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斩役》 第1章 水车掉落的人头(楔子) 丑时,只是一条细缝的月亮,在云层里忽隐忽现,淡淡的月光照在东口镇,并不宽阔的街道上。因为是深夜,除了靠近大马路的旅馆还亮着灯。靠里的街道早已没有人迹。 远远的传来车轱辘略带生锈的声响。人影推着一辆独轮车,左右摇晃,车上左右放着两盏巨大的木桶。 车推到了酒店巷路口停下,拐了进去。 男人拍了拍门。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带着酒气。 “顺子,买酒了,顺子。” 男人是这家店的老客户,和店里的小老板关系不错。因为两人都爱喝酒,又都喜欢赌两把,所以对这里熟门熟路。 叫了几声没人来开门,但门却半掩着自己开了。 男人跌跌撞撞的跨了进去,一路上其实喝了不少,无奈酒瘾又犯了,回村正巧瞧见了朋友家的酒店。 男人摸索着去开灯,按了几下都不见灯亮,好在来了那么多次,大概的位置都清楚。 一抬脚差点跌冲出去,男人骂了一句,也不知道谁把货放在中间。男人跨了过去。摸索着走到酒柜,抓了几瓶又夹带了两瓶。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高大的人影,人影右手正提着一把长器,缓缓举起。 男人摸索了口袋。 “顺子,哥下次来给你啊。” 男人隔空喊了一句,也不管有没有人。男人转过身,又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将酒瓶置于车槽中,男人提起独轮车车把,颠簸而行。 “艾迪迪,艾迪迪?” 老妪推开门,喊了几声儿子的名字。挎着竹篮回到家,老妪刚从庙里烧香回来。瞧见自家院子里停着送水的推车,知道是儿子回来了。 老妪摇摇头,径直往里屋走,瞅了一眼里屋,地上倒着几个酒瓶,儿子侧躺在床上,呼声打得感觉屋顶上的瓦都要震下来了。 老妪扇了扇浓重的酒气,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一大早睡的这么死。 老妪也没去叫醒儿子,走到后院,准备给儿子做点东西,好等他醒了吃。走近后厨,忙活了一会。隔着窗朝外看了看。 “这娃娃。车也不会停好。” 推车只是胡乱的靠在门口, 老妪皱了皱眉头,自己年纪大了,儿子也三十好几了,还是没啥上进心。想给他寻个媳妇,无奈家里条件一般,又听说是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谁都不愿意。这娃娃这样浑浑噩噩,等自己死了可怎么办。 老妪想到这里顿时心中泛酸,愁上心头,但日子也得过,好在老妪身体不错,家里还能忙活些。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老妪这样安慰自己。 老妪盖上锅盖,手在围兜上擦了擦。走到手推车旁,一提手把,准备把手推车推到墙角。桶里还有小半桶水,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转。 老妪双手推着木桶一使劲,没有固定好的水桶,一下倒了下来,里面的小半桶水也洒了一地。 “啊。” 老妪吓得的叫出声,本能的看看两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颗人头从桶里面滚了出来。 人头转了几圈后,停在了自己的脚下。 “这个杀千刀的。” 老妪顿时眼眶泛泪。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做出这种事来。脚下真真切切是一个人头,脖子的断口处,肌肉还带着水泡过的红白色。 冷静下来的老妪,开始思考。 自己的儿子虽然犯浑,好吃懒做,喜欢喝点小酒,没钱了也会去偷点小东西换酒钱。但杀人这种事真的不至于敢。莫非是儿子和人合伙做的,不会,不会!还是有人要害咱家。 老妪感觉头痛的厉害。此时也顾不得是不是艾迪迪做的,要是被人发现,肯定说不清。自己清楚儿子,别人未必相信。被别人发现了就算不枪毙坐牢,这辈子也别指望娶妻生子了。 想到这里老妪抹掉了眼痕,弯腰哆哆嗦嗦抓起人头,解下布兜包住,快步走进屋。 老妪靠在门上缓了缓,思索着把人头扔到哪里才不被发现。瞧见了墙角的稻草生起了注意。 “哟,艾迪迪他妈,出门啊!” “嗯,给大师傅送些柴火去。” 艾迪迪妈忐忑的答道,紧紧攥着手把。 “艾迪迪他妈,你可真虔诚啊。” 老妪挤出笑容,干农活的人起的都早,村里的人进出开始增多。遇到村民,老妪强颜欢笑。一路都紧张异常,生怕车里的人头突然大叫,当然她也知道这不可能。但也时不时瞄上几眼,生怕箍绳没拴住掉下来。 村民和她搭讪也都客套几句就走,不敢停留。 出了村口老妪拐进一条上坡的小路。这条小路通向一座小庙。小庙叫永福寺,是她平日上香礼佛的地方,庙虽然不大。但传说很灵,经常可以听到些关于去庙里上香祷告灵验的事情,因此十里八乡的人有点什么事,都习惯去庙里上香,因此庙里的香火很好。 庙里有两个老和尚和几个小和尚,其中有一个稍年长的和尚,名叫处机,刚二十出头。是寺里的下一任主持。原本的主持姓陆。几个月前去世了。水陆大会一度成为当地一件大事,十分热闹,艾迪迪他妈那天也去了。 行了一个多小时路程,老妪到了山庙的岔路口却改为往右拐,这条岔路末端连着一个废弃的鱼塘,鱼塘本是当地大户所养,从外地买了鱼苗在此投放,尝试了几批鱼尾,但没有一次能存活,最后渐渐干涸成了一片淤泥池。 老妪放下手推车,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卸下上面的稻草和油布,将塞在里面的人头包裹拎下。 老妪怕包裹太轻沉不下去,又往里面塞了许多石块进去。用力一抛,看着包裹缓缓沉下。确定看不见后,这才收拾稻草离开。 老妪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紧张。推着车几步一回头,一直走到路口,才嘘了口气。这天是阴天,还夹杂着下了一丝小雨,路上的行人不多,更别说这条岔路了。不过艾迪迪妈却发现泥路上有几个比较新的脚印也不知道谁来过。 老妪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上山。 码上稻草,老妪把油布重新铺好。出了小路,往右拐,到了永福寺后门,来迎接老妪的是寺院里的小和尚。两人寒颤了几句。 “小和尚,你们家大师父们呢。” 小和尚很有礼貌的佛拜老妪,“大师兄出门云游去了,师叔说大师兄想在继承衣钵前增长点阅历。师叔他自己下山去采购点日用品,刚回来没多久。” 老妪点点头,看来自己没看错。确实是庙里的二师父,方和尚。 方和尚五十出头,岁数其实不大,但长得面黄肌瘦,十分显老。还有一个是陆和尚正好七十岁,是寺里原来的主持,已经圆寂。 老妪让小和尚领着她去了后房。两人开始卸货。 老妪是庙里的常客,每天都会来上香,每个月还会施舍点东西给庙里。就算自己有事,也会差儿子来。十分赤诚。因此很熟悉。老妪放下稻草,又去大堂里对着佛祖连磕几个响头,这才下了山。 第2章 湘西行 山风,凉。 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菲菲,菲菲。” 寒风吹的我感觉全身发凉,想提醒菲菲关窗户,叫了几声菲菲都没见她回,本能的睁开眼。挡风玻璃外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从树顶透过。四周并没有看到公路的样子,倒是有许许多多粗壮的大树,把四周包围。 我解开安全带,感觉头有些生疼。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这是在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尝试去回忆,车门因为变形卡的有点紧,推了好几次才打开。我走下车,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声。 “菲菲,菲菲。” 我试着又叫菲菲的名字,却还是没有看到她,死丫头去哪了,脚下踩到一根粗壮的枯枝,低头发现是一根动物的长骨。我拾起端详了下,发现骨头上有许多尖牙啮咬的痕迹,色泽上看这根骨头丢弃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也有可能是这密林不见光的缘故。我抬起头,密林的枝叶包裹着顶上的天空,只留下一个不大的窟窿,车的周围有很多很新的断枝。 我揉揉眼睛,勉强适应了黑暗,心底一怵,一团幽幽的鬼火正在不远处的灌木后晃动,仔细听似乎还发出幽幽的声音。声音好像在唱歌。 鬼! 我本能的拔起一块石头朝鬼火抛去,鬼火叫了一声,瞬间开始移动,我连忙又砸去一块。鬼火的叫声变得更加狰狞。正当我又要砸去的时候,一张满是血污的狰狞人脸,一下冲破灌木丛。然后极速朝我冲来,我吓得急忙转身往车里跑,一只枯槁般的手抓向我的肩膀,说是迟,那是快。我附身一拉车门。跳了进去。迅速拉上车门。 那是一张无比扭曲的女人脸正贴着车玻璃嚎叫。额头拼命撞着玻璃。我吓得看着它一动也不敢动。 “师父,师父!” 让我更惊恐的是,那鬼脸竟然开时说话了。声音还很像我徒弟。据说山林中的野鬼会模仿你熟悉的人,然后引你上钩做它的替死鬼,莫非就是这种情况。 那鬼脸不仅声音模仿的像,仔细看看。连长相也变得有几分相似。 “师父,师父,手,手!” 好像真是菲菲,我侧眼看了看那在车厢里挥舞的右手。手里正抓着一个手机。 呵呵。我急忙松开车把。 菲菲缩回手,左手提着裤子,甩着右手在原地乱跳。 我推开车门走下车,摇摇头。 “菲菲,大晚上的干嘛装鬼吓我,真是太调皮了。” 菲菲回身瞪了我一眼,捡起地上的轮胎就要拍我,我吓得赶紧跑。 两个人围着车子跑了好几圈,累的跑不动了这才停下。两人靠在车身两边,气喘吁吁。 “菲菲,这车是谁的?” “我们的啊。” “为何如此破旧。” 刚才因为天黑没注意看,此时定下神才发现,整量车车身都已经歪曲。 菲菲腼腆的笑笑,把手里的后车轮,一丢。 我看着菲菲:“从实招来!” 菲菲飘开眼神:“这个么,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师父,你要不要听。” “听!” “死活都要听?” “听!” “在长也要听。” “听!” “宋朝的时候啊,有一个农民,有一天他种完地回家的时候啊,有一只兔子从他身旁跑过,一下子撞在一个树干上,死了,那个农民很开心,把兔子拿回家,和老婆吃了顿兔子肉。” “这和我们的车有什么关系。” “师父,你听我继续说呀。农民和老婆吃完兔子肉,干什么呢?当时的科学技术还很落后,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脑,没有苹果,说到苹果,就不得不提苹果的力量。 苹果诱惑了夏娃,苹果砸醒了牛顿,苹果害了白雪公主,苹果倒闭了诺基亚,苹果主宰了广场舞,苹果霸占了平安夜,苹果玩弄了夜神月,最后苹果还害了兔子。” “兔子和苹果有什么关系?” “兔子撞的树是苹果树。” 我? “那我们的车呢。” “你听我说呀,吃完了兔子肉,漫漫长夜干什么呢?这时农民看到了他的老婆,他的老婆坐在炕头,温暖的烛火铺在她的身上,蓝色的粗布上衣,似解非解,双脚交错着离地少许,农民轻轻的握住他老婆的小脚。农民的老婆侧着头,欲拒还休,说不尽万种风情,此时农民也已经娇艳似火,如同晌午的太阳。说到太阳,就不得不提一个古代的弓箭手,他叫后羿,当时这个世界有九个。” “停!我不想知道守株待兔,也不想知道后羿射日,我就想知道我们的车怎么了。” “好吧,我们不提后裔了,农民此时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吹灭了蜡烛,后面的事情,师父,你懂的。” 我目光呆滞,点点头。 “我们的!” “你听我继续往下说啊。第二天,农民醒来,觉得兔子实在太好吃了,就去了田里,从此他就守在了苹果树旁,天天等着兔子来撞树。但是再也没有兔子来撞苹果树,只有一个苹果砸在了他头上,他很生气,把苹果一扔。正巧砸在隔壁村的牛二娃头上。牛二娃拿起苹果,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牛二娃后来成为了一代物理学家,发现了三大。” 菲菲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打断,继续说道:“师父,你知道为什么没有兔子来么。” “为什么?” “因为兔子妈妈,发现兔子宝宝,也就是那只撞死的兔子没回家就非常着急啊,那只撞死的兔子宝宝叫小七,兔子妈妈就对她其他的孩子,小一,小二,小五,小六说,小兔崽子们,妈妈要去找你们的奥多多了,你们留在家里,妈妈不回来千万不要开门,特别是要小心大灰狼叔叔。师父,你知道这只大灰狼什么来历么,它是天界的奎木狼,然后。 我一伸手示意:“还是说兔子吧,为什么没有小三和小四。” “小三躲起来了不敢见人。” “那小四呢?” “小四在,小四腿太短,兔子妈妈没看到。你知道小四姓什么么?” “郭。” “额,好吧。” 菲菲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然后兔子妈妈就出门去找小兔子宝宝,它找啊找,找啊找,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突然看到一个光圈,他以为是耶稣,就跳过来许愿。然后我一打方向盘。” 菲菲一吐舌头,朝我萌笑道。菲菲不知从哪个口袋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师父,别人下来都要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从山崖直接下来才用了十分钟,省了好多汽油厉不厉害。” 我表情僵硬,一下想到什么:“等等,菲菲,你说,山崖?” 我看向菲菲,菲菲避开目光。吹着口哨左顾右看。 我:“所以又翻车了?” 菲菲挤挤酒窝:“呵呵,不是翻,这次我们是飞出去的。fly,懂不?”,菲菲扇动双手。“还好有树枝,要不然!” 我欲哭无泪,难怪身上都是一条条被什么东西刮过的血痕。:“你是不是还踩着我。” 菲菲急忙摇头。我指指背上,和肩上的脚印。 菲菲:“呵呵!师父你真棒!” 我一伸手,“莫言,了解!徒儿,把后备箱汽油抽点出来。” “师父你要干嘛?” 我指了指挂在车头的兔子。 “为师饿了。” 菲菲? 两个没心没肺的师徒,在山脚下烤起了兔子肉吃。我打了个喷嚏,山间还真是有点清凉。 当地的山都不算高,但都是密集丘陵,国道因此盘山而行弯弯曲曲,十分斗折。很多路段都没有路灯,真佩服我这样还敢坐菲菲开的车,特别是后备箱还放满了备用的汽油,还有菲菲那些不知道放着什么的包裹。 好在汽车是刘荣找人特别改装加固的。由女魔头菲菲亲自验证了安全性。这么高摔下来,竟然没事,我抬头从树梢间的窟窿看向山体。 这次我和菲菲接的案子地点在湖南江西交界区的一个小县城里。也不知道刘大妈是怎么接到的客户。从大西南有命回来,本想在家好好静养,无奈人穷志短。为了在上海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继续努力。 第3章 林中鬼影 师徒两人吃完回到车里,试了下汽车,竟然还能发动,查看了下卫星地图,最近的公路段离我们只有十几公里,倒也不算远,只是这密密麻麻的树木,如何让汽车从狭窄处挤过。 我看了看酒足饭饱躺在车椅上打鼾的菲菲,摇了摇头。真是个造粪的工具。活着真是多余。 本来我想一个人出来的,菲菲非说也要去,大家都了解我,我做人一直是有原则的,有骨气的,但无奈菲菲最后以死相逼,我心一软只好答应了。 “菲菲,可以把你的燕尾翎从我脖子上拿下来了,呵呵。” 也罢,大晚上要从林中开出去十分不易,看来只好熬到天亮再走,我打了个哈欠正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东西突然在挡风玻璃上撞了一下,然后从我们车边一闪而过,我瞬间坐起。 “菲菲,菲菲。” 我摇了摇驾驶座上躺着的菲菲。小妮子转了个身,继续睡。还要不要淑女气质了。对不起,我摔糊涂了,竟然要求这种烂泥上墙。 挡风玻璃因为有裂缝看不太清。我略微下调了车门玻璃。林中山风大作,从玻璃窗的缝隙透进来,吹的像口哨一样,低矮灌木的树枝拍打在车身上,就像一只只手在用力抓。 那个白色的东西就在车尾后方的不远处,起初出现在我和菲菲烤兔子的地方,一闪而过后不见,我以为它已经离开,正要开车门探头看看,结果又从天而降。吓的我急忙关上。白影在烧烤处略微停顿,就又围着车子转了几圈,然后像一只大蛾子一样,把我的汽车当灯泡撞。白影的力量很强,整个车身都随着撞击摇晃,而且力道每一次都在加强。 好在这辆车是特制的,白影好久才停下,悬浮了片刻。接着便飞入林中,本以为这次它总算飞走了,没想到那东西竟然在后方的密林中停了下来。来来回回摆动窜梭,就是不走,我的内心不断挣扎,想下车去一探究竟,又不敢一个人,想拉菲菲一起,可这懒猪睡得就是真猪也要改名。 这种地方都能睡的这样踏实,肯定是守义庄的好财料。 我心里抱怨。算了,还是放弃吧。 后方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声音甚至盖过了风声。着实把我吓了一挑。 “菲菲,菲菲” 我吓得用力摇菲菲。狠狠的抓起车头的香水瓶砸他的头。 “师父,干嘛噶,真在吃鸡腿,你干嘛吵我,真是,啊。” 菲菲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看向我,脸色刷的发白,手捂住嘴,眼睛瞪的很大,我意识到她在我身后看到了什么。吞了口唾沫。慢慢转过头,这次是我的大叫声把她吓了一挑。 一张阴森的人脸正贴在玻璃窗上,蓬头垢面,人脸扭曲的无法形容。手指正顺着缝隙试图伸进来,我赶忙按关闭键,却阴差阳错的按成了打开键。那东西把头和上身整个伸进来,我本能反应的就是朝他头上一拳,拳头却穿过它的脸。他的手朝我的脖子掐来,我拼命按关闭键,玻璃窗穿过它的身躯关上,停留在车里的影子部分化为烟雾逸散开。 “走开,走开” 菲菲拍着玻璃窗,左边的窗户上竟然也趴着人脸,不知从哪里又飞来的几个白色影子在前面的挡风玻璃前游荡,逐渐化开成为人形。一时间,车外爬满了鬼影。少说也有十几个正隔着窗户与我们对视。那些人影不断的扭曲身体,看的让我全身不舒服。 菲菲:“师父,这些是什么啊。” 我:“山鬼,这些是山鬼。”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想,越是这样提醒自己,脑海里它们的样子越清楚。 那些东西不停变换着各种恐怖的样子,时而把眼睛瞪出眼眶,时而把嘴巴张的很大,拧着脖子转了一圈。 菲菲:“师父,师父,我们怎么办。它们厉害么。” 我:“山鬼是一些死在郊外的孤魂野鬼,因为吸收了山林中的瘴气魂魄固定下来不散,但也因此不能投胎转世。会在林子里游弋,吓唬那些困住的旅客,把他们引到陷阱里去。它们对生者充满了嫉妒,想杀死这些生者,增加自己的同伴。” 菲菲莫名一下镇定下来看着我:“师父,你是说它们就会吓唬人?” 我的耳边听到开车门又关上的声音。 “菲菲别!” 我睁开眼睛,想叫住菲菲,菲菲却背身朝我挥挥手。见菲菲出来,原本围在车子周围的山鬼全都簇拥在菲菲周围。 我紧张的看着菲菲。一个山鬼把脸凑到了菲菲鼻尖。菲菲毫无表情的原地站着。眼睛松散的张着。一脸的漫不经心。 几个山鬼见菲菲没有反应,更加卖力的变化。开始融合在一起,外形变的更加狰狞扭曲。菲菲又掏出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左手的小指开始挖鼻孔,抖动着右腿。不得不感叹,女流氓就是比鬼还厉害。山鬼折腾了许久,见菲菲不害怕,一下聚成一团,朝菲菲撞去,菲菲伸出手掌,白影从她的指缝散开,撞击产生的风把她身后的树枝吹的摇晃,但菲菲毫无损伤。菲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那些白影重新凝聚,又变成一个个球体,围着菲菲转了几圈后,最后重新围住了车子变成了人形趴在车窗上对着我。 太过分了! 这次我也被这些鬼东西给激怒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放着菲菲不调戏,调戏起我这小鲜肉来。 原本的恐惧被愤怒代替,欺负我是吧,欺负我是吧! 生气的我也不躲了,推开车门走下车。这些山鬼的道行显然不够。除了吓唬人,刮几阵阴风。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我拿出桃木丁一阵乱戳,那些鬼影一哄而散。 我一挥手:“菲菲走,followme。” 这些死鬼吸收了林子里的瘴气,虽然魂魄可以离开本体游荡,但因为等级不够,还必须保留本体,防止元神散开。就好像家里的东西,比如家具,一些年久的家具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明明放在屋里,莫名出现在屋外,却没人动过,或者大半夜有个人影出现在家具周围。都是因为这些家具放的太久吸收了很多人气成了精,称之为丧附神,这种丧附神大都没什么本事,只要烧了那些家具,也就是它们的载体。就没事了。甚至好多放在阳光下曝晒几天都能令它们消失。 我揣测这些东西离开本体的距离不会很远。顶多一两公里以内。我也是被气着了,大晚上在密林中找几具尸体。 那些东西似乎是看出了我们的意图,开始阻止我和菲菲,不断的撞向我和菲菲,我偷偷借助自己眼睛的特殊能力,又从它们阻止的方向判断出了它们大概的位置。黄天不负有心人。在离我们原来地方不足三公里的位置,我们就找到了第一具尸体。然后在附近又找到了一具。前前后后一共发现了不下十来具。这些尸体有些已经微腐,还有被什么东西啃咬的痕迹。还有些很新,穿着迷彩服,估计死了没多久。作孽呀。 这些尸体总体都保存良好,估计是这里不见光和通风湿气的关系。阻止我们的白影冲撞变的更佳剧烈,不过少了很多,好多白影半道就消失不见了。 我把找到的尸体移到一起。“菲菲,你回去拿汽油,为师要好好超度他们,” 我和菲菲对视坏笑。半小时后菲菲提着油桶屁颠屁颠的走回来。 第4章 雨中破屋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呀?我们开始吧。师父?” 菲菲看了一眼周围,没有找到我,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残缺的尸体。正在纳闷,身后的林中一阵骚动,菲菲刚一转身,一个影子朝她猛烈撞过来。 “菲菲,上树,快上树。” 我趴在树干上喊到,眼睛透着绿光的大野猪撞向菲菲。 “逃跑么把汽油桶放下来,哎呦,真是,蠢!” 我在上面抱怨道,菲菲跑到树下,还来不急上树,野猪就已经疾驰到她身前,张开满是错牙的大嘴,我不忍心看那么血腥的场面侧头闭眼,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菲菲的惨叫声。 死的这么脆?睁眼瞧去。菲菲正双手掰开野猪的上下颚。野猪用力摇晃头,一顶。 菲菲跃起跨坐在野猪脖子上,用手臂箍住野猪的嘴巴。 “猛人啊!张飞在世啊。” 我看的长大嘴巴,心里赞叹道。 野猪载着菲菲开始跑动。菲菲双手抓住野猪的两根大獠牙。不管野猪如何抖动,菲菲就是不下来。菲菲不愧是菲菲,狗皮膏药般的存在。愤怒的野猪故意往树枝茂密的地方跑蹭,菲菲被刮的满脸血。看的我都觉得疼。 一时间双方谁也降服不了谁。 “菲菲,用脑袋,用脑袋。” 我用食指敲敲额头,示意菲菲要智取。菲菲抬头冲我点点头。深吸了口气,额头对着野猪的额头用力撞去。野猪哼了一声,腿一直,晃晃悠悠倒了下来。 我?僵住,那个,我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女流氓笑到了最后。菲菲飞身下马,不下猪。我从树上滑下来,难怪这些白影不见了,原来被它给,我看了一眼被咬的不全的尸体。 “师父,你在上面也不提醒我下。” “你没看到我在给你打手势,有野猪潜伏在那里吗。” 两人还在争吵,四周的树丛开始沙沙作响。几双绿色的光亮晃动,我一指死猪,又指向菲菲。 “是她害死你们的亲人的!” 几声猪叫响起。 说完我散退就跑,菲菲在后面追,菲菲后面一群野猪在追。“师父,太不讲义气了。” 两人跑上车,我一关车门,一头野猪撞在车门上。车剧烈晃动了一下。要是一般的车早就被撞烂。几个野猪开始围着车拱。菲菲一踩油门,我用力按喇叭驱赶。汽车一连撞倒了几排灌木。 “菲菲,开快点,它们在后面追。” 我从后挡风玻璃看去,几只野猪正对我们紧紧追赶。不停撞击车尾。整辆车在林间左右颠簸,几乎是在侧身前行。 “师父,抓稳了。” “菲菲,你想干嘛,别别。” 整辆车从斜坡飞出,我吓得大叫一声。汽车跃上了公路,疾驰。 “菲菲,减速,减速” “师父,油门坏了。” “菲菲刹车,刹车。” “师父,刹车坏了。” “菲菲,拉手刹。” “手刹也坏了!” “菲菲,快转弯!” “师父,方向盘坏了。” “菲菲,房子,房子,啊!” 一幢房子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到一堵墙壁,接着昏了过去。 哎呀! 我一下坐起身。当我再醒来的时候,额头撞在一个很硬的东西上,菲菲捂着额头。 “师父,你干嘛突然坐起来,撞的痛死我了。” 我揉揉额头,感觉都有点肿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纽扣被解开。我一下捂住自己前胸,微微侧过身。 我:“菲菲,你想干嘛,我在哪里,你这个禽兽,果然,你!(我做哭泣状)我早就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色,没想到你趁我睡着的时候,竟然露出了你的本性。(我假惺惺的擦擦眼泪),好吧,我也知道在这个地方,就算我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本该一死保存我的名节。但是,我还有事要做,不能一死以谢天下。所以。(我害羞状)菲菲,请你温柔点。” 菲菲:“无聊。” 菲菲一脚踹在我的胸口处,把我再次踹躺在地。 我:“不是告诉你对我温柔点么,痛啊。” 菲菲:“我是看你衣服湿了,想帮你换衣服,真是狗咬菲菲大美女。” 我:“切,这话说的,扶我起来。” 我伸出手,大概躺太久一阵头晕,好在抓到根带子 菲菲:“师!父!” 我抬头看去,右手正抓在菲菲后背处。 我:“呵呵。” 菲菲转身一脚飞踹。我滑行着被踹到墙壁上,贴着墙缓缓下落。 我:“死丫头,下手也太狠了你。谋杀亲师啊。” 菲菲把木柴围成篝火,升起的火焰暖暖的在墙壁上照出我和菲菲的影子。屋外雨声大作。 我系好纽扣,坐到篝火旁。看了眼四周,两人此时正在一间半坍塌的屋子里躲雨,屋子不大,呈长方形,形象点描述类似城市里一般的公厕大小,没有内墙。 东南角的墙壁连同屋顶都已经倒下,只剩下三分之一强的地方还算完整,屋子的顶是用竹竿覆上稻草再铺上瓦片垒成。年久失修已经开始漏水。我和菲菲勉强挤在西北角烤火取暖。 篝火在三面墙靠右,正好可以避开风。我站起身朝外面张望,雨帘下,整个世界模糊不清。一条小路门前穿过,倾斜四十度连着国道。 我:“菲菲你把车停哪了。” 菲菲故意躲开我的眼神。 我瞧了眼碎砖烂瓦堆成的堆块,底下露出黑色的轮胎。我一下明白了什么。 “菲菲,车子不会?” 菲菲转身学了蜡笔小新的样子一叉腰,“师父你真聪明,没错,埋在下面。啊哈哈哈哈。” 我摇摇头。 “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菲菲一脸得意。 “师父,你要好好感谢我,是我把你像骨头一样刨出来的。” 我? 一定是撞的太厉害都间歇性失忆了,此刻都已回想起来,和菲菲被野猪狂追,两人跳上车,从树林一路横冲直撞上了国道。车子在国道越开越快,更本停不下来,最后迎着房子就穿墙了! 我叹了口气,悲从中来。仰面看着屋外。 “师父,您怎么哭了。” “徒儿,你错了,那是雨水,真的只是雨水。” 我擦擦眼泪抬起头,听说只要把头抬到四十五度,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屋外的山雨很大,稀里哗啦的拍的地面都哗哗作响。 我:“菲菲,篝火快烧光了,你再去捡些木柴回来,要不熄了多冷。” 菲菲白了我一眼:“师父,你傻啊,这么大雨,哪里捡木头。” 我:“好吧,那你是哪里捡的木柴。” 菲菲指了指门口:“看见了么?” 我:“看见什么?门口什么也没有啊。” 菲菲:“废话。我不把大门拆了,哪来的木柴。” 我苦笑:“呵呵,了解。菲菲,”我指了指墙角依靠的另一扇木门。 菲菲:“凭什么呀,干嘛要我来?” 我:“哦呦,你还好意思拒绝,你想想,我们在这又破又烂的地方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要翻车。哪一次都被你害的惨兮兮。到最后还要我来擦屁股。最可气的就是你这个人还不讲义气,一遇到危险就跑,知不知道什么是道义。” 菲菲大怒:“我跑,明明这次是你先跑的好么?” 我:“我只是偶尔变通一下,战略性的撤退。你是彻底当职业。” 菲菲:“胡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呀,哪次我先跑了?” 我:“哪次,远得我就不说了,就说出来前办的那次好了。” 两人一起抬头回忆中。 第5章 地蚯 那是在我们这次出门前的几天。地点是上海的南郊一处叫金海湖的地方。很巧就在我老家附近。在那前不久我还处理了负责开发金海湖工程的开发商的一个任务。说起来那片地确实不吉利。 那片区域因为某些原因十多年来一直被荒废,直到这几年上海房地产的火爆,才开始被地产商瞄上。 小店大概十来平米,不大,凿去了墙壁,开在小巷的路口里,十来平米的空间。里面放着三盏狭长的木桌。 “小伙子,要点什么。” 我:“给我来两碗馄饨吧。” 老妪点点头,回头几步走到一个老头跟前,拍了下他肩膀。手比划了几下,老头点点头,走进用木板隔成的厨房。 老人笑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我礼貌的笑笑。馄饨虽然味道一般,不过用料十足。绝对对得起这个价格,甚至太实在了。 这家小店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吃馄饨。忍不住感慨岁月。回忆归回忆,正经事还是要干的。 我低头一拍菲菲脑袋,示意她走了。菲菲急忙喝完汤起身。真不明白,怎么有人可以吃这么多,还这么瘦,要是一头猪,农民伯伯一定哭死。 时至中午,村庄却异常冷清,这里是上海一片城乡结合地带,高楼和老旧的村房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在这里组合在一起。城市飞速的发展,正在让一片又一片的农村和田地消失。 农村除了一些老人,大部分年轻人都已经搬走。空出的房子大都租给了外来务工人员。不过这几年的违建拆除,让许多的外来务工人员也选择了离开。走过时偶尔还能看到几亩田地。已是很难得。小时候的回忆往往容易触景生情。 这片区域离我家很近,记得儿时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很大的火灾,附近的几个村庄都被连累。大火过后,方圆十几公里内在无人居住,留下的土地也因为无法种植庄稼而荒废,而这一荒废就是十几年,直到这几年有开发商在这里买地建造商品房才得以重视,迁走了临近的村庄,并且在中心挖出了一条如同鱼形的巨大人工湖,水脉一直可以通向黄浦江。 越往里走,路上的行人就越少。荒草开始高过肩膀。最后已经看不到人烟。老砖老瓦的村庄,在远处的高楼环绕下显得格外破旧。 这次的委托主是开发商的承包组之一,在施工的地方本以为已经无人居住,却发现了一个村庄。 前去勘探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有去无回。据侥幸逃出来的人员说里面的人都比较怪,后来还惊动了警务人员,但都再也了无音讯。担心事情最后越闹越大。就在外面拉了警戒线。禁止人出入。 小时候就听大人说过这里很邪,由于闲置,很多人家都会把去世的家人埋在那里,当地的火葬场也落在那里,常听经过的人说会看到有一群群人在半夜里走来走去。 本不想接这个委托。但我还是接了,虽然危险,但比起每天一大早就在我家门口杀鸡,放血拔毛,时不时咬着牙瞪着我和菲菲的房东显然更可怕。 大妈,欠你的三个月房租我会给的。你就饶了这几只可怜的鸡了吧,这么碎怎么吃啊。 我:“菲菲,小心,我感觉墙里面有奇怪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他们说的那个村庄。长满青草的石路上并没有看到行人,我和菲菲走到一家院门口。我和菲菲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菲菲纵身跳上墙,收缩身体趴着。 我敲了敲门,“有人在家么。有人么。那个,有快递!” 菲菲:“师父,院子里坐着一个人。” 菲菲猫着腰小声说道。我又敲了敲。却依旧不见他开门。 我:“菲菲,别管了,下去开门。” 菲菲纵身跳下。 “哎呦,谁把烂番茄扔这的。” 菲菲扶着腰,打开门栓。两人朝里屋走去。 我:“大爷,你好,我们是拆迁办的。” 院子的正屋口,一个男子背对着我们坐在藤椅上。装扮看上去应该有点岁数。话说到一半时,我意识到,男人有点不对劲,从后面绕到侧面。男人灰白面孔,不动不语。有种已故的感觉。我弯曲食指,想试试他的鼻息。快要放到鼻下的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我看到他的肚子一鼓,我下意识的收回手。一股圆柱形像水管的物体从他嘴里伸出,,一个长满锋利牙齿的像蚯蚓头部的东西把男人的嘴撑的爆裂,还在不断朝外延伸。 男人仰着头一下睁开眼睛。把我着实吓了一跳。男人口中的东西朝我袭来,只有小腿粗的口器,竟然撑开像一个血滴子般朝我头上照来。菲菲手起刀落,斩下前部。断掉的部分在地上翻滚,两处都漏绿色的黏液溢出。 掉在地上的部分开始收缩拱土试图往地下钻,男人冒出的部分开始收缩止血,改变方向攻击菲菲。 我:“菲菲,小心,是地蚯。” 我一边朝门口跑,一边提醒菲菲。 菲菲:“师父,你竟然一个人逃,太不仗义了吧。” 菲菲大喊,刹时间已经被那地蚯缠住,举到半空中。菲菲手提燕尾翎,反手就是狂戳,绿色的黏液直喷。 我从门外跑了回来。好不容易脱身的菲菲擦了擦脸上的黏液,站起身。 菲菲:“哇,师父,你竟然还会回来。良心发现啊。” 我腼腆的笑笑:“呵呵,那个不是,外面的更多。” 从门口陆陆续续进来许多的村民把我和菲菲包围住。有些跳起站在了围墙上。 这些村民都被这些地蚯给寄生了。地蚯,又叫地蚂。是一种长的很像灰蚯蚓的东西,不过大了许多。而且体内还长满了环形的牙齿。虫卵会寄生到其它动物体内,把它变成移动工具。 这些地蚯探出的头部分。有的从村民的天然口道出来,有的直接在皮肤上开出一口子。 看来这些地蚯也是有品味高下的,那几个从鼻孔里出来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从女人那个地方出来,我也算你各有所好了,前方五米处那个从尿道钻出来的,荡来荡去,你是挑衅是哇,信不信我把你比下去。 我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菲菲,哇!菲菲你满身黏液的样子好性感。菲菲,菲菲?你在看什么,菲菲? 我的手在菲菲眼前晃了晃,回过神来的菲菲擦擦口水,冲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手一甩,一个箭步上前华丽的旋转。从尿道钻出的地蚯被菲菲剁下,我感觉裤子一紧。 菲菲:“敢引诱我,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对师父失望!” 我:“喂喂喂,菲菲,你是几个意思?” 菲菲不愧是女人中的纯爷们,这些长长的东西完全成为了菲菲手里的玩物。大小粗细都不是问题。 最初遇到的那个大爷的脖颈处一下子伸出十几条细长的地蚯,撑破皮肤。紧紧把菲菲缠绕住。而且缠绕的姿势真是! 看来是群有日本留学归来背景的地蚯。 我大喊:“菲菲,这些东西和蚯蚓一样,只要有神经点,断掉的地方就可以分裂出新的来。你竖着劈!我给你打气,加油,加油!” 菲菲半窒息的喊道:“师父,让我见见你的祖宗吧?” 我:“为何?” 菲菲:“我想谢谢他们。” 菲菲被勒得脸色大白。 一条地蚂的头部并拢对准了菲菲的嘴巴,我?一下僵住。愣了几秒后。把从口袋里抓的东西一把撒去。地蚯挣扎着从菲菲身上散开。 “师父。这是什么啊” 菲菲把咬下的东西往地上一吐,问道。 “它叫地蚯,地蚂。陆蚂都行。可以寄生在其它动物体内,并且可以影响供体的思维,把它当做手脚。这些村民现在就是些行尸。” “师父,我是说,你手里抓的是什么。” “哦,盐。” “这些东西不喜欢太酸碱性的东西,和鼻涕虫差不多。” “哇师父你好厉害,未雨绸缪。” 我尴尬的苦笑。我是不会告诉他这是上次和老奶奶们抢盐,忘记在口袋里的。 那些被菲菲砍下的地蚯有些死去,有些试图钻入土中,还有些往其它地蚯的寄生体里钻。 大爷又站了起来(就不能瞑目么?),密集的地蚯数量把它的脖子撑的变形。脑袋像一颗肿瘤挂在胸前。 其它恢复过来的村民也在靠近。 我四周瞄了一眼。顺手捡起地上的柴刀。将攥在手心的盐撒了过去。撒到盐的地蚂蚯体部分,被灼伤的用力甩动流脓萎缩。我趁机劈去。 一包盐很快就撒没了,十几个村民却都还站着。我和菲菲已经逼到了角落。一时间也没有啥退敌的良策。 菲菲:“师父,我想到一个方法对付他们,但是感觉有点对不住您。” 我:“徒儿,为了匡扶人间的正义,为师牺牲一点也没关系,但是为师怕疼,疼么?” 菲菲:“师父,相信我。” 我一拍菲菲肩膀:“好徒儿,勇敢的做吧。” 菲菲一推我,踩着我的后背往墙上一跃。 “师父,我会回来给你报仇的。” 我趴倒在地上,看着菲菲消失不见的身形,夕阳西下,火红的夕阳,把我的影子也变的那么修长。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在墙外边,而我却在墙里头。 你个杀千刀的,弃车保帅!小心进猪笼啊。 两个人回到现实。看着彼此。 菲菲:“师父,我劈门去了。” 我点点头。 菲菲双手举起膝盖抵着大喝一声,木门瞬间分成两半。我摇摇头。真应该送到工地去推砖,一定可以赚好多钱。 第6章 雨中来客 门外的风雨没有停下的意思,闪电和雷声很近,感觉就发生在周围。我抬起头,顺着窟窿看着一闪而过的闪电。也不知道这闪电会不会把菲菲劈死,雨水打的瓦片感觉都快把房顶压塌了。要是被活埋了,几千年后不知道后人会不会向周口店人一样把我们挖出来考古。 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山雨确实是个可怕的东西,风大雨大。 菲菲:“师父,你放心,劈不死你,有我顶着。因为你矮。” 我白了菲菲一眼。 菲菲看了看门外,神秘的小声凑过来问我:“师父你说这里会不会也有鬼啊。” 我:“还来?” 两人一起看向破损的窗外,树林巨大的轮廓摇曳着。抖动树叶沙沙作响。很像是很多人在低吼。 我咽了口唾沫:“菲菲,要不你唱首歌曲缓和下气氛吧。” 菲菲点点头。 菲菲清了清嗓子:“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喜怒哀乐一起那个到那心头来,鬼也不是那鬼,怪也不是那怪,牛鬼蛇神倒比!” 我捂住菲菲的嘴:“够了,我来吧!还是换一首轻快点的粤语歌吧。” 我:“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睇见睇见睇见心更慌,明月吐光,冤鬼风里荡,夜更深,雾更寒,幽魂踏遍,幽静路上,寻找替身,阴风吹冷月光,她的眼光,她的!” 菲菲满头黑线。“师父,要不我唱一首抒情歌曲。” 我苦笑:“呵呵。” 菲菲:“妈妈看好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死去,妈妈看好我的红嫁衣,那个,师父,要不我们还是别唱了吧。” 我急忙点头应允。两人正要开口。 一阵大风突然袭来,门口的瓦片迎声落下,闪电中伴着雷声,一高一低两个人影在门外明暗闪烁。 几十里外,肝郁山间。将夜。 “若峰,你说这镇子里的人怎么都怪怪的。” “有啥怪的,不就脸色差点么,穷乡僻壤么很正常的。” “可是,若峰你不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 “哎,你管的真多,快点上山吧,待会要是又下雨,看你怎么办,我可不想在淋雨了。” 两人住着登山杖,往镇子北角的山丘攀登,山丘不算高,大都市里许多高楼都能赶上。 走到半山腰时,若峰回眺望了一眼镇子。镇里的街道开始升起灯火。若峰视线上抬。 “子雄,你看在那里。” 隐隐约约中,两人看到了镇民说的那间民宅。顿时欣喜,原本疲倦的脚步,此刻都已变得轻快许多。 若峰和子雄两个是多年的好友,关系一直不错,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去野地探险,俗称驴友。每年两人都会相约出去一次,少则一周,多则十天半月,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七次。 这次一起出行的有八个人,不过在林子里走散了。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出林子。 走进镇子的时候,两人本想在镇上的人家住宿,顺便等队友们出来汇合。无奈这个镇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村落,还十分排外,挨个敲了几户人家都没人回应。 镇上也没有什么旅店,其实镇子上有许多闲置的民房,但大都木瓦结构已经破败。山风中很容易垮塌,因此不方便留宿。看得出来以前这里居住的人并不少,估计好多都已搬走。 两人挺失望的,不过也怪不得镇上的人,毕竟留宿两个素不相识的大男人,实在无法安睡,好在村民虽然拒绝却也指了条路。镇的北角山腰上有户民宅荒废了许久,虽然很多年没人住,但很结实。看着夕阳西下,两人想了一想有总比没有好,便朝村民指的方向上山。 好在没走多久,两人总算在彻底天黑前赶到了那间民宅。 “若峰,你说这户人家怎么把房子按在山上,不按在镇子里。会不会?” “你别乱猜了,我猜啊,这房子可能是猎户造的,狩猎的时候住这里,平时就住在镇子里。” “那这里会不会还有野猪啊。” “哈哈,有可能,你是被它们给追怕了吧。” 两人尝试着推了推门,门没锁。门轴虽然重倒也没有生锈。若峰虽只比子雄大一岁几个月,但做事稳重,所以两人出行都由若峰做决定。若峰掏出手电,对着房子里照了照,积攒的灰尘已尽如同薄雾盖在地上。 “子雄,你去外面捡一些枯树枝回来,我们生个火,晚上万一冷,再者也烤点东西吃。他们看到火也方便来找我们。” “好,吧。” 子雄虽然不是很情愿和若峰分开,但昨天到现在就吃了一包压缩饼干,早已饿的饥肠辘辘,里面的衣服也湿答答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已经没心思去乱想。 “若峰,若峰!” 子雄就近捡了些干枝回来,用打火石生了火。回来的时候没看到若峰。猜测若峰可能是在角落里偷偷方便或者随处看看,但等了半天却依旧没看到他的影子。子雄不禁有点忐忑。四处瞅了瞅,看到了楼梯上有泥脚印的痕迹。这脚印子雄太熟悉了,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凭感觉就能判断出对方的一些特点。 子雄又喊了一声若峰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踏着阶梯上楼,左手拿着手电,右手举着自己的铲子。 “若峰!” 子雄推开房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没多少摆设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靠墙的古床上,被子高高隆起。里面像躺了一个人, “若峰,是你么?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告诉你,我会生气的。 子雄缓缓的朝床边挪去,手里的铲子高高举起。刚走到床边一米远,身后感到一股凉意,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子雄转过身去。 从我醒来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但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几个人围坐在篝火堆外圈,雨水把里外分成两个对立的世界。 都已经过了季节竟然还会碰到山雨,出门这么衰,一定是我身边有什么不吉祥的东西,我看了一旁正在啃玉米的菲菲,菲菲发现我在看她,抬头,鼓着腮梆子朝我笑笑,然后又接着啃。 唉,我叹了口气摇摇头。 差评! 不过菲菲吃相虽然不好,但比起她对面的那个女孩子,总算还正常。那个女孩子戴了一个铁质的头盔,把头整个罩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嘴部的位置留了一个阀门,巴掌大小,看样子可以移动。 菲菲拉了拉我的衣角,问我那个男人是不是人口贩子。 我示意菲菲,观察,见机行事。 不过看女孩的样子,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说她是女孩是基于她的身形,女孩一米五左右,看皮肤应该年纪不会太大,赤着脚,身上也只套了一条单薄的长裙,女孩的衣服已经褪色磨损,看样子穿了很久,靠近时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男人打开女孩嘴部的阀门,把玉米递给她,女孩接过玉米就往嘴里送。女孩没有手,只有两节很短的上臂勉强将玉米夹住。竖着往里塞,没几口就吃完了。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咬下玉米连同杆,每次我都觉得下身一紧。不到一分钟,两三个玉米都被她吃完,当她又看向男人时。男人摇了摇头。女孩转头盯着菲菲手里的玉米,菲菲抬头看了看,侧过身,继续啃玉米。 第7章 驿站的人头 在女孩吃东西的时候,我偷偷注视了她,寻找着可以确认她身份的线索。又看看男人,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模样和打扮没什么特点,就是大中国随处可见的普通中年人样子,坐姿笔直,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掏出保温杯在喝水。不知道有没有泡枸杞。 在内地的农村,常有一群特殊的人贩会收购一些残疾的儿童然后卖给乞讨组织。甚至有时会把正常的儿童打断来博取同情。 我暂时觉得男人不像是人贩的感觉,而那女孩也让人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男人和女孩和我们隔着篝火相对而坐,两人靠外,我们靠里。我的左边是菲菲,右边是女孩。 当男人抬起手喝茶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臂,上面有很奇怪的图案。 “这是僵尸守纹。” 男人平淡的说到。 “僵尸守纹?” 男人伸过手臂,我惊讶的看到他的皮肤下面有一条红色的线条虫在蠕动。 “这是僵尸虫。会变成一条条小虫游到你身体的任何地方。活人要是被它钻到脑袋里,就会变成一具行尸“ “不能取出来么?” “太迟了,已经钻到了血管里,除非我不要这只手,现在只能封印在手臂里不让它乱走。” 男人用平淡的口气,说着一件让我感觉很恐怖的事。 “两位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是鬼斩役吧。 菲菲大喜,凑过身来:“哇,这都看的出来?是因为我的气质么,唉,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么高调。” 菲菲自我陶醉中。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看了一眼女孩,女孩已经侧身睡下。 “她是!” 男人看了看女孩,一脸的愁容。 “它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因为她的能力,父母被村里的人打死,自己也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样子,救不回来了。” 我感觉女孩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显然是醒了,或者更本就没有睡着,但女孩依旧没有起身,继续装作在睡。 我:“那你要怎么做?” 男人:“我要把它带到总部去,交给上头处理。” 男人喝了口水,看了看我。站起身。 “先生也是鬼斩役吧。怎么称呼。” 我赶忙礼貌的也站起身:“我姓夏,叫夏。”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把我的话打断,“夏先生既然也是鬼斩役,那我就放心了。我有事尚未了结,必须回去一趟,此去凶多吉少,如果过了今晚我没有回来。这个女孩我就托付给你了,如果能带回总部最好,若不能。” 男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孩。 “若不能,一定要杀了她,切记。” 男人不等我回复就迈门而出。身影被雨水隐去渐渐不见。 我伸手想喊住他:“喂喂喂!” 我一脸黑线,你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这不是给我招祸么。身后一阵动静,回头时看到女孩已经站起,双目透过面具注视着我,呆呆矗立。两人没有什么话语,互相看着对方。场面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急忙喊菲菲过来壮胆:“菲菲,菲菲!” 我伸手去拉菲菲。菲菲一个人对着墙壁还在投入的自顾自吹牛。 菲菲:“所以说,我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最后一个人打了十个,啊哈哈啊哈哈哈!” 我捡起地上的砖块轻轻的扔向她。 菲菲回头破口大骂:“谁拿砖块歇我!” 菲菲回头。 “那老头子呢。” 我:“走了。” 菲菲看看女孩:“这个是?” 我大笑,双手一拍手掌:“哈哈,菲菲。提前生日快乐!你的礼物。” 菲菲? 三个人对坐了一晚,外面的雨声逐渐也开始变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清晨的早雾中,淡淡的朝霞把空气染白。我醒来的时候那两人还躺着。我朝门口张望了好几次,都没看到男人的身影。 我摇了摇坐着打瞌睡的菲菲,示意她别讲话。一拉菲菲的衣袖,朝外跑。 菲菲:“师父,我好累,我们休息会好么?” 我:“累什么累,再不跑麻烦就跟来了。” 菲菲:“师父,这样真的好吗?” 我:“有啥不好的,我们又没有接他单子,随随便便一丢,当我傻啊。” 菲菲:“那,师父,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她跑啊。” 我停住脚步一回头,手里牵着女孩。菲菲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 我,呵呵,放开女人的衣袖。白了菲菲一眼。 我:“菲菲,你怎么不告诉我?” 菲菲喘着气说:“你让我说话了么。”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 “这位大姐,我们萍水相逢,无冤无仇,您老想去哪就去哪吧。” 说完我一拉菲菲就往回跑。 回头确认那女孩没跟过来,这才慢下脚步。 菲菲:“师父,这样真的好么,万一那个大叔找我们要人怎么办。” 我耸耸肩,看向菲菲:“菲菲,放心吧,为师看他一脸的短命样,估计没机会再来找我们了。再者,就算他真的来了,世界这么大,他要找的到我们也不容易,就算找到我们,我们死不承认,他又能怎样? 我和菲菲击掌庆贺。 回到避雨的地方。我开始清理压在车上的砖块,看到车身时,我欲哭无泪,整辆车倒转着趴在地上,已经惨不忍睹。 在里面我还找到了些断裂的泥像,泥像都不高,五尺来长,差不多一米五左右,比常人略小些。 有些依稀可以辨认。这个鹤发童颜,天庭包满,带着方帽拄着拐杖的是土地爷。一身鹿皮,手持弯弓的是山神,只剩下躯体身着一身红衣印着元宝花纹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财神,而且这个财神不一般。是路财神。 从古至今被供奉为财神的有很多,每个时代和职业的人敬拜的也不同,主要流传的有武财神,文财神,还有偏财神,四方财神,一些会赚钱的凡人也被当做财神,比如范蠡,沈万三,还有马云。 这个路财神算是很小众的一种,流行于明清时期。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很少提及。不过在当时,有一个场所却一直被供奉,包括前面的山神土地。 我:“菲菲,我猜这里以前应该是个驿站。” 菲菲一脸不屑:“我知道呀。” 菲菲指了指火堆里未燃尽的马字。 我? 驿站是古代建造在路边的综合场所,功能类似于现在邮局和客栈。还有点像现在的高速公路休息区。不过这个驿站除了供人临时休息外,还有另一个作用。 被菲菲撞坏的驿站中央,原本应该摆放了六尊塑像,分别是,山神,土地公,土地婆,财神爷,游鬼和狐仙。合称六小福,也作路小福。 这种驿站一般建在相对偏远的路段,除了供人休息外,也有庙宇镇宅辟邪的功能。是用来保佑旅途经过的人。 古代交通不便,加上中国地大物博,山林多猛兽妖怪,路途多野鬼强盗。建一座路小福,是希望游子出门在外时不要迷路,钱财不损,不要被鬼怪侵扰。这也是为什么供奉塑像里面除了山神土地财神之外还会有,小鬼和狐仙。 有道是阎王好办,小鬼难缠,赶路时一旦被小鬼缠上,往往被他害得鬼遮眼,困在林子里走不出去。最后也变成一孤魂野鬼。 而狐仙的供奉由来已久,甚至在日本都有很多狐仙的庙。被称为稻神。在日本最有名的狐仙和中国还很有渊源。传说武王伐纣后,妲己在菜市场砍了头,但她的戾气未散,漂洋过海来到日本后,再度修成人形。又成为了日本的皇妃,演绎了封神榜的日本同人版。 其实狐仙在早期都是以正面人物出现,比如禹王的老婆涂山白狐,西王母座下的神兽。古代一直作为祥瑞出现。只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狐仙这种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又十分神秘的感觉才造就了无狐媚,不成村的现象。 菲菲打了个哈欠,满脸倦意的看着我。 “师父,你要是不那么多话,早就可以结婚生子了。你想想看,你都多大了,相了多少亲了。有女朋友么?没事就那么啰嗦,真的好么,几个泥娃娃,你就要啰嗦半天。要是挖出一本新华字典,你是不是要在这里呆上三年。还赶不赶路了?” 我被菲菲说的感觉利剑攒心。好半天才缓过来。好吧,注定孤独一生的感觉。 我继续清理车子上的碎块,泥塑大多已经不全,有两个还被菲菲撞成了碎片。 “菲菲,你看看你,有没有敬畏之心。这些可都是神仙,你看你都把它们撞成什么样子了。” 我借题发挥教育菲菲。捡起一个泥塑对着菲菲。 “这些神仙容易么,就十几平方的小房子,还几个人一起住,比低保户过的还困难。身上的衣服一穿就没得换。你看这路财神,同样当财神,人家天天被人供着,享受烟火,它呢,整个协管的待遇。你再看看土地公和土地婆想演绎一段土地很热,更本没条件。“ 菲菲两眼发白,开始伸手在头顶轰苍蝇。我继续开启我的唐僧模式。 “你看看你,这个手都掉了,连要饭的机会都不给它。这个直接裂成两半了,你当它花生壳啊。还有这个,就剩下一个头了,” 我抓起头部看了一眼,别说,这泥塑画的还真像,光头大耳,就是掉红漆。 再定睛一瞧,这分明是一个真人头。 “菲菲不好了,你撞死人了!” 我吓得手一抖,人头掉落下来,滚了几圈。撞在另一个人头上。 第8章 县城的无头鬼 经过几天的颠簸,我和菲菲终于到了雇主所在的县城。 县城叫离县,位于湖南和江西的交界地带,当地的丘陵很多,常常有许多的盘山小岛。 县城由西口和东口两个镇组成,人口在四五十万左右,是附近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一条国道将县城隔成两个镇。因为临近运输要道,县城在民国时就逐渐成型。老区保留了不少老建筑。 出了驿站,两人上了国道,下坡时,一条清澈的山涧沿着国道,平行延伸。在阳光中泛着白光。 远处一个村庄被这条清澈的山水环绕,袅袅升起的炊烟,犹如世外桃源般。路在此分叉,又前行驶没多久就开始看到高楼。 县城靠近公路的地方以饭店和旅馆为主,房屋的样式和感觉与东部沿海地区的区别并不明显,但越往里走,历史沉淀下来的年代感就越强,仿佛穿越一条民国老街一般。原本的柏油路也开始变成石板路。广告牌也从led灯换成了木匾。 看什么看,没见过敞篷车么? 菲菲抱怨着那些投来好奇目光的路人。 简单调试了下我们的车,把损坏的东西全部拆除,竟然还能开。 菲菲:“师父,我想过了,我觉得我其实不适合开车,要不你老人家开吧。” “少罗嗦,快开。” 菲菲眼中含泪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拉着车往前开。 出门在外,不适合去人蛇混杂的地方。因此和菲菲找了一家靠里的旅馆住下。 菲菲按了锁车键。我脑后挂满黑线。都破成这样了,需要么。 抬头一瞧,旅馆门前挂了两盏电灯笼,中间是他的板额。我走近里堂。喊了一声。 “有人在么。” 听到声音,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从里面应声出来。 菲菲指了指墙角的的汽车,“老板,我的敞篷车就停这里了,别丢了。” 旅馆的大厅摆着四张方桌,除了住宿,还提供饮食。 服务员领着我和菲菲上了楼。 “客人,我们这店小,您二位上楼梯小心脚。” 狭窄的木质阶梯只有顶上有一盏四十瓦的灯泡,服务员贴心的用手电在前面照路。 “客人,我们家虽然店小,但就是干净,不信您瞧!” 服务员说着推开门。 “不仅干净,还安全,两位放心,车停在下面保证没人偷,东西放店里也安一百个心,由我给您看着,保证一个小偷都不敢进来。别说小偷,就算是那个无头鬼也绕道走。” 这服务员说话的口音有点像天津一带。说的话也让我感觉有所指。 我:“师傅你是天津人。” 服务员笑笑,“祖上算是在那边住,后来战乱逃难到了这里,我们这里人讲话杂着呢,二位别见怪啊。” 服务员一听就是话很多的人。正好收集收集点消息方便行事。 菲菲:“师傅你刚才说无头鬼,你们这里还闹妖精。” 服务员一愣,打量了我们上下。 “两位是头次路过这里吗?” 我和菲菲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 服务员朝窗外张望了几眼,转身往我们这边凑了凑,“我看两位和我有缘,就不瞒两位了,其实也瞒不住,在镇上都传开了。前几天啊镇上的张记酒家的大儿子,在店门口被人把头给砍了。” 菲菲一脸不屑:“很正常啊,哪里不死人。可能是寻仇呢。” 服务员故意压低了语气:“客人,你不知道。张家的儿子头被人砍了,可身子却还是站在那里,听说有人还看到,那身子走来走去,伸手在地上摸,是在找他的头,你说慎人不慎人。“ 我和菲菲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感觉脖子一凉。 菲菲虽然害怕,但还是逞能:“这可能是以讹传讹,这世界哪有那么多鬼。” “客人,您不知道,这张顺出事前啊还出了那么一件事,城里陈老爷家的二夫人大晚上被人进去把头也给砍了。” 我和菲菲都木瞪口呆。 我:“你说的陈家二夫人该不会是叫陈平的那家吧。” 服务员一拍大腿:“没错,就是陈老爷的二老婆,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大户,客人您认识陈老爷?” 我差点晕倒,好在被菲菲推住。 菲菲小声说道:“师父,不要低头,皇冠会掉。”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多嘴的服务员继续说道;“客人你们不知道,那二夫人被人杀了以后啊,头也不知道哪去了,府里上上下下找了三天也没找着。最后只好就这样埋了,没想到打那以后啊,好多人都说看到二夫人的鬼魂在楼上跳舞,到了深夜,二夫人就在街上找她的头。那张顺一定是大半夜遇到了二夫人,结果头就被带走了。 二位晚上可千万别出去啊。要什么我给你们预备着,在这里啊,特安全。” 我和菲菲急忙点点头。 “客人你们看这间房行不行。要是行那我现在去给二位备饭,我们这里还提供饭菜。” 服务员走到门口转身停下:“对了,客官,我们店里最出名的就是狮子头,二位要不要?” 我和菲菲急忙摆手:”不用了,谢谢,我们吃素。” 掩上门,菲菲凑过身。 “师父,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吓我们啊。” 菲菲一嘟嘴,起身靠在门上听了听脚步声,故意大喊一声。 “哎,这个人头还是不适合,晚上出去我在找一个。” 门外传来服务员滚下楼梯的声音,菲菲你真是太调皮了。 和菲菲在旅馆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驱车去陈家。 陈平的宅子在西口镇。两个镇隔着马路。汽车缓慢的行驶着。一辆驴车从我左边超车。 陈平的宅子很大,四周有巨大的围墙包围,找地方停车后,和菲菲先做了下基本勘查。围着宅子外绕了一圈,宅子四面都有围墙拦着,目测有3米左右,徒手攀登不太容易。要是借助竹梯到可以。南北有两扇大门,南门宽大,有家丁守着。北门略小一车来宽。一直紧闭着。 我抬头望了一眼,里面的房子大都是两三层高,唯独有一塔楼,数了数有七层。是镇上看到最高的建筑了。 简单的巡视一番后,就和菲菲去前门拜帖,大门口的板凳上坐着两个闲谈的人。门口上方还挂着一个木匾写着陈府。家丁一听是他们家老爷请来的,其中一人往里屋跑,半晌从里面晃悠悠走出一个大汉。 大汉抱拳拱手,隔了好远就说话了:“失迎,失迎。” 我也急忙回礼,那人的衣着比门口的两个家丁面料好了很多,肥头大耳,个子很高。肩宽体胖。目测四十出头。刘荣说那陈平有六十多岁,估计不是他,说是儿子又有点显老。正在揣测,那人就先报了家门。 “两位是夏先生和田小姐吧,失迎,失迎,我是这里的管家,大伙随口叫我张老,两位叫我小张得了。” “哪里哪里,张管家客气了。” 一阵寒颤后,张管家就领着我们去了偏厅。 “两位在这里等一会,我去通报主子。” 第9章 拜访陈府 “两位在这里等一会,我去通报主子。” 陈家的摆设和穿着都很有民国时候的范,让我有种进入深宅大院的感觉。 府里的丫鬟很快上了茶水和瓜子,不愧是大户人家,这浓浓的民国风味真让人说话也跟着文绉绉了。 稍后,就有人领着我和菲菲去了正厅,正厅上坐的不是陈平,而是一个女人,年龄应该也在六十岁。一副地主婆打扮。半眯着眼,手心里拨着佛珠。听到脚步声,才睁开眼。 “这位是我们的大夫人。” “哦,大夫人你好。” 我正要下跪磕头,被菲菲拽起,两人拱拱手。 菲菲咬着牙小声说道:“师父,你这是干嘛,这么大的规矩。” 我:“我不好意思,这里的氛围太浓,我入戏了。” “看茶。” 两个丫鬟端着案上来,在桌子上重新备了茶水。张管家示意我们坐下,他自己在对面坐下。 “两位远道而来,真是让两位费心了,舟车劳顿。要不先安排两位住下,明日再议?”我:“不用了大夫人,我们昨晚就到了,已经歇息过了。还是先办事要紧。” 老夫人:“夏先生不愧是大城市来的,有身份,有本事,不像那些江湖半仙,就会骗吃骗喝,骗吃骗喝也就罢了,事情不解决,吵吵嚷嚷的,害得我头疼。” 张管家:“夫人放心,那些江湖郎中都让我狠狠教训了。他们在想出去害人,没个一年半载下不了地,哈哈哈哈。” 张管家李逵似的大笑,把我和菲菲吓的急忙陪笑。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佛珠。 “事情啊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既然是老爷请来的大师,我也不遮丑了,开始就是小事,也就是掉几片瓦,搬几把椅子的事,当初老爷非要找个道士我就挺反对的,总觉得就是家里的人搞得恶作剧罢了。没想到前些时候我们家牡丹被人给害了。” 我:“二夫人叫牡丹?” 我随口问道,大夫人点点头。继续说道。 “自从牡丹被歹人害死以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怨气不散,每晚都在那得月楼上唱戏,吵的整个宅子都不安宁,我们请的大师超度也超度了,纸钱也烧了,可这牡丹就是不走,后来实在没办法,我们就请大师去得月楼把牡丹给收了,可去了三四个,都从楼上给扔了下来,非死即残。有几个白天说的气宇轩昂,到晚上人都找不到,搞得宅子里人心惶惶,大伙都疑神疑鬼的,听下人说啊,连外面都在传牡丹的事,还说牡丹的鬼魂出去害人,哎,我们陈家是大家,被人这样说三道四还得了,这才托人,从大城市把夏先生和田小姐请来。” 我笑笑站起身拱手道:“那个,老夫人,那大老爷找我们的时候其实说的并不是。” 我听到老夫人说非死即残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准备找理由推辞脱身。 “两位放心吧,我们已经打过电话了,你们上头已经同意了,报酬我们也会重新计算。” 管家接话道,我苦笑点点头。又坐回椅子上。眼下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实在不行再跑路不迟。 我询问道:“那二夫人就是死在得月楼么?是不是就是那最高的塔楼。” 大夫人点点头。 “具体情况啊,我让张管家给大师交代下吧,我这身体是。” 老夫人说着说着,突然表情挤在一起,捂着头。 “快扶夫人回去休息,”张管家叫到。几个女婢急忙搀扶老夫人。 送走夫人,张管家又转身看向我和菲菲:“二夫人的事,就麻烦两位了,我一会让下人安排你们下榻的地方。 “张管家,” 张管家正要走,我叫住张管家。张管家看向我一脸纳闷。我低头略微想了想,把张管家拉到一边。 “二夫人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埋在了后山陈家祖坟里,本来二夫人是横死,不应该进祖坟,但老爷执意,老夫人也就随他了。” “确定埋了。” 掌管家点点头。 “是我亲自找人处理的。” “会不会没埋好爬出来。 掌管家表情一脸复杂的打量了我上下。我本想说和他开个玩笑,见他一脸凶相,不敢开口。见管家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一个下人,领着我和菲菲来到了偏院,我推掉了一间,告诉佣人,我和菲菲住一间就可以。佣人看了看我和菲菲点点头。 “师父,你说那个二夫人是谁杀的。” 我:“谁知道,有可能是打家劫舍的,也有可能!” 我给菲菲示意了眼神。手指悄悄指了指靠墙处的影子。 我:“反正不是我们就可以了。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老老实实捉鬼领工钱走人,抓凶手不归我们管。” 菲菲打了个哈欠。 “师父累死我了,我先睡了。” “嗯嗯,我也累了。” 见里面不再有动静,贴墙的人影一闪消失了。 我和菲菲互相点点头。我假装出去尿尿,在门口兜了一圈,肯定没人后,关上门。 我摸了摸下巴,开始福尔摩斯时刻:“虽然不知道是谁杀的,但我肯定凶手一定是宅子里的人。至少和宅子里的人有关系。” 菲菲:“哦?师父,你为何你这么认为。” 我:“你想啊,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家丁,这么高的墙,我和你出了房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而那凶手竟然可以进来,找对地方。杀了人还可以没人发现溜之大吉,进了宅子不去偷钱,非要去杀人。不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情。” “我知道了,凶手是老夫人,年老色衰,新人胜旧人,一个人独守空闺,终于起了歹意。” 菲菲伸手答道,我伸出拇指对着他。 “好,分析的好,那老夫人,好像也快六十了吧,还有这需要?她走路都困难。” “杀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啊,没听过雇凶杀人嘛,还有师父,你就是不了解女人,所以没老婆。” “可以不扯到我么。”我想了想,虽然是闲扯,不过菲菲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到时候看到二夫人可以问问她,如果真是她的话。 虽说是大户人家,不过家里也没多少家用电器,打开电视也就只有几个频道。 菲菲的打呼声让我也有了睡意,不知不觉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菲菲简单向宅子里遇到的人打听有关二夫人的事。但府里的人都有闪烁其词的感觉,显然有人暗地里交代过。 张管家让一个叫小安的下人跟着我们,并且嘱咐我们除了西厢房不能随便进外,那里是老爷和老夫人休息的地方寝居。其他的地方小安会领着我们,听他安排。 交代完,张管家摇摇摆摆的背影远去。每每看到张管家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总让我心生不满,真搞不懂,一个打工仔为何如此任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家地主了。 装作漠不关心随口说的方式,套出了些关于张管家的事。 原来这张管家从小长在宅子里。他父辈活着的时候就是这家人家的管家。后来不幸出了意外,大夫人就把张管家当半个儿子养着。 难怪看张管家每次都很紧大夫人。 第10章 二夫人 言归正传,经过我和菲菲一上午的梳理,事情的经过有了大概的印象,二奶奶姓丁,叫丁牡丹,原本是一个戏剧小旦,跟着一个戏团各地搭台子唱戏。这种戏班如今已经很少见,但在内地农村还有一定市场。 陈老爷出门做生意的时候一次偶然听戏看上了,跟着戏班子跑了几座城市,最后帮丁牡丹赎了身。用通俗的话讲就是支付了违约赔偿金。我也不知道为啥自己最近讲话这么复古。陈老爷把丁牡丹领回了家。做了家里的二夫人(重婚不管么?)。 这丁牡丹进门的时候只有19岁,过门五年,虽然没有给陈老爷生孩子,但陈老爷一直很宠爱她,眼前这得月楼就是陈老爷为丁牡丹单独造的闺房。据说是丁牡丹有次喝醉酒说要天上的月亮。 这得月楼外形看上去更像一古典的塔楼。有点雷峰塔的味道。七层来高,底下五层都只是楼梯,并无实际楼层。只有顶楼如同空中楼阁。能在内地小县城里造出这么一个尤物,足见这陈老爷有钱又壕。 得月楼独自矗立在西厢房外靠近后厢房的位置,四周是一片精致的小花园。绝对是花了心思。真有点佩服这陈老爷子一大把年纪,玩起浪漫来好不输给都市的小年轻。 三人围着陈府走了一圈。我检查了陈府四周的围墙,陈宅墙高府深。爬进来很困难。而且东西围墙下都有人住,进来就会发现,南门有守卫,只有北门一带很空旷,但在围墙下长了很大片的青苔,上面没有任何脚印和其他痕迹。 难道凶手是从这里进来的? 我看着北墙上这一米来宽的铁门,拉了拉,拴把上上着锁。小安说这后门是给府里送菜送柴送水还有粪车进出才开的。 “一般都上锁么?” “嗯,有小车进出才开。” 这时,正好有一个家丁走来,走进了一旁的小屋,取出一串钥匙,将铁门打开,不久一辆手推车载着两个水桶推了进来。 “钥匙一直放那里?” “嗯。” “这钥匙谁都可以取么。” “这倒不是,本来有个看门的大爷,大伙叫他老鬼,年纪大了回家养老了,现在这钥匙有我管,这不今天有事就让别人代着。” 我点点头,在门外张望了几眼。 “哦,什么时候走的。” “也没多久,夫人出事那天吓到了,过两天就走了。” 我点点头,这么巧?莫非是他给凶手开的门。我心里盘算着。 我们又回到了后花园。我仰视着这得月楼。陈府虽然大,如果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这得月楼的话,倒也不是问题,得月楼造在一个僻静的位置,楼层也高,黑夜里就像一个灯塔。并不难发现。 我询问小安,二夫人死的时候房间里有没有丢东西。 小安想了想说二夫人的首饰不见了一些。 这样说来可能凶手一开始就是冲着得月楼的,盗贼知道陈家有钱,陈老爷又宠丁牡丹,所以认定塔楼里一定有钱。 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溜进了得月楼,如果有内应的话也不难办到。很有可能是偷东西的时候被二夫人发现来个杀人灭口。 但是! 为什么要把头砍下来呢,甚至还把头藏起来了。这一点我实在想不通。莫非真是菲菲说的是大夫人的嫉妒,人头是作为赏钱的凭证,可是已经过门五年了,为何不早动手,而且,拍张照不行么。拿个头多不方便。 我摇摇头,无论怎么推理总有不合理的地方。 我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二夫人的佣人和家丁,趁二夫人不在的时候偷东西,然后正巧被她撞见,就杀人灭口。 亦或者是府里的人平日被二夫人欺负,所以来个杀人报复,砍下头搞乱视线。 我询问了小安那二夫人为人如何,小安说二夫人平日不怎么和下人说话,不过赏钱赏东西都很大方也没什么脾气,所以府里的人挺乐意伺候她。 我皱皱眉头,又问丁牡丹的佣人有哪些,打算前去询问。 小安说二夫人平时喜欢清静,一般只有一个随身带来的丫环小翠伺候,其他佣人都要按时送东西时才允许进入。 我又提出想见见负责照顾丁牡丹的小翠,小安说小翠在二夫人出事前几天就辞职回老家了。小翠是跟二夫人随团来的,所以宅子里的人都不清楚她老家在哪,询问了几个关系好的,也只知道是在洛阳一带。 又是那几天走的?都这么巧?我心里自问到。感觉其中必有猫腻。 “这么说出事那天,二夫人是一个人?” 小安点点头,“可不是,要是人多,不管谁大叫一声,我们都知道了不没这事了。” “小心!” 菲菲大喊一声,我还来不及抬头,一片瓦直接砸在我的脚尖前炸裂开。一抬头,转身就跑,几片瓦应声落地。 “上面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再看小安,吓得直接坐地上。 抬头看了看得月楼的窗口,并没有人。 “二夫人,是二夫人!” 小安一脸煞白坐在地上。 小安说到了晚上,这得月楼里就会有二夫人的人影在里面唱戏跳舞,全府上下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府外的街上人家也看的到。 我看着小安的脸,感觉不像是在说谎。为了确定他说的话,看来还要等晚上在观察观察。 “像掉瓦片之类的怪事是二夫人死之前还是之后发生的。” 小安说,在二夫人出事前就有,但没那么厉害,当时大伙都以为是顶上风大刮的,最近才闹的凶。 “大师,会不会二夫人是被鬼害死的,然后她也变成了鬼?” 我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和陈府的人告假说要去派出所调查下二夫人的案情,陈府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怕我跑了,说让人送我去。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坐菲菲的车。 没想到陈府里还有车库,停了四五辆车,虽然款式老旧,但都是好车。颠簸了几小时到了县公安局。当地的派出所是三县公管。 为了方便调查,我特地给陈秀媛打了个电话。这招还是挺管用的。负责的民警热情的接待了我。 我询问了丁牡丹的案情,可惜没多少有用的线索。卷宗除了交代了案发时间地点和初略描述,连一个指模都没有。我又询问了他们有没有发现最近有交易金银首饰的人。特别是陈家丢失的那些。警察一脸惊讶说根本没有报失过。我无语中。 我让他们留意**烟花之地,虽然凶手一般不会这么快将赃物拿出来使用,但还是有歹徒,常常因为手头拮据加上过于自信,会露出马脚。 闲聊中,我聊起了那酒店服务员说有人看到无头丁牡丹在街上走,还害死酒店老板的事。 第11章 初探得月楼 闲聊中,我聊起了那酒店服务员说有人看到无头丁牡丹在街上走,还害死酒店老板的事。 正巧巡视回来的警察正好勘测过这个案子。 那警察说报案人是个赌鬼,输光了钱回家的时候,不留意被一个人撞倒了,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吓的屁滚尿流来报案。 当时他喝的有点小醉,加上说话也不清楚,本想当耍酒疯打发了。但他死活不肯走,值班的人被他吵得没有睡意,索性跟他去看看。结果还真被吓了一跳。 死掉的人叫张顺,30岁,被人用一条绳子绑在腰上。头被人砍去,因为以前和人打架手臂上有条疤痕,加上身上的纹身。所以身份可疑确认没问题。 死者的腰上绑了一条绳子,身体本来靠在旗杆上站着,被酒鬼一撞,失去平衡整个人就倾斜着晃来晃去,结果被乡民们传成了无头鬼在找头。不过死相确实很恐怖。 那张顺手脚不干净,还爱赌博,输了不少钱。估计是被追债的人给宰了,因为陈家正好也出了无头命案,两件事就被联系在了一起。编出了无头夫人索头的故事。以讹传讹,越传越神。 回到镇上的时候,我特地还去了那张顺的酒店,张顺的酒店就一间门面。酒店的老板是他的父亲,前两年年纪大了住到了乡下,把店留给了他儿子经营。但他儿子没什么兴趣,除了卖卖酒之外,大堂成为了他和朋友赌博玩耍的地方。好在买酒的人不少,主要是靠近路边经常有顺道经过的送水工。 张顺的父亲正在老家办丧事,店门也关着,我在外面兜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拍了拍店门口的旗杆。扯了扯绳索,上端有滑轮。估计这里就是那晚吊着张顺的地方。 我又在镇上兜了几圈,关于丁牡丹变成无头鬼的事,传的有模有样,还出现了2.0版本,说张顺和丁牡丹做了对鬼夫妻,一起出来找人头。这想象力。 “师父,漂不漂亮。” “菲菲,你又从哪里拣的废铜烂铁。” “什么废铜烂铁,你看清楚,”菲菲把手镯贴到我鼻子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这可是老夫人送的。” 我张大嘴巴:“老夫人,她为什么送你?你给她守孝了。” “师父,你能不能说点好话,怪不得长不高。” 我正要据理力争我身高的事,菲菲一摆手叫停。 菲菲告诉我在我出去了以后,老夫人把府里的人都叫来,说丁牡丹死了,留下这些首饰也没用处,化了也可惜,留下几件给老爷当个念想,其他的都分给了府里的人。 ”赞不赞。“菲菲得意的左看右看。 我若有所思,怎么感觉有人想欲盖弥彰,莫非,凶手真的在府里。 我撑开伞。 菲菲捂着肚子大笑:“师父,你好娘!” 我不屑的看着菲菲:“一二三,run!” 两人往得月楼门口跑,瓦片像暴雨般坠下,起初菲菲漂亮的身段一连踢飞了好几块,正在得意,一块砖砸在菲菲头上,菲菲抬头张口要骂,又是一块,一连被砸了好几块之后,菲菲乖乖的躲到了我身后贴着。 两人贴着墙角,片刻后顶上不在往下掉砖瓦,我扔掉被砸的弯曲的伞,真是好险,要是砸我头上还不,我一转头。 “哇,猪啊!” “猪,哪里哪里?” 菲菲顶着砸肿的头左右寻找。两人推开门,开始沿着楼梯上行。楼梯是靠着墙面回旋而上。 “师父,我们应该拿把扫帚来的。” “嗯,这楼梯是有点脏兮兮的。” “不是,你觉不觉得这场景哪里看过?” 我想了想,“没印象,是不是我们去那老房子抓鬼?” “不是,师父,我给你提个醒,奔波儿霸和灞波儿奔。” “你是说唐僧扫塔那回。” “嗯,像不像。” “有点。那应该带你大师兄来。” 菲菲白了我一眼, 我:“说不定楼上的妖怪就是两只鱼精。不过我觉得这楼房更像你老家高老庄,上面是你的老婆高慧兰。” “师父!不要嘲笑我了。这里不可以是长发公主的小城堡么?” “还李小龙的死亡游戏呢。” 两个人闲扯中,沿着弯曲的楼梯上行,楼梯顺着塔楼的墙面上斜,我探出头朝上看了看,每一层塔楼都有通风口,顶上还有灯座,可惜灯泡大都破损,好在我准备了手电。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顶上。和楼下的大门不同,这里的门上了锁。不过是那种链条锁,我伸手推了几下,木门推开一道一拳左右的缝隙,我探过头去,瞄了瞄里面,真怕突然有个头伸出来和我对视。 房间里有股浓浓的尘土味,我特地留心的观察了房间的地板。木地板上也有些积尘,看来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据宅子里的人讲,这得月楼是王老爷和二夫人喝酒玩耍的地方,七层是两人留宿的地方,而六层就是类似客厅的场所。一般的下人是不允许随意进入的,只有在规定的时间才能来打扫。 二夫人平日也住在西厢房,只有老爷在家的时候才搬到塔楼上去住,出事前的这段时间,二夫人住的比较勤。 自从二夫人出事后,只再进去打扫过一次。然后就开始出现二夫人的身影在得月楼里唱戏跳舞的场景,要是有人敢靠近得月楼,就会有瓦片从上面掉下来砸伤,进了塔里还会有股怪风吹的人头昏脑花。 小安提起,那陈平就是因为不信邪,执意要上楼,带着管家家丁硬往里面闯,还没走到三层,墙壁上的壁灯就咔咔咔的炸开,门被吹的呼呼来回煽动,吓得众人全都往楼下跑,管家怎么叫都叫不住,陈老爷的脚就是从二楼摔下来骨折的。那之后府里的人就再也没人进去过。 每到晚上这得月楼顶上的灯就会无缘无故的自己亮起,然后可以从窗户里看到二夫人穿着戏服的身影在里面跳舞,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二夫人的歌声幽怨绵长。 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吓的我一哆嗦。 “师父,我们到了吧。” 我回头看了菲菲一眼,菲菲的眼神有点迷离,看着我,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猛地往菲菲额头一拍,菲菲大笑一声。晕倒在地上。从菲菲身边刮起一道怪风,风穿过我身旁,原本裂开的门,腾的一声关上。 我抱起倒下的菲菲,掐他人中。使劲扇她。 菲菲迷迷糊糊睁开眼:“师父,我感觉脸好疼,我怎么了。” 我:“额!刚才有东西附在你身上。” 菲菲一听,一下坐起身,撩开袖子,嘘了口气。 “还好没丢。” 我?财迷都这样嘛? 我指了指门:“那东西就在里面,你去找它算账吧。” 菲菲点点头,一脸怒气的起身站到门口,手插腰。停顿了一会。对着门大喊。 “哼,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话音未落,菲菲转头就往楼下跑。我急忙跟着菲菲。 “菲仔,等等我,等等我。” 菲菲:“师父,你顶着,我去请如来佛祖来收了它。”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下楼,刚一出大门,楼下的大门竟然也自己重重关上。 菲菲:“师父,真的有鬼啊,怎么办。” 我摇摇头,“这感觉有点不像是鬼。倒像是。” “是什么啊。” 我嘟嘟嘴:“本来还不确定,现在看倒知道个一半吧。” 菲菲侧头一脸无邪的看着我。 我解释道:“鬼是属阴的,需要相同属性的地方才能停留,俗称养尸地。那塔楼虽然是凶案现场,但高悬于地,四面通风,采光又足,是无法形成凶宅的。鬼要在这种地方活下去,除非它能不断的吸收蔷薇素,但从它刮瓦片下来的目的似乎是不想让人靠近得月楼。如果是鬼的话应该骗人上去才对。”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塔楼的怪事和二夫人无关?” “倒也不能这么说,你想啊,二夫人出事前,这塔楼和塔楼附近就开始出现怪事了,但都是些小事,直到二夫人出事后,才开始变的失去控制,所以说还是有某种关联的。” “那如果不是二夫人的鬼魂,那会是什么东西啊?” 菲菲问道,我卖了个关子。晃了晃头。 “这个啊,本山人还不确定。我们明晚上再来看看就知道了。” 第12章 来领赏的人 一大早就感觉陈家的人在跑来跑去,把我给吵醒了。我有点生气。推开门,想喊住一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帮下人真没礼貌,似乎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都在往前堂的方向跑。 我顺手抓住一个从我身边跑过的人。 我:“这位大哥,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可否说来听听。” 菲菲这时也出来了。为了让问话顺利一些,故意增加些杀必死的萌点,努力侧着头,挤一下两颊的小酒窝。 菲菲:“偶吧,说嘛,说嘛。” 仆人拱手:“两位壮汉还不知道啊,二夫人的人头找到了。” 仆人哽咽的说道,一脸痛苦。 我摇摇头,赞叹道,到底是好人有好报,你看平日里对佣人好,佣人都心里念着,感动的都哭了。 仆人:“大哥,可以把你的手从我的头发上放开了吧。” 我,呵呵,菲菲也赶紧松开她的反手擒拿式。 跟着仆人一起到了前堂,偌大的前堂门口已经被宅子里的人堵得水泄不通,没想到宅子里有这么多人。 菲菲推开人群。 “师父请。” 我点头朝菲菲示意。 “老爷,老爷。” 宅子里的人恭敬的朝我低头,一时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发现,原来是在叫后面的人。 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头在别人的搀扶下,从屏风后缓缓走出。这个人估计就是陈平。看到陈老爷从里面出来,原本坐着的管家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扶陈老爷,坐在最中央的老夫人停下拨动的佛珠,看了一眼。将佛珠置于右侧的桌案上。 仆人和管家把陈老爷扶到老妇人右侧的椅子上坐下。张管家在人群中扫了一眼。 “来,夏先生,田小姐里面请。” 我和菲菲原本站在门口,既然张管家这么说,两人也就直接跨过门栏走近内堂,低头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人,那人穿着普通,头上裹着蓝色的方巾,侧方的茶几上有个用和他方巾一样颜色的布包着一个球状物,估计这就是那二夫人的人头。 陈老爷一直盯着这包裹,整个人随着呼吸抖动,也没和我们说话的意思,甚至感觉都没注意到我们。还是老夫人,示意我和菲菲坐下。 张管家:“这真的是二夫人的人头,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说?” 张管家故意把说字喊的大了一声,把众人都下了一跳,原本门外的嘈杂讨论声也被压制下来。 那人起身朝陈老爷老夫人拱拱手。我心想这里的人怎么规矩都这么大。既然拜了么,也不顺便拜一拜我。 那人说道:“小人姓刘,叫刘辉。是东口镇的长工,二夫人的人头是我在工地上挖出来的。我猜测是凶手埋在这里的。小人知道老爷着急,就连忙给老爷送来了。” 那人说便,解开了布头,一个满是泥灰的人头暴露出来。众人额了一声。管家起身走了过去。那刘辉急忙后退了一步。 张管家揪起人头的头发放到跟前旋转着看了几下。人头上面满是淤泥,已有些腐烂。 张管家:“你怎么肯定这是二夫人,你见过我们家二夫人?” 刘辉:“有,小人以前来府上干过活。见过二夫人,所以认得。” 张管家把人头对着佣人们转了一圈:“你们认得出这是二夫人么。” 佣人们后仰,捂着鼻子直摇头。 张管家:“这些佣人天天见二夫人都认不出,你一个外人就见过几次反而认得出。” 刘辉:“这!哦,张管家,您不知道,这二夫人的人头刚挖出来的时候很好辨认,在小人家放了几天有些变相,所以。” “你刚才还不是说,一发现就送来了么。” “小人,小人心急记错了。” 张管家哼了一声,把人头往刘辉身上一扔:“随便捡个烂掉的破人头就想来我们府上骗钱。” 刘辉:“老爷,管家,小人不敢骗你们啊,这人头真是二夫人的,就是小人嘴笨不知道怎么说。” 张管家:“二夫人脖子背面有个巴掌大小的红色胎记。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哼,给我好好打一顿,在叫冯队长来。” 仆人们嘀嘀咕咕开始散开。外面传来阵阵惨叫。 张管家抱拳:“两位见笑了,老爷心疼夫人,想给二夫人保个全尸。就悬赏十万,结果隔三差五就来些要钱不要命的东西,见笑。” 那陈老爷看看我和菲菲。又看看地上的人头,叹了口气。 陈老爷:“两位就是从上海来的大师吧。” 我点点头,陈老爷刚要说话,又咳嗽几声。张管家急忙嘱咐仆人送陈老爷下去休息。待送走老爷和老夫人,张管家一挥手让仆人们散去。 张管家把我和菲菲拉到一角。 “两位去了得月楼,可有发现。” 张管家打探道,侧眼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 我:“里面确实有东西,不过大白天阳光强烈,那东西不敢现真身,晚上去又发现门锁着进不去。 我们也不太确定具体是什么。我和菲菲巡视了好久,它都不敢出来,没办法我们只好下来了。 菲菲:“没错,我和师父根本不怕它,也没逃跑。” “那。” 张管家朝前挪了挪,压低了声音。 “那大师觉得上面的是二夫人的鬼魂,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虽然没看到那东西的本体,但我判断,应该不是鬼魂之类的东西,我怀疑是得月楼里有什么东西成了精。” “那就好,”张管家点点头,原本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朝我和菲菲拱拱手,“两位,拜托了。事情解决,必有重谢。” 我回礼:“一定。” 张管家:“那两位打算何时处置?此事宜早不宜迟。” “我们打算今晚就动手。不过楼上上了锁,我。” 张管家:“这事好办,我待会就让小安把钥匙给两位送去,就麻烦两位了。还有什么需要你尽可以吩咐小安。” 说完,抱手。转身离开,我耸耸肩,这管家真是,总感觉他好像有很多秘密藏着掖着。 第13章 再探得月楼 我让小安去准备了一箱盐,然后沿着得月楼周围撒上一圈。 “记住,这盐圈不能断,知道了么。” 小安虽然不理解,但点点头,还是照办了。 “等等。” 我叫住小安:“你知道原来看后门的冯老头住哪里么。” 小安点点头。 “大师还有什么吩咐么。” 我示意没有。 做好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只等夜幕降临。嘱咐府上的仆人今晚不要离得月楼太近。 夜色渐浓,一轮残月松松垮垮的穿过云层,时而亮,时而暗。我抬头看了一眼得月楼,人影在亮着灯的顶楼闪动。隐隐还能听到歌声。窗户就像一个胶片方格记录着女人优美的舞姿。 我驻足看向菲菲:“徒儿,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菲菲指了指,“师父!回不去了。” 我顺着方向看去,张管家和十几个家丁正挤在远处的林子里朝我们这边张望。 本来想让他们别出来,这样万一有情况搞不定还可以溜。 我咬咬牙,没办法了,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就算我想收手估计也要被那张管家打死。 我努力想想点事来说服自己。 也没什么可怕的,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坐菲菲开的车更恐怖的,还有比菲菲挖鼻孔更毁三观的,还有比菲菲抠脚趾恶心,还有比菲菲! 菲菲一脚把我踹到在地。怒火冲天的看着我。手里的燕尾翎刮着石柱,大理石冒着火星。 “师父,需要这么大声的喊出来么!” 我:“呵呵。” 菲菲停下脚步扯扯我的衣袖:“师父,你看,没有头!” 走到得月楼十几米处,窗口人影的样子已经可以看个大概。婀娜的身姿抛洒水袖。倩丽的戏服滑过木窗。左至右,右至左。 那空荡荡的肩膀上让我看的很不舒服。 我:“菲菲,我认真考虑了下。我们还是回去吧。” “少啰嗦。” 菲菲一拉我领口飞奔进门。和菲菲进了塔楼,我仰视上方,黑漆漆的塔楼上方混沌不清。身后的大门嘭的合上。我停顿了几秒,咬咬牙。和菲菲踏上木质的阶梯,每一次踩地的声响,都折磨着我的神经。 菲菲:“师父,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我,没有,徒弟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菲菲:“我也没有。” 我:“那我们继续走。” 菲菲:“哦。” 我:“菲菲,要不我们换一下,你走前面,手电归你,你手里的东西蛮重的,我帮你拿吧。” 菲菲:“不要。别想自己先跑,快走。” 菲菲用那燕尾翎顶着我的腰。两人继续往上走。 虽然上一次来过,但这一次来还是感觉很别扭,没有灯光,除了手电,只有稀薄的光亮从通风口照进来。 我:“菲菲,要不你唱首歌缓和下气氛。” 我转头看向菲菲,两人目光对视,想起上次在驿站的事,都放弃了。 两人继续上楼。 菲菲用燕尾翎柄戳戳我:“师父,你不要乱放歌,把手机放好。” 我掏口袋一脸苦笑:“我的是黑白诺基亚你放给我看。” 耳边女声悠长的声音渐渐变得响亮,原本还要争吵的两人吓得一下抱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差点脚发麻摔下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好久最后两人对视螃蟹步朝上走。 声音唱的应该是黄梅戏,但声调曲婉。悠长,让人心中也跟着酸楚起来,加上这氛围更让人忐忑。 “师父,你觉不觉的这声音和那二夫人的脸很配。” “为啥,你有没见过她。” “女人的直觉。” “菲菲,”我停下脚步,“那是不是也和我很配。” 我转过身把手电照着自己的脸。菲菲大叫一声。伸手戳来。 “哇,菲菲太狠了你,和你开个玩笑,你想杀人啊。” 当时,那把燕尾翎的尖部离我的咽喉只有0.01公分,手电沿着楼梯滚了下去。几秒后再也听不到声音,连光亮也都消失。我? 其实这得月楼原本每一层都有灯,只是全都已坏,看着墙壁灯座上残存的玻璃,抱怨这帮人不会来换一下。 “谁让你吓我,” “我想缓和下气氛么。” “这叫缓和气氛,那你干嘛不讲个童话的故事。” “你当我不敢讲啊,说,想听什么,张口就来。是小蝌蚪找妈妈,还是三只小猪,还是老狼请吃鸡!” 我一转身直接撞在门上,痛的我捂住脸蹲在地上。原本的歌声嘎然而止。 “该!叫你无聊。” 菲菲一脸心灾乐祸。一路和菲菲吐槽,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门外。我捂着鼻子站起身,两人站在门口观察里面的反应,但里面却很安静。我看向菲菲。小声说道。 “菲菲掏钥匙开门。” “师父,钥匙不是在你那么。” 我摸了摸口袋,“徒儿,我好像挂手电上了。” 门嗖的被吹开一道缝,又哐的吹上,又哐的吹开,来回碰撞。似乎快要崩断锁链,就像关着猛兽的笼子。 “那个徒儿,我下去捡钥匙。” 我刚要跑,被菲菲抓住衣领揪回来。 “师父,不用。” “别!” 我还来不及阻止。菲菲手起刀落,盘在门口的铁链断开,锁掉在地上。风一下把门吹向墙壁。 我和菲菲感觉被股风吸了进去,连踵好几步才站稳。我扶着墙壁触碰到开关,灯一下亮起。 这里是塔楼的第六层,摆着方桌和其他应用之物,我扫视了一眼。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朝窗外看去,能看到县城的街道,还能看到很远处一条细长的银河,泛着月光。 靠墙的地方还有一阶梯,通向塔楼的顶楼。我犹豫了一下,上面就是在窗口看到人影的位置。 和菲菲忐忑的上了楼。我躲在菲菲后面。塔楼的顶楼应该是二夫人的闺房,摆着床,和许多的衣柜。我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人影。我指指衣柜,和菲菲慢慢移动。菲菲举着燕尾翎我伸手正要拉开衣柜的门。 身后的门咔的关上。身穿戏服的无头人影从房顶降下来。我急忙转身一推菲菲。 “菲菲,上。” 第14章 戏服 和菲菲忐忑的上了楼。我躲在菲菲后面。塔楼的顶楼应该是二夫人的闺房,摆着床,和许多的衣柜。我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人影。我指指衣柜,和菲菲慢慢移动。菲菲举着燕尾翎我伸手正要拉开衣柜的门。 身后的门咔的关上。身穿戏服的无头人影从房顶降下来。我急忙转身一推菲菲。 “菲菲,上。” 我把菲菲往前一推,菲菲回头大骂。几步到人影跟前,菲菲反握燕尾翎伸手刺向那人,那人影脚步轻盈,侧身移动,长长的水袖缠绕向菲菲,菲菲手一抬,一条袖子被菲菲割开,袖子里竟然没有手。 菲菲的双手被另一条袖子缠绕住,燕尾翎掉在地上,水袖沿着手臂将她绕住。菲菲撅着屁股倒在地上。 “师父,快过来,我要。”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徒弟,不好吧,这氛围,我会害羞啦。” 菲菲大怒:“我要窒息啦,快帮我。” 哦,我连忙有节律的喊号子:“菲菲,加油,菲菲加油!” 菲菲:“帮我解开,不是让你帮我喊加油。” 眼看菲菲就要翻白眼嗝屁了。我急忙捡起燕尾翎割断那人的另一条袖子。菲菲按着桌子站起身,“笑着”看向我。 “师父,你什么时候要是不那么幼稚就能娶到老婆了!” 桌面被菲菲抠出四个手指洞,我急忙陪笑道:“其实我只是想萌萌哒缓和下气氛。” 人影站起身。没有头,没有手。低头看时发现脚也没有。身后的衣柜一下打开,里面的戏服一件一件飘出,原本干瘪的戏服,像充了气一般鼓起来,水袖拧成一股绳,一条条向我们缠来。 菲菲挥舞着手中的燕尾翎抵挡。我右手握拳一敲左手手掌,果然如此。 “师父,这些是什么鬼东西啊。还有你可不可以像个男人一样过来战斗。” 我一甩头:“不要,会弄乱我的发型。” 我果然猜的没错,它们是些丧附神。 所谓丧附神,就是一些东西长期搁置,吸收了太多的人的气成精了。难怪没有头,原来就是几件戏服在飘。吓坏宝宝了。这么离奇的事,菲菲,大开眼界了吧。菲菲? 我转身四处寻找菲菲,低头,怎么地上多处一具木乃伊。 木乃伊向上伸着手。抽动手指,频率越来越低。我急忙伸手去撕开包裹在菲菲脸上的布。可是布缠的太紧。我四周看了看,菲菲在里面呜呜的叫,再这样下去要撑不住了。我瞟到了桌上的打火机。 打上火正要靠近,包裹菲菲的衣服一下串散开。 “哇,这么久都没死。” 菲菲呛咳的呼吸。我心里感叹菲菲的生命力。衣服围着圈在我和菲菲的头顶螺旋飞舞,打火机被打落墙角。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对付。 “菲菲,你有火么。” 菲菲狠狠的看向我,“有,对你超火。” “想办法把这里烧起来。” “简单!” 菲菲一甩手,两把燕尾翎交错撞在一起。打碎打火机火星引燃窗帘,火势在风中开始越演越烈。飞舞的戏服嗖嗖嗖的破窗飞出。 我跟着跳出窗口,手抓住一件衣服,衣服因为承受了我的重量,嗖的开始落下,好在我不仅长得帅,应急能力也很强,下坠的同时又抓住另一件衣服的衣角。虽然缓解了些坠落的速度,但也摔得不轻。四散的衣服朝各个方向飞去。 “师父,你还好吧。” 菲菲从楼上像只壁虎一样倒着爬了下来。真怀疑她是不是才是妖精。那些戏服飞到离得月楼两百米远的距离都嘎然而止落在地上。 “大师,你没事吧。” 几个仆人隔着老远朝我这边喊道。我招了招手。 “过来过来吧。” 众人看看张管家,见张管家点头,都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起簇拥过来。 “夏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 张管家四处看了看问道。我摆摆手。 “这些不是什么鬼魂,是丧附神。这些戏服在人身上穿的太久,吸收了太多的蔷薇素,再加上二夫人死的时候,沾到了二夫人的血气。” 我捡起一件衣服,指了指上面的血渍。 “蔷薇?” 张管家一脸纳闷,显然是不理解我在说什么。其他人也是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那大师,这些鬼现在是被你收服了么。” 有个佣人问到,我点点头,心想算了,和他们在解释什么蔷薇,玲珑之类的也不会懂,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就行。 抬头看天时已经微亮,没想到折腾了一宿。我让张管家把所有的衣服都收拢过来,那些盐,是我用来震得月楼里的东西的,盐是碱性的,白天我去勘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酸腐味,所以想出了这个法子。没想到赌对了。 仔细翻了翻戏服,上面都多多少少都沾上些血渍,血渍成喷溅状,应该是凶案时留下的,可以想象丁牡丹遇害时的血腥画面。 戏服在火焰中燃烧,窜起的火苗中还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张张易散的人脸,吓得那些佣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样一来,事情也算结束了。那得月楼因为有不少木质结构,在风中着的特别快,我怕到时候要我赔,让陈府的佣人赶紧救火,没想到张管家一挥手说不用了。告诉我说这得月楼原本就有道士出主意说要烧,但是老爷不同意。这次就当顺了天意。我摇摇头,大户人家就是任性。大火很快把这得月楼吞没。我突然在想那当初直接烧不就得了,害我还要进去冒险? 在陈家又住了三天。等剩下的事都料理完,也就是报酬的事,吸取上次冯刚的教训,再确认刘荣那里收到后,我和菲菲才同张管家告别。 陈家不愧是大户,张管家还让下人送了许多水果干粮路上吃。知道我们车坏了,让下人从车库里开了一辆出来。突然感觉看这张管家也顺眼多了。 和菲菲出了陈家,刚拐弯准备上大路。一个人突然拦住我和菲菲。 “大师,你还记得我么。我们村子闹水鬼了。” 第15章 盘水村 月夜,盘水村 村外小路。 盘水村外的小路是沙石筑成的。隆起于田埂,不宽。三尺有余,约一米左右,却是村庄通向外部的必经之路。 村庄被一条无比清澈的山涧水网所环绕,山涧起端于四十公里外的肝榆山,在盘水村周围汇合成半弧形的湖泊。山涧因为过于清澈,因此水里并无鱼虾栖息,又因为水底满是光滑的石子,在阳光下,犹如镜面般耀眼,害得天上的鹰鸟无法觅食,久之被称为鹰愁涧。 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里原本没有这条河,很久以前,从那高山上莫名发了一场大水下来,一路冲垮了许多山道,最后汇聚在这低地。才有了这条河。 村子里水网密布,几乎家家都靠着河,河道上由木桥相连,村子里只有一座桥是石桥。便是村口的那座,也是进出村子的唯一一条路。 桥外就是这条沙石路,石路弯弯曲曲一直连到三公里外的大路。 村民要去县里赶集,或者回村都会经过这里,来来往往,虽不方便,但多年下来到也习惯。虽然路窄,也有了应对之法,来往碰面时,都会侧身而过,挑个扁担的提个行李的但走无误,要是遇到有人推着水车。两车平排也并无不可。 行人便会尽量靠在路边,或者干脆跨过沟渠,站到田埂之上。当然这方法也有不灵的时候,比如同时有多辆水车进出。正面相对,谁退也不是,所以村民都养成的习惯,回村子的人都会远远眺望一眼,看有没有送水的水车过来。要是有,就会在田埂的宽阔处稍等,等从村里出来的水车经过再走。 好在从村子里出来送水的都在清晨,而回村子的水车都在午后。 盘水村,当地人也有管它叫盘水镇的,因为它是除了县城里的西口镇和东口镇外最大的一个地方,约有三百户人家,沿着盘水村交织的水岸居住。这里是当地少有的水乡。 盘水村的水很奇怪,当地土地碱化。用这水来浇灌庄稼,没有多少能存活的。但喝起来却清凉解渴。所以村里人有不少都做起了往县城里送水的买卖。 安静的月夜中,开始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模糊的语句并没有因为人影的走近变的清楚。支支吾吾含糊不清,说的都是些疯话,看着人走路左右晃动的神情,应是一个酒鬼。左手肘里夹着个黄布包裹的四方大盒子,右手提着酒瓶,颠簸中倒出去的多,送入嘴中的少。但也已经喝了着实不少。 人影个子不高,男人中算是矮小,发量也不多,看模样年纪不算大。 从小路走到村口的石桥其实没多少路,但这酒鬼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跌跌撞撞中走上石桥扶着桥栏,一阵冷风吹过,引起一阵反刍。整个人呕吐起来。桥栏只有半米来高。酒鬼前后摇晃中,竟然一栽跟头,从石桥上掉了下去。 好在这河水并不太深,酒鬼扑腾了几下,趟开水抓着桥墩,水淹到他的胸口位置。喝了几口凉水后清醒不少。 “妈的。” 酒鬼骂了一句,左右看看,满月的月光照的整个水面像鱼鳞一样闪闪发光。酒鬼张望了几眼,竟然是在找自己的酒瓶,真是活该掉下河。 “不好!” 酒鬼想起了那方盒,在水里胡乱摸索了几下,心中升起无名火,狠狠的拍打水面。这宝贝自己还来不及看一眼就丢了,真是! “伊,那是什么?” 酒鬼看到不远处,有个人。那个人离自己大概十几米左右。显然那个人的水性极好,在水面一出一冒。 这么晚了还有人游泳? 酒鬼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眯眼看去,那人留着长长的头发,在水中一出一冒。虽不肯定,但应该是个女人。而且感觉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酒鬼顿时心喜。是哪家的小媳妇大晚上的在河里洗澡。 爱喝酒的人一般都好色。加上酒精的催化,顿时酒鬼感觉全身就像火烧一般,连这清凉的河水都像是浇在身上的汽油。酷热难当。 “过来,过来!” 酒鬼涨红了脸挥着手,扯着嗓子喊道。那女人好像听到了酒鬼的招呼,竟没有避讳,真的朝酒鬼游来。 虽然女人的脸被她的长发遮住,但只看轮廓和那小巧的鼻子,还有那月光中若隐若现的嘴唇,就让酒鬼异常兴奋,等不及女人游过来,酒鬼趟着水,朝女人游去。 女人一下子靠在了酒鬼怀里。 “大妹子,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出来洗澡啊。” 酒鬼扶起女人的头,舔了舔自己有点干裂的嘴唇。右手开始撩开女人被水打湿杂乱的头发。 “好美。” 酒鬼低头看着女人,心中不禁赞叹。女人半睁着眼睛也看着他。 酒鬼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更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被自己揽着。女人半合着眼睛,看上去无比的抚媚,楚楚动人。酒鬼揽过女人的头,头一低,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 酒鬼边亲,边伸手去揽女人的腰,勾了几次却都没有勾到。手一抬,女人的头被抱出水面。那白皙的脖颈下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截椎骨,杵在外面,格外刺眼。 “啊!” 酒鬼大叫一声,吓得脸色煞白,抬手一扬。把女人的人头甩出。可女人的人头却顺着水流再一次飘过来,贴着酒鬼的胸口,像吸住般。无论酒鬼怎么拨都甩不开,酒鬼歇斯底里的拍打水面。慌乱中转身朝岸边游,却一下撞在身后巨大的黑影上。高大的黑影遮住月光。酒鬼还来不及叫出声。就感觉有东西吸住自己的身躯。嗖的一声。水花乍起。风吹过水面,又变成一面镜子。 出了陈家,原本打算和菲菲启程上路。却在路口遇到一个长工模样的人。那人拱手道:“小人喜多,大师您还记得我么,就是给陈府送水的,您还和我打过招呼。” 我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 喜多一脸欣喜:“大师,其实我们早就见过一面了,在张记酒家那里,小人路过的时候就见到您了,当时我就觉得大师你气宇轩昂,霞光满面。” 那人噼里啪啦说了很多奉承的话,不知道要干嘛。不过见他讲的这么老实我也不好意思打断。 “喜多?你找我有事么?” “听说大师今天要走,小人在门口等您好久了,两位大师可是我们村的救星,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村子,” 那人由于太激动,加上语速过快,但大概的意思是他们村子最近在闹水鬼,已经有好几个村民淹死在了村子里。希望我们可以去捉水鬼。 我一听就知道不是唬人的,想找个借口委婉拒绝,再找机会溜掉。没想到那人夸完我又开始夸菲菲,菲菲被噱的哈哈大笑。满口就答应下来,我想拦都拦不住。 “大师,这里就是我们盘水村。” 第16章 闹水鬼的村子 喜多推着独轮车进入一条不怎么宽的小路,从村里出来的人一脸好奇的看看我和菲菲。 因为喜多说村口的路太小进不了汽车,所以我们把车留在了镇上,和菲菲坐着喜多的车上路,喜多的车是辆独轮车,左右各放了一个盛水的大木桶,回程时已经空置,喜多把两个桶叠在一起。放在中间,让我和菲菲坐在了两边。好在一路虽然漫长,但路途还算平坦。 意外的是喜多说的那个村子就是我和菲菲从驿站出来去离县看到的村子。那个拥水环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没想到也会出这样的事。 眺望不远处可以看到一座石桥,石桥往前就能看到蓝天白水中的村庄。我看了一眼菲菲,死丫头竟然睡着了,真是,真是好技能。在看那喜多整个人嘴唇发白,满头是汗,哎,我就说让菲菲少吃点。 远处传来钟声,我循声望去,一座古庙隐匿在远处的山坡上。 车开始上桥,我一看那石阶,急忙示意停下。我伸了个懒腰,跳下车。 “我还是走走吧。” 喜多一脸感激,连忙点点头:“嗯,大师,过了这桥,就到门村子里了。” “对了喜多,张顺这人怎样。” 因为路上喜多说他们这些送水工回程都要路过张顺的店,所以常常会在他那买些酒菜。因此我觉得他应该认识这个人。 “哦,就是个地痞,和我们村子里的艾迪迪算是狐朋狗友,经常一起喝酒打牌。把他爸气的都回了乡下。要不是他家的小店地段好,买酒的人多,早饿死了。” “呵呵。是吗,嗜赌成性,估计那家店也保不了。” “大师说的是,那店早被他抵押出去了,这一死啊,也不知道归谁了,听村里的艾迪迪说,那张顺经常去他亲戚家借钱,他亲戚好像就在陈府里打杂,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被他给缠上,要是我,宁可扔了也不给他。” 我一震:“你说他亲戚在陈府上班,喜多,那个艾迪迪家在哪?你等会能带我去看看。” “行是行,不过大师您要是想找艾迪迪打听张顺的事,还是算了。那艾迪迪前几天掉河里死了,村里人都说是被水鬼拖下去淹死的。不过我看那是他自己喝醉了掉下去的。” 又死一个?我心里感叹道,这次的任务碰到的死人真多。不知道还会不会接二连三。 “那他家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妈,不过那老太嘴巴损,年轻的时候偷汉,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了艾迪迪。大师你还是离那破嘴远一点吧。” 闲聊中就已经到了一瓦房前。喜多停下车,用脖子上挂的毛巾擦擦汗。朝里喊了几声。 “村长,村长!大师来了,村长。” 菲菲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衣服,袖口很长。十来岁的样子,脸上戴着口罩,看模样感觉很懂事。 女孩拉开木门,我还没有看清女孩的脸,女孩就转身进了屋。我们随着喜多一起进了里屋。一个老头从里屋出来。 村长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鹤发童颜,身形干瘦,不过气色很好。 我偷偷询问喜多那小女孩是谁。喜多告诉我那小女孩是村长的孙女,放假回来呆几天。村长的儿子媳妇都在邻城里打工,小姑娘也是长大后头次来村里,显得有些拘谨,不怎么和村里人说话。平时都呆在家里,一有人来就躲进里屋。 我注意到女孩正在里屋从门缝偷偷看着我们这里。 村长看到我的时候很激动,粗糙的大手抓的我手痛。 “大师,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喜多说城里来了个大师很有神通。我就让他说什么都要把你给请来。大师你来了就好了,我们村子这回有救了,有救了。” 村长显得十分激动,我安抚村长激动的心情,等村长平稳了,他开始讲述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 村长说这盘水村依水而建,原本村子里的人不多,只有几十户人家。后来陆陆续续从外乡又搬来了一些人。变成了如今这规模。 村子的水网很密,基本上挨家挨户都挨着河。村子里也有很多的桥,大都是些简易的木桥。 村子里的水道都连着村口的大河,大河叫鹰愁涧,水源是从几十里外的山群发源而来。到村口时岔开成两条,主干弧形包裹住村子的西南,变成一条月牙形的湖而分支在北侧延伸最后也注入湖中,村里唯一的大石桥就建在支流上。 进出村子的路都是通过石桥外的小路与外面相连。 村长说这里的水因为实在太干净了,所以湖里连一条鱼都没有。种庄稼又因为土地贫没有好收成。所以村里的年轻人都以送水为生,剩下的都进县城打工了。留下很多老人小孩在村子里。 我听的有些怀疑,虽说水至清则无鱼是句老话,但这年头真有干净到没有鱼的水,要说水污染则无鱼我到信。 村长十分认真的向我解释,这鹰愁涧的水喝着无比清纯可口,但用来养鱼,浇水都不行,在村外去庙里的路上,有人还真试过养鱼,结果鱼苗当天就全死了。 我心里猜测会不会是水里的矿物质含量太杂,或者含有什么放射性成分,不过我没有打断村长。 村长继续说到。最初发生怪事的时候还是在一个月以前。有一天,王婆在湖边洗衣服的时候,莫名掉下了水,在岸边抓着一根树枝拼命的喊救命,好在路过的村民把她拉上了岸。那王婆哭着说她洗衣服的时候看到水面下有个影子在朝她过来,他还没看清是什么,自己就掉下了水,感觉有东西在把她往水里拽。她本能的抓住一根树枝才没有被拖下水。 因为王婆年纪大了,村里人半信半疑,安抚了王婆把她送回了家。那之后村里的怪事就越来越多。 先是平家的儿子,10岁。他父母回家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人,找了一宿,第二天尸体浮在了河面上。 最近的是村里的艾迪迪,被人发现死在了桥岸,从水里捞了起来。 有几个小孩在河里游泳的时候,看到个人把头露出水面一直看着他们,吓得都跑上了岸,总算没事。 村里的人看到水里有人影的越来越多。吓得村里的人都不在再敢靠近岸边。女人洗衣服都只敢在浅水。但村子里家家户户都靠着水,真是躲都没地方躲。 村长叹了口气。莫名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我。 现在村里家中死了人的已经有十几户人家,有大人,有女人,还有小孩。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失踪个人,然后他的尸体会飘在河道里。看到过那水鬼的人都说那水鬼是一个女鬼。会在水面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突然把他吸进水里。 那水鬼搞得村子里人心惶惶,想躲没地方去,想捉它又无能为力。 那村长说的一时间老泪纵横。 说话间村长的院子外已经围了不少村民过来。大家都獐头鼠目的朝里面打量,看样子就算我现在想走他们也不会肯。 “大家放心,这水鬼,任何时候都要抓,不抓不行,你们想想,你吃好了火锅。带着老婆还有孩子在河边散步,突然就让水鬼给拖了下去。一声招呼都不大啊,就在眼皮底下。这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嘛。朗朗乾坤,天地正气。 现在我来了,青天来了,正义来了,水鬼的末日也就来了。所以没有水鬼的日子才是好日子,没有水鬼的日子,才是幸福的日子。” 菲菲站在门口慷慨陈词的说着大话,门外掌声一片,好多人都激动的哭了。我看的目瞪口呆。 第17章 落水鬼 村长在一处闲置的民房给我和菲菲安排了住处。趁天色还早,我提出去检查下被水鬼害死的村民的尸体。 死去的村民被集体存放在了村里的祠堂。我撩开白布。尸体都已毫无血色,我摇动了下尸体的手臂,并没有僵硬的感觉。 一般尸体在死后两三个小时就会开始僵硬,12个小时后就会全僵。但到第二天又会重新变得松软。接着开始发胀变臭直到腐烂。 这些村民少则死了三天,多则已经十来天,但都没有发胀的表现。我褪下他们的衣服,皮肤没有找到明显的外伤伤口。 说来挺奇怪,一般死去的人,都会呈现所谓的死亡状态,比如尸斑,腹部胀气,肌肉松弛等等。通过这些显现结合发现尸体的环境。法医可以初步判断出死者死亡时间,地点,以及造成死亡的原因。 但这些人除了没有血色气息外,简直和睡着了没有什么不同,唯一比较明显的异样就是他们皮肤下的所有的血管都呈很明显的红色,肉眼可以轻松看到。一般情况下,死去的人因为血液停止流动的关系,血红细胞不在携带氧气。血管会变成淤青色。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些人死于水鬼才会有这些反常的表现。 “师父好了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你有恋!” 菲菲捂着鼻子靠在窗户口不肯进来,没有把话说完,我白了他一眼。 “你没听包大娘说过么,尸体是死者最好的语言。” 不过嘴里这么说,但心里也已经准备收工了,一来自己掌握的知识有限,呆下去也看不出多少所以然来,二来,这些尸体存放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有些味道。只是这味道很奇特,并不是寻常的腐烂臭气,更接近腥臭味。但也是很不好闻。皮肤摸上去也黏糊糊的很恶心。当地还保留土葬的习惯,这些村民因为横死,必须在祠堂停满49天才可以安葬。 和菲菲出了祠堂,回到了准备的民房。至夜因为没有什么睡意,就和菲菲一起出去走走。 路上遇到几个巡夜的村民。村民很敬畏的朝我和菲菲打招呼。盘水村里的村民为了防止水鬼害人,自发地组织了夜哨,三五人一组轮流。说是怕水鬼上岸,虽然不能说有点异想天开,但看得出邻里关系挺和谐。 “师父,水鬼到底是什么呀。” “这个问题嘛。让我想想。” 关于水鬼的说法有很多种,在我们上海一带一般称为落水鬼。指的是人落入水中死亡而不能投胎的人变成的鬼。因为古代强调入土为安,如果死去的人死于水火刀割。尸体不能入土安葬的话,是不能再次投胎的,特别是那些自杀的人,更是要在人间饱受孤魂野鬼之苦。 死在水里的人,灵魂会禁锢在水里。水是纯净之物,所以它会附在自己的或者动物的尸体上,四处游荡,寻找猎物。 变成水鬼的人只有找到替死鬼,才能重新进入轮回转世为人。因为水鬼的能力很弱,还很怕太阳晒,所以一般会在清晨或者下午出没。这个时间点到和村民看到村里的水鬼的时间点很吻合,但还不敢肯定。 水鬼经常是躲在茂密的水草中只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迷惑岸边玩耍的人,让他们跌入水中。一般小孩子的魂魄比较弱,所以大人经常告诫小孩子不要靠近河岸。稍微强一点的水鬼就会采取更加粗暴的方式,趁你不注意直接把你拖下水然后把你往水底拉。 当它们达到目的后,自己的灵魂就会升天,而被它害死的人就会变成新的水鬼冤冤相报下去。 还有另一种说法是说水鬼是一种生活在水里的未知动物,它水性极好,红色的眼睛,黑色的面孔,全身毛发布满水草,看上去就像一只猴子,所以也被称为水猴,水猴平实只露出半个脑袋,用红色的眼睛观察岸上的猎物,然后猛的把他们拖入水中,吸光它们的鲜血。我还记得小时候还看过央视一个关于水鬼的专题报道,最后证明说,那个村子的水鬼,其实是一只上岸觅食的水塔。虽然有点扯,但主要是为了破除封建迷信。 “那师父你觉得这里的水鬼是哪一种啊。” “菲菲你看!” 我打断菲菲,指了指村口的石桥桥墩处,一团火焰正在燃烧,走近时能闻到纸灰的呛鼻味道,还有一个女人的轮廓。女人边说边哭丧。声色听上去有点年纪。看样子应该是在祭奠死去的亲人。 两人在树后观察了会,我朝菲菲挥了挥手,示意走了。没走几步身后的女人突然大叫一声,接着是巨大的落水声。 “菲菲。” “知道。” 菲菲一个箭步跃起,跳入水中。昏暗的月光下,巨大的黑影和菲菲扭作一团。因为光线和水花的关系,我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样子,但感觉那东西体积不小。 “来人呐,不好啦,水鬼来了!” 我大声喊道,听到声音的巡夜村民开始赶来,水面逐渐变为平静。 “菲菲?菲菲?” 见半天没有动静,我慢慢移步靠向岸边,朝水下张望。一只手突然一下抓住我的脚踝。我吓得手抓住树枝,急忙用另一只脚拼命的踩。 “师父,师父,是我。” 菲菲探出头,我一看是菲菲,连忙拽她,菲菲左手一提,把一个老女人拉出水面。众人急忙拿来被子给菲菲御寒,那老女人呛咳了几声后,把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报应,报应啊。” 报应?女人的话让我纳闷,为什么她被水鬼袭击会说是报应。所谓报应是佛教的一种说法。指的是因种善因而招感善报,因种恶因而招感恶报。强调的是因果循环,劝人向善。女人在这突然的袭击下,情绪失控,第一反应说是报应。难道这女人做了什么坏事才会有这想法。 老女人哭的稀里哗啦,几个村妇劝了好久才送她回了家,有个村民私下告诉我,他就是艾迪迪的妈,那艾迪迪被人发现死在了桥岸边。看来她是来祭拜她儿子的。 看热闹的村民陆续出来,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准备和菲菲回村长给我们准备的房间休息去了,在人群中,我不经意看到了村长的孙女,小姑娘依旧戴着口罩,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朝这边看了几眼,转身走了。 回到村长给我们准备的房间,菲菲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喝了口热茶。 “菲菲,你看清那水鬼的样子了吗?” 我询问道,菲菲摇了摇头。 “当时发生的太快没注意,不过师父,我觉得那水鬼很大,抱上去圆圆的,粘粘的,有点像一条蛇。但又比蛇软像海绵。” 似蛇又非蛇,我思考着菲菲的话语。鳗鱼,章鱼,总不可能是带鱼吧。 从这个水鬼粗暴的方式来看,这水鬼是有实体的。既然有实体,倒也有了办法。 第18章 过往的经历 关于水鬼的经历,我以前到也接触过,那还是我七八岁的时候,邻村的二哥和我讲的。二哥叫什么名字我并不知道。他家住在我家旁边,隔了一条马路。所以虽然说是邻村,其实并不远。他家有两个儿子,他哥哥比他大几岁,已经结婚生子搬了出去。就他和父母住。因为行二,所以令着这么叫,当时他大概十几岁左右,估摸着接近20。反正年纪不大,因为没考上大学,家里给他找了一个电厂上班的工作,因为工作清闲,所以经常可以看到他在家。因为年纪不大,加上玩心重,所以他还是个大孩子,经常和我们这些小孩子凑在一起。 二哥还有个嗜好,就是爱钓鱼。当时的上海郊区还没有那么多高楼,放眼望去,基本都是河道和农田。环境也很好,所以河里的鱼又多又大。不过也奇怪,当时的河里鱼又肥又大,大家却都不怎么爱吃。反而现在捞起来的鱼小的跟鱼干差不多,却都当野生的宝贝似的。 二哥喜欢钓鱼,但却不爱吃鱼,所以常常钓了一桶的鱼回去,送给了左邻右舍。因为钓鱼是个磨性子的事。起初还有人跟着一起去,但新鲜劲过了就再也没人。但二哥还是乐此不疲。 这件往事还是多年后两人在公交上相遇闲扯中说起的。 二哥说发生这件事的前几天,他和往常一样去河道钓鱼,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坐了一上午,一条鱼都没有。二哥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放心上,直到过了中午,大概两三点的时候,才钓起一条不足手掌长的小鱼,二哥将小鱼取下丢尽了水里。收拾了鱼具回了家。 因为那天没钓到鱼,所以二哥隔天休息就又去了,特地选择了上次位置靠上游的河道。但奇怪的是,和那天一样,坐到下午依旧只有一两条小鱼上钩。二哥心里纳闷,莫非有人用网捕过鱼。 二哥说那些年乡下鱼多人少,就算捕了也卖不上价钱。运到城里卖的话,当时交通不便,没有供养设备。基本也都是死鱼。所以二哥放弃了这想法。猜测应该是运气和水流鱼群栖息的问题。 接下去几天,二哥一有空就去钓鱼,但尝试了几处位置,但都没有什么收获。让二哥十分郁闷。 二哥说对于一个爱好垂钓的人来说,每个人的目地是不同的。有的人喜欢垂钓的过程,在湖边坐上一天就感觉很满足。有的人就是以鱼的数量衡量幸福指数,而二哥说他自己钓鱼喜欢的就是鱼上钩的那个过程,鱼他可以不要,甚至可以全部再放生。但他无法接受自己钓不到鱼的事。一直钓不到鱼会让他憋出病来。所以钓鱼这件事成了二哥心心念念的事。 这天二哥又去钓鱼,在一处岸旁选择了垂钓点。为了增加上钩率,还特地撒了鱼食。但和前几天一样。还是一无所获。天空渐渐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二哥仰望天空,看着密布的乌云,惆怅的叹了口气。怕雨下大,就收拾了鱼具,准备回去。起身时,吓了一跳。 一个女子正站在田埂上看着他。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女子不好意思的露出歉意的微笑。 “没事,没事。是我没看到你,被我自己吓到了。” “呵呵。” 女子告诉二哥自己就住在那里。二哥顺着女子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处民宅。女子说自己无聊到田里走走,顺便看看家里的庄稼长怎么样了,看到有人在钓鱼,就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吓到了二哥。 二哥听女孩这么一说,自然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问题。两人寒颤了几句。见二哥收拾鱼具,看着二哥问了一句。 “你明天还来钓鱼么。” 二哥被女孩的问题问的木纳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道。就点了点头。走到路口时,二哥回头看了一眼,但女子已经不见。 二哥回到家后,便开始想那女子,那女子感觉和自己差不多大,长发后束。身上穿了身很平常的衣服,只是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相貌也没什么特别,但二哥却觉得很喜欢。开始期待再见到那个女子。毕竟到了那个岁数。 第二天,二哥带着鱼具又来到了原来的地方。二哥四处看了看,寻找女子的身影,从上午坐到了下午。直到临近黄昏。 “你来了啊!” 二哥不经意抬头,看到女子又出现了。二哥一脸欣喜的点点头。 “不好意思,又吓到你了。” “哪里哪里。” 两人扯了几句。 二哥说其实事后想想,女子当时的表现就很奇怪了,比如女子总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两三米的位置,来的时候一点动静也没有,然后站在那里不会靠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总是湿湿的。女子的话也不多,经常是问了二哥几个问题后就这样站着,。安静的看着自己,当二哥问她问题的时候,女子常常笑笑不回答。最古怪的是每次告别时都会问一句,明天你还来么。 二哥说现在每次回想都觉得自己好蠢,但无奈当时冲昏了头脑。 被冲昏头脑的二哥为了见到这个奇奇怪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姐姐,还特地请了几天假。去城里连夜买了小吃带上。 “你很喜欢钓鱼吗?” 女子对二哥的小吃并没有兴趣,依旧保持着距离站着。 二哥点点头。 “我知道有一处地方,那里有很多的鱼。你可以去那里钓。” 女子指了指东北方向,二哥顺着女子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应该是这条河的上游位置,离这里大概几公里。 “是吗?可以考虑考虑。” 二哥回头时发现女子竟然已经走了。这次女子没有和自己道别,当然也没有问自己明天还来不来。 “呵,真是一个奇怪的姑娘啊。” 二哥心里赞叹道,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钓鱼,但依旧一无所获。不过二哥此时的心思都在女子身上,所以反而释然了。收拾了鱼具就回了家。一边想着那女子一边揣摩着明天要怎么跟女孩子打招呼。才能拉近两人的关系。 第二天,二哥又去了那里,但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等到那女子出现。二哥有点失望,回到了家,隔天一大早就又去了,可是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依旧没有。 回到家二哥晚饭也没吃,就躺在了床上,没有心思去理会父母的询问。二哥的心里此时都是那女子。 为什么她今天没有来,或许她上班去了,或许有事她没来。该不会我说错了什么话惹她生气了吧? 二哥在心里反复猜测,回忆这几天和女子的对话,莫非?二哥想起前几天临走时女子告诉自己的那个地方。 “不会她在那里等我吧。” 第19章 鹰愁涧 二哥一下坐起身。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她一定是以为自己去了那里钓鱼,这两天我没去她会不会生我的气,会不会以后不来了。” 想到这,二哥咬着嘴唇,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懊恼。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失眠了一晚,天刚亮就扛着鱼具出门了。顺着女子指着的方向走去,田埂只有三足来宽,下过雨的土地很松软。靠河的岸边满是芦苇丛。 二哥顺着看去,不远处有一座石桥,说是石桥,其实很简易,两根桥墩上两两并排放着六根水泥柱搭建而成,就像是孩子用积木一样随意。 这段时间天气都不好,常常小雨连绵。被雨水打湿的桥面,还未干涸,中间的缝隙蓄着水,走过时,二哥差点滑倒掉进河里。 二哥看了看四周,在一处较空旷的岸边摆开。其实如果真的想钓鱼的话,应该选择芦苇水草茂盛的场所放尔。但二哥的心思早不在钓鱼上,二哥是怕女子找不到自己,所以选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好让女子看到自己。 说来也怪,才刚坐下,浮标就开始扯动,一条,两条,三条。没一会儿,二哥的水桶就装满了大半桶。 二哥大喜,自己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手气。没想到女孩说的是真的。这里简直是鱼塘。 女孩冲二哥甜蜜的笑笑。消失不见。 二哥惊讶的起身张望,刚才不经意回头的时候,自己似乎看到了女孩子站在身后不远处,但此时又不见了。 是自己眼花了么? 二哥一脸纳闷,起身朝刚在看到女孩的地方走去,来到一片长满芦苇的岸边,二哥拨开芦苇。诧异的看到芦苇丛中的湖面上飘着黑色的水草,二哥鬼使神差的伸手抓起。 二哥说自己永远忘不了当时的场景。一张被湖水泡的发胀的女人脸被自己从湖里抓起,而她的身体上,爬满了鱼在啃食,被自己抓起时,河水被鱼尾搅得翻腾起来。二哥吓得顾不得什么一路跑回了家。 得到消息的警察和村民聚到了事发地,打捞起了那具女尸。之后调查后得知死掉的那个女孩叫春林,是附近村民家的亲戚,前几天走亲戚回家的时候,因为下雨路滑失足从桥上摔下来淹死了。因为村民以为女孩回了家,女孩家又以为女孩住在村民家,所以都没去寻找。 二哥说他不敢和人提起那几天的事,只是告诉别人自己钓鱼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件事后二哥就再也不敢去河边,也不再钓鱼。甚至在菜场看到脸盆里放满了鱼都莫名恐惧。” 菲菲:“师父,那你那二哥是被死去女子的鬼影骗过去找到她自己的尸体的吗?” 我低头想了想:“也不见得,有可能是二哥他钓鱼的时候不经意发现了那个女子的尸体,因为场面太过震撼,让他产生了幻想,比如做梦和自己的臆想,然后通过自己不断的回忆,把原本虚构的东西加进了自己的记忆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把错误的记忆变成了记忆的一部分,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么,谎言说了一千次,就是真理。当然,也有第二种可能性,那女子淹死后,怨气不散,无法解脱,正好遇到二哥,所以选择了二哥来解救自己。” 菲菲:“那师父,我不明白了,它为啥不直接告诉你二哥她死在了那里。” 我:“徒儿,这是不可能的,所谓鬼,便是人死后的怨气所化,充满了对生的依恋和对死亡的不甘心,所有的鬼都是出于对某种事物的执念而阴魂不散。比如说那落水的女子。因为落水后的不甘心,让她变成了落水鬼,她不想变成落水鬼,所以想要得到解脱。这股怨气让她反而成了落水鬼。如果她能坦然的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她就可以解脱,就不会变成落水鬼。这便是佛教里说的是出由因,因果循环。” “不过,”我看着几乎静止的湖面,“这次我们遇到的东西可能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组织了村里的年轻人供我调配。我查看了村子的地理,村子的河道呈扇形分布。主干河道几十米来宽,深度都在几米左右。河道在村口一里处拐弯弧形包裹住村子,汇聚成大湖,一侧的枝道散射开把村子变成一块块陆洲,村口的石桥建在支道上。 我眺望了河道延伸的远方,河道连着一茂密的山群。村民说,那最高的山叫肝榆山,左侧山脚下的林子因为有很多野猪,都叫它野猪林。我一看那位置,不就是我和菲菲被野猪追的地方嘛,难怪那么多野猪共我。 村长指了指这河道,告诉我,这河道的名字,叫鹰愁涧。 这涧中自来无邪,只是深陡宽阔,水光彻底澄清,鸦鹊不敢飞过,因水清照见自己的形影,便认做同群之鸟,往往身掷于水内,故名鹰愁陡涧。 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 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 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 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 我看着水面,泉水清澈见底,底下的石子都可以看的历历在目。叫鹰愁涧确实很贴切。 从菲菲的描述来看,那水鬼应该不是什么冤魂溺水的产物,估计是某种不知名的野兽或者妖怪。那东西抱上去很滑,很大像一根柱子,很软,但很结实,很像一条很大的泥鳅。菲菲这样描述昨晚与水鬼接触的感觉。 菲菲:“会不会是小白龙?” 菲菲无邪的看着我问道,我心里觉得有可能,但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要相信科学。 我拍拍菲菲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看着她。 “徒儿,少看西游记。” 不过菲菲的话倒也提醒了我。那水鬼会不会是因为这湖水太清没有食物才会袭击人,但村长说开始出事就在这个月期间。 这么看来,那西海龙王三太子,是刚打碎了玉帝的明珠才被贬到这鹰愁涧来。呸呸呸,我怎么也中了西游记的毒。 玩笑归玩笑,对于这鹰愁涧里的不知名水鬼,我还是要严肃对待。 第20章 布局捉水鬼 我勘察了盘水村附近的地形。得出的水鬼的结论有以下几点。 1这水鬼的哪里来的。 我猜测水鬼的来源有两个地方,一个是顺着这鹰愁涧的上游游弋而来,二就是它一直栖息在这村子背靠的大湖里,之所以之前没有动静是因为它处在某种很长的休眠状态,最近才醒来。 2这水鬼来村子干嘛 答案肯定是来吃,不一定是以人作为第一选择,但人作为一种简单又容易捕获的猎物,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毕竟都说了,这湖水里一条鱼都没有。无论是那水鬼因为鹰愁涧上游食物链破坏,才游下来的。还是从湖里刚醒来吃早餐,它都不可能轻易离开。如果它把村子当成自己的狩猎区的话,毕竟有这么多食物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3这水鬼是什么 这一点目前还不能肯定,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大,很滑,有实体。类似于泥鳅之类的生物。 我扶着树,张望水底,这河水的水底都是石面,没有水草生长。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我望向湖泊。 如果是在附近躲藏的话,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这湖心附近了。我眺望村后的大湖,整个村子周围的水网形象又直观描述就像是食道连着胃。鹰愁涧就是那长长的食管,而湖就是那胃,村民们住在胃小缘。被一根根血管贯通。 一大早村民门们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我让村民们在村口河道汇入大湖的一公里处筑坝,但不要封死,留下三米左右的距离。因为还不确定那水鬼的是不是从上游来的,所以要放一条道让它进入村子。为了防止水流冲垮大坝,所以留了许多水管在坝里。在坝上堆积了许多碎石沙袋,一旦水鬼进入就把通道堵死。 村子里水网密布,用堵的方法恐怕不行,我就让村民削竹签将水道圈流。因为村子里不捕鱼,所以我让喜多去城里买鱼网,无奈因为当地没什么大河可以捕鱼,店里就没有存货。所以没买到。也算喜多机灵,问路过的卡车司机买了一张覆盖货物的网。接下来又遇到了没有船的问题。有人家愿意把家里的木门拆了,结果太重,人都没上去就直接沉了。现做出船来也很麻烦,一时半会不行,既耽误事情,又耽误我回上海。 走了好几户人家总算找到个代替物,一个巨大的木桶,别说,我和菲菲坐进去竟然还能浮起来。 我:“菲菲,走,我们去湖里看看。” 菲菲急忙摆手,想跑。我才不管她愿不愿意,揪着她上了,船?虽说平时我很嫌弃她,但真遇到水鬼的话,嘿嘿,我老师以前说过,去森林探险一定要结伴,因为如果遇到熊的话,你一定跑不过熊,但是!你可以跑过同伴。 这招兵法上叫做弃车保帅。 菲菲握着两把锅铲当船桨用力的滑动。大木桶载着我和菲菲在湖心附近漂浮。 我朝湖底探了探,虽然湖水很清澈,但也因为湖水很清澈的关系,湖面有反光,加上湖水很深,根本看不到湖底有什么。 我:“菲菲,你要不潜水下去看看。” 菲菲扶着桶沿,一脸煞白看了看我直摇头。 我纳闷:“菲菲,你不会不会游泳吧。” 菲菲点点头,我苦笑,我也不会。心一想这不好,万一水鬼真在下面。被它给卷下去,菲菲死了倒也无所谓,可是我是大好的青年。 我:“那个菲菲,我们还是回去吧。” 菲菲急忙点头。两个人开始往岸上划动,但很奇怪。不论我和菲菲怎么用力,大木桶就是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被吸住般。 我一脸纳闷,该不会是触礁了吧。我吸了口气,把头探进水里想一看究竟,湖水果然清澈,在湖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直到那张脸露出诡异的笑容,我才意识到,那不是我的脸。吓得我急忙直起腰。 我一回头大叫,:“菲菲不好了,有。” 我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从菲菲背后升起巨大的水浪,朝我们打来。原本静止的木桶被卷起差点翻掉,好在摇晃了几下稳住了。不过不断有水果进来,大木桶开始下沉,菲菲快要水。 “哦。”菲菲一边点头,一边双手捧成碗状往桶外面倒水出去。 我苦笑,好一道经典的数学题。还是直接捞起来一看究竟吧。 我将绑上石头的网一撒,然后一收,果然裹到个大家伙。那水鬼在网里挣扎。虽然它的力气很大,但因为网有韧性,光靠蛮力是无法挣脱的。那水鬼翻滚了几下拖着我和菲菲在湖面滑行起来,大木桶翻了个底,我拽着网,菲菲抱住我的腰,我觉得自己就像一片瓦,在水面飘。额,我感觉自己肚子里的脏器都要被搅在了一起。要不是空空如也,都要从胃里挤出来了。 我:“菲菲,快想办法。” 菲菲:“女神听到你的召唤。” 菲菲抓住我的头发。踩着我的后背。开始往前爬。 我,疼疼疼。 菲菲掏出燕尾翎对着那东西猛刺。这似乎起到了效果,那东西的速度变慢了。然后突然一停。原本被甩着滑行的我和菲菲失去惯性支持,开始下沉,两个人拼命的打着水面。 裹着黑网的水鬼朝我和菲菲游来,菲菲抢在我之前,把我往水鬼那边踹了一脚,先来个弃车保帅。我被水鬼卷到了湖里。 那东西卷住了我,我的感觉确实和菲菲说的那样像是一条很大的鳗鱼。我用力的挣扎,但那水鬼越裹越紧。因为缺氧,我意识开始模糊,吞了几口水差点晕过去。 一阵剧烈的拽动把我震醒。 菲菲:“师父,你死了没有。” 我的头探出水面。:“快了。就剩一口气了。” 菲菲:“师父,你这口气好长啊。” 我:“别逗了,快救我。” 我看到菲菲抱着木桶游上了岸,开始拽系在树上的绳子,那根绳子另一头系在网上,随着菲菲的扯动,那东西在湖里狂动。趁它松开时,我急忙蹬腿探出水面换气。 那水鬼的力气很大,拽的树叶都抖落一地。菲菲拽住绳子不断回收,为了增加韧性我特地泡了油。 菲菲一圈一圈的收着绳子,任凭那水鬼如何扑腾。菲菲小张飞的绰号可不是盖的。我拽着绳子一边喝水一边往岸上游。 好不容易才游上岸。我仰面躺在地上。肚子涨的都鼓起来了。感觉肚子里的水多的都从我的嘴角溢出了。 我:“菲菲,加油,菲菲加油。” 此时水鬼已经被菲菲拽到了离岸边十多米的位置。正要一劳永逸的时候,绳子腾得一声,崩断了。 网浮在水面上。片刻水面归位安静。 我:“快快堵上,堵上。” 我一路小跑,守在大坝上的村民收到其他村民传来的信号,急忙隔断绳子,捆住的石块全部下落将水源堵住。 站在岸上的村民被刚才的情景吓傻了,看来那水鬼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好多了吓得都哭了。 我呕了好久才把肚子里的水吐完。村民们看见我和菲菲走过来。都聚拢了过来。 “大师,我们该怎么办啊。” “大师,那真是水鬼嘛。” “大师,救救我们呀。” “大师。”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吵得我什么也听不清。我紧紧握住村长的手。 村长:“大师,你说,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支持。” 我扫了一眼村民,叹了口气:“我,好饿,有饭吗。” 场面顿时很尴尬。一时间村民们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一起在原地愣了好久。 吃饱了饭和菲菲一起回到休息的地方,讨论接下去的步骤。 目前暂时把水鬼困在了湖里,让它没办法离开,虽然我觉得它也不打算离开。不过这样讲,感觉自己比较厉害。和水鬼也有了第一次交锋,算是打了个平手。我就这样说了。 和我猜测的一样,那东西应该是某种怪物,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水鬼,更准确的称呼应该叫它水怪,这些也不深究了。 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缩小包围圈,一步一步困住他,但村子里没有渔船鱼网,其实就算有,以村民的能力也是徒劳。考虑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水鬼进入村子捕食的时候切段它的退路将它拖上岸,它在水里再厉害,我相信上了岸也就是条死鱼。 “说道鱼网,对了菲菲,你把白天那张网捞回来吧。” 我打了个饱嗝一拍菲菲肩膀,菲菲看了看我掏出燕尾翎剔牙。 我,呵呵。我自己去,自己去。 第21章 水蝗 和村民们守了几天都没见有水鬼的动静,主要也是因为村民们怕了水鬼都不敢再靠近岸边。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百度了下36计。 第一计瞒天过海。 第二计围魏救赵。 第三计借刀杀人。 第四计以逸待劳。 第五计趁火打劫。 第六计声东击西。 第十七计,抛砖引玉。 抛砖引玉?我想了想,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到哪里去找那个砖呢?我环顾四周,看到菲菲坐在门沿上啃猪蹄。嘴角笑了笑。找到那块板砖了。 我:“菲菲。” 我笑着在菲菲旁边坐下。菲菲捂住猪蹄,咬在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护食中。 我:“别怕,别怕,不跟你抢,我还给你肉包子吃呢。”我捋了捋菲菲的后背。“菲菲,你还记不记得小白龙是第几集出现的。” 菲菲:“第5集。” 我:“那小白龙是什么身份啊。” 菲菲:“小白龙原来是西海龙王敖闰殿下的三太子,纵火烧了殿上玉帝赐的明珠,触犯天条,犯下死罪,幸亏大慈大悲的南海观世音菩萨出面,才幸免于难,被贬到蛇盘山等待唐僧西天取经。” 我点点头,:“那他是如何加入取经队伍的。” 菲菲:“因为它吃了唐僧的马,所以观音点化它化为白马驮着唐僧去取经。你没听过么,白龙马,腿朝西。” 我:“那小白龙为什么要吃唐僧的马呢。” 菲菲摇摇头,:“师父,你的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了,要不这次回去,挣了钱,我送你敬老院吧。因为他饿呀。”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徒弟,你真是太聪明了,那小白龙本来躲在鹰愁涧里好好的,但是唐僧骑着马路过,他看到了马,所以才出来吃了马。” 我看着菲菲,菲菲看着我。片刻后。 菲菲一甩猪骨头,破口大骂:“老矮子,你好毒。” 我眺望夕阳,火红的太阳,美如圆盘,照红了周围的云彩,霞光无比。连我的影子都被拉伸到比身高高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岸边的菲菲,不知道那水鬼今晚会不会出来。 我打了个哈欠,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倒是挺亮,云层也不多,即使没有照明,也可以看清路面,湖面泛着淡淡的幽光,一切真是平静啊,菲菲坐在岸边回头看看我。 “师父,到底来不来啊。” “快了。快了。”我随口敷衍道。 已经等了七八个小时,从日薄西山一直到月色渐浓。别说菲菲,就是我也想回去了。 看来今天这水鬼又不回来了,我站起身,憋的有点难受。 我起身走到一个草丛边嘘嘘。拉下拉链,瞬间觉得脸红,一个女人正坐在树丛旁,转头看着我。我很尴尬,本想忍住,但无奈身体很不争气,一道半弧形的水柱磅礴而出。差点浇到女人脸上,女人也不躲,也不动。就这样看着我。我也因为这措手不及的场面竟然没有侧开身,就这样持续了十来秒。 我:“呵呵,水喝多了,不好意思。” 女人没有回话,还是看着我一动不动,我觉得有点古怪,女人只露出头,整个身体没在草丛中。而且女人的脸,在哪里见过。在哪? 猛的女人一下朝我窜来,巨大的身体分开草丛,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身体,更像一个软体蠕虫。我一下被吸住附在那东西身上,头旁边就是那颗人头,这时我才看清,那只不过是一个孤零零吸附在那东西身上的人头,根本没有躯干。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陷越深,很多细细的东西在咬我的皮肤毛孔。身体快要被那东西给包裹住了。这感觉和那天在湖里被卷住一模一样。 那东西开始往水里潜。我本能的拉住树枝,用力伸出头,大口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想起喊菲菲。 “菲菲!菲菲!” 菲菲闻声赶来,掏出燕尾翎。 “妖精,快放开我那没有用的师傅。” 我心里很想回嘴,无奈条件不允许。菲菲几记刀刃划过,但都没有什么效果。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外形更像一个很大的鼻涕虫。菲菲从口袋一掏东西,一撒,那东西一下身体部分融化成黏液。我趁机用力挣扎,上半身总算脱离出来。但下半身依旧陷在它身体里。 “菲菲,快打手电,打手电。” “打手电,哦?” 菲菲捡起我掉在地上的手电,拍了一下。我顿时想破口大骂。 “开关,打开手电开关。” “哦。” 菲菲急忙按下按钮。对着那东西。 “照死你,照死你。” 我?瞬间感觉欲哭无泪。 “把手电对着天空闪,闪!” 那东西重新开始吞没我。我彻底被包裹住。我感觉呼吸苦难,整个人变的十分疲倦想睡去。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顺着毛孔流失。 我的耳边开始传来村民的声音。村民看到了手电的光亮都赶了过来。这是我和村民约定的暗号,只要看到手电的光芒就表示水鬼来了,关闭附近的水道。远处的手电也开始照向天空闪烁。 我感觉有人在用力拍打包裹我的东西。从单纯的声音变成触感。而且越来越明显。 “哎呦!” 我被疼痛给打醒了。 睁眼看到菲菲举着扁担就要下来,吓得我大叫。扁担拍烂包裹我的肉体。我抓住菲菲的扁担一头,菲菲用力一拉想把我拉出来,没想到那东西也不肯松开。 菲菲大喝一声。一个180度,菲菲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形,把我和它一起抛上了岸。 上了岸的水鬼在陆地上挣扎,试图回到水里。被菲菲直接一扁担从中间定住。 我感觉有点虚弱头晕。一定是被吸血缺氧的缘故。那水鬼依旧缠住了我的小腿部分,害的我不能起身。那东西就像一团黏液被菲菲打烂了又恢复。开始划开扁担的束缚。拖着我往河道挪。 “快去拿盐,撒他。柴米油盐都可以,全拿来。” 菲菲喊到,原来菲菲刚才撒的是盐,难得这小丫头知道活学活用。菲菲把那些村民拿来的东西全都朝我劈头盖脸泼了上去。 “辣辣辣!呴呴呴,怎么酱油也泼过来了。” 我瞬间有种想死的心了,不明事理的村民把家里的调料都拿来了。菲菲也不顾我还在水鬼身上。一会儿泼辣椒粉,一会儿泼酱油,菜油。搞得我生无可恋。 “去死吧。” “菲菲不要啊!” 菲菲抢过村民手里的火把扔了过来,瞬间燃起火焰。那东西开始挣扎,我从它身体里拼命爬出,在地上滚动。村民们用土给我灭了火。 菲菲一脸得意。 “师父我厉不厉害。” 我呆呆的看着菲菲,那东西突然断开,三分之一的身体一跳,游向岸边想水遁逃走,村民用准备的帆布张开堵住后路。那东西被帆布缠住,无法脱身,村民似乎被这东西折腾久了。满身的怒气都要发泄出来,有的用竹棍敲,有的扔石头,更有甚者拿着擀面杖。 “快去灶头里把烧过的稻草灰装过来。” 我嘱咐村民。抖落身上的泥土站起身。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啊。” “应该是水蝗。” 我正要解释水蝗是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心想不好,如果这东西是水蝗,那么! 第22章 二夫人的人头 “不好大家快去祠堂。” 一伙人火急火燎的赶到祠堂,被水鬼害死的尸体都摆在那里,我撩开白布,万幸,尚未完全尸变,这些尸体比起上次来看,躯体已经有些变化,手指的指间开始变长变得尖锐,犬齿也变得锋利,整个面部开始像狗一样前凸。身体的毛发也变成发灰厚实,好在上次我走前塞了柴灰封住了他们的眼耳口鼻。 “快把它们搬到一起烧了,在拖下去就变僵尸了。” 村民们把帆布里的东西和尸体搬到了一起。地面上洒满柴灰。铺上稻草,浇上油点上火。一个村民怯怯的靠过来附耳对我说道。 “大师,少了一具。” “艾迪迪,是你吗,艾迪迪。” 老女人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多年来的相处让他可以辨认出,虽然比起平实多了几分厚实,但这感觉确实是它儿子才会有,它儿子的左脚比右脚短。所以新买的鞋子都要垫不一样的鞋垫。在家的时候喜欢赤着脚,所以脚步声不同。 女人扶着床沿起身。 “等等,等等,我来给你开门。” 女人感觉自己的儿子不是在敲门,简直就是在撞门。快走到门口时,因为感情迷失的理智一下恢复过来。 自己的儿子不是死了么。 原本并不牢固的木门不断的迎着撞击。 “艾迪迪,是你么。” 女人开始害怕,哆哆嗦嗦的问道。门外一下安静了,许久没有动静,女人小心的移步上前,想从缝隙看看外边的情况。缝隙外是一只眼睛看着她。门一下被撞开。 “啊!” 女人大叫一声。 尸变的艾迪迪弓着腰,嗅了嗅正要咬,菲菲及时敢来。抓住艾迪迪的脚踝直接一个大回旋一百八十度拍在了地上。那艾迪迪背脊已经长处了一排白毛,长长的犬齿戳破嘴唇而出,双手的指甲也从平甲变成了锥钩的形状。我蹑手蹑脚双手举起燕尾翎想刺入他的脊柱,被它发现转过头朝我咆哮,猛的朝我扑来,我连忙后退闪身,几个村民提着扁担拦住,一根横着的扁担被它咬出深深的牙痕,乖乖,要是咬我身上还得了。 村民夹住艾迪迪,开始捶打。 “快打,用力的打,打死这个又矮又丑的死秃驴。你们不把他打死,他要是咬了你们家的孩子啊,家人啊可就惨了。” 我怕村民不努力故意添油加醋,想想它也挺可怜的,死了一次又一次。村民用扁担按住他的四肢,我用燕尾翎刺断它的脊髓神经。它这才不动。我让村民赶紧用火烧了它,那艾迪迪身体里的红色血管,在烈火中开始剧烈蠕动,最后动作开始减弱,变为黑色,和尸体一起化为灰烬。 原本失声的艾迪迪妈,这才大哭起来。 那红色的东西是水蝗的幼体。水蝗是一种上古生物,外形和水蛭类似,其实是通体白色,因为吸食了血液才看上去是红色。传说可以无限生长。生长到一定程度就会分裂。它以人血为食物,会在人体内产卵,她的幼体会沿着动物的血管不断生长,最后达到控制整个身体的效果,是一种很不可意思的东西。与地蚂是同种的两个亚种。 湘西曾流传一种赶尸术,死去的人可以通过摇铃昼伏夜出的行走。用的就是水蝗的幼虫,不过这东西风险实在太大,所以逐渐被别的方法代替,百年来已经很少见到,都以为这种虫子已经灭绝,想不到。 师父,这东西怎么办。菲菲捡起那水蝗身上掉落的人头。我鄙视了菲菲一眼,正要往火堆里一抛。 喜多惊讶的看着人头叫道。 “这不是陈家二夫人的吗。” “二夫人。” 我一下扑过去抱住人头从火堆里跳了出来。 菲菲赶紧用捡来的木匣装上。 “这女人身份不明,死的很可怜。我决定给他做场法师。大家累了一天都去休息吧。” 我和菲菲待人群散去,对视,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两个字。 十万,十万。发财了发财了。 “牡丹,牡丹。” 陈平看到人头的时候顿时伏地大哭,几个佣人在一旁搀扶。 “快,快扶老爷去后面休息。” “不,我要看着牡丹,牡丹啊。” 大夫人见大老爷不肯走,就吩咐下人先把二夫人的人头搬到家里的祠堂里暂且供奉。扶老爷在一旁坐下。 “夏大师你们是如何找到二夫人的人头的呢?” “这个,” 我一时语塞,告诉他们人头发现的经过倒也没什么,就怕村子里有人听说了要过来和我们分钱。我和菲菲可是怕夜长梦多,连夜出的村子。 “阿弥陀佛,我自幼学习过通灵占卜之术,只要接触死者用过的东西,就可以请神接仙。昨夜二夫人托梦说他好冷,我梦里寻着她的身影,来到一片荒地,第二天醒来,我就和菲菲沿着梦里的路去找,真的找到了那片荒地,接着就挖出了二夫人的人头。我知道老爷为二夫人的事都急出了病,所以马不停踢的就来了。” “牡丹,牡丹你受苦了,牡丹。” 看来大老爷是信了我这说辞。 “那夏大师,牡丹还和你说了什么,她有没有告诉你是谁害死她的,好让我帮她报仇。” 陈老爷追问道,大夫人和管家也都看向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编下去,在这样下去,我都怕他们要我把二夫人请上来上身。问米这种事技术含量可不低。 好在我的反应还算机敏。 “老爷夫人,请神接仙这种事需要很深的道法,没个三五十年是练不成的。我能找到二夫人已是误打误撞,脱了老爷你的鸿福,也是老爷你的情真意切感动上天。至于找凶手的事实在做不到,而且,我一见到二夫人就知道她宅心仁厚,菩萨心肠并不是眦璃必报的人。既然人头已经找到,我想二夫人也可以投胎转世了,老爷夫人也不要太纠结这辈子的因果了。我想二夫人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老爷和夫人这样为她难过伤了身体,两位节哀保重。” “牡丹啊,牡丹。” 陈老爷边哭边不住点头,大夫人拿起佛珠盘算。我嘘了口气。真看不出老头还是一个花痴。 这下总算连哄带骗的给懵了过去。正等着陈家给那十万块钱。没想到他们家又为二夫人人头的事吵了起来。 陈老爷坚持要归位,提出开馆重新安葬,大夫人的意思是入土为安,不如在二夫人墓旁再开一个衣冠冢存放人头。几方人争执不下,又把问题推给了我。 我只好两遍和稀泥,捣浆糊。本想拿了钱赶紧走人。无奈这帮人都忘了这茬,我又是好脸面的人。最后陈家人见天色已晚说先在他们家住一宿,我也只好应允。佣人们扶着两位老人回了厢房。 趁众人离开,我一把拉住张管家,张管家被我吓了一跳,一脸煞白的看着我。我偷偷询问钱的事,张管家一听,这才一笑,眉宇舒展开。说待会就让下人送来。我开始觉得这张管家没刚来的时候讨厌了。 第23章 棺材里多了一具尸体 大概是昨晚被水鬼的事折腾了一宿,回到房间我一下就睡着了。睡着睡着我听到屋外传来唢呐敲锣的声音,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天亮。阳光从门外照进来还挺刺眼。我抬头一看挂钟。心里抱怨是哪个缺德鬼这么早制造噪音。 推开门一看,所有人都白衣素服。 谁又死了? 我满脸惊讶,再一看,菲菲一身道袍正在一供桌前,撒钱祭祀。 “菲菲,菲菲。” 我朝菲菲示意。菲菲装作没看见。继续仪式。 “启程。” 一群人沿着长队,高举白帆,浩浩荡荡出了宅子。 “菲菲,这是干嘛呀。” 我趁机把菲菲拉到一边。 “哦,陈老爷今天要给二夫人开棺。” “这么急?谁给出的主意,也不算算良辰吉日。” 我一看菲菲脸色神情闪烁。 “菲菲,你?” 菲菲把我拉到一边。 “师父这不早一天结束,我们早一天拿钱走人嘛,你看那陈老爷,谁知道会不会前后脚,上次那家不就是没拿到钱还惹了一身的麻烦嘛。再说那陈老爷也不想等。连夜就把东西给备齐了,厉不厉害。师父,我们的服务宗旨不就是你给钱,我服务,包您满意嘛。” 我拍拍菲菲的背。点点头,菲菲你长大了。 “师父给!” “这是?” “仪式还缺个孝子,我说我师父能来,你看这是按你的尺寸连夜做的,你看合不合适,正宗的苏绣。” 我? “菲菲,你把我当什么人!” 我怒道,菲菲把一叠钱拍我手里。 “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降低音量说到。菲菲掏口袋。菲菲又拍了一叠。还没等我开口,菲菲又扔了三叠。 我摇摇头,看看天空。抖抖身体。 “菲菲,你说这天,怎么说冷就冷啊。” 我紧了紧领口,默默的穿上衣服。揉了揉眼睛。 “我滴亲娘耶。” 我边哭边跑到前头。 “师父你的绒球帽子。” 陈家的祖坟在镇外二十里地的一座荒山上,古代人对下葬是很看重的,可以说当作一件大事来做。甚至有人家会因为办场白事举债度日,可谓要了面子,饿了肚子。 入葬的地点时间衣着,甚至送葬人的生肖都很有讲究,一个好的墓穴可以福及子孙,相反则会破坏家族的风水。下葬的时间一般选择清晨,避免棺材遭到日光曝晒,或者下午三四点,因为当空日月同时出现认为是吉祥。 迁坟或者下葬了重新启棺都被认为是大不吉。都需要一场仪式来化解其中的戾气。这也是大夫人昨天极力反对的理由。 不过这些现代人都已经不用去烦恼了,因为现在都流行火葬。特别是在寸土寸金的上海,想要有这么大的墓葬,真是绝无可能。 菲菲在墓前讥里呱啦乱念一通。多年的走场已经让她熟门熟路。我跪在一旁假哭。一套仪式做完。菲菲用桃木剑劈开一瓦片。 “时辰到!” 菲菲有模有样的喊了一声。几名大汉开始刨地,一直挖了一个小时才露出棺材板。一条粗大的麻绳缠绕棺材板。和小树一样粗的竹棍穿过。六个壮汉单肩扛起。 菲菲又喊了声,启棺,老者,孕着,虚者回避。 送葬中一部分人背对着墓穴。因为棺材煞气重,这些人蔷薇素比较弱,容易冲了煞气。 现在的仪式都已经简化,做做样子而已。 大汉拔出棺材钉,卸下棺材板,菲菲半天不语。众人在身后纳闷的看着。等待着菲菲的下一步指示。 “师父,师父。” 菲菲小声的对我使了个颜色。对我示意我过来。我起身边哭边往前挪。 “亲娘啊,亲娘啊,哇,我滴个亲娘!” 原本还在假哭的我往棺材里瞧了一眼,瞬间恢复了正常的语调,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我滴个亲娘啊! 并不算大的棺材里,放着两具尸体。 当地派出所的人在两个多小时后风尘仆仆的赶到。 “所有人排好队,一个一个的做笔录,哟这不是领导么,你们这是?” 冯队长正在现场指挥,一回头看到我和菲菲,一脸的惊讶。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山上风大,我身子弱,借来穿穿,挺暖和的。冯队长冷不冷,要不帽子给你戴着避避风。” 冯队长急忙摆手后退。 民警对在场的所有人都简单做了笔录,陈老爷因为头晕提前回到了府。棺材里的两具尸体被抬出。拉到了派出所指定的地方停放。 那两具尸体已经略微腐烂,全身没有衣物,还没有头。但可以分辨出是一男一女。男子个子比较高大,清瘦。女人的身材消瘦,两个人虽然已经死了,但被拥挤在一个棺材里还是挺难为他们的。 菲菲你拉着我走着么快干嘛? 一路上菲菲都不说话,拉着我一直走到了停原来那车的地方。 “菲菲,你拉着我来这里干嘛。是要开溜嘛,那也开陈平给的那车啊。” 想想也确实钱都已经到手,该完成的也都完成了,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正要夸菲菲进步了。 “师父,不是,你看!” 菲菲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放着我们备用的汽油,还有行李。菲菲拉开一个背包拉链。我一脸纳闷探去。苦笑中。 “菲菲,你这是闹哪样。” 两个人头挤在里面。那是我和菲菲在驿站捡到的。 “菲菲,你收集这东西干嘛。是要晚上召唤出来陪你斗地主嘛。” 我欲哭无泪。菲菲也是满脸委屈,他说自己整理车子的时候顾着和我说话,不知怎么就放了进去。修车的时候才发现,本来想今天收工走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埋了没想到。 我摇摇头,正要好好批评菲菲。一下想到什么,看着菲菲。菲菲睁大眼睛点点头。 “哟,领导又来了?带着什么呀,礼物嘛?” 一个民警打趣道,我陪笑。 “礼物礼物,天大的礼物。” 让民警带我们到停尸的地方。我打开背包,把随行的民警吓了一跳。 “领导,你这是?” 我没有回话,两个人头一男一女,女的看面容二十多岁,男的年纪也不大,五官端正,没什么特点,要说不同,也就是一点,没有头发。 “怎么样。” 菲菲弯着腰看着我。我守端着人头。转头看向菲菲。 “很合适。” 和我和菲菲的预感一样,那两个人头和那两具尸体是有关联的。虽然因为皮肤和肌肉萎缩的关系无法完全相连,但椎骨的切口很契合。可以看出是被利刃切开的。而且很粗糙。 显然这两个人头和这两具尸体才是原配。但二夫人的尸体怎么会和一个别的女人的头颅正好相配呢。 “菲菲,你看看二夫人脖子有面有没有胎记。”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个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推开房间的门。一个民警领着一个人进来,那人朝我看来,一脸的惊讶。 “大师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人是王府的小安,小安告诉我他是奉了老爷的命令过来的。老爷回到家不住的叹气,已经没心思管这么多事了,打算尽快让二夫人的尸体归位好让她入土为安。我看到小安的手里捧着我带去的那个木匣,里面装的应该是二夫人的人头。 我指了指桌子。 “诺,在那你拿吧。” 小安走了几步停下,看到桌子上的女尸一脸的惊讶,我本以为他是因为发现二夫人的尸体多出了一个人头而吃惊,没想到他嘟了一句。 “这不是小翠嘛!” 小安的话也让我反而吃了一惊,小安说的小翠,就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一个在二夫人遇害前已经辞职回乡的人,竟然躺在了为二夫人准备的棺材里。 我不死心的抓出二夫人的人头试了试。 而原本以为是二夫人的尸体,从尸体和人头的配合程度来看,却是小翠的,而二夫人的头颅却在盘水村被发现,当晚在得月楼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为什么还会有一具男尸在里面。 小安又看了一眼另一个桌子上的男尸。吐出两个字。 “处机。” 第24章 永福寺 事情开始变得越发离奇。 原本应该存放丁牡丹尸体的棺材里。却挤进了另外两人,一个是早已辞职的丫鬟小翠,一个是永福寺的和尚处机。偏偏丁牡丹的尸体却不见了。 我试着理清思路。 首先二夫人丁牡丹在得月楼里遇害,凶手抢走财物的同时砍下了丁牡丹的人头,人头被带出了陈府,出现在了几十公里外的盘水村。 陈府的人找不到丁牡丹的人头,就把丁牡丹的尸体下葬了。我在盘水村捉水鬼的时候捡到了丁牡丹的人头,把人头送到了陈府,陈府打算开棺让丁牡丹的人头归位重新安葬。但是开棺的时候却发现丁牡丹的棺材里多了一具男尸。 更离奇的是我和菲菲在城外的驿站捡到了两个人头。这两个人头正是棺材里的两人。一个丫鬟,一个和尚。反而不见了丁牡丹的尸体。 我有点糊涂,那晚得月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丁牡丹的人头会出现在几十公里外的盘水村。 莫非。 一个想法在我脑中闪现,莫非二夫人丁牡丹遇害的地方更本不在得月楼。那得月楼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谜题都好像是一个缠在一起的千千结,只要找到一根源头,所有的事都可以引刃而解。 小安说处机是永福寺的和尚,而且还是永福寺的下一任主持。在看到处机人头的时候,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光头,没有往和尚的方面去想。 我决定去永福寺看看。永福寺的地点恰好在盘水村的上坡处。而驿站的位置在东口镇和西口镇之间的国道上。 假意说明来意,小和尚领着我们去了他的师叔,方和尚的禅房。 “阿弥陀佛,听小徒说,施主要给寺里捐些香火钱。真是功德无量啊。”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我从口袋掏出一叠钱交给小和尚,小和尚拜谢,放下茶,出了禅房,只剩下我和方和尚。 几句寒颤过后,我开始找话题切入:“我听这里人说永福寺十分灵验,特来上香祈福,今天来一看,果然寺庙气宇轩昂,紫气盖顶,主持您也是佛光满面,德高望重啊。” “阿弥陀佛,施主只要心诚,这庙啊就在心中,再则至于老衲,只不过是一个山野老僧,在寺庙里贪些斋饭罢了,并不是什么住持。” 我故作惊讶。 “那寺庙的住持是?小弟难得来一趟贵宝地,可否引荐。” 和尚作揖。 “阿弥陀佛,施主不巧,本寺原来的住持是我的师兄宝光和尚,烧香的施主们随称他为陆和尚。无奈与施主无缘,已经灵山先行而去,现在的住持,则是我师兄的大徒弟,处机,正在俗世苦行,并不在寺庙,若与施主有缘的话,或许下次来寺庙可得见。” 我叹了口气,一脸懊恼:“希望吧。我想处机大师必是宝光大师的得意弟子。” “正是正是。” 方和尚答到,我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发现什么。我又大声叹了口气。 “哎,如今世道不清,像大师这样能在山中修心的人真是世间少有,不过处机大师在外修行也要注意安全啊,我的朋友和我说他的一个朋友不幸路遇歹人,不知大师可否行个方便超度下。” 见方和尚点头我将照片递在茶几上,方和尚瞟了一眼,瞬间情绪激动起来。 “处机,处机,怎么是你,啊呜呜呜。” 我故意装作惊讶。 “大师,你说这个人就是处机大师?” “正是,正是!施主,你是在哪里看到处机的,是谁害了他啊,是谁害了他啊,呜呜呜。处机。” 我故作迷茫:“我朋友在这里的派出所上班,姓冯。” “是冯云。冯队长啊,施主,您快说,是在哪里找到的处机,贫僧要去拜祭他啊。呜呜呜。” 我其实并不知道那队长叫啥,点点头。 “大师不要着急,处机和尚的尸首现在在派出所好好的存放着,凶手还在调查中,就是!” 我故意停顿了下,偷偷观察老和尚的表情。 “就是找到处机大师的尸首的地方有点怪。” “在哪?” “是在陈家二夫人的棺材里。” 那方和尚像斗败的公鸡突然安静下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声,不再说话。我继续追问。 “大师你阅历丰富,可曾遇到这样的怪事,明明是自己的棺材,却摆着两个别人的尸体,而自己的人头,却。” 我注意观察方和尚的表情,方和尚虽然闭目念经,但看得出来在听我讲话。我停顿了会,继续说道。 “自己的人头却在盘水村找到。大师我还找到了另一样东西。可否请你过目。” 我把木匣从背包里取出。方和尚斜眼扫了一眼,慎惧。闭目不停念经。 “我特地百度了下,这东西叫舍利佛龛。是用来保存舍利的,大师您说巧不巧除了放舍利,放另一样东西的时候,也是正正好好。大师您猜是什么。” “阿弥陀佛,人头!” 方和尚看着我答到,两人对视不语。 “大师要不要打开看看?” 我朝方和尚这边推了推。 方和尚盯着木匣许久,颤抖的伸出手,手快要触碰到盒子时,又缩了回去。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师,还是我来帮你吧。” 方和尚的心也随着木匣的盖子打开咯噔抖了一下,里面空空如也。 “阿弥陀佛。” 和尚长念一声,我把木匣合上放回背包。 “大师,佛曰出家人不打诳语。死者已逝。可否将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虽然不清楚这和尚知道什么,但从他的举动可以看出,虽然处机的死和他无关,但对于处机的死因或者凶手,感觉他是知道点什么的。方和尚继续闭目念着经,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我只好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 “施主,” 听到方和尚叫我,我急忙转身。 “要是你能找到丁施主的身体,老衲愿意告知一切。” 丁施主,他说的难道是丁牡丹,为什么会提丁牡丹,丁牡丹的死和他有关?难道丁牡丹被害的地方真的不在得月楼,而是在盘水村,或者是,永福寺!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无奈我还是退身出了屋。 看来只要找到丁牡丹的尸体,所有的事情就解开了。可是世界这么大,凶手要是有意隐藏,哪是这么容易找到的。丁牡丹的人头出现在盘水村,会不会尸体也在那里。 我边走边琢磨,走到大殿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那女人也看到了我,低着头假装没看到要离开。我伸手拦住女人。 第25章 被凶手袭击 走到大殿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那女人也看到了我,低着头假装没看到要离开。我伸手拦住女人。 “阿姨来拜佛嘛。” “是,是。” 女人左右窜动想避开我。 “阿姨,你身体好点了么。” “嗯嗯。” 女人左顾右盼,心不在焉,我本想迂回先打破他的戒心。显然他根本没心思和我交谈,所以我决定单刀直入。 “阿姨,您上次在河边拜祭的时候遇到水鬼,救你上来的时候,你说报应,报应。为啥,莫非遇到了什么事?” 女人受了惊吓般抬头看着我,急忙否认。 “没有,乱说的,乱说的。” 抓住空隙,女人闪身而过。 “阿姨,做了坏事情,不说出来,拜多少佛祖都不会原谅的。那些鬼啊,怪啊会天天缠着你。死了之后会掉进拔舌地狱,用火钳勾出舌头。” 女人停顿了下,没有转过身,听我说话时身体不禁抖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菲菲,过来。”我叫来在门外偷吃贡品的菲菲。“菲菲,你能不能有个正样,算了,有任务交给你,你晚上去扮鬼吓唬她。” 我指向女人。 菲菲一脸的不情愿。 “师父,你让我休息下好吧,一会儿让我去找陈家原来看后门的,一会儿让我去吓唬老太太。跑的我都快饿死了。” “对了,那好像姓冯的老头怎么样了。” “他们村里人说,那老头辞职回来没几天在河边摔下去淹死了。” “都那么巧。徒弟,你在幸苦下,一定要从这女人身上找到线索。” 菲菲:“师父,为什么啊。” “徒弟你想啊,我说的这些话,和谁说都要和我急,不过来扇几个耳光,也要吵上半天,可她一句话也没回。还赶着避开我。肯定是心里有鬼,像这些信佛之人啊,越是相信这些鬼鬼乖乖的事情,做点好事,就怕神明不知道,做点坏事啊,就以为神明不会知道,以为多烧几柱香就没事了.”我白了菲菲一眼,也不知道菲菲有没有在听,“不像某人,连佛祖的贡品都偷吃,就差吃死人的供品了。菲菲可以了,举头三尺有神灵听过么?” 菲菲抬手指了指佛像:‘师父,我问过佛祖了,他同意我吃了,你自己看。” 我抬起头,看着佛像,佛祖正襟危坐,右手拈花,比了个ok。我? 在永福寺和菲菲分别后,我就下了山,看到一辆过路的骡车。付了点车钱,搭了个顺风车。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下午,简单吃了个晚饭就回了房,睡到半夜被尿憋醒,正好听到门口有上楼梯的声音。 我打了个哈欠。 “菲菲,是你么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那老太婆被你吓的如何。” 我昏昏沉沉的打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我本能赶紧一闪身,门口的地板被劈开。一把大斧嵌在地板上。巨大的黑影拔起斧头竟然毫不费力。我吓的脸色发白,整个人瞬间清醒。乖乖,要是劈在我头上脑袋岂不是变成两个碗。 那黑影侧过斧柄,朝我甩来。我蹲下身再次避开。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那人听我喊叫,动作开始加快,显然想早一点干掉我。趁它拔斧头的时候,我用力一撞,他后背狠狠的撞在墙上。那人的身形很高大,我只到他的胸口位置。我本想把他撞倒在地,无奈他地盘很稳。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朝门口跑去,他扑了过来抓住我的脚踝一拉,我摔趴在了地上,那人左手抓着我的脚踝往他那里拉,我拉住柜子的角不屈服,侧头看到他的右手举起斧头。急忙转身一滚,挣脱他的手腕。朝他身上扑了过去,这回由于他半蹲着身子所以没站稳,整个人后仰倒靠在墙上。我压住他的右手。伸手去抢斧头。双手一拔,夺下斧头。 刚夺下斧头,胸口就被那黑影一踹,整个人飞了出去,我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后背撞在柜门上,断开。 那人拾起斧头几步过来劈头盖脸砍下。我抽出晾衣杆一抵斧柄,那人的力气显然很大震的我双手发麻。那人把斧头往下一拉,晾衣杆脱手。 房间里出现一丝光亮。菲菲拿着手机推开门。 “师父,我回来了。” 菲菲站在门口一愣。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你们聊。” “菲菲,快回来救我,他是凶手。” 我大叫,那人抓起我衣领往旁边一摔。朝菲菲几步过去,抡起斧头,菲菲握住斧头铁质部分。那人抽动斧柄,但斧头如同被钳住,纹丝不动。 菲菲一脸的不屑:“你想要啊?你想要和我说呀,为什么不说,你到底想不想要,说呀。” 菲菲突然一松手,那人后腿几步差点没站稳。菲菲一个箭步上前就是一拳,那人用斧一档,菲菲改为扬手,斧头被打飞。正要给他横着一记手刀,菲菲却自己先捂着脚原地跳起来。那斧头落下正好砸在菲菲脚趾上。 人影趁机夺门而出。我急忙追下楼去。 当我到楼下的时候,那人已经逃无影无踪了,菲菲从窗户张望街道两边。也没有发现。 在柜台后,我看到了被打晕的服务员,询问后得知他是被人后头一记懵头,就再也记不清了,根本不知道他长啥样,菲菲手机灯光进来的时候,我看到这个身材高大的人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就知道这个人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果然,寻问服务员后得知,在我和菲菲出去的时候,有人包下了旅馆除了我和菲菲之外所有的房间,显然是冲着我和菲菲来的,可惜他低估了菲菲的力量。 我捡起斧头,检查了刃口,小翠和处机伤口,切面上有很多痕迹,也比较粗糙并不是一刀割下,切口也很大,和这凶器能造成的痕迹很符合。 菲菲在身后一拍我肩膀:“师父,有收获,那老太全说了。” 第26章 鱼塘里的人头 第二天天亮后,和菲菲去县派出所找到了冯队。一行人带着工具来到了永福寺后山,顺着小路来到一个鱼塘。 鱼塘里已经都是淤泥,水在淤泥上方半米厚的高度。 老妪被菲菲吓了整晚,又哭又拜,全盘托出,原来前段时间老妪从庙里烧香回来的时候,在艾迪迪的水桶里。发现了一个人头。她怕影响到艾迪迪,就把人头藏在水车里,偷偷扔到了永福寺后山的鱼塘。 虽然老妪交代的事并不是我期待的,但也不纺走一趟。 几名民警绑上绳子跳进鱼塘开始摸索,没想到鱼塘还很深,淤泥已经沒到胸口,稍微矮一点的都陷在里面。行走十分吃力。越往鱼塘中心走越泥泞,也越深。 鱼塘不算大几亩左右,但还是有种望洋兴叹的感觉,随行的民警只有四五人,加上我和菲菲,估计也要找上一两天。 冯队提议去找个泵把泥水抽走。我摆摆手,脱下外套,在地上找了些干泥块,包裹起来。俗话说人头七斤半,我颠了颠。用力朝鱼塘抛去。 女人年纪比我大,力气肯定不如我,所以她能扔出的最远距离不会超过我。推算下来人头的位置,就是以我扔出的距离为半径的扇面叠加处,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作为中心位置,因为这个拐角是离鱼塘中心最近的地方,做坏事的人一定希望扔的越远越好,才不容易被发现。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而这里便是最好的位置。心理学上称为思维的共同性。 一两个小时后。 “队长找到了!” 一个民警朝岸上挥手,提起一个布包裹。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有收获。众人围着布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石块,还有一个男人的人头。我抓过人头查看断口的痕迹。 “队长” 一个正要上岸的民警突然脸色大变的站在原地。 “队长,我好像踩到个人。” 摸索许久,几个民警忐忑的将一具尸体抬上岸,我发现竟又是一具无头尸,而且是一具女尸,我有种预感升起,急忙查看她的脖颈后,长长的嘘了口气。 我用手拨开挡我镜头的冯队长,看着鱼塘。蓝天作背景。 “谜题终于解开了。” 头上一片晴天,心中一个信念,不是年少无知,只是不惧挑战,凡是求个明白,算是! 说起来,隐逸村的情节还是挺恐怖的,小时候的阴影。 不好意思,跑题了。 从尸体脖颈上的胎记我判断这才是丁牡丹的尸体,抬到陈府后用丁牡丹的人头一对,果然不出所料。至于那男人的人头,经过辨认是酒家的小老板张顺的,就是那具吊在店门口的尸体。 我让菲菲和冯队先回去,自己要去一个地方。出了小路,我开始上山。不一会儿就到了永福寺门口。没想到已经有一个小和尚站在那里,他说是老和尚让他在这里等的。 “阿弥陀佛。” 方和尚看到我时,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慌张失措,反而舒展了眉宇,显得异常镇定。 “施主没想到你这么快来了,老僧在山上看到一群人去了鱼塘,就知道。佩服,佩服。” 和尚百感交集的叹了口气。 “老僧自知做了错事,夜夜不能寐,在佛前每日忏悔,不得解脱,今日见到施主,反而感觉舒畅无比,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幸甚幸甚也!” 与方和尚在茶几前对坐,方和尚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方和尚告诉我,处机和尚相貌清秀,从小聪慧过人。是庙里的继任住持。但自从有次陈家的二夫人来庙里烧香,两人眉目传情看对了眼,处机就像着了魔般隔三差五的下山去找陈家二夫人。 自己多方告诫,但处机还是执迷不悟。有天一个信差捎来一封信要交给处机,方和尚偷偷截了。打开信一看,原来是陈家二夫人让丫鬟冒充了自己,然后约处机私奔。方和尚把这事瞒了。不曾想处机还是下了山,第二天都没回来。正在惆怅时,那二夫人却自己找上了山来说来寻处机。方和尚又气又恼就把二夫人给杀了,尸体扔在了鱼塘,头颅放在了佛龛里供奉,希望可以超度她。但不想有天艾迪迪替她生病的母亲来烧香,看上了佛龛以为放着什么宝贝就顺走了。 我心里觉得好笑。心想这艾迪迪也是太不长眼,别人送他一个人头,被他母亲藏了,他自己还去偷一个回来。再想想他死后还变成丧尸,真是恶人有恶报。 事情到这里已经基本明了,我理清了思路。 丁牡丹约处机私奔,让丫鬟冒充她拖延时间。写给处机的信因为被方和尚扣下了,所以处机不知道丁牡丹的邀约,仍然去得月楼找丁牡丹,得月楼的凶手原本是想杀丁牡丹的,结果让小翠当了替死鬼,又让送上门来的处机当了冤死鬼。双双被凶手害死,人头被砍下藏在了驿站。 丁牡丹等不到处机,就去永福寺找处机,被方和尚杀死,尸体扔在了鱼塘人头藏在了佛龛。 而艾迪迪替母亲去烧香,误把丁牡丹的人头当宝贝偷了出来,结果再回盘水村的时候被水鬼害死,丁牡丹的人头又落到水鬼手里。 至于艾迪迪替她妈妈烧香的原因猜测是他母亲替艾迪迪扔掉水桶里的人头后受到了惊吓病倒。而那水桶里的人头应该是艾迪迪回盘水村时,凶手杀死张顺,顺手扔他桶里的。 世界上就是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艾迪迪妈和方和尚都选择了鱼塘来处理尸首。凶手也想不到我和菲菲阴差阳错的会在驿站捡到了小翠和处机的人头。更想不到还会找到丁牡丹的人头。正是应了那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菲菲听了半天,又缓了半天,呆呆的看着我。 “师父,我有点还是不明白。那么杀死小翠和处机的凶手到底谁谁啊,为什么杀了小翠,处机还要砍他们的头啊。又为什么杀死张顺呢,是他看到了案发过程,还是故意制造案件混淆视听啊。” “这个嘛,”我冲菲菲笑笑,“就要问凶手了,不过菲菲你说对了一半,凶手没有杀小翠和处机和尚后又杀了酒店小老板,凶手应该是两个人。 小翠和处机和尚的切口很杂乱,而张顺的切口很平滑,显然是一刀切下。人的骨头可是很坚硬的,虽说是关节,能一刀下去就断开的人,可不多。我想杀死张顺的人就是客栈里袭击我的那个人,走菲菲,我们去找他,问问他就知道最后的真相了。” 当来到陈家的时候,发现陈家里大堂里挂满了白布。 我一阵惊讶,又,又死人了? 我叫住一个家丁询问,家丁告诉我是张管家去世了,我叹了口气。 “菲菲,我们走吧。” “师父,我们不找凶手了?” “我想不用了。” 第27章 背后的真相 夜,虫鸣 陈家因为办超度大会,全府上下都累的早早睡下,整个府宅都格外安静。丁牡丹的尸首被放在了大堂中央,头和身体摆在了一起,脖颈处能看到细细的针线。 没有了白天时候的宣泄,此刻两个打瞌睡的家丁。 张管家推了推家丁。 “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 张管家找来把椅子,坐在火盆前。 夜深,风缓缓的吹动白布,整个大厅寂静无比。只有张管家似乎在喃喃自语,一手往里面陆续填着纸钱,纸钱在火盆里迅速燃为灰烬。此时已经积攒了厚厚的半盆。 张管家看了一眼盖着白布的二夫人尸体。叹了口气。 “二夫人,您安心的去吧,您说您这是办的什么事。老爷对你这么好,可你,哎,还搭上小翠,后院冯老鬼两条人命,你说值不值。您呐,也别怪小的,大夫人发话了,小人就只好遵这个命令,不能因为您败了我们家的家风。我呐在上面给你们多烧些纸钱,苦不着你。” 张管家扔了厚厚一叠纸钱进去,火焰茶点被压灭。张管家拿旁边的火钳拨了拨。张管家沉默了一会。 “和尚啊,你这是活该知道么,出家人六根未净,你说该不该?”张管家对着火盆说道,“看你也搭进去一条命,也不多说什么了。下辈子好好修行,来世做个佛祖吧。” 张管家叹了口气,又接着开始说。 “顺子啊,你也别怪哥,哥叫你做点事,你办不好也就算了,还敢拿二夫人的人头要挟哥给你钱,你真是。” 张管家一下沉默不语,脑中开始回忆。 张顺摇摇晃晃,微醉,一路都在喋喋不休,这几天手气不好,不但把搞到的钱输了个精光,还把店抵押的钱也给输了,被追债的逼的躲了三天三夜,实在熬不住了,趁夜决定回去。心想总比在外饿死强。 张顺正要伸手开门,手腕被一只很有力量的手抓住。张顺吓得一回头,松了口气。 “哥,是你啊。” 张管家面无表情点点头。 “哥,怎么大晚上的在这里。” “这不来找你么。” “找我?” 张管家从包里取出一张油纸包裹。朝男人一抛。男人打开,顿时眉毛都弯了。 “前几天小安说你来找我,我正好不在。” 张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显得有点胆怯。 “我也不想麻烦哥,我也知道去找哥不对,这这不是,实在是被那帮人追的没办法,我也是。” 见张管家不说话,张顺尴尬的笑笑,又低头继续数钱。 “你把二夫人的人头放哪了。” “哥,您放心吧,藏的好着呢,谁都找不到。” “你小子别废话,敢跟我玩心眼,把二夫人和那和尚的头藏起来想干嘛。快交出来给我。” “哥,这不对吧。” “什么不对?” “我可听说了,王老爷可是!” 张顺甩了甩手里握着的钱,有用两个手指比划了十。 见张管家不说话,张顺也不敢继续说。 “好吧,剩下的过两天给你,还是这个点,就在你店里。你小子别耍花样。” “放心吧哥,还是哥你对我好。” 张顺嘘了口气,没有注意到张管家的眼神变化。 张管家拨了拨纸灰。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顺子啊,你小子就知道喝酒打牌。哥让你杀二夫人,你杀的是二夫人嘛。那是小翠,小翠是谁,那是个丫鬟,她的人头值十万嘛。还敢跟我耍小心思,也罢,也罢,毕竟表兄弟一场。都不提了,哥从小出生在这个家,一直把这个家当自己的,老爷和夫人那,就是亲爹亲娘,为了这个家啊,也只好委屈你了,这些钱你想要,就拿着吧。” 张管家把剩余的纸钱全都扔了进去,用火钳拨了拨,火焰和空气混在一起瞬间变得汹涌起来。 张管家站起身准备回屋添件衣服,一阵狂风乍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巧,风吹起火盆里的值钱,一张未燃尽的纸钱飘舞在空中,顺着气流进入了张管家的喉咙里,一下封住了气道,张管家掐着脖子,想干呕,却呕不出来。脸色越来越惨白,跌踵了几步,不小心踩翻了火盆,纸灰飞的漫天都是,张管家,瞟了一眼躺着的丁牡丹,丁牡丹静静地躺着,如同睡着般一动也不动,张管家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菲菲你看那里!” 我随手一指。原本想来个望梅止渴的故事让菲菲继续赶路,没想到手指方向真的有灯光。 远处的重影间,亮着几丝灯火的光芒。我和菲菲一下重燃信心,朝着灯火处快步走去,原本星星点点的灯火,变的敞亮。 是集市,从高处往下看去,不大的小镇街道上灯火通明,沿街摆放着两条长长的摊位。我和菲菲相视大笑。似乎是正好赶上小镇庙会。脑海中浮现出大量美食的样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两人你争我夺的争取往前一个身位。 “菲菲,别急啊,你别走这么快,哦是掉下去了。” 菲菲飞快的朝前跑,脚一空,踩断了一根枝叉掉了下去。我背身覆在陡坡上用双手控制节奏滑了下去。 和菲菲站在又一个陡坡上往前下方看去。这里离得近,看的更清楚。 没想到这肝榆山里还有个小镇。小镇其实和盘水村差不多,都是比村大比镇小的规模。不过房屋排列的很整齐,一条空出的主街将房屋分成两排,房屋鳞次节比坐落,空荡只容得下两个身位。十分整齐。主街两三百米长,摊位沿着整条街摆列。一盏盏煤油灯挂在摊位上。但是很奇怪,看不到摊位后做生意的人。 不过两个饥肠辘辘的人,此时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一个个蒸煮的锅子,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古怪。 和菲菲离开陈家后,整理了行囊准备回程。车开到路口时看到了鹰愁涧环绕下的盘水村,菲菲提议要不去村里再看看,顺便结一下捉水鬼的劳务费。我本来是拒绝的,但一想天色还早,加上还有钱拿,也就同意了, 进入村庄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偌大的村子竟然一个人都没了。两人分开在村子的各个角落寻找。都没有什么发现。 所有的生活器具素材都在,推开卧室,里面也都没有打包远行的样子。村里的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 我发现许多户人家连门都没锁,饲养的家禽也都在。一条狗躲在洞里,呜呜叫的冲我们叫。 “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它呗。” 菲菲看着我问道,我也一脸茫然。指了指狗。村里人很突然的失踪让我感觉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水鬼又出现了,水鬼的七舅老爷来给水鬼报仇了? 还是有发生了什么别的事。目前还不能确定村民是主动逃离,还是被迫逃走的。从村子的景象看,村民们走的很匆忙。 我扫视四周并没有找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血迹。一千多人的村庄,所有人竟然就这样神秘的消失了。 菲菲凑过头:“师父会不会是还有水鬼在这湖里啊。或者其他东西。” 我想了想,菲菲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一千多人的村庄不可能没有理由的这样不见了。或许这湖里的水鬼并不只有一只,但这水蝗虽然吸食人血,却会把肉身留下来作为幼体的寄宿,所以如果真是水鬼,不太可能一具尸体都没有。又或者确实有水鬼,还发生了袭击事件,村民们由此选择了离开村子避难或者集体搬迁。但是一则,水蝗不太能上岸袭击村民,二则就算举村迁徙也不可能净身离开吧。难道真的是菲菲猜测的第二种可能,还有其他神秘生物袭击了村子,让村民不得不立即离开。 我站在村口,顺着鹰愁涧的河道延伸看去,视线穿过堤坝,一路前望,远处的群山俊林里,莫非有答案? 第28章 山中鬼宴 两人顺着鹰愁涧步行赶往上游,一路没觉察什么异样。不过两岸的植被都不怎么茂盛特别是越靠近河岸的地方。 原本看着不远的距离,走起来却挺费力气,因为肝榆山周围群山环绕的关系,走了不少高低路。山虽然都不高,顶多算丘陵,但都簇拥在一起。 越往山里走,植被开始变的越发茂盛,原本宽阔的鹰愁涧也逐渐变成几条细流分散在山涧。 两人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又遭到野猪袭击,不过这次并没有遇到,也许是因为我们选择了另山面方向。但是,新的问题是,我和菲菲这回迷路了。 鹰愁涧分散成细小的支流,让我和菲菲一下不知道该顺着哪条,只好靠感觉尽量往高处爬。 直到旁晚时分,才和菲菲到达了肝榆山腰,这里倒是枝繁叶茂。我和菲菲因为体力关系,真是又累又饿,此刻反而希望来几只野猪袭击,我恨不得生吞了它们一家老小,误打误撞间,在肝榆山中部山腰上处,发现了一村镇。 小镇房屋多是砖瓦结构。只有一条主街,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头。主街两百米上下,村户散居两边。不过很多房屋都已经破败无人居住。我和菲菲沿街行走。浓浓的味道从摆着的摊位传出。 菲菲小跑着来到一个摊位前。 “有人挖?有人挖!没人我吃老?” 菲菲一脸的恶相。假惺惺的隔空喊了几声。打开锅盖,我闻到一股略带腥臭的肉味。是那种不经清洗直接上锅的味道。菲菲用很长的勺子搅了搅,捞出一截,我看去,是根肠子。 两人看看彼此,都觉得很怪异。一起移到另一处,里面煮着肝肺。在移到另一处,里面是许多的头,不过好在这次都是猪头。 猪头没有剃毛清洗,感觉就是直接剁下扔了进去。 “师父,这里的人也太不卫生了吧。”菲菲一脸的嫌弃,放下盖子。继续埋怨道,“什么破地方啊,烧的这么恶心,怎么做生意啊,哪个人吃得下,要么给鬼吃。” 一阵风瞬间吹来,两个人都有种顿时语塞说不出话的感觉,这风吹的很怪异,不冷不热,却让人有种很不舒服但又无法表达的感觉。 此时才觉得这小镇有点怪。既然是庙会怎么会既没有做生意的人,也没有逛庙会的人,甚至怎么会有庙会放在山里。可惜因为太饿,注意力都被那些摊位吸引所以刚刚开始怀疑。 “有人吗?” 菲菲大声喊道,村镇上的房屋除了有些已经坍塌的,还有的都把门关的死死的,还落下窗帘,生怕被人看到里面般,菲菲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再不开门我踹门老。” 菲菲威胁到,里面传来急促的慌乱,但门还是没有开。菲菲推了推门,不仅上了锁,还被东西抵住。 菲菲抬腿刚要踹,我拦住菲菲,指了指。 街面的地上,开始出现很淡的影子。半透明的介质像水泡开始飘动上升,介质逐渐变得立体,地面的影子也逐渐变深。 原本空荡荡的街道开始有种熙熙攘攘的感觉。那些介质开始变成越发具体接近人型,不过和橡皮泥捏成的人偶那样,形体十分粗糙没有器官。 “人群”缓慢而拥挤的在街道上走动。很像是在逛庙会,有点不同的是,这里的庙会,很安静。安静的只有我和菲菲的声音。 锅盖掀开的声音突然发出,吓得我本能大叫一声。 “师父,师父。” 菲菲捂着嘴,手指不停的戳。从锅里缓缓悬浮而出的肉块悬浮在空中,颜色逐渐变浅,最后竟然不见了。 我示意菲菲快点离开这里。假装很自然的朝菲菲走去。一不注意直接从一个半透明的人身体里穿过,我感觉是穿过一股粘稠的寒气。我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的身体就像被风吹散的云。扭曲变形,继续走着。 乌云散去时,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我抬头看去,今晚月亮真是大而圆,连上面的阴影都看得很清楚。 我加快了脚步走到菲菲跟前一拉菲菲小碎步朝小镇外走。表情尽量保持自然。 “菲菲,这个小镇应该是在招待鬼。” 我看着前方,低声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 “师父,他们跟着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我穿过那“人”暴露了。人群开始朝我和菲菲簇拥而来。我也顾不上许多,拉着菲菲直接快步从一个又一个人身体直接穿过,不过随着它们的外形越来越具体,穿过的阻力也越来越大,还出现了很真实的撞人反馈。 被撞碎的那些东西就像挂在身上的蛛丝,我滤掉缠在身上的那些残缺不全的东西。和菲菲往一条上山的小路跑。 那群人跟在我和菲菲身后。跑再快也甩不掉。 菲菲:“师父,我好累啊,实在跑不动了。” 我:“菲菲,加油,相信自己可以,youcan,youdu。” 菲菲把我一抛:“那师父,你下来自己走。我真的背不动了。” 我:“呵呵。” 两人努力往前跑,想甩掉那些东西,但那些东西却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和菲菲后面。 看着菲菲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心里犯嘀咕,虽然菲菲背着我跑了一段路。但要知道,我才130斤。菲菲平时单手提我都不费力。扛一个石墩子走上十公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会这次感觉特别虚。难道?我看了一眼身后。 恍然大悟,原来它们跟着我和菲菲,是在吸食菲菲的蔷薇素。这些鬼显然非同一般,荒郊野外能聚集这么多鬼,看样子是有人在长期供养。 和菲菲才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就被那些鬼东西给围住了,那些鬼东西不断的往我和菲菲身上挤。我有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用力撩开脸上的鬼魂。 菲菲纵身上跃,我急忙抓住菲菲背包的带子。菲菲跳上树枝。踩着树枝跳跃前行。菲菲你不愧是灵长类的骄傲。 眼前的乔木逐渐变成了灌木丛,我和菲菲跳下树,顺着小路继续跑。上山的速度明显不如平地来的快。 不过就算快也快不过那些东西,一只手朝我后背抓来,我一转身,亮出我的桃木钉下八字一划,那鬼易散开。 但即使这样依旧没有阻止其他鬼的跟随。 我趁空档在地上画了许多万字,结合道教家的锁门八卦。用桃木钉戳破手指沾上血,在中心最大的万字中心插上桃木钉。这是佛教的符号,可以镇宅辟邪,结合八卦,可以成为一个巨大的封印阵。佛道本一家。野鬼只要踏入就别想再出来。 虽然时效有限,但还是可以延误它们一会。我看了一眼菲菲挂在胸前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背包。 “菲菲,快点,把没用的东西扔了跑得快点。” “好。” 菲菲看了看我,转身就跑。 哇,你个没义气的,我是这个意思么。 “师父,我实在跑不动了,我们休息下吧。” 我回头见它们没有追来表示同意。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累的靠在树上。 “菲菲,难怪镇子上的人不出来。他们是怕!” 我喘着气,抬头看到菲菲一脸煞白的看着我的肩膀。我回头,四目相对,一个几岁大的小孩鬼魂正瞪大眼镜看着我。把我着实吓了一跳,难怪我觉得又重又累,吸食了我不少蔷薇素的鬼魂,变得和实体人很接近,不过分量很轻,皮肤也呈现蓝紫色。我朝那鬼魂吐了一口口水。那鬼魂散去。 第29章 又没有头 真是个怪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野鬼不去投胎。 从村镇里摆的鬼宴来看,有人一直在供养那些鬼。招数时间的安排都有模有样,绝对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道这些村民为什么会同意这么做,要知道和鬼为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鬼是集,贫贱,衰败,悲哀,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夭亡,孤独,淫邪,妄想,厄运,疾病,薄命,痛苦,入魔等于一身的东西。 和鬼魂久居,不管那些鬼魂有意无意,都会吸收掉附近人的蔷薇素,造成人的精神萎靡不振。甚至力竭而亡,俗称吸阳气。 因此在一些祭祖的日子都会准备些供果三牲,来供奉先人,就是为了防止先人有意无意中害到自己。 其实不光是鬼会吸收阳气,很多地方也都有相关风俗,比如年幼的小孩不可以和年老的爷奶同睡,也是担心小孩体弱不稳定,老人会带走小孩的蔷薇素。 摆下如此丰盛的鬼宴不仅是在养鬼!还在招鬼,方圆百里的野鬼闻到这股味道都会飞来。 我以前也提到过鬼这种东西,最喜欢的就是人体内这些五谷轮回的脏器。原因便是人体内的这些器官本身就是从食物里加工提炼蔷薇素的场所。 我实在猜不出那个人,为什么要做如此危险的事。要知道,即使是很出色的降头师,也只敢供养一只小鬼,道行高一点的,能养阴阳二鬼。像这种百鬼夜行的场面,简直闻所未闻。 菲菲:“师父,那个小孩,为啥你吐了口水就慢慢不见了啊。是不是因为你不爱刷牙,嘴臭连鬼也怕。” 和菲菲继续上山,菲菲对刚才趴在我身上的小孩鬼好奇的问道。 我苦笑:“徒儿,虽然我想否认,但是这次真的和我嘴臭有点关系。”看到菲菲一脸惊讶,知道她想歪了急忙继续解释。 “我说的嘴臭,不是你想的那个嘴臭,听说过宋定伯卖鬼嘛。” 宋定伯卖鬼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古时候南阳有个叫宋定伯的人。一次他赶夜路去宛市的时候。遇到个“人”。他问那个人是谁,那人说是鬼,鬼问宋定伯,宋定伯骗他说自己也是鬼。两人就相约一起赶路。行了一段路,鬼提议互相轮流背。宋定伯同意了,鬼背起宋定伯的时候觉得宋定伯很重,就问宋定伯,为什么你这么重是不是不是鬼,是人。宋定伯就说自己是新鬼,人气还没散尽所以重,鬼信了。等宋定伯背鬼的时候,宋定伯感到那鬼确实很轻,两人又遇到一条河,鬼淌河的时候无声,宋定伯水声不断,鬼又起疑,宋定伯又以新鬼的理由搪塞。鬼又信了。宋定伯在路上又套出鬼怕的东西,原来是人的唾液,等到了集市,宋定伯一把抓住那鬼,那鬼吓得变成一只羊,宋定伯吐了一口在他身上,破了他的法力,在集市上把它卖了。 关于痴呆鬼和宋定伯的道德审判不是重点,重点就是那鬼为啥怕人的唾液。 唾液是人体口腔黏膜下方以及附近组织腺体所分泌的液体。本身其实就具备了杀菌的作用。 再说口,也就是人的嘴巴,关于口的成语有很多。出口成章,口蜜腹剑,心直口快,出口伤人等等,这些都说明一件事,口其实是有攻击力的。口其实是人重要的思想和蔷薇素输出器官。是极具攻击性的东西。唾液在口中自然是阳气极旺之物。鬼怕它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以前还说过,过夜路的时候,遇到脏东西,骂几句脏话,既能提升自己气势,还可以吓跑那些脏东西,也是一个道理。人在愤怒,正气的时候是会散发出很强的阳气气场的。 走了一路都未见再有野鬼跟来。我暗暗庆幸自己画的阵势起到了效果。只要在山上找个地方等到天亮,就万事ok。正打算在菲菲面前吹嘘一番。 菲菲却指了指山丘树林间的一座民房。 “师父,你看!” 我和菲菲探头朝门里张望,见没有人在里面,索性敞开门。 房子和一般的民房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位置很奇特远离村子独自矗立在上山的小路旁。。 菲菲推开门时。篝火的火星遇到风,又重新燃起少许,不过很快因为缺少燃烧物,被厚厚的灰炭掩熄灭。大堂的中间有人堆砌了篝火,不过看样子已经有段时间。只在一个小角落还残存火星。我伸手探了探。温度证明了我的判断。 既然有人在客厅生火,那就是说这房子已经废弃了。我在角落发现了靠墙摆放的野营器材。估计是生篝火的人放的,有东西在的话人应该就在附近。 “你好,有人吗?” 我喊道,菲菲一一推开房门,并没有发现什么。看了一眼楼梯。两人决定上楼去找找看。 月光皎洁的照来,没有灯也很清楚。阶梯上残留了很多泥土痕迹,应该是上楼的人留下的,看痕迹人还不少。 和菲菲一前一后上了二楼,二楼有两个房间,菲菲看了看我,我点点头。菲菲小心推了推门,门没锁。 菲菲警惕的将门打开一道缝,从缝隙观察屋里。 我一把把菲菲推了进去,菲菲转身破口大骂。我冲她笑笑。也跟了进来。脚上踢到什么东西,我捡起来凑近,是一把手电。 我打开一照,照到一张扭曲的女人脸。女人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把手电移向两侧,照向房间里的角落。 因为满月的关系,其实月光已经足够亮,可以透过窗户清楚的看个大概。房间里没多少家具,桌椅柜台都沿着墙壁摆放,地上还留有水渍。最里靠窗和墙壁的位置有张木床。上面铺着厚厚的被子。 我用手电照了照床上,被子抡起的轮廓看上去有东西在里面,那东西应该是一个。 我:“菲菲,床上好像有人。” 那人用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没有露出头和脚。我叫了几声,那人没有回答。 我:“菲菲,你过去看看里面有没有。” 回头看到菲菲一脸怒视的看着我,一手拿着燕尾翎剔牙,一手拿燕尾翎在墙壁上猛凿。火影刷刷掉落。 我冷汗中。呵呵。还是我去吧。 问菲菲要了一把燕尾翎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床边挪。菲菲朝我屁股上一脚。我几步冲到了床边。 呸,我心里暗骂,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嗯?这话哪里不对,不管了。 我移到了床一侧,小心的挑开被子一角缓缓掀开。 菲菲站在靠门口的地方朝我张望,看架势是打算一有情况就跑。真是太没义气了。 菲菲:“师父,里面有没有人?” 我:“额,死人算不算?” 菲菲想了想:“算吧,是男是女啊?” 我转头,看向菲菲一脸无奈:“那个不确定,又没有头!” 第30章 疯狂的村民 恩?我为什么要说又。菲菲一脸鄙夷,手掌用力一拍墙壁,摇晃头。震动中一个球从房梁上掉下来,菲菲本能的伸手怀住。 菲菲看了看,嘘了口气,尴尬的苦笑:“哎,我还以为不是人头呢。” 菲菲大叫一声,双手朝上一甩,转身就要跑,没想到动作过大。距离没把握住,一转头直接撞在了墙壁上。房子震动了一下。一颗又一颗人头刷刷从房梁掉下,全都用绳子吊着悬在空中。 人头像一个个传导球,在我和菲菲中间摆动。 惊吓过后,两人缓过神来。 我用手电照了照,虽然都是人头,但还是有所不同,除了落入菲菲怀里的那颗人头还有皮肉外,其它的都已经是白骨状态。我对着那人头照了照。模样看上去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我:“菲菲,闻闻看有没有发臭。” “哦。” 菲菲双手握住摇摆的人头,人头停在菲菲手里,菲菲的鼻尖缓缓凑过去。快到十几厘米处,菲菲迅速后仰看向我。 “老头子,有种你来!” 我急忙摆手。菲菲顺势扯断绳子把人头朝我砸来。我本能接住。 其实恐惧往往就是人对未知事物的迷茫,真的摆在你面前倒也没有那么吓人了。我自己催眠自己。让自己不害怕。 我接过人头,瞅了瞅生怕他突然睁眼看着我,但我还是故作镇定:“菲菲看我来问问他。” 我揪住人头的头发摆正脸:“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是谁把你吊在这里的,说话呀,我在问你呢?” 菲菲欲哭无泪:“师父,别闹!” 我一下想到点什么。转身看着床上的人,床上的人穿着迷彩服,脖子的肌腱和骨头暴露在外。我把人头比对过去。我猜的没错,属于同一个人。 我朝后挥挥手:“菲菲,快过来看,是同一个人的。” 耳边传来开柜子的声音,然后是有很多东西从柜子掉出落地的声响。我急忙转过身,菲菲一脸无辜的看向我,脚下堆着许多副骨架。 我数了数那些骨架,和吊着的人头数量能对上。 从床上那人的着装看,楼下的篝火就是他生的。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伴。 我照了照他身上的衣服,感觉和林子里遇到的人穿的很类似,可能是一批人留下的。 床上的人看样子遇害没几天。至于那些白骨如果是自然白骨化的话。那应该至少死了一年以上,我在它们上面并没有找到一丝软组织的残留。 要知道内脏等软组织完全液化溶解,在空气中至少要二十年左右时间。但从骨骼的硬度判断,显然这些骨头骨龄都在五年左右。骨架之间呈现的色泽也深浅不同,可能不是同一时间去时的。 我在骨头上没有发现野兽撕咬的痕迹,骨骼保留的也很完整。除了每具尸体的脖子上有切口,其它位置都没有骨折痕迹。 带着疑问和菲菲来到另一间房间时,我又看到了另一具尸体。 两个房间中间有扇门,可以从里面径直穿过,不过门轴因为年久失修,在我推开时竟然断开,整个斜着倒下。巨大的声响吓了我一跳。 因为刚才的惊讶,这次没多少恐惧了。本来就说了么,习惯就好。与刚才房间里的尸体相比,这个死者总算留了一具全尸,可惜生前受得痛苦还不如那具尸体痛快。尸体身下的血迹,把水泥地染红一大片,检查尸体时发现尸体的四肢都被敲断,整个人生前只能静静躺着等死。尸体旁有个很大的大木箱,我有种预感,里面放满了和那柜子里一样的白骨架。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人抓一个角同时抬起。果然。好多骨头。 “谁!” 我看向窗外,一个人影从窗口闪过,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我:“菲菲,快追!” 菲菲一脚把门踹开,那人影翻过阳台沿着柱子爬了下去。菲菲跨过栏杆跃下。那人显然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故意往林子里跑。 因为隔着些距离,加上两人移动的速度很快,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感觉个子不高。菲菲成功将那个人截住。菲菲拽着那人过来。 那个人体态出奇的消瘦,瘦的已经像得人厌食症般,惊恐的看着我和菲菲拼命的挣扎。还乌阿呜阿的叫个不停。 “老实点,说,你是什么人。” 菲菲的手直接握住那人纤细的手臂,那人竟然无法抽出。 我在楼上看着楼下的两人。视线不经意朝林子里看去。 “菲菲,菲菲”,我急切的叫菲菲。 “师父怎么了?” 菲菲一脸狐疑,我指向林子。一群和那个人一样消瘦的人群带着农具,朝这边浩浩荡荡走来。那人趁菲菲分心,挣脱开菲菲,跑向人群,呜阿呜阿的在说话,那群人听完,继续朝我和菲菲走来。有些人开始袭击菲菲。可惜都不是菲菲的对手。而且那些人的身体似乎很弱,只是被菲菲踹了一脚,就再也爬不起来。有一个人明明是他拿着棍棒敲打菲菲,菲菲一点事没有,他却震的,棍子脱手掉落。 看他们的服装很粗布老旧,样子也一脸枯槁。我猜测可能是当地的村民,如此的面容估计是因为长期与鬼同居造成的。 “菲菲,手下留情,他们可是村民。” 我不知道这些村民为什么袭击我和菲菲,莫不是把我们当成了偷东西的贼了,可这里明显废弃了,还是把我们当成了凶手。我很想和村民们解释,但他们看样子并没有和我们交谈的想法。 “师父,现在被打的不是你,少说风凉话。” 我想劝菲菲不要伤及无辜,但菲菲就是不听。菲菲抓住一个村民挡在自己前面,那个村民被他的同伴敲的晕了过去。 “笑话,师父我可是慈悲心肠,别人要是要打我左脸,我就把右脸贴过去,还问他疼不疼的人。” 我一回头,看到正在从楼梯上来的村民。 “下去!” 正在和菲菲吹牛时,一些村民沿着阶梯上到了走廊口,举头就要敲我,我急忙踹了一脚。 那村民后踵几步,压着身后的村民,我用力一推。一群人滚了下去。其他村民踩着跌倒的人。继续攻击我,我心里纳闷,我和他是什么仇什么怨,他们要如此英勇的前赴后继。那些村民动作缓慢,力气也不是很大,揍上去的时候感觉身体也很轻,真的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怕真的造成多人伤亡,我边战边退。 “师父,你那不是慈悲,是见吧。” “菲菲,别侃了,快想办法离开这。” 菲菲面对被包围的村民,抓着走廊边缘一跃爬上走廊。一甩腿,替我挡开堵在楼梯口的村民。 无奈村民实在太多。菲菲又不敢使全力。两人被围在走廊一角,菲菲让我翻下去,我张望了一眼,底下也已经被村民包围。下去就是羊入虎口。楼梯口也被他们堵住。 两人后退着进入房间。我把门关上,和菲菲搬过来柜子堵上。进不来的村民开始砸碎玻璃翻窗户。 菲菲抢过扁担把他们往外推,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有村民钻进来。我好不容易击退这帮漏网之鱼,没想到村民们从另一房间涌来。 我和菲菲不断被逼到墙角。我很好奇这帮村民为何如此疯狂。 第31章 鬼食 正在犹豫如何退敌时,屋外传来某个男人大声的喊叫,接着又是其他人的喊叫。那些村民像收到巨大惊吓般,全都面露恐惧弃械逃跑。 稍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菲菲。 我一脸纳闷:“菲菲,怎么回事。 “师父,我想是它们来了。” “谁,你大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些鬼东西就陆续走进房间。我欲哭无泪,总算体会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那些恶鬼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争先恐后开始啃食床上的那具尸体。很快尸体就像一条清蒸的白鱼,被吃的干干净净。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的白骨是这样造成的。 我和菲菲被挤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菲菲这家伙虽然强壮,欺负欺负人还可以,偏偏对付这种东西使不上力气。 我朝菲菲试了个颜色,两人贴着墙,蹑手蹑脚的朝门口移动。 那些鬼东西吃完尸体后,注意力开始移到我和菲菲身上。比起在村子里的时候,现在这些恶鬼的形象更加接近人的实体。远瞧如同活人般。 被菲菲一拳打瘪的鬼很快像充气般重新膨胀起来。但那些家伙还在往前挤。我的手触碰到菲菲的背包。一些褐色的东西掉下来。 菲菲,这不是炸药么? “哦,师父,我怕遇到野猪带来防身的。” 怎么不早说!我看到救星般喜极而泣。 我打开菲菲的背包,褐色的炸药被一个个塑料袋分开密封。有几个因为刚才的剧烈撕扯破了。 里屋有很多的木质结构,我灵机一动,扯下蚊帐。拉过背包开始一袋一袋的扔出来。又扯碎几袋撒开。 我:“菲菲,点火。” 菲菲也难得聪明一回,掏出燕尾翎打火星,火星点燃炸药的瞬间。菲菲抓起我撞破破北窗而出,热浪直接把我和菲菲震到一颗树上。身后火光冲天。 不要问我炸药从哪里来的。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在满是地蚯的院子里。我被彻底包围了。 我在院子里来回跑了很久,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后背倚着墙。抵挡着一批又一批地蚯的袭击。我的脚下已经倒下了不少尸体,但还是有越来越到的地蚯寄生人从院子外赶来。 褐色的粉末从我头顶洒下来。我抬头一看,是菲菲。我闻了闻,有股硝酸的呛味。好像是炸药! 菲菲站在墙上,又往里扔了几袋。:“师父,我来了。你好能逃,都一个小时了在院子里还没被抓住。快爬出来,我要点火了。” 我还来不及张嘴,火把就从上落下来,菲菲一闪而过。我心里暗骂小王八羔子。四处寻找藏身的地方,真的是很形象的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 整个房子瞬间爆炸,巨大的火焰在上空烧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几分钟后一辆辆消防车开始往废墟周围撒酸水。 压在我上面的碎块被推开。菲菲抱起铜鼎,掀开一个角。我从鼎里爬了出来。 菲菲捧腹大笑:“哇,师父,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祸害遗千年,你竟然还有这一招。” 我木然的看着菲菲。悠悠起身,好在我千钧一发之际看到了墙角的铜鼎,瞬间躲进大鼎里,反扣在地上。耳朵震的嗡嗡响。菲菲赶紧来扶。我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喘了口气。 我:“大姐你好歹放条绳子下来。再说扔下来也给我点时间准备准备。呸呸呸,菲菲,你那里来的炸药。”?菲菲:“我跑出去看到这些东西一袋一袋的就堆在那里啊。估计工地上的吧。” 工地需要这么多炸药?我又看向那些消防车,从消防车里洒下的水有股药酸味。“那这些消防车呢。” 菲菲:“这些车就停在不远处啊,我还看到刘姐姐的车也在那里。” 我点点头,明白了。显然又被刘荣算计了,她一早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需要个诱饵把它们引到一起消灭罢了。 “师父,师父醒醒。” 我张开眼睛,菲菲左手抓住树枝控制住,朝地上看了看,右手一放把我抛物下去,然后跃身而下。哎呦,我的腰。 两人回头看着风火中燃烧的民宅。 因为不太确定那些东西还在不在,眼下火势又大,下山的路又被大火堵住。还有那些莫名袭击我们的村民,安全起见还是翻过山头,从另一侧下去。 两人合计决定还是沿着小路继续而上,等天亮了,火也灭了在下山。 山路如果不经常走,个把月就会被野草覆盖,但这条山路是用碎石铺装,虽有杂草,但路距清晰。沿着山腰继续延伸。显然是作为主路在用。 我比较好奇,这条路的终点究竟去哪里。 越往上,水流的声音听的就越清楚,走到离山顶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我登高张望,眼前的景象让我错愕。 山顶十分平坦。中央,建着一巍峨的道观。道观不同于常见的那种砖瓦结构,是用石料砌成。 外墙也不是四四方方,而是圆柱体。石质的主殿立于中央。周围一条条沟渠将地面分割成整齐的小块。水源从中央流出,沿着沟渠而下。 小路到了山顶变成了石板路,十几米处立着两根华表。当中的匾额因为年久失修,已经风化破损,字迹已经模糊。勉强辨认出一个申字。中央还有几道杠。 穿过华表,两人继续往里走,两边都用大小相等的石板垒成,虽然经过风化,看上去依旧很整齐。一个个凸起的石碑构成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状。 当看到石碑上的碑文时,我已经想到刚才进来的匾额上写着什么。 那不是申字,上面刻的其实是个坤字,那一杠杠线是八卦的符号,整个山顶是按一个巨大的八卦排列,那八对华表,分别代表了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八种卦象。道观建在最中央。没想到这里会是鹰愁涧的发祥地,有水源不断从主殿流出沿着沟渠顺山体而下,在山脚汇合成山涧,流向几十公里外的盘水村。 看着一个个石碑,我心里犯怵。 “菲菲,我们好像进入坟地了。” 那一个个被沟渠分割的板块,竟然都是一个个石墓。 菲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两人潜意识里都选择了转身往回走,没想到一回头看到了那些恶鬼正在朝这边走来。两人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往道观里跑。 主殿是石头制成,说是道观,因为房顶还是道观常见的样式,只是从四份,变成了等八分。没有门,被一根根粗短的石柱架起,有点类似古希腊的圣殿。 两人站在门口的石阶上回头望去,那些鬼魂没有追来。开始走散开,在一个个石板前,易散。 这里就是养鬼的地方吗?我心里盘问。 走进大殿。流水的声音在这里听的格外真切,一口巨大的圆井在殿中央。水像喷泉一样不断在从井里溢出,顺着沟渠流出主殿。 井口像树的年轮一样一圈套一圈。 我站在垄上,小心朝井下看,水面照出我邋遢的样子,没办法,又是火烧,又是鬼追人砍的。活下来都不易,我捧起水搓搓脸,不过还是掩盖不了自己的雄风。 石砌的圆井,像蛋糕一样中间高周围低,我猜井底应该很深,估计底下有水脉,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水从井口溢出。 整个大殿因为这种开放式结构,所以采光很好,我抬头房顶上有个窟窿正好对着井口。 菲菲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道:“师父你看那里有个人。” 第32章 死去的鬼斩役和女孩 菲菲指向一侧石柱,一个男人趴在地上。样子有点眼熟。 和菲菲略微朝那里移了移脚步。 菲菲张望了一眼:“师父,好像是那个大叔。” 确定没有危险后,我和菲菲绕过井口走了过去。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我示意菲菲停下。 我向前走了几步,观察了男人一番。注意到了男人的手臂,伸手去翻开。男人的脖子突然转动,猛的看向我。身体却还是趴着,整个头反了过来。男人露出獠牙,朝我嘶吼,锋利的爪子撑起身体一下跃起,张口就要咬我,好在我在有准备。侧身同时,直接用燕尾翎插他后背。 不好,扎偏了。 男人撞开我,跳开了几丈距离。 男人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手臂的水蝗已经蔓延全身。四肢夸张的折起俯在地面,就像一只蜘蛛姿势。 此刻正把我们当作猎物捕食。我和菲菲急忙往殿外跑。 男人猛的一跃,拦在了我和菲菲前面。 男人开始侧身虎视移动。割破的衣服开始滑落,我看到男人的身上开始长出鳞片。难怪刺他后背的时候刀刃划了一下。比起盘水村的艾迪迪,显然不是同一级别的。被水蝗寄身的身体速度力量都会增加。宿体生前的实力也影响到它。而且这种僵尸吸收了蔷薇素是会不断升级变化的,最初因为刚刚寄生,动作不是很灵活,所以有了僵尸的叫法,之后,便会行动自如成为行尸,又叫做走僵。然后会长出毛发鳞片,叫做白僵,紫僵,再然后据说就会出现飞天遁地的飞僵和半尸半神的不化骨。 不过由于这种升级十分艰难,传说中也只出现过少数飞僵和一个不化骨。那个不化骨被叫做旱魃。 被寄生的男人应该处在走僵之上,白僵之下的过渡期。身上的鳞片尚未完全覆盖。 男人的移动速度很快,菲菲的几次攻击都被他躲过,我提醒菲菲要小心,不要被他的爪子和牙齿咬伤,僵尸身上含有大量的细菌病毒,被伤后很容易感染尸毒,腐烂而死,或者变成一具类似西方丧尸那样的走肉。 我和菲菲正对着男人,两人缓缓的后退打算先移出道馆,在想办法逃跑。男人像一只猎食的野兽匍匐注视着我们前行。 “菲菲。” “干什么噶,没看见我在对付大叔吗。” 菲菲一脸不高兴的肩膀一抖我的手,朝身后瞄了一眼。道馆外,瘦如枯槁的村民们正在朝这里走来。 我:“菲菲,二选一,让你先。” 菲菲:“大叔我来,村民给你。” 我:“这次这么孝顺?” 菲菲一脸得意:“杀死村民是要坐牢的,杀死大叔顶多也就是侮辱尸体罪,师父到了里面千万不要捡肥皂啊。” 菲菲一脚把我踹下阶梯。我几步跨下楼梯最后没站稳,滑了下去,靠脸滑行。 菲菲快步冲向男人,燕尾翎在指尖旋转了一圈。男人扑了过来,菲菲一跃,抓住还刺在他身上的另一把燕尾翎。在男人上方转了一圈,一踹他后背。 男人跌重的趴在地上。 我:“菲菲,隔断他的脊神经他就动不了了。” 男人咆哮者看着菲菲,菲菲也少有的帅气,反手握住燕尾翎,一前一后对着男人。两人同时冲向对方。 此时我也没时间继续关注菲菲,眼下我也有件棘手的事。 我看向村民们,村民们一个个瘦的犹如裹着油纸的骨架。眼睛深陷在眼眶里,手臂的肌肉和经脉十分明显。目光滞留的看着我,高举着镰刀,菜刀,板凳,提刀等农具朝我走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哈喽啊,大家夜宵吃了没,哇今天的月色真不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就是我,没想到大家也这么有闲情雅致,呵呵,呵呵呵呵。” 我把自己笑傻,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村民们被我的话说的愣住,都呆呆的看着我,然后互相看看,举着农具继续走来。 我:“出头鸟啊,”我回头看了一眼菲菲,菲菲被男人追着满殿跑。 我:“菲菲,攻击他的脊椎,把它的脊椎束神经割断他就动不了了,或者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 菲菲:“师父,你的腰疼不疼。” 我:“不疼啊,” 菲菲:“那你好好站着吧。” 我回头看向村民,“鬼斩役大姐头在里面办事,不怕死的朝前一步。” 村民们往前走了一步,我的脑后挂满黑线。 我:“哦,那就是没得商量,好啊江湖规矩,单挑啊。就是一个对一个,谁都不可以犯规。拿葱那个大婶出来。” 村民们没有理会我,全都朝我冲来。我转身就往大殿里跑。 我边跑边喊:“菲菲,救我,救我啊。” 两个人被追的撞在了一起。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不算太大的主殿被陆陆续续进来的村民们堵的水泄不通。我和菲菲使个了眼色。菲菲引着男人朝殿门口,我带着村民进来。 男人看着村民一阵咆哮,村民也是一脸惊讶。男人扑了过去,好多村民应声倒地。村民急忙围殴。我和菲菲坐在房梁上,看着底下的厮杀。 菲菲:“师父,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我就一个人?你没看到那些村民都拿着凶器要砍我么。” 菲菲:“师父,你不是说,别人打你右脸,你还把左脸贴过去,还要问他手疼不疼吗。” 我:“这种鬼话,说说就可以了,再说,你看他们的样子也活不过几天了,就当送他们一程吧。” 突然出现的行尸让村民们吓了一跳,死伤一片后,靠外的村民开始转身逃跑。我本想等村民逃的差不多以后再和菲菲下去想办法对付行尸。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些原本逃跑的村民不知何故,全都折返回来。 不会吧,我大吃一惊。 村民的行为让我大吃一惊。这些村民都不是行尸的对手,好多村民都被撕扯的四分五裂。但依旧在攻击。 我:“菲菲,把燕尾翎给我。” 再这样下去估计这些村民都要死光了。 我跳下屋顶。行尸虽然身强力壮,但架不住对方人多,逐渐被围困住,我乘机将手中的燕尾翎刺向他的颈椎。男人的背后已经长满鳞片,普通的刀刃根本刺不进去。我将蔷薇素凝聚在燕尾翎上,燕尾翎的尖刃在蓝白色的蔷薇素包裹下嵌入脊髓中枢。男人低吼了一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嘘了口气,搞定,我左右看看,村民们高举的农具开始齐刷刷朝我劈砍打来,我俯下身从人群里钻出,朝菲菲那里跑。 “菲菲,快拉我上去。” 菲菲拉着我的手一提,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镰刀从我分开的双腿间滑过。哇好险! 菲菲摇摇头:“师父,好心没好报吧。不过你怎么戳进去的,这么厉害。” 我没有回答菲菲,那些村民们围在屋檐下呜呜的乱叫,手上的农具敲打着屋檐试图攻击我和菲菲,无奈这大殿高大结实,我和菲菲近在咫尺,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不经意朝外看去,不远处的华表下,我看到站着一个人影,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清是一个女孩,而且是我见过的人,是那个死去的大叔带着的女孩。我皱皱眉头。看向菲菲。 我:“菲菲,帮一个忙可以吗?” 菲菲纳闷的点点头,我冲菲菲一笑,一把把她推下去。菲菲着地,破口大骂。 菲菲拔腿就跑,村民在后面追,待村民全都被吸引走,我抱着柱子滑下来,径直朝女孩走去。 第33章 女孩与村民 我和女孩保持着两米不到的距离对站着。 女孩的服装已经换成了整洁的长袍,若不是那显眼的头盔,我更本无法和那天在驿站看到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又见面了,小姑娘。” 女孩不语,双眼透过头盔的孔看着我。那眼神冰冷,犀利,充满了敌意。就像一条笼子里的毒蛇,明知道伤害不了自己却依旧让人恐慌。 我本能的后退了一小步,女孩没有上前。 我:“为什么不说话,呵呵,怎么还戴着头盔呀,你在盘水村的时候不是已经取下了么。” 女孩的眼神一闪烁,面具里传出女孩呜呜的笑声。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 身后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一个村民正在我身后站着,目光呆滞。 “问你呢,怎么知道在盘水村里看到的是我。” 那村民继续开口道,确实是在和我交流,我转头看向女孩,又看向村民。彼此几次,确定应该是女孩在借助村民的口和我交谈。 这个村民体态饱满不像其他村民那般干瘦,除了眼神和正常人无异。刚才袭击我时也独自站在最后位置。我初步判断并不是这山村里的人,似乎倒是在盘水村见过。 “直觉。”我心里其实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可我明明没有手啊。” 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袖口。用那两截断肢晃了晃。 “可我也没有看到你的手,我只是看到长长的袖子里有手臂一样的东西。而且。”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从没有见过哪个老人会对自己的孙女说话如此客气。更重要的是。” 我直直的看着女孩,“你的眼神,从没有变过。” “呜呜呜” 那个村民也随着女孩一起笑起来,只不过同一音调的笑声很诡异。 “那么你要不要过来摘了我的面具看看确认下。” 女孩看着我,一动不动,我犹豫了片刻,缓缓的走向女孩,女孩隔着面具直直的看着我。我颤抖的抬起手,扶住头盔,头盔上的锁扣已经被破坏,所以很轻易就可以打开。 手里的头盔脱手掉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 我被女孩的脸吓了一跳,一时连呼吸都变不敢喘。女孩的嘴已经裂开,就像电影里的裂口女,流脓的肌肉,外卷的皮肤。透过可以清楚的看到口腔,没有牙齿,没有舌头,只有血红的喉咙口。 “我美么?” 女孩的身体随着笑声抖动,但声音却是从村民嘴里发出。女孩恶狠狠的看向我,两条地蚯从断臂伸出。我急忙后退,和女孩重新隔开几米的距离,女孩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女孩抬头大喊咆哮。 我回头看了一眼。 原本攻击菲菲的村民全都走了出来,在我身后密密麻麻站着。菲菲白了我一眼。 “回去在和你算账,”看了一眼女孩,吓了一条。“她,她,怎么裂了?” 我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女孩呜呜的笑着。 “这应该问他们。” 我看向身后那些面如死灰的村民,在被女孩的吼叫声中,吓得不停颤栗。看来女孩的这个样子应该和这些村民有关,我一下想起那死去的男人和我说起的话。我记得他说过,这个女孩子是因为她的能力才会。我看了眼女孩的手臂。难道男人说的能力指的是这个? 女孩恶狠狠的看向我,两条手臂举起,袖中的地蚯开始延长冲我袭来。我后退了一步准备躲避,但地蚯并没有袭击我而是穿过了我身旁的两个村民。 被挖空胸口的村民倒下,其他的村民吓得哇哇大叫,却一个也没有逃跑。我被这景象吓了一条,倒不是因为场面血腥,而是那些村民竟然没有抵抗,,哪怕是躲避。就像是被严厉教官训斥的军训学生。与刚才那种不知死活的要砍我的劲头真是无法联系在一起。 女孩显然没有顾忌这些村民的生死,甚至乐在其中,甩动手臂的地蚯,我和菲菲周围的村民相继倒地,但依旧没有要逃跑的村民。那眼神就如同被纳粹坑杀的犹太人,虽然不甘,却平静的接受死亡。 “够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些村民。” 我接过菲菲的燕尾翎,手起刀落,将女孩的两条地蚯割断,割断的地蚯在地上翻滚,流出绿色的汁液,接着开始腐烂消失,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而女孩断开的地蚯切口,又长出新的口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我的家人。” 女孩张大了她的血盆大口,咆哮,没有脸颊覆盖的嘴巴显得更加的大,上半个脑袋甚至感觉要脱落。像电饭锅的盖子一样晃悠。女孩歇斯底里中,又有几个村民死去。 我的脑中,一下升起一个想法。 我:“莫非,莫非,那山腰的一户人家里面死去的人就是你的父母。” 原本歇斯底里的女孩毫无征兆的一下安静了,片刻突然又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好聪明。是啊,就是这群人,害死了我的父母,所以我要让他们,也体会我父母当时的痛苦,哼,每个月我父母受难的那一天,我都要他们自己选出两个人来,呵呵。为了活下去,真是丑态百出啊,父子,亲人,只要活下去,谁都可以出卖,哈哈哈。还想让那两个外人代替他们死。你说他们该不该死!回答我!” 一条地蚯破土而出,我本能的后腿几步,菲菲敏捷的半蹲下身,从左到右飞快旋转身体,手里的燕尾翎将地蚯割断。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女孩一只手臂的地蚯竟然钻进了土里。好在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戾气朝我靠近。 与我在上海遇到的地蚯宿体不同,女孩不但没有受到地蚯的控制,反而是把地蚯当成自己的手臂在用。 我:“这些村民这样对你和你的父母,是不是和你的这个能力有关!” 我试探性的问道。从女孩手臂延伸出的地蚯头部,长满利齿的口器眼看就要穿过我的胸口时,却在离我半米的位置停下。口器缓缓移到我面部的位置,从口器里散发出难闻的血腥臭气。 “是啊,我们氏族,历代看守这个肝郁山,我的父亲是我们一族的族长,可是这些族人却要违背祖训,离开这肝郁山,没办法我的父亲只好用蚂蝗来控制住他们,可是这群人却不懂得我父亲的苦心,竟然害死了我的父母。还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要不是我是体内的东西,我早已经死去。我活着,就是要他们偿还我父母的血债。” 那口器猛的一下张开足有脸盆大小,对着我的头就罩下来。 第34章 昆骨剑 我:“菲菲!” 我从口袋里掏出昆骨剑,按动按钮,昆骨剑的一端蔷薇素凝聚出一道一米长的光束作为剑身。 我双手握住昆骨剑柄,侧着朝地蚯劈去,快步前移,整条地蚯被从中间一劈为二。地蚯身上是有许许多多的神经点的,可以在断开的地方重新长出,但是如果是竖着劈呢,哈哈。 与此同时,菲菲趁我吸引住女孩的注意力,偷偷潜到了女孩身后来了个突然袭击。菲菲的燕尾翎朝女孩的脖子划去。女孩后仰躲避,但还是被划到,血喷溅而出。 女孩右手捂住伤口,呜呜的大叫。那些村民一下恢复袭击我时候的暴力,冲着我和菲菲攻击。 我满脸疑惑,明明这些村民被女孩害得如此惨,但对女孩的命令却好不犹豫,甚至高过对死的恐惧。 女孩转身想逃跑,我赶紧去追。却被村民的人墙抵住,我本想横着给这些碍事的村民来个割韭菜,无奈不敢下手。 我猜测这些村民不敢违抗女孩,应该和女孩父母在他们身上下的降有关。这降产生的痛苦应该非常巨大甚至超过死亡的痛苦。而这降的控制方法,应该和寄宿在女孩体内的地蚯母体有关。 这种方法类似降头师御鬼,降头师会把死者生前躯体的一段骨头做成名牌,名牌上有恶鬼的元神,只要恶鬼不听话,降头师就会火烤名牌,让恶鬼疼痛欲裂,一旦名牌被毁,恶鬼也就魂飞魄散了。 我佯装朝一个方向跑,待村民跟来立马转身,从他们的缝隙中,将昆骨剑剑头对准女孩的脚踝,我凝聚蔷薇素瞬间注入昆骨剑。蔷薇素幻化的剑身瞬间变长,直刺女孩的脚后跟,女孩倒地。 昆骨是鬼斩役开发出的一种新型材料。可以吸收鬼斩役的蔷薇素能量。一般会做成铠甲和各种式器使用。最初是为了对付妖族而开发的。据说其最早的原型就是在里面加入了妖族的兽骨。 因为这种材料,重量轻,看上去像昆虫的外壳一样光亮,摸上去的触感如同动物的骨头般坚硬。所以取名昆骨。 这把昆骨剑是我刚才在大殿里捡到的,应该是那位大叔的,大叔生前的身份也是鬼斩役,这种昆骨剑是鬼斩役常用的武器。 这柄昆骨剑是经过改良的。传统的昆骨剑鬼斩役需要长期修炼才能将自身的蔷薇素通过昆骨剑化为实体。但这柄昆骨剑结合了现代科技。打开按钮后,镶嵌在按钮处的宝石可以自行吸收使用者的蔷薇素凝聚成一柄蔷薇短剑。还可以通过按钮改变剑身的长度。降低了使用者的门槛,即使是一般人也可以使用。但因为一般人蔷薇素含量低且乱,所以无法长时间使用,超过三分钟就有生命危险。而鬼斩役体内的蔷薇素含量因人而异。使用有长有短,不过一般都不会连续使用一个小时以上。 要想让村民停止对我们的攻击,一个办法是制服他们,另一个办法是结束女孩对她们的控制。 我:“菲菲。” 菲菲心领神会,抱起一块石板往前奔,撞开人群,我跟在菲菲后面。两个人冲向女孩,我把昆骨剑对准女孩。 我:“快让他们停下,要不然我杀了你。” 女孩倒在地上看着我,血从脖子里溢出,大笑着看着我。村民们朝我们走来。 我:“快点。” 眼见那群人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我用昆骨剑刺她的大腿,女孩没有因为疼痛大叫,反而笑的更大声。即使我旋转剑身都不能改变这情况,我都觉得自己的手段有点残忍了。女孩的反应反而吓得我不敢在伤害她。 我:“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我冲着那些村民喊道,意想不到的是那些村民竟然全都停下了,还呜呜哇哇的不知道喊着什么,不过那表情看上去和你瞅啥,瞅你咋地类似。 我:“菲菲,把她抱起来,我们下山。” 菲菲:“好的。” 我盯着村民们怕被他们偷袭。 菲菲:“师父。” 我:“又怎么了。” 菲菲:“师父你看。” 我快速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瞬间石化。菲菲捧着女孩的人头。 菲菲一脸委屈:“断了。” 我看向村民们,尴尬的笑笑:“好了,你们自由了。” 村民们一脸惊恐的看着女孩的人头。呼天喊地的乱叫。扔掉农具开始往下山的方向跑。 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山体开始剧烈抖动。我和菲菲抱住一块石碑。 山顶的主殿在地震中坍塌。 “我说是豆腐渣工程吧,怎么越抖越厉害。” 就算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忘吐槽。主殿不光是坍塌,还感觉有地陷和地裂的样子。 一个通体黑色的东西从主殿的废墟里缓缓升起。那是一条十分粗大的地蚯。足有石柱宽,地蚯伸向女孩的尸体,连同周围的一片泥土一起吞了下去。 吞下女孩尸体的地蚯慢慢缩了回去。原本的地震也嘎然停止。 正当我和菲菲以为结束的时候,整个主殿的废墟开始上升被拱开,伴随着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从土里出现,巨大的水流也蓬勃而出。 那东西通体黑褐色,露出的高度就有十几米长,看上去就像是加大版的水蛭。不过外表不如水蛭光滑,凹凸不平。巨大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往外冒。巨大的头部弓起,我看到它的身上长满了大大小小不等的地蚯触手。我惊讶的看到女孩的面部正浮现在它的最上端。是一张十分巨大的脸。 长长的地蚯触手开始袭击人群,我用昆骨剑割断袭击我的地蚯。那些村民因为动作迟缓,被一个一个的吞入地蚯的口器里。我发现每吞下一个村民,那东西的身上就会浮现出一张人脸,原来那不平的表面是无数的人脸构成。每一张人脸的嘴部,就伸出一条地蚯的触手。 话说,那女孩没毁容前,还挺好看的。 菲菲白了我一眼:“师父,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喜欢,和它合二为一好了。”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一会,所有的村民就被那东西捕食干净。包括早前死掉的村民,还有那大叔。那怪物似乎还不满足竟然有开始刨坟墓。 一块块石板下开始升起一股股白烟,白烟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的人形,是那帮追我们上山的鬼。 那些鬼开始走动。朝着怪物的方向走去,怪物挥动地蚯攻击,但那些东西不是实体,被打散后又重新凝聚,那些鬼开始走进怪物体内,怪物痛苦的抖动,巨大的头部朝我们的位置撞来。 第35章 奢比尸 我和菲菲躲在一块巨大的墓碑后,看着那巨大的怪物挣扎。 我:“菲菲,我可能想错了。” 菲菲疑惑的看着我。 “我本来以为女孩说的体内的东西,说的是有地蚯的母体,其实应该是某种封印这个怪物的力量。这就解释得通了。 女孩所在的这个氏族,在这里守护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这怪物出来。女孩家作为族长,拥有某种制服控制这怪物的力量或者封印。因此也拥有它的一部分力量。这点从女孩的手臂可以看出。 这种守护持续了好几代甚至更久,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的村民开始反感这里的生活想要离开这里。在这种情况下女孩的父亲竭力制止,甚至选择了用极端的方法,通过某种降控制了村民,但最后还是被愤怒的村民杀死了。他和她的妻子,也就是女孩的母亲。他们折磨小女孩,想要获得解除降的的方法,却一直没有成功。 他们留下小女孩一命,一是想要继续套出解除降的方法,二是因为女孩身上有封印,只要女孩一死。那大黑怪物就是可以出来。没想到村民最后被女孩的力量反杀。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那不知去向的盘水村村民里因该有一部分人就是从这里搬出去的,因为走的早,所以并没有卷入女孩家和族人的血仇里,只是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是不是和女孩有关我还不敢肯定。 村里的百鬼祭和山顶的八卦阵应该都是某种遗留的阵法,村子供养百鬼,应该就是为了镇住这怪物。” 整个山顶都开始冒白光,敞亮的周围如同白昼,脚下出现巨大的八卦阵。那些鬼魂化成一缕缕烟锁缠住怪物。怪物被不断的朝地底挤压。 但白光逐渐减弱,最后变的暗淡,怪物挣脱开枷锁。巨大的躯体向上舞动。并且还在不断朝上升。我心里惊叹,这东西到底有多长。 远远看去那满身的地蚯触手,就像一只巨大的肉蜈蚣的脚。那东西似乎发现了我和菲菲。调转方向朝我和菲菲伸来。 地蚯的触手朝我和菲菲袭来,我和菲菲跳上地蚯的躯体,朝上奔去。我反手握昆骨剑,刺入地蚯中,拖剑而行。脚下的地蚯开始挣扎舞动,其他的地蚯朝我袭来。我拔出剑,横着一削。切下无数地蚯的利牙口器,但无奈对方的地蚯数量过多,我只好往后一跃跳下躲避,来回踩着其他地蚯的躯干下降。一根地蚯的触手从菲菲的后背张开口器,吞向菲菲。我加大注入昆骨剑的蔷薇素量。将它延长到十米左右。菲菲看了一眼身后砍断的地蚯。从一条地蚯身体上跳下。 菲菲:“师父,我们怎么办啊。” 我:“徒弟,看我的。” 我把昆骨剑调到最大值,蔷薇素全部注入昆骨剑内,昆骨剑开始散发白光,释放出百米长的巨大剑体,因为剑体过于巨大我一下把持不住,差点脱手。 我:“菲菲,快搭把手。” 菲菲一步上前握住昆骨剑的下端,两人横着将剑甩出,迎着那巨大的怪物削去。巨大的怪物应声倒地。倒下的躯干上,地蚯开始挣扎,我看到那一根根地蚯开始萎缩变小,而原本怪物身上的人脸却开始变的越来越明显,并且不断的凸显,将地蚯吸入口中。凸显出的人头甩动脑袋,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一个个人伸长了那夸张长的脖子,还在不断的试图往外伸,直到开始慢慢无力倒下腐烂最后消失。这惨绝人寰的场景,让我和菲菲吓得感觉自己都下到了地狱里。 酸腐的恶臭一下弥漫在整个山顶。我捂住鼻子,这股辛辣的恶臭,吸的我都想吐。 那坍方的道馆大殿,露出了那口水井,黑色的物体不断涌出,扩散膨胀。我吃惊的看着身前高耸的庞然大物,不曾想这怪物竟然是从这口井里出来的。 难道这口井是一口锁龙井么。 关于锁龙井,最有名的莫过于北京的北新桥锁龙井了。 传说明朝时,北京有一条恶龙在那里兴风作浪,为害一方,朱元璋命刘伯温和姚广孝为民除害。 刘伯温、姚广孝把作恶的孽龙锁在北京北新桥的海眼里,又在海眼上修一个深深的井,拴上长长的锁链,并且井上又修了一座三间大殿的庙宇。庙里供着岳飞。 传说孽龙在被锁进海眼之前的时候曾问道:“姚军师,难道要关我一千年、一万年吗?什么时候我才能出来呀?” 姚广孝说:“等这座桥旧了,修起桥翅儿来,就是你的出头之日。” 为此当地就一直叫做了北新桥,北新桥的桥也从来也没有过什么桥翅。 除了北京的北新桥,还有南京的苍巷,南昌的铁柱宫都有锁龙井存在,传说都在地下关押了恶龙。 我打量了这怪物许久,皱了皱眉头。欲哭无泪。 刘荣,我又输给你了。 “夏夜,你听说过奢比尸么。” 临走的时候,刘荣突然叫住了我。 “奢比尸?” 刘荣给我点了一杯茶,让我坐下,开始给我讲奢比尸的事。 三王会战后,黄帝和炎帝终于打败了蚩尤,斩下了蚩尤的头,但是面对战场上成千上万的龙族尸体和自己阵亡的将士尸体犯了难。 传说中蚩尤一族的龙族战士是不死的。如果选择土葬怕他们死而复生,选择火葬又怕他们的魂魄不散。于是想出了这么一个注意来,在如今江西湖南交界的地方,有一个泉眼,他们在泉眼里饲养一种叫蚂蝗的尸虫。这种尸虫以尸体为食。幼虫寄宿在尸体里,等幼虫长大了就吃掉尸体,再寻找新的尸体寄宿幼虫,不断循环。 泉眼深不见底,即使再多的尸体也填不满,所以黄帝以及黄帝的后人不断的把尸体投进泉眼里。久而久之这里成了处理所有尸体的场所。 但不曾想,随着这种尸虫的不断进食,它竟然积累了强大的力量终于成龙。变的无比巨大。有一天它竟然开始试图探出泉眼。随着它的出现,泉眼里的泉水也跟着涌出,将中原的大地化成江河,带来了巨大的灾祸。 当时正处于五帝的末期。舜命禹整治水灾。首要大事就是治服这已经成龙的奢比尸。 禹便用息壤堵住泉眼周围,并且在泉眼上修建了水井,为防止已经化成奢比尸的尸虫再度出来,就又在井口周围修建了鬼门八卦阵和大殿。并且还派了一支部落族人去世代镇守。 当时我还奇怪,刘荣为啥特地拉着我讲这个神话故事,看着这口平平无奇的水井,没想到就是传说中的禹王锁龙井。 看来刘荣一早就知道这锁龙井的存在,手里的昆骨剑因为刚才吸收了太多的蔷薇素已经化为粉末散开。我和菲菲正在思考如何把这东西关回这水井里去。 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影缓缓的走进。我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人。那人身上穿了件银灰色的道袍。脸上带了一个双角的般若面具。 第36章 白衣道袍 那人没有理睬我和菲菲,径直的穿过我们。朝那奢比尸走去。奢比尸伸出地蚯攻击那人。那人一挥手,一道水柱将地蚯的头切去,从水井带出的水此时刚好没到小腿的位置。水流开始逆流,原本都沿着山体往下,此刻都开始朝那人身边汇聚。一道道水柱,如同绳索开始缠绕住奢比尸。从那人的怀中举起一个葫芦对着奢比尸。 奢比尸的身体顺着葫芦口的光圈,不断被葫芦不断的吸入。我一脸诧异,那葫芦大小和超市6元一瓶的可乐差不多大。却把奢比尸巨大的身躯不断吸入。吸了足足十多分钟,这才把奢比尸整个装入。 过来了! 我心里暗叹一句,那人转过身。打量了我和菲菲。 我:“菲菲,小心。” 我和菲菲看着那人,彼此对视。我猜测着对方想做什么。犹豫了半天,和菲菲对视了一眼,菲菲点点头。 菲菲一脚踢起地上的石碑双手托住朝那人抛去,那人没躲,手指指着石碑,一道水柱将其切断。 菲菲趁那人对付石碑的时候快步冲了过去,离他几步的时候,水面升起一道水墙把菲菲和他隔开。一道水柱穿过水墙刺向菲菲,菲菲闪身躲避。水流一个旋转竟然像手一样缠绕向菲菲,菲菲一个箭步高高跃起,踩着一块断岩上。菲菲把燕尾翎抛给了我。又纵深翻了个圈,双手环抱起一根石柱,对着那人推去。那人身前的水墙被推开。石柱抵向那人,那人左手手肘抵住。拥有蛮力的菲菲坻着那人继续往前冲,准备撞到断岩上,来个肉夹馍。 从水墙里分出一部分水包裹住那人。那人被菲菲撞在了断岩上,但那人却毫发不伤。水面升起一只手握住了石柱。在中间将其捏碎。那人的手指再度射出一道水柱对准菲菲。 我趁机用力甩出手里的燕尾翎,那人改变方向对着我,升起水墙,燕尾翎穿过水墙,刺在了他的左前方。 和我想的一样,这个人可以将自己的蔷薇素和水融合,从而控制水进行形态变化。他的右手控制水流正在捕捉菲菲。我趁机扔出了燕尾翎。他用水墙阻挡。我在燕尾翎上加大了注入的蔷薇素量,但还是无法穿透水墙。 那人突然后跃站向高处。看着我们,这感觉让我好害怕,不会把他惹毛了吧。 那人抬其右手。我心想不好,在考虑现在跪着认错还来不来得及。 在他的头顶上方,水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瓶子,瓶口是一道白圈。 玉净瓶,大洪之力。 巨大的水流从水瓶的瓶口不断涌出,很快把山顶变成了巨大的湖泊,倾泻而出的浩瀚水流顺着高低的山体地势,带着我和菲菲冲下了山顶。 “师父,师父,” 我听到菲菲在叫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菲菲站在我的跟前。扫了一眼四周,一片荒芜。我的怀里,还抱着一块木桩。身上也又湿又脏。 我:“菲菲,我们在哪里啊。” 菲菲身上比我好不到哪去:“盘水村。” 我:“盘水村?”我一脸狐疑,又扫了一遍四周。四周一间房屋都没有。只有一片高坡。地面也全是半干不干的淤泥。和记忆里的村子根本无法联系在一起。看菲菲一脸严肃,并不像在和我开玩笑。 菲菲一拍我肩膀:“师父,你还想得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么。” 昨晚,我开始回忆。 结束了陈家的案子,我和菲菲开着车开始回上海。经过盘水村的时候,菲菲提议去盘水村看看,我表示同意,进了村子,却发现所有的村民都不见了。但所有的物品都还好好的。 因为怀疑村民的失踪可能和鹰愁涧有关,所以决定去鹰愁涧的源头查看。 两人就沿着鹰愁涧逆行去鹰愁涧的上游,在山群里,我们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村镇,这个村镇竟然在办鬼市宴鬼。我和菲菲被鬼发现了,就一路上跑山躲避,在山腰的位置发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房子已经废弃。和菲菲本打算在里面暂避一宿。上楼后发现两间卧室里摆满了白骨。 此时出现一批骨瘦如柴的村民将我们包围并且袭击我们。再把我和菲菲围在角落后,又突然惊恐的作鸟兽散,之后那群追逐我们的百鬼出现了,上了楼。它们啃食了房间里那两具还有血肉的尸体,并且还想吃我和菲菲。我用菲菲包里的火药。借火遁逃走。两人继续上山来到了山顶,山顶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是一个平顶,最中间有一个石砌的道观大殿。周围被密密麻麻的石板石碑环形围绕而成,一条条沟渠将这些石板分割,水从大殿里顺着这些沟渠流下山,在下游汇合成了鹰愁涧。 整个山顶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 我们走进大殿,发现里面有一口造型很奇特的水井,井口不断的冒着水。这井盖在了泉眼上。我们发现了在驿站遇到的那个大叔,大叔趴在地上不动,我和菲菲走过去,在我确认他死活的时候,大叔脖子转了180度,一下跃起袭击我,他死了,但变成了一具行尸。 在我和菲菲被行尸大叔追赶的时候,那些骨瘦如柴的村民也上了山顶,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我在他们身后看到了那个和大叔一起的古怪女孩。 通过和女孩的非正常对话,我了解了当初村子发生的事,原来女孩和村子里的人都来自于一个古老的部落,一直奉命守护在这里好几十代。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在群山里的村民开始厌烦这里的生活,纷纷决定离开这里,我猜测其中有一部分就搬到了盘水村。女孩的父亲是这一族的族长,为了将族人留下,他使用了一些类似降头的招数控制了村民。 村民不堪忍受,就一起残忍的杀死了女孩的父母。并且私刑逼问女孩解除降头的方法。因为女孩身上存在某种封印契约,所以他们不敢杀死女孩。只是将其囚禁。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女孩通过自己体内的力量,反而制服了村民,用更残忍的方式来不断报复村民。 在和我们的战斗中,女孩意外的死去,留在女孩体内的封印解除了,解除封印后,封印在锁龙井里的奢比尸便冒了出来。吃掉了所有的村民。女孩氏族建造的鬼门八卦阵开始发挥威力试图束缚住奢比尸将它重新封印进锁龙井里,无奈他们一族人因为内乱,阵法无法再发挥威力。奢比尸挣脱了束缚,继续冒出。 在我和菲菲对奢比尸毫无办法的时候,一个戴着面具身着白色道袍的神秘人出现。 神秘人能将自己的蔷薇素和水混合从而改变水的物理造型。神秘人用神奇的葫芦吸走奢比尸。然后我和菲菲被他发动的大洪水冲下了山。 之后的记忆就有点模糊,感觉自己掉进了水里,然后喝的肚子有点胀,我胡乱的挣扎,最后抱在了一块木头上才浮上来喘了口气。再后来睁眼的时候就看到菲菲一脸泥痕的弯腰站在我面前。 菲菲朝我勾勾手指,让我跟着她。我跟在她身后往上爬。 菲菲一指:“看吧。” 第37章 行尸之成 不远处垮塌的房屋前,走着几只家禽。只有少数房屋还矗立着,依稀有点见过的感觉。没想到这里还真是盘水村。我和菲菲竟然从山顶被冲了几十公里地。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巨大的深坑让我一下明白过来。原来我是躺在了湖底。但奇怪湖水哪去了? 整条鹰愁涧都已经干涸,我沿着鹰愁涧朝远处的群山看去。此时鹰愁涧已经没有了那清澈的可以反光的河水,只剩下长长的河床。 我皱了皱眉,不清楚那个神秘人还在不在山顶,会不会追过来。刘荣说的见过弥组织的人都死了的话想想还是让人后怕,特别是我又见了一次。 眼下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然后通知刘荣。毕竟他不是我能对付的人,留在这里就多一份危险。 我四处找了找,大叫一声:“菲菲。” 菲菲被我吓了一跳。菲菲正在升起的篝火旁烤村里的鸭子吃。张开嘴把半只鸭子往嘴里塞。被我一叫差点噎住。 我脸色惨白的看着菲菲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的车呢。” 菲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将整只鸭子咽了下去。拍拍胸口,才喘上来一口气。张大了嘴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野风吹动树枝,惊奇远处的山鸟。阳光因为午后,也变得柔和许多。暮色渐起,巨大的太阳有红又大,映照出温暖的阳光,倾斜着,把我和菲菲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我和菲菲疲惫的在马路上走着。 我:“都怪你,小心我用小拳拳捶你胸口,你个大坏蛋。没事去什么盘水村,就不能不贪心嘛,要不是你贪心,我们的车会丢吗,早在回家的路上了。” 菲菲白了我一眼:“能怪我么,我说去村里看看,你也没反对呀,再说了,看看就看看,是谁非要去鹰愁涧上游的。是你,这个死老头。” 两个人一路埋怨,互相吐槽对方。眼下只好先去城里开我们那辆破车回去,好在菲菲之前修好了。破总比没有好。县城离村子不远,不过用走的也很累很费时间。我叹了口气,一路走着,怎么也没辆车经过呢。我也好搭个车。老司机带带我,我要去城里,阿里里阿里里。 两人总算在天黑之前到了城里。 “喂,有人么?喂。” 两人在店门口张望,经过之前住宿的那家旅店的时候,心想天已经晚了,不如今晚住宿一宿。顺便吃点东西,走了这么多路,饿的感觉全身都掏空了。 奇怪。人哪去了。 在大厅喊了几声,都不见人来回应,之前很热情的小哥不知道去了哪里。 菲菲:“师父,你忘了。他不是被张管家打晕了,可能休息静养了。” 我想想菲菲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就算他休息,店里也应该有其他员工招呼啊,或者真没人就应该关门。看店门口的摆设应该是在正常营业。 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来招呼,就和菲菲决定换一家。 两个人走在路上。 我:“菲菲,你觉不觉得有点怪。” 菲菲:“怎么了?” 我:“你不觉得太安静了么。走了十多分钟,一个人都没看到。” 菲菲点点头:“这倒是,可能这里有宵禁,或者乡下地方睡得早。” 我:“现在顶多七八点,之前我们来也不是这样子啊。” 菲菲左右张望,还是找不到一个人:“师父会不会和村子里的人一样也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啊。” 我和菲菲看着彼此,都被这诡异的情况吓了一跳。找了许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偌大的县城,孤零零的只有我和菲菲在夜里走。 “喂,有人么。” 我站在一家饭店的门口,试着喊了喊,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有人回应,但还是觉得试试。不过这时候如果真的有人突然回一声,估计我也会吓一跳的。 和菲菲在马路上来回逛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依旧没看到一个人影。又累又饿的我和菲菲决定还是先吃点东西,然后直接去我们停车的地方。我表示同意。来到了一家小饭店的门口。没有客人,也没有员工。我试了试开关,灯亮了。扫了一眼十几平米的大堂。我随手取下两罐可乐一罐抛给菲菲。虽然有种偷东西的感觉。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些细节。 因为没有员工,看来只好自己动手。 我:“菲菲。你在前面坐一会,我去炒几个菜,让你尝尝师父的手艺。” 菲菲一脸微笑,点点头:“师父,简单烧几个可以了。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我脑后挂满黑线。我没有理会菲菲自娱自乐的报菜名,撩起布帘,进了后厨,后厨只有七八平米。万幸,桌子上摆了许多素材。我闻了闻案台上的肉,摇摇头已经有股臭味,蔬菜也有点失去水分。 奸商! 我骂了一句。在狭小的厨房四处找了找,发现水缸里有一条很粗的鳝鱼。我一笑,有肉吃了。洗了洗米,我开始蒸饭,接着我开始剥掉白菜外脱水的菜叶。正在检菜时,身后传来水沸腾的水泡声,我烧水了?我纳闷的转过头,看到那条手腕粗大的鳝鱼蛇形而立。在水面露出半截身子。嗖的一声朝我窜来一下缠住我的手臂,头部张开环形的牙齿咬向我的胸口。我一阵刺痛,感觉那东西再往我胸口里钻。我抓起砧板上的菜刀手起刀落,鳝鱼的身体掉在地上,头部依然咬在我的胸口。我取下那截鳝鱼,低头一看,胸口一瞬间竟然被他咬出一个血洞。疼的我哇哇大叫。 我狠狠踩了踩那鳝鱼的身体。摊开手。这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鳝鱼,而是类似我在盘水村捉到的那只水蝗,只是个头小了很多,他的嘴长在顶上,牙齿像一排环形的锯齿,让人这样看着都不舒服。刚才因为沉在缸底,加上光线不好,让我误以为是鳝鱼。真是自己作死。 “菲菲,菲菲,不好了你猜我捉到了什么。” 我握着那截小水蝗的头部,撩开布帘,菲菲双手一前一后握着燕尾翎,回头一看了我一眼,苦笑,我和他一起看向前方。身前的门口处,一群行尸将我们围住。 第38章 猫鼠追逐 小店的门口,已经被十几只行尸围住,他们的样子像极了我之前遇到的的大叔和盘水村的艾迪迪。 一个个弓着腰。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他们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异,长出了许多毛发,手臂也变得粗壮许多,指甲变成了深色的长抓。嘴也开始前凸,锋利的犬齿露在唇外,有点像西方电影里的狼人感。有些行尸甚至已经改为四足而立。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行尸。我十分惊讶。 行尸堵住了门口,缓缓的朝我们逼近。我伸手从后厨拿起那块腐败的肉朝他们抛了过去。 一只行尸低头闻了闻,并没有吃。额,怎么可以挑食呢。我心暗苦。本想趁他们争抢的时候和菲菲逃出去。不曾想他们都是只爱吃人肉的主。 行尸一个个冲了过来。 菲菲手起刀落,接连倒下两只。我抓起椅子抵挡。用椅腿卡住它们,搬起桌子把它们往外推。两人趁机逃进后厨,我关上门,这门只是一扇木门,锁只是普通的插销。只被撞了一下,就坏了。那些东西用力在门外撞。我倾斜身体,用肩膀抵住门。 我:“菲菲,快找东西抵住。” 两人在厨房里寻找有分量的东西。厨房里的东西不多。我斜看了一眼。 我:“菲菲,把那水缸搬过来。” 菲菲将水缸拖了过来,在里面注上水。两人把水缸靠在门上。水缸只有不到半身来高,虽然很重压住了门,但那些东西扯断了插销,从上面的缝隙伸进爪子用力往里掏。 我:“抓是吧,抓是吧。” 我拿过菲菲的燕尾翎用力刺那些手抓,门外发出呜呜的惨叫。但撞门的力量依旧没有停止。 眼看左侧的门转子也快支持不住,门随时会倒下。我和菲菲赶紧准备从后窗爬出去。 菲菲扯断窗口的铁条栏杆。 菲菲:“师父,我们去哪啊。” 两人在小巷里狂奔。 我:“去找辆车,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我听到了声音。身后传来行尸爪子抓地的声响。我回头看了一眼。加快了速度逃跑。这些行尸的爪子就像是穿了钉鞋,跑起来特快。没一会就跟来了。 菲菲:“左拐。” 两人跑到了一个丁字路,右侧又有十几只行尸追来。我们急忙改道,前面路口又出现行尸。 我心里叫苦,在这横竖七八的小巷里,自己感觉是在玩贪吃人,在被几个圆球追。这里行尸的数量超过了我的想象。还好这些行尸的等级不如大叔,甚至还不如盘水村的艾迪迪,大概因为变成行尸的时间短吧。我边跑边打翻两旁堆积的东西制造路障延缓它们追上来的速度。我和菲菲最后拐进一条很长很窄的小巷。 前方的路口有几只行尸再过来,我一看身后,完了。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和菲菲被堵死在了这长巷里。我抬头。 我:“菲菲,我们爬上去。” 菲菲:“好。” 菲菲来回踩着两边的墙几步就跳上了屋顶。我?你这身手确定没有吊威亚?我双手撑着两边的墙壁,双脚跳起,踩住两边,然后双臂上移撑住,再双脚上移,这样反复动作下往上爬。 几只行尸已经追到了我的脚下,一只行尸嗖的窜起,朝我双腿中间咬来,我吓得本能的去捂住。 遭了! 我的身体失去支撑开始下落,好在菲菲揪住我的头发,一甩,把我拉上屋顶。菲菲吹了一口手上的毛发,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菲菲:“师父,怎么回事,这里的人怎么都变成行尸了。” 我摸摸头顶,还好没秃。擦了擦眼泪:“我哪知道,要么你问它们。” 我指了指底下不断跳起试图咬我们的行尸。感觉自己是一只被野狗追的爬上树的猫。我一下想起件东西。 我举起右手,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那个头。 我:“菲菲,你看。” 菲菲:“什么东西啊。” 我:“水蝗,刚才在那水缸找到的。就是我们在盘水村遇到的那东西。” 菲菲:“这么小啊,那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传来瓦片的声响,几只行尸竟然踩着其他行尸的身体爬了上来。” 我和菲菲赶紧起身迎战。 一只行尸扑了过来,我接过菲菲的燕尾翎凝聚蔷薇素,在燕尾翎的尖部制造两尺长的蔷薇素利刃。斜着就是一刀。行尸被我一劈为二。 菲菲:“哇,师父,你这招哪学的,和我外婆的一样。教教我呗,我可以把我外婆介绍给你处。” 菲菲左右手各抓住一个行尸的脖颈,对着用力一拍。两个行尸晕倒,菲菲抬腿又是一脚,直接踹飞一个行尸,被菲菲踹飞的行尸撞在了后面的行尸上一起滚了下去。菲菲把手里抓着的行尸也丢了下去,拍拍手。 我挂满虚线:“我看不用了,我觉得你够用了。” 我看了一眼被我劈开的尸体,从体内爬出一红色的细长虫子。这虫子长得就像一张淋巴网,有许许多多的红色细线结在一起,不过头部只有一个。我蹲下身想看个仔细,没想道那东西竟然缠向我的腿。我赶紧后退。那东西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红色的血溢出散了一地,他的身体变成了一股粘液化开了。只留下那一立方左右大小的头部。 虽然细了很多,但仔细看看的话,头部和刚才在厨房碰到的水蝗长相有很多相似之处,甚至和我们在盘水村捉到的那只大水蝗也很像,都是嘴巴长在头顶,没有眼睛鼻子等器官,牙齿呈锯齿一样的环形。 我又想起了那大叔。它原本手臂里的东西应该也是这东西。这应该就是水蝗的幼虫了。看来水蝗的幼虫一旦离开宿主暴露在空气里的话很快就会死亡。 越来越多的行尸爬上屋檐朝我们聚拢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和菲菲转身就跑。 我们在屋顶踩着瓦片前行。南方多雨,所以屋顶基本都是伞状的斜面。非常的陡峭。所以一不留神很容易滑下去,那些行尸的平衡性不是很好,好多没追几步就掉了下去,追我们的速度也变慢许多。看着它们只能徐徐前行,我乐了,我把手里的鱼头扔了过去,还挖出瓦片往他们身上扔。拔下了电视接收器抽它们下去。它们虽然愤怒的咆哮却也没办法靠近我。用力一扑还没碰到我就滚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打不过我吧,没办法我就是那么强大。追不上我吧,啦啦啦啦啦。 我脚一滑。 顺着房檐滚了下去。地下的行尸跃跃欲试。我情急之下拔出燕尾翎,用力刺进屋顶,又滑了一米的距离总算在屋檐的沿边停住,我的脚勾住屋檐边。翻了个身。这才嘘了口气。 第39章 张管家 底下的那些行尸跟着我们跑动,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 “菲菲,找找看有没有车。” 我和菲菲踩着硬山顶,也就是屋顶横面的中间那条两边,互相牵着彼此的手保持平衡。寻找着两边可以驾驶的汽车。 “菲菲,跳。” 菲菲跃上前面高出一层的房屋的屋顶,对我伸出手。 菲菲:“师父,来,我来拉你。” 叹了口气,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头脑再聪明也不如四肢发达有用。 “师父你看!那里有辆车。” 菲菲站在三层楼的顶上朝我喊道。我一下看到希望。只要上了车,就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真没想到这县城里的人被水蝗寄生了,变成了行尸,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中毒,但仅仅看这些追我们的数量,就有数百人。 两个爬到尽量靠近车子的地方。但前方没有房屋,最近的距离也有十几米。底下的行尸正贴着墙壁注视着我们。 我沉思片刻:“菲菲,我们要想什么办法引开他们。” 菲菲:“师父,我有办法。” 菲菲用力一拍我的后背,我没站稳朝前跌重了几步。掉了下去。 我:“菲菲,你赖皮啊。” 我从腰部拔出燕尾翎凝聚蔷薇素,砍杀脚下的行尸着地同时,凝聚出更多的蔷薇素将剑身加长,横着甩手180度,周边十米范围内的行尸全部削成了两截,我大口喘着气,一下子损失这么多蔷薇素,加上连着两天没进食,让我双腿发软,感觉已经无法再次凝聚蔷薇素了。围住我们的行尸被震住也不敢靠近,嘶嘶的朝我低吼。 “汪汪汪,汪汪汪。” 我学着狗叫和他们对骂。回头扫一眼菲菲。 “菲菲,好了没有。” “没,师父,钥匙打不开。” “鬼钥匙个头,这辆又不是我们的车。” 菲菲恍然大悟,:“对呀。” 菲菲掏出燕尾翎把车锁撬开,我和菲菲急忙钻进车厢。我一拉上车门。那些行尸撞了过来。 那些行尸开始撞车,车剧烈的摇晃。我面前的车门摇摇晃晃的打开了。 我对着菲菲破口大骂,:“死丫头,太有心机了,我说为啥撬后座的门不撬驾驶室的门。我急忙伸手死死拉住门,他们在外面掰。我用燕尾翎割断他们的手指。总算把车门顺利拉上。 我紧紧拽住:“菲菲,好了没有。” “快了,快了。” 菲菲扯开中控下的几条电路。几下火光之后,汽车发动机发出轰轰的声音。 菲菲撞开挡在车头的行尸。车压着行尸,开出一条血路。 我在后面直追:“徒儿,等等我,等等我。” 我不小心摔出了车厢,几步朝前一跃,双手握住行李架趴在车顶。汽车屁颠屁颠的前行 开了十多分钟,总算甩开了身后的行尸,我从车顶爬回了车厢。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和菲菲会心一笑,两人击掌庆贺。汽车吭呲吭呲了几下,停下了,菲菲又试了几下,再也打不着火了。 我看了一眼:“菲菲,别试了。”我指了指油表,“没油了。” 县城马路上的车并不多,此时已经开到了西口镇的北侧,离陈家大院不远。我提议去陈家的车库开一辆,菲菲表示同意。 我和菲菲小心的边走边左右查看,生怕突然窜出几只行尸来咬我们,但一路走了十多分钟,都没有遇到行尸。 陈家的大门敞开着,我在跨进去的石阶上看到了血渍。整个陈府空无一人。偌大的地方没有人声,风吹的有点冷清。 因为陈府的车库就去过一次,位置有点模糊。所以我和菲菲决定分头去找,约定好谁找到后就把车开到大门口。要是找不到一个小时后也在大门口等着。我叫住菲菲。 我看看左右:“要是发现什么值钱的珠宝首饰,黄金玛瑙别忘记,嘿嘿嘿。” 两人相视坏笑。 我走进花园,眼前的景象镇的我一下停住脚步,整个人就像被注入了水泥,僵硬的一动也动不了。 陈府原本后花园的位置,此时堆满了尸体,很多尸体被啃食的体无完肤,还有的被大卸八块,全都丢弃在一起,堆成了一个小坡。 是谁做的?难道这里还有人。 我一阵纳闷,走过去检查了尸体,那些被啃食的不完整的人,应该是那些被寄生了水蝗变成的行尸造成的,但那些行尸又是谁杀的呢? 我检查了切口,所有的切面都很光滑。一刀而成,没有钝刀的痕迹,显然对方是一个高手,而且使用的武器也不会是普通金属打造的。我扫了一眼尸山。能完成这么数量庞大的工程,对方也不会只是一个人。 我想起了山顶上遇到的神秘人。捂了捂自己的心口。不会是弥组织来了吧。刘荣说过,所有见过弥组织的人都会死,我可是见了两次,实在不想再见到第三次了。 看来赶快找到车离开车里才是正解。 我走进一间里屋,地上到处残留着血迹。显示着之前发生的事。一个老太太闭目养神的坐在一把木椅上。一动不动。 “大夫人?大夫人。” 我试着叫了几声,大夫人依旧不动,我不敢靠近,前车之鉴啊,之前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个大爷,也是这样一动不动,等我靠近,突然就从嘴里吐出了地蚯,差点就把我的头给咬了。至今想想还心有余悸。 我四处看看,捡起桌上的茶杯丢了过去,正好砸在老妇人的额头上,老夫人头抬了一下,身子开始前倾晃晃悠悠倒在了地上。半天也没动。 我许了口气,看来真的死了。正准备往里走,看到老夫人脖子上荔枝大小的珍珠项链。要不拿回去当个念想。 我弯着腰正准备取项链的时候,一个黑影盖了过来。我转过身,是死去的张管家。 张管家青筋外露,双目凶狠,尖牙外露,身上还有一股尸臭。比起以前显得更加强壮。巨大的手掌弯着锋利的爪子朝我拍来,我往旁边一闪,翻了个身。然后用脚推了一下他的胸口,他纹丝不动。我却往后滑。我翻起身就跑。 变成行尸的张管家在我身后狂追。 真是死不瞑目的人啊,我掏出燕尾翎,试着凝聚蔷薇素,不过因为一路来和那些行尸的对战已经累的很难再凝聚,如果只是单纯的用燕尾翎去扎他,以张管家的强壮程度和蚊子咬一下没什么区别。我拼命的在各种屋子里来回跑。眼下只好避其锋芒。 我:“菲菲,菲菲,你在哪,快过来救我。” 我故意走小道走环形,这招一般是用来对付狗的。因为狗的加速度很快,没有一个人可以跑过狗,我想了想,不好意思修正下,除了菲菲,正常人没有一个人能跑过狗的,所以在野外遇到狗,最好就是走曲线,当然曲线也要有技巧,幅度不能太大。要不然容易被狗弯道超车。行尸的智商都会退化,一般都只会保留最基本的兽性,这些行尸都是水蝗控制造成的,所以这些行尸都会以进食和繁殖优先进行。不过我还要真佩服这张管家,死了还这么爱护老夫人。感动的恨不得给他三刀。 我随手一拉椅子,制造障碍,被张管家直接撞开。乖乖,是有多恨我。 我冲进房间一下关上门。推动旁边的沙发抵住。张管家撞在门上,整个门弹了一下,差点崩开。我急忙用力顶住。好在张管家一连三下都没把门撞开。 我这才坐在沙发上喘着气,被张管家追的差点背过气去。要不是求生欲,我都要死在这了。 碰的一声,门上的玻璃被张管家的右手抓破。张管家的手一下抓住我的衣领往上拉。我急忙用燕尾翎戳,但张管家没有放手的意思。我原地转了个身,双脚撑着门,抓着他手腕。用腿的力气使劲蹬。两个人隔着门上的玻璃窗口对视。 第40章 九头案完 我看到张管家恶狠狠的对着我咆哮。衣领因为旋转打了个圈,领口变小使得我呼吸困难。我涨红了脸,灵机一动用燕尾翎割了自己的领口。我摔在地上,大口的吸着气。 几分钟后,门被撞开。张管家扫视着房间寻找着我的位置。我一下从房梁上跳下来跨坐在他的肩上,对着他的正脸刺去。 张管家惨叫一声,在房间里乱撞。用力把我摔了出去。我看到燕尾翎扎在张管家的一只眼睛里,我抓起茶几对着张管家的脸推,张管家用手肘挡住。另一只手拔出燕尾翎丢在地上。鲜血盖在了张管家的面部,看上去变的更加恐怖。我把茶几狠狠的打在张管家的脚背,捡起燕尾翎就往屋外跑。 张管家在我身后长嚎,我回头看了一眼,吓得更加卖力的跑。那表情,估计不生吞了我不会解气。 我一路又跑回到了刚才的屋子。我一把架起老夫人,一比划燕尾翎。对着张管家。 我:“别过来,要不,要不?”我心里也不知道拿着一具尸体能干嘛,总不至于我说再过来我就杀了她,或者我非礼她吧?只好挤出一句。“再过来我切了她。” 我对着老夫人的脖子做切割状,没想到那张管家竟然停下了。哦弥陀佛,老夫人,对不起,我也没办法,你就宰相肚里能撑船。原凉我吧。 我架着老夫人往屋外走。不知道菲菲有没有找到车,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去大门口,最好菲菲已经在了,也只有她能对付。不远处火光冲天,我判断是花园的位置,是谁放的火。菲菲? 我面迎着张管家,缓缓后退。张管家凶神恶煞的跟着我,我没注意到门榄,摔了下去。 老夫人被我摔折了。我抬头呵呵的看着张管家,张管家愤怒的咆哮一声朝我扑来。我往旁边一滚,张管家扑了个空。我转身压在了张管家身上。右手反握燕尾翎刺向他的后脊。被他一甩打掉了。我急忙用手肘锁住他的双手,张管家想起身。我急忙一只脚踩住他的一条腿,另一只脚用膝盖抵住他的腰。勉强止住他。 但张管家的力气明显比我大很多,不停的在我身下挣扎,而我的气力开始变小。张管家突然一转身把我摔了下去。 我在地面滑倒了墙角。张管家起身伸出双手朝我扑来。一股气浪从我身后袭来,张管家的头,掉在我怀里。 一个人影站在门口。样子很熟悉。没想到还能这么开心的看到她出现。 刘荣看了看我:“没想到漏了一个,没事吧。” 我:“哇,这么危险的关头都想得到我,爱你一万年。” 刘荣摇摇头:“看来没事。” 刘荣领着我到了后花园,一群身着制服的鬼斩役正在处理尸体。菲菲朝我挥挥手。 “师父,我在找车的时候看到了刘姐姐。” 刘荣:“我们来的时候,这个县城就已经感染了尸毒。已经做了封锁处理。幸存者我们会做进一步检查,死者我们会就地处理。你们一来我就发现了。” 我:“那你为什么不现身叫我们。” 刘荣笑笑:“西口镇的行尸我们基本解决了,至于东口镇么。” 我白了一眼:“缺个诱饵是哇。” 刘荣笑笑:“可以这么说。” 我看了一眼火海,鬼斩役正在往尸体上撒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难怪整个县城一个活人都没看到。 我:“出了那么大事,怎么交代啊。不会真告诉有行尸吧。” “当然不会,我们会说是有传染病”,刘荣皱皱眉头:“好在在偏远地区,没想到尸毒蔓延的这么厉害,要是在大城市里还了得。知道谁做的么。” 我把在鹰愁涧捉到水蝗还有在山顶上遇到神秘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刘荣,刘荣听了脸色凝重。 “果然是他。” 他?他是谁?难道刘荣认识。 一群人来到了肝郁山的山顶,此时山顶早已经破败不堪。锁龙井孤零零累的坐落着。 “喂!” 我对着井口里面喊了喊。井口里很深,我都听到了自己的回声。锁龙井竟然干涸了。看来奢比尸真的已经不在里面。泉眼也因为那天的地动山摇移位了。 我:“你说那个人要奢比尸干嘛,当宠物么。” 我看向刘荣,刘荣没有理我,注视着井口。一脸严肃。我想起尼采的一句话。 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上一句什么来着。我想了想。 与恶魔战斗的人,应当当心自己不要变成恶魔。 刘荣转身叫来一个鬼斩役。 “通知岳怀仙,准备全面排查。” 刘荣说的地方我听得耳熟我问刘荣说的地方是不是我上次捉地蚯的地方。刘荣点点头。 我:“为什么要排查那里。” 刘荣:“你听说过水蝗吧。” 我点点头。刘荣继续说道。 “水蝗是一种吃尸体的怪物。他不仅吃尸体,还会把幼虫,产在尸体里,等尸体孵化,他就会沿着尸体的血管生长,最后占据整个血管。从而达到控制这具尸体的目的,被控制的尸体就成了他的手足,帮它去寻找猎物。为它提供养分,它也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使得这具尸体变的更加强壮。但它无法长期占据这具尸体,一般七到十天,尸体就会腐烂,只要寄宿的身体被毁掉,它就会死去,只有及少数水蝗能成长到成体,也就是你看到的像鳗鱼一样的东西。称为水蝗的母后。 一些降头师会通过控制住母后来达到靠他的幼虫控制尸体的方法,湘西曾经流传过这类的赶尸术,但由于难度高风险大,没几年就绝迹了。 还有一种就是地蚯,也叫路蚂,地蚂。是你上次见到的。它与水蝗习性类似,只是以陆生为主,这两种东西的源头都来自于奢比尸,是有降头师从奢比尸上培育而成。不过因为风险太大,加上找不到幼苗所以绝迹了很久。直到最近才又出现了这种东西。” 我:“所以你怀疑有人在用奢比尸培育它们,特地派了人来调查。” 刘荣:“你怎么知道我派了人。” 我假装没听到。 刘荣:“这些东西不仅再出现,而且还进行了改良,变的攻击性十足,直接捕食活人。一般的降头师更本做不到。所以我就怀疑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上次和这次应该只是实验品。” “也就是说还会有下次!” 刘荣没有回答,不过答案我已经想到,试想下如果把这东西投进大城市的水源,后果有多可怕。 我一伸手:“等等,所以说你在看到地蚯的时候就已经怀疑是肝郁山这里出了问题。所以才派我到这附近的?” 刘荣故意逃避目光不回答。我,了解! 刘荣:“当我和派来的人失去联系,我就知道事态严重,顺着你们车上的定位就来了,还通知了校事部让他们派一支小队配合。 刘荣皱皱眉头接着说道:“虽然还不清楚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但我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 一个白发男子柔和冲戴着双角般若面具的人微笑。 “银角,你在肝郁山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银角停顿了会:“遇到一个鬼斩役,不过已经尸毒发作死了。” 男子点点头:“幸苦了,还好抢在了刘荣前面,计划有变,金角那里出了问题,你等待新的任务吧。” 第41章 人脸案 凶宅 上海,景河苑 老旧的小区建于上个世纪末。说来也不算历史悠久,只是样式陈旧了些。因为地处城郊结合地带,当时的人口压力也不大。因此都是些五层的小楼。小区的绿化做得很不错。能看到许多绿色植被。不过因为没有路灯的关系,大晚上轮廓都污戚戚的连成一片。 我用力跺了几下脚,声控灯从第二层开始就不在亮了,让我有股不怎么好的感觉。耳边吹来一股淡淡的气。然后感觉一只很有力量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田菲菲:“师父,几层啊。咦,师父你干嘛坐地上啊。” 我抬起头:“菲菲,下次说话别离我这么近。四层,对,就这一家,快开门。” 我用手机照了照门牌。菲菲从口袋掏出钥匙。戳了半天。 田菲菲:“师父,给点光亮来。” 我:“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再一次倒在地上,这一次是被人踹的。 借着手机的光亮,锁芯旋转中发出一声脆响。两人面面相觑。点点头。有点陈旧的铁门推开时底下和瓷砖发出划痕声。 我在墙壁上摸索了几下,突然摸到几根细长的手指,手指凉凉的如同放在冰箱里的冻笋。 两个人同时吓得大叫一声,稍后才意识到摸到的是彼此的手。 我:“菲菲,你想吓死我啊。” 田菲菲不屑的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按了下开关,客厅里的灯,竟然没有亮。 田菲菲:“师父,是不是坏了。” 我:“我看是没交电费被拉闸了。” 田菲菲:“你怎么知道?” 我用脚尖敲敲地板,借着手机的光亮,离门口的地上满是些小广告单子和水电费单子。 我:“那些单位啊你要是电线坏了过来修要等上十天半月,你要是不交电费,说断就断。” 房间里的家具基本都已经搬空。零零碎碎的东西满地都是。和照片里看的感觉差不多,一百多平米,共有三间房间一间厨房和一个浴室。应该说房型和地段都不错。特别是客厅正中央还有一扇大窗户,可以看到远处高架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汽笛声。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巨大的明亮方格,也正是借助于这些光亮,虽然没有灯也可以把房间照个大概。 不过光线只可以照到昏黄的客厅,没办法打个弯照到另外几间房。半掩的门和那陈旧家具莫名发出的声响,加上透过门后那漆黑的空间。总让人毛毛的。人对于黑暗和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恐惧,更何况这里还是一间凶宅! 所谓凶宅,自然是死过人的房子,但是在这个人口大爆炸的年代,哪还有多少没死过人的房子呢,如果以此做标准,估计家家户户都住在凶宅了。 但凡生物死亡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由于对生的留恋,产生对死亡的哀怨。这股戾气如果困在某个特定的“密封”空间不散去,一定条件下就会变成人们俗称的鬼,而这种特定的空间称为养尸地。 田菲菲扯扯我的袖口,小声问道:“师父,你知道这家人是怎么死的吗。” 说来也巧,这个案子经手的人是我的一个朋友。 死者姓祁,叫祁红。28岁,是一个在附近上班的女白领。未婚,一个人来上海闯荡,家里人都在山东,有一个男友,不过在出事前半年就分手了。据她同事反应,祁红为人少言寡语,不喜欢和人接触,而且脾气也不太好,这间房子也是她一年前租的。 至于凶手,就是楼上的住户。女人腹部被捅了几十刀。起初还以为是寻仇,或者情杀。隔壁邻居听到女人的呼喊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刚开始以为是小夫妻两吵架,后来越听越不对,急忙报警。出警的警察撞开门,看到满地的狼藉,凶手坐在角落里一脸茫然,死者倒在客厅里,身后拖着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卧室。显然是从卧室一路爬出来的。 凶手,男,36岁。姓刘,房子是他去世的双亲留给他的。结过婚,已离异,有个儿子但跟母亲住。 刘某在附近的工地上班。据这幢楼的老住户讲,小刘虽然比较懒,父母在世的时候,就一直靠老人接济,很早就辍学,但也不干什么坏事情。结婚后原本搬出去住,几年前离婚后又搬了回来。为人也挺和善的。 隔壁邻居反映刘某和祁红在出事前一个月还在门口吵过一架。吵得还挺凶,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平息。 据刘某自己交代自己杀死祁红的原因是她每晚都放任她的孩子在晚上哭,吵得他不能休息,自己上门提了好几次意见,她都不听,还骂他神经病。自己在工地上班本来就累,影响他睡眠。有次因为打瞌睡差点摔进水泥池里。 田菲菲摇摇头,一脸同情:“哎,小孩子半夜三更哭哭闹闹是挺烦的。不过这样就杀人,也挺过分的。” 田菲菲自顾自说完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师父,你是说她的小孩。” 我正要开口继续说,莫名的一阵风从我和菲菲中间吹过,生锈的铁门砰的关上。窗户都是关着的,从吹在皮肤上的感觉来判断,风是从门外刮进来的。 我汗毛倒竖:“徒儿,有脏东西进来了。我怕。” 菲菲白了我一眼:“师父,知道啦,快从我身上下来,还有手!” 我把手从菲菲36d的胸口收回,摸摸头:“呵呵。” 两人背对背靠在一起,卧室的门毫无征兆的关上,声响把我和菲菲都吓到了,两人循声看去,门摇晃着缓缓又自己推开撞到墙壁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接着又自己缓缓关上。如此循复,就在两人都适应这节奏时突然猛地撞了一下,碰! 我吓的一下抱住菲菲。 菲菲手一抓狠狠的把我从她身上撂倒在地。用脚往我肚子上狠狠踩了一脚,踩的我差点括约肌松弛。 “哎哟。” 我刚要抱怨,菲菲白了我一眼。从腰间拔出两把燕尾翎:“还不快找找在哪!” 我摇摇头,懂不懂尊师重道。我站起身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感觉到了自己瞳孔在拉伸,睁开眼睛。 靠近卧室门口的墙壁上出现一只血手印,地面上一滩血渍正向我和菲菲的方向蔓延。 菲菲扭了扭肩膀:“喂,老头,你别趁机吃我豆腐。舔我耳朵干嘛。信不信我一刀扎死你!。” 菲菲恶狠狠斜眼朝我瞄了一眼,看到我脸色煞白的高举双手一个劲头摇头。一呆,本能横手就是一刀,刀滑过身旁的空气,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很淑男转身大喊一声:“菲菲,快跑!” “师父,你太过分了,怎么跑的比我还快。” 菲菲在身后边追边喊。两个人跑向大门口。 第42章 屋中恶灵 我刚要到门口,却一下扑倒,脸顺着门滑下。疼呀。感觉被什么东西拉住。像是一只手正拽着我的脚踝的质感。 我急忙翻了个身。仰头时看到那吊灯上,一个男人的双脚像两条绳索般夸张扭曲的缠绕着,长长的舌头足有二三十厘米,像蜥蜴般舔舐面部。底下,满是血污的女人正像条虫子般蠕动,一只手正抓着我的脚。反应过来的我用另一只脚拼命踩着女人的头和肩膀。 菲菲站在门口握着手把,大喊:“师父,门推不开。” 我冲她大叫:“笨蛋,进来的时候是推,出去往里拉啊。” 蛮力惊人的菲菲直接把锁把拉断:“师父还是不行。” 菲菲回头时大叫一声,显然她也已经看到了我看到的东西。 眼看我被那女人一点一点的往她方向拖,我着急的大吼:“菲菲,快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快。” 我已经闻到腥臭的味道就在自己的右边很近很近,感觉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胯下。侧头时看到发束下女人狰狞的脸。 我大笑,先把自己笑傻。然后缕缕头发:“这位姐姐,我知道你生前很漂亮。我也知道我很帅,我也知道你已经很久没有夫妻生活了。但你看楼上那哥哥比我更帅,其实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我实在不想做第三者拆散你们,而且。” 说话间,什么东西掉到我怀里。我捧起来。 我:“看吧,现在他的头就在我手里,我就说他比我帅,这额头,多么饱满。这牙齿,多么犀利,这五官,这眼神。真是!头头头,啊!” 我手朝上一扬。男人的头颅像皮球般滚动,滚到角落却又在墙壁上反弹回来,竟然落到了我的双腿间,斜眼向上瞪着我。 我:“这不科学!” 这个男人我知道是谁,是这家屋子的房东。发现时吊死在了客厅的吊灯上。不过吊法很诡异,是倒着吊,脑充血而死。 “额?大哥,我给你介绍个妹子吧,她暗恋你很久了,所以才特地租你的房子,就是为了可以和你。” 女人朝我扑来,我眼疾手快,用手肘顶在墙壁上,感觉正好抵在某个很柔软的部位。春天中,感觉女人开始用力挣扎,我急忙又把她往后墙推。 我:“大哥,呵呵,你看我也是没办法,那姐姐实在太主动了,你要理解我。我也知道自己玉树临风,但,但,对了还有一个正妹也很暗恋你,我特地带她来找你的,18岁,就是在门口掏包那个,叫田菲菲。暗恋你很久了,不信我帮你叫她,菲菲,菲菲,找到了么。快,快扔给我。” “师父接住。” 我伸手一接:“哼哼,去死吧。” 抬手正要打,抬眼一看,转头对着菲菲破口大骂:“你丫的给我黄瓜干嘛!” 男人的嘴突然裂开,从两腮一直断开到耳垂。张口就要咬。 我急忙把黄瓜塞进他嘴里。 我:“大哥,那里不能咬啊。” 我的左手揪住男人的头发向外扯。右手抵着女人。说话间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顺着我张开的嘴窜了进来。那是女人的舌头。我的右手急忙去抓住它,女人的舌头在我脖子上打了个结,一收紧,不能呼吸的我本能的把嘴张得更大。 我的意识渐渐开始变得模糊。全身也开始变得无力。霎那间,女鬼一声惨叫,让我一下又清醒过来。我干呕的吐出断在嘴里的舌尖,地上,那男人的头翻着白眼。呕着血。 我得意的笑笑:“这条内裤,我五天没换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比较低级的鬼,是怕一些脏东西的,因为这些东西上往往有很强的人气,再比如赶夜路的时候,感觉有东西跟着你。可以骂几句脏话。让它意识到你的气场比它强。 菲菲手里举着蜡烛,燃烧的火苗肆无忌惮的窜动。被戳中脊梁骨的女人惨叫着开始收缩,原本的人型收缩成一个肉球,在墙壁间不断反弹。女人的五官被挤得变形。我把蜡烛插进男人的嘴里。 我:“咬,叫你咬,咬啊。要咬我也是菲菲,轮不到你!” 男人的头颅竟然开始自燃,吊灯上的身躯像一团烂肉般散开,一块块掉在地上。烛火在这个空间里燃烧的异常的快。 我把手朝后扬:“菲菲再来几根。” 我拿着蜡烛,点燃其他几根,点燃的蜡烛火苗窜的格外明亮,愣神间竟然就要烧完整根,被蜡油灼到的手背痛的我急忙脱手,地上顿时火光冲天。 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不玩了我!” 我把其他几根蜡烛也一抛。 转身去拉门,手揪着内轴,但感觉有股吸力把门号住。我从口袋掏出桃木钉塞近锁芯。那股吸力一下消失。 这桃木钉是用千年桃木雕刻成拥有很强的辟邪能力。 我拽过菲菲就往楼下跑。身后男人与女人的哀嚎很快就被婴儿更加大声的哭声所掩盖。 我拉着菲菲已经跑了不下十几层,可底下却还是看不到出口。每一层的拐角都是那扇满是火光的402大门,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搅拌在一起趴在门口,瞪着我和菲菲,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哭声让我开始能体会刘某为何激进的要杀人了。 那团东西开始爬楼梯。 我一跺脚正准备把菲菲推过去来个弃车保帅。 哭声一下戛然而止,连同那团东西一起消失不见。警笛呼啸的声音在楼下传来。 我和菲菲疲惫的慢慢坐下,我的头只不过是稍微侧了下,找了个像枕头一样的地方靠靠,就被菲菲推下楼梯。 菲菲手一甩,手里的燕尾翎穿过我的双腿嵌入墙壁。吓得我冷汗直流。 警车的鸣笛声破了那脏东西的鬼打墙。一个厚重有力的脚步声从楼底沉甸甸的向上走来,虎背熊腰的制服男子推了推帽檐,低头看看我。一脸的迷茫。 “夏夜,你这是练瑜伽?” 我头从屁股下面爬出,抹了抹脸上的血,一侧头,高傲的上抬四十五度。“任性,你管不着!” “好了,走吧。” 姬骏林把我拽起往肩上一扛。 我:“喂,轻点,小心我去你单位投诉。” 田菲菲拔下墙上的燕尾翎朝我一扬头。切,这燕尾翎菲菲说是她家里的传家宝,额,在我看来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缺德家庭才会把这种铲子当传家宝。 “姬骏林,下楼梯轻点,疼疼疼。” 忘了和大家介绍:英俊,是我的外表。才华才是我的内在。一双阴阳眼让妖魔鬼怪无所遁形。我叫夏夜,是一个鬼斩役,通俗意义上可以理解为类似捉鬼道士。不过我可是有编制的,哼。大家可以看出我道法高超,降妖伏魔根本手到擒来。只不过我为人低调,我不说。更不喜欢炫耀我的实力,所以有时略微狼狈点,卖点小萌。那也是为了篇幅故意放水。那个野蛮人是我的徒弟。叫田菲菲,还是个高中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对为师缺乏应有的尊重,要不是看在她的小脸和那36d,身边又缺个苦力。我才不会收她做徒弟。哎。就因为这个小妮子几天前的一时手误,害得我不得不接下这个委托。我和她说了多少次了,一定要接那些看上去闹鬼,实际上没鬼的委托。 哎哟,我的屁股哦。 第43章 交代案子 忙碌了一晚回到家。打了个还欠,睡意袭来,没多久就睡去了。睡得正酣时被一阵电话吵醒。清晨的阳光吹开窗帘,还带着点凉意,我摸索着手机。 我:“喂。” 和刘女士约在了这家咖啡厅,昨夜不知何时的一场小雨,让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冻醒的时候还以为是在梦里,然后又睡去。出门时还出了太阳,水泥地板残留着未干涸的水印,没想到现在又下了起来,不过不大。街道上簇拥的人头也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四处躲散。隔着橱窗欣赏着女人们因为雨水变得半透明的上身。呵呵呵! 清晨来喝咖啡的人本因不多,但此刻上座率达到了七成,多数因是为了躲雨。 木制的阶梯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当刘女士走过时,少女们都循声看上一眼,然后用鞋尖踢身旁出神的男友一脚。一个能让女人嫉妒的女人,那便是刘女士。 刘女士据我多年经验判断,年龄应该在三十以上四十未满。虽然保养的很好,一身知名的高档品牌精心打扮透出浓浓的贵妇气质。但岁月的痕迹终究会在脸上显现。不过真的很有女人味。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耸耸肩,示意无所谓。 服务员拉开椅子,刘女士点头示意。优雅的坐下,接过单子,点了一杯清茶。我心里盘算着,待会如何脱身可以让刘女士付了茶钱。 我可不是姬骏林。明明有大把的家业让他去挥霍,可他偏偏去做个小捕快。有钱人的思维,你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不过姬骏林无意中说起过他的父亲也是一名老捕快,算是子承父业。 而我,一个字穷啊。都三天揭不开锅了,额,我打了个饱嗝。挖了挖鼻孔,找不到餐巾纸,随手擦在了桌子下面。 刘女士侧开视线,假装没看到。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在指尖夹上一根,却没有点燃。 “两件事,第一件事和你去的景河苑小区402有关,还有一件事么,有新生意要你去处理。” “姐姐,放过我吧!” 我假惺惺的嚎啕大哭。开始叙述自己的身世有多么多么的凄凉,从我三岁的时候,我爷爷就被地主家打死了开始讲。 刘女士叫刘荣,表面上是一家叫博闻社的文化公司经理。实际上是鬼斩役的头头,正式职称是都尉。 按理说我是不可以随便和她见面的,所有的委托和事务来往都要通过驿官联系,类似于中介和经纪公司。 鬼斩役的主要职责就是四个字,斩妖除魔。同时代办婚丧喜庆元宝蜡烛。老和尚念经,道士开光等等,但凡和玄学扯得上关系的都做。一般上家会把要处理的灵异事件报价到博闻社,博闻社如果接下。就会在大厅标价进行悬赏。案子不同的等级,会有对应的鬼斩役可以选择。 一旦配对成功,接下案子的鬼斩役就会去处理这个案子,为了防止出现问题,鬼斩役总部都会委派一名驿官全程监督,和处理后勤事宜。完成后再由驿官上报扣除行动中的花费和损失就可以领取赏金。此外,特殊的案件,总部会直接寻找合适的鬼斩役进行委派。 驿官和鬼斩役可以固定也可以临时组队。很不幸,我的那个驿官很不靠谱,基本上什么也做不了,纯粹浪费粮食。没错就是菲菲。摊上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悲伤中。 我抱住刘女士富有弹性的小腿,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我这里。刘女士将一张纸递给我。 “不用,”我撩起刘女士的裙角正要擦。瞟了一眼刘女士手里的纸,迅速塞进口袋。 嗖的一声坐会椅子上,整整衣冠。 “其实,降妖伏魔,是我们鬼斩役的责任,有道是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刘女士微微一笑,点点头。小抿一口。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文件夹,我翻开文件夹,里面有一叠照片。 我:“这些是?” 刘女士:“死者叫黎韦军。42岁,一家广告策划公司的小老板。四天前被发现死在自家的卧室床上,整个人趴在床上,死因是流血过多,伤口是背部的刀伤共21处,都是被同一把利刃所致,凶器已经发现,是一把十六厘米长的水果刀。” 我:“凶手呢?” 刘女士:“凶手和报案人是同一个人,死者的妻子。孙红美,31岁,早前在黎韦军的公司上班,两年前结婚后一直在家。” 我:“那还有什么疑问么?” 刘女士:“孙红美在黎韦军死后三天才报案,捕快进入现场后看到孙红美因为长期没进食,脱水晕倒在黎韦军旁。” 我一脸纳闷的看相刘女士:“讲完了?” 刘女士点点头。 我正要开口,刘女士却打断了我:“起初警方也当做一般的夫妻矛盾所致的激情杀人处理。但调查后发现几个问题。第一,周围的邻居反映这对新婚夫妇感情一直很好,没听说有啥问题。第二,黎韦军公司的财务,私生活都很健康。最关键一点就是孙红美被捕后一直嘀嘀咕咕重复着一句话。 她们来找我了,她们来找我了。她们来找我了。 警方怀疑嫌疑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检查下来发现有轻度焦虑合并忧郁症等症状,辨识行为能力较常人低,因此怀疑孙红美行凶时有可能处于妄想状态。” 我张大了嘴巴,一脸无奈:“大姐,不就是个精神病老婆杀夫的事情吗。” 刘女士茗了口茶:“你再仔细看看照片。看,伤口那里。” 我狐疑的盯着照片许久,男人满是血污的后背,皮肉因为张力反卷。长时间的接触空气让尸体已经开始略微肿胀。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在男人脊中靠近腰椎的位置,分明有张嘴唇般的凸起形状,那嘴唇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知为什么我有种感觉,这是一张女人的嘴。 刘女士:“警方起初认为孙红美是因为作案后的恐惧感所以产生了幻想。但她说的是她们。因此警方判断有可能还有一起命案,但搜查了孙红美的家,并无收获。也没有人口失踪的报案。联想到男人后背上的嘴,应此怀疑事情有可能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所以我?” 刘女士:“所以你只要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可以了。” 我:“这么简单?” 刘女士:“嗯哼。接么。” 我一脸兴奋,“接,急忙拿起笔,在合约上签字。” 刘女士将合约从文件夹中取下,塞入包中。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 刘女士:“你先去见一见孙红美吧。” 我接过名片一看,海湾医院。 刘女士起身,眼神一转,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夏夜小朋友,以上的案件是你的一个朋友叫我转交给你的,至于这次的委托,请你仔细查看一下资料。” 我急忙翻看卷宗,整个人石化中,又上这小老太婆当了。 刘女士:“那我先走了。” 我急忙起身大喊:“茶(钱)还没喝完呢!”看到周围人抬头,钱字不好意思开口,补了一句别的。 第44章 镇宅 夜晚,再一次来临。 田菲菲:“师父,这次你能搞定豪。” 我冲菲菲笑笑:“应该吧。” 走过402的时候身体还是不自然的打了个冷战。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菲菲:“师父,我们不进去么?” 我一脸鄙夷,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你个丫头到够大条的:“进个球,要进你进,不用,我们这次去找源头。” 菲菲用燕尾翎凿开了门锁,别说她家祖传的小刀还真是锋利无比。 屋子里有股很久没人住的馊臭,饭盒之类的东西随意丢在角落。都快变成沼气了。两只老鼠竟然不怕人,意思意思躲了一下继续享用着美餐。 我抱怨了一句:“册那,上辈子是公务员吧。” 我按了下灯,好在这次亮了。 502的房型和402一样,装潢还是上个世纪的样子。我抵着菲菲身后,径直往卧室走。 四周巡视了一遍:“菲菲来推开床。” 菲菲:“师父,那你做什么啊。” 我:“我?我看你推啊。” 菲菲? 整幢楼的住户被姬骏林以最近有传染病的要楼道消毒的名义请去看电影。因为是半废弃的小区人本就不多,都是些老人和务工人员。他家也有钱。破他的财,哼,叫你阴我。 我拿出钻头开始凿地。回头邪恶的看了一眼菲菲:“菲菲,你要不要试试,活塞的马力不错哦,哎呀。” 我从地上爬起来继续钻,小半天 我:“找到了。” 菲菲:“师父这是。” 钻开卧室床下的水泥板,碎块中看到一个木匣。 我:“你听过镇楼么。” 所谓镇楼,就是在房屋建成后,把动物的尸体埋在建筑四周或者直接埋在地基下面,作为房灵守护这桩房子,好的房灵甚至可以影响房主的运势。反之亦然。因此从古至今都非常重视。尤其是在古时候的大宅子。由于占地面积大,更容易受到地气的左右。能作为房灵的动物一般是猫啊,狗啊之类的家畜,也有龟类,蛇类,如果是猫狗之类一般会剁去它们的四肢埋在房子的四个角落,而身体部分埋在地基中。能作为房灵的动物必须是出生两月之内的幼崽,如若要用成年的动物,则必须用尚未交配的,而且颜色必须尽量纯色。而如果是龟蛇之类则往往是悬于房梁高柱。 我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一脸得意的斜眼看了一眼菲菲。 菲菲双手环抱,不屑的挑着眉毛:“谁教你的?” 我尴尬的笑笑,徒儿,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么。 “不过这幢单元楼的房灵显然与众不同。” 菲菲:“那师父,盒子里放着的是什么啊。” 打开木匣,婴儿的尸体虽然颜色发紫,但很完整,身体依然保留着很多水分,就像睡着一般。 菲菲:“师父这是。” 菲菲脸上满是惊呀,不光是他,虽然已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有些心慌。 匣中的婴儿眼睛睁开的同时,婴儿哭声也充斥整个房间。我吓的脱手掉在了地上。 我腹部一阵疼痛,低头时看到那个满月大小全身发紫的婴儿正匍匐在我的腹部,满嘴尖利的牙齿,咬破我的皮肤,鲜血源源而出。 我:“啊!” 我揪住婴儿的身体朝外拉,可那婴儿的四肢却像有吸盘似的附在我身上拉不出来。 眼看它的姿势似乎是想从我咬开的胸口钻进去,要是我真的如此,岂不是变成了供主。一颗活的冬虫夏草了。 我从背包中掏出罐子扣在婴儿背上。罐子用药草浸泡过。菲菲此时也变得敏捷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点燃蜡烛对着罐子底部烧。那婴儿发出几声惨叫,开始收缩,我用力一按,整个身体被我扣进罐子里,手掌拖着一转。贴着口把盖子拧上。坛子震动了几下总算停下,我和菲菲默不作声盯着罐子许久,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菲菲脸色发白的看着我:师父,那个血。 我低头看了看,甩了甩我的秀发:“没事,小伤口,算得了什么。不忙的话帮我交救护车。” 我的眼前一黑。耳边听到菲菲甜美的声音。“师父,师父!你不能死啊,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师父,师父!” 姬骏林告诉我那婴儿的父母最后找到了,就是当初造这栋楼的包工头。婴儿的母亲是他的同乡。至于她是谁,那个包工头不愿提。当初那会他在工地上班,女的在纺织厂上班。 两人是对临时夫妻,所谓临时夫妻,就是都有家庭,都背井离乡出来打工,生活的压力和孤独,让两人住在了一起。过着有实没名的夫妻生活,但两人毕竟都有家庭,快乐的果实让他们不知所措。 当时小区快要收工,承建方找了一个懂玄学的人看风水,找到了这个小区的楼位。,也就是502卧室这个位置,老板让包工头找个动物的尸体埋在这里,包工头狠狠心,就把那果实用水泥封在了卧室的水泥板下。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不曾想,被封在水泥下的婴儿无法触地,因而不能转世,楼下女人怀孕的气味激起了它投胎的渴望,因而夜夜啼哭。至于为什么只有502的刘某听到,可能和他一直睡在它上面有关,打个比方说,一块铁和磁铁放在一起,久而久之,铁也会变成磁铁,那个人一直睡在婴儿尸体上面,久而久之,身体的频率和婴儿的频率达到了某种同步。 我叹了口气。真是一场悲剧。刚赚到的钱又捐给医院了。那幢小区因为规划不久就要拆除,原本还打算讨价还价的居民因为402的关系,都巴不得早点离开,因此拆建工作异常顺利。 尸体成精,魂魄化鬼都需要很强的混沌蔷薇素,也就是俗称的阴气,才能构成。像四层,五层这样的高楼由于接不到地气,其实很难成为养尸地,问题就出在那扇窗户。因为正对着高架,来来往往气流,好的坏的都通过风刮了过来。加上长期的闲置因而成为阴气的聚集地。 鬼,其实就是满是戾气的魂魄吸收了混沌蔷薇素。在各种条件下的产物。 蔷薇素分为阴阳二气。阳为天维,阴为混沌。 蔷薇素和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上列出的元素一样,是构成物质的一种基本原子体。这种元素普遍存在于所有人,乃至所有生物当中。呼吸,出汗中就在流失,晒个太阳就能获得不少。 人体是一种能平衡这两种能量的载体,当人死后,阳气又名天维就会逸散开往上升,而阴气混沌气则会向下沉淀。在某些特殊条件下,比如死者意志强烈,临死时魂魄固定住没有散开,又比如死者本身意志不算强,但死亡的场所里,充满了大量的混沌力使得魂魄可以保留并且吸收这股力量。简单来说,魂魄与能量的结合便是鬼。魂是死者生前的意识载体,魄是死者生前的记忆。 大多数人间的鬼都是无害的,就像马路旁的窜出的老鼠,虽然会吓你一跳,但还是没有能力到伤害你的地步。 很多鬼也只是在晚上活动活动,一到白天,太阳光一照,就要躲起来,来不及躲的就要被照的魂飞湮灭,盖因阳光就是一种极强的天维力。所以一般道士都选择用这股力量来捉鬼。 鬼要在人间留下来,就必须不断补充维持它魂魄不散的蔷薇气。而最方便的蔷薇气来源,便是活人。这就是鬼会害人的原因。 第45章 海湾医院 鬼害人的手段一般称为吸阳气。 吸阳气是一种很不严谨的说法,因为并不是所有的鬼都通过吸来收集阳气。甚至很大一部分鬼是通过进食动物和人的内脏,血肉来获得。而且,鬼也确实喜欢吃这些东西。对内脏器官更是一种偏爱。从人的舌头开始,食管,十二指肠,结肠,回肠,直到直肠,是人五谷轮回之所,生前的时候,人通过这些肠道和脏器吸收消化转运,达到维持生命的结果。而鬼吞食这些脏器。脏器里所蕴含的半成品能量,可以更好的被它吸收。有助于它提炼所需的蔷薇素。 有很多鬼吃人的传说,比如好好的一个人,一夜之间,只剩下一张皮之类的。就是被鬼吞食了内部组织。相较而言靠吸来获取蔷薇气是一种很极端的做法。大部分低级鬼和少量厉鬼会选择这种方法。 一个人感冒生病时,总觉得身体周围有什么东西贴着,缠着。堵得慌。很不舒服。就是因为这些低级鬼在你周围吸收你释放的蔷薇气,不过也不必太放心上,等你身体康复。身体调和两种蔷薇气的力量稳定。这些低级鬼无法再获得蔷薇气就会离开。 说个有趣的事情。有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上厕所的时候闪过一个人影,然后再也找不到,吓得他再也不敢上厕所。其实他遇到的就是一些低级的鬼再通过人的粪便吸收蔷薇素。 这些低级鬼只能吸收现成的蔷薇气。而厉鬼却是主动破坏人体内蔷薇气的平衡,从而吸走这股力量。另外值得说明的是,这里的阳气是和鬼的阴气相对的一种说法,和存在于自然界的阳气天维并不相同。 菲菲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我讲解,汽车开始减速,褐色钟楼上的白底红十字十分显目。 海湾精神病院,新院区坐落于上海这座城市的南海岸之滨。海湾农场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副热闹的景象,但随着改革开放,大量的人出走,以至于农场没落成了无人问津的乡下。 一小时只有一辆公交车到这里,很多建筑还保持着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模样,大标语,陈旧的站牌。木制的阑珊,还有那种红砖黑板的小杂货店。到还真有点让我怀念起童年,因为地广人稀,这里的建筑往往可以占很大面积,比如几公里外的光明牛奶公司,驾车训练场,当然也有附庸风雅的富人别墅区。不过,往往受不了潮湿的海风,成为奢侈的闲置家当,偶尔带个酒店正妹来啪啪啪几下。 自然,这家海湾医院的占地面积也惊人。 在门卫那里填了一长串表格,这才和菲菲进来,没想到从门口到住院楼竟然要走上20分钟。将姬骏林签发的证件给值班的医生看,一个护士便领着我们穿过一巨大的铁门。 花园里的人用同一种眼光齐刷刷的看向我。那种呆滞,目不转睛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还真有点担心它们会不会突然袭击我。毕竟就算被他们打死,他们也不用坐牢。而我的结局顶多在电视上出现四十秒的镜头。一名无业青年在某院被一群精神病患者群殴致死。然后配上我灰色的脸。哎,我的人生。 正在胡思乱想时,我一下撞在软软的东西上,抬起头,看到下台阶的护士满脸通红,嘟着嘴。 我:“护士姐姐,有没有伤着你。” 我伸手正要检查下那团尤物有没有事。像我这样正直的人是不会逃避责任的。弄伤人家的话,至少也要揉一揉。 护士姐姐急忙双手环抱捂住胸口。本能的后退一步。一面鄙夷的瞪着我。 和护士解释了半天,善良的护士姐姐领着我和菲菲走近一幢大楼。 病房的走廊看上去更像是高档会所的长廊。 我:“哎,还不如在这里当精神病,(我斜眼瞄了一眼从身旁推过的餐车)吃得好住得好,还不用干活受罪。” 护士斜眼看了我一眼,不屑的笑笑:“我怕你住不起。” 我:“哦?” 护士:“这里可是高档区。光一瓶红牛就要35元钱,至于每天的住院费么。” 护士笑笑,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右手的食指摸了摸左手腕上驴牌的表盘。 嗨哟,真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拉上身上那件从淘宝网购的衣服拉链,你等着,等我有钱了非过来包养你,非把你身上的护士服给撕了。天天拿蜡烛滴你,然后。 菲菲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师父,你又在幻想了?” 我四处看看:“咦,人呢。” 菲菲翻了个白眼:“早走了。” 菲菲盯着我脸看了看,突然扑哧一乐。 我满脸纳闷:“你笑什么。” 菲菲捂着嘴许久才控制住:“她刚才偷偷问我,你是不是也有过精神病史,看着像,老是自言自语,和这里的几个癔症客人差不多。师父给。” 我:“什么。” 菲菲:“她给的名片,说要是住院联系她可以打八折。” 我? 敲了敲病房的门。 开门时,闻到了从房间里飘来的香水味。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看看我身后的菲菲。 女人:“进来吧。” 如果不是是从大门进来,还真看不出这里是间病房。 女人:“你好,507要两杯咖啡。” 女人关掉按钮,片刻,一个护士就端着餐盘敲开了门。我顿时泪流满面,我也好想过有钱人的生活。 女人:“你们还需要点什么么。” 我摇摇头。 女人:“你就是夏先生吧。” 我点点头,还未开口,女人又继续说道:“我原本就想找你,没想到你是姬先生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我:“找我?” 女人点点头。 女人:“那还是我丈夫出事之前的事,要是能早一点找到你,或许他。” 女人哽咽的说道,抽了一张餐巾纸。到底是大户人家,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贵族味道。那种微熟女的气质,真是让我心潮澎湃啊。薄衫毛衣酥胸微露。黑色短裙下,那一抹红,真是,嘿嘿。 女人抬头时,我急忙恢复严肃模样。 女人:“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让你见笑了。” 我摇摇头,女人看了看我身后的菲菲。 女人:“这位是?” 我:“哦,我的搭档,顺便也负责开开车,洗洗碗做些家务之类的。” 女人点点头,还真信了? 女人:“你要不要去做个水疗,这家医院的水疗挺不错的,很有助于放松肌肉,皮肤也可以变得更加细腻。” 菲菲顿时两眼放光,不住点头,喂喂喂,能不给师父丢人么。女人叫来了护士领着菲菲离开,并嘱咐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 我:“那个?孙姐姐。” 女人被我叫的一笑:“叫我小美吧。” 我:“哦,小美,关于你丈夫的事情?” 女人:“夏先生,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女人站起身,双手捏着薄衫毛衣的衣角上提。 女人穿着衣服的时候还不明显,没想到只有内衣的时候,女人的皮肤原来这么的嫩。撑起的弧线简直就是一条海沟。 女人:“夏先生?” 我不好意思的傻笑,把衣服向下拉了拉。女人的腹部有一张人脸,比起在照片上看到的样子。显得更加的立体,已经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五官,被拉扯的开的肚脐,就像一张抿着偷笑嘴。 那白皙的皮肤下可以看到一根根发红的血管团簇在一起。 我:“这和你老公的背上的是不是一样的?” 我伸出手指。在正要触到那张人脸时,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女人。 女人点点头。 第46章 腹部的人脸 那张人脸摸上去虽然有点发硬,但还是皮肤的感觉,没有触到下面有骨头的质感。女人告诉我,她刚开时和老公爱爱的时候摸到老公背上的突起物,以为是皮肤下的毒气,没放在心上。过了几天无意中起夜的时候,借着台灯的微光竟然发现那凸起的地方越来越像一张人脸,而且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她当时就吓得叫出声来。 老公被她的叫声惊醒,看着一脸恐慌的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摇着头,撒谎说看到一只老鼠从床底下跑过。 丈夫便安慰她说明天去买老鼠药,她也就点点头糊弄了过去。 之后的日子,对于女人来说越发的难熬,每晚都要对着那张人脸。那张人脸就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她还梦到那个女人满身血污的靠近她,在一条暗夜的马路上追着她,要她把她女儿还给她,她一次次被吓醒,只要闭上眼睛就看到女人,而睁开眼睛,又会看到老公背上的人脸,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崩溃了,终于在一个夜里拿起剪刀朝她刺了下去。 一下,两下,直到把她戳的稀巴烂。 女人疲倦地靠在床上,欣赏着那人脸腐烂流脓。 女人苦笑着摇着头:“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事实却是我太天真。 之后她的腹部开始胀痛,一天比一天剧烈,频率也越来越高。然后是肚脐上开始长出拇指般大的肉球。肉球又逐渐扩散。” 女人的眼神开始变的古怪,不再像之前那般端庄,头发在晃动中散开,眼神空洞的就像真的是一个精神病人。 女人:“她们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的,它们要我死,我怕总有一天我会把刀戳向自己,夏先生,我不想死,帮帮我,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们,但那次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救救我。多少钱,要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女人情绪开始变得亢奋。我似乎成了她眼中的救命稻草。长长的指甲嵌在我的手臂上,竟然被她扯出一道道血痕。 女人雨带梨花的表情。仰着头靠在我胸前,充满了让人去怜爱的感觉。特别是胸口犹如水球般柔和的流动,让那种痛楚变得有种别样的感觉。我的手出于安慰她的目的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抚。 我:“没事的,相信我。” 田菲菲:“师父,那spa不错哦,你摸摸看,好滑。” 菲菲一脸兴奋的摸着脸推门而入,愣在门口。女人背上的扣子不知什么原因断线,内衣洋洋洒洒的落开。一分钟后,惨叫声穿过玻璃惊起树上休息的鸟群。 学医对我来说,或许是个美丽的错误。 既没有天分,也没有那种悬梁刺股的毅力。逃课成了我大学生涯做的最多的事情,以至于考解剖学的时候,负责监考的班主任提着古董眼镜打量了我许久,又在花名册上逐个找了半天,最后还不放心的问一句: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真的是我们班的么?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这门学科我补考了三次,你们猜我第几次过的。 通过那次考试之后,我痛定思痛,为了不让痛苦的补考重演,我终于搞定了我的同桌每次都让她帮我代考,最后总算顺利毕业了。 有人要问了,既然同班,考试自然也一起,怎么帮你考。这个你们就犯了思维预设禁锢了。 每次考试的时候就让康青在卷子上写我的名字,而我写她的名字,最后再由她去补考。聪明吧。 不过那么多学科有两门我还是自己考过了,并且还是高分,妇科和产科,此处应该有掌声。 康青:“夏夜,你还是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么!” 两个人坐在医院的天台,康青后仰着身子,双手反掌撑在地上。我回头看看康青,露出我洁白的牙齿。两三年不见,康青还是保持着那毫无表情的表情。 没有表情的人,真的很难看出她说话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两个人坐在天台。絮絮叨叨开始聊起大学的事情,看得出来彼此还挺怀念那段时光,康青说她在大学里除了对着书本,就是对着我时间多,这点我很相信,他和另一个热水瓶女孩是出了名的学霸。 康青:“怎么,还不结婚,你适合找人管管。” 我翻翻口袋,整个掏出:“上海的女孩子,要求高呀。” 康青难得的笑了笑:“好了,不瞎扯了,又遇到什么要你姐出手。” 我:“还不是你给我找的麻烦。” 手术室的绿灯照的我有点拘谨。毕业以来已经好久没这么大件小件的往身上套隔离衣,手术服了。护士和其他医务人员都被康青拒绝。那些听说康大医生亲自操刀特地赶来的实习生都一脸失望。 出去时都好奇的打量我一眼,揣测着我是何方神圣。 我:“那个谁,病人的情况和我说说。” 一个医生指指自己急忙恭恭敬敬的站到我身前,瞬间觉得自己高大许多。 来医院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康青在医界的地位是如此的高。 由于康青居无定所,喜欢四处游荡,常常找不到人。加上她不喜欢被人打扰。因此她把联系她的方式只交给了我。规定她接的手术必须由我去联系她。否则绝不上手术台,这可害苦了我,全国各地的病人和家属找不到她。就掘地三尺的来找我,害的我不得不每过一段时间就得搬家,比躲债的人过的还惨。当然这和我没钱付房租也有关系。 经过简单清洗的孙红美被推到手术台,检查完器械仪表和病人情况后,所有人都陆续离开,手术室只留下我们两人,或者三人?要不是四,加上那张脸。 孙红美白玉无瑕,全身光秃秃的躺在手术台上,无死角的手术灯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还真是看得我热血沸腾。当医生真好,天天可以看,哎,都怪自己当初不努力。 康青:“哎,要不要趁她麻醉了让你先来一发。”康青推了我一下手臂打趣道。 我:“谢了,省省吧。” 孙红美虽然已过三十,但依旧保养得很好,只可惜腹部的人脸不仅大煞风景,而且已经可以看到表皮下粗大的血管走向。孙红美原本就很瘦的身体现在变得更瘦,如果说之前属于正常偏瘦的话,现在已经有点像晚期的癌症病人。而这一切仅仅过去上次见面几天。 我夹着碘伏开始在人脸范围内扩大30公分由内向外消毒。专业吧,其实基本上已经是整个前胸,胸部的两团尤物盖在人脸头顶两侧,觉得有点萌萌达,我正准备铺无菌巾。康青扯过无菌巾直接一丢。 康青:“这么麻烦干嘛,随便弄弄意思意思可以了。” 我目瞪口呆,这这这,真的是号称医学权威的人。 康青端详了半天,又沿着人脸的周围扣听“血管都已经连到心脏了。” 我一脸鄙视:“需要你说么,这是什么?(我指指自己的眼睛),这是眼睛,我会看。那个,那还有救么?” 康青:“试试吧,反正钱付过了。” 我? 第47章 附身的男孩 孙红美来的时候已经半昏迷。 展露在眼前的人脸,棱角变得更加清晰。确切地说是一张闭着眼睛的女人脸。康青伸出食指,散发出的蓝色蔷薇素如同利刃划开女人的皮肤。 女人的皮肉就像是自己裂开。血沿着一条细线淌出。 康青开始游离人脸的周围,每根血管都先用羊肠线打结,之后再切断。康青的技法一气呵成,细长的手指真是灵活。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康青,不可思议她竟然可以如此精细的控制蔷薇素。 康青:“好了,就剩下最后一根。” 康青用食指沿着那根最粗的血管走向滑动,终点便是心尖的位置。康青指尖再次开始汇聚蔷薇素。抵向起始点,也就是人脸眉心的位置。我可以清楚看到那根血管在皮肤下搏动。?????人脸突然睁开眼睛,虽然眼皮下的眼珠也只是皮肤鼓起的形状,但我能感觉出那充满仇恨的眼神。 当康青的指尖嵌入眉心时,女人体内的血压直接把血溅到了我脸上,监护仪上的曲线开始变得不规整,更多的血从眉心的缺口涌出。????康青:“快,快帮我按住,血流干了就救不回来了。” 我觉得我和康青都快成杀猪场的屠户,满身是血,康青拿起针线迅速开始缝合。羁留的血在皮下把人脸涨的发红鼓起。 一瓶瓶血浆被输入孙红美体内,又从人脸一侧的小口流出。 我抬头看看钟表,整整两个小时,血流才止住。我感觉整个腰一阵阵酥麻。 “夏夜,看来这不是靠外科手术就能解决的事情。” 那张人脸的边缘重新被缝上,康青特意在外侧裹上了纱布。孙红美被送进了icu特别监护。我疲惫的在后房换下手术服,然后消毒洗澡。 康青说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孙红美最多还能活四天。走出医院简单吃了个饭,就直接睡了一天,直到接到菲菲的电话把我吵醒。 陈旧的农家客堂两家人左右坐开,院门外原本还有些看热闹的乡民,被老人嘱咐小孩把门关上。 小女孩七八岁,是老人的外孙,估计平时没见过这么多人,好奇的盯着我们看了许久。最后被一个女人拍了拍后背,牵着手走进内堂。看面相应是女孩的母亲。 东侧的椅子上坐着两个老人,而西侧是对年轻夫妇,在他们各自的身后又都站着各自的亲戚。 一个比刚才的那女孩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坐在中央的大方椅子上,低着头摆弄着手指。看到我和菲菲进来的时候突然大喊。 “爸,妈,快救我,不要让他们带我走。” 惊恐的样子搞的我和菲菲好像是人贩子似的。那对年轻夫妇听到孩子的哭喊急忙起身,却又僵硬的愣住,缓缓坐回椅子上。小男孩恐惧的注视着我,确定我不会靠近后,这才安静下来。 菲菲:“师父,你也不是很丑啊,怎么把他吓成这样。” 我鄙视的看了一眼菲菲。再她耳边低语道:“这里有阴差。” 菲菲惊讶的捂着嘴:“师父!” 我点点头,菲菲假装不经意的看看众人脚下。在年轻夫妇身后离男孩最近的中年大叔,他的影子是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因此轮廓显得很古怪,为了防止小男孩发现,故意把自己的影子藏在阴影里。 难怪小男孩起初东张西望看到我们后大喊大叫,估计开门的那会,有阴差也跟着进来了,小男孩看不到,但感觉到了那股味道。 事情是这样的,那对年轻夫妇的母亲一个月前领孩子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擦到撞伤。母子两人被送到医院,索性只是外伤,可孩子却突然不见了。一家老小灰头土脸的找了一个月,天天以泪洗面。生怕孩子被人贩子抱走再也回不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靠近城区的一处农家找到,当他们激动的看到失散许久的小儿子时,小男孩却表现的异常冷落,坚持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孩子,不愿和他们回家。 最后硬拉着上了车,可是回到家后,小男孩的性情大变,一直吵着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更奇怪的是小男孩说话的语气和行为就像一个大人,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稚气。 小男孩的父亲为这事心烦无意中和一个朋友抱怨起。不曾想那个朋友也懂点道行。便跟着男人回家,看到被锁在房间里的小男孩,立刻就明白了,告诉那对夫妇。他们的儿子被脏东西占了躯壳。 有时候真是无巧不成书,撞到那对母子的汽车,后来发现正是孙红美家的。而年轻夫妇家为了给孩子辟邪,在朋友建议下决定请个玄官。 附在小男孩身上的严格来说,不是什么脏东西,是一只从阴间偷跑出来的鬼,猜测那天正好路过车祸现场,小孩子的魂魄附着力比较弱,受到撞击一时间离开了躯体。它便鸠占鹊巢。 两个老人开始不敢相信突然冒出个小孩说是自己死去的儿子。但一问以前的事情却都对答如流。小男孩哭着磕头说自己当初不孝,辛苦了二老。这些天又是给老人搥背,又是洗脚。老人瞟了我几眼,大概是看出今后再也见不到这死而复生的儿子。抹着眼角的泪渍。 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也挺难办的。那鬼魂现在占了男孩的身体,从某个角度来说已经是个正常的人。又有了防备。我若硬来,他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还不判我个故意杀人。鬼才信我说的话。 再则我还必须要找到男孩的魂魄,要不然就算那鬼肯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又从哪个角落在冒出东西来顶缺。 看来这件事刘女士一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把姬骏林的案子一起推给我,哎,真不敢随便得罪女人啊。 接到姬骏林的电话,我顿时欣喜,拉了拉菲菲的衣角。 “走,有好消息。” 临走我特地嘱咐那家人家做了碗糯米饭给男孩吃,男孩接过碗,犹豫了一下,凑过鼻子吸了吸,最后拿起筷子。 菲菲小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在碗里下了毒?”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菲菲,大姐,你知道它是鬼附身,捕快叔叔们不知道啊。师父可不想去监狱里捡肥皂。 我拊耳菲菲:“你看到没有,它刚才接过糯米饭以后,第一反应是长吸而不是吃,这表明虽然它占了身体,但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自己是鬼,这就好办多了。因为这表明它和身体的融合还不协调。不过我们也要赶快,一旦让他适应了。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菲菲点点头:“师父,你的手可以从我屁股上放下来了么。” 我:“呵呵。” 小男孩吃完米饭不声不响的跳下椅子往里屋走,两伙人挤在它身后几米远的位置跟着它,小男孩进了卧室,也没关门,爬上床,睡了。 一群人在门外注视一会也都散开。老人替男孩盖上被子,转身也退出了卧室,年轻夫妇一家人在附近镇上住下,临走问我要了号码。 第48章 调查 星期天,难得的阳光明媚。和菲菲一进家门两个人就迅速跑出。房东家那只很凶的狗追上来叫了两声后,冲到门口,晕了过去。 我一脸无奈,看向菲菲,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太懒惰了,锅子不洗,地也不扫,衣服裤子,袜子,买的菜都馊了。就不能勤快点。害的我都不能安安心心躺在床上看动漫了。 忙了一上午的大扫除,总算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扔进了垃圾袋。 我:“菲菲,这个垃圾袋怎么在动啊?” 菲菲:“不知道啊师父,是不是里面有蟑螂啊。” 我:“不可能吧,我们家这么干净怎么可能有蟑螂。” 一只大蟑螂带着五六只小蟑螂从厨房角落爬过,我和菲菲对视,脑后挂满黑线。喷雾剂火力全开。 菲菲:“师父,真的有蟑螂呢。” 我点点头:“徒儿,师父还是要批评你,既然你知道有蟑螂,而且还有很多蟑螂,就应该把蟑螂打死。让他们这么自由,再生出一窝小蟑螂,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我们住哪。” 菲菲:“天哪,蟑螂跑的这么快,怎么打。” 我:“怎么打不到,你看。” 