏樱雪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苏子岩强行拉进了大帐中。 “呃?将军,那些人怎么办?” 那个前来报信的士兵,一见大将军苏子岩并不搭理前来送药材的朝廷官员,大有怠慢之意,急忙大叫询问着。 却听一道宛如地狱一般的声音从营帐内传了出来: “让他们等着。” 声音森冷如同冰渣,那个士兵浑身哆嗦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见到他们的大将军,发如此大的脾气。 苏子岩打定主意,今日说什么也要将事情弄明白。 进入大帐的苏樱雪,望了一眼苏子岩,只见苏子岩一张俊脸,蒙着一层寒霜,正骇人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苏樱雪有些害怕地连连后退,她颤声询问着: “哥,你……你要……要干什么?我……我是你妹妹,你……你不会想要杀……杀我吧!我……我没有……没有犯……犯什么错误吧!” 苏子岩并没有搭话,而是一步一步向苏樱雪靠近,一双漆黑的眸子又深又冷,似深海,深不可测,如同冰封千年的寒冰,让苏樱雪全身战栗,心中不由地想着: “难道传言有误?苏子岩并不宠爱自己的妹妹?他们俩个是仇人?他对她之所以客气,是因为她可以帮他治瘟疫?如今瘟疫解得差不多了,他打算杀了自己?”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不由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就在苏子岩与苏樱雪紧隔一臂之遥时,苏樱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伸出双臂,阻隔着苏子岩继续靠近,并尖声大叫着: “哥哥骗人,哥哥答应以后会好好保护雪儿,不会再让雪儿受到伤害的,你出尔反尔,你是坏人,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好会保护雪儿,如今又要杀雪儿。我是你士兵的救命恩人,你不能忘恩负义……”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苏樱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将所有能让苏子岩留她一命的理由,都喊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右手臂一凉,苏樱雪睁开眼睛,只见苏子岩掀开了她手臂上的衣衫,苏樱雪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道: “不会吧!难道传言是真的?苏子岩喜欢他自己的妹妹?他不会真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吧?看着仪表堂堂,莫不是衣冠禽兽?” 苏樱雪心里胡思乱想,正待她准备挣脱之时,却听苏子岩像是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说道: “你竟然真的是我妹妹?你竟然真是我妹妹。” “呃?” 什么情况?苏樱雪脑袋蒙了,这掀开自己的衣衫,做出如此唐突之事,竟然只说了这俩句话? 顺着苏子岩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胳膊上竟然带着一朵嫣红的樱花胎记。 原来苏子岩还是怀疑自己,他做出如此唐突之事,只是为了验证自己是他的妹妹而已,想到这里,苏樱雪释怀了。 可此时,苏子岩身上却更加森冷了起来,就连不懂武功的苏樱雪,都能感受到来自苏子岩身上一股骇人的戾气。 “哥,哥……” 苏樱雪小心翼翼地呼唤了俩声,手在苏子岩眼前摆了摆,苏子岩这才回过神来,双拳紧握,拼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气的颤抖的身子,望了一眼,眼前的苏樱雪说道: “雪儿,你放心,那个昏君对你所做的一切伤害,哥哥必会为你讨回来,哥为那个昏君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让他看在哥哥的功勋上,善待于你。父母死的早,将你托付给哥,可哥却没有保护好你,让那个昏君如此伤害你,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哥……哥……你想干什么?不要,你听我说……” 按理来说,苏子岩替她报仇,教训渣男,她该开心的,可那个渣男可不是普通人,那是一国之君呢!弄不好是要满门抄斩的,苏樱雪企图劝阻,可却听苏子岩接着说道: “雪儿你什么也不要说,哥要教训他,也不全是为了你,还有为了天下苍生,他就是一个昏君,哥早就在你来之前,便飞鸽传书给他,告诉他,大军里有人患了瘟疫,事态紧急,让他火速派人送来治疗瘟疫的药材,派几名太医前来协助。 可你也看见了,他到现在才派押运官送来,足足俩个月之久,若没有你的那些药材,还有你的医术,你觉得哥哥的大军,还能在吗?瘟疫蔓延何其快,他竟然在这件事上与哥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是个好皇帝? 以哥看,他分明就是在针对哥哥,也许他觉得哥哥手握兵权,觉得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见北离国已经退兵,俩国已经和谈,他想削弱哥哥的实力,所以故意拖延药材,让哥损失几万大军,然后治哥哥一个失责之罪。而你从来不是他心中所爱,他本来就是看在哥与父亲的面子上,才会让你进宫。如今见北离国退兵,哥失去了价值,你也成了弃子。我们兄妹,不,也许我们苏家,恐怕一直都是他的棋子而已。” “不……不……若是如此,实在太可怕了”。 苏樱雪不敢相信地连连后退摇头,她从来就知道皇上元祁不喜欢她,也知道皇上元祁很渣,可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竟然会如此渣。 不知道为何,苏樱雪感觉有一把剑,狠狠插入她的心口,本就被元祁伤的体无完肤的心,竟然再次颤抖了起来。 愤怒如洪水般倾斜而出,让苏樱雪心中染上蚀骨般的恨,心中咬牙说道: “元祁啊!元祁,若你真如我哥说的一般,对我哥,我苏家,还有我,都只是利用,而且利用完了,你便打算卸磨杀驴的话,我苏樱雪发誓,就算死,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苏子岩见苏樱雪如同他一样的愤怒,一下子将其揽入怀里,强压汹涌澎湃的怒火,温柔地说道: “雪儿,哥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变化如此之大了,你定是因为被那个昏君伤透了心,所以不想再与那个昏君有丝毫瓜葛,你改变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改变了自己的性格,你想脱胎换骨,彻底与那个昏君脱离关系是吗?。” 这个理由貌似合情合理,苏樱雪一听,连连点头说道: “哥的这番话与大夫说的一样,大夫说我之所以会忘记所有的事,是因为自己潜意识的不想想起来。至于我会医术,却不会琴棋书画,是因为我曾经用琴棋书画取悦过他人,最终却被伤的遍体鳞伤,所以我想学医,为自己疗伤。” 苏子岩给她找了一个好理由,苏樱雪便开始借坡下驴。 苏子岩眼中寒意渐浓,咬牙说着: “雪儿放心,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取悦他人,你是我苏子岩的妹妹,想干嘛便干嘛,谁若伤了你,我便让他付出代价。” “嗯!” 一席话,说的苏樱雪感动的珠光盈眶,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苏樱雪秀美娇柔,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苏子岩紧紧抱了一下苏樱雪,突然松开了她,说道: “妹妹先在此处等着哥哥,哥哥先出去瞧瞧那个昏君,这时候才让人送来药材,到底是何意?若真是来看我苏子岩笑话的,我苏子岩便要与他新账旧账一块算。” “哥,你要干嘛?” 苏樱雪大惊,而苏子岩已经大踏步地向外走去,苏樱雪急忙追出帐外,只见苏子岩已经唤了一群士兵,个个手持弓箭,而苏子岩手里的宝剑,也已经出鞘,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阴深深的寒芒,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第一百九十四章哪里逃? 这次负责押运物质的官员姓曹,他千里迢迢为苏子岩送来药材,本想苏子岩应该感恩戴德,却不想等了半天,连苏子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虽然苏子岩被升为一品大将军,官职比他大的多,但正所谓不看生面看佛面,怎么说他也是奉皇命而来吧!这苏子岩简直太不把朝廷当回事了。 姓曹的押运官,面上有着浓浓不悦,眉头紧缩,心中暗骂苏子岩居功自傲。 就在姓曹的押运官,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苏子岩出现了,只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乌压压一群人而来的。而且个个来势冲冲,大有面对敌人之感。 “这……这是怎么回事?” 押运官曹大人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浑身一个战栗。这山高皇帝远,在这里苏子岩便是天。 想到这里,押运官曹大人急忙跳下马,忽略刚刚还因为等待而有的不悦,一脸谄媚的笑着迎上前,拱手行礼说着: “下官见过苏大将军”。 苏子岩冷哼一声,走到马车后面拉的板车处,朝着马车上的麻袋刺了一剑,喝问道: “这就是朝廷让你送来的药材?” 曹押运官一听,急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回禀苏大将军,是,我们沿途日夜兼程才将药材给苏大将军送来了,希望没有耽误苏大将军使用。” 本来是曹押运官拍马屁的话,却让苏子岩的眸光更加阴沉,俩个月才将药材给送来,竟然还说日夜兼程,这岂不是讽刺? 久经沙场的苏子岩,自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所以当时苏子岩强行压制怒火,云淡风轻地又问了一句: “本将军记得还同朝廷要过太医,不知道可否给本将军一并带过来了?” “有,有,有。” 曹押运官点头哈腰,连连说着,片刻之后,冲着后面马车喝到: “你们还在马车里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给苏大将军行礼?” 话音刚落,只见马车里颤巍巍地下来了三个人,这三人一下来,倒把沉着脸的苏子岩和苏子岩带来的士兵们给逗乐了。 “哈哈……将军,这些人这是什么装扮啊?” “哈哈!这是太医?分明就是盗贼的装扮吗?” “可不咋滴?以我看,更像山贼打劫时穿的。” …… 士兵们窃窃私语,众人嘲讽嬉笑。 只见马车上下来三个人,个个头戴黑色头套,只露俩只眼睛,身上左三层,又三层,手上更是带着仵作验尸的手套,就连脚也被黑布包裹着,这家伙真是密不透风啊! 苏子岩眉头蹙起,用剑一指那三人,疑惑地询问着: “他们这是……” 押运官曹大人抬头望了一眼,一指其中一个喝道: “朱太医,你给将军解释,解释,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只见其中一个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向苏子岩行了一个大礼,哆哆嗦嗦地说道: “回……回禀大将军,这……这瘟疫乃是不治之症,其实我等来……来也无用,可……可太……太后非……非让我等前来,我等只能做好万全防护措施前来,这万一……一个不查,便很容易被传染的。” 苏子岩听后,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凄厉无比的剑,在手里转了一个圈,人随即向前走了一步,剑落在了另外一名太医的肩膀上,冷言询问着: “你也觉得瘟疫乃是不治之症?” 那个太医看着苏子岩手里锋利无比的剑,腿都直打颤,一下子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 “回……回禀大……大将军,我……我们三人早……早就商量过了,瘟疫………确……确为不治之症,而且容易传染,最……最好的处理方法,就……就是……” 望着苏子岩阴蛰的目光,那个太医没胆将话说完。 “说,继续说下去,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苏子岩寒光更甚,冰冷的眸子如同冰刃,声音宛如地狱魔鬼一般询问着。 “这……这……” 那个太医犹豫,冷汗直冒,用衣袖拭了拭额头冷汗,这个苏子岩太可怕了。 “快说,再不说,本将军杀了你们。” 苏子岩的怒火隐藏不住,三个太医相互望了一眼,全都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不是我等不救,而是真的救不了。我等路上商量过了,最好的办法便是将患病的患者,与所用物品一并烧毁,以防传染?” “烧毁?” 苏子岩重复着,这一次他真的火了,可以说暴跳如雷。 他求救朝廷,朝廷俩个多月才送来药材也就罢了!竟然还派了如此三个草包前来危言耸听,制造恐慌。 苏子岩青筋暴露,一把将一个太医从地上抓起来,一拳打了过去,那个太医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发生一声惨叫: “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剩下俩位太医,吓的屁滚尿流,拼命磕头求饶。 押运官曹大人一见,虽然害怕,但官威犹在,急忙上前,用手一指苏子岩喝道: “苏子岩,你别太过分,朝廷派我等前来送药,你非但不懂感恩,慢待我等不说,竟然还敢当众殴打太医,你眼中还有皇上?还有太后?还有朝廷吗?莫不是你想造反吗?” “造反?” 苏子岩冷笑,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一把扯过那个姓曹的押运官,眼神阴蛰可怕地咬牙霸气地说道: “我苏子岩就是想造反又如何?小皇帝元祁又敢把我苏子岩怎么着?我为他出生入死,他伤我苏子岩的妹妹便罢!瘟疫如此严重的事情,我苏子岩俩个月以前便向朝廷求救,可他可倒好,竟然俩个月才送来药材,以瘟疫的传播速度,俩个月足可以毁灭我苏子岩的几万大军。如此昏庸之人,不要也罢!” 说到这里,苏子岩沉声喝道: “兄弟们,我们大军里有兄弟俩个月以前不幸染上瘟疫,我苏子岩写信向朝廷求助,朝廷竟然今日才给我们送来药材,还派了三名庸医扬言要我们烧死自己的兄弟,你们说怎么办?” “杀……杀……” 苏子岩的士兵顿时义愤填膺,大声喊着,声音震天动地,荡着回音。 整个押运队伍全都吓的双腿打颤,用颤抖的手,纷纷拔出剑来,预备反击。 “兄弟们,告诉您们一个好消息,我苏子岩有一个好妹妹,她俩个月前,强忍身上的伤痛,不远千里为我们送来了药材,她还自学医术,为我们的兄弟们解了这“瘟疫之症”,我们的兄弟早就康复,根本就不再需要朝廷施舍我们药材。” 苏子岩说到这里,下面窃窃私语: “什么?瘟疫解了?怎么可能?不是说瘟疫是不治之症吗?” “这是真的吗?” …… 苏子岩一抬手,议论声嘎然而止,苏子岩咬牙喝道: “来人,将这群人给本将军绑了,将这几车药材和这三个庸医一并烧了,本将军就是想告诉朝廷,我苏子岩离了他们的援助,照样可以保全你们。” “对,烧了,烧了……” “杀,杀,杀……” ……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 …… 一时间剑拔弩张,就在此时,只听从远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等……等等……住……住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男装的苏樱雪,一路小跑,从远处飞奔而来,本来戾气十足的苏子岩立刻软了下来,宠溺地喊着: “雪儿,慢点,别摔着。” 只见苏樱雪跑的气喘吁吁,胸口起伏,满脸汗水,苏子岩细心地用衣袖擦了擦她额头的汗珠,温和地询问着: “雪儿你怎么来了?” “哥,雪儿想过了,做事不该鲁莽,我们纵然怀疑,总要问清楚了再说,以免造成大错。” 听到苏樱雪的声音,感觉有些熟悉,加上苏子岩唤她雪儿,说明是个女人,苏子岩只对一个女人好,那就是他的妹妹苏樱雪,而苏樱雪便是当今的珍妃娘娘。 两名没被打的太医,全都在心里嘀咕,苏樱雪治好孝桢太后的水痘,就连他们也因被孝桢太后传染,而得到苏樱雪的医治,所以对苏樱雪的底细,早就耳熟能详。 如今的苏樱雪早就不是原来默默无闻的苏樱雪了,在太医院那是神一般的存在着。 水痘也是不治之症,可却被苏樱雪给治好了。 如此想着,俩名太医同时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苏樱雪,可只能看见苏颖雪那双璀璨星空般的眼睛,因为苏樱雪带着面纱,其中一个太医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这位姑娘可是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 一句话惹来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苏樱雪一听,回身望去,见到两位太医的奇怪装扮,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你们俩个谁啊?这是在干什么?” 俩个太医一听,急忙摘下头罩,苏樱雪这才看清原来是宫里的朱太医、李太医都曾经参与了救治孝桢太后的水痘病情,只是却不幸染上水痘。还是她给他们治好的。 “朱太医,李太医?” 苏樱雪俏眉紧皱,轻唤了一声。 见苏樱雪认得他们,便确定了苏颖雪的身份,俩位太医,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磕头求饶着: “淑妃娘娘救命,淑妃娘娘救命……” 苏樱雪见身份依然曝光,便不再隐瞒,摘下面纱,押运官曹大人,虽然不认识苏樱雪,加上都知道苏子岩有一个妹妹,乃是朝廷的淑妃娘娘。 一见太医称苏樱雪为淑妃娘娘,以曹大人为首的官兵,急忙收剑入鞘,跪倒在地,给苏颖雪行大礼高呼: “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高喊声,苏樱雪很是无奈,她挺不喜欢这个称呼地眉头紧皱着,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都起来吧!” 片刻之后又说道:“大家都安静,请听我说。” 可喊声太大,苏樱雪的声音如同蚊蝇,她求助地望了一眼她的哥哥,只见苏子岩抬了一下手,一时间鸦雀无声,苏樱雪崇拜地望了苏子岩好一会,才回神高声喊道: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想隐瞒,但今日我要正式宣布,我从今往后,不再是淑妃娘娘,我的名字叫苏樱雪,是苏子岩的妹妹,也是大家的朋友,兄弟。我要自由,我不要再做皇上的嫔妃,我要做苏樱雪,做你们的大小姐。” 四周一片哗然,惊涛骇俗的话,将众人眼珠子都惊了出来。然而还有更让人震惊的,只听苏樱雪说道: “瘟疫其实并不可怕,只要对症下药,以前患病的兄弟们,已经被我医好,所以大家不要再恐慌,从今天起,只要有我苏樱雪在,我保兄弟们健康无虞,只要你们身体有任何不适,都可以来找我。你们是我哥的兄弟,也是我苏樱雪的兄弟。” 苏樱雪话音刚落,苏子岩的士兵们一片欢呼,大声喊着: “大小姐万岁,大小姐万岁。” 押运官曹大人一见势头不妙,撒腿准备开溜,只听苏子岩一声厉喝: “哪里逃?全都拿下。” 第一百九十五章苏樱雪威胁苏子岩 此时的元祁,并不知道自已已经被敌视了,他还在抵抗着数不尽的追杀。 元祁一边与云游策马狂奔,一边感受着周围环境的危险。 跑了一会,不见有人追来,元祁勒住了马的缰绳,回头望了一眼,却再一次感觉到一股森然的冷气,迎面而来。 元祁急忙从马背上飞了起来,旋即横扫一剑,满地沙土被元祁的剑气带了起来飞向来者,那个刺客,急忙后退躲过。元祁如同一只飞鹰一般,轻松落在马上,喊了一声: “云游快跑。” “是。” 云游飞起一脚,踢飞与自己缠斗之人,跳上了马背,追皇上元祁而去。 可刺客仿佛并不急着追他们,待他们跑远之后,才缓缓向他们追去,如此场景发生多次,不得不让元祁多想。 “云游,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刺客,与以往不同,他们不像是要杀我们,反倒像是在驱赶我们?” 元祁拧眉狐疑地询问着。 云游勒住马,回头望了一眼,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刺客说道: “皇上所言甚是,以前我们打起来还有些吃力,眼下我们好像只要逼退他们,便能全身而退了。会不会他们不打算让我们回京?” 元祁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精光乍现,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若只是阻朕回京城倒罢,京城明处有太后,刘昊瑜,夜鹰在暗处,出不了什么大事,朕担心的是他们想阻扰朕去往边塞的路,我们离苏子岩的营地越来越远了。因为淑妃的事,朕相信若苏子岩听说,必将恨朕,朕担心出大乱子啊!”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杀回去?” 云游询问着,元祁没有回答,可已经拔出了剑,俩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几名刺客再次靠近,元祁、云游这次没有退却,全都腾空而起,如同大鹰展翅,在刺客里穿梭。 元祁更是手腕灵活转动着,手里的剑,如同一条灵蛇一般脱手而出,直逼一名刺客的咽喉,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掉落马下。 云游也不落后,身体弯曲与地面平行,从俩人中间滑过,接着一道锋利剑芒横扫,逼退俩人。 一声口哨,俩匹马同时飞奔而来,俩人施展大鹏展翅飞上了自己的马背,向回飞奔而去,身后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喊声: “快……快追,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 而此时苏子岩的军营里,他将所有运粮的大军都给扣留了下来,并将他们五花大绑。 “苏子岩,你竟然敢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你难道真的要造反吗?要让皇上知道,他定会将你满门抄斩。” 押运官曹大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拼死护送药材前来,非但没有得到善待,还被苏子岩给抓了起来,这都什么事啊?他破口大骂,威胁着。 苏樱雪的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抓着苏子岩的手臂,苦苦哀求着: “哥,你就听妹妹一句劝,放了他们吧!大军也没有出大乱子,何况事情还没有问清楚,不如这样,待回京之后,哥哥再好好找皇上理论理论,如此这般扣留他们,我们总是理亏的不是吗?” “没错,我是要找皇上理论,我要带他们回京,将他们抡到朝堂之上,去问问那个小皇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折磨我苏子岩的妹妹,又迟迟不给我苏子岩的大军派送药材,是对我苏子岩不满,还是对我苏家不满。” 苏子岩纷纷不平地说道。 从展飞将苏樱雪带到他身边,他就一肚子气,只是当时瘟疫严重,他顾不了太多。 后来又因苏樱雪的字,还有性格,让苏子岩怀疑苏樱雪的身份,他便将心中的恨,压了下来,可如今苏樱雪的身份,得到证实,苏子岩心中的火气,便无处发泄,尤其想到苏樱雪的遍体鳞伤,他恨不得杀了皇上元祁。 押运队伍的到来,正好成了苏子岩的出气筒。 “哥,雪儿只是想要一个自由而已,不要你替我报仇,哥,你就放了他们吧!” 苏樱雪再次拉了拉苏子岩的衣袖,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可苏子岩就是不为所动,打定主意要与皇上元祁为难,死活不肯放了押运官员。 无奈苏樱雪只好拔下一支珠钗,抵住自己的咽喉,威胁道: “哥若再不放他们,雪儿便不活了,反正你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也是要满门抄斩的,还不如雪儿先死,到阴曹地府早点陪着父亲母亲呢!” “你威胁哥。” 苏子岩不敢相信地望着苏樱雪决绝的样子,不可思议地询问着。 他想替她出头,可她却为了这群不想干的人,威胁他。苏子岩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只是当她看到苏樱雪精致的脸庞上那双如繁星的眼眸里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时,苏子岩最终于心不忍,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 “将军,真的打算放了他们?绑都绑了,何必要放,万一放了他们,他们回京城告御状,不待我们回去,我们的家眷恐怕就……” 旁边的士兵忍不住忧心忡忡地说着。 苏子岩的面容僵了僵,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咬牙说道: “他敢……” “哥,等一下,我先去拿点东西,回来,再放他们。” 苏樱雪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片刻之后拿了一个瓷瓶走了进来,递给刚刚那个担忧不已的士兵说道: “你给他们一人一颗药丸,让他们咽下去。” “这是什么?大小姐。” 那个士兵疑惑地询问着。 苏樱雪绯唇微翘答道: “毒药。” 一听毒药,那个押运官曹大人和他带来的官兵可不干了,拼命摇头,想拒绝服用,可士兵们可不管,捏住他们的嘴巴,强行给他们塞了进去。 “苏子岩,我等好心给你送药材,你却如此待我们,你不得好死。” 那个押运官曹大人,不想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丢人,嘴一得到释放,便开始破口大骂。 苏樱雪快步上前,“啪啪”就是俩巴掌,厉声呵斥道: “本小姐的哥哥,岂是你可以骂的?再骂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苏子岩眼神忽闪一下,心中有了一点欣慰,好在苏樱雪还是维护他的,心里不再那般难过,但依旧堵的慌。 那个押运官曹大人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苏樱雪淑妃娘娘的身份,总之,他识相地噤了声。 苏樱雪仿佛很满意般点点头,道了一声: “乖。” 接着微卷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咳嗽一声,沉声说道: “刚刚本小姐给你们吃的药丸,叫“毁心丸”,可以让人在俩个月后,穿肠肚烂而亡。解药就在本小姐手里,若你们对今日发生的事保密,俩个月后,大军返回,必会将解药双手奉上。若敢胡说八道,那便只能等死了,解药只有我有,任何人都解不了,你们可明白?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官兵们连连点头,生命攸关,人人都很胆小,那个曹大人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嘀咕: “我还就不信了,等回到京城,多花些银两找人解了毒,回头定告你们的御状,让你们先嚣张一段时间。” “明白的话,你们便可以走了。” 苏樱雪话音刚落,官兵们便感觉到苏子岩的一道剑光冲他们劈了过来,官兵们惨叫一声,以为必死无疑。就连那个押运官曹大人也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才发现,苏子岩只是一剑劈在他们身上的绳索上。 “你们走吧!” 苏子岩的声音低沉浑厚,却让人浑身胆寒,久经沙场,身上自带戾气。 官兵们一听苏子岩恳放他们走,急忙跪倒在地,磕头高呼: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姓曹的押运官却态度僵硬,只拱手说道: “来日方长,曹某感谢苏将军不杀之恩。” 说完,将头转向了一旁,很有不服气的样子,苏子岩懒得搭理他,烦躁地摆了摆手,那些押运官兵如获大赦,爬起身来,逃命般快步离开。 见其他人都离开了,一旁绑着的朱太医、李太医、还有刚刚被苏子岩打飞,昏迷,刚刚苏醒的隋太医,全哭丧着脸,望着苏颖雪询问着: “大小姐,那我们……” 不待他们说完,苏子岩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薄唇轻启,凉薄地说道: “你们三个留下,给大小姐打下手。若谁有异心,我苏子岩手里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堂堂太医院太医打下手?三位太医哭丧着脸,却没有人敢反驳。 不过想想苏樱雪确有几番能耐,能治好水痘,又能医瘟疫,好像也不是太委屈。毕竟普天之下如此能人,也不多见,想到这里,三位太医连连点头。 事情处理完了,苏子岩感觉心中依旧堵的慌,便自己走了出去,走到一处大帐,将里面的士兵,赶了出去,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樱雪望着苏子岩的背影有些落寞,心中一痛,她知道刚刚自己威胁苏子岩让他伤心了,可她不想让他铸成大错。 “大小姐,你也太过分了,咱们军营里每个人都知道,将军他很在乎你这个妹妹,可你刚刚怎么可以为了不想干的人,威胁将军呢?” 一个士兵有些生气地谴责着苏樱雪,苏樱雪并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他们也是因为心痛她的哥哥苏子岩而已。 “你们这里有黑豆吗?” 苏樱雪突然询问着。 “呃?” 那个士兵一阵错愕,心中暗想,难道自己刚刚是对牛弹琴?显然大小姐和他说的话,不在一个点上。 “覆盆子也行。” 苏樱雪再一次说道。 “呃?” 士兵晕倒。 第一百九十六章苏樱雪亲吻苏子岩 苏樱雪望了一眼手里的托盘,确定该拿的都拿了,这才缓步走到一处大帐前,见门口站了几名士兵,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自己则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见是苏樱雪,士兵们自然也不会拦她,因为现在没有人不知道,苏樱雪不是普通的大夫,而是他们大将军苏子岩的妹妹,当今的淑妃娘娘。 尤其是那个唤阿运的士兵,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大将军,独独对他狠心了,明明他是患者,还让他自己煎药。谁让他想拉着苏樱雪的手呢!将军不给他俩拳,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进入大帐之后,苏子岩正在闭目养神,苏樱雪将托盘轻轻放在苏子岩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转到了苏子岩的身后。 将自己的四指并拢,用指腹从苏子岩的前额沿着他的眉心,轻轻地向两侧按压。 后又将她的芊芊玉手展开插入了苏子岩发际,替他按摩了一下头部。 苏子岩其实在苏樱雪进来时,便已经知道了,只是他没有睁开眼睛,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妹妹从哪里学来的医术,但他确实感觉到了舒服。 长期征战沙场,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经苏樱雪如此一按,他觉得整个神经都舒展开了。 望着苏子岩额头的皱纹舒展了一些,苏樱雪知道,苏子岩是醒着的,于是又帮苏子岩按摩了一下百会穴与天柱穴,这才缓缓说道: “哥,对不起!妹妹不是有意威胁你的,妹妹就哥哥一个亲人,妹妹别无所求,只求哥哥能够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妹妹相信哥哥肯定也是希望妹妹如此,是吗? 可哥哥公然捆绑朝廷官员,是违法的,是公然造反的行为,到时候皇上追究,必会下令将我苏家满门抄斩的,就是皇上念及哥哥以往功绩,还有父亲以前是他师傅的面子上,网开一面,那哥哥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吧!如果哥有个好歹,你让妹妹怎么办? 哥哥乃是英雄豪杰,满腔热血,无惧生死,可雪儿怕,皇上他固然糊涂,可哥与他一般见识,吃亏的总是哥哥,除非哥哥能够杀了他……” 苏颖雪说到这里,苏子岩的眼眸豁然睁开,一双黝黑的眸子如鹰般望着前方,突然双拳紧握,就连苏樱雪都感觉到了苏子岩身上的杀气。 “不,哥,你听我说,我还没有说完。” 苏樱雪急忙安抚着,转到苏子岩前面,从桌子上拿起一副手套带在手上,又拿了一个小刷子一般的东西,沾了一点漆黑的如墨汁的东西,往苏子岩额前那一缕白发上细心地染着,柔声说道: “妹妹虽然什么也不懂,而且也不知道我们大周王朝,各地藩王哪个比较适合做皇帝,但妹妹却知道,如果皇上死了,各地藩王必会为了皇位,打的头破血流。到时候受苦的只会是老百姓。 换言之,如果这时候我们大周王朝内乱,虽然哥与北离国签订了和平契约,那么也会随着皇上元祁的驾崩而作废,难保他们不会趁虚而入,到时候万一他们趁乱占了先机,我们大周王朝成了北离国的囊中之物,那到时候哥的心血也将付之东流不说,哥让北离国吃了那么多次败仗,丢了那么多面子,北离国的国主又能容得下哥哥吗? 还有,若我们的国丢了,哥还不被我们大周王朝的百姓骂死?哥岂不成了乱臣贼子? 皇上他对妹妹来说并不重要,妹妹依然心死,不会再倾心于他,可妹妹却不能让哥哥因为杀一个他,而毁了。” 苏樱雪的一番忠言逆耳,让苏子岩刮目相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妹妹竟然懂得如此多,心中不免欣慰,他妹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讨元祁欢心的小女人了。 苏子岩本来就不想自己妹妹进宫,如今妹妹想开了,他真的很高兴,只是苏子岩不由的再次握了一下拳头,他很难想象,苏樱雪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若不是真的伤透了心,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呢? 就在此时,苏樱雪已经将苏子岩额前的白发染成了黑色,她向后退了俩步,用一双流光潋滟般的眼睛,如盈盈秋水般望着苏子岩,柔声细语般说道: “我哥气宇轩昂,品貌不凡,如今这百发染成了黑色,更是风度翩翩,相貌堂堂,年轻十岁,就连雪儿都不由的暗恋哥哥,天下女人必也会为哥心动,待回到京城,我们好好挑选,再择一个才貌出众,又品德兼优的嫂子,让她给哥生俩个大胖小子,雪儿问诊看病,哥哥负责给病人拿药,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若累了,我们便一家人出去游玩几天,哥也不用再劳心劳力,为此愁白了发丝,难道不好吗?” 苏樱雪的一席话,让一身傲骨的苏子岩眼眶泛红,他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沙哑说道: “好。” 说完,拔出自己的剑,借着剑光,他发现自己额前已经没有了白色的发丝,他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你怎么做到的?” “哥说的是哥的白头发吗?” 苏樱雪柔声询问着。 不待苏子岩回答,苏樱雪接着说道: “如今是四月天气,正是“覆盆子”长出来的季节,雪儿向士兵们打听过了,离军营不远有一大片黑色的“覆盆子”,刚好适合柒染黑发,于是我便摘了一些回来,将它们熬成了浓稠汁液,用来给哥染发之用,哥染过之后,果然更加帅气迷人了。” 说完,苏樱雪竟然大胆的在苏子岩额前落下一个吻,将苏子岩惊的眼珠子惊的都差点掉出来,他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剑都掉在地上而不自知,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雪……雪儿,那……那个你……你不会真……真的喜……喜欢哥哥吧!我……我们可是亲……亲兄妹,这……这绝……绝对不……不可以,这……这是乱……乱……伦,乱……伦你知道吗?” “哈哈……” 见苏子岩反应如此大,苏樱雪忍不住笑得花枝招展,前仰后合,就连眼睛都笑得弯成了月牙形。 “你……你笑……笑什么?” 苏子岩竟然被自己的妹妹整成了大红脸,他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哥,你的确该找个嫂子了,瞧你纯洁的。妹妹只不过亲吻一下哥哥额头,就把哥哥吓成这个样子了?” 苏樱雪打趣着。 苏子岩眉头蹙起,不敢相信的一指苏樱雪压低声音说道: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如此不害臊,竟然将“亲吻,”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这岂是姑娘家,挂在嘴边的东西?” “这有啥啊!今天妹妹便给哥哥普及一下这个吻的区别,免得哥哥将来不知道如何与嫂子浪漫。” 苏樱雪得意洋洋地说着。不等苏子岩搭话,便眉飞色舞地解说着: “这吻分俩种。一种叫亲吻,是父母对孩子爱惜的之吻,还有朋友之间表示友好、尊敬的吻。更或者是兄弟姐妹间的感激之吻,称之为亲吻。 这第二种为接吻,是情侣,也就是爱人夫妻间的吻,称之为接吻,懂吗?” “呃?” 苏子岩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苏颖雪接着说道: “亲吻,亲吻,首先是亲,再是吻。亲者,亲人也,亲人之吻。” 听着苏樱雪的歪理,苏子岩整个人石化了,他不知道他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如此……总之与以前文文静静的苏樱雪,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真的是他的妹妹吗?可是胎记做不了假,苏子岩再次茫然。 苏樱雪收拾了一下染发的器具,弯腰捡起苏子岩掉落在地上的宝剑,双手递到呆愣的苏子岩手里,转身手持托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向外走去。 “这……” 苏子岩望着苏樱雪的背影,再次发起了呆,片刻之后,便听到帐外响起了说话声: “兄弟,辛苦,辛苦” “好兄弟,帮我好好照顾我哥。” “感谢兄弟。” …… 嘴角勾起,苏子岩欣慰的笑了笑,不管怎样,她都是自己妹妹,而且一心为他着想,如此关心于他,他还求什么呢?也许真的是被皇上伤透了心,性格变了一些,反正亲自己额头时,也没人看见,应该不碍事。只要自己不说出去,谁会知道呢? 然而就在苏子岩为苏樱雪找着各种理由,解释苏樱雪吻他,不正常时。 帐外又响起了一阵说话声,让苏子岩简直要疯: “喂!你们有没有看见,刚刚大小姐握了我的手一下,那感觉滑溜溜的。” “哎呦!刚刚大小姐还捶了我胸口一下,那小手让人意欲未尽呢!” “你们都没有我好,刚刚大小姐还拍了我一下肩膀,我都能感受到大小姐手的温度。” …… 苏子岩刚刚平复的心脏,瞬间又跳了起来,他紧握拳头,带着瘆人的寒意,冲出了帐外,帐外士兵们,吓的立刻噤了声。 抬头小心翼翼望了一眼苏子岩吓人的眼光,立刻跪倒在地求饶道: “将军饶命,是……是大小姐她……她……” “主动的”这三个字,谁也没敢说出口。 “苏……樱……雪,你给本将军回来。” 苏子岩冲着苏樱雪的背影大叫,可苏樱雪却只回身冲着他嫣然一笑,接着一跳一跃地向远处而去,嘴里还哼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你在我生命中,太多的感动,你是我的天使,一路指引我,无论岁月变幻,爱你唱成歌,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 歌声嘹亮,婉转动听,宛如黄鹂鸣翠,苏子岩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恋道: “难道雪儿是唱给我听的?她在感激我这个哥哥?也罢!也罢!只要雪儿快乐就好。” 其实苏子岩哪里知道,苏樱雪不过就随口唱了几句李昕融的歌而已,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第一百九十七章云游舍身忘死 时间飞转流逝,士兵们的瘟疫之症稳固下来,苏子岩长长舒了一口气,只是他却碰到了更加让他头痛的事,那就是苏樱雪的转变。让他每日都提心吊胆。 苏樱雪很懂事,也很细心,经常帮士兵们看诊,拿药,有时还会帮他们做好吃的,按理来说,这是好事。 但现在苏子岩可并不轻松,每天都要防着苏樱雪与士兵们走的太近。 自从那次苏樱雪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之后,苏子岩就发现,苏樱雪每日不是与士兵们勾肩搭背,就是握手,称兄道弟。 苏子岩几次问自己,这真的是自己那个知书达礼的妹妹吗?这个苏樱雪根本就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假小子。 “苏樱雪,你给我注意点,你看看你,看看你,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这若是让皇上看到,你非被“浸猪笼”不可,成何体统,简直岂有此理!” 苏子岩实在看不惯,痛心疾首地将苏樱雪叫到一处无人的大帐,训斥着。 “呜呜……哥训我,哥不要我了,我好可怜,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连哥也不喜欢我了,呜呜……” 这么长时间的相伴,苏樱雪算看出来了,苏子岩真的很在乎她这个妹妹,所以只要她一装哭,苏子岩准拿她没辙,所以苏樱雪打定主意吃定苏子岩一辈子了,有个哥哥宠着真好,苏樱雪一边假意哭啼,一边从指甲缝里,偷偷观看着苏子岩的反应。 “咳!” 只听苏子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苏樱雪揽入怀里,用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雪儿乖,别哭,哥没有不要你,只是哥担心你名节受损,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总与男子混在一处,纵然将来皇上放你自由,恐怕也不会再有人再敢要你,不是吗?。” 苏樱雪一听,俏眉一拧,从苏子岩怀里抬起精致的脸庞,十分不满地说着: “不要,便不要,我苏樱雪又不是离开男人不能活。我一辈子不嫁,永远陪在哥的身边,难道不好吗?” 苏樱雪眼中如璀璨星空般忽闪着俩只大眼睛望着苏子岩反问着。 苏子岩的眉头蹙起,他弹了一下苏樱雪的额头宠溺般说道: “瞎说,那里有人一辈子不嫁的,下一次哥一定替你把好关,给雪儿寻份好的姻缘,不会再让雪儿再受任何伤害。” 苏子岩承诺着。苏樱雪知道苏子岩为她着想,不再坚持,将头枕在苏子岩的胸口,临听他的心跳,被宠溺地感觉真好,可不知道为何,苏樱雪居然想起了元祁那个渣男,她的眼眶湿润了。 “呜呜……哥你知道吗?皇上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他宠妻灭妾,不,不对,他宠妖精灭正妻,好像也不对,皇后才是正妻。总之他纵容沐凌蝶那个狐狸精,折磨我,将我打的遍体鳞伤,还用一个铁钩子穿透我的肩胛骨,将我折磨的奄奄一息,要不是逍遥王带人杀入皇宫,从死牢里救了我,我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可他却将逍遥王给杀了,所以我恨他,我讨厌他,我想杀了他,可我又不能,呜呜……我只能做一个他讨厌的人,我的心好痛,呜呜……” 说到逍遥王,苏樱雪这次是真的伤心了,那个除了她哥对她最好的男子,温文尔雅,从未大声与她说话,还几次救她于水火,想到这里,苏樱雪几乎放声大哭: “呜呜……哥,你知道吗?逍遥王他是除了哥哥以外,对雪儿最好的人,他在渣男将我打入冷宫的时候是他给我送药。 他在沐凌蝶假传皇上元祁的命令,要将我们将军府满门抄斩时,是逍遥王带着人奋力抵抗,拖延时间,才等到了皇上饶恕我们的命令。 我在死牢里奄奄一息,是逍遥王带着死士,不顾一切地救我出来,可如今他却为了我,赔上了逍遥王府,还有他自己的命,呜呜……哥,我的心好痛,一想到他,是为我而死,我就恨他,呜呜……” 语无伦次,苏樱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泪,一旦冲出眼眶,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苏子岩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苏樱雪哭的委屈极了,是那般的伤心与无助。 他的雪儿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而这一切都皇上元祁造成的,苏子岩再次握了一下拳头。他南征北战就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可如今发现自己的妹妹,竟然受了如此多的委屈与伤害,可想而知苏子岩的愤怒。 苏子岩使劲地搂了搂自己的妹妹,无限宠溺地说着: “雪儿乖,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惧怕任何人,天塌下来有哥给你顶着,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即可?哥只想让哥的雪儿快乐。就算嫁不出去,也无所谓,哥养你一辈子。” “嗯!雪儿就知道,哥哥对雪儿最好了”。 苏樱雪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地说着。 接着又在苏子岩额头是蜻蜓点水般亲吻一下,此时的苏子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了,一个吻而已嘛!哈哈…… 苏子岩心中傻笑,就在此时,却听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子岩如鹰般的眼神,射向帐门处。 “报告将军,探子来报,五十公里处有人打斗,而且人员不少,足足有三十多人,个个手持弓箭,有俩人已经遍体鳞伤,我们要不要搭把手?” 一个士兵进来向苏子岩如实禀报着,外面打探到的情况。 苏子岩面容严肃,眉头紧缩,沉声询问道: “可探得是什么人?” “启禀将军,并不知道,只知道有三十多人好像是一伙的,身着黑衣,蒙着面,好像在追俩个年轻人,那俩个年轻人身上穿华丽的衣服,一看就是有钱人。功夫不弱,只是可能被追击久了,打起来有些力不从心,身上各带几处箭伤,但不致命”。 那个士兵毕恭毕敬地向苏子岩禀报着,却听苏子岩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士兵答应一声,拱手退出帐外,苏樱雪询问着: “哥不打算救他们?” “不知道是敌是友,为何要救?” 苏子岩云淡风轻地说着,却温柔地帮苏樱雪整理了刚刚因哭啼而弄乱的发丝。 “可哥哥不去看,又怎么可能知道是敌是友?” 苏樱雪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苏子岩询问着。 苏子岩乌黑俊俏的眉毛微微蹙起,他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 “在哥哥心中,除了妹妹,便是哥的这些兄弟,另外将军府的人,也不可能出现在此处。其他人无所谓了。” “哥……” 苏樱雪轻唤了一声,见苏子岩深邃带着高深莫测的眼神正打量着她,苏樱雪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害怕,但这种害怕,不是害怕苏子岩伤害她,而且妹妹对哥哥的敬畏,苏樱雪急忙低垂着头,道歉道: “对不起!是妹妹不好,妹妹多言了。哥哥肯定有哥哥的考量,这里离打斗之地遥远,也许等我们赶到时,人家打斗早就结束,我们只会白白跑一趟,所以,我还是听哥哥的,不救好了。” 见苏樱雪软化,苏子岩厚厚的嘴唇轻抿了下,形成了完美的弧度,满含宠溺般地说道: “这样吧!既然我们的大军已经无恙,便拔营启程回京吧!若中途碰上,我们看看情况,再决定救与不救。毕竟我们是朝廷官员,若是江湖纷争,我们也实在不易插手,有些时候插手党派纷争,也许也不是什么好事,人家许也不需要我们插手,你说呢?” 苏樱雪尽管不懂什么朝廷之事,与江湖中事,但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从电视当中看过,江湖中人就喜欢打打杀杀,喜欢找人比武打斗,看看谁更厉害。所以觉得苏子岩的话,也不无道理,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雪儿啥也不懂,一切单凭哥哥做主,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 “雪儿长大了,懂事了。” 苏子岩充满磁性的声音,宠溺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苏樱雪看呆了,她的哥哥真的很不错哦!但愿他能遇到一个心地善良,又温柔体贴的女人为妻,苏樱雪心里想着,无限哀悼自己不幸的着遇,但愿今生不再与渣男皇帝元祁相遇。 然而她不知道,有的时候,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越不想见到人,越会出现她的面前。 五十公里之外,云游从马上摔落下来,咬紧牙关,从身上拔下第三支箭后,断断续续地大喊着: “皇……皇上,你快走,卑……卑职断后。” “不,朕不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 元祁仗义地说着,挥出一道剑芒,扫退几个黑衣人,伸手欲拉地上的云游。 此时的元祁,也是伤痕累累,精疲力尽,他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刺杀了,一开始他和云游还游刃有余,可好汉挡不住人多,而且元祁发现这批黑衣人,仿佛并不打算让他们休息,他们采用拖延战术,还有轮番战,让他和云游没有时间歇歇,体力大大折减。 望着皇上元祁伸过来的手,云游突然凄惨一笑,元祁心中有种不祥之兆,他沙哑的声音喊道: “云游快上马,别做傻事。” 然而已经晚了,只见云游抬起手里刚刚拔下的箭,刺向皇上元祁的马屁股,刺的不深,却足可以让马吃痛,马被刺,如疯了一般向前冲去。 “不……云游……不要……” 元祁大叫,企图勒住马的缰绳,可马被云游刺中,怎么也停不下来,身后传来云游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元祁早就泪水撒满脸庞。 而此时官道上,正一大队兵马正往回赶着,苏子岩的胸膛处探出一个小巧的脑袋,她好奇地望着路上的风景,突然向苏子岩询问着: “哥,你说万一回去之后,那个渣男皇帝不肯放我自由怎么办?” 苏子岩一听,眉头紧缩,环顾四周,只见展飞离自己最近,弹了一下苏樱雪的脑袋,小声说道: “雪儿,说话小声点,万一让人听见,怎么办?” 只听身后展飞找打般说道: “大小姐尽管骂,属下啥也没听到。” 苏樱雪与苏子岩感觉额头上飞过一群乌鸦…… 第一百九十八章大小姐是谁? 这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灿烂的阳光从帐篷缝隙里射在了一张软垫上。 软垫上躺着一个七尺男儿,皮肤白净,脸如刀刻般分明,有棱有角,是一个俊美无暇又不失阳刚的美男子。 只是此时男子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云游,云游,快跑,快跑……苏樱雪,苏醒雪你在哪里?,云游,苏醒雪……” “皇上,皇上,快醒醒,醒醒……” 有三名中年男子在皇上元祁身旁围着,其中一个嘴角有淤青,那是被苏子岩一拳打出去,跌落地上摔得。 朱太医、李太医、隋太医焦急地呼唤着。 仿佛听到三位太医呼唤,皇上元祁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嘴里大叫: “快,云游快跑……” “皇……皇上,你……你没事吧?” 见皇上元祁坐起来,三位太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询问着。 仿佛听到了太医们的问话,元祁这才恢复了一些神识,一脸茫然地望三名太医,不解地询问着: “朕,这是在哪里?你们怎么在这里?朕不是在去往边塞的路上吗?” 问完,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天谢地,皇上终于醒了。” 三位太医,见皇上元祁苏醒,急忙跪地磕了一个响头,行了一个大礼,齐声高呼。 元祁一抬手说道: “起来吧!你们还没有回答朕,朕现在在何处?还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救了朕?” 问题一个接一个,太医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如实禀报。 因为他们害怕苏子岩的虎威,不敢胡言乱语,只能避重就轻地说道: “启禀皇上,此乃苏将军回京途中,暂时扎营之地。昨日,皇上的马受惊,差点与苏将军的马相撞,是苏将军降伏了马,救了皇上一命。” “苏子岩?你们是说,朕在苏子岩的营地?” 皇上元祁陡然大惊,顿时又欣喜若狂,猛地从软榻上站起来,却不小心扯痛伤口,元祁惨叫一声。 三位太医慌忙按住皇上元祁,大惊失色道: “皇上小心,用力过猛会导致伤口裂开的。” “不,朕要见苏将军,让他快……快去救云游。” 元祁想到云游不顾一切为他断后,心中难安,担心云游有个好歹,不顾自身安危,着急地大喊着。 三位太医对视一眼,李太医率先说道: “皇上稍安勿躁,大将军已经将人救回来了,只是……” 说到这里,李太医停顿了一下,元祁焦急地呵斥道: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见皇上元祁大怒,三个太医大惊,全都跪在地上磕头,异口同声地求饶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只是云大人他伤势严重,又失血过多,恐怕情况不容乐观。能不能活着,要看云大人自己的造化了。” 元祁一听,再一次从软榻上爬起来,自己一边穿靴子,一边厉声训斥着: “既然他伤势如此严重,你们杵在朕这里干什么?朕没事,不需要你们服侍,你们赶紧给朕去救云游,快……” 元祁的声音透着沙哑,他嘶吼着,真的替云游的伤势,感到着急。 可三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元祁穿完靴子,披好衣衫,他们依旧没动,元祁眉头蹙起,双眸圆瞪再次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 说完,元祁大踏步地向帐篷外走去,直到走到帐篷门帘处,欲出帐篷,三个太医依旧不动如山,元祁彻底的火了,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杀气,厉声喝道: “朕的话,你们听不懂吗?为何还不起来赶紧走?想找死吗?”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不是我等不去救云大人,一来是因为云大人伤的太重,恐有生命之忧。二来苏将军也不让我等靠近云大人,所以……” 三名太医见皇上彻底恼火,急忙磕头如搅蒜般求饶道。 “苏子岩为何不让你们靠近云游?难不成他是因为恨朕,想拿云游开刀?让云游死在朕面前,让朕后悔对淑妃的伤害?” 元祁自言自语地说着,大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意。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还是隋太医站出来捂着依旧疼痛的脸腮说道: “皇上误会了,苏将军他也许不是这个意思,他已经让大小姐给云大人医治了,大小姐医术精湛,她出手,说不定云大人还真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准。” 隋太医虽然被苏子岩打了一拳,但想想苏樱雪帮他们治过水痘。昨日要不是苏樱雪求情,也许苏子岩早就将他们杀了。想到这些,隋太医还是感激苏樱雪的。 另外所有有点手艺的人,都崇拜高人,隋太医也一样,虽然他的医术输给了一个女人,让他很不服气。可人家能解水痘,又能医瘟疫,真是不服不行啊! “大小姐?什么大小姐?军营何时有女人的?朕怎么不知道?” 元祁听了隋太医之言,眉头紧皱,忍不住询问着。 隋太医见皇上元祁疑惑,从地上站起来,上前急走俩步,在元祁耳边耳语一番,元祁眼睛豁然大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费尽心机寻找的淑妃苏樱雪,她竟然真的在苏子岩这里,元祁的欣喜之情,无以言表,冷言喝道: “前面带路。” 隋太医毕恭毕敬地答应一声,便领着元祁往一处大帐走去,只是走到离帐篷一百米处,隋太医停了下来,仿佛有些害怕般地说道: “皇上还是自己过去吧!老臣便不过去了,昨日与苏将军有过误会,苏将军他见到老臣,必会生气。所以……” “误会?什么误会?” 元祁疑惑地询问着,但不待隋太医回答,皇上元祁便又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待朕先与苏将军和淑妃解除误会,回头朕帮你在苏将军面前美言俩句。” 元祁大包大揽拍胸脯保证着。 “老臣先谢过皇上。” 隋太医感激涕零,急忙躬身行礼道谢。 元祁大步朝着隋太医手指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处有人站岗的大帐前,元祁站住了脚步,双手背在身后,如一座佛像般杵在那里,沉声咳嗽了一声,静等展飞向他行礼。 帐外站着的是展飞,苏子岩的副将,元祁从情报处见过他的画像。 元祁觉得自己是皇上,苏子岩救了自己之后,必会向士兵们介绍他,所以这里的人定然都是认识他的,尤其是作为苏子岩的副将,展飞更应该认识他。 可他哪里知道,他的形象早就大毁,尤其在展飞眼里,元祁的形象,恐怕连尘土都不如。 独宠妖女,折磨他心中的女神苏樱雪。还在瘟疫期间遗弃他们,简直就是一个昏君。 副将展飞奉苏子岩的命令,在帐篷外把风,一听皇上元祁咳嗽,抬眼冷瞄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搭理他,将脸转向了一处。 元祁被怠慢了,心中有些不悦,双拳紧握,沉声询问道: “苏子岩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 “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管我屁事?” 展飞双手抱着剑,头不抬,眼不睁,傲慢无理地说道。 元祁一听,周身气息瞬间寒冷起来,沉声喝道: “让苏子岩出来见朕。” “抱歉,将军他没空。” 展飞对皇上元祁怨言颇多,他可没有忘记苏樱雪满身伤痕,还有这场瘟疫,若不是苏樱雪不顾伤痛,帮助他们,恐怕等朝廷派人送来药材时,他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好,很好,他没空见朕是吧!朕有空见他,你给朕滚开。” 元祁胸膛起伏,低沉浑厚的嗓音,厉声怒喝道,摆出了他皇帝的架势。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碰上一个不识时务的小子: “皇上请回,将军现在很忙,待忙完了,自然会去见皇上。” 展飞的头高昂着,丝毫没有退缩,不卑不亢地说着。 “放矢,朕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朕?” 元祁眼神瞬间变的深邃阴蛰,一掌拍向展飞肩膀。 展飞一个下蹲躲过,再次如同树杆一般立在那里。 “好,有种,朕看你就是找打……” 元祁说完,跳起来!横扫一脚,展飞急忙躲过,元祁趁机正待进去,却被展飞抓住肩膀,元祁急忙还手,一来二去,俩人打斗了起来。 大帐里苏子岩眉头紧皱,凝神望着苏樱雪正在给云游上药包扎着伤口,云游伤的太重,遍体鳞伤,说实话,苏子岩很不适应现在的苏樱雪。 以前自己的妹妹知书达礼,很注重名节,嫌少与男子有亲密接触,每次家中有陌生男子,她都敬而远之,除非是自己的生辰,她才会显露一下自己的琴艺,可如今见到一具光溜溜的男子身子,竟然面不改色,这…… 苏子岩的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都怪那三个庸医太过没用,竟然说云游伤势太重,已经没救了,所以雪儿不得已自己动手的,为了自己妹妹的名节,苏子岩只能亲自给他的妹妹打下手,以防别人看看她妹妹脱光一个男子,出去胡说八道,让自己妹妹名节受损。 “哥,剪刀。” “哥,毛巾。” “哥,绷带”。 “哥,酒精”。 …… 帐篷外,展飞与皇上元祁打斗,喧闹,丝毫没有影响到苏樱雪,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苏子岩可不一样,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焦急地说道: “雪儿,你动作快一点,展飞拦不住他的,万一皇上进来,看见你……云游……” 苏子岩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用手指了指光着后背的云游。没有说下去,他知道雪儿懂他的意思的。 “怎么?哥怕皇上?” 苏樱雪手里动作未停,帮云游换着药,红艳艳的嘴唇轻启,反问着。 “不是,哥不是怕皇上,哥是怕他闯进来看见,让妹妹的名节受损。” 苏子岩眼睛不时瞄向大帐的门帘,着急地说着。 “怕什么?又不是抓奸在床,现在我是大夫,云游他是病人。何况他要误会,便随他误会便好,本小姐巴不得他一气之下,休了我呢!若是能让他因此痛痛快快地休了我,我给他带绿帽子,我都乐意……” 苏樱雪听到皇上元祁的声音,恨得是咬牙切齿,说话也口无遮拦。 苏子岩再一次瞪大了眼睛,慌忙上前捂住苏樱雪的嘴巴喝斥道: “雪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浮了?这些话你跟谁学的?这哪里是一个女人挂在嘴边的话,以后断不要再如此说,你可听到了?” 见苏樱雪乖巧点头,苏子岩才放开手,摸了摸苏樱雪的头说道: “这才乖嘛!以后哥便是你的依靠,有哥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放心。” 苏子岩保证着。 “谢谢哥,雪儿知错了。” 苏樱雪微微额首,乖顺地说着。 再次忙了起来,云游伤的太重,不赶紧处理,恐有性命之忧,所以苏樱雪不敢耽搁。 然而就在此时,帐篷外却传来了展飞的一声惨叫声,苏子岩与苏樱雪全都浑身一阵,紧张地望着帐篷外,同时担忧展飞被皇上元祁给杀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放大小姐自由 帐篷外,元祁面对展飞的倔犟,终究忍无可忍,与展飞大战了一场。 可能因为受了伤的原因,打起来有些吃力,便多费了一些时间。 元祁本来就是想找苏樱雪好好谈谈,找苏子岩好好沟通一下,可谁知展飞一再不识时务,元祁恨得咬牙切齿,最终决定教训一下展飞,望着被打倒在地的展飞,元祁拍了拍手,眉头紧皱,厉声喝问道: “你服不服?朕若不是受了伤,早就打的你满地找牙,岂容你在此嚣张?” 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展飞。 展飞骨头够硬,即使被打的脸都肿了,浑身疼痛,依旧咬紧牙关,大吼道: “不服,有种再来。” 元祁深邃的眼眸如同无底深渊般欣赏地望着展飞,伸出手,神色不见一丝为愠怒地说道: “好小子,有种,那便站起来,再来一次。” “来就来。” 展飞并不领情,一骨碌咬牙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欲与皇上元祁动手,就在此时,只听敞篷里传来一声清冽低沉浑厚的男声喝道: “展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与皇上动手,不想要命了吗?还不赶紧向皇上赔礼道歉?并自行下去领二十军棍。” 苏子岩的突然出现,让元祁与展飞的打斗停止。 苏子岩当然不是真的想教训展飞,他只是怕展飞吃亏,皇上元祁的师傅是自己的父亲苏建英,元祁的武功底细,苏子岩清楚的很,展飞不是对手。 “是。属下领命!” 展飞见苏子岩出来,毕恭毕敬地拱手答应着。接着很不情愿地用蚊蝇般的声音说道: “皇上,对不起!” 说完,一转身准备向远去而去,领二十军棍,可就在此时,却感觉到一阵风飘过,元祁稳稳地落在了他身前,伸手拦住了他。 “皇上有何贵干?将军已经罚过属下了,莫不是皇上还要不依不饶?” 展飞撇了一眼皇上元祁,没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对朕充满敌意?你可别告诉朕,只是因为朕想进这个营帐。” 元祁一指苏子岩所在的帐篷,深邃的眼神有些洞察人心的睿智,冷漠,威严,眉宇间尽是睥睨天下的气势。 展飞目光越过元祁,望向身后的苏子岩,苏子岩急忙上前俩步,拱手说道: “皇上不是找微臣吗?有话我们去那边的大帐说去,这里不是说话之地,皇上说呢?” 元祁深邃的眼神环顾四周,见有不少士兵都忍不住向这边观望,还有一些士兵大着胆子向他们这边靠拢而来,但看他的眼神,全都毫无例外的,如同展飞一般,对他冲满敌意。 “苏、子、岩。” 元祁咬牙唤了一声,接着用手一指,厉声喝道: “朕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朕年纪虽然小,但朕不傻,你为朕征战沙场,与北离国厮杀,朕感激你,朕不顾朝中大臣反对,封你做一品大将军。是觉得,你们苏家满门忠烈,不会背叛于朕,可你却让朕失望。 你打赢了与北离国的战争,签订了停战合约,为何迟迟不回京? 还有,他们这些人,为何对朕充满敌意?莫不是你在背后挑唆? 苏子岩,朕希望你今日给朕一个解释。” 元祁愤愤不平地说着,仿佛自己很委屈似的。 苏子岩一肚子火,正好无处发泄,他上前迈了俩步,用剑怒指皇上元祁沉声喝道: “解释?皇上向本将军要解释?你是不是太可笑了。要不是雪儿拦着,本将军早就一剑杀了你了,你还敢跟本将军要解释?” 元祁伸手夹住苏子岩的剑,推到一旁,一双眸子同样清冷,厉声喝问道: “朕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恨朕?朕扪心自问,除了与苏樱雪有点误会之外,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你何止对不起本将军,你还对不起这军营里的所有人,对不起这天下百姓,元祁,你真是让本将军错看了,你就是一个昏君。 提到苏樱雪,想到瘟疫,苏子岩更加气恼,毫无顾忌地怒骂着,甚至指名道姓,连“皇上”的称呼也免了,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苏、子、岩” 元祁咬牙,上前一步,毫无畏惧苏子岩的怒火,一脸恼火地说道: “朕的确与苏樱雪有些误会,朕今日来就是想要与她解除误会的,可你说朕对不起这军营里的人和天下百姓,这从何说起?朕自问,问心无愧!” “哈哈……好一个误会,好一个问心无愧,我苏子岩为你征战沙场冲锋陷阵,你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将我苏子岩的妹妹打入冷宫,这叫误会?我苏子岩在与北离国厮杀,几经生死,皇上却将我苏府全部下了死牢,这也叫误会?在我拼尽全力将北离国赶出我大周王朝,签订停战合约时,皇上却将我苏子岩唯一的妹妹苏樱雪打入死牢,折磨的遍体鳞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也叫误会?哈哈……” 说到这里,苏子岩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沉声接着说道: “说到误会,我还听说,皇上还让那个妖妃在死牢里,逼着我妹苏樱雪签认罪书是吧!好等我苏子岩凯旋而归时,一并治罪于我是吗?那就来啊!我苏子岩不就在你身前吗?你到底打算让我苏子岩怎么死?”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苏将军,你听朕慢慢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元祁被苏子岩一阵数落,自知理亏,急忙抓住苏子岩的手臂,想要向他解释,可苏子岩却一把将其摔到一旁接着说道: “误会,全都是误会,将本将军的妹妹发配到“菩善庵”是误会?还是明知道大军里有人患了瘟疫,皇上迟迟不派送药材是误会?俩个月前,我苏子岩便几次飞鸽传书给你,让你派人俩太医,和治疗瘟疫到药材。在信中,我苏子岩一再强调,万事都先搁置,瘟疫事态严重,必须要抓紧时间。可你倒好,整整俩个月,一点动静没有。如今药材来了,皇上你也来了,你是想看看我苏子岩的军队死了多少人呢?还是想拿这件事,治我苏子岩的罪呢?” 苏子岩咄咄逼人,元祁一脸的蒙,火熄了不少,他狐疑地询道: “等等,苏将军说瘟疫?什么瘟疫?谁患了“瘟疫”?朕怎么不知道?得瘟疫的人呢?治好了吗?死了多少人?严不严重?” 元祁一连串的问话,将苏子岩和军营里的人都给整蒙了。 皇上元祁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跳跃,显然不是伪装,苏子岩疑惑地询问着: “皇上难道没有收到臣的信?” 说完,又眉头一挑,厉声喝道: “不对,若没有收到臣的信,为什么朝廷会在昨日派人送来药材?还有太医?你想诓我?” 想到这里,苏子岩再次感觉到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这个昏君,莫不是想推卸责任。 元祁急忙向苏子岩解释着: “朕确实不知道,朕听闻淑妃掉落悬崖之后,便与云游出来寻找了,一路被人追杀,偏离官道,昨日才与将军相遇,这件事云游可以为朕作证。另外太后在宫里主持一切,药材之事,一定是太后派人送来的。只是为何迟迟俩个月才到,朕实在不清楚。” 说到这里,皇上元祁向远处往这边眺望的隋太医招了招手,隋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元祁沉声喝道: “隋太医,你告诉大家,可是朕派你们来的?” “不……不是,臣是奉孝桢太后的命令而来的。” 隋太医哆哆嗦嗦地说着。 “太后她一向睿智,不会不把瘟疫当回事,为何现在才来?是不是你们在路上贪玩,给耽搁了?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元祁再一次厉声呵斥道。 隋太医一听,吓的急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搅蒜般说道: “皇上饶命,皇上明察,我等在路上快马加鞭,从不曾耽搁。至于我等为何现在才来,具体情况,臣也不清楚,但之前太医院死了几名太医,听说是奉太后命令前往边塞,路上遇到山贼打劫,其他的事,臣便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里,皇上元祁抬了一下手,示意让隋太医起来。 转头望向苏子岩阴沉着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苏将军,看来此事另有隐情,待朕回去,必将彻查,瘟疫抑制的如何了?有没有蔓延?为何不让朱太医、李太医、隋太医前去帮忙?” 元祁的反问,却惹来一阵嘲讽大笑。 “哈哈……” 元祁狐疑,望了一眼隋太医,只见隋太医耷拉着头,仿佛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蚊蝇般的声音说道: “回禀皇上,我等赶到时,瘟疫早就被淑妃娘娘给医治好了,所以不需要我等动手。” “什么?淑妃医治瘟疫?瘟疫是不解之症,她如何医治的?还有她何时学的医术?如此厉害?” 元祁大惊,却听苏子岩接着说道: “瘟疫的可怕之处,皇上可知?它蔓延何其快,若不尽快抑制,恐怕我们大周王朝整个都将陷入危机。 可朝廷整整俩个月一点风声都没有,你可知道这给我们的大军造成怎样的恐慌吗?他们全都以为朝廷不要他们了。 是雪儿,是你弃之敝履的淑妃苏樱雪,给我们日夜兼程送来了药材。 她给我们了希望,可那时的她伤痕累累,肩胛骨的伤,让她每拿一点东西,都痛的她眼泪直流,大夫诊断她内伤外伤皆有,可她即便如此,依旧忍着剧痛,让展飞快马加鞭将她带来了军营,那时瘟疫严重。雪儿她几天几夜没有闭眼,你可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心有多痛? 可为了那些患病的士兵,她坚持了下来,她用她的善良,智慧与医术解了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疫。” 苏子岩说完,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流出了眼泪,四周响声了震耳欲聋的喊声: “大小姐万岁,大小姐万岁,大小姐万岁……” 元祁心中震惊,他发现他越发不了解苏樱雪了。 她为他解了蛊毒,治好了太后的水痘,如今又解了这无解的瘟疫,元祁沙哑地声音询问道: “朕可以见她一面吗?” 苏子岩还没有回答,周围一片喊声: “不可以,不可以,大小姐不会再见你了。” 元祁见四周士兵依旧对他充满敌意,急忙扯着嗓子喊道: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请听我说,瘟疫之事,朕确实的毫不知情,但朕依旧有责任,让大家受苦了。来日回京,朕必会补偿。至于朕与淑妃的事,朕有错,朕会向她道歉,请大家给朕机会,朕弥补。另外北离国之战,大家都是我大周王朝的英雄,回京之后,朕必会轮.功行赏,犒赏大家,大家说好不好?” 元祁态度诚恳,他真心觉得自己做了太多错事,他想要弥补,却听苏子岩说道: “皇上,既然今日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苏子岩却有一个赏赐想要讨要。望皇上能够不吝赐给。” “将军请起,只要朕能做到的,将军要什么朕便给什么。” 元祁夸下海口,只见苏子岩双手将一个虎符捧给了皇上元祁说道: “皇上,我苏子岩不想要任何封赏,就连这块虎符,苏子岩也双手奉上。只想换皇上一份休书。一份废弃令妹淑妃头衔的诏书,还我苏子岩妹妹苏樱雪一个自由之身,一个可以婚嫁自由的那种,望皇上成全。” “苏子岩,你别太过分,朕不同意。” 元祁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子岩会当众提如此要求,他千里迢迢就是为了苏樱雪而来,却没有想到,刚来,苏子岩便逼自己放弃苏樱雪,元祁感觉自己的心好痛,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可就在此时,以展飞为首的所有人,全都跪倒在地,大声喊着: “属下们不要任何封赏,只求皇上还大小姐一个自由之身……” 声音洪亮,震天动地,空阔之地竟然也荡起了回音。元祁的眼光瞄向苏樱雪所在的帐篷,心中如棉絮堵在心口。 “朕要亲口听她说,若她真的想离开,朕原意成全于她。” 元祁拳头紧握,面对咄咄逼人的士兵与苏子岩的压迫,双眼紧闭,一滴泪水悄然滑落脸庞,元祁无奈说道。 第二百章什么条件 元祁千里迢迢来寻找苏樱雪,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好好与她沟通一下,俩人误会解除,便可以回到从前,他会善待于她,弥补他对她的亏欠,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皇上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帘被掀开,元祁抬眸望去,只见进来俩人。 一个身材矮小,腰肢纤细,肤若凝脂白玉,虽然身穿男装,却浑身上下冲刺着出尘气质,给人一种清新脱俗,宛如画中仙子下凡之感。 而另外一个虽然不是极为俊朗,但也是敛眉星目,五官冷厉,鼻梁高挺,颇具阳刚,只是脸上有些淤青,显然是与人打斗留下的痕迹。 元祁的眼神骤然变冷,犀利无比地瞪着他们交错在一起的手上。 这俩人不是旁人,而是苏樱雪与展飞。 元祁双拳紧握,冷潭一般的眼底阴森冷冽,寒彻入骨。但当他发现俩人交错在一起的手,是苏樱雪拉着展飞,而不是展飞拉着苏樱雪时,心中好像有些了然。 再加上展飞在后,苏颖雪在前,展飞的表情有些僵持,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心虚,很不自然,元祁故意沉着脸,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爱妃,是不是要与朕解释一下?” “解释?皇上想要什么解释?我苏颖雪水性杨花,离不开男人,皇上杀一个逍遥王,我便再寻一个。展飞是我苏樱雪的新宠,皇上要不要连他也一并杀了?” 苏樱雪无畏地缓缓抬头,眸光犀利,透着厌恶,厉声反问着,全然没有将元祁的怒火看在眼里。 转头望向展飞时,却红唇微扬,故意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对于逍遥王的死,苏樱雪真的耿耿于怀。 “男宠?那朕要好好看看,替爱妃把把关,看看他配不配。” 元祁嘴角勾起,上前走了俩步,围着展飞转了一圈,深邃犀利的眼眸,始终在展飞身上打转,展飞感觉浑身毛骨悚然,后背被汗水塌透,额头冷汗直冒,急忙抽了抽自己手,想将自己的手,自苏樱雪的手心抽出,可奈何苏樱雪握的太紧,抽不出来。 这一切都被皇上元祁看在眼中,苏樱雪感觉心“砰砰”乱跳,这渣男,不按常理出牌,按理来说,他应该暴跳如雷,大骂她一顿,故而奋笔疾书一份“废弃诏书”? 设想与苏樱雪所想差之甚大,苏樱雪有些慌,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元祁,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展飞的肩膀,询问着: “展飞是吧?朕的爱妃所说可是真的?你是他的男宠?” 元祁拍的用力,大有威胁之意。 “这个……” 展飞咽了一口唾液,犹豫着,看了一眼苏樱雪,只见苏樱雪宛如星辰璀璨的眼眸正望着他,拼命向他点头,并用指甲狠狠掐了他一下,暗示他配合,展飞心砰砰直跳,一咬牙,一闭眼大叫着: “是,是男宠。” 声音洪亮,要多心虚有多心虚,同时脸也如同火烧。 元祁忍住笑意,打趣道: “爱妃眼光不错,这小子有骨气,明知道与朕的嫔妃有染,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还敢认。” “你……” 苏樱雪一听,指着元祁,刚想说什么,却听元祁接着说道: “爱妃莫急,朕等会再与爱妃叙旧,朕先与爱妃的男宠叙叙旧。” 苏樱雪心中一股不祥之兆,展飞更是浑身颤抖了一下,与刚刚在帐外与皇上元祁打斗时的意气风发,天壤之别,因为他发现此时元祁冷潭一般的眼底是冷冽,寒彻入骨的杀意。 元祁将自己宽阔的手掌敷上展飞与苏樱雪交错的手上,毫不费力地便将俩人分开了,接着将手搭在展飞的肩膀上,将其拉在一旁,耳语了一番。 只见展飞突然跪倒在地,如同哈巴狗般拼命磕头求饶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属下与大小姐清清白白,是……是大小姐强拉属下前来与她做戏,说只有如此,皇上才能一气之下写下休书,还她自由……” “展飞,你个叛徒,不讲义气。” 苏樱雪不待展飞说完,便双手叉腰,俏眉一挑,指着展飞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属下不仗义,是皇上他……” 可怜的展飞,话再一次被打断,元祁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你与朕的爱妃是清白的,便应该保持距离,还不快滚……”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 听到元祁怒斥,展飞逃命般出了帐篷。 苏樱雪一脸恼怒,目光倨傲,绯唇轻扬质问着: “皇上对他说了什么?怎么把他吓成这样了?” 元祁的眼眸如寒星闪烁,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苏樱雪说道: “倒也没什么”, 说到这里,元祁用手拢了拢苏樱雪的碎发说道:“展飞,今年二十二岁,家住复云镇,自幼父母双亡,是他哥哥展金,将其扶养大。 在展飞十岁那年,家中突然起火,展飞还在屋内睡觉,是他哥哥不顾一切,冲进火堆,救了他一命,只可惜房屋坍塌,他哥哥从此以后断了一条腿,而那一年,正是展飞他哥哥,展金准备娶亲之年,为此大好姻缘付之东流。 展飞一直因为此事愧疚不安,发誓长大后必好好保护他哥哥。 这些年这小子在你哥手下也很努力,想要建功立业,多拿着赏银给他哥哥,让他哥哥过上好的生活。 你哥推举他为副将军,这些年他将得到的赏银全交给了他哥。以弥补对他哥的亏欠。 刚刚朕只是告诉他,朕在来的时候,让人请他哥哥到宫里居住了,若朕有个好歹,或者他与朕的爱妃有点啥,那么他的哥哥也就不存在了。” 苏樱雪双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颤抖的手,指着皇上元祁怒喝道: “你是皇上,怎么可以如此卑鄙地威胁他人?你太可恶了。” 元祁嘴角勾起,用手托起苏樱雪的下巴说道: “你不是骂朕渣男吗?朕既然是渣男,自然就什么都敢做了。” “你无耻。” 苏樱雪一把打掉元祁的手,大骂着。 元祁上前走了几步,苏樱雪节节后退,抵达帐篷的布前停了下来,元祁用双臂将苏樱雪桎梏在其中,沉声询问着: “为什么不告诉朕,是你替朕解了蛊毒?若早点告诉朕,朕一定会对你好的。” “没有必要,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对我好,也从来不稀罕。因为我从未爱过你。” 苏樱雪的眼睛流光潋滟,如盈盈秋水,没有半点退缩的样子,嘴角说着狠毒的话语。 “不,你骗朕,若你真的心里没有朕,为何要拿自己的孩子救朕?为何要劝逍遥王为朕守住江山?逍遥王早就有谋反之意,那时正是时候,各地藩王皆不在京城,朕又身中蛊毒,逍遥王作为皇上血脉,他可以顺利登基,到时候谁也不会再阻拦你们俩人在一起,你为何要救朕,而不是助他登基?这说明朕在你心中的地位比他大,是也不是?” 元祁自恋地逼问着。 提到逍遥王,苏樱雪眼睛里寒光一闪,冷言说道: “你少自恋了,我用那个孩子救你,是因为那个孩子是你的种,我本来就不想要,云游求我,我便做个顺水人情而已。至于劝逍遥王为你守江山之事,我后悔了。当初我就应该让逍遥王杀了你,若当时杀了你,也许他也就不用死了,为此我的肠子都毁青了?” 苏樱雪高仰着头,嘴里说着让元祁恨不得给她俩巴掌的话,她希望元祁生气,一气之下写下废弃她淑妃头衔的诏书。要不就暴打她一顿,惹众怒,总之为了逼元祁废了自己,苏樱雪豁出去了,无所不用其及。 然而让苏樱雪失望的是,元祁并没有生气,而是哀叹一声说道: “告诉朕,你怎样才肯原谅朕,跟朕回去?朕发誓一定会善待于你,补偿你,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好吗?” 元祁近乎哀求,不知为何苏樱雪竟然从元祁眼中看到了一道炙热的光芒,仿佛一个痴情男子看心爱之人的眼光。苏颖雪摇了摇头,反问道: “皇上难道要反悔?你不会答应我哥,只要见到我,你就会写一份废弃我淑妃头衔的诏书吗?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怎可言而无信?” 元祁再次轻抬苏樱雪的下巴,强迫苏樱雪直视自己的眼睛,可苏颖雪却发现,自己却不敢看元祁深邃的眼神,她感觉元祁的眼睛如同一个无底深渊,稍有不慎,便容易让人深陷,因为元祁他并不难看,而且可以说非常好看,要不是做了太多渣事,苏樱雪觉得自己肯定会爱上他。 元祁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你真的如此讨厌朕?一定要逃离朕的身边吗?朕知道,你对朕的恨,多半因为朕杀了逍遥王的事。若朕告诉你,逍遥王他没有死,你可还愿意给朕一次机会?” 苏樱雪眼睛大睁,这一次她主动握住元祁手臂惊问道: “皇上此话当真?你不是已经下令将逍遥王满门抄斩了吗?他真的还活着吗?” “哈哈……” 元祁苦笑,他终究比不过逍遥王在她心中的地位,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可他不甘心,他不抱希望地询问着: “你先回答朕,若朕承诺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你还愿意继续留在朕的身边吗?” 听着元祁低声下气满含伤感的话语,不知为什么,苏樱雪心竟然触动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心太软,用颤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衫,背对着元祁,将衣衫向下拉了拉,让他看自己后背的伤说道: “我苏樱雪陪了皇上一年,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皇上的事,虽然给过皇上一巴掌,但皇上对我的责打也是千倍万倍。皇上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吗?这便是我曾经深爱皇上所留下的。皇上从无爱我,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若皇上对我有半分愧疚或者怜悯,请看在我哥以往的功绩上,也请看在我父亲苏建英曾经是皇上的师傅的份上,放我自由,我们苏家必感谢皇上的皇恩浩荡。” 元祁望着苏樱雪遍体鳞伤的后背,那上面鞭痕累累,青紫交错,肩胛骨的伤口至今未痊愈,甚至溢出了脓水,元祁的心豁然收紧。想起苏子岩说,苏樱雪内伤外伤皆有,元祁的心一痛,泪水滑落眼角,沙哑地声音说道: “若这真是你所求,朕愿意成全你,但朕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朕便写下废弃诏书,还你自由之身。” “此话当真?什么条件?” 苏樱雪急忙询问着。 第二零一章元祁被打 元祁看到苏樱雪身上遍体鳞伤的伤疤时,他心里百味杂陈,他不忍再将苏樱雪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加上一路被人追杀,元祁发现宫里的情况未明,怕苏樱雪跟他回到皇宫,会有危险,所以便不再勉强。 但元祁发现,他对苏樱雪的了解太少,他决定还苏樱雪一个自由身的同时,但他想再多了解一点苏樱雪,所以皇上元祁答应写下废弃诏书的同时,让苏樱雪答应,再陪他一个月。 “本小姐不同意。” 苏颖雪一听,双手叉腰,大声反驳着。 元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流氓般说道: “不同意便罢!朕财大气粗,宫里不差你一口饭吃。仔细看来,淑妃人长得也不赖,就在宫里待着吧!朕哪天心情好,瞅俩眼,好像也不错。朕不勉强,不想要废弃诏书也罢!朕便不写。” “臭元祁你个死无赖,本小姐与你八字不合,你宠你的珍妃,你赖着我不放什么意思?你可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苏樱雪心里那个气,连皇上也免了,直接称名字,俏眉紧皱,恶心着元祁。 “朕只有这个条件,若淑妃不想要废弃诏书,朕不勉强,至于爱不爱,朕想淑妃是多想了,朕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差你一人?朕只是想用一个月的时间,看看你有多么让人讨厌罢了”。 元祁嘴硬无比地说着违心之言,苏樱雪为了自由,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虽然她之前与皇上元祁有过太多的不愉快,但为了自由,苏樱雪只能牺牲一个月的时间,去忍受皇上元祁在她眼前晃悠,何况没有很多,仅有一个月的时间。何况若他受不了自己,被气走了,可不能怪她,不是吗?苏颖雪心里想着。 元祁见苏樱雪答应,痛痛快快写了一份废弃诏书,大体意思是:“苏樱雪蕙质兰心,秀外慧中,因为他的原因,让淑妃苏樱雪受到伤害与委屈,因他心存内疚,抱着给不了其幸福,愿放她自由的想法,写下这份诏书。若有朝一日一日苏樱雪遇良人,望其好好待她,苏樱雪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拿到诏书的苏樱雪,望着诏书内容,发了好大一会呆,元祁那么讨厌她,为何不把她写的不堪一些?还有如此写,会不会丢了他帝王的面子? 可片刻之后,苏樱雪又想,管他呢!反正我自由了,他的脸皮那般厚,定然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 想到这里,苏樱雪欢呼雀跃,欢喜异常,大喊大叫: “啊……我自由了,苏樱雪自由了,自由了,哦……” 如同孩童一般又蹦又跳,奔出帐外,一下子扑倒在苏子岩的身上。 “慢点,慢点,小心摔着。” 帐篷外苏子岩宠溺地抱住她,笑嘻嘻地提醒着。 元祁摇头苦笑,原来做自己的嫔妃,那般痛苦,如今一份废弃诏书,就能让她这般开心。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元祁感觉心中堵的慌,突然在所有人没有注意之时,一阵旋风般出现在了苏子岩与苏樱雪身旁,从猝不及防的苏樱雪手里,夺过了废弃诏书说道: “朕先替你保管,你若反悔,朕不介意撕毁它。” “你……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本小姐杀了你。” 苏樱雪急忙扑向皇上元祁,想抢回那个废弃诏书,可她发现,她根本就打不过,也追不上皇上元祁。 急得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叫着: “哥,快点来帮忙,帮我把那张诏书抢过来。” 苏子岩正待动手,元祁大叫: “若你哥动手,朕现在就毁了它。你放心,朕说话算话,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一个月,一个月后,自会奉上。” “你……” 苏樱雪跺脚大叫,可拿元祁没辙。 当天晚上,元祁见苏樱雪来到云游的帐篷,便跟了进去,却见到惊涑的一幕。 只见苏樱雪正在扒云游的衣衫,元祁慌忙大叫: “苏樱雪你干什么?你……你们……云游……” “我们怎么了?他受了伤,我帮他检查一下伤口有无发炎,包扎的地方,有没有在流血,有啥不对?莫不是你希望他死?” 苏樱雪俏眉一挑,反问着,元祁沉默片刻之后嘟囔着: “不是还有朱太医、隋太医、李太医他们吗?何须你动手?一个女人怎可随意碰触男人的身子,成何体统?” 苏樱雪翻了个白眼,要不是那三个太医说云游伤势太重,已经没救了,何须她动手? 见苏樱雪没有说话,元祁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就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只见苏樱雪将云游全身检查了一遍之后,停在了云游后背的伤口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来这个伤口太大,要想让它自动愈合不行,需要想个办法缝补一下才可以?” 逗着眉头想了一会,对一旁呆愣的皇上元祁吩咐着: “麻烦皇上帮我挖块桑树之根皮过来,准备一只活鸡。” “有啥用?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你让朕去哪里抓活鸡?” 元祁茫然不解,眉头蹙起,反问着。 苏樱雪一把推开他,走到帐篷外,扯着嗓子大喊着: “谁去给本小姐抓只活鸡来?” “我去,我去……” 一群士兵争前恐后地说着,苏樱雪一指其中一个士兵,绯唇轻扬说道: “这位兄弟,有劳了。” 那个士兵仿佛中了福利彩票般兴高采烈地抱拳说道: “兄弟们承让了。” “多谢兄弟。” 苏樱雪一抱拳,然后送出了一个飞吻。 那个士兵走路都有点飘飘欲仙。 “你……简直就是放荡不堪。” 元祁面沉如霜,忍不住地嘟囔着。 只听苏樱雪再次扬高声音说道: “谁去给本小姐整块桑树之根皮来?” 众人哗然,争先恐后,元祁也不甘落后,急忙说道: “朕去。” 众人禁声,苏樱雪拍了拍他的肩膀,欣赏地说道: “孺子可教,云游能否得救,就看皇上你的了。” 就在苏樱雪转身准备进大帐之时,只听元祁大叫: “喂!你还没告诉朕那个桑树长什么样子?哪里有呢?”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元祁的脸阴沉难看,苏樱雪一指一个士兵说到: “你去。” “是。” 那个士兵屁颠屁颠地向远处跑去。 元祁耷拉着头,跟在苏樱雪的后面,进入了大帐,苏樱雪嘟囔着: “皇上也不过如此嘛!啥都不知道,就像一个废物。” 元祁的耳尖,他厉声喝道: “苏樱雪你敢骂朕?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再说了,你治伤就治伤,擦点金疮药便罢!你又整桑树皮,又整活鸡的,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朕。你想让朕讨厌你,让朕离你远些,别以为朕不知道,朕偏不走。” 说着,元祁竟然耍起无赖来了,苏樱雪翻了翻白眼,如血的红唇微张说道: “算皇上有自知之明,但只说对了一半。本小姐确实讨厌皇上,但本小姐让皇上找的东西,却为了救云游之用。云游伤势严重,尤其是背后这一剑,伤口太深,已经裂开,昨日为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今日察看,竟然半点没有愈合,所以本小姐就想用桑树之皮取一根线,配以活鸡的鸡皮为他缝一下伤口,助伤口早日愈合,怎么能说本小姐故意为难皇上呢!” 苏樱雪说的振振有词,元祁无力反驳,支支吾吾说道: “朕可以煎药。要不你给他开药,朕去给他煎药。” 苏樱雪有些怀疑地询问着: “皇上确定可以?” “没问题,朕肯定行。” 元祁拍着胸脯保证着,他只盼着云游快些醒来,让苏樱雪与云游保持距离,因为云游曾经说过,他喜欢苏樱雪,如今又见苏樱雪在他身上摸了摸去,不管是真是假,都让元祁心中不舒坦。 苏樱雪犹豫了一下,在一张纸上写着: “血竭花三钱半,儿茶二钱,乳香一钱,当归二钱,三七二钱……” 元祁拿着字条,发了一会呆,他发现这些药材好像认识他,而他根本就不认识它们。 苏樱雪摇了摇头,从药箱里三下五除二拿了一包药材包好,双手递给皇上元祁说道: “有劳了,别再让本小姐失望了。” 元祁深邃的眼神望了一眼苏樱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苏颖雪比以前更加好看了,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着: “没问题!你等着,朕一会就煎好了,以前朕遇刺,见云游煎过。” “好。皇上辛苦,待云游醒来,给你记一功。” 苏樱雪不吝拍着元祁的马屁,元祁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 “不对啊!以前都是朕给别人记功,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给朕记功了。不过这被需要的感觉,貌似不错。” 元祁心里想着,往临时搭建的灶台走去。 一个时辰后。 “着火了,着火了,快些救火。” 苏樱雪一听,顿时想起了元祁,飞也般地跑了出去,只见一处大帐正燃着熊熊烈火,苏樱雪大惊失色,冲了过去,只听有人议论: “坏了,皇上还在里面,不会烧死了吧!” 苏樱雪和苏子岩几乎同时到达,俩人一听全都脸色大变,苏子岩沉声喝道: “你们在说什么?谁在里面?” “皇……皇上,属下见皇上在里面煎药,可一直不见出来,不会烧死了吧?” 一个士兵站出来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进去救皇上”。 苏子岩大声吼道。 “什么?皇上在里面?呜呜……皇上,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快些救皇上啊!” 苏樱雪简直急哭了,说完,等不及士兵进去救,自己从一个士兵手里躲过一盆水,正打算倒在身上,进去找皇上元祁。 苏子岩眼神骤然变冷,他还以为他这个妹妹已经被皇上元祁伤透了心呢!没有想到还是那般痴恋皇上元祁,生气地一把将其拽回来喝道: “够了,救人的事,自有他人来做,你给哥老老实实的待着,别填乱。” “哥,你一定要将皇上给我救出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烧死啊!呜呜……” 苏樱雪几乎眼泪汪汪望着苏子岩恳求着,苏子岩简直恨铁不成钢地一把将苏颖雪摔到一旁冷言说道: “既然如此在乎他,为何还让他废了你的淑妃头衔?你简直丢尽了哥哥的脸。”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旋身而来,一把搂住苏樱雪的腰,自恋般地说道: “大将军这就不懂了吧!这叫情趣,你妹妹是以退为进,想引起朕的注意而已,朕就知道淑妃舍不得朕死。” 苏樱雪一听是皇上元祁的声音,抬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给了皇上元祁一巴掌,咬牙说道: “皇上可以死,请在死之前,务必把那张废弃诏书还给我,我害怕你死了,我没有废弃诏书,我还要入你的皇陵。” 苏子岩嘴角抽筋,忍不住询问道: “原来雪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顾一切地想要救皇上啊?” “哥以为呢!” 苏颖雪眼中星光璀璨仰头询问着。 “走,陪哥吃饭去。” 苏子岩顿时心情大好,搂住苏樱雪的肩膀,大笑着,向远处而去,不去看元祁红肿的脸庞。 元祁在身后大叫: “苏子岩,你给朕站住。” 苏子岩回头冷言询问着: “皇上有事?” “你没看见你妹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朕?” 皇上元祁一副委屈的样子询问道。 “有吗?本将军没看见啊!雪儿你打过皇上吗?” 苏樱雪耸了耸肩道: “没有啊!皇上,你可不能瞎说。” “苏……樱……雪” 元祁咬牙切齿地唤着,可苏樱雪已经与苏子岩扬长而去。 第二百零二章有人想烧死朕 北离国,有一处装修豪华的宫殿里,北离国国主朱炎慵懒地斜躺在一个软榻上,身旁围着一堆的女人,个个轻纱裹体,凤眼含春,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妖娆迷人,可显然引不起男人丝毫的兴趣。 只喝着美人递过来的一杯又一杯的美酒,仿佛只有酒,才是他的最爱。 与苏子岩这一战,让朱炎丢尽了脸面,如今知道小皇帝元祁已经出了京城,他却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他,只能暗杀,毕竟俩国和谈,若他率先摧毁契约,必将被天下人所唾弃,这对他将来称霸天下,大有阻碍。 他派出去的人,至今没有回信,看来是没有得手,不是说小皇帝元祁只带了一名手下吗?能有多么厉害?他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没有回信,怎能不让朱炎烦躁不安呢! “莫不是沐凌蝶那个贱人,传回来的信息有误?” 想到这里,朱炎的手捏的咯咯响,顿时青筋暴露,偏偏此时帮他梳理发丝的美人不小心扯掉了朱炎的一根头发,惹来朱炎一声痛呼。 “国主饶命,国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国主饶命……” 可怜兮兮的求饶声,并没有让朱炎有一点怜悯之心,如同闪电一般一般瞬间扼住了美人的咽喉,咬牙说道: “空有一张臭皮囊有什么用?勾引个男人,都不会,去死吧!” 呃……呜呜……国……国主饶……饶命,呜呜……” 可怜的美人连挣扎都没有来的及,便被朱炎给活活掐死了。她到死都不知道她是因沐凌蝶而死的,朱炎是恨沐凌蝶勾引不了元祁,没有助他拿下大周王朝而已,而眼前这个美人正好碰在了他枪口上了。 “国主饶命,国主饶命……” 见死了人,剩下的美人,全都吓的瑟瑟发抖,急忙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 朱炎眸光森冷,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瞪视着她们,美人们全都感觉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一般,有俩个胆小的,竟然生生给吓晕了过去。朱炎脾气暴躁,弑杀,可以温柔如水,亦能吃人不吐骨头。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走进朱炎的心中,他从心里鄙视女人,觉得女人也不过都只是男人用来泄火的工具而已。 好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朱炎阴蛰的目光从美人们身上抽离,望向了殿门处,给了那群美人喘息的机会。 “都下去吧!” 朱炎声音清冷,摆了摆手,冷言下达着命令。 “谢国主不杀之恩,谢国主不杀之恩……” 美人们连连磕头谢恩,逃命般逃出了朱炎的寝殿。 只见走进来一个年轻人,此人身材匀称,体格挺拔,眉宇间有着浓浓煞气,与他的主子倒有几分相配,绝对是个练家子。 此人名唤云痕,朱炎的左右手。是个脑袋机灵的主,很会察言观色。 云痕进来之后,环顾四周,见地上躺着三个女人,不知死活,一句话也没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朝门外喊了一声: “来人,拖出去。” “是。” 上来几人,二话不说,如同拖死狗一般,将那三个女人拖了出去。 见人都退了出去,云痕这才躬身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 “国主,去往大周王朝的顾其来信了。” “可是得手了?” 朱炎的声音清冷,如同冰锥一般,让人胆寒。 “没有……” 云痕的话还没有说完,朱炎勃然大怒,银牙紧咬厉声喝道: “一群废物,顾其带了三十多人,杀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屡屡失手,传信给他,若杀不了元祁,他便不用回来了。” “是。” 云痕先是答应一声,后又拱手毕恭毕敬地接着说道: “顾其在信上说,本来就要得手,可后来遇到了返程的苏子岩,小皇帝是被他所救,这才失手。国主看看,能不能再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朱炎听到“苏子岩”这个名字,猛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惊讶又疑惑地询问着: “你说苏子岩?他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敢管这个闲事?他大军里的瘟疫,不够他操心的?还有他打算将带着有瘟疫的大军,带往大周王朝的京城?这倒也不错,若果真如此,你便传信给顾其,不用他杀元祁了,一但苏子岩的大军返回京城,那么大周王朝便会全都染上瘟疫,倒也省心了。” 朱炎说完,拿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正待饮下,却又听云痕接着说道: “回禀国主,顾其说,苏子岩军队的瘟疫已解,正在返京途中,这才与小皇帝元祁相遇,顺手救了他一命。” “噗” 朱炎嘴里的酒水喷出,脸色大变,厉声喝道: “瞎说!瘟疫乃是不治之症,岂能说解便解?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何况前段时间不是听说苏子岩的军医,已经被瘟疫给吓跑了吗?哪里还有不怕死的大夫往前凑? 还有,我们的人,不是已经将苏子岩所在军队,方圆几百里的药材,都抢购一空了不是吗?” 就连沐凌蝶也给朕传过讯息,说已经派人阻碍朝廷派送药材不是吗? “没药材,没军医,苏子岩纵然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让瘟疫无药而愈啊!” 朱炎满脸震惊,实在不愿意相信,苏子岩军队里的瘟疫已经痊愈。 “回禀国主,顾其在信中提过,说是苏子岩的妹妹,突发奇想用棺材运的药材。属下猜想也许我们的人见是棺材,并没有多想,给了他们可趁之机,让他们安全到达了军营”。 云痕转述着顾其信中提过的,又加了自己的猜测,如实禀报着。 朱炎青筋暴露,将手里的茶杯,瞬间捏碎,瓷器划破了朱炎的手心,血顺着朱炎的手心流淌,云痕面容未改,仿佛习以为常,走到桌旁,拿过一个药箱,手脚利索地一边帮朱炎包扎伤口,一边说着: “顾其在信中说,就是这个女人解了瘟疫,坏了我们的大事。” “苏樱雪?” 朱炎自语道。 “国主认识她?” 云痕像是不经意地询问着。 “不认识,情报上说,苏子岩有一个闻名大周王朝的才女妹妹,名唤苏樱雪,也是小皇帝元祁的嫔妃,好像是淑妃……” 说到这里,朱炎突然一拍脑门说道: “唉呀!朕怎么忘记了呢!沐凌蝶曾经提到过,苏樱雪便是淑妃,小皇帝元祁离开京城寻找的就是淑妃啊!苏子岩最宠爱的就是苏樱雪,一但苏樱雪出事,苏子岩必与小皇帝元祁翻脸,所以沐凌蝶一直想除掉苏樱雪,只是屡屡失手,朕最近公务繁忙,竟然忘记了这茬。让这苏樱雪阴错阳差坏了朕的大事。” “国主,眼下该怎么办?小皇帝元祁与苏子岩在一处,要想杀他恐怕不易。另外我们还不能大张旗鼓,要不,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说闲话的,对将来国主一统天下名声有损,万事还是秘密进行为好。” 云痕询问着,拧眉担忧地说道。 “给顾其传信,让她继续盯着小皇帝,若能找到他单独的机会,便除掉他,若找不到机会,便见机行事,总之不要让大周王朝知道,是我北离国所为。” “是,属下告退。” 云痕答应一声,正待退下,朱炎却喝住了他说道: “等等。” 听见朱炎喊他,云痕停了下来,只听朱炎接着说道: “收拾一下行礼,朕想去大周王朝一趟,在宫里呆久了烦闷,出去走走,也许朕的心情会好一些,顺便再收集几个美女回来,为朕充盈后宫,不知道为何,朕最近对女人半点兴趣没有,定是她们魅力不够,提不起朕的性趣,寻个有趣的女人回来把玩一下,另外朕前去会一会苏樱雪那个女人,看她有什么三头六臂,能让沐凌蝶频频失手,又让小皇帝元祁不惜离开京城,也要去亲自寻她。” “是。属下即刻前去准备。” 云痕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而此时正在苏子岩营帐里的苏樱雪,正吃着她哥哥给他夹的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苏子岩急忙体贴地,帮她顺了顺后背,关切地询问着: “雪儿,你没事吧!” 接着递上一条锦帕,苏颖雪急忙接过倒了一声: “谢谢!” 擦了擦嘴巴之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肯定是那个渣男皇帝在背后骂我,要不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喷嚏?” 苏子岩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苏樱雪柔顺的发丝,语重心长地说道: “雪儿,哥虽然有些气恼皇上对你做的一切伤害,但你也说了,哥不能杀了他。既然不能杀,那他便是皇上,你纵然有再多的气,总要找个无人之地,给他留点脸面。你当众打他,若传出去,以讹传讹终不太好,是吧!” 说到这里,苏子岩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当然我苏子岩的妹妹也不是随意让人欺凌的,若他敢再欺负你,我定不饶他。” “雪儿听哥哥的,下次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收拾收拾他。” 苏樱雪故意压低声音,俏皮地说着。 苏子岩用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道: “鬼机灵,你别被欺负了,哥就谢天谢地了,就冲着他敢大摇大摆在哥军营里叫嚣来看,他可不是一只病猫。少惹他,待回到京城,拿到那份诏书,哥也会辞官,如雪儿说的一般,我们开一家医馆,安安稳稳过日子,远离他。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嗯!听哥的。” 苏樱雪重重地点了点头,吃完饭,踏着轻快的步伐往云游营帐而去。 因为算计着时间,帮自己找桑树皮和活鸡的士兵该回来了,她要抓紧时间处理一下云游的伤口。 回到了云游那边,只见元祁正在云游喂药,苏樱雪脸色大变,厉声大喊: “喂!你给他吃的什么?” “药啊!” 元祁无辜,一脸茫然地回答着。 “本小姐能不知道那是药?你给他吃的什么药?本小姐还没有开药呢!” 苏樱雪双手叉腰,忍不住翻了一白眼说道。 “刚刚你不是开了药,让朕去煎药了吗?” 元祁一副疑惑不解地询问着。 苏颖雪一听煎药,更加生气,这家伙煎个药将帐篷给烧了,竟然还敢提“药。” “你不是没煎好,烧了吗?” 敛眉紧皱,十分不满地询问着。 “朕若说是有人想烧死朕,你信吗?” 元祁一边给云游喂药,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着。 第二百零三章元祁抓鸡 原来元祁正在熬药,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显然有人在踮着脚走路,如此小心,非奸即盗。 如此想着,元祁深邃的眼神忽闪了一下,急忙做出一副困急睡着了的样子。 脚步声走到帐篷门帘处停了下来,仿佛掀开帘子,往里看了一眼。接着皇上元祁便闻到了一股不同于炉灶的烟熏味,元祁急忙屏住了呼吸。 显然有人往向帐篷里吹了迷烟,元祁不想打草惊蛇,想看看此人想干什么? 片刻之后,火光四射,火势蔓延很快,帐篷瞬间成一片火海,显然是那人在帐篷四周洒了油。 元祁大惊,好在刚刚给云游煎药的水,多打了一些,他急忙浇在了身上,将给云游的药一并端着,冲出了帐篷。 元祁将汤药放在一处不显眼的草丛,追了出去,借着月色,他一路不远不近地跟在了那个黑衣人身后。 他之所以任由那个人烧了帐篷,其实就想跟踪他,将他们一网打尽。 元祁一路追踪,见那个黑衣人进了一家旅馆,上了搂,元祁随后跟了上去。 只见那个黑衣人闪入一个旅馆,元祁见巡逻的人不少,怕自己不是对手,便不动声色地返了回来,想搬救兵。 回到军营的皇上元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正待去找苏子岩说这件事,却见着火的帐篷外,苏樱雪要死要活的要救自己,元祁心中感动,见苏子岩将其摔向一旁,急忙伸手接住了她。 可哪里知道,苏樱雪救他,仅仅是因为自己怀里那张废弃诏书,还因此被苏樱雪打了一巴掌,还有苏子岩偏帮苏樱雪,元祁一脸郁闷,咳!出门在外,他竟然还要看人家脸色。 元祁懊恼的同时,没有忘记云游还等着他的药救命,所以他没有先去找苏子岩说刺客之事,而是回到草丛,拿了他给云游熬的药,来到云游这里。 “皇上觉得他们是什么人?会不会是追杀你和云游的拿伙人?” 苏樱雪俏眉一挑,顺口询问着。 令元祁欣喜的是,苏樱雪竟然相信他说的这一切,他以为苏樱雪那么恨他,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呢! 元祁放下汤药碗,激动地抓住苏樱雪的手腕惊喜地询问着: “这么说你相信朕是吗?你是不是心里有朕?所以,不管朕说什么你都相信?” 苏樱雪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皇上元祁说道: “皇上多虑了,本小姐只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万一真有人想杀你,你死了,我的那封废弃诏书,还没有拿到手,怎么办?还有,皇上如今在我哥的军营里,万一因此出了意外,我哥岂不难逃干系?我只不过怕我哥受牵连而已,所以皇上要死,也要在我拿到诏书,而你离开了我哥的军营再说。” “你……” 元祁瞬间觉得自己被浇了个透心凉,他脸红脖子粗地指了指苏樱雪,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朕知道,你就是想把朕气走,朕偏不走,从今天起,你去那里,朕便去哪里。这一个月朕跟定你了。” 说完,元祁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对苏樱雪吩咐道: “苏樱雪给朕倒茶,朕口渴。” “不好意思,本小姐的肩胛骨受伤,端不了茶,皇上要喝,你自己倒。” 苏樱雪不客气地说着,一把推开皇上元祁,向云游走去,用手探了一下云游的额头,绯唇轻扬,吩咐着: “去打一盆水去,云游他发烧了。” 元祁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询问着: “你竟然吩咐朕?朕让你倒茶,你还没有给朕倒呢!你凭什么吩咐朕?苏樱雪你当你自己是谁?你很快连朕的嫔妃都不是了,竟然还吩咐朕?” “来人,谁去给本小姐打一盆凉水来?” 一声河东狮吼至营帐传出,立刻有几个士兵跑了进来,一副狗腿一般说道: “大小姐我去,我去。” 苏樱雪立刻一副温柔如水般的样子,用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发丝说道: “多谢兄弟们,来日请你们喝酒。” “是。” 士兵们答应一声,正待欢天喜地离开,元祁急忙大叫: “等等,都退下,朕去打水。” 说完,衣袖一甩,沉声说道: “那个,军营不让喝酒,朕是怕你犯了规,让你哥为难,所以才去打水的,不要以为朕对你有情。” “皇上多虑,本小姐从来没有如此想。” 苏樱雪立刻回击道。 元祁沉着脸,十分不满地地走了出去。他发现他与苏樱雪还是宫里那种相处方式,他依旧被苏樱雪给气的慌。 元祁前脚刚走,展飞匆匆跑了进来,大叫着: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李子他被毒蛇咬了,你……你快去看看他吧!” “呃?谁叫小李子?” 军营里人太多,苏樱雪一时认不全,不解地询问着。 “就是帮大小姐去砍桑树根的那个兄弟啊!” 展飞急忙回答着,苏樱雪恍然大悟,急忙询问着: “他在哪里?快带我去,帮我拿药箱。” 俩人出了门口,那个去捉活鸡的兄弟,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鸡大叫着: “大小姐,鸡来了。” “先放帐篷里,放帮我照看着,一会回来。” 说完,快走了俩步,又转过头来吩咐着: “待回皇上打水回来,记得让他用毛巾浸水,拧干,帮云游放在额头上降温,毛巾要时时换,不能停。切记!切记!并告诉他,本小姐相信他能行。” 话音刚落,那个士兵还没有来的及回答,苏樱雪便感觉到一只宽厚的大手,搂住了她的纤细的腰,苏樱雪拧眉不悦地望向展飞,可还没有来得及训斥他,便听展飞说了一句: “娘娘冒犯了,小李子快不行了。” 说完,飞身而起,动作潇洒一气呵成,苏樱雪心中暗道: “被帅哥带在空中飞的感觉真好。可还没有待她享受够,已经到达一处营帐。” 只听展飞低沉浑厚的声音说道: “娘娘对不起,事态紧急,所以……”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的……” 说完,苏樱雪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有一个人正躺在地上,旁边有几个人围着,苏子岩一见苏樱雪进来,急忙招呼着: “雪儿,你快给这位兄弟瞧瞧,他帮你去砍桑树根时,不甚被毒蛇咬了。” “大……大小姐,你……你要的东西。” 那个士兵见到苏樱雪进来,用颤抖的手将手里的桑树根皮递给苏樱雪,断断续续说道。 苏樱雪见此人裤腿被卷起来,腿上有大约五毫米左右深的小洞,伤口周围有着明显的红肿,甚至还有一些水泡,水泡已然发黑,可见是毒蛇咬伤。 以此人头上顶着薄汗,眉头紧皱,一副痛苦的表情来看,伤口是疼痛的,只是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呼痛,就这种情况,他依旧给自己带回来了她需要的桑树根皮。苏樱雪很是感动。 “谢谢!” 除了说谢谢,苏樱雪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含着感动的眼水,将人员驱散,独留自己的哥哥苏子岩,让他帮助自己。 “哥,你吩咐人打一盆盐水过来。” 苏樱雪一边吩咐着,一边用一条绷带固定在那个士兵被毒蛇咬伤的伤口之上。 苏子岩这段时间对苏樱雪的医术很是信赖,急忙照着苏樱雪的吩咐,打开帐门对外面守着的展飞吩咐着。 展飞得令,向远处急奔而去。 “哥拿你的配剑一用。” 苏子岩刚刚站定,又听苏樱雪向他请求着。 “你要配剑干吗?” 苏子岩不解地询问着,但却没有耽搁,从腰间解下配剑,递给了苏樱雪,只见苏樱雪拔出配剑,朝那个士兵的腿上划去。 说是划,因为不会用剑,苏樱雪的动作有些幅度大了,看那架势像砍。 那个士兵一看苏樱雪拿着森寒的剑,朝他的腿上猛劈过来,吓的一边挣扎,一边惊恐大叫: “大小姐不要切掉属下的腿……呜呜……” 想到刚刚苏樱雪没来时,他人的指指点点,说什么被毒蛇咬伤,必须要切掉腿才能保命,他本来就心里七上八下的,如今又见苏颖雪一副要将他的腿,劈下来的样子,吓的魂都飞了。 “别动,哥按住他。” 苏樱雪急忙对苏子岩吩咐着。 “嗯!” 苏子岩啥话也没说,配合着苏樱雪按住了那个本就虚弱的士兵,士兵大叫: “将军饶命,将军不要砍掉属下的腿,要是砍掉了,属下就成为一个废人了,呜呜……” 被毒蛇咬伤都没有哭的士兵,竟然被苏樱雪手里的剑,给吓哭了,因虚弱挣脱不了苏子岩强有力的桎梏,有些绝望,却感觉自己的腿伤口处仿佛被剑划了一下,接着感觉到伤口处有一个柔软的触感,舒舒麻麻的让他感觉不再那般疼痛,他睁大了眼睛看去,整个人石化了,苏子岩大叫: “雪儿,你在干什么?” 只见苏樱雪低头从那个士兵的伤口处用嘴为他吸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黑血。 而此时的元祁提着水,回到云游处,见帐篷里一个士兵正在抓一只鸡,正在帐篷里跑来跑去,上窜下跳,元祁大怒: “你干什么?谁让你带一只鸡进帐篷的,还不赶紧抓起来?” 士兵一脸无辜,急忙说道: “皇上恕罪,属下正在抓。” 可那只鸡也是个人精,那个士兵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那只鸡还围着皇上元祁转悠,元祁忍无可忍,拔剑欲砍死它,那个士兵大叫: “皇上剑下饶鸡,大小姐说要活的。” 元祁此时才发现苏樱雪不在营帐,大吼道: “苏樱雪呢?她不是救云游吗?” 那个士兵一边追着鸡,一边说道: “小李子被毒蛇咬伤,大小姐去救她了,临走时吩咐,若皇上回来,让你用毛巾浸水,敷在软榻上这位兄弟额头上为其降温,而且要不停地换,不要停。” 元祁一听,眉头紧皱,勃然大怒: “朕是伺候人的人吗?” 接着,一指那个士兵厉声喝道: “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可这鸡……” 那个士兵一指满帐篷飞舞的鸡,有些担忧地说着。 “没用的废物,朕来。” 元祁眸光森冷,扫了那个士兵一眼,那个士兵浑身一颤,只见皇上元祁施展轻功,如同大鹰展翅一般,瞅准目标,来了个水中捞月,那只鸡便正确无误地落入到了皇上元祁手里。 接着眉头紧皱,嫌恶地一把甩给那个士兵大喝道: “绑起来。” 那个士兵一脸崇拜,自己抓了半天,没有抓到的鸡,被皇上元祁一把便抓住了,这有功夫的人果然不一样,那士兵急忙拍马屁大叫: “皇上威武,皇上威武。” 元祁一听,非但没有高兴,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射向那个士兵,那个士兵吓的浑身一哆嗦,急忙拿一根绳子将鸡给绑了起来,转身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 “属下这就去唤太医。” 元祁望着地上的鸡,狠狠踹了一脚,恨不得拧下它的头,堂堂一个皇帝沦为抓鸡人,这一切都拜苏樱雪那个女人所赐。 就在元祁愤愤不平地想着的时候,又一个让元祁想杀人的声音传来: “你们看没看见刚刚展副统领搂住大小姐飞的样子,有多么潇洒迷人?真帅!” “可不咋滴,听说大小姐主动请废,皇上也已经写下废弃诏书。你们说大小姐与展副统领会不会走到一处。” “嗯!很有可能,你们可能不知道,展副统领每次看见大小姐时,脸都会红,会不会这俩人真的……哈哈……” 元祁一听,脸黑如碳,眼神瞬间暴戾,一脚踢开帘子大吼: “苏樱雪在哪个帐篷?” 第二百零四章元祁终被气走 苏子岩的大帐里,苏樱雪刚好给那个士兵吸出最后一口毒血,元祁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展飞,你到底和朕的淑妃什么关系?刚刚你为何要与她……与她……” “抱在一起?”这几个字,如同千斤鼎一般,压在元祁胸口,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展飞茫然不解,询问着: “皇上,你在说什么?属下与大小姐怎么了?” “你……你……” 元祁用颤抖的手,指着展飞,结结巴巴,依旧开不了口。 愤怒的火焰在元祁胸膛燃烧,烧毁了元祁所有理智,他突然出手,一掌拍向展飞的胸口,展飞猝不及防,被元祁这满含愤怒的一掌给拍飞了出去,正好跌入了苏子岩的帐篷。 “哥,一会你让人将这包药,煎给这位兄弟吃,记得一日三餐。” 苏樱雪在帐篷里负责任地对苏子岩嘱托着,并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安抚道: “兄弟放心,本小姐已经给你将蛇毒吸出来了,你的腿,休息几日,便会无碍。” “呜呜……谢谢大小姐,可大小姐的清白已经被小的给玷污了,若大小姐与皇上和离成功,大小姐不嫌弃小的出身卑微,小的愿意为大小姐负责。” 此时的苏樱雪正在用苏子岩递过来的清水漱口,听这位仁兄一说,“噗”的一声,将水喷出了口。 一群乌鸦飞过头顶,苏樱雪急忙说道: “别,这位兄弟千万别为本小姐负责,本小姐不……不需要。” 苏子岩更是抬起剑柄,在那个士兵的头上敲打了一下,沉声喝道: “竟想美事,今日之事,若敢传出只言片语毁坏了大小姐名节,本将军第一个不饶你。” 话音刚落,一听“咚”一声,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进来,砸在了苏樱雪的脚下。 “啊……” 突然其来的状况,将苏樱雪吓了一跳,她一下子扑进了苏子岩的怀抱里,而苏子岩条件反射般搂住了她,俩人的此时暧昧的样子,刚好被闯进来的元祁看见。 元祁顿时身上溢出了渗入骨髓般的嗜血与冷漠,大帐当中瞬间寒气逼人,他阴冷的声音喝道: “你们在干什么?” 说完,一指苏子岩,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子岩,你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吧!难道传言是真的?当初朕的父皇几次赐婚于你,都被你拒绝,莫不是真的为了她?” 元祁说完,又指了一指苏樱雪。 而此时苏樱雪才发现原来飞进来的是展飞,俏眉顿时拧了起来,如今听元祁如此一说,更加生气。 苏子岩眉头紧皱,望了一眼怀里的苏樱雪,却从苏樱雪眼中看到了笑意,那笑是带着讽刺的,苏子岩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见苏樱雪伸出纤纤玉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别多嘴之后,发出一声讽刺的笑声说道: “皇上所言甚是,我与我哥却有私情,那又怎么样?这要是皇上嫌丢人,便赶紧把废弃我淑妃头衔的诏书拿出来,咱们俩清,我丢我的人,与皇上你无关,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难道不是吗?” 说完,从苏子岩胸口离开,旁如无人般,向地上的展飞伸出手,关切地询问着: “展飞,你没事吧!可有伤着哪里?” 展飞刚想伸手拉苏樱雪的手爬起来,却感觉到有俩道犀利的眸光射向了他,他吓的浑身一哆嗦,抬头小心翼翼地望去,只见不光有大将军苏子岩深邃的眼眸看着他,还有皇上元祁散发着杀意的眼神,正嗜血般望着他。 他急忙缩回手,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没事,我……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摔……摔倒了。” 说完,展飞自己从地上咬牙爬了起来。 可苏樱雪仿佛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展飞,突然故意身子一软,扑向展飞,顺势圈住了他的脖子,柔声说道: “展飞,本小姐有点头晕,抱本小姐回云游那边可好?他还需要本小姐的救治,若耽搁了,恐有生命之忧。” “这……” 展飞手足无措,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就在此时,苏樱雪的身子腾空而起,被苏子岩抱在了怀里,低沉浑厚的声音说道: “哥送雪儿过去。” “嗯!” 苏樱雪乖巧地附在苏子岩的胸口,如同一只柔顺的猫咪,她偷偷瞄了一眼皇上元祁,只见元祁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露,双拳更是发出咯咯的响声。 苏子岩未搭理元祁,踏步向外走去,他可没有忘记元祁对自己妹妹的伤害。虽然瘟疫之事,元祁推说不知,但苏子岩并没有完全原谅皇上元祁。 可就在苏子岩经过皇上元祁身旁时,元祁突然出手,拍向苏子岩的肩膀,欲将苏樱雪从苏子岩怀里抢出,苏子岩带着苏樱雪慌忙躲过,如鹰展翅一般向云游帐篷而去。 元祁随后赶到,只听苏樱雪吩咐着: “哥拦住他,不要让他进来。” 苏子岩得令,在帐外拦住皇上元祁,而苏樱雪则急忙进入帐篷,见三位太医正在里面给云游降温,便顺口询问着: “三位太医,云游怎么样了?可有退烧?” 隋太医急忙拱手毕恭毕敬地说道: “回禀娘娘,云大人他已经退烧,只是后背上那道深入骨的伤口,依旧是致命伤,迟迟没有愈合的迹象。” “以后叫大小姐,本宫,不,本小姐以后与皇上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朱太医给本小姐准备麻醉药,烈酒。李太医给我准备一盏油灯将银针放在火上烤一下,消毒。隋太医将那只活鸡抓过来,用匕首割一块活鸡皮下来,快……” “大小姐难道是想以鸡皮缝上云大人的伤口?” 隋太医猜测着,片刻之后数起了大拇指,不敢耽搁,急忙行动。 外面的打斗继续,因为苏子岩与皇上元祁都出自一个师傅,都是苏子岩的父亲苏建英,俩个人功夫差不多。只是苏子岩南征北战,比皇上元祁略胜一筹。所以元祁始终闯不进帐篷。 而就在此时,帐篷里响起了那只鸡凄惨的叫声,苏子岩一愣,就电光火石之间,元祁还是躲过苏子岩,闯了进去。 他深邃的眼神扫向床榻旁的苏樱雪,却见苏樱雪将云游再次扒了个精光,正抱在他,趴在他的身上,其实苏樱雪只是想将云游的身子翻过去而已,可她的力气有限,加上她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云游又重,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辅助,让云游翻过身去,而这一切看在皇上元祁眼睛里却变了味: “苏樱雪,朕真是错看了你了,原来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荡妇,朕早就该将你“浸猪笼”了,你在宫里与逍遥王纠缠不清也就罢了,如今你又跑到军营与你哥做出如此不合礼仪之事,还与展飞,甚至云游,你简直肮脏透了。” 