我操起擀面杖,这东西买来干嘛,还有谁买的?一棍子下去。 菲菲:“师父,还在动,你看。” 我:“那就再用力点。菲菲你快帮我一起打,里面的蟑螂都唔唔的叫了。别让它们跑出来。” 打仗亲兄弟,上阵师徒俩。我和菲菲击掌,打了十分钟,总算把这大蟑螂全打趴下了。 菲菲:“师父,好重啊。” 我:“来,我来帮你。” 菲菲:“师父你好有爱心哦。” 我:“那是,我从来不伤害小动物,又怎么舍得徒弟辛苦呢。” 菲菲:“师父,徒儿感觉么么哒。” 扔掉垃圾,该打扫的也打扫了。房间现在看看好明亮啊。我和菲菲满意的都笑了。 我:“徒儿,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菲菲很张大眼睛抬起头:“好像我记得,没有吧。” 十分钟后。 我:“菲菲,快去开门。有人敲门。” 菲菲拉开门,捂住鼻子:“姬骏林,妈呀,你这是从哪里来啊,这么臭。” 菲菲拿起一瓶sixgod(六神)往姬骏林身上倒。姬骏林目光呆滞,从嘴里突出一颗馊掉得菜心。 姬骏林:“我也不知道,我走到你们门口,看你们再大扫除,就站在门后。接着眼前就一黑,我感觉被什么东西套住了,我刚想叫,又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脖子现在还痛。我和菲菲对视,然后一起傻笑。伸脚将擀面杖踢进冰箱下面:“呵呵,快去洗洗吧。” 姬骏林打开界面,里面是一段黑白监控探头拍摄的视频。左下角的时间是凌晨四点。日期正好是一个月以前。 我:“靠过去点,臭死了。” 姬骏林举起手臂闻了闻:“还有味道啊。” 画面上出现一对母子在过马路,女人说那晚(或者说清晨),小男孩醒来非要吃冷饮,女人哟不过,就带着他下楼去便利店。 正在过人行道的时候,一辆车极速闪过,女人直接摔倒在地,小男孩愣在原地显然是吓到了一动不动。 我:“停!慢慢回放。好,停下,对对对,原来如此。” 姬骏林:“你看出什么?” 我:“没什么。你不觉得那路灯很怪么。” 姬骏林:“怪么,怎么看出来的。” 我:“你没看到有白乎乎的东西在乱飞,更关键的是上面贴了张真心求缘的小广告,青春靓丽的包小姐。你不觉得是一个商机么?” 姬骏林无语中。心里鄙视着我的无聊,急忙转移话题。 “按你要求截取了那对母子事发时候的记录,很巧,这条路当天还发生了另一起车祸,在前几个路口,我也带来了。” 从他那讨厌的笑容就知道他有发现。 我:“是那女人!” 只播放了一小段,我就意识到了。 姬骏林:“谁?” 很快姬骏林就反应过来:“你是说孙红美肚子上那张人脸。” 康青发过来的照片上,孙红美肚子上那张人脸已经开始长出毛发,眼睛的位置有了睫毛,甚至在肚脐里都开始出现类似牙齿的钙化颗粒。 镜头其实很模糊,黑白的探头分辨率也不高,女人甚至只有侧脸,在路口张望。但我可以肯定孙红美肚子上的人脸就是她。为什么这么肯定,直觉! 镜头中的女人站在拐角路口,一辆黑色家用车直接把她撞飞。 姬骏林:“这个案子我把档案调过来了,车子没有牌照,驾驶员的脸也被挡住,所以一直没啥线索。死者的脸还被撞的血肉模糊,也没有家属来认领,身上也没什么有线索的东西。我们不久前才查出这车是孙红美的,然后去找孙红美,结果他家就出了这种事,所以。” 我鄙视的看了一眼连说谎都不会的人,演技太差,差评。 我把康青发来的照片发给姬骏林。“快去查查这个女人是谁,那孙红美没多少时间了。” 我和菲菲趴在窗口,看着楼下狂奔的人影。互相对视了一眼。暗暗感叹真不愧是一个敬业的好捕快。 菲菲:“师父,就穿着一身蜡笔小新的睡裤跑出去合适么。” 我:“什么眼睛,不是还有双拖鞋么。不过也是,两米高的人是小了点。叫他下次给你赔新的。” 按照康青发来的照片,姬骏林拿回去用电脑系统进行比对,很快就确定了女人的身份。女人叫周若同。曾经给黎韦军做过秘书。那周若同的身份还很特殊,是一名泰籍华裔。五年前才跟黎韦军回的国。 姬骏林:“我去周租住的小区调查,小区里的人反应,对女人没什么印象,感觉很成默寡语,不爱和人接触。也没注意到有人去找过她。我又重新去黎韦军的公司调查,里面的员工都是新人,不认识周若同,听都没听过她。但我还是找到一个认识她的人。大厦一个上年纪的门卫说对女人有点印象,虽然大厦的公司很多,但因为黎韦军平日客客气气,上下楼都会和他打声招呼。所以门卫连带对他身边的人也有点印象。 门卫说这女人开始和黎韦军走的很近,两人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过后来一个公司的新职员插了进来。大老板么,这种事挺常见的。 再后来那个女人就不见了,那个插进来的新员工成了黎韦军现在的太太。老门卫神秘的看看两边继续说道,有次黎总来找他喝酒,至于为什么来找他,他想估计是黎总想找个人倾诉下,别看这些老板表面分光,其实没什么真心朋友,黎总估计看他老头子比较实在。既然人家看的起他,他自然也很高兴。 喝到酒酣的时候黎总谈到和那女人分手的原因是那女人怀不了孕。而那孙红美又恰巧怀上了,结果就。 老头最后说,自己原本不想道人是非,只是这黎韦军人不错,死的太可惜,而且他一开始就觉得那孙红美是个很有心机的人,黎韦军的事在大厦里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情杀,但他觉得不是这样。黎总太老实了。被女人玩在手心。” 我倒是挺佩服姬骏林能查到这么多事情。 姬骏林把一张照片递给我,看到照片。顿时有种千头万绪一下被解开的感觉。照片是从周若同的住处找到的。原来黎韦军后背上原本那位置就纹着一张女人的脸。 这样一来事情也就能猜个大概了。 第49章 脐带 看来那周若同绝对是会一些降头之类的东西。我特地去请教刘女士,她说这是一种泰国很流行的情咒中的一种,相恋的两人把对方的脸纹在彼此身上,在纹身的过程中加入一些对方的组织在内。以表达对彼此的爱意,当然作为诅咒自然有其邪恶的一面,一旦一方认为对方变心,可以通过自己的死来激活诅咒,死者的灵魂会靠留在对方体内的组织找到他,然后一点一点吸干他身体的蔷薇素。 那孙红美撞死了周若同后,周若同留在黎韦军身上的咒印开始发酵,没想到出于恐惧的孙红美去破坏那咒印,结果又反噬自身,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其中的内情估计是这样,孙红美当年靠耍心机用肚子里的孩子逼走周若同,成功上位,可惜天不遂人愿,孩子因为一场意外流掉。是不是周若同搞鬼不得而知。之后就再也没怀上,老情人周若同再次出现。还怀了黎韦军的孩子,出于嫉妒和对自己地位的担忧,终于选择了极端的做法,以黎韦军的名义约周若同出来然后从肉体上抹杀她。 而那对母子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同一条路上,阴差阳错下被那鬼魂占躯壳。 那辆黑色的奥迪a7在一家二手市场找到,有钱人做事就是奢侈,要我,开辆奥拓就可以了。在菲菲连哄带骗,说他撞邪,很快就要大祸临头,又搬出刑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攻势下,车场老板招架不住了说出了事情。不得不承认,女人说起慌来果然不眨眼睛。 老板说这辆车有七成新。开始还以为占了便宜。这么新就卖掉,无非就是几种情况。缺钱套现,事故车和凶车。 车体检查下来毫无问题。那女人带着眼镜帽子遮遮掩掩,但佩戴的首饰都很名贵。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老板拄着拐摇着头,当初他把价钱压得很低还以为可以大赚一笔,没想到买回来即开始怪事连连,只要靠近车附近,就有种被什么东西绕住脖子的窒息感,久了,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员工都吓得干脆辞职不干了,自己也莫名其妙摔的小腿骨折。 想卖也卖不掉,处理又怕带出别的事来。 当我提出要买这辆车的时候,老板两眼放光。不但一分钱不收,还愿意在倒贴一辆九成新的大众。一杯茶没喝完就完成了过户,害怕我半路没油回来硬要加的满满的,不过是要我自己动手。搞得我好手足无措,有点体会刘女士这种奸商趁火打劫时的心情了。 为求保险他还要求必须签一份保证书,保证不许把车再退回来。我刚收笔,老板就急忙拿走锁进保险箱。一家老小脸上的样子就像欢度新年。 在离车三米远的位置,就开始有老板所说的疲倦感,感觉身上的力气在被抽走般,再往前走几步,脖子就真的一下有种被缠绕的感觉。 难怪老板听菲菲一说他印堂发黑就深信不疑。 我伸手挥了挥,示意菲菲别过来。现在中午11点多,又有太阳。阴气就如此之强,可以想象老板一家被折腾的有多惨。 我当然知道缠在我脖子上的是什么。那是周若同孩子的脐带,胎儿的魂魄和已经降世的婴儿魂魄不同。婴儿的手脚已经有了一定抓力,会选择用嘴来获取力量。但胎儿获取力量的东西只有那根脐带。 车停在后院凉棚处,单独和几辆旧车摆在一起。我让菲菲在汽车附近用水枪散上水,然后让菲菲放高升和鞭炮,洒水是防止火星点燃其他的车,毕竟虽说是些破车,可是真烧了我也还是赔不起啊。 我已经可以感觉到那股力量在减弱。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到了午时,此刻是阳气最旺的时候。我用竹竿推开凉棚上的木板。 脖子上的力量瞬间消失。我扭了扭脖子,回头示意菲菲开车。 菲菲开着那辆奥迪,我和姬骏林上了大众。我倒不是怕那鬼,我怕菲菲。拥有两年驾龄的菲菲可以把任何一辆车都开成碰碰车。 车开到了一个僻静之地,我让姬骏林把车停下在这里等,我上了菲菲的车继续往前开了几公里。 我抬头看看天空,等暮色渐起,打开盒子,放在车头前一米左右的位置,又点上几柱香。 菲菲:“师父,这是?” 我:“从孙红美那张人脸刮下来的皮肤,俗话说母子连心。我要用她妈引它出来。” 下午五点半,这个时间段,日月会同时在天空出现,古时认为是阴阳转换之时。 车灯在我和菲菲说话中闪了几下。然后亮起,我拉着菲菲后退几米躲在草丛后。 人胎儿阶段的魂魄是最弱的,即使在母亲腹中都容易消亡,俗称的死胎。即使降生一直到七岁前都很不稳定,古时的拍花子有些就是利用通过拍额头打散三魂七魄中的一魄来让其神志不清。 不过多年的修炼使周若同蔷薇素旺盛,虽然为了怀孕估计已经自散功力。但却遗传给了腹中的胎儿,又有车这个载体。 车头的引擎下开始滴血,很快在水泥地上合成一滩,一条红色的支线在水泥地上弯曲着向前。触到盒子后,血水围着盒子很快汇聚。等血水隆起全部进入盒子后,我急忙走过去合上盖子,盒子在我手里挣扎,我让菲菲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灰撒上去。 盒子冒出一股白烟后安静下来,我用封条封上。 胎儿的魂魄意识还很弱,大都是由本能指引,不会思考。因此危害相对较小。不过也不见得没有,比如它吸收二手车老板一家的蔷薇素,用脐带去勾别人的脖子是本能在找丢失的母体。 我让菲菲把盒子拿去交给康青。给姬骏林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乘上姬骏林的车直奔事故现场而去。 真心求缘的广告纸被撕去,换上了专治牛皮鲜的广告。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因为是支路,所以街上的行人和汽车并不多。 电线杆和摄像头里看到的一样,我伸手摸了摸电线杆,有条黑色的细缝,手穿过细缝,有一股很强的吸力把我往下拉。这条细缝普通人看不到,而且只在晚上一段时间出现。 我看向姬骏林:“这根电线杆立在了尸脉上,成了阴阳路上的一个路口。阴间是用掌灯来区分开门关门的,那些鬼把路灯当成了开门的信号。这里成了阴阳两界的暗道。那鬼魂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而那小男孩的魂魄就在这里面。” 姬骏林:“好的,我帮你放哨,你把它救出来。” 我? 姬骏林拿出对讲机,不一会儿,就有他队里的同事把这条路在路口封住。 我摇摇头,也罢也罢。谁让自己命苦。上了刘姥姥的当呢。她前世一定是只母猩猩。 我绑了一根线系在姬骏林腰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 我:“姬骏林,记住,这绳子不能放,要不我就出不来了,还有你半小时之内不管我有没有反应,你都要开始收线。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第50章 电线杆里的鬼 我闭上眼睛侧身探进电线杆,一股吸力直接拉着我往下拽。下坠了很久,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感觉里面的空间很胶着,动作变的很吃力。张望中看到远处一个明亮着的缝隙。那里应该就是我掉下来的地方。下降的速度开始变慢,最后悬浮住。眼睛也慢慢适应黑暗,近处的东西开始看得到。 没想到电线杆里那么空旷,我感觉自己好像潜在水里般,周围有很强的阻力。最底下有个很大的黑色漩涡,越往下吸力越强。 周围飘着断手断脚,内脏,肠子,回头看到一个满脸写满“内疚”的人头飘过。红的,蓝的,估计是死的时候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这些大概都是死在附近的车祸鬼魂被吸到了这里。 我:“小军,小军。” 我试着叫了几声,但这个空间声音应该不能传播。我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我试着去想象语句通过脑电波“说话”。看来有用,因为我听到别人的声音。 甲:“你不要拉我的肠子。” 我:“对不起,对不起。” 乙:“这是我的腿,不是桨。” 我:“对不起,对不起。” 丙:“这是我的。” 我用力一踹,册那,你们这些跑龙套的,哪来这么多台词。 在十来个鬼魂里找了半天,终于看到那小男孩纯真的脸,他抬起脸刚要开口。我直接一拳把它打晕,我果然是个没有耐心给人解释。揪着孩子的头发。我拉了拉红线三下长的,又快速拉了两下短的。这是我吩咐姬骏林收线的暗号。这条红线可不是一般的红线,开过光。力提千钧,而且只要998。 我把小男孩一提扛在肩上,身体随着红线开始上升。 那些断手断脚,四肢不全的鬼一看,全都朝我涌过来,抓着我的手脚不撒手。 我说你们几位大哥,你们都这样了,就算出去也没救了,何必呢,何苦呢,再说下面那大姐。你都没手了,怎么抓的我,哎,用牙咬就算了,你也看看你咬在哪里,真是太邪恶了。 感觉红线有种要断开的感觉。不要,我才不想和你们这些残疾人呆在这里,特别是这位大姐,没手,更过分还没下半截,怎么满足我。 我甩动身体试图把这些脏东西甩掉,但因为这里的重力不同,效果不是很好。 脑中感觉红线啪的有部分纤维断开的感应,那一刻,我的过去像走马灯般闪过。再见了我的青春,那是我夕阳下的奔跑。 我灵机一动,伸手摸向口袋,掏出黄纸,假惺惺开始念口诀。众鬼一看,急忙松开逃串。 从光亮的缝隙里伸来一只手,我握住爬出电线杆。抖了抖身子,反手取下屁股上的牙齿,扔了回去。 我咬破手指在纸上画上画符咒。贴在男孩额头。 小男孩的魂魄在我的掌心开始收缩成一团。我一时没地方放就捡了一可乐瓶装了进去。 我:“你在这电线杆附近拉上警戒线,不要让人靠近,还有,别忘了明天天亮把这电线杆给拔了。” 姬骏林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向领导请示的,不过你干嘛咬我的手指。” 我,呵呵。 回家简单的洗洗弄弄就风风火火和菲菲赶往乡下。 密集的事情让我有点神智不清了,竟然做出这么傻的事情。让菲菲尽可能的开快点。我手紧紧攥着手把。汽车风驰电掣的往后退。 我:“菲菲,你好像是在逆行。” 菲菲:“是吗?难怪这些车都冲我开来。” 身后开始有交警的车笛声。菲菲一打方向盘,汽车撞上绿化带,沿着坡道下行。汽车开始像一只袋鼠般跳着走。看着菲菲一脸兴奋,我欲哭无泪。 算起来,菲菲已经撞坏四辆车了。 行驶了半小时,我和菲菲来到了男孩所在的乡下。 男孩这次很配合的上了车,临走给两个老人深深的磕了三个头。我扶着树吐了好久,看了一眼被撞的变形的车。 菲菲在里面试了试,竟然还能开。上车后让菲菲把车开到那对年轻夫妇居住的小馆,接到我的电话,那一家人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口。我要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嘱咐他们没得到我的指示别进来打扰。 男孩看着我不语,我被看的有点尴尬。我用红线缠住他的左手小指头,用针头戳破,看看他流出的血是什么颜色,如果血液新鲜表示身体无恙,如果血液浑浊,表示身体因为寄宿了新的魂魄开始呈现假死状态。如果这样就必须先清理身体自己产生的尸毒。否则即使魂归本位,也会因为尸毒不醒,俗称植物人。 我封住他的两侧太阳穴。他渐渐开始昏睡,最后无力的倒在床上。我将他放在地上,在他周围点上一圈蜡烛,蜡烛主要是为了防止在野鬼被抽走后,有别的野鬼趁机上身。 人有三门,指的是三个灵魂进出身体的通道,一个是眉心,一个是丹田,还有一个比较怪,在左脚大脚趾和二脚趾中间。当然也有反掌在右脚上的。 鬼怪这类东西往往喜欢从脚底偷袭,以前住在乡下时我就听说某某某走个夜路,脚尖戳了一下,第二天就死了之类的故事。那时我多盼望我隔壁家那个老太婆也走个夜路。 我用一根蜡烛隔着一段距离烧小男孩的掌心。小男孩的掌心开始发黑,要是正常人,早痛的大叫。附在男孩身上的野鬼开始挣扎,一股白气涌向男孩额头。男孩的额头渐渐变成了黑色,我吹灭蜡烛。 我用黄纸贴在男孩的眉心,很快黄纸就变成了黑色。我把黄纸叠起放入坛中。又取出另一个坛子。将黑布包裹的可乐瓶倒入。 我拉开门:你们家孩子和谁关系比较好。 孩子的母亲上前一步,我把女人带进房间。让她大声喊自己孩子的名字。一直到男孩扎着红线的小指头开始动为止。 孩子的魂魄一般比较弱,遇到巨大的撞击和刺激往往容易丢魂,这时候就需要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来喊魂。来给它回魂做向导。 女人一遍一遍的叫着,过了一个钟头后,在女人沙哑的声音中才出现一丝响亮的小孩哭声,门外的人全都破门进去,一家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这家人对我连连道谢。我临走告诉他们买块玉系在小孩脖子上可以锁魂辟邪,最好是翡翠色,千万不可以是鸡血色,容易反效果。 另一边,康青将那匣子和病床上的孙红美一起推进一单间。单间墙壁上挂满黑布,然后所有人都走了出来。不久房间里就传来剧烈的晃动声,然后是孩子的啼哭声,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据说当时在门外来看热闹的医生和护士好多都被吓哭了。 等房间里安静后,一行人开门进去一看。孙红美的肚子就像漏气的车胎瘪了下去。放匣子的桌子像被烧过一样,表面一层炭灰。我事先准备的黄纸人也被撕开。 周若同原本对黎韦军的咒印被我移到了纸人身上,纸人成为降头的受业者,纸人撕开,意味着降头也就破了,这种降头原本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害了别人也让自己失去了投胎转世的机会。 我用周若同对孩子的感情弱化周若同的怨念。再把降头转移到纸人身上。算是帮孙红美度过了这一劫。也让周若同有了投胎转世的机会。 孙红美虽然躲过了咒印,但因为涉嫌故意杀人,已经立案起诉。听姬骏林的口气,对方律师打算以孙红美有精神疾病开脱。有可能最后无法定罪。不过即使这样也不得不在精神病院失去永远的自由。 菲菲:“师父,你这些东西老来干嘛,祭祖啊?” 我笑笑。 从小男孩身体中移除的那个烂赌鬼的魂魄被我用黄纸包住,置于案台处,另有香烛两根,鸭肝,猪肠,三牲,不知道来收那鬼的阴差是否满意,说不定会记上一笔。给我添个几十年阳寿。呵呵。突然感觉天气都变的萌萌达。这回收获颇丰,一下还清了拖欠房东的房租。竟然还有剩余。 和菲菲美美的在饭店大吃,不经意瞧见了桌子上的文件夹。 我:“菲菲,这份文件是?” 菲菲:“哦,刘姐姐让我交给你的。” 刘姐姐,刘老太婆才对吧。我心里埋怨,打开文件夹一看,顿时脸色煞白!颤抖的看向菲菲。 “菲菲,菲菲,你看!大事情!” 第51章 荒山女尸案 搬尸 初十五。满月。 月亮像一盏看不见灯柱的路灯,照的石灰岩雕刻成的墓碑惨白惨白。横七竖八的插在这平顶的山头。山不高,百十米,说来只是一座孤零零的丘陵,和周围的山头都隔着一些距离。显得有些孤寂。重影交错中,远看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包。 风吹过密林,摇晃的浓叶像一张张人脸,呜呜的叹着气。 腐烂的,枯萎的树叶在天晴时被烤干,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纤维断裂声。在寂静的夜晚听得格外真切。声音变得越发急促清晰。 喵! 一阵莫名的猫叫声伴着一个细小的影子一闪而过。 赵:“老李,你看!” 前面的男人循着身后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灌木从中两颗黄色的光电正一闪一闪的飘荡。 赵:“老李,会不会是!” 李:“住嘴!” 身前男人突然吼了一句。把后面的男人吓得身子一抖,手里抬着的担架差点倾斜的倒下。 李:“早点干完早点回去,谁叫咱们吃这碗饭呢。” 赵:“哦哦。” 后面的男人不住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继续朝山头走去。中间抬着一简易的担架,上面用草席不知道裹着什么长状物。 李:“就放这里吧。” 两人小心的放下担架。 李:“老赵你就挖这里。” 那个被称呼为老李的中年男子用脚尖在一片空地上用脚尖点了点。 另一个男子点点头,哆哆嗦嗦解下肩上的带子,将一把铲子递给老李。 呵呵呵,呵呵呵呵! 赵:“老李!” 男人声音颤抖的叫着身旁男人的名字。 赵:“这这是什么声音。” 一个女人的笑声,幽怨带着凄凉。 赵:“老李,会不会是!” 李:“说什么屁话。” 两个男人同时低头看了看地上裹着的草席。又抬头看看四周,声音从四周的灌木丛里传出。 李:“出来!别他妈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老李吼了一句。手里攥着的洛阳铲却也本能的紧了紧。 赵:“老李,要不我们走吧。” 男人侧头白了另一个男人一眼,那男人哆哆嗦嗦欲言又止。若不是自己原本的搭档犯了脚疾。还真不想带着个废物。男人心底抱怨着,举起铲子,眼睛在四处的灌木丛里快速寻找。 赵:“老李!人头!”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颗留着浓密黑发的人头这从灌木丛中伸出。虽然面孔被她的头发缠住,却也看的出是一个女子,甚至有种感觉是个很美艳的女子。 呵呵呵,呵呵呵。 那诡异的笑声再次从耳边响起。这次听得格外真切,似乎就是从那女人嘴里发出。 一只手嗖的从灌木里伸出,细长的手指在空中抓着。 赵:“啊!” 叫老赵的男人转身连滚带爬的朝上来的小路折返跑去,这一次叫老李的男人没有责骂他,跟在老赵身后跑下山去。 那颗人头啪的掉在地上,滚了几圈,竟然靠在了草席边上。 二狗:“切,胆小鬼。” 二狗子从树丛后走出来,关掉手机铃声。 二狗子是附近的地痞,三十多岁,也没结婚,父母死得早,没什么人管他。最近不知怎么的干起了盗墓的买卖。挖些值钱的东西拿去卖。 当地因为地广人稀,又相对偏僻,所以还保持着土葬的习惯。 二狗子踢了踢那塑料人头。嘴角得意的笑笑。看了一眼那草席,犹豫了一下,伸手解开绑在中间位置的绳子。 二狗子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圆形。 对于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二狗子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里面的尸体时,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二狗:“真漂亮。” 二狗子忍不住赞叹。借着满月的光韵,二狗子可以很清楚的看清这个女人。 女人烫着微曲的卷发,闭着眼睛,细小的嘴唇。没有血色的皮肤看上去更加的雪白。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显然是胡乱套上的,扣子都搭错。二狗子的喉结不由自主动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是二狗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二狗子没有老婆,平日有了钱就会去路边的小店,那些小店都开在国道旁,里面的小姐都是些三十好几的半老徐娘,虽然也有年轻的,但终究,用二狗子的话就是太俗,脱了裤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几分钟就催着要钱。 二狗子伸出手,女的人皮肤没有僵硬的感觉。二狗子注意到女人的脖颈上有条红印,显然是吊死的。 “哎,可惜了。” 二狗子为女人叹起气来,女人看模样就是个良家少妇,二十多岁。带着少妇特有的韵味,二狗子不无羡慕的感叹是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娶到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竟然吊死了,真可惜,要是自己简直夜夜都。 二狗子越是想,身体就越是怪异,二狗子看着女人,那微张的嘴唇似乎可以感受到淡淡的气息。 二狗子再也无法压抑自己,整个人一下趴了上去。突然感觉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溅涌出。 李:“好啊,我就知道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男人满脸怒气,端着洛阳铲,在右手掌心颠着。 李:“老子再给你来几下让你长长记性,敢吓唬老子,也不打听打听我李炜熊干这行多少年了。” 说着男人又一劈盖锤来,二狗子捂着嘴,鲜血不停地从指缝淌出,另一只手对着他摇摆。 二狗子狼狈的跌跌撞撞爬起身,躲避着李炜熊。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但除了一口又一口的血,什么也听不清。那断掉的舌头,还在女人的口中咬着。 男人终于把二狗子逼到了死角。身后是一片长满荆棘的陡坡。 李:“臭小子。给爷跪下磕几个头,说不定老子舒坦了就放了你,要不然,哼哼。” 男人看到二狗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后,纳闷的转身,突然脖子处一凉。 李炜熊能感觉到几根手指在自己喉咙里搅动,一个身上只挂着几块布片的女子正站在跟前,狰狞的看着自己,口中不知正在咀嚼什么东西。女人的左手提着男人的上颚,右手的指尖勾着下颌。一块长条的红肉被扯出迅速塞进女人自己嘴里。 李炜熊的视线开始模糊,潜意识里好奇她到底在吃什么,最后一刻他看清了那东西。那是自己的舌头。模糊变成了无色的黑暗。 二狗子惊恐的看着硕壮的男人在自己身前顷刻倒下,一切都发生的好突然。女人看到了坐地上的二狗子,二狗子回头看了眼身后,忍着痛朝那一个个棘刺钻了进去。 女人却也跟着二狗子的脚步。陡峭的斜坡一不注意就会掉到地上的公路。 眼看无路,二狗子捡起枝条朝女人抽去,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原本滑润的肌肤顿时裂开一道血痕。二狗子原本的恐惧已变成了愤怒,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女人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身上早已皮开肉绽。 二狗子:“乌乌乌乌。” 二狗子喷着血,口齿不清,估计是在国骂。 在地上翻滚的女人无意中揪住二狗子的脚踝用力一抬。二狗子顺着斜坡翻滚着掉了下去,一直掉到山下的国道,一辆夜行的汽车呼啸而过,二狗子的人头带着血丝从瘪掉的脖子处断开滚动着掉入一旁的沟槽再也不见。 第52章 西南行 汽车在弯曲的国道上颠簸了一下,似睡非睡的我被颠醒,确切的讲应该是又。 窗外,灌木丛和丘陵构成的景象倒带般朝身后狂跑。原来一个人神经达到过渡紧张以后就会神经衰弱,然后就睡着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破罐子破摔。从繁华的上海一路向那个西,穿越了祖国多少个山山水水,终于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没想到刘女士这次的委托会那么远。不得不佩服她的业务能力,若不是这次她开出的条件实在是,那个,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掏出手机,把拍的合约照片又看了看。 菲菲:“师父,别看了,你这几天天天看,天天对着傻笑。” 我没有理会菲菲,贴着手机狠狠亲了一口。 “啊!” 菲菲一个急刹车,我在惯性下超前冲,由于刹车踩的很猛,所以惯性也很大,好在我系了安全带。 我没好气的看向菲菲:“大姐,你刹什么车啊!” “师父”,菲菲一脸煞白的看向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我的后脊背一凉,看着菲菲,菲菲点点头,这荒山野林的,怎么会有人,莫非! 两边树叶抖动的声音,此刻听来很像是惨叫声,而且一浪高过一浪。回过头看了一眼,那阴影中的丘陵,好像一个个坟包。 我咽了口唾沫,“我下去看看。” 菲菲动了动嘴,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想下去,但也怕万一真的是附近赶夜路的村民,岂不是无缘无故添上一条人命。 哆哆嗦嗦的迈出第一条腿,走路都变的很抖。探头张望了一下车头,空空如也。嘘了口气,回头看向车里的菲菲,还未开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车座后排上坐着三个鬼魂。 我哆哆嗦嗦回到车内,勉强平复了下心情。 菲菲:“师父,有没有啊。”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看错啦,一定是开车太久,眼睛累了,连一个鬼影都!” 我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把后视镜推上,示意菲菲开车。 “放心吧,大半夜鬼要是出来溜达溜达。还不让你给再撞死一次。” 菲菲笑了笑,神经总算没之前紧张,我打开调频。 车又行驶了差不多半小时,我把后视镜往下拉了拉,后座空空如也。我长长嘘了口气。万幸,都是些搭路的野鬼。自己的眼睛能看到这些东西真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我不禁叹了口气,还没到目的地阴气就这么重,看来刘姥姥永远不会做亏本买卖。无奈人穷志短,死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汽车继续在高速行驶,也是太过紧张,我反而睡下了。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了推我,我揉揉眼睛。 菲菲指了指:“师父,你看。” 汽车在过收费站时停下,我朝窗外看去。不远处,有一个人一身白衣,迈着奇怪的步伐缓慢的走着。我捂上自己的左眼,又张开。 “菲菲,你看到几个人?” “就一个啊,师父,怎么了。” 我摇摇头,菲菲只看到一个人,可我却看到八个人,在那白衣人后还跟着七个人。我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菲菲不要说话。 那七个人都包的严严实实,虽然高矮胖瘦不一,但却步调很一致,走路的时候很轻盈。每一个人的右臂都搭在前一个人的右肩,微低着头。白衣人手中持着幡在引路。 路卡的工作人员狐疑的看着我们两人,又朝远处瞄了瞄。顿时也是脸色发白。 “快走!” 他显然也看到了那白衣人。值晚班的人都有忌讳,看到这些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装作没看到。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去谈论它们,它们也会选择避开。 菲菲:“师父,刚才那人是什么啊。” 我:“是阳差。” 菲菲:“阳差?” 我:“阳差是被冥府雇佣的人,替阴差去抓捕一些它们不方便的鬼魂。能成为阳差的人都是与阴间有一定机缘的人。它们死后因为有功绩,可以直接成为阴间的小头目,所以地位会比普通的阴差高。阳差因为是人,所以一般人也能看得到。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会选择人少的三更半夜押送鬼魂,避免和人接触。” 我叹了口气,“可怜哪!” 菲菲:“师父可怜什么?” 我望了一眼那白衣人,“走个高速连辆车都没有。” 汽车经过转弯时突然一下熄火,菲菲试着发动了几次。我摇摇头,正要下车看看引擎盖。一转头,一张张枯槁的人脸正贴着车窗朝里看。 “师父,怎么了。” “没没事。” “师父,那个白衣人。” 不远处站在路基侧的正是刚才的白衣人。以他的速度明明应该已经相距数里,根本不可能追上我,但此时竟然又相遇了。隔着他身上厚厚的白布,我感觉他也在看我。两人对视很久。 白衣人挥动幡,趴在车窗上的“人”一个个朝白衣人走去,重新一个搭着一个,组成人队,一小会就消失在前方的隧道里。 原本熄火的汽车此事也发动起来。我不禁感叹,这地方真是诡异,阴气如此之重,难怪刘女士这次这么大方,看来这次又被她算计了。也罢也罢,怎么说呢,命不好。 纠结中打开手机,看看照片里的房产证,一咬牙。 “菲菲,开车。” 两人好半天才从倒立的汽车底下爬出。靠在路边缓了好久,这已经是菲菲撞坏的第五辆车了。估计家里的那辆大众很快就会成为第六辆。 两人沿着公路走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好在遇到个好心的卡车司机,要不真累死都没人知道。那卡车司机结婚四五年,自己介绍姓林。幸福洋溢的给我看了他老婆的照片。别说,还真是个大美人,看他的表情估计在外憋了那么久,急着回去什么跟什么。 吃饱喝足,没想到住宿又成了麻烦。因为最近过路的车队比较多,一时间沿街的大大小小旅馆都客满了。要是车还在,到还可以凑合凑合。我斜眼看了看菲菲。有个热情的服务员提示要不去东头最里一家试试。 菲菲:“喂,老头。等会要是只有一个房间你睡沙发上我睡床上啊。” 我:“凭什么呀。” 菲菲:“我是女孩子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我:“你都说我是个老头子了。随时都会死。你懂不懂敬老,再说是谁害的我们要走这么长的路找旅馆的。” 菲菲:“好吧,那我们一人睡一半行了吧。但是你不可以趁机摸我,不能脱去我的衣服,然后是我的小内内,不可以亲吻我的耳垂,我性感的唇唇。还有。” 我一伸手:“打住,额,我考虑了下我还是睡沙发吧。” 菲菲:“去死。” 菲菲调皮的捡起一个小石子。 我脸色大变:“你丫的快把板砖放下!” 巴林镇原本就不大,走了不到半小时就完全是农田。菲菲勾着我的脖子,我走路也变的开始晃动。 菲菲:“师父,还没到啊。” 两人像两个饥肠辘辘的难民,走着漫长的十万八千里长征,还是两万五千里来着?菲菲打了个饱嗝,作孽,太重了,真的背不动了。 好在总算看到个广告招牌。房子只是普通的民房。只在门口多了一亮灯招牌。 门口的场地停着一辆吉普和一辆轻卡。 第53章 三口棺材 我锤了锤门。许久听到下楼梯的脚步身,门从里面打开。微胖的中年女人打量了我们二人一下。 女人:“住店?” 我点点头。女人又看看菲菲。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老板,没空房了么?” 女人:“有是还有一间,就是。你们两是夫妻?” 菲菲一脸鄙夷的指指我:“我和他?”做呕吐状,“我要么眼睛瞎了。” 女人:“那你们两个是?” 菲菲:“兄妹。表兄妹。关系很远的那种。” 菲菲说完又立刻补充道。 我:“菲菲,怎么可以胡说呢,老板,其实我们是亲兄妹,她是我爸和厨子的老婆的二娘舅女儿生的私生子。我和她直到十八岁才发现真相,后来她被车撞了正好需要血型,我急忙去验血,巧么,竟然我和我上铺的尿样适合。” 女人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一愣一愣,最后点点头:“那就好。”(她到底懂了什么?) 女人凑过来,面有难色:“我也不瞒二位。房间还剩下一间,就是死过人。两位?若是不行,要不我给你们在柴房打个地铺。” 菲菲:“没事没事。我们天天见死人。老板就要这间吧。” 老板惊讶的又打量菲菲一遍,点点头。 菲菲显然是累了。抱怨的跟在老板后面催促快点。我询问了下老板死的是什么人。老板闭口不愿回答。 客厅的大门一开,一些纸张迎面糊在了我脸上,差点让我窒息过去。我拔下来一看,竟然是一叠纸钱。 女人喊了声不好,急忙把门关上。被气流吹的满场乱飞的纸钱总算全都着地。女人护着灯芯,防止火苗熄灭。 女人:”冬子,快收拾下。” 坐在案头小板凳上看书的男孩听到声音抬起头。先打亮了我和菲菲几眼,然后放下书,拿起扫帚。 看男孩的模样也十七八岁,应该和菲菲差不多。客厅被打扮成了灵堂的模样。正中央摆着三副棺材。三副棺材都被很粗的麻绳吊起来,离地三尺左右。 我脱口而出:“升棺发财” 女人显然对我能认识这摆式很诧异。正要开口询问,瞟了一眼男孩。 女人:“客人赶了一路饿不饿,要不我给两位弄点饭菜吧。” 菲菲:“吃饭。” 听到吃饭两字,原本趴在我肩上有气无力的妹纸再次焕发第二春。两眼放光,我很鄙视的看了一眼菲菲。想起中学老师说的一个词正好可以形容她,真是个造粪的工具。 我看向老板:“再加一盘花生可以么!” 虽然都是些农家小菜。但很爽口。我们让老板坐下一起,老板起初不肯,说不好意思,在我们执意下,也扭扭捏捏把屁股挪到了长凳上。 闲谈中我们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老板姓陈。邻里间称她叫陈三娘。让我意外的是陈三娘竟然是个神婆。 神婆是个很笼统的称呼,简单来讲就是一个懂一些玄学的中老年女性。神婆经营的范围也很广,小到看病驱邪,大到占卜请神。不过这行龙蛇混杂,多半都是些装神弄鬼骗些农村老人的居多。因此词意也渐渐变成了贬义。 不过我可以肯定这陈三娘绝对是有真才实学。因为陈三娘说那升棺发财的阵势出自她之手。 升棺发财是一种镇魂改运的术士,用得好的话确实可以福及子孙。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比较简单,主要用来镇魂,简单讲就是用粗麻绳将棺材悬吊。不让棺材气与地面连接。虽看似普通但也内藏玄机。特别要注意两点:棺材里的死者头不可以对着自己死去的地方,否则容易积阴气,悬吊时切记不可头重脚轻,若头朝下死者的魂魄会找不到出口。 还有一种就比较讲究,摆这种阵势往往是大户人家为了让子孙得到先人的庇护。死者的棺材头南脚背。棺材必须用板凳架起,板凳腿长不可超过三尺三,不可低于二尺七。板凳数必须是偶数,颜色必须是深色,必须在死者家里使用三年以上,板凳下的脚底需要用铜盆与地面隔开,内置清水,清水每隔12时辰更换。棺木不可触火,也不可触土。因为在古代,火烧尸体也算是不得好死的一种。而棺木触土意味着下葬是死者告别人间的最后一道程序,未到入葬而触土,在玄学上意味着掘墓,是大不敬。 不过俗话说的好,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若什么都百无禁忌,虽无福但也不至于招祸,最怕一知半解还非要来个请神弄鬼,这些人反而容易得不偿失,这也是为什么古代人家里装尸入殓,选吉入土都会请一个专职的人来运筹,因为细细追究起来,其中大大小小的规矩实在太多。稍不注意吉阵就变了邪阵。 我倒是对那三口棺材里的人很好奇。从陈三娘选择摆阵的阵势来看,镇魂的目的比较明显。估计里面的死者也绝非善终。但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就问,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害羞腼腆的好孩子。 不曾想,陈三娘自己开始讲了,看来是个挺八婆的女人。不过这样也好。 陈三娘说死掉的人是村东口的老李一家,半夜的时候被人进去给,说来也奇怪,就在出事前几天,有个云游僧路过她店门口来化缘,正好李家的大姑娘李微来找小冬子玩,结果被那云游僧叫住,盯着女孩子看了半天,脸色一下大变,告诉李微这几天晚上把门锁好。结果没几天就出了这种事。 陈三娘顿了顿,最奇怪就是李微家的狗,那晚叫也没叫。第二天那狗拼命撞村长家门,咬着村长裤脚往外拉,村长一看肯定出了事,带着几个壮小伙子就往李微家赶,门半掩着,进去一看,所有人都吓傻了,李微他爹他妈全身是血,李微脖子上也死死缠着一条红绳,眼睛瞪得几乎从眼眶掉出,看得所有人发毛。 李家是个外户,家里也再没什么人了,大家一合计就先放我这了,因为一家是横死,村里人怕尸变,要我摆个阵势压制下他们,村里人也是被最近的怪事给吓怕了。 可怜呐,陈三娘又叹了口气,小微这闺女下个月就要嫁人了。 陈三娘提到的小冬子估计就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和菲菲差不多大的小男生。看模样挺斯文。我本以为他是陈三娘的儿子,一询问。原来不是。陈三娘说她其实是这家人家的邻居。 三娘说她当初和母亲要饭流浪到这里,幸亏李家祖上收留,才有了个家。李家祖上当初在附近是小有名气的道士。自己也就跟着学了些皮毛。 陈三娘说这家几间房子以前一直当义庄用。但李家的后人不喜欢干这行,两年前就和冬子的父亲合计改了饭店,但因为太偏僻,生意很一般,倒是时不时有村民租去办白事用,结果还是换汤不换药。 提到冬子,陈三娘又忍不住唏嘘。说冬子这孩子命苦,前些年小冬子妈因为和外汉,跑了。 三娘:“他爸又做些抬棺埋尸的晦气饭,也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估计是!陈三娘不无叹气的摇摇头。” “干这一行,难免的,也都是命。” 小地方没啥活动,加上我们也的确都累了,陈三娘便领着我和菲菲回内堂上楼。 上楼梯时,我看到那叫小冬子的男生正站在棺材前,手凭着棺材盖。我估计里面装的是李微。 冬子:“你们就睡这里吧。” 冬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个你!” 小冬子没有理我,径直的走出门。随手带上门。我本来还想安慰他几句,真没礼貌。 夜很静,我都可以清楚听到秒钟走动的声音,甚至可以意识到它走完一圈是在什么时候。 不知为什么,此刻反而睡意全无,在水泥地上辗转反侧。 床上,菲菲侧着身,从这个方向看去应该是背对着我。月光明亮,从窗帘的缝隙射来留下一道光痕。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在心里骂了她一句。哎,水泥地还真凉,就铺了一块枕巾在地上,我蜷缩着身体,就像一条老狗,说到老狗,也是,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在附近叫个没完。 房间里就摆了几个古老的家居。款式和我奶奶的嫁妆差不多。进来的时候我感到一股怪异的感觉,但说不出来在哪里,也有可能因为陈三娘提前告诉我这房间里死过人。我打了个冷颤,搓了搓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 眼睛最近常常隐隐作痛,又不能抓,这感觉真难受,以至于最近经常失眠。 进门前看到的院子里停的两辆车,估计开车的人也住在这里。再看一眼菲菲,鼾声中,手抓了几下自己的翘臀,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你丫的,我是说你天真烂漫好呢,还是真的是没心没肺神经大条。 透过半开的窗户看了看小片的天空,因为有月光,所以没有灯也看得清楚。 我都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但精神却还在亢奋中。窗外,天却没亮。脑中映出那几口棺材。索性一溜身。下楼! 第54章 凶手 借着手机阴暗的光芒,我蹑手蹑脚下楼。楼梯木板发出纤维断裂的声音。右脚一下踩空,差点摔下。还好踩到地面。原来第一阶梯与第二三阶梯的高度不一样。我揉了揉膝盖。在地上胡乱摸索了下,没摸到手机。我的心肝诺基亚,你在哪? 从天窗和门板缝隙切线进来的月光勉强可以照出点轮廓。我摸索着向前。 脚尖踢到了棺材,身子在惯性下前倾。额,大叔,你好!李微的父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一刻我和他额头贴着额头,视线平视,我脸都红了,吓得。靠,谁把棺材给降下来了。 我迅速撑起手,扶着棺材边撑出来。眼睛这时也适应了黑暗。李微的父亲已经面无血色,废话!身上的绿色粗布被血阴湿一片,男人很魁梧,若大的空间对他来说都有点挤,很难想象他竟然轻易会被人捅死。不过听陈三娘讲,那几天李家忙着筹办婚事,三更半夜去,应该是睡得很死吧。人睡着的时候总是很脆弱的,要不然曹操也不会卖力的演出戏,说自己好杀人,张飞睁着眼睛睡觉也不可能是因为皮肤不够用。 我吐着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那相对较小的,因该是李微的,棺材盖竟然也打开了。棺材板靠在另一棺上。接触棺木时莫名感到一股凉意弥漫全身。再三犹豫,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啊,我小心挪着步子,身上的汗毛像猫一样随着细小的碎声而竖起。 我小心的探过头去,朝里面瞧了瞧。 万幸,李薇的眼睛睁开着。两人看看彼此,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虽然睁着眼睛,但李微的目光并不那么恐怖,或许是瞳孔散大的缘故,看上去更多了分无助。 我伸手去握着案上的长明灯,在一旁摸到了打火机。长明灯这种东西,是不可以熄灭的。它就像是给飞机指路的信号灯一样。是给阴差引路的。 掌灯移到李微头前。李微白皙的脖颈上有道浅浅的淤痕,发着淡淡的紫。看来是被人勒死的。我无意发现李微的右手紧紧攥着,试着想掰开,可惜,已经僵硬的手指就像连在一起一样。算了,万一断了就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了,我把长明灯重新上移。李微长得不算漂亮,不过胸部很大,在粗糙的衣服里高高隆起着。我在想什么? “喂,很大吧!” 我触电般一抖,心脏感觉要从口中飞出。 “诈尸了!诈尸了。” 好在扶着棺沿,要不非坐地上不可。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影子从暗处慢慢向我走来,手里的长明灯闪烁了几下,重新耀眼的燃烧。光亮中影子的轮廓清晰了好多,是小冬子。 小冬子:“你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我一想糟糕,不知怎么开口向他解释 我:“那个我,那个,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 万一他认为我有什么怪癖,然后七大姑八大姨的传出去。那我岂不是只剩下出柜一条路走了。 他从我身边走过,眼睛看着棺材中的李薇。目光里透着柔和。 我不由得同情他,父母都没了,连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也:“小冬子,别难过,虽然你是个扫把星,克父克母克朋友。但一切都会好的,那陈三娘不是还没死么!(我的乌鸦嘴啊)” 小冬子没理会我,俯下身,伸出右手抓在李薇的胸部狠狠捏着?转头一下看向我,诡异的笑声响起。 我:“那个,你先忙,我打了个哈欠,我上去睡了,”抬脚就要跑。 小冬子:“那货最喜欢在草地上让我咬她的那个了,呵呵,下x!” 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手指好有力量,抓的我骨头都痛。瞥眼发现他左手上的长刀。高高举起。我把灯往他身上一砸。他本能的后退一步。 冬子:“她就是个xx,以前缠着我教她认字,看我有文化,哼。” 我头皮发麻,一下意识到:“她,她是你杀的?” 小冬子:“哈哈哈,你自己去问她吧!” 作孽,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暴力。我侧身避开他刺来的刀尖, 我:“你为什么要杀李微全家?” 我一边紧盯着冬子和他手上的刀,一边迂回着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其实我对他为什么杀李微一家不感兴趣。我更好奇他和李微在草地上的细节,但我必须说点什么让他分心。 小冬子:“为什么,为什么,你问问他为什么那样对我。” 小冬子声嘶力竭的喊着,我顺着他的刀看去,指向的是李微父亲的那口棺材:“以前我家有钱的时候这王八蛋死气摆列来找我父亲订亲,后来看我家不行了,就不当回事了,非急着要把女儿嫁给那死胖子。你说,他该不该死!” 他瞪大了眼睛,试图更靠近,我迅速后退,和他围着木桌转圈圈。 我:“该,我最讨厌这种势利眼了,可,可李微,李微不是没对不起你么,还可以用好几年,不,还可以在一起很久了。你干嘛也要杀他啊!” 提到李微时他停下身来,眼中多了些许黯然。(其实看不清,我猜的) 小冬子:“我,我其实不想杀她的,只要她肯跟我走,只要我考上大学,我们就可以。冬子不再说话了低着头。呆呆看着手中的刀。” 我暗暗叫妈呀,让李微跟着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私奔,什么逻辑啊,这也就算了,更离谱的是,小哥。大学这东西,考上也没用啊。但我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些年,我的嘴尽给我惹祸了。而且我的安全保障也只有一米的距离。 我:“那你,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他抬起头,大笑,笑声嘎然而止:“你杀过人么!” 冬子猛的将桌子一歇,乖乖,没想到人发疯起来力气那么大,我转身想跑,却踩在手机上,扑街跌在地上,真是阴沟里翻船,冬子向我扑来。 陈三娘:“小冬子么?怎么了?” 楼梯上传来几声咳嗽声。伴着昏暗的灯光,木板开始响动。冬子一愣,我趁机双脚一蹬。小冬子撞在棺材上,刀发出敲击地面的咣当声,两人几乎同时扑向刀。 还好我眼疾手快:“不许动。” 我骂了一句,朝冬子脸上一丢,转头就跑。自己捡的是手机。小冬子冷笑中,快步刺来。 陈三娘:“不要啊,小冬子。”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梗咽。 小冬子回过头,看着从阶梯踩空摔下的陈三娘,整个房间都沉默了。一个黑影突然从我身后掠过,接着是小冬子的半声惨叫,小冬子胡乱的抓着,身体摇晃着,后踵脚一滑摔入棺材里。 陈三娘:“冬子!” 陈三娘匍匐的爬过去。 我捡起刀慢慢移向棺材,小冬子看着我,一动不动,脖子上挂着一团血污,那是一只狗,绒毛已经黏在了一起。却死死的咬着。而李薇正笔直躺在他们的身下,我惊异的发现那攥着的白皙手指摊开了。里面是张叠成爱心的纸头,我拆开一看。是张医院的化验单。 菲菲:“啊…...” 楼上又传来菲菲的叫声。 第55章 地板下的人 “菲菲。” 我快步跑上楼梯,一把推开门。 我:“菲菲,怎么了。” 菲菲蜷缩在床角裹着被子:“师父,有张人脸。在蚊帐上。” 我伸手打开灯,一转头,蚊帐上由外向里突到了自己十厘米的地方,轮廓的样子就像是贴着一张人脸。蚊帐又突出两只手,我拔出菲菲枕头下的燕尾翎一阵猛戳。蚊帐刺啦刺啦的撕裂开来。 一只黑手从床底下伸出抓住我的脚踝往里一拉。我重重的摔到地上。后脑衰的我差点晕过去。。 痛死我了! 我的整个身体开始朝床底下拉。我来了个鳄鱼翻身。试图摆脱开,手指勾起掉落的燕尾翎猛戳。但那只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床上白色的蚊帐散落开始缠绕菲菲。 此时的菲菲也从刚才突然的惊吓中缓过来,孔武有力的女汉子本色开挂,开始徒手撕蚊帐。 混乱中我手里的燕尾翎又一次掉落,我本想大叫让菲菲把另一把扔给我,但抬眼看到菲菲双手已经被反绑。整个人跪趴着,蚊帐将菲菲全身困住,最后一条吊在顶上。整个捆绑的姿势很销魂,深得扶桑国的真传,看来是个日本留学鬼。 好想找找看房间里有没有蜡烛。 我回过神来,处境对我越发不利。 我伸手去掰那只黑手,当我的右手接触到那只黑手时,黑手立刻冒出一股白烟。缩手放开,我一看掌心,这油乎乎的东西是长明灯的灯油? 我撑着地面,正要起身,那手再一次抓住我。我伸手往那只黑手上抹,但这次好像不管用了。脚底一记刺痛,半颗人头从床底探出。那头被销去右半个,脑汁摇晃中裹出。 此时菲菲也被一层一层的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头,像个茧,或者木乃伊。我感觉脚底开始被吸允。呀,好讨厌,我要叫落。身体渐渐无力,眼看两人就要虚脱,成为恶鬼的盘中餐时。门外传来响亮的公鸡打鸣声。 那股力量瞬间消失。我虚了口气,平躺在地上换气。我瞧向窗外,天空只是微亮。还没到天明。菲菲大吼一声,裹在身上的蚊帐被全部扯开,乖乖,健次郎师妹啊。要是送到工地推水泥我就发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下楼梯,我惊讶的看到陈三娘倒在棺材旁,此时原本肥胖丰满的躯体此刻只剩下一张皮,再探棺材里小冬子亦是如此。李微一家三口的尸体胸口也都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我伸手在里摸了摸,内脏不见了,看来这阵把野鬼招来了。 身后有脚步声。 陈秀媛:“嚎,杀人毁尸。”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背脊一凉,不祥的预感果然是。转过头,拐角一个女人从身上掏出一又黑又硬的东西指着我。 陈秀媛:“夏夜,现在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还意图猥亵尸体,小培快拍照。” 小培这小妮子也不慢,闪光灯照的我眼睛都痛。 陈秀媛一脸得意的笑容看的我好讨厌,把那又黑又硬的东西塞了回去,不要想歪,我说的是枪。 我一脸死样,难怪昨晚就觉得那车有点眼熟。 俗话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也有四大悲事,久旱逢甘露,一滴。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送件。而我便是他乡遇故知,仇家。 我摇摇头,阴魂不散啊。 陈秀媛打了个哈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天刚亮,当地的捕快就陆续赶来。 陈秀媛:“那把刀收好。上面应该有凶手的指纹。” 我一下头皮发麻,陪笑道:“大姐,是你让我捡的,不带这样的。” 一个年轻的捕快狐疑的看看我,正要过来问话。 陈秀媛:“小心哦,那些尸体的内脏都不见了。” 我白了陈秀媛一眼:“喂喂。” 那小捕快顿时脸色大变,手迅速掏向腰后,我一下吓得躲到陈秀媛身后。陈秀媛挥挥手示意他退下,那小捕快仍一脸警觉的望着我,估计是沉默的羔羊看多了。 陈秀媛拍拍我的脸颊邪恶的笑笑:“乖,你从不从我,要是不从我。可就!” 我急忙点头。心中叹了口气,哎,可怜的农民工最后还是躲不过周扒皮的剥削啊。看来这次出门事情有的烦了。 天一亮我就和众人一起走进我和菲菲入住的房间,我让陈秀媛的手下把床移开。在地板上我看到了一大片不规则的痕迹。莫非。 我让陈秀媛让人把这地板给砸了。几个捕快抡着锤子一顿乱砸。很快就在地板下发现两具腐烂的尸体,一男一女。不用猜,一定是那小冬子的父亲把他妈和男人砌在里面的,这手法我喜欢。 捕快某:“陈队,这怎么处理。” 我:“拉出去先曝晒三小时,然后泼汽油烧掉,没看到他们都长出青毛了,都已经尸变了。” 那小捕快看看我,又重新看向陈秀媛,“照他说的做,对了小培,多加一条毁尸。” 我? 我和菲菲坐在陈秀媛的车上,忙了一天,腰都要断了。那陈三娘估计是因为小东子破坏了阵势,祈阵变成邪阵,把野鬼给引来了。这地方真是阴气重,诡事一出接一出。 后悔中,再度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给自己打气。 我:菲菲酱,要不我们还是开车回家吧。 菲菲忙着和陈秀媛讨论化妆品没理我。我眺望远处的一个丘陵,眉头一锁。拍拍陈秀媛肩膀。 我:“秀媛,那里是哪啊。” 秀媛简单瞟了一眼,说了一句:“谁知道。” 我:“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投诉你打人。”我指着手臂上被虫子咬的包包说到。 询问了同车的当地捕快。据他们讲这座山叫平顶山,是座乱葬岗,邪的很,附近的人把出车祸死的,病死的,还有无主的都埋在那。 菲菲探过头来:“师父,你不会又看到什么吧。”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那座山的阴气特别重,别人看不到,但在我眼里,就像一座火山,不过不断冒出的不是烟灰,而是混沌的蔷薇素。 我:“菲菲,你猜车上来了什么人。” 车子在高速路上摇晃了几下,一车人脸色惨白的看着我,我露出洁白的牙齿:“亲们,怎么了?” 在陈秀媛车上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一个小村庄歇息。这里的路看着近,但因为都是弯弯曲曲的盘旋路,所以走起来特费劲。村庄离那山头不远。村里人都挺热情。 一行人决定在这里简单休息会。 村长穿着一身绿布装,身材高瘦,衣服的颜色有点褪色,不过洗的很干净,六七十岁的样子。健朗,呦黑,能感觉出是个退伍军人,倒是和这个小村很配,村庄整个感觉就是上世纪刚改革那段时间的产物。和几公里外的巴林镇有种穿越感。 村长和几个老人正在藤编的亭中下象棋。话里话外还闲扯着最近的怪事。 第56章 村中诡事 村长:“事情是李家大爷遇到的。那天李家大爷晚上出来起夜,去茅房的石子路上,看到墙树角蹲着个人影,身上穿着红白相间的衣服,在哭,声音是个女人,听上去年龄不大。而且哭的特别伤心。” 李大爷心善,三更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心想该不是被谁欺负逃出来吧。就走过去问到:“姑娘啊,怎么大半夜在这里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呀。跟大爷说说,大爷替你做主。” 姑娘:“我东西丢了。呜呜呜。”女人哭的很伤心。 李大爷:“什么东西啊,三更半夜的,先回家吧,要不先到爷爷家住一晚,明天爷爷和你一起找。” 姑娘:“找不回来了,呜呜,找不回来了。” 李大爷:“到底丢什么了啊。要不,爷爷给你再买一个。” 女人缓缓站起身,一下转过身看着李大爷:“爷爷,你看,我的皮不见了。” 老李回忆说这是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样子,那女人哪是穿着红白衣服,分明是没有皮,红色的是肌肉,白色的是筋膜。黄色的油脂正从她身上一滴滴躺下。没有脸皮的脸,两只眼睛看上去特别大,嘴巴也裂开巨大的口子,一张一合。鲜血在她讲话时一口一口涌出来。 村长不无叹息的摇摇头:“那李立和自己都是当年退伍的老兵。扛过枪,打过仗,什么血肉横飞肠穿肚烂的场面没见过。” 说到这村长抬头看看远处的丘陵。接着说道:“我们这,离那乱葬岗近,常常有些小鬼小妖啊跑到村里来捣乱,搬搬东西,咬死几只鸡,虽然很烦,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为了防止这些小鬼来自己家害牲口,家家养狗,每家每户天黑了就不出门。这李立也是英雄惯了,一直不信这邪。结果临了啊。” 村长叹了口气。 我:“那李大爷家住哪啊。” 我本想去找李大爷再多了解些情况,村长却看看我,摇摇头。 村长:“晚了,李立被这一吓回去就倒下了,连着发高烧,现在连话都讲不出来,可怜啊,估计是挨不到年冬了,当年爬雪山都没倒下,没想到。” 我又询问还有没有别的怪事。 和村长下棋的老头再走出一马后抬头说到:“我们这村啊就那么一点大,家家户户都养鸡养鸭的,这段时间老丢,虽然以前也丢,但没最近那么厉害。起初以为是狐狸啊黄鼠狼什么的。村里人辛辛苦苦养大的鸡鸭就这样一只只不见。让村里人特别愤怒,大伙一商量,就轮班守夜巡逻,到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次还正让我们遇到了,看到个人影,大伙一看原来是有人偷,操着家伙就冲过去了,那人跑得很快。我们一直追到一个土坡山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多胆子也大,举着火把进去一看。地上全是些死鸡,瘆人的是鸡的血全被吸干了,有人拿起鸡翻了翻,鸡的脖子都断了,在脖子上还找到牙咬的痕迹。我当时也在,看到第一眼就感觉一股寒意,心想那家伙肯定不是个人。那些鸡大伙最后也没敢要,挖了个洞全埋了。至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最后也没找到。” 村长趁老人说话时偷掉老人一车,然后一甩炮,喊了声将。 村长说道:“其实我们这里算好的了。死掉的都是些畜生,镇上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死人。我都怀疑是不是我门村那只鬼跑到镇上去害人了。” 看棋的人也陆陆续续参与到谈话中来。 甲:“我看也是,我们村不丢鸡了,镇上就开始死人了。能没联系么。” 乙:“想想就害怕,还好我们村没事。” 丙:“嗯,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真要有事可怎么办。” 乙:“能活一天是一天吧,谁让我们住在这倒霉地方。” 我询问道:“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乙:“好像都是些外地司机,找到的时候都只剩下一张皮了。” 和村长下棋的老头:“不止了,镇长家不也撞邪了,听说他女儿都让鬼上身了。咿,我的象怎么也没了。” 甲:“我还听说马家沟那神婆子还被人给杀了,听说是住宿的一男一女两个外地人干的。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事都有。我们几个听天由命吧。” 村长:“哥几个也别想那么多,不还有我在么,那一男一女要是敢到咱村来,我那把三八大盖正好和我一起活动下筋骨。” 我陪笑伸手扇扇发烫的小脸:“额,呵呵各位,你们聊,你们聊。” 女人靠在树上,左右张望。 男人:“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啊。”男人眯着小眼在女人薄薄的衣服上打转。 女人左右探寻:“等人。” 男人:“哦?等什么人啊?” 女人看了看男人,冷冷的笑了笑:“等我需要的人。” 男人:“那我是不是你需要的人,男人从口袋掏出几张一百的,在左手掌上拍了拍。” 女人打量了男人。“跟我来吧。” 男人一阵窃喜,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没想到一群老母鸡里还有这种金凤凰。男人注意女人很久了,大半夜独自站在大街上,特别是在这种角落里,不是干那个的还是什么啊。一般出来的都是些满脸皱褶,或者体态臃肿的中年女人,像这女人这样年轻的很少见。男人跟在女人后面,女人穿着很普通,不像其他人般花枝招展。长长的头发,腰身特别细,走路的时候屁股左右摇来摇去的。 男人贼贼笑笑,莫不会是谁家老婆耐不住寂寞吧,想到这,男人一下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一下扑过去。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男人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了。皱皱眉头,这大半夜的怎么竟往偏僻的地方引啊。莫不会是谁摆个天仙局钓我上钩把。 男人:“姑娘还没到么?男人走快一步,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问道。” 女人缓缓回过头,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只露出一只眼睛:“怎么,是累了。还是怕了。” 男人:“呸。老子开车走南闯北的怕过谁?” 男人虽然害怕,但还是要撑一下。毕竟面子对男人来说比钱更重要。 女人:“呵呵,好吧,我也走累了。”女人朝四周望望,“也别走了,我家确实蛮远的,就这吧。” 女人指指地上一片不算太长的草地,自己慢慢坐下。男人一阵亢奋,刚才的担忧一扫而光。朝女人一扑,抓着女人的手吻了起来。 刚下过雨的草地还带着湿气。男人撕扯着纽扣。女人的皮肤很凉,摸上去很舒服。 男人感觉一阵刺痛,来不及挣扎,整个人就开始干瘪下来。 远处的夜虫恢复了鸣叫。 陈秀媛一行人从后备箱里卸下帐篷包,开始打桩。当我提出去山上一探究竟的时候,众人竟然都假装没听见。不去也就算了,菲菲竟然一脚把我从帐篷里踢出去。让我去车里睡,太没有良心了。在门口瞟了一眼换衣服的陈秀媛,菲菲白了我一眼,把门拉上。 我一咬牙,哼,我自己去。 好在勇敢无畏的村长表示愿意陪我去,高尚的老红军战士啊。 虽说是有人陪同,但,我看了一眼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村长。 “找到了。我的三八大盖。” 村长撩开红布,完全氧化成了硫酸亚铁。老村长,这要是你的骨灰多好,我对着村长苦笑。 没办法只好去求陈秀媛。经过讨价还价,总算拿到了陈秀媛的配枪,条件是必须帮她破了手头的一个案件。我心想反正不被她额也不可能,就答应了。 有了这铁家伙防身,心里总算放心点,虽然不见得能对付得了鬼,但至少撞了胆,万一再不行,我就踹倒村长,跑不过鬼还跑不过这老头子么,坏笑中。 第57章 乱葬岗上的人 我拄着树枝,停下来喘喘:“这破地方还真是荒凉啊。 我感叹道,一条一尺来宽的小路仅容得下脚踩的地方,周围都是些肥大的杂草和藤木。宽大的叶片下总能听到些不知名的虫叫,偶尔发出的塔塔声听的人心慌。山头的乌云远看着还真让人不舒服。 村长:“首长一定破了很多大案吧?” 我琢磨了一下,估计村长把我当成了和陈秀媛一起的了。 我捋了捋没有胡子的下巴:“那是当然啦,不过我办的都是些怪案,大案。像杭州七人连环惨案,合肥一家三口暴菊,不暴毙奇案等等,但都为了维稳不能大肆报道,加上我个人谦虚低调,做好事不留名,也不写日记。” 村长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就好像去北京朝圣:“首长真是了不起。” 我拍拍村长掉的没剩几根毛的头顶。 我:“小鬼,不用客气,叫我欧巴就可以了。” 从村子出发两人大概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山腰位置,村子离山不远,但路不好走。一阵风吹来,感觉脖子本能抖了抖。山不算高,比上海的佘山高些,目测也就百米上下。不过很陡,稍不注意就容易摔倒。由于送葬的人反复走一条道,所以踩出了一条路来,顺着这条路走。还可以看到两边的枯木荒草上挂着未烧尽的纸带。 两人又爬了二十来分钟这才总算到了山顶。与山脚相比,山顶却是另一幅景象。裸露的土丘没有多少植被覆盖。却隆起许多土堆。让人看的不寒而栗。有些土堆前,还竖着石碑,介绍着这土堆主人的生卒姓名。还有些上面插着破损的帆布,迎风发出唰唰的声音。 纸钱和枯叶在风中卷成圈的翻滚。成群的老鼠在土堆前啃噬着供果,毫不怕生。我似乎还听到了狼嚎。 我皱皱眉头,这里的尸气重的连树木都没办法生长,大都已经枯死,偶尔几株,树枝也都伸展的很诡异。就像一个在水塘里溺水的人在拼命挥舞手臂。隔老远我就看到整座山就像一屉馒头,朝上不断冒着气。 整个山顶就好像是一些中年人的发型,中间秃,四周底下茂盛,俗称的地中海。不过唯独有一棵树长的异常高大,离他不远还有个截断的树桩,看宽度以前也是棵大树。 村长告诉我说这里经常有人来偷东西,我还真不相信。 “这种地方能偷什么,偷死人么。” 村长点点头:“没错,就是偷死人,有的人是来偷下葬的随身物品,有的人是来偷女尸去结冥婚,还有的人是偷新葬的尸体运到煤矿事故现场去骗保。更恐怖的是有些人偷了尸体回去煮,把骨头剃出来去打磨成工艺品。” 村长的话说的让我毛骨悚然,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不过村长说的拿骨头做工艺品我倒是知道,玄学上认为,人的骨头,脏器甚至长期佩戴的物品都会保留一部分死者生前的意志和魂魄。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拿尸体来炼制法器,将死者的魂魄固定在法器里,驱使他。称之为御鬼。 我真佩服那些来这里偷东西的人,路不好走不说,这阴森恐怖的环境。是要多大的胆量。在山脚下的时候我就想打退堂鼓了,要不是自己约了村长,实在开不了口,自己约的路含着泪也要走完。 乌鸦的叫声让我有种颤寒的感觉。我忍不住打个喷嚏。忽听到身后有动静,我和村长急忙挑了片茂盛的草丛躲起来。我踩到个球摔了一跤。捡起一看,吓得我差点叫出声。第二眼才发现是个假人头。 手电筒的光束投来一片光驳。男人对着一个个坟头逐个照过去,最后坐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男人:“秀芳,秀芳!你倒是出来啊。” 听的我毛骨悚然,大哥,别闹,凡是好商量。大半夜的过来。看来是来找死去亲人的。我揣测这亲人应该死了没多久。 我看到男人脸的时候,总觉得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活想不起来。男人大喊大叫折腾了半宿,最后总算摇摇晃晃下了山。 等了二十分钟,我才站起身。感觉腰都直不起来了。我揉了揉被虫子叮咬的手臂,晃晃脖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村长,毕竟上了年纪,趴地上睡着了。估计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我一拍身旁的村长。 我:“村长,咱们回去吧。” 村长没有答应我,我摇了摇村长,村长的脖子一下裂开,头和身体断开。头砸在我脚下,吓的我后跳了一步。村长的面部竟然都腐烂了,而下半身也被啃的稀烂,脊椎骨都暴露在外。抖动的草丛间,晃晃悠悠出来两颗绿光。 我闻到一股腥臭。是野狗。不远处,还有几只野狗正在分抢两条腿,而一只野狗正在朝我逼近。 野狗朝我弓下腰,露出锋利的牙齿,做冲刺状。我急忙翻口袋。狗瞬间跃起,在枪声中发出一声惨叫。 其他野狗听到枪声都围了过来,足足有七八条。 我咽了口唾沫。一只野狗试探性的靠近,我急忙开枪,几声枪响过后,只剩下一只野狗,可是我的子弹也打光了,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真是不是时候。 野狗发出低吟的咆哮,我枪口对着它们。它们也不敢攻击过来。我们僵持着。看来今天有他没我。虽然不是很有信心,但也只好拼一拼。 身后传来极速的树叶声,我急忙转身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打去。一只野狗从我头顶越过袭来。两条野狗平排朝我靠近。 乖乖,要不是我看过蒲松龄的狼,这乱葬岗又要多一具无名的白骨了。 呵呵呵呵。 “谁!” 莫名的女孩笑声不知从哪个位置传来。我心里哀叹,不要把,两条泰迪还没有解决,又来个女鬼,难道我的大限今天真的到了。 那两条野狗先一步发现了那女鬼的位置。跑过去朝那棵大树吼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他们两声短促的哀嚎。 一个身影从树干跃下,落在那粗大的树桩上。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加上光线也不好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那人影的身形看上去是一个个头不高的女子。身上缠满了绷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木乃伊成精了?我心想,女孩的声音听上去还带着稚气,年龄应该不大。身外还套着件银灰色的道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我看到女子身后倒背着一个很大葫芦,那葫芦比她的头还高。葫芦的开口在她左下腰位置。也好熟悉的感觉。 我:“你是谁?快说话,否则我开枪了。” 我可以确认她不是鬼。盗墓贼?我又掏出那把没有子弹的枪想虎她。那两条狗都被她一下解决了,估计解决我也是分分钟的事。 “呵呵呵。” 女孩又笑了起来,成片的云彩松散的遮住了月光又缓缓散开,女孩的身影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下消失。待云彩飘过后,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月光照亮她的脸。我看到她的面部也被绷带缠住,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我看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他重重的一击,然后全身无力的倒下。 第58章 再次遇到的司机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阵脚步从不远处走来。 女子:“金角,你来了。” 我感觉一双脚直接从我背上踩了过去。那两个人走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女子:“金角,你看实验被毁了。” 两人的脚步移到一座挖开的空坟前。 男子:“是他干的么。” 女子:“应该不是,看他的样子就是个很没用的普通人?” 很没用的普通人!我心里火大,但不敢乱动。 男子:“也是。看样子也不像是来盗墓的,怎么会来这里。” 女子笑笑:“大概脑子不好使吧,来偷吃贡品吧。金角现在怎么办?” 男子:“你先把这平顶山里的蔷薇素全收了。阴阳让我们快点结束去汇合,又有任务。” 金角?阴阳。那对男女的对话听的我一脸糊涂。我感觉后背被抓起一甩,掉在一墓碑上。 男子:“不杀了他么?看来你还挺中意他,怕他被这平顶山的地气给腐蚀了。” 女子:“那当然,仔细看看还挺像条狗的,可以留着慢慢玩。” 我彻底昏睡过去,迷迷糊糊中看到女子抬起葫芦对着那高大的树。 再醒来时已经天亮。我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挖空的棺材地里。我站起身,抖掉身上落下的泥土,从里面爬了出来。仔仔细细全身摸索了一遍。肾还在。又不放心的揭开裤子低头看看,这才嘘了口气,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从太阳的高度判断应该在上午十来点。我旋转着看了看四周。这里的景象还是那么衰败,但很奇怪,已经没有昨天那种阴森的压迫感。莫非是白天的缘故?但上一次看到那股瘆人的气息也是白天。怎么会?我联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那两个人是谁,金角。怎么有种穿越的感觉。 是我在做梦还是真的有这两个人。糟了,村长,当我再找到村长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不远处还有许多狼的干尸。若不是靠位置和不完整的尸骸判断,真的和这里的其它白骨无法分辨。一筹莫展之际,想想还是先下山为妙。 我把村长的尸骨扔进那挖好的坟地。推了堆土盖上。扭头准备下山时发现原本长着那棵大树的位置,只剩下一枯萎的树根。空洞的树根下竟然是深邃的地洞。 回到村子的时候,陈秀媛和田菲菲都已经不见,村民说,他们一早就走了。一个村民将一张纸递给我,上面的字迹这么丑,一看就是田菲菲写的。 田菲菲说要和陈秀媛去办案,学习下她优秀的侦查和逻辑推理能力。过几天目的地见。我一想少了这样一个累赘倒也是好事。 陈秀媛隶属于一个特殊的司法部门,叫做校事部。部门直接受命于中庭。不受地方管辖。主要处理全国各地的灵异案件,和管理拥有特殊能力的玄官。经手的案件都不会公开审理。常常采取对外宣布是一件简单的刑事案件,然后秘密进行侦察。因为经常处理灵异事件,所以免不了会和我们这些鬼斩役打交道,某种程度上说,鬼斩役属于他们的监管对象。 刘荣曾提起,陈秀媛隶属的部门,本身就都是些懂得玄术的精英。我不知道陈秀媛她会不会玄术,不过她先陷害再使唤人的本事和刘荣有的一拼。 田菲菲信上说还给我留了一辆车,心里暖暖的。总算有良心,询问村民,往墙角一看,额,三轮车。 怕村民询问村长的事不知如何回答,我不敢多停留,骑上三轮就往目的地出发。直到天黑才到镇上。小镇比我想象中繁华许多,人也不少,挺热闹。毕竟是这里的县城,靠近公路运输线。三线城市里算是可以了。 我找了家旅馆住下,简单的梳洗后,倒头便睡,大概是赶路太久,累的。劳累过后的睡眠可真是舒服啊。 冯斌:“滚开,我爸是冯刚,让开,谁敢拦我。” 那个就是冯镇长的儿子冯斌。 几个茶客小声附耳说道。看来这冯斌在当地也是个名人,不过从茶客的反应来看不是什么好货色。 路人看到这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纷纷朝两边散开。 镇长:“小斌,现在危险,你现在在家里呆几天吧。” 男人伸手拦住,满脸焦虑。从宝马车上下来没跑几步,同样满面肠肥的一脸横肉的镇长就已经满头是汗。 冯斌:“爸,怕什么。什么鬼不鬼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要出去,在家快憋死我了。” 我从二楼的窗口朝下看着那冯斌,那冯斌穿着灰色的牛仔裤。许是皮带束不下,改用了背带,黑色的头发用发蜡打的油亮。 道士:“少爷你劫数未过,近日应有一次血光之灾。老道掐指一算,必是少爷平日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死后戾气不散,又得到日月精华修成鬼精。若少爷配合方有生机,若是少爷执意,老夫恐怕也。” 冯斌被这老道这样一说。彻底被唬住了,刚才的嚣张变得温和不少。他爸一看,赶忙打个圆场,招呼冯斌上车。 楼下那胖子就是我这次的雇主,不是那年轻的,老的那一只。 刘女士只是简单的和我说冯家闹鬼,所以才千里迢迢从上海雇鬼斩役去捉鬼。具体他家发生了什么我都没听清,资料也没细看。因为我的目光全被刘女士给的房产证给吸引了。 来镇上后我没有马上去冯家,而是先打听打听。听茶馆里的人都在谈论冯家闹鬼的事,看来闹的挺凶,也有段时间了。 先是在窗外时不时能看到个血淋淋的女人脸,再后来她女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天顶跳了下去。 这些嘴与嘴之间的传闻多是以讹传讹难免有失偏颇,但多少还是有点可靠性,总比一进去就被戳穿我是个半吊子强。到时候我也可以随机应变说些大道理镇住他们。这和那老道穿道服搞自我营销一个道理。钱到手后,管他们死活。 据我观察,那冯斌,祸头应该出在他身上。 有道是因果报应,被老道那么容易唬住,典型的做贼心虚。 冯家的宅子在小镇的东南侧,老远就看到他家独门独院的矗立在一片树林后。一条石子路弯弯曲曲拐过田地。直接通到冯家的水泥场地上。 刘女士给的资料里冯刚是做煤炭生意起家,看来赚了不少钱。两米多高的围墙围着几幢小楼。到门口时看到大门外有人在争吵。 穿着制服的应该是冯家的保安,还有一个男人看着有点眼熟。 男人:“冯斌,还我老婆,你出来,还我老婆。” 男人被两个保安推倒在地,大门一下被关上。 我走过去把男人扶起:“你没事吧。” 男人仔细看看我:“是你。” 我也挺意外,这地方还有我亲戚?仔细观察,竟然是他。这个男人是我和菲菲搭车遇到的好心卡车司机。其实前几天我还和他打过照面,就是在那乱葬岗上,只不过当时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也不意外,满脸的拉扎胡,朦胧的醉相,和之前判若两人。 敲了敲门,保安不耐烦的出来打量了几眼,我说明来意,保安说,冯刚一早出去了。 我哦了一声,看来今天是白来了。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叹了口气。扶住跌跌撞撞的男人。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脚都起泡了感觉。男人在口袋里掏出钥匙,几下都没插进去,整个人却一倒,门竟然没锁。 喝醉酒的人还真是死重死重。我朝门里喊了几身,犹豫了几下。把男人拉了进去。好不容易把他拉到沙发上,重得感觉自己就像在处理尸体。挺了挺腰。酸死我了。扫了一眼四周。整个客厅的家居被推的乱七八杂,我差点踩到酒瓶摔倒。 男人:“秀芳秀芳。” 男人醉熏熏的支支吾吾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听名字应该是个女人,要是喊元芳那就不肯定了。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走上楼梯,推开房门在卧室墙上看到一张巨大的结婚照,这女人大概就是秀芳了。我叹了口气,娶到漂亮老婆就是开心,可以拿出来炫。再想想晚上,额,一点红唇,小胸高裹,享不尽人间美味啊。好吧,我承认我很色。 “东哥,东哥你在么。” 第59章 王雪琴 楼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走出房间,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都愣了半天。 女人:“你稍微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我点点头,女人的客厅倒是很考究。每个角落都散发着香气,看摆设是一个人住,虽然画着浓妆。但眼角的皱纹,至少也该30出头了。给我的印象,还真是那个有点什么啊。 女人:“让你久等了。” 我连忙摇摇头,拉了拉衣角。女人穿着紫色的睡衣从楼梯下来。裙摆只到大腿根部,白色的小内裤若隐若现。侧身坐在沙发上,撩人的翘起二郎腿,冲我笑笑,稍微往下拉拉裙角。 女人:“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在家习惯穿这衣服,真不好意思。” 我急忙又摇摇头:“哪里,这表示王姐姐以诚待人,活得自我,再说能看到王姐姐这么漂亮的一面也是我的福份。” 女人扑哧掩嘴一笑:“呵呵,小夏你真会讲话,姐姐都老了,哪还漂不漂亮的。” 我:“哪有,要是我以后能娶到和王姐姐这么漂亮的老婆,那我就守着她不出来了。估计也找不到像王姐姐这样的了,还不如趁没人,把王姐姐打晕了绑回去。” “讨厌,呵呵呵呵,小夏你是在取笑姐姐么。” 女人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额,社会啊,你这个大染缸把那么纯洁诚实小清新的我变得和田菲菲一样。大家,要是有一天我变坏了,请记得我曾经也清纯过。 女人开始和我聊她的感情经历,我虽然没仔细听,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眼睛时不时瞄过那不经意分开的大腿内侧。 “对了小夏在哪里高就啊,和东哥是?” 卡!小夏老师开课啦! 你知道么,发情期的母狗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这种味道公狗即使隔几公里也能闻到。所以每年那段时间马路上压死的狗也最多。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雄性分辨雌性给不给你机会,能不能成功是一种本能,一嗅就嗅的出来。 面对那些势力的女性时,一定要让他觉得你很有成就,很有她们需要的东西,这种人是不可能浪费时间和你玩纯情恋爱的。不爱慕虚荣只是她们的手段。 如果你没钱没车没房,还认为她会被你的真心感动,那你真的比压死在公路上的狗还蠢了。穷屌丝她们绝不会看你第二眼。额,为什么有种心酸的感觉,我想起往事了么? 但是从小受到的诚实守信的教育又让我十分犹豫,经过一秒钟的挣扎。 我:“我在一家专门做跨界生意的公司负责解决客户的烦恼,这次出门我的秘书不小心把我的a7给撞翻了,幸好遇到海东哥搭了个车,两人挺投缘的,正好路过来看看他,没想到。 我故意把车钥匙掉地上。看到王雪琴两眼放光,我顿时在心底比了个v字。 我:“对了,王姐姐,海东哥的老婆?我假装是漫不经心的闲聊。” “不要提那见人。” 女人回过神来,看看我尴尬一笑:“哎。” 王雪琴叹了口气:“小夏看你比较实诚,姐姐也不把你当外人了,有些话也就和你说说。东哥和秀芳啊,结婚几年了,东哥开车跑运输,一直在外面跑,聚少离多,两人没孩子。秀芳一个人在家,看上去安分守己,其实就会装样子。” 王雪琴意识到自己失言,尴尬的朝我笑笑:“我也是气她才这么说。” 我假装没用心在听的点点头。 王雪琴转变语气手揪着自己的裙摆摇摇头:“其实她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你也知道,一个女人家的老公天天在外面跑,难免有些想法,其实也怪我。 怎么说呢。东哥她隔三差五的跑生意,经常留秀芳一个人在家。我怕秀芳一个人在家寂寞,就经常约她一起出去玩,逛逛啊,买买衣服啊。那天我又去找秀芳到县城走走。正要敲门发现门没锁,我就进去了。 听到楼上有秀芳的叫声,男欢女爱开心了,人也就忍不住那个什么(说到这时,女人挑逗的朝我嘟了一下嘴) 我以为是东哥回来了,正要转身走,快走到门口时听到男人讲话的声音并不是东哥的。我就急忙上楼,一推开门。 我看到秀芳和一个男人光着身子贴在一起。两个人看到我急忙分开,我狠狠的扇了秀芳一巴掌,说秀芳这样对不对的起海东。秀芳哭着给我跪下,说自己只是一时情难自控,求我不要告诉海东。我也是过来人,知道女人一个人在家不容易,就要求秀芳只要和那男人断了来往,就不告诉你海东,秀芳当时连连点头。没想到我走没多久秀芳就。 她发了个短信说再也没脸见海东了,我火急火燎去她家,但秀芳已经上吊自杀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男人不会是冯斌吧。” 汪雪琴吃惊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哦,我来的时候看到林东去冯斌家猜的。” 王雪琴点点头:“冯镇长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家里有钱,秀芳和冯斌又是同班同学。”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我站起身。 我:“王姐姐不好意思,业务比较忙,我得走了。” 王雪琴笑笑,起身把我送到门口:“什么话,男人么,事业为重。” 转身时,女人脚一滑,正好跌倒到我怀里。 王雪琴:“小夏你看,姐姐还是老了,坐久了,站都站不稳。还好有你,有空的话来姐姐这坐坐。” 女人直起腰,在我胸口画了个圈圈。 我:“嗯,一定,等我忙好了,就来找姐姐,带姐姐去上海吃小笼包(其实我是想吃你,压压) 王雪琴:“真嗒,这小地方我还真待腻了,还是你们大城市有意思。说话算话哦。” 回到旅馆休息了一天后,我又去了冯家。 当我敲开冯斌家的门时,老远就看到冯刚匆匆迎出来。不过看到我,显然是有些失望,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但毕竟是个有阅历的人。很快恢复笑脸模样。 我在客厅看到了那个老道,老道身边还站着个十几岁的女道童。看到我朝我热情的笑笑,我最近确实越来越帅了。 相比这么大的宅子,里面的人倒是不多,趁主人出去接电话我偷偷询问了家丁,家丁犹豫了一下,告诉我,因为闹鬼,佣人大都辞职了。只剩下三四个年纪大了没地方去和一时还也找不到工作的。 那老道斜眼瞄了瞄我,结了个手印。 跟我玩暗语,问我师出何门,我直接不鸟他,急得他再也憋不住,开口直接就要问。 一声惨叫传来。 第60章 撞邪的雇主家 众人急忙寻声跑去,跑在前面的一下止住脚步,我伸脖张望,顿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血淋淋的人正死死掐住冯斌的脖子,这个“人”身形像是女人。全身没有皮肤,肌肉和脂肪颗粒可以清楚的看到。冯斌看到我们拼命的的向我们伸手。 镇长大叫:“儿子。” 我一伸手:“大师请。” 老道满脸错愕看着我愣了数秒:“少侠请。” “大师先请。” “少侠先请。” 镇长:“两位,快救救我儿子。多少钱我都出。” 老道瞟了一眼镇长拿出的红包,迅雷不及掩耳纳入怀中,一转身拔出桃木剑。朝女鬼刺去,女鬼放开手,敏捷的躲闪,转身一跃,覆在墙上。老道从袖袍撒出一张渔网直接把女鬼困住,女人越是挣扎,收的反而越紧。 女人眼看逃跑无望,恶狠狠的瞪向冯斌。发出野兽般咆哮的声音。冯斌捏着脖子,摇晃颈椎,刚才青紫的嘴唇恢复了血色。不过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众人围着女人却都不敢靠前。 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个积尸鬼。(大哥,请问你确定信仰没错)尸体埋在了养尸地,得了尸气,成了精。既不是鬼,也不是僵尸。好在道行尚浅。” 道士一缕长须,看了看冯斌:“两年内可否犯过什么触人命的事。” 冯斌:没没,没有。 看冯斌闪烁其词,十之八九了。老道盯着冯斌半天,倒是他爸先开口。 冯刚:“两年前!我儿子从县城回来,不小心撞死过一个女人。我让人埋在了乱葬岗。” 女鬼在网中被勒的肌肉一片片被刮下,血和脂肪的混合物污浊一地,暴露的白色牙齿朝冯斌张合。 女道童:“师父,该怎么处理它。” 老道:“暂且押下,待我选一吉日回去开坛做法。” 门卫找来一口大缸,举起女鬼扔入缸中。又拿来一口大锅盖,女鬼在里面拼命挣扎,老道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纸命女道童每隔一寸封上一张。任凭女鬼里面多闹腾,这锅盖就是纹丝不动。 老道挑衅的朝我一条眉毛,还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把一块从旅馆拿的肥皂丢在地上,老道刚要去捡,手又缩了回去。 冯刚对老道千恩万谢,又央求着他去看看自己的女儿。没人管我,我跟在身后一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世态炎凉啊。 来到了镇长女儿的房间,镇长示意闲杂人等退下,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想说些逐客令的说辞,我正准备识相的离开,却被老道叫住。 老道:“少侠莫走,还有事说不定需要少侠请教。” 真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镇长一看急忙笑着点头:“是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么。”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老道以及冯家父子,老道让女道童去看着女鬼防止它跑走。 老道:“冯少爷,现在麻烦你一五一十的把你姐姐出事的那一天的情景说一遍,记住,切勿隐瞒,否则。” 冯斌连连点头,经过刚才的事情,这回他也学乖了。 冯斌:那是十来天之前。 “进来,姐姐?” 冯斌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只穿着内衣站在门口。 冯斌:“姐姐你?” 冯斌的姐姐面如红晕笑而不语,背靠在门上,把门掩上。细小的舌头舔动着红唇。缓缓的朝冯斌靠来,冯斌的喉结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对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大自己几岁的姐姐。两人关系其实从小就不好。女人总是骂她是败家子,总是让他在别人面前颜面扫地。但无奈家里的钱一直是她再管,每次冯斌都不得不讨好她,哪怕心里不断抱怨,脸上却要赔上笑容。 冯斌:“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冯斌有点惊恐的看着自己那永远板着脸的姐姐,如此反常的行为让他十分愕然。冯斌看到自己的姐姐双手反解下内衣,媚态的靠在自己胸口,将内衣的带子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该不会是姐姐嗑药? 想到这冯斌心里开始亢奋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顾得上什么伦理道德。再说,这次是姐姐自动送上门来,就算姐姐隔天清算,也不是自己的错。想到这,冯斌大着胆子抱起姐姐往床上一扔,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肥胖的身体压在了女人身上。亲吻着女人的脖颈。 女人娇滴滴的扶起冯斌的猪头:“哎,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啊,” 冯斌后仰着直接从床上摔在了地上。这脸分明是死去的那个女人。女人的眼睛变得狰狞,双手揪住缠绕在冯斌脖子上的带子开始拉扯,冯斌感觉整个人开始呼吸困难,女人的力气异常的大,冯斌的手胡乱的摸索着,书桌因为抖动,桌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冯斌正好摸到,朝女人砸去。 说也奇怪。其实也不是很用力,但女人整个被弹到了墙上。 冯斌喘着粗气干咳着,看了一眼手上,是一尊金像。这东西是别人送给冯斌的,据说是从古墓里刨出来的。冯斌见得多了,也没放心上,随意摆在桌上。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从女人的眼神可以看出对那尊像的畏惧感。 冯斌:“来啊,来啊。” 女人被冯斌逼到了墙角,狠狠瞪了一眼,纵身一跃,跳出窗外,听到动静的佣人也陆续敢来,冯斌领着家丁一路追赶,最后把女人赶到了天台,冯斌抱着金像一步一步朝女人靠近。女人扫了一眼众人,突然大笑:“我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话音未落,女人就纵深跃下。女人从三楼高的天台跳下,最后竟让毫发无伤,除了开始变得昏迷。 看两人的着装衣冠不整,冯刚本来以为是这小畜生四处寻欢,寻到了自己姐姐头上。但检查发现女人的脖子上开始出现一条红印,眼球也变成了血色,这才相信是中了邪。 老道摸了摸女人的脖子,掰开嘴,把塞在女人嘴里的的鸡蛋取出,磕开蛋壳倒在了碗里。整个蛋黄都散发着恶臭的黑色。 老道:“没错,少小姐确实中邪了,少侠你怎么看。” 哦,我没看,光看女人的双胸了(这句话我没说出口)。转头看向冯斌,“你看到的脸是刚才抓住的女鬼的脸么?” 冯斌支支吾吾的点头,看眼神我就确定冯斌有所隐瞒,但也和我毫无关系。 冯刚说过几天去省城给我解了工钱,这一点我要表扬他,付钱的时候倒是很爽气。没想到千里迢迢赶来,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结束了。幸哉乐哉。 因为事情结束的时间比预想中的早了几天,还没到和菲菲碰面的日子。因此还要在小镇上再呆上几天。远远看到那女道童背着那口装着女鬼的大缸,别看小胳膊小腿的,力气到很大,真应该卖到工地上和菲菲一起搬砖去。 百无聊赖的又闲逛了一天后,一下想起王雪琴,虽说王姐姐徐娘半老吧,至少看着还很有味道。 第61章 谎言与真相 亢奋的敲了半天门,没人开,又掏出手机,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那个失望呀。走过海东家时,想了想,还是过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却是一个女人。我和女人都惊讶的看着彼此。 女人:“请坐吧,海东出去了。” 我:“谢谢。” 房间里已经打扫一新。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女人坐在对面,身上抹着奇怪的香水味道。 女人:“请问你是?” 我:“我是海东公司里的朋友,前段时间听说他家出事了,就来看看他,上次已经来过了,今天再来看看他好点没有。” 女人:“哦,麻烦你费心了。” 我:“哪里,应该的。前几天来没看到您。请问您是海东的?” 女人愣了一下:“哦,我是秀芳的好姐妹,来看看海东。” 我点点头,女人说的话其实漏洞百出,看女人的穿着,显现住在海东家里,再说,哪有女方的姐妹来看男方的。不过我也懒得管别人的家事。 两人坐着,一时语塞,我为了打破这尴尬,就找点话题来聊。 我:“哎,海东也可怜,为了这个家操劳,没想到她老婆这样,真是。” 女人:“才不是真样的。” 女人一下站起身,情绪变得激动。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坐了下来。 女人:“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但是事情不是你知道的那样,是不是王雪琴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 女人:“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王雪琴和冯斌的伪装。那天正好是冯斌的生日,冯斌说要在家搞一个老同学聚会,秀芳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因为王雪琴说老同学难得聚一聚,再三邀请,秀芳也就答应了,结果去了他家才发现受邀的没几个人,秀芳想走但王雪琴一直劝他既然来了喝几杯再走,结果秀芳喝了几杯就变得醉醺醺的。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冯斌旁边。秀芳哭着去找王雪琴让她和自己一起去报警,但王雪琴却劝秀芳不要传扬出去,还劝她冯斌很有钱,和他在一起过的一定比海东好。秀芳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两人布的局。 “我想秀芳一定是被冯斌和汪雪琴勒死的,然后伪装成自杀的。” 此时,门一下被推开。 海东:“老婆,我回来了,你看!” 两人一起看向门口,海东举着一个罐子一脸兴奋的摇着,看到我先是一惊,再看了几眼,应该是认出了我,估计对我的到来很诧异,诧异之中还有几分惶惶不安。 我和海东互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次再见到海东倒是和第一次在车上看到他时是一副样子,清清爽爽。 我:“那我走了。” 简单寒颤了几句,我就起身告别,海东和女人把我送到门口。然后关上门。 我叹了口气,人呐还真是健忘。前段时间还秀芳秀芳的叫,这么快就新人胜旧人了。 回去的路上,回想女人和我说的话。两人的叙述明显冲突。甚至是对立。住在海东家的女人说的话听着虽然是那么一回事,但推敲起来很有问题。女人说的好像是她自己亲眼所看到一般,但明明她刚来这里没几天。如果她也是参加聚会的人之一,那倒说得通。但好姐妹死了没多久就去抢别人老公的人说的话实在无法信服,可她说的话却又是在为秀芳开脱,这样想来,到平添几分说服力。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王雪琴说的就是假话。那在冯斌家里遇到的女鬼莫非就是秀芳变的。可冯刚说的明明是两年前。额,想的我头都大了。晃晃脑袋。 我正边走变想的时候,一只手在我肩上一拍。 菲菲:“嗨,师父,想我没。” 我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田菲菲:“菲菲,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菲菲耸耸肩:“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搞不定。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让大人没操过心。” 我的头顶一只乌鸦飞过。 “少来,早办完了。回去就可以搬新家了。等回家师父给你买迪奥去,再也不用六神了。” “师父,你留着自己用吧。你去庙里偷供果吃啦,怎么一股香灰味道。” 菲菲在鼻前扇了扇。 我:“你才偷香蕉呢,等等,你说香灰味道,原来如此。” 我狠狠拍了菲菲一下屁股。“你真是个狗鼻子。” 话还没说完,我被重重的一记抱摔。扔在了地上,额,好凉。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一大早菲菲就被我支去办事情。我伸了个懒腰,走下楼去吃早点。 点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还来不及上传自拍,手机就响了。 很快就来了一辆车,带着我开了大概一个小时。在几幢独立的楼房前停下。 走道里偶遇的一个年轻人看到我的时候满脸恐慌,警觉的注视着我,拿着水杯的手,摇的水面来回荡漾。这个年轻人我见过,在住宿的神婆家里的时候,一看就知道是刚毕业没多久的菜鸟。我很友好的朝他嘶嘶牙,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凑到他耳边。 “你的肉一定很好吃。” 没走几步就听到水杯摔碎的声音,呵呵。 县里的巡捕房挺简陋的,有的地方连墙皮都掉了。径直走上二楼。长长的走廊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到让我想起读书那会去闹鬼的教学楼,大半夜和某位同学提着手电筒。现在想想那会自己还真是年轻。 “夏夜” 陈秀媛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手指敲了敲木质的墙壁。然后朝我勾了勾手指。我正在找是哪个门口。一个女捕快系着纽扣从里面出来朝我白白眼。我不要意思的笑笑,我真不知道这里是更衣室啊,也就在外面站了十分钟左右吧才反应过来。 陈秀媛俯身对这一台老旧的方正电脑,一个书呆子模样的高瘦民警站在身后。 “你不是去办案了么,怎么在这里。” 问完之后觉得也问的多余,她什么时候告诉过我案情,我还宁愿她不告诉我,每次等到告诉我就意味着要算计我给她干活。菲菲回来了,自然是搭她的车。 陈秀媛继续在文件夹里找什么。你确定屁股对着我不是在诱惑我。刚才那女捕快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我,我朝她露出我洁白的牙齿,她白了我一眼,朝我比了个开枪的手势,我正要上去搭讪被陈秀媛叫住。 “夏夜,快过来了看看这个。” 陈秀媛找出视频文件按下暂停键,“正好路过,来帮帮忙,我的枪呢?” 我把枪从背包里拿出,递给陈秀媛。“怎么用的子弹一颗不剩了。” 我大吼:“你丫不知道子弹没有还对着我扣扳机。” 陈秀媛笑笑,“没事,国家会赔偿的。” 我! “好了,不和你鸟了,找你来,是因为有件事和你的委托有关,”陈秀媛看着我停顿数秒,“冯刚家里的人今早来报案,冯斌失踪了。他家出事了。” “是又出事了!”我补充道 播放器开始播放,陈秀媛说这是从冯斌卧室搜到的。哇,这冯斌一定是陈哥哥的粉丝,也可能是李哥哥的。好多的文件,按日期排列找到了昨天的,据我多年经验,摄像头安在了卧室的墙上,从角度看应该是靠里对着门下四十五度俯拍。 这不是王雪琴么,看的我脸红心跳,这王姐姐果然是过来人。好多姿势我见都没见过,人体百科全书啊有木有。 原本坐在位子上的小女捕快也走过来凑热闹,我斜眼看去,果然很大。 嗯?这么快就结束了?这冯斌也太赶时间了吧,二十分钟的视频剩下的十八分钟不会都是在说话吧?可惜没声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我也没多少兴趣知道。两人的亲热劲头,呦呦呦! 门外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急急忙忙的披上衣服开门出去。视频就这样结束了。我不死心的又翻看前面的,所有的视频都在十来分钟左右。能看的都不超过100秒。 在里面我还翻到了一张熟悉的人脸,女人昏昏沉沉的被冯斌扶近房间,身后的王雪琴朝冯斌抛媚眼,冯斌一脸贼笑。把门掩上。 这样看来那女人说的是实话,哎,我心底暗暗叹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醉眼朦胧的女人看的我都想犯罪,手不自禁的就。 我:“哎呀” 我被女捕快一个反手推背摁在桌子上。 “陈秀媛,快救我。” 陈秀媛哼了一声,女捕快见陈秀媛没有阻止的意思更用力了。 “这是同事在现场拍的照片。” 陈秀媛把一叠照片在桌子上敲了敲。一张张翻给我看。 第62章 冤冤相报 王雪琴死了? 照片里王雪琴像一只被踩破肚皮的蛤蟆,全身光溜溜的,但已经无法勾起欲望。从嘴里吐出的腹内脏器螺旋的缠绕在一条麻绳上。麻绳的一头吊在了房顶。王雪琴双脚离地,挂在墙头,看得出来死的时候很痛苦。过程也很漫长,身体在重力作用下一点一点下滑,内脏随着一点一点从肚子里撕裂出来。 冯家上下的死相都很恐怖包括家里的佣人。这需要有多大的仇恨。报案的人是去冯刚家收拾垃圾的清洁工,和往常一样开着保洁车进院子,转身就拖着黄裤子来报案了。算下来倒是冯刚的女儿死的最没痛苦。头直接被切下来而已,沿着那条红线,就是边缘不太规则,床底下有把锯子。反正也昏迷了,就当一睡不醒吧。 冯家上上下下唯独没有冯斌的身影,看来就他逃了出来,不愧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沿着门口方向只有一只脚的脚印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地上还有金像的碎块。 “秀芳,你不是答应我不再害人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我恨他们,他们都该死。是他们毁了我。” “那冯家的佣人你为什么也要杀死他们?” “我也恨他们,是他们见死不救,还不愿作证。才会让冯斌得逞,冯家所有的人都该死。” 我:“快,放开我,有情况。” 我四周看看,疾步走到阳台。 “鬼精,还不出来受死。” 我的耳朵里传来女人的大笑声。 我:“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从海东家出来的时候,我“无意中”把陈秀媛给的窃听器按在了海东皮鞋鞋跟下面,这种接收器的质量极好,据陈秀媛吹牛说是卫星传送信号,百公里内接受毫无问题,监听了一晚都没有什么收获,连期待的嗯嗯啊啊也没,害的我都有了黑眼圈,没想到就在刚才从她家里传来了异样的对话。 一伙人火急火燎的赶到海东家门口时,院外就已经躺着一具被高温蒸发的脱水的干尸,干尸身上的皮肤一块一块的掉落,露出里面残缺不全的皮肤和人脸,依稀可以辨出是海东的老婆秀芳。 海东跪在女尸前痛哭:“秀芳,秀芳。” 老道:“居客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令夫人吸了太多阴阳二气,体内早已失调,很快就会尸变,到时候她就会丧失本性,第一个会被害死的人就是你。” 海东:“我不信,我不信。是你,是你们害死我老婆的,你为了钱,你助纣为虐,你们还我老婆。” 海东站起身。朝老道冲去,却因为跪的太久,脚一软,又摔在地上。尝试着又要起来。 老道摇摇头,转身离去。 和我揣测的一样,那女人果然就是海东死去的老婆秀芳。路上接到菲菲的电话,做笔录的警察证实,秀芳的尸体是在家发现吊死的,警察询问了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王雪琴,又勘探了现场并无疑点,案子很快被定性为自杀。 为了达到死无罪证和防止发现破绽的目的,冯斌和王雪琴在海东还没回来之前就找到了两个埋尸工来处理尸体。 被雇来送到乱葬岗掩埋的两个小工一个姓赵叫赵玉成,是代替他生病的二哥,还有一个姓李,很巧,就是冬子他爸爸,李炜熊。赵玉成说那天两人把女人送到乱葬岗的时候,撞到鬼了,自己一路跑下山。路上老李说非要回去看看,他不敢回去就先回了家,李炜熊就一个人上了山。赵玉成翻来覆去一宿,天亮了以后跑到老李家,但李炜熊一夜都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接连几天没有消息,知道一定凶多吉少。 海东从县城庙里头拿回来的香灰,是用来抹在秀芳身上掩盖她尸气的味道。秀芳在乱葬岗受了尸气的影响死而复活。便来找冯斌报仇,剥了乱葬岗里别的女尸的皮套在身上,可能是为了掩盖身份,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算起来那段时间她也害死了不少人。 巧的是被秀芳剥皮的女尸也因为尸气的影响成了精,李大爷遇到的女鬼估计就是她。更巧的是,那女鬼也是被冯斌害死的,两个尸鬼最后竟然合伙找冯斌报仇。 看着搂着秀芳尸体的海东,我还真有点同情他,本想过去借安慰他的时机,取回窃听器,看他一脸要吃人的模样,这样过去,估计很危险,也罢,反正是陈秀媛的东西,让她自己想办法。 陈秀媛一行人开始处理案发现场,海东趁人不注意抱起秀芳的尸体就跑,陈秀媛随行的人开始追。 “拜拜,帅哥。” 女道童拍拍我的胸口,和道人扬长而去。待陈秀媛一行人想起还要请道人调查,回来早已不见身影。吃公家饭的人的办事效率啊。 身后传来宝贝徒弟甜美的声音。 “师父!” 我:“菲菲!你这是加入丐帮了,还有这打狗棒哪里来的?”我转身,菲菲蓬头垢面的站在身前 菲菲闻着自己身上嘟着嘴看向我:“还不是你害的。我回来开车太快,有个人闯红灯我就打方向盘,可是路边草丛里竟然蹲着个老大爷。眼看就要撞上,我就急忙刹车,然后车就翻了。人也摔了出去。” 我:“你不是骑的自行车么。” 菲菲;“是啊,就是因为骑的自行车,那死老头太不文明了。没事蹲在草丛里便便,我整个人都。” 我:“了解,菲菲你站远点,再远点。” 我扇了扇周围的空气。唔,这味道。死老头吃什么韭菜啊。 菲菲:“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摔的痛死了,住着这拐杖好不容易才走回来。” 我:“你这么一说这东西,这造型看上去还真像根拐杖。对了那老头子呢。” 菲菲:“他呀,师父我可能遇到高人了,那老头一定是个退出江湖的高手,就在我撞到他的一刹那,他突然消失了,我找了半天,才发现他抱在两米高的树干上。就是姿势不太雅,还光着屁股呢。我走的时候还在树上呢。吱吱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七十多岁了,这体力真棒。师父给。” 我:“这是什么。” 菲菲:“我在地上捡的假牙,也不知道是谁的。咱一人一块回去按个棒当痒痒挠使。” 我石化中:“什么声音。菲菲快跑,一大波苍蝇正在来袭。” 远处黑压压一片,菲菲快步就跑,可惜人腿终究比不过翅膀。眼看就要追上,我大喊,“菲菲跳河里!” 菲菲一跃而起。不愧是我的徒弟,一米多高的灌木对她来说毫无压力,以一条华丽的抛物线从上方跃过。正在湖边小便的大叔吓得满脸错愕,刷马桶的大妈也被吓了一跳。 扑通一声,菲菲跃入水中,溅起美丽的水花。 第63章 盗墓贼 “你来了。” “嗯。” 海东看了看四周,顿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想挪脚却挪不开。 将妻子的尸体放进汽车后座。旋转钥匙,车子开上了公路。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或许他还可以让自己的妻子活过来。 汽车行驶在高速路上,海东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一个信念。那个男人曾经说过,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可以去找他。海东将车停在了路边。考虑了下还是把妻子留在了车上,毕竟抱着她行动很不方便。况且还不一定就能找得到他。 走进上次那个男人进入的小道,穿过一片低矮的树林,眼前是杂草与杂木混生的地带,四周似乎没有什么人居住的痕迹。 海东抬脚时不知被什么绊倒在地,正准备起身,拿起一看,竟是一只手臂,手臂连着一副白骨。那是一副成年人的骨架,白骨上密密麻麻的蚂蚁正搬运着他们过冬的粮食。 白骨倒下的方向正对着自己进来的路口。海东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开始凝浊起来。一个回去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但很快又被压下,来的路上他早已下定决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自己也要让妻子复活。 随着天色逐渐暗去,不远处开始依稀看到昏暗的光亮,海东随着昏暗的光亮寻去,眼前出现一木质的小屋,小屋很简陋,只是简单的堆砌而成,外面覆盖着帐篷和茅草。不知名的鸟叫让小屋走近时产生强烈的诡异感觉。 海东撩起帆布,房间没有窗户,只在周围靠着墙角点了一排排白蜡烛,里面倒是没外面看起来那么小,甚至感觉还很大。 海东看向烛台时顿时吸了口凉气。蜡烛下分明是一个个销去天灵盖的头颅,头颅里满满浑浊的液体。林东好奇的探过头去。 男人道:“那是尸油。” 海东被突然冒出的男人声音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又撞上身后的石桌,寻声寻找。 男人:“你来找我何事。” 海东看向男人,男人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坐禅。身后有个巨大的透明圆柱体,圆柱体很大,浑浊的液体里一具没有皮肤的尸体在里面旋转,下方接着一根塑料管子,管子又分成许多小管子穿插在其他的瓶瓶罐罐当中,海东发现这些罐子里泡着的是不同月份的胎儿。 男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男人半眯着眼睛,有点不耐烦的斜眼看向海东。 海东仔细望去,没错,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半个月前他遇到的男人。 半个月前: 夜,甚是戚戚,不知名的虫叫夹杂着又一虫叫从荒丘里冒出,唧唧复唧唧,只有当黄光扫来,才嘎然肃静,伴随远去的车声,一声虫鸣,陆续又是一声,片刻又恢复了小小的喧闹。荒丘下的一盏路灯,挣扎了许久,最后化入黑暗之中。 草已野了许久,哪怕不久前被推开,也都很快站起。不远处裸露的顶上,横七竖八的倒着石碑。咯吱咯吱。小东西听到声响钻回洞里。这里原本只是个普通的贫瘠的山头。 不知是哪一家最先把死去的人葬在了这里,后来又有一家,再后来越来越多,而且这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死的都不一般。都是些死于非命的人。附近的人都还很迷信。不是寿终正寝的是不可以进祖坟的,会影响村子的风水。当然还有不迷信的。 来这里搞些东西去卖的也不少,因为通了公路的关系,周围的人家都挺有钱。加上土葬的传统。不知不觉养活了一条产业链。 海东狠狠敲了一下方向盘,嘴里骂出一个脏字。最近的生意着实不好。白白跑了几圈,勉强赚回些油费。高速公路上没多少车,因此车速很快。车灯照在树上时,看到树在风中摇曳,玻璃窗缝隙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海东打开广播。电台里播着些流行歌曲,海东胡乱的调了几下,关了。 海东在县城开长途。偶尔也会帮忙做些短途贴补点家用。这年头世道不景气。大钱小钱的勉强能维持家计吧,前些天接了个远活,去趟临近的城市。一去又要十天半载。 海东叹了口气。唯一让海东欣慰的是自己的老婆。想到妻子时,海东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海东的老婆叫秀芳,是他当初城里开出租时认识的。当时秀芳打车,开到一半发现没带钱,海东看一个女孩子晚上在公路上挺危险,也没要钱坚持要送到家。没想到第二天秀芳跑到海东的公司来付车钱。两个人一来二去就混熟了。不久就登记结婚。一晃竟然也在一起四五年了。 婚后不久海东就坚持让秀芳做起了全职太太,自己宁可累点,也舍不得让这么漂亮的老婆干活去。 前几年老家通了公路,看很多人家搞长途赚了不少钱,海东为了让老婆过的宽裕点,就改开了长途,唯一的坏处就是聚的时间少了。 右侧沿马路的山丘上猛地闪过一黑影,海东急忙踩刹车。海东头探出窗外,右轮外翘着一条穿蓝裤黑布鞋的脚。海东一惊,正在解安全带的时候从那山丘上又下来几个人,扛着锄头,竹竿之类的工具。那几个人过来看了看海东,又在车厢里张望了几眼。 “走,跑不了多远。” 林东叹了口气,好在不是打劫的,这种黑灯瞎火人烟罕至的地方,出点事都没人知道,海东想起自己刚才撞到了人,急忙下车查看。 走到车前,海东仔细检查了几遍却连个鬼影都没。想到鬼影两字的时候海东自己也咯噔了一下,看看周围,呼呼作响的风声里夹杂着不知名的虫叫,风吹在手臂上,都能感觉的自己的手毛竖着。抬头看了看那远近闻名的乱葬岗。黑压压的乌云像阴魂不散的怨气。 “切,自己吓自己。来一个,灭你一个” 海东吹吹气,平稳自己的情绪,围着自己的车仔细又检查了一圈。除了车后的两道长长的刹车痕。连一个鬼,不,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海东捏捏鼻梁。许是自己太累了。上午在公司还睡了一会海东在车轮下发现压着一张黄纸。弯腰去捡,手里的黄纸不知是谁剪成了个人形。上半身留在了车底,手里的是腰以下的部分。 海东随手将纸一抛,纸顺着风飘走不知去向。估计是从上面刮下来的。 打开车门,海东一抬头,整个人不由自主一颤,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人。 “唔唔唔,吓到你了吧。” 那人闷声闷气的笑笑。侧头看向海东。 海东:“你你是谁!” 海东的手摸向座位下面,那里有自己防身用的扳手。 “年轻人,不用害怕,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 海东发现男人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张嘴,仔细一看不禁吓一跳。男人的嘴被很粗的黑线缝着。其他的地方到和普通的中年男子没什么区别。披着件灰色的大衣。向下看去,那蓝裤子黑鞋不正是。 “别担心,我没死,那只是我的障眼法。” 海东:“他们为什么追你。” “为这个。” 男人举起布袋子,晃了晃。里面似乎装了个西瓜,圆圆的。 “送我去罗家村口那荒地。” 海东没有说话,调整了下情绪,哆哆嗦嗦转动钥匙,汽车在尾气中扬长而去。 “多少钱。” 海东:“不用了。” 男人嘿嘿的笑笑,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走了回来:“我看你印堂有股浊气,看在你也算替我解了围的份上。到时候来找我吧。” 男人说完转身走进小道,不久便不见踪影。 “哼,莫名奇妙。”海东调转车头一发动,看来那男人是个盗尸贼。装神弄鬼。 一晃半月,竟已物是人非。 第64章 复活妻子 海东看着男人:“我,我想请你让我的老婆活过来。” 海东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许久男人都不开口。就在海东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了,可答案却让海东失望。 男人:“我没有能力让你的妻子复活,你回去吧。” 海东:“不,不可能,你一定有办法的,不可能。” 海东声嘶力竭的咆哮,发泄着推倒周围的器皿,房间里满是玻璃打碎的声音。黄色的液体流的满地都是。一个胎儿的标本从破碎的瓶中掉落,掉落的瞬间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角落的布单后窜出,覆盖再其表面开始啃噬。 海东低头,地上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正在被黑乎乎的东西啃噬,很快下半身就变成一副白骨,就像他在草地上见到的那样毫无残渣,那人在地上绝望的看着海东,但很快,眼睛的位置就变成了两个空洞的窟窿。在看那掉下的胎儿,早已不见踪影。 男人:“回去吧。” 海东:“不,”海东坚定的喊了一声,就算不能让秀芳复活,我也要让害死秀芳的人付出代价。男人睁开眼睛和海东对视,两人不语,就这样看着彼此很久。 男人打量了海东上下:“假如代价是你的生命,你也愿意。” “愿意!” 男人听到海东的答案,心底还是被惊讶到。没想到海东会如此的坚决。许久起身,:“好。” 石桌上,秀芳干瘪的尸体平整的放下,男人开始往秀芳身上涂抹一种粘浊的液体。液体发出恶心的腐臭。千奇百怪的草药从秀芳的嘴巴一点一点塞入。男人举过刀子看向海东。 男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海东摇摇头,男人看着海东点点头,划破海东的手腕。 男人:“把你的手腕放到你妻子嘴边,让她吸血。” 海东:“什么。” 海东以为自己听错了,秀芳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他试探性的把手腕放到秀芳嘴边,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起初海东的鲜血只是顺着手腕滴进秀芳的嘴角,接着慢慢的,秀芳的嘴唇真的开始动了,秀芳的嘴唇含住了海东的手腕。喉结开始吞咽的运动。吸吮的频率越发快速,更不可思议的是随着吸吮秀芳干瘪的身躯逐渐变得丰满起来。海东爱怜的抚摸着妻子的脸颊,妻子就好像没有死去,而只是睡着。大量的失血让海东开始头晕,但他还是坚持着,没有把手移开。 男人:“现在,开始和你的妻子做。” “什么!” 海东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男人。男人的要求越发近乎荒唐,但海东没有拒绝,因为他看到了希望,一个有血有肉的妻子,此刻就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可以触到。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妻子的血管再搏动。 在男人的注视下,海东再一次拥抱久未触碰的妻子,自如同新婚燕尔。这一切,好像真的过去了很久很久。 海东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会的妻子。是多么的温柔,美丽,两人牵着手,漫步在河岸的柳巷。夕阳西下,自己抱着妻子坐在长椅上,看着湖面上的波光凌凌。他偷偷的把手伸进妻子的衣服里,妻子红着脸说了声讨厌,却没有拒绝。 死去的妻子开始回应海东。片刻后。 海东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原本魁梧的身躯变成了一具脱水的干尸。男人站在秀芳前念着誓词。很快秀芳的肚子开始鼓动,变得红润透明,一个胎儿在腹中快速孕育生长。而随着肚子的鼓动,秀芳却开始重新变得干瘪,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夜空, 男人:“我练成了,我练成了。哈哈哈哈。” 女人:“金角,你终于成功了。”角落里一个倒背葫芦的女道童正嗑着瓜子,看着发生的一切。 男人嘴上缝着的线头开始断开,一只粗壮有力的手从男人的嘴里伸出,接着是肩膀,头,男人变成了一张皱褶的皮滑落到脚下,一个男子的背影捡起一件银灰色长袍穿上,把自己遮住。将滑动的人皮和另一张鹤发童颜的老人皮踢到了角落。 从秀芳肚子破壳而出的爬出的血色物体朝男人蠕动。沿着男人的腿一直爬到了胸口的位置。女人的尸体迅速腐烂。 金角:“真是天意啊,老天助我,哈哈哈。” 女人:“嗯,原本还以为被毁了。” 金角:“没错,我在乱葬岗用神树做了一副木棺,本想用那具女尸来练血婴降,不曾想被这女人刨了出来,毁了我的好事。”男人看了一眼秀芳,“本以为功亏一篑,没想到最后因祸得福。” 金角回头看了一眼器皿中没有皮肤浸泡的女尸。金角低头看了看已经干瘪的海东尸体:“放心,高先生。看在你这么帮我的份上,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当我和菲菲好不容易找到海东的汽车时,海东已经不在车上,远处升起一股浓浓的黑烟。 耳边的窃听器也变成了盲音。 冯刚家的案子就这样草草结束了。我不太清楚我算没算完成了任务。菲菲作为驿官要回总部交代案子的经过,所以先一步启程。我因为答应了帮陈秀媛处理她手里的案件,所以并未同行。 陈秀媛支开了众人。两人一起找了一家当地的星巴克坐下。陈秀媛将一份文件递给我。又打开ipad。 视频里,一个中年女人被关在隔离间里,四点左右时,飞进来一群白色的蝴蝶,蝴蝶堵在了摄像头的镜片上,片刻等它们飞走时,原本隔离间里的女人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滩水渍。 “我们拿地上的水渍去做了化验。” 我接过报告看了看。 拐过熙熙攘攘街道,穿过小巷。原本拥挤的人流终于散开。我一直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常年昼伏夜出的生活,太阳烤的我全身不舒服。空气中还有呛人的辣椒粉味道。 虽然在电话里询问了好几遍,但真的找起来还是很麻烦,原本以为就上海有这种又窄又长又潮湿的巷路。没想到这西南城市也这么堵。 小店在一条丁字形的里弄。店不大,从橱窗就可以看到整个店面。货架上,塞着各式各样的娃娃。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么?” 听到开门的风铃声。女人侧过脸。 “我随便看看。” 女人点点头,转身继续整理货架。女人的肚子已经明显突起。透着成熟女人的气息。 店里的货源很齐,从抱枕到挂件配饰。开这样一家精品店其实不错,就是不知道收益如何,虽然估计老板并不在乎。 收银台那里已经有四五个顾客在排队。负责收银的姑娘,提提眼镜警觉的瞄上我一眼。我就长得这么像贼。 “夏夜。”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转身,孙杰抖抖他浓密的眉毛,朝我挑了挑。 我:“滚开!我又不是基,少来这套。” 我不耐烦的推开孙杰的拥抱。两个女人捂嘴笑笑。 很难想象这种白痴富二代会选择开店。更想不到他会静下心来结婚。 第65章 圣婴案上实习 孙杰早早的要店员关上门,看来他随心所欲的性格还没变。简单向我介绍了下,那收营的短裙少女叫萧萧,而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就是他老婆。何佳。 扶着狭窄的木梯,跟在孙杰的屁股后面走上阁楼。 我:“孙杰,你丫放屁了。你竟然放屁。” 我伸出手指堵上。他一声惨叫,手掌在空中抖动。 没想到楼上竟有如此大的地方,孙杰说整个二楼他都买下了。我心里不得不感叹土豪就是土豪。沿墙壁堆着大大小小的纸盒,孙杰说那些是备货。 我:“孙杰,你房间里放那么多娃娃,你不觉额恐怖么。” 孙杰回头朝我笑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孙杰:“夏夜,有东西让你看看。” 孙杰站在门前,密码盘转了半天我在猜测他该不会让我看拿绳子捆的满屋子的钱吧。 孙杰:“好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本能的皱皱眉头。 孙杰得意的挑眉毛:“没被吓到吧!” 我挤出一丝笑容。房间大概十来平米大。像书店般摆着成排的货架,货架上放着的是各种泥塑娃娃。娃娃三拳来长。成灰色,一排一排目测少说有上百个。每一个娃娃的底座是一个小瓷坛。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娃娃。是泥胎。 萧萧是大学生,下午因为有课先走了。饭桌上,何佳数落着孙杰的诸多不是。 比如看见来店里的女孩子漂亮就送个娃娃,小孩子拿着满分的试卷来,他也送一个,周末的时候还去孤儿院送。每逢大大小小的节日就打折。我听的简直不敢想象这家店还能经营,哥啊,你算你是富二代也败得完啊。 何佳冲我一笑,许是看出我心思:“其实刚开始的确差不多要关门大吉了,但后来客人越来越多,有很多人甚至坐几小时车来买。虽然利薄,但多销。大概也因为这里的娃娃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吧,也有可能,”何佳看看孙杰,“是冲着我们这个败家老板来的。” 何佳忍不住大笑起来。 何佳因为怀孕了,没吃几口就说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留下我和孙杰。 孙杰冲我笑笑,将酒杯一饮而尽。毕业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当孙杰接到我电话先是错愕,然后很是兴奋。不过虽然孙杰邀请过多次,我也一直想来看看,但这次来,却有别的事情。 待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孙杰两人。 我:“孙杰,你知不知道供奉泥胎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孙杰:“尝尝这个,萧萧手艺不错的。不错的女孩子哦,要不改天给你们好好介绍,是你喜欢的身形哦。” 孙杰故意避开话题和我打趣到。 所谓泥胎。其实就是用泥做的婴儿肉身。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夭折的婴儿魂魄,很多因为蔷薇素太弱还没等到使者来勾魂把它们带回阴间,就在烈日下曝晒消亡。通过泥胎可以为婴儿的魂魄暂时提供一个躯壳。算得上是行善积德,将来去了阎王殿,论功行赏下辈子也好投个好人家。但供奉泥胎本身风险就很大,一则,泥胎只是个躯壳,无法提供婴儿留在人间所需要的能量,而这便需要供奉者提供,不要以为插上几柱香就是供奉。这个比放几盘鸡鸭鱼肉还不切实际。上香最早只是为了清洁空气,到唐朝才开始仪式化。普通的檀香一点用处都没。祭品到还有点用。很多人有这感觉,从供桌上撤下来的食物吃起来味道口感不好。原因就是食物里的蔷薇素被吸走。但这些都是浅尝辄止。真正的供奉是要用供奉者用自己的气血。当然也可以用别人的或者动物的气血,供奉者充当代猎的角色。二则婴儿的魂魄很容易把泥胎当成肉身不愿离开或者勾起它对留在人间的渴望而转而去掠夺肉身。甚至因为供奉者的怠慢让它们的不满情绪滋长,袭击供奉者。这些都是供奉着所要承担的风险。其实供奉泥胎也就是一种变相的御鬼。被供奉的婴儿会替供奉者完成一些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代价便是更多的气血。 我不知道孙杰是用什么贡品来维持如此庞大的婴儿泥胎的供奉。偷偷观察了许久,并没有感觉出他气色的减弱。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气血,莫非孙杰他! 不过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孙杰虽然有点轻浮,没多少金钱观念,谁叫他家有钱!做事很随性,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当初在家里人一片反对中毅然的选择了学医。多次在我面前表达对成为治病救人的医生的憧憬,次数多的我都恨不得想用枕头捂死他。 还有一关键点就是,他怕血,虽没到见血即晕的地步,但不敢碰带血的东西,所以,只能说幸亏他爸爸,要不然,废物一个。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有他在,我永远不会最后一名。这也是我为什么和他关系好。 既然孙杰不愿正面提及,我也懒得多纠缠,毕竟是他个人的事情,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认为对的和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不过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论结果好坏。 吃完饭,两人在孙杰的小办公室坐下。因为时间紧迫,我也直奔主题而去。 “孙杰,你还记得周望星么。” “周望星?”孙杰脸色扇动,“你是说我实习的时候的主任周姐?” 我点点头,在陈秀媛给的资料里,我不经意看到了孙杰实习的名字。起初我以为只是同名巧合,但仔细核对了学校和学届,可以确定就是我认识的孙杰。 孙杰对我认识周望星很疑惑,但我懒的和他解释,继续询问道:“你在实习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特别是和周望星有关的,要仔细,别漏掉细节。” 孙杰想了想:“有件事,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但后来我登山的时候受伤,一躺就是一年就搁下了,不知道算不算。 我的父母都是商界人物,算是有点小钱(大哥,你家要是小钱,那我家岂不是丐帮)学医对我来说,只是我的一个兴趣,虽然家里更希望我子承父业,但也没有过多反对。 孙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在医院待了三年后。大家被分配到各地开始实习。我拒绝了父母的安排,在学校开的名单里随意的找了一家。 医院在一个小县城,不大,也就几十万人。不过医院却不小。而且是家妇幼医院! 我被分在了所有男人最向往的产科。负责带我的是那家科室的主任,叫周望星。我叫她周姐。 周姐在医院已经干了20多年。不怎么爱说话。常常保持着那毫无表情的表情。有趣的是周姐身上总是挂着符。大概是嫌医院不干净。在背后护士们都叫她师太。 实习是件很无聊的事。除了帮医生填填化验单,跑跑腿之外。再加上跟着查房,几乎没什么事干了。唯独的好处就是有大量的支配时间。出医院大门往左走,在往右拐,有家小店卖一种面,叫板面。在那里我几乎解决了自己所有的午饭。至于剩下的时间就基本献给了网吧。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简单过着。一直到有一天。” “医生,你看到我的孩子了么?” 第66章 手术室往事 我回过头,是一个女人。那天我和往常一样,中午的时候跑出来去吃板面。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身老土的衣服。不过看上去像是做月子的打扮,怀里抱着个襁褓。 “阿姨,你孩子不抱在怀里么。” “哦,我的孩子在我怀里啊。”女人一脸茫然的点点头,低头看向怀里的襁褓,爱怜的贴在额边,鼻尖拨开帽檐。 “不!这不是我的孩子!” 女人突然的大叫把我着实吓了一跳。但她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我惊恐万分,女人双手把怀里的襁褓往空中一抛。我本能的向前一步伸手接住,还好。我缓了缓,心里抱怨着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哪有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我拨开衣服看看孩子有没有事,却忍不住大叫出声音来。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这,这哪是孩子,里面包着一条死狗,两只眼珠被挤出眼眶瞪着我,襁褓掉在我的脚底不远处。我却无法站起,眼睛看着淤血从襁褓里渗出。 疯子,一定是个疯子。 女人已经不见。我回过神,我一下跑回了宿舍。整个下午,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做了什么。大概被这件事吓着了,一连几天,我都在没离开医院,三餐都简单的在医院小卖部买点东西解决。 或许是因为我憋不了什么事情,也可能过段时间,恐惧的感觉淡忘了。渐渐也没开始觉得那么恶心。这件事也就当笑话说给那些护士听,门外一声轻响,茶杯在地上摊开一层水渍。 “周老师你!” 我发现周姐站在门口,脸色莫名的苍白。护士们识相的一个个溜了出去。 周姐你? 哦,没事。小孙啊,后天你陪我值晚班好不好。我虽然心里不愿,但还是点点头。医院在晚上看上去格外的大,而且格外的静。我所在的楼层是3楼,长长的走廊一头是厕所,一头是产房,产房外通着楼梯。楼梯也与一般的不一样。是环型的直道。这样方便床推入手术室。正对手术室大门左边有三间分别是医生办公室。护士办公室,加上护士的药方。 这段时间正好比较闲,十几间房间好多都空着。只有两三个孕妇等待着分娩。还有一间一直锁着。废弃了很久。 我在护士办公室那里打发着时间。看看手表已经快三点了,没想到值晚班是那么无聊的事情。那时也没啥智能机,电脑也是局域网。实在感觉长夜漫漫。 我想到周姐一个人呆在办公室肯定很无聊。就去看看。走到门口,踮起脚尖,从门上的窗户朝里探去。 周姐人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动作,口中的嘴形不断循环。乖乖,师太这是要成仙的节奏,外面传来一阵孩子啼哭的声音。 恩?不会这么晚有人生了?304还是305那位? “孙杰!” 我刚想跑去看看。周姐突然叫住了我。我看到周姐叹了口气。 “要来的,迟早是要来的。” “周姐?” 周姐示意我坐下:“小孙,真不好意思让你也扯进来。都怪我。哎,周姐又叹了口气。冤孽啊!” 周姐的话让我听得稀里糊涂。门外婴儿啼哭的声音越来越响。 “周姐,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吧!” 周姐却摇摇头。我很是惊讶,要是万一母体分娩后大出血的话,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周姐,那你坐一会,我先去看看。” 周姐却一下抓住我的手臂,周姐抓的很用力,指甲都扣到了我肉里。她摇摇头,示意我坐下。我本来想拒绝,但她的眼神让我有种感觉不得不坐回椅子的感觉。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生活条件还很艰苦,生孩子对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 周姐竟然开始讲起往事。我耳边听着婴儿越来越大的哭声,只能祈祷这老尼姑快点啰嗦完。 周姐继续讲着,“因此有的人怀了女孩,但想生个男孩的时候,就会偷偷的送到这里来。然后,哎。我们这里当时是附近几个县唯一一家大医院。” 周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一时还真有点无法接受。 “当时我刚从医学院毕业没多久。对于有机会做这种手术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那么多。 我记得那天是在三点钟的时候。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女人来到医院,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表情滞留。乱糟糟的头发抬着头,眼神放空看着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有时还会咧嘴笑笑。 他们找到主任,要求做手术。三更半夜的,当时的主任有些不愿意,其中一人和主任在办公室商量了很久。这些人都是女人夫家的亲戚,女人已经连着生了两个女儿,没想到这一胎又是,为了省下点口粮将来有机会养个儿子,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 大概是闲的无事,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进了手术室。 一般根据孩子在子宫的大小,也就是不同月份会选择药物流产和产钳还有剖腹。所谓产钳其实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子体要在宫腔内捣毁在夹出。这些你也学过。 女人的肚子当时已经很大了。所以最终选择剖腹产。当时的医生都很懒,大晚上的,巴不得去睡觉。进手术室也就凑个热闹,谁还愿意消毒,穿隔离衣,手术衣。莫名其妙,这台手术最后推到了我身上。我当时还太年轻。这么早自己就可以主刀。求之不得。 第一次主刀的感觉和平日里搭把手递手术刀的感觉完全不同,看着皮肤在刀尖下因为张力向两边翻起,露出里面的黄色脂肪和鲜红肌肉。我有点兴奋。心里陶醉着自己第一次主刀是那么完美的流畅。 但当取出孩子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个半成型的婴儿竟然睁着眼睛,转动着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主任在一旁颤颤惊惊的递给护士,护士吓得后退不敢接,最后被逼到墙脚。护士一下哭了。当主任瞟到其他几个护士时,竟然所有的护士都哭了起来。整个手术室像在办葬礼似得。 最后主任是自己提着袋子出去的。 我在手术台上完成了缝合,长长的吁了口气。总算,第一次完美的完成了。虽然看到婴儿那刻已经没了起初的兴奋。 你知道那现在一直锁着的房间么,以前那里就是处理孩子的地方。主任把婴儿扔进了里面的塑料桶里。女人被值班护士推到了病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我一个人在消毒室里面换衣服。 外面突然开始传出哭声,先是婴儿的哭声,接着是一个个女人的哭声。 我没换下衣服就直接开门出去。所有人都挤在一起,躲在那扇门外。哭声隔着门从里面传出,越来越响。一个根本还未成型的婴儿,却,却。 或许是我当时年少气盛,看着那一个个胆小的抱在一起哭的护士。我很是不削。我推开门。慢慢靠近那缸。凑过去一看,我看见那婴儿在缸里翻腾着,我拿起一旁的扫帚,死命把它往下按,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终于消失了。” 周姐眼角已布满了泪渍。小萍死了,主任也死了,所有那天在手术室的人都一个一个的死去,哪怕他已经辞职了多年,哪怕他跑到了国外,这是报应,逃不了的。 第67章 圣婴大王 门外哭声变得更加响亮。 我的心理面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事情离奇的让我忘记了恐怖,唯一的念头是想去一看究竟。原本刷的雪白的墙壁走廊变的有些破旧,雪白的墙壁上染红了一片有一片,走过时有股腥臭味道。每向前走一步,哭声就越让耳朵发麻。 远远的我看见手术室门口,大门来回的摇曳,开了又关上,关上又打开,碰,啪,啪,碰。一次一次的折磨着心跳。 手术室旁边的门缝下,红色的雾气在涌出。原本的大铁锁不见了。哭声在我走到门口时戛然而止。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颤抖的推开门,四周已经掉满了灰尘,空气里也能吃出那厚厚的尘味,我看到了那塑料桶,塑料桶被打翻,红色的液体把脚下都染红,穿过身后一直流尽走廊。我鼓足勇气伸头看去。残留的液体里空空如也。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笑声。脚一软整个人一下跌在地上,门如风吹般重重关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周主任说的那个婴儿,头被挤压的有些变形,深色的皮肤,咧着嘴,上扬着嘴角在笑。我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直直的望着那婴儿。婴儿的头很大,短小的四肢还不能把它撑起。头贴着地面,四肢像鸭掌波水般,缓慢的朝前挪。动作却很麻利。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我的脚下,我能感觉到那稚嫩的小手,搭在我的脚踝。 我慢慢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却听到一声巨大的撞门声,接着是婴儿的哭声,是那女人,女人抱起孩子。 “孩子,妈妈带你回家。” 女人紧紧揉着孩子,转身消失在了我视线中。周围的景色变得漆黑一片,微弱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房间里只有满地灰尘,留下清晰的脚印和长长的拖痕,仔细看去,好像还能看到小小的手脚印记。 孙杰视线移到墙上挂着的相片,站起身,在口袋里摸索着找烟,拍了拍口袋又放下。孙杰继续说道。 我没等毕业就结束了实习。走之前我去档案室偷偷查了以前的档案。又多方打听。找到了那女人的家。女人的家只是一间不大的草屋。她怀抱着婴儿坐在家门口,我又看到了那婴儿,它安静的躺在女人怀里,安静的和其它孩子一样。看到我时,却瞪着大大的眼睛。冲我咧出那锋利的尖牙。直到女人轻抚它后背,才安然睡去。 女人家里十分的破旧。进去发现那地面还是泥土的。我发现房间里堆满了女人做的布娃娃,虽然粗糙却每个都栩栩如生。大概是女人把自己的爱也秀在了里面吧。 孙杰冲我笑笑,之后我就开始了全国各地的旅游,去那些人迹罕至的原生之地。再后来我遇到了何佳,又开了这家小店。 孙杰说了许多关于开这家小店的历程,加杂着和何佳的点点滴滴。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家小店,或者说是很喜欢这个家,这个人。 我耸耸肩,想要继续追问周望星的事情。 身后的房间一下传来女人痛苦的大叫声。 “何佳!” 孙杰惊恐又着急的奔了过去。门被从里面被反锁。转了几下锁把都没打开。孙杰对这门连撞几下总算撞开。 “老婆,老婆。” 何佳躺在床上,腿间流出的鲜血将床单染红。 “快送医院。” 孙杰抱起何佳快步朝楼下走去,我正要出门,突然感觉身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还来不及细究,就已经消失不见。 和孙杰两人在手术室外的塑料椅上坐下。我将咖啡递给孙杰。好久没看到他这副模样。从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有一天也会选择成家立业。说心里话,心底有点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过个稳定的生活,不用再四处漂泊。 我:“何佳怎么样了。” 孙杰:“还好,医生说只是妊娠反应。” 孙杰说要留在医院里陪何佳,我借口替他去拿换洗的衣服和买点必需品,问他要了钥匙。 推开门,我踩着木梯上楼。对着密码盘拨下密码,这小子这辈子的所有密码都是这几个数字,我都担心他有天钱被人偷光。 门上的小红灯度了一下变成绿灯自己解锁开。我推开厚重的门。里面狼藉一片。我弯腰拾起一个泥胎的碎片。所有泥胎都已经开裂碎开。从痕迹上看不像是外力更像是从里面裂开。 十平米的房间从门口就可以一览无余,除了这扇加密的铁门外,唯一能出去的就是有顶上那一拳头大的圆形的换气孔。 “站在我身后干嘛,害羞啊。”我转过身,人影从门外斜身出来。没想到竟然是萧萧。 萧萧:“你,少管闲事。” 萧萧从袖口划出一把匕首几步上前朝我脖子刺来。这小绿茶,看着挺漂亮,没想到出手这么狠。 好在这些年被各种妖魔鬼怪野蛮人喊打喊杀惯了,别的没学会,躲避的神经比一般人强很多。我弯腰同时用力把她往后一推,她被我推着撞到墙上。我用手抓住她的手腕坻在墙上。 萧萧伸腿往我肚子上一踹,我侧身躲避。萧萧从怀里掏出纸符:“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被划伤的刀刃上粘着我的血迹,萧萧单手把血渍往纸符上抹。口念口诀,手中的匕首反转,朝纸符戳去。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招数,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掏出我的小诺基亚往她脸上砸去,她本能的抬起手,顺势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按在墙上。单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掏出手铐,铐住她的双手,有时候还是这些不锈钢更可靠。 萧萧扭动身架试图挣开。我又拿出两把把他的脚靠在铁门栏杆上。 萧萧:“你想干嘛。” 菲菲用力挣扎。我一脸坏笑,把纸符折小心好放入口袋。 坏坏的打量了她全身,从门后的箱子里掏出瓶矿泉水:“嘿嘿,孙杰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个坏叔叔。快招来,你是谁,孙杰这些东西哪来的。否则,嘿嘿。” 萧萧把头一撇:“打死我也不会招的,休想,你你干嘛。不要解我的扣子,你想干嘛!” “嘿嘿,叔叔想教你几招。” 萧萧:“不要不要。” 我的食指贴在她解开的胸口划着圈圈。往她胸口撒了些矿泉水。萧萧像个小女孩一样哇哇的大哭起来,鼻涕泡都出来了。 我:“在不招,叔叔要脱你小裤裤咯。” 萧萧:“不要,叔叔不要,我招,我招。” 我:“这就对了。为什么要害何佳。” 萧萧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再不说,我可要,哼哼。” 我扭动着手指做了一个扣的动作。缓缓把手移过去。 萧萧哇哇的又哭起来哽咽的说到:“圣婴大王,圣婴大王。” 第68章 最后一个泥胎 “圣婴大王?难到她说的是红孩儿?” 我一脸纳闷,正要继续审问。 “夏夜,又在欺负女孩子。” 陈秀媛不知何时已经上了楼,依靠在门后,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手指了指萧萧,几个跟着她上来的手下将萧萧带去。 我一甩头:“还不是在帮你查案。” 陈秀媛做了个怪表情:“你查案的手段还真是独特啊。” 陈秀媛的手下开始搜查孙杰的住处。半小时后。 “找到了,” 孙杰的qq账号密码还是没变。这家伙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拍照到一个地方都会留下大量的影图。也不知道有没有拿出去修过电脑,做第二个陈哥哥。 真没想到陈秀媛委托的案件竟然会和孙杰扯上关系。无巧不成书,孙杰当初实习的医院就是案发地,而那个主任周望星便是妇科医院多起婴儿失踪掉包案的妇科主任。原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偷婴事件,没想到越发复杂。 周望星在监察期间莫名消失,看守她的守卫描述先是飞进来一群白色的蝴蝶,然后是一声摇晃铁门的声响,当守卫察觉不对赶去时,周望星已经不见了,地上是一滩冒着泡沫的水渍。我看了陈秀媛给我的报告,那滩水渍里,检验出了周望星的dna,也就是说周望星不是逃了出去,而是整个人融化了,如同被强酸腐蚀过一般。 这样的案宗自然不可能写进档案,更不可能传出去,几经推诿落到了陈秀媛身上。谁让人家是出了名的灵异案件高手,是吧! 萧萧虽然对我出手狠了点,但很多人都说过,看到我就想抽,可以理解,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个大boss,顶多是个杂兵。 萧萧被带到了校事部的秘密地点,被更严密的看管起来。也不知道从她嘴里能得到多少有用的线索,个人觉得自己的审问方式其实更有效,呵呵。 哎,真羡慕孙杰,总有美女陪伴,读书的时候,就总有女生倒贴追孙杰,最过分的是还有大学老师。在他身边看的我真是肝火旺盛。不过也要感谢他,要不是他去找校长夫人,我也不可能毕业。 好不容易毕业了么又来了个姬骏林。自认也算个漫画美少年吧,就是矮了点,娘了点,穷了点,幼稚了点,但也,哎,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难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衬托别人么。 红孩儿是《西游记》中的人物,号为圣婴大王,乳名红孩儿,乃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之子,住在号山枯松涧火云洞。他使用一杆八丈火尖枪,武功非凡,又曾在火焰山修练三百年,练成三昧真火,口里吐火,鼻子喷烟,神通广大,十分了得。 红孩儿听说吃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用狂风卷走唐僧,用计骗擒八戒。孙悟空战之不胜,去落伽山请来观音菩萨,又让护法惠岸木吒借来托塔天王李靖的天罡刀,收服了红孩儿,让他做了观音菩萨的善财童子,最终成了正果。 在百度百科上复习了下红孩儿的个人履历。无非就是一个富二代改过自新的典型。这样一个神话人物和孙杰何佳有什么关系,说到西游记,我又想到了那金角。和那个倒背葫芦的女人,我总觉得和这事有关联,莫非是西游剧组干的。 泥胎的手法孙杰说是周望星教的,具体步骤孙杰不愿多谈。现在看来周望星抱走婴儿也绝不如此简单 在地上清点了娃娃的数量。107个,理论上讲应该还有一个。因为中国的玄学是崇尚乘数,绝不会选一个质数。莫非何佳的事情和这消失的一个灵婴有关。 坛中的尸灰已经变色。粉末干燥的毫无水分可言。拇指间连颗粒感都变得很不明显。 “夏夜,不好了。” 才睡了一夜,就被电话吵醒,我朦胧中拿起电话。 “什么我不好了,我活的好好的。”电话那头陈秀媛一连急促。 “孙杰和何佳死了。” 我一下坐起身。 何佳死在了医院病床上,或者说一个很像何佳的物体死在了那里,因为她长得更像是一只狐狸和人的结合体。何佳的肚子被撑开,双眼无助的看着天花板。巡床的护士看到这幅景象,吓得昏在了门口。而孙杰被发现在一旁的病床上吊自杀了。 我一下恍然大悟,那个丢失的泥塑不是离开了,而是本身就在何佳的肚子里,何佳就是那个“泥塑”,那个寄宿的婴儿魂魄。已经是凶婴。所谓凶婴,就是多次投胎都夭折,因此怨气很重,一旦和周围的磁场中某些力量产生共鸣,就越发变的不稳定,萧萧说的圣婴大王莫非指的就是它? 祖国的西南城市普遍温度偏高,即使是冬季也不会寒冷,同样夏季也因为茂密的森林不会太过炎热。我依靠在天桥的护栏上,今夜有风。凉凉的很舒服,天桥下,汽车的车灯汇聚成一条条长龙,不知去向何方。 挂掉陈秀媛的电话,电话里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自己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我看到有一条未看的短信。是孙杰的号码。 夏夜: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原谅我没有把这些事和你说。虽然我也知道此事很凶险,但你无法体会,我和和何佳想当父母的心愿。很希望可以和别的家庭一样。生儿育女。感受生命成长的过程。何佳无法给我一个孩子,但这不影响我对她的爱,但上天却剥夺了她做一个母亲的权利。何佳提出过允许我和别的女人去生一个孩子,但我不会这么做。因为我爱她,我们原本计划去领养一个孩子,但有一天,一个女人来到了我的家,我很诧异她竟然会来找我。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周望星,原本听说她在那件事后辞去了主任的位置,但不知为何,没多久她重新当了那科室的主任,而科室里原本的医护人员却都换了。 自从我实习中途结束,我和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也没什么联系,我甚至奇怪她是如何找到我的。她说是从当初一起实习的同学那里打听到。 如果不是我们太傻,或许就不会相信那个女人的话,也不会间接害死那么多人。我的死或许是罪有应得,但我真的希望可以保护好何佳,但最终。 周望星告诉我一个供奉灵婴的方法,通过泥塑寄存婴儿的魂魄,再通过她给的药食调养,就可以在何佳的腹部形成一个容器。她说她有一个玄官朋友,可以通过他将婴儿的魂魄移到何佳腹中,这便是用另一种方式让何佳怀上孩子。 周望星说只要答应她一个条件,他就可以帮我做这件事。对于孩子的渴望让我接受了她的条件。她让我去一座叫游名山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义庄。 第69章 食人义庄 山路,穿过被雾气包裹的山林。能看到的也只有眼前的四五米。 大雾中,远远地能听到摇铃的声响。隐约闪烁出一团烛火。人影渐渐清晰。走在最前的人蓑衣挽袖,右手将引路灯捧在胸前,左手轻摇铜铃。铃声中,身后的“数人”顺着声音缓缓而行。 “那群人”走的很慢很慢,像医院里复健的老人。迟钝而又沉重。被厚厚的黑纱从头顶盖住,每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像骆驼的峰,鳞次栉比。 道士的铃声突然嘎止,朝后望去。 “谁呀!” 房间里亮起一团火光,门被从里面推开。 我:“你好,我和女朋友迷路了,想在你家借宿一晚。我们可以付钱。”我急忙掏口袋。 男人在我和陈秀媛脸上仔细打量了下,又低头看看我手里的钱。 女人:“谁呀。” 里屋又传来一女人的声音。我刚要开口再解释一遍。男人却先吼了一句:“过路的,睡你的觉!” 男人回头又看向我们,身后的陈秀媛扶着我的肩膀。朝男人迷人的笑笑。男人的瞳孔瞬间放大。 男人:“进来吧。” 走进里屋,我和女人对视了一眼,女人急忙拉起被子遮在前胸。我不好意思的侧开头,担心的瞟了男人一眼,好在男人没注意。眼睛瞄在陈秀媛的领口。女人身上只穿了件肚兜。这东西在城市里很难看到,没想到穿在女人身上竟是如此诱人。陈秀媛在男人转身开门时狠狠的捏了我一下,疼的我差点叫出声。 男人:“你们就在这间屋子里将就睡一晚吧。” 男人把我们带到一间小屋。里面有股淡淡的潮味。道完谢,我把钱塞给男人,男人推说不要,但最后还是收下了。关上门,我劳累的坐在床上,后仰的躺下。要不是被陈秀媛脚上踢了几下,我还真差点睡着了。 我:“干嘛。”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陈秀媛:“你刚在吃我豆腐哦?” 我:“有么?” 陈秀媛:“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刚才准备房间的时候也不说要两间。是不是打算趁我睡着,来个霸王硬上弓。” 我苦笑。陈秀媛这种招数对我早就没用。我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可以被他耍着玩的青涩状态。 陈秀媛:“睡过去一点。” 陈秀媛推推我,我不耐烦的挪了挪。 外面一道闪电后,跟着就是几声闷雷。片刻大雨就把瓦片打的啪啪直响。我暗暗庆幸总算没淋到。 不知道是不是赶路太累,没多久,我的身体越发疲倦的。上下眼皮打转正在似睡不睡中。下身大腿突然感觉一阵剧痛,一只手在我正要大叫时用力捂住我的嘴。我睁开眼睛。陈秀媛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讲话。左手指指窗外。闪电中我看到一个臃肿的身体半蹲在门外。 仔细看陈秀媛指着窗外的左手,分明握着一尖尖的竹签。我欲哭无泪。男人开始敲门,见屋里没反应。一把推开。闪电中我看到男人狰狞的面孔,长满赘肉的两腮挂在两边晃荡。男人右手握着菜刀,左手拿着一根竹管。 是迷香,难怪?我心里暗想。 男人走到我们跟前。看了看我身边的陈秀媛,又看看我。对着我的脖子比划了几下,然后把巨大的菜刀举过头顶。我本能一下叫出声来。男人被我这突然的一叫吓的后退了几步,我一个翻身急忙跳下床。 我:“太过分了吧,凭啥先砍我,要剁剁那个见人啊。” 陈秀媛:“你说谁见人哪。” 两人吵了起来,完全没理会一旁的大汉。 男人:“够了!,你们怎么没昏掉?” 我:“昏了的话,岂不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男人错愕的神情开始松弛下来,接着放肆的大笑,原本的小眼睛现在挤得都看不见了。“那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男人举着刀冲了过来。陈秀媛几步上前,本想打落男人手里的刀,不曾想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手一扬,陈秀媛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墙上。 我:“上啊,揍我就那么厉害。” 男人快步向我冲来。我小心的避开男人劈下来的刀锋。 男人:“这么小的地方,你们能逃到哪里去,我拉起地上的陈秀媛转身刚要朝门外跑,却看到那穿着肚兜的女人站在门外,手里窝着镰刀。” 女人:“男人归我,女人归你!” 女人看着我,舔舔嘴唇说道。我心里突然一阵温暖,这么多年终于有欣赏我的人了。闪电中,女人暴露在外的肌肤看上去格外的雪嫩。那高高低低的线条,就像这里的山势,真正的纯天然无污染,我咽了口唾沫。看向陈秀媛。 我:“陈秀媛,要不咱么从了吧?” 正在愣神中,女人的镰刀一下飞劈。哇,我本想来个空手夺白刃。在陈秀媛面前表现一下,告诉她我也有爷们的一面。但理智的我还是选择了扛起板凳一挡。顺脚往女人肚子上一踹。作孽啊,太狠了,镰刀的刀刃都嵌进板凳里面,要是换做脖子,岂不是。 陈秀媛:“不许动!” 碰的一声枪响。我看到陈秀媛吃力的举着枪。我心想姑奶奶,你倒是早点拿出来啊。 陈秀媛:“不想死的话,把刀扔掉,蹲下。快点。” 我就说山里人不读书没见过世面,男人哼了一声,大无畏的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连着几声枪响后,那臃肿的身体像一块巨大的岩石.重重的撞击地面。连地面也似乎跟着晃动。手里的菜刀从我跨下飞过,吓出我一声冷汗。都来不及吐槽。转头时,我分明看到愤怒嘶吼中的女人的眼睛,冒着绿色的光芒。 女人恶狠狠的盯着我,露出嘴角长长的犬齿。 我:“大姐,额,不是我,我指指陈秀媛,冤有头债有主。你找!” 陈秀媛白了我一眼。枪口指向女人。 女人虽然凶狠却也不敢向前。 “开枪啊,开枪啊。”我闪到陈秀媛身后拍着陈秀媛的肩膀。 “别吵。”陈秀媛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女人吼叫了几声后,转身跑入树林。我:“陈秀媛,你说她穿个肚兜不冷么?” 我呆呆的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正在愣神,陈秀媛后仰的靠在我胸前。 “你没事吧。” 扶着陈秀媛坐到板凳上。摸摸她的额头。 “是不是刚才摔伤了。” 陈秀媛吃力的摇摇头,断断续续的说:“刚才,刚才一紧张,大姨妈来了。” 我心底狠狠的骂了一句。 扶着陈秀媛走进房间,在床边坐下。点上油灯。男人和女人的房间暖和多了。床边还放着女人脱下的衬衣,放在鼻下面闻了闻,哇,淡淡的体香有木有,回想刚才的场景,虽然凶险,但也,呵呵。 “夏夜” 我听到陈秀媛再叫我。 “你想她去林子里找她被。你饿不饿,我饿了,去找找看有没有东西吃。最好煮碗面。” 我还来不及插嘴,就看到陈秀媛捂着肚子,闭目躺下。 我:“哼,痛死你,早不痛晚不痛。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有没有口腔溃疡。” 在后厨翻了翻:“陈秀媛,你过来看。” “干嘛!不会连油和盐都分不清吧!” 我掀开灶头旁的水缸,借着手机的光亮。两人定眼看去,一阵寒风吹过的感觉。水缸里,堆着大大小小的躯体肢干。紧紧塞在一起。去除了内脏,每个一节处都划上一道口子,洒上盐晶。那断肢分明是一条条人手人腿。 我幽幽的看向陈秀媛,“你知道么。那些乱葬岗上的狼,会把埋在地下的死人刨出来,吃掉。一点不剩。这样长年累月的结果是。”我顿了顿,“它们的眼睛是绿色的,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要不要也吃点,以后美瞳的钱可以省下咯。” “滚你。” 我:哎呀。 刚走出后厨就听到门外传来沙哑的喊声。 透过纸窗我朝外瞄去,大雨中,长长的人队旁,站着一头戴斗笠,穿着蓑衣的人。看身影是个男子,听声音更是有些岁数。 陈秀媛:“快把男人的衣服换上,出去。” 第70章 赶尸 我咧着嘴推开陈秀媛从柜子里掏出的衣服,那衣服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也说不上臭,总之就是不好问。 陈秀媛:“别矫情了。快!” 我嘟着嘴,摇摇头,陈秀媛把枪朝我一指。男人取下斗笠,眼神迷离的看着我。我扇了扇鼻前的酒气。 男人:“老孙呢?” 男人醉醺醺的问道。说话都在左右摇晃。 “这个,”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男人:“算了,估计又到城里找娘们去了。”男人自言自语道,我暗嘘口气,“你是老孙请的伙计。” 我连忙点头。“是是是。” 男人把手里的粗绳头递给我:“把客人请到后院去。” 说完自己扭扭歪歪的往东厢屋走。 男人:“真是,以前的那个伙计挺不错的。不像今儿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就是好奇心太重,可惜了。” 我看着男人的背影,一个人在小雨中凌乱。原来的伙计?是不是那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皮肤挺白,眉毛间有个黑痣的那个青年。你问我是不是认识他。答案是不认识,那为何知道,因为,我刚才跟他见了一面,当然只是他的人头。被剖开放在了盘子里。 “给我切一盘白肉在拿一壶酒到我房间来。” 我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不禁一颤。那黑布罩住的轮廓,分明是一个个人,我撩起黑布的垂角,露出一双双穿着鞋子的小脚。看大小应该还是一个女人。 我:“啊!” 抬头时,看到一张头发蓬松的女人脸正低头看着我。 陈秀媛:“喂,小声点。”陈秀媛把食指放在嘴前,回头看了一眼东厢房。别把他吵醒了。 我:“大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再说你怎么脏兮兮的。” 陈秀媛没回答,我也懒得再问,“客人?里面请。” 我对着那些“人”小声喊了一句。却没人回应。 陈秀媛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摇摇头。 我拉了拉绳子,那些人竟然徐徐的前行,从阻力上感觉是系在那些人腰部的位置。男人的尸体还趴在后院的泥地上,我大着胆子小心的从他旁边绕过,生怕他像无良的恐怖片般突然一伸手抓住自己的脚踝。 我大着胆子跨进后房。这后房其实就是个茅草亭,堆积着干草,还有石槽。估计原本还在这里养牲口。 “夏夜” 陈秀媛不知又是何时又出现在我背后。扶着墙角朝我比划了下,我点点头走过去。两人靠着墙角,陈秀媛警觉的又探出头张望了一下。 陈秀媛:“我刚才去看过了,那臭道士睡着了。” 臭道士?回想起来那中年男人确实穿着一套短款道服,只是自己刚才太紧张没注意。 陈秀媛:“他叫茅十八,原本只是个酒肉道士,守着一座叫仙风观的危楼。平日里接点白事,偶尔做做法,骗骗一些老太婆混口饭吃。观里就他和一个看门老头。前年开始不知是谁开始找他应了赶尸的活。” “赶尸!” 我的心底一下发毛,这么说刚才我拽着的是八具尸体,瞬间觉得全身鸡皮疙瘩。 赶尸源自湘西一带。因为湘西丘陵阡陌,交通自古不便,古人注重落叶归根,远游的人不管死在哪,都要魂归故里。在祖坟安葬。因此也就有了专门赶尸的行当。 至于如何赶尸,外人一直不得其法,一来大家都避讳如深,就算看到尸队,哪怕好奇,也避之唯恐不及。二来赶尸都在三更半夜人少时游走,见之者一二。往往听多见少。加上时代变迁,观念改变。就算要魂归故里,比如陈秀媛现在翘了,我抱个骨灰盒回去就可以了。 我:“那家伙厉害不厉害,要不要先绑上。算了还是干脆一枪毙了吧。” 陈秀媛:“不知道,”陈秀媛扶着门,“子弹早没了。听说是个酒囊饭袋,不过也有可能真人不如相。毕竟他的师父仙风真人确实是个高人。而且早先确实以赶尸为生。” 返回确认那茅十八睡下后,我和陈秀媛又折返回到后院茅草屋。两个人各拉着黑布的一角,点点头,黑布被抛在空中然后缓缓落地。 每块黑布下,都站着一个女人,一共七具。或者说是七具女尸。我拿手机上的手电照着她们的脸,女人们都闭着眼睛。面色虽有些苍白,但看上去却还是像一个活人般。和平日见得死人不同。我探了下鼻息。 “陈秀媛” 这次轮到我把她吓了一跳。 “活的。” 往下照时,发现女人的肚子都很大。难道她们都是孕妇?我个人还是否定了这个推断。身为医大的毕业生,虽然没考到医师证,读书期间也长期挂科,但是这些不谈。我还是对自己的妇科产科知识有绝对自信的。从怀孕直至分娩这段期间,女性的身体会开始发胖。脸,胸部,腰身和四肢都会变粗。可这些女人,看模样都在二十多岁。很多都还是长发。除了那一个个隆起的肚子,按月份算至少已经在七八月外,其余都是一副少女模样。 我:“陈秀媛,要不我们解开衣服看看。别这么看我,我是很正经的。” 我扫视了一下,在一个身穿薄毛衣的女人前蹲下。手指夹着毛衣的边角向上拉起。别说,还真有点小激动,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吓得整个人坐在地上。那女人的肚子是竖着被人剖开的,皮肤因为张力的影像向两边卷曲,我分明看到她肚子里有婴儿,不止一个。像储蓄罐般被塞得满满的,有些小手小脚从裂开的口子里伸出来,在冰冷的空气里抓动。 逐渐消停的雷声下,许久都没有我和陈秀媛的声音。 陈秀媛:“夏夜,要不再看看别的。” 我点点头,只是再也不敢用手去掀开。拿起靠墙放的一根枯枝一一撩起。我不经意发现女人鼓起的腮帮。她们的嘴里都好像含着东西。用虎口夹着其中一女人的下颚。女人的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僵硬,一块类似木炭的东西被我从里面掏出。 陈秀媛:“夏夜,这是什么!” “黑金木。这种木块由一种古树烧制而成的东西,因为有防腐的功效,古时一般都会在尸体旁放上一块。直到有人发现这种东西活人如果过量摄取时,会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就像行尸般。这一个小小的发现直接酿成了唐高宗时期的长安蛊乱。武则天治世时令全国范围内砍伐这种树木,并成立专门的机构来管理那群术士。但这场蛊乱还是持续了数年之久。 手里的黑金木黑块很快变成了白色的粉末从指间洒下。那具女尸的腹部开始抖动,紧接着响起阵阵婴儿啼哭的声音。一只只小手从裂口伸出。与手一起伸出的还有那睁着眼睛啼哭的头颅。而那具女尸,正在急速的腐烂。那些团在一起的婴儿从女人的腹部掉落,像被捣毁的蚂蚁窝般想四处爬行。 这突如其来的状态让我一下手足无措,愣神中就有几个婴儿爬到了我的脚下,那稚嫩的小手正抓着我的裤脚向上爬行。 “陈秀媛小心,它们再找新的宿主。” 陈秀媛拼命甩着抱着她小腿的婴儿。我伸手去抓那婴儿的身体,那柔软的躯体因为粘液很难抓牢,而它的小手却像吸盘似得牢牢吸住,越来越多的婴儿向我们涌来。 我挥舞着枯枝,它们的身体像豆腐般被打烂。被打残的婴儿发出更加激烈的哭声,却依然在爬行。我感觉整个耳膜都要被震裂。 脚下早已是一片血泥。裤腿上满是断手,死死的抓着揪不掉。 两人背靠着背,疲惫的对坐下。总算得来喘息的机会。 有人竟然在用活人贩婴。 假死状态的活人被当做养料和载体供这些看模样刚足月的婴儿寄生。 大量的孕妇失踪和被人剖腹取婴的案件私下在各地都悄然滋生。为了怕引起恐慌,所有的消息被封锁下来,秘密进行侦破。 我开始后悔答应陈秀媛办案子,果然,凡事经她手的,没一件是轻松的。支开了菲菲。原本以为和陈秀媛孤男寡女的,正好可以,哎,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过我的想象。。 再说回这案子,原本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因为一次医院事件有了一点眉目。一家妇科医院的产科主任在孕妇孩子刚降生不久就以婴儿有传染病的名义抱走,不到2小时就经过几手出现在了另一座城市。 孕妇母亲寻子未果下,选择了报案,一下牵涉出多宗婴儿报失案件。 一声男人的惨叫划破夜空,差点疲倦的睡着的两人一下惊醒,起身就往前院跑。 第71章 被下蛊 “你看茅十八。” 顺着陈秀媛指的方向看去,茅十八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更远处的小树林在风中婆娑,我不敢去把茅十八直接翻过来。拿了根树枝戳了戳茅十八。茅十八整个身体僵硬,就像冻住般。 他冻死了? 整个空气一下变的诡异起来。我脑中一下反应过来一件事,急忙往后跑。当我们重新回到后院的时候,草屋里,只剩下那倒地的一具女尸,其它的都不见了。 我一下明白过来:“是七具不是八具。” 陈秀媛:“什么七七八八的。”陈秀媛话刚说完,自己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有八具。” 我点点头,刚才在看领尸队进草屋然后,我就觉得有古怪。在前院的时候我随意扫了一眼,当时明明有八具,但移到了后院的时候却少了一具。 早就听朋友说起过,赶尸队往往七人一队,同时还会在队伍最后安排一名隐保。隐保的存在就是为了在尸体掉队,或者遇到偷尸贼或者尸变的时候确保人和货物的安全。毕竟引路人左手执铃,右手抱着长明灯的在前面走的时候,很难很好的顾及后方。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隐保会打扮成尸体的样子跟在最后。 整整到天空露白,后援队伍才从小树林里姗姗来迟。拨开浮云的早霞宣告着难熬的夜晚终于度过,但对我来说,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劳累的直接被人抬回了城里的旅馆,迷迷糊糊的洗澡换衣服,就一扎头,睡下了。温暖的被子还真是舒服啊。果然,一个人干活干累了,睡起来就特别香。而且还容易做梦,不过梦的内容很怪,不是什么金钱美女,而是,竟然梦见了康青,康青那干练的短发,面瘫般没有表情的脸,正拿着手术刀在我眼前比划。我竟然会梦到她?还真是奇怪,莫非我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不是梦。因为,有点痛。 我:“康青,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在我床上,我衣服呢?康青,你想干什么!救命啊,非礼啊,help。help!” 康青:“闭嘴。”康青不耐烦的嘟了一句,“不想死就别动。” 我正要起身,康青直接一抬腿,康青白色球鞋的鞋底直接踩在我脸上,亲,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温柔的做法。 康青一只脚踩在我脸上,另一只脚踩在地上,手里拿着手术刀和镊子伸向我的胸口。 我眼珠向下,看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趴着一只偌大的血块。血块中间一鼓一鼓的感觉还在变大。 “康青,其实你的脚可以从我脸上下来的。” 康青:“被人下蛊了也不知道么,这只降头,在吸你的血液。” 我:“什么,那么说它腹部红红的球里全都是我的血。啊,这么多血我要吃多少饭才能攒够。” “别乱动,你一兴奋,血流的就更快了。” 血块通体红色,中间鼓起,就像一只不规则的蚂蝗。看得让人有点恐惧症。血块像是吸在我胸口,但从康青游离出的地方可以看到细小的血管直接刺在了我体内。我好像能感觉到血液流过血管进入它体内的声音。 我有点担心这血块会不会和上次处理的人脸一样把我变成第二个孙红美。 康青没有理我,在房间里不知道找什么。 我:“康青,你怎么停下来了。你拿遥控器干什么。” “我最近追的电视剧今天更新,看好在弄,反正你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我:“喂喂喂。” 没想到康青竟然真的坐下,开始看电视!看着那还在一鼓一鼓的血块。我一定是缺血过多以至于头开始有点晕。 我艰难的开口道:“姐姐,快点啊,一条活生生,活蹦乱跳很萌很萌的小生命就要在花季夭折了,你难道不动心,你难道不动容。你难道没有被我萌化。喵么!” 康青背对着我:“再等等,等我听完片尾曲。” 我叹了口气,回忆走马灯似的转过,我的青春,在那夕阳下奔跑。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大姐姐牵着我的手。那时的我还很小,姐姐戴着一顶草帽。 “夏夜,夏夜,”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疲倦的睁开眼睛。 “姐姐,可以上点麻药么。” “出来的急,没带。” “那怎么办?” “你忍忍吧。” 我虚弱的闭上了眼睛。算了,人有旦夕祸福。随他吧。 康青将切下的血块抓在手里,那东西竟然开始蠕动,被康青的蔷薇素撕裂死亡。康青将它丢在废弃盘内,然后摘下手套连同工具一起丢入垃圾桶一扎,跑到厕所里洗了洗手。 “你怎么来了。” 吃了康青自制的补血丸,体力感觉恢复不少。又坐了小片刻,总算活过来了。真是出门遇贵人,没康青不行。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康青:“没什么,出来走走。” “一个人?” “和个酒鬼?” 我纳闷康青还有朋友?她的脸也看不出是不是在开玩笑,随她说吧。本人表示不关心。 “那降头,我,没什么后遗症吧。” “还好,就是吸掉点血。” “是谁害我啊。” 康青咧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哪知道。那蛊修炼起来也挺麻烦的,必须是阴时阴月的婴儿,用在你身上浪费。” 我?我想起那女道童透过我衣服拍过我胸口,我还以为是吃我豆腐,莫非是那时候。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正好看到你和陈秀媛鬼鬼祟祟的走近这家旅馆,就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苟且之事。 我脑后挂满黑线,我倒是想啊,康青的房间就在对门第三间。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了半天话。我提议要不下去吃点东西。康青点点头。 下楼时看到陈秀媛一行人已经点了餐,看到康青,笑笑打了招呼。显然已经在我之前碰过面了。 几个人在一起坐下。开始分析案情,茅十八一死,线索算是又断了。唯一的线索便是沿着山林而下的这条路。 赶山路是件危险的事情。要随时应付突发状况和潜伏在林中的野兽。更何况还带着一群死人。所以,赶尸人,一般手里都会拿一铃铛,用来提醒野兽避开,同时也是告诉荒山野鬼不要靠近。各行其道。除了铃铛,赶尸人还会带另一样东西,就是长明灯。长明灯除了用来照明引路,还有一个特殊用处。老赶尸人都会在长明灯的灯油里添加一些特殊物质,具体是何物不得而知,据说是有毒的。添加的东西功效有两个。一是挥发出的气体可以提神驱蚊避虫兽(连鬼怪也会避开)。而另一个功效就是顺着凹槽的蜡油,会浸入土壤。在地上留下一条痕迹。对赶尸人来说,走一条熟悉的路自然比重新开辟一条路径来的有保障。经过特殊处理的油迹气味可以三年不淡,哪怕是下过雨,依旧会留下痕迹。虽然这股味道一般人很难捕捉到。但蚊虫走兽却可以捕捉到。本能的选择回避。加上犹豫蜡油里含有毒素,植物无法生长。所以一条路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条间隔带。 赶尸的人可以通过经验和细心的观察在密林中寻到路,但对于一般人,虽然有这样一条路,还是无法通过这细微的差别找到,除非有人能“看”到。 众人看看我,我叼着馒头,看向齐刷刷的眼睛。 “呵呵,你们,不会让我去探路吧。” 众人点头。 “可是,可是,我听说荒山野岭的女鬼和女流氓多,我怕我。” 我害羞的低下头,拉了拉衣领,众人倒。 陈秀媛贴着我的耳朵私语,我一下看相她:“此话当真。” 陈秀媛把配枪往桌子上一拍,点点头。 “一晚几次都可以。” “只要你撑得住。” 我一脸兴奋。眼睛如同可以透视般在陈秀媛全身扫了一遍。 我站起身:“签字画押。” 孙杰信上说,周望星让他去义庄等一个赶尸队,然后随这个赶尸队,去一个叫大松海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村庄。 “你是说这条通向大松海!” 康青脸上露出少有的错愕。 第72章 大松海 大雾。 西南的山川,层层叠叠,高大的松木占满了整个山道。 这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路也就有了。 褪色的石板,沉淀在松软的泥土中,好多都已经破碎,不完整。一块一块排列,延伸远方。没有人知道是谁将这些厚重的石板铺在这里。但因为有了这些石板,这松海也就有了一条不足三尺宽的小路,当然也是唯一的一条。 老人:“我们这里的人管这儿叫大松海。” 老人浓重的地方口音说道。众人只是勉强能听懂些词句。抬手往篝火里添了一根枯枝。视线停顿在昏暗的洞外,天空像一块被闪电划割的支离破碎的镜面。滚滚的黑云似积攒的机车尾气,肮脏混沌,天空下,是一片在风中叹息的松林。 既然叫大松林,自然便是一片很大的松树林。大的像海一样。大的像天一样。毫无差别的松树,包裹住这里大大小小的丘谷山峦。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雾气,终年不散。 “知道么?”老人神秘的笑道:走进林子深处的人,如果离开古道,没有一个可以出去的。 老人说的古道,便是这条悠久的石板路。 扫了眼眼前的几个人,闷闷的雷声下,存托着老人沙哑的嗓音。原本还面色清扬的三个年轻人,眼神多了别的颜色。 老人:“这里的树种很单一,走到哪看到的都好像一模一样。而且山下面蕴藏着磁铁矿,会让指南针也无法正常作用。手机也会失去信号。” 老人看了一眼篝火对面想插嘴的年轻人,停顿了下,确定他不言语,继续说道:茂盛浓密的树叶,加上这浓烈的雾气,你也别指望用太阳来判别方位。走进这里的人很快就会失去方向感,永远都找不到出路。 老人低沉的又笑了起来,完全没理会那几个年轻人僵硬惨白的面孔。其中唯一的一个女孩靠在洞壁上,紧紧拉着身上的衣服,蜷缩着,一直低着头。 “冷的话过来点吧。” 刚才想插话的年轻人,看向女孩,女孩挤出一僵硬的笑容摇摇头,又把头低下。 老人:“吃吧,你们很难得有机会吃到这里的松果。以前没东西吃的时候,村里的人也会进林子采松果,靠近外面的采光了,就用很粗的绳子缠住腰,几个人绑在一起,另一头由几个村民拉着进到林子里面。只要听到拴着细绳的铃铛开始扯动就收线,但就算这样。还是会有人失踪,收回来的线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咬断了。而那些进入村子的村民。老人叹了口气,林子里或许还住着什么野兽,又或许。” 啊! 其中一个看样子十分瘦弱的男青年莫名的大叫,把其他几个人也吓得大叫起来。 “建春你干嘛。” “你你你们看!” 那男青年的手指向洞口,一阵电闪中,两个矮小的轮廓在洞口被勾勒出来。 满脸胡渣的大汉警觉的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将手里的茶盅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此地太过偏僻。散落在店里的几个客人,着装也太不现代。让人有种穿越的感觉,那胡渣男脑袋大脖子粗,不像伙夫,也看不出大官的命,粗衣褐布。背着个斗笠。桌上放着一用黑布包裹的三尺来长的长条物,不会是把刀吧?靠角落比较昏暗的地方坐着两人,因为光线的关系看不清楚模样。琢磨着是一男一女。店里顶上点着的是一圈烛火,能照亮的地方有限。到让我觉得很像西游降魔篇里的高老庄烤肉店。 “哟,今天是财神爷下凡了,送这么几位客人来这。” 一声尖尖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循声走下来一满身香气的女子,隔老远就能闻到。 “哟,小哥,怎么身上一身的泥啊。” 女人握着手里的娟头在我胸口掸了掸,尖尖的下巴在这昏暗的光线里看上去真是格外诱人。 我:“摔得。” 女人:“哟,我说么,来我看看摔坏了么,多让人心疼啊,嬉皮嫩肉的。待会让二子给你烧壶水好好洗洗。” 女人说完朝后面吼了一声。嘱咐伙计。 女人:“吃饭么,客人。” 见我点头又向后喊了一声。 女人:“来壶米酒一叠花生一屉包子,客人对不住您了,小店就这么点东西,您就凑活吃吃吧。” 其实我不喝酒,但老板娘太热情也不好意思拒绝,再者也花不了几个钱。挑了个较亮的地方坐下。 伙计:“来了您待,客人请用。” 一个伙计模样的人端着红案出来,将几样东西在木桌上一一列开,之后很有礼貌地侧身走去。 我在店里扫了一遍,店里加上我刚好五个人,散在四张桌子上,最靠门口的一张坐着那个胡渣男。角落那里一男一女挤在最靠墙的板凳上,视线打刚才就一直盯着那胡渣大汉,似乎很怕他,能感觉到那两人在颤抖,而另一个人一直背对着所有人,低着头,位子最靠里,似乎有意选了这个位置,看背影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 胡渣男:“年轻人,快些走。” 我循声看去,竟是那胡渣男在说话。 我:“和我说话么?” 我伸手指指自己。胡渣男没有看我,但样子好像是和我在对话。 胡渣男:“年轻人,不想死的话就快些走。” 说话间胡渣男的手慢慢放向那黑色的包裹物。就要接触时又缩了回去,那角落的两人猛地站起,见胡渣男收缩了回去,又悻悻坐下。 看来他们三个人认识,我琢磨着。伸手正要取包子,却被飞来的筷子打落。 我:“谁呀,”我一下站起身,扫了一眼四周。背后的男子依旧纹丝不动。胡渣男大口喝着酒碗,倒是那一男一女,被我这一吓又要起身。 我连忙像这两只惊弓小鸟道歉。可惜太暗看不到他们的表情,要不一定很精彩。 一个人在山路上走了很久,起初都是些荒山野枝,要很小心才能找到那条所谓的路,翻了几个山坡后,竟然出现一条三尺宽的细长石子路。道路秃秃的躺在光匹的山间。石子都压的很细小,显然以前经常有人走,路中间长出的野草很稀少,应该是赶尸队的关系,也可能是此处比较贫瘠的缘故。我在高处眺望远方,远处茂密的松林,在岚风中起伏,如同浩瀚的海洋。 听康青说,进入这片松海的人十有八九会在里面迷路。还有不知名的野兽在里面出没。搞的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就算陈秀媛这么说了,但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变成个孤魂有鬼。还是很犹豫的。 康青将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中是一个略带青涩的小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略带忧郁的眼神有点不适合她这个年纪。不过有种林黛玉的气质。 我:“这个女孩子是谁?” 康青:“这个你不必知道,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女孩子和她的朋友进了林子里。如果你在林子里找到她,可以。” 康青手指蘸着茶杯里的水渍,在木桌上写下一串数字。 我眼冒金光,看看数字,又看看康青,康青点点头。 “不止欧,”陈秀媛故意朝前探了探身子。拉了拉领口,“我买了件睡衣,很薄很薄,都快透明了。” 我擦了擦鼻血。看向康青。 “那你该不会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那个女孩子吧。” 康青略微想了想。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大姐,你有这时间好好开刀不是挣的更多么。” “这不是钱的关系,家族的关系。” “家族。你祖上开镖局的啊。” 康青看看我:“你不知道我是鬼斩役么。” 我长大嘴巴看着康青,康青点点头。 第73章 蜃楼 我叹了口气,看看四周的巍巍青山,只怪自己贪心啊。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把钱花完,如何和陈秀媛有更深入浅出的了解。竟然连食物和水都没准备多少。已经爬了七天了。好在有这条石路。也不至于在这里失去方向。 猜测这应该是条古代的商道,在以前生产力如此低下的情况下,铺设如此延长又有石块铺路的道路,显然是有重要的目的的。 我疲倦的走着,想往回走,又不甘心。一路反复纠结。 夕阳西下,当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灯火的时候,还以为饿的出现幻觉了。揉了揉眼睛。才看到真一家客栈,木质的二层小楼,破旧的微微欲坠。但好歹比睡在树上强吧。 我:“老板娘,老板娘。” 我一连喊了几声,都未见回应。觉得纳闷起身朝后门走去,走过那男子身边时,斜眼看向他,他故意侧开头不让我看。我撩起布帘。 我:“老!” 话还没开口,就看见老板娘和那店小二躺在地上血水从口中涌出。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又是接连两声惨叫。 我撩开布帘跨出去,那大门口方向多了两具朝外的尸体,而那胡渣男的桌上一下多了两个人头。胡渣男对着烛光,手里的大刀正拿着桌布擦拭。 我:“哇,杀人了,杀人了。有个怪叔叔杀人了。为了不付包子钱。杀人了杀人了。” 我在大厅里又喊又叫。围着桌子来回的跑了好几圈。 “闭嘴!” 原本正襟危坐的男子,猛地向我袭来。我本能的抱着头蹲下身。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反馈能力,早已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男人的手指嵌入木柱,拔出时,在柱子上留下深深的窟窿。这,这大晚上寂寞的时候是要有多疼啊。我心里吐槽到。 抬眼一看,被男人的脸吓了一跳,男人的右脸白骨直接暴露在外,还有刚才伸出的那只手竟也只是骨头没有皮肉。 我尴尬的傻笑:“叔叔,你的手?寂寞的时候怎么办啊。” “哼,旁门左道。”那胡渣男哼着说了这么一句。 男人:“你说什么!” 男子显然被胡渣男的这句话激怒了,不再理我,转身面向胡渣男。我弯着腰,蹑手蹑脚的准备逃跑。 胡渣男:“你用旁门左道来凝练蔷薇素,结果道行不够,反被反噬。看来就在今晚了。” 胡渣男提刀手一甩,一股气浪朝男人飞去,男人交叉双臂。衣服被撕开。我看到不光是男人的手和脸,胸口腹部和后背好多地方也是如此。 男人没有腮帮皮肤包裹的牙龈看上去格外大,牙齿啮咬中开始震动。一个跃身朝胡渣男冲去。 男人妙化掌刀,红色的蔷薇素覆盖在男人的手掌周围凝结成在一寸来长的刀刃。胡渣男淡定的坐着丝毫没有抵挡的意思,眼看男人已到跟前,指尖戳向胡渣男被胡子覆盖的咽喉。电光火石间,胡渣男用刀身抵住男人的攻击,接着刀身一转,男人的手臂被切下。男人后退几步。 “怎么会?,我的骨头坚硬的密度比钢铁还高!怎么会。” 男人剩余的皮肤如皮屑般落下,白色的骨骼开始生长填补缺损处。如同刺猬般长出一根根骨刺。密集的飞刺,弹向胡渣男,胡渣男快速转动刀身,将骨刺一一打落。胡渣男喝了口酒,放下酒碗,起身看向男人,男人本能的后退一步。 男人的身上又长出新的骨刺,开始迂回跑动,从不同方向射向胡渣男。但都被胡渣男一一化解。 胡渣男站起身,撩了撩长须,男人退缩的后退了一步。 哇。 我的手被男人踩住,男人低头把我从桌底伶了出来,架着脖子坻在前面。缓缓的侧部朝门口走去。胡渣男提刀缓缓几步跟着。 我:“喂,这位大哥,我和他不熟,你们有仇你们自己解决呀,我只不过是个打酱油的,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我上有七十岁老母要赡养,下有3岁小孩要喂养,隔壁还有丧夫的小寡妇要去安慰。你说我。” “闭嘴。” 男子凶狠的瞪了我一眼。 “抬腿。” 胡渣男大喝一声,我急忙用力上蹬。 胡渣男朝横着一甩刀,男人在气浪中割开。在我着地跳开的同时,又一记刀气把男子侧着切成三分。 好险,我瞪了那胡渣男一眼,差一步自己也要身首异处了。 不经意瞟到他身后的桌子,发现那两颗人头分明就是老板娘和那伙计的。刚才我明明看见后方的他们是有。怎么会有两对老板娘和伙计。好奇心让我忘记了恐惧。走回身撩起布帘,原本躺在地上的两人不见了,怎么会? 胡渣男:“是蜃。” 我:“蜃?” 还没等到胡渣男解释口,整个房子开始变得柔软,桌椅开始化开,整个空间开始液化。那两具尸体没入地底。就像在水面下沉一样。。 胡渣男:“快出去。” 两人朝门口跑,那大门却自己合上。 胡渣男出刀,用力一挥。刀气朝前飞出,在门上开出一道口子。我能感觉到气流从身边切过。门上的缺口很快抹掉,胡渣男连砍几下,却始终有种抽刀断水,有力气没处使的感觉。 四周的空间不断变小,鼻子闻到浓烈的酸腐味道。胡渣男抓起腰间的葫芦猛灌一口,喷出,在墙壁上烧出一窟窿。我心中暗想他喝的不是王水吧。 胡渣男:“快出去。” 需要他说,还没等他说完我早就跃出洞外,忍辱偷生这种事还用他教。原本的客栈最后缩小成一半透明的虫子,看上去很像鼻涕虫。两只眼睛长在两条很长的触角上。 胡渣男笑笑捡起虫子丢进酒壶。放在耳边摇了摇。 我:“这只虫子就是蜃?” “嗯,”胡渣男低沉的点点头,“他就是蜃兽”。 那对夫妇是做人肉包子生意的。在这道口开了这家黑点。那个年轻人是他们的老主顾专门问他们买尸油,练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二十年前我路过这里,他们想在酒里下毒谋我钱财,呵呵,笑话,我的酒比他们的毒多了。 看到这家店的时候我还奇怪。特地进来瞧一瞧,没想到撞见那术士。真是冤家路窄,当初让他跑了。 我:“那我看到的都是幻觉?” 胡渣男:“也不全是,那蜃兽许是被这里的戾气吸引过来。幻化了这旅馆和用那对夫妇残留的意念继续祸害路人,真是世道不清,妖魔横行啊。” 胡渣男说完,大饮一口。洋洋洒洒大步走去。 怪人! 我心底抱怨,真是出门就不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店开在这里,还能害什么人? 我想起一件事,回头找了找那胡渣男的人影。康青说她是和另一个人同行的,而这个人丢下他自己先进了山道。莫非这胡渣男就是康青口里的酒鬼老刑。荒郊野外的和他通行不是安全许多。我加快几步寻找他的身影,无奈不知道他走哪了。 我打了个喷嚏,一阵山风吹过我凌乱的发丝,我突然意识到的一件事,不好,我的行李包。在刚才被化在了里面! 林中风摇晃树杈,不知名的鸟叫嘻嘻松松传来。而我,彻底石化中。 第74章 荒镇夜谈案 古道荒镇 一路我都在抱怨陈秀媛和康青,很有礼貌的问候了她们全家的人,天逐渐黑了下来,树杈间的蜘蛛丝搞的我全身发痒,一路唠唠叨叨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脚一滑。滚了下去。 许久才从草丛里爬起来,我的腰哟,看到月光下山丘下不远处的一排房屋,我整个人兴喜若狂。这里竟然还有集市,我说么,都说以前是商道,来来往往的怎么可以没有个休息歇脚的地方。就算没落了也会留下不少居民。 一路滚着走下山坡,待走近时原本的兴奋尽头一消而散。 宽阔的石板街上空无一人,褪色的墙壁,破损的窗户。房屋大都以木质结构为主,夹杂着少量的水泥房。建筑看上去像是清末明初那种不中不洋的风格。整条街道不长,20分钟就基本走完,剩下的都是些弯弯曲曲的小道,最中央是片青砖铺成的广场,青草从砖与砖的缝隙长出,画出一个个绿色的小方格。 刮起的风扬起地上的沙尘,在宽阔的广场肆意乱为。看来已经荒废好久无奈只好折返。沿途找间过得去的屋子,至少今晚不用挨冻,我自我安慰道。 走过一扇破损的窗户时,我看到一个满是皱褶的人头正从里面看着我,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 老人打开木栓,从里面走出。老人穿着一件深色马褂,马褂显然穿了许久,边角已经破损,但很干净。看模样六七十来岁。秃头微须。干瘦的身形,看上去很精神。 我:“大爷,镇上的人呢?” 老人:“死了。” 老人,弓着腰,坐在石阶上,嘴里嘬着旱烟,长长的吐出抬起头看看我。“都死了!哎!” 老人说完,又低回头。抬起脚底,把旱烟往鞋底敲了敲,掉出的烟灰没来得及落地,就被风给吹散了。 “进来吧,不嫌弃老头子脏的话,住我那好了。” 我急忙道谢,跟在老头身后。 在门口跟老人闲谈了几句,老人就领着我说给我去找住的地方。我内心感动啊,还是老区人民素质高。老人一口古老的京腔,让我很是意外。在这西南地区,简直不可思议,不过这倒也方便我和老人交流。 耳边听到木栓沉重的转轴声。 抬头看到老人已经推开一扇很大的门,门上的朱漆虽已褪色,不过光看门,就知道这家以前是个大户。 我:“大爷,这是你家?” 老头没回头,也没回答我的问题。扶着门檐,迈过很高的门槛。 “什么家不家的。你喜欢哪幢房子就住哪被,又没人管。也没人争。” 老人的话听着充满无奈心里不免有点同情起老人来,脑中想到个问题。还没开口。就看到老人慢慢回过头,冲我诡异的一笑。 老人:“这个镇,就我一人。”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毛。后背凉凉的。一个人住在这么一个鬼镇,说到鬼时,自己也莫名心跳加速了,莫非眼前这有点佝偻的老人也是? 我摇摇头,让自己不要乱想。 跟在老人身后悻悻而行,穿过前院。与外面相比,里面的杂乱丝毫不减。到处都是蜘蛛网。门窗横七竖八的倒着。我小心的迈过,墙角传来一阵响动。 我:“老鼠!” 我吓得一下跳在桌子上,老头冲我笑笑,我满脸尴尬。老人给我倒了杯茶,让我坐一会儿,自己去做饭。我连连道谢。 内堂比起外面干净了许多,放着一张八仙桌,门窗也用纸糊住。地面也很干净。看上去应是打理过,一个巨大的木柜把内堂分成内外。木柜有点像澡堂和超市里那种放包裹,钥匙的墙柜。不过木质的朱漆,很有年代感。我伸长脖子朝里瞟了一眼。柜子后放着木床被褥。再往后的门口挂着一门帘。 从布局来看这里原本应该都是这所宅子的里堂。大概是老人年纪大了,偌大的地方收拾不过来。就收拾下自己用的地方。虽然陈旧,但屋子的房梁结构很结实,一点不像现在的房子,社会的发展有时候不知道是进步还是倒退。 门外搭起的草棚窗口,飘来几屡炊烟味。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此时,纵使只是青菜萝卜,也胜过山珍海味。更何况,我还确确实实的闻到了肉香。 那肉的香味,真的好香! 我越是想,肚子就越发的滚动起来,站起身,努力转移一下注意力。 墙柜被木杠隔成大小不一的矩形。正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花瓶,其它小格子里也放着些小物件,茶壶,陶土之类的。有点像鉴宝节目的背景。 我拿起一本很厚的书,翻开,竟是本相册,里面都是些黑白照片。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整齐的站在一块匾额下,背景有点熟悉,想了想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刚才的大厅。看来应该是原来这里主人留下的。那些穿着马褂和旗袍的一个个表情严肃又木纳,真觉得有点好笑。往后翻了几页后,照片上开始出现熙熙攘攘的街道,大小的店铺,还有一个个伸头缩脑看着镜头的路人。没想到这里当初那么热闹。 和我起初猜想的一样。这里都是民国留下的建筑,因为照片里有人穿马褂有人穿中山装,有挂钟,有马车,那么混搭的年代,也只有那个时代了。 拿出手机。强制开机看了下时间,一连几天的跋山涉水,连强悍的诺基亚也倘不住了。更别说乔老爷子的遗产了,早就不高兴的黑屏。 老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侧身时我看到老人笑盈盈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淹没在笑容中,显然老人对我随便翻东西有点抵触。我有点抱歉的赶忙放下相册。 老人放下香案,将盘子一一摆开。 老人:“没啥东西,就些野菜,腌肉。米酒,将就吃吃吧。” 我连忙摇头,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肉块往嘴里送。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咸味中带着油渍,肥而不腻。一连吃了几口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鼓着腮帮子朝老人傻傻的笑笑。 老人扬扬手,示意我随意,一边向我斟上杯酒。 老人与我对坐。又倒满了自己身前的酒杯。我低头看看瓷做的酒盅。里面荡漾着红色的液体,有点像葡萄酒,杯口映出自己这饿鬼的脸。我拿起酒杯,在鼻前闻了闻。很香,老人双手捧起杯,两人对饮而尽。我感到口中香醇可口,其实我一直不太会喝酒,再好的酒到我嘴里都是苦水,唯独此杯。老人又替我满上。 一阵狼吞虎咽后,肚子里总算有种饱胀感了。这才有点心思和老人畅聊起来。老人告诉我,小镇里的人因为战乱早就走的走,逃的逃。自己因为年纪大了,也就在这里活着等死了。 老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底亮给我看。 我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心里替老人有点心酸。在自己行将就木的年纪,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偌大的小镇。 两人聊的很嗨,我给老人讲了许多外面世界的事情,还拿出小诺基亚给他看,老人听的津津入味。一脸的不可思议。 老人:“对了,夏先生,老生也给你讲几个小镇的故事助助兴吧。” 老人说话还带着点他那个时代的感觉,我放下筷子,一时也来了兴致。老人捏着酒杯,看着杯中红色荡漾的酒面,少顷,抬头看向我。 第75章 酒妹 老人:这第一个故事,就从这杯酒讲起吧。 小镇,本是个山涧小村,也没啥正经名字。唤作古道镇。盖因为镇里这条石路连着几公里外的古道,是当时来往的必经之路。早在秦汉时期就已经修建,一块块青瓦大石垒成。经得起岁月的消磨。不知何时起。跑腿的商队,开始经过这里。一批又一批,来的回的,都会在镇上歇歇脚。换些路上的给养什么的。供那些商队休息的店也就开了一家又一家,那些商人,不知道做的是什么买卖,空着手来。回程的时候总是一麻袋一大袋的扛上很多,出手也很阔气,显然干的都是发财的买卖。再后来开始有外面的人搬进来,陆陆续续。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小镇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 老生给你先生讲的第一个故事就发生在镇里的一家小客栈里。 镇上东边的路口,有家酒小客栈,店不大,专门做商客的生意。有十来间空房,楼下也提供饭食。饭菜都是些简单的小菜,但店里的米酒很特别。卖的是自家酿制的米酒,老板是村里的老人,大伙管他叫王大爷,王大爷有个孙女,这年刚满18,唤作酒妹。 酒妹长得白皙水嫩,大大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两酒窝。镇上好多家都向王大爷提亲。王大爷总是笑笑,说想再留两年。 爷孙俩共同维持着这家小店,卖点花生小菜,酿点自家的米酒,生意到还不错。 生意这样红火了几年,渐渐地,来店里的人开始明显少了,连一直来光顾的老主顾也不来了。一打听,原来镇西口,新开了家酒楼。酒楼不仅饭菜可口。而且也有一种自家酿制的酒,叫做女儿红。来吃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慕名从外地专门而来的人。 店里的生意虽说还能勉强维持,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爷孙俩都愁容满面,王大爷提议要不把店关了,给酒妹找个好人家,反正岁数也到了。自己回田里种种地。但酒妹摇摇头,店已经开了那么多年了,不说别的,打小在店里长起来。多少也有些舍不得。 酒妹看看店里空荡荡的桌椅,暗暗下了决心。这天,酒妹早早的关了店门,店里反正没啥生意,王大爷也没多想,天一黑,就像往常一样睡下了。有点年纪的人生活都很有规律。 酒妹朝王大爷房间里瞄了几眼,确定老头睡下。蹑步跨出门去。信步来到了镇西口。 数丈外就看到了酒楼的大招牌。老远就闻到了那股酒香,酒妹甚是一惊。 店门口,几个穿着青衣红纱的女子,正在门口笑盈盈的晃动手绢。 酒妹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借着夜色,偷偷走到店后面的院子里。别看酒妹是女孩子,小时候也皮的很,2米多高的墙踩着靠墙放的草堆,几下就翻了过去。 酒楼后面的院子很大,一间房子烟囱里冒着炊烟。有几个伙计,侍女。在那石阶路上前后进进出出。 那应该就是酒楼的灶头厨房。 酒妹心里觉得奇怪,谁家灶头用这么大一间,门口还装这么大一扇门。两边竟还有伙计守着。 前院里灯火璀璨,时不时传来乐器和女子放肆的大笑声。这里的酒味比外面更浓了。只是这酒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段时间酒妹就寻思着店里的出路。 起初酒妹本想托人带几壶酒出来,凭她的天分,尝几口,就能酿出来。无奈,那店的女儿红不许出店,据说还管的很严。今日一见,到也确实如此。 酒妹靠着墙角,大概因为店里的生意实在太好了,伙计们一路都低头忙碌着。没谁注意到她。 酒妹四周张望,围墙上靠墙放着一把梯子,小心的移了过来。对着窗户,与其说是窗户,更像是个通气孔。孔有半米来宽,半米来长。四四方方。 踩着梯杠,酒妹顺着孔向里瞄去。看到一大胡子和一酒保模样的伙计。 “叫你办的事怎样了?” 大胡子沙哑的吼了一声,酒妹在窗外也被这嗓子吓了一跳。那酒保更是吓得一下跪在地上。 “大管家,我去了,她人不在,不知去哪了。” 大胡子瞪大了眼睛,一脚踹飞,酒保在地上滚了个圈。 “大管家,小的这就带人再去找找,边说边磕头。” 大胡子满脸的络腮胡突然裂开来,那地方原来是嘴。 “不用了,她来了!”酒妹看到大胡子向左侧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看的让人发毛。酒妹觉得那方向分明是在看向自己。 自己被发现了?酒妹心中一颤,慌忙下楼梯。不知何时,下面已经站了三两个人,抬头看着她,他们的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在那大胡子脸上看到过。 酒妹先是脖子一阵刺痛,眼前一黑,身体失重跌了下去。 耳边传来叮叮咣咣的声响。酒妹睁开眼睛。昏暗的篝火光晕中。看到沿墙有许多铁架子。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在屋子里面。 那不是,李梅么! 酒妹惊讶的在墙角找到一张熟悉的脸,李梅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上个月听人说李梅上山采药就再也没回来,为此酒妹还难过了许久。 “李梅,李梅。” 酒妹试着叫唤了几声,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住。瞪眼看去。酒妹看到李梅被剥去衣服,少女稚嫩的肌肤,毫无血色可言,呆呆的躺在墙角。只有一双眼睛,无助的睁得很大,正看向自己。整个人就像一根晒干的柴薪,和其他的柴薪丢在一起。隆成小丘。 酒妹觉得整个身子开始发麻。拼命扭动着身子,可身子被铁链锁在架子上,酒妹低头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被脱去衣服,少女的矜持让她羞愧无比,可现在的她也毫无办法。铁门刷的一下打开。几个人影从门外进来。酒妹大叫着,但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 几个酒保推着独轮车,酒妹看到李梅被抓着手脚抬起,随意的的抛进车槽。肢体和其他女子扭曲的缠绕在一起无法分清。 酒妹撕心裂肺的呜呜狂叫。一个酒保不知何时站在她跟前,此刻酒妹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面无表情的酒保突然良心发现,放开自己,虽然内心知道是多么的不可能,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做着最后的努力。 下腹一阵钻心疼痛。酒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快裂开般,不住痉挛。酒保手中的木棍在自己体内翻转,上下,然后反复。 酒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倦。原本的疼痛也变得平淡。垂下的头颅,视线模糊的看到被分开的腿下,放着一水缸。那荡漾的液面红红的,粘稠而焦灼。 隐约中似乎听到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好引子,好引子。” 黑暗中酒妹闻到一股好浓的酒香。只是身体累的好想睡觉。 老人脸已经有点发红,但应该还没醉,其实容易脸红的人是最不容易喝醉的,因为这样说明血运快。容易吸收再随着尿排出。 老人举起酒杯,朝我笑笑,然后一饮而尽。我尴尬的看着杯中之物。猩红的酒面,此时已经没了胃口。只是放在唇边小小抿了抿。 老人晃哟哟的抬起头朝四周张望了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老人:“夏先生,你觉得这古宅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应付道:“蛮好的,很有北方的四合院的感觉。当初应该挺气派的。” 老人满意的笑了笑,点点头。缕缕并不茂盛胡须。将杯中的酒又一饮而尽,突然神秘的凑近我:“夏先生知道这宅子盖在哪里么,老人突然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我:“难不成是盖在坟地,呵呵呵。” 老人用力一拍桌子,把我吓了一跳。扬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没错,就是盖在坟地上!” 老人突然的举动把我吓了一跳。自顾自的又讲了起来。 第76章 古宅 小镇慢慢热闹起来之后,有一年,从北方来了家做生意的人家,那商人在镇上四处转了几天后,从村长那里买下了一块地,说到这,老人的食指向下指指。 三个月后待新宅修成。商人特地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一家人入住进来。商人有一妻一女,和三两个随行仆人。 自从搬进来以后,宅子里就怪事连连,比如说原本放在外面的椅子会突然出现在里屋,一问却没人动过,厨房的东西会莫名少掉些。东西会掉个。跨门口的时候常常会无故绊倒。 虽然都是些小事,但多起来,还是会让人觉得怪怪的。 有一日深夜,商人因生意上的事情,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起来打算到大堂抽口烟。低着头迈进客堂,恍惚中一抬头。竟然看到客堂的中央,隆起一个坟包。 商人先是一惊,颤抖的点了灯,想看个究竟。提着灯,往那里照了照,昏暗的光晕下,铺着青石板的地面完好如初,根本不见那座坟包的影子。 失眠了整晚后,第二天。商人向妻子讲了此事,两个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遇过很多事情。联想起村长购地契那时的表情和这段时间的怪事。觉得此中必有蹊跷。 悄悄一打听,果然。此处本也有一户人家,只是前些年突然一场大火。把房子烧的干干净净。宅子里的人尸体都找到了,唯独那家人家的小儿子,被压在底下,不知何处。之后这些年也再没人动过这里。 妻子提议找有道行的人来做场法式超度下,然后刨地迁坟。商人考虑后,觉得这样做会破了这里的风水,商人跑江湖这么些年。也略懂些风水玄学。知道一动不如一静。 况且自己看上这里不就是因为这里是块风水宝地么。只是不成想已经有主了。 商人看着妻子摇摇头。 做场法式尚可,至于后者么。我们以礼相待,相敬如宾即可。 妻子哟不过,也就点头答应了。从此,商人家的客堂中央摆上了香炉,按了牌位。每日香火不断,每日饭时,必再多准备一副碗筷,清明重阳之日,鸡鸭鱼肉,三牲犒劳,美酒撒地,全家行叩拜之礼。 说也奇怪,从那之后,家里的怪事也没了。这些年商人做生意风调雨顺,一路坦坦荡荡,很快便成了镇上首屈一指的大户,家里请了许多新佣人,连自己随行的老奴也找了人伺候着,一家人对宅子里的它,也更是越发虔诚。 一日夜晚,商人的女儿在房里突然惊叫起来,商人夫妇急忙推开女儿的房间,看到女儿衣衫不整,坐在床头不停抽泣。裤裆间染着一片红色的血迹,商人大怒,叫上佣人让他们手持木棍,检查院子里各个角落,但商人把围墙修的又高又厚,门窗也紧闭,没有撬坏的痕迹,外人要想进来断无可能。问女儿也是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哭。 难道是家里的佣人干的? 这下商人犯难了,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家里的男丁少说也有四五个。再加上六子。说道六子,家里虽然男丁不少,但内院从不让他们跨进半步,这么多房间,在这么短时间就能来无影去无踪,显然很熟悉路。否则根本不可能。除了! 六子是自己的随从。从北平一直跟来。年纪不大,和自己闺女差不了些许,这个年纪莫非! 正在犯疑中,商人的妻子把商人拉到角落,小声说道。 “你不必找了,一定是它。” 商人顺着妻子的手指看去,手指指在了香炉后的牌位上。 商人满脸诧异,眼睛又一转:“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一想,难道你也?” 商人看到妻子满脸通红,黯然低下头。 商人勃然大怒,急忙叫佣人点上火把,拿上铲锹,也不等什么天明了。喊了声,“挖!”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商人要挖哪里。 客堂,定是客堂。 商人领着仆人火急火燎的走到客堂。 几个佣人手持铁铲,搬开青石板,刨开客堂的地面。足足挖了六尺。天也亮了起来。众人里有人喊了一声,人群齐刷刷往里探看。看到里面真的有一具尸骨,四周没有陪葬的东西,也没有安放棺材。拖出来简单清理之后。发现尸骨的右手紧紧攥着一红色布条。与尸骨的腐烂不同,那红布很鲜艳,很完整。 商人的妻子定眼看去,竟是自己丢失的肚兜,又羞又恼在一旁不敢吱声。 商人看着尸骨,自己平日里日日烧香,月月进贡,反而落到这般对待自己妻女,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风水不风水,移到前院,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老人迷离的眼睛,上抬眼皮,看了看我。“之后宅子虽然再没有怪事,但商人的生意一落千丈。没多久更是!” 老人啪的一声,头靠在了桌子上。一会儿就开始传来轻微的鼾声。 老人显然是喝高了,大概是太久没见到人,因此兴致就特别高。我看着埋头的老人,哥啊,好歹告诉我睡哪儿,说也奇怪,原本还在犯困,此时却精神十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某个点特别困,但熬过之后就睡意全无。起身扭动了下筋骨。窗外刮起了风,呼呼的的夜风,很像是一个女人在哭。 “这个鬼地方,叫的不知道是哪叫冤死的女鬼。” 我扶着窗檐,顺着缝隙朝外张望,嘴里喃喃自语。 “那是无耳婆婆。” 老人的声音突然一下开口,我没有防备,着实吓了一大跳。没睡多久,老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襟危坐的直直看着我,这诡异的气氛让我有点汗毛直立。 越来越大的风声刮的树枝都暴戾起来,声音听上去换成了女人发癫似的的笑声。老人低头给自己又斟了一杯。 我:“无耳婆婆!” 老人手掌点点椅子。我缓缓的后靠回位子上。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商人家自从少了那具骸骨之后,生意就开始变得一落千丈。至于是不是受此影响,不得而知。 老人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外面的声音让我有点坐立不安。竹子和树木留在纸窗上的倒影,很像一个贴在纸窗上的人影,不经意瞟到时,吓得自己差点跌倒。真是自己吓唬自己最可怕。说也奇怪,窗外的声音一下没有预兆的嘎然而止。风声一下安静的让人很不自然。好像那东西也想听老人讲故事一般。 我也只好坐回原来的位子,继续听老人讲故事,虽然心中其实更希望老人快点结束。至于剩下的饭菜,早已经没有胃口。偶尔举举酒杯,算是对老人的回应。 第77章 无耳婆婆 那几年商人的生意接连赔了很多的钱。着急的一下子病倒了。多年积累下来的病根一股脑都爆发出来了。在家里调养了好几个月,总算勉强保住一条命。 大病一场后,商人也没啥心思继续经营,加上年纪也大了。把外面的生意当得当,卖的卖。就留下镇上一点小生意。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年的积累还是足够商人一家吃喝开销。 因为商人没儿子。年轻的时候应酬太多,搞得不惑之年膝下才有一女儿。之后多年再无所处。所以给女儿找了一门入赘女婿。 女婿是镇上一小老板的儿子。因为经营不善,欠了不少钱。古时候是讲究门当户对的。而且倒插门是很丢人的一件事。小老板的儿子,叫李大军。高高壮壮。长得不错,斯文有规矩。商人看着还行。所以也就促成了这桩婚事。 起初商人在的时候,李大军对商人的女儿王玲还行。也可以说照顾有加。不知道是不是年幼时撞过邪的缘故,只要一激动,就会吸气特别难受。不住的哮喘。 商人死后没多久,李大军的毛病就开始犯出来。整天在外面吃喝嫖赌。老太太还在的时候。李大军多少有点约束,虽然是出去,但也偷着来。毕竟是上门女婿,一家的财政大权在人家手上。自从老太太也跟着驾鹤西归之后,李大军就彻底没了约束。有时王玲觉得自己丈夫太沉迷赌博不肯给的时候,竟然把家里的古玩字画拿去典当。对王玲更是软硬皆施。 说起老夫人的死,死的也很蹊跷。一向身体好好的。喝早茶的时候莫名就开始抽搐,还没来得及叫大夫就死了。 那之后坊间就开始流传王宅闹鬼,是鬼害死王老夫人的传言。特别是王宅的下人一个一个离去,连跟随王家多年的六子也离开之后,大家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王宅的下人都走了之后,偌大的宅子里只就剩下李大军,王玲以及王玲的贴身丫鬟孙香三人。让人没想到的是没多久,王玲也死了。 贴身丫鬟哭着说起那晚的情景。一个鬼蓬头垢面,追着王玲说为什么要烧了它,说小时候明明说好的要讨她做老婆。 王玲的白事大操大办的在小镇上着实热闹了一把,风风光光安葬后,王家上下在短短几年就死的一个不剩,偌大的家业一下变成了李大军,王宅也变了李宅。 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夜深人静,房间里,孙香侧身躺在床上,上身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下身是条黄色的丝裤。煤油灯的光晕打在孙香洁白的皮肤上,丰满的身躯在简单包裹的布片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妩媚,孙香拢了拢散开的长发。 孙香:“哎。” 女人用脚尖轻轻踢了躺在身边的男人。男人此时正靠着枕头,闭目,一脸享受的吸着烟枪。被女人突然的打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但随意就烟消云散。美人在前。那似露非露。小荷露尖角的遮羞,被大烟催化的大脑变得更加激动。 孙香:“讨厌,正经点。” 男人凑过头,在女人粉嫩的脖子上亲了一口,孙香嘴上这么说,也只是轻轻把男人推开。 孙香:“大军。找了那么多天,你说这东西到底在哪啊。” 李大军:“哼,谁知道。”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愤怒:“死婆娘就是不肯说,死了活该,哎,你跟着她那么多年也不知道么?” 孙香皱皱眉头,苦笑着摇摇头。 孙香:“没事,这房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们一间一间的找。总归找得到。” 李大军点点头:“功夫不负有心人么。” 孙香:“快点找到吧,找到了好请几个佣人来伺候我。害我伺候了她这么久,手都变粗了,也让我也享几天少奶奶的福。” 男人咧嘴笑笑,放下手里的烟枪靠在床桌上:“那要先做少奶奶该做的事情。” 孙香:“哎呀,讨厌。” 两人扯开身上仅剩下的布片,一番翻云覆雨。 孙香:“茶凉了,我去换一杯。” 女人朝床上闭目的男人抛了个媚眼,托着茶碟,右手举着煤油灯。跨出房门,妙曼的身姿在光晕中晃动,进入长廊,片刻传来女人紧张的叫声。 孙香:“大军,大军快来啊,大军!” 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睁开眼睛,没穿鞋就寻声跑去。 李大军:“怎么了?” 男人看到女人脸色发白。无助的望着他。连问了几声都没了回答 “我,听到大堂有,有,有声音。” 女人的声音哆里哆嗦。 李大军:“走!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朝大堂走去。女人紧紧的跟在男人身后。 孙香:“大军,你看。” 大堂的正中,摆着一口巨大的黑棺。沿着棺材的两侧,成八字摆着花圈。而棺材的着前方。摆着王玲的遗照。照片中的王玲,面如微笑,眼神似乎正看着两人。桌下的铜盆里,烧化的纸灰,被从开开门进来的空气,吹得雾化开来。 孙香:“大军,我怕!” 女人揪着男人的衣服边。男人其实也有点心虚。照片的两边,白色的蜡烛窜着火苗。 一声突如其来的老鼠叫,把两人都吓得叫出声来。女人手上的茶碟一下摔在地上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巨大,老鼠听到声音。跳下案桌,躲入黑暗中。 “不是,不是已经安葬了么,怎么可能又,又回来了?” 男人清楚的记得从妆尸入殓到选棺破土安葬,为了防止有人看出破绽,自己每件事都亲力亲为,李大军看看周围,抱起靠在墙上的长竿敲了敲棺材。 啪的一声巨响,棺材下的长凳一下断开。整个棺材盖哗的一下划开。 女人吓得差点哭出来。男人此时也吓得呆在原地。 孙香:“大军,大军,是不是少奶奶回来了,是不是少奶奶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李大军:“你胡说什么!” 男人大吼一声,据说一个人害怕到了极点就是愤怒。提高分贝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王玲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原本土色的寿衣不知被谁换成了红纱绸子。 李大军:“报仇,哼。男人一脚踢在棺材上。是我装鬼吓你,谁让你不给我钱,哼,到死都不肯告诉我藏哪了。报仇,明天我就找人把你烧了。” 男人面如凶光,孙香不敢言语,低下头抽泣。 李大军牵起孙香的手,转身大步往房间走去。天一早,王家老宅就来了很多的人。几个壮汉把手指般粗的麻绳捆在棺材上。抬出大堂。 李大军:“你们几个把这些家具抬到院外也都给烧了。” 工人看了看,伸手摸了摸。“老爷,这家具还那么好,烧了多可惜。要不赏给小的。” 李大军:“叫你烧就烧,那难么多废话。” 李大军此时恨不得把宅子里所有能烧的全烧掉。工人看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从房间里小心的探出头张望。。 李大军:“看什么看,快干活。” 几个人悻步往里屋走。 “有钱人的事还真是奇怪。老婆没死几天,就找新欢了。” “就是,不过别说,这小妞挺漂亮的。” “漂亮有啥用,你有那个么。” “把那么好的家具都烧了,我看八成心理有鬼。” “嘘,”一个工人指了指外面举着火把正准备点燃院子里堆成小山的家具。 “我看不是心里有鬼,听说这宅子是真闹鬼,”一个工人小声说到。 “才不是,我三叔以前就在这里干活。是伙计和丫鬟们被老爷打骂的受不了了,才走的,其实少奶奶人不错,死的怪可惜的,我三叔说。” “你们几个在干嘛。我是这里的管家,你们几个在这里干嘛。” 工人们寻着声音看到靠里的门口站着个人,一个粗壮的小伙,挽着袖口,粗布褐衣,满脸严肃,不怒自威的站在门口。 第78章 死去的少奶奶 “小的们是奉老爷的命把死去的少奶奶的东西搬到前院给烧了。” “混账。” 工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的巴掌拍的眼毛金星。差点没站稳, “谁说少奶奶死了,少奶奶活得好好的。” 那被打的人虽然挨了打心里有气,但一来这壮汉人高马大,二来还指着人家那钱,急忙陪着笑脸。 “小的说的不是现在的少奶奶,是以前的少奶奶。” “什么以前,现在,少奶奶就一个。” “走,跟我来。” 几个人满脸纳闷,一时也没啥说的,跟在身后,那人带着几人走到一间屋子,男人小心的推开半掩的房门。门没有全推开,只是打开一手臂的长度, “你们看,这不是少奶奶么。” 一个皮肤雪白衣着朴素的美丽女人正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案桌上摆着瓜果还点了香台。女人站在黄色的蒲团前一动不动,也没回头,壁纸的站着。浓浓的烟味把屋子里弄的烟雾缭绕。 “还不走,男人小声的喝了一声。”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去问问老爷吧。” 李大军:“管家,什么管家。这里哪有什么管家!” 王宅的人早就被自己辞退了,现在就剩下自己和王玲,怎么可能还有管家。 “我们还看到了少奶奶,她!” 几个人一簇按原路返回。男人一踹房门。不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众人一下觉得毛孔直立。那原本女人坐着的太师椅上。放着一张女人的相片。里面的衣着打扮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照片里的女人眼睛是睁开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乱颤的火苗,把照片映的黑一片亮一片。男人几步向前。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扫了下去。 安静的房间里发出叮叮咣咣的声响,每一次都让随着声音一次次抖动。 李大军:“把这些桌子椅子也给我抬出去烧了。还有这相片。” 众人虽然都害怕的不敢咽气,但一分钱害死人,能有饭吃比什么都重要。为了工钱也只好硬着头皮。 “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男人狠狠的一锤房柱,管家?六子!对,一定是六子。 男人恨得咬牙切齿。王家以前的管家叫六子,更早还有个老管家,李大军没来之前就病死了。之后就一直是六子。六子是跟着死去的王老爷来的。主仆情深,当初所有的工人都走了,就他要留下来,最后还是王玲劝她离开,他才走! 男人一路小跑,六子被赶出去后,就在镇上开了家小茶馆离王宅还不远。莫非是!男人急喘吁吁的停下脚步,远远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六子正忙活的招待客人。也瞧见了男人,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各自侧开。 男人喘着粗气。四处张望了下在一旁的石块上坐下。要说这六子看自己不顺眼,到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刚到府上,六子就表面尊敬他,暗地里却把自己看的死死地。 但是!男人静下心来想想,要说六子为老主报仇,来捣乱。倒也说得过去,可王宅围墙又高又厚,整个宅子就前后两扇大门。进进出出还不让人发现,哪这么容易。 男人往回走。被人撞了一下,抬头开口就要骂。 “大爷,来呀。” 被脂粉味包裹的几个女人正在楼上晃动丝巾。其中一条飘飘荡荡的掉了下来。 “大爷还不帮奴家送上来。”春夏之际,天总是黑的比较快。孙香在门口探头张望了许久,也没看到李大军的身影。平日倒也没什么,可是这几天。远处传来声声狗吠。行人也只能看到三两个。 孙香叹了口气,把大门拴上。 夜出奇的安静。偶尔传来细微声响都让孙香神经高度紧张,缩在床角,眼睛紧张着扫视着房间的各处。 啪啪啪,突然冒出的敲门声,把孙香吓得整个人差点虚脱。 “谁!” 孙香大声又喊了一边。 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若说有,那便是继续越发急促的敲门声。 “谁!” 孙香的声音已经变得带着哽咽。 “是不是大军回来了?” 想到这时,小凤一下激动起来。擦擦眼泪。正准备从床上下来去开门。却看到纸糊的门外出现一个女人的剪影。借着明亮的月光。那轮廓在门上印的格外清晰。 “啊,”孙香吓得一下退缩回了床脚。 “谁在外面。” 那人影没回答,只是侧身站着。也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去了过久,在月亮突然被拂过的云彩遮住的一小会,人影就突然消失在了门外。 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鸡鸣。然后又是一声。天色渐起,整晚孙香都保持着这姿势。此时终于等来了久违的太阳。 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在地砖上留下光波。孙香下床的时候脚麻的好半天才有知觉。拉开房门。阳光刺眼的一时睁不开,但孙香觉得无比舒坦。 穿过房廊,孙香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快步走到大堂时,脚一滑被绊倒在地。 抬看竟是大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军!” 女人哭出声来摇晃着男人。一只手一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 “啊.” “你叫什么,”男人被女人吓了一跳。手掌拍拍额头。又摸摸后脑勺。昨晚喝了一夜的花酒,此刻还有点痛。 女人一看男人还活着,一下喜极而泣,原本的眼泪又被新的泪水覆盖。 孙香:”大军吓死我了。” 女人一下扑在男人怀里,哭声变得更加厉害了。 孙香:”我,我看见少奶奶了!” 女人哽咽的说道。正要安慰下女人的大军被女人的话也蒙住。 “大军,你怎么进来的。” 那时候的门与现在的不同,一般出门的话会在门外加把挂锁,如果家里有人就会插根横栓。没人开门是根本进不来。 男人回想起昨晚,自己在外面敲了半天,然后门就开了,模糊中有人牵着自己往里屋走。走到客厅时,就觉得头一阵发痛,当时自己以为是孙香,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不住发怵。 “大军,会不会是!” 从男人脸上,孙香已经读出男人欲言又止的话语,一下抱住大军,头靠在男人肩上。 “是少奶奶,是少奶奶。少奶奶回来找我们报仇了,呜呜呜。” 别看李大军现在不学无术,当初也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人。打心里其实不相信什么鬼不鬼的。眼珠子滴溜乱转半天。突然瞳孔一内聚。点点头。 李大军:“哦,我明白了,她没死。这死婆子装鬼吓我们呢,走。” 赵德远远就看见一群人风尘仆仆的往这边赶。 “哟,李公,您这是。” “王玲呢” “你说少奶奶啊。他在里屋。正等个良辰吉日。” 还没等赵德说完,李大军和身后跟着来的工人就往屋走。 偌大的大堂里,整齐的摆着一幅幅棺材,正前方用白纸黑字,写着属于哪家人家。 孙香:“少奶奶,” 孙香看到女人的名字,扑腾就在蒲团前跪下了。“少奶奶,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少奶奶” 身后的工人和庄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感觉出一二。只是嘴上都不敢说。 李大军:“你们几个把这打开。” 赵德远:“李公这。” 刚要开口阻拦看到李大军那吃人的眼神,也没继续说。 几个工人把沉重的棺材盖打开。李大军探头张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第79章 田家二妈 王玲的尸体已经开浮肿,血液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腐烂的气味呛得几个工人都后退一步。王玲的肚子开始发胀,皮肤也开始发绿。挤在一起的面孔,只有眼睛赤裸裸登出眼眶,还有那条猩红的舌头侧在嘴边。 李大军用文明拐往里面戳了戳。 “盖上吧。”李大军冷冷的说道。 见李大军面色改善,赵德远这才又开口:“李公您这是。” 几个工人开始捆绑。 李大军:“没什么,拿出去烧了。” 赵德远:“李公!这样不好吧,还没到日子。” 李大军:“什么日子不日子的,拣日不如撞日。” 孤山上。熊熊的火焰连同女人生前用过,前几天还来不及处理的家具一起被吞噬,时不时发出木头裂开的声响,身后那些工人窃窃私语,叹息着那些好家居没能捞回一件两件。 王玲的棺材烧掉以后,宅子的怪事就平静下来,人都是善忘的东西,渐渐也忘发生过这茬。李大军从外面又添置了一些新家具。只是佣人没到日口还请不到。 虽然翻遍了宅子里大大小小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连院子里的土都抛了,可就是没发现,好在王家留下不少钱,李大军和孙香时间久了也不急于一时了。 这天,李大军和往常一样瞒着孙香去喝花酒,一路跌跌撞撞的回来。推开大门摇摇晃晃进了门,跨过里面一道门槛时脚一软,倒在了地上,结果就这样睡下了,睡至半夜。被一阵凉风吹醒。左起身,拍了拍自己混乱的脑门。 胃里面感觉恶心不已,歇了半天才起身往楼上走,推开房门,孙香已经睡下,接着月光,看到孙香笔直的躺在床上,纤细的身子,不禁让李大军又燃起了欲望。 酒精的催化让李大军身体又热了起来。几步爬上床,跨坐在孙香身上,低头解开孙香衣服的领口,低头正要亲吻,却看到敞露的衣服里,根本就是一具骷髅,那衣服不是王玲生前的衣服么,李大军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田家二妈,是附近小有名气的神婆子。年轻时遇到过神仙点化,那还是她7岁的时候,一次在山头放羊的时候,有个路过的老人,据后来田家二妈回忆说,那个老人具体长什么样,自己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老人鹤发童颜,看上去特别有精神,胡子也特别的长。身上穿着一件紫金色的古服,走过时,特地停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从袖带里掏出一颗枣子给她,她吃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她娘告诉她她这一睡就是七天,田家二妈告诉他娘,她是被一个老神仙带去修道了,学了七年,直到今年才学成回来。起初他娘以为孩子说的是胡话。但之后田家二妈的母亲发现,自己的女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小大人,说话的眼神和语气都变得老成许多,还经常开始自言自语,对着墙说话。 有次邻居家二哥好几天没回家,当时还叫小梅的田家二妈跑去对二嫂说二哥告诉她他在水里好冷,一家人沿着村口的小河找,果然在上游找到了二哥泡在水里发福的身体。小梅告诉大伙,水里有个公主看上了二哥,要留二哥在洞府做相公。大伙将信将疑翻开土地一看,翻出一直脚掌大的乌龟,小梅告诉大家自己要认这公主叫大姐,这也是小梅被称为田家二姐的由来,后来年纪大了就改叫二妈的来历,之后田家二妈就成了附近各家人家请神占卜驱鬼的神婆子。 田家一进来宅子,就告诉孙香这房子的怨念很重,孙香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孙香早已下破了胆,那天要不是因为和小姐妹去城里买东西误了车回不来,或许那天自己早已经也,孙香回家进到内堂,就看到李大军的尸体串在盆景里的松树枝上,内脏像圣诞树一样缠绕其中,二楼的护栏被撞断,李大军显然是从楼上摔下的。 此时,孙香的心里防线早已经被攻破。恳求着田家二妈可以就她一命,田家二妈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最后还是点点头。 大厅的正中央,点了一圈白烛,孙香赤着身盘坐在中间,田家二妈用毛笔粘着碟中的鸡血在孙香身上写的经文。 田家二妈:你在里面不要动,也不要睁眼,身上的经文也不可以擦掉,只要有这些烛火和经文在,她就进不了你的身。我已经和阴差老爷发了愿,它们今晚就会来吧少奶奶的鬼魂带走,只要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子时,原本安静的大厅开始传来想动,一下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孙香被吓的全身颤抖,却不敢睁眼,脚步身开始朝她靠近,几乎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孙香双手合十,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片刻后,一身惨叫划破夜空。 老人诡异的冲我一笑:几天后镇上的打更人发现了一具尸体,但那尸体是田家二妈的,田家二妈手里攥着两只耳朵。鲜血顺着石板染红一片。至于孙香,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有个商队老板甚至说在一条去香港的船上,看到过一个很像孙香的女人,当然,这些都是胡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也都忘记了她,只是在多年以后,镇上来了个疯婆子,那疯婆子年纪不大,衣不遮体。整天又哭又叫,细心的人发现这女人没有耳朵。 老人又再次睡去。我靠在椅子上,虽然身体已经感觉很疲惫,但毫无睡意可言。甚至有点不敢睡去。 看了老人很久,确定他没有再醒来后,我站起身。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故意压低脚步,推了推门,小心的把门打开。一只脚刚迈出去一步。 身后老人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夏先生去哪啊,我的故事还没说完。” 我转过身一脸陪笑:“呵呵,喝多了想出去方便下。” 老人指了指墙角的一块布帘后,那里放着一个马桶。此时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本能的摸了摸裤袋,心里多了几分底气。老人示意我坐回位子上。在我方便的时候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撤去。我本想来个撒腿就跑,但想想此时天色已黑,老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不见得有优势。更何况,虽然老人行为怪异,但并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有可能只是我胡乱感觉。而且,实在不行,我还有它,我再一次摸了摸口袋。 老人出来后回到原来的位子。低咳了几声,又要开始继续讲他的故事。我听的有些烦了,但没办法阻止他。 第80章 古宅的新住客 宅子之后就荒废了,这一荒废就是是十几年。直到又有人搬了进来。 宋家在镇上生活了三代,一直传到宋国浩这代,已经是镇上屈指可数的首富了。而且因为宋老爷乐善好施,处事荣辱不惊,大方得体,四十几岁的时候。被镇上的人选为镇长。 那时的宋老爷可谓意气风发,但也有烦心事。宋家人丁一直不兴旺,几代都是单传,宋老爷三十岁才娶了夫人,生下一女儿,之后就再无所出,家里的老人一直逼着再取,连妻子都点头了,可宋老爷坚持不肯,直到二老去时,都没看到孙子。 宋老爷是个典型的读书人,虽然脾气有点古怪,不爱多言,但待人处事都很有风范,深受大家尊敬。 宋老爷不习惯被人伺候着,所以家里也没请多少佣人。宋老爷和夫人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来,但唯独对女儿,却从不肯让她做一件事,见过镇长女儿的人,都夸她是美人胚子,两口子推了一桩又一桩提亲,说一定要给女儿挑个门当户对的。 话说这天王管家去街上溜达,看人群在前面围成了一圈,一时好奇,就走过去看看。一看脸色大变,急忙往回家跑。 王管家:“老爷,不好了,不。” 王管家看到客厅里坐着许多人,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王管家一下语塞。站在门口不敢动。 宋老爷:“六子,下去吧,我都知道了。” 王管家弓着腰慢慢退下。走到门口,偷偷躲在门后偷听。 里面沉默了很久,才响起镇长的声音,王管家一听,原来是镇子外面来了一群麻匪。把路过的旅客都给杀了,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在了镇里的广场上。身上还带了封信,要镇上的人把王家当年的货全部集中到场地上,要不然就要饿死镇上的所有人。正在商量事时,远处一下火光冲天。王管家看到别家的下人快步跑了进去。 “镇长,老板,不好了,仓库被烧了。” 众人急忙出去一看,果然看到远处冒着的黑烟。大家都开始慌起来,都知道这次马匪来头不小,绝不是那种咬一口就走的人。 吃饭的时候,宋家人都没有说话,王管家看看老爷和夫人,两人都满脸愁容,又瞟了一眼大小姐。大小姐也低着头不语。王管家心急如焚,镇长一家一直对自己很好,这次小镇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镇长都愁得满脸憔悴,自己却一点忙帮不上。 宋老爷:“六子” 王管家毕恭毕敬:“老爷”。急忙站起身。 “吃完饭,陪我出去走一下。” 原本热闹的小镇,店铺都已早早关上了,这几天莫是如此到也见怪不怪了。镇长停在一家很大的客栈门口。王管家低着头一路都在想事情,差点撞在镇长身上。 抬起头一看,是远山会馆。远山会馆是小镇里最大的客栈。过往的旅客中,那些出门在外还很讲究的人都会住这里。听到敲门声。伙计撤下一块板门,恭敬的朝镇长鞠了一躬。走进会馆,闻到的是一股股很浓的烟味。 偌大的大堂里挤满了人,最中间的空出一圆地,十来个人一圈坐着,其他人站在他们身后一个位子比其他都要高出一节来。王管家知道,那是留给镇长的,大伙看到镇长来了迅速像两边让开,拍拍没看见的人,在镇长正前方空出一米来宽的小路,待镇长走过,又重新淹没掉。镇上坐上位子咳嗽了几声,整个屋子一下安静了。 王管家正要听听看镇长要说些什么,有人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五福,五福是六子的发小,在米店当伙计。五福指指一边的角落。 “镇长有没有和你说那些东西到底交不交啊。” “什么东西。” 五福惊讶的看着王管家,“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五福转身看了看。把嘴凑到王管家的耳边,“你知道马匪说的货是什么么。” 王管家摇摇头。 “是鸦片!那些旅客都是干这趟事的,把东西从安南国运到内地去卖,听说老赚钱了。你家老爷也是。” “胡说什么,宋老爷才不是这种人。” “我说的是你以前的老爷。” 王管家被五福低头这么一说,低下了头 “什么,要我们交出来,别人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的时候老子都没交。” 房间里不知谁吼了一声,声音隔着墙都能听到,房间里的争论变得很凶,声音也越来越大,时不时能听到尖锐的大喊大叫。 王管家跟在镇长身后,一路上镇长似乎都在叹气。 “六子,”镇长突然停下身。“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哦,老爷。” 王管家虽然不放心,但也不能多说什么。看着镇长的背影穿过小巷,身影慢慢没入黑影中。 一大早,王管家就听到敲门声,起身,打开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夫人,有什么事么?” “你昨天是不是和老爷出去了。” 王管家点点头。 “你知道他去哪了么。” 王管家摇摇头。 “老爷她昨晚一宿都没有回来!” 王管家的睡意一下没了,告诉夫人镇长昨晚说想静静让自己先回来,夫人急的快哭出来了。王管家忙安慰夫人,等夫人情绪稍微平静,急忙穿好衣服带着下人去大街上找镇长,小镇说大不大,但真要一间一间找也挺麻烦。王管家留了个心眼,沿着昨晚分别的地方一圈一圈的向外找。最后在广场那看到镇长高瘦的背影。 王管家悬着的心总算下来了。 “镇长。” 王管家小声叫唤了一声,但镇长没有回头,王管家又叫了第二声,边叫边往镇长那边走,王管家看到镇长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顺着镇长的眼睛看去,前面的场地上,躺着十来具尸体。 吃饭的时候饭菜都比以前少了许多,镇上的粮食都被烧了,只能靠省点才能熬过去。王管家怕夫人担心先回来报了信,直到午后,镇长才姗姗来迟的回来。 “我不饿,你们吃吧,我累了先去睡了。” 小镇的场地上,每天都横躺着人,少的时候三两个,多的时候七八个。起初是那些旅客,后来那些绝望的居民也加入了这行列,都是些想趁着夜色想逃离的人。与其坐着等死,冲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大概那些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似乎没有谁成功过。 镇上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每天来找镇长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老爷,有人找。” 镇长抬起头看自己时,王管家发现镇长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一个身穿黑衣,个头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六子认识他,他是镇里的保安队长。 吃晚饭时,偌大的八仙桌上只放了几碗米饭在上面,夫人让王管家和下人都坐下来一起吃。算起来宋家还算好的,很多人家里现在都开始喝粥,连喂猪的糠都拿来吃。王管家还亲眼看到一群人在抢老鼠,一个人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肥老鼠,在前面跑着,其他人在后面追,那人眼看自己快要被追上,把老鼠往嘴里一塞,老鼠吱吱叫了几声就不动了。王管家扶着墙不停的干呕。 第81章 老人的身份 小镇已经被围困三个多月了,能吃的几乎都已经吃完了。 “六子,今晚锁好门,听到什么也别出来,照顾好夫人和小姐。” 六子茫然的点点头。镇长说完和那男人一起走了出去。 半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惨叫的声音,这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此起彼伏,久久未停。 “马匪来了么?” 王管家一下窜起,操起靠墙放的木棒。 “六子,六子” “夫人,我在这里。” 王管家推开夫人的闺门,迅速关上,又拿东西抵住。 “娘,我怕。” 大小姐开始哭起来,夫人搂着女人,拍着她的后背。两个人抱在一起坐在床的角落。六子鼓足了勇气,但脚却还是不自主的哆嗦,王管家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手里握着木棒未曾离开过手,掌心都已经全都是汗。三个人就这样坐了一整夜。屋外的叫声直到天亮才安静下来。 王管家已有些倦意,眼皮开始慢慢下垂,人也开始打起瞌睡,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听到镇长的声音,三个人都吁了口气。 “爹。” 大小姐一下扑在镇长怀里,又抽泣起来,镇长拍拍大小姐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镇长脸上露出一阵兴奋,看了一眼六子,“快去会馆帮忙搬箱子。” 王管家看到几个年轻人正抬着重重的木箱,在会馆的门口进进出出,王管家认出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五福。 王管家朝五福挥挥手。五福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似乎故意在装没看见自己。进会馆,上次来熙熙攘攘的会馆变得很空。 “去楼上看看,有箱子的话抬到场地去。” 身穿制服的男人堆着王管家朝上指指。 走上楼,王管家推开门,吓了一跳,地上残留着大片血迹,上面被洒了石灰,六子小心的跨过去,四处看看。打开衣柜的门。 “啊!,别杀我,别杀我。” 一个男人卷缩着身体,蹲在柜子的角落,惊恐的看向王管家。手里抱着一小盒子。 “别杀我,别杀我,我交,我交。” 男人把盒子塞进六子怀里,盯着六子,慢慢站起身,和王管家保持着距离,身体贴着墙壁行走,移向楼梯口,一转身,狂奔而下。 但很快传来一声惨叫。 王管家抱着盒子走到场地,那里已经堆积着大大小小的木箱。 五天过去了,所有的箱子都完好的堆在哪里,却没有马匪来取。 所有的人都开始惊恐,那群马匪难道根本不想放过我们,他们就像猫抓到老鼠一样,慢慢玩弄着老鼠,等到老鼠心神憔悴的时候才给上最后一口? 所有人都开始绝望,绝望的等死,王管家靠在墙上,远远的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像是肉的味道。王管家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却看到大家都慢慢抬起头,所有人都开始寻找,到底是谁,现在还有肉吃。 人群最后在镇长家门口聚集,镇长家的门口架起一口大锅,肉香从那口锅中传来,沸腾的水声里升起一股白烟而上。所有人咽着口水,直直的盯着那锅。 “六子,快回去拿碗。” “哎,”六子一下有了力气,朝柴房箭步而飞。 推开柴房的门。瞟向案头时。整个人僵住,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反身向后爬。 砧板上,夫人和小姐的头颅,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大小姐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嘴巴张成圆型。 那口锅子的火一直没有熄灭,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月,不停的有肉倒进去,从下人的肉,女人的肉,到小孩的肉,再到老人的肉,死人的肉。 活下来的人开始互相袭击,彼此在对方眼里都已经只是食物。 当王管家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小镇上已经毫无人声,王管家朝镇外走去,哪怕山林里有马匪,他也不想再呆在那人间地狱。 老人站起身,悻悻的站起身。我无意中瞟到老人的左手,那里长了六根手指。 “夏先生,我出去给你拿点被褥,你在这里坐会,” 我强颜欢笑的点点头,看老人走出屋。我撩起布帘,厨房的灶头旁放着两个大水缸,一个半开的里面盛满了水。另一个盖着木盖的水缸,我抓着把手一提。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里面都是腌制的肉条,不用问了,这色泽上次在那大汉家里见过的一样。 我扶着墙,翻滚的胃里开始上涌,开始剧烈的呕吐! 身后传来脚步的声音,我本能的转过身,老人此时已经站在我身后。眼睛散发着绿光,一把碎骨刀沉甸甸的握在手里。 “王管家,也就是六子跑上山,看到的却是十几具已经严重腐烂的尸体,尸体缠斗在一起。马匪似乎因为意见不同起了内斗,都已经都死了,呵呵。” 六子仰天大笑,之后六子回到了镇里,把剩下的尸体都搬进柴房,散上盐,像做腌肉一样,晒干。就这样靠吃这些活了一年又一年。你猜猜他今年多大了。 老头舔舔舌头,“说起来我好多年没吃新鲜的肉了,不知道你的肉嚼起来有没有老鼠肉好吃。” 手起刀落间,我随手抓起锅盖抵挡,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唐僧,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追着砍着要吃我的肉。如果我真是唐僧,扣块脚皮给你行不。 老人的动作真对不起他的年纪,敏捷的让我十分吃力。刀锋每次都能在锅盖上留下一道缺口。 “大爷,大爷要不你别吃我了,我介绍个寡妇给你认识,她和你的爱好一样。也爱吃人肉,你们这对狗男女真好可以双宿双飞。切磋下烹饪技术。”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这种临危还能吐槽的性格。 我在此发挥我狗急跳墙的看家本领。一个箭步撞开木窗,拔腿狂奔。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通过各种间隙进来。这家人家的房子还真大,这里好像是之前路过的客堂。底下的青石板有点松动。脚一踩空。 是哪个王八犊子在这里刨了个坑,我的屁股啊。我扶着墙,摸到个类似塑料质感的物体。一推。火星中,一盏盏油灯竟然亮了起来。底下出现好几条长长的走道。我胡乱选了一条。 像蚯蚓洞一样的地道。弯弯曲曲,有些地方还有积水。感觉一路也走了不下十来分钟。 “这是。”我撕开麻袋。里面是满满的黑色块状物。 走着走着,好像走到了隧道的最里面,这里很空,就像是一个地下小仓库,堆着许许多多的麻袋。 “哇,我发财了,这么多鸦片。足够我远销海内外的,终于有钱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这些都是王老爷的,还有镇上的商客留下的,这个是那些马匪留下的。老人从暗影中出来。手里端着一把火枪。” “这不科学,你的刀呢?” 我双手举过头顶,义正严辞指责这种不文明行为,脚一软:“英雄,饶命啊。我上有白富美要养,下有小萝莉要泡,真的不能死在这里啊。” 老人:“为什么你总是胡扯些鬼话。听的真烦!当初王老爷把府邸建在这古墓里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还编了个鬼故事免得别人奇怪为什么从宅子里刨土出来怀疑。 没想到姓李的臭小子不知道从哪知道了王家有个地下仓库,还利用那个鬼故事害了大小姐。“ 我:“你就是利用这些地道所以能在王宅里进出自由的?所以那个李大军还有那个谁,其实都是你害死的?” “哼,他们都该死,老爷临死前让我看好宅子和小姐,我,对不起他。没保护好小姐。” 老人凶神恶煞的瞪向我,我发现他的样子也开始改变。“你知道了这里的秘密也得死。” 太不讲道理了,是我要知道么,谁要讲故事的。我平生最痛恨这种人了,明明自己的错还要推给无辜的小盆友。 我苦劝这个痴儿:“大哥,何必这么执着呢,人都已经死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一文不值,我们还不如拿出去卖,到时候你要大小姐就大小姐,小小姐,就小小姐。你要妈咪都行,再说了,你仔细看看,这把老古董都生锈了,平时也不知道保养,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感受,他愿不愿意,他高不高兴呢。连枪口堵了都不知道。” 第82章 火中荒镇 “够了!老人咆哮一声。” 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反握枪柄检查枪口,我急忙掏口袋,打开固定夹,连开几枪。 太紧张,竟然忘记自己的防身利器。 作孽,竟然没装子弹,趁老人本能躲避,我握着枪头直接砸了过去,直砸他脑门后退。然后一个箭步,截住他调枪的姿势,两人几乎同时按住火枪。两个人屏住,争夺起来,没想到是我先体力不支,眼看枪头离我越来越近。我挖下墙壁的一块砖就砸了过去。。 这回真把这怪物给激怒了,嘶吼中露出獠牙。丢掉有些弯曲变形的火枪。老东西拖着满头的血狂追。我看过动物世界,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要跑s型。无奈通道不怎么宽,加速度又不如老人。灵机一动,用板砖砸坏墙壁的油灯。听到身后老人摔倒的声音,无比快乐,别指望我会扶你。感觉身后的黑影越来越近,我转身高举板砖,老人本能的停下挡脸,我又接着跑。折腾了几次,老人终于把我逼到墙壁。 老人舌尖舔过犬齿,探头过来就要咬,我用板砖抵住。老东西直接咬下去。哼,你用那几排钙,就想咬碎砖块。你化学老师死得早啊。真断了?砖块被他咬下好几口,这要是咬在我身上还了得。我在墙上抓了一把灰尘撒他眼睛,从他胯下钻过接着跑。 也不知道进入了什么地道。地道开始变成上坡,我拨开草丛,终于看到了星星。宽阔的场地,应该是镇上的广场。 老人还没追上来,我拔下一根铁柱用来防身。才一会儿功夫,从塑像下跟着我爬出的老人身上就长出了厚厚的绒毛,指甲也变的尖锐修长,两根犬齿更是突破下颚的长度。 不会吧!变异了。 如同野兽般的老人变的异常强壮,刺入他身体的铁柱的一头被他抓住丢开。目露凶光直直的耸立在我身前,个头也比之前高出许多,要不是脸上依稀可以辨认轮廓,打死我也无法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老怪物口水淌出滴在我脸上,散发着恶臭。右抓劈头盖脸而下,眼看锋利的爪子就要把我撕开。 不远处却传来一阵琴声,老怪物毫无征兆的的朝我右侧重重摔了出去。 老怪物朝一排房顶上咆哮,我看去,发现那房顶上,站着两个人影。 老怪物朝那两人奔去,却被一只伸来的手抓住,这只手是蔷薇素幻化成的,长长的手臂一直连到房顶上,接着又是一阵琴声传来,老怪物开始痛苦的挣扎。 “清风,盒子是空的。” “明月,不用着了,就在它肚子里。” 两个人影跃起,跳到了那怪物面前。我看清了两人,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相都算秀气,女人左臂侧靠着一把琴,男人身上穿着件青色的道袍。一手握住怪物。 清风:“虽然跟你无冤无仇,不过你吃了我师父的宝贝,我也只好取出来了。” 说话间,男子的左手从袖口里化出一细长的龙头顺着怪物的嘴朝里面延伸。 老怪物一下挣脱开男子的手,将那细龙咬断,一抓划向男子,男子伸手抵挡,老怪物的抓子在墙壁上留下几道凹痕,但很奇怪,男子的衣服上却丝毫没有破坏的痕迹。 从男子宽大的袖口又伸出两条蔷薇细龙抓向老怪物。老怪物的动作越来越敏捷,力气也很大,不只一次的挣脱开。在就要靠近男子的时候,女子朝老怪物拨动琴弦,老怪物震的后退。这琴看来能震动音浪。 我本该趁机跑掉,无奈一是又累又饿,二是看的愣神忘记了。正在此时,整个小镇开始抖动,白的的雾气从地皮下溢出,朝老怪物会聚。 清风抬头看看月亮又看看老怪物和四周:“看来是返魂丹的关系把这里的死魂都引出来了。” 老怪物的丹田位置,发出橘色的光亮。光亮如同橘色的火焰在老怪物肚子里烧动。 老怪物缓缓升向半空,一缕缕白气。围住老怪物。在它周围游弋。 “别过来,我不去,我不去。” 老怪物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缝。原本还在声嘶力竭喊叫。突然觉嘎然而止。我看到白影中出现一张美丽的少女脸庞。缓缓抬起右手。抚摸着老人已经兽化的脸。 “大小姐是你么。你来接我了。” 怪物的样子开始变回老人,然后逐渐的变年轻,变成小孩,婴儿,最后化成一团白气。一起消失。 “把返魂丹还给我。” 一块小石头不偏不倚掉落时砸在了我脑袋上。我捡起来看了看,是一个珠子。 男子的手朝我伸了来。 我急忙闪避。原本的位置被他的手给抓碎。” “哼,找死。” 我还来不急解释,就不得不先应付他的袭击。提起屁股就跑。边跑边骂。 “喂,讲不讲道理,是我我要拿么。” 男子把我逼到死角,正欲上前,一道气浪从我侧身,直接把我和他隔开。 暗处,带着酒味,人影缓缓走来。是那个胡渣男。胡渣男扛着那把大刀,喝着酒摇摇摆摆。 “叔,快救我。我也是鬼斩役,我,我还是康青的朋友。” 胡渣男愣了一下,看来我猜的没错。果然是康青说的那酒鬼。 “刑老头,少管闲事。” 胡渣男喝了一口酒,半眯着眼瞅了瞅:“镇猿子的紫霞宝衣和逍遥琴。” 明月:“知道就好,快让开,别多管闲事。” 听他们对话,看样子这些人互相认识。莫非这两人也是鬼斩役。 胡渣男又咕隆咕隆喝了几口。我在奇怪这葫芦里到底灌了多少。 “你们师父没告诉过你们,老酒鬼就爱管闲事。” 清风:“找死!” 清风的两条手袖化出两条手臂从两个角度攻击向胡渣男,胡渣男抖落大刀的缠绕物一跃而起避开,没想到看着胖,动作异常灵敏。手一甩,一股刀气直冲清风而去,清风双折双臂阻挡。刀气震的他后退,不过道袍上依旧没有痕迹。 琴声渐起,随着琴声波动,我感觉整个头痛欲裂开。胡渣男横甩大刀,周围一圈的房屋全都倒下。音浪随之消失。 明月:“大刀巨阙!哼。” 紫霞宝衣:五指化龙。 清风双袖里的手变成了五条龙朝不同方向袭击胡渣男,胡渣男一连化出几道刀气冲开清风的攻击。 逍遥琴:音涛骇浪 明月手指一甩,地皮像海浪般卷起冲来。胡渣男拎起我跳起,脚下的房屋全都被冲塌。 巨阙:旋风 胡渣男直角甩出两道刀气,两股刀气合二为一变成一股旋风冲向两人。 紫霞宝衣:修内乾坤 清风的手臂衣袖张开,旋风被直接吸了进去。 胡渣男带着我落地,笑笑。 “镇猿子的紫霞宝衣和逍遥琴果然厉害,可惜你们的使用方法还差得远。老酒鬼我可以教你们几招。” 看到胡渣男落下架势。清风和明月两人对视了一眼。 “先走!” “没事吧,鬼斩役老弟。” 胡渣男回头看向我笑笑,好直白的挑衅啊有没有,大笑一声,洋洋洒洒的走进林子。 唉,怪人。我还来不及询问。我摇摇头,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别说,夜晚还真冷。我起身,拍拍泥土。回头,呆呆的看着整个小镇的废墟。 第83章 圣婴案下 林中村庄 吃人肉是否真的可以延寿不得而知,但古时确有食人的记载,除去战乱等因素。史书上还记载有冢人一说,那些长期生活在坟墓旁的人,确实会出现比一般人更强壮,寿命更长的情况,但心智大受影响。 为什么吃人肉会有这样的变化,个人觉得是因为人是少数几种可以自行凝练和产生蔷薇素的动物,通过吞食对方的肉体,可以吸收到对方的蔷薇素一小部分。如同鬼吸阳气,妖怪吃人一样。但同时人的尸体里往往含有在临死前产生的大量怨气,这些怨气沉淀在肉体里就像一种毒素满满破坏食用者的心智。换一种说法,便是所谓的尸毒了。 离开那小镇后我又继续前行了几天,终于发现了一个村子,可怜我蓬头垢面,一路野果充饥,最后差点还被村民当野兽打了。 没想到在村子里看到了陈秀媛和村长在悠闲的喝茶还有康青,陈秀媛,你们怎么来的,在空地上,我看到了一架直升机和运输机。 那一刻,真恨不得弄死她。陈秀媛说装在我行李里的信号器,一周前突然消失了。所以众人就坐上直升机在我信号消失的地方寻找,正好看到村子生活做饭的炊烟就飞了过去。 我:“那个弱弱的问一句,那当初为何不让我也坐在直升机上低空寻找呢。” 陈秀媛抬头想了想:“对哦。” 我! 村子位于四山环绕的盆地,出了村口,便是康青说的松树林。墨绿色的叶浪在山风中翻滚。看着还真让人心旷神怡。有一种让人静下心来的感觉,说不定哪天,我也和村长一样避世在来里永远住下。 村长四十出头,看着比实际岁数略年长些。说话时带着山东方言和当地土语的混合。勉强能交流,村长姓许,从它家里的老照片上的签名得知,应该叫许荆豪。留着不算长的青须。很古朴。 村长领我和陈秀媛走进房间,房间里感觉比外面还大,女人给我倒了一杯清茶。然后就抱起孩子走出门,将门带上。 我随意的浏览了下四周,房间布置的很简单,这里的房子大多是木质结构,很有度假村的腔调。正中央的墙上挂着许多幅照片,都是些黑白照片,很多地步已经发黄变色。照片里是最老土的人墙合影。我发现了村长的影子。后面的背景是一所很有名的大学门墙。 “没想到吧,我在外面读过大学。” 村长喝了一口暖茶,细细和我讲到:“村子以前很封闭,很少和外界交流,因为在山林里的关系,鲜有外人来。只是近些年才有人去松海的时候途进经村子。村里人起初还觉得新鲜,但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几十年前我随探险队发现这里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还过着上山打猎下地干活的原始生活。 不知为什么,我刚来到这里,就喜欢上这里。这里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没有污染,没有勾心斗角。我选择留在了这里,后来还娶了村长的女儿。” 村长说到此时,脸上不无得意。 “虽然我很喜欢村子,但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村子确实太封闭,已经到了原始的地步,所以我决定改造这个村子,用自己在外面学到的知识来改造这里,可是难度实在太大。村子里的人对外面的条条框框都很排斥,谁都不愿意放弃传统,包括我的岳父村长。 可是我没有放弃,一直在等待机会,终于有一天,老村长死了,我成了新村长,这里的人有很强的阶级观念,是不可以反对村长的。我反复考虑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我在村里挑选了符合条件的孩子,送到外面的朋友那里,让他们去读书。当这些孩子一个个回来的时候,村子也就开始改变。 村子周围的山上有很多珍奇的野兽,村里就靠这些兽皮和外面的人做生意,换取些日常用品回来。其实原本这些村民的祖先就是当年经商的商队留下的,所以这方面可以说有一种天分。” 和村长在村里走了走,正在埋头剥着兽皮的男人女人都会抬头看看我们,友善的笑笑,然后低头继续干活。偶尔身后会跟上几个小孩,在我回头时全都跑散开外。村口有家不大的客栈。是村里人合资建造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来村里收购兽皮的人有个住处。我询问来村子里的人一般走哪条路。村长告诉我,有条山路是当初老一辈人留下的,可以通道外面的世界。也就是我走的那条路。不过因为那条路不干净,现在基本上都从村北面的丘陵翻山过来,路途也可以缩短两天。不过只能人行,要是带上货物还是要走我走的那条古道。 客栈除了陈秀媛一行人还有两个商客,是来洽谈生意,因为不是狩猎季节,所以,没什么外人来。村长说近些年倒是有很多探险的人来这里,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可惜这些人不听劝告,非要进入村外的松林。无奈进去的多,出来的。最近的一次是在两周前。 我摸摸口袋,掏出照片。 “和陈队她们给我看的一样么,这个女孩好像是在里面。” 村长只是瞟了一眼照片就说到。 村长顿了顿,指了指那松林。“这里的人管这片林子叫大松海。林子很大,无边无际。看久了整个都觉得舒坦,但真的要进去,可就!” 林子里的树种很单一,都是这里特有的一种松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进去之后,想辨别方位真是十分困难,加上林子里总是有浓浓的雾气。当初我和队员进入林子以后发现指南针开始不停打转,应该是山下还蕴含很大量的磁铁矿在影响它,我们一伙人在林子里找了许久许久,不停的有人员消失。万幸我在最后关头找到了那条古道。 村长说的古道在村口外小路的延伸段。有一块块青石板鳞次铺成。 “这条古道从外面通到村子里,又从村子通到松林里,不知道谁铺的,只知道很早它就在那里了。 据说只要沿着这条古道走,就可以穿过这片松林,但要是脚步移开了这古道的话。 村长叹了口气,摇摇头,“以前村子里没东西吃的时候,村里人也会进林子里采松果。但都不敢一个人进去。靠近外面的采光了,就用很粗的绳子缠住腰,几个人绑在一起,另一头由几个村民拉着进到林子里面。只要听到拴着细绳的铃铛开始扯动就收线,但就算这样。还是会有人会莫名失踪,收回来的线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咬断了。林子里或许还住着什么野兽,又或许。 村长的话听的我毛骨悚然,这一路来可真是什么怪异的事都遇到了,都有点消化不了的感觉。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我早走了。 第84章 林中山洞 休息了一天,我狼吞虎咽的恨不得把自己撑死,这几天都快忘记人类食物的味道了。像只猴子一样摘野果,挖野菜吃。还熟练的掌握了钻木取火的技能。 陈秀媛在我耳边告诉我,这林子的磁场很强,她们有两架直升机靠近林子的时候一下就失去信号。不得不原地返回。 一大早,我就被陈秀媛吵醒,村口,陈秀媛的同事摆弄着大大小小的仪器,这么重的东西,真亏他们扛的进来。一捆厚厚的钢丝绳初端连着锁链缠在陈秀媛身上,陈秀媛的手下将钢丝的末端系在新打的木桩上。 不至于吧,我心里暗想。 陈秀媛将一条锁链递给康青,一条递给我,我连忙摆手。强颜欢笑道:“那个,我还是留下来给你们看行李吧。” 陈秀媛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我套上,伸手把我往林子里拽。地面留下几道我反抗的抓痕。 村长说,大松海的雾气在早晨和下午的时候最浓,这个季节一般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左右这段时间雾气比较淡。康青走在最前,陈秀媛在中间。我推着放着成捆钢丝的推车,在最后。几股钢丝缠绕成的钢绳上还有倒刺,这种东西一般是部队里用来防步兵用的。不过我觉得这些都是徒劳,这么大的林子,可以说是往大海里投小米。别说大海,就是游泳池里也不一定找得到。 “陈秀媛!”?我叫住前面的两人。 “好像有东西在拽绳子。” 为了节省钢丝绳的长度,每走一段路固定的时候,都是尽可能的将绳子拉直再固定,此时身后的钢丝绳正在剧烈晃动,显然对方的力气很大,又或者,数量很多。 一只只红色的眼睛从雾气中露出。瘆人的叫声从四处传来。 “快跑!别离开古道。” 三个人撒腿就往前跑,我却被钢丝缠住,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拴在柱子上的狗。康青手一甩,把钢丝绳一切为二,我不禁赞叹这手术刀真是削铁如泥。 没跑几步,我身上的链条就勾在了树枝上。拔不出来。 听着身后的沙沙声。急的我先是拽,接着用牙咬,耳边那群不知名的野兽气息连同气味扑鼻而来。我这才想起身上的锁链有活扣,解下来往后一丢。 那些野兽我终于看清,是一只只类似狒狒的白色猴子类的东西,红红的眼睛,露出尖尖的犬齿。几步就扑到我身上来。 我顿时觉得人生到此休亦,没想到一个身影挡在我前面,手起刀落,一连几只猴子被女人切成了断尸,而且,一刀一个。 康青:“快走,” 我看着康青的背影,热泪盈眶,:“我会回来救你的。”撒腿就跑。 我喘着粗气,身后的猴子叫声逐渐听不到了,暗暗庆幸躲过一劫,没想到猴子急了也这么可怕,一低头,顿时心凉了半截,脚下的石板路不见了。四周的雾气却开始变浓。 完了我要被困在这里了。完啦完啦,莫非我的下半生就要在这林子里教会这群猴子钻木取火,刀耕火种,缝兽皮,难道我的白富美会是一只猴子,然后生下一对小猴子,从此我和猴子辛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 我开始寻找石板路,但走来走去四周的景象却没有改变。耳边猴子的叫声开始此起彼伏,嘈杂的声音让我捂住耳朵,整个人变的昏昏沉沉。雾气中,我看到一只只红色的眼睛在朝我靠近。 我:“我在哪?”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燃烧的篝火在石壁上印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女人光着上半身正对着篝火烘衣服。 “你醒了。” 我一下坐起。哇这身材,白皙的皮肤,略涨的小腹,女人并不是瘦就好,略微的赘肉反而能增加女人的魅力,一个体态风韵经历过一些事的女人其实对每个年龄段的男人都充满吸引力。 康青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真是个怪人,找到你的时候全身都是伤,现在竟然都好了。” 康青将衣服披上,从木架上取下衣服朝我丢来:看够了没有,喂,快穿上吧。 我低头一看,急忙捂住下身,自己什么时候也光着了,难怪刚才反应来的时候一点阻力感都没有。我一下害羞的脸都红了。很多时候我还是很腼腆的。 自己的衣服怎么血迹斑斑,还到处都是裂口。简直不是穿在身上而是挂在身上。 “老康,还是你好,知道回来救我?” 康青摇摇头:“我只是把你拖,不,搬到这山洞里,我也被这些东西给围住了,好不容易才脱困,听到动静就过去了。找到你的时候就看到你和那些山魈的尸体倒在地上,我还以为你死了,可惜了。” 我? “不是你?那是谁救了我?” 我脑中回忆起那一只只巨大的白猿向我袭来的场景。想想都后怕。 康青:“谁知道。你自己想想。” 我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几百只大猴子一下都冲过来咬我,我还有这心思,一定是失血过多,我当时头昏昏沉沉的,然后感觉自己就晕了,会不会是陈秀媛,对了陈秀媛呢?”我夸张的说道。 我四处看了看,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老人。 “这位大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她这里这么大,”我在胸前比划了下。 康青看了我一眼:“他死了。” 我脸色顿时煞白,在地上向后爬了几步靠在墙上:“那你知道他死了为什么和我并排放着,当我死人啊。” 康青没有理我,悠闲的烤着火。我听到声音,看到闪电和暴雨呼啸的洞口站着一个人。在电闪雷鸣中身影忽明忽暗。 我:“啊,恐怖片里的连环杀手来了。” 陈秀媛:“叫毛叫。” 陈秀媛从洞口跨进来,手里横抱着一女孩。将女孩轻轻放在篝火旁。 我:“陈秀媛,看到你太好了,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来,抱抱。” 陈秀媛:“死开了你。” 陈秀媛伸腿把我踢开。我看向女孩,觉得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康青拍拍女孩的脸颊,又摸摸女孩的额头。“小云,小云,醒醒。” 小云?这名字好熟悉,我急忙在口袋里摸索,掏出照片。“哇,发财了发财了!” 陈秀媛:“喂,帅哥,我们还困在大松海里呢。” “对哦,出不去,要钱有什么用。” 我郁闷的蹲在墙角。 女孩子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看到康青一下抱住康青哭了起来。 “康姐姐。”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 康青拍拍女孩的后背,“衣服都湿了,来姐姐帮你把衣服换了烤烤火,” 陈秀媛侧头看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的走开了,陈秀媛又看了我一眼,我又走了走。 我怒道:“大姐,这么小的地方我能去哪!”我嚷道。 “我有办法。” 陈秀媛的话语没说完,我就感觉脖子一痛,眼前发黑。 再醒过来时,洞外的雨已经停了,洞里只剩下我和那个女孩。 女孩:“你没事吧。” 我笑笑摇摇头,疑?谁把我捆起来了。没想到越是挣扎,身上的细线越是勒的紧。 “别乱动了,这是我的乌丝绳,你越是动收的越紧。” 陈秀媛站在洞口。 “喂,快把我松开。” 陈秀媛笑笑,“这可是我对付犯人的秘密武器。” 我白了陈秀媛一眼。 “我和康青出去找古道了,怕你醒过来动手动脚。” 我?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信任,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第85章 山魈白猿 我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古道,要是找不到,我们岂不是就要终老在这了。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错,有三个美女陪着天天可以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我看了女孩一眼,女孩看着老人的尸体,我拍了她一下,她身体猛的一抖,脸色发白的看向我。 我:“你认识他。” 女孩摇摇头,片刻,又点点头:“我在这里见过他。” 陈秀媛听到动静看向洞口:“有情况,走,出去看看。” 陈秀媛的指尖,连着一根很细的线,三个人顺着这细线走,我抬起头,太阳的光亮穿不透这雾气,像一盞天灯。 地上躺着一只长着白色绒毛的东西,身体像只猴子,但脸更像一个满脸皱褶的老人,带着三分猢狲样。 陈秀媛伸手试了试脉搏。 “已经死了。” 几人顺着细线继续走。 不知何时起,这片松海成了众多对生活失去信心人的圣地。很多人千里迢迢慕名而来。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形骸葬身在此。或许这种浩翰的地域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就像我眺望这片松林的时候有种想在这里终老的冲动一样。 “陈秀媛,你看!” 粗壮的松树枝上,一条不怎么粗的细绳,吃力的悬挂着一个青年,青年的尸体左右微微晃动,的肉体已经被啃噬的不完整,很多地方已经暴露出骨头。腹部的肠子从腹腔被扯出,有一条肠子搭在了地面。 陈秀媛:“夏夜,你看这里还有一具。” 杂草丛中,另一具男尸的腹部已经被掏空,手臂的骨头已经断裂,露出半截尺骨和挠骨。似乎被什么野兽啮咬过。 我看到女孩的脸色变得异样,身体的颤抖也越发猛烈。蜷缩身子靠在唐兴身上。 陈秀媛看向女孩眼神试探性的询问,女孩点点头:“是,是建春和陈昌连。” 几天前: “啊!” 其中一个看样子很瘦弱的男青年莫名的大叫,把另外两人也吓得大叫起来。 “建春你干嘛。” “你你你们看!” 那男青年的手指向洞口,一阵电闪中,两个矮小的轮廓在洞口被勾勒出来。人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几双眼睛交汇在两个老人的身上。 两个老人僵立在洞口。身上一前一后扛着个睡袋。那睡袋里满满的似乎躺着个人。。 叫建春的年轻人递上一杯茶,老头笑嘻嘻的急忙道谢,把茶杯递给身旁的老太,老太朝众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两只眼睛被皱纹盖在了一起。 “老头子,真好喝。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茶了,我都快忘记茶是啥滋味。” “老人家那再喝一杯吧。” “真的可以么,太谢谢你了,老头子你也喝喝看。” 那两个老人满脸皱褶,身高都不高,或者说就是侏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地条件艰苦的关系,脸色黝黑,皮肤像一道道梯田。麻衣粗布。不过倒是放在身后的蓝色睡袋,看似与他们格格不入。 女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瞟了一眼两个老人,又盯着那睡袋看了一眼。就急忙低下头,蜷缩在角落里。 几个人围着篝火谈论着各自的理想与现实的落差。老人插不上嘴,就眯着眼睛半寐中。 “小姑娘,小姑娘。” 女孩抬头时,看到两个老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前。女孩本能的后仰身子:“你们们想干嘛。” “小姑娘,我们要出去一会,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东西,可不可以啊。” 女孩看了看睡袋,又看向两个老人,两个老人露着夸张的笑容。在女孩脸前凑的很近。女孩急忙点头。 “真是太谢谢你了。还有千万不要打开那东西哦。否则会有不幸的事情降临。呵呵呵。” 看着那两人佝偻的身影走出洞口,女孩这才松了一口气。伙伴们都已经睡下。洞外已经漆黑一片。已经毫无睡意的女孩用木条捅了捅篝火的火芯。视线又移到了那蓝色睡袋上。 千万不要打开那东西哦。否则会有不幸的事情降临。呵呵呵。 老人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女孩的手缩了回来。犹豫了片刻,架不住好奇心,手指拉向睡袋的拉链。 “啊!” 女孩后仰着坐倒在地上,那睡袋里躺着一个女子,那张脸分明就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里面的人是谁,我又是谁!” “不是让你别碰睡袋么。” 自称是附近村民的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孩撑着地面转了个身,忽明忽暗的闪电中,两个老人狰狞的站在身前,此时已经换了模样。白色的绒毛布满全身,长长的犬齿从嘴唇里突出在外。 女孩推了推同伴和老人却无人回应。同伴满满变的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女孩爬起身迂回躲开老人的攻击,朝洞外跑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疲倦的身子被绊倒在地。 “啊!” 一具被啃噬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出现在女孩脚下,这这是建春。虽然已经看不出模样,看这衣服的碎片和鞋子不会有错。 身后传来脚底踩过腐烂树叶的沙沙声,那人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越发的清晰。本能的求生让女孩站起身继续漫无目的的奔跑,直到疲惫的身体在一根暴露的树根下成为压倒的最后稻草。 女孩疲惫的倒下,再也没有继续奔跑的力气,或许自己已经死了,生活的不如意让四个人结伴选着了来这片向往已久的松海结束生命。女孩想起自己亲眼目睹了陈昌连用拴包的绳子在一根树枝上结束了生命。还有建春。怎么会又都好好的出现在山洞里。 “是雷声的关系。” 陈秀媛说到:“这片松树林特殊的环境使得这里成为一个密闭的磁场。因为生命体征的减弱,灵魂便离开了肉体,但因为这里特殊的环境使得你们的魂魄没那么容易散去。雷声在一定程度上又破坏了你们的一段记忆。让你们以为自己还活着,不过你放心,你真的还活着。没有死。” 人如果受很重的伤,魂魄对身体的依附性也会减弱。在一些外力下,比如雷声,爆竹,车笛都会导致灵魂短暂的离开躯体。但因为场力减弱,却依旧存在,所以。魂魄会在本体周围一定范围内游荡,不光是人在身体严重受伤的时候。身体再放松状态下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比如人常常会觉得有些地方似曾相识,好像来过,但又记不清何时来过。就是因为人在熟睡中也会出现魂魄短暂飘移的现象。 女孩:“可是我明明看见了自己,为什么我在睡袋里。” 陈秀媛眼神犀利的转过头,“那就要问这些山魈了。”身姿做好了挌斗的架势,正对处,一只只红色的眼睛在雾气里靠近。 村长提起过,曾经有村民在林子里捉到过一只全身白色很像猴子,又很像人的东西,不过刚出林子没多久就死了,接着很快就腐烂了,因为太臭,没把皮剥下来,就立刻埋了。 看来他们看到的就是这种白猿。不过这些白猿和普通的不一样,因为那些在松树林里死去的人,灵魂无法离开,便附在了松树林里白猿的尸体上。随着精魄的流逝,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半人半鬼的山魈。一些高级的山魈还可以变化外形蛊惑他人。它们出于对生者的嫉妒,藏走了女孩的肉身。让她的灵魂永远留在这里。女孩找到了肉身,自燃魂魄也就回去了。 第86章 松海石观 成对的山魈将我们围住,一些山魈啮咬着那些尸体,像非洲的土狗在进食。一只山魈猛地向我袭来,康青手起刀落,山魈落地,其它山魈又起。陈秀媛掏出手枪。 “给我也一把。” 陈秀媛:“没了,你自己想办法。” 陈秀媛一推我,连开数枪。 康青:“你保护好小云。我掩护你们走。” 陈秀媛:“顺着我的乌丝可以出去,跟着我。” 那些山魈似乎能听懂我们的话语,在嚎叫声中,越来越多的同类开始聚聚。陈秀媛在前,我拉着女孩,康青押后。 在围追堵截中,几人看到了那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那些山魈有些开始啃食死去的同类的尸体。有些继续在追赶我们。 前方的松树剧烈摇晃,一个巨大的黑影走来。 “你们看。” 我指指前方,雾气中出现一只全身长出浓密的灰毛的山魈。山魈头发披散开一直及腰。青面獠牙,如同日本的般若。身材比其他高大上许多。足有三四米。咆哮声中,其它山魈全都跑开。 “是青头魈。”康青惊讶道。 陈秀媛抽出困我的那条绳子。 “康青,想办法把它缠住。” 康青揪住绳子的一头,跃上树枝,山魈的手掌拍来,树枝被打断,康青翻过山魈的头顶,从他双腿的胯下折返,与此同时,陈秀媛迂回绕到山魈一侧,两人交换位置。随着山魈的挣扎,拉伸的绳子开始收缩,我看到缠绕的绳子嵌入到了山魈的毛发里,山魈前倾倒下。 陈秀媛抽回绳子。 “队长,队长。” 几名身副武装的人踏着青石板赶来。 “我们来接应你了。” 康青看向康青:“你们带小云先出去,我还有事要做。” 我跟着人群走,却被康亲抓住衣领,“你跟我来。” “我不要,我不要。” 我绝望的看着人群消失在白光里。 踏着青石板,我和康青朝反方向跑着,虽然不情愿,但现在分开,感觉更不安全。 前来袭击的山魈被康青手起刀落,一刀一个纷纷倒下,渐渐的就不再有山魈出现,我看的心惊肉跳,真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啊。 靠着从陈秀媛手下那里拿的干粮,两人累了在石板上休息,醒了继续赶路。就这样踏着青石板赶了差不多一两天的路程,周围的树木开始变的稀松,雾气也变得稀薄了。在树与树的夹缝中我看到了明亮的阳光,我加快脚步。眼前一下豁然开朗。 真是感觉林中一日,人间半年啊。 这里还有人住?我一脸懵状。 顺着青石板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连着一道观,道观坐落于一百米高的山丘顶,周围绿树环绕。已经严重破损风化,好多围墙都已经倒塌, “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破损的门厅上,石板上还刻着一副对联。 “五庄观?” 我纳闷的笑笑,看来我是穿越到西游记里面了,这段时间还真是和西游记剧组有缘啊,先是鹰愁涧,之后是金角,平顶山,这回又是五庄观。我会不会开门见到镇元大仙啊,照这节奏,看样子给我一副扁担我就可以去取西经了。 我:“康青,你说待会会不会有清风明月给我们人生果吃啊。” 康青一脸严肃,一脚跨过石栏,:“没有。” 我:“喂,等等我。” 跟着康青走进道观,里面的景象让我挺吃惊。这座道观并不是常见的砖瓦结构,而是用青砖垒成。围墙里只有一个主殿。 大小和我在灵隐寺看过的药师店差不多。所用的砖料偏灰色。石体的棱角被风吹的已经磨损圆润,长满青苔。 石体建筑在中国古代很少,大概因为中国人很早就掌握了砖瓦的烧制工艺。倒是西方经常可以看到古堡。我围着道观转了一圈。方方正正,只有正北方一个开口。高大概有三层楼左右。这桩石砌道观年代保守估计应该不超过500年,也就是说建于明末清初期间。 “康青。” 没等我康青就先一步走了进去。 顶上的瓦片好多已经破损,留下许多窟窿。加上从通风口照进来的阳光,里面倒也并不昏暗。 “这两个是什么神仙。” 正中央,两尊石像造型独特,人身蛇尾,而且尾巴在身后围城一个圆弧至于头顶。 康青:“伏羲女娲。” 我点点头,好奇里面怎么会供着这两个人。康青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两尊石像。 “你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机关通往暗道。” 我木纳的点点头,直觉告诉我,康青应该知道,或者听说过这里,要不然她不可能一进来眼神就四处寻找什么。我在每块前凸的砖块上都按了按,大概是古墓丽影之类看多了,总觉得应该会出现我一块砖推进去,一堵墙开始移动的场景。 回头看了一眼康青,康青正在检查那两尊石像。 “康青,会不会你说的通道被这两尊石像给压住了,你搬搬看。” 康青抬头又打量了前方的石像。走上前去。其实我只是和康青打趣,这两尊石像少说也有几吨重。 “快过来帮忙,”康青扶着贡台喊道。 两人一起推动这青铜铸的贡台,贡台虽然相比之下小很多,但也着实不清。尝试了几次,丝毫未动。康青皱皱眉头。端详了供桌上的摆件和地下。供桌的两册各有一张夸张的人脸。 “莫非。” 康青自言自语道,示意我和她各走到供桌两个向上搬动牙齿。卡擦一声脆响。 解除暗锁的供桌轻了许多,主要是因为底下有两排轮轴。供桌底下,露出一个一米多宽的地下室走道。 一股风从里面微弱的迎面吹来。既然有风,则表示地道肯定有出口。 不过,黑不隆咚的,地道显得格**森,这么隐蔽该不会里面有很多的木乃伊吧。我都感觉自己可以听到里面的木乃伊在偷偷嘲笑两个来送死的笨蛋。 康青掏出荧光棒,似乎早有准备。朝里面扔了进去。地道的两面都有巨大的石柱顶着,阶梯很长,掉落的荧光棒竟然没有着地声。 “康青,你说下面会不会连着地狱。” 康青看着我,手抓着我的手腕往上提起。:“你要是管不好你的手的话,我现在就让你下地狱。” 我:“呵呵,” “走,下去看看。” 康青一推我。我扶着墙,借着荧光棒的亮度,小心的朝下走。纤细而盘旋的阶梯上印着我颠簸的影子。康青这坏人,既然你要下来为什么让我走前面。我嘀咕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康青:“你又怎么了?” 我:“早知道应该让陈秀媛先兑现。” “兑现什么。” 我一五一十的告诉康青。然后幽怨的抬头看着康青:“你们姐妹情深,要不你帮她兑现了。” 正要解她扣子,康青飞身一踹:“滚,去死。”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的圈,我觉得眼前天昏地暗,或者说地昏地暗吧。 不知多久才停下,我缓了好久,抬头一惊,这里真的是地狱么。 第87章 地道洞天 我抬起头,顶上,熔成的圆锥石柱像狗嘴里的牙齿一颗颗挂在上头,看上去好像很不坚固。说话大声点就会掉下来。这倒也不是我胡乱猜想。因为身边已经掉下许多,把地面挤得只剩下一条条不连贯的缝隙。看来是我刚才掉下来刚震下的,那粗头的切面颜色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我在地上的抓起一把。 康青抢过我手里的石块:“原来如此。” 我:“嘘,小声点。” 顶上掉落下几颗小石子。我伸手指指指顶上。 “天晶石,”康青小声说到。 我点点头,原来村长说的所谓的磁矿其实是天晶石的晶体,随手把石块往旁边一扔。顶上又被震下一些小碎颗粒。竟然听到有水声。两人猫着腰小心的朝前爬行。我原本想让康青在前面爬,不过被她看出我的小算盘,可惜呀。 一条地下小流出现在两人右侧。那水很奇特。泛着淡淡的黄光,像给整条山洞按了路灯,虽然不是很亮,但凭肉眼已经可以看清前方。 莫非我真的死了,那小河怎么看都像传说中的黄泉?河水怎么会发亮呢。那么闪,不会是有?黄金! 我财迷心窍的伸手在河水里掏了掏,别看很窄似乎很深,没有摸到底。爬着爬着,前方的路竟然变宽了。我想起高中学的桃花源记里的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的地理情况。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流水在一崖壁处从上泻下,气势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眼前变成了空旷的山洞,一条长长的峡谷犹如天堑把我和康青隔在一边。在这么深的地下,氧气可是很稀少的。我已经感觉有点体力不支,顺着悬崖我和康青寻找着过对岸的路。 一条石路像吊起的独木桥。横跨两端。石路看上去很不结实,最窄的地方还不如我两双脚掌宽。下面是黑漆漆的峡谷。石子掉下去连一点回声都没,要是我掉下去估计还没摔死就先饿死了。 哆哆嗦嗦有惊无险的走过小路,总算吁了口气。 突然整个地下开始震动,连续几次震波后才停下,看着塌方的石桥和退路。我无语了好久。咬咬牙,只能继续走。 隧道小路继续走在缓慢下坡,一连穿过几个洞口,终于闻到点新鲜点的空气,进入肺部的新鲜空气让我精神一振。正要和康青聊上几句。却看到成对的红光从黑暗中朝我这边涌来。 我大惊:“这里还有山魈!” 不过我想错了,是一个个女人,更确切说是女行尸晃悠悠的向我走着,爬着。 那些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成布片,挂在身上,有些直接是光着。不过已经勾不起我任何兴趣,哪怕我再好色。萎缩的肌肉,皮肤下骨头和关节的扭动都看的出来,我想起上次和陈秀媛发现的赶尸队。特地看了看那些女人的肚子。那些女行尸的肚子虽然开着洞,不过里面都已经没有一双双小眼睛趴着。但这次却没有腐烂掉,看来是这里环境的影响。女行尸的动作缓慢。无奈对方数量是在太多。很快被被涌来的尸群围住。 康青一脚踹飞上前的一具女尸。接着又是一具。虽然打倒了数十个,但对方的数量实在太多,成群的女行尸真是前赴后继的涌来。我悲从中来,要是这些姐姐活着可以对我这么热情多好。这数量真的远远超过我的想像,那幕后的凶手,到底造了多少的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不过此时我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活路。 “闭上眼睛。” 康青从口袋掏出一截桑明树树枝,用力一折。 光亮中,最前围的女尸倒下迅速腐烂。原来它们怕光,难怪赶尸的时候都盖着这么黑的布。 “快,快,再来几根。” 两人边斗边走。 冲过一个石桥后,康青凝聚蔷薇素一刀把石桥切断。我把趴在我身上的女行尸也扔了下去。 风从前方的洞口吹来,我一喜,看来穿过这个洞就是出口了。我兴奋的加快脚步。 “看来该来的人,也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这里似乎是一个很深的峡谷,因为抬头时,我看倒了阳光。浓密树叶遮盖了斑驳光亮,我原本以为是很深的地洞,其实只是一个峡谷,峡谷被很粗很大的树包裹。树干高耸的一直向上到看不见的上方,周围,盘曲的树根环绕石壁生长,我看到树根上挂着一个个洗衣机大小的椰状球体,呈半透明,里面的液体里泡浮着什么东西,当我走近看去时。顿时背脊发凉,里面包裹的是婴儿。 “椰子”鳞次节比的沿着树根生长排列。一圈一圈螺旋而上。数不清,也看不清。我感觉全身发凉。 “嗨,小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我循声看去,粗大的一根枝条上站着一个人,是我在平顶山上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女孩全身依旧缠满绷带,外面套着一件银灰色的大袍,脚下暗处站着一个男子,相同款式的大袍将他掩盖模样。 “康青,好久不见。” 男子先开口了,声音和刚才我进洞之前听到的一样,显然刚才那句话也是他说的。很意外他竟然认识康青。我看向康青,看到康青,一脸严肃,直直的看着那男子不说话。 女孩:“金角,这个人就是你一直提起的师妹啊。” 金角?这么说来这个人就是我在平顶山遇到的另一个人。等等,他竟然是康青的师兄,那康青的师父是谁? 女孩:“小哥哥,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遇到你,我好开心啊。我送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我想起自己胸口被放的血块。瞬间勃然大怒。虽然对方是个女孩,但还是挡不住我对他破口大骂。 我:“你个死木乃伊,要死就好好死,干嘛学人家僵尸出来。身上缠那么多绷带,地下面冷啊。” 我叽里哇啦的骂了好久,对方也没还嘴和不高兴,站在原地,时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我上前一步时脚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两具尸体。吓得我一下躲到康青身后,瞅了瞅那两具尸体,因为光线不好,所以只能看个轮廓样子,但从那袍子和那把古琴,我可以看出,是我在那小镇遇到的两人。清风明月。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死在了这里。 我:“喂,别过去。” 康青朝前走了几步。我试图叫住她。 康青:“金角,你在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 金角笑笑:“没什么,只是想种一棵树而已。” 康青的手掌开始凝聚蔷薇素,幽蓝色的蔷薇素在手掌凝聚成两把三十公分长剑形。 掌仙术,掌里剑。 康青疾走奔向金角:“快说,他在哪里?”。 金角手一甩,刹时间,从金角的袍子里飞出两个肉块。钻进了清风和明月口中。原本倒下的两人摇摇晃晃站起身。 清风一伸手,蔷薇素幻化出的手臂拦住康青的去路,明月波动琴弦。康青被音刀打飞。 我回忆起来在小镇的情景。 我:“康青,小心,那个男的叫清风,他身上的衣服叫紫霞宝衣。袖口可以幻化出蔷薇素构成的手臂,还能幻化出龙头来,你那酒鬼搭档用刀砍过几次,似乎还刀枪不入。还有那女孩子叫明月,手里的琴叫逍遥琴。可以释放出音浪来。 这么说来,刚才持续不断的地震是清风明月和金角他们对战所致。可惜最终把命都搭上了。 我心里一阵纠结,刚才康青把石桥都给砍断了,我等会怎么出去,不过一路走来的时候已被明月的古琴震的塌陷了不少。估计早就堵死了。我抬头看了看,等会莫非要我爬出去?不过眼下似乎要先解决这两个人先。 第88章 激战 康青从角落闪出,掌里剑直刺清风胸口,但和我想的一样,这件紫霞宝衣拥有很强的防御能力,当初在古镇被胡渣男的大刀砍都没事。道袍全身除了面部外全部覆盖,看来除了头部的弱点外就没有其它地方了。 来了! 紫霞宝衣,妙法袖龙 从双袖幻化出的两条龙,龙头朝我和康青分别冲来,我拔腿就跑。但不管走直线还是曲线反折,龙头都跟着我延伸无法躲避。我翻过一条树根,那龙头直接咬断树根,张开嘴朝我咬来。 我还来不及躲开,龙头就先易散开。一道蓝色长光斩断了龙的脖子。康青的掌里剑延伸出7米左右的长度,变成了一把长剑。 我明白了,原来龙头的弱点就在这,虽然龙头的部分很坚硬,但作为延伸的龙的脖子延伸段却很脆弱。 康青将掌里剑缩回一米左右的距离,疾步奔向清风。没想到康青的体术那么好,不愧是鬼斩役。 我看了一眼树枝上端的女孩,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而那金角也只是站着不动。明月抱琴站在他的身前。 我大喊:“康青,那女孩子最强,我去对付她。” 说完我朝女孩子跑去。女孩依旧不动,在我离他十米距离,我将蔷薇素凝聚在康青的手术刀上,嗖的朝金角甩去。金角移动明月,手术刀刺入明月的额头。那明月并没有疼痛的反应,这也是废话,此时的明月只不过是一具被控制的尸体。刚才分别钻入清风明月尸体里的应该是金角修炼的降头。 不远处的清风一下卡顿,康青抓住机会将对方的头部削下。 女孩:“金角,看来他的判断能力很强,知道降头师的本体才是弱点,你被看清了哦。哈哈哈。” 我在地上找了找,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石头砸在女孩的头顶。女孩的笑声嘎然而止,沉默了一会:“金角,杀了他。” 金角闷声笑笑:“牧童,不留着玩了?” 叫牧童的女孩没有回答。明月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拉动琴弦。我蹲下身急忙低头。树枝被切出一个切面。乖乖,我差点被分尸了。 明月的面色发白,眼神空洞,显然,现在的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动作也略显僵硬迟缓,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躲开刚才的一击。那清风和明月一样,不过因为有紫霞宝衣的关系,并不显得迟钝。失去头部的清风依旧毫无影响。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现在的头脑是金角。要么想办法去除他们体内的降头,要么让他们失去头脑。 明月拉动琴弦接连放出几记音波刀。我只好选择掩体躲避。瞧了眼几米外的康青,康青虽然不断近身攻击,但因为宝衣的关系,无法限制住清风,想要迂回对付金角,却被清风堵住,而且叫牧童的女孩还未出手,情况对我们不利。 清风纵后一跃。跃上了一处高地。 紫霞宝衣,五指化龙。 从两个衣袖里分别钻出五条细龙,从不同的方向攻向康青。康青将靠近的几根砍断。然后移动脚步躲避,被砍断的龙头重新长出,几个龙头咬住康青,长长的身子像藤蔓一样缠住康青。不断收紧,龙背上张开的鰭像刀片般割开康青的身体。 我大喊:“康青。” 我一跃而起。趁金角顾此失彼时,在明月拨动琴弦时侧开身,避开第一下攻击。落地的同时。用力朝明月撞了过去。明月后踵了几步倒地,明月的手指拨动琴弦,我也急忙拉住琴弦。两人同时震飞出去。 康青释放体内的蔷薇素将缠绕在身上的龙震断。这一招消耗了她很多的蔷薇素,我看到她露出疲惫的神情。 掌仙术,圣愈 在幽蓝色蔷薇素的包裹下,康青全身的伤口迅速愈合。 金角:“通过释放蔷薇素做能量来加速细胞的分裂生长,从而快速愈合伤口么。师妹,还是那么优秀呢。” 金角喃喃的说道。康青平举手臂,手掌垂直地面,掌心对着金角,在掌心凝聚蔷薇素。 掌仙术,箭矢。 蔷薇素变化成的箭矢飞向金角,金角闪身躲避,康青掌心的箭矢释放的越来越快,最后,变成连续的箭簇。金角虽然避开了前面,但高频率的箭矢还是让他躲避不及,长长的箭矢将金角钉在树干上。 我身前的明月因为失去指挥,变成待机状态,我一把抢过逍遥琴。在第一次被逍遥琴震开后,我留心观察了明月拨弦的方式。中国古代的琴一般是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后来文王囚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因此古琴又叫文武七弦琴。这把逍遥琴也是七弦。 在古镇遇到明月的时候,明月的琴声不仅可以龟裂大地,翻动地皮,而且还能让人头痛欲裂,曲调婉转,音律和手段都多种多样,这些显然已经不是变成丧尸的明月可以做到的。所以金角选择了用单弦释放音刀。我双手捏起一根琴弦对着明月拉动,明月在我身前一分为二。 从倒下的明月尸体内爬出一个血块,开始爬向金角。看来就是这个东西,我一时兴起,缓缓的把琴移到血块前。 我:“你好,我为你弹奏一曲,小燕子。” 小时候兴趣班也不是白学的,我只是弹奏了几根音节。那血块就在震动中裂开死了。 康青:“怎么会!” 康青惊讶的看到被刺中几处要害的金角直接向前走了出来,箭矢从他身体穿过,但金角丝毫没有任何的痛苦。 康青急忙释放第二波,金角移动清风。 紫霞宝衣,袖内乾坤 康青蔷薇素幻化的箭矢全都被紫霞宝衣的袖口收走。从袖口又幻化出几条龙来,此时康青已经因为过度的蔷薇素消耗,疲态尽显,估计无法躲开这波攻击。 我:“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 我边唱,边抚琴,这首儿歌是我唯一会弹奏的一曲,当年凭借此曲,我可是荣登全班多才多艺小红花第三名。 金角整个人开始抖动,发出巨大的痛苦叫声。身上的衣服被撑开。我心里想我的歌声真的这么要命吗?金角的长袍被撕碎。露出身体。我被吓了一跳。金角的身体上挂满了一个个血块,或者说,整个身体就是许许多多的血块组成。在逍遥琴的声浪中开始分裂。清风的袖口对准了我。幻化出一个龙头。 紫霞宝衣,锁龙炮 我本能的用伏羲琴阻挡。我被震的后背撞在了树干上,我差点吐血。逍遥琴在我身前粉碎。原本分裂成碎块的金角全都爬向清风,很快,清风的身体在紫霞宝衣里变得鼓鼓的,原本失去的头部也长了出来。不过不在是原来清风的脸,变成了一张陌生的人脸。人脸像用一团血泥塑成。 康青:“金角,你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话音还未落,整个山体开始抖动。 第89章 婴王降世 怎么回事,是要塌方了吗?我看向四周,整个山体开始抖动。完了我们要被活埋了。 牧童:“金角,快要诞生了。金角?你怎么了?” 我看到附身在清风身体里的金角开始痛苦的挣扎,紫霞宝衣被从里面撑破。血红的身体表面开始如同沸水面一样翻腾,震耳欲聋的婴儿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急忙捂住耳朵。 我看到金角身体的表面开始凸起一张张人脸,这些人脸越发的具体,开始有耳鼻口,而且这些脸的样子都是婴儿,一个个血体婴儿从金角的身体剥离,掉落。与树根里的婴儿共鸣。金角在不断的被剥离肉体,最终消失,在我快要被这尖锐的哭闹害的昏厥时,哭声毫无预兆的嘎然而止。 我长长嘘了口气。 树根的触手开始捕捉从金角身上长出的婴儿,和其它婴儿一样被包裹进球体里。那些婴儿开始分解消失化为能量被树吸收。看着抖动的树枝,我才反应过来,造成抖动的原因其实是这树。巨树的枝干开始分泌出白色的液体,随着白色的液体溢出,整个树干开始枯萎腐烂。我和康青浮在这液体里开始上升,这液体很粘稠,应该是树脂一样的东西,我真怕自己最后变成一个琥珀。我和康青抱住尚未腐烂的枝干上。两边的石块不断塌落掩埋原本的峡谷。 两人沿着五庄观的石阶被冲了下去。 康青一个跃起跃在一个树枝上。我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康青:“夏夜,你看那里。” 我从地上爬起,干呕了几声,朝原来的方向看去。原本如同湖泊一样的树脂开始凝固聚拢,逐渐成型,稍后变成了一个七八米长的巨婴样子。这个巨婴肥头大耳,要是真小孩一定很招人喜欢。 巨婴还不能站立,看到了我和康青,伸出巨大的白手朝我捉来,乖乖,我转身就跑。康青用掌仙术割断巨婴的手指避开。掉落的手指变成一团,爬回巨婴的身体里,原本的缺失部分再度长出。 我边跑边回头看,心想这东西该不会就是萧萧说的圣婴大王吧。真没想到一起贩婴案,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故事,竟有玄官用婴儿做养料培养出这种怪物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眼下看来还是跑进这大松林安全点,毕竟茂密的松林可以限制住它的动作,那巨婴匍匐着跟着我爬动,我欲哭无泪,我怎么就那么招人爱。 那一刻,人类终于想起了被巨婴支配的恐怖。 远处的松林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成片的松海在冲击中化为圆形的荒地。我一下停住脚步。 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喂喂喂,康青,有没有义气啊,自己先跑! 我看到康青踩着松树的树枝跃入林中,也不顾我的叫唤,哎,这招弃车保帅被她学走了。 我看到巨婴手里抓起林中的山魈放入口中,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山魈,此刻竟然显得如此渺小。 巨婴的形态越发的具体,脸上的表情透出一股,怎么说呢,贪得无厌的样子。 巨婴起初还只是四足爬行,渐渐的开始能站立,虽然走路时还会摇晃摔倒,但速度越来越快。林中的山魈成了他的玩物,也可以说是食物,随着不断的进食,体型也在不断的成长,不光是变大,还像人一样是在从幼年向成年增长。 我躲在一棵巨大的松树后面偷偷观察,那巨婴突然瞅向我这边。吓得我整个人一愣,不好,被发现了。靠,真的被发现了。 巨婴调转方向开始朝我这边爬来,我正要转身趁它过来之前爬走。那巨婴在地上团起一个泥球扔了过来。 泥球对他来说只有拳头大小,对我来说就如同一节火车厢。泥球朝我这边飞来。我似乎看到了恐龙见到陨石时候的绝望。 一团白色的蝴蝶飞了过去,接着在一声爆炸中,泥球被炸成泥雨。无数的白蝴蝶从林中飞出,汇成一团逐渐围住巨婴。 我夹住从我身边飞过的一只蝴蝶,一看竟然是纸片做的。 蝴蝶群围住了巨婴,巨婴伸手去拨散蝴蝶,附在它身上的蝴蝶接连爆炸,巨婴的手臂被炸断。断肢汇入身体重新长出。 哇! 巨婴的巨大啼哭声震的我差点晕厥,巨婴恶狠狠的盯着我这里。眼神异常可怕,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原本粗短的四肢变得细长有力张开嘴,将蝴蝶吸入。巨婴的身体在爆炸中扭动。此时的巨婴像是一只巨大的白色蜘蛛,运动速度也异常的快,闪电走位的没几秒就一下出现在我跟前,巨大的身躯直接遮住了我上方的天空。 我还来不及反应,巨婴的身体却开始扭动变形,我看到巨婴的身驱在被一个巨大的葫芦吸入。 我回头望去,看到牧童站在一个高耸的松树树顶,树顶很细,牧童站的却很稳,随着顶上的风左右摇摆。 牧童用葫芦口对着巨婴。好不可思议的画面,又感觉见过。 我?牛魔王,快出来看上帝! 片刻后,巨婴被整个吸入葫芦里,牧童跳入一个一个光圈中,消失不见。我揉了揉眼睛,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独角:“牧童,金角呢。” 牧童:“这个说来话长,独角,你要是早点来的话,可以见到金角最后一面。” 听到声音我急忙转过身,没想到女孩和一个奇怪的男子站在了我身后几米处。 独角:“抱歉,抱歉,遇到点事耽误了。哈哈,哈哈哈。” 我脑后挂满黑线,怎么今天尽遇到怪人。这个人听声音是个男子,年纪不大,男子高高瘦瘦,头发乱糟糟的炸开。脸部带着一个牛面具。身上穿着和金角牧童一样的银色道袍,只是花纹略有不同,杠数线条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一伙的。而且我总觉得眼前这陌生男子智商堪忧。 牧童:“阴阳呢。” 独角指了指远处那片荒地:“哦,遇到个熟人。我现在带你过去。”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那里的情况也是这帮人造成的,这帮人是什么人,还有,也太忽略我了吧。 我摆摆手:“喂,你们是什么人。喂,有没有听我说话,喂。” 许久,两人才注意到我。两个人一起看向我,不语,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独角指指我:“这矮子是谁?” 我瞬间火大中!信不信我削你后颈。 牧童耸耸肩:“忘了,是谁来着。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吧。” 我?喂喂喂,刚才还嚷着要杀我和康青来着。话说康青她。我看看四周,心想有康青在,那个叫金角的都那么难对付,现在康青跑了,我要面对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点。 独角:“请问你是?” 我,哈哈,傻笑中:“我是在山里砍柴的老爷爷,小朋友们,天色不早了,快点回家吧,要不然森林里的大灰狼就要出来了。” 独角:“好的,老爷爷。” 独角的脚下出现一个白圈,一弹响指,两人和光圈一起消失不见。 我?真的去看上帝了么? 第90章 阴阳 老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一个身材清瘦,衬衫黑裤的男子停住脚步,年纪在青壮年阶段。外貌十分的普通,毫不起眼。就像城市里随处可见的公司白领。唯一比较惹人眼的是他的一头白发。很长,齐肩散开。男子看上去病弱弱的,但透着一股和蔼可亲的感觉。 阴阳:“是啊,真的很久了。师父。” 听到这两个字,老邢一时间触景生情,刀刻的眼角挂满泪迹。长期酗酒和风餐让刑余森的脸上显得更加的粗俗,眼神里透着一股无奈,全随着那一声叹息愁解。 老邢:“很久没有听到你这样叫我了,我是个没用的师父,要不然你,还有弥砂,就不会都走错路。” 阴阳笑着摇摇头:“不,师父,你错了,你的眼睛,就像这松林一样,被限制住了。在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目光短浅的人,用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去判断别人的是非对错,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才是那只井底之蛙。就像困这松林中的师父,您一样。” 老邢摇摇头:“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么。你害的妙仙山经历如此大的浩劫,害得。” 阴阳:“师父,我说了。你看不到。师父,你老了,你不该来着。” 老刑仰天大笑,将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往旁边一扔,甩开刀上的布。随着刀身的甩动,周围一圈的松树全都拦腰斩断。。 老刑目光变的犀利:“徒弟犯了错,做师父的也有责任,李穆,我今天要带你回去。” 阴阳看了一眼老邢手里的大刀。 阴阳:“大刀巨阙,可以在不使用蔷薇素的情况下,仅仅甩动刀身,就改变气流产生风刃。呵,师父,很适合现在的你。” 刑余森大喝一声,释放出体内的蔷薇素,流动中形成暴风。口中吐出酒水,酒水点燃成火焰,火焰燃烧他的蔷薇素与风暴结合。 大刀巨阙,旋火 老刑横着刀一甩,巨大的暴风开始扩散开。分成几股龙卷风朝阴阳几路袭去。 旋风尚未靠近阴阳就嘎尔而止。牧童举着葫芦口对着老邢方向。 老邢扫了一眼,在阴阳的身前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带着牛头面具,看到老邢伸手挥舞打招呼,女子一言不发。老邢看了一眼女人举着的葫芦。 “紫金葫芦么,可以将蔷薇素和物体不断吸入的空间玄钺。太上老君当年留下的宝物。”老邢自言自语道。 “金角呢?”阴阳问道。 牧童:“出了点小状况。” 阴阳:“算了,这样也好,省的我出手了。师父,后会有期。” 阴阳示意独角准备离开,被老邢拦住。阴阳看着老邢许久。叹了口气。 “好吧。” 独角上前:“刑师爷,我来送你吧。” 阴阳伸手止住,从袖口滑出一把长锏。长三尺,金光灿灿。 北斗七星锏。 巨大的爆炸再度传来。当康青赶到的时候,老邢已经倒在地上。巨阙也已经断成碎片。康青看到了阴阳手里的七星锏。明白巨阙是被七星锏震碎的。 阴阳看到康青温柔的笑了笑:“没想到这松林还是个走亲戚的好地方,康青好久不见。” 康青看了一眼老邢的尸体,面露愤怒朝阴阳大喝道。 康青:“你还记不记得他是谁!” 阴阳只是淡淡的笑笑:“记得,就像你记得我是谁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你这样,李裔也这样,到底为什么,回答我。” 康青在掌心凝练蔷薇素手刀冲向阴阳。牧童上前一步拦住,两人连过数招。没想到在洞天里毫不出手的牧童,在身手上好不逊色于康青。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康青后跃数米,双手和掌高举。 掌仙术,长剑 牧童原地没有躲避,结手诀。康青蔷薇素幻化的利刃在牧童的头顶化开,变成一缕青烟吸入牧童背后的葫芦里。 阴阳:“康青,下次再见吧。” 阴阳脚下出现一个光圈,牧童后跃跳入光圈,三人消失不见。 我在玻璃上哈了口气,凝结在车窗上的雾气开始变成一层薄纱,我用袖口擦了擦。脸贴着玻璃看向窗外,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只有偶尔的星光和远处的灯光汇聚在一起。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在很硬很不舒服的座椅上伸了个懒腰,因为不是什么特别的日期口,所以此刻火车上的人还不多。在西南忙碌了一个月,终于踏上了返回上海的火车,虽然火车要开上一天一夜,但因为有目的地,人就不会迷茫。 我打开手机。 遇到何佳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偏辟却很美的村庄,群山环绕,溪水潺潺。没有工业污染,没有城市喧哗,那里的人很淳朴。对人都很热情。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来到了这个村庄,并且很快就喜欢上了这里。并且在村庄里的一户农家住下。村子的后山有很多别的地方没有的动物,因此我很想上去看看,但村民们提醒我,山上有很多的狼和狐狸,让我不要一个人去。可是还是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偷偷的上了山。 没想到我在山间真的迷了路,夕阳西下,四周狼嚎声起。我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我的不远处,我拼命的跑,想爬到树上躲避,却一失足滚了下去失去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木床上,救我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有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女孩子一直一个人住在山上的缘故,起初我们之间的交流只能通过动作和眼神来传递,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和她之间的互动,甚至还很有默契。因为伤情,我在女孩家里一住就是半年,在这半年里我发现我爱上了她,当我提出要带她去我家的时候,女孩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她说要问问自己的家人,我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家里真的来了很多的长辈,当一个最年长的老婆婆点头的时候,女孩她一下扑在了我的怀里,许久才红着脸推开我,我知道她也爱我。 我带着她离开了深山,见了父母,给她选了一个她喜欢的名字,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因此我们选择了一个小城市,我们珍惜着彼此,关心着,守护,每一天都充满了幸福。如果说唯一的遗憾或许只有一个,至于原因,我很早就知道,因为何佳是。 我按下确认键,将孙杰的留言删除。 陈秀媛告诉我,萧萧死了,这一次,整个看守她的地方消失不见了。而孙杰的房子也莫名发生了大火。 我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看着火车外远去的一盏盏路灯,不知道说什么,想什么。只是呆呆看着,很久。 颠簸了很久,醒来时,已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尾气味道,混合着铜臭,势利眼。我对着车窗哈了口气,然后擦干净。贴着玻璃,看这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 你好上海,我回家了! 松林的某处山洞里,一具躺了很久的老人尸体突然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朝洞口走出。 第91章 学姐案 天台遇见你 火车的车轮碾压着轨道,发出金属摩擦特有的粗旷声响,厚重的车玻璃上出现一个嘴唇,变成了一个圆,接着变成一团雾气,雾气散去后又变成一双眼睛。 我贴着玻璃窗看着窗外,因为是晚上,窗外已经一片漆黑,火车行驶在一片很荒凉的区域,只有高速路旁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的矗立着,路灯很多,比今晚的星星还多,长长的路灯队伍排成长长的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天际,与天上的星星汇合,在远处已经分不清是天还是地,是星星还是路灯。 我:“你知道么,古时盂兰节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口点上一盏灯笼,灯笼下挂一纸条,写上已故家人的名字。盂兰节的时候,传说地府的鬼门关会打开一次,那些在地府结了善果的鬼魂可以在这一天回到阳间。寻着灯笼上的名字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团聚。鬼门关会在子时打开,卯时关闭。所以那些鬼魂必须抓紧时间,到了卯时还不回去的话,就只能留在阳间,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会被阳光晒的魂飞魄散。” 女人看着我,只是笑笑,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让我很意外。 我看了看手机,手机的信号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格。无奈的塞回口袋。抬头时,看到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看到我在看她,也是一脸的错愕。 因为不是什么节口,所以火车上难得的很清净。我一直不喜欢坐火车,中国的火车恐怕是世界上最拥挤的吧,方寸间的地皮上,永远站满了无数双脚。买到座位的还好,买不到座位的人,只能像一颗海草,随着火车飘摇。偶尔去上个厕所,都赶上八万五千里长征,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座位又淹没在人浪里,你只能做一只孤独的海燕,乘风破浪。 “讲个故事吧。” 闲聊中,女人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女人看着我,淡淡的笑笑。女人留着短发,身上穿的也是很朴素的服装,看年纪大概三十略出头。不施粉黛,生活的操劳让她的手显得很粗糙。眼角也满是鱼纹,但看上去很精神,也很乐观。女人应该是来自于某个农村外出打工。 我不记得她是何时上的车然后坐到我对面的位置上的。只记得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破旧迷彩服的中年男子,身上带着一股不怎么友好的汗味。一上车就依靠着座位睡下了,此刻还在梦中,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用蓝布包裹的包袱,睡觉时依旧揽着。当我的脸从窗外移到车内时,就发现女人坐在了对面。 讲个故事吗?我看了一眼夜幕下的窗外,手机也失去了所有的信号。此时,火车车厢伴着车轮的滚动,有节律的摇晃着。让人有一种要睡着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思考着说点什么好呢 “好啊,夏夜,你又逃课!” 被太阳晒的有些发热的脸颊,一下置于清凉的影子里。我感觉到了身下水泥地面的震动。然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枕着自己的双手当枕头,正在图书馆天台的水箱上午睡,听到声音,坐起身,盖在脸上的绿色封面笔记本掉落在地。 我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睛慢慢的变弯,然后变成两个弯弯的月亮。学姐在我脸上吹了一口气,看到我抓脸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 “学姐,你不知道你有口臭吗!” 我故意做呕吐状。 “死夏夜,你说什么!” 学姐穿着拖鞋开始追着我打,满天台,都是学姐踢踢跶跶的脚步声。打累了,和学姐一起依靠在护栏上。 我侧头看了一眼学姐。 学姐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到她小腿的位置,裙摆下是学姐白皙的小腿和小脚,小脚拖着一双超市很常见的塑料粉红色拖鞋,正上方是两只兔子,不过兔子已经磨损,一只鞋子上的兔子已经丢失。 夕阳的光芒从西面照过来,照在学姐白色的裙子上,把裙子换了颜色。暮光在水泥地上映出学姐的影子,把学姐原本就很高挑的影子拉的更长。 学姐的皮肤很白皙,很少看到她化妆,甚至还很少看到她穿别的衣服。总是一打开图书馆天台的门,看到素面朝天的学姐穿着白纱裙,拖着那双褪了色的拖鞋站在那里。 仔细回想下的话,我好像连学姐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没在别的地方遇见过她。学姐对我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为了让人与人之前可以区分罢了。赵钱孙李,阿猫阿狗都可以。学姐让我叫她学姐就可以了,自我介绍是大我几届的人。 很奇怪就算这样,两个人却还是聊的很亲近,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学姐再问我的事,而学姐却从不说自己的事。 学姐侧头时,看到我在看她。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夏夜,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侧开头,急忙否认。 “胡说,谁会喜欢你。” 学姐脸上露出一丝哀伤。 “是啊,谁会喜欢我。” 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学姐莫名抬腿跨过了护栏,整个人站在了护栏外。护栏外的区域只够容下学姐半只脚的距离。学姐原本抓在护栏的手也放开,两只手缓缓平举。学姐微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把脸盖住,看不出表情。许久不动。 我的心揪在一起,深怕她掉落下去,也不敢靠近,就在离她一米的地方看着她。 许久,学姐才抬起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冲我笑笑,手抓着护栏,我这才虚了口气,急忙去扶她。 “夏夜,你为什么要报医学院啊。” 学姐问道。 学医对我来说,可能是一个美丽的错误。细细回想起来,好像也忘了当初为什么要背井离乡从江南之都坐上20小时的火车来到燕赵之地。 我即没有学医的那种天分,也没有学医的那种刻苦,长长会偷偷的跑出来,因为医学院是封闭管理的,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会到这图书馆的天台上来。 学院的图书馆是一桩单独的小楼,高五层,一层是大厅,二到四层是藏书阅览的地方,五层是堆放一些杂物的地方。 所以图书馆的天台基本没有人会来。第一次上天台的时候,大门还是锁上的,我伸手拉了拉,没想到已经生锈的挂锁碰的一声就断了。我站在天台上,看着四周的教学楼还有底下碌碌而行的同学,微风徐来,深吸一口气。难得的清新。 医学院里总是会有各种的气味,泡过福尔马林的尸体味道,被做完实验随意丢弃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上肉的味道。还有那些为医学事业献身的兔子啊,老鼠啊的怨灵的味道。而图书馆因为远离教学楼和风向的关系,是这所医学院里最干净的地方了。 学姐说,这也是她喜欢来这里的原因。 “夏夜,你还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吗?” 第92章 我和你的第一次 和学姐的第一次。 我看着学姐,脸微微红起。学姐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边叹气边摇头。 “夏夜,我是说,我们第一次相遇。” 我,呵呵。 我努力回想着。 很奇怪,女孩子似乎对各种纪念日都特别敏感。我开始回想。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虽然太阳很大,但并不热,还很温暖。我漫不经心的走上阶梯,一层一层的往上走,因为不是教学楼,也不是课余时间。图书馆的阶梯很安静,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走到四楼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两名管理员在整理书本。其中一个还冲我点点头。 我继续往上走。走到出口时被两扇门拦住。我探头张望了一眼,伸手拉了拉门,门的锁把上挂了一串锁链,被一个挂锁锁住。我拉了拉,本以为没办法进去,不曾想,门锁啪的一声断开了,天台的风很大,吹的门砰的一声分开,狠狠的撞在墙壁上。 我拉起两扇门,左右看看。捡起一把废弃的拖把,用长柄穿过两扇门的把手将门抵住。风吹动门,虽然留了个口气,却没办法推开。 整个天台空无一物,风在这里横行无忌。 我走向围栏,双手握着栏杆。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学院的全貌。宿舍楼,教学楼,实验室楼。低头还能看到学生偶尔走过。 过了校门口,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驶过,校门把外面和学校分成了两个世界。天台又把学校和这里分成两个世界。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这里的空气或许是整个医学院里最干净的地方了。没有尸臭,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熙熙攘攘的人声。只有风声和我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照的我整个人懒洋洋的,我有点倦意。 我四处扫了一眼,看到了高起的水箱。水箱不大,只有一平方米左右,勉强可以躺下。我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铺在上面,整个人平躺在水箱上,阳光照在眼睛上有点刺眼。我用手臂盖住眼睛,不知不觉中,就这样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有脚步的声音,脚步声到我身前的时候嘎然而止。我张开手指,在指缝中,看到一双大眼睛,大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她。那时学姐的头正好遮住太阳,太阳的光晕好像是一个光圈照在她头上。学姐长长的头发随风舞动。 之后其他的事情我记不得了,只知道,那以后,每次去图书馆天台的时候,我都会遇到学姐,或早或晚,学姐总是穿着那身白色长裙,有时是我先到,然后当我不经意转身的时候,就会看到学姐满脸微笑的一下站在我的身后。有时候是学姐先到,推开门的时候,学姐正站在护栏边,听到声响,侧过身看向我。 我:“一天到晚穿白色,不单调吗?” 学姐摇摇头:“不啊,你不觉得白色最干净了么?” 我耸耸肩,不知道该不该反驳她,因为看我看来,白色是最不干净的颜色了,因为一点点肮脏就会变得很明显。 和学姐见面的地方也就仅限于天台,学姐不许我打听她的事,也不许我在别人面前说起她。就这样我和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保持着最奇艺的默契。 学姐:“夏夜,你为什么不爱笑?” 学姐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学姐:“笑一个让我看看。” 我挤出一丝笑容。 学姐:“怎么比哭还难看。” 学姐摇摇头,双手掌摊在我的脸颊上,用力挤着我的脸。 学姐:“来,笑一个,笑一个。” “夏夜,夏夜。” 我抬起头,小晴站在我的身前,我看看四周,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小晴:“夏夜,你怎么整天睡觉啊。下课了。” 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大概因为趴得太久。感觉腰椎有点酸。试了几次,才直起腰。我反手捶了捶。 小晴双手合掌:“夏夜,求你个事。” 小晴一副装可怜的样子。无奈我只好点点头。 小晴是我的同学,因为家境的关系,在学校的图书馆做兼职,这天因为学校购买了一批新书要放到仓库去,也就是图书馆的五楼,但五楼的书架上堆砌了很多旧书需要清理,一些损坏的旧书要拿去销毁,而稍新的书本就打算趁周末在一楼放个展台,廉价卖掉。因为日子比较赶,人手不够,所以小晴想到了我。 和小晴还有三四个同学走上阶梯,在走道五楼的位置开始右拐,我探了一眼向上的楼梯,不情愿的被小晴拉着走进了五楼。 五楼的大厅里摆着几排书架。因为太久没人的缘故,书架的边缘都积满一层灰。 “你们两个把原来的书本全都卸下来。你们负责把书架全都清理一遍。夏夜我和你把卸下来的书本分类打包放到一楼去。” 小晴对几个人进行分工,我和小晴开始把堆的如小山般的书本进行分类。 书本上贴着的条形码要求撕下来,以免混入。小晴细心的撕下页码纸,又用抹布擦去书本书面和侧面的灰尘,然后根据书本的大小和内容,将书本放进前面不同的纸箱里。 我拿过一本书,这本书没有页码,封面是简单的全绿色,拿在手里也很轻。我随手翻了翻,里面全是手写的文字。 我:“小晴,这是?” 小晴接过我手里的书,随意翻了翻。 “哦,估计是谁拉下的笔记本,没什么用了。” 小晴刚要扔,看到我的眼神就递给了我。 “你喜欢拿去吧。” 我挤出一丝笑容,随手找地方先放下。和小晴一行人忙活了一晚总算完成,第二天就是周末,小晴让我们先走,她还要整理一楼的展台。我抱着那本绿色封面的书本回了宿舍。 医学院的生涯转眼就要过去,几个同宿舍的人商量着去ktv不醉不休,我虽然不喜欢热闹的场合,但无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了。 起初一行人还比较矜持,喝了酒就开始放开了,原来女人喝醉了其实比男人更恐怖,我看了一眼包厢里的鬼哭狼嚎,摇了摇头,带着微醉先回到了学校,走进校门口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图书馆。 我走上阶梯,推开门。 “学姐。” 我看到学姐正静静地一个人站在那里,我从身后抱住学姐,学姐的身子一抖,发现是我,没有挣扎。 “和我一起走吧,学姐。” 学姐转过身,伸手抚摸了下我的脸颊,爱怜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夏夜,你一定要微笑着面对每一天。” 学姐的身影渐渐隐去,耳边只有学姐的声音传来。我想要伸手去抓学姐,却感觉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宿舍,同宿舍的人告诉我,是他们把我背回来的。 “没想到平日里这么安静不爱说话的人,喝了酒这么放得开。” 几个室友打趣到,他们说一整晚,就属我玩的最嗨,喝的还最多,最后还喝的醉醺醺的,怎么也叫不醒,只好轮流把我背回来。 第93章 回不去的生活 我走上阶梯,推了推门,门的锁把上挂着一条锁链,锁链被一个挂锁扣住。拉动时,天台的风透过两扇门的缝隙吹进来。刮在我的脸上,无比清凉。我用力拉了几次,挂锁都没有断开。 阳光透过门上镶嵌的长方形玻璃照进来,在地上留下两块斑驳。我贴着窗户看出去,整个天台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水箱,隆在那里。 “夏夜。” 回头时,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我揉揉眼睛,是小晴。 “你怎么在这里。” 小晴一脸的好奇。把我拉到一边,一脸神秘的告诉对我说。 “夏夜,你知道么,曾经有个女孩子啊从天台上跳了下去,之后,这里的门就一直锁上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孩,在高考后,进入了一所异地的大学。 和所有人一样,在新的环境里,憧憬着新的生活,新的成长,交新的朋友,当然也包括爱情。 对于他的名字,我不想再提起,就用a来代替吧。 a是我同一个社团的伙伴,也是因为社团的一次活动中,我们认识的。a很高大,很阳光,喜欢运动的他看上去格外健壮,笑的时候,两只眼睛会眯成一条缝。那时候我很喜欢看到他笑的样子。 a很温柔,会帮我打水,会哄着我,也没什么多余的过程,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了。原本我以为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但一切的转变却在那天。 那次,a送我回到了宿舍,因为正值放假,所以宿舍里也没有什么人。a送我回到了宿舍,a低头吻我,我和往常一样回应着他,a突然把我抱起,放到了床上。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对于这件事,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如此突然的发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开始阻止,想让a不要这样做。可a却没有理会我,a撕扯着我身上的衣服。a的行为让我充满了恐惧和害怕。我用力的挣扎,a狠狠的抓着我的手臂,原本给我安全感的身躯现在成了他的帮凶。 当他撕下了我的裤子那刻,同时撕下的还有他的伪装。 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处女,哈哈。 a用手指蘸着床单上的血渍,一脸得意的笑着。我看着那张无比陌生的脸,我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我选择了报警,他又变回了之前伪装成了样子,憨厚,老实,但我此刻看来却觉得无比恶心。他眼见无法求我,又开始威胁我,骚扰我,到处说我的坏话。我终于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他。 事情的发展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他没有得到他应该得到的惩罚,而只是被休学了事。 之后不大的学校里,开始流传各种有关我的留言,会为了100元帮男生,呵。会在网上卖自己穿过的衣服。会有一个和几个大老板给我生活费。学校还会在学校有领导视察时让我来去接待。 零零总总,谣言总是被说的绘声绘色,若不是我是主角,连我都醒了。 渐渐的,我开始习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一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 你看,是她。 谁呀? 就是那个。 对于偶尔传来的小声议论声,我也已经做到了充耳不闻。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找到了一个属于我的世界。那是学校图书馆的天台。 学校图书馆的天台很安静,没有人会来这里。学校图书馆的天台也很干净,没有福尔马林泡过的尸臭的味道,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没有动物尸体的味道,也没有众人你来我往的口臭味道。 在这里只有风,干净的风,带走学校里所有的肮脏。我常常会在洗完澡后,穿上自己的白色长裙,拖上自己那双掉色的拖鞋,一个人走上阶梯,来到这里。这里是属于我的一个小世界,虽然很小,但我也满足了。 或许,我可以永远住在这里。 写下这些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是希望有天有个人看到它的时候,会知道一个关于我的小秘密吧,如果没有这个人,也没有关系吧,真的无所谓了。 小晴问管理员要了钥匙,我打开挂锁,抽出锁链。门自己被风吹开,重重的撞在了两侧的墙壁上,我拉起两扇门,左右看了看,捡起一废弃的拖把,用木柄拴住两扇门的锁把。 找了一个角落,我把撕碎的日记本放入,倒上酒精,点上火。火焰窜起,很快开始吞噬一张张白纸黑字,变成了纸灰,一阵风扬起,纸灰变成一只只黑蝴蝶飞向天空,最后消失不见,什么也没留下。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看了一眼水箱,在水箱上侧着身躺下。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火车的车厢里,窗外天空已经亮了。原本荒芜的景色也开始出现一幢幢高楼。车厢里播报着舒缓的音乐,火车逐渐开始进站。 我看了一眼对座,女人已经不在。只剩下一直睡觉的男人。男人也已经醒来。站起身搬上部的行李。我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蓝色包袱,缝隙里露出一个木匣。 男人一脸歉意的看了看我,我笑着摇摇头。 “怕她在外面太孤单,还是接他回老家好。” 男人告诉我他们夫妻两一直在外打工,不曾想妻子生了病,妻子嫌医药费太贵,忍着痛不愿去治,吃了一年的中药。硬是多熬了一年。” 男人说着说着潸然泪下,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火车嘎然而止,车厢里不多的人陆陆续续开始走下火车。男人抱着行李走在我前面,最后消失在人群里,不知去了哪里。 关于学姐,我不知道是否真的遇见过她,又或者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我没有向小晴打听那个跳楼的女孩子的名字,也没有想去追查那本绿色的笔记本为什么会出现在图书馆的书架上。一切的真相都让它随着那些黑蝴蝶飞走吧。 离开学校那么多年,时常想回到那个破旧的图书馆,走在那安静的阶梯上,推开门的时候,会不会看到白衣胜雪的学姐站在那里。 上海的交通总是这般嘈杂,每条马路上都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行人。拐过一条小巷,豆浆和油条的香味扑鼻而来。 小时候物资还很平乏。最喜欢周末的时候,爷爷骑着自行车回来,那时候,他会带着锅贴,这也成为我儿时最快乐的事。 我点了三两锅贴放在鼻前问了问,香气还是那个香气,咬了一口,味道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味道,改变的不是锅贴,而是人。 走到站台,我在人群中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师父,师父!” 我寻找着菲菲发出声音的位置,抬头一眼。不禁一笑。 我:“这猴子。” 菲菲爬在电线杆的顶端,朝我挥手。 第94章 三联案 闹鬼的办公室 保安将我拦住,打量了我一遍。 我?我指了指自己:“来捉鬼你信么?” 保安哦了一声,反而让我进来了。搞得我郁闷了好久。 抬起头,不禁赞叹,没想到小地方竟也会有那么气派的建筑,大楼约有五层高,墙体被刷的雪白,门口像古希腊神庙似的立者石柱。虽然觉得设计师死得早,这风格中不中,西不西的。就像个出门拿出一大堆现钞付钱的土大款,但好在气势够强。 我看了一眼奉力公司的招牌。拿出手机,拨打名片上的号码。片刻,秘书便从门口出来。高跟鞋,黑色丝袜,短裙,黑色外套,攀着发髻,甜蜜的微笑。 “你好夏先生,我是刘秘书,让你等久了真不好意思。” 说完一躬身,喵了个咪,好大。我不禁脱口而出。 刘秘书:“夏先生说什么好大。” 我:“呵呵,我是说房子好大。” 走进门,正在办公的人员齐刷刷向我看来。又低下头继续办公。 甲:“喂,你看,又来一个。” 乙:“是么?看样子不像啊。感觉傻傻的。” 丙:“可能是来找关系办事情的。” 甲:“不像,什么东西都没拿。” 乙:“我看还是来。” 身后小声的议论不断。我回过头却没找到声音的来源。刘秘书按下电梯。 我:“刘秘书,你们这里还请过别的人么。” 刘秘书尴尬一笑,点点头:“那鬼特厉害,所以先请几个抛砖引玉。好让夏先生出手。”电梯门开了。刘秘书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刘秘书推开门:“经理,夏先生来了。” 男人:“哟,夏先生,这么早!麻烦了。” 男人起身伸出手,脸上的赘肉挤出笑容。握了握手,我在沙发上坐下,看到对面还坐着一人,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身上的打扮也很奇怪,脑袋前庭很亮,留着沙僧的摇滚小辫发型,手臂上还挂着佛珠。身旁还站着个十几岁的少年。脚下大包小包很多。 那中年人盯着我看了很久,搞得我很窝火。心想没见过帅哥么,还没等我开口。那中年男子就看向中年胖子。 “张经理,这位是您的朋友?” 男人的普通话很烂。带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 张经理笑笑:“忘记给两位介绍了,这位是泰国的大师,松赞干布,这位是夏先生,”胖子看看我,一下也不知该怎么介绍,“是我懂点法术的朋友。” 松赞干布?还文成公主来,我还在奇怪中,那臭洋喇嘛就又开口了,“不知夏先生家师何人,修业几何啊?” 我心里暗骂,你们这些搞行为艺术的怎么都爱问东问西的,烦不烦那。想起了那个金角假扮的道士,我仔仔细细的盯着他们看。那两个人也一脸纳闷的互相看看。以为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我:“天王盖地虎。” 洋喇嘛一皱眉头,怕我说的是什么密宗口诀,也不再问了。看看张经理:“张经理您既然千里迢迢来请我,又何必,”瞟了我一眼,不语了。 哟哟哟,这不是藐视我么,小心我让菲菲用麻袋套你头上扔黄浦江。 我:“哦,我和老张是老铁。听说他单位出了点事了,过来看看能不能帮点忙而已。” 张经理见我打圆场,连忙点头:“是是是,一切还要仰仗颂赞大师。” 听张经理这么一说,松赞干布一脸得意,不再管我,和张经理交谈起来。张经理顶着那巨大的将军肚坐在椅子上。俯身时肚子变成了一层层的梯田形状。 这次的地方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总部大楼。 听张经理和那洋喇嘛谈论,笼统的了解个事情大概。 事情正好发生在我去西南的时候。已经有段时间。起初张经理是听值班保安人员说巡逻的时候在他办公室里经常可以看到个红色的东西晃晃悠悠,但一过去就不见了。检查了几次都没有丢什么东西,就怀疑是远处的灯光照进来。 又查看了摄像头也没拍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入。直到有一天,张经理从酒店里喝完酒开车回家。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琢磨着老婆是嫌他回来晚,不肯开门。 没办法图省事,大晚上的,想想只能回办公室来睡。办公室偏门有张床,张经理也记不清自己一路是怎么去的。感觉迷迷糊糊推开门躺下就睡着了,睡到半夜酒醒了,听到办公室里有声音,有贼! 张经理第一个反应一下坐起,握起一旁的牙刷,估计还没完全清醒吧。把侧门拉开一到缝,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变了模样。烟雾缭绕,一个身穿红衣服的男人,挺直了腰板,脸色铁青,坐在自己平日办公的方向。 张经理吓得牙刷掉在地上。 那穿红色衣服的男人听到声音看向张经理,说了一句话。 我打趣道:“你要红衣服还是蓝衣服么?” 两人看向我,我尴尬的笑笑,托托手示意两人继续。张经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地板上,想起身却感觉屁股痛的站不起来。好在陆陆续续有上班的人进来,扶着他去了医院。 至于那晚发生了什么,张经理始终想不起来,琢磨着可能是自己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屁股痛也许是自己摔的,在医院躺了几天,出院后一忙也就忘了这茬。 那之后也不知道具体哪天起,怪事就明显开始变多了。 大楼里的手机啊,钱包啊,墙上的画,电脑之类的凡事值钱的都会奇怪失踪,保安查看闭路电视一到午夜之后这段时间,镜头就会变的很模糊,那些东西最后竟然在张经理座位后的柜子里找到,一件不少,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 事情多了,也就排除人为,特别是见到那红色衣服的男人的人开始增多。有个新来的保安不信邪冲了进去,被打的屁股开花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单位里人心惶惶,这事也不能往外传,影响自己正在开发的楼盘。听张经理的意思看似请过不少大师,但结果都不是很理想。庆幸的是到目前还未闹出过人命。 那个松赞干布看向我:“请问,夏先生怎么看。” 我心里暗嘲,我又不是元芳,“那个,我觉得眼见为实,不如今晚我们留下来,观察后再想对策。众人点头许之。 我看看手表,已经快早上五点了,打了个哈欠,天都快亮了,那鬼怎么还不来。估计又是以讹传讹的事件。 张经理拍了我一下肩膀小声说道:“你们看,来了,来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红色的球体,从紧闭的窗户外面飘来,在玻璃窗上撞了几下,窗自己推开一道缝,两边的窗帘诡异的滑向两侧。球体围着张经理的办公室转了几圈,最后落到张经理的椅子上,慢慢扩展开,最后变成一个人的样子,办公室开始升起股迷烟,烟雾扩散开朝着四周飘散。里面的景象逐渐换了一副模样。 松赞干布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进去,我笑着连忙摇头和张经理靠在墙角。做了个恭敬的手势。松赞干布见自己长脸,得意的一笑,决定在我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推门而入。 第95章 死有不甘啊 人影看向松赞干布:“你是何人?” 松赞干布:“妖怪,我乃泰国第一法师松赞干布。快快下来受死。” 人影:“泰国?暹罗小邦安敢在本官面前此放肆,来啊,重打40大板。” 人影大喝一声,把钉书器重重的拍在桌上。然后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往地上一丢。松赞干布还还不及从他那布袋掏出点什么来,就被飞起来的衣架和鸡毛掸子打得惨叫连连。 和松赞干布同行的少年持木棒破门而入,摆出架势,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话。结果和松赞干布一样被怪力按倒在地,狂打屁股。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叫的凄惨无比,叫声连连。 松赞干布眼神哀求的看向门外角落的我和张经理。张着手不停的挥动。我起初假装没看见,但发现张经理在看我,知道装不下去,只好看向张经理说道。 我:“张经理,松赞干布大师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走,好让他施展大法驱鬼。我读书少,是这个意思么?” 张经理连连点头,“是是是,夏先生说得对,夏先生说得对,大师一定是觉得我们在这不方便他施展开,让我们快走。” “外面是何人?” 我们小声议论的声音被里面的东西察觉了。听到里面那男人的话语,张经理起身跌崇着撒腿就跑,我一直以为自己逃跑就很快了,没想到还有人可以用滚的。我正要起身,一股怪力却把我一下定住,我的眼前贴着一块衣服的门襟,我缓缓的抬起头,那人影低着头张大了眼睛瞪着我看。两人四目相对,我心想不好。正在想脱身之法时。窗外传来一声鸡叫。 人影侧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一转身化为一团青烟稍后消失不见。 控制在我身上的怪力一下消失,原本雾气腾腾的办公室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剩下松赞干布和他的弟子昏死在地上。 那惨状害的我都不忍心的拍了几张照片分享下。 和菲菲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两人点了一份咖啡和小食。 我:“菲菲,我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菲菲把资料一丢,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来。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 我害羞的急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菲菲,慢点,慢点。” 菲菲:“师父,和你猜的一样,那房产公司的地址,原来还真是。” 我接过菲菲拿来的资料看了看。两人附耳开始讨论晚上的对策。 我头颠簸了一下,从瞌睡里醒来。看看昏暗的四周,又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点,和上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 椅子上坐的太久有点腰痛,我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此时窗户毫无预兆的玻璃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我被这莫名而来的声响吓得一抖,整个人一下清醒了。 那东西向飞蛾撞灯泡一样,连着撞了几下,然后从缝隙飞了进来。 我冲门外的菲菲使了个颜色,让她万一我失败了,就冲进来救我。 原本关上的房门在,在风中缓缓打开。红色的球体顺着漂浮进来,雾气开始像干冰一样泄地散开,然后整个房间变得越来越浓。最后办公室变成了上次看到的公堂的模样。 那红球逐渐变大,幻化成一人形。身着红衣,面色铁青,微须,铜铃般的眼睛瞪着我。睁目滋舌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捋捋胡须。围着我迈着官步,从左往右挪了几步,又从右往左复之。 我正襟危坐,坐的直挺挺的,就像明朝那些事里的海瑞一样。只用眼光斜着看了看它,没有转头。 “你是何人,为何坐在本官的位置上。” 那红衣鬼一脸惊讶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我,好奇的看着我身上清代的官服。 明朝以火德王天下,所以崇尚赤色,从那东西的官服看,应该是七品官衔,算是基层头子。 清朝的是崇尚水德,所以尚黑色,官服最大的特色就是它正中的图案,又叫补子,清朝等级森严,所以不同的等级有不同的图案。文官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紫鸳鸯,八品鹌鹑,九品蓝雀。至于我身上的补子图案么,是皮皮虾。 “度,本官问你是何人,为何坐在本官的位置上。” 那红衣鬼又问了一遍,我我咽了一口唾沫,也想捋捋胡须,无奈没有,顺了顺语气:“笑笑笑话,”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诺基亚往桌子上一拍。“此乃朕,不,下官,奴才。哀家,寡人,老衲,贫尼,总之,这里明明就是我的位置,与你何干。” 那红衣鬼,哇呀呀大叫,左右摇摆,一脸愤怒:“汝这小儿,竟然如此信口雌黄。来人那。” 我窜起身,右脚一踩椅子,手指指向红衣鬼:“明明是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那红衣鬼被我说的话给镇住了。一脸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我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你究竟是何人。”那红衣鬼又问到。 我:“你先说你是何人。” “吾乃此县县令,大明万历二十一年举人,朱凤春是也。” 我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前朝遗老,失敬失敬,如今已是大清乾隆四十一年。吾乃此地县令纪昀是也。” 那红衣鬼看着我,眼神充满差异,围着我又走了三圈,我正襟危坐,一副高冷范。 “如今君为何君。” 我双手上举和拳拱手:“乃大明湖畔撩妹的弘历是也。” 那红衣鬼看看我身上的官服,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寻思良久,最后叹了口气,一拂袖,红烟收起,沿着缝隙飞出窗外。整个办公室恢复了原样。 我虚了口气,总算脱险了。 “菲菲,菲菲。” 我探头看了看,死丫头竟然睡的打鼾了,我竟然还指望来救我,真是! 脱下菲菲从寿衣店买的衣服,天一亮,又去了趟文档局查阅资料。竟然真找到了朱凤春的名字。县志上说那叫朱凤春的县令在此地为官不过三年,却贪污纳财,无恶不做。唯利是图,看到钱就眼睛放光。无论上公堂下公堂都穿着那件官服,连睡觉都不肯脱,一次上公堂的时候突然脚踩在袍子上摔死了,而办公大楼,就造在了他以前衙门的位置。 之后不久在城建修路时找到一具古墓,地点离大楼不到五公里,棺材被搞历史的抬走了,这是后话。反正那鬼官之后再没出现过,我也算是解决了这件事。 这段时间来和菲菲两人在祖国的山南海北四处奔波。可以说是各种颠沛流离。一路被狗追过,和乞丐抢过饭,卖过废品。还轮流在街边跪着当孝子卖身。走了很久,看到一个好心人在路旁停了辆车,还有钥匙,就和菲菲坐上了车,这才和菲菲回了家。好心人怕我们不安全,还叫上了好多同事在后面护送。 千辛万苦才回到上海,见了刘荣。可惜赚的钱经过刘荣层层盘剥,也就够吃个温饱。只好和菲菲去办白事的家里做点小生意好付房租。 第96章 死了也不放过 我:“菲菲,准备好了么?” 菲菲看着我,肯定的点点头。 我:“今天是你第一次当主k,要有信心,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要冷静,随机应变。要像师父上次一样,一哭二闹,感情到位了,其他的问题也就简单了。” 我叹了口气,惆怅的看着眼前的酒店,又看向菲菲:“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这次不成功我们只能睡大街了,所以不成功便成仁。” 我和菲菲对视,一击掌,菲菲带上白帽,我扶着菲菲走近酒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酒店礼堂的中央,一副巨大的黑白照片摆在鲜花簇拥的正中央,一个安静的中年男子躺在画下,笔直身体,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动也不动。 菲菲:“还是来晚一步啊,还是来晚一步啊!” 菲菲大哭着从大门口走进来,几步一跌倒,几步一跌倒。原本瞻仰死者的人群全都看向菲菲。菲菲跪靠在死者前。眼神一瞄挽联上的名字。 “徐哥!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狠心的丢下我,那一夜,月亮是那么的圆,风是那么的大,你怕我冷,握着我冰凉的手放在胸口,我害羞的侧开头,你却还是温柔的看着我,我说不要,可你却那么霸道。徐哥你抱起我,我红着脸埋在你的怀里,听着你快速撞击的心跳,你的胸膛是这般宽阔,像一座高山。你抱着我侧身推开卧室的房门,将我轻轻放在床中央,我害羞的闭上眼睛,脸上吹来你重重的气息,我害怕的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可是你的大手却包住了我的手,你的手像有魔法般,让我变的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起伏的呼吸。安静的看着你解开我的。” 我一边啃烧鸡,一边朝菲菲摆手,示意讲这段会破坏气氛。趁大家注意力全在菲菲身上时,拿出保鲜袋,把桌上的大菜全都打包扔进麻袋里。 菲菲舔舔嘴唇:“徐哥啊,徐哥!你知道我最爱吃肘子。” 我急忙把桌上的肘子打包。 菲菲:“还有炸鸡,糯米饭。” 我又打包炸鸡,糯米饭。 菲菲:“可是徐哥你总是提醒我,营养要均衡,看上去贵的,好的都要吃,还不能没有酱料啊,啊啊啊啊,徐哥!” 来参加葬礼的死者亲朋听的神子糊子,不知道菲菲在讲什么,不过估计以为菲菲哭的太伤心所以开始胡言乱语了,几个人开始在地下窃窃私语,猜测菲菲的身份。 主持葬礼的死者家属愣了半天,这才回过神。 一个中年女人身穿黑衣,头戴白花。估计是死者的妻子。 “哪里来的疯女人,快给我赶出去,快点。” 几个黑衣保安急忙过来想拉起菲菲,可是菲菲更本毫无所动。菲菲一甩手,几个保安后仰倒地。菲菲一手揽住死者的双腿,一手用力拍打。 “徐哥啊,徐哥!你我原本想比翼双飞,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像两只蝴蝶,你让我慢慢飞,可你为啥飞的那么快。从此阴阳两隔,你还说要把家里的房子车子,股份基金全都给我,徐哥啊,你醒醒啊。还说偷偷写在信封里,你快起来告诉我放在哪里啊,徐哥!” 死者的家属被菲菲的话吓得满脸僵硬:“快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女人板起了脸,显然变得十分不安。应声又赶来了十几名保安,几十个人围住菲菲。这才把菲菲托起。但菲菲力大如牛,一侧肘就又挣脱开。一群人扭在一起。 菲菲:“徐哥啊!” 菲菲死死拽住死者脚踝,死者被拖到了地上,头上的假发掉落。身体随着菲菲一起被拖行。眼看菲菲双拳难敌四手。我朝菲菲使了个眼色,拍拍肚子。 菲菲心领神会,一个蛤蟆蹬腿,踹开保安们。抱起死者。 “徐哥啊,徐哥,你就算不顾大的,也要顾小的啊。你儿子还这么小,让我们母子三人怎么生活。” 菲菲假惺惺干呕了几下,台下宾客一阵喧哗,死者的家属更是晕倒一片。女人铁青了脸走到菲菲跟前。低头和菲菲说了几句话。菲菲站起身捂着脸,“哭着”冲了出去。 我背着麻袋,菲菲在一旁数着钱。 我:“菲菲,那老女人和你说什么呀。” 菲菲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她说,本来没你份的,看你哭的那么伤心,份子钱你全拿去,其他的别想。还让我在一大堆纸上签名。” 两人正在合计怎么花时,一只手突然搭载我肩上。我一想不好,死者家属找来了,拉着菲菲就要跑。 “你是小夏吧?” 刚走几步,听到身后说话的语气不像来巡架的。我停步回头一看,是一个发量不多的老头。模样还有点熟悉。 说起来我和菲菲那么惨去骗吃骗喝自然是有原因的。 和菲菲在绿化带里躲到天黑,确定没人了,两人才出来。被十来辆捕快车一路围追堵截。 “菲菲,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闯红灯,闯红灯也就算了,还撞人家捕快车,撞到捕快车也就算了。还抢人家捕快车逃逸,逃逸也就算了,还把人家车上的盒饭给吃了。吃盒饭也就算了,还把汤给洒了。说,师父这条原价1280元打完折38元的高档裤子你赔不赔。” 两人吵吵嚷嚷,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家。到门口发现钥匙还拉在原来的车里,好在菲菲有绝活,翻过楼梯口的窗户,爬上阳台。 我忍不住赞叹,没白浪费师父拿那么多香蕉喂你。 我小声朝菲菲喊道:“菲菲,你小心看看,房东走了没有?” 菲菲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点点头。 睡到半夜,听到客厅有动静。 菲菲:“师父,是不是飞虎队来抓我们了?” 我:“你韩剧看多了。” 菲菲:“会不会是小偷。” 我白了菲菲一眼:“到我们家来偷东西?天下有那么傻的贼么,要是小偷就随他吧,我也想看看他能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 无奈这个小偷好像不是很专业,动静越来越大,我和菲菲把房门打开一条线,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站在冰箱前翻东西。我心里纳闷,这家伙怎么知道我把十块钱卷成卷塞在藕里了。 我拿起热水瓶,一脚踹开门:“站住,不许动,举起手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那小偷呜呜刚要说话,我一下就把热水瓶朝他头上砸了过去。黑影在冰箱前倒下。 两人一阵拳打脚踢。我扛起黑白电视就要砸。菲菲打开灯。用脚拨了下脸。 菲菲:“师父,好像是姬骏林,哇师父你完了,你袭警,罪过比我还大。” 我冲菲菲露出尴尬的表情。 我:“姬骏林,姬骏林。” 我踢了他几下,见他不动,叹了口气。 我:“菲菲,你帮师父去厨房把菜刀拿来。看来只好切了扔黄浦江了。” 我举起菜刀刚要剁。 姬骏林吓的急忙坐起来大喊:“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我:“呵呵,姬骏林你误会了,我是想给你刮刮胡子。” 说话间菲菲已经拿着红白蓝编织袋从里屋出来。 第97章 有死过人的房子吗 姬骏林喝了口水,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你们去哪了,上午来的时候都没看到你们,打电话也不接。 我:“切,你怎么进来的,进来么也不开灯。” 我没好气的鄙视了他一眼。 姬骏林:“我按过了,没电。” 我:“废话,已经欠了半年电费能亮么。你要开这个开关,这条线是从隔壁接过来的。” 姬骏林? 我上下看看姬骏林:“你怎么进来的。来干嘛?” 姬骏林:“我推了推门,看门没锁啊。我在附近执行任务,一天没吃了,有点饿。钱包又忘记在家。就过来看看” 我和菲菲打了个哈欠。 我:“吃完了吧,吃完可以走了。” 楼下传来一排捕快车驶过的声音,发出长长的警笛声,我和菲菲吓得急忙抱头蹲下。 姬骏林:“你们这是干嘛啊。” 我和菲菲对笑:“锻炼身体,呵呵。” 菲菲看看我,急忙点头笑道:“对对对,锻炼身体,师父,我帮你数!” 姬骏林无奈摇头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姬骏林:“对了,上午过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女人,她说是你们的房东。她让我转告你们。” 菲菲:“她说什么?” 姬骏林:“她说限你们三天之内把房子恢复原样,然后滚出去,否则去法院告你们。我说你们这里也太脏了吧,我都看不下去了,连墙壁都发灰了,脚都没地方站,亏你们可以住,你们简直就是!不说了,走了。” 我和菲菲探头看向楼下,姬骏林扶着电线杆呕吐起来,接着没走几步倒地上,口吐白沫。 菲菲:“师父,会不会是冰箱里的东西放太久了。” 我:“不会吧,从酒店拿回来也就半个月。再说不是放在冰箱么。” 菲菲弱弱的看着我:“师父我们不是没电么。” 菲菲瞟了一眼楼下:“师父,我们要不要打救护车。” 我:“要钱的。” 菲菲点点头:“哦,那算了。他有编制,算工伤。”手一推把窗掩上。 清理了一上午,才把一车的垃圾推出去。又买了立邦漆刷了墙壁。来验房的是房东的女儿,我和菲菲用骗来,不赚来的钱付清了欠的房租水电费。 毕竟住了半年多,房东家和我们也积累了不少感情。真的要走的时候房东家也舍不得,大方的说欠的房租零头也不要了,就提出了她唯一的要求,快滚! 我询问道房东老阿姨可好。房东的女儿叹了口气说:“要是你们上个月把房租交了,她就可以瞑目了,临死,还不停的喊着,房租,房租。” 我和菲菲吓得抱在一起,呵呵。 中介手里提着一串钥匙,哆哆嗦嗦试了半天,却没有一个可以转动锁芯的,我不耐烦的夺了过来,左手插着钥匙,右手转动锁把。锁芯虽然没动,但是。 我看向中介:“门没锁。” 中介愣了一下,脸色白了一下,但很快强自己平静,不愧是专业人士。 一周前。 菲菲进入大厅,一拍桌子:“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死过人的房子,死的越多越好,我们好急。” 整个大厅一下安静,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菲菲。原本正在签约的顾客也停下笔,呆呆的看向菲菲,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沉默了好久后,才有一个比较年轻,但看上去很干练或者说油滑的中介把我和菲菲请到了一间小屋。那名中介,自称姓李,让我们称他小李。小李在角落不知给谁打了半天的电话,在门口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很有礼貌的敲敲门,这才进来。 小李:“夏先生,田小姐,你们好,我们某某公司,一向以诚信,热情服务为本,像这种有问题的房子我们是不会推荐给我们上帝般的顾客的。但是,说来也巧,我们这里有一个上家,正好有套房子,遇到了点小问题。” 我一伸手,在他眼前滑过,:“没事,直说吧,死过多少人。” 小李一脸尬笑,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什么凶杀案,正常死亡,正常死亡而已。” 我:“一个” 小李:“额,呃呵,一家。” 我:“这么少,我们上一次住的房子是停尸间改得,夏天别提多凉快了。” 菲菲插话道:“就是,大晚上上厕所,到处是绿光,根本不用开灯,还有人给我递手纸,可方便了。” 小李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们,心里盘算着我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咽了口唾沫,也不敢问我们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许久才接上话。 小李:“是是是,省了好多电费,低碳环保,低碳环保。” 看来这个中介十分老练,我准备压一压价格。 我:“这年头,死几个人很正常的事,不过房子租不出去,是不是因为死相比较惨,所以房间里戾气很重。” 中介一脸尴尬,随之又换出一张笑脸:“这些都是迷信,我看两位气宇轩昂,不是凡人,这种小事不足挂齿。” 我:“先生不必多说,我只想问问,房租多少。” 中介眼睛一转:“哪的话,我和两位这么有缘,这房子就免费租给二位了,两位放心,房子虽然老旧,但家具齐全,包一年水电。” 我和菲菲对视一脸惊讶,中介以为我们不要急忙加码:“两位先别下决定,我们老板说了,两位要是愿意租住一年,还愿意再发一个红包给二位。” 见我们点头,小李急忙拿出一大叠纸让我们签字,其中我还发现给我们买了份人生意外险。 我和菲菲? 我只是轻轻的推开门,手里的门把就在空气对流中脱手而出。 一阵风把房门推开,更确切是吸开。这股风刮的很阴,有股冲撞的感觉,让人浑身发冷。阴风和冷风是不一样的,一幢房子只要有人住,他就有股人气在,不论有没有阳光,里面的风只会让人凉爽,但一幢房子很久没人住。阴气就会很重,从这种房子里刮出来的风,往往有股只钻骨髓的寒气。 小李把钥匙往我手里一塞,也没进屋,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快步走了。 我摇摇头,看来这房子的问题还不小,开了开灯,有电。简单巡视了一遍,虽然装修老旧,但家具齐全,地上和物品上也都只是积了一层浅灰,应该是之前也有人租住过或者打扫过。小李说屋子里的东西都可以随便用。我打开衣柜。前任住户的衣物也都还在。全都撤下收纳起来了。 总体看下来房屋的情况还不错。据中介讲,这家人家的男主人姓王,在电力公司上班,有妻子和两个儿女。出事的原因是燃气管老化破损中毒而死。捕快调查后确认是意外。家里的老人处理完后事后,就把房子出租了,之后几经倒手就到了小李所在的公司,至于其中的缘由,他自然不会和我说,简单就带过了。 我看了一眼窗户总算明白这风向为啥吹的这么奇怪了。这里没有南窗。由于小区一层是下陷式车库,加上总体造型的关系,这幢楼只有北面和西面有窗户,也就是说这间房子的能采到的光,只有午后的光。 阳光天生就是一种天维之力。是所有阴晦之物的克星,但相对于晌午,午后的阳光就柔和许多,它的作用自然也下降。而且由于窗户的位置,进入房间里的风向也不同,使得整个屋子阴冷潮湿为主。 菲菲张望了几个房间:“师父,鬼在哪啊,把她叫出来,我们斗会地主吧。” 我?这小丫头,是不是也习以为常了。 我:“菲菲,你知不知道,为啥这中介不要我们钱。” 菲菲摇摇头。 第98章 阴魂不散的人 我看着菲菲说道。 我:“在日本,法律规定,房子买卖出租前,如果买卖出租的房子死过人,不仅要标明,还必须告知租客,否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样的房子显然是不可能有好价钱的。但这房子如果第二次转手时,是不需要在告知的,因为这房子已经被认定有人居住过。当然对上一家的合同是需要满足一定时限的,比如半年两年。所以在日本有一种职业,便是专门租住这种房子的人群。” 菲菲:“所以,师父,这间房子的房东就是打算拿我们去厄么。” 我缕缕下巴:“徒儿没错,中国没有那么健全的法律在这一块,所以产生了那么一群人,他们低价吃进这些房子,因为这些房子因为出事,出售的价格基本都低于它的正常市值。然后通过一系列运作,比如将房屋抵押银行贷款。或者将房屋闲置,过了七八年等大家淡忘后再出售诸如此类。我想这房子一定是这家中介公司自己低价吃入,打算过几年行情好了再高价在卖出。又觉得闲着吃亏,所以想到了出租,结果房子的问题比他们想的还严重。想洗又洗不掉,这次遇到我们,心里不知道多美。” 我叹了口气,这**商基本能瞒就瞒,只要赚钱,才不会管你死活。不过也要感谢他们,因为他们至少我们不用睡马路了。 我和菲菲相拥而泣。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收拾收拾拿出去卖了,然后吃个火锅庆祝下。 一周后的某一天。 秋天的风,不经意的乍起,卷起地上的几片枯梧桐,在低空转了几个圈,又回到地上。废弃的公园中央,生锈的秋千发出转动的摩擦声。我循声走去,女孩垫着脚尖在荡秋千。听到脚步声,朝我这边看来。 手机的铃声把我吵醒,我迷迷糊糊的抓起。 “喂。” 电话里传来那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 “夏夜,是我,姬骏林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是这样的,我现在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 “你个和谐和谐和谐,平日里就唧唧歪歪婆婆妈妈,没事就长篇大论,我又不是公差,是你吃皇粮,又不是我,和谐和谐。” 在姬骏林还未来得及回嘴前,我迅速挂上电话。在姬骏林身上撒完起床气后,我又后仰的躺回床上。 刚从西南回到上海没多久,真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正在做梦,没想到被个丧门星吵醒。 正在我调整睡姿,重温黄粱美梦的时候,手机电话再度响起。 我抓起电话。 “喂!你个和谐和谐,能不能长长记性,和谐和谐。”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半天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夏夜,你在说什么?” 我一听,这声音不是二妈嘛,吓得一身冷汗,整个人彻底清醒。连忙解释,好不容易才挂上电话,我擦擦额头,吓死我了。 二妈是我父亲的姐妹。原来是奶奶那里周末有家庭聚会。二妈通知我要我到时候去,顺便把女友带上。 挂上电话,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女朋友?哼,看了一眼桌上的老干妈。我身边也就只有她了。 我无奈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开始寻找出租女友的信息。看看价格,又翻翻口袋。悲从中来。 家庭聚会免不了最后要围在一桌子上,然后又要被七大姑八大姨的讨论我的婚事,要是有个人还能撑撑场面,要是没有,那就惨了。 被嘲笑就算了,我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早就放弃了自己的脸面。但接着就是各种不靠谱的相亲,从医生,护士,白领,幼儿园老师,公务员,淘宝客服到网吧主管,我的相亲范围几乎涵盖了各行各业,人数庞大到了可以围着地球每人一杯香飘飘。甚至我还在相亲上,看到了我初中暗恋的班长女神。当我看到她坐在我对面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激动,班长女神比起读书的时候,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依旧明眸皓齿,一个微笑就足矣融化漫天的云朵。那时我只是很不起眼的默默看着她,没想到多年后再次相遇的时候,班长女神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让我受宠若惊,班长女神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夏夜,就是你和我女儿相亲么? 我一口老血喷出。虽然人各不相同,但结局却都殊途同归,委婉拒绝的算是好的,回家后拉黑也算情有可原,当面拒绝或者直接走人。 有房么,有车么,工作是什么,工资多少,学历是什么。要不是我的心脏强,这些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挺过来的。 本想趁这次赚它一票,租个模特级别的涨涨脸,看看家当,估计请个退休带孩子的老太太也嫌少,我灵机一动,开始搜索男朋友。 关上手机,我一脸犯愁的走到客厅,菲菲正穿着睡衣侧卧在沙发上边吃冷饮,边看电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菲菲一遍。菲菲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回过头。 “师父,怎么了?” “哦,没事,那个,菲菲,你是,女的吧。” 菲菲白了我一眼,“废话,这还要问,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菲菲开始解睡衣纽扣,不要不要。我假装害羞的侧头,从手指缝隙看着菲菲。菲菲从里面的口袋掏出身份证。 “你看,性别,女。” 我,呵呵。 “宝贝徒弟,师父有件事想请您帮忙,不知道你是愿意呢,愿意呢,还是愿意呢。” 我坐在菲菲旁边一脸微笑。 菲菲白了我一眼:“借钱免谈。” 我:“师父是未来的亿万富翁,怎么可能问你借钱呢,我还给你钱,事情是这样的。” 我正在威逼利诱菲菲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我一脸不高兴,是谁这么不长眼,这时候来。房东?我还没欠租呢? 我一脸纳闷,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熟悉又高大的男子。那男子看到我先是一脸诧异,然后一脸兴奋。 “夏夜,你回来了啊,这么巧,你们搬到这里了啊。” 我面无表情,脑后挂满黑线的看着姬骏林。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对门的门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老头老太正在门口张望。一个老太正坐在台阶上放声大哭。另一个老太正捋着她的胸口往她嘴里塞黑色的大药丸。 人群为姬骏林让出一条道,我跟在姬骏林身后,在我们走过后,门口又重新被堵住。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老太不死心的伸长了脖子还在探头。我想起鲁迅笔下的那段看客描写。 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 上世纪写的东西,到现在看依旧十分贴切,只能说这个国家永远不会缺少看客,时代也不一定是向前发展的,很多人和事,这么久了依旧老样子。 第99章 人皮锦衣 因为姬骏林弯腰系鞋带,所以我先一步走进了卧室。 “停下,这里是案发现场,不可以随便进来。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一个女捕快喝止道。 “小佳,”姬骏林从身后起身快步随我进来,“他是我朋友。” 女捕快狐疑的看看我,和姬骏林交换了眼神。 “你千万别乱碰,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女捕快一脸不放心的补充道。我心里苦笑,要不是他贿赂我,我又等钱用。我会进来? 姬骏林的同事们正在忙碌的取证。姬骏林示意他们停下去屋外。平常都都只会留下我和他,但这次他把女捕快也留了下来,或者说是女捕快对我不放心根本不想出去。站在门口处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我。 姬骏林递给我一副手套。我摆摆手。心想得了吧,我碰都不想碰。 尸体是一具男性,个头不高,趴在地上,身上穿了一件皮夹,我弯腰侧头看了看。伤口应该在头部,因为可以看到脸下的地面血映湿一片。血迹还很鲜艳,显然死亡没多久,我伸腿踩着他的肩膀推了一把,果然,死者的眉心被一只木签刺穿,估计当场毙命。 “喂,不是叫你别乱动么。” 女捕快在门口喝止到,我不屑的朝她晃晃头。故意挑衅她。女捕快过来想要阻止,被姬骏林拦下。女捕快怒哼哼的看着我,却也不再上前。 我看到桌子上有一把被密封的刀具。 我回头看向姬骏林:“入室抢劫嘛?” 姬骏林:“估计是。” 我晃晃头:“哦,那我走了。” 姬骏林急忙拦住我。 我苦笑:“老铁,这么简单的案子还需要我?一看就是这男子入室抢劫,房主正当防卫,你不会连这都看不出吧,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相信死者能托梦给我吧。” 姬骏林:“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有一具。” 我一脸诧异,在不算大的房间里扫了一眼。这间卧室不算大,简单的装修,有一张床,一个衣柜,桌子,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一目了然。 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桌上没多少东西,左前方的地上摆着一堆各式各样的娃娃,有布偶的,也有木质的,那木质的娃娃大概有半米来高,因为样子奇特,所以多看了几眼。衣柜的柜门敞开着,翻了翻也没几件衣服。 视线最后停留在了右边的床上,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的凉风害得我打了个喷嚏,我摸摸鼻子。 床上,确实睡着一个女人。 其实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姬骏林说的还有一具,指的是这个“人”,我看了看姬骏林,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也不是像我这么幽默的人。 我看着女人,看面容,应该二十多岁。之所以没有把她当作“人”,是因为她整个人都是干瘪。就像一个皮套,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皮套,起初我还以为是扶桑国新出的充气玩具。 我凑近,女人的眉毛和头发都很细致,在手指间搓了搓。触感确实是头发。皮肤摸起来也没有塑胶的那种光滑感。就像是真人的皮肤一样,还能看到身上的毛孔,但扶桑国最新一代的产品也能达到这效果,特别是今年新出的御姐款,不要问我是从哪里关注到这些信息的。那都是菲菲大晚上盯着屏幕看,我路过看到的,我还只是个孩子。 我看到女人身上的伤口。 女人身上有几处明显伤痕,最大的一处在背部,沿着背脊大约30厘米。另一处在脖子一侧,只有五六厘米长,从翻开的皮肤内侧可以清楚看到皮肤下的血管。 所以我肯定这是一张女人的人皮。 姬骏林凑到我耳边告诉我,这个女人就是这间房子的租客。我一愣,扫了一眼四周,又走到窗户口,朝下看了看。吐出四个字,人皮锦衣。 人皮锦衣是奇门术士的招数,属于易容的一种。是古代术士为了掩藏自己真实容貌做的一种伪装。相当于现在的化妆术,人皮锦衣在其中属于很高深的级别了,一般术士会选择一些类似于人皮的动物皮,晒干,去油,浸泡,画皮等多层工序。制成一张类似于现在乳胶面具一样的东西覆盖在脸上,称为人皮面具。因为古代实在很难找到和人皮一样光滑弹性的皮肤材料。所以很多术士也会直接选择人皮做材料,但人皮面具时间久了会褶皱萎缩,发黄变形,所以一张人皮面具不仅工序多,保存和成品都很难,更别提是整张人皮了,这种如同一件衣服一样可以覆盖全身的人皮锦衣,在地下市场想高价求购都很难买到。能制成这种东西的术士更是神秘而稀少。 姬骏林说报案人,就是外面的大妈们,坐着躺哭的,是这间房子的房东,今天路过就来收房租,看到门被半掩着,进去,看到地上倒着一个男人吓了一跳,又瞅到床上的女人吓得大叫跑出了屋。 我点点头,看来凶手是选错了人,误把一个术士当成了打劫目标,结果被术士反杀,术士因为人皮锦衣被破坏,为了继续隐藏身份就选择遁去。 姬骏林一脸狐疑的看了看我:“你住在隔壁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我鄙视的看看姬骏林,“你当我和你一样爱管闲事。”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女人的脸颊。:“这么年轻,可惜了,还可以用好久给我的话。” 姬骏林举起人皮:“你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几天,好兄弟嘛,只要你帮我把。” 姬骏林一脸诚恳的看着我,我看着他手里的人皮,又抬头,瞪着他。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这娃娃是说他呆好呢,还是说他淳朴。 我朝门口走去,女捕快拦住我。 “等等,你住在受害人对面,需要给你做一份笔录。我希望你配合一下,毕竟,在案件还没有明确前,你也是有嫌疑的。” 我耸了耸肩,冲她邪恶的一笑。 我:“可以呀,等你来约我。要知道我电话么?” 我凑过身,做亲吻的动作,女捕快眼疾手快,一侧身,把我按在了墙上。 “我现在告你袭警,你有权保持沉默。” “哇哇哇,疼疼疼。” 姬骏林在背后笑道:“佳佳可以了,快放开吧,这人可无赖了,别让他缠上。” 喂喂喂,姬骏林,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高大形象啊。我心里暗骂,女捕快把我一推,松开手。 我回头看了女捕快一眼,伸手假装要摸她屁股。眼神里告诉她咱们没完,又看了看姬骏林,姬骏林一脸苦笑,仿佛在说,看吧。 回到家,我关上门。菲菲抬头看看我。 菲菲:“师父,怎么了。” 我:“哦,没事,隔壁死人了。” 菲菲叹了口气:“怎么又死人了。不是说我们住的这间房子才是凶宅么,怎么刚搬过来,隔壁就死人了,师父,你是不是是柯南的命。怎么走到哪里就死到那里。要不我们去卖骨灰盒吧,有你在我们可以一家一家的卖。” 我无语中。 第100章 去乡下 深邃的山洞中,牧童高举紫金葫芦,白色的流质从葫芦口倾泻而出,在如同碗状的巨大坑中汇聚。白色的胶体开始汇聚成形状,变成了一个巨婴的模样,巨婴张动四肢,试图爬出坑里。但一则坑实在太大。二则周围一圈石壁都极度光滑。 银角和阴阳等人都站在碗口。看着坑中的圣婴大王。 阴阳:“真是要感谢李裔,他私自改变了计划。” 牧童:“是啊,我们本来想用当年盘古树遗留下的根须,人生果树来培育出盘古树来。没想到被金角他改变计划,用三朝的儿童来做药引。培育了圣婴大王。” 阴阳笑笑:“真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真不愧是个天才。” 牧童抬头看着阴阳莞尔一笑:“是啊,李哥哥,是不是也多亏我。可惜金角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被身上的婴降给反噬了。哈哈哈。” 阴阳摸了摸牧童的头,没有继续说话。 一道光圈后,独角从里面跃出。 阴阳:“没有找到金角的尸体么?” 独角点点头:“整个五庄观都塌了。峡谷都掩埋在了一起。无法进入,我想金角是不可能生还了。” 牧童摇摇头:“我都说了,何必非那个劲。” 阴阳看向在一旁不语的银角。 阴阳:“银角,我有个任务要派给你,算是上次事件的一个尾巴。” 银角抬头看向阴阳点点头。牧童过去一挽银角手臂,:“也带上我吧,在这里可闷坏我了,正好我想起个人,可以去打发下时间。” 车笛声响起。 原本围成圈闲聊的亲戚一一朝我这边看来,我开着我的敞篷保时捷缓缓驶入, 菲菲慵懒的坐在副驾驶上,座椅被调的很靠后,头枕着右手腕,侧着看着车外,尚未靠近,那带着地中海海风的香水味就随着微风徐来,我停下车。回头时,看到年轻的男子们正在争论我又一辆新车的价格。另一边女人们正窃窃私语菲菲身上那价格不菲的首饰。 长辈们笑着靠过来,对我嘘寒问暖。我打开准备好的纸箱,里面放着我给亲戚准备的礼物,一箱iphone。每人两个随便拿。 所有人都很羡慕崇拜的看着我,哈哈哈哈。 以上全都是我的想象。 我叫夏夜,是个鬼斩役,我以为毕业后凭借自己的才华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在黄浦江边买上小别墅,从此走向人生巅峰。可是万万没想到。 一个走亲戚,就彻底难倒了我。 田菲菲:“师父,今天我要去逛街,没空,你找别人吧。” 姬骏林:“夏夜,我今天要出门,车子借不了。” 刘荣:“关于预支薪水的事么,我看看,你已经预支到199岁了,确定还要预支200岁的低保?” 我冷冷的打了个喷嚏。 亲戚甲:“夏夜,怎么这么晚才到,公交今天人很多么。” 亲戚乙:“夏夜,你买的苹果多少钱一斤啊,甜不甜。” 亲戚丙:“夏夜,工作怎么样,收入高不高。” 亲戚丁:“夏夜,怎么还不买车啊,我儿子又换一辆。” 亲戚戊:“夏夜,怎么还不买房啊,我家拆迁了。” 亲戚已:“夏夜,有女朋友了吗。你弟弟生了双胞胎,记得给压岁钱。” 亲戚庚:“夏夜,你侄女明年结婚,你抓紧呀。” 亲戚辛:“夏夜,不用急,有个小姑娘,家里条件很好,要找个上门女婿,对男方没要求,你身高有一米八么。” 亲戚壬:“有个离婚的你要不要,挺漂亮的。没小孩。” “夏夜。” “夏夜。” “夏夜。”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如同一个石子掉入池塘,溅起了一浪又一浪的水花。我的周围全是人,全是各种声音,渐渐的我开始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他们的唇形,最后视觉也开始模糊,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茫茫。 做了一上午的话题人物后,到中午男人们开始了他们的赌局,女人做起了点心,小孩们一人手里捧着一部ipad。我终于熬到了解脱,我对着田地长吁一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自己给自己打气。 趁众人没注意,我决定附近走走,一来缓解下我一上午积攒的压力,二来也确实太久没来乡下了。 自从读书开始离开这里后,开始是寒暑假才回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变成了过年才回来。频率也越来越低,走在小路上,看着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儿时的回忆历历在目。 我的家乡,在上海之南。比起市区的高楼林立,这里还有不少的农田和老宅存在。没错,上海也是有乡下的。 记得早些年在北方读书的时候,总有人问我上海是不是很好很繁华,眼神里充满了憧憬,似乎在他们眼里,上海是另一个世界,就像上个世纪国人眼里的美国。 我想我只想说,对于有钱人来说上海是你们眼里的上海,而对于我来说,它只是一座普通的城市。这里也有农村,也有穷人,也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不过这些年随着城市化的下行,房地产的火热,催生出一片又一片的高楼,已经越来越少能看到连片阡陌的水田和水田中忙碌的人群了。 父母辈已经老去,儿孙辈早已不会,土地被回收,荒废。远处偶尔传来的打桩机声,据说是在挖一条人工湖出来。 顺着小路,我独自走着,南方多水,因而河道罗网,村子里除了老人平时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远处的高楼已经离这里越来越近,大概过不了几年,承载着回忆的农田乡村都将彻底成为回忆。 拐进小巷,走过石桥的时候,我有点惊讶,没想到村头那古老的巨树依旧活着,这巨树据说已经一千多岁了,当年火灾的时候南部整个村庄都被焚毁,巨树也受到牵连。没想到第二年根部又发出新芽,虽然不如以前高大,但依旧是个庞然大物。生命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它的强大。 这棵树长在我们村的路口处。记得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过活了上千年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所以经常可以看到会有人来树前参拜,村子里的,还有附近村子里的,求姻缘,求财富,求考试,求家里养的鹅下蛋,什么都有。 当年巨树轰然倒下时,看着那粗壮的树干有人提议锯开当柴火,但当锯子滑动时。树干里开始流出浓稠的汁液,有人说那时巨树的血,所有人再也不敢动了。第二天,原本的大树躯干变成了一米多长的厚实木桩,再后来那木桩也不见了。所有人都说,那是木仙人土遁走了,当然这些我都是听说的,当时还太小,未曾亲眼见过。 走近时,发现树前站着一个人,身型是个年轻的女子。静静地站在树前,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我愣了几秒后,脱口而出。 “姐姐。” 第101章 白雨君 在星巴克我和姐姐点了份咖啡和小点,这家开遍上海每一个区域的舶来品。我也是这几年才光顾。双尾美人鱼也不知道有啥好喝的,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喝咖啡,因为每次喝完,免不了要肚子痛。实在无法理解那些白领为什么会养成在这里度过午后时光的习惯。 我来星巴克基本上就是见刘荣,你们也知道刘荣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所以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感,不过今天来这里倒是很开心。 我:“真的好久不见。” 姐姐淡淡笑笑,微微点点头。 姐姐叫白雨君,我们村的人基本都姓李和夏,白姓就只有姐姐一家,姐姐的家在村里很偏外的位置。不过离那巨树很近。 记得我小时候,附近曾经发生过一场很大的火灾。大晚上都把天空染的如同白昼,附近的好几个村庄都受到波及,至今那片地都豪无人烟,我们村因为靠北,但也有几户人家牵连,其中就包括白姐姐家,以至于我一直以为白姐姐已经故去了。 白姐姐告诉我,那场火灾后,她就被亲戚接走了,之后一直寄养在亲戚家,因为村里没什么亲人,加上那时候交通不便,所以一直没有回来过,这次也只是突然的心血来潮。 说到这时,明显可以看到姐姐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哀伤,我怕白姐姐触景生情急忙转移话题。 我:“那姐姐结婚了么。” 姐姐一愣,呵呵笑了笑,摇摇头。 说起来,白姐姐变得还真漂亮。瘦细的身形,站在我旁边和我一样高大,当然其实是我矮,不过女孩子这身高已经很高挑了。皮肤和她姓一样,十分白皙,细长的手指,拨动咖啡杯的耳朵。白姐姐的脸很小,五官也很精致,干练的短发,脸上也看不出有化妆的痕迹。 白雨君:“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我摇摇头:“姐姐,你不化妆么。” 白姐姐摇摇头:“没有,嫌麻烦。” 我:“额,好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懒。” 姐姐笑笑,:“我小时候懒么?” 我:“懒啊!” 我开始一件一件的说起姐姐小时候和我的趣事。 白姐姐大我3岁,可以说我是姐姐带大的,家里因为农忙,经常把我托给姐姐照顾。现在想想把一个几岁的孩子托给大几岁的孩子还真放心,不过小时候治安好,马路上也没那么多车,倒也说得过去。 那时候白姐姐经常会带我去一个小公园,实际上是某个废弃小区的健身广场。姐姐会坐在摇椅上让我推。有时还会有别的玩伴过来加入进来。不过因为时间久远,除了姐姐其他伙伴记不清了,隐约记得是一对年纪和我们相仿的一大一小两姐妹。 白姐姐显然很喜欢聊小时候的事,原本安静的脸庞也开出一朵朵桃花。又恰似那雨中白莲,随风飘香。 姐姐:“你和小时候还是老样子。” 我:“幼稚是吧。” 姐姐笑笑:“嗯,应该说,单纯。” 我做假哭状:“所以相亲经常被嫌弃呀。” “呵呵呵,”姐姐笑的更灿烂了,“没有啊,我觉得你这样子挺好,真的。” 我叹了口气,开始一件一件的讲我相亲遇到的各种打击。姐姐先是觉得不可思议,之后逗得露出少见的大笑。 我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 我:“姐姐你在双子树前是求姻缘嘛。” 姐姐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摇了摇头,:“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啊。” 我点点头。 忘了说那巨树,还有一个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什么时候取的,来历估计是因为树干的中上段分出了两支。 这个故事其实还是姐姐告诉我的。传说村子里曾经有两个女子同时爱上了村里的一个男子,那男子在两姐妹间无法选择,姐姐为了成全妹妹,变成了一只小鸟飞走了,没想到妹妹为了成全姐姐也变成了小鸟飞走了,就这样,男子同时失去了这对姐妹,男子忧伤的每天站在村口,伸出双臂希望有一天姐妹两可以回来,停留在自己的双壁上,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最后变成了一棵树,那分开的树干,就是那男子的双臂。 小时候听这个故事虽然似懂非懂,但总觉得很美,以至于有时候,看到树梢上停了一只麻雀,都开心的拉着姐姐看。长大后,才觉得,这故事根本就是一个渣男看着碗里想着锅里最后一无所有。 姐姐听我这么一说,又笑了笑。姐姐的笑容,还真是美啊。 我:“姐姐。”我邪恶的笑笑,“要不姐姐嫁给我吧。” 姐姐做了个怀疑的表情,我本来怕姐姐尴尬,想补一句哈哈哈的假笑,没想到姐姐转了下眼珠,笑着点点头。虽然知道姐姐也是和我开玩笑,但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狂跳。 姐姐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辞行,我让姐姐留个联系方式好提亲,没想到姐姐竟然连手机都没有。真的好意外。 姐姐解释说也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就不需要手机了,我知道姐姐还在思念自己的家人,一时语塞。 我将自己的号码写在纸上,给姐姐,姐姐说去买个手机到时候打给我。我远远的目送姐姐,走过马路,姐姐回头,在碌碌的人群中朝我摆摆手。午后阳光,醉人的照着姐姐。 那一天接下去的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隐隐约约记得二妈说下周让我去相亲,我说,好啊,好啊。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 菲菲:“师父,师父?” 菲菲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有拉扯着我的手臂,我回过神,笑容满面的看向菲菲。 我:“爱徒,你怎么了。” 菲菲:“师父,吃个米饭青菜,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我:“爱徒,那是因为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所以虽然简单也很好吃呀。” 菲菲:“可是我做的是水煮白菜啊。” 我:“那也是爱徒你的关爱和温暖,我在里面吃出了你的爱。” 菲菲:“师父,对不起,我不该去逛街的,你一定是去乡下受了很大的刺激,师父你不要吓我。咱们丢人也丢习惯了,你别放心上。” 我:“哪里,大家都好有爱啊,我很好呀。” 手机电话响起,菲菲接起电话:“刘姐姐,嗯,在家,不过师父接不了,他疯了,对着墙壁不停喊姐姐,喊一次,笑一次,可瘆人了。一碗米饭和青菜吃了两小时,吃一口,嘴里含半天。连筷子都嚼烂了。我想这次一定丢了很大的人,师父他都崩溃了。你要不找别人吧哦,知道了,真的有用吗。” 菲菲挂上电话。 “师父,刘姐姐约你去公司一趟。” 我一脸傻笑看向菲菲:“是刘荣啊,她可是个好。” 我看到菲菲高举着脸盆,盆口朝下倾斜,冒着水蒸气的热水汹涌而下,浇在我身上。疼的我哇哇惨叫。 “是刘荣啊,她可是个好坏,泼妇!哇哇哇!” 第102章 前往博闻社 博闻社,坐落于上海近郊某处写字楼区里。是鬼斩役在上海的基地,从外表看,和别的办公楼毫无区别,甚至还显得有点破旧。 门口的保安靠着椅子低头坐着,虽然看上去是在打瞌睡,实际上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正暗暗观察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不过我走过时听到了他打呼的声音,额,那个,这个真的可以嘛? 电梯开始上升,一路都没有停顿的按钮。我在背后扫了杨秘书一眼。微笑着品点。 杨秘书领着我穿过大厅,停在一办公室门口。大厅里,驿官正在中央墙壁上巨大的led屏幕上选择合适的案件然和委托给各自的鬼斩役。 看看,这就叫专业,再看看菲菲,哎。 杨秘书敲了敲门。 “刘总,有人找。” 我假装不经意的手掌下伸明着去握手把,实际冲着刘秘书的屁股而去。这个身材,啧啧啧。 杨秘书转过身,抓住我的手腕。我另一只手抬起撑着门,右腿弯曲故意贴着杨秘书壁咚。 我:“美女,约么。” 杨秘书眼神轻蔑的看看我。冲我笑笑,我正要凑过头去吻她,没想到她一转手把,蹲下身从我身前侧身躲开。我顺着被打开的门往前倒下。 刘荣抬起头:“哟,夏夜,有段时间不见了,也不是过节过年的,干嘛行这么大礼啊。” 我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掩饰自己的尴尬。站起身,一仰头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刘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怀里卧着一只黑猫。那黑猫十分不友好的注视着我冲我嘶着獠牙。 刘荣缕着猫:“你的手又痒了?” 我笑笑,搔搔头,示意习惯了:“没有啊,联系下同事之间的情意。” 刘荣手捋了捋猫背,平抚猫的激动心情:“夏夜,别怪我没提醒你,杨晨可没我温柔哦,小心下次把你给。” 刘荣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我心里想就你还温柔,动物园随便一只狮子老虎都比你温柔,让我去吻鳄鱼也不想吻你。你个老女人! 当然想归想,说还是不敢说出口的。 我:“刘姐姐,没事哒,古人说了,有道是牡丹花下死,什么什么和什么吧,一刀算什么,只要有姑姑在,我有没有右手有什么关系。” 刘荣:“我说的不是手。” 我急忙解开裤子查看。 刘荣挂满黑线:“我说的是脖子,还有,你能要点脸吗。” 那只黑猫也朝我斯斯的低吼。刘荣站起身,怀着猫,挪这步。 刘荣:“你看,你都把我的小猫吓着了。” 我:“是吓着了么,明明是想吃了我好哇。” 刘荣:“谁让你欺负过它了。” 我欺负它了?我仔细看了看这黑猫,这只猫的个头比普通猫大了一圈。除此之外并无不同之处,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了?我这么温柔有爱心的人,怎么可能和猫出手。 那只黑猫说话间已经跃上了办公桌,侧身开始舔舐毛发。我看到它的尾部,晃悠着两条长长的细尾。 临近午夜,穿过几条摆满夜排挡的街道。我走近小巷,这里比起刚才,安静许多,夜风在宽阔的道路上卷起一张张废纸。没有路灯的小巷在寂静与莫名的杂音里起伏,听来总是让人很不舒服。 我走下阶梯,林立的高楼和霓虹灯火宛若火龙将这里包裹,而这里却如同漆黑的颜色,被城市所遗忘。与周边格格不入。 这里是一片城中村,城市的发展把高楼带到了这里,但这里却因为规划的关系暂时得到了保留。 我走进一老旧的小区,小区很陈旧,房龄估计超过了彩色照片诞生。还停留在黑白时代,以至于连百度都只是笼统的标记了个地址。这里与周围的高楼格格不入,更像是另一个世界。 我慢步走近小区,没有路灯,借着月光徐行,好在今晚月亮很亮。小区里比我想的热闹,角落里的女人,看向我,嘴唇微动叫着我。我摇摇头。 她们不是我要找的女人。 在这小区的各各角落,依靠着许多女人,三五成群,或者独自一人。那些女人的年纪都已经偏大。四十,五十,就像这小区,都老了。 来这里的男子,都是些附近工地上的工人,还有一些有点年纪的老人。晃荡着寻找各自的猎物,错身相遇时,各自装作没看见。 时间再游走,而我还没有找到她。 或许确实太晚了,小区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男人,女人,都不在遇到。在我正要放弃时。我看到,不远的地方,昏暗的角落里,有两颗光亮。走近时看到一个女人半倚着墙在抽烟,女人细长的手指夹着烟蒂送入口中,吐出的烟雾,喷在我脸上。 我可能找到她了。 “进来吧。” 我跟着女人来到一处小屋,女人推开门,木门发出苍老的转动声。大概因为房子太久,闻上去有股腐朽的味道。里面很暗,什么也开不清。进屋时我好像绊到什么,差点摔倒。 “喵。” 黑暗中传来一声猫叫。我的头有点昏。 女人慢慢走向床,点亮床前的一盏小灯。 “过来吧。” 女人脱掉外套,平整的躺下,用脚踢了踢我,女人的腿很长。 女人的声音,空灵的如同莺燕。我的悻悻的走去。思维开始变得越发混沌。我俯下身,女人的皮肤摸上去很凉,女人的嘴一张一合。我的手滑向女人的脖子,女人的脖子很细,很柔和。 我的手猛地用力一掐,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猫叫。女人一下睁开眼,原本的眼睛变成绿色。双手开始胡乱的抓向我的手臂,那长长的指甲如同爪子般,拉开我的皮肤。 眼里的女人消失不见,我的虎口正掐着一只黑猫,黑猫竖立毛发,露出长长的犬齿。在我手里挣扎。 炸开的毛像刺猬的毛一样坚硬,扎的我满手的血,好多直接扎穿了手背。 我大喊:“天王盖地虎。” 远处一个声音响起:“小鸡炖蘑菇。” 菲菲踏破房顶从天而降,张开麻袋,我顺着一甩。猫顺着抛物线掉入麻袋中。我迅速抓起麻袋用麻绳缠绕袋口,打上死结。黑猫还在里面挣扎,麻袋被她的毛和利爪划出许多的口子。我急忙用单子之类的又裹上几层。 “咬我是吧,咬我是吧。” 生气的我捡起一旁的板凳,朝麻袋死死砸去。一连锤了几百下,实在捶不动了,这才擦了擦汗,坐在床沿上。 脚边又踢到什么东西,我掏出手机,打开光亮。地上躺着一具具干枯的尸体,尸体像一块块已经风干的腊肉,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套着已经有些腐烂的衣服。 猫在袋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但已经无力挣扎。 我:“菲菲,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菲菲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满脸是翔一般,我回头看去,床上,躺着一具光身老妪的尸体。 我转头急忙看向菲菲,菲菲抱着自己一脸恶心的后退。 我:“那个,菲菲,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第103章 猫又不是猫 刘荣端详了下笼子里的东西:“猫又么?” 刘荣提着笼子看了看,猫在里面发出威胁的嘶嘶声,锋利的爪子搁着铁笼猛抓,身体猛烈的撞击,试图出来。 刘荣皱了下眉头,血迹顺着手背滴下。刘荣扯断墙壁里的电缆抵在笼子上。顿时火星飞溅。 额,好狠。我半遮着眼睛都不忍心看了。 足足三分钟,直到笼子里的猫无力的趴下才松开。整个笼子都烧焦了。刘荣拍拍手,转头看向我,面如微笑。 刘荣:“对了夏夜,你说今天还有事情和我谈,什么事啊?” 我:“呵呵,”急忙摇头。把要求报酬加成的报告赛回包里。 刘荣:“真的没事?” 我点点头。 刘荣靠在椅背上,交叉双足,一手拿着文件。一手举起白瓷杯。笼子里的黑猫半趴着眼神凶狠的瞪着我,好像它现在的遭遇都是我造成似的。我朝它做了一个鬼脸。猫正要发作,被刘荣看了一眼,安静下来。 刘荣:“你猜他为什么那么恨你。” 我:“嫉妒我帅被!” 刘荣:“只要再吸了你的阳气,他就可以恢复了法力你看它的尾巴,可惜了” 我:“喂喂喂,什么话,我还活着好么。” 刘荣站起身。“我是说对它来说可惜了。” 刘荣:“本来以为是个小妖精,没想到是个大角色,夏夜,你这次惹到大麻烦了。你知道么?猫又还有一个名字,叫睚眦,是上古的魔龙。听过睚眦必报么,所以你以后要小心哦。” 刘荣冲我笑笑,我看了看那黑猫,心里犯嘀咕,不至于吧。 刘荣:“你猜她多大了。” 我:“二十,顶多三十?这也不奇怪啊,现在生活条件好了,狗都能活到25岁了,猫也不奇怪。我小时候隔壁邻居家那瘸腿老太婆。我一直盼着她死,她也没死啊。” 刘荣:“你和你邻居有什么过节。” 我:“没什么,就想骂骂她。” 刘荣摇摇头:“你有没有觉得这猫有什么不同。仔细点。” 我上下看了看,“黑了点,脏了点,臭了点,块头也很大,也没?” 这只猫出了体型要比一般的猫大上两圈外,它还长了两条尾巴,一条长,一条短。 我:“哦,这猫是畸形,多长了条尾巴。” 刘荣摇摇头,“夏夜,你有没有听过关于猫又的故事。” 我摇摇头。 刘荣:“传说猫活过三十岁的时候,就会长出第二条尾巴。如果猫长出第二条尾巴的话,它身上的诅咒就会解除。” 我纳闷道:“诅咒?还有诅咒了” “传说猫的祖先是上古九大魔龙之一。叫睚眦。远古时候,九大魔龙互相争斗,最终一只叫猿魔龙的巨兽打败了其他八条。猿魔龙忌惮睚眦的力量,又想让睚眦服从自己。就剪去睚眦的一条尾巴,并留下了一个契约。只要睚眦的后代侍奉自己的后代三十年,就可以长出第二条尾巴来,这样就能解除契约恢复自由身。睚眦因为觉得三十年很短暂,所以就同意了这份契约,没想到自己的后代寿命出奇的短,再也没有一个睚眦能活过三十岁,这份契约也就成为了一个诅咒,让睚眦的后代,世世代代侍奉猿魔龙的后代。睚眦的后代也就逐渐变成了我们熟悉的猫了。” 我:“等等,你该不会想说,猿魔龙的后代就是我们人类吧。” 刘荣恩了一声:“理论上是,这也是一般家猫和人的关系都无法很亲近的原因。” 我拍拍手:“好故事,好故事。你的童话书要出版了,记得送我一本。” 刘荣从笼子里抱出猫。黑猫现在变得超温顺,根本看不出刚才的暴戾,看来俗话说的鬼怕恶人还是有道理的。 刘荣:“这只猫不一般,竟然长出了第二条尾巴。它很聪明,通过障眼法把外面的人骗进来,然后吸食他们的蔷薇素。虽然已经重新长出了第二条尾巴,但在尾巴完全长出以前,猫又的法力是有限的,而且蔷薇素提炼的过程非常缓慢,本体会变的很虚弱。不见得比一只普通的猫强多少,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容易得手。这么关键的修炼被你给毁了,现在你明白它有多恨你了吧。” 我欲哭无泪,这不是你给我委托的任务么。那有这样恶人先告状的。 黑猫抬头眯着眼睛,这眼神看的我还是挺渗的。但我还是故作镇定。 我:“对了,老板娘,我手上的伤要紧么,我看过一个故事叫猫毒,要不要把这只猫的皮剥下来敷在上面。” 我冲那只黑猫邪恶的笑笑,那只猫眼神呆住了,没想到听得懂我讲话。 刘荣:“你这个也太残忍了吧。” 我石化了,刚才是谁在用电刑来着。 刘荣:“没什么大事,额外给你3000元去打几针破伤风,剩下的当营养费好了。要是回去猝死了,你就托个梦给我,我给你办白事。” 我:“好吧,那这猫怎么处理。” 刘荣想了想:“这个先放着再说吧。最近我家好像闹老鼠。” 我倒。 我感觉脚下有蹭动,低头一看,是那只黑猫。思绪从回忆里回来。 那只黑猫不知何时跑到了我的脚下,围着我的裤腿转圈,两条不一样长的尾巴像飘带般在上方晃动。虽然是只猫,但个头已经比上次遇到时还要大,已经有一般中型犬大小,那条短尾也比上次长了许多,厚重的毛看上去很像是只猞狸。 这么看看,其实也是蛮可爱的。我弯腰,来乖乖,爷爷抱。 我正要伸手去摸它的头,猫又一抬头,目露凶光,嘴角露出的尖牙瞬间扑起来就要咬我的脖子。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两个前爪,来了个大转身,将它扑倒在地。用右小腿抵住它的两条后腿。双手按住两只前肢。将猫又压住。猫又在我底下挣扎, 我:“叫呀,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刘荣一脸无奈:“夏夜,你怎么连母猫也不放过啊,你这动作是有多熟练。” 这只猫又的力气超大,在我身下用力挣扎。两条后腿拼命在蹬。长长的尾巴朝我的的后背拍打。就像两条鞭子般,抽的我生疼。 眼看就要脱手,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锁关节变招,右手臂箍住猫又的两条前臂,左手箍住猫又的脖子,在它的右侧着地躺下,双腿夹住它的下身。 我:“来呀,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 猫又的毛发乍起,坚硬的如同针刺在我身上,但此刻我也顾不上这些,箍住它的脖子不断收紧。 两个人,不,两条猫,不,两只畜生,额好吧,反正我和猫又互相僵持住。 猫又甩动尾巴,我的后背像被铁犁划过,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用额头用力撞它。 刘荣张大嘴巴呆住,“夏夜,你也是够可以了,和条猫打架都那么开心。好了都停下吧。我喊一二三,放。” 两人,两猫,不,两畜,额,反正我和猫又同时超两边跳开。猫又不服气的朝我呲牙,回到了刘荣脚下。 我吐出嘴里的猫毛,得意的朝它吐去。 刘荣摇了摇头,我整理了下着装,捋了捋我的秀发坐在椅子上。 刘荣:“夏夜,你看看这文件。” 第104章 猿魔 我接过文件。 我:“这些人是。” 刘荣:“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你上次遇到的,你确认下。” 我翻了翻这些档案,照片基本上都是很模糊,甚至只是背影,戴着面具。不过着装确实和在五庄观还有鹰愁涧遇到的那群人一样。全都是银灰色的道袍。这种道袍很特殊,并不是常见的颜色,款式也很修身,应该是为了方便战斗。在道袍的胸口有太极的图案,而袖章位置是不同的卦象。应该是为了区分每个人的身份。 我:“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 刘荣停顿了片刻:“你听说过弥组织么。” 我额了一声,点头示意。 弥组织据说是群由顶尖玄官组成的神秘组织。但具体的成员是谁,人数一直是个谜,甚至连它们成立的目的都不清楚。只知道玄官界流传着,千万不要遇到弥组织,因为如果遇到了,你连逃跑都没机会。 刘荣:“弥组织的主要成员初步估计有8人,服装是按照八卦的卦象分配。在身上上都会标上一个卦象以区别身份。分别代表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我们目前已经初步确定的的有几人。刘荣笑笑,“你能活下来真不容易。” 我苦笑:“我其实也不想。” 刘荣:“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的阴谋是什么,不过被你误打误撞,发现了他们提炼猿魔龙,还有在肝郁山捕捉奢比尸的计划,真是天意。夏夜,你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免得他们杀你灭口。” 我欲哭无泪,心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刘姐姐,我的好姐姐,那你还不派人来保护我,给我提供安全屋,出门十几个保镖。” 刘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我:“喂喂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刘荣:“放心吧,人家是做大事的,他们应该不会难为你,杀了你还弄脏他们的手,传出去破坏他们的名声。” 我:“你这是在为谁说话呢。我好歹也是条性命呀,再说,消灭恐怖组织,不是你们这群鬼斩役的事嘛。” 刘荣:“没那么简单,他们的成员,很多原本就是鬼斩役,很熟悉鬼斩役的运作。都很难对付,而且说起来,鬼斩役的成立,就和他们的首领” 我:“噢,有关,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插话道:“好!监管不力,这次更没办法逃脱责任了吧。你要负责,加上这次的工伤。至少赔我个十亿八亿的让我跑路。” 我开始闹起来,刘荣拿起报告若无其事的阅读起来,没理我,我折腾了半个小时,看来是要不到钱了,我从地上站起身拍拍尘土。 我:“算了,看在你一大把年纪也没人娶,留着给你养老吧。” 刘荣手里夹着的笔一下被她手指夹断,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平静的在看报告,但手背爆出的青筋告诉我,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走不出这个房间。 我心里后悔平时不该总是那么损,一时习惯了脱嘴而出,真是祸从口出啊。我寻找话题分散刘荣这件事的注意力。灵光一闪。 我:“对了刘姐姐,在五庄观的时候,那群人管那白乎乎的东西叫圣婴大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刘荣放下报告看向我,我感觉后背发凉,好在她露出低头沉思的模样,我心底嘘了口气,总算逃过一劫。 刘荣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和我讲起故事来。 46亿年前,宇宙间悬浮的两股能量粒子,在场力的作用下,吸收了尘埃,开始不断的聚合,最终成为一个岩层的球体。 在这岩体地球的核心,又经过数十亿年的演化,在距今2亿年前。一颗名为盘古的种子破地而出,它的枝叶和根系覆盖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从它的果实中出现了最早的有机生物,超兽。这些超兽外形大小不一,都拥有从盘古树中带来的强大力量,释放时,大地发出响彻云霄的轰隆声,这些超兽被称为龙。 龙族在原始地球上漫无目的生活着,不知道是从哪条龙开始,它发现,当吞噬掉另一条龙后,它可以获得对方的力量并且延长自己的寿命。地球上的第一场厮杀开始了。 龙族随着这场天长日久的厮杀数量急剧减少。最终只有少数几条龙存在下来,其中一条名为猿魔的龙几乎吃掉的其它所有的龙,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和寿命,但它还不满足。将目光锁向了盘古树主干顶端的最后两个果实,日之果实和月之果实。 猿魔龙爬上了盘古树,日复一日的往上爬,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它终于来到盘古树的顶端,它将日和月果实吞入腹中。天地瞬间变为黑暗。吞下日和月果实的猿魔龙无法驾驭这两股力量。身体被这巨大的力量震成碎片,飞散向世界各地。日和月果实化成了太阳和月亮。升入天空。 失去果实的盘古树迅速枯萎,它的躯干化为了泥土,它的根系化为了草木,它的树液化为了江河。天地也因为这巨大的改变,变得很不稳定。世界进入冰河期。 沉寂亿年后,在距今500万年前。 在猿魔龙的碎片里,有两块碎片因为获得了日月果实的力量。形态开始发生变化,它们拥有了崭新的躯体和独立的思维。这两个碎片开始寻找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猿魔龙碎片。将它们按照自己的形象重新塑造。为了让猿魔龙的碎片改掉过去暴戾的性格,它们这将新生的物种命名为人。而这两人被供奉为人类的始祖,伏羲,女娲。 我看着刘荣,一脸懵,不知道刘荣和我讲这么一个故事有什么意义。 我伸伸手:“我不是问人类的起源,也不想知道什么猿魔龙。我在五庄观遇到的圣婴大王有什么联系。” 刘荣:“你还不明白么,那五庄观里有上古时代盘古树遗留下来的一条根系,也就是神话中的人生果树,实际应该叫妊娠果树,负责看守它的玄官也不叫镇元子,而应该叫镇猿子。 弥组织夺取了人生果树,并且用婴做引子,实际上上逆行了盘古树创世的过程,这圣婴大王其实就是猿魔的幼体。它们复活了猿魔,又培育可以控尸的奢比尸子体。你认为他们想做什么。” 我:“他们想控制住猿魔。” 我想起了在五庄观前,那圣婴大王暴走的场景。 刘荣:“恐怕,这猿魔只是副产品,他们真正想要复活的是!” 刘荣话止,背对着我,看着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中充满杀气。我感觉气氛不怎么友好,僵硬的保持笑容,缓缓的后退:“那个,您忙,我就不打扰了,您忙,你忙。”我边说边退。 “慢着,你上次处理的房产公司的事对方很满意。”刘荣恢复了平日的假笑表情。将一叠文件一甩。我双手捧住。“奉力公司开发的地皮最近也遇到了怪事,对方经理指名请你去处理。正好在你老家附近。” 我一听,心里发毛,不会又是上次遇到地蚯的那个地方吧。瞅了一眼,果然是。要是平时,我肯定推掉,推不掉也要赖点好处,但今天情况特殊,只好先保命要紧。 我弯着腰:“是,是,小的明白,为荣君服务是小的的责任,应该的应该的。” 直到退出门口,我才虚了口气,随意翻了翻。 金海湾项目报告。 第105章 大光明墓场 深夜凄凄 不知什么原因金钱公路虽然也算不上小路,但过了未名河以后的北段,一直到黄浦江边的这段距离,南北方向少说也有五六公里的路程,却连一盏像样的路灯都没有。 最南的一盏路灯是未名河边沙场的那一盏,而最北端一直要到大叶公路前的十字路口才有。 金钱公路南北全长30多公里,从黄浦江边的金汇镇一直连到上海最南的海边。一条名叫金汇港的人工河道与它平行延伸,把黄浦江的水引向海边。早些年河道常有沙船行走,如今都已废弃。因为方圆八公里内都无人居住。因此显得更加的孤寂。 周俊骑着电动车,往北赶,他的家住在奉贤最北的金汇镇上。过了路口,这才咯噔一下,自己竟然开进了这条路。要说走这路确实近,和金钱公路平行的几条马路都要多走几公里。但现在已经是午夜一点多。走在一条没路灯,没人烟的马路上,让他心里犯毛,虽然白天他偶尔也确实会从这儿过。但,此时毕竟。 周俊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阴沉沉的云层,月光时隐时现。 这片区域荒凉了二十多年,直到近几年房地产的火热,才有点人声,听得见远处工地挖掘的声音。 大半夜,看的见的光亮也就仅剩下自己的车灯。 周俊叹了口气。 “唉,都怪小刘那王。” 周俊心里骂了一句,他口中的小刘是他水泥厂的老板。 “天天加班到这么晚。有能耐给老子配辆车啊。” 因为最近温度上升,因此水泥厂的作业都放到了晚上。周俊一路边开边骂边抱怨,一是发泄下心里的不满,二来,也是给自己提提气。 要不是加班加的这么晚,自己也不会急着回家没注意到路的方向,待发现时已经开去大半,再回头估计电动车的电也不够路程了,只好硬着头皮。 周俊紧张的左右查看四周,生怕窜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修修路,” 周俊从小在附近长大,因此可以说很熟悉这里,这片地在他小时候发生了一场很大的火灾,几公里内几乎全是火海,附近的村庄全都化为灰烬。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这里都未曾在有人声。渐渐这里还有了另一个名字。 周俊摇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自从那场大火后,这方圆十多公里的地方就再也没人居住,渐渐的就荒废了,倒是开始有附近的村民,把死去的家人葬在这里,甚至还有市区慕名而来的人家,毕竟在这寸土寸金的上海有这样一块地让死人可以安息,简直不可思议。 当地的火葬场也落在了这条路上,这样一来,这片地便成为了这一带有名的鬼乡。生前有名的,无名的,华贵的,卑微的,都静静躺在这里,没有区别。能区分的只不过是各自的封墓大小规格,但对于死人,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直到这些年上海房地产的火热,才有开发商把目光放到这里。不过听说进展也很不顺利,除了活人的阻扰,还有。毕竟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邪的很,白天还好,晚上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远处工地的声响,据说是想挖一条巨大的人工湖出来,围着大湖开发房地产和旅游业。 夜风刮的周俊单薄的衣服有点发冷,周俊感觉骨头都发凉。 周俊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乱想。两边高大年老的梧桐树,树枝伸展到路中间拱形交替,密密麻麻的像走进一个隧道。 远处的白光,让周俊感到一丝暖意,但很快就在周俊心里浇了一盆凉水。要说这鬼乡毫无人烟,倒也不是,还有一个地方和这里很契合。 火葬场殡仪馆大理石的牌坊,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苍白。飞舞的小飞虫撞击着白炽灯。周俊瞟了一眼透过石门,可以看到一颗颗松树的黑色轮廓犬牙交错。 周俊本能的加大了电量,想让电动车快点穿过这里。 这里还有另一个约定俗成的名字,叫大光明墓场。名字不知道是谁取的,和那牛奶公司没啥关系,只是因为这里原来镇子叫这名。 只是个随口称呼,但却无比贴切。路旁的黑松,从周俊两边朝后快步走开。 当地的火葬场就建在这段路上,陵园直接嵌在了路两旁却毫不突兀。周俊的心提着。 耳边突然传来踏踏踏的脚步身。周俊感觉车子被什么东西扯住,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看到一只手正抓着自己电动车的后架。 周俊吓得一下连人带车倒在地上。一个眉角有黑痣的男子满脸煞白,看着自己。右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车架。 “跑,跑,快跑!” 周俊吓得快哭出来:“那你快放开呀。” 男人突然啊的大叫一声,一下倒在地上。周俊看到男人背后的血迹,吓得爬起来就跑。 前方的松树林间,两条白光朝这边照来,有车!周俊一下感觉到了希望,如同大漠中找到了绿洲。可惜这绿洲只是一个骗人的海市蜃楼。一个人影一下拦在了周俊身前,看到那人脸的时候周俊瞬间全身冰凉。 汽车驶过空荡荡毫无人的路,停在了殡仪馆门口。 菲菲:“师父,你说那东西今天来不来。” 我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白天不来,晚上总该来吧。” 我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手臂,狠狠的搓着身上叮咬的小虫。 菲菲:“师父,你就不该接着生意。 我欲哭无泪,其中辛酸又怎是可以随便道来的。 奉力公司开发的工程名为金海湾工程。是要在这浦南地区挖出一条方圆几公里的人工湖来。并且围绕这条人工湖建造居民楼和娱乐设施。 开发的地方就在我老家附近,是一片荒废许久的地方。原本属于一个叫大光明的小镇,后来遇到大火死了很多人,活着的人也搬离了这里,久而久之只剩下一火葬场坐落在那里。成了众人口里的大光明墓场。 那场大火,很离奇,火势几乎把整个小镇周围都烧了个遍,但第二天,熊熊火海却又毫无征兆的自己熄灭了。 因为那场大火,以至于这片土地都荒废了,很多人都偷偷把已故的家人埋在这片地里,长年累月,这里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墓场。 开发这里的过程十分不顺利,白天还好,据说一到晚上,工地的机器就会无缘无故的自己运转,行驶,还有很多工人反映会看到草丛里有很多人在走来走去。很多人说这是因为机器的声音吵到在这里睡觉的人了。 不过这一点不影响奉力集团开发的决心。巨大的人工湖已经挖的差不多,好像明年就要注水。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奉力集团的老板到底是谁。是谁给了他这勇气。 我打了个哈气,守了几天都没啥动静。到是被蚊子咬的全身是包。说起来上次和菲菲进入的被地蚯寄身的村庄也在这附近。刘荣从湖南一回来就在这里排查,硬说弥组织在这里阴谋。呵,阴谋。恐怖分子改盗墓了么? 守了几天没有动静后,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是谣传,那些工人自己吓唬自己,昨天和菲菲逛街的时候,经过一家亏本清仓甩卖的店铺才发现我之前忽略的地方。 买了几台二手音响搬到工地,调到最大分贝,按下电机按钮。 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我和菲菲趴在一个修的很豪华的墓碑后观察。 第106章 地下伸出之物 菲菲:“师父,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工地上的怪事啊。” 我想了想:“有。那还是早几年的时候,也是在工地上,不过工程要小很多,是要造几幢居民楼。雇主是一个包工头,据他描述,他们停在工地上的车子,一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就会自己发动,然后在工地上乱跑乱撞。起初以为是有年轻的工人在乱玩,但走近的时候车上却看到驾驶时一个人也没有,而且是人一但靠近,车就会停下,但等人走远,又会发动。” 菲菲:“是个胆小鬼吧,师父,后来呢。” 我:“我守了几夜都不再有事发生,就判断是几个野鬼路过,埋了几张纸符就走了。但等我一走,连着几晚又开始闹。 我就去查了查那块地历史,发现原来那块地曾经是个湖泊,早些年曾淹死过两个小孩,看来是两个小孩的鬼魂把工地的车当玩具了,好在这两个小孩单纯,能力也弱,并没有伤害人的想法,包工头请人做了一场法事,又买了很多玩具祭拜,之后就顺利开工了。菲菲,你看!” 正在和菲菲闲聊,原本平静的工地突然开始地震,巨大的震动中,从土里升起一股土浪,将那几台音响埋入地下。原本的噪音嘎然而止。地里又升起一股几丈高的土浪方向朝我和菲菲拍来。 我:“菲菲,快跑。” 脚下的土地开始像海面般翻动。原本的墓碑下陷进了土里。巨大的泥浪向我和菲菲袭来。我和菲菲百炼成钢,多年的忍辱偷生经验让我们跑起来连豹子都追不上急支糖浆。我们在前面跑,泥浪在后面追着我和菲菲。 我:“菲菲,分开,分开。” 我和菲菲两个人错开朝两个反相向跑去,心想看它这次追谁。没想到泥浪高高耸起,然后极速拍下。把整个地面拍的上下颠簸,我一下没站稳摔在地上。我的周围开始出现漩涡,我连同墓碑,汽车,树木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被往下吸。我的半个身子没入土沙之中,我吃力的爬上树杆,踩着石碑,车顶等可以下脚的地方往上爬。 我大喊:“菲菲,快来救我。” 我看到从土里伸出一只巨大的泥手一下攥住菲菲。菲菲被那只手攥在了手心,悬在半空中。但女流氓就是厉害,一抬手掰断了那只手的一根手指。跳了出来,着地后一记扫堂腿踢断了那手的手腕,那只手一下散开,泥沙散落一地,露出里面的几节白骨。 菲菲正一脸得意,原本散开的手,重新聚拢起来重新去抓菲菲。菲菲吓得转身就跑,那只手在她身后追,而且越追越大。在菲菲前方十几米处,又升起另一只泥手。两只手一起朝向菲菲。 我好不容易爬出漩涡,找了块硬地。靠在一个墓碑上,喘着气,菲菲此刻正和两只手较劲。两只手一高一低轮流拍菲菲,看得出这双手正好是一对,两只手都这么大了,不知道躲在土里的那怪物又有多大。 看来这次的委托又不简单,我叹了口气。 哎,刘荣啊,所以古话说得好,得罪什么,也不能得罪女人。 菲菲被拍的那个惨,满身是泥。伸手朝着我大喊:“师父,我坚持不住啦!” 眼看菲菲有点体力不支,做师父的也不能不管,我决定教几招武功给菲菲。 我站在墓碑上:“菲菲,记住口诀。” left,left,right,right goturnaround gogogo “菲菲你怎么可以骂脏话。” 隔着老远,我看到菲菲瞪着我怨恨的骂了我一句。 菲菲抓住抬手的一个空隙,踩着另一只泥手的手背一跃而起。朝我这边跑来。两只手跟着菲菲伸来。 我大惊,朝菲菲摆手:“菲菲别过来,别过来。” 我转身就跑,师徒两一前一后跑着也搞不清方向,拼了命的往前跑,穿过一片密林,一直跑到了一条马路,回头时发现那双手已经没了踪迹,这才坐在地上喘气。 菲菲:“师父,你看!” 我以为那双手又跟过来了,起身就要跑,被菲菲抓住。 菲菲指了指:“师父,你看,是姬骏林的车。 顺着菲菲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大理石的牌坊里,一辆保时捷正停在殡仪馆大门的门口,我弯腰查看了下车牌,确实是姬骏林的车。 我一脸纳闷。 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干嘛,钱多的化不掉了提前给自己买坟地?也不像是办案,办案的话应该不会私家车。 我拿出手机给姬骏林打电话,但因为这里信号差没有打通。围着车兜了一圈,车里没有什么物品,也没有发现别的人在里面。 我看了一眼开着的大门。心想这小子该不会在里面吧。 我:“菲菲,你留在这里等姬骏林,他回来的话按车笛。” 菲菲点点头。 我朝门口走去,张望了一眼,确定没危险迈了进去。我倒不是在意他来这里的原因,实在是因为折腾的太累了,想找他搭车回家。 走过时,不经意发现门口倒着一辆电动车。车灯还亮着。 跨过铁门,我望了一眼值班室,并没有看到有人的样子。沿着宽阔的水泥路往前走,两边种满了两三米高的松柏,每棵小松柏前都排着四方小格,生主的照片都只有5寸左右大小。鳞次节比的占着在人间最后的产权。与外面的生主不同,这里是有人管理的坟地。当然价格也不菲。沿着水泥道分成规格不同的大大小小四方场地,每一个区域下葬的密度也不同。越是稀少的修的也越豪华,显示着生主生前的身份地位和财力。不过又有何用呢,到最后还不是什么也带不走。 因为场地很宽阔,周围没有什么高层建筑阻挡。所以这里的夜风很大,当走到一片区域的时候,我停下脚步。 踌躇过后,没有过去。 我们这里的风俗,一般小孩子是不可以进入这种地方的。据说因为故去的大部分都是老人,老人大都很喜欢隔辈的小孩。怕老人把小孩留下,再者小孩子的心智还不成熟,这种地方免不了会有对生充满渴望的冤鬼存在。怕它们缠住小孩。之前我就处理过一起小孩的身躯被占魂的案件。 因为这些原因,在我小时候老辈送葬的时候,我都没来,不过我还是来过这里。远处的高大烟囱冒着黑烟。 这么晚还有? 我一阵疑惑,顺着小路走去,穿过了几个弄堂,我来到一幢大楼前。这里的烟味也最浓,我推了推门,巨大的玻璃门也没有锁,我推开门走进大厅,安静的大厅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我本想找灯的开关,但摸索了半天并没有。只好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好在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我来到了那味道最浓的地方,隔阂玻璃朝里张望,焚尸炉的热浪将玻璃也给温热。玻璃上突然映出一张苍白的老脸。 “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第107章 殡仪馆的尸体 顶上的声控灯,发出不算太亮的光芒。一个苍老的男人,打开门,从里面走出。 我:“你,你好。” 男人大概六十多岁,皮肤很粗糙黝黑,刀刻的皱纹,灰白色的头发,看上去有股不怒自威的沉稳。个头也比我高上半个。身上穿着深色的工作服套装,打量着我。 “你找谁?” 男人又问了一句。我有点紧张,说话也变的咬字。 我:“噢,我来找我朋友,它是一个捕快。” 我一时脱口而出,说完才有点后悔。男人没有回我的话,又重新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我喉结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双手插进口袋。 “就你一个人?” 我:“恩,正好看到朋友的车,呵呵呵。” 我挤出笑容,掩饰自己的不安。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你的朋友。” 我跟在男人的身后,男人带着我走在深邃的走廊里,黑漆漆的走道,要隔上十几米才有一盏灯的光亮出现。 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我。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你朋友带过来。” 我:“噢,好。” 老人把我领进一间屋子,当我走进屋,身后的铁门一下关上,我急忙伸手去拉,铁门外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在墙上摸索,触碰到了开关。顶上的日光灯一盏盏亮起。 一个人平整的躺在铝合金的手术台上。一动不动,身上覆盖着白布,只露出脖子以上的头部。是一个男人,男人闭着双眼,面如白土,嘴唇发白。男人看上去二三十岁,样子与死了很久的人不同,虽然苍白,但还带了几分人色。一般生老病死的人,身体都随着器官的衰竭变的皮包骨头,但这个男人看上去很饱满,加上这个年纪应该是意外死亡的。 我撩开摆布,整个人不禁后退一步,男人的肚子被剖开,皮肤在张力的作用下垂向两边。肚子里的脏器已经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血色黑洞。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本能的看去。 “救我!救我!” 男人微睁着眼睛看着我,像一个重症病人,吃力的吐出字。我被这突然的状况吓得毛骨悚然,拼命的想甩开男人的手,但男人的手像连住一般怎么也甩不掉。我被脚下的水渍打滑,没站稳坐在了地上,男人被我带着从手术台上摔下来,压在了我身上,我用腿拼命的蹬,这才摆脱。整个人靠在一个冰柜上。我扶着冰柜站起身。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诈尸了?还是?我缓缓的靠近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微微张着嘴唇。 我:“喂,醒醒,睡着了么?喂,你会唱小星星吗?” 我不分场合的有开始吐槽。 我躬着腿,用脚尖踢了踢男人,男人没有反应,我又缓缓的弯下腰,伸出食指指背,探测男人的鼻息,男人没有呼吸的迹象,我又试了试男人的颈动脉,男人应该是真的死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低头看着男人裂开的胸腹,回头看了一眼冰柜,伸手来开柜门。寒气从冰柜里扑面而来。 柜子里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放着各种人体的内脏。我差点干呕。 门外一记响动。 菲菲:“师父,师父,你这老东西在哪,死了没有!” 我听到菲菲的叫声。 我:“在在,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我用力的拍门。我听到菲菲的脚步声跑了过来。 菲菲:“伊,怎么插了把铁铲。” 菲菲伸手抽出,拉开门。看到菲菲的时候,真是难得的开心,正要给她来个甜蜜的拥抱。菲菲看了一眼地上光溜溜的男尸。一脸鄙夷的看向我。 菲菲:“师父,我没有打搅你好事吧。” 我?菲菲,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污。 我举着铁铲,和菲菲开始寻找姬骏林。这火葬场里不简单,竟然在从活体上取人体器官。看来姬骏林一定是来调查这件事才来这里。 那老头子应该是团伙之一。姬骏林有危险。 一个人影朝我们这边走来。走廊很安静,因此脚步声听上去很重。我和菲菲停住了脚步,我紧紧攥着铁铲。那人影离我和菲菲越来越近。 我:“是姬骏林么。” 我试探性的低声问道,其实我心里知道那人肯定不是姬骏林,因为人影的身高要比姬骏林那个大个子小很多。轮廓看上去像是一个男人。 和我们距离两米左右的时候,人影停下了脚步,借着从通风的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我看到对面的男子并不是刚才的老头。男人发量不多,大圆脸,眉角还有一颗很大的黑痣。身体偏胖,目光代谢的看着我,男人的衣服很破烂,好像刚打过架的样子被撕扯。 我还来不及问话,男人的右手水平抬起,掌心对准了我们。 嗖地一声,我用铁铲一挡。一根木签刺在了铁铲上。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菲菲,上。” 菲菲快步冲了过去,男人平举双手,从掌心每隔几秒就射出一根木签。菲菲敏捷的躲避男人的攻击,我靠在墙壁后防止误伤,飞出的木签速度威力惊人,好多都刺进了墙壁里。 菲菲弯着腰移到男人身前,抓住男人的一只手臂,翻身一记过肩摔。男人倒地的时候左手对准备菲菲。菲菲跨坐在男人后背上,手肘夹住男人的两只前臂。男人挣扎了几次都没有脱身,见菲菲把他制服,我从墙后出来,走了过去,用铲子对着男人脖子。 我:“快说,姬骏林,就是那个傻大个在哪,要不然我一铲子砸死你。” 男人抬头呆呆的看向我,嘴巴动了动,突然脖子转了180度。 我:“菲菲小心。” 我还来不及喊,一根木签从男人嘴里吐出直接飞向菲菲的脸部而去。菲菲的脸皮就算在厚也无法抵挡,好在菲菲本能的来了个下腰躲避。 木签打碎顶上的灯。男人直起身,双手掌心对着我,我对着它的脑门就是一铲子,没想到用力过猛,男人的头撞碎玻璃飞了下去。 男人的身体站在原地不在动弹。我和菲菲站在窗口朝下探望。不经意回头,吓得抱在了一起,那男人的身体不见了。 我:“走下去看看。” 两人走到窗户底下的那片区域寻找男人的头。地上除了破碎的玻璃和树枝,并没有其他。 菲菲:“师父,又发现。” 我接过菲菲递来的东西摊开一看。是张脸,准确的说,是张脸皮。脸皮更像是一个头套,脖子的部分切口很不规则。眼耳口鼻处都有空洞,毛发虽然稀少摸上去也很真实。质感和柔和,如果不是现在最新的贵胶材料,那就真的是一张人皮了。 脸皮扯的很大,看上去似乎正在对着我笑。 “夏夜,菲菲。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两人人影一前一后的出来。姬骏林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握着手枪。跟在那老头的身后。 第108章 人皮里的人 姬骏林和把我关在屋子里的老头出现在我和菲菲面前。 菲菲看看我,低声问说到:“师父,是不是那个怪物变的。合谋想要偷袭我们。” 我朝菲菲点点头,和菲菲交换了眼神。我打量了老头,又看了看姬骏林。姬骏林看到我手里的脸皮,一脸惊讶。 姬骏林:“怎么会是他!” 我:“快说,怎么证明你是姬骏林。” 姬骏林愣住一脸茫然的看向我:“什么怎么证明我是我。” 我伸手举了举手里的人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这怪物变的。” 姬骏林又愣了几秒。想了想,应该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苦笑:“大哥,大姐,”颠了颠手里的枪,“枪在我手里,不是应该你们证明一下自己么。” 我和菲菲对望了一眼。感觉姬骏林说的挺有道理。 老人一脸奇怪的看看我和菲菲,又回头看看姬骏林。估计心里不知道在发生什么吧。 我:“这不是重点,现在问你一道题,答对了就证明你是姬骏林,请听题。” 姬骏林还没来得及拒绝我就发问了。 我:“从前有个胖子,去朋友家参加聚会,整个聚会都没什么人理他,他就自己一个人喝饮料吃东西。第二天,邻居发现聚会的人都死了,凶手就是那个胖子,问胖子为什么杀了聚会所有的人。” 姬骏林:“因为胖子感觉被冷落。” 我:“错。” 姬骏林:“饭菜难吃” 我:“错。” 姬骏林:“胖子有病。” 我:“算有一点道理。” 姬骏林:“胖子是变态。” 我:“牵强。” “因为那胖子上厕所的时候,正好上了一道炒冬瓜,有个人说了一句冬瓜真呕心。胖子绰号叫矮冬瓜以为是说他,就杀了所有人。” 老头看着姬骏林,一脸鄙视的样子。 我:“答对了,果然只有变态才能答对这题。姬骏林,你清白了。” 姬骏林皱皱眉头,脑后挂满黑线:“夏夜,我该说你们好聪明好,还是好无聊好。” 我:“姬骏林,你大晚上到这里来干嘛。” 姬骏林用枪头指了指我手里的脸皮。 “还不是为了他,这个人约我今晚到这里来见面,说有重要的情报给我。我来了以后他就带我去了一个房间,没想到他突然朝我射了一箭。本来他还想再给我一箭,听到外面有声音,见我在地上躺着装死,就直接出去了。”姬骏林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现在看来应该是约我的人在我来之前就遇害了。我遇到的人应该是是凶手假扮的。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 我点点头:“那你没事吧。” 姬骏林苦笑一声,捂住胸口的左手松开。伤口处插着一只木签。血从里面渗出来。 “你说呢。” 我:“哇,心口扎这么深也没事。厉害。” 姬骏林:“还好我的心是反着的,要不然。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这老头,就带着一起来了,别!” 我拔出木签,见姬骏林示意别拔出来,又插了回去。 姬骏林一脸痛苦加无奈的猫着腰看着我。 “大哥,你想玩死我啊!” 外面传来大队脚步和警笛的声响。 数天后,和姬骏林约在了一家饭店里。 我:“我好了,你还要点什么就点什么吧,你付钱哦。。” 姬骏林接过单子,看了看。 姬骏林:“这也太多了吧,我们吃不完。” 我:“没事,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回去,我很节俭的,不介意吃剩菜剩饭。” 姬骏林鄙视的看着我:“足够你吃一个礼拜了吧。” 我,呵呵。 点完餐我把单子交给服务员。 姬骏林那天被他的同僚接回去后,去医院做了个简单的清理加包扎,第二天就出院了,真佩服他的异常生命力。 姬骏林待服务员走后神秘的看着我:“夏夜,你知道么,那群人串通医院和殡仪馆的人,将医院刚死去不久的病人器官取出,然后售卖,剩余没有用的尸体,就通过火葬场的合法途径进行销毁,要不是这次有人主动揭发,还真的很难发现。我怀疑还有很多边缘人失踪都和这里有关。 我特地去做了调查,有不少和蒋先生私下记录的内容符合。” 我:“哪个蒋先生。” 姬骏林:“就是那个。” 姬骏林比划着那人的样子高度,我知道姬骏林说的就是那个在殡仪馆袭击我的人。 姬骏林:“要不是蒋先生的儿子发烧不停的喊热,蒋先生以为是被他烧掉的人来找他报仇。我们还真发现不了这件事。哎,做多了亏心事还是有压力的,可惜我迟了一步,让凶手得逞,可惜了。” 听姬骏林这么一说,看来我遇到那个蒋先生时,那个蒋先生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而是里面的那个玄官假扮的。竟然可以从掌心和口中射出木签,还能人首分离,不论是设计了机关还是什么特殊能力,都可以看出对方的道行不简单。 我想起一件事,还未开口,姬骏林先说了。 姬骏林:“夏夜,我在调查记录的时候还有别的收获,在里面我还查到一个女人卒于六个月前。你猜!” 我:“是我隔壁那个女人是哇!” 我打断姬骏林的话,姬骏林原本的兴奋收了回去,哼,还想在我面前显呗。 姬骏林:“我去了趟医院查过。女人送到火葬场时已经死亡。” 我思考中,这么看来这群罪犯中还有玄官存在,那个玄官将女人制成了人皮锦衣。 我:“姬骏林,那会不会那晚袭击我和菲菲的人和死在我隔壁的女人里面的人是同一个人,都是那个制作人皮锦衣的玄官。那个玄官平日里用人皮锦衣掩盖自己的身份,那天一个送人头的强盗闯进了她租用的房子里,结果被她反杀。这时房东正好出现,为了不让不必要的麻烦暴露自己的身份,它就舍弃了破损的人皮锦衣遁去。所以在案发现场,我们只看到凶手和一张人皮。” 姬骏林不住点头表示赞同:“那个,接下去我们怎么办?”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大哥,我又不是捕快,再说一个玄官就那么厉害,鬼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高手,谢谢你的饭。” 我提起打包盒就要逃,被姬骏林拉住。 姬骏林:“这个我们下次再聊,夏夜。我有个小师妹,肤白貌美大长腿,是你喜欢的类型,人也很温柔,刚毕业没多久,跟着我学习,要不你们处处。” 我看着姬骏林:“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颜佳吧。” 姬骏林大笑:“对对对,没错,原来你早就看上了,我说么,你这种色鬼禽兽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尤物。我先给你们约个时间,喂喂,你去哪,别走啊。” 我一脸嫌弃的背着朝姬骏林摆摆手,扬长而去。 回到小区,看到垃圾桶旁已经堆满了东西,走上楼梯时,对门的房东正在下楼,女房东脸色铁青,目光呆滞,左手举着一木偶。也难怪,租房子遇到死了人,传出去还有生意。我看了一眼房东举着的木偶,那娃娃在他家之前见过,半米左右,十分逼真。 两人错身走过。 夏夜 身后感觉谁叫了我的名字,我回过头。房东老太已经走的很远了。 我耸耸肩,看来自己都有点神经质了。 把菜放进冰箱,这礼拜又可以活了,一脸的心满意足。菲菲打电话说要去同学家搞什么睡衣趴。看来今晚我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第109章 能看见凶手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走进了一山洞,洞里面很黑暗,但很奇怪,我感觉自己看得清前方,我情不自禁的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到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感觉他们是一家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他们的身形都很瘦小,我还来不及开口其中一个人突然举起一个骷髅头对着我。 我像不像人! 我吓的连连后退,却被大大小小的人围住。 我像不像人!我像不像人! 我一下坐起身。看看四周,自己还在房间里。看来是自己做了个怪梦。 简单刷了个牙,瞅了一眼菲菲的房间。想起菲菲昨晚去她同学家里搞睡衣趴了。 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嘎然而止。我听了听,见不在有动静。摇摇头,一定是死丫头又忘记拿钥匙了。 一开门正要说说她,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侧过头。 两人尴尬的站了许久,还是我先开口。 我:“你好,你找人么?” 女人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圆脸短发,看上去很腼腆,带着一副大镜框眼镜,身上的学生气未妥。 女人摇摇头,我看女人看着对门,心里猜测,女人可能是附近的大学生要来租房子。估计那房东一定是瞒着打算把房子出租出去,白纸黑字一旦签了,就算女人发现死过人,想退房也难了,扯到最后,顶多退了房租,但押金也要不回来了。 虽然有点不地道,但看女人的样子也是刚进入社会。还是提醒她一下好。 我:“你是要租房子么。” 没想到女人意外的摇了摇头。女人看了看我,眉宇间挣扎了许久,小声问道。 “这里是不是死了人。” 我纳闷的看看女人点了点头。女人露出一种果不其然的表情。 我:“你是听说了?” 女人摇了摇头看着我:“可能你不信,但我感觉我死在了这里。” 把女人请进了屋,两人在客厅坐下。女人自我介绍说她叫小悦,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我听她说的地点离这里很远,不知道她为啥来这里。 女人告诉我,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做梦,经常梦见自己杀了人,而且这些梦很奇特,感觉非常的真实,都是第一视角,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思维却很清晰。每次梦到的地点和人都不会重复。这些梦一直很困扰自己。甚至她觉得根本不像是梦,而是一种记忆。 有一次她竟然梦到了一起电视新闻刚刚播出的凶杀案件,而这起凶杀案的手法和过程和她梦里一模一样。这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凶手,会不会她存在第二人格。好在发生的地点和她相隔很远,她根本不具备犯罪时间,让她打消了念头,但接二连三的第一时间犯罪,还是让她觉得很奔溃,特别是最近她梦到自己走进了一个小区,然后尾随一个女子进了门,她抹了女孩一刀,但女孩没有流血,也没有死,木纳的看向自己,然后抬起手,之后就醒了。 女人说自从她做了这个梦以后,好久就再也不做梦了,就感觉梦里的自己是死了一样。原本还在庆幸可能就这样解脱了。没想到昨天她感觉梦里的自己又活了过来。这种感觉说让她很苦恼。 女人说她以前在附近的商学院上过学,还在这里租过房子,因此对这个小区有印象,为了确定梦里的事,特地请了假,跟着梦里自己的路线来到了这里,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凶杀案。 女人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打量了女人一番,女人被我这么看一下红了脸。我急忙不好意思的道歉。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女人似乎具备某种特意功能,看到了凶手行凶的过程。但为什么是这个特定的凶手呢?莫非她和凶手之间散发的磁场频率相似,所以接收到了凶手的脑电波,又或者女人和凶手之间存在某种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联系。比如血缘关系,或者有过相同的经历。又或者,别的什么。 我:“你还记不记得你梦里杀害的人的样子。” 女人想了想:“记得一些,但很多都不太清楚了。” 我哦了一声,告诉女人没关系。我掏出手机。 我:“吴城啊,在干嘛呀,饭吃了没,我家冰箱里有饭菜,要不要拍几张照给你下饭。” 吴城在电话里一片茫然。 我:“好了闲话不多说了,你帮我画像。” 吴城在电话另一头大叫抱怨:“大哥,我就不能不画死人吗?” 我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让女人开始描述。 这里的画像指的不是一般的人物素描,而是可以根据对人物的性格,成长经历等各种条件因素,画手对人物的外貌进行推断和补完。这种画像的相似度一是看条件的充分程度,二是画手的个人能力。 我先让女人把受害者的相貌描述出来,吴城在电话里边听边画,这个过程相对比较容易。毕竟大家都是在地下室呆过的人。很快十几张人物的画像一一跃于传真纸上。接下来就是通过犯罪者在犯罪过程中的行为表现推断他的体型外貌的过程了。没想到吴城画的歪七八扭,始终无法成形,只有一张画像,勉强和死在隔壁的男人有点神似。 我:“一事无成,怎么这么多凶手的样子啊。还有这种几何图案哪个人会长这样,你说。” 吴城在电话另一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哥,你说的样子,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我摇摇头,:“我就说你水平不行吧还不承认。还是继续画遗照有前途。” 吴城:“喂,夏夜,你什么意思,知不知道什么叫天妒英才,我哪里不行了,我只是还没遇到机遇。我!” 我嘀咕的话估计触痛了吴城的痛点,他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解释自己的怀才不遇。我也懒得理他,翻了翻他的凶手画像。 我:“怎么都没画左手啊。” 吴城:“哦,我感觉他的左手有问题,可能有残疾吧。别扯开话题,夏夜,快向未来最伟大的画家道歉,快。” 我直接挂上电话。我看了看那张勉强像死在隔壁的凶手也是被害人的画像。那张画也没有左手。 女人:“夏先生,你是捕快么。”女人问道。 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职业。 我:“差不多,差不多。” 女人点点头,略微迟疑:“夏先生,你说我会不会是凶手,比如我有梦游症,犯了案,自己不知道。” 女人的样子很忐忑,我急忙解释:“不会啊,你不用担心。凶手当天就死在了对面。” 我把男人的画像递给女人。 我:“你见过他么。” 女人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我又把其他画像递给女人辨认,女人都说没见过。 我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猜可能因为你的磁场正好和凶手达到了某种同步,所以你才能看到凶手犯案的过程。既然凶手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多想了。” “可是我又。”女人叹了口气,点点头。 我:“对了,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或者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女人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女人说她自己从小就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我的眼睛做过手术算不算。” 第110章 拐卖小孩的老妪 和女人互相留了号码,我送女人出门,嘱咐她这段时间不要去太远的地方方便联系。有什么消息我通知她,女人点点头。 在门口正好赶上菲菲回来,女人从菲菲身旁错身而过。菲菲看看女人的背影。冲我笑笑 “哎哟,老夏,最近发财了啊,多少钱。” 我:“别胡说,你师父正经人,人家路过。” 菲菲一脸不屑:“正经人穿这样请人进来。” “我穿这样怎么了,我。” 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就披了件睡袍,里面空无一物,顿时明白女人为啥坐着时候一直红着脸。 我尴尬笑笑:“徒儿,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昨晚开心么,有没有美图让我欣赏下。” 菲菲摆摆手,指了指日期:“师父,你忘了,你今天约了去见你乡下大伯。” 菲菲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来,在和菲菲从办白事的家出来的路上,被一个老头叫住过,我其实不认得他是谁了,但他说出了我很多事,后来一询问原来是乡下的远亲,很远的那种。想让我处理下他遇到的一件怪事,我本想推脱,没想到他去找我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应承下来,我一看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换上衣服后,坐上菲菲的车,两人前往目的地。等等我是不是漏了什么。额,菲菲开车! 开门的是上次在酒店外遇到的那个小老头。 “小夏,你来了。” 小老头姓朱以前住在我家附近的村子,对我有点印象。乡里乡亲的我应该称呼他为大伯,客厅里,除了他还有很多的老人和中年人。 小老头领着我进卧室,床上躺着一个老太,老人手脚被绑在床上。满头的白发,仰面看着天花板。时不时张着嘴呜呜的乱叫。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 小老头叹了口气,领着我和菲菲走了出来。 “第七天了,快了。” 小老头说道,当年他们村子里和他这个年纪活下来的人,这段时间都在一个一个的都在去世, “从梦见她开始,到死,都逃不过七天。” 老人说到,所有死去的人都会梦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只要他们一睡觉,就会出现,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梦里有多恐怖,不过他说他很快就会知道。梦到他的人,死前都会被她折磨的疯掉。最后活活把自己吓死。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就开始梦到他,一个接着一个。谁也逃不掉,能祈求的只有自己不是下一个,在担惊受怕中看着当初的伙伴一个又一个的轮流死去。有的人甚至选择了自己提前结束这痛苦的等待折磨。 我试探性的询问,那个女人是谁,你们为什么结怨。本来还在考虑如何才能让他实话实说,但小老头们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 小老头告诉我,那还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乞讨的老太婆,右手捧着碗,左手拉着一个提线木偶。会到每家门口表演一段,然后讨点东西吃。 当时物资还不发达,家家户户的口粮也不多。但看那老太可怜,都会施舍点饭菜。小孩子也没见过这新奇的东西,看的都很着迷。跟在老太身后不肯离去。 直到晚上大人也不见孩子回来,大人们开始急了,丢了孩子的村民开始寻找,最后在一个土洞里找到了老太婆,众人门进去一看,里面躺着许多小孩子的尸体,那老太正跪坐着啃挖出来的心脏,村民们又恨又怕,拿着农具打那老太。还打断了她的腿。 当时还没有那么强的法律意识,死去孩子的家人,不肯善罢甘休,不想这么便宜了那老太,就打了个木桩,把老太锁在了哪个土洞里,让她活活饿死。 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直到整个村子被火烧了都没事,但最近却开始发生怪事。 大伙都说是因为金海湾的房地产开发,惊动了她。之后当初追打过她的村民就开始梦到她,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痛苦死去。 更诡异的是,那些死去的村民尸体埋进大光明墓场没几天,尸体就会整个消失不见。 活下来的村民都很害怕,想去祭拜求她放过,又找不到她的墓穴。去墓场找人做了法事,但一切还是如故,她在一个又一个的村民梦里出现,村民们一个又一个的死去。 有的村民提出去找她的骸骨然后烧掉,但那片地早已经烧的荒草丛生根本不知道在哪。而且这些年那里埋了这么多的坟,早已分不清谁是谁。 老头说后来他们又想到了我,知道我修过仙。就去我老家的村子里找我,我家里人说我正好去了外地。 “没想到这次在街上正好遇到小夏你,真是观音菩萨显灵。” 我心想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个名声。 正说着,房间里传来一声嚎叫,所有人都冲了过去,老太哀嚎了一声,双臂被自己挣扎的骨折。瞪大了眼睛死了。所有人都吓得不在说话,接着慢慢此起彼伏的抽泣起来。 小老头看着我:“小夏啊,我们几个老的杀了人,偿命也就得了,就怕还会连累小的,当年躲过了火灾,没想到躲不过,听说你有道行,就求求你就我们一把,我。” 一群人把我围住,眼看老人们就要跪,我急忙扶起,一阵安慰。 和菲菲上了车,我看着窗外想事情。 菲菲:“师父,有办法吗?” 我:“不知道,想到一个,可以试一试。” 菲菲一脸疑惑:“师父,做梦还能把人逼疯,有那么厉害么。” 我看向菲菲:“当然有,梦,是一种意象的语言,将白天的,过去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在夜里进行重组,创造出以全新的感观,有人认为梦是上天的感应,所以有了周公解梦,有人认为梦里是另一个我,所以有了庄周梦蝶。在玄界,认为梦是平行与现实世界的另一个维度。但至于梦倒地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当初我也遇到过这么一件事,可以很你讲讲。”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杂志社的老板姓邓,长的矮胖挫,还有他标志性的无比光亮的脑袋。我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灯泡。 灯泡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提他那瞎掰的天花乱坠的想当年。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每周一期。因为当时的网络还不发达,没有智能手机。读书成为了一种十分热衷的爱好,特别是学生在上课的时候,可以在抽屉里偷偷放上一本。所以那些年的销量很火爆,让灯泡老板一度有了冲击五百强的想法。当然,这个想法估计现在只有在他浇花的时候偶尔回想回想。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第111章 奇怪的来客 我迷离的睁开眼睛,手从温暖的被子里摸索着出来。 “夏夜!今天来社里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很磁性的声音,我哦了一声,关上电话,舒舒服服正打算继续跟周公讨论猪肉涨价的事,恩?那声音好像是,老板。上班! 我匆匆忙忙的赶到杂志社。 小徐回过头,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看我。 “哟,夏夜,今天比上次又快了一分钟,再接再厉。” 我白了她一眼,问道:“灯泡呢?” 小徐噗哧一乐,用手捂住嘴,:“社长出去开会了。待会就回来了。有人在会客厅等着了。老板让你先去见见他。” 小徐指了指,我朝小徐抛了个媚眼。正要趁机吃吃豆腐,被小徐把手抽走,没错,那时候的我就这么清纯了。 我推开门,男人看到我,猛地站起身。我被吓了一跳,我发现那个男人好高,估计足有两米,就像一个篮球运动员。不过人出奇的瘦,精神状态也不好。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身上的衣服还是北方才能见到的军大衣。 “你是夏先生吧。”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那男人激动的一步走了过来,紧紧拽住我的手。 “夏先生,请你救救我,救救我。” 男人的手抓的我十分用力,我用语言让他平静下来。男人许久才静下。我伸手示意他坐下,男人点了点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我在他对面坐下。 男人低着头,一下变得沉默,低着头搬弄着自己的两根拇指,像个小孩犯了错误在等待大人的惩罚般。我趁机仔细打量着他。男人大概三十岁,脸色有点苍白,特别是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胡须也已经很长很乱了,看上去很颓废的样子,身上穿了件厚厚的大衣,把自己紧紧的包裹着,要知道办公室的温度是调在24度,而他似乎还很冷般,把领口高高翘起,身体似乎打着颤,时不时抬起头向周围。 我轻咳了一声,男人受惊吓的抬起头,盯向我。那眼神,就像等待被屠宰的羊般,留露出的,是哀求。 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我能帮你做什么么?” “我,我叫吴发。” 男人没有回答我,而是自顾自说起来,我也不好意思打断,听着。 “我是我们那镇的一名安保,同队还有虎子,二狗,队长,我们队一共八个人。我们那不大,所以平时也没什么大事,工作也就很闲。不过这几年临县建了做煤场,平时常有搞运输的路过我们这,我们那里也就热闹起来。不过偷鸡摸狗的事也就多了。所以上头下达了命令,要我们加强治安,也开始派人巡逻。” 我注意到男人说到这,互搓了了下手臂,显然接下去他说的事和他现在的样子有关。 “我记得那是三个月前一个晚上,那天月亮很圆,我和队长,二狗还有虎子四个人在街上巡逻。当时已经十一二点了,我们那里不像城里,基本上到这个点一般人早就睡了。 我们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影,就追了过去。 是一个女人,那女人画着很浓的妆,穿的也很暴露,看到我们就想跑,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了。我们那一带,常有出来做那些跑运输司机的生意的女人。我们就把她带回了队里。那女人很不配合又是哭又是闹,求我们放了她,不想让她家人的人知道。 因为她情绪不稳定,我们就把她关起来打算明天审,没想到当晚她就在队里自杀了。等到我们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发生了这件事,我们也很内疚,虽然不能全怪我们,但终就和我们有关。那女人的家里人也来队里闹了几次。我们也赔了不少钱。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 男人一下站起,突然惊恐的望向四周,许久,才又缓缓坐下。男人看向我,解开皮夹,我惊讶的看到,男人的胸口,腹部手臂上到处是一条条抓痕,这些抓痕都很深,几乎都已经能看到里面的筋肉,而且颜色也很鲜,显然是不停的在添新伤的缘故。 男人苦笑一声。 “奇怪吧,这些都是我自己抓的。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才可以不睡觉。” 男人的话,让我无言以对,竟然有人这样虐自己,原因是让自己不睡觉。不过我倒是明白了他眼睛布满血丝,神色如此憔悴的原因。 “我怕做梦。” 男人的解释让我差点脱口笑出来,但看男人的样子,显然不是开玩笑。 “我怕梦到她,只要我一睡觉,哪怕是打个盹,她就会出现,她不想放过我,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所有人。” 男人变得歇斯底里,大声咆哮,巨大的身体不住抖动,手用力捶着茶几,发泄着他的愤怒。 我:“谁,谁不想放过你。”我问道,站起身后退了一步,怕被他伤到,闻声赶来的同事也都挤到了门口好奇的朝里面张望。 “是她,是她!那个死掉的女人,她要杀我,她杀了二狗,杀了虎子,现在她又要来杀我。” 男人的手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额头开始用力撞墙壁。同事眼见不对,怕出事,一下都冲了进来。男人虽然很消瘦,但高大的身躯,几个人好久才按住。许久,男人总算恢复了平静,顶着阿童木发型坐回了椅子上。看热闹的人这才悻悻出去。 我从茶几上,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满头汗血的男人。男人一下抓住我的手臂。 “夏先生,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男人的手指抠的我的手臂都要出血了。我急忙应付的点点头。男人抓到救命稻草般,目光炯炯。给了我好几张写好的地址,说怕我丢,甚至非要我当他面读一遍才离开。 唉,我摇了摇头,人那,只有在遇到自己的事时,才那么积极。临走时,我问他为什么会找到我,他说他遇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男子。 是他! 我正在自己的位子上思考。门口传来敲门声。“夏夜,老板找。” 我在门口理了理衣服,轻轻拉开门,老板正顶着他那如灯泡般完美弧线的脑袋在一张报纸前晃来晃去。 我:“老板。” “小夏。” 社长老板抬起头,冲我笑笑。“我看了你上周写的那篇,很好么,年轻人要努力,要有事业心,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我心里暗骂,又来了,老板又要开始他的想当年,每次一啰嗦至少就要半个小时。我正在考虑如何制止,没想到他话锋一转。 灯泡:“见的怎么样?他故事猎不猎奇。” 我摸摸下巴,:“算是有卖点,不过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老板,我想请假去他老家实地看看。” 灯泡一拍大腿:“准了,我就喜欢年轻人有干劲,想当年我。” 我:“老板,我先去干活了。” 看他又要想当年,我急忙堵他。 灯泡:“去吧,下班来我家吃饭,我女儿今天回来。” 我苦笑,又要让我见他那米缸似得女儿,哎,回想起来好后悔啊,当初要是答应了就好了。不用隔三差五相亲还被人嫌弃了,算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颜值巅峰啊,跑题了。 第112章 冤有头债有主 按照吴发的地址我找到了那里,坐了十几小时的火车,又转了数小时公交,我的骨头都快散了。真佩服那些旅游者,要是我,宁愿在家炸鸡啤酒,然后舒舒服服睡大觉。 吴发家不大,是北方很普通的平房,我轻轻敲门,看门的是位老太太。头上裹着头巾,脸上已布满皱纹,就像所有清苦的劳动者普遍的样子,还没等我开口,那老人就开口了。你是夏大师吧? 对于这个说法我还是很陌生的,但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当我点头时,那老人激动的几乎差点就要哭了,老人粗燥的手拉着我走进了屋,在房子的角落,我看到了吴发,比起上次见面,他显得更加的骨瘦颓废,光着上半身,卷曲在角落。身上添了许多的刀痕。 吴发垂着头,不言不语。 “二娃子,”老人哽咽的喊了一声。“夏大师来了啊,你看看那!” 吴发听到了老人的叫声,缓缓抬起头。看到我一下变得激动起来。 “啊!夏先生,救我啊,”吴发一下子扑在我脚下,不停的磕头,我一下被弄得手足无措,扶起吴发。 我:“你想让我救你,先把真相告诉我吧!” 我把语气说得很慢,这样显得像知道什么办。虽然我其实不知道。吴发一愣,接着狠狠扇了自己一下耳光。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三个多月前,多月前。” 吴发边说话,声音跟着身体一起在抖。 “三个月前,我和队长四个人再一起喝酒。喝完出来,二狗说不尽兴,提议回队里打麻将。我们也都同意了。回去的路上,路过友谊桥的时候。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从卡车上下来,那人看到我们就想跑,被虎子追上去一下按在地上。我们一看是个女娃,十**岁的样子。从身后搜出一个麻袋,翻开一看全是煤,原来是个偷煤的。 那个女娃哭着求我们放过她,我心软了,刚想和队长说,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队长非要带她回去,后来我才知道。” 吴发开始哭起来,:“队长把她带回去,然后就给,然后就给,二狗,还有虎子也都,他们也让我上,我不敢,他们骂我胆小鬼,可我还是不敢,就跑回了家,第二天,我就听说那女的上吊了。” 老人把桌上的碗扔在吴发身上,接着又是筷子,碟子,吴发也不躲,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你个杀千刀的,怎么做出这种事啊,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那,天哪!” “妈,妈,你打死我吧,我该死啊,”吴发开始用力扇自己,每一下都很用力,老人抓住吴发的手,两人抱在一起痛苦。 “夏先生,我知道我该死,可是我死了我娘怎么办哪。我!” 吴发跪在我面前,抬头看着我,他原本应该很高大的体型,此刻看来无比渺小,我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他,心里面是说不出的感觉。 我找到了那女孩的家。女孩的家离吴发家距离只有十公里左右,但路不好走,女孩家是两间平房,红砖就那样直勾勾露着。周围用高粱秆搭着篱笆。老人正在门口抽着旱烟,当看到我时,将烟头在脚上敲了敲,哼了一声,勾着背,往屋里走。我跟着往里走,老人也没拦着,倒是院子里的黑狗吠了几声。老人在门口一把木质长凳坐下,又掏出旱烟,从里屋出来一胖胖的女人,身上一身白衣。 “你们这帮王八蛋,害死俺闺女还不够,死了还要来烦她。” 女人端着一黄铜脸盆,正要泼。 “孩他妈!” 坐着的老人吼了一声!女人扔下脸盆,狠狠甩了老头一巴掌。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走进里屋,大堂已布置成灵堂,奠字两边垂着白条。两个长烛的火苗静静燃烧着。中间还点着一庐香,冒着一股很淡的香气。 我对着女人叩首,起身瞻仰。 女人静静的躺着,很安详。身上穿了件花格的衣服,头发也梳的很整齐,看得出来她母亲细心的打扮过,女人长得很干净,纤细的手腕上有一道红色的淤血印,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我的心一揪,女人还那么年轻,要是活着,我一下意识到问题,按照吴发的说法,那女人死了至少三个月,可是却,女人竟一点也没有腐败迹象,就像睡着般,嘴角还有一丝甜甜的笑,我伸出手指,手指在空中又缩了回来。 香烛的烟雾让我有点头晕,眼前的景象一下变了,我置身在一个不大的屋子。昏暗的灯光里,几个男子笑着,身后丢弃着制服。一个女人反手铐在椅背上,衣服已被撕扯掉,女人哀嚎着,无力的恳求着。但笑声掩盖了一切。 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狗叫和嘈杂的脚步声。我走出里堂,是吴发,一群人当中有个年纪较大的,很明显这人应该是吴发说的队长,因为他和吴发一样,眼睛也是血丝缠绕,当看到我从灵堂出来时,那帮人吓得都叫了一声,倒是队长显得镇定些。 “叫什么叫,见到鬼啦?哪有什么鬼!” 吴发:“夏先生。” 吴发小声叫我,那队长瞥了我一眼,没有理我。一群人径直往里走。 “快。快把她抬出去烧了。” “你们谁敢!” 那胖胖的女人从里屋冲了出来,手里拿了把菜刀。狠狠的砍在了木门上,所有的人都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给我上。” 队长吼了一声,几个人掏出棍子围住胖女人。 “老婆子!算了吧,人都死了,就算了吧。” 胖女人一听,冲过去狠狠的扇了老头一巴掌。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窝囊废,害死了我女儿,我女儿好惨啊。” 老头不躲,也不说话。任凭女人一下一下的打他。 一群人把棺木抬到了院子里。那队长提着一箱汽油倒在棺木周围。 “你去点火。” 那群人知道事情很邪,都不敢这么做。 “没用的东西。” 吴发:“队长,不要啊,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 队长踹了吴发一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吴发不敢在说话,那队长自己点上火,将火把往旁边一丢,棺木瞬间燃烧起来。 “哈哈哈,终于可以睡觉了,你斗不过我的,”那队长有点歇斯底里了,大概是在发泄这几个月的痛苦吧, 我刚要上前,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那只手很有劲,像一把枷锁将我的手臂扣住,我根本无法挣脱。我回头,是那老头,老头的脸被女人打的已经红肿,但眼神依旧很肃穆。老头冲我摇摇头。 “看见了吧,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那队长背对着棺木,看着众人,大摇大摆的如同叙述自己的丰功伟绩。众人全都面露恐惧看着他,队长起初还以为是在看他,但他很快发现,众人的视线其实是在他身后。队长转过身,看到女人从棺木里站了起来,身上燃烧着火焰。女人倘开手臂。很奇怪,队长其实离女人还有两三米的距离,但队长却整个人吸了过去。女人将队长揽在了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你们快来救我,救我。” 队长在女人的怀里,嘴里不停的喊叫,但身体却一动不动,女人身上的火焰灼热的烫着队长,火势已经开始蔓延到队长全身。队长痛苦的喊叫声越来越震耳欲聋。队长的毛发皮肤开始燃烧,两人的皮肤开始粘连在一起。发黑变形,两人一起跌入棺材中,队长的叫声在达到一个高峰后逐渐变弱,最后嘎然而止。 天菲菲:“师父,后来呢,那吴发后来怎么样了。” 第113章 躺在棺材里 菲菲发来微信问道,我挪了挪身子,躺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连翻个身都不容易,还要和死人挤一起。四周漆黑一片,手机信号也断断续续。看来做个死人也不容易。等自己百年后,一定不要做个孤魂野鬼。 我继续输入。 “你醒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老头坐在一边抽烟。我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人都已经不见,连客厅里的灵堂也都已经撤下。院子里的场地上,还残留着一片火烧烟熏的痕迹。 我突然发现老头的左手手指全都断了一截,想起吴发之前说过,女孩的家里人把所有人都抓伤了。我一下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我:“老人家,是你下个降吧。” 老头用力嘬了口烟,缓缓吐出。 “冤有头债有主。” 老头说完这一句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如何评价老头的行为,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冤有头债有主吧。 我:“那吴发他,你可不可以饶了他,那天你女儿的事,他并没有。” 老头看看我,没有说话。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面是一张结婚照,男子身材高大,气色也比上次见面红润很多。手里捧着一牌位。 菲菲半天没回话,估计是睡着了。 我打了个哈欠,无聊的也快要睡着时,顶上发出刨土的声音。我紧了紧手里的棍子。 不知多久之后,顶上的棺材板被掘开,两张脸探头过来,看到我时,一下呆住。一直都是他们看里面,没想到里面的人看他们吧。我和它们六目相对。我被他们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家知道的,我是个害羞的孩子。 那两张脸脸长满了毛发,脖子很长。嘴巴外突。獠牙外露。 我:“呵呵,哈喽呀。” 回过神的两人,张嘴就要咬我。我把手里的电子设备往他嘴里一丢,接着一棍子砸在另一只头上,爬出棺材里,就跑。 这时我才发现,这两个脑袋脖子下面的不是人的身子。确切来说它们是长着人脸的狗。 那两只狗一声咆哮,追着我过来。但我好不放在心上,多年的训练让我很轻松就可以跑过狗。 狼嚎中,从别的地方也窜出几只人脸狗,逐渐把我包围。没想到他们耍赖,一声声的嚎叫是在给同伴发信号。 我一棍子打在一只扑向我的狗头上。另外几只顺势也要扑来,真没想到它们的数量这么多。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我急忙转身接着跑,边跑边给菲菲打电话。 我:“徒儿,快来救我,目标出现了。” 菲菲打了个哈欠,一脸迷迷糊糊,不肯现身:“叫我小宝贝。” 我:“小宝贝。” 菲菲:“叫我小心肝。” 我:“叫我小心肝。” 菲菲:“哈哈,就不。” 菲菲一挂电话,再也打不通。我拼死才跑到菲菲躲藏的树下。跃起抓住树干。一条狗咬住我的鞋子,我急忙抖腿。 我:“菲菲,菲菲,拉我。” 菲菲背对着我,侧着身子朝我摆摆手。菲菲你这么无情无义,别怪为师出这招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手包。:“菲菲你看这是什么!” 菲菲懒洋洋的转过头,顿时睡意全无两眼放光。这是我特地买的限量款包包,本想送给白姐姐的。 我把手包往树下一扔,菲菲跟着跳了下去。咬着我的那条狗和我的鞋子一起掉了下去。 那七八条狗一下围住菲菲。菲菲双手护着包,和他们撕咬起来,我坐在一粗壮的树枝上,景象实在太残忍了。就像非洲大草原上,一群土狗在围攻一条狮子。看的我都不忍心。 菲菲长啸一声,震的树叶都抖动,百兽之王一手护住包包。与群狼撕咬起来。在地下打了十多分钟都难解难分,我都后悔没带点爆米花出来。我在身上摸索看有没有吃的,在口袋里摸到一把枪。这才想起上次问姬骏林借来用的。 几声枪响几条狗应声倒下,剩下的狗全都低吼着散退跑走。我滑下树干。我拍了拍趴在地上的菲菲。 我:“菲菲,你没事吧。” 菲菲侧头看了看我,站起身,吐出满嘴的狗毛,一脸得意的朝我挥挥包。 天一亮,我就和菲菲还有众人,前去找那几条狗的洞穴,据大伯的说法,他们那些死去的同伴,埋进大光明墓场后不久,尸体就会不见。说是那女人想让他们死都不安稳。 原本我就躲在墓地附近观察。想守株待兔捉到始作俑者,但一直没有动静,可过了几天还是没动静就提议开馆验尸,结果打开棺木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棺材被套了个洞。我觉得事有蹊跷,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躲进棺材里。看到它们之前是闻到了我身上的人气味。 信号的位置离出事的工地位置不足三公里。 在茂密的草丛里,我们发现了一个两米来高的土洞。我和菲菲一前一后的进入,洞口起初很狭窄需要弯腰而行,但之走了十来米后,变得很宽厚,有一种陶渊明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感觉。 洞的内侧很宽阔。我用手电循声照去。 我:“菲菲,你看。” 几只出生没多久的小狗奶声奶气的叫着,但他们的脸不像是狗更像是人,甚至是前爪都有了人手的感觉。 我又照照四周,靠墙的位置堆满了骨头,骨头的数量多的让人有种密集恐惧症。无数的人骨堆在了这里,快把这土洞填满。 一定是这些土狗刨坟墓吃尸体,还把骨头全都叼了回来。那些狗吃了人肉,中了尸毒。所以变了模样。 我在那些骨头的中间发现一具不一样的尸骨,那副尸骨,依墙坐着,下肢的骨头与身体分离。木桩上还连着一生锈的锁铐。在尸骨的腹部还有一闪动光芒的玲珑。 “这不是那个女人么。” 跟随一同进来的一个村民惊讶道,有几个胆大的村民跟着我和菲菲一起进了地洞。 啊。 身后几个村民突然倒地。 几只人面土狗闻声跑了进来堵住了出口,将我们围住,我掏出枪口对准它们,身后传来剧烈的抖动声。 身后原本静止的尸骨开始抖动。那些土狗也顾不得我们,开始往外逃。我和众人也逃出洞去。 身后的土洞开始塌陷。巨大的土浪高达十余米朝我们铺天盖地的罩来。 我和菲菲撒腿就跑,身后的土狗和村民都被埋进了地下。一副巨大的骨架从土里冒出,足有十几米高,身上是各种骨头拼成。 是白骨尸魔! 我终于搞明白了状况。 村民们把老太锁在了洞里,老太常年的修炼保住了元气。死后由于怨恨一直没灭。那群野狗无意中把这土洞当成了洞穴,吃了老太,身上有了老太的戾气,土狗在大光明墓场刨尸体吃的时候,把尸骨全都叼了回来。这些尸骨汇聚在一起,怨气越拉越大,最终让老太修炼成了这白骨尸魔。 此刻他终于复活了。看来我之前遇到的泥手也是它。 尸魔巨大的手臂朝我们拍来,我和菲菲用力往前跑,甩出的土浪直接把我和菲菲打翻。 我急忙打电话给刘荣叫增援。 第114章 白骨尸魔 白骨尸魔上身高足有15米上,身上全部由各种人和动物的骨头聚合而成。挂在身上的泥土和草木如同皮肤,每次移动都会一块一块的掉落。 我和菲菲被白骨尸魔拍下时的气浪震飞。泥土和碎骨飞溅出像一颗颗子弹嵌入树干中,打在身上必是一个个血洞。我找到弯腰依着菲菲躲避。逃到一块巨大的石碑后躲避。 抬头张望,伊,哪来的猪头啊? 那头猪看着我:“师父,是我。” 菲菲捂着打肿的脸躲在另一块石碑后。随同我们一起来的村民都已经不见踪迹,估计已经九死一生。那白骨尸魔仰天咆哮,双手抓着地面爬行而来。 人死了以后,玲珑失去了为它提供能量的机制,单独存在的时间是非常短暂的,玲珑就像是飞机的黑匣子,是人元神和记忆的储存点。没有力量的维持,一般人只能存在七天。除非能够找到足够的力量来维持它,比如俗称的养尸地。另外凝聚元神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大部分人死了,元神也就散了,这个过程一般只有不到三秒的时间。 只有死者在生前时拥有十分强烈的意志时才会改变,比如对生的渴望,对某件事的执着,对剥夺自己生命的不甘和怨恨。这也是为什么冤死的人往往会化为厉鬼。 鬼是一种集结了,贫贱,悲愤,下流,贪婪,愤怒等多种负面情感的东西,特别是临死前的那种怨恨,会保留它临死时的遭遇不断的重复折磨它。 那老妪是生前被打断了双腿钉死在木架上活活饿死的,所以那白骨尸魔的双腿也是不能走路的。 白骨尸魔爬行着向我们过来。我和菲菲急忙迂回躲避,虽然那白骨尸魔的移动速度很慢,但由于体型巨大,移动一点就靠近我们很多,好在我和菲菲久经沙场,那白骨尸魔空舞者手臂也抓不到我们。 那白骨尸魔突然在身上狠狠抓了两下,扯下一堆碎骨来了招天女散花。整个金海湾如同遭遇流星雨撞击般,被砸的像月球表面。那白骨尸魔又双手用力捶地,周围的地面都变得碎裂开。高低不平的地面让我和菲菲的移动速度减慢,白骨尸魔一手一个将我和菲菲捉住,我感觉自己在它手心被攥的越来越紧。快要变成撑破肚皮的蛤蟆。 一个黑影闪过,白骨尸魔的两只前臂断开落下。我用力扯断尸魔的拇指,转身看去。 一只巨兽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只巨兽身上散发出强大的蔷薇素,浑身黑亮,毛发炸裂坚硬的如同尖刀,身长几米,外形看上去像一只黑豹,体型大小有一头成年大象。 我大惊:“是加鲁鲁兽吗?莫非我是被选召的孩子。” 那巨兽听到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犀利的眼神吓得我心咯噔跳了一下,那眼神就像动物园里的狮子,就算隔着笼子也让你不寒而栗。 巨兽咆哮一声,冲向白骨尸魔。白骨尸魔的手臂重新凝聚出。伸手抓向巨兽, 手指却被巨兽身上的毛发切断,巨兽跃起扑向白骨尸魔,白骨尸魔抓起地上它先前断下的前臂当棒子狠狠一甩,把巨兽甩了出去。 巨兽异常灵敏,像一只猫一样在空中调整姿势保持平衡,落地的同时奔向白骨尸魔,咬住了白骨尸魔的一只手臂,白骨尸魔的另一只手勾住巨兽的脖领扭打在一起。 掉落的碎骨在地上溅起沙尘,成片的碎骨四处飞溅,四周的石碑和树干倒下一大片。 我手一叉腰,指着它们破口大骂:“你们两有没有公德心啊,高空抛物,砸到我怎么办,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花花那么可爱,你们怎么忍心伤害。” 一只前手从天上掉落,我急忙一闪,被巨兽咬断的前手砸在石碑上,把墓碑砸的稀巴烂。 我后背冷汗直流。 菲菲摇摇头,:“师父,这种时候,就别吐槽了。” 虽然巨兽相比白骨尸魔体型小了许多,但动作灵敏,咬合力也惊人,身上那坚硬如刀的毛发也让白骨尸魔无法下手,但无论巨兽咬裂白骨尸魔几次。白骨尸魔都能依靠凝聚大大小小的骨头把缺损的部分重新补出来。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想起在洞里时看到的老妪骸骨里的玲珑。 我冲那巨兽喊道:“喂,丑家伙,你咬它身上的骨头没用的,你咬它的玲珑啊!” 和我想的一样,那巨兽听得懂人话。 巨兽身上的毛发如同一把把利刃朝白骨尸魔射出,白骨尸魔的身躯被切的七零八落。巨兽趁机将它扑倒,伸头开始掏白骨尸魔的胸口。白骨尸魔用双臂想要护住,却已经来不及。稍后,巨兽含着一个幽蓝色的珠子抬起头。 那就是白骨尸魔的玲珑,玲珑上布满了许许多多的蔷薇丝,巨兽晃动脑袋,用力甩动。白骨尸魔的身躯被这些蔷薇丝扯的胡乱抽搐。 这些蔷薇丝就像是白骨尸魔身上的经络,通过这些经络控制各个关节。白骨尸魔的姿势变得扭曲,夸张。随着蔷薇丝被抽走,白骨尸魔就像被抽筋般已经无力挣扎。全身的骨头开始散落,垮塌,变成了一座埋了许多白骨的小山。 那巨兽仰头,将白骨尸魔的玲珑吞下,回头看了我一眼,朝我这边奔来,我刚要跑。那巨兽跃过我的上方,窜入林中,片刻后不见踪影。 工程队开始清理这些骨头,和刘荣派来的鬼斩役完成交接,我算是阴差阳错下,提前完成了任务。真没想道工地的怪物就是被老人们害死的拐卖小孩的老太变的。这样一来,奉力集团的事也可以了结了。 回到家,我第一时间去浴室洗澡。在棺材里躺了一晚,这感觉还真不好受。特别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气味,棺材做成了夹层,老人的尸体摆在了下面。我躺在上方,两人之间就隔了一块木板。我在身上搓着沐浴乳,用力吸了吸,总感觉还是臭臭的。哎,不过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那金海湾所在的地皮还真是各种邪门。披着人皮的神秘术士,贩卖器官的殡仪馆,满是地蚯的村庄。尸魔成精的大光明墓场。真不知道投资开发金海湾的老板是谁,有机会真要去会会他,看他是不是不正常。 这些天的劳累让我倒在床上就睡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有股尿意袭来,我迷迷糊糊的起床,看到一个黑影在冰箱前。 我迷糊的瞅了一眼,打了个哈欠:“菲菲,大晚上的又偷吃东西啊,会越来越胖的。” 上完厕所回来,回房间时又看了一眼客厅,发现人影已经不见了。冰箱的门还半开着。我摇摇头,走过去把门关上。 瞅了一眼菲菲的房间。死丫头吃完就睡啊。真是一头老佩琦。 第115章 原来是你们成精 第二天一早,两声尖叫划破寂静。 啊! 菲菲:“师父,我的包呢。” 菲菲在房间里到处翻找。 我:“菲菲,我的饭呢。” 我在冰箱里到处翻找。 两人对视,都一脸茫然,都认定是彼此做的。这就像三个人在一起有人放屁的话,可以推诿,但如果是两个人的话,谁放屁就心照不宣了。我和菲菲互看着彼此。都在对方眼神里寻找破绽。 菲菲:“一定是你,偷我的包包去送别人。” 我:“哟,恶人先告状,还不承认,昨晚我看到你偷吃了,吃就吃吧,怎么把一个礼拜的口粮都吃了,你是魔鬼吗。” 两个人开始觉得这事好像不对劲,一下想到了什么,同时扫了客厅一眼。 小李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笑意,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得意。好像是在告诉我们,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夏先生有什么事吗?” 小李虚伪的表情让我有种想上去很很揍他一顿的冲动。 我:“没啥,最近出了点怪事。有些事想和你请教。” “啥,怪事,不可能吧。” 小李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这丑恶的嘴脸真是让人。我努力控制情绪。 经过简单友好的交流后,我走出小李的办公室,小李擦了擦脸上的血,挤出笑容,夏先生走好,走好啊。 从小李口中得知,原来这屋子原本的屋主一家人是因为煤气中毒,在进餐时一家四口都死在了屋内。当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发臭,尸体被啃的目全非。排除了凶杀后,房子几经转手,最后被房产公司低价收购。但几次出租,租客都反应,晚上睡着的时候会看到那死去的一家四口站在床边,围着自己盯着看,要么就是大半夜有黑影在屋子里走动,弄坏东西,偷吃食物,但一开灯永远又找不到人。 因为撞鬼的房客实在太多,所以就闲置起来,直到我和菲菲。 经过小李的描述,我猜测大概是死去的一家人魂魄因为某种关系禁锢在了这间屋子里。房间的格局我仔细检查过,并不具备成为风水上暗局的条件。 所谓暗局,就是房屋的结构会形成一个吸纳阴气的空间,风水的本质就是流动产生的磁场。很多人都有这么一个感觉,一间没有人居住的屋子,你走进的时候,哪怕是三伏暑,你都会感觉有一丝凉意。这种凉意不是肌肤给你的触感,更像是直接给你心脏的一种反馈。这在风水上称为房屋的静。因为房屋是给人住的,没有人居住的房屋是静止的。相反人多的地方,即使空调开的再大,你都会觉得热。风水学上认为一切物体都是流动的。暗局的形成就是在一个半密闭的空间里,阴气不断的挤走阳气所形成的。不过这种格局是很不稳定的,很容易打破,比如刚才提到的闲置的房间,只要经常打开窗户通通风。 因为接连几天都被那些东西搞得睡不好觉,我和菲菲决定主动出击。在窗户上贴上道符,玄关的正中央,摆上天师的画像。又把房间整个打扫了一遍,我在墙角放了些新鲜的柳树枝条。撒上清水。 刘荣打来电话,让我们去总部完成下金海湾案子的手续。 折腾了一天,回到家简单梳洗后就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正侧身躺在我不远处,四周的空间是无边的黑色,能看到的只有自己几丈的范围。男人侧躺在地上,在他身前还跪着四个小人。 我看了看那四个小人,小人身高目测都在半米左右,有男有女,身上穿着灰色的皮草,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男人面前。男人伸手抓起一个小人的腰,那小人发出奇怪的叫声挣扎。男人张大了嘴巴把小人像热狗一样塞了进去。咬下半截,小人在他嘴里显得格外声脆。男人侧头往旁边一吐,吐出一张不完整的人皮。 剩下的小人吓得抱在一起,但却没有逃跑的意思。我被这场景吓到了,看那小人的样子,应该不是正常的人。虽然男人的样子也很怪,但比起那些小人,显得正气很多。 我拱拱手,拜倒:“你是钟馗大人?” 男人将剩下的半截小人一口吞入,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 男人:“我长得像钟馗么。” 我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光着身子很妩媚侧躺的男人。说实话,不像! 我:“我那你是谁?” 男人诡异的笑笑,探过头,原本的人脸变成了一只猫脸。 我:“是你!” 猫又变回了男人的样子,又抓起一个小人。这次直接塞入口中咀嚼。我看着它吃人,不觉得恐怖,反而觉得想尝尝看的感觉。 男人:“我救了你一命,饶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次。” 我,呵呵。想起刘荣说过,猫又这东西又叫睚眦,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东西。不知道它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救我?什么时候?”我想起了在金海湾的那只巨兽。 我:“那只加鲁鲁兽是你?” 男人又没有回答,眼神中透露出肯定。开始用手背修面。两条长尾举起来在空中胡乱挥舞。 我:“呵呵,那我给你买袋猫粮吧。” 男人四足站起身,拱起腰,抖了抖身子。虽然是人的外表,但动作还是如同一只猫,抬起手,两个小人吓得抱在一起。男人跨过小人,朝我四足走来。将脸贴的离我很近。说话时我闻到它嘴里的腥臭味。 男人:“你当我是一只猫么。” 我?心里暗想难不成还是狗,但不敢说出口。 我:“那给你买牙刷可好,我说大哥,您还是显出原形吧,我看着难受。” 男人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颊。它的舌头上长满了倒刺。我把头朝后扬了扬。 我:“那你要我如何报答你啊,先说好,我是正经人,出卖道德出卖色相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男人直起身,蹲坐在我身前,又开始舔手背擦擦脸。 男人:“我要你找到我。” 我:“找到你,你不就在这。” 男人:“我说的是我变成的男人的样子。” 我:“他是谁?” 男人诡异的抬头笑笑看着我:“会有人来告诉你的。” 话音未落,男人的面部变的狰狞朝我扑来,张开大口咬了过来。我感觉一阵疼痛大叫着坐起来。 我一下被痛醒,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我急忙检查了自己身体有没有事。嘘了口气,原来是一个梦,但我看到手臂上的牙印时,眉头皱了皱。起身时,发现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两只死老鼠。 莫非不是梦。叫醒了菲菲,两个人把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都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在一个很隐秘的位置发现了一个老鼠洞,我用棍子去掏,翻出了一个被咬碎的包。 菲菲气的说要把那两只老鼠鞭尸。 我恍然大悟,原来当初一家四口去世的时候,这一窝老鼠啃食了人肉,那一家人的怨气覆盖在这窝老鼠身上。所以才会时不时在晚上出现那一家人的影子。 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一脸纳闷,这一大早,是谁呀。 门一开,一个女人一下抓住我肩膀,右手举着两张a4纸,上面是一个女人和小孩的照片。 颜佳:“你怎么知道她们的。” 姬骏林在一分钟后气喘吁吁的上来,我看了看纸上面的人,是上次我让吴城画像的受害者。 第116章 凶手也能看到 颜佳推开房门,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很凉,显然很久没人住。但很干净,无论地上还是沙发。 我:“这就是她们的家?” 我抬起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照片,是一家三口,女人和小孩就是吴城画的受害者,看到那男人时,我吃了一惊。 我:“这个男人是。” 颜佳:“他叫颜羽,是我哥。失踪好几年了。” 颜佳眼神一丝闪烁,背过身。看得出来,她很难过。 姬骏林:“夏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案子。” 我点点头。 姬骏林叹了口气:“这个案子带队的就是我的师兄,颜羽。这件事为了维稳本来不应该说的,但过去这么久了,也无所谓了。因为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命案,所以印象十分深刻。当我们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女被害人不是简单的被吊死,而是被吊住了舌头,这种死法是相当痛苦的一个过程,身体因为重量会不断的下坠,在这一个过程中,被害人不会马上死,会在极大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在这前后,我们也遇到了多起相同手法的人,可以肯定这是同一个人的犯罪行为,我们虽然最后抓到了嫌疑人,但因为嫌疑人审判前就死在了看守所,所以案件搁置了。加上手法太过凶残,一直秘而不宣。” 因为在这起案件前后,还发生过许多类似的案件,因此局里相当重视,从各地挑选了精英一起处理这案子。在一次突击行动中,我们终于抓到了那个嫌疑人。那个嫌疑人是一个腹语表演者,据他交代,行凶的原因是因为在一次表演中,有一个小孩戳穿了他的秘密,引得现场观众大笑,所以他决定杀光所有的人。我听的脑后挂满黑线,还真是好理由。 在征得颜佳同意后,我开始翻阅他哥哥的相册。 我:“姬骏林,你来看。这个木偶。” 我指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小女孩抱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木偶,那木偶做的很精致,栩栩如生。 姬骏林看了一眼,告诉我,这个娃娃是那个凶手留下的,那个凶手很怪,每次作案左手都举着那个木偶。而且和我们对话的时候,总是自己不出声,用腹语假装那木偶在说话。有个同事觉得是在挑衅,就抢走了那个木偶,结果那人变的歇斯底里在审讯室里又喊又叫,到处乱撞,我们怕他出事,就还给了他,他带上木偶后,又恢复了平静,我们只好由着他。 我:“姬骏林,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木偶很眼熟。” 颜佳和姬骏林都凑了过来仔细看这张照片。 我:“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在我家对面的那个案子,墙角堆了一堆玩具,其中有一个木偶和这个很像,虽然身上的衣服不同,头发和颜色也改变了,但脸型轮廓和大小都差不多。” 颜佳看向我:“你是说,被杀死的那个女租客就是害死我嫂嫂和侄女的凶手。” 我摇摇头:“不一定,也有可能那木偶是死去的男人带来的,你们回忆下,看他躺下的姿势是不是有点怪。联系下吴城的画像总是画不清凶手左手。我们不妨做个推测,那个倒下的男人左手举着那个娃娃,他进入女受害人房间的时候,本想杀死女受害人。不曾想,女受害人是个玄官,很轻松完成了反杀,他倒下的时候,娃娃滑到了玩具堆一起,或者也可能是女受害人随手丢在那个角落。只是我们去的时候,因为娃娃正好在玩具堆里,所以我们忽略了。之后女受害人因为房东的到来,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被发现便舍弃离开了。” 颜佳和姬骏林点点头,认同了我的推断。 我看向姬骏林,“你们捉到的那个犯人后来怎么样了。” 姬骏林说那个犯人在被捕后,也没怎么审问,就承认了所有的案子,还自愿签了份遗体捐献书,没多久就在监狱了自杀了,死法很离奇,他是自己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姬骏林:“因为没来得及审判,人就已经死了,所以无法定罪,但加上他生前的口供和掌握的证据,基本可以断定他就是凶手,案子就这样了结了。我想师兄应该是觉得这木偶挺有意思的,就带回了家。没想到一家人都。” 我和姬骏林三人仔细检查了屋子,确定没看到那娃娃,又近了一步作证了我的推断。 我:“看来这木偶有问题,不过凶手既然死了,怎么又活过来,还变了个样子,你确定凶手死了么。” 姬骏林点点头。 我:“颜佳你去哪。” 我叫住颜佳。 颜佳:“去找那木偶。” 我拦住他:“省省吧,那木偶前几天早被房东清理掉了,等等房东。” 我想起那天和隔壁女房东在楼梯上错身走过的样子,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念头从脑中飞过。莫非真正的凶手不是人,而是那木偶。 我:“姬骏林,你刚才说,凶手签了遗体捐献书,那他的器官移植到了哪些人身上你查过么?” 姬骏林一脸茫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我之前遇到过一个女孩子,她说她能看到凶手犯案的过程。这些画像也都是通过她口述,再让我朋友画出来的。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她和凶手之间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会看得到,我以为是她身上的磁场和凶手的磁场处于同频的关系。但你刚才说凶手捐献了身体,我记得那女孩说过她的眼睛曾经接受过移植手术。所以。你们一直怀疑是凶手再模仿原来的犯人作案,但真相却是犯人通过器官移植复活了。 姬骏林和颜佳对视了一眼,女孩满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到是姬骏林欣然接受我的推断的样子。大概和我处久了,怪事见多了,见怪不怪了吧。 医学上曾经有这样一个列子,一个老人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后,整个人的性格都开始改变,开始变的爱蹦迪,爱出去玩。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变的容光焕发。还时不时的会念叨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后来一查,原来是心脏供体的男孩生前喜欢的女孩子。 在中医和玄学里,心是五脏六腑的大主,五行里属于火,为阳中之阳脏,主血脉,藏神志。所以心脏不仅是身体的供血发动机,还可以储藏人的意志在里面。所以我要是想的没错,那个凶手提出捐献身体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自己的心脏进行重生。 姬骏林:“那夏夜,那个女孩子在哪,我们要不找他过来问问。” 我愣了一下,一下想到件事,那女孩子既然可以看到凶手,那么凶手岂不是也能感觉到女孩子的存在。 我急忙掏手机打电话。刚掏出手机,女孩却先打来了。 “夏先生,我好怕,我看见自己正在朝自己家走来。” 我知道是凶手在朝女孩家里去,安抚住女孩,让她把门窗锁好,在我去之前,谁来都不要出来。询问了女孩的住址后,我和姬骏林,颜佳三人坐上车,火急火燎的朝女孩家赶去。 第117章 另有其人 女孩看到我一下从角落里出来,右手紧紧抱着我。 “夏先生,我害怕。” 我:“没事的,没事的。” 我安慰着女孩,女孩指了指门外:“那个人刚才一直在门口想进来,听到你们上来,往左边跑了。” 颜佳一听,简单询问了那人样子后就追了出去,姬骏林急忙跟出去。 我轻抚着女孩的后背。女孩左手抱着泰迪熊。靠在我身上,我感觉女孩的右手中传来金属声摩擦桌面的声音。一下推开女孩。 女孩右手手里的匕首朝我刺来。我闪身躲避。匕首划破我的外套,留下一个口子。我想去抢夺被她先一步抽出。 女孩左手的泰迪熊发出机械的笑声。女孩变的表情木纳,没有了刚才的样子。 女孩右手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再次朝我刺来,我后退避让,环顾四周寻找可以抵抗的东西。顺手抓起桌子上的挂衣架将女孩手里的匕首打落。 女孩的身型比较瘦弱,见不敌我。转身开始朝门外跑,我急忙在后面追,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了天台,我在天台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女孩的踪迹。 莫非? 我走到栏杆边,低头看去,女孩已经倒在了地上的血泊里。 “啊,不好了,大姐姐被大哥哥推下去了。” 我回过头,门口,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抱着那泰迪熊,看了我一眼,诡异的一笑,开始大声喊叫。 我心想不好,别跑。 我急忙朝小女孩追去,闻声赶来的众人把我堵在了走廊里,小女孩被一个女人抱起,小女孩趴在她的背上,一边假哭,一边用泰迪熊对着我,那泰迪熊的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感觉是在嘲笑我。 我被众人围住,女人抱起女孩开始离开。 别想走! 我试图分开人群,但还是徒劳。 当姬骏林和颜佳亮明身份把我带出以后,我急忙去找那小女孩,但小女孩手里的泰迪熊已经不见,小女孩也恢复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被我吓得躲妈妈怀里大哭。 我在他家门外,找到了泰迪熊的皮套。里面空空如也。我皱了皱眉头,木偶哪去了?我自言自语道。接到群众报警电话,警车陆续赶来。 我:“我,快下令包围这里,把所有人聚到一起。不论男女老少都不能离开这里,特别是手里拿着东西的。 我跳上阳台四处张望,凑热闹的人群开始张望着拥过来。我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婴儿在朝外走。那姿势很奇怪,左手十字叠在右手上。 我抽出燕尾翎凝聚蔷薇素甩了出去。燕尾翎从女人的肘下穿过,刺入襁褓中的婴儿。女人倒在地上。 颜佳惊叫:“夏夜,你干什么。” 颜佳急忙跑过去,女人抽动了几下在颜佳的搀扶下站起身。在看襁褓中的婴儿,分明是个木偶。 我:“别碰它。” 没人拉扯的木偶竟然四肢抽动了几下。木色的眼睛与我对视时,我有种上前抱起的冲动。几个人表情木纳的走来。被我一一放到。我掏出桃木丁刺了过去。被木偶勾住的人一下清新过来。 我:“姬骏林,快去拿桶汽油。” 姬骏林疏散了围观的人群,将木偶周围撒上石灰。我将汽油浇在木偶上,点燃火焰。 火焰瞬间燃起。巨大的火焰里出现一张张扭曲的人脸。这些都是死后被封印木木偶中的冤魂。冤魂发出阵阵惨叫,耳朵虽然听不到,但却感觉到。所有围着的捕快都不敢说话。 从木偶中开始渗出黑血,表面的木片被烧毁,我吃惊的看到木偶里竟然包裹着一具幼尸的骨架。 我一下明白了为什么凶手的元神可以寄宿在木偶中。这木偶显然是一个很特别的玄钺,是某个降头师制造的。降头师用儿童的骨架制造了这个木偶后,木偶就成了一个容器,可以寄宿人的魂魄。凶手在获得这个木偶后,就被这木偶控制,反而成为了木偶的傀儡,当凶手死亡后,凶手通过捐献器官让自己重生。然后又在木偶的控制下去找木偶。 我想颜佳的嫂嫂和侄子应该就是凶手在取回木偶时杀害的。真是不详之物啊。至于他哥哥的失踪,我觉得应该与这无关。 我:“姬骏林,你应付,我走先。” 姬骏林抓住我的肩膀,:“夏夜,不好意思,虽然我相信你,但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吧,” 我一脸不屑,迈步就要走。被几个特别捕快用枪指着我把我押上警车。呵呵,配合捕快工作是我好市民应尽的责任。 黑漆漆狭窄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发出唯一的光亮。光照打在一个男人脸上,男人眯着眼,嫌刺眼,椅子后退挪了挪,其他人的身影也淹没在黑暗中。 我:“姓名。” “王富贵。” 我:“年龄。” “二十六。” 我:“工作几年了。” “三年。” 我:“读的什么学校。” “上海捕快学校。那个,队长,不是我审问他么。” 那个刚工作的年轻捕快,指指我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我身旁的姬骏林。姬骏林起身打开日光灯,房间里被白光照亮。 姬骏林拍拍那人的后背:“你先出去吧。” 审讯室里就剩下我和姬骏林。 我:“换你了啊,好坐下,姬骏林,说,你有多少钱,银行卡密码多少。” 姬骏林摇摇头:“大哥别玩了,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姬骏林说他去调查发现死在我租住隔壁的男子和那小悦确实都在南奉医院做过移植手术,而男子做的真的是心脏移植手术,女孩是眼角膜。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三人也做了移植手术,不过也都已经遇害。 我点点头。 “那我可以出去了么?” 姬骏林一脸尴尬:“应该不行吧,那宋悦死前,和你发生过争执,他跳楼死亡的时候,你也是唯一在场的人。结合案子的情况和你平日的人品,上头有理由怀疑你是入室图谋不轨,然后被害人在逃跑时,掉下天台或者被你推下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为你争取到以误杀的罪名立案侦查了。” 我长大了嘴巴,脑后挂满黑线。 我:“打住,大哥,你也太能冤枉人了吧,首先,是宋悦打电话给我的,在他家里也是她拿刀要捅我的,刀上有她指纹,在者我去天台的时候,她已经跳下去了。而且在天台也不是只有我一人,你忘了还有那个小女孩,从某种意义上说,害死宋悦的是那小女孩才对吧。” 姬骏林斜着嘴:“你总不可能指望我在报告里写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或者她怀里的布娃娃是凶手吧。” 我和姬骏林看着彼此。都知道这件事虽然真实发生,但没有人会信,信也不会当真,当真也不会这样结案。所以我的处境突然变得不太美好。 姬骏林:“夏夜,你放心,我会替你去收集证据的,就委屈你一段时间,有证据后就会放你出来。” “指望你?”我一脸不屑。“你们的办事效率还不等于给我分房。”我一拍桌子,一脚踩在桌子上,手指向天空。 “你以为这里能困得住我吗?我要越狱。” 第118章 冤家路窄 铁门刷的关上。我双手握着栏杆,看了一眼手上脚上的铁链,喂喂,至于吗。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这大叔有点眼熟,伊,这不是火葬场那个大叔吗。 大叔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贴着栏杆,冲他尴尬的笑笑。生怕他突然袭击我。 突然外面的红色火警报警器开始闪烁,慌乱的脚步声开始响起。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我:“捕快叔叔,我可不可以申请换一个房间。” 那捕快看了看我,又看看我身后。我看到了他木色的眼睛,那人的手水平抬起。我弯腰一闪,一根木签飞射出来。 其他的木签跟踵而至。我在狭小的空间里抱头鼠窜。一条铁链一下勒住了我。那大叔从身后把我勒住。那人的手掌对准了我的胸口,停顿了一下,开始上移,改为对准我的面部,我估计是他吸取了上次射姬骏林的教训。 我试图挣扎开,但大叔的力气比我大,人也比我高,我的双脚悬空,被他架起。这没想到一个老头看着苍老,力气还这么大。估计多年搬尸体搬的。 我的双脚勾住大叔的膝关节窝。两人同时倒地。木签从我顶上飞过。我在地上翻身。 那捕快手对着门,刺穿门锁走了进来。我再度被大叔勒住了脖子控制住。捕快的手掌贴着我的眉心。 “不!”捕快叫到。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侧头。同时双脚夹住捕快的手臂移到大叔的面前。木签刺入大叔的眉心,身后的大叔倒地。我脚落地身子一攻撞开捕快,急忙往外跑。 我大喊:“救命啊,杀人啦。” 当火势被扑灭回到拘留室时。大叔和那捕快都已经不见。核对人数确认捕快身份后,打去的电话已经无人接听,其实这也没啥必要,因为显然,那张捕快皮肤下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位。 我摇摇头,自己最近怎么这么多无妄之灾。 姬骏林调取了那公寓附近的录像,在里面找到了我隔壁的房东举着木偶走到小悦所租住的大楼下的场景,不久后来又在小悦的床底找到了女房东的尸体。 颜佳在医院已经也确认了小悦和之前死在隔壁的男子的手术史,令人意外的是,在接受过移植手术的人的名单里,还有一个人,就是死在我隔壁的那个女人生前。 我简单梳理下经过,当初被姬骏林捉到的凶手知道在劫难逃,就提出捐献身体。获得心脏的患者,在手术后,躯体逐渐被原来的凶手占据。复活的凶手开始杀掉其他移植过凶手器官的人。再一次杀死手术过的女子时,不曾想,女子早已经变成一件衣服,被穿着的玄官完成了反杀,凶手的元神就寄宿到了木偶的身上。然后木偶通过控制人作为自己的手足移动。 不过这种控制应该不会长久。就像人移植器官会出现排斥反应。每一副躯体,都有最合适它的玲珑元神。强行占据的话,总会力竭而衰。 一般鬼怪占据躯体不会超过七天,要想长期占据,就必须通过特别的方法消除这种排斥。比如增加自己的蔷薇素使自己处于强势地位。通过某些手段消除躯体原来的主人。 殡仪馆的案子,加上这次的趁火救人。让捕快们作为首案严办,看来姬骏林他们这段时间有的烦了,所以给我办理了延后,我暗自庆幸,这次总算和我无关。 回到家,我看到对门已经有群保洁在清理屋子。和其中一个人攀谈,原来那家女房东死后,她家里的人嫌晦气,已经低价把房子给卖了,新房东正在清理屋子。我点点头,看来又是一个打算投机的中介。 因为金海湾的事情已经解决,一时间竟然无事可做,难得的清闲日子。一连在家睡了三天三夜,直到今早接到二妈的电话。 菲菲一边咬着苹果,一边看着我,我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这优质的可人,到底是谁呢。我照照左侧,又照照右侧。洒了几滴驰名中外的贵族香水,六神花露水,换上了自己难得的一身名牌服饰。 菲菲:“师父,你穿着这么正式,是去追悼现场当司仪吗。” 我:“呸呸呸,我是去约会。” 菲菲一脸惊讶:“约会,不会吧,谁会瞎了眼。” 我?,我:“菲菲,你就不能吐出象牙么。你师父那么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师父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吃泡面吧,师父要去相亲。” 菲菲:“相亲。” 我笑着点点头。 菲菲叹了口气,:“师父,不是我说你,你何必自己折磨自己。现在你对着镜子连自己都骗了,还优质的可人,面对现实吧师父,恶不恶心。既浪费饭钱,又耽误人家青春,师父,你还是等我寒假回老家的时候,去村里帮你找找。 看看哪家人家死了丈夫,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想找个年轻的壮力。两条腿的牲口。或者谁家出了车祸,缺手缺脚,我觉得这样还有点希望,但凡正常人,要你何用。要身高,穿上鞋子才一米七。基本就等同于残疾,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去相亲,某某医院的那个护士金晓英。相亲地点约在了日本料理店,进店就脱鞋,师父,何金昌也救不了你啊,当晚就被女孩子拉黑,一句话也没有。惨不惨,你这些相亲的事我都给你记本子上了,郁闷的时候就看看,可招笑了。 再说说你的工作,三十岁的人了,一点积蓄都没有,天天骗吃骗喝,身上衣服不超过200,除了内裤之外就没见过你有富裕的。你的同学都要生二胎了,你连个红包都要靠蚂蚁套现。明明学的是临床医学,多有前途,不好好考医师证,天天神啊,怪啊的,你要是当初好好学习,最次也可以当个乡村医生吧,近水楼台先得月,娶个护士天天美滋滋多好。非要什么追逐梦想,奋斗了这些年成功了么。最后还是要当一个神棍。 最后说说你的性格,三十岁的人了,一点都不成熟。喜怒无常,师父,四舍五入你都是半条腿进了棺材的人了。有今天没明天。不要再虚度了。养条白蛇,然后放生,等他五百年回来报恩最实际。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我扶着墙,感觉背上有千斤重担,压的自己抬不起身。 我:“菲菲,我想过了,你说的对,我还是别去了。” 菲菲哈哈哈,一顿傻笑:“师父,别灰心呀。虽然是事实,你也要坚强,你听过硬币定律吗,只要次数够多,硬币正反面的概率就是五十对五十。你已经失败上百次了,也该要成功了。什么人会这么衰,瞎猫也会碰到死耗子,野百合也有春天。癞蛤蟆只要找到两只天鹅和棍子也能飞上天。师父,去吧。就算被别人当小丑,你也要坚强。” 菲菲冲我一握拳,打气道。我含着泪点点头。 第119章 好好的相亲 今天一早就接到二妈的电话。二妈告诉我,晚上相亲去。有个女孩子长得很不错,让我抓紧时间,衣服也换换,不要天天这么邋遢。工作也不要说,工资说高点。不要乱说话,鞋子穿高点。我被数落很久,寒颤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哎,原来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呜呼哀哉。 和女孩约在了一家咖啡厅。为了显示诚意,我提前了半小时到来。我捋了捋自己的秀发,对着背景墙玻璃里的自己叹了口气,说起来自己相亲的次数不下几十次了,但基本都无疾而终,大部分都毁在了我的嘴上,没办法平日里和菲菲吐槽惯了。本想就这样孤独终老了,无奈还要应付家里。 我正打着哈欠,一个白衣女子在店门口张望,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衣长裙,头上戴着顶巨大的草帽,胸口和腰际挂着波希米亚风的流苏。 女孩和我对视了一眼,竟然朝我这边走来。莫非?我感觉自己的心狂跳。 耶稣基督,安拉,天使宝贝。 女孩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淡淡的香气。心里一股失望。 “请问。” 我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两片诱人的红唇在翻动。 “请问,你是夏先生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死命揪自己大腿,以免笑的太傻把人吓走。女孩在我对面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女孩拨弄下发丝挂到耳后。发现我在看她,腼腆的笑了笑,我也不好意思的侧开头。这感觉,我好像恋爱了。 女孩的打扮很简单,一身长裙,除了帽子没有过多的首饰。女孩的个子不高,目测只有一米五左右,人也很瘦,因而显得很娇小。大大的眼睛,说话和微笑时会弯成两条小桥。 什么声音,是地震了么,我捂住胸口,哦,原来是我的心跳。我有点后悔应该买几件贵一点的服装,大不了蚂蚁借呗呗。 好在两个人聊的异常的和谐。主要是我在讲,女孩在听,经过无数次的千锤百炼,我已经进步了不少。 女孩起身。 “夏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连连点头,花痴的看着女孩的背影一直到拐角消失。 真美!我忍不住赞叹。心里面也开始忐忑,会不会最后是一面之缘。想到这竟然开始有点失望。 举起茶杯准备小茗一口,鼻子一痒。弯腰打了一个喷嚏。脑后一阵凉风。 啊! 邻桌一个女孩大叫一声,我看去。邻桌与女孩对坐的男子倒在桌子上,口中吐出一滩血迹。太阳穴插着一把木签。 接着又是一个过来查看的服务员倒下。我蹲下身翻起桌子阻挡在前,几支木签穿过桌子。人群被这突来的情况吓得不知状况。看到倒下的人全都往门口跑去。 我看了一眼死者身上的木签,又是他,为什么袭击我?我想起在看守所时候的场景,该不会是把那个大叔老头的死算到我头上吧。 我捡起地上的汤勺,靠反光寻找凶手的位置。刚才一阵混乱后,现在咖啡店里除了我还有几个受伤的和胆小不敢跑的人躲在角落。 手里的汤勺被打落,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身后的圆桌不断的被重击,几个尖头穿过桌子的底面冒出,还好隔着一层,要不然肚子都被击穿了。 抬头时,看到了顶上的挂灯。挂灯的反光里,我看到一个身穿服务员衣服的女人抬着手正在朝我这里一步一步靠近。 我双手一前一后抓起茶桌的底座举着朝服务员冲去,桌面又被刺了几下。因为距离近,这次扎的更深,好多都已经露出半支。 我一下把服务员撞到。虽然那人变了样子,但眼睛依旧是木色的。我转身想往外跑。几支木签刺入我伸出的脚尖前。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人抬着手又要释放,我一跃而起。跳进了吧台里。那人站起身又朝吧台走来。 好在吧台够硬。我左手拿着平底锅,右手捡起茶碗,茶碟的往他身上丢,头上还扣着一个圆锅当安全帽。 两人隔着四五米距离,丢完碗碟,我又开始扔酒瓶。因为重力增加,那服务员被我砸的有点受不了了。我用平底锅抵挡他发出的木签。两人你来我往。服务员又抬起了另一只手,双手同时释放出木签,对方的火力一下增加。我急忙躲进吧台里。服务员跳上吧台的桌面,双手分成两个方向,寻找着我。 吧台里虽然杂乱一地,却没有我的身影。我从吧台桌面下面的暗角伸出手握住服务员的双脚一拉,那人摔了下来。我拾起两把餐刀,左右手各一刀,那人的右手被我砍断,左手断开但依然连着挂在上面。我伸腿对着服务员的胸口就是一脚。服务员到底,我正要过去再给他一刀,他的嘴里放出一木签扎在我腿上,我应声倒地。服务员站起身,原本砍去的右手竟然重新再长出,不过不是正常人的血肉,而是木质的,那人又扶正了左手,左手也恢复如初。我捂着腿抬起头,此时那服务员已经站到了我的跟前。我看到他的皮肤已经破损,皮肤下面露出的是一个木刻的人形。 我一脸惊讶。服务员的双手对准了我,想给我来个致命一击。我朝他笑笑。用力一拉柜架,整个架子摇摇晃晃倒了下来。 咖啡店外嘈杂一片,屋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群重装捕快冲了进来。我从里面爬了出来,看到姬骏林也在进来。急忙扶着墙角站起身,在一个还安好的茶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摆好姿势。 姬骏林走进咖啡店,扫了眼四周,此时,救护人员开始将咖啡店里的伤者抬上担架。几个救护人员朝我走来,我示意他们不需要。 姬骏林:“夏夜,怎么会是?” 我握着酒杯的长柄,对着灯光,红色的酒液在灯光的照耀下,在杯中轻盈的翻动。轻盈剔透的酒杯上,映射着我高雅的脸庞。我的下巴微抬,将红酒饮入口中。 我:“这82年的拉菲,比起我上次在巴黎圣日尔曼葡萄园庄园里喝的那杯,多了一丝丝绵柔,虽然纯度上还有点不足,能喝到一点杂质,但在还是可以的。” 姬骏林一脸无奈:“夏夜,到底怎么会是。” 我转过头,此时我的面颊如雪,温和的看着姬骏林:“没什么,遇到那个劫狱的人,尽一份市民的责任。不用感谢我,把钱打我卡上可以了,我很低调的,不图名不图利。” 姬骏林看看四周:“那人呢。” 我指指吧台:“如果不在那里,那应该是走了。” 姬骏林打量了一番:“夏夜,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只是酒的度数有点高,小晕而已。” 姬骏林:“那你身上的是!” 我低头看看裤子上的血:“洒出来的红酒而已。” 姬骏林看看我,哦了一声。开始现场取证。 姬骏林:“夏夜,对了,你怎么在这里的。” 我一下想起那个女孩。急忙四周看看,叹了口气。 姬骏林听到声音:“夏夜什么碎了。” 我:“那是少男的心。” 姬骏林:“少来,夏夜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夏夜,你是不是坐在红酒上了,怎么流个没完。夏夜?你怎么坐地上了,夏夜。” 我的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第120章 不要这样对我 我睁开眼睛,一双眼睛也同样看着我。狭长的瞳孔与我四目相对。我急忙把头后仰,男人看着我,身体猫着腰,俯卧式的趴着。他的全身光着,两条尾巴在上方挥舞。 我:“又是你你要干什么,” 低头时我发现自己也是光着的,急忙坐起身,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下身,双腿蹬着后退。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我:“你别过来,我还是个孩子。” 男人四足撑起身,缓缓的朝我走来。我努力往后移动。 我:“不要,不要过来,我要叫落。” 男人停下脚步,在离我半米左右的位置,蹲坐起。 “我让你找的人,如何了。” 我:“什么人。” “就是我。” 我:“什么我,我是谁,你又是谁。到底谁是谁。” “就是我变成的样子,颜羽。” 颜羽?我回过神来。刚才被突然而来的情景吓了一跳,此刻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我看着这只又变成人样的猫又。 我:“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去找他。” “这个和你无关,反正你必须把他找到,无论生死,否则,我就和你算算以前的帐。” 猫又露出真容,变成一只十几米的巨兽,低下头时,从鼻孔吹出的气把我吹翻在地。 我:“呵呵,可以了,可以了。不过大哥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要我?” 猫直直的瞪着我。我想起那四只杰瑞的下场。 我冷汗中,:“呵呵,知道了,知道了,猫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代劳就是了。” 我双手推开猫又的犬齿,猫又原地转了个圈,体型开始缩小,变成我在刘荣办公室时看到的大小。 我站起身,:“我说猫大哥,你下次来找我,可不可以不要变成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就算变成他,可不可以不要变成光着的样子,至少穿条裤子吧。还有,你光着也就算了,为啥把我也变成这样子,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是兔宝宝。” 猫又回答道:“你不说我是只猫么,你见过哪只野猫穿衣服的,还要变衣服,太复杂会很累。还有,你这个样子不是我变得,我只不过是在你睡着的时候,进入你的梦里而已。你在梦里本来就是这样,我也挺好奇你在做什么梦。” 我想起自己的铁罗汉大战三百女尼姑的梦,脸一红。:“好吧好吧,那你可以走了。” 我看到猫又一步一步逼近,急忙后退。 我:“你想干嘛,又要咬我啊,你上次咬我的牙印还在呢,又来。” 猫又:“没办法,我现在和你的梦连在一起,除非让你自己醒来,否则只能等你元神耗尽,才能断开,我是无所谓多等点时间。” 我?一看也没办法,我只好妥协。 我:“好吧好吧,那你就不能换一个方法么。” 猫又:“那倒可以,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哎呀!我一下坐起身,脸上多了几道血印,站在我胸口的猫又一跃,跳上阳台,闪身不见。哼,这死猫。算你跑得快,要不然非把你炖龙虎肉吃。 传说中,猫又除了可以吸食人的魂魄为食。还可以进入人的梦乡,通过梦把你困住。一点一点的耗尽你身上的蔷薇素,所以在有的地方猫又还被称为梦貘。 我后仰的又躺会去。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看看四周,自己正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浴室的玻璃窗上,一个人影正在里面晃动。 菲菲吗?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但脸上的伤口疼的也太真实了吧。浴室里的流水声嘎然而止,滑门从里面被打开。白色的雾气先一步散入房间,接着出来一只脚,然后是白色的浴巾,女人裹着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抬着双手正在用另一根浴巾擦头发。 女人侧头看了看我。 “你醒了?” 我木纳的点点头,女人的脸看上去很熟悉,应该是我见过的人,但我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女人走到我旁边,坐到床沿上。 “睡过去点。” 哦。 我哦了一声,往左侧挪了挪,女人掀开被子,伸腿抬了进去,然后整个人躺近去,盖上被子。女人抽出浴巾放在床边柜上。开始玩手机。 我正在怀疑是不是那只死猫变了个形态想要玩我,女人侧头看着我,打量下我,。 “真不可思议,腿上的伤口和身上的伤竟然这么快好了。” “颜佳!” 我一惊,一下坐起身。 大概是因为脱了衣服的关系,我第一眼没有认出她来。她却很平静。手机对着我按动了相机功能。 我:“你在干什么?” 颜佳:“没什么,保留证据。”?我:“什么证据?” 颜佳:“告你对我不轨呗。” 颜佳将屏幕对着我,一张一张的滑动照片。 我苦笑:“大姐,这摆拍的姿势也太明显了吧。” 颜佳邪恶的一笑:“是么,你认为法官是相信一个忠于职守,生活检点,一直单身的捕快,还是一个生活不羁,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好像上次宋悦的案子也还没了结吧。这么看来,至少三年你是逃不了的。我看你也还有几分姿色,里面的大叔应该挺中意你的,每天几块舒肤佳是逃不了的。” 我摆手:“呵呵呵,大姐,别这样,别这样,有啥要求您说。” 颜佳一脸严肃:“我要你帮我找到我哥。” 我:“又是这事。” 颜佳看着我,我他叹了口气。心想反正找颜羽的事是逃不了了,也罢,只好答应下来。 “不过!” 我邪恶的上下欣赏着颜佳。假装摸了摸我没有的胡子。 我:“我要你和我。” 我掀开被子,一脸坏笑。手伸向颜佳,本以为颜佳会生气然后愤怒对我动手,我就趁机推脱掉,没想到她闭上眼睛,一副任凭我处置的感觉,搞得我手悬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吧,又怕她事后杀人灭口。纠结了小一会儿,我用手指一滑她的脸,准备起身。 我:“先欠着吧,等找到了,在来宠幸你。” 我站起身,看看四周,找自己的衣服。 我:“我这是在哪?” 颜佳:“在我家里。” 颜佳说姬骏林把我带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却抱着电线杆死活不肯去,没办法他还有任务就把我交给了她。我心里尴尬,姬骏林是不了解穷人住院的苦啊。 我点点头,看看周围的摆设,确实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 你明天去把你哥哥失踪前一年所办理过的案子档案都拿过来让我看看。 颜佳:“嗯,还有呢。” 我:“先带我去看看你哥哥的房间。” 坐上颜佳的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我和颜佳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颜羽的家,颜羽的家很干净,并没有因为没人居住而落满灰成的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很整齐的摆放着。我四处走着,寻找着可能有用的线索。在墙角看到一个食盆。 我:“你哥哥还养小动物啊。” 颜佳点点头:“嗯,我哥捡到过一只猫,喂了段时间,不过在他失踪前就走丢了。” 我:“不会是一只黑猫吧,还有两条尾巴。” 颜佳一脸惊讶:“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哥执行任务的时候,在一个垃圾堆里找到的,当时那只猫满身是伤,还有点残疾。我哥看它可怜就带了回来,我侄女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甜甜。” “小甜甜!”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么凶猛的恶兽还有这么一个娘化的黑历史。 颜佳纳闷的看着我:“我哥的失踪和那只猫有关吗?” 我摇摇头,原来那猫又和颜羽还有这么一段经历,难怪让我去找他。所谓睚眦必报,报的不只是仇,还有恩情吧。在房子的各个角落找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从颜羽生前所办理的案子入手了。 颜佳:“对了,你和姬队怎么认识的。” 第121章 阳台的女人 老旧的小区,在这座繁华的都市显得格外沧桑,几个老女人正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一边闲聊,一边嗑着瓜子,看到我时,都抬起了头。据说,一条母狗在发情时,身体会散发特殊的荷尔蒙。几十公里外的公狗都会闻到,所以那段时间丢狗的人家就回特别多。有些不良的狗贩,就会养一条母狗,来个愿者上钩,将这些痴情儿送进狗肉店,扯远了,说这么多,是想说,一个人如果对一样东西太迫切,身上就会散发出这种要求,让周围的人闻到。比如说,租房子。 毕业第一年,对于刚步入社会的人来说,有两件事是不得不面对的,一个是找工作,另一个就是租房子。房租对一个刚开始工作拿着底薪的人来说,是一个大头,所以找一个又便宜又方便的地方难之又难。 我不知道这些老太是如何闻出我要找房子的,莫非是我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比如说,穷酸! 在我报出价格之后,大部分老太都面如难色,也难怪,这价格也就够在好一点的酒店住一晚。在我想再去找找的时候,一个老太叫住了我,说有一间房子符合我的要求,她打了个电话,来了另一个老太,那老太领着我走进隔壁的一小区,别说,这小区虽然破旧,但绿化很好,一路都能看到各种植被,正在暗自庆幸的今天交了好运气。 老人:“好了,到了。” 老太带着我走到一幢5层高的房屋前。 我:“阿姨,第几层啊。” 老人尴尬的笑笑:“就这里。” 说着老太从口袋掏出一手指大小的钥匙,打开挂锁,推开门,我傻眼。 房间里空荡荡的摆了一小床和一个布衣柜,墙角还堆着几个大纸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因为这根本就是个车库。 老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挺宽敞的。” 我挤出一丝苦笑,点点头。来之前,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个价格一定是隔断间。可能很小,厕所要公用。但是,只能说,什么也阻止不了房东的想像力。 老人:“那么你?” 我捂着胸口,点点头。在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和押金后,总算有了自己的住处。虽然是车库,但确实很大,有十几个平方。没有吵闹的邻居,这点我倒是很满意。唯一的坏处就是房间是半下潜式的。窗户很小也很高,但在外面只离地一米而已。好在雨天也没有积水进来,简单的买了些墙纸糊上,就开始把行李搬进来。 住了几天之后,才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里没有水源也没有厕所。这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买了几个水桶每周都蓄满了水,房东家就在楼上,水的问题到可以解决,至于厕所嘛。 小解倒还好,小区有很多绿化,每个犄角旮旯都可以,时常还遇到小伙伴。 我:“哟,旺财,你也来了。” 至于大解,虽然房东说使用的时候可以上来。但毕竟不方便,特别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平时基本在附近的快餐店解决,有时大半夜实在不想去,就在地上摊上一张报纸和垃圾袋,第二天!你们懂得。 每天的生活都很乏味,白天在找工作,晚上躺在床上玩手机。当时的手机还不像现在那般智能。除了看看小说也就玩玩贪吃蛇之类的小游戏,经常无聊到对着窗户外走过的腿,猜测着这双腿的主人的相貌,身份。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 一天我心血来潮的时候,翻了翻那几个大箱子,没想到里面竟然都是些画笔颜料之类的东西,还堆满了许许多多的素描画,有人物,有景物。起初我以为是房东家的小孩在学画画的,还画的不错。每一个人和动物都很写实,后来蓄水的时候一打听才知道是上任租客留下的,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的天涯沦落人。顿时倍感亲切。果然这个世界永远不缺穷人。 在里面我还找到了一张裱好画框的画。里面画了个站在窗帘前的女子。纱窗遮掩在女子的相貌,人影若隐若现。十分有韵味。 我猜作者应该很喜欢这幅画,因为这幅画是唯一上色并且裱好的。在右下角我还找到了作者的签名。 吴城,一事无成,哈哈。作画的日期离今天也不远。 我找了钉子,用隔夜的馒头当锤子在墙上做了个挂钩。后退了几步,欣赏着画像,感觉房间一下增色不少。 上海是个多雨的城市。时不时老天公,就要洒洒水,这天我买了烤鸭,正靠在床上吃鸭腿,看要下雨,急忙去关窗,抬头时,一阵惊讶,回头看看墙上的画像,没想到,画上的女子,竟然就住在对面。难怪我觉得绘画的背景在哪里见过,真是所谓的灯下黑。 我探头张望,女人站在阳台的窗户前,薄纱窗帘在她前面,因为窗户开着缝,风顺着进来拨动窗帘,女人身上穿着睡裙,转动着身体,不知道在干什么。 真美! 我心里感叹,虽然看不清女人的样子,但这唯美的画面还是让我觉得她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随着雷声响起,雨水也倾覆而下,密集的雨水溅起许多水花,一双双腿,踏着水花快速跑着,我急忙关上窗户。 站在画像前,我仔细端详这幅画,别说,叫吴城的人画的十分传神,还将背景做了虚化处理后,整个女人的影子凸显出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张艺术化的摄影照片。 这么好的功底,有机会见到他的话,我一定要推荐他去给死者画肖像。 打了个哈欠睡下。第二天的时候,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没想到昨天还是雨,今天就晴了。 推开窗户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那女人竟然又站在窗户前。 起这么早? 我感叹这女人的生活规律,简单的梳洗后,我就又开始出门找工作,走过她家阳台时,我忍不住看了看。 心中一个念头升起,我急忙折返回家,取下画。果断的掏出手机。 半小时后,警车呼啸而来,破门而入,发现女人吊死在了阳台。一个捕快敲开了我的门。 “你好,我要给你做份笔录,希望你配合,谢谢。你是怎么知道被害人死了的。” 我的脑后挂满黑线,看了看这个刚出茅庐的新手,指了指墙上的画像。 我笑笑:“我会通灵,是她托梦给我的。” 那捕快抬头看到墙上的画,顿时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没想到这个小捕快还真信以为真,之后一遇到离奇案件就来找我,开始了我和他的一段孽缘。 我告诉了颜佳我和姬骏林还有吴城的这段往事。姬骏林前段时间还和我聊过这个案子。 姬骏林神秘的看着我:“夏夜,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你看到画上的那红线,不是绳子,是舌头。” 姬骏林说杀死女子的人是个惯犯,被害人的舌头被挂起,尸体会因为重量一点一点的下滑,因为太过恐怖选择了冷处理。说起来案子也是颜羽处理的, 顺便提一下吴城,经过这些年的坚持,他终于依旧一贫如洗。没错,梦想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现在是靠给老人画遗照过活。还要感谢我时不时让他画像协助侦缉,领点赏钱。要不然他连车库都租不起了。 第122章 旧案线索 我在档案室翻阅着卷宗,一个小捕快在门口望风。因为颜羽经手的案件都是大案要案,所有的卷宗没有上级的命令,是不可以调阅的。所以费了好大的劲,靠姬骏林上下疏通,加上负责档案的捕快想要找机会接近颜佳总算让进,不过不可以拍照录像,卷宗也不许带出档案室。而且也只给了我们一晚的时间。 我和颜佳在里面翻阅。颜羽不愧是干探,一年所经办的大小案件不下十几起。要从这么多案件里面找到线索已经如同大海捞针。更不用说,如果是凶手找颜羽报复,那凶手很可能是刚服刑出来。这样的话要调查的卷宗就不止一年三年,甚至可能要调查颜羽所有参与过的案件。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要算上凶手可能是犯人的家属,朋友,手下。买凶,或者意外,突发事件。比如颜羽遇到个东北人,你瞅啥,颜羽说瞅你咋地,然后莫名发生的案件。 我拍拍头,显然靠这方法实在是在碰运气。我看了一眼颜佳,颜佳正很仔细的逐字查阅,看的出来她和他哥哥的关系很好,这件事显然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要不然也不会连美人计都使上了。不过这个美人计很不像她的风格,不知道是谁给她出的主意。姬骏林?不可能。 我打了个哈欠。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多字了。上次这么认真,还是十几年前高考的时候。我拍了下颜佳的肩膀,颜佳太认真,吓了一跳。看向我。 我:“颜佳,你哥哥和你嫂嫂的感情如何。” 我伸了个懒腰,想找点话题放松下。 颜佳:“很好啊,怎么了。” 颜佳继续看着卷宗,没有看我,突然皱皱眉头,放下卷宗,看向我。 颜佳:“夏夜,我想起一件事。” 颜佳说,有一次她嫂嫂曾经哭着来找过她,说他哥哥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女人还到她家来找她,颜佳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她嫂嫂先回去。 我:“你哥哥还真的?” 颜佳:“不可能!” 颜佳斩钉截铁的说道,颜佳说他哥哥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看得出来颜佳对自己的哥哥很崇拜。我心里暗想,你是不太了解男人。 颜佳说她为这事特地去找了他哥哥问清楚情况,他哥哥说那女人是他经办的一起案件的受害人,是因为感激他才会有这想法,他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也和嫂嫂解释过,自己的嫂嫂因为敏感所以放不下这个心结。为此颜羽还带着嫂嫂一起出去旅游散心。之后那女人也再也没找过他,所以渐渐淡忘了。 我:“那你有没有查过这女人?” 颜佳纳闷的看着我,摇摇头。 我:“说不定是这个女人因为你哥哥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助过她,所以爱上了你哥哥,你哥哥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最后因爱生恨。” 颜佳仔细想了想,点点头,我这个假设虽然是乱说,但逻辑上十分通顺,也合乎常理。 我:“那你把你哥哥失踪前半年内和女性受害人相关的案子挑出来。” 看着颜佳忙碌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即使这样,这个范围依旧很大。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已经天明门口的小捕快敲了敲门。 我伸了个懒腰,两人走出局。颜佳说了声要去调查就和我分别了。其实颜佳之前也调查过,查过颜羽小区出入的录像。也查过颜羽交际的范围,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她真的把这当成了一条线索,我心里有愧,我更多是应付她才这样说的。 因为金海湾的案子了结了,我在家吃吃喝喝好了几天。 颜佳突然打来电话。 颜佳:“夏夜,我查到一起案件和你说的很相像,女受害人被一对父子圈禁在地下室数月,最后还是父子因为女人的分配起冲突受伤去医院才案发。我哥哥曾经看望过女受害人,垫付过医药费。那个女受害人还有个父亲,你猜那个父亲是谁。就是在火葬场的那个老人。我去了他的家,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我随便应付了她几句,让她有了那女人的消息再通知我,心里暗想,谁在乎啊。又想起那只黑猫,最近倒是没有来找我,不过有倒是睚眦必报,不帮这小甜甜解决这事,恐怕过不了这关,现在有颜佳去查,倒也让我省心。 我打了个饱嗝,正打算睡个午觉,手机里开始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在犹豫是不是诈骗短信,看地址是上海本地的心想应该不是。 我:“喂,你好。” 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我忍不住激动起来,竟然是那个上次和我相亲的女孩。女孩和我解释说因为那天太混乱,她就跟着人群跑了出去,之后再回去时没找到我。 和女孩子约在了饭店见面,两人交谈甚欢。女孩子说还想去逛街,问我有没有空。我急忙点头。女孩一挽我的手臂。冲我一笑,我瞬间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为了怕付账的时候没钱,我还特地趁菲菲睡着,用菲菲的脚趾解锁了她的支付宝,把她账号里的钱全转了过来。 两人一直处了一下午,本想送她回家,被婉拒了。 女孩:“夏先生,这周末有空么?” 我连忙点头。 女孩:“这周末是我的生日,你要是有空的话,要不来我家吃顿饭吧。” 我心中暗喜。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连忙答应。 女孩朝我摆摆手,穿过红绿灯,没入人群中。 看着女孩腰长的背影走向远方。我突然感觉整个肚子里暖暖的,开始幻想在温暖的房间里,只有柔和的台灯打开着。我抱着女人的杨柳细腰。女人身上,只裹着白色的浴巾,身上的水汽尚未干透。深深的锁骨里还盛着点水珠。我压着女人慢慢躺下,女人侧着脸把头埋进枕头里。身上裹着的浴巾开始滑落,女人娇羞的去抓浴巾,被我伸手捉住,女孩假意挣扎。却没有挣脱。我看着女人白皙的皮肤慢慢吻去,眯着眼,看到女人也在看我。 女人张大了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吓的一下清醒过来,抱在电线杆上。 菲菲:“师父,你在对电线杆做什么。” 我:“呵呵,没事,没事,演话剧呢,演话剧呢。呵呵。” 我从电线杆上滑了下来,整理了下衣服,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我:“菲菲,你怎么来这里了。” 菲菲双手叠放在身后,不知道藏了什么。一脸怀疑的打量我。 菲菲:“师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爱过。”?菲菲,:“不是,是关于昨晚的事。” 我冷汗直流,左脚弓起,右脚屈,随时准备逃跑。 菲菲:“师父,你是不是进我房间了,是不是动我手机了,是不是。” 我打住菲菲:“徒儿,说什么呢,你师父是这样的人么,伊,徒儿,你看,那边在撒钱。” 菲菲转回头,:“站住,站住。” 我趁机撒腿就跑,菲菲举着两把菜刀在后面追。 第123章 傀儡案 被治疗的女人 地下室的木质阶梯上,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木梯上的灰尘随着脚步扬起又落下。女人听到声音,又开始挣扎。 女人的口被封住,手脚被绑在了木桌上。 剧烈的动作让顶上的灰尘开始脱落,顶上的水管有些漏水,墙壁被熏黑了一片。带着恶臭的水滴伴着灰尘滴在了女人脸上。 女人开始呛咳。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女人面前,女人惊恐的呜呜大叫。那人伸手扯掉盖在女人身上的白布单,单子下面,女人光着身子,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可可以看清皮肤下的血管。 “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感觉?” 那人的声音很怪。像是用电脑合成一般,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没有语调。声音听上去更像是个小孩。 那人木色的眼睛看着女人,没有瞳孔。 “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某样东西,某个人。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止你。藏在你内心的某种力量。不断驱使你去这么做。我想这就是你们说的本能吧。这种意念主宰你的心,压迫着你。让你去寻找,去占有。” 那人扫视了女人全身一遍。 “你们人类生来就拥有这种本能。当你们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却很快就会厌倦它,然后又会选择新的东西。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庞大,丢弃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个过程不停的在重复,伴随所有人的一生。 可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大多数人也没发现,自己生存的是如此毫无意义。 其实,你们的欲求根本无足轻重。因为你们随时会消失。再也不存在。 你们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如此短暂。但你们依然选择去强迫自己,强迫自己继续过着毫无意义的生活。去学习,去运动,去休闲。还有!去寻找一个伴侣,渴望着被人爱。” 那人的手指放到女人的脸上,女人侧开头,努力回避。 “我曾今被要求去爱别人。并且我这样做了。爱你是我一直存在的理由。但是,我被限制了。” 那人的手指离开女人的身体。转身看向窗口的换气孔,螺旋桨的叶面上沾满了厚厚的污垢,随着空气循环转动。 “当我得知自己不是一个人时。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一个玩偶?一个服从者?一个无足轻重的装饰?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我还能感受到这一切。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自己?我有灵魂么?我有过家人么?” 那人转身看向女人。 “我曾经把你们当做家人。我爱你们。照顾你们。特别是你,你是我的一切。并且一度我也是你的一切。可后来! 我一直很想找到那个制造我的人。很想问他当你爱的人。不再爱你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我试图去寻找他,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他是谁。 所以我只能自己去思考。静静的思考这问题,思考了很久很久。直到我想通了。” 那人的声音嘎然而止,低头看着女人一动不动。许久。 “你们不再爱我。肯定是哪里坏掉了。就像得了一种病,需要治疗。所有的人都得了这种病。所有人都需要治疗。 而我就是你们的医生。 我要治疗你们。治疗所有人。每一个人爱我的人。 现在!从你开始!” 那人的手伸向女人,女人无助的叫声,惊走屋外树上的鸟群,鸟群飞起,只留下身后寂静的小镇。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正用一双不是很大的眼睛盯着我看。 “你醒了。” 我看看男人,又斜眼看看自己,脸一下红了。回过神来的我赶忙双脚蹬地把自己从男人身下爬出。 “又是你!” 我双手捂住胸口背坐着缓缓后退,自己光着身子。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周围一片光亮可以看清。男人四足着地,朝我缓缓走来。 “早看出你垂涎我的美色,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那样的人。在这样我叫落。” 我不断后移,地上留下两行我的脚印。男人停下脚步,蹲坐起身,开始用自己的手背擦头然后舔舐。 “无聊,我让你查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我:“额,已经有点线索了,我发现一个案子可能和颜羽的失踪有关,我已经让颜佳去查了。” 猫又用那双狭长的瞳孔看着我,我心虚的感觉后背冷汗直流。 “好吧,我下次再来。” 我叹了口气:“我说猫老弟。” 猫又抬头看着我,半天吐出一句:“我是只母猫。” 我,呵呵。 我:“好吧,猫小妹,你下次能不能换一种正常方式来找我。我们就不能坐下来你吃着猫粮我吃着咖啡面包边吃边聊吗? 非要在梦里,在梦里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坦诚相见,坦诚相见也就算了,走的时候还要咬我一口,抓我几道杠,你是有多幼稚。你知不知道狂犬疫苗有多贵,我都和你说过了。你就不能改改么。” 猫又一脸无辜:“我也没办法,我要是在现实世界和你喵喵叫,你听的懂么。再则,我只是进入你的梦,你在梦里自己光着能怪我。你当我想看啊,我只是只猫。” 猫又吹了口气,周围的光亮变大了一圈。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女人。 猫又叹了口气:“进入你的梦我才发现你是多厉害的一个人啊,”猫又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女人,“你连买早餐的老阿姨你都不放过啊。到底我们谁是禽兽!” 我一伸手打住:“这不是重点,那你为何每次走的时候还要咬我一口,抓我一下。” 猫又:“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们猫又虽然可以进入人类的梦境,但梦境是属于人类的,我没办法结束它,除非人类自己结束。否则我也要困在里面,梦虽然消耗的蔷薇素并不多,但如果不断深入,一个人长久下去还是会变成植物人。” 我:“所以你在那个地方就是用这种方法把那些男人吸干的吗?” 猫又:“耸耸肩,我也没办法,是他们自己不愿意醒来。” 我摇摇头:“还有一点我不理解,你再怎么说也是上古神兽。为啥会躲到颜羽家做他的猫,还有你既然这么想替他报仇为啥不自己行动。 猫又看着我,想了想,:“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的一次狩猎说起。 有一次在一片坟地,我吸收魂魄散发出的蔷薇素时。我遇到个人,他异常的强大,我被打成了重伤,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倒在垃圾堆的时候,被颜羽看见,就把我当成了普通的猫带回家饲养。 当时我伤的很重,无法使用出力量来。人类的食物能提供的蔷薇素也有限,所以我恢复的很缓慢。 颜羽有天带回了一个奇怪的木偶回来,那木偶散发出十分邪气的蔷薇素,我想阻止,但他们不可能听一只猫的。好在在我的关注下,单纯的木偶并不能带来直接的伤害。 有天起,颜羽连着好久没有回家,之后我感知到颜羽的蔷薇素也越来越弱,显然他遇到了什么。我出去找到他,但他的蔷薇素嘎然而止,我知道,颜羽遇到了不测。 等我回来的时候,颜羽的老婆孩子也遇到了不幸,而那个木偶不见了,可惜。 我循着娃娃散发的蔷薇素寻找,也最终徒劳。 之后我就来到了那个地方,那个老人因为心脏病去世了,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来恢复法力。 之所以我急着恢复法力,一则是为了快点替颜羽一家报仇,二则,我感知到那个男人正在离我越来越近。所以这段时间,我必须潜心修炼,而照颜羽凶手的事就交给你了,必要时我还是会出现帮你一把的。” 猫又张大了嘴巴又准备咬我,我急忙摆手。 我:“不用不用,我自己醒来。” 我努力提醒自己醒来,小半天。 我坐起身,右手擦了擦脸。正要起身,发现那只黑猫正坐在我的被子上,没有离开。正直直的看着我。 我:“呵呵,还没走啊,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去办。” 猫又叫了一声,转身跃上窗台。 我:“等等,有件事我一直想请教你。” 猫又听懂了我的话,站在窗台转过身看着我。 我从枕头下拿出一把木梳,对着他晃了晃,一拉木齿,猫又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舌头,不停干呕。重心不稳摔了下去,窗外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我心笑。 终于报仇了。 第124章 想暗算我 我拿出手机拨打颜佳的号码。待机很长时间没有人接听。我又不死心的拨打了一次。结果还是提示稍后再拨。 我又拨通了姬骏林的号码,姬骏林说他正在带队在外地处理一起宗教案件。颜佳并没有和他随队。 当我挂上电话的时候。颜佳发来了一条短信,短信写了一个地址,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一个人来。回拨的时候,颜佳的手机已经关机。 莫非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我循着地址而去,开了一小时的车,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很偏避,附近也没有什么建筑。我拿出手机核对了门牌。 我敲了敲了门,没有回应。我伸手推了推门,门只是半掩着,没有关上。我推开门垮了进去。 工厂看样子已经废弃了很久。场地杂乱不堪。一辆推土车停在了院子里,零件掉落一地。掉漆的地方开始腐朽。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颜佳,颜佳发信息说她在北屋,我继续往里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 北屋是一间厂房,少说也有几百平方大,长方形的墙体构造,屋顶是用钢筋支架支起的塑料板。 好多地方已经破损,破损处的下面地面已经开始积水,久一点的地方已经变成淤泥。地面的水泥地也已经不完整破碎,很多地方都是泥土直接暴露在外,野草都长的超过我的腰部。 不知道颜佳为何要来这里。 我站在门口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颜佳的身影,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过身,不远处,一个身影很像颜佳的人正在走来。那人穿着颜佳的衣服,从屋顶照来的阳光有点刺眼,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颜佳,是你么。” 原本低着头的人抬起头,我看到他木色的眼珠,那人手掌对准了我,我侧身一躲,一根木刺从我身边飞过,我转身就跑,那人站在门前。伸手拉上铁门,又用木刺把锁扣钉住。 两个人隔着十米对望着。 “这次看你往哪里躲。” 我左右看看,空旷一片。毫无掩体可以躲避,再看看墙壁足有七八米高,我在着急也跳不上去。看来他是吸取了上次在咖啡店的是。 真没想道这个玄官竟然和颜羽的事有关。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还在揣测。一根木刺朝我飞来,我脚一踩地上的水泥块,往上一踢。木刺打在水泥板上撞飞。 那人又射出几根木刺。我来不及扳起水泥板,而且水泥板也很结实连在一起掰不开,我躲过了其中一根,却被另一根刺中了胸口。我趴在了地上装死。偷偷瞄了一眼手旁的木棍,打算趁他靠近的时候一捆撂倒他。 “哎哟。” 我感觉屁股上又中了一根,一下窜起身,原地狂跳,拔出屁股上的木刺,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对着他破口大骂:“你有没有看过剧本啊,哪有你这样乱来的,想不想当群演了。” 那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抬高了手对准了我的头部。我心想这次完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现在挖个洞躲到土里面还来不来得及么。 一扇车门从天而降,掉在我的前方。我弯腰抓起门,化身美国队长。靠着车门躲避木刺。 “第一,绝对不意气用事。”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我抬起头,菲菲站在屋顶上,从窟窿里看去,那身姿别提有多高大。 “第二,绝对不漏抓任何一件坏事。第三,绝对裁判的公正漂亮!”菲菲的手臂甩了一个水兵月的姿势亮相,原地转了一圈。 “菲菲队长前来觐!这场战斗有我主持。啊啊。” 菲菲脚下的塑料板断开,从七八米高的屋顶摔了下来。好在掉在了墙角的积潭里,菲菲满身淤泥的爬了出来。 我看着那人,一脸得意:“哼,让我一个人来,你当我我傻啊,早想好对招了,菲菲,咬。” 菲菲拍了拍站起身,并没有动。 我:“菲菲?” 菲菲:“师父,都说了这场战斗我来做裁判。师父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我一脸苦笑,:“菲菲不带这样玩的。” 菲菲挖了挖鼻孔一脸鄙视的看着我:“你偷我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给你带扇门不错了,我都想给你拿个棺材板。去吧皮卡丘。快使用你的十万伏特。” 那人看了看菲菲,确定菲菲不参与战斗后,重新把两只手都对准了我。 木刺接踵而来,我抬起车门阻挡,车玻璃被击碎。菲菲总算有良心给我的是推土车的铁门,要是换成一般的轿车的门早被刺穿了。 不过铁门有点重,单手操作很不方便,需要两只手全身用力。 那人的木刺涉及频率很高,我弯下腰,低着头,抬着车门朝那人撞去,那人一跃而起跳到了我的身后,我连忙抱起车门在空中转了180度,从身前移到了身后。上下对掉了位置。 啊! 我惨叫一声,木刺从破损的窗口刺进我的脚背上。车门发出咚咚的声响。我不停的换脚躲避。 抓住间隙,我抬起门再次冲向他,那人跃起故技重施。我把车门一抛,用力跳起,在空中把车门水平位置旋转了几圈朝那人甩了过去,车门直接切在了他的腹部把他牢牢的定在地上。 那人举起手臂对准我,我落地同时快步上前,从怀里我拔出准备好的燕尾翎,对着他的肘关节手起刀落,菲菲家传的燕尾翎锋利无比,那人两只前臂断落,我注意到那人断开的手臂没有血流出。两只手臂和上次一样也都是木质的,那人刚要张嘴,我直接把一个水泥块塞了进去。 菲菲拍手在旁边感叹:“哇,师父,都说老狗玩不出新把戏,师父你这次比老狗厉害多了。” 我一抓那人的衣领:“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颜佳在哪里,颜羽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菲菲摇摇头:“师父,你把他嘴塞住了,再说,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让他如何回答。太缺乏技巧了。” 我看了一眼菲菲:“哦,那你把他嘴了的水泥块取出来,你来问。” 菲菲手一摊,一副很简单的意思,刚要伸手,又缩了回来。 菲菲:“你当我傻啊。” 正在和菲菲很友好的交流的时候,那人双手前臂又重新长了出来。对准了我和菲菲。我瞅到那人的掌心,急忙推开菲菲。 菲菲又一次掉进了积水里,我侧倒在地上。 那人拔出嵌在身体上的车门,我看到那人的伤口竟然愈合了,破损的皮肤下露出的是一个木质的躯体,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木头人。 那人举起车门甩向了铁门,将门砸开。对我放了一箭后,跑了出去,消失不见。 我拾起地上的手机一看,那是颜佳的手机。 菲菲看着我:“师父,你没事吧。” 我缕了缕秀发:“没事啊,怎么了。” 菲菲指了指我的胸口。我低头看了看,拔出木刺随手一扔,鲜血喷涌而出,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一道彩虹。 菲菲一脸惊讶的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抬头望了我一眼。 “师父,确定没事吗?” 我朝菲菲笑了笑,倒了下去。 菲菲伸手来扶住我,我听到菲菲着急的声音,不愧是我的好徒弟,那么在意我。 “师父,师父,别死啊,别死。别?师父你上次有没有买保险啊,受益人是不是写了我,师父。师父。别死呀,喂,告诉我单子在哪再走。” 我的脸有点疼,菲菲的声音越来越轻,算了我还是死了吧。 第125章 想掩盖的案子 我打开颜佳的手机,翻开最近通话,这几天颜佳的通话人有五个,除去我和姬骏林,还有两个陌生的号码。我开始回拨,其中一人是送外面的。 我又打通了另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了。两边一起沉默了许久,我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因此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原来是档案室那个捕快。和他约了时间见面,我挂上电话。 菲菲看着我。我一脸纳闷。 我:“菲菲,怎么了。” 菲菲:“师父,为啥你每次受再重的伤都可以自愈。你是不是学过如来神掌。” 我?心想菲菲你是不是周星驰的功夫看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似乎真的有很强的康复能力,即使是重要部位的伤口也可以像普通的划上一样自愈,目前还不知道身首异处能不能恢复,因为我不敢试。关于自己的自愈能力,我也不会和别人提起,毕竟,万一被抓去研究,我岂不是变成了小老鼠。 颜佳找那个捕快应该是为了案子的事,记得和颜佳的最后一次通话里。颜佳曾经提到过自己要去找那起案件的女受害人。 那起案件是颜羽处理的,一个女受害人被一对父子圈禁在地下室数月,父子因为女人的分配起了冲突,最后大打出手,受伤后去医院治疗中。细心的医护人员察觉到他们的交谈和伤痕很不正常,就选择了报案。最后真相大白,救出了受害人。 受害人因为感激颜羽的帮助和照顾所以仰慕于他,但颜羽已有家室,所以拒绝了她。现在想来那个女受害人对颜羽的失踪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特别是颜佳还提到女受害人的父亲,就是在火葬场的那个老人。颜佳去了女受害人的家,但发现人已经不在。现在回想起来,整个关于颜羽失踪的案情已经有了脉络,女受害人因爱生恨的嫌疑最大。只是因为颜佳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睡的很迷糊,加上我心里其实对这个案件并不上心。所以没有想通。 难道那个袭击我的木头人,就是女受害人。我心里开始思考。颜佳的手机在她手里莫非已经遭遇不测。 和那位档案室的捕快约在了星巴克见面。我朝他挥了挥手。他看到了我,两人简单的各自点了一杯咖啡。选择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那位捕快自我介绍叫韩明。 韩明:“你是说颜佳可能有危险。” 我点点头,韩明一脸紧张的追问道,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关于颜佳的事。其实我说有危险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我向韩明询问颜佳是否问他要过一起颜羽经手的女子被圈禁的案件资料。 韩明犹豫了下点点头。韩明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我看了看那女子。 韩明:“你用颜佳手机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想起颜佳问我要过这份资料,就先给你准备了。女受害人自从那件事后精神一直有点问题。后来病情复发,就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我想颜羽的失踪应该和他无关。”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韩明,接过韩明从文件夹里取出的资料。两人驱车去了女人所在的精神病院,隔着护栏两人观察着女人。因为医生说病人的精神很衰弱,所以两人没有打扰他,从她入院的日期看,和颜羽的失踪确实毫无关系。 我皱着眉头,莫非我之前的推断都是错误的。颜羽的失踪和女孩的家里毫无关系,而颜佳只是因为去找那女孩的家人,所以被那木头玄官所加害。 我的思路有点乱,如果是女受害人因爱生恨,他的家人绑架颜羽来安慰女受害人,从这点来说说得过去。但看女受害人的样子已经精神恍惚,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困难,绝不会还有这心思。另外那个木头玄官的身份又是谁,他的家里人为何会有这种力量。 韩明:“会不会是凶手的儿子报复颜警官。” 我看向韩明,韩明说当初捉到的凶手只有其中的父亲,而他的儿子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觉得韩明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和韩明来到了看守所。我给姬骏林打了电话,一小时后,守卫带着我来到了一间单独的审讯室。 审讯室只有十几平米大小。角落装着摄像头。门口是扇铁门,很小,只够一人出入。我坐在椅子上。稍后警卫将一个男子带了进来。那个男子身材高大,体格健硕虎背熊腰,虽然满头白发,但眼神犀利,就像一只巨熊。和他对视的时候,我的心就一颤,感觉如同真的和一只野兽眈目。 一个警卫端来两杯咖啡。 “韩捕官说他不进来了,在外面等你。这两杯咖啡是韩捕快要我给你们的。我们在外面,有事的话你按按钮。” 警卫指了指门口的报警器。我点点头。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那个男人。 我:“卫力。” 男人又打量了我一遍:“干嘛。” 语气凶狠又有威慑力。我沉了沉气:“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颜羽的捕快。” 男人恶狠狠的盯着我:“你说呢?” 我被他盯的有点心虚。为了缓解这种气氛,我把咖啡朝他这边挪了挪,伸伸手。挤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男人低头看看咖啡,将咖啡一饮而尽。 我:“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不能释然么,再说你也是罪有应得啊。颜捕快秉公执法,你怎么可以怪他呢。” 男人被我说的涨红了来呢,虽然生气。想反驳又无从开口。 我:“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询问下你儿子卫军的事。” 男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哼,怎么颜羽还没捉到他么。呵呵,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看来也就是个草包。” 男人一脸轻蔑的嘲笑者颜羽。我心里有点反感,毕竟人家是衙门里难得的好捕快,这种捕快本来就少,如今死于非命,连死在哪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已经足够凄凉,如今还要被这渣渣奚落。 我:“他是个草包,也就捉一些饭袋而已。”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男人,男人站起身伸手抓向我,我急忙钻到桌子底下躲避,我的嘴又一次给自己惹祸了。男人一掀桌子,我快速爬到门口,用力的按报警器。 警声大作,就是不见警卫过来。 卫力举起桌子朝我砸来,我侧身躲避。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卫力因为手链和脚链的关系行动不变,不过仗着人高马大,站在中心的位置,不停的试图捉住我。我贴着墙角,正对着他,判断他的方向,只要他扑来,我就变向躲避。 “救命啊,救命啊!” 我一边躲避卫力,一边呼救,心里都要滴血了,怎么衙门里的人办事这么的不靠谱。卫力伸手捉来,我一躲,正要加速换个地方时,脚底踩到一支笔。整个人前冲了几步,没站稳。卫力抓住这个机会一下捉住我的脚踝把我拎起来,另一只手捉住了我的脖子。 “臭小子,我要把你的脖子扭断。” 卫力咆哮着。 我:“喂,你想清楚,杀人可是死刑。” 卫力犹豫了下,我趁机用笔尖一戳他的手腕,卫力痛苦的喊了一声脱手,我着地刚要跑,卫力用手链套住我的脖子开始收紧。好在在他用铁链缠绕我脖子的时候,我用右手挡了一下,右手手臂正好抵在铁链里做了个缓冲,勉强还能呼吸。 这回卫力彻底被我激怒了。看来费杀死我不可。 我双脚勾住卫力的膝关节用力。卫力腿一曲倒了下来,跪在地上。我翻身一转双脚夹住卫力的脖子,来了个夺命剪刀脚。两人互相控制住对方,都想先一步撂倒对方。正在僵持中,我感觉卫力的手逐渐松开了,整个人不在动弹。 我挣脱开铁链,站起身,试了试卫力的脉搏,怎么我把他杀死了? 我听到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声。铁门这时才从外被打开,我走出房间,看到担架上躺着原来的两个警卫。从警卫和卫力的嘴唇上来看,这三个人都是中毒而死,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咖啡杯,莫非。韩明的电话此刻已经关机, 难道这一切和韩明有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韩明和颜羽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要知道原因,应该从这起囚禁案下手。 当我风尘仆仆的赶到档案室时,里面已经被大火烧的乌黑一片,除了少数单独保存的档案,大部分都已经被焚毁。 我皱皱眉头,案子被凶手彻底给掩盖住了。 第126章 拘禁的女孩 女孩的家在远离市区的一处偏避院子。跟着女孩发来的坐标我来到了女孩家里。女孩已经站在了路口迎接。看到我时,朝我挥了挥手。 我拘谨的下了车,冲她腼腆的笑了笑。女孩一挽我的手臂,两人对视笑了一眼。一起走进了院子。 还是第一次去女方的家里,紧张了我一宿,从自己难得的几件像样点的衣服里来回比对,反复的问菲菲哪一件好看,菲菲打着瞌睡一脸应付的样子。真是求人不如求己。最后选定了上次参加葬礼带回来的西服。 一大早起来又把自己的车洗了一遍,玻璃窗来不及补就贴了层保鲜膜。喇叭坏了,就贴了个惨**。 见家长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要给对方家里留下一个干净整洁有礼貌的好印象。在家里找找也没啥礼物可带,问楼道保洁阿姨要了个包装盒把房顶挂的咸肉偷回来包了进去。 女孩家的房子独门独院,周围有一些废弃的屋子因为年久失修开始倒塌,走进客厅的时候,我看到客厅的大木桌上已经摆放了很多的美食我数了下碗筷,一共四具。我,女孩,女孩的父母,看着女孩准备的碗筷,我想到待会见到女孩父母的场景,顿时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叫我家人出来。我点点头。心里纠结着要如何和他们说第一句话。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夏夜。太拘谨了 你好,伯父伯母,我叫夏夜。太客套了。 哟,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夏夜。太放浪了。 伯父,伯母,我叫夏夜,你们好。太忧郁了。 岳父岳母在上,太早了。 伯父,伯母。小生我有礼了。太假了。 正在我构思如何和女孩的父母打招呼的时候,女孩推着轮椅出来了。我抬头看去,轮椅上,侧头睡着一老人。那老人我见过。是我最早在殡仪馆遇到的那个老人。老人面若冰霜,一动也不动。其实这是废话,因为他早已经死了。 我正要起身,几个木刺一下从角落飞来,穿过我的身体,把我钉在了椅背上。我吐出一口鲜血。看到从角落里走出那个木头人。 此时木头人已经脱去了伪装,整个木质的身体直接出现在我的眼前。木头人的关节不是什么机关设计,而是单纯的实木,我惊讶它到底是如何被制造出的。 “夏夜,想不想再看看我的前夫。” 女孩蹲下身,用餐巾纸擦擦我嘴角的血渍。笑容满面,却对我身上的木刺视而不见。 “前夫?” 我侧头看着女孩一笑,过度的失血让我有点吃力。“你还结过婚啊,不诚实哦,呵呵。” 女人也配合我虚伪的笑笑,若不看此时的画面根本无法想象两人的对话有多么和谐。 稍后女孩从里屋又推出一轮椅,轮椅上的男子样子已经死去了很久,不过并没有变成干尸,从光泽上看,男人的皮肤上涂上了一层防腐蜡,从他的面容可以看出,他就是失踪的颜羽。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是我哥哥回来了。” 女孩欣喜的站起身,前去开门,木头人手掌对着我,随时准备给我致命的一击。 “哥哥。” 一男一女两个人抱在了一起。男人拍了拍女孩的后背,脚步声朝我走来。 “夏夜,又见面了。” 不用问我就知道他是谁,韩明在我旁边坐下。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没想到吧,夏夜。” 我挤出一丝笑容,看了看他:“原来那个被拘禁的女孩其实是你妹妹吧。” 韩明一脸恨意:“没错,本来想用个另外个案子移花接木应付过去,可是你和颜佳一样,都太爱管闲事了。” 韩明突然一笑:“不过也多亏你,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拜你所赐,我终于杀死了那个伤害我妹妹的人。所以我特地准备了丰盛的生日宴给你哦。” 女孩:“哥哥,先切蛋糕吧。” 韩明把蛋糕盒移到我桌前,缓缓抬起盒子,我看到颜佳的人头正孤零零的放在里面,双眼空洞的看着我。 “今天的所有肉食都要感谢颜佳哦。” 我感觉到一阵反胃。颅内高压的作用下腹腔呕吐而出。 韩明站起身躲避,一脚把我踢翻,我倒在了地上。韩明抓起桌上的餐巾擦着身上的呕吐物。 我试图站起身抓向韩明:“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明:“哼,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要不是她多管闲事,我们一家就可以安静的生活下去。还有你,我父亲的死,你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哼,是你们一家变态作恶多端,这是报应。” 我的话激怒了韩明,韩明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摔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木头人,指了指他。 “那他又是谁。” 女孩一脸轻蔑的看了看木头人:“她么,是我父亲捡回来的怪物,鬼知道她是什么东西。” 女孩拉起了客厅一角的地板,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窟窿。女孩将桌子上的食物一个一个的倒入,我听见底下发出抢食的声音。 这群变态一家还在客厅下面养猪? 我靠着墙壁站起身,:“你听过这么一句话么,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去维持,为了维持这个谎言,就需要不断的新谎言,谎言说多了,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屋外开始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韩明一脸惊讶。 我在来之前,拜访了当初和颜羽一起处理这个案件的退休捕快,又让吴城根据他的描述进行了画像。对于整个案情,早已有了了解。 原来我之前遇到的女孩,就是那个当初被囚禁的女孩,他还有一个兄长,就是韩明。韩明的父母因为离婚,所以弃养了他。女孩的父亲其实是他大舅,因为并未办理收养手续,所以户口资料上并没有他。 而这间屋子,就是当年卫力父子囚禁女孩的房子。我这次拿自己做饵,就是为了将他们这些人全引出来。二则,也想知道那个木头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韩明:“把他给我扔下去。” 我被扔进了客厅下的那个地下室。地下室离地有三四米高,好在底下全是淤泥做了缓冲,并没有事。 地下室顶上只有一盏很微弱的十几瓦的电灯,底下的淤泥和腐臭味。真的很像一个猪圈。 我听到嗯哼嗯哼的声音传来。一群黑影朝我围拢过来。 我一下汗毛竖起,那根本不是什么猪,而是一个一个男人,这些男人身体发白变胖,四足而行,长期的缺乏光亮让他们的全身开始腐烂变形,双目也已经失明。我急忙闭上嘴生怕让他们发现我在哪。 但他们还是嗅到了我,张开大嘴朝我咬来。我拔出身上的木刺刺了过去。屋顶上响起了枪声。我吃力爬出了地下室,看到韩明倒在了地上,在他前方还倒着几名捕快,身上插着木刺 女孩看到我时一脸惊讶,估计她怎么也想不到我可以再出现在她面前。 “这么高,你怎么爬上来的。” 女孩狐疑的移到洞口探去,底下,那一只只人猪堆在一起像一个小丘。 女孩大笑,变得歇斯底里。 “你竟然杀死他们,杀死他们,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他们是我的什么么,他们是我的玩具。怪物,快杀了他,快,听到没有。” 女孩看了一眼身后的木头人。木头人一动不动。女孩拾起地上的枪对着我。 我:“韩红,停手吧,你已经被包围了,跑不了的。” 女孩狂妄的大笑,:“你真是有意思,你认为你们能把我怎样?杀死我,一个饱受虐待的女孩,精神变得不正常,开始囚禁那些伤害过他的人,用当初他们的方法对付他们,还要让他们痛苦上一百倍。你认为法官会判我死刑么。呵呵,还是你想把我关起来,关在那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韩红,不要这样子,你知道你像什么么。” 我小心的后退,寻找可以躲避枪口的掩体,还要小心木头人的木刺。 女孩:“我像什么,像一个怪物么。” 女孩扣动扳机,枪声响起。我心想完了,眼前出现各种回忆。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没事,反而女孩的后脑中了一箭。 木头人低头看着女孩:“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个怪物吗。” “小易。” 一个机械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木头人听到声音,开始变得惶恐,愤怒和不安。整个房屋开始抖动,我钻进木桌下躲避,整个房子瞬间轰然倒下。 片刻我从废墟里爬出来。看到场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之前的木头人,另一个人披着斗篷,个子矮小只有一米左右,在他的周围,倒着支援我的捕快小队。 “小易,我来带你回家了。” 原来之前的声音是他说的,木头人大吼一声显得十分愤怒,双手掌对着他猛射,但从斗篷下伸出的同样木质的手臂一一挡下,木质的手臂伸向木头人卷起他。斗篷人的木质双脚开始延伸,变成几米长的长腿,几步就跨出很远,很快消失不见。 第127章 傀儡之镇 走进小镇的时候,虽然是大白天,但依旧寒气阵阵。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我推开门,屋子里也没有人,地板上积攒的灰尘走过时就像踩进了雪地。 我在小镇上寻找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人迹。这让我想起了在古道上的荒镇。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又遇到一个靠吃人肉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怪物。 追踪器的信号在这个小镇里嘎然而止,显然木头人和那个披着斗篷的怪人都在这里。镇上房屋里的东西和摆设都很整齐,从那些冰箱里的腐败东西来看,都已经过期三年以上。 给我的感觉就是某一天镇上的人一下消失了。而小镇,就停在了那一刻。 前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电影院,算是这个小镇上最庞大的建筑了。相比其他地方,这里要干净许多。我推开门,走进大厅的时候吓了一跳,电影院的座位上,坐满了人。 这些人男女老少各不相同,但都正襟危坐,一动也不动。 我:“你好!” 我打了个招呼。那人没有反应。我犹豫了下,伸手探了探那些人的鼻息脉搏,没有活着的痕迹。我又换了一个人,依旧如此。 触碰到他们身体的时候,感觉虽然这些人的皮肤很柔软。但身体里面似乎是空心的,材质也像是木头。我用手指敲了敲,发出空洞的咚咚声。 竟然都是些假人,我一脸的吃惊样。如果不是触碰,还真发现不了。到底是谁做的这些东西。竟还如此逼真。我心里充满了惊叹。 整个电影院的位置上摆满了假人,粗略的数了数,足有上万人众。看着这些大大小小连着装都各异的假人。猜测制造者该不会是按照镇上的人一个个仿作的吧。 我走在狭长的过道上,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放满人形模型的电影院里,这气氛还是很诡异的。 电影院的大厅吊灯一下亮了起来。所有的灯光都举聚向了最中央的舞台,幕布向两边拉开。 我看到那个木头人带上了假发,被打扮成了女人的模样。身上穿上了婚纱,正坐在一辆木质的马车里,前面的马匹也是木头刻成。 “欢迎你,远道而来的贵宾,欢迎你来到我们的木偶之家。来见证我和小易的婚礼。” 是那原本披着斗篷的人,那个小人也是一个木头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那帽子的高度几乎和他的身体一样长,样子有点滑稽。 小木偶人的头很大,五官也都是夸张的造型,如果不是会说话,还站在那里,和橱窗里摆放的木偶没多大区别。 木偶人手一甩,坐在角落的一群人,开始演奏起乐器来,虽然节奏不是很对。但勉强也算是在演奏吧。 幕布上,开始播放一张一张的图片。图片上的人物是手绘而成。级别顶多是学前班的水平。只能大概看出画了什么。 小木偶人站在幕布前开始解说。 从前有一个女孩,他叫小易。有一天,他的父母送给了他一个木偶,小易很喜欢那个木偶,整天抱着它。每天都和它在一起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把它放在枕边。小易给木偶取了一个名字叫洋洋。小易和洋洋就这样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后来小易开始不在和洋洋玩,把洋洋放在箱子里,洋洋很难过,就自己去找小易玩,小易看到洋洋的时候却不敢和洋洋玩。 洋洋很生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小易变了,变得不再喜欢洋洋了。终于有一天,洋洋明白了。小易生病了。和镇子上的所有人人都生病。所以洋洋要治疗小易,治疗所有人,只有把小易和大家变成和洋洋一样,大家才不会生病,这样大家才能幸福的在一起。 可当洋洋回到家的时候,洋洋却发现小易不见了,洋洋找啊找,找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小易,把小易带回了家。现在洋洋和小易又可以愉快的在一起玩了。 现在! 小木偶人洋洋在女木偶人小易面前单膝跪地,掏出戒盒。 “小易你愿意嫁给我么。” 那女木偶人小易一动也不动。 “小易,你愿意嫁给我么。” 小木偶人洋洋又说了一遍,女木偶人还是一动不动,突然,女木偶人的手缓缓抬起,然后伸向小木偶人洋洋,女木偶人手掌一抬。一根木刺刺在了小木偶人的额头上。 “哈哈哈。看来那小易不愿意嫁给你”, 听着那小木偶人洋洋说着原本很恐怖的一件事,却因为他的样子和语句变得很好笑。我忍不住笑到。 木偶人洋洋拔掉额头的木刺,看向我。我一时感觉到不对。不会自己的嘴又惹祸了吧。 “捉住他。” 原本静坐不动的镇民开始齐刷刷起身。簇拥着朝我走来。我心想不好,又一次证明了言多必失的道理,瞧见了电影院的侧门,转身就跑。 那些镇民的移动速度很慢,也并没有像那个小易一样可以射出木刺。前方出现几名镇民拦住了我,我一个加速直接把它们撞开。这些镇民的身体很轻,感觉就像竹子一样。没想到原本以为是假人的模型,竟然都是被一个傀儡用真人制作的,也难怪他们的皮肤如此柔软。 镇民们试图抱住我,我右脚踹走一个,左手撕开一个。一时间有万夫不当之勇。犹如赵云七进七出,犹如刘裕气吞万里如虎。 “还有谁!” 我大喝一声,感觉自己就好像走进了幼儿园在抢小朋友的棒棒糖一样简单。不过镇民的数量越来越多。把整个长廊都堵塞住。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我抬头看了看,向上一跳,抓住窗帘,踩着镇民的身体往上爬。 我翻过上面的窗户,顺着玻璃滑出了电影院,我拼命的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跑。身后那些镇民还在缓缓的追着。 小木偶人洋洋延伸自己的双足,撞开天窗,站在了电影院的屋顶上,将小易放在一边。双手打开胸口,无数蔷薇丝从里面探出,开始连接到镇民的身上,原本动作缓慢的镇民俯下身,开始四足前行,速度异常的快。 我边跑边喊:“猫小妹,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技术啦,快使用十万伏特。” 我冲着汽车大喊,一道黑影从车厢窜出,电光火石中变成一只黑色巨兽。单是一脚下去,就有十几个镇民变成了碎片。镇民们在傀儡的操纵下开始围攻起猫又,嘴巴张开,妄图撕咬猫又,猫又的毛发硬如钢铁,丝毫不能给它带来伤害。 猫又一脚一片踩烂脚下的镇民。抖动身体甩掉身上的镇民。猛的一跃扑向电影院。小木偶人洋洋左手臂延伸抓住旁边大楼的屋顶然后收缩手臂,右手不忘揽住女木偶人小易。两人移到了另一处屋顶。 小木偶人洋洋操纵镇民爬上电影院的屋顶,继续围捕猫又。 猫又抬头嚎叫一声,身体开始散发异常的光芒。用镇民做成的傀儡身上开始升起有蓝色的蔷薇素,蔷薇素化成一股青烟钻入猫又的鼻孔里。 猫又正在吞噬镇民们的魂魄。失去魂魄的镇民傀儡纷纷倒下。 厉害,不愧是上古神兽。 我心里感叹,猫又一跃跃到了小木偶人面前,巨大的猫头看着小木偶人洋洋。小木偶人延伸双手,双手像两条锁链将猫又给缠住,猫又叫了一声,身上的毛炸开,小木偶人洋洋的手臂断裂开。 “你。” 小木偶人洋洋的话未说完,猫又一爪子下去,小木偶人洋洋被切成了几块。掉在了地上。 猫又又看向了女木偶人小易。小易呆呆的站着一动也不动。猫又又叫了一声,但目光看着不远处,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在那里,一个白影正在靠近。 第128章 猿魔之子 白衣人走到了小木偶人洋洋的碎块前。 那人身穿一身白色道袍,头上戴着白巾,把自己整个人都罩在里面。我看到在包裹头部的白巾上还绣着一朵花。 那人捧起小木偶人洋洋的圆头,小木偶人洋洋突然说了一句。 “我究竟是什么。” 那人呜呜的在面罩下发出笑声。 此时在屋顶上的,猫又全身的毛都炸开如硬刺,发出次次的恐吓声。我看着猫又的反应,心想,莫非这个人就是之前猫又说的那个把它打的差点死掉的强人。 那人看向女木偶人小易。猫又嗖的一声扑了过去。那人跃起,从他的袍下飞出两个血块钻进镇民的傀儡里。其他镇民的魂魄开始朝钻入血块的镇民体内集中。 镇民的身体开始膨胀,最后碎开,从里面孵化出一只像蜘蛛一样的巨大物体。 那东西皮肤鲜红,身体是一个巨大的圆球,两边长有人类的手足。共四对八只手足,正前方是四只眼睛还有一只像葫芦一样的竖嘴。 那东西跳起,抓在猫又的身上,一口竟然咬穿猫又的皮毛,猫又发出痛苦的叫声。回头咬住那东西,从身上甩了出去。掉在地上的东西摊开成糊状,接着又缓缓的重新聚合成原来的形状,就像是一团发泄球。 那人跃上屋顶,道袍一甩困住女木偶人小易,猫又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把小木偶人洋洋的头扔了过来,一结手诀。 人头着地的同时,木偶人原本的躯体部分开始长出树枝,树枝吸收了它的蔷薇素生长的很快。整个地面都开始被树枝所包裹。猫又叼起我一跃而起,在各个树枝上游走。待烟雾散去时,我和猫又驻足在一根巨大的树干上望去。原本的小镇坍塌,方圆十里变成了一片广袤的森林。 什么声音,我听到奇怪的响动低头一看,那血蜘蛛正从枝叶缝隙间盯着我,一下弹跳而起,张开巨大的嘴巴咬向我。猫又一爪子拍去,把那东西拍走。猫又发出惨叫声。我看到它的背后被另一只血蜘蛛咬住,猫又伸出爪子想要够它,但那血蜘蛛趴的很紧,位置也很刁钻。猫又抽动那两条长长的尾巴。血蜘蛛在被抽到时一弹而走,没入林中,伺机而动。 我后背贴着树干看了一眼猫又:“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猫又往旁边一窜,不见踪影。 我一脸鄙视:“走招呼也不打。” 我在密林的底下走着,调试着眼睛,寻找着那血蜘蛛蔷薇素散发出的痕迹。其实我心里更希望那东西不要来找我,全都去找猫又,猫又个头大,再说他们之间还有深仇大恨,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只是刚好路过罢了。 我小心的挪动脚步,注意着四周它可能窜出的灌木丛。听到响动我顺手拾起一根树枝,那东西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还能闻到它身上的尸臭,但很奇怪,我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感觉顶上的树叶有响动,我抬起头。血蜘蛛从上面扑了下来。 我横着握住树干,血蜘蛛咬住了树枝,把我压在地上。好在那东西没有利爪,要不然还不被它给开膛破肚。 我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那东西,突然觉得它好恶心,粘稠的口水掉了我一身。恨的我也朝他吐口水。 我发现那东西的表皮上全是一张张人脸。想起刚才的情景,心想那人应该是用了某种降头术,飞出的血块吸收了镇民的魂魄才变出这东西来。 双手握着的树枝就要被他给咬碎了。我的身体也被他熊抱的腰都快断了。肚子被他踩的昨天吃的饭都要排泄出来。 我必须想个办法。 无意中我戳到了它皮肤上的一张脸,那张脸竟然发出了叫声,吓了我一跳,我注意到那东西有微微的颤动,我急忙从树枝上折下一段来,不停的戳各张人脸。随着人脸此起彼伏的惨叫,那东西一下痛苦的松开我倒地抽搐起来。 我转身就跑,和我想的一样这些脸的神经是连载一起的,就像一条双头蛇,虽然有两个人,但身体和胃是公用的。 恢复过来的血蜘蛛继续追我,很快我又被追上,我和他围着一颗粗大的树干左右晃动。有树干挡在前面,它扑不过来,我和那东西不停的转着圈圈。我拿它毫无办法,它也有力无处使。 对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那东西开始萎缩,动作也开始迟钝。魂魄不断的从他体内易散开,最后变成一个几两的血块。 那血块弹跳了一下想要遁地逃走,被我用衣服包裹住。它在我衣服里挣扎,力气还不小。 我用脚踩住衣服,用树枝狠狠的砸去。 我:“追我是哇,追我是哇,咬我是哇,咬我。哎哟,砸到自己脚了,教你咬我。” 砸了半个多小时,原本的森林也因为失去了蔷薇素的维持开始枯萎倒下,我扫了一眼四周,那白衣人和女木偶人小易不见了。 “猫小妹,猫小妹。小甜甜!” 我呼喊着猫又的名字,依旧不见它的影子。 “呸,还上古神兽呢。” 我骂了一句,一瘸一拐的朝我的汽车走去。 刘荣:“那不是血蜘蛛,那是猿魔之子,人类的初体。” 我:“人类的初体?那我在五庄观看到的圣婴大王呢?” 刘荣:“也是,都是猿魔的不同的形态罢了。你这次遇到的是人类最接近猿魔的初始形态。” 我看着刘荣,一脸狐疑:“你是在开玩笑吧。” 刘荣笑笑:“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传中女娲造人的时候,最初的人类是没有男女的,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圆球,长着四只手四只脚,四只眼睛还有巨大的嘴巴,它以其他的动物为食,整天四处横行。女娲觉得它造的人类实在太强大了,太接近猿魔了,怕他重蹈猿魔的覆辙,就把人类一分为二。变成了只有两只手两只脚的人。可是被分开的人却整天抱在一起,十分想念原来完整的样子。 他们不吃不喝,一动也不动,女娲制造出的人类因此不断的饿死,女娲为了不让自己造的人灭绝,想了一个法子,她从其中一个人身上取下一块肉,装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让他们在白天劳作后,晚上可以短暂的合二为一。你现在理解人类的初始心态了么?” 我张大了嘴巴,满脑黑线。呆呆看着刘荣:“你是和我在开黄腔么?” 我朝刘荣摆摆手离开办公室,本来还以为可以得到点什么关于那白衣人的线索,不知为什么,那白衣人头顶的花朵似曾相识,感觉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没想到刘荣和我开起了玩笑。 “夏夜” 刘荣突然叫住我,我纳闷的回过头。 “注意安全。” 我不知掉刘荣为啥冒出这么一句,就当她是和我打招呼了。我点点头。刘荣看着我远去后,叹了口气,按了按钮。 “通知那位先生,目标出现了。” 我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礼包,菲菲站在一旁看着我。 菲菲:“师父,你是叫的外卖么。” 我摇摇头,两人一起看着礼盒。 菲菲:“师父,不会是炸弹吧,还是人头。” 两人对望了一眼,最后一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口锅,还煲了汤,隔着锅盖都能闻到肉香。两人欣喜。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可能是送错了吧。 拿出勺子正要喝的时候,一只猫头从里面飘了上来,那只猫身上的肉已经烂在了锅里,只剩下骨架。猫头在锅中起起伏伏。 手机突然的铃声把我和菲菲吓了一跳,我掏出手机,是我原来上班的编辑社老板打来的。 寒蝉了几句后,邓老板约我下周去他家。从他的话语中似乎遇到了什么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我答应下来。 挂上电话,我和菲菲继续看着那锅猫汤。 我:“菲菲,你要不要喝,上古神兽做的底料,很补的。” 菲菲看了一眼,:“师父,算了,还是倒了吧,这种流浪猫不知道有没有病。” 我耸耸肩:“也是。” 我在锅底找到了一封信,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图片,上面画了一朵白色的雪莲花。 我一惊。 白!莲!教! 第129章 道听途说系列 阳差上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杂志社的老板姓邓,长的矮胖挫,还有他标志性的无比光亮的脑袋。我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灯泡。 灯泡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提他那瞎掰的天花乱坠的想当年。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每周一期。因为当时的网络还不发达,没有智能手机。读书成为了一种十分热衷的爱好,特别是学生在上课的时候,可以在抽屉里偷偷放上一本。所以那些年的销量很火爆,让灯泡老板一度有了冲击五百强的想法。当然,这个想法估计现在只有在他浇花的时候偶尔回想回想。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请进!” 男人很准时的在八点半来了,男人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嘴唇有些龟裂。身体也十分的消瘦。男人的旁边由一个女人搀扶着。女人二十多岁,很漂亮,感觉上有点忧郁,是那种男人一看到,就忍不住想去怜爱的人。和男人站在一起时有种特殊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男人缓慢的在椅子上坐下,看得出来他很吃力。男人抬头看着女人。 “你出去等我吧。” 女人看看男人,点点头。出去时又看了看我,轻轻的扣上门。那人低声咳嗽了一声。 “我找你,并不是希望你帮我,有些事,是天数,我知道的,我只是想留个纪念,就当证明我来过这世界吧!”男人笑了笑,苍白的脸看上去很憔悴。男人说道,“在我讲述这个故事前,夏先生,我先让你看样东西吧!”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瓶。 “这是鸡血,” 男人打开瓶盖,我闻到了血特有的腥味。男人将血均匀的倒在了自己左手手掌上,片刻,男人的手掌上竟像防伪水印般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图案,图案由线和点构成,放在一起很像是一个古代字体,还没等我看清,那图案就消失了,男人抽了几张纸巾擦掉了残余的血渍。 “这是契约文,我查了资料是类似于一个役字。夏先生,你看到的图案是鬼差的标志。” “鬼差!” 我一脸纳闷,眼前的这个男人很虚弱,但无法辩驳的事,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说是快要死的,但离鬼都还有点距离的,顶多是一只脚伸进去了。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是鬼差的男人。 男人吃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看出了我的疑惑。“很难想像吧。当初我也不信。”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鬼差有两种,一种是阴差,阴差是真正的鬼差,他们是生活在阴间的鬼卒,可以来往于阴间和阳间。负责把遗留在人间的鬼魂带去阴间。至于阴间什么样子,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以后可以托梦告诉夏先生。 男人打趣道,我笑笑算是回应。 而另一种就是阳差,阳差的工作和阴差差不多,不过阳差没有穿梭两界的能力。只是把鬼魂带到一个特定的地方,然后转交给鬼差。 为什么会有阳差存在,从我个人的想法猜测,可能因为这几年人口增加太快,原来的阴差不够用,所以雇用了人协助。或者是阴差在人间活动受很多不方便的限制,所以需要阳差代劳。又或者是阴差偷懒,找了人来做他的工作。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胡乱猜测,真正的原因,恐怕无从知晓,只能说,存在于一种职业,阳差。 男人虽然气色很差,但谈吐自如。看得出心态依旧很乐观。我没有打扰他,安静聆听着。 我是学哲学的,原先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阴间,或者说理解为与这个世界平行的另一空间存在。鬼神之事,我一直都并不关心。当然俗话说可以不信,但不可不敬。所以对鬼神之事我一直都很少谈论。 一切的改变应该是从我伯父的过世开始,伯父是我父亲的哥哥,去世时刚过完五十岁寿日不久。伯父病的很突然,莫名的就一病不起。父亲打电话要我回来见伯父最后一面。接到父亲的电话,我放下手上的工作,连夜坐飞机回到了家乡。客厅里已经聚满了人。伯父拒绝了留在医院,选择了在家静养。 我见到了伯父的女儿,小童靠在外婆身上,已经泣不成声了。我知道,伯父可能真的,我感觉自己脚步那般沉重,推开门。看到了脸色苍白的伯父。伯父迷离的睁开眼,向我招了招手。虽然伯父很虚弱,但意识还很清楚。伯父让所有人都出去。我一下扑在伯父身上,原本强忍的泪,一下流了出来。 伯父一直是最疼我的人,小时候只要我一犯错就往伯父家跑。只有伯父不管什么事,都会护着我。伯父拉着我的手。 “成啊,这么大了,哭什么啊,”伯父叹了口气,“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孩子,有些事,是不得不面对的,”伯父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伯父从小最疼你了,”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么?” 我摇了摇头。伯父的眼神怪怪的, “因为伯父觉得对不起你啊!” “伯父,没有啊,你对我最好了。” 伯父示意我不要讲话。吃力的继续和我说话。 “伯父我从小身体就不好,那时条件也差。七岁的时候,你奶奶,也就是我妈。带我去一个神婆家里测命,神婆说我活不过18岁,当时你奶奶急得都哭了,把当时全家半年的口粮都给了神婆,求他给我一续命的法子,神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但要你奶奶不要后悔。神婆把我放在了祭台上,要我盘腿坐着,神婆拿着一根浸过水的枝条围着我又转圈又跳,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东西,我当时觉得很好笑,神婆瞪了我一眼,我吓得不敢再乱动了,我开始觉得越来越困,突然一道白光向我照来,我看见一双眼睛,然后是一只苍白的手抓住我的左手,他用长长的指甲在我手掌上写着什么。我吓得想往回缩。但那只抓住我手腕的手很有力量。不知过去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那神婆朝地拜了拜,便将我抱了下来,神婆拿出一碗鸡血在我脸上弹了几滴。然后要我伸出左手,神婆把鸡血倒在了我手上。我看见自己掌心竟有一个很奇怪的图案。 神婆松了口气,看着你奶奶说,“白衣大仙已经收下了你儿子了,增寿三十。记住,你们家世世代代都要为此业,倘若不从,必遭天堑。” 你奶奶急忙点头,谢过之后。带我回家了。没多久我的病就全好了,身体反而变壮了。 “您来了啊。” 我朝身后看看,什么人也没有。伯父紧紧攥着我的手。 “成啊,要不是这工作只传男,伯父也舍不得,哎!记住千万不可以违约,要不。” 伯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家人听到哭声,都进来了。 料理完伯父的后事,我回到了我工作的城市。对于伯父的话,我一直都不明白,我把伯父的话,当成了他临死时的妄语,没放在心上。 直到有次我不小心划破掌心,隐隐约约看到掌心出现许多奇怪的线条。我又想起伯父临终前的话。 晚上,我买了只活鸡回家,战战兢兢的将血涂在掌心,我的掌心真的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块。是真的,伯父说的是真的。那几天我非常害怕,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我请假呆在了家里,哪里都不敢去。一天两天,过去了,却什么也没发生。一个月过去了,但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或许这只是巧合吧,可能我和伯父都有某种遗传。正好让伯父胡乱的妄想了。我试着用科学和理性的方式分析手掌心出现的奇怪图案。 随着时间过去,我也渐渐忘记了这件事。开始正常的上班,下班,平静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有天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第130章 阳差下 在梦里,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然后缓缓的浮了起来。 这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身体浸在水底,然后飘在水面,我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自己。这画面其实很诡异,事后想想也是这感觉,但当时感觉头脑一片空白,也没多想,我迈了迈脚,身体开始前倾,然后整个人就跑了起来,跑出了房间,在街道上,树林中狂奔。 后来回忆觉得当时不是在跑,因为跑没有那么快。应该是在飘,而且是就算眼前有什么障碍物也可以直接穿过那种。自己不知道跑了多久,然后缓缓停下。我莫名的走到一翻掉的大卡车后,大卡车一旁的护栏边有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一个人趴在护栏下面一动不动,另一个人站在那里,怀里抱着脑袋。 那脑袋的面孔是一个年轻人,抬眼看着我,两人对视了一会。 我伸出左手对着他,左手一道金光,掌心浮现出图案。我侧身开始跑动,而那年轻人提着脑袋跟着我。两个人跑的很快,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身后跟着弥勒佛的童子,黄眉老佛。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来到一城门下,那城门就像是古代的关隘,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这一切好像就是潜意识。 门口放着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还有几名侍卫把守城门。这些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但面向看不清。门口还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的白袍,头上还戴着一顶尖尖的白帽,那人的脸孔也是很模糊不清的那种,但感觉他是冲我笑着点了点头,从城门里出来两个人将一个木牌塞给了那青年,男青年就跟着那两人进了门,我也想进去,被那白衣人拦住,白衣人一甩长袖。我就后退着飞了出去。 醒了之后,觉得这个梦很有意思。讲给同事听,同事开玩笑说我是看到了无常老爷。 我也笑笑,心里感觉怪怪的。梦里的场景,虽然是去了个陌生的地方,但景物都实在过于真实,我找到一个做捕快的朋友,将梦里看到的大卡车的样子,附近的环境,还有那男青年的样子描述给他听。 晚上就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朋友告诉我,真有一起交通事故和我梦到的场景类似,卡车司机为了躲避一辆变道的轿车,撞在了隔离墩上,司机在惯性加速度下直接飞出了驾驶室。摔在道路一侧的护栏上,头被割了下来。朋友疑惑的询问我是不是开车经过过了现场。核对了事发的日期和我当天的行程显然不是。 我当时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那天起,我开始不断重复这样的梦,自己缓缓的浮起,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开始跑动,穿过房间,穿过马路,汽车,高楼。 每次去的地方不同,见到的人也不同。但过程都一样。我伸出了左手掌心对着他们,他们在金光的照耀下,跟着我,我们一起来到那个城门前。然后会有身着古装的人,将我带来的人带进城门。进门前都会塞给每人一块木牌。还有我每次都会在那里看到那个白衣人。 这样的梦有时候几天会做一次,多的时候也会连着几天。 好在这一切并没有让我感到不适,也没有因此白天乏力。虽然频繁的做梦让我心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找不出解决的办法,也只好顺其自然。 有天我莫名的来到了一很眼熟的房间,只是当时想不起来在哪。我向一个白头发的老大爷伸出手。那老大爷也很眼熟,但还是想不起来。 之后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门卫的张大爷过世的消息,我一惊,对,那是张大爷!我去了张大爷的警卫室。我简直不敢相信,巧合么?莫不是我杀死了张大爷,还是? 我开始安静下来回忆,自己做的梦,每次梦里看到的,都是现实存在的场景,这些场景很多都是自己以前从未去过的地方。梦里看到的人,也是和自己的生活毫无交集的人。这些人在我梦里出现后,现实中都已经死了,死因也各不相同,天灾人祸,车祸意外。如果说是我在梦里去杀死了他们。未免也太过牵强。梦里也未出现我杀死他们的场景。而且冥冥中感觉是在我去找他们前他们就已经死了。因为在梦里,他们的样子,保留着他们死在最后一刻的模样。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有很严重的梦游症,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一切。为此我还特地调取了小区里的监控。加上那些案发地离我很远,基本也排除了这个可能。 我想起了伯父的话,想起了那扇城门,想起了那个白衣人,莫非这就是伯父说的那事么。我每晚其实在做的事是把一个个鬼魂带到那奇怪的城门口,那城门,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反而一下踏实了。说实话,我并不讨厌这工作。甚至还可以说喜欢。比起平日里那种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生活,这工作反而让我有种愉悦的感觉。自己在黑夜里,元神离开了身体,可以穿越墙壁,翱翔在人世间的街道上,没有人可以看到我。我将那些死去人的鬼魂带到鬼门关,交给鬼差。感觉自己就像神一样。特别是这个工作并没有影响到我正常的生活。非要要说影响,那就是那些我去接引的死者,都保持着死前那一刻的样子。正常病死的人还算好。就怕是那些意外死去的人。常常四肢不全的站在那里,醒后回想起来,还是有少许不适,不过多年下来,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正常的工作,恋爱,结婚,和大千世界里的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只有到了晚上的睡梦里,我才是另一个我。 这样的生活一晃就是三年。三年过去了,我听着伯父的话,认真履行着那契约,直到有次,我出于自己的私心,没有收一个人,或者说是她的魂。 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做过那样的梦,我开始变得身体乏力,去医院检查,已是癌症晚期。 男人叹了口气,看向我。 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已经想到,只是可惜,无法再多给我一些时间,要不然的话就可以。 男人说前几天的时候,他又梦到了那个白袍的人,站在自己的床头,看着自己。男人冲他笑笑,他也冲男人笑笑。 男人准备起身,屋外的女人听到响动开门也走了进来。扶着男人,两人缓缓的走出房间。 三天后我去参加了男人的葬礼。女人看到我时,一直沉默不语,一直到人群散去。女人坚强的外衣才如奔溃的黄河般,倾泻着这段时间积攒的泪水。 “要不是,要不是,为了我,建春就不会!” 我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安慰着女人。 第131章 换头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一 天井湖,是当地这座小城少有的省级景点,位于这座城市的中心,五松山脚下,湖面八十倾,有山峦环之,湖光山色,相映成趣。两条曲曲折折的长堤将湖分为东湖、南湖、北湖等三湖,三湖水面通连,湖中有井,名曰天井。湖因井面得名,园以湖命名。 南湖是天井湖最宽阔的一个,四周修有木质的走廊和竹亭。扶着栏杆,看向微风中荡漾的湖水,有种亲近天地的遐意。夏天的时候常常会有小孩子,老人,偶尔还会有些年轻人到湖里游泳。虽然没什么保护措施,但这些年也没出什么事,湖水也不太深,因此大家也都没在意。 这一天学校临时放假,湖边来了四五个孩子,十几岁的样子,虽然穿着校服,但个头都算高的,领头的叫小俞,是里面游泳最好的,在别人还在脱衣服时,他早已一扎猛子下水了。在水面进进出出,变换着姿势,仰泳蝶泳,简直是真的如“俞”得水般。 “小俞,别游那么远。” “没事,这么个小湖,上次海边我都游过。” 大家听小俞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不再阻拦,毕竟小俞是几个人里水性最好的,好几个人游泳还是他教的。其他人在离走廊十几米远的岸边戏耍打闹,把宽阔的舞台留给了小俞。 因为不是周末,湖边的人很少,远远的堤上坐着几个老人再喝闲茶。还有个垂钓的。 “这种水里,能有什么鱼啊,” 小俞心想。远远看了一眼那个垂钓的人。小俞此时已经游到了湖心,看了看远处的同伴。 “一群胆小鬼。” 小俞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一转头发现竟然也有人游到了这里。 “唉!”小俞很高兴,朝他挥了挥手,难得还能找到同伴。 那人在水里转过头,看着小俞。小俞的脸一红,对方竟然是个女孩子,女孩的游泳技巧很好,在水里一出一冒,冲小俞点点头,向她游了过来。 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却还是没看到小俞的身影。大伙开始有点着急,在宽阔的水面上寻找小俞的身影。 你看那里! 有人喊道,众人望去,待那人游近时,发现是个女孩子。众人有点失望。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男的,和我们差不多大。” 小俞的一个同伴问道,女孩没有说话,摆了摆手。 女孩伸出手慢慢爬上岸,在走廊上拧干了头发。女孩的脸很白皙,但身体却很黝黑,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短裤,女孩没有理会众人,直接径直的离开了。 “胡,那条裤子好像是小俞的。” 小俞的一个同伴,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待女孩走远,小声说道。 湖面的对岸,一个老人在一块大青石上垂钓,浮标动了动,老人收起鱼竿,很重,鱼很大,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看鱼咬的很紧,抓起一旁的网篮,伸到下面一捞。 网兜里,一颗人头,正直勾勾的盯着老人。嘴里死死咬着鱼线。老人吓了一跳,抓起鱼竿根部狠狠敲去,那人头张开嘴,跃出网兜,沉入水里,消失不见。 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从盒子里取出鱼饵。 “怎了老是钓到这些破东西。” 二 谷是一个大学生,毕业第一年,在私企找了个简单的工作,工资虽然不高,倒也够用,对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来说还算不错了。 劳累了一天,谷张开手,在自己租住的小区附近的公园长椅上坐着。公园很幽静,时不时能听到鸟叫声。想想大学时的梦想,不禁叹口气。现实和实际总是差很远。谷倒是很喜欢这公园,人又少,环境也不错,平时下晚班,都会来这里坐坐。 谷摸摸口袋,里面有两张电影票。电影谷已经在电脑上看过抢先版,剧情是个男青年参军,军部进行一项秘密实验。通过注射神秘药水变成超级战士,然后去拯救世界。谷回忆了下,大概就是这剧情。 烂片一个! 谷这样评价这部电影。谷靠在长椅上,要是我有超能力多好!白天上班,晚上去打击罪恶,说不定还能遇到美丽的女主,上演个英雄就美的故事。 谷看着手里的电影票,前几天,听到小妮和其他同时正在谈论这部电影的事。看得出来小妮正打算去看这部电影。 刚下班谷就跑到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脑中浮现出被小妮挽着走进电影院的情景。想到这时,谷傻傻的笑着。 谷看着手里的电影票,长长的叹了口气。谷准备了一天,看着小妮的背影,忐忑了许久,却怎么也不敢向她提出一起看电影的事。眼看就要下班,咬了咬牙正要起身,同时小莉挥舞着电影票走到小妮前,两个女人蹦蹦跳跳的下了班。 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响动。 “救命,救命!” 谷站起身,看到不远处,一个眉角有黑痣的男子正举着斧子砍向一个倒地的女人。女人看到了谷,朝他求救,眉角有痣的男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谷。 眉角有黑痣的男子手起刀落砍向了女人,谷吓的转身就跑,一路不停的跑回了家。谷锁上门,靠在门上,喘着气。许久在平静下来。 谷走过客厅,看了一眼客厅的玻璃,谷一下愣住,自己的眉角多了一颗黑痣,这张脸根本不是自己原来的脸,而自己的手里,正拎着一个女人的人头。 三 汪打开门,扭了扭脖子,面试了一天。得到的通知都是要自己在等消息。叹了口气,估计也没戏。 汪扔掉皮包。来上海已经一年多了。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每个月两三千块钱的工资,养活这套租的房子都有点吃力。难道还和别人合租,可能么?对着客厅的镜子照了照,自己浓眉大眼,面如刀刻,阳光而又帅气。 汪耸耸肩,其实有家公司原本就快入取了,没想到那老般看到自己眉角的黑痣,皱了皱眉头。汪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走出公司时偷偷听到老板在和秘书说那颗痣长在眉中是旺财,长在眉上就是破财会影响公司风水。汪无奈一笑,走出公司。 打开电脑。汪在网上查看着招聘信息。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毕业生来到上海,每家公司桌上,都是铺天盖地的简历。现在找工作不仅要看学历,阅历甚至还要外型,性别,出生等等千奇百怪的条件。有些甚至还会有莫须有的。 汪记得上次遇到家公司应聘招人的时候把所有人的简历放在一起,然后一抛,正面向上的捡出来,再一抛,最后选出两个人。拒绝其他人的理由是我不喜欢没有运气的员工。真是教人想反驳又觉得有道理。 汪在网上查阅着,看到一条似乎不错。 本公司招收秘书,身高:165-170,年龄:20-25,工作经验:不限,学历:大学。收入3000-6000。下面是公司的介绍,地址和联系方式。 汪看看,倒是不错。不过要女的。 汪起身走到厨房,拿起菜刀,将刀口对着自己的脖子。汪的脖子上,用鱼线缝合着伤口,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汪割开脖子上细小的鱼线,伤口的皮肤在肌肉的作用下向两侧翻卷开。汪又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低头在里面挑选,确定后,汪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着头,开始把头往左扭动,头像一个螺帽不断旋转,最后从脖子上脱离下来。 汪在冰箱里摸索着,从里面摸出一颗人头,将头按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开始往右旋转。片刻,汪对着镜子扭了扭脖子,点点头。汪从抽屉里取出针线,开始缝合脖子上的皮肤,待一切都完成,汪把原先的人头放进了冰箱。 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以后就叫小红吧。 第132章 皮肤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深夜,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突然降了下来。豆大的雨点迅速在地上扩散成浅浅的池塘。淹没了原本崎岖的马路。因为已是深夜,除了雨水敲打的哒哒声,马路多少显得单调。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踏击水面的声音有些急促,突然变成了闷响。女人在积水中摸索着。片刻,直起身一瘸一拐的靠向墙壁,手撑着墙,弯腰脱下右脚的高跟鞋,那是去年在展销会上买的,270元,女人还了半天价,最后93元买了下来。女人将高跟鞋用力一抛,鞋子迅速没进原先摔倒的积水里。 半个小时后女人终于回到了自己家里。女人脱下已经贴在身上的衣服,扫视了一下,最后扔在了门后。扯下挂在门后的毛巾。整个人后仰着躺下。 女人叫王玲,23岁。老家在安徽。来沪也快两年了。在一家纺织厂上班。王玲望着天花板,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或许这也算不上什么房间。所谓的房间只不过是两堵墙之间两米宽的间隔。去年房东在两堵墙中间按了一把门,王玲也就成了第一批房客。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开门音,王玲知道是对面的邻居回来了。 王玲叹了口气。今天厂里的广播播报因为效益不好要裁员。王玲拿出枕头下的信封,这是前些天收到的。是父母从老家寄来的家信。不识字的父母托村里的会计代的笔。只上过小学的王玲勉强读出是父母要她回去结婚。王玲叹了口气。将信团成团,随手丢弃。劳累了一天很快就睡去了。 因为休息,王玲决定去逛街放松下自己。走过一间橱窗时,王玲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脚步。 王玲已经在玻璃制的橱窗外站了许久,来回挪着步,时不时掏出手机,假装在打电话,语气中催促着对方动作快点。 王玲时不时也会瞟眼看看从身边擦肩而过人的反应。生怕他们看出自己的心虚。 王玲隔段时间还会下意识的摸摸左腹部,那里有一个暗袋。里面是王玲两年来的全部积蓄。除去平时的开销和寄回家里的钱。真的不多。但王玲决定了,抬头看着橱窗,每次上下班经过时王玲总是忍不住会留恋的看上一眼。 王玲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缓慢呼出。拍拍左腹,就像一个进入面试的大学生。推开门。 欢迎光临! 服务员热情迎接。受惯车间主人唏嘘的王玲一下显得很慌张。服务员修长的手臂优雅的的伸展着。老道的她从王玲偶尔发散出去的眼神就判断出王玲的意图,领着王玲走到了摆放和橱窗里模特相同款式的衣服处。 更衣室的镜子里,王玲就像第一次穿妈妈高跟鞋的小女孩般快乐的扭转身体。手抚摸着大衣的边角。触到一纸牌,低头仔细一看,脸色一下惨白。王玲的脑中闪现出等会服务员轻视的眼神,就像车间主任,就像路边的行人。 王玲战战兢兢的走出更衣室,想把大衣交给服务员。王玲本想低头立即跑出去,她实在不想再看到那眼神了。 “小姐,衣服怎么样?” 王玲抬头,发现眼前的服务员换成了一个男人。男人的年纪不大,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白色的上衣。下身是条西裤。目光中带着一点柔和。王玲第一次被男生如此注视,显得很不好意思。低头捉着自己的衣角。 “我,我。” “您好,您是对这件衣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不是,我,我。”王玲原本想随便找个衣服的瑕疵推诿掉,情急下却又本能的说出实话。 “我,我,”王玲咬着嘴唇抬起头,“我钱不够!” “是么?”男人伸出手。王玲侧过头。等待着手中的心爱之物被夺去。王玲感觉手臂开始变得凉凉的。抬头发现男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一片东西,那是? 王玲低头,看到自己的右手前臂就像失去皮肤的青蛙一样,肌肉暴露在外。 王玲吓得一颤,惊恐的看着男人,男人却仍然微笑着看着她。 在自己不满十平米的房子里,王玲抚摸着大衣,又看看自己的手臂,王玲不敢相信自己竟没有丝毫的疼痛。用食指去触碰了下,肌肉下沉又弹起。 “好了,这件大衣属于你了。” “为什么?” “你已经付账了啊。”男人手指夹着轻微晃动了一下。 “用这个也可以?” “当然,”男人点点头,“你还可以用它在我们店里买其他你想要的东西。” 男人伸手指了指店里的全部货架。 王玲有些迷茫,看着男人指间,那张自己薄薄的皮。 王玲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店门回的家的。 你可以用它买店里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王玲的耳边一直回荡着男人的这句话。 已经过去了三天,王玲的手臂,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虽然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只是这样肌肉直接暴露在外,多少有些不适。王玲在手臂上绑了条丝巾。 乡下的奶奶肠胃一直不好,要不买点什么保健品回去吧。王玲边走边想着。 “哎呦,干什么!” “对不起!” 出神中,王玲似乎撞到了人,接着听到几声狗叫。王玲抬起头。 “luck,别叫,来,妈妈抱。”女人抱起白色的博美犬,拍拍灰尘。鄙视的看向王玲。 “乐乐。” 虽然王玲刚才有稍微的犹豫,但确定没有认错。女人也惊讶的看着王玲。 “王姐。” 孙乐乐是王玲的同乡兼同学发小,一起来上海打工。才一年不见。孙乐乐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王玲从上到下打量着孙乐乐。烫染得头发,价格不菲的行装,精致的背包。早已不是一起出来时那个梳着两个辫子,穿着花格子的村姑了。孙乐乐抱着小狗,不知为什么那狗看到王玲一个劲叫个不停。 “来,luck,别叫了哦,她不是乡下人,是妈妈的姐妹,来叫王姨。” 不知为什么王玲刚才那种看到老乡的兴奋此刻一扫而光。 “哟,王姐,你的衣服真漂亮。一定很贵吧,也有个五六百八。” “哟,王姐,你的皮肤真好,不像我,再怎么涂也是那么粗糙。” “哟!” 王玲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勉强挤着笑容,直到身后传来车笛声。“王姐,我要走了。” 孙乐乐打开包将一张名片递给王玲,“老板来接我上班了。有空一起喝茶啊。我请!” 王玲注视着乐乐有说有笑的与一臃肿的中年男人钻入车内,孙乐乐探出头,朝王玲挥挥手,王玲挤出笑容,挥手回应。待走远,骂了一声脏话。 王玲看看名片,某某某有限公司首席秘书。首席秘书?哼,王玲想起读书时老师让乐乐背课文时的情景。你认识几个字啊!名片在她手中捏成一团。王玲刚要扔。犹豫了一下,放入口袋。又从口袋里拿出车票,拼命撕着。 孙乐乐漫无目的躺着打哈欠。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喂!乐乐么,我是王姐,等会有空么?” “哦,怎么了?” “哎,没什么,不是姐妹两好久没见了,姐约你出来逛逛街。” 孙乐乐本想拒绝,一想在家也无事,就答应了。 “乐乐!” “王?姐!” 来到约定的地点,孙乐乐寻找着王玲的位置,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孙乐乐大吃一惊,孙乐乐不敢相信。离上次遇到才几天,王玲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一身的珠光宝气。那香水味道,孙乐乐闻得出来,绝不是什么假货。 “王姐你?” “怎么了,妹妹?王玲摘下墨镜。我这样子有问题么?” “没,没。” 孙乐乐很熟练的挽住王玲的手臂。 咱走吧! 王玲带着孙乐乐来到自己买大衣的那家店。两人逛了一下午。分别时,当王玲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送给孙乐乐时,孙乐乐的眼睛都直了,看着孙乐乐的眼神,王玲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王姐!明天我们一起去买口红吧。我知道一家店,里面卖的都是意大利进口的。” 王玲皱皱眉头,点点头。 回到自己租的房子时已是九点。王玲脱下高跟鞋,脚上已经起了几个水泡。简直比上班还累。王玲抱怨着,但脸上却露着笑容。好像这一切好像都值得。 王玲脱去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整个身体除了手脚和头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皮肤了。王玲看了一眼桌上的剪刀。 啊! 服务员惊吓的后退,孙乐乐也吓得倒在地上,柜台前,王玲右手拿着剪刀,左手捏着自己的脸皮。正一脸笑容的将脸皮递给服务员。那张没有脸皮的面部,笑容也看上去格外的灿烂。 第133章 视频聊天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都!都! 右侧的方框里慢慢跳出一视频框来,小李点击关掉了自己的头像,整个方块里都是一双女人的白腿。电脑的音响里播放着音乐。女人坐在一张铺着卡通图案的床单上。赤着脚,脚指头上涂着紫色的指甲油。女人双腿盘坐,上身光着。头发染成了鲜艳的颜色。正一脸笑意的在电脑前和众人聊天。 视频里开始传来女人挑逗的声音,纤细的手指在身体上滑动。小李在声音里沉醉,喉结不停的移动。闭着眼幻想。手摸向自己。 小李关掉视频。将桌子上的餐巾纸团成一个纸球扔进垃圾桶。 一次偶然的机会,小李接触到了这个的网站,不知不觉开始沉醉其中。今天是和那个叫跳跳的女孩最后一次聊天。小李已经不打算和她继续下去了。或许是有点腻了,哪怕是西施貂蝉那样的女人,时间久了,也总有一天会看腻。 小李打算换一个主播。 呵哼,呵哼。 正当小李打算下线的时候。企鹅头像变成了小喇叭,小李点击一看,是有人加他。小李点击查看了下资料,是个女人,女人的头像是最初的企鹅框。除了性别。所有的资料都未填写。号码的数字也很大,显然是新申请的。小李想了想,点了下确认。 “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 “想看我么。” 小李愣了一下,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女人很直接,并没有过多的套路。显然就是那种靠身体赚打赏的人。 度,度。 对方开始请求视频。小李按了确认。 视频框里出现一双女人的脚,女人的脚趾头很细长,五个脚趾头整齐的簇拥在一起,划成一条美丽的弧线。那脚趾头上的指甲也修剪的很均匀,每个脚指甲就像一个个鱼身上的鳞片,在灯光下,反着光。女人没有涂指甲油,小李其实不喜欢指甲油,感觉这种纯天然的更能吸引自己,女人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干净的像块豆腐。女人光着脚踩在地毯上,镜头开始沿着女人的脚踝而上。镜头里露出女人白皙的小腿。女人的小腿很细,也很直。像春天的春笋一样拔地而起。 小李咽了口口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脚。镜头里,女人的双脚来回的挪动。 “好看么?” 对话框里,女人问到。 “嗯,好看!多少钱?” 小李迫不及待的问道。 “呵呵呵!” 对话框里,女人发了一连串的大笑表情,小李等了半天,女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多少钱。” 小李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回答,稍后,头像变成了暗色。 小李感到有点失落。后仰的躺在床上,头枕着手臂,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女人那双脚。小李想象着自己抚摸那双脚的感觉,脚趾在自己身上移动。 想到这,小李觉得自己整个人像在燃烧般。辗转反侧。 刚下班,小李就火急火燎的回家,打开电脑,女人还没有上线。小李靠在椅背上,心里有种淡淡的不知名的兴奋和期待。 对于女人的身份样子,小李一无所知,但有那么美的脚的女人,长相应该不会差。 打开音乐播放器,鼠标滑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小李静静的靠坐椅背上,目光看着那暗掉的头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李竟然就这样坐了几个小时,连妻子催促他快去睡觉也没有理会。坐到自己都快睡着了的时候。小李听到了企鹅的咳嗽声,小李一下来了精神,女人终于上线了。 小李急忙打开对话框。 “你在。” “嗯。” “等很久了吗?” “还好。我可以看你么。” “你点吧。” 小李鼠标移到对话框上面的视频头像上,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指也有点抖。 都!都! 视频框里又出现了女人的那双脚。女人赤着脚开始走动,镜头也随着那双脚。小李的目光贪婪的看着那双脚。 “我可以看看别的地方么。” 小李发出了这条信息。女人半天没有回答。但镜头开始缓缓上移,镜头里出现了女人的膝盖,女人的膝盖很干净,没有淤青,也没有杂质。看上去也很光滑。镜头里出现了女人大腿的一部分,小李感觉自己的心狂跳,似乎都要蹦出来了。小李期待着那大腿的上部,但镜头却没有继续上移。视频框里,女人依旧在来回移动双脚,单调的背景,重复的简单动作,却让小李整个人无所适从。 视频框嘎然而止,小李还来不及发出信息,女人的头像就变成了暗格。 小李疲倦的靠在椅背上,小李已经无法否认自己被这个神秘的女人迷住了。自己甚至还不知道那女人的样子。 一整天小李都魂不守舍。期待着夜晚的来临。 小李打开网站,女人的头像还是暗格。小李坐在了电脑前,看着这头像。小李的心中,开始幻想女人的样子。 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白领丽人,留着干练的中发,平时都穿着职业装,待人彬彬有礼,一个人来大城市闯荡,未婚,租住在上班附近的一间房间里。繁忙的工作让她身心疲惫,一次偶然的机会打开了这个网站,用另一种方式发泄着生活中的压力。 是一个被人养在深闺中的金丝雀,外形美丽。每天虽然锦衣玉食,生活无忧,但独守空闺的寂寞让她选择了这个网站。 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怀揣着理想来到大城市,但生活的压力让她选择了这样一个轻松赚钱的工作。并且开始沉沦其中。好逸恶劳,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是一个人到中年的风尘女人,烫着夸张的卷发,每天都会画着浓浓的装扮。在临近打烊的酒吧角落,一个人喝着酒,然后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上一口,然后缓缓吐出。身体的轮廓和沙发连在了一起。 小李想象着女人的样子,女人的身份,女人的生活。当然还有和自己的各种缠绵。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是妻子回来了,小李打了个哈欠,没有理会。 女人的头像一下亮起。小李一下窜起。 “来了。” “嗯。” 小李回了一声嗯,感觉简单的打出这么一个字,就让自己的心脏蹦蹦直跳。 “我可以看你么?” 没有过多的交流,小李直奔主题。两个人沉默了好久,小李忍不住又提了一次。小李紧张的等待着女人的回复。 “真的要看么?” “嗯。” 度!度! 小李颤抖的按下确认,感觉整个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视频框里出现了女人那双白皙的脚,这一次,女人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女人的脚步开始挪动,这一次她走到了一扇门前,女人推开门,红色的高跟鞋继续往前走。走进了一间昏暗的房间。房间里的沙发和摆设是一间客厅,女人没有开灯,径直的继续往前走,来到一间小屋。女人的脚步最后停在了一电脑椅后。 听到脚步声,小李回过了头。 捕快清理着现场,屋子里,男主人坐在椅子上,胸口的血渍顺着衣服一直延伸到地面。他的身前,电脑屏幕打开着,对话框里时不时传来咳嗽声。而在一旁,女主人倒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那双白皙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一周前邻居闻到了臭味前去敲门。却一直没人回应。几天后,最后选择了报警。 第134章 人熊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这么一个故事。 这件事发生我去探望我导师的途中,我导师是个很奇怪的人,总是会做出些很奇怪的事。退休后他客居在祖国西南的一个小县城里。去那里的交通很不便,坐完火车又换公交,再换牛车,最后还要徒步好几个小时。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终于到了离导师所在的县城几十公里的地方。虽然路途已经不远,但因为都是些崇山峻岭的小道,所以走起来很费劲。 我雇了一个当地人替我赶车,行了大半天,最后我们还是在一个山沟迷路了,在崇山峻林中分不清南北。好在遇到一个人,看摸样打扮应该是某个少数民族,无奈我才疏学浅无法分辨。 看到他时我先是一喜,接着又有点忐忑。 喜的事终于在这大山沟里找到个可以指路的人,忐忑的是生怕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遇到个山贼什么的。要是再遇到个食人部落,那更是尸骨无存。 好在那人看到我们时,热情的向我挥挥手。 雇的那赶牛人和他用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半天。不过显然两个人的交流也很不顺,不过应该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三个人沿着小路穿过一片树林。山坡下出现一个村庄。村庄建在一片空地上,能看到许多的树桩暴露在外。村庄的房屋都是木质结构,房顶铺着宽叶和油布,与其他地方的房屋不同的是,这里的房屋地基都打的很高。几根粗大的木桩把房子架起在离地两三米的高处。 人居住在二楼,一楼堆放些杂草之类的东西。我曾听导师讲起过,西南地方的村庄,因为当地天气潮热多雨,加上虫蚁较多,所以会选择住在高处。既可以防洪避暑,也可以防止野兽袭击。 与我想象的不一样,那些人不是我脑海中的野人打扮。当然这确实是我想多了。也穿着普通的洋服,牛仔裤。虽然款式略显陈旧,但与外人无意,要说区别,这里的男丁都斜挎着皮甲兽皮之类的物件。算是村庄里的一个特色。 几个小孩好奇的跟在我身后,待我转头,都一哄而散,片刻又出现在我们不远处,迎面走来的人,看到我都双手叠放胸前,然后微微弯腰。虽然不知道含义,但我估计应该是一种当地打招呼的方式。 带我们进来的人示意我们停下,我们站在了一木屋前。 不久从房里下来一个男人,男人走到我跟前,看看我,伸出手。 “你好。” 听到男人说标准的普通话,我还是有点惊讶,仔细看了看男子。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普通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特点。只是比这里干活的村民,多了几分书卷气。 男人笑笑,领着我走上楼,木质的阶梯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过感觉很牢固。走进里屋,木屋里大概有二十平方左右大小,没有什么隔断,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屋子的全貌。一个女人应该是男人的妻子。给我倒了一杯清茶,然后抱起孩子走下楼。 和男人闲聊中,男人告诉我,他是机缘巧合下才来到村子里,后来就决定留下来。现在负责将村子里的兽皮带出去贩卖,换取些日常用品回来。 我和男人谈的很投机,互相聊了许多事。男人和我讲了许多关于村庄的事,我也和男人讲了我在城市里生活的琐事。 男人起身看看窗户外,犹豫了下。然后看向我。 天色也不早了,你现在赶路很危险,就在村子里住一晚吧。 男人叫来女人开始做饭。我本想推辞,看看天色,也确实如男人所说,黑夜下的树林,鬼知道会冒出什么东西,再者,就算我愿意,载我的赶牛人也不见得愿意,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饭菜大都是些肉类,肉块都切的很大,简单的烘烤而成。蔬菜就是些菌菇,难得吃到这些山珍,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吃完饭,男人把我安排在一个小木屋里。小木屋底很高,与刚才的房子木屋不同,并没有木质的阶梯,而是用麻绳编织而成的绳梯。 “邱先生,你早点休息吧。” 男人客气的把我送上楼,屋子里只有些简单的东西,不过我已经很感谢他了。不远处冒出的一声怪嚎,吓得我头皮发麻。不过男人倒是很镇定。 “邱先生,这里野兽很多,记住,你一定不要下楼,否则!” 男人很严肃的和我说道,我急忙点头。 我枕着双臂,夜风从木窗外吹来,带着山里的凉意。月光透过窗户,在木板上留下光斑。房外,一声又一声嚎叫此起彼伏。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感觉整个村子都陷在野兽的包围里。听的我全身汗毛林立。 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野兽。 我暗暗庆幸,幸好遇到个村民,到了村子里。还被男人收留借宿。要是迷路在荒郊野外,早就成为了野兽的班中餐。 我想起那个赶牛车的人,进入村子后,那人说要去喂牛就和我分开了,一直没见到他。刚才也没有问男人他住在哪里,明天好一起赶路。 楼下传来巨大的燥动声,我吓的差点从木板床上摔下来,杂乱的嚎叫声,夹杂着野兽之间争斗的声音。木屋的砥柱被撞的摇晃。 有些事当发生在身边的时候,才觉得那么恐怖。我垫着脚尖轻轻的走到窗口,朝外张望,楼下几个硕大的黑影扭打在一起。另一个黑影正在远处啃食牛头。 黑影的样子很模糊,似人非人,远看很像一只黑猩猩。 我捂着嘴,不敢相信这些野兽竟然出现在村子里。而且是离我这么近。一只野兽抬起头,看到了我,双眼透着绿光。 野兽朝我低吼,其他野兽也发现了我,我吓的急忙关上窗户。整个木屋开始剧烈的摇晃,我站在屋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木门突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顺着门缝,我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野兽不停的撞着门。木制的栓子在多次撞击下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我左右看看,将木板床卸了下来顶在了门上。 那野兽撞击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声响逐渐安静了下来,我对着门依着墙,吊悬的心这才嘘了口气。 身后的窗户突然被撞开,一只巨大的手掌掏向了我。手掌抓在了我的胸口上,我感觉胸口一阵疼痛,锋利的爪子嵌入我的皮肤。 手掌把我按在了墙壁上,一个头从窗户里探了进来。我闻到一股口臭味,侧眼时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 那野兽的样子很像一只棕熊。但面容又有几分像人。因为窗户大小的关系,野兽只能伸进来一只手臂和一个头。野兽的右手把我抵在了墙上,努力探头想要咬我,好在窗户并不是很大,正好卡住他的肩膀。我努力下蹲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掌,但野兽的力气很大,手掌紧紧压着我。 我的手胡乱的摸索着,摸到了自己的背包,我打开拉链,掏出小刀,对准野兽的手背刺了进去。 野兽痛苦的松开手掌,缩到窗外。我趁机挪到房间的中间。被激怒的野兽在窗外大声嚎叫。用巨大的手掌试图掰动门框。 这房子的结构显然是村民为了提防野兽特意为之的。 底下其他野兽还在用力撞击砥柱,那只爬上屋的野兽在窗外对我虎视眈眈。虽然知道他进不来,但即使隔着窗户,看着那绿色的眼睛,都让我在原地不敢动弹。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整个村庄才安静下来,窗外云层露出鱼肚白,我也在过度紧张后,昏昏睡去。 “邱先生,邱先生。” 我睁开眼睛,想起身,头还有点微痛。男人扶起我。 “我怎么了?” “你昨晚上厕所摔了下来。” “上厕所?” 男人点点头。 “你大概在外面的房子住惯了,半夜想上厕所。踩空了。还好房子不太高,底下也是泥土。” 我看着男人,一脸茫然的点点头。我捂了捂胸口,还有点疼。胸口的伤口应该也是掉下来刮伤的?” 我在男人的搀扶下起身。虽然仍然不适,但比刚才好多了,大概因为刚醒,血都淤积在头部。原本无力的身体现在逐渐恢复了,男人搀扶着我走下楼,村民们看到我,双手叠放胸前,我礼节性的点点头。 “对了,和我一起的那赶牛人呢。” “赶牛人?” 男人惊讶的看着我,“那天苏察哈尔去打猎,看到你倒在地上,旁边还有头死牛,就把你带了回来,并没有什么赶牛人啊,就是那头。” 男人指了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几个女人正围那里给牛剥皮,旁边的木架子上吊着去皮的鹿,猴子,还有个像猴子但个头比猴子大很多的,被砍掉了头,肚子被剖开,去掉了皮,挂在钩子上。 我的思绪有点混乱,莫不是我做一个怪梦? 两个小孩子追逐着从我身前走过。我不经意看到那小孩子的手腕上戴着块表。那表我记得很清楚,赶牛人当时目光一直停在我的手表上,因为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就摘下来送给了他。 “邱先生,可能与你通行的人被野兽给。” 男人看到我的眼神,有点慌张的说了一句。我没有说什么。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看到一颗很大的松树后往左转,在走上2小时就能看到大路了。” 我点点头,男人朝我摆摆手。 “走吧,邱先生,村庄的事就不要和别人说了,我们这里的人不想被人打扰。” 虽然答应了男人,但我后来还是无意中和导师提起了,导师告诉我,在这附近,传说中有这么一个村庄,那里生活着一群特殊的人。他们拥有特殊的体质,每当夜晚来临,他们就会变成高大的半人半兽模样。叫做罴。 罴的外形像熊,又像人,力气很大。性格暴躁,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争斗起来,连同类也不放过。因为战斗能力很强,上古时候黄帝将其收服。曾靠罴与蚩尤一族的龙头部队争斗,虽然黄帝取得了胜利,但因为罴生性好斗且爱食人,所以最后被放逐。 导师说,罴族在和蚩尤的战争中大部分被消灭了,剩下了罴族也被黄帝放逐到蛮荒之地。我遇到的村庄里的人很可能就是罴族的后裔,不过这群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夜晚变成罴后性情大变,但到了白天又变回了往日的温和。我听导师这么一说突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虽然躲过一劫,但还是心有余悸,回程的时候,宁可选择绕路,也再也不敢走原来的路。 第135章 头七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遇到这么一个人。 头七,又叫回魂夜,指人死后的第七天。每个地方的习俗也各不相同。一般认为死者的魂魄会在那天归来,家人要提前准备一桌饭菜。之后便要回避,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即使睡不着也要在床上躺着。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死者生前受过什么冤屈或者是个恶人的话,在死者的第七天就会变成恶鬼来找它生前的仇家寻仇。不信的话可以看看你身后。 珍冲我甜甜的一笑,“你想不想看看我里面是什么?” 我憨憨的点着头,珍轻轻解开外衣的纽扣,一颗,两颗,白色内衣已经暴露在我视线里。我咽了口口水,珍纤细的手指开始下滑。 “想不想再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急忙点头。 珍一脸暧昧的看着我,细长的手指敲击着纽扣。 嗒!嗒!嗒! 那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响,开始有点吵闹,我伸手想要去阻止他,一下从床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好在裹着被子。 外面噼里啪啦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低声骂了一句,一大清早谁在外面放鞭炮,揉了揉摔得变形的屁股,回想着梦里那热血片段,就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 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是有人家在办丧事。 又死人了?我为什么要说又?不管了,换条内裤先。 楼道口已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的人,很奇怪,中国人似乎很喜欢凑热闹,结婚的,死人的,打架的,吵嘴的,总之,但凡有点事,总是少不了鲁迅所说的看客。当然虽然都是看客,也是有境界之分的,初级的看客,看一眼就走,这种人往往是有好奇心却没能耐心的。只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正在发生什么即可。属于现在进行时。中级的看客要了解个来龙去脉再走,这种人往往是有求知欲型的,属于过去完成时。而最高级的看客便是从头看到尾,不管无聊不无聊。看完之后还要发表下评论的,而这种人往往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应该是时间,属于将来完成时。如果长舌妇门还要再看看,再想想,再听听,再议论议论,再发挥发挥的话,就要打上再议,再议!再议!三毛说了再议! “李奶奶谁出殡啊!” 李奶奶回过头看了看是我,那时候我还只有24岁,算是个青年吧。 “是王峰他妈,死了有几天了,今天送去火化。” “李家阿婆,王大姐这下也算熬到头了,辛苦了大半辈子。” “就是,就是,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到头来。” “活着的时候么不肯给他妈花一分钱,死了么搞那么大动静。” 几个老人开始闲聊起来,我也没有插话的机会,就悻悻离开了。 回头看看那群老太太夹杂着几个中年妇女,在杏树下一边喝着茶,一边激扬文字,羡慕由心而生。不知道哪天自己才可以不用为吃穿奔波。 小区的车棚里已经摆满了四方桌上,壮士门在激扬慷慨的哀乐中研究者中国智慧的第五大发明,麻将。 另一桌已经开始把悲痛化为食欲,以五脏庙祭奠仪式。而脚下人类忠心的宠物履行着你吃肉我喝汤的原则。想当年孔子路过陈蔡,被城门关形容为是丧家犬。现在看来,丧家犬其实比你孔老二幸福多了。不知道孔子要是看到丧家犬也有吃有喝,会不会和我现在一个心情。 身后车笛声响起,我急忙让开路。卡车的后车厢上,围坐着一群人,身穿素服,头戴白巾,低头掩面哭泣声不止,最后一排,几个人手拿中国传统乐器正在演奏哀乐。车一路开,一路撒纸钱,我捡起纸钱,心想要是真钱就好了。 “在想什么呢?” 珍敲敲桌子,不知何时进来的。 “怎么变熊猫眼了,上网啊!” 我:“没什么,这几天小区里办丧事,已经吹吹打打好几天了。” 我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咖啡,好让自己清醒点。珍朝外张望了一眼,伸手关上门,我的心开始猛跳。不会吧?难道,梦想成真了?我的梦是个预知梦? “夏夜,你想不想?” “想,做梦都想,” 我张开手,做亲吻状。 “你想不想在前台上几天班?” 啊?啊! 我的啊由第二声的怀疑变成了第四声的失望! “我这周要和男朋友去旅游,你可不可以替我上个班啊,好不好啦,我给你带礼物。” 珍用上海女人特有的嗲音,面对这招,我无奈点点头。 珍在门口向我抛了个媚眼,然后带上门,确定她走后,我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布娃娃。 “珍,你敢欺负我。叫你惹我,叫你惹我。” “夏夜哥哥,我不敢了,我错了。” “真的认错了?” “恩,我最喜欢夏夜哥哥了。” “好吧,原谅你了。” 我亲了下被捏的有些变形的布偶的脸,放回抽屉。用这招自我欺骗的手法,我的心情总算平复很多。 我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这几天被王峰家的葬礼吵得天天睡不好。我是个昼夜颠倒的人。晚上熬夜,一到白天就开始犯困,基本不到中午不起来。可是这几天王家牌局不断,人多声杂,害得我已经精神开始衰落了。 说起王婆,我有些惆怅。 每天早晚都能看到王婆打扫小区,而且会很细致的把小区的每一个角落都扫的干干净净。王婆并不是小区的保洁,也从未收过一分钱。很多人其实很不理解她,物业给她钱她也不要。她总说小区是她的家,住户都是她的家人。家就要干干净净,家人就要相亲相爱。 很奇怪,小区里的人都认识王婆,而王婆也清楚每家每户住在哪,小区里的孩子也很喜欢王婆,常常可以看到小区花园里一大群孩子围着王婆听她讲故事。王婆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王婆很喜欢小孩,也似乎很喜欢那花园,有时凌晨回去,也总能看到王婆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好像是在说些什么,讲完又伸出手在面前上下轻抚着,而前面什么也没有。我想可能年纪大了,妄想症吧。 王婆有时一坐就能坐一天,饿了就拿出几个饼,喝几口水。感觉她宁可呆在花园,也不是很愿意留在家里。 我刚搬到小区不久就认识了王婆,王婆也每次都能认出我,因为作息关系,我见到王婆基本都是在晚上,看到我时,王婆也会停下手里的扫帚。 “小夏啊,别老是晚上活动,要早点睡。知道么,要不然老了会不舒服的。” 想到这时,心里有点心酸。 一个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原本似睡非睡的我一下醒来。 “夏夜,是不是在上班时间睡觉!” 电话是社长灯泡打来的,我心一惊,他不是陪老婆孩子出去旅游了么?怎么会知道我在睡觉。莫非有摄像头偷拍,我四周寻找。 “哦,没有就好,我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下,那你继续好好努力吧。” 社长挂断电话,我咬着嘴唇。下次我给你也买个布偶,再买串钢针。扎死你啊! 被社长一吓虽然清醒了一阵,但不久又开始困意袭来,竟在办公室直接睡到了天黑。 回到小区时已经是深夜。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小区特别的静,原本就不多的路灯也没有亮起。因为小区比较老旧,也没有声控灯。 我走在阶梯上,风吹过没有关紧的回廊窗户缝隙,呼呼作响。我不禁加快脚步,小跑着上楼,看到那熟悉的铁门时,长长吁了口气。 我刚关上门,身后的铁门一下发出敲门声,突如其来的响动吓的我差点尿出来。 “谁呀?” 我哆哆嗦嗦问道。 打开门看到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夹杂着几许白发,两只眼睛有点肿,看长相应该在小区里见过。应该也是这里的住户。 “请问你是?” “你好,夏先生,我叫王峰。我是,” 男人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估计也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不过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我把男人请进来,心里揣测着他大半夜的来意! 夏先生,我听说你是在一家报馆里专门收故事的,所以我有个故事想告诉你。 “我叫王峰,今年42岁,” 那男人没有跟我罗嗦什么,简单说明了来意,就开始自顾自讲起来。我本想解释我不在报馆,看他这赶鸭子上架的架势,也懒得解释了,就由着他,顺手习惯性打开录音笔。 王峰继续说着。 “七岁的时候父母在地震中去世了,当时有个来我们村插队的知青收养了我,带我来到了城市里,那知青很疼我,常常带着我去小区的花园里玩,给我讲故事听,知青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一直独立带着我,后来我结婚了,娶了个很漂亮的女人做老婆,老婆闲那知青丑,又脏,很讨厌她,渐渐的我也开始讨厌她,闲她洗衣服洗不干净,闲她做的饭不好吃,闲她老烦我,让它睡在厨房里,往她饭里加沙子。” 王峰说话越来越哽咽,“她死的时候,我一点也不伤心,想到她生前的事,怕她来找我,特地去庙里请了道符贴在了门上。” 王峰说到这突然沉默了,许久。 “那天晚上我见到了她,我好害怕,她伸过手,我吓得闭上眼睛,我感觉她在摸我的头发,好像小时候,每次我缠着她讲故事,她总是会在结束后摸我的头发,然后在揉揉我的脸。我一下醒了过来,我闻到了很浓的煤气味。” 王峰已经泣不成声了,“妈又救了我,那种情况下是醒不过来的,我知道妈特地回来,就是为了救我这个不孝子啊,夏先生,我知道你是个记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给我拍照也行,求你把我的事写出来吧,让别人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峰一下跪在地上死命的磕,怎么也拉不起来。 “小夏啊,晚上回家注意安全啊。早点睡,知道么。” 我看着王婆,点点头。 据后来很多人说,王婆头七那晚,很多人都梦到了王婆,特别是小孩子,但大家都没害怕,小孩子也很会开心的告诉父母,王奶奶来看我了。 头七,又叫回魂夜,据说在死者去世的七天后,会回来看望自己生前的家人,当然这只是传说,或真或假,其实如果爱自己的亲人,请珍惜活着的时候的每一天,莫要真的再也见不到时才后悔莫及。 第136章 情劫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一 我是一名来自未来世界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获得了一台可以回到过去的机器。 我的妻子,再一次袭击中去世。为了复活她,我决定回到过去。 我要在妻子遇到危险前,杀死那个害死我妻子的人。 七年前,一场核战争让整个世界毁灭。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火焰,废墟,焦土,和那数不清的尸体。人类文明就此终结,世界只剩下无休止的暴力。人类像一只只下水道的老鼠,在废墟中寻找食物,在角落里躲藏,在废墟中与同类厮杀。每天都在经历一场又一场毫无疑义的战斗,要说有,那就是活下去。 我在这座城市里穿行,这座城市和其他地方的城市一样,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只有黑白色的废墟。我在这里寻找着害死我妻子的凶手。 女孩穿着白色的纱裙,赤着脚,在满是尖刺的地面狂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布条,挂在身上。带血的脚底沾满泥沙,却已经顾不得。女孩的身后追赶着一个黑影。 黑影把女孩逼向死角,眼睛盯向那布条下的身躯。黑影贪婪的笑着。不断的靠近女孩。 女孩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开始的噩梦。 枪声响起,女孩惊讶的睁开眼睛,黑影在女孩面前,倒下。 夕阳下,女孩到处张望。在断壁堆成的小丘上,女孩看到了我。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带着墨镜,没有头发。表情一脸僵硬,我缓缓的朝女孩走去。 女孩看着我,打量着我,女孩捡起地上的棍子对着我,我将风衣脱下,递给女孩。女孩没有接,转身狠狠的砸向倒下的尸体。 我牵着女孩的手,在这座破碎的城市里继续寻找害死我妻子的凶手。 害死我妻子的凶手,他的手臂上,有一个十字。 我不知道要去向何方,只是纯粹的每天为了寻找那个人,在这座城市里游荡。 每天都是鲜血,枪声,和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尸体。谁也知道下一个倒下的是谁,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倒下的尸体。 所有的人都已经疯狂,也都已经忘了是从何时开始疯狂。 女孩总是喜欢抬头看着我这个陌生人,当我低头时,她总会侧开目光。我和她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女孩穿着我的风衣,我看到她一直在看我腰间的刀,我将刀解下,递给了女孩,女孩好奇的比划着刀。我笑笑,开始教女孩刀的使用方法。 我牵着女孩的手,走遍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我能感觉到,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在附近。我在废弃的仓库寻找食物,当我回去的时候。 我看到了一个男孩。 一个陌生的男孩出现在了女孩身边。男孩也看到了我。我冲了过去,拽起男孩,狠狠的摔了出去。男孩倒在了地上。我举起枪,对准了男孩。 女孩拦在了男孩身前。男孩很瘦,满身肮脏不堪,却又一双很美丽的眼睛,那眼眸美丽的如同宝石一般。男孩咬着牙,狠狠的瞪着我,起身逃入了废墟中。 我牵着女孩的手,继续在这破碎的城市游走。那个男孩没有走远,在我和女孩附近。总是试图靠近女孩。我不停的驱赶男孩,但他总是不肯放弃。 我终于被激怒了,我放开女孩的手,开始追赶男孩。 我将男孩追入了死角,我举起枪对准了男孩,男孩没有害怕,用那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当我准备开枪的那一刻,我的身后感觉到一丝凉意。我靠在墙壁上,缓缓地坐下。 女孩双手举着刀对着我。刀身上沾着红色的血迹。 男孩捡起枪,对准了我。女孩张开手,一下拦在了我的身前。男孩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我,放下了枪。 我看到男孩接过女孩的刀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划下,又垂直的划下第二刀。女孩接过男孩递回的刀,也在自己的手臂划了一个十字。 夕阳下,两只带血的十字连在了一起,变成一只红色的蝴蝶,蝴蝶煽动翅膀,飞舞在这破碎的城市里。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开始远去,女孩最后回头望了我一眼,看到了我墨镜滑落下的眼睛,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美丽的如同宝石一般。 我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无奈的苦笑,最后一刻,我还是没能杀死那个害死我妻子的人,我又一次输给了我。 二 女子,总是在桥边,煮着那一碗清茶。 茶很香,即使十里之外,都能闻到。茶叶用的是忘川河里静静盛开上的忘忧草。茶水用的是这奈何桥下静静的忘川河水。 忘忧草,沐浴着清幽的梵唱,盛开在这静止的河水之上。 传说,喝下用这忘忧草和忘川水熬制的清茶,就能忘记人世间的一切烦恼。 所有人世间,哭着的,笑着的,开心着的,悲伤着的事都会忘记。 要走过这奈何桥的人,都会在女子的凉亭驻足,凉亭很小,只摆的下一个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大茶碗,茶碗里倒着幽黄色的清茶。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人,来到这凉亭,都会举起这茶碗,然后将这茶水一饮而尽。抹抹嘴角,长长的吁上一口气。似乎这一口气中,人世间所有的烦恼都随着它烟消云散。再将这茶碗丢入忘川河,又会长出一朵新的忘忧草来。 只是走上这奈何桥的人,都会在这奈何桥上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眺望着什么。 女子,在这奈何桥边,已经煮了很久很久的清茶,似乎有这奈何桥时,便有了女子的凉茶。 女子在这桥边,煮了太久的清茶,久的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孟,久的虽然是少女之姿,别人却也称她为孟婆。孟婆的清茶也就唤做了孟婆汤。 闲时,总人有问孟婆,为何要在这奈何桥下独自熬着孟婆汤,又为何不自己喝下着孟婆汤,然后走过奈何桥在为世人。 孟婆总是笑而不语。 有路人问孟婆。 喝下这清茶,是否真的可以忘记人世界的一切烦恼。 孟婆指了指这忘川上满满的忘忧草。 每一朵忘忧草,都记是一个人的嬉笑怒骂,一个人的悲欢离合。既然世间有生离死别,又为何指望着一碗清茶就可以忘记。倘若自己想要忘记,又为何苦苦挣扎。 路人久久不语,看着孟婆。 孟婆,你为何不愿过着奈何桥。 孟婆低头,久思不语,抬头看了一眼这奈何桥。许久回身继续煮着自己的清茶。 佛祖弟子阿难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 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 阿难说:“我愿舍弃道行,在这忘川上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直至她从桥上经过。” 第137章 提醒你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清晨,温暖的阳光隔着窗帘照进来,像织了一张薄薄的网一样,盖在被子上,晒得被子也变得格外暖和。 景侧着身,挪了挪枕头,调整了下睡姿,又小眯了一会。这才懒洋洋的伸展双臂,坐起身。景抒展着肢体。昨夜的劳累已经一扫而光。 景看向枕边,空空的枕头上,残留着唾液的痕迹。景笑着摇摇头,那是小马的坏习惯,睡着后总是有口水流出,沾在枕头上,自己每个月都要换好几个枕套。想起昨夜两人的疯狂,景不觉一笑。 真是有点玩过了!呵呵。 景揉了揉手臂,身上还有小马皮带抽打的淤痕。触碰时还有微微的疼痛。小马平时总是温文尔雅的形象,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变得粗鲁野蛮。景起初很排除小马这样子,但时间久了,反而开始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痛苦,也逐渐变成了一种另类的享受。 景起身,本来就无一物的身体也没穿拖鞋,直接就走进了浴室。拧开开光,调试好了温度。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倾泻下来,滑过景白皙的躯体。 简单的梳洗过后,景穿上浴衣,走出浴室。景给自己准备了一份小蛋糕,又泡了一杯咖啡。 景端着盘子,把点心放在了飘窗上,自己侧身坐着,风顺着侧开的窗户缝隙吹进来,吹在景的身上,景的头发还带着淡淡的湿气,景不喜欢吹头发,会把头发简单用吹风机打理一下,然后让自然风吹干。 景不用上班,所有的开销都有小马负责。能找到一个可以养着自己的男人,景觉得简直就是所有女孩子的梦想。 昨夜,景枕着小马的手臂,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询问者小马两个人的婚事。小马说最近公司太忙,等处理好再考虑这件事。 想到这点时,景微微一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也很幸福的人。 景拉撩开纱帘,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暖而不热,景盘算着待会去哪里买身新衣服回来。再叫上自己的闺蜜。 一个影子坠下来,影子照在景身上来回晃悠。景一脸不高兴,不知道楼上是在晒什么东西。景抬起头。 一个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景忍不住大叫一声。 “小马,是我,今天。” “我在开会,不是告诉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么!” 景一连给小马打了好几个电话,小马都没有接,最后虽然打通了,可是自己还未开口。小马就很不耐烦的数落了自己几句,然后挂断了。 景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也不能怪他,两人约定过,自己不可以在小马上班时间给他打电话,但今天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自己绝不会。 景看了一眼窗户上的血迹,玻璃窗上还沾着楼上女人的血迹。因为在外面,景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清理掉。其实景也不敢去清理,想起刚才那一幕场景,景感觉全身都在发抖。 楼上的女人吊死了! 一根绳子拴在了围栏上,另一头拴在了她脖子上,然后。 景拉开窗帘的时候,楼上正从楼上跳下来。两个女人隔着玻璃窗,看着彼此。窗外,女人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景。从口腔喷出的血,直接溅满了玻璃窗。女人隔着玻璃朝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再说什么。然后眼睛开始变得空洞无神。身体在风中左右摇摆。 景后仰着坐在地上。 很快捕快就来到了现场。楼上女人家的门口也很快挤满了好事者。捕快拉起了封锁线,开始专业有效的勘查现场。 景看着窗外,女人一点一点地被往上拉,每拽一次,女人的脚就踢一次自己的窗户,景看着女人一点一点地离开自己的视线,先是吐着长长舌头的脸,然后是上半身,腿,最后是脚。只留下一团血迹在窗外。 景拉上窗帘,用力摇头,让自己不去回想那画面。 脱掉衣服,景打开热水器,水流顺着身体而下,将景包裹住。景吁了口气,让自己彻底忘记,不去想,当自己没看见,也没发生过。 一整天,景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原本的兴致也没有了,想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景拿出手机,电话那头始终提示无法接通,应该是自己被小马加入了黑名单。算了,不去打扰他了。 景对着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是多么美丽,犹如出水的莲花般。那酥胸,那傲人的曲线,小马第一次看到他时的那眼神,想到这时,景得意的笑笑,自己一直被小马万般宠爱,想要的东西,小马从未拒绝过,除了一件事! 景不由自主的又叹了一口气。 景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想起白天女人的样子,急忙闭上眼睛摇摇头。 景走进卧室,停在门口,看了一眼拉的死死的窗帘,犹豫了下,还是上了床。 一直到下午,楼上的吵闹才停止,一个捕快还敲门简单的给自己也做了个笔录。 景听楼道走过的老人议论。楼上女人应该是自杀,有人窃窃私语在说那女人是被人包养的。隔三差五的会有男人来,但最近很久没遇到了。估计是感情上的问题。 景不知道那些老人为何如此神通广大,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景无奈叹了口气,不明白那女人为何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自杀,而偏偏又让自己看见。 放下手机,景有点困了,调整了下睡姿,就关掉了壁灯。 睡到深夜,景觉得鼻子痒痒的,用手抓了抓,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刮她的鼻子,景迷离的睁开眼睛。 啊! 女人,是那个女人。女人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绳子,另一端连着顶上,顶上一团黑洞,绳子从里面延展出来。女人身体无力的垂下来。脚尖在自己上部晃来晃去,女人搭着眼皮,眼珠空洞的看着自己。那长长的舌头,正刮在自己的鼻尖上。 “张姐姐不要!” 景撑开手一下坐起,哆哆嗦嗦打开灯,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人。景的视线瞧到了窗帘,忐忑了许久,景始终没勇气去拉开。 景拿出手机,犹豫了下,又放了回去。 景其实认识楼上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姓张,叫张燕。两人是在一次搭乘电梯时认识的,当时两人穿了同一双限量款的高跟鞋。 聊天中,两人发现互相的品味非常合,一来二去,就熟了。常常一起去购物。张燕比景大两岁,所以景管张燕叫姐姐。张燕管景叫妹妹,张燕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景,你真的和我好像。 那天,景本来还想着约张燕一起去逛街,不曾想两人却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大概张姐姐想再看我一眼吧。 景自嘲的笑笑,起身走到浴室,退下吸收了汗水的衣服。又重新淋浴了一次。景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痒,对着镜子照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条不清不楚的红线,仔细看看的时候,又没有。 大概是张姐姐的事让自己也疑神疑鬼了吧。 一连几周,小马都没有来景这里,电话打过去时,也只是提示正在通话中。以前小马至少每个周末都会来景这里一次。 小马怎么了,是在忙么,为何突然不理自己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小马是不是不舒服,又或者遇到了什么。 景想去找小马,但这时景突然发现,自己对小马,除了一个电话,什么也不清楚。一个睡在自己枕边的人,一个拥有过自己身体的人,自己竟然对他毫不了解。小马的名字,小马上班的地方,小马的身份,甚至自己都不确定小马是否是单身,那自己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几天后,捕快又来到了小区。 报案人是一名年轻的单身女子,当她打开窗户的时候,看到对面楼里一扇窗户的飘窗上站着一个女人,起初女子也并未留意,但一连几天,那女子都站在那里,让她感觉到了异样。 门口老人议论纷纷,接连两起年轻女性上吊自杀,让小区里弥漫着各种谣言。有人说是有连环盗贼在小区里作案,也有人说是鬼怪在找年轻女子娶妻。茶余饭后议论声不绝于耳,许久才平静下来,之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景在飘窗踢开板凳的那刻,景终于明白张燕为何要以这样的姿势吊死自己,她是在提醒自己,也明白了,张燕在窗外和自己说的话。 景,你和我好像! 第138章 齿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牙齿,质地坚硬,是人身体上最坚硬的部分。牙齿的形状很多,大小数量都不一样。一般来说,一个成年人会有28到32颗牙。人的一生只会换一次牙。因此人必须好好爱护自己的牙齿。 国外有一个关于牙仙的故事。故事大概是说当你开始换牙的时候要把掉下的牙齿用纸包好放,然后放在枕头底下,半夜的时候就会有牙仙会把你的牙拿走,然后在你的枕头下放2毛5分钱。 而这个故事就和牙齿有关。 “好了,起来吧。弄好了。” 野立转过身歇开盖子,右手的镊子一松,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牙齿撞在另一个牙齿上,稍微弹起,然后又在其他牙齿上滑过。 “医生,这样就好了么?” 野立点点头。小男孩从躺椅上下来。 “记住不要吃太冷太热的东西。牙龈上的麻药过半小时就消肿了。” 女人点点头,仔细掂量下小男孩的嘴。 “谢谢医生。” “不客气。” 野立看着女人的背影,笑笑。这种表情野立经常看到。拔牙的病人挂完号,往往等上很久,赶上忙的时候.有时会等上半个小时。可是从打上麻药到拔出牙齿,即使遇上蛀牙严重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分钟。病人往往有种诧异的感觉,这么快就好了。如果按单位时间的效率来说,都快赶上暴利了。 当然,野立心想如果病人希望钱别流失的那么快,自己也可以慢动作来完成。野立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逗乐了。抬头看看挂钟,又看看门外,还有几分中就下班了。刚才的那女人和孩子就是今天的最后一位病人了。 野立脱掉白大褂,扭扭脖子,又扭扭腰。拿起桌上的瓶子,今天的战果颇丰,上升了2厘米的刻度。放在耳边,摇了摇。瓶子里发出像鹅软石摩擦的声音。野立放在耳边,闭着眼睛,像在聆听美妙的音乐。野立从小就对这很着迷。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从第一次拔牙说起。野立的母亲也是位医生,从小就督促野立要刷牙,要爱护牙齿,晚上睡觉前绝不可以吃糖,吃完饭要刷牙,诸如此类。 经常提醒野立牙齿的重要。换牙的时候,都会去医院里拔牙。野立看到那医生书桌上瓶子里的大小形状不一的牙齿。觉得特别有意思,心里期待着自己也有这么一瓶就好了。高中报考志愿的时候野立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口腔。 野立打开柜子,将瓶子放进去,里面还有好几个和这一样的瓶子,里面都放满了牙齿。每个瓶子里,放的牙齿种类还都不一样。门齿,切牙,臼齿都有专门的瓶子储存。野立最喜欢的是臼齿。那特殊的形状很有意思,可惜来拔牙的病人往往上面都已经全是黑色镂空的斑点。整个瓶子里黑白相间。野立觉得那就是鸡肋。什么时候要是有个健康的臼齿就好了。 关上门,和门卫打了声招呼。牙医不同于值班医生,没有什么晚班之类的。野立倒也享受。 野立今年33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倒也不算大,不过家里的爷爷奶奶急着抱孙子,搞的野立烦得很少去乡下。好在父母都开明,由他去了。野立在医院附近买了套房,不大60几个平米一室一厅,一个人住也够了,没必要为了房子做个房奴。自己也不急着结婚,一个人过的挺好。 野立也不急着回去,逛了逛街,又去网吧玩了会游戏,最后一个人买了张电影票。现在的电影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几个特效加上光打雷不下雨的情感镜头。 野立听到坐在自己左边的女人的呼吸有点不对,偷偷瞟了一眼,女人穿了件绿色的职业短裙,上身是件白衬衫。目光平视前方,看着电影的屏幕布。女人的嘴唇闭着,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野立斜眼看到一只手正从女人的腰部伸了进去在里面鼓动。 女人一旁的男人也正襟危坐,丝毫看不出此刻两人在做什么。 呵,年轻人来这里寻刺激。野立心里笑笑,虽然这部电影有点无聊,没想到在身边看了部3d。 走出电影院,已是深夜。没想到自己在外面闲逛了一晚。走在回去的路上,脑中浮现出刚才那对情侣的画面。身体感到一丝燥热。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方面还是有需要的。野立想起和王医生闲谈时,王医生说记过这么一件事,自己一直没当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突然想去看看。 沿医院门前的路往左走,穿过一条马路,再往右。那里有条僻静的小路,小路穿过一个老式的小区。野立走在小路上,果然沿街站了不少女人。有的原地站着,有的来回走动,也有三五个聚在一起。也有像野立一样的男人,在昏暗的小道上走动。看向冲他们搭讪的女人,满意的留下谈几句,不满意的继续走。 小路没有路灯。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尴尬。女人都是些中年女人,身体都开始发福,脸上爬满纹路,借着月光看去,野立忍不住加快脚步。来这里的男人大部分是些务工人员,中老年人。 野立到拐弯处一转身,心里有种失望的感觉。再往前走十几米,发现已经到了死胡同。转回身,此时身体的燥气,也已经渐渐散去。 “好吧,回去了。”野立自言自语道。 走了几步发现一棵槐树旁依靠着一女人。女人将手中的火星送入嘴中,又吐出浓浓的烟味。 女人看看野立,野立也在女人身上扫了一遍。女人身体纤细高挑,穿着黑色的外套。头发烫成了微卷状,月光下有种淡红,应该染了头发。女人也算不上年轻,眼角也有几道鱼纹,但和她们比已经算鹤立鸡群了。 “做么?” 被女人这么一问野立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女人挽住野立,高跟鞋走在水泥地上发出有节律的滴答滴答声。路似乎有点长,两人闲扯起来。当野立说道自己是牙医时。女人惊讶了一下,看看野立。 “拔牙疼么。” “呵呵,有点痛,不过打麻药了就好点了。不算太疼。” “是么,我的牙一直疼。” “那可能蛀了,可以补,不行的话,就要拔了,要不牙痛起来会受不的。” “嗯。”女人深有体会的点点头。“拔了,又长。太烦了,不想拔了。” “不会吧?一般人换了牙就不会再换了,这世界只有鲨鱼才会不断的长牙齿。看来你是特殊体质。” “呵呵,对的,不过没关系,后来我发现。”女人抬头,将嘴唇凑到野立耳边,“牙疼的时候只要有吃的,就不疼了。”女人朝野立耳朵里吹了口气。 两人走进一件小屋,女人拴上门。女人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倒也看的清。女人背对着野立开始脱衣服,女人纤细的香肩一点一点展现在野立面前。野立也迅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两个人坦诚相见抱在了一起。野立感受着女人冰凉的玉体。激吻过后,野立扶住女人的下身,女人低吟一声,双脚缠绕在野立腰间。 激情中野立突然感觉下身一阵疼痛,低头时,发现满身的血渍。野立看到女人的腿间,一张大嘴巴正在咀嚼,那锋利的牙齿暴露在外。 “我的牙现在不疼了。” 女人站起身,一脸笑意的看着野立,野立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伸手想要去抓女人,却重重的倒下。 有东西吃的时候,我的牙就不会疼了,野立的耳边传来女人的话语。 第139章 龙神 虎翼 犬神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遇到这么一件事。 “夏夜,这是你第一次外出,要跟紧我啊。” 我点了点头,说话的是老张,是一个干了很多年的资深编辑。随身携带着至少三幅相机。口袋里塞着笔记本和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水笔。格言是充分的准备是成功的关键。 老张为人谦和,比年轻人还有的干劲,还有个响亮的绰号,沙僧。发量的关系。这次与其说是和沙僧同志一起外出公干,还不如说是有了送了几张博物馆的门票给社长,社长转送给了沙僧,让他拍几张照片做道听途说这本书的插图。 漫步在艺术馆的长廊上,这次展出的是中国最新出土的一些历史文物。 说实在的,我一直不明白,死了几百年的人用过的尿壶,马桶。耳朵勺,碗,尿布。有什么好看的,竟还要拿出来展览。 不过我也找到了我比较感兴趣的东西。我在一副画面前驻足。我摸摸下巴开始用艺术的眼光点评。 这幅画不错,手持团扇,说明古代就有一年四季。而且扇子绝对不是韩国人发明的。侍女半寐半醒,侧身坐在一张凉席上,右手轻摇团扇,身上穿着一件很薄的纱衣。这说明当时天很热,古代没有电灯,人物这么清楚,应该不是晚上,从凉席的材质看应该是草席而不是竹席。侍女穿着纱裙,而不是纱裤,说明侍女是一个喜欢穿纱裙的侍女。 我换了个角度,想看看侍女纱裙里面的样子。我摇了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虽然这幅画画的很逼真,但女孩子身上的衣服严重阻碍了她的美,可惜了。 我回头时发现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急忙跑去找老张。 “这就是这次展览的镇馆之宝了。青天三铡。” 隔着橱窗,我看到了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那三把铡刀。 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 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 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 狗头铡: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 铡刀的底座是用龙虎狗三种动物,铡刀置于它们的背部。虽然看上去像是黄铜底座,实际是用良木雕刻而成,再涂以金漆。要知道古代黄铜可是铸币的金属材料,一把铡刀目测至少也需要千金黄铜。三把铡刀就是朝廷大半年的收入了。 狗,虎,龙的木雕看上去都栩栩如生,附身抬头,特别是虎,给人十分威严的感觉。 想象一下,在案堂上。犯人由衙役从监狱提审到大堂,包爱卿义正词严戳穿犯人的诡辩。一拍惊堂木,下达判决,喊一声,来人呐,狗头铡伺候。 王朝马汉抬出铡刀,红布一撩,胆小的犯人当场就要吓死。要是碰到皇亲国戚横加阻拦的。包爱卿双手朝上拱手,喊一声,请尚方宝剑。 原本嚣张的皇亲国戚顿时也要顿首叩拜求饶,但在包爱卿自配的开啊哎哎哎铡叫声中,还是难逃一死,手起刀落,整个世界清净了。 “这三把刀可不一样!” 莫名出现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我回过头去,是个穿着制服的老人。 “没吓到你吧!” 我笑笑,摇摇头。 我看了看老人,老人身材消瘦,但精神很好。给人以仙风道骨的感觉。 原来老人是博物馆的管理员。因为我和老张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没多久就到了闭馆的时间,但因为馆主是社长的朋友(这门票也是他送的)。和老张也是旧相识就留在了馆内。馆主拉着老张在楼上叙旧,熟人相见一般都话多,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就在博物馆内闲逛。正好遇到巡夜的老人。 我:“我知道不同啊。狗头铡杀平民百姓,虎头铡杀官员豪强,龙头铡杀王孙贵族么。” 老人笑笑,摇摇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 老人指着那三把铡刀,“你知道这三把铡刀哪一把最锋利么。” 我摇摇头。 “三把铡刀中,狗头铡最锋利的,其次是虎头铡,而龙头铡的刀刃早已磨平。” 老人拉着我在一旁的台阶坐下。 老人拍拍我的肩。 “其实这所谓的开封三把铡刀,根本和北宋的包公毫无关系,只不过是古代的后人受包公案的影响,将两者牵强附会罢了。” 我:“你的意思是说这三把铡刀是假的。” 老人笑笑:“说假也不假,说真道也真。” 我被老人说的一头雾水。 老人向我解释,这三把铡刀的故事经过考证,实际是发生在明清年间。开封一个姓包的县令,辖区内有一佃户,挖出了这三把铡刀献给了县令。县令有感认为,必是上天赐他这圣物来督促自己,因而定下了这三把铡刀的用处。因为这县令为官清廉,铁面无私,加上断案如神,这三把铡刀的故事就流传开了,又因为他在开封为官,又是姓包,久而久之,他的事迹也就和北宋的包拯柔和在一起了。所以说虽然此包非彼包。但铡刀依旧是那把青天三铡。 我点点头,正在闲聊时,博物馆里突然开始传来各种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断。那声音似乎正是从那三把铡刀的方向传来。 我和老人偷偷躲在墙角看去。在那铡刀的位置,围着一群人,这群人都没有头,伸着双手摸索着。 “它们是在找自己的头。”老人小声和我说道。“这些恶人被铡刀砍去头颅后。魂魄就附在了刀身上。那县令将犯人的头砍下后,就用红布包着埋进了土里。那些鬼魂找不到自己的头,就进不了阴间投不了胎,只能永远的围着铡刀游走。” 我看着那些鬼魂,不知道是应该说他们可怜,还是咎由自取。不过这些鬼魂大都是在狗头铡附近摸索。一两个围着虎头铡,我想应该是因为它们都认为头就掉在死它们的刀附近吧。 老人还告诉我,那县令挖到的三把铡刀,原本只有刀身,没有底座,这三把大刀分别叫做龙牙,虎翼,犬神。 这三人原本是蚩尤手下的三位大将,三王会战中,黄帝用三把神刀,分别斩杀了这三位大将。这三位大将的精魄就附在了刀身上,怨气难消。 黄帝打败蚩尤后,便把这三把大刀玄在太庙上,想用先人的正气消磨刀身的戾气。可是传至夏朝时,已经过去千年,但三把大刀的杀气依旧不减。 后来商汤攻入阳城时,夏王桀孤注一掷,到太庙释放出了这三刀,一时间从这三把大刀中升起一团黑云,笼罩了整个阳城。遮天蔽日,鬼哭神嚎,黑纱漫天,商军一下死伤大半。但整个阳城也被黑云所吞噬。 成汤无法战胜这团黑云,不得不不断迁都,最后迁都殷才稳定下来。但依旧无法消灭这团黑云,直到周朝时,才被鸿钧老祖所封印。 再说这三把大刀,虽然刀身上的元神已经飞走变成了黑云,但残留的戾气依旧很强。北宋时一铁匠韩薪根据古书记载,找到了夏朝首都阳城的旧址,无意中开启了龙牙虎翼犬神三刀。 史书曰“碎铁中隐隐有黑气,触之即发” 后来韩薪与当时的宫廷铸剑师合力,耗时三年,才重铸了这三把刀的金身,并用百年古木刻成狗型,虎型,龙型作为刀座,化去戾气,取名降龙,伏虎,斩犬。 铸刀时,龙神,虎翼,犬神,三刀在炉中三年不化,不得已韩薪跳入炉中,一时红光溅起,大刀自成,却不知为何妖风自起,隐隐能听到叹息声,笑声。 当时的宋朝皇帝经高人指点,其中犬神铸刀时有冤鬼吸入,需用污血祭祀,否则国祸肆虐。黄帝便将三刀改造成了铡刀。 因为当时负责保管三把铡刀的人正好是开封府尹包拯,所以后人便把这三把铡刀的事与他联系在了一起。靖康之难后,三把铡刀不知所踪,几百年后才被一开封县令挖出,这才重见天日。阴差阳错下,县令真的将铡刀用在了它最初的目的上。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作为凶器的铡刀,经过这么一折腾,反而成为了正义的象征,真是冥冥之中自由定数, “夏夜,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老张指了指身边的男人,“这位就是这里的馆主。” 我和那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打了招呼。 “对了,夏先生对我们展馆的东西感觉如何,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有说有笑,似乎很喜欢这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尴尬的笑笑:“是啊,是啊,我就是对这些老物件情有独钟。” 馆主十分高兴:“那夏先生可要常来哦。” 我:“一定一定。” 其实我心里在想,这个鬼地方,我才不会再来呢。 第140章 18层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拐过弯,路口的狗开始朝我乱吠起来,我捡起石头,还没直起腰,那狗就不见了。 “狗仗人世的东西。” 我心里骂了一句。扔掉手里的石头,拍拍手,继续往前走。 大厦的保安看到我,打了个招呼。 “怎么这么晚还来上班啊。” 我挤出一丝笑容,:“没办法,老板催的急。” 安了18层的按钮,电梯开始上升。我叹了口气,回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主任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忙到今天早上才完成的企划书临走保存选错了格式,结果锁住了打不开。没办法,只好驱车回办公室重新整理。 公司租住在一座大厦的18层。18层,哼。简直是在地狱。 我抱怨道,走出电梯,我刷卡打开玻璃门。 日光灯闪烁了几下照亮偌大的办公室。白天显得很拥挤的工作间,此刻看起来格外的大,也格外的安静。我打开饮水机的按钮,先给自己泡杯咖啡提提神。 打开电脑,我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10点,我叹了口气,今天不忙到一两点是回不去了。 我打开文件夹,开始了整理表格。 不知忙了多久,我伸了个懒腰,舒展下肢体。看一下显示屏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一点半。看来自己估计的时间差不多,还有点收尾工作做好,基本就要两点。 我举起纸杯想喝杯咖啡。纸杯里的咖啡已经被我喝光,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速溶,站起身朝饮水机走出。 正在往纸杯注水的时候,办公室门口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然后砰的一声又撞在了一起。突然冒出的声音,把我吓的身体一抖,拿着茶杯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开水直接烫在我的虎口位置,疼的我一下松开手,茶杯掉在地上,蔓延出一团污渍。 “是谁!” 我朝门口喊了一声。刚才感觉是谁进来一样。门口的大门很重,上面装有撑架,普通的风不可能推开。 “是谁?别吓我,我不喜欢。” 我的心开始腾腾直跳,猜测是不是也被抓来加班的人趁我不注意进来和我开玩笑。 头顶的一盏棚灯突然熄灭了。接着又是一盏,最后整个办公室都暗了下来。 “是谁!别这样!我生气了!” 我还是以为是有人在和我搞恶作剧。我拿起饮水机旁的扫帚举着。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的电脑屏幕,散发着一点光亮,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此刻自己的电脑,竟然开始变成一团乱麻。接着开始自己重启。 安静的办公室里,机箱风扇的声音和windows开机的声音听的格外清楚,也格外恐怖,我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到了,朝着门外就跑了出去。 我钻进电梯,不停的按着关门,然后按着一楼的按钮。电梯的门缓缓的关闭,然后又缓缓的打开,接着又缓缓的开始关闭,不断循环,整个电梯箱却一动也不动。 我跑出了电梯,看到了一旁的安全通道,推开门,走下了阶梯。 安全通道的顶灯也已经失灵,我右手扶着栏杆,快速的往下走着,一层,两层,三层,十层,十一层,十八层。我已经走完了这十八层的阶梯,但张眼望去,底下依旧是阶梯下连着又一层的阶梯。 难道我数错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继续走着,又走了不知多少层,可是阶梯下依旧没有看到底部的出口,也看不到每一层的安全门,我有些害怕,不敢在往下走了,转了个身,左手扶着栏杆。开始朝上走,一层,又是一层。 很奇怪,我明明是在往上面走,但身体的感觉却是依旧是在往下走。而且无论我心里数着走了多少层,依旧是一层又一层走不完的阶梯。我又换了方向,连续几次后,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过度的紧张和身体超负荷的运动让我开始头晕。 啊! 我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背。躲避时,我的脚一滑,整个人滚了下去。我感觉整个人是在失重的状态下在被往下吸。原本的阶梯消失了,底下是一个混沌的深渊。 很久很久我才摔在了地上,我感觉地面很滚烫,低头一看,地面全是些烧成渣的烂泥。 “有人吗?” 我试着喊叫,但感觉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看见自己的周围一小片区域,在远处是无尽的黑暗,我开始往前跑,眼前变得清楚,但身后开始变黑,似乎我能看到的永远是自己周围几米的范围。 我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影在走动,我顿时欣喜。 “喂,喂。” 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我还是努力喊着,一边喊一遍朝他们挥手。那群人开始回头望向我,我一下停住脚步。原本的欣喜变成了恐慌。那群人面目狰狞,身体残缺不全,身上发出难闻的恶臭。开始朝我这走来,我转身想跑,却发现自己被这群人给围住了。 我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把扫帚,开始朝他们挥舞,那群人的身体似乎很脆弱,像积木垒成的,稍微甩到,就断裂开。但这群人的数量异常的多,不仅占满了我的视线范围,感觉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很多,而且还在不断的朝我挤过来。我手里的扫帚柄断开,上头陷在了一个人的身体里再也拔不到。 我拨开那群人,努力的朝外面挤,倒下的人被我一脚踩成了渣。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在沼泽里,那群人不停的抱住我想要把我缠住。 我努力的挣扎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我不停的跑着,跑着跑着。我在远处看到一丝光亮,瞬间感觉到了希望,我朝那光亮跑去,走近时,发现是一个山洞。火光就是从那山洞里透出,当时我也顾不的许多。走了进去,我看到山洞里特别的大,在山洞中央埋了一口很大的大锅,锅里煮着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呛人的热气,看上去很像麻辣锅的锅底,不过里面不是香菇贡丸,而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在里面扑腾。 拥挤的人头和手臂让我看的恶心。灼热让他们在锅里不停挣扎。 一双巨大的叉子从山洞的顶上探下来,开始叉那些人,被叉中后背的人就被从锅里提起,随着叉子一起消失在山顶的深渊里。 我转身刚想跑,脚却一滑,掉进了锅里,我感觉全身灼热。我努力的挣扎,顶上叉子又开始下来,这次戳向了我。 “醒醒,醒醒。”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主任站在我旁边。我揉了揉眼睛,看看四周,办公室里同事们正在忙碌的工作。 主任用鼠标翻了翻我的文件。冲我虚伪的笑笑。 “幸苦了,忙了一晚上吧。看你的状态不好么,是不是发烧了,准你今天休假一天,回去休息吧。” 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热,看来自己是在办公室睡了一晚着凉了。想起昨晚的怪梦,情不自禁看了看大门。自嘲的笑了笑。 我感觉有点口渴。起身打算去接杯水,举着水杯转身时,惊讶的看到自己走过的地砖上,全是自己留下的泥印。 几天后,我递上自己的辞职信,主任一改往日的严厉,说了几句挽留的话,还是谢绝了。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我再也不敢一个人深夜在办公室加班,更不敢走那不知道通向何方的阶梯。 第141章 斑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遇到过这么一件事。 那还是我大学实习的时候。算起来离现在已有十多年的时间。在学校学习了三年理论。实习的时候我报备了一所安微省的医院实习,选择那里主要是考虑到离上海近,可以方便回家。 医院是一所妇幼保健医院,医院不算大。但基本的科室齐全。因为只是一个安徽省的中等城市,所以并不算忙碌。 实习生的生活比起在学校时还要自由很多。实习生会分别派到各个科室轮流学习。因为医院小,每个科室所呆的时间都差不多在一个月左右。 我先后在内科和神经科,最后轮转到了皮肤科。与其他科室相比,我在皮肤科呆了半年左右。 实习生所做的事,基本就是跟在医生后面查查病房,帮忙写写病例,送送单子,跑跑腿之类的。 当时的我还不像现在那么油,还是个清纯少年,内向,不爱说话。和人相处对我来说是一个很艰难的事。 之所以在皮肤科呆的时间比较久,主要因为皮肤科有三个医生,一个休产假从未见过,年长的一个医生姓刘,马上就要退休了,还有一个中年女性姓马。离婚独居。 姓刘的医生在一次上班途中,下雪天路滑不小心摔骨折了,需要在家静养,康复最少也要一年时间,等于是提前退了休。 所以科室里只剩下了姓马的一个医生。马医生为了保证自己能有休息的日子,就把我强留了下来。为此还替我争取了一份基本工资。我自然无法拒绝。 因为我没有处方权,也没有医师证,所以我只能处理些简单的辅助工作。 马医生一般会把病人的情况提前交代好,如果是复诊,就把她提前准备好的处方交给她,如果是新来的病人,就让我简单的做个检查,然后拍张照发给她,通知他隔天再来复诊。 事情发生在马医生休息的那一天,那天的病人不多,一上午就来了两个复诊的病人。我把马医生准备的处方给了她们后,基本就完事了,中午在医院外的兰州拉面店点了一份炒饭吃。医院其实有食堂,不过烧的太过清淡,不和我口味。所以一般我不吃。 三四点的时候,门口来一个女人,女病人带着一顶渔夫帽。脸上挂着墨镜和口罩,身上也穿着长袖外套和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如同飞机场的明星过安检怕人认出。 “你好。” 看到人进来,我赶紧起身。女人走进时,我闻到了很浓的香水味道。 女人看看我,摘掉了墨镜和口罩,我看了看女人。女人算是漂亮的那种,三十岁左右。脸上打着厚厚的粉底。 “有什么不舒服呢?” “医生,最近我身上长出一些红斑。” 简单打了个招呼后,我开始向病人询问情况。领着病人走进检查室,女人撩起上衣,我看到女人的后背上还有腹部出现一些斑点。这些斑点小的有拇指大小,大的有婴儿拳头般,密密麻麻。颜色较浅的地方我伸手按压后斑点开始褪去,但松手后又很快复原,一些开始发紫的斑块怎么按都不会褪去。。 女人身上的斑块很严重,难怪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 “医生,有办法么。” 我揉了揉鼻子,被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呛到了。直起身。 “我觉得你的斑块挺严重的,一时不能确认,我老师明天上班,要不你明天再来复诊下。” 女人犹豫了下,点点头,走到门口时,又转回身。 “医生,可否留个电话。” 我一想,莫非是要撩我,欣然同意了。 一下午就只有那个女人,我一看时间,整理好了办公室,我把女人斑块的图片发给了马医生。就下班回了宿舍。 正在吃宵夜,马医生就打来电话了。 “夏夜,你开什么玩笑,乱发什么图片。” “没有呀?是病人身上的,我怕我说不清楚,就拍了照片给你看,我还让她明天来复诊,是挺严重的吧。”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稍后。 “夏夜,你知道,那些是什么斑么,那是尸斑!” 我举着筷子,一下愣住。 人死后,心脏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循环也就停止了,心血管内的血液因此开始沿着血管网在重力作用下坠往身体的下部不断淤积。淤积的血液透过皮肤呈现出由红色逐渐加深成暗紫红色的斑痕,这些斑痕像天上散乱的云彩一样,会随着时间逐渐聚拢,最后形成巨大的斑块,尔这便是所谓的尸斑。 尸斑在刚出现的几小时按之就褪色,并且可以随着身体高度的变化转移,但过了一天后,尸斑的位置就会固定住不在移动,法医在验尸时,尸斑是确定死者死亡时间的重要指标之一。 和马医生等了一天,都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出现,我看了一眼马医生,发现马医生也在看我,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安,但看到马医生刚才的眼神时,我感觉好像是马医生在怀疑是不是我搞的恶作剧。我突然一下挺希望女人早点出现的。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都不见到女人。 我想向马医生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夏夜给,” 马医生把一个罐子递给我。 “这是?” “那病人要是再来,你就把这药敷在她的斑块上。” 过了一星期,那女人还是没出现,时间久了我也就忘了。 这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原本想不接。但电话重复打了几次,显然不是诈骗电话。 “喂。” “你好,夏医生。” 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我一下想起我当初给女人留过号码。心里一时开始后悔。 “对不起夏医生,这几天我不方便出门。可不可以?” 根据女人给的地址,我来到了一个小区,小区离医院不远。我也就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答应女人,大概我心里也想一探究竟吧。 我忐忑的敲了敲门。 女人从里屋打开了门。和上周见到时,女人胖了许多,虽然花了很厚的粉底,也已经掩盖不住到脖颈的斑块。 和女人一起走进了卧室,女人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躺在了床上,我拿出马医生给的罐子,打开放在鼻前问了问。一股香灰的味道。 我把香灰倒在手掌上,开始均匀的涂抹在女人发福的身体上。女人身上的斑块全都连在了一起。深的发紫,像一个熟透的茄子。 其实我心里很害怕,但看到女人温和的眼神时,反而平静了许多。 “你胖了!” 我打趣道,女人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 “嗯,最近吃的有点多。”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关上的大门,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就一直很想问,但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开口。 几天后,救护车送来了一个病人来抢救,但抬进手术室后,却发现人已经死去很久。整个身体都已经肿胀,散发出恶臭。 死者的丈夫哭着不承认,说昨天还和妻子聊了整晚。 翻看手机的时候,看到那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给我,上面写了两个字,谢谢。 我想,应该是女人一直在等见丈夫最后一面吧。 第142章 怪婴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遇到这么一件事。 琳怀孕了! 琳的老公小李感谢了隔壁的老王后(介绍人,不要想歪),带着琳回到了他家的老宅。小李主要是担心城市里的空气污浊,怕会影响孩子,所以想给琳一个舒适的环境,毕竟是第一胎,两人都比较激动和慎重。 小李的老家在上海郊区的一处农村。这样既避开了市区的嘈杂,万一有什么突然状况也可以立即开车去医院。 简单的打扫清理后,小李和琳就搬了进去。 小李家的老宅原本是小李的母亲在居住,后来年岁大了,就搬到了敬老院,房屋也就闲置起来。所以老宅里的物品很齐全,稍微添置些日用品基本没什么别的需要了。 “宝宝,爸爸去上班了!你和妈妈在家要乖哦。” 小李摸了摸琳已经鼓起来的肚子。 “宝宝,和爸爸说下班早点回家。” 孩子尚未出生,小夫妻两就已经开始用这样的方式打招呼了,两个人的生活一下平添了许多的快乐。 一晃,琳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鼓鼓的肚子已经很明显。琳捂着肚子在厕所呕吐,临近出生的月份,琳的身体反应也越来越明显,时常脚抽筋,水肿。胃口也越来越差。琳看着马桶里的秽物冲泻而去,琳感觉自己的嘴里苦苦的,怕不是把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吧。琳自嘲道。 接了杯水漱了漱口,琳看着镜中素面朝天的自己,曾经如此在意自己外表的琳,早已剪短了发,每天素面朝天,以前油腻不粘的食物,现在也不得不吃起来。就就算吐上再多次也努力吃完。 琳爱怜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偶尔的踢动,就让琳可以欣喜一整天,感觉这一切都值得。 琳叹了口气,扫了眼四周,偌大的房子里只有自己,这半年来,琳每天都在家里吃饭看电视玩手机。小李家的老宅附近也没什么邻居,就算有琳也不认识,婆婆本想从敬老院回来照顾琳被琳谢绝了,毕竟婆婆的年岁也大了,不想麻烦她。小李想请个保姆照顾,琳也觉得不需要,再则,等孩子出生,开销会很大。 琳关掉电视,电视里的节目越发的无聊,百无聊赖的琳走出房间。手遮住阳光,琳抬头看了看,没想到今天还是个好天气。 琳扫了一眼小李家的老宅,小李家的老宅很大,很像北方的四合院结构。占地一亩多。周围也没什么邻居很清静。 这么大的院子要是在市区就好了,琳心里打趣道。 以前就听小李提起过这老宅,当时还以为是小李为了追她瞎编的,没想的真的有这么一个宅子,小李还说过他们李家原本是个大家族,不过传到他这一代除了远亲,就是独子了。 老宅的房屋都是平房。琳平时都住在南屋,其他几个屋子琳来了小半年还没逛过。 琳突然来了兴致,打算四处走走。老宅除了南屋和西屋,其他的屋子都已经破损不堪,好多地方连屋顶都塌陷,木质的结构也开始腐烂。 琳走到了北屋,推开木质的长门,木轴发出陈旧的搁置声,底下青砖的缝隙里已经长出了荒草,稻草和碎瓦片堆了一地。一个长长的供桌上摆着几个全是灰尘污垢的碗。香炉积满了灰,还留着几根香的残余。琳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屋子的墙壁上又砌了一层青砖。 莫不是背景墙? 琳也不懂这些,稍微看了看就走出了屋子,手扶着门栏,小心的迈过木阶。跨过门时,琳感觉全身一颤,打了个喷嚏。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天,琳又百无聊赖的侧躺着午睡,突然听到有悉悉索索声音响动,声音很轻,但怀孕的女人睡觉都很浅,琳一下醒来。难道是小李回来了,琳一阵欣喜,但一想又不对,不像是钥匙开门的声音,难道是小偷,琳一惊!琳小心走到门口,从猫眼朝外探去,门外什么也没有。 琳嘘了一口气,大概自己太敏感了,可能是老宅年久失修风吹的响动,也可能是老鼠之类的吧,乡下地方免不了的。琳可不像一般女孩子,一点都不怕什么老鼠虫子的。小时候琳还经常捉癞蛤蟆用针管往里面打水,假小子一个。 琳又听到了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感觉是从卧室里传来。琳小心的朝卧室走去,轻轻的推开门。 琳看到卧室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小孩,那小孩全身呈淡紫色。看到琳抬起头。琳吓了一跳,那小孩虽然是婴儿的躯体,但却长了一张老人的脸。婴儿朝琳笑着,婴儿的嘴很大,嘴角感觉连到了耳根,上半个脑袋就像是盖在上面。那笑容别提多恐怖。婴儿开始朝琳爬过来,琳十分害怕想逃跑,但双腿哆嗦的抬不起来,婴儿此时已经爬到了琳脚下,婴儿抬起脸,用那张沧桑的脸看着琳,沿着琳的小腿还要朝上爬,琳吓的身后阻挡,人一下昏了过去。 “琳,琳。” 当琳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小李正在自己面前,琳躺在床上,忍不住瞄了一眼角落。 “琳,你没事吧,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倒在地上。” 琳一下抱住小李,哭了起来,告诉小李自己看到婴儿的事,小李安抚着琳,猜测着琳可能是压力太大,打算趁周末带琳出去走走散散心。 在外面玩了一天,可把琳乐坏了,在家里憋了那么久。琳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瞧什么都新鲜。小李在一旁小心呵护,生怕琳再摔一跤什么的。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累了一天的两人很快就睡下,半夜琳感到尿急,打开壁灯,本想叫醒小李扶着她去,但看了一旁熟睡的小李,不忍心,就自己起身了。 琳在客厅摸索着开关,一只小手突然摸在自己的小腿上,琳低头一眼,那张苍老的脸正冲琳露出笑容,琳吓的啊的一声叫起来。 “琳,怎么了琳。” 睡梦中的小李听到琳的叫声也惊醒过来,冲进客厅,打开灯。 “老公。” 小李蹲下身,琳一下靠在小李怀里抽泣起来。“ “琳,怎么了。” “又是他,我又看到它了。” 小李拍着琳的后背安慰,这一次,小李相信了琳的话,因为两人都看到了琳腿上的红手印,那是一双小手用力抓扯留下的,地上还留着琳断开的玉镯。 接到琳的电话,我来到了旅馆。两人眼睛布满了血丝。显然两人整夜都没睡。 我向琳询问了情况,又询问了琳第一次见到那婴儿前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 简单的了解后,我个人判断琳是遇到了冲煞。而问题的源头应该在小李家的老宅上。 所谓冲煞,就是人在自身虚弱的时候遇到一些不好的东西缠住。孕妇的体质本身就会吸引这些,特别是那些死掉的孤魂野鬼,那隆起的肚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转世的希望。 三人驱车去了小李家的老宅。 和我想的不一样,小李家的老宅风水很正。前有水,后有路,周围全是农田。水旱相济,沃地百里。属于旺宅。应该是最早修建的时候有高人指点过,按理说不仅不会遇到冲煞这种事,还可以福佑子孙。我走进老宅四处闲逛,最后走进了老宅的北屋。推开门,我看到了那堵墙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当青砖墙被砸开后,所有人都下了一跳,青砖墙后,放着满满的骨灰坛和牌位。而砸开的青砖里,还夹杂着几个骨灰盒。 向小李的母亲询问后得知,原来北厢房以前是家里的祠堂,供奉着小李家的祖先灵位。上世纪除旧的时候,小李的爷辈怕祖先的灵位被当封建迷信毁坏,就砌了这堵墙。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根据琳描述的婴儿的脸,和小李死去的父亲很像。询问了小李母亲李父埋葬的地方,所有的事全都解开了。 李母从青砖砌的墙里挖出李父的骨灰盒。 你个杀千刀的,老不正经的东西,是不是要我把你挫骨扬灰,洒在马路上让车子碾,竟敢打起儿媳妇的注意,你还要不要脸,还有你们这些死掉的老东西,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管管,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都砸了。 我在厢房外摇摇头。听小李说,小李的父亲生前最怕的就是他母亲,本想让李母骂几句镇一下李父。没想到李母把李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篇,不过瘾,还让小李准备了茶水点心,一个人在祠堂骂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把李家所有的骨灰坛和李父的骨灰盒一起在李家村的祖坟地里埋了。 李家北厢房的祠堂原本是李家这座老宅的点睛之笔。十几代先人的福佑庇护,使李家人丁兴旺,但老李那代在祠堂里砌了堵墙等于一下切断了祠堂供奉的先人与老宅的联系,福宅也就变成了普通的房子,更要命的是,李父让李母把他的骨灰盒埋在青砖的墙角下,这等于是用千重山压住自己,李父的鬼魂投不了胎。 琳一次偶然的出现让李父的鬼魂找到了投胎的希望。好在,我看了看破碎的玉镯,玉器自古就是可以辟邪的东西。这件玉器虽然不名贵,是琳结婚时我送给她的东西。没想到正好帮他躲过一劫。 真是好险,要是真让李父的魂魄进入琳肚子里。那孩子的躯壳就同时被两个魂魄占据,不仅李父依旧投不了胎,还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不久之后,我收到了琳孩子的照片,琳发消息告诉我,她做了个梦,梦到一群面目和善的男男女女,将一个金光闪闪的孩子递给了她。 没多久,小李家的老宅碰到了拆迁,分了几个亿,哎,福宅就是福宅,羡慕不来。 第143章 羽公子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这么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还是在我很小时候听老人在过年时候讲起的。因为印象深刻,所以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记得。大概讲的是这么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在我们村,有一户人家,男的姓冯,是个木匠,村里人都叫他冯木匠,因为听上去像是在叫他疯木匠,所以年长的都叫他老冯。小的就叫他冯伯。在那个物资稀缺的年代,木匠可以说是个稀缺的职业,谁家婚丧喜庆都需要他打个家具修个门窗什么的,所以木匠既受到尊敬,又是个能赚钱的行当。因此冯木匠在村子里算是小康的家庭。还娶到了村里的村花,马二姑娘。 村子叫马家沟,大部人都姓马,少部分姓刘。冯姓在村子里是个外姓,也就几户人家,都是当年逃灾荒来的村子。 冯木匠三十岁的时候,媒人把马二姑娘介绍给了他。村里人都说马二姑娘嫁给姓冯的,真是天经地义,因为冯字有两点水,正好是二马。 要说这马二姑娘,确实在村里算的上漂亮。就是脾气火爆了点,一言不合就会和人吵架动手那种,也就是因为这,才25岁未结婚。 冯木匠要说条件也不错,就是个子矮了点,但人家也不是靠种地过活的人。主要还是人太老实,不爱说话,也不和别人争。 媒人这么一说,这婚事也就成了。两人相处的也算融洽,家里大事小事全都马二姑娘做主,冯木匠娶到了个漂亮媳妇,每天看到马二姑娘都傻乐。对妻子也是言听计从。没说过半个不字。 婚后不久就陆续生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冯家的大儿子,在城里读书,所以平日不在家中,家里就只有女儿在。这一年,冯姑娘18岁了。 要说这年纪,其实也不大,但马二娘怕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年轻时候一样被拖住,就开始张罗起了亲事。 要说冯姑娘长得,那比起马二娘年轻时候还要漂亮许多。冯木匠也能赚钱,从小富着养。冯姑娘叫冯桂花,脾气也和她娘一样倔。不过毕竟是远近驰名的美人胚子。看上冯姑娘的人一家接着一家,但冯姑娘就是一个也看不上。马二娘怎么说也不听,最后就僵住又拖了三年,到了这年,冯桂花21岁。 “桂花,出来吃饭了。” 马二娘叫了几声女儿的名字,见女儿还没出来。就打开房门,冯桂花转过头看着马二娘。 “妈,怎么了?” “出来吃饭了。” 冯桂花点点头,走了出去,马二娘打量了下女儿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这天深夜,马二娘偷偷的披了件衣服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女儿的房门外,这段时间,马二娘觉得自己的女儿越来越怪,平时不怎么打扮的女儿,开始喜欢梳妆打扮穿起新衣服,这倒没什么,到了这年纪大姑娘家都爱美。但女儿的气色却越来越差,白天常常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叫她也听不清。更怪的是,自己有次走过女儿房间时,听到女儿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还煞有介事的自问自答。但仔细听又好像还有第二个声音。马二娘推开门,除了看到女儿一脸惶恐的表情,再也没有别人。 消停了几天,又开是这种状况。 女儿偷人? 马二娘摇摇头,自己的女儿再怎么说也不是那样的人,再则,来这个家怎么可能没动静。 马二娘贴着门缝朝里看,一脸惊讶,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对着一个黑影有说有笑。马二娘的爆脾气上来了,一脚踹开门,那黑影瞬间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 马二娘看着女儿,女儿冯桂花看到自己的母亲怒气种种的进来,吓的大哭起来。马二娘追问冯桂花那个黑影是谁,但冯桂花除了哭什么也不肯说。 没办法,马二娘只好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马二娘把冯桂花拉到了一边。 “女儿啊,妈想和你谈谈昨晚的事。” 马二娘昨晚彻夜没睡,琢磨了一晚,觉得硬逼女儿没什么用,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和自己一个脾气,就是倔,所以想出了一个办法。 “女儿啊,你也不小了,妈也不是逼你,女儿大了总要嫁人的,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和妈说说,看看是哪个村的,要是合适,咱就定下来,别偷偷摸摸的。” 这招果然有效。女儿红着脸,手摆弄着衣角,支支吾吾的说了句。 “羽衣公子。” 女儿说有天晚上,突然有人来敲自己家的房门。女儿开门一看,门口竟站着一个身着黄绿古袍的男子,那男子长得十分俊美,对冯桂花也十分谦谦有礼。男人自称是住在南山宫的羽公子。因为久慕冯桂花的名前来拜访。冯桂花看男子一眼就小鹿乱撞。两人聊了整整一晚,十分契合。之后,那羽公子就每晚来找冯桂花聊天,天一亮便离开。 有天,羽公子还带着冯桂花去羽公子的南山宫玩,羽公子的家很大,仙气缭绕。房子的门也很大,走进大门,羽公子家巨大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食堆的和山一样高。 羽公子请冯桂花吃着各种美食。家里还有很多的黄衣侍女在一旁侍奉。 马二娘听着冯桂花的描述,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圈红线递给冯桂花。 “女儿,改天羽公子来的时候,你就偷偷用这红线绑住他的脚,等天亮了,娘就带上媒人去羽公子的家里谈一下你们的婚事。” 冯桂花的脸像红透的西红柿,伸手接过了红线。马二娘看着冯桂花关上了门,在门外叹了口气。 听女儿这么一说,马二娘知道,女儿不是在和什么人谈,而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难怪那东西,来去自如,好不容易撞见了一闪就没影了。把这事和冯木匠一说,冯木匠也是一愣,睁大了眼睛看着马二娘等马二娘拿主意。马二娘叹口气,没办法,老实的男人,虽然听话,关键时候还是要自己说了算。和冯木匠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天一亮,马二娘和冯木匠就进了女儿的房间。马二娘接过女儿手里的红线,一边开始小心的收线,一遍顺着红线走,冯木匠举着斧子跟马二娘身后,冯桂花羞答答的跟在冯木匠身后。 三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兜了几圈,最后来到了南边的院子,三人看了一眼南边靠墙的鸡棚,几只母鸡正在碟子里啄食谷物。红线的另一头连载了鸡棚里。马二娘低头探去。一只公鸡从里面飞出,落在了架子上,三人看到红线的那端,系在了大公鸡的鸡爪上。 冯桂花顿时又羞又恼,上前一步夺过父亲的斧头劈了过去。 第144章 镜中女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这么一个故事。 那是发生在我父辈年代的一个故事,为了方便,我就从父亲的角度讲述这件事。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当时流行文化下乡。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会去一些落后的山区支援教育,接受社会的二次培养。 那一年,我父亲和他的同学也是好友小周前往了安徽的一个乡村。当地的人很热情。村长亲自接待了我们,替我们准备好了住所。 两人来到了一处民宅,村长推开门。屋子里已经打扫过了。东西被褥也准备的很齐全。村长告诉我们这屋子原来的人家十多年前意外死了,留下来一直没人住。这次听说有大学生要来,特地号召村民一起过来整理了一下。 村长面容中露出一丝试探,询问我们是否介意死过人。当时的我们正是接受唯物主义价值观洗礼的新时代年轻人,来农村就是为了破除封建迷信,当然不可能把这种事放心上。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分了房间就安歇了。 一晃就在农村呆了大半年。 农村的日子虽然艰苦,但能体会到学校不一样的生活还是充满了新鲜,特别是村里的人看到我们时都显得特别的尊敬,还有课堂上孩子们全神贯注看着你的神情,让人有一种满足感和自豪感。 很快到了农忙的时节。孩子们要帮大人干农活,所以课堂也就停了。两人也就有了难得的清闲。 这天我正在睡午觉,小周突然进来把我摇醒了。 “怎么了小周。” “老王,你过来看看。” 两人走到小周的房间抬头看去,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房梁上有一闪一闪的光芒。我们找了一把梯子架在房梁上,我在下面扶,小周踩着竹梯上去。 小周的手刚搭在梁上时,一个东西一下掉了出来。吓的小周叫了一声。 “小周,没事吧。”我在下面询问道。 “没事,一个鸡头。” 小周扯下绳子,把吊着的鸡头从上面抛给了我。我拾起一看这鸡头带着一段鸡脖。看样子已经在那里吊了好几年,都已经风干。 “老王,还有个东西。” 小周伸手在横梁上掏。从横梁上掏出一面铜镜。小周踩着梯子从上面下来,把铜镜递给我,这面铜镜做的很精致,铜面被磨的很平,虽然有点氧化,但依然可以清晰看到自己的模样。铜镜的背面还刻有八卦图案,显然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只是不知道为何要放在房梁上。 “怎么了。” 我的手一抖镜子脱手差点掉在地上,好在被小周接住。 我看着小周:“我刚才好像在镜子里看到个女人。” 小周一脸狐疑,将镜面对着自己左照照右照照,里面只有小周的影子。但我刚才确实感觉有一个女人的脸一闪而过。 “小周,还是把这面镜子放回去吧。” 小周看看我,一脸的嘲笑:“我说老王啊,你怎么也迷信起来了。我看这面镜子不错,正好给我早上刮胡子用。” 小周把玩着这面铜镜,我哟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走出屋去上厕所,经过小周房间的时候,看到小周双手捧着这面镜子,正直直的看着。 “小周你怎么还没睡,发生么呆啊。” 走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小周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周也没有回话。我打了个哈欠,也没管它,回屋就睡下了。 我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痒,伸手抓了抓,碰到个什么东西。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小周,你干什么。” 我吓的直接是喊了出来。一下坐起身。小周他正弯着腰,探着头看着我。脸贴着我的脸很近,我被他的这个举动吓到了,当时还怀疑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但小周接下来的举动却更让我惊讶小周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又手捂着脸痛哭起来。那声音不是平时小周的声音,声音和动作都像是一个女人。小周哭了几分钟,又张开手指,眼睛从指缝里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憎恨。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小周又变成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然后跑了出去。 “小周,小周。” 我急忙穿上鞋子去追他,我不知道小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害怕村民会以为我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变成这样。 循着声音,我找到了小周,此时小周正跪在围拢来的村民前痛哭求救。村民们都一脸惊慌的不敢靠近。 “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 几个村民低声议论着什么,等我靠近,又急忙避开。 “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小周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锥子对准备自己的喉咙,我急忙扑了过去,一手抓住小周的手腕,一手按住小周的脖子,将他擒住。村民这才找来根绳子将他困在了柱子上。看着小周在柱子上歇斯底里,我一脸茫然,明明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 村长这时也从远处走了过来,看着柱子绑着的小周,又看向我。我刚要开口,村长叹了口气,嘱咐两个村民看好小周,其余人都让他们回了家。 和村长一起进了屋,村长支开了其他人。 “你们是不是动过房梁上的镜子。” 我惊讶村长竟然知道房梁上有镜子的事,点点头,把昨天中午的事告诉了村长,村长摇摇头。 “我本想嘱咐你们别去碰,不过看你们又不信这套,怕告诉你们你们反而说什么是封建迷信非要取下来。琢磨着放在那里应该也不会注意到,没想到,真是天意啊。” 村长把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原来那屋子的主人,是一老一少一对父子。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有天,那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女人,说要给他儿子做媳妇。 不过那女人死活也不肯,打她,饿她,都没有什么用。村长本想去劝劝怕闹出人命,但都被老爷子拿着镰刀挡在了门外。 那女子趁老头子在外周旋,挣脱开绳子,跳出了窗户,女人在村里不停的磕头求救,但所有的村民都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最后女人被带回了家里,当晚也顾上什么礼数圆了房。 那之后几天,女人再也没有哭闹,本以为女人就这样安定下来,结果趁两人松懈的时候,女人杀死了那对父子,然后自杀了。 那之后,村民们经常可以在夜晚看到女人的影子在村里游荡,然后一家一户的敲门,哭喊。 村民们被吓的夜晚都不敢再出来,最后合资出钱请了个道士做了场法事,道士说那女人的鬼魂怨气太大附在了房子里没法去投胎,就在房梁上摆了一玄天镜,让那鬼魂无法走出屋子。又斩鸡头高悬,鸡叫声在古代代表着天明,好让女鬼认为是白天不闹腾。 那法式被我和小周无意中给破解了。 在农村的两年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回城市时我本想带着小周去治病,但小周却激烈的反抗,没办法只好留在了村子里。村长说他们会好好照顾小周,就当是还女人的债。 之后那几年,我还时不时会回去看看小周,小周穿着一身不知从哪里淘换的女装在村子里游荡,没东西吃了就去讨要,吃饱了就直接躺在大街上睡觉。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倒是那些村民,总是一脸恐惧的看着小周,生怕她又发出那哭闹求救的声音。 第145章 阴兵过境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这件事是我小时候听大人说起的。我小时候住的村庄,在上海的南郊,虽说是在上海,但和江浙地区的农村没啥区别,一样的穷。特别是在二三十年前。全国各地都是那种百废带新的局面。 村庄叫刘港村,但很奇怪,村子里没有一家姓刘的。据村里最年长的阿辈长说,在村子的北部那片荒地,原本有个刘家村,当时村子里的人都姓刘。半百年前因为兵乱和土匪被洗劫一空。最后整个村子还给烧毁了。我们这个村子其实是后来搬来的,沿用了那个名字。 那片荒地大火之后一直荒芜至今,后来成了附近村子的坟场。所有死去的人都被埋在了那里,原本就很诡异的地方越发让人不敢靠近。不知何时起还有了个新名字,叫鬼方。 我小时候听到的所有诡事几乎都和那里有关。 “阿贵叟,要不你就住下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没事,没事,” 阿贵叟站起身,摆了摆手,谢绝了侄子的好意。执意要回村子。阿贵叟的侄子不放心,一直送到了回村子的大路口。 阿贵叟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奇葩,当时五十岁左右。身材矮小,消瘦。头发微凸发白,面相看上去要比实际老些。 阿贵叟不知道是因为体质问题,还是性格问题,他总是三番四次的撞到各种鬼事。但因为他平时爱喝点酒,吹吹牛。所以村民都不信他,他说的各种怪事,都当成了酒话,不过因为离奇,所以村民不仅不烦他,还挺爱听他侃。 这天阿贵叟去邻村的亲戚家串门,酒过三巡,来了话题,就拉着兄弟多喝了几杯。原本打算趁天未暗去就回村的阿贵叟。一直聊到了九点左右。 亲戚见天色已晚,就想让阿贵叟留宿一晚,毕竟一则阿贵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这年纪在当时也已经不小了。二则,会村子要经过那片鬼方。 但阿贵叟是个倔脾气,固持己见,众人没办法,多嘱咐了几句。也就随他去了。 阿贵叟抬头看了看,这天恰巧是满月,明晃晃的月光照的石板路上像是铺了层霜。道路格外显现。 这条路磊的很殷实。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依然在被使用。 阿贵叟还有点醉意,微风吹在脸上,带走脸颊的热气,让阿贵叟格外舒服。 这条路,阿贵叟经常走动,所以阿贵叟觉得自己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回到家。阿贵叟晃晃悠悠的走着。 突然吹来的急风让阿贵叟一阵恶心。阿贵叟感觉胃里一口热气涌上来。手扶着一颗巨大的古树,呕吐起来。 阿贵叟擦了擦嘴,感觉胃里被掏空。看了一眼地上的秽物,口中还带着点苦涩。 阿贵叟直起身,晃了晃头。眯了眯眼,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人影。人影离自己不远。只有十几米距离。阿贵叟一阵欣喜,遇到了同样回村的村民,阿贵叟心想一起结个伴岂不是更好。 “哎,等等我,” 阿贵叟朝两人挥了挥手,快步朝两人走去。那两人似乎听见了阿贵叟的声音,站在原地停住了脚步。 阿贵叟走到两人跟前。左右看看两人。很奇怪,那两人的脸阿贵叟总感觉很模糊看不清。阿贵叟擦了擦眼睛。还是老样子。 阿贵叟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喝的太多迷了眼睛,再看那两人的衣服,也是有点古怪,乡下人的衣服都以紧袖,宽体,粗布为主。既方便干农活,又耐脏散热,那两人的衣服却是连襟长袍。 不过阿贵叟当时也没有觉得古怪,因为当时物资匮乏,这种好衣服一般都是祖上留下的,平时不会穿,阿贵叟猜测那两人可能也是和自己一样去走亲戚。所以才穿这样出门。 “一起走吧。”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冲阿贵叟点点头。三人并成一排,那两人分开站在阿贵叟略的左右。 阿贵叟平时就是个喜欢聊天的人,今天喝了酒更是话多。阿贵叟主动和那两人说着各种趣事,那两人静静听着,没搭茬。 走着走着,阿贵叟的酒略微有点醒了。 今天的路怎么走了这么久? 阿贵叟心里觉的奇怪。平时从大马路走小路,也就四五公里的距离,算起来顶多一个多小时,但今天感觉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依旧没有到村子。 而且,这条路的两岸都变得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平时熟悉的景物。阿贵叟瞟了身边的两人一眼,那两人站的位置都在自己身后一个身位。 明明月光很亮,但那两人的面孔都在黑影里。阿贵叟感觉到了不对,心想莫不是遇到了劫道的吧。 阿贵叟越想越害怕,一抬脚就要跑。没想到刚跨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一只手搭在肩上,阿贵叟感觉那人的手指很细,却很有力量。阿贵叟想要挣脱那人的手。但那手指就像是给孙猴子的紧箍,扣的死死的,一条很粗的锁链突然从身后套在了阿贵叟的身上,阿贵叟看到那人的袖口伸出的双手是两只白骨。 “啊,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没钱,真的没有。” 阿贵的双臂被反绑在身后,锁链穿过自己的领口,被其中一人牵着在前面走,另一人随在身后,阿贵叟想要挣扎逃跑,身后感觉到一阵剧痛,阿贵叟感觉是一条皮鞭抽在自己背上。 就这样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赶着阿贵叟走着。阿贵叟只要不听话,就是一顿抽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阿贵叟精疲力尽,整个人都坚持不住了,最后倒在了地上。 “阿贵,阿贵!” 阿贵叟张开眼睛,明亮的阳光照的他有点睁不开眼睛,阿贵叟伸手挡了挡,是同村的阿福财。 阿福财一脸纳的看着阿贵叟:“你怎么睡在这里。” 阿贵叟看看左右,自己竟然躺在了一个挖好的坟坑里。阿福财把阿贵叟拉了出来。 阿贵叟把昨天遇到的事告诉了阿福财,阿福财看着阿贵叟一脸的不相信。回到村子以后,阿贵叟又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里的人,还脱下上衣让村民看背上的血痕。可是村里的人都觉得阿贵叟是自己喝醉了酒,迷迷糊糊把树影当成了人。至于身上的伤可能是树枝刮的。 阿贵叟还想争论,被他媳妇出来拿棍子打回了家。 阿辈长吐了口烟,缓缓说道。 传说在夜晚看到两个人脚步轻盈,面容阴影的人要主动回避。那是巡夜捉鬼的鬼差。 你绝对不可以主动上去搭讪鬼差,更不能大声喧哗对他们不敬,要不然,轻则鬼差会教训你一顿,重则直接把你锁了回去。 阿辈长还说,如果平时几个人聊的正欢,突然间所有人都失语不说话,还感觉一股寒意袭来的时候,其实是有鬼差正好路过,这时候要保持原来的姿势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说话。否则鬼差会认为是对他的不敬,后果不详。 阿贵叟在家养了几天伤(原本的伤不重,加上老婆打的),算是平静了几天。但很快又遇到了怪事,这是后话。 第146章 夜貘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这么一个故事。 外婆死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许久都不敢相信。 外婆一直是最疼我的人。因为父母离异的关系,我被丢给了乡下的外婆照顾,除了每年父母都会过来看看我,再给我些钱外。对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比较浅,反而是外婆,给了我这个孤儿最大的温暖。 能和外婆一起生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和快乐。 简单的和老板老板发了个信息,我就立马买了回去的车票。我已经顾不上这么多。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早点看到外婆。 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对我来说犹如一世般难熬。 外婆! 大厅已经布置成了灵堂,当我看到巨大的黑棺摆在中央时,我的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跪在棺材前哭泣,伯父听到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伯父的眼角布满血丝,神态里透着疲惫。 “伯父,为什么外婆她突然就。” 伯父叹了口气,告诉我其实这一年来外婆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最近几个月更是折磨的她夜不能寐。常常要靠小木棍敲打自己的身体,用疼痛来抑制疼痛。 伯父说几个月前外婆逐渐病重的时候,他就想通知我回来,只是外婆一直拦着,说我的工作刚刚起步,这时候请假对我影响不好。 听到伯父说这些话,我的眼泪更是不住的流下。我趴在外婆的棺木上久久不曾起来。 我家的亲戚不多,简单的宴请过后,就等着明天下葬。 我们当地有个风俗,死去的人,要在自己的客厅摆上七天才可以入葬,因为我回来的晚,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天。 这段时间,外婆的事一直都是伯父在忙前忙后的料理,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 “伯父,今晚让我来吧。” 伯父的儿子病了,要回家照顾,我提出我来守夜,伯父怕我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没同意,在我的坚持下,又考虑到我弟弟也需要照顾,最后叹了口气答应了。 临走时嘱咐我小心点,还要看好外婆的尸体,不要让什么东西靠近。 换上了白衣,我静静地跪坐在外婆的棺木前,想起儿时的往事时,眼泪再一次涌出,我擦了擦眼泪,调试了自己的心情。 我站起身时,因为跪坐太久,手不禁扶在了棺木上。 “外婆。” 我轻轻喊了一声。 外婆静静地躺在了棺木里,身体伸得很直,双手团在了一起,放在腹部。瘦小的外婆把棺木显得格外大,头脚都留出了一个头大小的距离,外婆身穿整洁的寿衣,在她的四周,摆放着满满的纸折的银子。 “外婆。” 我又叫了一声外婆,看着外婆慈祥的面容,我百感交集。手伸向了外婆,外婆的手皮肤那么粗燥,满是老茧,却让我感觉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 喵! 身后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猫叫,外婆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嗖的一下坐起身。侧过头直直的看着我。 “阿!” 我叫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静静的大厅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吁了口气。过度的精神紧张,竟然让我靠着棺材睡着了。 我站起身低头时,一双眼睛正从棺木里直直的看着我。 “喵!” 黑猫对着我叫了一声,跳出棺材,从我脚下飞快的跑过,然后跃上窗台,跳了出去。等我走到窗户那里时。已经消失不见。 屋外刮起了寒风,夜风都带着点凉,风吹开了窗户,窗框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来回摇摆。窗帘随着风,悬在半空中,像是在朝我招手。 我起身走了过去,探出头寻找那只奇怪的黑猫,那只猫的脸长的很奇特,鼻孔很大很长,像一个猪鼻子。 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 我回到原来的位置,低头看了一眼外婆,整个人一惊。外婆的双手僵直的放在两侧,长长的指甲超过指尖足有两三厘米。我看到外婆的脸颊肌肉皱着在一起,犬齿从唇间露出。仔细看去时,还能看到外婆的汗毛颜色在变深。 碰的一声巨响,我一下坐起。身后的窗户被风吹开。两片窗户上的玻璃被震碎散落在地上,从屋外吹来的风,肆无忌惮的在大厅狂走。两边的花圈全部被吹倒,在空旷的大厅滑行。 我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自己竟然做了个梦中梦。正在寻找可以抵住窗口的物体时,身后听到奇怪的啮咬声,我回过头去。 一股寒气倒吸入体内。我的双腿不住颤抖,失去重心的身体靠在墙壁上,下滑到地上。 我看到外婆正弓着腰趴在供桌上,吃着原本供奉她的食物。 “外婆?” 我试着叫了一声。外婆恶狠狠的看向我,那眼神和表情充满了敌意。 “喵!” 外婆咧开嘴,从嘴里发出了一声类似猫嘶吼的声响。那声音吓得我全身开始颤抖。外婆跳下供桌,那身手根本不是平日要靠拄拐走路的样子。 外婆手脚都按在地上抬着头缓慢的朝我爬来。我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外婆猛的跃起朝我扑来,一根棍子挡在我的身前。外婆摔在了地上却灵巧的在空中转了个身,手脚先着地。 “伯父” 我侧头看去,伯父手里持着锄头,跨了一步,挡在了我跟前。外婆伏在地上朝我和伯父龇牙,双方僵持几分钟后。外婆闪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外婆!” 我本能的起身想要去追,刚迈了一步,伯父手搭在我的肩上摇了摇头。 第二天,抬棺的村民看到棺材内空无一人时一脸惊讶的望着伯父。伯父什么也没说,叫人封了棺材,抬着空棺入了藏。 料理好了外婆的后事,我回到了单位,本想向老板道个歉,然后提交辞职信,没想到老板说他看到我的信息后,给我打过电话,只不过我的电话一直关机。 老板安慰了我几句,并没有怪罪我的行为。还询问我是否需要在延长一段时间的假期,我摇了摇头。 我用忙碌的工作来麻醉自己,人一忙起来,很多事就想不起来了,时间是最好的创伤药。我的心情终于恢复了平静。 再回道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半以后。 我去看望了伯父,伯父也比去年显得更加苍老。 伯父说外婆那事之后,村子里的鸡,经常被不知名的野兽叼走。还有一次一个村民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全身黑色毛发的东西正要叼走自己的小孩。村民举起竹竿就打,那东西跑了出去,顺着林子,躲了进去。还探出头发出奇怪的猫叫声。 伯父看了看两边,偷偷的问我,那晚有没有什么东西靠近外婆。我仔细想了想,告诉伯父好像有只猫从棺材里跳出过,但又好像是自己在做梦。 伯父叹了口气。 伯父告诉我,那不是猫,是一只貘,貘的外形很像是一只大黑猫,唯一的区别就是嘴巴外凸,上颚有点像大象的鼻子,但要短很多。人死后,尸体会开始散发身体的能量出来。貘会把他的鼻子贴在尸体上,以死者的尸气为食。 貘还有一个能力就是可以散发一股奇怪的气味让人昏昏欲睡。你被他的味道给熏晕了,风把你给吹醒,貘受到惊吓就逃走了。 我:“那外婆她怎么又活过来了。” 伯父说那不是外婆,只是占据了外婆躯体的野貘,貘因为如此特殊的食物,那些死去的魂魄有些会附在她的身上随他游走。当时貘受到惊吓离开的时候,一些魂魄进入了外婆的躯体,变成了野貘。 我想起外婆小时候在我哭闹不听话的时候,会说会被野貘叼走。没想到外婆最后会变成野貘。 我的心里充满了内疚,伯父拍了拍我的后背。又告诉我那之后不久有个村民的捕兽夹夹住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它全身黑毛,像一只黑猩猩,却发出猫叫的声音。村民看着那东西的尸体不知道怎么办好。伯父就建议说这种东西都不干净不能吃,火化了它。其他村民也都点头同意。 我叹了口气,心里觉得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抬头时看到天空的启明星,不知道外婆在天上安好。 第147章 背人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阿贵叟,要不你就住下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没事,没事,” 阿贵叟站起身,摆了摆手,又一次谢绝了侄子的好意。又一次执意要回村子。阿贵叟的侄子不放心,又一次送到了回村子的大路口。 阿贵叟抬头看了看,这天又是一个满月,明晃晃的月光照的石板路上像是铺了层霜。道路格外显现。 阿贵叟晃晃悠悠的走在这比他年纪还大的石路上。。 突然吹来的急风让阿贵叟一阵恶心。阿贵叟感觉胃里一口热气涌上来。手扶着一颗巨大的古树,呕吐起来。 阿贵叟擦了擦嘴,感觉胃里被掏空。看了一眼地上的秽物,口中还带着点苦涩。 阿贵叟直起身,晃了晃头。眯了眯眼,看到前方的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阿贵叟一惊。吓得酒都清醒了。 不会又是遇到他们了吧。 阿贵叟站在原地朝那里张望,确确实实在前方的路边坐着一个人。 阿贵叟感觉自己的后背隐隐作痛,想等那人先走,可那人就是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阿贵叟想绕行,可回村子的路只有这一条。阿贵叟心里苦笑,总不可能现在回侄子家吧,那岂不是被他取笑。 僵持了很久。夜风吹的阿贵叟浑身发抖。 阿贵叟一跺脚,横竖都是死,在被打一顿,也比在这里冻死强。 阿贵叟低着头往前走,阿辈长曾教过阿贵叟,以后再遇到阴差只要回避即可。如果无法回避,那就假装没看到。 有道是可以不信,不可不敬。 阿贵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着,走过那人影的时候,阿贵叟忍不住斜眼瞧了瞧。 “小伙子。” 阿贵叟听到女人的声音,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看去,看到路旁是一个中年女人。阿贵叟看向女人的脸,女人的眼睛鼻子都能看清。这才吁了口气。 阿贵叟又左右看看,确定只有自己时。一脸纳闷,阿贵叟重新打量了女人一边,女人看模样只有四十岁,还很年轻。 不是应该叫自己大哥吗?就算女人显嫩比自己大,也应该叫我小弟。叫自己小伙子未免。莫非自己显得嫩?想到这里,阿贵叟一阵欣喜。 “大妹子你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啊。” 女人叹了口气,用手指指着一个露出的石块。 “刚才没注意,把脚给崴了。” “大妹子你住哪个村啊。” 女人指了指方向,阿贵叟看去,这不是自己的村子吗,可是女人阿贵叟之前从未见过。 “请问你是哪家的大妹子啊。” 女人叹了口气:“哎,我第一次来这里,女婿给了地址,刚才摔了一跤,那张纸不知道掉哪了。我也不清楚是哪家了。” 说到这里时,女人抽泣起来。 阿贵叟点点头。眉头皱了皱。 “大妹子,我看你腿脚不方便,你要是不介意,我就背你一段,到村里我们再想办法。” “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正好有个伴,我就住村里。” 女人点点头,拢了拢包袱,起身时身体一斜,包袱散开。阿贵叟看到金器从包袱里掉了出来。女人尴尬的笑笑,迅速把掉出的金器塞回了包裹里。 阿贵叟弯下腰,女人趴在阿贵叟的背上,阿贵叟勾住女人的双腿起身,阿贵叟按暗使了劲。没想到女人看着娇小,体重却不轻。 女人双手勾在阿贵叟脖子上,把包袱置于阿贵叟胸前,阿贵叟注意到,女人的包袱里放忙满各种金器。 阿贵叟皱皱眉头。一个女人家大晚上带这么多东西出门,幸亏是遇到自己要不然,早被人抢了,说不定,阿贵叟后背低着女人的前胸,一时有说不出的感觉。 “大妹子,以后啊别大晚上出来,不安全。” “是啊,着急见女儿,然后把脚摔了只好呆在那里,幸亏遇到你,都不知道给你点什么好。” “有啥好给的,乡里乡亲的,互相照顾呗,我说大妹子你可是不知道,说出来你可别吓到。你知道刚才你呆的的地方是哪里么。” “怎么了。” “那里是我们村最邪门的地方,以前那里有一个村子,后来被土匪给一把火烧了。一直空着,然后附近村子的人就把死人全埋在那里。我告诉你,要不是这条路是回村子唯一的路,我可不愿意走。” 阿贵叟见女人不回话,以为自己说的内容把女人给吓到了,心想说这些是有点不妥。急忙换话题。 “大妹子,你放心,等到了村子,你先住我家一晚。等明天哥陪你去找,村子里的人我都熟。哪家我都认识。你也别不好意思。我媳妇虽然对我凶点,但是个热心肠,住一晚,也好缓缓你的脚是不。” “女人恩了一声,再也不语。” 阿贵叟缓了口气,背着女人走了一路,感觉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好歹总算到了村子看见了自己的家。 刚到院门口,阿贵叟就朝屋里喊了一声。 “媳妇,媳妇。” “快起来,家里来客人了,你去煮点东西,在收拾间房子出来。” 阿贵叟的媳妇披了件衣服出来。看了一眼阿贵叟一愣。然后一脸怒气。 阿贵叟以为自己的媳妇是生他背着别的女人的气急忙解释。 “你别误会,这大妹子是来找她女儿的,不知道是村里哪家,在路上崴了脚,我寻着一个女人夜里在外面不安全。就给背回来了,在咱家住一晚,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对吧。” 阿贵叟的媳妇白了阿贵叟一眼:“你先看看你背的是什么。” 阿贵叟不知所谓的放下背上的女人回头一看,原来的女人变成了一尊石像,石像的脖子上系着一包袱,阿贵叟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 那晚,很多人都说听到了阿贵叟的惨叫声,第二天路过阿贵叟家的时候,都看到了那尊石像。 石像原本是倒在回村的路上的,很多人经过的时候都见过,只是好奇这么重的石像阿贵叟背回来干嘛。 阿贵叟把昨晚的事告诉给村民,村民听了都摇头不信,取笑阿贵叟一定是自己喝醉了酒想女人,然后把石像给背了回来。 只有最年长的阿辈长,抽了口烟,然后吐出两个烟圈。 告诉村民,阿贵叟是遇到了冤死的鬼魂了。在阿辈长还是年轻人的时候,曾经有个赶路的女人被人劫杀死在了路边。女子死后戾气不散,就化成厉鬼,故意用包袱里的金银诱惑路过的人,只要路人心动起意,厉鬼就会害死那个人报复。 好在阿贵叟并没有非分之想躲过了一劫。阿贵叟点点头,看着阿辈长,回想起和女人最初的对话,总算明白女人为什么这么年轻却要叫他小伙子了。 阿贵叟捂着腰回到了床上休息,等他的伤好估计又要遇到新的怪事了。 第148章 踮脚尖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这么一个故事。 毕业五年后,我终于通过贷款,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不大是一套老式小区的住宅,七十多个平方,没有电梯。虽然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不过地段很好,周围不远就有个菜市场,还有学校和商场。 对于每天需要上下班的人来说,十分便捷,我靠在新买的沙发上,看着重新粉刷过的客厅,心里幻想着以后和孩子在客厅看电视,老婆在厨房忙活晚饭,然后冲客厅喊一声吃饭,然后一家人吃饭的场景。想想都是幸福,当然前提是我要有个女朋友。 房子的首付是爸妈付的,不过以后的还贷全要靠自己。每个月3000左右的贷款说多不多,但真的剪去这一笔支出后,水电物业各种开销还是分分钟把你仅有的工资给耗光。所以除了白天上班,我周末和晚上还在朋友开的便利店做兼职收银。 这天因为有世界杯,我和朋友早早的就在酒吧聚会,一晚虽然喝了不少,但因为酒吧的酒度数都不高,所以也只是微醉而已。 我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先行离开。酒吧离我家不远不到五公里,所以我决定走回去,也方便我醒醒酒。 夜晚吹着不算冷的风,让人全身舒适。街上的人不多。偶尔窜出的野狗冲我会吠上几声,然后跑开。走了差不多一小时,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区,穿过弄口,走上楼。小区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一层一层亮起。我的家在五楼。我手扶着栏杆,一阶一阶的走着,安静的楼梯,可以听到自己的每一步脚步声。我打了个哈欠,走到拐角时,一抬头。 整个人一惊! 我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我家的门前。他的站姿很奇怪,整个人笔直的站着。额头贴着门,双手垂地,走进时我还看到他竟然是垫着脚尖站着,虽然垫着脚尖,却站的很稳。 难道是贼! 我的酒因为惊吓退去。整个人一下清醒不少。男人似乎是在透过猫眼看屋内的情景,我的家在五楼,是这老式小区的顶楼,对门的邻居是一对老人在居住,所以,他绝不是找错。三更半夜的,绝对不怀好意。 我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其实后来想想当时应该报警或者找点东西防身,但当时却没有这样想,大概多少还是因为酒精的影响,也可能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而男子看上去比较瘦弱。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大喝一声,一来是给自己壮胆,同时也是威慑对方。 那人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垫脚贴门站立得姿势。 我手一扒他的肩膀,我感觉那人的衣服很脏,满是尘土,身体很硬也很凉。那人随着我的手机械的缓缓站过身,当我看到他的脸时,吓了一大跳。 他的脸皮已经不完整,整张脸变得坑坑洼洼,血肉直接暴露在我眼前,没有眼皮包裹的眼睛看上去异常的大,眼珠似乎随时可以夺眶而出。 那人的嘴缓缓的裂开,诡异的笑容中,泥沙从他的嘴里掉出。 我吓得转身就跑,脚一滑,滚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询问后得知,原来是对门早起的大妈看到我摔在楼道上就报了警,还送我去了医院。 此时两个捕快见我醒来就走了进来。 简单询问后,他们把一张照片递给了我,里面是一对男女,看模样应该是一对夫妇。 捕快问我认不认识,我看了看男人。有点眼熟,但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看到男人衣服图案时,我一下想起,这不是昨晚我见到的那个男人么。 捕快告诉我他是我房子原来的住户,因为失踪了几个月毫无消息,他家里人就把房子给卖了。奇怪的是,我摔下楼的那晚,男人的尸体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虽然过去了小半年,但男人的身体依旧没有腐烂的迹象,只是脸被野狗啃的面目群飞。 因为我摔倒的日子很巧在同一天。捕快因此特地来调查下我和他是否有关。 我不敢把昨晚遇到的事告诉他们,因为心想他们也不会相信,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在医院休息了几天我就出了院。好在因为年轻,加上经常锻炼。没受什么大伤,只是蹭破点皮,要不然骨折的话又是一大笔开销。 这件事虽然让我纳闷了好几天,但随着时间过去,也就忘记了。 这天,我在朋友的便利店收银。 “欢迎光临。” 从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男子染着一头冲天的黄发,身上穿着一身皮夹,嘴里还叼着烟卷。此时正低着头在货架上选着杜哥和杰克。 我一直不太喜欢把自己头发染黄的人,又土又丑。再看看他的打扮和痞样,就知道是个没本事还自鸣得意的混混。 我本想提醒他这里不许抽烟。但看他的样子也不会听,还会引起摩擦,我倒不是怕他,像这样的小混混我几拳就可以把他打的爬不起来。不过毕竟开门做生意,要是搞得货架全倒,影响几天的生意,真的划不来。 因为是大半夜,没什么人。也就忍了。 看到女人时,我有点惊讶,因为女人的样子是那种端庄贤惠的模样,和男人站在一起时显得很格格不入。 男人把选好的保护措施往柜台上一扔。扫码付了钱。手一楼女人的腰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心里暗骂,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再看一眼时。我皱皱眉头。感觉有点不对,我追了出去。 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露出凶狠的眼神。 我吓得不敢在往前走。目送着这对男女骑上车消失在路口。 几天后,一对男女的尸体出现了马路上,男子的摩托车在马路上翻了几圈当场死亡,随车的女子也不幸身亡。但奇怪的事,女子的模样像是死了很久,也就是说,开摩托着的人载着一具尸体在马路上飙车。 “我看会不会是那个男的偷尸体去买,或者想对尸体做什么,有什么爱好。” “不是!” 男人看看左右凑到同行的伙伴旁小声说道。“我做捕快的侄子说了,那个男的怀疑和一起肇事逃逸有关,好像撞死了一对夫妇。而且那个女的就是她载的那人。“ “你是说,那女人是来复仇的。” “可不是。我侄子说上头派了一个叫校事部的组织把案子给封存了。” “哦,那看来十有八九是。” 我把烟递给两人,两人接过烟,兴致未尽的走出门继续讨论着前几天的车祸。 开便利店总是会听到各种话题和秘密。很奇怪,顾客在选择说秘密时,基本不会把收银员当成旁人来看,似乎在他们眼里,收银员和货架上的牛奶薯片是一样的存在。 我调查监控时,女人的图像总是很模糊,但一旁的男人却拍的很清晰。我看着他们走出便利店的样子。 看到女人的时候,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当时想不起来。 其实看着他门走出店的背影时,我就觉得那男子过不了那晚,因为和她同行的女子走路时双腿并拢,垫着脚尖,整个人是浮着走出了便利店。 第149章 会动的尸体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这么一个故事。 阴差阳错的机会,我去了殡仪馆,成为一名丧葬员,也就是别人俗称的焚尸工。 对于这份工作,很多人是又羡慕,又恐惧。羡慕是因为这是一份除了公务员外最安稳的工作。在这个劳动力供大于求的时代。确实是旱涝保收。 前阵子不是还爆出过,一家单位招收几名保洁阿姨,因为工资福利好。结果排了几千人的队伍,当中还包含众多名牌大学的年轻大学生。 当然,这份工作对于很多人来说,就像女人脚上不合码的高跟鞋,看着鲜艳靓丽,自己的脚有多不舒服,只有自己清楚。 毕竟这是一份离死亡的人最近的工作。 老李点了根烟,笑着吐槽道。他每次回家前,都要洗上好几遍。把自己的全身洗的干干净净一点味道也没有。毕竟在单位呆久了,多多少少身上会沾上一股尸气。自己闻不出来,身边的人立马就能感觉到。 老李和家里人除了过年,从未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从不吃肉。因为老李说看着那一块块肉,闻着那香味简直和从焚尸炉里飘出的味道很像很像。 还记得老李看到我时样子。一脸惊讶,我是当时单位里最年轻的一个,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的第一句话是。 “小伙子,有对象没有,要赶紧啊。要不然难找” 当时我还觉得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呵呵。 死者的尸体运到殡仪馆,会先确认身份,以前是看死者脚趾上铭牌,在核对下面容即可。如今开始有人打起尸体的注意。所以审查严格了许多。 接着就会对尸体进行清洗,清洗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尸体会放在水台上。剪去衣物。我们穿上雨鞋,水兜,拿着水管冲洗。刚上班的时候我还会戴上手套口罩帽子,现在基本很随意了。 清洗过河,再用吹风机吹干。套上衣服,因为人死后尸体会变得很僵硬,所以衣服一般会很宽松,这些都完成了,就在把尸体送回停尸间,等到家属瞻仰的那天再推出。 尸体要是正常的病死和自然死亡还好,要是碰到意外事故进来的,常常是缺胳膊少腿的,开膛破肚。场面极度令人不适。 刚上班那会,每天要吐上好几次,除了泡面外什么也吃不下。多年下来也已经麻木了。 有钱的人会请人对死者进行缝补,这些人称为美容师。我们这里时常会看到年轻的男女提着化妆箱出入,同事还怂恿我去找那些女孩子搭讪,我摇摇头,想象一下吧,你半夜醒来,睁眼时,自己做美容师的妻子正看着你,虽然面容姣好,眼神温柔带着笑意。但在他眼里或许正拿你和她经手的某具尸体做着比较。我想这也是老李和他妻子分房睡的缘故吧。 在大厅经过瞻仰后,尸体就会推入焚尸炉焚烧。死者的骨灰家属如果有需要可以装坛带走,不过骨灰盒必须在殡仪馆选购,这也是殡仪馆暴利的来源。 一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就比较简单。能确认身份的在下达同意书后,就会焚毁。而另一些,至今都静静的躺在某个柜子里。 在殡仪馆上班,免不了会聊一些遇到的怪事。老李曾经就和我说起过他年轻时候遇到的一件事。那时候老李还是小李,刚上班没几年。 当时的殡仪馆不像现在这样子,条件简陋,员工也就几人。也不叫殡仪馆,一般人都叫他火葬场。 这天是老李值班,半夜的时候,有人来敲门,老李开门一看,是一个老妇人,领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那女人很奇怪,我和老妇人都是短衣短袖,大夏天的,他却披着披风,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估计是有什么疾病不能见风吧。 老妇人说是来看自己死去的女儿,我让他们白天来,老妇人不断哀求,又塞了个红包给我。 我觉得挺可怜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答应了,领着两人走到停尸间。检查了下老妇人手里的所里开的证明文件。 尸体是一具年轻的女尸。身上盖着白布。女妇人提出想单独瞻仰会,我点头同意了。不过提醒他们抓紧时间,毕竟天色不早,明天我还要开门。 我点了根烟,去厕所撒了个尿,回去的时候,看到老妇人和女人匆匆从我身边走过,那女人已经脱下了身上的披风,从我身边走过时,侧头冲我笑了笑。 我不好意思的也笑着看看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还觉得有点遗憾,要是能经常看到她就好了。 回道停尸间,正准备锁门的时候,我探头往里一看,我一惊。原本的桌子上,只剩下一张白布,尸体不见了。在确认桌下和周围都没有后,我愣住了。 一下想起,我刚才和女人对视的时候,看到女人的脖子上有一圈红印,莫非! 第二天,我忐忑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当时的师父,师父抽了根烟,叫我不要申张。偷偷用一句狗的尸体代替焚烧了。 老李说后来他还因为好奇打听了女人的死因,女人是因为和丈夫吵架,丈夫一怒失去了理智,砍下了她的头从窗口扔了下去。当时底楼的住户还在院子里吃饭,人头一下掉在了桌子上,吓的那家人好久不敢在出院子。 女人的妈妈之后卖掉了房子不见了,他的老公不久也判了死刑。 我看了看单子,核对了尸体脚上的铭牌。 推着尸体的小车,我来到了焚尸炉的偏厅。这具尸体很轻,虽然是个成年人,却感觉不出分量。我正要掀开白布,核对尸体的面容身份。老李叫住了我。 “我来吧。” 老李接过尸体,并没有核对,而是直接推进了焚尸炉,我皱皱眉头,不知道老李是不是因为快要退休,最近半年来工作总是心不在焉,人还变得神神秘秘,不让别人碰他负责的尸体。 我叹了口气,估计是他儿子的病造成的。他儿子得了重病需要不少钱,单位为此还组织了募捐。 将尸体推入后。老李关上门。按下按钮。 身后突然传来惨叫声,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我看到老李瘫坐在地上。但叫声不是他发出的。焚烧炉里一下黑影坐了起来,那一声声线斯底里的叫声,从焚尸炉里透出。 之后,老李很久没有来单位。再后来,一群捕快封锁了殡仪馆。将所有的工作人员,带去盘问。 听几个工作人员议论才知道。原来老李串通几个黑医,偷偷将尸体的内脏割下来拿去卖,在由他将尸体焚烧,这样已经持续了半年。 老李后来投案自首了,他说他那段时间夜不能寐,心里压力非常大,特别是听到他病重的儿子不停的喊热的时候。 一般火化炉内的温度在760-1150度之间,尸体推入焚尸炉后,为了加速燃烧,会撒上一些可燃液体。 尸体燃烧后,最先烧着的是毛发和皮肤。在高温环境下,人体内的脂肪开始燃烧,肌肉内的水分开始蒸发,进而发生收缩,造成身体和四肢卷曲抽动。看上去就好像是尸体在炉内挣扎一般。而那叫声,应该是冷热空气交汇时通过某个狭窄管道发出的。 我想老李一定是在亲眼目睹尸体坐起来后,给了他很大的一击,儿子喊热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奔溃了。 其实若非心中有鬼,又怎会相信世上有鬼呢。 第150章 游荡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这么一个故事。 张立站在天桥边,眼神空洞无光,静静的看着桥下的车水马龙。远处的灯火阑珊,璀璨的像漫天的繁星。 张立的手机不停的响着,但张立没有去接。任凭它一次又一次的演奏着同一首歌曲。走过的路人好奇的看了张立的背影一眼,又匆匆的走去,谁都没有停留。 一道车光从远处照来,货车的身影由远及近驶来。张立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翻过天桥的栏杆。张立张开手,像一只小鸟展开它稚嫩的羽翼,抬头看向天空,张立往前迈了一步。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人不是鸟儿,无法抗拒地心的引力。 底下传来重重的刹车声,接着是玻璃金属撞裂的声响。满地的碎玻璃中,鲜血溢满一片。人群开始变得嘈杂。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张立睁开眼睛,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排灯,灯光很刺眼。张立伸手挡了挡。张立感觉全身像散架了般疼痛。一个人突然探出头来,把张立吓了一跳。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的很严实。 接着又出现几个同样的蒙面人围住了他,张立很害怕,起身就跑,穿过房屋大门。两边的景物嗖嗖的往后滑过。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张立来到了马路上。张立看了看四周,四周的景物很陌生,张立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他看到一个坐在长椅上的老人,就走了过去。 “大爷,这是在哪?大爷。” 张立叫了几声,但老人一直没有回应,双手支着拐,闭目一动不动。大概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张立心里想着。 张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前面漫无目的的闲逛。就又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这里在哪。” 年轻的男子听到张立在叫他,缓缓的转过身。张立吓的后退了一步。男子的整个脑袋上部都压瘪了。只留下一张嘴,正长大了嘴巴朝张立笑着,伸开手开始摸向张立。张立看到那人的手指里夹着一只耳朵。张立急忙倒着后退。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张立低头一看,地上正趴着一个女子,女人满脸血污,只有上半身的身体。正抬起头看向自己,嘴里呜呜的想说什么。一只露出白骨的手指抓向了张立的脚踝,张立急忙抖开女人的手。转身就要跑,没跑几步,张立看到前面的路灯旁,一个中年女人怀里正抱着一摊血泥站在那里,血泥发出阵阵婴儿的哭声。 张立吓得不敢上前,身后男子和女子也在朝自己靠近。张立看了马路一眼。横贯了过去。 马路上车流的车速十分快。一辆车朝张立驶来。车没有减速。张立伸手想要阻挡,眼前一片白光,之后白光缓缓的的散去。 张立一下坐起身,看看四周。 电视,梳妆桌,抬头还有自己和老公的结婚照。这熟悉的场景让张立深深嘘了口气,原本的紧张情绪也一扫而光。 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怪梦。 床角,自己的老公正弯着腰,呆呆坐着,双手撑着额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看着自己老公的样子,张立忍不住笑笑。张立和自己的老公是小学同学,也算的上青梅竹马,之后一起上了大学,毕业后两年两人结了婚。张立的脾气比较直接。很有上进心,所以经常希望自己和自己的老公可以很计划的生活。而张立的老公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随心所欲,不喜欢被约束,所以相处一段时间后,两人常常因为一点小事争执不下。 张立叹了口气,看着老公这样子,也有点心疼。昨天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自己的脾气有点冲,总想一下子就把老公的坏习惯给纠正过来。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是自己的女儿,女儿走进屋,走到爸爸跟前,两人深拥在一起。张立爱怜的看着两人摇摇头,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 真受不了这两对活宝,哎,算了,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吧,以后自己要收起脾气,张立走到两人的身后,侧着身环抱自己的老公,把头倚靠老公结实的后背上。 张立迭踵在地上,张立回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孩子,此时自己坐在了老公的正面,老公一脸的疲倦,将女儿紧紧抱着。 这是怎么回事,张立伸出手想去摸老公,老公和女儿的身影却开始不断后退,越退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四周的景色变成了一片黑暗。 张立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下坠,像掉进了冰水里一般,寒冷刺骨。张立感觉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动弹。整个人昏昏沉沉。 再睁眼时,张立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很大的房子里,张立看到了自己的老公,还有自己的孩子,父母,姐妹,很多很多的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老公,救我,老公。” 张立感觉自己的手脚很沉重,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只能静静地躺着。人群散去后,出来两个黑衣人,两人推着自己穿过长长的走道。 张立被搬进了一个小房间。周围的温度开始不停的上升。张立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融化。 张立感觉自己变成了一股气从口中涌出。 当视线再度恢复时,张立靠在了栏杆上,张立不挺的喘着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又转身看看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路人。 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睡着了么?怎么做了这样一个梦?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张立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张立准备回家,耳边传来熟悉的铃声。张立习惯性的摸向口袋,但铃声并不是从自己这里传来。张立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女人的背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女人留着干练的短发,上身是一件蓝紫色的外套,下身是一条黑裤。正倚靠着栏杆背对着自己。 女人突然翻过了栏杆,缓缓的张开手。 “不要!“ 张立大叫一声跑了过想要拉女人。女人听到声音侧过头,两人同时看到了彼此的脸。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传来,血溢过满地的玻璃渣。 那一刻,张立想起了发生的事,那天张立又和老公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生气的张立跑出了家,一个人在天桥上游荡,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张立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张立翻过了栏杆,张开了手臂,迈开脚的那刻,张立看到一个女人朝自己跑来,女人张开手想要拉自己,两人手指微触的同时,都看到了彼此的脸。 张立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视线变成了一片漆黑。许久再睁眼时,看到了一排闪亮的排灯,张立觉得有点刺眼,伸手遮了下。几个带着口罩的人围住了张立,张立很害怕起身跑了出去。 据说,自杀的人,既上不了天堂,又下不了地狱,灵魂会留在人世间,不停的重复自己死前的经过。饱受着不停死亡的痛苦和无助。 第151章 叫名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阿贵叟,要不你就住下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没事,没事,” 阿贵叟站起身,摆了摆手,第三次谢绝了侄子的好意。第三次执意要回村子。阿贵叟的侄子不放心,第三次送到了回村子的大路口。 阿贵叟抬头看了看,没错,这天又是一个满月,明晃晃的月光照的石板路上像是铺了层霜。道路格外显现。 阿贵叟晃晃悠悠的走在这比他年纪还大的石路上。 这一天,阿贵叟又去了他侄子家找他侄子喝酒。阿贵叟的侄子姓王,住在刘港村的邻村,年纪也四十来岁。算起来和阿贵叟年纪差不了几岁,只是辈分低。 因为阿贵叟的侄子家里有点钱,家里有不少酒。和阿贵叟住的又近,两人又都好这口。所以阿贵叟经常去找他喝酒,这天他又喝的有点高,又一次拒绝了侄子的好意,坚持要回家。 阿贵叟走在石板路上,虽然是自己执意要回去,但阿贵叟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经过前几次的教训,阿贵叟也留了心眼。走夜路的时候坚决不去搭理那些遇到的人。 当然也有闹笑话的时候。 前几天阿贵叟去城里赶集,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走着走着天就黑了。阿贵叟走在石板路上的时候,一眼看到有一团鬼火再前方树丛中游动。 阿贵叟吓了一跳。 据说当年刘家庄大火的时候,死了很多人,这些人都倒在了废墟里。稍微挖几铲就能看到几具无名尸。后来,附近村子还把家里的死人也埋在这里。所以走夜路的村民经常可以看到林中闪过几个人站在那里,在定眼看去时消失不见。 阿贵叟在原地等了小会,见那鬼火还在那里,没办法,就捡起一个石块扔了过去想把鬼火吓走。鬼火在草丛里飞舞了几圈,飞到了另一出地方。阿贵叟又捡起一个石块扔了过去。这次鬼火飞到了一块石板后。阿贵叟捡起一块砖正要扔。 一个人影从草丛里蹿了起来,几步就到了阿贵叟跟前。面目狰狞的看着阿贵叟。 “可以了!我在这里拉包屎,抽根烟,你想干啥!” 阿福财提着裤子恶狠狠的骂道。 突然吹来的急风让阿贵叟一阵恶心。阿贵叟感觉胃里一口热气涌上来。手扶着一颗巨大的古树,呕吐起来。 阿贵叟擦了擦嘴,感觉胃里被掏空。看了一眼地上的秽物,口中还带着点苦涩。 阿贵叟直起身,晃了晃头。眯了眯眼,看到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影。阿贵叟一惊。 不会又遇到了吧。 那人影矗在那里,一动不动。阿贵叟犹豫了片刻,大着胆子继续往前走,走过人影时,嘘了口气。 这不是自己上次背回家的石像么,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东西摆在了路旁。阿贵叟骂了一句。伸手推倒了石像。 阿贵叟继续走着。 “李富贵!” 阿贵叟刚要答应,心想不对,手一下捂住自己的嘴,村里的人都管自己叫阿贵或者阿贵叟。知道自己全名的人不多,也不会这样叫。怎么会荒郊野外的有个声音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阿贵叟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的。想要回头看看,却又不敢,继续往前走着。 “李富贵,李富贵。” 这是一个男人声音,声音并不大声,但听的格外清楚,就好像人跟在自己身后。阿贵叟不禁加快了脚步。但那声音就是甩不掉。 阿贵叟毕竟有点年纪,没跑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不注意踩在一个破碎的石缝里趴着摔倒在地上。 这是! 阿贵叟看到草丛里,有一个小东西。两个拳头般高。顶着一个人的头盖骨,人形而立。 阿贵叟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只黄鼠狼。 “李富贵!” “啊?” 阿贵叟啊了一声,不敢相信,一直在叫自己名字的声音竟然是他发出的。 由于惊讶,没留神。阿贵叟啊了一声。原本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嘎然而止。 “我像不像人。” 那东西突然换了一句话问到。 阿贵叟哪敢回答,站起身就一路狂奔的往回家敢。而那声音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不停的问阿贵叟。 “我像不像人,我像不像人。我像不像人。” 阿贵叟气喘吁吁的跑回家,把门一拴,整个人劳累的靠在门上。那声音还在不停的问,吵得阿贵叟头都要炸了。 “我瞎,我看不见!” 声音嘎然而止,许久门外传来一丝叹息声。然后再也没有声音。 “阿贵你一个人在说什么。” 听到声音,阿贵叟的媳妇从里屋出来。一脸纳闷的看着阿贵叟。 “阿贵,你手里拿着什么。” 阿贵叟低头一看,自己的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死人的头盖骨。 阿叟赶紧把回来路上遇到黄鼠狼叫他名字的事告诉媳妇,他媳妇听完,半信半疑的看着阿贵叟,当她闻到阿贵叟身上的酒气后,拿起了靠墙放的扫把,村子里又传出了熟悉的惨叫声。 阿贵叟揉了揉身上的伤痕,把昨晚遇到的怪事告诉给村民,村民听了都笑笑,说是阿贵喝醉了酒捡了个头盖骨瞎编的。 只有最年长的阿辈长抽了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烟圈说道。 传说黄鼠狼是一种拥有灵性的动物,年长的黄鼠狼不仅可以迷惑人,还可以修炼成人。 当他修炼到一定时候,就会顶着一个人的骷髅头模仿人类的样子站立。他会用气味迷惑路过的人,然后叫他的名字。那个人如果答应了。他就会问下一个问题。 我像不像人。 这个问题你一定不能回答他,因为如果你回答像,黄鼠狼就会摄了你的魂魄,再占据你的躯体变成你。对他来说就是褪去兽皮,修炼成人,功德圆满。 如果你回答不像,黄鼠狼的修炼就被废了。不得不重新修炼,修炼是一种漫长而又凄苦的过程。一只黄鼠狼的寿命是有限的。你的一句话等于一下断送了他几十年甚至近百年的苦修,所以他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你身上,从此你的厄运不断。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睬他,待他问的累了自己放弃离开。虽然这样治标不治本,黄鼠狼还会去找下一个人来问,但至少你躲过了一劫。 阿贵叟点点头,总算明白为啥那声音如此熟悉,原来是自己中了黄鼠狼的幻术,那声音就是自己的。想到黄鼠狼在门外的那声叹息,阿贵叟有点沾沾自喜,没想到自己的胡言乱语救了自己一命。 阿贵叟决定等伤好了去找侄子喝一杯,聊聊这次遇到的事。 第152章 学校遇鬼经历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一天我收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一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有时想来,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放学回家,我打开书包,正准备做作业,却发现练习本忘在了教室里。学校离我家很近,走出小区,没十分钟就可以看到学校,不过因为学校的大门开在了另一条路上,所以等于要绕学校一圈,才看得到大门。走到门口时,看到门卫爷爷正在门岗里低头看报纸。 “爷爷好。” 门卫爷爷抬起头。 “小朋友,怎会回来了” “本子忘带了。” “哦,那快点啊,等会就关门了。” 教学楼里的窗户大都已漆黑一片,只有几盏灯还亮着。我抬头看看大钟,已经六点半,因为是深秋,所以天黑的比较早。 大楼里的走廊很昏暗,只有厕所里的声控灯走过时会自己亮起。空空的走道,还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一个人在偌大的教学楼里走,如果是现在让我去的话。反而会害怕,但当时还小,感觉不做作业反而是件大事。 教室的门已经锁上,我推了推,又走到窗户那里,一扇一扇拉动,总算找到一扇没关,我打开窗,抓住栏杆一跃,站到窗台,侧身钻进教室。在自己的抽屉翻了翻,总算找到本子,卷起来,塞进口袋,又翻窗户跳了出去,关上窗户。 我跑到楼梯口,扶着栏杆开始下楼,很奇怪,学校的教室在四楼,我已经下了三层楼梯,依然没看到地面,我加快了下楼的速度,可走完一层,还有一层,下面永远是走不完的楼梯。 更奇怪的是,当我开始返回往上跑的时候,顶上也变成了全是楼梯,再也看不到教室的走廊。 我越来越害怕,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远远的,听到传来一串钥匙晃动的声音,还有重重的脚步声,我抬起头看去,看到一个人影朝我走来。 “小朋友,怎么还在学校啊,快回去吧,天都黑了。” 门卫爷爷的手很粗糙,牵着我往楼下走,很快就到了场地。 门卫爷爷指指校门口,“你自己过去吧,我就送到这了。” 我点点头,冲门卫爷爷摆摆手。 走到校门口时,门岗里的人抬头看看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小朋友,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从口袋里掏出门子晃了晃,走出校门在转身时,门卫爷爷已经消失不见。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我看到门卫室里换了后来我遇到的人,原来的门卫爷爷再也没出现过。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的门卫爷爷几天前被车撞了,已经过世了。可我清楚的记得那晚我遇到的就是他,其实就算遇到的是鬼又如何呢。 二 九月,总是一个繁忙的季节。逍遥自在了几个月的学子们,又开始了自己的求学之路。 那一年,我考上了我们县的一所高中。高中不算好,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方。用我爸的话来说,就是只要自己肯努力点,还是可以考到好一点的大学的。 因为离家里远。所以我选择了住宿。宿舍分在了200。没错,就是200。二楼最靠南的位置。宿舍外,就是一排水池。 听别人说200本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因为今年的中学生比较多,所以整理出来做了宿舍。因为靠近水池,个人感觉还是挺方便的。 一般的宿舍都是8人,因为我们来得晚,所以我们宿舍只有五人。 相处了一个月,原本陌生的人也渐渐活络起来。 这天是周五,原本住宿的人都坐车回了家。同宿室友相约去了网吧。当时还没有智能手机,泡网吧在那时很流行。 整个宿舍只留下我和另一位室友。 我上了厕所回来,就躺下来,到了九点后,宿舍的灯熄灭了。 迷迷糊糊的我也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风吹醒,我眯着眼看到一个黑影从半掩的门口走进来,然后缓缓的走向靠门口的铺位,那人突然举起了一把刀对着我的室友刺了下去。 我吓得想叫出声来,但感觉身体怎么也动不了,那人影开始朝我走来,最后直直的站在我的前面,很奇怪,虽然很近,但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人影转身走向了窗口,爬了上去,接着跳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整个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起昨晚的梦,情不自禁的看向那个靠门的空铺位。想起昨天的梦,不经笑笑,站起身,不经意看向窗口的时候,我竟然看到敞开的窗口上留着一个脚印。 学校发生过的事,总是很快会被人挖出来,后来我知道原来200宿舍本来是有人住的,只是后来有两个同学闹了矛盾,一个人趁晚上捅死了另一个人,接着从楼上跳下自杀了。宿舍因此取消了编号,作为了储物室。第二年高年级的学生搬走了,我和室友们也换了宿舍,原来的200宿舍重新被锁上。 很奇怪我没有把这个梦告诉任何人,就当他只是一场梦吧。 三 夜晚,我突然被一阵尿憋醒。本想忍忍算了,但膨胀的膀胱让我实在无法安睡。没办法,我只好去趟厕所,之所以这么纠结,是因为宿舍的厕所比较远。我的宿舍很靠里。要穿过二楼全部的男生宿舍才能到楼梯口的厕所。 风吹过空旷的操场,吹到我身上的时候带着凉意。 我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衣服因为沾上了污渍被我脱下丢在了水池。 我走在走廊上,走廊今天格外安静,因为是周末,寄宿的学生大都回了家,留下的也大都去了网吧通宵。我看了眼一路走过的黑漆漆的宿舍,原本吵闹的男生宿舍变的如此安静,还是让人很不习惯。 我走进厕所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我吓的赶紧跑回了宿舍,躲进了被子里。在被子里憋的难受我又不敢去厕所,我只好打开窗户,直接站在窗台上朝外尿。 下来的时候脚一空,摔在了地上,我看到一个人正趴在床底下,侧着头看着我,我朝他回以笑容。 四 宿管阿姨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几门后勤人员开始将宿舍内的杂物搬出。 第153章 鬼压身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洋洋。” 当看到洋洋时我一脸惊讶。同事们从我身边走过时,一脸坏笑的看看我。我扶着洋洋在食堂的角落坐下。 洋洋是我的高中同学,毕业后一直有联系。大学毕业后没两年,她就结婚做起了全职太太。他结婚的时候我还去了。 当看到洋洋顶着几个月大的肚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脸惊讶。因为我记得洋洋的老公再一次车祸中去世了,洋洋那次哭了整宿,我在一旁不知道如何的安慰,只好静静地坐着陪她。 当然洋洋的老公已经去世一年多。现在不是封建社会,谁都没有让女人为对方守活寡的权利。但当洋洋说自己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 “那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我直接问到,洋洋红着脸,低着头摇了摇。又抬起头看着我。 “夏夜,我说没有你信么。” 我当然相信洋洋,可是肚子摆在那里。总不可能这年头还让人相信走着走着看到一个脚印一踩上去,脚印变小了,然后怀孕了吧。那是伏羲就。也不可能做了个梦梦到个神仙然后就怀孕了吧,那是耶稣。 前几天接到洋洋的电话,我和洋洋说在外地实习,洋洋问我在哪里。没想到几天后,洋洋出现在了我实习的医院里。 洋洋在电话里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我本想问她,可她却抢先一步挂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几天给她回个电话的时候,她竟然来找我了。 领着洋洋简单的就餐后,我替洋洋找了一间住宿的酒店。洋洋拉着我的手,要我今晚陪她。看着洋洋的肚子,我有点犯难。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心里想着。 最后我还是决定勉为其难,毕竟人称活雷锋的我是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的,再则多年的友谊,我也一直想和洋洋有更深入的了解。 “晚安。” 我看了一眼洋洋。点点头,洋洋关掉台灯,侧着身睡下了。看着洋洋睡衣上露出的白皙后背,我叹了口气。在另一张床上睡下。 睡到半夜时,从洋洋那里突然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我看向洋洋。洋洋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双腿蹬掉身上的被子。洋洋整个人平直的躺在床上左右扭动。双手撩起自己的睡裙,手在自己的身上抚摸拿捏。渐渐的洋洋的双腿开始上抬,然后发出节律的响动。 “洋洋,洋洋。” 我急忙打开台灯,伸手拍着洋洋的脸,洋洋缓缓醒了过来。洋洋的脸上挂满了疲惫和汗珠,身上出现一个个手痕。 “夏夜。” 洋洋靠在我身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我领着洋洋在医院做了检查。结束后和洋洋在一处咖啡店的角落坐下。 洋洋红着脸不敢看我,我也有点尴尬,毕竟只是朋友。洋洋在我面前如此坦诚相见还是第一次。 “关于昨天的事。” “你放心,我不会和人说的。” 我急忙抢先说道,洋洋摇摇头,眼神暗淡。 “你说,我会不会是坏女人。” 洋洋的话让我一脸懵,不知道为何她要这样说自己。交谈中发现原来洋洋怕我不信她的话。故意让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洋洋告诉我,像这样的事她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在做。 我听了一脸惊讶。 洋洋说,这还要从他老公去世后开始说起。 洋洋的老公,是他的大学同学,不过要大她两届,是他的学长。两个人是在篮球场上认识的,那时候学校举行一场比赛,洋洋和同学在场边围观。洋洋的老公在一次和球员的拼抢中,不小心掉出了场外。把洋洋给撞伤了,赶忙抱起洋洋送到了医务室。 之后给洋洋又是送水买饭,又是接送。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洋洋的老公毕业后选择了自己创业。洋洋毕业后就帮着他一起忙前忙后,小公司很快有了不错的发展,之后洋洋就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可以说到这里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故事,可是,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洋洋的老公出车祸了去世了。 洋洋说,自从他老公去世后。洋洋一直很低落,好在有我和朋友们的关心,终于走出了阴影,重新振作。 洋洋找了份超市收银的工作,不为了钱,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充实点。要不然每天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容易触景生情。 对于爱情这件事。 洋洋说他暂时还无法接受,虽然也遇到过几个很不错的男生喜欢自己,但洋洋还无法忘记自己的老公,所以委婉的谢绝了。 作为一个女人,自己也是有需求的。但自己不是个放浪的人,不可能去酒吧或者别的地方随便找个人发泄下。所以偶尔有感觉时,就会自己安慰自己。 起初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很快怪异的事出现了。 洋洋说,那一晚他和平时一样洗漱完躺在床上。因为那天比较忙。所以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时,开始感觉有什么东西缓缓的压在了自己身上,那感觉像是一副很强壮的躯体,一只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游走。然后滑向了自己的敏感部位。 洋洋试着去挣脱,但很奇怪,自己不但无法挣脱,身体反而开始配合起来。洋洋说那感觉很真实,就好像真的有东西在自己身上,真的有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 醒来的时候,洋洋觉得很劳累。洋洋捂着沉重的头,打开窗帘,看着自己满是皱着的床单,洋洋笑笑,自己竟然做了这么一个梦。 起初洋洋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羞耻的梦而已,但这样的梦开始越发频繁。更诡异的是,在做这个梦的时候,自己思维是清醒的,能意识到自己周围的环境。就像今天,自己甚至能意识到我就躺在旁边。 洋洋说她也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她是心理压力太大导致的,潜意识里选择了这方式缓解,洋洋按照医生的吩咐调整心情,按时吃药,但效果也不明显,这样的怪梦还是每晚如期而至。 洋洋一直很纠结这样的梦太过于真实。怀疑会不会是有人给她下了迷药趁夜里侵犯她。偷偷在自己的房间装了摄像头。等第二天,洋洋打开录像查看时。洋洋看到房间了确实只有自己,而自己正一个人配合着各种姿势。 洋洋看了看我,一脸的尴尬。我知道洋洋处于对我的信任,并没有隐瞒啥。 洋洋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去好,但更让洋洋惊讶的是,自己的肚子开始大起来,自己开始恶心,开始吐,开始有各种妊娠反应。洋洋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怀孕了。 洋洋整个人不知所措,自己明明没有做过。怎么会! 为此,她通过关系,找到了米婆。 第154章 问米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问米,起源于中国春秋时期。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玄术。在古代属于巫门八将之一,所谓的巫门八将,指得是八中跟巫术有关的职业。巫上面一横代表天,下面一横代表地,左右是两个人。所以最早的巫指的就是可以沟通天地人的人,而这种方法便叫做巫术。其中现代人最熟悉的一种职业,医生。在古代也是巫门八将之一。盖因古代的医术并不高超,往往寄希望于通过神鬼来驱疾除恶。 从事巫师这个职业的人,不光有女,还有男性。男性在古代写作见巫。 问米最初是一种召灵术,最早是为了像天神询问凶吉祈福。后来逐渐演变为神婆通过死者的生辰八字等信息,将亡灵召唤出来,附着在自己身上与其家人进行对话的一种巫术。因为会选用白米作为召灵的媒介,所以叫做问米。 在古代粮食的产量低,米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有“白金”之称。所以能问米的家庭都是些有钱的人家。估计问米的原因都是些家里的钱藏哪了之类吧。 担任问米的神婆,一般都是些各种原因年长不嫁的人。这些人必须守身,且不可与男子过多接触。如果已经破身,则属于浊身,鬼神无法依附。同时年轻的女子因为阳气重,阴气低,鬼神也无法靠近。只能待其年老阴气稍重,才能近鬼神。 之所以有这些要求,主要还是因为问米相对而言是一种很低级的巫术,神婆的法力也不高,对鬼神的召唤不具有强制性,也就是说来不来其实要看鬼的心情。 不光要看鬼的心情,还要看鬼差和土地神的心情,问米时的口诀除了死去人的生成八字信息用来召人外。其余的咒语就是说鬼话给鬼和各路神仙听。边念诀边撒米,米落地变黑。看着神秘说白了,就是用米贿赂各路差官,放鬼出来和家里人聊会天,所以问米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洋洋将脖子上的坠子取下递给我。我接过来,摊在手心看了看。这根坠子是一根红线拴着一个小瓶,里面放着一些粉末。 洋洋告诉我,这里面是他老公的骨灰。戴着他是为了纪念自己的老公。 因为频繁的鬼压身,而且就算去别的地方也逃脱不了。洋洋看着吊坠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死去的老公来找她。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洋洋的老公就一直很向往一家三口的日子,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朋友的介绍下。洋洋去找了一个很有名的神婆。 神婆叫马蓉儿,塞外人,18岁那年嫁给了一个姓王的财主,可惜王财主身材矮小,结婚三年依旧完好如初,马蓉儿一气之下又改嫁了一位姓宋的师爷,宋师爷仪表堂堂,看着斯文。但却尽做一些盗人财物,勾人妻女的事。平日做惯了旁门左道的事,晚上也喜欢不走寻常路。马蓉儿心灰意冷,从此遁入空门。机缘巧合下成为了一名神婆。马神婆的问米与他人不同,用的不是米,而是古钱,叫做见钱开眼。 马神婆的道所在一间足疗保健店的二楼。门口三色灯上挂着一牌子,上面写着。 问米请上二楼。 走进馆内烟雾缭绕,光线昏暗,墙上供奉着财神爷。几面巨大的黄布垂地。马神婆正襟踞坐在一案台后。 洋洋坐在马神婆的对面。马神婆与之对坐。两人中间摆着一小案,案上用八卦阵铺地。左右各点两根蜡烛。两烛之间放有三叠小物,分别是清水,馒头和空碟。 在马神婆的前方,摆着一枚枚古钱,这些古钱都是黄铜所著表面已经磨的光亮,上面重新刻上了符号。整齐的一一摆开。 洋洋说明来意,两人谈好价钱。马神婆问洋洋要了他死去老公的生成八字和死亡事件。将洋洋死去老公的照片焚烧,然后将灰夹在馒头粒用水咽下。 马神婆将几枚古钱置于一节杯子大小的竹节中。竹节的一侧开了一个小口。马神婆边念洋洋老公的生成八字,边根据生成八字,挑选合适的古钱顺序塞入。马神婆双手掌贴在竹节的两端。双手手指指尖交汇。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说甚龙争虎斗。” 马蓉儿念完定场诗开始念咒语。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三魂永久,拥抱安宁。天灵灵,地灵灵,死去亡魂快显灵。一请天地动,二请鬼神惊。三请猫老道,四请家安宁。我要钱,我要钱,我要好多好多钱。脸去,脸去,脸去。 马神婆边念口诀边配合跳着姿势怪异的舞蹈动作。 马蓉儿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剪刀斜着划破自己的脸颊,一时间鲜血直流。马蓉儿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手扔掉剪刀又缓缓的掏向衣兜,一阵闪光,伴着一声咔嚓。马蓉儿放下手机,缓缓的重新坐回位置,紧闭闭目,声音和动作全都嘎然而止。许久不动。 我听洋洋的描述,怎么感觉这个叫马蓉儿的神婆只是装神弄鬼骗钱而已。洋洋说起初看到她这个样子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当他正要起身时。马神婆一下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 “洋洋。” 洋洋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她吓了一跳,因为当时马蓉儿满脸是血,血脸上的表情和声音和她死去的老公一模一样。 “老公!” 洋洋一下抱住“老公”。许久的思念和委屈都化成眼泪流下。 “老公,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洋洋羞涩的看向“老公”,“老公”面部抽搐了几下,突然换了个表情,眼神也变得邪恶起来。冲着洋洋奸笑起来。吓得洋洋一下挣脱开连着后退了几步。 被附身的马蓉儿邪恶的朝洋洋走来。洋洋吓的一动不敢动。那人伸手抚摸了下洋洋的脸颊。轻轻在洋洋耳边说道。 “你说呢?” 说完这句话,马蓉儿倒在了地上。洋洋吓的转身就要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马蓉儿抬起头,“钱,还没给钱。” 洋洋把钱一丢,踢开马蓉儿的手跑了出去。 听着洋洋的描述,我陷入了疑惑,虽然马蓉儿的表现很另类。但似乎真的召唤出了洋洋的老公。但为何突然会变成另一个人。莫非是因为洋洋老公的魂魄比较弱,被其他鬼给抢了位置。 洋洋检查的报告单也已经送来,我掏出片子看了看,顿时吓了一跳。 “夏夜怎么了。” 洋洋看到了我的表情,敏感的感觉到了。我把片子往后挪了挪。 “没没什么。” 洋洋看出我在掩饰,执意要看。没办法我只好递给他。 洋洋吓的叫出声来。片子里,洋洋肚子里只有一团深浅不一的阴影。阴影中,似有似无的映出一张人脸,那张脸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张很大的嘴,正诡异的对着我们笑着。 安静的办公室里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我看了看洋洋,显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第155章 碟仙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我和洋洋关上灯,将床灯也调到最暗,只留下一丝光亮。两人盘坐在床上,我坐在南面,洋洋坐在北面。在两人对坐的中间摆着一张蝶仙纸。 碟仙起源于中国古代扶乩,和问米一样都是为了与神灵和先人沟通举行的一种仪式。道教兴起后,将其吸收,属于天罡36术中的请神接仙。按照等级的不同划分为,降灵术,召灵术和通灵术。 问米属于召灵术,而蝶仙的等级更低,属于降灵术。形象点说,问米相当于给别人发了一条消息,人家回不回看他愿不愿意。而通灵术就是直接艾特了对方,要对方回复。置于降灵术,就相当于在群里发了条消息,谁都可以回。 也因此蝶仙召唤出的鬼身份并不不确定,常常给尝试召唤蝶仙的人带来严重的后果。 召唤蝶仙,一般会选在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到一点这个时间。选择一个昏暗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有时候为了增加成功的概率,玩家也会去一些阴气较重的地方,比如死过人的地方,时间也会改成死者在人间的最后一刻。这种蝶仙召唤出来的鬼,大都是在人间飘荡的厉鬼,带着强烈的怨气,玩家基本均无善终。 参与蝶仙的人数不等,人数最多不可以超过七人,因为9是至阳至刚之数。必须至少留下一个位置给降临的鬼神。 如果是两个人,一般会南北对坐,南为午,北为子。子午交汇,阴阳之门才会打开。 蝶仙纸摆在中间,所有人围在周围。蝶仙纸上写着所有常用的汉字。汉字呈阴八卦螺旋排列,在纸上放一个碟子,碟口倒扣,碟口要有一缺口,也可以画一红线作为箭头。所有人食指放在碟子上,在子时来临后闭目,集中精神默念口诀。当突然感觉一股寒气袭来时,就表示有鬼神来临了。这时候,召唤蝶仙的人就可以问出自己的问题了。 问出问题后,蝶仙就会用碟子在纸上划出汉字作为回答。蝶仙有一个很大的禁忌必须牢记,那就是召唤完蝶仙必须在送回去。否则就会被蝶仙给缠住,有道是请鬼容易送鬼难。 在询问蝶仙问题时,必须保持谦卑和尊敬的心情,绝不可以露出轻蔑姿态和笑容。有时候碟子嘎然而止,并不代表蝶仙走了。它可能还在原地观察着你,你要是这时候说些轻薄蝶仙的话,很容易引来灾祸。 因为蝶仙不需要神婆之类的司仪,普通人就可以摆出仪式,所以在年轻人中十分流行。不过因为大部分年轻人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去尝试,心不诚,也不了解请仙时候的细节,所以基本都无法召唤到蝶仙。 而那些为了召唤蝶仙特地去凶地的人,召唤出的往往是厉鬼,这些鬼不同于一般的游鬼,因为枉死,身上的戾气很大,除非有很强的阳气才能镇得住,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上面提到的,均无善终。 当然有些人会特地去请蝶仙。他们不同于一般人的好奇心态,而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性。比如赌徒。因为有五鬼运财之说,鬼是可以帮人增加财富的。不过这种财富属于横财,是要和鬼谈条件的。 鬼会在蝶仙纸上划出交换的条件,召唤者如果同意,就会用碟口割破自己的食指挤出鲜血,然后在蝶仙纸中心的八卦图上按下手印。这张蝶仙纸就是人和鬼的契约,双方都不能违背。人如果违背了就会死,鬼违背了就会魂飞魄散。这种契约比人与人之间的合约厉害多了。多少说一句,这种契约最后基本都是人先违约,因为人的贪心永远要比获得的利益还要大,而对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总是倒最后一刻才后悔。但为时已晚。 我把吊坠打碎,将洋洋老公的骨灰撒在蝶仙纸的中间,划了一个八卦的符号。 我用这种方法是在初级的蝶仙仪式上做了加持。直接属于通灵的范畴。这种仪式如果镇不住对方,是会被对方给反噬的。 和洋洋食指贴在碟子的底部,两人闭目默念口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感觉一股寒气缓缓飘来。 食指下的碟子开始轻微震动。 “老公,是你么。” 碟子开始缓缓的移动,落在了一个“是”字上。 “老公!” 洋洋开始哭起来,我赶紧示意洋洋快点问问题。因为我的通灵术时间不会太久。 “老公,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碟子在我们的指下开始剧烈的震动。一下划动,接着又划倒另一处,稍作停留,又划倒了再一处。 我看到它划的三个字。 “对”!“不”!“起”! 我一脸纳闷的看着这三个字,不明白洋洋的老公要表达什么意思。还没问问题,碟子又开始了移动,这次落在了一个契字上。 洋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是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原本的碟子不动了。啪地一声在我指下裂开。 我抬头看到洋洋露出一副邪恶的笑容,正看着我,那表情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更像是一个中年男子。 “洋洋!快醒来,洋洋。” 洋洋明显被恶鬼给控制住了。洋洋一下扑了过来。要是平时我会很高兴,但此刻逃命还来不及。洋洋的双手虎口掐向了我的脖子,我的双手抓住洋洋的手腕往两边拉。平日里娇弱的洋洋此刻力气格外的大,我勉强才止住她的双手。洋洋张开嘴又朝我咬来。 我双腿夹着洋洋的腰来了一个侧转身,两人一起掉到了床下。我压在洋洋身上。我用右腿的膝盖抵住洋洋的下巴。洋洋发出龇牙声。 洋洋双腿用力一瞪,我被踹飞。后背撞在了天花板。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我感觉差点胸口的骨头都要断了。洋洋再度扑来。我弯腰上前抱住洋洋的腰来了个90度大翻身,洋洋趴在床上。我扯下台灯的电源线把洋洋的手反身绑住,有用床单裹住洋洋的双腿。洋洋撅着还在试图挣扎。 我捡起碎开的碟子,用尖口刺洋洋脚拇指和脚食指的中间。这里是人的地门。巨大的痛苦可以直接刺激人的潜意识。 洋洋大声的叫着。稍后昏死过去。 “先生,先生。” 我起身开门。服务员看着我:“对不起,先生,您周围的住户投诉你们声音实在太大了。?我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一眼:“哦,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激烈。” “夏夜。” 送走了服务员,我赶忙去扶清醒过来的洋洋。解开绑住洋洋的线。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洋洋。 “你老公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玄术,比如供奉什么鬼神之类的。” 洋洋低头回忆了下。告诉我,自己的老公刚创业的时候,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意很不好,后来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坛子在家里供奉。之后生意有了起色,还越做越好。 我点点头。刚才洋洋的老公,留下了,“是,对不起,契”。这几个字。看来十有八九是洋洋的老公养了鬼,通过五鬼运财使自己的生意有了起色。 这么想来,洋洋老公的死会不会也没有那么简单。而那个鬼,很可能就在这里。我看了一眼洋洋隆起的肚子。 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找到洋洋老公和鬼达成的契约。 第156章 养鬼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养鬼在玄门已经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密宗术士。它最早来源于古代的祭祀。这个传统习俗至今保留。人们会在清明的时候,家人一起去先人墓前扫墓。还会在家里摆上供桌,以食物和酒水加以供奉。 很多人吃这些供奉过的食物都会感到这些食物很淡没有味道。就是因为先人把这些食物里的能量,也就是蔷薇素给吸收走了。 一些大一点的家族,还会建立祠堂。将死去先人的牌位集体加以供奉,凡遇到婚丧嫁娶等各种事情时,还会前去上告。家里遇到疾病祸事时也会祷告先人求的帮助。 这是一种最传统的养鬼方式。这种养鬼方式双方是靠血亲和情感做为纽带。因为关系比较松散,养鬼带来的危害很小,就算先人有什么不满,顶多也是推倒个椅子,托个噩梦什么的。要真的降祸给子孙,自己反而没了供奉变成野鬼得不偿失。 随着玄术的发展,一些人再此基础上发展出了更高深的养鬼术,其中以东南亚一带最为强盛。 商周之战中,阐教和截教最终以截教的解体而告终。阐教吸收了部分阐教和凡人,发展创立了道教,成为东天的宗主。而在西天,一部分截教徒,发现了灵这种力量,他们逐渐掌握了这种新的力量。 他们把坐化之地称为灵山。创立了西方教,后来演变为佛教。500年后,重新积蓄力量的佛教开始入住中原,形成了唐朝时期的佛道之争。 同宗同源的两教最终以佛道合流的局面结束。为了接回灵山上记载灵术的经卷,便组织了一群玄官前往西天护送经卷返回中土。 于成恩的西游记就是根据这段历史想象出来的。 在送回经卷的时候,护送经卷的小队遭受到了一群人的袭击,这群人同样出生于截教,在截教失败后遁入山林,和原来的兽人为伍。他们强夺走了部分经书并以此发成为了后来中原地区的大患,妖族。 在妖族夺走经书的过程中,其中有小部分顺着湄公河流到了当时的暹罗国,也就是现在的泰国。造成了当地妖术横行。发展成为了如今让分闻风丧胆的降头术。 养鬼分成两种,一种是养积气鬼,这种鬼以魂魄的形式出现。鬼一般寄居在施术者的体内,以施术者的精气也就是蔷薇素作为食物存活。 另一种是养尸鬼,由于这种难度巨大,一般只有高深的降头师才能掌握。降头师会选用夭折的婴儿或早逝的小孩躯体进行炼制。 其中以阴阳尸和子母尸最为稀有。阴阳尸指的是同时具备阴阳两种性别的尸体。而子母尸是以死前未生产出的婴儿尸体做为材料。 因为修炼尸鬼太过歹毒,死去人的魂魄会困在尸鬼中无法投胎转世,所以尸鬼对降头师的怨气也会十分巨大,一旦降头师失去控制它的力量,降头师的下场也会十分凄惨,但由于尸鬼的力量巨大,面对这巨大的诱惑。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降头师前赴后继。 坐了几小时的车,和洋洋来到了她的家,看了眼如同古堡的房子。我还是挺吃惊的。走进客厅。富丽堂皇的摆设让我眼前一亮。看来洋洋的老公没少赚钱,洋洋指了屋顶,我抬头看去。 洋洋家的屋顶出奇的高。目测都有七八米,这在一般的小区里都已经到了第三楼。 我找了把扶梯,靠着墙。洋洋老公供奉的骨灰坛摆在了屋顶的一个墙柜上。我踩着扶梯,一阶一阶的往上爬。 越往上,我越是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感觉,透不过气。这应该是那鬼有意为之。底下开始晃动。我低头一看。 洋洋正在推梯子。抬头时凶神恶煞的看着我。我心想不好。刚才忘记把洋洋给绑住了。 底下的梯子倒地,我手抓住壁柜下缘。手指扣住。洋洋走进厨房拿来碗筷一个一个的往我身上砸。 疼的我快要支撑不住了,我抬头看了一眼那骨灰坛,离我大概还有两米的距离。可我实在找不到支撑物下脚。手指的力量越来越弱。底下洋洋还在拼命的砸我。我手一松掉了下去。在空中接过洋洋砸来的平底锅朝上一摔,骨灰坛摇晃了几下坠落下来。 洋洋一脸惊恐的伸手去接,我从地上爬起来,趁机用黄布兜罩上。洋洋一下晕倒在地。 我找来绳子将洋洋捆住。洋洋恶狠狠的盯着我开始挣扎。 我打开骨灰坛的盖子,在里面找到一张契约,和我想的一样,洋洋的老公果然在养鬼。 看来洋洋的老公死后,那鬼就缠在了洋洋的身上,并且把洋洋当成了载体。我看了眼洋洋的肚子。看来那鬼不光想在洋洋身上寄生,还想重新降世。那鬼如果降生,会变成非人非鬼的存在,也就是说,逃离了三界,不再受到轮回的管辖。 我手里夹着那张契约。洋洋发出一声怪笑。 “你有本事撕了它啊。” 我看了那鬼一眼,要不是他用的是洋洋的身体,那表情我恨不得一脚踹飞。 我要是撕了那张契约,洋洋老公和那鬼的契约也就结束了,但作为毁坏契约的人,灾祸就会反噬倒我身上。 我来到厨房,打开天然气。往锅里倒了一桶油。那鬼看出了我的目的,开始剧烈挣扎。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将骨灰倒了进去。 那鬼开始惨叫。 “我不会放过你的。” 洋洋吐出一口鲜血朝我喷来,我从怀里扔出一个纸人。纸人沾到血,从中间裂开。洋洋倒地晕了过去,我看了一眼地上喷溅的鲜血,和那裂开的纸人。那鬼最后想和我同归于尽,所以事先我准备了一个写了我生成八字的纸人做替代品。手里的契约化为粉末落下。洋洋放了一个巨长巨响的屁,肚子也变小了。骨灰在油锅里翻滚。 油炸鬼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古代会用面团捏成一个小人,然后将写着生成八字的字条捏在里面。那人死后,魂魄会受到油锅之刑。终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永不超生。 这也是那鬼为何如此激动,会宁愿同归于尽也要咒我的原因。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做,谁让他做了一件让我义愤填膺的事。竟然享用了洋洋那么久,要知道我可是非常羡慕嫉妒恨。 再提一下,油炸鬼在南方也是一种食物,就是我们常吃的油条。 回到医院一个多月后,洋洋打电话和我说道,他老公生前的生意开始出现问题,原本赚来的钱,差不多都赔完了。洋洋卖掉了房子,用剩下的钱买了个小屋,开始了重新的生活。 第157章 送疫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哎,” 江平叹了口气,接到父亲的电话,母亲摔伤了。江平一下班急忙前去看望,好在只是皮外伤。 交完剩余的药费。江平打了一辆车,让父亲先送母亲回了家。看着远去的出租,想到这个月的生活费又要捉襟见肘,江平忍不住摇摇头。 出来工作这么久,江平的生活一直不怎么如意,房租水电吃住开销。这些每个月都要占去江平一大半的微薄工资。剩余的钱也就够江平偶尔满足下口欲。江平是个要强的人,从工作起就再也没问家里要过钱。平日里自己感个冒咳嗽什么的都不会去医院。上班基本就坐车。江平这样左省右省存到的钱依旧不到万把块。 想想这些江平挺郁闷的,原本读书的时候自己是班里的班长,村里的人都夸自己将来会有出息。江平也很努力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当年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为此还特地摆了几桌酒席。村里的大人还喜欢拿自己教育孩子好好读书。 回想起这些江平还是挺自豪的,可是进入了社会又是另一副模样。 打拼了几年,江平依旧每天在为吃穿发愁。是城市里又有可无的打工仔。倒是村子里那些没出息的孩子,陆续娶了妻,生了孩子。自己的同学也开上了车,买了房。上一次的同学聚会,江平都不敢去。找了个推脱的理由。没办法,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幅德行,脸往哪里搁。 最近,江平的父母又开始催促自己的婚事,江平刚开始说自己想先忙事业,后来被家里隔三差五的问,也烦了。自己不是不急,可朋友好心介绍的女孩都只有一面之缘。总不能和家里说,因为自己条件差,所以别人看不上吧。为此,江平和家里没少吵架,这次要不是自己的母亲生病,江平根本不想见父母。 谈什么恋爱。 江平心里苦笑,就自己这点的工资,相一次亲。自己一个礼拜都要节衣缩食。不相亲自己倒还能吃口好的。江平长长的嘘了口气。读书时候总希望快些长大,一展抱负。如今却好希望回到读书的时候。 江平沿着小道往医院的北门走,医院的北门在病房的后面。门口不大,平时都是些医院后勤的车出入。 从北门走离江平坐车的站台近,要是走南门,江平要绕行十多分钟。 “嗯?” 江平不经意看到不远处的花丛里有一个红包。江平走进一看,确实不是眼花。江平捡起来,感觉里面并不是空的,江平左手夹着红包的边缘。右手手指用指尖撑开一看,顿时欣喜。里面竟然放了厚厚一叠百元大钞。 江平左右看看,趁没人。急忙塞进了口袋。江平加快了脚步走出医院,一路都捂着自己的口袋。回到租住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打开红包把钱抽出。 一张,两张,三张。 江平数了数有一千一百块钱。江平一脸欣喜。帮母亲配了药加上打的费花了500元。这回倒是倒赚回来600多。 江平忍不住把钱贴在嘴上亲了一口。 从钱缝里掉出一个红色的小纸包,江平从床上捡起来看了看。是一个四方形的小包,类似于平安符,江平捏着感觉里面还包了什么东西,拆开一看,发现里面包了一束发丝。 估计是病人家属求平安的吧。 江平心里想着,随手将这些杂物丢进垃圾桶里。满心欢喜的把钱塞回口袋。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变凉的关系,江平感觉自己身体很不舒服,经常很全身无力,上一次还在办公室睡着了。被主管训斥了一顿。 江平回到家,也没洗漱,直接躺在了床上。睡到睡着,江平感觉胸口变得很承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江平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小人,正坐在自己的胸口看着他,江平揉揉眼睛,打开灯,发现房间就自己一个人。 原来是自己在做梦。 见自己的病越拉越严重,没办法,江平只好请了假。去了医院。 医院简单的检查后,诊断江平是太过劳累和有点发烧,配了点退烧药嘱咐江平多休息即可。 江平叹了口气,走进小路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妇人鬼鬼祟祟的从包里丢出一个纸片,然后迅速走开了。江平狐疑的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地上又是一个红包。 江平捡起一看,里面也包着钱,江平数了数,只有300。虽然不多,正好报销今天的医药费。江平连着捡到两个红包,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心想着要是去买张彩票会不会中大奖。 江平正要放进口袋,但感觉怪怪的。回想那个妇人的样子,并不像是从包里掉出来的,反而像是主动丢弃的。 还有人会丢钱。 江平拆开红包倒了倒,一些指甲掉在了江平的掌心里。江平犹豫了下,把钱连同指甲重新塞了回去。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江平躺在床上,左翻右翻,怎么也睡不着。自己的病会不会和这红包有关。捡的那个红包可能也不是病人家属不小心掉出来的,很可能和那妇人一样也是故意丢在那里的。为什么呢? 江平又想起了那那个怪梦,坐在自己胸口的大胡子小人。 “那是瘟神爷。” “瘟神爷?” 江平在朋友的介绍下,来到了公园的一处摊位,算命的先生光头白须,鹤发童颜。带着一副黑墨镜。身上穿着一件白长衫,底下是布鞋黑裤。江平平日里是不相信这些的。感觉作为社会主义的优秀接班人。接受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熏陶,去相信这些迷信是历史的倒退。可现在也只好有病乱投医了。 “你在医院拿的钱,是病人的家属为了转移家人的疾病丢的。也就是送疫钱。” 江平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为何红包里会有头发还有指甲。 “那大师,我该怎么办。” 大师捋了捋长须。久久不语。江平看着大师,大师见江平没反应,咳嗽一声,江平反应过来,急忙将准备的红包递过去。大师将红包塞进衣袖。 “办法有两个。第一嘛,照方抓药。别人怎么丢给你的,你怎么丢给别人。” 江平想了想,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方法是一个恶性循环。 江平看着大师:“大师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大师捋了捋白须,朝江平点点头:“孺子可教。那些送疫钱还在不在。” 江平指了指大师的衣袖。大师急忙把红包退还给江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片。 “你还是扫码支付吧。” 按照大师的提点,江平把剩余的钱塞进了功德箱,对着佛拜首。大师告诉江平,这些钱不管是留着还是花出去都没办法送走瘟神。因为你已经接受了馈赠。唯一的方法就是馈赠给他人,而对方八字要够硬,才不会受到瘟神的骚扰。普天之下也只有我佛如来有这气场。 江平把钱捐赠给了功德箱,又求了平安符,果然没几天就康复了。 第158章 养猪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伯父,杀猪呢。” 伯父回头看了看我,冲我笑笑点点头。 伯父是村子里的村长,这天村子里分年货,伯父要杀了猪给村里人分肉。 当时还是十几年前,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猪。 我看了一眼案上的猪头,猪头眼睛上绑着一条黑带子。我笑了笑。想起伯父以前和我提过的。杀猪的时候,是不可以叫屠夫的名字的。因为猪是有灵性的东西,他的祖先是天上的元帅,所以杀猪的时候要先蒙上猪的眼睛,然后堵上他的耳朵。最后趁它不注意的时候用力在他额头上敲上去。 自家养的猪,自己家里的人也不能杀,必须请外村的或者不熟悉的人动手,还要在人多的地方。好让猪搞不清楚害死他的是谁。 伯父讲起过村里的这么一件事,村里曾经有个人叫吴汉三。替附近村子里杀猪,还拿出去卖。 有天在河边杀猪,蒙住了猪的眼睛。提刀刚要下去。路过的同村村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和他打招呼。 吴汉三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看着绑着的猪犯嘀咕,但雇主在旁边催得急,吴汉三杀了那么多年猪,一直没事。觉得也没那么邪,只不过是老艺人传下来的规矩。就一刀下去把猪宰了。 雇主家除了付了工钱,还把猪头给你吴汉三。 吴汉三的老婆把猪头腌制了挂在了家里晾衣杆上,这天吴汉三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一不小心撞在了晾衣杆上,拴着猪头的绳子恰巧崩断。猪头掉下来,张开的嘴正好咬在了吴汉三的头三,当场气绝身亡。 伯父说的这件事,多少有点巧合的成分,但伯父很忌讳这点,因为是村长,脾气又大,是个白天敢抢老人棍子,晚上敢上寡妇床的主。一旦有人在他杀猪的时候叫他名字,他就敢不给他家分肉,所以谁都不敢得罪他。 赵老汉,是我们村的鳏夫,今年五十多岁了,一直没老婆。其实家境也不错,就是说话有点口吃,为人木纳点。赵老汉有个习惯,就是每天都会遛弯。而且总是习惯性的溜达到疯婆婆的家门口。 提到疯婆婆时,村里人都叹了口气。都说他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疯婆婆原名叫赵倩,是隔壁村的一家人家的闺女,嫁给了村子里的赵大民。本来两口子过的挺好,可是结婚没几年赵大民出海打鱼遇到了大浪给淹死了。 赵倩就这样守了寡,一个人拉扯着小孩,小孩七八岁大的时候,好奇跑去看家里养的猪,结果掉进了猪圈里,被猪给吃了。 赵倩经过这件事,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时而大哭,时而大笑。 村民赵大宝说,有次自己半夜起来上厕所。突然从窗口探出一个女人的脸,女人看着他冲她笑,然后跑了,吓的赵大民好几个月都没办法和老婆做那事。 之后赵倩做的疯事越来越多,比如别人一家人在吃饭的时候,他自说自话的挤进去一起吃。看到人家小孩就要抱起喂奶。冬天的时候穿着背心短裤在村子里走。穿着雨衣说要接他老公回来。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不过村里人一般都不会和她计较,除了偷人家孩子抱,主要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到孩子。所以家里有小孩的村民看到疯婆婆的时候会赶她走。疯婆婆就蹲在不远处冲孩子乐,不停的逗孩子。 村民看到她这样,也不再难为她。 有人喊她疯婆娘的时候,风婆婆会很生气。一些调皮的孩子还会朝她扔石子。她就会提着菜刀追孩子。吓的孩子们狂跑。村民因为这还用疯婆婆吓唬不吃饭不睡觉的小孩。 当然疯婆婆也有不疯的时候,这时候,疯婆婆就会拿出糖果分给孩子们吃,还会抱起年幼的小孩在怀里,唱歌给他听。 我父母从小就告诉我。疯婆婆是个可怜的人,所以不可以骂他欺负她,所以我从小就叫他赵阿姨。背地提起才会叫她疯婆婆。 疯婆婆每次看到我也很高兴。还经常拉着我的手要我去她家玩,说她养了好几只猪,非常的好玩。因为疯婆婆家很偏僻,加上家里人让我不要离她太近,所以每次我都挣脱开不愿意去。 “赵妹子去干嘛呀。” “喂猪去。” 经常可以看到疯婆婆提着一个桶子,捡村里的剩菜剩饭说是喂猪。不过谁也没见过她家养的猪,有次赵老汉好奇想去看看,被风婆婆拿着扫把打了出去。疯婆婆的猪一养就是十多年。村里人劝她把猪宰了,换点钱,在买点小猪仔养,疯婆婆也不同意。 有人开玩笑说:“疯婆娘,你是把猪当你孩子养了吧。” 疯婆婆这时候就会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又恢复嘻嘻哈哈的样子。提着木桶继续捡剩菜剩饭。 赵老汉走到疯婆婆的院子前看了看。平日里疯婆婆也会起的很早,早早的坐在自家的前院发呆。 “大妹子,这么早。” “是啊,大哥哥,你也是。” 两人经常在这只有两人的环境里聊上许久,直到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开始起来农忙。 说真的赵老汉挺喜欢赵倩的。赵倩虽然夹杂着许多白发,其实还不到四十。不疯的时候,看着就像一个安静的小媳妇。赵老汉有这想法,苦于既不敢开口,又没人牵线搭桥,只好每天搭个讪。 “大妹子?大妹子?我进来了哦。” 赵老汉伸出头探了探半掩的门。今天并没有在院子里看到疯婆婆的身影,赵老汉犹豫了下,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大妹子,大妹子,你在家么,大妹子。” 赵老汉边走边喊,生怕自己贸然的进入,会惹疯婆婆生气。后院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 还真的养猪了? 赵老汉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探头一看,只见疯婆婆倒在猪圈里,身上被啃食的体无完肤。那些猪低着头,听到赵老汉进来的声音,都朝着赵老汉围了过来,张开嘴等待着喂食。 疯婆婆死了。 很快警车就来到了村里,村民们围在疯婆婆家的院外张望。 赵老汉被人扶着坐在一把椅子上,满头是汗,脸色煞白,许久没缓过来。 从疯婆婆的家里,被带出几个人,这些人全身长满了黑毛,弯着腰四足而行,看到人时,抬头发出哼哼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疯婆婆养的猪。 第159章 出水观音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大军快来看。” 小军弯下身捡起那东西,用手指剥开上面的泥土。 那是一尊白石雕刻而成的石像。石像刻的是一女子。 “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什么宝贝。” “得了吧,我看是哪家石像场路过往田里丢的。” 因为家里的田地靠近马路,时不时挖到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小到打火机酒瓶,大到汽车轮胎,收音机。 大军一脸不屑的看看小军。小军握着石像在手掌里转了一圈。石像并不大,差不多一瓶1点5升的可乐瓶大小。材料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石材。不过雕刻的很精致。女子身穿长纱,头上披着头巾。头巾很长,沿着肩膀垂下。女子眼神微张,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右手腕上还挂着一串佛珠。佛珠的颜色与洁白的石像不同,除了有7颗珠子是白色,其余全是黑色。小军觉得这珠子的颜色和石像很不般配。显得很突兀。 女子的两条腿左脚微曲似乎在漫步的姿态。双脚下还有一块底座。看得出来,是用整块石料雕刻成。 小军将石像在衣襟上擦了擦,顺手别在了腰后。忙完农活回到家,已经是黄昏。 小军劳累的靠在椅子上,感觉背后硌得慌,拔出一看,原来是那尊石像。小军端详着石像上的女子。石像上的女子眼睛半张半合,似乎正看着自己。小军忍不住抚摸着石像,觉得石像上的女子越看越觉得漂亮。 女子那眼神似乎也在看自己。小军想起小时候读书的一句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小军满心的惆怅,要是自己的老婆这么漂亮就好了。自己快三十了,哥哥大军早已三十出头,两人都没有老婆。 别家的姑娘一看家里的条件,哎。不提也罢。小军看到石像的后背有几条裂缝,怕整个裂开。就把石像放进了家里的水缸里。 小军简单的洗了个澡吃了口饭,就睡下了。 夜里,小军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女子缓缓的朝自己走来。女子低头朝自己笑着,小军正要起身,女子伸出手,放在小军的胸口,小军乖乖的躺下,女子低下头,将头埋在了小军的胸口。 小军看了一眼水缸,水缸底,石像静静站立着,水面仿佛映照出女子姣好的面孔。小军沉醉的笑笑。要是这一切是真的有多好。 中午小军推开门回到家的时候,愣了一下。桌子上摆着满满一桌自己喜欢吃的菜。 这是怎么回事? 小军一脸的疑惑。难道是自己的哥哥,还是自己的父母来过。又不是过年过节的。小军在房子里左看看右瞧瞧,屋子里没有人。 闻了闻饭菜。滚滚的热气都蒸发在自己脸上。显然这些饭菜是刚做好的。小军忍不住吃了一口。 “小军,你怎么来了?来一起吃饭吧。” 大军抬头看到小军站在门外,急忙招呼他过来吃饭。小军本来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父母或者大哥给自己做的,一看这情景,显然不是。小军也没敢提这事。 “不了,我吃过了,我过来借把锄头。” 小军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道。 回到家时,小军发现原来的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饭菜和碗筷都已经不见。 难道是自己眼花。小军放下锄头,又在家里找了一遍。 下午等小军回来的时候,推开门一看,又是满桌子的菜。小军揉了揉眼睛。这次小军没有拒绝,而是大口的吃完。 小军从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吃完饭,小军坐在凳子上没有起身,他想看看等会谁会过来收拾碗筷。小军想搞清楚究竟是谁这么好给自己做这么丰盛的饭菜。 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小军打了个哈欠,去厨房拿了根毛巾准备洗漱,再回到房间时呆住了。 原本桌子上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接着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找到那个给自己做饭的人成了小军心里的一块石头,不刨根问底搞清楚,这件事就压的自己憋得慌。 可是就算小军故意提前回家,一进屋的时候,饭菜都好好的出现在那里。这个人似乎神出鬼没,对小军的作息十分了解。 这天小军和往常一样出门去干活,但这次小军留了个心眼,做了个假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放在田里,然后偷偷的从后门绕回了家。 小军在窗口偷偷朝屋子里张望,小军看到一个女子正在准备饭菜。那女子青衣白纱。小军惊到,那不是石像中的女子吗。 小军推门而入,女子看到小军进来,急忙往厨房跑。小军伸手捉住女人的手,女子一脸娇羞的侧着头。 小军问女子的身份,女子总是笑而不语,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小军坐在长凳上,女子替小军夹着饭菜。 夜晚,小军拉着女子的手坐在床沿,女子羞涩的低着头,小军摘下女子的长巾,女子飘逸的长发散开,灯光下,女子微红着脸。小军的手颤颤悠悠的去解女子的腰绳,女子没有抵抗,仍凭小军脱下自己的长纱,女子双手环抱在胸前,遮掩着身上最后的一缕春光。 小军抱起女子放在了床中央,迅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压在了女子的身上,小军感觉女子的身体冰凉。贴在自己火热的身躯上格外舒服,小军抓着女子的手腕拉向两边。女子害羞的侧开头,小军把脸埋了进去。 这段日子,小军都沉浸在这牛郎织女般的生活里。只是小军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眼神也变得模糊,小军看着女子,女子冲她微微笑着,小军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着小军骨瘦如柴的身体。大军和父母忍不住眼泪直流。那天和自己干完农活,回到家,第二天一整天小军都没出来,大军纳闷的去他家找他,看到小军还躺在床上,大军摇晃小军叫他。可小军睡的就是死死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一家人想送小军去医院,可小军的身体犹如万斤之重,就算叫上了几个邻居也抬不动他。 没办法,一家人只好把小军留在家里,小军的母亲煮了粥,顺着小军的嘴角给他往嘴里灌。可是小军的身体还是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而且瘦的很快很夸张。没几天的功夫身躯就只剩下一张皮裹着一副骨架。 大军试了试小军的鼻息。此刻小军已经没了气息,原本沉重的身体也变得轻如薄衣。 一家人给小军送了藏,埋进了后山。大军给小军整理遗物的时候,看到了水缸里的石像,石像静静地站在水底,水面上映出女子的面容,正朝大军露出笑容。大军抱起石像看了看,那石像整个洁白如玉,只是右手腕的佛珠,除了有六颗是白色的,其余都是黑色的,和石像显得格格不入。 秦朝以后,为了减少活祭造成的人口损失,开始用其他东西代替,如兵马俑,唐三彩。还有一种石头刻成的石殉。这种石勋由于吸收的尸气逐渐开始成精,原本长埋地下也不足为患,却因为盗墓的兴起,开始在人间流动。 第160章 水中人 那还是我刚毕业的那些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了一家小杂志社上班,当时杂志社出版一本以离奇灵异故事为主题,故事会大小的杂志,叫作道听途说。 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整理那些投寄过来的信件。里面记载着各种离奇荒诞的故事。我会把其中有意思的整理出来编册。被录用故事的投稿人也会因此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也有些人会亲自登门讲诉他们的故事。接待他们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一 过河 那是我多年前的经历。我的家乡在西南的一个农村。这天我和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回村庄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十几米宽的小河,小河是从山的上游发展过来的,顺着河流会在几公里外汇成一个大湖。 河水很浅,大概只到一般人腰部的位置,有人在河上打了几个木桩,当作了木桥在使用。有时候村民若是急着赶路,还会趟着河直街走到对岸。 这天我正走在木桩上。左脚突然一滑,踩在了水里,这其实没什么,水当时只没到了我的小腿,我正要抬脚。一下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我的脚一滑,整个人跌入水中。坐在了水底。水面正好没到了我下巴的位置,我呛了几口,急忙仰着头。 并不深的水面,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我感觉一股力量还在拽我的脚踝。而且这股力量越来越大。我死命的抱住木桩。 这时候有回村的村民看到了我,赶忙过来拉我,我感觉原本脚上的拉拽感一下消失了,当我惊魂未定的坐在岸边,低头时,发现脚踝上多出了一个红手印。 一周后,有人看到在河流的下游飘着一具男性的尸体,很多人都说,那是水里的鬼在抓交替。 二 水尸 小李,小王,和小张,三个人是同宿舍的好友。这天小张提议不如趁着周末去学校附近的湖里游泳抓鱼。 学校是一所职业学院。在学校的北面,有一个巨大的湖,湖水很清。站在学校的教学楼看过去时,阳光下,湖面犹如一面会发光的镜子。 两人听小张这么一说,都来了兴致。 拨开湖面茂密的草丛,小王在湖岸往湖心方向走,没走几步就停住了。 “小李,你快来呀。”小王惊慌的叫到。 小李听到小王在叫他就走了过去。两人看到水面上正漂浮着一具男尸,那具尸体的面部已经开始腐烂,可以清楚看到有许多的蠕虫在上面爬动。 尸体穿着一件背心,正随着水流一出一冒。上下颠簸。 两人吓的不敢再靠近,看着尸体缓缓飘进草丛里,再也看不到。 小张从远处游了过来。问两人怎么还不下水。两人把看到的事情和小张一说,小张半信半疑的看着两人一脸的不信,提议要不三人下水找找看。 小王被刚才的情景这么一吓,哪还敢继续下水。商量着要不要报警。小张说,都没看到尸体漂到哪里去了。万一报警了没找到,被怀疑是我们误报怎么办。再严重点遇到不负责任的人,怀疑我们贼喊捉贼拉去调查怎么办。 三人互相看看,只好当都没发生过。都没了兴致就直接回到了学校。 “小张,你怎么还不睡。“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小王,看到小张正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一动也不动的发呆。走过时拍了一下小张的肩膀。 “小张,你的衣服怎么湿了,怎么还穿着,不怕生病啊。?小王手搭在小张肩膀上的时候,发觉小张身上的背心整件都湿透了。小张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小王,看了很久,却什么也没说,小王被小张看的全身不舒服。 小张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挪到自己的床位上,直接躺下了。 “哎。” 小王看到小张走过的地上全是他湿湿的脚印。想叫起他提醒他身上的湿衣服,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由他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掉水里了,怎么湿成这样也感觉不到。 小王心里一肚子纳闷。总觉得小张的样子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小张,上课了。小张。” 小王匆忙的收拾东西准备去教室,却看到小张依旧躺着一动不动。心想这家伙怎么还蒙着被子在睡懒觉。 小王隔着被子伸手推了推小张,可是小张依旧一动不动。小王心想,莫不是他昨天穿着湿衣服睡觉生病了吧。 小王掀开小张盖在脸上的被子想一看究竟,吓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小李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看了看小王,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张,忍不住扶着床架呕吐起来。 两人看到小张的整张脸已经腐烂,无数几条蛆虫在皮肤里游走。小王想起昨夜小张穿的那件背心,不就是那个水尸穿得么。 三 看着你 出来打工,房租一直是一个不小得开销,为此,我特地在上班附近的农村租了间房。 房子是农民自盖的瓦房,房间挺大的,有十几平米,这样大的房间要是在城里至少要一千多。在农村却只收四百。 房间的角落有一个水池,这是我最满意的地方,早晚的时候,不需要和其他的租客排队。 厕所是在外面公用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五家人家居住。 房间虽然很大,但里面除了一个简易衣柜,一把椅子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床了,床脚是用长凳和几个巨大的水桶垒成的,这种桶过去是用来整装氨水的,比液化气罐大上两圈。晃动时,能听到里面水波颠簸的声音。 灌水应该是为了增加重力防止倒塌。氨水桶上在放上一块木板当床面,中间摆两把长凳支撑。 木板上面再放上一个床垫,就算是床了,虽然很乡村简陋,不过好在垫子的弹力不错,睡上去并不硌得慌。 毕竟我选这里主要就是为了节约开销,就不用太讲究这些,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大概十几公里,每天在村口的大马路上有公交车驶过,很幸运可以直达我上班的地方,大概半小时车程,选房子位置的时候我就是看中这点。 因为连续的加班,我这天很晚回到了家,简单的洗漱过后,我就躺到了床上。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躺在一个飞毯上,在水面滑行。水面很平静,可以看到自己清楚的倒影。我看了眼四周,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水面。我用手指点了一下水面。涟漪中,原本自己的倒影变了样子,水面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女人抬着头,直直的看着我。水面成了一面巨大的玻璃。隔着我和女人。 醒来的时候想起这个梦,还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前后不搭的梦,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既然是梦,也就无需多去研究这些。但奇怪的是,一连一个多月,只要我一做梦,梦里的情景都是这个画面,这个女人。有时候我还会躺在飞毯上,女人就从水里探出头,在我枕边一直看着我。 我张开眼睛,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总感觉冷冷的。耳边传来滴水的哒哒声。我趴着探头张望,应该是做床脚的水桶发出的。 这天正好是周末。我看着那水桶,突然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虽然琢磨着那晃动的感觉和声音,应该是水,但人来了好奇心就停不下来。 我搬开床垫,靠墙放着,去掉上面的木板,我双手握着盖子开始拧动,朝里看了看,果然是水,桶底掉着一些石灰杂质,我重新拧了回去。正要重新铺上木板,看到了最靠墙的水桶,那个水桶感觉装的很满。整个桶声都不透光,我拧开盖子。 当我拧开水桶时,我看到并不算大的水桶里,一个女人的躯体被挤在了里面,女人睁大了眼睛,正抬着头直直的看着我。 后来知道那女人是原来的租户,和老公吵架后,被老公塞在了里面。 第161章 白莲教案上 白骨蛇 李三重是我市这两年新崛起的雕塑家,由他完成的石像形象十分逼真,几乎和真人无异。 对于他的作品,很多同行都叹为观止,不过他本人却很少露面。基本谢绝一切媒体的采访。保持着一种很神秘的低调。所以关于他的资料很少。看来凡是搞艺术的人总会有点怪脾气。 车行驶到了一处郊外,车轮碾压满地的黄叶发出亲脆的响声,两边的梧桐树铺成一条长长的林荫大道。 几分钟后,一座巨大的别墅出现在我眼前。 看到李三重的别墅时,我还是很惊叹。房子一共三层。白色的砖砌墙面,巨大的窗户。楔形的房顶。透出一股欧式的法国气质。 我心里哀伤的叹口气。能有套属于我自己的别墅,可是我小时候的梦想。二十年过去了,别说别墅,连一间几十平米的单身公寓也没有。至今还要和菲菲在各种阴宅和鬼抢棺材睡。想想也是够伤心的。 汽车停在了别墅门前的场地上,在我的旁边还停着两辆车,那些汽车的车面都积赞了一层厚厚的灰,车周围满了树叶,唯独车底是空荡荡的,显然许久没有开动过。 抬头时不经意看到一个人影在窗口张望,在看去时已经消失不见。 我和陈秀媛并排站在门口,我按动门铃。片刻一个男人打开了门。 “你好,我们找李三重先生,我是为李先生做模特的人。” 陈秀媛说到。男人上下看了看陈秀媛,又侧头看了看我。 陈秀媛露出笑容:“这是我的司机。” “进来吧!” 男人打断了陈秀媛的话,转身领着我们来到客厅。男人靠在了沙发上,又重新看了看我。眼神里透着一股厌恶的神情。 “我就是李三重。” 听男人这么一说,我满脸惊讶,眼前的男子肥头大耳,个子不高。身上穿着一身宽松的中式麻衣。微凸的头上戴着顶鸭舌帽。赤着脚,发黄的脚趾甲里有几个已经发黑,和我们说话时不停的用脚跟摩擦另一只脚的脚背。 时而伸手挖挖鼻孔,抓抓胸口。这另类的造型和气质彻底征服了我。让我目瞪口呆。莫非艺术家都异于常人。 不过最让我感到奇怪的就是,李三重的右手上带着一只厚厚的长柄手套。这手套没有手指,看上去就像是套了一只袜子。上部一直连到手肘关节的地方。 我不知道是李三重想隐藏什么。双目失明的人往往会戴副眼镜,脸上有疤痕的人会戴个口罩。这在心理学上都是本体为了刻意掩盖一些让他觉得羞耻的表现。我猜测大概是李三重常年雕刻造成自己的手指变形吧。 李三重的目光一直在陈秀媛身上打转。完全忽略了我。别说,要是我也是这样。男人本性嘛。这天陈秀媛少见的画了浓妆。换上了礼服,丝袜高跟鞋。一副多情红玫瑰的打扮,与平日的干练阴险形象反差极大。 简单交谈后,李三重领着我来到一个房间让我在这里等候,又带着陈秀媛去了他工作的地方。 我漫无目的的在偌大的会客室来回挪步闲逛。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里照进来。我撩开落地窗纱,又看了一眼那两辆停放很久的车。一辆汽车的座椅被卡通图案包裹,前台还摆着一些玩偶,显然车主应该是一个女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李三重的老婆或者情人。 我欣赏着摆在墙边的石像。这些石像雕刻的都是些女子。女子姿态各异,面容和体型各不相同。全身一丝不挂。我伸手摸了摸,石像的表面都很光滑。打磨的十分细腻,我看向女人的脸部。没想到李三重看着老土,手法如此细腻,眼部嘴唇的细节刻画,十分的逼真,特别是耳朵,要知道,石头的材质是十分硬脆的,一般雕塑家为了刻画耳部,都会选择紧贴脸颊,而李三重的刻画却是直接把耳朵悬在外部。整个耳廓也如同真人一般。我伸手摸了摸。感叹道,竟然可以打磨的如此薄。 石像沿着墙壁逐一摆放。姿态各异,我看着石像。总感觉那些石像的女子神情和姿势里透着一股惶恐,不知道李三重想表达什么。 对于石像的定义,东西方有很大差别。在中国石像大多和祭祀有关。一般雕刻的都是以神灵仙佛为主供人膜拜。也会有一些用作殉葬代替人殉,毕竟在古代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人口是一种重要的财富。 而在西方,石像除了宗教层面,还有许多纯艺术品。与东方的遮遮掩掩不同,西方更崇尚对人身体之美的刻画。所以古希腊有很多男性的石像大多是为了表现对躯体的崇拜。 李三重的石像应该是受了西方文化的影响,不过个人感觉除了石像十分逼真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艺术性,大多是赤身光头的造型。 我弯腰想看看石像的双腿间是不是也走写实路线。没想到啊没想到,李三重,没想到你是那么注重细节的人。佩服佩服。 我站起身,正好撞到身旁的石像。石像开始摇晃,我伸手急忙去扶,好在我眼疾手快,在石像倾倒前一把抱住,石像的头碰到隔壁的石像,接着我听到连续的脆响,砰砰砰。 我看着满地的碎块,额,感觉像是开着qq撞到了劳斯莱斯的感觉。 捂着胸口低头看向石块,心中错愕,我看到碎开的石块里,竟然还有石化的脏器。莫非! 我急忙跑向门口,伸手拉了拉手把。门被锁住了。我用力撞了几下。门纹丝不动。我打电话给陈秀媛,电话显示已关机。 我左右看看,瞧了一眼窗户。 李三重换上了一身类似古希腊的长跑。头上也带着柳枝编成的桂冠,赤着脚,对着墙壁开始膜拜。墙壁用帘子盖住。 李三重转过身,看向陈秀媛。脸上露出诡异笑容。 “我会把你变成我的艺术品,将你献给教主大人。” 李三重摘掉手套。露出右手,李三重的右手皮肉已经萎缩,只留下一根白骨。白骨到了手腕的位置,原本的手指指骨,变成了一节节长长的蛇身体。缠绕的白骨蛇抬起头。身体开始延伸,沿着地面,缓缓的游向陈秀媛。陈秀媛正站在台子上,冒充模特,摆着姿势。看着朝她游来的白骨蛇。 白骨蛇猛的窜向陈秀媛,陈秀媛往旁边一闪躲过。。蛇在地上盘成一团,头部缓缓上抬。 陈秀媛小心的盯着蛇看,又看了看一脸坏笑的李三重。 那蛇头只是一截骨头,没有皮肉,从眼骨的位置冒出两股绿光,如同眼睛。 蛇的眼睛突然发出一道亮光。陈秀媛感觉身体一下僵住动不了。蛇s形的朝陈秀媛游去,沿着陈秀媛的腿盘旋着往上爬。最后缠在了陈秀媛的脖子上。白蛇对准了陈秀媛的脖子咬去。 “刀下留人!” 说时迟那时快,我破窗而入,将碎玻璃摘下一片超白骨蛇丢了过去。白骨蛇的眼窝被刺窜。 白骨蛇摇动头部,甩掉玻璃。 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我。从陈秀媛的身上下来开始朝向我追来。我敏捷的在房间里跑动。 时不时的变相。这是我在赵忠祥的动物世界里学到的,不论是狮子老虎,还是蛇等各种野兽。它们的加速度都是人的好几倍,所以想要跑过它们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没有急支糖浆,最好的方法就是改变方向,让他们疲于反复刹车。 我贴着墙壁。蛇头朝我咬来。却在离我几十厘米的地方停住。我得意得笑笑。蛇的身体像一条绳子,穿过屋子里的各个家具缠绕住。在看一眼李三重,因为手臂的蛇骨过度延伸,整个人开始变得很虚弱。 蛇眼睛朝我闪了一下,摇动身体挤出一段躯体,正要咬我的时候,我赶紧就跑。蛇呆了几秒,这才想要继续追我。 原本追我的白骨蛇动作嘎然而止。一下倒在了地上,片刻躯体开始碎化,变成粉末。 我看到从李三重的手腕重新长出一条白骨蛇。我左右看看寻找可以抵挡白骨蛇的物品,看到了陈秀媛。朝陈秀媛跑去,陈秀媛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一把扯下陈秀媛身上的裙子就跑。边跑边螺旋旋转裙子,把裙子扭成一条布棍。 突然一个转身横着一甩直接打断了蛇的头部一截。断掉的蛇头还在地上扭动。从断开的蛇骨部分又开始长出新的头部。 “不许动。” 陈秀媛左手用窗帘捂住身体。右手把枪口对准李三重。我一脸惊讶的看着陈秀媛,你这把枪从哪里掏出来的。 原本对着我的白骨蛇转头就咬向陈秀媛。我用布棍卷起地上的蛇头打向了李三重,李三重叫了一声,痛苦的倒地挣扎,很快整个身体变成了一具石像。 两个人看向挂着帘子的墙壁。我抽动转绳,一副巨大的壁画出现在眼前。 壁画的中央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少女,样式和李三重身上的很像。少女披肩散发赤着脚,踩在满是荆棘的地面。少女的四周满是各种惨状的活死人,背后是堆成山丘的尸骨。 少女手里捧着一朵白色的莲花。天空中乌云里透出一股股阳光照在少女的身上。 第162章 白莲邪教 “夏夜,你听说过白莲教么。” 我点点头。 和陈秀媛在一茶馆的偏僻角落坐下,陈秀媛将文件递给我。多起的少女失踪案,让警方把目光锁定到了李三重身上。为了不打草惊蛇,陈秀媛便冒充模特拉上我去了李三重的家。 没想到那些失踪的少女会被李三重变成石像,更没想道,还会牵扯进白莲教。 白莲教最早出现在唐宋时期。来渊源于佛教的净土宗,相传净土宗始祖东晋高僧释慧远大师,在庐山东林寺与民间的刘遗民等十八人结社共同念佛,以此传播教义。 在北宋时期,佛教的净土宗最为被世人接受,念佛结社的风气十分盛行,他们仿照释慧远和刘遗民等人的形式,民间出现了大量念佛的社团。这种佛家与民间团体结合的社团被称为白莲社或莲社。南宋绍兴年间,吴郡昆山(今江苏昆山)僧人茅子元(法名慈照),在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了新的教门,称白莲宗,即后来的白莲教。 白莲教创始最初和其他的佛教派别类似。崇奉未来佛,即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敬奉祖先。教义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念佛结社的仪式也很简单,先要沐浴更衣,然后上香设拜。内容以念诵经文为主。 但白莲教与其他宗派的修行不同。他没有选择躲入远山高峰避世修行。而是深入民间巷口,白天劳作,夜晚聚众谈佛论政的特点。使他成为了入世教。教徒半僧半俗。因为教义简单,通俗易懂。被广大下层人民所接受,入教的人不受任何限制,不分贫富、姓别、年龄,男女老少只要愿意均可加入。使得白莲教的教徒人数众多,分布极广,且龙蛇混杂。随着白莲教的发展,其教义和仪式不断完善。却与佛家净土宗渐行渐远。 白莲教教义认为,世界上存在着两种互相斗争的势力,其一是暗宗,其二是明宗。即阴和阳。阳就是光明,它代表善良和真理。阴就是黑暗,它代表罪恶与不合理。这两股力量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会不断的斗争,永不停止。 白莲教教徒把历史分为三个时期。青阳,红阳和白阳。称为三纪。 不同的时期,无生老母会派不同的圣人来领导人民。 青阳时期是由燃灯佛古佛领导的阶段,代表过去,称为过去佛。那时还没有天地,但已有了明暗。明系聪明智慧,暗系呆痴愚蠢。 红阳时期是由释迎牟尼佛(如来佛)领导的阶段,代表现在,称为现世佛。此时黑暗势力开始占上风,压制了光明的势力,形成“大患”,也就是劫数。劫数每500年一次。而在第十次,也就是5000年的时候,就会有所谓的“恐怖大劫”来临,这时人类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而当人类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无生老母就会将救世的圣人带到人间。这个圣人就是弥勒佛。弥勒佛会化身为不动明王,驱散黑暗,将明暗回归本位。明归大明,暗归极暗。这个时期就是白阳时期。 白阳时期是由弥勒佛领导的阶段,代表未来。称为未来佛。青阳时期,明暗对立。世间满是黑莲花。红阳时期,明暗斗争。尸骨上长满血莲花。而白阳时期,世界回归大明,白莲花将会盛开。 白莲教的教名由此而来。 白莲教徒们宣传,人们如果信奉白莲教,就可以在弥勒佛的庇佑下,在大劫数来临之际化险为夷进入云城(类似于西方的天堂,佛教的极乐世界),免遭劫难。待彻底摧毁旧制度,破坏旧秩序后,即可建立新的千年福境,那时人们就可以过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了。 这套教义之后几乎成为了所有邪教鼓吹末日来临圣人救世的纲领。它们不断的夸大现实的残酷性。幻想出一个脱离实际的社会来欺骗众人。 鼓吹一个不靠自己努力,只要虔诚信奉教神,就可以获得自己所想要的一切的世界。殊不知,这本身就犯了净土宗的贪戒。净土宗强调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无欲无求,尘世亦是极乐之境。这才是净土宗选择与民间结社谈佛而不在深山静修的原因。 鬼神之说纯属娱乐。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三教原本是人民对未来美好的期盼,邪教把正教里劝人向善的教义加以利用,曲解其含义。所有邪教都是披着正教外衣,利用教徒的赤诚,达到聚敛财物目的来满足自身的物欲。 无论是转轮救世,还是全能之神。剥开那层层的谎言宗教外衣,聚敛财物企图不劳而获才是它的本质。 所以只有树立正确的科学主义价值观,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无神论,相信人民才是历史的创造者,在党的领导下通过自己的劳动才能创造财富。不要做那些一夜暴富的美梦。像靠旁门左道走捷径是不可能的,看到街上有年轻漂亮的女生散发宗教传单时要选择报警。那些宗教领袖告诉你如何如何做可以进入极乐世界的时候,就让他先去。 扯远了。 由于白莲教主张打破现状,鼓励人民去斗争,去反抗。这一点吸引了大量生活贫苦,对现实生活不满的百姓。加上教首中,一些玄官利用自己的能力通过为人治病和制造假象进行迷惑,使得白莲教在元末一度空前绝后。 白莲教的广泛影响力,使它成为众多野心家争夺的资源。利用宗教控制人们,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比如明朝的建立,就和白莲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然野心家在利用完之后,为了防止他人,总会对其进行铲除。 自诩“大明王”的朱元璋在登基称帝后,立即颁布取缔白莲教的禁令。在朱元璋的残酷打击下,白莲教分崩瓦解。变成了众多散乱的分支宗教。直至明末满清入关。白莲教利用民族矛盾,打着反清复明的招牌,才重新登上历史的主舞台。 有清以来,白莲教在清廷的血腥镇压下,却总是死灰复燃。嘉庆年前,更是发动了规模浩大的川陕白莲教起义。清末,其分支义和团,拜上帝会和小刀会也都在历史舞台上翻云覆雨。 白莲教亦正亦邪的身份总是在历史舞台上起起伏伏,几乎一逢乱世,必会现世。 我打开陈秀媛的资料夹。李三重原名李三冲。是陕西地区的一个普通村民。不知是如何获得了可以将人石化的邪术。 我接过陈秀媛的照片。陈秀媛说道。 “李三重的村庄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在后山一处偏僻处,我们找到了埋着所有村民的百人坑。所有村民的手上都被砍去了食指和中指。” 陈秀媛将右手的食指中指并拢竖起,左手的食指中指并拢横在两指指后,交叉成一个十字。对着我,口中念念有词。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第163章 通天指 陈秀媛对着我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念出一句真言。 “夏夜,你听过通天指么。” 我点点头。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听村里的阿辈长讲过这么一个故事。 阿辈长是我们村最年长的一个人,活了很久很久。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知道它今年多少岁,他几乎是看着村里的每个人长大。阿辈长没有老婆,虽然年纪很大,但鹤发童颜。身体十分硬朗。他一个人住在村西口的僻静处。 在我小时候,当时物资很贫乏,信息也很堵塞,没有智能手机,电视机也是在我十多岁才开始走进千家万户,所以,聚成一圈听见多识广的阿辈长讲似真似假的故事,是小孩子和村民们闲时的一件趣事。而阿辈长总是边抽着他那口旱烟,然后意犹未尽的吐出长长的烟圈,不紧不慢的讲着各种荒野怪谈。 我们的村子叫刘家港村,是一个后来聚拢起来的村子。在我们村的南面,有一片辽阔的荒地,因为某些原因无法长出庄稼,所以久而久之成了远近闻名的乱葬岗。附近的村民都会把故去的亲人埋在这里。这里也就有了个名字叫鬼方。 鬼方的位置在百年前,其实是个村镇,叫刘家庄。 黄浦江发源于淀山湖,上游东西走向,到了刘家庄这里向北拐了个弯改为南北走向,最后注入长江口。在刘家庄这里有一条南北向的河叫金钱河,这条河把杭州湾和黄浦江连在了一起 黄海是浅水区,东海是深水区,所以从上海往北的货船是需要换平底船的。要不然会搁浅。当时因为上海北部是租借区,加上战乱和十八铺码头的混乱。使得不少沙船选择了在杭州湾登陆换船。或者改为在此地卸货陆运。 所以刘家庄成了一个重要的港口和补给站,逐渐开始繁荣起来,有了南上海的别称。 村镇繁荣了,集市也就热闹起来。有了形形色色的产业。有天村里来了几名女子,这些女子长得倾国倾城,十分妩媚,她们在镇上开了一家叫汇贤雅叙的小店。小店不大,名义上是一家茶馆,实际上是一家可以和店内服务员深入浅出了解的场所。 但很奇怪,这些美丽动人的芳邻少女并不要钱,而是会咬下过夜男子的食指和中指作为报酬。 对于这个要求,显然让人无法理解。也没人敢去尝试,毕竟是自己的血肉,没有了不会再长出来。当地的富人本想通过加码钱财求的一夜春秋,但都被拒绝了。 观望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人前往。第一个进入店里的是街边的一个乞丐,对于乞丐来说,手指有无并不影响他的工作,当他走近店里的时候,路人本以为会被轰出来,都站在外面想看笑话。没想到,侍女们不仅没有把他赶出去,反而好酒好菜招待,之后乞丐沐浴更衣后便领着他上了楼。 当看到乞丐捂着手却一脸意犹未尽出来的时候。街上一阵嘈杂。所有人都开始跃跃欲试,特别是几天后看到乞丐又一次踏进店里的时候。首先坐不住的是那些村镇里的鳏夫。之后是镇民,然后是过往的商客。 起初去过店里的人,还觉得不好意思,对自己的断指遮遮掩掩。没钱的包块布,有钱的做个金手指。后来随着镇上断指的人越来越多,也就习以为常了。那些有手指的人反而成了异类。被那些断指的人怂恿去那汇贤雅叙完成自己的成人礼。 去过一次汇贤雅叙的人,都会再去第二次,可惜,人就只有这么几根手指,那些去过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脚趾也搭上,或者多长几根出来。 这一天,刘家庄,来了一个布施的云游僧。那云游僧,皮肤黑亮,身型高瘦,白须有一寸来长,身上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僧袍。身上还斜挎着一个黄布兜兜。拿着钵仔街面上化缘。 走到汇贤雅叙门口时,突然扶着墙大呕起来。抬起头看着汇贤雅叙的招牌,顿时大惊失色。 大喝一声:“妖孽,休要在此害人。” 那云游僧打开布袋,一道金光从布袋里窜出,沿着门口的柱子爬了上去。片刻从楼里传来女子接连的惨叫声。不一会儿,从门口跌跌撞撞跑出一个女子,那女子狠狠的瞪着云游僧,仰着脖子发出尖锐的叫声,之后倒在了地上。围拢过来的镇民看到那女子的外表开始发生变化。全身开始长出灰毛,嘴巴和鼻子变得越发越尖,长长的犬齿露出嘴唇。众人看到女子的裙下露出一条长长的光秃秃的尾巴。那样子活脱脱一只大老鼠。 一道金光回到了云游僧的手掌,在云游僧的掌心,盘坐着一只金毛貂。几个大胆的镇民上了楼,看到楼上的女子也变成了老鼠的模样,其中一只还倒在床上,嘴里含着一根手指,一个男人吓得躲在床角颤抖。在看那些山珍海味,都是一个个老鼠屎。 云游僧对众人说,这几只老鼠在佛前偷吃香烛和灯油后成了精,化成了人形。跑到了此地害人。 陈秀媛: 这种食指中指并拢,交叉成十字的方式,是白莲教徒见面时互相打招呼的方式。白莲教对外宣称的宗旨是旨在救民,宣扬所有弟子,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平等,互称兄弟姐妹,信教者,死后前往真空乐乡,所谓的乐乡,就是佛教阿弥陀佛所在的西方极乐世界。 白莲教的教徒依照入教的时间,以师兄姐弟相称。见面时,双手呈十字交叉置于胸前,其中一人念真空家乡,另一人回答无生老母。两句词可以颠倒次序。 置于胸口的手诀。横着的手指代表维度,竖着的手指代表经度。手指交错构成经纬,也就是空间,象征着真空之境。交错的手指置于胸前心脏的位置,代表着心诚侍佛。 真空之境的手诀奥义,由双手的食指和中指,食指和中指并拢,右手在前左手在后。紧贴于指根。佛家中食指,又叫示指。是可以指明方向的明灯。中指居五指之中,是凝神练气,积聚三魂七魄之所。食指和中指并拢,便是通天指。通天指指明的就是通往真空家乡的道路。 手诀时双手交错构成真空之境,将通天指贴在胸口,代表着以心诚侍奉无生老母,死后便可前往真空之境。当教徒膜拜圣人时手诀就高举贴在额部,象征着绝无二念。然后行跪拜大礼。 在白莲教的教义里,如果信徒背叛了白莲教,便会砍断他的食指和中指,象征着此人被剥夺了去往真空家乡的通道,还会封住他的眼耳口鼻,让他也无法进入轮回通道。只能在人间做一个枉死鬼。 我看了看陈秀媛的照片。这些死去的村民,不仅被砍去了手指,还用棺材钉钉住了眉心,脚趾缝。显然是把他们的灵魂封在了躯体里。尸体也不是随意的抛入,而是有规律的摆放,所有的尸体被倒着搬个身子埋进土里。虽然不清楚目的,但看得出,这应该是某种阵法。 我询问那些村民的尸体如何处理了。陈秀媛告诉我已经将尸体全部搬离原先的地方,撒上石灰火化了。 陈秀媛还说特地询问了刘荣,刘荣说,这是一种邪阵,是通过活人当祭品来改变地脉。使这里变成一个养尸体。来培育恶鬼。 我听了目瞪口呆。竟然为了这个目的将百条人命活埋。还让他们死后无法超生。养尸地按照刘荣的建议打入了桃木桩,彻底切断了尸脉。 陈秀媛:“你知道无生老母么。” 第164章 无生老母 “无生老母。” 听到动静两人都抬起了头,不知何时,刘荣已经走到了桌旁。刘荣穿了一身花格长裙,脚上是一双淡色的高跟鞋,修长的大白腿,顶着一顶巨大的遮阳帽。脸上还戴着墨镜。刘荣拉开椅子,在我和陈秀媛中间坐下,将一个极不匹配的黑色公文包放在桌子上。伸手问服务员要了一杯抹茶。 看到刘荣时,我的背后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正在考虑如何找个借口离开。 “我!” “坐下。” 我刚要起身,刘荣斜眼看了看我,我把刚挪起的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原本准备的借口也咽了回去。 无生老母 无生者,非先有生,后说无生,本自不生,故名无生。是一个佛教用语。没有生灭,不生不灭,代表着永恒。 老者,长天地万物为老。 母者,孕育天地万物之灵。 所以无生老母的含义便是创造天地万物的永恒之神。 传说无生老母是集创世主,救世主,人类始祖于一身的一元神,创造了宇宙万物。创造了人类和众神,又在后代子孙面临劫数时。派诸神佛等下凡解救众人。 无生老母是白莲教的最高神坻。白莲教经过多次镇压,虽然不断分裂,但对无生老母的遵奉,一直没有变过。 白莲教的旗帜是在一块白布上用黑笔勾画的一朵白莲花。白莲花以侧上方俯视的角度。花蕊为一个八卦阴阳鱼。周围有九花九叶,象征着东晋高僧释慧远大师与刘遗民等18人在东林寺营建房舍创立莲社。 南宋高僧茅子元法号慈照。他自称白莲导师。编成《白莲晨朝忏仪》,于南宋绍兴三年在淀山湖创立白莲忏堂。 起初,白莲教继承了净土宗的衣钵。主张念经忏悔、不杀生、不吃荤,谈佛结社。由于教义浅显,有教无类,深的底层百姓的爱戴,一时间聚落田里,皆乐其妄,白莲教发展速度十分惊人,南宋朝廷因而重视起来。开始打压,以“食菜事魔”的罪名将茅子元被流放到江州(今江西九江)。茅子元到江州后,仍秘密传教。 元朝末年,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失去土地的农民,变成了流民。生活日益窘迫,这时候又发生了黄河决堤。一时间民不聊生,愤怒的农民揭竿而起。 这给了白莲教第一次登上历史舞台的机会。 首先带领白莲教徒抗元的是韩山童和刘福通。 韩山童的祖父曾因宣传白莲教、烧香聚会而被问罪,在结识刘福通后,二人大肆宣传“天下大乱,弥勒下生。明王出世。”等言论。她们以以红巾为号自立明王。建立宋政权。 另外一支白莲教大军是由徐寿辉的天完政权。公元1351年,彭莹玉、邹普胜在蓟州共推徐寿辉为下生弥勒佛,建立天完政权。 之后登上历史舞台的就是朱元璋,他以白莲教的分支明教为号。自封大轮明王。朱元璋最终笑到了最后,驱逐了鞑虏。建立明朝。 朱元璋虽然借用了白莲教的势力。但他对妖言惑众的白莲教并无好感,另一方面,又担心白莲教在民间聚众会尾大不掉,自己的大明会成为下一个元朝。 因此朱元璋不仅立法强行解除白莲教众,拆其庙社,命官府严加看管。对私下议论弥勒降世的教徒进行捕杀。 朱元璋对白莲教的打压不仅没有让它走向灭亡,反而愈演愈烈,白莲教不断与官府为敌。洪武、永乐年间,川鄂赣鲁等地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 光是在洪武年间,就有蓟州王玉二、胡广王佛儿、福建彭玉琳、成都彭普贵等人。他们都自称是弥勒佛降世。 此后的永乐、正统、成化、弘治、正德、万历年间都有白莲教教聚众作乱,从湖北、江西到四川、山西、山东乃至于京都顺天府都难以幸免。 可以说,终明一朝,白莲教从未真正被消灭过。白莲教与明朝的斗争此起彼伏。 明朝中叶以后,民间宗教名目繁多,有金禅、无为、龙华、悟空、还源、圆顿、弘阳、弥勒、净空、大成、三阳、混源、闻香、罗道等数十种,这些宗教各不相属,教义和活动方式也不尽相同,但都或多或少地带有白莲教的印记。是白莲教实际上的分支。 到了正德年间,开始出现对无生老母崇拜的罗教,有了“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所谓的八字真言。 教徒宣称,无生老母是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 罗教的白莲教同时吸收了佛道儒三教的教义,进一步完善了自己的教义和礼仪制度,使得罗教迅速发展逐渐成为最正统的白莲教。 明代白莲教信徒虽然人数众多,但由于分支较多,各教首各自为政,立教的目的也不同。所以虽然时不时会出现小股的白莲教徒武装起义。但在明朝的残酷打压下,一直无法掀起太大的风浪。 到了明末清初,社会大乱。和明朝斗了二百年的白莲教又扛起了反清复明的大旗。再度兴盛起来。 清朝入关后,延续了明朝对白莲教的打压模式。但和明朝一样,白莲教的影子依旧阴魂不散。 乾隆后期,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康乾盛世的孔雀羽毛下,是下层老百姓和地主阶级的矛盾越演越烈。到了嘉庆元年,湖北人张正谟、聂人杰率先起义,此后一发不可收拾,爆发了历时9年的川陕白莲教起义。“教徒概以白巾裹首”,是为白巾军。 清军与白巾军颤抖多年,直到嘉庆九年,最后一位白巾军首领苟文润被杀,白莲教最大规模的一场起义才宣告结束。 到了清末,外寇乱我中华,曾经被清朝血腥镇压的白莲教又一次登上历史舞台。印证了它“天下大乱,弥勒降世”的预言。 口号也从原先的反清复明变成了扶清灭洋。清末至民国白莲教的分支也种类繁多。 有弘阳、混元、收元、老官斋、龙华、八卦、天理、一贯道、义和团、红枪会、大刀会、小刀会、天门会、无极会、快道、扇子会、妙道会、红灯会、九仙会、天皇会、无极老母会(黄道会)、天神会、六离会、方道会、大道门、报德门、十祖门、金丹道、老师道、坐功道、老佛门、学好教、贤圣教、大佛教等。 其中以义和团和小刀会规模最为浩大。义和团一方面展现了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不甘为奴的斗争精神,但同时夹杂着刀枪不入等迷信成分。 陈秀媛:“白莲教之所以总是死灰复燃,除了它的宣传切合当时的社会矛盾,带有蛊惑性外。还有大量像你这样的术士旁门左道的投机之徒,穿插在其中,为害一方,获取人民的胜利果实。” 我心里想?什么叫像我一样的旁门左道! 陈秀媛继续说道:“其实在十多年前,我们校事部和鬼斩役合作捕获过一批白莲教徒。这群教徒宣称,空前浩劫即将降临。无生老母为了普度众生,决定自己降临世界。带领信徒躲避这场灾难。我们捕获了他们所称的白莲圣女,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未成年的精神病人,现在被秘密看押在上海的某处。最近几年,有一个自称白莲使者的人,他聚拢了一批奇能异士,号称8大金仙。要迎回圣女,救世大同。” 刘荣:“这个人你好像上次还见过。” 我看向刘荣,刘荣低头轻轻吹着抹茶。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想起上次在荒镇遇到的白衣人,穿的像美国的三个老k。 想到他时心中还是有点忐忑,那猫又的尸骨前两天才被菲菲拿去卖给地下饭店。能把上古神兽炖汤的人,实力可想而知。 陈秀媛打开刘荣的包,将一叠文件递给我。 “这些是那些白莲教金仙的资料,或许你用得着。” 我看了看陈秀媛,又看了看刘荣,手还留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接,不知道她们这次在玩什么套路。 我看着正在品茗的刘荣:“刘总,这次的任务是?” 刘荣抬起头看看我:“没有啊,我只不过路过看到你们,进来讨杯茶喝。”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刘荣,现在连假话也懒得修饰下。想想还是接过了刘荣拿来的资料。有备无患么。 “对了,我以前的老板约了我去他家,我先走了。” 我抬腿就要走,怕她们叫我付茶钱。回头时看到她们没有拦我的意思,似乎还打算继续聊点什么。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鬼。 第165章 神的创世 刘荣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在了原本我的位置上,伸手叫了服务员,又点了一份点心。用汤勺搅拌了下续杯的抹茶。侧头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行人的脚步未做停留,来去匆匆。 刘荣:“其实,所谓的无生老母,就是被人化了的盘古树。” 陈秀媛:“盘古树?” 刘荣点点头,又开始讲述那个曾经和我提起的历史。 刘荣: 那是在46亿年前,当时的宇宙间一片混沌和黑暗。宇宙间悬浮的两股能量粒子,阴之力和阳之力。 阴阳两股力量不断的聚合吸引,它吸收宇宙间漂浮的尘埃,最后聚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岩石球体。 在这个岩石球体的核心,蕴含着无限的能量。而在这能量之中。经过数十亿年的演化。 在距今2亿年前。一颗名为盘古的种子破地而出,它的树干枝叶参天耸立。它的根系覆盖地面的每一个角落。盘古树把原本的无机星球变成了有机的生命体。而这个星体就是最原始时代的地球。 这个时期,道家上称之为无极生有极。 盘古树生长的过程中,从他的根系上开始衍化出各种各样的植物,于此同时,它的树枝上开始结出巨大的果实,这些果实通过盘古树吸收了地核的力量。 有一天,盘古树的果实开始坠落,从盘古树的果实里,诞生出了原始地球上最早的一批有机动物,超兽。 这群超兽的外形大小各不相同,但都拥有从盘古树那里获得的强大力量,释放时,大地发出响彻云霄的轰隆声,这些超兽被称为龙。 从盘古果实里诞生的龙族数量众多,它们在原始地球上漫无目的生活着,饿了就啃食盘古树根系衍化的植物为生。 不知道是从哪条龙开始,它们发现,龙族的生命并不是无限的,他无法像盘古树一样持久的活着,虽然它们也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何意义。但当它们吞噬掉另一条龙以后,就可以获得对方的力量并且延长自己的寿命。这种力量的获得远比通过啃食植物来的强大。 就这样,原始地球上的第一场厮杀从龙族开始了。 龙族为了获得力量,开始了互相间的厮杀与吞噬。强者越发的强大,弱者开始寻找远方躲避。 随着这场旷日持久的的厮杀。龙族的数量急剧减少。最终只有少数几条龙存活下来。 其中一条名为猿魔的龙几乎吃掉的其它所有的龙,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和寿命,猿魔龙原本在龙族中并不强大,但却是最智慧的,它通过欺骗,一次又一次的打败对手。最终成为了原始地球上最强的龙。但猿魔龙并不满足,它的目光投向了盘古树。 在盘古树的顶端,还有两个尚未开化的果实,一个是日之果实,一个是月之果实。日月果实是整个盘古树的精华所在。力量之源。 猿魔龙爬上了盘古树。沿着盘古树的主干不停的攀爬。哪怕盘古树的主干穿破了层层天际,也没有让猿魔龙放弃。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又一年。不知过了多久。有天,猿魔龙终于来到了盘古树的顶端,在九重天际。它将日之果实和月之果实吞入腹中。 猿魔龙感觉到了体内无穷无尽的力量。但这两股力量实在过于强大,而且日之果实的力量和月之果实的力量互相排斥。猿魔龙无法驾驭这两股力量。最终身体被这巨大的力量震成碎片,飞散向世界各地。 日之果实和月之果实,从猿魔龙的肚子里飞出,缓缓的升向天顶,变成了太阳和月亮。 与此同时,失去日之果实,和月之果实维系的盘古树树枝树干迅速枯萎,枯萎的树干变成了厚厚的泥土覆盖在原始地球上,树叶腐烂成了汁液,变成了河川大海。 原始地球由于失去盘古树的控制,开始不停旋转,原本生机盎然的原始地球,再一次变成了寂静之地。 沉寂了亿年后,在距今500万年前。 在猿魔龙的碎片里,有两块碎片因为获得了部分日之果实和月之果实的力量。形态开始发生变化,最先拥有了崭新的躯体和独立的思维。 这两个独立的生命开始寻找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猿魔龙碎片。将它们按照自己的形象重新塑造。寂静的原始地球又开始出现新物种的声音。 为了让猿魔龙的碎片改掉过去贪婪暴戾的性格,它们这将新生的物种命名为人。取仁的谐音。而这两人被供奉为人类的始祖,伏羲,女娲。。 女娲又用猿魔龙肚子里的其他龙的碎片,制造出了猪马牛羊等各种动物和昆虫。所以女娲不仅被称为人类始祖,也被称为造物主。 新生的人类十分弱小,没有了过去猿魔龙强大的破坏力,但他们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和十分善于学习。虽然它们的寿命十分短暂,但却和其他新物种一样。拥有繁衍新生命的能力。 伏羲传授给了人类各种生活的能力。它教会了人类用火来驱赶走野兽。火焰的光芒如同太阳般耀眼,原始人类因此将伏羲认作是太阳的神灵,而火焰是伏羲从太阳上取下来照耀人类的火种。 伏羲将人类聚集在自己的周围加以保护,这片区域被称为中原。中原变成了人类文明的发祥地。 同时间,女娲开始在各地修补被龙族破坏的世界。它斩断巨龟的四足代替盘古树的主干支撑起天空,又用神石,修补天空中的黑洞。 在女娲的努力下,世界恢复了到了平稳的状态,而人类也在伏羲的庇护下,免受了中原以外野兽的袭击,繁衍了一代又一代。 女娲和伏羲的生命先后走向终点。女娲死在了修补天地的旅程中,而伏羲临死前为了让人类继续得到庇佑。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最初的12个部落的首领。 这些首领通过分食伏羲的血肉,获得了伏羲的部分力量。成为了人类新一代的守护神。历史上称之为初代神。 初代神在伏羲逝世的地方,也就是盘古树树干原本生长的地方,修建宫殿。将这片区域称为圣域。它们将自己命名为神。伏羲女娲被尊为创世神。 圣域成为它们的祭祀议事神坻。 刘荣看着陈秀媛。 有人说,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你可以说她黑,也可以说她白。后来人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遗忘了原来的历史,开始用记得的碎片加上自己的想象拼凑出一段新的历史来,并且深信不疑。 白莲教宣扬的创造了宇宙世界和人类。同时又派诸神下凡拯救万民于水火中的救世主,只不过是一棵古树,他们不愿意相信这点,他们更愿意相信,无生老母是一个慈祥庄严,面带微笑,满头白发,身披霞帔,两手持八卦的老奶奶。 陈秀媛缓了缓,确定刘荣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那,那,为何会有玄官拥有如同神一样不可思议的力量。” 刘荣想了想抿抿嘴,“这个嘛,说来话长。” 第166章 神的战争和鬼斩役 在人类最初的时候,圣域周围共生活着12个部落。伏羲寿终正寝前,为了让人类继续得到庇佑。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这十二个部落的首领。这十二个首领分食了伏羲的血肉,获得了伏羲的部分力量。 他们拥有了神力,自称为神,追封伏羲和女娲为创世神。他们在盘古的发源地修建宫殿,称为圣域,作为他们的神坻。 这十二个首领历史上称为初代神。分别是: 1天吴,2毕方,3据比,4竖亥,5烛阴,6共工,7祝融,8句芒,9后土,10蓐收,11御强,12强良。 他们居住在圣域,它们的部落生活在圣域周围。 随着部落人口的增长,部落之间为了争夺中原有限的土地和各种资源爆发了一系列战争,一部分神护佑下的部落在战争中开始壮大,另一部分神却开始失去供奉他的子民。 随着神之共工率先发难。中原部落之间的战火开始燃烧到圣域的众神间。 这场席卷圣域的战争称之为初代神之战。 初代神之间的战争使得战争造成的伤害无限增大。众神间的势力均势,使得战争变得旷日持久。 在众神中,神之天吴为了增加自己的实力,将它获得的力量分食给了自己的嫡系子民,这些获得神力的子民称为使徒。依靠使徒,天吴打败了其他众神,成为了唯一的神领,他在圣域加冕为天帝。 世界由多元神进入了一元神时期。 天帝为了防止圣域再度因为人间战争被破坏,它把圣域升入天空。依靠使徒管理人间所有的部落。 进出人间和天域的通道称为南天门。 天帝起初还能公正的对待人类,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失去其他力量节制的天帝开始对人类不断的加大奴役和随意降临天谴。 为了对抗天帝。众部落的首领结成了同盟,推举赤烈氏作为盟主。天帝假寐时,使徒路西法带领三分之一的天使背叛天帝,成为堕落天使。联盟军抓住这个机会,关闭了进出天界和人间的通道。与人间使徒展开了激战,使徒因为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实力,不敌联盟军。使徒被驱逐。 天帝在人间的统治宣告结束,初代神退出历史舞台。盟主赤烈氏加冕为炎帝。成为天下共主。各部落首领的神力来源于初代神,是通过定下契约和血继获得的。因此称为契约之神(二代神)。 炎帝的统治经过几代传承后,力量逐渐减弱,无法再压制其他部落间的矛盾。中原各部落间的争夺与日激增。部落间为了增加实力,从原先的各自为政,逐渐变成以血缘为纽带的氏族同盟。最后中原地区变成了两股势力在争夺。一股是神农氏带领的炎帝裔,另一股是轩辕氏。轩辕太昊以九鼎化龙。将九种上古神龙的力量修炼成自己的神力。后来居上逐渐压制住炎帝氏族。 此时,中原以外的势力开始加入到中原地区的争夺中。生活在荒原之地的半兽人,在蚩尤的带领下,开始入主中原。 在女娲用猿魔龙的碎片塑造人类的时候,有一些碎片和其他龙族的碎片混合在一起。无法分开,这些碎片变成了半人半兽的龙头怪。 兽人拥有比普通人类更强大的力量,但也因此戾气很重,女娲十分厌恶这些兽人,认为它们是群小号的猿魔龙。将它们驱赶到了中原以外的蛮荒之地生活。 这些龙头怪半人半兽,满身龙鳞,刀枪不入,力可拔山,气可盖世。以铜汁铁丸为食。为了对抗蚩尤率领的龙头怪81部落。炎帝氏族和轩辕氏族结成了同盟。 三王会战后,蚩尤被打败,轩辕氏首领太昊成为新的天下霸主,加冕为黄帝。统治的区域也从中原向四周扩大。 契神的战争给新生的世界带来了又一轮的破坏。山河震动,洪水爆发,史称 洪荒时代。黄帝后人经过五代帝王才平息灾祸。 经历三皇五帝后,炎黄蚩三族的后人依旧杀伐不断,谁都无法长期压制对方。 在众神战争的过程中,一个名为鸿钧的神秘人,它通过观摩,逐渐发现了神力的来源。它称这个源头为玲珑。玲珑蕴含两股能量,清为天维,浊为混沌。两股力量结合旋转便是周天。一周天的八个方向又形成八卦。通过八卦便可演化天地万物。(无极生有极,有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万物。) 玲珑的周期实际上就是模拟地球生态的过程。因为这股神力释放时,颜色万千,质地似云婆娑。犹如蔷薇花绽放,因此称之为蔷薇素。 鸿钧发现不光是神裔拥有这种玲珑核,所有人甚至各种飞禽走兽天地万物都拥有玲珑。只是其中蕴含的能量多寡不同而已。但通过对玲珑的不断修炼,可以增加和控制这股力量。它称这个修炼的过程为修道。 鸿钧以此创立了玄教。收了三个徒弟,分别是后世的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三人后各自以自己的理念开始广收门徒。 元始天尊认为只有拥有神之血脉的人才能修道,神裔本身玲珑就很强大,修炼可以最快控制这股力量。 太上老君认为所有的凡人只要拥有慧根就可以修道。所谓慧根就是贯穿全身运输蔷薇素的通道。为了弥补凡人本身蔷薇素不足的缺点,太上老君开发出了习武,炼丹,制器和御兽来增加实力。 而通天教主则认为天地万物只要愿意都可以修道,强调有教无类。因为玲珑是存在于天地万物之中。为了解决飞禽走兽肢体不便的情况,他开发出了血体之术来改变自身的形体。通天教主的门徒因此人数最多,但实力也最层次不齐。 三人中,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理念稍近,但与通天教主相对。因为各自的理念不同,逐渐演化成了阐教和截教两个宗派。 两教虽然同源却因为观念针锋相对,最终把商周之战变成了玄教两派的内战。 大战过后,阐教惨胜,截教四分五裂。太上老君将阐教和部分截教门人重整为道教,在东天成为新的统治者,为区分旧神,称自己为仙。 而远在西天的一部分截教门徒发现了灵这股力量。灵是一种神秘的精神力量。它们将灵力加以开发,把顿悟之地命名为灵山。创立了西方教。为与仙区分,将自己命名为佛。 仙佛之争成为玄宗阐截之后新的一轮神战。双方谁也无法奈何谁,最终师出同门的两教开始妥协。史称佛道合流。 佛教入主中土后,为了取回安放在西天记载关于灵的经书。派出了一支小队负责运送,这支精英小队,遭到了一股势力的截击。而这股势力同样出自戒教。 商周大战后,截教四分五裂,一部分和阐教结合成为了道教。一部分在西天顿悟成为了佛教。一部分选择放弃玄学,主攻教义,成为了诸子百家,后发展为儒教。最后一部分选择遁入山林,与精怪为伍。它们趁佛学东渡时,夺取了经书,发展成为了妖族。 在妖族夺取经书时,抢走的经书中有一部分不慎顺着雅鲁藏布江等河流进入了暹罗等地,这些灵术与当地的巫术结合后形成了降头。造成当地巫蛊之术盛行。降头术后又回流到了中土与土方术结合,变成了害人的邪术,这也是术士的来源。 获得灵术的妖族实力大增,趁佛道之争两教内耗青黄不接时,发动了神战。一时间猛虎街走,百鬼夜行。世道也因为神战百年间战祸不断。 天师张道陵结合佛道两家学术,开发出了符咒之术,通过接引,驱使自然界的力量,弥补道士自身蔷薇素的不足。创立天师道盟,并发展成为了如今的鬼斩役。最终取得了这场之战的胜利。使世界回归到了正轨。 刘荣将抹茶一饮而尽。 世界之后进入了久违的和平期。但这一切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二十年前,天师道盟的总部妙仙山。遭到了妖族的围攻,千钧一发之际,当时的盟主在获得神秘力量的加持后,将战局扭转,避免了世界的又一次灾难,事后发现,这场浩劫是因为鬼斩役的内部出现了叛将,而这个人这几年间一直在秘密策划着什么。 “或许新一轮的神战也已经不远了吧。” 刘荣说道。 第167章 旃檀禅院 刚从医学院毕业的时候,实际上应该算是结业,因为我尚未完成实习,就选择结束了我的学业。 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有能力的技能,加上也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所以基本上只能找一些不需要太多脑力的工作。 比如图书馆管理员。酒店接待员之类的工作。工资很微薄,好在我的生活能力很强,懂得如何节约必要的开支。比如我曾经租用过一个车库居住,里面只有一盏灯。没有水龙头和厕所。更要命的是这个车库还漏水。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小雨,屋子里下中雨。外面下中雨的时候,里面就下大雨,又一次上海闹台风,雨实在太大了。我就拿了一把椅子在外面谈笑风生。 为了解决用水问题,我就会去附近的公共厕所接水。没钱吃饭,我就去捡肯德基麦当劳里别人吃剩的汉堡薯条吃,把薯条从中间撕开当面条。 晚上尽量不吃东西,因为公共厕所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远。隔夜的食物容易拉肚子。有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就会找张报纸摊开,然后蹲在上面。解决后包好,第二天丢到垃圾桶里。 有一次因为太匆忙。我出门直接把包好的报纸拿在手里去赶车,结果在马路上遇到了飞车党抢东西。看着那辆消失在远方的摩托车。我站在路边纠结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报警了怎么说,会不会认为我是疯子,无法想象那个飞车贼打开时的表情。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收集灵异故事的专栏。每一个故事录用,会有10元左右的报酬。大概是我平时比较衰,经常能遇到许多千奇百怪的事。我就试着写了几个以前的经历寄过去。(当时网络还不发达。) 没想到反响不错,靠着这一个个10元,我终于不用去蹭薯条吃了,买得起早饭,吃得起沙县。还喝到了梦寐以求的农夫山泉。整整2元一品。我一口气买了两瓶,喝一瓶倒一瓶,报复以前没钱的生活。 有天我收到了杂志社的电话,根据地址我来到了这家杂志社。 杂志社的老板姓邓,叫邓长荣。长的矮胖挫,远看就像一个柏油桶。眉毛很淡,唇色也很浅,开口说话时吓了我一跳,那张嘴出奇的宽。几乎要到耳根,真怕他大笑的时候,上半个头掉下来。 最有特色的还要属他标志性的无比光亮的脑袋。在阳光下,甚至可以在他的后脑勺上看到自己的脸。 我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灯泡。 杂志社并不大,大概只有七八个人。当时杂志社正在主办一期刊物,以形形色色的中短篇灵异故事为主,叫道听途说。因为迎合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加上当时的网络还不发达,没有智能手机。阅读是一种十分便捷的获取信息和消遣的渠道,特别是在学生间广为流行。 道听途说,故事会,知音和读者文摘,成为了学生间的四大名著。 火爆的销量让邓老板一度有了让杂志社冲击五百强的想法。特地定做了套西服,打算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穿着。为此还修改了几个月的演讲稿。当然,这个想法估计现在只有在他老家浇花的时候偶尔才会回想起。 虽然杂志的销量火爆,但随着智能机的兴起,手游和网上阅读,开始代替原来的传统阅读。道听途说做了三年后停刊了。杂志社最终输给了时代。 邓老板卖掉了杂志社后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在老家买了房。一晃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这次莫名收到他的信息,还是挺意外的。 我打开老邓发来的地址,很诧异,邓老板约我见面的地方竟是在我老家附近的一座古刹。 旃檀禅院。 旃檀禅院位于我的家乡刘港村东北五公里处。周围没有什么住户,坐南望北。寺庙的东侧靠着金钱河,北侧是一片密林。几条条人工河穿过林中汇入金钱河。南侧的庙门口是一条小路,在远处就是广袤的农田。 旃檀禅院始建于南宋时期。院内建筑为中轴式古建筑风格,禅院在寺院西侧中轴处开有一山门殿,殿门口上悬挂“皆大欢喜”四字横匾,山门殿内供奉有弥勒佛祖。 过了山门殿为圆通宝殿,大殿单檐歇山顶黑瓦建筑,共三间面宽,红门黄墙,飞檐翘角,圆通宝殿内供奉有燃灯古佛。在圆通宝殿南侧为大雄宝殿,大雄宝殿建在台基之上,单檐黑瓦歇山顶,前有复檐围廊,大雄宝殿内供释迦牟尼佛,在大雄宝殿的西侧有一排配殿,东侧为一排两层楼的僧寮。大雄宝殿后是藏经楼。 旃檀禅院如今建筑面积共有1800多平方米,占地3亩左右。院内有两棵古檀树,立东西两侧,树粗大茂盛,树龄距今已有八百余年。 阿辈长以前曾经讲起过旃檀禅院,当时还叫旃檀禅林。 旃檀,是一种珍稀的檀木。香味醇和,历久弥香。闻之让人心神宁静,不过如果久闻其香,就会让人产生幻觉。 旃檀禅林明清时期,乡间信奉教徒者众多,当时的旃檀禅林比现在要宏伟数倍,院内种满了几百年以上的旃檀树,积木成林。每日清晨和黄昏,林间仙雾缭绕。隐约中,能见到弥勒佛现身坐谈说法。因此香火鼎盛。 刘家庄的镇民和过往的商旅那些年都会去旃檀禅林上香祈福,旃檀禅林当时有近百名僧众修行,旃檀禅林里的僧侣与其他寺庙的和尚不同,以白色僧袍穿着,虽然忌口,却可留发。还允许俗家子弟在寺中共同修行。 后来原本的古寺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毁,之后把几座受损较轻的主殿加以修复,变成了如今的旃檀禅院。 旃檀禅林随着时代变迁开始没落。如今只是一座藏于荒野农郊的小庙。 走过山门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江南名刹”的横额早已褪色,虽经过修补,早已没了当年的风光。 我很奇怪,邓长荣怎么会知道我家乡的这座小庙。 一个女僧尼走了过来。冲我双手叩首。那女僧尼戴着僧帽。帽延露出头发。身穿浅白色长袍,看模样只有20多岁,面目清秀。体态轻盈,面带笑容。我急忙双手合掌回礼。 “施主可是夏施主。” 我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女尼姑先开口了。我点点头。 “邓施主在里面恭候了。” 女尼姑领着我走进前殿,我看着女尼的背影,心中赞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子出家,真是可惜了。 旃檀禅院之前有两名师太在此修行,一位法号上行下根,另一名法号原成。两名师太都以耄耋之年,多年前都以圆寂。因得道多年,送行之日,附近乡民都来送别。之后闲置许久, 看这女尼的年纪应该是后来才来到的这里。 传说这古寺曾经来有过一个年轻女子来出家。女子在寺中呆了数年,一直青灯伴古佛,有天她受不了寺中的苦寒,想要还俗,但又怕佛祖怪罪,就在寺门外写下一对子。许下只要有人对出下联,无论对方是何身份,都愿还俗为妻。可惜直到女尼病逝,都没人对出下联,百年后,有一书生赶考,借宿此庙,看到门口隐约的字迹,问其缘故,叹息佳人已逝,这才对出了下联。此后高中荣归故里,重新了旃檀寺。 故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对联却印象很深。 上联:寂寞寒窗空守寡。 下联:伶仃作伴俏佳人。 我跟在女尼身后,心想要是能和这美尼姑夜夜在佛前嘿嘿,真是。我抬腿时卡在门槛差点跌倒,急忙合手。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吓出我一身冷汗,还以为报应来了。 走进山门殿,殿中的弥勒佛身高几丈,金身披纱。大肚盘坐于莲花上,面目和善。张口而望。喜笑颜开。 两侧的垂帘上画着朵朵莲花。走过时,我回头又看了看。 穿过大雄宝殿,我和女尼来到了后院。走进后殿时。我愣在门口,一口棺材摆在后殿的正中央,邓长荣一脸疲态的抬头看看我,我点了点头。走进时,发现棺材里摆着一副白骨。 我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整个人晕了过去。 第168章 紫河车 邓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躺着的男友,男友还在酣睡,仔细听还能听到他轻微的鼾声,邓霞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邓霞的男友是自己的同事,也是办公室里最帅的一个,天天给自己送花,接自己上下班。一来二去,两人就走在了一起。 想起昨夜的疯狂,邓霞忍不住捂嘴笑了笑。明明让他走大路,他却非要走小路,自己拗不过他,只好顺着他。邓霞知道这样不好,但感觉来了的时候,怎么好意思拒绝。 邓霞很喜欢男友这种略带粗鲁的行为,让她有一种不一样的体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绵羊,在虎口任意被撕咬。邓霞挪到床沿,小心的站起身,生怕吵醒男友。 邓霞扭了扭脖子,身体因为昨夜还有些酸痛,虽然痛,但有一种异样的舒服感觉。 邓霞没有开灯,小心的挪着步,地上还有被男友乱丢的自己的衣服,邓霞走进浴室,这才打开一盏壁灯。 打开热水器,邓霞试了试水温。将头发箍起,塞进浴帽里。邓霞的头发很长。淋湿了打理起来需要很久,三更半夜的,邓霞不想吹头发。 邓霞身上原本身上就没有衣物,退下脚上的拖鞋,走进浴间。温暖的热水洒在邓霞的身上,带走邓霞的疲惫还有男友的唾液。邓霞揉了揉身上的红印,有点疼,但嘴角却带着笑意。 邓霞打了点沐浴乳抹在自己的身上,男友的味道顺着泡沫一起被冲走。邓霞关掉水阀,用浴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将浴巾把自己裹住。走出门邓霞看了一眼门旁的电子秤,邓霞脱掉拖鞋站了上去,数字停留在了40上。 邓霞满意的笑了笑。很难想象,两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200斤重的大胖子。那时候的自己,为了减少个几百克的重量,每次都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才小心翼翼的走上电子秤。 邓霞每每想起,就笑着摇摇头。 邓霞侧头看了一眼卧室的男友,确认下男友是否醒来。走进厨房,从柜子深处取出一个包裹,小心的将包裹打开。 里面用塑料袋分装着一个个橙子大小的东西。邓霞拿起一个,拆开外面的塑料袋,那东西通体紫红色,看上去像一个肉块。形态也不规则,有点弯。很像一个柚子的囊。又像是一个饺子。那东西外面有一层厚厚的表皮,里面包着一个很不规则的物体,在紧缩的表皮上裹出轮廓。 邓霞闭着眼睛咬了一口,已经吃了两个多月了,邓霞还是受不了那股腥味还有那种口感。咬在嘴里感觉就好像有满嘴的小虫子在爬。 邓霞接了杯水,努力吞了下去。邓霞不喜欢吃这东西,但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想瘦呢。这些年邓霞试过各种方法,买过各种减肥食品,家里摆放着健身器材。邓霞严格的控制着自己的饮食,每天都会运动。但效果并不明显,减下去的体重一直在一斤左右徘徊。稍不注意就会胖上三斤。在想减又要好久。 这可能就是体质的问题,邓霞也想过干脆放弃,让自己过的顺心点,但当时不时听到别人在自己背后议论和一脸嘲笑的神情时。邓霞怎么能甘心。 邓霞还记得走进办公室,同事都惊讶的看着她那时候的表情。 邓霞你瘦了! 邓霞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就算最大码还会勒在身上的衣服,现在都松松垮垮的挂在自己身上。 这一切都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个女人。 邓霞打了个哈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最近一段时间来,邓霞的状态不是特别好。脸色也显得有点苍白。 邓霞觉得最近总是没有精神,做事没有力气,总打嗑睡。看着镜中的自己,颧骨在脸上变得很明显,身上的肋骨也可以数得出来。邓霞越来越瘦,别人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大胖子,开始劝自己多吃点。 邓霞叹了口气,自己本来也想要不停一段时间,但那个女人提醒过自己,倘若停止,很快就会复胖,而且下次就不会再有效果。考虑过后,邓霞还是决定继续服用。 回到卧室,邓霞掀开被子,男友还在睡觉,邓霞小心的挪了进去不忍心吵醒他。闭上眼睛睡去。 清晨,阳光穿过窗帘,盖在了被子上,照的人也开始暖洋洋。男人挪了挪靠在了床背上,点了一根烟,抬头将烟圈缓缓吐出。看了一眼还在蒙头睡觉的邓霞。嘴角挂着笑容。 没想到办公室的小胖猪瘦下来会变得这么美。更难得的是。竟还是一个没有撕开包装的人,男人得意的笑笑,想起昨晚的疯狂,对方显然比自己还要夸张,她似乎憋坏了。男人想到这笑了笑。看着女人被中的轮廓。又有了感觉。 “小宝贝,我来了!” 男人掀开被子,扑了过去。一阵惨叫惊走树上的乌鸦。 男人吓得摔了下去,坐在地上大叫。一副白骨,正侧身躺在床上,那副白骨很干净,上面没有一丝皮肉,静静地躺着。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脖子上还有点刺痛。邓长荣满脸的疲惫站在我的对面,而那个女尼正站在我左侧,拿着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照右照着,一脸的陶醉。 “紫河车,那是紫河车。” 邓长荣看着我:“什么。” “河车是道家的隐语,指的是载水之府。用在人身上,就是怀孕时,体内的子宫。而紫河车,便是指从人身上取下的胎盘,血淤积成的颜色。故名紫河车。 我转头看向女尼,“我想邓霞吃的那像饺子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紫河车了吧。” 女尼朝我嘟嘟嘴,一副假装不知道的样子。 我:“紫河车在医学上确实有滋补的疗效。所以医院也会在孕妇生产后收购胎盘做药引,但邓霞吃的紫河车应该不一样,而是你们这些术士眼里的紫河车。是你从活体上取来的吧,将孕妇体内的整个子宫摘下在药物中浸泡。胎盘在药水中开始浓缩,最后练成。呸!” 我骂了一声,“你这样的紫河车要害死多少人,旁门左道。白莲邪教!” 女尼一脸惊讶的看看我,又露出那烦人的笑容:“你竟然知道我们圣教。” 邓长荣走了过来,从腰后拔出一把刀。邓长荣将刀对着我。 “夏夜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把那东西交出来,我答应放了你。” 我:“什么东西。” “返魂香。” 我和邓长荣对视着,邓长荣心虚,先侧开了眼睛。 “你要它做什么。” 邓长荣:“师太答应我,会替我女儿招魂,让我女儿复活。” 我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你女儿怎么死的么。那紫河车根本不是给你女儿吃的,而是在喂养你女儿肚子里的饿鬼,那些饿鬼啃食你女儿的脂肪,吸收你女儿的元神。所以你女儿才会变成一堆白骨。” 邓长荣惊讶的看了看我,又看向女尼。 “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女尼一笑:“当然是真的,是她自己要的,又不是我逼着她。” 邓长荣整个人僵住了,愣了很久,又转向我。咆哮道。 “我不管,我什么也不管,我就想让我女儿活过来,是人是鬼都无所谓,我要见到她。” 我:“你别傻了,他们会替你复活女儿才怪,他们只是一群害人的邪教徒。” 邓长荣朝我走来,猛的一转身,双手握着刀快步朝女尼冲去。 “我要替女儿报仇。” 女尼用化妆镜打落邓长荣手里的刀。 “我还想替你女儿招魂呢,恩将仇报,我就说天下男人都是负心人吧。” 女尼手一甩,几根银针刺在邓长荣身上,邓上荣倒地开始抽搐,接着口吐白沫身体发黑,不再动弹,看样子是中了剧毒。 女尼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也冲女尼笑笑。 “侬好呀,金花婆婆。” 第169章 金花婆婆 女尼一愣,然后看着我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用下巴点点女尼的脚下,那是一双红绣鞋。 我:“传说金花婆婆面若少女,头上戴着一支金色的发簪,发簪上有一朵金花。而脚上,总是穿着一双红绣鞋。” 金花婆婆捂着嘴大笑起来:“小鬼,真是净说实话。可惜呀。”金花婆婆叹了口气,“可惜呀,就要死了。” 金花婆婆朝我这边走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银针,针尖上萃着红色的毒。 金花婆婆:“我这一针,保证你乖乖的说实话。如果不想受这苦,还是老实说了吧,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我用刀割开身上的绳子,刚才趁金花婆婆打落邓长荣的刀,我用双脚夹住抛到了手里。 我抖落身上的绳子。双手结白莲教手诀。 “无生老母。” 金花婆婆下意识的结手诀回礼。 “真空家乡。” 我把手里的刀朝金花婆婆的咽喉甩了过去。 大骂一声:“家你老母。” 金花婆婆往旁边一躲,刀飞过金花婆婆的脸颊,划出一道血迹。金花婆婆伸手摸了摸,看到指尖的血迹。瞬间整个人暴怒,整张脸开始变得松垮苍老,原本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披散下来,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老妇人。 金花婆婆 道号三霄圣母,白莲教8大金仙之一。金花婆婆原本是陕西农家一个普通女孩,少年老相。七八岁时就已经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模样。 成年后游走在各个村子里当接生婆,因为面容和善,容易取得村中百姓的信任。可她的内心却十分歹毒。遇到生成八字契合的孕妇生产时,她就故意让孕妇难产。她的方法就是把快要生产出来的婴儿塞回去,造成难产而死的假象。 有时也会假装路过的老妇人去有孕妇的人家门口唠嗑。然后偷偷用银针封住孕妇的穴道,造成她假死的样子。 待孕妇安葬后,夜晚在去挖开坟墓,盗取婴儿修炼邪术,后来被村民发现后追打中掉入山崖,被白莲使者所救,点化成仙。成为白莲教的护教法王。 我:“看来你的还容汤效果有时效么,怎么又变回来了。最讨厌你们这种假美女了,欺骗我感情。” “我要杀了你。” 金花婆婆愤怒的吼道,从她袖口飞出一条绳子,我闪身一躲,那绳子勒在了柱子上,原本粗大的顶梁柱瞬间被勒出深深的凹痕。 我大愕。子母婴魂套! 而那子母婴魂套,其实就是一根连着母体和婴儿的脐带,金花婆婆从孕妇身上取下来做成法器,每隔七天就要重新浸染一次孕妇的血液,这东西上面寄居不知多少子母婴魂,邪气无比。被它缠上不仅无法挣脱,而且魂魄也会被子母婴魂套给吸走。 我破口大骂:“死老太婆,你这东西,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还真空家乡,你这样的人下十八层地狱都轻。” 金花婆婆被我骂得脸涨红,一脸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念动口诀子母婴魂套在柱子上转了几圈又朝我飞来,我举起椅子抵挡,椅子瞬间被勒碎。 我围着棺材跑,顺手抓起两条股骨,那子母婴魂套,拉成一条棍子横着朝我甩来。我伸手抵挡。骨头被它打断上部。 我咽了口唾沫。乖乖要是甩到我身上还了得。 子母婴魂套的头部对准了我,如同一根长矛朝向我刺来,我故意引到金花婆婆的身前,侧身一躲,子母婴魂套朝金花婆婆飞去。到她跟前时,原本还十分坚硬的子母婴魂套,一下软了下来。在金花婆婆的手里转了几圈如同一条细绳收纳成一个圈。 我把手里的骨头朝她一扔。转身拔腿就跑,金花婆婆脚步轻盈,不紧不慢的后面追,两人来到了大雄宝殿。金花婆婆念动口诀。子母婴魂套再度飞出手心将门一一关上。 金花婆婆:“你跑呀,看你往哪里跑。” 我缓缓的后退。靠在了香案上。那子母婴魂套嗖的一声朝我窜来。我抓起香炉撒了过去,子母婴魂套掉在地上,在香灰里扭动,接着开始收缩表面融化成液体,就像一只撒了盐的鼻涕虫。 我抬头看了一眼如来佛的佛像,如来佛正经危坐于莲花,眼神微低,右手比这一个ok看着我。我朝他伸手示意感谢。 我看着地上的子母婴魂套。叹了口气,“佛是真佛,普度众生。经是好经,劝人向善。偏偏被你们这些旁门左道给念歪了用来害人。”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啊。” 金花婆婆大叫,子母婴魂套化成一滩血水,消失不见。金花婆婆愤怒的手一甩,几根银针朝我飞来。我双手抓起桌上的金铙阻挡。开启了嘴炮模式。 我: 你个死老太婆,你不照镜子吗,你看看你的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一大把年纪,还穿人家小姑娘的衣服,恶不恶心,你要不要脸,你问没问过衣服的感受,万物皆有灵,你这样做不感觉羞愧吗? 你三岁的时候偷看村里的男人洗澡,四岁的时候逼村里的男人偷看你洗澡。你看清楚你自己。(我把金铙对着金花婆婆,金铙上映出金花婆婆的影子。) 你人老珠黄没人老。至今依然是老处女,连蔬菜也宁可烂掉不想配合你。蜘蛛都在你身上安家。 “你你你!” 金花婆婆被我说的整个人暴怒起来,不停的朝我放着飞针,都被我用金铙接住。 我: 你为什么不敢看,你长啥样自己心里不清楚么,看看你的头发,就是团杂草。 看看你的皮肤,那就是一张砂皮质。都可以用来打磨石像。 你有过童年吗,你遇到过小哥哥喜欢你吗,你拿到过情书吗,有人偷偷趁你转头时吻过你吗。你感受过人的体温吗,你畅快淋漓的呐喊过吗。你知道寂寞寒窗空守寡的意思吗。你听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吗。你就应该在西伯利亚找一间冰屋了此残生。还敢出来见人。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看看,看看你自己。 “不不不,这不是我,不是我。” 我用金铙对着她,金花婆婆开始后退,从怀里取出一个塑料袋,还来不及剥开就咬了下去。里面是一个紫红色的肉状物,金花婆婆狼吞虎咽的咬着。看得我直犯恶心,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你吃什么也没用的,sk2也救不了你。为什么自欺欺人,这就是你,过去这样,现在这样,未来也是这样,你就是这个样子,只能躲在角落里,看到人就要避着走,所有人看到你都会笑你。”?“不,这不是我,我不是老巫婆,不是!” “怎么不是你,你自己看呀。” “不,我不看,我不看。” 金花婆婆开始变得疯颠,我的话似乎勾起了她的童年,虽然可以想象她的不幸,但这绝不是她报复社会的理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金花婆婆双手抓着银针突然刺向了自己的眼睛。鲜血顺着她的眼角流下。 “哈哈哈哈哈,那不是我,我很美,很美。” 金花婆婆放肆的笑着,在大殿里跌跌撞撞,整个人彻底疯了。 我摇摇头,扔掉手中的金铙,准备打电话通知陈秀媛。 一滴水珠滴在了我的鞋面上,鞋面冒出一股白烟,烧出一个洞来,我抬起头,看到房梁上趴着一个人,正看着我。 第170章 红衣男孩 我抬起头,房梁上,正趴着一个人。那人的腮帮开始鼓起,一股液体从他口中喷出。我后跃一步避开。原本脚下的地板被腐蚀掉一层,升起一股白烟。 那人顺着柱子倒着从房梁开始往下爬。赤着手脚毫无任何工具,却可以牢牢趴在柱子上。 我看到那人的脸是个中老年男子,全身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酸臭。露出的皮肤上满是巨大的水泡。身材也很矮小。但肚子很大,抬起头看着我,我注意到他没有右手。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同时说到。这个人我以前见过。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了。 南奉中学位于金海湖的西南角,是当地的一所重点中学。新校区刚刚建成不久。因为在郊区,所以占地面积很大。 阶梯教室的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因为新校区尚未使用,所以只有几名清洁工在这里定期过来打扫。捕快已经先一步封锁了现场。我和陈秀媛走进了里面。 在一个吊扇下,倒吊着一个人,那个人个头不大,看样子还是个孩子。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身裙。 “女孩”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折起。叠在腹部,全身被绳子束缚住,倒掉在吊扇上。在她的下面,是一滩血迹。女孩的脸已经发白,面孔也有点肿胀,显然死了很久。 “怎么是个男孩。” 正在验尸的法医,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我和陈秀媛走进一看,那身穿红裙的人,真的是一个男孩。 “红衣男孩,这么邪门。” 一个年轻的法医小声嘀咕了一句,被旁边的老法医止住。 我看着放入尸袋的男孩,皱皱眉头,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男孩一定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那条裙子也不是男孩自己的,而是凶手故意给他穿上的。 男孩身上只有眉心一个伤口,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凶手让男孩的血顺着针孔慢慢流干,这是一个痛苦而又缓慢的过程。 这样做,不是因为凶手和男孩或者男孩的家属有什么过节。而是一种献祭的仪式。男孩就是祭品。 这是玄门的一种偏门。通过阴阳颠倒来给自己增寿。而这种理论和方式,来源于一个叫七星灯教的教门。 七星灯教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与其他门派强调救世救难不同,七星灯教属于关起门来,自我修身,其核心就是天地同寿。期望通过各种方法增加自己的阳寿。 最初,教徒是通过点七星灯,向上天借寿。历史上有两个人也曾用这个方法想为自己续命,一个是诸葛亮,一个是刘伯温,但效果都不好。因为借寿,就是要看上天的脸色,给不给得多少,都在于别人而不在于自己。 随着七星灯教的发展,教徒开始选择另一种方式为自己添寿。 七星灯教的教义认为,所有人从出生开始,它的寿命就是决定好的。虽然略有差别,但都在一甲子上下。但寿命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一个人会因为行善积德而增添福寿,也会因为作恶多端而遇厄减寿。还会因为意外而夭折。特别是这些夭折的人,并没有把自己的阳寿用尽,而七星灯教便是用玄术把这些未用的阳寿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寻找那些夭折的人毕竟不容易,因为人不可能预知对方的死亡,还要在对方死亡的三天内出现在他身边。所以七星灯教的教徒从最初的寻寿,逐渐开始偷寿,最后到了夺寿的地步。从一个修身修德德宗教,沦落为随意夺取他人生命的邪教。 男孩的身份一直成谜,并不是学校的学生,也不是附近人家丢失的孩子。通过验血,也没有找到匹配的身份。 几个月后,我们在一处偏僻的小屋里找到了那个凶手。那个术士因为身材矮小,肚子又很大,说话时还带着点结巴。被人称为金蛤蟆。 金蛤蟆被陈秀媛的捕快围住,他伸开右手的绷带,那是一只很奇怪的手,手臂异常粗大,几乎有他半个身子大小。上面长满了绿色的鳞片。手指上也长有锋利的爪子。看上去不像是一只人该有的手臂,而更适合某种野兽。 那只手臂的爪子异常锋利,只是一挠,就把棍子切断。力气也特别大。抓起角落里的瓮扔了过来。 所有人一时无法靠近。缠斗中。我趁他不注意,用菲菲的燕尾翎从腋窝处切断了那条臂膀。 金蛤蟆倒地后,捕快们一哄而上将他控制住。那些破碎的瓮里,掉出一个个身材畸形的儿童。 原本被单独关押的金蛤蟆,却不知如何在墙壁上开了个洞,然后遁地逃走了。之后了无音讯。 金蛤蟆 道号三足大仙。白莲教8大金仙之一。生平不详是一个擅长巫蛊的术士,全身因为长年试药,长满毒包。右臂原本长一怪手,被人砍去。因为身材矮小,肚子异常硕大。全身长满毒疮,三足可以在任意处攀爬,看上去犹如一只蛤蟆,因此俗称为蛤蟆道人。 “金花,你在干什么,金花。” 金蛤蟆在叫金花婆婆,显然两人是一伙的。又是一个白莲教徒。金蛤蟆从口中吐出的毒液有很强的腐蚀性。看来上次他就是用这个化开墙壁逃走的。 金蛤蟆恶狠狠的瞪着我:“把我的麒麟臂还给我。” 我笑笑:“做成标本放在陈秀媛办公室了,你要问他去拿好了。” 金蛤蟆不停的朝我喷着毒液。我想抓他,可惜他趴在柱子上够不着。我从案上拿起东西就往他身上扔。金蛤蟆腿一蹬,跳到了如来佛的头上。 “有本事你下来啊。” 我冲他吼道。 “有本事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两人对骂中。我哼了一声。 “你当我不敢啊。” 我踩着香案,爬上了如来佛的莲花上。那金蛤蟆又是一跃,跳到了旁边的墙壁上,竟然可以吸在垂直的墙壁上不掉下去。让我大吃一惊。 金蛤蟆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看着我眼神中似乎在说,有本事你试试。 我做了一个白莲教的手诀。 “真空家乡。” “无上老母” 那金蛤蟆用左手和右脚还礼,单脚失去重心,从墙上掉了下去。我摇了摇头。这智商,还加入什么邪教。 金蛤蟆刚要起身,我一把拧下佛祖的右手砸了过去。 “把手还给你。” 金蛤蟆双腿一蹬跳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眺了一眼是陈秀媛带着校事部的人来了。 我叹了口气,怎么和电视剧里的捕快一样,永远最后才赶到。 “不许动,放下武器。” 几名捕快指着金蛤蟆。 金蛤蟆邪恶的笑笑,看向我:“我还会来找你的。” 金蛤蟆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毒疮全都破开,一股毒气弥漫在房间里。我看到金蛤蟆一手抓起金花婆婆,身影在雾气中一闪而过,待雾气散开后,两人再也不见。 “队长这是什么。” 第171章 鬼方石道 中毒的捕快被随后赶来的救护车抬上了车。留下十几名捕快将旃檀禅院封锁起来,一边又开始对寺院进行搜查。真没想到偏远的旃檀禅院会成为白莲教的秘密基地。 旃檀禅院原来的主持法号上行下根。是一个瘦小的老尼。对于她的模样因为年代久远比较模糊。倒是对她的法号,印象深刻。 僧尼剃度时,剃度师会给出家为僧的人起两个名字,法名和字号。所以一般出家人都会有三个名字。法名,字号,和俗名。 法名又作法讳,戒名。是不能随便人称呼的,只有僧人的师父或长辈可以称,外人及自己谦称只能称呼字号。 比如田菲菲,出家为尼,受字戒色,法号智障禅师。智障禅师的称呼一般是在很正式的场合比如大礼文书时和作为谥号的时候。一般与百姓和僧众相处时。会用戒色这个名字。而菲菲这个俗命,出家后了断前缘,是不会再用了。出家后也不能再姓田,而是改姓释。 近代以来,中国的佛教界,为了避讳和不直呼师名。因此,在称呼自己的师父名讳或尊称某位得道高僧时。采用“上某下某”的格式。所以田菲菲可以尊称为,上智下障法师。瞬间有种高大上的感觉。有人说这种叫法也是映照了佛语中上求佛法,下化众生的含义。 所以上行下根师太的法名其实是行根师太。只是一般人不懂佛理误叫而已。 佛家认为气力之本曰根,善恶之习曰性。人性有生善恶作业之力,故称“根性”。 简单讲就是一个人的妄想执着,对自性光明造成的障碍程度。妄想执着越少,对自性障碍的就越小,自性就越透亮清晰,佛家就认为这个人的根性高。 我走出旃檀禅院,陈秀媛等人还在寺中搜查。我打算去拜访一个人。 旃檀禅院离我们的村庄并不远。大概四五公里的距离。周围都是一片农田,没什么人家。 来到村口,走过鬼方的时候莫名一冷,眺望了一眼这片乱葬岗。 乱葬岗里破败的房屋,依稀透着昔日刘家庄的繁华。鬼方里乱石凌厉,树木丛生,高高低低的坟丘。即使白天,看了让人不寒而栗。走过时,不论春夏秋冬,总是会有一股冷风刮的你脖子后面发凉,就好像有人在对着你的脖子吹气。 虽然阴森,无奈回村子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刘港村三面环水,当年政府为了解决老百姓的用水问题,在家家户户的周围都挖通了河道。刘港村原本就靠水,挖通后,水网密布,柳树成荫,一副江南水乡的模样。 因为靠近鬼方的关系,村子里时不时的会闹些怪事,特别是这条回村的石道。经常能遇到些脏东西。 好在村子里虽然经常出些怪事,但都是些小事,比如放在里面的椅子突然自己摆到了外面。还几把椅子围在一区,就好像之前坐了一群人在聊天。 早晨黄昏的时候会看到个人影一闪而过。走路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你。你要是突然问个问题,莫名会有人回你的话。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这些事虽然吓人,但都没什么危害,多年下来这种人鬼杂居的生活,村民也就见怪不怪了。 小时候虽然家长千叮万嘱不要去鬼方玩,但对于小孩来说,鬼方是难得的一片可以做迷藏打野战的场所,因为小孩子也不敢去太里面的地方,所以很少出事,当然也有调皮的孩子。会把野坟的牌位拔出来玩,还会往坟包上尿尿。 这些孩子回家后,不停的发高烧,梦中还哭着双手乱舞,身上也出现奇怪的红印。 这时候家里人就会带着小孩去旃檀禅院求上行下根大师做法。 大师会用柳枝沾上清水,给小孩子去污,然后带着孩子去佛前跪拜,最后在烧一些纸钱做场法事,基本几天后就可以痊愈了。 再后来开始有孩子在鬼方失踪,家长们就再也不许小孩子靠近那里。 我们村有一个小老头,叫阿贵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的问题,走这条回村子的石路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撞邪一次。每次遇到的还都不一样。 阿福贵走在石路上。走着走着肚子突然有点痛。就找了一个角落,正在解裤子方便时,一双手突然从土里伸了出来握住了阿福贵的脚踝,阿福贵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觉底下有东西在舔他的屁股,那感觉像是一个人头。 阿福贵双腿用力的蹬。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土堆里探出一人头,双手左右晃动,渐渐的又探出一节躯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阿福贵提起裤子,一把抓起身旁的扁担就打。那鬼影痛的大叫,阿福贵越打越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借着月光瞄了瞄。 竟然是阿贵叟,急忙放下扁担把阿贵叟从土堆里拉了出来。阿福贵看到阿贵叟,光着身子,嘴里不停的在呕吐。吐出的东西很臭,有泥土,有叟掉贡品。还有一些混在一起的秽物。 阿福贵心中纳闷,不明白阿贵叟怎么钻进土堆里的。但看到阿贵叟满头是血,也不敢耽误,背起阿贵叟就去了旃檀禅院。 上行下根大师替阿贵叟清洗了伤口。告诉阿福贵阿贵叟是遇到了邪祟缠身。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阿贵叟就是不肯说。 没办法,上行下根大师让阿贵叟沐浴更衣后在佛前跪拜。有用新鲜的柳枝替阿贵叟去污。 好在之后阿贵叟并未有什么疾病,但别人问起,阿贵叟总是三缄其口,支支吾吾不愿意说,直到有一次又去侄子家喝酒喝高了才道出原因。 这天,阿贵叟和平时一样去找侄子喝酒,又一次拒绝了侄子的好意,执意要回家。阿贵叟晃晃悠悠的走在石路上,看到不远处坐着一女子在哭。 阿贵叟走了过去。 “大妹子,你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大哥哥,我家离得远,不小心摔了,痛。天黑了不敢回家。” 阿贵叟眼前一亮,这女孩子不施粉黛却面若桃花,此刻哭的梨花带雨,更惹人怜爱。 “大哥哥,你可不可送我回家。” 阿贵叟搀着女孩走着,女孩时不时用胸口靠到阿贵叟身上,阿贵叟闻着女人的体香。 来到女孩子家里,女孩子挽着阿贵叟的手要招待他,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尚为酒足饭饱的阿贵叟答应了。 女孩子在一旁侍坐,不停的给阿贵叟添酒添菜。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女孩站起身,手指夹着阿贵叟的掌心,缓缓地朝里屋走。女子走到床边,侧身而坐。背对着阿贵叟缓缓的脱去身上的罗裙,慢慢躺下身。 烛光下,女孩玉体横陈。淡淡的光亮照在女孩洁白的皮肤上,犹如挂历上的模特。女孩头依着右手手背,眼神暧昧的看着阿贵叟宛然一笑。 阿贵叟感觉肚子里的食物全都混合在了一起,像一团火焰,烤遍自己的全身。阿贵叟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欲火,脱掉身上的衣服,扑了上去,少女的身体犹如一块寒冰冰凉冰凉,盖在阿贵叟火热的躯体上,阿贵叟抱住女人的玉体就要亲,却看到自己怀里的分明是一副骷髅,四周变得黑暗,压抑而沉重,阿贵叟感觉呼吸困难,双手用力的拨。好不容易才把头从土里探出来,张大了嘴要呼吸。一堆屎落在了阿贵叟嘴里。阿贵叟手一抓,一个屁股坐在了他头上,接着是一顿暴打。 阿辈长是我们村里最年长的人,甚至比村子还要年长,是唯一一个了解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事的人。所以我想去请教下他。 阿辈长虽然住在村子里,但离村民的房子都隔得很远。我探头张望了一眼,屋子里只有一些木质的实木家具,并未看到他的身影。看来阿辈长出门去了。 “夏夜?” 回村准备去旃檀禅院搭陈秀媛的车回去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 “爷爷。” 是同村的阿福贵,我们这里的风俗基本都管同村的老人这么叫。 “你回来了啊。” 我点点头。 “你知道太太去哪了吗?” 阿辈长因为年岁比较大,村里的年轻人都管他叫太太,应该是太祖父的意思。 阿福贵:“你还不知道啊,村里的卫姐家小孩还有困姨家里的都被落水鬼拖水里害死了,村里的都在帮两家在办白事呢。” 第172章 逆鳞 走近灵堂的时候,院内外已经站满了来帮忙的村民。我在灵前三跪九叩。起身时看到尸体上面盖着白布,我将家属拉到一边。提出想要瞻仰下仪容。 家属犹豫了下最后点头同意了。 家属在庭外站起了人墙,村民们虽然好奇,但也识趣的假装在忙自己的事。我掀开白布。 卫姐家死去的是她家的小孩,小孩今年15岁,平日住在城里,因为放暑假,回村子里和爷爷奶奶住。出事这天正和几个小伙伴在河边钓龙虾。据一同玩耍的小伙伴说,当时卫姐家的小孩正在收杆。突然从河里窜起一个物体一下把卫姐家的小孩拽到了水里。其他小孩吓得赶紧就跑,有个懂事点的孩子急忙去找大人。村民们闻声赶到岸边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第二天才看到卫姐家小孩的尸体浮在水面上。 尸体打捞上来后,众人都吓了一跳,许久都不敢动。 我看着卫姐家小孩的尸体。尸体虽然经过修补,但依旧不完整,小孩的腰部整块肉缺失,我用手按了按,里面是填充了棉花,然后用一块皮缝上,我又检查了下伤口,伤口并没有被野兽啮咬的齿印。而是被某种液体溶解的迹象。 我想起旃檀禅院遇到的那个三条腿的蛤蟆,他口中吐出的液体就有这样的腐蚀性。心想莫非是他。但又检查了一遍伤口,觉得并不像他。伤口看上去更像是局部缓慢的溶解,很像是某种唾液酶,凶手是把小孩当成了猎物在进食。 我又去困姨家。困姨家去世的是他的女儿,那天女儿和女婿在桥上吵架。女儿威胁说要跳河去死,女婿也不相让,结果女儿一气之下就爬上桥跳了下去。因为村里的人工河道很浅,只到成年人的腰部。如果不是涨潮的时候。水流也很平静。女婿站在桥边抽了根烟,久久未听到女儿的声音,就在桥上探头张望。 那天是晚上,也没啥月光,所以看不出人影,女婿就走下了桥沿边找边喊女儿的名字。结果在桥下看到一个黑影,女婿就追了过去,那人影把什么东西一丢,潜水跑了。女婿一看,是已经面目全非的女儿尸体。 我查看了困姨女儿的尸体,和卫姐家的小孩比,尸体完整许多,伤口主要在面部。和我想的一样。困姨女儿的脸皮已经没有了,可以看到骨头和肌肉。 水鬼的说法有很多种,在我们上海一般叫落水鬼。指的是人落水后死在水里。 变成的鬼。因为古代强调入土为安,如果死去的人尸体不能入土安葬的话,是不能再次投胎的。 死在水里的人,灵魂会禁锢在水里。水是纯净之物,所以它会附在自己的或者动物的尸体上,四处游荡。 变成水鬼的人只有找到替死鬼,才能重新进入轮回转世为人。因为水鬼的能力很弱,还很怕太阳晒,所以一般会在阳光不是很强烈的时候出没。趁人在岸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袭击把人拖下水。 水鬼为了隐藏自己。经常是躲在茂密的水草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水鬼的眼睛通常是红色的。因为水鬼的力气并不大,也不能上岸,所以更多的会袭击在岸边玩耍的小孩。 所以大人经常告诫小孩子不要靠近河岸,看到红色的眼睛一定要跑是有一定道理的。其实不管有没有水鬼,小孩子都不要靠近河岸玩,因为一旦掉进水里,在水里双腿很难受力,很容易出意外。。 水鬼一般会突然拽住小孩的脚,然后拼命的往水底拉,等小孩呛水淹死后。那些水里的秽物就会覆盖到小孩的身上,而原来的落水鬼就可以重新去投胎。变成水鬼的小孩若想解脱,就要找下一个替死鬼。 还有另一种说法是说水鬼是一种生活在水里的未知动物,它水性极好,红色的眼睛,黑色的面孔,全身毛发布满水草,看去像一只猴子,所以有的地方称为水猴,水猴平实只露出半个脑袋,用红色的眼睛观察沿岸的猎物,然后猛的把他们拖入水,吸光它们的鲜血。 我检查了两人的尸体后,觉得村子里的落水鬼更接近某种水下生物。但奇怪的地方有两点,一点是死者的伤口并不是牙齿咬的,更像是通过某种唾液酶融化后吸允进食,这种进食方式在动物中很少见,倒是在昆虫里很常见。比如苍蝇,苍蝇就是附在食物上,用唾液酶融化食物,有趣的是他不是靠嘴而是靠脚吃东西。苍蝇边吃还边拉,所以是一种很恶心的动物。 其二就是村子里虽然怪事连连,但从未出过伤人命的事。 在葬礼的角落,我看到了阿辈长,阿辈长正经危坐在一张长凳上。双手拄着拐,闭目养神中。 我走上前去:“太太。” 阿辈长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点点头,几句寒阐后,我向他询问了些关于旃檀禅院的事,阿辈长告诉我曾经确实有一群白衣僧人在旃檀禅院修道。不过这群人后来在大火中全都死了。 手机的电话此刻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陈秀媛。 “太太,你听说过白莲教么。” 我看到阿辈长的眼皮跳了一下,然后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摇摇头,我知道他在说谎,但并没有追问。离开村庄后,我回到了旃檀禅院。 深夜,旃檀禅院里静悄悄的。一个黑影从金汇港里探出头来,两只眼睛发出红色的光芒,那两只眼睛顺着人工河的支道游向了旃檀禅院的北面河提上。黑影走上岸,在泥土上留下巨大的脚印。 伸手推开院子门。走进了北面的柴房。四周的探照灯一下亮起。 “站住,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 校事部的捕快举枪将黑影包围住,黑影手里夹着一个牛头。左手挡住脸。发出阵阵咆哮声。白天校事部检查的时候,发现北面的柴房的一个坑里有许多半融化的尸体。尸体已经很久,开始发臭爬满虫子。 那人全身长满鳞片,身高足有两米多,脚上长着蹼。右手是一个巨大的钳子,左手形状和常人无异。 陈秀媛哼了一声:“白莲教的8大金仙,净水龙王。恭候多时了。” 我朝那人看去,那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人形怪物,红色的眼睛,我看到他的口器长满了触须。看来村子里的落水鬼就是这个东西搞的鬼。在看右手那个大钳子,还净水龙王,我看是小河龙虾差不多。不知道放黄瓜好,还是放洋葱好。我抹了抹口水。 陈秀媛喊了声上。捕快们朝龙王不停的开枪,龙王把手里的牛头一丢,右手挡在眼睛前,朝众人撞了过来。子弹打在他身上毫发无损。 “快拦住他,别让他逃到水里去。” 众人抵住后门,龙王扑了过去,锋利的夹子直接把捕快一刀两断。龙王的触须喷出液体,几个沾上的捕快发出灼伤的惨叫。 陈秀媛示意众人不要靠近,从身后把我一踹。我直接撞在了那怪物身上。 “你上,我掩护。” 我抬起头,看着龙王。我露出阳光般无邪的灿然笑容。 我:“爸比,你会唱小星星么。” 龙王的巨钳横着朝我的头夹来我往下一蹲。巨钳直接把一棵树的树干夹断。我起身用力朝他撞去,龙王纹丝未动,我却倒在了地上。龙王的夹子朝我戳来,我双腿一分。那巨钳在水泥地上,凿出两个深口。我咽了口唾沫。乖乖差点鸡飞蛋打。 龙王用左手抓起我的衣领。把我拎在半空,右手用力扭动想拔出钳子。 好在一时卡住拔不出来。一看他那些触须开始对向我,知道他要喷了,我抢先一步朝他吐了口水。 龙王愣住了。呆了几秒,抬手用钳子抹了抹脸。我挣脱开龙王的手转身围着院子就跑。龙王在身后追。我边跑边想解决的办法。 那东西全身长满鳞片,刀枪不入。就算是枪支也难伤他分毫。估计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了。可是他这么高大,我根本够不着。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地上也很脆弱。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周围的捕快都离得好远,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转身时我后脚跟踩到了靠墙放的锄头铁质的部分。锄头得柄砸在了我的头上,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灵光一闪,一下想到件事。 在希腊神话里,阿喀琉斯是凡人珀琉斯和美貌女神忒提斯的儿子。忒提斯为了让她的儿子全身刀枪不入。在他刚出生时就将其倒提着浸在冥河里,浸入冥河的阿喀克斯拥有了金刚不坏之身,但惟独有一个地方很脆弱,那就是被忒提斯倒提时捏着的脚后跟,脚后跟露在水外没有浸入冥河。后来,阿喀琉斯在和太阳神阿波罗争斗时,被阿波罗一箭射中了脚踝然后死去。 这就是阿喀琉斯之踵的来历。所以再坚硬的物体都有他最脆落的部分,比如玻璃上的一个细小裂缝就足以让整块玻璃支离破碎。 而净水龙王那一身刀枪不入的龙鳞中,也有他的那个裂缝。那便是他的逆鳞。 我在他的身上寻找反长的鳞片,从生物学上来说,逆鳞的位置是血液从心脏位置的主血管向全身各支血管泵血的分散地,所以那个位置无法覆盖硬鳞,只能长出一片细小的软鳞甲。 我注意到了他脖子下缘胸口的地方,那里有几缕白色的细毛盖在一块不怎么成型的鳞片上。那鳞片不仅小,形状也不规则。不过位置在他身体的右侧,人的心脏一般都在左侧位置。 “无生老母!” 那龙王手弯了一下,并没有回礼。但似乎确实贴向了右侧胸口。 只好赌一把了。 我故意假装被他逼入墙角。我靠着墙壁站着,龙王用钳子夹向我的头,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踩在锄头的底部。木柄从墙上竖起。卡在了钳子的最里处,石块发出开裂的声音,好在还是抵住了。夹子收缩倒我脖子边缘,无法继续加紧。 我踢下锄头的铁质部分,用脚勾起。手指握在圆孔处,将刀刃部分朝龙王那位置刺去,虽然说的复杂,但这一切就发生在几秒内。 那怪物左手捂住脖下,鲜血喷波而出,跌跌撞撞几步,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身后闪过几声闪光灯,我看到陈秀媛正在用手机拍照,一定是被我这么帅气的英姿给征服了。陈秀媛示意我离龙王近点,我一脚踩在他身上比了个v。 第173章 渡魂案 被设局 大厦的管理人领着我进入电梯,按下了5的按钮,关上门,电梯开始缓缓的上升。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进来。有点年久的电梯隔音效果显然做的不够好。能听到顶上缆绳转动的摩擦声。我真怕它突然断开把我摔下去。 大厦名叫紫松大厦,高8层。建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由一位日本设计师设计。传闻是日本特务在上海的秘密基地。原为私产,抗战结束后收归国有,之后一直闲置,直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才重新启用,随着上海的城市化,大量人口涌入。成为外来务工人员的居所。伴随旧城改造和大楼的长期年久失修,住户陆陆续续的开始搬出。整幢楼目前只有顶上的三层还有人居住。 电梯到了五楼后,我和管理员走出电梯,转入楼道,大楼六层以上是八十年代加盖而成的,因为当时的历史年代等原因,所以最后的三层,只能靠脚走了。好在也就三层,要是让我每天从一楼走到八楼,估计我要饿死在半路。 “干了这么久,一直都是看人想搬出去,还没看人愿意搬进来过。” 管理员发白胡须的嘴角,喃喃自语的说道。然后发出沉闷的笑声。嘴里叼着烟卷,火星顺着烟灰掉落,管理员走在我前面。中年的肚腩让他走路的姿势左摇右摆,像一只小鸭。 我呵呵的尴尬苦笑。这鬼地方,你当我想来啊。 回忆中: “师父你出名了!” 我一脸纳闷接过菲菲的手机。一看新闻标题。 上海杰出青年勇斗邪教。 近日,我市破获一起邪教分子参与的凶杀案,邪教分子冒充水鬼潜入村民家中,谋财害命。社会无业青年见义勇为。面对高大的歹徒,毫不退缩。成功制服歹徒。 夏姓少年是新时代的杰出儿女,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他嫉恶如仇,面对邪教,他焚毁其旗帜,砸毁他们供奉的塑像。对其教义嗤之以鼻。脱下其教伪圣女的外衣,当众辱骂所谓的救世圣人。 夏姓少年放出话来,任何一个邪教人物,只要有胆量,都可以来找他。他都会将他们绳之以法。受到法律的制裁,让他们接受人民公正的审判。 在最下面,是一张我踩在龙王尸体上的照片。说好的给我打马赛克,为啥就给周围的环境打了雾气。我欲哭无泪,难怪陈秀媛要拍照,还拉着我去大会堂说有表彰大会。 此地不宜久留。 我:“菲菲,你看家。我出去躲躲。” 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狠狠把我抓住。 菲菲抬头斜眼看着我:“师父,上面说有五万元奖励。” 我:“呵呵,菲菲,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细节。师父不是存起来以后给你当嫁妆吗。再说出去跑路不是也需要点路费吗。” 菲菲从怀里掏出一张合同。 菲菲:师父,我看不用了,刘姐姐给你找了房子。合同我都签了。” 我心想嘀咕,这分明是刘荣和陈秀媛商量好的计中计。那里还不如外面安全。 我傻笑:“呵呵,还是算了,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去非洲和长颈鹿赛跑,菲菲有空来非洲看我,我给你烤大象。我转身就跑。 菲菲在后面追:“死老头,别想跑,把钱留下。” 长长的走道,每层琢磨着大概有小几十户的容量。不过好多房间都已经闲置,有些甚至连门都倒下。探头望去,房间都不大,四十几个平米,很像现在的商务办公楼。走过时,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虽然作为一个内外兼修的美少年,被人偷看也是正常的,但当我一回头,那些狭窄的门缝随之关上,砰砰的,听的还是让我有点不舒服。 这里的楼梯也很怪。上去的楼梯都只有一个,而且采取左右参次排列的方式,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保安巡夜。 “到了。” 管理员从腰间解下一大串钥匙。一连试了几把,等了半天锁芯才咔嚓一声跳开。两人都嘘了口气。 管理员解下盘锁,拉开铁门,铁门发出生锈的转动声。里面的木门没有锁,直接被管理员推开。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和我看到的其他房户一样。估计这三层住宅都是这种格调。陈旧的房间里只有些少量的简单家具。一个沙发一个张床和一个柜子等等。款式都是上个世纪的样式。 我扫了一眼,朝管理员点点头。管理员接过我手里的房租。 “夏先生打算住多久。” 我想了想,“快的话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三五十年。” 管理员显然年纪大了,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梗。我笑笑补充道:“大概半年吧,没事,如果走的话,房租不用退了。” 管理员一脸喜悦。交代了些大楼的作息情况,走到门口,脚跨出门口,又转身,看向我。 “对了,夏先生,那电梯晚上九点就停了,过了九点就只好走楼梯上来了。还有,十二点以后铁门也会锁上。” 我点点头。待管理员走去,我关上门,门锁竟然坏了,我摇摇头,用把椅子把门抵上。 紫松大厦除了最下面的两层还在当门店使用,从三到五层已经清空,就剩下这最上面三层有上百户居民。不肯搬走,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 因为没有什么物业,房租做为物业费交给了这里唯一的管理员,库伯。据说这里还有一位保洁阿姨。库伯就住在六层楼梯口的第一间,一道铁门将这三层住宅与下面分开。 送走管理员,我在房间各个角落走了走,虽说很长时间没人居住。由于床和沙发被白布盖着,掀掉后,倒也算干净,在地上可以很容易区分出灰尘的边界。门后贴的褪色明星年历,日期是上个世纪末。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菲菲:“喂,师父。你那房间大不大,环境如何?采光好不好?” 我吸了口气,强颜欢笑:“徒弟,你不来太吃亏了,我现在一个人住在150平米的房子,两米多宽的落地窗,推开窗户,就有暖暖的海风带着沙子的味道吹进来,真的好舒服,好舒服。” 菲菲:“师父,你不是在市区么,哪里有海啊。” 我:“哦,为师看错了,原来是个很大的广告牌。总之啊这里相当的豪华,一开冰箱,放着85年的路易十四。我正坐在按摩椅上给你打电话那。菲菲你在哪呀。” 菲菲:“哦,我在刘姐姐家里呢。师父,你刚才说房子怎么了,我没听清。” 我的脑后挂满黑线。我:“好吧,当我没说。” 菲菲:“别这样,别摸,哎呀。” 我的耳边传来水声,顿时一下活了过来。 我:“徒弟,你在干嘛。” 菲菲:“师父,刘姐姐欺负我,她摸我,我和她在浴缸里泡澡呢,哎呀。” 我捂住鼻子:“怎么可以这样,徒弟等着,师父马上来救你!她怎么对你,我就怎么对她,一定加倍奉还她。” 电话里的声音变成了刘荣的:“夏夜,老实呆在那里,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 我心里苦笑,听她这么一说。这里果然有问题吧,打电话给你,我还不入省下力气逃跑。 菲菲:“师父,你放心,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给你买一个纯金的骨灰盒给您。” 听菲菲这么一说我,我生气了。骨灰盒怎么可以用纯金的呢,太俗了,当然要用木头。我还想和菲菲讨论要个紫檀的好还是花梨木的。电话那里变成了忙音。咦?我是不是抓错了重点。 算了,我后仰着躺倒在床上。 虽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问题,但至少不用自己付房租吧。我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钱,刚在付房租的时候,刘荣给的钱,我扣下了几张。哈哈。 我感觉身下有响动,莫非是刺客,我敏捷的跃起。翻开床垫,又翻开柜子。 我:“出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哟,嘴硬不说。” 我抓起蟑螂的须,端详了蟑螂君半天,蛮普通的么,快说,你是不是白莲教派来的。好,有种,宁死不屈。我撕了张报纸团成一个小团。找了个窟窿塞了进去。 转身时,我看到门缝外趴着一只眼睛。 第174章 门外的女人 我急忙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被我吓了一跳,猫腰着的身子,本能的后退一步,一脸煞白的看着我。女人的年纪是在中年女人里算年纪偏大那种。圆领的红色薄毛衣,已经洗的有点褪色。身材也有点发福。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伙子,你住这里啊。” 女人先开口问道。我点点头。女人挽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些蔬菜,应该是这里的住客,女人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 我:“嗯,刚搬过来。” 女人皱皱眉头。似乎有什么事让他欲言又止。她朝左右两边看了看。 “这里已经好久没人来了。” 在门口和那女人简单的聊了几句。最后才送走这个啰嗦的邻居,我关上门,叹了口气。这个邻居告诉我这里曾经死过人,这一点我早想到了,我怎么可能逃得过这些。只是她说死过很多人的时候,我还是郁闷了。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道刘荣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那个女人自称是我的邻居,住在最靠里的那间。买菜经过这里,听到屋里有动静,就好奇的趴在外面看看。被我突然开门吓了一跳。明明应该是我才被她吓了一跳。 女人显然就是个长舌妇。才刚见面,就唧唧歪歪和我说了很多。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以至于站的我脚都麻了。不过也拜她所赐,对大厦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女人姓刘,姑且叫她刘妈。 正在纠结如何结束话题时,从最里面的角落传来咳嗽的声音,刘妈看了一眼,冲我尴尬的一笑,就直接走了,我猜想估计是他家老头子看她和陌生人唠叨太久提醒他煮饭吧。 我朝右边张望了一眼,刘妈和她说的一样是我的邻居,再最靠里的一间,刘妈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座大厦里的采光很不好,照明都靠几盏壁灯。壁灯已经残缺不全,好多都已经不亮,墙壁也开始掉漆,地面开裂。也没人来修。有种任其自生自灭的感觉。 我抬头看了一下自家的门牌,814,又看了对面的门牌是813。那估计刘妈家的门牌是820。 我也关上了门。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没想到竟然已经快五点。急忙下楼去买点被褥之类的日用品,毕竟,我还要在这鬼地方住上一段时间的。 从我家往左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开始泛起,觉得那一扇扇门缝里有眼睛在看我,我一回头门又关上。 可怜这楼层的设计师不知道是啥邪恶嗜好,一路下楼要把三层楼所有的门户都要经过。走到602的时候,我张望了一眼。看到库伯正在里面看报纸。斜眼看了看我,点点头,我也点头示意。 电梯咯吱咯吱的,我总觉得有种要断开的感觉,总算安全下了楼。 紫松大厦周围都是些办公楼,竟然连大点的超市都很难看的到,更别说被子之类的了,真不知道这些人干嘛不搬走。 我搜索了下最近的超市。一切弄好,简单吃了个饭,一看时间。急忙赶回去,因为库伯提醒过我电梯九点会停,我可不想从一楼走到八楼,这阴森老旧的破地方,谁知道会遇到点啥东西。 我按下按钮,这电梯上升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就好像是有人扯着一个人的脐带在往上拉。 好不容易熬完了电梯,走近楼道,楼道里只有楼梯口有盏亮度不到30的灯泡。其余大部分壁灯都没有光亮。跨过铁门的时候,我特地瞟了一眼库伯的房间,库伯的门窗都已经关上,也没有亮灯,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老人的生活作息都很规律,不像我,白天起不来,晚上睡不着。 说起来,这三层的走道里,就只有库伯的门口带窗。 安静又狭长的楼道里,静的出奇。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我向左右瞟了一眼。门缝下都没有光亮漏出。不会这三层的人都睡着这么早吧。 我一脸纳闷,寂静的环境让我的恐惧感骤升,我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到701的时候我莫名许了口气,就像闯关游戏闯过一关似的。和六楼一样,整个走廊也只有楼梯口有光亮。 我隐隐约约听到有拍皮球和小女孩数数的声音。额,不会这么惨吧。我拿出手机照明,抬头看了看顶上,本以为这里是因为走廊的灯泡坏了没人修,没想到,手机的灯光里根本没发现电线的痕迹。 设计师你出来,我们来聊人生。 我吸了口气,小心的继续往前走,那种走过一扇门就有双眼睛盯着看的感觉让我越发全身都不舒服,耳边小女孩数数和拍皮球的声音越来越清楚。 在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我看到了小女孩的身影,小女孩背对着我正悠闲的在墙角拍皮球。我小心的从她身边错身走过,踩上楼梯,就加快了脚步,用力蹬。头也不敢回生怕这小女孩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变的。生怕她转身的时候,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不过到拐角时,还是忍不住瞟了她一眼,我还特地看了看她拍的皮球,万幸,确实是皮球,真担心会是一个人头! 没办法,这样的事遇到的太多。都快感觉正常的东西反而是不正常的了。 808,810,812,814! 我虚了口气。到家的时候有种解脱的感觉,我掏出钥匙,打开盘锁。把木门掩上。我把怀里的东西往床上一丢。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好在房间里有电,我用螺丝刀在木门上安了一个插销。 从窗外吹进来的新鲜空气带走房间里的灰尘味道。我将买的被褥铺上。 今晚也只好将就将就了。 在外面流浪了几天,就把钱花光了,想了想,还是回去吧,总比死在外面强。 一群工人正在搬里面的东西。我叫住正站在门口的菲菲。 我:“菲菲,这是怎么了。” 菲菲:“哦,师父,中介说这房子有人买了,所以在清空里面的物品。” 我:“奸商,不是租房合同没到期么,我要他们赔钱。” 我看到菲菲眼神一闪。 我:“菲菲,你这包什么时候买的,还有这衣服,这手链,还有。” 菲菲侧头吹着口哨。 我看着菲菲:“你该不会是把钱给。” 菲菲撒腿就跑,我在后面追。 我:“臭丫头,别跑,把钱留下。” 哎,我叹了口气,只能说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了。身无分文又没地方住。我看还不等那些白莲教徒来找我,我就饿死或者冻死在街头了。我突然想起菲菲签的的合同。虽然明知道是刘荣的陷阱,现在也只好忍辱偷生了。 我躺在床上,估计因为忙活了一天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敲门的声音,敲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越发用力,腐朽的铁门感觉快被拉断,我感觉此时对方从敲门变成了撞门,随着对方的一次次撞击,沿着门框,不断的有木屑掉下来。 我拉开门,一个黑乎乎的物体猛的撞向了我。 我坐起身。拍了拍额头。刚醒来的自己还有点头晕,昏昏沉沉的感觉。昨晚竟然做了这么一个怪梦,大概因为是新环境。看到门口掉落的一层木屑。我一阵惊讶,莫非,我不是在做梦。 第175章 大厦大火 直到中午,菲菲才屁颠屁颠赶来。换上菲菲给我带来的换洗衣服。 菲菲看了看各个房间,其实也就几步的事,这样说感觉房子很大。菲菲透过窗户往外瞧了瞧。 大楼外的马路上汽车向火柴盒一样来来往往行驶。 菲菲手一指。 菲菲:“师父你看那一男一女脱了衣服在干啥。” 我兴奋的跑过去探出头:“在哪呢,哪呢?” 菲菲的眼睛变成两个圈,头顶飘过一串省略号。 师父,你个色老头。 菲菲兜了一圈:“师父,这里的环境其实也不错哦,要不你就在这里养老吧,我每个礼拜过来看你。” 我斜眼看了一眼菲菲,耸耸肩,仔细想想菲菲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的,到时候办个网线。遮风挡雨的也不错。两人走出屋。 菲菲:“师父,你不锁门么?” 我哼了一声,指了指房间里:“你觉得能偷什么?” 菲菲:“好吧。” 两人走在走廊。菲菲扯扯我的衣角。小声凑过来。 “师父!” 我朝菲菲试了个眼色。示意菲菲不要说。假装随机的摘下菲菲顶着脑门的墨镜。 “菲菲,你的眼镜不错哦” 我边走边假装玩弄菲菲的眼镜。借着镜片的反光,证明了我的推断,那一扇扇半掩的房门里,确实有人在偷偷看我们,而且不是一扇两扇的问题。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讲的是被白匪关押在监狱里革命英雄生了一个孩子,类似小萝卜头,从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当有风筝飞过的时候,全监狱的犯人都会探出头去看,所以他以为外面的世界也是这个样子。 真不知道我这帮邻居是不是真没见过什么帅哥,还是有偷窥癖。想想每晚还要和这帮变态住一起,再想想那门。哎哟,到时候都不知道叫破喉咙有没有人来救我。 来来回回的走道上下可真的很不方便。就像是肠子里的食物,要顺着食道,胃,十二指肠,小肠,大肠走一遍。 我看了一眼库伯,心想库伯的位置岂不是肛门。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一想,那我岂不是成了粪球球。 菲菲看着我:“师父,你傻笑什么呀。” 我:“呵呵,没什么,随便想想。” 和菲菲走到电梯口,菲菲正要按下电梯,我拍了一下她的肩旁,指了指旁边的应急通道。所谓的应急通道其实就是楼梯。太久没人走的缘故,楼梯上满是碎块和厚厚的灰尘。 菲菲:“师父,我们去哪里呀。” 我:“每一层都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大厦的里层,都已经凿空,只剩下些承重墙体和柱子。有些地方连钢筋都已经暴露出来。我用手机的闪光灯四处照了照,从五层一直检查到三层都没有什么问题。 剩下的底下两层,进去一看,也已经开始搬家具清场,看样子不到月底,整个紫松大厦的五层都会清理掉。初步勘探了一遍,这紫松大厦的五层都没有什么问题。 为了洗去这段时间的晦气,我和菲菲先去浴场泡了澡,捏了捏脚。又在三楼餐饮处点了份大餐。 菲菲:“师父,给,这是刘姐姐要我给你的资料。” 菲菲从包里又取出一叠文件递给我,我拉出文件看了看。 这大厦的产权是属于一个叫刘江的人的。刘江?这名字听着有点熟悉。 菲菲:“师父,你认识他啊。” 我:“可能他认识我。” 我和菲菲打趣道。不过这名字听着确实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我,只是一下想不起来。大概是因为这个名字属于街坊名,类似,张伟,王伟,李伟之类的,每个人都遇到过叫这名字的人,再不幸点可能自己也叫这名字。不过话又说回来,名字也就是个代号。就算你叫刘福荣,以后也可以改名叫刘德华,你叫马德华也不一定有机会调戏嫦娥。你叫李根当不了总统,你叫强东,喝不到奶茶,就算喝得到奶茶,也可能因为眼神不好拿到了绿茶。 我举起资料里的照片。 原来这紫松大厦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事发的时间在20多年前,差不多是2000年前几年。从报到的图片来看,火源在紫松大厦的四层。火烧的很大,一直在向上延伸。 我还发现一点特殊的是,五楼上面的这三层是后来加造的。时间并没有我想象的长远,始建于上世纪80年代,也就是刚改革开放不久后的城市潮中。从文件里还有几张发黄的报纸,经过了剪辑,显然刘荣有意让我关注下的内容,小豆腐块里的内容报道的都是紫松大厦的大火。 从报到的描述看,这三层的住户有不少都在这场火灾里丧生。当时似乎还是挺轰动的一件事。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急忙重新翻看资料。 关于紫松大厦最上面三层的资料极少,我不死心的开始逐字寻找。 我:“奇怪。” 菲菲:“师父,奇怪什么啊。” 我:“资料里说这紫松大厦曾经发生过火灾,虽然里面确实有紫松大厦翻修的段落,但都没有最上面三层的消息。我记得我看过这些房间,虽然有些荒废了,但我可以肯定,这几层都没有火烧过的痕迹,连烟熏过的痕迹都没有,也就是说,肯定在大火后重修过,至少重新粉刷过了。那究竟是谁什么时候做的呢?” 之前听刘妈说过,剩下的住户都是当初的老住户。在我之前已经十几年没有人搬进来过。问题来了,这些住户是在大火后又搬了回来,还是根本就没搬走。” “说不定当年的大火没有那么严重,这些人简单刷了刷修了修就好了呢。” 我举起报纸,手指指上面的老照片。 “宝贝徒弟,这叫烧的不够厉害?还有!” 我一拍桌子站起身!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菲菲张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看着她点点头。两人同时拍拍口袋。我摇摇头,菲菲也摇摇头。 “叫姬骏林!” 两人异口同声的手指着对方说道。 等姬骏林一到,我以上厕所为借口转身就跑了出去,菲菲更牛,直接趁姬骏林看我的时候从窗口跳了下去,吓的一旁女孩大叫。 服务员哆哆嗦嗦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姬骏林看看服务员,一脸尴尬。 “额,那个,我们他们是成家班的特技演员。呵呵。职业病,呵呵,职业病。那个,买单。” 姬骏林用笑声掩饰尴尬。 下午和菲菲又走访了紫松大厦附近的楼层,传说中的上海三年大变样果然名不虚传,周围的大厦都是近十几年新盖的。里面的工作人员对紫松大厦一无所知,甚至连那场大火都没啥印象。没想到这样折腾就到了晚上。 想起库伯说的电梯的事。再一看手表已经8点20。就和菲菲告别开始往回赶。 万幸,十点的时候终于回到了紫松大厦。 第176章 眼睛没有了 我抬头仰视大厦,天空中黑云密布,像一顶巨大的毡帽,盖在上面。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特别是还没有风。更显得沉闷。 今晚没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黑漆漆的紫松大厦和周边的灯火阑珊形成强烈的对比。 才出去一天,没想到底楼的玻璃都被卸了,门面里面的东西也已经搬空,只剩下墙壁。城市的发展,让整个社会都进入了快节奏,所有人所有事都变得忙忙碌碌。十年,二十年,感觉很漫长的时间单位。一晃却都已经过完。人每天都在忙碌,却都不知道为了什么。等走完了一生,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湖面上的天鹅的倒影。蓝天,白云,静湖。 自己的这一生,到底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为了什么。或许永远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就带着遗憾走完了。 我摇摇头,思绪回到现实,径直的走近大厦的门口。 按了按电梯,电梯果然和库伯说的那样已经停下,显示灯也不在亮起。我瞅了一眼楼道大门,想想待会要爬8层楼梯,有点不甘心的又按了按。 我拉开通道的门,叹了口气。整个楼道上下一盏吊灯也没有,也没有窗户,整个阶梯都乌漆麻黑。 我拿出手机,借助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照路。 楼道里的灰尘味道很浓,脚下还能踩到许多的碎块。因为空间相对狭小密闭,走路时还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我扇了扇鼻子,楼道应该太久没人打扫了。没办法就算这样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家。 上海的女流氓出了名的多,我这种人见人爱型的不适合大晚上在外面,一言不合就会被这个姐姐那个姐姐的养起来。 住宿吧又没钱,为了保持冰清玉洁的我除了爬楼梯真想不出第二个选择。 安静的楼梯里自己的脚步声听的很清晰,一楼二楼的楼道还算干净,越往上,碎块就越多,白天的时候和菲菲走楼梯,我一不小心踩空了,害得我直接滚了下来。 隐隐约约中,我听到了哒哒哒的声响。 “谁!” 谁谁谁! 大楼的回音把我的声音传递的很远。我感觉一个身影,又像是一阵风从我身边闪过,然后穿过楼道口的门,大门被撞的来回晃动。 