因为醋意发作,让皇上元祁开始口无遮拦,苏子岩爆喝: “皇上请慎言,不要随意侮辱臣妹的清白……” 苏子岩还没有说完,苏樱雪却从软榻上爬起来,昂着高傲的头,喊了一声: “哥,不用同他解释,他除了他的那个妖妃沐凌蝶的话,听不进任何人的只言片语,我早就看清了。” 说完,踩着莲花碎步走到皇上元祁面前,用凉薄如冰的眼神望着他,眼眸里闪着怨恨的暗芒说道: “皇上说的全对,我苏樱雪就是一个水性杨花,放荡不堪的女人,一时离了男人也不行,所以整个军营里的男子,都是我苏樱雪的男宠。皇上不愿意碰我,他们愿意碰,皇上不稀罕我,他们稀罕。皇上不爱我,他们爱。同样的,本小姐爱尽天下美男子,可就是不爱皇上。本小姐在皇上心里有多么不堪,皇上在本小姐心中就有多么不堪……” 众人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一来为苏樱雪竟然敢如此对皇上元祁说话,二来被苏樱雪说出的如此惊涛骇浪的话吓的。 苏子岩脸色大变,见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又像看怪物的眼神望着苏樱雪,急忙大叫: “雪儿,你在说什么?快,快住嘴,向皇上解释一下,你与我等都是……” “清白”俩字,还未说出口,只听“啪”一声,苏樱雪的脸上,被皇上元祁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苏樱雪被打的一个踉跄,苏子岩急忙接住了她,十分不悦,双眸圆瞪,脸色铁青,一掌拍向皇上元祁的胸口喝道: “这一掌,是还你刚刚打雪儿的一掌,皇上与我家雪儿,既然已经没有关系,雪儿愿意如何便如何,自有我这兄长管着,不劳皇上你出手教训。” “苏、子、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朕?有你管着?你将她管成水性杨花的女人了,你不要脸,难道你的父亲,朕的师傅泉下有知,也不要脸了吗?朕算是看透了,你们兄妹就是一丘之貉,朕回京,从此以后永不相见。” 元祁说完,从怀了拿出那份废弃诏书一把甩在地上,一双如鹰般的眼眸直盯苏樱雪说道: “朕后悔千里迢迢来寻你了,也许你一直是一个讨厌的女人,要不是云游告诉朕,你为朕做了许多,朕不会来。一路上朕都在想着,如何跟你道歉,如何求你原谅,可现在朕发现,朕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一次又一次逼着朕伤害你,朕后悔,后悔一次又一次纵容你,朕早就该在你第一次打朕时,杀了你。朕后悔,朕早就该在你与逍遥王纠缠不清时,将你“浸猪笼”,苏樱雪,朕后悔认识你,朕更后悔让你进宫做朕的嫔妃。” 元祁痛诉着苏樱雪做过的一切,眼角不知不觉流出了晶莹剔透的泪水,他莫名的感觉到了心痛,那种痛让他痛彻心扉,一甩衣袖向远处而去,苏子岩一听,用手指了指苏樱雪,追了出去: “皇上,皇上,你等等,你一个人危险……” 然而元祁早就施展轻功,不见了踪影。 经过这一闹腾,元祁根本没有来的及向苏子岩说刺客的事。 就在元祁快马离开军营没多久,便见一个黑衣人施展轻功也消失了。 “元祁往京城的方向走了,我们抄近路劫杀于他。” “是,大人。” 片刻之后,几名黑衣人的对话,至黑夜里传了出来。 第二百零五章寻找第二春天 元祁被气走了之后,苏樱雪摸了摸被元祁打的火辣辣的脸庞,轻快地哼着歌,弯腰捡起来元祁甩在地上的那张废弃诏书,看了一眼,整整齐齐叠了起来。 “大……大小姐,你……你没事吧!” 因为苏樱雪刚刚说的那番惊涛骇俗的话,展飞有些别扭,但终究忍不住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没事啊!本小姐解放了不是吗?本小姐以后再也与皇上没关系了不是吗?多好的事,今晚我要喝酒庆祝一下我的单身生活,你们要不要一起?” 苏樱雪没心没肺地说着,眼中竟是恢复自由的喜悦。 接着,对展飞吩咐着: “展飞,我哥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样,你记得帮那个被毒蛇咬伤的那个兄弟煎药,药还在那个帐篷里,有劳了。” “是,属下立即去办。” 展飞毕恭毕敬拱手答应着,退出了帐篷。 在展飞走后,苏樱雪的眼中才出现了短暂的担忧,皇上元祁刚刚跟自己说,有人想要烧死他,可如今他又跑出去,那些人会不会因此知道他没被烧死,又追杀于他? 也许是见苏樱雪呆愣,三位太医异口同声地呼唤着: “大小姐,大小姐,你没事吧?” 苏樱雪这才回神道了一句没事,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三位太医,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吗?本小姐要给云游缝补伤口了。” “是。” 三位太医答应一声,手脚利索地将苏樱雪所需拿给了她。 苏樱雪则拿出了桑树根的皮,抽了一根薄线,欲给云游缝补伤口。 而被气走的皇上元祁,跳上一匹战马,狠狠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马吃痛,疯了一般上前跑去。 “皇上,等等,等等……” 苏子岩尽管恨皇上元祁打了苏樱雪,也气元祁之前的种种,可苏樱雪说的很对,皇上元祁不能死,他若死了,大周王朝必乱,所以苏子岩追了出来。 想到皇上元祁说要回京城,苏子岩一拍自己的马,马如离弦的箭般冲破黑幕,扬起前身冲着漆黑的夜空,发出长长的嘶鸣。 因为皇上元祁的身份特殊,苏子岩不敢大喊大叫,只能无厘头的寻找。 而元祁跑了一会,见苏子岩在后面紧追不舍,他赌气跳下马,趁着夜色牵着马躲了起来,在气头上的他,对苏家这对兄妹是恨之入骨。 直到苏子岩过去,他才慢悠悠地回到了官道不紧不慢地走着,不想见到苏子岩。 元祁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突然传出马的叫声,元祁抬头望去,并未发现异常。 而苏子岩快马加鞭,在经过一处茂密的草丛时,一条绊马索,将他的马扳倒了,好在苏子岩身手敏捷,使了一点轻功,即便如此,他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苏子岩动作迅速地爬了起来,拔出宝剑一指周围草丛喝道: “什么人?” 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响起,接着苏子岩便被一群手持弓箭的人,重重包围了起来,足足有三十人之多。 苏子岩的脸上寒江般的眼眸里,透着森冷的杀意。 “你可是大周王朝小皇帝元祁?” 来人毫不避讳要杀的对象,因为天太黑,看不清苏子岩的长相,所以这群杀手也害怕杀错了人,故而询问着。 因为只要不是傻子,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冒认身份。 可偏偏他们遇到的是苏子岩,苏子岩一听他们要杀的人是皇上元祁,便已经充满了杀意。 “是又如何?你们是何人,竟然敢杀朕?” 苏子岩以元祁的口气,不动声色地冷漠以对。 “哼!” 这群刺客里的头目冷哼一声,接着阴冷地说道: “既然身份已经确定,你便等死便是,到了阴曹地府,自然知道我等是谁。” 说完,一指他的人喝道: “放箭。” “是。” 三十多把弓箭齐发,向苏子岩射了过来。 苏子岩腾空而起,在宫中来了个漂亮的旋转,手里的剑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打落一支又一支飞来的箭,噼里啪啦掉落地上。 剑气如同繁星坠落而下,一道道剑光与天地交融,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传出一声又一声惨叫。 漆黑的夜,加上荒山野岭寂静无声,惨叫声传出很远,元祁自然也听到了,他勒住了自己的马,抬头望了一眼,只见远处宛如闪电弥漫着天空。 元祁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马,上前一段距离,跳下马背,向上快步走去,脚步很轻,害怕惊动打斗的双方。 就算想帮忙,也要先搞清楚,自己要帮谁,不是吗? 可就在此时,却听一个阴冷的声音喝道: “今晚说什么也要杀了小皇上元祁。决不能让他活着回京。” 元祁一愣,自己好好站在这里嘛!他们这伙人傻吗?杀错了人都不知道。 “哼,要杀朕,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大周王朝的皇上,岂是你们想杀就能杀了的?自不量力,找死。”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时,苏子岩的声音传了出来,元祁浓稠如墨的眸光幽深地落在打斗圈子里的人上,心中暗道: “好你的苏子岩,竟然敢冒充朕”。 可又一想,要杀自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苏子岩愿意冒充他,教训他们,便随他去吧!自己坐山观虎斗。 见苏子岩游刃有余,元祁也就不着急出手,让苏子岩累一下,谁让他总是偏帮苏樱雪那个死丫头来。 此时的元祁气也消了大半,想着当时苏樱雪与云游的样子,当时有三位太医在场,苏樱雪再水性杨花,也不可能当着三位太医的面与云游做什么,何况云游如同死人,一动不动,就算俩人真有什么,也有心无力。 苏樱雪那么做,定然有隐情。而自己是因为听见展飞与苏樱雪抱在一起,而气疯了,后又见苏子岩抱在苏樱雪才会如此生气,接着是云游,这才让他失去理智,大骂了她。 仔细想来,元祁的气全消,感觉浑身舒畅起来,他全身贯注望着圈子里的打斗。 苏子岩的剑快,准,狠,剑剑逼近对方咽喉,也许是弓箭射完,所有的刺客依然全部拔出了剑,迎向苏子岩,元祁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出手,他知道苏子岩可以应付。 果然只见苏子岩脚步后退了三步,一个弯腰,躲过刺过来的剑,接着扬天长啸一声,冲天剑芒飞撒而出,人与剑合二为一,逼人的剑气,宛如游龙。接着双臂一振,凌空倒翻,刺眼光芒如同繁星洒落扫向众人,一声又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就在此时,远处一个黑衣人突然举起手里的弓箭,抬手向苏子岩射了过去。 苏子岩正在全身贯注地厮杀,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到来,可元祁却看的真切。 就在那支箭,抵达苏子岩胸口的时候,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那只飞箭被元祁的剑挡了下来,惹得苏子岩一愣。 嘴角勾起,男人之间的默契,往往就在瞬间,也许前一秒还相互敌视,后一秒便可以握手言和,只要目标一致。 俩人背对背,全都眼神犀利地望着敌人,又同时出手,快准狠地袭上敌人,剑锋如风,势不可挡,三十几人瞬间被俩人杀的只剩五六个人,只听一声哨声响起,敌人全都撤退,向远处而去。 “皇上在此等候,臣去杀了他们。” 苏子岩一见敌人逃走,想要去追,元祁急忙大喊道: “苏子岩你给朕回来,深更半夜,若中了埋伏怎么办?” “可就让他们跑了,皇上甘心?也许他们就是皇上来的时候,刺杀你和云游的那伙人,也说不准” 苏子岩并不服气地指了指逃了的那些人,眉头紧皱沉声说道。 “要杀朕的人,朕自然不会放过,朕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 元祁眼中同样蕴含着浓浓的杀意,阴冷地说着,苏子岩感觉此时的皇上元祁还真有一股帝王的威严,急忙拱手说道: “臣一切听皇上调遣。” 这一夜,元祁与苏子岩截杀光了所有追杀元祁的黑衣人。 “要杀朕,等下辈子吧!” 元祁冷言说道,用锦帕拭了一下手心的鲜血,又拭了一下自己的宝剑说道: “走吧!” 苏子岩满脸疑惑,条件反射般询问着: “皇上要去哪里?” “废话,当然回军营了。” 皇上元祁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仿佛说天气一般,却惹得苏子岩眉头紧皱,不好相信地再次询问着: “皇上要回军营?” “怎么?朕还不能回去了?苏子岩,你别忘记了你们吃的是朕的军饷,他们不是你的大军,是朕的,朕的军营,朕凭什么不能回去?” 元祁冷沉的脸喝问着,说的理所当然,耍着无赖。 “臣不敢,皇上请……” 苏子岩这次毕恭毕敬地说着,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元祁拍马向前,苏子岩随后跟了上去,俩人沉默不语,走了一会,苏子岩最终忍不住询问着: “皇上今晚为何要救臣?臣打了你一掌,难道你不恨臣吗?” 元祁深邃的眼神望了一眼苏子岩说道: “朕救你,是因为你是朕的臣子,朕可以杀你,但朕不允许你死在他人的手里。还有,你是那个白痴女人唯一的亲人了,朕若眼睁睁望着你死了,她岂不是要更加恨朕?” 听闻皇上元祁的话,苏子岩一脸茫然: “皇上不恨她,她对你的态度,可不是很友善。” “咳!” 元祁深深叹息一声,拍马向前冷言说道: “恨与不恨那是朕与她的事,无需向你说起,你不用太感激朕”。 苏子岩听后撇了撇嘴,跟了上前,追上皇上元祁的马说道: “皇上多虑,臣不感激,如皇上所说,臣就雪儿一个亲人。不管她做过什么,臣依旧站在她的身后默默支持她,所以请皇上以后不要为难于她,因为为难她,就是为难臣,臣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苏子岩,朕后悔刚刚救你。” 元祁冷言说道。 苏子岩回敬道: “皇上刚刚不是说,不要微臣感激吗?一国之君岂能做经常后悔之事?” “你……” 俩人的马快速往军营而去,只是元祁却不知道?苏樱雪此时正为了他的走而欢天喜地庆祝着呢: “大家,喝!那个渣男终……终于放……放我自由了。你……你们可知道,本小姐为了这个自由,等……等的花都谢了。从……从今天起,我苏樱雪就是单身,我可以尽情地寻找我的白马王子,我要寻找第……第二个春天。” 醉眼迷离,眉飞色舞,只是她没有看到不远处有一道阴蛰的目光,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第二百零六章云游苏醒 苏樱雪的疯言疯语,不光让皇上元祁变了脸色。 苏子岩的脸也不甚好看,先不说皇上元祁身上能冻死人的寒意,让他浑身一颤。就苏樱雪说的那句“寻找第二春天”,就让苏子岩脸上无光,他再次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知书达礼,知道礼义廉耻,三从四德的妹妹吗? 苏子岩的眉头紧皱,能够夹死一只苍蝇,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向与自己刚刚回来的皇上元祁,只见元祁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 苏子岩急忙拱手,结结巴巴解释说道: “那个……皇上,别……别生气,雪儿她……她喝多了,她不是在骂你,她是……” 望着元祁如同寒潭般的眼神,苏子岩说不下去了,他以为元祁是因为苏樱雪骂他是渣男生气,可只有元祁知道,他更在意苏樱雪说的那句“寻找第二春天。” 元祁身上的冷意,硬是让苏子岩浑身一颤。 “展飞,你给本将军滚过来。” 找不到出气筒,只能找最亲近的人,苏子岩见展飞正扶着摇摇欲坠的苏樱雪,急忙高喝一声。 展飞听见苏子岩的声音,抬头望了一眼,只见皇上元祁阴蛰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扶苏樱雪的手。想到自己的哥哥还在皇上元祁手里,吓的急忙松开了手,向苏子岩和元祁的方向战战兢兢地走去。 只是走了俩步,最终因为担心苏樱雪回头看了一眼,见苏樱雪东倒西歪不忍心地说着: “大小姐自己小心点,属下去去就回。” 展飞先来到皇上元祁身边,向皇上元祁磕了一个头,这才战战兢兢看了一眼苏子岩挠了挠头解释着: “大将军,这事真怨不得我,大小姐她执意要喝酒,谁也拦不下,她说今天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心的一天,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她要是不喝点酒庆祝一下,她会死的。属下……属下也拿她没辙……” 展飞说完,再次挠了挠头,望向大将军苏子岩,为他没有拦住苏樱雪而愧疚。 “胡闹,你不知道她有内伤吗?她怎么能沾酒?还有,什么叫她来到这个世上,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以前她没有进宫时,她可是我们苏家的掌上明珠,难道她一点不开心吗?” 苏子岩训斥着,后又忍不住抱怨着。 只是他哪里知道,苏樱雪早就物是人非,她说的是她穿越过来之后而已。 而一旁的元祁望着那个东倒西歪的女人,心中如棉絮堵在心口。 “你……你们不知道,宫……宫里有只狐狸精,她长的……长的可漂亮了,大大的眼睛,眉毛弯弯的,她的声音好听,人也温柔,可她的心呢!” 苏樱雪说到这里,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后说到: “她……她的心是黑的,乌黑,乌黑的那种,她明明没有怀孕……却说自己怀……怀孕了。还……还说本小姐推……推她下水,把……把孩子流……流掉了。我……我是谁啊?我是大夫,她怀没怀孕,我会不……不知道吗?她就……就是一个大骗子。可那个人却信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信,而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信,呜呜……为什么我说的话他都不信?在我看来,那个妖女分明就想害他。可他就是信赖她,如今我终于解放了,他愿意信赖她,便让他信去吧!我有你们,有哥哥,有酒,我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哈哈……喝酒,喝酒……” 苏樱雪又哭又笑,旁边围着他的士兵,却小声地苦劝着: “大小姐,别再喝了,你喝多了,将军他回来了,军营不许喝酒的,将军会怪罪的。” 远处的苏子岩,望着伤心欲绝的苏樱雪,心境再一次发生改变,将刚刚皇上元祁救他的感激之情,抛之脑后,甚至忘记了刚刚苏樱雪大言不惭说的什么“寻找第二春”的尴尬,声音宛如寒冰般对一旁的皇上元祁说道: “皇上,臣对你有个不情之请。” 出于对苏樱雪复杂的心情,元祁声音沙哑,眼睛不离苏樱雪左右,沉声说道: “苏将军请说。只要朕能办到的,朕都会尽力办到。” “臣不知道,皇上在皇宫到底与令妹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臣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的令妹。既然皇上已经决定还她自由,臣与令妹也不想再追究了,便请皇上履行承诺,远离她,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臣谢过皇上了。” 苏子岩说完,双膝跪地向皇上元祁磕了一个头。他这一跪,展飞望了一眼苏樱雪,心中同样心痛的慌,也磕了一个头说着: “属下不才,也想为大小姐求个恩赦,大小姐她在皇上身边并不快乐,请皇上不要再强留大小姐在皇上身边。” “朕强留她?朕是这样的人?” 皇上元祁指着自己,眼神骤然变冷,质问着展飞,展飞吓的瑟瑟发抖,正想辩解之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唤声: “大小姐,大小姐,你……你没事吧!” 元祁、苏子岩、展飞三人急忙转头望向苏樱雪,只见苏樱雪嘴里突然如同喷泉一般吐出了一股鲜血,三人脸色大变,元祁率先向苏樱雪飞去,扶住了她大叫: “苏樱雪,苏樱雪你没事吧!来人,来人,快,快唤太医,唤太医……” 展飞一听,急忙往一处帐篷跑去,而苏子岩则一掌将皇上元祁拍向一旁,从元祁手里抢过苏樱雪,抱起她便往自己帐篷,大步走去。 走了俩步,回头警告道: “臣希望皇上永远不要再靠近令妹。否则……” 苏子岩没有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说完,不待元祁回答,便大步离开,留下皇上元祁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发呆。 一个时辰后,三位太医在元祁左顾右盼下,终于从苏子岩帐篷走了出去,元祁一见,急忙迎了上去,沙哑的声音焦急地询问着: “怎么样?怎么样?淑妃,不,苏樱雪她到底怎么了?” “回禀皇上,大小姐她已经醒了,可能是因为之前大小姐身体多处受到创伤,新伤加旧伤,早就伤及肺腑,如今只是旧疾复发,也许是大小姐之前一直用药物压制了内伤。可是因为这次过度饮酒,才导致吐血。” 以隋太医为代表小心翼翼地向皇上元祁禀报着。只是他还没有说完,便被元祁不耐烦地制止住了,厉声喝道: “废话少说,朕只想问怎么医治?” “是。” 隋太医与李太医、朱太医对视一眼,还是以隋太医为首,上前拱手说道: “回禀皇上需以川芎、归尾、生地、续断、苏木、乌药、泽兰、甘草、木香等药材来医治,若能配上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滋补效果更加,可皇上也是知道的,军营这边不要说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了,就算药材也是缺乏的。所以恐怕……” 隋太医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大小姐的内伤,恐怕一时半会无法痊愈。” “朕知道了,你等下去煎药,尽量医治,另外尽快给她送一碗醒酒汤,端到云游处,朕去那边看看云游,待你们做好之后,朕要亲自给她送去。” 元祁满含担忧地望了一眼苏子岩的营帐,云淡风轻地吩咐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早就波涛翻涌,五味杂陈,原来他伤她如此深。 “是,我等下去准备,大将军的意思,也是先给大小姐醒酒,所以我等这就去给大小姐做“醒酒汤”。 三位太医躬身行礼退了下去,元祁站在原处,发了一会呆,转身向云游所在的营帐走去,云游依旧在沉睡,元祁走上前探了一下云游的鼻息,感觉到云游呼吸均匀,试了一下云游的额头,烧也已经退了,元祁长长舒了一口气,依偎在云游身旁坐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 “云游,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很渣,朕也没有想到会伤她如此深,她今天吐血了,她还那么年轻,不该如此,可朕……朕从来没有想过与她会有今天。当初她进宫,自请做朕的嫔妃,朕很意外,在朕看来,她与逍遥王是一对。所以朕没有碰她,朕在等她后悔,然后朕便成全他们俩人。 可那一次珍妃告诉朕,苏樱雪推她下水,珍妃的孩子流掉了。朕恨苏樱雪,那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很生气。可她不光不认错,还打了朕一巴掌。朕一气之下打了她,将她打入冷宫。本以为她会幡然醒悟,可没有想到换来她更加无法无天,甚至还毫不隐瞒她对逍遥王充满兴趣。” 元祁说到此处,他苦笑了一下,自嘲地接着说道: “朕仿佛有受虐倾向,以前朕想成全她与逍遥王,可随着她一再想逃离,处处与朕作对,尤其见她对逍遥王的迷恋,朕后悔了,朕想得到她的心,朕不想成全她与逍遥王了。朕想将她占为己有。可她却一再表示她对朕的厌烦,朕讨厌与她接触的任何男子,也包括你,所以朕想逼她屈服,逼她向朕求饶。可……” 元祁擦了一下眼角不经意流出的泪水,忧叹一声说道: “朕没有想到却伤她如此重,如今她不想见朕,苏子岩也不让朕再靠近她。可她的内伤需要尽快医治,需要人参鹿茸滋补,若你再不快些醒来,也许朕会丢下你,先带她回京城了。” 元祁说完,又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云游,向帐篷外走去,走到帐篷外,见朱太医已经端着一碗醒酒汤,候在了外面,元祁吩咐着: “你进去好好照顾云游,朕将醒酒汤给苏樱雪送去。” “是。臣遵命!” 朱太医躬身行礼答应着。 元祁回头又看了一眼帐篷,同样满含担忧,他不知道他若带苏樱雪走了,云游会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可若他不带苏樱雪离开,尽快回京城医治她的内伤,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同样顾不了云游,有可能俩人都会死。 与其让俩人都死,还不如保一人,如此想着,元祁大步向远处走去。 谁也没有看到此时帐篷里软榻上的云游的手动了一下。 第二百零七章兄妹齐心 帐篷里苏子岩,正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苏樱雪,苏樱雪则醉言醉语地说着胡话: “我……苏樱雪,当……当年可……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人,喜欢我展小小的人,可以排到西伯利亚去,他……他元祁算……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不喜欢我?我……我还不喜欢他呢!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俩条腿的人,到处都是,我展小小不会在……在一个渣男头上吊死……” 苏子岩眉头紧皱,轻轻拍了拍苏樱雪的头,喊道: “苏樱雪你给我清醒一点,怎么竟说胡话?你姓苏,不姓展,更不叫什么展小小。” 说到这里,苏子岩对着帐外大喊着: “展飞,快,快去看看那三个庸医将醒酒汤熬好了没有,为何现在还没拿过来?还有让他们抓紧给大小姐熬药,快……” 尽管此时苏樱雪已经不再吐血,可苏子岩依旧很担心,他焦急地吩咐着。 就在此时,展飞来报,皇上元祁端来了醒酒汤,苏子岩眼中尽显寒意,冷冷说道: “将醒酒汤端进来,告诉皇上,大小姐不想见他,让他回去,不要再出现在大小姐面前。” 苏子岩想到苏樱雪的伤势,对皇上的改观又恢复到了冰点。 元祁端着醒酒汤,在外面来回渡步,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苏子岩会不会让他进去,毕竟苏樱雪伤的如此重,而苏子岩与苏樱雪的关系是那般好。 果然,不一会展飞便朝他走了出来,先向他行了一个礼后说道: “皇上,不如便将醒酒汤交给属下,属下给拿进去吧!大小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确实伤的不轻,将军他心中有气,是必然的,将军说,大小姐不想见皇上。要不皇上便静待几天,待将军与大小姐消气之后,皇上再来如何?” 展飞之所以对皇上元祁客气,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在人家手里,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不可能不在乎他哥哥的命,所以才如此低声下气。 展飞说到这里,带了一些自己的情绪又抱怨着: “皇上,不是属下说你,属下与大小姐相识不久,可也看的出来,她是一个心善之人,你怎么舍得伤她如此重?你……咳!算了,皇上将醒酒汤交给属下吧!属下给大小姐端进去。” 展飞说完,欲从皇上元祁手里接过醒酒汤,可元祁却不肯松手,凉薄的嘴唇轻启,冷言喝道: “滚开,朕要亲自给她端进去,这是朕的江山,不是他苏子岩的,还有你们,也都是吃的朕的军饷,什么时候朕去哪里?还要他苏子岩说了算了?” 霸气,元祁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一下子撞开了展飞,大步流星地向大帐走去。 “等等,皇上,大将军他……” 展飞心中大惊,暗道,不好,要出事,急忙跟在皇上元祁身后大喊着。 苏子岩眼中泛着寒冽的冷意,望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皇上元祁,想着刚刚苏樱雪吐血的惊束的景象,他心中的恨,便无处发泄,颤抖的手握上了自己的剑柄,森冷的声音喝问着: “皇上来干什么?是来看雪儿死了没有?还是想试试我苏子岩敢不敢杀你?” 一时间帐篷里硝烟弥漫,苏子岩低沉浑厚的嗓音飘了出来,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随后跟进来的展飞感觉到了压抑。 皇上元祁虽然没有说话,但自带一股嗜血般的冷漠,还有一股睥睨天下,毁天灭地的气势。 展飞怕俩人真的打起来,急忙和稀泥: “皇上,皇上,别生气,大将军他因为大小姐的事,心有怨言,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转头又急忙握住苏子岩握剑的手,说道: “大将军,大将军,咱们有话好好说,大小姐已经如此,皇上也已有悔意,这不亲自端来了醒酒汤吗?这是多大的荣幸,你说是不是?” “荣幸?我们苏家不需要皇上的这份荣幸,皇上最好识时务地出去,不要再靠近雪儿,否则……” 苏子岩挣脱了展飞的手,用剑一指元祁咬牙说着。 展飞冷汗直冒,急忙将苏子岩的剑再次压下,低声说道: “大将军,他皇上,你这个样子,万一被按上弑君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属下一句劝,将剑收起来。” 说完,急忙跑到皇上元祁面前劝说着: “皇上千万别往心里去,将军他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他是因为大小姐才……” “出去。” 展飞还没有说完,苏子岩和元祁阴冷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传出,让展飞浑身一颤,小心翼翼望了一眼同样眼神阴蛰的俩人,咽了一口唾液,终承受不了窒息般的压力,拱手说道: “是,属下告退。” 展飞走后,房间更加压抑,苏子岩肆无忌惮地用剑指着皇上元祁,咬牙切齿地说道: “皇上真以为不敢杀你?你将雪儿伤的如此重,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雪儿的面前,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因为生气,加上四下无人,苏子岩连“臣”都省了,直接称呼“我。” 元祁脸色黑沉,浓稠如墨的眸光越过苏子岩,看着在软垫上摇摇晃晃傻笑苏樱雪,淡漠地说道: “朕并无它意,只是想来给她送醒酒汤而已,另外朕要带她先回京城,军营里药品缺乏,她的内伤又重,她需要补药。朕想弥补之前对她的伤害。” “你要带雪儿走?我不同意,而且我也不会允许你再靠近她,再伤害她的。” 苏子岩想也没想便拒绝着。 可元祁眼中只有软榻上的那个女人。沙哑的声音说道: “要么你杀了朕,要么朕带她走,治好她的内伤,朕便不再愧疚了。而且她已经成年,不再是你可以左右的,朕只想听她的回答。她若愿意跟朕走,谁也拦不住,即便你是她哥哥也不行。” 元祁霸气十足地说着,推开苏子岩的剑,无视苏子岩的怒火,来到苏樱雪面前。 “既然皇上如此说,那就受死吧!” 苏子岩说完,正欲向皇上元祁刺去,却听苏樱雪大喊: “停……停……” 苏子岩眉头蹙起,不满苏樱雪到现在还维护元祁,元祁心中欣喜,也以为苏樱雪在维护他。 谁知却见苏樱雪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接着扑上前一把夺过苏子岩的剑,一边挥舞一边醉醺醺地大喊: “杀……杀渣男,杀狐狸精……杀……杀……” 元祁眉头紧皱,额头一条黑线,苏子岩心中暗道,这才是我苏子岩的妹妹,岂能让他人欺负了。 谁知就在此时,苏樱雪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一把将剑塞给苏子岩断断续续地说着: “哥……我……我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个帅……帅哥,他……他比那……那个渣男好看的多……好看的多。” “雪儿你喝醉了,要不咱们先将醒酒汤喝了再说好吗?” 苏子岩对自己的妹妹苏樱雪柔声劝说着。与刚刚判若俩人。 “不……雪儿没……没喝多,你看,这个帅哥就不错。” 说到这里,苏樱雪跌跌撞撞地围着皇上元祁转了一圈,开始对他评头论足起来: “身……身材挺拔,玉……玉树临风,不错,不错。” 说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元祁急忙扶住她,关切地说着: “小心点。” “声……声音温……温柔,让……让本小姐春心荡漾。还有这眉毛,简直敛眉星目,鼻……鼻子高……高挺,皮……皮肤白净如……如玉,嘴唇厚……厚实,如……如樱桃般红……红润,嘿嘿,不知道吻起来是不是也不……不错,帅哥……哈哈……本小姐来了……” 苏樱雪的疯言疯语让元祁眉头紧皱,苏子岩更是满头黑线,感觉苏樱雪让他丢尽面子,眼见苏樱雪撅着嘴,就要吻上元祁时,苏子岩一把将其拽入自己怀里,大吼道: “苏樱雪,你给哥安份点。” 力气之大,差点将苏樱雪的胳膊给卸下来,苏樱雪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大哭大叫: “呜呜……好痛,坏人,欺负我……呜呜……” 疼痛让苏樱雪眼泪鼻涕一大把,苏子岩一时间慌了手脚,手足无措地急忙道歉道: “对不起,雪儿,哥不是有意的,哥是……” 皇上元祁见苏樱雪痛苦的表情,眸色骤然变冷,将醒酒汤“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一掌拍向苏子岩肩膀,将苏樱雪从苏子岩怀里抢了回来,冷言喝道: “亏你还是她哥哥,你明知道她的肩膀有伤,还如此用力拽她,你想给她将胳膊给拽下来吗?” 此时的元祁全然忘记了苏樱雪身上的伤,是拜谁所赐,苏子岩竟然被元祁给吼的鸦雀无声,因为他也十分后悔伤了苏樱雪。 “痛……痛……呜呜……” 苏樱雪也许是真的被拽痛了,附在元祁怀里,小脑袋皱成了一团,眼泪鼻涕一大把。 “雪儿……雪儿……哥……” 苏子岩望着空牢牢的手心,懊恼极了,正想解释,元祁却冷言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太医来瞧瞧?万一脱臼了怎么办?” “是,是,是,属下马上去。” 没有与女人接触的苏子岩,一见苏樱雪泪如雨而下,一时间慌了手脚,一听皇上元祁吩咐,想也没想便走出了帐篷。 元祁见苏子岩走后,急忙如抱陶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苏樱雪抱到了软榻上,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道: “不痛,不痛,朕帮你揉揉。” 也许元祁这一按,真的让醉醺醺的苏樱雪感觉到了舒服,她竟然不再哭闹,而是望着元祁傻笑。 “你还是先把醒酒汤喝了吧!省得你胡言乱语。” 元祁说着,从桌上拿起醒酒汤,递给苏樱雪。 “不喝,不……不喝,本……本小姐没……没醉,滚开,滚开……” “小心,别洒了,朕可难得伺候人,你给朕悠着点。” 元祁用手护着醒酒汤,提醒着,眼见苏樱雪有推,又打,死活不喝,还将醒酒汤洒了一点又一点。 元祁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难看,强压怒火,沉声威胁着: “苏樱雪,你别不知好歹,要再不喝,朕可要喂你喝了。” 可苏樱雪就一个喝醉的女人,哪里听得懂元祁的威胁,一听元祁说,更是嚣张,像是故意挑事般扑上前夺元祁手里的醒酒汤,嘴角还叨叨着: “不喝就不喝,你能奈……奈本小姐何?” “好……很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元祁咬牙说道。突然将醒酒汤一仰脖喝进了自己嘴里,苏颖雪一脸茫然,不是刚刚还给她喝吗?怎么他自己倒喝上了,莫不是好喝的东西? “帅……帅哥,好……好喝吗?” 苏樱雪抬着脑袋,茫然地望着元祁蠕动的喉结,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询问着。 就在此时,苏樱雪突然感觉到一片柔软袭上她的嘴唇,舒舒麻麻的,接着她的嘴唇,被元祁的舌头强行撬开,一股热流,流进了她的嘴里。 就在此时,苏子岩带着隋太医闯了进来,大叫着: “雪儿,太医来了,快让太医……” 话未说完,却看到俩人亲密的举动,瞬间石化,片刻之后大吼道: “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是醒酒汤的作用,还是苏子岩的吼声,让苏樱雪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瞬间恢复了神志,望着元祁放大的脸庞,愤怒的一把推开元祁,大吼道: “臭流氓,竟然敢占本小姐的便宜,看本小姐不杀了你……” 说着,从软榻上一跃而起,朝皇上元祁的下体踢去。 元祁一见,急忙跳离苏樱雪左右,苏子岩一听是皇上元祁占自己妹妹的便宜,想想之前皇上元祁将自己妹妹弃之敝履,如今废弃诏书都写了,竟然又来占自己妹妹便宜,焉能善罢甘休,也加入了苏樱雪的行列,兄妹齐心向皇上元祁攻去。 皇上元祁一见势头不妙,推开呆愣的隋太医,急冲出了帐篷。 第二零八章朕度量大 “敢占本小姐的便宜,哪里逃?” 此时的苏樱雪恢复了一些体力,咬牙切齿地大喊着,环顾四周只看见那只醒酒汤的碗,顺手拿起来便追了出去。 苏子岩更是一脸恼火欲追出去,却被隋太医一把拉住,战战兢兢询问着: “大……大将军,那……那个,大……大小姐她的胳膊还……还需要看吗?” 苏子岩脸色黑沉,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不用看了,还不赶紧下去,接着给大小姐煎药去。煎完了,速速拿来,给大小姐服用。” “是,是,是,老夫这就去煎药。” 隋太医简直被苏子岩吓破了胆,用宽大的衣袖,拭了一下额头冷汗,紧张地答应着。 在他看来,苏子岩可比皇上元祁可怕多了。 苏子岩是莽夫,说杀便杀,可没有道理可言。他可没有忘记他们刚来时,苏子岩差点将他们连同药材一并给烧了的事,好在最后是苏樱雪的出现,为他们求情,才救了他们一命。 苏子岩害怕自己妹妹吃亏,大步流星地向帐篷外追去。 而苏樱雪见皇上元祁逃走,自己追不上,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将碗丢了出去,元祁急忙接过,回头调侃着: “爱妃不敢了,不敢了,你别总欺负朕,救命啊……救命啊……” “元祁,你个混账,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欺负本小姐。” 苏樱雪可不想认这个罪,反驳着,腿却未停,一路狂追。 “朕欺负你,你看看,你看看,让大家评评理,到底是谁欺负谁?” 元祁一路倒退,嘴却未停,看着苏樱雪脸色红润气的鼓鼓的样子,元祁不知道为何,心中格外舒畅。 就在此时,元祁身后传来了朱太医的声音:: “皇上,皇上,云大人他醒了……” “什么?云游他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元祁一听,欣喜交加,豁然停住了脚步。 可苏樱雪仿佛没有想到元祁会突然停下来,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皇上元祁的怀里。 而元祁也没有想到苏樱雪会撞上来,整个人向后退了俩步。 苏樱雪也被元祁结实的胸怀所反弹,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挺挺向后跌去。 苏樱雪本以为自己会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想到,自己却落入到了一双强有力的臂膀里了。 苏樱雪没有等到预期的疼痛,睁开了晶莹剔透的眼眸,却撞进了同样一双如同繁星点缀的眼眸里,深邃犀利,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不知为何?苏樱雪心竟然如同小鹿一般乱撞,可就在此时,却听一道调侃的声音说道: “苏樱雪既然你不想做朕的嫔妃,又何必投怀入抱?” 随后又听随后赶到的苏子岩一声清咳,苏樱雪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皇上元祁,“啪”的一声,打在了皇上元祁的那张好看的脸上。 “苏樱雪你为何又打朕?” 元祁大怒,一指苏樱雪咬牙说着。 一个“又”字,显的皇上元祁仿佛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周围挺足观看的士兵,甚至私下议论,皇上元祁是不是因为大小姐苏樱雪在宫中经常殴打皇上,所以才会受到非人虐待?莫不是大小姐仗着大将军的军功在宫里横行,若真如此,还真不能怪皇上了。 苏樱雪额头一条黑线,环顾了一下四周议论纷纷的士兵,深呼吸了一口气,条件反射般喝道: “什么叫又……你……你要不欺负本小姐,本小姐会打你?” “朕欺负你,朕如何欺负你了,说给大家听听……” 元祁笃定苏樱雪不敢在大庭广众面前说他用嘴为她喂药的事,更加肆无忌惮。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角微翘,心中暗道,那滋味贸是不错。不行哪天再灌醉她试试。不过要等她内伤好了再说。元祁腹黑地想着。 苏樱雪的脸如同火烧一般,她捂住自己的脸,斜着眼睛环顾着四周,只见士兵们正盯着她看,等着探听她的隐私。苏樱雪的脸更加烫的厉害,她怎么可能将元祁强吻她的事说出来呢?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就是你欺负朕,不过朕度量大,见你有伤在身,加上是个女人嘛!总有几天因为来那啥,有点脾气暴躁,朕不与你一般见识。” 苏樱雪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有不少士兵又在窃窃私语,元祁的意思,分明是说她大姨妈来了,所以才脾气暴躁。苏樱雪心中那个气啊! 元祁把他自己说的如此伟大,却把她说成脾气暴躁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脾气暴躁是吧!好啊!那就暴躁吧!想到这里,苏樱雪趾高气昂地走到皇上元祁身前,抬头望着他,突然嫣然一笑。 所谓一笑倾城,苏樱雪本来长的便不难看,这一笑,元祁有些发呆,只见苏樱雪柳眉弯弯,眼波流转,气质深谷幽兰,静美婉约。 “皇上度量大是吧!” 苏樱雪声音恬静,如同黄鹂鸣翠,皇上元祁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苏樱雪,就在此时,只听元祁“啊……”的一声,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抱着脚,咬牙大呼: “苏樱雪你过分了,你竟然敢踩朕,朕要治你的罪。” 元祁大叫,可苏樱雪早就踩着轻快的步子,摇头晃脑,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向远处而去,因为她也听见云游醒了的事,她要去给他检查一下伤口。 元祁眉头紧皱,一双厉眼望向随后追上来的苏子岩,指了指苏樱雪说道: “苏子岩你是不是要给朕一个交代,你妹妹她不光打朕,还踩朕的脚,整整踩了俩下,你说怎么办吧?” 苏子岩嘴角微翘,心情瞬间大好,他们苏家的人,可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软柿子,他头转向一旁的士兵询问道: “你们刚刚可听到皇上说他度量大,不与大小姐一般见识了?” “听到了,听到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士兵们一听自己的大将军询问,急忙配合着高喊着。 “苏、子、岩” 皇上元祁咬牙唤了一声,而苏子岩却十分配合地说着: “臣在。” “你们……” 元祁再次指了指周围看热闹的士兵。 苏子岩一双黑眸如同鹰爪一般犀利无比地一扫四周询问着: “你们有谁看见大小姐打皇上了?皇上如此英勇神武,武功盖世,你们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敢打皇上吗?她打的过皇上吗?皇上难道就那么弱吗?” 苏子岩一连串的反问,甚至不惜抬高皇上元祁,如此就算有人看见,也不敢站出来,若站出来无疑于承受皇上很弱,弱到连苏樱雪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打不过,谁敢承认? 换言之,看到皇上出丑,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要掉脑袋的,所以没人敢说看见。 “没……没有,我等什么也没有看到。” 士兵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着。 “你……你们……” 元祁用手指了指周围的士兵,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苏子岩喝道: “既然什么都没有看见,还不赶紧退下,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话音刚落,众人如鸟兽般散去。 “苏子岩你……” 元祁气恼用手指着苏子岩刚想说什么,手却被苏子岩握住,沉声警告着: “皇上,咱们相识不是一天俩天了,你该知道我苏子岩最在乎什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看在你刚刚接住雪儿,没有让她再受伤的面子上,只要你不将今日在帐篷里发生的事说出去,损害令妹名节,本将军便继而不究。不与你一般计较。但本将军希望皇上有点尊严,不要一再靠近令妹。如今皇上废弃诏书已下,她与皇上早就没有任何关系。希望皇上不要影响雪儿今后再嫁。” 苏子岩说完,将皇上元祁一把推开,大踏步向前走去。而元祁却因听到“再嫁”两字,心中再次起了层层波澜,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瞬间袭击着元祁的四肢百骸,他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 见苏子岩越走越远,元祁深邃的眼神一闪,突然快走几步,追上了苏子岩询问着: “你觉得她是你妹妹吗?” 苏子岩浑身一颤,站住脚步,神情高深莫测,眼神复杂之极,眉头蹙起询问着: “皇上什么意思?” 元祁的这个问题,也是苏子岩一直怀疑的问题,只是胎记骗不了人,他不得不接受苏樱雪的反差。 “朕觉得她与你妹妹性格差异甚大,而且就连爱好也全然不同,琴棋书画她毫不感兴趣,对医术倒是情有独钟。能治水痘,能解瘟疫,如此医术,不要说她一个深宫女子了,就算是学了几十年医术的老太医,也不敢说他能解,为什么会被你妹妹解了。她说自学的你信吗?何况在宫里,朕也从来不曾看见她看过什么医书,更不要说什么师傅了。难不成她以前在将军府学的?” “这……” 听了元祁的话,苏子岩眼中再次出现迷茫,这些他都想过,可胎记和样子骗不了人,他也查看了她的脸,没有任何易容的迹象。 他不懂声色地沉声询问着: “皇上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臣不会允许你再对她严刑逼供,不会允许你再伤害她。” “你说什么呢!” 元祁轻轻捶打了一下苏子岩的胸口说道,片刻之后补充道: “所以朕想了解她,朕与她约定,让她在朕的身边一个月,时间还不到,朕要天天与她在一起。要想让朕离她远点的话,要等一个月之后了,哈哈……” 元祁无赖地说着,拍了一下苏子岩的肩膀,大笑着,向云游的帐篷走去。 此时的苏子岩才发现,他被皇上元祁牵着鼻子走了,气的双拳紧握,气急败坏地大吼着: “皇上,你站住,不要再靠近雪儿。” 元祁嘴角勾起,心中一抹得意,朕不能老让你们兄弟给气着,偶尔气气人,好像也不错,哈哈…… 越想越得意,元祁突然放声大笑,可当他走进云游帐篷里时,笑容却僵持在了脸上。 第二百零九章雪儿要跟皇上走 云游爬伏在软榻上,因为背部受伤的缘故,他只能趴着,想着刚刚朱太医告诉他,他与皇上元祁被苏子岩所救,长长舒了一口气。 想着一路上被追杀的景象,云游依旧心有余悸。 动了动身子,一阵锥心刺骨般撕裂的疼痛,袭上云游的四肢百骸,让他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啊……”发出一声惨叫,被刚刚走进来的苏樱雪听到,她急忙奔上前,忧心地大叫: “云游,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满含担忧的却有些熟悉的声音,让云游仿佛置身在梦中,他不敢想象地转头望向门帘处,莫名的流出了泪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更咽着说道: “呜呜……娘娘没死,真是太好了,卑职,卑职终于又见到娘娘了,呜呜……” “别动,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都没死,我又怎么可能死呢!” 苏樱雪那双如盈盈秋水般传神的眼眸望着云游,红唇微扬,摇了摇头,但纤纤玉手却按在了云游的肩膀上,示意他继续趴着。 “娘娘,你怎么会到苏将军营里来?” 云游脸腮泛红,如同火烧,不敢看苏樱雪那如同繁星的眼眸,深吸一口气询问着。 云游心中暗恋着淑妃苏樱雪,除了皇上元祁之外,无人知道,就连皇上元祁恐怕也只当他在气头上瞎说的吧!云游心中苦笑。 “一言难尽,我的事暂且搁置,有空再说于你听,对了,你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痛吗?” 苏樱雪关切地询问着,伸手欲掀开云游的衣衫查看伤口,这可把云游吓坏了,他挣扎着猛地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娘……娘娘想……想要干……干什么?” 云游反应激烈,双手环胸,活脱脱像是苏樱雪想要非礼他似的。 “哈哈……” 苏樱雪给逗乐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云游看呆了,苏樱雪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如同星辰璀璨夺目,让人沦陷。 “瞧你吓的,本小姐是要检查你的伤口,没有别的意思。” “那……那也不行啊!男……男女有别,娘娘请……请自重。” 云游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烧焦了,结结巴巴地说着,心更是“砰砰”直跳,呼吸仿佛都有些困难。 苏樱雪乃是皇上元祁的嫔妃时,他怎敢冒犯,若玷污了苏樱雪的清白,皇上焉能放过他? 因为他看的出来,皇上他这次是真的动心了,否则不会千里迢迢来边塞来寻她。连皇位都不要了。 何况还有贵妃刘芯在他府上,云游心中无奈苦笑。他与刘芯之间已经纠缠不清,他都不知道如何与皇上元祁开口,若再加上苏樱雪,他自己都想一头撞死了。他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皇上了。 云游额头冷汗直冒,惊慌失措,但又忍不住抬头偷偷瞄了一眼苏樱雪,见苏樱雪正好笑地望着他,急忙心慌地低下头。 “哈哈……你这人真有趣”, 苏樱雪的声音在云游耳中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他拳头紧握,抬头又瞄了一眼苏樱雪,却听苏樱雪说道: “自重,自重,若本小姐自重,你早就死了。你身上的伤是本小姐亲自包扎的,你后背的伤口都是本小姐一针一线缝上的,你还有什么可害羞的?本小姐是大夫,你是病人,大夫给病人检查,岂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苏樱雪说的云淡风轻,云游却惊涑异常,一脸惊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结结巴巴询问着: “娘……娘的……的意思是……是说,你……你看……看过卑……卑职的身子了?卑……卑职身上的伤,是……是娘娘你,亲自给卑……卑职,包……包扎的?” “对啊!你以为呢!朱太医、李太医、隋太医说你伤的太重,没救了,不得已本小姐才出手。瞧你吓的,这有啥?你放心本小姐不需要你负责,你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少块肉,别那么紧张好不好?” 苏樱雪如蝶翼般的微卷睫毛闪动了一下,嘴角微翘打趣道。 “娘……娘确定……不……不是在……在与卑职开……开玩笑?” 云游额头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心中有欣喜,亦有害怕。 欣喜的是苏樱雪是他藏在心里的女人,她竟然亲自照顾他,并给他包扎,还看过他的身子,云游脸红似火。 害怕的是苏樱雪是皇上的女人,她看了他的身子,意味着名节受损,皇上会放过他们俩人吗?会不会将他们“浸猪笼”? 心情忐忑,等着苏樱雪回答,却听帐篷外传来阎罗般的声音,幽冷地说道: “她当然是同你开玩笑了,你的伤口是朱太医、李太医、隋太医给医治的,药还是朕亲自煎的,你不用太感激她,她就是看你醒了,想趁我们不在,认领功劳,瞎说的。” 元祁生生将苏樱雪所有的功劳给抹去了,苏樱雪一双凤眼如利剑般扫了一眼皇上元祁,厉声喝道: “你竟然敢信口雌黄?明明是我……” 苏樱雪还没有说完,只听随后赶到的苏子岩沉声喝道: “雪儿,适可而止,玩笑开的也要有度。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你竟然与云游开如此玩笑。” “哥你……” 苏樱雪有些委屈,自己的哥哥竟然与皇上元祁合伙欺负她,简直气死她了,苏樱雪一跺脚跑了出去。 古代女人的名节很重要,元祁与苏子岩只想保苏樱雪的名节,一旦名节受损,在古代,这个女人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苏子岩一见苏樱雪跑了,急忙追了出去。 “雪儿,雪儿,你等等哥……” 而元祁望着苏樱雪的背影,发了好大一会呆后,才对跟随而来的朱太医说道: “朱太医,你给云游瞧瞧,他的伤口可好些了?” “是。” 朱太医急忙拱手答应一声,将云游全身检查了一下说道: “回禀皇上,云大人的伤口缝合的很好,已有慢慢愈合的迹象,假以时日!相信必会痊愈。” “你觉得你们三位太医联手,可有把握医好于他?” 元祁不放心地再次询问着。 “回禀皇上,臣有把握。” 朱太医毕恭毕敬地回答着。元祁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便留在在苏子岩军营里!好好照顾云游,直到他痊愈。” 元祁仿佛交待事情一般,云游心中有种不祥之兆,他惊问道: “皇上想干什么?” “朕想带苏樱雪先回京城?” 元祁云淡风轻地说着,但云游知道,皇上元祁依然做了决定。 “不可以,皇上万万不可,来的路上,卑职与皇上经历过多少次刺杀,皇上应该清楚啊!若只有皇上与淑妃娘娘俩人必将危险重重。皇上不如带上卑职吧!” 云游尽责地说着,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苏樱雪已经恢复了自由身,所以依旧称呼苏樱雪为娘娘。 “你放心,以前那些刺客,根本不是朕的对手,最后那批刺客,也被朕与苏将军杀了,朕会让人准备一套普通人的破旧衣服穿在身上,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 元祁不容置疑地说着。 “可……” 云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上元祁给制止住了说道: “不要再说了,朕已经决定,苏樱雪她有内伤,需要尽快医治,朕担心她落下病根,至于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再去寻朕。” 说完,不待云游回答,便向外走去,出去之后,元祁找到了苏子岩兄妹,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当然毫无意外地得到了他们兄妹的强烈反对。 “臣不同意。” “本小姐不同意。” 苏子岩与苏樱雪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你的内伤需要医治,不能再耽搁了,跟朕回宫,宫里有许多名贵药材,可以医治好你。待你好之后,随时可以离开。” 元祁忧心忡忡地望着苏樱雪,他没有忘记苏樱雪吐血的情景。 “本小姐不怕,本小姐是大夫,自己的伤自己清楚,本小姐可以调理,不用皇上操这个心了。” 苏樱雪是一分钟也不愿意与皇上元祁在一起,她急忙站出来反对着。 “军营药材缺乏,又无补药,你纵然有通天医术,又当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如何医治你自己的内伤?” 元祁向前一步,靠近苏樱雪,望着她没有一丝杂尘的眼眸质问着。 今天元祁铁了心,要带苏樱雪离开。 除了医治苏樱雪的内伤外,元祁更想通过俩人独处的时间了解她,在军营里,喜欢苏樱雪的人太多,展飞、云游更有众多士兵,还有苏子岩维护。他们俩个永远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覆水难收,他废弃诏书已下,今后也没有理由再与她相处了,只能趁现在,元祁不想错过。 “臣也不同意,皇上已经与令妹脱离关系,若是你们俩个一起离开,这孤男寡女会被人说闲话的,与将来雪儿再嫁会有影响。” 苏子岩急忙站出来,说出了自己反对的理由。 “雪儿,内伤严重,若不尽快医治,万一有个好歹,不要说嫁人了,性命都堪忧,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真的忍心?” 元祁眼神犀利望向苏子岩质问着,苏子岩语塞。 “那又如何?本小姐是中医,中医可以就地取材,一条蛇,一个蛤蟆,一棵野草也都可以成为大补之物。” 苏樱雪扬着高傲的头颅,微卷的睫毛颤抖着,眼中更是如同繁星闪烁一般泛着自信的光芒,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住她似的。 元祁深邃幽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说道: “若你跟朕走,朕也许会让你见到你心中的那个人,那个本该死了的人,你难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他其实并没死。” 卑鄙,元祁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卑鄙,可他不想看见她出事,他更想与她单独再相处最后一段时间。 “你是说逍……” 苏樱雪大喜,一把抓住皇上元祁,想要进一步询问关于逍遥王的事,却被元祁捂住了嘴,低头在她耳畔吹气如兰地说着: “他豢养蛊毒虫,夜闯皇宫,又养了不少死士,本就是死罪。朕偷天换日,放他一马,但从此以后,他只能活在人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事。” “皇上此话当真?他真的活着?” 苏樱雪同样压低声音,不确定地再次询问着。 但当她看见元祁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杂尘时,苏樱雪相信了。 元祁再次蛊惑道: “去,跟你哥说,你要跟朕走,朕今天心情好,许诺你了。但你只有这一次见他的机会,错过了,朕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见他。” “你……卑鄙……” 苏樱雪小声咒骂着,元祁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苏樱雪一咬牙,点了点头,走到苏子岩面前说道: “哥,对不起!雪儿要跟皇上走。” “什么?雪儿,你糊涂了?哥不同意。” 苏子岩恨铁不成钢地大吼着。 第二百一十章一个印记 大周王朝的清晨,晨风吹拂,带着淡淡的花香。 沐凌蝶站在一座满是锦鲤的小桥之上,望着碧波荡漾的水面发呆。 一阵脚步声传来,沐凌蝶眼中寒光一闪,转头凛厉地望着走过来了禁军统领陈六,压低声音询问着: “怎么样了?“金龙玉佩”可找到了?” 陈六摇了摇头,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响声,咬牙切齿地说着: “都是那个老不死的坏事,上次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突然出现,老子早就抓到那个盗贼了,明明他就逃进了那郑婕妤的寝殿,而且奴才敢断定,那个盗贼就藏身在郑婕妤沐浴的水池当中,可太后突然闯入,将奴才赶了出来,这才没有抓到那个盗贼。” “哦?这倒奇怪了,按理来说,若真的郑婕妤藏了野男人,给皇上带了绿帽子,孝桢太后又怎么可能容忍她们活着?莫不是“金龙玉佩”又落入了孝桢太后手里了吧!那个盗贼用“金龙玉佩威胁太后,放他与郑婕妤一马?” 沐凌蝶分析着,陈六眼中寒光闪烁,咬牙说道: “这倒也说的通,孝桢太后为了要回先帝的“金龙玉佩”,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片刻之后陈六又质疑道: “可这俩天不光我们的人在找“金龙玉佩”,孝桢太后她也派人在找啊!” 眉头蹙起,陈六有些不确定。 “你简直就是一个榆木脑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声东击西”,也许那个老东西在与我们玩攻心计,诱导我们到处去找,拖着我们,打算拖到皇上回来,这样找个机会还是要到太后寝殿去找找。” “说到皇上回来,奴才今日就是想向娘娘禀报此事的,皇上他失踪了。” “什么?皇上失踪了……” 沐凌蝶被陈六的这个消息,给惊的不轻,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些,惹得周围的下人们纷纷向沐凌蝶和陈六这边看了过来。 沐凌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陈统领,皇上不在宫里,京城防卫工作你要多多上心,本宫自然也要替皇上分忧,你随本宫到“轩翠宫”,向本宫汇报一下最近宫中防卫工作。” “是。奴才遵命!” 沐凌蝶演戏,陈六自然很快附和着,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进入了“轩翠宫”。 到了“轩翠宫”后,沐凌蝶命人关上了寝殿的房门,这才肆无忌惮地询问着: “你说皇上失踪了?什么意思?他不是在苏子岩军营里吗?” “回禀娘娘,我们的人来报,皇上他与苏樱雪同时消失在了苏子岩的军营里了,奴才担心他们秘密回京了啊!” 陈六难得恭敬地说着。 因为他对皇上元祁还是忌惮的,必竟他睡了皇上元祁的女人珍妃沐凌蝶。万一回来定将他抽筋剥皮,他感觉到了害怕。 “苏樱雪?你说苏樱雪?难道她没死?这到底怎么回事?” 沐凌蝶毕竟是深宫女人,对外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苏樱雪还活着的事,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没有,听说她掉落悬崖,被人给救了,后来也出现在了苏子岩的军营里了。” 陈六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垂头丧气毕恭毕敬地说着。与往日嚣张全然不同。 沐凌蝶一听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你简直就是个废物,怎么什么事都办不好?本宫要你有什么用?本宫让你拦着皇上,不要让他与苏子岩汇合,你可倒好,还是让他与苏子岩碰了头。 本宫让你拦着药材,不要让药材顺利到达苏子岩的军营。本宫想让苏子岩因为这场瘟疫受处分,可你倒好,一样都没有做好。不但让苏子岩顺利拿到了药材,还解了瘟疫之症,甚至还让他与皇上顺利接了头。就连苏樱雪那个贱人你也杀不了,本宫要你有什么用?” 沐凌蝶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盏,狠狠朝陈六头上砸去。 陈六急忙身子一闪,顺手接过,有些委屈地说着: “这也不能全怪奴才啊!奴才的确让人拦着药材了,就连太医都杀了几个,可谁会知道苏樱雪这个女人不但福大命大,掉进万丈深渊都没有死,还自学了医术,更是突发奇想用棺材给苏子岩的军队送去了药材,解了这无解的瘟疫之症。” “苏樱雪,苏樱雪,又是这个苏樱雪,本宫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害,她屡屡坏本宫好事,可偏偏运气总是那么好,每次本宫都觉得她必死无疑,可她偏偏如同九命猫般杀不死她,太可恶的。” 沐凌蝶眼中寒星闪烁,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娘娘,要不我们出重金,雇一批江湖人士,秘密做了他们,让他们俩人永远别回来如何?” 禁军统领陈六一脸阴险,舔狗般再出馊主意。 沐凌蝶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眼神阴蛰,脑袋滴溜溜转着,片刻之后说道: “不可,本宫的孩子还没有出生,若皇上此时驾崩了,各地藩王还不得回京争夺皇位吗?到时候哪有我们的份? 因为没有了皇上,本宫便什么都不是了,没有孩子傍身,新皇登基,恐怕我便要殉葬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本宫出事,一定会拉着你。” 沐凌蝶阴狠地说着,禁军统领陈六机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这真是最毒妇人心,尤其像沐凌蝶这种蛇蝎美人,真是不能招惹。 可如今人也碰了,就连种都有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陈六用衣袖拭了拭额头冷汗,战战兢兢地询问着: “那娘娘说怎么办?皇上要回来了,我们俩个可就完了。” “都是你太没用,但眼下要从长计议,孩子没有出生,我们既没有“金龙玉佩”,又没有传位诏书。吃亏的可是我们啊!毕竟各地藩王都是先皇子嗣,他们任何人登基,都名正言顺。 而我们可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何况还有孝桢太后那个老不死的,与丞相刘昊瑜狼狈为奸,油盐不进,对我们可很是防备呢!若皇上死了,她肯定下懿旨,再封一个帝王。到时候焉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所以本宫还是觉得在孩子出生前,皇上他不应该死。” 沐凌蝶是精明的,她说的句句在理,若元祁死了,他们俩人想借着孩子谋朝篡位的宏图之志,恐怕也要随着元祁的死而破灭。 “可皇上用不了太久,也许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俩个可就活到头了。” 陈六几乎要哭了,沐凌蝶眉头蹙起,沉默着。 陈六阴毒的小眼睛在沐凌蝶微微翘起的肚子上转悠着,片刻之后一咬牙,再次提出了馊主意说道: “娘娘干脆让胡月明胡太医给你整点催产的药,让这个孩子提前降临人间不就得了,只要他出生了,我们杀了皇上元祁,联合朝臣,逼着孝桢太后搬下懿旨,封我们的孩子为皇上……” 阴毒计划还没有说完,沐凌蝶突然拔高音量尖叫着: “催产?” 陈六受惊,左右张望,片刻之后急忙捂住了沐凌蝶的嘴巴,如同惊弓之鸟般,咬住沐凌蝶的耳朵说道: “娘娘小声点,别让外面的下人听到了。” “啊……” 陈六刚刚说完,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原因无二,他的脚,被沐凌蝶狠狠踩了一下。 沐凌蝶漂亮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厉声娇喝道: “本宫的孩子还不到五个月,你让本宫催产,以本宫看,你分明是想要本宫的命。本宫和孩子若出了事,你也不用再做帝王梦了。” 陈六一见沐凌蝶生气,急忙上前帮沐凌蝶按摩了一下肩膀,嬉皮笑脸地说着: “娘娘别生气,气大伤身,万一伤着奴才与娘娘的孩子,那可就不好了,奴才也就随口一说,不行咱再想法子。” “你……” 沐凌蝶刚想再说什么,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沐凌蝶这才对陈六说道: “下去吧!本宫再想想,待会想到,再去找你。” 待陈六离开之后,沐凌蝶隐下眼底寒意,沉声喝道: “进来。” 抬头望去,只见进来一个小宫女,不是旁人,正是她的贴身婢女云儿。 沐凌蝶以前的贴身婢女燕儿,被皇上元祁抓走审讯,沐凌蝶担心她受刑不过,供出自己,便让陈六在牢房里将她毒死了。 于是沐凌蝶又到奴隶市场买了一个回来,为了收买云儿的心,花重金让卖主将云儿打了个半死,她从中做好人,说了几句好话,收下了云儿,带回宫中,亲自为她擦药,赐她好吃好喝,并赏她衣衫、首饰,天堂与地狱的差距,让云儿对沐凌蝶感激涕零,很是忠心,认为是沐凌蝶救她于水火。 只见云儿走到沐凌蝶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娘娘,门房处送来一张便条。” “哦?什么人送来的?可有说什么话?” 沐凌蝶一边询问着,一边展开了那张便条。 “回禀娘娘,云儿不知,门房处只说是一个小孩送来的,说娘娘看了,自然会明白。” 云儿毕恭毕敬地补充着。 “知道了,你下去吧!” 沐凌蝶摆了摆手,云儿识趣地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待云儿退下之后,沐凌蝶看完字条上的字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瞬间苍白无色,嘴角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来了,他来了,这可如何是好?本宫这肚子……” 原来这个便条上无字,只有一个画,说是画也不贴切,更像一个印记,是一个“火焰。” 火焰栩栩如生,沐凌蝶却浑身颤抖,用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五个月的肚子。 闭上眼睛,片刻之后豁然睁开,深吸一口气说道: “看来只能牺牲掉你了,若不牺牲你,恐怕本宫便没命了。” 想到这里,沐凌蝶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沉声喝道: “来人,去将太医胡月明给本宫唤来。” “是。” 小宫女云儿在门外答应一声,向远处快步跑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珍妃娘娘在哪里? “娘娘你在说什么?这个孩子不是娘娘一直期盼的吗?为什么要打掉他?” 太医胡月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沐凌蝶一直让他给她开安胎药保胎,可这一次却意外地让他开堕胎药,将胡月明给整糊涂了。 北离国国主朱炎的到来,打乱了沐凌蝶全部的计划,沐凌蝶的对朱炎是一份特殊的感情。 她喜欢朱炎的成熟冷静,眷恋他的冷酷,可同样的也害怕他的冷酷无情。 沐凌蝶处心积虑就是为了爬上朱炎的龙榻,成为北离国的皇后。 可计划却屡屡失手,她的身子也被陈六那个混蛋给夺去了清白。一个不洁之身,再想坐上皇后之位,简直比登天还难。 于是她心生一计,拉着陈六,想用“狸猫换太子”之法。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冒充大周王朝皇上元祁的子嗣,想着先拿下大周王朝,再与朱炎谈条件。若朱炎肯让她做皇后,她便以大周王朝当嫁妆,双手奉上,交给朱炎。 若朱炎不同意,她也好有个傍身之所,朱炎不敢把她怎么样。至于陈六,沐凌蝶眼中杀机尽显,待事成之后,杀了便是,沐凌蝶心里想着。 可如今朱炎提前到达大周王朝,让沐凌蝶有些惊慌,有些措手不及。 如今她一事无成,一来为了讨好朱炎,二来怕朱炎杀了她,她绝对不能让朱炎知道,她怀孕之事。 任何人都有征服欲望,小皇帝元祁对沐凌蝶千依百顺,甚是宠溺,可沐凌蝶不喜欢。朱炎冷酷无情,不对任何女人动心,沐凌蝶偏想征服他,所以她更想做北离国皇后之位,成为开启朱炎冰冷内心的那把钥匙。那样会让她很有成就感。 “怎么?本宫的事,还需要向你报备?” 听到太医胡月明怀疑的询问,沐凌蝶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冷冷询问着。 “老臣不敢,娘娘恕罪!老臣只是觉得娘娘怀孕已经五个月了,若此时打掉孩子,必然存在风险,所以娘娘务必要三思而后行啊!何况有了孩子,娘娘在后宫的地位才能稳固,不是吗?” 太医胡月明虽然被沐凌蝶逼着做了许多错事,可医德所在,他不得不提醒着。 “本宫让你去干什么,你便去干什么便是,无需多言。” 沐凌蝶狠戾地说着,片刻之后补充着: “胡太医,你最好保本宫无碍,否则,本宫若死了,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妾,也就不用活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蕊她什么也不知道,求娘娘不要为难她。” 太医胡月明大惊,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着。 沐凌蝶凉薄如冰的双眼扫了一眼胡月明,嘴角微翘冷哼一声,接着冷冷说道: “忘记恭喜胡太医了,胡太医的小妾,小蕊姑娘快要生产了,而且就在最近几天,若本宫出了事,你的孩子,还有你如花似玉的小妾,可就都活不了,一尸两命。” 胡月明一听,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要当父亲了,他要当父亲了,他已经几个月没有看见小蕊了,没有想到她怀着他的孩子,老年得子,焉能不让他欣喜。可欣喜的同时又不免为她的处境而担忧,急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搅蒜一般求饶着: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老臣……老臣一定竭尽全力为娘娘效力,保娘娘万寿无疆。” “下去吧!速去准备,越快越好。” 沐凌蝶冷言吩咐着,胡月明擦了一把额头冷汗,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沐凌蝶的寝殿。 大周王朝最热闹的一家青楼里,朱炎慵懒地躺在一张床榻上,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朱炎沉声说道: “进来。” 云痕走了进来,向朱炎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主子,纸条属下已经雇了一个孩子,交给守宫门的侍卫了,让他们给沐凌蝶过去,他们属于禁军,是沐凌蝶的麾下,应该会交给她的”。 “嗯!” 朱炎冷哼一声。 “只是上面没有字,主子就如此笃定,沐凌蝶她能看懂吗?” 沐凌蝶在大周王朝是尊贵无比的珍妃,可在朱炎与他的手下云痕眼中,却渺小如尘埃。所以云痕也就直呼她的名讳了。 “会的,她这个女人并不笨,而且总想图谋意想天开的事,她图谋朕的后位已久,朕的标志她自然认得。那个傻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朕想做天下之主,她没有强硬的后台,给不了朕的助力,朕凭什么让她做皇后?” 朱炎的眸子如同寒星闪烁,眼中竟是嘲讽的森冷笑意,冷冷说着。 “哼!” 云痕同样冷哼一声,他对有野心的女人,也不是很尊重,尤其是靠色像引诱他人的,云痕更是不屑,与青楼女子无疑。 可偏偏沐凌蝶仗着自己有点料,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北离国时,便曾想在后宫搅动风云,好在国主朱炎睿智,将她派到了大周王朝,云痕心里鄙夷地想着。 许是见朱炎心情不错,云痕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主子,说到皇后,主子有什么打算?王皇后她虽然谨守本分,从来不曾做过对不起主子之事,可她却一直无所出。主子难道就没有想过换下她?或许寻一个名医为她医治?” “朕从来不缺孩子,让她在那个位置上悬置着吧!一来朕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她在那个位置上,沐凌蝶,还有众多有野心的女人,才会使劲浑身解数讨好朕。因为她们也同你一般,觉得朕一定会换下她。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们自己,才是最合适坐在那个位置的人,反正收益的是朕,朕何乐而不为呢!” 朱炎眼神如一弯死水,毫无波动,神色亦不见一丝温怒地冷冷说着,足见他的冷情。 “主子圣明!属下受教了。” 片刻之后,云痕接着说道: “属下有一提议,不知道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出来玩的,总要开心一些,说吧!不用如此拘谨。” 朱炎难得心情好地说着,云痕犹豫片刻说到: “其实王皇后她蕙质兰心,人倒也不错,只是多年未有所出,有些遗憾。属下觉得,也许可以找那个苏子岩的妹妹苏樱雪,给皇后瞧瞧,必竟她连瘟疫都能医好,治皇后的不育症,应该问题不大,皇上觉得呢?”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云痕脸上结结实实留下了一个掌印。 刚刚还平静的朱炎,突然暴怒,厉声呵斥道: “胡说八道什么?这场仗朕败给了苏子岩,已经让朕丢尽脸面,你还让朕去求他妹妹,你是觉得朕的脸,丢的不够大吗?朕到这个大周王朝就是为了杀他们的。何况朕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也不缺子嗣,生不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找到合适的,朕立刻换了那个贱人。” 朱炎无情地说着,云痕被打的一个踉跄,急忙捂着红肿的脸庞,跪地求饶: “国主饶命,国主息怒,是属下多言,属下一心为国主着想,却思虑欠妥,没有想那么多,属下自打嘴巴。” 云痕说完,真的开始打了起来,声音清脆响亮毫不含糊,而且巴掌印都印在脸上,可见他是真的很用力。 “够了,下去吧!待沐凌蝶来了之后,领她进来见朕。” 朱炎脸色阴沉,冷冷吩咐着。 云痕微微额首,急忙退了出去,不敢再招惹这个煞星。 自己主子的脾气,云痕很清楚,一旦发怒,那可是要命的。 朱炎躺在了软榻上,望着摇曳的水红罗账,雕花的床榻,静等着沐凌蝶的到来。 而另一边的沐凌蝶,用颤抖的手,从胡月明手里接过堕胎药,阴冷地说道: “退下吧!下去给本宫准备一碗补身子的药和止血的药来,一会本宫要服用。别忘记,本宫若是死了,你的那个小蕊姑娘,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是,老臣这就去准备。” 太医胡月明急忙用衣袖拭了拭额头冷汗,不敢反驳,她想告诉沐凌蝶,血不流出来不好,可他却不敢说。 还有若皇上知道是他开的药,将沐凌蝶肚子的龙胎打掉了,肯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他的心“砰砰”直跳。 越想越害怕,再一次望了沐凌蝶一眼,见她樱桃般的嘴,正吹着堕胎药,不免有些担忧地谏言道: “娘娘三思啊!皇上膝下无子,这可是母凭子贵的大好机会呢!娘娘为何一定要打掉他呢?” 太医胡月明,心如同在火上烤着,他有预感,将来他一定会死无全尸的。他是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可他最近在沐凌蝶的胁迫之下,却屡屡做出违背医德之事。 “滚,若今日之事传出去,你自己掂量着。” 沐凌蝶绯唇轻扬冷冷威胁着。 “是,是,是,老臣不敢。” 太医胡月明急忙答应着。这句可不是敷衍,若传到皇上元祁或者孝桢太后耳朵里,说是他开的药打掉了龙胎,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沐凌蝶肚子里的孩子是陈六的,除了他们俩人谁也不知道,所以胡月明才会感到害怕,他以为是皇上元祁的呢! 沐凌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太医胡月明急忙退出了沐凌蝶寝殿,为她配药去了。 待太医胡月明走后,沐凌蝶快速一扬脖,将堕胎药喝了下去。 因为她没有太多时间犹豫,朱炎也没有太多耐心等她,她要赶紧去“水月楼”,见北离国国主朱炎。 痛从沐凌蝶的腹部传出,沐凌蝶捂着疼痛的腹部,在地上打滚。 “啊……啊……” 眉头紧蹙,咬紧银牙,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疼痛的泪水,缓缓顺着沐凌蝶脸的脸瑕流淌。那模样真让人心痛,可这一切却是沐凌蝶自己找虐。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沐凌蝶的小腹流出,鲜血浸染了沐凌蝶华丽的衣衫,可她却没有一丝为人母的怜惜之情,足可见此人有多狠。 天空阴暗,傍晚十分,夕阳的照射下,蓝蓝的天空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沐凌蝶一身男装,带着自己的小宫女云儿,悄悄打通了看守宫门的侍卫,匆匆出了皇宫。 她觉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有俩个人正远远望着她。 一个是暗处的夜鹰,另外一个便是禁军统领陈六。 陈六在沐凌蝶走后,深邃幽暗的眼眸带着一丝怀疑,他大步向沐凌蝶宫中走去。 “轩翠宫”里的一个小宫女们正在擦拭地上的血迹,陈六咳嗽一声,沉声喝道: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小宫女被吓的一个哆嗦,回头一见是禁军统领陈六,急忙行了一个礼,支支吾吾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所有人都以为沐凌蝶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如今流掉了,这事要传出去,整个“轩翠宫”都脱不了干系,所以没有人敢声张。 陈六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急中生智,一把抓起小宫女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了娘娘?走,本统领将你去见太后,珍妃娘娘肚子里怀的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你竟然敢伺候不周?” “陈统领饶命,陈统领饶命,这事真不怨奴婢,是娘娘,是娘娘自己将孩子打掉的,呜呜……请陈统领待皇上回来,帮奴婢美言几句,让皇上饶了奴婢的死罪,呜呜……” 陈六的威严起了作用,将本来就害怕的小宫女吓的呜呜地哭了起来。 禁军统领陈六,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响声,眼中寒光闪烁,咬牙切齿地询问着: “珍妃娘娘她去了哪里?” …… 第二百一十二章讨他人欢心 这天夜幕降临,一匹马驮着俩人慢悠悠地走着,男子伟岸挺拔,女子娇小玲珑,却十分精致,一看就是郎才女貌。 只是俩人的衣服,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衫,甚至还打着补丁,一看就是穷人。 但胯下的马,却是一匹是精良战马,万里挑一,乌黑程亮的毛发,体格矫健俊美,精神抖擞,一见就是一匹千里马。 若说马是这俩人的,恐怕无人相信,若说偷得倒比较贴切。 这俩人不是旁人,正是皇上元祁和苏樱雪。 元祁闻着苏樱雪的发香,想着几天前的情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 尽管苏子岩强烈反对,可苏樱雪为了自由,更为了逍遥王,依然选择跟元祁走了。 逍遥王的死,在苏樱雪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遗憾,她深深内疚,觉得对不起他。 如今皇上元祁却说逍遥王并没有死,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活在阳光之下,苏樱雪想要确定一下,他是否安全。 但这些理由苏樱雪不能告诉苏子岩,因为逍遥王活着的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只能以已经答应元祁要陪他一个月,还有她的内伤需要补药为由,让苏子岩答应她离开。 苏子岩无奈只好将陪伴自己多年的战马,送给他们俩人骑。 “既然你执意要走,哥知道也留不住你,便将跟随哥多年的“闪电”,送给你,此马通人性,跑的又快,若遇到坏人,你就摸摸它头,告诉它让它快跑,它能听懂。” 苏子岩牵着自己心爱的战马,对苏樱雪有些担忧,嘱咐着。 “谢谢哥!” 苏樱雪真诚地道着谢,苏子岩将她拉到马前,摸了摸“闪电”的头说到: ““闪电”你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新主人,本将军的妹妹,她叫雪儿。你一定要听她的话,将她安全给本将军带回京城,你懂吗?” 只见那匹马突然抬起前蹄,扬天长啸一声,接着不知道是不是苏樱雪的错觉,她竟然看见那马微微点了点头。 “哇!它真的听的懂人话啊!哥,它真的好棒。” 苏樱雪一阵欢呼雀跃,接着一下子扑向苏子岩怀里,被这份亲情感动,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说着: “哥,真的谢谢你!你是在这个世上对雪儿最好的人了,有哥哥真好!” “傻丫头,你是哥唯一的亲人,哥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苏子岩顺手将苏樱雪揽在怀里,用另一只手宠溺地摸了摸苏樱雪柔顺的发丝。 兄妹二人浓情蜜意,元祁的心,却微微有些难受,但他自我安慰着: “别那么小气,他们只是兄妹,没关系的。” 虽然如此想着,可元祁的拳头却拽的紧紧的。 偏偏在此时,展飞又来凑热闹: “大小姐,大小姐,将军不是在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还有我,我也很关心大小姐的。” 说完,凑上前,一抱拳向苏子岩恳求着: “将军,属下请命,沿途保护大小姐回京城,此地离京城路途遥远,只有皇上与大小姐俩人,属下担心路上会有危险,恳请将军恩准!” “这……” 苏子岩犹豫地望了一眼苏樱雪与皇上元祁,点了点头说道: “言之有理,也……” “好”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皇上元祁给打断了: “时候不早了,朕与苏樱雪要出发了。那个展飞,你好生配合苏将军,将朕的几万大军,给朕安全带回京师,若中途出了什么事,朕饶不了你们。还有,你哥哥,朕已经托人好生照顾着了,不用心急回去,你可明白?” “这……” 展飞不舍地扫了苏樱雪一眼,可却不敢反驳,因为皇上这话里话外分明就在威胁他嘛!苦丧着脸,不得不拱手说道: “属下谢过皇上,让人照顾属下的哥哥,属下一定会尽心尽力配合大将军将大军安全带回京师。” “嗯!你办事朕放心。” 元祁仿佛欣赏般说着,顺便走到苏子岩面前拍了拍苏子岩的肩膀说道: “苏将军能者多劳,朕向你保证,一定将你妹妹安全带回去。 说完,顺手将苏樱雪捞回自己怀里柔声说道: “我们走。” 望着元祁一副胜利者的样子,苏樱雪恨得牙根紧咬,一抬脚跺在元祁脚背上,踏了过去,抓住马缰绳,欲往马上爬,元祁痛的抱着自己的脚大吼: “苏樱雪,你又欺负朕……” “谁让你欺负展飞了,竟做小人行径。” 苏樱雪听到皇上元祁的喊话,眼中难掩得意,回嘴说道。 战马“闪电”,见有人往它的马背上爬,许是感觉到一阵瘙痒,抖了抖身上,苏樱雪本就抓的不够牢靠,又分神与元祁斗嘴,发出“啊”的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小心……” 苏子岩和元祁同时大叫,可元祁因为离得近一些,速度比苏子岩更快地接住了她。 苏樱雪本以为自己会掉在地上,却没有想到却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俩人四目相对,又各自将目光别开,苏樱雪一副嫌恶地样子说到: “还不赶紧放本小姐下去?皇上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本小姐与皇上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玷污了本小姐的清白好不好?” 元祁见周围众人都在望着他与苏樱雪,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加上苏樱雪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还一副嫌弃他的样子,忍不住刻薄地回击道: “你……你以为朕愿意抱你吗?朕是怕你本就有伤在身,万一摔死了,你哥再将责任赖在朕的身上,再说了,朕后宫佳丽三千,朕肯抱你,是你苏家祖坟上烧高香了。” “你……” 苏樱雪被气的不轻,指着元祁的鼻子正待好好骂他一顿,却被皇上元祁拦腰抱住,飞身上马说道: “苏樱雪,天色不早了,打情骂俏的话,咱路上有的是时间说,若误了时辰,恐怕我们俩个要睡到荒郊野外。” “谁跟你打情骂俏了,元祁你别不要脸行不,本小姐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苏樱雪简直被元祁给气炸了,里里外外没有一点帝王样子,分明就是无赖。 苏子岩眉头紧皱,看俩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旧情未了,不免有些担忧,沉声喝道: “皇上请谨言慎行,待回京之后,臣还要为雪儿再觅良缘的。皇上这些让人误解的话,传出去,会影响雪儿再嫁的。” “就是,皇上谨言慎行,不要辱我苏樱雪清白。今后我还要再嫁的。” 苏樱雪急忙附和着苏子岩的话,并补充着: “哥哥放心,妹妹我准备了一堆毒药,他要敢对我有所企图,我毒死他。” “雪儿,休要胡说。赶紧跟皇上道歉,说你是瞎说的,快些。” 令苏樱雪意外的是,苏子岩竟然训斥了她,苏樱雪一脸委屈。 却听皇上元祁说道: “苏将军不用紧张,你这个妹妹这句话一直挂在嘴边,朕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才与令妹有误会的。现在朕想通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比一些阴险狡诈的人背后使刀子要好的多,朕不会与她计较的。” 说完,一指周围说道: “你们便是权当没有听到,若谁将大小姐这句话说出去,朕非但不感激他,朕还要治他一个长舌罪。” “是,属下不敢,定当噤口不言。” 展飞为代表,众人附和。 “臣多谢皇上理解,臣带臣妹向皇上道歉,但臣还是那句话,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废弃诏书,请皇上与臣妹保持距离。” 苏子岩不识时务,说的好像元祁会追着苏樱雪不放似的,让元祁很没面子。 他咬牙,冷冷说道: “你放心,朕玉树临风,宫中嫔妃众多,不差你妹妹一人。只要沿途她不勾引朕,朕对她这干巴巴的身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苏樱雪眼睛睁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身材可是凹凸有致,魔鬼身材,竟然被这渣男嫌弃了,她忍无可忍,胸部一挺大喊着: “展飞,本小姐这身材不好吗?” “这……” 展飞脸一红,正待回答,苏樱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元祁将马一拍,马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苏樱雪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苏子岩在后面担忧地大喊: “皇上,小心,雪儿身上还带着伤呢!” “朕知道了,放心。” 元祁的话,消失在了远处,苏子岩哀叹一声。为皇上元祁与苏樱雪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忧心。 “啊……” 苏樱雪惊恐大叫,她真的很怕被癫下马背。 就在此时一只温柔的大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桎梏在了怀里,让马缓缓慢了下来,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声音说道: “别怕!朕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掉下马背,更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伤。” 说到这里,元祁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苏樱雪耳畔说道: “对不起!朕为之前的种种,向你道歉,也许朕是错的,她也许没有朕想象般那么好。也许朕该相信你说的话。” 想到沐凌蝶的心机,还有沿途的追杀,禁军的弓箭,加上苏樱雪的医术,元祁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苏樱雪曾经说过: “她没有害死沐凌蝶的孩子,沐凌蝶并没有怀孕。” 他与苏樱雪所有的矛盾都是从沐凌蝶指证,苏樱雪害她丢了孩子开始。若没有那件事情,那么他与苏樱雪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宛如仇人般的地步。 苏樱雪一向嘴硬,不会说甜言蜜语的那种,她宁愿惹怒他,也不会向他求饶这一点可见,若真是她做的,她定然会敲锣打鼓地告诉他,就是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他敢把她怎么着? 可如今苏樱雪什么都认,就是不认这件事情。 可见是沐凌蝶说了慌,当时苏樱雪为她把过脉,说她没有怀孕,可他却没有相信他,元祁想来深深内疚,他真诚地道着歉。 苏樱雪听后,身子一僵,不知为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道歉来的晚了一些,她已经伤痕累累,心早就死了,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淡漠地说着: “皇上不用再与我解释,你我已经俩清,我也不再需要你的相信。你心中也清楚,今日我会随你走,只是为了逍遥王。” “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元祁这个问题,已经问过许多遍,他还是忍不住再次问出了口。 “重要,起码他比你重要。” 苏樱雪想也地回答着,根本不怕伤了元祁的心。 明知道答案,元祁心中依旧锥心般的疼痛着,疼的他感觉呼吸都困难。 俩人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元祁没有松手,一手骑马,一手拦住苏樱雪的腰身。 尽管苏樱雪什么也没有说,但她确实感觉到了安全,不用担心自己会掉落马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元祁最终受不了沉默,开始没话找话说: “苏樱雪,朕,那个……朕以后就称呼你为雪儿好吗?” “随皇上吧!一个称呼而已,。” 苏樱雪云淡风轻地说着,元祁脸上显的有些尴尬,但他不死心地说着: “出门在外,你也不能称我为皇上,万一让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所以你还是叫我“阿祁”吧!” 苏樱雪俏眉一挑,听起来有些亲热,让人不舒服。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倒觉得叫小元比较好,不如小赵,小李,小孙,这样让人听见,不至于误解,我们只是认识,没有太熟。” “怎么不熟?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那是曾经,现在不熟。” “我们共骑一匹马。” “明天我们可以雇一辆马车。” …… “好吧!好吧!小元就小元,听起来像个女儿名字,不大气。朕,不,我不与女人一般见识,一个称呼而已。” 元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言语中多了一丝宠溺。 “切,不需要,阿祁就阿祁,不过没人的时候,我还是称呼你为皇上吧!毕竟我们也没有很熟。 “咳!雪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元祁有太多的无奈,这句曾经是苏樱雪的座右铭,没有想到却成了他的。 元祁想讨苏樱雪欢心,殊不知他的女人沐凌蝶,此时此刻,正在京城讨他人的欢心。 第二百一十三章让他进来 北离国国主朱炎,来到大周王朝之后,便来到了鱼龙混杂的青楼“水月楼”。 一来,这里是曾经沐凌蝶待过的地方,二来这里说话方便,没有人注意。三来,男人嘛!喜欢寻花问柳很正常,朱炎也不例外,在宫里没有女人能引起他的兴趣,他也想出来寻一个特别的,可来了之后,闻到女人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还有听到她们故作扭捏,娇里娇气的声音,反倒没了兴趣。 朱炎今年三十八岁,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但也快要接近中年。可至今没有能够引起他兴趣的女人,人生了无生趣,不如争夺地盘来的有趣,这些年他南征北战,倒也灭了不少周边小国,作为战利品。 北离国可以说已经够强大的了,可他偏偏不知足,又企图吞并大周王朝,遇到了对手苏子岩,损兵折将之下,最终选择握手言和。可骨子里杀伐戾气,却让他依旧想伺机而动,只是为了名声,他只能暗地里搞着小动作,以备将大周王朝一招毙命,收入囊中。 一阵敲门响起,云痕在门外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主子,水月楼的姑娘给你送来了茶水,是属下给你端进去?还是……” “让她进来吧!” 朱炎清冽低沉的嗓音,从房间传了出来,不发怒的声音是那般好听。 水月楼的姑娘都是见过世面的,见门口云痕恭敬地站岗,又听朱炎声音含着男人成熟稳重的声音,顿时心花怒放,心中暗道: “虽然没有看见人,但听声音,看架势,便知道肯定是一个金主,我若能拿下他,他纳我进府,我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尽管没有看见朱炎的长相,却依旧幻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云痕听到朱炎回话,知道自己主子有需求,便二话不说,推开了房门,对那个青楼女子摆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好生伺候,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是,爷,奴家知道了。” 那个青楼女子欢天喜地进去,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胸口大开,身材匀称,没有一丝赘肉,皮肤小麦色,却不黑,标准健康肤色,胸肌、腹肌、简直完美无缺,整个人都是一等一的。 青楼女子嘴角流出了口水,不要说有钱了,即便没钱,也想被他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 “看够了吗?还不赶紧的?” 一道宛如地狱般的声音阴冷地说着。 也许朱炎突然出声,这名青楼女子猝不及防,一个哆嗦,茶杯一下子脱了手,向地上掉去,她感觉到一阵风飘过,那盏茶水瞬间落入了朱炎手里。 女子抬头望去,只见朱炎面色冷峻,一双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好像能吞噬人心般望着他,她浑身一哆嗦,但又被朱炎成熟稳重的外表所迷惑,突然故意一个摔倒,扑进了朱炎怀里娇喋着: “爷,你的眼神好可怕,不要如此盯着奴家好不好?奴家的心都砰砰直跳了。” “看来大周王朝有名的青楼,也不过如此而已,毛手毛脚的如何伺候人?还有你身上的味道让爷我感到恶心,滚,唤一个清纯点的来”。 朱炎刚刚提起来的兴致,被女子身上浓厚的胭脂水粉味给整没了,厉声喝道。 如此美男便宜他人,这名青楼女子可不干,她如同无骨的蛇般再次攀爬上朱炎精壮的身躯,朱炎忍无可忍,抬高了手里那个盛满滚烫茶水的壶,顺着女子额头悉数浇了下去。 “啊……” 女子发出一声惨叫无比的尖声。 “主子,怎么了?” 云痕听到声音,闯了进来,只见地上一个女人,头上冒着热气,整张脸已经毁容,正浑身颤抖,发出“呜呜……”的哭声。 而沐凌蝶就在此时,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之景腿肚子直打颤,可又忍不住望了一眼朱炎那张好看又带着成熟男人的脸庞,眼神最后落到朱炎坦露的胸膛处,忍不住脸一红,那里是她最想得到的地方,可朱炎却一直不给她机会。 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国……国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她勾引朕,云痕拖下去。” 朱炎阴冷地说着,不带一丝感情,一点也没有将地上痛哭的女人当回事。 沐凌蝶听到朱炎的话后,顿时妒火中烧。 而云痕则答了一声: “是。” 上前欲拉地上那名蜷缩的女子,却听沐凌蝶冷言喝道: “等等,本宫借云侍卫的剑一用。” 云痕眉头紧皱,望了一眼朱炎。 朱炎眼神犀利,冲着他摆手,云痕双手递上了自己的剑。 只见沐凌蝶手握剑柄向那名哭啼的青楼女子狠狠刺了俩剑,冷言说道: “这第一剑是因为你对国主有非分之想该死。这第二剑,是因为你知道了国主身份,更该死。” 倒霉的青楼女子因为送一盏茶,而命丧当场。 朱炎摇了摇头啧啧俩声说道: “朕的小蝶依旧办事利索,有点意思。够狠。” 说到这里,接着指了指云痕说道: “跟着珍妃娘娘学着点,不该留活口的,千万不要留,留了只是祸害。” 朱炎的声音阴冷,云痕急忙拱手说道: “是。属下受教了。” “下去吧!与这里的老鸨,说明一下情况,该赔钱的赔钱。当然这笔钱就有朕的小蝶负责。” 说到这里,朱炎摸了摸沐凌蝶精致的脸庞,划过她纤细的脖子,低头咬住沐凌蝶的耳朵柔声询问着: “小蝶可愿意?” 沐凌蝶浑身一颤,仿佛被抽干了空气一般,整个摇摇欲坠,挂在朱炎的脖子上,结结巴巴地说着: “愿……愿意。跟……跟她说是本宫杀的,她自然明白。” 在心爱的人面前,纵然心狠如沐凌蝶也会如化作一摊水。 望着仿佛想干柴烈火的俩人,云痕眉头紧皱。 这个女人若与自家主子搅在一起,那简直是魔女遇到恶魔。俩个都心狠手辣,若真让她做了北离国皇后,北离国恐怕永无宁日。 朱炎阴冷的眼神扫了无痕一眼,云痕无奈只能拱手行礼,识趣拖着那具尸体,退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只是在门关上的时候,云痕再次不放心地瞄了一眼房间,只希望自己的主子不要被沐凌蝶勾引才好。 就在此时,楼下一片嘈杂,云痕拖着那具尸体向楼下走去。却听楼下传来阴冷的询问声: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原来是禁军统领陈六,一路追着沐凌蝶而来, 他想质问一下,沐凌蝶为什么要打掉他的孩子?是利用,还是想图谋什么? 而此时朱炎的房间里,沐凌蝶并不知道陈六的到来,她双腮嫣红,望着朱炎坦露的胸膛,心砰砰直跳,手摸向了那梦寐已久的胸膛,眼中泪珠闪现,娇喋着说道: “呜呜……国主,你可来了,本宫好想你,呜呜……” “本宫?小蝶是打算做小皇帝的珍妃,还是想做我朱炎的皇后?” 朱炎用手托起沐凌蝶的下巴,声音阴冷,宛如地狱般的声音森冷地询问着。 “不,国主应该知道的,小蝶心中只有国主一人,那个小皇帝根本不配与国主相提并论。” 沐凌蝶说完,如同八爪鱼般攀爬到了朱炎的脖颈,红艳的朱唇凑上了朱炎凉薄的嘴唇,不停地在朱炎的嘴唇上蠕动,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又伸出香舌,想要撬开朱炎的牙关,探入朱炎那湿润的嘴中。 朱炎眼神阴冷,至始至终都是沐凌蝶一头热,朱炎没有丝毫反应。 “真的只有朕一人吗?都一年了,朕让你就在小皇帝身边,是让你迷惑他,杀他,或者为朕助力,让朕可以顺利地灭了大周王朝,可你倒好,日夜与小皇帝翻云覆雨,全然忘记了朕的命令。你竟然还敢说你心里只有朕,还敢妄想做朕的皇后。你是不是打算用反间计,帮小皇帝除掉朕,除掉朕的北离国?” 朱炎眼中凶光暴露,一把抓住沐凌蝶手臂,狠狠将其摔倒在地,如鹰般的眼睛紧盯着沐凌蝶,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地质问着,并一脚踏在沐凌蝶的小腹,微微使力,凉薄的嘴唇轻启说道: “沐凌蝶,冯川是怎么死的,朕不想追问。朕只要结果。你可别忘记了,你的家人都在朕的手里,你要敢有任何小动作,朕可以分分秒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你可听清楚了?” 沐凌蝶刚刚流产,被摔得七荤八素,又被朱炎踩了一脚,不光嘴角流出了血迹,下面也浸染了衣裙,只是沐凌蝶自己不知道罢了。 朱炎的眼睛犀利,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杀气,只是杀气一闪而过,但他没有点破,不动声色地拿开了脚,一把将沐凌蝶从地上又捞了起来,毫无温柔可言,可却又掏出锦帕,亲自帮沐凌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呜呜……国……国主,请……请听小蝶解释”。 此时的沐凌蝶可以说惊恐万状,她眼中噙泪,断断续续地说着。 令沐凌蝶没有想到的是,朱炎却突然拦住她的腰,低头吻上了沐凌蝶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沐凌蝶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在沐凌蝶的舌间摩挲,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这一直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就在沐凌蝶反应过来想要回应的时候,朱炎突然一把推开了她,狠狠擦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冷言喝问着: “怎么?朕的技巧与小皇帝比起来怎么样?” 朱炎的忽冷忽热,恰恰是沐凌蝶着迷的原因,她的心是变态的,朱炎越是拒绝她,越是对她冷淡,她越喜欢,想要征服他。 听到朱炎阴冷的话语,沐凌蝶非但没有害怕,还有些丝丝喜悦,她自以为是的以为朱炎是吃小皇帝元祁的醋,急忙扑上前,抓住朱炎的手臂解释着: “不,不是的,小蝶从来没有与小皇帝翻云覆雨,小蝶只喜欢国主,国主难道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意淫之药”吗?每次小皇帝有需求的时候,小蝶便给他用药,久而久之小皇帝还以为他一直与小蝶睡在一起。小蝶与小皇帝是清清白白的,请国主相信小蝶,小蝶的心中只有国主一人,天地可证。” 沐凌蝶苦苦告白,虽然她已经是不洁之身,但非她所愿,是陈六那个混账强上她所致。待他日她得尝所愿,她必将陈六千刀万剐。 至于朱炎,沐凌蝶打定主意,先稳住他,大不了将来与朱炎云雨之时,故技重施,割破手指,瞒天过海。 朱炎嘴角微翘,泛着杀意,眼神寒光一闪,他强压怒火,用手抬起沐凌蝶的下巴,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询问着: “这么说你还是清白之身了?” “我……” 沐凌蝶刚想说自己是清白之身时,门外传来了她的贴身婢女云儿的声音: “娘娘,陈统领来了,正在找你,已经上楼,朝这边走了。” “什么?他来干什么?赶紧打发他离开。” 沐凌蝶脸色瞬间苍白无色,大惊说道。 话音刚落却听耳畔传来一道地狱般的声音说道: “让他进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请听我解释 禁军统领陈六的到来,让沐凌蝶魂都飞了,她小心翼翼回头望了一眼朱炎,只见朱炎嗜血冰冷的眼神正冷冷望着她。 “国……国主,你听我说,听我解释,是他……是他……” 沐凌蝶惶恐不安,急忙跪倒在地,抓住朱炎的腿,想要解释。 朱炎目光阴蛰,如同一尊佛般站在那里,冷酷地轻吐几个字: “让他进来。” “这……这……” 沐凌蝶彻底瘫痪,跌坐在地,都是陈六这个废物,生生破坏了她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沐凌蝶眼中闪过一丝肃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你家主子可在里面?” 陈六满含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个……” 沐凌蝶的小婢女云儿犹豫片刻,回头望了一眼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主子珍妃沐凌蝶迟迟不出声,不会在里面做什么苟且之事吧!可这只是她的揣测,不敢明说,“忠心”二字让她只能拼命挡着,以免陈六进去,看见不该看到的。 想到这里,小婢女云儿胸一挺,腰杆一直,故作趾高气昂地说着: “是又如何?陈统领有事请稍候,娘娘在里面有事,待忙完,自然会出来见你。” “有事?在青楼里能有什么事?不会是苟且之事吧?滚开……” 陈六目中无人,眼中闪着愤怒地火焰,讽刺且厉声吼道。 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耐不住寂寞,刚刚将孩子打掉,又跑到此此处寻花问柳。简直就是个贱货,陈六心里想着。 “陈统领,请嘴巴放干净点,竟然敢如此胡说八道,小心娘娘听到,治你的罪。” 云儿尽责地呵斥道。 “哼!治本统领的罪,本统领还想质问她,因何将本统领的孩子……” “打掉”俩字,还没有说出口,只听“吱嘎”一声门开了。 只见一身男装,却美艳绝伦的沐凌蝶从房间缓缓走出,精美的脸庞相衬却有一番别样的魅力。 尽管陈六已经与沐凌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依旧眷恋她的美貌,有着片刻呆愣,就在此时只听“啪……”的一声,陈六的脸结结实实挨了沐凌蝶一巴掌。 “你这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里吆喝什么?不想活了吗?还有谁让你跟踪本宫的?” 沐凌蝶这一巴掌使出了全力,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陈六摸着自己肿的老高的脸,绿豆般的眼珠子瞬间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咬牙说着: “你敢打我?你是不是以为皇上要回来了,你就长脸了是吗?实话告诉你……” 陈六还没有说完,却听沐凌蝶厉声呵斥道: “吵什么?吵什么?还不赶紧进来,你是想让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宫在这里吗?” 沐凌蝶说完,摇摆着身躯,一转身向房间走去,陈六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环顾四周,果然见不少人在看,厉声喝道: “看什么看,不想要命了吗?” 说完,也走进了房间,甚至关上了房门。 眼睛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见并没有可疑男子,脸才缓和了一些沉声询问着: “珍妃娘娘,为何要打掉本统领的孩子?你是不是想等皇上回来,权当没事人般去讨好他,再让他宠幸你?本统领告诉你,你少做春秋大梦。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你也已经失宠。 以本统领看,皇上他对你的宠爱,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的。他对苏樱雪那才是真的痴迷,他为了苏樱雪,连皇位也不要,去寻她,足见苏樱雪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他之所以一直对你折磨苏樱雪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是因为他还不懂得爱,二来他吃味苏樱雪与逍遥王的那段情。 这回京之路,路途遥远,他们俩人孤男寡女,天长地久一定会死灰复燃,到时候焉有你的好日子过? 更何况你不光伤害苏樱雪,你还暗地里想要除掉他,他不将你挫骨扬灰已算对你仁慈了。” 陈六无视沐凌蝶对他挤眉弄眼,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 沐凌蝶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一眼房梁上一身玄衣,气势摄人,眼神却冷酷的朱炎。 心砰砰直跳,又心动,又害怕,最重要的是怕他嫌弃自己,急忙欲盖弥彰地说着: “陈统领先不要说话,请听本宫说,其实本宫之所以打掉你的孩子,是因为你的孩子派不上用场,你的孩子太小了,与皇上在京城的时间不吻合,容易引起人怀疑。 而且你也说了,皇上他有可能已经在秘密回京的路上,若他回京,我俩都没有好果子吃。私通,谋杀皇上,这俩条罪名都不是小罪,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除掉他。 可若他现在死了,你的孩子没有出生,本宫便没有办法,让他顶替本宫的孩子。” 陈六一脸茫然,狐疑地询问着: “什么你的孩子,我的孩子,那是我们……” 陈六的话还没有说完,沐凌蝶急忙捂住他的嘴说道: “陈统领先不要说话,听本宫说。” 沐凌蝶见陈六不再说话,这才松开手说道:“没错,我们原计划的确是先用这个孩子顶替本宫与皇上的子嗣,可我们没有找到金龙玉佩,这个孩子没有出生,若皇上此时死了,空置的皇位,势必会引起各地藩王抢夺,可若我们不杀皇上,一旦皇上回宫,我们同样没有容身之地。 眼下太医院胡月明的小妾在本宫手里,而她这俩天便要生产了,本宫只要伪装俩天快要生产的样子,到时候只要她的孩子一出生,我们便说那是本宫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肉。 若这个时候皇上再出事,我们便联合朝臣向孝桢太后施压,让她搬下懿旨,封那个孩子为皇上。 太后虽然不是皇上亲母,可本宫看的出来,她对皇上却有情义的。 若没有情义,不会在“元辰节”时,皇上因为苏樱雪的事与她闹的那般僵的情况下,依旧愿意为他守江山,甚至听不得别人说皇上的不是。 若皇上驾崩,她必然伤心欲绝,她肯定对皇上留下的唯一子嗣,心生怜悯,若此时朝臣再谏言让她传位于那个孩子,让她垂帘听政。她必然满心欢喜。 待事成定局,顺理成章,我们再整点慢性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得毒死那个老不死的,那么那个婴儿岂不就成了一个傀儡皇帝了吗? 到时候你想要多少孩子没有?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你说呢?” 沐凌蝶眼中寒光一闪,却为陈六编排着美梦,嘴角微翘,勾起一抹清浅地笑容,用手划过陈六敏感的耳畔,惹得陈六立刻有了身体本能的反应。 偏偏沐凌蝶接着说道: “待将来我们将所有朝臣,都拉拢过来,为我们所用,铲除异己,我们再杀了那个孩子,你可就是未来皇上了,到时候可别忘记本宫才是“。 “娘娘果然心思缜密,娘娘放心,奴才若将来得娘娘助力,成为皇上。也一定会为娘娘在后宫留一席之地。” 利益熏心的陈六说到这里,无疑当中看见沐凌蝶眼神里阴冷的寒光,却以为沐凌蝶不满意他的安排,急忙讨好地摸了摸沐凌蝶湿滑的脸庞,嬉皮笑脸地说着: “奴才说错了,是皇后,若奴才做了皇上,必然将皇后的位置留给娘娘。” 说完,上前一步正待搂上沐凌蝶,先亲吻一个,沐凌蝶急忙后退一步,躲开了陈六的咸猪手。 陈六绿豆般的小眼睛望着沐凌蝶眼中的嫌恶,有了片刻狐疑,就在此时,沐凌蝶却伸出莲花指点了下他的脑袋娇喋着: “讨厌,未来的皇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事?皇上可在回京路上了,一旦他进入京城,再想杀他,可就错失良机了。 另外,你还要尽快秘密将胡月明的小妾给本宫神不知,鬼不觉带进宫,把她藏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即使胡月明也不可以,懂吗?” 沐凌蝶一句“未来皇上”,将陈六搞得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急忙点头哈腰地说着: “娘娘所言甚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寻一个听话的稳婆,想尽办法让她为我们所用,莫露了马脚。” 沐凌蝶再一次唤住陈六,嘱咐着。 “是,奴才一切听娘娘的,你就瞧好吧!” 陈六此时真是毕恭毕敬,完全被迷了心智,忘记了他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直到走出房间,准备关上房门时,陈六才想起来自己仿佛还有事情没有问,急忙停足询问着: “对了,娘娘来青楼干什么?这些事情,娘娘完全可以在宫里同奴才说,何况,娘娘也没有邀请奴才前来,奴才是偷偷跟着娘娘来的,你是不是在约见什么人?” “本宫……本宫……” 沐凌蝶一时语塞,眼睛不由往房梁上瞄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 “你还有脸问,本宫能约见什么人,自然是江湖杀手了,可你一来,估计他们不会来了。因为他们也怕被人看见。再想约他们便难了,看来找杀手的事,也只能你去找了,本宫不管了。” 沐凌蝶故作生气,赌气转身背对着陈六,怕陈六看出她的心虚。 陈六果真上当,走上前拉了拉沐凌蝶衣衫,劝道: “好了,好了,娘娘别生气,是奴才不好,这样吧!娘娘安心养胎,以后这样的事,都交给奴才。如此可好?” 讨好的语气,沐凌蝶故意娇喋着: “讨厌,本宫度量大,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去?本宫再等等,我俩人一起出去,势必会引起他人怀疑。” “娘娘所言甚是,奴才先走,前去寻一个稳婆,然后再将那个怀孕的女人,接进皇宫,娘娘稍候再走,顺便看看能不能等来娘娘约好的江湖人。若不来也没关系,奴才再去寻一些厉害的,前往劫杀皇上元祁。” 陈六讨好地说着。 沐凌蝶转头望向陈六,眉头一跳,娇喝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出发。” “是。奴才先去忙了,回头待娘娘养好身子,奴才在好好与娘娘……嘿嘿……” 陈六一脸色相,盯着沐凌蝶高耸的胸部垂涎欲滴地说着,戳了戳自己的手。沐凌蝶眼露嫌恶,一把将陈六推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本宫呸,就你这样的窝囊废,还想当皇上,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本宫要不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早就除掉你了。 沐凌蝶眼中杀意,再也隐藏不住,低声嘀咕着。” “那小蝶对朕是利用还是爱?要不要跟朕解释一下,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知何时,朱炎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房梁处跳了下来,来到沐凌蝶身后,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吹气如兰地说着。 那种感觉让沐凌蝶全身战栗了一下,她既兴奋,又害怕,哆哆嗦嗦地说道: “国……国主,请……请听我解释。 第二百一十五章你到底要干什么? 回宫的路上,沐凌蝶的腿还在打颤,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想想刚刚的场景,简直太让人胆寒了。好在她聪明被搪塞过去了,沐凌蝶心里想着,一脸得意。 想着刚刚朱炎问她关于孩子的事,沐凌蝶推说,那个孩子是陈六与一个小宫女的。 本来说扶陈六的孩子上位的,后来因为皇上元祁临时返程,不得不改变计划,她怕事情暴露,临时决定换个孩子,但不想让那个小宫女暴露他们的野心,所以她处死了那个小宫女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陈六才会气急败坏来寻她。 朱炎还问她,若按她的计划一旦成功,抢的的大周王朝,这大周王朝是打算给陈六,还是打算送给他? 她当时的回答是,谁许她皇后之位,便将大周王朝给谁。 这是她第一次敢跟朱炎如此说话,本以为朱炎会生气,可令沐凌蝶没有想到的是,朱炎非但没有生气,还再次吻了她。 看来天下果然是他想要的,想起刚刚那激情似火的吻,沐凌蝶此时还觉得身子有些软,要不是刚刚流产,她定然想与朱炎来一场云雨,以满足自己梦寐已久的念想。 可眼下不能,因为她不能让朱炎知道,她不是处子之身。 想起朱炎那厚实的嘴唇,沐凌蝶不由舔了舔嘴唇,那吻的技术果然比小皇帝元祁有经验,宛如清冽的甘甜雨露一般,让她更加想要得到他。 “娘娘,我们去哪里?” 马车外小婢女云儿,尽责地询问着。 “回宫。” 听到云儿的问话,沐凌蝶这才从自己幻想中抽离出来,沉声说道。 “是”。 云儿简单答应一声,马车开始缓缓启动,轱辘辘向远处而去。 “水月楼”的门外,云痕眉头紧皱,目送走了沐凌蝶的马车离开,面色凝重地回到了他的主子北离国国主朱炎面前,毕恭毕敬但带着忧心,试探地询问着: “国主,与沐凌蝶那个女人谈了什么?她可是还如往昔一般,惦记着成为国主的女人,甚至想做我们北离国皇后?” “怎么,刚刚朕给你一巴掌,你还没长记性?又想探视朕的私事?” 朱炎神情高深莫测,看不出喜怒地望着云痕,云淡风轻地询问着。 云痕顿时汗如雨下,急忙拱手求饶着: “国主饶命,属下知错了,只是刚刚见沐凌蝶离开时,脸上皆是得意,对属下吆五喝六,仿佛她是属下主子的样子,所以属下怕国主被她蛊惑,许了她皇后之位。所以才会大着胆子,有此一问。” “没错,朕的确许了她皇后之位。” 朱炎指了指云痕刚刚拿进来的茶壶,云痕识趣,急忙帮朱炎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说道: “国主,不是属下多言,那沐凌蝶她心狠手辣,而且还委身在大周王朝小皇帝身边长达一年,名节早毁,实在不是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呢!” 朱炎接连漱了好几口水,仿佛想漱掉沐凌蝶的味道一般。 片刻之后眼神犀利,怒瞪了云痕一眼,沉声反问着: “你觉得朕很缺女人吗?会要一个身子不洁,又怀过孕的女人?” “呃?” 云痕一脸懵,不是刚刚自己的主子亲口说的许了沐凌蝶皇后之位吗?莫不是自己幻听了? “哈哈……” 朱炎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大笑,云痕感觉到浑身毛骨悚然,就在此时,却听朱炎说道: “朕是许她皇后之位,但也得是在她拿下大周王朝,献给朕之时。” 说到这里,朱炎冷哼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再次说道: “可凭她那简单头脑,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办到。飞鸽传书给王皇后,让她去刑部将沐凌蝶的家眷全杀了吧!无用之人,留着,只会浪费国库粮食,王皇后一直对沐凌蝶存有敌意,相信一定会不留活口的。” 云痕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刚刚还与沐凌蝶郎情妾意,还许她皇后之位的主子,突然要杀人家家眷,这…… 也许是看出云痕的害怕,朱炎放下茶杯,眼神犀利地望着云痕说道: “别怕,对朕忠心之人,朕不会无情。朕之所以对她狠,是因为她胆大包天竟然敢欺骗朕,威胁朕,甚至还把朕当猴耍。 她明明与这个陈六有过苟且之事,甚至俩人还孕有一个孩子。朕若猜的不错,朕不来这大周王朝,她恐怕会生下那个孩子。是朕的出现,她临时决定打掉。还跑到朕这里谎称她打掉的是陈六与宫女的孩子,岂不可笑? 朕不是傻子,她来的时候走路的样子,还有她衣裙上占染的血迹,再加上她与陈六的对话,串联起来,朕可以猜测的到。” “什么?皇上是说这个沐凌蝶与刚刚那个小子有过一个孩子?这……” 云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之后有些狐疑询问着: “国主你说,这个沐凌蝶脑袋是不是进水了?竟然会蠢到为一个下人怀孕?难道这大周王朝的小皇帝在那方面不行?让她受不了寂寞?随便找个人?还找个如此丑陋且毫无地位之人?竟然怀孕? “哈哈……你的小子,还没有个女人,竟然想象力如此丰富。” 朱炎阴沉的脸,被云痕严肃的表情给逗乐,狂笑不已,片刻之后止住笑意,打趣着云痕。 “国主……” 云痕瞬间红了脸腮,沉默,不再说话。 只听朱炎接着说道: “这个女人不光脑袋进水,还蠢,甚至以为所有人都同她一样蠢,她以为可以瞒的了朕,瞒得了小皇帝元祁,甚至将宫里的暗卫,看成了死人,低估了对手,这也难怪她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樱雪,却连连失手了。她简直就蠢笨如猪。 更可笑的是像她这样无用的人,竟然还异想天开想做朕的皇后,既然她信心满满,朕便给她希望。让她可劲折腾,反正于朕百利而无一害,将来,若计划失败,与我北离国无关。若能在大周王朝搅出点名堂来,朕便坐享其成,所以朕便丢出了皇后宝座的饵。” 说到这里,朱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来要对付大周王朝,朕不亲力亲为恐怕不行。” “国主圣明!国主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云痕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让沐凌蝶为北离国皇后,怎么都行,他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对了,顾其可有再传消息过来?你可有跟顾其说我们来大周王朝的事?” 朱炎冽薄的嘴唇轻启,一丝黑眸幽深的可怕,冷言询问着。 “回禀国主,属下已经给顾其飞鸽传书多次,可至今了无音讯,恐怕这其中必发生了什么事。 要么顾其已经遇害,要么就是我们的书信已经落入到了小皇帝元祁的人手里了。 属下觉得不管这俩个结果是哪个,我们都不应该在此久待,以防万一,国主觉得呢?” 朱炎眼神阴蛰,悠悠说道: “明日动身前往边塞,许会与小皇帝元祁碰头,朕想先去探探虚实,另外朕想认识一下那个能解瘟疫的苏樱雪,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另外沐凌蝶那个废物有一点说的对,这个苏樱雪是苏子岩的命脉,只要控制住了她,那么苏子岩便会为我们所用。 还有,小皇帝元祁的皇宫里三千佳丽,一听说苏樱雪出事,他不顾自身安危,不远万里去边塞寻她可见,他心中苏樱雪的地位可不低。 尽管传言沐凌蝶是小皇帝元祁的心中最爱,以朕看,这个女人才是小皇帝的心尖之人。 若能控制住这个女人!不管是小皇帝,还是苏子岩,全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朱炎的眼中竟是算计,云痕急忙拱手说道: “国主圣明!” 然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欲去收拾行李,朱炎冷言: “今日之事,朕不与你追究,毕竟此事让朕识破了沐凌蝶的谎言,但之后,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朕绝不容你。” 尽管朱炎的话,说的云淡风轻,云痕依旧全身僵硬,颤抖了一下,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感觉快要窒息一般,全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串入他的四肢百骸。 云痕心中明白,他的主子说的是他放陈六进来之事,正在云痕想要跪地求饶之时,朱炎却冷言说道: “下去吧!速去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务必在小皇帝回京之前与他碰头。” “是。” 云痕长长舒了一口气,向外快步而去,朱炎此人总让人捉摸不透,狠绝果断,令人闻风丧胆,起码在北离国人的眼中是如此的。云痕是在朱炎身边活的最久的一个人,要不是云痕真的不喜欢沐凌蝶,他也不会触朱炎的逆鳞。 而另一边的元祁与苏樱雪却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正慢悠悠地走着。 这天俩人行至一处悬崖峭壁处,苏樱雪突然大喊着: “停下,停下,我要下马,我要下马。” 元祁挑眉,环顾四周,只见马下是一片悬崖峭壁,前无村庄,后无来者,便随口询问着: “雪儿,你下去干什么?天都要黑了,我们不易耽搁,万一误了时辰,恐怕真要露宿野外了。” 本是说的事实,可苏樱雪却懒得与皇上元祁解释,仿佛看见新大陆般,扒开了皇上元祁的手,向马下看了一眼,作势要跳。 元祁大惊,急忙勒住马,一把拉住苏樱雪的手臂,沉声喝道: “苏樱雪你是不是想找死?你告诉朕,你到底要下去干什么?” 可谁知道苏樱雪竟然低头咬了皇上元祁一口,没等马停稳,便一咬牙,向下纵身一跃。 “苏樱雪,你……” 元祁大惊失色,身上瞬间冷汗直冒,想也没想也跳了下去,两人重重地跌在地上。 好在苏樱雪被元祁抱着,没有受太大的伤,可元祁却很惨,身子被跌的七荤八素,苦不堪言。 令元祁气愤的是苏樱雪没有半分感激,而像被什么东西勾了魂一般,向悬崖处走去。 元祁捂着疼痛的手臂大吼: “苏樱雪,你给朕回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六章将她沉塘 真实的疼痛感,让皇上元祁心情很不好,他开始发飙起来: “苏樱雪你给朕起来,像头猪一般,好重,压死朕了。” 苏樱雪本以为自己会摔痛,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跌到一个软垫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元祁会接住她,心中莫名触动了一下,正要道谢,却又听皇上元祁骂她。 还有元祁前不久刚跟她说,这一路上他们以你我相称,可如今元祁又摆出皇上的架势,苏樱雪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只见她一骨碌从皇上元祁身上爬了起来,双眼泛着凉薄的光芒,绯唇轻扬,冷言说道: “皇上活该,本小姐又没有求着你,接住本小姐,多管闲事。” 说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往悬崖处走去,根本就不搭理皇上元祁铁青的脸庞。 “苏樱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朕如此说话,还有,朕刚刚救了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感激?” 元祁揉了揉疼痛的胳膊,冲着苏樱雪的背影大吼着。 可苏樱雪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径直向悬崖处走去。 “苏樱雪给朕回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元祁顿时冷汗直冒,望着离悬崖越来越近的苏樱雪,心惊胆战地大声呼唤着。 原来,苏樱雪发现悬崖处有一棵高达五米的小树,茎干上长有尖刺,叶长大约三十五厘米左右,每片叶子都成羽毛状,小叶是一对一对的。分明就是一株苏木。 苏木,有活血疗伤,祛瘀通经的作用,可对于跌打损伤,骨折筋伤,瘀血肿痛有显著疗效,尤其对内伤很有帮助,所以苏樱雪便想要整点,给自己医治内伤。 只是她讨厌皇上元祁的趾高气扬,更讨厌元祁的威胁,所以懒得与他解释罢了。 眼见苏樱雪离悬崖越来越近,元祁声嘶力竭地再一次大吼着: “苏樱雪你给朕回来……” 声音之大,震天动地,苏樱雪本来正准备伸手去折苏木的枝干,却不想因为元祁这冷不丁一吼,吓的一哆嗦,脚一下子踩空,惨叫一声,向悬崖下掉去。 “啊……” “不要……” 元祁大惊,飞身上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欲掉下去的苏樱雪,使劲一拽,将苏樱雪拽回到了他怀里。 那种差点失去的感觉,让皇上元祁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着,冷汗塌透着他衣衫,他抓着苏樱雪的肩膀,奋力摇晃着: “苏樱雪你到底想干什么?又是跳马,又是跳悬崖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若是不想活了,朕这里有剑,可以送你一程,你跳下悬崖,朕还要费事去悬崖下寻你的尸体,好交给你哥,太过麻烦。” 赌气没好话,虽然是关心,可元祁话语歹毒,苏樱雪差点掉落悬崖,吓的心砰砰直跳,可又被元祁吼了一嗓子,加上被元祁抓着肩膀,疼痛不已,委屈,伤心,害怕,让苏樱雪晶莹泪珠在眼眶处打转,但她硬是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元祁望着苏樱雪那挂满了泪珠的长长睫毛颤抖着,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有些不忍,松开手,正打算掏出锦帕,为苏樱雪试眼泪。 却不想就在此时,苏樱雪突然狠狠一脚踏在元祁的脚背上。 元祁吃痛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苏樱雪趁机挣脱了元祁怀抱,转身再次向悬崖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咬牙说着: “你才跳崖呢!本小姐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跳崖,要跳也是你跳,本小姐只不过是看见那边有株苏木,想折来,补身子用。” 听了苏樱雪的话,元祁深邃的眼神望了一眼悬崖处的那株苏木,沉声说道: “你停下,让朕来。” 说完,元祁飞身而起,一脚踏在了那株苏木,那动作潇洒迷人,一气呵成,想也没想便握了上去,欲折下它。 苏樱雪抬头一看,想提醒元祁,苏木有刺,可为时已晚,只听元祁发出一声“啊……”的惨叫。 被苏木的刺,给刺了一下的元祁,一脸苦闷,飞回岸上,低头望着自己的满是针眼的手心,欲哭无泪。 偏偏苏樱雪还并不领情,面沉如霜,俏眉一挑,冷冷说道: “没有那个金刚钻,便不要揽瓷器活,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吆五喝六,威胁他人。” 冷嘲热讽的声音,如同冰锥般让皇上元祁浑身难受,说不出什么滋味,她的眼眸中竟是残忍。 按理来说,元祁该生气,该拂袖而去,该将她丢去万丈悬崖,该掐死她。可元祁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他就是想改变苏樱雪对他的认识。 元祁嘴角嘲讽地勾起,自己曾几何时,如此犯贱,竟然想讨好一个女人的欢心,他的后宫佳丽三千,难道抵不过一个苏樱雪? 拳头紧握,面红耳赤,片刻之后元祁咬牙说着: “朕……朕刚刚不过是因为你离得太近,怕伤了你,你走远些,朕再试一次,朕还就不相信了,一棵小小的树,也敢欺负朕”。 苏樱雪撇了撇嘴,向后退了俩步,元祁心中郁结,拔剑而出,一条金龙宛如闪电一般袭向苏木枝干,接着飞起一脚,用脚背勾起断裂的枝干,将其枝干踹到了崖上,元祁收剑入鞘。 那动作潇洒迷人,一气呵成,加上本就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的脸庞,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竟然让苏樱雪看呆了。 元祁想起被苏樱雪瞧不起,心中有气,不顾上面的针刺,一把抓起,血顺着元祁手心流淌,他全然不顾,走到苏樱雪面前,炫耀般冷言询问着: “这些可够?” 苏樱雪望着元祁受伤的手,心中竟然有些不忍。 “你白痴吗?明知道它有刺,你还握,你是想让本小姐内疚吗?还是想让本小姐感激你?本小姐不会心软,你可别忘记了本小姐身上的伤是拜谁所赐。” 苏樱雪故作冷漠,冷冷说着,元祁瞬间脸色铁青,将苏木丢在地上,拳头紧握,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地上,一滴一滴又一滴。 “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这个女人心中真的没有一点点他的位置,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了?” 元祁心里郁闷地想着,可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说出了相悖的话语: “你告诉朕,接下来该怎样才能帮到你,天都要黑了,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呃?” 苏樱雪一脸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如此绝情了,他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等了半天,不见苏樱雪有所反应,元祁的手在苏樱雪眼前晃了皇,嬉皮笑脸调侃地说着: “朕知道,朕长的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既然你已经不是朕的嫔妃了,便不要再痴迷朕的美色。当然若你求着朕,或许朕会考虑,让你再留在朕的身边。毕竟朕不差你一口饭。” 元祁以为苏樱雪会再次气的踩他一脚,大骂他不要脸,可没有想到苏樱雪却只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言不发向马那边走去。 原来刚刚元祁在苏樱雪眼前晃动的时候,苏樱雪看到了元祁的手伤痕累累,甚至还有一些针刺,停留在他手心。 善良,加上“医者父母心”这句话,一直是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的座右铭,她的心,竟然出现不忍的疼痛感,她向他们的马前走去,想拿自己的药箱,为他包扎一下。 “苏樱雪,你到底想怎样?能不能说于朕听?朕从来没有如此讨好过一个女人,不要让朕揣测你的心意好吗?” 元祁的笑容僵持在脸上,声音骤然变冷,声音如同冰锥一般,带着让人胆寒的冷意,冷冷说着。 苏樱雪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药箱,踩着莲花碎步,向元祁缓缓走来,二话不说拉起皇上元祁的手,开始细心地为他处理手上扎的针刺,并为他上药。 舒舒麻麻的感觉,让元祁冰冻三尺的心,再一次燃烧了起来,咧起大大的嘴巴说道: “朕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朕的,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 “皇上想多了,本小姐只是因为不会骑马,加上沿途怕遇到山贼打劫,帮皇上擦药,只是想让皇上的手快些好,遇到贼人。好保护本小姐而已。兵荒马乱,本小姐不会武功,没个侍卫保护,实在不妥。” 苏樱雪眼神冷漠,不带一丝波澜,冷冷说道。 元祁气的咬牙,一字一顿地说着: “苏……樱……雪,你竟然把朕当侍卫。” 苏樱雪懒得搭理元祁,只是默默为元祁上着药,反正她的目的,只是与皇上元祁回去见逍遥王而已,没必要与他斗嘴。 再次令苏樱雪意外的是,元祁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并没有动怒,而是自恋地说着: “罢了,罢了,朕是皇上,度量大,不与你一般见识,侍卫便侍卫吧!能保护人,也说明朕有本事。” 苏樱雪撇了撇嘴,元祁指了指天空,接着说道: “你看,天色已晚,到底要如何处置这堆带刺的树干?” 元祁低头望着包扎好的手,心中美美的。 苏樱雪沉默,让元祁感觉自己的耐性仿佛用尽,就在此时,苏樱雪终于开口说话了: “苏木需要消去针刺,用刀具刨削以除去粗糙的外皮和白色的边材,锯成三厘米左右的小段,晒干或阴干。” “好,让朕来。” 皇上元祁大包大揽,手里的剑,对着地上的苏木枝干,“唰唰”三下五除二便给整好了,向苏樱雪询问着: “如此可好?” 苏樱雪没有回答,而是默默收拾了一下,绑在了一起,冷冷说道: “走吧!” 元祁尴尬,眉头紧皱,心中哀叹,默默跟在了苏樱雪后面,一脸无奈。 看来他与苏樱雪关系缓和,还需要一些时间。 而此时大周王朝的孝桢太后却遇到了让她勃然大怒之事。 听到夜鹰禀报苏樱雪的事后,震惊地整个人向后倒退几步,好在元嬷嬷及时扶住了她,关切地询问着: “太后你没事吧!” 孝桢太后则一把推开元嬷嬷,向前走了几步,不敢相信地直视夜鹰的眼睛,询问着: “你说沐凌蝶她去了青楼?她挺着大肚子去青楼干吗?她在宫里折腾还不够,还要跑到青楼,将我皇家脸面丢尽?” 见夜鹰郑重地点头,孝桢太后的火蹭蹭往上升,她咬牙切齿地说着: “哀家本来念及她怀着皇上子嗣,对她一忍再忍,既然她如此找死,哀家便成全于她,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已经不清不楚,哀家也有权一并将他处置了,待皇上回来,你记得给哀家做个见证。” “太后三思,珍妃肚子里毕竟是皇上的孩子,是不是要等皇上回来再说?” 夜鹰一听,急忙跪倒在地,心惊胆战地说着。 “不用,去那种烟花柳巷,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今夜哀家一定要将她沉塘。” 第二百一十七章太后因何生气 孝桢太后对沐凌蝶一直充满敌意,从“元辰节”沐凌蝶挑拨她与皇上元祁的母子之情时,俩人的仇怨,便已经结下。 还有“元辰节”第二天,苏樱雪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孝桢太后在宫里照顾她,沐凌蝶命令几个小太监,强拉她与元嬷嬷上马车,将她们连夜赶出皇宫,送往了“元寿宫”。 就连皇上元祁去寻找苏樱雪,接她回京城垂帘听政,沐凌蝶对她也没有半分尊重,甚至还结党营私,在宫内横行。 这让孝桢太后对沐凌蝶简直恨之入骨,只是她是太后,度量要大,加上自古以来,后母难当,孝桢太后真怕行错踏错,与皇上元祁的关系恶化,也只能与沐凌蝶维持表面的平和。 沐凌蝶之前又一直是皇上元祁的宠妃,虽然皇上元祁开窍,让夜鹰捎话给她,让她小心沐凌蝶。 可如今沐凌蝶身怀有孕,地位不能同日而语,加上肚子里又是皇上元祁的孩子,若出了事,她与皇上元祁的母子之情,恐怕要付诸东流。 古代女人地位可悲,除了靠夫君,便是靠自己的孩子。 孝桢太后膝下无子,但皇上元祁从小便被寄养在她身边长大,自然要比其他藩王有感情的多。 加上之前皇上元祁一直对孝桢太后礼遇有加,仔细想来元祁对她的态度也是从沐凌蝶进宫才发生了改变。 想到这一点,孝桢太后更对沐凌蝶心生恨意。 之前丞相刘昊瑜,曾经提议,做掉沐凌蝶肚子里的孩子,怕她母凭子贵,万一待皇上元祁回宫,凭借孩子再荣获盛宠,那将不堪设想。 可沐凌蝶没有犯太大错误,若真的打掉了这个孩子,他日皇上回宫,万一彻查,查到她的头上,那么她经营多年的母子之情,恐怕要付之东流。 孝桢太后精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眼里闪现杀机,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焉能错过,所以她不顾夜鹰反对,也要杀了沐凌蝶。 夜鹰无奈,瞬间消失在了孝桢太后的寝殿。 “龙霄殿”里,小太监刘文正在无精打采的擦拭着大殿里的灰尘,皇上已经出宫好几个月了,至今了无音讯,皇宫里所有的人,仿佛都遗忘了他似的,了无生趣。 除了日夜擦拭大殿里的灰尘,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惊恐万状,结结巴巴厉声喝道: “你……你是什么人?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要钱没钱,要色没色,别……别打我……我的主意。” 刘文双手环胸,向后倒退数步,仿佛因此便可以保护自己似的。 夜鹰翻了翻白眼,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怪不得皇上以前会俩次中毒来,身边有个如此窝囊废,能干什么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如胆小的老鼠一般。” 仿佛看透夜鹰所想,刘文急忙接着补充着: “我……我虽然在……在皇上身边伺候,可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太监,只负责为皇上端茶倒水,做些洒扫工作。 皇上有任何秘密,也不会同我说,他只会同云游说,你要问什么,去找云游,我一概不知。” “够了,我是皇上身边的暗卫,命唤夜鹰,皇上如今去了边塞,若不出意外,现在应该与苏子岩在一起,若让你偷偷出宫,去帮我给皇上传个话,你可愿意?因为路途遥远,许会有危险,你可敢?” 夜鹰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冷冷解绍着自己,并丢出俩句问话。 刘文盯着夜鹰的眼睛,看了好一会,不再装傻充愣,而是胸脯一挺,淡漠地询问着: “你说是皇上暗卫,有何证据?莫不是诓我?” “刘公公跟随皇上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皇上的笔迹吧!” 夜鹰声音低沉,幽幽说道。 “这个自然,皇上的字方正有力,笔法流畅,宛如行云流水,不是跟你吹,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 小太监刘文向夜鹰吹嘘着,夜鹰也懒得反驳他,只从袖口掏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上面短短几个字: “夜鹰可信。” 望着刚劲有力的字迹,小太监刘文竟然洒泪而下: “呜呜……皇上,奴才好想你,你怎么如此狠心,将奴才一丢就是几个月,这几个月奴才是度日如年,呜呜……” 哭到这里,刘文更咽着说道: “呜呜……当年奴才家里穷,不得不把奴才送进宫做太监,那一年奴才才九岁,在宫里年龄是最小的,所有人都欺负奴才。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奴才去干,奴才的力气有限,总是出错,不是洒了这个,就是打碎那个。所以总被人毒打,甚至几天不给饭吃。 各宫主子也喜欢欺负奴才,让奴才给他们当箭靶,喜欢看奴才吓尿了的样子。 甚至还喜欢将奴才推进水里,看奴才在水里挣扎痛苦的样子,奴才每日以泪洗面,只有还是太子你,从来没有为难过奴才。有一次还亲自跳进水里,将奴才从水里捞了上来,并扬言,奴才是你的人,谁要再欺负奴才,便是与你为敌。 那一天是奴才幸运的开始,你将奴才带到太子宫,赐了奴才衣衫。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奴才,呜呜……皇上,奴才真的想你,呜呜……” 小太监刘文也许是想起往事,更加委屈,加上真的对皇上元祁思念,泪止不住流淌,夜鹰眉头紧缩,左右张望,还真怕刘文的哭声引来了人,沉声喝道: “哭够了没有?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只要是对皇上有利的事,奴才都去。” 小太监眼中含泪,用宽大的衣袖,拭了拭眼泪,连连说道。 见刘文点头,夜鹰将一封早就写好的书信,递给刘文说道: “今晚珍妃娘娘不在宫中,陈六又出了皇宫,你速从狗洞钻出,将这封书信秘密送往皇上处,让皇上火速回京。” 漆黑的子夜,寂静阴森,这天狂风骤起,电闪雷鸣,让人心中胆寒,可有一些人却全然不怕。 一辆华丽的马车,轱辘辘从“水月楼”直往皇宫而来。 马车里,仿佛坐着一名男子,生的精致,眉目如画,香腮似雪,小巧玲珑的鼻子,如碟翼般弯弯的睫毛,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女人。 此女子虽然生的貌美如花,可眼神却是冰冷异常,一看就不是一个善茬。 “云儿到什么地方了?” 马车里的妖艳女人,凉薄的红艳的嘴唇轻启,冷言询问着。 “回禀娘娘,距离皇宫大约相聚五百米。” 沐凌蝶的贴身婢女云儿,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宫门口的侍卫。可都打点好了?” 幽冷的声音,再次从马车里飘出。 云儿急忙上前一步,靠近马车低声说道: “娘娘放心,看守宫门的是禁军,是陈统领的人,以娘娘与陈统领的关系,他们心中都有数,都很识时务的。何况奴婢还给他们塞了银子,他们一定会为娘娘出宫的事,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不知道为何,本宫的眼皮总是跳,本宫有些惶恐,真怕怕被孝桢太后知道,本宫去青楼的事。” 沐凌蝶虽然不怕孝桢太后,但事情未成大局之前,她还要与孝桢太后保持表面的平和。所以她俏眉紧皱,自言自语地说着。 马车行至宫门口,沐凌蝶由云儿扶着下了马车,云儿打发走了车夫,便扶着沐凌蝶俩人步行向皇宫走去。 如云儿所说,宫门口站岗的侍卫看过云儿递上腰牌之后,什么也没有问,顺利地放她们进入了皇宫。 沐凌蝶与云儿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她们直奔“轩翠宫”而去。 到了轩翠宫外,见到“轩翠宫”灯火通明,这倒也没什么奇怪,因为“轩翠宫”的灯,昼夜不息,加上有上好的夜明珠,亮如白昼,沐凌蝶也没有想太多,抬腿就打算向殿內走去。 “咦?奇怪,今晚怎么没有人出来迎接娘娘?这些奴才,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如此怠慢娘娘,莫不是都睡着了?娘娘,回去之后,咱可要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怠慢娘娘的后果。” 沐凌蝶的贴身婢女云儿狐疑地左右了一下,见没有“轩翠宫”的下人,在门口守门,忍不住为沐凌蝶抱屈,便随口叨叨着。 经云儿这一提醒,沐凌蝶收回了脚步,幽深狭长的眼眸环顾四周,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来说,“轩翠宫”外应该有人值守才是,为何今夜一个人没有?显然有些反常。 想到这里,沐凌蝶拉住了云儿,将手放在嘴边,接着左右张望了一下,俩人朝离的近的“栖凤阁”而去。 而此时的“轩翠宫”里,气压低沉,宫女太监们跪倒一片,个个吓的浑身颤抖。 更有御林军副统领沈兵带着一群御林军,威风凛凛地站立在大殿两侧,一个个面容严肃,静等大殿的主人归来。 孝桢太后一脸铁青坐在上位,喝着元嬷嬷为她泡的茶水,就等着问罪沐凌蝶了。 她之所以搞出如此大的阵仗,就是想让人给做个见证,不是她故意为难沐凌蝶,是沐凌蝶水性杨花确实该死,也好皇上元祁回来时,有所交代。还是那句话,后母难当。 可茶水整整喝了八壶,也没有等到沐凌蝶回来,孝桢不由哈欠连连,最后一头载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兵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由太后身边的元嬷嬷询问。 元嬷嬷上前唤了孝桢太后多声,孝桢太后非但没醒,还有些生气地嘟囔着: “不要打扰哀家睡觉。” 因为担心孝桢太后着凉,元嬷嬷只能招呼了几个人,将孝桢太后抬回了寝殿。 一场兴师问罪在沐凌蝶的缺席中,画上帷幕。 待孝桢太后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睁开眼睛见在自己的床榻上,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 “谁把哀家整回来的?哀家还没有等到沐凌蝶那个妖女,怎可回来?” 元嬷嬷急忙上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回禀太后,今早沈兵来报,珍妃娘娘她还没有回“轩翠宫”去。” “什么?这个贱人,简直无法无天,元嬷嬷,你去同沈兵传个话,给哀家去“水月楼”,将沐凌蝶那个贱人,给哀家绑回来……” 孝桢太后扶着胸口,厉声大喝着。 就在此时,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太后因何如此生气?是谁惹太后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泰山压顶 听到沐凌蝶的声音,孝桢太后一骨碌翻身下了床榻,连鞋都没顾上穿,站在了地上,心中暗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找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太后小心着凉,有事,咱先穿上靴子再说。” 还是元嬷嬷提醒,孝桢太后才警觉到自己失态,急忙三下五除二穿好鞋,整理了一下姿容,瞬间乌黑的瞳孔泛满寒意,听着沐凌蝶的脚步声,知道沐凌蝶到了近前,她用颤抖的手一指沐凌蝶,沉声喝道: “珍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趁着皇上不在,做出此等不……” “不知羞耻”这四个字,还没有说完,却在看见沐凌蝶的小腹时,瞬间将话咽到了腹中。 孝桢太后膛目结舌,嘴张的大大的,仿佛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这……这,不……不是,珍……珍妃你这……这肚子……” 沐凌蝶身穿一身宽大的橘黄色金丝绒濡衫,头戴玉簪,依旧如往日般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是挺着一个大肚子有些刺眼。 只见沐凌蝶一手托着腰,一手摸着自己圆溜溜的肚子,上前一步微微福了副身,柔声说着: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声音婉转动听,与前段时间的剑张跋扈,截然不同。 孝桢太后一时有些呆愣,只是看沐凌蝶那笨重的身子,着实有些不方便,急忙双手相扶,有些怀疑地结巴着询问道: “这……这……珍妃你这肚子怎么如同吹气球般,长的如此之快?前俩天哀家看见你的时,见你的肚子还不是很大,怎么今个反倒如此之大?” 前俩天沐凌蝶的肚子,还只是一个小土坵似的,如今却是鼓的如球一般,仿佛要破腹而出。 “太后,臣妾这肚子里不是怀着有龙胎吗?” 说完,一副羞答答般晧首低垂,用手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小腹,柔声细语地接着说着: “说实话,臣妾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两天仿佛肚子涨的特快,为此臣妾还以为患了病。云儿担心臣妾,特请来了胡太医。经胡太医诊断,臣妾身体健康,只因快到预产期了,孩子长的快了些罢了!” 沐凌蝶说完,望了一眼孝桢太后,见孝桢太后正在打量她,急忙再一次垂下头,隐藏眼中的阴狠。 心中早就将孝桢太后骂了千遍,万遍。 “老不死的,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何至于向你低声下气?” 孝桢太后幽深的黑眸一直在沐凌蝶的肚子打转,仿佛想看清她肚子里真伪似的。 沐凌蝶将孕妇的样子,还真是扮演的活灵活现,逼真的很,让孝桢太后信以为真,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怒气也随之有些偃旗息鼓说道: “元嬷嬷,珍妃身子不适,给珍妃赐座。” 因为沐凌蝶只让太医胡月明给她看诊,所以孩子的月份,自然由胡月明一个人知道。 从沐凌蝶在“元辰节”,挑拨皇上元祁与孝桢太后的关系开始,孝桢太后便对沐凌蝶有着深深的成见。 加上沐凌蝶连夜强行将孝桢太后与元嬷嬷塞进马车,赶出皇宫,送她们去“元寿宫”那刻起,孝桢太后对沐凌蝶可以说是充满敌意,恨不得杀了她。 可一来她是长辈,要有度量,二来她是皇上养母,养母难做,不能让人挑出不是。沐凌蝶的肚子又争气,怀了孕。 她动不了沐凌蝶不说,还要解了沐凌蝶的禁足。 皇上临走时,对沐凌蝶下了禁足令,可因为沐凌蝶的怀孕,而告终。 沐凌蝶再一次在宫里横行,有许多墙头草的官员,站在了沐凌蝶的一处。孝桢太后恨得咬牙,所以并不曾询问过沐凌蝶孩子的月份,正好给了沐凌蝶可乘之机。 如今只能沐凌蝶说几个月便几个月了。即便如此,她依旧震惊不已。 “珍妃的意思是,孩子快要出生了?” 沐凌蝶坐下之后,元嬷嬷也扶孝桢太后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孝桢太后狐疑地询问着。 沐凌蝶眯着眼睛,心中冷笑,嘴角却微微上扬,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一副慈母般的样子说道: “回禀太后,是的,臣妾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太后马上就要做皇祖母了,臣妾要恭喜太后,贺喜太后。臣妾相信太后一定会如臣妾一般爱着这个孩子,是吗?” “那是自然,他可是哀家的孙子,皇上的第一个龙嗣。” 孝桢太后想也没想地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应验在了孝桢太后的身上,接着俩人竟然唠起了闲话家常,孝桢太后关切地询问着沐凌蝶的吃食,营养是否均衡,生怕慢待了龙嗣。仿佛将沐凌蝶逛青楼的事忘到了脑后。 元嬷嬷眉头紧皱,她也同孝桢太后一般,对沐凌蝶没有好印象,尤其是沐凌蝶挺着大肚子,还逛青楼,更让她鄙夷,于是像是不经意地询问着: “太后刚刚不是说有事找珍妃娘娘吗?如今珍妃娘娘来了,太后是不是……” 元嬷嬷没有说完,她知道孝桢太后懂她的意思。 听了元嬷嬷之言,孝桢太后立刻反应过来,今日的事还没有解决,于是脸瞬间铁青了起来,一拍桌子喝道: “珍妃你可知罪?” 沐凌蝶微卷的睫毛颤抖,水月般的黑眸闪过一丝异色,心中暗道: “果然这个老东西派人监视本宫,看来必须想办法除掉暗处那人才行。否则岂不本宫便没有了秘密?” 想到这里,沐凌蝶急忙伸手让自己的贴身婢女云儿扶着,跪倒在地,一脸委屈与茫然般不动声色地询问着: “臣妾愚笨,不知道所犯何罪?望太后明示。” 孝桢太后用颤抖的手,指着沐凌蝶,沉声喝道: “你还给哀家装糊涂,珍妃你也太不知检点了,太让哀家失望了,你肚子里怀着皇上子嗣,你去“水月楼”干什么?“水月楼”是什么地方,那是青楼,是烟花之地,你难道不知道皇家子嗣,容不得半点污点的道理吗?竟然还敢去那里,纵然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自己的孩子名声着想吗?” 沐凌蝶一听,更加确定孝桢太后派人跟踪她一事,心中暗道,我咬牙不承认,逼你让那人出来作证,到时候本宫便除掉他。 想到这里,沐凌蝶掏出锦帕,哭上了: “呜呜……太后,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皇上不在,竟然有人往臣妾身上泼赃水,呜呜……他们是知道臣妾出身,特意恶心臣妾。 可臣妾如今身怀龙嗣,他们还如此做,不光毁了臣妾的名节,还让臣妾腹中的孩子,有了污点,呜呜……太后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呜呜……” 沐凌蝶哭的抑扬顿挫,肝肠寸断,柔弱中夹杂着无辜与委屈,一开始还是嘤嘤哭啼,后来便嚎啕大哭,要多伤心便有多伤心。 “娘娘,娘娘别哭了,万一伤着孩子,可如何是好?此人心术不正,竟然诬告娘娘,分明就是趁皇上不在,想要造反,娘娘放心,太后定然会为你做主,严惩此人。” 沐凌蝶的贴身婢女云儿见沐凌蝶从指甲缝里向她使眼色,急忙向沐凌蝶安抚着,接着向孝桢太后磕头继续说着: “太后娘娘,你可要替我家娘娘做主啊!你看看娘娘她挺着如此一个大肚子,她能干什么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诬告我家娘娘去了那种烟花柳巷呢!呜呜……奴婢替娘娘委屈。此人分明居心叵测,望太后娘娘严惩此人,为娘娘,更为娘娘肚子里小皇子的名节受损报仇。如太后所说,皇家子嗣容不得半点污点,太后一定不要放过此人啊!” 说完,开始砰砰地磕头,额头都渗出了鲜血,这戏演的着实逼真。 孝桢太后眉头紧皱,一脸茫然,皇上写了纸条让自己相信夜鹰。可这珍妃的小婢女云儿说的也不假,沐凌蝶这挺着一个大肚子,就算去了烟花柳巷能干吗? 何况瞧沐凌蝶与云儿这个小宫女的样子也不像说谎。 “呜呜……云儿你别说了,太后是睿智的,谁是谁非太后自然能够分辨,只是可惜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子,让他跟着本宫受委屈了,受侮辱了,呜呜……” 沐凌蝶哭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孩子你放心,你是你父皇的第一个孩子,你皇祖母与你父皇母子情深,她同样疼你,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听到沐凌蝶如此说,孝桢太后感觉如鲠在喉,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就在孝桢太后不知所以然之时,元嬷嬷走上前,替孝桢太后询问着: “珍妃娘娘觉得委屈?那昨晚太后娘娘在“轩翠宫”等了娘娘一晚上,为何不见珍妃娘娘回来?珍妃娘娘去了哪里?可否解释一下?” 孝桢太后一听,眼前一亮,顺着元嬷嬷的话说道: “没错,珍妃你告诉哀家,昨晚你去了哪里?为何哀家在“轩翠宫”,等了你一晚上,也没有见你回去?” 沐凌蝶眼中寒光一闪,用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元嬷嬷,心中暗道: “早晚除掉你这老东西。” 但面上却用锦帕拭了一下本就没有几滴的眼睛,委屈地说着: “太后容禀,臣妾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预产期的原因,每日恶梦连连,总是梦到有人害臣妾与臣妾腹中的胎儿,所以睡不着,便让云儿陪着臣妾,在宫中各处走动,不想走着走着,臣妾便觉得浑身乏力,见离以前淑妃姐姐住的“栖风阁”不远,便停下来,想在那里小歇片刻再走,不想竟然睡着了”。 说到这里,沐凌蝶像是受不了肚子压迫,深深喘息了一下,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腰,接着虚弱地说道: “臣……臣妾要早知道太后在等臣妾,臣妾便不会在“栖风阁”耽搁了,请太后恕罪”。 沐凌蝶说着,给孝桢太后磕了一个头。 孝桢太后望着沐凌蝶笨拙的身子,终究于心不忍,沉声说道: “珍妃身子不适,起来回话吧!” “不,太后要不惩治此人,臣妾便长跪不起,臣妾不是为自己,臣妾是为了臣妾腹中皇上的子嗣,臣妾相信,皇上不在,太后必然会为臣妾做主,不会包庇此人是吗?毕竟太后与皇上不是亲母胜似亲母是吗?呜呜……” 沐凌蝶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逼出几滴眼泪,一副梨花带雨般委屈地接连反问着,一副非逼着孝桢太后揪出此人不可的架势。 “这……” 孝桢太后左右为难,她想相信夜鹰,可沐凌蝶的样子,也着实不像是在说谎。 经过沐凌蝶这一番哭闹,加上沐凌蝶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与皇上母子情深,若她没有正当理由,还真不能杀了沐凌蝶与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还必须交出夜鹰,他俩人到底谁在说谎,成了孝桢太后心中的难题。 就在此时,元嬷嬷走上前与孝桢太后耳语一番,孝桢太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珍妃说你在宫中游荡,可有证人?” “臣妾有,御花园浇花的小宫女珠珠,可为臣妾作证,臣妾曾在御花园呆了很久,另外淑妃姐姐的“栖风阁”洒扫的小太监,小宫女,人人可以为臣妾做主,臣妾确实栖在“栖凤阁”,太后若是不信,尽可以传召他们审讯。” 孝桢太后听着沐凌蝶笃定的话语,心中犯了嘀咕,夜鹰很笃定地告诉她,沐凌蝶去了“水月楼”莫不是真的是诬告?若是诬告,为什么自己说要将沐凌蝶沉塘时,夜鹰要反对? 就在孝桢太后犹豫不决时,只听沐凌蝶抽噎着说道: “臣妾恳求太后公平正义为臣妾,为臣妾腹中皇嗣做主,唤出此人,与臣妾对质,另外臣妾也不想太后为臣妾寻私,传召珠珠,及“栖凤阁”的一干众人出来问话。” “唉呀!哀家头痛,元嬷嬷你先送珍妃回去,有事待哀家好了再说。” 沐凌蝶,步步紧逼,孝桢太后只好假装头痛,她想再问一下夜鹰。 第二百一十九章是福是祸难说 沐凌蝶带着小婢女云儿回到寝殿,开始大发雷霆: “该死的老东西,既然如此精,派人跟踪本宫,看来不除掉此人,本宫不得安生。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娘娘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打点了一干证人,太后纵然怀疑,查问,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儿急忙上前安慰着,却惹来沐凌蝶狠瞪一眼说道: “你懂什么?此人若不揪出来,本宫便如芒在背,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还有本宫假怀孕之事,岂不曝光了?”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禁军统领陈六求见,沐凌蝶急忙说道: “让他进来。” “是。” 小宫女答应一声,向外走去,云儿识趣告退,陈六走进来还未站稳脚跟,沐凌蝶急忙询问着: “怎么样了?可都安排妥当了?” “娘娘放心,这次保证万无一失,我压上了所有家当,雇了整整五波江湖人马,诛杀皇上元祁,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另外那个孕妇,和产婆都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备产,只要皇上一出事,就算那个孕妇,还不到生产的日子,我们也要提前将她的孩子从腹中挖出来。” 陈六乌黑瞳孔里泛着狡诈阴狠的光芒,冷冷说着。为了做这场帝王美梦,他算是豁出去了。 “如此甚好,只是眼下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孝桢太后那个老东西,在暗处安排了人,正监视着本宫,就连本宫去了“水月楼”,她都知道,如此岂不将我们所做之事,看的清清楚楚了?孩子的事,也必会曝光,到时候再想瞒天过海,恐怕难。” 沐凌蝶眼中寒光闪烁,竟是阴毒,冷言说道。 “那便想办法先除掉他,否则我们的事,迟早要暴露。” 陈六听沐凌蝶一说,急忙上前一步,阴冷地说着。 “说的轻巧,暗卫,暗卫,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何能够杀他,就算想除掉他,我们也找不到人呢!” 沐凌蝶一脸郁闷,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愤恨地说着。 陈六绿豆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片刻之后说道: “要除掉此人,倒也不难,娘娘你听我说。” 沐凌蝶一听陈六有办法,急忙上前走了几步,陈六在沐凌蝶耳畔耳语一番,沐凌蝶点了点头,眼中难掩兴奋。 自沐凌蝶从孝桢太后寝殿离开之后,孝桢太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片刻之后便让元嬷嬷传了沐凌蝶说的一干众人,结果毋庸置疑与沐凌蝶所说一致。 打发走了众人,孝桢太后跌坐在太师椅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莫不是真的是夜鹰诬告?可他是为了什么?若他与皇上有仇,又为何不要哀家杀沐凌蝶呢?” 见孝桢太后苦恼,元嬷嬷不由上前几步谏言道: “要不奴婢将夜鹰请来,太后再询问一次?” “不了,珍妃她一直逼着哀家唤出夜鹰。是哀家以身体不适躲过。若哀家此时唤出夜鹰,说不定会被珍妃的人,当场活捉,必死无疑。 皇上说夜鹰可信,哀家便只能先保住他的命。至于其它,待皇上回来再说吧!” 孝桢太后眼中充满睿智,精明地说着。 “既然太后已经有了主意,奴婢便不再多言。” 就在此时,一支箭通过敞开的窗户,射了进来,刚好射在了孝桢太后所坐的旁边桌子上。 “啊……抓……” “刺客”俩字还没有说出口,却听孝桢太后沉声喝道: “别喊,自己人。” 元嬷嬷狐疑地望了一眼孝桢太后,只见孝桢太后指了指桌面说道: “上面有字条,看过之后,再说。” 因为箭离孝桢太后很近,孝桢太后明白,若这支箭要杀她,她早就死了,所以笃定是自己人。 “是。” 元嬷嬷答应一声,急忙将纸条取下,毕恭毕敬双手递给了孝桢太后。 孝桢太后展开看了一眼,递给元嬷嬷说道: “夜鹰让哀家相信他,但却不让哀家伤了沐凌蝶肚子里的孩子,他说不管沐凌蝶做多少错事,孩子是无辜的,他是皇上子嗣,任何人不得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他已经让刘文去催皇上尽快回来了。” “这么说,这个夜鹰对皇上倒还是忠心的。” 元嬷嬷低头看了一眼纸条,用火将纸条燃尽之后说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哀家心狠,非要除掉一个孩子?” 孝桢太后深叹一口气,询问着。 “不,太后是以大局着想,怕皇上回来再被沐凌蝶所迷惑。沐凌蝶此人对太后总是不甚尊敬,而且她还喜欢参与朝政,结党营私,蛊惑圣听,她留在皇上身边终究是个祸害。” “知哀家心意的恐怕只有你了。哀家对皇上是发自真心的,这些年哀家的确将皇上当亲生子看待,纵然当年哀家与先皇后之间有过……” 孝桢太后还没有说完,便被元嬷嬷打断: “太后,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当年之事还是不要再提了,这些年你对皇上的心意,奴婢看在眼里。皇上心中也是感念太后的养育之恩的。要不也不会如此信赖太后,让太后执掌朝政。 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给珍妃娘娘一个交代。看夜鹰给的字条上的意思,他是说他没有说谎,沐凌蝶确实去过“水月楼”,要这样的话,代表沐凌蝶说了谎。 还有沐凌蝶刚刚说的那些证人,全都说了谎,要不奴婢让沈兵将这些做伪证的宫女太监们都抓起来,让刑部严刑逼供,让他们说出实情?” 元嬷嬷试探地询问着孝桢太后的意思。 孝桢太后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说道: “罢了,罢了,传哀家懿旨,就说昨日乃是乌龙一场,让沈兵随便找个死囚认罪,安抚一下珍妃,此事就此做罢。哀家还是那句话,皇家子嗣容不得半点污点。既然沐凌蝶的这个孩子一定要出生,那就让他洁白无瑕的出世,派人秘密到“水月楼”密查与珍妃接触之人,查一下是什么身份?另外知道珍妃身份的都要除掉,不要留任何活口,免得将来小皇子出世,名节受损。” 说完,孝桢太后双拳紧握,睿智的眼眸里有着太多无奈。 当年她刚进宫时,因为家族势力雄厚,先帝需要她家族助力,对她多了一些另眼相看,一个月便会有半月是歇在她的寝殿,让许多人眼红,自然也让先皇后对她有了芥蒂。 但先皇后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温柔的,先皇后从来不大声说话,还总是赐给她们这些妃嫔许多东西,她们对先皇后是尊敬的,也从未有过提防。 直到有一天,她身怀六甲,先皇后一副替她高兴的样子,为她戴上了一串翡翠手链,她欣喜若狂,以为先皇后是个好人,将她当成姐妹看待。 直到孩子流掉,皇上命人彻查,查到先皇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串手链是有毒的,此毒可以让人流产,也可以让人终身不孕。 证据面前,先皇出于对先皇后的爱与无法天天陪伴她的愧疚,求着她,不要将此事说出去,说他不在意她有没有孩子,会挤出时间来多陪着她以作补偿。 因为出于对先皇的爱,孝桢太后含泪点头,先皇只是象征似的警告了一下先皇后,禁足了她三两天。 这样的结果,孝桢太后自然不满意,可她已经答应皇上不追究了,便不会在明面上对付先皇后。 她花了重金,买通了一个长相俊俏的侍卫,让他日日陪在先皇后的身边,与她耳鬓斯磨,先皇陪她几天,那个侍卫便陪先皇后几天,最后的结果,便是先皇撞见了先皇后与那个侍卫的好事,自然这期间,也有她的推波助澜。 先皇后死后,一来她为了赎罪,二来她为了能够留住先皇的心,主动请求让先皇后的儿子元祁,过继到了她的名下扶养,先皇为了元祁有个强有力的助力,顺利登基,便同意了,水到渠成。 想到这里,孝桢太后双手合十,喊了一声: “罪过,罪过。” 第二天,晴空万里,孝桢太后一夜好眠,本以为万事解决,却没有想到,一大清早,便听到一阵嘤嘤啼哭之声。 “什么人在哭?” 孝桢太后沉声喝问道。 “回禀太后,是珍妃娘娘。” “珍妃?快让她进来,这马上就要生产的人了,总是哭哭啼啼的,对胎儿不好。” 孝桢太后如同慈母一般絮叨着,翻身下了床榻,开始穿靴,整理仪容。 “太后,呜呜……” 沐凌蝶一来,便一下子跪在地上,哭上了,仿佛死了爹娘一般伤心。 “娘娘别哭了,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不是真的,皇上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小婢女云儿一边帮沐凌蝶顺着气,一边苦苦劝说着。 “元嬷嬷快些帮忙与云儿一起把珍妃扶起来,这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谁惹珍妃不高兴了?” 孝桢太后望着大肚子的珍妃,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急忙呼唤着元嬷嬷帮忙,扶珍妃起来。并关切地询问着。 可沐凌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非常伤心,还是云儿替沐凌蝶说出真相。 原来沐凌蝶做了一个梦,梦见皇上元祁全身是血,所以沐凌蝶才如此伤心。 孝桢太后一听,此梦如此不吉祥,有些不悦地反问道: “珍妃即知是梦,何必伤心?” “太……太后,呜呜……臣妾也不相信,可前几天,臣妾一直梦到有人要害臣妾与孩子,如今又梦到皇上遇害,也许这是上天警示,臣妾恳求太后与臣妾,带着诸位姐妹一起前往“菩善庵”,给皇上,上香祈福。呜呜……” 沐凌蝶一边哭一边恳求着。 “这……” 孝桢太后犹豫着,片刻之后说道: “珍妃挺着一个大肚子,恐怕不太方便,这样吧!要不哀家让“菩萨庵”大师,来宫里祈福吧!” “不,臣妾为了皇上安危,想亲自去给皇上祈福,也许上天看到臣妾诚意,会保佑皇上平安归来,臣妾恳求太后同意。” 沐凌蝶说着,给孝桢太后磕头恳求着,所谓诚意十足。 “这……” 孝桢太后犹豫片刻接着说道: “这样吧!上朝时间已到,珍妃肚子里怀的是皇上子嗣,不能有丝毫闪失,哀家问过诸位大臣的意见,再说如何?” 孝桢太后本以为大臣们会反对,她也好借此推脱。毕竟“菩善庵”路途遥远,途中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还是要谨慎一些。 然而出乎孝桢太后预料之外的是,全部官员竟然都同意。甚至连丞相刘昊瑜也同意为皇上上香祈福。 原因是大部分官员做了与沐凌蝶一样的梦境,皇上元祁遇刺,满身是血。 迷信本就是古代人的专利,他们都认为此梦不祥,是上天预警。 无奈,孝桢太后只能点头同意,看来此次出行,是福是祸难说了。 第二百二十章死马当活马医 京城的风云莫测,元祁全然不知,他与苏樱雪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因为帮苏樱雪折苏木的缘故,让他们耽搁了一些时间,夕阳西下,天色渐晚,越行越黑。 “咳!看来我们终究赶不上客栈了。” 一路上苏樱雪懒得同他讲话,元祁苦闷,只能哀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着。 可回应元祁的依旧是一片沉默,元祁郁闷,心中暗道,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真是窝囊,还要费心讨一个女人欢心,整的自己满手都是伤,结果人家还毫不领情。 想到这里,元祁望了一眼自己刚刚折苏木时,扎的伤痕累累的手,上面已经被苏樱雪处理妥当,包扎好了。 望着上面系着蝴蝶结的布条,元祁瞬间感觉心不再那般凉了,他安慰自己,她不是那般冷血之人,起码她有给自己包扎,她心中是有他的。 好在走了没有多远,见到有一处亮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处小村庄,大约五十多户的样子,坐落在山间,苏樱雪突然开口说道: “我们去那边借住一宿,明日再赶路吧!” “好。” 元祁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调转马头,向那处村庄走去。 一来天色已晚,确实不易夜间赶路,二来苏樱雪肯与他说话,元祁欣喜若狂。 元祁与苏樱雪随意选了一户离路最近且亮着灯的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从外观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富庶之家,房屋破旧不堪,由篱笆围着。 元祁跳下马,贴心地将苏樱雪扶了下来。 这个篱笆仅仅到元祁腰间,元祁轻轻一跃便可以跳过去,可基于尊重房屋主人的缘故,他们还是决定唤人出来开门。 苏樱雪被元祁扶下马后,踩着莲花碎步走上前,开始喊了起来: “喂!有人在吗?喂!有人在吗?” 声音清丽,婉转动听,可在夜晚微风的吹拂下,却小的如同蚊蝇,传播力不是很大,要想让里面的人听见,绝不可能。 元祁沉声说道: “你让开,让朕来。” “你……你行吗?” 苏樱雪怀疑,她以为皇上元祁养尊处优惯了,不知道如何借宿,故而询问着。 被苏樱雪瞧不起,元祁 心中有些不悦,但元祁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咳嗽了一声,提起丹田之气喝道: “里面有人吗?开门,开门……” 元祁是练武之人,有内力傍身,所以丹田之力雄厚,肺活量足,声音之大,震天动地,就连山谷都荡着回音,里面的人,若没有出意外。定然能够听见。 可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开门,苏樱雪红艳的嘴唇轻启,淡淡地说着: “许是睡着了,我们走吧!” “好。” 元祁宠溺地答应一声,只要苏樱雪肯同他讲话,说什么都好,元祁心中所想。 正待俩人想牵马离开时,却听“吱嘎”一声,他们身后的篱笆门开了。 俩人急忙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走出来一位年迈的老人,老人的目光!在苏樱雪与元祁身上打量了一番,用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你们是谁?要找谁?” 有了上次借宿的经验,没等苏樱雪开口,元祁便率先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客气地说道: “老人家,打扰了,我夫妻二人赶路,错过了客栈,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二人在此借住一晚?” 苏樱雪先是眼前一亮,没有想到皇上元祁,养尊处优惯了,竟然也能放下身段借宿。 可当听到元祁说夫妻时,骤然变了脸喝道:“不是夫妻,是兄妹。” “呃?” 老人再次打量两人,一脸狐疑,茫然地询问着: “那二位到底是夫妻还是兄妹?” 说到这里,老人见元祁与苏樱雪正狐疑地望着他,急忙解释着: “二位别误会,是这样的,老朽院落有些小,只有俩间屋子,老朽倒可以与儿子将就一间,给俩位腾出一间居住。 可若二位只是兄妹,为了姑娘名节,恐怕就要请俩位到别处借住一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管是不是兄妹,传出去都会给姑娘名节造成损伤的。” 老人上了年纪,本就爱叨叨,加上古代注重名节,老人家也是为了苏樱雪好,苏樱雪自然没有往心里去,而且还感觉这位老人亲切可人。 想到这些,苏樱雪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拉住老人的手,温和地说着: “老人家多谢你肯为我们行方便,你看天色已晚,我与我表哥在夜间行走也不方便,一间就一间吧!其实我们是表兄妹,而且已经成过亲,有劳了。” 元祁嘴角微翘,有些感激老人,给他与苏樱雪独处一室的机会。 可苏樱雪心中却暗道: “大不了让这渣男睡在地上。” “既然姑娘如此说,我老人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 老人说到这里,回头望了一眼破旧的主屋,瘦骨如柴般的手,拽了拽自己破旧的衣衫,欲言又止。 心善的苏樱雪紧张地询问着: “老人家,可是不方便?” “是啊!若实在不方便,我们还是去别家问问。” 元祁想起与云游借宿时,那位老人家里的贫困,想起云游曾经说过,兵荒马乱的年代,每个百姓家中都不好过,元祁对自己没有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而内疚。故而跟在苏樱雪的话后,温和地询问着。 “这……” 只见那个老人再次拧了拧自己的衣襟,一咬牙说道: “要住宿可以,但必须要付住宿费,不知二位可有银两?” “呃?” 朴实老人的形象,瞬间在苏樱雪脑海坍塌,她的脸,变的有些冷。 元祁倒没觉出什么,上一次他与云游借宿,人家没有要银子,自己都让云游留了银子。 他是皇上,既然百姓过得如此清苦,他自然能帮则帮。 更何况,元祁觉得别人为他行方便,他付银子天经地义,所以厚实的嘴唇轻启说道: “有。” 话音刚落,苏樱雪却将其向后使劲一拽,俏眉一挑,不动声色地向老人询问着: “请问老人家,我们借宿一晚,需要多少银子?” 苏樱雪觉得若别人有困难,帮助别人,天经地义。加上钱是皇上元祁的,她倒不是特别心痛。 可若是这位老人想趁火打劫,她可不想当冤大头,元祁也不能。就看这位老人开的价钱,合不合理了。 “一……一百两,多……多不多。” 老人伸出一根手指,仿佛也被自己开出的天价,给吓坏了,说话都带着结巴。 毕竟一百两银子,在贫穷的老百姓眼中,确实是个天价。 但在皇上元祁眼中却是九牛一毛,在皇宫,他一顿饭,可不止一百两。随便拿出一件玉器少说也要千两,甚至上万两,还有更多。 听了老人的话,元祁眼都没眨,沉声说道: “妥。” 可却被苏樱雪狠狠掐了一下,他发出一声惨,有些委屈地抬头看向苏樱雪,却见苏樱雪向他投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急忙改口说道: “不妥。” 苏樱雪翻了一个白眼,转头面向老人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温柔,而是很严肃不甚尊敬地说道: “对不起!老人家,打扰了。我们兄妹二人也是穷人,你看我俩身上的衣衫,便可以知道。我们没银子,若老人家想趁火打劫,恐怕找错了人,再找下一个金主吧!” 苏樱雪赌气说着,一拉呆愣的皇上元祁的手说道: “我们走吧!” 低头看着苏樱雪洁白的柔夷,心中美美的,元祁从来不知道只牵个手,竟然能让他心跳加速,这种感觉说不出的美妙,心中不由想着,如果永远这样牵着,该多好? 想到这里,元祁反手握住了苏樱雪的手。他不由嘲讽,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 也许那个老人也看到元祁与苏樱雪身上补丁连连,确实不像是有钱人,便打消了要钱的念头用苍老的声音呼唤着: “俩位年轻人,请等一下。” 苏樱雪与元祁二人停住脚步,转过身奇怪地望着老人,苏樱雪更是心中嘀咕,自己都说没钱了,这个老人又想干什么?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是一个纯朴的老人,竟然干出趁火打劫的勾当。 想到这里,苏樱雪挑眉,声音有些清冷地询问着: “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刚刚小女子已经说了,我们兄妹并没有钱,是穷光蛋。付不起一百两一晚的房租。” “瞧姑娘这语气,看来是在生老朽的气,老朽向俩位道歉。老朽也是无可奈何啊!若二位不嫌弃,便进来住一晚吧!老朽可以不要银子,咳!” 老人苍老的声音无奈地说着,用满是补丁的衣袖,擦了擦眼角不经意间掉落的眼泪,深深叹了一口气。 听到老人满含忧伤的声音,苏樱雪的心软了下来,她上前握住老人瘦骨如柴的手,忍不住询问着: “老人家可是遇到了难处?若真有难处,说出来,许我与表哥能够为你分忧也说不定。” 元祁听后撇了撇嘴,心中委屈地想着: “臭丫头刀子嘴,豆腐心。刚刚朕想帮,你还掐朕,现在你自己又想帮忙。”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没用的,没用的,进来吧!” 说完,老人转身向屋内走去,元祁与苏樱雪两人看见老人满是沧桑的背影,心中都不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默默地跟了进去。 见院落里有一株大槐树,元祁便将他们骑的马“闪电”,拴在了那棵树上。 走进屋里,只见房屋破旧不堪,从内屋传出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父……父亲,是……是谁来了?” 老人沧桑的声音回答着: “我儿别担心,不是坏人,是俩个年轻人,想在此处借住一宿。” 那边没有了声音,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是中医世家出身,中医基本功便是望闻问切,苏樱雪听到那个声音便知道,此人身患疾病。 于是便向老人关切地询问着: “老人家刚刚你在门外向我兄妹讨要银子,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因为里面这位兄弟的病情?” 苏樱雪话音刚落,那个老人瞬间张大了嘴巴,片刻之后询问着: “姑娘从未见过我儿,为何知道他患病?” 苏樱雪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声音如此虚弱,不是大夫也能知道。但她还是客气地拱手说道: “小女子不才,略懂医术,听闻这位兄弟声音虚弱无力,而且喘息连连,便知其身体不适,不知道里面这位兄弟,所患何病?可有找大夫医治?” 听苏樱雪询问,老人顿时眼泪溢出了眼眶,用带着补丁的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更咽着说道: “呜呜……不怕二位笑话,老朽姓李,老伴死的早,留下一个独子起名康子,只为他能健康成长,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染了恶疾。全身发黄,皮肤瘙痒腐烂。 老朽将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拿去请大夫了,可请来的大夫,全都说老朽的儿子无救了。 说老朽的儿子是被邪祟附体,让老朽准备棺木。 老朽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就这么看他死呢!多方打听,才听说离这里不远处有个“清水镇”那里有个“活神仙”,他会作法,听说只要他一作法,妖魔鬼怪必除,我儿的病便可以痊愈。” 老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只是说到这里,哀叹一声说道: “可要请那个“活神仙”,要花至少二百两银子,老朽就算砸锅卖铁,把老朽卖了,也不值二百两银子啊!这才不得不打起俩位的主意,若再不够,老朽再想它法,可俩位也是穷人,老朽惭愧,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了,对不起了。”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世间哪里来的“活神仙”?分明就是招摇撞骗之辈。” 元祁眉头蹙起,忍不住说道。 苏樱雪则拉住老人的手安抚着: “老人家不用着急,小女子不才,会些医术,不防先让小女子瞧瞧,若实在不行,咱们再请老人家嘴里说的“活神仙”如何?” “这……” 老人摸了摸自己扁扁的口袋,哀叹一声,既然没有银子,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去请活神仙 老头领着苏樱雪与元祁二人走进内屋,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脸色发黄,不,确切地说全身都发黄,连同眉梢都带着黄色。 此人皮包骨头,身上还多处挠破,已经开始出脓水,一见就是身上瘙痒,食欲不振所致。 年轻人一见有人进来,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你……你们是谁?快出去,出去,我不要你们看我笑话,父亲带他们出去……” 年轻人说完,用虚弱的手,拉了拉被子掩住自己的面孔,肩膀抖动,仿佛在抽噎。 “小兄弟别怕,我是大夫,是来给你瞧病的,快,快让我看看。” 苏樱雪缓步上前,想要探试了他的额头,可这个年轻人却抓着被子死活不肯。 从外观来看,应该是“黄疸病”,到底是不是,还需要进一步探查,可显然这个年轻人并不配合。 “滚……滚……庸医,全都是庸医,你们都是冲着银子来的,我家已经没有银子了,咳咳……” 年轻人听说苏樱雪是大夫,更加激动,掀开被子,指着苏樱雪吆喝着。 许是太过激动,整个人突然一阵猛咳,接着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康子,康子……是为父害了你,呜呜……你快醒醒,快醒醒……” 老人一见自己儿子昏迷,急忙扑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哭喊着。 苏樱雪大惊,急忙安抚着: “老人家,别担心,你快些起开,让我瞧瞧。” 老人一听,急忙给苏樱雪让开一个位置。苏樱雪急忙快步走上前,开始掐人中,按百会穴等等,折腾了好一会,那个年轻人才缓缓醒了过来。 “康子,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出了什么事,你让为父怎么办,呜呜……” 老人抱着康子痛哭流涕,苏樱雪刚刚通过按压康子的百会穴,得知此时这个年轻人正发着烧。 见康子目光呆滞,苏樱雪缓步上前,抓着那个年轻人康子的手腕,想要替他把脉了解病情,可康子却再一次情绪激动起来: “滚……滚……不要碰我,庸医,庸医……” 元祁一双俊脸仿佛蒙着一层寒霜,骇人的盯着苏樱雪握着那个康子手腕的手,恨不得将康子的手腕剁下来,可那个康子显然还不领情,让他妒忌,又生气,厉声吼道: “他如此不识时务,你还救他干啥?让他死了算了。” 苏樱雪一听,回头狠狠瞪了元祁一眼,元祁一脸无辜,一指康子咬牙说着: “配合点,她肯碰你,是你家祖坟烧了高香了,你可知道她什么身份?你别太不知好歹了,否则……” 如阎罗般的吼声,加上元祁拔了一半的剑,泛着森冷的寒光,立刻让那个年轻人康子噤若寒蝉。 老人更是急忙跪倒在地,向元祁磕头求饶着: “公子饶命,姑娘饶命,老朽替儿子向公子、姑娘道歉。他之所以发脾气,是因为老朽请了不少大夫,所有大夫都让他失望,他的心里已经无力承受打击了,求公子、姑娘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说完,竟然给元祁与苏樱雪磕起了头,头磕的砰砰响,年轻人挣扎着发出虚弱的声音: “不……不要为难我的父亲,冲……冲我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和父子情深”这俩句话同时出现在元祁与苏樱雪脑海里,不待苏樱雪说话,元祁便将剑归回了剑鞘,一指那个年轻人康子沉声说道: “她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否则……” “阿祁……” 苏樱雪俏眉紧皱,清丽的嗓音扬起,喊了一声。 因为有人在,所以苏樱雪唤的有些亲热,元祁一听,心中美美的,急忙说道: “我知道了,不吓唬他便是,可他若再敢对你吆五喝六,朕……我可不能轻饶了他。” 苏樱雪懒得搭理元祁,缓步上前,双手相扶,将老人给扶了起来,柔和的声音说道: “老人家别怕,我表哥他就是个莽夫,脾气暴躁了些,勿怪!” “我是莽夫?我是……” 元祁一听,很是不服,刚想反驳,但当他看到苏樱雪如琉璃般的眼眸里含着警告的信息时,立刻偃旗息鼓,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是,是,我是莽夫,你们继续,继续……” 苏樱雪这才回过头了,向老人询问着: “老人家,最近康子可有过腹痛,恶心,浑身瘙痒等症状?” 老人一听,连连点头说道: “姑娘果然懂医术,没错这孩子,这段时间确实出现过这些症状,除此之外他还食欲不振,什么也吃不进去,全身无力,不知道姑娘可有看出她患了什么病?” 苏樱雪长长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绯唇轻扬吐出俩个字:“黄疸”。 “黄疸?” 元祁与老子异口同声地惊呼着。 “若我没看错,应该是黄疸病,他的肝脏出了问题……” 苏樱雪还没有说完,老头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到: “姑娘,你既然能看出康子他所患之症,是不是意味着你能治好他的病?” “喂喂喂!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元祁望着不光苏樱雪握住那个康子的手腕,连老子也来占苏樱雪的便宜,眼中闪烁着一簇簇狂风暴雨般的火焰,忍不住用剑柄打掉了老人握苏樱雪的手。 老人立刻羞红了脸,急忙道歉着: “对不起!对不起!老朽失礼了。”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苏樱雪生气地厉声呵斥道,冰冷的眼眸更是如同利剑般扫了一眼元祁。 见苏樱雪生气,元祁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不会再出声。 “老人家不用搭理他,他这人这里不好……” 苏樱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元祁的眼睛豁然圆瞪咬牙道: “苏……樱……雪……” 可苏樱雪并不搭理他,接着同老人说道: “老人家你也别太着急,待会我给康子先针灸一下,待天亮,我会到山上给他采些草药回来,虽然我没有十足把握,不过,若你们信得过我,我便放手一试。” 令苏樱雪意外的是,老人没有开口,床上的年轻人却强提一口气说道: “有劳姑娘了。” “你就如此信得过我?” 苏樱雪诧异地指着自己,询问着。 “咳!年轻哀叹一声,用沙哑虚弱的声音说道: “因为只有你看出我患的是什么病,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起码没有像别的大夫一般,一来便说,我是被妖邪附身,让我父亲为我准备棺木。” 短短一句话,倒出了年轻人的绝望与心酸,也难怪他一开始听说苏樱雪要给他诊脉时,那般激动了。 生了怪病,本就绝望,可来的大夫,竟然个个都说没救了,怎么不让年轻人的心里大受打击,无力承受呢!所以他排斥任何来看诊的大夫,怕再说出他无力承受的话。 “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 从来不轻易承诺的苏樱雪,竟然脱口而出承诺着。 “谢谢!” 有了苏樱雪这句承诺,年轻人好像有了精神,他嘴里清楚地吐出了俩个字。 苏樱雪嘴角微翘,向他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人仿佛看到了一束阳光注满心田。 “老人家,带我表哥去房间休息,我给康子施针。” 治病救人刻不容缓,苏樱雪对老人吩咐着。 因为施针势必要掀开年轻人的衣衫,元祁那个老古板,连老人拉她的手,他都生气,更不要说掀开康子的衣衫了。 苏樱雪想到这里,撇了元祁一眼,心中恨的咬牙切齿。 “明明已经写下废弃诏书,他们俩人已经和离,管的真宽,比她哥哥苏子岩管的都宽,要不是为了见逍遥王,我才懒得与你同行呢!”苏樱雪心中愤恨地想着。 老人听到苏樱雪说能治好他儿子,欣喜若狂很愿意听苏樱雪的话,急忙走上前,向元祁客气地说着: “公子请……” “我不走,我要陪着她。” 元祁沉着脸,一指苏樱雪说道。 苏樱雪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 “谁要你陪,赶紧走。” 老人见不动如山的元祁,有些为难地唤到: “姑娘,你看这……” 见老人请不动元祁这尊佛,苏樱雪只能自己请: “阿祁,你去房间等我。” 声音冷淡,仿佛命令一般。清澈见底的眼眸如同寒星闪烁。 “不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我是为了你的名节着想,我要留下看着你。” 元祁一本正经地说着,丝毫不动。 “你妈……我跟你还孤男寡女来,你怎么不说,最破坏我名节的,就是你这个渣男了,真不明白上辈子苏樱雪造了什么孽了,惹上你这个渣男。俩人在一处时弃如敝履,如今废弃诏书都写了,竟然又一副关心过头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 “恶心是吗?那就来一个更恶心的。” 苏樱雪心里想着,突然一下子摔倒在元祁的身上,双臂环上元祁的脖颈娇喋着: “阿祁,我知道我长的如花似玉,人见人爱,你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我,可你也知道,我赶了一天的路,真的有些累了。 可这位兄弟着实可怜,我又不能见死不救,你能不能帮我回房间,先将床榻整理一下,一会我便回去。 当然,若你真的一刻也离不开我,也可以留下来的,我相信这老人家与这小兄弟也不会说你是没断奶的人。” 一开始元祁因为苏樱雪的娇喋声,撩拨的满脸潮红,胸膛起伏,心跳加速,可后来听苏樱雪说他是没断奶的人,瞬间暴怒: “苏樱雪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要不是为了替你哥看着你,我也懒得站在这里,我又不缺女人。” 说完,气吁吁的走了出去。 “呃?”老人狐疑地向苏樱雪询问着: “姑娘,这……二位不是成了亲的表兄妹吗?怎么……” “老人家这你就别管了,带他赶紧去房间。我要为康子施针了。” 苏樱雪立即催促着,将老人推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老人茫然不解,快步追上元祁,将他引向一处房间。 元祁气鼓鼓地铺好床,躺在床榻上,不知为何浮现出云游光着膀子的样子。猛地站起来再一次向外大步走去,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 苏樱雪见元祁与老人都走了,立刻走到床边对年轻人说到: “快,赶紧的,先将上衣脱了……” “呃?姑娘请自重。” 苏樱雪还没有说完,便被年轻人虚弱的声音打断。 年轻人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元祁一脚踹开,他大吼道: “你们在干什么?” 元祁整出如此大的动静,老人吓的急忙过来向房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便狐疑地询问着: “怎么了?怎么了?” 元祁铁青着脸,一把拽起苏樱雪的手臂,便向外走去。 “阿祁你干什么?放开,放开……” 苏樱雪挣扎着大叫。 老人急忙追出房间大叫: “公子,你们俩个别吵架,这位姑娘也许只是想替老朽的儿子看诊,没有其他的意思。” 话音刚落,只见元祁一扬手,丢下一打银票冷冷说道: “这是二百两银票,你还是去请“活神仙”吧!她治不了。” “元祁,你混蛋,放手,放手……” 苏樱雪挣扎大骂,可奈何力气太小,终究没有挣脱元祁强有力的桎梏,只能回头大叫: “老人家,康子有些发烧,记得给他先退烧、头部冷敷,多喝水,热水泡脚,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他退烧,明天我再给他诊治。 第二百二十二章小小是谁? 元祁将苏樱雪拉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声音之大,震天动地。 老人一个哆嗦,心更是揪心地疼痛着,虽然门已经破旧不堪,可总是能够遮风挡雨的,若真被这个年轻人给甩下来,势必要再花些钱,找人修补,想起来老人心便觉得沉甸甸的。 好在元祁丢下的银票,足够吸引人,李老头急忙弯腰捡了起来,顿时泪流满面,望着床榻上的年轻人颤抖的声音说道: “康……康子,我们有银子了,明……明天一早,为父便去给你将“活神仙”请来,你便有救了。” “不……不,父亲,别……别再为我浪费银子了,这二百两银票,足够你晚年有个好的生活了。儿子的身子,儿子清楚,就让儿子去地下陪娘去吧!呜呜……” 康子眼泪直流,依旧孝顺地说着。 “不,但凡有一点希望,为父都要试试……” 老人没有说完,父子二人抱头痛哭,悲切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自然也传到了隔壁苏樱雪与元祁所在的房间。 苏樱雪听着隔壁老人与年轻人伤心欲绝的哭声,心中如万蚁撕咬,她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完全可以感受到患者内心的痛苦,还有患者家人那种心力交瘁,担忧不已的心情。 “元祁,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救他?你好冷血,你没有听到他们悲恸的哭声吗?” 苏樱雪挣脱了元祁有了的桎梏,大声质问着,甚至直呼皇上元祁的名字。 “苏樱雪,你能不能要点脸?一个女人,名节何其重要,你怎么到哪里都扒人家衣服?皇宫如是,军营也是,你到底想怎样?你什么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不要脸,朕还要脸,你让朕的脸,往哪里搁?” 元祁青筋暴露,漆黑的眼眸里仿佛要喷出火焰,指着苏樱雪的鼻子骂道,他还从来没有看到如此不知检点的女人。 苏樱雪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说实话,她之所以打发元祁离开,也是怕元祁的脸上挂不住,必竟她所在的年代,是封建迷信年代,将女人的名节,看的很重,比一个女人的命,都重要。 虽然她已经与皇上元祁没有了关系,可潜意识里,苏樱雪还是不愿意让元祁太难堪,因为她毕竟曾经做过元祁的嫔妃,传出去,元祁多少也会因此受到或多或少的一些牵连。 可如今听到元祁骂她,她彻底的火了,只见她清澈的眼眸里宛如寒星闪烁,一道犀利的寒芒,射向了元祁娇喝道: “我什么身份?我就一介草民,一个乡野村妇,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皇上……不,若你觉得丢人,大可以离小女子远些,本小姐的事,与你没关系”。 因为担心老人知道眼前这个渣男是皇帝,吓坏人家,所以改成了你。 说到了这里,苏樱雪依旧不解气,压低声音接着说道: “我苏樱雪做的事情,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不像某些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着罪,而无动于衷。” “苏樱雪,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若不是为了你的名节着想,我何须管你的闲事?我要不是看在你父亲苏建英,曾经是我的师傅,看着你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元祁的眼神心虚地闪烁了一下,咬牙说道。他不会告诉苏樱雪,他看见她接触男人,他的心就好痛,痛的想将她锁起来。 “你想多了,不管是我的父亲,还是我哥,他们都是心地善良,识大体之人,他们不会像某些人,冷血无情,见死不救。 他们要知道我是为了救人,他们非但不会生我的气,他们还会以我为荣。就像云游,要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名节,而不去管他,他早就死了。” 苏樱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扬起倔强的脸孔,连讽带刺地说着: “哦!我明白了。” 元祁冷言: “你又明白了什么?” 只听苏樱雪接着说道: “云游他不过也就一个奴才,你根本也没将他的命,放在眼里,所以我救不救他,你根本不在意,一条贱奴的命,哪里比得上你的面子重要?” “你不要随意揣摩我的心意,我从未这样想过。” 元祁咬牙说着。 许是那个老人哭够了,听见苏樱雪与元祁吵架,敲了敲门劝慰着: “公子,姑娘,你们别吵了,你老朽的儿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带着更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转瞬即逝,这几十年也是在一帆风顺的情况下。看看老朽的儿子你们便应该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个道理。 曾经老朽也曾因为康子打碎一个碗,掉了一个铜板,而训过他,甚至打过他。可如今见到躺在床榻上的他,老朽后悔啊!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沟通,什么事情不能心平气和地说。人呢!只要能够健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老人的一番肺腑之言,元祁与苏樱雪心中皆荡起了层层巨浪,苏樱雪更是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的老人喊道: “老人家,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没事的。赶明我便上山去采些草药,我会尽最大努力,救好康子的,你放心。” “不用了姑娘,这位公子已经给了老朽银子了,老朽明日一早,便去“清水镇”,将“活神仙”请来,相信康子很快便会痊愈的。” 老人想也没想就回绝了苏樱雪,一来他不想苏樱雪与元祁为了他的儿子再争吵,二来,老人也不相信苏樱雪能够治好他儿子的病。 “不是,老人家,你听我,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活神仙”,你不要被他人诓骗了。” 苏樱雪想越过元祁出去,告诉老人不要被骗,可元祁却像是一堵墙一般,杵在门边。 苏樱雪无奈,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可老人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见老人走了,苏樱雪狠狠剜了元祁一眼,懒得再搭理她,径直走到那张破旧的床榻上,和衣躺下,可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听到老人的一番话,不由让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想到了自己二十一世纪的父母。 以前的她是家中独子,有父母宠爱,可她却很任性,时常惹自己父母生气,如今想来,自己要是早知道她会穿越到这个时代,与自己的父母,今生再也见不到了,她一定会选择做一个乖顺听话的女儿,可如今即便自己想重新来过,恐怕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她不知道如何穿越回去。 越想越委屈,越想难过,苏樱雪俯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呜呜……妈,爸,我好想你们,你们在那边过得好吗?如果早知道要离开你们,我会做个听话的乖女儿,一辈子不惹你们生气。呜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好好珍惜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呜呜……我要怎么做才能回去,回到你们身边,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便可以又见到你们了,呜呜……” 元祁望着床榻上肩膀不断抖动哭啼的苏樱雪,心隐隐作痛,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苏樱雪会唤她父母叫作爸,妈。 但当元祁听到苏樱雪说到“死”的时候,他整个人竟然没来由的向后“踉跄”了一下,剑也随即掉在了地上。 想到刚刚老人的那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元祁双拳紧握。 几个月前,当他得知苏樱雪坠落悬崖时,他的心是那般疼痛。 当他得知那具尸体,不是苏樱雪的时候,他是那般欣喜若狂,想也没想便出来找她了。 自己找她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来与她吵架的吗?还有,若她当时真的跌落悬崖死了,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与她吵架吗? 恐怕若当时她死了,自己肯定也会同老人一样后悔,没有好好待她吧! 想到这里,元祁的腿,不受控制地向床榻走去,走到床榻边,背对着苏樱雪,声音如同蚊蝇般说着: “雪儿别哭了,朕错了,朕不该与你吵架,朕知道,你没有其他意思,你只是想救人,可朕每次看见你与其他男子在一起,总会失控,朕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朕已经决定放手了,可朕还是忍不住会妒忌,会发狂。那个老人说的没错,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以后都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有事,你与朕说,朕与你一起想办法,哪怕真的要……要……总之,你也别再推开朕,让朕站在一旁看着,别背着朕。朕的心,许不会那般疼痛。” 元祁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他苦笑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暗骂道: “元祁啊!元祁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是说你打算站在苏樱雪旁边,看苏樱雪扒别人衣服吗?” 想到这里,元祁摇了摇头,感觉心滋溜滋溜的痛,脑海里闪着出苏樱雪刚刚说的话: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便可以又见到你们了。” “是不是苏樱雪想自杀,想追随她死去的父母?” 这个想法吓了元祁一身的冷汗,这回元祁想也没想,转头大叫: “苏樱雪就让朕明天陪你上山采药吧!” 话音刚落,元祁的身体瞬间僵硬,只见床榻上的苏樱雪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着睡着了。 元祁的嘴角扯动了一下,感情他告白了一大通,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罢了!罢了!没有听到也好,省的你说朕是个没断奶的人,朕刚刚那通话,只是看你伤心痛苦,想哄哄你而已,你最好别当真。” 元祁自欺欺人嘴硬地想着,小心翼翼地将苏樱雪翻了过来,让她的脸朝上,因为趴着睡觉不舒服,元祁更怕她因捂住口鼻而憋坏。 接着,元祁细心地帮苏樱雪盖了盖被子,自己也小心翼翼地和衣躺在了苏樱雪旁边。 元祁刚刚躺下,苏樱雪的一条大腿和胳膊也紧跟着搭了过来,梦呓道: “妈,别走,让小小再抱抱你,好舍不得你。” 元祁眉头紧缩,心中狐疑: “小小是谁?” 第二百二十三章请来活神仙 半夜,苏樱雪是被一阵凄惨的求饶声,给惊醒了。她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想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四周漆黑,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刚刚只是她的梦境。 “难道是我在做梦?” 苏樱雪不由嘀咕着,用手向旁边摸了摸,却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她的手,顺着那个物体向上移动,竟然摸到了一张脸。 “啊……” 苏樱雪吓的魂都飞了,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尖叫,但很快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妈的,竟然有登徒子敢爬上老娘的床榻,占老娘的便宜,不想活了吗?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弄死他。对了,枕头,干脆用枕头憋死他得了。” 如此想着,苏樱雪抓起自己的枕头,正打算用枕头捂住这个歹人的口鼻时,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与哭啼声再次传了出来: “不要,呜呜……父……父皇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母后,不要杀我母后,呜呜……” “不……不要,我不要杀我母后,不可以,我不能杀我母后……” “我杀了我母后,呜呜……我杀了我母后,呜呜……” …… 此时苏樱雪才知道,原来睡在她旁边的是皇上元祁。 听着元祁痛苦的梦呓声与悲切的哭声,让她不由想起了元祁的往事。 先皇后也就是元祁的母后,因为先皇的冷落,报复先皇,与一个侍卫通奸,被先皇抓奸在床。 先皇为了报复先皇后,逼着年幼的元祁,亲手将毒药,喂进了她的嘴里。这给年幼的元祁心里造成了永远抹不掉的伤害。 想到这里,苏樱雪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心痛,原来这么多年了,元祁的心中依旧存在着当年可怕的阴影。该死的先帝,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孩子,即便先皇后对不起你,那你也不该让一个年幼的孩子来承担痛苦吧!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换句话说,先皇后背叛你,也是由你的不忠引起的,凭什么把过错都推在女人与孩子的身上? 苏樱雪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手不受控制地移上了元祁的百会穴、风池穴等部位帮他按摩了起来。 “苏樱雪,你怎么回事?你明明很讨厌他的,你忘记他纵容沐凌蝶,将你折磨的很惨吗?” “不,我是医者,医者的职责是治病救人,他是一个睡眠不好的病人。” “可他也是一个渣男,一个混蛋,你不用管他。” “可他也是一个皇帝,一个皇帝的死活,直接关系着国家兴亡……” …… 苏樱雪的心里做着强烈的挣扎,一个声音告诉苏樱雪,不应该管元祁,应该把他踹下床,狠狠暴打他一顿。 另外一个声音,却告诉她,要以“医者父母心”的心,对待心灵有创伤的元祁。 也许是善良终究战胜了一切,苏樱雪的手一直帮元祁按摩着穴位,直到元祁发出匀称的呼吸声,苏樱雪方揉了揉自己累的酸麻的手臂。 元祁不再哭喊,可又一个问题困扰着苏樱雪,她是不是该把元祁踹下床呢?还是自己到床下睡呢! “罢了!罢了,看在你白天帮我折苏木,手受伤,又噩梦连连的份上,我便不与你争了,老人家说的也对,人生短短几十年,若都在生气中度过多么累。 反正到了京城,我与你也就没有关系了,忍你几天,又何妨?到时候我们天归天,桥归桥,各不相干。你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一个贱民,永远不会再与皇帝有交集,就当提前体验贱民生活,在地上睡觉,又当如何?既然你是皇帝,我理应让着你。” 如此想着,苏樱雪轻轻将一条腿,跨过元祁身体,打算从元祁身上迈过去,在地上打个地铺睡。 可谁想苏樱雪一条腿刚跨过元祁的身体,另外一条腿还没有来得及拿过去,却突然被元祁俩条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 “求求你,别走,别离开朕,不要跟逍遥王走,不要跟云游,展飞……” 元祁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可抱着苏樱雪的手,却同铁钳一般。 “元祁,你放开我,放开我。” 苏樱雪的头脸因为元祁有力的桎梏,被固定在他的胸口,她拼命挣扎,可元祁纹丝不动,她大喊,可因脸紧紧贴在元祁胸口,发出的声音,如同蚊蝇,元祁根本听不见。 元祁自幼练武,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在元祁有力的桎梏之下,苏樱雪便显得有些渺小的可怜。 要不是苏樱雪努力将脸转向一边,她怀疑自己会因为口鼻不透气,而窒息死亡。 元祁终年噩梦连连,白天没空睡,晚上睡不好,所以他总在噩梦里挣扎,睡觉死沉,听不见声音。 几次挣扎之后,苏樱雪精疲力尽,竟然趴在元祁的身上睡着了。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到了这个破旧不堪的小屋,照在了宛如连体婴般苏樱雪和元祁的身上。 元祁伸了一个懒腰,他发现这一晚,他睡得特好,醒来竟然没有头痛,而且还神清气爽。 因为噩梦连连的缘故,元祁每次起来都会感觉头痛欲裂,但这一晚竟然没有。睁开了如墨般的眼睛环顾四周,发现竟然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想起昨晚的种种,元祁嘴角微翘,伸手摸了摸旁边,他竟然与苏樱雪睡在一张床上,这感觉即便什么也没有发生,貌似感觉也不错。 可笑容很快僵持到了脸上,因为元祁没有摸到苏樱雪。 “不可能啊!他明明记得苏樱雪哭睡了,他将她抱在了床的里边,自己和衣睡在了她的旁边,怎么会不在,该不会她自己上山采药去了吧?” 如此一想,元祁浑身冷汗直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叫: “苏樱雪,你在哪里了?你给我回来。” 声音之大整天动地,可怜的苏樱雪被元祁桎梏住了,无奈一晚上都趴在元祁的胸前睡着了,可能因为苏樱雪身子太过瘦小,元祁并没有觉得压的慌。 睡得迷迷糊糊的苏樱雪,因为元祁猛地一起,一下子被掀了起来。加上元祁震天动地的喊声,吓的浑身一哆嗦,整个人清醒过来,起身左右张望大叫着: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 待与元祁的目光对视时,俩人的脸对着脸,鼻子更是碰到了一起,嘴唇只有一层薄纱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 “啊……” 俩人同时大叫,苏樱雪更是条件反射般打上元祁的脸庞,大骂道: “臭流氓,竟然敢占老娘的便宜。” 可手瞬间被元祁桎梏住了,元祁眉头蹙起,咬牙说着: “苏樱雪,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是你非礼朕好不好?你看看你,从实招来,你昨晚到底对朕做了什么?有没有强上朕?” 苏樱雪低头看了一眼,脸瞬间红的如同火烧,只见她整个人跨坐在元祁身上,元祁也好无奈,他正常男人,有些反应也属于正常,毕竟俩人处于暧昧状态。 “哈哈……嘿嘿……那个,误会,误会……” 苏樱雪尴尬地傻笑,挪了挪腿,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她伸手想要揉了揉自己的脚,却不小心碰在了元祁身上,惹得元祁更加心痒难耐,额头都冒出了薄汗,他好想将苏樱雪压在身下,不过总要确定她的心意,因为他不想再强迫于她,于是咬牙询问着: “苏樱雪你故意的?你在勾引朕?” “不,不是,皇……皇上误……误会,我……我刚刚只是不……不小心。我……我这……这就下去。” 苏樱雪脸更烫,她结结巴巴解释着。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调戏他的意思。 如此想着,苏樱雪按住元祁的肩膀,腿使劲向后伸,想从元祁身上跨过他的身体。 可人的脚一旦麻了,就如同注了铅一般,好沉,而且还带着一种如万蚁撕咬般的疼痛感,苏樱雪根本抬不高,元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对……对不起……” 苏樱雪无奈耸耸肩,一抬头想向元祁解释,结果却碰到了元祁的嘴唇。 “这是你勾引朕的。” 元祁咬牙说着,瞬间将翻身苏樱雪压在了身下,俯身吻上了苏樱雪柔软的嘴唇。 苏樱雪的嘴唇莹润甘甜,是元祁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觉。以前元祁不是没有接过吻,尤其是沐凌蝶。 鼻尖闻着苏樱雪身上甜而不腻,带着药草般的清香气息,竟然让元祁失控,他甚至想毁弃自己写好的那张废弃诏书,他想将她拘在自己身边,将她隐藏起来。 突如起来如狂风暴雨般的吻,让苏樱雪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思考,任由元祁吻着。 直到一阵吵杂的脚步声传来,苏樱雪才猛地惊醒,狠狠地咬在了元祁的嘴唇上,元祁发出了一声闷哼,苏樱雪一巴掌向元祁的脸上呼去。 可再一次被元祁握住,元祁舔了舔自己流血的嘴唇,一脸得意且无耻地说着: “朕不会给你再打朕的机会,不过你的味道确实不错,若实在不愿意离开朕,朕收回那份废弃诏书。朕发誓今后一定好好对你,朕会在心里给你挪一个位置,一个属于你的位置。” “不需要,皇上还是将位置留给你的宠妃沐凌蝶吧!我苏樱雪的男人,必须是纯洁的。” 苏樱雪说到这里,想到刚刚俩人暧昧的样子,还有之前俩人还在逍遥王府有过一夜,而且还曾孕有一个孩子,虽然已经流掉,可也早与纯洁扯不上关系。于是咳嗽一声,补充着: “当然,人吗,总有犯错的时候,也有脑袋不清醒的时候,人不纯洁不要紧,要紧的是以后心必须纯洁,以后我苏樱雪的白马王子,必须眼里,心里只有我苏樱雪一人。 像皇上这种后宫佳丽三千的,我苏樱雪高攀不起。 刚刚就当是一场春梦,今后谁也不要提起。男人有生理需求,女人也有。皇上可以当小女子是青楼女子,小女子便将皇上看成青楼小倌,男欢女爱实属正常,各取所需罢了! 皇上讨厌小女子,小女子亦厌恶皇上,大家只是结伴而行而已。到了京城,见了逍遥王,咱们便永不相见,相信皇上不会为了此等小事,便不要脸到非要让小女子为皇上负责是吗?” 苏樱雪一脸嫌恶地反问着,元祁咬牙切齿道: “苏樱雪你别不要脸,刚刚是你先强上朕的。” “小女子早就说过了是解决生理需求,将皇上看成了青楼小倌,毕竟皇上长的也不赖……” 苏樱雪不甘示弱的回敬着,俩人再次开始唇枪舌战,可就在此时,听见院落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李老头,你行啊!竟然真的将“活神仙”请来了,看来你儿子有救了。” “对啊!活神仙来了,康子有救了。” “康子这孩子太可怜了,从小没了娘亲,如今又被妖邪附身,活神仙法力无边,定能降住妖邪……” …… 听到众人谈讨声,元祁深邃的眼神望向苏樱雪如同琉璃般的眼睛,俩人四目相对,又各自别开,苏樱雪绯唇轻扬说道: “先不与你吵了,我苏樱雪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神仙”,出去瞧瞧。” “如此甚好,朕正有此意。” 元祁同样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而下,沉声说道。 第二百二十四章誓要揭穿他的骗术 苏樱雪与元祁俩人走出房间,只见院落里一个老道,老道留着长长的胡须,头发全白,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着桃木剑,身穿道袍,还真是仙风道骨,你还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院落里院落外,全都站满了人,如同看马戏团猴子表演般,将所谓的“活神仙”,围得水泄不通,正在指指点点。 只见那个叫“活神仙”的老道,一手拿罗盘,一手拿着拂尘,嘴里念念有词,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圈,一双贼亮的眼眸,最后定格在院子里苏樱雪的马“闪电”身上,推开众人,大步走了过去,装模作样地用手掐了又掐,沉声说道: “老人家,你这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贫道掐来掐去,都觉得此马与你无缘,可是他人之物?” 李老头一听,急忙上前恭维地说着: “大师果然高明,竟然一掐便知道这马,不是老朽的马,实不相瞒,这匹马是一位公子与一位姑娘的马,他们俩人昨晚在此处借宿了一晚,便将马拴在了院落里了。” 李老头说完,崇拜地向“活神仙”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说道: “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院落里一片哗然,村民们纷纷议论: “这“活神仙”不亏是“活神仙”,就是厉害,竟然掐指一算,便知道不是李老头家的马。” “那当然了,“活神仙”法力无边,自然能够算出来了,要不怎能降妖呢!” “也对,也对。” …… 活神仙一听众人夸奖,捋了捋雪白的胡子,一脸谦卑地说着: “老人家,过谦了,雕虫小技,没有什么可夸赞的,驱妖要紧,我们还是往里屋去吧!。” “是,是,是,大师请……” 李老头听了“活神仙”之言,急忙对“活神仙”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门槛处的苏樱雪与元祁冷言旁观着,苏樱雪并不识马,她只知道她哥哥精神抖擞,是一匹不错的马,可并不知道这匹马值多少钱,于是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看来这个道士倒真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够算出马不是李老头的,也算有些本事。” 元祁鼻孔朝天冷哼一声,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苏樱雪的头说道: “没见识,你可知道你哥这匹马值多少钱?” “很贵吗?” 苏樱雪忽闪着俩只如同琉璃般清澈的眼眸,狐疑地向望向元祁询问着。 “你看我们的马,它马头有些细,颈很高,四肢修长坚实有力,皮薄毛细,一身枣红色,胸廓深长,肌腱发达,这可是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 是你哥第一次与你父亲苏建英,征战南辰国大胜而归时,先帝所赐,是御赐之物,说它价值万金也不为过。 寻常百姓谁家买的起如此名贵的马?所以这个老道知道马不是李老头家的,有什么可奇怪的?” 元祁指着院落里他们的马,向苏樱雪介绍着。 苏樱雪恍然大悟,却顿时膛目结舌,惊讶地看了一眼又一眼院落里的马,这马如此值钱,看来得好好保护,若将来揭不开锅了,许可以把马卖了,继续吃香的喝辣的,嘿嘿…… 见苏樱雪笑得贼兮兮的,元祁在苏樱雪头上点了一下,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你这小脑袋又在想什么?不会打算把马卖了吧!” 元祁仿佛苏樱雪肚子里蛔虫一般,一语道破苏樱雪的心事,苏樱雪脸顿时羞红了,尴尬地傻笑一下,却嘴硬地说着: “去,去,去,这马可是我哥的荣誉,我怎么可能卖了它?你竟会胡说,冤枉人,以为所有人都与你一样邪恶?还有说不定这个老道他也如我一般,不识马?人家就是掐指算的呢!人家称“活神仙”怎能没有俩把刷子。” 正说着话间,李老头领着老道还有一干众人来到了苏樱雪与元祁面前。 “老人家,你这大清早就把“活神仙”请来了啊!我还想着今天去山里,给康子采些药材,帮康子治病呢!” 见李老头走近,苏樱雪不再与元祁争吵,随口说了一句。 “多谢姑娘,不用了,康子他是中邪了,老朽将“活神仙”请来了,只要“活神仙”将康子身上的妖邪驱走了,康子的病就好了。” “可世界上根本没有……” “妖邪”俩个字,被元祁一拽,咽到了肚子里,苏樱雪一脸狐疑地望了元祁一眼,见元祁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暗示她别说,尽管不知道元祁为何阻止她说下去,但她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虽然苏樱雪没有说完,可老道却明白了苏樱雪的意思,眼中寒光一闪,抬头望了一眼苏樱雪,像是不经意地向李老头询问着: “这位姑娘是……” “哦!这位姑娘与旁边这位公子就是院落里这匹马的主人。” “哦?” 经李老头这一说,老道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苏樱雪与元祁,只见俩人全都是粗布麻衣,而且还打着补丁,认定俩人也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而院落里的马,精神抖擞,四肢发达,一见就是马中精品,名贵品种,这马定然不菲,所以他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说不是李老头家的马。 如今见苏樱雪与元祁同样穷人打扮,再一次故技重施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说道: “无量天尊,贫道为俩位掐指算了一下,算的院落里的马与二位无缘,不知道院落里的这马是怎么来的?该不会是……” “偷的”俩字,老道故意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一定有人会接口。 果然,话音刚落,便有长舌妇,开始议论起来: “瞧这俩人的穷酸样,应该买不起马,肯定是他们偷得。” “是啊!我虽然不识马,可此马毛发光滑一看至少值一百两银子,你看他俩人穿的如同我们一般破破烂烂,怎么可能买的起一百两银子的马?” “就是,这不被“活神仙”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丢不丢人,偷盗就应该将他们抓去官府……” …… 有俩个长舌妇,你一眼,我一语,指着苏樱雪与元祁说着,惹得众人也议论纷纷。 苏樱雪心中对老道的崇拜,瞬间坍塌,原来老道也是瞎猜。 元祁脸色冷沉,厉声喝道: “闭嘴,谁规定人穿的衣服破,就一定没有钱了?我家有的是钱,买匹马错错有余。” 元祁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再次落在元祁与苏樱雪身上,仿佛看马戏团的猴子一般,上下打量着,将苏樱雪看的极不舒服,她不由推了一把元祁,压低声音说道: “你这白痴,你知不知道“钱不能露白”的道理吗?再显摆,早晚会惹来小偷。” “谁让他们瞧不起我们了,瞧不起我没关系,我是男人,脸挂的住,可他们瞧不起你,我忍不住。” 元祁不经意地话语,在苏樱雪心中荡起了一丝波澜,但她还是不满元祁如此张扬,忍不住说道: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完,苏樱雪杏眉一凛扫向那俩个长舌妇说道: “谁告诉穿的破烂,就不一定有马了?” “你……穿的如此破,你拿的出钱吗?你一定是偷的,三只手,小偷。” 其中一个长舌妇指着苏樱雪说到。 元祁脸色铁青冷言喝道: “拿开你的臭手,再敢用你的臭手指着她,我便折了它。” 元祁护着苏樱雪,让她有些感动,但她还是上前一步,昂着头说道: “就算偷得又如何?你们有这个本事吗?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否则我们便去官府告你们诬告,你们可是要坐牢的。” “你们可都听到了,她说是偷得,小偷,三只手,赶紧送她去官府。” 又一个长舌妇跟着起哄。 …… 眼见越吵越烈,李老头急忙站出来拉住那俩个长舌妇说道: “老张婆,云山婶,你们别瞎说,这位姑娘与这位公子是有钱的,其实老朽请“活神仙”的银子,就是这位公子出的。这俩位是夫妻,他们俩人不是没钱,也不是买不起马的人,所以这马一定是他们的。” “真的假的?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一定是有钱人。” “就是,所以马肯定是他们的。” …… 经李老头这一说,众人纷纷相信马是苏樱雪与元祁他们的了。 那俩个长舌妇,云山婶和老张婆也瞬间闭上了嘴。 老道听李老头这一说,也对元祁与苏樱雪另眼相看,当然他的另眼相看,是李老头那句,“他们是有钱人了”。 这位“活神仙”可不是一般人,他在“清水镇”招摇撞骗有段日子了 之所以狮子大开口,说请他一次要二百两银子,其实是为了阻止穷人找他。 他只喜欢富人,富人有油水可捞,他可以,以看风水,破财免灾等等众多理由敛财,到时候可就不止二百两银子了,很有可能是几千两,甚至几万两银子。 李老头曾经多次求他给他儿子看诊,都让他以“银子不够免谈”为由,拒绝着。 可今日一早,李老头却捧着二百两银子到“清水镇”,又找到他,老道本不愿意来,因为就算老人借钱凑够了二百两银子,那也只是二百两银子,一看李老头的穷酸样,便知道,他再也拿不出多余的银两了,所以老道懒得搭理李老头,让他的手下,将其赶出了门外。 谁知李老头死活不走,跪在地上,磕头大喊着: ““活神仙”你不能见死不救,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是“活神仙”,定然也是心善之辈……” 时间短了还好说,时间久了,门外聚集着一堆看热闹的人,纷纷帮忙求着这个老道,给李老头的儿子看诊。说人家既然都给了银子,老道便该信守承诺。 老道一看马上要失去民心,急忙开门推说是想试试李老头的诚意,并双手相扶说道,他定会为李老头解忧,让他儿子恢复如常,李老头在才欢天喜地将这“活神仙”请到了家里。 本以为此次来,必将无油水可沾,却不想一进院落,便看见了院子里那匹名贵马,这些穷光蛋不识货,他可识货,这是一匹上好的马。 如今又听说元祁身上有钱,便有了想从元祁身上诈钱的想法,若能再将马一并搞到手,那就发财了。 如此想着,那个“活神仙”仔细打量着元祁与苏樱雪俩人,元祁出来的急,没有拿剑,剑放在房间里,老道认定苏樱雪与元祁是个普通人,好欺负的主,心中打定主意,脸上流露出贪婪的笑意,一脸伪善地咳嗽一声说着: “大家安静,请听贫道说。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不可随意妄议他人。这件事的确是贫道唐突了,刚刚是贫道想询问这位姑娘,这匹马可是有人送的?不想竟然惹你们怀疑,是贫道多言了。” 听老道如此一说,苏樱雪如星辰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心中暗道: “我先稳住你,看你怎么折腾,到时拆穿你,看你再敢行骗。” 打定主意,苏樱雪急忙双手合十,客气地说着: “大师客气,其实大师也没有说错,这匹马的确不是小女子的,是小女子与表哥大婚时,他人所赠,大师果然法力无边。” “如此便是了,贫道不会算错的。既然姑娘与公子来到此地,便是与贫道有缘,不如便留下来,看一下贫道如何降妖如何?” 老道不想让苏樱雪与元祁这俩个金主离开,诚挚邀约,苏樱雪与元祁自然乐得留下来。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估计老道,能悔断肠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苏樱雪刚刚点头同意之时,老道突然大叫一声: “让开,让开,贫道的罗盘感受到了妖气,大家退后一些,莫要被妖怪给害了。” 众人一听,一脸惊恐,纷纷退后,给老道让出了一条路,苏樱雪与元祁对视一眼,相视冷笑。 因为俩人同样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却识相地退立俩边,想看老道想要干什么? 只见老道走到康子房间开始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立刻显形……”将一张张所谓的符咒,贴了满满一墙,更将一张符咒,贴在了康子脸上。 康子气的一把拽了下来,用虚弱的声音,指着老道破口大骂: “妖……妖道,快……快滚……滚出去,我……我是患病,不是妖邪附身,滚……滚……” 李老头一听自己的儿子咒骂“活神仙”,这还了得?若把“活神仙”给气跑了,还如何给他降妖,急忙上前劝慰着: “康子听话,赶紧向大师道歉,别惹大师生气,待大师将附身在你身上的妖除了,你的病便好了,乖……” “父……父亲,快……快赶他走,他……他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康子无力地嘶吼着。 李老头有些尴尬地望了一眼“活神仙,”急忙双手合十道歉道: “大师,你千万不要与我儿康子他一般见识,他是头脑发热,所以……” 李老头话还没有说完,却听那个老道说道: “老人家不用道歉,贫道明白,其实他说的这些话,不是出自真心,是妖怪作祟。妖怪是见贫道来了,害怕,想借你儿子的口,赶贫道离开。” 说到这里,老道指了指康子额头,对李老头接着说道: “老人家,你看你儿子印堂发黑,头顶盘着团团黑紫之气,这就是妖气,所以你不用内疚。” “啊?” 李老头一听,吓的脸都白了,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儿子看了两眼,发现并没有看到特别之处,不由疑惑地询问着: “有吗?为何老朽看不见?莫不是老朽两眼昏花,所以看不清?” 说到这里,李老头使劲揉了揉自己眼睛,往前凑了凑,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 “哈哈……” 康子发出一声讽刺大笑,强撑身子,指着老道说道: “他根本就是一个大骗子。” 老道一听,眼中寒光一闪,接着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 “唉呀!贫道忘记了,老人家乃是肉眼凡胎,根本看不见。” 说完,双手捏着一张符咒喊了一声: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无处遁形。” 接着一把贴到了康子脸上,大叫着: “徒儿,拿我的困仙锁来,捆住他,莫要让妖怪跑了。” 众人一脸狐疑,只见院落里,从天而降一个道童,也是仙风道骨的样子,拿着一条锁链毕恭毕敬地说着: “师傅,锁链来了。” 老道微微额首,转头对李老头说道: “老人家,有劳你与贫道的徒儿一起,将这困仙锁,锁在你儿子身上,待贫道布好法阵,便来降妖。” 康子一听要把锁链,锁在他身上,吓的发黄的脸,透着白,惊恐大叫: “别……别锁我,我……我身上没有妖,我是生了怪病,父……父亲救我……” 康子的求救声,让老道阴狠的眸光里多了一丝异色,只见他手指康子喝道: “大胆妖精,休借这小子的口,撵贫道走,贫道不会上你的当,老人家也不会。” 说完,沉声喝道: “老人家,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的,要让这妖逃了,待贫道走了,它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儿必然没命。” 一听康子有生命危险,李老头含泪将锁链,亲手套在康子身上,颤抖的声音说道: “康子,听话,听大师的,他会医好你的。你再忍耐一下。” “不……不……呜呜……” 康子本就虚弱,如今却被自己的父亲与妖道的徒儿,绑的结结实实,他绝望地落了泪。 “快些锁门,待贫道布置好抓妖法阵,整理好法器,再来降妖,必能将其一招拿下。” 老道说完,走出房间,李老人一步三回头,含泪将门锁了起来。 不是他狠心,只有抓住妖怪,康子才能好好活着,李老头心里愚蠢地想着。 看着紧闭的房门,康子眼角流出了泪水,使劲地往自己的舌头上咬去,既然他的病治不好,他活着只会给他的父亲添麻烦,让他父亲将银子,花在这些骗子的身上,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荒唐,荒唐,我堂堂大周王朝的百姓,竟然如此愚昧。还有李老头,他是傻子吗?哪里有老子绑儿子的?待朕回宫,定然昭告天下,谁再敢相信这鬼神之说,定斩不饶。” 待众人随老道出去,到了院落里,元祁气愤地说着。 苏樱雪却二话没说,浓密的卷睫毛忽闪了一下,嘴角微翘,从头上掏出一支发簪,插进了锁扣,轻轻晃动了一下,门锁“咔”的一声开了。 元祁膛目结舌,用手指着苏樱雪,又指了指门锁询问着: “你……你……你,竟然会做如此偷鸡摸狗之事,你这大家闺秀怎么当的?你……” “什么偷鸡摸狗,本小姐是去救人,又不偷,又不抢,刚刚康子反对,可见他也不相信鬼神之说,如今被他老爹用锁链绑着,必将绝望。我是怕他想不开,想进去安慰他一下,皇上若觉得这种事丢人,便在外面把门好了。” 苏樱雪满不在乎地压低声音说着。 元祁一双俊脸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他指了指自己,同样低声说道: “你让朕给你把门,你进去再扒人家衣服?朕不干,朕怕你欺负人家,要进去看着你”。 “喂!喂!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欺负人家?好像我会强上人家似的,你当我苏樱雪是什么人?流氓吗?” 苏樱雪面露不满,咬牙说着。 “那谁知道?昨晚你不是还强上朕了吗?” 元祁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厚适中的红唇荡漾着调侃的笑容,他发现与她斗嘴的感觉,贸是不错。 苏樱雪想着今天早上,她跨坐在元祁身上的一幕,想着元祁吻她的情景,瞬间羞红了脸庞说道: “无耻。” 说完,一拉房门闪了进去,房间了康子正在使劲地咬着舌尖,因为身子虚弱,又吃不进饭去的原因,他浑身乏力,所以才迟迟没有成功。 听到门响,康子转头望向苏樱雪和元祁有些诧异,片刻之后虚弱地询问着: “你……你们来……来干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想不开,自杀。” 元祁直白,不待苏樱雪说话,便冷冷直言说道。 康子一听,有些尴尬,急忙松开了咬住的舌尖。 苏樱雪狠瞪一眼元祁,走上前,用刚刚那个发簪,打开了康子身上的锁链说道: “别怕,我们同你一样不相信鬼神之说,你是得了病,不是被妖邪附身。” 康子诧异地望着苏樱雪,这个女人真的好厉害,不但能够查出他的病情,还能用一根发簪打开他身上的锁链,简直神人也。如同天使一般。 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宁愿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能治好他的病,他也不相信老道。 就在康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门外传来了李老头的声音: “咦?这就奇怪了,刚刚我记得已经锁上门了?怎么又开了?莫不是被妖怪打开了?不行我得赶紧锁上。”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门落了锁,苏樱雪与元祁面面相觑,元祁冷言: “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既然出不去,便做些事吧!” 苏樱雪如繁星闪烁的眼眸里,泛着自信满满的光芒,掏出了银针。 “你想干什么?” 元祁眉头紧皱,他有种预感,这女人又要扒人家衣服。 果然,只见苏樱雪绯唇轻扬冷冷说着: “你若看不惯,便转过身去。” 然而令苏樱雪意外的是,元祁这次非但没有生气,还主动询问着: “怎么做?” “呃?” “将他翻过来,我要给他针灸。” 苏樱雪惊讶,犹豫片刻说着。 “好。” 元祁嘴唇轻启说着,然后向康子走去。 “你……你们要干嘛?” 康子见元祁的脸阴沉可怕,结巴询问着。 元祁二话没说,一点不温柔地将康子给掀翻了过去,在康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元祁解下自己的腰带系在了康子眼睛上。 “救……救命。” 康子眼睛看不见,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太小,挣脱不了元祁强有力的桎梏。 苏樱雪俏眉紧皱,可她知道元祁已经做了退步,于是安抚着: “康子,别动,我们是救你,给你做针灸。待做完了,你便会感觉轻松一些,相信我。” 听到苏樱雪温柔的声音,康子不再挣扎,趴在床上没有动,只感觉后背一凉,身上的衣服被掀开,想起昨晚苏樱雪让他掀衣服的场景,康子发黄的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苏樱雪见康子老实了,急忙用银针扎向了康子的脾俞、阳陵泉、太冲、至阳,急黄加大椎、胆俞、涌泉等穴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傍晚时分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元祁与苏樱雪对视一眼,一起钻到了床底下。 “咦?怎么回事?康子,谁解开了你身上的绳索?” 李老头一进来便看到,自己儿子身上少了绳索,便好奇地询问着。 经过苏樱雪针灸已经有了一点点力气的康子,面对迷信的父亲,没好气地说道: “被妖怪解开的。” 众人哗然,片刻之后,只听康子指着老道大骂: “滚,妖道,快滚,我是生病了,不是中了邪……” 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康子是被人掩住了口鼻。 片刻之后,只听妖道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听见房间一阵欢呼: “哇!好厉害,他的手竟然能够着火,不亏是“活神仙”。” “虚,别说话,别让妖怪跑了。” 话音刚落,房间立刻噤若寒蝉,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只听一阵人仰马翻: “啊……妖怪啊……” “快些闪开,追……”。 接着听到村民们的谈讨声: “原来康子是被蛇妖附体了。” “原来世间真有妖怪。” …… 苏樱雪与元祁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直到房间没有了动静,俩人才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只见床上的康子目光呆滞,仿佛真的中了邪一般,一动不动,苏樱雪的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康子竟然惊恐大叫: “啊……鬼啊……” “闭嘴!哪里来的鬼。” 元祁厉声呵斥道。 经元祁一训,康子仿佛恢复了一些神志,指着门外结结巴巴地说着: “我……我亲眼所见,看……看见他的油灯里,飘出一条小蛇,向门口逃去。” 说到油灯,苏樱雪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以前在电视上看的一个画面。 电视上曾经揭秘过一些障眼法,就是一些江湖骗子让病家取些煤油放入灯中,然后骗子把一根灯草放入油中并点燃,灯烟袅袅升起,一条烟蛇摇摇摆摆,最后变成一缕青烟飘走。 只是到底是不是,需要验证。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院落里再次传来一阵惊呼声: “哇!那只蛇妖,竟然附体到了这匹马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许是人们惊天动地的喊声,惊动了苏樱雪他们的马匹“闪电”,“闪电”扬天长啸一声。 “不会吧!这老道打算打我们的“闪电”主意”?” 苏樱雪惊呼一声,撒腿就向外跑去。 元祁眼中寒光一闪,杀机尽显,心中暗道,若这个老道敢打他们的主意,他必不会饶他。 院落里,苏樱雪见那个老道,对着她们的马,又是吹火,又是念经,惹得“闪电”在那棵树那里转来转去,惊吓的不断嚎叫着,心中甚是不悦,那可是她哥哥苏子岩送给她宝马,苏樱雪心里那个心痛,俏眉一挑,冷言喝道: “你们在干什么?” 第二百二十六章小女子也想试试 听到苏樱雪的声音,众人回头望向苏樱雪,李老头更是好心地拉住苏樱雪说到: “姑娘,刚刚附身在康子身上那只蛇妖,跑到了你们的这匹马上了。” “蛇妖?这世上有蛇妖吗?” 苏樱雪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有啊!我们都看见从康子身上飘出了一条小青蛇,然后化作点点亮光落在了你们的马上了?” “真的?太可怕了,这可如何是好?大师可有破解之法?小女子胆小,最怕妖了。呜呜……阿祁你快来啊!” 苏樱雪一副害怕的样子,对着随后赶到的皇上元祁大喊着。 苏樱雪的声音宛如黄鹂鸣翠一般婉转动听,尤其一声:“阿祁。” 更让元祁的心“砰砰”乱跳。曾几何时他的心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呼唤他的名字,而让他心旷神怡,元祁自己也搞不清楚。 只是宠溺地摸了摸苏樱雪带着芳香的发丝,嘴角微翘露出了宠溺般的笑容说道: “别怕。” 说完,配合苏樱雪询问着: “是啊!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咳!这破解之法不是没有,只是这个蛇妖法力太过强大,若想除掉它,需与天上的大罗神仙取得联系,让他们助法,方可助贫道一起将这蛇妖除掉。” 老道说到这里,用三根手指捻了捻,意思是要钱。 可苏樱雪却装作看不懂,双手合十说道: “那就有劳大师。这妖怪一日不除,我便心中难安,担心它会附身在我身上。” 苏樱雪话音刚落,众人齐声附合: “除掉它,除掉它,此妖必除,此妖必除。” “妈的,哪里来的乡巴佬,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太不解风情了。” 老道心里咒骂着,片刻之后,不得不明着要钱说道: “姑娘,不是贫道不肯帮忙,这除妖有俩种方法,一种是将马放在三味真火上烧,将妖一并烧死。可此法有些可惜了这匹好马。” 老道说到这里,苏樱雪急忙点头附和,心中暗道算你识相,你要是敢把马给我烧了,我非把你给烧了不可。 元祁在苏樱雪身后,冷言旁观,阴冷地询问着: “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这第二种方法嘛!” 老道像是深思,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说道: “请天上的神仙助法,方能助贫道除妖,当然,大家也是知道的,现在求人都得花钱,何况贫道求的是神呢,诸位说是吧!” 说完,老道环顾四周,一群舔狗说道: “是这个道理。” “没错,现在干什么都得花钱呢!” …… 老道见元祁深邃的眼眸正打量着他,仿佛看穿了他似的,急忙解释着: “大家放心,贫道不是贪财之人,所取银两,自然全都用来打点各路神仙,并不是想据为己有。” 元祁眉头蹙起,不动声色地询问着: “不知大师需要多少银两?打点各路神仙。” “这……” 老道故作沉思,片刻之后伸出一根手指。 苏樱雪接口询问着: “一百两?” 老道摇头,苏樱雪扬声再问: “一千两?” 老道再次摇头,苏樱雪心中暗骂,你这是打算狮子大开口啊! 见苏樱雪没有再开口,老道忍不住自己开了口: “姑娘应该知道,天上诸神众多,打点诸神,一万两银子不算多。” “哇!一万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是啊!我看这穷小子肯定没有。” “这可怎么办?还是把马烧了吧!毕竟此妖不除,危害人间啊!” …… 老道话音刚落,一群吃瓜群众,不怕事多,开始议论纷纷,尤其俩个长舌妇老张婆和云山婶叫的尤为大声: “大师烧了它,饶了它,此妖必须除掉。” “是啊!绝对不能让它逃了,这穷小子肯定是没钱,将马烧了,将妖铲除。” …… 元祁厉眼一扫,恨不得将这俩个长舌妇的舌头割了。 也许感觉到了元祁身上的杀气,那俩个长舌妇瞬间闭上了嘴巴。 “成交,一万便一万,如同众人所说,这妖一日不除,祸害人间。所以只要大师能够保证将妖除了,银两不是问题。” “哇!这口气,霸气,只是不知道这小子的腰包是不是与口气一致”。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老道又将元祁上下打量一番,见元祁气质不一般,虽然穿着破旧衣衫,但却有着说不出的富贵之气,莫不是落难公子?出门遇到打劫,才会穿如此破烂? 如此想着,老道试探地询问着: “这位公子真的有一万两银子?” 元祁眉都没有眨一下,沉声说道: “大师放心,银子必然有,就算没有,马也有一匹。这匹马是上好的“汗血宝马”,可值万金,若大师降完妖,我拿不出银子,大师便将马留下如何?” 老道听了元祁之言,贼兮兮的眼睛在“闪电”身上转悠了一番,心中暗道: “这马竟然如此值钱?本以为只能卖几千两银子。却没有想到可值万金,金子啊!那我还要一万两银子干什么?直接要马不就得了。” 如此想着,老道贪婪的目光在马上打转。 “等等。” 就在此时苏樱雪大煞风景地出声了。 “反对无效!贫道已经与这位公子商量好了,姑娘就应该以大局为重,毕竟此妖不除祸害人间。” 老道见苏樱雪叫停,就怕苏樱雪反悔,急忙 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他就明抢,将马抢走,反正他带了好几个打手,也不怕这帮乡巴佬。 苏樱雪俏眉一挑,眼中一抹异色一闪而过,故作无辜地说着: “不是小女子想反悔,而是我等都是凡夫俗子,看不见妖邪,万一妖没抓住,大师你却说抓住了,诓骗我们,骗取我们的银子怎么办?” “胡说八道,姑娘此话这是在羞辱贫道,若不需要贫道除妖,贫道这就离开,任由这只妖附在姑娘的马上吧!只是大家睡觉之时,务必锁好门窗,莫让这妖如同附在康子身上一般,附在你们身上。” 老道以退为进,连威胁带恐喝,吓的人们急忙拦住老道的衣衫,务必请他除妖。更是纷纷劝说着苏樱雪: “姑娘,你不要如此自私,此妖一定要除啊!” “就是,姑娘若实在没有银子,不防就让大师施法将马烧了吧!以大局为重。” ……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元祁说话了: “大家安静,请听我说,大家误会了我夫人的意思,我家夫人的意思是,既然大师法力无边,那便施个法术,给我们瞧瞧,若法术能让我与夫人心悦诚服,我们便可以放心让大师抓妖了,只要大师说抓到了妖,我自然愿意将银子双手奉上。” “对,夫君果然了解我,小女子心眼小,自然要眼见为实,虽然大师刚刚施过法,可刚刚我与夫君在房中,没有看见,想一睹大师法术。” 苏樱雪与元祁难得配合的如此默契,俩人一致对外。 众人一听苏樱雪与元祁的话,好像也有道理,急忙附和着: “对,虽然我们亲眼所见,但他们俩位确实没有看见,大师法力高超,便施个小法,让他们夫妻俩长长见识。” “对,大师再表演一个,让他们长长见识……” …… 众人全都跟着起哄,毕竟看热闹之人,不怕事多,如同马戏团表演,自然表演节目越多越好。 老道望着起哄的人群,心中暗道: “如此也好,我会的障眼法也不少,就拿障眼法糊糊这帮乡巴佬,待糊住他们,我在装模作样施一番法,即便他凑不来银子,这马也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老道故作沉思说道: “贫道也不是贪财之人,不过降妖除魔是贫道责任,加上这位姑娘与公子也想长长见识,那贫道便献丑了。” “我呸!