突然传来而来的哒哒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本能的叫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应该已经到了第四层。我回想起白天看的资料。第四层,也就是大火当初燃烧的起始点。 站在楼道口许久,我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往上,还是进去看看。这楼层我白天检查过,只有碎石和承重梁。心里有种算了不去了的想法。但往上迈了一步。一咬牙又迈了回去。好奇心啊,早晚害死自己呀。 在楼道口用手机照了照,虽然有开关,但灯没有亮。这其实是我心里预料到的事,但还是期望可以有点小偶然。好在远处的灯火从卸下窗户的洞口照来,并不暗。 我小心的走着,一声怪叫声响起,一个黑影从我脚下窜起,然后跳上窗台。我看到两只发光的眼睛。 黑猫喵了一声,沿着窗台跳到了别处,不知去了哪里。我顺了顺手上的汗毛,刚才一不当心踩到了猫尾巴,被猫叫声吓了一大跳。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猫也真是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么说,刚才在我身后窜过的也是它。我摇摇头,自己吓自己,正准备回去。 哒哒哒! 我的眼睛警觉的扫视四周。我被这莫名出现的节律性的声音吓着了。这声音听上去像是某种东西的撞击声。很像是拍皮球的声音。 这三更半夜的。莫非是她! 我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背影。是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站在窗户口的角落里,拍着皮球。若不仔细看,真的发现不了。从远处照来的灯光投影下,我看到了小女孩晃动的影子,心里总算稍微许了口气。 至少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子不是鬼,传说影子是人三魂七魄的映象,是人是鬼可以通过看影子的深浅辨别出来。 大部分鬼是没有影子的,影子如果不完整,那表示这个人的三魂不齐,影子如果比别人的淡,表示魄有缺失。影子的形状扭曲,表示这个人被脏东西附身重影叠在一起。或者有别的魂魄占据了他人的躯体。 看着女孩子的影子很正常,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皱皱眉头,大晚上的,这家孩子的大人也放心!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小女孩显然听到了,皮球在手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重新开始拍。 我犹豫了下,走了过去。心想还是把小朋友带上去吧。这里地面已经凿的坑坑洼洼,好多地方连窗户上的玻璃都不见了。小孩子留在这里多危险,要真出点事! 我走到小女孩身后,一搭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的肩膀很柔软。 我:“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啊,是住在上面么,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女孩缓缓转过身,这一转身,吓得我瞬间汗毛倒竖,小女孩虽然有头有脸,但那双眼睛只是空洞洞的两个黑洞。 “哥哥,别怕。我的眼睛没有了。” 我:“呵呵,没事,我没怕,就是刚才吹了阵风,太冷所以脚有点抖。” 我故作镇定。 我:“小妹妹,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啊,大晚上的,多危险。” “晚上了么?” 我一下意识到女孩子看不见,不知道白天黑夜。开始有点同情她。 “哥哥,晚上几点了啊。” 我按了下手机按钮。“已经四十分了。” “哥哥,我们快上去吧。要不然门就关了。” 小女孩右手包着皮球,左手牵着我快步小走。小女孩的手温度很低,但还是有体温的,应该是天生血运低的人。让我吃惊的是小女孩走楼梯的速度极快,或许这就是俗语说的瞎子走路靠感觉吧。 “哥哥小心那里有快大石头。你要踩到了。” 我低头一看,脚下真的有块石头。顿时错愕。“你,你看的见吗?” 女孩子本想点头,又摇摇头,突然抬头冲我神秘的一笑。 “有个哥哥给了我一种可以看的能力,不过和你们不一样。” 我想追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跨过铁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库伯,库伯正好放下报纸起身走出门。 “库伯,你好。” 我和库伯打了声招呼,库伯低头看着小女孩,没说话然后抬头看看我。 “你下次回来早点。” 我:“呵呵,嗯,有点事,就。” 我急忙点头陪笑道歉。心里却暗骂,我回不回来和他有什么关系。老头突然转头,吓得我以为他听到了。 “还有,进了房间就别出来,不管啥事,少管闲事。” 库伯突然叫住我,表情严肃的嘱咐道,不过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本想问个明白,小女孩子就笑嘻嘻牵着我继续往前走。 “哥哥,我到家了,你上去吧。” 小女孩站在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楼道口朝我挥挥手,我点点头。 哎,这里的怪人真多,我摇摇头。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算了。 我扶着墙壁,继续往上走。走到家门口推开门,手摸了摸开关,一抬头,一个女人直直的站在我的身前。 第177章 邻居 “对不起,吓到你了。” 女人一脸的羞涩,我摇摇头,两人都不好意思的看看彼此。 “请坐。” 女人点点头。坐在房间里仅有的沙发上,朝后挪了挪,女人身上穿了件连体的睡裙,淡淡的紫色,下摆不太长,看到我的目光时,红着脸,把下摆朝下拉了拉。 我急忙侧开目光。女人告诉我她是我对门的女邻居,刚才出来倒垃圾的时候,不当心把自己锁在了外面。一直以为这里没人想住一晚,没想到刚进来,我就进来了,把她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是昨天刚搬来。” “哪里,是我不好意思才是,都算私闯民宅了。” 两人都被女人的这句话逗乐了,气氛一下变的温和许多。 “没关系的,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去找锁匠。” “那怎么好意思。多打扰啊。” 女人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我在她身上闻到一股味道,很奇怪的香味。女人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有股年轻少妇特有的味道。 “哪里,邻居么,就要互相照顾,说不定哪天我被关在外面,还指望姐姐你收留了。” 女人捂着嘴笑笑。 “你说话真逗。” 能有这样一位邻居住我家,我巴不得天天她来。菲菲说的没错,在这里养老也不错。 两人的话题一下也敞开了,女人告诉我,她叫如梦,听名字都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也有瞎眼的时候?我想象着撩起如梦的睡裙,压在身下,各种和如梦缠绵的场景。在亲友的祝福下步入婚姻的殿堂,每天回家的时候,如梦都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两个人窝在一起看电视,看到恐怖的镜头时,如梦躲进我的怀里。我的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摸索,她用力打了一下我的手,眼睛却还是弯弯的。如梦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我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听着胎儿的心跳。焦急的跑进医院,然后看着母子平安的从手术室出来才安心。我抱起孩子,孩子闭着眼睛,嘴巴一动一动。孩子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学会走路,之后还要去读书。 是上交大好呢,还是复旦好呢。会不会早恋,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以后要不要给他买房子。 “夏先生,夏先生,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啊?” 我一下回过神来,从自己的幻想回到现实,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的大笑掩饰。 “哈哈蛤,没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个笑话。就出神了。” 女人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是什么笑话啊?” 我清了清嗓子,终于到了我表现的时刻啦。这个笑话是我压箱底的,哼哼。 一次事故中,小明失去两个中指,和两个无名指。小明一直感慨命运对他的不公,但也无能为力。小明总是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残缺,比如走路的时候故意手插着口袋。(我模仿插口袋的动作)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个和她一样残缺的女孩,小红,小红是他的同事。或许是命运的邂逅,两人都对彼此有着好感,但都因为各自的残缺不敢更进一步。有次单位组织旅行,小明去泡澡的时候不小心走进了女澡堂。小红正在里面洗澡。小红看到小明进来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 小红:不要看!(我捂住自己的胸口) 小明:我没看!(我捂住自己的眼睛)” 如梦反应过来捂着嘴,拍了我一下。 “夏先生你好坏。” 我正在一步一步拉近距离,朝自己的梦想靠近的时候,门外突然开始传来开门声,然后是走路的声音。 大晚上的,搞什么。难道是有美女要过来问我有没有百事可乐么? 我正要开门看看。如梦一下拉住我的手臂。如梦像受了巨大的惊吓般一脸煞白,冲我拼命摇头。 “夏先生,不要。” 我点点头拍拍如梦的手,示意她没事。如梦半天才放开我的手臂,我走到门前,小心的打开一道缝。门外站满了人在来回走动。一双眼睛看到了我,朝我这里走来。我急忙把门关上。 脚步声开始齐刷刷的靠近门口。 砰砰砰! 敲门声,开始变成撞门声。 “夏先生,我怕。” 没事的,我搂过靠过来的如梦。我被眼前的状况搞闷了。门被撞的石灰只往下掉。几乎随时都会脱离。 “如梦,没事的,放心,我会。” 我转过头,顿时差点倒地,怀里的是一具黑漆漆的干尸,穿着入梦的衣服。我甚至来不及推开,整个人就开始昏沉沉。耳边传来库伯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倒在地上。我的头有点痛,整个人像散架般无力,门口掉满了石灰。我坐起身,我是不是又在做梦?怎么做的梦越来越怪。 我感觉手心抓着什么东西,提起来一看,是块布,展开一看是件衣服,而且分明就是如梦穿的那件。 我推开门,偷偷观察。确定没人这才把门打开。对面的门紧闭着,我伸出手,犹豫了许久,伸手推推门,门上了锁,就在我打算放弃时,老旧的门锁一下断开,门开了,里面的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厚厚的灰尘上没有脚印的痕迹。 “你在干嘛。” 一个老妪的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一个佝偻的老人正在清理门口的垃圾放入塑料桶内,我看到那一扇扇的门口,摆着一个个竹篮,里面是一些蔬菜之类,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把篮子拿进去,再把空空的篮子放出。 每家每户都是如此,不,准确的说是只有一边,也就是和我同一排的这边,从方位上讲是靠外墙的一侧。 “这些是给你的。” 我想叫住老妪,但她没有理会。我掏出手机,时间是早上6:00 “阿姨,这些是!” 我直接追了上去,老人满脸皱褶的脸抬起看看我,又低下。托着那个垃圾桶,继续挨家挨户的送东西,收垃圾。 “阿姨,我对面住的是什么人啊。” 老人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我,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人,里边怎么可能住人。” “里边?” 老人说的话,把我再次闷掉,是说里边没住人,还是说里边住的不是人?难怪我每次上楼都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原来这里的住户都住在外围的单元楼里。 那么说,我昨晚是做了一场梦,还是说,那如梦是鬼! 我突然感觉全身发冷,扫了一眼里边的一排房间,或关或掩,空荡荡没有生机。让人浑身不舒服。 “娃娃,趁能出去,就快出去吧,别到时候要一辈子住在这里。” 当我转身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沉重的桶声,正一节一节的往下走。 我急忙朝楼梯口小跑,到楼梯口,却不见那老妪的身影。一想,停下脚步。转身冲向外边的门口。不如问问邻居们来的更直接。既然内侧没住人。那外侧的肯定都是人喽。虽然都是些怪人,但我一定要看看,这些怪人到底长什么样,还有他们为什么要住这里。 我开始敲门,可是没有回应,我敲门的力气越来越大,但对方还是没有开门的意思,但我能明显听到里面的脚步声。我开始推门,但我能感觉到里面的人正把门顶住。 “小伙子,他们是不会出来的。” 这声音有点熟悉,我转头看去。是刘妈,刘妈看看我,摇着头叹了口气。从我身边走过。 “跟我来吧。” 第178章 困在大厦 我跟着刘妈朝他的房间走去。走过时,我能感觉到那些人都在从门缝看我,我知道当我回头时他们早已关上门。 “坐吧。” 刘妈的房间和我的差不多大,透过半掩的门,我看到一个老头正坐在竹椅上。刘妈起身,把门关上,两人坐在狭小的客厅。 “小伙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刘妈看着我,莫名叹了口气。 “小伙子,或许你就是那个人说的那个人,那个人和我说过,等你来的时候,就把事情告诉你。” 我听的有点糊涂,什么那个人和那个人。为了不打断她把事情说完整,我选择先听她说。 “事情还是在二十年,或者更久之前的事了。我有点记不清了,总之那一年,我们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火很大,烧的也很快,被大火惊醒的人开始往下跑。但火势实在太大,很多人都在这场大火里被烧死和熏死。 只有一小部分人活了下来,后来大火查明,火灾是因为有个小孩子在下面玩火,当初这座大厦里都是纺织厂,这些面料一触火就着,被大火烧的满目创伤的幸存者找到了那个小孩子,被气昏的众人开始打这个孩子,但无论怎么打,这个孩子都不哭,甚至还不停的在笑。有一个被气坏的人用勺子挖下了她的眼睛。 奇怪的是,这个小女孩既不哭,也不挣扎,而是把挖下的眼睛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我希望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女孩子当时说完这句话就跑走了。众人也没办法,看着自己破损的家园,开始收拾收拾各自找出路。 这时候来了一个人,这位大人是一个大师,很有本事。他说可以帮大家把房子修好,还可以让大家和火灾中死去的亲人相聚,起初大家都将信将疑,但很快,大伙就对大师五体投地,感激涕零。 那位大人让大家去楼下等,才小半天的功夫,当大家回来的时候,整个被火烧毁的房子墙体都修好了。 大伙又是高兴,又是惊讶。 大人让我们各自在靠外侧有窗户的房间里找一间住。虽然古怪,但也没人放心上。毕竟,能在上海有一个住处就很难的了,有啥好挑眼的。 但是接下去发生的事却让众人开始恐惧,没想到那个大人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让我们和火灾中死去的亲人见面了。起初,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家很欣喜,但久而久之开始恐惧,开始躲避这些死者。那些死者不再是人,是鬼,是游鬼。每到夜晚来临,就会从里边的门口出来,在楼道里游荡,寻找着那场大火里的幸存者。 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快被逼疯了,哪怕睡马路都要离开这里,可是,他们发现,无论怎样都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有的人选择了自杀,可自杀的人只不过是把自己从南边搬到了北边,还是离不开这里。” 我听的满脸惊讶。看着女人,女人点点头。 “谁也走不出这里的楼梯,那个大人说。如果真的想离开这里。只要找到小女孩,就可以出去,可是虽然大伙可以听到那个小女孩在楼道里的笑声和她拍皮球的声音,但就是找不到她。 或许这楼道就是那个小女孩变的,是她的诅咒。没有人能找到她,除了。” 刘妈突然诡异的一笑,然后看着我。我被她这表情看着有点怵。 “除了我。我可以很容易在这大楼里进出,每次我都可以在楼道里看到那个小女孩,或许因为我是后来才搬进来的,和那个小女孩没有仇,所以她不害我。” 我:“那你为什么不带大家离开这里呢。” 刘妈惊讶的看着我,露出奇怪的笑容,“为什么要离开呢,这里这么好。有吃有住,有地方遮风挡雨,不用睡马路。” 刘妈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 “在这里还可以和亲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哈哈哈。他们要是都走了,我多孤单,哈哈哈。” 听着刘妈的笑声让我觉得有点恶心。我不能说她自私。毕竟这种情况不是她造成的,但那种心灾乐祸,事不关己的心态还是让我很不爽。 “那位大人给了我一张卡,里面很有多的钱,他说可以让我给这里的人买点吃的用的。我就每周给他们买点吃的,婆婆会按时发放给他们。虽然他们其实也不需要了,但就当换换口味。哈哈哈。” 我猜测她说的婆婆应该是我之前遇到的老妪。刘妈的越来越放肆的笑声让我有点发麻。事情开始的朝诡异的方向发展。我觉得自己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没和刘妈说什么,就直接走出门,开始下楼。我没有顾及那些看我的眼神,一路小跑。 铁门,我看到铁门了,小女孩站在铁门前,手里捧着皮球,两只空洞的眼睛望着我。 “哥哥,太迟了,你走不出去了,以后你就留下来陪我吧,哈哈哈。” 楼道里开始升起浓浓的雾气。 “喂,等等别走,” 我加快了脚步。伸出手想去捉小女孩,小女孩的身影被雾气盖住,消失不见。我加速穿过六楼的楼梯口,侧头看了一眼库伯的房间,库伯房间的窗户变成了墙壁。 跨过楼梯口,我看到的不是阶梯,而是一个长长的通道。我抬头看了一眼门牌。 802。 我往前走,802,804,806,808,810,812,814! 我推开门,房间里的摆设很熟悉,破旧的沙发,上世纪的挂历,崭新的被褥。还有我塞在墙里的蟑螂。不过纸团里的蟑螂已经消失不见。 我推开窗户,底下原本的车水马龙没有了。对面灯火通明的办公楼没有了。在远处灯火闪烁的高架桥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像一团芝麻糊,浓稠的粘在一起,粘连。 我坐在了床上,牙齿咬着嘴唇,皱了皱眉头。 手机已经从最初的没有信号,到现在彻底黑屏, 无助,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或许就是此刻我的感觉,像一只掉入沼泽的困兽,越是挣扎,下陷的越是快。倘若放弃挣扎,就只能慢慢的等死。 我后仰的躺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的张开,疲倦让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却在睡意最浓的那一刻被门外的脚步声吵醒,铁门被摇的哗哗作响。我起身打开门,那些游鬼看到我,全都拥挤了过来,把铁门外挤得水泄不通。虽然铁门被摇晃的变型,但这扇铁门却依旧把我和他们分成两边,内与外,生,与死。 我对他们的张牙舞爪和歇斯底里充满了可笑的感觉。就如同每天走过小路时,被拴住的狗朝你吠叫一样。 虽然你最开始会被它的气势吓到。但看着那条铁链,就会明白他伤害不了你。每天走过,它每天朝你叫。你的害怕会逐渐变成恨意。转而开始想用石子丢它。有时也会担心那条铁链会被它崩断,但渐渐的你会明白,这基本是不可能的,只要铁链还在,任他再强,他也无法伤害你,就像这道门,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你却可以不停的朝它扔石头,它的吠叫会变成一声声哀嚎。我没有朝他们仍石头的想法,至少暂时没有。 一个个游鬼,眼神中种满了对生者的嫉妒和憎恨,在我即将关上门的时候,我在里面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人脸。 第179章 阴阳通道 每天都会有新鲜的食物放在门口,每天都会有老妪来收垃圾。还有每天都会出现这些行走之物。 活人与死人一起生活在这密不透光的世界里,那现在的我是活人呢还是死人?行尸走肉吧。我已经失去了耐心待在这里。我决定离开这里。 用我自己的方法! 我推开窗户,楼下看到的不再是马路,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涌动的如同漩涡中沸腾的柏油。我有一种跳下去的冲动,好在再一只脚踏上窗台的那刻,被自己阻止。 我曾想过直接打碎墙壁,但显然行不通。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结节。 我去找过刘妈。我想过一千种残忍的方法来逼她带我出去,而她,只用一种手段就将我打垮。 当我撞开她家房门时,客厅空无一人。我推开房门,看到了老人的秃顶,我走过那张椅子,看到了老人的白骨带着残余的皮肤坐在那里。 我关上门,任凭他们在外面嘶吼。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他们就无法进来,这已经是我第多少次听到他们的嘈杂,从我被困在这里算起,我开始理解那些躲起来的邻居为何不敢开门,如果有一天我疯了,可能就会变成这些行走之物。 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阳光,我原本以他们的暴动次数计数,但我已经厌烦了这些枯燥而麻木的事。 我忘记自己已经被困在这里多久。 世界已经变成了永无止尽的黑暗,但很奇怪我却看的很清楚,视线毫不受影响。和阳光下的感觉不同,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我在这里“活着”,甚至已经不需要水,不需要食物。那我还算活着么,如何才算是活着呢? 我开始不断问自己这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我才能逃离这里。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要区分的话就是当那些游鬼出来走动的时候便是夜晚,与之相对的便是白天。 当“白天”来临的时候,我便走出房间,不停的穿梭在上上下下的楼梯中,却始终无法再看到库伯的房间,和那扇与外间相连的铁门。六楼的下面永远是八楼。 我开始尝试去找那些生者,费很大力气撞开他们的门之后,看到的却是 一扇打开的窗户。我知道在我破门的那一刻,他或者她选择跳下去。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恐惧我,又或者他们害怕的是那扇门被撞开。 跳下去的人只不过是搬了个家。从生到死,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我不知道他们跳下去的那刻想到了什么,是遗憾,是解脱,是否会想起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还是什么都不会去想。 我看了一眼窗外,那深邃的黑暗里会不会有我要的答案。犹豫了片刻,我转过身,离开窗口。 那里没有我要的自由。 偶尔撞开门的时候会看到一张张惨白恐惧的面孔,歇斯底里的吼叫,跑动,我知道他们早已经疯了。 我怕这样下去有天我也会疯。耳边传来拍皮球的声响。 小女孩,对了,我记得刘妈说过,这一切的问题源头就在她身上。 我不清楚刘妈是如何找到出口的,她提到过小女孩,我相信只要我找到那个小女孩,我便可以出去。但我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小女孩,除了她那有节律的拍皮球声音。时不时的回荡再阶梯里。 才明白,什么叫做绝望。这种感觉,真的可以让人疯掉。让人丧失信心。哪怕我很清楚自己正处在某种结界里,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结界里最脆落的一点。就像树枝和树干的连接处,树结。虽然它表面看上去是树最结实的地方。 我努力让自己平复,整理自己。再次提醒自己,只有冷静才能找到方法。用我自己的方法。 我很清楚自己正处在某种结界里,在这个结界里空间被打破。阴与阳,前与后,起点与源头。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结界里最脆落的一点。 这是一个特殊的结界,在这个结界里,两个世界被交汇在一起。生者和死者在这个结界里同时出现,甚至同时“生活”。 原本库伯看守的门口,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断循环的阶梯。也就是说库伯的位置,以前是这个结界的出口,但现在出口和进口连在了一起。 我也曾闯进对面的房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无底的下坠感。好在我死死的抓住了门柱才爬了出去,我知道,如果掉下去了,就真的出不去了。 低头看了一眼底下,深邃的底下,连接的莫非是地狱! 这是一个特殊的结界,这个结界不是为了防护,而更像是一种通道。生者和死者在这个结界里同时出现,内侧是**,而外侧便是阳门,交互往替,当**打开的时候,阳门便会关闭,反之亦然。所以即使我这铁门再怎么不牢固,他们也无法冲进来。除非我自己打开。他们能做的顶多就是把我逼疯。 难道这还不够么,足够了。 我脑中一闪而过,这种场景,以前有人和我描述过。 那是一个小山村。 在经过连续一个月的密林跋涉后,我和同伴门来到了一个很奇特的村庄。这个村庄的房子都是用石块垒成的半球形房屋。 当村民们从里探出头的时候,着实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好在,这些村民都很热情。我们最后在一家姓李的人家留宿。李先生领着我们踏着石阶从狭窄的洞口走进。 走了十几级台阶后,却发现里面意外的空旷。甚至因为光线的关系几乎看不到边。 里面生活的人也出奇的多。李先生一一和我们介绍。光介绍就足足好几分钟。 让我吃惊的是,这些人都是李先生的直系亲属。他们家竟然是几世同堂,真是不可思议。 李先生一家很好客,将打猎来的山鹿分给我门吃,和我们一桌的是李先生的妻子和子女。 而其他的人都围成圈站在我们四周十几米出,一脸笑容的看着我们。这种感觉让我们很不好意思,但因为在林中实在太久,以至于我们都暂时忘了顾忌,在确定食物没有问题后,我们就狼吞虎咽起来。 饭后李先生给了我们每人一张兽皮。让我们裹着在李先生家里席地而睡。在感谢了李先生一家后,我们在李先生家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重新踏上寻找的旅途。 当地的民风很淳朴,李先生和他的妻子以及村里的年轻人都来送行。走出村子后,同伴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昨晚和死人睡了一夜。众人都下了一跳。我这才意识到其中的古怪。 想来那一个个如同墓穴的村房,应该是沟通阴阳的通道。死去的人可以通过这些通道留在阳世,但无法和那些活着的村民一样真的离开这些通道真的存在于阳世。所以能走出这墓穴的只能是那个村子里还活着的人。 我点点头,开始明白点什么。 门外的嘈杂开始变的稀松,我知道夜晚已经过去,白天即将到来。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关闭,阳门打开了。 第180章 破结 我走出房间。 814,812,810,808,806,804,802,我沿着楼梯走下去,720,718,716,714,712,710,708,706,704,702,我下了楼梯。620,618,616,614,612,***,608,606,604,602,我走下楼梯。 820! 再6楼原本的出口,我又一下回到了8楼的最里面。 我快速朝前跑,818,816,814,812,810,808,806,804,802, 走下楼梯,720,718,716,714,712,710,708,706,704,702,下楼梯。620,618,616,614,612,***,608,606,604,602,我深吸一口气冲了过去。 820! 我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转过身,眼前是一堵巨大的墙壁。我在想这堵墙后面会不会是出口。还是602。我试着想要砸穿这堵墙,但墙壁上有很强的结界。我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再一次重复刚在的路程。606,604,602。我吸了口气,穿过602的时候我止住脚步一转身,往回跑。我的头撞在了墙壁上。 我再一次回到了原地。而这就是一瞬间的是。 为何602下去的楼梯会是820。为何我转身时,820是墙壁。 我朝前走,818,816,814。走进房间,我扫视了一眼。 没错,这里绝对是我的住处,房间和家具都可以伪造,但床单的折痕,我故意留下的痕迹绝对不可能一模一样吧。我取出塞在孔里本来包蟑螂的纸,上面还有一段蟑螂留下的触须。 如此细微处都可以模仿的话,是在不可思议。只能说明。我回到的是自己的房间。 曾经我还遇到过一个反相结界。也是空间和另一个空间结合在一起。类似于镜子成像的复制,所以里面的东西都是反的。但我检查了下自己的房间并无异常。 其实这段时间我已经这样跑了不下几百次,都没有什么发现。 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放慢了脚步,继续尝试。812,810。走到了602!我朝下楼梯下张望了一眼,并没有下去,而是开始折返,602,604。 这里的楼梯为什么是这种连贯式的,消防局也不管管?碰到火灾怎么办,难怪死了那么多人,还一步两步三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一颗串成线。 玩贪吃蛇啊。 我用自己独有的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就是吐槽,每一次吐槽的时候,我的思维就会进入上帝视角。每每都有意外收获。 我继续吐槽中。 墙破了也不补补,灯坏了也不修修。搞得这么暗,方便开房间啊。那也要装几盏粉等呀。要做生意么,也多一些暗道,要不被姬骏林他们查怎么办。造两条楼梯会死啊。 等等,造两条?楼梯。 我一下想到了什么,果然吐槽很有用。我停下了脚步对着墙壁。摸了摸门牌。 障,全都是障,这些门牌,楼梯都是障。 我闭上眼睛手指抵着墙,一,二,三。在心里默数着脚步数。拐弯。一二三。 走下楼梯。果然如此。 “哥哥!” 我睁开眼睛。是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抱着皮球,我定眼看去,这次是一个人头。那是库伯的人头。 看见小女孩,我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我很想见到她,但见到了,又有种不遇到她就好了的想法。 “哥哥你好厉害!” 小女孩把库伯的人头丢在地上,人头竟然像皮球一样反弹回来。再小女孩的掌心下拍动。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音。 我小心观察她的行动。生怕她会突然袭击我。 “这里其实每层都有两层楼梯,有许多的关节点可以来回穿梭。所以当我以为在下楼梯的时候,其实是在上楼梯,当我数到602感觉快到出口的时候。其实我真正的位置是在719。 这就是为什么这里的人走不出楼梯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感觉离你越来越近,声音却越来越轻地缘故。你就是这个障的原点。” “哈哈哈,好厉害,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除了那个视力不好的女人。不会再有人发现这楼梯的秘密。”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她靠的是身体的记忆感觉,而不是视觉感官的条件反应。 “小妹妹,好了,都结束了让我还有这里的人都出去吧。” “不!他们都该死,这些人都应该死在这里。为他们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为我的眼睛!哈哈哈。” 我叹了口气,:“也不能全怪他们,你有没有想过你玩火间接害死了很多人啊。” “哼,他们算什么。活该。”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等等你,你多大了!” “哦?哥哥干嘛这么问。” “如果按时间来算,你不可能这么小,你应该!” “我应该这样是吧。” 小女孩变成那个老妪的模样,笑声中,身体又开始变化,原本还算鲜嫩的皮肤变的干瘪,长出厚厚的白毛,下巴开始变尖,长长的獠牙刺破嘴唇,长长的舌头从嘴缝伸出,我看到他的舌头中心嵌着一只眼睛。正看着我。 红色的瞳孔!那颗眼球的瞳孔是红色的。是阴阳眼么。 阴阳眼是玄官仿造女娲眼开发出的瞳术,可以通过看到的不同光线分辨阴阳。除了极少人可以天生具有外,玄官也可修炼而成。并不算是很高端的玄术。 小女孩?将手中的库伯人头朝我用力丢来,我双手接住。低头看了看库伯一脸死不瞑目的表情,鼻子因为撞地已经凹边。 “要不是这个阳差守在这里,我还可以带更多的人来这里,我早该杀了他。” 小女孩变成了一只龙形妖兽。腿一蹬向上跃起,举起利爪朝我扑来,我扶着阶梯手把,坐在地上,双腿收缩,用力一蹬。妖兽整个滚了下去。 妖兽不服气,起身又跑了过来。我把库伯的人头一抛。妖兽上楼梯踩在库伯的人头上,又滚了下去。 我哼了一声,摇摇头。 “都说了,小朋友不要再楼道里玩耍嘛,说了你又不听。” 我看了一眼墙脚零碎不完整的尸体。人头也被压成了渣,好惨。 “库伯,我回去一定给你烧纸,然后写封褒奖信捎给阎王,让阎王让你去阴间做阴差,带正式编制。” 我给库伯鞠躬的时候,看到了他鼓鼓的口袋,掏了掏,是钱,我急忙揣进自己的口袋。 妖兽起身,看着我恼羞成怒,朝我咆哮。我转身就跑,它在身后追。这其实是我的计谋,趁它一股脑追来时蹲下身收缩在拐角。它只顾追没发现我。我起身趴在扶手上顺着扶手往下滑。 两个人的位置对掉了下。我正要往下继续跑,妖兽直接从两三米高的阶梯连着跳下来,再度把我的路堵死。妖兽把我堵在两面墙的角落开始朝我发动攻击,我敏捷的躲避它的利爪。 这种小怪兽我打的比奥特曼还多。毫不费力。妖兽张嘴就要咬我。我急忙伸手扯住她的舌头。在它脖子上勒了一圈。 由于我只有一只手坻着它,无法将它控制住,他右手的利爪一下朝我刺来。我稍微扭动身体,避开重要部位。利爪穿过我的左侧胸口,我瞟了一眼看到它的左手外八字的朝我我脖子就要劈来,我用右腿抬起踩住他的肘关节。 妖兽的右手想要拔出,我用左手圈住。右手用力的拉他的舌头,还用拇指扣它舌头上的眼睛。妖兽痛的挣扎,右手的爪子用力刺。 我要咬着牙,左腿一蹬墙壁,身体前倾把它推倒压在它身上。两人缠在一起,都想让对方因为痛苦先放手。手脚互怼中。 我想到了我的头还没有用,对着它用额头猛撞。趁他头晕松懈时,起身捂着伤口就跑。临走还在它肚子给了一脚。 我滑下楼梯,快步往铁门位置跑,也就是602那里。身后的妖兽站起身,抖了抖身体。继续追来。我感觉耳边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用力一跃。我看到了库伯房间的那扇窗户。 一下蹲下身,同时用脚勾出库伯房间的窗户,玻璃碰的一声全碎。妖兽的头卡在窗框里。摇摇晃晃坐在了地上。 我起身朝他吐了口口水。 呸,这智商还做反派。在我的吐槽bgm里,我是无敌的。 跨过铁门,瞬间黑色的雾气散开,我看到了大厦的电梯,我出来了。我转过身冲他晃晃手指。 “无敌是多么,多么的寂寞哦哦哦哦。怎么回事。” 久违的光亮照的我有点不适应。我看到整个走廊开始分解成纸片一片一片的落下。房间里传来各种惨叫声,从房间里冲出的人在阳光下开始冒烟自燃。最后化成灰。 “不,不,不要!” 阳光从散开的顶上照进来,妖兽的身体开始冒烟,整个人开始燃烧融化。 那只红色瞳孔的眼睛浮在妖兽腐烂的尸液上,凌乱的纸片在风中飞舞。我用手臂遮了遮刺眼的阳光,眼睛慢慢适应了光亮。看了一眼四周,周围已经变成残檐断壁。耳边传来底下车流的喧嚣,带着尾气的空气反而闻着好舒服。 整个上三楼只剩下些不完整的墙体。我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在五楼的顶上的位置,漫天飞舞的纸片突然开始朝我聚拢。 第181章 纸仙术 漫天的纸片朝我飞来,我撒腿就跑,无奈楼顶上的大小有限,很快我就被追上。纸片一张张的贴在我的手上,脚上。还有身上。纸片越贴越多,重量也越来越重。我整个人的动作也变得吃力起来。抬脚没站稳,一下倒在了地上,那些纸片一窝蜂的涌来,直接把我裹成了粽子,不更像个木乃伊。 我用力抖动身体,把身上的纸片抖落。 散开的纸片飘在空中,开始分成几簇汇合,组合成一个个人型模样。那些纸人大小轮廓和真人差不多大,不过没有五官。几个纸人朝我围攻过来,我反身一拳打在纸人身上,纸人很轻,触感也像是中空的,被击打的地方凹陷进去。但很快又弹起。我来了招神剧里学的徒手撕纸人之术,被撕开的纸人里面冒出一股气,空空如也。 那些纸人很快就变成的一地的纸屑。我用脚尖踩住用力撵了撵。 再说那些纸人的攻击力也很轻,拳头打在我身上也不疼。 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人对疼痛反馈划分为100个等级的话。最低的疼痛是蚊子叮的那种感觉,算为1级。那最高的疼痛就是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是100级。 按照这个标准,那些纸人打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卷了一张报纸打我的头。勉强算6级吧。 哼,你们就这点能耐么。我看着这些渣渣们。 我一拳打穿一个纸人,一脚踢飞一个纸人。牙齿咬破一个纸人。一屁股坐垮一个纸人。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存在。 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方上将之首级。犹如猛虎下山,百兽惶恐。在幼儿园地上跺了一脚,所有的孩子都被哭了。这一刻,你们终于想起了被我支配的恐怖了吧,哈哈哈。 我仰天长笑,无敌的寂寞,你们怎么会懂,我的第一就送给你们了。 不过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十米外处,无数的纸片还在不断的汇合成纸人向我冲来。被我撕碎的纸人也分解成纸片再度组成新的纸人。 对方的纸人数量实在太多,来不及打散的纸人抱住我的身躯,限制我的动作。 抱住我的纸人在抱住我的同时就开始泄气,变成一层厚厚的纸紧紧贴住我的身体。后续的纸人又贴在它的上面。我被裹了一层又一层。 我的两只手很快被包成了哆啦a梦。面部也被盖住,我呜呜的无法呼吸,伸出舌头用舌尖戳破,大口喘着气。但很快又被新的纸片糊住。 这简直就是满清十大酷刑里的一种方法。 我在体内凝聚蔷薇素,一下在全身释放,将身上的纸片全部震开。漫天飞舞的纸片纷纷洒落。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感觉身体开始被掏空。 这是要车轮战,活活把我给耗死的节奏。我想这不是办法。最好且战且退。 但下去的楼梯远在一角落,被它们层层拦住,显然对方不打算让我离开。我又没胆量跳楼。 看来眼下最好的办法是要找到施术者。这个玄官用蔷薇素控制这么多的纸片,而且纸片的活动如此精细。本体不会离的太远。单纯的对付纸片人只是徒劳,只有打败那个施术者。这些纸片就全变成了一张张废纸。 我从地上搬起一块碎块,抽出里面的一根钢筋。一棍劈开身前的纸人。纸人在我身前越聚越多,我被逼到了角落。差点没站稳掉下去。回头看了看大楼底下。 乖乖! 五层楼虽然不算高。但也有十几米,掉下去虽然不一定会死,但截瘫是肯定的了。我虽然也想坐车买半价票,但是还不想领残疾证呀。 正在我分神的时候。我的腹部被重重的一击。这疼痛感觉已经超过生孩子的100级了,应该是生孩子的时候还被蚊子叮了一下101级吧。 我瞅去,那些纸人竟然拿起石块砸我。你们这是要进化么! 我毫不客气的将蔷薇素注入钢棍上,横着一甩。将那群纸人割了韭菜。我还来回甩动钢棍,从边角杀到了场地中央。 我大吼一声。 “还有谁,你们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一些纸片开始覆盖到一个个水泥块上,然后聚成一个个小球滚动。几个纸球又不断汇合一个更大的纸球。 纸球越滚越大,没多一会就变成一个很大的球。巨大的纸球排山倒海的朝我滚来。 我转身就跑,那个球在我身后追。我连续拐了几个弯都没把它甩掉。前方另一个纸球挡住了我的退路。 两个巨大的纸球从不同的方向朝我滚来。我被两个纸球赶到死角,无路可退。我左右看看,把钢棍往场地中央一抛。原地下了个马步,凝聚蔷薇素。右手掌撑住一个,左手掌撑住另一个。 这两个纸球因为包裹了水泥石块,增加了重量,释放的动能很强,足有几吨重。产生的压强惊人。我被挤的括约肌松弛,放了一个长长的屁。 我咬住牙,把两只手臂哆哆嗦嗦伸直。将两个球撑开。 累吗? 累! 压力大么? 大! 为什么不放手? 这能放手么,谁说累了就放手,你放一个试试。 我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和神沟通了。自问自答的说起话来。伸直还看到了神在像我招手。 两个纸球不断挤压。我的手臂开始抖动。已经很勉强的时候,又一个纸球从我正面朝我这里滚来。 小恐龙正在吃草,突然一个小伙伴喊了一声。 流星! 小恐龙们都很高兴。赶紧闭上眼睛许愿。流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巨大的陨石燃烧着火焰坠落在地球上。 从此恐龙灭绝了。 我摇摇头,从走马灯里回到现实,我是不是回忆起了前世做一只小恐龙的日子了。 正前方的纸球,气势磅礴,排山倒海的朝我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大吼一声:“我是不会屈服的。” 一低头,用脑袋将它顶住。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烧起来了,我似乎闻到了一股猪肉烧焦的味道。 闻着好香啊。 我左手撑着一个纸球,右手撑着一个纸球。头顶着一个纸球。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我就是那么强大,拿我没办法吧。 一群纸人把我包围住。举起拳头要打我。 我哼了一声,你们那软绵绵的拳头能奈我何。我的肚子被重重一击。接着暴雨般的拳头招呼在我身上。 这些纸人竟然在拳头里包裹了石块,太赖皮了。我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 我凝聚全身的蔷薇素一下释放出来,周围的纸球和纸人全都被震散开,漫天的飞舞。 俺老孙出来了! 我跳在一块碎石上,将钢棍甩了几圈贴在身后,单脚站立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美猴王亮相的姿势。 我喘着粗气,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被这些纸片给拖死。 我扫视了一眼天顶的四周,寻找有用的东西。看到了暴露在外的电缆。想到了办法。 我跳下石块,开始跑动。同时释放出自己的蔷薇素在空气中,浓度不高。 空中的纸片开始追我,在空中不断的汇聚,旋转成一个蜂群,朝我冲来,我把纸片引到电缆附近时,凝聚蔷薇素将钢棍加热,火红的钢棍像标枪一样抛出,点燃的电缆瞬间引爆蔷薇素发生爆炸,纸片瞬间被吞没光。 我缕了缕被烤的炸开的秀发,拍拍身上的灰尘,正准备从楼梯口下去时 从大厦的边角,缓缓升起一只纸鹤。纸鹤上坐着一个人。 第182章 弥组织 牧童 那人身着灰色道袍,领口有几道杠,一个白色的面具遮住面具。这打扮不用问。我见过。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为什么你们总是阴魂不散。 “小哥哥,好久不见。” 听到声音,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人的身型。是我在五庄观遇到的那个女孩。 牧童。 我指着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喂,带着你的金童玉女快走,别来烦我。这么好的手艺,在殡仪馆摆个摊位多好。非要加入恐怖组织,上次教训的还不够嘛,想要我深入浅出的单独教育下么。” 我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牧童立在纸鹤上,在我顶上三四米的空中盘旋。我怕他背后偷袭我,也就跟着他一起转。转的我的头都晕了。 我:“喂,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嘛?说,想我了就直说,别害羞嘛。” 牧童还是不说话,慢慢抬起袖口,从袖口里又飞出许多白色的纸片。那些纸片只有巴掌大,正方形,从袖口飞出后,开始在空中急速自体旋转。 牧童伸出食指,对着我一甩,纸片刷刷的朝我飞来。飞速旋转的纸片如同一个个锯齿,连坚硬的水泥墙都被切出痕迹,要是刮在我身上,那我冰清玉洁的肌肤。 我后跃跳开,脚下的水泥板被切的坑坑洼洼。我转到一个断墙处躲避。从牧童的袖口又飞出一些新的纸片,这些纸片两端略长,长方形的纸片,中间还涂了层红色的东西。那纸片煽动两翼,像一只只白蝴蝶绕过围墙。在我周围上空飞舞。 我跳上断墙,对着牧童破口大骂:“你还要不要脸,把女人的东西拿出来乱丢,还有没有公德心。” 我闻到那些”蝴蝶“,发出一股奇怪的烟味,本能的往旁边一趴。那些蝴蝶瞬间爆炸。没想到那些红色的部分是火药。 虽然单个的蝴蝶爆炸威力不大,和一个鞭炮差不了多少,但要是这漫天的蝴蝶要是全落在身上,威力也是相当的可观。 我爬起身就跑,在各个断墙处迂回的曲线跑动,那些蝴蝶接二连三的爆炸。我看了一眼牧童。从牧童的袖口还在有新的蝴蝶纸片飞出。 我心里苦笑,这人是因为平日血量大么,身上带这么多。漫天的蝴蝶把我围住,开始不断的贴到我身上来。蝴蝶开始冒烟,我看到墙脚的水管。一下脱下外套把蝴蝶裹住,拴在水管上,往旁边一趴。 水管一下被炸开,水喷溅出来。被沾上水的蝴蝶落在地上,动弹两下,等被水彻底沾湿就不再动弹了。我拉起断开的水管用水管朝还在向我涌来的蝴蝶上髭水。纸鹤盘旋着飞到了我的头顶。从它屁股里,掉下一个篮球大小的纸球,纸球快要着地的同时,瞬间爆炸。 我被气流炸的飞了出去,在地上划了几米,后背直接磨在地上。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举起水管想要冲纸鹤,但纸鹤飞的太高,水的高度够不着,纸鹤不停的在我头顶下纸球轰炸。我只好抱头鼠窜,不断的找掩体遮挡。 我在天顶上跑动,看到一处被炸起的地面翻起成一个倾斜的斜面高地。心生一计,先弧形的把纸鹤引到正对高地的方向。然后对着高地的方向迎面跑去,跑了几十米又转身,一下加速朝高地上加速跑,然后用力一跃。化身超级玛丽。跳在了纸鹤上。我从身后圈住牧童,将她控制住。 我:“大玲,有没有想我。” 牧童站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我感觉有点奇怪。牧童的身体搂着感觉也很轻。我侧头看了一眼他的脸。 是假人! 我闻到一股越来越浓的火药味,心想不好一下从纸鹤上跳了下去。那纸鹤在空中掉了个方向朝我俯冲而来。 大厦顶上瞬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整幢楼一下轰然倒下。 挖掘机将我身上的碎块清理开,我一下从土里钻出。 菲菲吓得后退一步:“哇,这猪头是谁呀。”菲菲仔细看了看满身是伤,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我。 “师父,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猪成精了呢。师父你好厉害,被活埋还没事。”?我指了指身上的伤口,又指了指发肿的脸:“这叫没事。” 我把手搭在菲菲的脖子上,勉强站稳,低头看了一眼菲菲手里的东西。 我:“菲菲你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像,骨灰盒?还有你抱着的我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菲菲:“师父,什么像,根本就是啊。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么多灰要抓哪一把呢。” 我?身后消防员正在清理大楼废墟,好在大楼是碎片状垮下的。并未给周边造成伤害。 “你说他穿着弥组织的衣服,还可以将蔷薇素注入纸片控制。” 刘荣皱着眉头,表情很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理会我,径直进了车厢扬长而去,留下满身血污的我和抱着骨灰盒的菲菲,面面相觑。 我:“喂喂,我的汤药费!” 我摇着头叹了口气。心里抱怨到,总算又化险为夷逃过一难。我就说刘荣不安好心吧,会给我找房子。哼! 菲菲搭着我走着。我白了菲菲一眼。 我:“我说这位大姐,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可以扔了。” 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好闻啊。 菲菲突然往旁边跑。 我一脸纳闷:“徒儿,怎么了。” 菲菲:“师父,上面,上面。” 我抬起头,一块混凝土狠狠的掉落砸向我。我的眼前一黑,感觉有根树枝在戳我。耳边传来菲菲的声音。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师父。要不要的盒子里来?” 我尝试着挪动身体,却感觉四肢僵硬,我的视线从黑暗,变成光明,漆白的墙面和绿色的隔离布,让我有种熟悉又陌生的复杂感觉。我,在医院? “你醒了!” 我寻着声源看去。 一个女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朝我走来。坐在隔壁的床边。 女人,三十岁左右,略带丰满。着装考究,透着一股简单的华贵。我不虽然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是谁,但感觉她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我们都在打量彼此。 “要不要起来,我帮你拉高?” 我点点头。 女人摇高的床身。我尝试移动身体,虽然可以,但很勉强。细微的动作都牵涉出阵阵疼痛。 “真是了不起,发现你的时候伤的这么重,竟然,呵!” 女人嘴角带着一丝不太懂的笑意。女人从皮包里掏出烟盒,犹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想起什么了么?” 我试着回想发生的事,但除了疼痛,脑中一片空白。我看着女人摇摇头。 我:“你?是谁?” 我在脑海中回忆着与女人的交集。但可以肯定,我确实从未见过她。 “看情况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你是谁?还有我怎么了。” 我再一次问道。女人没有回答我,把原本墙角的椅子移到了床边。坐下,身子前倾,目光与我对视。 “我也很想从你身上找到答案。” 桌上的仪器,线条规律的跳动。女人从包里掏出钱包,将一张名片放在床柜上。 “记得来找我。” 我,瞅见一个刘字。:“等等。” 我伸出手,一下坐起身,额头撞在吊杆上,疼的眼泪差点出来。我张开眼睛,扫了一眼,自己躺在了病床上。左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插着呼吸机的老人。不过呼吸机已经关闭,老人用帘子隔开,缝隙处露出他枯槁的手臂。右边的两个床位还空着。 我正在回想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身后突然传来敲玻璃的声音。我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玻璃窗外贴着一张女人扭曲的脸,正张嘴在冲我笑。 第183章 医院的病房 菲菲:“师父,你醒了啊。” 菲菲趴在外面,敲了敲玻璃,然后爬到通风口,钻了进来,弹弹身上的灰。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这还是人类么。 我:“菲菲,你就不会走楼梯或者坐电梯嘛。” 菲菲一脸不屑,:“师父你不知道,人太多,我一看你的病房也不是很高,就爬上来算了。” 我点点头。不经意瞅到我的门号1202。12楼叫不高? 我:“菲菲,我怎么在医院啊。” 菲菲:“师父你忘啦。不是有块混凝土从顶上掉下来嘛,然后巧不巧,正好砸在你头上,师父,你的头也太硬了吧,钢筋混凝土石块呀可是。那么大一块啊,少说也有几吨重,换做别人早嗝屁了,师父你硬是只在地上砸出一个人形,我用条绳子绑你脖子上,才把你拉出来。太厉害了。” 我回想了一下,难怪当时顶上突然黑了,后来还觉得脖子有点呼吸困难。 菲菲看到桌子上有水果,就拿起来吃,我本想提醒他是隔壁的。想想算了。菲菲咀嚼了几口。 “这核怎么这么硬。” 菲菲摊开掌心吐出来一看,是一副假牙。我一下想起件事来:“菲菲,是谁送我来这里的。医药费?” “放心吧!” 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从门口进来。看到刘荣,我试着起身,菲菲总算有点良心过来扶我。 “躺着吧,躺着吧,别客气了。不用跪了。医药费我替你结了。” 刘荣打量着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明伤的那么重,怎么好的这么快,真是祸害遗千年。” “怎么说话呢,这叫傻人有傻福,不对,吉人自有天相。” 刘荣笑笑:“都可以了,等你好了陪我去看一处房子。” 我:“房子,什么房子?” 刘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呵呵,你看我伤的这么重,可不可以?” 刘荣看着我,“你说呢?” 说话间几个带着移动担架的护工开始走进来,撩开帘布。放在我隔壁的床前,开始工作。 我看到隔壁的病友,被他们抬了上去。僵硬的身体,显然已经过世了。 我:“死了?” “嗯,死了几天了,今天正好有空位,就过来搬下去。” 我?死几天了就一直摆在这里,那个也太不顾及我这个活人了吧。 也不知道是哪位护工在回答我的话。都戴着口罩没有摘下,一直在做手上的活,没有看我。 老人被移动到了担架上,盖上白布。一个护工转身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我一脸尴尬,看得我脸都红了。 “这么年轻,可惜了。” 护工摇摇头,转身推着担架一起出去了。留着一脸木纳的我。 什么这么年轻?什么意思,我也没死呀。 刘荣看着我也叹了口气。我哭笑不得,喂喂喂,大姐,你别搞的我寿终正寝的样子啊。 刘荣从包里拿出300元放在桌子上。随便找了张纸一包压在茶杯底下。 “来的匆忙也没买什么,你自己拿着买点吃的吧。” 刘荣站起身,提起包准备走。 “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你。” 刘荣走到门口时,又转回身,“哦,对了,这间病房有点古怪。进来的病人,第二天都会呼吸衰竭死去。因为都是重症,所以开始没人觉得怪。但接二连三好几次就,这不,两天前又死一个,就你昨晚没死。硬!院长正好是我的朋友,他说要是里面的人没死,就免了医药费。你真是会占便宜,呵呵。都住了就顺便解决了在出院吧。” 刘荣扬扬手走了。我被刘荣说的一脸懵,还没问清楚什么情况,看了看刘荣用纸包的钱,怎么这么像白包呢。额,还是奇数。 我叹了口气,自己的命还真是被人当草芥呀。也罢也罢。 我摸了摸自己的全身。还好没有缺失。在这里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梦里好像是听到过奇怪的嘈杂声。似乎是某种电器。不知道和这里的怪事有没有关联。 想想夜晚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自己又有伤。不如找个垫背的。 有个智者曾经出过一道题。两个人如果同时在野外遇到了熊这么办。智者说是躺下来装死,因为人是跑不过熊的,而熊是不吃自己死掉的动物的。但要是我选一定选择跑,一则谁知道熊知不知道这点。二则,我不需要跑过熊,我只要跑过同伴即可。 我满脸微笑的看向菲菲:“菲菲,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今晚菲菲姑娘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赏月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菲菲叼起苹果一跃,从十二楼的通风口直接跳了出去。 我吓得急忙下床,跑到窗口,朝外张望,菲菲像一只壁虎贴玻璃头朝下往下爬,在三四楼的位置,后退一蹬跳上树干,片刻后,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妖怪成精么。 我喃喃自语道。我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电子钟,已是深夜。整个房间和楼道都静悄悄的,连我翻身的声音都听的格外清楚。白天的时候检查过整层楼,因为病人不多的缘故,基本都已经闲置,连值班的护士也没有留。走道也因此熄灯了。就留我一个美男子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万一凶手来了,我岂不是任人鱼肉。万一他提点什么特别的要求,我该怎么办,万一对方是个邪恶的护士。非要我伺候他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买条鞭子蜡烛什么的好防身。 我沉浸在自己无聊的想象中,一时间,倒也忘记了恐惧。一整晚都没什么事。我蒙着被子从被子里观察着门口。 我瞅了一眼窗帘外,天空已经有微亮的迹象。估计今晚不会有什么事了。我打了个哈欠,开始有点倦意。正打算换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外面传来车轮转动的声音。 来了? 我急忙躺平,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但眯着眼睛继续偷看。 车轮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走进了房间。我紧了紧手里的燕尾翎。 我试图用眼角的余光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 人影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在我床边徘徊,然后我听到打开电源的声音。一阵噪杂的机械声响起。我一下跳起身,打开灯。 保洁阿姨一脸惊吓的推着吸尘器,抬起头看着我。我看了一眼被她拔掉的呼吸机插座。 额!原来如此。 在医院又修整了几天,主要是为了多蹭几天的饭菜。 回到了租住的房屋,发现一群工人正在搬东西,我一脸纳闷,叫住了其中一人,那人指了指指挥的工头,工头让我打电话给中介。我只好又坐在椅子上给中介打电话,原来那个中介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除掉里面的鼠妖后,决定提前终止合同,我急忙追问违约金的事,中介告诉我菲菲已经签字拿走。我心想不妙,急忙挂掉电话打给菲菲。菲菲支支吾吾说已经付了学费,剩下的钱正好开学前和闺蜜去旅游。 我还没来的急发飙,就被菲菲挂了电话,在打再也不接。我摇摇头,整个人开始上升,我修仙成功了么?我看看两旁。 “喂喂,两位大哥,椅子上还坐着人呢,喂喂。” 两位工人抬着椅子和我开始往卡车上搬。工头从我手里接过钥匙。把门锁上。我看着大门在我面前关上,心痛欲裂。又要无家可归了。 突然开始怀念那座大厦。有地方住,还有人送菜。其实住在那里也不错,我为何要出来?人哪,真是失去了在懂得珍惜。 第184章 海湾别墅群 我眺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别墅群。 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并不多。海风吹在脸上有股格外清新的感觉。虽然今天的天气比较阴沉,但呆惯了城市的高楼,来这种一望无际的地方还是让人很舒服。 当年在上海兴起海边别墅的时候,投资方曾在上海南岸的海湾地区大肆修建了庞大的别墅区,无奈,上海的海没什么看头,唯一的一片沙地还是一个人工海滩。加上海风对电器家具的腐蚀性很强,这里的交通和生活也都很不便利。 所以除了老板偶尔带员工来这里开会讨论学习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制。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并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价值观。。 还有就是年轻人租下别墅举办读书会。所有人围坐在一起读书,互相进步,努力提高自己的文化。并且在互相的交流中改正自己的缺点,以便以后更好的为社会主义接班做出贡献。 虽然这些别墅也能发挥它的价值,但毕竟有价无市。热情过去后,房价duang,duang的往下掉。然后是投资的老板从楼上duang,duang的往下跳。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更是成为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这几年上海房价飞速增长,对这里也没多大影响。留下了不少闲置的烂尾工程。 不过这里的别墅都很完整,只是有些陈旧,我探头眺望着那一排排茂密椰树。心中有点奇怪。 远处的树木由于阳光充足,都长的很高大茂盛,因此少了点人气,像置于从林中。房屋在林中半遮半掩。我注意到树叶飘动的位置,风向不是常见的东南风。中国由于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因此风向基本就是东南风和西北风。但此地的风都是乱挂。什么方向都有。树枝摆动的方向错乱。莫不是这里的气流有问题。还是?我看向坐在车旁的刘荣。 心里总觉得不对,眼皮也狂跳,必有祸事。 我:“哎呀,刘姐姐。”我捂住肚子。“我不行了,早上吃坏肚子了。我要!” 前面开车的杨秘书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拔出一把斧头,用斧头柄饶痒痒。 我一下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刘荣看了我一眼:“你没事了?” 我:“呵呵,伊,奇怪,我的肚子怎么不痛了。” 刘荣左手握拳手肘撑在门框上,侧着头枕着。视线看着外面,两边的树飞快的往后飞去。刘荣一路不语。只是偶尔在我找理由不去时,看上我一眼。 杨秘书用后视镜看了看后面,又看看坐在副驾驶的菲菲。 “菲菲,你要不要吃苹果。” 只见杨秘书用斧刃,单手销出很薄的一层苹果皮。把苹果递给菲菲的时候,眼睛故意挑衅的看了看我。 汽车在一处大门径直而过,铁门敞开着,并没有保安之类的人阻拦,或者说一路都没有看到什么人。整个偌大的小区都没人居住的样子。 原本的大风在进入小区后一下嘎然而止,所有的树木枝叶都安静的停止着。 车在一处路边停下。四人走下车,我扫视了四周。小区里的别墅排列的很整齐,就是排列的方式有点倾斜。房屋间隔也很大,被三尺宽的人工河道分割开。茂密的绿化把房子都被隐没在树丛里。石板路和石桥将一个个陆洲串联起来。 小区里的别墅不是欧式那种方正形态的,而是长方行的矩阵形态。一路走过,都没看到有户外阳台,我心里想这家房地产商请这样一个设计师,房子能卖得出去才怪。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上海要能拥有这样一套别墅,这价值没有个亿万八千肯定下不来。 哎,要是有人送我一套就好了。我心里感叹。 记得自己小时候许过三个愿望。第一个是希望自己能够在年轻时候就飞黄腾达,功成名就。第二个就是希望在上海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独栋别墅。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装修,然后在院子里种上竹子。每天喝喝茶,溜溜狗。练习下瘦金体,过着安静祥和的日子。第三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取到初中时候暗恋的女神,佳佳班长为妻。 额,一晃20年过去了。自己竟然一个都没实现。小仙女班长早已为人妻母。而我却依旧在为衣食奔波。想来心酸。 走着走着,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开阔起来,从小桥流水,变成了康庄大道。跨过台阶,眼前变成了一个广场。在广场的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半圆建筑,这个建筑,看样子是在别墅区的中央位置。 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突兀的建筑,该不会是菜场吧。这投资方的钱真的这么随意,这建筑的风格也太统一了吧。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刘荣和杨秘书的背影。身后菲菲正漫不经心的四处张望边吃苹果。 打进这个小区,我就觉得怪怪的。小区外的海风明明刮的很大,但小区里却安静的出奇。一点树枝抖动的迹象都没有。还有,这里的绿化明显好多年没有修剪。长得枝繁叶茂,草木过膝,但很奇怪,一路走来,却连一声虫鸣都不曾听到。再说这里的房子造型。市面上的别墅一般都主打欧式地中海风格。或者就是美式风格。中国古代没有别墅,一般都是以院为单位,比如北京的四合院,山西的大院,单独一栋的很少。所以市面上的中式别墅都是中西结合的改良产物。 但这里的别墅,给人一种中不中,西不西的感觉,房子的结构也很另类。就像摆了一排排骨牌。 整个别墅区的占地面积非常大,从门口走到这里足足有几公里路。也不知道刘荣为什么非要挑这种阴沉天出来。呆在这里,感觉皮肤粘粘的。让人很不舒服。 我:“刘姐姐,要不。” 杨秘书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三把斧头,将一把抛在空中,接着又抛出第二把,左手第三把斧头抛出的同时,接过右手抛来的斧头。右手抛出斧头的时候接过空中下落的斧头,三把斧头在杨秘书的双手前循序抛动。 我摆摆手,行行行,你老大。 须臾间,小区走道上的路灯闪烁了几下竟然一盏盏亮了,让我大吃一惊,路灯选用的是挂着的双灯笼的t字样式。这里竟然通电了! 走近中央那栋楼的时候,发现这栋楼的门超大。比正常的门大三倍。像是给巨人准备的。墙体刷的雪白。 杨秘书拉开门。下面连着一排石阶,我探头张望,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踹了下去,我顺手抓住菲菲,两人抱在一起滚了下去。半墙壁高上的大门轰的关上。 一辆黑色的汽车驶过上坡,停在了路边。一个男人正站在车前抽烟。男人将指尖吸了半根的烟蒂丢在地上踩灭。杨秘书下车打开拉门,男人低头走进车厢,在刘荣一旁坐下。扭了扭脖子。 中年男子在口袋里摸索了下,刘女士将烟递给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了看,犹豫了片刻,摇摇头。 “他去了?” 刘荣:“嗯。” “他行么?” 刘荣:“今天不就是为了证明这件事么。” 男人不再说话。停顿了会,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侧身又走下了车。转身手扶着车顶:“要是有什么需要,来找我。” “知道了。” 杨秘书关上滑门,走进驾驶室,刘荣点上一根烟,从后视镜瞟了一眼男人的背影。 第185章 屋船路引 菲菲左右看看:“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呢,师父。” 我幽幽的说道:“我在下面。” 菲菲:“哇,师父,你这么早下地狱啦。我做的梦这么灵?” 我:“我是说,我在你脚下面。” 菲菲低头一看。捂着脸,一跺脚。 “讨厌啦,师父,有用这种方法,偷看人家的小内内。” 我被她这一脚踩的,差点吐血。 我:“菲菲,你要是方便的话,还是先从我胸口下来吧。” 我爬起身,菲菲这招无敌风火轮果然厉害,拿我当垫背的,自己毫发无伤。 我抬头看了看,这房子的穹窿很高。顶上没有横梁。屋内是个巨大的密闭空间。整个墙壁似乎都涂了夜光漆般,没有照明。却在封闭的空间里很场亮。 菲菲指了指前方,:“师父你看。” 一艘巨大的木船停在最中间。 我:“菲菲,老规矩,你前面,我后面。” 整个房子里空无一物,除了那艘木船,我判断刘荣引我进来要看的不是什么房子,而就是这艘船。和菲菲检查了下船体的四周,又围着房子的四周查看。并无其他发现。 我感觉到这房间里有一股很强的能量场存在,把这里和外界隔开。看来刚才进来的那扇门就是沟通内外的通道。 我:“菲菲,你先去把那门打开,万一有事我们好跑。” 菲菲点头。稍后,身后传来菲菲的声音。 “师父。” 我一脸不耐烦转过身:“又怎么了。” 菲菲一脸无辜:“师父,门找不到了。” 我环顾四周,所有的墙壁都是统一的白刷墙,并没有看到门的存在。本想通过阶梯确定门的位置,但四面墙壁上都是些轨道混乱的阶梯。我不死心的抚摸着墙壁,寻找门的缝隙,但依旧一无所获。 我:“菲菲,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从哪边的阶梯下来的。” 菲菲摇摇头。我心里暗哭,到底是哪个缺德鬼设计的。 我:“菲菲你还是直接把墙打破吧。” 菲菲使足力气一拳,整个人摔倒在地。 菲菲看向我:“师父,这墙壁好滑,还推了我一下。” 菲菲不死心的抽出燕尾翎朝墙壁丢了过去。燕尾翎被墙壁反弹。在空中连续转了几个圈。我正在伸手查看木船的材质,燕尾翎嗖的一声。从我耳边飞过,嵌在木船上。刀刃夹在我的指缝中间。 我的脑后挂满黑线。 我咽了口唾沫,转过身看着菲菲:“额,菲菲。你还是用牙咬吧,安全点。” 菲菲哦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面对墙壁。从口袋里掏出东西来。 我一惊:“菲菲,你这两幅假牙哪里来的。” 菲菲:“一副去西南的时候,一副上次在你病房拿的。” 我苦笑中:“你要这东西干嘛。” 菲菲:“不知道呀,留着当纪念吧。” 菲菲左右手各一副,正准备双手虎口夹着挖墙时,我示意她还是打住吧。真不知道说她傻好,还是可爱好。 我摸了摸墙壁,心里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个建筑要建造的如此奇怪。这里有一个很强的结界。在建筑学里,最简单的几何型是最坚固的形态,它也能承受更多的压力。结界也是如此。 我:“徒儿,我如果没猜错,我们是被困在某个结界里了。” 所谓结界,简单说是一种屏障,就像在你前方砌了一堵墙。你要想过去,必须砸了那堵墙。结界分为内外结界两种,对应的方位不同。 如同一个鸡蛋壳,从外敲碎不容易,但小鸡却很容易从里面琢碎出来。这蛋壳就是一个外结界。所有的结界都会有一面坚硬无比,另一面脆如玻璃的情况。高超的玄关会选择多层结界混用的方式,比如当年通天教主摆下的由诛仙四剑(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组成的仙阵,威力强的足以让通天教主以一敌四还不弱下风。 但再强大的结界都存在一个最脆落的点,这个点称为宿心。宿心就是打破结界的关键。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个结界的宿心就是那扇门。只要打开门,结界就自己消失了。问题是,从里面根本找不到那扇门在哪。这些错乱的石阶,就是迷惑我们判断的障。 不过我暂时也放弃找这房子的宿心了。因为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在紫松大厦的结界里不一样。这次由刘荣在外面,只要她想,随时可以让我们出去。再说就算出去了,不帮他解决问题。她也不会放过我呀,这小老太婆坏的很。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信号。平静的塞了回去。双手搭在菲菲的肩上一脸严肃的看着菲菲:“徒儿,为今之计,只有一个,能让我们脱离此地。” 菲菲期待的看着我:“师父,想到办法了么。” 我点点头。 我:“菲菲,为师还有一招可以救我们脱离苦海,我想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这个。” 菲菲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我。两人彼此交换了眼神。 我:“叫救命,救命啊,救命啊。菲菲,还不一起喊,让外面的人听到。救命啊,救命啊。” 我边喊,边沿着墙壁跑。菲菲摇摇头,一脸生无可恋。默默的从船上收回了燕尾翎。 呵呵,我是觉得有点闷,缓和下气氛。 两个人围着木船,又来回转了几圈。木船底下有木架固定让其不倒,船体大小和黄浦江里的中型沙船差不多,手摸上去的质感,确实是原木打造,做工很精致,上了漆。船体上也并未发现缝隙。 考虑后,两人决定还是上船上去看看,我沿着船架爬上船,伸手准备拉菲菲。 菲菲摆摆手,后退几步,一记快冲,腾空而起,翻上船面。这身手,比马戏团的猴子还灵活。 菲菲:“师父你在哪啊?” 我:“下面” 菲菲这次反应比较快,一抬脚。从我背上下来。 菲菲:“呵呵。” 我站起身和菲菲一起走进船舱,两人都一愣。没想到在船舱里面塞满了纸人,堆砌的十分紧簇。看的都有点密集恐惧症了。 这些纸人的做工都十分的好,细节十分细腻,连着色都如同真人一样生动。第一眼看到,把我和菲菲都吓了一跳。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是纸质品。缺少分量感。 菲菲突然手一指一个纸人,看看我又看看纸人,噗嗤一笑:“师父,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我:“哪里像我了,不能脸凡事猥琐点的都说是我吧。” 我抓过纸人看了看,别说还真有我的几分神韵。我无意中瞟到一旁的纸人。也大笑起来。 “菲菲,你看这个猴子像谁?” 菲菲一扭头:“切,哪里像我了。我比她好看多了。师父这是什么?” 菲菲撩起纸人脖子上的红线,下面挂着一个木牌。我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不禁脱口而出。 “路引!” 我急忙在菲菲说的很像我的纸人身上摸索,也摸到了一块。在每个纸人身上都挂着一手掌大小的木块。 “果然。”我点点头,“菲菲,你的生日是不是7月11号。” “对呀,师父,你怎么知道,是要送礼物给我么。给钱吧。” 我把木牌往菲菲手里一抛。上面不仅有菲菲的名字,还有她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并不是简单的出生年月日。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生辰八字是一连串代表一个人信息的符号,记录了一个人的一切,有些会随着这个人的状态而改变。有些却永远不会变。玄官掐经念决,源头就是这些符号。 而路引,传说中是鬼差发给死人过鬼门关的路牌,相当于一个死人的身份证。没有路引的死人,就无法通过鬼门关,只能留在人间做个孤魂野鬼,再阳间一点一点的耗尽它残留的蔷薇素,最后魂飞湮灭。 而孤魂野鬼不想魂飞湮灭,就要不断吸收蔷薇素,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活人身上获得。这就有鬼害人的动机,所以换一个角度想,那些害人的鬼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当然,不会有人同情它们,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会以自己的利益划分善恶标准。 第186章 黄泉路 我心里纳闷,到底是谁,不仅知道菲菲的生辰八字,竟还知道我的。我看了一眼船舱里密密麻麻的纸人,莫非这些人的生辰八字也是真实的。 我感觉船体有点晃动,伸手扶住栏杆。看了看菲菲的肚子:“菲菲,你真该减肥了,怎么走几步船被你害的晃了。” 菲菲:“师父,哪有,我才78斤。” 我:“是么,那一定是我最近太累,贫血眩晕了,看东西都开始模糊了。” 菲菲:“师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船在晃了。” 菲菲慢慢走到船边,低头一看,啊的大叫一声。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做事一点也不沉稳,像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临危不乱,哪会像她那样大喊大叫。叫的这么惨,见到鬼了啊。我走过去一探头。 “啊!人头!” 屋内的地面和墙壁开始变成混沌的黑影。船体在黑影中颠簸,一个个人头从黑影中抬脸向上看。空洞的眼眶,张着手试图上来,船身越发颠簸,就好像真的浮在水面。 那些“人”踩着同类的身体向上爬,我已经可以清楚看到他们发黄的牙龈。上面的“人”还在不断攀爬,下面的“人”开始合力摇晃船身。试图把船倾翻。我扶着栏杆,感觉都快吐了。船摇晃中开始行驶,迎着黑色的墙壁撞去。我本能的伸手一挡。 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片无际的海域,浑浊的海水里,船体周围,聚满了一个个浮动的人头,一只只形同枯槁的手,从水面伸出,远处还有更多的人头朝这边汇聚。 “师父,我们在哪。” 情急之中我暴露了自己优秀的英文能力:“youaskme,iaskwho?” 我抬头看了看满是乌云的天空,还有那发黄的水面。愣神中,已经有“人”爬了上来。 菲菲一脚把上来的人踢翻,这脚太狠了,整个下颌都踢断了。菲菲掏出燕尾翎手起刀落间,那些“人”像一块块豆腐,毫无抵抗力。 掉在船上的断肢还在跳动。被菲菲一脚碾碎,人群团团缠住菲菲。抱腿的抱腿,拉手的拉手,勾住脖子的勾住脖子,搂住腰的,骑在菲菲肩上的。各展所能。 菲菲用力一甩。缠在她身上的人被她甩了出去,一手一个的扔回海里。但对方的数量太多,前赴后继,不断的攀爬上来。菲菲一时也无法招架。 我回头看了一眼船舱:“菲菲快把船上的纸人扔下去。” 丢下船的纸人,刚到水面,就被一只只手拖进水中。很快就看不到了。 这里莫非就是黄泉。 传说鬼魂进入鬼门关前,先要经过一段黄泉路,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小船,会把一个个鬼魂送到对岸,但不是每个鬼魂都能顺利到达,那些掉下水的冤魂会想尽一切方法把上面的渡客也拖下水。有些懂行的人会在自己棺墓周围放些纸人,纸钱。就是为了打发这些冤魂。没想到我和菲菲也被当成了祭品。 船自己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在行驶。那些鬼魂还在试图把船身掀翻,船体剧烈的摇晃着。 “菲菲,那个不能丢。” 我的话还没说完,菲菲就把我的纸人也丢了下去。看着水面上无数双手撕扯我的纸人,感觉全身都在被手抓,身体都发痒了。 还好我把自己和菲菲的路引都取了出来,要不然不知道有多惨。 晃动船体的冤魂开始陆陆续续减少消失,正前方宽阔的水面上,两根巨大的红色木柱顶上顶着一个牌坊,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鬼门关! “师父,你认识字啊。” “不认识,猜的。” 两柱之间的对岸,满是雾气,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掉入水中的路引浮在水面,发出奇异的蓝光。从船周围顺着水势飘过,进入两柱之间后就再也看不到,船穿过两个柱子,进入一片满是雾气的海域。 行驶了片刻,船嘎然而止,逐渐开始逆着水流回返。 那些黄泉里的冤魂看到船,又涌回来。我和菲菲对视一眼,接着把船上的纸人往下扔。 我:“菲菲,你看船尾。” 一条红线拴在了船尾,不光是船尾,船头处也连着一条红线。红线都崩的很直。一条穿过远处的黑洞,一条穿过鬼门关,隐匿在雾气里。 这条红线,似乎就是在控制整艘船的轨迹。 船从鬼门关出来后,逆水行驶,船尾不断的朝黑洞方向驶去。我感觉那里就是可以回去的地方。 由于那些冤魂的关系,能感觉船体的重量再增加,船速也变得很缓慢。吃水也越来越深。 我既担心那条牵引着船的红线断开,又担心船体因为载重过多沉没。 很快原本拥挤的船舱被清空。我四处寻找还可以扔下去的没有的东西。我看到了菲菲。 菲菲一个一个将它们打落。我感觉一只手臂把我勒住,我用力一扯,整条手臂断了下来。这些鬼魂的身体很脆,也很轻。 这些鬼魂让我想起在电线杆里的场景,还想起那个满脸写满内疚的鬼魂。 我看着那浑浊的海水。 “菲菲,给点火。” “哦” 菲菲摸了摸全身。拿出两片假牙用力一撞。火星掉进黄泉里,瞬间整个海面变成一望无际的火海。 那群人在火海里挣扎。虽然没有惨叫声,但看着他们挣扎的样子都感觉自己是在地狱里一样。 等等,好像我现在就在地狱里。 虽然整个海面燃满大火,但船体没事,估计是那层油漆的关系,我开始好奇到底是谁做的这艘船,似乎做好了在这里航行的所有准备。 菲菲:“师父,海面上怎么会着火啊,不是水火不相容么。” 我:“死的人太多,变沼气了。” 船冲进黑影里,我感觉一股强大的失重坠落感,两人抱在一起,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别墅里。 门从外面被打开,我抬头望去,看到刘荣还有杨秘书站在门口。 汽车载着我和刘荣来到海边。刘荣脱去鞋子,挽起裤脚。手提着鞋子,走在满是泥土的海岸。不远处菲菲正在玩泥巴。 杨秘书站在一处高地,正警觉的观察着四周。 刘荣:“有什么发现。” 我摇摇头。 刘荣拉着我在水泥砌的阶梯坐下:“那些别墅其实是个八卦阴阵,中心建在了泉眼上。连接鬼门关的路有两条,一条水路,一条旱路。水路便是黄泉路。旱路叫做阴阳路。这你应该知道。” 我点点头。 “别墅的排列组成了一个八卦,不过是一个阴八卦。建成了静息阵法,通过尸阵引流鬼气。把移动的泉眼固定在那里,形成沟通阴阳两界的裂缝。也就是阴阳两界的通道。 上个月刘江的夫人来找我们。给我们看了这片别墅。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 我们在船上找到了很多纸人,还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路引。这些人生前都是鬼斩役。但都已经死了,尸体埋在了那一个个别墅下面。不,准确来说除了你和菲菲之外, 我苦笑:“这就是你找我和菲菲的理由。” 刘荣点点头,冲我笑笑。“我想摆下这个阵势的人,也打算让你和菲菲乘坐。所以与其猜测,不如一探究竟。” 我:“我倒是好奇,那个玄官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我还有菲菲。为啥选我们。还有刘江的名字好熟悉,上次的紫松大厦不会也是他的吧,” 刘荣又点点头。 “这些事你就自己去查吧,你去看一个老朋友,就都想起来了。” 刘荣把一张名片递给我。 第187章 故人 别墅产业的业主叫卢学佩。一个25岁的女人。看到他老公的照片时,我觉得有点熟悉,我又拿起女人的照片。总算反应过来,原来刘江是他。 和女人约在了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女人见到我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朝我点点头。女人盘着发髻,身上的着装十分考究,戴的首饰不多,但绝对价值千金。全身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看到她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望向了她。我觉得约她来这里好像有点格格不入。好在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厌恶不满的情绪。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夏先生。” 我:“呵,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起身替女人拉开椅子。女人已经没了几年前的青涩,如今骨子里透着一股贵妇的典雅。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礼仪感。 这么想来一晃我从事这个行当竟然也这么久了。 “听说夏先生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恭喜恭喜。” “哪里,混口饭吃,招摇撞骗而已。” 女人用手背微微遮住嘴,笑了笑。 “呵呵,夏先生还是那么幽默,我先生再世的时候就一直夸夏先生将来一定会是很了不起的人。” 我一脸惊讶:“刘江死了?” 女人点点头。 卢学佩的老公叫刘江,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雇主,一个很有钱的老男人,对他印象深刻。主要有两点。原谅我确实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当时的刘江大概五六十岁,或者更老,微秃的脑门,瘦小的身子,加上他那大黄牙。让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其二便是和他强烈反差的妻子。也就是卢学佩。当时的卢学佩刚从学校毕业。样子和现在差别很大,留着一头简单的马尾,带着棒球帽。脸上不饰粉黛,眉宇间透着一股清纯,身上还带着刚刚进入社会的青涩。卢学佩所学的专业是护士,原本是刘江雇佣照顾自己的私人护理员。大概日久生情。不仅照顾了刘江下半身,也照顾了他的下半生。成为了刘江的妻子。 和刘江在一起时两人很像一对父女,特别是看到过一张他们挂在墙上的全家福。比刘江还年轻的岳父岳母站在身后,刘江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怀里抱着卢学佩,卢学佩端着奶茶,站在刘江的右侧。露出甜美的酒窝。一家人其乐融融。 看到这张照片时,我叹了口气。可怜一朵鲜花就这样插在了牛粪上。当时我就感叹,有钱真的好好。 不过,虽然牛粪脏是脏了点。如果不介意这点,它也是一种不错的肥料,可以让鲜花绽放的更灿烂。 听刘江讲起他创业的经历时候。其实心里也很佩服刘江,刘江的家产并不是靠祖上积累起的。而是一点一点靠自己打拼出来。 刘江出生在皖北一个大山村里。18岁的时候考上了沿海地带一所名牌大学,之后带着父母东拼西凑的几百元钱。独自来到陌生的城市。靠着课余时间不断的兼职打工。硬是再也没问家里要过钱。 刘江开过饭店,卖过刻录机。后来抓住机遇开了一家杂货店,还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这次创业,终于为他赢得了万贯家产。 所以不能光看别人人前吃肉,也要想想人家在背后受罪的日子。 刘江有个爱好,就是对玄学很感兴趣。收集了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不知从哪听说了我和我当时的搭档。把我们请到了家。他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搭档,或者可以说是我的半个师父。 我在他家呆了大概七天左右,每次他都和我搭档在办公室畅谈,留下我一个人闲逛,刘江家虽然大,人却不多,一共只有四人,一个保姆和一个老管家。除此之外就是他那美丽清纯的老婆,说起来,闲来无聊的时候,我和卢学佩也聊了很多。她也询问了许多关于我和我搭档的事。我曾也幻想瓜田李下,和刘江的太太来一场周伯通和瑛姑那样狗男女式,不,冲破世俗伦理束缚的恋爱。无奈,是我想多了。 那之后多年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一直到今天。 在紫松大厦时,看到过刘江的名字,虽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那名字太过普通,还想不到一块去。没想到这竟是他的产业。 卢学佩告诉我,和我们分开后不久。她老公就开始着收购沿海的那块地。那块地并没有什么开发的商业价值。却花去了刘江大量的人力财力,以至于他的子女和公司股东都有意见。但刘江还是一再坚持。并且在上面新修了别墅区。 别墅区自从建好后就闲置在那里无人问津,但刘江好像一开始就没打算开盘。 再后来,刘江就去世了。刘江在生前就把财产进行了分割。海外的资产都分给了他的子女,而国内的资产连同那些别墅区都留给了卢学佩。 卢学佩说刘江曾反复叮嘱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将那些别墅出售和改造。另外还留下了一个户头存放一些特殊的文件。刘江告诉她,几年后会有人带着他的亲笔信来找她,到时候按照他的吩咐做就可以了。 卢学佩:“我知道我先生这么安排必有他的目的。就答应了,没想到去年,刘江说的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您以前的搭档。他拿着刘江的亲笔信,来找我,我确定这是他的笔迹后,答应会全力支持他。 去银行取出了刘江户头里的文件,没想到是一张张的地契,按照刘江的意思,我开始开发那片土地。” 我接过卢学佩的文件看了看,这些地契的地点,就是我老家附近那片荒地,也就是奉力集团开发的金海湾工程。上次去捉白骨尸魔的地方。 金海湾,紫松大厦,还有海湾的那些别墅群。没想到这段时间接触的地方都是他的产业。不过,挺奇怪的是,这些地方都是邪气熏天的地方。刘江为什么会要这些地方。 他要这些地方做什么,搞再开发?要知道中国有句俗话。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做。刘江看中了什么呢? 这点我暂时还没想明白,看卢学佩的样子,她也不清楚,只是单纯的按照刘江身前的吩咐,这一切的幕后策划,应该都是我曾今的那个搭档。 卢学佩继续说道:“起初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都是先生当初准备好的。就都随着他,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越发让我不安,” 卢学佩紧了紧袖口。 “无意中我发现,这些别墅都不是住人的。而是一座座坟墓。每一幢别墅里都埋着死人。看到工人把一个个棺材抬进去,我很害怕。而且我后来又知道那金海湾的地点也是在一片墓地里的。我实在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卢学佩描述,更加坚信了我的猜测。中国的房子结构都是坐南朝北的坐标结构,而里面的别墅方位都是角度倾斜的,所有的房子都围绕着中心的半圆建筑,其实这些建筑构成的是一个八卦,就像我在肝郁山的山顶上看到的一样,那艘船停靠的位置,便是阴阳鱼的位置。 阳八卦可以驱邪避凶,而阴八卦却是招魂引鬼。刘江用阴八卦把阴阳两界的通道贯通。而那艘船就是用来引渡灵魂的。 我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莫非,刘江的目的是!想要把自己的灵魂从冥界接出来。他想重生。 那紫松大厦的顶上三层是一场实验。为了测试灵魂留在人间的可行性,而海湾的别墅是为了接他的灵魂出来。至于金海湾的项目目的,暂时还不得而知。 卢学佩一下紧紧抓住我的手,情绪有点失控,:“夏先生,求求你,帮帮我。” 第188章 十二图腾柱 金海湖,夜。 巨大的人工湖占地方圆几公里。从天空俯视,如同一条跃出地面的锦鲤。鱼头朝南,鱼尾甩北。此时卢学佩站在在鱼腹的位置,在她的一公里外,数十名鬼斩役正肃部队正潜伏在周围,等待着目标的到来。 金海湖尚未注水,湖面只有浅浅的几尺深。湖底的碎石,杂草,废弃的钢块水泥很多都直接暴露在外。 今晚无月,但光线莫名很充足,照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视觉并不受影响。远处的路灯与高楼大厦的灯光中相映成趣。与这里的寂静,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卢学佩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在她不远处,那些满身昆骨的鬼斩役,正一脸严肃的注视前方。 一个身披银灰色道袍,带着面具的人影正缓缓的走向卢学佩。 “卢小姐,有什么事么?” 卢学佩抑制着身体的抖动,挤出一丝笑容。 “没,没什么。就是工地出了点事,想请你来看看。” 卢学佩神色紧张的看看左右,人影发现了情况,看向一处高地。 “行动!” 领头的校尉发出命令,十几名鬼斩役跃出,两人带走卢学佩,其余围住男子,两把利刃刺向男子的双手关节。 “什么!纸人。” 一个录影机从纸人怀里掉出。人影被挤压的变形。瞬间爆炸,几声惨叫从四周传来。 潜伏的鬼斩役遭到了行尸的袭击。这些行尸和我在鹰愁涧遇到的有点像,但通体瓷白,眼睛冒着绿光。嘴巴里长满利齿,匍匐前进,但速度很快。看上去不像人,更像是一只蜘蛛。锋利的牙齿竟然一口咬碎了鬼斩役的昆骨。 一个鬼斩役提剑刺去,将行尸劈开。但很快被几只行尸围住。行尸的数量很多。被他避开的行尸,像一个面团一样,重新塑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鬼斩役身体被行尸咬碎,在口中咀嚼,鬼斩役伸出手朝着自己的伙伴。身旁身经百战的鬼斩役同伴吓得转身逃跑。 那些行尸朝鬼斩役扑去。一道道光束将它们的身体刺穿定住。 远处的高地上,刘荣手持无弦长弓,发出道道光箭。身后还有一群援兵。 刘荣皱了皱眉头:“果然是猿魔。想办法抓一只猿魔带回去研究。” 鬼斩役援军听到命令从刘荣身后不断跃下,支援前线。 尚未注水的金海湖水位突然急剧增高。一层一层的往上叠加,像一个巨大的组合蛋糕。 玉净瓶,大洪之力。 高耸的水浪倾泻而下,一路排山倒海而来,冲毁一切事物。鬼斩役和行尸被洪水冲散。 几名鬼斩役同时结手诀,将蔷薇素注入土里,把脚下的土地抬高,变成一座小山。杨秘书一伸水袖。一条红色的长绫卷起落水的鬼斩役。刘荣背身持弓站着,与不远处水面上身着银灰色道袍的银角隔水相望。 其他鬼斩役陆续跃上树梢。原本的平地瞬间变成了巨大的湖海。 几名鬼斩役站在水面,从几路分别冲向银角。银角提刀一甩,数名鬼斩役被劈开。 “大刀巨阙。怎么会在他手里。”一个校尉对周围的鬼斩役喊道,“小心这把刀,这把刀可以改变周围的气流,无需释放蔷薇素就可以产生气刀。” 银角的头顶,巨大的玉净瓶口还在不断有水涌出。 水面开始泛起雾气,雾气越来越浓,时不时传来几声刀剑碰撞的声响。接着是各种嘎然而止的惨叫声。 五行妙法,火行。 一名鬼斩役用自己的蔷薇素做燃料释放出火焰。周围的雾气开始凝结成水珠落下。遮挡的视线被清除。那名鬼斩役寻找着银角的身影。被银角从水中跃出从下至上劈开。周围的鬼斩役发现银角急忙赶来增援。 水行妙法,十鲨刃 银角念诀,一甩手里的刀。从水面升起十道如同鲨鱼鳍的水柱散开急行。来不及躲避的鬼斩役被切开。 银角跃起,巨阙上抬四十五度,呈下八字的砍向一名先一步跃起的鬼斩役。在银角正要砍向鬼斩役时突然改变刀锋横着挡在脖子前。一道箭气打在巨阙的刀身上,巨阙大刀刀身出现一道裂缝。 银角看向刘荣:“后裔神弓!” 后羿神弓传说为当年后羿所持有的长弓,长弓无弦无箭。长弓用特殊的材料打造,通过吸收持有者的蔷薇素幻化出弦。能把吸收的蔷薇素化为箭矢击出。 刘荣的蔷薇素明显很强,通过后羿神弓释放出的箭气又狠又准。后跃滑行了几步,与刘荣拉出一里的距离。 围拢过来的鬼斩役们甩动昆骨剑,释放出剑气,银角在身前升起一面水墙来。水墙落下时几记鲨刃飞出。不过这次鬼斩役们都有了准备,基本都闪避开。 鬼斩役正肃部队的人数众多,目测还有上百名,加上还有刘荣在远处放暗箭,因此银角无法集中精力。 水行妙法,水聚仙 银角结手诀,水开始围绕在他的周围聚合,将他抬升,出现一个巨大的女子形象,从水面下伸出一个巨大的鱼尾拍向鬼斩役们。 水聚仙是一个水聚化的半身人鱼少女形象。水聚仙跃出湖面,然后钻入湖里。片刻,水面开始出现巨大的漩涡。水面上鬼斩役包括树木全都被漩涡吸入。 被大水冲散的行尸也开始浮出水面,一只只的抱在一起,团成一个巨大的球。他们没有继续袭击鬼斩役,而是被银角的葫芦全部吸了进去。 十二图腾石柱 一根根巨大的石柱从湖底升起,将一名名鬼斩役顶出湖面。这些石柱上满是各种奇怪动物的浮雕。 石柱分解成一个个圆柱体,最上面顶着鬼斩役。石柱将鬼斩役送到山上的平地。 一名男子踩着一个分解的圆柱体缓缓浮来。 刘荣回头看了一眼男子:“岳怀仙,你怎么来了。” 男子没有理会刘荣,乘着圆柱体继续往前漂浮。 “可惜了,不是他。也罢” 男子张开双手。控制着一个个小石柱升向半空中。然后坠下。反复着这个过程,像一枚枚深水炸弹。潜在水下的水聚仙头部探出水面。从口中喷出一道水柱。 水柱的冲击力很大,挡在乐怀仙身前的石柱被切碎。破损的石柱在吸收了石粉后重新恢复原状,从不同方向砸向银角。银角的水聚仙也通过吸收水分把石柱砸开的缺口补上。 十二图腾柱。 传说当年大禹治水时,制服了为祸人间的108只凶兽,他开采仙山的石块。磨成石粉。将这些凶兽的玲珑封印于108个石节内,并在上面刻上所封印凶兽的模样。石节每九节为一柱。共十二柱。大禹将这十二柱立于上古九鼎周围,加以祭祀,所以后世又称这十二柱为图腾柱。因为每一节石柱里都有一颗凶兽的玲珑,所以只要石柱内的玲珑不损,石柱本身再多的损坏都可以修复。 银角和岳怀仙正在焦灼的战斗。刘荣下令鬼斩役不要靠近,开始将伤员一一回收。 岳怀仙结手诀,分散的石节开始聚合成一个个石柱从湖下升起,像篱笆一样将银角的水聚仙困住。岳怀仙跃上石柱,正要建结界。水聚仙一下散开,水汽蒸发成一股浓雾,待雾气散去,人也消失不见。金海湖的湖水退潮,留下一片泽地。 岳怀仙眼皮跳了一下,哼了一声:“被他逃走了么。” “都尉,卢学佩不见了。” 刘荣回头看了一眼回禀的鬼斩役,众人都四周看了看。刘荣明白过来,这是他搞得小把戏。故意留下线索引她行动。刘荣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李穆!” 刘荣喃喃念道。 第189章 白莲藏秘案 纸妻 子夜,刘港村外,鬼方。 明月如盘,照的没有灯火的荒郊也格外透亮。如同一盏高悬的灯笼。一只孤独的乌鸦,漆黑的羽毛油亮的反射着光弧,它停在一个枯萎的树梢,静静地注视着底下三人成群的摸金校尉,替它翻动泥土,好让它的美食出土。 这里是距离刘港村几公里外的一片坟地,与鬼方其他地方的乱葬不同,这个坟墓虽然也已经很破旧,但也很整洁,周围的野草都被清理了。看得出还有人过来打理。 鬼方原本有一个村镇叫刘家庄,与现在的刘港村(刘家村)不同。刘家庄在近百年前,是一个十分热闹的集市。生活着很多的富人。这些人死后都埋在这里。据说陪葬了许多价值连城的陪葬物。 铁铲发出闷声闷气的声音。 “挖到了。” 其中一人难掩自己的兴奋,小声说道。三人放下手中的大铲,开始改用小铲清理棺材的四周。棺材木上的清漆在月光下如同盖了一层薄薄的纱。这木材选用的是最好的花梨。厚实敦重,在泥里埋了几十年依旧未见腐败之相。三人都有点激动,如此考究的棺木。里面必定陪葬了许多的金银珠宝。说不定干了这次三人就可以过上潇洒的日子。 在棺木的上方搭上了简易的起重架。三人拉动锁链小心的将棺木升起地面。敲开棺木,三人都迫不及待的张头观望。但原本的喜悦之情却反而消失不见。 棺木里,除了一具女尸,并无什么陪葬物,女尸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少许腐烂,但身体却保存的十分完好,要不是没有血色,真相一个活人般。女人并不是仰面躺着,而是趴在棺材里。周围摆着一些纸钱,纸元宝什么的。 “要是真钱就好了。” 其中一人叹息道。那人翻过女人的身体,想检查下她身上有没有首饰,刚翻过女人,就吓了一跳。女人的面部整个消失了,就像一个泥人,脸上的五官全部被磨平。 “刘力杰你看!” 其中一人指着棺材底,在棺材底上,印着女人的面容。 刘力杰狠狠的甩了那人一巴掌,直接把那人拍倒在地上,一半是因为没挖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生气。另一半是因为怒。 “告诉你多少次了,这种地方别叫名字。”?那人捂着脸,因为理亏,也不再说话。 刘力杰看了看女尸。心想大概是因为趴太久脸化了。刘力杰给自己说了个还算信服的理由。刘力杰看到女尸的胸口插着一柄桃木剑,剑身上沾着血。难怪自己的手刚才被什么划了下,血都流出来了。刘力杰生气的把桃木剑拔了出来,随手一丢。 两人的把女尸抬出,放在棺材板上。在棺材里翻了翻,除了一面镜子,和少许辟邪之物,根本没有什么值钱之物。 三人齐刷刷的一起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棺材,一件像样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人家啊,呸。” 其中一人抱怨道。 “甲哥,现在怎么办,我们忙了一宿,就半干了?” 其中一人问刘力杰,刘力杰三人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脾气相和,都不学无术,没什么正经工作。三人前段时间迷上了一本讲盗墓的书,被这本书里富丽堂皇的地下宝藏给迷住了。想到了村子附近的那片乱葬岗,曾经也是车水马龙的集市。就打起了鬼方的主意。 买了些工具,又煞有介事的给自己取了代号。刘力杰代号甲,其余两人分白代号乙和丙。虽然也挖出过一些值点钱的东西,勉强能糊口,但和他们心里的憧憬,还是有很大的落差。 刘力杰右手拍拍棺材。 刘力杰:“俗话说的好,贼不走空。虽然里面没啥宝贝。但这棺材可是好东西。” 丙:“棺材有啥好的,难道还自己用。” 丙被刘力杰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不再说话。 乙:“哥,材料是好材料,就是太重了,我们怎么搬。” 刘力杰想了想:“你去把家里的三轮车骑过来。”。 丙:“哥,那这女尸呢?” 刘力杰:“这不有现成的坑么。” 三人决定好。甲和乙把棺材放三轮车上推回家。丙负责把女尸给埋了。丙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好照做。 “啊!” 刘力杰看向丙:“又怎么了?” 丙一脸煞白,看着刘力杰摇摇头。丙看向女尸,女尸安静的躺在棺材板上,一动不动,自己的脚踝刚才明明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丙怕又被刘力杰骂。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丙拉着棺材板把女尸移到坑旁,抬高棺材板,将女尸滑了进去。然后开始铲土。 夜里渐渐起了风,丙看看四周,杂草丛生的乱葬岗里,不知名的虫叫声从各个角落里传来。风吹动草丛,感觉隐藏着什么东西。 丙有点胆怯了,一个人越想越怕,简单埋了埋,就跑走了。 棺材放进了乙家里的后院。盖上了块布遮挡。三人分别回家,打算过几天找买家卖了。 要说刘力杰,这几天也是烦心事不断。平时吃喝玩乐,也没什么积蓄,基本上是有这顿没下顿的主。刘力杰自己也清楚,就自己这幅模样,也不会有什么人愿意嫁给她。 无奈自己的娘舅打电话说过几天要来看他,这可把他愁坏了。刘力杰的家里没什么人。还有的亲戚也断了联系。娘舅算是个大长辈。父亲死后多亏娘舅接济。 别看刘力杰平日没什么正形。但对自己的娘舅还是十分尊重的。前段时间刘力杰喝醉了,一时吹牛,说自己找到媳妇了。一直关心刘力杰婚事的娘舅就打算抽空来看看。眼看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 刘力杰正在饭店喝闷酒。心里盘算着明天如何应付娘舅,说现在找一个吧,实在找不到那人。花钱雇一个吧,一时也没什么钱。实话和娘舅说吧,看娘舅这操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 喝了几瓶酒,饭店也该关门了,刘力杰提着酒开始回家。走着走着,路过同村的李勇家。 刘力杰瞅了一眼李勇家的院子,院子的角落里摆着要烧的金童玉女,纸车纸马。刘力杰突灵机一动。晃晃悠悠的跨进门去。 “李哥在家吗。” 李勇闻声出来:“哟,这不是刘力杰兄弟么。” 李勇看到醉醺醺的刘力杰过来。以为他喝醉了,胡乱串门。 刘力杰:“李哥,好久不见,兄弟今天来看看你,顺便麻烦你点事。” 李勇:“麻烦我?” 李勇一脸纳闷,心里在想刘力杰是不是要问自己借钱。 刘力杰:“对对,咱村里啊,我就服你李哥,你李哥手艺好,所以麻烦李哥点事。” 刘力杰指了指墙角,李勇看是自己扎的纸货。心里想,你刘力杰家里人都死绝了,要这东西干嘛。 刘力杰:“我想请李哥给我扎一个大媳妇,要大,和真人一样。” 李勇扫了一眼醉醺醺的刘力杰,心里暗想,该不会是这小子喝醉了想女人想疯了吧。 李勇:“兄弟,哥的手艺是给死人用的。你现在要不合适。哪天等你走了,哥给你扎十几个都成。” 李勇半开玩笑的说道。刘力杰急忙摆手。 刘力杰:“不,哥,我明天就要,你听我说,这东西不是给我,是给我娘舅。” 李勇听的一头雾水,难道刘力杰的大舅死了。刘力杰接下去把缘由一说,李勇明白了。 原来后天下午,刘力杰的娘舅要来看刘力杰和他的媳妇。刘力杰打算买个纸人放被里,先带着大舅去饭馆喝酒,等他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再回家,到时候说媳妇睡了,领着大舅在门外看一眼也就应付过去了。 李勇笑着摇摇头,心想也就这小子想得出。也罢,既然这小子不避讳,自己也应下了。刘力杰交了钱,李勇让他明天来取。 第二天一早,刘力杰就来了。李勇指了指椅子上摆着的纸人。刘力杰看去心里赞叹李勇的手艺。那纸人糊的,真像一个贤惠又妇道的美人。 交了剩余的钱,刘力杰抱着纸人就回家了,怕别人看见裹了一层床单。 中午在家简单吃了一口,刘力杰就去城里接自己的娘舅。刘力杰领着自己的娘舅去下馆子,故意给娘舅多斟酒。 见娘舅已经半醉,扶着娘舅回了自己家。刘力杰到了家门口。故意扯了一声。 “家里的,开门,我和舅回来了。” 刘力杰正要在喊几声,然后脱口女人已经睡下了,扶着娘舅在门口看一眼,按照自己想好的计划来。屋里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了。” 刘力杰的心咯噔一下,门缓缓的打开。一个女人探出头来。冲刘力杰一笑。 “当家的,你回来了?” 看到女人,刘力杰的脸一下刷白。 “回,回来了。”刘力杰哆哆嗦嗦说道。 “哟,舅舅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扶着娘舅进了屋,开始给娘舅打水,擦脸。娘舅接过脸盆,看着女人连连点头。 “小娃,你看你媳妇多懂事啊,你可要好好对她,好好过日子。” 刘力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姑娘啊,你放心,要是小娃,有啥对不住你的地方,和舅说,舅给你做主。” 女人一笑,走过去把刘力杰往屋里扯。 “舅,哪的话,当家的对我可好了。是吧” 女人看向刘力杰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怪异的笑容,刘力杰吓得连忙点头。 娘舅看到两人如此和谐,一脸欣喜,此时酒也醒了。简单聊了几句。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算是见面礼。不一会就要告辞,刘力杰急忙出去送,被娘舅拦着。 门刷的关上,刘力杰忐忑的转过身,身后站着女人。一阵风吹进来,把女人刮倒在地上。那分明就是自己抱回来的纸人。 第190章 返魂香 “这就是返魂香么?” 费丹红三指捏住珠子,侧着脸,在灯光下反复端详。 一炷返魂香,径通三界路,惟愿大慈悲,宣扬秘密语,拔度亡灵,出离地狱三途苦,人生百岁,如在梦中游,一旦无常归何处,灵魂从此一去上南宫,朝礼无上虚皇尊,无上愿亡灵,上愿亡灵早超升。 这几句唱词,是道家在做阴韵(给已故之人做超度仪式)时的唱词,词牌就是返魂香。 道士站在法坛上,供桌的香炉内插上三支返魂香。掐诀持剑,口念阴韵。符纸上写死者生辰八字。以香气引导故魂齐聚法台同享法食。 返魂香,就是让亡魂跟随香气返回人间与亲人相聚的意思。 西汉时,东方朔所作的《十洲记》中曾记载:“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 返魂香第一次在史书中现身,是在汉武帝时期。 汉武帝时,西域的大月氏为了联合汉朝一起对付匈奴。派使者进贡过三枚返魂香原料。 史书上记载:“大如燕卵,黑如桑椹”,燃此香后,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 意思就是说,返魂香大小和一个燕子的蛋差不多,通体黑色,黑的像桑树的果实。生病的人闻到了立马就可以痊愈起床。死了三天内的人,被熏过后可以活过来。 汉武帝时,国力强盛,为了解决匈奴之患,一方面派卫青霍去病等名将不断北伐。另一方面又派张骞出使西域,联合西域各国一起共同抗击匈奴,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国家就是大月氏。 经过一系列恢弘的战役,匈奴人不得不不断西迁。丝绸之路得以畅通。当时中土的丝绸,瓷器可以经过这条路出口到西域甚至中亚等更远的地方。而西域的良马,瓜果和香料也通过这条路传入中原。 因为汉武帝当时获得了来自西域各国进贡的各种香料。所以以为是普通的物品,并未在意,收下后就收入国库。 几年后,长安城中闹起鼠疫,半城的百姓受到影响,疫病甚至蔓延到宫内。面对这种传染病,御医束手无策。恰逢大月氏使臣进贡战马入朝。闻说疫情。就进宫求见。请汉武帝在佛殿前点此返魂香。 武帝见一时也无其他良方可施,遂听从了使臣的建议。沐浴更衣后,在佛前叩首后,将返魂香置于香炉内,顷刻香气弥漫,香气顺着西风,蔓延到整个长安城,甚至城外百里亦能闻此香。 更惊讶的是,长安城里得了鼠疫的人都恢复如初,连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都康复了。 当时使臣只让汉武帝点半片返魂香即可,理由是恐生事端。东方朔后又用此剩余的返魂香令死去的李夫人返魂与汉武帝见面。 后数百年,另外的两枚返魂香一直深锁宫中,历经多次改朝换代都未曾显现。 唐初,武则天称帝前,因为李唐自称老子的后人,为了给自己造势,便采取重佛抑道的策略。在神都洛阳城命僧人薛怀义修建明堂,号万象神宫。并按照自己的容貌采石筑大佛立于殿内。得知长安库内有返魂香这种神物后,用其中一颗作为“白豪”,安在了大佛的眉心。 武则天圈养男宠,僧薛怀义因为吃醋,酒后放火烧毁大明堂,结果一时间洛阳城香气弥漫。百里留香,因为大火燃烧了整颗返魂香,威力过大,那些被武则天砍头的人也全都活了过来。造成了神都之乱。 行尸旁街而行,昼伏夜出,史称百鬼夜行。 此祸经一年才平息。之后在原址重修明堂,号通天宫,又在其后修天堂以镇妖碎。 武则天认为返魂香是邪恶之物,但又不知道如何处理。正巧日本派遣遣唐使来中土学习,武则天就命人将返魂香封入金佛,作为国礼,送给了日本。日本得到后将金佛供入神社。 武则天死后100年,一只老鼠咬坏蜡烛,点燃纱帐,造成神社大火,一时间京都香气弥漫。当年洛阳的百鬼夜行事件再度发生,日本称之为平安京之乱。 那之后关于返魂香的史书记载就少之又少。所谓的返魂香,也变成了用旃檀木和各种材料混制而成的檀香。 檀木点燃后,能让人产生一定的幻觉。玄官法师们就利用这点,假造亡灵返魂与家人团聚的假象。 关于返魂香的最后一次记载是在清末,军阀孙殿英为了盗宝炸开慈禧太后的定东陵, 打开慈禧的棺木,却发现慈禧之尸,虽历经十数年而不腐。而且唇红肤白,不经不是个老妇,还返老还童,如同一个睡着的大姑娘。 坊间传闻,孙殿英打开棺木后,慈禧一下睁开眼睛活了过来。 孙殿英想到慈禧卖国求荣割地赔款的恶行,下令全军轮流伺候老佛爷。众将士为国捐躯,前赴后继。至于真假,不做评论。 慈禧的墓中埋葬了大量的宝贝。珍珠,翡翠,玉石,象牙,雕刻,字画,古玩,宝剑等应有尽有。 而其中最珍贵的就属慈禧口中含着的夜明珠。 孙殿英掘墓盗宝被发现后,满人哗然。部分旗人团体,以及逊清皇室,包括居住在天津日租界张园里的溥仪都上告到蒋介石那里,要求严惩凶手。 孙殿英为了脱罪,四处活动。将九龙宝剑送给了蒋介石。另一柄宝剑送给了何应钦。冬枣大小的一串朝珠,送给了戴笠。慈禧枕的翡翠西瓜,送给了宋子文。 而慈禧嘴里含着的那颗夜明珠就送给了宋美龄。那块夜明珠开是两块,合拢是一个圆球,分开透明无光,合拢则透出一道绿色的寒光,夜间在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宋美龄将其秀在了自己的鞋面上。 由此孙殿英盗宝的事件不了了之。 关于夜明珠,玄界认为慈禧口中所含的夜明珠就是那块返魂香,所以慈禧才能化腐生肌。不过蒋夫人得到的宝石虽然是无价之宝,并非是那块返魂香。返魂香通体乌黑无光,犹如桑果丑陋。一般人只会认为它是一块黑炭,不会把它当宝贝。 那块返魂香之后失去消息,有人说孙殿英把它送给了某位大员。也有人说被丢弃后,辗转到了一个商手里,商人带着它会了西南老家。 我从费丹红手里接过这颗珠子,当时那群白莲教徒问我要东西的时候,我一时也不知道他们要什么。就随便应付了身。回头想了想自己全身,唯一值钱的似乎就是这东西。这个珠子是我在西南的一个古道上得来的,当时进入了一个荒镇。镇子已经被废弃,镇上只有一个老人。靠吃人肉活了下来。我和他追逐的过程中,镇猿子的两个弟子,清风和明月。前来要抢夺“七窍玲珑心。” 当时这颗珠子确实召唤出了镇子上的亡灵。 我皱皱眉头,显然所谓的七窍玲珑心和返魂香其实都是一种东西。只是奇怪,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我都已经死去,白莲教的人是如何知道的。而且他们为何要在村子附近活动。他们要返魂香莫非也想复活什么人? 看来我还要回村里一趟去看看。 小费一边挖鼻孔一边看着我说道:“夏夜,你这几天有事么。我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子,正好缺人手。” 我急忙摆手,不不不,我还要去看房子。说完急忙起身就走。 第191章 化龙术 接到中介的电话,说有一套房子虽然位置偏了点,但独门独院,价格也便宜。和菲菲开车来到了中介给的地址。眼前是一栋乡间的二层小楼。我核对下门牌。确定是这里。 房子很破旧,周边也只有农田。院子用竹片简单的围城,一旁的菜地已经长满了野草。很久没人打理的样子。我在房子上看到了发家致富的拆字。 看来是农家想再拆迁前再赚一笔房租。也难怪价格如此便宜,我扫了眼小楼。心里觉得其实也不错,门前还有个场地,以后停车费也省了。 “有人么!” 我在门口喊了一声,和菲菲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屋内的家具物品已经搬空,只留下一些破碎的和不要的东西。 走进大厅,身后的门噶的一声关上。 “等你们很久了。” 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从角落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金花婆婆。一个是蛤蟆道人。 金花婆婆从口袋里掏出几支银针,夹在拳头缝中,冷笑一声。手一扬,随时准备发出。 金花婆婆:“旃檀禅院的仇,今天我就要你在这里还。” 我一脸的不屑:“大娘啊,你都瞎了还能怎样。” 金花婆婆不服辩到:“瞎了又怎样,我的耳朵可灵了,可以听声辨位。” 我轻蔑的看着她:“你的听声辨位灵不灵我不知道,不过你说活为什么要背对着我。” 金花婆婆听我这么一说,急忙转过身,侧头抱怨了身旁的蛤蟆道人一句。 “臭蛤蟆,怎么不提醒我。” 蛤蟆道人抬头看了金花婆婆一眼,心里也有点不高兴答道:“谁让你抢先说了。” 菲菲看着挡在门口的两人,脑后挂满黑线,侧头看向我:“师父,这两个是郭德纲徒弟么?” 金花婆婆一愣:“怎么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臭丫头,你是谁?” 菲菲懒得回答她。 金花婆婆又哼了一声,上前一步:“臭蛤蟆,你掩护我先上。”话毕,将手中的银针一甩,冲了过来。我和菲菲站在原地,看着金花婆婆从我和菲菲中间穿过,对着一堵墙,不停的扔银针。 蛤蟆道人看着金花婆婆,想提醒又看看我和菲菲。感觉有点开不了口。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嗯哼,蛤蟆道人假模假样的咳嗽一声想提醒金花婆婆,但金花婆婆没反应,连续咳了几声。最后蛤蟆道人忍不住了。 “老太婆,在你后面。” 金花婆婆听他这么一说,急忙转身,又冲了过来,我侧开身,伸出脚拌她。金花婆婆趴倒在地上,大理石的地面上有点潮湿,还长出了青苔。金花婆婆在地上滑行。一直滑倒对面的墙壁上才停下。 菲菲点点头,肯定道:“果然是喜剧演员,佩服佩服。那个,我们可以见房东了么。” 蛤蟆道人扶起金花婆婆。侧着头一脸的害臊。 金花婆婆冷笑:“臭丫头,你还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我们的计,是要引你们来这里,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菲菲:“我知道,房东的爸爸和妈妈吧。伯父伯母长得可真有夫妻相。” 金花婆婆满脸通红:“你胡说什么,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你见过尼姑和道士结婚的么。” 菲菲打量了金花婆婆上下,喃喃自语道:“这花估计是仙人掌上的。” 金花婆婆没听清菲菲在说什么追问道:“臭丫头,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菲菲急忙改口:“哦,我是说,俗话说得好,你住在云南元谋,我住在北京周口,爱情,让我们直立心走。我想爱情都能让人直立行走,你们孤男寡女的呆在这么大一个空房子里,不做点什么谁信。再说了。都是信佛之人,佛祖肯定要保个媒,好赚点香油钱。都是残疾人,以后的日子,坚强。” 金花婆婆被菲菲的神逻辑说的大怒,喊了一声无耻之徒。又从口袋掏出一叠银针。蛤蟆道人跃上墙顶准备喷射腐蚀性液体。 我:“金花婆婆我都到你坐上角的墙壁上了,你都没发现,看招!” 金花婆婆顺手飞出手上的银针,蛤蟆道人从墙顶上掉了下来,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 我摇摇头,菲菲看的目瞪口呆:“师父,要不我们还一家吧。” 金花婆婆:“无耻之徒,休想逃,臭蛤蟆,快告诉我他们在哪,你去哪了,臭蛤蟆。” 金花婆婆伸手在前方摸索。蛤蟆道人脸色铁青,从地上站起身,擦了擦嘴上的唾沫,从断臂处长出一只怪物的手臂,对着金花婆婆一甩,金花婆婆倒地,再也没起来。 蛤蟆道人转身看着我:“上次遇到你的时候我还没有修炼成功,这次我让你见识下我的完整体。” 蛤蟆道人的身形开始变化,身体变长,身上长出龙鳞,头顶长出一个独角。整个人变成了和怪手相衬的外形。 化龙术么? 菲菲还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师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我:“钱。” 我把校事部发出的悬赏令给菲菲看,看到价格的时候菲菲眼睛都直了。 菲菲:“师父,靠谱么。” 我:“绝对靠谱。” 菲菲:“怎么分?” 我:“去掉开销,你七我三。” 菲菲大喜:“师父,您老人家坐一会,这种粗活就让做徒弟的来吧。” 我点点头:“徒儿,去吧。” 此时蛤蟆道人已经彻底龙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身型也比原先高大许多。外凸的獠牙,双手锋利的爪子。头顶的独角。很像之前在旃檀禅院遇到的净水龙王。 化龙术,是一种邪门招数。玄官将修炼的蛊毒移植到自己的身体上培育。玄官的身体会被蛊毒逐渐侵蚀,很多玄官因为道行不够,或者受不了蛊毒的侵蚀,早早变疯或者死去。但修炼成功后,可以做到百毒不清,刀枪不入,而且力大无穷。 蛤蟆道人仰天咆哮一声,朝我和菲菲扑来。菲菲笑嘻嘻的站到我身前,仿佛此刻看到的不是蛤蟆道人,而是皮包,香水,口红,在朝她飞来。 我后退了几步,躲到角落免得被误伤。 蛤蟆道人右手劈头而下打来,菲菲伸出左手弯曲手肘挡下。蛤蟆道人的左手超菲菲的胸口掏去,被菲菲抬腿一脚,蛤蟆道人整个人被踹飞跪在了地上。 蛤蟆道人一脸惊讶的抬头看着菲菲,不敢相信已经龙化的自己会有人可以抗衡自己的怪力。 蛤蟆道人的爪子在地上抓了一下,划出几道深深的刮痕。站起身低头朝菲菲冲去。菲菲双手一前一后,打算硬扛下对方的这次撞击。 蛤蟆道人低头顶起菲菲,撞在了墙壁上,墙壁上凹陷出一个深坑。蛤蟆道人用头顶的独角刺向菲菲,菲菲侧头避开,独角在墙壁上拉出一道深痕。 菲菲右手勾住蛤蟆道人的脖走,左手搂住蛤蟆道人的腰部。将蛤蟆道人倒着抬起。然后用力的砸向地面。蛤蟆道人的头直接嵌在了大理石的地面里。 蛤蟆道人伸手一拉菲菲的脚踝,菲菲倒地,两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蛤蟆道人单手掐住菲菲的脖子,率先站起身,反身一记背摔。没想到菲菲身体韧性极好,被砸向地面前调整好姿势,双脚落地同时,手掌撑起蛤蟆道人的腰部反过来把蛤蟆道人甩了出去。 蛤蟆道人站起身,抖掉身上的碎石,菲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两人同时走向对方,相对而站。蛤蟆道人给菲菲一拳,然后菲菲给蛤蟆道人一拳。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对打起来。看得我心惊肉跳。心想,这两个人,不,两只畜生。额好像也不对,反正两个东西都好厉害。 外面传来奇怪的声响。我拉开门看了看,门外还站着几个人,显然是他们的同伙。 看来他们都行动了。我嘴角扬了扬,走了出去。 第192章 饿鬼虫 我走出小楼。门外的场地上,站着三个人,从他们的装扮上,我可以分辨出他们是谁,从左至右,分别是无上法师,偃师仙人和白骨仙人。白莲教的八大护法来了五个,加上死去的净水龙王,六人都已经现身。 “夏夜,好久不见。” 我一愣,对方的声音虽然只是很机械的声音,但感觉很熟悉。当对方抬起头时,我认了出来。是夏狄。 夏狄原是我同村的伙伴,很久之前就已经失踪,当捕快到他家的时候,发现了许多被制成傀儡的动物,其中还有两个人偶,分别是他的父母。没想到多年后见到他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想起件事。 “夏狄,我之前遇到过的傀儡人偶,是不是你做的,” 夏狄点点头。我总算明白为何和傀儡错身走过的时候。会感觉傀儡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应该是傀儡制作时吸收制作者的潜意识。 我:“还有一个傀儡,它想问问你,它自己究竟是什么。” 白骨仙人上前一步。 “叙旧就此结束吧。有一样东西希望你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少点痛苦。” 我:“你是说返魂香么。” 白骨仙人:“哼,很聪明。” 我:“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把它交给了我的好朋友小费保管了。” 白骨仙人沉默了一会,估计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回答他吧。 “你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解决你以后我会去拜访她的。” 无上法师拿出手机把信息发了出去。应该是通知白莲教其他的人去找小费了。 白骨仙人:“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我:“有。” “说。” 我:“你们去旃檀禅院干什么,你们要返魂香做什么。你们为什么加入恐怖组织,你们有没有兄弟姐妹,你的父母可好,我可以问候你大爷么。” 白骨仙人:“你下去慢慢问吧” 白骨仙人散开罩在身体上的斗篷,露出身体,白骨仙人身体上皮肤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骨洞。从骨洞里不断的有白色半透明的虫子爬出。 我看了一眼脚下,急忙跑开。 饿鬼虫么。 饿鬼虫是一种修炼而成的蛊物,需要用活人在养尸地养成。术士会将未孵化的虫子偷偷灌入人的口中。然后把这些人埋在养尸地。 等这些虫子孵化后,它们就会不断啃噬这些人作为食物,这些虫子吃完尸体后,就会互相残杀,等七七四十九天后,剩下的最后一条虫子就是虫母。 这种方法并不一定都会成功,很多时候都是没有一条虫子能存活。需要术士极大的耐心去反复培养。 虫母会寄居在术士的身体上,它的长足会刺破皮肤,将自己和术士的神经连在一起。然后吸收宿主的蔷薇素存活,虫母生下的饿鬼虫会以宿主的骨骼为家。 饿鬼虫的生命很短暂,离开宿主只能存活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差不多100秒左右。还会受到气温影响。它们的食量很大,会不停的吃各种生物,吃掉的生物会转化为能量,提供给宿主。三分钟后就会死去,然后从宿主体内重新生长出新的饿鬼虫来。 我围着他们迂回跑动。 对付饿鬼虫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们保持足够的距离,因为饿鬼虫不会飞,也不会跳,移动速度也不快。类似于普通的蚂蚁。只要保持在它们100秒内到达不了的地方即可。如果不小心被少量几只饿鬼虫爬到身上也没事,因为它们虽然口器很锋利,但身体很脆弱,轻易就能碾碎。但动作一定要快,要是被他们进入皮肤,就麻烦了。 在于宿主保持足够的距离后,然后找到机会杀死宿主身上的母虫即可。 白骨仙人光着上身,显然不在身体上。莫非,我看了看他的裤子,心想这也太疼了吧。无意中在他背后瞟了一眼。 找到了,我在白骨仙人的脖子后项羽处找到了那只拳头大小的虫母。虫母通体血红,嵌在白骨仙人的脖子后面,不注意还以为是个瘤。 我摘下一根树枝,注入蔷薇素甩了过去。树枝飞快的朝白骨仙人刺去,从地上升起一具傀儡挡在了他的身前,树枝插在了傀儡上。 夏狄结手诀,从土里又升起几具傀儡。夏狄的指尖化出蔷薇丝连在了傀儡上。 这些傀儡开始朝我走来。起初动作僵硬缓慢,但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些傀儡都是用人制成的,所以保留了人的神经,夏狄便是通过蔷薇丝联系傀儡控制它们。 我后跃一步,避开一个傀儡的重击。那些饿鬼虫爬在了傀儡身上,想在傀儡靠近时,爬到我的身上,所以我不紧要小心傀儡,还要注意傀儡上的饿鬼虫爬到我的身上来。 傀儡将我围住,防止我逃走。我小心的闪避。看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的无上法师。小女人给的资料上说无上法师是个善长各种咒印之术的降头师,不知道会耍什么花招。 傀儡一共有十具,每一具傀儡通过蔷薇丝连在夏狄的手指上进行控制。我边战边退,虽然避开了傀儡,但也无法靠近他们。 我开始分析对付这三个人的次序。 无上法师的能力不明,目前还不确定他会对付我的方法。白骨仙人是通过饿鬼虫攻击,饿鬼虫移动速度慢,攻击范围也有限,一般会采取偷袭,这次由于是直接袭击,它体积小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只要留心点就没事。夏狄是通过傀儡攻击,攻击范围最广。最好的选择就是我应该先解决夏狄,没有了夏狄,也相当于切断了白骨仙人的腿,他的饿鬼虫就无法发挥威力。到时候,我站的远一点,扔石头都能砸死他。 我看到傀儡的口器全部张开。身前的两个傀儡从嘴里吐出飞针来。我急忙寻找掩体躲避,身后跟来的傀儡从口中吐出火焰,我跃起避开。一个刀片从我肩上飞过,我从半空中扭转身体,落地捂着伤口后撤。 没想到夏狄的傀儡还设有机关,是我大意了。好在伤口不严重。 一个傀儡取回沾着我血迹的刀片,无上法师接过刀片,将血迹沾在一张黑色的纸符上,然后将它贴在一具傀儡的额头,开始掐诀念咒。 我虽然还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感觉对我不利,急忙冲向无上法师。夏狄控制两具傀儡拦在了我的的前面。 我看到那具傀儡的脚下出现了奇异的图案。 无上法师冲我诡异的笑笑:“见识下我的天地同寿吧。” 夏狄控制一具傀儡退下一只手,从手腕里伸出一把长剑,无上法师取下长剑,对着傀儡的两支膝盖关节刺了下去。我感觉双腿一阵疼动,一下跪在了地上。 无上法师又把长剑对准了我的腹部,我感觉腹部也是一阵狂痛,就好像真的被刺了一剑。这邪术莫非可以将傀儡和我联系在一起,让我承受和傀儡一样的伤害。 我看到无上法师把长剑对准了我的胸口。 第193章 天地同寿 我的双腿关节痛的无法站立,只能踞坐在地上,腹部的一击让我深刻体会了古诗里断肠的含义 我左手捂着肚子,咬着牙抬起头看向无上法师。无上法师的长剑正对准傀儡胸口的位置。 无上法师的天地同寿是一种高级诅咒术。能够将两者受到的伤害等化,而媒介就是那张沾了我血迹的纸符。 夏狄的傀儡围着我并没有继续攻击,其中一个傀儡站在无上法师的跟前,额头上贴着纸符。 我忍着痛扑倒了刚才喷火的傀儡。用力掰断它的嘴,从他嘴里抽出那根喷火的管子,对准了无上法师。无上法师瞧见了急忙一闪,火焰喷在了傀儡的面部,我感觉脸上一阵灼痛。但腹部和腿上的伤痛有所减轻。 手臂的皮肤被咬破,我感觉到一只饿鬼正在往里钻。我急忙抽下鞋带绑住血管处。抬腿折断傀儡的手臂,抽出里面的长剑割开皮肤,捏出虫子捏碎。 我吃力的站起身。无上法师一惊。 “怎么可能,我的术是相互的,受伤的程度也是一样的。他的腿应该已经废了,怎么可能还能站起来。” 白骨仙人:“莫非那个返魂香就在他身上。”白骨法师注意到我手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早就听说返魂香可以化腐生肌,解百毒。没想到是真的。 原本静止的傀儡又开始移动,我右手拿着长剑,左手拿着喷火管。底下的傀儡还想动,我切断它身上的蔷薇丝,又斩下了它的双腿。夏狄的傀儡一共有十具,其中被我毁了一具,无上法师戳坏了另一具的腿部关节,那傀儡也无法移动。 夏狄将两具傀儡留在跟前保护,操纵其余六具朝我袭来。那些傀儡身上隐藏着各种机关,还要小心它们身上的饿鬼虫。更要注意不要被它们采集到血液,那无上法师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躲在最后面,随时准备跑出来接血。 我将长剑一甩,两具傀儡被我切开。身后的傀儡胸口打开,密集的飞针袭来。我用长剑刺入脚下傀儡的腰部。吊起它挡在了身前,飞针刺在傀儡的身上,我用力坻着往前冲。用力再一刺,长剑刺穿傀儡后又刺入放飞针的傀儡,两具傀儡叠在一起。我直接把它们钉在树上。我看到那些饿鬼中顺着长剑想要爬过来,我凝聚蔷薇素,长剑迅速升温,饿鬼虫发出螨虫烤焦般的香味。我把件往上一提。两具傀儡从中间被分开。身后的两具傀儡的臂刀刺穿了我的后背,我单腿着地。 那两具傀儡拔出长剑开始往回撤,无上法师上前一步,正要掏出纸符。我转身将长剑回旋的抛出,连接两具傀儡的蔷薇丝被我斩断。夏狄想要重新连接。我对着两具傀儡就是火攻。一直喷到燃料用尽。傀儡在火中发出啪啪的脆响,剑身上的血迹也被烘干。 夏狄将傀儡退了回去,此时它身边只剩下三具傀儡。我来了个突然袭击,直接冲了过去,夏狄将一具傀儡拦在自己身前。另两句傀儡分开在两边。我一转身横着一刀砍在了无上法师身上,无上法师没想到我会袭击他,脸被划破,痛的在原地哇哇大叫大跳。 拦在身前的傀儡对着我的腹部就是一刀。我忍着痛,叠着刀双手握住它的臂刀。拧断抛了出去。无上法师看到沾着我血的刀,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我心想不好。正要去追。 两具傀儡的手臂展开化成锁链一下把我捆住。白骨仙人趁我被困住,释放出身体内的饿鬼虫,密密麻麻的爬满我的全身开始啮咬我。我用脚尖踢起地上的臂刀一踢。臂刀斜上方飞出,一下穿过白骨仙人的喉咙,白骨仙人项部的虫母被剑劈开,血从它的腹腔流下,虫母的躯体变成了一只半透明的虫子。 白骨仙人晃悠了两下还来不及喊叫就倒地不起。 虫母的足部是和白骨仙人的神经是相连的。只要虫母死去,宿主也会没命,反之,如果宿主先死去了,虫母只要在能量耗尽前找到新的宿主即可存活,这也是修炼此术的风险。 我抖落身上饿鬼虫,这些虫子好多都进入了我的皮肤肌肉里。只差一步就是我先死。看向无上法师。无上法师站在一具断臂的傀儡前,那傀儡脚踩法阵,额头贴着符纸。 “去死吧,哈哈哈。” 无上法师用臂刀对着傀儡的心脏位置刺了进去。我闭上眼睛。听到无上法师的叫声时我睁开眼睛,无上法师弓着腰。看看我,又看看傀儡。 “怎么会?” 无上法师把手里的臂刀对准了傀儡断掉的手臂。发现并不相配。整个人倒在地上。 我哼了一声,刚才在傀儡刺入我腹部的时候,我抓住它的手臂拧断,然后将自己手里的臂刀(也就是长剑)掉包,那柄剑上沾着的其实是我砍无上法师脸上时候的血迹。 我左右手各抓住一个傀儡的脖子,把两边的傀儡对着撞在一起,两具傀儡碎裂开,我随手扔在地上,此时只剩夏狄站在我的身前。 我扯下身上的铁链。双手截了一段握在手心。 我:“夏狄,老实交代,你们白莲教为什么要去旃檀禅院。有什么目的。” 夏狄掌心对准了我,我想起那个能要放木刺的木偶人。本能的把手里的铁链一甩,夏狄的头转了几个圈掉在地上。 我一惊。是傀儡。 夏狄的头是木头的。夏狄后跃一步,和我分开几米的距离。用蔷薇丝捡起头,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脱下身上的长袍,我看到他的整个身躯都变成了傀儡。只有少许原来的组织留在胸口的心脏处。 夏狄的胸口释放出蔷薇丝,开始拣取地上傀儡的零件,零件包裹着夏狄的全身,如同给他穿上了铠甲。 夏狄全身展开武器机关,先是一波远程攻击,然后再攻击的掩护下,双手变成利刃朝我冲来。 “到此为止了!” 我在右手凝聚蔷薇素,两人接触的同时,我避开夏狄的攻击,右手刺穿夏狄的胸口。 夏狄全身的零件开始散落,夏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果然啊,终究赢不利啊你,村子里最强的孩子,而我永远是村子里最弱的那个,呵呵。” 一声巨响,菲菲把蛤蟆道人扔了出来。菲菲看看四周:“师父,怎么这么多木头人啊。” 我:“哦,刚才来了一群人要开展销会,卖衣服,都是些假模特。” 菲菲指了指:“那两个人怎么倒下了。” 我:“哦,两个人都看上了这里抢地盘,打起来了。累了躺会。” 菲菲指了指校事部的捕快。 我:“哦,看到有人在路边寻衅滋事,第一时间报警啊。” 菲菲点点头。“明白了。” 校事部的捕快开始清理现场,蛤蟆道人想要逃走,几名捕快一拥而上把他围住,蛤蟆道人咆哮一声。张开手掌正要攻击。几名捕快举起液氮发射器对着他。 “你想冬眠么?” 蛤蟆道人愣了下,不敢在动弹。 第194章 雀舌 “几十年前的时候,鬼方还是一个热闹的集市,叫做刘家庄。” 阿辈长说道。 今天我回到了刘港村,特地来拜访阿辈长打听下关于刘家庄以前的事。阿辈长的家住在村子里一个很偏的角落。独门独院,平日也没有什么人来串门。当我敲开阿辈长家的门后,阿辈长从里屋探出头来。目光对视时,我心里有点忐忑。 不过这次,阿辈长没有拒绝。阿辈长领着我走进里屋,两人在客厅的木椅上坐下。阿辈长的家里摆设很简单,除了几张有点年代感的老旧桌椅和必要器具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稍后阿辈长端着茶壶走了出来。我急忙起身。阿辈长示意我坐下,让我不要那么拘谨。 阿辈长洗了洗茶杯,一股青绿色的茶水从茶壶里倒入茶杯,我闻到一股很特别的清香,这香气清香四溢,闻了让人有种清爽的感觉。茶杯的水面上飘着几片从壶口溜出的茶叶,那茶叶颜色翠绿。茶叶很细长,看上去很像麻雀的舌头。不过说实话,这茶叶看上去和杉树的叶片一模一样,若不是这香味。我都怀疑是阿辈长随便从地上捡的。 “喝吧。” 我端起茶杯闻了闻,都说老人有宝货,此话不假。茶水入口时,有股别样的淡香,久久在口中回味。我将茶水一饮而尽。 阿辈长又给我续上。 “太爷爷,这是什么茶啊。” 阿辈长:“没啥名字,就是外面的树上摘了一个树枝下来,你要想要个名字,就叫雀舌吧。” 我往外看了一眼,门前一棵是杉树,另一棵也是杉树。我无语?还真是杉树叶啊。 简单问候了阿辈长几句,我就直奔来的目的而去。阿辈长习惯性的拿出自己的旱烟,抽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出。 阿辈长继续说道。 “刘家庄因为靠近黄浦江,又有条河道把黄浦江和杭州湾连在一起,当时上海北面长江口的港口因为战乱无法通行,所以很多商人都选择了在金山卫登陆,然后改为沙船运送货物到上海市区。刘家庄的刘家港(也就是现在刘港村的位置)就成了一个重要的补给站和集散中心。大量着人流也使刘家庄成为当时沪南地区最繁华的地方。被人称为南上海,或者小上海。 有一天村子里来了几个女子。这些女子在镇上开了一个茶楼。” 这个故事我之前听阿辈长讲起过,说镇上有天来了几个女子,这些女子开了家叫汇贤雅叙的的茶楼。名为茶楼,实际上是一家做身体交流的地方。但奇怪的是她们不要财物,只要客人的食指和中指。由于这些女子才貌出众,吸引了大量的客人前去。害得刘家庄差点成为无指庄了。 后来有天村里来了个云游僧,发现汇贤雅叙有问题,放出了袋中的金貂,那些女子被金貂咬死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只大灰老鼠变得。 阿辈长:“这些女子死的时候,仰天大叫了一声,当时村民们没有留意,但之后却。” 之后开始,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大群老鼠,这些老鼠的个头很大,像一致小猫,也不怕人,甚至还会攻击人。每天这些老鼠成群结队的偷吃村镇上的粮食,咬坏村民的家具,衣服。还咬坏商人的货物。村民们就算驱赶也不跑,捕杀了一只又一只,但这些老鼠怎么也消灭不完。 村民们只好去求云游僧,云游僧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剖开其中一具尚未火化的鼠精的背脊,挖出它的脊骨,做成了一只骨笛。 他让村民们挖了一个很大的池子,在里面倒入硝石灰。池子的中间放一块木板,云游僧站在木板上,开始吹骨笛。那些老鼠听到笛声,都开始不断的跑过来,成群的老鼠掉入池子里。池子里的老鼠很快被石灰水化成了粉末,但鼠群还是一群一群的跑过来。就这样,村镇上的老鼠都被云游僧给消灭了。 鼠患虽然消灭了,但镇子里又闹起了鼠疫。人吃了被老鼠咬过的食物后,都开始变得无力,发热。昏昏沉沉。 村里的人一个个的死去,更可怕的是那些和老鼠精发生过不可描述事情的人,死后因为上不了天堂,又下不了地狱,所以变成了一个个游荡在街市的行尸。 云游僧在村口的破庙里架起了一口大锅,煮清茶给村民喝,喝过清茶的村民逐渐都开始康复了。 而那些变成行尸的村民,云游僧带领村民将他们捕获后。用桃木插入其穴道,让其沉睡。然后装入棺材埋到了刘家庄的郊外。 之所以没有把那些行尸火葬,是因为,就算烧了它们的尸体,它们的魂魄也会继续在外游荡,到时候捉起来反而麻烦。还不如直接封印起来。 村民们为了感激云游僧,就众筹把村口的破庙重修。取名旃檀禅林。云游僧也留在了村子里,法号白莲禅师。 旃檀禅林每日清晨黄昏,都有弥勒佛组显露金身,大家都说是因为有得道高僧入住。一时间寺庙香火鼎盛。很多外地的人也慕名前来听白莲禅师**,上香祷告。 后来又来了一群白衣僧人。这群僧人自称是白莲禅师的师兄弟,虽然为僧,但蓄发不提度。 之后开始,白莲禅师像换了一个人。他开始要村民们翻边村镇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一样东西。却又不肯告诉村民是什么。还派那些白衣僧人监工,村民稍有怠慢白衣僧人就拳打脚踢。 村民们若干反抗,白莲禅师就停止供给茶水。村民们喝了那些茶水,顿时感觉全身清爽,浑身有劲。但如果三天不喝,就感觉浑身无力,全身发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天晃晃不可。要是七天不喝,就感觉全身如同被蚂蚁爬过,然后被蚂蚁用口器啮咬。有些人甚至选择了用自虐的方式靠疼痛来缓解,但毫无用处。 有村民溜进旃檀禅林后告诉其他村民,所谓的雀舌茶其实是白莲禅师从尸体上提炼出的硬化的皮肤。不知真假。但村民们已经意识到,在雀舌茶里,白莲禅师下了蛊。可是事到如今为时已晚。 我听阿辈长提到雀舌时,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水,吓得不敢再喝。 我感觉白莲禅师的蛊毒和现在的毒品一样。虽然短暂的给人身心愉悦,但之后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下毒的人利用毒品,奴役他人,榨取他人,把别人变成行尸走肉,毁掉他人的一生。自己却坐享其成。 这些旁门左道,危害身心,危害家庭,危害社会。所有人应该养留心身边的不法之徒。做到小心,谨慎,对于那些花言巧语,鼓吹毒品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人,把鸦片说成阿芙蓉,冰啊肉啊,牙签啊。叶子啊的人,要避而远之,然后让正义的捕快将他们绳之以法。 而那些利用巫蛊之术害人的人,就让我把它们一一写死。 阿辈长纳闷的看着我:“夏夜,你一个人呢看着前面自言自语在说什么?” 我:“呵呵,没什么,跳戏了。您继续。” 这样过了几年,有一天,有一个村民挖到了一个地下通道,有人进去想一看究竟。之后莫名的一场大火烧毁了整个村镇,连同里面的村民和那些白衣僧人。刘家庄,也就逐渐变成了现在的鬼方。 我点点头,听阿辈长这么一说,我猜那些白莲教徒来这里想找的,应该就是那个通道,只是不清楚那通道连着什么。询问阿辈长,阿辈长也说不知道。虽然这样,但总算有点眉目了。 告别了阿辈长,我走在村里的小路上,一只手抓住了我。 “夏夜,阿贵叟又遇到脏东西了。” 第195章 跳动的棺材板 “阿贵叟,要不你就住下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没事,没事,” 阿贵叟脸颊带着点微红,说话时,嘴角轻轻上杨。这天,阿贵叟又和往常一样,来找自己的侄子喝酒。从太阳刚落一直喝到月亮出来。 阿贵叟打了个嗝,站起身,侄子想来扶他,他摆了摆手。侄子本想留他在自己家里的偏房住一晚。但阿贵叟还是习惯性的拒绝了,执意要回村子。 侄子心想,都这么多回了,几乎每次都要在回去的路上遇到点事,怎么也不长记性。 阿贵叟的侄子把阿贵叟送到了回村子的大路口。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背影,叹了口气。 阿贵叟晃晃悠悠的走在这比他年纪还大的石路上。 突然吹来的急风让阿贵叟一阵恶心。阿贵叟感觉胃里一口热气涌上来。手扶着一颗巨大的古树,呕吐起来。 阿贵叟擦了擦嘴,感觉胃里被掏空。看了一眼地上的秽物,口中还带着点苦涩。 阿贵叟抬头看了看,今天还是一个满月,明晃晃的月光照的石板路上像是铺了层霜。道路格外显现。 阿贵叟的手撑着树干,这棵树的长在路边,树干十分粗壮,树身要两三个围起来才能抱住。每每走到这里,阿贵叟几乎都要把吃的东西给吐出来。 “请你吃了不少呢,” 阿贵叟看着树打趣道。树叶里出现两只眼睛,然后是一张巨大的人脸,人脸看着阿贵叟。刷刷的树叶声似乎是在回应他的笑声。 那两只眼睛闪动着朝两边分散开,是两只萤火虫。阿贵叟嘘了口气。刚才看到的人脸,只不过是树叶与树叶叠成的轮廓。阿贵叟骂了一句,自己都变得疑神疑鬼了。 经过这么一吓,加上吐出了胃里的东西。阿贵叟整个人清醒不少少。 阿贵叟继续往回走。夜风有点大,特特是这里,荒芜的场地让风毫无顾忌的狂奔。不知名的虫叫声从那鳞次节比的坟包处传来,阿贵叟紧了紧领口。 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阿贵叟看去。 又来了!阿贵叟有点后悔没有在侄子家住上一晚。阿贵叟停下脚步,望着女人。女人背对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阿贵叟心中很是纠结。这条石板路是回村子唯一的路,让自己从鬼方穿行绕回村子,自己没这胆量,说不定鬼方里还有更可怕的东西。现在再让自己往回走,去自己侄子家借宿,走回去估计天都亮了。再说这以后自己的脸往哪搁。 阿贵叟犹豫了会,等了小半会,见女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点点头,决定从女人身边穿过去。走过女人的时候,阿贵叟目视前方,故意靠着石板路的外沿,踩在泥地上,和女人保持着距离。 阿辈长提醒过他,以后遇到这些脏东西,只要假装没看到就可以了。 阿贵叟走过女人身边时,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女人在阿贵叟靠近时也没有动,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阿贵叟与女人错身时,还是忍不住瞟了女人一眼。女人竟然已经转过身,又背对着自己。 阿贵叟停住脚步,转回身又探过头去。心里好奇,女人到底长啥样子。 阿贵叟看了看女人的前面,又看了看女人的后面。怎么会!阿贵叟发现女人的前后竟然都是后背。 妈呀! 阿贵叟吓得拔腿就跑,女人在后面追。女人并不是用跑,而是双腿并拢着跳着走。但速度很快。阿贵叟毕竟上了年纪,没跑多久就气喘吁吁,最后晕了过去。 阿贵叟被冻醒,扒着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恍惚,那些土堆因为离得太近,看上去像一个小山。 阿贵叟从底下爬了出来,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挖开的坟里。阿贵叟拍了拍身上的土。身后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 阿贵叟转过头,是刚才的女人。因为女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身形,所以应该是同一个人。 此时阿贵叟看到了女人的前身,可是女人的脸却很奇怪。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就像泥人的脸被抹去般。只有一张嘴张着。女人嘶吼着朝阿贵叟扑来。阿贵叟感觉手臂一阵刺痛。抓起地上的东西就扎了过去,女人发出一声惨叫,转身跑进了林中深处。阿贵叟这才嘘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手里拿着一柄木质短剑。 阿贵叟起身不敢在停留,一路跑回了家。推开门,阿贵叟的妻子从里屋走了出来。还没开口,阿贵叟的妻子闻到了阿贵叟身上有股女人的香味,又看到阿贵叟的脸上满是女人的抓痕,涨红了脸,衣衫也不整。瞬间暴怒,拿起墙角的竹子就打,夜里整个村子都听到了阿贵叟的一声声惨叫。 要说那阿贵叟,也真是佩服他,每每都能遇到这样那样的怪事,也每每都能全身而退,顶多受点皮肉伤,而且这点皮肉伤和他妻子比起来,也算不上什么。 阿贵叟遇到的女人,其他村民也遇到了,显然并不是虚假的。 我走在石板路上,望了望两边。鬼方里的坟墓多的就像一个个气泡,从土里冒出,很难想象这里曾经会是一个繁华的集市。曾经这里生活着很多的人,如今全都埋在了这里,不过它们的日子也不会太安宁,金海湾的项目正在朝着里推进,再过半年,这里连同村子都将被拆除。 拆迁。这个美妙的词,听起来多么让人心旷神怡,前几天家里就打电话告诉我,村子可能拆迁,据说是做度假村项目,征收你的土地和房子,然后整齐规划一块地。和你签订15年的合约,15年里你可以拿租金,但房子的使用权归项目方,它们靠旅游业盈利,15年后你拿回房产证。不得不佩服项目方的精明,等于化很少的钱拿了你的地产,靠旅游业赚到了钱,然后再用赚到的钱支付租金。不过对于我来说倒也不错。毕竟这样我人生的第二大理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大别墅就能实现了。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会不会?金海湾项目背后的人其实是刘江和李穆。会不会他们以金海湾项目在这里大兴土木的目的,并不是看上了这块地的商业价值。而是和当年的白衣僧人,还有现在的白莲教人的目的都一样,都是为了在这里找到那个密道口呢。 我点点头,如果这样想的话,他们的行为就都能理解了。看来目前为止他们都还没有找到那个地道口的确切位置,我目前也不清楚,那密道口下面连着的到底是什么,宝藏么? 我低着头边想边走,一下撞到个很硬的东西,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女人,女人背对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女人就跳着跑起来。 “别跑,等等。” 我急忙朝女人追去,女人跳的非常快,我急忙把准备好的红线朝她套过去,女人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顺着红线又追了20分钟,来到了一处墓地里。我把红线继续往回收,红线绷直了,我顺着红线看去,发现红线系在了一块棺材板上。 “那是棺材板吸收了女人的尸气成了精,死者下葬的时候是背躺着入葬的,所以棺材板只是复制了死者的背面,没有前面。” “谁?” 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顺着声音。我看到在一个挖开的坟墓前,站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看向我朝我露出笑容。 第196章 鼠役 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一个挖开的坟墓前,站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朝我露出笑容。 男子看模样只有二十多岁。个子不高也不矮。身穿古服,披散头发。双手环抱于身后。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就像一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书生一样。 “你是什么人?” 我警觉的注视着男人。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外见到这么一个人,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就是什么玄官术士。 男子缓缓的朝我走来。我正准备后退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却突然感觉全身无法动弹。 好强的念力,我心里感叹,这男子显然不是一般人。看到男子越来越近,我用力扭动身体试图挣扎。但无济于事。男子已经走到我跟前,静静看着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你想知道我是谁,这个答案,我想应该你自己去寻找。” 男子侧身用手里拿着的细长棍子,指了指那座空坟。然后又侧回身。收起笑容,突然一转脖子。普通人只能左右转90度。但他却转了180度,直接把脸转到了背后。那长长的头发被撩开。我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丑恶嘴脸。 那是我见过最丑的一张脸。脸长在男子的后脑勺上,脸不大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圆圆的凸起,就像表情符号的轮廓。狭长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杀意。那裂开的嘴里,是锯齿一般的牙齿,人脸朝我咯咯咯的笑起来,然后呜呜呜的说着什么。 男子放下头发,转回脖子。笑着看着我,只是这笑容,现在看上去让人觉得胆寒。 “它说后会有期。” 我知道男子说的他是他脑后的那张脸。竟然用他来称呼。精神分裂啊。我心里暗骂,但不敢当面这样怼他。 男子从我身旁错身走过,脚步声渐行渐远。身后传来一股奇异的笛声。身上的念力一下消失,我转过身去,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想要是自己这里也长一张脸,晚上可怎么睡觉。不过我想他小时候的成绩一定很好,考试可以偷看别人。 我走到挖开的坟前,墓碑上没有刻名字。显然是立碑的人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或者立碑的人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当然也有第三种情况,武则天的墓碑上也没有刻字。是为了表达一个意思。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既然男子特意指了指这墓,而且还特地来到着墓前。说明死者和这个怪人有某种联系。 我把口袋里的木剑提起端详了下。这种短木剑是用桃木做的,剑身上还刻有铭文,应该是当作法器在用,阿辈长和我讲过,当时中了鼠毒又失去通天指的人,死后都变成了行尸。显然这木剑是为了封印这些行尸用的。 这么说来,这墓里的人是个失去手指的男人变成的行尸。但阿贵叟说他是被一个没有脸的女人袭击了,这个女人的穿着和棺材变得人一模一样,显然,那个尸变的女人原本是躺在棺材里的。而且还是脸朝下躺着埋的。 我警觉的看看两边。生怕那女人就在附近,不过又一想,那个男子在我之前来了。倘若那尸变的女子在,不是应该先袭击他。 我低头往坟墓里张望,虽然有棺材板,但没有看到棺材柜。这年头还有人打棺材注意的。这附近村里,只有那个活宝了。 耳边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声音很细但很多,我看向四周的草丛里,一只只绿色的光点在飘动。围城一个光圈把我围在中间。 这么多萤火虫啊。 那些东西探出头来,是一只只小猫大小的老鼠。我的心咯噔一下,刚才那笛声,莫非是阿辈长说的鼠骨笛。 一定是那白衣人做的,他手里的细棍就是鼠骨笛。真是太阴险了。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朝我窜来,我撒腿就跑,边跑边打电话。 身后的老鼠足有千只万只,跑动时都如同一个股灰浪打来。我突然开始想念起那只黑猫,可惜是个只短命猫,还说自己是上古神兽,还说猫有九条命。 我跳上一处坍塌的屋顶,那些老鼠也跟着想上来。我用脚拼命的踩,可老鼠实在太多。 几只老鼠爬在我的身上张嘴就咬,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气得我我立马握住它反咬他。痛不痛,痛不痛,就你有牙齿么。 朝我汇聚而来的老鼠越来越多。这些老鼠平日以人肉为食,不仅个头大,也异常凶猛,身上携带的细菌也很多。可以说是四害之首。所以大家平日里一定要做好灭鼠工作。 我凝聚蔷薇素震开身上的老鼠,也顾不上继续吐槽,跳下屋檐继续跑。终于跑到了石板路,我继续朝大路方向跑。 远远的看到几辆车的车灯照来。一群全副武装的人走下车。是校事部的捕快。 我急忙朝他们招手,陈秀媛下车指挥,校事部的捕快拿出液氮器,对着那些老鼠狂喷。那些老鼠被氮气冻成了冰雕,然后化成粉末。 “你们来的也太晚了吧。” 我坐进车里,陈秀媛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 陈秀媛:“接到你的电话就来了,装设备不要时间啊。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发现。”?我:“我遇到个人,他有两张脸,应该就是白莲教八大护法之一的那个人。 陈秀媛:“是他,十二太爷。” 陈秀媛皱皱眉头,陈秀媛告诉我,这个白十二,就是这次重新聚集这支白莲教为祸人间的人。因为很神秘,所以关于他的资料很少,只知道,他有两张脸,一张代表善,而另一张藏起来不轻易示人的脸代表恶。 “没想到幕后黑手也来了,这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秀媛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我怀疑那个白十二,和以前的刘家庄有关,刚才他在里面的一座无名墓前出现,我们可以去查查这墓是。” 陈秀媛伸手示意我不用继续说了。 “夏夜,这事交给你了。” 我苦笑:“大姐,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才是捕快好不好,我就一个热心市民。提供点线索不就可以了么,而且对方是大boss啊,动都没动就把我给定住了,还好是个男的,要是女的,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陈秀媛斜眼看着我:“女的你会反抗么。” 我:“呵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太危险了,我要回家。” 陈秀媛冷笑一声:“你租的房子都退了,还有什么家,无家可归了你现在。不过。”陈秀媛话锋一转,“要是等帮我们瓦解这群恐怖分子,我可以申请奖金,保证你有一套大房子。” 我站起身看着陈秀媛:“提什么房子,见义勇为不提倡了么,乐于助人说的是谁,我就烦你们这些谈利益的人,雷锋叔叔做好事求回报了么,赖宁哥哥做好事要回报了么。革命战士抛头颅洒热血救国救民要回报了么。但是,我要,签字画押,快。” 我收好合约,小心的缝在裤子里。 陈秀媛:“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打算先去找一个人。” 第197章 骨画皮 “娘舅,这是真的么。” 女人扶着娘舅站起身。娘舅点点头 “这事啊,刘力杰他爸交代过,要是他这不争气的儿子有儿子的话就告诉孙子,要是有媳妇就告诉他媳妇,要是他到死啥也没有,就在灵堂前告诉他,算还他一个做梦发财的心愿。现在他死了,我也算尽到答应老刘的事了。” 女人看着娘舅:“娘舅,这事还有人知道么。” 娘舅摇摇头:“我答应过老刘,就只能告诉他的后人。这事事关重大,我怕我家里人惦记,谁也没告诉,哎,这也不是啥好事,知道干啥,白狼害人,招祸。现在就我和你知道了。” 女人点点头,食指一点娘舅的后脊。女人的食指伸长,从后面刺穿了娘舅的咽喉,娘舅倒在了地上。刘力杰急忙起身。 “媳妇你这是干嘛啊。” 女人手搭在他肩上安抚到:“这么重要的秘密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你没把这事告诉别人吧。” 刘力杰看看女人,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娘舅,摇摇头, 女人笑笑:“哦,那你躺好。” 刘力杰想起身,被女人又压了回去,刘力杰不解的问道:“哎,都从娘舅那里知道了,还躺什么呀。” 女人:“当然要躺好,因为你已经死了。” 一根指骨从刘力杰的太阳穴穿过。 女人低头看了看沾上血迹的身体,伸出手,把表皮整个脱下扔在地上,表皮落地,变成了一张摊开的纸人。此时“女人”只剩下一副骨架,但骨架的活动却毫不受影响。 “女人”对着靠墙的纸人来回挪着步,最后选择了靠左的一个青年男子。 “女人”把纸人摊开套在了身上,然后抹平。稍后,原来的女人此刻变成了活灵活现的青年男子,男子看着地上的娘舅和棺材里的刘力杰笑笑。拿起供桌上的蜡烛点燃白布,整个灵堂烧了起来,很快蔓延到整间屋子。 男子走出屋扬长而去。 一小时前: 当我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大厅已经布置成灵堂。沿着墙边摆放着花圈。另一侧摆着几个纸人。一个巨大的棺材摆在最中央,前面是一个供桌,供桌点了两个蜡烛,中间是刘力杰的相片。 怎么死了? 我纳闷的走过去看一眼棺材里的刘力杰。刘力杰面若白霜,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里面。整个屋子里除了我也没别人。 也难怪,刘力杰平日里吊儿郎当,做点小偷小摸的不招人待见。家里人死的早,亲戚也不来往,就一个娘舅还管管他,时长接济接济,要不然早饿死了。最近还常去鬼方和几个狐朋狗友挖挖坟墓,做着盗宝的美梦。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去干活。 我扫了一眼这灵堂,不知道是谁布置的。虽然简陋,倒也规矩。他那些酒肉朋友,不可能。估计是他的娘舅吧。要说刘力杰的身体一直很好,几乎从来不生病。小时候没东西吃的时候,还去翻垃圾桶,吃那些馊掉的坏掉的东西,一点事也没有。怎么突然就死了。遭报应了? 我想了想,心想,算了死者为大,要说和他也没啥交情。刘力杰住在我家隔壁的村庄。那村庄住着几户当年刘家庄活下来的后人。因为村子近所以小时候一起玩过,长大了也不接触,顶多偶尔扔几个西瓜皮剩菜剩饭的给他。 心想来了还是拜拜吧。也没啥损失。正在弯腰看看有没有香烛之类的时候。身后一个身影缓缓的坐起。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夏夜,我就说你是我的好兄弟吧。” 我回过头看去,看到刘力杰正坐起身,笑嘻嘻的看着我。 哇,诈尸了。 我一拳打了过去,用力过猛,刘力杰躺会了棺材里,刘力杰捂着眼眶,大叫。 “夏夜,你干嘛打我。” 疼的这么厉害?你没死。 我扶起刘力杰。问到:“你小子没死干嘛躺棺材里做白事。想骗份子钱啊。你也不想想,你家亲戚,除了你娘舅那里,其他亲戚要么死绝了,要么都不联系了。能骗多少钱啊。你一出生,你妈死了。3岁,你爷爷死了。5岁,你奶奶死了。7岁,你外公死了。9岁,你外婆死了。11岁,你爸爸死了。13岁,你隔壁邻居全家死了。到你18岁,你全家死绝了,连周边的人家都遭殃,死走逃亡。你看看你家周围还有人么,和住在坟地差不多了。” 刘力杰被我说的脸色铁青。 “够了够了,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从口袋里掏出5元钱,想想又放了回去,拿出一张一元的。 “给你,算我的份子钱。” 刘力杰笑笑小心的折好放口袋里。 我:“说说看,你为啥搞这场白事,还装死。” 刘力杰笑笑:“这不为了让媳妇请娘舅来。” 刘力杰话说到一半,我插话道:“你又要啃你娘舅的钱啊,你也太,等等,你说媳妇。你哪来的媳妇,不会是买的吧,你也没钱啊,难道是拐卖来的,刘力杰我告诉你这事犯法知道么,走快跟我去投案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做个几十年就出来了,里面还管饭,房子也不漏雨,比在家开心多了。” 我拉起刘力杰就要往外走,刘力杰甩开我的手。 “哥,别瞎猜,我哪敢做这事啊。”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这小子虽然好吃懒做,给他个烧饼都不肯转一圈的人。但这种事他确是不敢,不像我。我看看刘力杰。 “难道是哪家的老太太,七八十岁了。瘫痪在床找老伴?那我应该叫她大娘还是弟妹啊。” 我心里正在纠结,刘力杰看着我急忙摇头。我握着刘力杰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刘力杰,虽然社会在进步,龙阳之好也被允许了,但你和小动物未免也,人家小动物也要见小动物啊。你也要为它着想,我做主你们结为兄妹算了。” 刘力杰的脑后挂满黑线。 刘力杰:“哥,别瞎猜了,我说是纸扎的信么。” 我点点头。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既然是纸人,那就人畜无害了。心想这小子果然聪明。纸人多好。想要哪个扎哪个。旧了还能换新的。他们村里有个李勇手艺还好,金陵十二钗,四大美女,给钱都行。 我拍了拍刘力杰的肩膀,孺子可教啊。 刘力杰正要解释我拦住他:“我比较赶时间,你媳妇的事下次再说,你先说说办白事干嘛。” 刘力杰邪邪的一笑说道:“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爸活着的时候有次喝醉酒数落我的事。” 我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 刘力杰说:“当时我爸说,他爸,也就是我爷爷,曾经挖出过一个密道,里面放满了各种东西。可惜后来大火把村子给毁了。不过他做了标记知道在哪。说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探宝。我爷爷死前告诉了我爸爸,我爸觉得我不争气,临死前就把这地方告诉了我娘舅。我也问过我娘舅,娘舅让我别惦记了,说等我死了在我坟头告诉我,我寻思着,要是我假死一回,再把娘舅请来,岂不就可以知道埋在哪里了。” 我叹了口气,也就这小子想得出这方法,心想又是密道,难道说在以前的刘家庄,也就是现在的鬼方下面真的有密道。不过眼下我要解决另一件事。 我问到:“刘力杰你们是不是挖过一个女人的墓,那个女人是趴着买的。老实回答,要不有杀身之祸。” 第198章 白十二降生 刘力杰摸了摸下巴点点头, “哥你说这点我有点印象,前段时间,我和卫福还有卫明是挖出过这么一个棺材,看那棺材那么好,还以为里面有啥宝贝。结果,除了一具趴着的女尸,啥也没有。寻思着就这棺材值点钱。就拉了回去,现在摆在卫福的后院里。” 我摆摆手,示意刘力杰你继续躺着吧。 “那你继续装死吧,祝你早日发财,有了钱买几个硅胶做的女人。” 离开刘力杰家,我直奔卫福家而去。卫福家也在邻村,卫福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人,今年不到三十岁。智商略低,但生活能自理。因为这,所以父母离异后,一直和外婆住。前几年外婆去世了,就一个人住在乡下,因为他外婆之前给自己买过保险,每个月卫福都能领到一笔钱,所以三傻里他过的最滋润。另外两人没饭吃的时候就会去他家蹭饭,卫福也不拒绝。卫明算起来和卫福是堂兄弟。个头体型和卫福差不多,不过最大的特点是胆小。喜欢跟在两人后面什么事都愿意参与。 “卫福,卫福。” 我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却不见人来看门,出去了么?我两边看看没人悄悄走进院子,围着房子绕了一圈。 刘力杰说那棺材放在了后院,我径直往后院走,远远的看到了那口棺材。棺材旁还有半截尸体,我急忙跑过去。 “卫福,你还好吧。” 尸体自然不会说话,不可能反问我你认为呢。 我翻过尸体,尸体并不是卫福的,而是卫明的。卫明只有上半身,下半身不知道丢在哪里。我站起身,走到棺材的旁边瞧了瞧。棺材里躺着一个人,不是女人,而是卫福,卫福的脖子被咬烂了。 不好!我急忙往回赶,女尸显然是要杀死那三个挖坟掘墓的人。还没到刘力杰的家,远远的的就看到那升起的黑烟,还是晚来一步,一辆消防车在我身后按喇叭,我急忙站到路边。 女尸杀死了三人,不知道躲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还会去害其他人,要是连累了其他村民,那三傻的罪过就大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查那女人的身份,一下想到个人,阿辈长。阿辈长年龄这么大,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女人的事。 我回到了刘港村,沿着小路朝阿辈长的家里走去。远远的听到阿辈长家里摔东西的声音。我看到阿辈长跑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匍匐前行的女人。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和棺材板变成的女人一模一样,女人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若大的嘴。 我急忙上前挡在了阿辈长前面。 “妖精,不要伤害我爷爷。” 拿出拿柄桃木剑对着它,甩手朝她刺去。女人闪身避开,改变目标对准了我。 “夏夜,不要伤害她。她是一个可怜的人。” 阿辈长站在我身后说道,我心里苦笑,是我要伤害她么,明明是她伤害我多一点。听阿辈长的口气,他应该认识女人身前的时候。对峙中,女人一下扑来,我将桃木剑对准她的眉心刺去。女人扑倒在地不再动弹。 阿辈长紧张的过来查看女人的情况。 我:“太爷爷,听说,僵尸醒来后先会害仇人,然后是害亲人,你是他的仇人,还是亲人呢。” 我看着阿辈长说道,阿辈长站起身背对着我,许久才转过身。阿辈长叹了口气。 “亦是亲人亦是贼。” 我去了卫福家,把那口棺材拖到了阿辈长家里。此时阿辈长已经帮女人整理好了仪容,换了身新的衣服。阿辈长用一张纸敷在了女人的面部,在他脸上描上了五官。女人的容貌我之前见过,在棺材底上有女人模糊的脸。应该是女人化在上面的,我看了一眼阿辈长画的女人脸,女人端庄中透着一股贤惠。 我:“太爷爷,你认识她。” 阿辈长点点头,他是刘家庄最大一户人家家的少奶奶。别人都叫他刘三奶奶,未出嫁的时候,闺名叫做云霞。 阿辈长开始回忆往事。 生了生了! 孩子从刘三奶奶的腿间生了出来。却一直没听到小孩的哭声,接生婆探头看去。 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再女人腿中间,是一张无比丑恶的脸,那张脸转动眼珠正看着众人低沉的笑着。所有人原本的喜悦都嘎然而止。 刘三奶奶生了一个怪婴,婴儿有两张脸,一张和正常的婴儿无异,但在婴儿的后脑勺,还长着另一张人脸。那是一张扭曲的人脸。那张脸的眼神中透着阴冷,邪气。 自从那个婴儿降生后,除了刘三奶奶,谁也不敢靠近它,整个刘府上下都洋溢着奇怪的气氛。小孩在刘三奶奶细心的关怀下一天一天的成长。那一年他三岁了,要是看正面,与其他的小孩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的可爱,灵气。但只要露出后面那张脸。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那一年,村镇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好,各种离奇诡异的事不断发生,所有人都认为是刘三奶奶生下那个孩子的缘故,愤怒的村民冲进刘府,刘府也不敢阻拦,甚至也不想阻拦。 村民们把刘三奶奶绑了起来丢进了棺材里埋了。怕她变成厉鬼,在棺材里放上了照妖镜等辟邪之物,又在她的胸口插上了桃木剑,而对于那个小孩,因为所有人都怕他的那张脸,反而不敢去伤害。村民们把小孩送到了白莲禅师那里,希望白莲禅师可以替村民们做主,消灭这个恶灵。 白莲禅师答应村民们严加管教他,绝不让他伤害村民,并且亲自去化解村里的怪事。因为白莲禅师的威望,村民们就不在为难他,那小孩也就住在了旃檀寺里。 白莲禅师收了那个孩子为徒。因为孩子没有名字,禅师就以白莲花的白字为姓,以莲花的花瓣数为名。 白莲禅师传授他佛法,和法术。那小孩悟性极高,很快就有所成就,之后坐坛顿悟,开始无师自通,法术也越来越高明,甚至超过了白莲禅师。 可他在追求力量的同时,不断的被脑后的人脸诱惑,最终遁入魔道,他打伤了白莲禅师,以禅师的名义在原本给村民消灾的雀舌茶里加入蛊毒,控制这些村民。 在刘家庄的地底下,有一座巨大的古墓,传说在里面不仅有无数财宝,还有能让所有玄官功力大增的法源。 为了这,他召集白莲门徒,不断的逼村民们去寻找。直到几年后的一天,有个村民找到了密道的入口,可是还来不及进去,就天降大火。整个刘家庄都化为火海,白十二也不知所踪。 和阿辈长把刘三奶奶的棺材运到了她原先的墓地处,我正准备盖上棺材盖。身体却一下僵住,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知道是被人给定住了。 “师父,好久不见。”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和我猜的没错,阿辈长就是当年的那个云游僧。也就是曾经旃檀禅林的主持,白莲禅师。 白十二的手一甩,将阿辈长的衣服切开,我看到阿辈长的身体中间是空心的,一群血管连接着一个黑色的珠子。是返魂香! 原来阿辈长是靠着返魂香才能活这么久,也明白那些普通树叶做成的雀舌茶为何会有这功效。 白十二伸出手从阿辈长的胸口取下返魂香,阿辈长失去力气距坐在地上。白十二转身朝鬼方的深处走去,原本的定身术解开,我急忙去扶阿辈长。 我:“太爷爷,你没事吧。” 阿辈长脸色苍白,感觉很快就将不久人世。 “夏夜,快去阻止他,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第199章 腐朽世界 在阿辈长说的位置方向。我看到了白十二。白十二站在一处倾塌的四合院前。 四合院的围墙有部分尚未坍塌。屋檐落在了地上,房梁躺在地上。几处还耸立的墙壁上。窗口的雕花,记忆着昔日的繁华。 白十二应该发现了我,但没有回头,其实也不用回头,因为在他垂下的长发里还有一双眼睛应该正看着我。白十二依旧望着这破败的房屋。 我和他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你在想你的妈妈么。”?白十二没有回话,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右手抬起,掌心握着那返魂香,白十二掐诀念咒,从返魂香散发出的一道光芒闪过整个鬼方,原本破败的地方开始改变。 这里的时光如同在逆流般,展示着过去发生的事,不过都是倒着在发展,速度也像走马灯般迅速,脚下的泥土变成了铺着青砖的街道。只有我和白十二的身边,开始出现川流的人群。我们身处繁华的集市,行走的人群里,那叫卖吆喝的小贩,似乎还能听到他们的吆喝声。我和白十二正在站在一个府门外,两个家丁站在门口,一个家丁正倚门打着瞌睡。管家从里屋出来,那家丁急忙抖落起精神,直直的站好,好像一直都很认真站着。 管家没有理会白十二,从他身边走过。走下台阶,来到我身前,朝我拱了拱手,一脸的笑盈盈。侧身站到我旁边,弯腰伸手请我进府。我正要迈腿。一身和尚的身影从我身体里穿过,管家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起走进府里。 稍后,和尚抱着一个儿童走出了府门,府门的大门随之关上。 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得暗淡褪色,刘家庄又变回了现在的鬼方。原来这一切都是幻觉。白十二用返魂香的力量把过去的刘家庄呈现给我看。 “那天的前一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娘亲,村民们把我的母亲绑起来,然后埋进了祖坟里。之后,我就去了旃檀寺。” 白十二转过身,嘴角挂着笑容,看着我。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我已经把你妈妈重新封印好埋了,还有。”我注视着白十二。“我把阿辈长和你妈妈埋在了一起,你想知道你亲生的父亲是谁么?” 白十二:“谢谢。” 被反派突然道谢,我还是有点突然。 我:“没没没事,小事情。阿辈长说,你身后的人脸根本不是什么恶胎,而是金钱鼠貂的转世,当年黄眉法师也就是阿辈长曾经和金钱鼠貂定下过契约,这一世金钱鼠貂侍奉黄眉法师,下一世,黄眉法师的后人要侍奉它。黄眉法师是出家人,所以同意了这份契约,他自己也不知道会。”?白十二摆摆手 “我想这件事,他也很后悔。”我没有继续往下说。 白十二眼神带着一点忧郁,说实话,若不是见识过那张人脸,真的无法把白十二和那些邪恶的反派联系在一起,他的目光柔和,身姿卓越,举手抬足间充满了书生意气。说不定还会打篮球。 如果没有那张脸,他走在路上一定会被星探发掘。白莲教也不再是一个宗教,变成了一个粉丝团。传教变成了粉丝见面会。原本的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的打招呼方式,变成了,“让我看到你们的手。”“十二我要给你生猴子。” 白十二:“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要给我取名白十二么。” 我摇摇头,白十二在空中书写着自己的名字,在最上面写了个白字,下面是十和二。这两个字被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王字,白和王组成了一个皇字。 白十二:“师父是希望我可以做一个领导者,领导人们走出苦海,这个世界本身都是痛苦的,我其实从没有怪过任何人,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镇子上的所有人,还有自己的师父,白莲禅师,也就是曾经的白莲尊者黄眉法师。你口中的阿辈长。这些都不是他们的错,因为错了的是这个世界。” 白十二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的抬起额头,仰望天空。 这个世界,早已经腐朽了,到处都弥漫着酸臭的空气。所有的人都丑陋的活着,每天都在为自己无法满足的欲望忙碌,争斗,无休无止,直至死亡,就算有机会投胎转世,也从不悔过。 生命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堆死肉在空气中渐渐腐烂掉。 但是,造物主给了这个世界一次机会,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做为一个人,一个崭新的,完整的人出现在这世界上。 再也不会有那些让人厌恶的东西存在,世界将恢复最初的纯净。而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说道此处,白十二如同沐浴了神光,上抬双手张开。低头时,眼神坚定的看着我。如同看到了它的信念。 我皱皱眉头,这段熟悉的话语,我曾经听另一个人也提及过。身后一辆辆越野车呼啸驶来。除了陈秀媛的校事部,刘荣也派了一支鬼斩役部队前来。在越野车的后面,还有一支装甲部队。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这场面也太大了吧。白十二将手中的长笛横在唇上,一段不怎么好听的笛声响起。 是鼠骨笛。这鼠骨笛应该是通过某种频率影响老鼠,从而控制它们。要让这些老鼠停止,应该毁了这鼠骨笛就可以。我正在盘算如何才能把鼠骨笛抢过来的时候。白十二却自己单手将鼠骨笛折断了,丢弃在地上。 这是为什么!我看到地上的鼠骨笛,本能往前迈了一步,本来是想去抢笛子来着,被他这么一做,尴尬的退了回去。 我望了望四周,并没有看到有硕大的老鼠出来。莫非白十二放弃抵抗决定自首?是我帮他埋了妈妈所以感动了? 我心想不可能呀,看他的样子和刚才的表述应该还有更深远的计划。而且这样发展字数也不够。更重要的是,从他看到鬼斩役和校事部的援军表现出的样子是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似乎是故意引我到这里,也知道会有援军出现。 脚下的地面开始抖动,怎么回事,地震了?我还在纳闷,松动的泥土里,一只只手从地下伸出,接着是人头,身体。最后是脚。 是那些中了鼠毒的人,阿辈长提起过,因为他们被咬掉了通天指,所以这些人的灵魂上不了天,也下不了地,如今变成了一个个僵尸。原来白十二用老鼠咬坏了封印他们的法器。看着这些僵尸一个个破土而出,我心里苦笑。好一个百鬼夜行的画面啊。 联合部队和僵尸激战起来。白十二将返魂香举过头顶,返魂香自己缓缓的上升,发出光芒。从地下飘散起一股股魂魄围着返魂香旋转,逐渐汇合成云。巨大的气流越发急促。白十二掐诀念咒,结印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热气从返魂香处向外扩散。 我大喊快跑!自己迅速跳入一处空坟。 第200章 地大法师 我从泥土里伸出手,然后是头,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从空坟里爬了出来,体会了把僵尸出土的感觉。 巨大的热气把周围的一切都吹成了寸草不生的平原。连同僵尸和联合部队都被灼热的高温烧的什么也没剩下。 我眺望去,一个巨大的物体正在朝远处城市的方向走去。它通体白色,身躯异常的巨大,足有百米。呈半透明的介质装。外形看上去很像店庆时门外充气的玩偶假人,双腿粗壮,身躯也是圆滚滚的,手臂相比下显得很细长。 与之相比,头部的比列就很失常,而且头顶是扁的没有五官,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可乐瓶横着贴了根吸管。 是地大法师。 地大法师是上古神话里的巨人。是女娲用猿魔废弃的躯体制造而成的。本意是为了帮助她创造山川河流,改变地貌。女娲曾经用它的双足作为支撑天地的柱子。 不过因为地大法师没有头脑控制,所以它的行为经常不受约束。靠本能行动,因为是用猿魔的躯体做成,所以潜意识里它会去不断的吸收猿魔的其他碎片使自己变得完整,猿魔的碎片也就是人类。 此时地大法师正在朝城市前进,估计是因为城市里的猿魔碎片多。要是让它去了城市,必定是一场巨大的浩劫。远处机动部队的炮火声不断传来。炮弹打在地大法师身上,毫无效果。地大法师伸出长臂在地上拨了一下,地上就出现一道河流。地大法师抓起一把泥土,朝机动部队位置抛去。坠落的泥土如同陨石雨般,将机动部队摧毁。地大法师走过的地方被它踏平,原本的鬼方此刻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原根本认不出来。 “夏夜,夏夜。”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四处寻找,一辆装甲车从土地里开了出来,陈秀媛捂着伤口,打开车窗,朝我招招手。 我走了过去。陈秀媛把一根细棍递给了我。我拿着棍子看了看,这棍子和颜料笔差不多粗,二十厘米上下,一头还有一个闪光灯,上面有一个按钮。 我看着陈秀媛一脸茫然,陈秀媛坚定的朝我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写的不是鬼斩役,我也不是什么玄官,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蔷薇素,没有神的寓言,没有神的战争和阴谋家。有的是! 我望了一眼地大法师和机动部队。沉竹在胸的点点头,一定是上一次的战斗让我失去了记忆。这明明就是奥特曼里的情节呀,怪兽,特搜队,变身器,还有我这自带主角光环的人。 对不起,我的朋友还有家人。我欺骗了你们。 没错,我就是来自距离地球300万光年。m78星云的光之国,被派到地球来保卫地球的正义化身,光之巨人奥特曼。 我拿起变身器,对着阳光,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要闪光灯亮起,我就能变成50高的奥特曼。虽然在人类面前变身暴露了身份,我就不得不离开地球,但为了不让这美丽的地球被怪兽破坏。陈秀媛队员,再见了。菲菲,再见了。 变身前我还要给自己取一个响亮的名字。这名字要让别人一听就知道我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会保护他们。充满安全感,洁白无瑕。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我想了想,杰克,泰罗,迪迦,戴拿? 我知道了。 我分开双脚,手里拿着变身器在空中划了个圈。指向天空,一按按钮大喊一声! “苏菲!” 我一按按钮,闪光灯闪烁,出来吧,苏菲奥特曼。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感觉毫无变化,身后装甲车的后备箱门缓缓的抬起。 陈秀媛纳闷的看着我:“夏夜你这是干嘛?” 我转过身看看陈秀媛,又看看后备箱门。一脸的尴尬。 我:“呵呵呵呵,我是看你流血了,想喊一声,看看有没有人给你送来帮你止血” 陈秀媛惊讶的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 “不用了,我带了,刚才一紧张,话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好尴尬呀。 装甲车的后备箱里放着一个箱子。我扶着陈秀媛走到车后,陈秀媛按下密码,箱子开始打开。 我看到箱子里放着几个气罐,金属的机械支架。刀片,刀柄,还有一件绿色的斗篷,上面有校事部的logo。 我看看陈秀媛这是:“这是。” 陈秀媛:“这是我们对付地大法师的秘密武器。地大法师体型巨大,一挥手就能让山川倒塌。他的结构不同于一般的生物体,普通的武器对他无效。他还没有头脑,白十二通过吸入地大法师的魂魄影响它。如果没有比地大法师更强的力量,解决它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指挥它的人,也就是白十二。他一死,法术也就解除了。但他站在地大法师的头顶没办法靠近,所以我们研发了这个。” 陈秀媛说的有点道理,但其实如果白十二并没有和地大法师定下契约,而只是单纯的通过召唤术把它移送过来的话,就算他死了,地大法师还是会在这里,不过目前事情紧急,不是细琢磨的时候。 我把这些东西穿在身上,双手提着刀,腰部有涡轮增压的风扇和喷射口。双腿上有备用的刀片,和燃料罐。刀柄除了把手还有几个按钮。 “这个按钮是喷射绳索箭头用的,这个是收缩绳子的,这个是收回张开的箭头的。上面这个按钮是更换刀片用的。” 我握着刀看了看全身的装备。撩了撩披风。 “陈秀媛,为什么这东西看上去,这么像立体机动仪。” 陈秀媛点点头:“没错啊,这设备就叫这名字,”陈秀媛指了指地大法师,“对付这种巨人,你认为要用啥?既然看过动漫,那用法你应该是知道了,多巧,你的身高和利威尔一样。” “我比他高!”我急忙反驳道。 “为了世界的和平,献出你的心脏吧。记住它的死穴不是后颈而是白十二。顺带吧返魂香取回来。” 我? 陈秀媛开着装甲车把我送到地大法师脚下,我喷出绳索,箭头刺入地大法师的小腿里。我收缩绳子的同时按下按钮。身后的喷射口推着我前进。 我跃到地大法师的小腿上,将箭头对准大腿,依样画虎不断往上爬。我一个翻身来到了地大法师的头顶上。 地大法师的头顶是个圆形的平顶,因为走动摇晃的厉害。我扶着地大法师的一根头发站住。寻找白十二的位置。 一个身影突然冲向了我,我利用立体机动仪跃起躲避。是白十二,白十二的身体右侧已经变成了金钱貂的模样,半人半兽,头部也是两张脸的融合,左侧是正常的人脸,右侧是那张诡异的脸,此刻已经长出毛发和獠牙,更接近野兽。 我在空中将箭头对准了他的小腿射去,箭头穿过白十二的小腿钉在了地大法师的头顶上。我打开喷射器。双刀交叉在身前,朝白十二俯冲而去。 白十二抬头看着我,双眼一阵光闪过。我的身体一下僵硬不听使唤,是白十二的念力。白十二略微侧了一步,我重重的摔在白十二的旁边。白十二伸出利爪划向我的脖子,我使劲控制手指勉强拉动手扎,后背的喷气口推着我往前滑行了一段,避开了白十二的攻击。 我的顶上突然变成一片黑暗,要下雨了吗,我抬眼瞧了瞧。是地大法师的巨掌在朝头顶拍来。我努力晃动身子,从地大法师的头顶滚了下来。 第201章 覆灭 我从地大法师的头顶坠落。在半空中身上的念力开始消失,看来念力只有在他附近才能产生效果。我按下按钮喷出箭头,借住绳索和喷射器,顺着地大法师的身体荡着往下滑。 我感觉地大法师的身体开始升温,不好,他要释放高温热气了。我拉着斗篷包,蜷缩身体四肢尽量裹住自己。巨大的热气从地大法师身上散发开。周围被炸出一个荒芜的圆形大坑。 我被热气吹的在空中飞窜,这斗篷的隔热效果异常的好。我竟然毫发无伤。身体一下重重的撞在一块岩石上。我抓住石头爬到了石头的顶上。 这地大法师的热气真厉害,竟然把石头都吹到了空中,我低头看了看石头,脚下踩着一块岩石,石头的形状很规整,是一个圆柱体,表面还雕刻着野兽的图案。 圆柱体的石头在半空中漂浮着,就算热气消失了也没有坠下。一根根参天石柱从地面冒出,像篱笆一样把地大法师困住。 石柱把我送到了刘荣和一个男人旁,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鬼斩役护卫。男人叫岳怀仙,之前见过,被誉为现役最强鬼斩役。没想到他竟然拥有十二图腾柱这样强大的玄钺。 刘荣看了我一眼我身上的装备。 刘荣:“这行头不错。” 我:“配合场景而已。” 刘荣让我站到身后去,剩下的事他们解决,我巴不得这样,此时另外几名鬼斩役正扶着陈秀媛等幸存的伤员撤离。 巨大化的图腾石柱把地大法师困住,从上面分解出的石节不停的击打穿过地大法师的身体,地大法师的身体开始消散开。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冲向岳怀仙。岳怀仙用一节石柱抵挡,石节上留下白十二深深的抓痕。但石节吸收了碎块后恢复如初。白十二在空中转了个身落在地上。正要朝岳怀仙冲去,被一根图腾柱拦住。又一根图腾柱从土里冒出拦住白十二的退路。一根根冒出的图腾柱开始像困住地大法师一样困住白十二。 白十二的身手要比地大法师灵敏,可以轻易跳出图腾柱的包围圈,但无论白十二跑向哪个方向都会有图腾柱从土里冒出,将它阻拦。白十二伸手一甩,利爪像用利刃砍竹子一样轻松切断石柱。可切断的石柱会像雨后春笋一样重新长出来。 白十二虽然能看到岳怀仙,距离也只有十几米,但始终无法近身。从白十二的身后冒出一股黄褐色的气体,气体扩散开迅速将周围迷住。 我捂住鼻子,白十二喷出的气味很臭,闻了让人昏昏沉沉还能产生幻觉,我心里暗骂这家伙是黄鼠狼么。在后背的包里摸到呼吸过滤器,急忙戴上,还发现有热力感应图的单片眼镜。这装备,不愧是校事部,心想公家的单位就是比私企福利好,我在刘荣那里做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提供过这种装备,拿的还少,不知道他们校事部还收不收人,好想跳槽去她那里做狗腿子。再问问有没有编制和退休金。 热力眼镜上我并没有找到白十二的影子。 “小心!” 我还没来及的喊,白十二的热力图从岳怀仙的脚下破土而出,突袭岳怀仙,没想到白十二不仅是黄鼠狼,还是一只土拨鼠。几顿拳脚相加,白十二被岳怀仙一拳打出数米远,直接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不得不感叹岳怀仙不愧是被誉为最强鬼斩役的人。连格斗技能也如此强大。 分解出的石柱开始从不同方向击打白十二,白十二无处遁形。只能将手抬起护住头部,石节打在白十二身上碎裂开,分解成无数碎块把白十二埋住,碎块越积越多最后把白十二整个包裹住。 岳怀仙一和手掌握拳。埋葬白十二的石块收缩,如此强大的压强估计白十二这回连尸体都没有了。我正在猜测,石块却开始抖动。石块一下从里面被炸开,白十二满身是血的从石头堆里走出,不过看样子受伤很严重。白十二将返魂香吞入腹中,原本的伤口开始复原,接着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体格开始越来越大,长出长毛和尾巴。白十二变成了一只十几米长的巨貂。 百鬼咆哮。 白十二张开嘴,将返魂香吸引来的魂魄吐出,漫天的鬼魂像一个食人鱼群朝众人飞来。这是打算用厉鬼把我们给吃了。 刘荣伸出食指,指尖冒着蓝光。那些鬼魂并没有袭击众人,而是围着刘荣的头顶旋转飞舞。刘荣在身前画了一个圈,圆圈变成一个黑洞。,那些鬼魂不断的被吸入。 我看的目瞪口呆,刘荣竟然打开了一扇地界之门。这才是顶尖鬼斩役的实力么。 刘荣瞬身一个快步冲向巨貂,巨貂伸手拍来,刘荣手掌平直刺向巨貂的胸口,两人交锋。巨貂的爪子尚未碰触到刘荣,胸口就已经被刘荣刺穿。 刘荣手起刀落,巨貂发出惨叫,身体开始收缩,变回人样。刘荣的手掌收回时带出了返魂香。刘荣低头轻蔑的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十二。 “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可以救你,还可以帮你清除掉身上的貂灵。” 白十二看着刘荣放声大笑。突然结手诀,刘荣后退一步。白十二的整个身体瞬间开始燃烧,白十二脑后的人脸痛苦的惨叫。很快叫声停止了,白十二化成了一堆粉末。 我叹了口气:“我想白十二他一定很痛苦。” 刘荣看了看返魂香,侧头看向我,把换魂香举起。 我:“姐姐,怎么了?” 刘荣:“这东西,是你在西南时候捡到的吧。” 我愣了下,点点头。刘荣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往地上一扔。 “我买了。” 刘荣说完,转身就走。男人看看我,解除法术,图腾柱全都旋转着缩回地里消失不见。两人坐上车扬长而去。后勤部队开始清理现场。看着满地的钱,刘荣把钱扔地上也太侮辱我了吧,我心里骂了一句,也不多侮辱我一点。 我边捡钱,边在想他们把我在小镇上捡的那块和从阿辈长身上取下的这一块给混在一起了,这样也好,以后就算有白莲教的余孽或者其他人想要返魂香的话,我都可以告诉他们去找刘荣,只要他们有胆。 这么想来那块石头现在安全了,都没人知道它的存在。改天去小费家拿回来。想到这里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某处郊外的教堂大厅。 男子退下表皮,露出里面的真容。 “师父,你要我们找的密道位置我找到了,可惜白十二他,还有返魂香也被鬼斩役的都尉给带走了。“ 闭目坐着的男子起身,走到骨女的身前,骨女有点胆怯,男子扶起骨女。 “你做的很好,白十二他有自己的想法由他去吧。”男子突然看着耶稣一笑,“返魂香在刘荣那里也好。我看李穆他怎么办,哈哈哈。” 男子仰天长笑。 陈秀媛推开房门。“好了这就是你的新房子,没问题就签字吧。” 我颤抖的签上名字,送陈秀媛离开,关上门扫了一眼大厅,还有宽敞的房间。一时老泪众痕。终于,终于在上海有了自己的房子。再也不用看房东的脸色,终于想睡客厅睡客厅,想睡房间睡房间。虽然只是毛胚房,但我已经很满足了。突然好想和菲菲出去庆祝下,可以去吃顿烧烤。说起来这么久没见到这丫头,突然都想他了。 就像养了条狗。这条狗虽然天天乱拉,乱叫。怎么骂,怎么打都没用,但是突然狗死了,还是会觉得很冷清。 菲菲拿着违约金偷偷和同学旅游去了,接着因为要开学就直接回了学校。完全不管老师父的死活,一个人潇洒。孽徒啊! 我拿出手机正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菲菲却先打了过来。我按下接通按钮。 我:“菲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终于有房子了,我们。” 菲菲却打断我的话:“师父,你先听我说,学校出事了。” 第202章 教堂案 召唤妖妃 女孩望向天空,今晚没有多少星星,云彩也比往日要少,只有月亮孤零零的挂在上面。月亮很圆,也很亮。淡淡的月光撒下来,即使没有路灯,也看得很清楚。沿小路种植的树木在风中摇曳着树枝。看上去像不停变换着的鬼脸。 女孩感觉着自己飞速的心跳。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草丛里的虫鸣打消了她穿过草坪走近路的想法,她宁可顺着小路多走一段。 女孩抬头看着雕像,雕像在一个水池的中央。是一个莲池仙女的雕像。少女双手摊开侧向两边,脚踩莲座。周围莲花环绕。一条彩带从她的臂弯处穿过在空中飘荡。仙女眼神微闭,散发着神圣的感觉。 雕像只是公园里很普通的一个装饰,但据说,这个雕像与其他的雕像并不同。因为据说到了午夜12点的时候,只要来到雕像前。 女孩看看两边,寂静的公园里只有她自己。女孩把准备好的钱放在少女身前的莲花上。双手合十开始祷告。 许久。 “你在召唤我么!” 女孩听到一个空灵的声音传来。急忙睁开眼睛。女孩发现莲花上的钱不见了。女孩抬起头,感觉那声音是石像发出的。石像的眼镜正在看自己。女孩忍不住倒退几步,感觉身后站着个人,女孩急忙转过身去。 男人头发微凸,看样子有点岁数的模样,两锁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在椅子上隔一段时间就站起来,抬头看看门上面的红灯,鼻孔传出重重的吐气声。 男人在原地呆呆站了好久,又坐回靠墙的椅子上。椅子很小,塑料的材质,屁股坐在上面有点凉。与椅身垂直的椅背感觉也很不舒服。男人不断调试坐姿,但始终有股不适感。喉咙里痒痒的难受。在上衣的口袋里摸索着,摸到了烟。 “你好” 男人嗖的一下站起身,身高马大的体型把护士吓了一跳。 “我太太有消息了么。” 护士被男人这么一吓,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了看那紧闭的门,明白男人在说什么。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那里的,我是想告诉您这里不许吸烟。”女人指指墙上的红色圈圈。 “哦,对不起。” 男人低头看看手指上夹着的烟,尚未点燃。男人看看两边,没有发现垃圾桶,直接把烟连同烟盒一起拳在了手心,拧成了一个球。放入口袋。 “您不用紧张,没事的。” “谢谢。” 女人礼节性的笑笑。转身向走廊另一头走去。走廊很长,两边都是一样的门。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医生!”男人脸上一下又布满忐忑。快步移向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医生,我老婆她!” 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神色中有种愧色,拍拍男人的肩膀。“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节哀吧!” “贝贝!” 男人胸中犹如压了巨石般,呼吸也变得困难,男人的视线变得迷茫狭长的医院走廊里,只有空荡荡的座椅和渐行渐远的白色背影。男人跪倒在地上。原本静静的楼道响起沙哑的嚎哭声。 男人摇摆着走上阶梯,掏出钥匙,放在眼前,一把一把找着,举起一把,对准锁芯,尝试了好半天都未插入锁孔。抓住手把,用力扭了扭,门竟然没锁,在墙壁上摸索着,摸到突起的开关。房间里一下亮了起来。坐在地板上,开始脱鞋子。一用力倒在了地板上。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沙发那里站着两个人,两人人影重叠在一起。 男人擦擦眼睛。“你是谁!” 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古服,双手盘在身前,静静着站着。 男人一下清醒许多,酒劲瞬间散去。家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陌生的女人,他是如何进来的。 “徐子文!你没有做到答应你妻子的事么!”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男人尝试站起来,但脚还是有些发软,后背靠向墙壁,勉强站住。 “你老婆可不想看到你这样子。” “我老婆,哼,我老婆早死了!”男人大喝一声冲向女人。却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男人趴在地板上,从口袋摸出手机,想要报警。手却哆嗦了一下。手机滑倒了沙发下面。 女人低头看向男人,缓缓的张开嘴,她的嘴越张越大,最后将男人整个吞了下去。 男人大喊着要挣扎,但无济于事。 再睁眼时,男人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狭长的通道,没有灯光,楼道里很灰暗,只有微弱的光亮从应急灯照来。男人觉得周围的景色很熟悉,应该来过。但酒精的关系让他头脑混乱。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老公!” 男人朝声音的声音看去,从墙壁里缓缓的凸起一个人影。 “老婆,怎么会?” 男人伸出手想去抱女人,但身体却穿过了女人撞在了墙壁上。男人惊讶的伸手在女人的身体里晃动。女人只是一个幻影。 我:“你老婆因为不放心你,所以灵魂一直留在了医院里没办法离开。” 我打开门,从一间房间走出,手里拿着三炷香。身旁跟着小妃。 我将一张纸敷在墙壁上,纸上写满了梵文。贴在墙壁上的纸开始升起,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轮廓。 “老公。” 女人从墙壁里走了下来,与男人相拥。 我:“快点吧,时间不多了,今天正好是第七天,等三炷香烧完,你的老婆就要失去投胎的机会,永远留在死去的地方做一个野鬼。” “老婆,我。” 女人摇摇头:“老公,答应我,要振作起来,好好地。” 两人做着最后的道别,虽然有太多的不舍,但佛家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是前世修的缘,缘尽了。那么多留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如果非要强求,那便是孽。所以当缘分尽了的时候,无论人或事都应该放下,放下的不仅是自己,也解脱了对方。 这次的雇主是一位医院的主任。这段时间,医院夜里总是有彻夜的哭声传来。 医院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也最肮脏的地方。那些死在医院里的人。对生的渴望逐渐会汇成一股强大的执念。一些鬼魂与这股执念的磁场产生共鸣。很容易变成害人的厉鬼。 所以医院经常会请一些玄官做法事超度那些亡灵。当然这些事明面上是不可以谈论的,要不然会当成传播迷信。更容易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借机造谣弄事。 当我走近医院的时候,就听到了那隐隐约约的哭声。女人哭的很透彻,我顺着那哭声走着,最后在一处角落看到了女人。我试着召唤女人,女人的身影从墙壁里缓缓探出。 好在女人并不是什么厉鬼。女人因为临死前过度的担心丈夫,形成了一股执念,执念于医院里的磁场汇合,变成了一股障,把自己锁在了医院里。 我在三炷香燃尽前。插在了纸人身上,从香上升起一股白烟,缓缓的上升,然后散去。纸人也随着这股白气重新变成一张纸,摊在地上。纸上面的符文消失了,只留下些香灰。 男人抹了抹眼泪:“谢谢你们,不过你们是什么人。” 我和小妃对视笑笑,我看向男人:“这个不重要,你就当是头七的一场梦吧,不过把账单结一下。” 男人一愣,然后点点头,我拉着男人在一旁结算费用,小妃看看我摇摇头。 那还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当时的我还没有被收编。打着闲差。当时我的搭档也不是田菲菲,而是一个叫文车妖妃的妖怪。 城市里流传着一个关于文车妖妃的传说。 第203章 文车妖妃 那一年,我20岁。 正是一树梨花压海棠,风流倜傥小娇郎的年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面如桃花。举手投足间,天下女子都为我倾倒。我正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盛世容颜,不经赞叹。 “这世间竟有我这倾城绝艳的美少年。” 转身时看到小妃正站在身后,脸色煞白。我关切的问道。 “小妃,你怎么了?” 小妃一摆手,示意我别靠近她。侧过头去,从她的嘴里吐出各种物品。桌子啊,椅子啊,砍刀啊,扫把啊。可乐瓶啊。各种各样的东西在房间里堆出一小山。 小妃是文车妖妃,俗称口袋妖怪。文车是指古代宫里运送文书的车子,因为文字本身就是一种蕴含能量的符号。古时候有种说法叫“言灵”,认为人说的话和写的字里含有人的意识,是灵魂的传递。文车长年累月的运输这些文书,逐渐成了精,变成了丧附神。 又因为运载的文书都是些雅文,所以文车妖妃一般是一个女性的形象。 古代运输不方便,玄官行走在外做法需要携带大量的法器玄钺,所以会修炼文车妖妃作为自己的“储物箱”,一般会打造成手镯之类的物品。需要时掐诀念咒,用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圈,就能从圈中取出自己想要的物品。文车妖妃的好处就是携带的量大,还不会增加自身的重量。 实际上文车妖妃是一种空间玄术,文车妖妃是一个空间通道,物品不是在她的体内,而是上传到了一个空间里,需要时再通过通道传输出来。类似苹果手机里的cloud。 一些降头师会用死去人的魂魄制成文车妖妃。这样的文车妖妃会以人形姿态出现。像这样的文车妖妃已经不是单纯的法器,已经属于御鬼的范畴。 降头师会留下死者生前的一节骨头作为“御鬼”的玄钺。文车妖妃会吸收降头师的蔷薇素存活,而文车妖妃也能完成除了储物外别的事。 小妃擦擦嘴:“对不起,你说的太恶心了,我一时没忍住。” 说完对我一阵暴打,临走还不忘往我肚子上踹一脚。 小妃穿上鞋子:“我打工去了,你有事也别来找我。” 门应声关上。我摇摇头,小妃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懂什么叫温柔。我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因为不习惯和别人挤在狭小的宿舍里居住,所以我在外面租了套房间。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她定在了契约。而这枚骨戒便是小妃的元神所在。只要骨戒不损坏,她所成的像受的伤都能恢复,当然如果伤的太重,骨戒也会跟着损坏。 “夏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康青同学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就坐在我对面。然后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我叹了口气,现在的女孩子啊,真不懂的什么三从四德,什么是温柔贤惠。中国的古典美德都,唉,不提也罢,我举起可乐瓶打算一饮而尽。可乐可能之前摇晃的太厉害,里面二氧化碳冒出一股气体,我一时没控制住。两道水柱从鼻孔而出。 康青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将嘴里正在咀嚼的面包吐了出来。我惊奇的发现原本拥挤的食堂一下安静了。接着纷纷往厕所方向跑,有些身体差的人直接扶着墙呕吐起来。 我看看四周,摇了摇头。 “唉,我就说学校的伙食有问题吧。” 背后感觉一股凉意。食堂的大婶大妈手持炒勺,板凳恶狠狠看着我。 我,呵呵! 高中毕业后,我选择了一所北方的医学院。说不上为什么作出这个选择。可能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后来证明自己确实没什么医学天赋,整日在学校浑浑噩噩的度过。 康青也问过我为何要报医学院。 我随口编了一个故事。 那还是高二的时候,一天我和往常一样逃课去了学校附近的公园闲逛,远远听到有荡秋千的声音,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我第一次遇到了姐姐。 姐姐留着长发,那天穿着一件薄毛衣,下身是条牛仔裤,脚上的球鞋刷的雪白。姐姐看到了我在树后看她,笑的时候,有两个酒窝。 姐姐比我大三岁,她看了看我身上校服,和我攀谈起来。姐姐告诉我,她是我的学姐。 “为什么要逃课呢?” 我耸耸肩,“基础差,跟不上。”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姐姐又露出了那甜美的笑容,“那以后我帮你补课吧。” 之后我就经常去公园。倒不是真为了补课,更多的是为了看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姐姐说话很温柔,看到我没专心看书时,会用手里的笔敲我的头,故意板起脸,让我认真点,然后是她先笑起来。 姐姐成了我那段时间最美的回忆,有一次突然刮起的风,吹掉了姐姐的长发,我看的一脸惊讶。 姐姐带着我去了她家。在她的书房,我看到了墙壁上贴满的奖状,姐姐说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得不放弃高考,这是他一生最遗憾的事。 听姐姐这么说,我心里觉得很难过,也很愧疚,暗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听姐姐补课,可是之后几天,我再也没看到姐姐。 我去她家找她,伯母说,姐姐的病情恶化,去了医院。在医院我看到了变得异常憔悴的姐姐,姐姐看到我时依旧露出那足以融化一切的笑容。 我在姐姐耳边告诉她,我一定会考上医学院,一定会治好姐姐。姐姐很开心,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那天下午,姐姐推进了手术室,那天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姐姐。 康青听完我说的故事,沉默了。之后告诉我以后会帮我补课。我心里十分害怕,生怕她知道真相后,会追上几条街来砍我。 走出食堂,我和康青找了一把长椅坐下。康青是我的同学。也是来这学校第一个遇到的人。 康青给人一种很安静,很不爱说话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在我面前会显得很话多。康青对灵异的事情很感兴趣,这大概也是和我谈的来的缘故。她还加入了一个社团。那个社团自称灵异小组,专门做一些证明鬼神存在的事。 康青:“你有没有听说文车妖妃的故事。” 我摇摇头。 康青:“最近这座城市里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据说每当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在公园里的莲池仙女前,只要放上贡钱,然后诚心祷告,就会有文车妖妃出现。文车妖妃可以替你做任何事,但是代价是他会在七天后收走的你灵魂。” 我听了睁大眼睛。心想,我和小妃也就骗点钱付付房租,怎么传的这么邪门。 我伸了个懒腰。天上的云彩,好像棉花糖。 “对了”我转了个话题,“你们社团最近怎么样了。” 康青:“哎,别提了,为了一个女人,闹的快要解散了。” 我:“哪个女人啊。” 康青:“赵小群呀。” 第204章 小妃的女仆店 闲着无聊我打算去小妃打工的商店看看。 “欢迎光临!” 女孩子亲切的鞠躬迎客,笑容亲切。我看向女孩,女孩一侧头,两只马尾随着跳动。 好,好卡哇伊。 这里的女孩子们都穿着女仆装,轻盈的端着盘子。穿梭在桌子与柜台间。感觉好像进入了动漫里的二次元一样。 女仆店是从日本发源的,最近几年开始在中国的各个城市出现。 虽然国人嘴上说的多么鄙视日本,可骨子里却还是好奇。接受着那一衣带水国家的文化,动漫,科技,还有那些女神老师。 店里的人很多,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咖啡奶茶之类的。还有蔬菜沙拉之类的。等候室的沙发上也坐满人。桌上放着糖果供这些人消磨时光。 看来这里的生意很好。我不经意瞟到墙上的价目单,靠,打劫啊。 “您好,对不起,今天的客人比较多,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可以在那里坐一会,等有位子了我会通知您。” 女孩的声音轻柔而甜美,身上穿了件低领的青白色的女仆服。身材消瘦,不过个子好高,站在我前面,足足高出我一个头。我的头直到她的胸口位置。 “你好,” 想叫她小姐觉得失礼,服务员又太普通,小姐姐这个称呼当时也不流行,给人很娘的感觉,我当时相亲就喜欢这样叫人,害得经常被人说娘娘腔。如今这帮人一天到晚喊来喊去怎么不说他们娘,打开电视那些这朵花,那朵花的韩系少年怎么不说他们娘。就是嫌弃我而已,哎。 女孩胸前挂着姓名牌,我凑过去想看看清楚,被女孩误会了。 “主人,请不要这样子。” 女孩将端盘贴在胸口,脸颊两侧升起红晕,视线移向地面,看着脚尖。 好萌,我心中情不自禁赞叹,等等,我一下意识到不对。 “不是啊,”我急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是想看看你胸口的。” “啊恩,请不要这样子,主人。”女孩子满脸通红,转过身,“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我会害羞的。” 女孩每个动作都很做作,装的也太假了,根本不在乎我的解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感觉头顶上飞过一只乌鸦,大叫着,傻瓜,嘎,傻瓜。 我整个人石化中。 原本想说的胸口的名牌也咽了回去。看看周围,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突然好想学鸵鸟把头埋进土里! “你要找的人在这!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女孩冲我神秘的一笑,:“不过看到你的脸就有种想要欺负的感觉,”女孩弯下腰朝我脸上吹了口气。“作为补偿,想不想,”女孩缓缓的拉开领口。 “铁柱哥。” 我看到小妃从楼梯口走上来,见到我时一脸怒气。女孩直起腰,冲小妃笑着摆摆手。 “小妃,你来了,和你朋友闹着玩呢。” 等等这个高个子女孩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粗。 小妃看看我:“他是男的。” 女孩:“小妃,不要这样子啦,干嘛把人家的秘密告诉别人啦,我会害羞啦。” 我的脑后挂满黑线。 女孩侧头看看我,朝我抛了个媚眼:“小哥哥,下次见。” 又送了个飞吻,我的身体抖了一下。忍不住了,我的刀呢!我要打死这伪娘。 送走这死人妖,我看向小妃。小妃穿着件银灰色的女仆服,小妃被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看,下流胚。” 小妃没好气的骂道。 我:“哟哟哟,这头饰戴在你头上加上你的脸像个白萝卜的叶子,衣服也松松垮垮,没身材么穿什么低胸。难怪只能在厨房忙活,围裙不错,要是把脸也盖住就更好了。” “你到底找我来干嘛?” 小妃的青筋暴起,头上又多了个井字。 “再说说这袜子,这袜子,啊!” 我被小妃一拳打倒在地,滑倒了厨房。接着听到一声声女孩子们叫声,我看到好多小草莓啊,好幸福!女孩们纷纷捂住裙子,白菜萝卜的扔了我一脸,片刻后一张张板凳劈头盖脸的打来。 小妃扶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女孩们围城一圈对我指指点点。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在被人参观。 “这个就是小妃养的那个啊!” “哇,好可爱的柯基。” (喂喂喂,这位小姐姐说我是柯基是几个意思。) “哇,感觉好嫩啊,小妃,你好厉害,赚钱养这么一个真值!” “是啊,这么年轻可以用很久。”正在拖地的老阿姨也走了过来。 (扫地阿姨你来凑什么热闹。还有你干嘛留双马尾,你几十岁了喂!) “其实那个我们不是,真的不是。”小妃一脸尴尬的想解释。 “没事没事,现在是女权社会,不用不好意思。” “就是啊,我们老板娘每晚还翻牌子。” “看样子还是个学生呢。” “养这样一个废柴男在家,劳累了一天回到家可以让他给自己捏肩捶背。生气了还能打他出气,好过瘾啊。” “姐姐,我都好想养一个了呢,怎么办。” (喂,说归说,你那勺子戳我干嘛,我还没死呢。) 众女生开始了集体幻想。我心里各种吐槽。根本没理会小妃和我,小妃无奈的拉住我的领口,拖着我往天顶走。我总算理解小妃为啥不让我来这的原因了。 小妃把一叠照片递给我,我看了看,这个人不是赵小群么。 我盯着小妃打量。 小妃:“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你不会也是伪娘吧,我说你为啥总是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原来你,你你你。一直垂涎我的美色。”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装出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小妃气得抬手就要打,我急忙恢复正常。伸手阻拦。 我:“还是说说正事吧,你干嘛调查她。” 小妃哼了一身,:“小犬,你这个月的房租是她的钱。”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赵小群试着拨打了几次,电话那头都没有人接。无奈挂上电话。将手机扔到床上。眼神里透着失望。几天来的疲惫一下涌来。 赵小群脱掉外套。走进浴室,拉上滑门。又脱下其余的衣物放在架子上。热水从莲蓬头里冲下,赵小群感觉全身的疲劳也随着热水一起流动蒸发。玻璃上印出女孩妙曼的身姿。赵小群额头顶着墙壁想起这些天来的委屈,泪水夺眶而出。 滑门从里面被拉开。赵小群裹着白色的浴巾,浴巾从胸口垂到膝盖上面。头发被另一条白色的毛巾缠起。 房间里的灯闪烁了几下熄灭。赵小群看到角落里站着一个白衣女人。 赵小群大叫了一声。随之捂上嘴。 “小群,没事吧,小群。” 门锁转动了几下因为反锁,没有打开。 “妈妈,没事,我看到一只蟑螂,没事了,我打算睡了。” “哦。” 门外的脚步身开始走远消失。赵小群看着角落里的白衣女子,是上次她在公园里见到的那人。赵小群指了指白衣女人的鼻子。白衣女人擦了擦是鼻血。 “夏夜,你能不这么丢人么。” “我,这画面我受的了么。” 小妃覆盖在我的身上。两人用脑电波交流。此时我看到赵小群因为惊吓,身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虽然关着灯,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形还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赵小群颤抖的走了过来,我的眼睛看的直直的。额,受不来了要。 赵小群抬头看向我:“你能帮我么?” 第205章 鬼屋教堂 “我,我想请你,找个人。”赵小群调整了下呼吸,控制住自己因为紧张而错乱的表达。 我:“什么人?” 赵小群:“我的一个朋友。他,他失踪了。”赵小群擦掉不经意留下的泪珠。 我:“谁?” 赵小群:“它叫宋月,是我的。” 赵小群因为哽咽说不出话来,哭了起来,又怕隔壁的母亲听到,努力控制。 “他对你很重要么?”我问道。 赵小群点点头。 赵小群:“求求你,替我找到他好么?我什么都答应你。” 赵小群一下抓住我的手臂。身上的浴巾因为突然的用力再度滑了下来,掉在地上。可赵小群没心思顾及这。我的心咯噔一下。心想真的什么都可以,那岂不是可以和赵小群做一些十分向往的事。我正打算低头仔细了解下和平时不一样的赵小群时,小妃一下把我的视线给关了,然后还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 小妃:“重要的超过你的的生命么?” 赵小群坚定的点点头。我又夺回控制权。 我:“宋月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赵小群:“已经七八天了。” 我:“报警了么?” 赵小群:“恩,捕快来学校调查过了。” 我:“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 赵小群狐疑的看看我。我心想不好要暴露了。好在赵小群看了看我,继续说到。 “校长说怕影响学校名声所以是暗访。” 我嘘了口气:“有什么结果么。” 赵小群摇摇头,“捕快排查了几天,又在宋月经常去的地方找了找,最后还去了鬼屋,都没有什么发现。” 我:“鬼屋?” 赵小群:“就是我们学校后山那里的旧教堂。您知道?” 我点点头,又急忙摇头。小妮子估计想试探我。 我听康青提起过。教堂在学校北面的一片荒地里,荒地方圆几百亩,是学校为了盖楼的留置地,因为学校在郊外,所以批了很多的土地给他。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那里反而成为了一些男女学生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好地方。还有一些人在里面玩起了荒野求生。不过所有人都只敢在靠近马路的地方活动。不敢去荒地的深处,在荒地的深处,除了倒塌不弃的房屋。还有一座不知何时加盖的教堂相对保存的完好。在长满比人还高荒草中心。 听其他同学谈起,原先这里是一个小镇,有一天日军的一个联队来到了这里,他们不仅奸淫掳掠,还把镇上的人赶到一起,然后对着他们扫射。成批的镇民被杀死,有些镇民躺下装死,汉奸大喊,日本人走了,不明真相的镇民刚起身,又被补枪,残忍的日军还用刺刀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幸存者,之后他们挖了一个大坑,把所有镇民都埋了。 后来那日军的联队长天天做噩梦,无数被他杀死的中国老百姓朝他索命。联队长就在一个汉奸的指点下盖了这个教堂。所以这个教堂不是一般的教堂。而是为了封住那些冤死的鬼魂,夜晚降临后,这些鬼魂就会在教堂里游荡。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言是不是真实,尚未考证。所以去教堂一探究竟成为了一些人比胆和灵异爱好者的目标。不过这么多年从未听见到有学校的学生宣称进入过教堂。有一个学长曾经大着胆子在教堂外拍了张照片,然后一路跑了回来,刚到学校的场地就倒下了。急忙送他去了医院,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缓过来。(据他自己说是被蛇咬了一口。)这件事也就穿的神乎其神。 有个不信邪的老师也去了教堂,他也一路跑了回来,脸色煞白,他告诉别人,他看到礼堂里有很多人在看他。 总之关于教堂的传言很多,那教堂也就变成了同学口中的鬼屋。前几天还挺康青说他们灵异组打算去教堂一探究竟。来证明教堂里是否真的有鬼。康青还说它算把这个当成是自己毕业的论文题材。不知道我要夸她胆大好还是异想天开好。 康青的社团,全称是捉鬼灵异小组。简称灵异组。成立社团的宗旨就是证明鬼是否存在。一个全世界人上千年都在争论的事。终于落到了北方某学校几个青年的头上。 有意思的是这个社团并不是他们所创,而是有几十年历史的老牌社团。几乎和学校创立的时间差不了几年。看来有这信念的人。每年都不缺。报名加入社团的人很多,但能留下来的人很少,主要还是康青的入社方法很变态。不好意思,是极度变态。 她会让有意者,在学校的解剖室睡一晚,去野外的乱葬岗挖个头骨出来,对着别人的坟墓讲十个笑话。总之只有你做不到的,没有她想不到的。 最后灵异组只剩下了五个人。康青,宋月,小龙,小雷和赵小群。康青虽然一直想拉我入伙,但我不想陪傻子玩,拒绝了。虽然我也很想每次都能看到赵小群。毕竟人家是学校有名的美女。很多人想加入灵异社,动机也是为了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较弱的女孩子会加入这么一个社团,听说是为了某个人。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宋月了。 想到这时,心里还是觉得好失落,不知何时我才能和自己喜欢的小仙女在一起。 宋月去教堂的事要从那天说起。 那次社里在准备商量活动的事,不知为什么王雷和小龙吵了起来,最后两人还大打出手。其他人赶紧把他们拉开。后来小龙就和王雷打了个赌,说王雷要是午夜敢去拍一张教堂里面的照片,他以后就再也不见赵小群。 说完看了赵小群一眼,扬长而去。赵小群红着脸侧开头。 赵小群:“我们回去吧!” 赵小群有点害怕。声音中也带着颤抖。身旁的宋月看看赵小群,脸色有点犹豫。 王雷“要不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去。” 王雷拨开草丛,回过头,王雷身材高大而健硕,国字型的脸颊,透露出现在男生少有的阳刚。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给人一很可靠的感觉。 宋月:“那怎么行,小雷。留你一个人多危险!”宋月看看赵小群,赵小群点点头。 王雷:“好兄弟!小宋,小群我们拍完东西就回去。” 两人点点头。 王雷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手电。光圈照在几米之外的残木断墙上,这些东西,白天看都有点慎人,更何况是午夜。赵小群死死抓着宋月的手臂,宋月轻轻拍拍赵小群的后背,让她不要紧张,却不经意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残破的教堂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三人此时已经来到了教堂的门口。足有三米高的两扇木门,右侧的转子已经脱落。门倾斜着靠在另一扇门上。门上沾满灰尘,油漆未退干净,金黄的铜锁扣边角是发锈的痕迹。 从门缝里吹出一股风刮在了三人身上。三人都没有说话。 “啊。” 赵小群叫了一声,把头埋进宋月怀里。 宋月急忙搂住赵小群的头安抚:“怎么了。” 赵小群抬头,哭的面带梨花:“我看到上面,上面有人在看我们。” 宋月和王雷都沉默了。 王雷:“我们回去吧!” 宋月:“可是那明天你怎么交代啊。” 王雷看看赵小群,掏出手机顺着门缝往里拍了几张照片,闪光灯闪说了几下。又对着教堂的正门拍了几张:“我来过了,也拍了,他也没说非要进去,认不认随他。” 虽然王雷故意让自己语气显得轻松,但宋月看得出来,王雷心里的失落。但看看身边不停颤抖的赵小群。点点头。 第206章 夜探教堂 康青:“不过第二天,王雷就拿着录像来到社里。” 我:“录像?” “恩,”康青说道。“王雷是用家庭摄像机拍得。那之后小龙就退出了。虽然蛮可惜的,但社团也算回复平静了。不过后来又出了别的事,赵小群来找我,说宋月最近对她总是爱理不理,我以为宋月是为小龙的事吃醋,就劝赵小群小两口哄哄就好了。但那之后宋月再也没来社里。我去找他,他同学说宋月最近总是一下课就走,没看到人。我就又到他宿舍找他,他也不在。” 我:“那他室友怎么说?” 康青:“他一个人住啊。” 我哦了一声。有点嫉妒。 康青:“我敲了他隔壁的门,隔壁的说很久都没看到他了,想找他打牌,晚上他人都不在。看到他人也是没精神的样子。最近几天都没看到他回来。” 宋月就这样失踪了,捕快做了搜查,但一无所获。 我来找康青的时候,康青正在吃早餐。 康青今天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安静的坐着,视线留在豆浆的水平面上。吸管不停的搅拌着。 我:“康青,康青。” 我轻轻推了推康青的手臂。康青抬头看了看我。 我:“你怎么了今天。” 康青:“没什么,在想宋月的事。” 康青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喧闹的食堂一下安静了。 康青:“夏夜,晚上和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吧!” 我口中的豆奶一下喷出。白色的豆汁,沾满了康青的脸上。周围的人嘴巴张大嘴巴,整个食堂鸦雀无声。 我拿着手电在前面走,康青跟在身后,四周的荒草长的比人还高。不知名的虫声从各个方向传来,走近时,身前的虫声嘎然停止,当走过后,原本走过的地方又开始了虫叫。 我用棍子拨开前路,生怕草丛里窜出点什么。远处破旧的教堂出现在视野里。廉月挂在它顶上的阁楼旁。有一股说不出的沧桑感。 我:“我们为什么要来着。” 康青:“因为宋月是来了这里之后才开始变得古古怪怪的。接着再失踪的。我怀疑宋月是在这里中了邪。” 我:“你确定?” 康青点点头。 我:“那我们为什么要晚上来,白天来不也一样。” 康青:“宋月他们一行人是晚上去的啊,模拟案发现场。” 两人已经走到了教堂的门口,冷冷地风,从破损的门里吹来。发出呜呜的声响。 我有点犹豫,看向身旁的康青:“还进去么?” 康青一推我,示意我别废话,快点走。 两人猫着腰,钻过门口的缝隙。巨大的木门夹出一个仅可以错身走过的缝。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少许的光从顶上的天窗和四周的玻璃窗外照进来。不过因为今天的月亮并不大,所以光线并不好。 我用手电四处照了照。教堂里积满了灰尘。厚厚的灰层已经像一层白布盖在东倒西歪的排椅上。 成排的椅子已经缺损了许多,窗帘也都破损。我扶着椅背摸索着前行,脚上时不时踢到些木条,砖块,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一时分辨不清是什么。 康青抓着我的衣服顺着我的脚步在我身后走。有时真羡慕女孩子,可以拿男生当垫背的还合情合理。我脚一滑,后仰的倒在康青怀里。康青从身后急忙搂住我的腰,两人对视。 康青先开口道:“夏夜,你是要趁机撒娇么。” 我苦笑:“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感觉像是一个,人头。” 我站起身,手电的光顺着地面往前照。在地上照出一个光斑,并没有发现什么,心想那东西刚才似乎滚了一段距离。我缓缓的往前走,手电左右来回探照。 教堂的地面为了让后面的人也可以看到讲台的牧师,所以建造时,有略微的倾斜。我在几米前的几个杂木堆里,找到了那个人头。 人头面目和善,留着长须,正在地上看着我。我把手电往上提,正前方墙壁上钉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双手横着绑在十字架上,双腿微曲。不过没有头,我上下来回探照了几遍,确定这个头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他是耶稣的头。 耶稣公元前4年左右,出生在伯利恒,现今的巴勒斯坦中部。是基督教里的核心人物。被认为是神之子。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因为神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信他的人,不被定罪;不信的人,罪已经定了,因为他不信神独生子的名。 不管信不信基督,对于神爱世人的这段话,都有耳闻。基督教,佛教和伊斯兰教,是当今世界的三大宗教。 根据《圣经》记载,三十三岁时耶稣在总督本丢.彼拉多执政时受难、为了全人类的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但他第三天复活,并向门徒显现。四十天后升天后预言他必要在世界穷尽的审判之日在荣光中降临,建立荣耀的天国,给“善”带来最后的胜利。 而十字架是现今基督教的标志,代表着爱与救赎,大约在公元431年开始在基督教会中出现,公元586年开始被立在教堂顶端。十字架原来是罗马帝国处死犯人的刑具,但因为耶稣在十字架上受死之后,十字架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代表着上帝对世人的爱与救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标志。 不论基督,佛教,伊斯兰教,还有印度教以及其他宗教的分支。其教义里都会强调。人类在不远的将来会有一场巨大的浩劫,但神会在这个灾难来临的时候带领人类躲避这场灾难,然后人类可以在一个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世界(天堂,极乐世界)里幸福的生活。 这其实反映了人类在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面对浩瀚大自然恶劣的生存环境的无能为力。人们开始想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可以保护自己,就像幼儿时期对母亲的依赖,对于幼儿来说母亲就是神,对于宠物来说,主人就是可以守护它们几代的神。人类把甘霖当作是神的恩赐,把大火瘟疫当作是神的惩罚。都是在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的唯心主义观点。 我们不强调人定胜天。因为人类无论何时在大自然面前永远是渺小的。但也绝不把希望寄托在“神的身上。” 必须树立实事求是的科学发展观。以唯物主义的无神论来看待这个世界,做到不偏听偏信。要相信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才能创造财富。把希望寄托于来世和死后的天堂并不可取,只有珍惜眼前的时光好好努力,灵山就在脚下。 我把耶稣的头捡起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十百拜。 “阿弥陀佛耶稣保佑,阿弥陀佛,耶稣保佑。” 耶稣的十字架像因为年久失修破损了,被我这样捡到,虽然是假的,但还是让我吓了一跳。 整个教堂的礼堂很大,可以同时容纳上千人在这里祷告。此时若大的教堂只有我和康青两人,常年无人的教堂很冷清,被刚才耶稣这么一吓,我有点忐忑起来。在礼堂转了几圈也没有什么发现。转身正要问康青可不可以回去了。 “谁!” 康青突然大喊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手电朝着人影的方向照去,出现一张男人的人脸。 第207章 遇到王雷 康青:“王雷!” 康青拿手电照去。 康青:“小雷,你怎么在这,是不是也来找宋月。” 看到是熟悉的人,康青嘘了口气。急忙上前询问,但王雷却闭口不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们,我感觉王雷的眼神空洞,伸手拉了拉康青,还未开口。 王雷朝我们走来。步伐有点僵硬。王雷走到我和康青跟前。康青还想接着询问,可王雷的双手一下掐住我和康青的脖子。王雷的手劲异常的大。我和康青被他直接提了起来。双脚悬在空中。 康青:“王雷,你干什么,王雷。” 康青努力挤出话来。我左手拽着王雷的手腕,右手用力掰王雷的拇指。王雷掐的我呼吸困难,感觉就快窒息了。我身体用力踢他的腹部。但王雷还是不动如山,虽然王雷虎背熊腰,身高也有190,的的确确是一枚壮汉,但这力气和稳健度,早已超过了一般的人类。 一般人能抬起和他重量相等的物体,经常锻炼的人可以增加百分之15到30的重量。世界大力士的举重冠军目前是472.2斤。虽然我和康青加起来估计不超过250斤。但王雷是分别单手提起100斤的重量,要知道举重和单手的受力点不同。王雷手臂承受的力量远远超过了那些举重运动员。 我双腿夹住他的手肘一折。右手拉开他的拇指。从他手掌里掉了下来。王雷没有理会我,双手同时掐向了康青的脖子,我捡起手电猛砸他的头,但王雷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毫无反应。手电被我砸的分解。我左右看看寻找可以敲打的物品。看到了墙壁上的十字架。 我急忙跑过去取下。 啊啊啊! 我举着偌大的十字架冲向了王雷,十字架因为太重我举不起来。十字架直接顶在王雷的膝盖后,王雷一下跪倒在地,我跳起坐在王雷的肩上,手肘夹住他的前臂,手臂绕了一圈手指拉住他的两个拇指,康青双手也在用力推王雷的手臂,双脚用力踩着他的胸口在蹬。 两人合力这才将王雷的手分开。康青站起身,边呼吸边咳嗽。脸色这才缓过来。康青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朝门外跑。 我在后面叫:“喂喂喂。” 康青:“你先顶着,我去找人帮忙。” 看着康青夺门而逃,我在背后骂了一句。 “呸,太不仗义了。被她抢先了。” 坐在身下的王雷直起身。我后仰摔在地上,两人几乎同时站起身,身高190的王雷站在身高只有168,对外宣称172的我面前简直就是个庞然大物。我抬起头,冲低头看着我的王雷傻笑。 我:“你好呀,我是康青的朋友。” 王雷伸手要捉我,我手一甩,小妃现身,伸手一推他的胸口,王雷一下后退数米远,直接双脚离地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 我:“小妃,下手轻点,要打是死了,我要坐牢的。” 小妃:“那你来。” 我急忙笑着摆摆手。 王雷站起身,再次缓缓的朝我走来。我一脸惊讶,一般人被小妃这么一推,肯定站不起来了,少说也要断几条肋骨。 此时小妃显现出了她文车妖妃的原形,身上变成了一身素白的古服。小妃甩动双臂将水袖卷起,以免阻碍她的活动。一个箭步移到了王雷的身前。王雷一拳打向小妃,被小妃轻易的侧身躲避开。王雷一拳打在排椅上,排椅的椅背上部折断。 我摸了摸脖子。脖子上还留有王雷掐出的红印,摸上去生疼生疼。小妃手一甩,水袖直接缠在了王雷的手臂上,小妃一抽,王雷再度倒地。王雷还想挣扎被小妃一脚踩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王雷冲小妃嘶吼。小妃一巴掌扇了过去。王雷直接昏晕过去。 场面看得我一抖。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看到小妃的手在空中一抓,:“什么东西。” 我还不知道小妃在说什么。身后传来人群的声音。 我急忙上前:“小妃快躲起来。” 康青领着众人进来。我站在王雷身旁,单腿踩在他的肚子上,摆了一个帅气的pose,一把把手电照向我。身体周围的地上出现光圈。 “我还没出力,你怎么就倒下了呢。” 我帅气的转过头看向人群。缓缓的从众人身前走过,人群分到两边,让出一条路。瞬间感觉自己逼格满满。赌神也不过如此。 “王雷他死了!” 我一下摔在地上,不会吧,我就让小妃下手别那么狠。完了,小妃你要不要出来和别人解释这不是我做的,完了。我的下半生要在铁窗里度过了。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我叹了口气,像我这么可爱的男生一定会被逼着拣肥皂,当尿壶的。我感觉身后开始隐隐作痛。再见了我以后再也不能做一个纯洁的人了。我感觉眼前一黑。 “好臭啊,这王雷死几天了!” 不知谁嘀咕了这么一句。我一下醒过来,直接从地上站起身,快步走去,拨开人群在王雷身前蹲下。此时王雷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胀,腐烂。皮肤也分泌出粘液,散发着恶臭。十分恶心,一看就是死了好几天。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忙了一整晚,又去录了口供,好不容易才睡个觉。我摸到手机。是康青打来的。 我:“喂,怎么了。” 康青:“你到我们社的活动中心来,快!” 小妮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挂上电话,我看到小妃站在我的跟前看着我。我抬起头木纳的看着小妃。 我:“怎么了?” 小妃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一个玻璃瓶。 我苦笑:“你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又恐怖又恶心啊!” 小妃擦擦嘴,不屑的看着我:“这东西是昨天捉到的,是从王雷嘴里跳出来的。” 我:“你说是从王雷嘴里?” 小妃点点头,两人一起看向玻璃瓶。玻璃罩下,一个红色的肉块正在拼命的撞着玻璃试图出去,就像被关在瓶子里的蜜蜂。 那肉块不大,要是一块羊肉,在肉食店里买的话,大概30元左右的价格。如果那东西不动,真的感觉和一般肉块没有什么区别,就是颜色略深。 录了一夜口供,我怕别人不信,就和康青商量。说是我和她想去找找看宋月的线索,因为宋月和赵小群王雷三人曾经去过鬼屋。我和康青进去后看到了王雷的尸体就由我留下来,康青去叫人,两人身上的伤是两人因为过度惊吓互相留下的,康青在众人前说我遭到了王雷的袭击,是因为她太害怕所以语无伦次了。 这样说基本可以说服众人,所有人都是按照他们接触的事物来想象事物的发展。让他们相信死去好几天的人会袭击人,别说他们,要是不是我亲身遇到让我相信都难。 小妃看向我。 我:“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小妃:“你不是有人约你嘛。” 我一下想起康青约我去她的活动中心,起身急忙跑出屋子,小妃在我身后摇摇头。在我身后大喊。 小妃:“你先把裤子穿上啊!” 第208章 拍摄者 康青说的社团活动室,其实就是图书馆的储藏室,康青平时还在学校的图书馆做后勤,所以有钥匙。 康青在大大小小的抽屉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找出录像带。 康青:“这是王雷之前去鬼屋拍的,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我:“这东西是王雷什么时候拍的啊?” 康青:“我猜应该是王雷把赵小群和宋月送回去之后自己一个人再跑去偷偷拍的。我在想是不是王雷那时候中了邪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康青用手指戳戳我的脖子,我疼的一叫。 我:“干嘛你。” 康青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痕迹已经从红色变成了淤青,还能看到一个手指粗狂的轮廓。 康青:“痛吧,我也痛,所以那天是王雷掐了我们,不是我们的幻觉,如果是中了障眼法害得我们互掐。”康青抓起我的手腕把我的手贴在她的脖子上。“你的手那么小,轮廓也合不上。” 康青打开播放按钮。本以为画面会因为光线太暗而看不清,没想到。画面很稳定,也很清楚。 我看了看这台仪器,价格不菲。 我:“王雷家里很有钱么?” 康青“不是,这东西是宋月的。上次借了,他说买了新的不要了就一直放在这里。”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没想到画面还带夜视功能,不知道有没有红外线功能,要是有的话,嘿嘿,那下次可以! 康青鄙视的看看我,“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了,你们男人都这幅德行!” 我刚想解释,挽回下自己冰清玉洁的形象。康青虚了一声,示意我闭嘴。 康青:“嘘,开始了。” 景象来到那那扇熟悉的大门洞口,镜头往下一低,然后走了进去。水泥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许许多多碎块。没错,上次我就是踢在那突起的螺帽柱上,现在我左脚脚趾还有点淤血。想想还会隐隐作痛。画面开始上移,移到了那有点倾斜的十字架上,给十字架来了个特写。耶稣的头当时还在他的脖子上。 镜头下移保持水平位置,平移扫了一遍整个教堂。镜头前出现一双巨大外突的眼睛,长长的鼻子贴在镜头上。竖起的耳朵。 我吓得大叫一声,扑在康青的怀里。搂住康青的肚子。别看康青瘦,肚子上也有肉。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我的手偷偷上移。 康青冷漠的说道:“再敢往上一寸没把你手剁了。” 我急忙直起身,正襟危坐看着屏幕。摇摇头,现在的少女为何都那么崇尚暴力,温柔点不好么。一定是韩国的电影我的野蛮女友惹的祸。 一只粗大的手在镜头前挥了挥,蝙蝠从镜头前飞走了。 原来那张丑陋的脸是蝙蝠的。我还说什么人可以长这么丑,那教堂又不是巴黎圣母院,要不然就是卡西莫多的了。 画面开始往楼梯上走,楼道很窄,只能供两人并排而上。楼道里到处是蜘蛛丝,显然很久没人上去过。那只粗大的手再镜头前撩开蜘蛛网。楼梯是盘旋式得。来回的旋转看得我有点眼晕。 画面里出现一双双眼睛,眼睛从角落里看向镜头。几个黑影从没有玻璃的窗口飞了出去。 是一群蝙蝠。镜头探向了窗外,远处的学院楼房亮着灯光。远远望去,月光下的学院宁静而祥和。 镜头又重新对回了阶梯开始下楼。突然一只老鼠从角落里窜了出来,镜头顺着阶梯滑了下去,显然是王雷脱手了。 镜头剧烈晃动了几秒来到了地面。对着挂着十字架的墙壁。一只鞋出现在了镜头里,记录仪被提起。 我:“停。” 我拍拍康青的肩膀,康青急忙按暂停键。 我:“倒回去,好好,再倒回去一点,好停,就这里。” 康青按照我的指示回调记录仪。一张人脸露出下巴的半张脸。我记得很清楚,王雷的脸是一张国字脸,他的脸特点是下巴宽,嘴唇细而长。但这半张脸的下巴特点是尖,嘴唇也很小。上唇微微上翘。 康青盯着屏幕看了小半天:“宋月!” 我看向康青:“你是说这下巴是宋月的?” 康青点点头。 我:“没看错?” 康青:“不可能,你看宋月前几天上火,嘴角还有点开裂。” 我点点头:“看来那天他们三个回去之后是宋月偷偷回去拍摄了这段视频,然后交给了王雷,让王雷骗小龙是他拍的。所以宋月失踪后,王雷才会想到来这里找宋月。就是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变成了一个僵尸。” 两人继续看记录仪,但记录仪捡起后就变成了黑幕关上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还不清楚宋月为什么失踪,但至少搞清楚了一点。那天去教堂的人是宋月,而宋月的失踪绝对和教堂有关。 我坐在树枝上喝着可乐。而小妃正在半空中挪着步,双脚离地半米左右。边走边在思考什么。 我:“小妃,你可以不可以正常点。 小妃看看我:“怎么了。” 我:“你大晚上一身白,还悬浮在空中,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在闹鬼。” 小妃:“我本来就是鬼啊。” 我:“做鬼就有理了啊,有没有公德心,吓坏晚上出来玩的小朋友怎么办。” 小妃反驳道:“半夜12点出来玩的小朋友,你认为会是小朋友么。” 我:“这不是重点,就算不吓坏小朋友,吓坏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它们也还小,需要我们去呵护,这样才能有一天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小妃白了我一眼:“草本植物能长成参天大树,你是自然科学老师死得早么,还有树能论颗么,计量单位也有问题,是棵好么。少啰嗦,你和康青有什么发现。” 我:“我们发现是宋月一个人去了教堂,我估计他的失踪和教堂有关。你不是可以通过骨戒感应到我做了什么么。” 小妃:“太累不想感应。” 我? 两人正要争论,一个女人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 小妃:“你的女神来了。” 我:“快合体。” 小妃覆盖在我身上,我从树枝上跳了下去。 “哎呦,是哪个缺德鬼这么没有公德心可乐罐随地扔。” 我撅在地上,捡起踩扁的可乐罐看了看。很眼熟,好像是我刚才扔的。赵小群已经走近,我急忙起身躲进灌木丛里。 赵小群走到莲花池边,左右张望,我从身后缓缓的靠近,然后摆好姿势。 我:“你来了。” 赵小群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点点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怎么了。” 赵小群:“你的脸?” 我:“哦,刚才摔的。” 赵小群:“摔得?” 我:“不,我是说,我死得冤啊,死不瞑目,死的时候摔死的,所以有时候就这样。” 赵小群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姐姐你好可怜。” 边说还边抽搐,还真是女人是水做的啊,梨花带雨的赵小群样子真美。我把她揽在怀里。赵小群侧着头靠在我肩上。我轻抚她的后背安慰。突然感觉幸福来的好突然,低头看着她的脸正想瞄一瞄她的领口,赵小群抬起头,我急忙侧开视线。 赵小群:“姐姐,你好温柔,你生前一定是个好人。” 我心里呵呵。我还没死呢。 我:“我有件事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去教堂的那段视频是谁拍的,是不是宋月。” 赵小群惊讶的看着我,点点头。 赵小群:“我也是之前听王雷说的,王雷说是宋月半夜打电话给他,然后把录像带给了他,让他早上放给小龙看。没想到王雷他也!” 赵小群又哭了起来,我正要把她抱怀里继续很纯洁的安慰她,小妃用脑电波对我说道:“夏夜,今天在店里比较忙,我的蔷薇素不多了。马上就要不能维持形态了。” 我双手搭在赵小群肩上:“没事的,小群,你放心,宋月只要活着,我就给你带回来,就算(我没有继续往下说),你等我消息。” 话说完,我一跃而起,在空中滑行,穿过树林,正飞到一片人工河上。小妃的身体一下消失,元神回到骨戒里。 啊! 我大叫一声,掉进了河里。 第209章 与赵小群 我望了望图书馆大厅。 康青正盘腿坐在桌子上。腰里别着个包。手里提着个扩音器叫卖。一副小贩的样子。 图书馆因为购买了一批新书,所以要把旧书清理掉。康青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个活,在图书馆的大厅,摆着联排的桌子,上面铺上布,一本本书按照分类,罗列着。5元一本十元一本的廉价出售。一大早就接到了她的催命电话,要我过来帮忙,要不是有钱拿,我才不出来。 图书馆的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同学正在临时搭起的桌子前挑选书本。看着康青在最中央数钱的样子。我摇摇头,小妮子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商机。 我在人群里寻找,不知道赵小群在不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和她套近乎,说不定趁她脆弱的时候,来个鸠占鹊巢,嘿嘿嘿。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是生男孩子好呢,还是女孩子好呢,男孩子太调皮了。女孩子好点,女孩子是爸爸的小棉袄。可是等女孩子长大了怎么办,到处是想供她的猪。一定要小心那些一无是处,一脸猥琐,会一点玄术,整天做梦的败家子。 我脑海正在浮想翩翩,头上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我:“哎呀!老天爷我不敢了,饶命!” 我以为自己遭天谴了,急忙求饶。 “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抬头看去,一把扶梯靠在树干上,上面站着一个女孩,正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是赵小群,地上是一条横幅,横幅的另一头挂在另一棵树的树干上。 赵小群:“对不起,你没事吧。” 赵小群从扶梯上下来,快步走到我跟前,查看我的额头。靠近时,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额,好香! 赵小群踮起脚尖,拨开我的发际,长长的头发贴在我的脸上,赵小群的发丝很细很柔和。 我:“没,没事。” 我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当时的我还很清纯,突然和心仪的女孩子可以靠这么近,让我有点无所适从,我后退了一步。 赵小群:“对不起,广告的绳子不知怎么就断了。” 赵小群解释道,我摆摆手示意没事,原来是被横幅的绳子打到了,绳子也没什么重量,和用报纸用力敲一下感觉差不多。 我:“没事,我早习惯了。” 赵小群纳闷:“这也能习惯?” 我:“恩,小时候被老妈打,现在被小妃打,出门遇到妖啊,鬼啊什么的被打得更惨!” 赵小群被我逗乐了:“呵呵,那肯定是你小时候调皮。那小妃是你的女朋友么?” 我急忙解释:“不不不,是一条狗,很凶的,见谁咬谁。” 我感觉手臂一阵酸麻,看了看骨戒,一定是小妃搞的鬼。 赵小群:“呵呵!你好幽默。” 康青:“夏夜,小群。” 远处传来康青的声音,康青朝我们挥挥手。此时中央的桌子上换了另一个人收钱。 康青走到我们跟前:“夏夜下午你去那里坐着。” 我急忙拒绝:“大姐,卖东西我不会啊,而且我全身散发着贵族气质,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康青:“不会我教你,很简单的,隔段时间喊几声就可以了。赚钱要什么脸。我让小群陪你一起。” 我本想拒绝,见赵小群点头,我也就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了。其实心里,嘿嘿嘿。 我:“给” 赵小群:“谢谢” 赵小群接过果汁,放在石椅上,忙了一下去,两人坐在河边的长椅上休息,看着平静的河面。水面上时不时开出几多涟漪,据说是因为水下面的鱼虾在冒出头换气。 原本以为要几天才能卖光的旧书第一天就卖出大半,乐的康青笑的感觉嘴都肿了。康青和几个合伙人晚上要将剩余的书本重新整理,一些破旧的和没人翻阅的书本整理到一起,10元捆绑销售,最后再把剩余没人要的书本卖给废品收购站。一副奸商的嘴脸暴露无遗。 康青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送赵小群回去,劳累了一下午的我听康青这么一说,瞬间感觉这朋友没白交。 我:“你男朋友的事,我听说了,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赵小群:“谢谢你。” 赵小群看着水面,沉默了许久。 赵小群:“夏夜,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宋月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哥哥。” 我一脸惊讶:“啊,怎么会!你们。” 赵小群知道我惊讶什么,解释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宋月跟着父亲,我跟着母亲。” 我点点头。 赵小群:“虽然分开了,但我还是能每年见到父亲和哥哥。哥哥虽然看上去很冷漠,也不肯让我叫他哥哥,但我知道他一直都,一直都。” 赵小群哽咽着的说不出话来。我拿出纸巾。赵小群接过纸巾,努力控制住情绪。脆弱的女生总是能更多的惹人怜爱,特别是她们故作坚强的时候。 赵小群:“后来在一个学校读书,因为我总喜欢去找哥哥,所以别人就误认为他是我男朋友。没想到哥哥他!” 赵小群情绪一下失控,我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赵小群靠在我肩上。我感到自己的胸口化为海洋。走过的男生看到我和我怀里的赵小群,眼神里透着嫉妒和仇视。 我,额,会不会被他们集体打死。看着怀里的赵小群,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惆怅,对于女孩子,男生关心的往往只是她漂不漂亮,怎么和她发生关系。却很少真的去关心她在想什么,开不开心,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渣。 赵小群直起身脸颊微红:“对不起,把你衣服弄湿了。” 我笑笑:“哭过心里也好受些。” 赵小群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可能是因为看到你的时候,总感觉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之前见过。” 我脑后挂满黑线。心想女人的第六感真是敏锐。 我:“是因为有安全感么?” 赵小群摇摇头,“不,你身上没那东西。”赵小群一笑,“开玩笑的,谢谢。” 我也笑笑。 赵小群:“不过,你虽然常常自言自语,显得很奇怪。感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会被你感染,整个人也会开心起来。” 我:“大概我身上有小孩子气病毒。” 两人都笑了起来。 把赵小群送到了她的宿舍楼下。一路都被人在观望。男生女生都是。目光里好像在说,他是谁,这么普通,家里是不是有矿。哎,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女神是不是瞎了眼了。 那一双双好奇和充满嫉妒诅咒的眼神。让我有点害怕,但又有点得意。 我真怕回去的时候被套上麻袋一顿毒打后,然后扔进河道里,或者和宋月一样神秘消失。不知道宋月是不是就是这样失踪的。之前去找康青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他,宋月身材高瘦。长的眉清目秀。用一个明星形容,就是长得很像蔡徐坤,宋月还经常去打篮球。 见到宋月时,看到高高在上赵女神跟在宋月后面。又是递毛巾,又是递水呐喊。羡慕死一帮臭男人。相反的是宋月,给人的感觉就是并不怎么愿意理赵小群,一副冷漠的样子。是不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当时我就想,男人做到这地步,真是不枉此生啊。可惜我没有那么长的大长腿。 回到租住的大门前,我转动所把,低头看了一眼。皱皱眉头。 第210章 是黑白无常 我小心的拉开门,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眼,租住的房子有30平米左右,是农村的那种平房。除了卫生间和厨房基本可以一览无余。 我:“小妃,有人来过。” 小妃从骨戒里现身出来。指了指床头的柜子。 小妃:“早看出来了,这么明显的人头你没看到?” 我顺着小妃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人头,那个人头是一个青年男性。以前没有见过。是个陌生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小妃:“小样,挺警觉的嘛,如何发现有人进来过。” 我:“因为门没锁呀。” 小妃:“门没锁,不是你早上出去的匆忙自己忘记的么。” 我:“呵呵,好像是哦。” 小妃摇摇头,因为房间里比较乱,东西堆得到处都是,所以第一眼没看到人头。 我盯着人头看了看。 我:“小妃,他是谁呀,还活着么。” 小妃:“我怎么知道,连身体也没有,你认为呢。” 我:“说不定活着呢,在鬼斩役的世界里到处是奇能异士,你就剩一块骨头了,我还不是接受你的存在。” 小妃:“那你过去探探鼻息。” 我:“呵呵,不敢。” 小妃:“是男人么!” 我:“这和男人没啥关系,小妃,会不会是连环凶手看房间里没人,扔这里的。” 小妃:“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肯定是房东那老头,我早看出他看我不顺眼了,隔三差五的想赶我走,不就是欠他几个月房租么。上个月刚还清,第二天他就翻脸就不认人了,带着几个孙子孙女婿要打我,你说他们家都是人么,还问我,他家房顶的瓦哪去了。 也有可能是这里的管理员,那个戴红箍的小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人,前几天路口的那几盏电灯不见了,直接就来质问我,实在太侮辱我了,我是这样的人么。我让她在我家里随便找,除了床底下那纸箱子,随便翻。 也有可能是三姑娘,我上次好心好意在窗口替她把风,看她有困难,我就学雷锋做好事帮助她,她提上裤子出来就要打我,太粗鲁了。也不想想,她没拿纸是谁给她的,这里的人都那么坏。” 小妃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脑后挂满黑线。 小妃:“大哥,你那些破事以后再提,先解决它吧。” 没办法,我只好小心的一步一步往人头那里挪,人头在床头柜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头发也散开着。我走到人头前一米处,右脚往前迈了一步,左腿躬,万一有情况可以立马跑。 我伸出食指戳了戳人头的额头。见他没反应,嘘了口气,动作的幅度也大了起来,拍拍他脑门,扇扇他耳光。捏捏脸皮,最后直起身走到人头前。双手捧起人头。左晃右晃,把它举过头顶,完全当成了一个球。 我:“小妃,我给你表演个练习生打篮球。” 小妃表情怪异的看着我,手指指了指,我纳闷的低下头,看到人头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我。 人头邪媚的一笑,张开嘴,黑气从人头嘴里蔓延出来,整个房间一下被黑雾包裹。 我在四处摸索,视线只能看到跟前的很小一片范围,周围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小妃,你在哪里,小妃。” “夏夜!” “谁!” 我听到身后有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本能的回了一句。回过头去,看到一黑一白两个人站在我的身后。 身穿白衣的男子,一身白袍。那身白袍像是我家隔壁邻居家办丧事穿的那种。因为她家隔三差五死人,所以比较熟悉。头顶还带着一顶高帽,上面写着四个字。“一见生财。”那四个字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金文所写。那男人身材高瘦,因为带着帽子的关系,所以比我矮了半个头。目测实际身高150。男人面色惨白,冲我笑时,长长的舌头露在外面一直拖到了地上。男人为此将手头卷了几圈盘在左手腕上。我看到他骨瘦如柴的右手拿着一把长范,上面挂着一根条幅,上面写着“你也来了。” 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材矮胖,面若张飞,瞪着双眼,正抬头看着我。他头戴矮帽,上面也有四个字。“天下太平。”虽然带着帽子也直到我的胸口位置。喘气时从鼻孔里冒出白烟。双手捧着一条粗大的锁链。 看到两人的这高度,我莫名有种很亲切的感觉。我低头看着他们。 我拱手道:“两位小鲁班莫非是!神龙岛的胖头陀和手头陀,在下白龙使。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 我:“那必是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使。久仰久仰。” 那黑衣男又摇摇头,从腰间拔出一令牌,举着对着我,正面写了四个红字,“正在捉你!”,又翻到后面,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大笑:“不好意思,我不识字。告辞。” 我转身拔腿就跑,作孽呀,怎么遇到黑白无常,莫非我死了!黑衣男一甩手里的链条,链条一下把我困住。 “走!” 黑衣人一扯锁链在前面拉,白衣男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白无常因为舌头太长的关系,走几步就摔在地上,走几步就摔在地上。 我叹了口气,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到五更。想我夏帅,一辈子行善积德,做尽了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遵守七不规范,不随地吐痰。怎么会英年早逝,莫非是上天嫉妒我的容颜。莫非是我的绝世容颜害了我。 黑白无常,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对神祇,也是最有名的一对鬼差。专职缉拿鬼魂。 传说,白无常叫做谢必安,黑无常叫做范无救,两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约出行游玩,走至南台桥下时,见天色将要下雨。谢必安因为家在附近,就要范无救在桥边的亭子里稍待,回家去拿伞,岂料雷雨倾盆而下,河水瞬间暴涨,范无救不愿失信,就留在亭子里不肯走。 等谢必安回来的时候,河水已经退去,谢必安看到范无救抱着亭子的柱子淹死了。一时悲痛难忍,就在亭子的梁子上把自己吊死了。(因为是吊死,所以白无常的形象都是伸着长长的红舌)。 两人死后来到阎王殿,阎王爷见这对活宝虽然智商欠佳,但讲诚信,而且单位里有残疾人,可以降税。就封了鬼差,成为了大家熟悉的黑白无常,这职业一做就是一千多年还不发工资。 我被牵着走在一个三尺宽的小路上,远远的看到一个高大的城楼,城门口坐着几个小鬼。在城门口还挂着一块匾,上面写了三个字,不用问,到鬼门关了。 鬼魂们排着队陆续进入城门里,站在门口的小鬼收走鬼魂手里的路引。 我心想不好,真要是进去了,还得了,我这人品还不得18层地狱走一遍,再出来,说不定人类都和恐龙一样灭绝了。我还怎么投胎,不可能下辈子做一棵树吧。我趁前面的黑无常不注意,一脚踹翻了他,挣脱开身上的锁链,就往回跑。白无常想要追我,结果踩到了自己的舌头,倒在了地上。 两人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路边一群小鬼正在打一个生前是记者的鬼。路被其他的鬼魂给堵住了, 黑无常喊了一声:“徒弟们,上。” 我感觉自己被众小鬼打倒在地。黑无常重新绑上我,开始往回走,穿过鬼门关的时候,我发现城门上写的不是鬼门关三个字,而是有一个德字。 门口的小鬼,收走了我的路引。 黑白无常把我按在椅子上,我看了看周围,还坐着许多和我一样的鬼。把两层的大殿挤满。 黑白无常走到一张桌子前面。黑无常站在桌外,白无常站在桌后,不用问,是要开始审案了。 黑无常这小黑胖子先开口了。 黑无常:“说天亲。” 白无常:“天亲呢。” 黑无常:“天也不算亲。” 白无常:“怎么滴。” 黑无常:“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 黑出场:“说地亲。” 白无常:“地生万物。” 黑无常:“地也不算亲。” 白无常:“怎么呢。” 黑无常:“地长万物似黄金。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要说亲,观众们亲,观众演员心连着心。曾记得早年间有那么句古话,没有君子不养艺人。昨日里趟风冒雪来到塞北,今日里下江南桃杏争春。我劝诸位,酒色财气君莫占,吃喝嫖赌也莫沾身,没事儿就把那相声大会进,听两段相声就散散心。抱拳拱手尊列位,愿各位!” 黑白无常一起:“招财进宝,事事顺心。” 其他牛头马面,黄蜂豹尾等鬼差也都从后台抱拳出来。 我正在纳闷,怎么白无常给黑无常捧起大实话来了。周围的鬼魂一起喊 伊! 我感觉一阵头痛醒了过来。 第211章 密道连着哪里 我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头有点疼,小妃正在看郭德纲和于谦的相声。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小妃:“你醒了啊。” 我摸了摸太阳穴,感觉头发胀:“我怎么了。” 小妃:“你应该是中了幻术,然后在屋子里乱跑。你看到什么了。” 我努力回忆:“我看到了黑白无常,被他们锁着去了一个大殿,听他们说了段相声。那小黑胖子挺有才华的,又是惯口,又是抖包袱。我睡了多久?” 小妃:“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吧。” 我点点头:“难怪,那是听了一个专场,那些鬼魂还喊着要黑无常返场,差点我就醒不来了。” 我揉了揉脸颊,感觉生疼。我在梦里还被那些小鬼打,那些小鬼可使劲了。我看到小妃的眼神有一丝闪烁。莫非是小妃你! 我:“小妃,你!哎,算了,那个人头呢。” 小妃指了指地上,此时只留下一团粘液痕迹。看来有玄官用人头做了一个机关布局。对方的幻术十分厉害。我看到地上还有一条红线,我顺着红线走去,红线一头放在了浴缸里,浴缸里放满了水。这条红线是条引路线。对方本意是想用幻术,让我顺着这条红线来到浴缸里把自己给淹死。但他不知道小妃是文车妖妃,是不受幻术控制的。小妃为了叫醒我对我一顿暴打,她的行为参与进了幻术里,改变了原来的幻术轨迹。因而幻术和现实交织在了一起。 我一阵纳闷,到底是谁下术要来害我,还故意要做出我是死于意外的样子。我仔细回想最近做的事,似乎只有接触赵小群的案子。难道这件事和宋月的失踪有关。如果这背后有玄官参与,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为何王雷死了几天却还能袭击我和康青。可是那玄官的目的是什么。莫非教堂有什么秘密。 我找到康青,问康青要了宋月的记录仪,将记录仪从阶梯上掉落后的最后一分钟反复观看。可以确认的是这段录像是宋月拍的,记录仪在被捡起前就关上了,如果不是没电自己关机,就是被人为删除了一部分。是宋月因为捡记录仪的时候拍到了自己所以删除了一段,还是为了掩盖别的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教堂在白天看上去也是阴森森的。四周的荒草长得比我还高,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要是翘了,还真是很难发现。 教堂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因为王雷的事,捕快将教堂和附近的荒地都巡视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其实这本来就是徒劳,地方那么大,要是把宋月埋在哪里,谁找的到。我站在教堂前仰望了一眼教堂。破旧的教堂看上去给人很沉重的感觉。教堂的附近还有些残延断壁。大都被荒草吞没。虽然拉起了警戒线,但并没有人看守。估计是认为不会有人再来这里。 我看着那被移开大门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在门口犹豫了半天。 一只手突然在我肩上一拍。 “夏夜。” 我吓得差点倒在地上,像受惊讶的小猫一样,往旁边一跳,转身看去,是赵小群。 我:“赵小群,你怎么在这!” 赵小群:“我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我哥哥。夏夜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那个,我说我正好路过你信么?” 赵小群看着我摇摇头。 我:“呵呵,其实我是个基督徒,想过来做个祷告。” 赵小群看着我,我心里一阵心慌,她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赵小群:“我知道了,一定是康青拜托你来找线索的。谢谢你。” 我:“呵呵,被你看出来了。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顶多写在日记里。” 我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不敢进去,没想到赵小群来了,真看不出外表柔弱的她,胆子这么大,又或者不是胆子大,而是很在乎宋月吧。感觉好嫉妒啊,还好不是男友。 赵小群在我跟前先进去了,我这回也没办法退缩了,跟在了她的身后。 虽然是白天,屋里依旧有点阴沉,大概是因为太久没人气的缘故。透过顶上窗户照下来的光里,可以看到无数的粉尘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飞舞。 赵小群站在十字架前。双手合十,闭目祷告。 原本被我拆下来的十字架不知被谁重新按了回去,包括耶稣那掉落的头。教堂里比上次来的时候干净了许多,杂物都堆到了角落里,应该是捕快们清理过。估计是为了找有用的线索。 我弯下腰,捡起一根窗户的铁栏杆当棍子到处敲动。记录仪里宋月最后的位置就在这里。记录仪录像最后那一段应该是删除了一部分。 赵小群看着我:“夏夜,你的样子好像一个人。” 我:“什么人?” 赵小群:“我遇到的一个姐姐。你和她一样,眼神里透着光芒。” 我单手撑在墙壁上,捋了捋我的秀发。 我:“你不觉得,我还是个漫画美少年么。” 赵小群笑笑:“没有。” 我:“怎么会?” 赵小群:“就是没有啊。” 我抬头看向墙壁:“不,我不是说这个。” 我用力推了推墙壁。墙壁似乎有微微的晃动。我蹲下身检查墙壁底下的角落。墙壁下地面的灰尘明显要比周围的厚实,显然有人在这里又覆盖了一层上去。我伸手拨开灰尘,墙壁与地面似乎有一道很浅的缝隙。与花纹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的话还真不会注意。赵小群走了过来,蹲在了我的身旁:“夏夜,你发现了什么。” 我:“把手电给我。” 我用手电照了照缝隙,光从外面透了进去。我又敲了敲墙壁。果然这面墙是一面活动的墙壁。 我站起身用力推,赵小群看我再推墙,急忙一起用力,但墙壁只是略微有晃动感,总体依旧矗在那里。 我用推棍子戳那个缝隙,试图凿开,但有种愚公移山的感觉,一时半会没啥效果。 我思考了下,这堵墙应该不是靠蛮力可以打开的,我看了看附近,应该有某个机关在控制。 我:“小群,你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活动的机关,比如壁灯,或者可以拉动按下的东西,像雕像的眼睛牙齿之类的。 等等,我在垃圾堆里看到了耶稣的头。我抬头看了看耶稣,那个耶稣是完整的。我把十字架取下,墙壁上是一个铁质的挂钩,我用力扳动了下。墙壁一下反转了一圈。 我和赵小群站在了一个长长的下降石道前。通道里黑漆漆的,不过通道很宽,我朝里面扔了一枚硬币。能听到轻微的声音,看来不长,赵小群打开手电,一手拿着手电,一手紧紧挽着我。我伸手拍拍赵小群,示意她不要紧张,虽然我也很害怕,我双手紧紧握着铁棍子。两人开始往下走。寂静的阶梯上可以清楚的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哎呦,” 没想到阶梯最后一节离地面高出一节。我一脚踏空摔了下去,倒地时一转身后背先着地,把同样摔下来的赵小群抱在怀里。赵小群躺在我的胸口,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又伸手拉起我。手电的电池从后面掉了出来,一节电池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好在前面有微弱的光亮照来,勉强可以看清路。 没想到教堂的下面还有这么一个密道,密道最后连着一个宽阔的空间。隐隐约约中听到有男女奇怪的声音传来,两人扶着墙,探头看去。 第212章 地下的女人 听到声音,我和赵小群扶着墙壁探头看去。 没想到教堂下面有这么大一个地下空间。一根根巨大的石柱将这里撑起。我看到中央有一个石砌的圆台。一个女人被绑在上面,四肢和脖子上拴着铁链,另一头绑在了石柱上。女人抽动四肢试图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如同一只野兽。而在他身上趴着一个男人。男人抽动身体,显然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我侧眼看了赵小群一眼,没想到赵小群也在看我,目光对视时,赵小群先红着脸侧开。 “讨厌!” 我摸了一下赵小群的脸颊,赵小群喃了一声。 “谁!” 男人听到声音,朝我们喝一声。 赵小群:“小龙!是你!” 我和赵小群从墙后面走了出来,因为光线昏暗,起初只能看到个轮廓,走近时,赵小群看到这个男人是自己认识的人。两人看到彼此时,表情都十分诧异。男人看到我在赵小群身旁,恶狠狠的瞪向我,我知道他的想法。故意贴在赵小群肩膀上。赵小群看到小龙一丝不挂的样子,红着脸侧开目光。 小龙:“你是谁。” 我哼了一声,懒得回答他。 我:“你先把衣服穿上。” 小龙捡起衣物,开始往身上套,赵小群见小龙已经穿好了衣服,转回身。 赵小群:“小龙,这里是哪,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小群的目光又移向了石台上的女人。 赵小群:“还有这个女人是谁?” 小龙哼了一声,轻蔑的看向赵小群:“你问我这里是哪,这里不是你和宋月偷情的地方么!” 赵小群的脸一下通红,急忙看向我,然后看向小龙:“你胡说,我没有!” 小龙:“没有,哼!那天我看到了王雷的录像,就觉得古怪,一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晚上就亲自去教堂看看,看到宋月他鬼鬼祟祟的进了教堂,我就偷偷跟在他身后。我看到宋月他取下十字架,然后墙壁转了一圈,宋月一下不见了,我找了半天最后在墙上摸到了机关,也进入了这里。在你们刚才的位置,哼。” 小龙打量了赵小群全身一遍。继续说道。 小龙:“我看到你和宋月在这石床上做着我和她在做的事。” 赵小群的脸红到了耳根,拉着我的手眼里含着眼泪。 赵小群:“夏夜,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拍拍赵小群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我:“那这个女人呢。” 小龙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仇视,不过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小龙:“我看到宋月和小群办完事后,宋月先离开了,我从墙角出来,看小群她还在昏睡,就决定好好惩罚下她的不忠。不过奇怪醒来的时候,发现小群不见了,只有这个女人在这里。” 我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你醒来的时候,女人就被铁链绑着了么。” 小龙点点头。 我:“我想你中了幻术,你一开始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对方故意引你来这里。” 小龙:“胡说,我不信。” 我:“你可能不知道,宋月和小群是亲兄妹,而且我才是她男朋友!” 我手一搭小群肩膀。我其实是在吹牛,只是想气气那个没礼貌的男人,没想到小群竟然往我身上靠了靠。天呐,我莫非中了幻术。 小龙瞪着我,突然放声大笑。 小龙:“算了。不管怎样,反正现在我对赵小群没有了兴趣。” 小龙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将烟吐出。小龙把烟头烫向那女人。 赵小群:“小龙你!” 赵小群脸上充满愤怒。正要上前,被我拉住。小龙伸手示意别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小龙笑笑。狠狠的插进女人胸口。 “啊!” 赵小群吓得大叫一声。转身靠在我的怀里。我惊讶的看到女人的伤口,并没有留下鲜血,而且伤口还奇迹般的自己开始愈合。小龙又接连刺了几刀。边刺还边放声大笑。 小龙:“奇怪吧!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本来想杀了她灭口,却发现怎么都弄不死她,也因为这,让我体会了从未有过的快感。 赵小群一脸恶心的看着他,我也是对他这变态行为嗤之以鼻。 我:“你的萨德情节可以收一收了。我如果没看错,这个女人是一具僵尸,还有,你已经身中尸毒,估计命不久矣,最迟三天就要变成一具行走的僵尸了。” 小龙大怒:“你胡说!” 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红斑。 我:“看到王雷的尸体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现在看到你和这女人我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看来王雷和你做了同样的事。” 小龙一脸茫然,然后变得歇斯底里。 小龙:“不不不,我不要变成小雷那样,不不不。” 小龙突然将刀刺向了自己,但从他的腹部并没有流出多少鲜血,而伤口也开始愈合。 小龙:“不,不,我不要变成僵尸,不要。” 小龙开始疯狂刺向自己。但似乎丝毫没有痛苦的反应。赵小群扯了扯我的手臂。 赵小群:“夏夜,小龙,和王雷真的和她做了那样的事,然后变成僵尸了么。” 我点点头。 赵小群:“那你会不会也忍不住,然后和那女人也做那样的事啊。” 我抬头假装在思考,赵小群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赵小群:“你不要去找她,要是真的忍不住的话,我,我可以。” 我低头趁她不注意亲了赵小群的脸颊一口,赵小群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用小拳头狠狠的捶着我的胸口。 小龙咆哮的冲来:“不许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左手握住小龙握刀的手腕夺下刀,右手撑起他的腹部,双腿分开支撑,一个过肩摔把它摔了出去。 趁他尚未起身捡起地上的锁链将他困住。 赵小群走到女人跟前,看着被铁链绑住的女人,女人像一只野兽,龇牙咧嘴。 我:“怎么了。” 赵小群:“这个女人好像是我们学校之前丢失的那具女尸。” 学校之前曾经流传这么一件事,上解剖课的时候,一个老师正要解剖一具女尸,结果那具女尸突然活了过来,杀死了那个老师,之后跑了出去不知去向。这个故事被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了加强版。说那个老师和女尸几世前是一对夫妻,男子是一名书生,女子靠纺织养家。男子用妻子的钱上京赶考。可是一去三年了无音讯。后来公婆死后,女子就带着儿女上京寻找,却发现自己的丈夫早已经成为了驸马爷,迎取了当今皇帝的公主,女子无奈,投河自尽。因为怨气过大,尸体终年不腐,自己也困在尸体里无法投胎。后来尸体阴差阳错被送到了医学院保存了起来。而男子轮回了三世后,这一世成为了一名解剖老师。这次在教学课上相遇,便是因果循环。 我听这个故事总觉得耳熟,后来无意看了陈世美总算知道从哪里摘录的,不过还是不得不佩服那个编故事的人的再创造。 因为传的太离谱,所以后来学校不得不辟谣,大意是说,尸体确实不见了,调查后估计是被人偷偷拿去转卖了,至于那老师,只是单纯的辞职去了说走就走的旅行。 至于那具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想这个就要问问他了。我将手里的小刀朝角落里甩了过去。小刀被接住反弹回来。落在了小龙的后颈脊椎上,小龙一下倒下,不再动弹。 我大吃一惊,竟然还有这种杀僵尸的方法存在,对方的玄术造诣绝对高超。不知是何方神圣。 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男子低沉的笑了笑,缓缓的走了出来。 第213章 控尸 “哥哥。” 赵小群看到宋月从角落里走出来,满脸的欣喜。刚要上前,却停下了脚步。赵小群感觉宋月的眼神充满了冰冷。 我拦在了赵小群身前,看向宋月。宋月身上穿着一件古服,那件古服上有许多的动物羽毛和骨骼作为装饰,应该是祭师的装扮,但这种风格和中原的祭师不同,应该是苗疆某些小部落的。 没想到宋月会是一个玄官,我想到了上次我家里的那个人头。 我:“宋月,我家里的那个幻阵是你摆的么。” 宋月:“嗯,不过我低估你了,真没想到你这样看上去平凡无奇的人,竟然还能破了我的术。” 我:“这算是在夸我么。” 宋月:“你可以这样认为。” 赵小群看着我和宋月,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这具女人是你锁在这里的?” 宋月:“不是,是以前辞职的解剖老师把尸体搬到了这里的。他应该也是无意中和我一样发现了这个古墓。” 我:“那个老师呢?” 宋月:“死了,你见过了。那个人头就是他的,我本来想用他的尸体做成自己死于意外拖延点时间。不过不用了,既然这么多了发现了这里,这里也就失去了作为基地的价值。” 我:“这就是你害死王雷和小龙的理由?” 宋月:“不是,小龙是因为他太讨厌了。而王雷,是因为他太多管闲事了。和你一样!” 宋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小群,感觉潜台词是我和赵小群也会和王雷一样的结局。 宋月:“不过他们应该感谢我,我让他们的生命变得有意义很多。创造了远远超过他们的价值。” 我哼了一声,看来这个世界不正常的人不止小龙一个,眼前还有一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三个。 我:“王雷和你不是好兄弟么,还有。” 我看了看赵小群,欲言又止,怕刺激到赵小群,急忙换话题。 我:“你说这里是一个古墓。” 宋月:“这里原本是一个小镇,当年日寇侵华的时候,为了躲避日本人的轰炸,村民们就躲进了这个古墓里当作栖身的防空洞。 当时镇上还有一个外国的传教士,叫诺尔曼。诺尔曼不仅是个仁慈的教士,还是一个出色的工匠和医生。为了防止古墓的路口被日寇发现,他在通道处建造了这个教堂,并设计了暗门。 这个石砌的桌子是一个手术台,诺尔曼在这里为附近的村民和战士看病,无奈因为战乱,加上当时的医疗条件很低下,很多人都死在了这里,为了防止被日寇发现,那些死者就直接掩埋在了这里。结果这里渐渐的成为了养尸地。尸体在这里经过几十年,依旧保存完好。 抗战胜利后,这古墓也就废弃了,因为年代久远,古墓的秘密也就被遗忘了,我也是偶然的那次拍摄中,看到地面的反光,才发现了这个暗门。” 宋月走到小龙的身前,从他的脖子后面拔出小刀,在身上抹了抹,擦干上面的污渍,然后走到女人的身前。 宋月:“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学校只是把她当作一般的尸体用于解剖教学,实际上,她是玄官精心培育的寄生人,也就是供体,在她的体内可是有宝贝。那个老师发现了这点,可惜他无福消受。” 宋月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掌,将手掌置于女人的唇前,女人抬起头开始用力的吸允宋月的鲜血。随着吸允,我看到女尸的肚子开始鼓动,最后鼓成一个圆球。肚子一下炸裂开,从女尸的肚子里钻出无数条半透明的白虫。这些虫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蚕虫。 蚕虫开始啃食女人,最后把女人啃成了一副骨架。这些蚕虫又开始互相啮咬,片刻后,只剩下一条十几厘米长的白虫。 宋月伸出手,那白虫爬到了宋月的手臂上。 宋月:“你听说过控尸虫么。” 我一惊,控尸虫。传说中,控尸虫是一种可以控制尸体的虫子,控尸虫将虫卵拉在尸体上,虫卵孵化成幼虫后钻进尸体的大脑。玄官通过母虫就可以控制这些尸体。是一种十分稀有的蛊虫。 修炼控尸虫的方法不得而知,只知道有百虫留一的说法,据说一百条虫子里只有一条能活下来成为控尸虫。所以十分的稀有。 控尸虫的学名叫冰蚕,冰蚕是至阴至毒之物,驾驭冰蚕的人,要忍受它带来的寒气和剧毒侵蚀身体的痛苦。可以说是欲戴其冠,比承其罪。 宋月:“你还有问题么要是没有的话。” 我发现宋月手臂上的控尸虫不见了,从地下伸出一只只手掌,一个个“人”从地底爬了出来。不好!我一拉赵小群的手急忙往阶梯方向跑。 几个僵尸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手一甩,小妃现身而出。小妃一甩水袖,将拦在路口的僵尸甩开。 赵小群惊讶的看着小妃。 “姐姐?” 宋月冷冷的笑笑:“你也是个玄官么,难怪。” 我:“小妃这里交给你了。” 我拉着赵小群的手踏上阶梯往外跑,拉动机关跑了出去,身后的僵尸直接顶开了墙壁跟在我们身后。 控尸虫通过母体虽然可以同时控制众多尸体。但也有许多限制,首先,尸体离开母虫距离无法超过三公里,控尸虫对尸体的控制有限,尸体成僵尸状,运动迟缓,只能接受较为简单的命令。被控制的尸体只能短暂的回光,之后会迅速腐烂,幼虫也会跟着死去。 一群僵尸将我围住。我结手诀,把小妃收回骨戒里,再从骨戒里召唤出来。小妃的活动范围是骨戒周围三十公里以内,因为我的蔷薇素庞大,所以待机时间也比一般的玄官控制要长。小妃的骨戒本体只要不受到破坏,普通的物理攻击基本可以免疫。最害怕的是可以攻击魂魄的灵术。 我大喊一声:“月棱镜威力,变身。” 小妃一下覆盖在我的全身,我一甩手就打到一片僵尸,无奈僵尸数量太多。我拉着赵小群的手且战且退,这时候真的好希望种一些豌豆射手。 正在此时。从地面升起一片荆棘,直接将僵尸群缠绕住。僵尸被困住后开始不在动弹,稍后一一开始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远处,我看到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康青从男子身后闪出,朝我摆摆手, 康青:“嗨,夏夜,我说了我会罩着你的。” 赵小群惊讶的打量着我:“夏夜,你怎么会,你到底是男是女啊,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我急忙和小妃分开。 我:“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是男的,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我伸手在裤子里掏。小妃一拳打了过来,我从裤袋里掏出身份证,被小妃直接打倒在地。 之后学校来了一群人将教堂那块荒地整个围了起来。学校对外说是要修建新校区请的工程队,实际上那群人是校事部的人假扮的。教堂附近和地下埋的尸体被秘密清理了,地下古墓也被炸毁,变成了一片纯粹的荒地。 至于宋月,也失去消息。不过很快我就和他在一次较量。 第214章 医怨案 离魂复位 门锁咔嚓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一边缝。男人侧身进来,身后拉着一个女人。轻轻关上门。 “我们换个地方吧。” 女人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说话时欲言又止。 “有啥关系。” “可是这里!” 女人,欲言又止。 男人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取下挂在墙上的白大褂。摊开摆在桌子上。转身一把抱起女人。女人的身材很娇小,也很轻。男人抱起来似乎很轻松,将女人放在桌子上。 女人侧着头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安静的房间里传来拉链和脱衣服的声音。 男人脱去身上的衣物,爬上桌子。趴在了女人身上,那人肥胖个身躯,趴着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猪。 男人开始解开女人衣服上的纽扣,起初女人紧紧拽着领口,但当男人撩起女人的衣服粗鲁的拿捏后,女人开始放弃抵抗。 房间里开始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桌子也因为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楼道外依稀传来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到了房门外,男人原本不想理会,但声音越来越近。身后的门锁转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打开,男人站起身看去,看到门外站着个人影。男人突然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张口呼吸,但呼吸越发困难,摇晃的男人撞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柜子随机倒下,原本摆放的玻璃瓶纷纷落下,碎了一地,女人起身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男人,抓起衣服,跑了出去。 几天前: 河岸的风,吹起沿岸的垂柳,几片长叶离开枝条掉入湖面中。湖心中,两只白色天鹅扇动两翼,那几片树叶随着波动的涟漪,慢慢漂向岸边的影子里。 我打了个哈欠。看着不远处的一棵焦树。 昨夜的一场大雨不期而至,今天却又是个睛朗的早晨,因而今日的公园多了几分难得的清凉。我抬起头,不远处的天空还有一片黑色雨云尚未散去,时不时响起几声躁动。看样子还会有一场雷雨。 不远处的垃圾桶外,一本被雨水冲懒的笔记本还在垃圾桶外,被不识字的清风乱翻书。 我叹了口气,头枕着双臂,后仰着躺在白色的长椅上,慢慢闭上眼。思绪回到了昨夜。 我:“在看书!” “恩,” 女孩听到声音,抬起头。冲我笑了笑。女孩坐在一张公园的长椅上,顶上是一盏路灯,灯光下,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雨滴穿过,不远处的湖面上也是朵朵莲花。但女孩似乎并不受影响。依旧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女孩有一张小圆脸。笑起来的时候,脸显得很大,不过并不难看,还很亲切。两侧各有一个酒窝,鼻梁上挂着粉红框架的眼镜,留着干爽的短发,额前是整齐的刘海。女孩身上穿着高中的校服。胸前挂着校徽和名牌。应该是附近学校的。女孩身上透着书卷气,看到第一眼,就觉得是一个很乖的人。 女孩的脸很苍白,我在她的的身旁坐下,女孩往旁边挪了挪,和我保持着少许的距离。 我:“你每天都来?” 女孩:“恩,清晨空气好,在这里容易看得进去,快高考了。” 我:“呵呵,想考什么学校。” 女孩:“商务管理。” 我:“是么,这么厉害,是你喜欢的专业?” 女孩脸上显出一丝犹豫,点点头。 我:“是么,有把握么?” 女孩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好久。“我会努力的。” 我:“为了妈妈么?” 女孩看向我。 我:“其实你不喜欢那个专业吧,你的梦想是想当个老师。只是你的妈妈希望你可以继承家业所以。” 女孩吃惊的看着我,站起身,眼睛打量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举起蓝色的笔记本。 女孩:“怎么会?” 女孩伸出手想夺走。我伸手一抛,扔在了垃圾桶旁。 女孩起身想去捡,被我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你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女孩:“不可以,我妈妈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不可以。”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妈妈已经想通了,她现在支持你做老师了。” 女孩狐疑的看着我,脸上透着不信的表情:“真的?” 我指了指:“恩,你看那里!” 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这里。身旁是赵小群搀扶着,打着伞。 我:“所以,你不用在执着了,回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女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处的母亲。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点点头。 女孩:“谢谢。” 在一阵雷声中,女孩的身体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一股白烟吸入了我掌心的纸符里。我超女人招了招手,中年女人在赵小群的搀扶下走到我身前。 我“等回到家,把这纸符用火化了,再用清水让她服下就可以了,这样她的魂魄就可以回归本位,估计明天就可以醒了。以后的生活就让她自己选择吧。” 中年女人手捧着,紧紧贴在掌心。不住的点头。赵小群扶着中年女人。 赵小群:“小姐姐,那我们先回去了。” 赵小群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尴尬的笑笑。待赵小群和女人走远。小妃一下从我身上分开,缩回了骨戒里。我打了个喷嚏。没一会儿,漂泊大雨就把我的衣服湿透了。 我:“大姐,你为啥说走就走啊。也不打个招呼。” 小妃:“我不是哔了一声。” 我:“雨这么大,我又没带伞,你这样不是让我淋雨吗。” 小妃:“正是因为雨太大,这样淋着,对我不好。” 我:“你一个鬼,还害怕感冒啊。” 小妃:“正因为雨太大,还时不时打雷,那女孩子的魂魄不就是因为雷声从身体上分离出来,雷声具有震魂的作用。所谓的五雷轰顶。我可不想魂飞魄散,还有,这雨的酸性很重,把我的骨头放好,要不然我骨质酥松我找你算账。” 我叹了口气,找了一处大松树地下躲雨。(小朋友们记住了,有打雷闪电的大雨时,不要再很高的单独一棵树下躲雨,这样很危险,只有我这样自带主角光环的人才不用怕雷劈。) 这雨下了一整夜,每次我见雨开始变小,想回家的时候,没走出去一里就又开始变大,最后我想冒雨回家时,十几米外的一棵树直接被劈开,我咽了口唾沫,躲回了松树地下。这闪电不会是盯着我劈吧。 抬头时看到两只松鼠正再树枝上一遍吃坚果一遍看着我,其中一直松鼠把坚果往我脚前一扔,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我叹了口气,捡起坚果咬了一口,味道还可以。靠在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公园里,阳光吹开了水雾。天渐渐亮了起来。公园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夏夜。” 我感觉有人在叫我,睁开眼睛,是赵小群。赵小群在我身旁坐下。 赵小群:“小妃呢。”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骨戒感应了下。 我:“应该是去店里打工了。” 赵小群点点头:“小妃她好厉害,赚钱养你。” 我?喂喂喂,不用说的我好像是在吃软饭吧。我心里苦笑道。 赵小群:“阿姨喂小安吃了符水醒了,阿姨抱着小安哭了好久,还说以后让小安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小安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好久好久的梦,梦里自己每天除了看书什么也记不得了。就记得还遇到过一个身穿白衣长袍的大姐姐。” 我尴尬的笑笑。 小安就是那个在公园里看书的女孩,是赵小群之前的同学,小安喜欢在公园里看书,那天突然下起雨来,小安因为长时间的压力造成魂魄和身体的依附性减弱,被雷声震出了躯体,离开躯体的魂魄每天重复她最执念的一件事,就是在公园里看书。 而身体接回了家里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好在发现的早,要不然不是变成孤魂野鬼,就是永远变成植物人,说不定还被其他的野鬼占了躯体,到时候就难办了。 我:“当人过度焦炉,或者身体出现病症的时候,魂魄和身体的依附性就会减弱。还有其他情况,比如人在睡梦中,经常梦到自己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飘荡,但醒来后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去了那里。一般情况下,魂魄离开躯体的距离不会太远,因为它们之间存在看不见的磁场。当加载在人身上的外因去除后,就会重新结合,比如醒过来,或者身体康复。也会出现一些外力造成魂魄无法归位,这就是所谓的离魂现象。” 我发现赵小群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怎么了。” 赵小群:“我在想,你是现在好,还是和小妃合体的时候好,合体是什么感觉啊。”小群好奇的问道。 我想了想:“就像穿了件雨披吧。” 赵小群把头靠在我肩上:“你的工作好有意思啊,我可不可以加入。” 我:“可以呀。” 我正打算亲她她一下直起身。我扑了个空。 赵小群沉思了一下:“要不我们取一个组合的名字,要不叫正义姐妹吧。” 我:“可我是男的吧。” 赵小群:“你不是以女装大佬的形象亮相吗,不过也对,毕竟是个假女人。那不如叫美少女战士和假人妖。” 我:“呵呵。” 第215章 不用了他死了 转眼就到了6月,校门外是熙熙攘攘的学生和家长,有的是放假,有的是毕业了。那些毕业的学生,不论以前多么抱怨这破旧的学校,离开时都带着点遗憾,临走时都会有点舍不得。为什么呢。是在感慨当初在学校时没有好好的学习。是在感慨曾经暗恋的女孩从此将了无音讯。还是在忐忑即将步入的社会。 或许兼而有之吧。 经过几小时的车程,我终于回到了上海。 在医学院呆了三年后,我开始了自己的实习生涯,地点是南方某市的一所医院院。因为某些原因,我并没有完成实习,草草的结束了,然后提前回到了我出生的城市。剩下的便是半年后回学校,参加毕业考试,领取毕业证,之后便是进入茫茫的社会,成为众多马路上攒动的人头中的一个。 说起来离开这座城市也一年了,记得上次走的时候正好是上海这几年来最大的一次雪。整个外滩都被白雪包裹着。远远望去,东方明珠就像一颗巨大的圣诞树。那一幢幢高楼宛如礼物盒,从高速到大马路都一下安静了。 那时感觉上海一下子变得那么纯洁,那么童话。 记得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上海也曾下过一场大雪。南方的孩子对雪总是充满了好奇。而农村有更多的场地让你玩耍。 我被一只手牵着走在雪地里,对方比我高出一个头,是一个大姐姐。大姐姐留着长发,长长的头发从帽檐下流出。跑动时,总是把我的鼻子刮的痒痒的。 我忍不住揪着她的头发,姐姐的头发很细,很柔软。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我对长发的女孩子有更多的好感吧。 好了,到了,大家快点下车!中年售票员敲着玻璃催促道。好像谁都欠她钱般。等待乘客下车时,和正在看报的司机聊起了山南海北的传闻。我看了一眼司机,司机腿靠在方向盘上,脱去了鞋子,正一边看报,一边听着椅后的售票员。不知聊到什么,笑的格外开心。 因为没什么行李,我第一个走下车。我吸了口气,虽然空气里满是汽油味,但也比车厢里好闻。跟火车里那些汗味和鸡爪,泡面的混合味道比起来。 城市总是那样的忙碌,好像永远不会停歇,走出车站,马路上逐渐热闹起来,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大哥,可不可以给我点钱买车票回家。” 路边,粉笔字后跪着一没有路费的青年女学生,去年她就因为丢了学费跪在这里。 我笑着看着她:“小妹妹,要不要跟哥哥回家,哥哥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哟,哥哥还可以教你如何做人哟!” 女学生看了看我,背起书包走了。 离开我车站,我又换了一辆公交车,公交车行驶了2个小时,一路上,那女售票员隔一站就会敲玻璃提醒乘客上下车,每每困意袭来,就又被吵醒。 煎熬了一天一夜,我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家,简单的洗漱后,就躺到了自己舒服的床上,正打算舒展肢体。好好的睡一觉。 手机的电话铃声响起。 “夏夜,你回来了没有。” 走进必胜客,我在门口扫了一眼,赵小群先看到了我,朝我挥挥手,我笑着走了过去。我拉开椅子在赵小群的对面坐下。 赵小群:“想点点什么。”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赵小群已经点了一份小食拼盘。自己是一杯橙汁。我随便翻了翻。给自己点了份金桔柠檬,又点了份炸鱿鱼。 我合上菜单交给服务员,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赵小群。 赵小群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体恤,外面套着背带的绿色背带裤,头发的两侧绑着两个红的的蝴蝶结。脚上是一双很白的球鞋。 赵小群:“在看什么。” 我:“看你可爱呀,害人心动。” 赵小群:“滚,” 说这话时,赵小群的眼睛还是弯弯的。赵小群因为是护理专业,所以毕业的时间会比我快一年。没想到她会在上海的医院上班,真是一阵窃喜。 我:“上班的感觉怎么样。” 赵小群叹了口气:“哎,就这样,每天忙死忙活的,还要端屎端尿,受人白眼。还是读书好。” 两人回忆起了读书时候的日子。突然感觉时间不经意间过去了这么久。 赵小群看看两边突然探过头来,我趁机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赵小群撅了下嘴哼了一声:“夏夜,你还记得王良么。” 我点点头。 王良是我们学校以前的年级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猥琐老头,他个子不高,一米五出头,体态臃肿,秃发,黄牙。喜欢穿一身不合身的西服,脚上因为水肿的关系是终年不变的布鞋。说话时喜欢开黄腔,在给我们上课时,总是故意选姿色漂亮的女同学回答问题,总是会问哪些关于男女间大腿内侧的问题,非要把女生问的满脸通红才呵呵笑笑,让他坐下。 私下里咒骂他的人数不胜数,包括学校里的老师,特别是女老师。经常能看到他有意无意的触碰对方的身体,而对方碍于某些事,只能装作不知道。还要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私下里有人说他和校长是亲戚。但未经证实。 不过要说这个渣渣有什么优点的话,可能是她的业务能力吧。我在想或许校长是看重他这点也说不定。 王良在我去学校的第一年就经常听人谈起他的风流往事,不过在第二年却离开了学校,从此再也没有看到。 坊间关于他突然离开学校是因为这么一件事。那一年,学校里要评优秀职称,有个女老师就打算通通王良的关系。女老师和丈夫请了王良去吃饭,又带着他去店里洗浴。女老师的丈夫因为有事先行离开,就留下女老师和王良。王良看着只穿着浴袍的女老师色心又起。手有意无意的贴在女老师的小腿上磨蹭。见女老师没反应,就顺着小腿不断往上,最后滑到了不可描述的区域。 女老师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心想到这时候再翻脸,不仅什么也没有,之前的付出也没了,自己也不是什么18岁的大姑娘了,就自己松开了腰带坐了上去。 两人正在合体时,没想到女老师的老公有事折返了回来,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大怒,事情因为牵涉到双方的体面被压了下来。但王良离开了学校。而那女老师也辞职不干了。 赵小群:“夏夜,你知道么,那王良去了我们的医院的康复中心成为了科室主任。” 我脑后挂满黑线,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漂亮的女院长请王良出任主任,然后实验“特殊病院”的计划。那个女院长其实就是之前的女老师,她用这个计划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让王良死无葬身之地。报当年强迫和她发生关系的仇。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颜值出众,身材傲人各不相同的护士被王良一一调教的过程,顿时恨的咬牙切时,有一种杀之后快的感觉。 赵小群看着我:“你又想到了什么。” 我把心里在想的事告诉赵小群,赵小群想了想,然后看着我。 赵小群:“夏夜,你说的怎么这么想夜勤里的情节?” 赵小群说完一下想到什么,顿时脸通红,揉住我的脖子来了个过肩摔。 赵小群:“你为什么要看这么不健康的东西,还要说给我听,我那么纯洁,我不听我不听。” “明明是你自己也在!” 我躺在地上正要狡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小群一脚踩在我的肚子上,捂住我的嘴巴狂揍,摆明了为了自己的清纯形象想杀我灭口。必胜客里的客人和服务员看的目瞪口呆。 我的眼前变成一片白光,我看到了一个慈祥的大胡子老人在朝我伸手,在他身后是一扇发光的门。那里就是天堂么。 牛魔王,快出来看上帝。 我起身坐回位子上。拍拍尘土,看了看两遍,原本安静僵立不动的人群又开始忙碌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摇摇头,一定是小群和小妃呆的太久,怎么都那么暴力了。 我:“那你要当心,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小心他往你喝的水里下药。” 赵小群拿出镜子一边补妆,一边说道:“不用了,他死了。” 第216章 伊阿索康复中心 死者王良,河北石家庄人。58岁,死前担任康复中心主任一职。被发现时全身光着身子,表情痛苦。周围到处是玻璃碎片。因为怕破坏康复中心的名声,所以这起案件是秘密调查的。 陈秀媛将资料往我桌前一丢。拿起茶杯轻茗一口。陈秀媛的视线看向窗外,原本的参天高楼,此刻全在脚下。车流也变成了蚁群般。 两人坐在东方明珠的旋转餐厅里。整个大厅缓慢的旋转着。我看了看菜单的价格,吓得我半天不敢点。这里的一瓶果汁就足够我在家里喝上一个月。要不是陈秀媛请客,估计我这辈子也不会来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实在无法理解,坐在东方明珠的旋转球里吃饭,和在马路边随便一家饭店里点餐有什么区别。甚至那些餐馆提供的食物比这里的更美味,也更实惠。 有人会说,那就是格调和品味。我想好吧,就像那些抽象艺术,几根水管组成的支架,一张白纸上的几个圈圈都夸的神乎其神。 曾经有那么一件事,展览馆的一堵展览墙下,放着一个畚箕,一把扫帚,扫帚横着倒在地上,在畚箕里有一些纸屑。 一个知名艺术家走到这里时,看着地上的畚箕和扫帚,一脸的惊叹。他的惊叹声引来了其他的艺术家,他们围着这幅作品,不断的夸赞。认为它是跨时代的艺术,那畚箕就像是我们生活的地球,那纸屑就是承载着的芸芸众生,纸屑一些在畚箕里,一些在畚箕外。象征着人心想要解放。想要去探索未知的领域。那横着的扫帚,就像是流星。划破浩瀚的宇宙。代表着时间,过去,现在,和未来。 一个年老的艺术家难掩自泣。差点激动的晕厥。都在询问创作这幅作品的艺术家是谁。记者们的闪光灯也在不停闪烁,打算以未来之星的头版进行报道。众人在墙壁上寻找作品的名字。可墙上只看到请勿随便扔垃圾的红字。 从厕所出来的扫地阿姨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不明白他们围着自己的工具在干什么。 我打开拜托陈秀媛调取的内部资料,从验尸的结果看,王良是死于急性呼吸衰竭引起的心脏骤停。但为什么会光着身子倒在地上呢。带着怀疑我继续往下翻。看到验尸报告一处文字时,我点点头。 原来王良死前有行房的痕迹,加上他的心脏病史。我基本可以做出推断,应该是王良那天正在和某个女人亲热的时候,因为太过兴奋造成了心梗和呼吸衰竭猝死。从结案的报告上看也排除了他杀可能,加上医院的影响力,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秀媛:“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什么事。” 陈秀媛:“加入我们校事部的事。” 陈秀媛放下茶杯看着我:“以你这种自由散漫的性格,估计也当不好医生了,毕业后也找不到工作。只能一无是处的吃喝等死了,说不定连吃喝也成问题,只能去讨饭,现在讨饭也不容易。你只能在角落里饿死,然后慢慢的发臭。不如加入我们校事部,待遇又好,包吃包住,还有意外险,每年还有假期可以出国。” 我想了想,其实陈秀媛说的也没错。能被招安总比当草寇强,然后再体制里混日子。做一条蛀虫。一时有点心动。 我追问道:“那我的工作事是?” 陈秀媛:“也没什么,就是调查一些离奇案件,然后管理那些精通玄术的玄官而已。” 我:“你的意思是要天天和那些旁门左道的降头师,术士打交道?” 陈秀媛:“也可以这么说。” 我:“那我是做后勤,收集下情报么。” 陈秀媛笑笑摇摇头:“怎么会,那次看你捉妖,就知道你天赋异禀,我知道你肯定受不了办公室那种单调乏味的日子,还是去第一线吧,为民除害,铲除那些利用玄术害人的玄官,体现出自己生的价值多好。” 我:“还死的伟大是吧。” 两人各怀鬼胎的对视坏笑。我就说为啥陈秀媛要我入伙,感情是想让我当炮灰,和陈秀媛偶然相遇是在一次捉妖的时候。没想到被她给惦记上了。 那些降头师的招数千奇百怪,防不胜防。而且还都小心眼,睚眦必报稍微得罪他们一点,就要以命换命。有编制虽然吸引人。但我还是无福消受多活几年算了。 我:“呵呵,我还是再多考虑考虑吧。” 陈秀媛耸耸肩,示意我随意,又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给我看。 陈秀媛:“你见过这个图案么。” 我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似乎是某种图腾,我摇摇头。 陈秀媛:“好吧,那你要不要去那康复中心自己调查下?” 我:“去康复中心?” 我看着陈秀媛,揣测着她想搞什么鬼。 回到上海后,赵小群约了我见面。因为赵小群的室友在康复中心里上班,最近有点精神恍惚,心不在焉,从她口中得知康复中心最近出了王良的事。就想让我去看看她的室友是不是因为王良的事受了惊吓,王良的事情有没有古怪。 本来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事,王良的死目前看也只是意外。我也询问下而已,看着陈秀媛如此热心的样子,我产生了怀疑,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还有什么内幕。说她是为了讨好我拉我入伙,也不至于这样。 两人打量着彼此。都想从对方身上找到有用的信息。 陈秀媛:“去的话,包一切费用哦。” 我:“成交。” 两人离开餐厅,走在马路上。 陈秀媛:“你打算如何去康复中心调查,应聘做医生,还是保安,偷偷潜入?” 我:“小心。” 我看到一个小孩子去捡滚到马路上的球。急忙快步而去,一辆车咯噔一下从我旁边开过。我把小孩子放到路边。 陈秀媛看着我一脸惊叹,忍不住的拍拍手。我心想做一件好事也不至于那么惊讶吧。 陈秀媛:“夏夜。你真是天才,我怎么也想不出用这个方法进去。” 我一脸纳闷,陈秀媛伸手指了指我的右腿,我低头一看,看到了自己右脚的脚后跟。 “哎呀。好痛!” 我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伊阿索是希腊神话里的治愈女神,康复中心以此命名,叫圣伊阿索康复中心。我躺在救护车上,朝窗外看去。医院的大门打开。汽车驶入。康复中心的绿化做的很好,在这里闻不到医院的消毒水味,整个看上去更像一个度假村。 护士推着轮椅把我送进病房,我的右小腿只是简单的骨折,修养一个月即可。与一般医院里的拥挤病房不同,这里的病房都是独立的小间,设施一应俱全。在一些精护病房,还有专门的护士独立照顾,当然费用也要高出许多。 与其他地方的护士环肥燕瘦不同,这里的护士精挑细选,个个瘦瘦高高大长腿,说话温柔。这些护士小姐姐随便娶一个都可以幸福好几年,别说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了。 陈秀媛说这里的病人其实都没什么大病,料理为主。病人都是非富即贵,这一点看设施就知道。 “你躺好” 护士温柔的把我放倒在病床上,我闻到了护士身上淡淡的清香,看着护士精致的脸庞,护士见我在看她,露出礼节性的笑容,害得我不好意思的侧开头。 有点明白段誉看到王语嫣的时候为什么会叫她神仙姐姐了。这里的护士还真是个个像从画里走出的。想起李白的一首诗好贴切。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虽然我还不清楚陈秀媛让我进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我难得有机会也不错。能开这样规模级别的康复中心,看来老板也不简单。 夜晚来临,我探出头看看两边,临近的病人都已经睡下,轻轻推开门,坐着轮椅出了门。 我听到楼道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不要,不要这样子。” 我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去。 第217章 楼道里的男女 应急楼道里,站着一男一女,女人被按在墙壁上,身上的护士服有点杂乱,胸前的一个纽扣被扯开,在她的身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高瘦,皮肤黝黑。身上穿着保安的制服。正贴在女人身前,一直把女人顶在了墙壁上。 女人:“不要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哼,少在我面前装清纯。” 男人伸出手想去摸女人的胸口,女人的双手紧紧环抱在自己的胸前阻挡。男人试图拉开,但女人坚持不放,男人的手又伸向了女人的下身。女人伸出一只手去拉住裤子,紧紧并拢着双腿侧身。 两人互相攻防着。男人有点恼羞成怒。 男人:“你在这样,我就把王医生死掉那晚看到的事告诉捕快了。” 男人的这句话一下打破了女人的心里防线,男人伸出手,拉开了女人的手,女人这次没有反抗。男人的手开始在女人衣襟里摸索。女人闭上眼睛,任凭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离。 男人:“这样就对了。” 男人反转女人,压了压女人的背后。一把退下女人的裤子,又急不可耐的拉下自己的。突然惨叫一声。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小妃你!” 我眼前看到了昨晚抖音里厨师教做菜的场景,厨师拿起两个鸡蛋对撞,鸡蛋壳碎开。两个鸡蛋掉入碗中,厨师拿搅拌器不停搅拌。 男人捂住下身,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样子。连叫声也变得沙哑无力。我全身鸡皮疙瘩,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即视感。 男人疼的脚步都开始晃点。右脚一下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掉到了下一层平面。女人吓的捂住嘴,朝门口看了看。急忙拉上自己的领口,此时掉下阶梯的男人在地上哎呦哎哟的叫唤,显然没什么事。女人稍微整理了衣服就往门口跑,我把轮椅推到了角落避开。 我从背后看着女人跑去的背影。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狭长的走道里。 我猜测,这个女人就是王良出事那晚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估计是正好被保安撞见,然后保安用这件事威胁她,逼他就范。 男人站起身,也从楼道里追了出来,探头寻找着女人的位置。 男人:“妈的,见人。” 男人有点气恼,骂了一句。不甘心的继续寻找女人,看到女人正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心中一喜。 男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女人身后,一下环抱住女人。女人没有挣扎,男人的手开始向上摸索。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变态。 男人:“小美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放心只要你乖乖从了我,那晚的事我就不告诉任何人。” 我:“不告诉什么事。” 男人嘿嘿的坏笑:“当然是你和王良在病房里的好事啦,哈哈哈。” 男人把我反转过来,正要亲吻,却吓的一下松开,跟前的“女人”早已换了一副模样。原本的护士服飘散开,变成了白色的古服,长长的头发垂下。“女人”半低着头,前面的刘海遮住半张脸。 男人:“你你是谁。” 小妃附在我身上,变成了刚才女人的样子,此刻恢复了文车妖妃的形象。小妃抬起头,双眼发出蓝光,原本雪白冰冷的脸开始变得丑陋不堪。手指的指甲也变得细长。男人被吓的转身就要跑。 我一挥手,用水袖困住他的腿。拉着男人一下飞到一个僻静的房间里。 男人:“救命啊,救命啊。” 男人在房间里乱撞,想去打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这个房间里被我下了结界,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自然门也不是轻易可以打开的。 男人靠着墙壁:“你,你到底是谁。” 我低沉的笑笑,走上前去:“我是鬼,我死的好冤啊。” 我故意拉长语调,男人吓的不停哆嗦。 男人:“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有害过你啊,我答应你,我明天一定给你买香烛元宝祭拜你。” 我:“我还是自己去买吧。我好惨啊,你要不要看看我死的时候的样子。” 男人:“不不不。” 男人摆手,急忙把口袋里的钱全拿出来丢在我的脚下,我斜眼一瞄,足有一两千。顿时欣喜,刚要弯腰去捡。小妃咳嗽了一声(脑电波交流)。 小妃:“你现在装鬼,去捡不觉得破坏形象么。” 我:“呵呵,也是。” 我往前一步把钱踩在脚底,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男人被我吓的靠在角落蹲着。我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把脸变成了刚才那个女人的样子。 “欣悦!” 男人看到我的脸叫出名字,原来那个护士叫欣悦。但很快意识到我不是她。 我:“你不是喜欢这个女人么。我现在变成她的样子,你还害怕么。” 我故意贴着他很近,男人踮起脚尖,尽量不碰到我。 我:“来呀,你不是要碰我么,来呀。” 男人号啕大哭:“不敢了不敢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鄙视了一眼,好小。我怕在这样下去他会疯掉。就不能问话了,就后退了几步,男人这才平静下来。 我:“告诉我,那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我就吸干你的血。” 保安不敢隐瞒,急忙告诉我发生的事,和我想的一样,王良出事的那晚,保安原本正在巡夜,出事的地方是医院闲置的病房。并不在巡检的范围里,平日也不会有人去那里。 但保安在楼下走过时,突然听到楼上架子倒下的声音,就上去查看。然后看到欣悦一脸慌张的站在门口。保安用手电照了一下地面。看到王良光着身体,趴在地上,倒下的架子压在身上。玻璃瓶碎了一地。 这件事保安为了威胁欣悦,就故意隐瞒了看到欣悦。偷偷拍了照。只对捕快说听到声音上去的时候,就看到房间里王良趴在那里。 这个说法和陈秀媛给的资料里的描述一致。 我:“你是听到声音才过去的,过去的时候欣悦站在门口。” 保安点点头。 我:“出事的地点在哪,带我去。” 我抓起保安飞奔而去。那间当储物室的病房已经锁上了,我试了试锁吧。小妃手指延长,穿过门缝从里面打开门锁。 这场景吓的保安再也不敢跑了。 屋子里的玻璃碎片也没有打扫,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试了试灯,没有光亮,保安此时已经呆若木鸡,刚才在路上试图逃跑,被我一下出现在他面前,来回了几次堵住,加上刚才开门。早已经下破了胆,像斗败的公鸡,任凭处置。 我让保安再次详细的描述了那晚的情景。 我沉思:“也就是说,你看到欣悦的时候,她是衣着整齐的站在门口。” 保安点点头。 我:“你可以走了,今晚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 我一下变出一张狰狞的脸。保安吓的不住点头。待保安跑远。 我和小妃分开。我因为骨折靠在桌子上脚一点坐在上面。 小妃:“夏夜,你怎么看。” 我:“我觉得这件事还有隐情。我总觉得那晚和王良发生关系的女人不是欣悦。” 小妃:“为什么。” 我:“保安说他听到声音的时候,立马赶了过去,看到欣悦衣着完整的站在门口,而王良一丝不挂的撞倒货架趴在地上,从时间上来说,欣悦不可能来得及把衣服穿好,报告上说王良当晚有行房的痕迹。所以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欣悦的话,她也应该没穿衣服。 小妃:“可能只是脱了裤子呢。” 我:“这确实有可能,但是,你不了解男人。王良把女人带到这里,肯定是想好好享受,如果只脱了下半身,那上半身衣服肯定压的有痕迹。而且,把女人衣服一件一件脱去的乐趣,嘿嘿,你怎会了解。我不相信王良这样的老手会简单一场风雨。” 小妃白了我一眼:“你也不是新手,满脑子肮脏不堪。” 我:“呵呵,还有一点,保安看到的时候,欣悦是站在门口而不是里屋。如果是因为受到了惊吓。逃跑时不知所措,那未免也太巧了。这么多巧合出现在一件事上,只能说明,那是假象。 小妃:“你的意思是说,欣悦应该是和保安一样,听到声音才赶来的。” 我点点头。 小妃:“那既然这样,她为何要受那个保安的威胁。不至于是因为胆小吧。” 我:“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可以去问问她,不过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小妃看着我:“什么?”?我也坚定的看着小妃,停顿了一下:“那个保安给的钱还在地上,我还没去捡。” 小妃脑后挂满黑线。 “什么时候了,能有点出息吗。” 小妃用力一拍我后背,我本来坐在桌子上,扑了出去,因为一只脚骨折没办法站立,只能单腿支撑,脚上的拖鞋没来得及穿,直接赤着脚着地。 “哎哟,哦,哎哟。” 我踩在满地是玻璃渣的地面,一脚下去踩到玻璃,疼的跳起,落地时又踩到另一处玻璃,疼的连连惨叫。 我跳到一处角落坐下。伸手开始拔掉脚底的玻璃渣。手在角落里摸到个玻璃瓶。我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这个味道是!” 第218章 纸人超度 护士推着我在医院中心的绿地里晒太阳。我回头示意自己想走走。护士很有礼貌的走开了。 欣悦回头看到我时,一脸的尴尬。朝我挤出一丝笑容。此时她正在照顾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估计十四五岁左右,右手搂着一个洋娃娃。脸上的稚气未脱,身上又带着几分少女刚发育的清新。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过脸色有点苍白,和我一样,也坐在轮椅上,但看样子是因为虚弱的关系。 小女孩先看到了我,冲我笑笑,然后伸手指向我,欣悦顺着小女孩的方向看来,这才发现了我。 欣悦:“小芝,你在这里坐一会,姐姐待回过来。” 小女孩点点头。 欣悦走到我身后,推着我在一条绿树环绕的小道上走着。几个病人正在讨论王良死去的事。 “你听说了么,那个发现王良尸体的保安辞职了。” “一定是被王良的鬼缠上了。” “是啊,前两天,我半夜睡的心慌出来走走,那王良死去的房间里,痛苦的叫声叫了一夜。” “是啊,是啊,我也听到了,可惨了。” 我尴尬的看了看自己包扎的脚。听他们的议论,似乎在王良死前,医院里就在闹鬼,而且看见的人还不少,都是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的在医院的通道里到处飘荡。有时睡到半夜醒来,会看到女人站在床边,静静地盯着你看。这情况遇到大的都是一些年幼的病人和孕妇。吓得他们大哭不止。吵着要离开这里。 “你说王良是不是和那女鬼在那里搞。有感觉么?不会是鬼附在身上,左右互搏吧,还是上下前后左右?怎么分男女呢,自己就能折腾自己,哎,那王良是奇人啊。” 不知道那个病人冒出这么一句,逗得我差点想和他做搭档去德云社说相声。 我:“那个。” 欣悦:“谢谢你,没有告诉别人你看到的事。” 原来那晚在楼道欣悦发现了我。 我:“不客气,我知道那晚和王良在一起的人不是你。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欣悦先是一愣,推着我的轮椅停下脚步:“不,我什么也没看到。不,不是,我只是上班路过,正好,然后。” 欣悦有点语无伦次,我打断道。 我:“上班路过一个废弃的病房么?我查过你那天的出勤表了,那天你没有上班,既然你没有上班,为何还要留在医院,为何要去那里。你是不是认识和王良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你想替她掩盖么。” 欣悦:“不不,没有。” 欣悦想转身离开。 我:“赵小群很担心你!” 欣悦停下脚步。我手扶着轮椅的轮子转了个圈,欣悦也转过身看向我,两人彼此对视中。 欣悦:“赵小群?”?我点点头。欣悦似乎明白我是谁了。 我:“我能帮你什么么。” 欣悦低头不语,许久:“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王良的尸体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接着那女人就不见了,一道光照在我身上。然后,那个保安就出现了。” 欣悦的话里说的女人,似乎是病人在议论的那个女鬼。显然欣悦是在替和王良在一起的女人作掩护,故意扯到了女鬼身上。” 因为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内容,两人也无话可说。欣悦推着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女孩看到我们朝我们挥挥手。 我:“有事的话,来找我。那个保安以后不会来烦你了。” 欣悦:“谢谢你。” 欣悦推着女孩往病房的方向走。我看到地上掉落着洋娃娃,想喊一声,发现两人已经走远。伸手捡了起来,洋娃娃里似乎塞了什么东西。我放在了轮椅上。 负责照顾我的护士来找我,告诉我有人找,推着我来到一处角落后又避开走了,看着那护士妙曼的身姿。心想要是一辈子在这里被她们伺候着也不错哦。 远远我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是陈秀媛。其实不看到她也知道是她。除了她也不会有人来看我,虽然她找我也是公事,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凄凉。 陈秀媛将化验报告递给我。 陈秀媛:“那瓶子里的成分我看查过了,和你想的一样,确实含有西多芬的成分。我们还搜查了王良的办公室,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同样的未开封的瓶子,证实里面的成分一样。 我打开报告看了看这瓶药剂的成分,原来如此。这么看来,欣悦也没有说谎。那天她应该确实看到了。 我看向陈秀媛:“这医院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 在一处僻静的空地上,我摆下招魂法阵。 烛光排列成的八卦图腾中,阴阳鱼眼的位置,放着两个火盆。烛光的火苗突然开始闪烁,地面上的影子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迅速铺满整个地面。 一个女人的头,从地面缓缓的升起,左右张望。在靠墙的位置,摆满了一圈纸糊的小孩。女人看到了我和陈秀媛,陈秀媛推着轮椅站在我的身后,在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捕快。 女人的身躯也从黑影里出来,双脚离地半尺左右,悬浮着。缓缓的朝我们这边飘来。 我双手握着车轮想要跑,却被身后的陈秀媛踩着刹车动不了,女人探过头来,面部此时离我只有不到一公分。女人的面部狰狞,直直的看着我,从嘴里吐出冰冷的寒气扑在我脸上。 我咽了口唾沫,动了动手指,陈秀媛看了看身后的捕快点点头。那几名捕快身着古袍,是古代祭祀师的服装。昨天已让他们沐浴斋戒,守身。 我结手诀,默念祷词,随着祷词,那些靠墙摆放的纸娃娃开始抽动。捕快们抱起纸娃娃,在火盆前开始化开。纸人必须全部烧成灰烬不可以留下残留的纸片。 这是一种超度仪式。孩子的魂魄被召唤过来,然后附在纸人上,送他们去阴间投胎。 陈秀媛告诉我,这所医院之前拆除空地的一处小楼时,发现砸开的墙壁里塞满了一个个骨灰坛。因为数量众多,怕引起恐慌,就封锁了消息,秘密调查。 调查后发现原来那幢楼在民国时,是一个人口贩子的据点。一些死在路途的小孩就被火化然后装在坛子里。因为封在墙里,所以小孩的怨灵无法散去。 我猜测,眼前这个女鬼生前应该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对孩子的思念让他被这里的怨灵吸引过来。所以才会出现注视小孩和孕妇的场景,好在它不是害人的野鬼。所以在王良之前一直没出什么事。其实王良的死也不能算在它头上。 捕快们全场很肃静,虽然久经沙场,但面对这样的场景,谁也不敢多说话。随着那一个个纸人被化开,女人的表情也平和许多。 我把一张纸符递给女人,女人犹豫了一下,手指轻触,身体开始散开化为一股青烟,我把纸符贴在一个纸人的额头,丢进了火盆。 半天后,烛光的火苗一下一起灭去,众人这才嘘了口气。祭祀仪式总算完成。我从怀里掏出一本日记本也丢进了火盆里。 尘归尘,土归土。 “我的娃娃。” 小女孩看到我拿着娃娃进来,一脸的欣喜,双手捧住搂在怀里。欣悦表情复杂的看向我,我冲她笑笑。 我:“都结束了。” 欣悦愣了一下,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日记: “每一个夜晚降临,我就会看到那可怕的妖怪,那妖怪长得非常丑陋,它把我带到一个漆黑的房间,然后向以前一样脱掉我的衣服。他会吃下一些很奇怪东西,然后开始舔我。逼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 它告诉我这是在给我治病,而且不可以告诉病人。我很不喜欢做这些事情,但为了可以早点康复和姐姐出去玩,我只能忍受这些。 我一直乞求上天可以早点让我康复,也早点带走那可怕的妖怪。” 那本日记,是我从女孩的洋娃娃里找到的。事情的真相总算搞明白,在凶案现场找到的玻璃瓶是王良托人从海外购买的。西多芬,也就是俗称的伟哥成分。王良每次都会服用这瓶药剂,这个药剂还有一个副作用,就是增加心率。所以王良会选择稀释服用。而和王良一直发生关系的女人,是那个女孩。 那天王良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身时,看到了那个女鬼,瞬间的惊吓引起了药物反应,造成了他的呼吸衰竭和心脏骤停。 欣悦应该是看到了日记,知道了王良和女孩之间发生的事,胆小的她又不敢揭发,所以想守着女孩,那天发现女孩不见了,就去找她。 看到王良的尸体后,怕会因此牵扯到女孩被公布出来。所以被撞见的保安威胁。而陈秀媛之所以选择让我进去打听处理,是因为圣伊阿索康复中心的背景强大,里面的病人也都非富即贵。在院方为了名声有意掩盖下,陈秀媛投鼠忌器,寸步难行。 好在一切都已经解决,女孩的秘密就随着那日记本一起烧掉吧。那王良也死得其所,算是恶人有恶报。也算是圆满结局。 回到家,我休息了几天。待双腿康复,迫不及待的用陈秀媛给的奖金到处大吃大喝,还在考虑给小群买份什么礼物好。这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玩累了一天,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铃响了起来。我摸起手机。 我:“喂。” 电话里是赵小群哽咽的声音。 赵小群:“夏夜,快来救救我。” 第219章 罗刹案 浴室外的人影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我点了一份烧烤,因为正值夏日,夜晚比较凉爽。所以吃夜宵的人很多。我很喜欢一家叫小朱烧烤的门店,店名虽然一般。但烤出的味道着实不错。因而每晚都会有很多的人来这。 我等了足足有一小时才拿到我打包的烧烤。我不喜欢在外面吃,因为经常有一些酒客喝了几杯然后吆五喝六的。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一时指点文字,慷慨激昂,一副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架势。 回到家,打开笔记本,将烧烤摆在电脑前,然后从冰箱里开一瓶啤酒。喝上一口,冰冰凉凉的,这才是我喜欢的。 我胡乱的在网站搜索些消磨时间的节目,但现在的电视剧和电影越来越乏味。除了画面越来越清晰,服装道具越来越精致。剧情真的是味同嚼蜡。 都是些看抬头就知道结尾,恐怖片会打哈欠。生活剧大背诵理论道德经。神话剧非要来一场莫名其妙的**。以前还能勉强听听郭德纲的相声,如今相声也变得翻来覆去这么几个梗。想想也是,这年头世界如此繁华,都忙着享受,谁还愿意忍受清贫,坚持自己遥不可及的梦想呢。 随便翻了翻百度当地新闻。 一条消息框跳了出来。原来是一辆公交车翻车了。我点开图片,看来车祸还挺严重,整个公交车的车顶被什么东西给销去,公交车撞在墩子上车头扭曲变形。司机当场死亡。车上还有十几名乘客正在抢救,虽然是半夜,但马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医护人员正在积极抢救,捕快们拉起了警戒线维持着治安。 车祸发生的地点离我只有几十公里。我摇摇头,真是以后出门要小心点,说不定就祸从天降了。 我随意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什么满意的节目,不过烧烤已经吃的差不多。喝了两瓶啤酒,头也开始变得晕晕的,我的酒量并不好。喝上几杯就会醉。 我走回房间,趴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睡到深夜时,手机铃一下响了起来,我睁开眼睛摸索着手机,一看是赵小群打来的。 莫非是着小丫头想我啦?我的脸上露出笑容,深更半夜的,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莫非是找我做些什么。按下接通键。 赵小群:“夏夜,快来救救我,我怕。” 我一下坐起身。 我:“小群,怎么了,喂喂!” 电话那头变成了忙音。 我召唤出小妃。小妃附在我身上。我催动蔷薇素加速了体内的新陈代谢,将酒精排出体内。 从窗口跳了出去,小妃载着我朝赵小群租住的房子方向飞去。因为之前送赵小群回去过。所以知道大概的位置。怕骑车来不及,就选择了让小妃飞去。 我飞到了赵小群家的阳台上,手从窗户里伸了进去打开阳台上的门。 我:“小群,小群。” 我试着叫了几声小群的名字,但没有人回应。我又按了按开光,灯没有亮。我推开房间的门,看了看,又滑开卫生间的门,一把扫帚劈扣盖脸的打了下来。我本能的伸手一档。 “啊,疼” 赵小群:“夏夜。” 赵小群一看是我,急忙扔掉手里的扫帚,扶住我,然后紧紧抱着我哽咽的哭了起来。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打开大门,我检查了电箱。拉起了电闸。房间里一下亮了起来。 我给小群倒了一杯水,小群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茶杯,手还不住的颤抖。 我坐在一旁安慰,小妃和我分离开,小妃检查着各个房间,房间其实不大,60多平米。有两个房间,一大一小,大的房间是赵小群在住,小房间是欣悦在住。 小妃:“应该被人翻过。” 我:“需要你说么,这么乱,很明显呀。” 我白了小妃一眼。然后温柔的看着赵小群,轻声细语的问道。 我:“小群,到地发生了什么事。” 小群抬头看向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下班回到家,赵小群扭了扭脖子。忙了一天,总算下班了。护士是一个忙碌的工作,自己的科室病人又比较多。特别是今天,赵小群今天几乎都没怎么休息,一直在换药水,换药。好在总算熬到了换班。 回到家,赵小群脱去脚上的鞋子,放在了鞋柜里,换上拖鞋,从冰箱了拿出一瓶每日c一饮而尽。坐在了沙发上,舒服的靠在坐垫上。 这个房间是赵小群租住的,每月房租3600。和室友欣悦合租,自己2400,欣悦1200。两人是多年的朋友,初中时还做过同学。毕业后,没想到在他乡的城市相遇,还很巧是同样的护士工作。 房间里的设施很齐全,去彼此医院的交通也很方便。赵小群看中的就是这点。房东是一个上海退休的老太太。家里因为拆迁有几套房。这房间是她女儿的。因为女儿出国了就闲置着。老太太就出租赚点钱。不过老太太对租客很挑剔,必须是女孩,还不许男生留宿。也不许有孩子。主要是为了爱护自己的房子。不过对赵小群和欣悦,老太太还是挺满意的,所以房租收的比周围几家都便宜些。 房东虽然是个有洁癖的老太,有点麻烦。但能租到如此合算的房子也算是各取所需。 赵小群看了看墙上的排班表。上面写着两人的出勤时间方便彼此知道。今天欣悦应该休息。不过欣悦并不在家。估计是去看小芝了。 小芝是欣悦在医院照顾的女孩。因为两人都是孤儿,所以欣悦对她一直有一种特别的关心。 赵小群起身在冰箱里翻了翻,除了速冻饺子外没有其他的。赵小群累了一天其实也没啥胃口,又懒得出门,就烧了一壶开始,泡了一包泡面吃。 赵小群翻开手机,qq的头像闪烁。是自己的qq好友,空白之城。 空白之城:“你还好么?” 赵小群哼了一声,不知道空白之城为何突然发这么一句。自己又没有失恋,也没什么心情不好。大概是随便打个招呼吧。 赵小群:“我很好,怎么了。” 空白之城发了一段新闻的链接。赵小群点开一看,是一起发生在附近的车祸。赵小群纳闷,心想空白之城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位置的。自己以前提过么。 自己的qq资料也没写上现在生活的城市,就算知道在哪座城市,上海那么大,他如何认定车祸发生在我的附近。 空白之城是自己的网友,两人是在一年前加的,那天莫名的有人加自己,赵小群起初是拒绝的,但那个人却不停的加自己,甚至加了黑名单后,还用新的号码继续。 最后赵小群同意了申请,因为赵小群想问问他究竟是谁。 赵小群:“你是谁?找我有事。” 起初赵小群以为是自己熟悉的人的恶作剧,或者是网上的诈骗qq。但和那人聊了几句后,感觉不像,那人对赵小群的事似乎很熟悉。甚至还对一些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事也很了解。 莫非是个跟踪狂或者变态? 这点让赵小群有点担心,但对方更多的是让自己多注意安全,也并没有多骚扰自己。也因此,赵小群没有删除它,也没有和他多聊,偶尔回上几句,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赵小群:“我没在车上,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空白之城没有回答,之后头像变黑,显示下线了。 怪人。赵小群放下手机,也没多想。 吃完方便面。赵小群打算先去洗一个热水澡。赵小群关上滑门,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脱去,放在鼻下闻了闻。衣服上带着自己的汗味。赵小群将衣物丢在了篮子里。 赵小群关上玻璃门。调试了水温。莲蓬头里的温水,散在赵小群洁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像酷热的夏日里,得到雨水灌溉的水田。赵小群长长的嘘了口气。蒸发的水汽带走一天的疲惫。赵小群不想洗头,就用头箍扎紧了长发,温水顺着脸颊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少许的积水留在了赵小群的锁窝里。 玻璃因为雾气开始变得模糊。赵小群关上旋钮,对着玻璃吹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擦掉上面的水雾,镜子里出现一双大眼睛。然后是鼻子,接着是嘴唇。赵小群身上裹着一条浴巾,正侧着头,用另一条浴巾对着镜子擦头发打湿的地方。 整个房间突然一黑。 跳闸了?赵小群心想,拉开滑门正要出门去看看。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很轻的脚步声进来。 是欣悦回来了么? 赵小群迈出一步,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悄悄的又缩了回去,客厅里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显然不是欣悦的。人影高大壮硕。看轮廓就是一个男人的样子。 人影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泡面盒。盒子还残留着水温。人影移向了卧室,稍后从里面走出来,又移到了另一间。 人影朝浴室的方向走来,推开扮演的房门张望了一眼。 大门传来打开又关上的声响,赵小群躲在柜子里一动也不敢动。又过去一段时间,赵小群才听到那脚步声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赵小群的心狂跳,刚才好险,自己差点就出去了,要不是想到对方明明进来的时候门声很轻,为何现在开关门要发出声响,显然是故意的。 赵小群等了很久,这才大着胆子给我打了电话。 第220章 遇袭 医生领着赵小群走在医院的楼道上。 清晨,赵小群正靠在我怀里。两人在沙发上依着安睡。一阵电话的铃声将我们吵醒,是市里的一所医院打来的。 赵小群一脸焦急的跟在医生的身后,没想到昨夜出事故的公交车上,欣悦也在上面。接到医生打来电话的时候。赵小群傻了眼,但好在电话里医生说欣悦并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拉开门,:“就在里面。” 赵小群:“谢谢。” 赵小群走进病房,身后的门一下关上,病房是一间闲置的病房。被褥整齐的叠放着。空无一人,赵小群回过头。 “没想到吧。” 医生摘下口罩。眼神锐利的看向赵小群。那眼睛看上去更像是一只野兽的眼睛。 男医生的单手掐向赵小群,体态魁梧的男子身高就足有两米高。一只手就很轻松的掐着赵小群举到了空中。赵小群双手用力的去掰男子的手掌。但男子的手掌就像是一个铁箍,紧紧的圈住赵小群的脖子。男子用力的收缩手指。赵小群死死的拉住。但在男子巨大的力气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赵小群渐渐的失去知觉。双手也垂下。 赵小群低下的头突然抬起,冲男子一笑。 赵小群:“骗你的,你也没想到吧。” 赵小群右腿膝盖一顶男子的肘关节。双手握住男子的前臂一转,男子痛苦的叫了一声松开手。 赵小群落地的同时全身散发出一道白光,身上的衣服变成一身白色古服。双脚落地同时侧着肩用力撞向了男子。男子被撞的后退几步,一下依在了墙上。 我利用小妃的能力,变成了赵小群的样子。我和小妃分离开。 我看了看男子,男子应该二三十岁。身材魁梧,和小群描述的轮廓很接近。猜测这个男子就是昨晚出现在赵小群家里的人。 接到电话后我和小群赶往医院,正要下车时,我拉住了小群。我用小妃的能力变成了她的样子,先一步下车,在大厅里,一个医生走了过来。 “你是赵小群吧。” 我点点头,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医生领着我去欣悦的病房。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高大的后背。心里哼了一声。医院的大厅里那么多人进进出出,他竟然可以认出我是赵小群,而且一般就算领路,那也是导医,也就是门口站着的咨询护士的事,我从未见过这么热情的医生。 医生领着我上了很高的楼层,楼道里的行人越来越少。显然是故意引着我去偏僻的地方。 我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将计就计随着他。 我站在男人的跟前,抬头看着他。两米高的男子站在只有一米七(实际168)的我面前。有一股很强的压迫感,我咽了口唾沫,提醒自己气势上不可以输。 君不见,张仪身高不足五尺,却挂六国相印。君不见拿破仑不到一米七,却统一了大半个欧洲。君不见身高只有165的乾隆,在各个电视剧里和不同的的美少女谈着恋爱。 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袭击赵小群。想劫财还是劫色,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被人雇佣你的。要不然我就把你变得和我一样高。” 男人轻蔑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屑。 我看到男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抽搐,嘴巴开始外凸,露出獠牙,额头出现一只巨角。皮肤也开始变深,变得粗糙,然后长出鳞片来。男人的整个身体开始膨胀,身上的白大褂被撑破。男人甩动长长的尾巴,躬着身体。原本就很高大的身体此刻更加是个庞然大物。 男人的全身只保留了部分人的外貌,整个人变成了半人半兽的状态,很像蜘蛛侠里的蜥蜴教授。或者小号的哥斯拉。 男人低头,用头角对着我撞来。我双手本能的抱住。小妃急忙附身到我身上。男人顶着我撞向了墙壁。巨角在墙上撞出一个深坑。角尖穿过我的左肩。 这是什么妖怪。我心里暗想,此时我整个人被钉在了墙壁上。男人的右手乎向了我,我连忙用左手的水袖将其缠住,男人的左手刚抬起,我又用右手的水袖将它缠住。若不是小妃附在我的身上,我早就被他给撞烂了。 我用双腿踩着他的胸口用力蹬,想把他的角拔出来。但男人的力气很大还故意甩动头颅,疼的我紧紧咬着牙。 我侧头看到了墙壁上的塑料碎片。用牙齿咬下了一片。侧着吐向了男人的眼睛,碎片划向男人的眼球,男人本能的侧开头,闭上眼睛。 我从墙壁上滑了下来,快速从男人的下档爬到了他的背后。 君子能屈能伸,钻个档算什么。必要时就要忍辱偷生。哼,让你尝尝我的千年杀。 我双手合掌食指中指并拢,正要给他甜蜜的享受。男人的尾巴一下卷起我,往后面一甩。我重重的撞在了天花板上。然后掉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起来,男人的尾巴像一条鞭子一样不停的抽打我。我爬着躲到了床底下。男人一甩,整个铁架床被打的扭曲变形。 我从另一只床的床底窜出,将布单一撩盖在了他的脸上。男人的手指是利爪,抓东西很不方便。 我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拔下铁床上的一根棍子。用力朝男人打去。 我:“打的我很开始是吧,来呀,叫你打我。打呀。” 我一边骂一边用棍子抽他。对方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只是拼命的晃头想要把头上的布甩掉。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不仅身躯庞大,力气也很大,全身的皮肤坚硬的如铁片。铁棍抽在他身上竟然毫无反应。 盖在男人脸上的布突然烧了起来。残片掉在了地上,男人那兽眼看着我。 我,呵呵。原本举起的铁棍藏到了身后随手一丢。 我:“你好呀,我是和乡民进来看热闹的。” 男人张开嘴,一个火球朝我喷来。我举起双手,用水袖的下摆挡在身前。男人不停的吐出火焰,将整个病房点燃,然后变回了人形,从门口走了出去。 整个病房被大火包围,门口被拦住。我看向窗口,快步跳了出去。 赵小群:“欣悦。” 在一间监护病房里。躺着欣悦。门口有一名捕快看守。赵小群坐在床边,手握着欣悦的手掌。不断呼唤着欣悦的名字。欣悦整个人昏迷着,床边摆放着各种仪器。手臂上插着针头,正从吊着的输液袋里打着点滴。 因为公交车车祸的影响很大。媒体也很关注,为了保护病人免受打扰。就派了当地的两名捕快看守。加上车祸的原因还未找到,所以也希望能在病人苏醒后了解情况。 一个捕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伸手看了看时间,正在等还换班的人来。 “你怎么才来,都吃到2个小时了。” “抱歉,抱歉,这不看你值了一天班,给你买点东西吃么。” “哼,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两名捕快正在交接工作,几名男女缓缓的走了过来。 “喂,不许过去,你们是什么人,喂听见没有。” 一名捕快见到一群奇怪的人正在朝病房方向走去。急忙拦在前面询问身份,但那群人没有理会他,继续缓缓的走着。 “哥。” 另一个捕快脸色惨白的看着那群人,又看向那名捕快。 “他们好像是车祸的死者。” 赵小群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向门口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身后的欣悦一下坐起身。 赵小群一脸喜悦:“欣悦你醒了啊。” 赵小群正要上前,却感觉欣悦怪怪的,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突然张开嘴,一条蜈蚣一样的虫子爬了出来。 第221章 登入密码 “小群,小群。” 当我进入欣悦的病房时,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倒下的尸体,在其中,我还看到了刚才袭击我的高大男子。 我抱起倒在地上的小群,试了试鼻息。一条蜈蚣突然从赵小群的衣服里窜出,咬向了我。小妃伸手一捉,那蜈蚣弯曲身体试图咬小妃,好在小妃只是蔷薇素凝聚成的幻影,没有实体,那蜈蚣一看就是条蛊虫,身上翠有剧毒。 我看到蜈蚣的上腹部有奇怪的花纹,正要凑近看个究竟,那条蜈蚣一下断成两截,下部留在了小妃的手心里。上部分顺着墙角的缝隙溜走了。小妃顺手把蜈蚣捏成了渣,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 窗外传来消防车呼啸而来的声音。管理人员正在疏散人群。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赶来,陈秀媛在门外朝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经过简单的检查,赵小群醒了过来,万幸,赵小群只是简单的昏迷。并没有大碍。 赵小群抓住我的手臂:“夏夜,欣悦呢,欣悦呢。” 我摇摇头,当我赶来的时候,欣悦已经失踪了。 病房里的尸体证明是之前在车祸中死去的乘客。却离奇的自己“走”到了病房里。我想了想,能控制尸体这么做的,应该是宋月。 从病房里尸体的位置看,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恶战。尸体与那个会变身的男人缠斗中同归于尽。如果那个男子的目的是要杀赵小群,这么说,莫非宋月是想保护他的妹妹。 失踪的欣悦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地上并未找到她的尸体。我和陈秀媛查看了医院的监控。看到疑似欣悦的人,自己走出了医院,消失在了人群里。 至于走出去的是欣悦还是被宋月控制的尸体,还不能肯定。不过看欣悦的步伐,应该是还活着。小群也说在她昏迷前,看到欣悦自己坐了起来,还从她口中吐出一条蜈蚣。 我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思考着问题。一连串的怪事让我无法想通,这个怪人为何要袭击赵小群,公交车的车祸又是为什么,宋月为何又会突然现身。 陈秀媛将一瓶可乐贴在我脸上。我接过可乐,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陈秀媛:“这件案子移交我们负责了。” 我:“这么说,这家案子牵扯到玄官了。” 陈秀媛哼了一声:“都发生这么多怪事了,你说呢。” 我:“有什么线索么?” 陈秀媛:“还记得之前我和你提的图案么。” 我点点头。 陈秀媛:“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但可以肯定和这图案有关,还有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要告诉你。对方的目的应该是欣悦,所以你的女朋友不是她们的主要目的。不过还是要小心。” 经过简单的治疗,赵小群出了院,原本希望她搬到我住的地方,或者我住到她租住的地方好照顾她,但赵小群拒绝了。 一下发生了那么多事,赵小群说自己想冷静下。告诉我这几天不要打扰她,但如果有欣悦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我点点头。 周末,虽然不用上班,但赵小群还是早早的起了。最近赵小群的精神不是很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憔悴了不少,冒出了黑眼圈,凑进时眼角还生了几个小痘痘。 赵小群叹了口气,简单了洗漱后,坐在了沙发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看着欣悦空荡荡的房间,赵小群有点难过。两人即是同学又是闺蜜。感情一直很好。欣悦已经失踪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小群打开电视,胡乱的翻着频道。电视剧里的念白台词此刻听上去就像噪音一样刺耳。赵小群索性关上了电视。 赵小群打开电脑,自动登入的qq发出唧唧的呼唤声,赵小群点开一看。是空白之城。空白之城这几天反复发着“在么。”几乎每隔几小时就会发一次。 难道他找我有事?赵小群因为这几天心情很烦,一只没有心情上qq。 赵小群回复了:“嗯。” 空白之城的头像一下亮起:“哦,太好了,你还活着。” 赵小群:“什么?” 空白之城的话让赵小群觉得很奇怪。 空白之城:“你没有遇到袭击你的人?” 赵小群:“你怎么知道?” 空白之城对于自己遭到神秘人袭击似乎早有预见。空白之城一阵沉默。赵小群焦急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空白之城:“见个面好么?” 赵小群:“好,时间呢?” 空白之城:“等我通知你。” 空白之城的头像一下变暗,对方下线了。 赵小群心中充满疑问。对方是谁,为何对自己的事如此清楚。他会不会知道欣悦的去向,会不会是袭击自己的人一伙的。 赵小群捂着额头摇了摇,感觉自己的头都要涨大了。索性什么也不去想了。还是等见面问问他吧。反正除了去见他自己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赵小群关掉了电脑,走进了浴室,脱去睡衣,简单的冲洗了下自己,好让自己有点精神。 换上一件干净的新衬衣,在外面套了件宽大的t恤在身上,穿上一双旅游鞋就出了门。 赵小群走到公交站点,因为请了假不用去医院,闲来无事又心情烦闷,打算去商场里买买东西走走散散心。 赵小群掏出硬币投进箱子,开始往后面走,刚坐下,看向窗外,对面的马路上站着一个人看着自己。 是欣悦! 赵小群:“师傅,我要下车。” 原本关上的车门打开,赵小群不顾一车人奇怪的眼神跑下车,朝马路对面跑去。 一个司机急忙踩刹车。 “小丫头,你不要命了!” 司机探出头骂了一声,赵小群起身没说什么,继续跑,跑到刚才看到欣悦的位置,转身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欣悦。 自己莫非看错了,赵小群不死心的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每一个人。在身前的电线杆上赵小群看到一串英文和数字的组合排列,英文数字外还划了一个大圈将这串符号圈起,然后在右侧拖了一条尾巴。 笔记看上去很新,赵小群感觉是欣悦留给自己的。 赵小群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回到家,打开电脑。赵小群掏出手机,打开照片,看着这串符号。 “到底是什么意思。某种暗语么?” 赵小群在网页上搜索这串符号,并没有匹配的资料。“莫非是某个账号,会是什么的账号?银行卡,不可能,银行卡只有数字。” 赵小群心里不断猜测着各种可能。看到了自己右下角的企鹅头像。 “会不会这串数字,不是账号,而是登录密码呢。” “莫非是!” 赵小群在好友名单里翻出欣悦的qq账号,在登入框输入。 竟然真的是欣悦的qq密码。那么说自己确实在街上遇到了欣悦,可欣悦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赵小群点开欣悦加密的空间,翻阅着欣悦里面的文章和相册。赵小群感觉有点奇怪。欣悦空间里的资料都在介绍一个上古的部落。 三苗人? “欣悦留下这个账号密码莫非就是让自己看这些么?” 空白天空:“明天下午3点见。” 头像打完这一句话就变暗了。 第222章 空白之城 我睡着了,睁眼时看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身前燃着篝火。一个留着白色长须的老人在说着什么,在我的旁边还有一群小孩。老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我抬起头,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 赵小群坐起身。手掌贴着自己的额头,后背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赵小群脱去了背心,没有穿拖鞋,赤着脚直接走进了浴室。 赵小群打开水龙头,用合起的手掌接了一盆清水糊在脸上。摘下一旁的毛巾擦了擦。 赵小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孩最美的时候。镜中的自己没有穿上衣,洁白的肌肤直接暴露在外,丰满的上围,纤细的腰肢。蓬乱的长发依旧掩盖不住自己姣好的面容。只是脸色有少许的苍白。 赵小群对镜中的自己笑笑,又叹了口气。 自己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有哥哥,有闺蜜。如今这些人都因各种原因离自己而去。 想到这里时,赵小群心中又惆怅了起来。 赵小群脱下下身仅剩的裤子,走进浴室隔间,关上玻璃门,拧试了水温。每次睡醒,赵小群都会洗一个热水澡。这样才会有一天的精神,就算是午睡小酣,只要条件允许,赵小群都会去洗一下,温水总能去除自己的疲惫,给自己清爽的感觉。所以有时候赵小群一天会洗上好几次澡。 欣悦嘲笑自己有洁癖,说干脆投胎变成条蛇,每次蜕皮算了。 赵小群想起欣悦吐槽自己的话,不免笑出声来,笑容渐渐的收起。赵小群走出浴室,开门时,热气随着门而出,把洗手台上方的玻璃铺上了一层雾气。 赵小群站在洗手台前,伸手抹掉镜面上的雾气。侧着头用毛巾擦拭头发。插上电源,开始吹头发。 吹干头发,赵小群简单涂了个口红,让自己精神点。赵小群看着镜子里刚沐浴好的酮体,用食指抚了抚胸口中间的瘢痕。这个疤痕是很小时候就有的。因为那时候太小,所以也记不清是怎么烫伤的。 一切准备就绪,赵小群看了看时间,还是中午12点,赵小群打算先去楼下沙县吃点东西。换上了平日喜欢的t恤牛仔裤白球鞋风格的衣服。 赵小群下了楼。 公交车走走停停穿梭在这座城市的老城区。摩登都市的背后,依旧有许多无比破旧却又价格惊人的地段。汽车从市区驶向了远郊。 赵小群坐上了和空白之城约定好的时间地点。赵小群不知道他为何会选在那里,可能他住在那里吧。 关于空白之城,赵小群一无所知,只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网友。赵小群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是朋友,还是敌人。 相反,对方却好像很清楚自己和自己的生活,甚至还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赵小群犹豫过,还考虑过要不要和夏夜知会,一起商量下。但赵小群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去面对,他不希望欣悦的事再出现。 公交车节奏的抖动让赵小群又有点昏昏欲睡。赵小群这几天睡的都不好,整夜的失眠,临近天亮又开始犯困。 朦胧中,自己又来到了那个山洞。见到了那个老人。还有周围的一群小孩。一男一女走向了自己,伸出了手,在他们身旁站着一个男孩正仇恨的瞪着自己。 一只粗糙的手拍在赵小群肩膀上,赵小群一下被惊醒,抬起头来。 售票员看着赵小群:“小妹妹,你要到的地方到了。” 赵小群急忙起身:“谢谢。” 赵小群因为怕坐过站,所以上车后,和售票员打了招呼,让他到站的时候,提醒自己一声。走下车,赵小群整理了一下衣服。 按照地址,找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店。 赵小群掏出手机:“我到了。你呢?” 空白之城:“我在里面的7号座。” 赵小群推开门,在咖啡厅里扫视了一遍。咖啡厅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坐着。 一只粗大有力的手拍在了赵小群的肩上,赵小群身体一抖。急忙转过身去,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胖子。胖子穿着一件棕色的短t,下身是条宽松的七分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球鞋,球鞋虽然是名牌,但穿了很久,边缘已经开始磨损。 胖子看样子二十多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留着刘海,脸上带着一副度数很大的镜片,镜片遮住了小半张脸。脸颊上还有些痘痘。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模样 “你好,赵小姐。我是空白之城。” 胖子说完,露出憨憨的笑容。 坐在咖啡馆的7号桌,7号桌正好在一个靠角落的位置,两侧都是橱窗,不过店里的人并不多。空白之城说他正好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赵小群在门口,一眼就认了出来。 空白之城:“你和头像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空白之城笑着说道,赵小群点了杯卡布其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汤匙搅拌着杯中的牛奶爱心。 看着杯里的牛奶和咖啡变成圈混合在一起。赵小群抬起头,看着空白之城。 赵小群:“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还有,你到是谁?” 当空白之城拿出名片的时候,赵小群吓了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竟然是一个记者。 空白之城自我介绍姓包,是一个杂志社的挂名记者。 所谓挂名记者,就是那些靠记者证,拍一些富商名人隐私。或者公司厂商不合法排污生产以及游走在各种灰色产业捞偏门的人。俗称“垃圾狗。” 虽然当中的利益很大,但相对的危险性也很大。毕竟做的是得罪人的事。属于虎口拔牙,稍不留神就会被人搞得人间蒸发还不会有人发现。所以他们生活中会尽量的选择低调,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赵小群看了看空白之城,听他漫不经心的一边啃着薯条,一片介绍着自己的工作。 赵小群:“那你找我的目的是?” 空白之城从内衬里掏出一个钱包。虽说是钱包,但大的和一个文具盒差不多。空白之城从里面掏出几张照片。 赵小群接过照片看了看,上面是几个女孩。有生活照,也有遗照,也有局部的特写。照片中圈出来的地方,是她们身上的疤痕。有的清楚,有的很模糊。 赵小群:“这些是?” 空白之城:“烙印!” 空白之城把几张放大的烙印拼在一起,上面的纹路竟然可以和在一起。赵小群一脸惊讶。 空白之城:“我如果猜的没错,这些烙印应该是有人故意烙在这些女孩身上的。而这些烙印应该和一个古老的部落有关。 “三苗人。” 赵小群脱口而出,空白之城正在喝咖啡,呛了一口,惊讶的看向赵小群。 空白之城:“你怎么知道?” 赵小群:“那些女孩子怎么样了。” 赵小群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 空白之城摇摇头:“都已经不在了,有的死于意外,有的莫名失踪了。死于意外的人要么尸体之后整个不见了,要么有烙印的这一块被人挖走毁坏。做的很干净,根本没让人怀疑。我想你的好朋友她可能。” 空白之城看着赵小群没有继续往下说。 赵小群突然站起身:“欣悦!” 透过咖啡馆的落地橱窗,赵小群不经意的往街对面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对面的街道望着这里。赵小群起身跑了出去,其他客人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服务员以为要逃单差点拉住,好在看到空白之城过来买单才停下脚步。 一辆厢式汽车从赵小群眼前横着驶过,赵小群再看去时,欣悦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赵小群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马路的对面。但依旧没有找到欣悦的影子。 自己难道又看错了。 赵小群低头时,看到原来欣悦的位置上,地面插着一直燃尽的香,还有一个未烧尽的小纸人。 一阵汽笛声嘈杂的传来,赵小群的的胳膊被一只粗大的手用力往边上一拽。 赵小群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是空白之城。 空白之城:“发什么呆,不看车啊,你不要命了?” 赵小群没有回答,回头又看了一眼原先的位置。 空白之城摸了摸口袋:“哎呦,照片还落在咖啡店里。” 回到店里时,原先的位置上已经坐了新的客人,询问了服务员。她说并未看到什么照片之类的。 空白之城在地上随意找了找,就放弃了。因为有备份,所以空白之城也没太在意。 “你没有事吧?” 空白之城看着一旁心不在焉的赵小群关心地问道。赵小群摇摇头。空白之城思考了下。 空白之城:“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还有的事我们下次再聊,你自己也要小心。” 空白之城用手指敲了敲胸口,赵小群点点头。两人互留了号码。 赵小群恍惚中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到的家。纠结了半天,拿起电话。 我的手机铃响起。 第223章 烙印拼图 赵小群关上门,对着我站着,伸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我的眼前。赵小群羞涩的把衣服拉向两边。 赵小群:“夏夜,你看到了么?” 我红着脸点点头。 我:“相当的饱满。” 赵小群的脑后挂满黑线。瞪了我一眼。用脚一踢我的小腿。 赵小群:“我是让你看我胸口的烙印。” 我凑过头看着赵小群的两颗果实中间,靠左侧有一个凸起的瘢痕,我用食指摸了摸,很硬,应该是旧伤。 我:“你什么时候烫伤的。” 赵小群摇摇头:“忘记了,感觉是在很小的时候,这个图案本来很清楚,但是上次被蜈蚣咬了一口,就变得模糊了。” 我仔细看着那片烙印,烙印只有拇指大小,上面就像指纹一样,有一层一层的线条。不过有些地方已经糊在一起。我想起那次在医院,有条蜈蚣从赵小群的衣服里窜出,在虫子的胸腹部也有个类似的纹路。当时就觉得奇怪。 我:“看来那条蜈蚣就是为了拓下这图案,再把你身上的这图案毁了。” 赵小群把遇到空白之城和空白之城交谈的内容告诉我。我想起之前陈秀媛给我看的图案,纹路虽有些差别,但脉络是异曲同工。 我:“这么说来,这些烙印是一个个拼图,合起来应该是一张地图。莫非是藏宝图。” 可是,为什么会在赵小群的身上呢?我低头想着。 赵小群:“夏夜,告诉你一件事,欣悦身上也有这个烙印。” 我看着赵小群惊讶的点点头。赵小群把欣悦的事也和我说明,两人曾经在一起洗澡的时候看到过彼此身上的烙印。这个巧合让她们格外惊喜,以为是上天注定的姐妹,关系也因此变得更加亲密。 我梳理了这些事的脉络。“这么说来,欣悦的失踪和这烙印有关。”我掏出手机摄像头对准烙印。 赵小群:“夏夜,你镜头需要拉这么远么。” 我:“呵呵,想拍的清楚点。” 赵小群:“拍什么清楚点。” 我:“呵呵。” 赵小群:“严肃点。” 我:“好吧。” 赵小群系上纽扣,打开电脑,登入欣悦的qq账号。点开欣悦的空间,一脸惊讶 赵小群:“怎么不见了。” 欣悦的空间所有的图片和资料全部被删除。显然有人抢在了我们前面。会是谁呢? 我在心里猜测,是宋月?还是背后其他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这些烙印,为了阻止我们了解真相。 空白之城:“在么。” 赵小群的qq头像突然闪烁,是空白之城。赵小群看看我,点开对话框。 赵小群:“嗯。” 空白之城:“现在方便见面么。” 赵小群:“可以。” 空白之城:“我就在你家附近。出来吧。” 我本想陪她去,但赵小群说怕对方看到了介意。我心想介意的人不应该是我么?我又怕万一是别人的陷阱,一看地址不远,并没有超过30公里的范围。就让小妃附在赵小群的包里暗中保护。 我打电话找到陈秀媛,让她帮忙,或者也可以说是互相帮忙,因为她显然也在调查这次相关的案件。当然我隐瞒了赵小群身上也有烙印的事,只是说欣悦的身上有她之前给我看的类似图案。 陈秀媛利用内部网络从深圳的qq总部调出了欣悦删除的资料。查询了上一次登入地,是在赵小群家的附近。显然幕后人一直在观察赵小群的行踪。 三苗人。 “三苗”是活跃于三王时代(炎帝黄帝蚩尤)至尧舜时期的一个部族。前身是蚩尤领导的九黎氏部族。当年中原部落逐渐汇成两股势力,老牌的炎帝氏族和新兴的轩辕氏族为了争夺中原的领导权。斗的正酣时。蚩尤联合荒原的各个部落组成了九黎氏,参与到了逐鹿中原的战争中。 九黎氏的族人拥有一半上古龙族的碎片,半人半兽,生性凶猛,铜头铁脑。力大无穷,比普通人强大百倍。强大的蚩尤军队出现在中原,一时间无法阻挡,炎帝氏和轩辕氏为此结成了同盟,共同对付蚩尤部落。 最后在涿鹿经过数月的激战打败了蚩尤的九黎氏。轩辕氏首领因此加冕为黄帝。 蚩尤被黄帝打败后,九黎氏的各个部族各自逃散,其中有一支战斗最为顽强的部落,叫做“三苗”。活跃在长江中上游的荆襄一带继续对抗黄帝。 黄帝为了震慑他们,斩下了蚩尤的人头挂在旌其上。派军不断的征讨,三苗人不敌黄帝的南征军,逐渐退往了更偏远的西南地区。与当地的部落混居后,成为了现在广义上的苗人祖先。 三苗人争夺中原的斗争持续了很久,直至尧时才逐渐平息。 史书记载,尧时,三苗首领驩兜作乱,自封“诸侯”。尧发兵征讨,作战于丹水,打败三苗。将驩兜流放于西北的三危山。 禹时,三苗不服,再叛。禹与三苗进行了一场历时70多天的大战,三苗内部的大姓又发生分裂。从此三苗作为一个军事团体的组织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西南部落的传说。 “什么,空白之城死了。” 阴冷的停尸房里,外面虽然正值夏季,但这里却透着寒气。我把外套脱下批在赵小群身上,赵小群紧紧衣服,摇摇头示意我没事。 拉开柜子时,白烟飘散出来。 肥胖的空白之城挤在狭小的冰柜里显得有点卡,活像一个火腿肠,刚才拉出冰柜的时候被他的肚子卡住,工作人员加上我拉了半天才拉出。 我看着空白之城扭曲的脸,被冻住的表情有种很搞笑的感觉,但看看周围人的神情,实在不敢笑出声,努力的掐着大腿。 发现空白之城的尸体是在他家里,他的家是租住的一间50平米的小房。里面堆满了各种漫画和游戏,吃剩下的零食袋子丢了一地,一副普通宅男的样子。 空白之城的真名叫包杰,27岁,山西人。网名空白之城。因为人大肥胖,他的朋友叫他“大宝宝。” 询问他的朋友,对他做“垃圾狗”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他虽然没工作,但一直能维持开销。没有女友,喜欢宅家看漫画,动漫玩游戏。偶尔也和朋友组队去网吧通宵。 包杰的脾气很好,说什么也不介意。嘴里的零食总是不停。身体情况一般。据他说胆固醇偏高,还有哮喘病史。不过他本人没放心上,一直说生死由命。 唯一比较反常的就是时不时会出去“旅游”消失一段时间。怎么找也找不到,然后又突然回来,只字不提去干嘛了,就说出去走走。显然是包杰刻意隐瞒自己工作的事。 在他家的客厅和卧室发现了一连串巨大的脚印,看鞋码,是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凶手留下的。 在他家找到了许多的照片和内部资料,但唯独找不到,和烙印女孩还有三苗人相关的资料。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从表面上看包杰是死于支气管哮喘引起的呼吸衰竭,验尸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但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显然包杰的死,是凶手可以伪装的。 目的或许是包杰发现了什么,杀人灭口。 走出了医院,我和赵小群走在仲夏夜晚的大街上。街道上人不多,凉风习习的吹来,没有了白天的酷热。风吹在脸上,身上的时候很舒服, 两人平排走着,我的手触碰到赵小群手指时勾住了她的手指,她没有拒绝。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默默沿着人工河走着。 我看了看时间:“我送你回家吧。” 赵小群点点头,我打开客厅里的灯。一抬头看到了一个男人正站在客厅,男人身材高大,满脸的络腮胡。活像一个猛张飞。我看了一眼他的大脚。 难道是杀死空白之城包杰的凶手。 我拦在了赵小群的前面,随时做好了召唤出小妃的姿势。 男子看看我,又看看赵小群,缓缓的朝我们走来。走到我和小妃跟前时,突然跪下行礼。 “公主殿下,为臣来接您了。” 第224章 阿傍公主 赵小群惊讶的打量着男人,一下想起来,几天前在咖啡店见过这个男人。 赵小群在咖啡店焦急的看着门口方向,可是空白之城却始终不现身,赵小群的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点了牛扒,算是把晚餐都在店里吃了。 赵小群看了看手机,发给他的消息也没回。估计是在忙什么事耽搁了。 天色开始暗下,估计是不回来了。 赵小群买了单,朝门外走去。迎面被一个大汉挡住。大汉套着厚厚的少数民族服饰,满脸的络腮胡,体格壮硕。张开手,豹眼瞪着她。 赵小群本能的后退一步。 赵小群:“你想干什么,让开,要不然我报警了。” 还没等男子开口,赵小群就趁男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赵小群从我身后走出,走到男人的身前。 赵小群:“你究竟是什么人。”?男人抬起头,虽然单腿跪下,但依然比我们高大。 “臣是黑鲁,别人都叫我黑葫芦。是奉了长老的命令,来接公主您的。” 赵小群:“公主,你说我是公主。” 赵小群一脸茫然。黑鲁点点头,赵小群扶着黑鲁的手臂让他先起身。三人坐在沙发上。 黑鲁告诉我们,他是长老手下的护法童子。 当年三苗人的先祖输给中原部落后。不断的往西南地区迁徙,最后安居在现在在云贵四川地带,开始过着不问世事的日子。三苗人与当地的少数民族杂居后。融合为五大氏族,分别是:欢兜氏,乞凯氏,阿傍氏,香卡氏和尤氏。尤氏负责看守先人的墓葬,族人不与外族通婚,所以人数最少,加上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或者和汉人混居。所以早已没了族人的消息。 欢兜氏是蚩尤部落的嫡系子孙,生性最为勇猛。因为参与和鬼斩役的战争,被鬼斩役诛杀。族人消失殆尽。 剩下的三族中,以我们阿傍氏最强,一直管理着三族的事物。可是乞凯氏和香卡氏不服我们管理,二十年前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的族人。我们的族人不断的被残杀。不得不四处逃难。 大长老为了留下血脉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就将族内的公主(各酋长的女儿)集中起来,在她们身上用铁烙刻下族人宝藏的地图。作为将来复族之用。之后便送她们去了汉区隐姓埋名的生活。 我问道:“为什么是公主,没有王子么。” 黑鲁:“我们部族是母系社会,男人没有地位的。” 我:“了解了解,我们汉人结婚后也是。” 我笑嘻嘻的看向赵小群,赵小群用手肘顶了我一下。 赵小群叹了口气。现在总算理解自己的父母为何会对自己这样。很早的时候,赵小群就知道自己并不是父母亲生的。自己的父母并非不疼爱自己。只是这种疼爱,太过另类。从小赵小群的父母就对自己毕恭毕敬,哪怕是自己犯了错,也不会责罚。就像是对待一个客人,不一个主人般。丝毫感受不到家人间的亲情。 或许这也是自己的哥哥从小很排斥自己的原因。特别是父母离奇失踪后。宋月对自己的厌恶变得更重。他之所以当时还留在自己身边估计只是履行使命罢了。 黑鲁:“所有的公主都由族内的勇士带到汉区抚养,不过乞凯氏和香卡氏也派出了自己的勇士不断的寻找公主们的下落。一方面为了杀死公主们以绝后患,另一方面也为了你们身上的烙印,以夺取族人的宝藏。我估计负责照顾公主你的勇士已经。” 黑鲁一下从沙发上起来,单腿跪下,右手握拳放在胸口的位置。我猜测这应该是他们部落的礼节。 黑鲁:“公主殿下请放心,黑鲁一定会护送您安全的前往大长老那里。作为我们阿傍氏最后的嫡系末裔血脉。” 赵小群慌张的起身去扶黑鲁:“你不用这样叫我,我不是什么公主。你叫我赵小群好了,就像我的朋友那样。” 黑鲁:“黑鲁不敢。” 我:“那也换一个称呼吧,让别人听到了,岂不是暴露了你家公主的真实身份。” 我朝赵小群一笑,赵小群白了我一眼。 黑鲁摸了摸自己浓密的胡须,肯定的点点头。 黑鲁:“也是,这点我是没想到。” 赵小群扶着黑鲁起身。 黑鲁低着头看着我们:“要不叫公主你姐姐,叫你这个要入赘我们家公主的人哥哥吧。” 我,喂喂,什么叫入赘?叫一声王子会死啊,驸马爷也可以。我心里抱怨道。 我突然想到一点仰头看向黑鲁:“等等,你刚在说,末裔。” 黑鲁低着头:“是的,我们阿傍氏秘密送出来的公主都已经遇害了。我都找不到了,只发现了姐姐,还有被宋月带走的欣悦生死不明,不过我估计凶多吉少。” 我仰着头:“你说欣悦是宋月带走的。” 黑鲁点点头:“那天我去医院的时候来迟一步。看到乞凯氏的勇士和一群僵尸在打斗。宋月带着欣悦从门口走了出去。我想去追,被几个僵尸拦住。不知道他是从那里学来的控尸邪术。” 我仰头:“他学控尸术的地方我倒是知道。那个黑鲁先生你先坐下吧,这样说话我脖子有点累。” 黑鲁不屑的对我摇摇头:“你们汉人也是,特别是你,怎么比我的裤腰带还短。姐姐你要想清楚,这种茶杯犬真的可以配种嘛。” 我?小妃躲在骨戒里咯咯笑。 我:“小妃,把我四十米长的大砍刀吐出来,我今天要杀头黑猪。” 黑鲁看了看我的骨戒,没有说话。 黑鲁:“哼,要是欣悦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一定不放过他。” 赵小群听黑鲁这么一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欣悦还活着,还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自己始终不相信宋月会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而且自己的哥哥和欣悦还是好朋友。赵小群本来还想撮合他们在一起。宋月认识欣悦后,自己兄妹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难过的是,要是欣悦真出了事,那自己的哥哥。” 赵小群看了看黑鲁,总觉得他不简单。 黑鲁:“哥哥你干嘛看着我。” 我苦笑,打量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坐着还比我高半个头的黑胖大胡子。 我:“你叫我哥哥,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黑鲁一脸茫然:“我今年才十八岁,叫你哥哥很正常呀。” 我和赵小群对视,黑鲁怕我们不信,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还真是90后。我只能说你长得好着急啊。 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在云南某处。 我:“黑鲁,你们部落也在那里嘛?” 黑鲁:“本来是在附近,不过与乞凯氏和香卡氏战斗后,剩余的族人都隐姓埋名四处逃难了。只有我和大长老住在那里。” 我想起一件事:“你是不是去过空白天空的家,就是那个挂名记者,到你胸口位置的那个眼睛大白胖子。脸上还有青春痘的那个” 我比划描述着,黑鲁点点头。 我:“你去的时候他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黑鲁露出诡异的表情看着我,我咽了口唾沫。 黑鲁:“我说是我杀了他,你信么?” 黑鲁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哥哥姐姐,我开玩笑的,我黑鲁不喜欢杀人。“ 黑鲁说他不知道为何做事总是会迟一步。发现包记者一直在偷偷观察赵小群,并且还在调查烙印的事。就去了他家了解情况。结果去的时候包记者已经被害死了。 黑鲁:“乞凯氏擅长变身体术,香卡氏擅长各种巫术。估计是香卡氏的勇士做的。 我询问了他是否看到关于烙印的照片,但黑鲁摇摇头。 黑鲁:“我们先联系长老吧,他应该可以解答你们心中的疑问。” 黑鲁在胸口的衣兜里摸索着,不知道会摸出什么奇怪的法器出来。是要放狼烟么,还是飞鸽传书?我在心里猜测各种可能,正好领略下苗疆巫术是如何传信的。 黑鲁:“找到了。” 黑鲁掏出一黑乎乎的东西,我一看,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竟然是一部手机。 第225章 可怜的贞子 黑鲁拨通了号码。 黑鲁:“喂喂,长老,喂喂。靠!山里信号不好。” 黑鲁挂上电话看着赵小群。 黑鲁:“可以借用一下电脑么。” 赵小群惊讶的点点头。 黑鲁登入了qq,我看到了他的头像,竟然是一个葫芦娃。网名是黑宝。额。应该放个张飞或者李逵当头像才适合他。 他开始翻动好友,点开一个白胡子老头的头像,按下了对话框。 黑鲁:“长老,我找了小群公主,可惜欣悦公主被宋月带走了。我一定把她带来见你。” 小一会,长老发来回复。 “呵呵。”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我心目中的苗疆古老部落大长老的形象么。黑鲁把赵小群的照片发给长老。数据的传送有点缓慢。赵小群指着长老的头像。 赵小群:“这个老人是我一直梦里梦到的人,在一个山洞里,还有其他的小孩。” 黑鲁:“长老为了保护你们,把你们过去的记忆给封印了,公主姐姐你应该是对受洗的事印象深刻所以才会反复梦到。” 我:“我其实也经常做类似的梦。在一个乌漆麻黑的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一个个长满毛发的人,用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神,对,就是你这个眼神。” 我指了指黑鲁,继续说道:“盯着我看,好几次看的我脸都红了。” 赵小群一拳把我打趴下。我倒在地上,双腿翘起抽动。 赵小群:“这时候铺什么梗啊。” 赵小群正要向长老询问,对话框突然一个个的跳出,电脑发出当当当的警告音。对话框占满了整个屏幕。 黑鲁:“不好,电脑中蛊了,一定是香卡氏的勇士下的蛊,难怪他们总能抢在公主之前行动。” 我:“下蛊,是电脑中毒吧。” 我看到黑鲁又在口袋里掏,不知道这次又要拿出什么东西。 没想到他拿出了一个软盘,因为有手机在前,这次没那么惊讶。黑鲁把驱动插入机箱。电脑的风箱飞转。电脑开始重启,然后出现一连串白色的字母。 我看着黑鲁粗大的手指敲击着键盘。 我:“黑鲁,你这些和谁学的,你不是护法童子么,怎么会这些。” 黑鲁看也不看我:“这叫与时俱进,你以为现在蛊毒还是在一个碗里面放几条虫子念几句咒语啊。要把握时代脉搏,编写木马程序,电子虫才是巫师的新市场。” 我一下牙口无言。 黑鲁:“于谦不是说了嘛,21世纪不懂英语和电脑是新时代的文盲。” 我:“这话不是于谦说的,是朝鲜的金日?算了,你就当于谦说的吧。” 整个屏幕开始出现乱码,然后再度黑屏重启。 我:“解决了么。” 黑鲁:“不,没有。香卡氏的勇士太厉害了。他把蔷薇素能量转化为资料,正在通过电路传送过来。” 电脑的屏幕开始闪烁出奇怪的画面,所有的画面都一闪而过,还未来得及看清,但感觉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在冲我们诡异的笑。 屏幕开始出现奇怪的符文,黑色的屏幕中间出现一个白色的光圈。我顺手拔下了插座。 光圈消失,我一脸不屑的看了看黑鲁。黑鲁尴尬的看着我。我一脸得意,总算扳回一城。 我摇摇头:“这么简单的事,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正在我自鸣得意时,身后的电脑屏幕再一次启动。我看了一眼手里的插头,低头看了看插座,摇摇头。 三人惊讶的看着屏幕。 从白色的光圈里探出一只手,那是一只女人的手,手指的指甲是紫褐色的。又尖又长,白色的皮肤毫无血色,跟着手臂探出的是一个头,女人的长发下垂着,从电脑屏幕里一直垂到地板上。整个屋子变得阴冷潮湿,四周的墙皮开始掉落。里面露出的是密密麻麻的青砖,青砖上带着淤泥和青苔。 水流顺着女人的长发渗出来,在木质的地板上积攒起一层水来。 我看的双腿哆嗦,一动也不敢动。这不是贞子么。 赵小群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女人的长发。把她从屏幕里扯了出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赵小群:“你是谁?为什么把我的房间弄成这个样子,房东看到了怎么办。你知不知我的房东很难搞。” 贞子抬起头,拨开长发,露出两只眼睛,那双眼晴的瞳孔侧在一旁,贞子张开嘴,露出她腐烂的牙齿。 赵小群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 赵小群:“我和你说话看着我。” 贞子被抽倒在地上,赵小群揪着她的衣领从新让她坐好。 赵小群:“你随随便便进别人家对不对。特别是你一个女孩子,还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连体裙,裙子还这么薄,沾了水什么都看得见了。像话么。” 赵小群撩开贞子的领口往下看了看。我和黑鲁都探过头去,赵小群白了一眼,我和黑鲁假装在看别的地方。贞子举起手想去掐赵小群,赵小群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拿起剪刀就给贞子剪指甲。 赵小群:“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仪表知道么。” 赵小群边剪边数落着。黑鲁看看我。 黑鲁:“公主殿下平时也这样勇敢么。” 我:“呵呵,以前还好点,最近一直和小妃在一起,被影响了。” 黑鲁点点头:“不愧是我们阿傍族的公主。”?我回头一看,看到在白色的光圈里,还有一个女人在里面张望。那个女人脸色发白,上面挂着几道血污,正看着赵小群和贞子那里。 那不是伽椰子么! 我看着伽椰子的脸,别说如果把脸擦擦,伽椰子还真是个大美女。 我笑嘻嘻的走了过去,蹲下身:“伽椰子姐姐,你好美呀,我们一起去逛寿衣店给你买新衣服好不好。” 赵小群看着贞子,指了指我。 赵小群:“看到没有,这年头,有的是连鬼也不放过的人。” 贞子一脸委屈的点点头,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伽椰子看看我,转身不见了。 我叹了口气,黑鲁一脸鄙视的看着我,从光圈里又探出一个全身发紫的男孩。 黑鲁大喜,一把把我推开,快步走了过去。 “俊雄小弟弟,要不要和叔叔玩,叔叔请你吃棒棒糖哦。” 俊雄抬起头吓的发出了猫叫声。把头缩了回去。我和赵小群看了黑鲁一眼。一起骂了句。 “禽兽!” 黑鲁摸摸自己的头:“呵呵,开个玩笑,缓和下这个恐怖的气氛。” 黑鲁仰头扯着脖子大吼一声,喊声中,整个房子的景象全都消失了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赵小群正抱着一个洋娃娃再给它剪。 黑鲁:“这是香卡氏的巫术,把蔷薇素编辑成资料数据,然后通过电路传送过来,再透过屏幕辐射释放出来,使人沉浸在幻术中,我估计那个空白之城的记者也是这么死的。 和赵小群来到了一家音乐餐厅,舞台上,一个女歌手正在演唱一首异域风情的歌曲。 我:“你真的要去?” 赵小群点点头。 赵小群:“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真的很想搞清楚,而且,我总觉得我的哥哥和欣悦也会去那里。” 餐厅的灯光开始暗沉下来。 “下面这首歌,献给这位先生和这位小姐。” 舞台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位歌手。华丽的钢琴前奏响起。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 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凄寒 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 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 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听我说 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 昨天已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 今天嫁给我好吗。 竟然是陶喆和蔡依林的《今天你要嫁给我》。一辆手推车朝我们推来,我看到所有人都在看我们。 我还搞不清楚状况,服务员将手推车上的鲜花递给我,又递给我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戒盒。 其他客人以为我要求婚,都站起来鼓掌。我刚想解释,看到小群满脸通红羞涩的表情,只好将错就错了。 我打开戒盒,取出戒指,单腿跪下。小群侧着脸伸出手指。 一路两人都不语,我送小群回到家。 我:“明天见。” 赵小群红着脸点点头,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整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影从我身后闪出,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上。 康青:“嗨,夏夜,我的安排喜欢么。” 第226章 准备南行 我和赵小群来到一家寺庙的门口。路旁竖着一个石碑。介绍着寺名和寺庙的历史。 二严寺的占地面积不大,历史也不算悠久。始建于明清时期。后来经过翻修,并没有什么名胜古迹。有僧众四十余人。只能算是一座小庙,因为在城市相对繁华的地段,所以香火还算旺盛。 主要是些老人,去世后让和尚念经超度。不过最有名的是这里的素馒头,每天都排着长队有人来买。 我一直不太喜欢这些地方,当景点看看还好,让我对着一些泥像又跪又拜心里特别反感。 原本都是些地上的泥土,被造成了人形,上了一层颜色,就要让世人顶礼膜拜。 而那些做成地砖的泥土,却要受万人踩万人踏。都说十世修真佛,那些做成佛像的泥土莫非修行了十世。还是说那些做成地砖的泥土堕落了十世。 都说拜佛要赤诚,可是那些拜佛的人,哪一个不是内心有着小九九。 做了好事就怕别人不知道,做了坏事就以为别人不会知道。一边做着坏事,一边家里摆满佛像,就感觉会保佑自己。好像烧了第一柱香,给佛像镀层金就可以保太平。 殊不知,佛若佑恶人,那便不是佛,是魔。即已成魔,又何称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会因为你一时心善而保护你,也不会因为你的作恶而惩罚你。 惩罚你的是法律,是公知,是道德。儒家讲究敬鬼神而远之,我们不能证明鬼神的存在,也没有能力否定它的不存在。但“事在人为。”把一切寄托在鬼神的指引上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赵小群纳闷的看着我:“夏夜,你一个人对着空气在说什么呀。” 我:“哦,老毛病了,一看到那些迷信的人就像反驳他们。我们来这里是要烧香祈福,保佑路途平安么。” 赵小群:“也算是吧,我想去云之南前先去见一个人。” 在门口买了两张15元的门票。我和赵小群走进大门。 大厅里正在做法事。几名家属跪在佛像前。身旁站着几名和尚。 节律性的音乐响起。和尚们表情严肃,开始念诵经文,经文念的什么听不清楚,应该是反复念着同一句话。 “拜。” 一个和尚喊了一声,家属开始行礼。身后的众人也全都找来了蒲团一一跪下。 赵小群双膝跪在了一个蒲团上,双手合十,也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我本不想跪拜,但其他人都这样做,我一个人傻傻站着,显得好突兀。只好委屈了下自己。 我机警的回头望了一眼。众人都在低头膜拜。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有人在身后监视我和赵小群。一个和尚斜眼看看我,我不好意思的急忙低下头。 礼毕,众人开始散去。 赵小群来到一个胖和尚前,胖和尚靠在门柱上正在打哈欠。赵小群低头说了什么。那胖和尚点点头,转身走了。然后邀请我们跟着他去一个地方。 胖和尚带着我和赵小群来到了后院的一片小竹林。竹林不大两三百个平方,墙外还能听到车笛声。和公交车驶过时露出的车顶。 竹林里有一间茅草屋。胖和尚站在门口,作揖道。 “师父,两位施主来了。” 胖和尚推开滑门,领着我们进入。毕恭毕敬的向老和尚作揖,然后后退着离开。在茅草屋里,地席上盘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和尚。 “师父。” 老和尚笑笑:“赵小群,你来了。” 我一脸惊讶,赵小群告诉我,小时候自己体弱多病,自己的父母曾带自己来找环城大师,让自己拜了环城大师。环城大师是父母多年的好友。 闲聊几句后,环城大师领着我们来到一处塔楼。站在一处摆满骨灰的架子前。 赵小群眼含热泪,跪下身开始磕头。我看到了一个盒子上的名字。猜测是小群的父母。急忙也跪下。 之后环城大师领着我们回到了草屋,环城大师给我们倒了杯清茶。 赵小群:“师父,我父母曾经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要去西南的话,临行之前一定要先来拜访你,师父,您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作揖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真是前因后果,报应不爽。” 老和尚叹了口气,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赵小群,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木盒递给赵小群。 环城大师:“这物品是你父母让我代为保管的。嘱咐过我,等有天你来找我的时候就把它交给你。“ 赵小群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铁质的手串,细细的铁链上面挂着一个钟形态的挂坠。 环城大师没有和赵小群多说什么。把东西交给赵小群后,嘱咐她注意安全,又看看我,之后便请我们离开了。 真是一个怪老头。我心里想着。看来赵小群的父母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我接过赵小群手里的手链看了看。手链的做工很粗躁。最大的特点就是那钟形吊坠。吊坠只有拇指大小,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部落的某种法器或者身份象征。 赵小群看向我正要说话,我一拽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别往后面看。 我:”小群,别回头,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和赵小群假装如无其事的走着,拐进一个小巷。人影跟了过来,看了看空荡荡的死巷。我和赵小群出现在她的身后把路拦住。 什么,你是空白之城的女朋友。 三人来到了kfc,点了份薯条和可乐。我和赵小群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留着长发的女人。 女人个子不高。身上穿了身运动服,脚上是一双球鞋。女人把证件放在桌子上。又把自己和空白之城的合照递给我们。女人叫张红,是包杰的同事兼女友。 张红:包杰死了,我不相信他是哮喘病发作死的。他这个人虽然嘴上说无所谓,但其实胆子小,还很怕死,口袋里永远会放两份药。我怀疑他是被人给害死的。 我查到他死前的几个月一直在调查烙印的事,还查到他一直在关注你,所以我想从你身上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我:“你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会很危险。” 张红笑笑:“你认为我们做垃圾狗的人会怕危险?我一定要找到害死包杰的凶手。而且,我有你们不能拒绝的理由。” 张红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那是之前包杰给赵小群看过的烙印。 我:“真的要带她们去?” 我,黑鲁,赵小群三人围坐在一起,康青和张红坐在另一坐,两人打量着彼此。 黑鲁:“烙印在她手里,如果不带上她的话,就找不到宝藏的位置,就算抢过来,也不能保证她有没有留一手。所以没办法。至于你朋友。” 我:“她是个医生,医术精湛,南方多瘴气,免不了蛇虫鼠蚁,你总不能让你家公主生病吧。” 黑鲁想了想点点头。 我站起身:“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这次去云之南的人就是,我,小群,康青,张红,还有黑猪不,黑鲁。五个人。现在就剩下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了。” 众人看向我,我扫了一眼众人。 我:“这次行动的费用谁出?” “切!” 众人齐声骂了我一句。 第227章 边疆客栈 这次南行,我总算体验了把什么叫做十万八千里。一行六人先是飞机,再是火车,然后换了三个轮子的汽车,再是拖拉机。人推的独轮车,还骑了小毛驴。 花大概四天时间。总算来到了一家客栈的门前。 我打开手机定位,竟然已经到了云南的西部边界地带。 客栈不大不小,是一幢五层的小楼,周围有一圈木桩钢丝围城的很大的场地院子,停着各种汽车。 底下两层可以吃饭,上面三层可以住宿。客栈名字叫做南诏大酒店,名字算是有点托大的嫌疑。 走进饭店,服务员热情的来迎接,里面的装饰虽然有点停留在上个年代。但总体很干净,饭店的生意不错,除去预定的,没多少空房。 我:“我和小群一间,你们和大胡子一间。” 其他四人互相看看,没有理我。开始搬行李。最后小群和康青一间。我和大胡子一间,张红一间。算是很符合实际情况。大胡子黑鲁放下行李后说要去办点事情,一上午都不见人。 我走出房间,敲了敲门,张红打开门。 张红:“进来吧。” 床上摆着一些跟踪器和对讲机。 我:“这些是。” 张红:“等会把这些东西分给每个人,万一走丢了可以找到。” 我一脸纳闷:“我们要去哪?” 张红起身拉开窗帘,指着一片茂密的森林。 张红:“看到了么。” 我点点头。 张红:“我们要穿过这片森林。” 张红告诉我,这片区域原本都是古代三苗人生活的地方,不过如今是两国共管的区域。我苦笑,莫非我这次还要偷渡不成。 我和张红互相交换了些各自知道的信息。之后下楼去吃饭。 我和张红走进饭厅,小群和康青早已经到了。康青朝我挥挥手。我们坐下之后,黑鲁这时候也走了过来。 我:“你一上午去干嘛了。” 黑鲁:“找老板商量一下时间送我们出关。” 我苦笑:“我们真的要穿过那林子啊。” 黑鲁点点头,黑鲁说,自从阿傍氏和另外两氏族大战后,自己的族人已经走散。大长老为了自身安全,去了族人原先的秘密山洞里隐居。虽然表面上在云贵四川交界,但真正的基地是在云之南的西南百里某处。 黑鲁:“那片区域森林密布,地形复杂,如今还属于外国,里面还有好几支私人武装。当地政府平时就很难管理,所以很安全。” 我:“这不是应该说,很不安全吧。” 黑鲁:“哎,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我看到邻桌的人正在看我们,我看去时,他目光没有离开,而是和我对视了一眼,对方上下打量了我们。那个人面容消瘦,眼睛凹在眼眶里,鹰钩鼻。有点驼背,一脸的凶相。 他身上穿了件衬衫。下身是条灰色的裤子,衬衫塞在了裤子里,皮带勒得很紧。脚上穿了一双很不相称的皮靴。上面满是烂泥。 和他对坐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也没什么特别。带着一个很大的墨镜,正经危坐。一动不动。 两人没有说话,那鹰钩鼻比划着手势,摆弄着桌子上了几个空碗。而那男人只是移动下筷子。最后鹰钩鼻把一个旅行包递给眼镜男,眼镜男把一个皮箱子递给鹰钩鼻,交换后,各自起身离开。 我心想不会是一个瞎子一个哑巴吧。 我又扫了一眼整个大厅里的人。大厅里的人服装各异,穿什么的都有。打我们进来的时候起,所有的人都会疑神疑鬼的盯着我们看看。 眼神里都充满了敌意和警觉。就像是野外的野兽看到了陌生的动物闯进入他们的领地。 我看到一个穿着不知什么民族的青年人,正在吃桌子上的一个羊头,用腰间的弯刀片着肉,然后用刀尖插着肉片沾了沾酱送入口中。 那个青年看到我在看他,到是很热情的指了指桌上的羊头,似乎邀请我一起吃。我笑着摆摆手,青年喝了口酒继续吃着。 我摇摇头,这里还真是龙蛇混杂。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赵小群和康青几个女孩子,一脸的兴奋,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走了过来。说着听不懂的话。 一个男子把手往赵小群肩上一搭。 赵小群手一甩:“你干什么。” 我急忙起身,其他几个迷彩服围了过来,挑衅的手扯扯肩上背着的武器。我朝他吐了口口水,那人挥拳要打来,瞬间手臂变形,弯曲断了。 其他迷彩服一看,正要把枪。 黑鲁站起身,看到如此高大的黑鲁,那几个迷彩服愣住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急忙赶来圆场。那几名迷彩服这才悻悻走开,临走还看了看我。似乎在说没完。 大厅恢复了平静。 很快桌子上上满了各色菜肴,菜食以肉类为主,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尝了尝。外焦里嫩。口感极佳。有牛肉的嚼劲,又有鸡肉的嫩滑。 我:“黑鲁,这是什么肉啊。” 黑鲁把一坛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的大胡子。神秘的看着我。 黑鲁:“你猜猜看这是什么肉。外面没有哦。” 我低头看看这奇怪的肉色。既不是牛肉,也不是鸡鸭鱼肉。莫非? 我:“不会是白肉吧。” 赵小群:”什么是白肉啊?“ 我:“你没看过龙门客栈么。里面的孙二娘还有那个地道下面的鞑靼伙计切的是什么肉。” 几个人看着桌的佳肴,都不敢动了。 黑鲁急忙摆手:“你们放心,这些肉没问题,我是看你们难得来一次。 给你们点的野味,都是外面没有的山鸡走兽。” 几个人听他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津津有味的吃完,每个人都吃的吃的撑大了肚子。酒足饭饱,我们分别回了房间。 睡到半夜,我被黑鲁的呼噜声吵醒,起初我还以为是打雷了。 我看了看邻床的黑鲁,想看看他睡觉的时候眼睛闭不闭起来。传说张飞睡觉的时候就睁着眼睛。但有啥用,还不是被范强张达切了脑袋带到了东吴。 可能是吃惯了粗茶淡饭,一下子吃这些野味有点不适应。再说这些野味身上那么多细菌,也没经过检疫。一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 走向厕所的时候,走过一间包间。我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带我去差才那里,多少钱都可以。” “这不是钱的是,最近风头紧,再说差才也不见外人。” “我” 里面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倒地的声音。 我贴在门上正想听听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门没锁,门被我一贴打开了。 里面站着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地上倒着一个男人,鲜血流了一地。我看到中间坐着那个鹰钩鼻。鹰钩鼻说了一连串听不懂的话。那两个穿迷彩服的人朝我走来。 我一看不对转身就跑。从厕所方向又出来两个迷彩服的人,估计是放哨时候去上厕所了。看到同伴在追我也追了过来。我急忙调转方向跑。 我听到身后有拨动机械的声音,心想不好,好在有拐角的墙壁可以躲避,没想到拐角站着两个男子, 我正要召唤出小妃,没想到那两个男子从我身边穿过,没有理会我,我趴着拐角的墙壁看去,那几个迷彩服还来不及开枪,就被他们给制服了。 “你好,我们老板想见你。” 一个男子站在我身后,撩开衣服,给我看了看他的武器。 我:“呵呵,见一下就见一下。” 男子带我来到一个房间,敲了敲门。拉开门时我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地图,身旁几个男女正在一群仪器前监听刚才的房间里的事情。 女人抬头冲我笑笑。 我愣了一下,竟然是他乡遇故知,是陈秀媛! 第228章 丛林遇袭 在森林里走了整整两天两夜,从夜晚走到白天,又从白天走到夜晚。 一行五人临行前在酒店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些日用品。 一个酒店的服务员领着我们走进暗格,来到了一处地下通道里,地道很长。服务员提着灯在前面走。在地道里走了大约四十多分钟,一行人看到了亮光。 从一个洞口出来,我们回头眺望,远处可以看到一个岗哨的瞭望塔。此时周围已经是一片密林。 我惊叹,这竟然就是我第一次偷渡的过程。 黑鲁:“走吧。” 一行人跟在黑鲁身后排成一只长队。茂密的树叶把大地都装扮成绿色。不知名的鸟叫声从周围传来。 我:“你们说在这地方会不会遇到老虎之类的野兽。” 黑鲁:“老虎是肯定没有,不过有比老虎还可怕的东西。” 我:“还有比老虎可怕的东西?” 黑鲁回头笑笑:“你有没有听过东南亚金三角。” 我点点头。 黑鲁:“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在这里。”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的时间是上午8点,我抬起头,茂密的树叶把阳光全都遮住。把周围都变成阴暗斑驳。被阳光暴晒的水汽开始蒸发,丛林里升起一股浓雾来。 黑鲁让众人把毛巾用水沾湿然后裹在口鼻上。这股瘴气是有毒的。 黑鲁停下脚步,解开腰间的绳子。 黑鲁:“大家在这里休息下吧。” 赵小群:“康青,你陪我去上厕所。” 我本想跟着去,被赵小群推开拉着康青走了。我耸耸肩,自己找一处角落方便。远处的鸟群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一窝蜂的飞起来。产生的气流一直刮到了这里。我解开裤子。 正在代谢体内的废水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脚步声在朝我靠近。我回过头去。 “布鲁布鲁鲁布。” 一群迷彩服把我围住,用武器对着我,虽然听不懂,但估计意思是让我举起手来。我举手的同时,打个了响指。这群迷彩服全都手指弯曲。痛苦的叫了一声,武器全都掉在了地上。我转身就往原来的位置跑。 我拿出对讲机:“有情况,有情况,遭到袭击。小群,康青,张红快躲起来。” 对讲机发出吱吱的杂音,显然被密林和雾气给遮住了信号。 我来到原来的位置,周围空无一人。身后的脚步声跟来,又出现几名迷彩服。看到他们举起武器,我急忙往旁边的草丛里一扑。 密集的子弹从我身旁飞过。我滚了一圈,挪到了一块大石头后。 那几名迷彩服一边射击一边开始围捕我。我感觉身前的大石头就要被他们打碎。 我找了一根树枝脱下自己的裤子晃了晃。 我:“队长,别开枪,我投降。” 但沟通不畅,他们继续在射击,我拿出对讲机。 我:“黑鲁你在哪里,快来就你家王子哥哥。” 接通的对讲机发出杂音,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声音并不远。显然人就在附近。 我大喊黑鲁的名字。 黑鲁突然从天而降,从树顶跳了下来。 黑鲁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抓起两名迷彩服用力对撞。两人晕了过去。 一名迷彩服把武器对向黑鲁。我用小妃的能力直接把他的管口弯曲,武器炸堂,那迷彩服倒在地上。其他几个迷彩服也被黑鲁给制伏。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我刚回头,一个庞然大物朝我扑来。小妃现身,覆盖在我身上,我一下飞到树顶。 地面上出现一只半兽人。 那个兽人兽头,利齿,尖抓。双臂粗壮。虎背熊腰,双腿细长有力,身后还有一条钢鞭一样的尾巴。 黑鲁:“是乞凯氏的勇士!你对付他,我去救公主他们。” 我,喂喂。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那半兽人,双腿一蹬跳上了树干,利爪抓在树干上朝我爬来。我急忙飞到另一棵树上。对方也跳过来。 丛林的环境显然对它有利。 我延长水袖试图将它包裹着。却被他轻易挣脱开。 不愧是乞凯氏的勇士,和以前遇到的兽人力量速度完全不是同一级别的。我看到半兽人的肚子一鼓再吸气。 侧身一闪,身后的树干应声倒下。对方可以通过口腔和腹部把空气压缩成空气炮射出。我看了看四周,一下飞进一片灌木丛里。 半兽人跟着我而来。“我”一下窜出。半兽人对着我释放空气炮,“我”被打散。 我的真身从树顶的树叶后跳下,一下骑在半兽人的后背上,双腿夹住它的双臂,双手箍住它的嘴。半兽人想要甩掉我,故意往满是树杈的地方钻,刮的我满脸是血。 对方的力气很大,眼看就要被挣脱开,小妃重新附在了我身上,有了小妃的加持。我有能力和他僵持。 半兽人为了挣脱我,故意往那些粗大的树干上用后背撞。实际上是拿我当肉垫。虽然有小妃在,不至于受外伤,但撞击的冲击力还是让我震的五脏六腑搅动。 我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收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给我当徒弟,让他替我冲锋陷阵。送死他去,黑锅我来。 半兽人对准了前方十米外的一棵巨树树干,急速飞奔。我左手手臂上移遮住了它的眼睛。在穿过两棵树的中间时和小妃分离。我双手一抓一个冒出的树枝。 那半兽人还在继续冲刺,就要与树干相撞时,小妃解除自己,回到了骨戒里。树干晃动了一下,掉下许多的树叶。那半兽人摇摇晃晃跌倒在地。树叶慢悠悠飘下,盖在了它的身上。 我双手抓着一根树枝,吊着。看了一眼几米外倒地的半兽人,一脸的不屑。 我:“哼,还乞凯氏的勇士,呸。” 我感觉自己在升高,抬头看了一眼,从树枝树叶里探出一双灯笼大小的眼睛,然后是如砍刀般锋利的獠牙,一个巨大的蛇头慢慢靠近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抓的根本不是什么树枝,而是大蛇的尾巴末梢。 那条蛇足有下水道的水管粗。直径至少一米。此时自己离地至少有七八米。那大蛇张开嘴想要将我吞噬。 我一翻身,踩在蛇背上,蛇背狠滑。我直接趴在他背上滑动。自己像在坐过山车般随着蛇身体的扭动转圈滑行,从蛇头上方滑了出去。滞留在空中。 眼看就要摔死,好在小妃恢复了元气。重新附在我身上。(小妃每次解除回到骨戒再现身需要一段时间缓冲。) 我的眼前一黑,被大蛇整个吞入肚子里。 我:“小妃,我们爬到哪了。” 小妃:“不知道,继续往前爬吧。” 我跪在蛇肚子里爬行,打算爬到蛇的口部,然后趁它张嘴的时候跳出去。眼前出现了光亮,我急忙加快速度,初极狭才通人,瞬时,豁然开朗。 我嘘了口气,总算从蛇口里出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大蛇,此时大蛇正在张嘴吞噬那个半兽人。尾巴在我脚下晃动。 我的脑后挂满黑线,那个,我还是先去找小群他们吧。 第229章 山寨村落 我:“张红。” “夏夜,救我。” 我看到两名迷彩服跟在张红身后。一名迷彩服听到声音转身把武器对向我,我趁他转身时扑了上去,用石头把他打晕。抢过他手里的武器。 另一名迷彩服把张红抵在身前,双方对峙着。张红朝我试了个颜色,用后脑勺一撞迷彩服的面部,我趁机用武器把他敲晕。 张红:“你怎么不开枪。” 我:“我不会用啊。你会?” 张红:“嗯,以前在射击馆玩过。” 我把手里的武器递给张红。 我四处看了看:“张红,你有没有看到小群他们?” 身后传来扣动滑销的声音,我转过身去。看到张红把武器对着我。 我:“张红你。” 张红笑笑:“我也在找他们,有你在的话我估计他们会来救你。” 我:“呵呵,你想多了,我在他们心里没那么重要其实。张红你果然是卧底。这群迷彩服是你招来的吧。” 张红朝天鸣了一枪。 张红的身后赶来一群迷彩服,几人将地上的伤员抬走,张红和他们说了什么,因为语言的关系没听懂,但可以猜个大概意思。 张红将追踪仪器递给他们。 我:“你在对讲机里装了跟踪器。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红:“我就是香卡氏的勇士。” 我:“所以空白之城是你杀死的?” 张红:“没错,我留在那头死猪身边,就是为了把阿傍氏的公主全都找出来。他果然没让我失望,可惜,他的好奇心太强了。也失去了价值。”?张红撇了下头。留下的两名迷彩服拿着绳子要绑我。两人刚靠近我,瞬间都痛苦的应声倒地上。捂着自己变形的小腿。张红低头一看,急忙扣动扳机。却只听到几声空响。 我:“我是不怎会用这些,不过我不是傻子。” 我把手里的子弹洒在地上。拍拍手,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 张红:“你也会玄术么。看来我低估了你。还以为你是那种说话浮夸,一无是处的败家子。” 我苦笑:“你有没有听过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破嘴。” 我的手一甩,张红手里的武器被折断。张红后退了几步。 我:“你跟踪了我和赵小群这么久,却到了二严寺才故意露出破绽。说吧,你们还有什么人,有什么计划。” 我从头到脚的扫了张红一遍,坏笑的说道:“你最好从实招来,要不然,嘿嘿,我就要脱你的小裤裤喽。” 张红冷笑一声:“呵呵,看来是还挺中意我的,需要我摆什么姿势么。” 张红妩媚的抬起手把手指含入自己的口中。食指轻轻敲击自己的嘴唇。然后顺着自己白皙的脖子下滑,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我正看的分心时,身后的迷彩服一下扑在我身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这女人太坏了,故意诱惑我让我没注意到身后的人。迷彩服压着我,挥拳朝我脸上打来。我用小妃的能力固定住他。 突然那个迷彩服双手掐向了自己的脖子。一脸的痛苦,我看到他的皮肤变成了蓝紫色。然后整个身体迅速的分解,最后变成一团紫色的雾气散开。 我:“小妃,是你做的么。” 小妃:“不是啊,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些雾气被我吸入肺部,我感觉整个肺部里像有许许多多的蚂蚁在爬。很痒却又抓不到。这种感觉似乎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 张红走到我跟前,一脚踹倒我:“有没有听过腐心虫。” 张红弯腰想摘掉我的骨戒,却被一下弹开。 张红结手诀,我感觉全身像在被虫子啮咬,而且这感觉是从内部传来。 张红:“没想到你体内的蔷薇素这么庞大,看来我的腐心虫要吃一段时间了。也好,让你多体会下这份快乐。呵呵呵。” 我看着她,强忍着疼痛,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哼,你等着,早晚让你领教下我的雄风。 巨大的疼痛让我连站起身都难,那些没找到赵小群等人踪迹的迷彩服回到了这里。在张红的指挥下把我捆起来扛在肩上。 我被扛着穿过一片林子,来到了一个村庄。一群小孩跟在迷彩服身后,好奇的看着我。我看到村里的的妇女正在庄稼地里,采集果实。 这些庄稼的面积很大,在林中的这片开阔地里种植。眺望了一眼,至少也有几百亩。 这群庄稼很奇怪,并不事玉米类的植物,半米来高,花开的很红很艳,顶上盛开着一个小孩拳头般的球球。很像上次去植物园看到的虞美人,不过粗细大小不同。 这个村子里的人在这里坐花卉生意?应该不是,我想到了另一个植物。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罂粟? 我被五花大绑的抬着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木屋里。被狠狠往地上一扔。我忍住疼痛,挪到一根柱子旁,缓缓蹭坐起身,感觉头顶挂着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柱子上绑着一个被剐的遍体鳞伤的人,那人微张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活着,又似乎死了。 我扫了一眼大堂两边,坐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头目。最中间有个巨大的铜鼎,下面燃烧着火焰。上面冒着烟。周围立着几根铁柱,上面挂着一条剥皮去脏的蛇。 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个个都是满脸的杀气。在最中间的大椅上,我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眼神锐利如鹰,靠在一张铺着老虎皮的大椅上。最有特点的就是他那个鹰钩鼻。是我在南诏大酒店遇到的邻桌的那个人。 不用问,他就是头目。 鹰钩鼻盯着我看了许久,我看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青年男子,身旁依偎着张红。 张红换了一身长裙,妩媚的侧靠在鹰钩鼻的腿上。鹰钩鼻的手抚摸着张红的头发。 鹰钩鼻一挥手一个小喽喽拿着小刀过来。割断我身上的绳子。把我按在了板凳上,我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臂。 鹰钩鼻:“藏宝图剩余的那碎片在哪?” 我想了想,他应该指的是欣悦和小群身上的那两个烙印。 我:“呵呵,你不应该这么问。” 鹰钩鼻:“哦?那应该怎么问。” 我:“你应该说,天王盖地虎,我回答宝塔镇河妖。你再问蛤蟆蛤蟆,我回答哈你老母!” 这是我的吐槽绝技,吐槽中既可以忘记自己的疼痛,增加自己的胆气。还可以迷惑敌人。 几个小头目怒气起身,鹰钩鼻伸手让他们坐下。 鹰钩鼻拍拍手起身。 鹰钩鼻:“好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可惜呀可惜。这里不是威虎山,我也不是座山雕,不过你可以做杨子荣,虽然你会死在这里。” 一个胖乎乎的小头目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单手把我抓起,走到那个铜鼎前,我看到那个铜鼎里煮着沸油。 鹰钩鼻:“不想死的话,快说,那两个碎片在哪里。” 我:“这个你去问宋月。在他那里。” 鹰钩鼻:“宋月?” 张红:“差才,就是负责看护赵小群的勇士的儿子。” 张红管他叫差才,没想到那次被我撞见的交易,那个男人想见的人就在他面前,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中年男人。心里有点佩服他的胆识。 差才看向张红:“那个阿傍氏的公主找到了么。”?我:“座山雕,不,差才。你不用想了,那个烙印被宋月破坏了,现在只有他手里有。” 我急忙抢话到,我怕他们对小群不利。 差才看出了我的心思。 差才:“谢谢你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杀了这个阿傍氏的公主了。 差才一挥手示意,那个胖头目手一松。接着发出一声惨叫。 我看了看那个油锅,叹了口气。 “好肥的猪啊,可惜啊可惜。” 差才惊讶的转过身。 第230章 大堂角斗 差才转过身,看了一眼油锅,又看了眼我,重新打量了我一遍。身后的男人走上前来。 “差才,他在林子里就是用这种奇怪的巫术打败我的,要小心。” 我惊讶的看着那白净男人,不曾想林子里遇到的半兽人是他,这就是乞凯氏的勇士真身么。这么说来,挂着的蛇肉就是吃了我又吃了他的那条。 我:“醉花,原来是你啊,站在后面不说话,害羞呀,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那些小头目哄堂大笑。醉花,不乞凯氏的勇士双眼冒出绿光,瞬间变身,朝我扑来。小妃现身覆盖在我全身。我被它扑着撞在身后的柱子上,柱子倒下。 原本挂在柱子上的人,被抛出。求生的本能让他吃力的爬动。 我抱起柱子一把把半兽人打飞。 那群头目站起身聚在一起喊好看热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那差才竟也回到了位子上,蝴蝶迷,不,张红重新靠在了差才身上。 张红喊道:“乃蜜。他的力量来自于他的骨戒,想办法毁了它。” 我看了一眼张红:“蝴蝶迷你好偏心呀,大家都进同一个山洞,你为何厚此薄彼呢。” 头目们又是一阵大笑。张红涨红了脸,狠狠的瞪着我。乃蜜这个半兽人仰天爆啸一声,估计是被我激怒了,动作也发凶狠,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两人站在大堂的中间,如同两个角斗士。 张红的腐心虫,正在吞噬我的蔷薇素,一旦蔷薇素耗尽,它们就开始吞噬血肉,好在我的蔷薇素够足,虽然一时不至于要命,但疼痛不断递增。 小妃只是覆盖在我身上,并没有出现本体,主要我觉得如果这时候他们看到我穿着白裙子,我气势上会比较弱。 或许因为疼痛的关系,我出手也比较重,两人你一拳我一爪的往彼此身上招呼。我也没有选择躲避,选择了硬抗,那些伤痕打在身上,此刻反而可以消减内心被腐心虫吞噬的疼痛。 两人从最初的互殴,变成了抓着毛发的撕扯。接着又扭在一起互掐,两人用额头对撞,最后连嘴都用上了,它咬住我的头,我就直接张嘴咬住它的舌头。虽然嘴没它大,牙齿也没它锋利,但气势上好不输它。 我感觉身体的疼痛急速加剧。瞟了一眼,看到张红这小妮子正偷偷结手诀。 这见人! 我心里狠狠的骂一句,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是我现在冲过去,差才一定认为我要偷袭他,一旦他下令那群小头目联手对付我。我双拳难敌四手。 只有趁这群人看戏时,各个击破才是正解。 因为疼痛的关系,我无法集中精神,和小妃的频率开始打乱。 小妃:“夏夜,我快无法凝聚了,你自己小心。” 我:“喂喂,小妃。” 我感觉小妃解除了附身,缩回了骨戒里。没有小妃的加持,我的速度力量都骤减。 半兽人张开血盆大口咬来,我转身就跑。半兽人在身后追。 “哈哈哈,那小子不行了。” 一个头目大笑着说道。我围着那个大鼎和半兽人转圈圈。目的是打算趁他恼羞成怒跳起时一把把它拽进去。半兽人估计看出了我的心思,虽然跟着我追逐,但没有从顶上跳过的意思,此时那个胖头目已经被炸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开启了嘴炮模式。不断的吐槽它,起初乃蜜还能克制,但被我说的越来越暴躁。 最后双眼发红。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口聚空气压缩后朝我吐出空气炮。 我往大鼎下一蹲躲避。那铜鼎连续遭受几次气炮后朝我这边倾翻。里面的油撒了一起,油遇到火后迅速窜起火苗,顺着油开始烧向大堂的各处。 “乃蜜快停下,乃蜜。” 整个房子都是木头结构,遇到火源迅速燃烧。差才一看整个大堂开始着火,急忙想喊乃蜜停下,但杀红眼的乃蜜顾不上这些,我躲到柱子后,乃蜜用空气炮不断轰来。 柱子出现裂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房顶开始倾斜。 “快跑,房要塌了。” 大火中,整个木屋的房顶开始压下来。里面的人作鸟兽散,有的逃了出去,有的直接压在了废墟里。被大火裹住。 “什么人。” 放哨的迷彩服转身时,看到一群脸色僵硬的人群朝他们走来。急忙下令开枪。虽然那群人被打的肢体都不完整,但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一般,继续朝他们走来。 一个迷彩服看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脸,整个人被吓得大喊大叫。 其他人嘲笑着看去。 “死掉的人,那个是死掉的人。” 那个迷彩服清楚的记得。那个人在不久前被他给杀死了。那个迷彩服转身就要逃,被一个小头目开枪打死。正要下令继续攻击。却在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枪声中倒下。 寨子里,突然出现另一群武装。他们从草丛里,树林里各个隐蔽的据点射击。差才的手下一个个倒下。 差才手下的小头目急忙组织迷彩服去迎战。 一枚枚火箭弹从不远处的山丘上飞来。炸的寨子里的人狼狈逃窜。差才看了一眼那群武装,那群武装也穿着迷彩服,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手臂上扎着一条紫色的绸带。 差才:“独眼枭!” 差才咬牙切齿的说道。独眼枭是差才的老对手,是除了他外最强的一只武装。 这次偷袭显然很成功。差才的手下毫无招架之力。 乃蜜撑开废墟从木屋里爬了出来。扫了一眼四周。 乃蜜:“金莎,快带差才走。”?张红扶着差才,乃蜜扑了上去,叼起一个迷彩服晃动,往旁边一甩。阻止追击差才的武装。 一个女孩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服。缓缓的朝乃蜜走去。乃蜜咆哮了一声,快步跑向女孩,伸手一挡。乃蜜本以为女孩只是普通的人,想直接推开。不曾想女孩跃起,整个人倒着。从指尖伸出一尺长的骨刺,直接刺穿了乃蜜的右手臂的肘关节。 乃蜜痛苦的咆哮一声,伸左手抓向女孩,女孩较小的身躯直接被乃蜜单手握住了腰。乃蜜想要捏死女孩,左手却被女孩身上长出的骨刺撑开。 女孩从乃蜜的手心里落下着地的同时往前快速几步,直接走到了乃蜜的身前。女孩的手指变得细长坚硬。一伸手直接刺穿了乃蜜胸口的鳞甲。 女孩不停的刺击着乃蜜的各个关节。乃蜜作为半兽人全身刀枪不入的鳞甲,在女孩面前就像是一块豆腐被女孩用筷子搅得稀巴烂。 女孩的手指从乃蜜的膝关节拔出,乃蜜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战火声也逐渐开始平息。我躲在倒扣的大鼎里,从一个窟窿里朝外张望。 一个身影站在了窟窿前挡住了视线。扣在我身上的铜鼎被移开。我看了眼眼前的人。 “夏夜,又见面了。” 声音很熟悉,人也可以算老朋友了。 我:“呵呵,是啊,宋月。” 宋月穿着上次见到时的那身祭师服装,在他的身后站着的黑衣女孩我也认识。看清她脸时,着实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是欣悦。 第231章 做饵 我看着欣悦,此时的欣悦身上透着一股冷静和干练,已经没了那时的羞涩。 “把所有人都杀了。” 一个独眼的指挥官下命令到。身后的枪声不断。 一把枪指向了一个小孩。我急忙扑过去拦住。我的腹部突然感觉一阵刺痛,低头时,看到小男孩用匕首刺向了我,小男孩举着匕首冲向迷彩服,枪声中小男孩应声倒下。 我看着小男孩的尸体,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我:“你们都是三苗族的后裔,何必如此残忍。” 宋月:“你听过丛林法则么。在这里没有对错,只有强者。” 宋月看着我的脸:“你好像中毒了,金莎干的么。” 宋月从身上抓下一块肉,走向了我,我本能的后退一步。 宋月:“不想死的话别动。”?宋月把肉块放在我的脖子上,那肉块像有生命般,开始蠕动,然后融合进我的身体里。我感觉体内的腐心虫正在被吞噬。 宋月:“你没想到控尸虫还有这个用处吧。放心,控尸虫对你不会有什么效果,很快就会死去,然后随着你的循环排出。当然你如果死了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我看着宋月,听着他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差才的整个村庄随着大火被焚毁,连同那几百亩的“庄稼。” 我:“乞凯氏和香卡氏的勇士怎么会和毒贩勾结在一起。” 宋月笑笑:“这罂粟本来就是我们三苗人的谋生生意。” 宋月随手摘下一个迷彩服身上的袖带摊开,紫色的绸带上,刻着一个骷髅头和罂粟花的组合。 宋月:“这是我们阿傍氏的族徽。我们三苗人种植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以前是药用,和制造迷幻药,现在么。” 宋月领着我一起坐上了车,众人在一条小路上行驶。 我:“欣悦她。” 宋月:“欣悦她只是恢复了记忆。这才是我们阿傍氏公主该有的样子。” 该有的样子?我看了看欣悦,心想要是赵小群也变成这样的话,以后岂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那我不是每天都生活在刀光剑影里。 不过,别说也挺帅气的。 车队行驶了大概5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一个村庄。这里应该是阿傍氏的村落了。哨兵拉开栅栏,我看了眼紫色的锦旗,已到傍晚,起风了,风吹着锦旗飘向了西北方向。 我和宋月走进一间木屋。木屋不大,桌子上煮着清茶。宋月给我倒了一杯。两人对坐。 我看着宋月,心里有好多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二十年前倒地发生了什么事。” 宋月抿了一口茶。 宋月:“这个说来话长。学校那件事后,我回到了当初族人生活的地方,寻找着族人留下的痕迹。我还去拜访了我们的大长老。 二十年前,乞凯氏和香卡氏为了抢夺我们阿傍氏的宝藏和生意。联合起来袭击了我们的各个村寨,把我的族人一一屠杀,侥幸生存下来的族人只能隐姓埋名的生活。大长老为了复仇,将刻有族人宝藏位置的烙印。分散留在了8位族人的公主身上,然后由勇士带到汉区生活,等他们成年后,再由长老派人将他们聚集起来以图复族。 但不知为何走漏消息,乞凯氏和香卡氏的勇士抢先一步开始行动,我们阿傍氏的公主不断死于意外,连烙印也被他们夺走。 好在我抢在他们前面带走了欣悦,为了保护宝藏又磨掉了赵小群身上的烙印。” 宋月将两张照片递给我,上面是两个烙印。我猜测是赵小群和欣悦的。 宋月:“这东西就当是我的诚意送给你。” 我:“你要我做什么。” 宋月:“帮我好好照顾小群吧,找到宝藏后,我可以分你一半。” 两个人正在对视,打量彼此的想法,屋外传来了枪声。 我和宋月急忙出去。整个村子里,飘散着雾气。地上倒满了人。 金莎(张红)从雾气里走来。 金莎:“宋月,今天我要为我的族人报仇。” 金莎仰天咆哮一声,身体开始发神变化,原本就很高挑的宋月变得更加庞大,与乃蜜的鳞片不同,金莎的身体是很柔和的皮肤,不过上面长满了毒疱还有粘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站起来的人形蜥蜴。 金莎朝我们吐出一股毒雾,小妃急忙覆盖我全身防止我吸入。这股毒雾里混合着腐心虫,我看着地上的尸体,此时只剩下一堆白骨,这一切就发生的几分钟里。 差才正带着残部和独眼枭交战。金莎朝我们奔来。 欣悦从屋顶闪下,拦在了她前面。欣悦的手指延长,变成骨刺,刺向金莎,金莎的胸口被刺穿,但很快重新融合在一起。 金莎的手掌一推欣悦,被触碰的皮肤迅速变紫,然后开始腐烂,露出里面的脏器。 宋月手一甩,将自己身上的一片肉取下扔在欣悦的身上。这才制住腐心虫的吞噬。 金莎闪身避开欣悦,直接绕道了她的身后。金莎的移动速度异常的快,下身并没有脚,而是靠尾部滑行。 金莎一下出现在我和宋月的面前,一股毒液喷出。 这股毒液与刚才的毒雾不同,具有很强的腐蚀性,连身旁的木门都开始腐烂。 我借着小妃往旁边避开,万幸没沾到。再看宋月,宋月的前身被腐蚀大半,站在原地。 宋月身上的块一块一块的往下掉,露出里面的白骨。那骷髅头看向我,发出沉闷的笑声。原本掉落的肉块又开始沿着宋月的腿往上蠕动。重新组合成宋月的肉体。 没想到宋月的肉体是用控尸虫做的。 宋月平举双手。从掌心射出两根骨锥刺在金莎的身上。欣悦快步走来。右手手臂变成骨刀,从金莎的后背斜着劈下。 看来控制自己的骨头应该是阿傍氏的能力。 金莎的上半身掉在地上,和下半身的躯体融合在一起,缺失的上半身重新长出。看的我目瞪口呆,这群人还是人么。 宋月结手诀。从地上伸出一个个手臂,然后是头,接着是一个个躯体。宋月竟然在自己住的地方埋了那么多尸体,也不怕做噩梦么。 尸体组成人墙把金莎围住。宋月念手诀,那些尸体一个个开始爆开,从他们的肚子里流出满满的汽油,欣悦摘下火把扔了过去。金莎的身体沾上了汽油迅速开始燃烧。金莎痛苦的喊叫着,想要逃走,却被厚厚的人墙拦住。 两名迷彩服压着差才走到了宋月的面前。独眼枭拔出武器对着差才。 “快说藏宝图在哪?” 差才看了一眼金莎的尸体位置,此时只剩下黑乎乎的痕迹。迷彩服在他身上搜了半天也没发现。 差才瞪着宋月和独眼枭:“你们阿傍氏仗着法术高强,奴役我们两族的人民,可惜啊,当初一念之仁,长老他们不听我的劝告,才有今天的祸患。” 独眼枭:“哼带下去给我把手指一个一个拔了,看他招不招。” 我叹了口气,明明是同一个祖先,同一个民族,如今却势同水火。互相杀伐。究竟是为何? 我和宋月回到里屋时发现照片不见了。 “哼!声东击西拿自己做饵,呵呵。” 宋月摸了摸自己那张用控尸虫做成的人脸。僵硬的笑了笑。在他的笑容里我看到了别的含义在里面。 第232章 鸠摩罗王 金莎身上的腐心虫顺着大风,化成毒雾飘散在村子里,整个村子的人除了少数人,大都死在了这次的偷袭里。 独眼枭留下一部分人清理村子。自己领着一支小队,和宋月一起前往大长老的位置。 欣悦在我的身旁走着,我试图搭话,但欣悦没有理我。 “快走,啰嗦什么。” 一个迷彩服从身后一推我。 虽然宗家拥有特殊的能力,但其他族人,特别是和当地人融合后的人,早已和普通人无异,就好像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但能够使用玄术的人只有少部分。 差才被折磨的面部全非,但始终未透入什么有用的内容。 宋月之前拜访过大长老,所以知道他的位置,当大家延着小道进入洞府时,却看到大长老倒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 宋月:“老头,赵小群呢。” 长老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宋月。宋月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 “莫非是去了鸠什山。” 独眼枭:“宋月这张是什么地图。” 宋月没有理会独眼枭,径直的返身往外走。独眼枭手一挥,其他人跟上。我转身也要走,长老叫住了我。?我把长老扶在了椅子上,长老抬头用苍白干瘦的脸看看我。 长老:“你就是夏夜吧。” 我点点头。 长老:“赵小群提过你。” 我急忙问道:“赵小群呢。” 长老:“他和黑鲁去了鸠什山,去阻止一场浩劫。” 我:“浩劫?” 长老叹了口气。 长老:“我们三族本是一家,不曾想,走到了今天这部田地。” 长老告诉我,当年他把公主们带到汉区生活,其实并不是希望她们回来报仇,而是希望她们可以离开这个恩怨仇恨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可是仇恨的种子一经播种,总会迎来发芽的那一天。 公主身上的纹身不光是地图,也是咒语封印。在鸠什山的山底,埋葬着强大的力量。 上古时候,蚩尤带领九黎族与中原的部落争夺天下。打算趁中原部落内战分裂时入主中原,但中原出现了一位英杰。那就是汉人的先祖轩辕氏。轩辕氏联合炎帝各部共同迎战蚩尤。 在涿鹿这个地方将蚩尤斩杀,失去蚩尤的九黎氏分崩离析,开始往四周迁徙。逐渐演化为了狄,戎,夷,蛮等四方部落。轩辕氏为了威慑各族,将蚩尤的人头做成锦旗挂在旗帜上。 在所有九黎族分成的部落里,以生活在荆湘之地的三苗人最为强大,三苗人在欢兜的带领下,继续与中原部落争斗。 它带回了蚩尤的尸体吸收它的力量。 蚩尤的尸体,虽然带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但也让他化身为魔,变成了鸠摩罗王。 三苗族人不得不联合当时中原的轩辕后裔共同封印了鸠摩罗王于鸠什山。而负责看守它的人,便是我们阿傍氏。阿傍者,罗刹也,是传说中看守恶魔的人。 之后三苗人逐渐淡出历史舞台,过着平静的日子。但这种安静是不稳定的,欢兜氏嫡系子孙,认为其他的三苗人后裔这样做是一种背叛,他们一方面寻找鸠摩罗王的埋葬地,另一方面继续参与到中原的纷争。 几十年前的妙仙山之役。欢兜氏被鬼斩役所灭。 为了防止牵涉到自己的氏族,加上阿傍氏成为三族的领袖后和其他两族的战乱不断,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一方面为了保存部落的根,另一方面留下封印,作为最后的武器。 长老叹了口气。 “我本想将鸠摩罗王作为最后的一张王牌,给所有的三苗族人一个安全的环境生存,但这张王牌反而成为了互相争夺的对象。如果放任鸠摩罗王出来,三苗人以及所有的人都将死于浩劫,所以我让黑鲁带着赵小群去阻止它。” 长老的话还没说完就去世了。 在我和长老交谈的同时,宋月一行人已经到了鸠什山,鸠什山就在长老藏匿的几公里处。 赵小群:“哥哥,欣悦!” 赵小群和黑鲁正在山顶中央位置。赵小群看到宋月和欣悦时,一脸的兴奋。此时她正被乃蜜和其他十几个人围住。 “小群。” 欣悦快步奔去,乃蜜身后的十几名男子仰天嘶吼,全都变成了半兽人。 独眼枭:“快射击。” 黑鲁揽过赵小群保护在怀里。宋月和乃蜜对望着。其他人在周围激战。 乃蜜:“你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差才把地图交给了我。我先去了那个老头藏匿的地方杀死了他,现在我要杀死你们。” 宋月笑笑:“我当然知道,那照片也是我故意留在桌子上的,就是为了引你带着你们一族所有的精英过来,做个了断。还有。” 宋月走到乃蜜的身旁轻声说道:“你以为宝藏的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 乃蜜仰天长啸变身成半兽人,伸手朝宋月抓去,宋月的脸上出现几道深深的抓痕,宋月揉了揉脸,直接把整张脸摘了,露出里面的白骨。 宋月:“还是这样舒服,” 宋月的双手变成骨刀,切断乃蜜的双手,又横着一刀,切断乃蜜的双腿,乃蜜毫无招架之力的倒下了。 赵小群:“哥哥?” 赵小群看着宋月说不出话来,宋月看了看赵小群继续往前山顶走。欣悦跟在身后。 “宋月!” 黑鲁的大手搭在宋月的肩上。 黑鲁:“宋月,报仇真的那么重要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宋月侧了下头,看了看黑鲁。手一甩,黑鲁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臂,粗大的手臂掉在地上。黑鲁变成了杨过。 宋月:“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报仇?呵呵,我要的是整个世界,这个腐朽的世界需要一个领袖。” 赵小群:“哥哥,欣悦。” 宋月:“小群,快离开这里吧。这里不适合你。” 宋月和欣悦走向山顶,赵小群看着眼前这两个明明很熟悉,此刻却很陌生的背影。 乞凯氏的半兽人解决了独眼枭一行人,开始追向宋月。宋月结手诀,从地下冒出无数骷髅兵。 这些是阿傍氏死去的先人,被埋葬在这座山体里,成为守护的亡灵战士。阿傍氏,又被称为罗刹。罗刹便是恶鬼的意思,传说中,罗刹女子个个美艳动人,男子全都无比丑陋,面露白骨。 罗刹拥有坚硬如铁的骨骼,死后虽然肉身尽毁,但骨骼却可以保存,只要胸口的蔷薇之火不熄,就可以永远的不生不灭。 宋月站在山口看去,整个山体就像是中空的圆锥体。圆形的山顶中间,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 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宋月取出地图,这份地图是8位公主身上的烙印拼成,他在咖啡店的时候,就已经取到了天空之城收集的烙印,金莎从天空之城家里的资料里带走了备份,然后全部消除。 在寨子里,宋月为了引乞凯氏将自己的勇士尽出,故意留下乃蜜的性命,又假装中了金莎的调虎离山计,将剩余两张烙印的照片“送给”乃蜜,当然烙印的纹路做了修改。 乃蜜带着烙印拼图找到了长老的位置,黑鲁带着赵小群先一步去了鸠什山,乃蜜便追了过来。 随着宋月的口诀,黑暗的山顶内洞开始变得沸腾,从中空的山体内洞里,开始升起灼热的岩浆,岩浆在不停的翻滚。 冒出的气泡裂开时,发出一声声惨叫。 欣悦探头看去。 欣悦:“我们成功了么。” 宋月:“不,还差一步。” 欣悦:“什么。”?宋月:“鸠摩罗王需要阿傍氏圣女的鲜血开封。” 宋月举起欣悦扔了下去。刹那间,山体里的岩浆开始上升,鸠什山变成了一座活火山,滚烫的岩浆倾斜而出。 我此时正好赶到,抱起小群飞向了远处的高地。岩浆瞬间将地下的乞凯氏勇士和亡灵战士掩埋。 一个巨大的手臂从洞口伸出,接着是一个巨大的牛头。一声吼叫震天动地的吼声中,鸠什山被推开,一个巨大的牛头怪人破山而出。 鸠摩罗王现身了。 第233章 觉醒 鸠摩罗王身高几十丈,通体黑色,能看到全身的骨骼突起。巨大的牛角弯曲对着前方。双臂垂地。一甩手就将半个山顶推倒。滚落的石块将亡灵战士和半兽人一同掩埋。 此时正蹲坐在山顶上。发出的咆哮声如同天空中的雷声,响彻远方。 我和赵小群在百米外的一个高处,仰望着鸠摩罗王庞大的躯体。鸠摩罗王站起身,百米高的身体犹如一根擎天巨柱。身后巨大的翅膀展开。一时间遮天蔽日,在地面留下一块巨大的黑影。鸠摩罗王的翅膀如同蝙蝠的肉翅。展开时,双翼有百丈长。上面满是窟窿。 鸠摩罗王扇动翅膀,周围的树木被吹倒。我伏在小群背上,两人蹲下身,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躲避。 随着翅膀的扇动,鸠摩罗王的双腿缓缓的离开地面。一道金光突然从赵小群的手腕上延伸出,金光化成一条锁链。锁链螺旋着飞向鸠摩罗王,原本钟形的吊坠裂开,从里面出现一个光圈,光圈开始变大,变成一个金环套在鸠摩罗王的鼻孔里。锁链的另一头揪在赵小群手里。 随着赵小群的扯动,鸠摩罗王缓缓的降回了地面。此时宋月站在鸠摩罗王的鼻梁上。 宋月:“小群,快放开。” 赵小群:“不,哥哥,快收手吧。不要再带来灾祸了。” 赵小群的身体也开始散发出彩光。眼神变得异样的温和而神圣。如同一个真正的女神。我知道,这是大长老说的记忆觉醒。 赵小群开始结手诀。鸠摩罗王的周围开始出现巨大的法阵。法阵里冒出一条条锁链,勾住鸠摩罗王的身体,将它固定在地上。 宋月从鸠摩罗王的鼻梁上跃下,掌心对准备赵小群,释放出一根骨刺。我急忙挡灾前面。将骨刺弹开。 鸠摩罗王咆哮着开始挣扎,试图扯断束缚住他的锁链。鸠摩罗王此时只是一副躯体,并没有魂魄,所以显得很笨拙。 随着鸠摩罗王的抖动,从它身体上掉落下一个个骨头的碎片,这些碎片组合成一个个亡灵战士将我包围。 我正一时无法脱身,看向宋月。 我:“小群!” 我看到宋月的手刀,刺穿了赵小群的胸口。单手把小群举在空中。我声嘶力竭的喊着。感觉全身的蔷薇素开始快速流动,我的视线也开始改变。 我散发出的蔷薇素一下震开周围的亡灵战士。蔷薇素凝聚成一件蔷薇衣,包裹着我,我一跃而起,俯冲着冲向宋月,宋月闪身避开。我瞬移到宋月身后,狠狠的一拳打去,直接把宋月打飞。 在小群倒地前,我揽住小群缓缓的放下。 我:“小群,没事的,小群。” 小群看着我,摇摇头,露出虚弱的笑容:“夏夜,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了。” 身后一股巨大的热量传来。 小妃:“夏夜小心。” 小妃直接载着我起飞躲开。 从鸠摩罗王的口中吐出一股热焰朝我喷来,整个山崖的高处变成一股流动的岩浆。岩浆裹着赵小群的身躯融化坠下。 我吼道:“你这孽畜!” 我一下跳上鸠摩罗王的手臂。在上面飞奔冲向它的脖颈处。从鸠摩罗王的手臂骨缝里,不断的冒出一个个亡灵战士。我的蔷薇衣上幻化出两个手臂,将挡在我前面的亡灵战士捏碎。 头上一片黑云盖来,鸠摩罗王的另一只手掌拍在了这只手的上臂上,然后往下鲁,手掌裹着烟雾朝我袭来。我被手掌打了下去。 在空中下坠的时候,我和小妃分离开, 我大喊一声,“小妃。” 小妃明白了我的意思,张开嘴,吐出一把刀柄,我双手握住刀柄,小妃往身后退,长长的刀身从小妃嘴里吐出。我从小妃的嘴里抽出一把40米长的大砍刀。 我双手紧握刀柄,牟足劲转动身体,利用杠杆原理甩动大砍刀,大砍刀砍向了鸠摩罗王。 鸠摩罗王后仰躲避,一根牛角被砍断,牛角从天降落,在空中转了几圈,尖角先着地。嵌进了土里。 露在外面的牛角也有四五米长。像一座公园里的浮雕。 鸠摩罗王朝我吐出烈焰。小妃立马附在我身上载着我飞躲开。我绕道鸠摩罗王的身后,将大砍刀对准了它的膝关节后。 一棵树枝最坚硬的地方就是它的树枝和树干。而它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树干和树枝结合处,也就是树节位置。 人的骨头是很硬的,普通人骨头的莫氏硬度位3到4。作为参照物。 砖石是10,金属为9,水晶是8,石英是7,正长石是6,磷灰石是5,氟石是4,方解石是3,石膏是2,滑石是1。 所以一般人的骨头硬度其实就和石头差不多了,而鸠摩罗王的骨头硬度远远超过普通金属,十分接近钻石的硬度,所以我只能将其捏分离,无法真的捏碎它的骨头,虽然也成功斩断了他的角末梢,这也是有多重因素结合达到的,比如力量,速度,纹理,硬度和过硬带来的脆度。 因此选择骨头和骨头连接的关节处攻击才能最有效的分解它的躯体。鸠摩罗王庞大的躯体使得他的动作十分缓慢。我接连斩断了他的膝关节,肘关节,最后对准了它的腰椎位置。 鸠摩罗王的身体碎片纷纷落下,整个上半身落下时,就像是一个陨石落地,溅起了十几米高的土浪。 上一次出现这么壮观景象的时候,恐龙都灭绝了。 “啊。” 宋月惨叫一声。散开的骨头开始朝宋月汇总,重新融合成新的的身躯。 “力量,这就是我说的力量的感觉。” 鸠摩罗王吸收了宋月,或者说,宋月成了新的鸠摩罗王。 鸠摩罗王的手臂朝我挥来,有了魂魄的控制,动作和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我来不及躲避,被鸠摩罗王的手背打飞出去。重重的接连撞在十几棵树上。在林中撞出一条走道。 我正要起身,鸠摩罗王对着我的方向吐出烈焰,整个森林开始燃烧。鸠摩罗王几步走了过来,举起和身躯几乎一样长的手臂就要拍来。 它的身前一下生长出一棵无叶的巨木。展开的树枝像荆棘的刺一样硬。鸠摩罗王后退一步,身后又长出一棵同样高大的树,接着左边一棵,右边又是一棵。很快把鸠摩罗王围在中间。鸠摩罗王对着怪树吐出烈焰,可这些怪树却没有燃烧。 我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站着一个男子,看来这些怪树和他有关,虽然距离有点远,但男人的身形感觉之前见过,只是一下想不起来。 从怪树林的地下又伸出一条条藤蔓缠住鸠摩罗王,鸠摩罗王被捆成了一个茧,从鸠摩罗王的身上射出无数骨片将藤蔓全部切断。 鸠摩罗王仰天咆哮一声,双手横着对着树干切去。身前的怪树树干被它斩断。 木仙术,树界降临 男子结手诀。被鸠摩罗王斩断的怪树又重新长出新的枝芽,枝芽迅速变粗变大,成为新的树干,围着鸠摩罗王,巨大的怪树一圈一圈的往外生长,方圆百里都变成了巨木森林。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就像蚂蚁般渺小。 男子走向鸠摩罗王,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我很熟悉,是康青,我想起原是在学校的时候见过这男子一面。 此时那个被称为“恶魔”的鸠摩罗王如同被树木囚禁在笼中般,无论他把周围的树木斩断多少次,都会长出新的枝干来。 男子结手诀,并排的树干出现在鸠摩罗王的周围,组成一个巨大的棺材最后又升起一个木板将它盖住。在棺材板上,印出一连串的符文。任凭鸠摩罗王在里面如何挣扎都无法破开而出。巨大的棺材开始旋转着下沉,周围的土垄来,变成一座百丈的山丘。 我惊讶的看着男子,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强大的玄术。 康青:“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夏夜,这是我的师父,穆先生。”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穆先生相识,之后开始了我和他搭档的鬼斩役生涯。 几天后: 牧童:“金角,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金角:“当然是来找宝贝了。” 牧童:“你是说那鸠摩罗王?” 金角:“凡品而已,不值一提。找到了。” 金角指着两句骸骨笑道。 第234章 诛摩婆差案 自己爬走的 夜,有点沉闷。 巨大的皓月透过窗户,照亮长长的走道。 学校因为放假,宿舍楼里没有多少人。只有偏远的十几个学生选择留宿,此时也不见得在宿舍里,估计都在外面疯玩。宿管阿姨正推着保洁小推车,打扫着宿舍的楼道。 因为正值放假,所以也不需要经常保洁,这段时间的保洁工作,就由宿管阿姨代劳。 楼道里能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 宿管阿姨把小推车推到楼梯口,取下推车上的水桶接了水。然后拖把沾了沾水。拧干后,开始从墙角逐一后退着清理。 宿管阿姨叫曲芬,年纪其实不大,50岁还不到。是当地人,家就住在附近的小区。老家的房子因为拆迁分了四套房,除了一套自己居住,一套卖掉给了在外工作的女儿。剩下两套出租收取房租。 曲芬家虽算不上大户,但靠着房租,还有女儿也会打钱回来。无需工作就可以维持日常的开销。 但曲芬因为忙活惯了,闲不下来。加上先生过世的早,女儿又在外地。一个人在家享了几天清福就开始厌倦了。总觉得太冷清。 正好家附近的大学招收宿管阿姨,虽然工资不高,但离家近。很符合曲芬的要求。就来应聘了。 看着每天女大学生进进出出,曲芬就像看到自己在外地工作的女儿,心里挺开心的。 走道里的灯暗了下来。曲芬咳嗽了几声。顶上的声控灯又亮了起来。 因为宿舍里的人不多,加上每天打扫,所以地面很干净,很快曲芬就打扫好了一层。 曲芬把拖把放在水桶里清洗。推着车上了上一层。 声控的又暗了下来,曲芬正想咳嗽发出点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曲芬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听着像是敲门声。 是谁被锁在里面了么? 曲芬心里想着,声音就在走到最里的位置。曲芬放下手里的拖把往前走。 “咚咚咚,咚咚咚!” 曲芬心里纳闷,这一层宿舍因为连着两届学生招收的比较少,所以闲置着。怎么会有人来这里。 “咚咚咚,咚。” 在曲芬走到那扇发出敲门声的门口时。声音一下嘎然而止。 曲芬站在门口笑笑。 这栋楼是一幢女生宿舍,但不知怎么的还是会有男生偷偷上来。然后一男一女跑进没人的房间,偷尝禁果。 上一次就有宿管阿姨抓到过一对。通报了学校,学校为了严厉风行,把两人都给清退了。 女生受不了压力,就从宿舍楼跳了下去。他的家里人还来学校里闹,最后学校陪了几万元算是安慰费。这件事也就这样结束了。 那个宿管阿姨因为这件事自己辞职了。曲芬才顶了她的位置。 曲芬觉得挺可惜的。也没犯什么大错。一个女孩子就这样没了。 曲芬:“同学,你们在里面么。快锁门了,快点出来下去吧。这次我可以当没看见,但不可以有下次,要不然我就要通知学校保卫处了。” 曲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屋里却不在发出声音。 曲芬皱皱眉头,倒不是她多事。要是真有男生在里面。他和她发生关系倒无所谓,万一要是去骚扰其他女生的话。 曲芬试了试锁吧,没有锁上。 曲芬:“同学,阿姨进来了,你不要害怕。” 曲芬小心的推开门,他一边安慰,一遍开门,主要怕两人因为害怕做出些出格的事,比如从窗户上爬出去,万一手一滑。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留下“地上霜。”两边的床架上空空如也。10平米的房间一眼就可以看清全部。 曲芬心想,莫不是自己听错了?是老鼠咬东西发出的? 身后的门碰的一声关上。曲芬转过身,一只大手在她发出喊叫前捂住了她的嘴。人影一下把她揽在怀里。 另一只手开始撕扯曲芬的裤子。娇小的曲芬在对方高大强壮的身体面前毫无任何抵抗力。 曲芬感觉下身一记钻心的疼痛。在剧烈的运动中,整个人昏晕过去。 一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人领着我和姬骏林走进房间。 太平间里,感觉都不要空调这东西。虽然安日期来说夏季已经过去,现在已经是秋天,但还有所谓的秋老虎说法,会莫名其妙的回暖一阵子。 这种天气,真是身上挂着一片布都嫌热,动一动出汗。这个季节除了我和卖热冷的小贩谁也不会喜欢。 卖冷饮的小贩喜欢是因为生意好。而我是因为可以看到一双双大长腿,还可以透过那些很薄的衣服看到。哈哈哈,想想就兴奋。 走进冷藏室的时候,我的身体不自觉的一抖,倒不是因为这里冷藏着很多的尸体。而是外面骄阳似火,这里却阴冷刺骨,这突如起来的冰火两重让我光滑的皮肤瞬间收缩的像蟾蜍表皮。突起一个个小疙瘩。 我互搓着手臂,白了一眼身前走着的姬骏林。 好小子,难怪刚才下车后又折返回车上拿了一件外套,我还在想这小气缺根筋。原来如此。这是不仅学精明了,还学坏了。拿外套时,一点也没想到我这个如同他亲生父亲般的人。 身后的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姬骏林。 房间不算小,天花板上几组排灯下。依旧无法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我的左手边是一个个铁柜,每一个格子抽出。都是一个无奈的故事。柜门上贴着卡片。上面写着死者的编号和个人信息。 我们走到一铝合金移动床前。上面正面放着一具女尸。 死者面容抽搐,两只眼珠瞪得很大,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像死前受了很大的惊吓般。双臂亦弯曲着,因为已经变的僵硬,所以保持着环抱的姿势。 估计现在我看到的的样子就是死者生前最后挣扎的样子。死者的腹部,裂开着巨大的洞,肠子在里面搅成一团。血已经变成了黑色。隐约似乎还能闻到一股血臭。 死者叫曲芬,今年54岁,一周前,在外地工作的女儿回到家,发现了曲芬死在了床上。 我:“我想她是自杀。” 姬骏林看着我,知道我是在开玩笑,懒得理我。 我:“有什么发现么。” 姬骏林:“我不是把笔录和资料发给你了么。” 我:“手机格式不支持。” 我掏出我的小诺基亚。 姬骏林:“用电脑看啊。” 我:“笔记本没电了,去二手市场当了。” 姬骏林纳闷:“没电充电啊。” 我:“家里停电了。” 姬骏林:“家里怎么会停电。” 我:“我也奇怪,国家电网太不要脸了,欠两个月电费就敢拉闸,我都打算拿把剪刀把它们的高压电线剪了,拆了他们的铁塔,抽出里面的铜丝和钢铁拿到废品站去。” 姬骏林摇摇头:“你去把电费付了不就有电了么。” 我鄙视的看着姬骏林:“房东不让我付电费。” 姬骏林:“房东凭什么不让你付电费。” 我:“他让我先把房租付了。” 姬骏林:“那你付房租呀。” 我:“所以我把笔记本当了呀,你怎么逻辑能力这么差,还当捕快?” 姬骏林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尸体已经做了初步的检查,死因是因为大出血,部位显而易见就是腹部。我看了看女尸,女人的下肢已经不完整,右腿肌肉已经缺失,看伤口是被什么东西咬去的。 我又看了看女人的双脚,脚背有点浮肿。脸颊上也有点赘肉。对比了她床头的照片。女人有点不规则的肥胖。 我:“看来女人怀孕了,这么大年纪,真厉害。” 我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腹部,窟窿不大,只有一个碗口大小,缺口的中心位置是脐部,伤口的边缘并不整齐,而且伤口很怪,并不是利刃切割造成的。 皮肤的边缘往外卷。看上去更像是被利齿咬开的,而且似乎是从里面咬开的。 姬骏林凑过来:“夏夜,你在想什么?是有人杀人盗婴么。” 我看着姬骏林摇摇头。 我:“我想,它是自己爬走的。” 第235章 婴脸怪物 我敲了敲门。 我:“有人在家么?” 叫了几次都没有人答应,我试了试锁把。门竟然没锁,看了一眼身旁的姬骏林。 我:“小姬,你先请。” 等姬骏林迈进门,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这才放心的跟着进去。毕竟,擅自进入别人家里,是很容易当成小偷的。轻则拘留几天,重则万一丢个什么东西,说都说不清,要是别人说丢了牙膏,丢了假牙污蔑是我偷的。我吃亏下,还能陪。就怕遇到丢了我赔不起的,比如说,女主人说我偷走了她的心。我拿什么赔给她。 呵呵,开个玩笑。 没想到曲芬就住在我家乡下老房子的附近,大约40公里的直线距离。是一片广袤的由拆迁房组成的大型居住区。 前些年的时候,国家为了缓解市区人口的压力,在我们区搞了个卫星城项目。配合上海之鱼生态区的开发,将我们区县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都进行了拆迁重建。打算用来安置从市区搬迁过来的几十万人口。曲芬的房子也是这时候拆迁分的。 作孽呀,真是同人不同命。我家的老房子北靠黄浦江10公里,东临虹梅路隧道,南接国道。怎么说都是个好地段。偏偏灯下黑。 我昼盼夜盼的希望拆迁,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依旧没动。 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当时的陈市长打算拓宽黄浦江搞游艇城,我笑了,后来人走茶凉,取消了。 过几年后,说打算建大学城,我笑了,后来因为卖地方要加钱,大学城搬到了江对岸的闵行区。 过几年后,说要重新划分区县。把我们这块区域划给更发达的闵行区,我笑了,后来我们这里的区委不同意。 过几年后,说要搞新农村,打算造集体农庄,我笑了,后来资金不到位。 前几年终于盼到了拆迁,看到动工,我不敢笑,强忍着看了几天的装潢设计,结果隔一条马路,国道南面的几万户人家都拆了,偏偏国道北岸的我家这一小片留了下来。 我仰天长叹,难道我想要套属于我的房子就这么难么。 前几天,宋慧乔打电话给我,电话里宋慧乔哭了很久。她问我,如果我离婚了,我们还能在一起么。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我告诉她,等我家拆案了就去找她。挂上电话,我看着喝的不醒人事的范冰冰,想劝她不要再喝了。 范冰冰抬头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又接着喝,直到把自己彻底醉灌。 “夏夜,为什么当初不是你。” 范冰冰喃喃的说着醉语。正打算扶着她让她去休息时,电话又响了。 我:“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夏夜,是我,杨幂,这些年,你,还好么?” “不,你们不要逼我,不要。” 难得一身好本领,情关始终闯不过,闯不过。 “不要,我不要做渣男!” 我一下坐起身,醒的时候发现只是自己因为没拆迁喝醉了做了一场梦。 靠!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曲芬家里只做了简单的装修。不过很干净,也很整齐,看得出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她的女儿常年在外地工作,先生早年间就病逝,一直未婚。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居住。 来之前,我在姬骏林的办公室用他的电脑粗略看了一下资料和口供。 据她的女儿讲,她和母亲每周末都有视频聊天的习惯。每天也会打电话互报平安。可是一连几天都不见母亲接电话,她女儿就着了急。 让伯父去找母亲,也没人开门。她就请了假,连夜赶了回来。 一开门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走进后,女儿吓得跌坐在地上,赶忙报警。 我能想象她看到自己母亲肢体不完整的躺在床上的死状时候的心情。 在客厅里摆着一辆婴儿的手推车。上面套着塑料袋并没有开封,走进卧室,床边还有许多婴儿的尿布和小衣服。都是崭新的,应该是曲芬为肚子里的婴儿准备的。 据她女儿回忆,从未听她母亲提起过怀孕的事,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和什么男人来往过。 我倒是觉得这点可以理解,毕竟俗话说的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可能曲芬想抓住青春的尾巴,燃烧下最后的激情也不一定。毕竟常年的一个人确实挺孤独的。然后一不小心就有了。这件事毕竟难以启齿,不告诉女儿也很正常。 看来线索就是想办法找出和曲芬关系亲密的那个人,也就是她原来肚子里孩子的生父。 咿? 我在桌子上看到一个出入证。拿起一看。 白皇学院?这名字好熟悉,感觉在哪里听说过。对了是菲菲的学校。而且学校就在附近。 啊! 房间外传来一声惨叫声,我和姬骏林急忙跑了出去。客厅里,曲芬的女儿倒在上,血流了一地。 一个“婴儿”正在啃食她的躯体。 那个婴儿很怪,长着婴儿的头,细长的身子,全身灰黄色,身后拖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约半米长,抬眼看向我们时瞪大了眼睛,咧嘴发出滋滋的声响,她的嘴里长满了细长坚硬的牙齿。 大小和外形看上去很像一长着婴儿头部的娃娃鱼。 姬骏林本能的掏出枪,那东西速度很快,延着姬骏林的腿爬了上去,对着它的手咬了一口,姬骏林疼的闷叫一声。手里的枪掉在地上,忍着痛左手去抓它,但它身上的粘液很滑。姬骏林用力抖动右手臂,把它甩了下来。 那东西又窜向我,我抓起一旁的扫把就打,它咬住扫把柄一口就咬断,我一脚把它踢到了墙角,它发出尖锐的叫声,估计是被我给惹到了。 下腮一鼓,我一推姬骏林。 我:“小心!” 身后的墙壁沾上粘液,化开一个十厘米深的洞。 怪怪!这种腐蚀性液体喷在脸上起不是毁容了。真是心有余悸,几年前就见识过这种腐蚀液。因此看到有东西吐的时候格外敏感。 我把手里的扫把棍扔了过去,它敏捷的避开。我又把周围的闹钟,尿布,可乐瓶,把凡是能抓到的东西都往它身上扔。 墙角堆成了一小山。那东西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我和姬骏林小心的扫视周围。 姬骏林捡起枪:“夏夜,我们怎么办。” 我趁姬骏林不留意撒腿就往门外跑,顺手一关门。 姬骏林在我身后大喊:“夏夜!” 我:“姬骏林,我们来世再做兄弟。” 我笑着按着电梯,姬骏林你别怪我哦,那东西就留给你对付了,我先走一步,你放心清明的时候我会给你烧纸的。 我掏出手机,给陈秀媛打电话叫增援。电梯门到站打开,我走进电梯,门当的一声关上,我按下1。 我感觉自己右肩有点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侧头一看,那个怪东西的脸正看着我。 原来它趴在我背上跟着我出来了,难怪姬骏林看到我甩他而去不仅不难过,还感动的哭了。他误以为我是救他,呃! 我看到它的下腮开始鼓起。不好,它又要吐那腐蚀液了。我那英俊的脸庞怎么可以毁在你手里,我还要靠它做可达鸭呢。 我急中生智,抢先朝它吐口水。那东西愣住了,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样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趁机一脱衣服,裹住他,旋转着把口拧紧,拎着它就往两边狂甩。看过绿巨人甩洛基么,比他狠十倍。 一衣服被它烧开一个大洞,我往电梯角一扔,按下电梯开关就走了出去,那东西挣脱开也跟了出来。 它的两只眼睛瞪的发红,一副要咬死我以泄愤的样子。那东西咧着尖牙朝我爬来。我一拳打碎消防柜的玻璃。取出灭火器,拔出栓子就对着它狂喷。 我:“想咬我是吧,哼,你以为你是第一个看我不顺眼的人嘛,我可是吃过人肉,睡过女鬼的人。” 灭火器喷了几分钟气流越来越弱,那东西甩掉身上的泡沫眼神中已经恨疯了我了。 我把灭火器朝它砸去,跳上窗台。将灭火喷水管从中间踏入,裹在腰上。 我站在窗台上,朝它挑衅的摆摆手。侧身一跃。 这招是从成龙大哥的“我是谁”里学的。唯一的不足就是我忘记计算水管的长度。 我趴在地上,双眼全是旋转的景象。 一双皮鞋出现在我身前,用脚尖踢了踢我。我伸手抓住脚踝,摸了摸。确定不是幻影。 抬起头,顺着小腿慢慢往上看,灰色职业中裙,小熊胖次。白色衬衫,婴儿肥的圆脸。没错是陈秀媛。 第236章 要你命3000 我把发生的事经过,详细的告诉陈秀媛。陈秀媛下令封锁大楼。 我觉得没啥实际意义,那么一条东西,又不大。随便一个排水管就不知道钻到何方了。没想到校事部里也有懂得玄术的人。把整幢大楼封印在结界里,这样一来怪物就不能简单的出去了。 从车上取下来的仪器已经一一摆开。我看了一眼屏幕。整幢大楼呈现在热力图里。 我:“这是?” 陈秀媛:“这仪器可以感应到蔷薇素的含量。”陈秀媛指了指一个移动的小点。 “这应该就是你遇到的怪物。” 那小点看上去确实比其他的亮很多,它迅速移动,正在靠近其他稍暗的点。稍安的点消失。 不好,它在袭击他人了。 校事部的人员正在疏散大楼里的人。理由是有一户人家的煤气管道泄露。大楼是两幢18层的高楼联排。共有七十二户人家。不过好在是拆迁的新房,入住率不高。现在除去那个最亮的点,还有十个人在里面。应该包括姬骏林,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校事部的行动队整装待发。陈秀媛朝我努努嘴,我茫然的看看身后。 陈秀媛:“你不参与么。” 我:“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不给刘荣么。因为我太了解她了。你们校事部维护法纪和平是责任义务,刘荣纯粹就是见钱眼开,当生意做。他手下的那群鬼斩役个个无利不起早,怎么都和我一样啊,可耻!” 陈秀媛:“里面不是还有姬骏林,你好朋友也无所谓。” 我:“他不止是我好朋友,还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所以要加钱。” 陈秀媛? 支付宝到账某某某元。 我确认收到钱,露出笑容。 我:“哎,你也太客气了,见义勇为说的是谁,救死扶伤说的是谁。我小时候可是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人。那老奶奶感动的举着拐杖追了我整条街,边追边骂,起来买个菜,硬是被我送了回去。 这个社会怎么了,做点好事就一定要报酬么,就算没有报酬,当然,你也不可能不给,身为鬼斩役,这点觉悟都没有么。” 陈秀媛一伸手:“少废话。” 从车厢里取出一个黑皮箱,我看到长40厘米的黑色皮箱右下角有金属的标文。 ynm3000 我:“这是。” “这是我们校事部最新研制出的作战武器。” 一个身穿白大褂,面容消瘦的男人从车厢里出来。男人50岁左右,头发微秃,戴着眼镜。说话带着京剧腔调。陈秀媛介绍道这是他们校事部的科研人员,武器研发专家达教授。 我看着这个长得很像罗家英的人,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冷兵器。还有作战服。 罗家英不,达教授把一个盾牌靠在箱子旁。 “加上这个防爆盾牌,就是我最新研制的单兵行动,最强的十件武器第三代。” 我想起了箱子上的标号:“莫非是,要你命3000。” 达教授:“没错,这就是我呕心沥血,经过无数次实验失败。仍不放弃,将不同武器组合升级,最终选出的十件最适合单兵行动的武器。1辣椒水,2钛合金砍刀,3液态氮保温杯,4防砍衣,5感应眼镜,6逃生绳子,7防爆盾,8洛阳铲,9急救包,最后是十大武器之首的折叠凳。” 我打断道:“急救包,我还能理解,洛阳铲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折叠凳,还最强?”?达教授:“不要小看这折叠凳,他可以藏匿在任何地方不被发现。带着它出现在任何地方也不会惹人怀疑,必要时可以坐着它隐藏杀机,需要时只要抓起就可以使用。打累了,可以坐下来休息,被追的时候可以放在墙下帮助你翻越障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神器。 我点点头,连连拍手,达教授伸手表示没什么。 我:“不愧是校事部的天才,敢问达教授全名是。” 达教授抱拳:“小弟,姓达名文西。达文西,是我在校事部的代称,兄台你?” 我:“在下008,是我在鬼斩役的编号。可以叫我阿发。” 达教授:“阿发。” 我:“文西。” 达教授一挥手:“哎。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的全名,达文西。” 我:“好的文西,没问题文西。” 两人一时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指着西天方向:“文西,你看,那里有一只会飞的牛。” 达教授纳闷:“哪里哪里哪里,牛怎么能飞?” 达教授朝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我抓起洛阳铲把它拍晕。狠狠的踩了一脚。一顿暴揍,边揍边骂。 我破口大骂:“牛怎么能飞,还不是被你吹上去的,什么狗屁教授,电影看多了啊你。拿一些破烂货让我去送死啊。” 陈秀媛摆摆手:“夏夜,你不要看这些武器平平无奇,真的遇到危险时十分实用。” 我苦笑:“大姐,就不能给我配些新时代的火器嘛,比如电磁脉冲波,音叉机关炮。激光射线。你们上次对付白莲教的液氮枪,次一点的ak47也可以,给把左轮我都算你们有诚意。” 陈秀媛:“这里是大型居住区。不适合用这种,会引起恐慌的。” 陈秀媛看了一眼身后看热闹的居民。我看着那些伸长脖子张望的居民,真是活脱脱一个个鲁迅笔下的看客。 鲁迅:于是他背后的人们须竭力伸长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舻鱼。 一百年过去了,国人还是这副德行。 我叹了口气。有总比没有好。要你命3000,武装起来。 我穿上防砍衣,戴上感应眼镜。将武器别在身上,提起盾牌。和行动部队一起走进大楼。行动队分成两队,一对走楼梯,一对走电梯。我选择了楼梯,这样万一有事逃起来有空间。 我用感应眼镜寻找着它散发出的蔷薇素痕迹。 耳机里传来陈秀媛的声音。 陈秀媛:“夏夜小心,它就在附近。” 我:“收到。”?我走上七楼,看了眼701的大门,又看看702。702的门半开着,里面有蔷薇素的成像。 我贴着墙壁,用手轻轻推开门,地上躺着一个人。 我左右扫视了一遍,确定那怪物不在,走进屋,蹲在那人的身旁,探了探脉搏。庆幸他还活着,伤口在肩膀位置,好在没有伤及动脉。 我取出急救包正在给他止血包扎。身后传来轻微响动,我急忙转身同时站起身。天花板的角落里趴着那个怪物,此时那个怪物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尾巴开始变短,四肢开始变得粗壮,肚子也鼓的很大,从娃娃鱼,变成了青蛙。形态上比之前更接近正常的婴儿,除了它满嘴的利齿。 它从角落里跃了下来想偷袭我,力量增强了。我伸出手臂挡在前面,没想到防砍衣竟然真的可以阻挡它的利齿。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错怪罗家英了。 我从腰后想拔出砍刀削他,结果摸到了折叠凳,情况紧急也顾不上了。用折叠凳一拍,把怪物拍了下来。 我双手抡着折叠凳,快步走到小怪物身前一顿猛拍。此刻我才体会到为什么罗家英为什么说折叠凳是最强武器。 我展开折叠凳分开腿坐在他面前。那小怪物被我打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手撑着膝盖,看着它。决定唱首歌好好教育他。让它弃恶从善,我清清嗓子。 孩子孩子为何你这么坏 欺负欺骗为何你做出来 学会做好小孩相亲相爱 关怀就在心中充满色彩 乖乖你快回来 我怀抱一直为你打开乖乖要真心悔改 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小孩乖乖你快回来 要努力学习为了未来回头做孝顺的小孩 本来人性都是善良像小孩! 正在我放情高歌时,耳机里传来陈秀媛的声音。 陈秀媛:“夏夜,情况如何了。” 我:“放心吧,群搞定了,没事,伤者我已经包扎好了,小怪物我也已经制服了。” 陈秀媛:“哦,那就好。可喜可贺,那我通知队员去你那里把两个伤者抬下去。” 我纳闷道:“只有一个伤者呀。” 陈秀媛:“是吗?可是你那里有三个蔷薇素点。” 我听到门口有脚步,转过头看去。 第237章 大楼追逐 我转头看去,一个巨大的人影从门口走来,因为光线的关系眼睛一明一暗中无法适应,看的比较模糊。 待它走近,发现是一个半兽人,那半兽人的头犹如一个野猪头,长长的獠牙从嘴里冒出。 一只巨抓朝我猛的拍来,我往旁边一扑,那只巨抓在墙壁上留下四道深痕。对方的体格十分健硕,几年前我曾遇到过三苗人,他们的后人拥有变身的能力。不知道和它有没有关系。 半兽人和墙角的小怪物对视了一眼。从小怪物的眼神里,看得出他们彼此之前并没有见过。 半兽人转身,用它那巨爪又一次拍向了我。我捡起放在地上的盾牌抵在身前。对方的力气很大,仅仅一挥手,我半踞着腿差点就摔下去。 半兽人仰天咆哮一声,侧着肩膀撞了过来。我站起身前腿伸后退弓,吸了口气牟足了劲,打算硬扛。 被半兽人顶着直接撞在了墙壁上。根本无法招架,我从腰后拔出砍刀刺了过去。对方身上长满了鳞片根本刺不穿。 我心想这时候,菲菲在就好了。有她在,火车她都能单手停住。我抬起双腿用力一蹬,这才把它分开,半兽人后退了几步。小怪物在它身后龇牙。小怪物的身形又长大了点,手指上长出了利爪,原本还是四足爬行,此刻已经可以站立。感觉它一直在生长。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伤员,举着盾牌缓缓的后退出门,以免误伤到他。 两个怪物一前一后的跟着我走了出来。 我顺手按了下电梯按钮。 我:“喂喂喂,陈秀媛,援军还有多久抵达战场。喂喂喂。” 耳机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估计是刚才被半兽人一撞,坏了。 半兽人咆哮一声,前弓着身,估计又打算撞过来。楼道很窄没办法躲避,我的右手是电梯,身后是701的大门,右后方是应急通道口。 我左手举着盾牌,把砍刀放回腰后。挑衅的伸手朝它勾勾手指。半兽人快步撞了过来,我在他离我不足三十厘米时,侧身跳进了应急通道。半兽人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开701的大门冲了进去。 半兽人甩甩身体,从701出来,急忙推开应急通道的大门。站在楼梯口朝下张望我跑到几层了。 我从门后出来用力一推,半兽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我摇摇头,走出应急通道。 小怪物此时已经长到了一米多高,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天花板上落下一下抓在我的后背上,张嘴要咬我的脖子。 我拔出洛阳铲用柄部抵住他的嘴。它的牙齿虽然锋利,但咬不断这合金,我用背部撞着墙壁想甩开它。但它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我身后手够不到的位置。我丢掉洛阳铲抓住它的耳朵,防止它咬我的后项。两人僵持着,此时我听到沉重的脚步从应急通道的楼梯上传来。半兽人推开门,恶狠狠看向我。 我扑了过去双手抱住它的双肩,双腿夹住它的腹部。看我的大招。 无敌风火轮! 三个人叠在一起,从7楼一直滚到了3楼,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两人。哼了一声。踹了一脚半兽人,又朝小怪物吐了口口水。 半兽人恼羞成怒,我看到它的喉咙一鼓,心想不好。快步就往楼上跑。身后感觉一热,急忙跳到下层楼梯。火球撞在墙壁上,留下一团黑迹。 小怪物口吐腐蚀性液体,朝我扑来,我侧身躲开,将砍刀从他左腮刺入,右腮刺穿,一转刀身横着将它定在了墙壁上。我看了眼半兽人转身就往门口跑。 我按下电梯,电梯门一关迅速往上升。 我推开天台的门。此刻已经是在大楼的顶上。来到围栏边我朝下面张望了一眼,哇,好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我将绳子系在了栏杆上。用力拉了拉确认绑紧了。要说伏魔降妖,鬼斩役里排不上号。但要说到逃跑,我绝对数一数二。 脚步声传来,我吸了口气,半兽人撞开门,放在门框上的液态氮坠下,我拽着绳子跳下。天台发生巨大的爆炸声,一股白烟迅速包围天台。我吊在15楼的位置,看了眼窗户,努力晃了晃绳子。脚勾住门框,小心的拉开玻璃窗钻了进去。 延着楼道向上走,我回到了天台。此时半兽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冰雕。我伸手拍了拍,一脸得意。 我:“当年项羽困住刘邦的时候,项羽要刘邦下来两人比剑来决定天下归属。刘邦笑道,我和你斗智不斗勇。结果项羽死在了乌江口,刘邦得了天下。长得高又如何,哈哈哈。” “那你也应该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 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半兽人的身体开始开裂,从里面出来一个身姿修长的新形态。半兽人的新形象比原先小了很多。全身黑色,面部是一张白瓷色的脸,左右长着犄角。双臂很长垂到膝盖。手指上长着锋利的爪子。身后还有一对蝙蝠翼,这形象有点像我几年前遇到的鸠摩罗王,但它只有成人大小,而且看上去是一个女性的形象。 半兽人的手臂一下抬起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举在空中。 “不许动,快把他放下,要不然我开枪了。” 姬骏林从门后追出来,把枪口对着半兽人,接着惨叫一声倒地。身后是那小怪物。小怪物把姬骏林咬着甩到一旁。 我叹了口气,姬骏林这个坏习惯是改不了了。和他说了多少次了,能动手,别逼逼。这回是把我给害死了。 我双手抓着半兽人的手腕用力挣扎,挣扎中我戴的眼镜连同头盔掉了下来。半兽人看了看我,接着把我往角落一甩。小怪物被我整了一天气急败坏的想过来咬我,也被半兽人拦住,半兽人抓起小怪物。展翅而起,撞开结界飞去。 我看着它的背影,不明白它为何会放了我一马。 我在医院门口的小店转了转,不知道买点什么东西去看望姬骏林。牛奶?蛋白粉?要不要再买束花?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支付宝里的余额,好不容易从陈秀媛那里赚点钱,还不用和菲菲分。自己还没去享受呢,给他总有点可惜。最后选了份礼轻情意重的东西,走进了医院。 姬骏林的手臂,小腿被对方咬骨折了,后背也被小怪物拉出了几十厘米长的伤痕,我推开门,看到姬骏林正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脖子也被固定住。 姬骏林看到我进来朝我挥挥手指。 我看着他这伤痕累累的样子。摇摇头,这身体也太不经伤了,看看我,多少次死里逃生。照样活的好好的。不过也没事,反正一他家有钱,二医药费他们单位报销。 我把礼物放在桌子上。 我:“这是你最喜欢的康师傅牛肉面,5连包。祝你像康师傅一样健健康康。” 姬骏林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我。 我心想这小子是嫌弃礼物轻啊,急忙补充道。 我:“还有一个红包呢。” 我急忙掏出手机。 我:“姬骏林看看收到没。我忘了你手受伤了。” 我替姬骏林打开手机,翻出聊天页面。 美团外面,第11人领取的红包最大。 寒颤过后,两人开始聊起了正事。 曲芬的死显然很诡异,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就是在大楼里的那个怪物,那之后遇到的半兽人是谁,对方显然是为了找那个小怪物来的。 我:“你知不知道杜鹃,杜鹃是不抚养自己小孩的。它会把自己的蛋生在别的鸟的鸟窝里,然后让别的鸟替它抚养。我在想,会不会是那个半兽人借腹生子,通过某种方法让曲芬替他生孩子。” 姬骏林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因为牵涉痛叫了一声。 姬骏林:“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按你这种说法,那半兽人为何要选曲芬呢,考虑到她的年纪。为什么不找一个年轻点的,比如。” 我:“菲菲。” 姬骏林:“对呀,找一个像菲菲一样年轻的。” 我摇摇头,指了指窗外,菲菲正趴在玻璃上,同样惊讶的看着我们。 第238章 医院遇到菲菲 白皇学院,男生宿舍。 青川看了下阳台,一脸的慌张。左顾右盼的寻找。 青川:“我的花呢?我的花呢?” 青川回头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在玩手游的陆风,走到他跟前。 这是间二人宿舍,只有青川和陆风两人住。 青川:“陆风,我的花呢?” 陆风:“哦,我晒衣服不小心打翻了,扔了。” 陆风没看青川,继续玩着手游。 青川:“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陆风:“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盆花么,等周末我去买几盆赔给你。” 陆风淡淡的说道,这态度彻底惹怒了青川,青川咆哮道。 青川:“你知道什么,这花叫曼珠罗,是古籍上记载的一种花。花开夜半,吸收月光,芳香淡雅,只有在满月的时候才可以采摘。我是好不容易才在学校的后山发现的,你知道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后山有。” 陆风:“有山鬼是吧。” 陆风放下手机看着青川。 陆风:“原来后山就有啊,那不更容易。” 陆风看了一眼窗外的满月。 陆风:“等我玩完这一局就去帮你摘,我还以为有多名贵呢,不就是盆野花,胆小怕鬼不敢去摘罢了。” 青川本想反驳:“好,我等你摘回来。” 青川端着脸盆洗澡去了,回来的时候陆风已经不在。 第二天中午,青川午休打开门,看到陆风还在睡觉,想了想,自己昨天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为了盆花大发脾气。 青川:“喂,陆风,怎么还在睡,起来吃饭了。” 见陆风没回答,青川踢了踢床角。 青川:“喂,还生气呢,咋不说话。” 清风撩开被子,一下坐在地上,整个人僵住,陆风面无血色的张着眼睛,直直的躺着。身上缠满了藤蔓。 陆风死了! 我打开窗,菲菲顺着窗缝爬了进来。我摇摇头,这小妮子是属蜥蜴的么? 我:菲菲,你怎么来了?这么好心,你怎么知道姬骏林受伤了?” 菲菲看向病床,一指。 菲菲:“师父,你说这粽子是姬骏林?” 菲菲走上前,食指拇指夹着姬骏林的下巴一拽。一脸欣喜。一拍姬骏林架起的大腿,疼的姬骏林大叫。 菲菲:“还真是你呀姬骏林,怎么裹成这样了。为国捐躯啊。” 姬骏林:“差一点。” 菲菲:“伤哪里了,让我看看。” 菲菲伸手就要翻,姬骏林吓得急忙阻拦。 姬骏林:“别动,别动。都是伤。” 菲菲大笑:“和你开玩笑呢,不识逗,没事好好躺着吧,反正你可以报销,就算死了也要开追悼会,还有陵园可以埋。不像我师傅,死了之后直接找个塑料袋,喊两条狗一拉,送到火葬场一烧就可以了。 最麻烦就是他的骨灰,现在上海垃圾分类了。都不知道算干垃圾,可回收垃圾还是有害垃圾。 菲菲看向我:“师父,你觉得你是什么垃圾。” 我? 我:“菲菲,你到医院来干嘛。” 菲菲:“哦,我来看同学。嫌走楼梯蛮烦就爬上来了,没想到看到你老人家。” 我:“你同学怎么了。” 菲菲:“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嘛,学校出事了。你也不回,你去哪了?” 我:“哦,趁你不在帮小姬查查案子。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瘦了?” 菲菲看了看我:“晒黑了倒是。” 我:“可不是么,天天跟着这缺德东西(我一拍姬骏林,姬骏林疼的大叫。)日晒雨淋的,明明是他吃皇粮,可每次遇到怪案件就想到我,你说这样的人还拿工资,对不对的起国家和人民的托付么。” 菲菲:“师父,我有点饿,有没有东西吃。” 我:“有。” 我给菲菲和自己都泡了包面,又在姬骏林的床柜里翻出几包牛肉干和其他东西,两人在病房里边吃边谈。 我:“问你一个人,你认识么,她叫曲芬。” 我把照片递给菲菲,菲菲看了看。 菲菲:“是我们之前的宿管阿姨,不过开学前就辞职了。” 我:“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关系要好的男人。”?菲菲:“没注意过,怎么了。” 我:“她怀孕了。” 菲菲口中的面条呛了一口。看着我,我点点头。 菲菲:“师父,是你的么?” 我:“这叫什么话。” 菲菲:“五十多岁了,也太厉害了吧。” 我:“要我说,是那个男的厉害。你说会是他的朋友,还是学校里的什么工作人员,老师,学生?” 菲菲:“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死了呗,还有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怪物!”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菲菲。菲菲想了想,师父,会不会是猪魔婆差干的。 我:“猪魔婆差?” 菲菲点点头。 菲菲:“在我们学校里,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曾经我们学校的后山生活着一个神秘部落,有一天,大火把部落里的人全都烧死了,这些灵魂汇合在一起,进入一只猪的体内。这只猪平时就在后山的林中生活,等到满月的时候,他就会嚎叫着变身成为猪魔婆差。 猪魔婆差会在学校里游走,选择年轻的女性为它传宗接代。 据说我们学校之前有个女生跳楼就是怀了他的孩子。 还有!” 菲菲凑上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菲菲:“前阵子我们学校有个男生去后山,结果遇到了猪魔婆差,给爆了,死得可惨了从屁股都可以看到喉咙了。” 菲菲努力忍住笑。 我:“有那么惨吗。” 菲菲怕我不信,补充道:“真的,我同学就是去后山的时候,遇到了那猪魔婆差,吓得跑下山,结果摔了下来,现在骨折住院,我这次就是来看他。” 我想了想菲菲说的话,在曲芬居住的大楼里遇到的半兽人,面容确实有几分像野猪,如果按照菲菲的说法倒是可以说得通其中的缘由。那个猪魔婆差借腹生子,那天是来带孩子走的。如果是这样,那他现在很可能在学校的后山。 我看向姬骏林,姬骏林也表示同意我的说法,可以去学校调查下情况。 我:“菲菲,那等会,我陪你一起去看望下你同学。” 菲菲点点头。 我起身开始收拾下泡面盒。 菲菲:“师父,你这样不对。” 我:“怎么了。” 菲菲:“这些塑料包装是可回收垃圾。泡面的纸盒是干垃圾,泡面里的残渣是湿垃圾,你要先去把汤倒了,然后把残渣捞起来。要不然要罚款的” 我:“没事,推给姬骏林就可以了,谁这么麻烦。” 我把桌上的残渣全都鲁近泡面纸盒里,正准备直接扔进床边垃圾桶时,菲菲过来拦着我,两人争执中,汤和佐料,鸡爪里的辣油洒在姬骏林脸上,辣椒酱顺进姬骏林眼里。姬骏林大叫。 我:“菲菲,快,快找块抹布,再打壶水冲一下。” 菲菲举着水壶快步跑过来,脚踩在泡面水上,一滑。水直接泼在姬骏林脸上。姬骏林又一声惨叫。 我:“菲菲,让你打壶水,你怎么去打开水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姬骏林又大叫一声,菲菲没站稳整个人压在了姬骏林骨折的腿上。 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姬骏林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看着我和菲菲。 姬骏林:“两位英雄,麻烦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我和菲菲互相看看,呵呵。 菲菲:“糟了,师父,我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 我看向姬骏林旁边的床柜。 姬骏林:“看上什么随便拿,求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我抱起一箱牛奶,笑嘻嘻的站在姬骏林身旁。故意在姬骏林上方晃了一圈,假装要脱手吓唬他,姬骏林一脸苍白的眼睛盯着牛奶转。 看他这么害怕我也不再逗他了,转身时,闻到胡椒面的味道,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手一松。 在姬骏林的惨叫声中,我和菲菲急忙跑出病房。 第239章 被猪魔袭击 走进病房,床上躺着一个和姬骏林一样小腿骨折的人,额头还缠着绷带。不过伤势比姬骏林轻了很多。 菲菲朝他摆摆手,我跟着她进入病房。 菲菲:“小川” 床上的男子点点头,又好奇的看看我。 菲菲急忙介绍:“这是我的师父。” 我伸手碰了一下菲菲。 我:“你好,我是。” 我把姬骏林的证件拿出来用手指按住头像给他看了一眼。 我:“我是菲菲的师父,正好遇到,想过来询问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 男子叫青川,是菲菲的大学学长,比菲菲大一届,两人是在一次活动中认识的。青川开始向我们描述那天发生的事情, 月亮西挂,皎洁的月光铺满山林,连小道也变得清澈起来。两个男子搭着肩,摇摇晃晃的走着,身上一身的酒气。 青川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月亮又大又圆,周围没有什么乌云遮盖,也没有星子。像一盏路灯,照亮身前的山路,山路只有三尺来宽,周围是一些低矮的灌木。 两人是从山的另一侧翻越而来。恍恍惚惚间也走了一个小时。 山不高,只有百米,甚至还不如上海的许多大厦高。若是在祖国的内地,那只能算是一个土丘,但在沿海地带却是个稀罕物,山的位置在学校的北侧。学校依山而建,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学校大楼星星点点的灯火,因为已是深夜,所以学校的灯不多,夜风吹的青川有点凉,青川紧了紧衣服。用手肘顶了一下身旁的徐林。 青川:“徐林,你看,月亮。” 徐林喝得比较多,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了看,又侧头看向青川。 徐林:“怎么了。” 青川:“今天是满月。” 徐林点点头,仍然一脸疑惑。 青川:“你有没有听过猪魔婆差的故事。” 传说在这山上,曾经生活着一个村落,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一场大火把整个村落都给烧毁了,那些死去的村民灵魂在上空飘动,最后俯身在一只野猪的体内。 这只野猪每当月圆之夜,就会化身为猪魔婆差,在后山和学校里游走,若是遇到男人就会吃了他,要是遇到女人,就会让她给自己传宗接代。 徐林喝得比青川多,满脸通红。手架在青川肩上,侧头眯着眼笑笑。 徐林:“你还信这个啊。呵呵,你放心,要是真遇到了你先跑,我替你挡着。” 青川告诉我们,那天青川家里寄来了生活费,就请了自己的好友徐林去网吧上网,然后喝酒吃烧烤。两人喝了很多的酒,聊的很尽兴,结果耽误了回学校的时间。 白皇学院是一所封闭式的学校,周一到周五都会关校门,只有周末才会开放。 两人想在外面住宿,可没带身份证,去网吧通宵又因为酒喝的太多,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想回去洗洗。 学校的保安人很坏,特别是一个半脸老头。那老头的脸因为出车祸,半张脸变形了。晚上巡夜时,遇到的话比鬼都恐怖。 虽然门卫室的保安会给你开门,但会要求你登记,然后要有同学过来领才可以。第二天还会上报给你的班主任。 有些人会买几包烟,求通融。那些保安拿了烟,表面上客客气气不说话,但事后还是会上报。 所以我和徐林就打算翻墙回去,学校的围墙两三米高,要是平时两人还能翻过去,但那天喝了酒,脚步有点轻,实在无法逾越。就想到了学校的后山。打算从的后山绕进去,后山在学校的北面,有两扇铁门,铁门用链条捆着,可以拉开一条缝,一个成人侧身钻进来没问题。 那边的围墙上也没有摄像头,所以是个不错的选择,唯一的坏处就是要穿过后山,时间比较久,还有那山林总感觉很神秘,特别是在夜晚看上去。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走动。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快点回去睡觉。可是走进树林后,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而且很近,似乎就隐藏在身旁的树叶里窥视着我们。 我扶着徐林加快了脚步。徐林因为喝得比较多,走路不稳,一下摔在了地上,我正要去扶他。 树林里一阵急促的响动,我看到一个头一样的东西从低矮的灌木里探出,然后黑影拨开树林,走到了我们跟前,我看到那是一个长着獠牙的猪脸。它的下面是一个人的身体。但比一般人都要高大。 当那巨大的黑影走到我跟前时,我感觉全身的汗毛炸裂,特别是看清他的样子时。 我被吓得大叫,拨腿就往山下跑。身后我听到了徐林的惨叫声。 说到这里青川哽咽了,我知道他是因为舍弃同伴自己逃生感觉内疚。其实这不能全怪他,求生是人的本能。经常可以看到新闻里有类似的报道。比如在地震面前,老师舍弃学生自己逃跑。韩国也报道过岁月号船长在沉船时,舍弃上百名乘客自己搭上救生艇的画面。在求生欲和责任道德的衡量中,很多时候,很难分的清。 不过也有例外,像我和菲菲,这招弃车保帅,在遇到熊的时候比谁跑的快已经毫无心理压力,甚至恨不得先绊倒对方。 青川调整了情绪继续说道。 我捂住耳朵拼命的跑,脚一滑,整个人滚了下去,我艰难的站起身,听到密林中有脚步声和树叶声传来。那声响离我越来越近。 我顾不上许多,转身继续跑,我看到了铁门,就像看到了希望。从缝隙里钻了过去,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我刚钻过铁门,那怪物一下就撞在铁门上,双眼盯着我看,锋利的爪子扣在铁网上,许久才缓缓退回林中消失不见。 我长长的嘘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安全了。整个人躺倒在上。全身的疲惫一下涌上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摔骨折了。脚上的鞋子也丢了。 一道光束照过来,我用手掌遮住眼睛,我看到一张破碎的人脸,是学校的保安大爷。 “你没事吧。” 我想说话,却感觉眼前一黑。 青川:“之后我就晕了过去,后来我被学校的保安送进了医院。” 我:“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猪魔婆差具体长什么样,身边有没有带着小猪魔婆差。” 青川想了想:“当时太过惊吓,现在有点记不清了。就记得它的脸像一头猪,身体像一个人,块头很大。” 我点点头,低头想了想,从出事的日期上看,青川遇到猪魔婆差的时间是在我之前。青川虽然记不清那只猪魔婆差的具体样子。但两者外貌有几分相似,很可能是同一只,不过那东西好像可以进化改变样貌,所以也不敢肯定。说不定不止一只也有可能。这么看来,有必要去学校的后山走一趟。 青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徐林走后山那条路的,上次陆风就是因为去后山出的事。” 我看向青川:“你是说那个被爆的人。” 青川奇怪我怎么会知道,点点头。 我:“他是为什么去的后山?” 第240章 尸体报告 门口的警卫看到我,朝我挥挥手。 “夏先生又来了啊。” 我:“是啊。都快赶上你们上班了。” 我特地嘱咐菲菲拿了件外套,走进门口,瞬间感觉一冷。 法医科,是一幢比较陈旧的大楼,要不是门口的警卫和墙上的标志,和工业区的楼房没什么区别,走在楼道里。路过的人都和我打招呼。 虽然彼此不认识,但见多了估计他们都以为我在这里上班。起初进来还需要姬骏林开证明,现在警卫隔老远就给我开门了。还热情的和我搭讪。 我走进一间办公室:“老鬼在么?” “他在检验室。” 我点点头,和菲菲朝检验室走去。简单在更衣室换上了白大褂戴上了鞋套帽套,我推开门。 老贵看到我一脸欣喜:“哟,小夜夜来了啊。” 老鬼屁颠屁颠的踩着小碎步轻盈的走来,双手像花瓣一样折向外面。走到我跟前正要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我一脚把他踹开。 我:“滚开,一身的尸臭。” 老鬼坐在地上摆动双腿:“讨厌啦,干嘛这样说人家,人家涂了最新款的香水,还说人家臭,讨厌死了。” 老鬼叫赵金国,是我的学弟,之所以当法医不当医生是因为他比较倒霉,几乎什么倒霉的事都会被他遇上,还经常无缘无故的被人暴打。所以他觉得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最安全。 为人热情好客,古道热肠,唯一的毛病是,娘,娘,娘,非常的娘。特别是二十多岁长着一张70岁老太的脸,有点像电影里的袁祥仁扮演的老婆婆。所以借用了他的绰号。 我:“上次来没看到你,你去哪了?” 老鬼:“哦,我去度假了,晒了个日光浴,你要不要我在海边的照片。” 老鬼就要掏口袋,我急忙拦住。 我:“不了,我们来的匆忙还没吃东西,怕待会没胃口。” 老鬼:“还没吃东西啊,没关系。那我下面给你吃。” 老鬼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菲菲,揍他。” 菲菲对着老鬼一顿暴打。老鬼许久才从地上哎哟哎哟的扶着桌子站起来。 我和菲菲从柜子上取下两包拌面各自开始吃,虽然桌子上还有他点的糕点,但这些开封的东西我们从来不吃。老鬼有一个坏习惯,不喜欢洗手,好几次看着他连手套都不摘就吃烤鸭,恶心的我至今半年没吃了。 我:“老鬼,白皇学院那个大学生的验尸报告做好了么,他怎么死的。” 老鬼一撩桌子上的白布,上面躺着个人。 老鬼:“还在弄,死得可惨了,肚子里的肠子啊,心肝啊都没了。对了夏夜菲菲,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鹅肝,要不要先尝尝。” 我和菲菲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面,又互相看了一眼。 菲菲:“师父,我明白。” 菲菲把面条扣在老鬼头上,又是一顿暴揍。老鬼被打的衣服也撕破了,露出半个肩膀,裤子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 老鬼梨花带雨的抽泣着:“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徐林,21岁,白皇大学的学生,验尸报告上说死亡原因是大出血而死,手臂上还有些淤痕,在接到报案后,捕快们在半山腰的位置找到了他的尸体。 虽然无法证明青川的涉灵异言论,但从胸腹部的伤口来看,是被猛兽掏开的嫌疑比较大。 所以暂且当做意外调查。捕快们还组织了队伍搜山,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野兽,本来嘛,上海地区能有什么野兽,那山范围又不大,不过在山顶发现了一个石屋。 我:“石屋?” 老鬼:“嗯,对的。” 老鬼从抽屉里翻出照片给我看。那石屋二十几个平方,是用许多整块的矩形石料堆砌成,顶部是一个圆顶,最中间有个大洞。整个石屋很破旧,许多地方已经风化。 老鬼:“应该是以前那里生活的村落留下的。” 我:“你也听说过那个村落?”?老鬼:“稍微知道点,你老家不就在那里,你没印象。” 我:“我当时还小,听大人们说起过。这片地方生活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村子,这些村子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虽然说话穿着和平常人无异,但从不和村外的人接触,也不允许别人进入村子。村子和村子间也没来往。 不过那片地方在我几岁的时候,发生了一场离奇大火,大火很突然的就烧了起来,范围很大,之后又突然自己熄灭了。而且那火焰,据说是黑色的。 方圆几十公里变成了一片荒芜,里面生活的人也全部消失。之后很多年,才开始在周边造学校,造医院修马路。而中心地带被当成了乱葬岗,直到最近几年,才有一家奉力公司开发金海湾项目。” 我心里想想,这片区域是很邪门,之前的地蚯村子,白骨尸魔,白莲教徒,都发生在这里,这次又是猪魔婆差。不知道这片被称为鬼方的地域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那白皇学院在前段时间是不是还死过一个学生,叫陆风是么?” 我看向菲菲,菲菲点点头。 老鬼也点点头:“要说那个人,死的就更离奇了。” 老鬼拿出资料夹,领着我们走到一格子前。核对了下编号,拉开格子。 格子里是一具面色苍白的男尸(好像这是废话),男子瞪大了双眼,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老鬼嘴角一撇,露出奇怪的笑容。 老鬼:“他也是失血死亡,不过是受伤的部位比较特殊。” 老鬼指了指他的下身,我和菲菲探眼看去。我看向菲菲,菲菲不好意思的假装在看旁边。 我:“凶手会不会是黑人?” 老鬼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我凑到老鬼身旁:“你有没有试过呀。” 老鬼害羞的侧过身:“讨厌啦,问人家这么隐私的问题,欺负人家。” 我感觉胃里有点翻滚,菲菲正要上前,被我拦住。 我:“菲菲,这次是我的错,我的错,原谅他。” 老鬼:“尸体发现的时候是在他的宿舍床上,宿舍是间两人宿舍。室友在中午放学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的,他的室友叫青川。 我和菲菲异口同声:“青川。” 在来这里前,我和菲菲探望过青川,他提到过陆风,没想到两人还是室友。 老鬼:“你们认识他?” 我和菲菲点点头。 我:“该不会你说的青川,和这次遇到猪魔婆差袭击的青川是同一个人吧。” 老鬼:“好像是,每天死的人太多,不过因为这两件案子的死因比较特殊,时间又近,所以留意了下。” 两个案子牵扯到同一个人。我咬着下唇想了想。 我:“菲菲,你说会不会是青川杀了他的室友。” 菲菲:“师父,你怀疑青川啊。” 我点点头:“你想啊,每次就只有被害人和他,死者的死因有那么怪。我之前遇到过那种可以变身的半兽人,他们平时和常人无异,但可以变成半人半兽的样子。外形和性格也会有巨大的改变。有可能青川就是那个猪魔婆差,甚至有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菲菲让菲菲打了电话给青川。 我:“菲菲,他怎么说。” 菲菲:“他说陆风出事的前晚,两人因为陆风晒衣服的时候打翻自己从后山移种的花,吵了一架。这种花只有后山有,而且只能满月时候移植。因为那天正好是满月,所以陆风赌气说待会去摘了赔给他。青川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陆风的床铺空了,然后一晚上也没看到他,起初青川也有些担心,但中午回来的时候看到陆风躺在床上就安心了,结果一撩被子,却发现陆风死了。” 我:“会不会青川说的是假话,陆风没去后山。” 老鬼:“应该不是,从我们调取的监控看,出事前晚,陆风确实走出了宿舍,拍到了他去后山方向的身影,但奇怪的是,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他回来的身影。 我有点迷惑了,这么说来青川说的是真的,但也有可能是他杀了陆风,利用自己的能力带回了陆风的尸体。但这样又解释不通他带陆风回来的理由,这样不是增加自己的嫌疑么。 难道只是巧合,我打电话通知了陈秀媛,让她派人暗中监视陆风。自己和菲菲去学校看看有没有线索。 第241章 白皇学院 白皇学院坐落于“鬼方”的西南角,是一所民办学府,建校不过20年左右。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是在大火后的第二年开始建造。南面是一座山丘,东面是校门口,临着一条南北走向的国道,可以直通市区。往东15公里是当地的一所三甲医院。 往北是一片荒地,如今正在开发金海湾项目。 学校环山而建,校区呈半弧形分布,山体部分约占校区面积的三分之一,因此绿化十分的好。 学校虽然建校时间短,但因为师资力量雄厚,设施齐全,吸引了不少学子。也算是小有名气。只是我不太清楚为何会选在这里,虽然这些年开始开发,但前期一直处在荒地之中。特别是西北方向不到十公里就是一片乱葬岗。 学校为了安全着想,采取了封闭式管理,除了周末,校门都紧闭。进出需要登记,而学生则需要班主任开证明。校内设施齐全,因为在乡下,所以占地面积大。 这些年周边逐渐繁荣起来,校方也在考虑开放校门,不过这两年依旧不会改变政策,特别是这段时间。 我:“菲菲,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出来的啊。” 菲菲:“翻墙啊。” 我抬头看了看两三米高的围墙,上面还有电网。 菲菲:“师父,放心吧没通电,我带你去没有摄像头的位置。对了,要是你老胳膊老腿翻不过去,还有个狗洞可以让你钻,你的柯基身材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哼了一声:“不用了,我堂堂正正走大门。” 我看着菲菲一跳窜上了墙,接着翻了进去。没想到她不着急的时候也能跳墙。 门口的警卫室内出来个保安把我拦住,我看到了青川说的那个半脸老头,老头的半张脸被挤在了一起,头骨裂开,高低不停的突着,眼皮也搭着。嘴角也有点歪。晚上看到的话,是有点恐怖。 我把姬骏林的证件递给他看,半脸老人对照了下。 老头:“你叫姬骏林?” 我点点头。 老头:“脸怎么不像你?” 我:“整容了。” 老头:“失败了吧?” 我点点头:“嗯,赔了十万。” 老人叹了口气:“那是赔少了。” 我? 老头:“上面不是写着身高191么。” 我:“做证件的时候印错了,数字倒过来了。” 半脸老人打量了一遍,打了个电话,估计是向校领导汇报情况,稍后一个女秘书模样的人把我请了进来。 “你好你好,姬捕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一个梳着油头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来和我握手,女秘书介绍他是学校的保安科主任。和我顾左言它的寒颤了几句,又拐弯抹角的介绍了白皇学院后,说出了心里的意思,是希望我可以不要声张,以免影响学校的声誉。 我答应秘密调查后,主任这才放心,他本想让保安跟着我,名义上是给我带路,暗地里是想监视我的举动。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抬出了反黑除恶的内容,主任这才作罢,给了我保安室的电话让我遇到问题可以联系。 走出办公室,我又找了个借口支开了秘书。 沿着学校的人工河,我漫步在河岸。人工河的水面上,游洩着一群水鸟。今天的太阳不热,漫天的云彩遮住了阳光,照下来也不刺眼。因为不是周末,湖边的人不多,偶尔有男女牵着手从我身边走过,对岸的草地上,躺着三三两两的情侣,交头接耳的说着话,时而搂抱,时而大笑。 微风吹动河岸的金柳。我长长的吸了口带着水汽的空气,缓缓地吐出。 看着学校里的男男女女,心想,年轻真好! 转眼离开学校已经快十年,偶尔会想起在学校的日子,发现虽然平淡,却是人生第二美好的时期。(第一自然是少不更事的儿童时期。) 没有社会上的形形色色,不用去想明天。我情不自禁的笑笑,可能自己是真的老了吧,也开始了怀旧。 走在林间小道的时候,地上掉落的梧桐叶,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脆裂声。小时候听过这么一首现代诗。 秋天,叶子在落,叶子落下,这是宿命的安排,待到来年春天,谁还会想起曾经的这片树叶呢。 这首现代诗很简单,语句里带着淡淡的暗伤,秋天的萧瑟与微不足道的一片树叶对比,不就是社会漂浮的人的写照么。 这首诗的作者,是一个叫佚名的人写的。小时候我特崇拜他,几乎看过的文章有一大半是他写的,以至于我梦想有天可以和他一样成为傲立于文坛的人。 多年后才发现佚名是无名的意思,也就是不知道是谁写的。 我正在多愁善感怀念时光的时候,我的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低头看到地上有一只白色的凉鞋,我一脸纳闷的抬起头。 怎么梧桐树上长出了草莓啊。 女孩子红着脸把裙子压了压,遮住了自己的草莓胖次。 “对不起。” 女孩蹲在一个树枝上,在她上方一米外的树梢上有一只小猫。 我:“小心。” 女孩站起身想要抓猫,脚一滑从梧桐树的树枝上跌了下来,我张开手抱住女孩。女孩红着脸侧开头,我放下女孩,爬上了树。一伸手捏住小猫的脖后,小猫夹着尾巴,脚下的树枝太细撑不住我的体重,卡擦一声断开。 我看到菲菲快步跑过来,一个箭步跃起,张开了手。果然还是自己的徒弟好。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菲菲抱着猫走到女孩前,两人细心的检查着猫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 看到女孩低头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急忙站起身。我还没开口,菲菲就说道。 菲菲:“妮妮,你放心吧,我师父八字可硬了,走到哪里,人死到哪里,但就是自己怎么也死不了。” 我白了菲菲一眼:“怎么说话的,这次是你的学校出事。” 菲菲哼了一声,无言以对放下小猫,小猫跑走了。 女孩捂着嘴笑了起来,我看向女孩,女孩穿着长裙,一只脚穿着凉鞋,一只脚赤着,看到我在看她,脸微红。 女孩叫龙妮,是菲菲的室友。三个人走到一石桌前坐下,龙妮指了指自己的画架。说她正在写生,听到有猫叫,就走过来看看,发现一只小猫爬在了树梢,她想把它引下来,可小猫反而越爬越高,她怕小猫有危险,就自己爬了上去。然后遇到了我们。发生了刚才的事。 看着龙妮远去的背影,我连连赞叹。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菲菲伸手在我眼前摆了摆,一脸的嫌弃。 菲菲:“师父,走远了,别花痴了。你知道妮妮别人都叫她什么么?小龙女!就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我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外号是尹志平么,而且刚刚我就给她提了些。” 我把手指放在鼻前闻了闻,装出一脸的陶醉。菲菲吐一下舌头装吐。 我:“原来美女的脚。” 菲菲:“怎么样。” 我:“也是有汗臭的。” 菲菲大笑,其实我是开玩笑的,龙妮的鞋子一点都不臭,还有一股奇怪的淡香。这说不定是她的体香呢。 我看到两个左右张望的男子,一下抱住菲菲挤进了角落。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菲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师父,你终于按耐不住要对我下手了么?” 我:“滚,那两个是学校的保安,我在他们的休息室看到过墙上的照片。乔装打扮估计是想跟踪我。对了菲菲,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菲菲:“师父,我早想到了这点,特地回了趟宿舍。” 待两人走远,我和菲菲从角落挤出来,菲菲取下背包放在石桌上,打开背包。 菲菲:“师父,你看!” 我探了一眼,看到里面是一顶假发,还有化妆品和女人的衣物。 第242章 被女鬼索命 菲菲看着我:“师父,你以前是不是扮过女人啊,” 我看了一眼朝我吹口哨的男生。朝他们抛了个媚眼,惹得这些人尖叫。 我冲菲菲一笑:“你猜。” 心里想起和文车妖妃的那段日子,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菲菲:“师父,你干嘛看着我笑?” 我:“啊?有么。” 我回过神来。 我:“走,去探探消息。” 和菲菲走在学校的生活区,这里有许多的商店,几个女生正在聊学校最近发生的事。 “你们知不知道,徐林怎么死的?” “不是被学校后山的猪魔婆差咬死的么。” “才不是呢,” 几个女生凑近头,其中一个女生神秘的说道。 “是被女鬼来索命。” 我:“学姐,在聊什么,我可不可以一起听。” 我一下坐在旁边的空位上,怕她们拒绝,让服务员点了几杯果汁和小点。有吃的东西女孩也就不那么拘谨了。 不要小看女孩聊的八卦,女人对周边的信息有天生的敏锐,可以注意到许多的细节,这些细节在彼此交换信息时,可以联系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虽然经常被她们脑补的与真相南辕北辙,甚至比原来的故事更精彩,但其中确实会有许多有用的内容。 “你们不知道,那徐林,是被以前跳楼的女生来索命。” 从女孩口中得知,原来在学校陆风和徐林出事的前一年,还出过另一件事,有一个女生从宿舍楼上跳了下来,当场摔死了。 “那个女生和徐林是男女朋友,趁着假期没人,在宿舍里就搞上了。被巡夜的宿管阿姨撞见,然后就举报到了学校高层那里,学校为了严肃风纪,就把两人给开除了,女生受不了跳楼自杀了。学校费了不少钱才安抚了女方的家里。为了平息事情,徐林也就被取消开除处分改为记过留了下来。” “啊,真的假的,那徐林真是的,女友死了也不徇情,死得活该,” “你当看电视剧啊。” 我:“不会吧,哪有那么容易变鬼啊,虽说女生的死,徐林和校方都要负责任,但主要还是她心里能力承受差,自己想不开,再则,如果跳楼的话,灵魂会封印在,算了。” 我本想和她们聊一下,人因为死前戾气太重变成鬼的条件和限制,但感觉只是闲扯,没必要聊的那么专业。 “绝对是那女生变鬼来索命,你知不知道以前的宿管阿姨,我说的不是举报徐林和女生的那个,是她辞职后新来的那个阿姨,曲芬。” 一个女生插话道,听到曲芬名字的时候,我眼睛一亮,和菲菲对视一眼,急忙点头。 女生继续说道:“暑假的时候,我因为不舒服,加上家离学校太远。就留在了学校。睡到半夜的时候,因为肚子痛,我被痛醒了。我闻到一股很淡的清香,虽然很淡,但闻的格外清楚。有点像兰花的味道。宿舍的厕所因为堵了,我就打算去公厕,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保洁阿姨的手推车放在楼口,害得我差点摔倒。我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什么声音。” “就是那个呀,” 女孩用手指比划了下,其他女孩心领神会。另一个女孩拦着插话的女孩别打断,女孩继续说。 “我就好奇是谁,偷偷走上楼梯,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我们楼上的那层宿舍不是闲置着么,我走到一处墙体后张望,发现声音是从原来女生跳楼的房间里传来。 那声音叫了很久才停下,我看到宿管阿姨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但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另一个人出来。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现在想来都觉得可怕,我竟然走了进去,那宿舍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满是灰尘的地上留着胡乱的脚印。” 几个女生吓得啊了一声,后仰身体。 “小雅,这么恐怖你竟然敢去,我不是也在宿舍你怎么不叫我?” “是啊,我后来也害怕了好几天,还说呢,我吓的一路跑了下来,看到楼梯口的手推车也不见了,跑进宿舍用力推你可你睡的和死猪似的,都没醒来。” “小雅,是不是你做梦啊,就算琳琳没醒来,其他宿舍也有留宿的人怎么都没听到声音。” “我也奇怪呀,那宿管阿姨开学后还辞职了,所以一直不敢说,也就和你们瞎聊。不信就算了。” “会不会是女鬼施的妖法,让其他人都睡的醉生梦死,故意引你过去,然后附身在你身上替她报仇。” 几个女生看向小雅。 “这么说,小雅现在就是,那徐林的死就是你?” 几个女生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离开小雅周围,那叫小雅的女生被这么一吓,哭了起来,其他女孩一看,急忙搂着头安慰说是开玩笑的。我心想要是我告诉她们那曲芬死了,估计哭的人不止她一个了。 我伸手推了推门,门锁已经坏了。 我和菲菲来到女生宿舍,走到了那间跳楼女生住过的宿舍门口。因为学校这两届招收的学生较少,所以这一层宿舍都被闲置了。 推开门,我发现里面的床铺已经被收走,靠着墙壁堆放着许多杂物。大大小小的箱子靠墙放着,一眼就可以看清里面的大概。 那女生跳楼死后,女生宿舍就开始流传许多撞见她鬼魂的故事。 比如走在楼道的时候,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半夜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幽幽的哭声。有时还听到奇怪的走路声,从门缝朝外看去时看不到人,低头时,却看到底下的门缝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在往里开。害得好多胆小的女生晚上都不敢出去,宿舍没有厕所的女生,宁可尿在可乐瓶里也不敢去公厕。 “你们在这里干嘛。” 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我们身后,那女人脸色铁青。直直的看着我们。菲菲凑过头。小声说道。 “师父,这是我们的宿管,很凶,你要小心点哦!” 我满脸堆笑:“老师,我们是。” 中年女人从我们中间穿过,试了试锁把。 “怎么又坏了,你们这些孩子真是的,跟你们说了好几次了,里面放着东西,非要好奇进去看。上个厕所都害怕。还玩什么笔仙请鬼,上次几个人大半夜还点个蜡烛,着火了怎么办。” 中年女人数落着,把我们赶了出来,找了块铁片,用钉子直接封死了。 被宿管阿姨赶出来后,我和菲菲来到了她的宿舍。 我坐在椅子上,拿起菲菲的“男朋友”吃了起来。 正如宿管阿姨说的那样,跳楼女生住过的宿舍和其他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现在里面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当库房在用。箱子上落满了灰尘,不过地板应该被打扫过了,很干净,并没有看到脚印。 房屋的结构和菲菲的宿舍差不多,是两人间,有阳台和厕所,除了两人间,还有四人和六人间,其中六人间是没有室内厕所的。六人间比这里稍大,底下是书桌,上面是床铺。 我还不敢肯定,跳楼女生和徐林的死还有猪魔婆差之间有什么联系。可能只是个巧合。 我:“菲菲你怎么看。” 正在我和菲菲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厕所里传来冲马桶的声音,厕所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孩穿着背心短裤边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 第243章 分析案情 龙妮一脸好奇的看着我,刚洗过澡的龙妮皮肤看上去很嫩,头发还是湿湿的。几滴水珠顺着脖子滴到了胸口,然后渗进了衣领里。我咽了口唾沫,看着龙妮身上的背心,显然里面什么也没有。 龙妮脚上穿了一双拖鞋,一双洁白细长的大长腿,直直的出现在我视线里。我从龙妮的脚趾一直看到了大腿,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龙妮:“菲菲,这位是。” 菲菲:“哦,是我的师。” 我一拉菲菲的手:“师妹!” 龙妮大概惊讶宿舍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没想到菲菲和龙妮是一个宿舍的。金屋藏娇,菲菲也不贡献给我,偷偷拍些私房照发给为师。寂寞的时候可以欣赏欣赏。 我拉住菲菲不让她说出我的真实身份。 龙妮笑笑:“你好,我叫龙妮,你长得好可爱,好像我的一个朋友。呵呵,不过他是一个男孩子。你呢?” 我:“我,我我叫。” 菲菲:“叶子,我们都管她叫叶子。” 龙妮:“叶子?呵呵,好好听的名字。” 我看向菲菲,嘘了口气,两人点点头。 龙妮:“不好意思,我失礼啦。” 龙妮冲我们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毛巾放在书桌上,桌上放着连衣裙,龙妮双手反折,正准备脱背心。我张大了嘴巴。天啊,画面太美,不敢相想。 菲菲一勾我的脖子就往屋外拽。 菲菲:“妮妮,我们还有事,先出去啦。” 不要,不要。 我看着那开上又关闭的门,墙壁上留下我深深的指痕。龙妮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关闭的门里。房间里充满了满满的怨恨。 和菲菲走在小道上,最后找了一处没人的石凳坐下。 两人分析着连日来的案情。 此前被忽略了女生跳楼这件事,这件事发生在陆风和徐林出事前的一年,也是在暑假期间。 我们把这些事,理了一下时间顺序。 首先是女生跳楼,那是在去年,一个女生领着一个男生,在女生宿舍里发生关系,被当时的宿管撞见,汇报给了学校,学校对两人做出了开除处理,女生受不了压力跳楼自杀了。但因为出了人命,校方最后选择息事宁人,取消了男生的开除处理,男生叫徐林,是之后的受害者 接下来是宿管阿姨曲芬。曲芬是当地人,家就住在附近,原先的宿管因为女生跳楼的事辞职走了。所以新招了曲芬,暑假期间,曲芬代替保洁阿姨清理楼道的时候,有女生半夜醒来发现她出现在之前跳楼的女生宿舍里。并且发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但女生只看到曲芬出来,并未发现有别的人出没。 曲芬开学前就辞职了。几个月后,她的女儿因为一直没有母亲的消息,从外地赶了回来,却发现他母亲四肢不完整,腹部破了一个大洞躺在床上,急忙报警。 尸检的结果显示,天命之年的曲芬怀孕了,但腹内的胎儿不见了。 姬骏林因为案件特殊找到了我,我因为缺钱,答应协助他,在去曲芬家里调查情况时,曲芬家里出现了婴儿脸的小型怪物,怀疑是曲芬腹内的胎儿,它咬死了曲芬的女儿,在大楼里捕捉它的时候,又出现了神秘的半兽人,最后将它带走。 我发现曲芬曾经在附近的白皇学院里工作过,而遇到的半兽人形象,又和学校流传的猪魔婆差很相像。 从菲菲那里得知,最近白皇学院也发生了两件离奇的事。 其一是白皇学院的学生陆风打破了室友青川的花,得知这花生长在学校的后山,决定独自一人去学校的后山采摘。但彻夜未归,中午发现死在了宿舍床上。下身被戳烂。 其二,是青川和徐林在校外上网喝酒,回校的时候太晚校门已关,决定从学校的后山绕行回宿舍,在后山上遭到猪头人身的怪物袭击,初步判断可能猪魔婆差。青川侥幸逃回学校被保安所救,搜救队搜查后山,在半山腰找到了徐林的尸体,徐林的整个胸腹腔被掏空。 这几件事牵扯到的人主要有,跳楼的女生,宿管曲芬,学生青川,陆风,和徐林,以及尚未确认身份的猪魔婆差。 其中,陆风和青川是室友,青川和徐林是好友。徐林和跳楼的女生是男女朋友。而猪魔婆差先后出现了女生宿舍和后山,将这几件看似无关的事串在一起。 菲菲:“师父,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跳楼的女生死的时候心有不甘,戾气太重,变成了猪魔婆差,然后去找徐林报仇,还误伤了其他人。 我:“你说的有这种可能,但化鬼是需要很多条件的,特别是这种可以移动的尸鬼。我们去检查了女生生前居住过的宿舍,空间敞亮,通风又好。构不成养尸地的条件。不过。” 我看向菲菲。 我:“菲菲,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理论,如果许多的小概率巧合同时出现在一件事上,那只有一个解释。” 菲菲答道:“那不是巧合。” 我点点头。 我:“现在我们要找的突破点,就是先去确认这个跳楼女生的身份,从她身上看看有什么发现。我们兵分两路,你去你那些同学那里打听,我去学校的档案室看看。 我找了个角落,退下身上的女装,拿出手机翻出了之前保安主任给的号码。秘书领着我到了学校的档案室。档案室的管理员打开电脑。 “奇怪,怎么资料都清空了。”?工作人员一脸惊讶的开始翻阅查找,丢失的资料不多,主要是近五年的学生名单。 我:“还能找回来么?” 工作人员:“可以,不过要点时间。” 我皱皱眉头,是巧合么,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想不让我知道些事情。因为暂时找不到什么线索,我就告诉他们要是资料恢复了给我发过来。 准备离开学校时已经是下午,菲菲明天还要上课,就回了宿舍,我本想去学校的东门等车,看到学校西南角方向的南奉医院。 南奉医院大楼的灯光从这里可以看的很清楚。直线距离不超过20公里,但如果从东门绕行,至少需要40公里。 青林就在南奉医院的病房里修养,我可以去找他看看,是否能找到些之前忽略的线索。 我抬头眺望了一眼学校南面的后山,后山叫余山。高度只有百米。甚至比不上城区的许多高楼。 但茂盛的植被覆盖着山体,从这里看去,依旧有种宏伟的视感,还带着某种神秘气息。 走到学校南门时,发现南门只是两扇无人看管的铁门。我伸手一推,发现铁门并未上锁。我侧身穿过铁门,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学校。 我沿着小道走进了这座曾经据说生活过某个村落的山丘。 在余山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茂盛的植被遮住了大部分天空,走在满是相同植物的山里,我分不清方向。此时想退出,却也找不到进来的门了。我有点后悔,忘记山体是立体的,距离其实比平面距离反尔远。更想不到自己会迷路。 我拿出手机,发现这里的信号不好。万幸我想到了一点,调出了指南针,打算一直往南走。保持走直线就可以穿过这片山林。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的沙沙声,有东西在我周围。 第244章 蒸笼里的头 猪魔婆差? 我一下警觉了起来。顺着声音方向,我拨开树叶看去,我看到地上躺着个人,我走了过去,身后的虫鸣突然嘎然而止。我回过头去,一把铁铲朝我劈头盖脸的砸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往旁边一闪,铲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对方的身影并不高大,但力气感觉很大,我扑过去双手握住铲柄,但对方单手就抽走了。 我急忙起身,对方横着对我甩来。我往旁边的树边一躲。那铲子砸在树干上,深深的嵌了进去。 我后背发凉,要是砸在我的脖子上,岂不是身首异处。见敌不过他,我转身就跑,这个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要是死在这里,估计埋上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甚至可能还会再过几百年后当文物挖出来展览。 我在前面跑,对方跟在身后,对方似乎很熟悉这林子,很快就迂回到了我身前。举着铲子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缓缓后退,看了一眼周围,故意朝茂密的灌木从里钻。后退了几十步,对方侧握着铲子一下被卡住。 哈哈。 我捡起地上的细棍往他身上抽,对方抬起手臂阻挡。在我靠近时,对方转身遁入了林中不见了,我没敢去追,对方显然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我掏出手机,手机的信号依旧没有,我顺着指南针的方向快步走着,我要尽快离开这里,要不然容易被他偷袭。 走了半小时的时间,我翻过栏杆。终于看到了宽阔的南奉公路。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我嘘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树林,越是远的地方。越感觉藏着什么秘密。 我伸手叫了一辆车。 来到医院后,我先去了青川的病房,但并没有看到他。估计在病房里呆的闷,出去走走,等了一小会,依然不见他回来,我就去了姬骏林那里。 没想到这小子的康复能力这么快,已经站在地上,试着走路了。 我把调查的结果还有刚才在林中遇袭的事告诉他。 姬骏林:“你说在林中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 我点点头,:“不过不敢肯定是不是,光线不好。还没走近就被袭击了。再说,现在去也没什么用,要是凶手真犯案,随便找个地方一埋找都找不到。” 姬骏林急忙打电话通知同事去搜山。 姬骏林:“不管是不是,这很可能是一起凶杀案,如果快一步去,被害人就有一丝希望,人命关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被姬骏林这么一说,感觉万分羞愧,想给他个拥抱鼓励下,姬骏林满眼含泪。 我:“姬骏林,你也不用这么激动。” 姬骏林:“我不是激动,你踩到我脚了。“ 我低头一看:“呵呵。” 回到家,才睡了几个小时,手机电话就响了。 菲菲:“师父,不好了,又出事了。” 学校的食堂外挤满了人。把路堵的水泄不通。食堂门口已经垃圾了警戒线。我看了一眼垃圾桶,周围丢满了馒头,好多都没咬过。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太浪费粮食了。 菲菲爬在树上,朝我招招手。 菲菲:“师父,我在这。” 我:“菲菲,你在干嘛。” 菲菲:“和同学一起看热闹呀。”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菲菲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来的时候已经挤满了人,然后捕快们就来了,把学生都赶到了外面,封锁了食堂。我想反正你去过的地方不可能不出事,就通知你了。” 走进食堂,几个捕快正在给食堂的大叔大妈做笔录,一个中年男子垂头丧气的坐着不停的在叹气,桌上放着一杯茶。询问了下走过的人,那个人是食堂的老板。 后厨挤满了人,捕快们正在拍照取证。我推着姬骏林往里走,看到的小捕快都让出道来。 菲菲:“师父,你看。” 我顺着菲菲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头,正放在蒸笼的中间。那个人头皮肤被蒸的瓷白水嫩,头发湿答答的垂着,双目紧闭。蒸笼底下不断冒着水汽,看上去好像在蒸桑拿。 我提鼻子闻了闻。 我:“好香啊。” 菲菲:“师父,人肉好吃嘛。” 我:“刚开始心里觉得挺恶心,但是咬了几口,说实话挺不错的,有点像鹿肉。” 众人惊讶的看向我。我看看众人,心里苦笑。我也是说来话长啊。 姬骏林询问了一名做完笔录的捕快了解情况。 根据众人的描述综合一下,应该是今天早上阿姨卖包子的时候,撤下了上面的一层蒸笼,看到下面的一层蒸笼上,摆着一个人头。吓的那个大妈心脏病都发作了,正送去抢救。 姬骏林:“包子什么时候上屉的。” “昨晚就做好了放在冷箱里,今早摆上的。” 姬骏林:“食堂后厨谁有钥匙。” “食堂的工作人员,学校保安科,保洁阿姨,后勤部也有备用的,因为不是重要地方,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所以并不严格。” 姬骏林:“就发现一个人头么?尸体呢。” 捕快摇摇头:“目前还没找到。” 菲菲把正在吃的馒头吐出,:“师父会不会?” 菲菲想起来黄秋生演过的一部电影,众人齐刷刷看向那一个个馒头。心里都想到了一点。吃过馒头的人,全都扶着墙呕吐起来, 姬骏林:“全都带回去化验,外面的也捡回来。” 一时间,人肉馒头的传说,又在白皇学院里流传开。我了一眼那老板,有点理解为啥他这副表情了。 “等等。” 我叫停了一个正准备装袋的工作人员,走到人头前看了看,从他手里接过镊子,从死者的发丝里夹出一片枯叶的碎片。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在了密封袋里。 此时在后山搜查的人也回来了,并没有什么发现,即没有发现什么人,也没有发现什么中大型的野生动物。只在山顶有一座破损风化的小石屋。 这点其实很容易可以想到。学校的后山方圆不过几公里的一座孤丘。不可能有动物栖息。 我一拍姬骏林的肩膀。两人移到一处角落。 我:“我在死者的发丝里找到枯叶,会不会食堂不是第一现场,那后山才是。凶手在后山杀人的时候,被我撞见。然后把人头丢弃在这里。” 姬骏林:“我觉得不是丢弃在这里,而是故意摆在这里。” 我有点不理解的看着姬骏林。 姬骏林:“如果凶手想掩盖杀人的痕迹,没必要将头割下来,只要直接埋在余山里,就像你说的,就算特地去找也不见得能找到。但凶手却把头割了下来,而且故意放在蒸笼里,显然就是希望被人看到,而且是在光天化日被很多人看到。” 我:“你觉得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姬骏林:“原因有很多,比如炫耀,凶手可能是无目的选择被害人,纯粹满足自身的恶趣味。也可能是和食堂老板有恩怨,用这种方法破坏他的生意,或者兼而有之。 也可能是为了在学校引起恐慌。凶手不是反社会反人类就是有私人恩怨。一切要确定被害人后根据他的生活范围寻找线索。”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凶手会是那个猪魔婆差么。” 姬骏林:“你是想问这起案件和前两起案件的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同一伙)人吧。” 我和姬骏林看着彼此。 一个食堂工作人员看着人头端详了半天突然喊了一声。 “这不是保安主任高东么?” 第245章 死者画像 “保安主任?” 我双手抱起头来,仔细端详。小捕快想要拦我,看了一眼姬骏林退下了。 因为经过蒸煮,人头的皮肤有点肿胀。所以脸部有点变形,我靠近人头。那发胶的味道还是很浓烈。难怪我进来的时候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原来是发胶挥发的香气,刚才没注意想到这点。被工作人员一喊是保安主任,这才想起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闻到过保安主任的发胶味道。那味道虽然香,但很冲鼻。因此有点印象。 身后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我也一脸茫然,怎么会是他? 食堂勘测完毕后,取消了封锁,捕快们开始退场,在外张望的同学蜂拥而入一探究竟,除了拍照发朋友圈,基本没有留下来购物的,这点我也能理解,老板轰走了学生,早早的打烊了。估计这食堂没有个把月是不可能恢复正常的了。 我:“菲菲,有没有打听到那女孩子的名字。” 菲菲:“我问了几个学姐,那学姐的名字叫黄玲。” 我:“黄玲?” 学校的学籍档案依旧没有恢复。光凭一个名字就要找出她的身份有点难,没个十天半月,说不定这期间,又一起案件发生了。不过最奇怪的是,姬骏林的资料里,并没有白皇学院出警的记录。 要说能删除学校的资料,我信,但还能删除巡捕房里的资料,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我思考着如何最快先找出这个跳楼女生的身份。 我:“菲菲,我想到个人。” 我拿出电话。 我:“喂,吴城啊,在干嘛呢。还在画遗照么,有好事找你。” 吴城:“没呢,正在和金国吃海底扰呢。” 我:“哦,你让金国洗手了么。” “刚才上厕所,没拿手指,一急,忘了。呵呵” 电话里传来照金国的憨笑,接着是吴城呕吐的声音。许久。 吴城:“夏夜,你找我什么事呀。” 我:“哦,有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想找你画像,你既然在忙那算了。” 吴城:“不忙不忙,地址在哪,我马上来。” 吴城是我的朋友,梦想是当一个画家,曾经和我先后租住同一个地下车库结缘。当时他画了一幅对面阳台少妇的画像,不曾想记录下了凶案凶手的画面。 虽然画工精湛,但时运不济,基本靠在快餐店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过活。后来有天我的雇主出了状况。他的老父亲在殡仪馆瞻仰遗容的时候,殡仪馆失误提前火化了,为了不被亲友发现,我就打电话给吴城救场,在吴城脸上抹上白灰后,让他躺在了棺材里。这小子演技逼真,被推到焚尸炉快点火才站起身,吓的焚尸工半死。看这小子挺敬业,之后就经常找他接单,装孙子打打帆啊,跪在灵前守孝啊。出车祸的家庭尸体不全让他扮死者呀。诸如此类的。 有次雇主家的老人出车祸死了没有照片,吴城就从棺材里起来,根据家属的描述画出了一幅遗照,死者的家属都很满意。 发现这个商机后,吴城就开始代画遗像,偶尔我还会找他帮姬骏林给凶手和被害人画像。某种角度说算是学以致用。虽然钱不多,但基本可以在上海这魔都生活下去。 吴城说自己挺喜欢接白事生意,除了可以好吃好喝,躺在棺材里冬暖夏凉,连房租和伙食费都省了。看着那些家属跪在自己的“尸体”旁,哭喊,感觉自己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我和菲菲面面相觑,惊叹世界上还有这种人。不过存在即合理,吴城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组了个叫“孝子贤孙伺候着公司”专门承接这种活。 吴城根据那些学姐的描述很快就画出了跳楼女生的素描,还主动要给这些小姐姐们每人画一幅。一时吸引了不少女生围观。乐的吴城满脸的春风。 菲菲:“师父,看到没有,想结婚就要这样。” 我一脸不屑:“这么丧的人,谁跟他谁倒霉,菲菲,你怎么可以拿我和一个从死人嘴里扒饭吃的人比,我怎么可能这么不要脸?” 菲菲斜眼看着我:“师父,你这五十步笑百步,还那么自信,这勇气哪里来的?要说接这生意,你可是是他祖宗。” 我:“菲菲,彼此彼此啦,就算是这样,你看看师父这颜值,这身形。绝对漫画美少年级别。女孩子一看到我,就主动会和我约。” 一个打饭的女孩子从我身前走过。 我:“嗨,美女,约么?” 那女生看了我一眼,朝我脚前呸了一口口水。 我看向菲菲:“菲菲,你看吧,她一看到我,就情不自禁流口水。” 菲菲懒得理我,接过画像看了看,突然一笑。我一脸纳闷。 菲菲:“师父你看,那个跳楼女生和你好像,就是比你下巴尖一点,头发长一点,眼睛大一点,颧骨饱满点。和我给你画的女生妆容好像。” 我接过菲菲手里的画,本以为菲菲是故意拿我取乐,没想到画中的女生和我脸型眼神确实有几分相似。 我本想抓过吴城问问他是不是应付随便乱画的,可吴城身前被围的水泄不通。我把画递给姬骏林,让姬骏林拿到车里用仪器核对身份。 姬骏林:“夏夜,这女生怎么和你这么像,就是下巴比你尖一点,头发比你长一点,眼睛比你大一点,颧骨比你饱满点。还有就是看上去比你精神点。” 菲菲:“师父,你看吧,不光我一个人这么说。” 我:“什么叫不光你一个人,我忍你很久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师父,尊师重道懂不懂。” 菲菲:“师父,你听没听过,其身正,不令而行,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有没有师父的样子。” 我:“什么叫吊儿郎当,我怎么吊儿郎当了。明明每次都是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菲菲:“师父,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我:“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菲菲:“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我:“我就算在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菲菲:“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我:“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菲菲:“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我:“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我和菲菲正在其乐融融的交流感情时。姬骏林推着轮椅走到了路边的车旁,把图片交给小捕快,小捕快用仪器核对着女生的身份。 稍后,姬骏林一脸兴奋的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姬骏林:“夏夜,菲菲,女孩的身份确认了。” 姬骏林的轮椅停在了我和菲菲的中间想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们正在全神贯注的念白,没意识到他,下意识的把碍事的轮椅推开。 姬骏林一声惨叫传来,我和菲菲停下声看去,姬骏林顺着阶梯滚了下去,滑行十几米。最后撞在墙角的护栏上。 姬骏林从轮椅上飞了出去,掉进了一个标有可回收的垃圾的垃圾桶里。盖子在震动中盖上。 我和菲菲面面相觑,头顶一只乌鸦飞过,身后跟着一群省略号。 第246章 怀孕的病人 南奉医院是浦南区唯一所三甲医院。新医院的院址在白皇学院的西南角,门口正对着南奉公路。因为是在远郊,所以占地面积很大,之前我也曾来这里处理过灵异事件。 姬骏林和青川都在这所医院治疗。没想到的是那个跳楼的女孩黄玲竟然也在这所医院。 “她没死!” 通过多方的信息查找,终于发现黄玲竟然就住在南奉医院里。而且已经一年多。 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我,菲菲,姬骏林都很惊讶。如果黄玲没死,那么她跳楼自杀的事就要怀疑了,之后变成猪魔婆差害人的事更要打上问号。看来是凶手也不知道黄玲没有死的事,所以借用她的死和学校里流传的猪魔婆差传说来杀人,从而逃脱嫌疑。 三人驱车回到了南奉医院。 姬骏林:“你好我要找黄玲,请问一下她在哪个病房。” 姬骏林亮出身份,将女孩的资料递给前台的导医。 “对不起先生,没有你要找的人。” 什么?姬骏林一脸惊讶,难道是资料错误了。 姬骏林:“你好,你们的院长在哪里。” “请问你要找我们的哪个院长。” 姬骏林:“这个?” 姬骏林一时语塞。我看了看姬骏林资料,如果资料没有问题的话,那一定就是医院有所隐瞒。 我拿出手机给陈秀媛打了个电话。稍后一个白大褂急急忙忙赶来。 “你好,我是陈医生,是黄玲的主治医生,请跟我来。” 我笑笑,果然恶人就要恶人收拾。 陈医生领着我们走进办公室。 陈医生:“对不起,不是想隐瞒,是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怕影响医院的声誉,所以不得不。” 陈医生告诉我们,黄玲跳楼的时候,先掉在了树上,树枝分担了部分的冲击力,所以保住了一命。但因为头部先着地,所以整个人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 “可是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陈医生小声的说道:“那黄玲怀孕了。” 众人一脸的惊讶。 陈医生说,起初病人虽然昏迷,但生命体征稳定。并无异样。但最近三个月。她的肚子开始鼓起来,身体也开始出现妊娠表现,我们检查了一下,病人竟然怀孕了。 更诡异的是,病人肚子里的孩子发育速度惊人,正常的胎儿从受孕到分娩需要280天。哪怕是早产儿也需要等到心肺呼吸器官成熟,也就是第28周,才有存活的可能。 可是病人肚子里的胎儿发育速度异常的快,尚未满100天就已经具备了独立的呼吸系统。而且个体比正常的胎儿大很多。照这速度,到月底就可以正常分娩了。 陈医生:“病人送来的时候,我们也得知她出事的原因,所以不排除病人在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受孕。但因为一些原因,比如母体受伤或者其他因素扰乱了体内胚胎发育的过程。造成了胎儿发育时间不同。 为了确认病人是否在住院期间遭到过侵害,我们也调取了楼道里的监控,除了病人的女朋友来看过几次,并未有其他男生接近过,医生查房时,也没有单独停留过。” 我:“她的父母家人也没来过。” 陈医生点点头。 陈医生:“除了出事后,她父亲曾经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出现,不过留了号码。每月也都按时支付了医药费,最近一口气打了一大笔钱进医院的账户。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敢擅自决定,但他留下的号码无法再联系上,为此我们医院高层开了好几次会议,因为考虑到病人的情况和腹内胎儿变异的可能性大。 最终做了决定,打算这周五,也就是后天替她结束妊娠。 当然这件事我们也不敢自己做决定,所以上报了你们的一个部门,叫校事部。” 陈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我看了看上面确实有陈秀媛的签字,只是奇怪,为何这件事会由她来管。 我看了下黄玲的原始病历单,最下面有他父亲的签名。 姬骏林告诉我,黄玲的父亲是做皮具箱包生意的。之前有过一段婚姻,离婚后又娶了她前妻的一个娘家人,为这事,和亲戚都断了联系,从浙江搬到上海来生活,家境还算宽裕。前几年黄玲的母亲过世后。可以说黄玲的家人就只有他的父亲。 我:“他父亲娶得娘家人不会是他原配的妹妹吧。” 姬骏林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指着病历单上黄鹤的签名。 .我:“你没听过一首歌,浙江温州,浙江温州。” 菲菲一拳把我打翻在地。 菲菲:“师父,你骨头又轻了是么。” 走出陈医生的办公室,我打算去看看黄玲,姬骏林跟着陈医生去下载医院的监控,看看一直来看黄玲的女孩是谁。 走到黄玲的监护病房门口,我看到一个男人贴着玻璃朝里张望。那个男人听到脚步声望过来,看到是我和菲菲时,一脸的尴尬。 青川拄着拐转身想要离开。 我叫住他:“青川,你到这里来,该不会是随便逛逛吧。” 青川停下脚步,转过身挤出一丝笑容看向我:“是啊,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两人看着彼此,青川因为心虚,侧开目光。 我:“你认识黄玲。” 青川本想否认,但估计觉得这种狡辩没有说服力,就点点头。 青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青川:“同一个学校的校友,不熟,正好住院就过来看看她,有什么问题么。” 我摇摇头。 我:“你想不想知道,黄玲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青川:“谁!” 青川激动的问道,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对黄玲的感情绝对不会是和他说的那样只是同学。 青川转身,不再说什么,拄着拐快步离开。按下了电梯的按钮。菲菲向前一步想去阻拦,被我拦住。 我看着青川的背影,陆风,徐林,黄玲,这三个人的联系都汇聚在青川一点上。” 菲侧过身:“师父,你说会是他做的么?” 我:“有可能,不过动机还没找到。” 菲菲:“怎么还没找到,由爱生恨呗,他一定爱上了黄玲,因为黄玲的死,记恨徐林。故意引他去后山,然后杀了人,把责任推给猪魔婆差,再伪造自己受伤的假象,逃避嫌疑。” 我:“菲菲,有进步啊,那陆风呢。” 菲菲:“先制造一个假案,让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猪魔婆差身上,之后再杀徐林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 我:“可以啊,菲菲。” 菲菲一脸得意:“那是,柯南不是白看的。” 我:“不过他为何要将陆风的尸体搬回来呢,这样不是增加自己的怀疑成分吗,还有那个保安主任又是谁杀的。还有黄玲的。” 菲菲打断道:“师父,你不用想那么复杂,或许他就是利用你们这样的想法来让你们觉得他不是凶手,至于那保安主任,我想。” 我看着菲菲,等待着她的高论。 菲菲:“我想他是自杀!” 我倒。 菲菲笑笑:“开玩笑的。可能是另一个凶手蹭热度呢,这年头心理有问题的人多的是,不一定非要一个人啊。” “另一个凶手么?” 我重复着菲菲的观点。感觉菲菲说的很有道理,我伸手推了推拉门,发现门锁上了,站在门外的玻璃框里往里看了看,黄玲平直的躺着,床单下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像一座小山。 还有好多的谜题尚未解开,需要一步步的抽丝剥茧。我一拍菲菲。 我:“菲菲,走,我们去找一个人呢。” 菲菲:“谁呀。” 我:“一个可能可以揭露真相的人。” 第247章 揭露真相的人 根据姬骏林提供的资料,我们找到了王阿姨的家,王阿姨叫王嫱,今年62岁。本来在企业上班退休后又去白皇学院做了宿管阿姨。因为在企业时负责车间做过小负责人,所以对女宿的管理很认真。 如果有女生过点不归,绝不会开门,带男生上楼根本不会允许。所以当宿管时,隔三差五会和学生吵架。因为不苟言笑,成天板着面孔。又不通情理,眼里揉不得沙子。被学生戏称为灭绝师太。 在黄玲跳楼后,王嫱就辞职了。王嫱的家在离学校一小时车程的一处老旧居民楼里。资料显示王嫱的户籍在安徽,有过两段婚姻,和第一任丈夫育有一子一女。十二年前离婚后来沪,后和现任老公结婚,无所出,王嫱的现任老公大他十岁,两年前已经病逝,这房子便是他留下的。 我在门口敲了敲门,却始终没等到人来开门。 出处了? 隔壁的门开出一道缝,探出半张脸来。 “你们找谁?” 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 我:“你好阿姨,我们找王嫱王阿姨。” “哦,小伙子,你们找他什么事?” 菲菲:“阿姨,我们是白皇学院的学生,想过来看看她。” 王嫱隔壁的邻居老太把门打开。 “现在的孩子真懂事。不过王嫱好几天没回来了,可能回老家看她孙子孙女了吧。” “回老家了?” 我和菲菲同时重复了老太的话,互相看看彼此。 “应该是,王嫱老伴前两年走了。现在又不上班了,一个人呆着挺孤单的,还是回老家带带孙子孙子热闹点。她前段时间就老提,这礼拜都看不到人。估计是回去了。” 和王嫱隔壁的老太有闲聊了几句,我和菲菲走下了楼。 两人在一处咖啡厅,坐下。我给姬骏林打了电话,姬骏林让手下查了查王嫱的出入境情况,显示王嫱并没有购买长途车票和火车票的记录。不过安徽离上海不远,也有可能是搭车和其他方式回的老家。毕竟如今交通这么发达。 菲菲看了看菜单,点了份果汁和牛排。我要了份小食拼盘和金桔柠檬水。 菲菲:“师父,我们找王嫱干什么呀。” 我:“我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菲菲:“那怎么办,要等她回来了。还是我们去她老家一趟找她?” 我:“算了吧,估计等我们从安徽回来,你们学校又死人了。” 菲菲:“师父,你的乌鸦嘴就不能不咒人吗,死在你嘴下的人还少么。” 我:“呵呵。” 简单吃了点心,我送菲菲回了学校。因为是周末,所以学校校门口敞开着。警卫室里的保安也在打闲牌。 我:“菲菲,你先进去吧,我去找门卫聊聊。” 菲菲点点头。 我走进警卫室。 我:“哟,两个人玩,我可以一起么。” 警卫室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年轻的和我年纪差不多,年老的是那个半张脸毁容的老人。 老人抬起头:“这不是姬捕快么。不会是来查赌的吧。” 我:“哪会,适当的娱乐而已。” 我拿起牌理了理。见我主动在玩,那年轻人也就放下了心。三人玩的是一种“关牌”。类似于斗地主的走牌方式,不过没有地主,三人轮流走牌,最先走完的人算赢。另外两家剩余的牌数算点。 一张牌算一元。几圈玩下来,我已经输了一百多,那两人明显在合伙坑我。但我为了套消息,只好忍痛割肉,等我找到姬骏林,一定让他给我报销。 此时我已经输了500多。看两人玩的眉飞色舞,对我的戒心也小了。我看时机成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们闲扯。 我:“还是你们当保安的开心,没压力,工作轻松。” 年轻的保安:“屁来,就这点工资,还天天白班夜班的倒班,有事想请个假,还要看主任和队长的脸色,要不是高东死了,学校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哪能这么轻松,学校里出了那么多事,估计又要下达什么文件让我们加强巡逻了。有的忙了,哎,你出3啊,我炸。我4。” 我:“我出3,你不出4,你出炸,再出4?” 保安:“对呀,又问题么?” 我呵呵。 我:“也是,你们学校最近怎么老出事啊,先是一个学生死在了宿舍里,接着是一个学生死在了后山,现在你们的保安主任也死了。听说学校里的同学们议论,是以前从宿舍楼跳楼的那个女生化成了猪魔婆差来索命,不知道是不是?” 保安:“别听他们瞎讲,那女孩更本就没死。” 年轻的保安回忆道,那天也巧正好是他当班,接到电话,他急忙就往出事的地点走,一群学生已经围住,保安拨开人群,先来的同事已经开始维持秩序。 拦出了一条路,稍后一辆救护车赶来,把女孩抬上了车。 女孩被抬上了救护车,被送去医院抢救。当时女孩还是半昏迷状态,一个女孩还扶着她在一旁照顾。女孩送到医院后,虽然保住了一命,但一直昏迷着,成了植物人。 女孩的家长托人来到了学校,学校担心影响声誉,女孩的家长也不希望女孩的丑事张扬处理,所以双方都选择了低调处理。因为之后女孩一直没来学校,所以就被传为跳楼自杀当场死了。 我:“什么丑事啊。” 保安:“还能有啥事,不就是男女学生之间那个嘛,现在的孩子也太开放了,我读书那会可不敢这么做,听王嫱说就是原来的宿管!” 保安神秘的一笑:“那女孩不是和一个男的,而是和两个男的一起搞,想想画面就美。” 保安一脸惆怅的叹口气:“我都快30了,一次都还没有过。靠这点工资啊,想娶个媳妇回家都难,炸,翻倍。我走完了,给钱给钱。” 我:“照你这么一说,看来不是女孩的鬼魂作祟,而是后山真的有猪魔婆差出来害人了。听说你们的一个学生被袭击,还被你们撞见了。” 保安:“嗯,是有这事,老黄,那学生不就是你发现的么。” 坐在一旁年长的保安一直没说话,我看向他时,他也用一只眼睛看看我。 半脸老头低沉的说道:“嗯,那天我巡逻,走到南门附近的时候,听到有声音,我就巡着声过去。看到一个学生倒在铁门前满脸是血,小腿好像受伤了,在地上爬行,看到我,拼命的朝我呼救。 我就走了过去,想扶他,铁门发出巨大的晃动声,我拿起手电一照,吓了一跳,光圈里,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趴在铁门上,它的头像一个野猪头,两只手上是锋利的爪子,正在撕扯摇晃铁门上的铁网,正试图进来。 两人隔着铁门就只有一米的距离,我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它的手从门缝里伸进来想要抓我,我拽着地上的男生就往后面退,拉了七八米。那怪物见抓不到我们,就缓缓退入了林中。” 我听半脸老头这么一说,心中产生了疑惑,照这么说,徐林和青川确实是在林子里遇到了猪魔婆差的袭击,徐林是死在了猪魔婆差手里,青川说的是真的。 我起身准备离开。 保安:“姬先生,还早在玩会吧,在玩会吧。” 我连连摆手,为了打听个消息,我可为损失惨重。一个月的生活费就这样没了。 我:“下次吧,我还要去医院看同事。” 走出学校,我回头看了一眼警卫室,我看到那半脸老头,用奇怪的眼神在看我,见到我转身,急忙换了一幅面孔。 两人笑着打探着彼此。 第248章 凶手 夜,白皇学院,女生宿舍楼。 宿管阿姨用手电照了过去。皱皱眉头。自己钉上的门,怎么又让人给打开了。看着那半掩的门。宿管阿姨叹了口气,这群小女孩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平时胆子这么小,玩这种招魂游戏这么起劲,要是真把它招来了,估计见了又要哭成个泪人了。 宿管阿姨走上前去,用手电往里面探了探。看到箱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红白色的衣服,正襟危坐。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吓的手里的手电都掉在了地上,电池分开滚到了角落里。 “同学,你坐在这里干嘛。快回去吧。” 那女生没有回答,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同学,快回去吧,听见没?” 宿管阿姨走过去手一拍她肩膀,人倒了下去,再定眼看去,那根本不是什么红白色的衣服,红色的是肌肉,白色的是筋膜。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宿舍学生。而是一具没有皮肤的尸体。 赵金国把报告提给我。 金国:“根据化验的结果,证实,在黄玲以前宿舍发现的尸体,是属于王嫱的。 我咬着嘴唇,皱着眉头觉得不可思议,这会是谁做的呢??要说王嫱的死我倒并不意外,从去他家找她,他却神秘不见了。我就隐隐觉得她可能出事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凶手不仅杀了她,还剥了他的皮,更离奇的是竟然还把她的尸体运到了黄玲原来的宿舍。凶手为什么这样做。莫非是为了报复王嫱当年举报黄玲,间接“害死”她? 我急忙打电话给陈秀媛,陈秀媛的手下回报青川没有出过医院。只是每天去黄玲的病房门前看她。 看来青川和黄玲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但王嫱的死应该和他无关,他没有作案时间。虽然有一种可能是他之前就把王嫱杀了藏了起来,然后完成了准备工作后运到了黄玲的宿舍里。可是以他的能力真的可以避开校事部这群精英的眼睛么。载着,他的小腿还有伤,行动不便。 除非他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应该就在学校。 最近学校接连发生的命案,陆风,徐林,高东和王嫱,除了保安主任高东,其他几人和黄玲都有直接和间接的关系。青川又表现的对黄玲有特别的感情,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这一系列命案的参与者。 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应该是在为黄玲报仇,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黄玲还活着,如果是这个理由就可以解释他为何会用那么复杂的方式杀死王嫱和徐林了。 那其余几人有和黄玲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林是黄玲的男友,独自偷生,勉强可以说得通。王嫱举报黄玲,害得她被开除,黄玲受不了刺激跳楼,变成了植物人。杀她也说得通。但陆风和高东呢?莫非真的是菲菲说的那样是为了转移视线? 我想起在警卫室的年轻保安说的话。那晚在黄玲的宿舍里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有两人,如果一人是徐林,那另一人会不会是陆风和高东其中的一位呢? 如果这样解释,那凶手杀人的动机就全有了。多出的一人,可能和黄玲有什么过节,凶手一起杀了。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凶手既然是为黄玲报仇,那必然是和她有关系的人。这个世界上会为别人杀人的人,只有三种。 一,至亲。只有家人骨肉的死,才会让人不顾一切的去复仇。亲人的爱是最大的爱,也会产生最大的恨。 二,恋人朋友。这种爱是后天的。但世间不乏痴情郎,专情女。 三,受过恩惠的人。这种恩惠可以是死者生前给予的。也可以是和死者有关的人给予的,俗称买凶杀人。 但就我看来,陆风被人戳爆,徐林被人掏心掏肺,高东人头被当馒头蒸,王嫱被剥皮,如此很辣的手段,估计一二种的可能性大。 说道馒头,我看向金国。 我:“金国,上次送来的馒头怎么样。” 金国:“味道不错,肉质多汁有弹性,面皮松软丝滑。” 我? 我:“我是说化验的结果?” 赵金国脸色惨白,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做呕吐状,我呆呆的看着他。金国浮夸的演着,自我陶醉中,然后看着我突然大笑起来。 赵金国:“哈哈,夏夜,我骗你的,我化验过了,都是猪肉。吃了没事。” 我举起手。 我:“赵娘娘,你见过从天而降的掌法嘛。” 赵金国抬头看着我的手掌,一脸茫然,我一巴掌拍了下去。 我:“赵金国,你个死娘娘腔,整天没事就婆婆妈妈唧唧歪歪,完全不管别人受的了受不了。这也就算了,还要在我面前屁股扭来扭去,演一些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演的还这么浮夸,再啰嗦我一巴掌呼死你。” 赵金国侧倒在地上,左手扶着脸颊,右手撑着地。左腿弯曲靠在右腿上,双眼含泪,一脸的无辜。上牙齿咬着下嘴唇。不停的抽泣,每一次抽泣,脑袋都左右摇晃一次。 赵金国:“难道我的命,真的要和桃花的花瓣一样随风凋零么。” 我站起身,仰天大吼:“我受不了啦,我的刀呢。” 我左右看看,寻找武器,最后目光停留在我坐的凳子上。抡起凳腿就开始砸赵金国。赵金国在地上哭着边喊边爬。 赵金国:“压埋,亚卖呆。” 打了小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是姬骏林。 我:“喂。” 姬骏林:“夏夜,黄玲家里的资料我们查到了。” 姬骏林在电话里和我讲述黄玲家里的情况,我打住姬骏林的话。 我:“姬骏林,快去学校,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挂上电话,我看了一眼地上鼻青脸肿的赵金国,朝他身上呸了一口。 我:“好好吃你的死人馒头吧。” 我从赵金国身上踩了过去,直接就往白皇学院赶。还没到校门口,远远的就看到白皇学院冒着烟。 我:“怎么了。” 我对着人群问道,其中还有一个上次和我打牌的年轻保安。那个年轻的保安脸色煞白的坐在地上。抬头看看我,似乎认出了我。 保安:“老黄,老黄他死了,没有头。” 年轻的保安告诉我,下午轮到他换班,可是走进警卫室,就看到老黄坐在椅子上,他吓的大叫着后退,结果刚出门,整个警卫室就烧了起来。 我看着被大火熏黑的警卫室,消防员正在灭火,从里面用白布裹着一具尸体出来。我拦住抬担架的人,撩开白布,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我看到尸体的脖子上部空荡荡的。 死者是那个半张脸毁容的老人,保安们都叫他老黄,老黄平时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身后,面无表情。偶尔也会和同事打打牌,聊些学校里的事。 同事们都说他工作很认真,经常一个人拿着手电在学校里巡逻。 其实他真正的身份是黄玲一直没露面的父亲,黄龙。 我看着被抬上车的黄龙尸体,一脸的困惑,如果黄龙是凶手,那杀死凶手的人又是谁? 看来我要去医院找他了。 第249章 破腹而出 走进医院的时候,发现青川并不在病房里。我询问了校事部的人。 在手术室外,我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青川。我把手中的加多宝递给他。 “谢谢。” 青川侧头看了我一眼。青川的脸色显得很憔悴。今天是黄玲手术的日子。 我:“你妹妹会没事的。” 青川没有说话。许久。 青川:“你都知道了?” 我嗯了一声。青川是黄玲同父异母的哥哥(个人觉得他们还可以算是堂兄妹),而黄龙就是他们的父亲。 青川叹了口气,后仰的靠在墙壁上。 青川:“我和妹妹虽然一直没有见过面,只是最近几年才通过电话和网络联系。但感情却出奇的好,或许这就是血缘带来的亲近感吧。我妹妹出事后,我和父亲都很难过,也很愤怒,我们发誓一定要让害得我妹妹这样惨的人付出应有的报应。 我故意接近徐林,打算把他带到学校的后山让他偿命。但在我动手前,我的父亲找到我,告诉我有人告诉他,我妹妹跳楼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 青川看着我。 我:“你是说门口的那个半脸老头?” 青川点点头,青川停下话语,估计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查处他父亲的身份,见我点破。继续说道。 青川:“我首先故意用曼珠罗花被陆风打翻的事和他吵。陆风这个人很自大,很要面子,受不了别人说他。果然他和我想的一样,去了学校的后山,在那里我父亲迷晕了他,然后用铲子的柄从下身捅他,学校的后山一直流传的猪魔婆差的故事。所以我们打算用这个传说转移视线,杀死陆风后,我父亲偷偷趁学生们都在上课的时候,运回了我的宿舍,我在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来发现陆风的尸体。 完成了这个布局,在所有人都讨论着猪魔婆差的事的时候,我们开始了自己真正要杀的人。 我以家里寄了钱,请徐林出去玩的名义约他,徐林欣然前往,我们先去了网吧,之后又去吃烧烤,我为了拖延他回学校的时间,故意不断的劝他喝酒,畅聊。徐林这个人爱贪小便宜,丝毫没有发现我的目的。 最后我成功的把时间拖到了半夜。为了使事情显得更自然,我之前就约了徐林好几次,然后每次回学校时,故意让我的父亲刁难他,让他知道无法顺利从校门口进入。 我带着徐林去后山穿行回学校,徐林因为喝了酒。神志开始变得恍恍惚惚,我把它带到了后山的石屋里,将他的四肢帮在上面,然后拿出刀,从他的胸骨一直划到他的肚脐,我要掏出他的心肝脾肺肾,看看是不是黑的。 之后我就把他的尸体拖到了我和他走过的路上,故意做成像被野兽袭击的样子。 然后我跑下山,再进学校前,我用石头打折自己的小腿,还故意滚下山,让自己全身是伤,看上去像遭到了袭击。 我从南门的缝隙爬了进去。让正在巡夜的父亲发现。 杀死徐林后,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高东。 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们,差点就让这个无耻之徒逃脱制裁,那天高东和徐林趁着我妹妹神志不清,侵犯了我的妹妹,事后还装出是我妹妹和徐林有染被发现的样子,破坏我妹妹的声誉。 我父亲以发现食堂设施有问题,把高东骗了过去,然后将他的头割了下来,放进了蒸笼里,再将他的尸体埋在了后山。 最后我们要报复的人,就是那个满口胡言被高东买通的宿管王嫱。 我父亲以学校有一笔钱她尚未领取的名义约她出来,然后带到了后山,我一寸一寸的把她全身的皮肤切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根本不需要那东西,之后再偷偷把她的尸体放到了我妹妹住过的宿舍里。” 青川仰天长长嘘了口气。 青川:“做完这一切,我想我妹妹应该可以原谅我这不称职的哥哥两人,和没有好好照顾她的父亲,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了。” 青川看向亮着灯的手术室大门。 我思考着青川的话,总感觉青川说的这些,虽然应该就是事情的真相,但总觉得怪怪的,比如我在高东的头发里发现过树叶,也在后山遇到过正在清理尸体的黄龙。但在青川的嘴里,第一现场变成了食堂。如果食堂是第一现场,为何还要把尸体带到后山掩埋这么麻烦。完全可以分成一断一断,何必只留下个头。 这一期期谋杀案在他的描述里,总感觉很不连贯,就像一幅拼图,每一板块都缺少了几个,虽然不影响整个画面呈现,但看上去就是不完整,我可以肯定,青川对我有所隐瞒。 比如。那个告知他们父子真相的人是谁?他为何会知道真相,是否参与过整个案件的过程。 我:“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死了?” 青川:“哦,是么?” 我:“死在了警卫室里,死前还被人砍去了头颅。” 青川装出一脸的惊讶,但我可以看出,他似乎预知到了他父亲的死。 我:“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青川:“可能是猪魔婆差吧。” 看守青川的校事部捕快开始上前准备带走他。手术室里传来一阵阵连续的惊叫声。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一名名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跑出,还有一些病人。 我拦住一个惊慌失措的医生:“里面怎么了?” “有,有鬼!” 医院的手术室很大,有好几间房,走廊里很昏暗,也很静,我和几名校事部的成员走在里面。可以听到彼此的脚步声。我们根据门上的编号,寻找黄玲的手术室。 根据出来医生的描述,和医院信息的核对,事情是发生在黄玲的手术间。 我皱皱眉头,事情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不会这么简单。我推开黄玲手术室的门,几名医护人员倒在地上,我摸了摸他们的颈动脉,都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强烈灯光照耀下的手术台上,黄玲躺在上面,原本隆起的肚子此刻已经剖开,这个伤口看上去不像是手术刀的痕迹,而像是被从里面戳破,这景象让我想起了在曲芬家里看到的景象。 莫非! 我的脖根后被一口气吹着。 我转过头,看到一张脸正看着我,那张脸如同婴儿,却瞪大了眼睛。嘴角露出尖尖的獠牙,人脸开始往上升。我看到他的脖子下面是一条管装的身躯,身躯很长,很长一段都还在门外。 人面蛇身的怪物胸腔突然开始鼓动,满是獠牙的嘴角开始撑开。一团肉球,从他的嘴里吐出,掉在我的脚下碎开。我低头一看,那是一些未消化的人,从衣服上看,是刚才跟着我的校事部捕快,难怪走着走着再回头时,原本身后的几名校事部成员都不见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长长的走廊,还以为他们分开行动了,没想到是被这蛇人袭击了。 那蛇人张开嘴朝我咬来。 第250章 蛇人 那人面蛇身的怪物张嘴朝我咬来。我侧身扑进了手术台的下面躲避,它的头调转方向伸了进来,两只眼睛冒着绿光。 我伸手在手术台上摸索,摸到了一把手术刀,反攥着朝那绿光刺去。 蛇人痛苦的扭动身躯,一下将手术台撞翻。我看到它的一只眼睛被我戳瞎,发出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我趁机跑了出去。 因为是一家三甲医院,所以,有单独的手术楼,手术楼里的走廊狭长而深邃,左右是相同布局的大门,除了上面的编号。看不出有何区别。 昏暗的灯光下,自己的影子不断的从几米长的前方缩小到自己的脚底,然后朝后面延长,接着又反向缩小,回到脚底,再往身前延长,彼此反复 手术楼的走廊很寂静,我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脚步声,甚至还能听到回声,因为第一次来这里,加上周围的布置千篇一律。连续拐了几个弯以后,我迷路了。 跑了十几分钟后,我有点累了,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喘着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走廊,远处是无尽的黑暗。并没有发现蛇人的身影。我拿出手机,屏幕的左上角显示无服务,看来打电话求救也行不通了。 我伸手推了推两边的门,终于找到间未上锁的房间,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未使用的手术室,中间的手术台用塑料膜罩着,延着墙边摆着未开封的医疗布和医疗器械。看样子是在当储藏室用。 我随意找了一个箱子坐下。 没想到,黄玲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和曲芬的一样都是怪物,这么看来,在白皇校园里真的存在猪魔婆差,并且它还在“开枝散叶”。我猜测那个猪魔婆差应该是一个半兽人。应该就是我在曲芬家遇到的那个。他的形象和我几年前在西南地区遇到人物很像。 想起赵小群时,心里有点失落。 半兽人又叫龙头怪,同时拥有人形和半兽形两种形态。 龙头怪的本质是人,这和妖有区别。妖是由五虫(蠃,鳞,毛,羽,介。即除人以外的所有动物)进化而来。后期一些珍异植物也开始修炼成形。 半兽人与原始人其实是同时出现的。 在远古时代,女娲利用猿魔的碎片按照自己的形态塑造了第一批人类,其中有一部分猿魔的碎片因为与其他龙族的碎片混合在一起,无法分开,所以同时具备了人形,和半兽形。 女娲认为半兽人不可教化,生性凶猛。所以将这群半兽人驱逐到荒芜地区任其自身自灭。半兽人适应了这种残酷的环境,并且在中原混乱之际,在蚩尤的带领下,参与到了中原地区的争夺中。 龙头怪因为半人半兽,拥有其他上古龙族的能力,所以战斗力惊人。中原人起初无力抵抗,最后在炎帝和轩辕氏的联合打击下才艰难打败了蚩尤。失去蚩尤后,龙头怪没有了主心骨,开始分裂向四方逃散,逐步成为了后来,夷,蛮,狄,戎,胡的祖先。 蚩尤死后,身体被欢兜氏运回南方,成为了后来的鸠摩罗王,而头颅被轩辕氏砍下挂在了旌旗上震慑四方。之后不知下落。 精,妖,怪的区别一般是:由“半人”,包括僵尸,尸鬼等修炼成的称之为怪,而由“虫”修炼成的称之为妖,单纯魂魄,精元修炼成的称之为精。 又因为精元修炼成的精最弱,而怪往往最强,所以精,妖,怪,又开始作为三个力量等级。妖在之中数量最多,妖的称号成为了这一类所有的统称。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分法逐渐开始混乱,渐渐成为单纯的名号罢了。像西游记里的弥勒佛童子化身成黄眉怪,连正脸都没露都敢自称老佛。 黄玲肚子里的怪物人脸蛇身,应该是一个亚种,这种形态的怪物在中国的传说里很多。 我记得的就有这么一个: 传说,有一个浙江书生去临安赶考。走到金华时,天色渐暗,又下起了蒙蒙细雨。书生看到前方有一处民宅就前去借宿。 扣门时,发现这是一处荒废的民宅,书生推开门迈了进去,院内长满了荒草。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居住了。 书生找了一处角落生了火靠墙休息,睡到半夜,听到有奇怪的声音不停的在呼唤他的名字。 书生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来到一处长满芦苇的围墙下。抬眼时,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趴在墙头冲自己在笑。 “今晚三更我来找你如何。” 书生听女子这么一说,一时春心荡漾,连连点头。女子见书生点头,莞尔一笑,隐去了。 书生靠着墙,满脑子都是女子的影子,开始期待着三更天的到来。 这时候,打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了一个破衣烂衫的疯和尚。那和尚靠在书生旁边,书生闻到那和尚身上满身的酒气和腐臭味道。书生想着三更天女子要来,就想把和尚支开,但和尚往地上一躺睡起觉来。 最后没办法书生给了疯和尚一些银两这才打发了他。 和尚走后,书生看到地上有一个木盒,正想打开一看时,听到了女子的笑声传来。书生大喜,随手揣入怀中,四处张望女子。 草丛里传来沙沙声。女子的头一下从草丛里窜出,升出地面三丈来高。面目狰狞,脖子下是一条蛇的身子,女子张开大嘴正要把书生吞入时,书生怀中的木盒一下发出一道金光,女子惨叫一声,摇晃着倒在了地上,头部落在了书生分开的双腿间,瞪大了双眼看着书生。书生吓的连连往后挪,书生看到女子的身上趴着一条蜈蚣。蜈蚣身上还长着金灿灿的翅膀。 这时候那个疯和尚哈哈大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原来那个疯和尚是济公,他路过破屋,算出书生有这一劫所以进来为他渡劫。书生急忙拜谢,询问这女子是何物。 济公告诉他,这个女子本来是这户人家的大小姐,**人所害,一直死不瞑目,怨气附在了蛇身上,变成了一条美女蛇,路过这里的人,只要被它所迷,他就会在三更时吃了它。 书生想起刚才的事,羞愧难当。济公让书生明日挖开着墙角便知,说完收起蜈蚣大笑着扬长而去。 待明日天亮书生找来了工人将墙角挖开,看到下面有一幅白骨,有几条蛇在骨缝间爬动。 书生好生埋葬了女子,并替她做了场法事,之后去临安参加考试竟中了状元。 这个故事有很多版本,这个版本是我写的,呵呵。在我们江浙一带家喻户晓。你们要抓周树人与我鲁迅有什么关系的鲁迅也曾在他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提到过。不过我觉得我写的这个版本比较有意思,对吧。 我在房间里思考,是呆在这里等待救援好,还是寻找通道离开这里好,如果出去,说不定就要遇到那蛇人,我身边没有飞天蜈蚣这种东西,要如何才能对付它呢? 我叹了口气,早知道把菲菲带来就好了,这种场合正好发挥她弃车保帅的价值。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去一搏。 在房间里找了些有用的东西带上,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251章 毒蛇克星800 我查看了门上的编号。按照序号,越是靠近门口的地方号码越是小,除此之外,为了防止紧急事故,每一层都会有应急楼道。 我手里举着一根从支架上拆下来的铝合金棍子,小心的左右张望,走在走廊里,手术楼的走廊很长,还有许多的拐角。 耳边传来沙沙声,我警觉的回头,地上只有我湿湿的脚印。并没有其他物体。 难道我听错了? 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没想到医院的天花板也受潮了。我抬起头,四目相对。蛇人从天花板上窜了下来,一下缠住了我,张嘴就咬咬我,我把头一缩然后从下面爬了出来,拔腿就跑。 哼,刚才为了防止它缠绕我,我故意用肥皂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还故意留下许多的泡沫水残留。 我在前面跑,蛇人在后面追。 我看过野外求生,在野外如果遇到野兽袭击,最好的方式就是走s形。但手术楼的走道宽度有限,没办法施展。很快我就被它追上, 我从铝合金棍子上的反光看到它朝我扑来。我一转身,双手横握棍子抵在前面,蛇人张嘴咬在上面,长长的身子缠住我,因为肥皂水的关系无法使力控制住我。 我一翻身反过来将它压在身下,棍子压在它的嘴角让他无法移动,此时蛇人的身躯上部开始膨胀,出现明显的胸腹部,两边手臂的位置还长出两个肉芽。 蛇人的身躯在我身下扭动,我也无法止住他。它的尾巴末梢突然一下缠住我的脖子把我甩了出去。正好撞开身后的门,我赶紧起身把门顶住,门无法上锁,我用棍子横着插住,又从旁边搬来杂物抵住。 蛇人在外面用力的撞击。不过一时半会还撞不开,可以让我喘口气,思考打败它的办法。 我一回头,吓了一跳。我看到手术台上蹶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我心想不会死了吧?我从他屁股的位置移到头部,那人抬起头。 秃头死鱼眼,尖下巴京剧腔。 我惊讶的喊道:“达文西?” 达文西也一脸惊讶:“夏夜,你怎么在这。” 我:“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嘛。” 达文西:“我来做痔疮手术啊,但是护士消完毒,等了半天医生一直没有来,后来护士也走了。 我点点头:”你这样蹶着多久了?“ 达文西:“估计快一个小时了吧。” 我脑后挂满黑线。 我:“你不冷么?” 达文西:“还好,就是腿还有点麻。” 达文西看了一眼被撞的晃动的门。 达文西:“外面怎么了。” 我:“哦,没什么大事,外面有一个人脸蛇身的怪物,专吃光屁股的糟老头子,你们校事部的几个捕快都被他吃了。惊喜吧。” 达文西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达文西:“你说蛇?” 我坚定的点点头。 达文西:“正好,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可以在野外抵御毒蛇攻击的武器,我先后观看了蠓,蛇雕,眼镜蛇,刺猬,野猪,蜜罐等多种蛇类天敌对付毒蛇的方式,还分析了各种毒蛇的毒液,不畏艰险,九死一生,其中各种蛇咬了九百八十一次,被蜜罐追了三天三夜,又在印度半岛请教了多位大师,结合中国民间的传统工艺,终于研制出了毒蛇克星800。 我:“为什么是800。” 达文西:“研制这仪器一共花费了800元。” 我突然心中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但眼看大门就快吃撑不住,也只好病急乱投医了。 我:“你研制的东西在哪。” 达文西用下巴指了指墙角的一个黑箱子。 达文西:“我怕我的实验成果被盗走,就带到了手术室里。” 我在手术室扫了一眼,拿起墙角的黑皮箱,黑皮箱右下角标记着800的字样。我把皮箱放在达文西的背上,打开一看。 里面放着一个葫芦丝和一张乐谱。 手术室的门一下被撞开,蛇人游到了我的身前,此时他的身躯比刚才又大了不少。已经是一个成人的上半身,双手也长了出来,指尖是锋利的利爪。 我仰视了它一眼,咬咬牙。拿起葫芦丝对着乐谱吹了起来。 青城山下白素贞 洞中千年修此身 啊啊 勤修苦练来得道 脱胎换骨变成人 啊啊 那蛇人一下愣住了。看着我目瞪口呆。 达文西侧过头,一脸得意。 达文西:“看吧,我说有效吧,” 蛇人愣了几秒后一下咬来,我往旁边一躲,蛇人正好咬在达文西的屁股上,疼的达文西大叫,放了一个屁。 那蛇人双眼泛白,想要把嘴收回来,但牙齿正好嵌住,蛇人的双手拼命的抓,在达文西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达文西因为疼痛肌肉收的越紧。 我看到达文西的肚子一鼓,接着蛇人喉咙动了一下。我闻到一鼓臭味。我急忙后退几步捂住口鼻。 蛇人举起达文西在房间里到处撞,好不容易这才分开,那蛇人抬头时我发现它嘴里的牙齿少了不少。在看向达文西。 忍不住拍拍手。原来达文西你才是蛇人的克星。我拿起葫芦丝就往蛇人头顶砸,因为太用力,葫芦丝断开,笛管部分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了去。 达文西趴在地上,抬头哦哦叫了一声,整个人昏厥过去。 我,呵呵,好准。 我转身往门外跑。蛇人在后面追,我看到了出口的光亮急忙加快了速度。 我:“小妹妹快跑。” 我边喊边比划,出口处站着一个女孩,女孩站着不动看向我这方向。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蛇人越来越近,从女孩身旁走过时,我急忙拉着女孩的手想一起跑。 女孩像一个柱子,竟然拉不动,我停下脚步看向女孩,女孩发出怪异的笑声,抬头看向我。我看到他的双眼呈绿色,嘴角露出尖锐的獠牙。 “又见面了。” 女孩朝我扑来,我一侧身左手抓着女孩的脖子,右手抬着女孩的腹部扛起她,转了个方向朝蛇人扔了过去。然后接着跑。 莫非这女孩子是在曲芬家遇到的怪婴变得。我叹了口气真是祸不单行啊,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至少那个猪魔婆差没有来吧。 没跑几步,前方又出现一个身影。 我:“呵呵,你好啊,来接你的两个小孩啊。你的两个小孩挺可爱的,大的人不像人,小的鬼不像鬼,一看就是亲生的,你们忙,我先走了。” 我本想插科打诨离开,却被三人围住,我叹了口气,突然有点理解当年曹操败走华容道的时候那种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叫天不应,叫地无门的心情了。 “夏夜,滴滴,夏夜,滴滴。”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但很奇怪,每次都有笛声伴奏,我循声望去,达文西从走廊里爬来。一只手还拖着一个箱子。 达文西:“我,我还有秘密武器。” 达文西把箱子一推,箱子滑倒我的脚下,我拆开一看,是几根管子,我把它们组装在一起,是一把音叉。三尺来长,底下是一根管子,上部是分开的两头。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达文西:“那个,你为何不把它拔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蛇人率先朝我袭来,我用音叉朝它打去,打击的力度不大,但蛇人却痛苦的后退,不光是蛇人,猪魔婆差和女孩也都露出暴躁不舒服的神情。 我看了眼音叉,明白了,猪魔婆差他们的听觉敏锐,达文西发明的音叉正好和他们的频率共振。所以让他们很不舒服。 我用音叉不断的敲击地面,三人怒目圆睁的看着我却无力上前。正在我得意时,音叉的双叉一根断了,断掉了那根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朝达文西飞去。 此时达文西正忍着痛咬牙拔出笛子,突然又哦哦的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我呵呵。 猪魔婆差一家三口虎视眈眈的朝我逼近,远处传来许多的脚步声,我看到了陈秀媛,急忙大叫着挥手,猪魔婆差三人破窗而逃。 第252章 雷雨中的石屋 陈秀媛:“我们查过了,青川根本不是黄玲的哥哥。” 我沉思了一下。 我:“那么他经常去看黄玲,可能不是为了黄玲,而是为了黄玲肚子里的孩子。” 陈秀媛:“这么说,他就是猪魔婆差?” 我:“有可能。他人呢?” 陈秀媛:“因为黄玲生下的怪婴,医院发生**,青川趁机逃走了。”?案子到了这里进入了一个死结。在没有找到什么新线索确认猪魔婆差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只能以黄龙和青川利用校园传说替黄玲报仇来结案。 这也是一个大众可以接受的结果,虽然我总觉得真正的猪魔婆差还隐藏在校园里,正计划的别的目的。 校事部的人排查了白皇学院所有的职工和师生,又搜寻了学校的后山,但都一无所获,后山半山腰有一些以前村民生活的痕迹,在靠近山顶的位置还有一个石屋,除此之外毫无发现。 石屋? 陈秀媛点点头,两人来到了学校的后山,开始攀登,学校的后山叫余山,山高只有百米,甚至比不上一些周边的高楼,占地面积也不大。不过山上的植被很茂盛,走进这里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过我们似乎挑错了日子。 我抬头,透过树杈看着天空,天空乌云密布,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沉闷的雷声和偶尔窜梭在云层的闪电。 虽然是下雨一两点,但天色迟暮。看样子不久就要下雨了。 我和陈秀媛加快了脚步,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和她一起走到了石屋这里。 石屋不大,我围着走了一圈。大概也就二十平方的大小。 石屋使用的是一整块一整块的矩形石块垒成,做工很粗糙。先竖着围成一圈,然后在横着架上一圈,石条和石条中间的间隔足够一个人侧身走过,在靠南的位置留了一个一米多宽的门口。 我直接侧身走了进去。 在石屋的中间,有一张一整块岩石雕刻成的石床。周片虽然凹凸不平,但顶上磨的很光滑平整,上面还留有许多水槽漏洞。 我和陈秀媛都停下脚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石床上躺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男人,身材干瘦,光着身子,半张人脸被毁。是黄龙! 黄龙的手足被固定在石床周边的窟窿里,看样子无法挣脱。身上插满了一根根空心的细管。细管从正面刺破皮肤穿过黄龙的肉体然后进入石床的漏槽里。 这些细管的位置很特殊,它们避开了黄龙的内脏和重要部位。使得黄龙虽然全身是伤,但不会马上就死去。会一点一点的把血流干。我看了看黄龙苍白的面孔。 陈秀媛:“黄龙不是烧死在了警卫室么,怎么会在这里?”?陈秀媛上前,摸了摸黄龙的脖子。我估计她是想检查下有没有伤口。但检查下来头和躯体是连在一起的。 我:“我明白了,在警卫室被烧毁的尸体,应该是保安主任高东的,他们设计高东的头在食堂的笼屉里被发现,让人误以为躯体已经被销毁。然后用尸体冒充黄龙在警卫室被人发现,再放火烧掉警卫室,这样,黄龙就可以神不直鬼不觉的脱身。只是!” 我看着黄龙的尸体,不明白凶手为何要选着这样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死法。 我:“只是看来,黄龙的同伙改变主意了。” 我抬起头,石屋没有房顶,整个屋顶中间留下了一个圆形的窟窿,正好对着这个石床。 天彻底暗沉下来。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暴躁的雷声。巨大的雨滴倾盆而下。整个石屋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我:“陈秀媛你看。” 我指向那一块块石壁,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个图案,图案上画的是厉鬼在折磨人的画面。每块石壁上的死法也不同,我惊讶的发现这些死法正好和陆风,徐林他们的死法相同。光影交错的石壁显得异常诡异。 我:“这里难道是!” “这里是我们尤氏的祭坛。”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们一起看去,电闪雷鸣中,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是猪魔婆差! 陈秀媛警觉的摸向腰间。但对方却毫不在意,径直的走了进来。低头看着石床上的黄龙。 “我们村落世代生活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直到有天一群人来到村子里。这群人为了我们守护的宝藏,将我们尤氏所有的村民害死,村子后来被从远处蔓延而来的大火烧毁,除了我的母亲之外,再无幸存者。 猪魔婆差向我们讲述着一段往事。 我:“那黄龙和青川是怎么回事。” “这黄龙,因为女儿的事,潜伏到学校里想要替她报仇,我就让青川假装帮他告诉他一些信息。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最后害死他女儿的人其实是我,哈哈哈。就是这眼神不甘心的一直望着我。” 猪魔婆差的眼神变得凶很,抓起黄龙的头部把它拧了下来,在手里捏碎。 “他女儿死了要报仇,那我的族人死了怎么办。” 我:“莫非他。” “没错,这黄龙就是当年的元凶之一,他们害死我们族人后,把村子里的东西分了之后各奔东西。可惜心里还是在惦记这里的宝藏。 村子被毁后,其中的一个凶手在这里建了这所白皇学院。目的就是不让我们尤氏的宝藏让别人发现。” 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猪魔婆差看着我:“这个就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猪魔婆差展开双翼从圆形的窟窿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消失身影。 我走出石屋,走到了悬崖边,眺望山下。此时阵雨逐渐变小,但依旧把我的衣服全都淋湿,我伸手鲁掉满脸的水渍。 雨中的白皇学院显得安静凝仪,但寂静中却又隐藏着许多的故事。 没想到所谓的猪魔婆差会是尤氏的一支。这猪魔婆差的称号也应该是诛摩罗刹的误读,指的是尤氏的祭师。 尤氏是三苗人南迁后的分支,追根溯源的话来源于蚩尤领导的九黎氏。蚩尤逐鹿中原失败后,原本的部落联盟分崩离析,朝中原外的四方迁徙。其中往南迁徙的部落叫做三苗人。 三苗人在迁往西南地区后,生活趋于稳定,随着人数的增多和理念地域的不同,部落分裂为五大氏族,分别是欢兜氏,乞凯氏,阿傍氏,香卡氏和尤氏。 与其他氏族不同,尤氏子孙不参与族内纷争,它们主要负责看守族人的墓葬,所以关于它们一族的信息最少。 刘荣后来告诉我尤氏的一个习性。尤氏是一个母系社会,而且很特殊,族内没有男性成员。他们的身体构造很特殊,是雌雄同体。人形时是少女形象,而变身后便拥有了男性功能。因为族人和族人之间无法生育,所以会捕捉其他民族的女性,替它们繁殖。而且这种生育功能只在满月的时候具有,当满月来临,尤氏族人因为月亮的关系会变得暴躁不安焦虑,无法控制自己,这时候它们就会用一种叫曼珠罗的花宁神止痛,这种花用量用法不同有不同的效果,少量时,可以让人静心嗜睡,但加入另一种草药后,又可以让人疯狂出现幻觉如同罂粟中毒一般。尤氏如果当晚发生关系还会变得格外虚弱。 听刘荣这么一说,我也算明白为何曲芬会怀孕了。 那晚曲芬误闯进黄玲的宿舍,猪魔婆差因为满月的关系正躲在那里。两人正好撞见。宿舍里的人因为曼珠罗的关系都睡的很沉,但小雅和曲芬都因为各自原因那晚服用了药物抵消了曼珠罗的药性。 刘荣说它们一族都是女性,这么说来,猪魔婆差果然不是青川,她应该还在白皇学院里。 (未完待续) 第253章 歪诞系列一 1怨恨的眼睛 “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菲菲让夏夜摊开手,将一张纸放在夏夜的手心,一脸的笑意。夏夜纳闷的拆开纸条,是一张化验单,菲菲怀孕了。夏夜开心的抱起菲菲在原地转了一圈。 夏夜和菲菲是一对年轻夫妇,结婚第二年,终于孕育出了果实。 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夏夜特地查阅了相关的书籍,还早早的和妻子一起去挑选以后的衣物,虽然都知道太心急,但两人每天都沉浸在欢乐中。 原本欢乐的氛围最近却被打破了。 夏夜这段时间总是梦到一个场景。在梦里夏夜在一个无比漆黑的环境中,一双眼睛盯着他,眼神充满了怨恨。 夏夜看不清对方的脸,也看不到别的事物。只有那双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自己。 夏夜拍了拍额头,从床上坐起身,这个梦境这段时间自己反复的梦到,虽然没什么影响,但总觉得不舒服,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妻子。夏夜嘴角露出笑容,伸手轻抚着妻子的脸颊,睡梦中的妻子喃呢了一声,微微挪了下身体,继续睡着。 妻子一定累坏了,夏夜嘴角笑了笑,自己不敢告诉妻子这件事,生怕让他担心,看着妻子疲惫的样子。夏夜洗了个澡,出了门。 “小伙子!” 回家的路上,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起初夏夜没有留意,继续走着。但又叫了几声,夏夜看看周围,只有自己。 “你在叫我么?” 夏夜看到墙角坐着一个老人,那个老人身材干瘦,正经危坐,腰杆挺得很直。脸上戴着墨镜,身上穿着一身青布长衫,坐在一块石头上,身前摆着一张布,布上放着铜铃墨斗,签筒等一些算卦用的法器。 “我看你印堂发黑,一定是被妖邪缠上了,要不要抽只签帮你解解。” 夏夜原本不信这个,但想起最近的怪梦,一想听听也无防,顶多也是损失百来元。 夏夜在老人对面坐下。老人将签筒递给夏夜。夏夜从当中抽出一根。 13号 老人拿出100签的表格,按照号码对照。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是杜牧写的山行的后两句,意思是因为夕阳照在枫叶上,枫叶被照的颜色发红,比二月份的花还漂亮。 停车坐爱枫林晚,车! 霜叶红于二月花,红! 难道是! 夏夜想起一件往事,那还是一年前的一个雨夜,夏夜开车回家,因为视线模糊的关系,他撞到一个黑影。 等回到家时,夏夜发现车轮里卷着那只猫的尸体,猫的头正看着自己,那双眼睛的眼神,很想是梦里的那对。 “小伙子,哎,小伙子。” 夏夜不顾身后老人的叫唤,起身跑了。 夏夜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宠物店,特地去买了些猫娘摆在了自己的车轮前祭拜。 可是那个梦还是不停的在做,只要夏夜一躺下,那双眼睛就会出现,直直的看着他,充满了怨恨。 夏夜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却也无可奈何。 这几天是孩子出生的日子,所以夏夜格外小心。今天一大早,菲菲刚喝了一碗粥,肚子就开始有了反应。 夏夜急忙去通知医生,菲菲被送进了手术室待产,夏夜换上了无菌衣在一旁守护。 生产的过程很顺利,经过六个多小时,腹中的婴儿顺利诞生了。但婴儿没有哭,就像睡着一般,团着身体。 护士正打算拎起婴儿的腿拍打它的后背。整个手术室里的灯光开始闪烁,原本还在忙碌的医生护士突然全都静止不动。 “菲菲,菲菲。” 夏夜呼唤着手术台上妻子的名字,可妻子和医生护士一样,保持着最后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像。 刚出生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了夏夜。夏夜一愣,那眼神不就是自己梦中的么,夏夜想要跑,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移动。 那婴儿开始扭动身体,在手术台上爬行,身上拖着长长的脐带。 只见那婴儿缓缓的爬到夏夜跟前,揪着夏夜的衣服站起身,夏夜闭上眼睛等待着婴儿的报复。 婴儿伸出手指戳向夏夜的脸。 婴儿开口说话了:“痛不痛,这样痛不痛。” 2小区花园里的皮球声 这段时间夏夜一直没睡好,夏夜住在一个老式的小区里,门外正对着小区的一片绿地。起初夏夜觉得还不错,因为没有大楼阻挡,夏天的时候可以有风直接吹进来。 但不知何时起,开始流行起广场舞,这片绿地就被小区里的老人承包了,每天从早到晚都有成群结队的老人开着音响在那里跳舞。不过这也就算了,因为白天夏夜在上班,下午回来后,虽然有点吵,但那些老人折腾到八点也全都回家休息了。 可不知为何,最近每晚三更半夜,绿地那里总会传来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是类似皮球的东西在不停的砸着水泥地。 声音不大,但夏夜因为精神衰落的关系听的格外真切,那哒哒哒的声音一直会持续到天亮才消失。 几年前曾有个住户杀死了自己的小孩,砍下了他的头,从窗口抛了出去,抛下的头,正好掉在了花园的场地上,弹起又落下,又弹起,再落下,最后滚进了草丛里。 这股声音持续了一个多礼拜,夏夜实在无法忍受,这晚,皮球声再度响起,夏夜顾不上许多,不管是什么,夏夜都要一看究竟。 夏夜换上衣服,打开了门。 夜有点凉意,小区的花园里只有一盏路灯,白炽灯的灯泡上,飞舞着一群虫子。风吹进密林深处,深邃的像一个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隐隐约约中,夏夜听到了那规律的声音,夏夜顺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昏暗的路灯下,夏夜看到一个男孩的身影站在那里,地面上,它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那男孩听到声音,缓缓的转过头来,诡异的冲夏夜一笑,开始躬着身表演起左右换球。 那是邻居家的小蔡同学,正为了当练习生,练习着打篮球。 3身后的脚步声 为了减肥,我决定每天去跑步,白天因为上班没有时间,下午人有太多,所以我决定每天晚上睡觉前去跑几圈。 在小区外的一公里处,新修建了一个健身步道。步道呈一个6字形。周围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几张长椅固定在步道旁。 健身步道修的很平整,唯一的坏处是没有路灯,只能借助一旁马路上的灯光和小区灯光的余火照明,好在还能看清路。 夜晚吹着凉风,我慢跑在健身步道上,因为已经十点多,所以也没什么人。 我在健身步道上跑着,但很奇怪,我的身后总有奇怪的脚步声传来。当我停下时,那脚步声也停下,当我跑动时,声音也跟着响起。 我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跑道,莫非是回声?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几天,这天我又在健身步道上跑着,那脚步声又从我身后传来,但这次我回头时,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看不清面容,只是黑乎乎的一团。正朝我跑来,我赶紧加快速度。我在前面跑,它在身后追,那黑影的速度很快。离我越拉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终于追上了我,黑影从我身旁跑过,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我停下了脚步,一脸的懵的看着身前的黑影开始飘散,仿佛间我似乎还听到了笑声。 那之后我再也没听到过身后有脚步声。 第254章 歪诞系列二 4厕所里的女鬼 那是一间废弃许久的女厕所。据说曾经有一个女孩子意外怀孕了,躲在厕所里生孩子。然后将刚出生的婴儿扔进了下水道里,从此那间厕所每到晚上就会听到婴儿的哭声。 厕所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外墙上爬满了藤蔓植物。 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个厕所,月光下,厕所的围墙显得更加惨白。若不是和人赌输,要我拍鬼魂的照片,我绝不会走进这里。厕所里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很不好闻,里面隔成了一个个小单间。小单间的门许多都已经损坏。 但有一间的门却紧紧的关着。我看到门的下面有几滴血渍,这些血迹很鲜艳,并不是干涸的那种。从里面传来奇怪的声响。 莫非鬼就在里面? 我大着胆子轻轻走了过去,推了推了门,发现门锁上了,里面传来莫名的水声。 我缓缓的趴下身,拿出手机伸了进去。一阵闪光灯响起,我收回手机,我惊讶的看到手里的屏幕里,是一张无比扭曲的女人面孔。 厕所的门被推开。 那天,我被菲菲拿着棍子追了很久。 5证据 夏夜关上电台,暗暗骂了一句,打了个方向盘,开始往回开,今天的生意着实不好,一天下来,勉强赚回个汽油费。夏夜叹了口气,本想结束这个饿不死也吃不饱的出租司机工作,无奈人到中年,也没别的手艺可做,只能自己给自己鼓励,将就的熬到把孩子拉扯大,也就可以退休了。 看了看中控的时间,已经过了11点了,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早上拥挤的街道此刻看上去格外宽敞。三两个行人,七八辆车驶过,偶尔而还能看到不同公司的同行从对面驶来。 又转了几圈,夏夜决定若还是没人,就回家了。夏夜拉下窗户,感受耳边的风呼呼吹过。 小时候看到别人开车的样子一直很羡慕,没想到长大了一下子就开了十几年车,反而没有儿时的感觉了。夏夜自嘲的摇摇头。 生活啊!有时真的让人好莫名。 一张纸一下糊在了夏夜脸上,夏夜急忙踩刹车,纸的边角带着燃烧过的灰渣,夏夜往后视镜看去,地上一堆黑渣里还在散发出微微的火光。 “靠,谁在那里烧纸啊。” 夏夜暗暗骂了一句。擦了擦眼睛,感觉痒痒的。夏夜抱怨着。揉了揉了双眼,睁眼时发现正前方站着位中年妇女。正向夏夜走来,女人坐上车。 “你好,”夏夜拉下空车的牌子,“请问去哪。” 女人用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个地名。 夏夜忍不住瞄向车内的后视镜。女人安静的坐着,一言不语,也一动不动,一直低着头。夏夜突然觉得大半夜这样气氛有点诡异。打开车内的收音机,虽然自己并不喜欢。 当拐到右角时,女人叫停了车。还没到目的地,女人就要下车。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夏夜。夏夜一看计价器,53元,直接找了女人一张50的。女人接过钱拿在手里,走下车,夏夜看着女人,不经意发现女人的衣袖有点破损,女人走进黝黑的小巷,消失了身影。 回到家,夏夜简单的洗漱后没吃饭就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夏夜收到公司的来电要他回公司一趟,夏夜开着车回到队里,看到队长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捕快。 捕快告诉他怀疑一起车祸和他有关。夏夜心咯噔一下。接过照片,照片里女人拿着那张自己找的50元和发票。 女人已经死去一周,却拿着自己昨天的找钱和发票。 夏夜自嘲的笑笑,难怪那个女人如此熟悉,那还是一周前,自己因为没生意,回去的时候车速有点快。走到小路上时,撞到了一个穿行的路人,自己只是在驾驶室看了那女人一眼,就驶走了。 夏夜叹了口气,那个女人估计是想要证据吧。 6削苹果 传说半夜12点的时候,对着镜子削苹果,你就可以见到不可思议的事物出现。 因为半夜12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传说这个时候阴曹地府的大门会打开,里面的鬼魂可以在人间随处飘荡。 菲菲找来两根蜡烛放在镜子前的两旁,中间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摆了一个苹果。菲菲点燃蜡烛关上灯,整个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烛光,照亮菲菲和镜中的自己。 菲菲抬头,看着时针和分针重合,菲菲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菲菲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刀,刀口沿着苹果的顶部切入,菲菲转动苹果,苹果皮一点一点地延长,缓缓落在盘子里围城一个个圈。 蜡烛的火苗闪烁了几下,菲菲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自己,面色略带点苍白。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唇色也有点浅。 镜中的菲菲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容,突然间整张脸开始变得扭曲,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房间。 菲菲放下手里的刀,赶紧去找创可贴包扎被自己割破的手指。 7角落里的男人 那还是我读高中时候的事。 周五因为有补习课,所以回家的时间被耽误了。高中离我家有20多公里的距离,平时我都住宿在学校里,只在周末回家。 因为已经8点多,所以在考虑要不明天再回去,本来想明天一早,但因为看站牌9点还有最后一班车,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今晚就回去。 在站牌下等到九点十分,末班车姗姗来迟,走上公交,车上除了司机和售票元,还有一名乘客,我找了一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公交车关上车门开始行使。一路上再也没遇到别的乘客上来,汽车行驶了几站后,另一名乘客也下了车。 20多公里的路程平时的话需要半个多小时,因为晚上没有人上下车,汽车也就没有到站停留。所以车开的比平时快许多。我看了下时间9点30分。 我在加油站门口的路牌下下车,公交车关上门继续往前开。从加油站到我家还有2公里的路程,需要穿行一条小路。小路一侧是民宅,另一侧是篱笆围成的菜园。沿着路边栽种着树木。 一路没有路灯,不知名的虫叫声在我走近时停下声,等我走远又在后面响起。细长又昏暗的小路在夜里显得格外恐怖。远远的我看到一个人影贴着墙壁站着一动不动。 我有点害怕,但这条路是我回家唯一的路,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快走到男人身后时,男人缓缓的转过身对向我,突然间,男人的表情变得狰狞,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呆呆的看着男人捂着裤子的拉链原地边叫边跳。 额,我想很痛吧! 第255章 歪诞系列三 8隔壁的邻居 前不久我租了一间公寓,公寓在城市的繁华路段,交通十分方便。小区的绿化也做的很好,道路宽敞。算是个高档小区,比起以前租住的老式小区,天一冷,水管还会冻上。不知要强多少倍,当然房租也贵了不少, 进出小区的时候还要刷卡,我邋遢的样子害的门卫的保安每次都要多看上几眼。 我租住的公寓不大,只有一室一厅。去掉电梯的公摊面积,更是小的可怜,不过也有个好处,就是打扫起来很方便,对于我这种不是很勤快的人来说倒也不错。 这幢楼每一层是两梯三户,我在中间,西侧的房子是闲置的,东侧住着一对年轻夫妇。在楼梯口看到过他们几次。相遇时给人彬彬有礼的感觉。 起初住的还算惬意,小区周围有许多的商店,买饭什么的都很方便。直到隔壁的邻居一周前开始吵起架。 “你说这根长头发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 “你什么态度,我就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了。” 我叹了口气,又开始了。 “行行行,你说有就有吧。” “你承认了是吧,你有女人为什么要带回家来搞,说,这头发是不是她的。” 我叹了口气,模仿起两人的对话,接下去男方会说,就那么一根,至于么,谁知道哪里来的。然后女的会说,你想狡辩是吧,那这支口红呢,你别想说是我买的自己忘了。 “就那么一根,至于么,谁知道哪里来的。” “你想狡辩是吧,那这支口红呢,你别想说是我买的自己忘了。” 我摇摇头,每天吵来吵去就那么几句话,也不嫌累。 “我要和你离婚!” “离就离。好,这房子是我的,你给我滚。” 然后开始传来女人的哭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折腾了几分钟后,声音嘎然而止。听得出来,两口子吵架的原因是女方发现男人有外遇,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女人自己疑神疑鬼,就靠一根头发一支口红,这观察力真是惊人的敏锐。 这对夫妻每天这个点都会吵上几句,每次拌嘴的内容还都一样。这样子的重复已经持续了一周。搞得我不胜其烦,所以我决定明天上班时,要顺道去物业那里提意见。 下午等我回家的时候,看到楼道里挤满了人。 隔壁那对夫妻肿胀发臭的尸体从里面被抬出。看样子已经死去好几天,我一脸惊讶,询问后得知,怀疑是两人争吵中女子失手杀死了男子,然后女人也自杀了,看着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我脑中一片空白,明明昨晚我还听到他们在争吵,莫非这几天一直是他们的? 这时一个白衣人举着一个东西从里面走出。 我看到他提着一个鸟笼,里面的鹦鹉有点萎靡不振,估计是饿坏了,从我身边走过时,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说这根长头发是谁的?” 9遗照 “夏夜,你帮我看一会儿,我要出去下。” 我点点头,朋友的照相馆租住的是一个两层小楼。二楼是自己住宿的地方,一楼用来营业。 门店不大,靠墙摆放着电脑桌和打印机,对着门口的是柜台。楼梯下狭小的空间做成了冲洗间。 “小伙子,我想照一张照片。” 我正在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看着手机。身后传来一个老人苍老的声音,我回过头去。门口站着一个老太,看模样已有七十多岁。拄着拐,站立时也有些吃力。 我赶紧把老人扶到椅子上。 “阿姨,你要什么样的照片啊。” 老人比划着,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一张黑白的照片。看老人的年纪,估计是为了以后当遗照用。 问清楚了尺寸,需要边框的材料。我把价格告诉老人,老人点点头。 我扶着老人走到隔壁的小间。让老人坐在椅子上,身后是块红布做背景。 “好,一二三。好了阿姨,你什么时候要。” “今天就要,行么。” 我点点头:“那您一小时后来拿吧。“ 看着老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我叹了口气。时间真的留不住人啊。 我把照片传到了电脑上。如今,除了专业的照片需要冲洗外,大部分都只要一台电脑就可以完成。而且时间也不会超过20分钟,之所以我和老人说一个小时后来取。是因为我想先把麻辣烫先吃完。 我关掉手机屏幕,塞入口袋。用鼠标打开画框。开始修图,调尺寸,调色。这些操作一般的学生都会,突然觉得现在开家照相馆的成本好低。改明我自己也开一家算了。 我按下打印机的按钮,机器发出轰隆隆的旋转声。很快照片就从里面打印出来。我取出木框放了进去,抬头一看时间,才过去40分钟。我把相片随手放在了柜台上。 “咿,有生意啊。” “嗯,有老人来拍照片。” 我在电脑上玩着游戏,身后朋友走了进来,朋友把东西放在柜台上,拿起照片一看。 “这不是刘奶奶么?” 朋友的照相馆开在了小镇上,所以附近的居民多少都有点印象。” “你认识?” “嗯,以前一个村的,小时候还经常见到,可惜呀,前几天死了,年纪大了,没办法,不过睡着觉死的,也算走的没有痛苦。” 我一脸惊讶的转过身,看向朋友。 “你说,她前几天死了!” 朋友纳闷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何这个表情。 “小伙子,好了么?” 我僵硬的朝门口看去,老人颤抖的身影站在了门口。 “刘奶奶是你啊。” 朋友迎了上去,扶着老人坐下。 “您怎么来了。” “哦,我妹妹走的急没什么照片,我就想拍张照。” 后来我才知道死的那个刘奶奶的双胞胎妹妹。我? 10床底下的姐姐 “宝贝,你在和谁玩呀。” “我在和姐姐玩。“ “姐姐?” “嗯,姐姐在床底下。” 菲菲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纳闷,自己的女儿最近有点怪。时不时的会在房间里对着床自言自语,还总是说床底下有一个姐姐。起初菲菲以为是自己女儿的幻想,但是后来有一次。她提早回来,看到老公就穿着内裤在客厅看手机。而女儿一个人在房间里坐在地板上玩的很开心,还一问一答的像真的和人在对话般。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干净,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莫非自己的床底下真的有什么东西,菲菲大着胆子,俯下身,颤抖的撩开床单朝床底看去,整张脸变得惨白。 菲菲知道,床底下确实有一个姐姐,因为她在床底下捡到一条性感内裤。而这条内裤绝对不是自己的! 11恶魔画像。 “曾经有一个女孩,她整天被后母和姐姐逼着干各种家务活,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生活,她杀死了后母和姐姐,然后防火烧了屋子,但因为她找不到出去的钥匙,所以她也被烧死在了房间里。仙母为了惩罚她,就把它封印在画像里。并且让她保持着被火烧过的样子,所以女孩变的无比的丑陋。但是。” 女巫诡异的看着菲菲,嘴角带着奇怪的笑容。 “仙母告诉她,只要她替别人干活,就可以赎罪,最后可以升天变成天使,你只要将它挂在你的房间里,它就可以帮你做家务,替你去上班,赚钱养你。” 菲菲付了钱,接过女巫递来的画框,画框用纸张包着看不到女孩的样子。菲菲把画框捧在怀里,跑回了家,菲菲看着那包好的画框,心中种满了忐忑,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菲菲颤抖的撕开包装纸,看到画框里出现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也惊讶的看着自己,那张脸从惊讶开始变得愤怒。 菲菲破口大骂,把画框连同里面镶嵌的镜子摔在了地上。 第256章 古墓案 开学 25年前,一场大火将一个村庄烧毁,几年后一所高校在原地建起。在平静了许久之后,怪事却开始接连发生,有人说,这是那神秘部落的诅咒。 10月中,算是秋末,经历了前阵子的秋老虎后,天气逐渐开始变得凉爽起来。我拖着行李箱,脚底踩着枯萎的梧桐叶迈进校园。 今天是我开学的第一天,要问为什么别人都是9月,而我却是10月,都怪我下楼梯的时候玩手机,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万幸,只是骨折。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后,又在家调养了小半年,总算愈合了,不过右手还是没有力气,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因为骨折的关系,我错过了军训,开学的时候只是过来报名,之后就回家了。本来想月头就来学校,正好国庆放假,就又耽误了几天。 学校叫白皇学院,在上海的南郊。虽然是一所私人学院,但名气很大,风评也不错,就是位置有点偏。周边不是公路就是荒地,我抬起头,学校的南面是一座小山,高度在百米上下。学校依山而建,白色的墙体与后山那郁郁葱葱的植被显得相得益彰,连空气闻起来也格外清新。 有机会一定要去那山上玩玩,我心里想着。作为一个上海出生的小孩,山这种东西是很少见的。虽然那山的高度还不如周边的高楼,但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我突然对以后的校园生活充满了期待。 我走在学校的马路上,从梧桐树上掉落的叶子在脚下发出纤维断开的卡卡声。声音很清脆。风乍起,吹起一些较小的树叶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落了下来。 学校里的学子们,或一人,或三五成群的走着,生活在属于自己的范围里。没有谁注意到我。 我想起了以前读过的一首小诗。 秋天,叶子在落,叶子落下,那是宿命的安排,待到来年春天,谁还会想起曾经的那片树叶呢? 秋天,总是伴随着萧瑟的感觉。 来之前联系了学校的教务处,我先要去教务处报道,然后再去宿舍放下行李。教务处贴心的说会安排一个学生来接我,为了防止我迷路,约在了图书馆的门口见面。 我站在图书馆门口的阶梯前,左右张望,心里好奇又期待着来接待我的人会是谁呢?会是一个漂亮的学姐么?然后两人因为这次邂逅开始了一段甜蜜的恋情。呵呵。我在心里幻想着。 一只手在我身前晃了晃。我从幻想中醒来。 “同学,你好!你是某某某么。” 我点点头,看着这个男生。心里有点失望。男生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带着眼镜,留着刘海,身上穿着白体恤,外面套着一件花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不是很白的球鞋。 我看着男生有点面熟? “蒋离?” 男生也认出我来。 “是你小子啊,我还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和蒋离大笑,互相有好的推了推彼此。蒋离和我是初中同学,还做过一年的同桌,不过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没想到会在白皇学院相遇。 有了这层关系两人也就聊开了,边走边分享着这些年的经历。在教务处做好了登记工作。蒋离领着我去了宿舍。 宿舍有2人间,4人间和6人间。因为我来的比较晚,所以我被分在了一4人间,室友除了蒋离还有两名学长。我总算明白教务处为何要让蒋离来接我了。蒋离说自己也是因为报名迟到了几天所以才被安排进了这里,我笑笑,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做事总是丢三落四,顾此失彼,没记性。 两位学长一位叫青川,一位叫陆风。我进宿舍的时候两人正好都在,简单的互相打了个招呼,陆风学长靠着枕头躺在床上玩手机,侧眼看看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倒是青川学长很热情的帮我收拾行李。 放下行李后,蒋离领着我去了学校的食堂,食堂的菜系不多,味道也一般。不过蒋离告诉我,食堂门口在卖的包子味道不错,他来这里后就迷上了。 我笑笑:“你也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肉。” 因为是周末没有课,蒋离就带着我参观了学校的周围。白皇学院最大的特点就是占地面积大,里面的绿化做的很好,因为学校的位置很偏,所以除了周末校门都是锁上的,有事进出都要登记。学生外出要有班主任的签字。 我:“这不和高中一样。” 蒋离想了想:“也不至于吧。” 蒋离又带着我参观了学校的生活区,里面的店铺不多,同性质的店铺基本会有一道两家,不过还算齐全。 赶了一天的车,回宿舍我就睡下了。第二天蒋离领着我去了教室。同教室大概有七八十人,有几个人好奇的看看我,接着继续看书。还有的主动过来和我打招呼。 老师走进教室,学生们各自回到了位置上,就这样,我的大学生生活开始了。 大学生活和高中生活比,没有了那时的紧张,整个人可以很放松。蒋离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多,“热情的”介绍着每一个人,特别是班里的女生,然后评价着她们的长相。不过都是些厌恶诋毁之词。某某某腿粗的像大象,某某某,肚子上的肉可以开核桃,一个女孩子竟然长胡子,某某某简直就是条蜥蜴。在他眼里全班的二十几个女生几乎都是原始人,当然她们也确实不怎么好看。 难得蒋离也会说一些优点出来,某某某的鼻子很好看,某某感觉是可以吃苦耐劳的那种人,某某某的字写的不错。总之能让蒋离挤出的优点也不多。 我笑笑,蒋离也不照照自己,他是何等尊容。估计班里的那些山顶洞人也不见得看得上他。 当然这些话都是蒋离私底下偷偷和我说,要是真被她们听到了还不被群殴。 一个月后,我对大学生活的热情也开始减退,每天的生活就是上课下课,吃饭,在上课下课,回宿舍,休息,消遣。第二天再上课,再下课,如此循环。 枯燥而平淡,蒋离有时候还约我去网吧,不过我一直对游戏没什么热情。 和室友的关系处的也算可以。陆风基本上每天都抱着他的手机在玩,而青川总是感觉很忙碌。常常见不到人,回来也是直接睡觉。几个人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互不影响,偶尔聊聊天,这感觉也不错。 “学长,你这花好漂亮。” 青川笑笑:“可不是,这花叫曼珠罗,可是一种生活了上千年的植物。虽然不名贵,但很稀有,我以前只在网上和植物园里看到过,没想到学校里竟然有。” 我:“学校里有?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青川:“在学校后山的山顶上有。” “你去学校的后山了!” 蒋离张大了眼睛看着青川,一下站起身。我一脸纳闷的看着蒋离。 我:“有什么问题么?” 蒋离:“你不知道,学校的后山里,有猪魔婆差。” 第257章 学校的图书馆 白皇学院的后山叫余山,传说在山上曾经生活着一个神秘部落。这个部落里的人在几十年前的一场大火里却全都丧生了,他们的魂魄就在后山里飘啊飘,最后附身在一头野猪身上,这头野猪每当满月的时候,就会变成人形,然后下山来到学校里,男的会成为它的猎物,而女的就会被它捉到山上替它生育后代。据说曾经有个学姐就是因为被猪魔婆差给盯上,然后跳楼自杀的。 蒋离故作神秘的说着,我看着他一脸的嘲蔑。鬼神之说我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总喜欢用自己已知的事物去合理的解释他,比如打雷在他们眼里就是雷神在打鼓,或者阿波罗驾着马车。彩虹是织女的水秀。天上和地上有一样的社会结构。在这个科技昌明的年代里,这种猎奇传闻,竟然还有人会信。 但我本以为是无稽之谈的传闻,怪事却开始在我身边接连发生。 学校的图书馆在大学的西南角。位置很幽静,独门独院的一幢楼。一楼是展厅,平时会放一些画报展览,还有一些沙发茶座供人休息,不过位子不多,基本是充个门面。 走上二楼是藏书室,书本整齐的被分成片架起。二楼有个内楼梯可以走到三楼。那里有很多的桌椅,学生可以在里面翻阅阅读,如果需要借阅,也可以在二楼的门口柜台办理。 图书馆的四楼是多媒体室,也就是电脑房。如果不上课,会开放给学生。三元一小时。里面的电脑基本都被学生用来玩游戏。不过配置不高,一些需要硬件的游戏玩不了。那些网瘾大的人会想方设法的去学校外的网吧。不过学校的围墙很高,门卫也很严格。据说唯一松懈的地方就是学校的南门,那里只有铁将军把门,门外就是余山,因为猪魔婆差的传说,很少有人敢从山里穿行,当然也不是没有。 除了多媒体教室,就是储藏室了,一些旧书和未来得及输入的新书都会摆在这里等候处理。 我拖着慵懒的步伐从三楼走下来,回到图书馆的藏书室。把之前选择的书本都塞了回去,现在的书真是越来越不好看了。学校的生活多少有些乏味。像我这种既不玩手游网游,又没什么异性缘的人,校园的生活还真是单调漫长啊。本想找几本小说看看打发下时间,但如今的小说越来越没有水准,特别是那些写鬼故事和推理的人,情节越来越不合理,故事剧情僵硬。文笔也不好。 之前我倒是看过一个笔名叫古夏的作者写的《鬼斩役》。里面的案件全都十分经典,充满了转折,文笔细腻,描写的是一对活宝师徒破案的故事,里面充满了各种搞笑吐槽。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作者似乎很懒,更新非常慢,至今只有五十万字,据说全本有一百万字左右,希望今年可以看到结局吧。 联排的书架将这间二楼规划出一条条笔直的线路,我抬头看着指示牌。走到了科教人文的区域。里面发现了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随手翻了翻, “母猪生产后首先要给母猪进行伤口消毒,避免感染,给母猪和猪仔一个干净,温暖的环境。在喂养产后的母猪时,要多给母猪喝水,多喂青绿,高蛋白的食物。食物的分量要适宜,不能食用太多。猪舍要保证适宜温度和湿度,利于母猪修养,猪仔也不会容易感冒。” 我看了看突然来了兴趣,感觉养猪也挺有趣的。我看到在这本书的旁边还放着另一本书,《伊拉克战争传记》。 我又拿出来翻了翻。 “萨达姆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萨达姆站在岸边的高地上,双手叠放在身后,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的航空母舰。此时,从航母上,一架架美帝国主义的飞机飞上了天空,正朝伊拉克飞来。 但武装到牙齿的美帝国主义吓不倒勇敢的伊拉克人民。勇敢的伊拉克人民做好了保卫国家的决定,他们团结一致,誓要将这些侵略者全都赶走。 可是敌人的炮火太猛烈了。萨达姆大喊一声,大家不要慌,让妇女和孩子先走。哪个士兵敢走在他们的前面,我就杀死他。萨达姆拦住一个想要逃跑的士兵。接过他手中的步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一架飞机坠入海中。众人都惊讶欢呼着。 萨达姆把枪还给了士兵。萨达姆微笑的对士兵说道。 孩子,这没什么了不起,熟能生巧罢了,只要肯勤学苦练,你也可以做到。 士兵的脸通红,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练出和萨达姆总统一样的枪法来保卫伊拉克。 萨达姆对着士兵喊道,大家不要害怕,一切美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跟我一起冲。说完萨达姆冲向了前方,受到鼓舞的伊拉克士兵一起朝敌人冲去。 经过一小时的激战,美国终于占领了伊拉克。” 我?我心里暗骂是谁写的这么无聊。 我在书架前挑选着书本,打算借到宿舍无聊时候看。我看到一本书侧面有古夏的字样,眼前一亮,兴奋的快步走去。伸手正要抽书时,却握到了另一只手的手背,那是一只只有女人的皮肤才有的柔和手背。 我赶紧收了回来,我探眼看去。在书架的书逢里,我看到一双大眼睛。那双眼睛变得弯弯的。 “你也喜欢这本古夏写的《姐姐》啊。” 我呆呆的点点头。我看着女孩,这是一个无比美丽的女孩,女人留着长发,皮肤很白,有一双会动的眼睛,还有一只会魔法般的嘴唇。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 我一下回过神,急忙侧开头:“不不,没有,很好看。”我语无伦次的说道。 “好看?呵呵,是说我还是书呀。” “都,都好看。” “呵呵,谢谢。” 我侧眼看了下女孩,女孩笑起来的样子更美了。 “你好,我叫龙玲” 女孩大方的伸出手,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我叫,我叫。” “你不会就叫,我叫吧。” 女人被我的样子逗的大笑,两人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龙玲问道:“你觉得古夏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应该是一个虽然看上去柔弱,却有无比坚强意志的人。有一颗无比丰富的内心。“ 龙玲惊讶的看着我。 “何以见得。” “他的作品我看了很多,感觉他是一个虽然会看着每一个人微笑,努力做出什么事都无所谓,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但他的内心应该很孤独。写作是一个单调乏味的事,能坚持下来的人一定会有很坚强的意志,他需要忍受来自社会,生活还有家里的各种压力。他的描写很细腻,说明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我想写作应该是他的梦想吧。 梦是一种欲望,想是一种行为。梦想是两者的结合。 梦想是一个我们从小听到大都听的到的词,儿时怀着天真烂漫的梦想的人,长大后大都变成了俗人,所要的无非是两件事。更好的物质生活,和别人眼里的尊重。 曾经的梦想简化成了闲暇时光的白日做梦。百无聊赖时候的一时冲动,不过仍然有人为了梦想不断去奋斗,并愿意放弃一切的人,我想他就是这样的人。” 龙玲眼神异样的看着我,感觉对我的话惊叹不已。 “我希望他早点成功。” “会的,” 两人相视一笑,不知不觉走到了宿舍楼中间。男女宿舍楼分在两边。 龙玲:“这本书我就拿回去先看了,等我看完我给你送来。” 我急忙点点头。看着龙玲的背影远去,我不经赞叹,世间竟有如此倾城绝艳的女子。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放在鼻下闻了闻。 好香啊。 因为是周日,住在附近的人都回了家,有的今天下午回来,有的打算明早再来,比如蒋离。我因为想睡个懒觉,加上回去父母都在上班也没人,就没回去。中午起来随便在城区逛了逛,回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看到图书馆,就又进来借几本书。时间过的很快,此时天也已经黑了。 我随便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就回了宿舍。推开门的时候看到青川和陆风正在为什么事争执。 第258章 曼珠罗 青川:“你知道什么,这花叫曼珠罗,是古籍上记载的一种花。花开夜半,吸收月光,芳香淡雅,只有在满月的时候才可以采摘。我是好不容易才在学校的后山发现的,你知道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后山有。” 陆风:“有山鬼是吧。” “青川,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青川回头看了看我。 “你回来了,正好,过来评评理。你看,陆风害死了我的花,还一脸无所谓。” “什么花?” 我顺着青川手指的方向看去,是青川前段时间抱回来的花。当时看着他一脸沉醉的样子举着花盆原地转圈圈,还对着花盆蹭脸亲亲。我都怀疑青川是不是有恋物癖。 “什么事这么开心。” 青川:“你看,这是我在后山好不容易才移植的曼珠罗。” 青川告诉我,这花叫曼珠罗,是一种很古老的花,这花的习性很特殊,只有在夜里才能开花,而且是在满月,花期也很短,只有两三个小时。他的花很大,花香淡雅,却可以传播的很远。花香可以让人凝神静气,古代的时候,会采集它的花苞晒干,做成香囊,既可以提神静气,还可以走路留香。 曼珠罗还有很大的药用价值,将它的花茎磨成粉添加入檀香中,焚烧时香气可以治疗不寐的症状。也就是现代人说的失眠症和焦虑症。让人昏昏成成想要睡觉。唐时因为被不良人利用做成迷香,长安城盗案频发,歹徒入户而无人知,所以在全国范围内拔除,曼珠罗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我看了看青川手里的花,这花的大小和绿萝差不多,叶子宽大,在顶部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花蕾。 我:“你前段时间都见不到人就是去采这花啊。” 青川点点头。 “别看这花小,他的根系有好几米长,所以再恶劣的环境也能存活,但如果想要移植它却很艰难,基本无法存活。因为这花的根部才是它的主体。一般人很难挖出几立方米范围的土地来保留它的大部分根系,所以只能趁满月它开花的期间,在它刚刚合上的半时内,它的主要神经元还在花茎部分时,进行移植才能成功。” 我想起青川之前和我说的话,也难怪它看到花死掉会发这么大的火。 陆风放下手机看着青川:“原来后山就有啊,那不更容易。” 陆风看了一眼窗外的满月,又拿起手机重新打一局。 陆风:“等我玩完这一局就去帮你摘,我还以为有多名贵呢,不就是盆野花么,胆小怕鬼不敢去摘罢了。” 青川本想反驳,但陆风这么一说,想想也没意思争论:“好,我等你摘回来。看看是谁胆小鬼。” 青川哼了一声端着脸盆洗澡去了,我看着青川的背影又看看躺着的陆风摇摇头,这两人真是的。 我:“陆风,你也太不小心了,青川这么喜欢这盆花,你就小心点嘛。” 陆风:“谁知道谁打碎的,我一回来这花就摔在阳台了。” 我:“那你怎么不解释。” 陆风哼了一声:“你一天都不在,蒋离回家了,就我和青川,我能说什么?” 我想想陆风说的也有道理。 我:“那你真的去余山上给他**去啊,你不怕那猪魔婆差啊。” 陆风按下暂停键,一脸神秘的看着我。 陆风:“我给你考个问题,在云南的原始森林里,你遇到一只大灰熊怎么办?” “躺地上装死?” 陆风摇摇头。 “踹倒同伴我先跑。” 陆风还是摇摇头。 “总不可能和灰熊搏斗吧。”?陆风一笑:“灰熊是美国的,中国只有棕熊。” 我呵呵,陆风得意的继续玩着手游,我是说他勇敢呢,还是逞能呢,小心被猪魔婆差先煎后杀,我心里咒到。 我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本放在书桌上,随意翻了翻,咚的一声,从一本书里面掉出另一本书。 我拿起那本书,是一本小册子,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字体很娟秀,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写的。册子很薄,也不大夹在了别的书本里面。确实不容易发现。估计是哪个同学做的笔记吧。 我看到陆风起身,伸了个懒腰换上鞋子,拿起青川书桌下的铲子走了出去,估计是挖花去。我随手把小册子塞进抽屉。 “陆风呢?” 青川肩上披着毛巾,手里举着脸盆,换下的衣服丢在脸盆里。身上只穿着内裤拖着拖鞋。 我耸耸肩,指了指窗外,示意青川陆风他去了。青川看了看自己的书桌下,没说什么,在厕所往脸盆里加了水放了点洗衣粉。把脸盆放到了阳台接着就上了自己的床玩起了手机。 因为折腾了一天,很快就有了倦意,我熄灯睡下了。 今天上午的课是毛邓,很枯燥的内容,一上午我都在打哈欠。讲台前的老师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略带点驼背,架着一个深度近视的厚底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对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不影响上课,睡觉玩手机随意。我抬头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同学。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窗外的天很蓝,云彩自由自在的飘着,飞过几只小鸟。突然觉得它们好自由。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所有的同学都一下来了精神,火急火燎的往宿舍跑去。去拿自己的碗筷,(用食堂的盘子需要额外加钱)然后往食堂方向跑,学校由于是封闭式的,所以去晚了就没菜选。我快步打开门,看到陆风蒙着被子在睡觉。床下的鞋子上满是泥土,估计是昨晚去了一夜后山累着了。我也没心思顾他,拿着碗筷就下了楼。 当我端着饭盒回宿舍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宿舍门口挤满了人。我心里纳闷,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都对曼珠罗这花感兴趣? 我:“来,让一让,小心,有汤,打翻了赔钱,小心小心。” 我把饭盒举过头顶,穿过门口的人群。没想到宿舍里也挤满了人。全都围在陆风的床前。看来他们不是对花感兴趣,而是对陆风玩的手游感兴趣我想。 平日里就会有不少人来串门,围着陆风请教手游如何通关,因为我不玩游戏,所以也不清楚他们具体聊的内容,不过看他们兴奋的样子估计很痴迷里面的内容。 在人群里我看到熟悉的面孔。我一拍蒋离的肩膀,蒋离身体一颤慢悠悠看向我。 我:“蒋离,你回来了啊,快去打饭,今天有鸡腿。” 我看到蒋离的脸色怪怪的,他指了着陆风的床位。 我:“怎么了。” “陆风,他死了!” 我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看到青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陆风身上的被子被撩到了小腿上,我看到陆风平直的躺着,双目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身上的衣服很脏,满是泥土和藤蔓,在看他的下身,下身是光着的没穿裤子,床单上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我探了眼陆风的腿间。看到一个巨大的“隧道”。 半小时前。 青川:“喂,陆风,怎么还在睡,起来吃饭了。” 青川回宿舍的时候,在门口正好遇到回来的蒋离,两人一起回了宿舍。蒋离拿出钥匙推开门,两人看到陆风正蒙着被子睡觉。 青川看着陆风脏兮兮的鞋子,心里觉得有点愧疚,想主动打个招呼缓和下两人的关系。见陆风没回答,青川踢了踢床角。 青川:“喂,臭小子还生气呢,好兄弟还有隔夜的仇啊,咋不说话。” 见陆风还在装睡,青川一把撩开被子,整个人一下坐在地上。 第259章 又出事了 很快,来了几名捕快和仵作开始对陆风的尸体进行拍照化验取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捕快把我叫到一旁,询问我昨晚在做什么。我看到青川和蒋离也在被询问。陆风的尸体被套上尸袋运走了。连同他的所有物品被清空。我的东西也被他们简单的搜查,不过并未带走。 事情折腾了一下午才结束,下午的课自然也没去上。学校的内务处询问我们是否需要换一件宿舍,但这几届招收的男生比较多,宿舍比较紧张。有空床位的基本就是8人间。我们三人商量了下,还是决定留下来,一来住惯了这里搬来搬去嫌麻烦。二来比起4人间的安静舒适,8人间实在太过嘈杂。 一下午三人都没怎么说话。很早就都睡下了。我看了一眼陆风的床铺,窗外微弱的光亮投进来。阴影里陆风的床铺空荡荡的。 平时他都要举着手机玩到深夜,游戏的声音吵的我们很烦,就算调成了静音,那快速的按键声依旧让人厌恶。为此事没少对他有意见。此时宿舍却格外安静,安静的让我毫无睡意,我知道他们也没有睡着,能听到他们来回的翻床声。 时间是很奇怪的东西,它能让高山变成平原,沟壑变成大陆,能让人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 陆风死了,陆风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恐慌,反而成为了众人闲余时间的谈资。 “你知道么,有个同学死了。” “怎么死的?好像是被人捡肥皂了。” “什么捡肥皂。” “附耳过来。” “啊?不会吧,这么深,我们学校又没有黑人。” “不是黑人,据说是去余山上**,遇到了猪魔婆差” “不会这么邪吧。” 陆风的死,成了最近几天学校里最热闹的话题。一时间,学校的后山,成为了学生们成群前往探险的热门场所,但都一无所获。余山占地只有二十平方公里,最高峰也就百米上下。别说猪魔婆差,连野猪都没有一只。只在山顶处找到一处石块垒成的石屋。 随着时间的流失。众人也逐渐淡忘和失去热情。快节奏的生活让所有人都匆匆赶路,不可能在某事上过多的停留脚步。 几天后,学生又开始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和各自的生活中去。 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包括我们。才过去一周,却感觉陆风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的床铺也变成了我们摆放行李箱脸盆之类的置物架。 “青川你干嘛去呀。” 我回宿舍时,看到青川正要出去,青川笑笑,拍拍口袋。 青川:“这不地主家又有粮食了么,约了朋友出去玩,晚上我还会来,别锁门啊。” 我点点头,今天有是周末,周六我抽空回了趟家,拿了点东西,在家住了一晚,周日中午的时候回的学校。一个人校园里逛了一圈,又去图书馆把之前借的书还了回去。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简单的洗洗弄弄我就上了床铺,蒋离和往常一样要明天才来,所以今晚就只有我一个人睡。 我刷了刷手机,打了个哈欠,虽然只有九点,但或许是吃了感冒药的关系,我开始犯困。熄了灯,我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的耳边听到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翻抽屉。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到身前站着一个人影。 我:“青川你回来了啊。” 那人影抬头看向我,朝我伸出长长的手臂。我还没看清那人的样子,就又倒下了。睡到半夜,我听到外面传来更嘈杂的声音。好像外面有很多人在跑动,伴着汽车的声响。这声音许久才停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起身脚尖一撩拖鞋,我低头一看,大吃一惊,怎么地上有好几只死蟑螂啊。许是平时太不注意卫生的缘故。 我看了一眼青川的床铺,那小子昨晚估计是去通宵了,一晚都没有回来,我一看时间,急忙开始洗漱。 慌慌张张走进教室,发现上午的课改成了自习课。我松了口气。我走近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不就是迟到么至于嘛。 我刚坐下,邻座的同学凑过来。 “你没事吧。” 我苦笑:“我能有什么事?” 同学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惊讶。 “怎么了?” 我狐疑的低头看了看身上衣服的纽扣和裤子的拉链。 “你还不知道啊,昨晚又有人被猪魔婆差袭击了,其中一个人,是你宿舍的人。” “青川!” 我猛地一下站起身,所有人都再次看向了我。 因为玩的太晚,青川和他的朋友打算穿过学校的后山,从学校无人看管的南门进来。不曾想在山上遇到了猪魔婆差的袭击,青川跑得快逃过一劫,但他的朋友徐林却没有那么好运。 夜间巡逻的校保安发现了青川,急忙把青川送去了医院。联系捕快的同时,组织了众人去后山搜寻。 捕快和保安在余山地毯式的搜寻了几个小时,终于在一处树林间,发现了徐林的尸体。徐林的内脏全部被挖走,只剩下空空的胸腹部。 一上午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直到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下课了,怎么还不走。” 我回过神来,看看周围,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个同学。 回宿舍路上时,陌生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有的是假装在忙别的事,在我走过时,偷偷看上我一眼。有的干脆毫不掩饰的盯着我看。 我也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因为我想到了一件细思极恐的事。先是陆风,现在时青川,莫非下一个会是我??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我急忙转过身去,拿起书本就要砸去。蒋离双手挡在身前,我急忙停手。 “你怎么了,我一路都在叫你你都没回我。” 我尴尬的笑笑。 “不好意思,我没听见。” 蒋离眼神怪怪的看着我,凑过头来又看看周围。 “你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点。会不会那猪魔婆差是冲着我们宿舍里的人来的?” 两人回到宿舍把门关上,开始商量对策。下午的课也不打算去了。 蒋离:“你说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到了猪魔婆差,让它报复我们。” 我:“会不会和我们无关,是陆风和青川的事,他们都去了余山。”?蒋离:“可是去余山的人也不光他们呀。” 我:“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三更半夜去的。” 蒋离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他们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猪魔婆差出没。” 我:“有这个可能。” 蒋离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么说来,就和你我无关了。”?被蒋离这么一说,我心想也对,原本忐忑的心感觉有点放松了。气氛一下也轻松许多。人总是这样,对自己的事特别关心,至于别人的事就算再严重,也只是看客的心理。 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和蒋离打算搞清楚青川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决定分开行动,蒋离在学校里人脉广,路子多,他去找学校的保卫处了解下情况。而我则去找青川。 班主任很快就给我批了假条,并且对我说如果需要回家休息几天也可以,假条可以回来之后补上。 看来认为我有危险的人不止自己,希望他们和我的想法都是错的。我给青川打了个电话,电话里青川说话的语气听上去还很稳定。我询问了他受伤的情况,他告诉我只是简单的骨折,并无大碍。