说的好听,不还是为了银子吗?贪心老道,必不是什么好人,看我等会怎么拆穿你的把戏。” 苏樱雪心里暗骂着,元祁也同样想着,但不动声色地摆手说道: “大师请……” 老道转过头望向旁边一脸崇拜望着他的李老头,客气地拱手说道: “老人家,不知可否借你一点东西,让贫道施点小法术,让这俩位年轻人开开眼界。” 李老头简直把老道当成“活神仙,”哪里有不应的道理,急忙说道: “大师你也知道,老朽家中,家徒四壁,若能帮到大师,大师尽管说来,只要老朽家中有的,大师尽管取用即可。” “贫道只许一盆清水,几根普通的缝衣针即可。不知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 李老头一听“活神仙,”只要一盆清水和几根针,二话没说,片刻便给取来了。 见李老头取来,老道将一根针拿在手里举起来说道: “今日贫道便表演一个清水浮针,让大家开开眼界。贫道只要略施小法,便可以让这根针浮在水面上。” “真的,假的?针可以浮在水面上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会不会是水有问题?” “有可能,也许针有问题也不是不可能。” …… 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老道捋了捋发白的胡子笑嘻嘻地说着: “若大家对水或者针有任何怀疑,大可过来一试。” 众人一听,跃跃欲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谁先带了个头,众人齐聚拢到了水盆旁,竟然差点将苏樱雪挤倒,元祁急忙扶住她,关切地询问着: “你没事吧!” 苏樱雪伸手打掉元祁抓住她肩膀的手,冷冷说着: “没事。” 如刚才唤他名字时的热情,判若两人,让元祁有些不适应。 毫不意外,众人试过之后,全都说水和针没有问题。 老道向苏樱雪与元祁招了招手,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询问道: “二位可要试试?” 一听老道询问,人群自动给苏樱雪与元祁让出一条路,有人热情将一根针递给了苏樱雪。 苏樱雪接过针,打量了一下说道: “针没有问题,大师请。” 元祁没有再说话,老道见苏樱雪同意他表演,便开始围着脸盆转,而且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拂尘更是不断向水里点着。 此种场景,似曾相识,苏樱雪记得有人曾经用头皮屑将针眼塞满,借着头皮屑让其浮起来,可她经常洗发,没有头皮屑怎么办? 就在苏樱雪拧眉冥思之时,众人一片哗然: “哇!针真的浮在水面上了,好厉害,不亏是活神仙,太厉害了。” …… 面对众人的夸赞,那个老道一脸骄傲,用眼瞄向元祁与苏樱雪询问着: “二位可服?” “佩服,佩服,大师实在是高人。小女子不才,也想试试。” 第二百二十七章拿命来换 就在老道为众人的夸赞,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道清丽,却有些伤风情的声音出现了: “看大师法术如此高超,小女子也想试上一试。” 苏樱雪说着,将手里那根针放在了水面上,令所有人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只见苏樱雪的那根针也浮到了水面上。 “哇!姑娘你好厉害,竟然也能让针浮起来,莫不是也有法术?” “是啊!是啊!着实厉害,与大师一样厉害。” 众人望着苏樱雪的眼神都带着崇拜,苏樱雪故意一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大家别夸我,是大师这个法术太过简单,就连我这种凡人都会,如何能够降妖?要不咱们再请大师表演一个?” “对,大师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众人齐声附合。老道眼中寒光一闪,但他还想再试一次,他相信苏樱雪只是碰巧破了他这个局,急忙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说道: “其实刚刚贫道只是做了个热身运动,真正的法术马上开始”。 “哇偶!“活神仙”要耍大招了。” 众人齐呼,翘首以待,只见老道向刚刚那个拿锁链的小道童,招了招手,小道童走上前,老道与他耳语一番,小道童便走了出去。 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这老道搞什么鬼,苏樱雪与元祁对视一眼,元祁回她一个安的眼神。 就在众人失去耐性的时候,只见外面走进来四个彪形大汉,个个虎背熊腰,腰间别着剑,显然是练家子。 几人抬着一口大锅,还有一大桶油,一堆柴火,显然早有准备。 三下五除二,支好锅架,倒上了油,开始生起了火,油很快烧开,油烟滚滚,泛着浪涛。 “大家小心,别烫着。” 老道一副很关心大家的样子喊道。然后向苏樱雪询问着: “姑娘敢坐进去吗?” 苏樱雪眉头轻挑,老道见苏樱雪没有说话,洋洋得意地说着: “贫道敢坐在油锅里打坐,不知道俩位可敢?” “切,骗术居然也有重样的,不就是油里放醋吗?雕虫小技。” 苏樱雪讽刺地想着,向李老头询问着: “老人家,家里可有汤勺?” “有的,有的。” 李老头不明所以,但还是很热心地取来了汤勺,苏樱雪手拿汤勺往大锅里舀了一大勺,见大家狐疑的望着她,急忙解释着说道: “大家有所不知,有一些障眼法,就是在油里放醋,放了醋后,即便油烧开,油温也不会太烫,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闻闻,这油里肯定有醋味。” 说完,将汤勺递给离她最近的一个中年人说到: “大哥,你代表大家闻闻,这油里我敢打包票,肯定有醋味。” 那个中年男子倒也很配合,凑近苏樱雪拿的汤勺闻了一下,眉头紧皱,很认真地说着: “姑娘你搞错了,这是真的油,里面没有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又不傻,他会真的坐到滚烫的油里?” 苏樱雪俏眉一挑,惊讶地说着。 狐疑地拿汤勺自己闻了一下,眼睛豁然圆瞪,连连后退,喃喃自语说道: “怎么可能,这不合常理,不可能啊!” “哈哈……”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上次指责苏樱雪与元祁她们的马是偷得那俩个长舌妇,老张婆和云山婶,再次开口连讽带刺地说着: “我看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舍不得自己的马,然后找各种理由,破解大师的法术嘛!上一局,清水浮针她肯定是借大师的法术,让针浮在了水面上。这次为了耍赖,竟然诬陷大师油里有醋,分明就是在诋毁大师的法术嘛!” “就是,这个女人太可耻了,一点不实诚,依我看,马就是偷得。” “对,竟然还狡辩,送她去官府。” “诋毁大师,可恶,呸……” …… 老道就喜欢老张婆和云山婶这样的,可以捧着他。 只见老道扬扬得意,不动声色地说着: “姑娘,要不这会让你先试?若你敢试,贫道就算输了。若姑娘不敢,贫道先试了,就算贫道赢了如何?” “对,这个方法公平,只要一个人试便可。” “这……” 苏樱雪见老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心里嘀咕,莫不是这锅里真是滚烫的油? 如此想着,苏樱雪有些犹豫,就在此时,只听“砰砰”俩声,众人只见俩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入到了油锅里,众人惊呼后退,仔细一看,竟然是云山婶和老张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脸茫然,老张婆和云山婶在油锅里破口大骂: “妈的,刚刚谁推的老娘,站出来。” “他奶奶的,不想活了吗?竟然敢将老娘推进油锅里,太过分了,老娘撕烂他的脸。” …… 苏樱雪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皆一脸茫然,只有元祁嘴角冷笑,顿时心中明了。 这老张婆和云山婶三番五次尖酸刻薄的说话,苏樱雪也想教训她们,于是非但没有供出元祁,还故意一脸惊讶地询问着: “俩位大婶?这油不烫吗?” 经苏樱雪这一问,众人也疑惑了,全都疑惑地望着油锅里老张婆和云山婶。 若油滚烫,俩人掉进去,必然当场命丧黄泉,可如今还能破口大骂,显然油温不高。 老张婆和云山婶经苏樱雪询问,用手在油里划了一下,俩人同时摇头,异口同声地说着: “不烫啊!” “不烫?这怎么回事?大师难道想与我们表演的就是这个?” 苏樱雪故意一脸疑惑地望着老道,老道的脸青一块紫一块,顿时手上青筋暴露。 见老道不说话,苏樱雪又有意教训那俩个长舌妇,于是不动声色地再次询问着: “大师可否跟我们解释一下,到底是油有问题?还是锅有问题,亦或是附身在我们马上的那条蛇精,又附身在了这俩位大婶身上,所以她们才不怕烫?” 众人耳朵全都拉的长长的,就等老道解释了,老道见苏樱雪给他找好了理由,急忙附和着: “这位姑娘所言不虚,是那只蛇妖从马上逃离,附身在了此俩人身上,所以她们才不怕油温。” “哦!原来如此!” 苏樱雪恍然大悟般微微点头,片刻之后了然地说着: “看来我们的马是没事了,我们也不用出钱了,至于这俩位大婶,大师看看如何处理吧!毕竟此妖不除,祸害人间”。 苏樱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云山婶和老张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老道的骗术屡次被破坏,心中有气,尤其这次,这俩个妇人跳进他的油锅里,再一次打破了他的骗术,让他没有理由向苏樱雪他们讨要一万两银子,和那匹宝马,气的浑身冒火,沉声说道: “这妖着实厉害,要想除掉它,必须火烧。” 一听火烧,云山婶和老张婆吓的屁滚尿流,纷纷从油锅往外爬,老道眼中杀机尽显,一指那几个彪行大汉喝道: “徒儿们,还等什么,赶紧将她绑起来,为师用三味真火炼炼她们,将她们体内的妖烧死。” “是。” 老道一声令下,四个彪行大汉上来就按住了俩人,俩人吓的魂都飞了,大叫着: “救命啊!救命,我们身上没有妖,是这妖道骗人,这油有问题。呜呜……” 俩位长舌妇连哭带叫,可却没有人敢靠前,一来众人皆怕妖,二来老道带的这几个彪行大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三来大家有点懵,这老道不是“活神仙”吗?不是来救康子的吗?怎么乱套了? 好在此时元祁开口了: “放开她们,她们根本就不是被什么妖附体,是你们这些人在招摇撞骗。” 元祁的突然出声,让俩个长舌妇简直感动的五体投地,纷纷眼泪直流说道: “没错,妖道,分明是大骗子。” “大骗子,他的油锅有问题,不是我们有问题,呜呜……” …… 众人茫然,元祁低头对旁边的苏樱雪柔声说道: “雪儿你去房间帮我将宝剑取来,我证明给大家看,是这个锅有问题,我敢打赌这个锅夹层必有东西,因为他们几个抬着锅进来了时候很吃力,所以我觉得里面必有玄机。” “好,我这就去取。” 苏樱雪点头答应一声,往房间走去。 老张婆和云山婶来了劲,指着老道说道: “该死的老道,竟然敢行骗,打死你。” “骗子,大骗子,我跟你拼了……” 俩人说完向老道扑去,老道一见事情败露,飞身而起一脚踢飞了扑上来的云山婶和老张婆,俩人当场晕了过去。 顿时院落一片人仰马翻,老道冲他的人大喊: “抓住那个女的,牵马,我们走……” 其他人三人缠着元祁与之打斗,苏樱雪抱着元祁的剑,刚刚跑出房间,便有一柄剑直指苏樱雪的咽喉,幽冷地说道: “不许动。” “啊……阿祁救我。” 苏樱雪条件反射般冲着元祁大叫着。 元祁一脚踢飞一个彪行大汉,冷言喝道: “放开她。” 抓住苏樱雪的彪形大汉,望着一身寒气的元祁,竟然有些胆怯,有些结巴地说着: “放……放我们走,否则我杀了她。” 元祁眸光幽深的吓人,宛如地狱般的声音说着: “你若敢伤她一分,我让你拿命来还。” 苏樱雪望着元祁一身寒气,想着元祁刚刚说的话,不由心里嘀咕: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重要吗?应该不会吧!他是皇帝,肯定是不想受到威胁,才如此说的。” “阿河,不用怕,赶紧的带那个女的走,他不敢动你。” 老道冲着挟持苏樱雪的那个彪形大汉,大喊着。 阿河一听,将剑更加贴近苏樱雪的脖颈,咬牙说道: “别……别以为我不敢,你再敢动一下,我真的杀她。 “好。你走吧!” 元祁无奈,闪身放行,苏樱雪一见自己成了元祁的负担,低头一咬那个阿河的手臂,阿河惨叫一声。 苏樱雪趁机向元祁跑去,那个阿河气红了眼,咬牙喝道: “你找死。” 挥出一道剑芒,向苏樱雪的后背而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捉拿妖道 眼见剑芒冲着苏樱雪的后背而去,元祁飞起一脚,踢起一块碎石,打落了那个叫阿河的剑,苏樱雪扑进了元祁的怀里。 确切的说,是元祁将苏樱雪拉入了他的怀里。 “你没事吧!” 元祁低声关切地询问着。 “没事。” 苏樱雪心有余悸,可依旧如此回答着,只因她不是矫情的人。 元祁眼尖地发现苏樱雪的脖颈上多了一抹猩红,元祁的心,微微有些疼痛,他用颤抖的手摸了摸苏樱雪纤细的脖颈,发现手上的血是那般刺眼,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伤了你。” “呃?” “有吗?” 也许是刚刚弦绷的太紧,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经元祁如此一说,苏樱雪不由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传来了丝丝疼痛,让苏樱雪倒吸一口凉气。 元祁将苏樱雪的表情看在眼里,眼中闪烁着狂风暴雨般的杀意。 “阿河,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走。” 篱笆外,一阵马蹄声响起,老道的声音远远传来,阿河飞身而起,跳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匹马,几人狂奔而出。 ““闪电,闪电,阿祁快追……” 苏樱雪望着老道们逃跑的方向,不顾脖子疼痛,冲着元祁大叫着。 那可是她哥哥苏子岩的马,弄丢了,回去如何向她哥交代。 即便苏子岩不怪罪她,她也会内疚,毕竟那是一匹价值不菲的宝马。 “别着急,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我去追……” 元祁将苏樱雪凌乱的发丝,塞在苏樱雪耳后,细心叮咛着。 见苏樱雪点头,元祁施展轻功,飞身而起,上的房梁,如同猿猴一般跳跃到一个又一个屋顶,向老道追去,那动作潇洒,迷人,帅气,苏樱雪傻傻望着,若不是元祁做了太多渣事,还真不失一个好男人。可错了,毕竟错了,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她的伤疤还没有好,她依旧无法释怀他所犯下的错。 “姑娘,你没事吧!” 李老头见元祁去追老道,走上前,关切地询问着。 院落里本来很多人看热闹,可经过刚刚的打斗,所剩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苏樱雪抬头望了一眼剩下的众人,憨憨一笑说道: “没……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老头一脸凝重,不由向苏樱雪询问着。 剩下的众人,同样不明所以,全都伸长脖子,等着苏樱雪回答。 “大家跟我来。” 见大家一脸茫然,苏樱雪招呼一声,便将众人领到那盆水面前说道: “其实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活神仙,更没有什么妖魔。 刚刚那根银针之所以浮在水面上,不过是这个妖道,用拂尘抖了一些灰尘上去,灰尘漂浮在水面,可以托起银针。为了万无一失,他在银针的针眼加了点很轻能浮起银针的东西,如头屑,耳屎之类的。” 苏樱雪说完,众人哗然,面面相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最后有一人好奇凑近,往那个水盆,看了一眼,大叫着: “这水面上果然浮了不少灰尘,把整个水面覆盖,看来姑娘所言不虚。” 李老头一听,心觉有愧,不管是对元祁、苏樱雪,亦或是自己的儿子康子,他都觉得对不起。 妖道是他请来的,元祁给他的银子,让他给了妖道,还害苏樱雪被妖道劫持,受了伤。如今马也被妖道抢走,自己还亲手绑过自己的儿子康子。 条条件件如果那个妖道,真的是骗子,李老头简直羞愤的无地自容。 想到这里,李老头用颤巍巍的手,捞起了水里的针,见针眼里确实如苏樱雪所说,塞满了东西,李老头一下子瘫在地上,喃喃自语说道: “骗子,骗子,他竟然真是个骗子,二百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 李老头说到这里,一下子跪倒在苏樱雪面前愧疚地说着: “姑娘,老朽对不起你与公子,都是老朽的错,老朽被人欺骗,请来了一个骗子,骗走了公子的钱不说,还害的姑娘受了伤。” 苏樱雪一见李老头这架势,慌忙双手相扶,说道: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煞小女子吗?快快请起,小女子受不起,受不起啊!” “惭愧!惭愧!” 李老头连连说道。 “老人家,这不是你的错,是这妖道,太坏,太狡猾。上当的不只是你一人,有很多人,待阿祁抓住他,定要将他送往官府。” 苏樱雪安慰着,愤愤不平地说着。 众人齐齐点头,赞同苏樱雪的话。 “咳!老朽不光对不起姑娘,还对不起康子,老朽竟然听信老道之言,捆绑了康子,我真是该死,不是个好父亲。” 李老头内疚极了,打了自己几巴掌,苏樱雪急忙抓住李老头的手劝慰着: “老人家别再自责了,康子不会怪你的。还有你一定要相信,康子他只是患病,不是中了什么妖邪。” 苏樱雪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旁观者插嘴说道: “姑娘,你也别怪李大爷,他也是无奈,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康子是中了妖术。” “那些大夫竟瞎说,康子只是得了“黄疸病”而已”。 说道这里,苏樱雪再次对李老头说道: “老人家,你放心,待明日我去山上给康子,采点茵陈之类的药材,为康子做一下针灸,针灸之后,口服一些药材,内外齐攻,相信必有疗效。” “真的?姑娘的意思是,你能够治好康子的病,是吗?” 老人一听,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这……” 苏樱雪犹豫,她怕自己夸下海口,结果不乐观,毕竟康子的“黄疸”有些重。 可当看到李老头充满希翼的目光时,她不忍泼他的冷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放心,我会竭尽全力,你快些进去陪陪康子,刚刚的事,对康子打击一定很大,还有院落里打斗的声音一定也传进了房间,康子一定也很担心,你进去瞧瞧他吧!” “好,好,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李老头更咽着说道,他做了如此愚昧无知的事,苏樱雪非但没有笑话他,还安慰他,让老人感动的老泪纵横。 待李老头走了之后,众人终于逮到机会,向苏樱雪疑惑地询问着: “姑娘,若那个道士是骗人的,那刚刚在屋里从灯里跑出一条小蛇,是怎么回事? 还有我们一路追出来,见有一些星星点点的落在你们的马上,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看到那条小蛇,没办法回答你们,但会出现星星点点,我猜应该是磷粉所致,具体要等阿祁抓住老道回来才能知道。” 苏樱雪有些担忧地望着篱笆的门处,幽幽地说着。 元祁一个人,老道六个人,外面有没有更多的人,苏樱雪不知道。 还有元祁的剑,被那个挟持她的那个彪形大汉阿河给夺去了,元祁赤手空拳,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这里,苏樱雪感觉心揪的紧紧的。只能心里祈祷着元祁能够平安归来。 老道带着他的同伙飞奔逃亡,心里美美的,想着将这匹“汗血宝马,”卖了,又能卖不少钱。 “老大,我们跑了如此远,那个臭小子应该追不上了吧?” 那个叫阿河的回头担忧地望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人追来,放下心里的担忧,向老道询问着。 “追什么追,就一匹马,让我们骑来了,他就俩条腿,怎么可能赶上四条腿的马?看来“清水镇”我们是不能待了,待会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行囊,寻找下一个镇,落脚吧!顺便看看能不能将这匹马给买了。” 老道说着,将脸上的胡子,还有白色的眉毛给摘了下来,竟然露出了一张年轻人的脸。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飘过,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轻轻松松落在了他们的马前,背手而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气场宛如索命阎罗。 老道等人急忙勒住了马。 “老……老大,他……他追来了,这可怎么办?” 阿河结结巴巴地向“活神仙”询问着。 老道急忙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露出俩只眼睛,瞧瞧望了一眼,只见元祁一脸阴沉,如同脸上蒙着一层寒霜,正一眨不眨地紧盯他们,他急忙再次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脸庞,将刚刚摘下来的假眉毛与胡子又给贴了上去。 “你……你想干什么?” “活神仙”这才放下衣袖,有些胆怯地询问着,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本以为穷山僻壤不会有高手存在,却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高手。 “我来有四件事,第一,讨要我的剑。第二讨要我的马。第三……” 元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一指阿河说道: “讨他的命。我早就说过了,伤了她,我要你拿命来还。” “那……那第四呢?” 元祁的气场惊人,“活神仙”有些想息事宁人,如果只是要马,要剑,要阿河的命,他愿意答应元祁,毕竟钱再多,命没了,也没用。还有阿河,若牺牲一个阿河,换他们五人活着,倒也值得。 然而元祁说出的第四,却让老道无法接受: “第四,你们跟我去官府自首,将你们骗取的银两,全都物归原主。” 元祁厚实的嘴唇轻启,幽冷地说着。 “老大不用听他废话,他就一个人,杀了便是。” 阿河叫嚣着,率先拔出了剑。 “哈哈……笑话,到手的肥羊,焉有放了的道理,我看你小子是想找死”。 老道冷笑一声说道。 “很好。” 元祁冷笑,飞身而起,破旧衣衫在风中飘浮,卷起了漫天树叶,元祁手持一片树叶,用了一些内力,猛朝那个阿河射去,阿河大惊,急忙将身子向后一扬,弯腰躲过,就在此时,元祁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去,将自己的剑抢了回来,扬手一剑,剑气直射阿河咽喉,阿河还未来的及出手,便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只听元祁幽冷的声音,在阴森的森林里响了起来: “之所以让你活到现在,不过是怕你的死,让她感到害怕而已。” 元祁的声音平淡,却宛如地狱魔鬼,“活神仙”惊恐大叫: “大家往四面逃跑。” 一声令下,几人四下而逃,元祁冷眼旁观,飞身落在刚刚死了的那个阿河的马上,朝着老道紧追不舍。 老道一看,吩咐与自己同行的那个道童,拦住他。 道童无奈,只能听老道吩咐,反手拔剑,横马挡在元祁身前,想挡住他的去路,让“活神仙”先逃,毕竟“活神仙”有钱,就算他们进了官府,“活神仙”也能花钱赎他们出来。 然而对于元祁来说,擒贼必先擒王。所以元祁踏着道童的肩膀,直扑“活神仙”而去。 迎风挥出,一道闪亮的剑芒,直取“活神仙”咽喉。森寒的剑气,几乎将“活神仙”的魂都惊飞了,他急忙向后一扬,翻身跳下了马,后退了三尺,背脊贴在了一棵树干。 元祁不依不饶,用内力驱动剑身,剑化做了一道飞龙,围着“活神仙”转了一圈,直射“活神仙”胸口的位置。 这一剑威力无边,“活神仙”何曾见过这阵仗,吓的惨叫一声,静等死亡到来。 就在此时,只听“铛”一声,元祁的剑被一只箭羽打偏,刺在了一株树上。 “什么人?出来。” 元祁修长的身子,在月光下拉起了一道暗影,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着诡异光芒望着射出箭羽的那株大树,冷言喝道。 可并没有人回答元祁的话,元祁冷笑一声,从树上拔下剑,人如同飞燕般往那株大树飞去,可那棵大树下早就没有了人影。 待回身,老道几人也消失在了黑夜里。 第二百二十九章运筹帷幄 大周王朝境内,在“菩善庵”门外,浩浩荡荡的马队,正从“菩善庵”往皇宫赶路。 经过沐凌蝶再三央求,加上朝臣施压,孝桢太后终于点头同意,带着宫中各嫔妃,前往“菩善庵”为皇上元祁祈福,盼其早日回宫。 为了万无一失,孝桢太后派了许多官兵护送,禁军、御林军皆有。 来“菩善庵”的一路上,没有出任何问题,孝桢太后不由在心里嘀咕: “难道是我想多了,珍妃真的只是因为思念皇上元祁,想为他祈福?并不是想图谋什么? 也对,孩子都快出生了,珍妃还有什么可以不满的呢!何况皇上元祁至今没有子嗣,沐凌蝶的孩子出生,便是皇上元祁的第一个皇子,那是尊贵无比的象征,前途不可限量的啊!若沐凌蝶是个聪明人,的确应该想个法子,等皇上元祁回来,与之重归旧好才是。” 想到这里,孝桢太后掀开帘子,向外望了一眼,询问着: “元嬷嬷,我们走到哪里了?” “回禀太后,再有一天路程,便到京城了。” 元嬷嬷在轿子外,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那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哀家年纪大的缘故,总是想的过多,你过去瞧瞧珍妃可好?她挺着一个大肚子,一路颠簸也不容易。万不可让她肚子里的龙嗣,出任何闪失才好,实在不行,歇歇片刻再走,也不是不可。” 孝桢太后忧心忡忡地说着,不由往珍妃沐凌蝶的轿子那里看了一眼。 “是。太后就是心善,珍妃娘娘她做了那么多对太后你不尊重之事,太后竟然还如此惦记着她。” 元嬷嬷语气里有些不赞同,可终究还是去执行孝桢太后的话,向珍妃沐凌蝶的轿子走去。 孝桢太后双手合十,双眼紧闭,自言自语地说着: “都是为了赎罪。当年哀家虽然赢了先皇后,可这心里却一刻没有安宁过。爱一个人可以让人变成魔鬼。” 孝桢太后身后的马车里,坐的便是沐凌蝶,此时的沐凌蝶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只是一双眸子却冷冽的如同寒潭,正低头望着自己柒染的嫣红指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娘娘,太后身边的元嬷嬷向这边走来了,你是不是要……” 贴身婢女云儿没有说完,但她知道她的主人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只见沐凌蝶立刻危襟正坐,掀起自己的裙摆,将一个宛如枕头般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小腹处。 “娘娘,太后让我来问问你,娘娘的身子可还扛得住?毕竟娘娘肚子里怀着皇上子嗣,且不可疏忽大意,实在不行,可稍作休息,再赶路也不迟。” 元嬷嬷在沐凌蝶的轿子外,客气地询问着。 沐凌蝶掀开轿帘,向外望了一眼,柔声细语般说着: “不用了,请元嬷嬷转告太后,不要为本宫担忧。本宫扛得住,宫中姐妹众多,且不可为了本宫一人,耽搁了回宫的路”。 “是,珍妃娘娘保重。毕竟娘娘肚子里是皇上第一个子嗣。且不可大意,这个孩子不管是对太后,还是对皇上,乃至整个大周王朝都很重要。” 元嬷嬷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喜欢唠叨,她往沐凌蝶的轿子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任何异样,便叮咛着。 虽然她不喜欢沐凌蝶,可沐凌蝶肚子里是皇上元祁的子嗣,她也如同孝桢太后一般,多少对孩子有些感情。 “多谢元嬷嬷提醒,本宫一定会让这个孩子平安降临这个世界,不会让他有丝毫闪失。” 沐凌蝶的眼睛忽闪了一下,低垂着眼敛,用手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幽冷地说着。 “那就好,奴婢告退。” 元嬷嬷再一次望了一眼沐凌蝶,她总觉得沐凌蝶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便拱手行礼,快步向孝桢太后的轿子追去。 待元嬷嬷走远,沐凌蝶幽冷的声音询问着: “云儿,到哪里了?是不是该到地方了?” 话音刚落,只听“嗖嗖”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阵人仰马翻,嫔妃们的尖叫声: “啊!救命啊!刺客,抓刺客……” 孝桢太后一听,急忙掀开帘子,向外望了一眼,却有一支剑,直奔她的脑门而来,吓的孝桢太后急忙缩回了轿帘。 “沈兵,护驾,护驾,保护太后。” 元嬷嬷大惊失色,在轿子外大喊冲着御林军副统领沈兵大喊着。 可就在此时,却传来了嫔妃们的尖叫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太后救命……” 孝桢太后一听,不顾自身安慰,急忙跳出轿子,惊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太后,这些歹人的目标,好像是各宫小主,他们杀了车夫,驾着各宫小主的马车走了。” 元嬷嬷急忙将外面的情况,向孝桢太后如实禀报着,孝桢太后一听,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她抬头眺望,只见嫔妃们的马车四下飞奔,几乎不见了影子。 孝桢太后急得跺脚大喊: “沈兵赶紧将你的人派出去,务必将各小主给哀家追回来,不得有误。” “可奴才若将人调离,太后你怎么办?” 沈兵忧心忡忡地询问着。 孝桢太后却双眼一瞪说道: “别磨叽,哀家命令你去,你便去。若让这些歹人得手,各宫小主的名节就全都毁了,皇上的脸面何存?大周王朝的脸面何存?” 孝桢太后是老传统思想,将女人的名节看的很重,若这些嫔妃被掳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想想孝桢太后便一脸后怕。所以坚持让沈兵去救各宫嫔妃。 孝桢太后坚持,沈兵不得不留下几人保护孝桢太后,吩咐人,兵分四路前去追寻。 沈兵刚走,更多的刺客蜂拥而至,孝桢太后脸色大变,惊呼着: “陈统领你带人保护珍妃,且不可让珍妃有丝毫闪失。” 尽管知道不用自己出声,陈六也会保护沐凌蝶,毕竟他们俩人走的那般近,陈六一直唯沐凌蝶马首是瞻,可为了沐凌蝶肚子里的龙嗣,孝桢太后还是忍不住出口喊道。 不管是以前孝桢太后与先皇后之间有多少仇恨,可她对当今皇上元祁和大周王朝真的是尽心竭力,从来不曾有过丝毫私心。 也许是孝桢太后的喊声,惊动了车里的沐凌蝶,只见沐凌蝶缓缓由自己的婢女云儿扶着,跳下马车,同样大喊着: “陈统领,不要管本宫,一定要保护好太后,只要太后安然无恙,我大周王朝才能安好。”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句话着实让孝桢太后感动了一把,她急忙上前扶住珍妃沐凌蝶,关切地说着: “珍妃,快些到马车里待着,别出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所有人的都在忙碌着,与敌人厮杀着。 就在此时,一支飞箭,直射孝桢太后而来。 可没有人注意到,眼见箭到了孝桢太后胸前,元嬷嬷惊恐大叫: “保护太后。” 可为时已晚,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块飞石打落了孝桢太后胸前的那支箭羽,一个黑影从头而降。 沐凌蝶顿时眼中寒光一闪,急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喊着: “快……保护太后,元嬷嬷快些扶太后上马车,赶紧回京。” “是。太后快些上马。” 元嬷嬷也是慌了,听到沐凌蝶吩咐,急忙上前,扶住了孝桢太后往马车上走,可孝桢太后哪里肯将沐凌蝶丢下,大喊着: “珍妃一起上马车,与哀家一起先回宫。” “可……” 沐凌蝶还想再说什么?可孝桢太后却不容置疑地让元嬷嬷与云儿扶沐凌蝶上了她的马车。 上马车之前,沐凌蝶与远处打斗的陈六对视一眼,见陈六微微点头,沐凌蝶睫毛忽闪了一下,乖顺地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向远处而去。沈兵留下的几人急忙保护孝桢太后,向皇宫而去。 夜鹰飞身而起,欲向远处而去,就在此时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从天而降,只听陈六阴冷地声音说道: “夜鹰原来是你,你竟然敢行刺太后,简直死有余辜。”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夜鹰一脸诧异地望着陈六,冷冷询问着。 “听不懂没关系,到了阴曹地府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一柄阴森森的剑,直刺夜鹰胸口。 血光四溅,夜鹰惨叫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哼……” 只听陈六心中冷哼一声,暗道: “原来一直躲在暗处的是你,你早就回宫了。看来那次刺杀丞相刘昊瑜,也是你在背后救了他。你死了,看谁还能保护她,谁还能监视珍妃娘娘。” 说完,一扫众人说道: “所有人听令。” “是。” 此时只见所有打斗的人戛然而止,不管是刺客还是禁军,全都毕恭毕敬地额首称是。 陈六指了指沈兵去的方向,大喝道: “追杀沈兵,不要让他活着回宫。” “是。” 惊天动地的喊声响过,马蹄声向远处而去。陈六让几人抬着夜鹰的尸体,将其丢下了一处悬崖。 “今日贸是天气不错,本统领今晚请你们逛“水月楼”。哈哈……” 心腹大患除掉,陈六心情分外地好,他发出奸佞的笑声,对跟着他的几人说着。 “多谢陈统领,禁军从此以后是陈统领的了,这个夜鹰,本来就不该管理禁军。” “就是,陈统领果然神人,一下子便猜到是他了,太厉害了。” …… 几条走狗,拍马屁地说着。 “不是我厉害,是小皇帝刚刚登基,政局不稳,他身边能吩咐的本就不多。从小皇帝不顾朝臣反对,将毫无背景的夜鹰安排进了禁军,可见,他有多么信赖他。所以夜鹰不可能离开京城。” 陈六得意扬扬地说着,几条走狗纷纷点头附和,脚步声离悬崖越来越远。 只是他没有看见,一条黑影,顺着一条蔓藤如同猿猴一般,滑到了悬崖底下,钻进了一个山洞。 “夜堂主,你回来了?外面怎么样了?” 黑暗的山洞里,人员闪动,有人迎上前,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没事,你们几个秘密进宫,保护太后,还有诸位大臣,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太后对我一直是将信将疑,也许我的死,刚好可以让她相信我说的话,对沐凌蝶有些提防。” 夜鹰如鹰的眼眸里,冲刺着运筹帷幄的精明,一边将身上的血袋取下,一边冷冷吩咐着。 第二百三十章元祁回来 小村庄里,苏樱雪在李老头家,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元祁回来,不由有些心慌。 本来村民们打算等元祁带着老道回来,揭秘老道的骗术,可等了好久也不见踪迹,便纷纷回家睡觉去了。 李老头给苏樱雪递上了一碗米粥,让苏樱雪喝点,早些休息,毕竟老道在这里折腾了许久,早就过了吃饭点。 一开始苏樱雪还没心没肺地喝了俩碗,躺下睡觉了,她坚信像元祁这样的渣男,肯定不会有事,毕竟有一句话叫做“祸害遗万年”嘛! 可待苏樱雪睡了一觉之后,摸了摸旁边,依旧没有元祁踪迹,苏樱雪有些睡不着了。 她轻轻推开门,见李老头和他的儿子康子那个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声,苏樱雪知道他们睡下了。 有些担忧的走到院子里,借着星辰满天,呆呆地望着篱笆外发呆。 心中暗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自私?元祁他一个人,妖道带了一堆帮手,自己还让元祁去追“闪电”,明显有些让元祁去送死的意思嘛! 可那匹马纵然不值钱,也是她哥哥苏子岩骑了多少年的马,若丢了,她怎么与她哥哥交代?何况还是一匹价值不菲的马,被老妖道顺走着实可惜了。 苏樱雪心中翻江倒海,元祁不回来,她就一刻不安宁。 时间转瞬即逝,一夜无眠,一直站在院落里等到天亮,也不见元祁归来,苏樱雪的心慌了。 直到日上三竿,李老头见苏樱雪站在院落里,关切地询问着: “姑娘,可是公子还没有回来?” 询问完,李老头自责地说着: “都怪老朽,要不是老朽将妖道请来,公子他也不会失踪。” “他没有失踪,他只是还没有回来而已,老妖道带了那么多人,打败他们,总需要一些时间的。何况他们骑着马,马跑的快,也许跑的有些远了,所以……所以……” 苏樱雪自欺欺人地反驳着李老头,可她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心里真的好慌。 “那好吧!我们再等等。老朽给姑娘熬点米粥,也许米粥熬好了,公子刚好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李老头心中哀叹,他不想打击苏樱雪,只能如此安慰着。可看昨天老道带的那些彪形大汉,恐怕元祁情况不容乐观,何况元祁的剑还被人家抢了去,赤手空拳终是处在弱势。更何况人家还人多势众。 “有劳老人家了。” 李老头再次叹息一声,向屋内走去。 苏樱雪呆在院落里,郁郁寡欢,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元祁,可却不希望他有事。他的死活,事关整个大周王朝的命运。 尽管如此想着,不知为什么,苏樱雪的脑海里时不时出现元祁的样子,她拼命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承认,我之所以想着你,还有其他原因,因为我还要让你,带我去见逍遥王呢!别以为我不舍得你。” 时间飞转流逝,李老头很快做好了米粥,端到苏樱雪的房间,苏樱雪道过谢,可她却怎么也喝不下去,她感觉心里堵的慌。 李老头心里更加内疚,不由再次安慰着: “姑娘不用担心,阿祁公子,是个好人,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说不定,待姑娘吃过饭,他就回来了。” “会吗?他还会回来吗?” 苏樱雪不由怀疑地询问着,可很快她又朝地上“呸呸呸”了几声说道: “瞧我这乌鸦嘴,他肯定会回来的。老人家说的对,也许我吃完饭,他就回来了。那臭小子,回来这么晚,不用给他留饭。” 苏樱雪口是心非地说着,喝了一口米粥,却发现米粥如同嚼蜡。怎么也喝不进去,于是将碗递给李老头说道: “谢谢老人家,我吃饱了。” 老人低头望了一眼纹丝未动的米粥,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看来这小俩口,虽然偶有争吵,可感情还是挺好的。只希望老天开眼,让那位阿祁公子早些回来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苏樱雪与李老头的祷告,院落外传来一阵马的嘶吼声,苏樱雪与李老头对视一眼,全都面露喜色,苏樱雪更是忍不住大叫着: “是阿祁,阿祁回来了……” 说完,率先奔出了屋子,站在院落里,望着篱笆外,元祁高大威猛的身躯跨坐在马上,不知道为何?苏樱雪盈了眼眶,而且感觉今日的元祁比以往帅气了一些。 望着苏樱雪眼睛里的惊喜神情,让元祁因没有抓到老道的郁闷之情一扫而光,他咧着大大的嘴巴调侃道: “跑那么急干吗?不会是想我了吧!” “滚……少臭美了,我那是想我哥的马了,你死了不要紧,万一我哥的马丢了,可如何是好,那可是价值万金的宝马。” 苏樱雪嘴硬地反驳着,转身向屋内跑去。 “喂!开玩笑,怎么生气了。” 元祁见苏樱雪跑了,飞身而起,挡住苏樱雪的身前,一脸严肃地说道。 谁知苏樱雪却推了元祁一把,绕过他,跑回了房,她担忧了他一晚上了,现在他回来了,她终于可以回房间,好好睡个安稳觉了,苏樱雪心里想着。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可知道?你没回来,雪儿姑娘她可着急了,几乎一夜未眠,在院落里等了你一晚上。今天早上饭都没有好好吃一口。” 李老头逮到机会,急忙替苏樱雪邀功。 元祁听后,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他自恋地摸了摸自己乌黑发丝说道: “我知道,你看我英俊潇洒,她怎么可能不惦记我?她怕我跟别人跑了,你别看她平时对我很凶,其实她一刻也离不开我,我敢跟你打赌,她现在一定在房间等着我,有许多悄悄话要与我说。” “既然如此,公子还不赶紧回房?” 李老头见人家感情如此好,急忙好心催促着。 “好。” 元祁嘴角带着一抹邪异笑容,沉声说道。 可片刻之后,又唤住了老人说道: “老人家,麻烦你将村子里的人都唤来,我要证明一下,那个妖道是个大骗子。希望以后大家有所警觉,不要再相信这些邪术。” “好。公子且先进去与姑娘好好说说话,老朽去去就来。” 李老头出于对元祁的愧疚,所以元祁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元祁擒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容。来到他与苏樱雪暂时居住的房间门外,心里想着,既然苏樱雪是在乎他的,他发现苏樱雪也不赖。 要不趁着还没有回到京城,将他写好的那个“废弃诏书”收回,神不知,鬼不觉撕毁。没有昭告天下,他与她还有回旋的余地不是吗? 到时候她还是他的淑妃,不,既然沐凌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么好,也许让雪儿做皇后也不错,只是她要向他保证,不会再随便掀别人衣服才好。要不他这个皇帝的脸面何存? 就在元祁想要与苏樱雪沟通之时,他推了推房门,发现苏樱雪已经将房门紧锁。 “苏樱雪你开门,我要进去。” “喂!苏樱雪,这是我们俩人的房间。” “你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比朕,比我脾气还大,” 元祁本想说“朕,”可又害怕隔壁房间康子听到,急忙改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元祁威胁恐吓求饶全都用上了,可苏樱雪就是不开门。 其实元祁不知道,苏樱雪并没有听到元祁说什么,因为她一夜无眠,真的累了,睡得呼呼的。 待李老头将村子里的人都唤来,欲喊元祁时,发现元祁在苏樱雪门外坐在地上发呆,李老头惊讶地询问着: “公子,这怎么回事?姑娘她不让你回房?” 元祁面容尴尬,急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沉声咳嗽一声,嘴角微翘,强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微笑说道: “瞎说,她那么在乎我,怎么可能把我关门外呢!那是我看她昨晚想我想的一晚上没睡,所以主动出来,让她好好睡一觉,男人嘛!总要体贴自己的夫人,老人家,你说是吗?” “对,对,对!” 李老头急忙点头,对元祁更加崇拜,心中暗道: “这年轻人不错,不但有钱,人长的不赖,又有功夫,还很聪明。更重要的是体贴!这雪儿姑娘,真是眼光不错。” 可他哪里知道,元祁心中叫苦,他何曾几何时,受过这个气了,他为她寻马,为她教训那个伤她的彪行大汉,到头来,她非但不体贴他,还将他关在门外,他要是让她做皇后,就是他脑疼。他要找个温柔体贴的女人。 想到这里,元祁却又不舍地望了一眼房间,自己找理由说道: “其实也不能怪她,以前自己伤她那么深,她关自己门外,没有给他一剑,都是轻的,不是吗?” 算了,不去想了,还是给村民开会要紧,想到这里,元祁向李老头询问着: “大家可来了?” 李老头点了点头。 元祁幽暗深邃的眼眸,再次不舍地望了一眼苏樱雪紧闭的房门,心中哀叹一声,说道: “我们走吧!” 院落外乌压压的人群,元祁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对众人说道: “大家跟我来。” 村民们随着元祁来到老妖道表演的那个锅前,暗使内力,用自己手里的玄铁宝剑,劈开了那个锅。 众人全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只见那个锅不光分两层,夹层里还有许多稻草和泥土。元祁扬言: “大家可都看到了,老妖道所谓的法术根本就是障眼法。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活神仙”。” 元祁说到这里,指了指院子里老道摆好的道具说道: “大家请再这边来,我再给大家表演一个。” 说着,元祁走到桌子旁,拿起一瓶水样的瓶子放在鼻子旁闻了一下,后含了一口嘴里。 接着将桌子上所剩不多的粉末沾了一点手指上,手指瞬间燃烧起了火。 元祁随后将口里含的水,喷洒在了手指上,手指瞬间染成了一束火。如老道昨日表演的如出一辙,众人哗然: “真没有想到,这位公子也会仙术,怪不得能识破老道的仙术。” “是啊!也许这位公子和那位姑娘才是仙人下凡。” …… 元祁听到众人议论,摆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安静,底下瞬间鸦雀无声。 元祁这才告诉大家,其实这不是什么仙术,也是一种障眼法。 是利用硫磷易燃的原理,樟脑粉挥发快不容易伤手。其实老道含在嘴里的不是水,而是酒,所以便会出现火束。 “这么说都是骗术了?” 李老头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是,都是骗术,今日叫大家来,就是为了告诉大家,以后大家千万别相信这种鬼神之说,再碰上这样的,大家可以到县衙举报,县衙特设“举报有奖”,重赏大家。” 元祁再次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说着。 众人再次哗然: “真的假的?举报有奖?还有这种好事?” “是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 “我们也没有听说。”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大相信,元祁扬声询问着: “谁家有纸笔?拿来我一用,待我画出这几个骗子的画像出来,你们帮我拿去官府,顺便作个人证,我相信这里的县丞,必将重赏你们,谁不信可以去试试。只是切记不可贪得无厌,所得银两,必要均分。” 元祁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般,他浑身上下透着王者威严,沉声喝道。 “真的假的?要不咱们去试试?” “试试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这小子认真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 众人再次议论纷纷地说着。 第二百三十一章朱炎找到元祁 其实元祁之所以回来的晚,还有一个原因,他既然来到“清水县”,自然要到“清水镇”的县衙,走一趟了。 大清早的县衙的县丞被搅了清梦,本是十分不悦,可待元祁证明了自己身份之后,县丞简直吓的屁滚尿流。 好在元祁没有过多为难,只让他配合他演一出戏,就是村民前去举报之时,要赏些银两。 只有如此,人们发现骗子时,才能主动报案,大周王朝才不会出现如此多的骗子,人们才不会愚昧地相信骗子。 本来县丞是打算送元祁回李老头家的,元祁一来害怕自己身份曝光,二来担心惊动百姓,便勒令他不要声张,也不要派人跟踪他。只要全力以赴抓拿妖道即可,顺便收缴妖道所得脏款,物归原主。 苏樱雪在床上睡了一个舒服的大觉,伸了一个懒腰,听见外面传来村民们的议论声: “像,真的像,太厉害了,这位公子仪表堂堂,不光功夫了得,就连画也画的这么好。” “是啊!可惜已经娶亲了,要不我将我家姑娘嫁给他。看他骑的一匹好马,又一出口就答应给老道一万两银子。指不定是个有钱人家。” “小声点,别让他的小娘子听到,惹的人家夫妻俩不合。” “不合正好,我立刻将我家姑娘嫁于这小子。” …… 苏樱雪一听,不知为何,满脸不高兴,眉头轻挑,心中暗道,这些人真会见缝插针,于是阴沉着脸,踏出院落,冷言喝道: “你想将女儿嫁给他可以,我先声明,那匹马是我的,不是他的。” 众人一听苏樱雪的声音,纷纷退立俩边,元祁深邃的眼神对上苏樱雪冰冷的眼眸,讨好般说着: “对,对,对,那匹马是我家雪儿的。我就一个吃软饭的,这位大婶千万别把女人嫁给我,要嫁给我,她准要吃苦的。你看看我与我家娘子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了,跟着我日子不好过。还有,不要再说这种话,没见我家娘子吃醋了吗?” “谁吃你的醋了,咱俩没关系。” 苏樱雪说到这里,看着元祁认真的表情,突然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忍不住再次说道: “还有,那里有人吃软饭,还这么大声喧嚷的。” 说完,莲步轻移,嘴角含笑,向元祁走近想看他在干什么。 苏樱雪虽然穿的破旧,可容颜极美,嫣然一笑,更是千娇百媚,肤如凝脂,螓首蛾眉,一双眼睛宛如星辰璀璨,真有冠绝群芳之姿,不光元祁呆愣,众人也是心中感叹,此女不凡。 元祁与苏樱雪两人相互对望,凝视着对方,仿佛世间只剩下俩人似的,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 “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苏樱雪这才回过神来,大喊着: “这位大哥说错了,我们不是一……” “对”字,还没有说出口,元祁急忙打断她说道: “我家娘子有些害羞,你们别打趣她,这是妖道那一伙人的画像,我已经画好了,就有劳乡亲们送去官府,让官府拿着画像抓人,顺便领赏银。” 元祁说完,一拉苏樱雪说道: “我们走……” “去哪里?” 苏樱雪惊讶地询问着。 “你不是说帮康子采药材,给他治病吗?我陪你去。” 元祁想多与苏樱雪单独相处,他发现她总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尽管这些感觉里有很多是惹他生气的,比如她总喜欢掀人衣服。当然他承认,她只是为了救人,可依旧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呃?” “你也要去吗?为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苏樱雪没有想到元祁会主动提出帮她采药。她以为他一直不希望她给别人看病,毕竟免不了要有肌肤之亲。 元祁别有深意地目光在苏樱雪身上停了一下,用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你不用太过感动,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将功劳全占去,我也想尽一分力,毕竟有一句话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也吃过老人的米粥,总不能什么也不做,不是吗?” 苏樱雪撇了撇嘴,虽然她不知道元祁因何改变主意,但她没有再反对,毕竟荒山野岭,草木丛生,多一个人做伴,总是好的。 元祁心里美滋滋的,他有种夫唱妇随之感。 “对了,我们先去“清水镇,”先买点“雄黄粉”吧!山上免不了要有毒蛇,可以驱蛇用。 苏樱雪提议着,元祁闻着苏樱雪身上好闻的药草香味,柔声说道: “好。” 此时山谷中怪石嶙峋,草木丛生,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山谷一处宽阔之地,站着一个衣着华丽,锦衣玉袍,面容严肃的男子,他的脸如同千年寒冰,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对面是一个老道,一个小道童,还有三个彪形大汉。 而锦衣玉袍的男子身边有一个随从,双手怀抱着剑,如他的主子一样,沉着脸,不苟言笑,眸光犀利。 “多谢公子搭救,公子有话直说,我“活神仙”很忙的,若没什么事,我们便走了。” 压抑的气氛,让“活神仙”最终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就是活神仙?” 锦衣玉袍的男子阴冷的声音传出,“活神仙”忍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他有种预感,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主,不由心中哀叹,自己怎么如此倒霉,刚离了虎穴,又到狼窝,看来今天凶多吉少,看来我要小心应答,且不可再惹来杀身之祸。 如此想着,“活神仙”咧嘴一笑说道: “让公子笑话了,既然公子救了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欺骗公子。我们那都是“雕虫小技”,根本不值得一提,是骗人的把戏,所以公子要想驱邪降妖,还是另请高人吧!我们恐怕帮不上公子。” “活神仙”名唤费云,本是街头小混混,仗着有点拳脚猫功夫,收了几个小弟,做了一番装扮,干起了骗人的勾当。 因为骗人被元祁追杀,所以费云见眼前这个男子一身煞气,知道不好惹,便说了实话,本以为这个男子会饶了他们,不想竟再次惹来杀身之祸。 “既然无用,云痕便杀了吧!” 朱炎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森冷寒意,淡淡地吐出了残忍的一句话。 “不……不是,公子,我没有骗你,为何要杀我们?” “活神仙”费云脸瞬间煞白,不敢相信地惊问着,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 “老大快跑。” 小道童大喊一声,三个彪行大汉,还有费云,撒腿便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然而跑了没有多远,小道童便感觉头顶宛如一片乌云罩顶,向他压来,接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头顶天灵盖一阵刺痛,他连惨叫都没有来的及,便命丧当场。 杀完小道童后,朱炎没有停歇,紧跟着向“活神仙”费云追去, 云痕也不含糊,他的目标是那三个彪行大汉,三个彪行大汉一见云痕追来,纷纷拔剑应战。 衣衫飞舞,剑光急闪,宛如闪电,三个彪行大汉功夫本就不是很好,加在一起,也不是云痕的对手,此刻云痕身上释放和扩散出来的力量是惊人的,能成为朱炎的左右手,绝非等闲之辈。 强烈肆虐的风暴中,在云痕凶猛的追杀之下,山谷里传出一声又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声。 三个彪行大汉,很快成了云痕的剑下亡魂。 “活神仙”一看朱炎追来,知道朱炎功夫不低,眼珠子转了转,不再逃跑,突然一下子给朱炎跪了下来求饶道: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不要杀小的,小的可以为公子做任何事情,只要公子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朱炎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杀伐之气,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没有一丝心软,抬起了手里的剑,欲刺上“活神仙”费云。 他一路往边塞而来,就是为了杀元祁与苏樱雪而来,可一路上都没有遇到。 走到“清水镇”听说,“清水镇”有个活神仙,能掐会算,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朱炎便想找“活神仙”费云给算算,寻找元祁与苏樱雪所在的位置,结果到了费云处,听说他被人请走了。 朱炎一路打听寻找,不想在路上碰到被人追杀的费云一伙人,因见费云等人穿着道袍,与众人说的“活神仙”极像,朱炎这才命云痕救了他们几个。 却不想,费云却告诉他,所谓的“活神仙”是骗术,朱炎觉得自己被耍了,眼中杀机尽显,。 费云能够行骗,脑子必然灵活,他眼珠子急转,在朱炎身上扫了又扫,发现朱炎衣着华丽,又听说话不是本地口音,立刻猜到了朱炎找自己的目的,急忙大叫: “公子且慢,我知道公子找我是什么事,寻人我在航,我可以帮到公子。” 就在朱炎的剑,到了“活神仙”费云的咽喉时,瞬间停了下来。费云知道他猜对了。长长舒了一口气。 朱炎收剑入鞘,冷言询问着: “你怎么知道我要寻人?” 费云重抄旧业,仿佛真的一般掐指一算,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虽然不会降妖除魔,可却能掐会算,我算的公子在寻人,所寻之人身份不一般,尊贵无比,与公子的身份差不多。” 费云也是瞎说,他在赌,赌有句俗话叫: “物以类聚”这句话,眼前这个公子穿的上好的锦袍,带着随从,非富即贵。他要寻的人必不是普通人。 果然,他猜对了,朱炎眉头蹙起,有了一丝兴趣,冷冷询问着: “你可知道我寻他干嘛?” 费云额头冷汗直冒,心里深吸一口气,故作镇静装模作样掐指算了算,眼珠子转了转,又在朱炎脸上打量一番,见朱炎脸色铁青,一脸煞气,这种人若会走亲访友,猪都能爬树。若会杀人,这还说的过去。 于是费云肯定地说着: “公子想杀那个人,因为他挡了公子的路。” 朱炎深邃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再次冷言: “你可知道他在何方?” “活神仙”费云一见自己全都猜对了,胆子大了起来,闭眼凝神,装模作样地又算了一下说道: “清水镇,他就在清水县。” “此话当真?” 朱炎眼睛一亮,喜出望外,惊问着。 费云急忙点头如搅蒜般说着: “自然,小的命在公子手里,怎敢说谎。” 话音刚落,朱炎森冷响了起来: “云痕将小皇帝的画像,拿给他,让他瞧瞧可曾见过这个人?” “是。” 云痕答应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画卷展开,拿给费云看。 “你可曾见过此人?” 费云将画像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脑海里浮现出追杀他的人的容颜,心中暗道: “这不就是追杀我的那个臭小子吗?真没有想到,那个穷小子竟然就是小皇帝。真是真人露相啊!怪不得气质不一般,又有“汗血宝马”呢!若我能够攀上他这个高枝,岂不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升官发财,自不再话下,我还怕你干吗?” 如此想着,费云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此人似曾相识,我可以带公子去找他。”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响起,接着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阿祁,那边好像有茵陈蒿,我们去看看。” “好。” 元祁带着宠溺地语气答应着,只是俩人并不知道,想要俩人命的北离国国主朱炎在这里。 第二百三十二章朱炎被蛇群围攻 朱炎与云痕听见有人来,急忙抓着“活神仙”费云衣领,将其连拖带拽,几人躲进了草丛里。 听见苏樱雪喊阿祁,“活神仙”费云立刻知道了来人是谁,心里想着: “你俩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若是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还不会在意你的死活。可如今知道了,我没有从你那里捞到好处,让你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不行大爷我得救你们一把,顺便借机逃走,改头换面,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费云心里打着歪主意,眼珠子转了转,云痕和朱炎则目不转睛透过浓密的草木缝隙,打量着元祁与苏樱雪。 “主子你觉得这俩人,有没有点面熟?” 云痕低声向北离国国主朱炎询问着。 朱炎眼敛上翻,仔细打量着元祁与苏樱雪,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肃杀之气,向云痕伸出了手。 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到云痕却心中明了,双手将画卷递给了朱炎,朱炎慢慢将画卷展开,将元祁从头打量到了脚。 虽然元祁穿的破烂,但举手投足间溢出的狂妄霸道的王者之气,却掩盖不了。 朱炎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冷哼: “怪不得朕一直找寻不到你,原来你早有准备,穿着乞丐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远处元祁与苏樱雪并没有发现危险的来临,他们正往“茵陈蒿”走去。 苏樱雪的眼中全是前面密密麻麻的茵陈蒿,没有看脚下。 元祁紧跟在苏樱雪身后,俩人眼见到了茵陈蒿跟前,苏樱雪突然被一物,绊了一下。 “啊……” 苏樱雪发出一声惨叫,元祁急忙奔上前拦住了她的腰,关切地唠叨着: “小心点,看脚下,别药没采到,再把自己摔着了。” 本是关切的话语,可苏樱雪就如同只刺猬,不触她,她就温顺,一旦触了她,就想刺人。见元祁说她,她一把推开元祁,冷言反驳着: “谁要你扶我了,摔着了,管你屁事,我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元祁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深吸一口气,指着苏樱雪喝道: “苏樱雪,朕忍你很久了,在你哥军营里,朕忍着你,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可一路上你对朕吆五喝六,朕一再忍你,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男人让着女人天经地义,可不代表朕会一再忍让,惹急了,朕把你丢到这荒郊野外喂狼。” 元祁赌气地说着,苏樱雪一听,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寒芒,人瞬间变的冰冷了一些,冷冷说道: “我从来没有求着皇上留下,更没有求着皇上陪我来采药,若皇上实在不愿意留下,大可以走。”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好,朕走,你别求我留下来。” 元祁说到这里,一指地上说道: “小心脚下尸体。” “尸体?” 苏樱雪狐疑地低头望了一眼,瞬间脸色煞白,发出“啊……”的惨叫声,飞快地抱住了欲离开的元祁的腰: “不要走,别丢下我,我害怕,我错了,呜呜……” 元祁乌黑俊俏的眉毛微微蹙起,嘴角一抹得意扬扬的微笑,转瞬即逝。心里乐开了花,心中暗道: “女人就是女人,胆小如鼠,还敢嘴硬,不教训你下,你不知道朕的重要性。” “你不是撵朕走吗?怎么又抱着朕,不让朕走了?” 元祁腹黑地故意说着。 苏樱雪被吓的心砰砰直跳,急忙道歉着: “对不起!我错了,你别丢下我。你不是也说了吗?你要为救老人家的儿子康子,出一份力不是吗?” 元祁当然不会真的丢下苏樱雪自己走,先不说他对苏樱雪有意思,就是看在苏樱雪是苏子岩妹妹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丢下她。 更何况他是个男人,他不可能带一个女人到了荒郊野外,将她丢弃在外面,这不是君子所为。他的目的就是想吓吓苏樱雪。 见苏樱雪吓的趴在他后背上,动也不敢动,元祁心软了,抓住苏樱雪的手臂,将苏樱雪从身后拉到了他的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 “别怕。有朕在,没事的。” “是……是什么人?我……我们要不要报官?” 苏樱雪颤巍巍,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你站在这里别动,朕看看。” 元祁说着,将苏樱雪推离自己一点,欲往尸体处走去。可苏樱雪却害怕地紧紧搂着元祁的手臂不放。 元祁无奈,只能拖着苏樱雪向前走了俩步,蹲在尸体处,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说道: “是小道童。” “小道童?”苏樱雪惊讶地询问着。 用手捂着脸,偷偷露出一条缝,低头看了一眼,瞬间再次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啊……” 只见小道童双目圆瞪,脑浆四溅,要多恐怖便有多恐怖。 见苏樱雪惊吓无比的样子,元祁摇了摇头,忍不住抱怨说道: “你冲着朕吆五喝六的劲头呢!如此胆小,若朕真想杀你,你恐怕要比他死的还要惨。” 元祁说到这里,接着说道: 此尸体,温度尚热,可见刚死不久,看来这里不安全,我们需赶紧采药,采完,赶紧离开。” “好。” 苏樱雪这次没有与元祁唱反调,温顺地答应着。 元祁几乎拖着苏樱雪向前走,因为苏樱雪抱着他的手臂,几乎密不透风,元祁无奈。 只是走了没多远,元祁又停了下来,蹲下身子。 苏樱雪闭着眼睛,疑惑地询问着: “怎么了?到地方了吗?为什么又停了下来?” “这里还有三具尸体。” 元祁如实诉说着自己看到的。 苏樱雪再次大喊一声,一下子抱住了元祁的腰,宛如连体婴一般,元祁急忙安抚说道: “好了,别怕,有朕呢!深呼吸,拉住朕的手,兵荒马乱的死个人很正常,就像你哥苏子岩,他征战沙场,哪天不杀人?他若不杀人,别人也会杀他不是吗?” 经元祁如此一说,苏樱雪想想也是,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元祁,主动向那三个彪行大汉尸体看去,伸手探了一下三人鼻息,摇了摇头说: “没救了,三人皆被一剑毙命,看来他们遇到了高手。” “对,而且全都是那个妖道的人,只是不知道那个妖道有没有遇害?我已经让村民们去官府投案,抓拿那个所谓的“活神仙”了,可如今他们都死了,不知道“活神仙”是不是还活着。” 元祁忧心忡忡地说着,他觉得这事不简单。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是不是他骗了人钱,引来的他杀?” 苏樱雪依照二十一世纪电视剧里演的分析着,元祁点头说道: “有可能,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好,那我们速度快些,药采的差不多了,再采些茵陈蒿,我们便走。” 苏樱雪说着,与元祁快步向茵陈蒿处走去,离朱炎等人越来越近。 俩人快速地采摘着茵陈蒿,很快摘满了一箩筐。 “我们走吧!” 元祁接过箩筐背在背上,急忙说道。 草丛里的朱炎、云痕手握剑柄,等待着最佳时机,欲将元祁与苏樱雪一剑毙命。 后面的“活神仙”费云,也没有闲着,他趁着朱炎与云痕没有注意,从怀里掏出一包引蛇粉,偷偷洒在了朱炎与云痕的衣衫上。抱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朱炎的身上自然多撒了一些。 他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向后退着。 “什么人?” 草丛里费云挪动的声音,没有逃过耳尖的元祁,他提剑向朱炎他们的地方走来。 本来朱炎准备攻其不备,却不想因“活神仙”费云突然出声,打乱了计划。 费云一见元祁走近,宛如兔子一般,向远处窜去。 “好像是那个妖道“活神仙”。” 苏樱雪望着一头白发的费云背影说着。 “你等我,朕去追他。” 元祁深邃的眼神透着杀意,飞身而起向“活神仙”费云追去。 费云的功夫本就没有元祁高,尽管拼命躲闪,依旧被元祁抓住肩膀喝道: “哪里逃?随我去见官,还有那几个人到底怎么死的?好好交代。” “我劝你赶紧回去,你的女人有危险。” 令元祁惊讶的是,费云非但没有害怕,还冷静地说着。 “你以为我如此好骗?跟我去见官。” 元祁并不相信费云说的话,阴冷地说着。 可就在此时,只听苏樱雪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声。 元祁大惊,急忙回头,费云趁机逃脱。 只见苏樱雪处,草丛里闪烁着冲天剑光,有俩个人正在与群蛇大战,而苏樱雪脸色煞白,站着一动不动,脚下还有三三两两的蛇,正向那俩个拿剑的人游动。 元祁大惊失色,急忙飞身而起,将苏樱雪抱出了蛇圈。 “你没事吧!” 元祁关切地询问着精神未定的苏樱雪,苏樱雪拍了拍胸口,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没事,这……这怎么回事?” 元祁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抬眸往那俩个手拿长剑与蛇群厮杀的俩人看了一眼。 元祁虽然不认识朱炎,可却看出他身上穿的是上好的天蚕丝制品的衣衫,天蚕丝在古代那是极其华贵的布料,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 所以可见此人非富即贵,尤其带着随从,而且见他们的身手好像不错,又藏身在草丛,与活神仙窜出来的地方在一处,元祁眼中浮现出了浓浓的肃杀之气,他觉得这俩人定与地上那几具尸体,定有极大的关系,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既然有蛇群对付他们,也就省的他动手了,于是冷冷说道: “不用管他们,蛇群攻击他们,定是因为他们干了见不到人的勾当,我们走吧!康子还等着我们救呢!” 元祁说完,拉着苏樱雪的手,往远处走去。 苏樱雪一步三回头,望着被蛇群攻击的俩人,心中揪得紧紧的。她若不救他们,他们必死无疑,因为她看出来了,那蛇群里有不少毒蛇。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苏樱雪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这句话,最后终于不及良心谴责,挣脱了元祁的桎梏,往蛇群跑去。 “苏樱雪,你给我回来……” 元祁无奈地大喊着,可苏樱雪却义无反顾。元祁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声响,他发现他真的会被苏樱雪这个傻女人给逼疯。 第二百三十三章阴谋开始了 朱炎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他被蛇咬了好几口,有毒无毒他也分不清了,唯有拼命地挥舞着手里的剑,打落扑上来的蛇。 就在他要晕倒的时候,只见远处跑来一个姑娘。 一头乌黑的头发因为奔跑而散落开来,披散在肩膀上,眉眼如画,眼如同一弯星月,如梦似幻,向他扑来,嘴里宛如黄鹂鸣翠般大喊着: “公子,快些将衣衫脱下,丢在别处,站着别动。蛇群袭击人,必有引药,还有蛇不袭击静止的物体。” 此时的朱炎早就狼狈不堪,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虚弱地下达了一条命令: “听她的。” “是,” 云痕领命,迅速先脱下朱炎身上的衣衫,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自己的,将俩人衣衫丢在了远处。 蛇群立刻向那俩件衣服扑去,仿佛那俩件衣服是极好的美食一般。 云痕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就在此时,只见苏樱雪拿出一个口袋,倒出一些不知道什么粉末,蛇立刻向四下逃跑。 就在云痕呆愣的档口,苏樱雪来到了他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说道: “你被毒蛇咬了,需要赶紧处理。” 苏樱雪的声音清丽好听,加上是她救了他与他的主子,云痕看苏樱雪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与他的主子来到大周王朝就是为了杀小皇帝元祁和挟持苏樱雪的,如今这个女人就在眼前,只要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便可以威胁小皇帝,更可以威胁苏子岩了。 云痕心思百转,望着苏樱雪明艳的脸庞,即便穿的破烂,依旧难以掩盖她清新脱俗的气质,他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她的美与沐凌蝶的美,全然不同,沐凌蝶是妖媚,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美。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是不矫揉造作,自然而然的美。 “云痕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的?” 朱炎脱险之后,眼底泛着森冷杀意,见云痕呆愣,虚弱却依旧阴冷地喝道。 他相信若此时劫持了苏樱雪,小皇帝元祁必将受制于他们,任由他们拿捏。 “苏樱雪,你给我回来,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疼?他们是什么人,你搞清楚了吗?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元祁奔过来,一把将抓着苏樱雪手臂,强行将她拽入自己怀里喝道。 “可他们……” 苏樱雪还想说什么,元祁立刻喝道: “他们什么啊!那几具尸体没有凉透,这里又没有旁人,肯定是他们杀的。还有躲在草丛不敢见人,分明心中有鬼。” 元祁唠叨着,他真的快被这个无脑的女人打败了。 说到这里,元祁推开苏樱雪猛地拔出了剑,一指云痕的咽喉,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立刻寒星闪烁,散发着杀意,幽冷地说着: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躲在草丛里?那些人可是你们杀的?若不好好交代,我手里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云痕看了一眼北离国朱炎,像是请示,只要朱炎点头,恐怕新的一轮弑杀又要开始。 可就在此时,朱炎眼神涣散,整个人向后倒去。 “主子,主子。” 云痕大惊失色,急忙扑向朱炎呼唤着。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从小便被灌输治病救人的理念,见死不救不是她的作风。 见朱炎脸色煞白,再看他身上已经多处呈现黑色,苏樱雪大惊失色,大叫: “他被毒蛇咬了,需要赶紧将毒血吸出,否则他有生命之忧。” 说完,扑向朱炎,欲救他。 元祁一见,一手握剑,一拉住苏樱雪的手臂喝道: “不行,你跟我走,回去救康子,我不反对,但他不行,因为不敢见人,非奸即盗。” 元祁决绝地说着。 云痕一听,苏樱雪的意思能够救朱炎,立刻连滚带爬地扑上前,抓住苏樱雪的腿,求救着: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只要你能救他。我们愿意出高额赏银,多少都可以,只要姑娘开出价。” “滚开,别碰她,我们不缺银子。” 元祁一脚将云痕踢开,厉声呵斥着。 说完,拉着苏樱雪就走,可苏樱雪却使劲拽着,不愿意离开。 “主子,主子。” 云痕眼见自己的主子朱炎闭上了眼睛,他撕心裂肺地喊着。 朱炎若出了事,不要说他没了命,他的全族人的命,都没有了。 北离国刑法残酷。一但因保护主子不利,让主子出了事,那可不单纯的以死谢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所以能被朱炎选中,留在他身边,是云痕的幸,亦是不幸。 幸的他的权利,财力都是至高无上的,只要能让朱炎满意,他便是北离国至高无上的,即便是皇后也要敬他三分。也就只有沐凌蝶那个傻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望着朱炎彻底陷入昏迷,苏樱雪善良的心,再次泛滥起来,她狠狠咬了一下元祁的手臂,元祁吃痛,松开了她,不敢置信地大喊: “苏樱雪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咬我,你简直……” 话未说完,只见苏樱雪已经跑过去,跪在地上,掀开了朱炎的手臂,开始吸着他手臂上的毒血。 云痕膛目结舌,这女人也太不知廉耻了吧!竟然亲吻自己主人的手臂。 元祁脸色大变,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要喷出火焰,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这个女人真的半点没有给自己留面子,咬自己不说,还亲吻一个陌生男子的手臂。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的值得他守护吗?元祁越想越气,感觉有一把剑,刺入了他的心脏,让他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苏樱雪,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便当什么事没有发生。你若如此不知廉耻,硬要做这伤风败俗之事,对不起,我只能杀了你。因为你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还有我的。” 元祁咬牙一字一顿地说着。可苏樱雪却仿佛没有听到,她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她之前配的药,倒在刚刚她给朱炎处理的那个伤口上,细心地包扎着。 不是苏樱雪不与元祁争执,她没有时间,苏樱雪的手掀开朱炎的手臂,见其这只手上没有了有毒的伤口。迅速又掀开他的另外一条手臂。 也许是这样觉得太慢,苏樱雪旁若无人地吩咐着: “快,帮你家公子把衣服脱了,只有如此,才能尽快处理伤口,否则一旦毒气入体,侵入到五脏内府,即使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可……” 云痕犹豫,毕竟这是男女大防的年代,苏樱雪如此做,太伤风败俗了,是要被“浸猪笼”的。 何况元祁的剑,已经出鞘,大有将他们全都杀了的意思。 “可什么啊!再耽搁,你家主人真没命了”。 苏樱雪嫌他太慢,竟然一把推开他,自己动起手来。 元祁的脸都绿了,他简直忍无可忍,大吼着: “苏樱雪,你去死吧!” “不,不要。” 云痕大惊,苏樱雪则不敢置信地回头望着元祁,心中暗道,他竟然真的想要杀她。 元祁见苏樱雪的手解开了朱炎身上第二个扣子,他的心里承受不了,可又不忍伤了眼前这个倔犟的女人。只能一剑朝着朱炎身上的衣服划去,泄愤。 云痕与苏樱雪都在呆愣地望着元祁,不明白元祁这抽的什么风。 元祁深吸一口气,觍着脸,锋利的眼眸一扫云痕冷言喝道: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将你主子身上的毒血吸出?” 云痕一听,急忙跪在地上,吸着朱炎身上剩下的伤口毒血。 苏樱雪一脸疑惑,呆愣地望着元祁,不知道他因何手下留情,元祁深吸一口气,用剑柄轻轻拍打了一下苏樱雪的脑袋,十分不悦地说着: “你这个笨女人,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好不好?就算你想救人,也没有必要非得你一个人动口吧!他自己带着随从呢!你吩咐他,给他吸毒血不行吗?” “可他也被毒蛇咬伤了,一会我还要……” 苏樱雪还没有说完,元祁气的浑身颤抖,他厉声呵斥道: “苏樱雪,你有完没完?你的意思难不成你要水性杨花地当着我的面,为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吸完毒血,你再给他吸吗?你将我当是死人吗? 苏樱雪我告诉你,即便我休了你,我也决不允许你如此轻贱你自己。” 元祁愤怒地用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地上的朱炎,又指了指云痕。 他真的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废弃诏书,写的一点没错,这种女水性杨花真的不配做他的女人。 越想越气,元祁简直被气疯了,他从苏樱雪手里,一把夺过苏樱雪手里的药瓶,丢在了云痕脚下,咬牙说道: “这里有药,不想死就自己处理好伤口。还有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否则天涯海角,我一定杀了你灭口。” 元祁说完,在苏樱雪惊愕的目光下,将苏樱雪扛在肩膀上,向远处的闪电走去。 云痕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苏樱雪与元祁的背影,心中有些担忧元祁会不会惩罚于她。可同时又有些狐疑元祁刚刚说的话: ““即便我休了你”是什么意思?” 很快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云痕不得不回到现实,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吸出了自己手臂上的毒血,用苏樱雪给的药,迅速地撒在了自己与他主子朱炎的身上。 云痕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在救治及时,他与他的主子才捡回了一条命。这还多亏了苏子岩的妹妹苏樱雪。可他们是敌对的,终究免不了兵戎相见。 就在云痕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晕倒在地。 而此时大周王朝也发生了一件大事,沐凌蝶的阴谋也即将画上帷幕。 第二百三十四章大吃一惊 大周王朝的皇宫里,当孝桢太后听到禁军统领陈六,禀报说沈兵被夜鹰给杀了,而夜鹰是刺客,被他诛杀时,整个人都懵了。 虽然夜鹰寻找皇上元祁回来,曾经因被陈六追赶,闯过郑婕妤的寝殿,俩人不清不楚地泡在浴池当中过,这件事一直让古板的孝桢太后耿耿于怀。 夜鹰也曾向她禀报,沐凌蝶去过青楼“水月楼”,事后,沐凌蝶曾经向她证实,是夜鹰说谎。可夜鹰却没有证据,证明沐凌蝶确实去过“水月楼”,让孝桢太后觉得夜鹰谎话连篇。 可说夜鹰是刺客,孝桢太后是无法相信的。 说他刺杀了沈兵,她更加无法相信。因为以夜鹰神出鬼没潜伏在她身边看,若夜鹰真有野心,上次便不会主动归还“金龙玉佩”,而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所以孝桢太后连夜召集了丞相刘昊瑜,尚书李德文等一干比较靠得住的大臣开会。 “哀家觉得,此事必有蹊跷,皇上让夜鹰捎信给哀家,说让哀家相信夜鹰。夜鹰怎么可能是刺客。” 孝桢太后义正言辞地说着。 “太后所言甚是,老臣也不相信夜副统领是刺客。上次有人行刺老臣,太后不是告诉老臣,是夜副统领救的老臣吗?他若想图谋不轨,又怎会出手救老臣呢?” 以前丞相刘昊瑜是反对夜鹰担任御林军副统领的。因为夜鹰毫无背景,而且皇上对夜鹰的身世,也是遮遮掩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传统的丞相刘昊瑜,自然接受不了不清不楚的人,陪在皇上元祁身边,这也算是他对皇上元祁的一种忠诚吧! 他没有私心,完全是为了皇上元祁的人身安全考虑,为大周王朝的命运考量。 可皇上元祁有他自己的想法,夜鹰是罪臣之后,是当年先皇下令诛杀满门的人,所以自然不能让夜鹰的身世出现在明面上。 如同逍遥王一般,既然死了的人,就不能再出现在人前,出现了,是对下令者极大的侮辱。 而该死还没有死的人,也只能再死一次,这是必经之路。 对丞相刘昊瑜来说,夜鹰救了他,对夜鹰他是感激的,早已经不再如此排斥了。 “老臣对夜鹰不是太了解,只隐隐知道,他与禁军陈统领不是一路人。 眼下皇上不在宫里,珍妃娘娘她独揽大权,禁军统领陈六,刺史胡天,兵部侍郎孙卫丹,内阁辅臣薛冰其,吏部李听云等等众多官员都站在珍妃娘娘那边,皇上若再不回来,珍妃娘娘恐怕就要分皇上的半壁江山了。” 尚书李徳文也是时候站出来说道。 “是啊!是啊!皇上再不回来,这大周王朝恐怕就要姓沐了。” 一人开口,众人附合,孝桢太后一听,双目圆瞪,厉声呵斥道: “瞎说,珍妃乃是皇上嫔妃,纵然所有官员都站在她的一面,她一个女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莫不是还能做个女皇不成?这大周王朝是皇上的江山,是元家的江山,恒古不变。谁再敢胡说八道,哀家定斩不饶。” 孝桢太后虽然只是一届女流之辈,却自带威严,她明白一荣俱荣的道理。 不要说这么多年,她对皇上元祁确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亲人之情。 就算没有,孝桢太后也不可能让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因为不管是沐凌蝶,还是各地藩王,没有人会把她当太后看待。因为她与她们都没有血缘关系,元祁虽然说也没有,可元祁没有母妃,更是从小寄养在她身边的人。只要她保守住当年的秘密,她与元祁是最亲的人。 “太后息怒,臣等也是为皇上江山着想。” 见孝桢太后大怒,众人急忙拱手行礼说道。 “咳!好了,哀家怎会不知。这样吧!先将夜鹰的事放一放,说说沈兵之事吧!如今眼下沈兵这一死,御林军这边群龙无首,终究不是个事。” “是啊!太后所言甚是,之前还有御林军与陈六的禁军抗衡。如今沈兵这一死,御林军群龙无首,恐怕皇宫要变天了啊!” 丞相刘昊瑜眉宇间皆是愁容,不由担忧地说着。 “臣也如丞相所想一般,先前珍妃娘娘便与禁军统领陈六等人,有意让太后立珍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如今太后也看见了,珍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一旦孩子出世,这帮人恐怕又要蠢蠢欲动”。 尚书李徳文也是一脸忧心忡忡地说着。 众官员点头,各抒己见: “臣觉得,应该想个应急之策,一旦这个孩子成了储君,恐怕皇上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当误之极,要赶紧寻皇上回宫,杀鸡儆猴,如此才能稳定当前局势。” “是啊!这确实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但还有一件事,刻不容缓,那就是尽快再寻一个合适的人选,为御林军副统领,一来保护太后,二来确保皇宫安全,与陈六的禁军抗衡。不能让朝局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诸位大人说的都对,只是大家还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后前俩天带着众嫔妃前往“菩善庵”为皇上上香祈福,在回来途中,众嫔妃被贼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诸位嫔妃都是各朝中众大臣家眷,朝着议论纷纷,说太后终究是个女人,连宫里嫔妃都保护不好,如何管理朝政大事。更有甚者扬言,说太后是故意不让皇上回宫,想独揽大权,借这次为皇上祈福之事,想除掉所有皇上嫔妃,铲除皇上一切势力……” “荒唐,简直荒唐,当初太后可是强烈反对去“菩善庵”进香的。是他们这些人强烈支持,非逼着太后去为皇上上香,如今出了事,他们倒怪到太后头上了,这帮人太能落井下石了吧!” …… 孝桢太后危襟正坐,听着朝臣们说着当前局势,感觉头都炸了,眉头紧皱,用手扶住额头,元嬷嬷急忙上前,帮孝桢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太后不用太过忧心,夜副统领出事之前,不是说过,他已经派刘文刘公公前去通知皇上回宫了吗?只要太后拖到皇上回宫,自有皇上处置这些人。奴婢相信,只要皇上回宫,这些人定能安分守己。” “真的假的?怪不得最近没有看见刘公公,原来他去寻皇上了,看来皇上回宫指日可待了,太好了,太好了。元嬷嬷所言甚是,只要拖到皇上回宫,便万事大吉了。” “是啊!是啊!就让他们再折腾几天。” …… 听元嬷嬷说了“皇上回宫的事”,众人仿佛看见了希望,纷纷点头。 “如此也好,眼下有俩件事要做,第一,寻找失踪的嫔妃们。第二,大家推举一个能够胜任御林军副统领一职的人出来。” 孝桢太后一锤定音,厉眼一扫众人,威严地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之后,有人提出让新科武状元曹苏明,暂时担任御林军副统领之职。 因为皇上元祁早就放下话,御林军统领一职,只能是云游的。 如今云游还活着,御林军统领一职,就不能易主。 眼下副统领沈兵已死,只能往这个职位上安排人手。 “老臣觉得可,这曹苏明在上届新科武状元里算是翘楚,加上此人耿直,在朝里不见与陈六走的过近,可以考虑。” “臣附议,臣观察这个曹苏明很久了,不贪,不赌,而且从未与人结党营私,算是不错的。” 尚书李德文也站出来附议着。 众人略一沉思,都点头应允。 可孝桢太后却连连摇头说道: “不妥,这新科武状元曹苏明的父亲,乃是上次哀家派去给苏子岩军营,押送药材的押运官曹文曹大人的儿子。 曹文从边塞回来,一口咬定,苏子岩要造反,说苏子岩军营根本没人得瘟疫,还说苏子岩要烧哀家给他配过去的药材,甚至辱骂皇上,捆绑于他与几位太医,并扬言: “造反又如何?” 可哀家问他,他怎么回来了,他又说是淑妃以死相逼,苏子岩才放了他。哀家觉得他的话有猫腻,若苏子岩真的有心造反,焉能因淑妃的一句话改变?谋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苏子岩又不是傻子,他都说出谋反的话了,又岂能放了他姓曹的回来? 哀家问他要证据,他说没有。 确说淑妃给他服毒了,让他不准回来告状,否则必死无疑。一会说淑妃救他,一会又说淑妃给他服毒了,简直颠三倒四。 哀家无奈请了太医为他诊脉,发现他体内丝毫没有毒素存在,显然他在说谎。 当然,哀家也不会因此怀疑他的忠诚,将与他随行的官兵都唤来,询问过了,那些官兵口风一致说,瘟疫之症已经得到缓解。是淑妃娘娘的功劳。虽然所送药材没有派上用场,但苏子岩依旧感激不尽。 哀家断定曹文乃是诬告,便将他关押进了牢里,等皇上与苏子岩回来,再行定夺,哀家担心这新科武状元曹苏明因此事,记恨哀家”。 孝桢太后说出自己的担忧。 其实孝桢太后不知道的是,那些官兵之所以口风一致,是因为苏樱雪在背后搞了鬼。 她怕苏子岩的豪言壮语,给苏家带来灭门之灾,于是在苏子岩将曹文抓起来的时候,她却热情地招待了那些官兵,并亲自给他们倒酒,与他们同吃同喝,却故意在茶水里下了药,而她则提前服了解药。 结果她没中毒,那群官兵却上吐下泻,苏樱雪说是水土不服。亲自给他们把脉,施针,诊治。 堂堂淑妃娘娘,一品大将军的亲生妹妹,亲自给他们治病,何等荣耀,他们自然感激不尽。 然而感激之情还没结束。苏樱雪便惋惜地说着: “她给他们把脉,施针,与他们有了肌肤之亲,若皇上知道,定然将他们全都满门抄斩。这顶帽子压下来,他们岂能不害怕?纷纷跪地求饶。求苏樱雪千万别将此事抖出去,苏樱雪自然云淡风轻地说着,只要她与他哥没事,一切都好商量,他们给苏子岩保密,她就给他们保密。” 此事一拍即合,口风一致。 孝桢太后也知道曹文不敢明目张胆地撒谎,这其中必有隐情,可如今是多事之秋,苏子岩是不能得罪的,如今内忧外患,只要苏子岩没有明着造反,只能以安抚为主,且不可再生事端。 这是孝桢太后忧心之事。 “也许太后可以找机会试探一下他。” 丞相刘昊瑜提议着。 孝桢太后点头说道: “这样吧!当务之急,大家先派出自己亲信,务必将嫔妃们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下去吧!。” 孝桢太后真的感觉心好累,于是摆了摆手,众人领命离去,孝桢太后跌坐在椅子上。 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毕恭毕敬地说道: “太后,御膳房刚做的桂花糕,要不要尝尝?也许这桂花糕,有改善太后头疾的功效。” “瞎说,太医们的药,都没有办法改变太后的头疾,你怎可断言,这块小小糕点就可以。” 元嬷嬷不由眉头紧皱,不赞同小宫女说大话般训斥着。 “不试试,焉能知道,太后请……” 小宫女坚持着,孝桢太后慈祥地说着: “既然有这份心,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小宫女手脚利索地将一块糕点递给了孝桢太后。 孝桢太后接过糕点打量了一下,发现糕点有个很小的缝隙,她不由疑惑地打量着那个小宫女,发现他手脚粗大,不像女人的手脚,于是禀退左右,掰开了那块糕点,里面藏有一张字条,孝桢太后一看,大吃一惊。 第二百三十五章皇子出世 孝桢太后拿着字条的手,都在颤抖。 “你是谁?是谁让你给哀家送的字条?” 孝桢太后沙哑的声音,向那个男扮女装的人询问着。 “回禀太后,我是皇上暗卫,夜副统领麾下的人,太后手里的纸条,是沈副统领亲笔所写,上面有他的印章,相信太后识得。” 那个男扮女装的人不卑不亢,直言着。 孝桢太后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这的确是沈兵的印章,他不是与夜鹰都死了吗?为何都还活着?你们想要干什么?” 孝桢太后厉声喝问着,她心中不安,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夜副统领怕太后忧心,特让我来禀报太后,沈统领与各宫嫔妃,皆在“菩善庵”落脚。” 说到这里,那个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太后应该看到了,哪天从“菩善庵”回来,各宫嫔妃皆被歹人劫走,唯有珍妃娘娘无恙,这难道是巧合吗? 要不是夜统领提前安排,救了她们,后果恐不堪设想。还有那天,夜副统领刚送走太后,便被陈六一剑刺中,说夜统领是刺客。” 那个人面无表情地说着,孝桢太后却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关切地询问着: “夜副统领怎么样了?可还安好?” “他……” 就在那个人想要回答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那个人急忙收拾了一下糕点,低着头向外匆匆离开。 接着便看见元嬷嬷领着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说道: “太后,“轩翠宫”的小宫女秀儿求见,说要给太后报喜。” 听了刚刚那个人的一席话,还有沈兵给她的字条,上面写着: “他被人追杀,被夜鹰所救,请她不用担心”之类的话。 孝桢太后心中对沐凌蝶有了一丝提防。 所以当听说是沐凌蝶宫里的人时,孝桢太后脸阴沉着,冷冷询问着: “什么事?” 见到孝桢太后,那个小宫女秀儿急忙跪倒在地,给孝桢太后行了大礼,低着头,不敢看孝桢太后的眼,如同背书般,面无表情地说道: “启禀太后,珍妃娘娘生了。” “什么?生了?这…” 孝桢太后惊讶地大叫着,毕竟毫无征兆,皇宫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怎能不让孝桢太后惊讶,可孝桢太后毕竟是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询问着: “龙嗣可安好?” “回禀太后,安好。珍妃娘娘她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小宫女自始自终没敢看孝桢太后的眼睛,因为她们伺候在沐凌蝶身边,对一些事,看的透彻,前段时间地上一摊血迹,她们曾经私下议论过,是“珍妃娘娘无意当中打掉了孩子。 可仅过了一天,珍妃娘娘的小腹突然又鼓了起来,而且如同吹气球一般,特鼓的那种。 她们都不是傻子,自然猜到是怎么回事。可他们都是低贱的下人,主子间的事,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怎敢说,唯有当成什么也不知道。 “是皇子,还是公主?” 本应该高兴的孝桢太后,并没有太过高兴,而是眉头蹙起,再一次询问着。 “是皇子,不是公主。” 小宫女不明所以,再一次回答着。 元嬷嬷见孝桢太后一脸心事,急忙挥了挥手说道: “下去吧!” “是。” 小宫女答应一声,躬身出了孝桢太后寝殿。 元嬷嬷急忙上前询问着: “太后,可要去看看珍妃?” 孝桢太后眉头紧锁,半晌没有说话,本来在回宫途中,沐凌蝶让陈六保护她,她很是感动的,以为沐凌蝶是变好了,可仔细一想,夜鹰说的也有道理,各宫嫔妃皆被劫持了,为何独独留下沐凌蝶?是巧合还是事前安排? 想到这里,孝桢太后向元嬷嬷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元嬷嬷大惊: “假死……” 话未说完,元嬷嬷急忙捂住了自己嘴巴,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待元嬷嬷走了之后,孝桢太后咳嗽一声,沉声说道: “来人,为哀家更衣,哀家要去看看珍妃与小皇子。” 这个孩子的到来,不光出乎孝桢太后的预料之外,就连沐凌蝶也措手不及。 从“菩善庵”回来,沐凌蝶便在“轩翠宫”里等着陈六的消息。 陈六一夜未归,只到第二天,才带着一身烟脂水粉味回来,沐凌蝶一见,勃然大怒,抬手欲往陈六脸上呼去,都什么时候了,这个陈六竟然还有心情,寻花问柳,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焉能成大事。 “干什么?沐凌蝶,你我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何况我是要做皇帝的人,你以后。最好不要打我,以前你高高在上,我敬你三分。可现在,你若要成事必须要依靠我,因为我手有禁军,很快御林军也将是我的了,你别惹我,咱俩一荣俱荣,你若把我惹急了……” 沐凌蝶的手,还没有扇到陈六脸上,便被陈六抓住,劈头盖脸地警告着。 沐凌蝶双拳紧握,抿着嘴唇,暗暗咬牙,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心中暗道: “我呸!做皇帝,等我大业完成,我让你到地狱,做皇帝。” 如此想着,眼中寒光一闪,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春水般的眼神,接着双臂攀上陈六的脖子,舌尖挑逗般舔过陈六耳后的敏感部位,吹气如兰般娇喋着: “讨厌,你可知道人家等了你多久吗?整整一个晚上,你可是本宫的人,怎可以让本宫独守空闺,你自己跑去花前月下,本宫焉能不生气?” 陈六感受耳后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加上沐凌蝶魅惑的声音,嘤咛的宛如夜莺般婉转动听,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眼睛,简直如同一只妖精,让陈六的欲望燃烧了起来。 他一下子抓住了沐凌蝶的头发,好不温柔地向后一拽,沐凌蝶“啊……”的一声,发出一声惨叫。 陈六趁机托住沐凌蝶的腰身,嘴一下子擒住了沐凌蝶的那片柔软。 暴风雨般的吻,让沐凌蝶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一开始沐凌蝶有些懵,脑中一片空白,待看到陈六尽在咫尺的丑陋脸庞时,狠狠地咬了一下陈六恶心的舌,陈六痛得惨叫一声,接着一把扼住沐凌蝶的咽喉,毫不给面子地说着: “你竟然敢咬我,没有我,你成不了事,整个皇宫里人,如今有一半是站在我这边的。你无权无势,说白了不过是一个附属品。以前依附在小皇帝身上,以后,你若识相,便给我乖乖的,依附在我身上。拉弓没有回头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与小皇帝依然不可能,只有我可以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虽然贵为娘娘,可没有兵权,也不过是个空架子。” 沐凌蝶眼中寒光乍现,但很快用长长的睫毛挡住自己心中寒光,一副吃醋的样子说道: “好,你杀了本宫吧!省的本宫听说你去逛青楼,而吃味。本宫等了你一晚上,你却与她人耳鬓厮磨。” 违心的话出口,陈六心中却美美的,以为沐凌蝶真的是为他吃味,咧着丑陋的嘴脸,急忙松开沐凌蝶说道: “对不起娘娘,奴才刚刚失态了。原来娘娘是吃味奴才逛青楼之事。” “滚开,谁吃你的味了,讨厌。” 沐凌蝶娇喋着,依偎在陈六怀里。陈六绿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说道: “其实奴才去逛青楼,是有原因的。” “哦?” 沐凌蝶来了兴趣,眉头轻挑地望着陈六。 陈六急忙说道: “今晚我去青楼,是约了人的。” “哦?约了何人?!” 沐凌蝶望着陈六眼眸询问着。 “新科武状元曹苏明,他的老子前段时间担任押运官,去给苏子岩派送药材,听说与苏子岩闹得十分不愉快。回来状告苏子岩,被孝桢太后给抓了起来,如今正在四下奔波,求见他的父亲。 我在刑部使了银子,就说孝桢太后不让任何人见他的父亲曹文,还让人对曹文施了重刑,当然将这一切都推在了孝桢太后的身上。 今日宴请曹苏明就是告诉他,娘娘可以为他行方便,让他见他父亲一面。若在他见他父亲的时候,他父亲突然暴毙而亡,你说他会恨谁?” 听着陈六阴毒的计划,沐凌蝶眼中呈现出久违的笑容。 “这样的话,这个曹苏明肯定恨死孝桢太后了,我们只需要安排一场刺杀戏码,让曹苏明救了孝桢太后。孝桢太后心中必将对曹苏明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这时候若有人提议让曹苏明为御林军副统领,孝桢太后出于愧疚,必将一口同意。如此不管是禁军还是御林军便都是我们的了。” “哈哈……” 沐凌蝶与陈六全同时发出一阵奸佞般的笑声。 不知道笑了多久,沐凌蝶突然想起正事,止住笑声,冷言询问着: “昨日让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说到这个,陈六有些焉,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垂着头,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道: “夜鹰和沈兵已经被我们的人杀了,可如今让奴才郁闷的是,那些嫔妃被一群蒙面山贼抢劫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怎么会如此,没用的废物。” 沐凌蝶指着陈六骂着,可当她看见陈六眼中寒光时,急忙放低了姿态,低声说道: “不是本宫说你,她们若真是被山贼劫走了,本宫倒是不怕,本宫怕的是有人冒充山贼,到时候是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啊!” “这……” 被沐凌蝶如此一说,陈六立刻冷汗直冒说道: “娘娘所言甚是,我这就派人去找,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好事。” 就在沐凌蝶与陈六说话的档口,小婢女云儿走了进来,趴在沐凌蝶耳边说了几句话,沐凌蝶瞬间双目圆瞪,惊愕道: “你是说那个女人要生了?这个孩子真是个祸害,来的太不是时候,赶紧叫接生婆。” “是。” 云儿领命快速离去。 沐凌蝶眼中寒光一闪,冷冷说道: “先将那群贱人搁置一边,眼下傀儡皇帝要出生了,你负责等她生完孩子,派人将不该存在世上的人都铲除,不要留任何把柄。” “好。” 陈六一脸严肃地说着,走出了沐凌蝶寝殿。 第二百三十六章活神仙改头换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了,弯弯的新月升上了天空,天气渐凉起来。 银白的月光洒在草丛,到处传来丝丝,沙沙的声音,草丛里传来蟋蟀的凄切的叫声,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朱炎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感觉一丝凉意袭击全身,他的手动了一下,感觉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冲刺着全身。 他双拳紧握,暗使了一下内力,发现全身虚弱无力,豁然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发现原来他们正在荒郊野外,想起白天与群蛇大战的情形,依旧记忆犹新,让他惊涑不已。 “云痕,云痕,醒醒,醒醒……” 借着月光,发现了躺在一旁的云痕,朱炎急忙奔过去,拍了拍云痕的脸庞,呼唤着。 听到朱炎的喊声,云痕睁开了眼睛,望着朱炎阴蛰的目光,尽在咫尺,吓得猛地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双膝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着: “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主子,求主子赐死。” 朱炎目光清冷,眉头紧皱,被毒蛇咬伤的地方,虽然被吸出了毒血,可依旧泛着疼痛,让他浑身乏力,使不上力气,于是冷冷说道: “好了,快些起来。夜晚山里的危险,不可估量,我们需尽快离开才好。” “是。多谢主子不杀之恩!” 云痕见朱炎没有杀他的意思,急忙谢恩,从地一骨碌爬起来,抓起朱炎与他自己的配剑,双手扶起北离国皇帝朱炎的手臂,俩人向深林外走去。 而苏樱雪被元祁强行带回了李老头家里,他的脸一直阴沉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天空一般。 “姑娘,你们回来了?饿了吧!快些吃点米粥吧!” 李老头见元祁乌黑的瞳孔里仿佛能喷出火焰来,不敢招惹元祁,便向苏樱雪招呼着。 “呃!好,谢谢!” 老人家的的关怀,苏樱雪不能辜负,便顺口答应了一声。 “姑娘,是不是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阿祁公子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李老头望了一眼铁青着脸的元祁,一拉苏樱雪,低声询问着。 “呃!” 苏樱雪转头看了一眼元祁一双冷的如冰,深沉无比的眼睛,嘴角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无奈地耸耸肩说着: “那个……他……许是累着了。” 苏樱雪怎么可能告诉李老头,是因为她给一个陌生男子吸毒血,这渣男吃味了呢! 这都什么事啊!她不就救个人而已吗?至于吗?这只是吸个毒血而已,如今他“废弃诏书”已经写了,待回到京城,他们俩个就没有关系了,他至于管的如此宽吗? 又是为了她哥,又是为了他父亲,又是为了她的,这…… 将来他们俩个可是说好了婚嫁自如的,像他管的如此宽,将来她与他的夫君入洞房时,可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他再如此管着她了,最好让他讨厌她,他们俩个谁也别理谁最好。 如此想着,她觉得有必要与元祁好好沟通一下。 “为了康子的病情,真的是辛苦俩位了,老朽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了,今日官府收缴了妖道骗取的账款,把妖道骗老朽的那二百两银子还给了老朽,老朽还是还给俩位吧!既然不用请妖道,老朽也就不需要银子了。” 李老头说着,双手将银子奉上,苏樱雪回头望了一眼元祁,因为银子是皇上元祁的,自然她说了不算。 “不用了。老人家,这些银子你就留下吧!就当是我与雪儿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的食宿费。” 元祁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樱雪不由在心里为元祁的回答加了分,这渣男,还挺大方。 “不……不,使不得,使不得,公子这是在挖苦老朽,一开始向你们讨要住宿费吗?老朽那是万不得已,要不是康子的病,让老朽疾病乱投医,也不会向二位索要食宿费……” 李老头也许是误会元祁的意思了,急忙解释着。 “朕,我让你留下便留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元祁差点说漏嘴,急忙止住,眉头蹙起,十分不悦地说着。 片刻之后,掂了掂手里的一包药材,清冷地继续说道: “我这里有一包药,配合我们来的时候,拿的那捆木头,不,是苏木,记得一日三次,给这个女人,煎一碗,让她喝下,千万别让她死了,她死了,你儿子也就没救了。哼……” 元祁一肚子气,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礼义廉耻之心都没有,竟然任何人的衣服都掀不说,还用嘴…… 这个老头也是,自己都说那二百两银子不要了,他还曲解他的意思,他是那般睚眦必报,小气的人吗? 简直诸事不顺,气的元祁目眦欲裂,肝胆暴裂,元祁冷哼一声,将手里一包药丢给了李老头,便往房间走去。 苏樱雪静静地凝望着元祁伟岸挺拔的背影,心中再次起了一些波澜,回忆着去买“雄黄粉”时,在药店里,元祁不顾她的反对,硬是让大夫给他开了一些治疗内伤的药。 刚刚元祁虽然说话恶劣,可不难看出元祁是关心她的伤势的。 “姑娘,这药……” 李老头望着怀里的药,不知道怎么办,元祁的脸那般臭,他不敢问,只能问一脸和善的苏樱雪。 “哦!是这样的,老人家,我的身体不太好,也需要调理,今后恐怕要劳烦老人家为我煎药了。我也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救治康子的。还有那些银子,你收下,康子的身子,恐怕要过几天才能恢复,我们也需要多住些日子,一大家子的吃喝总是需要银子的,你先留着,若不够,再跟我们要。” 苏樱雪温柔地向老人解释着。李老头急忙接口说道: “够了,够了,用不完,用不完。” 李老头诚实的样子,让苏樱雪感受到了纯朴,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总有那么一些纯朴,诚实的老人存在,他们真诚,从来不贪慕虚荣。 如此想着,苏樱雪如同流光潋滟的眼睛,忽闪了一下询问着: “老人家有秤吗?” “呃?” 李老头一愣,片刻之后点头说道: “有,姑娘请稍候。” 片刻之后,老人取来了秤,苏樱雪拿出今日采摘着的茵陈蒿,栀子,大黄将其配成一副药,交给老人说道: “老人家这是我给康子配的药,你给他煎服一下”。 李老头犹豫片刻,当他看到苏樱雪如星辰的眼眸里,泛着自信满满的光芒时,老人急忙接过来连连道谢,转身欲往厨房而去,苏樱雪再一次叫住了他: “老人家等等,这里还有些茵陈蒿,晚上睡觉时,记得再烧一些水,给康子晴洗患处,应该能好的快些。” “好,老朽听姑娘的。” “疾病乱投医”李老头本来对所谓的“活神仙”相信,如今“老神仙成了骗子,眼下苏樱雪是他最后的一根稻草,所以苏樱雪说什么便是什么,李老头急忙点头哈腰答应着。 处理好一切,苏樱雪这才回到了她与元祁的房间,元祁听到推门声,闭眼假寐,希望苏樱雪能主动与他道个歉,可令元祁郁闷的是,苏樱雪仿佛只是冷瞄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竟然又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去干什么了?她不会是去给朕做好吃的哄朕吧!嗯!说不定是这样的。 可李老头家里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她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不会去给朕端米粥吧!朕是男子,男子不能那么小气,米粥也可以,只要她肯道歉,意识到她自己的错误,朕都可以原谅她,只要她保证以后不会再随意掀其他男子的衣服即可。” …… 元祁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墨黑的眼眸望向关闭的房门,自恋又自负地想着。 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门外再次响起来脚步声。 不用看,元祁也知道是苏樱雪的脚步声,元祁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苏樱雪的声音如此熟悉,总之他就是肯定是苏樱雪来了。 于是再一次躺下,闭上了眼睛,将犀利的眼眸藏在眼敛里,只是稍微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刚好可以看见苏樱雪。 令元祁不敢置信的是,苏樱雪竟然抱了一堆稻草进来。 元祁再也躺不住了,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有些狐疑地郁闷大叫着: “苏樱雪,你要干什么?” “铺床啊!看不出来吗?既然我们俩个已经和离,自然不能再睡在一张床上,老人家家里穷,没有俩张床,我们俩个自然要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你是皇上,我是贱民,自然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下了。稻草可以隔地上的湿气,在上面铺一个毯子即可……” 苏樱雪一边向元祁解释着,将稻草整理整齐,一点点铺好。 元祁双拳紧握,愤怒地火焰在胸膛燃烧, 他大吼着: “苏樱雪,朕什么时候说你是贱民了?你……” “嘘,小声点,别让康子听见,知道你的身份,吓着人家。” 苏樱雪没有让元祁说完,将手指放在嘴边小声说着。 元祁深邃的眼神犀利地瞪了一眼房门,郁闷地压低声音说道: “行,反正朕也不愿意与你一张床,你这个女人不但不识时务,还如此让人讨厌。这样吧!以后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这怎么行?你可是皇上,还是我睡地上吧!” 人家身份摆在那里,苏樱雪不能让人家如此憋屈,便坚持着。 元祁铁青着脸,下了床榻,往苏樱雪铺的稻草的床榻上一躺,脸更加皱到了一处,这能睡吗?太不舒服了。可他又不忍心苏樱雪着这个罪,于是违心又赖皮地说着: “原来在这上面睡觉如此舒服,比硬板床强多了,今晚朕就要睡在这里。” “你……” 苏樱雪望着元祁耍赖的嘴脸,很是无赖,可她知道,元祁是故意将床让给她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但有些事情总是要说的,于是苏樱雪故意将脸别在一处,不看元祁的带着寒霜的脸,小声说道: “你我毕竟已经分开,总要保持距离。还有我希望以后你不要过多干预我的事情,毕竟回到京城,我们总要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听苏樱雪说完,元祁心里有些苦涩,说不出的难受,但面子让他违心地说着: “你少自以为是,你以为朕愿意管你吗?朕虽然已经写了废弃诏书,可还没有昭告天下,在外人眼里,你依旧是朕的嫔妃,朕可以允许你治病救人,但绝对不允许你做出太多过分的事,当然你不要以为朕多在乎你,朕怕你丢了朕的脸。” 元祁违心地说着。苏樱雪凤眼一瞪,深吸一口气,终是妥协地说道: “行,可以,我若需要给病人针灸时,蒙着眼睛总可以吧!” “蒙着眼睛?” 元祁惊讶,片刻之后点头说道: “若你真有那个本事,可。” 苏樱雪与元祁在为无关紧要的事争执着,全然不知道有人正打着俩人的主意。 “清水镇”的一处旅馆里,有一个人,将白色的头发,白胡子,还有白色眉毛全都拿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只见他嘴角微翘,冷笑一声说道: “想抓我“活神仙”,门都没有,既然那个年轻人是当今小皇上元祁,那么我便去投奔他去。俗话说得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除此之外,指不定将来我还能趁机混个一官半职。要是能赏我几万两黄金,贸是也不错。我还做什么“活神仙”,哈哈……” 第二百三十七章刘文有危险 大周王朝境内,今天迎来了一个喜庆之日,皇上元祁的第一个子嗣出生,元祁不在宫里,赐名之事,便落到了孝桢太后的头上。 孝桢太后思索再三,起名耀幸。 耀,光耀门楣。幸,大周国之幸。 元祁去往边塞数月,孝桢太后垂帘听政深感身心疲惫,还有朝中重臣心思各异,大周王朝可以说千疮百孔,孝桢太后希望这个孩子的出生,可以给大周王朝带来好运,让沐凌蝶不再有异心。 一个女人孩子都有了,还要折腾什么呢!只要讨好自己夫君,前途无量。可孝桢太后的一片苦心,显然被辜负了。 “太后,你觉得耀幸像皇上吗?” 沐凌蝶修长的手指,划过耀幸细嫩的脸庞,嘴角微翘,眼中闪烁着诡异,柔声询问着。 经沐凌蝶这一说,孝桢太后心里一个戈登,她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仔细望了一眼耀幸,眉毛,眼睛,鼻子,嘴,没有一处像元祁的。 孝桢太后还没有来的及说话,沐凌蝶便又说话了。 “以臣妾看这耀幸,更像太后。虽然太后不是皇上的亲生母后,可臣妾知道,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感情很好,久而久之,太后与皇上竟然也有几分相像呢!这耀幸更像他的祖母你,太后你觉得呢?” 沐凌蝶说道这里,如利刃般的眼眸往四周一扫,沉声喝问着: “你们说耀幸与太后长的可像?” “像,太像了,你们看小皇子的鼻子,与太后的鼻子真像,挺拔,笔直,好看,你们说是不是?” 沐凌蝶的贴身婢女云儿,得到沐凌蝶的授意率先站出来,第一个说道。 说完,更是并向四周其他小宫女一扫。 “轩翠宫”里的小宫女们,一见云儿向她们投来的目光,自然也都跟着附合: “是啊!是啊!小皇子的眼睛也像太后,眼球乌黑盈亮,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主。” “还有嘴巴,这嘴巴也像,如太后一般红润有光泽,不亏是太后的孙子。” “奴婢们恭喜太后,贺喜太后,这孩子必将与太后你最亲近。” 云儿带着“轩翠宫”的众人,一起恭维着。 …… 人啊!这脑袋很容易被误导,本来孝桢太后觉得着耀幸与皇上元祁哪里都不像,可如今被沐凌蝶与众宫女这一阵夸赞,是越看越觉得耀幸好看。 于是哈哈大笑说道: “你们啊!就是会说话,跟珍妃学的,嘴都很甜。” 孝桢太后说到这里,满脸喜色,一指元嬷嬷接着说道: “元嬷嬷,重赏“轩翠宫”众人,她们几人伺候珍妃与小皇子有功。” “是。” 元嬷嬷答应一声,掏出银两,一一给“轩翠宫”的众人,打赏了一番。 小宫女们领完银子,全都跪地,磕头谢恩,可没有人知道,她们内心有多么恐慌。因为这个孩子,是不是珍妃娘娘的,她们清楚的很,但没有人敢说出来,她们的额头都渗着冷汗呢! “好了,都起来吧!哀家乏了,也累了。珍妃生孩子有功,应该也累了,早些休息。哀家会命令“御膳房”,给珍妃多做些补汤过来,多补补身子。待将来皇上回来,知道珍妃给他生了一个皇子,哀家相信,皇上会比以前更加宠溺珍妃。” 孝桢太后如同一个慈祥老人般嘱咐着。 “是托太后吉言,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耀幸,静待皇上归来。” 沐凌蝶眼眸中含着阴深深的光芒,她温顺地额首答应着。 “那就好,那就好。” 孝桢太后点头连连说着,欲走出沐凌蝶寝殿之时,又回过身来说道: “刘公公已经去请皇上回来了,珍妃前途无量,哀家希望皇上回来之后,你作为他的贤内助,切要谨记,劝着皇上雨露均沾。只有皇上的子嗣多了,大周王朝才能繁荣昌盛,你可懂?” “什么?太后说刘公公去请皇上了吗?什么时候的事?臣妾怎么不知?” 沐凌蝶大惊,尖声询问着。皇上若回来,那还了得?沐凌蝶心中呈现恐慌, 孝桢太后一脸狐疑,不悦地眉头紧锁,沉声询问着: “怎么珍妃不希望皇上回来?” “太后这说哪里的话?臣妾日思夜想,不就是盼着皇上早日回来吗?只是……” 沐凌蝶犹豫片刻,如狐狸般的眼神转了转,很快有了应对的话语,接着说道: “前几日太后带着我们这些嫔妃。去往“菩萨庵”给皇上上香祈福,昨日回来之时,姐妹们被山贼劫走,至今没有找到,臣妾有些忧心,怕皇上回来怪罪,所以刚刚臣妾才会失态。” 沐凌蝶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孝桢太后有些于心不忍,她忍不住开口说道: “珍妃不用太过忧心,其实……” 就在孝桢太后打算说出真相时,元嬷嬷突然开口说道: “太后娘娘,你看珍妃娘娘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要不我们便先回去,让珍妃好生歇着。至于其他各宫小主,奴婢相信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等皇上回来,她们也便都回来了,你说是吗?” 元嬷嬷故意反问着,孝桢太后也不是傻子,而且是极聪明的一个人。明白元嬷嬷有意阻扰她说出事实,便顺坡下驴地说道: “元嬷嬷所言甚是,哀家也相信她们会没事的,珍妃尽管休息即可。” 说完,一指周围“轩翠宫”的小宫女们,沉声说道: “你们好生伺候着,不要出任何问题。” “是。” 小宫女们急忙行礼答应一声,目送孝桢太后出了“轩翠宫”。 待孝桢太后走了之后,沐凌蝶眼中寒光乍现,冷冷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记住不要胡言乱语,若要让本宫听到你们私下谈讨关于本宫的一切,你们,及你们的家人,就都不用活了。” “奴婢不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轩翠宫”里的小宫女们被沐凌蝶这一吓唬,纷纷识相地保证着。 沐凌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鱼贯而出。 “去将陈六陈统领给本宫请来,快去。” 房间里只剩沐凌蝶与云儿之时,沐凌蝶幽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云儿拱手退下,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禁军统领陈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关上了沐凌蝶寝殿的门。 “怎么样了?事情可安排妥当了?” 沐凌蝶开门见山地询问着。 “娘娘放心,一切按计划进行,娘娘尽管看戏即可。” “那就好。” 沐凌蝶点头,片刻之后说到: 刚刚本宫与孝桢太后那个老狐狸讨论过各宫嫔妃之事,孝桢那个老太婆,仿佛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会不会那个老妖婆,把她们藏起来了?” 陈六低垂着眼敛,绿豆眼睛转了转说道: “娘娘放心,不管这些嫔妃,有没有在太后手里,我们都做好万全准备。我会逐个官员拜访,若他站在我们这边,我便留他性命,将他的家眷控制起来。若他们有异心,我便除掉他们,以绝后患。 另外城门官周风,有意向我投诚,给了我万两银子,说让我与娘娘美言几句,看能不能让娘娘提拨他一下。” “哦?什么官职?” 沐凌蝶好看的丹凤眼一挑,询问着。 “回禀娘娘,他是正七品官员。” 陈六色咪咪的眼睛,在沐凌蝶胸前留恋,流里流气地说着。 沐凌蝶好看的眉头蹙起,不悦地连讽刺带挖苦地说着: “才七品,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他能干什么?守城门的官员那么多,他上面还有六品,五品,更有正三品官员,和从三品官员,他说的话如同放屁,放出来都不待有声的。如何能够让官兵听他的?提拨他有什么用?将来他吩咐官兵封锁城门时,官兵能听他的吗?” “娘娘稍安勿躁,请听奴才说,也许正因为他官职小,才有利用价值。” 陈六收回色咪咪的眸光,走到桌子旁,给沐凌蝶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沐凌蝶说道。 沐凌蝶纤长的手端着茶杯,用红艳的嘴唇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哦?说来听听!” 陈六上前俩步,低声说道: “娘娘,你想啊!他为什么巴结小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吗?我们可以暗示他,让他杀了比他官职大的这些官员,只要他敢杀人,那他就算投诚成功,我们便可以委以重任。因为他杀了人,杀的又是朝庭官员,那是灭九族的大罪,为了活命,他只能依附在我们这边,唯有如此,他才能活命。” 沐凌蝶听了陈六之言,嘴边微翘,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说道: “聪明,你比冯川那废物强多了,此计可行,告诉他,只要那些官员都死了,本宫保他做正三品官员。” “娘娘圣明!连升五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足够将他的贪婪之心勾起,为了这正三品官员,他必将铤而走险。哈哈……” 陈六奸佞的笑声,在“轩翠宫”上空响了起来。沐凌蝶却有些忧心忡忡,厉声呵斥道: “够了,别笑了。你的人可找到皇帝了?” 这句问话,有些煞风景,陈六的笑声,顿时嘎然而止,郁闷地说着: “没有,小皇帝与苏樱雪那个贱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过听说“清水县”有个“活神仙”,能掐会算,他们往“清水县”而去,许那个“活神仙”能够算到他们的踪迹。” “没找到?怎么还没有找到,加派人手,务比找到他。绝对不能让小太监刘文先找到他。” 沐凌蝶心里慌慌的,她咬牙切齿地说着。 “刘文?刘文不在宫里吗?” 陈六一脸茫然,诧异地询问着。 “你果然不知道,你这皇宫守卫工作怎么做的?刘文他几天前出宫了,是今日太后说,本宫才知道的。你尽快派人一路快马加鞭,看看能不能劫杀他。不能让他活着见到皇上。” 沐凌蝶几乎大吼出声,陈六脸色煞白,立刻点头哈腰说道: “我这就让兵部侍郎孙卫丹,前去追捕,就说刘文趁着皇上不在宫里,私自离宫,罪该万死。” “那还不快去……” “是。” 谈话声终止,陈六一脸阴蛰地,快步出了沐凌蝶的寝殿。 第二百三十八章清水县出神医 陈六的人,赶到“清水镇”,却见官兵拿着一张老道的画像,到处捉拿妖道。他们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活神仙”,不过是一个骗子,不得不失望地继续大海捞针似的寻找着。 酒楼里的费云,躺在床上,正在想着他以一个什么理由?接近皇上元祁时,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他的眉头蹙起,很不悦地走到门边,猛地拉开了房门,语气很冲地说着: “干什么?不是告诉你们没事别打扰我吗?” 费云以为是酒楼里的小二,却不想是一队官兵,急忙低眉顺眼地狗腿般说道: “原来是官爷,不知官爷找小的何事?” “可曾见过这个妖道?” 清水镇的官兵,手里拿着“活神仙”费云的画像,看了一眼真实面貌的费云,冷冷询问着。 “官爷,这里你们已经搜查了八遍了,你们看看我年纪轻轻的,哪里像这老妖道的样子啊!他分明就是一个老头子嘛!” 费云有些不耐烦地说着,片刻之后,嘴角微翘,讽刺地说着: “你们这满世界找人,怎么能够找到,我给官爷出个主意,你可以让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全都到官府领十两银子,如此,那个老道贪财,指不定为了银子,他会铤而走险,自投罗网。”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官兵连连点头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回去请示一下,这个方法可行。” “呃?” 费云送走官兵,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心中暗道: “真不能怪我贪得无厌,骗人财产,是朝廷太过腐败,穷啊!不敛财如何生存?咳!要不是小皇帝在这里,恐怕他们也不会如此卖力地抓人。也许我还能再多骗些银子,可惜了我那些银子,可惜了我的“汗血宝马”。 想起苏樱雪与元祁的那匹“汗血宝马”,费云便心肝痛。那可是值万金的马啊! 可命比较重要,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呆在小皇帝身边,看他怎么抓我。 想到这里,费云脑海中浮现出俩张僵尸脸,不苟言笑,脸上尽显杀戮,可比小皇帝阴险多了,那俩个人,分明就是来杀小皇帝的,我若投奔小皇帝,他还不将我一并给炖了? 想到这里,费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可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那俩个人说不定早就因自己撒的引蛇粉,被毒蛇给咬死了。 自己给那个铁青着脸,一身华丽服装的僵尸脸,身上倒了那么多引蛇粉,即便他的随从不死,他也该死了。 将都死了,兵便溃不成军了。只要那华衣锦服的男子死了,他的随从自然要带他的尸体回去了。 越想越得意,费云感觉心中稍安了一些。 无巧不成书,费云的隔壁刚好住着费云最忌惮的人。 隔壁房间里朱炎眼神阴蛰,望着自己身上手臂上包扎的伤口,别提有多窝火了。 “朕猜我们被那些蛇群攻击,必与那个妖道脱不了干系。” 朱炎眼中尽是杀机般地咬牙切齿地说着。 “是,主子所言甚是,那苏子岩的妹妹苏樱雪也说,蛇群攻击人,必有引药。看来那个妖道是向属下与主子身上,撒了引蛇药粉了,待属下抓住他,定将他抽筋扒皮。” 云痕恨的咬牙,愤愤不平地说着。 “苏樱雪……” 朱炎薄冷薄的嘴唇轻启,吐出三个字,片刻之后,转移话题说道: ““清水镇”这些官兵,简直太无用了,抓个妖道,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抓到,若在北离国,朕定将他们这些无用的官兵,全都斩杀了不可。都是一群废物。” “是。大周王朝,本就千疮百孔,小皇帝登基,各官员间勾心斗角,主子若能拿下大周王朝,是大周王朝之幸,百姓之福。” 云痕小心翼翼地垂手站立在一旁,胆怯地望着一身藏蓝色锦袍,面色冷沉的朱炎,恭维着。 “哼……” 朱炎冷哼一声,片刻之后一指云痕说道: “你这俩天时刻盯着官府那边,只要有老道的消息,你就把人给我劫了,带到朕这边。朕要亲手剥了那个所谓“活神仙”的皮,朕倒要问问他,谁给他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戏耍于朕。” “是,属下遵命!” 朱炎正在气头上,云痕大气也不敢喘,急忙答应着。 “对了,你可有打听到小皇帝与那个苏樱雪住在何处?” 朱炎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云痕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 “主子饶命,是属下无能,并没有找到小皇帝的藏身之所。” “你简直太无用了,朕……” 朱炎气火攻心,提起一股内力,欲一掌拍向云痕的天灵盖,可不知道是他身子太过虚弱,让他提不起力气,还是朱炎感觉到,若杀了云痕之后,便势单力薄,就在云痕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朱炎却收回了手,沉声说道: “去查,务必将他的藏身之所,给朕找到,在他回京城之前,杀掉他。” “是。” 云痕额首,片刻之后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 朱炎森冷的眼神,扫了一眼云痕,眉头蹙起冷言询问着。 “主子,找到小皇帝时,是不是要将那个女人一并杀了?她可是救过,你我的性命,而且她还用嘴,替主人吸过主人手臂上的……” “毒血”俩字,云痕还没有说完,在朱炎吓人的目光下,咽到了肚子里,急忙拱手说道: “属下这就着手去查,一定找到小皇帝的藏身之所杀了他。” 若没有苏樱雪,恐怕他与他的主子朱炎,早就死了,所以对于苏樱雪,云痕是存着感激之情的,可奈何他人微言轻,不敢有疑意。 “谁说朕要杀她了?朕从来没有说过要杀她,朕是要用她对付苏子岩和小皇帝,将苏樱雪那个女人给朕劫了。” 朱炎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冷冷说着。这个该死的女人,也太不知廉耻了吧!竟然敢碰他,还当着小皇帝元祁的面,小皇帝也太无用了,若是我的女人,敢当着我的面碰别的男人,我定将她剁成肉泥。 朱炎心里十分鄙夷地想着。 “是。” 云痕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杀她便好,他这个人也不是全然无心之人,既然她救了他与他的主子,自己只能尽量保她的性命。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云痕与朱炎的思绪,他抬头望了一眼他的主子朱炎,见朱炎朝他点头,便一脸严肃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将手里的宝剑,直指来人的咽喉喝道: “什么人?” “是我,是小的,公子饶命,小的是来给公子换药的大夫。” 云痕抬起眼敛望了一眼,的确是“清水镇”的一个大夫,是云痕请来,给他和朱炎处理被毒蛇咬伤的伤口的,云痕这才将手里的宝剑,收入剑鞘。 见云痕收起了剑,那个中年大夫用衣袖拭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诚惶诚恐地提着药箱,向朱炎走去。 虽然他不知道朱炎与云痕什么来历,可见俩人全都阴沉着脸,腰间别着剑,也知道,俩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可他又不敢不来,因为云痕威胁过他,若他胆敢不来,他便杀光他的全家,这个中年大夫不敢拿一家老小的命做赌注,只能强压害怕的心,每日前来报到。 朱炎双手背立,一脸阴蛰,如同一尊凶神恶煞的撒旦魔鬼般杵在那里,虽然一句话不说,却让人有种窒息之感。 “公……公子,请……请将你的手臂,给小的看看,小的给……给你上药。” 那个中年大夫吓的腿肚子打颤,结结巴巴地说着。 “嗯!” 朱炎冷哼一声,将自己的一只手臂,配合着抬了起来,任由大夫包扎着。 “为什么还不好?已经五天了,再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朱炎云淡风轻地吐出了一句话,声音听是很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正在包扎的这个中年大夫感觉到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都变的困难。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这不是小的的错。公子是被毒蛇咬伤,因处理及时,没有生命之忧,依然大幸。若要痊愈,少说也要半个月,多则需要一个月。” “一个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朱炎咬牙说着。一个月要耽误他多少事,一个月或许小皇帝还不知道走多远了呢! 越想越气,朱炎一怒之下,一把扼住了中年大夫的咽喉,将他提了起来,可又因被毒蛇咬了的缘故,明显体力不支,中年大夫从朱炎手里掉了下来。 “主子息怒,小心扯动伤口。” 云痕急忙奔过去,查看朱炎的伤口,见无大碍,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对中年大夫,冷言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家公子包扎?莫不是真的不想要脑袋了。” “是,是,是。我……我这就包扎。” 中年大夫一脸惊涑,不敢大意,连连点头,给朱炎与云痕快速换药,包扎着。 待包扎好了,云痕喝了一声: “滚,明日再来。” 这句话,差点把这中年大夫给吓尿了,一下子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着: “公子,饶了我吧!小的实在是技不如人呢!公子若想早点好,还是另请高明吧!小的实在不行。呜呜……” 中年大夫眼泪都吓出来了,他担心再来几次,不要说这位公子会杀他了,就算不杀他,他也会被活活吓死了。所以他真心不想再来伺候这俩个阎王。 “既然无用,便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个中年大夫吓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片刻之后,连滚带爬地抓着朱炎的裤腿,哭求着: “呜呜……公子别杀我,别杀我,我有用,有用,我知道一个神医,定能让公子的伤,早点好。” “呃?神医?说来听听,神医在哪里?” 朱炎阴冷的声音从中年大夫的头顶,传了下来。 中年大夫急忙回答着: “清水镇南,大约五里有个小村庄,很小,只有五十来户,坐落在山谷里,听说前段时间来个一男一女。男的骑着一匹神马,听说价值万金。长的也不赖……” 中年大夫将听来的传言,转述着。 云痕察言观色,见朱炎眼中泛着森冷杀意,急忙冷言喝道: “打住,说重点。” “是,是,是。” 中年大夫连连点头,接着说道: “听说他带了一个女人,此女子会医术,妙手回春,竟然将李老头家被妖邪附体的儿子的病都给治好了,比那个“活神仙”可强太多了。而且听说,她还会一手盲人针灸术,一些腰酸背痛的人,被她扎几针,居然奇迹般都好了。现在清水镇都在唤她是“神医”。更私下说她是菩萨转世,救人于水火的活佛。” “救人于水火的活佛。” 朱炎重复着,犀利的眼眸看了一眼云痕,云痕心领神会,冷言说道: “带我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带路。” 中年大夫急忙点头哈腰地说着。 第二百三十九章破眼前的僵局 自从苏樱雪将康子全身发黄的症状,给治好了之后,她简直就成了人们崇拜的对象,十里八乡,只要身体有隐疾的,都来找苏樱雪诊病,队伍排的如同一条长龙。 从屋里一直排到篱笆外。 “吃药。” 元祁铁青着脸,如同冬日的寒霜般,将他亲手熬的汤药,端到苏樱雪面前,“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冷冷说道。 他就郁闷了,这十里八乡都没有大夫吗?怎么全都跑到这里来的?害的苏樱雪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一直忙到晚上,偶尔没人时,还要上山采药,都没有空管她自己,不知为何,元祁的心好痛,为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感到心痛。 “谢谢!先放下吧!待忙完了,我再喝。” 苏樱雪客气地道谢,温柔地说着。 最近苏樱雪不再与元祁唱反调,一来她没有时间。二来天天生气太累了。反正俩人到了京城,便分道扬镳,从此以后永不相见,何必纠结以前,再纠结,她也不能杀了他,何必呢! 当然,苏樱雪不得不承认,元祁他确实帮了她不少忙,比如上山采药这事,就因为有元祁在,她才不害怕。 比如前几天,她踩到尸体,若没有他在,她恐怕不敢一个人上山。 “不行,你给我现在把药喝了,否则,我不介意现在打发他们离开,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了,如何顾别人?” 元祁一副没商量的语气,一指如同长龙般看诊的百姓,狠心地说着。 说完,仿佛心虚般将脸别向一处,故意不看苏樱雪那如同流光潋滟,宛如清泓秋水的眼眸,他怕他会心软。 他本来想提前带她回京城,治内伤的,可这一耽搁,还不如与苏子岩的大军一起走呢!恐怕过几天,苏子岩他们都要追上来了。 “雪儿姑娘,阿祁公子是关心你,你若身体真的有疾,就先喝药吧!阿祁公子虽然说话不好听,可说的是事实,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给我们看诊。” “是啊!是啊!不行的话,我们改日再来看诊,雪儿姑娘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 百姓们都有一颗火热的心,见元祁逼苏樱雪喝药,知道苏樱雪定身体有恙,所以也帮元祁劝说着。 “啊!不用,大家不用走,我可以的。我的身体是旧疾,不碍事的。” 苏樱雪善良地拦住欲离开的百姓,她作为中医世家出身,深知患病之人的痛苦。她想多帮助一些病人。 “都怪你了,你看你把大家吓的。” 苏樱雪低声对元祁训斥着,可元祁仿佛没听见般,从桌子上端起碗,递到苏樱雪面前,一副没商量的样子。 “好吧!好吧!喝就喝。” 拿元祁无辙,苏樱雪只能端起那碗黑呼呼的汤药,捏着鼻子往嘴里灌。 元祁看着苏樱雪喝药的滑稽搞笑的样子,不由嘴角微翘,带出了一抹邪异的笑容,宛如天上的神袛。 “这下你满意了吧!” 苏樱雪将喝完的汤药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好看的眉头轻挑,抬眸向元祁示威般,询问着。 “不行。” 撩人心弦的醇厚带着磁性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还想怎样?” 苏樱雪清浅剔透如琉璃的眼眸突然变冷,瞪向皇上元祁,冷冷询问着。 这个渣男,蹬鼻子上脸是吧!刚给他一点颜色,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哪里来那么多事?苏樱雪心里恨得咬牙,不知道元祁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可令苏樱雪意外的是,只见元祁像便戏法般,变出一块蜜饯,放在手心,厚实的嘴唇轻启说道: “吃下它。” “哇!这么好,竟然还给我准备的蜜饯,太好了。” 苏樱雪兴奋地大叫着。如星辰璀璨般的眼眸,都因高兴形成了一条线,可就在她伸手想要将元祁手心的蜜饯,拿到手,塞进嘴里时,却见众人全都一脸探究般的望着她与元祁,脸腮上有了一些嫣红,于是急忙收回手,沉声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快些收回去。” “口是心非,明明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还嘴硬。” 元祁望着苏樱雪紧皱的眉头,有些不赞同地说着。 “你……” 苏樱雪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刚张开,想反驳几句,不曾想元祁竟然趁机将一颗蜜饯,塞进了她的嘴里,甜甜的味道掩盖住了苏樱雪嘴里药草的苦味,她的脸庞瞬间变成了嫣红色,不由娇喋着: “要你多事。”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赞叹声: “哇!雪儿大夫真的是好眼光,竟然寻了一个如此体贴的夫君。” “就是,别看这个阿祁兄弟总是冷着一张脸,我可看见了,每次雪儿姑娘上山采药,可都是这位阿祁兄弟背药框。” “是啊!前俩天早上,他俩上山早,有些冷,我见阿祁兄弟将衣衫脱下来,搭在了雪儿姑娘的肩膀上,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呢!” …… 听着众人们夸赞着元祁,苏樱雪心中腹徘: “他渣的时候,你们没有看到,他纵容他的妖妃将我折磨很惨的时候,你们也没有看到,也许他现在就是做做样子,出洋相给你们看的。” 苏樱雪心中排斥地想着,她没有受虐倾向,她可以不计较元祁以前做的一切,可不意味着她会再接受他。 虽然如此想着,她的面颊依旧燃烧着鲜艳的红晕,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颇动。 “大家别说了,我家娘子害羞了,你们继续,我去山上再采一些药材。” 元祁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好心地维护着苏樱雪,并找借口离开。 经过这几天与苏樱雪一起采药,元祁也认识了为数不多的药材。 苏樱雪心里恨得咬牙,一双杏眼一瞪,可元祁却已经大笑着离开了,他感觉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貌似不错。 在元祁走后不久,一阵夸张的大叫声,从院落外传了进来: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快救救我。” 众人转头向院落外望去,只见进来一个年轻人,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容白皙,头发有些蓬松,身着破烂,赤足,一看就是穷人的样子。 腿上衣裤被鲜血染红,湿了一大片,显然是刚受伤的样子,而且伤的不轻,走路都一瘸一瘸的。 好心的人们急忙自发上去俩个人扶住他,将他扶到苏樱雪面前说道: “雪儿姑娘,你先给他看看吧!他看起来伤的很重的样子,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是吗?这是怎么了?快些过来,让我瞧瞧?” 苏樱雪热心地招呼着,赶紧的给这位小哥让出一个椅子。 这位小哥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苏樱雪原先坐的那把椅子上,夸张地哭丧着脸说道: “呜呜……大夫,你看看我这伤,要不要紧?我会不会因此死掉啊!我听说有人会因流血过多而死亡,是不是真的?呜呜,我还年轻,还没有娶妻生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呜呜……” 这个年轻人哭的好不凄惨,惹得众人同情不已,纷纷安抚着: “年轻人,别担心,这雪儿姑娘乃是神医,你的伤,肯定可以医治好的。” “对啊!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 “雪儿姑娘连康子的病,都能治,你的伤没事的。” …… 都是穷人,穷人最同情穷人了,所以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格外同情。 费云心中冷笑,我当然没事了,这伤可是我自己拿剑划的,分寸拿捏着很好,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伤自己太狠呢! 此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活神仙”费云,他本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会些拳脚功夫,收了几个小弟,干起行骗的勾当。 以他十八岁的年纪,行骗,自然没有说服力,所以他心生一计,带上了假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穿上道袍,扮成了老道模样。因为他认为既然大家都迷信,老道骗钱,更有说服力。 如今他将装扮卸下,没有人认得他。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索着用何种身份,能够出现在元祁与苏樱雪身边,才不会引起怀疑,思来想去,见最近关于苏樱雪的传言很多,许多人来找苏樱雪看诊,苏樱雪都来者不拒,费云心生一计,用剑划伤了自己的腿。 一想到元祁与苏樱雪身上穿的衣衫都破破烂烂的,自己若穿的衣服太过华丽,必将引人怀疑,他便使了银子,整了一套破旧衣衫来到这里。 没有人会对自己下死手,费云也不例外,可为了看起来伤的很重的样子,费云在腿上抹了鸡血。 见费云坐下,苏樱雪一边蹲下身子,翻起费云的裤腿,一边关切地询问着: “小兄弟,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苏樱雪的声音温柔如同和煦的春风,费云不由仔细地望了一眼苏樱雪,今日的苏樱雪与前俩天,破他障眼法的苏樱雪有所不同。 今日的苏樱雪打扮有些随意,不知道是不是没空打理自己的原因,她的发丝竟然没有绑起来。 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如同绸缎一般乌黑莹亮。 眉眼如画,眼中闪烁着自信与温柔,让人心中舒坦,脸白净无瑕,是个绝世无双的美人。 见费云呆愣,苏樱雪的手在费云的眼前,晃动了一下,费云立刻回过神来,心中暗道: “我费云喜欢的是钱,是银子,可不是美人。我不是为你而来,我是为小皇帝而来。只要我能讨得他的欢心,谋得一官半职,或者赏我个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我什么美人没有。何况你是他的女人,除非我不想活了,才敢打你的主意。” “是这样的,小的叫阿云,自幼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每天以乞讨为生。是善良的人们养活着我,他们毫不吝啬地给我一些剩饭剩菜,才让我活到今天,心中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可我只是一个乞丐,身无长物,无能为力。 近日听说“清水镇”这里来了一个“神医,”给人看诊,从不收任何诊费。只是每天这位神医都亲自上山采药,很是辛苦。我就想,要不我便去山上采些草药,送给“神医”你,你用我采的草药,给大家看诊,是不是我也算间接的为帮助过我的善良人们,出了一份力了呢! 可谁知小的刚到山上,就碰见了一条毒蛇,它一直追着我跑,我不小心摔倒了,摔在自己的镰刀上,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费云又眼泪汪汪说道: “雪儿姑娘,你看看我会不会死?要不要紧?” 众人一听费云说他的着遇,一片哗然: “这个年轻人,真是个知人图报的人,雪儿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是啊!现在这年头知恩图报的人,可不多了。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啊!” …… “大家别着急,其实这位阿云小兄弟的腿,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苏樱雪急忙安抚着关心费云伤势的善良人们。 “啊?只是皮外伤?怎么流这么多血?雪儿姑娘你不会诊断失误吧!” “是啊!我看这个阿云仿佛伤的挺重的样子啊!” “就是,你看他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走路都很吃力,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呢!” …… 众人哗然!苏樱雪眉头紧皱,她也奇怪啊!明明只是划破了一点皮,怎么可能会流如此多的血? 苏樱雪狐疑地扫了一眼费云,费云心中暗道: “不好,戏演大了,有点适得其反的架势,万一这个雪儿姑娘怀疑自己人品有问题,撵我离开,我还怎么留在小皇帝身边,谋好处。我得想个办法破眼前的僵局。” 第二百四十章请苏樱雪看诊 费云见众人全都看怪物般望着他,目光在他与苏樱雪身上打转,仿佛想看清楚是苏樱雪医术不行,还是他在说谎。 “那个阿云小兄弟,小女子也很疑惑,想要问一下,你腿上为何会流如此多的血?小女子虽然不敢自称神医,可不至于连伤口深浅都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樱雪杏眸水光湛湛,眼神犀利,直射费云,声音清冷,有些咄咄逼人般地询问着。 “这个……我……” 费云一见自己骗术,再次失效,不由额头冒起了冷汗,眼珠子转了又转,突然“扑腾”一声跪倒在地。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费云这一跪,着实把苏樱雪给吓的不轻,她急忙双手相扶,想把费云从地上拉起来,可费云却死活不起来,挣脱了苏樱雪的手,给苏樱雪磕起了头: “雪儿姑娘,对不起!小的刚刚说了慌,我的伤,其实并没有那么重。我是抹了鸡血,想博雪儿姑娘的同情,我想留在雪儿姑娘身边,拜雪儿姑娘为师,乞讨不是长久之事。一来我想学门手艺,混口饭吃。二来我也想如雪儿姑娘般,为人们多做一些实事。” “切,年轻人骗人可不好。” “他的人品有问题,雪儿姑娘,你可断不能收他做徒弟。” “是啊!雪儿姑娘不能收啊!” ……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他们是同情年轻人的着遇,可说谎之人,着实可恶,毕竟他们刚被“活神仙”给欺骗过,对欺骗者简直恨之入骨。 苏樱雪摇了摇头,她不是不能原谅费云说谎,只是不能原谅他一再说谎。他腿上的伤不是被镰刀所伤,而是剑伤,她可以断定。 “下一位。” 苏樱雪懒得搭理费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清丽好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费云被晾在了一边。 “雪儿姑娘,你帮我看看,我最近一直睡眠不好,经常睡不着,就是睡着了,也会醒,睡不熟。” 一个妇人上前紧走俩步,向苏樱雪诉说着自己的病症。 “别担心,我看看。” 苏樱雪安抚着,细心地为这个妇人,把了把脉,又让她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脉搏细而微弱,脸色苍白,精神怠倦,舌苔有些白。” 说到这里,抬头询问着: “不知这位大婶可有头晕之症?” “有,有,有,我的确经常头晕,雪儿姑娘我这到底怎么了?” 那个老妇人抬头望着苏樱雪,诚实地回答着苏樱雪的询问,并担忧地问着关于自己的病情。 “大婶别担心,你这是心脾两虚,待我为你针灸一番,症状便会减轻。” 说完,指了指一张床,待那个妇人爬在床上,苏樱雪拉上了帘子,手持银针朝脾俞、心俞、神门、三阴交等穴位扎去。 “下一位。” 待给那个妇人施完针后,苏樱雪走出帘子,清丽的嗓音喊了一声。 就在正此时,院落里传来一阵阴冷的呵斥声: “滚开,滚开,不想死的滚开。” “这位公子,要看病请排队,没看我们都在排队吗?” “就是,哪里来的外地人,如此不懂规矩。” “排队,排队,别以为你比我们穿的好,就了不起,雪儿姑娘说过了,一视同仁。” “就是,就是。” …… 众人仿佛在同仇敌忾着某个人。 苏樱雪好看的杏眸眺望了一下门口的方向,只见走进来一个满脸煞气,身着玄衣的年轻人,他面色冷沉,不苟言笑。 苏樱雪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天朱炎与云痕在山里与毒蛇搏斗,有些狼狈不堪,加上苏樱雪当时只为救人,没有仔细打量。 事后苏樱雪又被元祁匆忙拉走,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她救的那俩人中的一个。 “是他。” 苏樱雪没有认出他们,可费云认得,他一见云痕一脸寒气,向他与苏樱雪这边走来,吓的急忙向后退了退,躲到了苏樱雪的身后,紧张地想着: “不会吧!莫不是他是为我而来?我已经卸了妆了,与之前判若俩人。难道是那天自己障眼法,被小皇帝与眼前这个雪儿识破,自己抢了他们的马离开,曾经在深林里短暂解下胡子与眉毛时,被他们看见了?应该不至于如此倒霉吧!那天我也只是短暂解下装束,后来因为小皇帝赶到,又很快带上。莫不是他们就躲在暗处?看到了我的真面目?” 费云越想越怕,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急忙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有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感觉。 “雪儿姑娘,这人也太嚣张,竟然不排队就闯了进来。” “太过分了,这个人一点礼貌也没有,雪儿姑娘你可千万别给他看诊。” “对,不用给他看诊。” …… 无痕的无礼惹了众怒,众人纷纷谴责,并向苏樱雪请求着。 “铛……” 刀剑出鞘的声音响了起来,宝剑锋利无比,发出刺眼的光芒,众人立刻噤若寒蝉,纷纷向后退去。 云痕目空一切地向苏樱雪直直走去。 做贼心虚的费云,吓的一下子跪倒在地,嘴里大叫着: “小的错了,小的不敢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苏樱雪狐疑地回头望了一眼吓的涉涉发抖的费云,又转头望了一眼一脸阴沉的云痕,清丽好听的嗓音询问着: “你们俩人认识?” “你就是“神医”?” 云痕目空一切,不答反问道。 费云一听,不是来找自己的,心安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狗仗人势般嚣张地说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若是来看诊,就请排队,插队算什么?” “就是,就是,阿云说的没错,要看诊就要排队。” “对,不排队,雪儿姑娘不给看诊。” …… 众人再次一片哗然,刚刚还因为费云的欺骗,对费云充满敌意的人们,瞬间与费云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起同仇敌忾着。 “啪……”的一声,云痕将一大袋银子,拍在桌子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袋银子少说也有三百两银子之多,众人眼中都泛着对银子的渴望。 苏樱雪如同利剑般的眼眸射向云痕,冷冷询问着: “这位公子何意?” “在下的主子在山上被毒蛇咬伤,听闻姑娘妙手回春,想请姑娘为在下的主子看诊。这些银子算是定金,事后若我家主子好了,还有重谢。” 云痕客气地拱手说着。犀利的眼眸却一直盯着苏樱雪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家主人在哪里?” 苏樱雪询问着。虽然这个年轻人插队,让她很不满,但治病救人是苏樱雪的职责,病情总要有轻重缓急,被毒蛇咬伤,分分秒都可能死亡,拖不得。 ““清水镇”,我家主人在清水镇,有劳姑娘了。” 云痕拱手客气地说着,苏樱雪站起来说道: “好,我这就随你去,但请你将银子收回,治病救人,只是我的职责所在,不为钱财。” 苏樱雪想要将银子退回去,可费云却一把将银子抱在怀里说道: “银子不要白不要。雪儿若不需要,这里有这么多穷人,他们需要,你可以分给他们,我相信这位公子定然也不缺这点银两,大家说是不是?” 到手的银子,哪里有不要的道理,费云这句话,很快得到了响应,众人齐声欢呼。 “不是,阿云不要……” 苏樱雪想要拒绝,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可费云已经将银子发了下去,大大的收买了人心。 “对不起!这……” 苏樱雪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要意思地向云痕道着歉。 云痕对费云恨得咬牙,恨不得一箭杀了他,可现在求着苏樱雪,不想得罪苏樱雪的人。 “姑娘别放在心上,这是我与我家主子的一些心意,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请姑娘移步到“清水县”为我家主人看诊,在下求你了”。 云痕安慰着内疚的苏樱雪,他以为费云是苏樱雪的人,不敢得罪。要是知道苏樱雪并不认识费云,他肯定将费云剁成肉泥。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苏樱雪说到这里,对着排队的众人拱手说道: “抱歉大家,这位公子的主子被毒蛇咬伤了,生命垂危,我要先去给他医治。今日恐怕不能给大家看诊了,对不起!” 众人有了银子,心里美滋滋的,急忙齐声说道: “雪儿姑娘就是心善,没事,救人要紧。” 说完,众人都纷纷准备离开,苏樱雪也收拾好了药箱,准备跟云痕走。 就在此时,分完银子的费云大喊一声: “慢着。” “呃?” 众人止步,苏樱雪,清丽如黄鹂般的声音询问着: “阿云可是有什么事?” 费云上前走了几步,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询问着: “敢问雪儿姑娘,为何大家要排队看诊?” “呃?” 苏樱雪一愣,诚实地回答着: “为了节约时间,更为了公平,以免有人来的早,却到最后才轮到。” “好,很好”。 费云连连点头,片刻之后伸手一指云痕说道: “为何他要插队?” “这……她的主子被毒蛇咬伤了,生命垂危,看病救人总要有个轻重缓急不是吗?” 苏樱雪眉头紧锁,心中暗道: “这个阿云真是事多,分了人家银子不说,还阻止我去给人家看诊,再耽搁下去,这位公子的主子准没命。” 如此想着,苏樱雪眼中有了一些不悦的神情。 “很好!” 费云再次点头,再一次扬声说道: “那雪儿姑娘哪只耳朵听到他说他家主子生命垂危了?还有雪儿姑娘你可问过他,他的主人是哪天被毒蛇咬伤的吗?是今天?还是昨天?亦或是五天前?还是旧疾?” 费云接连反问,让苏樱雪一脸茫然,如琉璃般的眼神狐疑地望向云痕。 “这……” 就在云痕想要回答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众人抬头,只见一脸阴蛰,浑身散发着森冷寒意的元祁,从外面走了进来,拍手说道: “好,说的好。” 元祁声音低沉,不冷不热,却让云痕全身一个哆嗦。 可当云痕见是元祁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自己的主子,让自己寻找大周王朝的小皇帝,如今小皇帝元祁就在自己眼前,自己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 既然他是小皇帝,那么这个女人是…… 云痕想到这里,仔细地望了一眼苏樱雪,只见苏樱雪虽然一身褴褛,婷婷玉立地站在那里,头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一双漂亮的眼眸含着森冷,整个人都很有气质。 苏樱雪不丑,可以说是个美人,肤若凝脂,螓首蛾眉,眼睛如同翡翠琉璃,有着群芳之姿。 云痕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画面: “公子,快些将衣衫脱下,丢在别处,站着别动。蛇群袭击人,必有引药,还有蛇不袭击静止的物体。” “是她。” 云痕心中大喜,心中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倒还真是有缘。” “你……你回来了。” 想起元祁给她准备蜜饯的情景,苏樱雪不知道为什么?说话带着一丝结巴。 元祁微恼,揉了揉苏樱雪的发丝,语气有些责备般地说着: “我若再不回来,怕你被骗走了。” 说完,有些欣赏地望了一眼费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 “这年轻人可以,聪明,若不是他阻扰,恐怕这个傻女人便真的被这个人带走了。” 想到这里,元祁眼中充满杀意,拔剑指向云痕冷言喝道: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第二百四十一章杀机尽显 在一处不知命的小镇上,小太监刘文手里拽着夜鹰给他的字条,唉声叹气,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的皇上,你到底在哪里?奴才为了寻你,累的全身都快散架了,这马一路颠簸着,奴才身子实不吃不消,不行,今日说什么我也要找个客栈,先休息一下。” 连日来,日夜兼程的赶路,让小太监刘文的身子很是虚弱,实在吃不消。 于是便左右张望了一下,寻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了下来,躺在床上,小太监刘文自言自语地说着: “虽然这床没有我的床舒服,可总比风餐露宿的好。” 就在刘文舒服的想要睡觉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还有几人的对话声,听声音,好像是官兵在搜查什么?小太监刘文的心“咯噔”一下,他打开窗户,向外张望了一眼,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兵部侍郎孙卫丹。 “他来干什么?” 小太监刘文心里嘀咕着。 “快些搜查,酒店、旅馆一家都不要放过。胆敢趁着皇上不在,私下离京,罪无可恕,珍妃娘娘有令,找到人,格杀勿论!” 一阵低沉阴冷宛如催命阎罗般的声音,传进了刘文所在的房间。 “是。” 震天动地的喊声之后,便是官兵们分散开来。 “都老实点别动,官府搜查。” 官兵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挨家挨户搜查的声音。 刘文与兵部侍郎孙卫丹并没有过节,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心里慌慌的。 小太监刘文并不傻,虽然皇上离宫之后,他无所事事,可并不代表他的消息不灵通。 皇上不在宫里,朝堂分俩党,一个是太后一党。另一个是珍妃沐凌蝶一党。 其中兵部侍郎孙卫丹,刺史胡天,还有内阁辅臣薛冰其,吏部李听云等都是沐凌蝶一党。 “这孙卫丹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人?京城离这里,已经很遥远了,他到底是在找什么人?” 小太监刘文心中嘀咕,墨黑的眼眸一直盯着楼下。 “回禀孙大人。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 只听官兵们不断有人到孙卫丹面前禀报,孙卫丹则声音阴冷: “这里是前往边塞的必经之路,我们一路快马追来,相信他跑不远。他要住宿,旅馆与酒楼是必选之地。务必找到他”。 “是。” 接着,刘文便见有不少官兵,闯进了他所在的旅馆里。 “莫不是在找我?” 这个想法传入刘文脑海,吓得他全身一颤,冷汗直冒。 他不会武功,若孙卫丹真是为他而来,他必死无疑。 “怎么办?怎么办?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砰砰砰” 官兵敲门声不断传来,眼见到了刘文所在的这间房,小太监刘文的心跳的砰砰的。 环顾四周,小脑袋飞快地旋转着,见地上有脚踩的泥土,急中生智,倒了一些水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湿润泥土抹在脸上。让脸看起来赃赃的,掩盖本来的面目。 后又见桌子上有笔墨,刘文眼珠子转了又转,又迅速用墨汁在脸上点了几颗黑痣。 “开门,开门,官府找人。” 刘文刚装扮完,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刘文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打开门,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询问着: “怎么是官爷?官爷,发生了什么事?” “滚开,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否则是要掉脑袋的。” 官兵不耐烦地说着,一把推开刘文,在房间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房间很小,几乎一眼就望到了全部,片刻功夫,官兵便搜寻完了,走到刘文面前,拿着手里的画像,将他上下好一番打量之后,冷冷询问着: “你可见过这个人?” 刘文只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 “果然是在找我,这夜鹰可害死我了,我若早知道私自离京要掉脑袋,说什么我也要请示孝桢太后再出宫。” 再多的后悔,也已经晚了,当误之极,要先稳住他们。 想到这里,刘文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官爷寻的这是什么人?可是他犯了什么事?” “废话少说,你只说见过,亦或是没有见过。” 官兵很不耐烦地喝斥着,刘文无奈只能摇头说没有见过。 打发走了官兵,关上了房门,刘文的心依旧砰砰直跳。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至于吗?刘文心里想着。 “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要赶紧找到皇上,只有找到皇上,我私自离宫的罪名,才不成立,皇上自会保着我,毕竟我是给他送书信。” 如此想着,小太监刘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趁着官兵到处拿画像找人之际,如同做贼一般左右张望了一下,偷偷溜出了旅馆,跳上了自己的马,狠抽一鞭子,马吃痛,扬天长啸一声,如同离弦之剑般飞了出去。 坏事就坏在马的叫声上,孙卫丹站在街道中央,静等四下搜寻的官兵,回来禀报结果。 珍妃娘娘难得委以重任,他可不能把差事办砸了。 皇上失踪日久,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太后几次在朝堂上勒令他们不得把皇上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怕各地藩王得到消息,对皇位忌惮,让大周王朝陷入内斗的纷争。 各地藩王不知,可他们这些朝臣却清楚的很,朝中俩党,太后一党。珍妃娘娘一党,太后毕竟是个女人,而且年过古稀,时日无多。 可珍妃不一样,虽然也是女人,但年轻,而且身怀六甲,若皇上出了事,皇位必然落到珍妃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前途无量。 孙卫丹出来时,珍妃沐凌蝶还没有生产,若他知道沐凌蝶已经“生了”,而且还是男婴,恐怕会更加忠心于沐凌蝶吧!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沐凌蝶肚子里,怀的并不是皇上元祁的子嗣。不,确切的说,这孩子并不是出自沐凌蝶的肚子。 听见马的嘶吼声,孙卫丹转身,眼中含着冰封般的冷意,刘文怕马的叫声惊动孙卫丹,回头望了一眼。 尽管刘文做了伪装,可当孙卫丹与刘文对视时,刘文目光闪烁,孙卫丹眼神诡异,瞬间反应过来,大声喊着: “拦住他,快拦住他!问问他是什么人?” “是。” 几名官兵一听,快速跳上马背,一路狂追,一边追一边大喊: “前面的人停下,停下,再不停下我们射箭了。” 刘文一听,哪里敢停,跑的更加带劲,手里的鞭子接连甩了几下,孙卫丹狭长的眼眸顿时布满杀意,冷喝一声: “留下几人继续搜查,其他人跟我追。” “是。” 训练有素的官兵答应一声,自觉分出俩队人马,一队留在原处,一队跟着孙卫丹追击刘文而去。 刘文不知道跑了多久,浑身如同散架一般,他不过是个小太监,是个普通人,没有武功,体力不支,坐在马上摇摇欲坠,而若卫丹的人马都是每日训练的官兵,身强体壮不说,个个都有功夫底子,不费吹灰之力便追上了刘文。 “停下,再不停,休怪我不客气。” 孙卫丹一路狂追,一肚子火,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箭都拉了个满弓。 刘文回头一看,近在咫尺,知道逃也无用,急忙勒住了马,孙卫丹一挥手,一队凶神恶煞的官兵,将刘文的马团团包围。 “什么人?报上名来。” 孙卫丹幽冷地说着。拍马上前,调转马头与刘文面对面,俩人四目相对,只听孙卫丹道了一声: “果然是你。” 小太监刘文在旅馆里,用地上的泥土将脸弄的赃兮兮,加上用墨水点了几个黑痣,官兵搜查时,没有认出来,如今一路狂奔,加上害怕,刘文早就汗流浃背,额头的汗水顺着脸瑕流淌,汗水冲洗了刘文的面庞,早就将墨汁和泥土给冲没了,所以,孙卫丹一眼便认出来了刘文。 一见自己的伪装被识破,小太监刘文知道自己再否认也没有用,急忙深吸一口气,呲着八颗大板牙,哈哈一笑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孙大人,若早些知道是孙大人,我也就没有必要跑了,我还以为是山贼打劫呢!既然在此遇到,也算是缘分,这样,我请孙大人到前面的酒楼,喝几杯酒如何?” “酒,就不喝了,珍妃娘娘有命,刘公公擅自离京,特派我来寻刘公公。杀无赦!” 孙卫丹脸阴沉着,一脸杀意,幽冷地说着。 “擅自离京?不……不……孙大人这是误会,请听我解释,我是奉命出京寻皇上的,不是逃跑。” 刘文一听“杀无赦”,牙齿都在打颤,急忙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哦?奉命?奉谁的命令?” 孙卫丹,眉梢一挑,冷言询问着。 “我……我是……奉了夜副统领的命令,给皇上送信件的。” 小太监刘文结结巴巴实话实说着。 “夜副统领?” 孙卫丹重复者,刘文点头如搅蒜,片刻之后只听孙卫丹不咸不淡地冷冷说着: “夜鹰与贼人勾结,谋杀孝桢太后,已经被禁军统领陈统领给斩杀。你是见死无对证诬陷于他?还是与他一样是乱臣贼子,见事实败露,想要逃跑?” 夜鹰还活着之事,只有孝桢太后知道,所有人都以为夜鹰死了,孙卫丹亦不例外,他得到的消息,是夜鹰和御林军副统领沈兵死亡的消息。 “不……不是,夜鹰他不是皇上暗卫吗?怎么成了刺客了?我冤枉,我没有与他勾结,这……这都是什么事啊?孙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来寻皇上的,不是私自离宫。真的,我这里还有夜鹰给我的书信,还有我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对我那么器重,我又怎么可能逃走呢!是不是?” 小太监刘文反问着。同时无奈地从怀里拿出那封书信,在空中扬了扬说道。 “呈上来,我看看。” 孙卫丹幽冷地声音说着,有一个士兵从刘文手里夺过书信,双手捧给了孙卫丹。 令小太监刘文惊讶的是,孙卫丹只看了一眼,竟然想也没想便撕毁了夜鹰写给皇上的那封密封好的书信。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查看皇上的信件并撕毁,该当何罪?” 小太监刘文忘记了害怕,用手一指孙卫丹,厉声呵斥道。 可孙卫丹仿佛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眼中杀机尽显冷冷说道: “杀。” 第二百四十二章大吃一惊 刘文本来以为这封信,可以给自己证明,他是奉了夜鹰的命令,才离宫的。 而且他是为寻找皇上元祁才出宫,法不外乎人情,希望孙卫丹可以因此饶自己一命。 可万万没有想到,孙卫丹看了信后,脸色大变,杀机更甚。直接对他下了“杀”的指令。 原来夜鹰不光在信里提了珍妃沐凌蝶怀孕之事,还提了朝中局势。 比如他与刺史胡天,还有内阁辅臣薛冰其,史部李听云等都是沐凌蝶一党之人。更甚者还有珍妃娘娘去过青楼之事。 孙卫丹怕小太监刘文找到皇上元祁,万一真的将这封信递到皇上元祁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何况既然已经选好了队列,便不能更改,珍妃娘娘身怀龙嗣,却去过青楼之事,若让皇上知道,必会怀疑珍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血统不纯,到时候万一回去以后,再宠幸了别的女人,生下个一儿半女,那么他们这些人的选择,便是错的,将来皇上回宫,他们也必受牵连。 若说让孙卫丹杀了当今皇上元祁,孙卫丹没那么大的胆量,他只想尽最大努力阻碍皇上知道当下朝中的事情,静观其变而已。 孙卫丹的一声: “杀。” 他带的官兵纷纷拔出了剑,小太监刘文一见孙卫丹来真的,吓的腿肚子直打颤。 “今日之事,若谁敢说出去格杀勿论!” 孙卫丹此言,大有封口之意,刘文知道没有回旋余地,一咬牙,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马?马不顾有人阻碍,扬天长啸,撞开官兵,上前狂奔。 后面的箭如雨一般,射向刘文,尽管小太监刘文拼命躲闪,可依旧中了一箭,他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 片刻之后,孙卫丹的人马,将刘文包围的密不透风,若想活命,恐怕比登天还难。 小太监刘文心中哀叹,知道自己今日凶多吉少,绝望地朝着边塞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忠心耿耿地说着: “皇上在上,请受奴才一拜,奴才恐怕今生再也见不到皇上你了,皇上对奴才的提拔照顾之恩,奴才恐怕今生无力偿还,只能下辈子报答皇上,呜呜……” 小太监刘文可怜兮兮地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用衣袖擦拭着脸庞哭了起来。 这一番感天动地的话语,着实感动了不少跟随孙卫丹的官兵,孙卫丹的队伍里有一个比较耿直之人,走到孙卫丹面前说道: “大人,看此人对皇上倒是忠心耿耿,也许他所言不虚,他出宫也许确实是为了寻找皇上。你看我们要不派几个人跟着他?等见着皇上,我们再……”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唰”的一声,孙卫丹的剑,依然出鞘,一股鲜红的血洒满了天空,只听孙卫丹幽冷的声音说着: “谁再敢多言,杀无赦!另外皇上失踪好几个月了,是生是死都未可知。眼下我们是珍妃娘娘的人,珍妃娘娘有令,让他死,他就必须死。” “是。” “杀鸡儆猴”果然管用,震天动地的声音响应山谷。 而此时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在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着,一人拍马上前,向领头之人说道: “云大人,前面好像有一队人马,不知道是什么人?” “兵荒马乱的,大家小心点,走,我们去瞧瞧。” 说完,领队的那人拔出剑,拍了一下自己的马,马快速向前飞奔着。 马上威风凛凛的兵部侍郎孙卫丹,抬手一指其中俩人说道: “你们俩人留下,杀了他,快速跟上来,其他人跟我回去复命。” “是。” 留下的俩名官兵,额首答应着,纷纷拔出了剑。 刘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静等死亡的来临。 “记住,今日之事,谁也不要说出去,否则杀无赦!” 孙卫丹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调转马头,带着众官兵,拍马离开。 一个小太监而已,不会武功,杀个他,如同杀只鸡一般容易,孙卫丹并不看在眼里,所以连等待都懒得等。 “是”。 官兵们答应着。 见孙卫丹带着众人离开,剩下的俩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 “我们也速战速决吧!” 俩人同时点头,手持锋利的剑,向刘文身上插去,想着速战速决,快点追上孙卫丹等人。 就在刘文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只听“铛”的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 接着便听到官兵恼怒大吼的声音: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管官府的闲事,识相的便赶紧滚。” “若我不呢?” 幽冷且熟悉的声音,传入小太监刘文的耳中,刘文急忙睁开眼睛抬头望去,瞬间激动的泪水都洒了出来。 只见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刀削般的五官,眼眸狭长而深邃,跨坐在马上,微风凛凛,正冷言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剑已经出鞘,显然是他用剑将俩名官兵的剑,给挡了回去。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云游。 “呜呜……云游,云游救我,呜呜……” 小太监刘文一见是云游,连滚带爬,眼泪汪汪,很没骨气地向云游扑去。 原来云游因为受伤的原因,便没有与皇上元祁一起离开,而是随着苏子岩的军队往京城慢慢行进。 因为人员过多,行进缓慢,云游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他感觉到了度日如年,心里七上八下的。 担心皇上元祁与苏樱雪的安危,便向苏子岩辞行。 因为云游有伤在身,苏子岩再三挽留,可云游却去意已决。 苏子岩无奈,加上他也确实十分担心自己妹妹苏樱雪的安危,于是便派了一队人马给云游,放云游先行离开,并千叮咛万嘱咐,量力而行,小心伤口。 云游保证他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确保苏樱雪的安危,苏子岩这才放了行。 其实苏子岩更想自己先行,保护他唯一的妹妹苏樱雪。可他有责任在,虽然他已经决定解甲归田,可这些跟随他征战沙场的这些人与他感情不一般,如同兄弟般的情义,他想安全将他们带回京师。 一群浩浩荡荡的大军,吃喝拉撒都耽误不少时间,纵然他有心想快些,也快不了。 云游带着几个人一路快马加鞭,路上不敢有任何耽搁,实在困了,才会小憩片刻。 “这是怎么回事?” 见是小太监刘文,云游眸色变冷,眼神犀利,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好像能吞噬人心一般,扫了一眼孙卫丹,最后目光落到刘文身上。 “是……是孙卫丹他……他要杀我。” 刘文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在云游身后结结巴巴地说着。 “孙卫丹?兵部侍郎孙卫丹?他为何要杀你?” 云游眉头蹙起,不敢置信地询问着。 “这……这说来话长,总之是夜鹰让我来寻皇上,想让皇上赶紧回宫。可孙卫丹突然带人追来,说奉了珍妃娘娘的命令,杀我,说我私自离宫。其他的事,以后再与你慢慢细说,眼下你先救救我。” 小太监长话短说,已经说了一个大概,云游心中了然,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用剑一指两名官兵,喝道: “你们可是孙卫丹的人?” “你是谁?” 俩位官兵冷冷望着云游不搭反问着。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唤云游,皇上的御前侍卫,兼职御林军统领。” 云游不咸不淡地介绍着自己。 云游跟随皇上元祁多年,即使不认识他的人,也听说过他的大名。 俩位官兵一听,对视一眼,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收剑入鞘,慌张地望了一眼云游身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皇上他……” 两名官兵想问皇上在哪里?好上去行礼,却被云游打断说道: “你们回去告诉孙卫丹,刘公公正打算跟我去见皇上,既然他出宫是为了寻找皇上,他的死活,便只能有皇上说了算,你们可明白?” 冷飕飕的话语,将俩名官兵吓的浑身一颤,对视一眼,全都额首答应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回去禀报。” 片刻之后,其中一个官兵大着胆子询问着: “敢问皇上他在何处?我等好叫孙大人前来迎接皇上回宫。” “哦!” 云游点头沉思着,想着刚刚刘文的话,片刻之后,回答了俩个官兵的问话说道: “皇上就在前面。他在微服私访,不想让他人打扰,你没看我等也在后面慢慢跟着吗?告诉孙卫丹,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之所以出宫这么久,只是想看看谁有异心。另外让他转告珍妃娘娘,就说刘文已经死了。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承担,皇上那边自然由我去说。” 打发走了官兵走了之后,云游回头望了一眼小太监刘文,气恼道: “瞧你这没用的熊样,是男人就不该总是哭哭啼啼的,太丢皇上的人了,真不知道皇上留着你在身边有什么用?” 云游絮絮叨叨,小太监刘文一脸无辜,撇了撇嘴,自知理亏,小声说道: “人家本就不是男人嘛!” “你……” 云游气的想打刘文一下,刘文却可怜兮兮地说着: “人家都受伤了,你还凶人家,你忍心吗?还有孙卫丹撕毁了夜鹰给皇上写的信,你要不要找人将信的碎片捡回来,修复一下。” “有道理。” 云游点头,一指其中俩人说道: “你们俩人去带他看大夫,其他人跟我走。” 而此时大周王朝境内,欢天喜地,小皇子元耀幸满月的日子,百官庆祝,歌舞升平,孝桢太后更是喜笑颜开,多饮了一些酒水。 有些醉醺醺的孝桢太后站起来说道: “哀家今日高兴,皇上有后了,大周王朝有后了。” “是啊!皇上有后了,有希望了。” “皇上失踪日久,我们真的很担心……咳!现在终于有希望了。” 我皇上失踪已经日久,我们应该尽快立小皇子为储君,如此大家才不至于六神无主。” “可不咋滴,真应该早立储君。” …… 众人再次哗然。孝桢太后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看吧!这些人又来了。” “安静,安静,请听哀家说……” 孝桢太后,一脸威严,沉声喝道。 底下一听,孝桢太后有话说,纷纷闭上了嘴巴。 “珍妃生下小皇子耀幸有功,哀家也很喜欢他,可他毕竟还小,待他大些,皇上归来,我们再商量立储君之事。” 孝桢太后威严地说着。沐凌蝶眼中泛着森冷寒意,对人群里一人点了点头。 只见那人了然,匆忙出了宫殿,片刻只见有人冲冲来报,说狱中的押运官曹文病危,沐凌蝶嘴角微翘,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 而孝桢太后大惊,酒醒了大半,急忙喝道: “来人,传太医,速摆驾天牢。” 第二百四十三章曹文被害死 孝桢太后虽然让人将曹文关押起来,也只是想等皇上与苏子岩回来,当面与曹文对质,并没有想要他死的意思。所以当听有人禀报说曹文病危时,才会如此心急如焚。 孝桢太后带人赶到天牢的时候,新科武状元曹苏明,已经得到消息,赶到了天牢外。 此时的他正手提着一个食盒,在牢房外苦苦哀求着: “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我父亲吧!求你们让我见他一面吧!听闻他病了,我只是想将汤药给他送进去即可,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求俩位行个方便。 天牢外俩个狱卒得到珍妃的授意,死活不让他进去,并对他恶语相向: “滚开,太后有令,曹文诬陷忠臣大将军苏子岩,罪该万死,任何人不得见他。” “不,不会的,我父亲他耿直,从来不会做出诬陷他人之事。你们就让我见他一面,我要当面问问他。不会耽误太久的,求求你们了。” 曹苏明苦苦哀求,非但没有让狱卒同情他,放他进去,还对他拳脚相加。 好在孝桢太后及时赶到,避免了悲剧。 “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宫里殴打朝廷命官,谁给你们如此大的胆子?” 孝桢太后威严的声音传来,俩个狱卒纷纷停手,躬身行礼,并用手一指曹苏明,上前一步,恶人先告状道: “启禀太后,是这个人打算强闯天牢,我们苦劝不住,才会对他动粗的。” 曹苏明不想与之辩驳,虽然他没有硬闯,但他确实想进去看他的父亲,这倒是真的。眼下只要能见到自己父亲曹文,比什么都重要。 “胡闹,你们可知道,你们眼前的这位是谁吗?这可是我们上届金科武状元郎,他的功夫不弱,若不是他有意让着你们,岂容你们嚣张?” 孝桢太后是睿智的,她见俩狱卒嚣张,曹苏明却低声下气,便心中了然,眉头紧皱,厉声喝道。 听见是孝桢太后的声音,曹苏明急忙爬上前,给孝桢太后磕头说道: “太后,求求你,放了我的父亲吧!他不会随便冤枉人的,他说苏子岩他说过……” “造反”之言”这四个字,还没有说完,便被孝桢太后沉声喝止: “曹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千万不要乱说。哀家也愿意相信曹文大人的人品。所以哀家没有为难曹大人,只是让人将他关押在此处,原因是他口无遮拦,到处说不该说的话,哀家无奈才……” 说到这里,孝桢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曹大人,不用过多为你父亲的事担心,待苏子岩将军回来,哀家定会好好盘问他,还曹文大人一个清白。只是眼下是多事之秋,曹文大人又口不择言,哀家怕他再惹出大乱子,所以才将他暂时关押。今日听闻曹文大人病了,哀家特宣了胡太医来为他诊病,既然曹大人也来了,就随哀家一起进去看看你的父亲吧!顺便帮哀家劝劝他,别多说话,哀家可以准他回家养病。” 孝桢太后说的至情至理,曹苏明一听,急忙磕头谢恩,说他定会竭力劝说他的父亲。 前两天陈六找到他说,只要他站在他一面,他便愿意让他见他父亲,还说可以提拔他做御林军副统领,可被他骂了出去,他说他吃的是朝庭俸禄,不想参与任何党派之争。 可今日却突然接到他父亲病危的消息,曹苏明这才匆匆赶到天牢。 听到孝桢太后向他保证,曹苏明心中暗道: “看来孝桢太后是公平的,脑袋是精明的,她关押我父亲,只是做做样子,如此想着,曹苏明心中感激,只是在他见过他的父亲之后,心态变了。 曹苏明来到天牢,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曹文,顿时眼睛大睁,满满不敢相信,手里的食盒“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装着的汤药,也洒了一地。 不是说是生病了吗?这哪里是生病了,分明是被人大刑折磨所致,此时的曹文,遍体鳞伤,衣衫早就被鲜血尽染,就连手指也被夹棍夹断了好几根,耷拉着,可见曹文着了多少罪。 “父……父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曹苏明用颤抖的手,摸着自己的父亲鲜血淋漓的手,眼中折射出浓浓的恨意,他愤恨地站起来,不卑不亢,直视孝桢太后,厉声喝道: “这难道就是太后说的没有为难我父亲吗?我们曹家对朝庭,对太后、对皇上,全都忠心耿耿,可却没有想到……” 曹苏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裤腿动了一下,接着是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阿……阿文,别……别再说了,是……是父亲的错,父亲说……说了慌。不……不该诬陷苏……苏大将军。父,父亲认……认罪。” 说完,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不希望自己死了之后,自己的儿子再因为自己,与孝桢太后理论,与苏子岩对峙,再死于非命。 “不……不是的,父亲,这不可能,孩儿不相信,定是他们逼你说的是吗?” 曹苏明心中痛苦,蹲下身子,握住自己父亲的手说着,大有为他报仇的意思。 “不,不,没……没有,父亲求你了,你……你还年轻,好好活着,替……替父亲好好活着,明……明白吗?” 曹文强提一口气,将话说完,突然从口里吐出了大量鲜血,曹苏明惊恐大叫: “不,不要,父亲,父亲,太医,太医,快……快些救救我父亲,求你,求你了,呜呜……” 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曹苏明泪流满面,给孝桢太后带来的胡太医拼命磕头。 太医手提药箱,望了一眼孝桢太后,等待她的指示。 “太后,太后……” 此时的孝桢太后也被整懵了,她并没有让任何人折磨曹苏明,甚至她还特别叮咛,让他们好好伺候他,等苏子岩回来,盘问真相。 可没有想到却看见这样的场景。如今听见元嬷嬷唤她,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指她带来的胡太医,沉声喝道: “胡太医快……赶紧给曹大人看看,务必将曹大人治好了,快……” 太医院本来就人数不多,加上几天前给苏子岩送药材,连同太医,被山贼打劫,杀了几个。 又派往边塞三个。还有给珍妃娘娘熬药,做补汤的,给小皇子做药膳的,贸是所有人都在忙,太医院里只有胡月明闲置着,所以孝桢太后便把胡月明给召唤来了,本以为曹文是头痛脑热之类的病情,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苏月明一听,提着药箱,快走几步,上前握住曹文的手腕,认真把了把脉之后,站起来摇了摇头对曹苏明说道: “曹大人问问你父亲有什么遗言吧!再不问,恐怕……” 苏月明没有再说下去,走到孝桢太后面前,躬身行礼说道: “恕臣无能,曹大人内脏尽裂,筋骨皆断,回天乏术了。” “不……不,太医,太医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不,呜呜……” 曹苏明痛苦大哭,抓着胡月明欲离开的裤腿不放,可就在此时,却听到一阵虚弱的呼唤声: “阿明,阿明……” “在,我在,我在,呜呜……” 曹苏明更咽着,爬到自己父亲面前,曹文用毫无力气的手,摸了摸曹苏明的面庞,虚弱地说道: “阿……阿明听话,不……不要与朝庭作对,不要与太……太后作对,是父亲的错,不……不怪太后……” 说到这里,曹文的手,突然耷拉在了地上,曹苏明用俩根手指,颤抖着探向自己父亲曹文的鼻息,突然扬天长啸: “啊………” 孝桢太后整个人向后踉跄数步,幸亏被元嬷嬷扶住,关切地说着: “太后,小心点。” 可此时的孝桢太后哪里还顾得上自己,一把推开元嬷嬷,用手一指那俩个狱卒,厉声喝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曹大人吗?你们怎么将曹大人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牢房里两名狱卒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一抹奸佞的笑,走上前拱手说道: “启禀太后,我们正按你的吩咐,好好照顾的曹大人啊!我们很卖力的,没有偷懒,而且曹大人也已经在认罪书上签字,说他是诬陷苏子岩大将军,苏子岩从未说过谋反之事。” “你……你们……” 孝桢太后被气的连连后退,用颤抖的手指着两名狱卒,说不出话来。 她的本意只是让他们好生照顾曹文,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将“照顾”整成了折磨,还向她邀功。 “太后,太后,你没事吧!” 孝桢太后身边的元嬷嬷见孝桢太后气的上不来气,急忙用手帮她顺了顺胸口,关切地询问着。 半响,孝桢太后这才缓过气来,用一双带火的眸子,一扫那俩个狱卒,扬声喝道: “来人,将这俩个自作主张的狗奴才,拉出去斩了。”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我们是奉了你的命令行事的啊!虽然奴才们的命不值钱,可请你看在我们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太后你说的,要我们好好伺候曹大人,让他在认罪书上签字。你说等淑妃娘娘回来,你要让淑妃娘娘做皇后,苏子岩断然不能得罪,你说你不喜欢珍妃娘娘的。呜呜……太后你不能卸磨杀驴啊!呜呜……” 俩个狱卒频频磕头求饶,说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可确在不断给孝桢太后往头上按着罪名。 “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哀家何时说过这些话了?” 孝桢太后简直被气的的七窍生烟,厉声呵斥着。 偏偏在此时,又来了一个凑热闹的。 “原来太后如此不喜欢臣妾,即使臣妾为皇上生下子嗣,太后依旧不喜欢臣妾是吗?呜呜……” 孝桢太后听到珍妃沐凌蝶的声音,眉头紧皱回头望去,只见沐凌蝶用锦帕不断擦拭着眼泪从外面缓缓走了起来,旁边跟着云儿,云儿手里抱着小皇子耀幸,后面跟着禁军统领陈六。 “珍妃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能把小皇子带到这种地方来?多晦气?还有,你不要听这俩奴才瞎说,哀家从未说过这些话。” 孝桢太后面容严肃,斩钉截铁地说着。 可沐凌蝶却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曹文,一副不敢置信地说着: “太后,你怎么把曹文大人给折磨死了?这……” “不要瞎说,是这俩个奴才……” 孝桢太后一指一旁跪着的俩个狱卒说道。 “陈统领,快,唤太医。这些年曹文大人在宫内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能让他晚年再出任何事,快,务必让太医救活他。” 沐凌蝶一副心急的样子大叫着,完全将孝桢太后晾到了一边。 “是。” 就在禁军统领陈六欲转身之时,只听曹苏明冷淡地说道: “不用了,臣谢珍妃娘娘关心。” 说完,走到孝桢太后身边,沉声说道: “臣肯求太后,让臣带臣的父亲的尸体回家。” “曹大人,哀家真的没有……” 孝桢太后想要解释着,可曹苏明却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太后什么都不用说了,臣都明白,臣只想带臣的父亲回家。” 说完,没有等孝桢太后搭话,便抱起自己父亲的尸体,向外走去。 “曹大人,你听哀家说……” 孝桢太紧追俩步,大喊着,可曹苏明却像丢了魂似的,向外走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杀人灭口 望着曹苏明的背影,沐凌蝶与陈六对视一眼,俩人嘴角都露出了狡诈的微笑。 沐凌蝶微微点了点头,陈六心领神会上前躬身行礼说道: “若太后与珍妃娘娘没有什么事,奴才便先行告退了。珍妃娘娘刚刚见太后面色苍白,行色匆匆,以为太后出了什么事?担心太后安危,非让奴才带人前来看看,既然太后无碍,那奴才也就放心了,奴才告退。” “退下吧!” 曹文的死,对孝桢太后的打击太大了,她感觉精疲力尽,无力地摆了摆手,此刻的她真的希望皇上元祁能够快些回来。 见陈六带着他的人离开,孝桢太后一指周围的侍卫,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俩人,拉出去斩了?” 一肚子气没处洒,孝桢太后只能拿这俩个狱卒开刀。 “是。” 孝桢太后话音刚落,便上来四个侍卫一左一右将俩名狱卒,从地上拉了起来。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俩个狱卒一见孝桢太后来真的,都害怕了,腿肚子打颤,拼命求饶。 可孝桢太后阴沉着脸,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侍卫们将这俩个狱卒拉走。 知道孝桢太后必不会放过他们俩人,求救的目光投向沐凌蝶,毕竟沐凌蝶许诺他们俩人,只要他们俩人按她说的做,她不但可以保他们性命无忧,还会在事后给他们一万银子,让他们今后衣食无忧。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才让俩个狱卒,大着胆子铤而走险,将曹文折磨致死,还陷害孝桢太后,好让曹苏明恨透孝桢太后,如此才能让曹苏明为珍妃沐凌蝶所利用。 “珍妃娘娘救命,珍妃娘娘救命……” 沐凌蝶眼中一抹异色,心中暗道: “这俩个蠢货,此时向我求救,岂不是让孝桢太后怀疑我吗?” 尽管如此想着,但沐凌蝶又不敢不救,因为她害怕这俩个狱卒狗急跳墙,把她供出来,于是心里愤恨地叹了一口气,嘴角微翘,厉声喝道: “慢着。” 孝桢太后望沐凌蝶的眼神,带着一丝怀疑,心中暗道: “莫不是又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幺蛾子?也对,这俩狱卒定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诬陷于我,背后定有人操控,所以……” 如此想着,孝桢太后看沐凌蝶的目光越发阴蛰,冷言询问着: “珍妃觉得这俩人诬陷哀家,难道不该死?” “陷害太后?竟有此事?臣妾不知道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沐凌蝶一脸茫然,用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一挑接连反问着。 元嬷嬷上前,好心地为珍妃娘娘解惑说道: “启禀珍妃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太后让他们将曹文曹大人关押进牢房,好好照顾,可他们却将曹文曹大人折磨致死。 除此之外,他们还陷害太后说,太后曾经说过,若淑妃娘娘回来,让淑妃娘娘做皇后,苏子岩断然不能得罪之类的话,还有太后说不喜欢珍妃娘娘这些话,也都是这俩个奴才瞎编乱造说的,简直可恶至极。” “什么?本宫就说嘛!本宫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小皇子,功不可没,太后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原来是你们这俩个奴才造谣生事,简直太可恶了,该杀,该千刀万剐。” 沐凌蝶指着那俩个狱卒,愤恨地说着,仿佛真的很生气似的。 孝桢太后听后,从沐凌蝶身上收起犀利的目光,对着羁押俩个狱卒的侍卫们,冷言喝道: “听到珍妃之言了吧!这俩人该杀,拉出去。” “慢着。” 珍妃清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孝桢拧眉不悦地望着沐凌蝶,却听沐凌蝶接着说道: “太后娘娘,臣妾还没有说完。这俩人的确该杀,但不能现在杀他,今天是耀幸满月之日,见了血腥不吉利,要不咱们便改日再杀他们?” 沐凌蝶长长的睫毛闪烁了一下,掩盖住眼眸中的深沉,嘴角微翘询问着。 “什么吉不吉利的,今日已经见了血腥了,曹文曹大人就是今日被这俩个畜牲,给折磨死的,今日哀家不杀他们,难泄心头之恨。” 孝桢太后眼眸里泛着火焰,威严无比地说着,誓要杀了这俩人。 沐凌蝶见孝桢太后如同一块顽石,非要置这俩人于死地,如狐狸般的眼眸再次转了转,倒不是她担心这俩人的死活,而是怕这俩人将她供出来。 “太后,其实臣妾阻碍太后杀这俩人,除了因为今日是耀幸的满月,还因为这俩人的胡言乱语,让曹苏明曹大人误会了太后。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曹文大人的死,对曹苏明定然打击很大,加上这俩人胡说八道,臣妾担心曹苏明会钻牛角尖,对太后不利,对我大周王朝不利啊!” 沐凌蝶这番话语,倒是得到孝桢太后的认可,她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才一再想要解释。 “咳!” 孝桢太后忧叹一声,抬眸再看沐凌蝶时,眼中已经隐去了怀疑,呈现出了忧愁,叹息一声询问着: “珍妃可有良策?” 沐凌蝶上前走了俩步,亲密地挽着孝桢太后的手臂,将她拉到一张椅子上,让她坐下,这才说道: “太后容禀,今日曹大人刚死,曹苏明定然正在气头上,情绪激动,加上这俩人挑唆,曹苏明怀疑太后在所难免。 臣妾在想,若太后今日将这俩人杀了,恐怕曹苏明正在牛角尖里,他会以为孝桢太后在杀人灭口,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你说呢?” 孝桢太后微微点头,觉得沐凌蝶说的有道理,沐凌蝶眼中一抹诡异之色,红艳的嘴唇再次扬起,接着说道: “太后可以将这俩人暂时关押,待曹苏明处理完他父亲曹文的后事之后,气消的差不多了,太后再召唤他来,让刑部来审讯这俩人,太后与曹苏明一起听审,那时定可以解除曹苏明对太后的怀疑。” 孝桢太后听沐凌蝶说的句句在理,微微点头说道: “珍妃言之有理,就依珍妃之言,将此二人暂时关押,待曹苏明处理完曹大人后事,再交由刑部严加审讯,问问他们因何诬陷哀家。” “是。” 几名侍卫答应一声,将俩名狱卒连拖带拽关进了一处牢房,落上了锁。 两名狱卒却心中美美的,以为有了沐凌蝶的庇护死不了,却殊不知还有一句话就是:“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这句话”。 沐凌蝶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心中暗道: “你俩先在这里呆着,今夜便是你们的死期。待你们死了,曹苏明定然以为是孝桢太后她杀你们灭口,会更加忠心于我。” 再说曹苏明,他抱着自己父亲冷冰冰的尸体,走出皇宫,便见到禁军统领陈六已经驾着一辆马车,等在了那里,见他出了皇宫,急忙迎上去说道: “曹大人,你父亲的事,珍妃娘娘深表同情,特让本统领前来送曹大人与令尊一程。” “不用了,烦请陈统领替小的谢过珍妃娘娘的好意。” 曹苏明冰冷无比地说着,他真心不想结党营私,他饶过陈六,向远处走去。 可陈六却锲而不舍,追上他,说着风凉话: “这太后她心也太狠了,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令尊呢! 苏子岩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孝桢太后如此信赖他?同样是为大周王朝效力之人,可太后居然为了苏子岩,让人将令尊折磨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寒啊! 珍妃娘娘说令尊耿直,他既然说苏子岩曾说过造反之言,那定是说过。可太后却不信,还让狱卒将令尊折磨致死。就连本统领都咽不下这口气?” 听陈六如此说,曹苏明眼中多了一丝阴蛰,陈六再接再厉道: “瞧我这张嘴,“胳膊拧不过大腿”,算了,曹大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就当我没说。 就算苏子岩真的说过大逆不道之言又当如何?他是淑妃娘娘的哥哥,太后护着他。 皇上又为了她,离京数月,可见对淑妃娘娘的宠爱。 到时候淑妃娘娘回来,宠冠六宫,成为后宫之主,荣升为皇后,恐怕我等都要向她磕头行礼,苏子岩本就是一品大将军,手握重兵,倒时候我们只有仰他鼻息之份,只求别得罪他们俩兄妹即可,令尊恐怕只能白死了,咳!” 听陈六说到这里,曹苏明浑身颤抖了一下,停住脚步,眼中尽是寒意,幽冷地说着: “小的与父亲回家路途遥远,烦请陈统领送小的一程,他日若陈统领与珍妃娘娘有需要小的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陈六眼前一亮,他以为没戏了,看来曹苏明松口了,急忙帮曹苏明掀开马车的轿子说了一句 “曹大人有请……” 人与人的沟通,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曹苏明的一句话,让陈六顿时喜笑颜开。 与曹苏明一起将他父亲曹文的尸体搬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向远处而去,一个黑影也消失在了暗处。 “轩翠宫”里沐凌蝶在来回渡步,等待陈六回来,眼下在非常时期,每个环节都要注意,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就在此时,她的小婢女云儿,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说着: “启禀娘娘,陈统领回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快,赶紧请他进来,另外你在外面候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沐凌蝶喜出望外,急忙吩咐着。 “是。” 小婢女云儿答应一声,匆匆忙忙走出去,将陈六唤了进来,关上了殿门,她自己守在殿外。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曹苏明可松口了?” 沐凌蝶不待陈六站稳,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着。 陈六微微点头,沐凌蝶喜笑颜开,阴冷地说道: “很好,下一步,我们便找个机会,让曹苏明救太后一次,你联合朝臣,让他们举荐让曹苏明继任御林军副统领,说是副的,云游不在,御林军就是我们的。” “娘娘所言甚是,对了,那俩个狱卒怎么处理?” 陈六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凶光,沐凌蝶嘴角勾起,轻飘飘吐出一个字: “杀”。 “是。” 陈六点头,转身之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消失在了沐凌蝶的寝殿。 第二百四十五章费云拜师 此时“清水镇”的一处酒楼里,云痕垂头丧气地回到朱炎下榻的房间。 推开房门的瞬间,云痕有些茫然,只见房间里十几个手持刀剑,凶神恶煞之人,正在划拳喝酒。云痕一愣,片刻之后,径直向朱炎走去。 “主子,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云痕一脸懵,小声询问着。 因为他们离开北离时,并没有带多少人,而且带的人都是他亲手挑选的,他都认识,而眼前这些人,全然陌生,断定不是他们的人,云痕才有此一问。 “神医可找到了?” 朱炎没有回答云痕的话,而是冷冷反问着。 对他来说,这些人并不重要,无需介绍,他之所以请他们喝酒吃饭,只不过他们与他的目的一样,都是要杀小皇帝元祁的人,若他猜的没错,应该是沐凌蝶派来的。 听到朱炎询问,云痕急忙上前紧走俩步,趴在朱炎耳畔耳语一番,顿时朱炎的眼睛一亮,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叫着: “你是说小皇帝元祁与神医在一起?” 话音刚落,那一伙正在划拳吃酒的人,“咚”的一声,全都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对望一眼,眼中全都一闪而过的异色,猛地从座位上也站了出来,云痕一见他们眼中全是凶光,怕他们对他的主子朱炎不利,手握剑柄,欲拔剑,却见朱炎抬了抬手,意思是让他稍安勿动。 只见一人拱手说道: “严兄弟,今日很高兴认识你。兄弟们还有事,就此别过,来日方长,我们日后再饮酒。” 说完,不待朱炎搭话,转身带着他的人出了房间。 (因为朱炎化名严离,所以才称他为严兄弟。) 朱炎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冷冷望着那伙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主子,他们是些什么人?太无理了,与主子同坐一桌不说,走的时候还如此不知礼数,不等主子搭话,他们便走了,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他们一下?” 云痕眉头蹙起,十分不满刚刚那伙的人的傲慢,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杀伐之气。愤愤不平地说着。 朱炎轻抬了一下手,云痕立刻噤若寒蝉,低头垂手而立,静静站在一旁,却听朱炎幽冷的声音说着: “他们只是去送死之人,你何须与他们计较?” “送死?” 云痕不解,抬头惊讶地询问着。 “若朕猜的不错,他们是沐凌蝶派来杀小皇帝的人,朕本来以为要多管他们俩顿饭,却不想因被毒蛇咬伤,竟然因祸得福,找到了小皇帝元祁他们的藏身之所,看来就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朱炎眼中一抹浓浓的肃杀之气,冷哼一声,幽幽地说着。 “主子的意思是,他们刚刚是去杀小皇帝元祁去了?那苏……” 云痕为苏樱雪的处境担忧,那个女人看起来倒是善良,单纯,没有任何心机的样子。 萍水相逢,她从蛇群里将他与他的主人朱炎救出。 而且一路上,云痕听到关于她的很多传闻,说她菩萨心肠,治病救人从不收取任何费用,还亲自到山上采药等等。 因为他插队之事,云痕看的出来,她对他是充满敌意的,可在听说他的主人被毒蛇咬伤时,她依然决定收拾药箱,跟她走,可见她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很善良。 要不是那个叫阿云的阻拦,恐怕他已经将苏樱雪给带来了,想到这里,云痕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那个该死的阿云,简直太可恶了,抢了他的银子给分了不说,还阻止苏樱雪跟他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云痕在心里愤恨地想着,朱炎幽冷目光落到云痕的眼睛上,幽幽地询问着: “你刚刚想说什么?” 朱炎等了半天,不见云痕接着往下说,用手敲击了桌子,沉声咳嗽了一声。 云痕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躬身说道: “属下该死,属下刚刚走神了,求主子责罚。” “你刚刚在想什么?还有,你刚才说苏什么?你想对朕说什么?” 朱炎声音低沉,乌黑的瞳孔透着森冷的寒意,直直盯着云痕的眼睛,仿佛能吞噬人心一般,接连询问着。 云痕的眼神心虚地闪烁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 “属下是担心这些人连同苏子岩的妹妹苏樱雪一并杀了,到时候,我们便没有什么可以威胁苏子岩的了,所以我们要不要一并过去看看?救下她,并拿下她?” 云痕的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一双灵动的眼眸,红唇微扬时浮现出的清浅笑意。不由脸上浮上了一抹红晕。 “不用,这些人又不是我们的人,即便失败了也赖不到我们头上。若是成功了,小皇帝死了,那么大周王朝必将内乱,苏樱雪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死了便死了吧!” 无情的话语,脱口而出,云痕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主子不是说,看在那个女人救我们的份上,不杀她吗?怎么……” 云痕说到这里,见朱炎的眼神陡然变冷,眼神探究地望着他,急忙止住了话,说道: “属下多言。” 接着转移话题说道: “属下今日去,发现小皇帝身边,好像还带着一个随从,不知道武功怎么样?” “哦?说来听听,那是个什么人?” 朱炎这才收回犀利的眼眸,好奇地询问着。 “此人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赤足,衣衫褴褛,手脚却很利索,眼睛有点小,却有些贪婪,见到银子时俩眼都放光,属下没有机会与他交手,不知道他的功夫深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武功。” 云痕闭着眼睛,回忆着费云的样子,向朱炎如实诉说着,想起他抢他的银子,赚好人,分给那些穷人时,那挑胁的目光,云痕便气的咬牙。 要不是看在苏樱雪救过他们,还有小皇帝元祁回来了的份上,他非宰了那小子不可。云痕狠狠地想着。 “哦?小皇帝元祁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物,走,我们去瞧瞧,别让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大事,若刚刚那帮废物杀不了小皇帝,我们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朱炎冷若寒冰,面沉如霜,幽冷地说着,站起了身来,向外走去。 “是”。 云痕躬身行礼,紧跟在了朱炎身后。 而李老头家的元祁,正一脸阴蛰地望着费云,冷冷说道: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我不走,我是来学医的,我要造福百姓,我要拜“神医”为师。” 费云赖皮地说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官府现在正在满世界找他,都是拜眼前这个小皇帝元祁所赐,既然如此,我就赖着你们,吃你们的,喝你们的,谁让你们断我财路了,费云腹黑地想着,心中美美的,片刻之后,只见费云“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给苏樱雪磕头说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不是,这……” 苏樱雪有些手足无措,求救般的目光望向元祁,周围看诊的百姓,因为收到费云给她们分的银子,都帮着费云劝说着: “雪儿姑娘要不你就收下这个阿云吧!你看他身上衣衫破破烂烂的,也没个着落,天天要饭终不是个事,太可怜了。” “是啊!我看这年轻人挺好,仗义,你看看那个插队的人来,手里拿着刀剑,阿云被吓的要命。可见那个插队人如此嚣张,阿云还是第一个站了出来,谴责那个人,这一点简直勇气可嘉。” “还有,还有,那个插队差点将雪儿姑娘骗走,要不是阿云挡着,恐怕雪儿姑娘你还不知道被骗往何处了呢!依我看,那个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那个人肯定是坏人。”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费云低垂着头,眼中折射着算计的光芒,心中暗道: “我就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纵然不是我的银子,也是我分的,你们肯定得帮我说好话。” 元祁听着众人夸赞费云,想着回来时苏樱雪想跟那个陌生人走,的确是这个阿云拦着,苏樱雪才没有走成,这一点他是感激这个阿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叫阿云的眼神闪烁,一副别有心机的样子。 以元祁之意,他是想撵走这个阿云的,可如今见来看诊的百姓,都站在这个阿云这边,元祁知道肯定这个阿云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既然他不了解整件事的过程。苏樱雪肯定了解,就由苏樱雪来决定吧! 想到这里,元祁手一环,将苏樱雪的纤细腰肢搂住,柔情似水般说道: “我听我家雪儿的,我家雪儿说收就收,说不收,你便滚。” “你……” 苏樱雪本来就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好,想让元祁拿主意,却不想元祁竟然将问题又丢给了她。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 知道苏樱雪耳根子软,费云是没完没了地磕着头,苏樱雪无奈只能双手相扶说道: “好了,别再跪了,我同……” “意”字,还没有说完,却听院落里一片吵杂的声音,接着是慌乱的尖叫声: “啊……杀人了,杀人了。” 苏樱雪与元祁对视一眼,俩人急忙往院落里跑。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费云也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跟了出去,挤在了苏樱雪后面。 元祁则瞬间拔出了自己的配剑,冷如玄冰,面沉如霜,眼神里闪着狂风暴雨般的火焰,跟在费云身后。 院落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正捂着胸口,血正从他的腹中流出,他几次挣扎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又倒了下去。 而他的一旁站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个个手持刀剑,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显然是他们的领头之人,见元祁等人出来,沉声喝道: “这里面,谁是神医?” “我。” 苏樱雪清丽孤傲的身影站出来,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冷冷接着说道: “你们有什么事?要看诊请排队,还有,我不给恶人看诊,谁伤了这位兄弟,请滚出去。” “对,滚出去,滚出去。” 众人哗然,齐声大喊。 “住嘴,谁再吵吵,这个人就是他的下场。” 刀疤脸嚣张地用剑一指地上那个受伤的人冷言喝道。 怕死之心人皆有之,刀疤脸话音刚落,众人噤若寒蝉。 见效果达到,那个刀疤脸竟然用剑一指苏樱雪的身后的费云喝道: “这么说,你就是元祁了?” 费云一听,惊恐万状,心中暗道,这杀小皇帝的人,也太多了吧!我不能留下找死,我得溜之大吉,急忙高举双手,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位兄弟,你……你认……认错人了。小……小的叫……叫阿……阿云,路……路人甲,与……与他们毫……毫无关系,你们要杀就杀他……他们好了。” 费云说完,向外直冲而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费云又退了回来 “这阿云也太不仗义了,刚刚还想拜雪儿姑娘为师,如今见有危险,竟然自己跑了,我们真是看走眼了。” “是啊!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子不行。” “我一开始就不看好这小子,雪儿姑娘幸亏你没有收他做徒弟,以这件事来看,这小子人品有问题。” …… 众人议论纷纷,苏樱雪眉头紧皱失望地看着费云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了,大家别说他了,人各有志,也许他离开,比留在我们身边,活的更好。” 苏樱雪不忍谴责费云,费云却觉得如同棉絮塞在胸口,自己是不是太不仗义了,太怂了? 可后一想,仗义有个屁用,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费云头也不回地向篱笆外跑去,只是在经过那个刀疤脸身旁时,却被刀疤脸用剑拦截住了。 费云急忙用俩根手指头夹着剑尖,小心翼翼地推到一旁,嬉皮笑脸地说着: “嘿嘿!兄弟,别这样,刀剑无眼,伤着多痛。你们要找的人在那边,就是手里提着剑的那位,有事你们找他,小的就一个小混混,杀我,只会赃了爷的剑,没什么用处,小的这就滚蛋,滚的远远的,省的碍了爷的眼。” 刀疤脸将费云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拿出了一个画卷展开,对应了一下,确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厉声喝道: “滚。”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费云说完,竟然真的很没骨气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向远处飞奔而去。 苏樱雪如琉璃般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心中暗道: “这个年轻人不仗义,临阵退缩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元祁给供出来,太可恶了。” “你就是元祁?”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之时,院落里再次响起来刀疤脸阴冷的询问声。 “是又如何?” 元祁低沉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樱雪收回思绪,紧张地望了元祁一眼,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襟,眼中尽是担忧。 “没事的,别担心,朕去去就回。” 元祁用手拦住苏樱雪的肩膀,低头在苏樱雪耳边低声说着。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苏樱雪的面庞上,嘴唇更是不时的碰触到她的耳朵,那温柔地触感,酥酥麻麻的,让苏樱雪的心也跟着瘙痒了起来,不由的跟着跳动了几下,她急忙甩了甩自己浑浊的脑袋,甩掉心中的那份触动。 再抬头时,只见元祁精致的宛如玉雕般的脸庞上,多了一些阴沉,眉头蹙起,眸子冷冽异常,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挺拔俊美的身姿,有着君临天下的霸气与王者威严,苏樱雪瞬间觉得自己渺小了一些。 一阵狂风飘过,只见元祁如同大鹰展翅一般向远处飞去。 “要杀我的,跟我来……” 元祁丢下一句话,向院落外飞去,因为怕伤着院落里的百姓,更怕伤着她。 “阿祁小心。” 苏樱雪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元祁嘴角勾起,顿觉得全身充满了力气。他回眸一笑,朝苏樱雪挥了挥手。苏樱雪觉得自己的脸烫的要命。 “你想什么呢!他是渣男,你忘记了吗?” 苏樱雪心中暗骂,转身欲进屋拿药箱,却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姑娘你的药箱。” “康子?你怎么下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要进去拿药箱?” 苏樱雪见站在她的身后,用手拿着她的药箱的康子,惊讶地询问着。 “雪儿姑娘一向心善,你将所有的病人都当成家人,我猜姑娘一定想为院落里受伤的兄弟包扎。所以我……” 黄疸退去,康子脸色白净,一脸嫣红,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嘴唇紧咬,有些紧张地说着。 苏樱雪从他手里接过药箱,道了一声谢谢,之后拍了拍康子的肩膀说道: “你的身子还未痊愈,记得多休息,我先去救人了。” 说完,不等康子回答,已经向受伤的人跑去。 康子的心砰砰直跳,尽管知道自己不该对苏樱雪动心,可依旧忍不住望了苏樱雪的背影发呆。 当然康子的动心,不是男女感情的动心,是一种崇拜,对苏樱雪善良的崇拜,以及苏樱雪洒脱的崇拜,他犹记得苏樱雪打算给他针灸时,让他脱衣服的情景,当时他真的以为她对他…… 想到这里,康子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真希望她能永远留下来,可他知道,也许今天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她了。 有人来追杀他们,这说明他们身份特殊。以苏樱雪的善良,她一定会要求离开,不给他们带来麻烦。 康子发现短短几天,他竟然如此了解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 而之前化名阿云的“活神仙”费云,一见元祁与苏樱雪有危险,很不仗义地逃了出去。 他觉得既然呆在元祁身边也不安全,还不如逃跑。元祁他们能够遇到一波刺杀,就会有第二波,第三波…… 所以费云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可谁知刚跑出没有多远,便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主子,小皇帝就在前面的院落里。” “很好,这会小皇帝定在与那伙人打斗,你进去对付那个小子。我去抓苏樱雪那个女人。” …… 云痕与朱炎交谈着,因为有风,费云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因为听到了马蹄声,抬头一看,只见来了俩匹马,马上坐着俩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个个腰间别着剑,脸黑如碳,不苟言笑,如同阎罗一般。 这俩人不是旁人,正是云痕与朱炎。费云一见心中叫苦,急忙用衣袖遮住了脸庞,心中暗道: “这俩人绝对是我的煞星,早不来,晚不来,竟然这个时候来,我还怎么逃。” 想到这里,费云急忙转身蹑手蹑脚地向回走,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厉喝: “什么人?站住。” 冰冷的话语传入费云耳中,宛如催命阎罗般的声音,费云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脑袋极速地旋转着: “怎么办?怎么办?” 不跑还好,这一跑,更加引起了云痕与朱炎的注意。 “追。” 低沉阴冷的声音传来,费云叫苦连连,这俩人神出鬼没的身手,他早就体验过了,否则他以前带的那些助手,也不会被这俩人杀死。 就在费云胡思乱想之时一个宛如闪电般的身影从他面前掠过,落到了费云身前。 “是你?” 云痕一见费云的长相,顿时喜出望外,于是对着身后的那人喊道: “主子,是那个臭小子。” “杀。” 阴冷薄情的话语从朱炎厚实的嘴里吐出,云痕眸光瞬间变冷。 “停,兄弟,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多伤和气。” 费云料定朱炎与云痕没有认出他“活神仙”的身份,嬉皮笑脸地说着。他现在的错,无非就是抢了他的银子分了,另外阻止苏樱雪跟这个云痕离开而已。 云痕却并不搭理费云,一掌拍向费云胸口。 费云脸色大变,心中暗道: “不好,小命休也。” 急忙向后倒退数步,躲过云痕的一掌,好在此时,前面传来了打斗声,费云急中生智冲着云痕身后大喊: “师公救我,师公救我。” “师公?” 这一喊,不光打斗的元祁一愣,就连云痕也愣了一下,费云借此从云痕身旁穿过,见一人趁着元祁呆愣,欲刺向元祁,急忙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丢了出去,那人瞬间被泥土迷失双目,元祁趁势将其一剑斩杀。 元祁冰冷的眼神望了一眼费云,冷言喝道: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费云又一副很仗义地说着: “怎么可能?我是那么不仗义的人吗?师公有难,我自然要来帮忙。” 老天饶命,他说了慌,但眼下这个小皇帝元祁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费云心里想着,在地上翻了一个滚,捡起一把小石子,拿起一块射向一人的脑袋,那人吃痛向费云扑来,费云急忙在地上翻了一个滚躲过。 元祁一道锋利的剑芒一扫而过,那人后背立刻开了花,费云大喜拍手叫好: “师公果然厉害,我看好你。” “谁是你的师公?滚……” 元祁显他碍事,眉头紧皱大叫着。 费云嬉皮笑脸地说着: “你是我师傅的夫君,我当然要称你为师公了。” 这句话倒让元祁很受用,他竟然喜欢别人将他与苏樱雪说成一对,于是脾气好了许多,踢飞一人之后,冲着费云喊道: “那你还愣着干嘛?进屋去保护你师傅去,记得插好门窗。” “好嘞!” 费云一步三跳地向李老头家跑去,他只要站在苏樱雪面前,小皇帝元祁便会保护于他才是,费云心里打着小算盘。 跑了俩步,费云又停了下来大叫: “师公,你顺便拦住后面那俩个僵尸脸,他们同样来者不善。” 元祁弑杀的目光,扫了一眼后面随后而来的朱炎与云痕,飞出一道剑芒,斩杀一人之后说道: “进去吧!你只要保护好你师傅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远处的无痕见费云冲进篱笆,正欲追杀,却别朱炎唤住。 “主子,那小子进屋了,我去杀了他。” 朱炎却抬了抬手,幽深的眼眸望了一眼费云的背影,幽冷地说道: “稍安勿躁,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是。” 云痕点头,手里环剑,退立一旁,静等朱炎吩咐。 而苏樱雪帮院子里的那名受伤的男子刚包扎完,回到屋里,正在给其他病人看诊,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谁?大家帮我看一下,可是阿祁回来了?” 尽管苏樱雪不想关心元祁,可心总是不由自主地为外面的元祁担心。 那个刀疤脸带了足足有十几个人,可元祁就一个人,苏樱雪想不关心都难。 “是阿云,阿云他又回来了。” “不用给他开门,这小子太不仗义了。” “就是,关键时刻跑了,这个时候又回来干什么?” 众人刚刚对阿云的改观,又因阿云的逃跑而对他充满敌视。 “师傅,开门。师傅开门。” “师傅,我不是想要逃跑,我是想要去搬救兵,师傅,师傅……” 费云在外面拼命拍打着房门,呼唤着。 见屋内没有人理她,费云的脑袋转了转,又扯出了一个谎言。 苏樱雪尽管知道,费云满嘴谎言,依旧哀叹一声,绯唇轻扬说道: “让他进来。” “雪儿姑娘,他……” 众人还想再说什么,康子已经打开了门,对于苏樱雪的话,他不会反驳,因为是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见门打开,费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叫着: “师傅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众人全都将脸别到了一处,苏樱雪绯唇轻扬喊了一声: “下一位。” 第二百四十七章费云求救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苏樱雪本来不想搭理费云,可费云一直杵在那里,苏樱雪无奈在结束完手里一个病人的诊治之后,眉头紧蹙,抬起美眸望向费云,有些冷淡地询问着。 虽然她让人放费云进来,可并不代表她原谅他临阵脱逃的不仗义,更没有办法原谅他为了逃命,将元祁给供出来。 想到元祁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苏樱雪便忧心不已,怕元祁不是那十几个人的对手。 “我……我……” 费云挠了挠头结结巴巴,脑袋在不停地旋转着,想寻一个理由来搪塞。 片刻之后费云的脑海里便有了主意,急忙解释着说道: “师傅,你这说哪里的话?徒儿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师傅与师公,自己走呢?” 苏樱雪水漾的眼眸有些疑惑地望着费云,只听费云接着说道: “刚刚徒儿看见来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贼人,又见这里面只有师公会功夫,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恐帮不上忙,徒儿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出去搬救兵,也就是找官府的人来帮忙,将这帮贼人抓走,可那些歹徒看起来好凶,徒儿想全身而退,自然只能装作不认识师傅。如此那帮贼人,才能放徒儿离开,不是吗?。” 费云的一番强词夺理的谎言,竟然真的惹来一些好骗的善良百姓的议论纷纷。 “原来阿云是去搬救兵了啊!他没有逃,好样的。” “就是,我就说嘛!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的,阿云这个年轻人就是不错。” “就是,就是,聪明、勇敢,有勇有谋,不亏是雪儿姑娘的徒弟。” …… 听着众人对他的议论,费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中暗道: “我是想逃,可没有逃出去了,千万别把我看的那么好,我承受不起的。” “那你将官府的人,寻来了吗?” 苏樱雪拧眉抬头望着费云,清冽温柔好听的声音狐疑地询问着。 因为费云有前科,她没办法一下子相信费云。 “没……没有。” 费云有些心虚般的结巴着,抬头望了一眼苏樱雪,见苏樱雪锐利的眼眸扫向他,费云眼神心虚地闪烁了一下,豁然抬头说道: “这真不能怪我,刚刚我的确想去找官府的人来,可谁知碰见了那俩个“僵尸脸”,我只能又折了回来。” “僵尸脸?” 苏樱雪眉头紧皱,有些疑惑,费云急忙解释着: “就是上午时,插队的那个男子。他将他的主子也唤来了,如今就在外面。 他正因为我不让你去给他主子看诊的事,生我的气呢!见到我又打又杀的,所以我没有去成。” 费云郁闷地说着,其实心中更想说的是我没有逃的了而已。 “不会是因为你分了人家的银子,惹人家不高兴了,人家想要要回银子吧!” 苏樱雪觉得云痕不该是如此小气的人,会因为自己没去给他主子看诊而杀费云,这太夸张了,说不过去,所以苏樱雪猜测着。 “不可能,不可能,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他既然打算把银子送给师傅,那银子就是师傅的,徒儿分的是师傅的银子,关他屁事。” 费云辩解着,一扫屋里的人询问着: “你们说是不是?” “是。” “就是,送出去的银子,泼出去的水,焉有要回的道理。” …… 因为这些刺客突然到来,屋里很多来看诊的百姓不敢出去,躲在李老头的屋子里,他们都收到了费云分的银子,捂着自己的钱袋,自然附和着费云的话。 苏樱雪懒得与费云争辩,于是说道: “算了,既然回来了也好,赶紧帮我给这位大婶把药包好。” 说完,坐在椅子上,清冷的嗓音喊了一声: “下一位。” 苏樱雪想着,既然有一帮刺客找到了他们,就代表他们身份已经曝光,她要赶紧给这些百姓治完病,争取早点离开,否则的话,担心会连累李老头家,亦或是连累这个村庄里的百姓们。 而篱笆外元祁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元祁深邃的眼神,望着仅剩的三人,用剑一指其中一个人喝问着: “是谁让你们来刺杀于我的,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我……我……” 那人结巴着,元祁飞起一剑划向那人的胸膛,不致命,却可以让他疼痛,那人惨叫一声。 “说不说?” 元祁声音幽冷,宛如催命阎罗。 远处朱炎眼神犀利望着元祁那边,心中暗道: “这小皇帝功夫不错,看来要杀他,还要另想他法。” “主子,他们已经败了,要不要属下去帮他们一把,杀了小皇帝?” 云痕见那群刺客大势已去,低声向朱炎请示着。 “不,你去帮小皇帝元祁。” 朱炎眼神闪烁,竟是算计,幽冷的声音,低声对云痕吩咐着。 “呃?” 云痕一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幻听,不由询问着: “主子让属下去帮谁?” “沐凌蝶那个蠢才,找得人都是一群废物,如今小皇帝元祁胜券在握,为了万无一失,我们只能另想他法。刚刚你也看到了,小皇帝功夫不弱,而你我皆中蛇毒,还未痊愈,怕不是小皇帝的对手,所以你去帮小皇帝,一来帮沐凌蝶把他们灭口,别让小皇帝知道是沐凌蝶那个蠢才派的人。二来,也给我们找一个接近小皇帝的机会,我们可以趁机将苏樱雪那个女人掳走,那么苏子岩,元祁都将受制于我们。” 朱炎眼中,精光闪现,幽冷无比地说着,云痕心中了然,向元祁走去。 望着元祁的方向,朱炎嘴角勾起,手里捏起了一块小石子般的东西,微微一弹,那个宛如颗粒般的东西,直射元祁用剑指的那个人的手肘,那人手不受控制地持剑向元祁刺去。 元祁一见,急忙弯身躲过,咬牙大叫: “我看你是想找死。” 话音刚落,只听“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向了元祁,元祁一愣。 “你……” 元祁指着云痕刚想说什么,可云痕已经宛如惊鸿游龙一般,抓住其中一人肩膀,狠狠一甩,只听“碰”的一声,接着剑随后落了下来,插穿了那人心脏。 “剑下留人。” 元祁惊叫一声,他还想问问是谁派人来杀的他。 可话音刚落,只见云痕将手里的剑一下子丢了出去,最后一个逃跑的人,也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 云痕的剑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插那个想要逃跑的人的后背心脏之处。 “对不起!你说晚了。” 云痕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带血的宝剑,收剑入鞘,云淡风轻地说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元祁心中那个气啊! 见该杀的人都杀了,朱炎这才动作优雅地走了过来,大笑着说道: “哈哈!兄弟别来无恙啊!前俩天我与随从云痕,在山中被毒蛇袭击,幸的你们夫妇救治,才让我们免于一死。不想今日遇到兄弟你遇袭便搭了把手,我们真是缘分呢!兄弟不用客气,我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 元祁咬牙重复着,一张俊脸布满寒霜,眼眸幽深的吓人,如鹰般盯着这俩位不速之客大吼道: “谁要你们帮忙了?滚……” 本来他可以轻松解决他们,只不过想留个可以问口供的,竟然让这俩个人给杀了,还向他邀功,谈什么扯平了,简直可恶至极。 尤其想到苏樱雪还给眼前这人吸过毒血,元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喂!兄弟,你怎么不讲道理?我们可是救人的人,你怎么能如此无理呢!” 朱炎心中冷笑,嘴里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道。 元祁不想让苏樱雪等太久,怕她担心,不想搭理这俩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宝剑,往院落内走去。 朱炎嘴角微翘,紧跟其后,元祁拔剑直指朱炎厉声喝道: “谁准你进来的,滚,这里不欢迎你。” 朱炎用俩根手指夹着元祁的剑,没有半分惊慌般说道: “我们是来看诊的,听说神医住在这里,兄弟不用恼怒,待看完诊,我们定会离开。” 说到这里,对后面的云痕吩咐着说道: “云痕前去敲门,就说我们已经将贼人诛杀,让他们不用害怕。” “什么叫我们,分明是我好不好?” 元祁心中愤恨地想着,使劲拽了拽剑,发现朱炎夹的很紧,竟然拽不出来。可见此人内力深厚,看来得防着。 屋内的人听说贼人被杀,欲打开房门,却被费云给拦住了: “慢着。师公可以进来,你们不可以。” 元祁心中给费云打了个满分,嘴角上扬,暗使了一些内力,拔出了自己的剑,拍了拍朱炎的肩膀说道: “我们这里不欢迎外地人,走吧!” 说完,扬声大笑,一下子撞开了云痕,向屋内走去。 可云痕却一把抓住了关闭的房门,想要阻止房门关上。 但对费云来说,这俩人不光是他的煞星,还是他的仇人,因为这俩人杀死了他的助手们。所以他使出了吃奶的劲,想将门关上,云痕的手被挤在了门缝里,他闷哼一声,硬是没有让自己发出一点叫声。 朱炎一见,急忙上前帮云痕推了一把,才将房门推开,费云一脸害怕,连连后退,因为他看见云痕眼中浓浓的杀意。 “师傅,师傅救我……” 费云连连大叫,频频后退,向苏樱雪所在的房间跑去,他知道他与这俩人的仇怨算是解下了。 云痕眼神暴虐,眼眸如同一把利剑,直射费云。 沉重的脚步向费云走去,费云连滚带爬到了门旁,却发现元祁进去时,已经插上了房门。 “救命,救命,师傅,师公,救命啊!” 可门纹丝未动,费云眼中寒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一包毒粉,洒向朱炎与云痕,云痕急忙用自己的身躯为朱炎挡住了毒粉,瞬间口吐白沫,向后倒去。 朱炎的剑“嗖”的一声,出了剑鞘。 第二百四十八章带他去哪里? 元祁进屋时,见苏樱雪正蒙着眼睛,在给一个人针灸,急忙挥了挥手,无声的将屋子里的人,撵到了外面,反手将门给锁了,静静地望着她。 都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元祁也是如此觉得,望着此时的苏樱雪,想起之前自己纵马撞了一个老人,也是苏樱雪拉着他,下去帮他救的老人,当时他还怀疑她的医术。 一路走来,元祁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苏樱雪不光会医术,而且还很精通。 “她到底是谁?若她是苏樱雪,那么之前那个能歌善舞,会琴棋书画的苏樱雪在哪里?这俩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元祁脑海里跳跃着。 “费云,针……” 此时苏樱雪突然出声,打断了元祁的思绪。 因为蒙着眼睛,拿针不是很方便,所以苏樱雪便让费云帮她拿着。 可费云听到敲门声,好奇地跑出去看是谁了,如今又被元祁关在了门外,刚刚仿佛还在外面呼救,可片刻之后又停止了,应该无大碍,所以元祁便没有出去。 “费云,费云,你还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苏樱雪清丽好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元祁往桌子上扫了一眼,见有一个针灸包,上面插了不少针,便从中抽出一根银针,递给了苏樱雪。 见苏樱雪细嫩的手,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背上游走,元祁的心,如同针刺一般疼痛着,可他知道苏樱雪并没有别的想法,她只是想要救人而已。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之时,只听苏樱雪自言自语地说着: “夹脊穴,在第一胸椎至第五腰椎棘下俩侧,后正中线旁开零点五寸,应该在这个位置才对。” 被针灸的那人,眉头紧皱,有些怀疑地询问着: “雪儿姑娘,你能行不行?蒙着眼睛,真的能够对准穴位吗?会不会没有治好旧疾,再添新疾?” “她可以的,放心……” 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苏樱雪的头顶传出,苏樱雪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一只温柔的大手包裹着,向下一按,苏樱雪大惊失色,急忙用手扯下自己的遮眼布,看向那人的后背,她也很担心扎错穴位,引起反效果。可却见那根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穴位上了,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 苏樱雪回望着元祁,呆愣片刻,以前每次她给男子针灸,元祁都会暴跳如雷,即便哪天沉住气,也会脸铁青的吓人。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帮她下针,还是头一着。 “你没事吧?” 元祁眸光温柔,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是那般的好听,关切地询问着她。 苏樱雪脸绯红,火辣辣地烫着,有些不好意思,她什么都没有干,也没有与人打斗,他竟然先关心起自己来了。 想到这里,苏樱雪的目光从元祁脸上下移,到元祁的身上,发现元祁浑身是血,心一紧,急忙抓住元祁的手臂,紧张地询问着: “你受伤了?来,快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没……没事,这都是那些刺客身上的血。” 元祁望着苏樱雪如同流光潋滟的眼睛,竟然有些紧张,说话结巴着。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煞风景的声音出现了: “神医,神医,快些开门,快些开门,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什么?” 苏樱雪与元祁对视一眼,全都惊慌失措地奔出了房间。 刚刚费云求救,元祁还以为是费云出了事。可出门一看,只见费云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正冷眼旁观着,可云痕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墨黑。 “公子,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苏樱雪大惊失色,急忙蹲下身子,拍打着无痕的脸孔呼唤着,手持银针,快速准确地封住云痕的穴位,以防毒入肺腑。 做完这一切后,苏樱雪站了出来,眸光清冷,面容严肃,扫了一眼四周,冷言询问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众人一听苏樱雪询问,全都向后倒去数步,用手指了指费云。 “是……是他们要杀我,我……我才……” 元祁身上散发着寒入骨髓般的冰冷,苏樱雪的眸光幽冷无比,费云有些胆怯,说话结结巴巴的。 “在下严离,本是来寻医问药的,没有想到药没有问到,又让在下的手下添了新疾,这难道就是你们对病人的态度?你们是不是要给在下一个交代?” 朱炎眉头蹙起,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元祁身后的苏樱雪,咄咄逼人地询问着。 此时的苏樱雪身着粗布麻衣,有着一双清澈明朗的眼眸,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皮肤白皙透着淡淡的红粉,薄薄的红唇如同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朱炎想起自己被毒蛇咬伤时,这个女人曾经给自己吸过毒血,不由将目光落到了苏樱雪红艳的嘴唇上,他竟然被这个小皇帝的女人给玷污了。这女人真是够水性杨花,这小皇帝也受的了?朱炎心中暗道。 尽管苏樱雪救了他,可他却并不感激苏樱雪,因为他也是传统观念的人。男女授受不亲,老思想根深蒂固,男人与女人若不是夫妻,就不该有身体上的接触。 “凶什么凶,有什么事你找他,又不是我们给你手下下的毒。” 元祁用手一指费云,眉头紧皱,十分不悦地说着。 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叫阿云的,仅仅是一个小乞丐,却没有想到他非但身手敏捷,而且还白发百中,竟然还身上藏毒,元祁对这个阿云多了一些好奇,他想让这个严离杀阿云,测一下这个阿云的本事,另外也探一下这个严离的虚实。 朱炎眼神阴蛰,透着肃杀之气,扫了一眼费云,费云吓的腿肚子直打哆嗦,一下子跑到苏樱雪面前求救着: “师傅救我,师傅救我。” “既然知道害怕,还不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再不交出,即便这位严叔叔要杀你,我们也不会帮你。” 苏樱雪面容严肃,厉声喝道。 “不是,谁是严叔叔?” 朱炎眼神冒火,这女人眼神有问题。 可没有人搭理他,只见费云诺诺地从衣袖中拿出解药,交到了苏樱雪手里,什么话也没说,很不情愿地将脸别到一处,来日方长,早晚收拾你们,费云心里想着。 如今他势单力薄,只能巴结元祁与苏樱雪。所以才如此听话。 “阿祁倒杯水。” 苏樱雪对站在一旁的元祁吩咐着。康子已经拿着水杯,走了过来说道: “雪儿姑娘,水。” “谢谢!” 苏樱雪红润的嘴唇轻启说道。 而元祁借机打发走了其他看诊的人,说是打发,其实众人早就迫不及待了,刚刚贼人来袭时,他们便想离开,可又怕刀剑无眼,伤着他们,所以才迟迟没有离开。 如今元祁发话,众人立刻如同鸟兽般散开。 苏樱雪从康子手里接过水杯,为云痕将解药送服了进去,片刻之后,云痕缓缓恢复过来,环顾四周,当看到费云时,一跃而起,拔剑向费云刺去。 “师傅救我……” 费云大喊,急忙躲在了苏樱雪身后,云痕的剑,也随即到了苏樱雪的胸前,元祁闪电般握住了云痕的剑尖。 鲜血顺着元祁手心流淌,苏樱雪脸色大变,急忙拿过药箱,帮元祁止血,包扎。 待处理完了,苏樱雪如琉璃般的眼神,瞬间变的宛如精纯利剑般射向云痕,眼中惊云狂卷,厉声喝道: “这位兄弟适可而止,上次插队,这次又当着我的面杀我徒弟,伤我夫君,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当小女子好欺负?” 元祁本想发火,可见苏樱雪在护着他,也就没有再出声,尤其那句“伤我夫君”,让元祁心中美美,他甚至觉得这次受伤,太值了。 苏樱雪的声音清冽好听,宛如雀鸟悠扬,却让人不寒而栗。 朱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这女人有点意思,明明自己毫无功夫,竟然还想用弱小的身躯,保护他人,有趣! “云痕。还不赶紧跟神医道歉?” 朱炎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云痕急忙收剑入鞘,拱手行礼说道: “对不起!在下刚刚失礼了。” “那个大叔,我希望这样失礼之事,不要再发生。我家阿云虽然给你的属下,下毒,但你的属下,也伤了我夫君,算是扯平了。依我看,闹剧到此结束,你说呢?” 苏樱雪的眼睛如同流光潋滟,宛如清泓秋水,直视着朱炎,冷冷询问着。 朱炎的眼神如同寒星闪烁,眉头紧皱,用手指着自己询问着: “姑娘左一句大叔,又一句大叔,莫不是在与在下说话?” 这一问,倒把苏樱雪给问愣了,她将朱炎从上看到下,见朱炎虽然身穿华衣锦服,却胡子拉碴,不由扭着头向元祁询问着: “我叫大叔有什么不对吗?” “噗嗤!”元祁被逗乐了,眼前这个叫严离的分明也就只有三十多岁,但他依旧一本正经地配合说着: “雪儿说的没错,这位大叔他觉得自己长的还嫩,其实早就老了。” “你……” 朱炎眼中泛着愤怒的火焰,但很快恢复过来说道: “随姑娘叫好了。姑娘医术高超,可否帮我看看,我被毒蛇咬的伤口,啥时候能好?” 苏樱雪微微点头,朱炎急忙将手臂伸出,苏樱雪把了把脉说道: “大叔体内还有一些余毒未清,待我开一副药方,大叔拿着药方,去抓药即可,相信用不了几天,便可以痊愈。” “好,姑娘请……” 朱炎客气地说着,苏樱雪拿着笔,写了一个药方,交给朱炎。 朱炎拿着药方,看了半天,心中暗道: “传言果然不可信,都说苏子岩的妹妹是京城才女,看这字还真不咋滴。” “若没什么事,你们可以滚了。” 元祁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朱炎微微点头,温顺地拱手行礼告辞,心中却暗道: “就让你们嚣张俩天,待我与无痕恢复体力,看我不收拾你们。” 送走了朱炎,元祁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眸,看了一眼费云说道: “你随我到外面一趟。” “干……干什么?” 费云一脸紧张,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元祁却不由分说,一下子抓住了费云的衣领,将他向外拽去。 “师傅救命,师傅救命。” 费云惊恐大叫,苏樱雪紧追几步喊着: “元祁你要带他去哪里?” 第二百四十九章借一步说话 “师公,师公,轻点,轻点,我痛……” 元祁的脸铁青的吓人,费云在空中惊恐大叫,手脚拼命挣扎着,可元祁的手,却如同铁钳,让费云怎么都挣脱不开。 直到走到了篱笆外,元祁才将费云一把甩在地上,费云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了起来,双目原瞪,有些不悦地喝道: “你干什么?我不就是想拜师学艺吗?至于要摔死我吗?” “说,你到底是谁?来我身边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元祁拔剑而出,直指费云,脸色冷沉,眼中氤氲着杀意,声音无比清冷,宛如刺骨的冰川,带着令人胆寒的冷酷。 “师公在说什么?阿云听不懂?” 费云一脸无辜,嬉皮笑脸,祥装不解地询问着。 元祁二话没说,持剑便刺,费云急忙后退几步,轻巧躲过了元祁的宝剑。 “喂!师公,你怎么做长辈的?要让师傅知道你如此心狠,小心师傅不理你。” 费云知道元祁在乎苏樱雪,故意拿苏樱雪刺激着元祁。 “再不说实话,我不介意送你下地狱。” 元祁恨得咬牙,冷言说着。持剑再一次逼近费云,费云急忙翻了一个跟头,滚到一旁。 元祁气恼,飞身而起,悬空凌驾在半空,衣衫随风而动,手里的剑,如同灵蛇一般向费云的命脉而去。 费云一见,元祁来真的,向后倒跃,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剑向元祁的胸口刺去,元祁急忙以剑隔开,冷言喝道: “你小子果然有功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就不告诉你。” 费云调皮地吐舌说完,丢下一个烟雾弹,飞身而起,向远处逃去。 “小样想跟爷斗,你还嫩着点。” 费云得意忘形,回头望了一眼,想看看自己的杰作,却撞到了一栋软墙。 费云回过头来,抬头一看,魂都差点被吓飞,只见元祁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的身前,正冷言望着他。 “师傅救我……” 费云冲着篱笆内大喊,元祁一愣,费云借机从元祁一旁一冲而过,企图再次逃走,元祁一个大鹰展翅,再一次从费云头顶飞跃而过,挡在了费云的前面。 “喂!至于吗?我又没有做杀人放火的事。” 费云企图做最后的狡辩,可元祁却不管那么多,剑剑逼近费云命门,费云终于受不了,拿出了真本事,与元祁打在一处。 