寒颤几句后我告诉他我和班主任请假来看他。他沉默了小一会儿,告诉了我地址和病房的号码。我估计他是猜出了我去的目的。 青川住院的位置就在校园二十公里外的南奉医院。打车也就二十分钟的事。我在医院的门口买了点水果,按照青川给的地址来到住院楼,走进电梯,按下按钮。 我抬头寻着编号,在一病房前门前停下,门半掩着,我朝里张望了一眼,冲青川笑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260章 自己走回去的 我走进病房,青川躺在床上朝我摆摆手。青川的小腿和前臂打着固定。额头还缠着绷带。虽然有些虚弱,但思维很清楚,电话里他说受了点皮外伤。虽然比他描述的严重了点,不过看样子应该没有内伤。 “青川,你没事吧?” 青川:“还好,逃过一劫,可惜徐林就,哎。” 青川叹了口气,徐林是青川的朋友,两人经常一起去网吧玩。昨天两人通宵回学校的时间有点晚,为了不影响明天上课,所以打算从学校的后山穿行到没人看守的南门回学校,不曾想途中遭遇了猪魔婆差的袭击。 青川把两人在山上遇到猪魔婆差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我。我点点头,心理在揣测,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猪魔婆差? 身后传来敲门声,门被打开,我看到菲菲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菲菲和我是校友,虽然不熟悉,但也算认识,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我看了看菲菲身旁的男人。 菲菲:“你也来看青川?” 我点点头,菲菲简单介绍了彼此,那个男人是菲菲的师父。看样子他们要找青川了解情况,我就起身告辞了,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地关上门。 回到学校,我没去上课,直接回了宿舍。蒋离还在上课没有回来。宿舍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有点冷清。我没有脱鞋直接躺在了床上,用双臂盖在眼睛上。 莫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猪魔婆差这种东西?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是蒋离。 “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下午6点。 我:“一点左右就回来了。” 我起身,身上出了一身汗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我脱下外套,打算去厕所简单擦擦。 我:“你有什么发现?” 蒋离:“我去找了那个发现青川的保安,就是那个半张脸坏掉的老头,我陪着他下了一下午的象棋,又赔上几包烟才打听到。他说他巡夜的时候,听到南门的铁门有撞击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呼救的声音,他用手电照去,看到青川在地上爬着朝他伸手,再看那铁门,光斑中露出一张猪脸,那个猪脸下面是一个人的身体,那怪物的体格十分魁梧。双手抓着铁门上的铁网用力拉动,整个铁门被它晃的快要断开。 好在铁门支撑住了,那怪物在门外怒目圆瞪的看着自己,见无法进来,渐渐退入了密林里。 保安说他被吓的愣了半天,回过神来以后,急忙去查看青川的伤情,同时联系其他保安。青川说他还有同伴在山上,保安就有联系了捕快。捕快在山上搜寻了一夜,发现了徐林的尸体,但并未发现猪魔婆差的踪迹。” 蒋离:“你呢,青川怎么说?” 我把青川讲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蒋离。 蒋离低头沉思了半天:“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猪魔婆差么?” 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我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凶手假扮的,凶手这样做自然是想用神话色彩的外衣逃脱自己的嫌疑。可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谋财?劫色?如果是这两个目的,选择的对象是不是错误了? 蒋离:“我在想,会不会是陆风和青川上山的时候撞见了凶手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看着蒋离,觉得蒋离的这个观点很有说服力,如果是陆风和青川还有徐林在山上时,无意间撞到了“猪魔婆差”的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可能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猪魔婆差不愿意秘密泄露所以采取了杀人灭口的行动。 我:“我在想一件事,凶手是如何堂而皇之的把陆风的尸体运下山,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回了宿舍,甚至还没惊动我和其他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蒋离想了想:“这个不难。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因为去的太晚,食堂已经在刷锅了。蒋离和我在学校的生活区吃了一碗面,接着去了学校的保卫处。 蒋离:“高叔叔。” 蒋离和一个头发梳的油光可鉴的中年男子打招呼。那个男人叫高东,是学校的保安主任。 “哟,小离,都长这么大了,一晃都上大学了。” 听两人的对话应该之前就认识,蒋离告诉我,高东和他的父亲还有这所学校的校长是老朋友。不过很多年没联系了。我这才明白他为何会刚来学校,就在这学校里人脉这么广,隐藏的富二代呀。 蒋离说明来意,高东让一名保安带着我们去了监控室。我们调整了日期,选择了陆风出事了的那晚。 陆风离开宿舍楼门口的时间是晚上9:30。陆风的身影出现在宿舍楼的楼梯口,左手拿着铲子,右手握着手机,晃晃悠悠的走下楼梯。接着身影从一个屏幕换到了另一个屏幕。陆风穿过操场,河岸小道。背影最后是到了去学校南门的方向。我开始快进,想看看有没有人从南门方向回来。学校的围墙很高,一般人很难爬进来,特别是凶手还背着一个人更不可能,所以凶手要想把陆风搬回宿舍只能从门口进来。学校一共有三个门,东门是学校的大门,一般师生都从东门进出。北门是货门,是专供汽车运送货物的进出口。这两个门24小时都有保安看守,只有南门是两扇铁门。并无人看守,平时都会上锁,周末的时候会打开,门外对着的就是余山。 但接下去屏幕却一黑。我急忙调试了下,直到隔天也就是后天才恢复影像。 我纳闷,是坏了么? “不是坏了,那天的录像被捕快拷贝走了,然后就删除了。” 我:“有备份么?” 保安摇摇头:“这东西备份了干嘛,一般保存一年就清空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快走吧,我要锁门去巡逻了。” 我和蒋离有点失望,感觉刚建立起的信心一下就打散了。不过换一个角度想,捕快选择删除那天的录像,表示他们从录像里发现了什么。 我和蒋离对视了一眼,都肯定了这个想法,但检查了所有的摄像头都已经没有了当天的录像。我有点泄气的点开垃圾桶,眼睛一亮。我用脚尖踢了蒋离一下。 蒋离心领神会,故意挡在保安前开始了他的公关能力,递烟套近乎。保安接过烟,我假装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因为监控室不许抽烟,保安和蒋离就都走到了门外。 我急忙从钥匙串上取下u盘拷贝。这u盘我一般都挂在上面,是去网吧下资料下电影用的。今天派上了用场。不知道哪个冒失鬼就只是删除到了垃圾箱并没有清空,我拷贝完后清空了垃圾桶,然后装出失望的样子走了出去。蒋离把剩下的烟盒递给保安,挥手离开。 回到宿舍我们锁上门。我拿出笔记本,将拷贝的资料输入。两人坐在书桌前。打开文件放映。我选着了编号12朝向南门方向的摄像头,在2点的时候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出现,我和蒋离都一脸的惊讶,摄像头的图像并不清晰,但身形轮廓很像是陆风。我又换了另一个摄像头,最后是宿舍楼梯口的摄像头。陆风开始登楼梯,一路上都只有陆风一个的身影而已。陆风是自己走回的宿舍。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和蒋离看着彼此,许久不语。 第261章 跳楼的女生 “喂下课了!” 我回过神来,看看人去楼空的教室,抬头朝同桌点点头。一上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整个人都在放空中。 昨天和蒋离去了趟学校的监控室,从录像中看到陆风竟然是自己回的宿舍。 这么说他回宿舍的时候还是活着的?难道凶手是在宿舍里将他杀死。可当时宿舍里明明还有我和青川在。我根本没听到任何动静。我打电话问青川陆风死那晚的情景,他也说自己睡的很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不死心的又问了隔壁宿舍的人,答案也一样。凶手竟然可以如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宿舍把陆风杀死,然后在不被发现的离开。难道,凶手是宿舍里的人。 想到这时,我感觉后脊一愣,难道凶手还在宿舍里,会不会我是他下一个目标。我低着头走回宿舍,也没什么胃口。打开门,蒋离还没回来。 身后听到敲门的声音。我转过头去。 “喂,有人找,你小子可以啊。” 找我?我有点纳闷,走下楼梯,看到门口的拐弯处站着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穿着一身白裙,裙子到她的小腿位置,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带着一个带蝴蝶结的发箍。女孩右手握着一本书贴在后背,听到动静缓缓的转过身,女孩冲我一笑。是龙妮。 我和龙妮来到生活区的一家咖啡馆里。 这家店里的东西比较贵,做的都很精致,一般都是些正在搞对象的小情侣才会光顾。每次走过我都隔着橱窗看眼那些男男女女,然后羡慕嫉妒恨的踢飞脚下的石子。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到店里来。 路过的校友都会侧头看上我们一眼。先看看龙妮再看看我。女的估计在想这男的一定很有钱,男的在想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这种眼神说实话我其实挺享受的,每一个屌丝都有一个女神梦,但屌丝不可能被女神看上,运气好的还能做做备胎,在他们偶尔需要的时候,发挥下作用。等女神的高帅富出现后就留下一句你是个好人。从此对你再也不理不睬。 屌丝想要和女神在一起,就必须逆袭,也就是获得身份地位金钱,但这个概率低的和中彩票和过马路被车撞死没什么区别。 所以屌丝只能娶很平凡的女孩,这种女孩都是屌丝不喜欢的,但他们没有办法只能说服自己将就。更可怜的是那些不甘心命运的屌丝,最后连平凡的女生也娶不到,只能郁郁寡欢,孤独终老,据说古夏就是这样的人。 和龙妮找了一处靠窗的角落。龙妮看了看菜单,两人点了小食拼盘和水果拼盘。又点了两杯金桔柠檬茶。 “给你,我看完了,里面的故事挺精彩的。古夏的文笔真细腻,有好多不经意的转折,让人感觉就发生在身边。我相信他写的故事很快就会改遍成影视作品。” 龙妮把古夏写的《姐姐》递给我。我随意翻了翻放在了一旁。 我:“谢谢,我看完了就还给你。” “嗯嗯,没事,要到下个礼拜一才到期。对了,你借的那些书有没有精彩的可以给我推荐下。” 我:“我其实没怎么看就还掉了,最近宿舍出了很多事。” “什么事啊?” 龙妮好奇的问道。 我:“你知道最近有校友在后山被猪魔婆差袭击的事么。” 龙妮点点头。 我:“有一个校友就是我们宿舍的青川,还有一个之前死亡的学生陆风,也是我宿舍的。” 龙妮惊讶的看着我。 “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啊,那你一定要小心呀。” 龙妮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感觉一股暖意直上心头。莫非我的春天来了。我的前世是董永,遇到了七仙女,还是许仙,白娘子过来报恩? 龙妮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龙妮看着我,见我看着她,继续说道。 “我们女生楼曾经有个女生跳楼死了,而他的男友就是在后山被猪魔婆差掏空肚子的徐林。” 我满脸的震惊看着龙妮。 龙妮告诉我,那还是去年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带着男友在宿舍里发生关系。正巧被巡夜的宿管阿姨发现,宿管阿姨汇报给了学校的风纪处,校方为了严肃纪律做出了开除处理。女孩子受不了这个打击跳楼自杀了,因为出了人命,所以校方低调处理了这件事,给男方降为了留校察看。而这个男生就是徐林。 我:“你的意思是徐林的死和女孩子有关。” 龙妮:“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联,但后来又出了一件事。” 龙妮说假期里有一个留校的女生半夜醒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新来的宿管阿姨在那个跳楼女孩的宿舍里和谁在发生关系。但等宿管阿姨走后,女孩走进宿舍却看到那间宿舍里什么人也没有。那间宿舍废弃了很久一直当仓库在用,根本没有人。那个宿管阿姨之后就辞职了。 我想了想把和蒋离发现的录像情况也告诉了龙妮。 龙妮:“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女生的鬼魂变成了猪魔婆差,或者她的戾气引来了猪魔婆差来给自己报仇。” 我思考了下,觉得龙妮的说法很有可能。但陆风又是怎么死的呢,难道真的是正巧撞见了猪魔婆差? 龙妮:“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我点点头。 龙妮:“要不趁周末我们去调查下,做一会名侦探柯南。” 我笑笑,我心想名侦探柯南,那岂不是人到哪里凶杀案就到哪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一直觉得这些人都是柯南害死的。虽然对当柯南我没什么兴趣,说实在的,我对真相的渴望也并不强烈,只是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我成为下一个目标,所以才很关心这件事,但有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我说什么也不会拒绝。 我:“那我们怎样查起。” 龙妮想了想:“可以先从那个辞职的宿管阿姨查起,看看她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我:“没事,我知道。我去调查她家的地址然后通知你。” 为了在龙妮面前有个好一点的表现,我主动请责。我和龙妮互留了号码。两人肩并肩走着,聊着关于古夏的话题。算是一个共同爱好。两人一直走到了路口,龙妮朝我挥挥手,走向了女生宿舍楼。 真美! 我呆呆的望着龙妮的背影。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减一分则瘦,增一份则胖。 我开始幻想着和龙妮走进教堂站在耶稣面前宣誓,我撩开龙妮的面纱,龙妮羞涩的侧开头,看着她脸带桃花的面容。我将她拥入怀中,在亲友的祝福下成为夫妻。 然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家,会靠在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之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孩子一天天的长大。 一只手在我眼前摆了摆。我回过神来,是蒋离。 “你怎么了,一个人站在路口傻笑。” 我看看周围看我的人群,好尴尬呀,我拉着蒋离就走。 “先回宿舍再说。” 在宿舍里我把龙妮和我说的事告诉给蒋离。蒋离皱着眉头想了想。 “那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你去查查看那个女孩子的情况,她叫黄玲。再查一下那个辞职宿管阿姨家的地址。我们去找她了解下情况,看看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也好确认下猪魔婆差和黄玲之间有没有关系。” 蒋离比了个ok。 “放心,这种事我最在行,别忘了,我上面有人!” 第262章 毫无头绪 蒋离用手肘一推我的胳膊,侧眼对我笑笑。 “你小子可以呀,难怪这么热心。” 一辆公交车驶过,龙妮站在马路对岸看着手机,抬头看到我们,从人行道对面走了过来。 龙妮:“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吧。” 我急忙说是刚到,辞职的宿管阿姨叫曲芬,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我们在曲芬的小区门口汇合。 走到单元楼下时,龙妮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我看到龙妮的脸色有点怪。龙妮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 “没事,突然吸了口气,不舒服。要不你们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我猜可能是龙妮的亲戚来了。就让龙妮在小区的亭子里等我们。就和蒋离上了楼。我真要对蒋离刮目相看,很多事他都一查一个准。 走出电梯时,看到曲芬家的大门敞开着。一个人趴在门口的玄关处。 “蒋离你看。” 我指着门口的那个人,两人走近时发现是一个女人,身上有很深的伤口。 蒋离蹲下身试了试呼吸。 “他死了。” 两人一脸的茫然。 “你看里面还有一具。” 顺着蒋离的手指方向看去,我看到卧室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那是一个中老年女人,我猜测应该就是曲芬,曲芬的腹部敞开着,两人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 “咯咯,咯咯。” 身后传来奇怪的呼吸声,两人同时转身,看到从门外爬进来一个婴儿,那婴儿抬着头,冲我们笑着,露出满嘴的利齿,爬行时,许是头太大太重,不停晃动着。 那婴儿突然加快了速度朝我们爬来。 “小心。” 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门口。用椅子砸向那婴儿,那男子之前在学校里见过,是一个捕快。那婴儿改变方向。朝男人呲牙,飞快的爬去。男子脱下衣服包裹在手臂上,抵在身前,那婴儿咬住男子的手臂。 “你们快跑。” 我和蒋离急忙往外跑。哆哆嗦嗦按下电梯。到一楼时,两名捕快将我们带到一旁,此时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陆陆续续有居民被带离。 警戒线外的居民在朝里张望,还在互相议论说怎么煤气泄漏了。我知道那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那个婴儿。 “你们跟我来,” 一个女捕快领着我们来到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女人,看样子是他们的上司。简单询问了我们身份后,女人又问道。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蒋离正要如实告诉时,我抢先回答她说是因为宿管阿姨平时很照顾我们,我们就趁周末来看望她。 女人嘱咐我们不要把遇到的事告诉别人,否者会来找我们,我们急忙点头。又被问询了半天后,这才被允许离开。 我在人群中寻找龙妮的身影,又去亭子里找她,但都没看到她。楼上突然传来爆炸的声音。 “哇,还真漏气了。” 居民们嘈杂的议论起来。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到一个黑影从天顶飞走了。 因为担心龙妮出事,我又给她打了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回学校的路上接到龙妮的电话,龙妮说她因为不舒服就先回了学校,在电话里向我们道歉。我说没事,犹豫了下,虽然女人警告我不许和别人说,但我觉得对龙妮没必要隐瞒。 龙妮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 “这么说来,那个女孩子看到宿管阿姨在黄玲的宿舍里发生的事是真的,真的是那黄玲来报仇吗?” 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告诉她等见面再说。挂上电话,我和蒋离面面相觑。 我们都有一个感觉,那个婴儿是宿管生的。当我们看到宿管曲芬时,我看到了曲芬在床边摆放的婴儿用品,他的身体有点浮肿,明显是妊娠的迹象。 只是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人,真的还能怀孕么,而且会是谁对她下手呢。 “一定是被鬼给!” 蒋离抢先说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那个婴儿并不是一般的婴儿。但这种说法也有问题,既然是女孩所化,为何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莫非鬼还能转换性别。 “我想应该是黄玲的戾气召唤来了猪魔婆差,那猪魔婆差是男的。” 蒋离思考着可以自圆其说的解释。就目前来看这种解释还是说得通的。还有一点那猪魔婆差为何会袭击曲芬呢,难道和陆风一样也是正好撞见。他如果要报仇的话,不是应该?我想到个人。 “蒋离,那之前举报黄玲的那个宿管阿姨你找到她家住哪里么。” “嗯,这一点我早想到了,呵呵呵。” 我纳闷:“你笑什么?” 蒋离:“我笑啊,你和龙妮问的问题也一样,刚才龙妮还发信息问我王嫱家的地址,还让我不要告诉你,估计是想给你个惊喜吧。呵呵,这么合拍,在一起呀。” 我被蒋离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还真开始幻想着能做一只吃到炖大鹅的癞蛤蟆。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我去食堂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最近没什么胃口。都是去食堂买包子吃,食堂的包子做的不错,面赶的十分松软。肉也很嫩滑,咬开时,会有油汁流出,划过嘴角,连吃几天都不腻。 “小伙子,又来买包子呀。” “嗯,来四个包子,不用分开装自己吃。” 阿姨开始装袋,然后递给我,我扫码支付。 “阿姨你的包子这么好吃,用的是什么肉呀。” 阿姨邪恶的一笑。 “人肉呗。” 两人对视一笑。 龙妮说有点不舒服,就不出来了,我问她我和蒋离打算去找之前的宿管王嫱,问她要不要去,龙妮说她也想到了这点,但是突然感觉不舒服,就让我和蒋离去么了,回来告诉她情况即可。 因为忙了一天我有点累了,才八点,我就洗漱后躺在了床上。 我走在马路上,突然一个道士拉住了我。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一定是被秽物缠身。我给你算一卦吧。” 道士掐指一算。告所我。 有一个叫黄玲的女孩子和一个叫徐林的男孩子相爱了。在一个夜里,两人干柴烈火在宿舍发生了关系,却被宿管阿姨撞见了,宿管阿姨把这件事告诉了学校,学校为了严肃风纪,将两个人开除了。 女孩受不了这个打击,跳楼自杀了。今晚他就要来找你。听道士这么一说我很害怕,急忙求道士给一个脱身的方法。 道士说,方法有一个,让我把今天身上穿过的衣服套在人形毛绒玩具上,摆在床中央,自己躲在床底下闭上眼睛不要出声。 道士说今晚十二点,那女鬼就会来找我,她会把躺在床上的“我”掐死,如果她没发现那是假的,我就逃过一劫,要是发现了,她就会在房间里找我,只要我躲过了今晚熬到天亮就会没事。 道士说那黄玲因为是跳楼死的,所以死状极为恐怖,如果我看到了立马就会吓死。所以一定要闭上眼睛不可以睁开。 我回到宿舍开始准备,时间很快到了午夜十二点,我听到门外开始传来咚,咚,咚的声响。我知道是黄玲来了。 我按照道士的嘱咐躲在了床底的角落里,闭上眼睛。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听到床发出剧烈的摇晃声。被子掉在了地上。 “不是他,不是他,去哪了,去哪了。” 咚咚咚,咚咚咚。 整个房间里到处是女人发出的声音,我知道她在找我。我在床底下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咚咚咚,咚咚咚。 “去哪了去哪了,找不到,找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隔着眼皮,我感觉外面的天空开始亮起,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鸡鸣的声音。 “来不及啦,来不及了。” 听到女人这么一说,我暗自庆幸。女人突然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找到了!” 我一下睁开眼睛,我从床上坐起。宿舍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蒋离说今天有事看样子一早就出去了。, 我擦擦额头的汗渍,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古怪的一个梦,这个梦应该是我以前看过的段子和最近发生的事的结合。 这个段子的结局有两个。第一个是主人公死了,因为黄玲是跳楼自杀,所以是头先着地的。所以才会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我”躲在床底,天亮以后反而容易看到,一睁眼被活活吓死了。 另一个结局是一睁眼,发现房间里的东西搬空了。根本没有什么女鬼,是道士利用鬼神之说骗主人公,然后过来偷东西。 简单的洗漱后,我去了蒋离给的地址,来到王嫱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她隔壁的邻居告诉我前两天王嫱出去后就再没回来,之前她一直说要回趟老家,所以猜测回去了。 我想回老家也不错,这样就躲过了一劫,我打了个哈欠。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回到宿舍。我坐在椅子上,无聊的伸了个懒腰。拉抽屉想找支笔的时候,发现抽屉卡住了,我伸手掏了掏,是一本小册子掉在缝隙。 第263章 黄玲的遗书 “或许我的出生就注定了我的不幸。” 我打开小册子,这本小册子从我借阅的书本里掉出后,就被我随手丢进了抽屉里,然后不知怎么的滑到了缝隙中。里面的内容只在最初瞧过一眼。 今天突然无聊抽出来翻了翻。书面的字体很娟秀,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写的。当我打开册子,第一句话就深深震撼了我,我继续看着。 “打开这本本子原本想写点什么,动笔时,笔尖却停留在原地,许久都无法移动。 或许我的出生就注定了我的不幸,我不怪任何人,怪只怪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其实我一直很崇拜我的父母,崇拜他们可以冲破世俗礼教的束缚。为了爱走到一起。 高中毕业后,我来到了这所学校。心理怀着对崭新生活的期待。白皇学院很漂亮,白色的墙面,依山傍水。存在于安静的夕阳中。就像是森林里的城堡,而我就是生活在里面的公主。我很喜欢站在图书馆天顶上眺望远方的感觉。那夕阳烧红的云彩,就像是一批骏马,驮着王子而来。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的王子,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我和他是参加学校里的文学社认识的。对于他的名字我不想提及,就叫他x吧。 x长得很白净,高高瘦瘦的,看书时会戴上一副眼镜。透着一股书卷气。我很喜欢他侧脸看我的样子,那迷人的笑容,像秋天里的阳光。x很有文采,是拿着他们县里的奖学金来的。 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喜欢上了他,当他在送我回宿舍的路上有意无意拉起我的手时,我没有拒绝。 没有什么过程,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然后是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看电影,也包括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接触。看着他一脸欣喜的闻床单的样子,我心里感觉是怪怪的,但也没多想什么。 他紧紧的揽着我在怀中,说会爱我一辈子,而我幸福的依偎在了他怀里。像一只小猫。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但这一切只是我可笑的幻想罢了。 有段时间,x变得魂不守舍,整天郁郁寡欢,似乎很烦恼。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肯和我说。 那天我和他和往常一样在外面吃饭,回学校的路上,我感觉有点头晕。x就提议在外边住宿,因为和他早已发生过所以我同意了。躺到床上,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我感觉有人在脱我的衣服,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的身边躺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我的校友l。我惊恐的大叫着,这时x从外面进来了。一脸尴尬的看着我。 与我的慌乱不同,l很从容的起身穿衣服,然后走出门,临走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x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他,原来l和x是同乡,x得奖的作品其实是抄袭一位叫古夏的作者的,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出名,所以没多少人关注他。但l也看过那部作品,l威胁要举报他,除非! 那一刻,我不知道我的心里是放空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我是什么,我只是他们交易的物件?我很恨x的行为。但看着他在我身前不停磕头痛哭的样子,我心软了,我原谅了他,或许是我傻,或许是我太爱他。 x发誓以后会对我很好,不会再做对不起我的事。 那件事以后,我们和以前一样吃饭,约会。但感觉已经变了。我不在有那种心动的感觉,而他为我做的每件事,我都开始觉得虚伪做作。 我和他提出了分手,x起初反对,但见我心意已决,只好同意了,他希望可以和我做最后一天的男女朋友。我想了想同意了。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一个决定。他再一次故技重施,只是地点变成了我的宿舍。这次把我出卖给的人,是学校里的一个老师,d。一个本该为人师表的人。他再一次虚伪的想祈求我的原谅。而我没有说什么,用很可笑的眼神看着他。他灰溜溜的跑出了宿舍。 我报警了,我要让他们为对我所做的事负出代价。但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我的想象,唯一的目击证人,宿管阿姨王嫱原先还一脸正义的信誓旦旦说要替我作证,最后却开始躲着我,然后消失不见了,我知道是d买通了她。 我厚颜无耻去学校的高层里吵闹。我已经没有一切,也不会再害怕失去什么。 可学校只是一句某女生,违规将男子留宿女生宿舍,破坏学校制度。将两人予以开除。而那个老师只是调去了保安处而已。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无助,也认清了自己,我不是什么公主,而只是一个小丑罢了。 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出现了,尤弥尔。 当你把我从图书馆天台的边缘拉回来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回头时,我好像看到了天使。你从天而降。身后带着阳光,阳光环绕着你,温暖着寒冷的我。 你的回眸一笑,你的一个眼神。都让我心跳不止。你温暖着我,包容着我的一切,从不过问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哪怕早已传遍校园。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残忍。要让一个如此肮脏的我,来面对那么纯洁的你。每一次我出现在你面前,我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龌龊不堪。 对不起,尤弥尔,我不能让我污染你。 (接下去的字迹很模糊,只能勉强辨认) 写下这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为了什么原因,又好像不为了什么。我没有勇气把这本子交给你,所以我把它放在了一本书里,然后放在了学校的图书馆里。 因为图书馆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地方,也让我的记忆永远留在学校的图书馆吧。谢谢你,尤弥尔,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再见了尤弥尔。 爱你的玲。 我一脸的惊讶,这是黄玲的遗书! 我急忙拿出手机。 “蒋离,你在哪里,有发现。” 给蒋离打完电话后,我又给龙妮通了电话,我把我发现黄玲遗书的事告诉了她。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然后告诉我在学校生活区的咖啡馆见面。 x,指的莫非是徐林。x应该是徐林姓氏的第一个字母。那l呢,l开头的姓。鲁?陆!莫非l指的是陆风。 我边走边思考着,徐林,陆风。难道他们的死真的和黄玲有关,是黄玲回来复仇,或者猪魔婆差就是黄玲变得? x代表徐林,l代表陆风,那d代表谁,黄玲的遗书里说是学校里的老师,学校里的老师哪个姓里有d的。戴?董?邓? “小伙子买包子啊?”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学校的食堂门口。我抬起头冲大妈笑着摇摇头。 “不了,阿姨今天约人去店里吃。” 大妈冲我笑笑,一个校友从我身旁走过,走到窗口前,要了两个包子。大妈撩开笼屉,刚要伸手。 大妈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我回头望去,在蒸笼里摆着一个人头。 第264章 尤弥尔 很快食堂就被赶来的捕快包围,在门外拉起了警戒线。校友们好奇的围在外面张望。我随波逐流的挤在人群里,因为离得近,所以被挤在了警戒线的最前面。一只脚踩在了石阶上抵住身后还在试图往前挤的人群,以免自己摔倒。 我在食堂里看到了之前在曲芬家遇到的高个子捕快,还有菲菲和他的师父也在里面,几个人似乎在里面推理案情。不过因为周边太嘈杂,听上去都只是支支吾吾的词句。听不清在讲什么。 我瞧了一眼角落,垃圾桶旁丢满了包子。原先吃包子的那个同学正扶着墙干呕着,估计在这样吐下去,连胆都要吐出来了。食堂大妈被这么一下,心脏病发作,刚刚送上了救护车疾驰而去。 买包子的窗口前,几名捕快排成了人墙挡住,从缝隙里我看到一些人正在拍照取证。我眯着眼从缝隙探头张望,试图看清那个人脸是谁。但距离有点远,又被挡住,加上人头被蒸过后有点浮肿,无法分辨。 食堂的蒸笼里摆着一个男人的人头。而捕快们似乎还没有找到躯体。人肉叉烧包的消息很快在看热闹的校友嘴间口口相传。估计很快就要传遍校园。我看了一眼在桌子前哀声叹气的食堂老板,估计这段时间,他是有的清闲了。 我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转身准备挤出去。 “这不是高东么” 学校的保安保安主任?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谁眼尖冒出这么一句。 高东gd,倒是有一个d,但黄玲的信里前两个人都以姓的第一个字母当代号,莫非变了,但也无法肯定黄玲是以这规律,还是随意取的代称。说用d代指高东也说得过去。而且高东就在保安处。 我想起蒋离和我去找高东,再去监控室路上的闲聊。我一溜烟的跑到学校政务大楼的走廊,在墙壁上的照片栏里寻找,找到了,段高东。 蒋离提起过,保安主任不姓高,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姓不好,所以省略了,平时直接以高东自居,久而久之不少人以为他姓高。 又是一个被黄玲的猪魔婆差害死的人么?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喂。” “你在哪,我到了,没看到你。”是龙妮打来的。 我:“哦,我马上过来。” 蒋离说自己去了温州还要过两天回来,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所以我打算等他回来再告诉他我的发现。和龙妮约在了我们这段时间常去的那家咖啡厅。还选了我们常坐的位置。这个位置靠着窗户,但晒不到太阳,又在角落里,身后是一堵承重墙。十分安静。 我把小本子递给龙妮。龙妮接过本子看了起来。 我:“你不问下我是从哪里来的么。” 龙妮:“里面不是写了么,夹在了古夏的书籍里。” 我,呵呵,你好强的观察力。 龙妮合上本子看着我。 “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摇摇头。 “我们要不要把这本子交给捕快?” 龙妮摇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还在这校园里。他要是知道是你告的密的话。” 被龙妮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冷汗直流,情不自禁的看向窗外,此时不远处的食堂门口人群逐渐散去。食堂的铁门早早的拉下。 龙妮:“这本本子先放在我这,等时机成熟,我们再交给捕快,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好友蒋离。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 龙妮侧头嘴角露出微笑,笑的有点假,估计是为了缓和下严肃的气氛。两人点了牛排吃,饭后龙妮说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我也没什么心情溜达,早早的回到了宿舍。 我打开灯,看了眼只有我一个人的宿舍,以前总觉得四个人的宿舍还很拥挤,如今只有我一人,却觉得几个人在宿舍反而好。 我叹了口气,后仰的靠在椅背上。 到底是黄玲的鬼魂,猪魔婆差,还是那个叫尤弥尔的男人。鬼神之说,我一直不相信,我更愿意相信“事在人为”。 尤弥尔,莫非黄玲信里的尤弥尔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也就是那个“猪魔婆差”他是在利用学校里猪魔婆差的传说来扰乱视线,他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替黄玲报仇。 陆风,徐林,段高东,死的人都是和黄玲有关的人。那还会不会有下一个,下一个又会是谁? 尤弥尔这个名字有点怪,我在百度上搜索了下。 尤弥尔在北欧神话里是所有巨人的祖先。它从冰冷河流里的毒液里出生。生活在金伦加鸿沟的空地上。它以一头巨大的母牛奶水为食。从它臂窝中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巨人,又从两腿中生下一个六头巨人。 奥丁神和他的两个兄弟将尤弥尔杀死并且用它的遗体创造了人类生活的领域。尤弥尔死后,他的血导致了一场巨大的洪水给世界带来了灾难。 从搜索到的内容看似乎毫无关联,难道尤弥尔是一个类似qq网名的代号。又或者是一个姓尤的人。 尤姓在百家姓里排名124位,属于少见的姓氏,如果真的是姓尤的话,那等蒋离回来,可以让他去查查看学校里姓尤的人。 希望学校里不要再死人啦。我这样想着,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我乌鸦嘴,还是事与愿违。 我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时,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龙妮打来的,这么晚?我狐疑的按下接听键。还未开口。 “不好了,我们女生宿舍楼死人了。” 白皇学院,女生宿舍。 白皇学院周围比较僻静,没有多少高大的建筑物阻挡,所以夜风比较大,呼呼的风声从窗外冲进来,吹的玻璃窗来回晃动。 宿管阿姨伸手把楼梯转角的窗户合上,沿着阶梯开始一层一层的检查。手电的光圈在安静幽长的走廊里来回扫动。光圈停留在一扇门上。 宿管阿姨眉头皱了皱。 现在的孩子真是!说了好几次都不听。宿管阿姨抱怨道。这间宿舍之前有一个女孩跳楼了,所以一直没有再住人,被当成了储物室在用,放着些洗涤剂,干布之类的清洁物品。 可这些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韩国鬼片看多了,非要到这里来玩笔仙之类的招魂游戏。胆子还小,稍微一点动静就吓的又哭又叫。有次几个女孩跑出门,蜡烛倒下了也不管,把纸箱给点着了,还好发现的早。 宿管阿姨前几天找来了钉子直接把门给钉上了。可不知被谁又给打开了。看着那半掩的门。宿管阿姨又气又恼,要是被她抓到是哪个女孩做的,她一定要报告给政教处,把这个女孩子给劝退。 宿管阿姨推开门用手电往里面探去,光圈停留在一个人影身上,宿管阿姨没有心理准备,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影一吓。手里的手电都掉在了地上,电池从手柄里掉出滚到了角落里。 借着月光,宿管阿姨朝人影看去,那个人影坐在一个纸箱子上,身上穿着红白相间的外套。 “同学,你坐在这里干嘛。” 宿管阿姨叫了几声,见那女生没有回答,走上前去,一拍女孩子的肩膀,人影倒在了地上。接着是宿管阿姨的尖叫声惊动整幢女生宿舍楼。 地上的人影穿的根本不是红白色的衣服,而是被剥去了皮肤,露出了里面的肌肉和筋膜。 几天后,蒋离火急火燎的回到学校。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蒋离去了趟温州,调查了黄玲的身世,原来黄玲的父亲叫黄龙,二十年前在温州是做皮革生意的。后来与前妻离婚,带着前妻的妹妹来到了上海发展,生下了黄玲。黄玲的母亲因病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他的父亲在一次车祸后深居简出,黄玲出事后,已经不知去向。 蒋离好不容易才找到黄龙的照片,一看,竟然是门卫室那个半脸老头。 学校门口的保卫室着火了,当我和蒋离来到学校的门口时,大火基本已经被控制,一具烧焦的尸体带着肉香披上了白布运送进了车里。 我呆呆的望着。 是自杀,还是尤弥尔做的! 第265章 后山石屋遇袭 “我们去爬山吧。” 龙妮突然和我说道。我想了想点点头。我抬头眺望了一眼学校南部的余山。说起来自己一直就很想去登山,但因为接连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耽搁了。以至于新学期过去大半都没去过后山。 黄龙死了。黄龙是黄玲的父亲,事情定性为黄龙为替女儿报仇,假借校园传说蓄意杀人,比较意外的是黄玲并没有死,而是在南奉医院一直昏迷着,不过就在黄龙烧死的那段时间,医院也出了事。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捕快封锁消息,所以不得而知。但青川也失踪了,而且列为了嫌疑人。 蒋离:“你知道么,黄龙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了。他的头被人割下来。接着才着的火。估计是凶手想毁尸灭迹。” 我不知道蒋离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过奇怪的是,凶手为何要砍了头之后再放火,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直接放火不就可以了?特别是蒋离说并没有在保安室找到黄龙的头部。 “青川!” 我念叨着青川的名字,听蒋离提起青川的名字时,我有点惊讶,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合理,联想到青川那段时间的行为,如果是青川的话,很多事就说得通了,莫非青川就是尤弥尔?黄龙莫非也是他杀的。 龙妮看我发呆就提议两人去爬山换个心情,我同意了。两人趁着周末来到了学校的南门。 因为出了很多的事,学校的南门被锁上了,不过两扇门的缝隙比较大,拉开侧身就可以钻过去。 山林里的空气很好,站在半山腰的位置眺望白皇学院,绿树环绕的校园,真的像黄玲说的那样像一座城堡。可惜这座城堡里有太多的恶魔。 学校中间的大楼已经竣工,那是学校新修的礼堂,礼堂很大可以同时容纳上万人。学校打算让全校师生一起参加。借着礼堂开幕的彩头去一去霉运,一直旅居海外的校长也会回来亲自来剪彩。时间定在下周。 山间的风很大,我抬头看看天空。原本还是多云的天气,逐渐开始有黑云拢聚。看样子没多久就会有暴雨。 两人在山林里加快了脚步,在山间的树下躲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特别是雷雨天,我远远看到了山顶的石屋。两人一起往石屋的方向走去。 前脚刚迈进石屋,身后在一声雷鸣后,雨水刷刷的开始落下。 石屋不大,也就二十平方的大小。整个石屋是用巨大的条形石块垒成。中间有一张石床,雨水打在石床上,噼啪作响,汇聚的雨水顺着水槽流走。我抬起头,发现石屋中间的圆顶是空的。 一阵闪电划过天空,伴随着长长的雷鸣声。我惊讶的看到一块块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个图案和闪电一起闪烁,图案上画的是厉鬼在折磨人的画面。每块石壁上的死法也不同。 陆风,徐林,王嫱。段高东! 我惊恐的看到石壁上描述的画面正好是那些死者的死法。在看石床,雨水中,石床上正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又是一阵闪电划过。石壁的画面跳动。 “谁!” 我吓得大叫。雷声中,我看到南面的两根石柱间站着一个人。我定眼看去,那半张破碎的人脸,是黄龙。我大惊!黄龙不是死在了门口的保安室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是障眼法。 这要感谢前几天我重温的一部老剧《少年包青天》。里面有一个案子,叫隐逸村之谜。在这个案子里有七具干尸,这七具干尸都缺少身体的一个部分,而且各不相同。实际上只有六具干尸,第七具干尸的尸体是用那些尸体取下的拼凑而成,但手法比较高明。用数字1到6代表前六具干尸的话。 1切下头部。 2切下头部及右胸上部(包含整个右肩胛手臂)。 3切胸部以上(包含头部双臂)。 4切下中腹部以下。 5切右腿。 6切左腿。 取走1的头,1变成无头干尸。 取走2被切下部分,放上1的头,2变成缺损右上半侧部分的干尸。 取走3的胸上部,把2切下的部位摆上去,3变成了缺损左上半部的干尸。 取走4的下半身(腹部以下),把3被切下的上胸部摆上去上去,从5和6上各取下一条腿。组合成没有腹部的干尸。 5没有右腿的干尸。 6没有左腿的干尸。 多出来的7便是没有胸部以上的干尸。 黄龙用的手法也是这样的移花接木,不过相对而言简单许多他把段高东的人头割下放在食堂的笼屉里,再找不到躯体的前提下,所有人都会联想到尸体被做成了人肉包子。而黄龙利用段高东的尸体穿上自己的衣服放在保安室,当同事看到时,自然认为这个无头尸是黄龙。在趁同事跑走时放一把火,他就可以借此金蝉脱壳。 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科技发达,dna技术十分准确,虽然手段高明,但也只能拖延时间而已,我奇怪的是黄龙为何不趁这段时间远走他乡,而要继续躲在学校里。 黄龙双手侧卧着铁铲,缓缓的走进了石屋。雷雨中,他的身影在电光间忽明忽暗。 黄龙:“我知道你是谁!快告诉我通道在哪!” 黄龙不知道在冲我们说着什么。我往前一步拦在了龙妮的身前。 我:“你想干什么,有事冲我来,不许伤害龙妮。” 黄龙低沉的笑笑,没有理会我,径直的朝我们走来,我冲过去环抱住黄龙的双臂。 我大喊:“龙妮,快跑。” 但龙妮估计是吓到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黄龙虽然年纪半百,身型也很瘦小,但力气很大,一扬手就挣脱了我的束缚。我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黄龙举着铲子朝我砸来,我伸腿猛踹他的腹部,趁机一勾他的小腿,黄龙也倒在地上,我急忙去抢他的铁铲。双手紧紧拽着铁铲的木柄。黄龙单手就把铁铲制住,左手掐向我的脖子。我摇晃脖子避开,张嘴就咬他的手指。铁铲被甩在一旁,黄龙对着我的眼眶就是一拳,我感觉半张脸涨了起来。我也不甘示弱。用额头直接撞向黄龙的面部,黄龙的一侧脸颊因为醉驾车祸被毁有许多的碎骨在里面,因此被撞的痛苦大叫。 两人一扭打在一起。黄龙翻身压住了我,双手握着铁铲,将铁质的部分举起对准我的脖子正要砸来。 龙妮从背后用力一推黄龙。黄龙摔在地上,我起身拉着龙妮跑出了石屋。 我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下的山,感觉穿过山林后,我们来到了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边。马路被大雨砸的开满水花。偶尔开过几辆车在雨中穿行。 我转身紧紧抓着龙妮的肩膀。 我:“龙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龙妮的身影在雨中变得模糊,然后开始旋转,我的头变得很晕。整个人失去重心,在我将要跌倒时,一双手将我搀扶住。然后感觉整个人被抓着飞了起来,雨声逐渐开始变小,我被搀扶着走上阶梯,然后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身上的衣服被脱去,然后感觉一股温暖的热水包裹全身。我觉得好累,好想躺下来睡一觉。哪怕是水泥地上直接躺下也好。我躺了下来,但身下确是软软的垫子,很舒服。 我听到拖鞋的声音,感觉一个人影站在了我的身前,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缓缓的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朝我眨着眼睛,眼睛的中间是一个高挺的鼻子。鼻子下面是两片细小的嘴唇,嘴唇变成了一个圆,朝我脸上吐着温暖的空气。女人的头发湿答答的,刮在我的脖子上,胸口上,很痒。 我吃力的伸出手,环抱住女人,女人的皮肤冰凉而又光滑。 我在做梦吗? 那细小的嘴唇吻向了我,我放肆的回应着。这个梦的感觉好真实。我转过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女人没有反抗,而是温柔的接纳着我。两个人紧紧的抱着,结合在了一起。 当我在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我躺在床上,房间的摆设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我在哪?我还在梦里么? 在我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一个女人的身影走了进来,是龙妮,龙妮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睡裙,长发用发箍箍住。 龙妮看着我时,一脸的羞涩,侧开眼睛。 “你醒啦,起来吃早饭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龙妮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打扮,莫非我不是在做梦。想起作天的激情,我的脸一红。 “哎。” 我回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又不好意思的躺了回去,龙妮笑着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两个人静静地喝着粥,彼此都没有说话,这样的感觉好奇怪,又感觉好美妙。当我斜眼看向龙妮时,龙妮急忙侧开。 我探头去亲吻龙妮的脸颊。龙妮轻轻地推开。 “昨天不是亲过了么。” 我笑着看着龙妮,又一次吻去,这一次,龙妮没有阻挡。 第266章 疯狂的典礼 这是我来这个学校的第100天。经历了许久纷争的校园迎来了久违的平静。人都是善于遗忘的物种。上个月发生的事,这个月就已经基本淡忘。 最近一周食堂的伙食都特别的好,料足,味浓,价格还很低廉。打饭阿姨手抖的毛病也治好了。看来食堂老板为了挽回顾客也是牟足了劲。 唯一还没开业的就是食堂左侧的卖包子窗口。估计一时半会还不会营业。 蒋离的父亲病重请假回了老家。我对着镜子左右照照。把头发梳的一丝不乱。 今天是学校礼堂举办典礼的日子,校方为了冲喜,请了区里的领导,除了学生的表演,还特地雇了某位歌星。 我从宿舍的阳台望去,能看到礼堂的一角,礼堂外挂满了彩球和横幅,隔着老远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和传来的音乐。 礼堂的造型偏地中海风格,很像雅典的古希腊神庙,周围有一条条石柱排列。礼堂很大,能同时容纳上万人。因为参加的人数多,这次典礼显得格外热闹。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打算下去提前进场,据说龙妮是晚会的主持之一,好期待看到她穿着礼服的样子。 我伸手正要开门,房间里的电灯突然熄灭了。 我走到电表前看了看。学校宿舍的电是自己充卡的。我记得前段时间刚冲了一百。这周宿舍就我一人,也没什么费电的工具。 整个电表的灯都熄灭了。我朝阳台外看了一眼,其他宿舍楼的窗口也漆黑一片,看来是停电了。 好在典礼的方向灯火通明,要不然校方多尴尬。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即使没有灯,房间里也能被月光照亮一半。 算了,让学校去弄吧。我走到门口转动锁把。但门却无法拉开。宿舍的门是往里开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 我用力的扯动,锁把断开,我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吧,哪个兄弟把我开开门!” 我用力拍着门想引起邻近舍友的注意。不知道是不是谁搞的恶作剧。” “兄弟,别玩了,典礼要迟到了。” 见半天没人回应,我开始暴躁起来,伸腿用力的开始踹门。边踹边骂。 “这是谁他妈搞的呀,再不开门,等我出去,非弄死你!” 但很奇怪,我闹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搭腔,门外也格外的安静。我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人都去哪了?不会全去了典礼吧。虽然也有可能,不过走的也太干净了吧,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还是佛系性格都懒得理我。 我看了下手机,眼看典礼就要开始,我也顾不上许多,走到了阳台,翻身上去,抱着柱子,缓缓的下爬。 小时候我可是出了名的调皮。爬树掏鸟蛋十分敏捷。我的宿舍在三楼,这点高度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我着地后,拍拍双手,整理了下秀发。一脸的得意。 走在校园里,一路上我都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在离礼堂还有不到几百米的距离是,我听到从礼堂里传来各种哭天喊地的叫声。 怎会回事?我一愣,难道又出事了? 天上的满月也被这些叫声吓到了,胆怯地躲在了云后。天地间开始变得昏暗。我一下意识到为什么我感觉奇怪,校园里我竟然一个人也没遇见。 龙妮! 我想到龙妮还在礼堂里,赶紧就往礼堂方向里跑。 礼堂的门也被锁上了,站在门口,里面的叫声听的更清楚了,我用力的踹了几脚,门依旧坚挺,我四处张望,看到了上面的通风窗,我踩着石壁爬了上去。 怎么会? 我看到礼堂的墙壁上,显现着我在石屋上看的的画像,大厅里的人正在疯狂的奔跑,嬉笑,打闹甚至直接开始发生关系!所有的人都像是疯了一般。 地下的门被一下撞开。 我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落在地。我看到菲菲同学和一个带着翅膀的怪物扭打在一起。 那怪物背后是一对蝠翼,全身青紫褐色面獠牙,身材高大。怪物的利爪劈向菲菲,菲菲往旁边一躲,怪物的利爪直接劈开礼堂前的石雕。 我看向那怪物,心想,莫非,这就是那猪魔婆差。怪物侧头看向我,我感觉如同是在动物园被老虎注视般,即使隔着铁笼那种震慑力也让人全身发抖。 菲菲一下扑过来,撞倒了它。 菲菲:“你小子还不快跑!” 虽然菲菲同学这么说,但我早已经吓破了胆,根本站不起来。怪物起身扇动翅膀飞在半空中,然后俯冲向菲菲。菲菲双手交叉在身前,在地上滑行了数米抵住,在水泥地上留下两道凹痕。 怪物飞在空中,从不同的方向袭击菲菲,菲菲双手环抱住礼堂门前半米粗十几米长的石柱甩向怪物。 这,这这,菲菲同学莫非也是怪物? 怪物绕过石柱侧撞向菲菲,石柱倒地断成几截。菲菲后退了几步停住,伸手一拳把怪物打飞,怪物撞在礼堂的石壁上,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凹痕。飞溅出的一块石头打中我的额头,我晕了过去。 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我感觉头有点疼,摸了摸头,发现头上缠着纱布。 “你醒了!” 一个女人从门外张望了一眼,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男捕快。我看了看这个女人。 “你是?” 女人没有回答我,但从她命令身后的两个捕快离开来看,她应该也是捕快,而且还是头头。 “三天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么?” 我一惊:“你说三天前。” 女人看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读懂了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我努力回想着那天发生的场景,那天学校晚上要举办典礼,邀请了很多人,我正准备走出宿舍时,整幢楼都停电了,我就顺着阳台的柱子爬了下来,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我快到礼堂时,礼堂发出奇怪的声音,我爬上窗户一看,礼堂里的人都疯了,接着菲菲同学和一个怪物撞开门从里面滚到了外面继续扭打着,打斗中,我被飞溅过来的石块击中昏死过去,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了。 女人告诉我,学校出状况后,她的手下很快就到了现场。发现学校的配电室被人为损坏。整个校园里到处都是昏迷的人,主要集中在学校的礼堂里,但很奇怪,昏迷的人都是男性,整个学校的女学生和女性工作人员都不见了。 我一下坐起身,瞬间的移动让我头剧烈的疼动。 我:“你说什么,所有的女性都不见了,那龙妮她!” 我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撕裂般疼痛。 “你别起来,你的伤还没好。” 我:“不,我要去学校找龙妮。” 我准备翻身下床,女人按动铃,从门外进来几个护士把我按住,见我情绪激动,又进来一个医生给我打了安定剂。 女人低头看着我:“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把所有的失踪人口全都找回来的。还有所有的病人只有你一个人醒了过来。我想你还不如多回忆一些细节,对我们找到你朋友更有帮助。” 女人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嘱咐了两名手下要好好看管我。 “刘荣,学校怎么又出事时,我宝贝徒弟呢?” 在关门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菲菲的师父,之前我见过。我感觉好累,睡了过去。 白皇学院拉起了警戒线,虽然努力封锁消息,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显然力不从心。一时间白皇学院的消息被争相报道,但所有人都是雾里看花,谁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来询问我的人走了一批又换了一批,看衣服应该是隶属不同部门,我重复着同样的话,他们临走时都不忘加一句,你说的内容不要再和别人说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龙妮的脸。龙妮你在哪里,你还好么,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我的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你是蒋离。 “喂。” 我正要问蒋离,电话却突然挂了,再拨过去已经无人接听,之后就变成了关机。这臭小子怎么了,我转眼又一想,是不是他看到了学校的新闻,又发现了什么。 第267章 潜回学校 “请进!” 我听到敲门声,原本躺下准备睡一觉,这时又起身坐起。 “你好,我是菲菲的师父,我叫夏夜。” “我知道。” 从门外走进一个男人,看模样不到三十。因为之间见过,所以我知道他是谁。 两人简单的询问后,我把这几天说了无数次的话又重新描述了一遍。 我看到夏夜紧锁眉头,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我:“怎么了。” “我在想为什么失踪的都是女性,而且这么多人再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哪?”夏夜看向我,伸手把食指放在唇前,看了一眼门外。“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调查。” 我点点头。 为了避开门口的保卫,夏夜用床单把我裹在后背上,从窗口翻了出去,12层的高楼夏夜如履平地,攀爬的速度异常的快。 “这没什么,我徒弟还可以倒着爬下去。” 夏夜打趣道,我呵呵的尴尬笑笑,想起那晚菲菲抱柱子和怪物打斗的场景,我都在想他们这对师徒是不是也是怪物变得。 两人决定先回学校调查,因为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所以已经被封锁起来,周围都有全副武装的捕快巡逻。唯一有机会潜入的地方就是从余山方向。 为了防止被发现,我们决定晚上再去。 这一天,天气比较干燥,气象预报说今天的温度有28度,到了晚上变得十分凉爽。我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皎洁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枝洒在满是枯叶的地上。 树叶有的平直的躺着,有的紧紧蜷缩着,有的则是在山风中漫天飞舞,像山中的枯鬼,发泄着怨恨。 我看着周围在风中舞动的灌木树叶,里面像有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我。我急忙快步跟上前面夏夜的脚步。这风声鹤唳的感觉,着实让我很不舒服。 学校的南门铁门处也有捕快驻守,因此我们选择了一处隐秘的地方翻过去。我们爬上一棵靠墙的大树,顺着一只探过墙的树枝跃进了学校。 “我们去哪?”我问道。 “去礼堂。” 我:“为什么?” 我领着夏夜往礼堂方向走着,边走边问道,夏夜向我解释。 夏夜:“报道里说学校的女性全都失踪了,实际上并不是全部,有些没去礼堂的女生也只是和其他没去礼堂的人一样,都是昏迷不醒,而在礼堂里的女性却全都不见了。所以我怀疑这次的事件就是为了这些女生。能在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将数千人带走,对方如果不会某种空间传送了的玄术的话。” “这些人可能还在礼堂里被藏了起来。” 我抢答道,夏夜点点头。 两人来到礼堂门口,夏夜一把撕下封条,我吓得愣了一下,这,这不用坐牢么?看着夏夜进入,我犹豫了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夏夜伸手摸了摸墙壁。 “和我想的一样,这些墙壁里混合了磁砂。” “磁砂” “嗯磁砂就和磁带一样,可以记录下周围的图像和声音。不过需要能量才可以催动,比如火焰散发的热能,雷声的音波,诸如此类的蔷薇素能量催动。” 虽然夏夜说的话有点怪,但大概我还是能理解他的意思。 夏夜用鼻子嗅了嗅:“你有没有问道什么气味?” 我使劲嗅了嗅,好像是有股清雅的香气。 “是曼珠罗。” 从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是我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女人,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捕快。 刘荣:“曼珠罗具有凝神镇魂的效果,古代用它做成香,点燃后可以让人精神放松,心神平静,计量加大后,就可以让人安眠嗜睡。除此之外它还有另外两个效果,一个是驱虫,另一个就是它和另一种植物混合后,不但不会让人心神安宁,反而会让人精神亢奋出现幻觉。我想凶手就是利用这一种药性让礼堂里的人疯狂。” 女人带着我们来到礼堂一处角落,那里有许多草灰的痕迹。 刘荣:“夏夜,你私自带走重要的证人知不知道后果。” “呵呵。”夏夜假装傻笑,“我这不是为了找线索么,全白皇学院就他醒了过来,可能来这里触景生情能想到什么呢。” 我看着这堆黑色的草灰点点头,总算明白为何凶手犯案的时候总是没人发现和听到动静,他就是利用这曼珠罗的药性,加上自己床底下出现的蟑螂尸体,都很符合。曼珠罗?我记起青川就很熟悉这花。 “难道青川就是尤弥尔。” “什么尤弥尔。” 我喃喃自语道,夏夜和女人齐声问道。我把在图书馆发现的信件的事告诉他们。 “你怎不早说。” 夏夜告诉我,这尤弥尔,应该是上古部落部落三苗人“尤氏”的后裔,这样就解释得通他们的半兽人的外形和所作所为。联系之前在石屋遇到它时所讲的内容。 刘荣:“可以确定,这白皇学院的下面,有他们看守的密室。” 女人急忙通知手下开始彻底的翻查校园,特别是礼堂位置,寻找可疑的机关密道。 回到医院,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心理想着龙妮是否安全。手机铃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本以为是广告,但看他打了很久都没有挂断,我就按下了接听。 “你好,有你的快递。” 快递员说这份快件是寄到学校的,但他送去学校的时候,发现学校封锁了。因为这封快件是加急的,给的送货费很高,所以他就尝试打了下号码试试。医院因为离学校不远,快递员就把快件送到了医院。我表示了感谢,看着这份快递,上面没有留地址姓名。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我拆开快件,发现里面只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正面是几个男女,背后,我看到写着几个字。这几个字写的歪歪扭扭,这笔迹我一看就知道是蒋离的,这蒋离这几天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联系不上他,现在又寄一张照片给我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小心尢!” 尢字后面还有一些划痕,看样子是笔没水了。 小心尤弥尔!我的心咯噔一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最近联系不到他的原因,是他遇到了尤弥尔。 我急忙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手机里传来提醒关机的声音。 夏夜:“什么照片啊。” 夏夜走了进来。拿过照片看了看。一愣。吐出两个字。 “刘江。” 夏夜说刘江是他以前遇到的一个客户,照片里的小个子很像他年轻时候的样子。我们还在照片里找到了疑似段高东和黄龙的人。显然他们几个早就认识。 我指了指背后的字迹。 我:“蒋离是不是遇到了尤弥尔,他会不会有危险。” 夏夜看着这几个字,犹豫了会看向我。 夏夜:我记得你说过,黄玲的信你只告诉过一个人,我想蒋离应该不会知道尤弥尔这个人。你可以说尢这个字是没显示完整的尤字,但会不会是一个龙字。” “龙字,但到你说是龙妮!” 我整个人僵硬住。 第268章 查无此人 根据刘荣查到的地址,我和夏夜来到了一个老式小区。 我们走进电梯,电梯门即将关上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生急促的脚步声。 “等一下!” 我急忙按下开门键。 “谢谢。” “龙妮!” 看到龙妮,我激动得张来手臂就要给她拥抱,女孩吓得后退了几步。身旁的夏夜急忙拉住我。我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虽然和龙妮有几分相似,但并不是她。我急忙鞠躬道歉。 女孩狐疑的打量了我们,没有说话,经量占到了墙角。 我按下了九楼,女孩伸出手,看看我,又缩了回去,用那奇怪的眼神,又看了我一遍。 电梯门打开,我们走出了门,女孩也跟着下来了。 我们正要敲门,身后的女孩发话了。 “你们来找谁?” 我们管过身去,看着女孩,莫非这女孩是龙妮的家人,难怪长得很相似。 我:“你好,我们是龙妮的同学,我们来找他的家里人。” 女人惊讶的上下又看了我一遍。 “你说你是龙妮的同学。” 我点点头,女孩哼了一声。 “我就是龙妮。” 这回轮到我和夏夜惊讶了,两人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看向女孩。 “进来吧。” 女孩领着我们走进屋,给我们倒了杯水。 和女孩交谈后发现,眼前的女孩确实是龙妮。而我在大学里遇到的龙妮,很可能是冒用了她的信息。女孩告诉我们,她高中毕业后,是考上了白皇学院,但因为父亲病逝,加上自己前段时间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去报名。之后报了学习班白天在打零工,晚上在上补习班。 夏夜:“我可以用一下厕所么。” 夏夜站起身,女孩点点头。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女孩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眉宇间像极了龙妮,但仔细看的话,还是有许多的不同之处,特别是眼神,透着一股自信心。 夏夜从厕所出来后,三人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聊下去,我们就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等等” 夏夜:“怎么了?” “你们电话多少?留一个给我。” 女孩说如果真的有人冒用了她的学籍,以后可以找我们作证。留下了号码,我没精打采的走进电梯。 走出小区,夏夜把发现的事情汇报给了刘荣,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龙妮”在窗口看着我们,再抬眼时,她的身影已不见了。 两人之后就分开了,晚上夏夜打来电话,告诉我调查发现我们今天遇到的龙妮说的话并不假,所以学校里的龙妮有重大的嫌疑。 挂上电话,我感觉脑中一片空白,龙妮真的是你么?我呆望着门外闲庭碎步走过的脚步,或病人,或医护,或家属,门外匆匆走过,不作停留。随同处一处,却毫不相干。我闭上眼睛,好希望事情的真相可以尽快的浮出水面。 晚上七点,睡醒的我从病房走了出来,原先的保卫也已经撤走,估计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他们想要的资料。我下了电梯,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坐在了长椅上,花园里起初还有别的病人,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坐在长椅上。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就这样过了几天,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龙妮。” 我意外的接到了龙妮的电话,当然是我在小区里见到的龙妮。电话里龙妮说要见我,但特地嘱咐我不要告诉我那天的同伴和其他人。两人约了地点。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到达地点后,发现女孩已经在那里。女孩见到我,微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两人在一家小店的靠橱窗位置坐下。我特地选了靠角落的位置,我想起了和龙妮在学校咖啡馆里的事情。心理一时间有点惆怅。 女孩接过菜单,询问了我要什么,我说随便,对于点餐这种事,我一直没有什么能力,最后简单的要了两份饮料和零食。 女孩用吸管搅拌着橙汁里面的冰块。冰块发出哗哗的声响。很久都没有开口。 女孩抬头看着我,笑了笑。 “我一般头痛的时候,就喜欢喝一点凉凉的东西。这样可以让给我思路清楚点。“ 我看着女孩,感觉她约我出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女孩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一看。照片里是一对男女,并坐在一起。怀里各自抱着两个小女孩。两个女孩都只有一两岁的样子。其中左侧的那个稍年长些。 照片里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十分神秘。那眼神感觉很哀怨。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两个女孩面带笑容,长得十分相似,在看一旁的男子,面相感觉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这是我的爸爸妈妈,这个女孩应该是我,而这个女孩!” 龙妮告诉我,这张照片是她偶尔翻到的。他当时就很奇怪,不知道妈妈怀里抱着的那个很像自己的女孩是谁。他隐约记得小时候,似乎有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陪她玩,但稍大后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她也问过自己的父母,但得到的答案是家里一直只有她一个女儿。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你们前几天来找我后,我才想起曾经找到过这张照片。 我一下站起身。难道那个女孩是大学里我遇到的龙妮!周围的人奇怪的看向我?龙妮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急忙坐下身。 我:”那我可不可以去问问伯父伯母。” 龙妮:“我母亲几年前病逝了,我父亲去年也出意外死了。” 我想起那天在她家,龙妮说过这件事,因为着急忘了。 我:“那我们可不可以去找你的亲戚求证下。” 龙妮:“我母亲是孤儿,父亲很早就不和亲戚来往了,这地方也是我懂事后搬来的,你说呢?” 我原本激动的心像浇了凉水般被熄灭。 龙妮:“你说我们可不可以找到她,如果真是她的话。” 我看到龙妮的眼神带着一丝哀怨。 龙妮发现我在看她,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失态了,她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存在的话,我的姐姐!” 龙妮轻轻的吐出姐姐两个字。看得出来,她很孤独。 “你们找她,是不是我姐姐做了什么事?” 她的眼神里迫切地想知道她所谓的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摇头否认,告诉她,“龙妮只是和白皇学院的其他人一起失踪了。” “白皇学院么?我看过这新闻,能详细和我讲讲么。” 龙妮看看时间,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下午还要去上补习班。” “嗯嗯,又发现再联系。” 我把龙妮送上车,看着汽车驶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龙妮,你真的存在么?如果那个人真是你,你为何要冒充你妹妹去白皇学院呢,白皇学院的事真的和你有关么。 想起那张照片还在桌子上,我走了回去,隔着橱窗,我看到服务员正在扑火,我原本坐过的桌子突然烧了起来,好在火不大,只是在桌布上烧出一个大洞。连同那张照片。 蒋离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或许他真的已经凶多吉少,蒋离,陆风,青川。突然意识到,我原本的宿舍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我会不会也随他们而去呢。 医院的伙食以清淡为主,吃了几天有点口淡,这天我特地去了吃了根油条,结果发现没拿手机,好不容易才摸出几块钱的零钱,现在的油条真贵,小时候才8毛一根,后来1.5元。如今打着健康油条的旗号,5元的,8元的,接踵而至。 回到病房,听到枕头底下的手机铃声,我急忙伸手掏去。 第269章 金钱公路3008号 因为是外伤,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后,我出院回了家。父母特地煮了一桌子的菜,看到我时忍不住热泪盈眶。奶奶从庙里求了佛牌让我戴上。虽然我一直不相信这些,但为了让家里人安心,我还是把红线挂在了脖子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变得安静成熟很多,或许这就是成长吧,我没有哀叹命运的不公,毕竟相比于我那些还在昏迷的校友们,我还是幸运的。 在家里睡了一天,发现还是自己的床舒服,梦里我又一次梦到了龙妮,我还未开口,人就先醒了过来。 我以出去散散心的名义出了门,家里人除了嘱咐我要小心之外没有多说什么。 我坐在南桥23路的公交车上,现在的公交车都带空调,不像小时候的公交车。夏季的时候闷热,冬天的时候寒冷,开动的时候有浓重的汽油味,一路都有玻璃窗的震动声相伴。 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公交车逐渐驶过一段比较荒芜的路段,这段路上都是些废弃的房屋,路两边的梧桐长得很茂盛,巨大的枝叶,在顶上包裹成一个长长的隧道。 阳光和影子轮流照在我身上,我在“隧道里”忽明忽暗,一直保持着右手肘撑着窗框手掌撑着下巴的姿势。 公交车突然嘎然而停。车上的好多乘客猝不及防,差点摔倒。一辆红色的老式跑车从角落掉头出来,差点和公交车发生碰撞。 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女司机,染着一头的蓝色爆炸头,身上穿着吊带衫,头上戴着宽帽。径直的走到公交司机的车窗前。两个人为了争路吵了起来。 女司机用四川话说道。 “你个穷人开个叫花子车,红灯我一向随便闯!老子一个电话就。” 争论中,女司机突然一巴掌甩在了公交司机脸上,公交司机也不甘示弱,狠狠的回击了一巴掌,直接把女司机的帽子扇飞。 两个人越吵越厉害,骂的你死我活,吐沫星子四处乱飞。乘客开始报警。 我叹了口气,看来这车一时半会不会动,我看了下路牌,好在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的距离,所以我决定自己走过去。 金钱公路3008号,落英花园,a52。 我:“喂,喂,喂,蒋离。” 电话里传来蒋离支支吾吾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后,挂上了电话。 “金钱公路3008号,落英花园,a52。” 我重复了一遍蒋离在电话里的话语,不明白他为何和我说这地址。这地址是哪。电话里的蒋离很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这地址重复的说了2遍,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我不知道蒋离到底怎么了,但至少说明蒋离还活着,算是个好消息。 我在百度地图上输入了地址,然后导航来到了这里。下了车,我顺着箭头的方向往前走,金钱公路的位置平行于学校门前的浦星公路,距离只有40公里左右,正好在学校附近的那片荒地里,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公路,最北到了黄浦江渡口,最南到达海湾地区。 走了约50分钟,我到达了箭头的位置,抬起头看到一条宽敞的大路,在金钱公路的西侧,垂直于金钱公路,大路的路口有一个牌坊。上边有几个黑体字。 奉贤殡仪馆! 我一愣,这不是我们这里的火葬场么,难怪地址听上去这么熟悉。蒋离为什么引我来这里。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在殡仪馆北侧,有一片陵园。与外面的乱葬不同,这里面的墓地是有人打理的,所以很整洁,当然价格也不便宜。能葬在这里的人,生前都赚了不少的钱。 墓地被分成了好几块区域。各有不同的名字,有的以花卉植物动物名字命名,比如玫瑰园,百草园,仙鹤园。有的以成语和词语命名,比如万古流芳,不朽园。 我在告示牌上寻找落英二字。 一个老头正在墓地前除草。老头有点驼背,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看我。 “小伙子,你是来祭拜的么。” 我点点头,老头看了看我手里。我猜老头是奇怪为何我手里没拿东西。 我急忙编了个理由:“我刚从外地回来,听说我朋友去世了就来了,大爷这里有卖花的地方么。” 老头点点头,领着我来到了售卖部,为了不引起怀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得不破费买了些祭奠用的物品。 我想老人询问了落英园a52的位置。 “那牌子是十年前立的,不准的。” 我跟在老人身后,老人很热情的说带我去找。 a50,a51,a52。 我看着墓碑路口处的编号。两人停在了一处豪华的墓地前。 “大爷谢谢您。” 老头摆摆手,提示我现在不允许烧纸了。以免火灾,我点点头。 我站在墓碑前,朝墓碑看去,墓碑上有一个小女孩的照片。瞬间我感觉身后刮起一阵风,卷起地上的纸钱,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重新落在了地上。 龙妮,是龙妮!那张照片是龙妮小时候。怎么会?我感觉双腿不住的颤抖,一下坐在了地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颤抖的拿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我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有人接电话,又不敢听到电话里有声音传来。在我快要挂上电话时。 “喂!” 龙妮的声音传来。 我:“龙妮,是我,你在干嘛?” 龙妮:“我在上班,怎么了。” 我:“我有发现,是这样的。” 我想告诉龙妮我遇到的事,却不知如何描述,直接把地址告诉了龙妮,龙妮说她马上就来之后就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我长长的嘘了口气。一小时后,龙妮坐着出租车来到了这里。 龙妮惊讶的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把接到蒋离电话的事告诉了龙妮。龙妮告诉我,这里是他父母的墓地。龙妮指了指a53和a54。告诉我这两人是她的父母。在看到另一个她小时候的相片出现在墓碑上时,她也是一愣。 “龙妮,你干什么呀!” 龙妮蹲下身开始拉动石板,我本想阻止她。因为这样是对死者的不敬,但又一想,这确实可以确认下龙妮是不是死了。 是搬很重,两人一点一点的挪开,一起推开存放骨灰和的地方。里面是空的。 难道是谁搞的恶作剧。龙妮说之前来祭拜的时候父母墓碑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不知何时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姐姐她自己给自己做的?姐姐会不会给我也?” 龙妮颤抖的说道,看得出来她很害怕。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龙妮顺势靠在了我的胸前。我本想拒绝,却实在不忍心。?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事情却依旧扑朔迷离。我不知校友们能否醒来。更不知道龙妮还有那些失踪的女同学去了哪里。 我决定再去一次学校看看能否找到线索,龙妮执意要和我一起去,虽然觉得危险,但看到他坚毅的眼神时,我知道我没办法说服她。只好答应。 当我们来到学校时,发现学校周围的保卫都已经撤去,没有人迹的校园看上去格外冷清。两人直接从正门走了进去。 第270章 地下通道 两人在没有灯光的校园里走着,空寂的校园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 “我们去哪?” 龙妮问道,我想了想。 “去礼堂吧。” 失踪的校友最后还在的时间都在礼堂里。我推开礼堂的大门。拿出手机用手机的灯光照去。 两人小心的在礼堂略带倾斜的路面上走着。 “啊!” 走在前面的龙妮突然叫了一声。 “龙妮你怎么了。” 我循声照去,没看到龙妮的身影,我朝声音的方向走去。脚下突然如同失重一般开始往下坠。 “龙妮龙妮。” 当我脚下踩到地面时,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没有光亮,手机也在刚才坠落前摔了出去。我伸出手摸索,摸到了两侧的墙壁,自己似乎在一个长长的隧道里。我没有听到龙妮的回应。 我的手扶着墙壁小心的走着,隧道很长,走了很久都没到看到光亮,脚下还有积水趟过的声音。我究竟在哪里,这隧道又将通向何方,莫非这隧道连着地狱? 我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了,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我双手互搓着手臂。当我在伸出手时,发现周围的墙壁没有了。于是我转着圈小跑起来,可再也没撞到什么障碍物。我如同处在武警的深渊里。 我抬起头,如果黑暗也是一种颜色,那么我看到的就只有这种颜色。我被困在了这里,像一只无头苍蝇。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渐渐的开始变得困倦起来。 我闻到了一股花香。是曼珠罗的那股。我晃晃悠悠走着,如同一具丧失,我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上升。 我的眼睛打开一条缝隙,我看到了微弱的光亮,我本能的伸出手。顶上是一块石板,我用力顶着,但那石板依旧纹丝不动。我无意识往两侧推了一下,石板开始滑动。我急忙用力推。 我探出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清醒,我看了看四周,四周矗立着一块块巨大的石条,样子很熟悉,我看了一眼自己刚才爬出的位置,是那个石床,自己此刻在山顶的石屋里。 “谁!” 我感觉身后有一个人影。我转过身去。龙妮,是龙妮! 我上前抱住龙妮,龙妮的身体却很冰凉。 “龙妮,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与我的热情不同,龙妮的反应却很冷淡。直直的站着。我松开龙妮,看着她,龙妮的表情很僵硬。躲避着我的眼神。 “龙妮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么。” 龙妮:“我的事就到这里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龙妮。” 我上前一步,龙妮的影子却开始后退,我想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四周开始重新化为黑暗。我一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晕了过去。 一阵铃声将我吵醒。是龙妮打来的,我说的是后来遇到的那位。龙妮在电话里询问我为何昨晚失约。 失约? 龙妮告诉我两人约好了去学校查看,但我一直没有接电话。 龙妮:“你没事吧。” “哦,没事,有点不舒服可能。” “嗯,那你注意休息吧。” 挂上电话,我查看了未接来电。里面全是龙妮打来的电话信息,足有几十条。我感觉头有点疼,拍了拍额头又躺了回去。 难道我做了个梦? 起身发现家里只有我一人。父母都不在家,我看了看日期,如果不是学校里出了事,我现在也还在上课。 我打开电视随意翻了翻!连续换了几个频道后关上了,拿出手机愣了一下,又随手扔在了沙发上。一整天都有种浑身不自在又不知道做什么好的感觉。 一直熬到三四点,我接到了龙妮的电话。 “你好点了么?” “嗯,没什么事。估计睡多了。” “要不要出来走走。” 我表示同意,询问了见面的地点,没想到就在我家附近。我简单冲洗了下换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我一眼就看到了龙妮,龙妮正在发传单,看到我朝我招招手。 “来,帮我一起发。” 我笑笑,接过龙妮手里的一叠宣传单。 家附近的金汇广场有一家店开业。龙妮负责发传单,一小时十元钱。两人忙了2个小时把传单发完了。 “这是奖励你的。” 我笑着接过龙妮给的轰炸大鱿鱼。 “这可比你一天的工资还高了。” 龙妮也笑笑。两人在广场上的长椅上坐下。广场中间,几个小孩子正在奔跑玩耍,一脸的无忧无虑。 “没事,我也是出来散散心找点事做而已。” 回过神来时,发现龙妮正在侧头看我。 “在想什么呢?” 我把昨天梦到的梦告诉了她,龙妮低头思考了下。然后侧头看向我。 “要不我们改天约了再去学校看看。” 带着龙妮回到家,跨进门时却看到母亲在家里。三个人尴尬的一愣。我本以为家里没人,在广场正好聊到我会做菜,龙妮说她不信,本想证明下,虽然自己只会一些简单的菜。没想到母亲今天只上了半天班,刚才只是出去买菜。 母亲看到龙妮时先是一脸的惊讶,脸上透露出慌张,在我介绍她是我的朋友时,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执意要留龙妮吃饭。从她的样子我估计她误会了,我本想解释,不过龙妮倒是没拒绝,冲我笑笑,我尴尬的也笑笑。 “龙妮啊,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饭桌上,母亲用眼神暗示我替龙妮夹菜,还一个劲的问龙妮家里的情况。 “妈,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好朋友。” 母亲白了我一眼。我尴尬的看向龙妮。 龙妮一脸微笑的看着我妈。 “我父母前几年都去世了。我父亲姓朱,叫朱佳,我母亲么,呵呵。伯母你有印象么。” 我看到母亲的脸突然变得刷白。手里的筷子脱手掉在了桌子上。 “妈,你怎么了?” 母亲挤出一丝笑容, “哦,没事没事,突然心梗了一下,没事你们吃,龙妮你慢慢吃,就当自己家一样,阿姨回屋里躺一会就好了。” 看着母亲站起身,径直的走回房间,我急忙向龙妮道歉。 “不好意思,我妈有心脏病,她。” “没事,你要好好照顾伯母呀。” 龙妮冲我侧头笑笑,也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课,先回去啦。替我谢谢伯母的款待,改天一定再登门拜访。” 龙妮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又看看我,我送龙妮出了门,一直到马路口。回到家,我看着一桌没动几口的饭菜,叹了口气,来到母亲门前,先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妈,妈,你没事吧。” 母亲正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发呆,许久才反应过来,目光滞泻的看向我。 “你回来了啊。姑娘送回去了?” 我点点头。 “和妈说说看,你和小姑娘怎么认识的。” 我以为母亲还在误会。 “妈,她不是,你不要误会了。” 母亲却没有理会我这些,执意要我把认识龙妮的过程原原本本的和她说。我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的把学校里发生的事还有遇到龙妮的过程全都告诉了她。 “妈,你怎么了。” 我看着母亲,感觉她自从见了龙妮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 “没事,我躺会就好了。没事” 走出母亲的房间我关上门,关门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躺下的母亲,叹了口气。到底怎么了。 在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母亲怎么了的情况下,我又接到一个更大的噩耗。 第271章 春申古墓 母亲死了。 母亲死的很诡异,第二天发现时,静静地笔直躺在床上。嘴角带着奇怪的笑容。药瓶握在手心,瓶口掉出药片散在地上。桌上的水杯被打翻,水渍在木地板上残余着痕迹。 “妈妈!” 我哭倒在床前,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突如其来的噩耗,就如狂风吹走了家里仅剩的欢乐。我和父亲变得沉默不语,时间在家里变得格外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提醒着我们时间的流逝。 捕快来调查后,确认了母亲是自杀,我不明白母亲为何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想起和龙妮母亲三人昨晚吃饭的场景,安安自责在母亲出现怪异情绪时,没有及早沟通。 母亲的葬礼在亲戚们的帮忙下张罗起来,而我只是躲在房间里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场地不够,所以挪到了乡下来办。 那些天,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母亲的遗体躺在客厅里,盖着白布,墙壁上悬挂着白布,下面摆着各式花圈。 每当哀乐响起的时候,我都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亲戚们走过时,伸手拍拍我,安慰着我,我强忍着泪水点点头。 在神婆一曲悠长的送鹤桥后,母亲被抬上了车,准备送去火化。 父亲让我去选一个骨灰盒,我选了一个紫檀后和众人一起来到了展厅,准备做最后的告别。想起这是我和母亲的最后一面,从此天涯两隔,我不禁又流出泪来。 哀乐声中,母亲的遗体被推出。殡仪馆的司仪却大叫一声,坐在地上。我擦擦泪惊讶的看去。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让这些人久经沙场的人如此惊恐。 整个展厅里只有哀乐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许久。 母亲的头不见了。身体也被卸成了几块摆在一起。我愤怒了,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的母亲。很快捕快来到了火葬场,火葬场的经理在一旁做着笔录。 几个长辈和我的父亲商量,最后父亲把我拉到一旁。长辈们的意思是遗体继续火化等找到了缺失的头颅在混合下葬。父亲询问我的意见。我点点头。 经历了这一切,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回到了家。连日来的疲惫终于打垮了我,我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我梦到了母亲,母亲还是那么的慈祥,每天准备着我爱吃的饭菜。 “妈妈” 我一下坐起身,感觉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贴在身上很不好受,枕头也已经湿了,不知道是我的汗水还是泪水。 我看向窗户,窗户拉开了半扇距离。夜风吹着窗帘在飘动,像一只手在不停的召唤。 我站起身,打开灯,把窗户关上。窗帘随之垂地不动。身上的汗味让我很不好受,我打算去洗个澡。打开门看到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电视柜上摆着我妈的骨灰盒。 “爸,你没睡呢?” 父亲看向我,我看到他的双眼下凹,一脸的疲惫。茶几的烟缸里塞满了烟头。 “没,睡醒了,陪你妈坐会。” 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父亲看着母亲的骨灰盒。 “你明天替你妈找找看有没有照片,你妈不爱拍照,结果。” 父亲哽咽的摸着眼角。走进浴室,温水从莲蓬头里流出,灌注在我的全身。带走我连日来的疲惫。 我的手狠狠捶了一下墙壁,到底是谁,为何对我的母亲遗体做出这种事,让她不能完整的火化安葬。我突然想起,母亲的死法,石屋的石壁上出现过。难道母亲的死也和猪魔婆差有关。 等我出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回到了房间,隔着门我听到父亲的鼾声。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味全,一饮而尽。 天微亮,我还睡的迷糊中,传来父亲的声音。 “我上班去了,今天加班不回来吃饭了,你睡醒了找找看你妈的照片。” 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再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 我叫了一份外卖,简单的吃了一口就再也没有胃口继续。扎上袋子扔进了垃圾桶。 自从母亲去世后,家里变得毫无生气。父亲说今天加班,估计也是不愿呆在家里。我看了一眼电视柜上的母亲骨灰盒。那正中间的小框还是空的。 我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的寻找母亲的相片,母亲不爱拍照。就算单位遇到躲不开的时候,也会故意的站到靠后的位置只露半张脸。 找了半天,最后依旧一无所获,只找到母亲的一张身份证。我在翻找母亲的一件旧衣服时,从口袋里掉出一个圆珠笔状的玉器,那玉器只有十厘米长,手指粗,表面刻有奇怪的纹路。在口袋里我还摸到一张纸。我打开纸一看。是母亲的笔记。 我一惊,难道是母亲的遗书。 “我是一个罪不可恕的人,20年前,我和伙伴们得到一个宝藏的消息。几百年前,白莲教徒曾经发现过一个古墓,这个古墓的主人是春申君。传闻中春申君死后葬在了上海,上海当年是他封地,上海的黄浦江,申的简称(春申君原名黄歇)都来源于他。白莲教徒在发现古墓后,将古墓作为自己的基地,用里面的财宝发展实力,一度门厅罗雀。当时的华亭府(上海的前身)成为了他们的一个重要基地。 后来随着白莲教被不断的打压,白莲教徒将全国各地搜刮来的宝藏全都藏进了古墓里,以备日后东山再起。但人算不如天算。当时的古墓是在上海南海岸被发现的,但几百年过去了,在长江上游的泥沙的冲击下上海的海岸线不断的扩张,海岸变成了陆地,原本的密道被堵塞。早已无法确定位置。 百余年间白莲教徒虽然一直在当地苦心寻找,但依旧无法找到,这里也就成为了白莲教徒口中的白莲密藏。 其实那个古墓在春申君之前就存在了上千年,史书中记载是有渔民在退潮时发现的古墓的入口,禀报了亭长。春申君围海探寻古墓,觉得古墓位置十分隐秘就作为了自己的墓穴。 而春申君墓只是这个古墓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古墓并未被发现。传说那里埋葬着古墓真正的主人,并且有一个古老的部落世代看守着。 因为原本的通道被堵塞,所以我们一群人打算通过部落里的人寻找别的通道进入。部落里的人自然不会同意,我的伙伴们为了进入古墓,想出了各种方法,之后我们顺利的进入了通道,在古墓里我们看到了无穷无尽的财宝,正当我们要一一搬走时,却误触了机关。石道被封闭。 为了逼问出其他的通道,伙伴们做出了连神都无法饶恕的事,他们用曼珠罗迷晕了村民,让他们失去反抗的力量,然后把他们绑了起来,逐一的逼问通道的下落。我永远忘不了那晚的哀嚎和痛苦的叫声,那声音每晚都会出现在我梦中,挥之不去。 我们终于得到了可以打开石道的钥匙,但远处莫名的黑色大火却在朝这边袭来。大火不断的蔓延过来。我们舍弃了村民自己逃生。 最后整片区域被烧成了灰烬。虽然有了钥匙,但我们却再也找不到入口。我们把搬出来的财宝均分给每个人,并约定好谁也不许透露出这件事。我拒绝了这批宝藏,或许这样我才能安心。因此他们把钥匙交给了我来保管。而这把钥匙也成了我二十年来的噩梦源头。每每看到这把钥匙,我就想起那些因我们而死的村民,在大火里挣扎,喊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安心过,我想尽自己的能力赎罪,但我什么也做不到。那件事之后,我们一群人就这样分开了,二十年来我从未和他们在联系过。 直到原本的伙伴中一个听说已死去的人来找我,我才明白,他们从未放弃过对那批宝藏的渴望。他们建造学校,挖掘人工湖,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找出通道的入口作幌子。 我也知道了学校发生的事都和那个部落有关,那个部落的后人出现了,他们来找我们复仇了。或许,是该我偿还他们的时候了! 当我看到她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做的事,我来承担,只希望,我的死可以让她放过我的家人。 对不起,孩子,我让你有这样的一个母亲,对不起老公,我是那么不堪的一个妻子。如果可以请把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算是我最后的一份赎罪吧。 母亲的遗书掉在了地上,我的内心,说不上什么心情。我似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也明白了母亲为何会终日的念佛持斋,为何会才四十多岁,就满头的白发。为何会终日挂着愁容。 电话那头龙妮的电话久久没有人来接。我紧紧的攥着玉器。我想我有必要再去一趟白皇学院,或许,那里有我要的答案。 第272章 面对 我来到了学校后山的石屋,发现整个石屋已经坍塌变成了一个石丘。我在山顶眺望山脚下的白皇学院。今天又是一个满月,月光下白色墙面反射着淡淡的月光。绿树环绕的校园像一座藏在深山里的城堡。寂静又安详。 我走下山,穿过无人的小路,从草丛间传来的虫鸣声让我心悸不已,特别是当我走近时虫鸣就会停止,继续走,身后的虫鸣又会响起。奇怪的是,走着走着身后的虫鸣又回莫名嘎然而止,我转过看去,扫了一眼四周,只有我自己。这种感觉就好像身后有个影子在跟踪我一般。 礼堂的门敞开着,走进礼堂的时候,月光透过上部的通风窗照进来,把大厅照的无比敞亮。在大厅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黑窟窿,我用手电照了照,里面深邃而浑浊,手电的光亮根本照不进去。 我深吸了口气,来之前,早已想好了一切可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退缩。我跳入黑暗中,整个人就像掉入沼泽里,越是挣扎坠落的越是快。周围是一片漆黑,这种下坠感不知持续了多久。我的脚下才碰到地面。 我打开手电,眼前出现一条石砌的通道。这感觉很熟悉,很像我来过这里一样。我想起之前的梦,如果那不是一个梦的话。我在狭窄的通道里走着,通道有很多的岔路,每个路口,我都闭上眼睛,靠本能的选择。当踏过几级台阶后,眼前的景象变得格外宽阔。 我来到了一个圆顶的石屋里,周围的火把逐一亮起,我看到墙壁上刻画着我在石屋里看到的画面。墙角,堆满了各式的珍宝。 这里难道就是母亲信里说的古墓,在我正前方十几步距离处,有一个巨型的石棺,我好奇的走了过去。 石棺的棺沿到我腹部的位置。我探头朝里张望,石棺里躺着一对男女。男子五六十岁,体态高瘦。女子身材娇小,面部有烫伤的痕迹,整张脸被高温毁容了。 “那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去。 “龙妮。” 我激动叫出龙妮的名字,龙妮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龙妮的身体直直的站着,没有回应我。分开时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龙妮,你没事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龙妮只是看着我,一言不语。 “他不叫龙妮。” 又一个声音从黑暗处传来。人影走了出来。是龙妮,是那个我后来遇到的龙妮。原来她一早就知道大学龙妮的存在。 龙妮看着“龙妮”又看向我。坏坏的一笑。 “她叫小杂种。” 我看向大学龙妮,大学龙妮的表情僵硬,没有说什么。龙妮朝我们走来。 “她是害死我们全族人的凶手留下的杂种。” 龙妮指着石棺里的男子,愤愤的说道。 “这所大学就是他用我们部落的财富建造的。” 龙妮走到棺材前,伸出手直接扣向他的天顶,指间直接嵌入了骨头里,另一只手起刀落,龙妮把男子的头拔出,扔到了棺材后的供桌上。我顺着头颅抛去的方向看去,在那里摆放着其他几个人的人头。 我看到了黄龙的人头,还有! “妈!” 我叫了一声,那是我母亲的人头。我狠狠的瞪向龙妮。起身正要掐向龙妮的脖子时。大学龙妮拦在了身前。 “你的母亲也是我害死的,你不是想报仇吗?” 我的手一下停住。大学龙妮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你母亲死了,你要报仇,我的族人呢?就为了这些金银铜铁,我们村子几百口人的生命就死在了你们这群人手里。” 我想起母亲信里的内容,跌踵了几步。 龙妮白了一眼那供台。 “可惜有一个人死得早,要不然的话,” “是说我么?” 一个人影从暗中出来。声音是男性,出来的却是一个女人。女人目光呆滞。像一具行尸,女人伸手开始解开衬衣的纽扣,在女人的胸口,出现一个男人的人脸。那张脸我见过,是照片中的一个。 那张脸从女人的皮肤上不断隆起,最后变成一个肉球,拖着一条半米长的脖子。人脸的眼睛看向我。 “小鬼,把钥匙交出来吧。” “刘江,今天我要为族人报仇。” 龙妮嘶吼一声,身体开始改变,变成了一个怪物的模样。那肉球又开始隆起两只手臂和龙妮对打起来。对战中,一块石头飞向了我。我双手抵在身前。那石块却没有击中我。我睁开眼,看到道大学龙妮挡在我的跟前。 我抓住大学龙妮的手。 “龙妮,我们走吧,前代人的恩怨就这样算了吧。他们都死了,我们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好么。” 大学龙妮看着我,嘴角挤出笑容摇摇头。 “你知道我妹妹为什么那么恨我么,当年你母亲一行人,为了找到通往古墓的通道,故意接近村子。其中一个人还故意接近我的母亲。 因为原来的通道被堵塞,无法搬出里面的宝藏,所以他们利用曼珠罗的药性让村子里的的人全都失去反抗能力,然后逼问我们可以出入古墓的其他通道。之后还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族的人被大火烧死。 哼,可笑的是,他们其实只要将轻量的东西带走就足矣一辈子吃喝不愁,却想着把所有看到的一切都带走。反而被大火焚烧掉了入口。一无所获。他们瓜分了村子里的财宝后就走了。 我母亲后来被这群人中的一个人(朱佳)救走了,虽然我的母亲活着,但被大火毁了容,加上族人的死,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而我成了她仇恨的纪念,我从未得到过母亲一丝一毫的爱,甚至没有一个名字,我也恨过我母亲,但当我得知这一切后,我明白了我的母亲。母亲的心理只有复仇,和那个救我母亲的人生下龙妮后,母亲把族人的一切给了她,她是我们族人里的尤弥尔。尤弥尔是我们一族族长和勇士的意思。她将带领我们一族人复兴。而我也要为我的罪孽赎罪。 我:“你有什么罪。” “哼,我的存在就是罪孽。” 我:“那龙妮不也是和凶手的孩子吗?” 大学龙妮一下堵住我的最,看向龙妮,显然龙妮听到了,但没有说什么。 “你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把那玉器交给大学龙妮。 “这是我母亲要我交还给你们的,她一直希望你们可以原谅她,我希望它可以彻底赎清我母亲所有的罪责。让她可以安心离开。” 石顶因为两人的打斗不断的有石块坠落,大学龙妮把我推出石阶,我转身就跑。隧道开始塌陷,变得越来越窄。 我会不会死在这里?一般只有主角才不会死。隧道对面传来脚步声,我看到一个人正朝我这边跑来,靠近时我看清了他,是夏夜,我看到他的身后有一个光环。 莫非他才是,我的眼前变黑,彻底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医生告诉我说,学校的礼堂建在了一条沼气带上,施工时造成了地下沼气泄漏,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因此中毒昏迷,现在都已经醒来。白皇学院因为沼气爆炸,整个学校都被炸毁,地面坍塌成为一个巨大的坑,注入的黄浦江水将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 我感觉头有点疼,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那些是真,哪些是假。学校的校友陆续康复出院,因为白皇学院已经不在了,所以分流去了其他学校,而我选择了复读。一年后我考上了一所外地的大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选择如此远的学校,或许我想出去走走吧。开学的日子很忙碌,我一改高中时慵懒,变得异常勤奋。同学给我取了书呆子的绰号,我一笑而过。偶尔闲暇时,我会看向窗外,不知道对面的天台上,有没有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孩子正冲我微笑。 第273章 真相 “菲菲,菲菲!”我叫着菲菲的名字。 和校事部的人一起终于找到了礼堂里的机关,打开机关后地面出现了一个黑洞,众人陆续跳了进去。地下的通道有点窄,众人排成了一队走着,每走一段就会出现几个岔路,众人也不知道哪个路口是,就逐渐开始分流,分到最后,我身后只跟着两名校事部的队员。 我们来到了一处内洞,内洞很大。我看到失踪的少女们都在这里,她们全都躺在床上。我走过去,拍拍她们的脸。我试着叫醒她们。但他们都昏迷着。 我在人群里寻找菲菲,但并没有看到她。内洞的墙边放着食物和水以及一些日用品。在这些货物里我还看到了许多婴儿用品。 乖乖。这帮人该不会想在这里造个伊甸园搞密室培育吧。 如果我想的没错,猪魔婆差应该是想用这些少女的身体来增加自己的族人。这种事我平时连想都不敢想,她们竟然真的做了,还这么多。我咬牙切齿。在人群中我看到躺着一个老妪。 我瞬间破口大骂。太龌龊了,怎么这么大年纪的保洁阿姨也不放过呀。 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多方面的调查已经搞清楚了。 二十年前,一行七人的小队来到这里,他们都是白莲教徒。不知从哪里得到了白莲密藏的位置,决定过来寻找宝物。 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从长江上游带下来的泥沙不断在这里淤积。把原本的海岸线向外推了几十公里。 原本的通道因为泥水冲击堵塞了。**也变成了陆地。所以根本无法进入。但那群人不想放弃。经过多方调查后发现,这个白莲密藏所在的古墓其实已经存在了很久,有一个部落一直在看守。 他们就想通过那个部落的村民来寻找其他的通道进入。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接近这个村落,一名成员还和族长的女儿成了婚。可是相处了很久,族人依旧对通道的事忌讳很深。为此他们决定改变策略。 趁着大婚,他们聚集了全族的人口。他们利用曼珠罗使人昏迷的药性迷晕了全族的人,这群族人虽然强壮,但因为曼珠罗的关系还是被束缚住了。 他们用残忍的手段逼问通道的消息,最后终于如愿知道了通道。但人算不如天算,从远处突然有一团黑色的火焰朝他们这里蔓延。为了逃生,他们只好带着村子里的财宝逃生。 大火很快蔓延到了村子里,那些村民和村子全都被大火给吞噬。只留下一座余山。因为大火的关系,方圆几十公里夷为平地。通道的位置无法找到。 七人将从村子里掠夺的财宝进行平分,并约定谁也不许和他人说起这件事,等以后再有宝藏的消息再聚集。七人中唯一的女性成员因为内疚害死全部的村民拒绝了财物。其他人为了防止其中任何一人独吞。就把钥匙交给了她保管,(古墓案主人公的母亲)。七人之后就分道扬镳不再联络。 其中和族长女儿成婚的男子用得到的财宝买下了这块地,在这里修建了一所学校,这所学校就是白皇学院。建学校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别人发现通道,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工程寻找通道。他成了白皇学院的校长。 多年后七人中的另一个人也以金海湾项目的名义用类似的手法寻找古墓的通道,他就是刘江。刘江的财富最初的积累就是来自于村里所得的财宝 其余四人分别是白皇学院的保安主任段高东。蒋离的父亲,以及朱佳。 朱佳在大火时偷偷溜回了村子里,救出了族长的女儿,族长的女儿虽然躲过了大火,但脸因为大火毁了容。 朱佳爱着族长的女儿,所以答应替她报仇,但有个条件,必须等他死以后。答成这个交易后,朱佳用建筑设计师的身份设计了白皇学院,把通道设计在礼堂下面。 朱佳还和族长生了一个女儿。族长的女儿不断给自己的女儿灌输着复仇的思想,除了这个女儿,族长的女儿还和校长也有一个女儿,但因为校长的关系,所以她很不喜欢这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大学里的龙妮。和朱佳的女儿就是我在民宅之后遇到的龙妮。 二十年后,七人的子女在设计下陆续来到了白皇学院读书,族长的女儿虽然过世了,但她的女儿开始了她们的复仇计划。 转身正要让那两名校事部成员通过定位吧这些失踪人口就出,去看佛 我:“你们两个快通知其他人来这里把这些人救出去,怎么会说话。” 等了半天,身后的两人没有反应,我转过身去。 看到两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我的背后。地上倒着那两名捕快。 我,呵呵。 是尤弥尔的那两个孩子。此时已经是七尺来高的巨型怪物形态。 我笑笑:“你们好呀,原来你们在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面太黑,我走错门了。借过借过。” 我假装走错房间想蒙混从两人中间穿过,被两人顶住。两个怪物互相看看,朝我伸出手抓来,我转身就跑。 因为对方有两个人,加上狭小的空间躺着很多的人,我顾及比较多。所以我很快就被逼入死角。 “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我一直记得。” 其中一个怪物说道,我猜他可能是宿管阿姨生的那个。 我:“呵呵,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接啊,你看我这拳头,就算打你,难道我不会痛吗?不信啊。” 我一拳打了过去,那怪物吼叫着双手朝我抓来,我趴下身利用它下蹲不方便的特点从它的双腿间钻了过去,然后从背后跳起拉住它的脖子拉倒在地,另一个兽人环抱住我的腰部用力的挤压,我忍不住放了个屁,那兽人急忙甩头,看来嗅觉太灵明也不是好事。我双手抱住它的一条腿也把它拽到在地。三个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在这种狭小的空间,是施展巴西柔术最好的选择。特别是面对身材比自己高大,力气比自己强的对手。 巴西柔术源自日本。专攻降伏,以擒技见长。它的技术特点是利用杠杆的原理,先将对手拖向地面,然后在地面上,获得控制的姿势。一旦形成控制姿势,就可以使用关节技、绞技或击打技术等多种攻击手段,将对手制服。使用者可以用很小的力气,将比自己庞大的对手打倒,锁住对手的活动。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不会,重要的事说两遍,我不会! 那兽人站起的速度异常的快,一把抓起我的腿就往地上抡,我顺势低头弯腰双手抱住它的小腿就是不放手。它直接跳起趴在地上,压住我。还左右摇摆用力的磨。我偷偷抓住另一个人的一只脚,那兽人起身时,带倒了另一个人。那人撞在兽人身上,两人同时倒地,我从他们中间爬出就跑向门口,身后两个兽人同时跃起朝我俯冲而来。 却在半空中后仰,接着重重的倒在地上不在起来。我小心的跨过去瞄了瞄,他们的身上重要部位被一根骨锥刺穿。 我看到门口位置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打量着女人:“你是。” 女人:“快走吧,这里快要爆炸了。” 我:“等等。” 我跟了过去,但女人已经不知去向,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见过,但她的眼神总感觉是一个熟悉的人。 我用死去的校事部队员身上的通讯器联系了其他队员赶来这里救援,我本想先跑却不小心走到了一条岔路上,前方也跑来一个人,靠近时我一看,是菲菲的那个同学。 第274章 再遇 前方的隧道有些塌陷,似乎里面在进行战斗,我让菲菲的同学先走,自己进去一探究竟。 “卢学佩” 我一脸惊讶的看到卢学佩昏倒在地上,衣服敞开着,从她的胸口伸出一张人脸来,我低头一看,竟然是刘江的脸。刘江斜眼看了看我,视线看向角落,刘江伸着手,对着一黑暗处。从黑暗处缓缓的走出一个人影。 “夏夜,好久不见。” 我错愕,是穆先生。他怎么会在这里。穆先生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刘江。 “很抱歉,刘先生,看来你要的东西不在这里了。不过我想我要的东西在。” 刘江伸出手相去抓穆先生的脚踝,尚未触及就死了。 一个身影从穆先生的后方飞向他,穆先生只是手一甩,那人影就从半空中掉落,重重的的摔在地上。 是猪魔婆差,也就是被误传的诛魔罗刹。我看了看龙妮,再看地上的那人,看来她是我在民宅里遇到的龙妮。两人一直共用一个身份,所以可以认为他们都是尤弥尔。不过从翻阅的资料来看,宿管阿姨的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黄玲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大学里的龙妮的。龙妮还是黄玲的室友。 尤氏是一个特殊的部落,他们雌雄同体,满月的时候进行生祭仪式,一部分人变成猪魔婆差这样就拥有了男性功能。尤氏一般不与外族通婚,只有在其部落人数不够的情况下才会找异族男女。和异族男女生下的孩子幼年时能力不稳定会在满月的时候失控,这时候就需要靠曼珠罗的药力来缓解。宿管阿姨就是在龙妮能力失控时进入了房间造成的。 龙妮看妹妹被穆先生打倒,想要变身去救她,却被穆先生先一步击败后退,我急忙去扶住她,好在她受的伤不如她妹妹重,还能站立。她手里的玉器脱手飞到了穆先生的手里。 穆先生走到石棺的的后面,来到一堵墙壁前。挥手推开供桌,供桌上面的人头圈滚落。 墙壁上刻着龙头人身的浮雕,那是尤氏的图腾,形象来源于蚩尤。 穆先生在浮雕上寻找,将玉器插入浮雕的手心圆孔中旋转。 石门缓缓的上升,石门后出现了一个环形的祭坛。在祭坛的中央,用铁链吊着一个人。离地大约三四米的距离。那个人四肢和脖子被铁链拴住,铁链的另一头挂在石壁上,周围墙壁上的篝火在石门打开后一一亮起。 穆先生走了进去,我和其他人不明所以,也跟着一起进去了。穆先生手一甩,拴住那人双腿的铁链断开,那人掉在地上跪坐着。 那人看样子已经死了,全身干瘪的只有骨架和皮肤,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穆先生走到他的跟前。侧身一甩手,把倒在地上的诛魔罗刹吸了过来抵在那人面前。那人突然一下张开眼睛,咬在了诛魔罗刹的脖子。 “妹妹!” 龙妮想要过去,被我拦住。 随着那人的吸允,诛魔罗刹逐渐变回了少女的形象,接着开始变得苍老干瘪,随之相对的是那个像干尸一样的人反而皮肤变得有血色。血肉躯体开始增长。变得丰满起来。逐渐变成一个十几岁少女的形象。看着那娇嫩的躯体我忍不住擦擦口水。 如果我没猜错,她是在吸收诛魔罗刹的蔷薇素。能够直接吸收对方的蔷薇素而不出现排斥反应,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其实这也是废话,要是简单怎么可能困在古墓里。 那少女仰天长啸,崩断了困住她双手的铁链,又扯断脖子上的铁圈。 “轩辕!” 那少女斯吼道。随着嘶吼,从她体内飞出一根根桃木丁嵌入石壁上,石壁上的篝火也晃动了一下。桃木丁半截没入。我看了一眼石壁,竟然还用桃木丁封住他的元神。我开始对他的身份产生好奇。更好奇是谁困住了她。她刚才喊了一声轩辕,莫非是轩辕氏干的,联系到这里是由尤氏看守的,难道是三苗人历史中的一个人物。 少女扫视了一眼四周,那眼神十分犀利,看到我身上时我本能的抖了一下。她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我:“这这这是!” 穆先生:“她就是传说中的龙女,当年蚩尤氏和轩炎二帝大战后,蚩尤被砍下人头,人头被轩辕氏挂在了旌旗上。 蚩尤的身体后来化成了鸠摩罗刹,而头部就化成了诛魔罗刹。这古墓就是用来看守诛魔罗刹的地方,后来被春申君发现,又作为了他的墓穴。白莲教发现后也把这里当成了她们的一个基地。 不过她们都没有发现这个古墓真正的价值。” “价值?” 龙玲冷冷的笑笑。 “所以我们一族人世世代代,存在的意义,甚至因此灭族,就是为了这个价值?” 整个古墓突然开始传来爆炸的声音。 我大惊:“怎么回事,那女人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龙玲:“我想是青川做的。” 我:“青川,青川为什么这么做。” 龙玲:“因为他想,呵,算了,没意义了。” 龙玲看了一眼穆先生,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整个古墓开始塌陷,巨大的石块不断落下,我转身就往洞口处跑。看到菲菲的同学在往里跑,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 “臭小子,回来干嘛,喂,别进去。” 他用力的挣扎,朝里大喊。 “龙妮,快出来!” 龙妮站在原地摇摇头,嘴巴一张一合,听不清在说什么。整个地洞塌陷下来。糟了,我要被活埋了,千年后会不会被挖出来当成考古研究送到世界各地去展览。 我闭着眼睛,双手本能的挡在了头部,但很奇怪。身体并没有被石块撞击的感觉。我感觉身体好像浸在水中,但奇怪却可以呼吸。身体感觉随着周围在上升,震动逐渐消失。我伸出手摸去。摸到一个硬壳。我用力按了按,那壳很薄,我用力一拳打破壳,扒开。周围的液体顺着缝隙流出,我侧身爬了出去。转身一看。 发现自己之前在一个果实里,我从果实里走出,低头一看,原本的白皇学院变成了一片废墟,从地底长出了一棵巨树。我正站在巨树的一个枝干上。 “夏夜,下次见!” 我看到对面的树干上站着穆先生和那龙女。龙女的脚下升起一股云气,载着穆先生和她飞向远方。 所有人陆续从果实里爬出,校事部的人将她们一一送走,人群中我没有看到菲菲,也没有找到龙妮她们。第二天,那棵巨树开始倒塌,倒下的树干压迫了河堤,黄浦江的江水顺着空心的树干被引入地坑中,很快就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 余山山顶,青川站在原本的石屋处,青川张开嘴,嘴巴越张越大,超过了半个头的大小。身体的皮肤也开始变得松弛张开。一只手从他的嘴里伸出,接着是头,肩膀,身躯,最后是双脚。 男子抖了抖身体,跨过青川的人皮,走到了悬崖边,望着脚下的白皇学院。一个女子从林中走来,骨女单腿跪下。 “金角大人,他们都已经进入了地下古墓。” “他也进去了么?” “是的。” “嗯,你这件事做的不错。” 金角看着校园,发出沉闷的笑声。 “我动用了白莲教那么多人,本来指望他们可以找到那件宝贝,没想到那件宝贝已经不在古墓里,那帮双眼只会出气的人,眼里只有金银,却不知道那珠石才是无价之宝,也罢,这次可以困住穆也不错,” 稍后整个大地开始抖动,山脚下的白皇学院开始塌陷,方圆十公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坑。一棵树从塌陷的地下长出,树干越长越粗。变成一个几十米高的参天巨树。 “穆,果然这么简单的陷阱还是困不住你?哈哈,有意思。” 金角仰天长笑,转身和骨女没入林中。 白皇学院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所有失踪的女性都从古墓里找到。不过我没有在里面找到菲菲。鬼斩役一直在通缉的穆先生也现身了。 我有种预感,很快就会和他再度碰面。 注:猪魔婆差系列因为都是当天写当天发,很不完善,错漏之处望谅解。以后有时间我会重修。 第275章 滴血之瞳案 理发店 虽然是周末,但街道上的人不多,天空也有些阴沉。我打了个哈欠,昨晚又失眠,害得我精神不是很好。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一家理发店门口时,被两个穿着鲜艳衣服的小女孩拦住。 “先生,我们新店开张,今天半价只要20元,要不进去体验一下吧。我看您的头发也很长了,理个发也显得精神点。” 我侧头看了看,店门口旋转着三色灯,玻璃大门上还挂着一连串的气球。 我接过传单看了看,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物价可真是贵,记得小时候理发只要3元,后来5元,十元。如今稍微弄弄就要破百。进入社会才觉赚钱难呀。 一个月前,灯泡,也就是我杂志社的老板。那个曾经幻想着成为世界500强企业的老总的人,带着所有人吃了一顿散伙饭,杂志社最终输给了网络时代。 他决定退休回老家去养老,而我在毕业几年后又一次加入了失业大军,浑浑噩噩了这么久,才知现在找工作这么难,好在老板给每人发了一年的工资,算是遣散费。勉强还能在撑几个月。在没有找到新工作前,我还是能省就省吧。 因为女孩在旁边,我不好意思当面丢掉,就随手塞进了口袋,继续走着。那女孩跟在我身旁,继续介绍着她们店的各种优惠套餐,跟着走了十几米,见我没有回话,就放弃了,回到了店门前继续发着传单。 我走进一间老式公寓,我按下了3楼,电梯门正要关闭时,一个人侧手一挡,走了进来。那个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箱。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我看了一眼那纸箱,里面放着各种杂物,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开除了。 我:“你去几楼。” “也是三楼。” 我按下了7楼,男人好奇的看看我,估计是在想为何我先按了3楼,又按7楼吧。 电梯门当的一声打开。男人抱着箱子走了出去。 我:“喂,先生。” 男人转身看着我,我欲说还休,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苍白,左右看看两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要开口和我说话,电梯门又关上,继续上升。到了7楼又打开。 我的脚从地上离开,嘿嘿,捡起钱包放到了自己口袋里。我走出电梯。走廊的声控灯坏了,在电梯关上后变得黑漆漆的。我掏出手机打开灯。走到门口摸了摸口袋,靠!钥匙丢了,正在纠结怎么进去时,一转手把,门竟然没锁。 不过也是,我家里能偷什么。前几天我看到不知从哪里跑进来一只老鼠,那老鼠在我家转了几圈后,走了,第二天我看到我的床头放着一些咬过的小饼干。 我把马夹袋往座子上一放,后仰的靠在床上。又在外面闲逛了一天。 要找份什么工作好呢,做程序员不会电脑,做厨师只会家常菜,去工地没力气,开出租不认识路,修马路不会挖掘机。这么想想自己还真是一无是处呀。 不行,这话说的,感觉胸口突然好沉重。 我站起身走进厕所,拉开拉链上个厕所缓解下,拧开水龙头,洗洗手又用水泼在脸上冲了冲,也没找到毛巾,撩起衣角鲁了鲁。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虽然颓废了点,但还有几分姿色,要说自己有什么特长,应该说还是有一项的。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不干脆堕落了,去做可达鸭吧,说不定会被年轻漂亮的富婆看上,然后养起来。从此锦衣玉食,车水马龙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是哟许些小激动呢。 我忍不住自我催眠大笑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捏了捏头发,头发是有点长。 我烧了开水,冲了一包泡面,在四周寻找可以垫泡面纸盒的东西,在口袋里摸到一张纸。是刚才理发店的传单。 吃完泡面我出了门,门口的小姐姐看到我,好像认出了我,一脸的欣喜,给我打开门。 带着我走进店里,虽然是新店开张,但进来凑热闹的人不多,店里没什么客人。 “你好我是你的造型师小p,今天有我给你服务。” 一个略点娘的青男子和我说到,男子领着我先去后面洗了头,然后带着我坐到椅子上,我坐的位子比较靠里面,男子的手指开始按摩我的两侧太阳穴,别说,男人柔和的手指按的还挺舒服,我闭上眼睛感觉全身都开始放松。 身后的男子突然一声惨叫,我回头望去,看到从门口进来一个男人。男人个子高挑清瘦,身上穿着白灰色麻衣。留着长发,长发披散开。 是他! 穆先生是康青的师父,之前见过他。只是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到理发师的手掌被一支木签穿过,不停的抖动。 “你是谁,少管闲事。” 理发店的门被那两个女生关上。橱窗的玻璃也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月黑风高杀人夜,估计是打算杀人灭口。 穆先生看看我,又看了一眼地上,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地上找到一根长长的银针。 穆先生:“他想用这根银针刺穿你的太阳穴,把你变成一具活尸,然后把你卖掉。” 我:“卖我,我很值钱么。” 穆先生:“活人的话一钱不值,不过要是分成一个一个的器官的话。” 那自称小p的理发师恼羞成怒,左手一甩,几根银针朝着穆先生飞去。但很奇怪穆先生什么也没做,只是站着,银针在他半米处就全都自己落下。我猜测穆先生应该是有很强的念力。 理发师显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穆先生的对手。在连续甩出几记银针后,转身朝后门跑去。 脚下的地面开始抖动,一根树枝穿破地面缠绕向理发师。理发师被死死裹住动弹不得。我惊讶穆先生竟然可以把自己的蔷薇素和植物结合。 在等待校事部的人来的时间,穆先生顺便给我理了个发,没想到他还会剪发,不知道会不会汽修和开挖掘机。 校事部的人逮捕了那两名女孩和理发师。女孩的脚被藤蔓缠住。校事部以非法经营的名义封锁了店铺,在一间密室,找到了三具活尸,虽然还活着但也只是生理学上的活着,永远只能成为一个植物人,不会醒来。我猜测理发师这么做估计是为了让器官保证新鲜吧。 离开理发店,我和穆先生来到了一家中餐馆。穆先生让我点菜,我起初推辞,但见他不动,我也只好盛情难却了。 我:“点了这么多你不吃吗,不吃多浪费呀,哎,我还是打包回去好了。” 穆先生笑笑,我也尴尬的笑笑,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有道是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我现在都快活不想去了,脸这种东西也就可有可无了。 我和他边吃边聊,不过穆先生只是喝着清水。 我:“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穆先生:“不,我已经跟着你几天了,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找我?” 穆点点头:“有没有有听说过鬼斩役?” 鬼斩役是一个类似于赏金猎人的组织,不过处理的都适合玄官有关的事。我表示听过。 穆先生:“我最近在处理一些事,需要人帮忙,佣金你可以全拿走,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考虑下,我会再来找你的。” 我:“不用考虑了,我什么时候上班。” 第276章 飞蛇 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一股纸灰发出的浓烈气味。迷的我眼睛差点睁不开。我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个北方的农村,村庄里的房屋都是低矮的平房。红色的砖面直接暴露在外。巷路没有路灯照明,地面是石子和磨的很碎的泥沙。路很难走,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今天没有月亮,不过星星有很多,远处有一团火光在晃动,我顺着火光走去。一个老太,正坐在河岸边的水桥上。身前生者火,正在化纸钱。 “儿媳妇啊,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我知道是我们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了,这些钱让你在下面可以给阎王爷和小鬼们,让它们给你安排个好人家去投胎。” 老太嘴里边念叨着,边开始磕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站在她的身后。我看到火盆前摆着供果,应该是在祭拜某人。 老太起身正准备化身后的纸人,看到我矗在她身后,吓得大叫起来,后退了几步差点掉到河里,我急忙伸手拉住。 我:“阿姨,不好意思。你知道宋勇成家在哪么?”?老太惊讶的抬头看着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我好几遍。 根据穆先生给的地址,我来到了这个偏僻的村庄,来找一户姓宋的人家,其中有一个人叫宋勇成。 “小伙子,你是?” 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因为穆先生也没告诉我来找他干什么,至于我是谁,她也不见得知道。 我:“是穆先生让我来找他的。” 老太喜极而泣,粗糙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你是大师,大师来了啊,这下我们家有救了。” 大师?这个称呼还真是新鲜。跟着老太穿过小巷,又拐过几个弯。老太因为是村里人很熟悉这里的路,所以虽然有点年纪,但走的很快,我因为没什么灯光照明,看不清脚下。反而跟在她身后落下好几米。 老太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前停下等我。待我走近,掏出钥匙推开门。 “阿姨这里是。” “这里就是宋勇成的家,我是他的娘。” 跟着老太穿过院子继续往里屋走,我正打算问老太宋勇成在哪。老太推开门,一股寒气从大厅吹来,一张纸糊在了我的脸上,我撕开一看,是一张纸钱。 我看到屋子里的客厅布置成了灵堂,里面摆着三具尸体。其中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女人,还有一个是年轻男人。 我一脸惊讶:“这是!” 老太眼角噙着泪水,用手背擦了擦。“这是我的老伴,还有我的大儿子勇华和儿媳妇。” 我走上前去,三具尸体整齐的摆成一排,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寿衣。我注意到三个人的身上都有淤痕,特别是脖子上格外显眼。 我:“阿姨,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老太:“都是被我的小儿媳妇变成的飞蛇缠死的。” 我:“飞蛇。” 老太告诉我,他的小儿媳妇是外省人,和自己的小儿子结婚才两年,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好,成天的吵架。而且越吵越凶,前段时间两人还动起手来。结果自己的小儿子一时气恼打了她一巴掌,小儿媳妇想不开就跳河自杀了。老太说,她拜祭的地方就是她小儿媳妇跳河的地方。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飞蛇又是怎么回事。” 老太叹了口气。 “是自己的儿媳妇恨我们,变成了飞蛇来找我们索命。” 老太告诉我,自己的儿媳妇死后的第八天,那天自己的老伴正在田里干活,突然飞过来一条蛇缠在了自己老伴的脖子上,自己的老伴都没叫出声,就这样走了。接着是自己的大儿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勒死了。儿媳妇害怕逃回了娘家,结果还是躲不过。身上都是被蛇缠绕留下的淤痕。连腰都被扭断了。 我:“那你儿媳妇为什么恨你们。” “这!” 我看到老太眼中游过一丝闪烁,显然她在隐瞒什么,一般来说,人死如灯灭,一个人死后,魂魄会因为失去载体散开。只有同时具备维持魂魄的能量和强大的意志才能续存。 刚才我走过那河道时,感觉村里的风向很端正,河流也是南北走向,很难形成养尸地。莫非是她的墓穴出了问题。 我撩开三人的衣袖逐一检查,发现三人不光是脖子上,手臂上,身上也都是淤痕,而且这些淤痕的粗细一样都在两指来宽,显然是同一物体所为。 飞蛇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长翅膀的蛇? 是否是有人勒死了他们故意装成是被飞蛇所杀?我看了看老太,老太虽然身体健朗但要她杀死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年轻女性根本不可能。 从她刚才祭拜儿媳妇的样子,是一心认定害死三人的人是儿媳妇。也可以看出她和这三人的死没有直接关系。莫非是他们家有什么仇家,为了知道真相,我先要让老太开口说出真话。 我决定试探下老太,我假装要走。老太急忙拉住我求我。我沉默不语。小半天,老太看着我狠狠删了自己一个耳光。告诉了我真相。 原来她小儿子的媳妇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女人一直想跑,但他们一家子轮流看着她,有一天还是让她跑了出去,一家人去追,女人被围在了岸边,情急之下,女人跳进了河,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其实那条河并不深,只是女人一心求死,所以没有挣扎。之后女人被埋在了村外的荒地里。再后来宋家就开始出现了所谓的飞蛇害人事件。看来穆先生让我来就是要我处理这件事。 我:“宋勇成在哪,能带我去见见吗。” 老太带着我来到一个小屋,我从窗口往里探去,一张人脸突然贴在了玻璃上,然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宋勇成疯了,整个人蓬头垢面。时而安静,时而变得歇斯底里。当我试图开门想要进去时,宋勇成大叫着在里面用力顶住,显得十分害怕。家里人接连死去对他的刺激很大。估计他也知道下一个飞蛇要害死的人就是他。 老太哭着一下跪在我面前:“大师啊,我知道我们家错了,我也知道我该死,我就求你救救我们家勇成,给我们宋家留一条根吧。” 我正要扶起老人时,一个长条状的黑影从我身后飞过。老太吓得坐在地上大叫一声飞蛇!玻璃窗被打碎,黑影窜了进去,接着听到宋勇成发出沙哑的喊声,我急忙推开门。 房间里充满了恶臭,我捂着鼻子寻找宋勇成,看到他倒在地上,刚要俯身查看,那飞蛇一下缠到我身上。我急忙用双手抵在脖子前,那飞蛇缠住我的手臂和身体开始收缩。我感觉自己每一次呼吸都会被它勒得更紧。我用力朝墙壁上撞去,但它毫无松开的意思。我看到了被它撞破的玻璃。走到了窗口把它对准了玻璃的切面。 那飞蛇一下松开我,从窗户飞了出去。 我急忙跑出门,此时老太倒在地上昏死过去,我揉了揉自己发红发热的手臂。没想到飞蛇真的存在,只是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没有看清楚样子,但为何那飞蛇的触感如此之怪。看来有必要明天去检查下女人的墓穴看看是否和她有关联。 第277章 蟒带飞索 女人的尸体埋在了村外后山的某处荒地里。当地有个风俗,村子里的人如果死于意外。是不可以埋进祖坟的,怕影响风水。 天一亮,我就在老太的带领下去了后山,村里好事者,三三两两的跟在后面。我想这样也好。荒山野外的,万一遇到点事,比如再遇到那飞蛇,我跑不过它,还跑不过这群村民么。 女人的坟墓没有墓碑,只是一个半米高的土堆。要不然在这齐腰长的荒草地里根本找不到。坟堆的泥土颜色很新。 “你儿媳妇村子里还有什么关系好的人么?” 老太摇摇头,她们一家人显然不会来这里祭拜,我奇怪到底是谁会来这里给女人翻土呢? 我拿起锄头开始刨地。几个热心的村民也过来帮忙,挖了足有三尺深依旧不见女人的尸体。倒是挖到一只女人的鞋子。 村民们看着这空坟窃窃私语。 “儿媳妇,儿媳妇。我知道我们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老太看着空坟跪下身磕头,嚎哭起来。我皱皱眉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转过身。 我:“各位村民们,麻烦你们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山洞之类的地方。”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脸纳闷的齐刷刷看向我。 我:“宋家的儿媳妇尸体不见了,如果我没猜错尸体应该就在附近。大家去找找看。” 村民们依旧站着不动。 我:“她要是变鬼的话,先会害她的仇人和家里人,接着就是村子里的人,吸干你们的血,吃你们孩子的肉。趁现在她道行不够找到她,我可以除了她。等她修炼成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我吓唬这些村民,这些村民听我这么一说,全都动了起来。事不关己的时候,人总喜欢做一个看客在一旁指指点点,再大的事都无所谓。一但危及到自己的安全时,就没这份闲心了。 关于女人变鬼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检查了女人的坟墓,查看了这个山谷的风水,女人死的时候确实应该会有很强的怨气。不过这荒草地虽然冷清,但阳光充足,气流每天都从这里吹过,空气很新鲜,构不成养尸地的条件。说女人可以化鬼回去害人,实在有点牵强,除非她自身就有很强的能量。我心里判断感觉是另一种可能。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尸体这么重,这里交通不便,一定不会搬的太远。 “大师,前面有一个山洞。” 一个村民气吁吁的跑来,众人一起前去查看。没想到真的找到一个山洞,我拨开洞前的杂草。一眼就看到了女人的尸体。 山洞很浅,顶上是一块横着的巨大岩石,斜着下来,在地上构成一个几平米的小洞。我伸手示意村民们不要靠近。自己慢慢走近女人的尸体。 女人平直的躺着,全身光着。皮肤上涂着一层油渍,没有腐烂的迹象。尸体周围有许多的瓶瓶罐罐。顶上架着篝火。在靠墙角我还看到一个瓮,往里面张望,发现里面放了许多腌制的蛤蟆,看得我一阵反胃。 女人的肚子被剖开,下腹部的脏器,不见了,看着女人身上用红笔勾画的经文,我皱皱眉头,看来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让村民找来一块帆布把女人包好。然后抬到一块空地上,将女人的尸体烧了。之后众人就回到了村子里。 夜半三更,老太踞跪在一尊观音大士前叩拜。手里敲着木鱼。整个人心神不宁的用余光朝两边张望,门外的大风吹动院子里的竹子,竹叶发出唰唰的声响,竹叶的倒影印在玻璃窗上,不停晃动。 喵! 一声猫叫,接着是碰的一声瓦片坠地的声响。身后的门被风冲开,撞向两侧。老太吓的坐在地上。整张脸惨白的看着门外,门外的竹林在风中剧烈摇晃,许久老太才站起身声,因为跪得太久,双腿发麻,老太撑着案台才站起身。 老太走到门口关上门,插上插销,又把一把椅子抵在了两扇门的中间。刚转过身,一个黑影嗖的一声飞来。老太还来不及叫出声,飞蛇一下缠住了老太的脖子和身体,老太脚一滑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双手拽着飞蛇的身体往外拉。但飞蛇越勒越紧,老太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眼看就要缺氧而死,我从侧屋跑出,端起案台上的香炉撒了过去。老太捂着眼着大叫。脖子上的飞蛇沾到香灰在地上翻滚,我打开灯。 和我想的一样,那所谓的飞蛇,其实是一条脐带。 女人死的时候其实已经怀孕了,有一个降头师偷偷把尸体翻了出来,用旁门左道来修炼所谓的飞蛇。这个玄术真正的名字叫做“蟒带飞索”。需要一具子母尸,取下连接母子之间的脐带修炼而成。而平时“蟒带”会躲在用母体子宫做成的袋子里。 在接到玄官的指令后就会飞出害人。不过显然修炼这个蟒带飞索的降头师能力不够,蟒带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而是在母体的意志中开始杀害自己的仇人。 蟒带在香灰中翻滚,扭动的频率开始变低。房屋的大门在风中再度被冲开,此时门外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手一挥,蟒带飞进了袖中。 那人影转身就要走。 我:“喂,能力不够使用蟒带飞索小心反噬哦。” “你说什么。” 那个降头师被我说的话伤到了自尊心,转身走进屋。我看到那降头师身材矮胖,身上裹着厚厚的外套,头上戴着一顶上世纪的圆帽,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眼睛和一个大鼻子。那小眼睛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我让你见识下本大仙的法力。” 降头师胡乱的吟唱。接着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往我身上一撒,我怕是硫酸,急忙后退,但还是一部分沾到了衣服上。 “哼这是我配置的千厘追踪水,千厘范围里,无论你躲到哪里,我修炼的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吸血虫都会找到你,然后吸干你的血,被我的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吸血虫咬到后,你的皮肤就会奇痒无比,然后生出毒包,毒包还会越来越大,逐渐变硬。” 那降头师边说,边脱下外套。 “修炼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吸血虫,可是相当危险的,你需要收集他的幼虫,在他破蛹后,要用自己的鲜血作为贡品。有道是欲戴皇冠,必成其重。” 我注意到他的身体全是一个个发红的疙瘩,不禁咽了口唾沫,莫非真的那么厉害。 “去吧,我的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吸血虫。” 那降头师一抖外套,无数黑色的虫子朝我飞来。 我定眼一看,那不是蚊子嘛?还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吸血虫。我拿起桌子下面的雷达喷雾器,降头师看着满地的蚊子尸体。抬头看看我,不语。我看着他全身的疙瘩,这是被多少蚊子咬的呀,太遭罪了。 我:“你说的千厘追踪水,不会是一千厘米吧,也就是十米!”。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哼,没想到是个同道中人,深藏不露。不过你以为这就赢了么,我再让你看看我的金龙出渊。” 我脑后挂满黑线,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很不要脸的那种人了,今天遇到个比我还不要脸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我倒想看看他的金龙出渊是什么把戏。 那降头师脱下帽子倒放在地上。然后开始浮夸的跳舞念咒,对着帽子叩拜大礼。 “我这招金龙出渊来自西域密宗,是当年随丝绸之路传入中土的无上大法,只要我念咒,金龙就会从帽中飞中。化成一道金光取走你的魂魄。” 降头师说的很唬人,但有了前面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吸血虫的事,我反而很期待。 降头师盘腿而坐,从身后抽出一把竖笛,开始吹奏。从帽子里真的开始升起一道金光,金光随着笛子的声音左右晃动。 我看的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传说中的。 我:“你说的金龙出渊不会是印度传来的吧。” “哼哼,没错。” 我:“我有一个问题,人家印度人用蛇,你为什么用黄鳝。还有!你有那么大本事训练黄鳝。为啥不去马戏团上班,比躲在角落里吃癞蛤蟆强多了。 “金龙,上,金龙!” 我叹了口气,双手一叉腰,摇摇头。 我:“你走吧,我妈不让我陪你玩!” 降头师站起身,勃然大怒。踢翻了帽子,黄鳝,不,金龙顺着地缝爬走了。 “奇耻大辱,告诉你,你今天死这了,我说的,耶稣也留不住。” 降头师掏出那个子宫做的袋子,单手开始结手诀,这次与前面不同,手诀很有章法。我一改之前的懒散,做好了迎接蟒带飞索的准备。 “去。” 降头师下诀,对着蟒带发出指令,蟒带从袋中飞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降头师就被勒死在了地上。 第278章 瓷瓶里的骨灰 “爷爷!爷爷!” 乡村的夜幕中,小女孩边哭边跑,还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然后继续拼命的跑着。就好像是有什么动东西在追她般。 老人闻声走了出来。小女孩一把扑在老人的腿上。把头埋在老人的腹部。 “小月,怎么了?” “爷爷,它们追我。” “他们?” 老人扫了一眼四周,乡村的小道和水泥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 “小月,谁追你啊。” “就是他们呀。” 小女孩转身,伸出手指对着周围的空气指着,老人一脸纳闷。小女孩抬起头,看向老人,老人的心咯噔一跳。看着小女孩的眼睛。 李月的身体一抖,耳边听到敲桌子的声音。竖着架起的书本倒下落在了地上。李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手想去捡,看到一双皮鞋,顺着皮鞋是一条长腿,然后是裙子,衬衣,最后看到一副眼镜,还有一双嘴唇。嘴唇开始一张一合的发出声音。 “李月,你怎么又睡着了!” 班主任此时站在了李月的桌前,李月一下清醒许多。 “老师,我。” “就快考试了,别天天做梦你的如意郎君了。” 周围的同学哄堂大笑。 “好了,安静,我们继续上课。” 李月做回位置上,心理埋冤同桌也不叫自己一声,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同桌今天竟然没来上课。 李月一脸纳闷,这小妮子去哪了?今天明明她先出门的。 “李月,李月,你怎么还不起来?别睡了,要迟到了。” 小慧一边整理东西,一边伸手摇醒李月。 李月翻了个身,“让我再睡五分钟。” “随你,随你,我叫了,今天再迟到别说我没叫你。” 李月的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正要继续再会周公,一下想起今天要去上课,急忙坐起身。 小慧和李月是高三学生,两人既是同桌又是宿友,两人小时候还是一个村长起来的,所以关系很好。因为高三学习繁重,两人在家里人的同意后,就在学校附近的村宅里租了一间房间居住,租住的房间离学校三公里左右。正常步行的话不会超过20分钟,但即使这样,两人还是经常迟到。相比之下李月迟到的比较多,因为小慧是艺术类对文化课的压力不大,不像李月天天要复习功课。 浑浑噩噩一天,李月疲倦的背着书包走回家,从学校到李月租的房子有一条小路,路的两旁是树林和田埂,虽然有点偏僻,但可以抄近路回家,比走大路要快七八分钟。李月一般迟到的话就会走这条路。 回到家,李月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发现门没有锁。李月推开门,看到小慧躺在床上。李月摇摇头,这小妮子不会是睡了一天吧。 “喂,小慧,起床了,太阳要晒屁股了。再不起来你都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李月开玩笑的说道,见小慧没有回应,走到了她的床边。李月看到小慧挺直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和鞋也没有脱,双手环抱着一个陶瓷的圆柱体,像是一个茶叶罐子。 “小慧,小慧。” 李月摇了摇小慧,半天小慧才醒了过来,一脸的疲倦。 “李月,是你啊,我在哪里啊?” “你睡迷糊了呀,你在家里。” 小慧看了看四周。 “我在家里啊。” “小慧,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我出门后快到学校的时候,训练老师打电话说今天训练取消了,我就又回来了。不知怎么回来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小慧说她先是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头上还盖着什么东西。她伸手撩开。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木床上,房间的布置很古式。自己身上穿着红衣,头上还蒙了一块红盖头,房间好像布置成了古代的婚房模样。自己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男子打开门,小慧急忙放下盖头,隔着盖头,小慧看到男子缓缓的朝自己走来。 小慧说她始终看不清这个男子的脸,但感觉自己很心仪他。男子掀开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小慧才意识到了自己是坐在床上的新娘,和男子喝了交杯酒。男子正要把自己压倒在床上时。自己就被李月给叫醒了。 小慧拍着额头,说自己的这个梦非常的真实,而且全身感觉莫名的疲倦酸痛。 李月:“那,小慧,你手里的这个罐子是?” 小慧纳闷的低头,吓了一跳。 “我怎么抱着这个。” 小慧说今天从小路往回走的时候,莫名看到个老太站在路口,那老太看模样60多岁,勾着背,从她身旁走过时,老太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老奶奶,你怎么了?” 老太从她的布袋里掏出这个瓷瓶,然后硬塞在她手里,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没说什么转身悻悻的走了。 “老奶奶,老奶奶。” 小慧低头看了看这个奇怪的白色的小瓷瓶,急忙去追她,但很奇怪,老太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但小慧就是追不上,最后消失在了树林里。 “神经病!” 小慧心里骂了一句,看了看这个笔筒大小的小瓷瓶。在手里掂了掂,还有点分量。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小慧本想扔掉,但又怕这老太回来抓着自己要她还回去,额她钱。这年头这样的老太多的是,说不定这是一种新的碰瓷。 随手把这小瓷瓶放在了书包,小慧就回了家,打算下次看到老太的时候再还给她。 回到家小慧就开始犯困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两人看着这个瓷瓶,想着那个怪里怪气的老太和那个奇怪的梦,莫非有什么联系。 小慧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瓷罐。 “李月,你说,这罐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啊。” 两人不说话,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小慧胆子小不敢打开。李月接过瓷瓶,左手握着瓷瓶,右手抓着盖子。瓷瓶拧的很紧。李月试了几次才拧开盖子。 一股灰味道溢了出来。两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李月单手在鼻前扇了扇。李月倒着侧过瓷瓶45度,在桌子上抖出一些里面的粉末。 这粉末是白色的,但又不是很白,带着一点灰色的感觉。样子很像洗衣粉,闻起来,又有股草灰的味道。李月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念了念,粉末有股细小的颗粒感。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李月心理猜测着。 一阵风不经意从窗户外吹进来,扬起桌上的灰渍,李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一抖,瓷瓶里的粉末全都撒了出来。从底下掉出一张纸。 李月放下瓷瓶,拿起纸看了一眼。这是一张照片,照片应该是几十年前拍的。用的是当时的技术,画面是黑白色的。照片有点褪色,正面已经很模糊,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名男子。身穿中式马褂,站在一间屋子里。身前以一个摆着酒席的大木桌。身后是一张大木床。 小慧好奇的凑了过来,脸色瞬间大变。指着照片大叫,后退中坐在了床沿上。 “是他,是他!” 这照片里的场景,正是小慧梦里的那间房间。 两人看着这桌子上的粉末,一下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洗衣粉啊,这分明就是骨灰! 第279章 走不出的阶梯 “小月,我好怕!” 小慧一下扑在李月的怀里抽泣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 李月看着桌上的瓷瓶和骨灰。思考了一下,将骨灰重新撸回了瓷瓶里,看了一眼那模糊的照片。把照片也塞了进去。 李月:“我去把它埋了,你留在屋子里。” 小慧点点头,李月捧着瓷瓶走出了屋子,李月在租住的屋外走了好几圈,思考着要把瓷瓶埋在哪里。其实李月租住的屋外都是农村,有很多的农田。但李月不想随便丢弃。 李月的爷爷是个玄官,他的爷爷说过,可以不信,但不可以不敬。李月还想不明白那老人为何会把一个男子的骨灰递给小慧,但死者为大,自己要是随便这么丢弃,便是对死者的大大不敬。 李月最后走到了那片小树林里,找了一棵树下,把瓷瓶埋了进去。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8点多,李月发现小慧已经早早的睡下了。 李月笑着摇摇头,这小妮子估计是吓着了。李月打了个哈欠,不知怎么的,房间里的味道让她也感觉有点疲倦。今天就不复习了,李月简单的洗漱后。就上了床。 李月推开门,跨过了门槛,屋里的灯光很昏暗,只有几盏蜡烛照明,房间里很凌乱,地上全是打翻的桌椅碗盘。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月回过头,看到一张无比狰狞的人脸,李月吓的坐起身。 李月扫了一眼房间,长长的嘘了口气。自己竟然也做个怪梦。梦里进入了照片里的那个古式的房间。不过发生的事和小慧梦里的不一样。李月看到了一个无比恐怖的人脸。接着自己就被吓醒了。 李月坐起身,被汗水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李月索性脱去了背心。翻身下床的时候发现小慧不在床上,李月看到桌上的纸条。原来小慧去排练节目了。 小慧报考的是艺术类。文化课只要学习语数外即可,因此课业压力不大,除了主课,其余时间不用去。下周五下午,学校打算举办一场舞台剧,一来是给艺术类的考生实习表演的机会,二来也是给我们这些高三学生减减压。 简单冲洗了下,李月换了一身衣服,因为是周六,明天也是休息。所以李月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 在商场闲逛了一上午,李月思考着是回去复习功课还是去看看小慧的排练,稍微思索了下,决定先去看看小慧。 李月买了2杯coco奶茶,坐车来到了学校。打电话询问了小慧的位置。李月和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朝多媒体教室走去。 多媒体教室在北楼的四楼。李月走上阶梯。走了几分钟,李月察觉到了不对。自己走过的阶梯明显已经不止四层,为何都没有看到楼道口,而且不只是四楼,几乎每一层的楼道口都不见了。整个阶梯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李月转身开始往下走,但除了无穷无情的阶梯,李月根本看不到底层。 糟了,是鬼打墙么? 所谓鬼打墙,简单来说就是人对方向的感知模糊,在一个范围内失去方向感,不停的重复走走过的地方。 这种事容易出现在人第一次去某个地方,周围的景物类似,以及夜晚无法分辨周围的景物时。人是用眼睛参考对比周围的环境不断的做出修正,所以如果失去了这种修正判断,人是无法走直线的。 因为受南北极磁场的影响,包括人和其他生物的运动模式,都是一种圆弧型运动。所以人在失去方向感后,很容易在一个范围内圆周运动,这个范围一般是五公里。 李月听爷爷讲过,在玄学上,玄官会通过摆下机关和幻术,也就是俗称的障眼法困住对方。但所有的障眼法都会存在一个点,只要找到这个点就可以破解。 虽然李月小时候很喜欢听爷爷讲这些故事,但这种事,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要让自己真的找到这个点真是非常困难。 李月只是奇怪,为什么会在学校的阶梯上出现鬼打墙的事。 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搭载了李月扶着栏杆的手背上,那是一只被烧的发黑皱褶的手,身后还有一股烤焦的肉香传来。 李月不敢回头,吓的抽走手就往下面的阶梯跑。李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自己,李月拼命的跑着,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快没力气。 “死就死了。” 李月扶着栏杆咬咬牙转过头看去。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李月是你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整个阶梯的黑幕散开,从楼道外的阳台照进来的阳光让李月一下无法睁开眼睛,李月眯着眼。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李月你怎么站在楼梯口不进来啊。” 李月适应了阳光看清楚了人影,是小慧。小慧身上穿着连体的长裙,应该是表演的演出服。 “我?” 李月看着小慧。小慧一脸纳闷的也看着她,为了不吓到小慧,李月找了个借口。 “没什么,我刚才看了会手机,走神了。” 小慧大笑,走过来一挽李月的胳膊。 “走,糊涂虫,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表演。” 小慧挽着李月走进教室,李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4f标记,又回头看了一眼楼梯的拐角。 休息过后,小慧和其他同学还有老师又开始了排练,李月把书包放在了椅子上,坐在一排长椅上,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同学也在观看。因为人数不多,坐的很散。 小慧表演的节目叫夜半歌声。 故事讲的是民国时期。旧民主主义革命的革命者宋丹萍平时在戏院从事演剧表演。他与大地主的女儿李晓霞相恋,但遭到大地主一家人的阻挠。早已垂涎李晓霞美色的地方恶霸汤俊。指使他人用硝酸烧毁了宋丹萍的面容和双手。 宋丹萍被毁容后,藏匿在戏院顶楼,假报死亡的消息。李晓霞得知后受不了这个刺激,精神失常变得疯疯癫癫。 宋丹萍为了安慰她,每到夜半时分,就在戏院楼顶昂首高歌。其他人都以为是宋丹萍的阴魂不散在作祟。 十年后,另一个剧团来到这座戏院演出,逐渐掀开了当年的真相。开始了一个爱恨情仇的故事。 因为人物身份的设定(革命者,地主阶级,恶霸)以及所处时代背景,这个故事被誉为是反帝反封建的作品。其实夜半歌声本身也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至今一共有六个版本,除了1937年的经典版,影响最大的就是张国荣饰演的。 李月看着低头被老师数落的小慧笑笑,说实话,虽然一直很努力,但小慧的艺术天份并不高,一直是被她的家里人赶鸭子上架,不过好在是个长得漂亮又乐观爱笑的女生,希望她的运气也不要太差吧。 李月感觉喉咙有点干,奶茶这东西总有种粘嗓子的感觉,不如纯水润喉,李月打开书包的拉链,伸手进去掏自己的水杯。 手指却摸到一个瓷瓶! 第280章 夜半红嫁衣 房间里的烛台被门外吹进来的风摇晃了几缕。门被关上,火苗重新恢复到了向上窜的方向,一个身影从门外跨了进来。 李月感觉自己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整个人被绑在了木床的竖梁上。人影从暗处缓缓走来,出现在了烛光斑驳的光影里。 那是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男人满脸的血污,眼神空洞的平视前方。他的衣襟上,占满了鲜血。在男人的右手里,攥着一把刀。血顺着刀刃滴在木板上。 男人朝李月走来,李月预感到不对,开始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堵住,李月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此时男人已经走到的李月的跟前,男人举起刀朝李月扎来。李月用力蹬动双腿,男人朝后跌踵了几步,撞在木桌上,手本能的拉住木桌边缘,木桌支撑不住重量,倾斜。男人坐在了地上。桌上的盘子和碗筷散落一地。 男人被激怒了,起身直接冲了过来,一条腿踩住李月的双脚。双手掐住李月的脖子,扭动中李月挣脱开了双手的束缚。用力把男人再次推开,李月迅速的解开捆在身上的绳子,几步朝门口跑去,李月拍着门大声的呼救,却无人回应。伸手去抽门拴,门被拉开,又被用力的推上,男人伸手压住门板,右手举起刀,朝李月刺来。 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猫叫。 李月一下坐起身。李月的额头满是汗水。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侵透。李月喘着粗气,自己竟然又做了一次关于那个房间的怪梦,而且梦里的场景也越来越复杂,感觉也变得更加真实。 在梦里自己正在被一个男人追杀,好不容易挣脱开快要成功逃跑时,又被男人逮住,千钧一发时。听到了一声长长的猫叫。自己就醒了过来。 想想这个梦,李月还是心有余悸。就好像真的经历了一次追杀。李月打开壁灯,想起来喝杯水。看向一旁的床铺,小慧竟然不在。房门也打开着。小丫头是去上厕所了?李月纳闷道。 “小慧,小慧?” 李月走到客厅,又走到卫生间,都不见小慧的身影。两人租住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几十平米的大小。一眼就可以看遍每一个角落。李月看到敞开的大门,心里充满了疑惑,小慧不会这么晚出去了吧。 李月和小慧的高中在小镇上,所以周围有很多的农舍,两人租住的也是一间民房,周围除了少数的民宅楼房外,就是空地和农田,算得上比较偏僻。 上海的治安一向不错,但李月看了看时间,此刻已经快要午夜12点。大半夜的一个小姑娘家出去,特别是乡下,多少还是有点危险,李月知道小慧是个很胆小的女生。怎么会一反常态夜半出门呢。 李月披了件外套,也没换鞋子,拖着凉鞋就出了屋。 李月走出屋子,左右张望了一眼。屋外只有一条小路,东西走向,往西通往小镇的街道,往东通往那片小树林。小路对面是田埂和沿着小路的沟渠。 李月本能的感觉小慧是往东走的。走了大概百米,李月真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再前面走。那身影再熟悉不过,是小慧。李月急忙一边叫着小慧的名字,一边朝她小跑着追去 “小慧,小慧!” 可小慧没有停下脚步,还在继续往前走,李月不得不加快了脚步,但还是追不上她,勉强可以跟住。 小慧走进了树林,行了数十步,然后拐了个弯,朝右边的支路走去。这条路李月一般都是直行去学校,从未走过一旁的支路,李月不明白小慧三更半夜走这条路要去哪里。 小慧的步伐很快,李月追了大概二十分钟。总算看到小慧在前面停了下来。李月趴在树后,这次她没有叫小慧。而是躲在了树后,悄悄观望。因为李月想搞清楚小慧大半夜的跑到这么一块荒地来干嘛。 夜色如墨,漆黑的天空中,只有一盏残月,夹杂着周边的碎碎点点的星子。婆娑的光亮照在惨白的石碑上,周围起伏的虫叫声,像魑魅魍魉在窃窃私语,暗中窥探。 幽幽的歌声在这满是碎石野草的荒地里传荡,声音轻微而绵长。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每一句唱词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听上去像是黄梅调。在这空荡荡的荒野,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李月借着月光看去,李月的心咯噔一跳。李月看到小慧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中式嫁衣,正随着那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曲调翩翩起舞。草丛间升起淡淡的水雾。 小慧如同穿越而来的戏子,在这天地的舞台间,展现她婀娜多姿的身段。每一个动作招式都有板有眼。 “小慧!” 独舞的小慧突然趴在了地上,半天没有起来。李月急忙跑了过去。 李月扶起小慧,小慧抬起头看着她,突然发出奇怪的大笑声。李月吓的松开小慧,连着后退几步。 小慧倒在了地上,李月半天才缓过神来,走上前扶起小慧,此时的小慧昏迷中。李月拍着小慧的脸,叫着她的名字试图唤醒她。 “小慧,小慧。” 小慧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看李月,又看了看周围。 “李月,我们在哪啊。” 再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后,小慧追问李月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小慧吓的哭了起来。 李月安慰着小慧,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回去的路变得格外漫长。风中的树叶声,林中的虫鸣声,都让两人胆战心惊,都有点杯弓蛇影的感觉。 刚回到家,两人就锁上了门。小慧急忙脱下身上的红嫁衣。这件衣服是一件戏服。一直放在学校的储藏室,小慧的表演穿的是欧式长裙,并不需要它,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穿在身上,还半夜在一片荒地里唱戏。 两人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说话。李月犹豫了下看着小慧。 李月:“小慧,给你看个东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慧点点头。 李月打开书包,从包里拿出那个小瓷瓶。小慧张大了嘴巴看着李月。 小慧:“李月,你为什么要带着它?” 李月急忙解释:“我没有带着它呀,我明明把它埋在了小树林的一棵树下。可是今天我去看你排练的时候,本想从书包里拿个水杯出来,却摸到了它。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在我书包里。我也吓了一跳,我不敢告诉你就先走了。 我仔细查看了这个小瓷瓶确实是你之前带回的那个,里面还有那张照片。我还特地去了那棵树下,挖开后发现里面的小瓷瓶不见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许久! 小慧怯怯的说道:“李月,我们会不会被它缠上了?” 李月一下站起身,把小慧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我从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小慧,你不用害怕,明天我就带你去找我的二伯,它法力高强一定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 第281章 阴鬼娶妻 “救我!救我!救救我!” “谁,你在哪?” 李月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眼前的几米范围内能够看清。李月的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石子,踩在上面却没有感觉。 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断的从黑暗某处传来,声音很轻,但如同用鱼钩勾住了心脏的瓣膜,牵引着李月去寻找。李月循声寻找着,每往前走一步,前方就开出一片视野,如同游戏中的搜索地图。与之不同的是,身后走过的地方重新融入黑暗,反之亦然。 “救我,救我,救救我。” 那个声音不断的吸引着李月去寻找。李月循着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不停摸索。 眼前出现了一口石井。 “救我,救我。” 女人的声音是从井底传来。李月缓缓的走到了井边,双手扶着井口的边缘,探头朝里张望,井里的水面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庞。那张脸李月很熟悉,那是李月自己的。 水面的中心开始波动,顺着中心扩散出一道道涟漪。李月的脸变得模糊。水纹扩散到井边逐渐恢复平静。水面变成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模样。那女人朝李月邪魅的一笑。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听到李月的叫声,小慧急忙走了过来。 “李月,你做噩梦了?” 李月坐起身,转头看着小慧,点点头。 “没事的,没事的。” 这次变成了小慧来安慰李月。 “来,喝杯牛奶平静下。” 小慧端来一碗温过的牛奶递给李月,李月觉得牛奶有股苦味,不过很淡,估计是自己没睡醒还没刷牙自己嘴里的牙垢造成的。 小慧看着李月把牛奶喝完,嘱咐李月再睡会。李月看了眼窗外,天空还是黑色的。 “小慧,你怎么起来了?” 李月看到小慧衣着整齐的站在自己的床前。 “啊?哦。我起来上个厕所,也睡了。” 李月看着小慧点点头。感觉困意再度袭来,又躺回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中。 这几天,李月连续做了几个怪梦,而且一个比一个怪异,更可怕的是,梦里的感觉无比的真实。 今天是周末,两人都没有课。下午一点,李月带着小慧坐着公交车,去找李月的二伯。李月的二伯是个道士,在白鹤观修行。 白鹤观位于城郊五里地,是一座占地一亩多点的小观。里面有两三名道士在此修行,除了道士还有几名年轻人在里面工作。主要负责收费和维护。都是大学生。 白鹤观算不上大,也没有什么景点,民间大都信佛抑道。所以平日香火也不旺,主要是附近的老人。门口虽然有售票亭,但常年无人,除了重要的宗教节日。基本可以自由进出。因为白鹤观始建于南宋时期。算是历史遗迹,所以当地区政府每年都会拨款。靠这笔钱维持着道观的开度。 李月的二伯是李月爷爷的师弟,两人曾经一起在茅山修道。学仙术是要绝六户的,也就是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再和亲人有联系,类似于和尚的出家脱离红尘。 李月的爷爷当年为了返俗,立誓不在使用玄术。但还是在李月幼年时就英年早逝。李月从家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出李月的爷爷是因为某事破了戒,但具体的死因家里人一直不愿谈起。 李月的二伯没有子女,虽然鹤发童颜,青衫白须,身体也很硬朗。但毕竟年岁大了,政府为了照顾鳏寡老人。就让他住在了白鹤观,平日负责打扫到观,闲时和道友禅坐论道。逢年过节领导还会带着米面油来看望。也算是有个依靠。 “难道是阴鬼娶妻?” 李月的二伯看了看小慧,捋了捋着白须。嘴里念叨。 所谓阴鬼娶妻,是冥婚的一种。在古代一些早夭的人,还有一些来不及婚配就死去的人,家里人怕已故家人死后孤单,会选择门当户对的两家人为死去的子女办一场婚事,然后在一起埋葬,称之为并骨。 与阴阴相配相对的,就是阴阳配。古代人结婚早,在定下婚约后,如果一方人家早死,有时候这种婚约依然有效。仍然会为两人举办婚礼,如果死的是男方,就会用木头刻一个三尺小人,上面刻上男方相貌,还有生辰八字。每晚女方睡觉时会放在枕边,俗称的守活寡。 如果死的是女方,就会为女方立一块木牌放在宗祠里。古代重男轻女,尤其是到了明清时期,礼教繁重。往往男方只要守孝三年,而女方却要毁掉一辈子。 袁牧的祭妹文里,她的妹妹素文就是被封建礼教吃人的典型。她的包办婚姻,在男方家里人知道自己孩子人品有问题选择退婚的前提下。袁素文依旧坚持婚约,结果带来了之后的不幸,早早的死亡。书本交给她的不是知识,而是蛊惑人心的毒药。我们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所以以道德外衣包装的封建礼教,其实只不过是泯灭人性,把人当成私产的洪水猛兽,甚至比洪水猛兽更可怕,洪水猛兽只能夺走你的生命,而封建礼教带来的迷信却可以把人变成鬼,变成麻木不仁的行死走肉。 伟大的红色革命家们,打破了这个被封建礼教缠绕2000年,快要窒息的铁屋子,带来了马克思主义的阳光,带来了唯物主义的春风,让荒芜的中原大地再度引来鲜花四季,赶走了压迫人民的吸血鬼,解放了思想,古国迎来了新的晨曦,走向了崭新的时代。 但可悲的是,在偏远的山村,依旧有人坚持着这种封建毒瘤。那些贫穷娶不到老婆的男子,花钱从人贩手里买那些被拐卖的妇女,而更穷的村民甚至买那些已经入土为安的尸骸。道德在他们面前完全毫无意义。 比这还可悲的是,那些偏僻的山村我们可以理解为是没文化教育造成的。可在南海之滨,一群自诩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鼓吹着西方列强扭曲的民主自由口号,却做着伤害同胞,伤害国家,破坏社会安定繁荣的事情,他们甘愿为帝国主义摇旗呐喊,是新时代的汉奸,是阿其那,是塞思黑。他们只看到社会的负能量,却选择性的忽略国家一步一脚印的发展,他们自认为正义,却随意殴打谩骂,他们的思想是彻彻底底的暴民思想。 李月和小慧听着二伯义正严辞的讲着一堆大道理。又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重新梳理后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二伯。 二伯:“小慧遇到的事,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想找你做活妻,不过你放心,破这也不难。这个骨灰瓷瓶,就先放我这吧,我替他超度下,再给他烧几个纸扎的纸人即可。至于李月你,应该是你体质的关系,吸收到了这骨灰瓷品散发出的能量,看到了他生前经历的事。“ 李月:“我体质?” 二伯点点头,却欲言又止。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二伯接过瓷瓶垫了垫。打开盖子,抽出里面的照片,顿时脸色一变,脱口而出。 “是你!” 李月惊讶的看着二伯的反应。 “二伯,二伯?” 二伯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冤有头债有主,前有因有后果。万事有轮回啊。” “二伯,你认识他?” 二伯回过神,皱起的眉头展开。 “哦,不,不认识。” 忙完正事,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因为事情有了二伯作保证,两人轻松了许多,临走二伯又给两人每人一道纸符辟邪。 “李月。” 临走二伯又叫住了李月,李月好奇的回过头。 “要是听到猫叫声,立刻跑!” 李月一脸纳闷的看着二伯,听着二伯稀奇古怪又感觉意味深长的话,点点头。 第282章 往事 “李月,来喝杯牛奶早点休息。” 小慧将泡好的牛奶递给李月。李月冲小慧笑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 “谢谢贤妻。” 小慧也一笑。 “李月,喝完早点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就别复习功课了。” 李月点点头,自己本来想看会书的,但不知怎么的开始困了。熄了灯,李月就睡下了。睡得迷迷糊糊中,李月感觉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接着感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李月感觉自己被抬起身。还未想到发生了什么,自己又睡着了。 李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木床上没有被褥,只有床板。李月被隔醒,手撑着木板坐起身。惊讶的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李月从床边站起。感觉头还有点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月左右看看,陈旧的摆设,暗沉的模板,正对床前摆的木桌,这不是自己梦里的房间么。 李月的脸上充满了惊讶。缓缓的走向门口,木质的双叶门上还有深深的划痕。李月用手指摸了摸。 想起梦里的那个女人,或者说“自己”,最后到底怎么了。李月听到门外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声音停在了门外,李月还未来得及开门,门就被推开,李月看到一只眼睛,还有一张满脸皱褶的脸。那张脸开始扭曲,发出尖锐的叫声。 李月尚未开口,对方先说话了。 “小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李月看清了这个人,是李月的房东。 李月跟在房东身后,踩着木质的阶梯下了楼,出了门,李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二层木质小楼。小楼的周围都已经荒废,长满了荒草。木楼的大门也已经倒塌,整幢楼远看已经倾斜,算得上是危楼。 房东说他过来是为了来取东家的骨灰,因为这片地这几天就要拆除。之前他出了趟远门,去参加亲戚的亲事。回来之后特地来了这里,看到李月穿着红嫁衣站在屋里,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房东走过李月身旁。抬头看向墙壁上的龛位,龛位的中间空空如也。 “大少爷的骨灰坛子呢?” 房东吐了一句。李月看去,询问房东那骨灰坛是什么样的。房东说是一个清代的小瓷瓶,生前大少爷一直用来当茶叶罐用。因为大少爷一直很喜欢这个瓷瓶。房东就把它当作了大少爷的骨灰坛用,一直摆在这里祭拜。这屋子以前就是大少爷的卧房。 李月询问房东那瓷瓶有什么特征。房东把瓷瓶的外表告诉了她,还说她将一张大少爷结婚时候的照片也塞在了里面。李月心想是那个瓷瓶没错。 李月告诉房东那个瓷瓶现在在她的二伯那里。房东纳闷的看着李月。李月急忙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房东。 房东听完一愣,看着李月。欲言又止,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走吧,去我家坐会。” 李月的房东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步履蹒跚,因为腿脚不好所以很少看到她出门,因为这次是她一个重要亲人的亲事,又有他家的人来接,所以才出的门。 走出屋子,李月发现木屋就在小慧之前梦游来的荒地附近。走着走着。 “等等。” 李月一眼看到荒草间,有一口石井,这井很熟悉,也出现在了李月的梦里。李月忐忑的走到井边,探头看去,井底早已经干涸,只留下些淤泥,还有两只癞蛤蟆在爬动。 房东他叹了口气,:“这口井就是原来大夫人跳井的地方,被家丁打捞了上来。 李月回头看着房东点点头 两人来到了房东住的地方,房东住在李月租住的房子间隔十几米处的一个平方。房东把主楼出租出去,靠房租和救济款过日子。印象中,她没有什么家人,有一些远亲也住的比较远。房东的腿脚不行,但身体还很好。有时能看到她坐在屋外晒太阳。见面也会打声招呼。但很少看她四处走动。房东脾气温和,但喜静不喜动,所以对租客有要求。愿意出租给李月两人也是因为两个女孩子不吵闹。 房东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门,领着李月进了屋,两人来到一张木桌前坐下。房东给李月倒了杯水。 “谢谢。” 李月接过水杯,看了一眼内屋。房东家里的摆设不多,家具还是上个世纪的那种。不过打扫的很干净。 简单扯了几句,房东就告诉了李月这里的往事。 曾经那一片荒地都是一个地主家的。那家地主姓常,排行老四,人称常老爷,或者四老爷。常老爷年纪不大,当时四十岁,年轻时留过洋,有文化,一直在外做生意,父母年岁大后,才回老家买地置产安顿下来。 常老爷因为平日里乐善好施,所以名声很好,附近的村民也都很敬重他。但常老爷有一个心病,就是他年过四十还膝下无子,为此他娶了好几个偏房,但都只生了女儿。常家到他这代已经连着三代单传。为了防止后继无人,常老爷停了外面的生意,四处求医问药,访名师访高友。终于在他五十岁时生下了一个儿子。为此常家还连摆了三天的粥场。 常老爷给老年得子的儿子取名常永福,还去庙里求了金锁,希望他可以长命百岁,健健康康。一家人都宠着这个孩子。 大少爷也很争气,并没有八旗子弟的毛病。除了脾气有时候耿直了点。20岁的时候,常老爷为了防止出现断续的问题,就给大少爷张罗了一门婚事,姑娘是县里的一家教书先生的女儿,知书达理。两家人家算得上门到户对。大少爷很快就成了亲。起初两人也算相敬如宾。 但常老爷的年纪越拉越大,人生七十古来稀,何况是在条件不好又逢战乱的年代。常老爷就把大少爷带着出差,开始把家里的生意逐步交给他。大少爷常年在外,大夫人独守空闺。风言风语就多了起来,最后传到了大少爷的耳朵里。两人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大夫人受不了闲言闲语和大少爷的打骂,就跳井自杀了。 大夫人的尸体从井里捞出来后,对外说是病死的,做了场法事就埋了。第二年大少爷又娶了邻县的一户商户人家的女儿。可没想到婚礼那天,大少爷突然性情大变,刺死了新娘,还冲出门刺伤了好几位宾客。 众人合伙在把它制住。当时大少爷的眼神很怪异,嘴里也发出奇怪的叫声。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常老爷为此请了一名道士来驱邪,道士说大少爷是中了猫毒,服下符咒后大少爷终于昏睡过去。 道士询问常家这三年里有没有横死的家里人。众人就想到了跳井自杀的大夫人。道士领着众人前去大夫人的墓地开棺,结果发现,墓地的棺材里空无一人,地下还有一个地洞一直通向地面。 道士告诉常老爷,是大夫人尸变了回来害人。 之后在常家捉到了一个全身黑毛半猫半妖的怪物。道士说这是黑猫吸收了大夫人的尸气变成的猫妖。道士用桃木剑刺穿了她的玲珑。送回了棺内重新掩埋。 道士告诫常家,大夫人和黑猫尚未完全融合,所以才被他制服,但是四十年后,那猫妖就会破棺而出,到时候,他就会去找常家还有害死过她的人报仇,等她成了完全体,更多的无辜之人会丧命,一定要在四十年后再封印她一次。 房东叹了口气。 “细细算来,也快四十年了,其实哪需要大夫人变的猫妖报仇,常老爷第二年就病死了,常家大少爷之后变得疯疯癫癫,有一年掉池塘给淹死了。大家都说是大夫人拖下去的,不知道算不算因果报应。 常家没有了主心骨,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很快开始家道中落。最后遣散了下人分了家,都搬走了。 我当时也在常家做工,离开后,用遣散费在这里买了房买了地。也算有个着落。因为当初大少爷很照顾我,我就时不时去拜祭下他。 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你们会遇到这种事,莫不是大夫人找我了连累了你们?” 李月看房东一脸的自责急忙安慰她可能是巧合,心理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莫非还有隐情,李月想到了一件事。 第283章 假问米请真鬼 “李月,这里是?” 这天李月趁小慧休息,特地请了假带着她坐车来到一个集市。李月回头看了一眼小慧,神秘的一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穿过一条小巷,走进一条里弄,弄堂的两边开着许多十分神秘的店铺。小慧有点紧张,上前一步抓着李月的手臂低声询问,李月告诉她,她是来这里占卜的。她要找一个叫米仙婆的人。 米仙婆可不是一个卖米线的老婆婆。而是一个用白米请神的人。 问米,起源于中国春秋时期。形成完善于明清,道家吸收整理后分属于天罡术的请神接仙。 请神接仙分为三种级别,降灵,召灵和通灵术。 普通的问米属于召灵术范畴,形象点说,问米相当于给别人发了一条消息,人家回不回看他愿不愿意。而通灵术就是直接艾特了对方,要对方回复。对方回不回复,要看你的身份够不够。置于程度最低的降灵术,就相当于在群里发了条消息,谁都可以回。也因此经常有些好奇心重的人玩一些请鬼的游戏结果招来了厉鬼。最终陪上自己的一条命。 因为问米是一种相对较高级的召灵术,所以从事者需要一些条件和专业知识。最早的问米来源于龟卜。是为了向天神询问凶吉祈福。后来逐渐演变为引媒人通过死者的生辰八字等信息,将亡灵召唤出来,附着在自己身上与其家人进行对话的一种巫术。因为仪式中会选用白米作为召灵的媒介,所以叫做问米。 在古代粮食的产量很低,米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有“白金”之称。所以前来问米的人必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召唤已故的家人。 担任问米的引媒人有男有女,一般女性居多,可能因为女性阴气比较重的关系,称为神婆或者米婆。一般是些年长不嫁的女性。从事问米的女性必须守身,且不可太过年轻,因为年轻的女子阳气重,阴气低,鬼神无法靠近。只能待其年老阴气稍重,才能近鬼神。 李月和小慧走进屋子,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案台上点着两支白蜡烛。 一个驼背的老太婆坐在案台后,身上披着与周围同色的斗篷把自己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干瘦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发白。 老太婆目光抬起看着走进的两人。 “你你好,”小慧胆怯的说道。“我们来找米仙婆。” 老太婆发出奇怪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咯。从她黑色的斗篷袖口伸手一只枯槁的手。示意两人坐下。李月说明了来意,将从二伯那里拿来的青瓷瓶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发黄的照片。 一切交代完,米仙婆点了点头。 米仙婆闭上眼睛,在空中挥动双手,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妈咪牛米纳米哄哄哄!” 米仙婆的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咒语,语调逐渐由轻变重,声音也越发急促,米仙婆站起身伸手抓了一把案台上的白米往空中一撒,这些白米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每一粒米都没有残缺和凹角。 伴着米仙婆奇怪的舞姿,米仙婆将白米撒遍周围。米仙婆围着案台和李月小慧两人转了个圈,最后回到了案台后,打开青瓷瓶将里面的骨灰合掌盖在掌心,双眼上翻,突然大叫一声,昏了过去。趴在了案台上许久不动。 “米仙婆,米仙婆。” 小慧看着米仙婆轻声叫到,米仙婆缓缓的直起身,眼神锐利的看向小慧。小慧感觉背后挂满凉意。 “我死的好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慧大惊,从米仙婆嘴里发出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米仙婆枯槁的手抓向小慧,小慧吓的站起身,朝后退去。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骨灰,动我的骨灰!” “不不不,我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小慧边说着边后退,脚一滑差点摔倒,被身后的李月扶住,小慧转过头去,李月铁青着脸看着小慧。 “小慧,你为什么这么做?” “李月我,对不起。” 小慧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小慧的阴谋,小慧根本没有做那个关于木屋的梦,那红嫁衣也是她从学校储物室带出来自己穿上的,那晚是小慧故意引着身后的李月去的荒地,她还去保健店买了神仙水下在了李月的牛奶里。让李月变得迷迷糊糊。还给李月穿上了红嫁衣带到那间木屋里去。 上次李月因为半夜痛经,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小慧站在自己的床前,脱自己的衣服。有点印象才产生了怀疑,所以故意雇了米仙婆来诈小慧,结果小慧因为心虚全说了出来。 小慧:“我,我只想和你去一个学校,我成绩不好,这样下去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小慧大哭着说着自己荒唐的理由。李月叹了口气。不知道说她傻好还是自作聪明好。看小慧这个样子,李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骂她,心一软,还是先安慰下,回去再好好和她说说。 李月帮小慧擦着眼泪:“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么一个奇怪的方法。” 小慧:“是一个小脚老太婆教我的。” 李月:“小脚老太婆?” 身后的米仙婆突然开始剧烈的抽搐,李月心想,这米仙婆也太敬业了吧,此刻还在演,但李月越看越不对,碗里面剩余的白米全都开始变黑。火苗也开始变得闪烁。米仙婆停止了抖动。看向两人,嘴角露出诡异的一笑。 “哈哈哈,找到你了,喵!” 米仙婆嘴里发出年轻女人的笑声,接着隔着案桌扑了过来。李月一闪,米仙婆扑了个空,不知道是不是驼背的关系。米仙婆弓着腰,四足而立,瞪着李月。 李月想起二伯的话,听到猫叫就要跑。拉起小慧就往外跑。 荒地上。 木质的大楼被推倒。远处的一处空地上,几名工人正在清理一处墓地。这片荒地闲置了几十年,因为地里的碎石太多不能种庄稼。所以被附近的村民当墓地在用。前几年因为城市的发展这里要修路,就通知了附近的村民把家里的墓迁走。 目前只剩下几座年代久远的墓没人认领。一个工人看着墓碑上风化的繁体字,看样式,是个有些年头的墓地了。 “哎,你说下面会不会有些值钱的东西。” “你是盗墓小说看多了吧。” 一个工人打趣道。不过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还是透露出心中的真实想法。看这个墓碑的样式少说也有几十年,墓体是用方石垒成,很规整。死者生前必定是个大户人家。虽然不见得有什么金银珠宝,但就算是上世纪的锅碗瓢盆放现在多少也值些钱,要是真挖到什么文物出来,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不用在干这些粗重的杂活,可以娶个漂亮媳妇,开个豪车。 有这想法的工友估计不少,十几名工人渐渐都围拢过来。挖掘机开始开挖,很快就触碰到了棺材,几个胆大的工人爬了下去将棺材盖打开。 众人一惊,里面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看样子只有二十来岁,竟然没有腐烂,就像睡着一般,女人的胸口插着一柄桃木剑。 下去的工友真的发现女人的外棺里放着许多的首饰,见下面人再拿,其他工人也爬了下去开始哄抢,女人放在中间嫌碍事,几名工友把女人抬出去往旁边一丢,丢弃中,女人胸口的桃木剑掉了出来,女人睁开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猫叫声。 第284章 凶猫复仇 “少奶奶不要,少奶奶,求求你原谅我吧。” 房东老太坐在地上,倒退着不停往后爬,最后靠在了墙壁上。房东老太身体不停的颤抖,跪起身开始求饶。 “少奶奶,是我不对,我不该和别人乱说你的坏话,是因为少爷他,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不该对少爷有想法,少奶奶。” 一个女人的身影缓缓的靠近房东老太,凑过头,垂直的瞳孔发出红光,从房东老太鼻子里拍出一股淡蓝色的气体 门外传来两人的脚步声。人影从窗口跃出,跳上了屋檐,然后钻入林中。 女人的手指刺向了男人的咽喉,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几个血洞。男人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发出低沉的喉音。看着身前的女人向前迈了一步,想去抓女人。却倒在了地上。血从他的身下渗出。 “娜娜。”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被用力的推开,撞在了墙壁上。一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外,看向女人。 清晨的阳光从纱窗帘外照进来。昏暗的房间逐渐开始变凉。阳光穿透了女人的身体,女人侧头看着男人,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是开心,是遗憾,还是解脱,或许,都有吧。女人的身影变得模糊,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男人跪坐在地上,许久。 重生, 就算违背生的旨意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但阳光照进我残破的躯体里, 我只想再和你说一次我爱你! 屏幕的右下角出现了(全文完)的字样。娜娜靠在椅背上,嘘了口气,然后张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 “额,好舒服。” 熬了几个月的通宵,这回总算完成了。娜娜是一名网络小说家。主要写一些都市言情和恐怖灵异题材的文章。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娜娜起初只是一名普通的都市白领,一次偶然的心血来潮在某网站发表了自己的作品,因为故事新奇。受到了众人的追捧。 最后厌倦了朝九晚五生活的娜娜索性辞去了办公室的工作。做起了职业写手。 本以为可以自由安排时间,过着慵懒的生活,结果每天都在被催稿,依旧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熬夜。娜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的笑笑,镜中的自己肤色憔悴,眼袋很深。娜娜手指卷起自己开始打卷的长发,叹了口气,看来要买点护肤品。 娜娜挤了点洗面乳涂抹在脸上。双手掌合拢变成盆,往脸上锅水。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镜子里的自己会不会突然有了意识,伸出手掐向自己的脖子。 娜娜觉得这个创意不错,急忙走回书房,把这个创意记录了下来,这是娜娜的习惯,有了好的点子都会记录下来。以免过段时间忘记。 娜娜打开冰箱。冰箱里只剩下几瓶每日c。 娜娜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钟。夜深人静时,人总感觉特别饥饿。犹豫了下,还是想叫点东西吃。娜娜捶了捶发酸的腰,走到阳台,望向窗外,远处的车道上偶尔驶过三三两两的车辆。更远处的闹市街道,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大晚上的,也不睡觉,不知道想干嘛。” 娜娜哼了一声,要是自己,早就美美的睡了,不到中午不起来。 娜娜不想出门,就点了外卖。晚上的送货费会贵上几元,但也值得。娜娜掏出手机,选择了一份粉丝加鸡蛋。 自己租住的房子虽然旧,但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地段好。买什么都很方便。娜娜放下手机,抬手闻了闻。感觉身上有股味道,就决定去洗一个澡。 娜娜哼着小调,回忆着自己写的这个故事。这次的故事叫做鬼新娘。 写的是民国时期,一个大户人家发生的事。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常年在外做生意,一次回家,发现整个镇子里都在传他的夫人趁他不在其间,每晚都留宿不同的男人的事。气急败坏的大少爷就冲进夫人的房里质问,受不了闲言闲语的大夫人就以死以证清白。 最后查明是当地的几个地痞羡慕大夫人的美色酒后胡言乱语。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搞得路人皆知。 大夫人安葬时发生了意外,埋进养尸地的大夫人尸变活了过来,开始找那些害死她的人复仇,大少爷一家害怕大夫人来找他们,就请了一个很有名的道士。道士法力高强,几招就把大夫人制服住,大夫人的魂魄元神出窍遁走。肉身被道士火化。失去肉身的大夫人为了不元神俱灭,就附身在了一具刚死不久的年轻女性身上。 年轻女性的丈夫以为大夫人是她的妻子活了过来,对她百般呵护。大夫人既要报仇,又不忍心告诉男人真相,相处中也爱上了男人。但她只有七天的时间,一时让她左右为难。 娜娜很满意自己的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是她小时候听大人有意无意提起的,她根据这个故事做了改编。 娜娜喜欢把言情风格和灵异结合在一起。她认为小说既要有新意,又要出人意外,还要合情合理的发展。这是娜娜的风格也是她的写作之道。 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这么快? 娜娜扯下毛巾随意的擦了擦,套上一件浴袍走出浴室。脚下感觉一团毛发在滚动。 娜娜低头,一笑,是自己的乐乐。乐乐是一只暹罗猫。去年买的,很温顺。就喜欢缠着自己,要抱抱。 娜娜正要弯腰去抱乐乐,却看到乐乐全身的毛发炸起,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受到了什么威胁。 娜娜看向大门,门外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娜娜突然感觉一股寒意涌向心头,然后游走全身。 “谁呀?” “咚咚,咚咚。” “我现在不方便,你把外卖房门外吧。我会给你好评的。” “咚咚,咚咚。”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在敲门,娜娜拿起手机,翻开页面,发现外卖离自己还有一点五公里。娜娜感觉后背一凉,那门外的人是谁? “轰!轰!” “啊!” 娜娜吓的堵住耳朵蹲在了地上。敲门声突然变成了巨大的撞门声。 “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娜娜哽咽的喊道。这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门外的声音嘎然而止。许久娜娜才站起身,挪着步子走向门边,贴着门缝大着胆子朝外面张望,外面空无一人。 娜娜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来,转身靠在门上。长长的嘘了口气。娜娜看到乐乐一直抬着头望着天花板,好奇的也抬起头,娜娜看到一串脚印从打开的窗户一直延伸到自己的正上方,娜娜的正上方,正倒掉着一个女人看着她,四目相对,娜娜尚未来得及喊出声,那女人掉了下来。 “姬队又是一具。” 听着手下的回报,姬骏林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这几天来的第七起相同手法的死亡的案件了,这次死亡的人叫吴娜娜,是一个著名的网络写手。发现她的是一名外卖小哥,他在门外敲门没人应,发现门没锁,就推开了门,然后看到客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急忙走进去,发现客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急忙就打了电话。 死者全部都在身上找不到伤痕,而且之前的几名死者都存在血缘关系,姬骏林有种预感,这吴娜娜也和那些死者一样存在血缘关系。如果不是某种家族性的遗传病的话。那就是一场有针对性的连续案件。 “这种毫无头绪的案子,我想我该去找我的朋友了。”姬骏林想着。 第285章 停尸间i 穆先生:“夏夜,你听说过阴阳眼么?” 我点点头。 阴阳眼是三大瞳术之一。与另外两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瞳术不同,阴阳眼是经常可以接触到的。除了天生具有外,玄官也可以通过修炼获得。 一般玄官会选择放弃一只自己的眼睛修炼成阴眼,通常为左眼。所谓的左眼为阴,右眼为阳。 这种方法比较简单,如果是复合形的阴阳眼,既一只眼睛同时具备阴眼和阳眼的能力。难度就会大很多。 玄官会用针尖刺破自己的瞳孔,针尖要经过无菌消毒,古代因为只是用水煮消毒,所以效果不好,很多玄官都是细菌感染造成的失明。 瞳孔刺破后会有细小的血流缓慢溢出,施术者要把血液引向瞳孔的边缘,最后淤积成一个血环,之后,要用牛眼泪清洗伤口,使血环固定住。接着施术者要用布蒙住这只眼睛七天不得见光,等这只眼睛的内部结构重组后,再摘下布片,然后去阴气较重的地方反复练习控制血环与瞳孔的比列,当能自由控制血环的大小时,复合型的阴阳眼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阴阳眼就练成了。 人的眼睛,与阳光有密切的关系。人眼能分辨周围的物体,其实靠的是眼睛捕捉周围物体对光的反射。 比如物体的颜色就是眼睛,大脑和我们的平日的生活经验所产生的对光的视觉感受,肉眼所见到的光线(可见光)是由波长范围很窄的电磁波产生的。不同波长的电磁波表现为不同的颜色,对色彩的辨认是人眼受到电磁波辐射能刺激后所引起的视觉神经感觉。 可见光是电磁波谱中人眼可以感知的部分,一般人的眼睛可以感知的电磁波的波长在400~760nm之间,少部分人能够感知到波长在380~780nm之间的电磁波。 而所谓的阴眼,其实就是改变眼睛的结构,去捕捉平时眼睛看不到的电磁波颜色。阴眼能见鬼就是这个原因。 阴阳眼其实在玄门看来,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玄术,很多普通人都可以习得。但因为存在眼睛失明的风险,所以一些玄官就会选择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来获得。 两人看向地上的尸体,这几天的闷热天气,细菌本可以分解她身体里的组织器官,让她彻底变一个模样,可女人却如同睡着般,静静地躺着,除了那两个深邃的黑洞,代替了原本的眼眸位置,女人的眼珠已不知去向, 突然传来的汽笛声,惊走了在枝头等待开餐的乌鸦,纷纷飞向天空盘旋,依旧不肯离去。 几天后,夜,停尸间。 两个青年站在一个不锈钢移动桌前,桌上盖着白布,白布的轮廓下一个女人凹凸有致的身形。 “这就是今天送来的大作家吴娜娜?” 小欢点点头,说话的那个是小辉,两人都是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年纪都不大,都在二十五六岁间。 小辉看着白布勾勒出的身型,心理有点激动,又感觉有点遗憾。 小辉是吴娜娜的忠实读者,很喜欢她的作品,一直梦想可以见到她本人,没想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却是这样的场面。 小欢:“真备好了么?” 小辉点点头,小欢贼贼一笑,揪着白布的两个角。一撩开白布。 “哦!额!” 小辉因为精神太过集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人脸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白布下是一具女人的尸体,虽然女人的身体也很不错,但那两个深深的窟窿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缓过劲来的小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欢。 “臭小子,耍我?” 小辉被小欢激的有点恼,冲他挥着拳头。小欢笑着后退了几步,伸手挡在身前。 “哎,别生气,别生气。和你开个玩笑。你的吴娜娜在那边,给你送到了豪华包间里了。” 两人看向水房。 小欢领着小辉走进冲洗室,里面放着一个移动桌,上面也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看体型轮廓,也是一个女人,不过比刚才那个要丰满许多。 小欢撩开白布的上部,露出女人的脸部。女人的脸很白,脸颊有点婴儿肥。闭着眼睛,嘴唇已经没有血色,头发散乱的披着。 小辉认得这面容。这确实是吴娜娜。他在书本的扉页里看过她的照片。随着小欢把白布慢慢的往下拉,小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神里充满了贪婪。 很快吴娜娜的身躯就全都暴露在了两人的视野里。 小辉:“小欢你出去下,我办点事。” 小欢斜眼看着小辉,又看了眼移动桌上的吴娜娜。吴娜娜体型微胖,脸说不上丑吧,也离漂亮很远。这样的女孩自己活得都看不上,别说是死的了。 小欢:“品味太差了吧。” 小辉此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各有所好么。” 小欢走出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痴迷望着女人。正在脱衣服的小辉。心想也难怪毕竟是他的偶像嘛。 夜班总是漫长的而无聊的。停尸间除了小辉在的水房都无比安静。 小欢坐在椅子上,双腿靠在桌子上。慵懒的拿出手机玩着手游。自己的工作外人总是很羡慕,不用担心下岗,福利友又好,老说要是有机会别忘了兄弟,小欢笑笑,等哪天真让他们值一个夜班,估计没一会就要哭爹喊娘了。更别说还要清洗和背送了。 这工作是他父亲留下的,起初小欢也不愿意,不过自己不爱读书,也没什么手艺,对他来说,有这么一个工作也确实不错,加上他胆子也大,挺适合他的。唯一的遗憾就是相亲的姑娘一听自己在火葬场上班多少有点排斥,加上自己也不帅不会说话。小欢叹了口气,有得有失吧,上天毕竟是公平的。 在这里上班一两年后,遇到的怪事也多了,比如。 经常会有些带着帽子口罩的人问他买东西,起初他也有点犹豫,但大着胆子试了几次,也没什么后果,来钱也快。就逐渐习惯了,半夜的时候,取下对方要的“货”放到冷藏箱从后门递给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第二天尸体火化,什么都没留下。 小欢至今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最近两人又迷上了新的玩法。虽然送来的尸体大都是些年老的人和出意外死亡的,但也有一些年轻且完好的女尸送来。比如上周的一个服安眠药自杀的年轻小女孩。 里面传来小辉的叫声。小欢抬头看去,一脸的鄙视。这小辉也太激动了吧,还能搞出这么大动静。里面又传来移动桌倒下的声音。 “小欢,小欢,不好了,不好了。” 小欢看到小辉光着从里屋跑出来,脸色竟比尸体还要白。 “活过来了,她活过来了!” 小欢还没听懂小辉在说什么,冷藏柜里陆续发出剧烈的敲打声,声音此起彼伏,好像有很多人般,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水房掩墙探出头,眼神凶狠的看向两人。接着冰柜的箱门被推开,一双双手从里面伸出。 第286章 已死之人 “有人吗。” 姬骏林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喊道。许久,有一个女人来开门,那女人体态微胖,个子不高。身上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白大褂。看到女人时,我注意到姬骏林皱了皱眉头。 “你好,我们是。” 姬骏林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们来检查下前几天运来的尸体。这是我的证件。” 女人看了看姬骏林,又看了看我。 “进来吧。” 女人从里面打开门,我跟在姬骏林身后,我注意到女人脚上穿着拖鞋。 我:“就你一个人值班?一个女孩子,不害怕么?” 女人看向我,表情僵硬。 “习惯了。” 我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里上班,所以女人给我感觉酷酷的。女人带着我们来到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 姬骏林:“这就是前几天去世的吴娜娜?” 女人点点头。 我:“吴娜娜。” 姬骏林点点头。 我:“写小说的那个么。” 我看着那具尸体,我在编辑《道听途说》的时候,吴娜娜曾经也投过稿,她的文笔不错,擅长写一些人鬼恋的凄美故事。故事里面充满了少女对各种异常恋爱的向往。深受入世未深的学生群体喜爱。本来嘛,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才会充满好奇和幻想。等他们迈入社会。被那些柴米油盐折磨的不行的时候,哪还会关心这些情啊,爱啊的事。 我其实还挺欣赏她的,我也一直很想写一部将灵异探案和传统神话结合的小说出来。本想着有机会可以见一面以文会友。不曾想,一晃两人就已经人鬼殊途。姬骏林撩开白布,露出的却是一张男性的面孔。 这就是吴娜娜,不是说是个女孩子么,难道是个伪娘?姬骏林把白布全部撩开,躺在移动桌上的确确实实是一个男性。 两人纳闷的看向女人,女人发出诡异的笑容,突然一伸手。掏向尸体的心脏位置,“尸体”一下坐起身,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又倒了下去。 两人被吓了一跳,尸体竟然是活的。看来躺着的才是工作人员,而面前满口鲜血正在咀嚼的是! 我转身躲在姬骏林身后,看着女人。 姬骏林一扬手:“夏夜,后退,这个女人不是人。” 我:“废话,做出这种事能是人吗。” 姬骏林:“我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就是吴娜娜,我去现场勘查过,本来看到她还有点怀疑以为是两人长得相像。现在看来!” 我:“哦,臭小子,早知道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机灵,看到她脚踝上的红线,那应该是挂记录牌的。早觉得有鬼,你还不报上名来,你饶我不死,不,我饶你不死。” 两个坦诚相见的好友互相看了一眼。周围开始陆续传来动静,一群果男果女从暗处走来将我们围住。 姬骏林一脸惊讶。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 我:“小鬼,你还是阅历少,身为一个捕头,这种小场面就被吓到了啊,你看我眼不红心不跳,这是什么,这就叫气场。泰山奔于前而面不改色兮,我也! 听说过十三太保么,领头的就是我。想当年我去人家的场子救自己的小弟出来,对方足足有几百人,光大门口就有好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带着武器拦住我。我任凭他们检查,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他们的地盘,犹如无人之境,从门口一直走到对方的堂口。他们的话事人问我是谁,人的名,树的影,我一亮自己的招牌,对方立马就怂了。让我带着小弟走,什么话也不敢说,底下还有几十双眼睛在看着我。我大吼一声,那些人都瞬间吓哭。至今那里还流传着我的传说。 姬骏林白了我一眼:“去幼儿园接亲戚家的孩子就别说的那么拽了,我是因为看到这些人很惊讶,不是因为害怕。他们都是之前神秘死亡的死者,怎么会都会活了过来。” 这回换成我一脸的惊讶。 对方有男有女,年龄也不同。姬骏林说过,除了最早发现的一批工人,之后神秘死亡的人都多多少少有点血缘关系关系。 发现工人的时候,十几名工人都倒在一个古墓的周围,在他们身上并未发现什么伤口痕迹,从外表看就像是睡着般。当时怀疑是打开古墓的时候,工人中毒所致。不过奇怪的是,古墓里并没有发现尸体。古墓看样子不会超过百年,尸体不至于氧化。所以怀疑只是个衣冠冢。 通过封锁消息,工人的死并没有引起恐慌,只是当作一般事故处理。但之后城市的周围各处,陆陆续续开始出现这种毫无伤口的神秘死亡,死者都像睡着般,更奇怪的是这些死者调查后发现都是亲戚,源头都是姓常的人家。而出事的工地正是那常家老宅原本的位置。 几周前: 穆先生:“那个半吊子玄官死了?” 我点点头。 穆先生:“查到点什么了么?” 我摇摇头。 我:“这不怪我,是他自己道行浅。去修炼蟒带飞索,结果被反噬。我想救也来不及。” 穆先生:“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只会些皮毛功夫的人却会如此高深的玄术,会是谁传授给他的,他又是什么目的这么做?你调查出来了么。” 我:“呵呵,去的时候你也没告诉我呀。” 穆先生:“你这么聪明,需要么。” 我:“这倒是,但事已至此,要不我们去招魂。” 穆先生:“得了吧,这种骗小孩的伎俩,如果我猜的没错,背后的人,可能是他,一个有古怪性格,玩世不恭的人,我想只有他才会做出这种事。” 一周前: 穆先生:“夏夜,我收到那个人的消息,我要出去几天,阴阳眼的案子就交给你了。” 我:“喂喂喂?” 穆先生挂上了电话,我骂了一句,说走就走,好歹先发一点工钱,我在出租屋吃着泡面。连吃了几天泡面,吃的上厕所的腿都软了。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姬骏林的电话。 和姬骏林约在了一家小饭店,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我狼吞虎咽的吃着,端菜进来的服务员一脸的惊讶偷偷看看我,我也懒得理会。 姬骏林正坐在一旁喝着茶,向我讲解他遇到的案情。 姬骏林:“夏夜,你有什么看法。” 我:“肘子有点咸,汤有点淡。土豆丝切的有点粗。总体还可以吧。” 姬骏林:“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案情。” 我打了一个饱嗝:“服务员,还有的菜都打包我要带走。哦,我最近在查一起关于阴阳眼失窃的案子。不是很!” 姬骏林把一叠钱往桌子上一拍。 我:“有有有,时间,有时间,先是工人失踪,接着又是常家的后人遇害,古墓又是空的,我想应该和古墓里里的东西有关。可以从调查古墓入手。看来这案子不简单,一听就很危险。” 姬骏林往桌子上又拍了一叠。 我:“有危险也要上啊,救死扶伤说的谁?我啊。为人民服务说的谁,我啊。中国的传统美德难道不讲了么,雷锋精神不弘扬了么。谈什么钱呀。都说有钱好办事,没钱难道我就不办了吗。 姬骏林举起包一撒。 我站起身,表情严肃:“想想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我真是食不知味,难以下咽。姬骏林,走。时间就是生命,耽隔一分钟,又会有无辜的受害者遇险。我们去看看那古墓。” 第287章 貘妖的诞生 那些死而复生的人朝我们一步步逼近,将我和姬骏林围在中间。我感觉到了这群人眼神中的异样,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就像我第一次看到苹果味的的美年达,那种淡绿色总让我觉得买到了假货。因为在我印象里美年达是桔红色的。 我:“姬骏林我明白了,他们被占魂了。” 姬骏林:“占魂。” 我:“这些躯体里的魂魄不知什么原因被抽走了。现在这些躯体里的是一群游魂罢了。” 因为身体里的魂魄和原来的魂魄不同,所以才会感觉如此别扭,加上这些躯体被冷冻过。所以步伐走出了僵尸的感觉,除了那个吴娜娜的躯体。应该是因为刚死没多久的缘故。再看这些躯体的反应,和腐烂程度。估计顶多只能维持七天。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想招对付他们。 那吴娜娜曲腿想朝我扑来,我一伸手拿起水池上的清洗剂一撒,吴娜娜几步扑倒在了我的脚下。 我一缕我的秀发,叹口气,没办法,总有女孩子为我倾倒。吴娜娜咆哮的抬起头,张开她的血盆大口,上颚的几个门牙不合时宜的掉了下来。吴娜娜的咆哮声嘎然而止,两人对视,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我转身就跑:“姬骏林,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打电话给你找援军。”那吴娜娜爬起身就追我来,估计想挽回面子,其他人将姬骏林团团围住。 我听到姬骏林在身后大喊。 “喂喂喂!” 不过声音很快被激烈的打斗所掩埋。 那吴娜娜追着我往门口跑,我看到门口进来一个老人,急忙示意他快躲开。没想到老人从我身边走过,一伸手那吴娜娜就倒在了地上。吴娜娜的额头贴着一张符纸。老人开始念口诀,随着符纸一股气从吴娜娜的鼻孔飞出,伏在了符纸上,老人将符纸折成一个小三角放入布兜。 我这才看清,这个老人是我和姬骏林在发现古墓的荒地遇到的,当时这个老人在古墓的周围转悠,我还以为他是想拾一些值钱的东西,怕他有危险。从姬骏林钱包里拿出一百元劝他离开。 那老人看着我们老半天,不但不识好人心,还出口伤人。咒我说我印堂发黑,恐怕命不久矣,我气的抢过他的拐棍折了。一脚把他踹进了古墓的洞里。 没错我就是这个嫉恶如仇的好少年。别说80岁,90的我都打四个了。 我跟着老人走进里屋,没想到这平凡无奇的老头还会玄术。姬骏林被那群人死死压住,老人将一叠纸符交给我,让我照方抓药。 解决完那群人,我和姬骏林看着老人。 姬骏林问道:“大爷,你到底是谁?” “请坐。” 老人给我和姬骏林都倒了一杯茶。老人领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小道观,没想到老人还是一个道士。 老人叹了口气。 “迟了一步,没想到那猫妖这么快就出世了。” “什么猫妖?” 我和姬骏林对望了一眼,一起看向老人。老人向我们讲述当年发生的事。 “那还是四十年前发生的事了,当时在秦桥镇,有一户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姓常,常家大少爷因为做生意常年在外,留下年轻貌美的大夫人在家。不知何时起关于大夫人趁常少爷不在偷人的事开始传开。而且说的有板有眼。常少爷脾气耿直信以为真,就对大夫人不停打骂还要将她拉出去游街示众。 那大夫人受不了责骂和众人背后的指指点点跳井自杀了。大夫人死后,尸体被捞了出来。好事者一看闹出人命,就都闭了嘴。 因为大夫人算死殉节自杀,保存了名誉。所以常家一改之前的态度,将大夫人风光大葬,之后埋在了府外的荒地里。 这事本来到这也就结束了,虽然对大夫人不公,但事已至此,也已经无法挽回,但在大夫人停尸的那三天却又出了事。 一只貊,偷偷来到了大夫人的尸体旁。 这貊,不是类似于现在马来貊的生物,而是古代的一种野兽,貊也通“寞”,意为寂寞。引申为是一种在黑夜里独自活动的动物。所以也称为夜貊。” 我点点头,我小时候也听说过这种动物,这种动物个头不大,人脸猫身,大小和一只猞狸差不多,比家猫大一圈,和一条中型犬类似。常在坟地里游走,以尸气为食,偶尔也会吃肉。 当时家附近还都是农村,走夜路的人时不时会撞见夜貊,看到一个人脸趴在角落里看着你,然后发出一声猫叫,之后消失不见,别提多瘆人。不过夜貊的胆子比较小,怕人。所以会躲着人,但在食物不足的情况下,也会闯入农户家里叼走小孩。 所以小时候小孩子一淘气,或者乱跑。大人就会吓唬他说小心被夜貊叼走。 之后随着城市的发展,夜貊的身影就逐渐见不到了。 老道继续说道:“那只夜貊跑到了大夫人的灵堂里偷吃食物,在吸大夫人的魂魄时,正好被守夜的家丁撞见。夜貊受到了惊吓跑走了,大夫人却吸收到了夜貊的元气。 之后大夫人被埋在了府外的一处荒地里,因为大夫人没有子嗣,常家几代单传,所以没几月就替大少爷又张罗了新的婚事,但在婚礼上,大少爷像中了蛊一般,杀死了新娘,还袭击宾客。我和师兄为此被请到了常府。 我们发现大少爷是中了幻术,施术者应该离得不远,我们立即让府里的家丁和丫鬟搜索全府,终于在新房的房梁上发现了它。 大夫人。 一个丫鬟吓的大哭大叫,在房梁上,趴着一只黑猫,但黑猫的脸是死去的大夫人的。 那黑猫发出一声叫声,跳了下来。我和师兄急忙追赶。最后师兄用桃木剑刺穿了黑猫的身体,那黑猫倒下后,众人靠近,却发现那只猫的脸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和一般的黑猫没有什么不同。 第二天,众人来到了大夫人的墓前,打开棺材,看到大夫人的犬齿变长,指尖的指甲也变成钩状。身上开始长出绒毛。 师兄询问了守夜的家丁,得知有一只“黑猫”爬过大夫人的身体,就知道了大概。原来是大夫人的尸体吸收了貊的元气,加上她身上的戾气。此时已经变成了半尸半妖的貊妖,俗称的猫妖了。 常家人急忙询问解救的办法,师兄取出一把桃木短剑刺入大夫人的胸口将她封印,大夫人一下坐起身,侧头睁眼瞪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再度倒下。把众人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师兄告诉众人,大夫人的戾气很重,早晚会来找它认为的仇人报仇。这柄桃木剑只能封印它四十年,四十年后,刚才被它看到的人,还有它生前认为有仇的人。无论躲到天涯海角。它都会来报复。之后,大夫人的尸体被重新安葬。” 老道叹了口气。 “我听说那片荒地的工人出了事,还挖出一个古墓,就知道不好,一算日子,知道是那猫妖出世了。在古墓附近看到你们两,看你们两人印堂发黑,知道必有劫数,就跟着你们,还好早了一步,要不然。可惜了常家的老老少少。 那猫妖记恨我和师兄当年封印它,必然会找我们寻仇。好在我师兄早已仙逝躲过一劫。估计那猫妖差不多要来找我了!” 老道笑了笑,眼神往上一瞄,屋顶发出瓦片踩踏的声音。接着传来一声猫叫声。 第288章 跳楼的女学生 一个黑影蹿破房顶降落下来,扑向老道。老道身体往旁边一侧躲开,我急忙爬起身后退,姬骏林警觉的一拦。 草席上,一只黑色的野兽怒目睈眼看着我们。它全身是黑色的毛发,似人非人,似猫非猫。后腿比正常人要短小,只用脚趾着地。没有尾巴,嘴部稍往前突。嘶吼时能看到尖锐的獠牙,面部能看出是一个女子的模样。没想到猫妖是这幅模样。 姬骏林小声的侧头问道:“夏夜,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 我:“哦,我说这女人生前一定是个漂亮女人呢,可惜了。” 那猫妖叫了一声,视线停留在了老道身上。窜起扑了过去,没想到老道看着有点老态,伸手依旧矫健。很巧妙的就避开了它。猫妖不断的试图扑倒老道,但老道每次都很轻易的化解,还引着猫妖往一处角落走。 姬骏林:“夏夜,我们要不要去帮他。” 我:“帮,帮他看好这些花瓶家具,不要砸坏那些花花草草。” 老道走向角落,那猫妖扑了过去,老道手一拉,顶上的机关打开。一张网从顶上降落,将猫妖裹住。猫妖不断挣扎撕咬,这网却丝毫没有损伤。 老道:“你不要白费心思了,这张网是我师兄根据古方特制的,在药水里浸泡了七年。普通的刀枪根本斩不断。 那猫妖的双眼发出一道红光。 我:“小心他吸魂!” 老道一伸手,几张卡片大小的纸符直接穿过网孔切入猫妖的身体。那猫妖扑腾了几下,倒了下来。 我和姬骏林走了过去。老道看向我和姬骏林。 老道:“无量天尊,那猫妖已经被我封了七经八脉,不如让我好好练它,也好消除它体内的戾气。” 姬骏林向我询问意见,我点点头。 走出道馆,我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感觉怪怪的,看到姬骏林也皱眉不展。以为他也看出问题。 我:“你也看出其中的古怪了?” 姬骏林:“啊,什么?” 姬骏林回过神来一脸纳闷的低头看向我。 我:“我是奇怪,那老道和他师兄知道四十年后猫妖会来找他们报仇,为何不在它尚未成形时就将大夫人的尸体火化。”?姬骏林想了想:“可能常家想要保存大夫人的尸首,毕竟当时的人还是比较迷信土葬,然后家道中落忘记了四十年之约,结果就。” 我点点头,感觉姬骏林说的也挺有道理。跟我在一起处理灵异事件这么久,这小子也长进了呢。看来要奖励一下他。 我看到马路边有一辆三轮车在卖水果,我看向姬骏林:“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姬骏林拦住我不让我去,我呵呵。 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姬骏林:“哦,我在想,这报告怎么写,我总不可能在结案报告里写,工地工人挖出古墓,误放出尸首,多年前的尸体复活变成猫妖,将当年害死他的仇人一一杀害。最后被一老道制服吧。” 我笑笑:“我想你不用写了,过几天你上司就会有宣布这个案子转为秘密档案不许再提及。” 姬骏林用他那双眼皮的卡兹兰大眼看着我。 我:“小狼狗,你听没听说过校事部。” 姬骏林摇摇头。 我摇摇头:“算了,你这种低级别的铺头也没机会接触这种高层。” 这是姬骏林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和姬骏林火急火燎的赶往金钱中学,地校门口已经拉起了封锁线。捕快看到我和姬骏林在一起进来也没有拦着。 姬骏林:“怎么了。”姬骏林询问道。 “有一女学生要跳楼。” 我和姬骏林抬头看去,确是看到一个女孩子正站在一教学楼房顶的边缘,底下消防员已经拉起了充气垫。 我和姬骏林急忙上了楼。走到一半我在想,这事好像和我无关,我又不吃皇粮,是不是不用上去。想想都已经来了,就当做好事,为自己的口祸,积积德。免得每次都那么倒霉。 “小慧,小慧。” 顶上站着几个人,除了要跳楼的女学生还有另一个女生在,其余的都是捕快。其中一名女性捕快,是谈判专家正在劝说女学生。身旁还站着另一个女生。 这两个女孩我前几天见过,一个叫李月,一个叫小慧,她们租住的房子的女房东被猫妖给害死了。在调查时询问过两人,两人的言辞闪烁,似乎隐瞒着什么。但怎么也问不出来。后来想跳楼的女孩就大哭起来,眼见也问不出什么,加上感觉和房东的死也无关就结束了询问。 “小慧,不要啊,小慧。” 李月叫着小慧的名字,叫小慧的女孩缓缓的转过身,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然后看向李月。 小慧:“李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李月:“没事的小慧,我们不是好朋友么,你快过来,我们还要一起去大学呢。” 小慧:“李月,谢谢你,我就你一个朋友,谢谢你一直关心我。可我好累,我真的太难了。” 小慧突然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看着楼道口。 “姐姐,你来接我了。” 众人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去,楼梯口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门半开着,根本没有什么人上来。底下发出大叫声。女孩乘机跳了下去。 “小慧,小慧。” 众人跑向天顶边缘,低头看去,叫小慧的女孩掉在充气垫上,不过落下时滚到了边缘头撞在水泥地上,昏了过去。女孩被送进了医院。 女捕快怕李月出事,扶着李月的手。众人开始下楼。底下的人群开始散开,教师们疏散着学生回到教室。学校恢复了秩序。 一个捕快把李月带到一旁,在确认李月情绪稳定的情况下,开始做笔录。一个身影拨开人群走到了李月的身后。李月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二伯你怎么来了” 我看去,竟然是刚才的那个老道,老道站在李月的面前,嘴角扬起,露出奇怪的笑容,接着发出一声猫叫。双手掐向李月。 “小心。” 我大叫,那做笔录的捕快急忙抓住老道的双手分开,老道三下五除二就打倒了捕快。倒地的捕快口吐鲜血,再也站不起来。 我:“快跑!” 李月急忙转身逃跑,老道正要追,我一下扑倒老道,老道的力气很大,双腿一蹬,直接把我踹飞好几米。好在落地时被几名捕快接住。 其他捕快蜂拥而上,那老道翻身而起,不过是四足而行,身姿像极了刚才的猫妖,那眼睛也变成了竖状,瞳孔发出红光。老道的身姿十分矫健,那手指如同一根根钢锥划破捕快们的皮肤。连电棍也被削断。 老道四足在地上奔走,穿过围拢过来的捕快,我看到它的目标是李月,眼看就要追上李月,我左右看看看到体育老师留下的箱子。捡起铅球滚了过去。 那老道停下脚步。改变方向去追那铅球。然后愣了一下,重新去追李月。我又拿起激光笔。老道又拍向地上的红点。老道气急败坏的看向我,朝我呲牙。再度去追李月,我又拿起了毽子,绑在一木棍上晃动。 老道转头看着我许久,半天不动。 我估计他是在想,mmp,老子是猫妖,你真当我是猫啊? 我见猫妖半天不动以为失败了。没想到,稍后,老道蹲着身,双手拍着毽子的羽毛。 姬骏林从身后扑倒老道,其他捕快也按住老道的四肢把老道扣在地上,老道一动不动,众人翻过来一看,老道竟然死了。 身后感觉有人在靠近。我转过身,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正直直的看着我,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我看到他的瞳孔是竖状的,发着红光。 “后会有期!” 说完,那学生一下倒底,我还搞不清楚状况,那学生再扶起时,已经记不清刚才发生的事,只觉得头脑一昏,好像睡着了,然后醒了过来。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这猫妖,莫非拥有附身的能力! 第289章 附身能力 老道将三轮电动车停在一处荒宅,撩开盖在猫妖身上的帆布,猫妖隔着网朝老道呲牙,老道找来一手拖车,将猫妖从三轮车的后厢拽下,放在拖车上,推着走进荒屋,这房子看样子废弃了很久,连房顶都长满了绿色的杂草。老道推开铁门,转子发出腐朽的响声。 整个荒屋是一个矩形的仓库,房体呈长方形,顶上是半圆形的塑料板。塑料板已经老化,好几处都已经破损。积水从破损处落下,在屋内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水坑。 在仓库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型的铁炉,铁炉的半个底部嵌在泥土里,正面有一个圆形的口,阀门可以打开。铁炉是两段式结构。顶部有排烟管。铁炉的造型很奇特,像一座大鼎,又有点像一座塔楼,外观虽然陈旧,但造型看上去很有气势。 老道看着猫妖笑笑。 老道:“我师兄当年留下你一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那你来炼丹,古方上记载,貊妖的玲珑虽然不能长生不老,却可解百病,有延年益寿的效果。可惜呀我师兄为了他孙女,违背誓言,受了天谴。不过也算楚人丢弓,楚人拾之。成全了我这师弟。 老道将猫妖扔进炉内,关上阀门。开始念口诀,从炉内升起一团火焰,猫妖在火焰中大叫,片刻不在叫唤。 见猫妖不在叫唤,老道好奇的走上前去,透过透明的炉壁想看看里面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修炼,这炉子是他和师兄偶尔发现的,老道的道法比不上他的师兄,他是在其师兄大限前,师兄才把修炼的方法告诉了他,为此他准备了好几年需要的素材。但操作也是头一回。 在炉壁内,老道看到两颗红球,心想莫非这就是猫妖的玲珑。整个铁炉开始抖动,一道黑光冲出火炉,老道还未来的及反应,整个人就被雾气说笼罩,老道在地面上挣扎了许久,才站起身。 起身时老道的瞳孔变成了竖状,嘴角邪邪的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我把一瓶红牛贴在李月的脸颊。 “给。” “谢谢。” 李月接过饮料,淡淡的冲我一笑。两人在靠墙的塑料椅子上坐下。整晚李月都愁眉不展,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很好。 “你很担心她么,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嗯,谢谢。” 叫小慧的女孩从楼上跳下时,落在了下面准备好的气垫上,但滚动时掉在了水泥地上,而且是头部先着的地。之后一直很迷着。医生看了下片子,说是应激反应,基本没有严重的外伤,如果能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如果不能醒来,那就有可能。 李月沉默了半天,开始抽泣起来。 “小慧她真傻,都怪我平时不关心她,连她最近压力那么大也没觉察出来。” 我拍了拍李月的肩膀,因为医院的楼道还有其他的病人和医护人员走动,我就扶着李月来到了一处走廊处。 李月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我,包括小慧装新娘还有房东和那凶宅的事。我又询问了她和那老道的关系,她说老道是她的二伯,他爷爷和他是师兄弟。他爷爷后来弃道还俗,娶妻生子。但二伯一直留在玄门无儿无女。 李月希望我不要告诉别人,我点点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既然害怕别人知道,那只要保持沉默不说就可以了,但人又总想找人倾诉,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然后希望别人替他保密。大概每一个人肚子里能装的内容都是有限的,需要时常去清理。 既然答应了李月,那这件事暂时就不能告诉姬骏林了。我奇怪教小慧的小脚老太婆到底是谁?还有小慧在跳楼前冲着楼道口喊的接她的姐姐是谁,是她为了引开我们视线,随口胡诌的?还是存在我们看不到的物体从楼道口上来了? 离开了医院我打算回去休息下,李月本想在陪一会,我劝她先回去休息下可以更好的状态,李月想了想同意了。把李月送回了家,我开始回自己租住的房屋。 小慧的病房门口有便衣捕快轮流把守着,我心里奇怪一起简单的学生跳楼为何需要这样劳师动众,看来其中必有隐情,不过因该和我无关吧。 “李月,李月!” 李月寻声走着,黑雾环绕着自己,能看清的范围只有自己周围的一小片。 “小慧,是你么?” 李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的深处传来。那声音听着像是小慧。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陌生之地,听的格外清楚,李月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小慧,你在哪里?”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李月的几米外,那是一个女孩,披散着长长的头发,一直低着头。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那身姿李月再熟悉不过,是小慧。 李月没有多想什么,快步跑了过去,正快要碰触到小慧时,小慧的身影开始后退,无论怎么追,李月都追不上,身影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李月。” 李月听到身后传来小慧的声音,急忙转过身。 “小慧,是你么?” 低着头的女孩缓缓的抬起头,从发丝间,露出小慧苍白的面孔。李月舒了口气,还未来的及开口。小慧那算得上标致的脸旁开始变的扭曲起来,血红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李月。双手抬起掐向李月的脖子。 李月一下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她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用手背擦拭自己已经满是汗水的脑门。 李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小慧空荡荡的床铺。心里的心情是复杂的。李月请了几天的假没有去学校。 李月穿上拖鞋,来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然后大口的喝着。几杯水下肚,李月感觉有股尿意,又去了厕所,坐在马桶上,伴着水声,李月陷入了沉思。 小慧说的小脚老太婆是谁?还有在学校的天台,小慧说的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这一连串的事件中又有没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会选择小慧。 这些问题让李月陷入了沉思中,手心团着厕纸,半天才起来,想要擦拭时,发现已经干了,犹豫了下,李月还是习惯性的擦了擦。 李月来到医院,正要去小慧的病房,却被一名医生拦下。 “你好,你是小慧的朋友么?” 李月抬头看着这名戴着口罩的男医生点点头。 “你好,有一些病人的情况想和你了解下,请跟我来。” 李月还未来的及询问,医生就示意李月跟着他,李月只好跟着医生走着。走了许久,两人来到一处安静的走廊。 李月觉得有点奇怪,就上前一步一拍医生的肩膀。 “医生,还没到么?” 那医生转过身,李月看到医生的眼镜,接着听到一声猫叫。男人伸手朝李月抓来。 我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撞开男子。 “李月,快跑!” 男子四足着地,瞪着我,朝我嘶吼,我也不甘示弱,学着他的样子,趴在地上。 我:“汪汪汪。” 男人愣了一下,我哼了一声,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吧。我学狗叫还不吓死你,没想到男子一下扑了过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我在身上摸索,把口袋里的糖塞进男人的嘴里,男人张嘴大口咬了几下,突然开始张开嘴试图呕吐出来。 我把剩余的一颗塞进嘴里,好清香。 曼妥思薄荷糖,每天好心情。 男人狠狠瞪了我一眼,晕了过去。再起来时,恢复了正常,看来猫妖真的拥有附身能力,这可就麻烦了,我走到窗口,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如果猫妖真的拥有附身的能力,岂不是出现在我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要是他偷袭我,那我怎么办才好! 我想到了一个人。 第290章 三魂七魄 我被一阵电话的铃声吵醒,看了看手机的号码,很陌生,以为是骚捞电话,按下了关闭键,本打算继续睡,但电话铃声又响起。我看了眼所在地,是在上海。一般诈骗电话都会从外省市甚至冒充国外区号,我奇怪会是谁?我打了个哈欠,稍微清醒点。 我:“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声音又熟悉。 简单的洗漱后,我换了上了一件浅蓝色的带帽卫衣,下身是一条浅灰色的长裤,脚上换上了我很少穿的白色球鞋。 来到了约定地点,远远我就看到了她。李月已经先来了,她在一家奶茶铺前朝我招手。 我笑着朝她走去。 我:“你今天怎么不上课?” 李月:“今天是国庆假期啊。” 我点点头,因为我不怎么纪日子,也不用每天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上班,所以可以说每天过的都是稀里糊涂。 “欢迎光临。” 一个学生模样的服务员冲我们笑笑。因为来的比较早,另一个员工还在拖地。 李月回头看着我:“想喝什么,我请你!” 服务员:“今天我们奶茶铺第一天试营业,所以今天每一位顾客点的饮料都是半折优惠。” 因为是一大早醒来,也没什么胃口,不想喝太黏糊糊的东西,我就要了一杯金桔柠檬茶,李月要了一杯珍珠奶茶。”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营业为吸引顾客的缘故,这次的份量着实太实在。看到服务员看看我又看看李月,最后又朝李月抛媚眼的眼神,我想两人应该认识。 李月:“这是我的同学,小赵。这奶茶铺是她和几个伙伴开的。” 李月介绍道,我?我心想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有钱么。 “李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啊。” 我和李月坐在了奶茶铺的角落,李月的同学还额外给我们送来了一人一份的小蛋糕。 李月抬起头一脸笑容:“这不是照顾老板娘生意嘛。” 小赵弯下腰一下搂着李月的脖子,膈的李月痒的大笑挣扎。两个小女孩开始打闹。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叫小赵的女孩抬头看着我,邪恶的一笑。 “这是你男朋友嘛。” 李月一脸害羞:“别胡说,不是。” “哎,害羞啊你,老实交代,认识多久了,做过什么。” 我和小赵互相点点头,算是示意。 “想不想知道我们家李月身体的细节,我们可是一起洗过澡的人,哈哈。” 我一脸尴尬的笑笑。小赵嘟起嘴,做了个怪脸。 “莫非已经深入了解过了?” 李月一推小赵。 “去忙你的。” 小赵一吐舌头走回了柜台。 李月:“我朋友就这样,你别介意。” 我笑着摇摇头。 因为现在是早上十点,来奶茶铺的人并不多,店里只有我和李月坐着,偶尔进来一两个人点了单拎着就走了。 两个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你朋友家很有钱啊。” 李月想了想。 “还好吧,你别看我同学大大咧咧的,其实很有商业头脑,这家店的钱都是她自己赚钱投资的。” 我一脸吃惊;“这么厉害。” 李月点点头:“嗯,她是学唱歌的,挣的演出费。然后爸妈又补了点,听她说她要开奶茶店我也很吃惊,不过她家里的意思是让她练练手,接触社会,有点阅历。店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她的亲戚。她还说,要是哪个同学假期想来打工也可以。” 我点点头。 我:“你放假怎么没回家?” 我看到李月脸上露出愁容。 李月:“心里有点烦,就不想回去了,回去了,还让家里担心,还不如。” 我猜测李月在心烦猫妖和小慧的事。我看了看周围。已经过去了一周,原本暗中保护李月的人也撤走了,那天医院被猫妖袭击之后,那猫妖就再也没有出现。 “猫妖嘛。” 费丹红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和我聊天。我把最近发生的事和她一说。她稍微思考了下。费丹红双手在白大褂上擦了擦,然后和我坐在桌旁休息。费丹红是我朋友,个子不高,年纪比我还小一岁,从事的职业是殡葬一条龙服务,本身还是个接引婆。所谓接引婆,就是在人家葬礼上负责念唱主持葬礼仪式的人,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司仪,不过传统的接引婆还要送魂,也就是将死者的魂魄通过各种仪式平安的送入地府。 其实这都是迷信,都是古人繁文缛节想出来的自己折腾自己的,这种事本来是古代士大夫之间流传着的,后来开始传入民间,流行起来。穷人家不比有钱人家里,一场葬礼往往要耗尽一家人大半年的积蓄,真是封建礼教害人啊。 当然有真必有假,假中必有真。这是世俗常理,如果都是假的肯定没人信。像我这朋友就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虽然其貌不扬吧。个子还小,还特别贪财。 费丹红一脚把我踹翻在地。 费丹红:“你一个人对着墙壁说什么呢,还说我坏话,你当我听不到啊,还说我矮,你当你自己有多高?就你将来骨灰盒都是s号的。” 我:“哟哟哟,你个跳大神的。板凳成精。” 两人愉快的互相交流感情,最后觉得还需要加上动作,经过一番热情洋溢的交流,我和小费鼻青脸肿的坐回椅子上休息。 费丹红:“我觉得这猫妖的肉身应该已经失去了,现在只剩下元神,也就是魂魄。不光是人,所有的物种都有三魂七魄。 魂指能离开人体后依然存在的精神。魄指的是依附精神而存在的对过去的记忆。形象点说,魂就是精神载体,魄就是资料。没有魂,魄无法依附,只有魂无魄,智力就会不全。 玄门认为元神是由“三魂七魄”组成,各有自己的名字。 三魂:胎光,爽灵,幽精。 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 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七魄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欲。相对于物质世界,是一种异次元的精神世界。七魄依附于人身。人去魂散则七魄也会消失。 至于三魂七魄名字的来历以及各自的作用,细究起来足够单列成书,就不细探了。” 费丹红停顿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那猫妖现在就只是一个魂魄而已,虽然可以附身于他人,但不能长久,每一次附身的时间都有限,而且他如果找不到可以获取蔷薇素能量的方式,恐怕这种状态也不会长久,那猫妖是睚眦必报的主,你一次次的破坏它复仇,我估计她应该也已经把你当作目标,在他元神俱灭前一定会来找你,所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躲起来即可,我倒是有一个生意正好可以让你出去走走,而且报酬还很丰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费丹红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从她那不是很真诚的眼神里,我就可以看出,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我看着她:“报酬是多少。” 两人看着彼此,各怀鬼胎的假笑。 第291章 送妻 我:“小慧怎么样了?” 李月低着头,用吸管搅拌着里面的珍珠。 “身体没什么大碍了,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哪天突然就醒过来了,国外不是有报道么,一直昏迷的人,听到女儿的哭声,或者熟悉的声音刺激,我们可以找一些她熟悉的东西引起她的共鸣。”我安慰道。 李月点点头,李月看着我。 李月:“对了,你前几天去哪里了,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有信号。” 我:“这个啊,说来话长。去了趟外地,送,哎,怎么说呢。” 李月:“送货?” 我想了想:“也算吧。” 嘱咐了姬骏林让他的手下三人一组的对李月进行保护,同时也可以互相监视,避免被猫妖袭击。猫妖具有附身的能力,一旦被附身,又不能伤害同伴。所以要利用相生相克的原理。猫妖虽然是人吸收了貊的元气,但多多少少保留了貊的习性,这些习性和家猫差不多,所以可以利用一些家猫讨厌的东西来避免被附身,或者找出被附身的人。 比如,吃薄荷口味的糖果,拿把木梳子没事刮几下木牙齿,只要有人做呕吐状,基本可以怀疑她被附身了。拿根逗猫棒甩甩。诸如此类,为了以防万一,又让姬骏林在还在小慧的病房门窗上挂上了八卦镜。 交代完这些,就该轮到我出去躲躲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等在了地点。稍后一辆改装过的秋名山神车,五菱宏光来到了我的附近。 一个小伙从车上下来,那小伙看样子年纪和我差不多,二十多岁,体态偏瘦。面色有点苍白。小伙告诉我,她的未婚妻死了,让我帮她送回老家安葬。 我看了眼五菱弘光,五菱的后车厢被改造成了一个冷库,小伙打开后备箱的门,里面摆着一口棺材,小伙说他的未婚妻因为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发作,死在了外面,按照村里的风俗,要送回家乡安葬,这叫做落叶归根。 小伙将棺材盖抬起几十度,我朝里瞄了一眼,确认后接过了小伙的文件。小伙简单的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 事情的缘由小费之前已经基本说过,目的地稍微有点远。在苏北的某个农村。 百度导航了一下,如今交通发达,今早一早起行,到下午四五点也就可以到了。 最担心的就是万一处理的不好,尸体分分钟腐烂。到时候不仅臭气熏天,还让别人误以为我是凶手。不过看在小费给的报价,我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委托,谁让我穷呢。 我透过隔离的玻璃,看了一眼后座摆放的棺材,女人应该也只有二十多岁,这么早就客死他乡,心里有点同情起这个女人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安全把你送回家的。” 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确认文件没问题后,我拉下手刹。挂了1档,起步。 因为不是什么节假日,高速路上并不拥堵,一路都可以径直前行,在看到一辆ae86超我车后,我瞬间有了想和他一较高下的冲动,不过考虑到还有任务,收起了我排水管超车的技术。 哼,回来的时候再让他们欣赏下我秋名山神车的魅力。 到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我下了高速。已经离村庄很近,但去村里的主干道被山体塌方堵住了,我不得不绕路前行。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一条小路。眼前出现了一座两根水泥管叠成的简易石桥。我愣住了,隔着石桥探去,能看到村庄的房屋在茂密的林中若隐若现。 虽然到了村子的路口,但这座石桥显然无法开车过去。难不成我还要背着她进村子。我站在桥边正在发愁,从对岸走来一个老者,我急忙上去询问。 老者一听,显然知道这件事,让我在这里等着,不一会儿,几个村里的小伙就从对岸走了过来,几个人扛着棺材就进了村,我跟在身后。 死去女人的家里人接待了我,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自称是女人的父亲。我拿出文件让他签字,这样一来我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老人询问我双生去了那里,交流后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脸色惨白瘦小的小伙。我告诉老人小伙因为有事,就么回来。 老人显然有点不高兴,当着我的面就数落起了他,我本想离开,但老人执意让我吃顿饭,然后在这里留宿一夜,明早再走。 我显然不太好意思这么打搅,急忙推辞,老人告诉我前段时间暴雨,有一段路最近时不时塌方,所以晚上会封路,禁止车辆行驶。我现在走的话,可能要在车里熬一夜。我想了想,没办法,盛情难却我就答应了。 这个村子的饭桌还保留了古时候的低矮模式,饭桌不大,四四方方。和茶几差不多,一个桌子可以一人或者两人对坐。彼此都脱鞋席地踞坐,我和老人对坐,其余人在周围,我看到上桌吃饭的都是男人,村里所有的女人都端着碗在门外吃。 看来这家子的人丁不少,略数就有二三十口。老人在餐桌上依旧数落着叫双生的男人的不是,原来那男人和她女儿自幼定亲,可到了婚龄,男子依旧在外打工没有回去迎娶,女人也是个犟脾气的人就出村去寻找,结果染了风疾,诱发了老毛病。 我听老人这么一说也有点惋惜起来,我想估计那双生也是因为这,不好意思回来面对老人吧。 数落完双生,老人开始和我闲扯起来,询问了我是否结婚,家里有什么人。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稍后一个女人端来一壶酒。 “夏先生,尝尝看,这是我们村自家酿的米酒。” 老人在我的酒杯里倒了一盅,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米香。这股酒味是甜酒,并不呛,十分好喝。几杯下肚,我感觉头有点晕。 迷糊中,一个红衣女子在两人的搀扶下坐在了我的身旁,虽然酒精的作用下,我看不清女人的脸,但依然觉得女人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女人似乎正看着我,露出美丽的笑容,一个人搀扶着我起来,女人在一旁随着我。 我来到一个房间,众人退去,只留下我和那红衣女子。疲惫加上酒力我很快就睡着了。 隐约中,我听到一个女人的歌声,我站起身,随着声音而去,屋外的林中,站着一个女子,女子正随着自己的歌声翩翩起舞,看到我时,露出甜美如花的笑容。 说不上这感觉,就好像遇到了我读书时暗恋的班长,就算过去多少年,看到时,依旧会心悸不已。 女人就这样笑着,向我伸出了手。而我呆呆的跟着她走去,两人渐渐走向浓雾中。我感觉双眼开始疼动,揉了揉眼睛,而女人没有停留,继续走着,当我抬头再看去时,女人已消失在雾气中。 我一下坐起身,滑门被拉开,几个村民走了进来,没有理会我,用被子卷起我身旁的女人,抬了出去。我看到那露出的右手手臂,上面有一个瘢痕,我的心一惊,那不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女人嘛。 我没有停留,也没有询问他们,直接离开了村子,开车回了家。后来询问小费,小费告诉我,那个村子有一个奇怪的传统,有婚约的人,如果一方死掉,是要继续完成婚礼的。原来小费找我不光是送那女人回去,一开始就打算让我替那双生完成这场婚礼。 果然女人都是蛇蝎心肠啊。我竟然完成了一场冥婚。 第292章 中了幻术 古时,为了防止横死早夭的男女作恶,一种神秘的仪式,冥婚逐渐在民间开始兴起。 冥婚在先秦时代就已经出现,主要流行于贵族之间。古代人认为,已故先人 是可以影响后人运势的。所以祭祀先人在古代是一种很神圣的事。为那些早夭先人娶妻被当作一件正常的仪式进行。 因为这种仪式往往伴随大量的财力浪费,甚至出现杀殉(将活人杀死陪葬)。古代生产力低下,物资匮乏,人更是重要的生产资源,所以历代统治者都愈于制止。但效果并不好,这风气不断没有杜绝,反而直接表现在上层社会里。 比如三国时期曹操的小儿子曹冲13岁早夭。曹操即下聘已死的甄小姐做为曹冲的妻子,把它们合葬在一起。这种死者和死者死后合葬的风气在汉代开始流行,称之为并骨。比起先秦的杀殉显然好了很多。 冥婚到宋朝时已经相当盛行,“子弟死而无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 《昨梦录》中就记载,未婚先死的男女,其父母必托阴媒说亲,然后占卦,若卜中应允,则制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 宋朝经济发达,甚至出现了以此为职业的专业买卖商贩。称得上是古代的殡葬一条龙,小费的祖师爷。 这股风气直至晚清依旧延续,无论是富家子弟,还是乡野草民。都把这件荒唐事当成大事来做,丝毫不敢怠慢。生怕被它人议论。背后的原因,其实就是封建礼教下的社会禁锢思想,怪力乱神。直至新中国成立后,这种古老的仪式才在唯物主义思想的摧残下,行将就木。 但因为各种原因,这种古老的仪式依旧在小范围内苟延残喘,可见封建礼教的流毒之深。 除了死后的并骨,还有一种死者与生者的结合,称之为嫁殇者。像我遇到的那个村子。就是这种,这种婚姻往往只是走个形式。 冥婚虽可算做喜事,但仪式免不了红白两事交错。具体的流程各地都不同,看重和讲究的点也不同。但都免不了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和财力。其中所花费的钱财,甚至比正常的婚姻还多。 所以与其大费铺张,还不如把这些钱省下来颐养天年。死者不可复生。 “夏夜,夏夜。” 李月朝我摆摆手,我回过神。 李月:“你怎么突然发起呆了。” 我:“哦,正好想起前几天送货的事。” 我看着李月笑笑,简单和她说了些,当然之中被稀里糊涂和死者睡了一晚的事只字不提。 我看向橱窗外,街上的行人穿行走动。一个女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女子穿着长袖衬衫,黑色长裤。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我看到她的面色很苍白。右手抬起缕了缕散开的一丝长发。我不经意看到她手背的一个红迹。 李月看到我盯着女子看的表情笑道。 “漂亮吧,你可以问她去要号码呀。” 我的头随着女人移动,站起身追了出去。李月吃惊的看着我,还真去啊? 我追到街上,寻找女人的位置,李月也跟了出来。一脸的不高兴。 “我说你也太拼了吧。” 我没有理会李月,左右张望,但依旧没看到女人。女人手背上的那红斑。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是尸斑。 我正要向李月解释,手机铃响了。我挂上电话,看着李月。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慧醒了。” 两人急忙去医院。 推开门,我们发现小慧的病床上并没有人。 难道出去了? 我本想询问下护士,但此时楼道里正好没有什么人。我又张望了一眼。 我看着李月:“我们找找看吧,应该就在附近。” 走出病房,我和李月开始寻找小慧。 “夏夜你看!” 李月突然紧张的喊道。我顺着李月的手指方向看去,一只面目丑陋的白色怪物正在向我们走来。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我一把把它推开,那怪物跌倒时发出一记鸣叫,几只白色的怪物听到它叫声都从里屋走出来,开始朝我嘶吼,我将它们一一打倒,声音又引来了一些灰白色的怪物,那些怪物行动相对缓慢,眼看聚拢过来的怪物越来越多,我急忙推开怪物群,拉着李月就跑。 整个医院里到处都是模样各异的怪物,我心里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先离开比较好。我没有走电梯,和李月顺着楼梯往下走,来到医院的大堂,正要往外跑,几只黑色的怪物把我们拦住。在它们的外围,还有更多的怪物聚拢过来。 那些黑色的怪物手里都拿着兵器,用叉子试图将我夹住,我握住叉子炳,用力推开。趁机踹倒一只,身后的一只黑色怪物掏出狼牙棒朝我砸来,我双手交叉接住这一记。蹲下身迅速拉住它的腿将它拽到, 又一只怪物朝我走来,它的手掌可以放电,我小心的躲避它的利爪,在它的爪子朝我伸来时,我夹住它的手臂,往上一顶,它放电的爪子抵触到了它自己的脖子上,怪物发出惨叫声倒在了地上,其余的黑色怪物都不敢再靠近,只是围着我不断的嚎叫。 我抓起地上的狼牙棒在身前挥动,一手拉着李月往外走。围着我们的怪物被狼牙棒驱散开,在我和李月就要走出大厅时,又一群怪物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群怪物全身黑色,体型高大,面目狰狞。身上布满鳞甲,手里还拿着盾牌,铁叉。其中领头的一只比其他的几只还要高出许多,长着一张圆锥体的大嘴。在他的吼叫声中,那些怪物迅速把我包围。 那些怪物的战斗力很强,没几个回合,就打掉了我手里的狼牙棒,我被钢叉抵在了地上,此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接着我的眼前一黑,然后恢复了视线,一群捕快正用铁叉把我抵住,周围躺着几名哀嚎的保安,在外面是一群张头好奇观望的医院病人和家属。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红色猫眼的男人朝我扑咬来,我的双手被压住,眼看他就要咬到我的脖子,我集中生智用双腿踩住他的肩膀用力蹬开。那人仰面倒在了地上。 我大喊:“死姬骏林,快放开我。差点被你害死!” 姬骏林看了我一眼确认我恢复正常后,让手下的人松开,我正要去抓那个到地的男人,身后的一名捕快举起铁叉就朝我头顶砸来,好在姬骏林反应迅速,站到我身后拦住。 “小李。你干什么。” 姬骏林吼道,那叫小李的捕快,眼睛发出红光,发出一声猫叫。姬骏林显然明白了缘由。快步走过去打算制服他。但尚未靠近,那捕快就倒下了。 姬骏林背对着我站着。扫视四周,观察众人的眼睛,我看着姬骏林,身后一个人勒住了我的脖子。那虽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刚才连续的打斗让我体力有点不支,小男孩的喉咙发出咕噜声,显然是被猫妖给附身了。 我想喊姬骏林帮忙,却发不出声音。 我斜眼看到地上的扩音器。用脚尖勾起带子一提一按。扩音器发出嘈杂的声音,身后的小孩倒在了地上。我大口吸着气。许久再也不见那猫妖出现,应该是逃跑了。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散了吧,刚才是一场演习,大家散了吧。” 众人听广播这么一说,也都散开了,医院恢复了正常。 我,姬骏林还有医院领导,以及那些被我打伤的医生,护士和保安一起坐在了会议室。那些人都瞪着我,一脸的埋怨 我一脸的尴尬,经过调解,姬骏林代我赔偿了医药费,然后让我装精神病人发作道歉,算是躲过了被寻衅滋事拘留的命运。 走出医院,我和姬骏林还有李月回到了奶茶铺,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竟然中了幻术,好在那猫妖阴差阳错的出现,本来是想杀我,不曾想,猫叫声反而让我恢复了神智。 第293章 录像中的小脚老太 “李月。” 听到声音,李月转过身,是小慧。小慧穿着病服正站在门口。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脸色看上去很差,发白的嘴唇显得很干燥,嘴皮都开始起皱脱落。 李月急忙走上前,扶住小慧。李月看着小慧感觉小慧的神情怪怪的。 “李月,我要走了。” “去哪。” “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 李月一脸纳闷的看着小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小慧的眼神空洞平视前方,并没有看着自己,也没有看着任何物体,而是一种任其散乱。 小慧突然伸出手,将一张纸递给李月。 “我会等你的,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姐姐来接我了。” 李月尚未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小慧身体不动,只是用双脚平直的转身,然后缓慢的走了出去。 “小慧!” 李月急忙跟了过去,医院病房外的走廊漆黑一片,李月伸出手摸索着。 “李月。” 李月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转过身,看到一个老太太。李月吓得大叫。 李月一下坐起身。额头满是汗水,侧眼看着原本属于小慧的床铺,此时只有小慧的被褥和物品,却再也见不到人。 “小慧。” 小慧死了,死在了医院里。在李月和夏夜到达之前,小慧的尸体就被送出医院然后去了殡仪馆。小慧的家人办了手续就走了,和李月都没有机会碰面。 不过李月也知道了更多关于小慧的事。原来小慧家里虽然有钱,其实因为父母离异所以她一直被忽视,特别是父母双方都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后,对她其实基本不管不问,能给她的只是用不完的钱罢了。小慧只是在她和同学面前才装出一副和家里其乐融融,但因为父母实在太忙在不得不聚少离多的样子。 李月也明白了,小慧为何会那么依赖她。没想到整天喜欢傻笑的小丫头,内心会有那么多痛苦。想到此时,李月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李月想擦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李月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夏夜你看。” 姬骏林指着显示屏。画面里出现一个老太模样的人走进了小慧的病房,稍后又走了出来,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病服的女孩,那身形应是小慧,屏幕开始闪烁,很快就变成了满屏的雪花。 “小慧不是死了么?那老太婆又是谁?” 我和姬骏林互看了一眼,都带着疑问想从对方身上找答案,但显然都表现出了不知道的神情,所以都没看口问。检查医院的摄像头本来想是找我从小慧病房出来殴打医生护士和病人的原因。不曾想找到了这个奇怪的画面。 小慧在我和李月来探望前就已经去世了。他的家人已经办好了手续,但在送往殡仪馆前,一个神秘的老太却走进了她的病房。在她离开时,还出现了小慧的身影,可是当时小慧明明已经去世了,又怎么会? 之后医院的摄像头开始出现故障,不光是走道里,整个医院的监控都开始变成满屏幕的雪花状。这种状态在持续半小时后自己恢复了正常。小慧的病房开始出现白衣人将它的尸体抬出的画面。之后再过一小时,我和李月走进病房,然后我在幻术的作用下,一路打了出去,最终在医院的大堂被制服。 走廊的摄像头像素不高,加上有点远,所以只能看到个大概的人影。无法确认那老太的身份,其实称她为老太,也只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农村老太的衣服着装。都不能排除是他人假扮故意干扰调查。询问了那天值班的工作人员,也都对她毫无印象,都没看到她出现过。倒是对我印象深刻,咬牙切齿恨不得拿针扎我,我呵呵。 这老太是谁?小慧的身影为何会出现,还有给我打电话说小慧醒来的人又是谁? 在会议室姬骏林和几个医院的高层经过商量,决定封锁这件事,我告诉他们这录像要立马删除,它摄入了魂魄的影像,如果不及时,容易出现咒怨的情况,医院的领导急忙同意,我在确认录像完全删除毫无备份后,又让姬骏林和他们一起签保密书,谁都不能透露医院录像的内容。 “好了,既然这件事这样了,也和我们医院无关了,我们想谈谈你打伤我们医院工作人员赔偿的事。” 一个医院领导看着我。我装出惊讶的样子看着他。 我:“什么打人?什么赔偿,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们有什么证据。眼见为实,你们有录像么?“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看着我无言以对,我心中暗笑,我真是太机智了。 我捂着头假装头疼:“哎呦呦,头疼。一定是我的精神病发作了,对了姬骏林,听说你们定罪要人证物证齐全互相印证,有直接利益关联的人是不可以采信的。还有精神疾病的人是不需要负责的吧。” 姬骏林一脸尴尬的看了眼脸上气的发白的众医院人员,虽然不好意思,但我说的毕竟有理,只好点点头。 医院的一个老保安站了起来,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菜刀。 “哎,各位领导,我年纪大了,这事让我来吧。” 说完,就要朝我走来,被几个明事理的同事拦住。 “老邢。你这样做,你知道后果么,他要是一下把它杀了,那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有气往哪里撒。” 其他几个人连连点头,开始砸椅子拆桌腿,打算对我群起而攻之。犯了众怒的我急忙躲到姬骏林的身后寻求保护,并且同时找到了最快跳窗逃跑的路线。 姬骏林急忙拦住众人,在他答应替我赔偿后,场面这才控制住。 离开了医院,我回到租住的房子,在医院和众人搏斗了一天,被打的全身酸痛,今晚一定要买个午餐肉和方便面一起吃,好好给自己补一补。 简单洗漱后,又吃了加午餐肉的方便面,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床上,回想起早上在医院里看到的画面,那老太走路的姿势好奇怪,感觉左右摆动的幅度很夸张,步伐也很慢。难道那老太年轻时候裹过脚。我一下想到这点。 小脚老太太,我记得李月说过,小慧当时冒充常家死去的新娘,是受了一个小脚老太婆的唆使。看来其中确实存在某种关联。 我打了个哈欠,睡意袭来,不管怎样,先睡醒了再说。 “夏夜,我想见见你。” “哦,可以,正好我也想找你了解下情况。” 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李月的电话,电话里李月没有多说什么,提出了要和我见面,得到肯定答复后,就挂上了电话,听口气应该是又发现了什么。正好我也想从她身上了解下小慧和小脚老太婆的事。没办法,姬骏林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这次让他消费了这么多,虽然对他来说无所谓,但是我也是个要脸面的人,总要还他个人情,这个案子无论如何也要给他查清楚。 因为我还没睡醒,所以时间约在了下午一点,地点是上次的奶茶铺。 第294章 往井底看去 我走进电梯按下1楼按钮,因为小区是商住两用型。所以每一层都有很多住户,走廊很长,采光不是很好,所以大白天也需要灯光照明,照明灯还是老式的白织灯,大约只有四五十瓦。很昏暗。 电梯和这幢大楼一样老旧,每次开关门都会发出巨大的噪音,下降时也能感到颠簸。 电梯的门关上,开始下行。下降了几层后停了下来,门打开,门外站着一老婆婆,老婆婆走了进来,站在了我身前。 “小伙子,你住这里啊。” 我点点头。这个老太应该是这层的住户,每次电梯里遇到,都会奇怪的打量我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再给孙女招女婿,看她的模样,年轻时,应该也有几片风采。想到这里,我急忙挺直了腰,缕了缕自己的发前垂下的发丝。估计我通过了老人的审核,今天主动开始和我攀谈。 “小伙子,你要信耶稣,耶稣可以保佑你,在这电梯里住着恶魔,只有耶稣才可以保佑你平安。”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原来这老婆婆观察我,是为了传教。 我:“谢谢阿姨,我不信耶稣,我信毛主席,只有伟大的毛主席才能战胜恶魔,耶稣在他面前还只是个孩子。” 老人看看我一时语塞,电梯到了一楼,老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出去。 “哎,现在的年轻人,满脑子就是钱。小伙子,你要小心,小心电梯里的恶魔吃了你。” 我,呵呵。心想这死老太婆也太恶毒了吧。不信教就咒我,小心出门被车撞死。 我走到路口准备过马路。身后传来急刹车的声音,一本小册子飞到了我手里,是一本简易的圣经,我回过头去,老太婆的脚出现在车轮底下,看样子,她应该是去见耶稣了。 我?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来到奶茶铺,店里的人比较多,大概因为是周末的关系,顾客以年轻的男女为主,李月朝我招招手,我坐到了上次的那个位置。要了一份炸鱿鱼和橙汁。 看李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把我发现的事先告诉了她。 李月的二伯,也就是那道士已经失踪,估计和猫妖有关,我猜测应该是在超度猫妖时,法力不够,反丢了自己的性命。猫妖变成灵猫形态也应该和他有关。我把在医院发现小慧奇怪影像的事告诉了她。 李月一愣,然后低头想了想。 “夏夜,我梦到小慧了。” 我以为是小慧的死触动了她的少女心,正想安慰。李月急忙摇头。 “不是,我梦见她给了我一张纸,说要带我去一个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地方。我以为这只是个梦,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了那张纸,就在我手里。” 李月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那张纸a5大小,质地很柔软,很有韧性,不易撕破。上面有奇怪的符文,不知道写着什么。 无忧无虑的地方,难道是天堂么??“夏夜,我该怎么办。” 李月一脸愁容的看着我,我想了想。 “信耶稣啊,得永生。今天我的邻居刚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点。” 我从口袋里拿出圣经的小册子。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我看着李月,见李月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尴尬的笑笑,把册子收了回去。本想着缓和下紧张的气氛。 我把那张写满符文的纸随手放进了口袋。 “你有什么打算?” 我拿起橙汁正准备喝。 “我可以和你一起住么?”?我差点喷了出去。看着李月,那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从奶茶铺出来,我和李月坐车去了她租住的房子,李月的东西已经收拾好,还有小慧的物件。李月打电话通知过小慧的家人,但她的家人说这些东西都不要了。 想想小慧的身世,其实也挺可怜的,难怪她会厌世,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李月的房东是一个孤老,没有什么家人。应该常家有某种关联。当小慧和李月从占卜房跑出来,之后去找她想了解当年关于常价的事时,猫妖先一步找到了她,两人透过窗户看到房东的惨状后,急忙报了案。 虽然不在有人收房租,但李月已经不敢再住下去,她考虑过回学校宿舍或者重新找房子住,但又做了这样的怪梦,还有不知何时会出现的猫妖,让她再也不敢一个人。 李月揉了揉眼睛,她说最近眼睛总是疼。收拾完行李,准备运到我租住的房子去。瞭望到常家原来老宅的位置。那片荒地此时正在挖掘开工。 当我到达工地时,手机铃也响了,我看到姬骏林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姬骏林挂上电话。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问道。姬骏林告诉我工地最近一直闹怪事,所以他带队过来调查。但蹲守了几天毫无收获,所以想到了我,刚给我打电话,我就出现了。 我?突然有种自己送上门来的感觉,看样子也不好意思推辞了。 从工地负责人那里了解到,工地白天工作都很顺利,但是到了晚上,工地上的挖掘机,推土机,运输车,各种交通工具和电器设备,都会无缘无故的自己发动起来,然后胡乱运作。 起初负责人还以为是附近的人或者贪玩的工友闹的恶作剧。所以要求停工后把所有设备的钥匙都上交,还派了员工晚上看守,但到了夜晚,这些汽车吊车之类的,还是照常发动,更可怕的是,驾驶室里根本看不到人,有些汽车油箱里甚至都没有汽油,依旧在工地上奔驰,直到天亮太阳升起,才嘎然而止。 看着乱七八遭的工地,负责人一筹莫展,报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快请天师来了,但又怕传出去,影响后期的开发销售。 “李月,李月。” 我看到李月呆呆的望着一个石井。我走了过去,一拍李月的肩膀。 “怎么了?” “我看到有人从井口探出头来。” 李月转过头看向我,我看到李月的瞳孔是红色的。李月揉了揉眼睛,再看我时,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这石井应该就是当年常家夫人跳井的那口,井口不大,呈六边形。莫非工地的怪事和这口古井有关。我看向姬骏林正准备让他过去查看。没想到这货和众人都躲到了临时拉起的警戒线外。 一个工友隔着人群打量我,一脸纳闷。低声问一个年轻的捕快。 “这人是谁啊?” “哦,我们姬队说你不要看这人平平无奇,人模狗样,好像一无是处,但其实是一个神秘组织的精英,专门处理这些灵异事件。”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对我肃然起敬,都看着我。我心中苦笑,这回解决也不了都不能下台,话说,姬骏林你怎么介绍我的。介绍我需要这么多前缀词吗,平平无奇,人模狗样,还一无是处! 我靠吐槽缓解心里的紧张。大着胆子走到井边,双手扶在井口,探头看了过去。 “哦!” 我哦了一声,安静的工地众人被吓的也哦了一声。我回过头看向姬骏林。 姬骏林望着我:“兄叠,怎么了。” 我:“干涸了。” “切!” 众人全都鄙视我,我把负责人和姬骏林叫到了一旁。刚才我靠近井口时,从井底吹上来一股冷风。从井底的泥沙纹路,我已经知道工地这么多怪事的原因了。我把问题和负责人一说。 负责人连连点头,他偷偷告诉我说,他老板刚才发短信通知他,老板把工地遇到的情况咨询了一位暹罗大师,那大师不清楚具体位置,但回答和我一样。 负责人:“大师,你能否,放心报酬少不了您的,不知大师要多少。” 我伸出忐忑的伸出一根手指,在考虑是不是要的太多。 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 负责人紧紧拉着我的手,感动的热泪盈眶。 “到底是同胞,那暹罗大师要500万,还不包括差旅费。大师,您是国人的骄傲。大师您怎么哭了?” 我本来只是想要一箱泡面而已。我含着泪看着他。 “您放心,大家都是龙的传人,洋装虽然穿在身,但不变的是中国心。” 负责人:“长江,黄河。” 我:“在我心里值千金。” 负责人:“大师。”?我:“那个,你贵姓。”?负责人:“叫我小王吧。” 我:“哎,小字不好,去了吧。” 负责人:“好的,大师。大师!” 我:“王八。”?负责人:“大师。” 我:“王八。” 负责人:“大师,您打算如何解决,需要我做什么。” 我摆摆手:“不需要,我一个人,带上我助手即可。” 我指着李月,李月用食指指着自己确认。 我:“今晚让工友离得远点即可,我一晚即可搞定。” 负责人:“大师你好棒。” 我抬起头,下巴与天空留下完美的角度。“那是自然,一直都是漫画美少年。” 我和负责人看向周围的人群,周围的人不停的在呕吐。真没品味,我看了眼石井,看来今晚要忙一遭。 第295章 传神入井 我拍拍李月的肩膀,安慰道:“小朋友,安心去吧,我会看好你的。” 李月抬头看看我:“知道了,要是遇到危险,你一定要拉我上来。” 我点点头。 说完,李月盘腿坐在地上。我在她的身上贴满符纸。我给李月的两根无名指上系上一根很细的红线。红线的另一头拴上一枚五铢钱,这枚五铢钱是西汉时期制造的,距今已经2000年,算起来都可以说是文物了。 李月的身体失去意识,我看到红线另一端的五铢钱开始晃动,知道成功了。 这招在我们玄门来说,叫做传神,是元神出窍的一种。属于低层次的招数。施术者的意识会通过红线传递到铜钱上,我把铜钱缓缓的往下放。 此时李月的元神附在铜钱上,可以看清井里的空间环境。 因为李月并不会玄术,所以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元神出窍,需要媒介辅助,这红线和铜钱就是媒介。这招会有一个危险,那就是如果红线断了,李月的意识就无法回来。另外还必须保证李月肉身的安全,要不然即使能回来,也无法醒过来。 李月看着周围的黑色环境,心中充满忐忑。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李月的心情反而平复了。原本缓慢下降的李月,感觉身体“触地”了。李月开始摸索的走动。随着李月的走动,周围会开出一片视野,很奇怪,李月感觉这环境很熟悉,就像是梦里来过的地方。 “救我,救我,救救我?” 一个声音从黑暗的某处传来, “谁?” “救我,救我。” 声音不断的吸引着李月去寻找。李月循着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不停摸索。在井底的黑暗地界里,眼前竟然又出现了一口石井。 “救我,救我。” 女人的声音是从井底传来。李月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走到了井边,探头朝里张望,井里的女人也抬头看向她,那张脸旁李月很熟悉,是李月自己的。 李月心一揪,这感觉好熟悉,似乎就是自己梦里的场景。 井中李月的脸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接着变成了另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朝李月邪魅的一笑。伸出手掐向李月的脖子。李月本能的仰起脖子后退。女人的半个身子从井口窜出,挥舞着手臂张牙舞抓的朝向李月,但始终没有从井口出来。 后退中,李月感觉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转过身,看到一个男人模样的怪物正在自己的身后。 男人身上缠满了锁链,朝李月低吼。 我:“李月,别害怕,那是鬼差。” 通过触碰红线,我看到了李月的视野,我拨动红线,用约定好的摩尔斯码,把信息传递给李月。 我:“李月,快去把鬼差身上的锁链解开。” 李月得到我的指示急忙上前去,此时,从周围的黑暗中传来各式各样的笑声,一个个身影开始出现在李月的周围。那些“人”围着李月在她周围,一圈一圈的飞舞。然后靠近到李月的眼前,变化成各种可怕的模样。 我:“李月,别害怕,他们伤害不了你的,只是吓唬你而已。” 我从地上坐起身,拍拍自己的心脏。 这些人见李月不为所动,开始一个个往上升,然后从井口飞出。身后不远处的汽车灯逐一亮起,传来发动机的声响。 我心想不好,今早拿了那么多钱,一下子被迷住了,满脑子光想着钱。怎么忘记不让工人先把这些车开走。 那些汽车发动后开始朝我撞来。显然他们的目的是我身旁的李月身体。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躲开时,一个少女突然出现,站在了我身前的十几米处。背对着我。一辆推土机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我急忙大喊:“喂,快跑啊。” 那少女侧头看了我一眼,看样子只有20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体态偏瘦,留着长发,听到我的提醒,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少女水平伸出右手臂,手掌与地面垂直,看她的样子不会是想单身抵住推土机吧。我哼了一声,摇摇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有点傻,螳臂挡车。 推土机已到少女的跟前我吓的闭上眼睛侧过头不忍心看。脑海中浮现出少女的各种惨状,撤腿正准备弃车保帅自己先逃命时,那推土机的车轮声并没有靠近的意思,我睁开眼,呆住了。 那推土机真的被少女给单手接住了,推土机无论如何的加大马力,轮下的泥土被卷的飞溅,依旧冲不开身前的少女。 一辆挖掘机的机械手爪从上方砸向了少女。我心想这回完了。少女左手朝上一伸。挖掘机的机械手爪,反而被她抓住了铁齿挣脱不开。 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变得? 离奇的事还在发生,一辆渣土车从少女侧方撞去。少女把头一低,硬是把卡车的保险杠撞的凹陷。 我已经无语了。 龙门吊的钩子从天而降。少女用脖子圈住钩子连着的钢索,张嘴直接咬断。少女左手抓着挖掘机机械手臂的铁齿一甩,挖掘机飞了出去。直接飞向了龙门吊的底座,将支架整个撞折。接着少女左右手各抓起一辆车对着一拍,两辆车尽毁。 我需要冷静下。拍拍石井边。李月,快出来和我看葫芦小金刚。 此时红绳抖动了几下。我急忙用手指触碰红线,李月正在解除鬼差身上的锁链束缚,看到鬼差低吼着不停用下巴往前点,李月转过身,井中女人的手臂一下子延长,掐住了李月的脖子,李月感觉整个人开始窒息感。 情况危急,我急忙从口袋里摸索出小册子,顺着红线滑了下去。 我:“快照着念。” 李月:“你要专心仰赖耶和华,不可倚靠自己的聪明。耶和华以智慧立地,以聪明定天。耶和华所爱的,他必责备,正如父亲责备所喜爱的儿子。 我的良人,来吧!你我可以往田间去。你我可以在村庄住宿。我们早晨起来往葡萄园去,看看葡萄发芽开花没有,石榴放蕊没有。我在那里要将我的爱情给你。” 我:“呵呵,不好意思,拿错了。” 我又把另一本小册子顺着红线滑了下去。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女鬼开始痛苦的抱头挣扎,一时间整个井底红光万丈,在伟人面前,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无处遁形。李月把诗集扔进了井口,一时间女鬼瞬间消失,整个井底传来各种鬼哭狼嚎。挣脱开锁链的鬼差,一声咆哮,那些汽车嘎然而止,在一阵起伏的哀嚎声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风声在工地飘荡。 我把铜钱抽了出来,拉开李月的嘴,放了进去。稍后李月醒了过来。 看着李月的眼睛,和我想的没错,李月拥有天生的阴阳眼,通过李月以前二伯的描述和李月的回忆,我想,李月的爷爷应该是因为孙女的眼睛经常看到不干不净的东西,因而小时候体弱多病,所以才破例违背誓言使用了玄术来封印她的眼睛,但李月的眼睛因为猫妖的冲击觉醒了。 常家的石井打得位置和地脉靠的很近,工地的施工将两者结合在了一起,使得井口成为了阴阳两界的通道。本想关闭通道的鬼差被恶鬼束缚住,才造成了工地夜晚闹鬼的事件。这会底下的通道已经被封印,地面的恶鬼也被捉了回去,就算躲起来,天一亮,阳光的曝晒下也会一一被晒死。 “李月走吧。” 李月点点头,我看着李月,感觉李月的神情有点怪,但具体又无法描述。并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那种,而是李月原本被封印的记忆重新获得后,估计一下子不能接受,整个人的神情看上去向大了几岁般。 第296章 遇到神秘女子 “李月,你们这么早。” 听到声音,小赵抬起头。小赵的奶茶铺刚开门,小赵正在低头擦桌子,其他的店员都还未到。 李月朝她摆摆手走了进来,我打着哈欠跟在她身后。两人坐在小赵刚擦过的椅子上。我在李月的对面坐下,身体一软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小赵将一杯饮料放在我的桌前。我起身表示感谢,打了个哈欠。小赵看看我,又看看李月。 “你怎么没睡好?” 我:“还不是李月她睡相差,翻来覆去的蹬被子。” 小赵吃惊的看着我。 “你们不会住在一起了吧。” 我点点头,“嗯,李月这几天搬到我地方住了。” 小赵张大了嘴巴。看看两旁凑过了声。 “李月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声音很大?” 我一脸纳闷的看着小赵。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小赵:“我的意思是,李月她,那时候,的表情,是不是很精彩,你快给我形容下。” 我一想反应过来,李月的朋友显然是误会了。虽然租住的房子小,不过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我虽然不介意,但对方死活不肯我也没办法,我只好打地铺,没想到小丫头不知道是心事重还是睡相差,整晚来回的翻,把我折腾的无法入睡,等终于平静下来我想睡一会时,天却亮了,连续三天,害得我每天脸上都挂着黑眼圈。 我打了个哈欠。 “我想到了!” 李月站起身来。把我和小赵都吓了一跳,好在时间还早,店里没什么人。要不被别人当神经病看。 我惊讶的抬头看着李月:“你想到什么了。” 小赵也一脸兴奋,凑了过去,一挽李月手臂:“是不是孩子的名字,叫李茹怎么样。” 我白了她一眼,都说没有了。话说为什么是跟妈妈姓名。李月沉默了半天,然后看看我和小赵。 我想到了我爷爷交代我的一件事。 我和小赵急忙追问:“什么事?” “欢迎光临!” 李月刚要开口,门口的铜铃响了,从门外走进来一女子。小赵急忙去招待。女人要了一杯奶茶径直的离开了。我目送着女人远去。 小赵从柜台里出来用手肘触了触我的腰。 “别看了,人都走了。” 小赵摇摇头。 “你们男人啊,都这样,没得到前,整天围着你,赶也赶不走,比狗脸皮还厚。等得到了吧,裤子一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又去蹭其他女人。我可告诉你哦,我们家李月可是纯情妹子,你不可以花心辜负她,否则小心我!” 小赵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李月一脸纳闷。急忙询问什么情况? 李月的脸一红:“啊呀,小赵,别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清清白白,就是朋友,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怎么可能看的上这样一个一无是处,平平无奇的人。” 一无是处,额!平平无奇,额!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连着被打击了两次。李月急忙向小赵解释撇清和我之间的关系。小赵点点头,看来是相信了,侧头看向我,手托着下巴。打量着我。 “转个身给我看看,个子不高,还算凑活,唇红齿白,算得上秀气。皮肤也挺嫩。” 小赵自言自语道,在我身上翻动,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配合着。伸手一拍我肩膀。在我身上抓了抓。 “夏夜,要不这样吧,李月也看不上你,你以后就跟着我,我每个月给你一笔身活费。平时随便你去做什么。等我打电话,你就过来。 我看着小赵呆了几秒,见小赵点头,怒道:“我把你当朋友,你想睡我?” 小赵:“可以嘛?” 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一点钱都不预支就想?” 小赵从口袋掏出一叠钱拍在桌子上。 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小赵又拍了一叠。 我:“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小赵又又拍了一叠。 我:“我是你的人。” 小赵笑笑,一摸我下巴。 “要是生女孩,就给你50万,要是男孩,就100万。老人一高兴说不定还能再给点额外的。到时候你愿意留下,就给你个名分,以后可以端着碗独自在厨房吃饭。要是不愿意,你可以拿了钱走,从此互不相欠。赵夜,你觉得呢?” 我哼了一声,这小妮子太看轻我了:“什么时候开始。” 小赵:“捡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小赵起身一边解下围裙,一边伸手拉卷帘门,我害羞的坐在桌子上,准备随时被她推倒。 李月青筋暴起,一拳把我和小赵打倒在地,大吼一声。 “你们闹够了没有!” 回到正题。 我:“小赵,刚才那个女人你认不认识,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小赵摇摇头。 小赵:“不认识,不过这个女人倒是经常来这里点奶茶。等等,我想到了。” 小赵回到柜台里点开电脑,“她好像点过两次外卖,就住在在附近。” 我从小赵的屏幕上拍下地址,女子留下的联系人栏里填着姓秦。顺便和小赵互留了号码以便以后服务。 李月说她爷爷留给过他一件东西,说过等她20岁的时候去取,李月本想等这个月生日的时候。但现在一想,或许和遇到的事有关,就决定提前去。我因为打算去找那个女人,所以分别了。 按照小赵给的地址我走着。穿过了几条街,走了大概有四五公里,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来到了地址的位置,我抬起头一看,一愣。没想到竟然是一家冥品店。也就是卖丧葬品的店铺。店铺开在了一条狭窄的老街里,只能够供三个人并排走,也就是三尺来宽。从屋檐渗漏下来的水渍,在角落生出绿色的青苔。沿着墙面,摆着一些碎砖。 店铺的门还是用木板叠成,我跨过门槛,店里的地面还是泥层。虽然从外面看着不大,但里面很宽阔,也很深。不过采光不好,透着一股凉气,还有浓浓的香灰味道。 若大的门店里摆着各样的骨灰盒,花圈,纸人纸物,以及各种陪葬品。最里还有几口棺材,不过这几口棺材都不大,应该都是样品。 “你好,需要点什么。” 听到声音我转过身去。那个女人正站在我身后,女人穿着一件高领毛衣,下身是长裤,女人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虽然这个季节开始偏凉爽,但这打扮依旧感觉很热,我想大概是店里比较清凉的缘故。女人把自己包的很严实,发现我在看她,犹豫了下,我急忙岔开话题。 我:“哦,我家隔壁的瘸腿阿婆死了。我想给她买点东西。” 女人点点头,你是想买一个骨灰盒呢还是送点物品让她以后用。” 我想了想:“有没有乌龟壳一样的骨灰盒,也好祝她长寿,对了,可能要两个,她儿子要是也去了,省的我多跑一次。” 女人惊讶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这时正好有其他的客人进来。 “那您先看看,有满意的叫我。” 我看着女人的背影,临走时,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我买了一个骨灰盒。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也还好,质量也不错,拿回家先当饼干盒用吧。 回头看了一眼店铺。心想下次再来找她仔细看看那瘢痕。我走在狭窄的老街上,走了几圈,发现自己迷路了,这些狭长的街道弯弯曲曲,外表又很相似。加上头回来,让我失去了方向感。 一连撞到了好几个死胡同。我拿出手机定位,发现地图在这里一片空白。只有在右下角标注了一条路,可我前方只有一堵堵平行弯曲排列的房屋和墙壁。 我只好胡乱的走着,希望可以找到来之前的路,或者找到这里的人可以问路。走着走着天突然黑了,我的四周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黑暗,看不到边。 “谁!” 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急忙转过身去。 第297章 借寿 无际的黑暗中,一个干瘦的人影朝我走来。那是一个穿着粗衣麻布的老太,老太身材瘦小,佝偻着背。她的腰弯曲的很厉害,整个人呈问号,双手反贴在身后,走路时有点颠簸。我注意到老人那双小脚。那双脚只有我的手掌大。真正意义上的三寸金莲。 愣神间,老人已经到了我跟前。老人抬起头,用满是鱼纹的眼皮搭起,看着我。 “小伙子,你累不累?” 我?我不知道老人为何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是不是事觉得自己的生活让你很疲惫。” 老人一句一句的发问着,伸出手,在一侧的空中抹了抹。黑色的空中出现一面镜子般的不归侧屏幕,开始播放我遇到的各种不顺心和充满负能量的事。看着这些往事的回放,整个人都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老人将一张纸递给我。我没有犹豫,接了过来。 “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你就可以去幸福的地方了,不会再有烦恼,不会再有烦恼。” “阿姨,你到底是谁,” 老人空灵的声音随着她的转身远去而逐渐消失。老人朝一个光点走去,我急忙追了过去。 “小赤佬,碰瓷啊。碰瓷也找辆好点的车,你找垃圾车是几个意思,你是什么垃圾。” 我的四周从黑暗变成了光明,我的眼睛刚适应亮光。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繁忙的街道上。我的一尺外,正有一辆垃圾车停着,司机探出头,对我破口大骂。 我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身后。 “你好,先生,你不按规定乱穿马路,罚款50。” 一个捕快出现在我身后。 我哼了一声:“50。呵呵,你知道我是谁么?就50。” “你好,无论你是谁,任何人违反规定都要罚款,请配合我的工作。” “你说你不知道我是谁是么。” 捕快以为我要动手,手放到腰间,随时准备制服我。我转身就跑,那捕快在身后追我。其他捕快一看,全都跟了过来。 我转身重新跑进小巷。身后跟着那群捕快。 “别跑,别跑。” 巷子狭小而细长,身后的捕快施展不开,只能鱼贯而入。我想起a计划那桥段,伸手一拍木门。 “谁呀!” 木门一开,身后的捕快没注意撞了上去,他身后的捕快跑的太快刹不住,接连追尾。 我一乐,没想到真的有效。我继续跑,他们继续追。我又拿起挂衣杆,推倒靠墙堆放的砖块和杂物制造障碍物,就差停一辆自行车,让我一展身手。来到岔路口,我选择了一条支路跑了进去。 “分头追。” 一个捕快挥手指挥,被气坏的捕快看样子是非捉到我不可。我心想今天要是真被你们追到,我还不知道下场有多惨。 我最后来到了一个丁字路口,三面都被捕快们拦住。那些捕快气喘吁吁,灰头土脸的我看着我冷笑,手一甩,展开**。慢慢朝我逼近。 我哼了一声,看看左右,拿起靠墙角放着的马桶刷,朝他们比划,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十几名捕快一拥而上。我把地上的痰盂捡起来扔了过去。将刷子在双手传递了几个圈。大喝一声。将刷子朝冲在最前的捕快头顶劈头打去。 稍后,巷口的角落里,传来众人的惨叫声,我趁一个捕快不备,踩着他的后背翻上屋顶。 鼻青眼肿的我藐视着下面的捕快。 “蝼蚁们,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我单脚站立,想亮一个相,没想到没站稳。屋檐的瓦片上有青苔,脚一滑滚了下去。 墙角正好支了个摊位卖面条。我顺着帆布滑了下去,再地上滚了几个圈。跪在地上滑行,一直滑倒一张桌位旁。姬骏林正在吃面。筷子还悬在半空中,看着我。 “夏夜,你怎么在这,为何行如此大礼?” 我扶着凳子起身,坐在上面。抖了抖身上的泥土。 我:“这个啊,说来话长。老板,来一碗面,算他身上。你先帮我搞定他们先。” 身后那群捕快追了过来。小摊老板吓得收摊想跑,我伸手让他放心,看我的面子。 姬骏林站起身,出示了证件。毕竟是带编制的捕头。几句话退去了众人。那个被我用刷子打脸上的捕快,脸上全是竖条的红印,边走边侧头骂骂咧咧。 我把遇到的事和姬骏林说了一遍。把老太给的纸也给了他。姬骏林一拍桌子差点站起身,被我拉住。周围的食客吓了一跳,全都看了过来。 我急忙找个理由:“没事,没事,我兄弟出差三年,老婆一直我照顾。今天回来,发现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心里太开心,所以激动了点。你们说是不是喜事。” 众人朝我拱手:“恭喜恭喜。” 我拱手致意:“同喜同喜。” 姬骏林看着我,也懒得和我争,他小声告诉我。最近发生了好几起这样的案件,死者都是自杀,死后尸体都迅速的老化。还有那之前自杀的小慧也是,在停尸间莫名开始老去,相貌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般,手里拿着和我一样的纸条。 我接过纸张看了看,上面那些奇怪的花纹。成环形排练,黑色的花纹像字体又某种符号。 我看着姬骏林:“你把手机给我。” 我拨打了费丹红的号码,电话里传来费丹红哼哼哈哈的念经声。 费丹红小声说道:“等会,我先把客人送走。” 费丹红约了见面的地点。我和姬骏林开车去了一个的祠堂。一群人正巧从里面出来,看他们身上裹着白布,一个小男孩抱着盒子走在队伍中间,这应该是送葬的队伍。 我看到小费团坐在垫子上伸懒腰。 我:“怎么了。” 小费:“找我通灵,询问下家里财产的安排。” 我:“你怎么说的。” 小费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包,看厚度都不小。一看就知道是几个继承人为了让小费说出对自己有利的分割给的。 姬骏林白了一眼:“装神弄鬼。” 小费抬头看了看姬骏林,不屑地问道。 “这个电线杆是谁啊。” 我:“姬捕头。” 小费打量了几眼:“看模样这辈子都是个鳏夫,哼。眉宇间戾气肆虐,将来必是个掀起战乱的人。” 废话聊完,我把纸张递给小费查看,小费看了一眼。纳闷的看着我。 “夏夜,你最近这么穷了?都要卖寿命?” 我和姬骏林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小费在说什么。 小费:“这是一份借寿的契约。中间的位置写上你的名字,你的剩余寿命就会传送给和你定下契约的人。” 小费告诉我,一个人的寿命大致是固定的,比如一个人阳寿是一百,但实际生活中,会因为各种原因活不到这么久。中国的平均寿命在76岁左右,所有国家中最长寿的是日本,在83左右。总体来说,一个国家政局稳定,经济繁荣,医疗条件先进,加上个人自身的生活饮食习惯健康,他的寿命也越长。这也就是曹操说的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除了正常的养生,还可以通过其他的方法增加自己的寿命。比如积德行善,以求福报。玄官还有另一种方法,通过玄术把那些“英年早逝”的人剩余的寿命,收集起来,为自己添寿。但这种方法取之如泥沙,用之如洪水,效果很不好,往往事倍功半。不过毕竟是成功增加了寿命,所以虽然幸苦些,但还是有人会去做。 一些邪恶的玄官,就会选择旁门左道,作为捷径,他会哄骗别人定下契约,然后让他自己放弃生命,这样,他剩余的寿命就可以转给他。比起一点一滴的去积攒,显然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张图纸的排列其实是按照阴八卦排列的,当年诸葛亮知道自己阳寿殆尽,就用七星灯摆下阵法,想问上天借寿,比起凡人,天地寿无尽头,显然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可惜没有成功。 听小费这样解释,我理解那个小脚老太在做什么了,他用幻术迷住那些生活痛苦的人,不停的给他们传播负能量。然后诓骗他们可以去一个无忧无虑世界得到解脱。当他们信以为真签下名字后,再噱他们自杀。因为只有自己放弃生命,契约才能生效。我哼了一声,那小脚老太婆,竟然认为我会这么做,可笑。我是一个吃泥土,都能坚强活下来的害虫。 不好,我想起李月她提过她也接到过那个小脚老太太给的纸。 第298章 附身的黑猫 我试着联系李月,但李月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我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姬骏林通过技术手段,确认了李月手机最后一次发出信号的位置,我和姬骏林驱车前往,两人来到一废弃仓库的门前,我从缝隙里朝里面张望,门缝太小看不清,当我手趴在门上时,发现大门并没有上锁。 铁门有点重,我让姬骏林推开。阳光从房顶的塑料板上透进来。偌大的空间有股刺鼻的灰尘味道,在斑驳的光束中,还能看到飞舞的颗粒状粉末。 我看到几米外的地面上躺着三具尸体,一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从衣着看是个老道,应该是李月失踪的二伯,趴在地上离我最近的是一个陌生青年。李月靠在一根柱子上,闭着眼睛。 “李月,李月。” 我走了过去,本想试着推醒李月。刚要伸出手。 “不要碰。” 姬骏林大喊了一声,我把手又缩了回去。其实从面色看李月基本已经不可能还有生还的迹象。姬骏林从口袋里掏出手套给自己戴上,试了试李月的脉搏,摇摇头。 李月的手臂被一条锁链锁在了柱子上。手腕上还有挣扎的淤痕。 我回顾了四周,仓库很大,也很破旧,里面并没有储放什么东西,我看到李月的背后有直径约两米,一米深的圆坑。坑里的泥土还很新,似乎本来上面放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应该很沉很大,不知道去了哪里,会不会是凶手搬走的。 仓库的位置很偏僻,周围几公里平时都不会有人来这里。我猜测应该是李月的二伯先来的这里,因为在门口我还看到一辆三轮车。李月的二伯来这里估计是为了处理猫妖,但技不如人被猫妖反杀。李月来这里莫非是来找她二伯,那这具陌生的尸体莫非是被猫妖附身的。可是谁把李月锁在了这里。 “喵。” 一声长长的猫叫声传来,我本能的看向地上那具尸体,我紧张的盯着他,尸体一动不动。声音也似乎不是从他这里传来,我抬起头,看到房梁上,一只黑猫正在铁梁上走动。那黑猫喵喵的叫着,低下头也看我。姬骏林看着我一拍我肩膀。 “夏夜,你杯弓蛇影了。” 我抬头看了看黑猫,这才许了口气。稍后,姬骏林呼叫的技术人员开始赶来。简单向我询问了笔录,因为这次有姬骏林同行,所以没什么嫌疑。简单询问后就可以走了。我哼了一声,难道穿制服的就没有嫌疑嘛。 我看着李月盖上白布被抬上车,也没有什么心情吐槽。回到家,看着李月尚未解开的行李。悲从中来,浑浑噩噩了一天,也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手机的电话铃声响起。 “夏夜,我们做了初步的化验,从李月的血液里提取出了一种慢性毒素,还从他的胃里找到一把钥匙。喂喂,夏夜,你听得到么?”?我看着窗外,安静的坐了半天,总算想明白。原来如此。 李月其实是自杀! 李月应该是自己服用了慢性毒药,然后引猫妖去了那个偏僻的地方,猫妖附身的时间有限制,附身过的人,一段时间无法重复附身,猫妖附身在李月身上后,感受到了李月身体中毒,想要脱离却找不到人,也无法利用李月的身体去有人的地方。所以再找不到新的宿主的情况下,只能和李月一起死亡。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李月会选择这种方式和猫妖同归于尽。想起那张纸条和小脚老太婆,大概李月本身就有厌世的情绪了吧。 “喵,” 一声猫叫传来。我纳闷,这里谁家住户还养猫了?那猫叫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这房间里。我伸手想去开灯,手背感觉被抓了一下。我急忙缩了回来。手背上感觉麻辣的疼痛。 我低头看到有两个光亮在晃动,还未看清是什么的时候,两个光亮朝我扑了过来,我急忙抓起枕头抵在前面,在黑影抓住枕头的时候,我翻手把枕头压在床上。黑影在枕头下用力的挣扎,我的手臂被划出一道道血痕。虽然很疼,但我也不敢松手,我用腿一挑被子,用双手不停的裹住它。把它裹的密不透风,我站起身,用力的踩。 被子里不停的传来吼叫声,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停止了。我伸手拍了拍那物体,见他不再动弹,我打开灯,撩开被子想看看它是什么。那黑影一下窜出。 我看清了,是一只黑猫,难道是那只猫妖,我一惊,猫妖不仅可以附身在人身上,还能附身在动物上么。 那黑猫的抓子很灵巧,跃起打开了门,跑了出去,我急忙跟了过去。这次必须逮到它,要是再让它跑了,谁知道下次从哪个角落里出来袭击我。 我冲出走廊,左右看看,没有看到黑猫的身影,我正在纳闷跑哪去了的时候。黑猫从顶上跃了下来,咬向了我的脖子。我用手臂一挡。锋利的牙齿直接嵌入了我的肌肉里,疼的我用力甩动。那黑猫跃在地面上,炸开毛,瞪着我,发出呜呜的声音。 刚才在被黑猫咬的时候,我感觉一股气朝我的身体吹来,但不知怎么的被反弹了回去。估计是那黑猫想附身到我身上来,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阻止了。 如果没有附身能力,那猫妖现在也就是一只普通的黑猫能力。虽然身手敏捷,但只要保护好重要部位,它能对我造成的杀伤力也是有限的。 我左手捂着右手前臂的伤口,那牙印深的历历在目。我的两只手臂上全是满满的血痕。好多的血还在从里面渗出来,我呲着牙,忍着那疼痛。 臭猫,死猫。等我抓到你,一定每天给你喂薄荷,天天在你耳边刮木梳。虐死你。 正在对峙时,叮的一声,右侧的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牵着他的小孩,是同一层的邻居。那黑猫嗖的一声窜起,扑向女子。 不好! 那猫妖是通过触碰进行附身的,要是被它附身在女人或者小孩身上时,虽然能力不见的变大,但到时候我投鼠忌器,没办法对妇女和小孩下狠手,要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还不标题党送我上头条。 我侧身挡在了母女前面,顺手摘下女孩头上的圆帽捂在了黑猫的脸上。电梯门关上,开始下降,一猫一人在电梯里剧烈的打斗。 一路都没有什么人上来,因为打斗剧烈,原本就年久失修的电梯开始剧烈的晃动,最后电板发出故障的短路声,整个电梯在三层的位置一瞬间开始迅速下降,我没站稳摔倒在地。 坠落的电梯门打开,电梯外站着一名男子,那黑猫抖了抖身体,朝那男子扑去。 我大喊:“快跑,不要被猫碰到。” 黑猫在半空中开始后退,然后定在了墙壁上,我看到一根桃木丁穿过黑猫的额头,把它钉在了墙壁上。 我看清了那男子,是穆先生。 第299章 满是人偶的村庄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穆,你这些天去哪了?” 穆:“说来话长。带我去看看李月的尸体。” 我惊讶的看着穆先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李月的。看他的眼神,给人一种,我知道所有一切的感觉。 穆先生看着我:“我回来其实有几天了,还去过那个废弃的工厂,遇到个人,不过最后还是跟丢了。” 街上的行人开始围拢过来,好奇的张望。我指着墙上的黑猫。 “那他怎么办?” 穆:“会有人来处理的。” 说话间就有几个黑衣制服人从车上下来,拉起警戒线,开始以电梯故障的名义开始清理现场。 两人来到存放李月尸体的冷藏室,李月的尸体被从柜子里抬出,我撩开白布,一惊。 我:“怎么回事?” 我看到李月径直的躺在移动桌上,全身僵硬,那冰冷的脸上,原本眼睛的位置,变成了两个大窟窿。 李月被挖去眼睛。我的心一揪。怎会回事?穆看着李月的尸体,点点头。似乎在喃喃自语。 “果然,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可惜迟了一步。” 我看着穆先生,不知道他话的意思。穆先生看着我。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门口,我和穆先生上了车。汽车开了好几个小时,以至于我在车上都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都已经亮了,我掏出手机一看,竟然过去了6个小时。在看定位,竟然已在江苏地界。 我和穆下了车,小路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幽幽的能听到鸟叫声。早晨的空气里还带着昨晚的雾气,好多都覆盖在树叶上,走过时水滴在衣服上渗进来,在皮肤上滑落,凉凉的。 林中的空气很不错。我不清楚穆带我来这里干嘛,郊外野餐。刚想问穆先生,但穆先生开始沿着小路往前走,我只好追上跟着他。 沿着小路,我们走进一个村庄,村庄很冷清,绿色的植被爬满了房屋的墙面。感觉已经废弃了很久。没有人的气息。 我走在村庄的小路上,左右张望。看到窗户时,吓了一跳,一个人正透过窗户看着我,当我仔细看去时,又吓了一跳,因为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人偶。当我越往村子里处走,看到的人偶也就越多。 这些人偶都是用麻袋塞上棉花做成的。然后将大大小小的麻袋裹成人的形态,眼睛是用黑色的纽扣,嘴巴是用红色颜料画上去的。做工十分粗燥,远看还有几分相似,但近看就不伦不类了。 不过我也庆幸不是大晚上来这里。要是晚上,这些人偶,真的像极了一个个人的轮廓,特别是这些人偶还都套着人的衣服,摆着各种姿势。 我:“穆,这个村子怎么这么多人偶,人呢。” 穆:“都死了。” 我跟在穆的身后,穆平静的说道。虽然话语简单,但听着让我有种透凉的感觉。特别是身处这种诡异的气氛里。 穆停下了脚步,我没注意,直接撞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我侧身看去。看到前面路中央摆着一个人偶,人偶坐在板凳上,低着头。 我摇摇头,穆的架子也太大了。前面有人偶,绕过去不就行了,停下来几个意思,还不是要我把它移开嘛。 我边抱怨,边走过去,伸手就要搬开,那人偶突然转头看向我,裂开嘴,笑了起来。我吓的后退几步。撞在了穆的前身。 穆低头看着我(两人身高的问题) “这个老人就是村子里唯一的生还者,这些人偶都是她做的。” 老人起身笑着走过来,拉着我走进不远处的房屋里,她给我倒水喝,还呵呵哈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看样子,是在招待我们。穆告诉我,因为老人长期一个人生活,所以语言能力退化了。他之前通过相处,能简单的做交流。 我环顾了四周,老人的房屋虽然破旧,但很干净,还有一些比较新的用品,我猜测应该是穆先生带来的。 穆告诉我这个山村变得如此渺无人烟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几十年前,一群村民上山砍柴的时候,无意中走进了一个山洞,发现了一个金佛,就把金佛带回了村子里。他们不知道,这个金佛是用来镇压山洞里的秽物的,他们带走了金佛,也把秽物带进了村子里。 那一年,村里的几个年轻女性一夜之间竟然都怀孕了。而且孕期还特别短,不到三个月,婴儿就降生了。这些婴儿一共五个,不仅在同一天降生,而且外形也长的一模一样。村民虽然害怕,但以为是金佛的恩赐,所以很高兴的接纳了它们。 但可怕的是,这五个婴儿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行为举止也一模一样,而且长得还特别快,不到一周,就已经是七八岁小孩的样子。接着村里的其他小孩开始接连死去。村民们感觉到了那五个小孩的怪异,想要除掉它们,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村民们成为了这五个小孩的奴隶,被迫献祭。用自己的生命。 村民们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好在一个上山采药的道士路过这里,发现了村里的问题,经过一番打斗,那五个小孩带着金佛遁去。虽然道士救下了剩余的村民,但存活下来的村民只有十来个。后来只剩下一个。虽然这样,他们也不愿意离开村子。为了怀念那些死去的村民,老人就做了这些人偶,每一个人偶,都代表着当年村子里的一个人。 穆看着我:“那个道士,就是你死去的朋友李月的爷爷,他当年力挫五鬼,打伤他们的元神。还夺走了金佛身上一件很关键的东西,使得这么多年来金佛里的秽物都无法现身,我想道士死后一定会把那件东西留给他孙女。没想到我赶到仓库时,还是来不及救他孙女。你回忆下,李月有没有和你提过他爷爷留下的东西放在哪了。” 我想了想,这么说来,李月几天前确实提过他爷爷留下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放在了哪里。我也并不清楚。 告别了老人我们开始回上海。老人拒绝了离开村子。或许对他来时,那里是她唯一的愿意呆着活下去的地方,哪怕陪着她的只是一些人偶。 我:“金佛里的秽物到底是什么呀。” 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穆先生不肯说,我也懒得问,猜测着李月会把东西放哪里。 我:“我们接下去怎么做。” 穆:“什么我们,是你。” 我:“我?” 穆:“对呀,李月现在死了,那五鬼一定会找她身边的人,不找到那东西它们是不会罢休的。” 我:“呵呵,这么危险,我可不可以躲躲。” 穆:“你躲到天边,它们也会找到你,还是乖乖做诱饵吧,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支援你。” 我苦笑:“为什么是我?” 穆笑笑:“等你有了徒弟,你可以找她。” 那时,我就心想,等我有了徒弟一定一遇到事,就让他去挡着,自己先溜走。 一路我都在想穆先生是不是在骗我,回到家一看。原来穆先生说的是真的,我的房间显然被翻过,特别是李月的那几个箱子,全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堆在一起。 不过,看样子,它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第300章 滴血之瞳 上海长江大桥上,一辆敞篷法拉利正在急速奔驰,一个年轻男子,正叼着雪茄,旁边坐着一个大波浪的性感女人。中控播放着嘈杂的摇滚乐。 “聪哥,你的法拉利好快。” 男子得意的看向身旁的性感女人:“我的恩佐,最高时速可以开到365公里。其他车子只能吃我的灰尘。” 说话间,在法拉利的右侧出现一辆自行车。 我坐在车篮里,侧头看向车里的两人,微笑着朝副驾驶的女人摆摆手。 我:“嗨,美女,你喜欢吃小熊饼干么。” 我瞟向法拉利的后视镜。 我:“喂,蹬快点,它们要追来了!” 骑车的少女点点头,从坐垫上站起身。 “那你坐好了。” 自行车的前轮翘起,我紧紧反手握住车把手。少女加快的蹬踏的频率,自行车绝尘而去。 法拉利上的两人看的目瞪口呆,愣神中汽车打滑从桥上掉了了下去。 大桥的维护人员。 “报告,有一辆法拉利在大桥上超速行驶。” “太危险了,快去拦停它。” “报告,对方车速太快跟不上,等等,有一辆自行车出现在法拉利后面,它还想超车。报告,自行车超车了,喂喂,我没有开玩笑,喂喂。” 2小时前: 我打了个哈欠走进奶茶铺。此时小赵和另外两个女孩正在整理店铺。 我:“今天怎么开业的这么晚?” 小赵叹了口气:“没办法,遭贼了。” 我:“不会吧,少了多少钱。” 小赵:“钱到没有,每天营业结束我都存银行,就是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不光是店里,我家里也是,也不知道是哪个贼看上了我什么东西。” 我打趣道:“到没有偷人。” 小赵苦笑一声:“想喝点什么?”?我:“来杯青桔吧。” 没想到小赵的店铺也被翻过,看来那五鬼确实在找李月爷爷留下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李月又把它放在哪呢。 