元祁步步紧逼,费云全力以赴,越打元祁的眼神越阴蛰,最后飞起一脚,将费云踹了出去,费云发出了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 苏樱雪本来没打算出来,可在收拾完药箱之后,便无所事事,想着刚刚元祁脸色铁青,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将费云给提了出去,尽管苏樱雪不喜欢费云的谎话连篇,也不喜欢费云的油腔滑调,可善良她依旧怕元祁伤了他,腿不受控制地从屋内走了出来。却不想刚走出院落,便听见了费云的惨叫声,她急忙冲出了篱笆外,跑到了费云与元祁身旁,将费云从地上拉起来,左看右看,关切地询问着。 “师傅,师傅救我,救我,师公要杀我。” 费云一见苏樱雪,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抓着苏樱雪的衣襟,躲在了苏樱雪后面求救着。 “阿祁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杀阿云?就算刚刚他给那位公子下毒是他不对,可事后他也给了解药,也算有了悔意了,不是吗?你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苏樱雪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紧盯着元祁,清丽宛如雀鸟悠扬动听的声音,厉声询问着。 元祁眸光凌冽摄人,冰冷无比地扫了一眼费云,不满苏樱雪维护费云,却对他态度如此恶劣,眉头挑起,对苏樱雪沉声喝道: “你让开,这里没你什么事?” 因为元祁语气冰冷,又有命令人的架势,加上费云苦苦哀求: “师傅救我,师傅救我,你要是走了,师公非杀了我不可,你是医者,医者仁心,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是吗?” 费云以前自称“活神仙,”纵然是江湖骗子,可他有他的优点,那就是察言观色。 虽然与元祁和苏樱雪相处了没有多久,可他看出一个问题: “那就是小皇帝元祁喜欢苏樱雪,可偏偏不会表达。语气冲的如牛。而苏樱雪虽然孤傲,但心善,耳根子软。遇软者柔,遇硬者刚。” 元祁的态度让苏樱雪很不满,可既然要同骑一匹马,而且要一起往京城走,加上元祁的身份摆在那里,苏樱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般说道: “阿祁,有话好好说,动刀动剑万一真伤着他怎么办?他既然拜我为师,我就要为他的人身安全负责……” 苏樱雪话还没有说完,元祁的吼声,便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命令你让开。” 此时的元祁周身散发着冰冷寒气,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冷漠,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让他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话,尤其苏樱雪身后的费云,此时正嘴角微翘,示威似的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手里的剑,更让元祁有些心急,怕他伤了苏樱雪。 这个阿云与“活神仙”费云的功夫招式一样,而且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加上官府搜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活神仙”费云。 元祁相信,只要他在这“清水镇”一天,县衙就绝对不敢放水,应该不会让这“活神仙”费云出了“清水县”,因为官府连李老头家都找了俩遍了,估计应该是已经按家按户搜查了。 可至今还没有找到,只有俩种可能,一种是这个费云真的有飞天遁地之能,是真的神仙。 而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费云的面容,不是本来的面容,他易容了。 元祁怀疑眼前的阿云,怕他就是活神仙“费云,”怕他伤着苏樱雪,所以说话冲了一些,语气也霸道了一些,引起苏樱雪强烈的反感。 只见苏樱雪眼底顿时掠上了一丝寒芒,如琉璃般的眼眸向元祁一瞪说道: “这个闲事,我还就管定了,你要杀他,便先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 元祁被苏樱雪气急,双拳紧握,片刻之后大喊: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你护着他,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有可能是活……”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费云拿着自己手里的宝剑,在苏樱雪面前显摆了一下,又嬉皮笑脸一脸阴蛰地说着: “哈哈……师傅,别生气,我是与师公闹着玩的。你看我这把宝剑好不好?它是一柄软剑,平常啊!可以别在腰间,若有危险时,可以瞬间杀人与无形。” 说完,眼中寒光一闪,用左手勒住苏樱雪的脖子,右手的剑已经抵达了苏樱雪的咽喉。 剑在阳光下泛着森冷寒意,元祁冷汗直冒,大叫一声: “有话好好说,万事好商量。” 费云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很享受威胁人的感觉,云淡风轻地说着: “早这样不早好了?咱们何必闹得如此僵?” “你走吧!” 元祁收剑入鞘,将身子侧开,意思是放费云离开,只要他别伤害苏樱雪。 费云的手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意思是要五万两银两,既然身份被识破,总要讨点利息。 此时的苏樱雪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费云并不简单,是她误会元祁了。 她愧疚地望了一眼元祁,元祁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苏樱雪嘴角微翘,宛如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花。 “雪儿,你想干什么?” 元祁一阵慌乱,感觉苏樱雪仿佛要与之同归于尽的架势,他紧张地手心冒汗。 在费云看来,苏樱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他全然没有提防。 可却感觉到左手一阵刺痛,他咬牙大叫: “你这女人敢咬我,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费云已经被苏樱雪来了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啊……” 费云惨叫一声,苏樱雪洋洋得意,绯唇轻扬说道:看来我哥哥的那帮弟兄,当真没教错,跟他们学的摔跤,总算派上了用处。 原来在苏子岩军营里时,苏樱雪闲着没事时就缠着展飞他们教她摔跤,没有想到这会倒派上了用场。 费云刚打算一跃而起,元祁的宝剑随后落了下来,剑尖直指费云咽喉,费云惊恐大叫: “剑下留人,杀了我,你会后悔的。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 元祁的剑戛然而止,用铁钳般的手扼住了费云的咽喉,将他提了起来,阴冷地喝道: “说,什么秘密?” “我……我想……想与……与皇上做……做笔交易。” 费云拼命挣扎,语出惊人地说着。 苏樱雪大惊失色,急忙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而元祁眼神阴蛰,瞬间收紧了手,冷言喝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朕身份的?” 费云双眼泛白,断断续续道: “皇……皇上松……松手,否……否则你……你会后悔的。” “哼……” 元祁冷哼一声,手越发紧了,并阴冷地咬牙说着: “你可知道朕最讨厌什么人吗?朕最讨厌的就是如你这般威胁朕的人。” 眼见费云就要命丧黄泉, 苏樱雪突然抓住了元祁的手,清丽的嗓音响了起来: “皇上且慢,且听他怎么说。” 话音刚落,元祁瞬间松开了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听苏樱雪的话? 费云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掉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待费云缓和了一些,元祁剑尖一指,冷言喝道: “快说,再不说,朕让你到阴曹地府去说,你信吗?” “说,说,小的这就说,只不过……” 费云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苏樱雪,接着说道: “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元祁看了一眼苏樱雪,微微点头,收剑入鞘说道: “雪儿,你进去先收拾一下行囊,一会我们便启程,准备回京。” “啊?” 苏樱雪有些诧异,惊问道: “这么急吗?我还没有给百姓们看完诊。” “有第一批刺客,便会第二批,朕担心会连累康子一家人。还有,你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待朕回京之后,会搬下圣旨,安排人给百姓定期义诊,确保每位百姓的身体健康。” 元祁眼神温柔地望着苏樱雪说着,苏樱雪点了点头,她发现元祁貌是也没有那么渣,而且想的很周到。 苏樱雪进屋之后,元祁收回温柔如水的眼神,瞬间阴冷了起来,冷言喝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 第二百五十章胡月明想见自己的妻儿 与此同时,大周王朝的皇宫里,又发生了一件让沐凌蝶恼火的事。 “你说什么?那俩个狱卒凭空消失了?” 尖锐的叫声,从沐凌蝶的“轩翠宫”里,飘了出来。 陈六急忙用手捂住了沐凌蝶的嘴巴,压低说道: “娘娘,你小声点,别让人听到。” 沐凌蝶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陈六的手,眉头紧锁,低声询问着: “怎么回事?俩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小的也不知道,待小的赶到时,那些看守牢门的狱卒们都昏迷着,而牢门大开,那俩人不见了,估计是跑了。” 陈六向沐凌蝶如实禀报着。 本来陈六奉沐凌蝶的命令,去杀那俩个陷害孝桢太后的狱卒,好让曹苏明认为是孝桢太后杀人灭口。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扑了一个空。 不知为啥?沐凌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背后仿佛有只眼睛在盯着她。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一旦皇上回来,她的小命便玩完了,到时候元祁容不下她。 北离国皇帝朱炎也会因为她已经是不洁之身对她弃若敝履的。 到时候一颗无用的棋子,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即便这是一盘死棋,她也要咬牙将这盘棋给下活了。 想到这里,沐凌蝶抿着红艳的嘴唇,暗暗咬牙,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眸光凌冽直射陈六说道: “加派一些人手,务必找到他们,别让孝桢太后的人先找到。对了,还有前段时间消失的那些嫔妃们,也失踪有段时间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见那孝桢太后那老东西,仿佛不再如往昔一般着急了,会不会这些人都在她的手里?” 女人的第三灵感最应验,沐凌蝶同样有着某种预感。 “娘娘不用心急,只要那些人不在宫里就好,小的已经私下打探过了,那些嫔妃并没有回到她们各自家中。各宫嫔妃的家眷也都在全力找寻着,全都无果。早就对太后心怀怨恨。有不少大臣,甚至还找我商量,想让孝桢太后回到“元寿宫”,不让她再管朝堂之事,说她老了。小的正应承着,说等再考虑一下。” 陈六那双绿豆眼睛贼亮,竟是算计,与沐凌蝶如出一辙,急忙躬身说道。 “我们要抓紧时间,那个老东西精明的很,只要她活着一天,本宫就觉得一日不舒服。” 沐凌蝶用纤长的手指,捏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阴冷地说着。 “小的明白,今天便催一下城门官周风,让他抓紧时间拿到实权,该杀的杀,该关的关。到时候关门打狗,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 陈六眼眸里透着森冷,狡诈恶心地说着。 沐凌蝶点头,看了一眼刚柒染过的火红指甲,眼中一抹异色,急忙站起来说道: “我就以小皇子耀幸在天牢被曹文鬼魂附体为由,请道士做法。到时候将曹苏明一并请来。人员混杂,你安排几个人混在人群,以索要“金龙玉佩”为由,刺杀孝桢太后。让曹苏明出面救她一次。到时候你让人提出让曹苏明继任御林军副统领之职,但你务必要反对。这样那个老狐狸就不会有疑心。” 眼见事情到了尾声,陈六心中美美的,他的帝王之位,马上就要成真了,不管沐凌蝶对自己真有情,还是假有义,只要他的兵权够大,沐凌蝶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想到这里,陈六恭维着: “珍妃娘娘此计甚妙,就这么办,到时候整个京城,都是我们的人,我们还怕什么?就算用强的,也要让孝桢太后写下懿旨,让小皇子继位。到时候皇上死了,孝桢太后的懿旨就好用,我们还要什么“金龙玉佩”干什么?” “哈哈……” 奸佞的笑声,传出“轩翠宫”外,让殿外候着小宫女云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陈六走后,云儿走了进来,狐疑地询问着: “娘娘,陈统领何事如此开心?”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清丽的嗓音温柔地说着,声音如黄鹂一般好听。可云儿哪里知道,她的主子却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是,是奴婢多言。” 云儿是个识时务的小丫头,急忙躬身说着,退立一旁。 “去,让人打一盆冷水来,顺便将小皇子耀幸抱来,记得你亲自抱来,不要让奶娘跟着。” 沐凌蝶突然吩咐着,云儿尽管不知道沐凌蝶想要干什么?可依旧领命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有一个小宫女端来了一大盆冷水,沐凌蝶摆了摆手,那个小宫女识趣地退了出去。 端来的水,清澈见底,是从井里刚打上来的,冰凉刺骨,上面甚至泛着冷气。 云儿条件反射般,将小皇子往怀里拢了拢,仿佛怕冷气冻着他,替他拉了拉锦被。 “既然已经将耀幸抱来了,就将他放在水里吧!” 沐凌蝶清丽好听的嗓音,说着恶魔一般的话语。 “呃?” 小宫女云儿一愣,片刻之后跪倒在地说道: “娘娘恕罪,刚刚可能是奴婢出现了幻听,请娘娘再吩咐一遍。” 沐凌蝶杀人的目光扫了一眼云儿,一改清丽的嗓音,冷言喝道: “你没有听错,赶紧的将小皇子耀幸,放在这盆冷水里。” “啊?娘娘,你疯了?” 云儿不敢相信地脱口而出,片刻之后急忙磕头求饶着: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刚刚说错了话。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云儿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抽了自己俩嘴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正在熟睡的小皇子耀幸,有些于心不忍地接着说道: “娘娘请三思啊!小皇子他还不足百日,你将他放入冷水里,这不是打算要了他的命吗?求娘娘三思啊!” 沐凌蝶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冷言喝道: “本宫还用不着你来教?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费话。” 说到这里,沐凌蝶显的有些不耐烦,一把从云儿手里夺过小皇子耀幸,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冷水中。 “啊……娘娘不要啊……” 云儿惊的大叫一声,沐凌蝶杀人般的目光瞪了一眼云儿,元儿急忙捂住了嘴巴。 冰冷的井水刺激着小皇子耀幸细嫩的皮肤,强烈的不适,让他号啕大哭: “哇哇……” 不足百日的孩子,他不会说话,只能用啼哭表达自己强烈的不舒服,可沐凌蝶仿佛没有任何心软的意思,一直将他放在水里。 沐凌蝶的心狠,让云儿感受到了害怕,更心疼耀幸,如此小的孩子,却要着如此大的罪,恐怕是个人都要有恻隐之心,云儿急忙拼命磕头求饶着: “娘娘求求你手下留情吧!小皇子他受不了,他会死的,求求你了,奴婢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云儿苦苦哀求,沐凌蝶却冷漠以对,直到耀幸全身颤抖,浑身发紫,沐凌蝶才绯唇轻扬,淡淡地说道: “起来吧!将小皇子抱上床,穿戴整齐,唤太医胡月明来给小皇子诊治,记得不要乱说话,就说小皇子有些发烧即可,明白吗?。” “是,是,是,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云儿用衣袖擦了擦因不忍而流出来的泪水,长长舒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称是。 快速将小皇子耀幸从水里捞出来,抱在怀里,虽然不是她的孩子,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而此时的胡月明,正在太医院里捣鼓着药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慌,心锥锥的疼痛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怎么回事?莫不是病了?” 如此想着,用左手把了把自己的脉搏,脉搏跳动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接着是一个小宫女着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胡太医,快,珍妃娘娘有令,让你去给小皇子瞧瞧,小皇子有些发烧,头有些热?,性命攸关,赶紧的。” 胡月明一听,手里的药材应声而落,他真心的不想去“轩翠宫”,不想见到沐凌蝶,他是一个医者,可这个珍妃沐凌蝶,却总是让他做违背良心的事,从皇上身中蛊毒那时便开始了。可他敢怒不敢言,他的家人在沐凌蝶手里,尤其是他的小妾小蕊,怀着身孕,还被沐凌蝶控制着,算算日子这会也该生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自己的小妾小蕊,胡月明便感觉揪心般的疼痛,小蕊刚跟了他不久,好日子都没有来的及享受,就被沐凌蝶给抓了起来。 想到这里,胡月明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不经意流出的老泪,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云儿姑娘请稍候,老夫收拾一下药箱就去。” 片刻功夫,胡月明便收拾利索了,跟着云儿往“轩翠宫”走去,一路上胡月明都在想,这次我一定要以小皇子相威胁,向沐凌蝶那个歹毒的女人,恳求见一下小蕊。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云儿与胡月明到达了“轩翠宫。” “娘娘,胡太医来了。” 云儿毕恭毕敬地向沐凌蝶禀报着。沐凌蝶狭长的眸子,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眉梢轻挑,沉声说道: “胡太医,你快些给小皇子看看,他怎么额头如此烫?” “不着急,娘娘,老臣有一个肯求,肯求娘娘让老臣见一下小蕊。娘娘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应该能够体会老臣的心情。小蕊她身怀有孕,此时算算日子,应该也快生了,老臣是孩子的父亲,想见一下他,求娘娘恩准。” 胡月明连威胁带恳求,最后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此时的他,心意已决,即使死,他也要见一下他的小妾小蕊。 沐凌蝶抿着嘴唇,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眸光阴沉可怕,冷冷说道: “你在威胁本宫?” 一时间“轩翠宫”里气压低沉,让人喘不过气来,可胡月明怎么也想不到,床上正着罪的小皇子,其实就是他的骨肉。 第二百五十一章再遇杀手 胡月明本想坚持见到自己的小妾小蕊之后,再给小皇子耀幸看诊,可耀幸却一个劲的啼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气息微弱,不知道为什么,耀幸的哭声,让胡月明感觉到了烦躁,甚至刚刚疼痛的心,再次锥锥的痛了起来。 “父子连心”这句话,一点不假,小皇子耀幸本就是太医胡月明的孩子,俩人血脉相连,耀幸每哭一声,胡月明的心便痛上一分,可沐凌蝶却稳如泰山般坐在太师椅上,优雅地喝着茶水,仿佛一点也不着急,还不紧不慢地说着风凉话: “都说医者仁心,本宫倒想看看你胡太医的心到底有多狠,你不用与本宫谈条件,该见的时候,本宫自然会让你见。另外本宫还要恭喜胡太医喜得贵子。但若想让你儿子活着,那你只能确保小皇子平安无事,他若死了,胡太医的儿子也就不复存在了。” 沐凌蝶意有所指,胡月明向前爬了几步,抓着沐凌蝶的裤腿,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珍妃娘娘的意思是,老臣做了父亲了是吗?小蕊她给老臣生了个儿子?这是真的吗?” 激动的心情无与伦比,胡月明老来得子,心情可想而知,可沐凌蝶却故意泼他冷水说道: “本宫刚刚已经说过了,你儿子能不能活,要完全取决于你。小皇子的命在,你儿子便在,小皇子若死了,你儿子也就没有了。” 沐凌蝶意有所指的话,并没有让胡月明多想,他还以为沐凌蝶是在威胁他,若不好好给小皇子诊治,她会杀了他儿子。 于是不敢再耽搁,从地上爬起来,提着药箱,快步往小皇子床边走去。 此时小皇子耀幸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呼吸若隐若现,断断续续仿佛快不行了。” 胡月明不顾再询问自己的孩子,快速上前施救,一来他是一名太医,二来他的腿不受控制,因为看着小皇子着罪,他的心如同针刺一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小皇子给救了过来,还未来的及喘口气,又听沐凌蝶幽冷无比的声音传出: “胡太医,小皇子怎么了?因何高烧不退?” 胡月明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回头小心翼翼地拱手说着: “启禀珍妃娘娘,小皇子是受了凉,寒气入体,引发的高烧,老臣给他开着退烧的汤药,让他喝下,过不了多久,即可退烧。” “哦?本宫怎么觉得是邪气入侵呢?前俩日,本宫抱他去了天牢,不曾想刚好遇到曹文曹大人被人折磨致死。本宫觉得应该是曹大人的鬼魂附身在了小皇子身上?才导致的小皇子高烧不退,你觉得呢? “这……不是的,不是,小皇子是寒气入体……” 胡月明坚持着,可当他看到沐凌蝶阴蛰的目光时,急忙点头附和着: “娘娘所言甚是,小皇子的确脉象不一般,是邪祟入体之照。”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去向太后禀报?” 沐凌蝶恶魔一般的声音传了出来,胡月明急忙点头哈腰向外走去,可走了俩步之后,又回过头来说道: “娘娘,那老臣的儿子之事……” 沐凌蝶眼眸里泛着森冷寒意。冷言喝道: “该见的时候,自然就让你见着了,再啰嗦,本宫让你见个死的。” 薄情阴毒的话,从沐凌蝶口里吐出,胡月明哪里还敢再坚持,急忙点头哈腰向外退去。 孝桢太后听到胡月明的禀报,加上沐凌蝶哭哭啼啼,哭的的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孝桢太后无奈点头同意,毕竟人都说,“疾病乱投医。” 孝桢太后相信沐凌蝶乃是爱子之心导致,只是她哪里知道,这竟然是沐凌蝶所导演的一场阴谋呢! 送走沐凌蝶之后,一个黑影闪出,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说着: “启禀太后娘娘,曹苏明出宫之后是陈六亲自送回去的,另外那俩个狱卒也已经按太后的意思送到了禁军副统领夜鹰手里,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 “那就好,哀家活了大把岁数,焉能被小人给算计了?宫斗手段哀家见多了,想跟哀家斗,她还嫩着点。哀家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的胆子。” 孝桢太后狭长的眸子里透着一抹精光,她咬牙说着,对害人性命者,恨得咬牙切齿。曹文的死,孝桢太后决定要严查此事。 京城风雨飘渺,风云莫测,皇上元祁全然不知,他只知道有人要杀他,至于是谁?他不敢想,亦不愿意去想。 那抹妖艳妩媚宛如妖精的身影,时常浮现在元祁脑海里,他对她可谓宠到极点,为了她甚至甘愿做一个昏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她在后宫里横行,他以为她是爱他的,到头来发现好像是他做的一场梦。 低头闻着苏樱雪身上清香的草药味,元祁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好呢? “皇上,今天阿云与你说了什么?你们一开始剑拔弩张,为何后来又好了?” 苏樱雪回眸望了一眼元祁俊朗的脸庞,心不由的跳动着,即使元祁以前做过太多错事,可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帅哥,而且是很帅的帅哥,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暗骂自己花痴,好了伤疤忘了疼。清丽好听的嗓音询问着。 “没什么,他只是告诉朕,他是“活神仙”费云,他愿意护送我们回京,朕许他五万两银子,如此而已。” 元祁睁开眼睛,望着苏樱雪宛如琉璃般的眼眸轻描淡写地说着。 尽管元祁轻描淡写,但苏樱雪却震惊不已,张嘴惊讶地大叫着: “什么?他就是那个大骗子?你怎么不把他送去官府?” 苏樱雪的声音之大,让后面的费云都听到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马,追了上来,嬉皮笑脸地说道: “师傅,好歹徒儿也叫你一声师傅,能不能不要如此狠?即便我骗了一些钱财,可也被皇上通知官府的人,给收缴了,杀人放火之事我也没有干过,也不算罪大恶极之人吧!” “骗人就不对,你这人满口谎话,欺骗善良百姓就是大罪。” 苏樱雪不依不饶,美眸一瞪说着。 “像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师傅舍得让我在牢里度过余生吗?那会有多少美女伤心呢!” “油腔滑调,老奸巨猾……” “我可以保师傅安全回京。” “不需要,我苏樱雪行的正,坐的直,没人会杀我。”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并不是只有你得罪人,人家才会杀你,师傅你太天真了。” …… 苏樱雪与“活神仙”费云逗着嘴,元祁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心里想着: “或许留这么个女人在身边。偶尔逗逗嘴,也不错,宫里皆是婀娜奉承,了无生趣之人,也许这样有来有往才是生活。” 想到这里,元祁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冷漠,思绪回到了在李老头家篱笆外与费云的那场谈话。 费云告诉他,严离和云痕仿佛是要杀他们的人,俩人手里有一张他的画像,费云他也是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他是大周王朝周明王元祁的。 元祁眉头蹙起,闭了一下眼睛,回忆着严离和云痕的相貌,云痕长相普通,衣着亦不华丽。可严离不同,衣衫华贵,举手投足间皆有贵族气质,元祁有过目不忘之能,可他发现他的脑海里竟然没有这号人物。 大周王朝皇亲贵胄他了如指掌,虽然他是刚刚登基,而且登基的一年里,他对政事不甚上心,终日与沐凌蝶鬼混,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相反他对所有人都了如指掌。 从小便是太子的他,少不了被人追杀暗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于是才让云游选拔人才成立了“暗夜堂”,让夜鹰接了“暗夜堂”堂主的位置,将所有人调查的清清楚楚,就连各官员家里几口人,都有些什么亲戚,元祁也让夜鹰调查了一个仔细。 所以他可以断定严离和云痕不是大周王朝之人。 “那会是谁呢?不是本国人士,他国难道想借此除掉朕?” 元祁心里嘀咕着脸,元祁凝眉思索将与大周王朝不算太和的国家领导人和重要朝臣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依旧没有严离和云痕的影像,他有些泄气。 他一直对自己过目不忘之能骄傲着,可却先找不到这俩人的痕迹。严离非富即贵,按理来说元祁应该记得,可却投劳无功,不由心里想着莫不是不是冲着我来的,是冲着她来的。 低头望了一眼苏樱雪,见苏樱雪正与费云顶嘴,不由心想: “不可能,她那么善良又能得罪谁呢!肯定是冲着朕来的。” 元祁看苏樱雪的眸光充满柔情,他没有让费云告诉苏樱雪严离他们有问题。怕苏樱雪担心和害怕。何况知道的越少,她越不会有危险。元祁想尽自己最大努力的保证苏樱雪的安全。 “停。”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费云突然停止嬉戏,厉声喝道。 元祁勒住马,一双犀利的眼眸里充满了杀意,冲着费云点了点头。 只见费云用腿夹着马,身手利索如同耍杂技般,整个人吊在马肚子上,伸手在地上捞起一块石子,又一骨碌地爬上马背,坐了起来,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弹弓,朝着草丛射了一下,正听草丛里立刻传来了一声惨叫。 苏樱雪膛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切,她简直不敢相信,平常嬉皮笑脸,谎话连篇的小乞丐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何必躲在草丛里如同缩头乌龟一般。” 元祁阴森富含杀意的声音,从苏樱雪头顶传出,拉回了苏樱雪的的思绪,眺望着远方,只见丛里呼啦啦地出来了一群黑衣人,浩浩荡荡足有二十人之多。 “阿祁……” 苏樱雪有些紧张地拽了一下元祁的衣襟,元祁冲着她微微一笑,安抚着: “别怕,有朕在,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一会让费云带你先离开,将他们留给朕。” “不……” 苏樱雪摇了摇头,可元祁已经飞落下了马,大喊一声: “费云带你师傅离开”。 “好嘞!” 费云答应一声,从他的马上一跃而起,落到了苏樱雪的的马上,元祁拍了一下那匹汗血宝马“闪电,”闪电顿时飞跃而起,竟然从一个刺客头上跳了下去。 “啊……” 苏樱雪惊叫一声,抱紧了马的脖子,马如离弦之剑飞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皇上身份曝光 “清水镇”的一处酒楼包间里,云游听着小太监刘文讲述着京城发生的事,深邃的黑眸泛着丝丝冷意。 小太监刘文的书信,被兵部侍郎孙卫丹撕了个粉碎,云游本想将其捡回,拼凑起来,看看夜鹰在信里对皇上说了什么?可惜信被风刮走了大半,小太监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告知云游。 说了半天,刘文许是觉得有些口渴,便坐在房间一张八仙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起来。 反正云游也不是旁人,俩人都跟随皇上时间不短了,也算是朋友,加上皇上元祁也不在,小太监刘文很随意。 悠闲地喝着茶水,口吃不清地叨叨着: “我说云游,你怎么保护皇上的?怎么能让皇上一个人走呢!这一路上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到时候出了事,恐怕你有九条命,也赔不起。” 找不到皇上,云游本就心急,听小太监刘文一叨叨,更加心烦意乱,尤其想到京城乱糟糟的情况,更加怒火中烧,一把将刘文手里的茶杯夺了过来,狠狠摔在了地上,一脸不高兴地怒喝道: “你还有脸叨叨我,你怎么不看着点皇上,怎么能让珍妃娘娘怀上皇上的孩子呢?任何嫔妃都可以,就是那个女人不行。” 云游一听珍妃沐凌蝶怀孕,火就蹭蹭往上升。 听云游如此说,小太监刘文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水,瞬间如同喷泉一般喷了出来,眼睛大睁,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云游十分委屈地说道: “喂!云游,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怎么能蛮不讲理呢?皇上他要与哪个女人生孩子,我一个太监左右的了吗?又不是我生孩子。再说,谁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不是孩子。只要是皇上的种,都是龙子,不是一样吗?” 听到小太监刘文如此一叨叨,也觉得自己仿佛强人所难了,火消了大半,低声叨叨着: “你倒想生,也得生的出来。” “你……” 被揭了短处的刘文,一指云游刚想说点什么,却听云游道歉道: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不是有意揭你的短,我是担心以皇上之前独宠珍妃娘娘的行为,万一珍妃娘娘再产下龙胎,皇上再对她死灰复燃,所以……” 云游眉头紧皱,忧心不已,尽管他说任何女人都可以,但他更希望第一个孩子是出自苏樱雪的肚子里。 想到苏樱雪的孩子,是他为了救皇上元祁,求着苏樱雪打掉的,云游就内疚极了。 整个后宫的女人,云游最中意的就是淑妃苏樱雪,她温柔恬静,有勇有谋,又心地善良,没有私心,宁愿自己着罪,也要将所有人的安排妥当。这样的人才是母仪天下之人选。云游不明白,为何皇上元祁就看不到淑妃娘娘的好呢! 在军营里,他听苏子岩军营里的士兵私下议论,说皇上元祁已经写下废除了苏樱雪淑妃头衔的诏书,还在诏书中严明,苏樱雪从此以后可以婚嫁自由。 可苏樱雪给他换药时,皇上元祁的表情分明就是吃醋的表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游真想快些找到皇上元祁,向他询问清楚,若皇上真的已经放弃了苏樱雪,他愿意倾尽一切去追求她。 想到苏樱雪,云游脸腮泛红,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苏樱雪的样子,皮肤洁白如雪,樱桃般的嘴唇,不点而赤,娇艳欲滴,眼神灵动慧黠,三分调皮,七分美丽,如此美人与沐凌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若皇上真的放手了,那么定是眼瞎心盲了。云游双拳紧握,失神地想着。 只是当想到贵妃刘芯时,云游瞬间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耷拉了。他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那个疯女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咳! “喂!云游,云游……” 见云游神游太虚,小太监刘文在云游眼前挥了挥手,唤回了他的神识,一脸好奇地询问道: “云游,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脸如此红?” “要你管,你这个人就是一点远见也没有。珍妃娘娘她是什么人?你竟然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跟你说,那个女人绝对有问题,居心叵测,动机不纯。 你想想她在皇上身中蛊毒,命悬一线时,故意迁走太医,这正常吗? 还有在太医院院判姜广真找到医治之法时,她竟然将姜广真派出去给孝桢太后治水痘,害姜广真惨死。 虽然说的冠冕堂皇,说的好听,是担心孝桢太后的身体健康,可我就是觉得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以前从不见她对孝桢太后有多么关心,偏偏皇上生命垂危时,她那么关心太后,关心到宁愿皇上出事,也要先保住太后,这正常吗?” 云游提出沐凌蝶的疑点。对珍妃沐凌蝶,云游真是一点好感也提不起来。 尤其是他听说皇上将淑妃苏樱雪罚去“菩善庵”出家时,他打算回宫阻止,禁军统领陈六让人将他拦在宫外,企图阻止,甚至还劫杀于他,诬陷他杀了人,分明就是沐凌蝶授权,简直可恶至极。 听了云游对沐凌蝶的控诉,小太监刘文表情也变的严肃了起来,频频点头说道: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珍妃娘娘有问题了。她若是真的如此关心太后,就不会在宫里与太后对着干了。仗着有刺史胡天,还有内阁辅臣薛冰其,吏部李听云,还有追杀我的兵部侍孙卫丹的支持,在朝里为所欲为,孝桢太后终日被这伙人气的要死”。 “你是说珍妃娘娘她还在朝中拉帮结派?” 云游双目圆瞪,不敢相信地询问着,心中暗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想造反?可为了什么呢?女人不应该想着法的讨男人开心吗?只有讨好了皇上,她才能地位稳固不是吗? 听到云游询问,小太监刘文谨慎地左右看了一眼,见房间只有他们俩人,于是压低声音,接着说道: “我还听说,珍妃娘娘有意让太后下懿旨,封她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双方人闹得很僵……” “储君?这太搞笑了吧!她的孩子都没有出生,她就如此迫不及待吗?还有,凭什么她就那么肯定他肚子是个皇子,而不是一个公主?另外,皇上都还没有回宫,她如此着急干什么?她就不怕皇上回去之后不同意?再废了她儿子的这个储君之位?” 云游眉头蹙起,接连询问着。对珍妃沐凌蝶这个女人越发反感,总觉的这个女人怪怪的,总是不安常理出牌,让人抓不住头绪。 “宫内传言皇上已经死了。这帮人也是借着这个由头,才如此嚣张的。” 小太监刘文见云游疑惑,接着补充着。 “瞎说,这帮人,竟然敢如此诅咒皇上,简直该满门抄斩”。 云游勃然大怒道。 “那现在怎么办?皇上没有找到,我们又不能跑到京城,将珍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更何况现在也晚了,估计这会算算日子,也该落地了。” 小太监刘文说出了关键,向云游询问着。 皇上不在,拿主意的事,只能交给云游,因为云游的胆子最大,也是最不怕担责任的人。在云游看来,只要对皇上元祁有利的事,他都会去做,即便日后会被皇上责罚,他也会决绝地去做。 皇上与他有知遇提拔之恩,这是云游报恩的一种方式。 云游眼眸深邃,拧眉苦想,片刻之后抬头说道: “走,去官府。” “呃?” 小太监刘文一愣,一脸懵,有些疑惑地询问着: “去官府干嘛?我们又不报案?” 说到这里,小太监刘文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点头说道: “哦哦!你是不是想让官府的人,将孙卫丹给抓了,如此珍妃娘娘便少了一个助力,是不是?” 可片刻之后又说道: “不对啊!没有皇上的诏书,官府肯定不会听你的,去得罪一个兵部侍郎,你真的有把握让官府听你的吗?” 云游翻了一个白眼,用剑柄打了一下小太监刘文的脑袋,咬牙说着: “我就不明白了,皇上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你这个蠢才,留在身边呢!我们去官府,让他们帮忙去找皇上,天下之大,靠我们这几个人,如何能找到皇上,最好的办法便是封锁官道,全力找寻。”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每到一个县城,就让官府挨家挨户搜查,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了。” 小太监刘文眼前一亮,觉得云游这个法子貌是可行,急忙附和着。 说干就干,云游带着苏子岩派给他的人,往官府走去。 傍晚十分,李老头与康子正在收拾被一群黑衣人整的乱七八糟的屋子,一群官兵便闯了进去。 李老头与康子脸色苍白,一脸惊恐地望着闯进来的官兵,瑟瑟发抖,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官爷,你们找谁? “清水镇”的县丞姓许,铁青着脸,一把推开李老头,伸头探脑先将李老头家给看了一遍,没有看见皇上元祁,便威严地询问着: “李老头,在你家住的那一男一女俩个年轻人呢?” “这……” 李老头犹豫片刻,实活实说着: “回禀官爷,他们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许县丞一听,声音拔尖,厉声喝问着。 康子一副男子汉般,伸手将自己的父亲拦在了身后,沉声说着: “许大人,你这话问得奇怪,他们俩人有手有脚,我们怎么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何必如此凶?” 康子一肚子气,一天来了三波人马找雪儿与阿祁,将家里整的乱七八糟的,在康子看来,苏樱雪他们都是好人,尽管元祁总是觍着脸,可他看的出来,元祁心不坏,因为他会给患者熬药。会帮忙上山采药,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雪儿更不用说,她对患者就如同亲人一般,就连他的命,也是雪儿救回来的,见来者不善的官兵,康子没好气地说着。 许县丞一听,一把抓住康子的衣领喝道: “我看你小子是找死,来人将这小子拿下,严刑逼供,一定要找到皇上,若皇上在“清水县”出了事,我们全县都要跟着倒大霉了。” “皇上?” 康子和李老头对视一眼,顿时傻眼,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许……许大人,你是说阿……阿祁他……他是皇上?” 许县丞脑袋冒汗,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身后的云游,这人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在他管辖之地,有人直呼皇上乳名,这还了得,于是一把将康子摔在地上,指着李老头厉声喝道: “大胆,你这老东西,谁准许你直呼皇上乳名的?拿下。” “慢着。” 云游走上前喝了一声,双手将康子从地上扶起来,客气地拱手行礼,谦卑地说着: “老人家,还有这位小兄弟,别怕。在下云游,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与皇上走散。可否告知皇上在哪里?” 康子一见云游不像坏人,又听说他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抓着云游的手说道: “侍卫大人,你快些追,皇上他们往京城方向走了,他说要回京。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而且个个凶神恶煞,今天便有三波人马在寻他了。他是个好人,是个好皇帝,你可一定不能让他出事,小的给你磕头了。” 康子说完,跪倒在地,李老头也跟着跪了下来说道: “老朽也给侍卫大人磕头。” “快起来,快起来,这都是我份内之事,这里有些散碎银两,算是弥补老人家今日的财产损失。” 云游说着,将几块散碎银两放在了老人手里,老人急忙推脱着: “不,皇上与他身边的雪儿姑娘,给我儿看病,老朽都没有来的及感谢,怎敢要……” 李老头还没有说完,云游已经大步流星向外走去,他要快马加鞭,以免皇上受到伤害。 康子与李老头望着退去的官兵,只能跪倒在地,磕头高呼: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二百五十三章苏樱雪被抓走 元祁望着远去的苏樱雪,收回了温柔的视线,瞬间深邃的眸光,变的阴冷了起来。 锋利无比的宝剑,瞬间出鞘发出夺目凶光,剑随身动,如同闪电一般在黑衣人里穿梭。 厮杀无声无息的开始,数十把带着锋利剑芒的剑,向元祁齐攻而来,元祁嘴角噙着一抹邪异的笑,冷言喝道: “找死。” 持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数把齐聚的剑,动作敏捷像是一条游龙,剑在手里不停的旋转,围着攻击他的人舞动,每一次光芒浮现,都有血珠喷出,随着雪珠四溅,带着绚丽的血花,四下飞溅。 夜幕降临,路上行人稀少,苍凉的大地上,全是浓稠之血,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诡异之色。 “杀。” 剩下的刺客大吼一声,不怕死的再次向元祁袭来。 “不自量力。” 元祁凉薄的嘴唇轻启,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薄薄的唇微翘,带出一抹邪异的笑容,宛如天上的神袛,缓缓将剑横在胸口,皎洁月光照射之下,似乎感觉到元祁与剑合二为一。 元祁登基一年多,几乎很久没有用到剑了,都有些生疏。 与云游一路被人追杀,元祁感觉他的剑用的越来越顺手了,当初驰骋天下的感觉,又回来了。 眼见刺客们到了近前,元祁冲天剑芒飞洒而出,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好几个剑花,如毒蛇袭击人一般,直刺迎面而来的刺客咽喉,那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去。 就在此时,又一名刺客从后面袭击而来,元祁感觉到后背一痛,急忙踢飞身前一人,飞跃出了数十丈,回身向刺他的那人横扫一道剑芒。 …… 而苏樱雪被费云带着,直奔数十里,才停了下来。见前面有一座酒楼,费云跳下了马背,向苏樱雪伸了伸手,客气地说着: “师傅,我扶你下来,我们就在这里,等师公追上来吧!” “好。” 苏樱雪绯唇轻扬,答应一声,算是同意。 费云伸手扶着她,苏樱雪小心翼翼地跳下了马背。 本来相安无事,可偏偏费云管不住他贪婪的目光。 要知道苏樱雪的这匹马,可是很值钱的,价值万金,当初费云就是想抢这匹马,才一路被元祁追杀的。所以当见元祁被刺客围杀,苏樱雪又手无缚鸡之力时,费云贪婪的目光,围着这匹“汗血宝马”在打转。 苏樱雪走了几步,不见费云跟上来,回头一看,只见费云的手,正恋恋不舍地摸着她哥哥苏子岩的汗血宝马,眼中尽显贪婪之色,苏樱雪俏眉紧皱,缓步上前,冷冷地询问着: “这匹马怎么样?” 费云想也没想地说着: “好马,真是难得的好马,毛发顺滑,体格壮硕,速度之快宛如闪电,好,真是好。我若能拥有,恐怕做梦都能笑醒,这马若卖了,这辈子也就可以吃穿不愁了” 苏樱雪一听,以为费云依旧狗改不了吃屎,想抢她的马,于是抿着嘴唇,暗暗咬牙,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眼眸阴沉,闪烁着暗芒,手入衣袖,滑出一根银针,直刺费云脖子上的动脉血管,费云感觉颈一痛,急忙打算伸手触摸,看看怎么回事,便听苏樱雪冷言喝道: “别动,我的银针上浸了毒,你要乱动,银针上的毒汁,一旦通过你的颈动脉,流经全身,你可就小命呜呼了。” 苏樱雪平淡无奇地说着,可费云却感觉到了浑身冷飕飕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师傅饶命,师傅饶命,你是不是误会了,徒儿只是看看,没有恶意,真的。”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费云连连求饶,可苏樱雪却不相信她,冷言喝道: “在这里站着别动,待本小姐上了马,自然会给你解药。” 威胁是管用的,费云还真听话,头都不敢动一下,静静地在原地站着,苏樱雪牵过自己的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马背,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说道: “逗你呢!我去寻阿祁了,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不,师傅,你不能去,师公那里很危险。” 费云大惊失色,飞身而起,想跳上苏樱雪的马背拦住她,就在此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羽从远处飞来,直射费云而来。 费云大惊失色,急忙弯腰闪过,而苏樱雪的马受到惊吓,扬天长啸,如同闪电一般向前飞去。 “啊……” 苏樱雪惊恐大叫,紧紧抱着马的脖子,可马的速度太快,苏樱雪吓的脸色苍白,偏偏在此时无辜出现的一条绊马索,出现在了前面的官道上,“闪电”被一绊,“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来。 苏樱雪亦被摔得头晕眼花,全身伤痕累累,头,胳膊全部磕破了,好在人还活着,她咬牙挣扎着向她的马爬去: “闪电,闪电,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苏樱雪爬行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但她却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咬紧牙关,爬到了她的马面前,抱了抱它的头,在它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见闪电的腿受了伤,拿出了一个药膏,轻轻地涂抹到了它的腿上,从衣衫上撕下一缕布条,为其包扎了起来。 包扎完了,手垂了下来,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就在此时,黑暗里,俩道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苏樱雪的面前,其中一人凉薄嘴唇轻启,清冷地说着: “以朕看,苏子岩这个妹妹有些傻。一个畜牲而已,难道还能比她自己的命重要吗?自己都顾不了了,还替一个畜牲包扎,可笑至极。” “国主所言甚是,这个畜牲怎么办?杀了吗?” 云痕附和着,忧心不已地望了一眼苏樱雪,又收回视线,向朱炎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杀。” 朱炎的声音阴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冷说着,弯腰抱起了苏樱雪,他发现苏樱雪好轻,如同抱着一团棉花,距离很近,低头就可以看看苏樱雪红艳的嘴唇,想到苏樱雪就是用这张嘴给他吸过毒血,不知为何朱炎心中起了一些别样的波澜,就在云痕的剑,到了那匹马“闪电”脖颈上时,朱炎突然喝道: “停。” 云痕不解,有些疑惑地望着自己的主子朱炎,只听朱炎冷言说道: “罢了,罢了,一个畜牲而已,随它去吧!” “是。” 云痕不再说什么,收回了自己的剑,入了剑鞘,俩人带着苏樱雪,消失在了黑夜里了。 其实在李老头家里,苏樱雪给云痕解了毒,帮朱炎开了一副被毒蛇咬伤的药方,让他自己去药房抓药,朱炎二话没说,便走了。 其实朱炎离去有俩个目的,第一,他并不完全相信苏樱雪开的药方,因为从某些层面上他与苏樱雪是敌对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他识趣离开,只是去找人看药方去了。经鉴定苏樱雪所开的药方无毒,而且是极好的清除余毒的药方,朱炎这才放心,让大夫按上面的药方,抓了药,以便给他与云痕服用,待俩人伤势好转,恢复体力,好对付皇上元祁。 第二,苏樱雪唤他为大叔,可把朱炎给气的不轻,他对他自己的身材与容貌,还是相当自信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一堆女人不要命的围在他身边。 尤其是沐凌蝶,为了朱炎,放弃垂手可得的皇后之位,也要帮朱炎拿到大周王朝,辜负对她宠爱有加的小皇帝元祁。 以元祁对沐凌蝶的宠爱,按理来说,只要她安分守己,元祁自会双手将她扶上皇后之位,可她不珍惜,她非要折腾着,扑到朱炎怀抱,可见朱炎魅力之大。 所以被苏樱雪唤大叔,朱炎心中有非常不快,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连日来从北离国到大周王朝,寻找小皇帝元祁路途遥远,朱炎没有顾上收拾自己,人一旦有了胡子,就会显老,朱炎亦不例外。 于是从李老头家里离开之后,他好好刮了刮胡子,收拾了一下自己,又让云痕帮忙整理了一下一头青丝,看上去年轻了至少十岁,宛如二十几岁的小伙,荣光焕发,便又返回到了李老头家中,谁知却得知元祁与苏樱雪已经离开,于是朱炎便带着他的人,快马加鞭往京城的方向追赶而来。 后面见到元祁与一帮刺客厮杀,朱炎心中大喜,因为苏樱雪身边无人保护,现在抓她正是时候。 于是朱炎便让一些人在半路拦截元祁,他与云痕一行人便从小道绕行而来,心中暗想,趁着元祁不在,先将苏樱雪给抓了再说。 赶到时见费云与苏樱雪在一起,本想先杀了费云,再抓苏樱雪。 可就在此时却见苏樱雪与费云似乎闹僵了,苏樱雪跳上了马背,朱炎与与云痕一路追了过来,不想那些留下杀元祁的人,拉上了绊马索,却绊倒了苏樱雪的马。 水到渠成让苏樱雪成了朱炎的囊中之物。 而此时的元祁,并不知道苏樱雪被抓走了,收拾完了这场厮杀,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锋利的剑,收剑入鞘,跳上了费云的那匹马,准备去找苏樱雪。 可就在此时,一阵马的嘶吼声传来,元祁抬头望去,却见苏子岩的战马“闪电”就在不远处,一瘸一拐地向这边跑来,元祁心中有种不祥之兆,飞身而起落在“闪电”面前,拉住了它的缰绳,见它“闪电马腿上包扎的布条乃是苏樱雪身上的衣服布料,而且上面还沾着血迹,心猛然一阵,急忙跳上了费云的马,抽打了它的屁股一下,又吹了一声口哨,马匹“闪电”一瘸一拐地跑到了前面。 “苏樱雪你千万不能有事,朕求求你,只要你活着,以后朕保证再也不管你了,你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朕都支持你,求求你,等等朕。” 元祁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可远不如心上锥心般的疼痛来的猛烈。一种仿佛要失去的感觉再次袭击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呼吸都变的疼痛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苏樱雪想要逃走 “师傅,师傅,你在哪里?” “闪电”是一匹通灵性的马,一路带着元祁赶到苏樱雪出事的地方,费云正在跌跌撞撞的找寻着,声嘶力竭的呼唤着。 借着皎洁的月光照射,地上如同蚯蚓蔓延的血痕,弯弯曲曲拉出很长,可见苏樱雪身上的伤不轻,元祁双拳紧握,怒火中烧。 苏樱雪本就有着内伤,如今这次受伤,恐怕伤势又将加重了起来。元祁的心痛极了,也内疚极了,也许他就不该如此自负,先带她走。也许她在苏子岩军营里,随着大军出发,便不会出事。 “师……师公,不……不好了,不好了,师……师傅被抓走了。” 听到马蹄声,费云回头一看是皇上元祁,便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断断续续带着哭腔说着。 他愧对皇上元祁的嘱托,将人给弄丢了,他也很内疚。 元祁一见费云,上去一把抓住费云的衣领,厉声喝问着: “你师傅被谁抓走了?她在哪里?你怎么保护你师傅的?” 接连的怒吼声,将费云吓的不轻,他见元祁眼眶泛红,宛如暴怒的雄狮,吓的急忙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说谎道: “我……我也不知道,师……师傅她担心你,自……自己跳上了马,非……非要回去找寻你,我……我拦都拦不住。 你……你也知道,我就俩条腿,又……又怎么可能比的上四条腿的马? 待……待我追上来时,师……师傅她已经不见了,这也不能怪我啊!” 费云没敢说实话,他若说是因为苏樱雪误会他对她的马有企图,估计元祁定不能原谅他吧!所以费云避重就轻地说着。 “你……” 元祁愤怒地用手指了指费云,却听费云乌鸦嘴般说着: “我看地上很多的血,师傅她会不会已经死了,被狼给叼走了?” “胡说,再敢胡说,朕杀了你。” 元祁眼中凶光乍现,蕴含杀机,如同凶神恶煞的恶魔,费云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口齿不清地说着: “师傅她吉人自有天相,我给师傅算过命了,师傅她一定会长命百岁,会长命百岁的。” 见元祁依旧眼神阴蛰,费云急忙转移话题说道: “师公你受伤了,小的给你包扎一下吧!” 谄媚,狗腿,只要能够活着,比什么都好,费云急忙指了指元祁后背上的伤,讨好地说道。 元祁后背上的伤,貌是不轻,血水将衣衫都柒染红了。 “不要管我,快去找,找不到雪儿,朕要你的命。” 元祁咬牙说着,眼中杀机尽显,一把推开费云,厉声喝道。 “不知好人心,让你流血死了得了。” 费云心中咒骂,可却没有停止找寻苏樱雪的行动,毕竟有一句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虽然费云坑蒙拐骗样样都干,可唯独一个优点,那就是对银子的执着,抓住一个金主,那就要死抓到底,这元祁承诺他的那五万两银子,即便死,费云也要整到手。 俩人在黑夜里摸索找寻,整整找了一夜,可没有一点线索,直到天大亮,太阳缓缓升起,元祁突然感觉到头晕眼花,整个人向后倒去。 元祁与那帮刺客打斗,本就消耗了大量体力。加上受伤,流血过多,又找寻了一夜,元祁终于体力透支,陷入了昏迷。 “皇上,皇上……” 费云呼唤着,可元祁紧闭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 费云自言自语地说着,用自己的俩根手指,放在元祁的鼻孔之下,试探了一下,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幸亏你没死,你可一定要撑着,你要是死了,谁给我五万两银子?” 说完,扶着元祁的手臂,很吃力的将他扶到了马上,牵着马往远处走去。 三天后。 在一个旅馆里,朱炎站在一张床边,静静地望着床榻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被他与云痕抓来之后,便一直沉睡着,大夫诊断说她身有内伤,加上这一摔,内伤也跟着加重了几分。 想到自己被蛇群攻击,是这个女人救了自己,他心中多少有些波澜。 此时的苏樱雪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一头乌黑莹亮的发丝,披散在胸前,眉头紧皱,熟睡时,仍旧抹不掉眉宇间的忧愁。 朱炎的目光在苏樱雪的面孔上打转,苏樱雪的睫毛微长,嘴唇红艳如同开了的海棠,皮肤细嫩光滑如同牛乳一般。 “主子,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望着自己家的主人目光一直在苏樱雪身上打转,云痕走了前,不动声色地询问着。 “大夫可有说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朱炎声音冷沉,没有任何跌宕起伏,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川一般,平静地询问着。 “大夫说这俩日,她便会醒来,属下担心他身子虚弱,承受不了颠簸,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云痕担忧,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苏樱雪,向朱炎询问着。 毕竟要不是这个女人在山上对他们施以援手,将毒蛇驱走,救了他们,恐怕他与他的主子朱炎早就命丧黄泉了,出于这份救命之恩,云痕心存感激。 “在朕称霸之路上,没有人可以特殊,不要说她是大周王朝小皇帝元祁的女人,即便他是朕的女人,亦不能阻止朕称霸天下之路。” 朱炎从苏樱雪身上将视线调开,言语冷酷地说着。丝毫没有因苏樱雪救了他而心软半分。 云痕无奈拱手说道: “是。” 片刻之后欲言又止,朱炎冷峻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幽冷地询问着: “怎么?你有疑意?还是你对小皇帝的这个女人有了兴趣?朕可以许你天下女人,但她不行,他不光是小皇帝元祁的女人,还是苏子岩的妹妹,苏子岩这个人若不归顺于朕,朕便只能除掉他。”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担心,小皇帝元祁他不会为苏樱雪这个女人所屈服,因为苏樱雪失踪了这三天,小皇帝元祁仿佛一点也不伤心,还左拥右抱,身边围着一堆的女人,正在酒楼里喝酒呢!” 云痕听着手下人禀报,心中愤愤不平,这个小皇帝太不是个东西了,他的女人失踪,他还有如此心情,找女人,寻乐子,简直渣到了极点。 “什么?竟有此事?” 朱炎眼中透着一抹怀疑,以元祁千里从皇宫到边塞,找寻苏樱雪来看,元祁是在乎苏樱雪的。 还有沐凌蝶一封封密信,都在说元祁对苏樱雪的特殊,元祁又怎么可能一点不在乎苏樱雪呢?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找女人呢? 见云痕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朱炎再次询问着: “苏子岩他现在在哪里?” 云痕上前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回禀国主,苏子岩的军队离此处相聚不到三百里,马上该回来了。要不要去通知他一并前来,我们一起解决?” “不,我们要一个一个解决。先解决了小皇帝,再对付苏子岩。” 原来云游走了之后,苏子岩也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他想尽快回京,看看他的妹妹有没有安然无恙。还有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在与皇上元祁死灰复燃,对他来说,皇宫不是他妹妹该待的地方。他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找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 “好,属下去备马车。” 云痕担忧的目光,再次调向床榻上的苏樱雪向朱炎毕恭毕敬地拱手说道。 “不,在我们俩人蛇毒清除之前,不宜出面,外面有沐凌蝶派来的人,你去引他们过来,让他们带着苏樱雪,去杀小皇帝,若此事成了,我们俩人再出现。若不成,大周王朝小皇帝元祁遇刺与我北离国没有任何关系。” 朱炎语气平凡地说着,云痕急忙拱手说道: “国主这招借刀杀人果然厉害,属下这就去引他们过来。” 云痕走后,朱炎再一次将目光调向了苏樱雪的脸上,只见苏樱雪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仿佛要醒过来,他急忙踏步走出了房间,毕竟他还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 苏樱雪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身子如同散架般的疼痛,她眉头紧皱,睁开了眼眸。 打量四周,发现竟然是一处陌生的环境,房间整洁干净,一尘不染,中间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苏樱雪有些茫然。 “我在哪里?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太多的问号在苏樱雪的脑海里,她记得费云仿佛要偷她的马,她生气上了马,打算回去找皇上元祁。途中她哥哥的马“闪电”,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摔下马背。后来她看见“闪电的马腿受了伤,于是便帮它包扎了一下,之后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之时,一阵吵杂的声音传了进来: “滚开,滚开,别挡爷的路……” 还有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啊……” 苏樱雪挣扎着下了床榻,打开房门,探头向外看了一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不远处的房间,有一群黑衣人正找着什么,像是找某个人。 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苏樱雪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些人仿佛在找自己。 环顾四周,急忙躲到了床底,刚躲进去便听见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还有一阵阴冷的说话声: “怎么会没有?那个人明明就说那个与元祁一块的女人,就在这间酒楼,怎么会没有?” “再找找,务必要找到她。有了这个女人对付元祁就不难了,那个人好生厉害,竟然让我们的人损兵折将。” 俩个人的谈话声渐行渐远,往别的房间走去。 苏樱雪从床底爬出,将床榻上的床单撕成了布条,将其系紧,绑在床榻边上,将布条丢在窗外,想顺着那长长的布条爬下去。 对面的酒楼包间里一个身着华丽衣衫的冷酷男子,望着对面的窗户,眼神深邃,嘴角露出了一抹冷酷,幽冷地说着: “那帮蠢才,简直太没有了,找个人都找不到,云痕你帮他们一把,别让苏樱雪给跑了。” “是。” 云痕点头,从旁边一人手里接过一支箭,朝着苏樱雪对准了箭。 第二百五十五章苏樱雪被气的吐血 朱炎深邃犀利的眼眸,望着对面窗户处撅着屁股,缓缓向下滑动的苏樱雪,眼中透着惊奇。 一般大家闺秀碰到被歹人追杀,要么吓的要命,涉涉发抖,哭啼连连。 要么吓的直接晕过去,像她这般爬窗户企图逃走的女人,倒是很少,尤其还能想到用床单拧成绳子,可见她的头脑是灵活的。苏子岩这个妹妹着实让人惊奇。 妙手回春的医术,不顾廉耻的给陌生的他吸毒血,如同壁虎一般爬窗户,有点意思。 苏樱雪聚精会神地向下滑着,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偷窥了。 直到听头顶传来,“砰”的一声,苏樱雪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上的一块玻璃应声而落,向她头顶直直砸了下来,苏樱雪大惊失色,急忙松开了手臂,“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她急忙打了一个滚,可依旧被破碎的玻璃碎片伤了头部,血顺着苏樱雪的额头渗了出来。 好在只是玻璃碎片轻微划伤,并不是很重。 玻璃掉落地上的声音,惊动了屋里搜寻苏樱雪的那帮刺客的注意,其中一人奔到窗户前,向下望了一眼,急忙冲着其他人大叫着: “快,在那里,赶紧追……” 苏樱雪摸了摸疼痛的屁股,揉了揉流血的额头,抬头望了一眼窗户,见那群刺客目光全都在她身上,急忙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跑去。 “国主,那群人追去了,” 无痕见那帮刺客向苏樱雪追去,如实禀报着,同时也为苏樱雪的处境感觉到了担忧。 她受了伤,恐怕跑不远,刚刚他已经尽量等着苏樱雪快到地面时,才射出了那一箭,可终究还是伤了她,云痕心里愧疚地想着。 苏樱雪没有跑出多远,便被一群黑衣人给撵上了,层层包围之下,苏樱雪最终没有逃脱的了,在他们连拖带拽之下,被塞进了马车。 酒楼包间里,元祁左拥右抱,正在饮酒作乐,费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忧心地询问着: “师公,你觉得这个方法真的好用吗?三天了,整整三天,没有师傅的消息了,万一……” 费云没有说完,元祁便沉声打断了他,冷言喝道: “没有万一,雪儿她心地善良,从不得罪人。不会有人想要杀她的,抓她的目的,一定是想威胁我的人。我表现的越不在乎她,她越没有危险。我越张狂,他们越能很快找来,我越能尽快见到她,一会他们来了,别再给我出乱子,若再失手……” 元祁低沉的嗓音宛如催命阎罗般的声音,威胁意味十足。 虽然还没有说完,费云却已经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急忙闪了出去,手脚利索地飞身上了房梁,在房梁处掀下几块瓦片,静静地候在房梁处。 没办法啊!谁让他同时惹了俩个阎王呢!那俩个僵尸脸,看起来比眼前这个小皇帝要狠一些。如今他只能依附在小皇帝元祁身边才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五万两银两,貌是不错,毕竟这里离京城的路不算太远。 只是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风平浪静,费云在暖烘烘的阳光照射下,都睡了好几觉了。心中又有些退缩地暗道: “这五万两银子也太不好挣了,还不如当他的“活神仙”来的逍遥自在,动动嘴皮子,钱就到手了。” 就在费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伴随着马车轱辘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费云抬眸望去,借着月光,费云看到来了一群黑衣人,足足有二十几人,个个手拿刀剑,来者不善,费云倒吸一口冷气。 “妈呀!不会这么多人吧!老子只是个小混混,这五万两银子,貌是不好赚,要不走吧!” 费云又想溜之大吉,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你们放开我,本小姐早就很你们说过了,我与那个元祁没有关系了,他早就休了我了,你们拿我威胁他,没用的。” “费话少说,快走,再不快走,小心我一剑宰了你。” 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冷冷威胁说道。 “杀我?你们可知道我哥是谁吗?还有你们可知道你们要杀的元祁是谁吗?他乃是大周王朝的皇上,你们杀了他,是被诛杀九族的。还有我哥乃是大周王朝一品大将军苏子岩,你们放了我,我向我哥给你们讨一笔丰厚的赎金,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咱们皆大欢喜不好吗?” 苏樱雪一副谄媚地与黑衣人人讨价还价。却听黑衣人冷冷说道: “黑虎堂多年行事,收钱办事,先收了谁的钱就替谁办事,再多的银子也改变不了“黑虎堂”的规矩,天王老子也不行。” “嘿!你们这些人,真是死脑筋。” 苏樱雪欲哭无泪,她一直以为钱是万能的,可没有想到还有人只认规矩,不认钱的。 这“黑虎堂”的人,不认银子,可有人认,那就是费云,费云一听他们对话,,立刻来精神,心中暗道: “本来以为这个苏樱雪一点架子没有,还给百姓看诊,而且还给人针灸,掀衣服,小皇帝元祁一点也不生气,以为只是一个小宫女,只是出门在外,为了方便,俩人自称夫妻,亦或是元祁睡得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大的来头。 一品大将军,听这名头,貌是很有钱的样子,要不等我安全把小皇帝和我这便宜师傅送回京城,我跟小皇帝要五万两,跟那个叫苏子岩的再要五万两,这样加起来就是十万两银子了,哈哈……” 费云美滋滋地心里想着,黑衣人已经走进了酒楼,费云这才想起他的任务,那就是通知皇上元祁。 于是手持一个小石子从房梁开口处丢进了房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元祁的酒杯里,元祁的眼眸瞬间变的幽暗了起来。 不动声色地将手摸进胸口位置,拿出了三支雪花镖,这是他让费云找人临时给打造。 费云此人也不是全然没有优点,他这人圆滑,办事利索,还懂得用人,就是有点贪财。 “咦?爷,你的杯子里怎么有个小石子,这是从那里来的?” 一个美女,正待给皇上元祁斟酒,仿佛看见新大陆一般,惊呼着。 “有……有吗?让……让大爷看看。” 元祁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醉言醉言地说着,凑近那个美人手里的杯子望去。 “看什么,来爷,拿我的杯子喝酒。” 另外一个美女怕被冷落,跨坐在元祁腿上,将自己手里的杯子,凑近了元祁嘴边,娇喋着。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伴随着苏樱雪的声音: “大哥,真的,我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他真的已经休了我了,他不爱我,你们这步棋真的走错了。” “啊……刺客……” 元祁跟前的俩个美人,听见响声,抬起美眸望去,见进来凶神恶煞的一群黑衣,吓的放声尖叫,抱头鼠窜。 “闭嘴,再叫,老子杀了你们。” 抓着苏樱雪的那个人,仿佛是黑衣人中的领头之人,双目原瞪,厉声喝道。 元祁醉醺醺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向俩个美人招了招手,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的美人,你……你们过来,陪……陪老子喝……喝酒,喝酒,别……别怕。” 苏樱雪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她被抓的这一路上,就怕自己成了这帮歹徒威胁元祁的筹码。她几次想逃跑,都被他们给逮了回来。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恐怕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可仿佛是自己多虑了,元祁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在她失踪的日子里,他不但没有找过他,还有心情在这里陪美人喝酒,难道这一路上的温柔与嘘寒问暖只是伪装?只是做给他哥哥苏子岩看的?她在他的心中真的只是一棵杂草? 苏樱雪想了一万种与元祁相聚的情形,可万万没有想到是眼前的情况。 只见元祁左拥右抱,俩个美人全都轻纱裹体,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皮肤白皙如雪,绯唇微嘟,凤眼含春。 苏樱雪微卷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眸中柒染上了眼泪,泪水情不自禁地盈满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让它们留下来,嘴里微翘,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说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了,我在他心目中可有可无,一直都是,他从未在乎过我,在皇宫时如是,现在亦如是。” 说完,突然口吐一口鲜血,眼眸里含着怨恨的光芒望了元祁一眼,心痛的感觉袭上苏樱雪的心头。 “苏樱雪……” 元祁心中呼唤,双拳紧握,上前紧走俩步,后又退了回来,望着苏樱雪的遍体鳞伤,元祁的心很痛,他从来没有如此为一个女人心痛过。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痛,是不由自主的,双拳紧握,右手握的雪花镖,已经扎进了他已经的手心,血顺着他的手心流淌。可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对,你们看看她长的那里有我身边这俩个美人漂亮?她就是我不要的女人,你们要是喜欢,就把她带走把玩吧!别碍着老子喝酒。” 说完,故意冲着俩个美人温柔地说道: “来,美人,我们继续,不用理他们。” 为了转移歹徒的注意,元祁歹毒无比地说着,苏樱雪感觉自己严重受到侮辱,气的的挣扎着破口大骂: “元祁,你个滚蛋,渣男,你不得好死,算我错信了你,我以为你没有那么渣,没有想到……呜呜……” 强忍的泪水,随着骂声,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哭,明明她求着她哥苏子岩逼着他写的废弃诏书,她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元祁仿佛很生气般推开俩个美人,喝醉酒般跌跌撞撞向苏樱雪走去,用手指着苏樱雪愤怒地说着: “我渣?我滚蛋?喂!我早就不要你了,休书都写了,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婚嫁自如,你凭什么不让我陪美人喝酒,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管的未免也太宽了?我就要找女人,我天天找女人,你管的着吗?再骂我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 “别动,再动我杀了她。” 眼见元祁到了近前,那个挟持苏樱雪的那个人,紧张戒备着,向后退了退,剑放在苏樱雪脖子上,威胁着。 元祁哈哈大笑说着: “你们没有听到她骂我吗?要杀赶紧的,不杀,我杀,这个女人竟然敢骂我,该死!” 元祁眼中凶光乍现,仿佛真的会杀了苏樱雪似的。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 旁边一个人,小声询问着。 “既然如此,这个女人便没用了,大家一起上。” 黑衣人幽冷的声音说着,将苏樱雪推向了一旁。 第二百五十六章元祁苏樱雪昏迷 就在那人推开苏樱雪的瞬间,元祁的雪花镖瞬间丢了出去,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只见抓着苏樱雪的那个人,已经直直向后倒去, 原来元祁的一支雪花镖,直指那个人的咽喉,敢伤他的女人,那就是找死,元祁心里愤恨地想着。 顷刻间黑衣人一阵慌乱,其中一人大叫着: “我们上当了,快抓住那个女人。” 就在一人抓苏樱雪的时候,一块飞石从天而降,打在了那人的手腕上,那人手一麻,元祁的剑已经到了近前,“轱辘辘”脑袋顿时搬了家。 “啊……杀人了,杀人了……” 俩个美女惊恐大叫,同时向外冲去。 苏樱雪有些发呆,忘记了害怕,呆呆地望着与黑衣人打斗的元祁,心中暗道: “难道我误会了他,他是想转移歹徒的注意力?”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之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询问着: “你还好吧?我们走。” 因为房间太窄,元祁感觉施展不开,欲拉苏樱雪离开。 “好。” 苏樱雪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任由元祁拉着向外而去。 那帮歹徒焉能善罢甘休,挥舞着手里的剑预向苏樱雪的后背砍去,却不想上空不断有飞石从天而降,击落他们手里的剑。 怎么回事?苏樱雪好奇地回头望去,见几名黑衣人转头望着房梁,怒骂着: “该死的缺德东西,有种下来单挑……” 苏樱雪好奇地询问着: “你还带着帮手?” 元祁丟出一只雪花镖,杀了一人之后才回答着苏樱雪的问话道: “是费云。” 一阵呼啸而来的风声,元祁心知他想带苏樱雪全身而退不已,急忙一推苏樱雪说道: “你先出去,费云会保护你的。” 说完,回手一剑,向身后的人杀去。 而苏樱雪也知道她留下来,只会是元祁的累赘,二话没说,撒腿向外跑去。 到了门外,费云翻身从房梁上下来,嬉皮笑脸地说着: “师傅,徒儿刚刚的表现如何?” “油嘴滑舌,有本事,你进去帮阿祁去。” 苏樱雪没好气地说着,她讨厌费云在这个时候还嬉皮笑脸。黑衣人那么多,元祁他一个人可以吗? 苏樱雪担忧地频频望向酒楼门口,费云摇着头,如同拨浪鼓,嬉皮笑脸地说着: “我与师公分工明确,他负责杀歹徒,我负责师傅的安全,走,我送师傅去官府,顺便让官府的人来搭救师公。” 苏樱雪一听,这个主意貌是不错,元祁是皇上,不管官府的人信不信他们说的话,事关皇上安危,为了安全起见,官府的人总能来看一眼。 如此想着,苏樱雪跑向自己的马,就在此时,元祁与那帮刺客也冲出了酒楼,有俩人向苏樱雪冲去,费云一见不好,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软剑与俩人打斗在了一起。 苏樱雪频频望向自己的马,想先行离开,到官府报案,可又怕自己在半路再被人抓住,给元祁填麻烦,不敢私自离开。 手足无措的她,只能远远站着看元祁打斗,只见元祁手里的剑,闪烁着刺眼的剑光,如同霹雳闪电一般,向那一帮黑衣人扫了过去,接着便传出一声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声。 其中一人翻动着手里的宝剑,向元祁的胸前刺来,元祁急忙后退闪过,飞起一脚踢落了那人手里的剑,一剑划上那人的咽喉。 …… 望着圈子里打斗的元祁,苏樱雪突然忘记了害怕,她完全被元祁英勇神武的英姿给折服了。 此时的元祁身姿挺拔,动作潇洒利索,宛如一头猎豹,打斗中,头发散落,披散在胸前,乌黑的发丝如同墨汁浸染,借着皎洁的月光,发现元祁周身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大约打斗了整整一个时辰,战斗接近尾声,元祁愤恨地踢翻最后一个站着的刺客,冷冷对费云吩咐着: “将他们都绑了,一会交由官府处置”。 “是。” 费云手脚利索地绑着活着的刺客,没有人注意到远处黑夜里还有几道漆黑的眼眸,正盯着这边。 元祁收剑入鞘,收起一身戾气,冷冽杀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片柔情。 墨发飞扬,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浓浓深情,灼热的眸光盯着苏樱雪,一把将苏樱雪拉到了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仿佛想将苏樱雪揉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皇上,痛……” 苏樱雪的呼痛声,拉回了元祁的理智,他将苏樱雪推离了一些,带着一丝更咽说道: “对不起!是朕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朕真的很没用。朕好怕就此失去你。苏樱雪你可知道这三天朕的心有多痛?费云说你死了,朕好怕他的乌鸦嘴说中。朕从来没有如此在乎一个女人,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是朕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朕以前以为朕对一个女人好,便是爱。可如今才知道,爱是发自内心的感觉,不是用嘴说的,我……” “爱你”俩字还没有说完,只听“飕飕”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数十把箭向元祁与苏樱雪而来。 “师傅,师公小心。” 费云忙完,刚好看见,惊恐大叫。 元祁急忙推开苏樱雪,挥剑打落几支飞过来的箭羽,费云也飞了过来帮忙,一时间又一场腥风血雨开始了。 可苏樱雪却被元祁的一番告白给整懵了,元祁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说他喜欢我吗?不可能,不可能,他喜欢的是沐凌蝶,不可能是我,苏樱雪啊!苏樱雪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你的肩膀又不痛了吗?竟然因为他说几句甜言蜜语便开始心动。 苏樱雪排斥着,心中暗道,以后嫁鸡嫁狗也绝对不会再嫁给一个有很多女人的人。 远处漆黑的夜里,有着不易察觉的窃窃私语: “国主,这个小皇帝功夫不弱,这么多人都没有拿下他。要不要属下前去一试?” 云痕毕恭毕敬地询问着,朱炎望了一眼云痕,沉吟片刻询问着: “你提一下内力试试,你的功力恢复了几分?” 云痕闭着眼睛,提了一下内力,尝试了一下,片刻之后如实回答着: “八成。” “那就再等等,如今俩国刚刚和谈,我们不能轻易毁掉盟约。要么一着毙命,要么就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维持表面的和平”。 朱炎狡诈地说着,漆黑的眼眸望着元祁的方向,嘴角微翘扯出了一抹邪异的笑。 “云痕,弓箭。” “是。” 云痕恭敬地双手奉上了自己手里的弓箭,举到了自己的头顶,朱炎一只手拿过,拉了个满弓,对准苏樱雪的胸口猛射了过去。 “国主,你不是说不杀她吗?” 云痕惊恐万状地低声询问着,见箭直奔苏樱雪而去,眼中尽是担忧。 “放心,她死不了,有挡剑的呢!”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传来苏樱雪的惊呼声: “阿祁,你受伤了?” 原来元祁见飞来一只箭,直奔苏樱雪的胸口,用剑打落已然来不及,元祁想也没有想便用自己的身躯挡了上去。 “杀,记得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们是北离国的人,若谁被抓,便死。” 薄情的话语,出自朱炎之口,数十位黑衣人从树林里飞出,费云惊呼: “师公,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闭上你的乌鸦嘴,带你师傅走,朕来断后。” 元祁以剑支地,血水染湿了他的衣衫,苏樱雪担忧地大叫着: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雪儿,听话,快走,朕受了伤,保护不了你,让费云带你离开。” 元祁咬紧牙关,深情地望着苏樱雪,对苏樱雪温柔地说着。嘴角露出一抹摄人心弦的笑容。 虽然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可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心中所爱,也算死而无憾了。尽管他的这份爱,并不爱他,爱的是他的兄弟。 “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就是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走。” 苏樱雪决绝地说着,弯腰从一个死了的歹徒手里捡起一把剑,双手挥舞着,大叫着: “别过来,过来我就砍死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要杀阿祁,便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只是她颤抖的声音,和不断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她的心中其实害怕的要命。 元祁削薄的嘴唇轻抿,噙着一抹骄傲的微笑,他的这一生完美了,尽管不知道苏樱雪爱不爱他,可她却肯为他拼命,不是有一句话叫: “患难见真情吗?”他相信苏樱雪心中是有他的位置的。 “你们还等什么?那就一起上吧!” 有了苏樱雪的维护,元祁感觉自己再一次充满了力量,身躯站的笔直,用剑一指围着他们的黑衣人喝道。 此时的元祁浑身上下有着威震天下,傲视一切之感。 密林一双漆黑眼眸,忽闪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皇帝有眼光,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明明怕的要死,竟然还自不量力地挡在小皇帝前面。有趣。” 说到这里,朱炎突然说道: “让他们回来吧!看在她救过朕一命的份上,放她一马?” “是。” 云痕喜出望外,他不想杀苏樱雪,若没有苏樱雪,或许他们早就死了,可他不敢反驳朱炎的命令,如今朱炎自己收回成命,他急忙吹起了哨声。那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瞬间消失在了黑夜里。 望着远去的黑衣人,苏樱雪,元祁,费云皆一脸茫然。 片刻之后,苏樱雪突然孩子般的大叫着: “哇!他们走了,他们走了,一定是看我们不好对付,所以吓跑了,是不是?是不是?” 元祁宠溺地摸了摸苏樱雪头,“”点了点头说道: “是,是雪儿太勇敢了,所以他们吓跑了。” “是吗?” 苏樱雪仰着头反问着,突然口吐一口鲜血,毫无预警地向后倒去。 “雪儿……” 元祁惊恐大叫,想要接住她,可没有想到元祁也陷入了昏迷。 三天前的那次刺杀,元祁本就受了伤,这三天为了寻找苏樱雪,元祁以身犯险,日日张狂着在酒楼里喝酒,以引敌人出现,没空管自己的伤口,伤口有些恶化,加上这次打斗,元祁体力透支,所以…… “师傅,师公……” 费云惊恐大叫,拍拍这个,叫叫那个,可俩人都没有反应,费云戳着手,来回渡步,不知道怎么办好。 去寻大夫吧!将他们俩人丢在这里,又怕刚刚那群刺客再回来,将他们如同切萝卜青菜般给杀了。 不去寻吧!又怕耽搁下去俩人没命。 就在费云不知所措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听声音人很多,费云的额头瞬间渗出了冷汗,手握剑柄紧张地望着远处。 第二百五十七章苏樱雪与元祁划清界限 县衙的牢房里,费云拼命拍打着牢房大门,大喊着: “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真的是你们那个什么娘娘的徒弟,喂!有人吗?” 费云声音都喊哑了,可依旧没有人搭理他,小皇帝与那个什么娘娘一日不醒,就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费云秃废地坐在地上。 可片刻之后,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万一这些官兵,没有把他当回事,就算小皇帝醒了,也不告诉他怎么办?那个小皇帝会不会当他自己走了?那他岂不五万两银子,不,是十万两银子拿不到手?命也交待在这里了吗? 越想越害怕,费云再次拍打起了牢门,呼喊着: “喂!有人吗?记得小皇帝醒了,告诉他,我关在这里啊!千万别把我忘记了啊!” …… “皇上他怎么还没醒?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云游在皇上元祁的床榻前来回渡步,虽然一言不发,可也让“清水镇”的许大人感觉到压力山大,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指着府医厉声询问着。 心中更在嘀咕,皇上他怎么会来“清水县”呢?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咳! “回禀大人,老夫已经检查过了,皇上伤口已经无大碍,不出意外,这俩天应该能够醒来?” 府医是个老者,苍老的声音回答着。 “什么?这俩天?还要俩天?许大人,你们这里难道就没有好一点的大夫了吗?” 云游声音拔尖,冷言询问着。 这京城乱成了一锅粥,可没有办法,再等俩天了。 就在此时,一声虚弱无力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让我来。” 云游急忙回头,只见苏樱雪从外面走了进来,赶紧上前鞠躬行礼,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 “淑妃娘娘。” 县衙的许大人一见,急忙跪倒在地,磕头高呼: “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府医自然也是随礼,苏樱雪急忙走上前,双手相扶,虚弱无力地说着: “大人别客气,也无需再向我行礼,皇上他已经写下废弃诏书,从此以后,我不再是淑妃。” “啊?” 云游感觉到一记闷雷在头顶炸响,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苏樱雪已经踩着莲花碎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走到皇上元祁床榻边,为皇上元祁把了把脉,又翻了翻眼皮,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这位老人家说的没错,皇上已经无大碍了。” 云游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依旧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既然皇上已经无碍,那为何还没有醒过来?” 苏樱雪托起皇上元祁的手,拿出一支银针,欲往皇上元祁手指上扎去,刺激他快些醒来。 可却被县衙许大人制止住了: “慢。” 说完,上前走了俩步,眉头紧皱,望向苏樱雪说到: “那个淑妃娘娘,不那个……” “叫我雪儿吧!” 苏樱雪见许大人对她的称呼,有些别扭,好心地接口说道。 “叫大小姐吧!” 云游想起在苏子岩军营里,众士兵好像都称呼苏樱雪为大小姐,于是插嘴说道。 “好,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用针扎皇上呢?这可是龙体,伤害龙体,可是要掉脑袋的。” 县衙许大人好心提醒着,苏樱雪如翡翠琉璃般的眼眸,扫了一眼云游,云游的脸瞬间红了不少,急忙识时务的挥了挥手说道: “都出去,都出去,这里交给淑妃娘娘,不,交给大小姐就好了,出去,出去。” “这……” 许大人犹豫着,刚刚他都看见这个大小姐拿着银针,仿佛要扎皇上,这要是都走了,还不知道皇上要挨多少针呢! 可云游却强行推着他,将他推出了门外,他自己也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对苏樱雪是信赖的,若苏樱雪有心害皇上,就不会在皇上身重蛊毒的时候,舍弃自己的孩子,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皇上了。 出了房间,小太监刘文急忙迎上前询问着: “云游,皇上怎么样了,可有醒来?” 云游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片刻之后一把抓住刘文衣领,小声嘀咕道: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让淑妃娘娘下床呢!她的内伤很严重,不能累着,不能动怒。你应该提醒她,多休息才是啊!你怎么……” “行了,行了,甭说我了,淑妃娘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她醒来执意要来见皇上,我又怎么能够拦得住呢?再说了人家小俩口感情深厚,我等做奴才的理应高兴才是,怎么能够阻扰呢!” 小太监刘文一副委屈无比的样子说着。云游眉头紧皱,松开小太监刘文,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关闭的房门,心中存疑: “这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千里迢迢来寻淑妃娘娘来看,他心中是有淑妃娘娘的。淑妃娘娘醒来,不顾虚弱的身子来看皇上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淑妃娘娘不可能心中一点没有皇上的位置,那这废弃诏书是怎么回事?” 云游的疑惑,县令许大人也是同样茫然不解,走上前询问着: “云大人,这皇上为何会废了淑妃娘娘的封号?可是淑妃娘娘她做了什么让皇上愤怒之事?” “别瞎说,淑妃娘娘她温柔贤淑,又怎会犯错?君心难测,也许皇上与淑妃娘娘之间有什么误会,不管她是大小姐,还是淑妃娘娘,都不是你可以怠慢的,好生伺候着,以淑妃娘娘之礼代之,否则的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脑袋什么时候搬家还不一定。” 云游阴冷地说道,威胁意味十足,拍了拍许大人的肩膀。 许大人点头哈腰连连称是,云游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对皇上了解自然很多,既然云游如此说,便说明这个被废的淑妃娘娘,还有扶正的可能,看来还要好好招待的,许大人心中暗道。 房间里,苏樱雪静静地望着床榻上躺在的皇上元祁,细长的眉毛,高挺好看的鼻梁,此时虽然紧闭双眼,可依旧可以想象的到,那眼敛之内隐藏着一双明亮宛如钻石般闪亮的眼眸,有着睥睨天下的神采。薄唇红艳,有些微微上扬,尽管熟睡,依旧带了点霸道嚣张狂妄之感,所有的完美的长相,让人想不爱都难。 苏樱雪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元祁洁白如雪般的面容。 “雪儿,快走,快走。” “母后……母后……求求你父皇,别杀我母后,求求你,呜呜……” “雪儿,母后……” 元祁突然嘴里传出断断续续地梦呓声,苏樱雪将耳朵附到元祁嘴边,听了一会,知道他现在的梦,有些混淆,梦到与人弑杀,想让她先走。后有梦到他母后的死,可见这件事在他的心中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苏樱雪的心,不由的颤抖了一下,指腹不由的附上元祁的百会穴,她想帮他按摩一下,让他放松一些。 想到元祁前两日,从歹徒手里将她救下来时说的那一席话,苏樱雪的脸庞瞬间泛出红晕。 “对不起!是朕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朕真的很没用。朕好怕就此失去你。苏樱雪你可知道这三天朕的心有多痛?费云说你死了,朕好怕他的乌鸦嘴说中。朕从来没有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是朕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以前朕以为对一个女人好,便是爱。可如今才知道,爱是发自内心的感觉,不是用嘴说的,我……” 尽管元祁没有说完,但苏樱雪依旧可以猜到到皇上元祁接下来想说什么。 “苏樱雪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兔子还不吃回头草呢!你这满身伤痕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他独宠那个妖妃所致吗?别傻了。” 想到这里,苏樱雪瞬间冷静过来,听着皇上元祁的呼吸变的匀称起来,再次拿出银针向皇上指腹,人中等可以刺激元祁苏醒的穴位扎去。 元祁瞬间苏醒,大叫着: “雪儿,雪儿,快跑……快跑……” 猛地坐了起来,当看见苏樱雪时,心情激动地猛地将苏樱雪拉到了他的怀里,一副欣喜若狂的声音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雪儿你没事,朕就放心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快让朕看看。” 元祁说着,将苏樱雪推离一些,翻身下了床榻,动作一气呵成,将苏樱雪全身看了一个仔细。 见苏樱雪迟迟没有反应,元祁狐疑地抬头望了一眼苏樱雪的眼睛,只见苏樱雪面色冷沉,眼眸如同一把的利剑一般直射向他。 元祁倒吸一口冷气,这与那晚誓死要保护他的那个苏樱雪截然不同,此时的苏樱雪眼中全是冷漠。 “雪儿,雪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如此望着朕?” 元祁不敢相信地倒退数步,狐疑地询问着。 “皇上能不能不要一副痴情无比的样子?那会让我觉得恶心,皇上太虚伪了。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我苏樱雪没那么贱。 我救皇上,一来是因为皇上是一国之君。我怕你死了,让大周王朝大乱,百姓着殃。还有为了见逍遥王而已。” 苏樱雪逼着自己,看上去冷漠,残忍地说着。她不想再与皇上元祁纠缠不清了。 见皇上元祁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定在那里,苏樱雪扬了扬手里元祁亲手写的废弃诏书说道: “皇上圣旨已下,待到了京城,昭告天下,你我再无任何关系了。皇上的宫中美女如云,自然也不差我苏樱雪一个人。到时候皇上左拥右抱,很快也会忘记我。所以请皇上以后与我保持距离。莫让他人误解,待将来回京之后,我也是要再寻如意郎君的。” 元祁双拳紧握,愤怒地火焰在胸膛燃烧,他难道做的还不够吗?她竟然说他在装?说他虚伪? 可当元祁听到苏樱雪说到“左拥右抱”时,元祁以为苏樱雪是吃醋,他在酒楼里抱那俩个美人,于是急忙抓住苏樱雪的手臂解释着: “雪儿,你听朕说,哪天朕是为了引出那帮刺客找到你,真的,朕对那俩个美人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真的。还有,朕真的爱上了……” “你”字还未说出口,苏樱雪却一把打掉了皇上元祁的手,狠心地说道: “皇上难道还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你我再无可能,我不可能再进宫。我希望皇上在以后的日子里,自重。” 苏樱雪将“自重”俩字,咬的特重,不忍看到皇上元祁伤心的表情,转身向外走去,走了俩步,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着: “云游与刘公公候在外面,许是皇宫出事了,皇上若觉得好些了,便见见他们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元祁打算回京 关闭房门的那一刻,苏樱雪的眼泪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流出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只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仿佛要失去什么东西。 人心都是肉长的,元祁这段时间对她的呵护与忍让,她感受的到,可她却不想再回到那勾心斗角的皇宫,回到他的身边,帝王心海底针,也许他这一刻对你倾心相许,下一刻依旧左拥右抱,众观历史,又有哪个帝王不花心?她不会将自己埋葬在那个无情皇宫的坟墓里。 如今多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上有哥哥宠着,下有自由伴随每天。她想干啥就干啥,没有人再伤害的了她,不是吗? 如此想着,苏樱雪感觉好像心舒坦了不少,只是却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一阵说话声,苏樱雪好奇地将耳朵凑近门板倾听者,只是不听还好,这一听,再一次让苏樱雪陷入了不开心当中。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元祁听到小太监刘文向他说珍妃沐凌蝶怀孕之事,仿佛不好相信般再次询问着。 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冻死人的寒意,用手怒指着小太监刘文。 刘文见皇上元祁生气,吓的急忙跪倒在地磕头说道: “皇上饶命,奴才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为何皇上看起来如此生气,求皇上明示。” 元祁走上前,从地上抓着刘文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大喝道: “朕让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谁怀孕了?” 刘文吓的大气都不敢喘,半天。没敢吱声,求救般的目光望向云游。 云游叹息一声,急忙上前,抓住皇上元祁的手劝说着: “皇上你先别激动,让刘文好好把话说完,你这样子,他怎么敢说。” 元祁这才一把推开刘文,铁沉着脸喝道: “说。” “是……是珍妃娘娘,她……她怀孕了。” 小太监刘文望着皇上元祁阴沉恐怖的脸庞,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渗着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说着。 他搞不懂,明明皇上有了子嗣,他该高兴才是,怎么皇上看起来反倒一点也不开心呢?小太监刘文狐疑。 三人的谈话声,从门缝里飘出,苏樱雪脸上瞬间呈现出了失望之色。 “她怀孕了,沐凌蝶她有了他的孩子。曾经沐凌蝶就是诬陷苏樱雪推她下水,害她流掉孩子,所以皇上元祁才会处处针对苏樱雪,处处针对她。如今沐凌蝶她还是怀了他的孩子,他们还是一家人,而她自己终究是失败的一个,他的第一个子嗣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苏樱雪苦涩的一笑,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流淌在脸庞。 委屈,失落,失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苏樱雪胸口蔓延,她失魂落魄地向远处走去。 “大小姐你去哪里?” 县丞许大人亲自端汤药想端给皇上元祁,见到苏樱雪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唤了一声。 可苏樱雪却仿佛没有看见许大人,也没有听到许大人在唤她,如幽灵一样目光呆滞地向远处而去。 房间里的元祁一听县令许大人唤大小姐,急忙一阵风般拉开了房门。 “皇上万岁万万岁。” 许大人一皇上元祁,急忙跪倒在地磕头行礼。 可元祁的眼中只有远处那抹消失的倩影。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撞掉了许大人手里的汤药碗,向外追去。 此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却浑然不知,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孤单,二十一世纪的家回不去,她的便宜哥哥,也就是原主苏樱雪的哥哥苏子岩还在远方,而他却在为他有了第一个孩子而感到高兴吧!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苦笑,也许他永远不会相信,她从未害过他的子嗣吧! 就在此时,一把精致的雨伞,为苏樱雪的上空遮去了雨水,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出现了: “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 苏樱雪茫然地抬头望着为她遮风挡雨的人,此男子长相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肤白里透着黄是健康肤色,虽然没有元祁帅气,但也是颇具阳刚的,只是眉宇间有些冷漠,不,确切地说是冷酷,如寒冰一般让人胆寒的冷,但说话的声音,却让人有些说不出的魅惑。 “你是谁?为什么要替我遮风挡雨?我们好像并不相识。” 苏樱雪眉头紧锁,她不记得见过这个男人。于是茫然地询问着。。 朱炎深邃的眼眸,如同无底深渊一般盯着苏樱雪,厚实的嘴唇轻启,在她耳边吹气如兰般说了俩个字: “报恩。” 朱炎低头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苏樱雪,这个女人纤细娇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她并不丑,应该说很美,柳叶弯眉,眼睛大大的,如同皎洁的月光,肤若凝脂白玉,浑身充斥着一股出尘气质,给人一种清丽脱俗,气质出尘之感,如同坠落凡尘的仙子,只是此时眼角却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更加惹人怜惜。 朱炎有了片刻愣怔,不自觉地伸手为她擦去了掉落的眼泪,低沉浑厚的声音询问着: “姑娘可是遇到了伤心事?” 此话一出,苏樱雪的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他没有想到竟然有陌生人关心她。 “若姑娘真的伤心,在下可以借肩膀给姑娘。” 所谓披着羊皮的狼,朱炎此时就是如此,温柔的让人依赖。 苏樱雪一听,急忙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扬起好看的脸庞,清丽好听,宛如泉水叮咚般的声音更咽着说道: “对不起!让公子见笑了,我没事,风沙迷了眼睛而已。对了,公子说报恩,报什么恩,我不曾记得见过公子啊!” 因为朱炎划去胡须,年轻多了,加上刻意让自己温柔了少许,苏樱雪竟然没有看出来是朱炎这个恶魔。 朱炎嘴角微翘,心中暗嘲: “什么风沙迷了眼睛,这下雨天哪里来的风沙,分明就是小皇帝惹你生气了嘛!” “雪儿,雪儿,你在哪里?” “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哪里?” …… 远处传来元祁以及云游,还有官府官兵们呼唤的声音,云痕上前请示着: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苏樱雪抬眸望去,认出了云痕,云痕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样子,被毒蛇攻击时如是。插队时如是,不难辨认。 “是你,你是那个插队的,那他……” 说到这里,苏樱雪再次将眸光调向朱炎,朱炎凉薄嘴唇轻启说道: “在下严离,就是小姐说的大叔。几天前与我的属下云痕途径此地,被“活神仙”费云骗到了山中,被毒蛇攻击,得姑娘相救,还没有好好好谢谢姑娘,刚刚见姑娘淋雨,便为姑娘撑了一会伞,略尽绵薄之力,也算是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吧!” “你是说阿云他……” 朱炎颠倒黑白的话,让苏樱雪信以为真,差点将阿云就是费云的话,脱口而出。 好在因为元祁赶到,朱炎与云痕没有听苏樱雪说完,飞身而起,消失在了远处。 “苏樱雪,朕叫你,你怎么不回答?还有刚刚那俩个人是谁?” 元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把将苏樱雪拉入自己怀里,带着一丝生气还有些吃味地询问着。 苏樱雪眺望远方,看着朱炎与云痕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呆。 元祁眉头蹙起,有些不满被忽略,用手托起苏樱雪的脸庞将其摆正,让她只能直视他,声音冷了几分道: “朕在同你说话呢!刚刚那俩人是谁?” 苏樱雪眼眸忽闪了一下,狠狠地将皇上元祁推到一旁,有些冷漠地询问着: “有谁规定,皇上唤我,我就一定要回答,还有,我愿意同谁讲话是我的权利,皇上是不是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于其管这些无聊的事,还不如早点回去看看你的宠妃生了没有,也许我不在宫中,她的孩子才能顺利出生,不是吗?” 苏樱雪说完,往县衙的方向跑去。毕竟还是要一路同行的。 只是苏樱雪刚跑了没几步,便被元祁给拦截住了,双手抓着苏樱雪的俩条臂膀,解释说道: “苏樱雪,你听朕解释,朕向你保证,沐凌蝶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朕的,朕那段时间朕没有碰她。那时,云游失踪,朕伤心难过,虽然经常去“轩翠宫”,可朕只是去喝酒,没干别的,真的。” 元祁拼命解释,可苏樱雪却冷漠以对,冰冷的语气说道: “皇上不用同我解释,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嫔妃了。你我再无关系,你愿意同谁生孩子,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只希望你能履行诺言,带我去见逍遥王即可。” 说完,再次饶过元祁,向前而去。 “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吗?你的心里难道半点朕的位置,也没有吗?难道逍遥王他真的是你心中所爱吗?” 元祁双拳紧握,冲着苏樱雪的背影撕心力竭地大喊着。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泪水滑满了他的脸庞,都说君心难测,为何他感觉这个女人的心这般难猜?明明三天前,她还舍命保护自己,让他以为,他们俩个还会有转机,为何今日又到了冰点,到底是因为逍遥王,还是刚刚那俩个男子? “云游去追,将刚刚那俩个人给朕找到,彻查他们的底细。” 元祁冽薄的嘴唇轻启,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 “是,可皇上,属下还是先送你回县衙吧!” 云游担心元祁的安危,建议着。 “朕命令你快去追,快……” 元祁紧握拳头,汹涌澎湃的怒火瞬间爆发,厉声喝道。 因皇上元祁的脸色不好,云游不敢再有任何疑意,带着几个人,向远处追去。 可哪里还有朱炎他们的影子?云游垂头丧气地回来禀报。可元祁不死心,又出动官府寻人,得到消息是朱炎等人往京城的方向而去了。 “明日起程回京。” 元祁浑身散发着冷气,幽冷地说着。 “真的,太好了,估计孝桢太后要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开心坏了,属下这就飞鸽传书给孝桢太后。” “也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快些行动,朕打算回去之后重塑朝纲,朕倒要看看,以后朕在朝中说话,还管不管用。” 元祁修长的身姿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寒冽的冷意。 “呃?” 云游一愣,片刻之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朝中会乱是吗?” “乱是迟早之事,朕登基一年多,朝中那些老臣倚老卖老,总是跟朕说,先帝说,先帝在位时怎么着,怎么着。朕听够了,也听烦了。 还有苏子岩与北离国交战,向朕讨要个药材,那帮大臣,这也不行,那也不肯。朕离京本想让他们尝一下,没有朕到底行不行?可没有想到竟然扯出了一桩更大的阴谋。 原来朕这些年一直是个傻子,沐凌蝶?好,很好。” 元祁点头,眼中泛着森冷的凶光咬牙说着: “朕要让她知道,朕可以宠她,也可以让她下地狱。刺史胡天,内阁辅臣薛冰其,吏部李听云,兵部侍郎孙卫丹,朕倒要看看他们能掀起多大风浪。大周王朝乃是我元家的天下,谁敢改了它的姓氏?” 元祁语气霸道,声音无比清冷,宛如冰雪一般寒冷,浑身带着睥睨天下万物的气势。 云游听后,全身一阵热血澎湃之感,急忙拱手说道: “属下这就前去安排。” “等等。” 云游正待离开,元祁再次唤住了他,厚实的嘴唇轻启说道: “让“清水镇”县衙,也多派一些人,待快到京城时,我们需要兵分俩路出发,让他们保护淑妃娘娘。而我们另有一出戏需要演。这出戏,会将所有人看个透彻,朕要将全部官员来个大换血。” 第二百五十九章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便出发了,有了大队人马的保护,一路相安无事,苏樱雪便没有再同元祁共骑一匹马,而是让县丞许大人给她派送了一辆马车。 “闪电”受了伤,元祁亦没有骑它,而是将它交给了一个步兵牵着,因为元祁发现苏樱雪很爱惜苏子岩的这匹马。 前俩天“闪电”被人用绊马索绊倒,身上多次受伤,苏樱雪将闪电照顾的那个仔细,将全身检查了一个遍,将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又给涂满了一些愈合药膏,那呵护备至的样子让元祁一度想要抓狂,甚至有些羡慕那匹“闪电。” 见皇上元祁频频回头,云游忍不住询问着: “皇上既然如此在意淑妃娘娘,为何要写下废弃诏书?又为何许淑妃娘娘自由嫁娶?皇上真的不后悔吗?” “你以为朕愿意吗?” 元祁无奈地说着。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回头又看了一眼苏樱雪的马车,接着说道: “朕千里迢迢从京城到边塞,本就是想与淑妃和好。可不想苏子岩的大军又染上瘟疫,不知道孝桢太后怎么回事,竟然迟迟不给派送药材与太医。 整整俩个月,才将药材送到苏子岩的军营。要不是淑妃提前赶到,急中生智,用医学秘方换了一些医治瘟疫的药材,恐怕苏子岩的大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而盼了俩个月才到的朱太医、李太医、隋太医,去了就说瘟疫乃是不治之症,吓的如同缩头乌龟,竟然建议苏子岩将那些患病的士兵给焚烧了。 苏子岩是何人?他拿那些士兵的命,比他自己的命都珍贵,对朝廷充满了怨怼,士兵们更是对朝廷很不满,对朕恨得咬牙切齿,把朕当成了昏君。 那个时候,淑妃一心让朕休了她,苏子岩与士兵们拿军功要挟朕,放淑妃自由,朕出于对苏子岩大军的愧疚,唯有妥协,别无它法。 最主要的是当时淑妃还让朕看了她伤痕累累的身子,朕觉得真心感觉对不起她,因为她身上的伤,是朕造成的,所以……” 元祁没有再说下去,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后面苏樱雪的马车一眼,心中充满苦涩。 “大人行行好,给点饭吃吧!大人行行好,给点饭吃吧!”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面黄肌瘦的老人,突然扑倒在元祁的马前,苦苦哀求着。 元祁的马受惊,扬天长啸,差点将那个老人踏伤,老人惊恐大叫,瞬间晕厥了过去,同样的场景再现,元祁的目光调向苏樱雪的的轿子。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苏樱雪掀开轿帘,向外望了一眼,清丽好听的声音询问着: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小太监刘文疾步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回禀淑妃娘娘,不,大小姐,前面有一个人晕倒在皇上马前,挡了我们的路。” 苏樱雪一听,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走到皇上元祁面前,如星辰般的眼眸扫了一眼皇上元祁,元祁像是做错事般急忙解释着: “这次真不是朕。是他自己扑倒在朕的马前的。” 解释完,元祁顿觉得自己可笑,自己才是皇上,有必要向她苏樱雪解释吗? 苏樱雪没有说话,而是为那个老者把了把脉,之后扬声说道: “云游,将你的水壶拿来,老人家貌是饿得,先给他喝点水,待他醒来之后,再给他点吃的。” “好。” 云游答应一声,正待转身去自己的马那里拿水壶,却听元祁说道: “拿朕的吧!” 说完,将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毕竟他的马离老人最近。 “皇上万万不可,他乃是贱民,皇上乃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让他用皇上你的水壶喝水呢!要不用奴才的吧!奴才去拿。” 小太监刘文小题大做地惊叫着。 “不用,就让他用朕的,朕身为一国之君,却让百姓吃不饱,是朕的罪过。” 元祁威严的声音,一锤定音决定了,将水壶递给了苏樱雪。 苏樱雪望着元祁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赏,尽管元祁在处理女人的事件上,有些欠妥,但不能否认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起码勇于承认错误。 喝了水的老人幽幽醒了过来,元祁将自己的干粮分给了那个老人一些。并向他询问着为何会落魄至极。 老人告诉元祁,儿子在战争中死去。而大周王朝又连年征战,朝廷赋税太重,家中一无所有,只能以要饭为生。 元祁听后,心中无限难过,原来自己这个皇帝这么失败,在他管辖之地,竟然有人吃不上饭,于是双手相扶,将老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元祁竟然屈膝给那个老人跪了下来。 这一跪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跟着跪倒在地,老人家更是惊恐大叫: “官爷这是干啥?老汉我受不起,受不起啊!” 元祁道明身份,向老人家道歉,说他自己无能,让老人受苦了,让百姓受苦,让老人给他三年的时间,他一定会改变当前的现状。 回京的一路上,元祁遇到任何乞丐都会慷慨解囊,而苏樱雪看到能帮的病人,也会施以援手,元祁越发感觉到自己错失了一颗珍宝。 而苏樱雪也对元祁刮目相看。俩人的善举在整个大周王朝传颂,自然也传到了京城,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愁,孝桢太后接到皇上元祁要回京的消息之后,拍手叫好。 在得知元祁沿途做的好事之后,更是在朝堂上广为宣扬。 “轩翠宫”里的沐凌蝶却勃然大怒,指着禁军统领陈六喝道: “你个废物,让你杀个人,怎么就如此难?派出那么多杀手,竟然杀不了一个元祁,这下可好,如今有大队人马保护,要杀他,便更加困难了,怎么办?怎么办?待他回京,我俩都得死,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做这皇帝梦。” 沐凌蝶声嘶力竭,陈六却嘴角微翘,仿佛半点也不害怕般幽冷地说着: “娘娘不用心急,一切尽在掌握。” “哦?说来听听。” 沐凌蝶一听,狭长如蝶羽般的眼眸忽闪了一下,用纤长好看的手指持杯为陈六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他。 陈六的咸猪手在沐凌蝶细嫩的手背上狠摸了一把,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阴冷地说道: “前俩日,奴才派兵部侍郎孙卫丹前去围剿小太监刘文,其实也是为了支开他,在他走了之后,奴才已经将他的家人控制了起来。一会奴才便派他前去围剿。 另外奴才还在他的人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就怕这个小子再有二心,毕竟他能够背叛小皇帝,就有可能再背叛我们。果不其然,他在“清水县”与云游碰头之事,他就避而不谈。甚至还回来说谎说小太监刘文已经死了,事实上是刘文被云游给救了,如今他的家人在我们手上,纵然他的心再漂泊不定,也只能与我们站在一处。 一会奴才便命令他出城围剿元祁,奴才也会带着曹苏明,抓紧时间肃清宫内所有与我们对立的官员,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京城便是我们的了。 城门官有周风守着,即便孙卫丹杀不了元祁,他也进不了城,而且不管孙卫丹的箭浸了毒,就连守城官兵的箭也浸了毒,一经被射中,必死无疑。就是元祁他有再多本事,也必将插翅难逃。” “本宫只担心曹苏明,周风这俩人,靠谱吗?” 沐凌蝶美眸紧皱,有些狐疑地询问着。 “绝对靠谱,周风毒杀了朝廷几名官员,如今就怕皇上元祁回来,这要是皇上元祁回来了,他可就是灭门之灾,是要株连九族的。 而他要是站在我们这边,那是要加官进爵的,孰轻孰重,他不傻。 至于曹苏明,那就简单多了,他的父亲曹文惨死,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替他父亲报仇,他只求苏子岩与苏樱雪的人头,祭奠他的父亲,而这俩人正好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所以他没有什么问题的。” 禁军统领陈六信心满满,沐凌蝶美眸中寒光乍现,绯唇轻扬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下去安排。” “好,娘娘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用不了多久,我们的称呼就要改改了。” 陈六被权利蒙了心智,感觉到龙椅就在他的面前,色咪咪地盯着沐凌蝶若隐若现的胸口流血口水说道。 沐凌蝶故意舔了舔嘴皮,魅惑意味十足,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娇喋着: “未来的皇上所言甚是,待元祁死了,你就是当今皇上,到时候可别有了新人,忘记我这个旧人,那我可不依。” 沐凌蝶妩媚动人的样子,加上鲜艳的红唇,让陈六有种想抱入怀里狠狠怜惜之感,可眼下不是时候,他强忍下身体本能的触动说道: “娘娘先等着,待小的安排好一切,送元祁上了天堂,再与娘娘翻云覆雨。” 沐凌蝶面容僵了僵,杏眉一凛,嘴角微翘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目送着陈六离去,心中冷嘲: “待皇上元祁命丧黄泉之日,便是你归西之日。 而孝桢太后的寝殿里,元嬷嬷望着孝桢太后面容冷沉,仿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询问着: “太后因何事如此愁?皇上要回来了,你应该高兴不是吗?” “咳!” 孝桢太后忧叹一声,眼中充满睿智说道: “皇上要回来了,恐怕这些人要坐不住了。” “呃?” 元嬷嬷没有听明白,呆愣了片刻,只听孝桢太后询问着: “前段时间,哀家让你准备的药丸,可准备好了吗?” 元嬷嬷点头,不一会从一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说道: “启禀太后,准备好了,是太医院宫太医做的。奴婢已经对他吩咐过了,此事断不可与他人提起。” “那就好。那就好,也许很快便会用上。” 孝桢太后低头看了一眼锦盒里的俩个圆溜溜的药丸幽幽说道,只希望是她多疑。 元嬷嬷摇了摇头,体贴地为孝桢太后倒了一杯茶水,孝桢太后刚打算喝下,就突然闯进来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大叫着: “太后出事了,出大事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禁军与御林军突然开始疯狂抓人,有不少大臣都被抓进了天牢里了,如今京城人心恍惚,全都在猜测是不是皇上死了,大周王朝要改朝换代……” 孝桢太后手里的茶杯应声而落,跌坐在椅子上,自语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百六十章元祁走了 孝桢太后目光呆滞,望着远处,摸着手里的扳指,回忆着几天前的事情,她终究是看错了人。 那天小皇子耀幸发烧,太医胡月明说耀幸是被曹文鬼魂附身,沐凌蝶又哭又闹坚持要请道士做法。她顾念沐凌蝶是爱子心切,疾病乱投医,于是便准了下来。 可谁曾想请来的道士,竟然是刺客,是敌国间隙,拔剑威胁于她,让她交出先帝的“金龙玉佩”。 孝桢太后自然宁死不屈,眼见孝桢太后的生命受到威胁,新科武状元曹苏明挺身而出,他的胆识与智慧,得到众人赞赏。 孝桢太后自然心存感激,她询问曹苏明为何要救她,难道不恨她关押了他的父亲曹文,以致他父亲惨死吗? 当时曹苏明对她的回答是,他吃的是大周王朝的俸禄,不管任何时候,他都会以大周王朝的利益为先,还有他相信孝桢太后不会害死他的父亲。 孝桢太后心中感动,加上对曹文死的愧疚,还有朝廷官员举举,禁军统领陈六又坚决反对让曹苏明当御林军副统领,孝桢太后以为曹苏明是与陈六对立的,也就妥协,最终拟下懿旨,让曹苏明暂代御林军副统领一职。 只是令孝桢太后没有想到的是,曹苏明接手御林军之后不久,便对御林军来了一场大换血,杀鸡儆猴杀了不少人,还关押了一些人,最终让御林军全都听命于他。 为此孝桢太后勃然大怒,命令他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可曹苏明却冷言说道: “他本来可以是个忠臣,可这一切都是朝廷将他逼得,是孝桢太后将他逼得,他让孝桢太后还他的父亲的命。甚至还扬言要让苏子岩血债血偿。” 孝桢太后揉了揉发疼的头部,感觉无力极了,只希望皇上元祁能够快些回来。 傍晚十分,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天空蓝蓝的,仿佛是一面深蓝的镜子。 元祁等人到达了离京城相聚百里的地方,住了下来。 苏樱雪下了马车之后,便向店主要了一间房,自行向房间走去,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她胸口蔓延。 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打开窗户,向外眺望着远处。 远处巍峨的山峦,残阳映照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景色很美。可苏樱雪却感觉到无比沉重,仿佛要失去什么。 一阵敲门声响过,苏樱雪缓缓回头,绯唇轻扬说了一声: “进来。” 不一会门开了,门外站着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此人正是元祁。 元祁已经换好了华丽衣衫,褪去了乞丐服。 一袭雪白的衣衫,宛如翩翩公子,身材挺拔有着君临天下的威严。 “皇上有事?” 苏樱雪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她冷冷询问着。 既然注定无果,便要保持距离。苏樱雪心里想着。 元祁身子闪开,小太监刘文带着一帮人端来了一桌子美食,摆放在苏樱雪面前的桌子上。 什么鱼头汤、清炒栀子花、竹笋炒肉,糖醋鲤鱼、叫化鸡、油焖大虾、红烧排骨等等全都摆在了桌子上,弥漫着诱人的香味,让苏樱雪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皇上这是何意?” 苏樱雪狐疑地望了一眼元祁,疑惑地询问着。 元祁却径直拉着苏樱雪坐了下来,小太监刘文识趣退了出去。 “来,吃菜。” 元祁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为苏樱雪夹了一块青菜在碗中。 “我自己会夹。” 苏樱雪将元祁夹的菜,又夹回了元祁碗中,淡淡地说着。 元祁眉头紧蹙,愣了片刻,又给苏樱雪夹了一块排骨,放在苏樱雪碗中。 苏樱雪彻底恼了,猛地站起来,大吼着: “够了,皇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何必再惺惺作态?沐凌蝶她还在宫里等着你,你的儿子还在宫里等着你,你又何必在我身上耽误时间。” 元祁的心如同刀割,苏樱雪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剑,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但他强压汹涌澎湃的怒火,沉声喝道: “坐下,朕命令你给朕夹菜,把朕伺候舒服了,朕明日便让人带你去逍遥王那里,若伺候的朕不满意,对不起!朕忘记了逍遥王在哪里了。” 元祁薄情的话语出口,隐藏了浓浓威胁。 苏樱雪一听瞬间跳脚,指着元祁喝道: “你卑鄙,无耻,可恶。” 元祁一把将苏樱雪拉入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低沉魅惑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朕不该威胁你。可朕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乖乖待在朕的身边。以前朕确实做过许多错事。可那是朕不了解你。苏樱雪答应朕,再陪朕最后一个晚上,待明日朕会让人送你去“净山寺”,他在那里,若你真的中意于他,朕也不会再拦着。但朕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朕也许至始至终都没有与沐凌蝶有过云雨。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朕的。相信朕这一次,即便你心中没有朕,也请你相信朕。” 苏樱雪听到元祁之言,眼睛豁然大睁,她猛然抬头望向元祁,却不想俩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触电般的感觉,让俩人瞬间分开。 “那……那个你是说沐凌蝶的孩子不是你的?” 苏樱雪脸腮绯红,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元祁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苏樱雪这才重视起来,曾经“清水镇”时,皇上元祁解释过了,可她那时正生气,所以没有听他解释,如今听他再次提起,苏樱雪相信了。 “我早就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了,你偏偏不相信,现在怎么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给你带绿帽子,孩子都有了,简直太可恶了。” 苏樱雪愤愤不平地说着,元祁嘴角却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说道: “雪儿所言甚是。” 本来应该生气的事,在苏樱雪的维护之下,元祁竟然感觉到了高兴。 只是片刻之后苏樱雪再次变脸,冷冷说道: “皇上的这些糟心事,不用同我说,我并不在乎,因为皇上与我没有关系。” “你这个女人……” 元祁被苏樱雪的冷漠,彻底激怒,最后拂袖而去。 望着皇上元祁落寞的背影,苏樱雪心中暗道: “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比起你以前对我的伤害,这只是皮毛而已。何况没人规定你对我好,我就要回吧!” 元祁从苏樱雪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挥手扫落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咬牙说着: “苏樱雪,你不知好歹。朕也不是犯贱的人,从此以后朕将不再见你。” “皇上,要属下连夜将淑妃娘娘送走吗?” 云游见元祁生气,躬身上前询问着。 既然俩人都在气头上,还是不见的好,不是吗? 可谁知刚刚还说今后不会再见苏樱雪的元祁向外走去,云游追上前询问着: “皇上你去哪里?” “朕去厨房看看,亲自给她熬点汤药,她的内伤很严重,要不抓紧吃药,恐怕会拖出大毛病来。” 元祁言语间竟是对苏樱雪的关怀。 一个时辰后,苏樱雪望着满桌子的袖珍美味,竟然提不起半点兴趣,夹了一块排骨于口中,发现这些美食在她口里仿若嚼蜡,她哀叹一声放下了筷子。 爱上一个人好难,恨一个人更难,明明她因为皇上元祁对她的伤害,打算恨他,可却发现恨他的同时,也自伤了八分。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苏樱雪走到门旁,打开了房门,小太监刘文现在门边,见苏樱雪开门,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语气不善地说着: “大小姐你的药。” “哦!” 苏樱雪平淡无奇地回答着。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嗓音不满地抱怨着: “我说淑妃娘娘,不,苏大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对皇上呢!皇上对你多好?一路上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就连药都是他亲手熬的,你怎么就不感动呢!他对你的这片心,足可以感动天地,为何就感动不了你的那颗冰冷的心呢!” 苏樱雪俏眉紧蹙,心中很不乐意地说着: “凭什么,他对本小姐好,本小姐就要回应,他伤我的时候,你可曾替我求过情,或者说过好话?” “这……” 刘文被堵鸦雀无声,他是想求过情的,可皇上他…… “咳!” 刘文哀叹一声,放下汤药碗,垂头丧气灰溜溜地走了出去。看来皇上与淑妃娘娘恐怕真要分道扬镳了,刘文心想。 苏樱雪看着汤药碗发了一会呆,终究端了起来一饮而下,毕竟没有人会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苦涩的味道让苏樱雪眉头紧皱,就在此时一阵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出现了: “来块蜜饯吧!” 抬头望去,只见一张精致的面孔,就在苏樱雪面前。 也许是刚刚刘公公出门的时候,门没有关,元祁走进来时,她没有听到,此时的元祁正温柔地望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苏樱雪的眼泪滑落脸庞,若他早些这些对她,多好。若没有沐凌蝶,没有那数不清的后宫女人,他将是最完美的夫君。 低头吻掉了苏樱雪眼角的泪水,元祁打横抱起苏樱雪往床榻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碰我。” 苏樱雪拼命挣扎,可元祁却抱得很紧,任凭苏樱雪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推开他。 “别动,乖,让我抱抱,求求你,只一晚,朕什么也不做,朕怕过了今晚,怕是没有机会了。前面的路凶险难测。朕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 元祁几乎卑微地恳求着,苏樱雪不再挣扎,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感觉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不由用手摸了摸元祁紧皱的眉头,柔声说道: “会没事的。老天会保佑你的。” 一夜无话,待苏樱雪睁开朦胧的眼眸时,却发现元祁已经不见了踪迹。 “元祁,元祁……” 苏樱雪感觉心一阵空虚,她赤着足,奔出了房间。 第二百六十一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祁,元祁,你去哪里了?你在哪里?” “皇上,皇上……” 苏樱雪焦急地呼唤着,她都不知道该称呼皇上元祁什么了,总之她急切地想要找到他。 元祁昨晚的话,分明在说,他回宫将遇到难以想象的危险。苏樱雪的心好难受,空空的,她不想为皇上元祁难过,可还是忍不住担惊受怕。 “娘娘,你醒了,奴才为你传膳。” 小太监刘文听到苏樱雪的声音,急忙迎上前询问着。 片刻之后又说道: “奴才好像又叫错了,应该称呼你为大小姐。” 可苏樱雪哪里还顾得上称呼问题,扑上前,抓住刘文的手臂,焦急地询问着: “皇上呢?皇上他去哪里了?” “皇……皇上他……他走了。” 刘文被苏樱雪焦急万分的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走了?他走去哪里了?带我去见他,快……快……” 苏樱雪心慌地大喊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慌慌的,仿佛会有大事发生。她不知道自己去能干嘛?她只知道她也许可以在他受伤时,为他包扎个伤口,什么也好,总之她不应该什么也不做,在这里等着。 小太监刘文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片刻之后一脸严肃地说着: “可皇上让奴才送你去“净山寺”。” “净山寺?为什么要去那里?” 苏樱雪茫然不解地询问着。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皇上说,大小姐你知道,那里有大小姐要见的人。” “我要见的人?” 苏樱雪徒然地松开了手臂,想起了元祁昨日仿佛曾经提过,逍遥王在那里,她粉嫩的拳头紧握,心中百感交集。 她只要听元祁的安排,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那个温文儒雅,温柔体贴的人。可为何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他带走了多少人。”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小太监询问。 “呃?” 刘文感觉自己的脑回路跟不上苏樱雪,刚刚不是说“净山寺”的事吗?怎么又谈到了带走多少人呢? 可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 “哦哦!大小姐说的是皇上,你是问皇上带走了几人?” 苏樱雪眉头紧皱,敛了敛眉,瞪向刘文,仿佛嫌他太过啰嗦。 刘文一见急忙接口说道: “皇上他只带走了六人。他将大队人马留给了大小姐,他说只要大小姐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 刘文转述着皇上元祁的话,苏樱雪双目圆瞪,大吼道: “皇上他疯了吗?明知道回宫之路凶险,他还只带六个人,这不是去送死吗?你怎么不劝着他点?” “我……我一个奴才又怎么能左右皇上的决定,何况就连云游也不反对,我又能说什么呢!” 刘文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无辜,他无力地辩解着。 “疯子,疯子,全都是疯子,皇上是,云游怎么也跟着一起疯?” 苏樱雪连连后退,呢喃着,片刻之后冲着刘文大吼着: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召集人手,我们追皇上去,快……” 此时的苏樱雪感觉心一阵剧烈的疼痛,有种利剑穿心般的感觉,她想见逍遥王的心,远没有想见元祁的心来的猛烈。 “可皇上……” 刘文犹豫着,苏樱雪却扬声说道: “皇上不在,这里我最大,我命令你们去寻皇上,出了问题我负责。” 苏樱雪的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因刘文也确实担心皇上元祁的安危,半推半就也就依了苏樱雪。 “那娘娘你是不是要穿上靴子?” 此时的苏樱雪才感觉到脚底板凉凉的,原来她竟然连鞋都没有穿,便跑了出来,她如此在意他吗?他不是个渣男吗? 苏樱雪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暗道看来我还是太过善良了。 而元祁一行人面色沉重地往前走着,云游低声说道: “皇上此处离夜鹰的“暗夜堂”不足五十里,皇上确定会有人来暗杀我们吗? “既然那个女人敢与他人生下孩子,她一定不会希望朕回去。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逼着孝桢太后立她的孩子为储君了。若朕没有猜错,恐怕这个孩子大有来头,也许是它国探子,间谍也说不定。” 元祁心苦涩极了,尽管他不爱沐凌蝶,可也算付出了他全部的精力待她,可到头来,不但伤了自己爱的人,还被沐凌蝶背叛,甚至她还想要了他的命。 “如此,珍妃娘娘,不,是沐凌蝶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云游感觉唤她娘娘,都污了这个称呼,他改口说着。 若沐凌蝶真的是他国间谍,那么所有的事都解释的通了,她在皇上身患蛊毒期间,极力阻止太医救治,还一再将太医调走,其心歹毒至极,云游越想越气,咬牙说着: “皇上这次可切勿心软。” “心软?朕的命俩次都差点丢了,还有雪儿身上的遍体鳞伤,还有许多无辜死了的人,皆因那个女人所起,朕若再心软,便不配再做帝王。 朕这次回来,不光是打算收拾一个沐凌蝶,朕还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付出惨痛代价。让所有人朝臣知道,朕以前对他们处处忍让,是出于对他们尊重,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朕是最好的皇帝。” 元祁像是在说一个又一个誓言一般。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眺望着远方,那里将是他的战场。 就在此时,前面尘土飞扬,来了一群骑着马的黑衣人,云游手握剑柄,紧张地盯着远方,嘴唇轻启说道: “皇上,他们来了。” 元祁拔箭而出,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杀气,低声说道: “记住朕说的话,不要恋战,待朕跌落悬崖之后,你们想办法离开,混入京城。朕倒想看看是何妨神圣,能够让朕的“爱妃”,不惜铤而走险杀了朕。” “是。” 云游带着众人齐声答应着。 当年皇上元祁登基之前,各种暗杀便层出不穷,俩人早就有了默契,心照不宣。 说话档口,黑衣人便到了近前,将元祁等六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挡朕的路,识时务的滚开。” 尽管元祁早就知道是朝廷官员,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他厉声喝斥着。 此黑衣人不是旁人,就是兵部侍郎孙卫丹。皇上元祁失踪,兵部侍郎孙卫丹在孝桢太后与沐凌蝶之间选择了站在沐凌蝶的队伍上了。 沐凌蝶责令他出宫追杀小太监刘文,却不想他的手下却告知他,见到了云游。 云游乃是皇上元祁身边的人,云游出现,便代表皇上元祁回来了,孙卫丹本想打退堂鼓,隐瞒了小太监刘文还活着的事。 可不想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家人被陈六给抓去了,还将他家里佣人的一颗人头拿给了他,警告他,若不想看到他家人的人头,便乖乖听话。 说完,交给了兵部侍郎孙卫丹一颗药丸,逼其服下。说拿着皇上元祁的人头来换解药,孙卫丹无奈,这才带着一帮忠实的手下出了城。 孙卫丹没有说话,一摆手,所有黑衣人的弓箭全都拉了个满弓,对准了元祁等人。 此时剑拔弩张,空中被风卷起了满天飞沙。可众人却全然不顾,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 “放。” 兵部侍郎孙卫丹幽冷地吐出了一个字,他想着速战速决,毕竟有“夜长梦多”这句话。 元祁等人拔剑抵挡,剑影在阳光下穿梭。 众人的身影,此时化成了一条条金色的游龙,交错的剑气像是要取代明亮的艳阳。 眼见元祁等人的势力不容小觑,兵部侍郎孙卫丹显得有些急躁了起来。 手从自己的弓囊里,掏出一支带着红色头的弓箭,猛地朝皇上元祁的胸前猛射了过去。 “皇上小心。” 云游惊恐大叫,再想救驾,已经来不及,尽管元祁拼命躲避,可依旧被射中肩膀,伤了皮肉,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啊……” 元祁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惨叫。 “皇上,没事吧!” 云游扫落几支箭羽,奔到皇上的身前关切地询问着。 待看到皇上元祁肩膀处泛着黑色之时,大惊失色: “皇上,你中毒了。” 元祁眼神阴蛰,望了一眼那个领头之人,手腕翻动,射出了一支雪花镖,雪花镖在空中划起了一个漂亮弧度,直奔那个领头之人的胸口,尽管孙卫丹尽力躲闪,依旧在他的眉心处留下了一个印记,如此歹毒之心,其心可诛,待他日回到皇宫,揽回大权,这笔账必将清算清楚,元祁心中所想。 见皇上元祁被毒箭所伤,让本无杀人之心的云游等人彻底恼了,飞身而起,厉声咆哮着,向众黑衣人杀去,随着“叮当”的响声,逼着那群刺客不得不纷纷丢下手里的弓箭,来个近身搏斗。 鲜血弥漫大地,支离破碎的尸体增添了恐怖之色,云游等人嘴角微翘,带着梦魇般的诡异。 愤怒的火焰驱使剑光如同熊熊烈火燃烧,如闪电划过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一见元祁一伙人不好对付,齐齐向元祁攻去。 毕竟有一句话叫“擒贼先擒王”,加上元祁中了毒,最好对付。 要见数十把剑到了近前,元祁急忙一个偏头闪过,飞身而起,回旋身躯,丢出一把雪花镖连杀几人之后喝道: “撤。” 云游等人愤恨地回身一剑,本欲与这帮人同归于尽,可奈何他们知道皇上还另有安排,不想破坏了皇上元祁的计划,加上皇上元祁中毒,需要尽快医治,便不再恋战。 元祁等人奔至一处悬崖急忙勒住了马,云游向下看了一眼,冲皇上元祁微微点了点头,昨晚他燃了烟火,让夜鹰做好了迎接皇上元祁的准备,今天走投无路,是他们早就预料好了的事情。即便没有这次刺杀,他们也会自己安排一场,孙卫丹的到来,只是让这场刺杀,变的更真实了一些而已。 面对黑衣人的步步紧逼,皇上元祁等人纷纷跳落下马,欲做生死搏斗。 孙卫丹一摆手,黑衣人们立刻再次围拢过来。 “杀。” 随着孙卫丹下达杀的指令后 元祁仿佛突然脚下一滑,掉落了万丈深渊。 “皇上……” 云游惊呼,虽然只是作戏,可他还是有些担忧,因为毕竟下面是万丈深渊,万一速度没有拿握的好,很可能让假死,变成了真死。 好在低头看向悬崖时,见一抹黑影如同一只猿猴一般,滑下绳索时,云游长长舒了一口气,挥出一道剑芒神不知,鬼不觉地砍断了绳索之后缓缓站了起来,貌是很生气一般大吼着: “杀,杀出重围,到山下去寻皇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二百六十二章他不是好人 孝桢太后与元嬷嬷被软禁在寝殿里,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传来,孝桢太后的心如同刀割,她手持佛主默默念着经文。 只听“砰”的一声,进来了一群御林军,带头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新科武状元曹苏明,现在的御林军副指挥使。 只见沐凌蝶手持锦帕,不断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走了进来,见到孝桢太后之后,哭的更加大声了起来: “呜呜……太后,出事了,出大事了,皇上他……呜呜……死了,掉落悬崖摔死了,呜呜……” 孝桢太后手里的佛珠应声而断,佛珠撒了满地,在地上轱辘辘地滚动着。 “你瞎说,皇上乃是万岁爷,他必会长命百岁,焉是你等肖小之辈能够害死的?” 孝桢太后震惊地向后倒退数步之后,指着沐凌蝶厉声喝道。 沐凌蝶眼中凶光乍现,连作秀也懒得再做,擦拭了一下努力挤出来的泪水。拍了拍手,兵部侍郎孙卫丹低垂着脑袋走了进来,沐凌蝶阴阳怪气地说着: “孙大人,你将今日所看到的情形,说一遍于太后听,虽然皇上死了,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大周王朝也不能因此拱手让人,不是吗?” 说完,一双美艳的厉眼一扫一旁低着头的孙卫丹,尽管孙卫丹低垂着脑袋,可依旧能够感受得到一股寒入骨髓的寒意,是他错了,眼前这个美的如画的女人,实际上是个蛇蝎美人。一步错,步步错孙卫丹心中暗道。 可没有办法,他的命还有他家人的命,皆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于是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启禀太后娘娘,皇上回京途中,遇到山贼袭击,身中毒箭,跌落悬崖必死无疑。臣已经派人下去找寻了,相信不日便会传来死讯。” “哈哈……” 孝桢太后狂笑,片刻之后厉眼一扫,威严地厉喝道: “孙卫丹你此话有矛盾啊!你说皇上他坠落悬崖,至今没有找到,你为何会知道皇上身中毒箭?除非这一箭是你亲手所射,你谋杀皇上,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孙卫丹难不成你想造反吗?” 孝桢太后威严地质问着,孙卫丹一听,条件反射般跪倒在地磕头,结结巴巴地辩解说道: “下……下官是……是亲眼所见。” “哼!” 孝桢太后睿智可不是盖的,她冷哼一声,指着孙卫丹喝道: “看见?毒箭之上还有名字?上面写着“毒箭”俩字?还是说当时你就在皇上身边,你看见皇上中毒的地方,变了颜色,你居心叵测,特意见死不救?” 咄咄逼人的话语,将孙卫丹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结结巴巴说着: “这……这……” “没用的废物,起开。” 沐凌蝶踢开孙卫丹,不悦地说着。 孙卫丹不敢造次,急忙退立一旁,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若可以,他不会做叛徒,可世间会有后悔药吗? “太后,你就别逼孙大人了,当时很多官兵都看见了,不信的话,臣妾可以再唤几个人过来给太后盘问。” 沐凌蝶清丽好听的声音,说的却是魔鬼般的话语。 “不用了,你休想诓骗哀家,没有见到皇上的尸身,哀家断然也不会相信的。” 孝桢太后的威严犹在,不动如山地说着。 沐凌蝶身上溢出了一道冷冽的杀气,嘴角微翘娇喋着: “太后,臣妾知道,这件事太后不易接受,本宫同样也接受不了。但大周王朝不能一日无主,太后不如还是早些立新皇吧!这样对大周王朝,对朝中大臣皆能有个交代不是吗?这样,不如太后就拟旨让耀幸做新皇吧!这样不管对太后,还是对死去的皇上,也都算有了交代了,不是吗?” 沐凌蝶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再接再厉,苦口婆心地再次劝说着: “太后,你想想,要是这皇位了落入到其他藩王手里,你的太后之位还如何保得住?还不如让你的皇孙继位呢!虽然太后与皇上也不是亲生,但皇上自幼过继在你的名下,太后与皇上还是有感情在的。若是耀幸登基,太后依旧可以垂帘听政不是吗?” 孝桢太后一脸嫌恶地冷言说道: “珍妃就不要再在哀家面前演戏了,哀家信了你一次又一次,这一次哀家不会再相信你了,哀家宁愿死也不会写的。 哀家倒想看看,没有先皇的“金龙玉佩”,没有皇上的退位诏书,更没有哀家的懿昭,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够翻云覆雨,如何能够顺利成章的让耀幸成为傀儡皇帝。” 说完,不再搭理沐凌蝶,径直坐在了一把太师椅上,再次威严地扬声喝道: “元嬷嬷送客。” 太后的架势十足,元嬷嬷早就对沐凌蝶厌恶至极,走到沐凌蝶面前,对沐凌蝶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珍妃娘娘请吧!太后她近来身体不适,娘娘若果真孝顺,便请离开,不要打扰太后休息。”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元嬷嬷脸上结结实实挨了沐凌蝶一巴掌,沐凌蝶厉声喝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皇宫都是本宫的,本宫想去哪里便去那里。” 说完,对一旁的御林军副统领曹苏明喝道: “曹副统领既然太后不肯写懿旨,那么你便帮帮她。” “是。” 曹苏明点头,朝外面喊了一声: “来人。” 只见立刻从外面进来一群御林军,手里拿着一副刑具,夹手指的刑具。 孝桢太后猛地站起来,愤怒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她不敢相信地怒指着沐凌蝶喝道: “好你个沐凌蝶,莫不是你打算对哀家动刑?” 沐凌蝶清丽好听带着娇喋声温柔地说着: “哎呦!太后这说的什么话?臣妾怎么敢对太后动刑?更何况若太后的手夹坏了,谁写懿昭?” 说到这里,沐凌蝶停顿了片刻,向孝桢太后走了俩步,拉进了一些距离,故意压低声音说道道: “臣妾打算让曹副统领对元嬷嬷动刑,什么时候,太后松口,元嬷嬷便几时不用着罪了,太后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 “妖女,你不得好死……” 不待孝桢太后开口,元嬷嬷便指着沐凌蝶跳脚怒骂着。 沐凌蝶眼中闪过一抹深冷的杀意,冷言喝道: “曹苏明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是。” 曹苏明拱手答应一声,一摆手上来一群御林军打算对元嬷嬷动刑,孝桢太后急忙将元嬷嬷护在身后喝道: “有哀家在,谁敢对元嬷嬷动刑?要动元嬷嬷就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去。” 元嬷嬷望着孝桢太后对她的维护,眼中热泪盈眶不由唤了一声: “太后,老奴……” “别怕,若要死就让哀家与你一同死,咱们俩个老东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自然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相信我会没事的。” 孝桢太后意有所指,元嬷嬷点头趁无人注意她的时候,将手里的药丸塞进了嘴里。 “曹苏明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哀家早就向你解释过了,哀家没有让狱卒杀你父亲,哀家还特意叮咛他们好好关照你父亲,待皇上回来再说……” 孝桢太后还没有说完,一阵讥笑声至沐凌蝶嘴里传出: “太后,你就别再解释了,这不是越解释越黑吗?太后在后宫也不是一天俩天了,几十年的光阴,早就是老油条了。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到了天牢,这“关照”二字,别有深意,太后难道会不知?” 经沐凌蝶这一挑拨,曹苏眼中折射着吓人的寒光,孝桢太后用颤抖的手,指着沐凌蝶喝道: “是你这个妖女,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是吗……” 孝桢太后还没有说完,只听沐凌蝶厉喝道: “曹苏明,你还打不打算替你父亲报仇了?这一切都因苏子岩与苏樱雪所致,苏子岩的大军马上便要回来了,只要孝桢太后写下懿旨传位于耀幸,本宫立刻以新皇的名义拟旨将乱臣贼子苏子岩拿下。你还等什么?你要杀苏子岩,便要趁其不备,否则一旦等他有了防备,再想杀他,恐怕比登天都难。” 沐凌蝶最知道曹苏明的软肋,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的事与苏子岩脱不了关系,对苏子岩恨之入骨。 经沐凌蝶这一说,曹苏明不再犹豫,一摆手冷言说道: “给元嬷嬷,上夹棍,什么时候太后写下懿旨,什么时候终止。” “是。” 震天动地的声音响过,一群御林军向元嬷嬷走去,孝桢太后却再一次喝了一声: “停。” 接着狠狠瞪了一眼沐凌蝶,沉声说道: “让哀家写传位懿昭也不是不可以,退后十步之遥,哀家便写。因为哀家看见你们这些恶心的嘴脸,实在写不下去,离哀家远点,否则哀家死都不写。” 沐凌蝶眼中寒光乍现,到为了退位懿旨,她不得不让人向后退了几步,阴阳怪气地说着: “太后现在可以写了,耀幸不是旁人,他是你孙子,只要你让他做了皇帝,他同样会让你颐养千年的。” 孝桢太后懒得搭理沐凌蝶,回头望了一眼元嬷嬷,俩人对视一眼,只见孝桢太后往嘴里丢了一个什么东西,沐凌蝶大叫: “拦住她们,这俩个老东西要自杀。” 然而已经晚了,元嬷嬷与孝桢太后同时口吐一口鲜血,向后倒去。 孝桢太后嘴角还挂着一抹讽刺的微笑。 沐凌蝶一张脸布满了杀意,一脚踹向孝桢太后,眼中呈现着滔天的怒火。 兵部侍郎孙卫丹蹲下身子试探了一下,“啊……”的一声,跌坐在地,结结巴巴地说着: “太……太后她……她死了。我……我们是不是做的太……太过了。” “滚开。” 沐凌蝶一把推开孙卫丹,冷言喝道: “没用的东西,怕什么?如今皇上,太后都死了,你还不赶紧出宫去被本宫寻一个会仿写的夫子来?让他为本宫撰写一封懿旨?” “是,是,是,臣这就去。” 此时孙卫丹早就六神无主,一听沐凌蝶吩咐,急忙点头哈腰地向外而去。 孙卫丹走后,沐凌蝶再次朝着孝桢太后踹了俩脚以后,指着一旁的御林军副统领曹苏明喝道: “你让人秘密将这俩个老东西,拖到乱葬岗去,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多事之秋,越少人知道越好。回头就说孝桢太后身染重疾,让胡月明每日前来报到,以掩人耳目。” “是。” 御林军副统领曹苏明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让人用俩块巨大的黑布遮住了孝桢太后与元嬷嬷的遗体,将孝桢太后与元嬷嬷抬了出去。 而此时,悬崖底下,苏樱雪与小太监刘文等一行人在拼命寻找着元祁。 “皇上,皇上,你在哪里?” 而此时山洞里元祁正咬着一块衣衫的布缕,承受着凌迟般的疼痛。 拳头紧握,额头冷汗直冒,脸皱成了一团,他明知道苏樱雪在找他,可却不能出去,因为他身中剧毒,若想解毒只有俩种方法,一种是用解药。 但解药暂时没有,研发解药需要时间,另外一种,那就是承受割肉之痛,将中毒的肌肉用剑削去,不要让它有机会蔓延全身。 这种近乎凌迟的方法,无疑于最快康复之法。 元祁选择这种残酷的方法,去除毒性。因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解毒。 就元祁快要受不了,欲痛晕过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们在找什么?” “严……严大哥,阿……阿祁他掉下悬崖了,我找不到他了,你能帮我找吗?我求求你了……” 苏樱雪更咽的声音,传进了山洞里,元祁的眼眸豁然大睁,心中暗道: “苏樱雪不要相信那个人,他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沐凌蝶慌了 元祁听到苏樱雪与那个所谓的严离在一起,心急如焚,想要站起来阻止,却被人死死按住了。 因为割肉刮骨之痛,无人能够承受,所以夜鹰让人用绳子将元祁给捆绑了起来,又找了俩个人按住了他。 元祁拼命挣扎,可因为嘴里塞着布条,又被捆绑,说不出话来,亦站不起来,焦急万分,暗使内力,想要挣脱桎梏,可夜鹰却以为元祁是痛的,朝着一旁俩人喝道: “你们俩个也来帮忙,抓紧时间处理,一旦毒药渗入血管,流经四肢百骸,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 本是好心,却让元祁更加绝望,听着外面的谈话声,元祁越发心焦。 “姑娘,你确定阿祁兄弟跌落悬崖了吗?” 朱炎幽深的黑眸蕴含着探视,眼眸犀利直盯着苏樱雪的眼睛,询问着。 沐凌蝶给他传信说,她已经杀了小皇帝元祁了,说小皇帝元祁身中毒箭,掉入了万丈深渊必死无疑。 云痕也打探过了,官府的人确实也都在寻找元祁。 可朱炎谨慎,特意与云痕来到了崖底,他想亲眼确认一下。 来了之后,发现苏樱雪他们也在找寻,便一路跟了过来。 朱炎一肚子坏水,心中暗想,要是找到元祁,他还没有咽气,他便找机会给他补一剑。 若他安然无恙,那么他就假意虚以委蛇,就说恰巧遇到,打个招呼。 可令朱炎没有想到的是,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连元祁的影子也没有找到,朱炎心中顿起疑心,心中暗道: “莫不是跑了?” “确定,确定,我亲眼看见阿祁掉落悬崖的。不会有错的,不会有错的,怎么办?怎么办?为什找不到他?严兄,你说,阿祁他会不会摔死了,被狼给叼走了,呜呜……” 苏樱雪想到这种结果,急忙捂住自己的乌鸦嘴,可泪却如雨下,抓着朱炎的手臂,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焦急地询问着,此时的她真的需要有人来安慰她。 朱炎漆黑的眼眸,低头扫了一眼有些无助的苏樱雪,见苏樱雪双肩抖动,眼中挂满了晶莹剔透宛如珍珠的眼泪,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伤痛,不知道为何,朱炎竟然有了片刻不忍。 这个女人真不知道是傻,是痴,亦或是善良,竟然如此信得过他。 “别着急,要不咱们再找找。” 朱炎不由放柔自己的语气,安慰说道。 众人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皇上元祁,就在众人想要离开,到附近村庄去打听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太监刘文嚎啕大哭着: “皇上,我的皇上,你死的好惨,你死了,奴才怎么办,呜呜……” 苏樱雪一听,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只见那边草木旺盛的草丛里,有着一片血迹,还有些支离破碎的躯体,残缺的躯体上雪白的衣衫已经被血迹染红,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可不难辨认的就是皇上元祁穿的那件雪白的衣衫,虽然头颅不知去向,可众人依旧认定了是皇上元祁。 “不,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不相信……” 苏樱雪连连后退,跌坐在草丛里喃喃自语,片刻之后疯了般扑进那些残躯,用手捧着那一块又一块血淋淋的残肢痛哭着: “呜呜……元祁,你给我回来,你这个滚蛋,你这个渣男,你向我哥承诺过,会将我安全送回京城的,可我现在还没有到达京城,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死了。 呜呜……你说过要回京给我拿人参鹿儿补身子,弥补你对我的亏欠的,你怎么可以如此说话不算数。 你说过今后不会再让我受一点点伤,说你会保护我,难道都是信口胡来吗?呜呜…… “你忘记你给那个要饭的老人承诺,你要用三年的时间,让所有人吃上饭吗?你是皇上,一言九鼎,怎么可以失信于人?” …… 苏樱雪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谴责的话语让众人潸然泪下。 朱炎与云痕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看来小皇帝元祁是真的死了,看来沐凌蝶这次还真有点用处,朱炎心里想着。 “呜呜……大小姐,你说的这些,皇上他看来做不到了,呜呜……你说皇上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英年早逝呢!呜呜……” 刘文爬到苏樱雪面前,同样痛哭着。 …… 外面的哭声震天,传进了山洞里,元祁的心锥锥的疼痛着,可又有着丝丝欣喜,因为通过苏樱雪的痛哭,可以看出,他在苏樱雪的心中不会全然没有一点地位,否则的她不会哭的如此伤心。 只是他又有着深深内疚,苏樱雪有着很重的内伤,如此一伤心,恐怕…… 元祁不敢想象,他本来只是带了几个人,没有打算惊动其他人,他下了悬崖之后,让夜鹰寻了一具刚死的人的尸体,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换在了那具死尸的身上,又让夜鹰砍去了他的头颅掩埋了起来,将尸体撕碎,做出了被野狼野狗撕咬过的痕迹,以便迷惑追杀他的那群人,让他们以为他死了,放松警惕,他才好动手。 可不想苏樱雪竟然没有如他所想一般,让刘文带着她去“净山寺”,寻找逍遥王元铭,竟然一路追到此处,还误以为他死了,如此伤心,让这出戏更加真实了一些。 就在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担忧大喊的声音: “大小姐,大小姐,快,叫大夫……” …… 元祁一听,再也呆不住,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挣断了绳索,甩开了那四名按着他的暗卫,正要向外走,却因为着了太多罪,流了太多血,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皇上,皇上……” 夜鹰低声呼唤了他几声,见没有反应,招呼了俩人,抬着元祁上了一个床榻,又低声吩咐着: “唤大夫。” 安排好一切,夜鹰眸光深冷地站在洞口,望着外面,他终于明白了刚刚皇上为何那般激动,指着其中一人黑衣人说道: “你去盯着那个叫苏樱雪的,皇上看看起来蛮在乎她的,不要让她出事。” “是。” 那个人答应一声,正待离去,却听夜鹰接着说道: “记得远远跟着就行,那个严离不知道什么来头,切不可轻易动手,别让其发现,打草惊蛇。” “是。” 那个暗卫答应一声,走到洞口,通过茂密的草丛,向外看了一眼,见外面没有人,才迅速地闪了出去,浓密的草木很快又将山洞掩盖住了。 苏樱雪因为伤心欲绝,引发了内伤,突然再一次吐血昏迷。 朱炎一看,想也没想打横抱起了她。 “你是谁?放下大小姐。” “对,你是谁?放下大小姐。” …… 此时众人才发现朱炎是一副生面孔,小太监刘文率先厉声喝道,紧跟着,苏子岩军队里跟着一起来的士兵也喝斥着。 朱炎黝黑冰冷的眼眸扫了一眼众人,薄情的嘴唇轻启说道: “我们是她的朋友,带她去疗伤。” “朋友?” 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嗓音惊呼着。 片刻之后从地上爬起来,横手拦住了朱炎喝道: “你说你们是大小姐的朋友,就是大小姐的朋友吗?把她放下,等她醒来,问过之后再说。” “蠢才,滚开,放下她,她还能活吗?” 朱炎语气冰冷,如同寒冰,刘文挠了挠头,心想貌是这个人说的也有道理。可就这样让苏樱雪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他人带走,好像又不对。 急忙又拦住了朱炎说道: “那你放下她,我们自己去寻大夫。” “对,放下大小姐,我们自己去寻大夫。 小太监话音刚落,众人皆附和着。 朱炎显然耐性被磨灭完,身上的冷气越发冰冷,冷言喝了一声: “云痕。” “是。” 云痕简单答应着,横剑挡在了众人面前。 朱炎抱着苏樱雪,向远去飞了出去。 “放下大小姐,追……” 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嗓音,惊呼了一声。 云痕的剑带着冷冽杀气,小太监刘文吓的向后缩了缩,扑倒在那残肢断臂的尸体上,再次痛哭着: “皇上啊!不是奴才不仗义,奴才现在还不能死,奴才还要替你收尸,等把你掩埋了,奴才定自刎于你的坟前与你做伴。呜呜……下辈子奴才还伺候你。” 叮叮当当的刀剑撞击声响起,云痕与那些会拳脚功夫的人打了起来。 打了片刻,云痕见朱炎已经抱着苏樱雪跑远了,这才虚晃一招,向远处飞身追去。 “刘公公,现在该怎么办?” 因为元祁出事前吩咐所有人听小太监刘文的。所以发生如此大的事,众人只能询问小太监刘文。 刘文擦了擦真真实实的眼泪,咳嗽一声指着几个人沉声喝道: “你们几个跟着刚刚那俩人,看看他们去了哪里?找个机会把大小姐救出来。” 又指另外几个人说道: “你们几个去给皇上买一副上好的棺木,将皇上给装起来。” “是。” 众人领命离开,小太监刘文再次扑倒在了那些惨躯之上,哭的悲天悯人,昏天黑地,让人不免潸然泪下。 而此时“轩翠宫”里的沐凌蝶,正悠闲地喝着茶水,万事大吉,只欠东风了。 皇上元祁坠落悬崖,纵然没死,他中了剧毒也活不下去,只要将京城那些不听话的官员连根拔起,那么京城便得以控制,孝桢太后那个老狐狸竟然死都不写传位懿昭,可哪又怎么样,她依旧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沐凌蝶幽冷地目光里透着得意。 就在此时,一只飞鸽飞进了“轩翠宫”,沐凌蝶左右张望了一下,又暗骂自己太过紧张,如今京城都是她的了,她还怕什么? 如此想着,沐凌蝶光明正大地打开了纸条,只见上面短短几个字: “开城门。” 纸条后门是一个惟妙惟肖地火焰,沐凌蝶顿时慌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永别了 宫中的风雨飘渺,自然殃及池鱼,尤其是对皇上元祁忠心之人的家眷,首当其冲当属云游的家眷。 云游与元祁漂泊在外这几个月,自然非常想家,他的老母亲年事已高,可他却不能时常侍奉在身边,他很内疚,所以他偷溜回京城之后,第一想到的便是回家看看。 此时的云老夫人薛春菊并不知道危险来临,依旧在佛堂前念着佛经,为云游,为当今皇上元祁祈福。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惊恐万状的大叫声,伴随着的是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呼救声,云老夫人的佛珠应声而断,预示着即将大难临头。 “什么人胆敢在此喧嚣?” 薛春菊由小丫头晚霞扶着,颤巍巍地走出房间,威严地询问着。 陈六滴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十分不屑地将薛春菊上下打量一番,阴阳怪气地询问着: “你就是云游的老娘?” “即知我儿,便应该知道我儿乃是当今皇上的御前侍卫,御林军统领,还不赶紧滚出去?若让我儿知道,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说你擅闯民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春菊一副威严无比的样子,厉声喝斥着。可没有吓跑陈六,倒把陈六给逗乐了: “哈哈……老人家,怕你是吃斋念佛吃傻了吧!本统领若害怕他云游,岂会跑到这里来杀人,看见没有,本统领手里的剑上滴着的血,正是你府里护院的人的鲜血。一个不剩全都被本统领给杀了。” 经陈六这一说,薛春菊才发现,自己的院落一个人都没有,外面传来嘤嘤啼哭声。应该是丫鬟们的哭声。至于护院一个也没看见,只有陈六刀剑上嘀嗒着的血迹,是那般触目惊心。 薛春菊吓的向后踉跄了一下,懂事的晚霞急忙扶住了她,关切地大叫着: “老夫人小心。” “没……没事。” 薛春菊推开扶着她的晚霞,颤抖的手,指着陈六喝问道: “你如此丧尽天良,难道不怕报应吗?难道不怕皇上治你一个乱杀无辜之罪?还有,为何要为难我云府?你与游儿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既然云老夫好奇,本统领今日心情好,就一一回答你。” 陈六说到这里,上前一步阴冷地说着: “如今的皇上已经成了先皇,他坠落悬崖摔死了,而云游犯上作乱乃是乱臣贼子,新皇下令满门抄斩。” 这一消息太震惊了,云老夫人一屁股坐在了地,嘴里不停地说着: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皇上年纪轻轻怎么可能英年早逝?还有,游儿又怎么可能成为乱臣贼子?” “老夫人,你别听这个人瞎说,他这个人不是好人,在宫里为所欲为,就是他与珍妃娘娘一起,处处陷害淑妃娘娘,让皇上与淑妃娘娘产生矛盾,逼淑妃娘娘出家了,害的淑妃结果半路跌落悬崖的,就是这个人,他太坏了,一肚子坏水,奴婢相信云大人绝对不是乱臣贼子,是这个人诬陷云大人。” 晚霞在宫里待过一段时间,对陈六人品了解甚多,于是一边扶着云老夫人起来,一边安抚着。 “对,对,云游绝对不可能是乱臣贼子,皇上也不可能死,若皇上真死了,早就昭告天下了,我们又岂会不知?” 经晚霞这一说,云老夫人觉得很有道理,颤抖的身躯,勇敢的从地上爬起来,自言自语着。 “呦!小丫头还伶牙俐齿,在宫里的时候见你年纪小,本统领不感兴趣,如今再次看到,本统领觉得越发水灵航,你们说是不是?” 陈六听晚霞说他的坏话,非但没有生气,还猥琐地说着,上前一步摸了摸晚霞细嫩的脸庞,问着他身边的人。 “是。统领要是喜欢,小的给你抓来。” 身边的随从柴壮,狗腿的,立刻上前谄媚奉承着。 陈六嘴角流着哈喇子,舔了舔嘴唇,猥琐的目光望着晚霞。 “老夫人救命,老夫人救命。” 晚霞吓了急忙躲在了云老夫人的身后,吓的涉涉发抖,抓着云老妇人的衣襟。 云老夫人薛春菊气的老脸苍白,横着拐杖怒喝道: “谁敢动她,我老婆子与她拼了。” 陈六一摆手,柴壮领着五六个人,上去一下子按住了云老夫人,拖着晚霞就往陈六处走。 “放开晚霞,畜牲,畜牲……” 云老夫人大骂着,可奈何动不得,晚霞被推到陈六面前,泪流满面,抽噎着: “呜呜……救我,救我,老夫人……” 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又能干什么呢?她几度挣扎,都挣不开孔武有力的官兵。 就在众人就在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 “打死你这个混账,打死你这个混账,叫你欺负云游,叫你欺负云游的娘亲,打死你,打死你们……” “噼里啪啦”一阵猛打,尤其是陈六头上挨了好几下,头上都渗出了血珠。 而抓着云老夫人与晚霞的人,也被逼着松开了手。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手里握着一个粗大的木棍大叫着,胡乱打着,毫无章法可言。 熟悉的声音,让陈六一愣,片刻之后,待回过神来欲拔剑,刺刘芯,云老夫人急忙举起手里的拐杖,如同刘芯一般乱打一通。 晚霞也很机灵,一见连刘老夫人都动手了,她急忙拿起一个扫把,也加入其中。 陈六捂着流出血的额头,眼神变的阴蛰了起来,对着院落外的人大喊一声: “所有人听好了,将这几个疯子,还有门口那几个小丫鬟全都锁在屋子里,放火烧死,一个不留,本统领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本统领的下场。” 歹毒的命令下完,陈六便带着心腹走了出去,薛春菊以及晚霞,还有贵妃刘芯,以及府里五名丫鬟都被人连拖带拽地关进了内堂。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呜呜……” 哭喊声震天而响,五名丫鬟拼命拍打着房门,晚霞拽着云老妇人的衣袖,虽然没有出声,但眼眸中已经呈现着恐慌,可懂事的她知道,云老夫人已经够心烦了,她不想再雪上加霜加重云老夫人的负担。 门外传来了洒水的声音,哗哗的,可谁都知道,他们撒的不是水,而是油,是打算将她们活活烧死的油。 “呜呜……云老夫人,怎么办?怎么办,呜呜……” 五名丫鬟见求救无门,又围到了云老夫人面前哭啼着。 可云老夫除了念经,别无他法。 此时最悠闲的便是疯了的刘芯了,她嬉笑连连,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摇了摇头,撅着嘴说道: “都不是,都不是,你们都不是云游,哈哈……哈哈……我要飞了,飞了……我要去找云游了,哈哈……” 说完,疯疯癫癫地在屋子里跑了好几个圈,后有凑到众人面前,歪着头瞅了瞅,嘴里再次嘟囔着: “都不是,都不是,不是云游,不是云游, 呜呜……云游你在哪里?” 一个小丫头望着一会哭一会笑的贵妃刘芯,生气地一把推开刘芯怒斥着: “都是你疯女人,要不是你打伤了陈统领,他也不会恼羞成怒想要将我们全都烧死,都是你。” 刘芯被推到在地,哇哇地哭啼: “呜呜……坏人,坏人,你们是坏人,欺负我,打你……” 说完,一骨碌地爬起来,冲着那个小丫鬟推了过去。 “敢打我,我打你……” 俩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竟然打了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咱们快些想个办法出去吧!看,着火了。” 晚霞望着房门、窗户处,燃起的熊熊烈火,焦急地大喊着,由于房屋浇了油,火势蔓延很快,如火龙一般瞬间蔓延到了房梁,众人抱成一团哭喊着。 “哈哈……火……大火……好漂亮,“砰”……的一声燃起来了,太好看了,你们觉得好看吗?哈哈……” 刘芯并没有感觉到危险来临,她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疯疯癫癫,甚至还大笑着说这个火好看。 “你这疯子,打死你,打死你。” 因为害怕,众人彻底被激怒,五个小丫头围攻着刘芯,将刘芯打翻在地,这一次薛春菊没有再阻止。因为她知道,她们早晚会死,与其在恐惧中死去,还不如在愤怒中暂时忘记害怕。 直到“砰”一声,房梁处掉下来一个燃烧的木头,砸在了刘芯头顶不远。 望着燃烧的火焰,刘芯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几处断断续续的画面: “娘娘,卑职不是让你先走吗?你怎么又折回来了?这里危险,你为什么要进来送死?有没有伤到哪里?那群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呜呜……云游……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真好,呜呜……” “别管本宫,快走,云游快走,火太大了,能为你死,本宫今生死而无憾了” “不……不……不可以,云游不能让娘娘为云游而死,娘娘别怕,云游救你。” 接着刘芯仿佛又看到了一摊水,有俩人在水里接吻,刘芯感觉到脸火辣辣地烫着。 “砰。” 又一声木头掉落的声音,众人的哭声若隐若现,仿佛已经无力哭啼。 “刘……刘芯,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没有死,快出来,这里失火了,你赶紧出来。” 你……你在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找人玷污你了?本宫是要救你,你快出来,有话咱们先出去再说,这里火势太大,你再待下去会死的,出去之后,本宫也同样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 …… 有个女人仿佛在呼唤着她,苏樱雪的声音,还有云游的声音交替出现在刘芯耳边。 刘芯木乃的眼眸环顾四周,除了云老夫人端坐在哪里之外,众人都哭喊着,躲避着掉下来的大火,刘芯的脑袋彻底清醒,所有的事情仿佛像放电影般在她脑海里走过。 她猛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见有一个水桶,急忙冒着大火跑了过去,大火燃烧了她如同草垛般的头发,她急忙用水瓢舀了俩瓢水倒在了自己头上,又使出了浑身力气提起了水桶,走到众人面前,泼向了众人。 “干什么?” 一个小丫头一脸愤怒地冲着刘芯大吼着。 “闭嘴,不想死就别吵,只有水浇在身上,才不会被火烧。水有限,大家悠着点,想办法出去。” 难得的清醒的刘芯理智地说着,众人惊讶地望着刘芯,云老妇人更是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不敢相信地询问: “芯儿,不,娘娘,你……你……清醒了。” “是的,云老夫人,芯儿清醒了,感谢你这么长时间对芯儿的照顾,接下来,就让芯儿保护你们吧!” 刘芯说完,将水洒在众人身上,将剩下的水全都泼在离门不远的烈火上,见火少了不少,用空了的水桶,砸向了那个已经烧毁了的房门。 被烧的摇摇欲坠的门应声而倒,刘芯大叫着: “大家快走。” 可云老夫人薛春菊却呆愣在原地,因为她感觉愧对刘芯。刘芯疯疯癫癫,总是吵着找云游。 云老夫人甚至动过杀机,要不是云游拼死护着她,她也不会容她活到现在。 云游临走再三嘱托照顾好她,可她却任由小丫鬟们欺负她,甚至有时还不给她饭吃,逼着她安静。几个月不给她洗澡,整的她浑身臭哄哄的,云老夫人很内疚。 刘芯看着众人皆已经出去,长长舒了一口气,可回头却发现云老夫人还没有出来,急忙大叫: “云老夫人,云老夫人,你快出来。” 喊了半天,不见云老夫人动弹,刘芯无奈再次钻进火堆,来到云老夫人面前,可云老夫却跪了下去,内疚地说着: “娘娘,你走吧!就让老身葬身在火里吧!老身没有好好待娘娘,愧对娘娘,更有愧于佛祖教诲,老身是罪人。” 要见房梁即将塌下来,刘芯急忙拉着云老夫人说道: “老人家,我们有什么话出去再说,现在不是时候。” 可云老夫人却固执的一心求死,刘芯一跺脚说道: “既然老夫人想死,芯儿便陪着你死吧!” “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那老夫人到底走不走?” …… 俩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云老夫人终于妥协,可就在俩人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房梁彻底塌下来,刘芯一咬牙,使劲一推,将云老夫人推出了着火的屋子,自己被熊熊大火侵蚀了。 “不,芯儿……” “娘娘……” 外面传来云老夫与众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刘芯却闭上了眼睛,心中暗道: “云游,芯儿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永别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谁来了 晨曦缓缓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刘芯动了动酸痛不已的身躯,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望着有些陈旧的天花板,发起了呆。 “这是哪里?是天堂吗?天堂长这个样子吗?” 太多的疑问,在刘芯脑海里浮现,她用衣衫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发现她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虽然不是很华丽,却也是一件崭新的衣衫。 身上带着阵阵清香,显然已经沐浴过了,不再是之前的脏臭气味。 “天堂还有人给更衣和沐浴吗?” 想到这里,刘芯猛地坐了起来,脸微红,双手怀抱胸部,不知道给自己换衣衫的是男是女? 只是当她想起自己已经毁容的脸时,又叹息一声,心中暗道: “是男是女又当如何?一个长相磕碜的女人,谁又看的上?” 一缕阳光从窗户折射进来,照在刘芯的床边,她伸手触摸了一下,是那般温暖舒适。翻身下了床榻,穿上靴子,推开了房门,想看看天堂外面的世界,却不想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门口跪着好几个人,有云老夫人薛春菊,还有晚霞,另有那五名小丫鬟。 一见刘芯开门,众人急忙磕头高呼: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快起来,快起来,我不是什么娘娘,你们认错人了。” 刘芯一听,急忙上前双手相扶,并否认着。 她的身份是禁忌,是不可言说的秘密,是会给云游一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娘娘不用否认,其实娘娘的身份,大家早就猜到了,不过请娘娘放心,我们云府的人都会保守住这个秘密的。” 见刘芯否认身份,云老夫人急忙安抚着,可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老夫人起来说话,不管以前芯儿是什么身份,但从今往后,芯儿只愿做个普通人,所以云老夫人不用跪芯儿,这样会折煞芯儿的。” 刘芯客气地说着,已经全然没有了以前做贵妃时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普通女人的温顺与和善。 “对不起,对不起,老身实在对不起娘娘,云游临走时,让老身善待娘娘,可老身却……” 云老夫人说到这里,突然扇了自己俩巴掌,愧疚地接着说道: “老身实在愧对佛主教诲,苛待了娘娘,实在对不起娘娘,可娘娘却在关键时刻救老身及大家的性命。” 云老夫人这一说,众人全都盈了眼眶,一一给刘芯磕头道歉,说她们不该趁人之危,欺负刘芯,不给她洗澡不说,还经常不给她饭吃。刘芯摇了摇头,一一双手相扶,将她们全都扶了起来说道: “大家快快起来,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 我在云家住的这几个月,得老夫人及大家的照顾,才能勾活到今天,要不是云老夫人收留,大家处处忍让我,以我一个疯子的样子,说不定早就在外面,被活活打死了。我疯疯癫癫的,一定也给大家惹了不少麻烦,大家讨厌我也是应该的,是我给大家填麻烦了,我向大家道歉。” 此时的刘芯谦卑有礼,全然没有以前贵妃的样子,如同一个普通女人一般,懂得了感恩,她客气地说着。 “好,既然娘娘,不,芯儿姑娘如此说,我们大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大家就以名字相称,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云老夫夫人慈祥地拉住刘芯的手,和蔼可亲地说着。 听到“一家人”三个字,刘芯的脸悄悄爬上一抹红晕,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身上崭新的衣衫,紧咬了一下朱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着: “你们能告诉我,昨日是谁救了我?是谁给我洗的澡,换的衣衫吗?” 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片刻之后云老夫笑眯眯地说着: “是这样的,昨日游儿回来了,他一听说你还在火堆里,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将你给救了出来”。 “是啊!是啊!昨日云大人一回来,听说娘娘,不,芯儿姑娘还在火里,如同一阵风一般冲进火堆,将娘娘给抱了出来。云大人好厉害。” “是啊!是啊!昨个真的是惊险万分呢!云大人好英勇,如同一个骑士一般乘风踏雪而来,飞进火堆,将你给救了出来。” “你没看见云大人当时有多英勇神武,我好羡慕你啊!” “可不是,云大人见你衣衫烧毁,骑着快马出去为你寻了一套衣衫,又命令我等为你擦拭身子,他好细心啊!” …… 一群小丫鬟们不甘落后,全都一脸兴奋地说着,满眼都是小心心,毕竟年龄都不是很大,加上云游还未娶亲,英勇神武的外表,外加皇上身边的宠臣,她们心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谁曾想,刘芯听了之后,仿佛并没有很开心,而是低声喃喃自语: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云游回来了,云游回来了。” 就在众人说的兴奋不已的时候,刘芯突然掩面转身跑向屋内,关上了房门,跌坐在地,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门外的云老夫人以及众人傻眼了,望着紧闭的房门,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刘芯傻的时候,天天吵着找云游,又是情,又是爱,又是抱,又是亲的,整的人心慌慌,生怕被人发现,误以为云游与皇上的女人有染,殃及池鱼,提心吊胆。 可如今这个女人清醒了,云游回来了,还救了她,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这会反倒哭了起来?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芯儿,芯儿,开门,这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还有,你能告诉老身,你与游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老夫人带着人拼命敲门,可刘芯就是不开,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心情。 她爱上了云游,一来她担心云游看见她烧焦的面孔恶心。二来她更担心为云游带来灭顶之灾。三来她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如同她曾经爱皇上元祁一般,这又是一段无果的爱。 自古以来皇帝的女人,即便皇上不爱,废了,也不会允许别人玷污。所以很多人要么在冷宫的度过余生,要么遁入空门。如今云游回来了,也就代表皇上也回来了,她与云游的事,早晚会曝光,她在云游家一住就是几个月,谁会相信他们俩人是清白的? 何况他们真的清白吗?想到曾经她与云游被冯川追杀,困在火里时,是云游抱着她跳入了水里。 她不会游泳,是云游吻住她,给她渡气,她才活了下来。她的衣衫湿透了,是云游扒下她的衣衫,给她换的衣服。 俩人经历了那么多事,真的可以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吗?贵妃刘芯早就涕不成声,可她也知道,万一让人知道,云游家便会被满门抄斩的。还有她娘家也会被人瞧不起,为了不给云游填麻烦,贵妃刘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出家。 而此时的皇宫里,在沐凌蝶的“轩翠宫”里,也是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 “国主,你怎么将这个女人给带来了?” “轩翠宫”里的沐凌蝶禀退左右,望着朱炎怀里的苏樱雪,震惊简直无与伦比。 “去,将太医唤来,为她医治,她的内伤很严重。” 没有回答沐凌蝶的话,而是阴冷地丢下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什么?国主让本宫去给这个贱女人唤太医?这本宫做不到。国主莫不是糊涂了,她可是苏子岩的妹妹?是我们北离国的仇人的妹妹。” 沐凌蝶被气的简直疯了,说话也口无遮拦,她为朱炎的宏图大业费尽心机,可到头来他却抱着别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她的死对头,要不是这个女人处处搞破坏,也许她还会更顺利的拿下大周王朝。 要不是这个女人用她的发簪,挑拨了她与元祁的关系,她也不会被元祁软禁,更不会让陈六那个小人趁火打劫,强上了她。导致她失身于陈六那个小人身下。 越想越气,沐凌蝶双拳紧握,眼睛仿佛要喷出火焰。她恨不得将陈六与苏樱雪一起碎尸万段。 沐凌蝶的质疑,让朱炎很不悦,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他环顾了一下沐凌蝶寝殿,大步流星走到沐凌蝶的床榻旁,轻轻地将苏樱雪放在了床榻上,为她盖上了锦被,如同一阵旋风一般,来到了沐凌蝶面前,一下子扼住了她的咽喉咬牙说着: “贱人,你仿佛忘记了谁是主,谁是奴,想死,朕可以现在就成全你,朕的命令还没有人可以质疑,你算什么东西。” 一时间,沐凌蝶感觉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被人抽干,整个人如同頻临死亡的鱼,眼上翻,脸色苍白,朱炎下手狠辣,没有给沐凌蝶换气的机会,她一个音都发不出,就在沐凌蝶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朱炎狠狠地将她摔在地上,如同地狱般的声音冷冷说道: “记住,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沐凌蝶拼命喘息,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害怕地望着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朱炎犹豫片刻突然又向她伸出了厚实的手掌,性感的嘴唇轻启,带着一丝魔音说道: “起来吧!小蝶,朕也不是有意要为难你,你也知道,苏子岩大军离这里不远了,朕心痛你所做的一切努力。朕怕你为朕做的这一切因苏子岩回归,毁于一旦。苏子岩被称为大周王朝的“战神”,他的威信不容小觑。 所以就因为她是苏子岩的妹妹,所以才要保她的命,有了她,苏子岩才不敢造次,对付苏子岩才容易的多,你说是吗?” 朱炎隐藏住眼中浓浓的肃杀之气,在沐凌蝶耳边吹气如兰般说着,说完,还轻咬了一下沐凌蝶的耳朵,惹得沐凌蝶一阵战栗。 本就对朱炎没有抵抗力的沐凌蝶,瞬间原谅了朱炎刚刚的粗鲁,抱住朱炎的脖子,将自己好不容易恢复颜色的朱唇,凑近朱炎嘴唇吻了一下说道: “原来国主是打算用她来要挟苏子岩啊!刚刚是小蝶愚蠢了,竟然与这个女人吃味,小蝶真是该死,小蝶这就命人去给她唤太医。” 可就在沐凌蝶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吓了俩人一跳,朱炎与沐凌蝶阴蛰的目光,同时望向了门外脸色铁青的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杀人于无形 禁军统领陈六,从云游的家里,气呼呼的回到宫中,本来想找沐凌蝶寻温存,毕竟如今他再也不需要顾及任何人了。 皇上元祁已经跌落悬崖摔死了,而且尸骨都被野狗撕碎,正所谓尸骨无存。 孝桢太后那个老东西也已经自杀,虽然他们搜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金龙玉佩”,可沐凌蝶已经让孙卫丹去寻找可以仿写孝桢太后字迹的先生了,一旦找到,撰写一封懿旨,让那个假皇子耀幸登基,那么他就是摄政王,而尚在襁褓里的小皇帝耀幸,就是一个傀儡而已。 越想越得意,陈六嘴角微翘仿佛忘记了刚刚在云游家中的不愉快。 可陈六怎么也没有想到,走到沐凌蝶寝殿的时候,他居然被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本统领。” 陈六趾高气扬地冲着云痕厉声喝道,这宫里是他与沐凌蝶的天下,而等他登基,他心情好可以让沐凌蝶做他的嫔妃,心情不好,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登基的台阶而已,他随时可以换掉她,陈六阴蛰地想着。眼神如同利剑般瞪着挡着他的这个不识时务的男子。 “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云痕在“轩翠宫”殿外,如同一尊石像一般冷冷说道。 陈六身边的随从柴壮,更是上前狠狠推了一下云痕,厉声喝道: “滚开,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 “谁”字,还没有说完。却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 “啊……” 原来他的手已经被云痕捏住,向后掰着,差点将他的手掰断,好在云痕没想太张狂,最后还是放了他一马,冷冷说道: “滚。再有下次,我保证你这只手,成为废的,你信吗?” 陈六眼珠子转了转,心想沐凌蝶叫一个陌生人来守门什么意思?是为了防我?还是在里面干什么看不得人的事?不行,说什么我也要进去看看。想到这里,陈六阴险地笑了笑,拱手说道: “哈哈……兄弟刚刚多有冒犯,不要介意,既然娘娘现在不方便见本统领,那本统领便等会再来。” 说完,一挥手,领着柴壮等人离开了。 直到走到一处无人之地,才停了下来,阴蛰地说着: “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让一个外人守宫殿,而且不让任何人进去,非奸即盗。谁都知道,如今小皇帝元祁和孝桢太后都死了,整个京城就本统领和她沐凌蝶最大,她如此谨慎,不是防着别人,她是在防着本统领。本统领想进去看看,那个女人想干啥?是不是与野男人幽会。非常时期,需要谨慎,本统领断不能为他人做了嫁衣。” “陈统领所言极是,小的回去召集人手。陈统领让人引开门口站着的那位,给珍妃娘娘来个出其不意。” 陈六身边的随从柴壮的急忙站出来献策。 “没错,你们几个去引开那个人,柴壮你立刻去禁军处,去从禁军里挑选几个我们的人,拿起弓箭,包围“轩翠宫”,听我号令。若那个女人敢同本统领玩阴谋诡计,本统领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陈六牙齿紧咬,冷言说道。然后欣赏地拍了拍柴壮的肩膀,几人达成协议。 这才有了上一章“轩翠宫”被踹门之事。 “你们在干什么?” 陈六冷言望着沐凌蝶,一双绿豆眼睛更是在朱炎身上直打转,他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此男子自带威严,有些森冷之感。 面对陈六的打探,朱炎动作优雅地用手指弹了弹被沐凌蝶刚刚强抱,弄皱了的衣衫,坦然自若地站在一旁,凉薄如冰的双眼,扫了一眼沐凌蝶,嘴角微翘,什么话也没有说。 沐凌蝶慌张过后,恢复了一些理智,抿了抿嘴唇,眼底掠过一丝寒芒,但很快又隐了下去,厉声喝道: “吆喝什么?吆喝什么?有话不能慢慢说吗?没看见本宫这里有客人吗?” “客人?什么客人?他是个什么东西?” 陈六绿豆眼睛紧盯着朱炎,嚣张地用手怒指着他说道。 “哈哈……” 朱炎狂笑,片刻之后,用手捏了一下陈六肩膀,阴冷地说道: “这位兄弟,我不是个东西,在下名唤严离,是珍妃娘娘的朋友。我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 朱炎没有说完,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你……” 陈六双拳紧握,片刻之后转头望着沐凌蝶厉声喝问道: “说,他是什么人?为何会在你寝殿?你们是什么关系?” “吵什么?吵什么?刚刚他不是说了吗?他叫严离,是本宫的朋友。” 沐凌蝶眼神阴蛰幽冷地说着。 可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以及朱炎的说话声: “诸位兄弟,自己人,不要动手,在下严离,是珍妃娘娘的朋友,手下留情,请先放下弓箭。” “你在本宫的寝殿外埋伏了人?” 沐凌蝶声音瞬间拔尖,幽冷地询问着。 陈六嘴角微翘,冷哼一声,摸了一把沐凌蝶湿滑的脸庞,色咪咪地说着: “你是本统领的人,谁动你,本统领便杀了他。本统领可不是小皇帝元祁,可以让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 “你……” 沐凌蝶恨得咬牙,不知道是害怕外面的人杀了朱炎,还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她突然大变脸,嘴角温柔一笑,附身在陈六怀里娇喋着: “瞧你说的,本宫还纳闷,为何你今日火气如此大,原来是吃味我与严兄弟的关系啊!其实你根本就不用生气,他只是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听说我们已经杀了小皇帝元祁和孝桢太后,接下来要对付苏子岩,所以特意来送苏樱雪过来的,因为苏子岩最在乎的便是他这唯一的妹妹。所以有了苏樱雪,我们便事半功倍了不是吗?” 沐凌蝶说完,拉着陈六,指了指床榻上的苏樱雪。 “此话当真?” 陈六望着床榻上昏迷的苏樱雪,有了一丝动摇,他相信了沐凌蝶的话。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来柴壮的声音: “陈统领,这个人说是珍妃娘娘的朋友,要不要杀?” 陈六像是试探地询问着: “你说该怎么处置门外那个人,本统领听娘娘的。 沐凌蝶心中暗骂: “老狐狸,竟然还想试探本宫。我若说放了他,这个陈六定会命人杀了国主。” 想到这里,沐凌蝶妩媚地用双臂抱住陈六的脖子,朱唇凑近陈六耳畔,吹气如兰般地说着: “若陈统领觉得他碍眼,那便杀了吧!反正他已经将苏樱雪送来了,与我们便不再有用处了不是吗?只是本宫怕苏子岩难对付,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因为毕竟这严离与他身边的云痕,功夫都不弱。等将来庆功宴上,毒酒一杯,反倒省事,不过到底让他生,还是让他死,完全取决于陈统领,毕竟本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是吗?” “好一个妇道人家,哈哈……” 沐凌蝶的话,如同蜜糖灌进陈六耳中,陈六大喜,一把将沐凌蝶拉入怀里,在她朱唇上落下一吻。 “陈统领,陈统领……” 见陈六一直没有出声,柴壮又唤了俩声。 “先放了他们,他们的确是珍妃娘娘的朋友。” 陈六终于松口,沐凌蝶长长舒了一口气,可心中的怨气,却在胸中积压了起来,心中暗道: “该死的陈六,本想等大周王朝安定,再对付你,可如今看来,你打算只手遮天,看来留不得你了。” 想到这里,沐凌蝶朱唇微扬,用纤纤玉手将陈六拉到一处桌边,让他坐下,温柔地说着: “如今我们的大业即将完成,不如你我在此共饮一杯茶水,庆祝一下,接下来我们便静候苏子岩大军归来,待除掉他,这大周王朝便彻底便成了你我二人的了,你说是吗?” “娘娘所言甚是,让本统领先抱一抱,亲热一番。” 陈六色心又起,抓着沐凌蝶的手轻轻一拉,可谁知沐凌蝶却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嬉笑着,推开陈六径直往茶杯处走去,走到茶杯前,回头望了一眼陈六,红艳嘴唇微扬,妩媚一笑,又转过身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动了一下手里一个戒指。 沐凌蝶的戒指有点特别,指环是纯金打造的这倒没什么,只是戒指上面有些独特,人家都是钻石,玛瑙,翡翠,珍珠之类的点缀。 可沐凌蝶的却是一条精致的小蛇,轻轻一转,那条小蛇便会露出红信子,只是这个秘密只有沐凌蝶自己知道,这是她最近刚刚找人打造的,为了将来杀陈六用。 “宝贝,想什么呢?本统领都等不及了”。 就在沐凌蝶望着手里的戒指出神的时候,陈六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沐凌蝶的身后,在她耳边吹气说道。 “啊……” 沐凌蝶受到惊吓,手里的水壶瞬间脱了手,陈六急忙接住,手脚利索地倒了俩杯茶水,一杯交给沐凌蝶,自己拿了一杯,深邃犀利的眼眸望着沐凌蝶,突然开口说道: “为了表达本统领与娘娘的感情深厚,本统领决定换了喝法,那就是本统领喝娘娘手里的酒,娘娘喝本统领手里的酒,娘娘觉得如何?” 对于沐凌蝶,陈六也是防着的,毕竟以前小皇帝元祁对沐凌蝶的宠爱,那是人尽皆知,就连上朝都搂着沐凌蝶,可沐凌蝶却狠心联合他杀了小皇帝,更不要说他了,所以他才提出换酒喝。 因为他觉得沐凌蝶不可能害她自己,而沐凌蝶一听,心中暗骂: “该死的陈六,原来你对本宫是防着的,本宫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宫怎么杀人于无形。 第二百六十七章解我心头之恨 面对陈六提出的要求,沐凌蝶却故意唱着反调,娇喋着: “本宫偏不,本宫就要喝自己的。陈统领不是害怕本宫会害你吧!” 陈六目光阴蛰,望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更加确信他手里的茶杯有问题,可被沐凌蝶一语道破,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于是一把将沐凌蝶拽到怀里,在沐凌蝶耳边说道: “本统领不是怕你毒杀本统领,而是想喝娘娘亲手喂的茶水。” 说完,将自己手里的茶放在桌子上,就要抓沐凌蝶的手里的茶,往自己嘴里送,沐凌蝶的手被握住,做不了小动作,情急之下大叫: “用手喂,多没情趣,要喂就用嘴。” 陈六色咪咪的眼眸眯了眯,彻底来了兴趣,一来却也好色,二来,用嘴喂,刚好可以替他试毒,他也不用再担心沐凌蝶给他下毒。于是便松开了沐凌蝶的手臂。 沐凌蝶眼神一暗,杀意尽显,一仰脖喝下半杯茶水,搂住陈六的脖子,将她刚刚喝下去的茶水,以嘴渡到了陈六嘴里。 温和的茶水,顺着陈六咽喉流进他的腹中,加上沐凌蝶香甜的诱惑,陈六彻底忘记了防备。 本能地舔了舔嘴唇,望着沐凌蝶的眼神充满了欲望。嘴角流出哈喇子,正打算上前抱沐凌蝶上床,好好云雨一番,却见沐凌蝶软绵绵的身躯再次欺上前,一手搂住陈六脖子,一手托着她喝了一半的茶水,凑近陈六的嘴唇说道: “这下我们未来的皇上可以放心喝了,这茶水并没有毒,有毒的是我,等皇上喝下这半杯茶水,皇上便将我这个有毒的罂粟花采了吧,皇上你说可好?” 调戏的话语,更让陈六的大脑一片空白,色咪咪地望着沐凌蝶,嘴唇轻启道了一声: “好,待会定将你这棵罂粟花拿下,揉碎不可,哈哈……” 一阵奸笑声传出,陈六托着沐凌蝶纤细的手腕,将沐凌蝶手里那半杯茶水,一饮而下,举起手里空了的茶杯,色咪咪地说着: “娘娘,茶水我已经喝下,现在就剩下你这棵罂粟花了,看我如何让你欲仙欲死。 可就在此时,却见沐凌蝶刚刚还妩媚的脸庞骤然变冷,一把从桌上端起陈六本来那杯茶水,一饮而尽,漱了漱口,最后全吐在陈六脸上,阴冷地说着: “我呸!” “你这贱人,竟然敢吐本统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陈六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把掐住了沐凌蝶的咽喉。 沐凌蝶半点也没有惊慌,微卷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讽刺般的微笑,轻轻扒开陈六的手腕,凉薄嘴唇轻启,妩媚地说道: “陈统领想要杀本宫,也要看你现在有没有这个本事,不知道陈统领有没有感觉到胸口发闷,全身无力?嗓子火辣辣的疼的厉害?哈哈……” 经沐凌蝶这一提醒,陈六身子一阵晃动,他确实感觉到浑身软绵绵的,而且胸口处宛如火烧一般火辣辣地疼痛着,接着嗓子处有股腥臭味传出,陈六突然口吐一口鲜血,整个人跌倒在地。 “啊……啊……呃……” 惨叫声微弱,毒入肺腑,见血封喉,最后只剩下呢喃声了: “贱人,贱人……” “哈哈……就凭你这草包,也配与本宫斗,你太自不量力了。” 说完,在陈六身上狠狠踹了俩脚。 此时床榻上的苏樱雪正在沉睡,她的梦都是元祁坠落悬崖时的情景。 “不要,不要,元祁,元祁……” 嘴角微张不停的呢喃着,头上额头冷汗直冒,头更是来回摆动,她想挣脱刘文的桎梏,她想冲到崖边去拉一把元祁,可刘文就是死死拽着他,不让她过去,苏樱雪好心急,她嘴里若有似无地说着: “放……放开我,元祁,我要救元祁……” 一来苏樱雪的声音太过虚弱,加上房间里沐凌蝶与陈六整的动静太大,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为……为什么你……你要杀我?” 陈六此时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虚弱且断断续续地质问着。 虽然他一直怀疑沐凌蝶对他不是真心实意的,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沐凌蝶会这么快对他下手。 “哈哈……” 沐凌蝶再次疯狂大笑,笑声一度传到殿外,柴壮等人,不由相视一笑,心中暗道: “这娘娘与陈统领为免整的也太大动静了吧!虽然皇上现在已经死了,太后也已经驾崩了,可也不用如此肆无忌惮,连调情都这么张狂,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吧!” 笑声能够传到殿外,自然也能传进苏樱雪的耳中。 昏睡的苏樱雪,正在为元祁跌落悬崖而伤心难过,偏偏此时还有人不停地大笑,苏樱雪的愤怒可想而知,她豁然睁开眼睛。 “这……” 苏樱雪望着粉红的床榻有些熟悉,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沐凌蝶的房间里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亲眼看见元祁跌落悬崖,她便与小太监刘文,还有一干众人到崖底去寻了。 想到这里,苏樱雪脑海里再次出现了元祁的尸体被野狗撕咬,惨不忍睹的碎体惨躯,心中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难道皇上元祁真的死了吗?他就这么走了吗?为什么她的心如此疼痛?他是渣男,死了更好不是吗? 尽管如此想着,眼角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出了眼眶。 就在此时,房间里一阵阴冷且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还敢问本宫为何要杀你,你这个畜牲,是你毁了本宫的清白,是你让本宫在北离国国主朱炎面前抬不起头来。” “朱炎?北离国?这到底怎么回事?沐凌蝶怎么会与北离国扯上关系?” 就在苏樱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听那个森冷的声音接着说道: “本宫爱的是北离国国主朱炎,是你毁了本宫多年的策划,朱炎答应本宫,只要本宫助他拿下大周王朝,他便许我做北离国皇后。是你和那个该死的苏樱雪……” 说道这里,沐凌蝶一双嗜血的黑眸,扫了一眼床榻上故意紧闭双眼躺着的苏樱雪,咬牙切齿地接着说道: “本宫这一年多,度日如年,为了得到小皇帝元祁的宠爱,给他服下“意淫之药”,让他以为是与本宫发生了关系。本宫伪造怀孕,陷害苏樱雪害了本宫孩子,本想让元祁愤怒杀了苏樱雪,好让苏子岩与元祁翻脸。 可那个贱人就是命大,一次又一次逃过,甚至还勾引了那个小皇帝的心,他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苏樱雪,让本宫无处下手。 好吧!本宫只能另想他法,直接杀了小皇帝,等小皇帝元祁死了,大周王朝同样会内乱,不是吗?可偏偏又是这个女人,在小皇帝就快要咽气时,救了他,破坏了本宫的计划。 还有你,本宫守了一年的清白,你却将它毁了,还让本宫怀了你的孩子,你简直该死,本宫要将你们俩个碎尸万段,是你们俩个毁了本宫的幸福。 沐凌蝶痛苦地说着。 苏樱雪终于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百般跟沐凌蝶解释,她无意争宠,可沐凌蝶却执意要害死她,原来是为了对付她哥哥苏子岩,是为了让她哥哥与元祁决裂。 还有原来元祁那个傻子,他那么宠爱沐凌蝶,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他为了沐凌蝶肚子里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害死了原主苏樱雪,到头来竟然只是意淫,是“意淫之药”的作用,而她也因此受尽了磨难不是吗? 想起自己因为这个本就不存在的孩子,被元祁处处针对,苏樱雪好想大笑,可逝者已矣,元祁已经死了,再多的仇恨也就没有了意义。何况这一切都因这个妖女所致不是吗?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 沐凌蝶阴冷地声音传了出来,接着仿佛听到一个小宫女的声音: “娘娘,娘娘,是我,云儿。兵部侍郎孙大人回来了,他说你让他找的人,他找到了,他让奴婢问问娘娘,你可要移步去见一下?” “孙卫丹?太好了”。 沐凌蝶自语了片刻,扬高声音说道: “本宫这就去。” 说完,仿佛很得意般,拍了拍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陈六的脸,阴森森地说着: “陈六啊!陈六,你听到了吗?孙卫丹已经给本宫将仿写孝桢太后字迹的人,给找到了,只要他仿写孝桢太后的懿旨,不,现在应该说是遗诏出来,传位给了耀幸这个假皇子,那么本宫的大计就算成了。所以没有你,本宫照样成事,什么传位诏书,什么“金龙玉佩”,都是狗屁。今日本宫先送你上天,赶明等苏子岩回来,本宫先拿苏樱雪为饵,对付了苏子岩,回头本宫再对付她,哈哈……” 沐凌蝶奸佞的笑声传出,苏樱雪被子里的手拽的死紧,心中愤恨的咬牙: “沐凌蝶啊!沐凌蝶,本小姐大度,一直不与你计较,你蹬鼻子上脸了是吗?既然如此,咱们便新帐旧帐一起算。” 沐凌蝶特意忘形竟然一点没有注意到苏樱雪已经醒了过来,她走了俩步又停了回来,对着地上的陈六说道: “为了让你死的瞑目,本宫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六瞳孔大睁,他知道这个女人即将说出口的话,对他又将是致命一击,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已经气若游丝。 “你听清楚了,刚刚你看见了那个名叫严离的公子,其实就是本宫心中所爱,他的名字实际上叫朱炎,北离国国主。他许诺本宫,只要本宫杀了元祁,将大周王朝送给他,他就让我做北离国皇后。如今已经飞鸽传书给北离国了,相信不日北离国便会攻占大周王朝。 还有你可知道为何本宫与你喝的同一杯茶水,你中了毒,本宫却没事吗?哈哈……” 又是一阵奸佞的笑声传出,沐凌蝶挥了挥自己的手指说道: “这个钻戒是专为你设计的,它可以是一个精美钻戒,亦可以杀人于无形,只需要轻轻一转。“沐凌蝶狂妄地说完,大步走出了“轩翠宫”。 严离就是朱炎,沐凌蝶喜欢的竟然是北离国国主朱炎,原来是这样的。 苏樱雪眼中泛着怨恨的光芒,朱炎,沐凌蝶,你们接招吧! 第二百六十八陈六身亡 待沐凌蝶走了出去,苏樱雪听到房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急忙翻身下了床榻,来到陈六面前。 只见平常嚣张跋扈的陈六,此时已经瞳孔大睁,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而地上点点黑色的血迹,都在说,陈六是中毒所致,苏樱雪不由暗骂,沐凌蝶果然是个蛇蝎美人。 想到这里,她用手指在陈六的鼻孔下试了一下,陈六鼻孔处还有一丝微弱,若有似无的气息。 苏樱雪急忙掏出几根银针,扎向陈六的几处大穴。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来沐凌蝶的声音: “陈统领睡着了,你们不要进去打扰。否则格杀勿论,都退下吧!。” “是。” 柴壮等人未做它想,急忙拱手答应着。他们并不知道陈六已经被他们的珍妃娘娘给害死了。 对于沐凌蝶来说,陈六今日是有备而来,而她还没有准备。所以等她部署好一切,便会清理陈六的这些人。 外面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樱雪知道,沐凌蝶已经打发走了陈六的人。 “你们也都退下吧!” 仿佛所有人都被沐凌蝶打发走了。 片刻之后,又听沐凌蝶对一个人毕恭毕敬地说着: “国主,伪造孝桢太后字迹的人,已经找到,国主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朕就不去看了,朕与云痕到处走走。另外你立刻派人去太医院请个太医,给苏樱雪瞧瞧,别让她死了,否则便没有了利用价值,不是吗?” 一阵低沉富有磁性且熟悉的声音传进门,苏樱雪胸口起伏,恨的咬牙。她竟然错信了人。 “是。小蝶明白。” 说完,仿佛又招过来一个人对她吩咐着: “去,将胡月明唤来,让他给苏樱雪瞧瞧。” “是。” 又是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之后,外面终于恢复了宁静。 苏樱雪望着房门发了一会呆,想起在“清水镇”的山谷里采药时,自己不顾元祁劝阻,执意救了朱炎,她的肠子都悔青了,要不是她多管闲事,也许元祁不会死,她愤恨地自言自语着: “皇上你放心,既然是我间接的害了你,我会亲手杀了朱炎,为你报仇的。”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刚刚还气息若有似无的陈六,突然狂吐一口黑血,接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是你。” 见是苏樱雪后,陈六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听苏樱雪幽冷地说着: “别动,本小姐只是封住你几处大穴,阻止毒血在你体内流通,让你可以多活几分钟,交代遗言。 本来我是不打算管你的,因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沐凌蝶这个女人比你还坏,所以在你与沐凌蝶之间,本小姐更恨她。” 提到“沐凌蝶”这三个字时,陈六双眼立刻充血,寒意渐浓,双拳不由紧握,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说道: “那……妖……女……该……杀。” “的确该杀,可本小姐势力单薄,皇上与孝桢太后又已经死了,要杀她,可不是容易的事,不是吗?” 苏樱雪故意说的云淡风轻,她知道陈六与沐凌蝶狼狈为奸这么久,肯定知道不少沐凌蝶不为人知的秘密。 果然只见陈六伸手入怀拿出一块腰牌,颤巍巍交给苏樱雪,断断续续地说着: “将……将这可以召令禁军的腰牌交……交给柴壮,他……他会替本统领报仇的。还……还有这……这有一……一串钥匙,关押的是官员们的家眷,只要你控制住他们,他们自然会为你所用……” 苏樱雪一听,急忙接过,眼神敛了敛,心中暗道: “这个陈六这时候还蛮可爱的。看来我要杀沐凌蝶又有希望了。”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儿子的。对了,你刚刚说的官员家眷关在什么地方?” 苏樱雪以为小皇子耀幸,是陈六与沐凌蝶的,毕竟刚刚沐凌蝶仿佛提过陈六让她怀孕之事。 可谁知却见陈六拼命摇头,声音微弱,几不可闻,苏樱雪急忙凑近陈六嘴边,却听陈六断断续续地说着: “他……他不是……不是我……我的孩……孩子,他……他是胡……胡太医的。” “啊……胡月明?” 苏樱雪再次被震惊了,她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边,不由地摇头说道: “这皇上也太惨了吧!沐凌蝶那个妖女到底给他带了多少顶绿帽子啊!” 话音刚落,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苏樱雪急忙回过神来,拍了拍陈六的脸,焦急地询问着: “官员家眷在什么地方?” “在……在我的城郊别院……” 陈六说到这里,已经咽了气。 苏樱雪急忙收起银针,到床上躺了下来,听见推门声,苏樱雪急忙假寐了起来。 “云儿姑娘,这次唤老夫前来,到底是给谁看诊?可是小皇子又生病了?” 沐凌蝶的小婢女云儿只说让胡月明来“轩翠宫”一趟,没有说给谁看诊,胡月明来了之后,没有看见沐凌蝶,便顺口询问着。 可就在此时,却突然看到了地上陈六的尸体,胡月明“啊……”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哆哆嗦嗦地说着: “这……这……” 云儿也是吓了一跳,可她跟在沐凌蝶身边见的多了,便胆子大了一些,心中暗道: “怪不得刚刚娘娘不让任何人进来,原来是娘娘将陈统领给杀了,这…… 她搞不明白,陈统领不是一向与自己主子交好吗?怎么会? 云儿是个聪明人,她很快联想到今天刚来的那俩个酷酷的男人,莫不是因为他们? “想活命就不要多事,胡太医赶紧给那人诊脉吧!” 云儿深吸一口气,马上冷静了下来,沉声喝道。用手指了指床榻,胡月明顺着云儿的手指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瞬间又一愣,惊讶地询问着: “这……这不是淑妃娘娘吗?她不是早前跌落悬崖摔死了吗?” 片刻之后,胡月明又摇头说道: “不对,宫中传言,皇上出宫,就是去找淑妃娘娘了,难道是皇上找到了淑妃娘娘……” “胡月明,你在唠唠叨叨什么啊?什么淑妃娘娘?你该明白,现在宫中只有一位娘娘,那就是珍妃娘娘,还不赶紧的?珍妃娘娘让你来给她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能活多久?” 云儿故意板着脸,厉声喝道。 云儿来的晚,并不知道苏樱雪是谁?可她却知道最近宫中波云诡异,聪明人应该少说话,否则很有可能万劫不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沐凌蝶到底在干什么? “是,是,是,云儿姑娘所言甚是,臣这就去。” 胡月明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着,向苏樱雪床榻旁走去。 毕竟人家说狗仗人势,看狗看主人,云儿是沐凌蝶身边的人,所以胡月明不敢得罪,就怕她跟沐凌蝶打小报告,他的儿子还有他的家人跟着着殃。 苏樱雪心中嘀咕,不对啊!若胡月明与沐凌蝶有染,有了儿子,那胡月明怎么可能如此低声下气的,连个丫头都怕? 胡月明托起苏樱雪的手腕,把了把脉,如实说道: “淑妃娘娘她内伤很重,应该好好滋补,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娘娘不关心这个,娘娘是想问问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若不吃药,能活多久?” 云儿跟沐凌蝶有段时间了,沐凌蝶的一个眼神她都能看的懂,她的主子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苏樱雪活着,之所以请太医,不过是为了今日刚来的那个男人的命令而已。 “这……” 胡月明狐疑地看了一眼苏樱雪,苏樱雪此时正努力闭着的眼睛,胡月明心想,这淑妃娘娘明明就醒了啊! 只是胡月明也不是傻子,宫中的形式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最近宫中传言皇上元祁已经死了,孝桢太后也已经驾崩,只是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因为沐凌蝶为了掩人耳目,让他每日去太后处假意义诊。 其他嫔妃又在前段时间无辜失踪,宫中真所谓是沐凌蝶的天下。 胡月明痛恨沐凌蝶,可却敢怒不敢言,不敢得罪沐凌蝶,因为他的家人在沐凌蝶手里。还有他苦命的小妾小蕊,以及自己刚刚出去的儿子,他哪里敢有意义? 放眼整个皇宫,除了沐凌蝶,现在只剩下刚刚回来的淑妃娘娘了,可又内伤如此重,他应该帮一把,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毕竟沐凌蝶这个女人,真的心思很歹毒。对比而言,苏樱雪就心善的多了,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苏樱雪就经常给下人看诊不是吗? 想到这里,胡月明又看了一眼床榻上装睡的苏樱雪,当下心里有了决断。 而苏樱雪却心中忐忑,心想完了,这胡月明一直是沐凌蝶的走狗,万一胡月明说了实话,自己还没有对沐凌蝶有所动作,恐怕便能被沐凌蝶给整死。 就在苏樱雪忐忑不安的时候,却听胡月明说道: “劳烦云儿姑娘转告珍妃娘娘,淑妃娘娘她伤势很重,若不用药,恐怕活不过俩天,需赶紧滋补,否则必死无疑。” “卧槽,这么严重?胡月明这是打算帮我隐瞒病情?可这是为什么呢?他不是沐凌蝶那个妖女的人吗?还有小皇子,不是他和沐凌蝶的孩子吗?” 太多的问题,在苏樱雪脑海里盘旋,可却没有人给她答案。 而此时候“暗夜堂”的元祁,刚刚苏醒,得知孝桢太后来到了“暗夜堂”,急忙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皇上小心点肩膀上的伤口”。 夜鹰关切地提醒着。 “没关系,朕可以忍受,这点痛对朕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朕的心都被人放在地上践踏了,还会在乎那点切肤之痛吗?” 元祁咬牙说着,额头上冒着冷汗,可以看出他有多痛。 他让夜鹰帮他整理好了衣衫,来到孝桢太后面前,突然扑腾跪了下去,大声喊了一声: “母后,朕错了,朕应该听母后的,远离那个妖女,可朕却……” 此时的元祁肠子都悔青了,可世间没有后悔药。 孝桢太后急忙站起来,双手相扶说道: “皇上快些起来,贵为一国之君,怎能轻易下跪,你还年轻,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说到这里,孝桢太后哀叹一声,接着说道: “只可惜现在所有忠心的大臣,全都死的死,被关的关,恐怕要对付沐凌蝶有些困难。” 元祁望着眉头紧皱,整个人苍老了不少的孝桢太后,心中内疚极了,是他的任性,让孝桢太后跟着受苦了。 于是忍着肩膀上锥心刺骨的疼痛,给孝桢太后倒了一杯茶水,安抚着: “太后放心,沐凌蝶的事,便交给朕吧!朕已经让云游进入京城了,御林军那边,云游去了,会有不少人归心的。另外夜鹰也让沈兵拿着太后给的“金龙玉佩”,去总督府搬救兵了,相信很快便会回来。朕今晚便带夜鹰等人连夜进城,探探情况,太后在此安心等待。” 第二百六十九章仿写懿旨 沐凌蝶来到偏殿,见到了孙卫丹为她找的仿写先生,一脸惊讶,片刻之后,脸上出现了恼怒的神情,她以为既然是先生,总应该是年长的,可眼前这分明就是一个刚刚成年的乞丐。 那人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乌黑的头发蓬松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全身脏兮兮的,好像有几个月没洗澡的样子。衣服裤子也都破破烂烂的,乞丐该有的样子,他全有,沐凌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这就是你给本宫找来的先生?” 沐凌蝶漂亮的眼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声音无比清冷,像是冰天雪地里的寒霜一般,带着一丝杀意,幽冷地询问着兵部侍郎孙卫丹。 孙卫丹一听,吓的腿直打哆嗦,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磕头说着: “启……启禀珍妃娘娘,这……这个人虽……虽然不是先生,可他确……确实会写仿字。臣……臣让那些会写仿字的先生,都……都一一写过太后的字了,唯有这个小乞丐写……写的最像,几乎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哦?起来吧!” 沐凌蝶声音微扬,抬了抬手。 孙卫丹急忙谢恩,从地上爬起来。 沐凌蝶这才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乞丐,只见这个小乞丐与其他小乞丐不同,没有乞丐该有的自卑,那双眼睛,虽小,却很有神,此时的他,正坐在桌子上,悠闲的打量着她。 “咳!” 沐凌蝶见小乞丐根本没有向她行礼的意思,不由咳嗽了一声。 孙卫丹急忙朝着小乞丐招了招手,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下来给珍妃娘娘行礼?若惹娘娘生气可是要……” 孙卫丹没有说完,朝着自己脖子上,摆了一下杀头的手势。 费云斜眼望了一眼沐凌蝶,心中暗道: “原来你也是那个小皇帝元祁的嫔妃啊!看来小皇帝艳福不浅啊!苏樱雪长的就不赖,你比苏樱雪更加妖艳几分。可惜却英年早逝,无福享受美人恩,可惜,可惜! 原来此小乞丐不是旁人,而是“活神仙”费云。 之前说过,费云全身都是缺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对钱的执着。 在“清水镇”的时候,苏樱雪与元祁昏迷,费云怕刺客再杀回来,便守在了元祁与苏樱雪身边。 偏偏那个时候,云游赶到,见费云的剑上都是鲜血,以为是费云伤了皇上元祁与苏樱雪,便欲杀了他。 费云拼命解释,解释好久,云游才松了口,只让“清水镇”县丞许大人,将其关押了起来,说等皇上元祁醒来,问问清楚,再决定如何处置他。 可云游因为皇上元祁昏睡的事,加上朝中形式的不容乐观,心急如焚,皇上元祁醒来,又与苏樱雪有了别扭,着急回京。 一连串的事,竟然让云游将费云这小子的事,抛到了脑后。 费云得知元祁等人走了之后,破口大骂,骂元祁不守信用,几次要求见县丞许大人,要他放了自己,都让许大人以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为由,驳了回去,费云气的咬牙。 其实这也不能怪许大人,毕竟费云是与皇上元祁的安危,扯上关系的,皇上没放话,徐大人自然不敢轻易放人,再加上费云对他自己的身世,支支吾吾,毕竟“活神仙”费云这个名字,也是在官府有前科的,因为他用“活神仙”这个名头,坑蒙拐骗过了的,官府正在通缉却找不到人,却不知道阿云就是费云。这件事只有元祁与苏樱雪知道。 费云为了出那个牢房,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叫了几万声大哥,嘴甜如蜜,简直发挥到了极致,终于让那些狱卒对他的事,产生了怜悯之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他给放了出来。 费云偷了一匹马,彻夜追赶,为了就是追上元祁,讨要元祁承诺给自己的那五万两银子,可谁知刚到京城,却听到元祁跌落悬崖摔死了的事情,费云心中那个气,将元祁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一个遍。 随后费云又冲到悬崖底下去找寻了,看到的只是一滩血迹,还有哭丧着脸的一群官兵。费云只能接受元祁死了这个事实。 手无分文又饥肠辘辘的他,只能到城里寻吃的,却刚好看到孙卫丹贴出的寻找会写仿字的先生,便冲到前去凑个热闹,顺便想混口饭吃。 费云好本事没有,偷鸡摸狗,斗鸡寻乐的本事不在话下,仿写更不是问题,毕竟以前他可是自称“活神仙”的,免不了要模仿个先人字迹啥的,好骗人用。所以模仿的惟妙惟肖,逼真的很,被孙卫丹一眼便相中。 可当费云被孙卫丹带到皇宫时,费云才知道,他要仿写的不是一般人的字,聪明的他眼珠子转了转,心中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皇帝元祁是没有到京城,便死了,他的年龄那么小,定然不可能提前写下遗嘱,既然这个人带我进宫,定然是为了让我仿写小皇帝笔迹,撰写遗嘱的。 于是心中歹心又起,既然小皇帝元祁死了,那这笔账就让他老婆还,也是一样的,嘿嘿…… “放心,他不会杀我的。她还等着我给她写遗诏呢!” 半天没说话的费云,冷不丁说了一句。 “你……” 孙卫丹紧张地望了一眼身后的沐凌蝶,只见沐凌蝶面色冷沉,他擦了擦额头冷汗,刚想再说几句,却见沐凌蝶抬了抬手,孙卫丹只能退立一旁。 沐凌蝶眼底掠过一丝寒芒,上前走了俩步,幽冷地询问着: “你怎么知道本宫让你写遗诏?” “本公子口渴了,倒杯茶水再说。” 费云半点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嘴角扯出一抹邪祟的笑意说道。 “你小子找死?” 孙卫丹上前一把抓住费云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咬牙说着。 “那个娘娘,我死了。谁给你们写遗诏?” 费云依旧面不改色,嬉皮笑脸地说着。 “退下,给他倒杯茶水。” 沐凌蝶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杀意,冷冷吩咐着。要不是费云还有用处,估计这会就该断了气了,她岂容他放失。 费云笑眯眯地接过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说道: “小皇帝刚刚回京,却在进京之前跌落悬崖,坠崖身亡,肯定来不及写退位诏书,所以你们请我来,当然是写遗诏的了,不是吗?” 说完,费云又眉头蹙起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对啊!若是让我写皇上的遗诏,理应让我模仿皇上的笔迹才对,为何会让我模仿太后的笔迹呢?” 沐凌蝶望着眼前这个聪明的要命的小乞丐,眼中寒光渐浓,如同蝶羽般弯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凉薄嘴唇轻启说道: “你该知道,聪明人死的快的道理。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收钱办事,大家皆大欢喜,开个价吧!” 一听开价,费云立刻来了精神,掰着指头开始算。 “第一,娘娘乃是万金之躯,若小的开的少了,有损娘娘尊严。 第二,皇上驾崩,新皇登基,娘娘如此大费周章将我请来,自然是为了让自己孩子登基啊!一旦娘娘的儿子登基,娘娘便是太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以小皇帝的年龄来看,娘娘的孩子必然也不大,说是娘娘的孩子是皇上,其实上他就是一个傀儡。真正作主的必然是娘娘。所以价格必须更上一层楼。 第三,所谓收多少钱办多少钱,娘娘给的钱越多,小的模仿的越像……” “够了,开价。” 费云唠唠叨叨的,彻底将沐凌蝶给恼了,厉声喝道。 “痛快。” 费云伸出了十根手指头。沐凌蝶暗道: “到底是个乞丐,唠唠叨叨一大通,我还以为多少钱呢!原来只要十两银子。” “十两太少,本宫给你一千两。” 沐凌蝶狭长的眸子眯着,很大方地说着。 费云摇头,不急不躁地说道: “娘娘搞错了,不是十两,是十万两银子。” “什么?十万两?” “你这乞丐疯了?” 沐凌蝶和孙卫丹几乎异口同声全都声音拔了尖。 “来人,将这乞丐给本宫拉出去重打,打到他写为止。” 沐凌蝶浑身散发着一道冷冽杀气,厉声喝道。 “是。” 话音刚落,立刻过来几个侍卫,二话不说,一把将费云按住,欲往外拉,费云大叫: “娘娘要杀要剐随便,我阿云骨头硬的很,吃软不吃硬,不想写的事,打死我也不写。但娘娘可要想清楚了,若没有皇上的退位诏书,你儿子登基便明不正,言不顺。” 费云一语说中了沐凌蝶的心事,她暗自咬牙,最终软化下来,沉声说道: “放开他,成交,什么时候开始写?”。 费云见价格谈妥,一脸得意,不紧不慢地说着: “等娘娘的钱到位,小的立刻便写。” “你……” 沐凌蝶简直气疯了,他就没有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乞丐,要不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拖不得,她定将他五马分尸不可。 深吸一口气之后,沐凌蝶对孙卫丹吩咐着: “去,给他凑银子去。” “这……” 孙卫丹犹豫,片刻之后小心翼翼地抬头说道: “娘娘,十万两银子啊!那可不是小数目,最近几年连年征战,国库也不是很充裕,你看这……” 沐凌蝶风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厉声喝道: “本宫还用不着你来教给本宫怎么做,让你准备你就准备,哪来那么多费话?国库没有,不是还有百姓吗?我们大周王朝那么多百姓,总不至于凑不出十万两银子吧!” “可……” 孙卫丹还想说什么?沐凌蝶一双凤眸一瞪,厉声吼道: “你说了算?还是本宫说了算?” 孙卫丹吓的浑身一哆嗦,急忙再次跪倒在地,磕头说道: “娘娘恕罪,臣多言,臣这就去办。” 沐凌蝶挥了挥手,孙卫丹急忙转身向外走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却撞到了一个人。 第二百七十章苏樱雪快不行了 孙卫丹敢怒不敢言,转身向外走去,却与欲打算进门的朱炎,撞个正着。 “你找死。” 云痕的剑瞬间出鞘,怒指向了孙卫丹的咽喉,阴冷地喝道。 只要自己的主子朱炎一点头,他便可以立刻取了孙卫丹的人头。 孙卫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门外他的官兵立刻团团包围了朱炎等人。 朱炎没有说话,眼眸狠厉的瞪了一眼沐凌蝶。 沐凌蝶一个哆嗦,急忙大喝道: “都退下,本宫还在这里,岂容你们造次。” 官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自己的上司孙卫丹还在别人剑下,犹豫着,没有放下剑的意思,沐凌蝶又冲孙卫丹喝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他们放下剑,跟严兄弟道歉。要不是严兄弟手下留情,你这条小命,恐怕就没有了。” 因为朱炎的身份,现在还不是曝光的时候,所以沐凌蝶在外人面前,称他为严兄弟。 孙卫丹也知道自己的命,现在捏在别人手里,于是急忙抬了一下手,他手下的官兵这才收起了剑,退立俩旁。 “抱歉,在下刚刚冒失,冲撞了阁下,望阁下不要与在下计较。” 孙卫丹依沐凌蝶之言,低头拱手向朱炎道着歉,只是心中却对沐凌蝶充满了不满。 “云痕,收起你的剑。” 朱炎凉薄嘴唇轻启,幽冷地说了一句。 云痕急忙收剑入鞘,一场剑拔弩张就此画上帷幕。 “若没有什么事,在下告退。” 孙卫丹压下心中不悦,拱手说道。不等任何人搭话,向远去而去。 沐凌蝶急忙关上房门,关切地询问着: “国主,刚刚没有受伤吧?要不要小蝶帮你揉揉?” 说完,不待朱炎搭话,也不在乎小乞丐费云在场,整个人如同无骨蛇般附在朱炎身上,手更是肆无忌惮地附上了朱炎宽广的胸膛。 费云抬头望了一眼,吓的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瞬间转过了脸,背对着朱炎与沐凌蝶,那动作一气呵成。 沐凌蝶心中暗想,这小乞丐还算有点眼力劲,知道我与国主亲热,知道回避。 可她哪里知道,费云是看见朱炎与云痕来了,给吓的。 这俩人的武功出神入化,又与费云有过节,费云焉能不怕? “国主,你刚刚怎么不让人通禀,小蝶亲自出去迎接国主,如此也不至于让孙卫丹那个冒失鬼,冲撞了国主。” 真是一物降一物,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沐凌蝶,在朱炎面前那简直就是一只温顺的猫咪,让费云暗自咋舌。 “这小皇帝元祁真是窝囊,自己的女人,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居然与他人调情,还有这个女人,称呼这个僵尸脸为国主,他什么身份?是哪国的国主?还有,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女人与这个男人有染,俩人一起害死了小皇帝元祁?” 费云脑子快速运转,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心中不由感叹: “最毒妇人心,千万不能招惹女人,否则必会死的很惨。” 朱炎不经意地推开沐凌蝶,冷言询问着: “他是谁?” 因注意到房间还有一个人,衣衫褴褛,一看就是乞丐装扮,不由好奇询问着。 沐凌蝶回头有些不屑地望了一眼,背着她的小乞丐费云,眼中凶光乍现,咬牙说着: “他就是孙卫丹给本宫找的仿写先生,待他仿写完了孝桢太后的懿旨,先让那个假皇子耀幸登基,等稳定了朝局,我北离国的军队打过来,我与国主来个里应外合。将大周王朝彻底收入囊中。” “什么?这个僵尸脸竟然是北离国国主?这什么娘娘,莫不是北离国的间谍?天呢?这……小皇上死的也太冤了吧!不知道他死的时候,知不知道他的女人里,有人是北离国的间谍?” 费云心里胡乱想着,片刻之后,他眼睛大睁,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要是这北离国国主与这个女人阴谋得逞,将大周王朝占为己有,我还有命活吗?我是“活神仙”的身份一旦曝光,这个朱炎还不得剥了我的皮?还有另外一个僵尸脸云痕,真是时时刻刻都想撕了我,我阻止苏樱雪给他主子看诊。还用毒害过他的。这……” 费云越想越害怕,双腿都在打颤,偏偏此时听到朱炎又说话了: “仿写先生?就他?” 朱炎严重质疑。 “国主也不信?其实小蝶也不相信,可孙卫丹却一口咬定,他仿写的本事一流。” 沐凌蝶急忙舔狗般解释着。 “对了,刚刚朕见那个孙卫丹走的很是匆忙,可是你吩咐他去干什么紧急的事了?” 朱炎浓眉一挑,像是不经意般顺口询问了一句。 听到朱炎询问,沐凌蝶一双嗜血般的厉眼一扫,背着他们的小乞丐费云,阴阳怪气地说着: “还不是这个疯子乞丐,他竟然开出了天价,让本宫准备十万两银子,否则死他都不会仿写懿旨,于是本宫只能让孙卫丹去凑银子了。” “十万两银子?如此狮子大开口?云痕你去问问他,这十万两银子他可拿的动?用不用你送他一程?” 朱炎声音清冷,如同刺骨寒霜,眼中氤氲着杀意,冷言吩咐着。 “是。” 云痕本来双手怀抱着剑,静立一旁,听见朱炎吩咐,答应一声,只听“嗖”的一声,拔出了剑,向小乞丐缓步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索命阎王的声音,费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了。 “兄弟,刚刚我家主子的话,你可听见了?要不要在下送你一程?十万两银子,你的胃口不少啊!” 云痕走到费云身后,用剑柄拍了拍小乞丐费云的肩膀,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剑,便架在了费云的肩膀上了。 “哈哈……原来是严兄弟,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哈哈……老朋友了,价格好说,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哈哈……” 费云一见躲不过去,只能憨憨地傻笑,转头望着朱炎,嬉皮笑脸地说着。 朱炎一愣,片刻之后望了一眼云痕,仿佛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倒是云痕,听到熟悉的声音,用剑尖挑起费云额头上一缕乱发之后,突然面露喜色,冷哼一声说道: “竟然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受死吧!” 云痕对费云的恨,是恨不得将他立刻斩于剑下的那种。费云几次捉弄他,阻止苏樱雪跟他走,抢了他的银子分给那帮贱民,拉拢人心。还给他下毒,让他丢尽面子。要是云痕再知道阿云即是“活神仙”费云,估计会更加恨费云。 就在云痕打算一剑劈了费云时,却见费云一闪身躲开,一下子窜到朱炎面前,理直气壮地着: “这位公子快让你家仆人住手,要是我死了,没有可以为你们仿写懿旨了。” 朱炎眼眸如同无底深渊一般,瞬间变的凌厉起来,只一瞬间便一剑刺向了费云的左臂,惹来费云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用手急忙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眼中充满恐惧地望着朱炎。向后退了退。 “朕从来不受威胁”。 朱炎眼眸幽冷,声音更是如同索命阎王的声音。 “主人,这个人就是元祁身边的那个人。” 云游如实向朱炎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什么?你是皇上……不,元祁那个狗皇帝的人。” 沐凌蝶尖叫着询问着。 朱炎瞬间扼住小乞丐费云的咽喉,冷言询问着: “说,你为何要进宫?有什么目的?元祁是真死了?还是假死?” “饶……饶命,我……我不是小……小皇帝的人,我……我与他只是雇佣关系,真的只是雇佣关系。” 此时的费云哪里还敢造次,如实断断续续地说着。 “雇佣?说来听听。” 朱炎将费云如同破布般摔了出去,冷言说着。 “就是小皇帝他孤家寡人,没人保护,他许诺我,只要安全将他送到京城,他便给我五万两银子。可谁知在“清水镇”时,他遇袭昏迷。他的一个下人叫云游的,见到我,二话不说,竟然让“清水县”县丞,将我给抓了起来,这不,我刚逃出来,想让他兑现承诺,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跌落悬崖摔死了。 我没有钱吃饭,这才想谋份差事,不曾想被带到这里来了。” 费云如实解释着,朱炎眉一挑,冷言: “此话当真?若有隐瞒……” 朱炎威胁的话语出口,小乞丐费云立刻接口说道: “若我有半句假话,让我五雷轰顶。” 信誓旦旦的话,朱炎语气松了,片刻之后询问着: “说吧!需要多少银子?” 此时的费云哪里还敢要银子,急忙舔狗般说着: “不用,不用,都是老朋友了,只要严大哥不杀我,不要银子都可,嘿嘿……” 沐凌蝶顿时傻眼,看来她还不够狠,看现在的费云多么听话?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朱炎挑眉,点了点头,沐凌蝶询问着: “谁?” “娘娘,是我,我是云儿。苏樱雪她快不行了。” 门外云儿焦急地禀报着。 沐凌蝶与朱炎大惊,朱炎不待与沐凌蝶打招呼,快步出了房间。 沐凌蝶望着匆忙离开的国主朱炎,眼中若有所思,莫不是国主也被苏樱雪勾引? 苏樱雪,你最好安分,否则本宫饶不了你。 沐凌蝶愤恨地想着,招来俩人耳语一番,一人点头向远处而去,而另外一个则关上房门。将费云给锁了起来。 朱炎走后,费云立刻来了精神: “小样,就凭你们也关的住小爷?” 而此时“轩翠宫”里,朱炎正铁青着脸望着床榻上,闭着眼睛的苏樱雪,幽冷地对胡月明吩咐着: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务必救活她,她若死了,你也就不用活了。” “可珍妃娘娘她……” 胡月明刚想说,云儿姑娘说了,不要苏樱雪活,只要她能撑到苏子岩回来即可,可就在此时,沐凌蝶的声音传了进来: “严兄弟的话,便是本宫的意思,还不赶紧去给淑妃姐姐熬药?” “是,是,是,臣立刻去。” 胡月明喜出望外,急忙点头哈腰向外退去。救人才是他的强项,他不想害人。 朱炎面寒如冰,锐利的目光如同冰刃一般扫了沐凌蝶一眼,沐凌蝶眼眸忽闪了一下,只听朱炎冷冷丢下一句话: “朕不要她死,因为她曾救过朕的性命,朕便要确保她活着。你最好也确保她无恙,苏子岩可以死,元祁亦可以亡,天下人朕皆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行,朕这个人有自己的原则,朕可以杀尽天下人,但朕不会杀救过朕的人。” 话说完,朱炎没有再正眼看沐凌蝶,转身离开。 沐凌蝶双拳紧握,苍白的脸上溢满了伤痛,心中愤怒如同洪水般倾斜而出,眼中更是柒染上了蚀骨的恨。 既然你这张脸,总是勾引男人,我便毁了了她。 第二百七十一章胡月明隐瞒苏樱雪苏醒 苏樱雪感觉沐凌蝶阴森森的长指甲在她的脸庞上晃动,心里发毛暗道: “这可如何是好?若我出手,沐凌蝶便会知道我已经醒了的事。若我不出手,我的脸岂不就毁了?” 就在苏樱雪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有一块飞石从房梁处落下,打在了沐凌蝶的手背上。 “唉呀!谁?” 沐凌蝶吃痛,收起手,抬头望去,只见房梁处有一个小洞,一个人影晃过,沐凌蝶眼中凶光乍现,指着房梁厉喝道: “房梁处有人,追……” 一声令下,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混乱的说话声: “快,在那边,赶紧追,快……” 沐凌蝶狠狠瞪了一眼苏樱雪,正欲二次行凶,御林军副统领曹苏明走了进来,对沐凌蝶毕恭毕敬地询问着: “娘娘找臣有事?” “你秘密将陈六的尸体,搬运出宫,拖到乱葬岗,不要让柴壮等人发现。还有今夜子时,秘密除掉柴壮等人。他们是对陈六忠心之人,断不可留。” 沐凌蝶声音阴冷,没有丝毫起伏地吩咐着。 “是。” 曹苏明答应一声,片刻之后语气平淡地补充说着: “苏子岩就要回来了,我希望娘娘履行诺言,让我亲手杀了他。还有床上这个女人,我一定要让她死。” 沐凌蝶锋利的目光,顺着曹苏明的手指,扫了一眼床榻上的苏樱雪,寒意渐浓,冷冷说道: “你放心,本宫还是那句话,曹大人讨厌的人,就是本宫讨厌的人,待清理完陈六的人后,你便带这个女人威胁苏子岩,让他在他与他妹妹之间选择一个活着的人。苏子岩那般宠爱他妹妹,必然会愿意自己死,留她活着。 纵然出现意外,本宫也会让城门官周风配合你,射杀苏子岩的。” 说到这里,沐凌蝶再次撇了一眼苏樱雪,愤恨地说着: “至于这个女人,本宫会亲自挖出她的心,毁了她的容,看她还如何勾引男人。” 想到朱炎说要保她的命,沐凌蝶就恨不得将苏樱雪碎尸万段。 沐凌蝶与曹苏明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太医胡月明的声音: “娘娘,药煎好了。” “哦?进来吧!” 沐凌蝶冷言,之后对曹苏明挥了挥手,曹苏明不再说话,摆了一下手,进来俩人,给陈六盖了一块黑布,抬了出去。 “娘娘,这是给淑妃娘娘煎的药,请娘娘过目。” 胡月明毕恭毕敬地说着。 苏樱雪将眼眯成一条缝,望了一眼,只见沐凌蝶接过汤药碗。放在鼻尖闻了一下,询问着: “苏樱雪的伤真有那么重?需要人参,鹿儿滋补?” 胡月明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苏樱雪,苏樱雪急忙闭上了眼睛,心中暗叫一声: “不好,被发现了。” 可谁知却又听胡月明不卑不亢地说道: “回禀珍妃娘娘,淑妃娘娘她的内伤极重,若不进补,恐活不到明天。我想珍妃娘娘既然留淑妃娘娘性命,必然是她对珍妃娘娘你还有用处吧!若死了,恐对珍妃娘娘你不利吧!” 只有老天知道,胡月明说这番话的时候有多紧张,可为了保住淑妃娘娘的命,他只能豁出去了。 “胡月明,你是不是话多了?你该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 沐凌蝶眼中凶光乍现,不满地厉声喝道。 “是,是,是,臣多言。” 胡月明见沐凌蝶发火,急忙认错,只听“哗啦啦”一阵,接着便听胡月明大叫: “娘娘,你怎么将药给倒了?你难道真的打算让淑妃娘娘去死吗?” “本宫,不让她死,可也没打算让她活着,以后每天给她的药减半,只要让她吊着一口气就行,还有切记,她稍有苏醒的迹象,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本宫,你明白吗?” 沐凌蝶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苏樱雪恨得牙关紧咬,奈何撕不了她。 “是臣明白,臣定在淑妃娘娘苏醒的第一时间通知珍妃娘娘。” “哼!” 沐凌蝶冷哼一声,嘀嗒嘀嗒的脚步声,向远处而去。 苏樱雪眉头紧皱,她都感觉自己躺的腰板都僵硬了,好想翻一下身,可却不能,因为胡月明还在房间里,苏樱雪不敢贸然动身,尽管胡月明帮她隐瞒了已经苏醒的事实,可不代表胡月明是个好人,也许只是他医术不及,没有看出来她已经苏醒了而已。 可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关门声,接着是胡月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苏樱雪屏住呼吸,生怕露出一点破绽。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没人了,你可以起来了。” 一阵细微的呼唤声,让苏樱雪豁然睁开了眼睛,她惊讶地望着胡月明询问着: “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沐凌蝶的人吗?” 胡月明扑腾跪倒在地,给苏樱雪磕头说道: “娘娘误会,臣不是珍妃娘娘的人,臣是大周王朝的臣子,皇上的人。可也确实帮珍妃娘娘做了不少丧尽天良之事,老臣惭愧。可臣也是被逼无奈,以前臣对娘娘多有不敬,望娘娘不要往心里去。一切皆因沐凌蝶那个妖女所逼。” 太多的心酸在胡月明心里荡漾,不由擦了擦眼角不经意流出的老泪。 苏樱雪有些懵了,陈六不是说小皇子是胡月明的吗?既然胡月明与沐凌蝶都有孩子了,怎么胡月明看起来还如此委屈?莫不是沐凌蝶过河拆桥?也对,沐凌蝶喜欢的是朱炎,所以把胡月明给踢了? 越想苏樱雪越觉得有道理,一定是这样的,于是连讽带刺地喝道: “好一个皇上的人,皇上身患蛊毒,你百般阻挠,拖延皇上病情,如今竟然还与那妖女行了苟且之事,连孩子都有了,你……” 苏樱雪说到这里,停了一会接着说道: “你说你这一把年纪了,都是珍妃她爹的年纪了,怎么好意思与她上床,你丢不丢人,怎么有脸说你是皇上的人,皇上若听到了,非从坟墓里出来杀了你不可……” 苏樱雪唠唠叨叨地说着。 想起沐凌蝶给元祁带的那一顶顶绿油油的帽子,先是陈六,后是朱炎,竟然还有这个老东西胡月明,苏樱雪便替元祁抱不平,恨得咬牙切齿,若有一把刀,她非替元祁杀了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可。 “呃?” 胡月明一愣,片刻之后急忙说道: “娘娘休要胡说,娘娘再诬陷老臣,羞辱老臣,老臣非一头撞死不可。为了皇上名节,娘娘纵然再恨老臣,也不可说出这种话来。 老臣是被逼与沐凌蝶走的过近,可老臣的错,只是曾经在皇上身中蛊毒期间,拖延了皇上的病情。 还有在小皇子耀幸生病期间,帮沐凌蝶隐瞒了他的病情,告诉太后他是被曹文鬼魂附体,让太后请道士做法,仅此而已。” 胡月明慌忙解释着,苏樱雪剜了一眼胡月明,鄙夷地说着: “行了,不用隐瞒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小皇子就是你与沐凌蝶的子嗣。皇上都死了,我又不能把你怎么着,你又何必隐瞒于我。” 苏樱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的想掐死胡月明,让元祁在地下,心好过一些。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元祁还活着。 “不……不是娘娘,老臣求你了,不要瞎说,虽然老臣老了,可不至于看上那种蛇蝎美人,她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恶魔,老臣有家有口,还有自己的孩子,老臣的小妾小蕊比沐凌蝶那个妖女,不止好上千倍,她也刚刚为老臣诞下一子,可老臣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们还在沐凌蝶的手里,娘娘怎么忍心把老臣与这种妖女扯到一块呢!娘娘若恨老臣,可以直接杀了老臣,也断然不可将老臣与她沐凌蝶那个妖女放在一块侮辱啊!那会让老臣觉得恶心。” 赤裸裸的嫌弃,若让沐凌蝶知道,自己如此着人嫌,估计能够气的吐血吧!苏樱雪心中贼贼地想着。 胡月明说完,竟然老泪纵横,用衣袖一再拭泪,要不是胡月明演技高超,那就是他说的是事实。 苏樱雪终于信了,她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躯,再次询问着: “你的意思是,你的家人和你的小妾,还有刚刚出生的儿子,都被沐凌蝶给控制了吗?是这样吗?” 胡月明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没有任何闪烁,可见他说的是真的。 “好吧!我知道了,药拿来。” 苏樱雪伸手,胡月明急忙双手捧着只有半碗的药,递到苏樱雪面前,认错说道: “对不起娘娘,是老臣无用,没有保护好汤药,让沐凌蝶那个妖女,将药给倒了一半,对娘娘的伤势,恐怕起不来太大作用,要不老臣再去给娘娘你熬一碗?” “不用。” 苏樱雪道了一句,接过胡月明的汤药碗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绯唇轻扬说道: “人参、鹿茸、甘草、柴胡、白术……这些确实是治疗内伤极好的药材,看来胡太医没有骗我。” 被苏樱雪一语道破汤药里的成分,胡月明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竖起大拇指说道: “娘娘竟然只轻闻一下,便知道药的成分,可见娘娘医术高明。那必对自己的病情了解,相信娘娘应该知道自己的病情拖不得了。” “知道,但眼下不是时候,我想让你帮我跟禁军柴壮传个话,就说陈六让他来这里,避开所有人,包括沐凌蝶。” 苏樱雪愿意再相信胡月明一次,对胡月明吩咐着。 “陈统领?陈统领不是死了吗?” 胡月明疑惑地询问着,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点头说道: “娘娘请放心,老臣会将话带到,只是他信不信,老臣不敢保证。” 胡月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低声承诺着,转身向外走去,他不能耽搁太久,否则会被沐凌蝶发现不对劲。 “胡太医,我希望这次你不会让我失望,若事成,我会让你见到你的家人的。” 苏樱雪不放心地又低声喊了一声。 胡月明脚下一顿,没有回头,大步走了出去,苏樱雪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正愁着没办法与柴壮接头,只希望胡月明不会让她失望,苏樱雪望着胡月明的背影暗自想着。 第二百七十二章狼狈为奸 待胡月明离开之后,苏樱雪开始动着歪主意,心中暗道: 以现在宫中的形式,陈六已死,沐凌蝶要想独大,必会想办法收拢禁军那边的人。 待今晚杀了柴壮,明日她便会有所行动。所以今晚务必要让禁军与沐凌蝶反目,纵然反目不了,也要让他们心中产生隔阂。 如果子时之前柴壮不来找我,我便想办法去找他。 沐凌蝶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御林军那边,听刚刚沐凌蝶与那个曹苏明对话,好像现在御林军军那边是曹苏明在管,那沈兵哪里去了?她记得自己离开京城时,御林军副统领是沈兵的啊! 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刚刚回京的苏樱雪自然不知。 这个曹苏明什么来历?为何会如此恨我跟我哥?算了,不管他,既然能与沐凌蝶狼狈为奸,必然不是好人。 还有严离,竟然是北离国国主朱炎,此人功夫了得,又有帮手,一旦让他与沐凌蝶联手成功,那么大周王朝岂不成了北离国的探囊之物? 纵然元祁死了,我也不能让大周王朝成了北离国的。若成了北离国的,我哥和我焉能有活路? 沐凌蝶恨我恨的咬牙,北离国主朱炎在我哥那里又丢了面子,他不得剥了我哥的皮,就冲着他,出尔反尔来看,他就不是个好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说什么也要搞破坏,让大周王朝的任何藩王做皇帝都好,就不能让你们抢了去。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苏樱雪急忙如同老鼠一般窜上床榻,躺了下来。 不一会便听到一阵轻微的推门声,接着那人轻轻关上了房门,貌是还插上了门锁。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离苏樱雪越来越近,苏樱雪握着银针的手都出汗了。 走到床边,那人打量了她一会,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鼻孔处试探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胸脯,转身开始又打量房间,苏樱雪趁其不注意,一跃而起,用银针抵着他的颈动脉说道: “不许动?我的银针有毒,一旦从你的颈动脉流经全身,你的命便没了。” “饶命啊!女侠饶命!” 一个熟悉的声音配合着大叫,片刻之后用手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将银针拿了下来,顿时脸色苍白: “师……师傅,你不会真想杀了徒儿吧!这针真的有毒啊!” 只见那根银针,针头处漆黑,费云吓的浑身一哆嗦。 “费云?怎么是你?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为什么在“清水镇”之后就没有再看见你。” 说到这里,苏樱雪转着圈将费云全身看了一遍,竟然开始干呕,片刻之后捏着鼻子挖苦着: “你小子行啊!怎么越混越出息了?由坑蒙拐骗混到乞丐了?说,是不是又去干偷鸡摸狗的事,被人抓住送进大牢里,刚出来?” 苏樱雪也就随口一说,可谁知道,费云气的脸色铁青,撅着嘴说道: “这还不都怨你们?你与师公离开“清水镇”时,怎么都不叫上我,害我在牢里受尽磨难。还有那该死的小皇帝,就这么升天了,害我连讨银子都没有地方讨,自然是来找他老婆讨要了。” 小乞丐费云一脸委屈,苏樱雪膛目结舌地瞪大眼睛,不由低声笑了一声: “真坐大牢了?肯定你小子做了什么坏事。” “拉倒吧!你看我像做坏事的人?刚刚要不是我在房梁上射下一块石头,你的脸还能如花似玉?哼……” 费云说完,脸转向一旁,嘴撅的更高了。苏樱雪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急忙陪着笑脸说道: “我就知道,我徒儿不是那样的人。别生气,要不,就是你“活神仙”的身份曝光了?” 苏樱雪继续无厘头地猜测着,费云依旧铁青着脸说道: “瞎说,只要你们不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是那个该死的云游,你与师公昏迷,我在一旁保护你们,他以为我要杀你们,便不由分说将我关了起来。” 苏樱雪回忆那天的情况,貌是确实是,云游去了,就再也没有看见费云,原来是这么回事。 “哈哈……” 苏樱雪一阵低低窃笑,费云更加生气对苏樱雪喝道: “师傅,刚刚可是我救了你,那天也是我保护了你们,你知道我受了委屈,你不同情我也就罢了,怎么还敢笑我。”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我与云游有些交情,待他日找个机会,让他请你吃顿饭,赔罪可好?对了,你怎么跑皇宫里来了?” 苏樱雪止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询问着。 费云翻了个白眼,也是一本正经地说着: “刚刚我就说了,师公他欠我五万银子,可他死了,我自然要进宫向他老婆讨要了。” “我没钱。” 苏樱雪条件反射般说着。 费云再次翻起白眼,将苏樱雪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说着: “徒儿当然知道你没钱了,瞧你身上穿的,戴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弃妃,一点值钱首饰都没有。我是冲那珍妃娘娘要。她在找人仿照孝桢太后笔迹写懿旨,让她儿子登基呢!” “真不愧是我徒儿,聪明,没错,就冲着她要,那女人有钱,皇上元祁活着的时候就宠她了,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全都给了她了,所以你要钱的方向太对了。” 苏樱雪一听乐坏了,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活宝嘛!她第一次发现费云竟然如此可爱。所以她急忙拍马屁道。 “咳!” 谁知道马屁刚拍完,却见费云却又泄气了。 “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银子吗?既然有银子了怎么还如此沮丧?应该开心不是吗?大不了你跟她多要一些算是利息。” 苏樱雪不明所以,很大方的谏言着。 反正也不是她的银子,是沐凌蝶的银子,最好费云能要的沐凌蝶倾家荡产,让她要饭吃更好,苏樱雪腹黑地想着。 费云又叹了一声,这才略显无奈地说着: “师傅有所不知,其实那个严离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北离国国主朱炎。我是“活神仙”时,他曾让我算算皇上元祁在哪里?我说我不会算,他便将我的人都杀了。你应该也看到了,就是在“清水镇”那个悬崖处,你与师公采药那里。” “什么?那些人是他杀的?太可恶了,我竟然还救他。” 苏樱雪声音拔尖,费云一听,急忙用脏兮兮的手捂着苏樱雪的嘴,惹的苏樱雪又是一阵干呕,她眉头紧皱,推开费云说道: “离我远一点,恶心死了。” “好,好,好,你别叫,我可是听说你快死了,溜出来看你的。别把我暴露了,那俩个僵尸脸指不定会让我怎么死呢!” 费云急忙与苏樱雪拉开距离说道。 苏樱雪看着费云惊恐万状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 “哦!我明白了,你骗朱炎在前,又在李老头家给云痕下过毒,你害怕他们俩人,所以不敢再与沐凌蝶要银子了是吗?因为他们与沐凌蝶乃是一丘之貉是吗?” 被苏樱雪全部猜中,费云点头如搅蒜般,片刻之后希翼地目光,望着苏樱雪询问着: “师傅可有良策?” 苏樱雪漂亮如星辰的眼眸忽闪了一下,贼兮兮地在心里笑了一下,心中暗道: “既然元祁都死了,什么名声都不重要了,把沐凌蝶那个妖女与朱炎这个野心家赶出去才是王道。” 如此想着,苏樱雪主动拉了拉费云脏兮兮的衣袖向费云介绍着: “看到没有,沐凌蝶这床乃是昆仑青白玉,我听皇上说,这床价值五十万两。” “哇塞!这么值钱?” 费云的眼睛都直了起来。使劲咽了咽唾液。 苏樱雪眉头一挑,喜上心头,拿起桌子上一个茶杯说道: “知道这个吧!这也是贡品,叫什么流山清水琉璃杯,价值一万两。” “一万两?一个破杯子?宫中的东西果然都非比寻常。” 费云俩眼放光,忍不住说道。 …… 苏樱雪还在胡乱介绍着,其实她也是胡说八道,她刚穿越过来,就各种惊心动魄,不是冷宫,就是天牢,后又漂泊在外,没有人告诉她,这都是什么玉,值多少钱,她只是投其所好往高里说罢了。 说了一会,不见费云再有什么反应,回头看去,只见费云正用一个床单,打包沐凌蝶房里的东西。 苏樱雪一时傻眼,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大叫着: “喂!你在干什么?” 苏樱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胡乱编一通,却引开费云的贪婪。 “费话,当然是打包了,我来皇宫本来就是打算跟皇上元祁讨要他承诺给我的五万两银子,谁知道他命那么短,那个珍妃身边又有那俩个僵尸脸,我也讨要不着,还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我也不用看人脸色。” 费云一边说着,手却没有停,都塞的满满的了,装不下了,还一个劲的塞,苏樱雪不由翻了个白眼。 “你拿这么多东西,能逃出去吗?你把外面的禁军,御林军当成吃素的吗?还有要是朱炎与云痕知道你逃跑,抓到你,你不怕他们打断你的腿吗?” 苏樱雪一盆盆凉水泼过,费云徒然地泄了气。 “那你说怎么办?若我们什么也不拿,给她写好诏书,她拿着假诏书让她儿子登基,她定杀了我们灭口,他们三个狼狈为奸,必然没我们的好日子过。” 费云精明地说着,苏樱雪竖起大拇指,道了一声: “算你聪明。所以我们要破坏他们的计划,另立新皇,新皇朝成交,我们便是功臣,让他给我们把银子送回家如此多好。” “还有这好事?” 费云怀疑地询问着。 “有。当然有,皇上死了,那总要有新皇登基。沐凌蝶一个妇道人家总不能当女皇。而且沐凌蝶喜欢的是朱炎,朱炎是北离国国主,他貌似跟你不太合。” 苏樱雪还没有说完,费云一拍大腿说道: “何止不合,那是八字犯冲。” “所以与其让最害怕的人继位,自己没有活路,不如另外扶持新皇登基。如此等新皇登基,我们就是功臣,要多少银子没有,你说呢?再说了,我们乃是大周王朝子民,总不能卖国求荣将国土拱手让人吧!你说呢!” 苏樱雪说的句句在理,费云连连点头。 见费云松懈,苏樱雪再接再厉说道:我与逍遥王关系匪浅,只要让他登基,银子自然不在话下。 “真的?那太好了,就这么办。” 费云一听,俩眼放光,俩人一拍即合,正待商量细节,一阵脚步声响起,苏樱雪大叫一声: “不好,来人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伟大计划 而深夜人静之时,几道身手利索地身影,也爬上了城楼,打晕了晕晕欲睡的守门官兵,入了城。 因为皇上元祁的死讯,或多或少的传入了守城官兵的耳中,他们的心早就飘摇不定,所以松懈了不少,这也是元祁假死的原因,他在等所有敌人的防线都降低之后再行动。 城门官周风此时还没有睡,正搂着几个青楼女子喝着花酒: “美人,来,亲一个。我……我跟你们说,别……别看老爷我现在只……只是区区七品芝麻官,等……等新皇登基,珍……珍妃娘说了,马上封我为正二品大官,老……老爷我要做大官了,哈哈……” 周风从听到皇上元祁死讯那刻,心情便愉悦的很。 一开始他并没有想着背叛皇上元祁,他只是在珍妃与孝桢太后之间,选择了珍妃沐凌蝶。可后来陈六又让他杀了守城门的其他官员,以示忠诚,他心惊胆战,才知道他仿佛站错了队,珍妃娘娘并不只是想与孝桢太后娘娘争权那么简单。 可人一旦选错了路,再想回头便难了,在沐凌蝶步步紧逼,加上权利的诱惑之下,周风终于踏上了不归路。 “周大人,别来无恙?” 一阵阴风闪过,周风的房门“砰”的一声开了,清冽低沉带着威严的声音,传进了周风耳边。 周风的酒瞬间清醒过来,抬头望去,只见身穿绣龙锦袍,腰系翡翠金丝带的皇上元祁,正威严地站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 “啊……鬼啊……” 周风惊恐大叫,竟然没有等元祁动手,便已经晕了过去。 而云游也没有闲着,他身手敏捷越过宫中围墙,躲过巡逻官兵,顺利地到达了御林军居住的院落。 毕竟他从小就跟随在当今皇上身边,对那里的地形以及布防都相当熟悉。 只是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貌是少了不少人,尤其是以前与他不错的人都不在,他没有贸然现身,而是又在宫里转了一圈,可并没有找到他熟悉的人。 不值班,也不在御林军所,去哪里了?云游嘀咕着。 转来转去转到了冷宫偏僻之地,却见有一处亮光,仿佛有人在烧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竟然有人在烧冥纸。 “皇上,对不起!小的无能,你如此照顾小的,可小的却不敢好光明正大地给你烧个纸钱,如今奸臣当道,妖女祸国。可你又死了,没人再敢与妖女作对,小的也只敢在这偏僻的冷宫,给你烧个纸钱,希望你在天堂不至于太寒酸,你对我展家的大恩,小的也只能下辈子再报答你了。呜呜……” 那人絮絮叨叨,云游拧眉苦思,想不起这号人物是谁?可既然给皇上烧冥纸,说明也算是个忠心之人,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皇上还没有死呢!” “你就别安慰我了,宫里都传遍了,听说连孝桢太后也为此伤心难过给气病了。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了。” 这个人条件反射般地说着。 沐凌蝶并没有将孝桢太后死了的消息传出去,所以宫里人只听说皇上死了,并没有听说孝桢太后死了。 因为沐凌蝶还想借着孝桢太后的懿旨,让假皇子耀幸登基呢!皇上的死讯之所以传的快,,自然是沐凌蝶故意的,让朝臣心急立新皇,她好趁势扶那个假皇子耀幸登基。 那个烧冥纸的人说完,顿觉不对劲了,这里根本没有人,哪里来的人说话,于是冷汗直冒,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见身后站着一个人,他条件反射般,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声。 “什么人?在那边……” 巡逻官兵听到动静冲了过来,云游急忙捂住那人的嘴拖进了草丛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别出声,我是皇上的人。” 那人微微点头,云游这才松开了手,待官兵看到冥纸后,许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瞬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了过去。权当没有看见,毕竟如今皇上死了,谁还如此尽责?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 “你是谁?为什么在此烧冥纸?” 云游并不认识这人,可这人却一眼认出了云游,他惊喜地抓着云游的手腕说道: “你是云大人,云大人你可回来,对了,你刚刚说皇上没有死,可是真的?” 云游微微点头,疑惑地询问着: “你是?” 那人面露喜色说道: “小的,小的展金啊!” 云游摇头,那人脸上略显失落,自言自语地说着: “小的身份低微,云大人不记得也是情有可原,但小的不会忘记云大人与皇上的大恩的。小的弟弟展飞常年征战在外,小的腿又不好,是皇上命云大人亲自将小的接到宫里居住的,说让小的在这里等着展飞回来。” “展飞,我认识,你是他哥哥展金?” 云游这才对上号。 展金微微点头,云游急忙向他询问了一下最近宫中的形式,展金没有隐瞒,如实将他知道的和私下里听到的都一股脑告诉了云游。 云游了然于胸,拍了拍你的肩膀,站起身来正待离开,展金叫住他,询问着: “云大人刚刚所说是真的?皇上果真没有死?” “没有,放心,他已经回京了。不过暂时不要说出去,以防打扫惊蛇,还有展飞也快回来了。” 云游如实相告,展金喜出望外,急忙用脚将那些烧了的冥纸埋了起来,以防不吉利。 云游则快速往天牢而去。原来他要找的人都在天牢里。 这一夜所有人都在忙,各忙各的,苏樱雪与费云更忙。 上一章说到,苏樱雪与费云俩人正合谋怎么做,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樱雪急忙指了指床地,费云一个跟头翻了进去,苏樱雪想到床上躺着装昏迷,却发现床单被费云这个财迷包了珠宝玉器了,于是急忙将那一堆东西,哗啦啦倒在地上,想铺到床上,可为时已晚,那人已经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 “哈哈……那个……这个……” 苏樱雪尴尬一笑,正在想着如何解释这一切的时候,却发现竟然是柴壮。 “陈统领呢?” 柴壮脸色阴沉,一进来便沉声喝道。 苏樱雪定了定心神,咳嗽一声,沉声询问道: “你叫柴壮?” “没错,陈统领不是让胡太医约我来此吗?为何他不在?还有,你在干嘛?” 柴壮眉头蹙起,望着一地珠宝,用剑一指苏樱雪询问着。 苏樱雪伸出莲花指,夹住将柴壮的剑,推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 “那个柴壮,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剑的。万一伤着不好,何况我是救你命的人。” “救我命?” 柴壮狐疑地拧眉询问着。 “对,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好好听着,毕竟没有那么多时间,你也不用大惊小怪,若不信可以去验证,我也跑不了,想杀我随时可以不是吗?” 苏樱雪唠唠叨叨地先说了一通,柴壮收回剑,不耐烦地扬声: “陈统领他到底在哪里?” “他……他死了,被……被沐凌蝶毒杀了,就在这个房间,我亲眼所见,亲耳所见……” 然而苏樱雪还没有说完,柴壮的剑再一次出鞘,直指苏樱雪的咽喉处,阴冷地声音喝着: “你若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现在便死?” 柴壮显然并不相信苏樱雪之言,因为沐凌蝶与陈六的关系暧昧,谁都知道,只是没有人说破而已,要说沐凌蝶杀了陈六,柴壮怎么可能相信? “信不信由你,如今陈六的尸体,已经被那个叫曹苏明的拖去了乱葬岗,你若不信,可以前去看看。毕竟我也不认识那个曹苏明,指挥不动他,你说是吗?另外今夜子时,沐凌蝶会让曹苏明去杀你。你最好有个完全准备。” 说到这里,苏樱雪从衣袖里拿出一块腰牌说道: “对了,陈六临死前,让我将这个腰牌给你,让你替他报仇,杀了沐凌蝶,可眼下以我看,你还是先保住命要紧。不管你信不信,今夜子时,你还是防着点好。” 柴壮从苏樱雪手里接过腰牌,把玩了一下,又看了苏樱雪眼眸好一会,见苏樱雪的眼睛如同清水般清澈见底,不像是在说谎,于是收剑入鞘,一转身走了。 苏樱雪长长舒了一口气,床底下的费云走了出来说道: “你个傻女人,怎么把腰牌给他了呢!自己留着,吩咐他们做事不更好?” 苏樱雪杏眉一瞪说道: “你懂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拿着那块腰牌,禁军那边的人不一定全都听我调派。万一他们怀疑我怎么办?万一他们不敢与沐凌蝶对着干怎么办?陈六让我把腰牌交给柴壮,便说明他对禁军里的人熟。 沐凌蝶身边最大的依靠便是禁军与御林军,若禁军与御林军对峙起来,沐凌蝶便无人可用了,一旦双方打起来,皇宫必然一团乱,我们再趁机搞点小动作,便轻而易举了,不是吗?。” “高,实在是高,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费云不由夸赞着,他第一次发现他的这个师傅如此邪恶,比他还邪恶。 “接下来,自然是让沐凌蝶抱得美男归了。” 苏樱雪嘴角流出一抹邪祟的笑,惹得费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来,你过来,我跟你说,今晚子时,你趁乱,去将那个叫无痕的引开一会,我给沐凌蝶与他情夫上个菜,然后你再……”。 苏樱雪与费云耳语一番,俩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狡诈的笑意。 “哦,哈哈……有趣,师傅你羞不羞,你一个女人,竟然……哈哈……” 费云也是孩子心性,能闹,他就开心,笑的前仰后合,可又因怕外面听到,不敢太大动静。 “好了,别笑了,赶紧准备纸笔,我们现在便开始。” 苏樱雪急忙呵斥着,俩个邪恶的人,开始了她们伟大计划。 第二百七十四章唯有死 红鸾帐暖,春宵无度,一室旖旎,云痕一脸郁闷地站在一处房门外。 他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到沐凌蝶敢在饭菜里给自己的主子下药。 云痕不喜欢沐凌蝶,不是因为她出身不好,而是这个女人目中无人,而且一肚子坏水,与小皇帝元祁不清不楚,又与陈六有过孩子,水性杨花到了极点。 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主子与沐凌蝶有任何关系,可偏偏俩人还是发生了关系。 “嗯……” 沐凌蝶动了动酸痛不已的身子,脑海里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倏地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朱炎就睡在她的旁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感觉好不真实,小女生的情怀,让她的双腮泛起了红晕。 沐凌蝶颤抖的手,摸向朱炎赤露的臂膀,还有上下起伏的如钢铁般的胸脯,眼中含着热泪。 为了这一天,她付出了多少代价,只有她自己知道。沐凌蝶感觉到心酸极了。 也许是沐凌蝶的碰触,让朱炎感觉到了,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如鹰一般的眼眸,望着沐凌蝶,沐凌蝶浑身一哆嗦,朱炎疑惑地眼眸在沐凌蝶一丝不挂的身子上瞧了一眼,瞬间火大,一瞬间扼住了沐凌蝶的咽喉,咬牙切齿地说着: “沐凌蝶你对朕做了什么?” 朱炎的声音冰冷,如同冰渣一般,眼中更是溢满了愤怒。 “国……国主你……你在说什么?小……小蝶听不懂。” 沐凌蝶不明白,为什么朱炎会如此愤怒,他们不是你情我愿吗? “为什么你会与朕睡在一起?” 朱炎的手收紧,再次咬牙询问着。他清楚地记得俩人只是喝了点酒,虽然沐凌蝶几次吊在他身上,可他犹记得自己并没有碰她,还推开了他,因为他从来就不缺女人,所以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动一个身子并不纯洁的女人。 沐凌蝶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害怕,断断续续地求饶着: “国……国主饶……饶命,是国主昨……昨晚喝多了,抱……抱住小蝶不放的,呜呜……” “胡说,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朱炎愤恨地一把将沐凌蝶从床榻上摔了下去,半点也没有顾念到她没有穿衣服的尴尬喊了一声: “云痕,你给朕滚进来。” 门外的云痕听到朱炎唤他,急忙推开房门,沐凌蝶发出一声尖叫,冲到床榻边,抱住了被子掩住自己的胸部大好春光,以防走光。 云痕低垂着头,生怕自己长了针眼,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走到床榻边,低唤了一声: “国主。” 话音刚落,只听“啪……”一声,云痕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朱炎一巴掌。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朱炎的声音宛如地狱魔鬼一般,云痕急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着: “回……回禀国主,昨晚……昨晚,好像有人在饭菜里下了媚药。” “下药?那你干嘛去了?你是不是想找死?” 朱炎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杀气,一脚将云痕踹倒在了一边,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正待一拳打过去,云痕急忙求饶着: “国主饶命,国主饶命,昨晚很乱,属下被人引开了,待回来时,国主已经与珍妃娘娘抱……抱在一起,属下怎么敢去打扰,何……何况国主应该也知道,媚药也……也只能那啥……才能解,否则对国主身子不好,所以属下便没有去……” “你这废物,国主你干脆杀了他得了,皇宫那么多官兵,还要你多事,追击刺客?竟然会被引开。要不是你,怎么会让人钻了空子,发生如此的事?” 此时的沐凌蝶找到了替罪羊。为了讨好朱炎,尽管心中美的要命,不知道多感谢云痕的失误,可却故意冷着脸,张牙舞爪的训斥着云痕。 云痕也是一肚子气,破天荒地大吼一声: “够了,你这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那么早杀陈六干什么?人都说卸磨杀驴,你可倒好,磨还没有卸下来,就杀了驴。简直自寻恶果,还连累了国主。” 说到这里,云痕急忙焦急地说着: “国主,恐怕我们得赶紧离开了,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云痕,你什么意思?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沐凌蝶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一脸惊慌地询问着。 朱炎亦是眉头蹙起,一脸严肃冷言询问着: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国主,昨晚禁军与御林军打起来了,战况激烈,伤亡惨重。曹苏明与柴壮听说俩败俱伤。” 云痕话音刚落,沐凌蝶尖叫声连连: “什么?怎么会这样?该死的柴壮,难不成他早有准备?怎么可能?” 沐凌蝶一边说着,一边不顾云痕在场,开始慌乱地穿着衣服,衣带都没有系好,便冲了出去。 只是她刚走到门口,却看见门口乌压压地站满了一群人,宫女,太监,侍卫,估计整个皇宫活着的人,都聚集着了门口。 “这……这是干什么?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都没事干了吗?滚……滚……” 沐凌蝶的声音都颤抖了,她感觉到了腿都发软,可她是娘娘,她是主导一切的人,她不能怯场,于是气急败坏地大吼着。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云儿推开众人扑上前,急忙扶住沐凌蝶,关切地询问着。 “云儿,云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沐凌蝶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抓住云儿的手臂询问着。 “这……这……” 云儿欲言又止。 “快说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支支吾吾的,你打算看本宫笑话吗?” 沐凌蝶慌了,声音沙哑地大吼着。 云儿用颤抖的手将一张字条,拿给了沐凌蝶,只见纸条上一行大字: “皇上刚死,尸骨未寒,妖女沐凌蝶却与北离国国主朱炎睡在一起,沐凌蝶乃北离国间谍与北离国国主朱炎狼狈为奸,害死皇上,大家一定要为皇上报仇,捍卫我大周王朝。” 沐凌蝶看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云儿扶住了她。 就在此时,朱炎低沉的声音出现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 沐凌蝶条件反射般护住他,大叫: “国主,危险,你先别出来。” 话音刚落,沐凌蝶便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这一声仿佛不打自招。可为时已晚,人群中立刻有人大喊: “大家看见了吗?这俩个狼狈为奸,害死皇上,害死了太后,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替皇上报仇,替太后报仇,捍卫我大周王朝……”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人开口,众人群起而攻之,一时间群起激愤,场面一片混乱。 无数的箭羽,以及石块向沐凌蝶以及朱炎飞了过去。 “娘娘,快些进屋躲躲。” 云儿护主心切急,急忙大叫着。 沐凌蝶一听,如同丧家之犬般奔了进去,云儿反手关上房门,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那是箭羽,石块砸门的声音。 “沐凌蝶,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炎声撕厉吼地大叫着,活脱脱一只暴怒的雄狮。 沐凌蝶吓的浑身哆嗦,用颤抖的手将云儿给她的纸条,拿给了北离国国主朱炎看。 朱炎双目刺红,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眼眸冷的似冰,咬牙说着: “是谁?到底是谁在搞鬼?你不是告诉朕,现在整个皇宫里,已经没有任何主子了吗?元祁死了,孝桢太后也死了,各宫嫔妃早就失踪了。各地藩王又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那还有谁搞鬼?” “国主饶命,国主饶命,小蝶……小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给小蝶时间,小蝶会查清楚的。” 沐凌蝶望着朱炎吓人的眼眸,她一哆嗦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着。 “给你时间?你还有时间吗?你这个贱人……” 朱炎生气地一把将沐凌蝶从地上捞起来,扼住了她的咽喉,咬牙说着。 他真的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国……国主饶命,国主饶命……” 沐凌蝶顿时感觉,呼吸困难,白眼球上翻,倒是云儿看不下去了,扑上前,拼命地扒着朱炎如钢铁般的手腕大叫着: “放开我家主子,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大周王朝来造次,来人,快来人,护驾,护驾。” 云痕眉头紧皱,一把将云儿摔倒在地,沉声喝道: “你是不是傻?你看看外面,全都是要将你家主子撕碎的人?哪里来的人护驾?” 说完,毕恭毕敬上前拱手说道: “国主,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杀出重围。就让属下号令我们的人杀出去吧!” 而此时的费云则趁乱越出了皇宫,骑着一匹快马,往京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他的任务也挺艰巨,苏樱雪的任务是制造宫中的混乱,他的任务则是连夜出城,去“净山寺”寻找逍遥王元铭,让他进宫主持大局。 还有一个任务便是释放官员家眷。 如今皇上元祁已经死了,唯有逍遥王离皇宫最近,他来主持大局最合适。何况苏樱雪说了,她与逍遥王关系最为亲密,要银子最方便,而费云刚好最喜欢的就是银子。 城门官的府邸,元祁正在坐诊,他在等沈兵来,只要沈兵来了,他便会带着人杀进皇宫。 可偏偏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要出城,而且还不走寻常之路,大有飞檐走壁的架势。 要不是城门上都是夜鹰重新布防的人,还真让他给窜出去了。 “放开我,当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我告诉你们,若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等逍遥王登基,一定饶不了你。” 此时元祁本来正低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指端着茶杯,悠闲地喝着茶水,突然听到一阵叫嚷声,他的眼眸瞬间冷了三分。 逍遥王还活着的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一个禁忌。当初逍遥王豢养蛊毒害他。加上带着死士,善闯皇宫杀狱卒。这些罪名叠加,他下令将逍遥王府满门抄斩的。 可后来因为念及与他的兄弟之情,加了顾及他是为了救苏樱雪心切,于是他最终选择用死囚,顶替逍遥王,让他活在人后,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你是谁?谁告诉你逍遥王还活着的?” 元祁的声音冷的如冰,知道逍遥王还活着的人唯有死。 第二百七十五章元祁现身 元祁熟悉的声音传出,让费云感觉一阵冷飕飕的,“这不是小皇帝元祁的声音吗?” 于是费云小心翼翼地抬起了乱蓬蓬的头,当他看见元祁时,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大叫: “啊……鬼啊……鬼啊……” “费云?” 元祁不敢相信地轻唤了一声,费云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抬眸望去。 只见一袭绣龙锦袍的元祁,像一尊挺拔巍峨的神似的站在哪里,全身散发着君临天下的霸气。 而身后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正映射着倒影。鬼是没有影子的,而此时的元祁却有。 费云瞬间裂开了嘴巴,眼中有了惊喜之色大叫着: “师公,师公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我那五万两银子,终于有着落了,哈哈……” 元祁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这小子掉钱眼里了”。 费云见到元祁,顿时浑身充满了力气,挣扎着,想要挣脱夜鹰的桎梏。 “老实点,这里没有你师公,有的只是当今皇上,见了皇上还不赶紧行礼?信不信我宰了你?” 夜鹰见皇上元祁眉头紧皱,以为皇上是因为费云叫他师公的事生气,很不给面子的训斥着。 “不动就不动,凶什么凶,不就磕个头吗?有什么大不了。” 费云不服地叫嚷着,不过倒还算识时务,恭恭敬敬地给皇上元祁磕了一个头,嘴里心不甘情不愿地大喊着: “皇上在上,受小的一拜,祝皇上万寿无疆,早日还钱。” “你……我看你小子是打算找死。” 夜鹰就没有见过如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正待拔剑,好好教训一下费云。 元祁摆了摆手,夜鹰急忙恭敬地垂手,退立一旁。 “起来吧!” 元祁轻抬了下手,厚实的嘴唇轻启,威严地说着。 费云急忙装腔作势地磕头说道: “小的扣谢皇上。” 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还不忘冲着夜鹰做了一个嘴脸。 “小人得志。” 夜鹰不屑地说着,却没有同他一般见识的意思。 “好了,都是自己人别闹了。” 元祁急忙打圆场说道。 片刻之后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费云,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还有你这着急忙慌的打算干什么去?为什么会在深夜出城?” 说起这个,费云立刻厥起了一张嘴,向元祁讲诉了自己的委屈,元祁一脸茫然。 “竟有此事?这确实是云游的疏忽,你放心,待朕忙完了,让云游给你赔礼道歉,不行让他请你吃顿饭。” “吃饭?又是吃饭?你怎么跟师傅说的一样?我不要吃饭,我要银子,要那小子赔我精神损失……” “费”字,还未说出口,元祁的手便如铁钳一般抓住了费云的肩膀说道: “师傅?你是说你与你师傅在一起?她在哪里?她可安好?她也来了吗?” “啊……痛,师公痛。” 元祁的手劲很大,几乎捏碎了费云的肩胛骨,把费云痛的直叫。 “对不起!朕失控了,你快说,你师傅到底在哪里?还有你为什么要出城?” 元祁也没有想到自己听到苏樱雪的名字时,会如此失控,他急忙松开了费云,道歉并询问着。 “师傅当然在城里了,我们俩个可是合作人。她负责在宫里制造混乱,而我负责出城救人,和请逍遥王来登基。” 费云语出惊人地说着,还洋洋得意的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钥匙。 “胡闹,逍遥王登基,那朕是什么?你们俩人想干什么?谋朝篡位吗?” 元祁脸色骤然变冷,厉声喝道。 夜鹰的剑,更是第一时间架在了费云儿脖子上。 元祁翻脸比翻书还快,将费云吓了一跳,一屁股又一次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着: “不……不是,这……这不是以……以为你……你死了吗?师……师傅说……说,与其让……让大周王朝落入敌人之手,还……还不如赶紧在大周王朝找一个新皇帝推上位。所以……所以……” 费云还没有说完,元祁一把夺过费云手里的钥匙喝道: “这又是什么?” “这……这是……这是,师傅说,各官员家眷在陈六城外郊区别院,只有放了他们,沐凌蝶才无人可用,官员才不会受制于沐凌蝶。” 元祁抬头望向夜鹰,夜鹰立刻心领神会,从元祁手里接过钥匙说道: “属下都明白,立刻着人去办。” 而皇宫里,苏樱雪远远看着沐凌蝶与那个所谓的严离,被围在房间里,如同缩头乌龟般不敢出来,她久违的笑容便露了出来。 “小样,想跟我斗,就凭你们?元祁你看见了吗?害你的人,已经被我逼的走投无路。” 苏樱雪想到元祁,心便再一次如同刀割,若不是她任意妄为,朱炎活不到现在,若不是她救了朱炎,元祁也不会死。 “杀了他们,为皇上报仇。捍卫我大周王朝江山。” 想到元祁的死,苏樱雪眼中便浮现着蚀骨的恨意,她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大喊着。 “杀了他们,捍卫江山。” 众人齐呼,却不敢上前。 孙卫丹带着人远远看着,心中如同翻腾的浪涛一般,不知道帮谁。 他若帮沐凌蝶,那么他就是叛国。可他若帮苏樱雪,那么他的家人怎么办?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门“吱嘎”响了一声,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是云儿那丫头,只是门瞬间又关上了。 “怎么样?怎么样?孙卫丹可在里面?” 房间里沐凌蝶焦急地询问着。 “回禀娘娘,在,在,孙大人也在人群中。” 云儿急忙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沐凌蝶一听,底气足了,冲着门大吼着: “孙卫丹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这帮贱奴赶走?” 孙卫丹一听,双拳紧握,最终咬牙沉声喝道: “来人,包围这里,谁再敢胡闹,格杀勿论。” “是。” 话音刚落,孙卫丹的人已经个个手持弓箭,包围了人群。 一些宫女,太监们吓的纷纷后退,不敢再出头,顿时场面缓和了一些。 苏樱雪一见众人被唬住,在人群中大喝着: “孙卫丹,你难道要叛国吗?沐凌蝶她与北离国狼狈为奸害死了皇上,害死了太后,她最大恶疾,你还要帮她,你打算卖国求荣吗?” “胡说八道,珍妃娘娘又怎么可能害皇上,淑妃娘娘不要瞎说。” 孙卫丹急忙训斥着,见周围异样的眼眸都在望着他,孙卫丹有些紧张。 “我胡说八道,那你说里面那个人是谁?他为何会深夜与珍妃娘娘在一起?你应该也看到了,珍妃娘娘她出来时衣衫不整,而且就连她自己也唤那个人为国主不是吗?” 苏樱雪不卑不亢咄咄逼人地厉声喝道。 孙卫丹“……” 见孙卫丹不语,知道他也怀疑,苏樱雪不再搭理他,而是转身对着人群喝道: “大家听好了,我们是大周王朝的子民,我们要杀了里面那对狗男女为我国皇上报仇,替太后报仇,捍卫我大周王朝,要不然我大周王朝要被北离国给吞并了,我们岂不就成了亡国奴了,任人宰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家千万别退缩……” 苏樱雪义愤填膺地大喊着。众人爱国之心被再一次挑起,孙卫丹的人回头望了一眼孙卫丹最终放下了弓箭,因为他们也都是大周王朝的人。 孙卫丹犹豫再三,最终走到门旁拱手说道: “珍妃娘娘,你看,你是不是出来解释一下。” 沐凌蝶望了一眼朱炎,见朱炎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一副很端庄的样子,优雅地推开门沉声喝道: “都闹什么?闹什么?没错,里面那位确实是北离国国主,本宫与他昨晚不过就是喝了点酒而已,皇上如今不在了,我们俩国刚刚和谈,他来我国,商讨今后我们俩国贸易往来的事宜,本宫能怎么办?只能以礼相待啊!” 说到这里,沐凌蝶仿佛很委屈似的,手拿锦帕擦拭着眼泪,接着说道: “呜呜……本宫一个妇道人家,撑起一个国家,容易吗?如今皇上不在,太后也死了,只是这件事本宫怕你们恐慌,一直没敢透漏,你们不帮本宫分忧也就罢了,竟然还跟着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瞎闹腾。你们难道就不怕北离国说我国没有诚意,撕毁和谈书,再与我大周王朝开战吗?我们一个无主之国焉能抵挡住北离国的百万雄狮?呜呜……” 沐凌蝶说完,哭的是一个肝肠寸断啊! 就在此时朱炎走出来,铁青着脸,一副很配合的样子说着: “哼……朕是带着诚意来的,既然你大周王朝根本就没有诚意与我国和谈,喜欢战争,那么咱们便继续。朕诚心而来,可你们不断诬陷朕杀人,还损害朕的名誉,朕与珍妃娘娘明明清清白白,你们竟然说朕与珍妃娘娘……哼……” 朱炎仿佛生气的说不下去似的,一摔衣袖便准备离开。 沐凌蝶则梨花带雨地扑上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假意留人: “国主请留步,有话好好说,如今大周王朝风雨飘摇,真的经不起战争了,你也看见了,我国皇上刚死,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求你了,手下留情。误会,误会,昨晚就是一场误会。为了大周王朝的百姓,为了天下苍生本宫求你了。” “什么,孝桢太后不在了?怪不得没有看见孝桢太后呢!” “咳!若这个时候北离再发难,我国确实不堪一击啊!这可怎么办?也难怪珍妃娘娘低声下气的恳求了。” “咳!珍妃娘娘一个妇道人家也着实不易……” …… 沐凌蝶的一番肺腑之言,着实将所有人拉到了现实,对沐凌蝶的恨意,远没有了对国家兴亡前景来的担忧。 “大家别听她瞎说,这个女人与北离国国主狼狈为奸,你们想想,若她真的为大周王朝着想,又怎么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 谁会在敌人面前掀自己的短处,除非她是傻子,她现在只是在演苦肉计。大家千万别被她骗了。” 见众人的群起激愤,被沐凌蝶的可怜兮兮给压了下去,苏樱雪急忙站出来大喊着。 沐凌蝶与朱炎听到苏樱雪的声音,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是你。” 朱炎与沐凌蝶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被发现了,苏樱雪望着朱炎与沐凌蝶杀人般的目光,顿时有些怕了。 “是……是我又……又如何?我是大周王朝的子民,你们不要妄想在大周王朝兴风作浪,我……我们不怕你们。” …… 元祁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神采飞扬的苏樱雪,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惊奇。 “不是,这什么情况?” 云游带着从死牢里救出来的众人,与刚刚进宫的皇上,撞了个正着,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一脸狐疑地询问着。 “孙卫丹,将苏樱雪给本宫拿下。” 沐凌蝶忍无可忍地用手指着苏樱雪大喝一声。 话音刚落,却听到平地一声雷喝道: “今日朕的皇宫,貌是很热闹啊!” 元祁的突然出声,着实将众人吓的不轻,声音不大,却足可以让所有人都听见,如同索命阎王似的,众人纷纷回头,待看见皇上元祁的样子时,立刻一番人仰马翻: “鬼啊……鬼啊……皇上冤魂索命来了……” 沐凌蝶更是吓的脸都白了,她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不停地颤抖着: “皇……皇上,你……你是人是鬼,别……别过来,别过来。” “哈哈……一群傻逼,当然是人了,你们没有我师公有影子吗?我师公没死,我的五万两银子有着落了,哈哈……” 费云银铃声的笑容,活脱脱就是一个活宝,看不清眼前的形式,冲刺在沐凌蝶耳中,那简直就是讽刺,众人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跪地磕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离国国主朱炎眼睛充血望着沐凌蝶,咬牙说着: “你不是说元祁他已经死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 沐凌蝶眼中呈现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着。 就在此时,却听元祁妖孽般的笑声传来: “哈哈……朕接到爱妃你的飞鸽传书说你将北离国国主朱炎诱来了,朕便立刻回京了。为了此事,爱妃受苦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费云远去北离 沐凌蝶望着渐行渐近的元祁,加上元祁说的话,她惊恐地望着朱炎,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没有……” “别怕,爱妃,有朕在,没人可以伤害你,他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元祁的笑容是那般好看,如同春日里的阳光,向沐凌蝶走去。 “过来,快过来,到朕这边。” 元祁伸手招呼着,沐凌蝶眼中寒光一闪,手摸上了那枚带毒的戒指之上转动了一下,这一切被远处的苏樱雪看到真切。 “皇上,臣妾好想你,你可回来了。” 只在一瞬间,沐凌蝶惊恐的面容上露出了妩媚动人的笑容,向皇上元祁伸出顺滑的手,娇喋着。 就在元祁伸手想拉她手的时候,沐凌蝶一个旋身倒在元祁的怀里了,手如同灵蛇一般攀上元祁的脖颈,远处的苏樱雪忍不住大叫: “皇上,小心她手里的戒指。” 话音刚落,元祁已经快如闪电般抓住了沐凌,带戒指的手,温柔一笑,将沐凌蝶的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手指上说道: “爱妃的手段,朕了如指掌。这枚戒子着实精致。” 元祁说完,眼眸充满杀意,用那枚戴戒指的手指,一指朱炎与云痕说道: “爱妃总是那般爱朕,朕今日就带爱妃看场大戏如何?爱妃想这俩人怎么死?是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 话音刚落,一阵凌乱的脚步响起,沐凌蝶眼中呈现出了惊恐。只见数不清的官兵,全都带弓箭,将朱炎与云痕俩人团团包围,就连宫墙之上也都是弓箭手,这架势不要说人了,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云痕一见不好,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支信号弹,想召唤他们的人来救援,却听元祁邪魅地声音说道: “云痕兄弟,别来无恙,不用太过麻烦了,朕已经将人给你们带来了,你帮忙清点一下人数够不够?若不够,朕让人全城搜捕,必帮兄弟你们找到。” 说完,冲着人群大喊着: “带上来。” 朱炎与云痕一股不好的预感涌现,只见远处一群黑衣人端着一颗颗人头,向这边走来,不多不少正好十八颗,是他们从北离带来的暗卫。 此时的朱炎的心也顿时慌了,往事的雄风不见了踪迹,他颤抖着的声音询问着: “你……你想怎么样?只要你放朕走,朕可以给你五座城池,不,十座也可。” 元祁冷哼一声,低头望了一眼怀里被他桎梏住的沐凌蝶,嘲讽地说着: “爱妃眼光不咋滴啊!朕还没动手呢!他就宁愿割地求饶,你猜若朕告诉他,杀了你,朕可以放他走,他会不会将你千刀万剐?” 沐凌蝶望了朱炎,答案昭然若揭,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抱歉,朕没有野心,朕只希望国家安定。不起战火。” 元祁平淡无奇地说着,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可却让全场人震撼,元祁的心愿,正是所有人的心愿。 “那你想怎样?杀了朕?只要你放朕走,朕答应你,让北离与大周王朝签订永久停战协议,并愿年年朝贡,这总可以了吧!” 朱炎冷静下来,一副帝王的样子沉声喝道。 “皇上,此人出尔反尔,明明已经与我国签订了停战盟约,可却又到我国兴风作浪,恐怕说的话,不作数。” 云游急忙谏言着。 此时丞相刘昊瑜也站了出来说道: “是啊,皇上,放虎归山,必有后患。求皇上杀了他。” “求皇上杀了他……” 众人齐声高呼,元祁眼中杀机尽显。 就在元祁想对朱炎下达杀令的时候,沐凌蝶突然说道: “皇上若放我们走,臣妾可以告诉皇上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你母后的秘密。臣妾知道皇上因为杀了自己的母后,终日睡眠不好。” 人声鼎沸,可却掩盖不了沐凌蝶说出的让元祁震惊的事情,他的手瞬间收紧了,他的眼眸幽深地望着沐凌蝶,轻抬了一下手,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元祁沉声喝问道: “你都知道什么?” “臣妾知道,你母后的死,另有隐情,那是一场阴谋。只要皇上放我们走,臣妾愿意悉数相告。” 沐凌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胜券在握地说着。 元祁环顾四周,见众人的眼眸都在他身上,苏樱雪最先站出来说道: 皇上你决不能心慈手软,你若放了她,那所有死去的人,便白死了,你要为死去的人报仇呢!” “是啊!皇上,不要相信她说的任何话语,皇上这种女人留不得。” 云游见皇上元祁有些松动,也在一旁劝说着。他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 原来她竟然是北离国的间谍,怪不得一直想致皇上于死地呢! “杀了她……杀了她……” 众人哗然! 元祁的手指握的咯咯响,一时间青筋暴露,双目刺红,最终想知道真相的他,战胜了理智,他大吼一声: “都住嘴,退下。” 就在元祁想要松口的时候,人群中两把飞镖飞了出来,正中朱炎与云痕胸口,朱炎云痕惨叫一声,当即命丧黄泉。 顿时人群吵杂,声音鼎沸,沐凌蝶更是发出“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谁?是谁?” 元祁松开沐凌蝶,冲着人群怒吼着。 费云从人群里走出来,嬉皮笑脸地说着: “皇上饶这个女人可以,但这俩人杀了我的兄弟,我不会饶过,这一点,小的与皇上早就有约定的。” 元祁这才想起费云曾经说过,朱炎与云痕有问题,他愿意护送元祁与苏樱雪回京,但前提是皇上元祁要给他五万两银子,还有将他俩人的命交给他。因为朱炎云痕杀了他的人,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元祁骤然脸色大变,他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地上朱炎的尸体说道: “那你可知道你杀的是谁吗?他不是普通人,他乃是北离国国主朱炎,你杀了他,难道就没有想到,你会因为这个引起北离国与大周王朝的内乱吗?” 说完,沉声喝道: “来人,拉下去,斩了。” “师公饶命,师公饶命,小的有解决之法,小的可以化解危机。” 费云惊慌失措地大叫着。 元祁摆手,侍卫们这才松开费云,元祁沉声询问着: “什么方法?” “皇上将我交给北离国,就说是我杀了他,是我与他私人恩怨,与大周王朝无关。” 费云不卑不亢地说着,竟然让人肃然起敬。 元祁眼前一亮,这倒真是一个好主意。 “你不怕死吗?若如此,北离国非将你分尸不可。” 此时的元祁没有了刚刚的愤怒,多了一丝担忧,为这个坑蒙拐骗的“活神仙”费云而担忧。 “哼……” 费云冷哼一声,眼中竟然精光一闪说道: “死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吃死人长大的,我只要银子,我想与师公商量点事。” 元祁微微点头说道: “你说。” “第一,我此去北离,路途遥远,我带你承诺给我的银子去不方便,你先暂时替我保管。 第二,朱炎的尸体,师公要交给我,另外派俩人给我,将朱炎的尸体给我带到北离去。” 元祁翻了一个白眼,沉声喝道: “你去了还打算回来?你小子以为去北离国旅游啊!” “师公放心,你欠我的银子逃不了,该讨的,我一定讨回来。” 费云信心十足地说着,元祁突然感觉自己捡了一个宝贝,他急忙向夜鹰招了招手说道: “夜鹰,你带几个人随费云去趟北离,听他调遣,记得尽自己最大努力,确保将这小子安全给我带回来。” “皇上让我听这小子的?” 夜鹰不满地眉头紧皱询问着。 费云拍了拍夜鹰的肩膀说道: “放心兄弟,跟我混,不会让你吃亏的,得了银子咱俩均分。” “我不喜欢银子,我怕你有银子没命花。” 夜鹰的脸黑的如碳,沉声喝道。 “好了,就这么定了,去吧!” 元祁一锤定音地决定着。夜鹰心不该情不愿地拱手答应一声,挥了挥,有四个黑衣人抬起了朱炎与云痕的尸体向远处而去。 “夜鹰,记得活着回来,朕等着你。” 元祁喊了一声,心中苦笑,觉得自己有些矛盾,明知道费云此去凶多吉少,可却还派夜鹰前去保护,又让他安全回来。 夜鹰挥了挥手,算是答应着。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樱雪已经出去了,还把她的马牵了过来,送到费云的手里说道: “虽然你不讨喜,我也不喜欢你的油腔滑调,可你好歹叫我一声师傅,虽然有名无实,我也从来没有教过你什么,但我还是不忍你去送死,所以我将“闪电”借给你,待你安全回来时,再还给我。但你要记住了,你可以死,它不能死,我只是借给你而已。” 苏樱雪难得大方地说着,费云贪婪的目光在马上转着,片刻之后说道: “师傅放心,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爱钱如命。“闪电”可值万金,我纵然丢了命,也不会丢了它。放心吧!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随着费云一行人离开,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元祁的脸也沉了下来,沉声喝道: “来人,将沐凌蝶给朕带去御书房。” 话音刚落,沐凌蝶如同被拖死狗一般被拖着往御书房方向而去。 元祁走到苏樱雪面前,放柔了声音询问着: “你也要去看看吗?” “不了,皇上要处理家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去凑热闹?” 苏樱雪的声音瞬间冷却了下来,听到元祁心中仿佛冰渣一般,扎在元祁心间。 “你知道的,朕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不是吗?” 元祁强压痛苦,带着一丝不舍地说着。 “皇上忘记了吗?小女子已经不是皇上的嫔妃了。” 苏樱雪故意冷酷地说着,转身向远处走去。 就在此时,小太监刘文哭哭啼啼地从远处而去: “呜呜……皇上,原来你真的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呜呜……” 元祁眉头蹙起,沉声喝道: “知道朕没死,你还哭,你是在咒朕?” “不……不敢,奴……奴才不哭了便是,不哭了便是。” 小太监刘文急忙擦拭了一下眼泪,结结巴巴地说着。 “哼……” 元祁冷哼,一甩衣袖说道: “你回来了也好,去帮朕将小皇子抱来,朕要亲自问问这个贱人,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小皇子?” 苏樱雪顿足。 第二百七十七章孝桢太后死了 御书房里一片压抑,气氛低沉的仿佛掉根针也可以听到,沐凌蝶被一盆凉水浇醒,她眼神慌乱,透着绝望,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国……国主呢?朱炎呢?” “死了。” 元祁声音平淡的仿佛只是喝了一口清水一般,听不出任何起伏波动。 “死了?他就这么死了?” 沐凌蝶没有哭,只是这么喃喃自语着。只是看的出来,她对朱炎是有感情的,起码面上是伤心的。 “沐凌蝶朕对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朕?” 元祁始终不解,就算沐凌蝶是朱炎的人,那他这一年真心相待,就算沐凌蝶的心是石头做的,总也会被他捂热了吧! “哈哈……” 沐凌蝶凄惨一笑,片刻之后说道: “皇上何须问臣妾?感情若可以自己做主,那皇上为何不能雨露均沾,为何让宫中的姐妹都守活寡?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恐怕也只碰过苏樱雪她一人吧!” “朕只碰过苏樱雪一人,那你的意思是朕没有碰过你?” 元祁一脸疑惑?慌忙询问着。 沐凌蝶:“……” 元祁之所以对沐凌蝶好,是因为他想当然的认为沐凌蝶是真心爱他,不是因为他是皇上。 可到头来,他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那不是爱。 “朕只问你,刚刚你说的朕母妃的事,你知道多少?” 元祁深吸一口气询问着。 “皇上会放臣妾走吗?若皇上放臣妾离开,臣妾便会告诉皇上所有的一切。” 沐凌蝶胸有成竹地威胁着,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孝桢太后威严的声音说道: “皇上,不需要,皇上想知道的一切,哀家都可以告诉你,你是皇上,绝对不可受制于人。。” 元祁抬头,只见一身华服,尊贵无比的孝桢太后颤巍巍地由元嬷嬷扶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元祁闭上了眼睛,他心中有了一丝伤痛,他知道,他母后的事,也许答案不是他想知道的。 “皇上,你的母后就是这个老妖婆害死的,是她亲自将你母后的姘头,送到你母后床榻的。” 见到孝桢太后走进来,沐凌蝶激动地大喊了起来。 元祁瞬间手指握的咯咯响,一时间青筋暴露,双目刺红,冷言询问着: “太后,她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是这样的。哀家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你长大了,能分辨出对与错,哀家愿意全盘告知于你。” 孝桢太后的声音有着无尽沧桑,她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元祁双目紧闭,眼中一滴泪水滴落,片刻之后一指孝桢太后说道: “来人,先将孝桢太后收押。” “皇上……” 云游轻唤了一声,在元祁刺红的眼眸注视下,摆了一下手,上来几人将孝桢太后与元嬷嬷给带走了。 而就在此时,一阵孩子的啼哭声传来。 元祁用衣袖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喝了一声: “将孩子抱进来。” 片刻之后刘文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元祁指着孩子向沐凌蝶询问着: “那你告诉朕,这个孩子是谁的?” 沐凌蝶一阵讥笑,片刻之后说道: “皇上真爱说笑,这孩子当然是皇上你的了。你若杀了臣妾,这个孩子便会同你一样成为一个笑柄。哈哈……” 沐凌蝶讥讽的大笑着,元祁一个踉跄,突然口吐一口鲜血,云游惊慌大叫着: “来人,快唤太医,快唤太医,” 今日这场仗,虽然元祁赢了,可他的心却一次又一次受到了严重打击。 苏樱雪与胡月明刚好来到,一听云游唤太医,急忙跑了进来,她手持银针给元祁扎了几针,对云游吩咐着: “快,给皇上倒杯茶水。” “不用了,朕没事。” 元祁冷言说着,推开苏樱雪,走到小太监刘文面前看了一眼,刘文手里的孩子,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喃喃自语着: “他真的是朕的孩子吗?” “不是。” 苏樱雪斩钉截铁地说着。 元祁茫然地望了一眼苏樱雪,眼中充满疑惑地询问着: “你说他不是朕的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胡太医的?” 苏樱雪说完,用一根银针刺破了小皇子耀幸的手指,滴了一滴血于手里的碗中。 元祁此时才发现苏樱雪进来的时候端来一个碗,碗里盛有清水。 苏樱雪又拉过呆愣的胡月明的手,刺了一下,同样滴了一滴血水,碗里的血迅速溶解在了一起。 “这……” 胡月明一见彻底懵了,元祁顿时眼中充满杀意,咬牙询问着: “这么说这孩子是胡太医与……” 森冷的目光如同冰刃一般在沐凌蝶与胡太医身上扫过,他双拳紧握,若是如此,他非将这俩人给活剐了不可。 “不……不是,皇上误会,误会,臣……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你快帮老臣解释一下,老臣与珍妃娘娘清清白白啊!” 胡月明简直吓傻了,扑通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着。 苏樱雪急忙抓住元祁的衣袖解释着: “事情是这样的,沐凌蝶想抢皇上江山,就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于是她就想用孩子来抢。可她与皇上并无子嗣,而那时胡太医的小妾刚好生了一个孩子,她就抢了过来。 她想杀了皇上之后,用这个孩子逼着孝桢太后写懿旨,传位给这个孩子,让这个孩子做个傀儡皇帝。 可不曾想孝桢太后精明,早就看透了沐凌蝶的诡计,死活不写懿旨,她就打算将孝桢太后杀了,孝桢太后是睿智的人,她假死脱身,无计可施之下,就找了费云仿写,却没有想到,费云却与我们相识,后面的事,皇上也应该知道了。” 聪明的苏樱雪在看见孝桢太后还活着的时候,便将所有事情串联了起来。 “你这贱人,雪儿说的可是真的?” 元祁狠狠踹了一脚沐凌蝶,沉声喝问着。 “你……你怎么知道的?” 沐凌蝶的声音透着不敢相信,颤抖地询问着,算是承认。 “是你卸磨杀驴,杀陈六时,陈六临死前告诉我孩子是胡太医的,我自己联想到的,沐凌蝶你杀陈六杀的太早了。” 苏樱雪简直恨死这个女人了,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原来“锦绣阁”了那些小宫女的,比如白嬷嬷,春秀,春桂等等,也是这个女人将皇宫搞得天翻地覆的,她愤恨地说着。 “来人,将沐凌蝶拉出去斩了。” 元祁声音阴冷地说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沐凌蝶的声音渐行渐远,元祁仿佛苍老了许多,挥了挥手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是。” 云游带着众人离开,苏樱雪刚准备走,元祁突然抱住了她说道: “求求你,陪陪我,只一会,一会就好。” “好。” 苏樱雪没有反驳,留了下来。 牢房里的孝桢太后手持佛珠,念了一会经文,突然说道: “哀家的使命完成了,他长大了,一个懂得爱的君王,将来他会是一个好皇帝的。哀家相信苏樱雪会是一个不错的皇后。哀家也是时候去陪先帝了。” “太后,先帝若泉下有知,知道你为大周王朝做的这一切,他一定会感动的。愿下辈子,先帝能够早日发现太后你的好。” 元嬷嬷语气平和,眼中竟是对孝桢太后的敬重。 “你也不错,感谢你为哀家隐瞒了这么久。哀家从来没有将你当下人看,哀家觉得你是哀家最好的姐妹。” 孝桢太后真诚地对元嬷嬷说着,因为一直是元嬷嬷陪着她, “既然是姐妹,那就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俩位年迈的老人相视一笑,同时将一粒药丸服下,但这次不是假死,而是真亡。 等元祁一觉醒来,苏樱雪已经回了苏府,而他接到的却是孝桢太后与元嬷嬷的死讯,他整个人懵了,不顾穿鞋便往牢房里跑去。 “皇上这是孝桢太后临死之前,留下的一封信。” 一个狱卒将孝桢太后留下的书信,交给了元祁。 元祁颤抖的手指展开,只见一排排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孝桢太后的沧桑。 原来元嬷嬷并不姓元,她姓郭,是元祁的奶娘。当年先皇后因为妒忌,害了不少先皇的子嗣。 直到孝桢太后,进宫,先皇后再次重蹈覆辙送给孝桢太后一串翡翠手链,是浸过毒的,害孝桢太后流产,还终身不孕。 后宫的女人若没有孩子,下场必将凄惨。孝桢太后便对先皇后充满了恨意,可先帝却喜欢先皇后。 孝桢太后便寻了一个美男子,让他日日陪在先皇后身边,对她嘘寒问暖。皇帝要想平衡各方势力,必会在嫔妃当中雨露均沾。这给美男与先皇后制造了无数机会。先帝缺席的每一天,那人便陪着先皇后几天,最终经不起温柔如水的陷阱沦陷了。 孝桢太后借机向先帝透漏了消息,抓奸在床,致后来的悲剧发生。 这一切被元祁的奶娘郭嬷嬷看见,孝桢太后不想再乱杀无辜,于是便给郭嬷嬷下了跪,说她一定会善待年幼的元祁,将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郭嬷嬷见孝桢太后可怜,加上皇上元祁却也确实需要人照顾,便答应下来,没有揭穿孝桢太后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孝桢太后也确实没有为难元祁,还将郭嬷嬷调到自己身边,让她时刻监视自己,并费了一番周折,让郭嬷嬷改了元姓,以时刻提醒自己,大周王朝那是元家的天下,她要以元家的利益为先。 望着洋洋洒洒的字迹,元祁心中百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该恨孝桢太后,还是该尊敬于她。 感情仿佛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有出于某种利息,亦或是什么目的,一瞬间元祁仿佛懂了许多,他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 “来人,将孝桢太后以太后之礼,厚葬于先皇身旁。” 第二百七十八章逍遥王欲杀苏樱雪 元祁望着空荡荡的皇宫,眼中皆是苏樱雪的影子,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苏樱雪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因为他记得与苏樱雪之间所有的事,好的,坏的,点点滴滴。 可他与苏樱雪已经没有了关系,他昼夜不停的处理着国事,想忘记苏樱雪,可却发现始终忘不了。 “不行,朕要去看看她。” 元祁几次到了苏府,皆被苏子岩给挡了回来。 御书房里身穿绣龙锦袍的元祁,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就在此时,云游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监视苏大小姐的人回来禀报说,今天苏大小姐好像打算去“净山寺”。” “你说什么?她要去见他?” 话音刚落,元祁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御书房。 刘文与云游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询问着对方: “见谁?” 俩人同时松松肩,云游很无奈地追了出去。 “还有我呢!” 刘文也是大喊一声,紧追在后。 皇上想追苏大小姐,可苏大小姐压根就不搭理皇上,这几日皇上日日到苏府报道,都被苏子岩给挡了回来,今天苏大小姐刚出府,皇上便又追去了,太没骨气了吧!刘文心里想着,可却又不敢说出来。 苏樱雪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只见这里群山怀绕,连绵起伏,崖壁上怪石嶙峋,奇峰突起,草木旺盛,宛如人间仙境,不由大叫着: “车夫,车夫停车,停车。” 苏子岩抬了一下手,车队立刻缓缓停了下来,他来到马车旁,无限宠溺地询问着: “雪儿,可是有事?” “哥,能不能栽我一程?我想看看外面的景色。” 苏樱雪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向苏子岩撒娇着。 苏子岩一阵恍惚,他说不上来,总觉得眼前这个妹妹与以前的相差甚大,眼下这个妹妹开朗大方,有时大方到他都接受不了。而且很喜欢撒娇,让他感觉总像抱着别的女人,不像是哥哥与妹妹的感觉。 “好。” 想归想,苏子岩还是跳下马,伸出手想扶着苏樱雪,让她跳下马车。 可苏樱雪却张开双臂,恬静一笑说道: “我怕高,哥哥抱我上马。” “这个……不太好吧!” 苏子岩左右张望了一下,见下人们都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兄妹,脸微微一红。 谁知苏樱雪却已经从马车里跳了出来,苏子岩怕她摔着,急忙接住了他,道了一声: “淘气,摔着咋办?” 说完,还是将她抱上了马? 远处元祁目光阴蛰,青筋暴露,用手指着苏子岩的方向,磨牙说着: “这个该死的苏子岩,那么大岁数了,难道就不知道避嫌吗?他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 “皇上,好像不是苏大将军不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是苏大小姐她压根不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你刚刚没有看见吗?明明是苏大小姐一定要跳到……” “苏将军的身上”这几个字,在看到元祁杀人的目光时,刘文急忙识时务的捂住了自己嘴巴说道: “算奴才没说,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皇上,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与苏大小姐已经没有关系了吗?干吗还寸步不离地跟着人家?你这个样子一点帝王的样子都没有,太丢人了。” 云游眉头紧皱,不由抱怨着。 “瞎说!朕跟着她了吗?这条路是他苏家的吗?朕是去“净山寺”上香。” 元祁一副理直气壮地狡辩着。 “对了,皇上,说到上香。属下想起一件事,前段时间夜鹰临走前,让属下问问皇上,皇上是不是该去“菩善庵”,将娘娘们接回宫中了?毕竟如今宫中也算平静了,没有什么危险了,娘娘们总住在“菩善庵,”也不是个事,不是吗?。” ““菩善庵”,唉呀!朕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元祁一拍自己的脑门,最近平乱,加上天天去苏府报道,元祁仿佛都忘记自己还有其他嫔妃了,不由叹息一声说道: “这样吧!待从“净山寺”回来,你替朕把她们接回宫吧!朕最近太忙的。这种小事,着实不用朕出马。” 说到这里,元祁停顿了一下,又很慎重地补充着: “你去接她们时,一定要问清楚了,她们愿不愿意回宫,若不愿意,你千万别勉强她们,朕是有仁慈之心的,“菩善庵”山好水好,风水好。让她们在那里放心居住,朕会多为“菩善庵”填些香火钱,不会让她们受委屈的。” 云游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暗道: “什么很忙,忙着追在苏大小姐后面,用热脸贴人冷屁股?还有,这皇上的意思分明就希望人家娘娘们都出家嘛!这要让娘娘们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净山寺”里,钟声敲响,发出庄严肃穆的响声,苏樱雪没有让苏子岩进去,因为“逍遥王还活着的消息,是不可言说的秘密。纵然是她哥,最好也不要知道为好。” 走进院落,苏樱雪见到一个道童正在扫地,他拖着一条腿,走路很吃力的样子。苏樱雪急忙上前好心说道: “小师傅,我来帮你吧!” “不用,贫道可以,多谢师……” “主”字,还没有说出口,只听“咣当”一声,那个小和尚手里的扫把,掉在了地上,他惊讶地指着苏樱雪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你……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逍……逍遥王?你……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苏樱雪膛目结舌,她将逍遥王元铭从头看到脚,只见原来意气风发的逍遥王,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风采。 理着光秃秃寸草不生的头型,身着道袍,脚上穿着一双木屐鞋,腿也是瘸的。 原来当初苏樱雪坠崖,逍遥王找到了穿着苏樱雪衣服的女尸,以为是苏樱雪。 还没有来的及仔细查看,便被突然赶到的元祁,强行夺走了尸体。 无权无势的逍遥王,自然斗不过皇上元祁。后来皇上元祁警告逍遥王,若想活着,就不要出现在人前,否则他不会再手下留情。因为他已经昭告天下,逍遥王因为带死士善闯皇宫,涉嫌毒害他,被满门抄斩了。 逍遥王本来是无惧生死的,他想去将苏樱雪的尸体抢回来,可孝桢太后却告诉他,害死苏樱雪的,不光有皇上元祁,还有他。 若不是他时时出现在苏樱雪的生命里,出现在元祁与苏樱雪之间,元祁不会因为妒恨他与苏樱雪关系水火不容,苏樱雪也不会死。试问哪个帝王会明知道自己的妃子与自己的兄弟关系匪浅,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孝桢太后还告诉逍遥王,逝者已矣,既然元祁肯接苏樱雪的尸体回京,便代表会让她入住皇陵。若他执意去抢苏樱雪的尸体,以元祁的脾气,恐怕苏樱雪会尸骨无存,元祁必会宁愿毁了苏樱雪的尸身,也不会让他逍遥王元铭得到。 回忆往昔,逍遥王相信元祁真的做的出来,最终为了让苏樱雪能够入土为安,元铭放弃抢夺苏樱雪的尸身,生无可恋的他,最终选择了出家。 听了元铭的讲诉,苏樱雪气的大骂元祁是个昏君,暴君。 窗外的元祁脸铁青的厉害,浑身散发着冷气,云游咽了一口唾液。 屋内苏樱雪眼泪汪汪地望着元铭,无限内疚地说着: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在爱情面前没有谁对谁错。我只想让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她可安好?” 逍遥王望着苏樱雪如同琉璃般的眼眸,莫名地询问着? 苏樱雪一脸茫然,片刻之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连连后退,片刻之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逍……逍遥王说……说什么?我……我没听懂。” 令苏樱雪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还一脸和善的逍遥王,却突然疯了一般扑向了苏樱雪,用双手掐住苏樱雪咽喉大吼道: “快说,她在哪里?她在哪里?为什么你出现了,她就不见了,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再不说,我杀了你,杀了你……” 苏樱雪瞬间感觉到窒息般的恐惧,她拼命挣脱,用手无力地拍打着逍遥王如同铁钳一般的手,可逍遥王元铭却手劲很大,苏樱雪脸瞬间因为缺氧而变的苍白,她以为她会因此死去。 可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元祁如同雄狮一般闯了进来,大喝一声: “放开她。” 云游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将逍遥王团团包围,剑更是架在了逍遥王的脖子上。 逍遥王这才松开了手,他冷言询问着: “你来的正好,你告诉我,苏樱雪她到底在哪里?” “你疯了?苏樱雪?她不就在……” 元祁用手指了指元铭,又指了指苏樱雪,最后嘎然而止,脑海里浮现出了苏樱雪睡梦里的话: “妈,别走,让小小再抱抱你,好舍不得你。” 第二百七十九章他明白什么了 苏樱雪静坐在床榻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原来逍遥王早就知道她不是苏樱雪了。 回忆几天前的惊险一幕,要不是皇上元祁赶到,也许她会被逍遥王给活活掐死。 而她并不感激他,因为这一切仿佛皆因他而起,若不是因为他独宠妖妃,原主苏樱雪也不会死,逍遥王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可她却无法恨元祁,因为这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净山寺”里的逍遥王,同样目光呆滞地望着夜晚的天空发呆,他在等一个现象,那就是“七星连珠。”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与她灵魂交换了,我成了她,她成了我。我们俩人互换了身份。不过你不用太替她担心,她活的很好,只是生活在另外一个星球。她有父亲母亲的疼爱,她活的如同公主一般。你若真心爱她,便好好活着,等七星连珠之时,也许你也可以过去。” 苏樱雪看的出来,逍遥王是真的爱原主,她怕自己说原主死了,逍遥王会活不下去。她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此话当真?” 果然逍遥王元铭听后,喜出望外,他仿佛突然之间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他一定要等到七星连珠之时。 苏府门前,元祁几次来到,都被苏子岩挡在了外面。 “皇上,请回吧!你不要一直到草民府上,对舍妹的声誉不好。毕竟舍妹不能一直单着,她还要另择良配的。草民这这些年,为大周王朝南征北战,虽然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皇上如此为难草民与妹妹,恐怕传出去,对皇上也不太好吧!皇上请回。” 苏子岩铁一脸严肃,铁面无私地说着,毫不给元祁面子,还大有威胁之意。 回到宫中的元祁,来回渡步,在想一个合理的理由接近苏樱雪。 就在此时,云游走了进来禀报着: “启禀皇上,夜鹰来信了。说费云那小子非但没事,还得了北离国三皇子朱丹一大笔封赏。朱炎此人残暴,北离国很多人都对他怨声载道,心存恨意,可因朱炎耳目众多,众人敢怒不敢言。 而朱丹早有夺位野心,费云杀了他,三皇子朱丹感激不尽,奉为上宾。如今那小子赚的盆满钵满,乐开了花。” “哈哈……这小子恐怕一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自请到北离国去了吧!亏朕还忧心他。传令给夜鹰,将这小子给朕带回来,若他留在北离,必是大患,让他留在朕的身边,朕要亲自看着他,省得他为了银子,又起歪心思,哈哈……” 元祁这么久以来,终于听到一点好消息,忍不住大笑着。 “是,属下这就飞鸽传书给夜鹰,让他们尽快回来。” 云游毕恭毕敬地拱手说着。 “皇上,你不是一直在找接近苏大小姐的借口吗?如今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一个吗?大小姐一定也很担心费云那小子,你不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大小姐?” 刘文深知皇上元祁之意,急忙拍马屁谏言着。 “谁说朕在找理由去苏府了。” 元祁故意沉着脸说道。可片刻之后他又点了点刘文说道: “你说的没错,苏大小姐那么善良,她肯定是担心费云的,朕是皇上,朕忧心万民,她也是朕的子民,朕不能看她伤心难过,所以朕得去告诉她。” 元祁心中一悦,口是心非地说着。 云游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暗道: “早干嘛去了?要早这么上心,何必去苏府自讨没趣,她以前可是你的嫔妃。” 元祁“唰唰唰”写了一张字条,交给了刘文,让他找人送到苏樱雪手中。 苏府。 “苏大小姐,你的书信。” 展飞接到信后,第一时间交给了苏樱雪。 “哦!谁给的?” 苏樱雪伸手接过,疑惑地询问着。 “属下也不知道,一个陌生人。” 展飞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对了,展飞,你这一天到晚的住在我们家,你怎么不回去?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对了,那个渣男皇帝把你哥还给你了吗?” 苏樱雪一边拆着信,想起在军营里,元祁曾经拿展飞的哥哥威胁过展飞,离她远一点,苏樱雪便顺口询问着。 展飞憨憨一笑,挠了挠头说道: “大小姐也许我们错怪皇上了,他没有那么渣,他其实人很好的。他并没有为难我哥,而是因为知道我常年在外,我哥又腿不好,于是让云游亲自给接到宫里养着了。他那天在军营里是故意吓唬属下的。他只是因为吃味我与大小姐,所以才……” “什么吃味,我与他没关系了,他就是找事。” 苏樱雪嘴里叨叨着,片刻之后接着反问着: “他有那么好吗?竟然还将你哥接到宫里照顾?” “有,有,有,他不光做了这些,这段时间他还做了许多,他平了宫中的乱子之后,紧接着颁布了俩道命令,一是在各地建立难民收容所。二是安排医者给百姓免费义诊。” 展飞如实将现在元祁做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苏樱雪。 苏樱雪眼中蒙上一层水汽,想着元祁说过的话: “苏樱雪我们回京吧!你一个人救不了所有的人,待朕回京,会安排人给百姓义诊的,朕向你保证。”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了。” 苏樱雪喃喃自语,展飞一脸茫然,还没来的及询问苏樱雪在说什么。 却又突然见苏樱雪看到信后,顿时脸色大变,急忙撕毁了手里的书信。 “大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展飞惊问着。 “不要告诉我哥,明天一早陪我去趟“香萃楼”。” “是。”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展飞依旧毕恭毕敬地答应着。 苏樱雪拽着手里撕的粉碎的纸团,手心都冒汗了,信中说: “小小,我找你好久了,终于找到你了,出来一见可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谁会知道我叫小小?难不成我穿越而来时,有人也与我一起穿越过来了?要不然谁会知道我叫展小小呢?什么好消息?莫不是怎么穿越回去?” 苏樱雪心中忐忑不安,一夜无眠。 皇上元祁也同样是心中忐忑,他怕自己估计错了,苏樱雪就是苏樱雪,并不是什么小小,那只是一个梦话而已? 那天逍遥王与苏樱雪在“净山寺”的谈话,他没有听到,因为他被苏樱雪赶了出去。所以他并不知道苏樱雪说的互换灵魂的事。 苏樱雪到了“香萃楼”,便有人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展飞,让他在外面候着,只让苏樱雪一个人上去。 苏樱雪安抚了他几句,走到了那人指定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穿越成苏樱雪的展小小,本以为会见到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友人,可没有想到,见到的却是一身便服的皇上元祁。 “对不起!可能我走错房间了。” 苏樱雪心中暗道: “这渣男,不,不能说渣男了,貌是他没有那么坏。这皇上怎么在这里?万一真有二十一世纪来的友人来找我,岂不要暴露了,那我哥他还能是我哥吗?那可是原主苏樱雪的哥哥,我岂不成了孤家寡人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不是苏樱雪。” 如此想着,苏樱雪急忙准备拉房间的门,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后面刮过来,接着苏樱雪瞬间被桎梏在门板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与苏樱雪长的如此像?” 元祁在苏樱雪耳边吹气如兰般地说着。 苏樱雪却感觉浑身战栗,她结结巴巴地说着: “皇上怕……怕是吃醉了,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那为什么朕约的是小小,你却来了?” 元祁抬起苏樱雪的头,却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询问着。 “小女子只是心地善良,知道有人约错了人,特来告知。可不曾想竟然是皇上。 皇上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你找的展小小,皇上若想找叫展小小的美女,大可以再等等,或是让人查查。莫不要约错了人,徒增尴尬。” 苏樱雪伶牙俐齿地反驳着。 “噗嗤” 元祁突然笑了,片刻之后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知道那人姓展?” “我……” 苏樱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片刻之后反驳着: “我……我就是瞎说的,皇上若没什么事,我要走了,我哥还在家等我呢!我若不赶紧回去,他会担心的。” 苏樱雪使劲推开了元祁,正待转身离开,元祁却突然将苏樱雪拉到了自己怀里,出乎预料之外的他,竟然低头吻住了苏樱雪红艳的朱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苏樱雪措手不及,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感觉到元祁的舌滑入自己口中与之交融时,苏樱雪瞬间反应过来,狠狠咬了元祁一口。 “啊……” 元祁吃痛松开了苏樱雪,只见苏樱雪的眼眸喷火,瞬间变的冰冷起来,元祁急忙再一次抓住苏樱雪解释着: “对不起!朕没忍住,但朕却不后悔。苏樱雪,朕告诉你,朕爱上你了,这几天朕脑海里皆是你的影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朕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朕可以让你做皇后,这样你在后宫便可以想做啥,便做啥。没有哪个嫔妃可以再与你争锋。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你在朕之上,朕也可以听你的。 如今孝桢太后死了,你也走了,朕感觉宫里好冷,朕想要你回去陪着朕,朕不在乎你是苏樱雪,还是什么展小小。朕只要你,只要你,可以吗?” 元祁激动地说着,最后,近乎哀求,苏樱雪凉薄如冰的眼眸瞪了一眼元祁,突然扬手“啪”的一声打在元祁脸上,幽冷地说着: “皇上以为感情是什么?是过家家吗?昨日将我扫地出门,今日又让我回去?还是昨日打我一巴掌,今日给我一粒甜枣,就可以收回?不要说让我回去做皇后,就是让我回去做太后,我也不干。” “要做太后,也得先有孩子再说啊!要不咱们先要个?” 被打了一巴掌的元祁,非但没有生气,还嬉皮笑脸地说着。苏樱雪忍无可忍狠狠跺了一脚元祁,夺门而出。 “苏樱雪,朕不会放弃的,对了,忘记告诉你,费云他没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元祁在苏樱雪身后大声喊着。 一年后。 苏樱雪在京城开了一家中医馆,门前车水马龙。 因为苏樱雪曾经治愈过瘟疫之症的消息不胫而走,加上她曾经在“清水县”帮人治病的事迹,被不知道被谁光为宣传,她的名声大噪。 元祁刚下朝,便往宫外跑,云游急忙追上他喊道: “皇上,你又要去苏府?你都吃了多少闭门羹了,你是皇上,被人扫地出门,丢不丢人?” “朕不怕丢人,朕是怕把她丢了,都尉府的公子,翰林院杨学士,新科状元赵广,展飞,还有那个东街卖鱼的,西街卖驴,更有那得过黄疸的康子,都他奶奶的跟着凑热闹,朕不勤快点,苏樱雪就要被抢走了。朕听闻,苏子岩正在给她张罗婚事呢!” 元祁说完,没等云游反应过来,已经跳上马飞奔而去。 这一年,元祁确实也对朝中事尽心尽力,只是他从未放弃过对苏樱雪的执着。只是吃了闭门羹的他,便会回来日夜不息的工作,用来麻痹自己对苏樱雪的思念。 “下一个。” 随着展飞的一声高喊,一个身着便服的伟岸男子出现了。 苏樱雪头没有抬,男子伸出手臂,苏樱雪闭着眼睛一边把脉,一边询问着: “什么症状?” “失眠,睡不着,总是脑海里想一个人,如今见到,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一阵低沉浑厚,满含情话的话语传出,苏樱雪眉头蹙起厉声吼道: “皇上,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早就与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喜欢与她人共侍一夫,你能听明白吗?我苏樱雪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懂吗?” “朕明白了。” 元祁眼中仿佛突然有了光亮一般,这次走的最痛快,苏樱雪茫然: “他明白什么了?” 第二百八十章等一辈子 一个月后, 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元祁的影子,苏樱雪以为元祁终于放弃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落寞,说不出来的感觉。 “雪儿,你看这是都察院右副史家的公子、这个是通政司通政使家的公子、这个是大理寺卿马大人、这个是巡查史钱大人,他们都是一表人才,你觉得哪个比较合适?” 刚忙完诊治的苏樱雪,刚刚伸了一个懒腰,苏子岩便拿进来一堆画像,让苏樱雪看。 苏樱雪的嘴撅的老高: “哥,每天有那么多人看诊的,我哪里有空想那事,再说了,都是朝廷官员,哥不是说让我嫁个普通人吗?” “普通人,普通人也有啊!” 听苏樱雪一说,他又像变戏法一般拿出了另外一打画册: “这个镇海钱庄庄主的公子,这个惊云布行老板,这个东街星海酒楼的公子……” “够了,哥,都是一群纨绔子弟而已,雪儿都不喜欢,与其为雪儿张罗,还不如哥为自己张罗呢!要不赶明我给哥张罗一个做雪儿嫂子?” 苏樱雪眼睛闪亮地盯着苏子岩贼兮兮地说着。苏子岩急忙收拾画册说道: “再说,再说。” 说完,一转身比兔子跑的还快,苏樱雪心中乐开了花,这一招百试不爽。真不知道她这个优秀的哥哥,打算找个什么样的。 这天夜里,天色渐晚,苏樱雪都已经睡下了,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姐,小姐,有人找你。” 苏府的下人,跑到苏樱雪的厢房门外大喊着。 苏樱雪揉了揉朦胧的眼眸,一脸茫然地询问着: “这么晚了,谁找我?”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她只说是宫里来的。” 苏府的下人如实禀报着。 “宫里的?” 苏樱雪呢喃着,心中暗道: “莫不是皇上元祁?他这又打算干什么?天都如此晚了,难道他不知道避嫌吗?” “好,待我穿完衣服便过去。” 苏樱雪答应着,急忙穿着自己的衣服,然而让苏樱雪意外的是,来的并不是皇上,而是郑婕妤。 “姐姐,呜呜……” 郑婕妤未说话,倒先哭上了。 “不是,这怎么了?可是皇上他欺负你了?别哭,告诉我,我去替你找他去。” 苏樱雪撸起袖子,一副很仗义的样子说着。 “不是,皇上将我赐给了远山王,我不想去,可皇上赐婚诏书已下,我可怎么办?呜呜……” 郑婕妤哭的是肝肠寸断,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只有郑婕妤自己知道,她爱上了一个影子,就是那个晚上盗玉佩,躲在她沐浴池里的刺客,她不知道他是谁,她想再见见他,想问一下他可曾记得她这个人?可那个影子从未再出现。只是心里有人的她,又怎么能远嫁到远山王处。可赐婚诏书已下,无可更改,这才是郑婕妤绝望的原因。 “赐婚?你不是皇上的嫔妃吗?他怎么会将你赐给他人?远山王是谁?怎么我都没有听说过?” 一团又一团的问号,将苏樱雪原来混沌的脑袋给炸清醒过来,她茫然地询问着。 “呜呜……姐姐有所不知,皇上这一个月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竟然将所有嫔妃都给遣散了,全都赐给了各地藩王,还有各路将领了,以及周边各国君王了。” “啊?” 苏樱雪的头嗡嗡的,难道就因为自己的那句话: “我不喜欢与他人共侍一夫,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郑婕妤从苏府走出,她的目光依旧呆滞,走到一处桥栏处,突然终身一跃跳了下去,既然爱情始终不顺,还不如死了的好。 就在此时,一阵风飘过,她的身躯稳稳地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别怕,若你不愿意嫁去远山王处,我可以帮你求情,何必一心求死。” 熟悉的声音飘进了郑婕妤的耳中,她豁然睁开了眼睛。 “是你。” 尽管从来没有看清楚夜鹰真实的脸庞,可她却熟悉那只眼睛,那个低沉浑厚的嗓音。 “是我。” 夜鹰没有否认,就在此时,郑婕妤突然搂住了夜鹰的脖子,吻住了他。 “郑婕妤,郑婕妤……” 苏樱雪因为担心,追了出来,可当她看到了不该看到了一幕时,急忙转身说道: “郑婕妤仿佛不在这边,我们去那边找找。” “可大小姐,我看那个人穿的衣服好像就是郑婕妤啊!” 苏府的下人跟在苏樱雪后面嘀咕着。 “你看错了,那边没有人。” 苏樱雪肯定地说着。心中暗道怪不得郑婕妤那么伤心,原来是心中有人了啊!那人怎么有点眼熟? “是吗?” 苏府的下人回头望了一眼,原地确实没有了人。 直到苏樱雪她们走远,夜鹰与郑婕妤才从黑暗里闪了出来。 “我是活在黑暗里的人,没有官职,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夜鹰,”,你可还愿意跟着我?也许我永远给不了你名分。” 夜鹰望着眼前这个敢强吻她的女人,询问着。 他是罪臣之后,能活着依然不错了,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结婚生子,如今竟然有人愿意倒贴,他也就却之不恭了。 “命都不打算要了,还会在乎名分吗?” 郑婕妤眼中竟是痴情,嘴角苦笑,她爱上皇上,让她差点疯掉,也没有得到皇上的心。如今又爱上一个影子,纵然粉身碎骨,她这次也不打算放手了。 “好,既然如此,我带你去见皇上。” 夜鹰说着,牵起了郑婕妤的手。 “皇上?不……” 郑婕妤有些退缩,夜鹰却将她打横抱起,向皇宫飞去,风中听到夜鹰说着不太顺耳的情话: “别怕,如你所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俩人一起死。” 郑婕妤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水。 然而让他们俩人意外的事,元祁知道了俩人的事后,非但没有生气,还嘴裂的大大的,将夜鹰好一番夸奖,说夜鹰懂得为他分忧。夜鹰一脸苦逼,感情皇上愁的女人分不出去啊! “云游,你也到了适婚年龄了,把许美人赐给你。” 元祁扫了一眼旁边的云游,一脸很大方的样子说着。 “不,不,属下……属下……” “就这么定了,朕配嫁妆,你放心,朕绝对没有碰过她,处子之身。” 元祁好心拉着红线,云游笑的比哭还难看,天地下有这样的皇帝吗?人家都往后宫塞美人,他家皇上是把美人往外塞。 云游实在被逼的没法,只能拱手说道: “既然皇上不想要任何嫔妃,那就请将丞相府千金贵妃刘芯许给属下吧!” “刘芯?她不是死了吗?你年纪轻轻难不成想娶冥婚?你要不喜欢许美人,朕还有张贵人,于美人,刘昭仪……” 元祁好心地建议着,云游急忙拱手说道: “皇上,其实贵妃刘芯她没死,她一直在微臣府上……” 云游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一说,元祁勃然大怒: “云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这么久都瞒着朕,私藏朕的嫔妃,你想干什么?”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云游吓的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着,可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元祁又喝了一声: “准奏。” 众人齐齐跌倒在地。 俩个月后, “下一个。” 展飞扬声喊着。 苏樱雪清丽好听的嗓音询问着: “什么症状?” “无感?对女人没兴趣,只有看到苏大小姐的时候心才会跳动。” 元祁深情地望着苏樱雪,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苏樱雪如此好看呢! 苏樱雪抬头望着元祁一脸妖孽的笑容,扬手将一杯凉透了的茶水,倒在元祁的头上。 元祁脸色铁青,侍卫们将剑指向了苏樱雪,元祁却沉声喝道: “都退下,打是亲,骂是爱,你们懂不懂?你们没有看到苏大小姐只针对朕吗?那是朕仪表堂堂,苏大小姐喜欢跟朕开玩笑。” “皇上闹够了没有?你已经闹腾一年半有余了,你还打算闹腾到什么时候?你不要面子,难道我大周王朝也不要面子吗?就算皇上毫不在乎,那么我苏子岩的妹妹也要面子。我苏府也要脸面,当初皇上对我苏子岩的妹妹弃之敝履,既然已经下了废弃诏书,那么臣希望皇上你不要再如此胡闹了。再闹下去,对皇上,对雪儿都不利,只会让他人看了笑话,不是吗?” 苏子岩得到消息走了进来,一双黝黑的眸子又深又冷如同冰刃一般,冷言喝道。 “就是,皇上以后都不要来了,我苏樱雪不会吃回头草的。纵然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再进宫,皇上与其在这里胡闹,还不如将精力用到治理国事上,别忘记了你自己的承诺,让大周王朝富强起来,不要以为让人建个难民收容所,就算完事,你要让大周王朝强盛起来,如此才能不被人欺负,百姓才有饭吃,你懂吗?” 苏樱雪的话字字珠玑,四周响起了一片掌声,元祁面子丟尽了,他铁青着脸向外走去,只是他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平淡地说着: “苏樱雪你听好了,朕已经为你遣散了后宫,朕不会再娶妃,亦不会再立皇后。这一次朕是认真的。朕爱上了你,朕会一直将后位悬置,等你坐上去。一年不行,朕就等俩年,俩年不行,朕就等五年,十年,等一辈子。” 元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樱雪眼眶中泛泪,大吼着: “元祁,你个疯子,疯子,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心软,告诉你,我的心早就死了。” 说完,泪水再也止不住,俯身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苏子岩双手紧握,他好想揍皇上元祁一顿,是他说的那席话,让他宝贝妹妹伤心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大结局(上) 元祁从那天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他专心治理国家,苏樱雪说的很对,他是一个皇帝,不能每日只有儿女私情。 离沐凌蝶死后三年了。 大周王朝真的如同元祁承诺一般,繁荣昌盛了起来,也热闹了起来。 苏府门前求娶苏樱雪的人踏破门槛,可苏樱雪却都笑而推之,一个不应。 苏子岩则每日用婚事烦着苏樱雪,为了打发苏子岩,苏樱雪说展飞不错。 苏子岩满心欢喜,这三年展飞寸步不离,苏子岩也有意撮合,他这人不注重门第之见,只要对他妹妹好就行。 展飞每日嘘寒问暖真心不错,这天是中秋佳节,苏子岩便催着展飞带苏樱雪出去走走,以便俩人培养感情。 大街上车水马龙,苏樱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对不起!拿你当挡箭牌,其实我……” “没关系,只要大小姐开心就好,属下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大小姐。大小姐放心,属下都明白。” 展飞望着苏樱雪的眼眸充满了痴情,脸微红,憨憨地说着。 见苏樱雪闪亮好看的眼眸正望着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对面说道: “那边有卖花灯的,要不属下带大小姐去买一盏?” “你帮我去买一盏吧!我有些累了。” 苏樱雪一脸疲惫,微微一笑说道。 “好,大小姐你等着,属下一会就回来,你可千万别走丢了。” 展飞细心地叮咛着,苏樱雪“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瞧你,怎么感觉你将我当成孩子似的,放心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哪里也不去。” 望着苏樱雪明艳的脸庞,阳光般的笑容,展飞又是脸一烫,向远跑去,他只想快去快回。 可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阵混乱的尖叫声: “啊……姑娘,小心……” 苏樱雪转头望去,只见一匹快马疯了一般向她冲了过来。 就在苏樱雪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一个黑衣人掳走了。 “展飞,救……” “我”字,还没有出口,苏樱雪依然失去了知觉。 此时的元祁,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御书房的房门被撞开了。 “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云游冲了进来,一脸严肃地禀报着。 “出事?出了何事?” 元祁抬头威严地询问着。 “监视苏府的人回来禀报说,苏大小姐被人劫走了。” 云游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什么?劫走?谁劫走了她?劫去哪里了?” 元祁猛地站了起来,低沉浑厚的嗓音瞬间拔尖般接连询问着。 “这个……那个人说今日是中秋节人太多,跟丟了?所以不知道。” 云游望着元祁阴沉的脸,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知道,不知道还不赶紧去查,找不到提头来见,” 元祁眼神暴戾,怒不可赦的大吼着。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查。” 云游摸了一把额头冷汗,急忙点头哈腰地答应着,转身向外走去,元祁又喝了一声: “等等,让夜鹰的暗卫全部出动,带上你的御林军,京城守卫,能派出去的都去找,就算将京城翻个低朝天,挖地三尺也要给朕将苏大小姐找到。” “是。” 云游望着元祁阴蛰地脸庞,深吸一口气,快步出了御书房。 元祁烦躁地来回渡步,最后受不了等待的煎熬,脱下龙袍,换了一身便服,出了御书房。 “皇上你去哪里?” 小太监刘文大喊了一声。 “朕要亲自去找。” 元祁丢下了一句话,向外大步走去,门外费云闯了过来: “师公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见云游将御林军全都派出了皇宫?” 一见费云,元祁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询问着: “若一个人丢了,怎么样能够快速找到她?” “谁丢了?师傅她跑了?” 费云好奇地询问着。 “不是跑,她被人劫持了。” 元祁眉头蹙起,一脸严肃地说道。 “劫持?这好办,只要去一趟苏府,盯着苏子岩就好了,绑匪劫持师傅,要不是为了钱,要不便是为了人。为了钱好说,只要跟着苏子岩便好,苏子岩必会拿钱赎人。 可万一为了人,师公你也别着急了,那人或许只是想约我师傅聊天喝茶。也许等你赶到时,也许师傅就已经与那人聊上床了。” 费云开玩笑地说着,元祁勃然大怒: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若你师傅出了事,朕饶不了你。” “又不是我劫持的师傅,你找我算账干嘛?” 费云委屈地抱怨着,片刻之后眼中精光一闪说道: “谈笔生意如何?我帮你寻人,顺便帮你把师傅追到手,你给我十万两银子。” 元祁不敢相信地望着费云,咬牙说道: “这个时候,你竟然眼中还只有银子,费云,朕真的想杀了你。” “我知道,师公对我从来就没有断过杀意,不过师公追了师傅三年,师傅连面都不见,也许我可以让师傅做你的皇后。” 费云眼中净是算计的目光,元祁阴蛰地望着费云好一会,最终点头说道: “成交。” 这天傍晚,京城郊外的半山腰处,苏樱雪被吊在一棵树上,她的嘴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苏子岩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妹妹?放了她。” 苏子岩面寒如霜,一双深邃的眼眸幽深的可怕,威严的冷喝着。 “放了她?哈哈……” 那个黑衣人疯狂大笑,仿佛苏子岩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苏子岩拔剑而出,直指那人喝道: “报上名来,为何要为难我兄妹二人?” “为难?苏子岩,你们兄妹二人合谋害死我的父亲,如今也是你们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黑衣人眼中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咬牙喝道。 “你的父亲?你父亲是谁?” 苏子岩担忧地望着苏樱雪心焦不已,可总要明白怎么回事。 “曹文,不知道苏大将军可曾记得他?他奉命去给你送药材,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将他捆绑,甚至还说出造反之言,事后不敢承认,给我父亲下毒,逼着他隐瞒事情真相。可笑的是,不管孝桢太后,还是皇上,竟然还都包庇你们兄妹,我屡次谏言,皇上都说是误会,让我不要往心里去,可笑,我的父亲为此丧命,一个“误会”俩字,焉能说的过去?受死吧!苏子岩,今日要么你死,要么你妹妹亡。” 曹苏明幽冷地说着。将手里的剑对准了吊在半空的苏樱雪身上。 “不……不要,不要伤害我妹妹,她是无辜的,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苏子岩惊恐大叫。 “没关系吗?我怎么听说就是她给我父亲下的毒呢?” 曹苏明的声音听起来平淡,可无人知道他心中的愤怒。如同翻江倒海的巨浪,折磨了他整整三年,让他几乎疯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不,她没有,那只是普通感冒药,他只是为了不让你父亲说出去,给我填麻烦,吓唬吓唬他而已,她并没有害你父亲之心。” 苏子岩此时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他拼命解释着。 可曹苏明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任何解释,他大吼一声: “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只数三个数,要么你死,要么她亡。 苏子岩你旁边石阶上有一个锦盒,里面有一颗药丸,那是穿肠毒药,一经服下,就算神仙下凡也难救,为了你,我整整找寻了三年,才找到这颗药丸,你要不要尝一尝毒药的滋味?哈哈……”。 曹苏明说到这里,扬天长笑,终于结束了,他的心也可以不用再受煎熬了。 说完,锋利的剑,直指苏樱雪咽喉,开始数数: “一”。 “二。” …… 苏樱雪嘴被堵着,不能言语,她拼命挣扎摇头,她不要她哥哥为她死,却只能发出: “呜呜……”的声音。 尖锐的剑尖划破苏樱雪的咽喉皮肤,针刺般的疼痛,可苏樱雪顾不得,她好想大喊,让苏子岩不要管她,她不是他的妹妹,不要为她死,不值得,可她发不出声,只能远远望着对自己百般宠溺的哥哥。 苏子岩是接到一封密信来的,信上说,只让他一个人前来,若发现有其他人踪迹,苏樱雪死定了。 苏子岩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追了过来,老远便看见自己的妹妹,被吊在半空,所以心系他妹妹的苏子岩,并没有仔细查看四周,经曹苏明说起,他才低头看去。 只见他右手边有一个台阶,台阶上放着一个锦盒,他颤抖的手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有一颗红色药丸,他望着远处不断挣扎着的苏樱雪,视线极好的他,看到了她喉咙处流出的一抹嫣红,她受伤了,这说明这个黑衣人是来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杀了她。 “不要,不要,呜呜……” 苏樱雪拼命摇着头,泪水早就迷失了脸庞,她穿越而来最欣慰的便是有一个爱她的哥哥,她此生足矣。 随着曹苏明说到三的时候,苏子岩毫不犹豫地将那粒药丸往自己嘴里塞去,他若让自己的妹妹死了,便无脸去地下见自己的父母。 不管是以前温柔如水的雪儿,还是现在大大咧咧的雪儿,都是那么善良,她不该这么早便死,既然一定要死一人,那便让他死好了。毕竟此事他确实有极大的责任,要不是他莽撞,曹文也不会到京城告状,不告状他也不会被关,更不可能死。归根结底是他没有搞清楚状况,便抓了曹文所致,苏子岩心中想着。 然而就在苏子岩将毒药放在嘴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风飘过,只听一阵沉稳的声音说道: “既然一定要死一个人,那就让朕死吧!毕竟朕也有责任,若不是朕私自离京,独宠妖妃,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有错都是朕的错,朕一人承担。” 元祁说完,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吞了下去,接着立刻从口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皇上……” 苏子岩惊恐大叫,急忙奔过去扶住了元祁,而远处的曹苏明也顿时傻眼,他只是想杀苏子岩而已,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杀了当今皇上。一时间慌了,手里的剑都掉在了地上。 而就在此时,云游等人也一路追踪而来,一见眼前的场景,顿时双目暴睁,一指曹苏明喝道:。 “曹苏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杀皇上,拿下。” 众官兵立刻扑上前,将曹苏明按倒在地,曹苏明哆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我没有,是……是皇上他……他自己服下的药丸。” 他这都干了什么啊?谋逆犯上啊! “杀……” 云游哪管那么多,如今皇上中毒,是曹苏明拿的毒药,那曹苏明就是死罪。他怒指曹苏明大喝着。 “不……不要,云……云游,放……放了曹大人,是……是朕的错,不……不怪曹大人。” 皇上元祁断断续续地说着,曹苏明一听,顿时泪流满面,挣扎着大喊一声: “皇上……” 苏樱雪被吊在半空,她拼命挣扎,泪水涌现,这个傻皇上,这是他们苏家与曹家的恩怨,关他什么事啊?他跑来干嘛?是为了她吗?他们已经没关系了啊! “都愣着干什么?我师傅还吊在树上呢!她会医术啊!你们这是等皇上咽气呢!” 费云总是那么讨厌,这个时候不帮忙也就罢了,还阴阳怪气地说着。 不过经过费云提醒,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云游第一个冲了过去,他瞬间用剑割断了苏樱雪手腕的绳索,语气焦急地恳求着: “苏大小姐,求求你,务必救救皇上,你可一定要救救皇上。” “对,苏大小姐,只要你能救活皇上,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我求你了……” 曹苏明也挣脱了侍卫的手臂,扑倒在苏樱雪脚下恳求着。 苏樱雪此时脑子乱哄哄的,什么也顾不了,她得到自由之后,什么也顾不了,向元祁直奔而去,途中摔了好几跤。 “元祁,元祁,你别死。我不要你死,呜呜……” 苏樱雪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淌哭喊着。 “雪儿,快,快给皇上看看……” 苏子岩焦急地招呼着,给苏樱雪让了一个位置,完全忘记了他曾经禁止皇上元祁再见自己妹妹。 苏樱雪急忙掏出几根银针,啪啪给了元祁几针,阻止毒性进入体内。 “皇上,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这个疯子,我苏樱雪已经与你没关系了啊!为什么要为我苏家拦下这个罪?” 苏樱雪涕不成声地询问着。 “朕……朕不是……不是傻,这……这件事朕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更何况,苏……苏子岩,他……他是你……你哥哥,朕……朕不……不能让……让你哥哥出事。朕……朕说过会……会保护你,可……可朕以后恐怕没……没有机会了。” 元祁说到这里,拉过苏子岩的手,将苏樱雪的手放在苏子岩的手心,断断续续接着说道: “苏……苏子岩,朕死……死了以后,你一定……一定要替……替朕保护她。你要替她找一个真……真心爱……爱她的人。朕……朕在天有灵也……也可以安息了。” “皇上,你糊涂啊!你乃是天子啊!你怎么可以为草民死,为草民的妹妹而死?你让草民于心何安呢?” 苏子岩痛苦地询问着,他是不是错了?皇上是爱他妹妹的,他不该拦着啊!也许只是皇上与自己的妹妹之间有什么误会,苏子岩内疚极了。 “不……皇……皇上可以换,但……雪……雪儿只有你一个……一个哥哥,朕……朕不会让她失去唯一的亲人。” 元祁虚弱地说着,又向曹苏明招了招手,将他的手放在苏子岩手里,像是交代后事一般说道: “你……你们都是朕……朕的好臣子,是……是朕错了,待……待朕死……死了之后,你……你们好好服侍新……新皇,让……让我大周王朝强……强大起了。曹……曹苏明,朕……朕查……查过了,你……你父亲的死,是沐凌蝶那……个妖女和……陈……陈六干的,刑部有……有存档,你……你可以去……去看看。朕……” “噗……” 元祁说到这里,突然又一次喷出一口黑血,人直接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 众人齐呼,苏樱雪急忙采取救治之法,众人七手八脚将元祁抬回了宫里。 第二百八十二章大结局(下) 三天后, “苏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云游匆匆忙忙地冲进“龙啸殿”皇上元祁的寝殿,大喊着。 苏樱雪疲劳地抬眸望去,俏眉紧锁询问着: “云游,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 “远……远山王要来了,怎么办?皇上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接见?何况各地藩王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曾经都与皇上争夺过皇位,万一让他知道皇上不行了,估计大周王朝又要大乱了。” 云游忧心不已地说着。 “什么叫皇上不行了?他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有事,我已经尽量控制他体内毒性渗入了,正在研制解药,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醒的。对了,不如就告诉他,皇上不在,打发他离开不行吗?。” 苏樱雪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元祁,也是一脸忧心,提出自己的意见。 “打发他走?苏大小姐以为这是普通百姓过家家吗?人家千里迢迢奉旨从番地过来,你说让人家走,人家就走?更何况他是来接亲的,皇上之前为苏大小姐,遣散后宫,远山王是来接亲的,没有皇上授意,谁敢私自让他把人接走?” 云游眉头紧皱不由反问着,真是愁事,苏樱雪挠了挠头说道: “好像是不行,那要不让丞相刘昊瑜去接待?就按皇上之前的圣旨行事,让他将人接走?” “那不行,好歹人家是王,丞相刘昊瑜他只能当陪衬,陪酒可以,可接待必须是皇上,皇后不可。可如今皇上昏迷不醒,皇后又没有,太后也薨逝了,这可如何是好?” 云游很为难地说着。 话音刚落,小太监刘文抱着一打字画,跑了进来。 “大小姐,大小姐你快说说那个贪财的费云吧!他这人简直掉钱眼里了,他说反正皇上也不行了,要把皇上画的画拿去卖了。这可都是皇上亲手所画,万一皇上不在了,奴才也好有个念想,呜呜……” 刘文说完,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的那是一个伤心欲绝。 苏樱雪眉头紧皱,一双怒眼望向门外,果然费云追了进来: “你这奴才,真够小气,几张破画像而已,何况还是我师傅的画像,我师傅她不喜欢皇上,他这是侵害我师傅的肖像权,我卖了钱,会分给我师傅一些的。” “我的?”苏樱雪疑惑地询问着,她伸手向小太监刘文索要过来,一一展开,每一张画像上都是她,坐着的,站着的,看诊的,用手指着他嚣张跋扈的…… 每一张都惟妙惟肖,上面还附有一排小字,刚劲有力,只是写的是道歉的话: “对不起苏樱雪,朕错了,原谅朕。” 苏樱雪的泪瞬间流出眼眶,就在此时,一张圣旨掉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品大将军苏子岩之妹苏樱雪,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善良敏锐,朕心甚悦,特封为皇后。钦此!” “这……” 苏樱雪惊讶万分,云游上前解释说道: “皇上说了,今生今世只要苏大小姐做皇后,永不更改,既然已经决定了,诏书早晚要写的,早写晚写都一样。若大小姐不同意,他会一直等下去,实在不行,便将后位一直悬置到他死的那一天,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呜呜……” 云游说完,眼泪再也止不住掉了出来,他不想哭的,可止不住。 “都不许哭,他会醒来的。” 苏樱雪大吼一声,肯定地说着。 “师傅,这些画像,是不是可以卖了?反正你也不稀罕,卖了钱,等皇上驾崩了,徒儿分你一些当嫁妆。” 费云依旧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地说着。 苏樱雪一听顿时火大,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大吼着: “谁说我不喜欢?你若再敢打这些画的主意,我剁了你的手。” “凶什么凶,不就几张破画吗?”费云撅着嘴不满地说着。 “苏大小姐,你看这远山王的事……” 云游见话题扯的有些远了,不由将话题拉回来,询问着。 苏樱雪低头望着怀里的画,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元祁,手狠狠握了一下圣旨,深吸一口气说道: “按诏书上说的,给我准备封后典礼,待远山王来了之后,我亲自去接待。” “苏大小姐的意思是,你打算接旨做皇后?” 云游震惊地询问着。 “还有别的办法吗?” 苏樱雪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元祁,深深叹了一口气,转来转去她又回到了皇宫,不过这一次,她真的心甘情愿。 “师傅,你要不要与苏大将军打个招呼,大将军他会同意吗?” 费云难得好心提醒着。 苏樱雪点了点头说着: “确实,我的确应该与我哥打个招呼,可……” “大小姐放心去吧!皇上这里由我亲自照顾。” 云游心知苏樱雪担心的事,急忙自告奋勇地说着。 “也好。” 苏樱雪帮元祁盖了盖锦被,转身离去。 望着苏樱雪消失在远处,费云急忙吩咐着: “云游,快关上房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师傅终于走了,再不走,恐怕皇上真驾崩了。” “呃?” 云游不解,不过还是听话地关上了房门,只见费云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欲往皇上元祁嘴里塞。 “这是什么?” 云游急忙拦住惊问着。 “当然是解药了?” 费云理所当然地说着,云游震惊,只见费云将解药,塞进元祁嘴里之后,元祁的脸瞬间红晕了起来,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元祁猛地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望着云游与费云惊问着: “怎么回事?朕怎么没死?” 云游一指费云说道: “皇上还是问这小子吧!” 费云挠了挠头,嬉皮笑脸地说着: “皇上可别忘记了,要再给我十万两银子,我帮你把师傅追到了”。 “追到了?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接了诏书?” 元祁惊喜地询问着。 “当然,师傅她回去跟苏子岩请示去了,一会回来参加封后大典。” 费云一副很能干,很骄傲的样子说道。 “这样啊!那朕赶紧去准备。” 元祁说着,正待下床,费云急忙拦住说道: “别急,若想让师傅上皇上你的龙榻,必须要昭告天下,等封后大典时,皇上再现身吧!” “不对啊!曹苏明的那个毒药,你怎么会有解药?说,是不是你与曹苏明狼狈为奸?” 元祁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脸阴蛰,沉声喝道。 “怎么会呢!是这样的,曹苏明这两年一直在打听毒药,要找一种奇毒之药,这不我刚好手里缺钱嘛!便研制了一颗出来,高价托人卖给了他,却不想他是打算去杀苏子岩的,被皇上你歪打正着。” “你早就知道那颗药丸是你研制的?” 元祁的眸子里透着森冷的寒意,磨牙询问着。 “当然知道了,那个锦盒都是我托人打造的。” 费云一副很骄傲的样子说着。元祁却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咬牙大吼道: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给朕解药?你打算真的谋杀朕?” “师公,师公,手下留情,这……这不是师傅担心你,日夜守着你,让我没机会吗?我要早点救了你,她还能答应做你皇后吗?” 费云急忙解释着,元祁这才松开了手。 “这就对了嘛!能让师傅上你龙榻,过程重要吗?” 费云嬉皮笑脸地反问着,元祁狭长的眸子里透着笑意说道: “貌是不重要。” 俩天后,皇宫锣鼓喧天,苏樱雪头戴纯金打造的凤冠,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眼睛是一颗华丽璀璨夺目的红宝石,坐着一顶华丽的轿子,来到了“议事殿”,轿子外一片哗然: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樱雪本以为自己得一个人走上台阶,可当有人掀开轿帘的时候,一只宽厚的大手,伸了过来,接着是一阵低沉浑厚富有魔力的声音,传进苏樱雪的耳朵: “朕亲自来接朕的皇后下轿。” “皇……皇上……你……” 苏樱雪顿时傻眼了,元祁却突然打横抱起呆愣的苏樱雪,大步向“议事殿”走去,在苏樱雪耳畔吹气如兰般地说着: “爱妃太墨迹了,百官等不及了,朕更等不及了。” 第二天早上,苏樱雪从“龙宵殿”出来,腿都软了,这皇帝太勇猛了,一晚上没消停,这哪里有刚中毒苏醒的迹象。 一个时辰后, 费云刚刚起床,便被人连拖带拽押到了苏樱雪面前,苏樱雪把玩着手里的尖刀,踩着莲花碎步来到费云面前,咬牙说道: “好小子,竟然敢出卖师傅,看我不卸了你。” “不……不会吧!这该死的小皇帝,仅仅一晚上,就把我卖了?果然床榻之上无秘密。” 费云脸上出现了惊恐之色,连连后退。 苏樱雪笑的阴深恐怖,步步紧逼,费云急忙大叫: “师傅,师傅有话好说,要不你给我五十万两银子,我帮师傅和离,这……这都不是事。” 苏樱雪一刀扎向费云,费云急忙握住刀子,血顺着费云手心流淌,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小命不保,他惊恐大叫着: “三十万两,二十万也行,离,我帮师傅和离。 苏樱雪眼神恐怕,费云急忙连滚带爬跑出了房间,刚好碰上下朝回来的皇上元祁,费云急忙大叫: “皇上,你到底行不行?是不是昨晚没伺候好师傅,怎么师傅起床气如此大?她要宰了我。” “是吗?那朕再努力。” 元祁嘴角勾起,愉悦地说着,大步走向苏樱雪,从苏樱雪手里夺过刀,温柔地说着: “爱妃要想杀费云,何必亲自动手?告诉朕,朕宰了他。朕只怕爱妃伤了自己。” “皇上,你……” 费云一副惊恐,苏樱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得意忘形瞥了一眼费云。然而笑容还未落下,却又听元祁说道: “不过朕刚刚听费云说,爱妃欲求不满,既然如此,咱们先到龙榻上运动完,再杀他,也不迟。” 元祁嘴角勾起一抹邪祟的笑意,将苏樱雪从地上拦腰抱起,大步向“龙啸殿”走去,这会换苏樱雪苦着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