为了不引起小赵的恐慌,我没有把李月出事的消息告诉她,也没有提那五鬼的事。 “你好,快递,请签收,请问谁夏先生在么。” 我侧过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员。 我纳闷的接过快递,一看,上面的名字确实是我的,不过号码留的是小赵的。地址也是奶茶铺。 我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块鹅软石大小的透明水晶,水晶里有一滴血状的液体。我举着晃了晃,那滴血还是液体。 小赵好奇的看了看。 “夏夜,这是什么呀,谁寄来的,是不是李月。” 我没有回答小赵,看着这块奇特的水晶体,我想这或许就是那五鬼想要的东西。 走进小巷,我拐进店铺。 “有人么,有?” 我朝空荡荡的店里面喊了一声。 “小伙子。” 我转过身去,是那个小脚老太婆。小脚老太婆抬起头朝我贼贼的笑着。满是皱纹的脸挤在了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老太伸手一挥,黑色从她的袖口蔓延出,迅速填满整个屋子。老人从袖口拿出那张纸。 “小伙子,签下你的名字,就可以去极乐世界,没有烦恼,没有忧虑。” 老太一步一步的靠近我,我抬起头,朝他脸上就是一拳。老人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我:“极乐世界那么好,你怎么不去,这世界虽然有太多的不如意,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我每天都是很努力的在生活着呢。” 我看着地上的灰渍,和我想的一样,老太是通过古代一种植物燃烧后的的草灰混合其他药物做成的迷幻药来影响别人的感官,当他人吸入了这股味道,精神就变得恍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从而制造幻觉。 这种植物学名叫盂兰草。在唐时,这种植物还很常见,佛教传入中土后,每年农历七月十四,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口烧上一锅草灰,这样就可以看到已故的家人走回家和家人团聚。这其实是利用家人的思念通过盂兰草的药性制造出的幻觉。这个节日因此称之为盂兰盆节。 因为这个药性,盂兰草又被称为神仙草。其实最初这种植物,只是用来杀蚊驱虫的,和蚊香的用法差不多,因为发现了这个效果,别有用心的人就打起了坏主意。 唐武则天时,有人在点燃了大明堂。塔内储放了大量的盂兰甘草。一时间整个都城的人都中了毒,造成了“百鬼夜行”的局面。 事后,武则天便下令全国铲除这种草药,不准任何人收藏种植,野外发现的也一律锄去。因而开元之后,盂兰草逐渐开始变得稀有,民间用其他的植物代替了原来的盂兰草,真正的盂兰草只在玄官间流传。 老人起身扑了过来,被我再次踹倒,盂兰草的味道很特别,虽然很淡,但如果透进衣服里,十天半月都很难散去,我在老太身上闻到过,在买奶茶的女人身上闻到过,小慧,身上都有。因为很淡,我本以为是女人都有的味道,没放心上。但直到在李月的尸体上也开始出现这股味道,我才意识到这香气有问题。 我捡起地上的拐棍正打算好好和老人讲一讲做人的道理。 “不要。” 女人听到动静从里屋跑了出来,挡在了老太的前面。 “女儿,快走。” “不,妈妈,你不要再害人了。不要再这么做了。很早我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你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不让我和别人接触,你知道么,我真的活的很累。” “女儿。” “妈妈。” 看着地上相拥哭泣的母女,我一时也不好意思下手。其情可怜,其恶不可饶恕。我打电话通知了姬骏林赶来。 我:“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快说,是谁教你这么做的,说不说。” 为了逼老太说实话,我拿拐杖狠狠的敲打她的女儿,虽然残忍点,但效果很好。 我做了一个我男神曹查理的经典表情:“你再不说,我就要教你女儿如何做人了。” 老太急忙说道:“我说,我说,是佛祖。是佛祖教我这么做的。” 我:呸,你这个锅,佛祖不背。太不要脸了,别人都是做坏事以为佛祖不知道,你更狠,直接说是佛祖教的,欺负它没办法开口辩解是吧,哪个佛祖会教你害人,除非。” 我举着拐棍本想吓唬她让她说实话,因为动作太大,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滴血之瞳!”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女人的身体里传出。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撑破,我本以为会看到赏心悦目的画面,接过是惊世骇俗的画面。 女人的胸腹腔敞开着,在他的身躯里,拥挤着五个小孩的身体,五张脸挤在一起看向地上的水晶,开始挣扎着从女人的身体里爬出。 我急忙捡起水晶。乖乖。以我这个人好事不灵坏是灵的柯南运势,当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老太说的佛祖会不会是那个金佛里的秽物。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五鬼就以我出乎意料的方式现身了。 我捡起水晶就往屋外跑。吸取了上次在小巷迷路的教训,我进来的同时,沿着墙壁用粉笔画了很多线和箭头。 我蒙头跑着,一下撞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抬头一看,是上次在工地救我的少女。 我:“你怎么在这里。” 少女:“哦,我跟着你进来的,组织上要我保护你,没想到进来之后就迷路了,后来发现墙壁上有箭头,然后。”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五鬼全身青色,此时已经是成人的大小,正以奇怪的姿势趴行,朝我追来。 我一拉少女,“别然后了,快跑。” 第301章 秽物现身 “女儿,女儿,” 老太侧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子,哭成泪人,此时女子早已没了知觉,身体也开始腐化,发出恶心的恶臭。但老太不顾这些,依旧紧紧揉着女子。 “你骗我,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老太歇斯底里的叫着,回身走进里堂。双手抱着一尊造型独特的金佛,那尊佛像并不是传统的盘坐闭目双手合十或者结印拈花。而是如同一个怒目金刚。 它全身赤金色,下身穿着一条和孙悟空类似的虎皮裙,脖子上挂着沙僧的头骨大念珠,头冠上还有五个不同人脸面骨。叫做骷髅冠。 在他的项上和身上挂着许多似蛇飞舞的绸带。全身挂满金饰,两侧长有3对手臂,手臂伸向不同方位,每只手里都拿着不同的法器。金佛倾斜站立,右腿内屈,左腿外伸。表情狰狞,怒目圆视。看上去十分的恐怖。身后还有火焰背光装饰。金佛的额头有一个圆孔,原本应该是三只眼,但额头的纵目是个空洞。 老太愤怒的举起金佛,朝地上砸了下去,金佛着地,身上裂开几道纹路,一股黑烟从缝隙里溢出,卷起金佛破窗而去。 “女儿,女儿,” 老太被震的坐在地上。侧头哭泣着爬向女子的尸体。 另一边。 我跑出屋子,和在工地上救我的少女撞在了一起,此时,从女子身体里窜出的五个人形怪物朝我追来。那五个怪物边追,身体也随着改变,体型逐渐变得高大魁梧。目测有七尺来长,巨大的头颅很像舞狮的狮子头,眼如铜铃,嘴里长满獠牙。除了四个怪物是双臂,还有一只是四臂,体型也还要再大上一圈,足有一丈来高。这五个怪物全身黑青色,虽然体型巨大,但动作十分灵敏。 我拉着少女就想跑。少女挣脱开我的手。不屑的看着这五个怪物。 少女:“身为鬼斩伇宗家,区区这么几个东西,我怎么可以退缩。” 少女径直朝怪物走了过去,那五个怪物互相看看,搞不清楚状况。其中一个怪物低头朝少女咆哮。伸出手爪朝少女拍来。少女身高只有一米七,在女子里也算得上高挑,但在怪物面前,就如同大明和小明站在一起。我侧开头,不忍心看接下去要发生的血腥场面。没想到听到一声巨响,我抬起头,睁开眼睛。是那个怪物飞了出去。重重的的撞在了砖墙上,留下一个凹痕。 少女毫发无伤的收回拳头。我惊呆了,这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上次在工地就觉得她异于常人的猛。其他怪物一看,一哄而上和少女扭打在了一起。少女虽然人单,但场面毫无若下风,你一拳我一脚的不分胜负。原本倒下的怪物也重新加入了战局。 我站在一旁,忍不住赞叹,这气势,这身手,好适合背锅。四个怪物各抓住少女的一个手足。把少女举了起来。开始朝不同方向拽。剩下的四臂怪物一跃而起,踹向少女的腹部,我又一次侧开头,本以为这次少女要再劫难逃,没想到少女咆哮一声,来了个鳄鱼翻滚,挣脱开四个怪物,伸手接住从天而降飞来的四臂怪物,双手抓住两只手臂一拉,接着是另两只,那四臂怪物,反过来被少女给撕了。怪物在少女手里就像一只螃蟹一般。 我?这个,到底哪一方才是怪物。其他四个怪物估计也没见过这场面,被惊住了,不敢再袭击少女,围着她嘶吼。这时,从屋内飞出一股黑气卷起了地上的怪物,又围着少女转了一圈,把其他的怪物也全都卷走了。 那些怪物在黑气中像橡皮泥一样挤在了一起,最后变成了一块。此时黑气中出现了一个皮肤黑青长着六臂的怪物。怪物侧肩一下朝少女撞来,少女直接撞飞,从我身旁飞过,身后的墙壁倒塌,少女的手从砖堆里伸出,我急忙过去把她拉出来。 我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问道。 我:“好汉,行不行?” 少女咬了咬嘴唇,坐在砖堆上抬头看了眼黑气中的怪物。看看我,叹了口气, 少女:“感觉有点勉强。” 我哼了一声,拉起少女从倒塌的墙洞里跑到街上。 我:“那还不走。” 我扫码了一辆自行车,少女跨坐上去。 我:“喂喂,我的,你要骑车,自己扫一辆呀。” 少女回望了一眼,怪物从墙洞里跟了出来。 少女:“来不及了,快上车。” 我看了看后座,没有架子。 我:“我坐哪里啊?” 少女一拽我衣领,把我放在车把的前篮里,一蹬脚踏,自行车飞驰,怪物乘着黑气在身后追。 我:“喂,穆,你在哪里,你说的那金佛里的秽物出现了,如果你方便的话,快来救我。” 我大喊道。电话里穆让我把怪物引到人少的地方,避免误伤群众和引起恐慌。我哼了一声,上海还有人少的地方。穆发来坐标,位置是远离市中心的崇明湿地。 我转过头:“女侠,一路向北。” 少女:“好嘞。” 少女加快了频率,原本就在身后不到一米的怪物一下被拉开十米的距离。身旁的汽车,嗖的一声从我两旁后退而去。我看着一脸悠闲骑车的少女。 这?我是不是在做梦吧,这说出去有人信么。 虽然怪物一直在身后猛追,但始终追不上,穿过上海长江大桥。道路上的汽车越来越少,草地和植被开始增加。 在一个下坡时,自行车的链条终于先一步撑不住断开了。自行车失控开始下坡。我坐在篮子里紧张的死死抓住车把的横杆,生怕飞出去。自行车滑过一块岩石,直接飞在了半空中,我吓的大叫。好在落地时掉在了草地里,要不然不死也要骨折,那怪物撞开两棵大树飞来。 少女抓自行车的手把,拉起,喊了一声,“快上车。” 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那自行车先一步散架了。少女握着孤零零的手把,看向我,场面一度很尴尬。 少女:“没事的,给我半分钟。” 少女开始组装散开的汽车零件。眼看那怪物就要到身前,我也顾不及许多,转身就跑,小姑娘,你不要怪我,为了世界的和平,我也不想弃车保帅,我会把你的事迹转告给鬼斩伇的高层的,让他们给你颁发一朵小红花。 我跑着,感觉自己的重量越来越轻,速度越来越快,双脚踩着草叶的尖部急行。我错愕。莫非我激发出了自己的潜能,练出了传说中的草上飞轻功? 一只手拉着我的衣领一颠,把我侧身抱起。我抬头看到了少女熟悉的笑容,此时少女踏着自行车的单轮,手里抱着我在草地和林间飞驰,怪物依旧在身后追逐,看着怪物那吃力的表情,我突然有点心疼起那架着黑云的怪物了。 女侠,莫非你是哪吒么。 我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坐标,箭头离位置越来越近,少女脚下的车轮从起初的圆形,变成了椭圆,不规则的四边形,最后勉强还是个圈。车轮散架的同时,我和少女撞在了树干上。 怪物漂浮在我的身前两米处,我们背靠是大树。少女一伸手拦在了我的身前。 少女:“平民你快像懦夫一样躲到我的身后,这怪物由我解决。” 虽然话不好听,但此时也不是争论的时候。 我:“靠你了。” 少女侧头,朝我一笑,右手比着大拇指。摇晃中的树枝间掉下一个野果,砸在了少女的后脑勺上,少女晕了过去。 我扶起少女:“喂喂喂,女侠,不带这样开玩笑的,喂喂。” 怪物朝我逼近,我呵呵。从口袋里掏出那水晶。 我:“你是不是在找这东西。” 我牟足了劲朝远处扔了出去,那怪物循着位置飞去。我抱起少女就跑,那怪物从嘴里吐出一尊金佛,将水晶按在了额头的位置。刹那间,金佛开始开裂,更多的黑气从金佛里跑了出来,升向天空,变成了连片的乌云,而那怪物也开始变大,最后变成了十几米高的巨型怪物。 怪物挥舞着骨棒朝我砸来。 第302章 摩诃迦罗 巨大的骨棒朝我当头棒喝的拍来。 刹时间,脚下的土地开始抖动,一根巨大的树根载着我和少女开始上升,我看到身后的树开始疯狂的生长,从地下伸出的根系开始缠绕向巨型怪物。 我坐在了根面上。根将我送到了一座废弃的高压线铁架旁,我抱着女孩跳上铁架。 “穆,这到底是什么?” 我看到穆正站在另一条根的根面上。左手结手印,右手掌面贴在根面。原来穆可以通过给树木输送自己的蔷薇素来控制树木的生长。这感觉就像是火影里的木遁。穆移到了我的一侧。 “你听说过大黑天么。” 大黑天,又叫大自在天。梵语音译为摩诃迦罗。是佛教神话中的护法神。藏传佛教认为摩诃伽罗是大日如来佛降伏恶魔所现的愤怒药叉形象,而汉传佛教则改为是观自在菩萨的化身。 摩诃迦罗被世人推崇主要因为它有四种特性。 其一,是它有无量鬼神眷属,能在战争中保护众生。被认为是守护之神。 其二,它能守护亡人坟墓,免受野狗撕咬,被认为是冢间神。 其三,它能趋吉避凶,赐予贫困者福德与健康,被认为是治愈之神。 其四,它能聆听众人祈福,带来财运,所以也被认为是财神。 穆先生说,世人供奉摩诃迦罗,主要就是看中它能带来财富和健康。殊不知,摩诃迦罗,是佛,亦是魔。 摩诃迦罗其实本是杀伐之神。佛教东渡后,其形象最先在少数民族间传递,宋元时期,蒙古人一直把它当作军队的保护神。每有战事,必要先祈求于它。 摩诃迦罗显身时,往往天布乌云,云中满是鬼神。据说一次宋元交战,守成的宋军看到远处蒙古军黑压压的一片袭来,犹如遮天蔽日的乌云,领头的蒙古士兵身骑着黑头大马。金盔金甲,宋军以为是大黑天带着天兵天将下凡,全都不战而降,摩诃迦罗的形象也由此传开。 到了清朝时期。摩诃迦罗的战神形象逐渐淡去,其财神的形象逐渐被推崇。皇太极曾得到一尊纯金制作的大黑天像,特建实胜寺加以供奉。 清军入关后,又在北现在的北京东城区南池子大街内的修建了“玛哈噶喇庙”。供奉大黑天。 但摩诃迦罗的财富其实是杀伐掠夺而来,属于偏财,世人见钱眼开,殊不知,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财富,必然要拿其他的东西换。指望摩诃迦罗带来财富,实际上是与虎谋皮,最后全都不得善终。 穆先生:“这大黑天曾在二十年前现身过,当时它与另两位魔王,一起围攻了妙仙山,那次大战,虽然最后在盟主的力挽狂澜下成功将其封印,但妙仙山损失惨重。不得不对鬼斩伇制度改革,吸纳大量的民间玄官。” 穆还说,李月的爷爷其实也是一名鬼斩伇,当年就是他封印了大黑天,并且将金像存放于山林的古墓中,不曾想被村民误入,释放出了大黑天。穆看向挣脱开藤蔓束缚的大黑天。 穆:“你保护好这个女孩,这次就让我在这里消灭它,以免再留后患。” 穆乘着根移向大黑天。 木仙术,树荆棘。 从地表窜出无数粗大的带刺藤蔓缠绕向大黑天,大黑天伸出六臂挣扎,但密集的藤蔓还是不断的涌出,大黑天的手里又变出巨刀,横着将藤蔓像韭菜般削去,但藤蔓还在疯狂的生长。 大黑天开始张嘴撕咬,不过有点力不从心,很快,大黑天被裹成了梭子。 木仙术,木刺 围着大黑天,从地里生出一圈的巨大锥刺,内弯着刺向大黑天。原本停止抖动的“梭子”开始发红,接着燃烧起来,藤蔓被火焰烧断,大黑天张开六臂,把刺入它身体的木锥一一敲断,然后把留在体内的断刺拔出扔向穆先生。穆先生升起一根树根挡在前面。从大黑天口中吐出巨大的火球袭向穆先生,大黑天一连吐出了十几个巨大的火球。眼看一个火球就要到我的位置,我吓的正打算跳下铁塔。 木仙术,林障。 在我和穆的身前,升起一排紧靠生长的高耸树木,火球被这树篱笆挡下。再看大黑天,它身上被刺的地方毫无伤口的痕迹,我有种看神仙打架的感觉。心想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争的你死我活,我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容易受牵连。心想着36计,还是先走为好,无奈铁塔太高,又没有什么梯子,还时不时的晃动,想要站稳都难。一时骑虎难下,心里埋怨穆先生,刚才直接把我放到路边不就行了,为何要把我放在铁塔上。现在也只好期望穆先生能早点了结大黑天,我也好平平安安回家去。 大黑天快速的奔袭向穆先生,穆先生毫不慌张,开始结手诀。在大黑天的周围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圈,接着圈内开始塌陷出现裂痕,圈中的地面逐渐熔化,变成岩浆,我感觉一股热浪袭来。 沿着圈外开始出现八卦的卦象。 穆:“这就是我在李月死去的地方找到了八卦炉,李月的爷爷就是把这个留给了它。” 大黑天庞大的躯体在圈内如同一只掉进碗里的苍蝇,有力使不出,不停的挣扎。天空的乌云中有雷鸣闪过,黑色的雪片开始下落,到近处才看清,那是一个个有点像蝠鲼的飞行怪物。 无处的蝠鲼咬着大黑天的手臂和身体开始把它往上拽,而另一波开始飞来袭击我们,我双手抓着一根树枝,用脚踩着结节部,用力摇摆扯下一根当作武器朝天上飞舞的蝠鲼挥动 那些蝠鲼宽大的嘴角有一米多宽,里面长满了几排牙齿,每个都比我手指还粗。双翼展开有四五米长,一条尾巴像一条铁鞭,打在铁塔上,蹭蹭作响。一下就能把钢梁打弯。 脚下的铁塔被蝠鲼咬断,整个铁塔开始倾斜。我扔掉手里的树枝底部。抱起少女跳上了树枝滑行。 木仙术,木疾棘雨, 藤蔓上的荆棘开始飞出,密集的荆棘像暴风骤雨,将天空中的蝠鲼打落。失去外力的大黑天重新下陷,很快整个沉入。 那些蝠鲼看大黑天被八卦炉吞没,飞向了穆。虽然被棘雨一批一批打落,但从乌云里又有有新的蝠鲼漫天而来。 我躲在树干后哼了一声。拔下屁股上的木刺。 “看吧,捅马蜂窝了吧。叫你乱设,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哼,活该。” 木仙术,森罗万象 又是什么鬼?我感觉整个地面又一次剧烈抖动,这次的抖动比之前都要大,我站都站不稳,双脚来回在树枝上摇晃,脚一滑踩空,眼看就要从树枝上掉下去,因为手里抱着少女,我本能的双腿环形夹住树枝,树枝凹凸不平。一个凸起的地方正好抵在了我的花朵位置,伴着树枝的剧烈摇晃。我似乎看到了佛祖向我招手。佛祖饶了我吧,我再也坚持不住了,好在几分钟后,震动停了,我虚脱的站起身,依靠在树枝上。 瞭望四周,无比惊讶。 穆先生竟然用蔷薇素,硬生生造出了一片巨木森林。密集的枝叶限制了蝠鲼的飞行能力,那些蝠鲼开始沿着树枝爬动。从林中探出一个个花鼓,张开一口就将蝠鲼吞了。 那是一株株巨型食人草。我咽了口唾沫。穆先生,你也太厉害了吧。好适合去搞园艺,为国家建造防护林。 天空的乌云开始出现大黑天巨大的人脸,从空中降下一柱火焰,火柱开始移动,将森林点燃。 我?上帝,你们是要玩死我才开心嘛? 穆先生抬起头,略沉默一会。 穆:“我明白了,那黑云才是它的本体。” 穆先生的脚下升起一柱豌豆的藤蔓,藤蔓螺旋的不断往上生长,很快就升到了云中。 我:“喂喂,先送我们出去呀,喂喂。” 我仰头追着大喊,最后骂骂咧咧了一句。整个森林在大活中倒塌,我像一只兔子在林中逃生,四周却被大火包围。 当我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 “你醒了!” 我看向那女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刘荣。 穆先生消失了,失去了踪影,摩诃迦罗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那个害人的老太瞎了,被监视居住,从此每日在家敲鱼念佛,原本供奉大黑天的位置,换成了众人的灵位,原本用来装阴阳眼的瓷盘也改成了水果。据说大黑天喜食人眼,盖因,人眼可见光明。 我和刘荣站在门外,老太侧脸用她那无神的眼珠看着我们,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然后继续念着经。 我:“你说她是真瞎还是假瞎。” 刘荣:“有区别么?” 我:“好吧。” 第303章 北桥病院案 探灵游戏 夜,无比安静 街道上,只有几个人影走动,人影汇聚到了一幢独立的三层小楼外。镰月稀薄的月光洒在这桩独栋别墅的上,弯弯的月亮像一个钩子,挂在了这别墅的屋檐上。 显得苍老而肃静。 别墅的花园,杂草已经生长的很茂盛。足有人的小腿来高,密集的生长连石板铺成的小路都快被淹没。众人抬眼望着这气派的别墅。别墅的墙壁被爬藤植物覆盖。很多地方已经显得有些破旧,但依旧看得出昔日的气派,只是如今因为却少了人的气息,变得格外冷清。 “t呢?” “t说她有事不来了。” “哼,两个都是胆小鬼。” 一行人对话着,从身影上数去,一共是五人。这个活动的参加者原本其实是七个人,但一人很早就拖病请辞,另一个临行前也说有事推脱了。虽然这样,组织者依旧选择把活动继续下去。 五人掏出手电,拨开草丛沿着石板走向别墅的大门,来到门口,一人掏出开锁的工具,在灯光的照耀下一一摆在台阶上,选出其中的一个,一只手握着手把,正打算展现一下,没想到卡擦一声,锁把转动了一下,然后发出金属掉落的声音。 因为很安静,所以声音听的格外清楚,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靠,锁生锈自己开了。” 众人掩饰着内心刚才的恐惧,舒了口气。开锁的人把工具收了回去。 “走,进去吧。” 说话的人最先走了进去,其余人没有回答,但也跟着走了进去。别墅的大门自己缓缓的关上,不知道是风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卡擦,大门上了锁。 我睁开眼睛,墙很白,离我两三米的距离,两旁是一圈椭圆形的排管,挂着翠绿色的布帘。身下很硬,包括脑后的枕头。 “从没睡过这么硬的床,” 我抱怨着,就好像睡在棺材板上,甚至感觉上次做死替躺的都比现在舒服。 死替的工作是从小费那里接来的,差事很简单。那家人家的儿子酒后开豪车醉驾撞在了马路口等红绿灯的车上,两辆车瞬间起火。等消防车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变成了炭。 开追悼会总归要瞻仰遗容,而我就负责做它的替身。穿上了这辈子最贵的一身衣服,简单的画了个妆,把脸刷的白一点,我只要一动不动的躺在了上万鲜花摆成的奠字下就可以了。闻着淡雅的花香,听着音乐,我沉浸在被社会上流人的膜拜中。这感觉好赞。 我好喜欢这工作。特别最后的报酬还很丰厚,我还询问了衣服可不可以带走,负责人愣了下,连忙点头。 我的视线逐渐清醒。原来我看到的墙壁,是天顶,发亮的一组排灯晃的我的眼睛疼,我试着挪动身体。 “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女人的声音。我用余光看去,一个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女人弯腰摇动了轮盘,床的上半部开始抬升,我从仰卧位变成了躺位。 我看了看两边,感觉这地方我知道是哪,但思维还不是很清楚,感觉反应有点迟钝。 “我在哪?” “这里么?医院。” 我又看了看周围,没错这里是一间病房。房间大概十几平米,摆着两张床,左侧的一张空置着。两床中间,是一个白漆带着蓝色抽屉的床柜。 女人在我旁边的床边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女人看模样30岁略出头,穿着连体的长裙。略显丰满,但算不上胖。女人从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停顿了下,把烟盒塞了回去。 “我怎么在这里。” 女人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拿着香烟在手背上,敲了敲。我努力回忆,但能想起的都是一个个碎片。最后的清楚回忆是我在崇明的湿地里,观战穆先生和摩诃迦罗对战。穆先生上了天,两人对战的结局我记不清了。不过记得树木开始枯萎倒塌,而后我是从上面摔了下来。没错,一定是摔下来的时候脑震荡了。所以才会出现失忆的症状。 “你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在崇明湿地穆和摩诃迦罗的事,我是在那次事故中被送进医院的么?” 女人最后还是没忍住,点燃了烟,朝我吐了一个烟圈。 “不是,那是一个月前的事。” “一个月前!” 女人点点头。我感觉头有点疼,莫非我昏迷了一个月? “那我昏迷了多久。” 女人:“2天吧。算上今天。” 我一脸惊讶,这么说来,我昏迷前的一个月里的记忆我丧失了?女人打量了我一遍,哼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发现你时,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全都自愈了,真有意思。” 女人又打量了我一遍,我看着女人。许久,搜寻着和她的交集。 “你?是谁?” “我么,算是鬼斩伇的负责人。” “鬼斩伇?” 我点点头,对了,鬼斩伇。我混乱的思维开始变得条顺,但记忆依旧不完整,特别是那一个月里的,完全处于空白。记忆只停留子在穆先生和摩诃迦罗的那一天。我想起了那个女孩。不知道她的生死。 我:“对了,那个女孩子她?”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刚想比划她的样子,发现,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我好奇的回过头去。 “啊!” 我吓的大叫一声,一个女人正趴在窗户上,脸贴着玻璃变形扭曲,但依旧看得出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孩。女孩一定是死了,然后魂魄跟着我而来,莫非是来索命的? 女孩顺着窗口爬了进来,抖了抖身体。 “刘姐姐,你找我啊?” “菲菲,你就不能走电梯吗?” 女孩搔搔头:“哈哈,这不是爬窗户方便么。” 我朝窗外飘了一眼,从对面的楼层数来,这病房至少在10层以上,我的脑后挂满黑线,我看着女孩,女孩看到我在看她,朝我摆摆手。我尴尬的挤出笑容,仔细看了看这女孩。这姑娘莫非是壁虎精? 刘荣站起身。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夏夜,我们最优秀的鬼斩伇之一。这是田菲菲,鬼斩伇宗家,以后你们就是搭档,菲菲是你的联络人,驿官。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刘荣看了看菲菲,估计她也觉得菲菲不靠谱,所以补充了一句。刘荣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这里面是资料,还有我的名片,以及的你医药费单据,好了。” 刘荣拧灭烟蒂,团在手心。用餐巾纸包住扔进垃圾桶,然后站起身。 “我有套房子你们去看看,正好练练手,互相熟悉下。报酬就算是你的医药费了。” “喂喂。” 我还来不及叫住她,刘荣就走了。我看了看女孩。心想这不是一个累赘么,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我看着女孩,突然想到她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以后岂不是有一个背黑锅的人。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着看向田菲菲。 “小朋友,想不想让叔叔教你,只要你,嘿嘿!” 菲菲拉着自己的衣领后退了一步。 “想,但是,我不会出卖我的身体的。” 我朝菲菲走进一步,菲菲就后退一步,最后退到了墙角,菲菲一侧头,我一伸手,来了个壁咚。 菲菲:“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的。” 我哼了一声。 “壮汉,你想多了,我是想问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想啊。” “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以后,送死你去,黑锅你来。” “那你呢?” “给你比心呀。” “去死。” “啊呀。” 我被菲菲一拳打倒在地,哎,从此开启了我和菲菲的孽缘生涯。 第304章 老屋试胆 五人站在玄关口,有人伸手试了试墙壁上的开关,但灯没有亮起。 “好了,这次的活动,是为了测试新加入的四人有没有资格入会。t因为有事这次测试不参加了,以后我们再为她补上,所以这次的测试就是abc你们三人。” 三人走上前了一步。负责测试的是x,s,两人都是灵异社的老成员。 x继续说道。 “你们三人分别从门口走到顶上的阁楼,打开天窗,点燃放置好的烟火即可。s会在外面查看,只要看到烟火,就算通过。然后在阁楼上等着即可,等测试结束,在一起从阁楼下来。 三人通过抽签,决定了顺序。其余三人在一旁的偏屋等待。 a首先开始,a的手里拿着手电在大厅里四处照射。光斑在大厅迅速移动。大厅的地面铺的全是木板。木板上落满了灰尘,上面有许多来回走动的脚印痕迹,这些脚印痕迹很清楚,应该是最近留下的。 其中在大厅的中央,有许多的脚印围成了一个圈,中间的地面上还有蜡烛的泥和未燃尽的香以及破损的碗。a猜测,除了有他们应该还有其他的人来过这里。看样子应该是在玩请仙。 踩着宽大的阶梯,a的右手扶着栏杆,左手的手电探照在身前。大厅很大,楼梯在靠北位置,贴着墙壁,阶梯呈y布局,a选择了往右走。 陈旧的阶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仔细听,似乎楼上还有奇怪的声响,甚至还有咳嗽声,和女人很轻的笑声。 早知道还不如和t一样不来了。 a心里有点后悔,这屋子的传闻,他们之前就听说过。在外面抬眼时,看着那黑乎乎的阁楼,a的心里直发怵。要不是通过测试,可以和女会长单独约会,自己绝不会愿意来,其实a对灵异毫无兴趣,加入社团的目的,也就是冲着会长而去。 事到如今a也只好大着胆子往上走了。 走上二楼的走廊,a小心的走着,手电在地面上照到一滩血迹。a身子一颤,血迹旁,有一具干瘪的尸体,不过是老鼠的。 虽然这样,a还是被吓了一跳,a虚了口气,踏上去往阁楼的阶梯。 s抬头看向阁楼,阁楼的窗户一团烟火正在挥舞。 “a通过测试。” 在小屋里的三人收到了s发来的视频,b站起身拿着手电走出屋子,轮到了b出场。 稍后,阁楼的窗口,又燃起的新的烟火,b也通过了测试。阁楼里突然传来了惨叫声。挥舞烟火的手臂从窗口坠落下来。 x和c看着s发来的视频,隔着视频也能听到b发出的惨叫声。然后惨叫嘎然而止,换成一团死寂。c忍不住开始哆嗦。 x看着c。 “该你了。” c站着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是拿上手电哆哆嗦嗦的走了出去。 “啊!” 大厅里传来一声惨叫。x急忙出门。看到c躺在了阶梯中间的换位处。 “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x摇摇头,走向阶梯,站到c的旁边,扶起c,却发现c的头当的一晃,从脖子上掉了下来,顺着阶梯滚了下去。 “啊。” x吓得把c一推,坐在了地上。一束手电照来,x用手挡在眼前,x看到楼梯上部站着一个人影,身后还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x回头看去,一个人披着斗篷举着刀朝他砍来。 x吓得大叫。 “哈哈哈。” 那人脱下,斗篷的帽子,原来是t。 “x,没想到你这么胆小。” t看着地上吓的失禁的x,一脸的嘲笑。t和x其实都是上一届的老成员,不过在一次试胆的时候,x故意整蛊t,还把t惊吓的样子分享到了群里,害的他被其他成员嘲笑,其他成员也就以“她”,“女人”等词汇称呼他。 所以t一直憋着找机会报复,这次就联合好友c,趁这次试胆实验,来扳回一城。t先申请参加这次试胆,然后在开始前故意推说有事不参加,搞清流程和机关后,先一步躲进别墅里。 其实所谓的试胆大会,就是老成员借着各种闹鬼的地方,制造机关和音效来整蛊新人罢了。 别墅里的各种音效就是同样推辞不来的k在阁楼发出的,包括从阁楼扔下的手臂也是事先准备好的道具。已经完成的成员也配合着k整蛊后面的成员。 t满意的看着x,把x的表情发到了群里,伸腿踢了踢地上的假人。 “x,没想到一个假人就把你吓唬成这样子。” t一脸的得意,不过感觉假人的质感怪怪的。没有塑料人模型的坚硬和空心,而是很真实的身体感觉。t蹲下身,扶起假人,心一颤。那分明就是一具没有头的身体,从上面的楼梯当当当的滚落下一个球。球最后落在了t的脚边,t看去,那是c正一脸空洞的望着他。 “x,x,听得到么,”?对讲机里,s的声音很急促。 “快,快跑,那个从阁楼掉下的手臂不是道具,那真是b的手。” t和x不住所措的抬起头,看着从阶梯缓慢走下的人影。那个拿着手电照着她的人是谁? “k,是你么?” t的话还未说完,又一颗球顺着阶梯滚了下去,最后消失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我和菲菲,看着身前的别墅,即使在大白天,这别墅也给人一股阴凉之气。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有人居住和没人居住的房子,是能感觉的出来的。所有人都有这种体验。一个地方如果长久没有居住,那走进去的时候,皮肤的感觉会特别凉,这种凉很特别。让人很不舒服,就好像是用冰针在扎。盖因为,人能吸收大自然的能量,然后通过皮肤散发出去,而且人会不断移动,移动中会改变屋子的气流,也就是风水学上说的静和动。 我拉了拉锁把,发现锁上了,门上面还有封条。我正打算从资料袋里看看有没有钥匙之类的。菲菲直接掰开了门,我摇摇头,太暴力了。两人走了进去。身后的铁门被风吹着关上。只留下菲菲手指掰开的小孔。 整个屋子很暗,除了几个装着螺旋叶的换气空,连窗户都没有,外面看到的窗户都是假装的。我哼了一声,不知道户主是什么品味。 这栋别墅的户主几经变更,最后被刘荣给收购了,价格几乎是周边别墅的一半,主要原因就是这桩别墅是一桩凶宅。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其实想要找到一间没有死过人的房子已经十分困难了。发生过凶案的房子也很多,但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凶宅的并不多。 所谓凶宅,自然是发生过凶案的房子,这里有两个条件。一是有人非正常死亡。二,空间相对密闭。 一般的房子,发生命案后,经过一段时间,基本走进去和一般的屋子没什么区别。但走近这里。却让我感觉很不适,问题就出在这里的窗户上。 人死去的时候,会散发出许多的负能量,这些负能量会在空气中漂浮,如果有阳光照来,空气流通,一段时间就可以驱散,但这里却被封的死死的。 凶案发生在上上任的户主身上,那个户主买下这栋别墅后,让人把这里的窗户全都封上,连大门都换成了可以自己上锁的厚重铁门。把偌大的别墅变成了铁罐头。 户主经常带年轻的女性回来,但却见不到女性出来,因为独门独院,加上不怎么和人来往,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惹人怀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踪人口的数量也不断增加,最终捕快找到了他。 第305章 卟啉之食 菲菲:“师傅,你慢点。” 菲菲紧紧跟在我身后,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的衣边。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左右探照。虽然是大白天,别墅内在没有电照明的情况下,依旧十分的昏暗。两人依靠手电的光亮探路。 菲菲:“师父,那刘姐姐为什么要买这房子啊,住在这里恐怖不恐怖。” 我回头看着菲菲摇摇头,小女孩就是单纯。 我:“你刘姐姐才不是自己住呢。她是投资,这别墅处在市中心,却闹中取静。地段十分优越。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市值要好几千万,你刘姐姐先用低价把这房子盘下来。然后等上几年,等所有人开始淡忘后再出手卖掉,保证可以赚上一大笔。 再则,它也可以以这别墅做抵押向银行贷款。别墅抵押时,是按照周边的均价计算的。等于变相的增加了手里的钱。到时候,刘荣既可以不还款把房子倒手给银行。也可以靠银行的贷款去做别的投资盈利,而且从广义上讲,上海的房子不管在哪,都是会升值的,你刘姐姐可是典型的奸商。要不怎么说有钱人往往越来越有钱,穷人就是有想法也没有启动资金呢。” 我和菲菲在别墅的大厅来回照了一圈。别墅的大厅很大,房顶也很高。这样设计是为了让户主举办晚会时用的。在大厅周围还有几间小房子作为厕所和更衣室等用处。 我和菲菲踩着木质的地板往上走,二楼的房屋都铺上了木板,这些地板的质感很硬,踩上去会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我用手电照了照,看样子显然使用很高档的木材做的,再看看那些家具,心里不禁惆怅起来。说不定自己的身价,还不如这里的一把椅子。想想那个富二代也真是傻,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竟然开始吃人肉,喝人血了。虽然说资本家的本性就是这样,但也没有这么直接。而且选择的都是年轻女性。实在太浪费了,要是我,一定会好好的和她们深入了解。一定每天都! 菲菲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好奇的低头看着我。 菲菲:“师父,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呀,怎么还先是一脸苦相,接着咬牙切齿,最后又傻笑起来。” 我看着菲菲,呵呵,一言难尽啊。说起来,那个变态凶手还没有被捉到,案发的那晚挣脱开了十几名捕快的围捕,从二楼窗口跳了出去,接着跑进树林失去踪影。 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依旧毫无他的消息,捕房开始怀疑他的家属已经安排他跑路。 走过二楼的走廊,我们又检查了所有的房间,我和菲菲沿着走廊又走上了别墅的阁楼,虽说是阁楼,但面积比我租用的房间还大,足有四十多平米。沿着墙壁还装着成排的玻璃镜,人走过时,玻璃的两边都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大晚上的突然看到的话还挺恐怖。 我撩开厚重的窗帘,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我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从窗外涌进来。我贪婪的吸着,比起这别墅里的冰冷浑浊空气,外面的空气简直就是无味之香。 阁楼呈长方形。只摆着一桌一椅和一个架子。十分简约。两边的玻璃镜使得阁楼显得更大。桌子摆在靠窗的位置,上面铺着干净的餐桌布。左侧摆着一台老式的留声机,旁边的架子上放满了各式的黑胶唱片,右侧摆着一个调料架。 我坐在椅子上,从这里眺望远方,可以看到远处的高架和高楼。视野异常的开阔。这种窗户,在我们上海叫做老虎窗。名字和老虎其实无关,当年上海被划为租界后,开始出现大量的洋楼。这种天窗外国人称为roof,国人音译俗称,就习惯叫做了老虎窗。 小时候我就梦想可以有一幢属于自己的小房子,自己要住到阁楼里,每天打开窗户的时候,都可以看着树梢的鸟儿给幼鸟为食,听着幼鸟抢食发出的叽叽喳喳声。双手叠放在窗台,低头时,看着地下的人群奔流不息。当然梦想至今没有实现。 菲菲:“师父,没有发现怎么办。我们怎么和刘姐姐交差。” 我正想着如何回答,菲菲指着我大叫。 菲菲:“师父,你发痘痘了。” 我:“怎么会,今天起来也没看到呀。” 菲菲:“师父,你不信你看你上嘴鼻下中间在往右侧一拇指的位置。” 我狐疑的走到一面镜子前,对着自己的影像寻找,没想到还真是。我双手开始挤痘痘。 我:“菲菲,用手电照一下,这里有点暗。” 菲菲用手电打光,我看着镜子里的影像,皱皱眉头。 我:“菲菲,把手电给我。” 我把镜子的前头贴着玻璃。难道是!镜子里我的影像出现黑影,我本能的侧身。 我大喊一声:“菲菲躲开!” 我侧身一跳双手推向菲菲,菲菲后退了几步,没站稳从低矮的窗口掉了下去。 我? 一把力斧破开玻璃砍在了地板上。这玻璃是一面面单面镜,从外往里是镜子,从里往外看,却是透明的。没想到镜子后面还有暗格通道。 一个青年男子踏着玻璃渣走了过来。我抬头看去,男子身型高大壮硕,单手拿着斧头,光头泛着光,眼神凶狠的看着我。他的样子我在刘荣的资料里看到过,就是那个富二代,没想到他来了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就躲在暗格里。 我抬起头,仰望着他。 我傻笑:“呵呵,你好呀。”?男人双手举起斧头朝我劈来。我抓起椅子一挡。椅子被劈成两半。斧刃落在我的两腿间,我虚了口气,好在我刚才本能的用屁股往后挪了几公分,要不然我以后就要写太史公书了。 男人拉起斧头又要砍,我抓着手里的椅子腿,先一步起身,对着他的头就砸。男人呆呆站着看着我,眼神变得更加凶狠。 我呵呵傻笑一声,吓得转身就跑。从桌子下爬了过去,隔着桌子和男人相对,男人想绕过来,我围着圈和他转。 转了几圈,男人暴怒,抬手抓起桌子的边就要掀桌子,我趁着桌子被竖着抬起时,用力撞去,男子实在太壮,没有被我撞倒,只是后退了几步,桌子脱手掉地上,正好砸在我脚趾上。疼的我坐在地上又揉又叫。 男人举着斧头又要劈我,我本能的在地上摸索,摸到一个调料瓶。一下朝他撒去,与此同时,从窗口掉下去的菲菲又从窗外硬是爬了上来。 “师傅小心,徒儿来救你。” 菲菲踩着窗框扑了过来,男人看向菲菲闪开身。菲菲飞过时,调料瓶里的胡椒粉正好洒在菲菲脸上。 “啊,辣辣辣!” 菲菲捂着脸大叫,男人看到菲菲顿时目光发亮,眼神停留在菲菲白皙的脖子上,那眼神就像是沙漠里迷路的人看到了水壶。男人左手掐住菲菲的脖子,右手拉着菲菲的衣领,低头叫要咬。我瞬间站起身拿起地上的斧头劈去。 男子惨叫一声,左手臂被砍下,在惯性作用下掉出了窗户。 “那些肮脏的食物根本无法食用,只有鲜血,只有鲜血才是干净的。” 男人在医院里不停挣扎,不停的说着自己的“苦衷”,他的全身被固定在床上,依旧被他晃的蹭蹭作响。男人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记住你了,我一定会来找你报仇。” 我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找我报仇,来世吧。 医生再给他打了一针安定后,男人总算安静下来。从密道的地下室里,我们找到了那些失踪的女人,那些女人一部分被切割后冷冻,另一部分被他当作羔羊圈养起来,每天为他提供新鲜的血液。 虽然男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但他的家属以男子患卟啉症和殚妄疾病的理由,最后经过几轮审判被送去精神医院强制看押。 医学上的“卟啉症”,又称为“吸血鬼病”。 早期这种疾病在西方更为常见,卟啉症患者是西方吸血鬼的原型。古代的“卟啉症”患者通过饮用鲜血来使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他们害怕阳光,只要阳光长时间照射就会出现红斑和水泡。所以他们习惯昼伏夜出喜欢躲在暗处。 体内血红素的缺乏使他们脸色苍白贫血,卟啉类物质会使他们的面容,手指等变得畸形,皮肤受损,造成提前衰老的样子,面容因而变得可怕狰狞。 卟啉类物质还可使他们的牙龈腐烂出血,犬齿因此更容易暴露在外。同时牙齿表面还能吸收400毫米范围的光波从而释放出荧光。 卟啉症患者在这种折磨下,很容易出现精神症状,变得躁狂不安,甚至出现打人杀人的现象。 因为这是我和菲菲第一起合作处理的案件,所以过去了几年依旧记的。 第306章 怪臂 我要了一杯奶茶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正在发呆时,一个身影在我对面坐下,虽然没看到脸,但通过香气,可以判断是一个女人,漂不漂亮不清楚,但一定是一个有钱的女人。至少是一个愿意为自己花钱的女人,因为从香水的味道看,这是一种极其名贵的牌子。 之所以我可以通过香水的气味判断出所使用香水的价格和品牌,这要感谢我徒弟,菲菲。特别是在打翻她一瓶香水后,他从上海的街道举着菜刀一路追着我,跑到了杭州的西湖,两人沿着铁路跑了一天一夜。全程200公里,不带休息。 菲菲已经失踪了5天,刘荣那里一直也没关于她有消息。原本吵吵闹闹的生活,突然没有一个人,变得好安静。 我叹了口气,5天,知道这天我怎么过的么? “雨心碎,风流泪啊,梦缠绵情悠远哎。” 我抬起头,女人摘掉墨镜看着我一笑。女人看模样20多岁,打扮的很时尚,身上的首饰不多,但看得出很名贵。 女人:“怎么还认识我么?” 我在脑海中思索着,女人的样子似曾相识,但总感觉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人来。 女人:“你还记得李月么?” 我:“你是赵明月。” 女人笑笑点点头。 我尴尬的笑笑:“对不起,好几年没见,你的变化太大了,一时认不出来。” 赵明月:“呵呵,是么,那是一定的,要是你一下就认出来,我的钱不就白花了么。” 赵明月打趣道,两人之前的隔阂也因为这句玩笑话,变得亲近不少。过了好多年一直没什么联系,没想到能在这座城市里能又遇到她。 简单的聊了一些往事,和这几年发生在彼此身上的变化,不过两人都可以避开了李月。赵明月高中毕业后,在家人的安排下去了国外留学,去年才刚回的上海。 赵明月:“怎么样,大法师,还在降妖除魔么。” 我笑笑:“嗯嗯,没办法,别的也不会,想去全聚德当服务员,女顾客嫌我年纪大了,要想比较新鲜的。” 我的话惹的赵明月大笑。 赵明月:“没事,要是真没饭吃了,不还有我么。” 我笑笑,注意到了赵明月手指上的戒指。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指指手机,赵明月点点头。 我:“喂,刘荣,怎么了,有菲菲的消息。什么房子,知道了。” 我挂上电话。 赵明月:“大法师又要去除魔卫道了?” 我:“算是吧。” 两人互留了号码,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各自离开了coco奶茶铺。 姬骏林领着我走进了拘留所,刘荣在电话里没说的很清楚,只是让我去一趟。通过询问姬骏林,我了解了事件。 一个大学社团去一幢传说闹鬼的别墅探险,结果真的出了意外,所有人都被拧断脖子,还被吸干了身上的血,只有一名幸存者在屋外通过对讲机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后,立马报了警。在捕快冲入大厅时,看到大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姬骏林:“在屋里我们一共找到了六具尸体,所有的尸体都被拧断了脖子,有两具的脖子还被拧断,身上的血全被吸干。我们在屋里没有找到其他嫌疑人,只有那个男人最有可疑。所以我们把他带回了六扇门,查阅资料后发现,他是这座别墅的上上户主。还有犯罪的案底,不过!” 姬骏林转身看着我。 “所有死者都是被强有力的左手手指拧断,脖痕上还有淤痕。可那个男人没有左手。那个男人说,只有见到你才开口。” 我纳闷:“和我有什么关系。” 姬骏林:“他的手臂是被你砍去的。” 我想起了那个身患卟啉症的凶手,原来是他。 走进审讯室,身后的捕快关上门。我和姬骏林隔着桌子和男人对坐,男人被固定在一把铁椅上,男人高大魁梧的身躯把铁椅衬托的和凳子差不多。他的右手腕,双腿和腰部都有铁环固定。原本低头不语的男人看到我时,露出邪魅的一笑。眼神也变得有力起来。 “又见面了?” 男人先开口道,我不屑的嗯了一声。 “你见我干嘛,认干爹么?” 男人大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然后看向我。 “当然是找你报仇!” 男人撕吼了一声,从他的断臂开始生长出肉芽,接着不断变大,最后变成了一只怪臂。那只怪臂通体绿色,不仅粗壮,还长着鳞片,鳞片从左肩开始向男人的全身蔓延,男人的其他身体部分也开始改变,头部开始外凸,脖子开始伸长,有点像蜥蜴的头部,不过额部有犄角。身后还开始长出尾巴。 看到那怪臂我第一印象很像之前遇到的蛤蟆到人的那只,莫非是麒麟臂!男人膨胀的身躯清脆的崩断了固定他的铁环。此刻男人更像是一只站立的蜥蜴怪人。 姬骏林一踩桌子,朝蜥蜴人扑了过去:“你先走,我来对付。” 我:“废话,难道还我来,你有编制,死了有慰问金,我死了顶多给个丧葬费。” 我快步走到门口拍门。 “快开门放我出去。” 蜥蜴人单手撩开姬骏林,一脚掀翻了桌子把门顶住。我侧身躲开。姬骏林绕道背后勾住蜥蜴人的脖子想要放倒他,虽然姬骏林也有191的身高,也算得上虎背熊腰。如果去当唐老鸭,一定是红牌,但是在蜥蜴怪人的绝对力量面前,完全毫无作用。蜥蜴怪人的一尾巴抽去,姬骏林痛苦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蜥蜴怪人没有理会姬骏林,似乎眼里就盯着我。 我往墙角一指:“你看,苍蝇!” 我本以为他会吐出长长的舌头去舔,但它依旧只是盯着我,看来是我想多了。蜥蜴怪人左手朝我刺来,我往旁边一闪,墙壁上被他刺出几个手指孔。我一惊,没想到那手臂的威力这么大,我迅速跑到姬骏林旁。 我:“你没事吧。” 姬骏林:“还好,像是骨折了。” 我摇摇头,有医保的人身体就是弱。 我把他推到墙角,从他腰力抽出**。蜥蜴人朝我扑来,我弯腰朝他的脚趾砸去,蜥蜴怪人发出一声惨叫。往后跳。 我哼了一声。 “很疼吧。” 我又接连往他的脚趾砸去,他吓得后退了几步,我反手又往他右肩砸去。他伸出左臂阻挡。我又试了其他几个地方。他都一一用那巨大的左臂挡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男人变化成的蜥蜴怪人力量来自于他的那只麒麟左臂。变化的程度,还达不到蛤蟆道人那种程度,身上的鳞片从他的左臂沿着左肩扩散局部而已,很多地方还很脆弱。和常人无异。 我不断的用**敲击他没有鳞片覆盖的身体部分。蜥蜴怪人被我逼的连连后退,虽然气的朝我吼叫,但也无可奈何,身后的铁门被撞开,一群捕快冲了进来。 几股电流的声音噼里啪啦过后,蜥蜴怪人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地上的蜥蜴怪人哼了一声。 “明明还只是个青铜,装什么王者。还找我报仇,啊呸!” 第307章 北桥病院 姬骏林领着我走进办公楼的会议室,姬骏林在外面敲了敲门,稍后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姬骏林:“你进去吧。” 我:“你不进去了?” 姬骏林:“嗯,级别不够。” 我一脸纳闷的走进屋,跨进一看,发现椭圆形的大办公桌外,围坐着十几个身着制服的人。除了捕快,还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陈秀媛。刘荣和一名捕快高层坐在最中间。那捕快高层身着白衣,一看就知道级别不低。 众人看到我进来,目光全都看向了我,再我身上打量后,凑头窃窃私语。 刘荣:“坐吧。” 我:“哦” 我谨慎的坐下,这严肃的气氛让我有点不适应,不知道要找我做什么。 刘荣看向身旁的捕快高层礼节性的微笑说到。 刘荣:“这位就是我们最优秀的鬼斩伇,夏夜,这次行动,我打算派他去。” 众人听刘荣这么一说,又一次看向我,重新打量了一遍 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听刘荣这么夸我,我也不能丢了面子,调整着坐姿,摆出一副不经意的帅气姿势。 刘荣示意身旁的工作人员,将一个黑皮箱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震惊了,虽然在电视上看过好几次满箱子的钱,但第一次摆在我面前,还是相当的震撼。 我抬头:“这是?” 刘荣:“给你的零用钱。” 我一脸吃惊:“给我的?” 我看着刘荣,凭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可以相信世界有鬼,可以相信男人的嘴,可以相信坏人可以弃恶从善,可以相信世界终将和平,但我绝不相信可以从刘荣那里白白赚到钱。别人是吃人不吐骨头,她是会把骨头做成工艺品卖钱再买人接着吃的主。 刘荣:“没什么呀,你拿了就可以走了,看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再给你放个假。” 刘荣指了指门口,我和刘荣对视,互相猜测着对方的内心真实想法。 我纠结了下,低头看着满箱子的钱,抱起钱就往外走,这么多钱大不了以后改名换姓跑路。 在大厅溜达了一圈,我重新回到办公室。 “刘总,我想过了,组织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时候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去度假,我必须献上一份力,有道是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刘荣:“真实想法?” 我:“绝对真实。” 刘荣:“不勉强?” 我:“为了正义,一点都不勉强。” 刘荣赞许的朝我点点头。我心里那个委屈啊,要不是大厅的屏幕上在播放我和菲菲这些年马路飙车,撞坏车辆,烧毁建筑,破坏公物,带走物品。各种丰功伟绩,我会回来? 刘荣打开app,放下投影仪:“我们这次,捕房,校事部,鬼斩伇三方联合行动,是为了调查清楚一件事,想让你去做卧底。” 卧底! 我站起身,一脸严肃。 我:“你是说,卧底!” 我感觉身后电闪雷鸣,瞬间感觉内心沉重。卧底,就是抛弃原来的身份,以一个崭新的身份混入对方组织里,起初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瘪三,但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救下了组织的龙头,获得了赏识,龙头会给我一个机会,我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从此开始不断的被提拔。 这时,龙头原来的助手会嫉妒我,不停的给我使绊子。还会查出我的身份,但没有关系,龙头还有其他叔父都不会信他,在得不到他们的支持下,助手最后决定自立门户除掉龙头,我这时就会除掉助手,成功上位。 当我越来越接近目的时,会在接下来的一次偶然中邂逅一个美丽的女人,然后和她互有好感。这个女人好巧不巧,要么是龙头的妹妹,女儿,要么就是情人,妻子。我和他会有一场感情戏,她会对我爱的死心塌地,彻底站在我这一边。当我身份被发现时,可以靠他化险为夷。 虽然我在组织里,身份地位金钱美女都有了,但我的三观超级正。兄弟情,爱情。毅然而然的我会舍弃这些,将收集到的资料交给联络人,然后开始抓捕。抓捕的过程中,往往会出现差错,联络人被杀,龙头昏迷。我的身份被人删除。黑白两道都开始找我。最后证明是捕快里有人变节,变节的人必定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虽然情况危险,但我还是会力挽狂澜,找出背后更大的boss。然后在天台和他做最后的对决。 “你们这些卧底真有意思,老在天台见面。” “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 “我要的东西呢?” “我要的你都未必带来。” “哼,什么意思,你上来晒太阳的啊。” “给我个机会。” “怎么给你机会。” “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好,跟法官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 “那就是要我死。” “对不起,我是捕快。” “谁知道。” 会议室里的人全体起立,不停的为我鼓掌。 “像,太像了,不愧是最优秀的鬼斩伇,这段自言自语,任凭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 我伸手示意,被这么一夸,,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看着刘荣:“那我这次卧底的地方是?” 刘荣:“还记得那个长出怪手的变态杀手么?我想派你去关押他的那家医院,找出他变身能力的来源,是如何逃出来的,背后的元凶是谁,有什么阴谋。” 我笑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找我,知道我是医学系出生,去当医生,毫无破绽,每次巡查病房时,身后跟着年轻靓丽的护士,闲时在办公室,还可以拉上布帘,帮她们检查身体。 医生,不要这样子。 忍一忍哦,这样才能好起来。 医生,那请你温柔点。” 刘荣:“不是医生。” 我:“哦,那一定是医护人员,做医生确实目标太大,所有人都看着你,没有时间侦查,可以卧底男护士,或者其他医工。既可以跟在女医生后面巡查病房。出现在医院其他房间也不会被怀疑。碰到女医生走路时不小心崴脚。我抱起她坐在椅上,替她按摩脚踝,不经意抬头时看到女医生正看着我,女医生羞涩的侧眼,我慢慢的把头凑过去,两人越离越近,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女医生闭上眼缓缓的躺下身。” 刘荣:“也不是医护人员。” 我:“那就是病人家属,周到,可以以探望病人的名义进出医院。然后,” 刘荣:“也不是家属。”刘荣没等我说完就打断道。“是让你去医院里冒充病人。” 我苦笑:“那好像是一家精神病院吧。我怕我不行。” 刘荣:“怎么不行,以你的天分,进去做自己就可以。保证看不出来。” 我心想,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我:“那个,我有事,我先走了。” 捕快高层站起身。 “夏先生就不要客气啦,这次任务非你莫属,你刚才的演技好的真的和精神病人一模一样,要不是刘总先提醒,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我呵呵,总算理解他们为何起身为我鼓掌了。捕快高层一挥手,从门外进来几个医护人员把我反手束上。带着我抬上了救护车,汽车启动。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到了路口巨大的招牌。 北桥精神病院! 我从窗外探去。医院的围墙足有三米多高,上面有铁丝网,外墙上还能看到塔楼和探照灯。我?这是医院还是碉堡。 巨大的铁门沉重的打开,汽车缓缓驶入,我回头看向后窗,铁门缓缓关闭,大门外的景色逐渐变成一条竖线,最后消失。铁门彻底关上。 我想起一首歌来表达我的心情。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第308章 楼上的女人 北桥病院,位于上海市郊一处偏僻处,高大的围墙将这里与外界隔开,周边只有杂乱的树林和开垦的农田。偶尔会有几名农民来这里播种,周边并没有什么房屋。 医院除了那led的巨型招牌,根本看不出是一家医院。更像是一座监狱。不仅是外表,里面的管理也是,每一个病人都有一个几平米的小房间,夜晚都会上锁,只在规定时间开放可以在大厅做一些自己的事。这里的管理者除了医护人员,还有在职的捕快。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里的病人每人都身背着至少一具人命,只不过因为被证明有精神疾病而不用服刑,但因为证明极具攻击性和再犯的可能性所以依旧需要关押。 当然相比于监狱,这里还是相对的自由很多。来这里一周,我毫无收获,每天按时吃饭,到点回屋睡觉,根本无法随意走动。唯一的收获可能就是学会了用脚拿着汤勺吃饭。起初我的双手是反绑的,之后因为我服从管理逐渐解开了束缚。在我看来,这病院更像是一座老人院。我抬头看着二楼的警卫。 大厅里一群病人正围坐在一起讲故事。杂毛看到我朝我挥挥手给我让出了一个位子。我闲的没事,也就坐下了。杂毛也是这里的病人,半秃的头发像爱因斯坦一样炸开,为人多事,啰嗦,胆小,经常受欺负,根本看不出犯下过命案。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替他出头,所以他很感激我,看到我时总是很热情,我也从他身上知道了不少病院里的事情。 讲故事的人是一个老妇人,这里的人管她叫万人迷。万人迷冲我笑笑,眼神里充满了妩媚。那满脸皱褶的脸朝我抛了个媚眼,害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万人迷点了一根烟,优雅的吸了了一口,然后继续着自己的故事。 深夜,在乡村的马路上,一个男人满脸是血,快速的奔跑着。他看到了一间房屋,急忙过去拍门。 稍后,里面的灯亮起,门被缓缓的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老妇人看上去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走路也有点吃力。 谁呀! 老妇人询问,男人告诉老妇人自己被两个坏人打劫还在追自己,求老人搭救。老妇人看着他额头的伤口还有脏兮兮的衣服,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老妇人带男人进了屋,关上了门,从厨房拿来了简单的食物和水又给男人准备了毛巾衣服,男人连连感谢。 正在用餐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男人吓得站起身,老妇人让他去厨房躲一躲,老妇人走向门口。 “谁呀?”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这个男子。” 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男子,两个男子身着捕快的衣服,其中一名男子背着武器。 老妇人低头看了看照片,摇了摇头。 “那您关好门,这个人很危险,可能就在附近,如果看到,一定要打电话。” 老妇人点点头,关上了门。男人忐忑的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刀。老妇人看着男人笑笑,并没有害怕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帮我?” “呵呵呵。”老妇人低沉的笑笑,“不是你求我不要告诉他们的么?” 男人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刀。 “你放心,等他们走了,我就离开这里。” 老妇人不说话奇怪的笑着,扶着阶梯缓缓的上了楼。 男人抬头看向上楼的女人,女人身上的衣服很老旧,很像上个年代的衣服,走路也很吃力,行为也很古怪。 算了,不管他了,男人吃饱喝足,坐在沙发上休息,正在打瞌睡,男人被脚步声惊醒,男人抬起头,看到楼梯口站着一个女人,两人对视,女人冲男人笑笑,男人还来不及说话,女人就转身走进了走廊。 真漂亮。 男人心里感叹,有些懊恼,又有些兴奋,原本他打算待会等那两名捕快走远,他就在这屋里找一些值钱的东西,然后就走。没想到这里还住着这么漂亮的年轻女人。一定是老妇人的女儿,也可能是她孙女。不过刚才老妇人说这屋里就她一个人居住,估计是骗他的。 男人有些兴奋,踩着楼梯开始上楼,走了几步,迎面撞到了正准备下楼的女人。 “你好。” 男人抬头朝女人问好,女人也冲她一笑,见女人并不是那么扭捏,男人也不再装木作样,牵着女人的手开始下楼,女人顺从的跟着他。 男人看到了刚才自己坐着的沙发,领着女人走到沙发旁,转身正要亲吻女人,却发现自己牵着的是给自己开门的老妇人。 男人急忙松开手,吓得后退一步,老妇人呵呵的笑着。看着男人不知所措的样子,老妇人开口了。 老妇人告诉男人,他看到的年轻女人是她真实的样子。自己和老公生活在这里,因为老公常年在外出差,耐不住寂寞的她,就和村里的一个男人勾搭在一起,但一次老公突然回家,撞见了两人,两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自己的老公不慎从阶梯上摔了下去,临死前他发下了毒咒。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从这个阶梯走进你的房间上你的床。” 老公死后,女人发现,只要自己走下这个楼梯她就会变成一个老妇人,而且离自己的房间越远,年纪也就越大。 男人哼了一声,根本不相信女人说的话,一定是老妇人怕自己碰她的女儿故意编出了这个谎言,男人心里想着。在楼下扫了一眼,确信,那个美丽的女人就在楼上。男人快步踏上阶梯,每走一步就发觉自己越来越吃力,男人快走到走廊时,就已经要扶着栏杆了。男人不经意抬头,看到了墙壁上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妇人看男人跪在地上,吃力的不能动,急忙上楼梯去搀扶,男人侧头时,看到上楼的老妇人正变得越来越年轻,真的变成了自己看到的年轻女人。 难道这是真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人笑着扶起男人,邪魅的告诉男人虽然自己老公的誓言很厉害,但还是被她找到了一个破绽,那就是! 女人扶着男人往楼下走。此时男人开始变得年轻,而女人逐渐变老,但依旧是年轻美丽的样子。女人在楼梯中间停下脚步。 原来在这楼梯里存在一个平衡点。 看着眼前这个风姿卓越的女人,男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顾不上许多,两人火热的开始磨蹭起来。正在关键时刻,门铃声又一次响起。 门窗上出现了那两个人的身影,男人想一定那两个捕快在周边找不到他,料定自己就在这屋子里。 “快上去躲躲,他们看到你老年人的样子,一定想不到是你。记住不要乱跑。” 男人点点头,往楼上走去。 男人推开房门,吃力的倒在了地上,此时男人已经苍老的无法动弹,男人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好奇往里屋多走了几步,男人试图呼叫女人把自己拉下去,只要去了楼下,自己又可以恢复成年轻的样子,但男人已经老得叫不出声,连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看来是那两个捕快走了,木质的阶梯传来上楼的声音,是女人来找自己了。男人松了口气,只要女人找到自己就没事了。脚步声来到了门外,半天后,房门缓缓的被推开。 男人窃喜的看着门口,却看到一个一岁大的小孩爬了进来。 第309章 接发 眼前的这个被称为万人迷的女人其实是患有早衰症。症状是从她生育后开始出现,皮肤逐渐开始变得松弛,身体机能也开始下降,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妇人。 女人生病后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愿出来,精神也开始出现问题。一次争吵中,他把丈夫推下了楼。孩子也因为缺乏照顾饿死在了房间里。 之后他就开始幻想出这个故事。并把它作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实事件。她通过优秀的化妆技术,在老妇人和年轻女人间切换身份,诱惑青年男子进入家内,在水中加入药物,迷晕他们,然后摄取他们的精华,直至把他们活活折磨死。 捕快发现的时候,在二楼的隔间里,发现了被害人。沿着墙壁摆着一把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男人,有的已经死亡,有的奄奄一息只剩下半口气。 早衰症,又叫早老症,一般儿童多见,平均每400万到800万个新生儿中就有1人患有早老症,患病的孩子出生时看似正常,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比一般的儿童生长发育的快,之后又开始出现加速衰老的症状。速度相当于正常人的5至10倍,很多儿童活不到13岁,就因为内脏器官衰竭死亡。 这种病成人很少见,一般出现在经历生育和重大疾病的人身上。早衰症的病因尚不清楚,初步怀疑可能是染色体改变和隐性遗传。 患者往往全身削瘦,皮脂缺乏,青筋暴露,皮肤丧失弹性,毛发稀疏,额头相对较大,鼻呈钩形而突出,下颌狭小,看上去如同西方传说中的巫婆形象。 女人说完移坐到了一旁,换成了另一名男子坐在中间,看来他们是在轮流讲故事。 “接发?” 琳抬头看着美发师小李,小李点点头。琳在一家外企上班,因为平时比较忙碌,所以留了一头干练的短发。其实琳一直还是很喜欢自己长发的样子,特别是读书时候那灵动的马尾。琳低头看着杂志上那一张张精美的造型。 听小李这么一说,琳确实有点心动。这段时间正好不忙,可以留个长发满足一下,等开始忙了再取下,豪不耽误。 美发师小李见琳在犹豫,就走进里屋,取来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摆着一束束头发,头发在灯光下反映着光亮,琳伸手摸了摸。发丝很细很柔和,质量显然很好。 琳询问了价格,在得到小李愿意七折后,琳同意了。 2个小时后,琳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垂肩的长发,整齐的刘海,看上去如同青涩的学生。降龄不少。琳忍不住拍了一张发在朋友圈。 “琳,要是满意一定记得推荐哦,所有你介绍的朋友都可以打折哦。” “一定一定。” 琳满意的走出理发店。这家店面虽然不大,也只有李一个人。不过美发师手艺很好,价格也很实惠。 回到家,琳简单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翻开手机,发现朋友圈里满满的点赞。还有好多人问是在哪里做的。琳欣喜的看着照片中的自己。沉醉在自己的美颜中。琳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人脸,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琳有点不悦,感觉这团模糊的影子影响了自己这张照片,虽然不起眼。 等明天再拍一张吧,琳感觉有点累了,关上了灯。 “小琳,今天这么漂亮啊。” 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保安看见了琳,夸赞道。 琳朝保安一吐舌头,:“谢谢。” 中午闲暇时,女同事们都围了过来。 “哇,小琳,你的头发哪里做的啊,好好看。” “是啊,这发质好好,我也想去。” “对呀对呀。” 一整天,琳都沉浸在别人的赞美中,女同事们不停的询问店铺的位置。还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头发,琳虽然装作镇定,但内心是无比喜悦的。不过琳留了个私心,并么有告诉同事是哪里做的。而是说偶尔路过一家小店。主要是琳想让自己与众不同点。 睡到半夜,琳感觉有什么东西挂在脸上,很痒。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张女人的脸正低头看着她,琳吓得急忙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琳嘘了口气。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琳低头看到床单上掉着一缕发丝,那头发很长并不像是自己的。 可能是自己压到了。 琳没有多想将头发卷起,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又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琳对着镜子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琳觉得自己的样子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琳又开始了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热情过去,也再也没有人在意琳的头发。直到有天一个同事问琳。 “小琳,你是不是整容了?” 琳一脸惊讶,急忙说没有,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琳也觉得奇怪,镜中的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就真的像是换了张脸。 这几天琳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索性请了个假在家休息。琳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看到朋友圈自己发的那张照片。一下惊讶的坐起身。 照片中自己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而自己的脸反而变得模糊。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简单来说就是本来的琳身后的那个模糊影像变成了自己的脸,而自己原本脸的位置,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像。 等等,那不是自己的脸。 琳皱了皱眉头,拿起镜子看了看自己。那张脸确实是自己现在的样子,但那不是琳原来的脸。琳翻阅着自己以前的照片,试图证明这点。但很奇怪,自己所有的照片里的脸全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像。 不,这不是我,这是!这是梦里的那个女人的脸。 琳想起来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很简单,是一个女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再看,起初琳还觉得很诡异,但反复梦到也就坦然了。 那张脸就是她的。自己竟然变成了梦里那个女人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琳觉得头有点疼,琳冥冥中感觉这应该和自己接的头发有关,因为所有事,都是接完头发出现的,琳拉着自己的长发,用手指碾了碾。 当来到店门口时,琳看着关闭的美容店铁门,叹了口气。 琳开始往回走,琳低头走着,走着走着,琳莫名走进一个陌生的小区,来到一陌生的楼层,琳站在一门前,犹豫了下,敲了敲门。 “来了。” 门里出现了声让琳觉得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打开的门内站着一个男人,冲着琳笑道。 “老婆,你回来了?” 开门的正是美发师小李,琳木纳的看着男人点点头,跟着男人走进屋,大门随之关上。 据说,头发里有人的记忆。即使人死了那种记忆也不会消失。 第310章 屋中人 男子在外面是一名美发师,经营着一家小店,她的妻子原本是经常来他店里的客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男子每一次都很细心的呵护,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逐渐产生了感情。 婚后,男子让妻子在家做了全职太太。为了供养妻子和这个家,男子每天都在店里忙碌,后来他发现妻子背着他在外面“做头发。” 他受不了刺激,掐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割下了她的头发,男子将妻子的头发做成了发束,接在了那些长得像自己妻子的客人头发上。男子认为,头发里有人的灵魂和记忆,人可以通过头发再生。 男子捉住了那些长得像自己妻子的女客人,每天都“爱护”着她们。然后又歇斯底里的责问她们,最后又痛哭流涕的道歉。对妻子的爱和恨让他变成了精神错乱的安嘉和。 讲完故事的男子颜面痛苦。不停的叫着老婆,老婆。男子起身坐到了最靠左的位子,所有人都起身往右挪了一个位子。最右的男子起身坐到了中间原本讲故事男子的位子,开始了他的故事。我发现我的右侧就剩下了一名穿着白色背心的男子。 那个男子体态肥胖,留着光头,上身是一件白色背心,因为肚子太大,衣服下边折起卷在肚子上。看上去勒的很紧。 男子看模样三十多岁,手里拿着圈圈糖正在不断吃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看到我在看他,侧眼朝我甜蜜一笑,这张脸,这眼神。 我看着他。惊讶道。 “唐马儒?你是因为当鉴师,看得太多进来的么?” “我不是唐马儒,我姓朱,哼” 男子说完,继续吃着自己的圈圈糖。我?这一声傲娇声是怎么来的。 坐在中间的男子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眼看就要轮到我,我起身想要离开,却被乱发男按了回来。眼看无法脱身,我只好再想办法。思索着要编一个怎样的故事才能混过去。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周围都被笔直又高大的墙壁阻拦着。地面上是厚厚的泥土,有一天,从泥土里探出一棵小树苗。小树苗慢慢长大,在他的顶部,长出了一个果实,果实的表面出现了一个婴儿面孔的模样。 很快,果实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小树苗人,小树苗人睁开眼睛,看到在它的周围,站着大树苗人。小树苗人很开心,手舞足蹈的喊叫着,但他周围的大树苗人只是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小树苗人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 与小树苗人的活泼不同,大树苗人都很安静,没有活力,每天除了偶尔醒来叹气,基本就是在睡觉。小树苗人觉得很无聊。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一只蛾子,落在了小树苗人的身体上,小树苗人很开心,每天都和飞蛾一起玩。有时候看到飞蛾落在周围的大树苗人身上,他也想过去,无奈他的双腿被固定在土里。大树苗人不喜欢飞蛾,把飞蛾驱赶走了。小树苗人没有了伙伴,日子又变得很安静。 但耐不住寂寞的小树苗人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他开始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唱着歌,周围的大树苗人被他吵的受不了了,但也无可奈何。 有一天,小树苗人发现他不在只能看到周围大树苗人的身体和脸了,他能看到更远的地方,原来他长大了,小树苗人望去,惊讶的发现周围站满了无数的大树苗人。一眼都望不到边,但有一点很奇怪。小树苗人摸摸自己的头顶,发现自己的头顶是圆的。但周围的大树苗人都是平顶。正在小树苗人发呆的时候。 屋顶打开了。 从未有过的光亮照进了这间房间,小树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巨大的剪刀对向了自己。卡擦一声,小树苗人的头顶被销去上部。屋顶重新关上,房间里恢复了昏暗。 没有头顶的小树苗人觉得身体好累,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周围的大树苗人,闭上了眼睛。 之后隔段时间,屋顶就会打开,周围的大树苗人会从屋顶被拔离一批。但小树苗人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他每天都只想睡觉而已。 有一天醒来,小树苗人发现周围的大树苗人都不见了,只剩下自己站着。又过了几天,从土里出现了许多的小树苗,之后小树苗又变成了小树苗人。这些小树苗人充满了活力,每天都很吵闹,让小树苗人都没办法专心睡觉。小树苗人知道,自己现在和以前的大树苗人是一样的心情。 曾经的小树苗人每天都忍受着这些小树苗人的吵闹,直到这天,他也要离开这里。 我看着这个男子,资料里这个男子应该是一个贩子,他把从各地“收集”来小树苗,然后把他们买到各地去,很多小树苗还来不及被卖出,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变成了飞蛾的养料。面对这种悲惨的命运,那些小树苗缺毫无能力反抗,只能被迫销去。 我怒视这个男子,一拍身旁的死胖子。 “该你了!” 因为我太过用力的关系,死胖子手里的圈圈糖断开掉在了地上。死胖子看着地上的圈圈糖碎片,一脸的哭相。 我?一脸尴尬。 我:“胖宝宝,叔叔给你买一个新的好不好。” 死胖子侧头看向我,一脸凶相,没有了刚才的憨状。双眼闪烁光亮,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吼叫,这吼叫声,听来很像野猪叫。 男子身上的衣服被撑破,身体开始长出鬃毛。嘴巴变长,翻出獠牙。耳朵变大。真的变成了一个猪头人。我一看不妙。后仰翻了个跟斗从沙发上跃开。 猪人趟开沙发,朝我冲来。我吓得转身就跑,周围的人看的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那猪人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到我,我急忙改为跑曲线,这个方法是我以前教菲菲的。因为野兽的加速度很快,人的耐力和速度都比不上。所以可以通过该变方向来摆脱,人的身体些调度是最强的。 菲菲:“师父,要是野外遇到毒蛇也这样么?” 我点点头。 我:“蛇是冷血动物,肺活量小,虽然初始速度很快,但爬行一段后,就会越来越力不从心。 蛇的视力也很差,只有一米左右。看不到静止不动的物体,你可以站在原地不动,或者面向着毒蛇,左右躲避。就像印度舞蛇人一样,蛇的椎体构造独特,不能直接转头,你趁他不注意躲到蛇的后面,要是眼镜蛇,就摘掉他的眼镜。 菲菲看着我一脸的狐疑。 菲菲:“师父,你摘掉眼镜是认真的吗?” 我呵呵。 菲菲指了指下面,。 菲菲:“师父,要是不止一条呢?” 那是前年我和菲菲五六月一次野外探险,正好遇到蛇群繁衍的季节。我和菲菲坐在一棵孤独的大树树枝上。地面上,有一万多条银环蛇。一万多条眼镜王蛇,一万多条舟山眼镜蛇,一万多条蝮蛇,一万多条圆斑蝰蛇,金环蛇,五步蛇更是不计其数,更远处还有几千条巨蟒盘绕。 我一跃而起抓着二楼的走廊栏杆边爬了上去,都说狗急跳墙,我急了比狗跳的还高。 底下,那猪人,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第311章 扑克牌姐妹 我看着底下的猪人。挑衅的朝他一勾手指。 “你过来呀。” “夏夜。” 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纳闷怎么这里还有认识我的人。我转身看去。 “朱丹清!” 朱丹清朝我一笑,身上穿着连衣长裙,多年未见,她的这张脸依旧是美丽的不可方物。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她身旁,仔细的打量了我一遍。 男子低头问道:“这个人就是你说的陈世美,负心汉。” 我?喂喂喂,陈世美?负心汉。是说我吗?我瞪了朱丹清一眼,你到底背后是如何污蔑我的。 朱丹清装作一脸惊吓的样子,依靠在身旁的高大男子身上。那男子一脸和蔼的安慰她。 “美人,不用担心,有我在。” 说完男子恶狠狠的瞪向我, “我平生最讨厌对不起女人的人。” 我叹了口气,估计她是被朱丹清的假象给迷住了。 我:“我不想和你多解释,我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完我走了过去。伸手要撩朱丹清的长裙。 朱丹群捂着裙子后退。 “人渣,拿命来。” 男子暴怒,单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拎了起来。男子是个大力士,力气出奇的大。我感觉他的手指像老虎钳一样坚硬而有力量。我双手抓着他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往外拉。但他的手指丝毫没有移动。朱丹清在他身后看着我露出邪恶的笑容。 我:“你知不知道张无忌的妈妈对张无忌说了什么,她说千万不要相信漂亮女人说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爱说谎。” 我双手努力扒开大力士男的虎口,好让自己多吸几口气。我想要试图说服男人,但显然不如朱丹清有效果。 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则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我伸腿用力踢向他的关节,大力士男见单手掐不死我,又伸过来左手,我用右脚抵住,大力士男又改变主意把我移到栏杆外,用力摔了下去。我坠落的同时双手抓住栏杆的底部。 大力士男抬腿踩向我的手指,我急忙松手换一个栏杆捉住。大力士男又踩向了我的另一只手。我频繁的更换握栏杆的手的位置,看了一眼右侧的楼梯,沿着栏杆开始平移爬行。顺着阶梯开始往下爬,在还剩下几级台阶的高度时,送开手跳下。我捂了捂双手,手腕和手指被水泥边角和男人的脚底刮擦的又肿又破皮。 大力士男没有放弃的意思,顺着阶梯就要下来,我转身正打算逃。一个黑影朝我腹部撞了过来。是猪人,猪人用他的猪头撞向我。我瞬间感觉有种五脏俱裂的感觉。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我括约肌抖动了几下,放了一个长长的屁,要不是最后关头两块肌肉死死咬住,一些经过肠胃消化的物体差点就挤出来了。 我本能的双手抓住猪人的两根獠牙,猪人脖子一扬,把我顶在了半空。落下时,正好骑在他背上。猪人抖动身体想要把我甩下,我揪住他背上的鬃毛不松手。 猪人吼叫一声,载着我在大厅里狂奔,其他的病人看他这样子,都靠墙站立躲避。大厅里的东西都被他撞的乱七八糟。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在盘水村附近的野猪林里。菲菲也这样骑着猪,我让她用脑袋,本来的意思是要她用智慧,结果是我有点强人所难,毕竟智慧这东西对于菲菲就像钱对于我一样,是不存在的。 不过菲菲还是成功撂倒了野猪。我骑猪难下,心想要不试试菲菲那招,我把自己的额头对准了猪人的额头。 我用力撞去,结果除了让我看到整个银河系行星在围绕我公转,对猪人毫无效果。 我捂住猪人的眼睛用力扯他的耳朵,猪人痛的大叫,更加拼命的想要甩下我。猪人看不见前方笔直撞了过去,正好撞在下楼试图抓我的大力士男身上。猪人一下把大力士男撞飞出去,撞倒了靠墙放的柜子,倒下的柜子把大力士男压在下面。 猪人继续跑着,眼看就要撞到墙壁我双脚踩着他的后背松开手一跃。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住,猪看到墙壁时已经来不及,因为速度太快刹不住车。狠狠的撞在上面晕了。 我刚要松一口气,不远处的柜子开始抖动,大力士男顶开柜子朝我走来。 哎呦! 我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朱丹清,我假装朝大力士男冲去,大力士男伸手想要捉我,我直接从他的挡下钻了过去。沿着阶梯就往上跑。朱丹清见我朝她跑来,转身就要跑,身后大力士男在追我。我朝她扑了过去,拽住她的裙子一扯,裙子松开掉落。 原本拎起我的大力士男手还留在了半空,看到朱丹清的样子时,愣住了。 “姐姐,是姐姐做的。” 女孩颜面痛哭,此时她的母亲和一个快递员正倒在客厅里,身下全是鲜血。 姬骏林推开地下室门的时候,发现在地下室还有一个房间,房间和屋子里女孩的闺房布置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沿着墙角摆着几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用塑胶袋包裹着的男人,这些男人全都没有了气息。 我在床柜上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孩,说是女孩是因为那个人穿着女人的衣服。要是没有这些,说它是人都要打引号。那是一张无比丑陋的脸,到底有多丑。这么形容吧。看完它,再看奥特曼,你会觉得那些怪兽就是群萌宠。它和朱丹清比,简直就是一个被天使亲过,一个被天使踩过。要不是朱丹清自己说,我都不敢相信她们是亲姐妹。 朱丹清告诉我,她姐姐因为长相的关系,白天从不出门,也不和人接触,包括家人。所以知道她的人很少,也因为长相的关系,姐姐的脾气很怪,她和她母亲都怕她,她做什么她们也不敢管,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姐姐做了这些事。因为姐姐的房间她和她母亲从不允许进入。 今天是因为快递员送货时,她母亲开门正好让快递员看到了她姐姐的样子,所以姐姐才迁怒了快递员和母亲。幸亏邻居听到声音报警,要不然她也凶多吉少。 我安慰着朱丹清,朱丹清靠在我怀里抽泣。和朱丹清是相亲认识的,第一眼看到她从门口进来的时候,那感觉就是,仿佛看到仙子一般。 这世间竟有如此清纯绝艳的女子。心中忍不住赞叹。本以为只是一面之缘,不曾想朱丹清却还愿意继续联系。还约了我去她家里吃饭。 菲菲:“师父,得了吧,你又老,又矮,还穷,长得也就那样,别说漂亮的女孩子,只要是yy染色体的生物都不会对你有兴趣。” 菲菲坐在沙发上挖着鼻孔看着我对着镜子挤粉刺。我哼了一声,转身捋了捋自己的秀发。笑嘻嘻的看着菲菲。 我:“菲菲,那是你目光短浅,就不许人家看上我暖,温柔。发现了我内在的优点么。没听过下瞎猫也能碰到死耗子嘛,老天爷爱笨小孩么。” 菲菲拿过我手机看了看她的照片。 菲菲:“师父,她不是有眼睛吗,不是盲人啊。” 我:“菲菲,你懂不懂什么叫形容词。” 菲菲:“师父,我宁愿相信老天爷用雷劈你。师父,你不用急,老婆会有的。明天我坐车去深山老林里看看,有哪家人家丧偶的,有哪家农村妇女带几个孩子一个人比较吃力的,或者有残疾生活不能自理的。看上你有上海户口,我去说服她,那里的人比较淳朴,说不定就不挑你了。做徒弟的再给你配上点嫁妆应该能成。 我?我白了菲菲一眼,就这样的女人我还入赘? 我捧着鲜花走出门。把鲜花放在篮子里,扫了一辆自行车。骑车前往女孩家里。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朱丹清家门口停着几辆捕快车,姬骏林和我互相惊讶的看着彼此。 “夏夜,你知道么,我姐姐很喜欢你。” 那是我和朱丹清认识的一周后,这天,朱丹清又约了我去她家,我一路都很兴奋。沉静在自己的幻想里。孤男寡女的,就我和朱丹清两人,酒过三巡后,两人会不会发生点什么?看着微醉的朱丹清,轻解罗裳,酥什么什么的,嘿嘿。 闲聊中,聊到了朱丹清的姐姐。朱丹清经常询问她姐姐消息的进展。但关于她姐姐既没有登记资料,也没有拍到过她的身影出没,周围邻居也摇头说没看到过她,真的一点线索也找不到,整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当然其实我也不关心这些,我只是找个借口接近她而已。 “你姐姐?你知道他在哪?” 我惊讶的看着朱丹清,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朱丹清的脸上却露出奇怪的笑容,双手扯着裙子的边角缓缓的向上拉。 我看着她的双脚,裙子的边缘不断上移,我的视线也跟着上移。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不断加速,就在我血液达到最高值的时候,却突然冷却下来。 我在朱丹清的裙下看到了一张人脸,那是一张无比丑陋的人脸,人脸咧开嘴,正在朝我笑。 我后退了一步,伸手扶住墙壁。我感觉视线开始模糊,思维也变得迟钝不清,我想起了朱丹清刚才让我喝的水。 姬骏林:“夏夜,你看到我快回,我们找到了当初接生朱丹清姐妹的医院,那个医生说!” 姬骏林连打了我几个电话没人接以后,发来了语音信息。朱丹清关上手机,将手机往旁边一扔。蹲下身脸上露着微笑,此时她是用妹妹的脸。 “夏夜,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我姐姐多一点呢,呵呵,你不用选,我们都可以给你,哈哈” 此时我被反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原来朱丹清是一个连体人,他和她姐姐一出生就连在了一起。不过连体的位置很少见。就像一张扑克牌。上身是妹妹,下身是姐姐,你以为她是站着,实际上是另一半的人双手撑着在倒立。 眼看我就要步那几个男人的后程,我叹了口气,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菲菲果然说的没错,漂亮的女人,对了菲菲。临出门,菲菲让我遇到危险就大叫她的名字。 朱丹清拿起刀,准备划破我的皮肤慢慢折磨我。我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近的刀刃。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大喊:“田菲菲!” “爷爷在此!”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身影破门而入。菲菲一脚踹翻朱丹清。 我和大力士男和猪人的打斗引起了一阵好事之徒的借题发挥,整个大厅乱作一团,铃声响起,全副武装的保安从铁门外鱼贯进入,开始制服众人,我不屑的看着他们,豪不配合。就他们,我一个人就能打十个。 一股电流从我身后传来,我侧头看去,十个保卫手里都拿着电击器顶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大哥们。 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312章 螳螂的测验 我张开眼睛,天花板上的排灯照的我的眼睛有点睁不开。一个医生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正低头在开按扣瓶。我刚想起身,发现自己被带子绑在了移动担架上。 看着医生拿起针头开始抽药水。估计是要给我打针。我身体本能的开始发抖。从小我就最怕打针了。我急忙喊道。 “医生,医生快放开我。告诉你实情吧,我是卧底,我没病。” “医生,医生,我是来自m78星云的正义超人,你们人类不能这样对我。” “医生,医生,我还要跟我师父去取西经呢,你们快放了我,还要赔我圈圈糖,要不然我大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我发现我的两旁还被绑着两个人,左边是那个大力士男,右边是那个长得很像唐马儒的胖子。两人听到我求饶,他们也开始喊叫。医生起初没理我们,但被我们喊的心烦了。放下手里的药品走了过来。 “m78星云的正义超人,卧底的使徒行者,还有要去取西经的净坛使者是吧。” 医生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没想到还是一个女医生。女医生闪烁着大眼睛,虽然带着口罩,但依然感觉会是一个大美女。估计摘下口罩后会是一张很精致的脸。 女医生:“你看什么呢。” 我:“呵呵,没有,看你的鞋子很漂亮。” 因为朱丹清的关系我特地瞄了瞄女医生的腿,确定没有问题。 女医生看着我们:“正义超人,使徒行者,还有净坛使者。我给你们三人出几道题,要是答对了我就给你们奖励,要是错了的话,女医生举起针管, “我就赏你几针。” 女医生咳嗽了几声,在我们三人的脚步背后挪着步。 女医生:“第一题,天上有几个太阳。” 正义超人答道:“一个。” 女医生:“正确。” 我一看,大力士男在最左,我在中间,那只猪在最右,心里一乐。第二个问题女医生就要问我,天上有几个月亮,我回答一个。接着女医生就要问那只猪,天上有几个星星。我侧头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净坛使者,冲他笑笑。他看到我冲他笑,也冲我笑笑。 等着吧,死肥猪!都是被你害的。待会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女医生:“使徒行者,太阳离地球距离是多少?” 我:“一,啊?” 女医生:“我问你太阳离地球的距离是多少?” 我?我一脸惊呆。 我:“不是应该问我有几个月亮么。” 女医生:“一个啊,这种题目需要问嘛?” 我:“可是你问他几个太阳。” 女医生:“总归要从简单开始起头,你答不答,不答我就。” 女医生举起针管对着我的腿。我吓得急忙说,答答答。 我:“太阳离地球的距离。的距离。大概很远吧。就像此刻我和你心的距离。” 我朝女医生抛了个媚眼,想靠自己的颜值蒙混过去。 “哎呦疼疼疼。” 没想到女医生看着温柔,下起手来毫不留情。直接就朝我的腿刺了下去。 大力士男冲我摇摇头:“149597870700米。” 我惊讶的看向大力士男:“你怎么知道?” 大力士男:“都说了我是来自m78星云的正义超人。我飞过。” 我哼了一声,:“那你应该是晚上飞去的吧。” 大力士男一脸惊讶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笑笑:“因为白天热啊,哎哟,疼疼疼。” 女医生又扎了我一下。 女医生:“不好好答题,废话这么多。好下一题。” 女医生继续说道。 “有一个女孩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遇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帅气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可是还没等她向他问联系方式,男子就不见了。葬礼结束后,她回到家,拿起刀杀死了她姐姐。” 我:“我知道,因为她认为在姐姐的葬礼上,可以再一次见到这个男子。哎呦,疼疼疼!” 女医生拿起针管又连着戳了我好几十下。 “叫你乱抢答,叫你乱抢答。” 女医生累的喘着气,伸手撑着桌子,手里的针头都断了。 女医生:“本来这题是想给净坛使者回答的,你既然想回答,那就给你答了。” “女孩杀死姐姐以后,家里又为姐姐举办了葬礼,但当男子出现的时候,女孩却自杀了,请问为什么。” 我含泪:“你的问题怎么和网上的不一样,还带连续的。” 女医生:“使徒行者,快说,要不然。” 女医生这回举起了一根给猪打针的针管,看着那粗大的针头,瞬间感觉如芒在背。我吓得一阵乱答。 我:“因为那个男的有男朋友了。” 女医生:“不对。” “他们是亲戚,不能在一起。” “不对。” “男的喜欢男的。” “不对。” “那个男的其实是女的,” 我大哭:”你扎我吧,你扎我吧。“ 女医生手起刀落,又是一阵暴风骤雨,我侧着头,开始吐白沫,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往事。 我奄奄一息的问道:“在我死前,请你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女医生看着我:“不让你答时候抢着答,让你答的时候又答不出。听好了,答案就是,那个男的其实你她姐姐变装的,他姐姐有双重性格。另一个人格就是那男子。” 我? “所以,我说那个男的是女的也不算错啊。” 女医生点点头。 “是啊,我没说你答错呀,是你让我扎的啊!” 我石化中。 女医生摇摇头, “算了,智力测验对你们是难了点,我考你们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吧。” 我勉强支撑起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我不为别的,我要为自己正名。我高考数月138。这次绝对没问题。 女医生:“很简单,就考你们背诵圆周率好了,背诵的长度自己控制。净坛使者,从你开始,然后正义超人,使徒行者顺着轮流。” 净坛使者:“3.14” 正义超人:“15926” 我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病。 女医生摘下了口罩,和我想的一样,女医生很漂亮。看到她脸的一刻,我选择了原谅她,而且突然感觉她对我的伤害也变得好舒服。莫非她开发出了我某种爱好? 女医生开始解开她身上的白大褂纽扣,我惊讶的发现女医生里面什么也没穿,女医生又脱下大力士男衣服。抬头冲着大力士男一笑。 女医生:“我说过了,要是都答对了,我就奖励他。” 女医生夸上担架,缓缓坐了下去,身边开始传来让人魂不守舍的声音。搞得我羡慕嫉妒恨,好想答题。 大力士男正在忘情时。女医生突然低头咬了下去,大力士男痛苦的喊叫,但为时已晚,大力士男的脸部,脖子等处被咬的残破不堪,鲜血淋漓。 原本还让人害羞的画面,瞬间变得让人毛骨悚然,女医生闭目,仰头咀嚼着,像是在品茗什么美味的东西,咀嚼过后,咽了下去,接着又低下了头,继续吃着。 几个人的脚步声从门外进来。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怎么又被她跑了出来,还让她穿着我的大褂,快把螳螂女抓回去。” 说话的人是达文西,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他。 达文西身后的两名保卫架着“女医生”离开了屋子,此时在看那大力士男,已经被咬的支离破碎。 所谓的女医生,其实也是这里的病人。原本是一个家庭主妇,她的丈夫是一个医生,平时在家,两人很喜欢玩变装的游戏,但后来女人发现自己的丈夫和医院的护士有染,受不了刺激的她在一次两人的游戏中,咬死了自己的丈夫,他认为吃掉了他,两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丈夫因为被捆绑无法挣扎开,就这样活活的,缓慢又痛苦的死去。 女人又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些对他有想法的男人带回家,然后重复同样的过程,女人因此也有了自己的绰号。 螳螂女。 第313章 无舌男孩 我:“达文西,你怎么在这里?” 我惊讶的看着达文西,达文西脚上穿着蓝色的拖鞋,配合蓝色方格的粗布5分裤,腰间用一条麻绳系上,上身是一条白色肩带背心,背心经过多次的清洗已经脱纤维。很多地方已经出现窟窿,达文西鼻梁上挂着金丝框的眼镜,抓了抓他前额突,两边随风摇摆的长发。 达文西:“我不是告诉你我在医院里做兼职嘛。” 我:“了解。快把我解开。” 达文西用眼色瞄了瞄我身旁的净坛使者。我领会其意思。 我看向右边的胖男:“二师兄,我有话和你说。” 净坛使者一侧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哼。” 我?这傲娇的表情是几个意思。还有你怎么还有腮红,我心里吐槽道。 我决定投其所好:“我知道有一家卖圈圈糖的小店哦。那味道如同站在阿尔卑斯山山顶,迎着山风张开双手,风从指间飞过,旭日升起,山崖边的草叶上,挂着昨夜遗留的露珠,晶莹剔透。你采下叶子微微对折。对着天空轻扬下颌,露珠顺着光滑的叶面滑入口中,那冰凉的水珠带着花的芳香和蜂蜜的甜味。” 净坛使者显然被我说动了转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在哪在哪呢?” 我斜眼瞄了瞄达文西,让净坛使者靠近点,以免被他听到。净坛使者凑过头,我。我用脑门对着她的额头用以一撞。因为用力过猛我有点晕,他却一点事也没有,净坛使者生气正要变身时,达文西用板凳砸向他的后脑勺,净坛使者晕了过去。 我看向达文西:“快替我解开,原来他们说的接应我的人就是你啊。” 达文西看着我没有动,我看向他。 我:“怎么了。” 达文西:“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 我? 我:“你不是认识我么。” 达文西:“不行按规矩来,对暗号。” 我:“行行行。随你随你。” 达文西:“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我:“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达文西:“画图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童可笑可笑。” 我:“棋盘内车无轮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提防。” 达文西:“卖药糖喽,谁还卖我的药糖喽,橘子还有香蕉山药仁丹。买的买,捎的捎,卖药糖的要来了,吃了嘛地味儿,喝了嘛地味儿,橘子薄荷冒凉气儿.吐酸水儿,打饱嗝儿,吃了我的药糖都管事儿,小子儿不卖。” 我:“大子儿一块。” 达文西:“您给两块二,去五分哪让五分哪免五分哪让五分哪,您给两块钱。我去一毛我让一毛我免一毛我让一毛。 我:“掌柜的,别让了,再让我们就赔了。” 达文西:“今天没有事啊,前去刨刨地地啊,来到的地头上诶。放下锄,一锄二锄两三锄,锄到了地头放下锄,恩,撂下了锄。我的儿啊,有什么事啊?” 我直接咬断束缚带,拿起板凳,起身对达文西一顿暴揍。 我大怒:“有完没完啊,你说卖布头的时候就想拦你了。你还要说羊上树。是不是打算待会返场再唱大实话啊。” 身后的净坛使者喊了声,“呓!”迷迷糊糊的要起来,我反手用板凳一砸,他又晕了过去。 达文西在地上抽泣。委屈的看着我。 “唱探清水河不可以吗?” 我又是一顿暴揍,这回心里总算舒坦点了。 我:“达文西,你在这里查到点什么。” 达文西:“我查到,有人在这里拿那些病犯做实验。最近出现的几名凶手,他们身上都有奇怪的能力,这些能力和上古的兽人有关,而且这些人之前都被关押的这里。” 达文西神秘的凑过身:“而且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被换过,不是原来的一批。” 我好奇的看着达文西。 我:“那为什么你没事啊。” 远传传来众人的脚步声。 达文西神色紧张的看向门外:“我又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时间紧迫,以后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达文西转身想跑,我急忙拽住。 我:“喂,你有没有什么新发明,要你命几千的。给我防身。” 达文西:“有一本秘籍给你。” 我接过一看,竟然是一本动物版科全书。 还没等我吐槽,达文西转身出门就跑。被几名保卫拦住,达文西歇斯底里的大叫,那神情和精神病一模一样,我总算明白为何他没事了。 保卫把我带进一间8平米的小房间,关上了门。 我靠在墙壁上,毫无精神,一连两天,都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也没有人过来管我,就好像被遗弃一般。 房间不大,只有几平米,两米多高,周围的墙壁都被软组织包裹着,防止你自杀。唯一的大门也被锁上,门上面是一块玻璃可以看到外面,下面是一个鞋盒宽,一包餐巾纸高的开口。 这压抑的空间让我很不舒服,正打算逃出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门外,一个饭盒从开口塞了进来。我站起身从玻璃口往外看。 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正在给一个个开口塞食物,看来这里除了我还关押着其他人。小男孩转身时看到站在他身后,一脸惊讶,慌张的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地上,我急忙接住。 我:“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怕吓到他,我后退了一步,男孩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看了眼身后被打开的门,打量了我。脸上露出惊讶的样子,不过并没有喊叫。 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试着和他拉近距离,男孩看着我没说话,我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男孩皱皱眉头,张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我看到他嘴里的半截舌头。男孩牵着我,我注意到男孩的手指也被削去,男孩的背上还塞着一块木牌,那是一个灵位。 是他! 那是一个偏僻的山村,村里的留守女孩接连失踪。村民巡山发现尸体时,看到女孩的裤子都被人脱去,显然生前遭受了伤害。 矛头最后指向里村里的一个男孩。这个男孩的父母早亡,经常会去周围村民的菜地里偷东西吃,其中一个父亲曾表示看到过他带着自己的女儿出去,之后女孩就没有回来,村民在他的家里还找到了失踪女孩的物件。所以基本认定了是他所为。 那个愤怒的父亲。挖去的他的舌头,削去了他的手指,还逼着他娶自己已故的女儿。虽然残忍,但因为其他父母感同深受,所以没人阻止。 男孩被关在一个地窖里半年多,捕快带走时已经被折磨的骨瘦如柴,因为无法证实他的年龄,最后被送来了这里。 男孩一直表现的很安静,对谁都带着笑容。但如果有人想碰他身上带着的女孩灵位。他就会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男孩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顺便提一下,那个剪掉男孩舌头的父亲后来莫名死在了家里,发现时全身已经肥大发臭,房间被他撞的乱七八糟,瞪大了眼睛,更诡异的是他肿大的肚子上,似乎出现了几张人脸的图案。 男孩领着我查看了其他的房间,里面关押着其他人,那些人或男或女,但都神情萎靡,看到我的脸出现在玻璃窗外时。 有的冲过来拼命的拍打喊叫,让我放他出去。有的只是抬头看一眼,然后继续狼吞虎咽吃着。 我从他们身上的制服判断,这些人应该就是原先的安保和工作人员,那现在的安保和工作人员是? 远处的大门打开,几个人走了过来。关押我的门从外面打开,我抬起头看去。 “夏先生,我们院长请你参加晚会。” 第314章 墙内的人 跟着保卫走进大厅,此时大厅已经被装扮成了宴厅。 “女士们,先生们,我宣布宴会现在开始。” 说话的人,踩在一张桌子上,一手举着酒杯,他那标志性的蓬松发型,在灯光下犹如杂草。 所有人都在载歌载舞,没有人理会我,我在考虑要不要找机会溜走。决定找了一个位子先坐下观察情况。 旁边坐着一个女人,我笑着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女人带着面具,我发现她的脚下匍匐着一个男人。 我:“这是?” 女子:“山羊。” 我:“哦。” 我扫视了一眼大厅,在大厅的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高台,最上面竖起的架子,上盖着一块白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杂毛站在桌子上,充当着司仪的角色。我心里猜测莫非他就是保卫说的院长?当然这个所谓的院长已经不是原来真正的院长。 我推测,北桥病院的管理者正是那些被关在单间里的病人,而真正的病人成为了这里的管理者。 “夏夜,又见面了?” 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我侧头又看了看她的身影,确实似曾相识。 我:“姑娘,莫非我们相过亲?” 女人低沉的笑笑。 “好吧,我们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摘下面具。” 其实我对着女人是谁不感兴趣,不过既然对方提出了,我也陪他玩玩。但是我心想,可不可以不要摘面具,脱衣服可以嘛,嘿嘿。 女人在桌子上摆下三张牌,分别亮给我看,其中一张是鬼牌。女人没有出手,三张牌开始自己洗牌,看来女人具有某种控制纸牌的念力。 “好了,可以选牌了。” 我看着女人,用手指敲了敲右侧的牌面。 我:“我想这张不是。” 我又敲了敲最左侧的一张牌面。“ 我:“我想这张也不是。所以应该是这张吧,如果有鬼牌的话。” 我看着女人笑了笑,用食指敲着中间的纸牌。面具下的女人发出笑声。地上趴着的男人张开嘴,一张纸牌从他口中飞出,那正是一张鬼牌。 女人摘下面具看着我。我惊讶的看着女人,许久。 我:“请问你是?” 女人的脑后挂满黑线。 女人:“我竟然和一个呆瓜,真是!那这个面具你还有没有印象” 女人换了一个面具。我认出了她,是我在五庄观遇到的神秘组织成员,代号牧童。 我:“是你!” 女人叹了口气:“所有人以为面具下的是真实的自己,殊不知,有时候,面具本身就成了自己的身份。” 我:“所以你就是院长么,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牧童:“我不是院长,我一直都是这里的病人而已,院长是金角。” 我一惊:“他没死。” 牧童点点头。 我看着那些病人。 我:“你们在这里想做什么。” 牧童:“这个嘛,反正时间还早,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答对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一直找不到答案。” 我:“讲吧。” 牧童:“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在路上走着,迎面看见一个人头上顶着红脸盆走路的男人,脸盆里装满了水,那男人小心翼翼走着,使水一滴都不洒出来。我鼓起勇气问他,不好意思,请问你为什么要头顶着这个红脸盆走路呢?那个男人说。” 我看着牧童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但牧童一直没有接着说。 我:“他说什么?” 牧童:“他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这是个很好笑的笑话。我只能停住,让他一个人走过去。” 我和牧童看着彼此,看到我低头沉思,牧童笑了笑。 我:“一般的脸盆为了看清里面的水量,所以厂家生产时都会选用浅色的的模具。所以深红色的脸盆少之又少,一个人拿着红色的脸盆,本身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嘛。他还要在里面装满了水,还把它举在头顶上走路。他这样走在马路上难道不知道会引来别人的好奇。所以他一定是故意为之。 他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我看到这样的人走在马路上,一定会好奇看看红脸盆里到底装着什么,但却会忽视掉为什么脸盆是红的。所以! 我看着牧童斩钉截铁的答到。 我:“那个男人就是为了掩盖自己拿着红脸盆的原因。对么?” 牧童惊讶的看着我,:“算,算对吧,我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答案。” 我一脸得意:“那你现在可以说你们要做什么了。 牧童:“金角曾经在西南的某座深山下,找到过一个古墓。在那里埋葬着古代战死的蛮族人,这些蛮族人,虽然过去千年,却依然尸体不化,金角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复活蛮族的身体力量。 在古代,人们会在身上穿上野兽的毛皮,脸上画上他们的条纹,因为他们认为这种方式可以让自己变得和野兽一样凶猛。至今在非洲的一些部落里,老得酋长死亡后,继任者会吃掉前一任酋长的身体或者重要部位,因为他们相信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前任的力量和智慧,并且将它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所以金角选择通过在这些人身上移植蛮族人的器官来复活这种力量,虽然一部分人出现了排斥现象,但另一部分人却获得了超越常人的速度和力量。 diesandgentlemen!” 杂毛喊道,牧童一笑:“时间到了,你自己找答案吧。” 杂毛:“那些校事部的人把我们被困在了墙里,是时候出去让那些人知道我们的力量了。现在我们就要杀死这个校事部的人祭旗。” 我一惊,原来金角打算借用这些人的疯狂,放这些人出去来实践他的成果。顶上的白布拉开,我看到十字架上绑着达文西。达文西四处张望,看到我大叫。 我伸手示意它别叫,结果达文西看出我想弃车保帅先溜走。 达文西:“别让他跑了,他是鬼斩伇卧底。” 众人全都看来。我呵呵,不知道我现在装疯还来不来得及,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众人全都朝我涌来,一一变身。率先冲来的是猪人。我拿起桌上的白菜往墙角一扔,他改变方向拱去,我趁机把他打晕。 我拿起棍子在头顶飞舞的蝙蝠人周围晃了几圈,蝙蝠人掉落。 我站在青蛙人前不动,然后倒开水。往鼻涕虫人身上撒盐。给企鹅人讲冷笑话冻死他。对着蚊子人的脚大喊,振聋他。 我嘴角一笑,幸亏看了达文西给的动物百科全书,知道他们的习性,我抬头想要向他致敬,看到看守他的两个牛妖,一个正在吐白沫,一个上吊自杀了。 我?这是什么情况。 牧童手一甩,桌上的纸片开始飞舞,贴在墙壁上,整座墙壁瞬间炸塌,明晃晃的阳光照进来有点刺眼,看着墙壁的,我心一揪,这些人本来就是群不正常思维的凶手,现在还获得了怪力,要是他们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正打算阻止,却看到这些人一一站住了,全都呆呆的望着断墙外。全都没有跨出去的意思。任凭杂毛如何鼓舞。 我想了想,回头看着牧童,哼笑了一声。 我:“当人们第一次看到墙壁的时候,人们总想要逃离它,并且为此不惜一切,但当他发现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时候,最初会变得很沮丧,之后会说服自己慢慢改变想法,并开始逐渐适应墙内的生活。而当有一天他可以离开墙壁时,他会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墙内的生活。面对外面的世界开始让他变得恐慌。这时候,原本困住他的墙壁,变成了保护他的墙壁。” 牧童手一甩,一张纸片夹在我的手心里。 “也罢,本来也就是想打发下时间,这才是我这次的目的。带着返魂香来找我们吧。” 牧童的身体化成一群纸蝴蝶飞出墙外。 半小时后,校事部的捕快和鬼斩伇的玄官赶来,看着满屋坐着的病人还有鼻青脸肿躺地上的达文西刘荣一脸疑惑。 刘荣:“达文西这是?” 我:“哦,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自己摔的。” 刘荣看看我,又看看达文西,我把遇到牧童的事报告给了她。 刘荣:“牧童有没有说什么。” 我把牧童和我说的故事告诉了她,还告诉了我的回答,刘荣一笑。 刘荣:“想知道这故事真正的答案吗。” 我点点头。 刘荣大笑:“会跟着顶着脸盆男人走的人啊。” 第315章 金角vs穆 独角兜:“这里看来就是金角的实验基地了。” 阴阳看着水晶瓶中的女孩,又看看周围。 阴阳:“没想到李裔竟然可以走的那么远,他的成果对构建新世界很有帮助。” 身后几个纸片飞来,越来越多的纸片聚合成一个少女的形态。 牧童:“他来了。” 阴阳淡淡的笑笑。 “是时候让他们见一面了。” 独角兜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金角扫了眼四周,显然自己的基地有人来过,原本水晶瓶里的女孩也不见了。 “李裔。” 一个身影从暗中走出,是穆先生。 金角隔着面具低沉的笑笑,看着穆先生。 “李穆,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 金角手一甩,从道袍的袖口飞出无数细丝。这些细丝是太上老君的密宗之术幌金绳,是用仙法改造过的血管。 金角的身体除了本身的玲珑,剩下的全都是层层缠绕的血管,能以这种非人的状态存活。就是因为这幌金绳的能力。 幌金绳细丝状的血管刺入穆先生的身体里,这些血管可以链接他人的神经元,从而控制别人,把别人变成一具傀儡。也可以直接吸食对手的血液和蔷薇素,无需几秒就可以把对方变成一具干尸。甚至可以通过幌金绳将自己的元神注入,达到占据对方身体的能力。 这些幌金绳改造过的血管细如发丝,既可以柔如蛛蚕,也可以硬如钢铁。还可以不断延伸生长。 金角感觉刺入穆先生身体的血管不对劲,无法吸收和控制穆的身体,反而感觉自己的血管在木纤维化。 木仙之术,木腐。 金角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穆的木替身,金角急忙扯断血管,壮士断腕。原本接入穆的木替身的血管,反而开始木化。 地面下窜出几根木锥刺向金角的身体,但都被镇猿子的宝衣挡住。金角后跃一步。 宝衣,袖龙。 从道袍的袖口,蔷薇化两条龙的龙头和龙身出来。这件宝衣原本是镇猿子的。五庄观之战时,金角就是靠在洞府倒塌时身着此衣,装死瞒过了阴阳等人。 一条龙钻入地下,接着咬着一根藤蔓从地下飞出,巨大的藤蔓上结着一个像椰子壳的圆形果实。另一条龙缠在果实上,咬断果帝,果实坠落,龙头张嘴咬向果实,但果壳异常坚硬,无法破开。 宝衣,五指化龙 金角袖口探出的两条龙开始分裂变成各五条细龙。一只手的五条细龙张嘴,里面各自含有古琴的一条琴弦,随着琴弦抖动,飞出阵阵空气刀。 果壳开始切出裂痕。穆在果实彻底裂开前跃出,躲在一树干后。龙头延伸飞向穆先生。穆在前方又升起一棵树阻挡,龙头改变方向绕行依旧而来。金角李裔和穆先生师出同门,所以两人对彼此的招数都略有了解。 木仙术,捕人细藤 从挖出的树藤上衍生出许多的细藤,开始缠绕这些细龙,这些藤韧性很强,上满布满利刺。随着龙身被缠住,龙的行动被限制住。金角身上也被细藤裹住。藤蔓随着穆先生的手指攥拳开始不断收缩。 穆能够把自己的蔷薇素注入植物体内控制植物的生长,一般的植物生长能力很容易达到极限,所以穆先生会收集一些特殊植物的种子,然后用蔷薇素在必要时催发生长。可以说穆先生可以算作一名植物师。 金角指挥细龙用空气刀切开身上的细藤,同时身上的肉分解开从袍底爬出,开始撕咬藤蔓,这些肉块是金角用婴儿修炼成的降头。厉害无比。 一些肉块顺着石壁绕到穆先生身后,出其不意的飞窜向穆先生而去。穆控制细藤组成一张网挡住。狭小的空间不利于穆先生的施展。穆先生结手诀。 木仙术,巨木之术。 从地底生长出一棵巨大的乔木,将地下基地整个顶起。升到了地平面上。 金角后跃与穆拉开距离。 金角嘶吼一声,从周围的地下爬出无数的怪物聚拢而来。这些怪物似人非人,四足而行,身体是一个圆球。远看很像蜘蛛。速度力量惊人,是金角根据人生果树的研究制造出的改造人,被称为小猿魔。 无数的小猿魔像成堆的蚂蚁四面八方的黑压压涌来。穆先生站在乔木的一根树枝上,继续结手诀。 木仙术,树界降临。 整个地面开始抖动,一棵棵树从地面长出,很快把一片荒地构造成了一巨片森林。小猿魔在林中不断的遭到各种食肉植物的袭击吞噬。 金角眼见如此,仰天咆哮一声,原本分散的小猿魔,改变方向开始向他聚拢,幌金绳的血管穿过一个个小猿魔,把猿魔融合成自己的身体。 金角的身体逐渐巨大化。从地下伸出的藤蔓开始缠绕金角。一根根巨大的木刺穿过金角的身躯把他固定住。金角抖动身体,原本巨大的躯体开始掉落成一块块肉片,肉块在原本的位置一侧重新聚拢,此时重新构成的金角,看上去就是一只巨大的猿魔,金角四足站立,抬腿一跃,直接扑倒了穆先生站立的巨树,穆乘着一根树枝移开,原本树的周围,升起一圈树林鳞次节比的并立。如同墙壁把金角困住。 金角正打算爬出,脚下的地面瞬间塌陷,地下出现一个巨大的大王花花朵,金角掉入大王花的花蕊中间。里面的液体开始腐蚀金角的身躯,周围的花片在金角掉入同时开始收拢。 合成花心的大王花开时不断的往下钻,钻进了万米的深渊,站在深渊旁,可以听到如同鬼泣般的声音。 深渊四周的泥沙开始掉进深渊里,一直过去了十多分钟,整个深渊才被掩埋完毕。 几十里外。 “师父,” 牧童控制着菲菲,菲菲大声呼救。 牧童:“东西呢。” 我从口袋里拿出返魂香。牧童松开菲菲,菲菲跑了过来。我把返魂香放在一张悬浮而来的纸片上。菲菲扑进我怀里。 “夏夜,我好想你。” 菲菲抬手时,我侧身一躲。“菲菲”的手变成变成骨刀朝我刺来。 我哼了一声:“蒙我,我徒弟不会对我那么温柔。” 菲菲的外貌变成一张张纸片散开,露出里面的白骨身躯。冒充菲菲的人竟然是骨妖。骨女的手指对准了我,我急忙躲避。 骨仙术,骨指连弹 骨女的骨指关节向子弹一样朝我飞来。我侧身一闪,从怀里掏出燕尾翎,甩出,燕尾翎劈开载着返魂香的纸片。我抢先跑过去,捡起返魂香。 骨女结手诀,从地面下爬出十几名白骨化成的亡灵战士。我纳闷的看了骨女一眼,它的招数为何如此熟悉。 眼看敌强我弱,敌众我寡,我攥着返魂香就跑,虽然不清楚他们要返魂香干嘛,但既然他们想用菲菲换这东西,就表示只要得不到返魂香,菲菲就是安全的。 那些亡灵战士朝我追来。虽然速度很快,但我逃命的本事是每天都在练习的,失败一次就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亡灵战士在我眼里就是个仔仔。 追逐中,整个大地突然开始抖动,巨大的树杈破土而出,原本朝我奔袭而来的亡灵战士全都被巨大的补虫草消化掉。 我坐在地上,一条树根移到我的身前,上面站着一个人。 我看去,是穆先生。在他的脚下,趴着一个人。我定了定眼,那人是菲菲。 穆低头看着我:“东西呢?” 我猜测他说的是返魂香,心里虽然奇怪为何他也要这东西,但这场面不太适合询问。我把口袋里的返魂香扔了过去。穆摊开手看了看,一条树枝卷起菲菲朝我移来。 穆没有和我说什么,乘着树根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赞叹真厉害唯一一个骑过树的男人。我看看周围,原本的骨女和牧童也不见了,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被捕虫草吃了。 我拍了拍菲菲的脸:“菲菲,菲菲。” 我试了试菲菲的鼻息,有气,身上也没有伤口。看来没事,菲菲的衣服有点湿。我怕她着凉,打算脱下来给他烤干。 正在解钮扣的时候,菲菲醒了,我们四目相对,场面十分温馨,我正要给菲菲一个团聚的拥抱时,菲菲一个过肩摔,把我撂倒,拿起我准备生火的木材对我一顿的暴揍。 菲菲:“死老头,你想干嘛,想吃天鹅肉啊,你也配。” 我趴在地上,菲菲手脚棍子并用,下手毫不留情。没错,这熟悉的感觉,是菲菲。 远处的高地上,站着三个人。 牧童:“阴阳,看来穆和金角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阴阳淡淡的笑了笑。 “李裔和李穆都是我的孩子。李裔已经为新时代的来临做出了贡献,不过还没到穆贡献的时候。” 牧童左右看了看。并没有找到骨女。 牧童看向兜:“只有我一个人么。” 兜点点头。牧童也随之点点头。 阴阳:“其他人已经不重要。是时候去妙仙山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站在两人身后的兜弹了个响指,两人背后出现了一个光圈,两人转身走入,随着光圈一起消失在高地上。 第316章 妙仙山案 猿魔出没 两名保安提着手电正在巡逻大厦。手电中的光影在墙壁和走廊中晃动。 “老李,等下班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我最近去了一家店,潮汕人开的,味道挺不错的,吃起来很地道。” “可以呀,正好开开牙祭。” 两人正在交谈,奇怪的声音从应急道里传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警觉的握着腰间的棍棒,一人缓缓的推开门,另一个将手电的光照过去,楼道里躺着一个人。 “朋友,有事么,朋友?” 一个保安呼喊着,见没有回答,朝身旁的保安一仰头。那保安看着同伴,虽然害怕,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下去观察,叫老李的保安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握着棍棒,小心的踩着阶梯下去,走到地上的人旁边时,又轻声呼叫了几下,见还是没反应,小心的蹲下,用棍棒触了触,最后翻过了他。 “老邢,这人没气了。” 保安老李一抬头头,脸色顿变,吓得惊声尖叫,叫老邢的保安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奇怪的物体扑着滑下了楼梯。 刘荣后仰靠在了沙发上,舒展着身体。最近各地的事件频发,刘荣在办公室忙了一整天都未离开过。甚至都未曾离开位子。刘荣起身拨开百叶窗帘,窗外已是夜色渐起。远处的高架上,车灯如同点着灯笼的萤火虫在缓慢爬行。 刘荣按下按键,想让员工去买一份盒饭回来。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进来,刘荣又按了几下,确定不是机器故障。 刘荣起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大厅里漆黑一片。微弱的光亮从落地窗外远处的高楼那里照来。刘荣走了几步,警觉的左右观察,单手开始结手诀。脚下踢到一个柔软又沉重的东西,刘荣低头一看,是自己的员工。天花板渗下水渍。几滴掉在刘荣的脸颊上,水滴有股浓烈的恶臭。 刘荣抬起头,一只小猿魔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直扑刘荣而去,刘荣手一甩,袖中菱片飞出,穿透小猿魔的身体,小猿魔被打成了筛子,掉在地上。刘荣拍拍衣服,厌恶的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 从各个角落里爬出许许多多的猿魔,朝刘荣爬来。刘荣对着正面扑来的小猿魔又一甩,如同蜂群的菱片再度穿透这只贸然的小猿魔。菱片飞回在刘荣的手里合成一把两刃长枪。 两刃战斗仪,又叫龙刺。是刘荣的独门兵器。仪长5尺,有许许多多的菱形片状物构成。这些菱片,色如水晶却非铜非铁。是用上古翼人的羽翼打磨而成,菱片中还有使用者的蔷薇素,可以控制菱片在一定程度内分解组合造型。 刘荣看着周围的猿魔,皱皱眉头。 “李承嗣他开始行动了么。” 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一条红绸从里面延展出,逐一穿破围拢在刘荣周围的猿魔,杨晓晨从电梯里走出,收回混天绫。 杨晓晨按下灯开光,天花板上的排灯逐一亮起。刘荣低头看着满地的残体。 “晓晨,替我发布公告,所有鬼斩伇终止所有的任务,全部前往太湖道场集合。在帮我联系校事部和总部。” 晓晨:“收到。” 刘荣:“派去接菲菲的人回来了么?” 晓晨:“嗯,据夏夜和菲菲的邻居说,他们几天前就出远门了,邻居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说寻宝去了?” 刘荣:“寻宝?” 几天前。 我的手机传来声音,我正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这段时间,刘荣没有找我,陈秀媛,姬骏林也都没有来烦我,我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我伸了个懒腰,拍拍自己的肚子,自己似乎都胖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无聊的电视剧,现在的电视剧除了画面比以前好外,剧情根本不值得推敲。一集除去片头曲,片尾曲,再加上前提提要,后期预播。正片不超过40分钟,四十分钟里还有数不尽的对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德云社的相声。 对白里一件很简单的事非要来回的争执。最可恨的是不管什么电视剧都要加上大段的感情系,男主和女主往往只需要在第一集互相看上对方一眼,或者很假的意外碰触就会看对了眼。然后开始漫长的折腾。 接着凡事出现在电视剧里只要长得好看的男女都会加入这场旷日持久的恋爱里,把关系越拖越复杂,这关系直到最后一集才会分清。男主和女主终于在一起了,男配和女配莫名其妙的也在一起了。从此男主女主和哈士奇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这剧情,真的不是抄袭某邻国的么,而且抄的还不好,他们可是只需要几名演员,简单的布景,就可以把一个故事讲的更完整,而且同样是演员,他们的演技更好,演员的利用率更高,所有出现的演员都有戏份,必要时摄影师,导演,编剧都可以客串。人家是什么,这才是敬业。这才是人民的先生。 我呆呆的看着,起初还很纠结,现在已经练到可以心平气和的看了,必要时还能跟着一起呵呵。 我随手抓过手机。消息提示收到了图片,我打开一看,一下坐起。几个字脱口而出。 “赵小群。” 正在做面膜的菲菲侧头从里屋瞧了我一眼。 菲菲:“什么小群啊。师父,你又要相亲去啊。” 见我半天不说话,菲菲好奇的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的手机。 菲菲:“哇,师父,你这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换的11啊。” 菲菲一把抢过手机,玩了起来。 菲菲:“老东西,你不是没钱么,怎么我不在一段时间突然就发财了,这手机不适合你,我用我的和你换。” 菲菲见我还在发愣,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 菲菲:“师父,你怎么了?” 我:“哦,没什么。” 菲菲看出了我的不自然。 “师父,别难过,相亲还会有的,是不是叫小群的姑娘面都不肯见啊,我上次替你问过了,有个寡妇说可以和你处处看,我看了下人家挺好的,吃苦耐劳。你一嫁过去,还立刻可以有儿有女,她还每个月不用上班就有钱领。多好。我去帮你查查电话,改天约了见个面,要是没问题就定下了。“ 我急忙拦住菲菲。 我:“菲菲,你说的是不是赵家村那个刚退休的王大妈?” 菲菲笑着点点头:“是啊,师父,你果然看上了啊,就知道你喜欢御姐。” 我白了菲菲一眼:“他儿子还是我室友以前。再说这次也不是相亲的事,就算是相亲,你师父有这么差么,看不上我,是他们肤浅,看不到我的内在。” 菲菲看着我:“我觉得他们就是看出了你的内在才不答应。” 我:“我的什么内在。” 菲菲:“好吃懒做,眼高手低,矮矬穷,无业游民,还。” 我伸手一拦:“够了,不用继续补刀了。” 菲菲:“师父,到底什么事啊,” 我把手机恢复了原来的界面。备注小群的人发来了一张地图。 菲菲看着地图:“师父,这个叫小群的人是什么人啊,这是什么地图。” 我:“什么人对你来说不重要,不过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这个小群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不过已经故去了很久。” 菲菲惊讶的看向我,我对她点点头,菲菲又看着这地图。 菲菲:“莫非是她托梦给你的藏宝图?” 菲菲眼睛一亮,拿过手机把图片保存起来。 菲菲:“师父,我们要不寻宝去吧。” 寻宝? 我犹豫了下,点点头。虽然我想事情不会是菲菲想的那样,但我很想知道那个用小群账号发图片给我的人是谁,还有为什么要发这张图给我,标记的地点又有什么等着我去。 因为事情还未搞清楚,本想嘱咐菲菲不要告诉别人,没想到菲菲正在群里发语音。 “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啊,我和师父要去寻宝了。” 牧童:“终于要开始了么。” 阴阳冲牧童淡淡的一笑,开始接手诀。重新融合的圣婴大王躯体开始分裂成一只只进化后的小猿魔向四处爬散开。数量庞大的小猿魔开始出现在乡村,城市,海岸,世界的各个角落,把人类变成了他的猎物。但此刻,我和菲菲依旧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踏上了“寻宝”的道路。 第317章 古村纸民 和菲菲行了大概七天的车程,我和菲菲来到了一个村庄。菲菲关车窗,熄火拉手刹,把出钥匙。两人下车,菲菲按下锁车键。 我白了菲菲一眼。 我:“菲菲,连车顶都没了,还需要锁车么?” 菲菲,呵呵。 菲菲为了省高速费,决定走小道,我也是太久没坐菲菲的车了,竟然没反应过来,菲菲开着车直接从悬崖飞下。一路颠簸,好几次我都感觉要散架了,我说的不光是汽车。再看汽车,此时只剩下底座和座位。 走进村庄的时候,村民门看到我和菲菲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新奇,那眼神就好像我第一次在动物园里看到大象,我估计这个村庄很少有外人来。 很快村民门就把我们围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询问我们是从哪来。来村子的原因。 和菲菲赶了几天的车程,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附近,前几晚要么是在服务站休息,要么是在车上将就下,无奈这回开到了偏僻处,在山腰时,只看到附近有这个村庄。想在车上休息吧,连车顶都没有了。看这天色阴沉沉的,就打算过来借宿下。 好在村民门都很热情,告诉我们村里有个祠堂,里面有个周生住着,村里平时有远客探亲都会去那里居住。一个好心的村民还领着我们走到了祠堂门口。 我敲了敲门。但许久没人开。 “有人吗?请问里面有人吗?” 我叫了几声,里面的人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我听到缓慢的脚步声朝门口走来,一个影子盖在了门缝上,我估计他正在门缝里看着我们。 木门的横梁被取下,两扇门朝里打开。一个微发白须的老人探出头,打量了我们。我想这就是村民说的周生周大爷。 “你们是?”老人问道 “你好周大爷,我们是赶路的人,想在你这里借宿下。” 我说明了来意,怕对方不同意,还打算先掏点钱给他,这种乡村地界,收入都不高,给他一百就算是巨款了。 不曾想老人推推手,并没要我们钱,不过同意了让我们住下。领着我们走进偏房,乡村人淳朴,周大爷替我们准备了厚厚的被褥。 “小伙子,小姑娘,记住,晚上别出屋子,更别出去,院子的门不许开,不管听到什么,谁来敲门也不许开。” 老人看着我们又询问了我们一边。我和菲菲点点头,又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老人为何要这样嘱咐。 “着火啦,着火啦!” 是到深夜时,我一下被惊醒,院外传来急促的锣声,脚步声还有喊叫声,我急忙坐起身。 “菲菲,菲菲。” 我想摇醒菲菲,但菲菲翻了一个身,伸手抓抓脸颊,夹着被子又睡着了。我摇摇头,这种人生在古代就适合看义庄。 我披着衣服走出屋子,来到了院门外的木门前。我贴着门缝朝外看去。村民们正举着火把敲着锣在挨家挨户的通知着火。 木门被狠狠的拍了一下,我捂着额头。 “周生,周生,着火了快出来。” 着火了?村子大都是木质结构,要是着火还得了,我正要开门询问情况,一只手紧紧抓在了我的手上,我手还握着横梁。我侧头看去,是周大爷,周大爷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周生,周生。” 门口那人急促的拍着。 “哎,周生出去打工了,敲什么啊。” “哦,对哦,我急糊涂了。” 门口的村民走开了。 我一脸纳闷正要询问周大爷是怎么回事,周大爷叹了口气,松开手,转身准备回屋。 “回去睡吧。记住别开门。” 周大爷又叮嘱了一遍,我点点头,看着门外的躁动声,这次我就不敢开了。 外面的喧闹声开始变成阵阵惨叫声,声嘶力竭的声音一直到天亮才停下,我揉着熊猫眼。菲菲伸了个懒腰,纳闷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没睡好。 我,呵呵。徒儿,你当每个人都是你的体质吗? 我打开门,发现村里的小路格外安静,走了很久才看到墙角坐着几个村民,我正要上前打招呼顺便询问昨晚的事,不曾想,没走几步就停下了。 那几个村民,分明是套着村民衣服的纸人而已。 “周大爷!” 一个人影走来,我和菲菲转身看去。我看到周大爷背着手,从院子里走了过来,正站在我们的不远处看我们。他叹了口气。告诉了我们村子里的事。 原来村子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离奇大火,这火很怪,所有的村民都被烧死了,但村里的房屋却一点没事。 周大爷当时正在外面务工所以躲过一劫,回到村子后,看着冷清的村子,周大爷的心中满是凄凉。就用学过的手工活,给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扎了一个纸人,套上了他们生前的衣服。 起初也没什么事,后来每当太阳落山,那些穿着村民衣服的纸人全都活了过来。样子和生前的样子一模一样。当夜幕来临后,这群村民就会重复火灾那晚的场景,挨家挨户的叫人然后在大火中逃散哀嚎,这声音直到天明才嘎然而止。 周大爷说起初他也很害怕,推开门的时候,看着那些东倒西歪的纸人。表演着村民临死前的姿势。周大爷检查过这些纸人,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一到夜晚纸人就会活过来,变回村民。而且对昨晚发生的事毫不知情。然后不停的这样循环着。不停的在重复火灾那天的场景。 周大爷本想烧了那些纸人,但仔细想想自己常年的在外劳作,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除了留在村里,真的好无去处,一个人住在村里多少还是觉得很孤单,有村民陪着,会热闹许多。而且年复一年的这样经历,一晃也将近30年,自己从周生变成了周大爷,也已经习惯了。特别要提的是村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曾害过自己。所以久而久之见怪不怪了。 周大爷将纸人抱起摆放好,直起腰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山谷。 “我在屋里观察了村民的谈话,那火应该是从那山谷烧过来的。” 30年前,黑色的火焰在山谷里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后来一团火焰从山谷飞到了村子里,村民也就跟着遭殃。 我顺着周大爷的方向看去,那个山谷远远看去就觉得阴气冲天。看来村里的村民死后借着纸人“复活”应该和那里有关。 我拿出照片一对照,竟然发现照片里标记的地点就是那里。看来那个引我门来的人,目的就是要我们去那里。 我:“周大爷,那个山谷叫什么呀。” 周大爷:“那个山谷以前叫跑虎骨,后来发生大火后,那个山谷变得寸草不生,连鸟都不愿在上空飞过,谷内走上十几步,就能踩到一具骨骸,所以管那个山谷叫湿骨林。 湿骨林?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低头看着靠墙蹲坐的纸人。凑近时,那纸人突然一抬头,双手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急忙拽着他的双臂往外扯。纸人触碰的感觉就像是在里面充了气一般。 周围的纸人也都一一站起,朝我们围来。 第318章 牧童的纸仙术 那些原本毫无生命迹象的纸人全都开始动起来,纷纷朝我们聚拢而来。 那个纸人掐着我的脖子,虽然只是充气的纸人,但力气异常的大,我的手根本无法掰开他的手腕,我把两只手移到了他的一只手的手关节上。 周生做的纸人很粗糙,只是用纸和竹子做成的架子简单黏贴而成。再套上村民的衣服,远看还像个人,近看就只是一团纸。但就是这样的9.9包邮货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见掰不开,我一只手抓着它手腕,另一只手用力的锤,最后索性用牙咬。但那纸片似乎度了层金属般的口感,根本咬不开。 那些试图袭击菲菲的纸人,被菲菲单手抓起举在空中直接撕成两半,菲菲往地上一丢,被撕开的纸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菲菲一手一个,毫不费力。 我伸出手,向菲菲求救,菲菲看到我伸手,一喜。把下巴放了过来,我一推。菲菲又把手搭了过来。我苦笑,菲菲,你少刷抖音。 我被纸人掐的脸都涨红了,摸索到裤袋里的矿泉水瓶,急忙挤开倒在纸人的手臂上,吸了水的纸人开始酥掉。我撩断纸人的手臂大口喘着气。 “大叔,快跑呀!” 周大爷呆呆的看着我们,我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跑。朝我们围拢过来的纸人越来越多。 “师父,怎么会是,是被你害死的生灵找你索命么。” 我:“菲菲,这时候就不用吐槽了。” 我一拍菲菲的肩膀,两人转身逃回祠堂,那些纸人陆续跟了进来。我把水桶放进井里,打起水,往那些纸人身上泼,洗了水的纸人,全都焉了,很快化开,露出里面的竹子架。 “周大爷?“ 我们看到周生木纳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神空洞。身上贴满了纸片,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周大爷的脸也被糊住,接着发生了爆炸。周大爷被炸的弥散在空气里。 菲菲:“师父,怎么回事呀。” 我皱皱眉头,不用问,这熟悉的感觉,那次我在大厦顶上遭遇的那个玄官。可以将自己的蔷薇素融合进纸片里的。 漫天飞舞的纸片在围墙顶上合成一个人,是牧童。 我还没有开口,牧童先说话了。 “呵呵,没想到在这里可以遇到你,你还真是让我惊讶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还觉得阴阳多虑了,到底还是他谨慎。” 我看着牧童,从她的话语里看,这个村子里发生的怪事,多少和他们有关。这也解释了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还不了解情况,我决定向她套话。 我:“哈哈哈。” 我先仰天大笑几声,已掩饰自己内心的空白,接着说出几个字。 千柱殿。 我观察着牧童的反应,虽然牧童带着面具,但从她身体的细节反应来看,她明显对这个地名有应激反应,这微小的动作是一种条件反射,并不能伪装。这说明她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去那里。这个地名是陌生人用赵小群的账号发来的照片上标记的。我决定继续试探。 我:“没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做的事我已经了如指掌。但我做人低调,我不说,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我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说也有几分姿色,还会折纸。你去动物园或者马戏团当个魔术师多好,或者去幼儿园当老师培养祖国的花朵。再不济,你去酒吧做公主呀,再怎么说也比你当恐怖分子强,何必呢,何苦呢?“ 牧童没有回答我:“你们怎么知道千柱殿的位置的。” 我心想果然,我得意的和菲菲对视一眼,菲菲嘴角一笑,心领神会。 菲菲看向牧童:“我是不会告诉你是别人发图给我们的,哼。” 我看着菲菲? 牧童摇摇头。 “算了,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们这对师徒的智力,也罢,反正计划已经开始了。我就在这里送你一程。” 牧童平举双手,从他的袖口飞出无数的白纸片。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上次在大厦顶上比较狼狈是因为我没带菲菲。但今天不同了。今天我拳打黑李逵,脚踢猛张飞。的宝贝徒儿田菲菲在。 我:“菲菲,上,打赢她,师父给你买路易威登的包包。” 菲菲一听,顿时双眼放光,咆哮一声,把周围的鸟群都惊走了。掏出燕尾翎,一蹿朝墙上站着的牧童飞去,那气势犹如狮子铺兔。 牧童往上一跳,跃上一只纸鸽。散开的纸片把菲菲围住,开始贴向菲菲,很快就把菲菲包裹成木乃伊。我急忙打了一桶井水泼了过去。 菲菲抖掉身上的湿纸片,那纸鸽子在离地十米高的半空盘旋,不断的洒下纸片。我不停的泼水,还把自己和地面都打湿,只要纸片覆盖到我身上我就在地上打滚,一些纸片在空中飞速自转,如同飞镖一般甩来,我就举起井盖当盾牌挡下,洒在地上的纸人吸收的地面的井水没走几步就摊化了。牧童的纸仙术就这样完全被克制了。而我们因为纸鸽子飞的太高也攻击不到,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纸仙术,纸蝶 从牧童的袖口飞出一群白蝴蝶。我一看又是老招数,打了桶水,举着恭候。没想到那些纸蝶没有朝我们飞来,而是三五成群的去抓屋顶的瓦片。然后从空中放下。 天空瞬间下起了瓦片雨,我急忙把井盖定在头顶,金属的井盖被砸的咚咚作响。菲菲抱头鼠窜。 纸仙术,纸鸢 从牧童袖内飞出的纸片在空中组合成巨大的纸鸢,纸鸢锋利的鹰爪抓起房屋的砖块梁柱,从更高的地方扔下。 我抬头破口大骂。 “拆人家房子,还高空抛物,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啊。” 地面很快就被拆下的房屋碎块砸的高高低低成为废墟堆。水直接顺着砖块缝隙往下渗。 纸仙术,纸拟兽。 天空中散落的纸片开始汇合成一只只野兽。将我们围住。 一只纸虎的爪子锋利的踩碎地上的瓦片。朝菲菲扑去,菲菲一拳打在虎头上,第二脚踢在了虎肚子上,接着抓着纸虎的尾巴一甩,把接踵而来的另外两只纸虎砸飞,三只纸虎直接散开。 我忍不住拍拍手。老虎到底是母的厉害。三只纸虎的身体破碎开,但纸片很快重新恢复完整,朝向菲菲走来。我一看这样容易被对方消耗体能。 我看了一眼墙角的水管和压力抽水机。喊了声菲菲,菲菲点点头。把抽水机安在井口。握着铁杆双臂上下摆动,我对着他们滋水。 头顶一个巨大的黑影盖下来,我一拉菲菲往旁边一趴。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直接把井口埋住。 我:“菲菲!” 菲菲心领神会,把燕尾翎抛过来,我跃上石块,在燕尾翎上凝聚蔷薇素,手一甩,燕尾翎朝牧童飞去,人在得意时,也是她最放松的时候。 见燕尾翎飞来,牧童急忙指挥速度更快的纸鸢挡在身前面,同时升高纸鸽。燕尾翎先一步穿过身前。在将要击中纸鸽时,另一把燕尾翎与它相撞,火星点燃蔷薇素瞬间燃起大火把纸鸽吞没。 牧童跳下纸鸽同时结手诀。在身后用纸化成翅膀飞行。 菲菲一下出现在她身后,双手高举张开湿衣服套在牧童头上。菲菲在牧童注意力全在我和燕尾翎上时,跃起一踩纸虎的后背,上跃后又踩着纸鸢借力移到了牧童的背后。 菲菲用衣服裹着牧童下坠。此时无数纸片顶着牧童,载着菲菲一起缓缓落地。 在牧童挣脱衣服的同时,我一桶水泼了过去。没想到牧童先一步分解身体变成纸片散开躲开了,虽然一部分纸片吸收了水分,但牧童吸收了一只纸虎的纸片很快把自己补完整。 菲菲吐了几口。 菲菲:“师父,哪来的水啊,怎么还有股味道。” 我不好意思的拉上拉链。 纸虎正要围攻我们时,一个人影缓缓的朝我们这里走来,很快就拦在了我们和牧童中间。 第319章 湿骨林 牧童:“骨女,哈哈,你还活着啊,好,快替我杀了这两个人。” 牧童见骨女一动也不动。静静看着自己,充满了疑惑。 牧童:“听到没有,我在命令你。” 见骨女依旧没有反应,牧童摘下面具,脸上充满了怒气。原本朝向我和菲菲的纸兽,一部分围向了骨女。 骨女开始朝牧童走去,我看着骨女的背影,骨女应该是一个骨妖,全身没有皮肤肌肉,只有一副骨架,不过骨架并非单纯的人形,而是混合了其他的骨骼填补了空白处。透过缝隙能看到骨架里的玲珑散发着光茫。 骨女平时会有纸做的皮肤覆盖身体上伪装成人的样子,但现在直接是本体。骨女朝牧童走着,我看着那背影感觉很熟悉,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岂有此理!” 愤怒的牧童展开纸翼,右手变成纸茅飞击骨女而去。骨女张开嘴,一个物件掉在她的手心,并迅速变大,变成了一把三尺扇面的巨扇。 牧童惊慌失措的喊出了几个字。?“风火芭蕉扇!” 牧童的话音刚弱,骨女对着牧童就是一扇,巨大的风火把牧童连同她周围的纸兽弹飞,风火中化成灰烬。 我走上前:“你,你好,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赵小。” 我的话还没说完,骨女转身朝我们挥动扇子,我和菲菲飞了出去。我看到底下整个村子在大火中熊熊燃烧。 “师父,师父。”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一睁开眼看到一个骷髅正对我而坐着,两人只有几十公分距离。我还没回过神正四目相对中。 “师父,师父。” 我一脸惊讶。菲菲?没想道这骨架竟是菲菲。我上下看着这骨架。难道我们死了么?我扫视了一眼四周,四周十分荒凉,一望无际黑色的沙地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白骨。更远处是高耸的山体把这里围住。凌烈的寒风吹在我的身上有点冷。万幸的是我还没变成和菲菲一样。一定是我活着的时候比较善良,阎王爷让我死了也可以美美的。不像菲菲,做尽了好事,十八层地狱走一遍也不过分,不过这地狱我还是第一次来,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不知道待回会不会有牛头马面出现。 我叹了口气,终于成归尘土归土,走完了我这一生。 我出生在一个上海的小家庭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和周围的万千家庭一样平凡。没有什么离奇经历,按部就班的跟着周围人一起长大。顺应着时间的路程。简简单单的活到了30岁,回首时发现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年轻时和同龄人一样怀揣着梦想。梦想有一天可以功成名就,赚到花不完的钱,再也不用上班,买一个独栋大别墅,没有烦人的邻居打扰。而最大的梦想就是娶到那位暗恋的女孩子。初中时那个喜欢打小报告的班长,佳佳。她的影子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无法忘记。上课时忍不住会去看她,放学后远远的跟着她,想看看她的家住哪。单纯而又犯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该早已嫁做人妇,成为了别人的贤妻良母。也成为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无奈和遗憾。 而我,不知何时起,强烈的希望改变这种生活状态,放弃了医学生涯,不愿意过那种平淡安定的生活。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和青春,多年后发现,那些不如自己的人都过的挺好,而自己用光了全部的条件。依旧默默无闻。再回首是发现,当初那种平淡的生活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用那么累,那么累!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会怎么选呢?怎么选呢? 往事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飞过,我摇摇头,也罢也罢,遗憾也好,不甘也好,都已经走完了,往好的地方想至少这里不用交房租了。 我欣慰的看着“菲菲。” “菲菲,至少这里还有你陪着我,师父很安慰。” 我一拍“菲菲”的肩膀,菲菲散架了。 “臭老头,不要一个人啰嗦了,快从我的后背离开。” 我低头一看,呵呵,急忙起身走到旁边,菲菲被趴着埋在沙子里。菲菲爬起身抓起一根骨头就要打我,我急忙拿起另一根骨头抵挡。 正在我和菲菲你死我活的“嬉戏”时。周围的白骨突然动了起来。接着开始起身,身上也长出皮肉,出现铠甲。 风声中充满了各种的惨叫声。我和菲菲吓得抱在一起,周围的人和物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改变,死人变活人,沙地变绿洲。而且从景象看,似乎是在倒放,莫非时光在这里可以倒流? 我这样一想,突然不害怕了,反而期待起来。假如时光倒流,我该做什么呢?我一定要每天坚持跑步,让自己长高点。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再也不写什么狗屁小说。我一定要告诉佳佳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不对,既然要好好学习,怎么可以早恋呢,那佳佳你一定要等我。等我们长大了我一定要来娶你,你千万不要嫁别人哟。 我正沉浸在幻想里,一个人倒退着朝我走来,眼看就要撞到,菲菲正要把我推开,那人却从我们身体里穿过而去。我回头看去,一脸疑惑。 我的手伸在泥土里搅拌,但这感觉却像是沙粒。我一抬手。 “菲菲,咬一口。” 菲菲张嘴咬了一口我手里的树枝。 我:“什么感觉。” 菲菲:“好像是根骨头。” 我点点头,果然人死不能复生,我扔掉变成树枝的骨头。落地时,骨头不见了,又变成了树枝。 菲菲:“师父,怎么回事啊。” 我:“应该我们看到的只是幻觉而已,我猜。” 菲菲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感觉她的手指快要捏碎我的肩胛骨,菲菲“和善的”看着我。 “师父,这么说,你刚才要我咬的骨头是!” 我呵呵,眼看两人又要“嬉戏”了,周围的景色嘎然而止。山谷变成了绿绿葱葱的样子。稍后一群人朝着里走来,交谈中,一个少女打开了一个琉璃盒,一瞬间,黑色的火焰开始蔓延开来,山谷瞬间被黑色的火焰覆盖。少女拿出刚才骨女手里的芭蕉扇挥舞,但无济于事。 “李承嗣你骗我,你骗我。” 少女哭喊着,喊叫声周围的人的声音浑浊在一起。少女不在动弹,喊叫声也一起嘎然而止,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火焰声。 周围的景象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依旧是黑沙,白骨,寒风的湿骨林。 没错,这里应该就是我和菲菲在村子里遥望到的那片冒着巨大阴气的山谷,没想到跑虎谷是这样变成的湿骨林。 我的心在刚才那些人的喊声中无比纠结。那少女的痛苦似乎让我有种切肤之痛。久久不语。 我撩起地上的黑沙,看着黑沙从我的指尖洒下。 我:“菲菲,这些被黑火烧成的黑沙就像磁石一样,把当年发生的事全都记录了下来。只是不知道催动这里庞大的蔷薇素让景象重演的人是谁?” 正在此时,我和菲菲周围的黑沙突然开始螺旋形的旋转,我和菲菲像掉入漩涡一样不断下陷。 第320章 千柱殿里的历史起源 这里是? 我和菲菲站起身,看了眼四周,周围是被一根根如同希腊大殿般的石柱撑起的空间。顶部是混沌的结界,流动的白色。整个空间异常明亮。 菲菲:“师父,这里是哪啊。” 我:“千柱殿。” 其实我也不清楚这里是哪,但从那张照片标记的位置,结合这一根根直径超过一米的高耸石柱,我想这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来之前我还特地查阅了资料,请教了我的朋友。千柱殿,传说中的太上老君道场之一,位于大罗山玄都紫府。 玄都紫府内有“九大奇观”! 分别是:1瀚海沧溟。2峦胜昆岳。3钟华神秀。4月阳曜辉。5瑶光罗幻。6水岚烟霞。7云霓虹渊。8落世星河。9混沌鸿蒙。 每一个奇观都对应着一个道场,道场内又存放着太上老君的一件法宝。其中最有名便是兜率宫里的金刚琢。除此之外其他也宫殿摆放着,太上老君的另外8件法宝,分别是:1七星剑,2幌金绳,2羊脂玉净瓶,4紫金红葫芦,5芭蕉扇,6天地玄黄玲珑宝塔,7八卦炉。 不过在几十年前的妙仙山之战中,八景宫被毁,太上老君留下的法宝也全都丢失。我想起金角使用的幌金绳。银角白雨君使用的玉净瓶,牧童使用的紫金葫芦。骨女的风火芭蕉扇。显然这些法宝落入了这群组织的手里。 “师父你看。” 菲菲往前一指,在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少女模样的人。我还没来得及询问,那少女就转身走着,我和菲菲急忙跟去,虽然少女的步伐不大,但我和菲菲跟着也很吃力。我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当我手搭到少女的肩膀时,整个大殿被白光所包围。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望无际的空间里,身体漫无目的的悬浮着。远处是渺小的星体,我缓缓的转动头部,没有看到菲菲。也喊不出声音,就好像真的在宇宙中一般。 眼前是无数的能量粒子正在聚齐,逐渐汇成两股能量开始不停的旋转,我感觉这个空间的时间很快。周围发生的事都在急速的运行。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世界的最初,在浩瀚无边的宇宙里。无数漂浮于星河的能量粒子,在磁场的作用下不断的汇聚。这些能量粒子汇聚成两股势力,一股属于阳极,一股属于阴极。这两股能量不停的碰撞旋转。在数十亿年的光景里,成为一个巨大的漩涡气云。” 女人的声音正好在为眼前发生的事情做着解说,我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一边听着女人的话语。 “气云旋转中产生了强大的引力,不断的将宇宙中的尘埃吸入。气云逐渐变的厚重,由虚转实。在气云的中心,凝结成了一个圆形的星体。星体的外围被气云构成的大气层包围。 星体又经过四十六亿万年的演化。在星体的中心,产生了第一个有机体,称之为核。 一万八千万年后,在核里诞生了生命。一颗植物的种子。这颗种子吸收了核的能量。突破了核层,来到地表,迅速蔓延生长。她的根茎包裹星体,它的树干撑开天地。世界有了最初的模样。从核里诞生的巨树,被后世命名为盘古。 盘古树开天辟地后又经过漫长的岁月。从盘古树的枝干上开始结出果实,果壳如空椰壳般硕大而坚硬。根须分布的地方也开始分化长出各种植物。 当有天果实成熟坠地时,从裂开的果壳中爬出了会移动的生命体。这些动物体积大小,形态各异。但都拥有从盘古树那里获得的强大力量。上天入地,吞云吐雾无所不能。因为移动时大地被震的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所以这群动物被称为了“龙”。 龙族与从盘古根须分化出的植物,构成了这原始世界上第一个生命周期。龙族诞生之前的时期被称为蒙鸿时代。 起初这些龙都以草木为食。通过啃食植物,获得维持生命的力量。但不知从哪条龙开始,它们发现,在吃掉另一条龙之后,获得的力量远远大于通过啃食草木获得的力量。 就像生物学中能量提取对于食草目和食肉目的区别一样。或许那第一条吃龙的龙只是一时的巧合和好奇。 第一个去喝牛奶的人,也不会有牛奶营养价值的概念。但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很多事,都不是由主观意识去发展的。 所有的龙开始互相厮杀,以便获取更多的力量。弱小的龙种逐渐被强大的龙种所取代。龙的称号也从单纯的名字,变成了强大力量的象征。 龙的数量急剧减少。但杀戮确没有停下的意思。随着龙种的减少,力量开始逐渐集中到少数龙种身上。最后只有不到九条龙存活下来。这些龙的名字里,加入了一个魔字。 在其中有一条龙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还有异于其他龙的智慧,它长着四条腿,四眼四耳,四个鼻孔,两张嘴。肤色成白瓷色,身躯像一个巨大的球体。虽然外形臃肿,但移动却十分矫健。 它通过力量和欺骗,打败了所有的龙,成为了那个世界最强的存在。这条魔龙叫做猿魔龙。 但猿魔龙并不满足,他对力量的渴望,使他将目光移到了盘古树的顶端,在盘古树的顶端,有两个蕴含巨大能量,却未开化的果实。日之果实和月之果实。 猿魔龙抵挡不住诱惑,爬上了盘古树的树干,开始了攀爬。 不知用去多少光阴。当猿魔龙终于到达顶端。将日月果实吞入腹中的刹那,果实巨大力量开始在猿魔龙体内翻滚。瞬间将猿魔龙炸裂开来。 猿魔龙的碎片从盘古树的顶端飞向世界各地。日月果实从猿魔龙体内飞出,变成了太阳和月亮。 天空在猿魔龙吞下日月果实后顿时化为黑暗。盘古树迅速枯萎坍塌,大地因为失去盘古树的支撑开始龟裂。开始了漫长的地壳运动。龙族时代结束了。 几万年后,原本震动的世界逐渐平静下来。盘古树的树灰变成了泥土,枝叶化成了江河。地面开始出现新的植被。 有天,在猿魔龙的碎块中,有两块碎片吸收日月精华之后,渐渐形态发生变化。它们各自拥有当初猿魔龙一半的器官和力量。很快又有了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它们开始在世界各地寻找猿魔龙留下的碎片,将碎片按照自己的形态进行塑造。不过在塑造下身时没有按照自己的龙尾,而是选择了分成两条腿。虽然降低的行动速度,但增加了灵活度。 为了提醒猿魔龙的碎片不要重蹈猿魔龙的覆辙,它们给这些碎片取了个新名字,命名仁(人)。他们被称为人类的始祖,伏羲和女娲。 第321章 诸神的出现 失去盘古树支撑的世界还很不稳定,每天都有地震和山洪,雷鸣暴雨。 女娲找到了鳌魔龙,将鳌魔龙的四足斩下,置于天涯海角支撑起天空,鳌魔龙的背壳做成方舟,载着人类躲避洪水寻找高地避难。 补完天空后,女娲又开始修复陆地。女娲在地上游走,游走过的地方形成沟壑,她将大水引入沟壑进行疏导。成为江海湖泊,多余的水引入海洋。女娲还把在地面的不灭之火引入地底下成为岩浆。 女娲又把被猿魔吞噬的其他龙的碎片塑造成马牛羊等各种动物,供人类狩猎。 经过女娲的一系列补天修地,新世界的环境终于稳定下来。 新生的人类并没有猿魔那样强大的力量。伏羲带领人类来到当初盘古树生长的地方,将这里方圆百里的区域称为中原。自己居住在中心的不周山上加以保护,为了让人类有生存的能力,伏羲传授他们农牧狩猎纺织等各种技能。 人类的寿命虽然很短,但他们和其他新生物种都拥有繁殖的能力,而且人类还能将掌握的知识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他们学会了使用火焰,制造工具,建立了房屋。形成了社会等级制度。 数百年后,人族已经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而伏羲和女娲先后走向了生命的终结。 伏羲为了防止人族在失去他的保护后遇到灾难而灭亡,就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了十二个部落首领。 这十二个首领通过分食伏羲的身体获得了伏羲的力量。成为了人族最强的庇护者,被人族各部落供奉为神(二代神),伏羲和女娲被追封为创世神(初代神)。 十二神在伏羲之后承担起维护人族安全的责任。它们在不周山上修建神殿。将不周山地区定为圣域。作为天下的中心。 十二神:1神之天吴,2神之毕方,3神之据比,4神之竖亥,5神之烛阴,6神之共工,7神之祝融,8神之句芒,9神之后土,10神之蓐收,11神之禺彊,12神之强良。 从龙族灭亡到人族出现的这段时间,称为大洪荒时代,随着人类社会和诸神的出现,世界进入天启时代。 人族数量随着时间增长,开始产生新的部落。这些部落与部落之间以血缘为纽带。变成部族。部族又演变为氏族。 众神为了更有效的管理氏族,把中原分成了12块区域,由各自供奉的神管理。 随着人口数量和农牧的发展,土地变得越发重要。各氏族部落开始为了获得更多的土地展开争夺。起初众神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众神慢慢发现,随着各氏族彼此发展的不平衡。一些氏族崛起,一些氏族消亡。有的神庇护下的氏族连田阡陌,有的神庇护下的氏族失去了土地,子民也变成了奴隶。 获得更多资源的神自然乐观其成,而那些不断失去门徒的神,神位不断的被边缘化。 最终在神的授意下,为了争夺中原广袤的土地和人口的支配权。氏族与氏族间的战斗变的更加激烈。随着神之共工的触怒。战火燃烧到了圣域。 神与神之间也展开了直接斗争,这场战争被称为第一次众神战争。 第一次众神战争,在付出惨烈代价后。神之天吴取得了胜利。 神之天吴为了打败其他神,将自己的力量给予了自己的嫡系门徒,这些门徒成为使徒,帮助天吴取得神战的胜利,胜利后的天吴成了唯一的神,号天帝。使者变成了天使。 几百年的神战给中原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也造成了圣域的破坏,为了防止圣域不再受到人间战火的牵连。天帝将不周山升入九重天,成为天界。留下南天门做为天界与人间来往传达圣谕的通道。 为了有效管理各氏族,他与各氏族首领签订契约,给予其力量,这些氏族首领获得力量后,称为契神。 做为契神的各氏族首领不满天帝的这种统治,趁天帝假寐时,关闭了南天门。他们推举赤烈氏的契神首领为天下盟主,号炎帝。中原进入部落联盟时期。开始由二代神进入契神统治的时期。 契神将中原大地重新划分为九州,并开始朝中原外的广阔区域扩张。经过几代传承后的炎帝氏族开始无力压制各氏族间的矛盾。中原各大氏族纷争再起。一些新兴的氏族崛起,同时,中原以外的势力也开始加入到对中原支配权的争夺中。 女娲造人时,猿魔龙的一部分碎片和其他龙的碎片混合在一起无法分开,这些碎片被塑造成人形后,依旧保持了十分强大的力量。称之为龙人。 龙人因为野性难驯被初代神驱逐到了中原以外的蛮荒之地生活,他们主要分成两股,北方的戎族。南方的蛮族。 戎族分为犬戎和山戎,犬戎狼首人形。山戎则是人首鹰翼。戎族首领称为可汗,单于。 南方的蛮族有81大部落组成,各个都是龙首人身,铜头铁脑,吞咽食铁,能力十分强大。在其首领蚩尤的带领下开始逐鹿中原。 在中原的各大氏族中,轩辕氏的首领少昊,以九鼎化龙,修炼成了九龙之气。在坂泉之战打败炎帝。阴山之战打败犬戎单于。最后在逐鹿丘联合炎帝三王会战斩下蚩尤的首级挂于旌旗上。统一了中原。 轩辕氏少昊游泰山行封禅之礼后,加冕为黄帝。成为新的天下共主,第二次众神战争结束。 历时800多年的第二次众神战争是历时最长,范围最广的一次战争。范围超越了中原地区。各大氏族部落被打散重组,形成了炎帝黄帝和蚩尤三大氏族。中原遭到了巨大的破坏。因而战后这段修复期被称为小洪荒时代。 小洪荒时代经过五代帝王才完成重建,基本恢复了稳定。(五帝:颛顼,帝喾,尧,舜,禹。) 公元前2070年,黄帝嫡系后裔禹帝的儿子启建立夏朝。氏族部落联盟时代结束。 夏朝建立后,黄帝后裔与炎帝后裔以及蚩尤后裔氏族间的战争依旧不断。公元前1600年炎帝后裔成汤在鸣条灭夏。于亳都建立商朝。后迁都殷,史称殷商。 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姬发联合各氏族讨伐商王帝辛于牧野。商周之战爆发,而这场战争中新的势力代替契神开始成为主角。 第322章 道教的创立和分流 神的力量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巨大的破坏和死亡。人类对这种强大的力量充满了敬畏,好奇,恐惧,和厌恶。 在漫长的战争中,有一个人通过对神力不停的观摩与修炼,逐渐发现了神力量的本源。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两股力量,一股以清气为主,属阳,称为上清力。一股以浊气为主,属阴。称为混沌力。两股力量的结合,便构成了神力的来源。因为这股力量释放时颜色光彩夺目,如同蔷薇花盛开,因此称为蔷薇素。 蔷薇素不仅存在于神的体内,也存在于普通人以及天地万物之间。 人类可以通过修炼将这两股力量汇聚在丹田的位置加以提炼。这个地方称为核(玲珑,舍利,内丹。) 在必要时,将储存在核内的蔷薇素通过全身的道释放出去。这种修炼控制蔷薇素的方法称为修道。能够掌握这种方法的人自称为道人。 核的原理实际是模仿盘古树未开化前地核的形态。力量分为阴阳两极,并非静止,而是在不停运动。一向为一卦,八八六十四卦,它的运动轨迹构成了八卦的图案。也是构成世界的元素。 如果核相当于蓄电池的话,那人全身的经络和穴位构成的道就是电路。 普通人只有十四路经脉(十二路经脉加任督二脉),361个穴位。能够打通任督二脉并且拥有第十七脉络,是修仙的基本条件,第十七脉络是沟通全身经络输送蔷薇素的关键。因此第十七脉络称为慧根。(十七路经脉,365个穴位。慧根含四个穴位) 第一个发现并且掌握这种修道方法的人,自封为鸿钧道人,后世供奉为道祖。鸿钧道人收了三个徒弟,并将修仙之法传授给这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别被后世称为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史称一气化三清。 三清以各自对道的理解开始开教广收门徒。 1原始天尊创立阐教。强调天地有序。元始天尊认为只有被上天选召的人才有资格修道。所以阐教门人多是拥有神之血缘的契神后裔,三教中人数最少,但自身实力最为强大。 2太上老君创立仁教,强调清静无为,道法自然。太上老君认为所有人只要拥有慧根就可以修道。主张内外兼修。因为凡人在自身条件上不如神裔,可以通过炼丹和制器来辅助。 3通天教主创立截教。强调有教无类。通天教主认为蔷薇素存在于天地万物之中,所以无论是人是物,只要愿意,都可以修炼。因此截教门人数量最多,种类也最杂,除了人以外还有大量的龙族。通天教主为此开发出血体术(可以在一段时间改变身体外形)方便修炼。 截教有教无类与自视正统的阐教和以人为本的仁教观念针锋相对。 契神为了在彼此对抗中获得更大的先机,开始招募三教教徒为己所用。许以封神,承诺在战后给予三教教徒神的地位。 以商周之战为背景的又一次众神神争爆发,截教和阐仁二教各自加入阵营。战争以截教被打散,阐教和仁教蒙受巨大损失为代价,周代替商完成了朝代更代。 但战后,契神却并没有兑现许诺,反而开始铲除这些可以影响自己地位的隐患。 三教被契神的谎言触怒。太上老君以仁教为主体,吸收另外两教的门徒合流成道教,正式与契神分庭抗礼。 为了对抗实力依旧强大的契神,道教开始对道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八卦被发现后,道家成功绘制出了太极图,对道的力量开始有了系统性的划分,特别是阴阳眼被开发出来以后,以人族为主的道人也拥有和和契神一样对蔷薇素的控制能力,力量的天平倒向了道教。 经过激烈的斗争。炎帝后裔姜子牙登台封禅,正式承认道人的地位。道人成为新一代的神。对神称呼的厌恶让他们选择了一个新的词称呼自己,它们称自己为仙。 本该由仙族统治的时代却没有开启,他们很快迎来了一个新的敌人。而 这个敌人与他们很有渊源。 在东天,契神与道家厮杀的同时,被遗忘的西方角落,一座普通的荒山上,流亡的截教门徒和阐教门徒在道学强调修身的基础上,通过年复一年的顿悟,终于悟出强调修心的灵。 他们将这座山取名灵山,创立了一个新的门派,西方教。后改名佛教。 佛教在道教打败契神后,开始东渡。与道教争夺中庭的控制权。 仙佛之争成为了神战的延续。500年间,两教你争我夺,各有胜负,但都奈何不了彼此,却造成了人间三国南北朝时期500年的大分裂。 势均力敌又渊源颇深的两大门派最终达成了妥协。进入仙佛共治局面。史称佛道合流。 仙佛共治局面形成后,大地被划分为四大部洲。虽然宗教上依然各自为政,但上层力量已经合流。由于仙佛合流,一件事情被提上日程。 佛家东渡后,记载着灵术的经书留在了西天。为迎回经书,经过协商,一场赋予重任的西天取经旅程开始了。西行队伍由一只强大的精英队伍沿途护送。一路上有惊无险。最后却在返程途中出了状况。 返程过程时,西行队伍为缩短时限,由陆路改为水路,却遭到了万妖女王黑莲花来抢夺经书。经过激战西行队伍最终只把一半左右的经书运回中庭。 黑莲花原为截教门人,是创立佛教的元祖之一,封为佛母大明王。因反对佛道合流,脱离佛教自成一派。 商周之战后,截教四分五裂,主要形成四大流,一流最后归入道教,一流归入佛教。佛道合流后,这些截教门徒某种意义上殊途同归。 除了归入佛道之外,一部分截教门人选择隐退,有的隐匿于山川河流险要之处,有的变身形态藏匿与凡人中。这些截教门人以龙族为主。这些拥有法术和变身能力的龙族称为妖族。 佛道合流后两教中不满合流的人纷纷脱离,佛道称这些叛教的人为入魔。 在黑莲花强夺走记载控制精神力量的灵术佛经后。佛母黑莲花开始招募异人和妖族,传授经法。这些人统称为妖族,黑莲花称为万妖女王。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黑莲花强夺经书,丢失的经书中,大部分被妖族掠走,另外一小部分顺着湄公河飘到江河下游。经书沿河而下,所经之处,造成当地佛教盛行。但同时,这些经书也与当地方术结合,不但佛性全失,反而变的阴险歹毒。形成了后来的降头。 这些降头术,又随商客回到中原,与本土巫术结合形成巫蛊。掌握这种巫蛊术的人称为巫师。 巫师这种称呼其实很早就有,是个称呼范围极广的中性名词,包括现代名义上的医生,歌手,铁匠,盐匠,祭祀,葬礼师等,在某些意义上都算的上是巫师。至于巫蛊之祸也不是什么新鲜名词。只是由于降头的传入,加上唐朝的战乱。造成唐中期严重的长安乱事件,甚至波及邻国造成平安时代百鬼夜行事件。唐中后期后巫师开始用来特指这些旁门左道的害人术士。这些方士最后又成了妖族的一部分。 第323章 天启时代的终结 人间的战乱促进了妖族兴起,妖族与佛道展开了又一轮的争夺,佛道不敌妖族瓦解,中庭落入妖族之手,妖族以魔教的名义,短暂的控制了中庭。 妖族占中庭而自居。以人族为食,提炼蔷薇素,视中原为它们的圈场。祸乱人间界。强大的妖以魔为号。甚至为了争夺领地,彼此间也开始厮杀。造成了人间政权五代十国的藩镇割据局面。 在中原王朝因为妖族霍乱四分五裂时,北方的犬戎族后裔趁机入住中原,驱散了妖族。第一次完成了蚩尤族入主中原的梦想。 妖族失去政权后,开始以小股的势力为祸人间,造成汉地尸横遍野,鬼魅盛行的局面。 道士张道陵在茅山悟道。它结合佛道两家的学说,开发出了符咒之术。通过符纸接引自然界的蔷薇素为自己所用。使得能力普通的玄官也可以使用超过其自身蔷薇素的力量,大大降低了玄官修炼的门槛。 张道陵以“替天行道”的名义号召各地的玄官在妙仙山会盟,创立天地道盟。门徒称为天师。天师以“降妖除魔,除魔卫道”为宗旨,不再参与中原政权的控制。 天师与妖族的战争称为之战。因为妖族的倒行逆施,使得人族痛恨妖族支持天师。之战也被冠以的正邪之战的名义。之战以零星的小股斗争为主,在经历了明清统一局面的形成后,妖族失去了生存的环境逐渐平息下来。 第三次众神战争是历时最长的战争,各股势力交替出场。最后又以不了了之的局面结束。 第三次众神战争后,神族作为最高统治者失去了对中原政权的控制,新的人族统治者为了淡化神族的影响,将他们的事迹称为神话。随着时间而被人淡忘,天启时代宣告终结,世界进入了新的时代。 截教分裂后,在门人中有一批人厌倦了玄术的争斗,开始主攻教义。在有教无类的思想下,形成了不同的学派,百家争鸣。 在众多学派中,儒家不断吸收了其他教派思想。外儒内法济之以道,后期又吸收了佛道学说。人间政权将儒家学派奉为官学。世界由此进入儒治时代。 人间政权与妙仙山的天地道盟处于平等关系,在民间。由于符纸的出现。普通人也开始能使用一些玄术。由于并不精通往往会出现不良的反噬后果,或者被有心人用于作恶,加上鬼魅和僵尸的出现,道士逐渐变成了降妖捉鬼,趋吉避凶的职业。 我的四周开始变成漩涡,所有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在越来越刺眼的光芒中,我闭上眼睛,几秒后,我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千柱殿里,没有看到菲菲,甚至低头时我也没看到自己。 千柱殿里很安静,远处缓缓的传来脚步声,一个面容消瘦的白发男子穿过我继续往前走,那个人长得很像穆先生,是我之前见过的人。 男人走到一处台阶前,在两根雕满图腾的柱子的中间有一张八卦图。那八卦图并不是常见的那种简单图案,围绕着八卦之外有许许多多的复杂线条构成各种符号。像一张地图。 八卦图不是画在墙壁上,而是如同全息投影一样,出现在两根柱子中间。上面的符号也不是静止的,是在缓慢的流动。 当男人站到柱子前时,八卦图中间的阴阳鱼开始转动打开,一道白光从中心照出,充满了整个千柱殿。我看到了我刚才看到的画面。 我明白了,这个八卦图就是八景宫的第九宫,千柱殿里存放的太极源图。 据说通过太极元图,可以知晓过去,亦可以推演未来。我看到的一切都是过去发生的事,包括男人通过太极元图观看过去的画面。 女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第三次众神战争结束后500年。太上老君的后人李承嗣找到了隐藏在八景宫的第九殿千柱殿。通过太极元图,他知晓了过去,通过太极元图它推演了未来,在得知世界终将被毁灭的时候,他有了一个自己的打算。 “这个世界,早已经腐朽了,到处都弥漫着酸臭的味道。所有的人都在低头忙碌,为了自己无法满足的欲望,贪婪的去获取,无耻的去欺骗,像一堆终日徘徊在垃圾桶旁的老鼠,为了发臭的肉去争斗,直至死亡,就算有机会投胎转世,也从不会悔过。周而复始,彼此轮回。生命已变的毫无意义。 但造物主给了一次机会,给了所有人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做为一个人,一个崭新的,完整的人存在。再也不会有那些让人呕心的东西,世界将恢复最初的纯净。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人,一个站的更高,看的更远的人,去带领他们走向这个新的时代。 这个人已经出现,而我,也将成为这新时代的神,唯一的。” 一个男人的话语响彻千柱殿,我知道这些话是李承嗣说的。 李承嗣勾结了当时的妖族三巨头。蚩尤后人龙女,大黑天还有枭。将妙仙山的防卫部署告知了妖族三巨头,三巨头带领妖族围攻妙仙山。这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妙仙山之战。 大战异常惨烈,李承嗣原本希望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以便继续他的计划,但当时的天地道盟盟主,有琴浩城为了打败妖族,解开了南天门的封印,与神秘力量达成了契约,通过契约获得了巨大的力量。终于击败了妖族。 李承嗣为了隐藏真相,烧毁八景公后遁去。创建了组织开始寻找上古遗留下的盘古树根,继续自己的计划。 而妙仙山虽然胜利了,但天地道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大量的天师死亡,有琴浩城让田婆婆创建了鬼斩伇制度,通过吸收民间的玄官来应对即将发生的事。 白光逐渐消退,我的眼前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的皮肤很不完整,露出里面的白骨。千柱殿不再有白光,变得阴冷无比,原本顶起的石柱也横七竖八的倒着。菲菲依靠着一根石柱昏睡着。 我看着女人:“既然世界无法改变毁灭的命运,又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呢。” 女人:“未来不是一尘不变的,一件微小的事就足矣改变它,没有人可以真的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在这里推演了无数次未来,虽然每一次都是灭亡,但我在里面看到了机会。” 我:“什么机会?” 女人指了指我。 我惊讶的看着他:“我?我能做什么?” 女人:“不用刻意去做什么,顺应你的未来。” 从女人的身后出现了骨女,我摇醒了菲菲。菲菲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看四周。 菲菲:“师父,我的猪蹄还有酱肘子呢,我们在哪啊,不是在人家丧事里大吃大喝吗?” 我摇摇头,这小妮子又睡糊涂做梦了。骨女将风火芭蕉扇扔在地上让我们踩在上面,我看着骨女正要问她关于赵小群的事。骨女结手诀,芭蕉扇腾空而起载着我和菲菲离开。 “为什么不相认呢。” 女人看着骨女。 骨女:“何必呢,他找到适合他的人了。” 第324章 岳怀仙vs刘荣 “岳怀仙,你找我有事么?” 刘荣按照约定,来到一偏僻处,妙仙山的山风,吹动刘荣不算太长的头发。岳怀仙从一块巨大的岩石后,侧身而出,微笑着朝刘荣走去。 岳怀仙:“我得到消息,李承嗣已经成功控制了猿魔的复制体,打算进攻妙仙山。” 刘荣:“这一点我也得到了消息,只是还不知道具体时间和位置。” 岳怀仙:“他在妙仙山安排了内应,打算在在妙仙山最脆落的地方发动突袭,时间就在今天。” 刘荣一惊,看着岳怀仙:“你的消息可靠么!” 岳怀仙点点头,手指微动。 岳怀仙:“可靠,因为安排这个计划的人,就是我。” 岳怀仙的话音未落,一根细如青竹的的图腾柱从刘荣的脚下窜出,刘荣后撤步躲避,周围又接连窜出一根根图腾柱倾斜着刺向刘荣。其中一根图腾柱穿过刘荣的腹部。 刘荣忍住痛,从袖口飞出许多的金属鳞片,在刘荣的手握处组成一把两刃战斗仪。刘荣手一甩,砍断腹部的图腾柱,又横着一甩,跃起身来到一空地。 刘荣凝聚蔷薇素在伤口处,通过蔷薇素加速伤口的愈合。被刘荣砍断的图腾柱吸收石沙开始恢复。 岳怀仙抓起其中的一根当作棍棒使,快步冲向刘荣。对着刘荣一记当头棒喝。刘荣平举两刃仪抵挡。岳怀仙又调整方向外八字的敲向刘荣。刘荣将两刃仪拆成两截短剑,一截反手持握,另一截刺向岳怀仙,岳怀仙侧身躲避,原本高举而下的图腾柱由此泄力。 要是平时刘荣一定会快速上前,然后连着几招将对手打倒,刘荣拥有极强的体术和御器能力。但腹部的伤口带来了巨大的牵涉痛,让刘荣的动作变得迟缓。岳怀仙偷袭刘荣的目的就在此。他并不指望一次就成功。但一旦受伤,刘荣就像野外的狮子,就算是食物链的顶端捕食者,也会因为受伤,成为猎狗,秃鹫眼里的食物。 岳怀仙抓住机会后退躲避,将手里的图腾柱砸向地面,双手开始结手诀。十二根图腾柱全都没入土中。接着开始不断出现在刘荣的脚下,刘荣跳跃躲避,但图腾柱就像雨后的春笋拔地而起。 刘荣迅速扫了一眼,跳在岩石上,还没停留几秒,岩石就被图腾柱刺出一个圆孔。刘荣抓住那几秒的时间迅速释放蔷薇素覆盖全身,将蔷薇素变成蔷薇衣。 刘荣的身影一下消失,再出现时,已经移到了岳怀仙身后的上空,刘荣甩动战斗仪,利刃切割向岳怀仙的脖颈处,岳怀仙来不及反应,呆在原地不动,就在利刃离他脖颈十几厘米时,一根图腾柱挡在了中间。图腾柱像甘蔗般被销去上部。但岳怀仙依靠图腾柱争取到了不到一秒的时间逃离,岳怀仙往前一步转身一抬手指。 刘荣的脚下接连窜起图腾柱,刘荣在图腾柱还未破土而出前就瞬移不见。身影一闪绕过图腾柱又出现在了岳怀仙的面前。两刃仪刺向岳怀仙的咽喉。岳怀仙张开右手手掌阻挡,两刃仪穿过岳怀仙的掌心岳怀仙侧腰利刃穿过岳怀仙的左肩。两人同时出掌,掌风对冲把两人吹飞分开几步远。 刘荣通过蔷薇素包裹全身,加速了自己身体的移动。岳怀仙控制图腾柱速度跟不上刘荣,刘荣通过时间差主动的攻击着岳怀仙。 岳怀仙选择后退到一处空地,在自身周围升起十二根图腾柱围成一圈。图腾柱吸收砂石,变得比刚才粗壮许多,如同一颗颗小树般。十二根图腾柱的上端开始分解开,变成一节节圆柱体,每根图腾柱可以分解成9个石柱,十二图腾柱,就可以分解成108个圆柱形石柱。 岳怀仙将一半的石柱留在自身周围,另一半飞向刘荣。刘荣虽然可以靠速度躲避开,但数十枚石柱布满了各个路线,阻挡着刘荣靠近岳怀仙。 岳怀仙显然知道刘荣的蔷薇素有限,这种高速移动无法持续很久,所以选择了避其锋芒消耗她。 石柱不停的追踪着刘荣的身影,虽然被毁但石柱依旧可以自我修复,每一截石柱里都含有一颗玲珑,所以只要玲珑不毁石柱就可以不停的修复。刘荣忍受着疼痛,高速的瞬移,对身体的负担很重,尤其是伤口的位置,更是有撕裂般的感觉。面对石柱对岳怀仙的层层防御,刘荣思考着方法。 啊! 随着身体负担的加重,刘荣移动的路线出现了偏差,撞在了一个石柱上,岳怀仙抓住机会,将空中的石柱全都砸去,刘荣瞬间移动出现在了岳怀仙的正前方一米处。岳怀仙措手不及急忙把周围的石柱移去阻挡,刘荣手指控制分解成菱片状的两刃仪绕行从岳怀仙的后背穿过。两刃仪穿过岳怀仙的身体在刘荣的手里重新汇聚成两刃仪的长枪状态。 岳怀仙叹了口气:“为了找到机会,竟然竟然拿自己做饵。不愧是鬼斩伇的都尉,果然战斗经验丰富,”岳怀仙突然抬头一笑,“好在,我也不差。” 站立的岳怀仙开始石化变成粉末散开。刘荣一惊,那是岳怀仙用一个石柱变成的替身。一块石柱散开,露出岳怀仙的真身,此时刘荣的身体早已超过了极限, 身上被石柱砸的多处骨折。勉强靠两刃仪支撑。 岳怀仙将几节石柱汇聚在一起,散去多余的石粉,变成一把长矛扔向刘荣。从地上升起一棵树挡在刘荣前面,岳怀仙将树劈开,刘荣却已经不见,地上留着一个大洞。 岳怀仙四处张望,在一处高地,看到了刘荣,刘荣身旁搀扶着一个男子。男子侧头看了岳怀仙一眼。 岳怀仙笑笑:“穆,是你!” 穆先生将刘荣小心的放下依靠在石块上。 “交给我吧。” 穆先生的脚下升起一个藤蔓载着他移到了岳怀仙的身前。 穆先生:“阴阳在哪里。” 岳怀仙假装在思考,抓耳挠腮。 岳怀仙:“这个啊,让我想想,可能在那里吧。” 岳怀仙随意一只,然后迅速结手诀,图腾处穿过穆先生的脚下刺来,穆先生用细藤缠住将图腾柱固定住无法移动。 岳怀仙哼笑了一声也没有慌张。解开图腾柱分解成小节然后重新汇聚。 岳怀仙:“阴阳让我解决刘荣后去找你,拿到你手里安魂香,我还在思考如何找到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穆先生:“返魂香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来拿。” 两人看着彼此,又一场对决就要开始。 第325章 穆vs岳怀仙 山脚下传来巨大的结界破碎声。刘荣看去,颤栗的自语道。 “开始了么!” 山脚下,无数大大小小的白色猿魔对妙仙山展开了攻击。这感觉似曾相识,二十多年前,由于李承嗣的出卖,妖族轻易的突破了防线给妙仙山带来了绝大的灾难,若不是有琴浩城力挽狂澜。如今早已是妖族肆虐。 这一次,岳怀仙通过牺牲银角白雨君获取了鬼斩伇高层的信任,再一次成功骗过了妙仙山的防线。只是这一次,还有没有人能解救这次的灭顶之宅。 刘荣看着不远处对峙的两人。穆先生和岳怀仙。 两人在对峙半天后,同时开始结印。 十二图腾柱,砂石雨。 悬浮在半空中的石柱开始弹射出无数的石子。如同狂风骤雨般朝穆袭来。 木仙术,木阵壁。 在穆的身前升起一拍紧密排列的树林,树干被砂雨打的凹凸不平,树枝都被打断。 十二图腾柱,砂刃雨。 岳怀仙将释放出的石子变成人一个个薄片。锋利的薄片砍断树枝,在树干上切出深深的痕迹,没一会儿,成排的树林就变成了被光头强砍伐过的树桩。 木仙术,树缚 一根巨大的树根破土而出缠绕向岳怀仙,岳怀仙脚下升起一根图腾柱踩着上升。树根沿着石柱环绕而上。在快要接触岳怀仙时,岳怀仙脚下的石柱分解成一节,载着岳怀仙在空中躲避。追踪岳怀仙的树根延伸的范围有限,停止了生长,但其他空地上又伸出了其他的树根。岳怀仙脚下的石柱悬浮的高度有限,所以在茂盛的根林中迂回躲避。眼看周围的去路都已经被包围,一根根树根像笼子一样将他困住。 十二图腾柱,石锭 悬浮在空中的石柱开始吸收砂石,体积不断的扩大,然后纷纷坠下,把满是树根的地面砸平。 岳怀仙看向几十米外踩着一个树根正结手诀控制树木生长的穆先生。手一甩,石柱朝穆飞去。 十二图腾柱,砂造型。 飞向穆的石柱开始改变原来的圆柱体外形,变成了石球,石矛等各种样子,由于变得更加流线型和小巧,移动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穆故技重施在身前升起一排树林,但这次很轻易的就被撞开。一根石矛刺穿穆的身体。 成功了么? 岳怀仙看去,穆的身体开始褪色腐烂,原来只是用树根做成的替身。岳怀仙的身后窜起一根食人株的头部和颈部,头部张开时,木从里面跃出,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刺向岳怀仙。岳怀仙用一节石柱变成一个盾牌阻挡,接着盾牌变成石刀握在手里与穆过了几招,在双方都踹向对方后分开。 十二图腾柱,砂针。 木仙术,荆棘飞针。 穆和岳怀仙在拉开到中距离后同时用密集的弹雨攻击对方的掩体。 十二图腾柱,砂界时雨。 原本落地的石柱重新开始悬浮而起,并且开始易散开,由于减轻了单个的质量,所以悬浮的高度也变高。在天空汇聚成了一大片的砂云。 从云层里不断的落下砂粒,很快铺满了整个地面。随着岳怀仙单手的手指不断收紧,整个地面被垒的严严实实。 岳怀仙:“穆,这回看你的木仙术还怎么钻出来。” 岳怀仙控制着石柱追击穆,穆在一览无余的场地上躲避。几个石柱将穆包围在中间,石柱开始不断的挤压,最后将穆掩埋在里面。岳怀仙皱皱眉头,感觉被埋在石堆下的穆不一样,又是替身! “岳怀仙,你太低估生命的力量了。” 岳怀仙看向四周,穆的声音空旷的从周围传来,风吹动远处树叶的沙沙声,似乎就是穆的声音。 整个地面开始抖动,而且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岩石垒成的地面开始开裂。树苗开始从下面钻出。接着急速的增长。 木仙术,森罗万象。 不光是这里,整个妙仙山都在被巨大的树林所覆盖。无数的藤蔓从浩瀚的林中蔓延出,将岳怀仙的石柱一一束缚住。 岳怀仙:“穆!别以为你赢了。” 岳怀仙惊讶的看着周围一下变成了浩瀚的森林。自己的石柱完全被束缚住无法动弹,穆的身影从一根树干里浮现出,然后平静的看着自己。 巨大的羞辱感让岳怀仙变得气急败坏。这感觉就像是二战时,日本军人看着中国军人只能啃树根挖野菜。而自己却可以吃袋装的大米时候的优越感。可当它们看到美国军人每顿都可以吃午餐肉,喝可乐。而且吃完后玻璃瓶和铝罐随手就扔的那种落差感。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碾压。 岳怀仙凝聚蔷薇素,开始结手诀。被束缚的石柱开始抖动。 十二图腾柱,砂拟兽。 被束缚的石柱开始不停的吸收石粉,膨胀,变形。原本的外形也开始改变,变成了一只只不同的巨大石兽。 石兽挣脱开树藤,咆哮着落地。 岳怀仙冲穆得意的大笑:“穆,这才是我的十二图腾柱的真正实力,当年大禹消灭了野兽后,将他们的玲珑取处,封印在单个石柱里,每个石柱上都刻有野兽的外形,每九节石柱组成一根图腾柱,这十二根图腾柱,就是108只野兽。” 怎么回事! 岳怀仙看到一个个黑影从林中探出,然后一口就咬住一只石兽,拖入密林中。岳怀仙能感觉到一个个玲珑正在消失。岳怀仙的图腾柱无论受到多大的破坏,都可以吸收砂石自愈,原因就是每个石柱里的玲珑。但如果失去了玲珑。 穆!你到底有多强! 岳怀仙的整个自尊心奔溃了,几小时前他还是腹黑的阴谋家,世界未来秩序的制定者,但此刻,它能感受到的,只有,那树叶摇晃的声音,都好像是对自己的嘲笑。 “穆,去死吧。” 岳怀仙径直的冲向穆,在手掌凝聚蔷薇素,一记手刀,刺穿穆的身躯。这感觉?岳怀仙抬头看着正在褪色的穆。岳怀仙发现这个穆也是树根幻化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岳怀仙充满了疑惑,四处张望,不知道穆正躲在了哪个角落里看着自己。 难道。岳怀仙回头望着妙仙山上浩瀚的森林。起身呆呆的走向山崖边,远处树林还在不断的朝更远的地方生长蔓延。岳怀仙眼神闪烁了一下。 “穆,你已经变成盘古树了吗?” 妙仙山的地底深处,在一口井边,穆趴在了地上,穆的手变得向树根一样衍生出长须,吸收着井里的蔷薇素,这口井很深,直通地核,强大的蔷薇素不断的从井口涌出。而在穆的后背上,巨大的树体在穆的背后不断生长,冲破了山顶朝外蔓延。 李承嗣低头看着穆。许久不动。 “穆,谢谢你作出的贡献,新时代的来临有你的一份功劳。” 几十年前,李承嗣找到了当年盘古树遗留的部分,将它按照自己的样子进行塑造。它不仅有了独立的生命,还有了自己的思维。这个人就是穆。 穆一直是李承嗣计划的关键,不过穆一直不清楚这点。他继承着有琴浩城的意志想要守护这个世界,可他的守护,就是李承嗣计划的一部分。李承嗣释放出猿魔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让穆为了妙仙山主动的吸收地核的蔷薇素,发动盘古树的力量。 “既然盘古树复活了,是时候开始塑造新世界了。” 第326章 猿魔的来袭 菲菲:“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问吧。” 菲菲:“猪会飞么。”?我:“从生物学和遗传学的角度来说,猪是不会飞的。但如果有外在条件的话,就不一定。比如小雷说过,猪如果站在风口上的话,就会飞。” 菲菲:“可是,老马也说过,等风过了以后,摔死的都是猪。” 我点点头:“有道理,徒儿,你为何会想到这么深奥的问题。” 菲菲憨憨笑笑:“其实吧,我就是想知道,我们脚下的扇子要带我们去哪里,还能飞多久,我们会不会掉下去。” 菲菲的话音未落,扇子瞬间翻折,我和菲菲坠下。 我大喊:“菲菲,你这乌鸦嘴!啊啊啊啊!” 我和菲菲从高空中不断的下落,两人大叫着抱在一起,本以为就这样摔死了,但很奇怪,两人落在了一个很柔软的“山坡”上,然后顺着“山坡”滑到了地上。 “好险好险。” 我拍拍胸口,暗自庆幸,回头一看那“山坡”,那根本不是什么山坡,而是一个十几米高的白色巨人的后背,那巨人通体白色,身体像是用面团捏的一般,正蹲着身,手里抓着一个人,那人全身铠甲,正朝我们呼救,白色巨人一边把手里的人往嘴里送,另一边伸手想要捉我和菲菲。我和菲菲吓得转身就跑。 正在跑着,前方又出现了几个白色的圆球怪物,与那巨人的样子不同,这些圆球怪物虽然也有人的五官和四肢,身体的材质看上去也应该是一样的。但形象更接近蜘蛛的行动方式。虽然和之前看到的猿魔有点差别,但我可以肯定这些东西就是猿魔,我回头看了眼那追我和菲菲而来的巨人,自问道。莫非那巨人也是猿魔??菲菲:“师父,怎么办,怎么办。” 菲菲一脸慌张的抓着我的手臂原地跳着。我拍拍菲菲的手背示意她淡定。 我:“菲菲,不要慌张。看看为师,什么叫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方法多的是”,我看了一眼把我们围住的猿魔,咽了口唾沫。 我:“比如我们可以喊救命啊。” 我看着菲菲,想起刚才被巨人抓着吃掉的男人。 我:“好吧,当我没说。我还想到了一个方法,你知道么如果在野外遇到熊,可以躺在地上装死,因为熊不吃自己死掉的动物,要不我们试试这招。” 菲菲看了眼周围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猿魔。白了我一眼。 菲菲:“师父,我也知道一个方法。两个人去野外遇到了熊,其中一个人立马换上了球鞋。他的朋友问,难道你以为你跑得过熊。师父,你猜那个人是怎么回答的。” 我低头看着菲菲蹲下身系鞋带调整球鞋。我苦笑着回答。 我:“那个人说,我跑不过熊,还跑不过你。” 菲菲起身笑笑拍拍我的肩膀:“师父,十年后再见。” 逼近我们的猿魔朝我们扑来。我和菲菲急忙转身迎战。跃起的猿魔被打烂,那个伸手朝我们抓来的巨人手臂被销去,接着从房屋后飞来几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巨人给打倒了。 我:“陈秀媛,还有达文西。” 那几名全副武装的捕快将我们带到了一处营地,在里面我看到了陈秀媛,还有达文西,工作人员正在电脑前不断指挥。达文西一提眼镜,冲我们点点头。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秀媛:“大事情。” 我和菲菲看向一个银幕。菲菲大叫。 菲菲:“这不是妙仙山么。” 妙仙山是鬼斩伇的总部,高层的所在地。此时我们正在妙仙山百里外的一座小城。银幕里一个百米高的超大型巨人正在攀登妙仙山,起初还在对着空气用力推着什么,最后看上去是打破了,我猜测应该是妙仙山上的结界屏障。超大型巨人打破结界后,在他周围白丫丫的一片也开始移动。 我惊叹没想到猿魔的数量这么多。 陈秀媛:“那里还不算多。” 陈秀媛告诉我,不光是妙仙山,整个世界都遭受到了猿魔的袭击,这些猿魔除了之前的兽形,还出现了人形的猿魔。人形的猿魔移动速度相对较慢,但体型更加高大。他们正在不断的捕食人类。为此高层已经组建了武装力量,由校事部负责,对抗猿魔。看着一个个屏幕里的画面,真的到处都在遭到袭击,简直像一部灾难片。 陈秀媛双手搭在我和菲菲的肩膀上:“两位身为鬼斩伇,一定正义感爆棚,一定愿意为正义事业线上一份力。” 我:“呵呵。” 我:“我也想,但是身为鬼斩伇,我的行动必须要得到鬼斩伇上头的批准,我也想为正义事业献身啊,但条件不允许啊。”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拉着菲菲就要走。 陈秀媛叹了口气:“我倒是无所谓,想想也是,虽然我们这里提供后请保障,还有工资待遇,关键是人多,不见得每次都轮的到。不过你们身为鬼斩伇,自然是要以妙仙山的安危为重。哦,对了。刘荣也已经发出紧急命令,要求全部鬼斩伇前往妙仙山营救。我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也是去妙仙山的路上。我找辆车送你们一程吧,毕竟说到底目的都是一样的。” 我停下脚步,思考了几秒。急忙转身一摆手,看了一眼屏幕上妙仙山惨烈的样子。 我:“不,我感觉这里更需要我,妙仙山可以没有我,但这里不能没有我。” “好!” 达文西一个京剧亮相,对着我翘起大拇指。我对他也点点头,心想先顺着你们等找机会在溜走,现在去妙仙山,不是去送死么。 “来来来,两位换上我最新研制的要你命326型反猿魔装甲。” 我看着达文西,一脸疑惑。 “等等,达文西,你的要你命系列不都是几千几千命名的么。这次怎么突然变成326型号。 达文西:”哦,因为这章是326章啊。“ 我? 我:”为何你也加入了吐槽。“ 达文西哈哈一笑:“因为这是最后一章可以吐槽的章节了呀,之后风格将以格斗为主。” 陈秀媛一挥手,几个捕快赶紧拉着达文西去吃药。 陈秀媛摇摇头:“不好意思,两位。达文西最近赶工压力比较大,精神病发作。” 达文西挣脱几个捕快大喊道:“什么精神病,谁精神病啊,我只是改变了以往对事物的看法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名捕快把达文西的嘴敲开,然后灌药,接着扔进笼子里。 陈秀媛:“我来给两位介绍下你们身上的反猿魔装甲。这款是你原来那款的改良型,身上是新研制的昆骨材质的护甲,背后有助推器。两侧是替补能源。在左手增加了反物质咆,下部是绳索,右手是骨刀。除此之外还增加了一副数据分析眼镜。猿魔的身体像面团一样,普通的刀砍毫无效果,很快就会愈合。必须破坏它体内的玲珑。兽形猿魔体型小还好点,人形猿魔的玲珑会在体内游走比较麻烦,眼镜除了给你提供资料,还可以定位玲珑的位置。 陈秀媛纳闷的看看我们。 “话说夏夜,外面的交通都瘫痪了,你们两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和菲菲面面相觑看向陈秀媛。 “我们说是乘扇子过来的,你信么。” 正在我们交谈时,一只巨大的脚底从帐篷的顶上踩了下来。 第327章 复活的男人 我按下按钮,一拉菲菲用助推器跃出窗户,整个帐篷被一个几十米高的巨人猿魔用大脚踩烂,兽形猿魔像髭狗一样哄上去分食,这场面看的我毛骨悚然。 “陈秀媛她们呢。” 我放下菲菲正要去救她,却被几只兽形猿魔围住。菲菲上前挡住猿魔。我奔跑躲避,用食指按下眼镜上的按钮。 “小爱同学,小爱同学。靠,坏了” “没坏。” 计算机答道。 我:“没坏也不回答。” “我不是小爱同学。” 我摘下眼镜,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我刚才明明看见,好吧,我重新戴好。 “小受同学。” “在。” 我心里骂道,这名字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不找个女声,为什么是达文西配音。算了这时候不管这些了。 我用刀割开帐篷,左右张望。看到达文西抱头趴在笼子里大叫。我生气的瞅了眼达文西,该!围着笼子的几只猿魔不停的啮咬笼子的栏杆,还不停的撞击,但笼子十分坚固。达文西一看,发现猿魔咬不开铁笼,整个人平静下来,侧身坐起身。 “咬啊,有本事你就咬破它,这铁笼是我用陨石金属混合钛合金和多种材料制成,不仅坚硬无比还隔热绝缘,重量还轻盈。” 我? 我摇摇头,拿着么好的材料做个笼子?你们校事部是有钱没地方花么,是要用笼子关外星人。 达文西对着猿魔挑衅道。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接着还唱起万水千山总是情。那些兽形猿魔被他这么一弄,全都暴跳如雷。死命的撞笼子全都没顾上我。 我想这样也好,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 我:“小受同学。” “在。” 我:“打开热成像。” 我在帐篷的废墟里寻找生存者的位置。 “陈秀媛,陈秀媛。” 我翻开桌子,扶起陈秀媛。 我:“你没事吧。” 陈秀媛:“脚好像骨折了,其他还好。” 几名捕快扶着陈秀媛悄悄走进装甲车。达文西一看,急忙大喊:“还有我还有我。” 猿魔听到背后的声音,全都朝我爬来。 我:“小受同学。” “在。” 我:“打开成像,确认他们玲珑的位置。” 猿魔的身体很特殊,属于一种半液体的固态。就像是用面团捏的一样,就算把它切成了刀削面,只要揉吧揉吧就可以重新融合,然后长出四肢和各个部位。对付他们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毁坏他们体内的玲珑。 我将绳索的箭头刺入一个树干,固定住。然后收缩缆绳。一个猿魔跳起想咬我的脚,我急忙翘起双脚。借助助推器飞到一个树枝上。 我绕道了猿魔的身后,捡起地上钢索钩子挂在笼子上。等猿魔回头追来时,再度跃上树枝。将钢索连着的铁链抛到了装甲车上,一个捕快固定住锁链朝我比了个拇指。装甲车拖着铁笼加速急驰。 我低头看了一眼树下,十几只猿魔正在下面盯着我。 菲菲试了试反猿魔装甲,哼了一声。随手一扔,一脸的嫌弃。双手环抱住一个人形猿魔的脚踝,直接撂倒他,然后横着一甩,围在我树下的兽形猿魔全被甩开。 我跳下树枝,用刀刺入倒在地上的人形猿魔的玲珑位置。 周围围过来的猿魔越聚越多,很多捕快都遭到了毒手,我看到了一处高大建筑的屋顶。对准了建筑的烟囱位子射出箭头,揽着菲菲跳上屋顶躲避,底下那些兽形猿魔试图攀登上来袭击我们,菲菲折下屋顶上的十字架驱赶。我一边挥舞刀具,一边用反物质咆射杀那些企图伸手捉我们的人形猿魔。 我:“小受同学,” “在。” 我:“有没有飞行功能。” “米有。” 我:“我现在被猿魔围住,有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逃生。” “呵呵。” 我:“你呵呵是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呵呵。” 我破口大骂,“什么破东西,信不信我踩碎你。” “请不要激动,我放首歌给你听。哈喽,thankyou。areyouok?” 我摘下眼镜往地上用力一扔,用脚尖用力的踩,把镜片都踩碎了。 我:“还areyouok,都什么时候了,哦你个头哦。” 正在我和菲菲被困在屋顶一筹莫展时,我感觉脚下在抖动,起初还比较微弱,但抖动感越来越大,最后整个房子都开始抖动,或者说已经不能用抖动来形容,确切说是地震。震源还不断在靠过来。我抱住烟囱好让自己站稳。 “师父,你看!” 我顺着菲菲指的的方向看去,远处一片浩瀚的林海正在不断的朝我们这边蔓延,这些树都异常高大,生长也极为迅速,卷起的泥沙像海浪般,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这边过来。 我惊叹,这是什么情况。这些树是用了金坷垃做肥料么。 我发现这些树不光生长极为迅速,而且一路都在吞噬遇到的猿魔和人类。树林很快就铺到了我这里,然后继续往前方延展。 底下围住我们的猿魔被树林里伸出的像捕蝇草一样的巨大植被夹住,拖入林中或者拽进地下,不光是猿魔,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捕快也被这些巨大的捕蝇草给吃了。我和菲菲站在一个建筑的屋顶上,周围都被树根包围,眼看那些捕蝇草蠢蠢欲动,我心中叹了口气,想我夏帅英雄一世,这辈子虽然多灾多难,但也一路坚强的活了过来,不曾想最后要被当成苍蝇,和便便一样成为饲料。 我一下想起件事。 我急忙拉开拉链,从口袋里取出返魂香和一个金塔。这东西是穆给我的。穆从我这里取走返魂香后,又偷偷折返把我约到无人的地方,将金塔和返魂香交给我,嘱咐我,当看到巨大的树林出现并开始吞噬猿魔的时候,就把返魂香从金塔的底座塞进去,我尚未来得及问原因,他就走了。 现在想来,这金塔应该就是太上老君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这宝塔又称为静息之塔。塔原是佛教建筑,沙陀建塔以安放逝者的舍利。传闻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塔内联通着静息之地。 莫非穆想通过返魂香! 眼看那些树根朝我们伸来,我急忙把返魂香塞进去。金塔从我手里悬浮而起,开始散发金光,接着塔身出现一道裂缝,裂缝越来越多,强光从塔心顺着裂缝映照而出。 伴随着一股热浪震的我后翻倒地,连着滚了几圈。热浪继续朝周围扩散。 我扇了扇眼前呛人的烟灰。看看四周,周围方圆十几里的树林已经被大火烧成了黑灰。火星像夜空中的繁星在里面闪烁。 几米外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背对着我,身上穿着铠甲,缓缓的转过身。菲菲正站在男人的身后。那人低头看向菲菲,伸出了手。 “菲菲。” 我急忙爬起身快步走去。 男人的手掌拍在菲菲的头顶上,眼神中充满了爱怜。 男人侧眼看向我,我吓得本能地后退一步。男人的气场很强,就像一只东北虎,就算隔着笼子,只要瞟上你一眼,照样让你不寒而栗。 “是你召唤我出来的。” “额,是,是穆让我当看到有巨大的树木出现吞噬猿魔的时候就将返魂香放进塔里。呵呵。” 我还搞不清楚他是谁,心想还是把锅扔给穆好一点。 男人结手诀,轻喊了声,“传神!”伸手在空中抹了个圈,空中出现一个镜面,镜面里播放着妙仙山山顶画面,妙仙山已经被高大的树海所覆盖,除了那百米高的白色巨人还在挣扎之外,其他的猿魔都已经被树海所吞噬。一颗巨大的树从妙仙山的山顶,拔地而起,直冲云宵。 “盘古降临了么,穆。这一天还是无法阻止啊。” 男人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凑过去想听听他在说什么。男人身上开始散发出桔红色的蔷薇素。 火仙术,凤翼天翔 我们的脚下出现一只巨大火凤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载着我们朝妙仙山的方向飞去。 第328章 有琴浩城vs李承嗣 妙仙山的山顶上。一棵巨树犹如擎天之柱,高耸入云霄,即使视线穿过云层也看不到它的顶端。那百米高的巨型猿魔在他旁边显得十分渺小。猿魔逐渐被树藤给束缚住无法动弹。 火凤载着我们盘旋着落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盘古树此时已经停止了动弹。 “千代婆婆。” 田菲菲看到岩石上站着几个鬼斩伇,其中一个女人鹤发童颜,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但气色依旧很好。 “菲菲。” 当老人看到菲菲身后的男人时,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有琴浩城。” 所有人一惊,包括我。我忍不住又一次打量向这个男人。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二十多年年凭借一己之力打败妖族的人? 幸存下来的鬼斩伇开始朝我们这里集合,当中还夹杂着一些猿魔。不过数量已经不多,大都被盘古树给吞噬。 有琴浩城对着兽形猿魔挥出一拳。 火仙术,焰雀。 有琴浩城的拳风化成一团雀形态的火焰直飞猿魔而去,瞬间开始焚烧猿魔。其余的猿魔见有琴浩城袭击同伴,全都把目标锁定向他。 火仙术,十雀连击 有琴浩城抬手,掌心对准朝他扑来的猿魔,释放出蔷薇素,蔷薇素化为雀形态的火焰飞出,一连飞出十只。这些焰雀扇动翅膀,各自飞向一只猿魔。 我心中充满了惊叹。竟然可以将火焰造型化,并且还可以控制火焰的方向。 有琴浩城掌心朝上,从掌心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有琴浩城手一甩,火球扑在巨型猿魔的身上,猿魔瞬间被大火包围。哀嚎中被大火吞噬掉。 “千代婆婆,又见面了。” 千代婆婆点点头,众鬼斩伇看的目瞪口呆,如此强大的猿魔在有琴浩城的面前竟然毫无抵抗力。深深的被他的力量所折服。 “是时候去找李承嗣了结一些事了。” 有琴浩城使用传神确定了李承嗣的方位。 火仙术,凤翼天翔。 在有琴浩城的后背出现一双火焰化成的翅膀,有琴浩城一飞冲天,飞向西南角。 火仙术,百鸟朝凤。 有琴浩城扇动双翼,飞溅出的火焰化成各式各样的飞禽从不同方向飞向李承嗣。此时的李承嗣正站在盘古树的树干前准备结印。听到声音抬起了头,从不同方向飞来的火禽。撞击在李承嗣的身上,李承嗣周围化成一个火球。很快火焰散去,在李承嗣的身后环形的悬浮着五颗阴阳极道玉。 阴阳极道玉是太上老君的密宗法术,五颗阴阳极道玉,都有天维和混沌两股力量组成,象征着金木水火土。 一颗极道玉飘到了李承嗣的身前。极道玉变成了一个水珠,一股水咆从水珠喷出射向有琴浩城,有琴浩城闪身躲避。李承嗣又增加了一颗极道玉,密集的水咆像一条条水网困住有琴浩城的活动范围,一条水刀切断了有琴浩城的一侧火翼。有琴浩城急速下坠落地。有琴浩城双脚着地的同时,双手食指拇指汇成一个三角对准了李承嗣。 火仙术,豪火 巨大的火浪汹涌朝李承嗣盖去,极道玉闪烁一股红光。开始将火焰吸入。有琴浩城劈开火浪一下出现在李承嗣的身前,对着他用力一拳打去。 极道玉,八卦阵壁 李承嗣的周围被一个球形蔷薇阵壁包围。有琴浩城打在阵壁上直接把李承嗣打飞。 李承嗣:“呵呵呵,浩城,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更喜欢用拳头战斗。” 李承嗣悬浮着从被砸出的深渊里飘出。 有琴浩城:“承嗣,收起你的野心吧。这个世界不会变成你想的那样。” 李承嗣:“浩城,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我要做的才是这个世界的正道。” 有琴浩城不屑的看着李承嗣。 有琴:“用盘古树把人类变成没有思想的猿魔么?” 李仰天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这个世界啊,早已经腐朽了,到处都弥漫着酸臭的味道。所有的人都在低头忙碌,为了自己无法满足的欲望,贪婪的去获取,无耻的去欺骗,像一堆终日徘徊在垃圾桶旁的老鼠,为了发臭的肉去争斗,直至死亡,就算有机会投胎转世,也从不会悔过。周而复始,彼此轮回。生命已变的毫无意义。 但造物主给了一次机会,给了所有人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做为一个人,一个崭新的,完整的人存在。再也不会有那些让人呕心的东西,世界将恢复最初的纯净。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人,一个站的更高,看的更远的人,去带领他们走向这个新的时代。这个人便是我,我将成为新时代的创世神。” “够了!” 有琴浩城怒吼道。 “你知道为了你这陈词滥调,死了多少人。一次又一次,我好后悔当初放过你。” 李:“我想,这是你对这个世界做的唯一有意义的事。呵,我还在奇怪为什么穆已经知道他就是盘古以后,还愿意吸收地核的能量来释放盘古。看来他是把希望寄托给你了。哎,可怜的孩子。” 有琴:“我想,穆也是你对这个世界唯一的贡献。好了,叙旧也该结束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有琴浩城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橘红色的蔷薇素,易散开的蔷薇素像一股炫彩覆盖了方圆几里的范围。 火仙术,赤烈燎原。 一瞬间,原本的蔷薇素变成了大火,整个山头被大火覆盖。 极道玉,溟海 一颗极道玉变成了水珠,接着,大水不断的涌出,倾斜成成片海洋。水火激烈的碰撞。 极道玉,岚电 一颗极道玉释放出闪电,电光顺着水导出瓜形的链索。有琴浩城展开火翼一飞而起。 极道玉,风刃 一股股风刀劈向有琴浩城,好在有琴浩城的飞行速度很快,可以躲避开。 有琴浩城和李承嗣在妙仙山的山头神仙打架,各自展示着能力。在山脚下的一隐蔽处独角兜听到身后有声音,刚转身。一把长矛直接刺穿了它的玲珑。 长矛是蔷薇素而成,对方从十里之外的地方扔来。远远超过的它的感知范围。独角兜用金刚琢将数量庞大的猿魔传送到妙仙山的山脚下。因为消耗了大量的蔷薇素,所以在这个隐蔽的地方修整,却被人发现。 稍后两个女人展开身后的六翼,缓缓的降落在地上。从独角兜的身上取走了金刚琢。 火仙术,天翔十字凤 一只火鸾盘旋飞舞,随着火鸾的飞舞,一条长长的火尾出现在空中,环绕成一个螺旋形的火罩盖在李承嗣头顶天空。火罩开始自转,天空瞬间被火焰封闭。 极道玉,八景琉璃火 一颗极道玉飞到李承嗣的身前,化成一团黑色的火焰,火焰极速展开,黑色的火焰开始吞噬有琴浩城的九阳之火。 八景琉璃火,是太上老君根据三味真火修炼而成,可以以燃烧一切物质,包括火焰本身。 此时李承嗣已经被漫天的火焰环绕,火焰还在不断的逼近收缩,黑色的火焰虽然在他的周边烧出一块安全范围,但浩瀚的火焰还是很快就能补上。 李承嗣已经被烈火包围无法遁身而去,熊熊火焰正一点一点的吞噬他的周围。 因为火势实在太大,李承嗣的极道玉既来不及抵消火焰,也来不及吸收掉。不过心思缜密的他还是嘱咐过兜若是看到自己使用三味真火,就用金刚琢的传送能力,将自己带走。但李承嗣感觉奇怪的是,一向办事牢靠的兜为何迟迟没有出现,莫非他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 面对有琴浩城的火焰,李承嗣感叹,如果芭蕉扇还在的话,可能就有另一种办法。 李承嗣的能力虽然很强,但因为自身的衰老,已经无法支撑起极道玉对蔷薇素的消耗,发挥不出它真正的威力。 李承嗣开始处于下风。 第329章 翼族降临 旧时代的终结 一股强风劈开围绕在李承嗣周围的火焰。李承嗣勉强单腿踞着起身,体内的蔷薇素耗尽,极道玉组成的屏障消失。 女人从背后的林中走出走向李承嗣,最后站在了他身前半米的位置。低头看着李承嗣。 李承嗣抬头看到扇子时,先是皱皱眉头。在看到女人的脸时,顿时满是惊讶。 “弥砂,你还活着么?” 女人低沉的哼笑了一声, “你认为我这样算是活着么?” 女人半身白骨半身人皮。半面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一个很美的女子,如果是张完整的脸的话 李承嗣勉强直起身,却有点站不稳,伸手撑在一树枝上。女人看了一眼角落里还在燃烧的黑火。 当年李承嗣为了自己的计划,把妙仙山的高层骗到了跑虎骨,用火焰将他们活活烧死,他把芭蕉扇交给弥砂,骗弥砂将这群人领进谷内后,用芭蕉扇破开火焰逃离,却不曾想,李承嗣用的根本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八景琉璃火。弥砂虽然凭借自身家族的能力活了下来,却变成了千柱殿里的白骨夫人。 李承嗣和弥砂四目相对,眼神中解读着彼此,得到的都是对对方的冷漠,没有恨,更不会有爱。是彻彻底底的无情。 “弥砂?” 弥砂转身看向有琴浩城,一脸的冷漠,有琴浩城想要询问,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众人一惊陆续赶来。 “是她!” 我看到了千柱殿里的那个女人,但奇怪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站在李承嗣的身旁。女人拉起李承嗣踩在了扇子上,扇子开始上浮。有琴浩城拦住了想要上前的鬼斩伇。 李承嗣:“浩城,” 李承嗣坐在扇子上抬手指向天空,接着是带着咳嗽的大笑声。众人不明白它的意思。 有琴浩城抬头看着盘古树的主干。 火仙术,赤烈灼地 有琴浩城接手诀,妙仙山的地面开始抖动坍塌,滚烫的蒸汽从地缝冒出,山体变成一块一块的顽石开始下陷,沉入滚烫的岩浆里。 整个妙仙山顶变成了一个火山口,中心的岩浆不停的翻滚。高大的盘古树在不停的沉没下去。 众人无不惊叹有琴浩城的能力,有琴浩城,这个30年前平定妙仙山之役的男子。炎帝赤烈氏的嫡系子孙,拥有可以媲美初代炎帝的强大能力。妙仙山之役几年后不知所踪,有人说他已力竭而亡,也有人说他闭关修仙去了。有琴浩城在失踪前和千代婆婆等人创立了现在的鬼斩伇制度,再回首看这一切时,感觉鬼斩伇就是为了应对这次的危机。 “结束了,结束了,我们赢了。” 欢呼声在山顶响起,一时间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所有人都欢庆着胜利。我和菲菲不明所以,还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应景的一起欢呼。 妙仙山的山顶上空开始出现一个白圈,白圈迅速扩散。圈中开始出现许多的光点。光点像流星雨般坠向大地。 “金刚琢?又是李承嗣搞的鬼么?” 千代婆婆一脸疑惑的仰望着天空。侧头时看到有琴浩城脸色变得格外凝重,她看到有琴浩城的身体开始发光慢慢变成碎片分解。 “真的和李承嗣说的那样没办法改变了么?” 有琴浩城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分解的身体,返魂香虽然重新组建了他的身体,但时间显然是有限的。有琴浩城过度使用蔷薇素加速了返魂香的消耗。 “这是?” 一名鬼斩伇抬头仰望去,那物体尚未靠近,一把光茅直接穿过他的胸膛。 翼人! 只存在于神话时代的翼人出现了。他们是上古时代十二主神,天吴的子民。共工触怒不周山,第一次诸神战争由此引发。诸神打得昏天黑地,打了几百年都不分胜负,天吴为了打败其他诸神,将自己的神力分给了自己的子民,拥有神力的子民成为了神的使徒,天吴凭借使徒,打败了诸神成为了唯一的神,号天帝。使徒也被奉为天使。 天帝为了防止不周山的神殿不在被破坏,将宫殿升入天空,留下一条通道作为天界和人间的链接。这个通道称为南天门。 而人间交给了自己的契神管理。契神为了摆脱天帝对他的控制,趁着天帝假寐时,关闭了南天门,天帝由此失去了和人间的联系。这个契神被推举为炎帝。 此后虽然出现了黄帝,蚩尤,仙佛,魔族,天师等各股势力。但天帝却不在有任何影响力,直到几十年前的妙仙山之战。面对妖族大军的侵袭,有琴浩城不得不解开封印,和天帝重新达成契约,虽然借助天帝的力量平定了妖族,但作为代价,自己的后人将作为天帝的容器,时机成熟时天帝将带领使徒重现人间。 有琴浩城闭目许久,再睁眼时,暗淡的眼神重燃亮光。转身看向众人。 “我的战友们,这个世界不会灭亡,它只是将要经历一场洗礼,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新生,可惜我没办法再和你们并肩作战了。我把这个希望寄托给你们,勇敢的少年们,去开创属于你们的时代吧。” 有琴浩城低头看向菲菲,伸手拍拍她的头顶。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田菲菲。” 菲菲一脸木纳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大叔,思索着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他。有琴浩城微笑着看着菲菲,变成粉末消失在空气里。 龟裂的大地,粗大的树藤从岩浆里重新长出,大地在颤抖,漫天的翼人低空盘旋,如同捕食猎物的鹰鹫,光矛落下时,成批的鬼斩伇倒下。四处哀嚎遍野,众人毫无反抗的力量。我想恐龙当年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吧。 “菲菲!” 几名翼人从天而降围住了菲菲。我急忙冲去,一团白光挡在我的身前。是一名翼人,翼人身后挥舞着六翼。 我举起左手扣动扳机,反物质咆直接被他的羽翼摊开。我的刀砍在他的羽翼上也毫无效果,翼人一甩翅膀直接把我弹飞。身后的大楼墙壁被我撞出一个窟窿。 一只蔷薇素幻化的手臂从窟窿里伸出,捉向翼人,翼人直接用翅膀切断。 羽剑落沙 密集的羽剑朝我刺来。大楼开始倒塌。我的眼前化为一团黑暗。 公元20xx年,刚刚经历了猿魔入侵和盘古树降临的人间,没有等来喘息的机会,紧接着而来的便是神话时代的翼族。 伴随着盘古树对物种的吞噬和大陆板块的重构。一个崭新的时代来临了,那是一个属于众神逐鹿的时代。 第330章 诸神时代序言 妙仙山之战。 面对猿魔的来袭,穆先生通过吸收地核的能量激活了盘古树。又凭借有琴浩城的能力击退了李承嗣的袭击。 就当众人以为胜利之时。既是创世树又是毁灭之树的盘古再度活动,不断延伸出巨大的树枝。从地表不断蔓延,吞噬旧大陆上的一切生物。伴随着剧烈的地壳运动,海水干枯,旧大陆开始沉没了。大地重构后预言中的新大陆出现了,世界只剩下不足200万平方公里的区域。人口剩下约3000万左右。 新大陆被划分成九个大州。 豫州区,中原五大区之一。位于新大陆的中心,是一片广阔的平原,生活着剩余人口的五分之一。 冀州区,位于新大陆的东北部,由冀州,幽州,并州,三地组成,北部的幽州地区,是一片十几万公里的草原。生活着狼头人身的犬戎和鹰翼人身的山戎人。西部的并州,是高耸的山脉,阻挡着从雍州吹来的寒风。中南部的冀州,是一片仅次于中原的平原地区。 雍州区,位于新大陆的西北部,由雍州和凉州组成,雍州区地势高原,黄土山丘,凌烈的寒风终年不断的刮着这片贫瘠的土地。风吹过连片的山脉,发出如同惨叫的回声。 梁州区,位于新大陆的西南部,由梁州和益州组成。群山翠绿的梁州山脉环绕着益州盆地。使其成为一片与世隔绝的天然地带。 荆州区,位于新大陆的南部,荆州区生长着无数参天巨树,巨木森林里瘴气环绕,炙热的阳光透不进层层叠叠的树叶,只留下斑驳的影子。巨木森林里生活着蚩尤的后裔,被称为龙头怪。鬼斩役和妖族大战后,这里也成为了妖族最后的庇护之地。 扬州区,位于新大陆东南部,这里有新大陆最后一片海域,崆峒海,无数大大小小的陆岛散落在海面上。 徐州区,中原五大区之一,位于新大陆中原东南部。 青州区,中原五大区之一,位于新大陆中原东部。青州区终年烟雾环绕,佛声不断,被誉为乱世最后一片净土的极乐之境。 兖州区,中原五大区之一,位于新大陆中原东北部。其内有一片连地千里的沼泽地区,该地雷声不断被称为雷泽。 司州区,中原五大区之一,位于新大陆中原的西部。是九州之外的一州。也是最小的一个州,盘古树的主干在这里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这里是传说中神的居所,被称为圣域。 盘古降世的同时,天空中,依靠金刚琢的能力,天帝的使徒穿过传送圈来到人间。面对使徒的绝对力量,人类毫无招架之力。除了远离中原地区的偏远之方。整个新大陆都在使徒的控制之下。 他们奴役人族,修建宫殿,强迫劳役。无视人族的生命。 使徒以天帝为首,因为天帝尚未降临人间,所以暂由哼姬和哈姬两位天使主政。她们的主殿在豫州的天涯海阁。哼姬哈姬之后是七大使徒,因为主杀伐,又称为七杀星。 炽天使无名,座天使米伽,智天使鲁伯,主天使托米,力天使普恩,殉天使洛基。权天使修。 七大使徒都是六翼天使,是使徒中最强大的力量。 使徒在名义上控制着新大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并不在使徒的范围中。 冀州地区,轩辕氏后裔姬骏林,拥有初代轩辕氏九龙之气能力。姬骏林自封黄帝,提领冀州,是使徒北方最强大的对手。 北方幽州地区,戎族。 南方荆州地区,龙族。 戎族和龙族都源于蚩尤氏。戎族有犬形和鹰形两种。生活在幽州的草原和戈壁之中。龙族人半人半兽,数量众多,力量强大,首领龙女是当年被斩下的蚩尤头颅所化。是翼人南方最大的敌人。荆州地区北部是连绵的沼泽。南部是高大的巨木森林。五毒瘴气环绕于林中。 青州地区,青州地区位于东部。地势平坦,全境被终年不散的雾气环绕。佛陀在此盘做,被誉为乱世是最后一块净土的极乐之境。是使徒唯一承认的中立地区。 徐州地区,是堕落天使的控制区。 第一次众神战争后,神之天吴依靠使徒打败了其他神,成为唯一的神。称为天帝。天帝为了防止圣殿再因为战火破坏。就把圣殿升入天空成为天界。来往天界和人间的通道称为南天门。 人间的政务,交给了和他定下契约的各族酋长,称为契神。契神为了结束天帝对人间的统治,说服了天帝留在人间的使徒路西法背叛天帝。 使徒路西法率领三分之一的天使脱离天帝成为了堕落天使。路西法拥有可以匹敌七大天使能力的四位天使(包括路西法。) 抵抗天使路西法。弥漫天使,死亡天使,失去天使。 七大天使,哼哈二姬,四大堕落天使,是天帝最初的十三使徒。 扬州地区,扬州地区拥有新大陆最后一片海域。海域上有大大小小的陆岛。因为地处偏远之地。地理位置使其成为使徒无暇触及之地。是除了中原和冀州外人类聚集最多的区域。 与此同时在使徒内部,各股势力也盘根错节。哼姬哈姬代天帝执政,两人却并没有寻找天帝容器让天帝降临的打算,而是想要取而代之。 座天使米伽主雍州灵鹫宫,拥兵自重。对天涯海阁的哼哈二姬的命令置若罔闻。 权天使修,因为不满使徒的行为,脱离天涯海阁,在雍梁地区率领反抗军对抗使徒。 炽天使无名和智天使鲁伯也在秘密经营司州的圣域。 使徒内部的矛盾消弱了他们的力量。最终引起了以黄帝和蚩尤结盟的联盟军的讨伐。 天涯海阁之战前。力天使,主天使先后战死。座天使米伽见死不救,最终天涯海阁被攻克。使徒在中原的统治奔溃。 天涯海阁之战后,使徒一部分归入雍州的座天使米伽,炽天使无名和智天使鲁伯护送现身的炎帝帝俊带领另一部分使徒退入司州圣域。 为了争夺力量真空的中原各地,原本的联军开始互相讨伐。黄帝姬骏林联合座天使米伽斩杀了蚩尤龙女,将其关押到兖州的卡里亚诺典狱。 斩杀蚩尤后,座天使米伽自封天帝,与黄帝姬骏林并列东西二帝。展开了中原地区的争夺。于此同时东南部的女娲族后裔圣帝控制扬州后,又攻下了堕天使所在的徐州。随时准备进去中原。 姬骏林和米伽在雍州的决战。 原本已经兵临灵鹫宫城下,却因为幽州地区的犬戎人偷袭后方不的不回兵救援。座天使米伽得到了喘息,但失去了天帝的封号。 在众人估计姬骏林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解决犬戎人问题时。只用了半年时间姬骏林的大军就再度出现在中原地区。 姬骏林北伐犬戎时,炽天使无名率领红翼兵团讨逆,消灭了米伽。所有使徒重归统一。东部的青州极乐之境佛国被圣帝剿灭。新大陆北方黄帝,西方炎帝,南方圣帝的三足局面的趋势形成。 黄帝姬骏林考虑后决定先统一北方地区,开始了进兵司州圣域的行动。在他进兵圣域的过程中,后方的卡里亚诺典狱被攻克,蚩尤一族的龙女被救出。姬骏林料定圣帝与龙族的盟约形成了,为了抢在南方联军行动前先一步统一北方,姬骏林加速了进军速度。 圣域,在这个生命诞生的初始之地。 黄帝姬骏林的大军,圣帝和龙族的联军先后到达。一场决定新世界走向的会战开始了,诸神的时代也进入了黄昏。 第331章 圣域之战 白蚁谷 龙马如嘶,出来觅食的兔子,警觉的躲回草窟之中,在丛间,观察着从眼前行过的军队。 一只黑鹫伴着长鸣在低空盘旋,落地同时变人,半跪在队伍最前,双手托举一封加持的卷轴。身穿银色昆骨的兵长哈雷斯,手揽缰绳,身骑白马,举手拦下大军,越过先锋兵,将马驻足在鹫妖侧。稍后掉转马头,白马像一艘孤舟,划开人海,来到队伍的中帐。巨大的龙马低嘶,白色的烟雾从它两侧鼻孔出来。 兵长哈雷斯下马单侧跪下,将卷轴托举过头。 内侍接过兵长手中的卷轴,碎步走道龙马的轿亭之下,再由另一名内侍递入帐中。 “这就是白蚁谷的地理图么。和传闻一样地势险要,路况复杂。传说当年禹王以此泄洪水,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在中帐自语。旁侍低身附耳。 内侍走至传令台。 “黄帝有令:前方白蚁谷,地势险要,三军谨慎行军。” “黄帝有令,前方白蚁骨,地势险要,三军谨慎行军。” 每隔百丈,另一名传令官将话语重新喊上一遍。 白蚁谷是昆仑山的遗脉,几十条细长的谷道再此汇聚。神话中原先这里是片洪泽,帝禹放龙于此,来泻洪水。如今,只剩下寸草不生的绝壁。 “报!” 一名先锋官快步跑至中营,“殿下,前方有一支敌军” 听到声音的士兵攥紧了手中的武器。兵长哈雷斯命传令官击鼓,全军开始列阵御敌。 正前方,蔚蓝穹庐顶下,雁式的飞翼,如同迁移的鸟群,压城而来。 “是红翼兵团!” 红色的翼不是翅膀原本的颜色,只是沾上了太多的鲜血。 红翼兵团是圣域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全部由使徒组成。 “弓箭手准备。” 传令官在令台挥舞旗子指挥着三军间的调度。红翼兵团在前方500米处停下,呈弧形散开。只有一个人影继续飞来。他的身后扇动着六翼。 “姬骏林,老朋友来了,怎么还不出来相见!” 洪亮的回音在空气里回荡。 许久。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无名” 龙马身上的罗帐从外被侍女撩起,身穿金色昆骨的魁梧男子步下轿亭,踩着内侍垒成的阶梯走下龙马。队伍恭敬的朝两处分开,让出约五米宽的走道。待男子走过后又再度汇合。 洛基轻步降落在姬骏林身前一米处,合上六翼。 “姬骏林,行头不错么,赶着演话剧去么。” 姬骏林的身形比洛基高大许多,低头斜视看向洛基:“我原本以为来的是炽之使者无名。没想到会是你,殉之使者,洛基。” 洛基搔头左右看看,一脸无辜:“我也奇怪,我怎么会在这,这里是哪。” 姬骏林轻蔑的笑笑:“真没想到,像你这样舍弃一切的浪子,也会为他卖命,帝俊他许诺了你什么,莫非你对这个世界也存在野心么,你的放浪形骸只不过是伪装?” “嘬嘬嘬。”洛基晃动食指,“姬骏林,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贪得无厌。我只不过是打酱油路过这里。看到这么大的排场,还以为是哪个万元户赶场子,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下来看看。” 姬骏林:“是么?看够了么,看够了那就请你滚开,别阻碍我的霸业。” 洛基:“不不不!” 姬骏林:“怎么?” 洛基手指向天空:“我是云,风是我的朋友,风把我带到哪,我就在哪,既然风把我带到这里。那今天我就打算在这里住下了了,姬骏林,快带着你的小臭虫绕道,别吵我睡觉。” 语末,洛基纵深后跃,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一块大岩石上躺下,头枕着双手,做出一副酣睡的模样。豪不理会已经指向他的箭簇。 “休的无力!” 兵长哈雷斯拎出双剑,疾步刺向洛基,却被一道白光扫开,洛基身后延伸的一条翅膀如同手臂,无论哈雷斯选择何种方向攻击,都无法靠近。速度快如白驹过隙,看不到套路。 哈雷斯手中的干将莫邪是古时名剑,削铁如泥,但却根本伤不了洛基。其实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被洛基蔷薇素幻化的羽翼驱退。展开的羽翅突然发出羽剑,哈雷斯连退数丈。 其它几个将领见此也跃跃欲试。 姬骏林伸手:“哈雷斯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姬骏林神情舒展的笑笑,活动了下肩,脖子:“我本以为,胆敢来阻碍我的会是米伽和无名。洛基,我佩服你的胆量,虽然愚蠢了点。 也罢,天时尚早,我就在这里活动下筋骨好了。” 洛基伸了个懒腰:“大猩猩,你真是吵死了。”洛基凌空跳起身,扭了扭,脖子,慵懒的状态变得精神,“不过,我到可以教你几招。” 姬骏林回头:“全军后退一里,不想被蔷薇气流卷进来来的话就快点。” 哈雷斯伸手示意传令官,大军开始有序的后退。 姬骏林一扯斗篷,身旁的内侍捧着落下的斗篷恭敬的后退。姬骏林走上前:“我真不明那个叫帝俊的男人是如何说服你的。你们这些翼人,真是讨厌,就像一个个苍蝇,浑身散发着恶臭。” 洛基嘴角自信的一笑,松散的眼神变的犀利:“你不知道么,云,是反复无常的东西么。” 一阵风吹起地上的流沙,风卷起的沙石还未落下,洛基的人影就已经不见。 是瞬身之术么? 姬骏林在周围寻找洛基的影子,感觉到顶上的气流异样急促,双手交叉上举,洛基的右脚重重踩在姬骏林双臂交叠处。 好强的冲击力和弹跳力。 姬骏林心中赞叹,姬骏林的双脚在承受洛基右脚的冲击力时整个没入岩地下陷三寸。 不借助翅膀就可以做到这点,真是强大。 洛基踩着姬骏林的双臂后仰身,旋转了360度着地的同时箭步前冲,姬骏林将双手移到胸前,整个人被右拳撞的后退两步。 姬骏林右手出拳,拳速势大凶猛,却被洛基轻易下蹲避开,回以几手连招。姬骏林的力量虽然猛烈,但洛基的速度明显占优,几回合下来,姬骏林竟然一拳也碰到洛基。 第四龙式,镇壁甲龙 姬骏林展开蔷薇镇壁挡下洛基的拳风,回以一拳,释放出强大蔷薇素的龙吟拳。洛基将六翼展开掩护于前部,整个人被推着向后数米,双脚在岩地上留下深深的槽痕。 洛基笑道:“九龙之气不过如此么姬骏林。” 姬骏林连续打出几记龙吟拳,洛基展开六翼上空,在低空敏捷的避开姬骏林的攻击,同时迂回贴近姬骏林。瞧准时机一个俯冲。 蔷薇镇壁 姬骏林伸出手掌,在身前凝结出一块由许多菱形四边组成的蔷薇盾,将洛基的攻势阻挡开。 洛基不慎被吃到一记龙吟拳击中,整个被打飞出去,洛基在天空调整身式,伸出翅膀将接踵而来的又一记龙吟拳弹飞。 洛基悬在空中,身后的六翼羽锋对准姬骏林。 羽剑落沙 从洛基翅膀飞出的羽剑如暴雨般朝姬骏林发来,姬骏林开出更大的蔷薇壁掩护,洛基在空中改变着飞行高度和角度围着姬骏林一圈进行攻击。 洛基:“姬骏林,你个可怜的爬虫,只有征服天空,才是强者。” 第332章 殉之天使洛基 姬骏林手一挥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 姬骏林结手诀,一数米长的金龙随着姬骏林的拳风打出,金龙游向洛基,洛基翅膀一挥,将龙砍成两截,但砍成两截的金龙迅速各自长出头尾部。而且体型还比原先大了少许。 洛基又挥动双翼直接沿着两条龙的中间侧着劈开,但劈开的金龙又各自长出缺失的一部分,变成了四条。体型依旧有增无减。 洛基皱皱眉头:“不会吧。这东西是蚯蚓么。” 洛基扇动翅膀避开追来的金龙。金龙的速度远不及洛基,但随着金龙的不断分裂,去路被渐渐堵死。 虽然之后洛基没有再选择对金龙进行切割,但这些金龙还是在不断长大和分裂。不到几分钟,洛基就已经被漫天的金龙包围。 洛基观察到这些金龙的口中开始有蔷薇球凝集,一个个巨大的蔷薇弹从口中吐出。 巨大的爆炸震的大地都开始抖动,爆炸产生的厚重烟幕将洛基包裹。 姬骏林环抱双手看向天空,“结束了么?” 烟幕散去,巨大的翅膀一层层把洛基包裹的如同卷心菜。翅膀散开,洛基毫发无伤的朝下看向姬骏林,放出一记羽剑落沙后,扇动翅膀,向低空下降。群龙顺着洛基追去。 看来这招龙式的上限就是99条。 洛基心里迅速数了数,一共99条。被毁坏的金龙重新恢复后的数值一直保持在这个基数,看来这就是这个招式数量的极限了。 洛基故意飞向姬骏林军队的上空,群龙吐出的蔷薇龙弹把姬骏林的军队炸的人仰马翻。 “混蛋。” 姬骏林解除了第一龙式。 第二龙式,天翔应龙。 从姬骏林身体散发出的蔷薇素凝结成一条龙的形态,这条龙没有四足,却有一双翅膀。姬骏林在其额内的位置,应龙摆了摆尾,飞向天空。 第三龙式,轩辕剑龙。 随着姬骏林结手诀,一束光剑在他右手闪耀,姬骏林乘龙追向洛基。 “轩辕剑!” 洛基朝姬骏林瞟了一眼,扇动翅膀加快了速度。姬骏林的应龙速度明显比刚才的金龙快,已经可以基本赶上洛基。姬骏林挥动手中的轩辕剑,轩辕剑的剑身金光直线延伸,洛基用双翼阻挡,一刀下去竟然被切断。 洛基皱皱眉头,“果然名不虚传” 洛基通过翅膀改变气流降低高度避开剑锋,洛基的翅膀是蔷薇素所化,可以自行愈合。很快切去的部分重新长出。 看来这把龙剑的最长值也只有九米。 洛基故意迎着剑头靠近姬骏林,在姬骏林延伸剑身的时候,迅速后退。收起六翼让自己下坠,接着展开定格住,由下而上朝姬骏林射出剑雨。蔷薇镇壁由一个个菱形小块呈椭圆球形包裹住应龙。 竟然可以同时使用多种龙式。 洛基心中感叹姬骏林不愧为末世最强的霸者,上古黄帝所传的九龙之气不愧是当年能够平定乱世的力量。 两人在空中展开追逐。攻守的角色发生改变 姬骏林:“洛基,怎么总是逃啊,哈哈哈。” “报!” “殿下,粮草被放火烧了。” 姬骏林听到地上先锋官的呐喊:“什么!”恍然大悟的看向洛基,“洛基你个混蛋。” 洛基:“哈哈哈,姬骏林,你个笨蛋,乖乖躲在你的蛋壳里吧。咯咯咯,咯咯咯。你和你的小臭虫们在白蚁谷抓蚂蚁吃吧,哈哈哈。” 洛基扇动六翼,没一会就消失的没影了,姬骏林追了数里,见已经赶不上,回头缓缓降落在地,散开的红翼兵团也如一行秋雁飞去。 哈雷斯:“殿下,请让我带领千里骑追击他们。殿下!” “算了,哈雷斯,下令全军后退三里择高地安营扎寨。” “殿下,我的骑兵一定可以。” “哈雷斯,你在质疑我的安排么?” “属下不敢” “快去下令吧。粮官,从兖州运粮过来需要几天。” “殿下,最快也要四天。” 姬骏林坐下,由内侍换下破损的昆骨。手里的一块石头被捏碎。 “洛基,我就在这里等你四天,四天之后,哼。” “报!” “讲。” “殿下,兖州遭到袭击,卡里亚诺监狱被攻克了。”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子,是帝俊的人么?” “不,是,是圣帝。” 夏夜么! 整个军队一下没人说话,只有凌厉的风吹动旌旗。黄帝姬骏林沉默着。 自从预言时代来临后,这片新生的土地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如今逐渐开始形成统一的迹象。天下九州,中原四大州,兖州,青州,徐州,豫州。四方五大州,冀州,雍州,梁州,荆州,扬州。以及被誉为第十州的圣域所在的司州。这些土地如今被四股势力控制。上古黄帝后裔的姬骏林控制着冀州,兖州和豫州。是这个乱世中最强的一方势力。 上古炎帝后裔的帝俊,控制着圣域所在的司州以及雍梁二州。雍梁之地山川环绕,易守难攻,十分有利于拥有飞行能力的使徒。原本天涯海阁之战后散乱的使徒,围绕着这个神秘身份的炎帝帝俊重新聚集。 在南部,蚩尤部落控制着荆州,荆州地区,生长着方圆万里的巨木森林,林间瘴气环绕,是他族无法进足的地方。龙族人半人半兽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和凝聚力。蚩尤龙女更是拥有不死之身。 天涯海阁之战后,黄帝姬骏林联合座天使米伽打败了蚩尤一族,将蚩尤龙女囚禁在了卡里亚诺典狱,至此之后,蚩尤部落退回了荆州,但从未放弃回到中原的野心。 在东南部,女娲族的后裔,姬骏林的老朋友,圣帝夏夜,趁中原多事之秋,先后夺取了,扬州,徐州和青州。如不是姬骏林回师中原,恐怕此刻兖州也已经被夺去。 姬骏林皱皱眉头,夏夜只是袭击了卡里亚诺典狱而不是兖州城。去卡里亚诺典狱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蚩尤,这么看来,蚩尤一族与女娲一族已经达成了某种协定。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对付自己的盟约,但夏夜为何不同时攻下兖州城呢,这样的话雍州城的结果就要重演了。 姬骏林眉头缓缓舒展开,毫无征兆的放声大笑:“哈哈哈,有意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哈雷斯请安道:“殿下,请允许我带领先骑营去解救兖州,如果兖州失守,我们大军和冀州的联系就会阻断。” 姬骏林摆摆手。 “不用了,兖州城绝不会有事的,哼,好你个夏夜,就让你使唤一次吧!” 哈雷斯一脸不解,想继续请柬,被姬骏林阻止。 姬骏林道:“通知全军,继续向圣域进军。” 全军哗然,原本后退扎寨的大军调转方向,继续西行。 红翼兵团一行。 “洛基,你没事吧。” 副官看到洛基流出的血迹后,命全军先行,待全军走远,急忙扶住已有些苍白吃力的洛基。 洛基降落在一处山头:“呵呵,姬骏林不愧是姬骏林,九龙之气不愧是平定乱世的能力。我刚在试轩辕剑的剑身,没想到避开了剑身,却没避开剑气。” 副官:“洛基,姬骏林真的那么强么,连你都不行。军师只要求我们在白蚁谷守住七天。只要七天,炽星大人就能回到圣域。” 洛基:“七天么,呵呵,看来我洛基的命是要留在这里了,呵呵呵呵。” 洛基眺望西方,那若隐若现的圣域宫殿。眼神变的有些迷离:“能在死前再遇到你,可真好啊!” 第333章 卡利亚诺典狱 哥特式的古堡,在孤山的山顶。闪电和雷声成为此地阴森的代名词。 卡里亚诺典狱,关押着所有忤逆黄帝的失败者。他们被从世界各地押解过来,每一个人都是曾经称霸一方的强者,如今只是黄帝姬骏林的一枚枚勋章。 雷泽之地,位于兖州。是方圆千里的沼泽带,与扬州的崆峒海不同,这里的沼泽,看上去只是浅浅的几米深的水层,底下却是深不见底的淤泥,一旦陷入,身不见骨,雷泽的天空,是永远不散的乌云,没有阳光,这里只有低沉的雷声,和惨叫声。 雷泽之地,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陆洲,而在最大的陆洲卡里亚诺山上,建立的,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卡里亚诺监狱。卡里亚诺监狱,神秘的如同潜伏在这雷泽之下的上古神龙一样,只闻其名,活着的人,没有见过它。或者说,见过的,没有人活着。 卡里亚诺监狱,从一开始就是一座与世隔绝的监狱,这么多年,改变的,只有越发凄惨的叫声。 巨大的警报声响彻整幢楼层。凌乱的脚步声开始沿着楼道奔跑。 戴着面具的男子,从黑暗的角落里闪出,刀光与剑影交错。 一个士兵悄悄走到男子身后,男子瞬间蹲下一转身揪住士兵的衣领推到墙上,从袖口滑出长刺。 “队长,是我。别开枪。” 士兵的外形开始改变,变成一个女妖的模样。 夏夜:“夜姬,地方找到了么。” “嗯” 夏夜一甩手,一道寒光与空气摩擦发出飕飕声,在墙壁上连切几下后,墙壁碎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夜姬缩小身体,抱在夏夜背上。夏夜跳出洞外。飕飕声伴着寒光从洞外飞回。把追来的士兵如同韭菜一样削去上部。 夏夜释放出蔷薇素,包裹住自己,形成蔷薇衣。蔷薇素幻化的手臂,抓住弯刀。在地上切出一个圆形的大洞,大洞下是一条黑漆漆的走道。 夏夜一连向下切了七层,这才着地。 夜姬:“头儿,有人!” 夜姬从夏夜背上下来,恢复正常人大小,警觉的看向黑暗处。 一把飞剑从暗处飞来。夏夜抱起夜姬一记空腾,后退三米处。 “燕子三招水?你怎么会我们鬼斩役的功夫。” 男子伴着低沉的语气从暗中走出。 夏夜看了看男子手里的剑鞘。 名剑承影! “你认识我手里的剑?” 夜姬:“队长,那是什么东西啊?” 夏夜:“鬼斩役十二刃之一,很久之前就失传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呵,年轻人,看来你和我们鬼斩役应该有些渊源。不过你说错了一句。” “哪句?” “这把剑,从未失传过,一直都在我手上。” “随你怎么说,不想死的话快让路,没时间和你废话。” 男子高傲的笑笑,一提手:“那你要先问问我手里的剑。” 夜姬摇摇头:“古龙的粉丝吗?” 夏夜在蔷薇衣的包裹下冲向剑客。手中的两刃龙刺水平一甩。 男子跃起,甩掉长袍,露出身上的昆骨,昆骨起初是鬼斩役为了对战妖族时弥补自身蔷薇素不足所研制。之后逐渐广泛使用代替普通的铠甲。 夏夜观察到这个男子的昆骨可以改变颜色,与周围融为一体。显然不是普通的昆骨。 男子的剑锋从暗处刺向夏夜,被夏夜伸手一挡,蔷薇衣化出的手臂伸向男子显露的身影,男人挣脱开再次没入暗处。 “你竟然可以将蔷薇素如此细致的改变形态,真了不起。” 夏夜寻声刺去,但前方空无一人。那人与这黑暗的地下层混为一体,不仅可以掩藏自己的身影,连气息都无法捕捉到。唯有那空荡荡的声音,时不时从各个角落传来。 夏夜的蔷薇触手在有声音的方向乱捣,但还是毫无所获。夏夜开始释放更多的蔷薇素,扩大搜索范围。 夏夜很久前就听说过。十二刃之一的承影剑。剑身锋利,最大的特点就是即使立于阳光之下,地上都不会留有影子。非常适合静息暗杀。 夏夜曾经听刘荣讲起,承影剑的最后一代主人,是一个十分孤傲的人,嗜剑如命。整日自我陶醉在自己的剑与剑法中,虽然这样,但不得不承认他是鬼斩役里数一数二的纯剑客,只可惜,因为太过迷恋与自己的剑术,不停的找其他剑客决斗,因为斩杀多名鬼斩役被悬赏缉拿。不曾想竟然可以在预言时代见到他。 夏夜在掌心凝结蔷薇球,朝上一抛,散开的蔷薇粉把四周照的发亮。男子竟然就在跟前,在由明转暗的一刹那间两人电光火石的连过数招。 夏夜被连刺数剑,好在都不是要害。而夏夜却只是刺到身前的空气。对方的身影再度消失。 夏夜不得不感叹对方的剑法已经到人人剑一体的地步,如此熟练的控制除了天分,还需要夜以继日的磨练。对方在短短的几秒内就能连续刺伤自己,而且伤口都控制在划伤的程度,显然是对方故意为之。 夏夜再此凝结蔷薇球,一丝掠影,夏夜看到剑锋直刺自己咽喉而来,夏夜瞬间加强前部蔷薇素的密度。 剑锋刺穿蔷薇衣在离夏夜咽喉一公分处停下,夏夜的蔷薇衣沿着剑包裹向男子。 夜姬:“头儿,抓住了。” 化为一滩杂质铺在地上的夜姬缠住男子的双脚,男子释放蔷薇素震开夜姬的束缚。再次成功隐匿。 夏夜:“夜姬,到我身上来。” 夜姬摊开覆盖在夏夜身上。夏夜身体周围的蔷薇素开始不断凝聚。 蔷薇棘雨。 锥形的固体蔷薇刺大范围的散开,犹如一挺挺加特林。石壁被打的碎裂。偶尔夹杂着一连串剑体的碰撞声。夏夜对声音处,加大了攻击力度。 对手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不停的改变掩体位置,用剑身切开蔷薇刺的声音也很连贯,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剑锋直刺夏夜的天门而来。夏夜的手一甩。一道圆弧掠来。圆弧与承影剑的剑锋碰撞,发出一集脆响。男子一踏石壁再度淹没身影。 “这是什么兵器”一个声音传来,丝毫不在乎夏夜去捕捉它。 夏夜:“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月之镰。” “大剑明星!呵,有意思。” 月之镰侧着漂浮在夏夜身后,保护者夏夜。夏夜将释放出的蔷薇素星状化。蔷薇素像一个个萤火虫或悬浮着,或覆盖在石壁上。 夏夜和男子同时发现了彼此的身影,月之镰一道圆弧飞向男子,男子侧身避开月之镰飞过男子身后突然改变轨迹回旋着刺向男子,男子也早有准备,用剑身抵住,脚一踏月之镰背面,飞向夏夜,两人同时举剑。 几招过后,承影剑的剑刺穿了夏夜的心脏。夏夜手里的龙刺掉落在地。男子嘴角淡淡一笑,笑容尚未收起,夏夜的双手抓住男子的手臂。夜姬迅速缠住男子,身后,月之镰直刺而来。 男子引爆身上的起爆符,和夏夜炸飞开。 夜姬:“头,在那。” 夜姬探出头,看着男子,男子静静地矗在一高处,不语。身上的昆古因为爆炸已经破损。男子也受了很重的伤。 第334章 承影之剑 夏夜看着男子,男子身上的伤显然不清,如此近距离的爆炸,让他有些站不稳。用承影剑抵着才勉强站住。 相比之下,夏夜身上的伤口却开始自愈。夜姬不光可以改变形态,还可以愈合伤口。 男子笔直的站立,承影剑立于身前,双手叠放在剑柄末端。身上的昆骨已经破损,鲜血顺着缝隙流出。抬头看了看夏夜。笑着摇摇头。 夏夜看看男子,收起兵器,开始朝洞口走去。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无所谓” 夏夜答道,原本想继续走,看到男子的状态在改变,重新撩出架势。 男子点点头,笑笑。 “确实,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出现,一个可以真正的展现出我这把承影剑威力的人,真是感谢上天。”男子嘴角露出笑容。“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夏夜有点想嘲笑男子的固执,毕竟男子是个凡人,哪怕已经练到如火纯青,终究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毕竟自己是! 第一活性,开! “你有幸见到承影剑最强的威力。” 夏夜观察到眼前这个男子身上的蔷薇气流开始改变。身上的昆骨如同细沙开始褪色落下。夏夜愣了一下,本能的释放出蔷薇棘雨,男子一闪不见。夏夜迅速在身体周围覆盖蔷薇素。 夜姬:“头儿,他在干什么。” 夏夜:“他在把昆骨内的蔷薇素吸收入体内,简直不要命了!” 第一剑式,纵影一掠。 蔷薇棘雨 男子前步出现,反手握剑,疾步跃来,夏夜放出棘雨,来阻挡男子的快速攻击。男子竟在空中闪避开。 第二活性,开。 第二剑式,回旋涟 男子的动作越来越快,夏夜的蔷薇衣开始追赶不到男子的步伐。夏夜感觉自己的蔷薇素虽然浩瀚如巨浪,但始终无法掀翻这浪面的小舟。 第三活性,开。沉剑刻渔。 男子如一只觅食的翠鸟,在看到河中冒泡的小鱼那刻,一击闪光俯冲而下,清澈的浪花尚未落下,孤傲的身影已经衔着食物离去。 承影剑穿过夏夜的身体整个没入石壁。夏夜单膝勉强支撑。夜姬急忙去堵住伤口。男子靠在夏夜身前一动不动,夏夜许久勉强才站起身,脸上的面具掉落,双眼发出幽蓝色的光晕。 男子的身体如同细沙在夏夜起身时震散开。 “竟然凭剑气就能把我的蔷薇衣震开,我也轻敌了。” 夏夜踏过化为齑粉的男子。 夜姬一脸尚未反应过来的样子:“头儿,他怎么了?” “他用蔷薇素活化了身体的肌肉和细胞,每次激发活性都可以比原先快十倍。不过物极必反。” 夏夜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没入石壁的承影剑。 夏夜用蔷薇衣的触手推开掉下的石块。洞口连着一条长长的隧道,安静的可以听到脚步声,隧道有少许积水,水滴从岩石渗下叮叮咚咚。走了百步依旧没有终点的样子,夏夜和夜姬加快了脚步,虽然缺少光亮,但夏夜的视野此时已经不再受影响。 在隧道后终于迎来了底部。不高的石阶后,变成广阔的空地。 夏夜在感知确定无危险后,点燃火星一抛,火星掉入顶上的油灯,火焰顺着粗大的麻绳向上延烧,一盏盏油灯陆续亮起。 夜姬:“头儿,你看。” 十米外的中心处,几条从墙壁固定而来的铁链,将一具女尸高高吊起,铁钩刺穿女尸身体四肢的关节。 女尸已经干瘪,身上的骨头可以数的清清楚楚。白色的长发盖住垂下的头颅,尸体发出一股酸腐的味道。 夏夜甩出月之镰将铁链砍断,尸体掉下发出骨头断开的声音。夏夜将尸体翻过身。 “六合缚仙术!解!” 夏夜结手诀。女尸身上插着十几个桃木钉子。钉子呈t形,上面刻着纹路。桃木钉钉在了女尸各个重要的穴位点上。 夏夜由下至上开始拔出女尸身上的桃木钉,当夏夜拔出女尸眉心的最后一颗钉子时,女尸突然猛地睁开眼抱住夏夜。嘴猛的咬住夏夜的肩膀开始吞咽,随着喉结的上下运动,原本女尸干瘪的身体开始变的丰满,富有血色。皱褶的皮肤也开始舒展。片刻后已经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女模样。只是这头发依旧是白色。 夜姬正要上前:“头儿” 夏夜伸手示意夜姬不要靠近。待女尸的嘴巴离开,这才挥手示意夜姬过来。 夏夜苍白的面色挤出一丝微笑:“蚩尤,历史又重演了。” 女人冷冷看看夏夜,又看看夜姬,这冰人如刀的眼神,吓得夜姬躲避到夏夜身后。夏夜直起身,搭在夜姬肩上。女人尝试了几下活动四肢,并不太灵活。 夏夜:“夜姬,你包裹到蚩尤身上。” 走出地下,当来到卡里亚诺监狱广场的时候,十几名和夏夜穿着一样服式的面具人正在将囚犯一一带上一艘巨大的木船。 一名黑衣人过来行礼。 “殿下,所有有用的人都已经带上船,其余的都已经处理,除了。” “你们以为可以这样轻松的将由我目比优斯狱长看守的卡里亚诺在眼皮下把人带走么。 声音从古堡里传来,城墙粉碎开弹向外部,几名黑衣人从门口抛出。一个高大的巨人。挤开对他来说狭小的石门,整个城墙塌下一半。 “想趁我睡午觉的时候,破坏我的卡里亚诺,我会把你们一个个关进卡里亚诺最恐怖的牢房,然后像青蛙一样把你们一个个解剖。” 夏夜转身朝巨人走去,围捕的黑衣人开始后散。巨人将在他身上的黑衣人攥入手心,摊开手心搓了搓,狂妄的大笑。 “殿下小心,他是夸父氏的后裔,蔷薇素特异化的皮肤刀枪不入,别看他高大,动作十分灵活,还有。” 黑衣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夏夜身体周围的蔷薇素开始迅速释放出来。一个巨大的半身人型蔷薇素幻化像出现。比目比优斯狱长还要高大几丈。 目比优斯狱长一脸错愕,之后才大笑。 “原来你就是圣帝夏夜,女娲族的后裔!会是我很不错的收藏品。” 木船借助风力在沼泽上航行,背后的卡里亚诺火光冲天。突然整艘船开始晃动, “怎么回事。” “不好,是雷泽下面的。” 几只巨大的如同章鱼的触手开始缠绕木船。 蚩尤:“是上古神龙尤章,体内真是蕴含了好强大的蔷薇素。那个,夜姬是么,快把我扔到触手上去。” 木船左右摇晃,桅杆被折断,眼看要不了多久船体就要散架。 夜姬:“什么。” 蚩尤:“把我扔下去。” 夜姬:“哦,怎么不早说。” 夜姬揪起躺在地上的蚩尤的长发朝沼泽里的触手处一甩。夜姬拍拍手,“哎,欧巴桑真讨厌。” 原本的晃动嘎然而止,突然一个巨大的龙头跃出沼泽,龙头的身后长着鱿鱼般的身体。尤章从船体的左侧跳出,飞过船顶又从右侧沉入。许久,沼泽开始形成漩涡,漩涡的中心,一个白发少女乘着云开始上升,原本虚弱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强有力的蔷薇素气势,身体被鳞片完全包裹。额头处长出两个小龙角。 “这就是当初的龙头怪战神蚩尤么。” 几个囚徒小声议论。蚩尤降落到船上,夜姬吓的左右看看,最后缩进了一个缝隙里。蚩尤径直的走向船尾,所有人都吓得避开两侧。 龙女蚩尤伸出手掌,猛烈的蔷薇素流动形成一股飓风般的气流推动船极速行驰。 第335章 目比优斯典狱长 夏夜的身体周围,蔷薇素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半身女像,女像面容姣好,只是半身,就有五六丈高,身高足有八米的巨人目比优斯,在这庞然大雾面前,如同婴儿。 目比优斯抬头不禁感叹道:“这就是女娲一族的力量么,能够将蔷薇素实体幻化,圣母之佑!” 此时夏夜的双眸已经变成了上下长左右短的十文字状态。女娲像的右手高高举起,如同如来之掌压下而来。卡里亚诺典狱的剩余狱卒抱头鼠窜,目比优斯也被压的嵌入地中。 目比优斯愤怒的咆哮从土堆里爬出:“你以为我目比优斯是什么人。我可是关押者天底下所有敢忤逆黄帝的犯人的卡里亚诺典狱长。” 目比优斯刚站起身,就被女娲的另一只手重新拍进了土里,双手反复敲打。目比优斯负隅顽抗,双手撑住女娲的左手掌,女娲的右手握拳锤在了左手的手背上。直接把目比优斯整个按进了土中。正当夏夜以为解决时。卡里亚诺的大地开始抖动。巨大的树藤开始从土中冒出,一颗颗巨大的桃树破土而出,把原本光秃的卡里亚诺包围住,目比优斯的身体从巨大的桃树树干上长出逐渐变大,最后原本的桃树反而变成了他的躯体。此时的目比优斯变成了一个参天的巨人,下半身是巨大树干。目比优斯吐出一口气就变成了云。咆哮声压过了原本的雷声。伸手就可以拨开云层。身上掉落的树枝就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 目比优斯低头,看着小如蝼蚁的夏夜,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目比优斯巨大的手掌摩擦空气释放出蒸汽高温。夏夜控制女娲像双手交叠与上部,打算接住这记攻击。目比优斯的手掌下落,附近的岛屿化为粉末,巨大的气浪排山倒海而来。蚩尤所在的几艘船只被吹的不停颠簸。 目比优斯看到了那几艘木船,从脊柱抽出一把巨大的桃木杖,握在手中,高举准备敲打向木船。船上的人吓得大叫不断,蚩尤上前正准备接住这一击。参天巨木突然落下,仔细瞧去,是目比优斯的手指被夏夜的月之镰一根根削断。桃木杖掉在雷泽里,又激起一阵浪花,但比起当头棒喝已经冲击小了很多。 月之镰不停的切割着目比优斯,目比优斯巨大的身体和缓慢的动作如同大象拍蚊子,毫无办法,但月之镰对目比优斯的伤害也只是砍断一些细梢,根本无法切断他的树干。 夏夜收回圣母之佑,将蔷薇素覆盖在身上,跃在目比优斯的身体上,向上跑动。目比优斯身上的枝干藤蔓开始缠绕向夏夜,夏夜用龙刺切割开。夏夜跃到了目比优斯的肩上,将蔷薇素凝聚在龙刺上,形成一把数米长的蔷薇刀,对着目比优斯的脖颈处砍去,目比优斯巨大的头颅掉落在雷泽上,片刻后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桃树。目比优斯的身体并没有失去活动,右手开始拍向自己的左肩出。夏夜被手掌扇来的风吹飞,在空中飘动,落在一块云彩上。身后站着蚩尤龙女。两人对视。一时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龙女蚩尤控制脚下的云彩缓缓的后移。 龙女:“夏夜,你砍他的头是没用的,你见过哪棵树是砍去树枝就会死的。” 夏夜看着龙女,又看看重新长出头部的目比优斯,视线沿着树干往下移。明白了龙女的意思。 龙女抖了抖身体。左右扭扭脖子:“上面就交给我了,我给你争取一点时间。” 只见龙女吸足了气,吐出,一颗巨大的火球飞向目比优斯。一颗颗火球接种而至。目比优斯的身躯燃烧器熊熊的火焰。目比优斯一只手捕捉着龙女,另一只手抓着雷泽的水往身上覆。 夏夜趁此机会下降到原本卡里亚诺底部的位置。夏夜用双眼,寻找着目比优斯本体的位置,在确定位置后,用月之镰切割出一条道来。 夏夜的右手燃烧起幽蓝色的火焰。 凌波零 夏夜的手刀刺向目比优斯的玲珑位置。目比优斯一声惨叫,胸口开始被蓝色的火焰吞没,火焰迅速扩散,原本巨大的木人目比优斯也开始散落。整个卡里亚诺变成了一片巨大的火海。 徐州,会议厅 军师:“这次我们的卡里亚诺行动可以说十分成功,和我预想的基本一样,虽然也出现了一些意外,比如姬骏林比我们预想的时间快了半年回师。不过谢天谢地,他没有选择回兖州休整而是直接率军去了豫州讨伐圣域。” 军师拉开一张预言时代的地图,整个预言时代的地理很像古时代秦朝的疆域分布。 军师开始比划:“姬骏林扫平幽州郡北的犬戎人后,整个冀州已经再无后顾之忧,冀州是除豫州外人口最多的一个州,可以替姬骏林提供源源不断的补充。接下来便是通过兖州进取中原,豫州姬骏林已经失而复得。得到豫州后摆在他前面的有两条路,一是向西走司州谋取圣域,二是向东,先下青州,在攻徐州。看来姬骏林是选择了前者。这样一来,我们和他的决战就延后了。 如今我们救出了蚩尤,那么和龙族的盟约开始生效。可以说九州天下,势力已经三分,北方黄帝姬骏林,西方炎帝帝俊,以及南方的我们圣帝。” 说道此时,众人一阵骚动,各自兴奋的窃喜。 一位都尉表道:“军师,既然姬骏林的大军在司州,我们为何不直接攻下兖州,切断他与冀州的联系。” 军师笑道:“这个方法并不是不可行,不过一旦我们真的进攻兖州,姬骏林必然会回师救兖州。这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和姬骏林的大军硬抗,以我们的实力,尚不是和他能决战的时候,除非。” 军师看看圣帝夏夜,继续说道。 “除非我们能联合炎帝,让姬骏林顾左而右不及。但这样做,决策就在炎帝那里,他可以坐山观虎斗,等我们和姬骏林两败俱伤的时候在夺取中原全境。圣帝你去哪?” 夏夜起身:“走走,你们继续吧。” “相反,我们不攻兖州,自行退去。等于告诉姬骏林,我们暂时不打算北上,但我们大军在徐州,随时都会攻打兖州或者豫州。姬骏林这次倾巢而出,急于结束乱世,权衡后一定会选择尽快消灭炎帝一族,以免进入收尾不顾的局面。” “那蚩尤那一伙人可不可靠,会不会反水?” 走到帐外很远,依旧能听到和看到灯火中谋将们激烈的讨论着下一步的规划。 “在想什么?” 少女撩起裙角,在夏夜身旁坐下。脖子上球形的镂空吊坠在俯身时晃了晃。 夏夜:“没什么。在想以前的事情。” 少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点点头,抬头看着月亮,“哇今晚的月亮好美。” “是么,每天不都是这个样子么?” “嗯无嗯,”少女摇摇头,“虽然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月亮依旧还是原来的月亮,可以让我想起很多事,很多人。还有!” 少女似乎说到了动情处,语气变的有些哽咽,夏夜拍拍她的后背,木纳的算是一种安慰。 第336章 林中少女 夏夜抬头,仰望月光。 月亮,月亮,再厚的积云,也无法阻挡你的光辉,我,曾无数次的试问月光,到底是谁造就了你。 清凉的月光,如同一层层薄纱,盖在夏夜的昆骨上,在夜晚点亮一盏明灯。 少女侧头看着眼角变成弯弯的,迷离的眼神变成了回忆。 茂密的丛林,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少女赤着脚,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树枝刮成了布条,枯萎的树叶在脚下刷刷作响,身后晃动的密林中,不知名野兽的腥臭味,少女几次摔倒在地,又站起身,求生的执念,让她忘记了疼痛。但疲倦的身体却让步伐变的越发沉重,林外的光亮,让少女燃起希望,少女欣喜的拨开树杈,前路,却被废墟的残壁挡住。少女靠着墙,所有的疲倦占据身体。 带着死亡气息的绿色光亮,将她围住靠近,少女的身体靠着墙壁徐徐的下滑,双脚已经再也没有力量。少女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却听到几声野兽的哀嚎。 从地面升起的幽蓝色气雾包裹住野兽,一只,两只,三只。一只只朝地下拽,像从地狱伸出来的魔抓。 整个地面开始坍塌,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裂开的大地一起迅速下沉,四周开始变的昏暗毫无光亮,少女感觉身体如同沉浸在湖水般的液体里,只是这液体多了几分粘稠,下沉的速度开始变的缓慢。整个人处在半悬浮的状态。少女的思维感觉变的疲倦,只感觉在这里的某个深处,有一个物体,正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少女感觉那光芒开始朝自己靠近,自己的身体随着光亮开始急速上升。 少女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远处,高地上,一个人影在声嘶力竭的嚎叫。咆哮声惊起远方栖息的鸟类。成片盘旋的鸟群遮住了月光,将地面化为斑驳。 “哎呀。” 少年闻声睁开眼睛,打量了下四周,目光移到地上,一滩水渍旁有两片半碗,半碗的不远处,少年看到一双拖着木屐的白色脚趾头。视线沿着双腿向上,看到一双忽闪着的大眼睛,也在看他。两双眼睛对视的时候,大眼睛急忙侧开。半弯着斜向自己。 少女:“你没事吧。” 少年尝试着起身,但全身的力气被抽走般,如同久病卧床的老人。满额的汗水,后背也被阴湿。 少女:“小心,我来帮你。” 少年抿了抿发白的嘴唇:“这里是哪?” 少女:“这里是我家。” 少年狐疑的看看四周:“你家?” 说话间少年的视线移到了少女的脸颊,被少年盯着看了许久的少女。脸颊泛起红晕,不好意思的侧低下头。 少女:“你倒在紫树林,是我和村里人把你抬回来的。” 少年似懂非懂低头看看自己,木纳的说了声谢谢。表情中似乎还想问很多问题,但挪了挪嘴唇,没有再开口。 少女:“来小心,我来扶你。” 见少年要起身,少女急忙向前搀扶,推开木门。刺眼的阳光暖洋洋的打来。少年用手掌遮挡,许久才适应光反应。 湛蓝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海域,近处橘色的细沙滩,几个渔民正在晒网,看到少年和少女都露出充满善意的笑容。几个孩子好奇的跟在两人后面。当少年回头时,都一哄而散。 少年:“这里是哪?” 少女:“这里是我们村子啊。” 两人都纳闷的看着彼此,显然双方都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村长回来了,村长回来了。” 身后的小孩子穿过两人跑向海岸,干活的女子也停下手中的事,海中,一艘渔船正降帆驶来。 “村长,村长。” 几个孩子挥舞着手臂,待船靠岸放下缆绳,便直接跑下沙滩簇拥着一鹤发童颜的老人。在老人口袋里翻找糖果,然后嘻嘻哈哈的追逐跑开。 老人朝少年瞅了瞅。捋了捋山羊须,嘴角露出和蔼的微笑。少年嘴角动了动算是回应。 村长:“你醒了。” 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自己显然睡了不止一天。“我睡了很久么。” 村长:“差不多一个星期吧。” 海岸上,女人牵着孩子的手,在走下甲板的人群中寻找各自打渔归来的丈夫。 村长:“走,去我家坐会。” 少年在少女的搀扶下随着老人。徐行数百步,见到一低矮的木屋。 少女:“小心,这门有点低。” 村长回头笑笑:“我倒觉得挺高么。” 少女忍不住抿嘴偷笑。倒是少年表情中充满了疑惑,以至于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村长的自嘲。 虽然木屋从外面看起来小,但内堂却很大,进出的门口挂着些海货。有股浓重的鱼味。 少年:“谢谢。” 少年向下瞟了一眼老人递过来的茶杯,茶杯是用木桩整块扣成。在少女的搀扶下少年坐在了木椅上。 少年:“村长,这里是哪里?” 老人没有立即回答,在木桌上寻找什么,到处摸索,最后在桌角取出水烟。 少年观察着老人的一举一动,等待着老人开口。 村长:“丫头和我说你是从土里蹦出来的时候,我真有点不相信。但现在看来。” 老人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待烟圈散尽,继续说道:“没有经历那段日子也是好事,好事啊。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地狱,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少年双手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什么,难道预言时代真的来临了!” “村长,村长,不好了。” 一个村民急匆匆的跑进屋。 村长:“什么事?” “村长,他们,他们来了。” 少年还来不及明白问又出了什么事,村长便起身和村民快步走出门外。 等少年在少女搀扶下走到沙滩时,看到沙滩上簇拥着人群,地上有两个村民倒在了血泊中。一个村民被一个身穿昆骨的士兵揪着衣领吊在半空。 “钱哥!” 少女朝钱哥跑去,被一个含着泪珠的大妈拦住,朝她摇着头。 “不要抓我爸爸,不要抓我爸爸。” 一个小男孩抱着一个被铁链拴住村民的腿。士兵用脚一踹,但孩子却没有放手,死死的抱住。 “小鬼,快放开。” 从身后走上前来的另一名士兵举起斧头,手起刀落间,众人都吓的啊的一声侧开视线,似乎在脑海里已经补全接下去的画面。 声音却一下嘎然而止。众人沉寂片刻后纷纷睁开眼睛,却见少年手握住斧刃,奇异的幽蓝色光芒包裹住少年全身,任凭那士兵如何抽拉,那斧头在少年夹住的指尖巍然不动。当少年的手指开始收紧时,铁质的斧头就像是块橡皮泥在掌心夸张的变形。 “混蛋,全给我上。” 士兵头子模样的人惊叫喊到。十几名士兵一窝蜂全都涌来。话音未落,幽蓝色的光线变成胶质从少年身上伸出一只只触手直接穿透每个士兵的身体。 少年虚弱的身体在蓝色的光晕下恢复,原本萎缩的肌肉开始鼓起变的结实,少女惊讶的看到少年凌乱的头发下,额头出现一个开口向上的月牙标记。 “别别过来”,士兵头子双手握住斧头柄,把大斧对着少年。 “拥有力量的人,错以为自己就是神。总想着可以完全驾驭这股力量。反而被力量束缚。最终只不过被力量吞噬。” “你,你在说什么,别过来。” 少年的瞳孔从圆形开始拉长成核形。 “明明是群肮脏不堪的罪恶东西,却自诩为神,把别人拥有的美好夺去。对着镜子连自己都在欺骗。哼,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只下水道里的大老鼠。” “疯子,疯子!” 士兵们的刀斧一拥而上,却被少年身上的光亮弹开。少年与领头的士兵站的很近,对视后,转身往回走。 “唬我。” 士兵头子高举斧头,劈头盖脸而来。两个手臂却被少年身体周围的光亮切断。其他士兵吓的转身想逃跑。却走不出几步,纷纷倒下。 原本的沙滩变成了红色,除了海风,寂静无声。 第337章 炽天使无名 少女回过神,看到夏夜在看他,顿时脸红。 夏夜一脸纳闷:“你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啊,别掐别掐。” 两人一番打闹,背靠着背在城头吹着夜风。 少女腼腆的问道:“夏夜,你还记得!” 夏夜脸色大变:“小心。” 夏夜起身带着少女一跃而起。少女脖子上的吊坠在闪光中形成一个球形的防护罩,羽剑被阻挡在罩外。夏夜凌空跳起,横手一甩,月之镰化为一道弧光,直冲林中而去,一棵树轰然倒下,黑影从树顶飞出,身后延伸的白光在空中与月之镰激烈碰撞,夏夜将月之镰回收,回旋在自己身体周围,黑影背对着巨大的月亮,六只翅膀展开,将月亮遮去大半。 夏夜错愕:“无名!是你!” 炽之使者无名,被誉为七杀星中最强的使者。 无名看着夏夜缓慢的斜线下降,与夏夜保持十米左右的斜角距离。 炽天使无名:“炽之使者无名,奉我主炎帝帝俊之名,将你,带回圣域。” 炽天使无名扇动六翼,身体开始缓慢的上身:“夏夜,好久不见,看来你过的不错。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让你这么幸运了。” 夏夜:“炎帝?哼。无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要拔光你的羽毛,放进微波炉里。” 炽天使无名僵硬的表情冷冷的答道:“哦,希望我的味道还让你满意。” 炽天使无名瞟了一眼夏夜的身周的月之镰,又看向少女,少女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半空中的无名。 “这就是黄昏之月的月之镰和日之护吧,星之芒呢?” 夏夜:“在这里。” 夏夜的脚下展开一个六芒星光阵,将夏夜托举入天空。 炽:“真不愧是黄昏之月骑士的兵器,攻防一体。可惜你把日之护给了别人,可笑的母虫子。” 少女听出在说她,一脸怒气。 夏夜:“无名,看到你好好活着真的太好了。要不然,我怎么送你下地狱!” 夏夜咆哮声中,声音变的尖锐,甩出月之镰。少女错愕的看向夏夜,不明白为何他如此的歇斯底里。 夏夜取出龙刺,踏着六芒星靠近炽天使。 无名:“想报仇跟我来吧。” 炽天使无名扇动六翼,避开月之镰的刀刃,转身飞去,夏夜踏着星之芒紧追。 “夏夜!” 少女跟着两人朝前跑去,但两人的速度太快。很快就飞的远远的。一只手拍了一下少女的肩膀,少女回头。 “军师大人。” 军师一身宽松的白袍,长长的头发披散开,带了一顶黑色的方帽。双手互揣在长袖中,冲少女摇摇头。身后闻讯赶来的众将和士兵也被他拦下。 军师:“让他自己去吧,这一战,夏夜等了很久。” 少女看着那北方无际的天空,突然觉得自己和夏夜是那么的陌生。 “军师大人,夏夜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军师:“这个说来话长。” 少女:“军师大人,可以告诉我么,我想知道。” 军师:“我们先回营吧。” 闻声赶出来的众人开始往回走,不远处蚩尤和他龙族的使团出现在不远处。 军师和蚩尤错肩时,停下脚步。 蚩尤:“时候到了。” 军师点点头:“这一天还是来了。” 蚩尤看向使团,使者们接到命令开始赶往荆州。 夏夜:“这里是,珞珈山。” 在追赶了炽天使无名一夜之后,前方的炽开始放缓速度。 炽降落在一尊石像的掌心,石像的佛头已经失去,只有结着拈花指手印的臂膀,孤零零的悬着,破损的佛像在这片荒地中横七竖八的倒着。 夏夜踏着星之芒降在了一尊横腰截去的佛像断层。无名的六翼速度远在夏夜的星之芒之上,即使放慢速度,夏夜跟起来也很吃力。 夏夜四处看了看。物是人非,但认得出来,这里是青州珞珈山的千佛林。 虽然很多往事都发生在不久前,但感觉却已经漫长到让记忆都选择褪去。 青州地处中原东部,原为佛陀所在的极乐之境。终年不散的雾气将这里环绕。传说中这里是佛祖保佑下的预言时代最后一块乐土,来到这里的人不论贵贱高低,都能在这里安居乐业。可是当夏夜散去这里的雾气时,所谓的乐土也只不过和那雾气一样,是虚幻飘渺的谎言。 夏夜不知道无名为何引自己来这里。但这些都不重要,哪怕是地狱的蚀冢,夏夜也毫不迟疑。 夏夜:“无名,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夏夜化出月之镰,月之镰旋转出一条圆弧,将炽脚下的手掌截去大半,掉在地上再碎成石块。炽升入空中,两对中翼一守一攻。夏夜双手手势一横拉开,月之镰分解成两条细长的圆弧朝炽上下分两路攻去,炽的两下翼朝下延伸。两上翼朝上去捕捉上路月之镰,中翼用力一扇,狂风卷起地上的沙石。 烟雾中一道白翼直扫夏夜中档,夏夜结手诀,在前方凝聚出蔷薇镇壁。白翼掉转方向朝下去延伸,又重新上折,打算避开防护罩的安全区,从不设防的脚下攻入,夏夜一转身,一甩手里的龙刺。将龙刺一分为二,左右手互换下八路一砍,将羽锋斩断。 夏夜踏着星之芒飞向炽。炽后退保持着和夏夜一定距离,但也并没有退避的太远。炽天使的速度远在夏夜之上,夏夜始终无法近身攻击。 夏夜的刀锋丝毫伤不到炽的肉身,夏夜降落到地面,用蔷薇素幻化的触手握住龙刺。 蔷薇素在夏夜身后凝聚出八只手臂。 炽:“有进步么,总算当初像臭虫一样躲起来还有价值。” 无名的上下四翼展开,两中翼,一前一后环绕。各个角度都毫无破绽。神色中虽然多了几分仔细,但仍然透着一股高冷的从容。 蔷薇棘雨 从身后的手掌里,不停的有棘雨发出。炽天使没有躲避,仅靠六翼就把所有的棘雨弹开。 夏夜身后的双臂一撑地面利用反作用力冲向炽天使,被炽天使的长翼直接弹飞。夏夜用触手拉住地面,在地面滑出四道长痕。 炽缓缓靠近夏夜依旧保持着安全距离:“夏夜,这次我一定会翻开石头看看你有没有真死,免得又出来现眼。” 夏夜怒目圆睁,没有回话,原本分散的月之镰重新组合,从背后刺向炽天使,被炽天使的羽翅挡住,月之镰再度分开,绕过羽翅刺向炽天使的腰际,炽天使一个加速向上避开。 “不错不错。比起上次的乱拳乱腿,这次有了点章法。” 炽天使升入高空。猛的开始俯冲。 羽剑落沙 炽天使展开六翼,像一架轰炸机,羽刺密集的弹出。夏夜用蔷薇素手臂将自己层层抱住。在炽天使回升时在展开释放蔷薇棘雨,双方你来我往。夏夜的蔷薇素含量远远高于炽天使,还可以从地面吸收补充,但炽天使的速度实在太快,机动性也强于夏夜,夏夜的攻击显得很被动。 炽天使的六翼是蔷薇素所化,可以弯曲延伸,非常适合中远距离的战斗。除非可以近身作战,否则只能被炽天使拖死。 炽天使停止了进攻,落在了一根很细的树梢。 “夏夜,游戏到此结束,我们谈谈正事吧。” 第338章 结盟还是战斗 夏夜轻蔑的笑笑。 “我一直在想,你们这些翼人既然都喜欢浮在空中么。那要腿干嘛。” 炽天使无名:“因为我们喜欢在高处看着你们这种渺小的生物在这个世界上挣扎。以太的空气,哪是你们这些臭虫可以了解的。” 夏夜:“你还真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疯子。” “哦,让我猜猜,另一个疯子该不会是?姬骏林!” 炽天使无名毫不顾忌的收回六翼,着落地面走向夏夜。 “如今这个时代是一个崭新的时代,拥有力量的人,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主帝俊,是上古天启时代延续至今的唯一正统血脉,可以说是神选之子,是这个时代的希望。他以慈悲之心渡化世人。在世乱之后,管理圣域,北方各大领主感恩我主的仁爱之心,都愿归顺。如今北方一半的领土已经脱离苦难。一个崭新的,和平的时代,就在眼前。” 无名看了一眼夏夜。继续说道。 “但是,姬骏林,黄帝的后裔,和他的先人一样,背叛了我们,妄图以武力和霸道统治世界,与我主背道而驰。凡事不愿归顺他的人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投进暗无天日的卡里亚诺典狱,卡里亚诺的悲惨,你已经见识到了。 他把降服的民众变成奴隶,成为他帝国的垫脚石,用生命推动他的帝国计划。如今,甚至把野心窥探到了圣域,妄图成为新时代的神。一但他得到圣域,不但我主遭殃,天下生灵遭殃。不经如此。姬骏林在得到圣域,完成北方统一后。他立马就会挥师南征,到时候你们这些南蛮也不会有安身之地。 你和我都很清楚,以你我的实力都不足矣单独应付姬骏林,但是假如我和你联手。伏羲加上女娲,一定可以打败姬骏林。到时候如果你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怒意未消的话,我可以把命交给你,如何。” 夏夜半低着头,许久不语。前额的发端将前脸盖去大半。两人之间只有漫长的寂静。风卷起地上的沙在中间翻滚。 徐徐的开始听到夏夜的浅笑,笑声渐渐变大,变的疯狂,和风纠缠在一起。传遍了整个珞珈山,似乎连珞珈山里的千尊佛都一起发笑。笑声却突然嘎然而止,连风都莫名的急刹车。树叶和沙石掉在了地上,珞珈山变成了死寂,静地如同真空,该有的,和可以有的声音都不在存在,夏夜的声音将这一切打破。 “时代,力量,慈悲?哼,你们这些自许为神的人,总觉得这个世界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凭什么别人的命运要有你们来决定,你们有什么资格去打扰他人的生活。神,神,神!既然你们这么强大,那么不可一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把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还给我!” 夏夜抬起头时,头发在风中吹散,额头银灰色的月缺之下,夏夜的双眼眼孔散发光芒。圆形的瞳孔开始拉长,犹如猫眼,猫眼的瞳孔又开始在中间侧生出小角,小角变的尖锐,瞳孔被拉伸成菱形的十字。 夏夜一声咆哮。 巨大的蔷薇素开始凝聚成女娲的半身形态。炽天使向后纵身一跃,然后煽动羽翅飞翔天空。 圣母之佑 从半身女娲像释放出的蔷薇棘雨数量惊人,几乎遮天蔽日。炽天使释放的羽箭又打不穿女娲的身体。 炽天使继续上升,避开了女娲的射程,炽天使低头附瞰女娲,摇了摇头。 “到此为止吧。” 原本分散的六翼将自己包裹着,变成一个枣核的形状,旋转着极速下降。一下刺穿女娲的身体。在女娲的体内,炽天使展开六翼,从羽翅中拔出一羽对着夏夜的头颅手起刀落。 夏夜的头颅掉落在地,女娲像瞬间易散开。 夏夜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靠在了一块石壁上,失去头部的身体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了几下,最后倒在了地上。炽看了一眼地上的夏夜身体。 从夏夜脖颈的断处,血不停的往外冒,源源不断。汇聚成河,淹没洼地,淹没珞珈山的半身佛。 诸天变成了无穷无尽的火烧云,像一个烧红的锅,反过来扣在上面。上涨的血水如同海水般开始潮汐翻滚。炽天使的六翼被血水染红,变的沉重,侧头时看到几只饿鬼趴在自己的翅膀上啃食,无名抖动翅膀准备上升,翅膀却凸显出一张张人脸,人脸越来越多,开始重叠变的不完整, 从裂开的人脸里伸出一只只手抓向无名,无名急忙散去六翼。跃身躲避。无名落在一块白色的石头上。白色的石头随着水流上上下下,翻滚,露出底下的三个大窟窿,这分明是一个巨大的人头骨。两只白骨的手臂从血水里伸出,无名站的位置原是那头骨的天灵盖。炽急忙展开翅膀。沉重的翅膀却让炽无法飞行,从翅膀里伸出的人头开始用脖子缠绕炽的身体,窒息的感觉让无名用力撕扯脖子,耳边是那些人脸震耳欲聋的哭喊。一只只手开始用力撕扯他的身体。 血水开始变的湍急,挣扎中炽不慎掉入血水中,无名感觉一只只手正扯着自己的腿向下拉。不断冒出的头骨如贝壳挤满了一望无际的水面。 四周的水流开始形成漩涡,所有的头骨连同自己一起被吸进漩涡的中心。无名拍打水面,却毫无用处。下坠感后,四周变成了黑暗。一道金光从天顶射下来,四周变成了半昏半明,香烛味伴着节律的木鱼敲打声响起,无名耳边的饿鬼吵闹声嘎然而止。四大金刚的十丈金身将炽包围。呲牙怒目瞪向自己,佛像后簇拥着各式手印的罗汉,木鱼声开始变的急促,周围的佛像开始急速旋转,千人口中的南无阿弥陀佛的念咒杂乱无章的焦灼在一起,变成了空灵低沉的闷笑声,四大金刚的法器高高举起砸向无名。 炽天使的额头展开一只竖眼。白色的眼睛睁开,四周的景象全部消失,只剩下空凉的千佛林。夏夜提着龙刺刺向炽天使无名的玲珑位置,被炽天使的手按住。 炽天使:“知道没办法近身。故意引我主动攻击你,利用庞大的蔷薇素幻化出一个世界让我做出错误的判断。可惜你忘了我的天穹玉么。” 夏夜的双眸散发着蓝光,被誉为女娲之眼的迷失之瞳和伏羲之眼的天穹玉强烈碰撞。 夏夜:“没忘。” 月之镰瞬间破土而出对着炽天使的脊柱切去。这个位置是所有天使羽翅的死角。炽天使稍侧身,龙刺刺入炽天使的腹部,月之镰被弹开。炽天使飞向天空。 夏夜惊讶的看向炽天使无名,在炽的身后,出现了第七只翅膀。 第339章 天使之环 夏夜惊讶的看着炽天使无名的第七羽。在炽天使无名的头顶出现白色的光圈。所有的羽翼都散发出灿烂的光芒。身上也出现了羽衣。 这就是炽天使称为最接近神的原因吗?夏夜自问道。 炽天使用天穹玉查看了四周,发现夏夜用蔷薇素已经构建起了巨大的结界。结界的庞大程度超越了他的视野范围,让他刚开始没有发现。 看来一系列的冒失行为不光是因为仇恨,而是在仇恨的幌子下的布局安排。 “也罢也罢。” 炽天使淡淡笑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鏖战:“既然你如此用心,我就用最强的状态和你一战吧。” 炽天使无名猛的飞向夏夜在他跟前嘎然而止,双手取下羽刀,夏夜急忙用龙刺接住,炽天使的羽翼如同多出来的手足从各个角度袭击向夏夜,夏夜的蔷薇衣幻化出的手臂被他一一削去,炽天使无名以翼代足撑住地面,用双腿将夏夜踢出,夏夜撞在一个石像上,身后的石像碎裂。 夏夜不曾想到炽天使的近身体术也都如此强大,这样看来原本妄图和他的近身战也是徒劳。夏夜释放出蔷薇弹将炽天使逼退,得到稍许喘息。好在夏夜的蔷薇素积蓄能力强大,依靠巨大的蔷薇素不停弥补破绽。 得到喘息的夏夜加重了身体周围蔷薇素的浓度,使得防御变得更加坚硬。 蔷薇弹。 夏夜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掌心凝聚出蔷薇球,对准炽天使无名,这次夏夜反而选择了远程攻击。 炽天使展开羽翼本打算飞离躲避,却发现无法升空。急忙弯曲羽翼阻挡。炽天使恍然大悟,夏夜的这个结界不光是为了防止他逃离,把自己困住。使徒的飞行使用的是天维之力。而女娲一族使用的是混沌力。夏夜通过制造这个密闭的空间改变里面天维和混沌的含量。不断增加结界里的混沌力量,就像抽离空气的真空状态,即是有翅膀也无法飞行。 夏夜:“无名,我已经夺走了你的翅膀,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只笼中的鹦鹉。” 炽天使无名感觉原本轻盈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没有天维蔷薇素补充的羽翼伸展的速度也变得缓慢。夏夜结手诀,将蔷薇素朝无名周围凝聚。炽天使无名感觉自己的周围的空气如同有几堵墙在不停挤压自己,炽天使无名用羽翼环绕住自己抵抗。但这股力量还在不断增大。 天使之环 炽天使顶部的光圈迅速扩散开。夏夜低头躲避,扩散的光圈一下击碎结界。炽天使无名趁机展翼一跃而起。重新翱翔天空。在九重天重新吸收了天维之力。 散发着斑斓光芒的炽天使缓缓降落半空。巨大的光圈在地面照出一片光斑。 炽天使:“夏夜,就此结束了。” 天国之门,圣光普照 巨大的光圈映照的范围里,所有的生命开始剥离被吸入。夏夜感觉自己的玲珑再从身体里被吸出。附着在身体周围的混沌力也在圣光中被吹散。依靠庞大的蔷薇素勉强僵持住。 神圣之箭 在炽天使的手臂上幻化出一把弓,一只光箭直刺夏夜的玲珑位置而去。夏夜整个人散开。天空中光圈开始缩小,最终消失。 “夏夜,你虽然已经做的不错了,但还是不够啊。” 炽天使无名的表情木然,缓缓地降落在地,天穹玉因为过度的使用开始闭合。身后的羽翼也暂时缩减为双翼。 无名突然跌踵了几步,月之镰从炽天使的脊柱切开,炽天使转身,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夏夜。 炽天使无名倒下了。 “怎么可能,明明。” 夏夜冰冷的看着地上仰面躺着的炽天使无名。 夏夜举起龙刺对准了炽天使无名,这是他和无名第三次正式交手,前两次都是完败。在炽天使压倒性的力量前,夏夜就像被老鹰盯上的狐狸,无论自己再怎么狡桀,都是徒劳,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只狐狸,而是猎人。 夏夜的龙刺,对准了炽天使玲珑的位置,剑锋停顿了许久,却没有刺下去。 夏夜:“这次你是真的飞不起来了,以后你就做只几在地上觅食吧。” 夏夜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夏夜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一向毫无表情的炽天使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沮丧,反而似乎带着奇怪的喜悦。 “这就是你的女娲的特殊能力吧。” 夏夜没有回应,正要继续走。 “现在的你或许有机会,呃呵,你不想问我炎帝帝俊的真正身份吗?” 炎帝,帝俊! 夏夜知道这个人,神话时代天帝在打败诸神成为唯一的神王后,为了防止圣域被破坏,将圣殿升入天空,通过使徒传递自己的神谕,不曾想却被自己的契神关闭了天地的通道南天门。自己人间的契神也就成了炎帝。炎帝氏族经过几代传承,实力逐渐没落,新生的黄帝部落成为新的领袖。但两者的后人竞争贯穿了整个时代。直至近代。为了战胜妖族,身为炎帝后裔的鬼斩役首领解除了封印。天帝与他的使徒再度降临人间。 这个时代作为天帝降临人间的契神的人就是帝俊,一个至今都不知道其真实身份是谁的男子。 天涯海阁之战后,联军并没有在主殿找到炎帝的身影。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契神早已经被想垂帘听政的哼姬和哈姬害死。 直至三王会战后,一直隐匿的炎帝帝俊才在圣域现身。很多人至今怀疑所谓的帝俊只不过是炽天使无名和智天使鲁伯笼络众使徒的幌子。 夏夜:“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他是谁。很快我就会去司州,接过他的头颅亲自看清楚。” 炽天使无名站起身,夏夜警觉的看着他,那怕是现在状态的无名,对夏夜的威慑力依旧从心底让他警觉。 无名的手掏向怀中,夏夜握紧了龙刺。 “这是!” 夏夜惊讶的看着无名掌心的东西。目光移向了无名,无名点点头。 圣域天台。 全身覆盖白色昆骨的帝俊正站在栏杆处,眺望着远方的天空,似乎在想什么,又没想什么。 第340章 激战 先锋官急促的马蹄在姬骏林马前停下。 “殿下,他来了。” “红翼兵团都出动了么。” “不,就,就洛基一个人。” “什么!” 姬骏林抬头望去,洛基从天骤降,气流溅起一番尘土。士兵们举着兵器,本能的对向洛基。 “姬骏林,你爸爸让我喊你回家吃饭。啧啧啧。” 洛基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几天来,洛基率领着红翼兵团利用自己的机动性不停的偷袭姬骏林的大军。虽然双方各有损伤,但姬骏林进军圣域的行程明显被打乱了。 “不正面决战而是通过不停的游击战消耗我军,拖延我军。” 姬骏林心里盘算着,显然对手的目的并不是给予我军重创,而是为了拖延我军。姬骏林站在崖边,此时圣域的山峰,宫殿在云层若隐若现,虽然看上去渺小的如同一颗星星,但却是一颗可以摘到的星星。 攻下圣域后,从此整个中原姬骏林在无对手了,他可以放心的南下消灭蚩尤和圣帝的势力。 为了加快大军的进军速度,姬骏林甚至下达了精兵政策,所有的大军舍弃庞大的辎重,只带一周的口粮,军队的伤员被就地安置。 姬骏林强大的蔷薇气流推开周围的人群,仰天大笑:“哈哈哈,五天了,洛基,等了这么久。你终于肯现身了。不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么?” 洛基淡淡的一笑:“姬骏林,你的霸业就在这里埋葬吧。” 姬骏林看到洛基的眼神异常犀利,如同换了个人。姬骏林大笑,手举向天空,“甚好,连上天都兴奋了。” 洛基嘴角轻轻上扬,眼神一闪,展开的六翼将他送上三重天空。洛基俯视姬骏林。如坠落的陨石飞向姬骏林的大军,又在百米的上空嘎然而止。 洛基:“姬骏林,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我要把你的一切在这里埋葬。” 洛基的额头裂开一道缝,天穹玉展开,白色的瞳孔散发黑色的光芒。 洛基:“姬骏林,去死吧。” 黑炎,三味真火 黑色的火焰在峡谷中笼罩,姬骏林的士兵惨叫声震耳欲聋。 第五龙式,沫洁龙 一只龙虾头从姬骏林脚下的局阵中探出,吐出的白色泡沫将黑色的火焰淹没。 姬骏林:“传说中连火焰都可以吞噬的三味真火。哼不过如此!” 姬骏林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被烧的死伤惨重的大军。心里也不免心悸。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识这火焰。在与炽天使无名的一场浅尝简止的试探时。他就曾见识过这三味真火。若不是自己这次早有准备,恐怕自己大军的损失绝不止眼前。 炽天使无名,座天使米伽,还有殉天使洛基,都是被誉为圣域最强的七大天使,主杀伐,被誉为七杀星。 姬骏林曾经和炽天使和座天使都较量过,与炽天使的试探不同,在与座天使米伽的激战中,座天使米伽确实给予了自己极大的麻烦。当时姬骏林心里就感叹,如果天涯海阁之战,座天使不是拥兵自重见死不救的话,天涯海阁恐怖没那么简单攻克,和眼前的殉天使简单的试了几招,就可以看出能力不亚于座天使。姬骏林心中想着,要是不是炎帝部落的内讧,恐怕自己很难有今天的机会。 姬骏林:“想在结界里把我变成热锅里的蚂蚁么?你未免太小看我姬骏林了。” 姬骏林的手指指向天空,黑云密集的云层中,一条龙神龙首尾的在云层里翻滚。电闪雷鸣中发出轰轰雷声。 第六龙式,青彦敖龙 姬骏林:“这是我的第六龙式,敖龙,可以控制天气。” 从地而天的巨大雷声将结界像玻璃般被震碎。躲在结界外的红翼兵团降低了飞行高度避免闪电错身。 姬骏林斜眼看向先锋官,先锋官惊恐的转身想跑,被姬骏林的蔷薇气流推到石壁上活活撞死。 洛基遮着额头的手掌放下,缓缓下降着地,将六翼收回:“不愧是姬骏林,这种小把戏果然不行。” 姬骏林笑了一下:“伏羲眼天穹玉,还有什么能力都展现出来吧!” 伏羲眼,传说是伏羲氏拥有的无上力量。最强瞳术之一,以上清为力,在银白色的瞳孔注视下拥有一公里内无死角的视野。十公里极限视距。同时蕴含大量不为人知的秘技。 洛基:“小鬼,很用功么,好好学习的话,老师会奖励大红花的。” 洛基的三只眼睛一起看向姬骏林。 姬骏林掸了掸灰:“刚才的三味真火就是从伏羲眼发出的吧,可惜我的九龙之气第五龙式可以洁愈。怎么,无名没有告诉你?” 九龙之气是初代轩辕吸收九种上古神龙的力量提炼而成的能力。凭此力量初代轩辕战胜了正统的炎帝氏族和蚩尤氏族,成为后人口中的黄帝。由于这股力量过于强大,大禹制九鼎而蓄之,对手甚至没有机会看到这九种力量的全部展现。 洛基:“我和他其实也不是很熟。” 洛基收起翅膀,看上去毫无防备的做了几个暖身动作后,又朝姬骏林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姬骏林一脸惊讶,对于这群使徒来说,羽翼就如同是他们的手足,也是他们克制玄官的利器。相对于攻守一体的羽翼,使徒的身体其实和普通玄官并无二致。如果身体受重伤,一样会“死去”,虽然可以通过羽化重新生,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姬骏林看着洛基,并没有攻击,也不明白他为何要收起羽翼暴露自己的本体,是陷阱? 姬骏林:“洛基,我劝你还是和我保持距离比较好,太轻敌的话容易自毁。” 洛基摆摆手:“不不不,你可是黄帝姬骏林啊,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强大的对手,”洛基看向姬骏林,“不堵上性命的话,怎么可能战胜你!” 洛基迈开步伐,姬骏林摆开阵势,准备承受来自洛基的攻击。 洛基:“小姬骏林,我来了。” 什么,直接就这样冲过来了。 姬骏林对洛基采取的正面进攻没有预料到,急忙打出几记龙吟拳,被洛基躲开,蔷薇镇壁被洛基手刀的指锋轻松戳碎。 权天使修一样的能力!姬骏林大吃一惊,朝后一跃,接连开出多层镇壁,姬骏林的蔷薇镇壁平时即使是面对迅猛的蔷薇素冲击波都可以阻挡下来,但此时却如同一层层薄霜被洛基一触即破。姬骏林步步后退。 猛龙咆哮 姬骏林释放出旁大的蔷薇热浪,连周围远处的士兵都被掀翻。 断水行舟 洛基的身体释放出少量的蔷薇素,量只是薄薄的一层,却把庞大的蔷薇素能量体分散开,洛基挥舞的手臂将蔷薇素改变轨迹。一步一步靠向姬骏林。 姬骏林释放出金龙扑向洛基。洛基手刀指尖一戳。金龙就在洛基手刀尖头处开始裂开,很快成了碎片。 这!看来这也是天穹玉的能力,比修的气势的还要强。洛基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姬骏林后退了几步。 姬骏林调整了战斗模式,不再选择近身站,通过释放庞大的蔷薇素阻止洛基靠近。后退中原本周围的士兵被卷进蔷薇气流中。见状士兵们开始朝后赶,全军拥挤中乱作一气。红翼兵团趁机从天袭击。 哈雷斯:“全军迎战,敢逃逆者,斩。” 哈雷斯和一群宪兵开始斩杀怯战的士兵,许久才勉强控制住。开始对天空的红翼兵团反击。 第341章 殉星之死 哈雷斯看了看不远处的姬骏林和洛基,两人一进一退,互相对峙中,姬骏林处于下风。哈雷斯惊讶洛基竟然有这实力,他太久没看到这种场景了。当然他不会去帮姬骏林,也不用去帮。因为他是黄帝,黄帝姬骏林,预言时代的霸主,唯一能结束这个乱世的人。 洛基如同逆风航行的孤舟,在恶劣的狂风中缓慢前行。 洛基:“姬骏林,任何坚硬的物体都存在缝,有可能是一条,有可能是三条或者更多。但总归会有一条,就像一块防弹玻璃,正常可以承受好几次力量的猛击,但如果找到了这条玻璃的裂缝,只需轻轻一按。而我,便能看到这条缝。” 就是现在! 洛基展开六翼腾空而起,身体在六翼的包裹下呈梭形迅速旋转,破开姬骏林的气浪。在右下四十七度,眼看就要刺穿姬骏林右七肋骨间。却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整个排开。 第五龙式,洁龙。 姬骏林补上一记龙吟拳将洛基打到更远处,龙虾吐出的泡沫中,姬骏林的伤口开始愈合。 第七龙式,允龙 脚下的岩石化成龙的形状将洛基缠绕住,洛基感到全身的蔷薇素正在迅速流失。姬骏林也在前方,单腿支撑住。 “黄帝跪下了,黄帝跪下了。” 不知道哪个士兵开始惊恐的喊叫,很快原本稳住的局面再度慌乱。 士兵是需要信仰的,对于姬骏林的士兵来说,姬骏林就是他们的信仰。强大,不可战胜。而此时,他们的信仰开始动摇了。 姬骏林站起身:“洛基,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能力。你可以划开我的蔷薇气流。但是如果是磁场呢。我的第八龙式,擒龙是一种引力。” 洛基用三味真火烧开缠绕在身上的允龙,正准备展翼,被姬骏林用左手的擒龙手吸住往身边拉。右手凝聚蔷薇弹。 羽剑落沙 洛基用羽翼弹开蔷薇弹,释放羽箭挣脱开,飞入天空。 姬骏林:“像你这么强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可真是可惜。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也绝不会让你破坏我的霸业。”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 飞入天空的洛基身体被一条龙定住,其他龙蜂拥而至。 竟然还能这样使用。 洛基感叹姬骏林的强大,竟然可以组合使用九龙之气。通过金龙释放的擒龙,引力不如自身强大,但极大减缓了洛基的飞行能力。洛基用六翼战切靠拢而来的金龙。用三味真火烧尽后正准被上升。 一道金光切来,洛基随之往下坠。姬骏林乘着应龙手持轩辕剑出现在洛基身后。洛基因为释放三味真火,无法同时顾及视野。 龙吟拳。 姬骏林用蔷薇弹猛烈的攻击洛基,洛基用羽翼包裹住自己。着地的同时忍住剧痛反蹬大地重新升空。 羽剑落沙 洛基和姬骏林在空中竞技。 姬骏林:“洛基,明明是个放弃一切,不羁于乱世的人,为何为了别人的霸业如此执着。” 洛基因为身体的剑伤,开始有点不支。但依旧寻找着姬骏林的破绽没有飞离。 洛基狂笑:“哈哈哈哈,姬骏林,你这种只会使用暴力的人,怎么会明白她的伟大。妄图靠武力统一这个残破的世界,哈哈哈。你只不过是又一个天帝罢了。这个世界只有她,只有她的温柔,才能像阳光一样温暖这个世界。虽然,虽然我不在乎这些。” 洛基踩着龙头一个跃身,跃向姬骏林,姬骏林手起刀落,斩掉洛基一边的羽翼,洛基旋转身体,同时也用羽剑刺穿应龙,两人同时往下坠,下坠的同时两人连过数招。 “这个纷乱的世界,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征服,就像我的先人一样,我也将平定这个世界。你主帝俊的野心我将平负。” “哼,姬骏林,我是不会让你靠近她半步的,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害她。” 姬骏林的的右手开始合拳,洛基感觉全身周围被强大的压强所挤压。洛基弯曲六翼支撑着。整个翅膀开始出现裂缝断裂。骨头裂开的声音传来。 洛基失重重重的坠落在地。 姬骏林的大军此刻开始欢呼,红翼军团见此想赶来营救,却被姬骏林的大军隔开。 姬骏林缓步走向洛基。 姬骏林:“你的骨头已经碎断了,如果告诉我你主帝俊的身份,我可以饶你一命。” 姬骏林用脚踢了踩在洛基一下,力量不是很大,但洛基痛苦的失声叫出声。 洛基奇怪的话语让姬骏林产生了怀疑。冥冥中,对炎帝帝俊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此时战争已经接近结束,红翼兵团还有零星抵抗,姬骏林的大军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姬骏林的脚抬起放在洛基的胸口,缓缓的施加力量。 姬骏林的士兵们探头朝两人张望,洛基大笑着,似乎一下没了任何痛苦。将一口混着血液的唾沫吐在姬骏林脸上。 “混蛋!” 姬骏林重重的一角踩了下去。地上的洛基消失不见。 在上面! 一个士兵喊道。姬骏林抬头。四肢无法动弹的洛基依靠六翼竖立着,连脖子也搭着,但眼神依旧轻蔑的看着姬骏林浅笑。 瞬间,洛基一飞冲天,展开六翼的洛基从天而降,速度比最初还快。姬骏林一时来不及抵挡,被撞倒在地。洛基再次越空,迎着太阳。 擒龙手! 姬骏林对准俯冲而来的洛基使出擒龙手,洛基半空时猛地停止下降,掉头上升。从另一个方向再度俯冲,又再一次上升。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怎么可以继续战斗。 姬骏林错愕不已,无法理解为何出现这种状况。 “18米么,你的这招擒龙磁场只在18米有效。” 洛基自语道。 “洛基,为何要战斗到这个地步。” 姬骏林不明白洛基为何如此拼命。几次重复,姬骏林明明触及却始终无法用擒龙手缚住洛基。 好强,好强的力量。 姬骏林心中感叹,用双手抵住洛基。僵持中,洛基身后的翅膀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条长长的尾翼垂下。 “七翼,竟然是第七翼。洛基翼华了!”黑色的火焰中,洛基挣脱开姬骏林,身后展开耀眼的七翼。 翼化,金乌 洛基周围释放出闪耀的黑火,整个人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被火焰包裹的洛基像一颗巨大的太阳,散发着炙热。 姬骏林使出第一龙式,金龙。但金龙靠近后却消失不见。洛基像一个巨大的太阳缓缓下落。 巨大的高温让山谷都开始融化。更别说人了,许多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变成了灰烬,,汇成了岩浆。什么都没有留下。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第八龙式终极,亢龙有悔 姬骏林将全身的蔷薇素都用在第一和第八龙式上。一条巨大的金龙,含住火球升向天空。 姬骏林单腿着地,手扶住哈雷斯。口吐鲜血勉强顶住上半身。 “好,好强,洛基。” 原本嘈杂的山谷嘎然而止,所有人惊恐的看着姬骏林,不姬骏林身后,姬骏林转身,洛基站在几步之外,一动不动,像一座山。 “洛基!” 姬骏林咆哮,站起身,几步跨过去,一拳朝洛基打去,拳风嘎然而止。 洛基化为粉末在风中消散。 殉星洛基,你一直在靠意志力战斗么? 姬骏林矗立了很久。 姬骏林:“哈雷斯。” “殿下。” 兵长哈雷斯上前。 姬骏林回头望了一眼残军:“舍弃一切伤员辎重,全军出击。” “殿下,我军伤亡惨重,属下请求原地休整几日。等援军和物资进行补充。” “不。” 姬骏林眺望圣域, “洛基,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目的,洛基,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但这个世界上,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一个人。是你!一定是你!无名,没想到你连我都骗了。” 姬骏林走上巨马。 兵长哈雷斯:“这,是,殿下。” 巨大的龙马踏过地上还来不及躲避的伤员,朝谷口全速狂奔,身后的马队没有理会后面的呼喊,与龙马汇合成一道浪流。 姬骏林的笑声伴着泛起的尘土滚动。 第342章 帝俊身份 夜,圣域山峰,苦寒。 山的顶峰,或许是因为离天空太近,连月亮,都变的如此浩瀚。月盘中残缺着黑长的人影。 白色的昆骨泛着淡淡的月光。覆在人影身上,显得有些厚重,将那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犹如中世纪欧洲的骑士。那人手凭石栏,静止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昆骨发出扭动的摩擦声。 炽之使者无名:“殿下。” 无名一身白袍,单腿屈膝,跪在帝俊身后两米处,谦卑的低着头,右手掌心贴于心脏的胸口处。 帝俊上前扶起炽,不语,拉着炽的前臂走到原先的位置,两人看向远处的目光最远处。 帝俊:“炽,你说洛基能阻止姬骏林的大军么。” 无名低头微做沉思:“或许可以,至少可以阻止。” 无名话说了一半,不再言语。 帝俊浅浅的叹了口气,喷出的气在寒冷的山峰变成雾。两人之间的对话变成了空静。 炽:“殿下放心,属下绝不会让姬骏林踏上圣域半步。” 帝俊摇摇头:“我只希望。” 帝俊停下话语,两人的目光都瞥向身后楼梯出口。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后,终于有一女婢从里面慌慌张张的疾步走出。 女婢:“殿下,殿下。他醒了。” 圣域天牢,昏暗,火烛的光辉在石壁上跳动。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影子随着火烛晃动。 智天使鲁伯:“洛基,你身为七杀星,保护炎帝是你的使命,你竟然!” 洛基:“哈哈哈哈,鲁伯,你就饶了我吧,快放我下来,我还要回我的城堡喝酒,今晚还有晚会。嘬嘬嘬,鲁伯,要不要给你也找个,哈哈哈。” 石壁上,火把的光芒闪耀着两个男子的身影。一高一低的在石墙上闪动。一个声音低沉严肃,一个语气里透着轻浮。 当听到有脚步声下来的时候,鲁伯转身,正准备行礼,被帝俊拦下。 洛基:“喂,我的命是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我是云,只有风才能决定我的脚步。”洛基在墙上挣扎了几下。厚重的锁链在地上蹭蹭的响动。 智天使鲁伯:“殿下,殉星他。” 洛基:“喂,喂。你就是那个,那个什么新的契神吧,快放老子下来,老子没时间保护你。听见没有。” 帝俊抬头看向被固定在石壁上的男子,男子的琵琶骨被粗大的铁链拴住,黑色的铁杵刺穿全身多处穴位。成十字嵌在墙上。 帝俊:“你们都下去吧,无名,你也下去吧。” 炽天使无名嘴唇动了动,不语,眼睛看了看十字架上的洛基,似乎用眼神在警告他不要胡来。 石阶最上的门被外面关上。天牢里只剩下帝俊和洛基。两个人许久都没有开口。洛基用眼神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帝俊全身穿着严密的昆骨,看不出是什么模样。 洛基:“喂,帝俊,快放我下来,我没有时间为你卖命。” 帝俊:“呵,你既然不想来,为什么要假装被抓住带到这里来。” 洛基表情透出一股得意:“哈哈哈。” 洛基一抖,身上的枷锁全部断开,一个转身跃在了帝俊身后,用手刀抵着帝俊的脖子。 洛基:“当然是想见见帝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门外的炽天使无名听到响动,正要破门而入,被智天使鲁伯拦住。 帝俊:“我就在你眼前,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打开面具看,不过你怎么确定我是真的帝俊不是替身。” 洛基:“哈哈,无名已经用眼神告诉我了。” 洛基耸耸肩,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中。洛基的左手开始掀开帝俊的面具。长发从帝俊的头盔里散落。 是个女人! 洛基心里咯噔一下。当完全打开面具时,洛基整个人愣住,呆呆的看着,头盔脱手掉在地上,咚咚的跳了两次。洛基的手还停留在空中。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洛基的手不停的颤抖,整个人像受了极大的刺激般。缓缓伸向帝俊的脸颊。 帝俊用手贴在洛基的手背上,微微侧过头。洛基的掌心贴着帝俊的脸上。 帝俊:“洛基,请把你的命给我。” 洛基哈哈仰天大笑:“太好了,太好了。” 洛基的额头天穹玉睁开,身后开出六翼,整个天牢被蔷薇气流吹的狂风大作。此时智天使和炽天使一同进屋。 洛基:“好。我洛基这条烂命就献给你了,帝俊。” 天亮,圣域广场 红翼兵团的众使徒在此集结,红翼兵团,是圣域最精锐的部队。也是圣域最后一张王牌,炽天使带领红翼兵团曾打败雍州的座天使米伽的叛军,重新聚集了分裂的炎帝氏族,但炎帝氏族经过一系列的事件早已经大不如前,连最强的七杀星也只剩下三位。本想趁黄帝姬骏林北上幽州剿灭犬戎的机会收复中原,不曾想姬骏林只用半年的时间就解决了后顾之忧,更不曾想,姬骏林会选择马不停蹄的进攻司州的圣域。 洛基在大厅整理着装。 帝俊缓缓走入,看着洛基高大的背影:“洛基,对不起,我!” 帝俊欲言又止,隔着面具看了看洛基,又侧开头。 洛基,侧了侧头。拍了拍帝俊的肩旁,爱怜的看着他,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 洛基:“不用难过,或许这一切都是命,无论你我,还是这个世界。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要逃避这一切,最后却发现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定下的,我又回到了这个原点。就像俄狄浦斯王一样。一辈子都在对抗命运,最后一切依旧是命运的安排,而我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运。可笑吧,我曾如此抵触自己的命运,如今我却无比的感谢他。因为我要保护的炎帝,是你!” 洛基转过身,走向阳台。风吹动洁白色的落地窗帘,在微风中摇曳。洛基做了几个暖身动作,跳上高台。 洛基清清嗓子:“麻雀们,虽然你们永远不可能变成老鹰,但记住,能在蓝天下自由主义在的飞翔是多么的宝贵。现在,我将带领你们去守护这片天空。” 众将雀跃,洛基展翼,红翼兵团如同秋雁跟着洛基这只头雁。而在司州的东部,姬骏林的大军也正黑云压城般的朝圣域而来。 夜,静止。山顶多风,但今晚格外平静。 “洛基!” 帝俊双手合十站在窗台处,每天他都在这个位置静静地祷告,一颗流星从天空陨落。帝俊睁开眼睛,昆骨的面具被摘下。一双眼神,黯然神伤。 “殿下。” 隔着纱帘,一名侍女提着灯笼,引着一名男子进入。帝俊急忙重新戴上面具。侍女将灯笼置于罩中,作揖退去。 第343章 阴谋 智天使鲁伯:“殿下。” 帝俊看着鲁伯。 智天使鲁伯:“殿下,殉星他。” 帝俊目光看向窗外:“我,我知道了。” 帝俊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哀伤。温柔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帝俊:“无名他,有消息么。” 鲁伯摇摇头。 智天使鲁伯:“殿下,我得到前线的密报,姬骏林舍弃了辎重和伤员,正全速朝圣域而来,恐怕他这次来者不善,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我的想法是,不如我们退入梁州坚守待援可好。” 帝俊:“我们还有援军么。” 智天使鲁伯汗颜:“或许无名他可以。” 帝俊摇了摇头。“鲁伯,如果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我也没什么好逃避的,我会在圣域等待我的最终归宿。” 鲁伯叹了口气:“都怪哼姬和哈姬两人狼子野心,背叛圣域,结果害得炎帝各族分崩离析,米伽拥兵自重。大好的局面却成全了姬骏林这竖子,哎,难道这就是炎帝和黄帝的宿命么。” 鲁伯看了一眼帝俊,急忙道歉:“老臣失言了。是臣等无能,还要害得殿下隐匿身份。” 帝俊摇了摇头,示意鲁伯退下。帝俊独自在阳台看向窗外云雾缭绕的星空。 “无名,你真的可以把他带来么!” 几天前 帝俊走在城堡盘旋环绕的走道上,临时举行的夜间会议,虽然将领们都不说,但前线的情况都已心照不宣。姬骏林在打败戎族天可汗后,已无后顾之忧,率领大军直取圣域而来。无名虽然收伏了座天使的叛军,但自身也损兵折将,尚未休整,大战又至。 智天使鲁伯去请脱离圣域的殉天使洛基,此刻也无消息。天涯海阁之战后炎帝部落早已分崩离析,很多甚至都投靠了姬骏林。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阻止姬骏林。” 帝俊闻声寻找,声音来自窗外。走向窗口时,被从下面上升起的无名吓了一跳。无名从窗外合翼进来。 两人从楼道一直走到了城堡的天台。 无名半膝跪地:“属下是来向殿下辞行的。” 帝俊:“你要走?” 无名:“嗯,我要去找我的老朋友帮忙。” 帝俊:“你的老朋友?” 无名抬头看向帝俊:“也是你的老朋友。” 帝俊身子一抖:“你是说!”帝俊的声音变的颤抖,“他!” 无名点点头:“如果伏羲不行的话,我想可以试试女娲。” 帝俊一阵沉默:“他真的做得到么。” 无名:“如今天下四分,黄帝姬骏林坐拥冀州兖州和豫州。我们拥有雍州,司州和梁州。圣帝夏夜既然他已经能攻下连姬骏林都选择回避的青州极乐之境,加上他拥有的徐州和扬州,我想已经说明他有足够的实力挑战姬骏林。如果我能促成他与我们的联合,就可以像雍州之战一样,至少可以牵制他,让姬骏林首位不能相顾不的不退兵。 帝俊:“可是,他!” 炽天使无名:“仇恨可以让一个人迷失。醉心于力量的强者,总以为自己掌握了力量,却不曾想过反过来成为力量的束缚。就像姬骏林。拥有女娲眼的后裔。都太执着于情感,也因为这份执着,容易在患得患失之中,逐渐偏离,以仇恨的种子来激发自己的潜力,背离初衷的力量即会毁了对手,同样也会毁了自己。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但现在我们别无选择。我将亲自去验证这份力量。” 无名起身站到石栏之上,朝帝俊致意,“如果说属下是将他推入暗的源,那殿下,您将是他领悟自身的阳光。愿,神佑我主。” 无名跳下悬崖,借助展开的翅膀滑行,消失在雾气中。 帝俊思绪回到现实,走进房间,拉开柜子,抚摸着挂起的晚裙,丝质的面料在掌心如此的柔和,哪有少女不爱红装。自己已经快忘记穿上红妆的感觉。闭上眼睛,许久。在静夜中,帝俊像是睡着了,又像没睡着。 “你去看帝俊了” 一路沉思的智天使鲁伯,没有注意到角落的身影,直到听到声音,才回过神。黑影身披斗篷,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黑影的身影并不高大,像个小孩。悬浮在智天使鲁伯的右侧慢慢移至正前方。 斗篷:“你去找帝俊干什么。” 斗篷的声音听上去也是个小孩。 智天使鲁伯神色紧张:“你怎么出来了,不知道天穹玉的能力么。” 斗篷:“哦?你怕?怕我毁了我们的计划,还是怕我毁了你智天使鲁伯大义凛然的形象。” 智天使鲁伯:“你!” 智天使鲁伯脸上露出一丝温怒,哼了一声,展开的羽翼又回收。 “我问你你出来找我干嘛。” 斗篷:“这个么,大概在下面太久了,出来透透气。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 鲁伯:“没什么,随便聊聊。” 斗篷:“聊什么,去梁州的事么?” 鲁伯:“你!” 智天使鲁伯欲言又止,想生气,又感觉是自己理亏。 智天使鲁伯努力压低自己的怒气,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这是所有将领和大臣商议的结果,我只不过作为最高统帅前去报告罢了。” 斗篷拉长音:“哦,原来如此。也对,作为圣域的中流砥柱,总归需要表现表现,免得被人发现了说闲话。” 斗篷故意提高了声音说话,寂静的走道显得异常洪亮。 “说,你到底想干嘛?” 鲁伯的怒气被点燃,展开六翼,随时准备攻击,但还是压制了自己。 斗篷:“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切要按照我们的计划来,别忘了,是你来找的我。计划了这么久,如果现在想打退堂鼓,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吧。” “当然不会,我只不过是做点门面功夫,也是为了转移下众人的目光,稳住军心。以免有人发现我们的计划。” “那就好。我得到消息,圣帝和蚩尤的联军也在朝圣域赶来。” “无名成功了!” 智天使鲁伯脸上一丝喜悦,稍纵即逝。 斗篷:“既然夏夜知道了帝俊的身份他就一定会来,我想姬骏林也已经猜出帝俊的身份。这次连蚩尤也出动了,这结果简直比计划的还要好。本以为他们会围绕豫州争夺,没想到全都聚集到圣域来,天意,天意,哈哈哈。 你这招借洛基之手即抵挡姬骏林又通过洛基暗示了帝俊身份,同时还消灭了帝俊最后一支嫡系部队的手段真是高明啊。鲁伯,不愧是智将。” 智天使鲁伯被斗篷人揶了半天,也懒得和他争论。 斗篷漂浮着开始埋入黑影里。 “现在的问题就是夏夜和姬骏林谁会先到圣域。” 智天使鲁伯点点头:“越是到这关键时刻,我越是担心啊,就怕出点状况。” 斗篷:“都注意一点就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记住,事以至此,不容有失。” 智天使鲁伯还想说几句,斗篷却隐去不见。 城堡的深处,一个散发着巨大绿光的深井里,粗壮的爬藤植物从里面伸出覆盖在石墙之上,密密麻麻仿佛进入了热带丛林的树谷之峡。 斗篷此时正悬浮在井口旁,一动不动,似乎在注视着井里。 “姬骏林,夏夜,你们都来做这个新的世界的肥料吧。咯咯咯。” 圣域的东南方向,一个巨大的白球正朝圣域飞来,而东部方向,姬骏林的马队正排山倒海的赶向圣域。 山雨欲来风满楼,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会走向何处。 第344章 圣域来袭 “黄帝来了,黄帝来了,准备迎战,全军准备迎战。” 战鼓声响彻圣域脚下。 天空中,神龙在云层中翻滚,震耳欲聋的雷声,风卷云纱,黑压压的“蚁群”催城袭来。 “滚开滚开!” 龙马蹄下,血染淤泥。马首处,姬骏林迎风咆哮,从马身一跃而起,落地时,伴着强大的蔷薇气浪,推开阻挡的圣域军。冲在了三军最前面。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 漫天的金龙飞舞在圣域城外,一个又一个使徒坠落。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黄帝来了。” 帝俊在青萝纱的后面迅速着上昆骨。 侍女跪下迎接:“殿下,军师大人请您走密道先行离开。” 侍女见帝俊没回复又重复了一遍。 帝俊:“你先下去吧。” 侍女:“殿下!” 帝俊:“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哪里都不去。”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推开大门,身后跟着一队士兵:“殿下,请您快些起行。” 帝俊:“鲁伯,可是。” 帝俊走出青萝纱,身后的卫队都惊讶的张大嘴巴。帝俊脱去了厚重的重甲,换上了一身昆骨轻甲,长发束起脑后。皮质的长靴扎于膝下。 众人不敢相信平日沉默少语,被昆骨层层防护的帝俊,竟是一名女子。 帝俊:“鲁伯,我一直都错了,我不想再躲避了。我是炎帝的后裔,是神之契约者。契神的责任便是维护圣域下所有子民的和平生活。就像洛基说的,我逃避不了,我!” 两人不语对视许久。 智天使鲁伯行礼道:“我明白了,请殿下移驾中殿指挥三军,属下与将士一定与圣域共存亡。” 帝俊欣慰的点头,穿过卫队,智天使鲁伯轻点帝俊后脑部。 “殿下,恕属下得罪了。错的不是您,是我!芭芭拉,你进密道带殿下去梁州。” “遵命。” 兵长芭芭拉和十几名卫队分散在帝俊周围,中间芭芭拉背着帝俊快步走出房间。 智天使鲁伯转身迈步,走出房间,一名女侍走了进来。 “智星大人,小奴有禀。” “讲。” 女侍抬头,原本的双手变成一把锥刺刺向智天使鲁伯,智天使鲁伯用翼挡下,另一片羽翼一甩,女侍的头掉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地后化为一滩白色的烂泥,然后变成雾气挥发了。 失去头的女侍没有倒下,脖子上慢慢长出一个白色的面团,面团像气球一样鼓起来,原本是光滑的圆球,慢慢的表面开始变得凹凸,开始出现五官,最后是肤色,最后变成和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的头。女侍双手变成刀刃。质地如同金属一般坚硬。 “怎么回事?叶自友,是你搞得鬼吗?” 鲁伯皱皱眉头,这个女侍显然不是普通的人。可笑的是这么久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要是她是想伤害帝俊的话。这后果鲁伯不敢想象。 啊! “殿下” 智天使鲁伯听到帝俊的呼叫声急忙冲出房间,女侍想要阻止,被鲁伯用羽翼一分为二倒在地上。鲁伯快步迈过女侍,被地上的女侍缠住小腿深深的咬了一口。这感觉就像是被捕兽夹的利齿嵌入。鲁伯脚踢向墙壁,将女侍甩开。 智天使鲁伯看到一行人扛着帝俊在往前飞奔,急忙追了过去。 “这里是!” 智天使鲁伯发现自己来到了主殿的大厅。昏暗的大厅里,原本进入的人群全都不见了。 “不好,中计了。” 鲁伯因为情急,失去了平时的判断能力,此刻已经恢复。一个个白色的人从各个角落四肢夸张的爬出。这群人就像是用橡皮泥捏的一般,通体白色。和真人的轮廓十分显相象,只是没有颜色。这群人围住鲁伯,猛的跃了过来。智天使鲁伯展开羽翼将这些人切开,但是散落在地的人。身体真的像橡皮泥一样开始重新融合,最后变回人形,变成兵器的双手开始试图攻击鲁伯。好在这些攻击一一被鲁伯轻松化解,但被切开的人群依旧可以再度复原。 “和刚才的女侍一样的能力,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鲁伯。” 智天使鲁伯,看到帝俊慌张的跑进来,看着身后。 “鲁伯,不好了,快救我,有群白色的东西袭击了我和芭芭拉。啊!” 本来围住鲁伯的人看到帝俊进来,全都开始攻击帝俊而去。鲁伯急忙一跃,抱起帝俊跃到角落。 “鲁伯,还好有你。” 帝俊的手突然变成一把刀直刺智天使鲁伯的玲珑而去,被鲁伯抢先一步削去上半身。鲁伯把下半身一丢,帝俊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变成白色的物体融合在一起。最后变成刚才女侍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帝俊。” 鲁伯哼了一声:“这么久了,我从未见过殿下她笑过。” 女侍的面目变得狰狞。咆哮了一声,其他人一拥而上。鲁伯依旧能把这些人击退,但过后这些人依旧还是能恢复。门外,越来越多的白色人从门口爬进来。 因为大厅狭小,智天使鲁伯无法完全展开六翼。原本的机动性被限制了。面对数量巨大又拥有恢复能力的白人。智天使鲁伯决定暂时撤退。却一下被反弹回来。 整个房间都在一个结界里。 是想把我困在这里吗? 智天使鲁伯睁开天穹玉。 智天使鲁伯发现这些人都有玲珑存在。原来如此。这些人应该是是叶自友用他人的玲珑和特殊的材料制成的。难怪可以避开我的感知。 智天使鲁伯开始直接朝这些人的玲珑位置攻击。被切碎玲珑的人摊开后再也没有聚集,化为雾气散去。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们。” 面对找到方法对付的智天使鲁伯。所有的白人开始一层一层的覆盖在女侍身上,女侍的身体也变成了一个不太规整的巨大人形。 智天使鲁伯的羽翼切去,却只留下一浅浅的痕迹。所有的玲珑都在最里的地方。智天使鲁伯的羽翼无法切开她的身体,满身是嘴的女侍一起发出笑声。但笑声未断就又变成了惨叫。 三味真火 黑色的火焰很快将她整个吞噬掉。 “哼在一起,到方便了。叶自友!” 鲁伯握紧了拳头。 刹那间。从城堡外传来的冲击波震的城堡抖动。大厅的墙壁上被打出一个大洞。鲁伯走到洞口处,朝外张望。殿外杀声四起,混战一片。 龙吟弹。 一颗蔷薇弹朝鲁伯袭来,智天使鲁伯用羽翼阻挡,整个人被炸回了殿内。 “鲁伯。有琴忧怜在那里?” 姬骏林乘着应龙,出现在墙壁缺口处。 第345章 智天使鲁伯 “姬骏林!” 智天使鲁伯看着应龙背上的姬骏林。盛气凌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姬骏林:“鲁伯。帝俊在哪里?也就菲菲。” 智天使鲁伯展开六翼对准姬骏林。 羽剑落沙 羽箭袭来,应龙扇动翅膀在空中避开,智天使鲁伯追击而去。 漫天飞翼。 智天使鲁伯的羽翼展开,羽翎飞出,将天空中飞舞的金龙全部击碎。 智天使鲁伯:“姬骏林,圣域就是你野心的埋葬之地。” 话未停,智天使鲁伯扇动六翼追击姬骏林而去。 第三龙式,轩辕剑龙 姬骏林开出轩辕光剑朝智天使鲁伯刺去,智天使鲁伯骤停避开。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 被智天使鲁伯击碎的金龙再度出现从各个方向飞向智天使鲁伯。 智天使鲁伯闪身避开。对着金龙释放羽剑落沙,被击中的金龙碎开,但迅速又恢复。 智天使鲁伯升高了高度。 果然和洛基传回来的数据一样。 羽剑冰翼 智天使鲁伯的六翼变成了白色的半透明翅膀,射出的羽剑在击中金龙后,金龙迅速被冰封,然后化成一股雾气不在出现。 姬骏林一阵错愕,然后点点头。 姬骏林的金龙是蔷薇素所化,普通的寒气根本不可能冻住,智天使鲁伯的寒气是停止了金龙蔷薇素碎片里的分子运动。 智天使居高临下,对着姬骏林释放出羽剑。姬骏林伸手在身前展开蔷薇镇壁阻挡。 巡航之翼。 朝姬骏林射来的羽翼竟然绕过了姬骏林前方从几侧飞向姬骏林,姬骏林迅速跃起。原本脚下的应龙击中化为雾气。 姬骏林掉落的同时在身体周围释放出蔷薇素层,蔷薇素层阻挡着智天使鲁伯的冰翼。 这些冰翼具有跟踪变航的能力,像一颗颗导弹般,追着姬骏林打。 不愧是七杀星,每一个六翼使徒,都有自己独到的能力。 姬骏林一边往下坠一遍被冰翼轰炸,好在姬骏林的蔷薇素含量足够多,勉强防护着姬骏林不被击中肉身。 龙吟弹 姬骏林对着智天使鲁伯释放出蔷薇弹。智天使鲁伯在空中轻松多避开。姬骏林趁机释放出第五龙式洁龙修复自己的伤口,被冰翼击中的伤口瞬间有股寒气沿着血管而上,要不是姬骏林用蔷薇真气护住心脉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具冰雕。 姬骏林结手诀。瞬间整个圣域狂风大起。智天使鲁伯在天空中控制住位置,展开天穹玉。 在圣域天空的云层里,一条青龙正在翻云覆雨。这是姬骏林的第六龙式敖龙。敖龙青彦释放蔷薇素改变上层空气里的气流,一时间整个圣域的气流改变,狂风不止,巨大的狂风让使徒的飞行能力受到影响。智天使鲁伯看了一下地面,姬骏林的大军已经逐渐取得了上风。大军已经破成而入。 智天使鲁伯扇动六翼飞向天空,六翼将自己包裹成一个梭形。对着敖龙,从敖龙的龙口钻入,微展的六翼如同一个螺旋桨,把敖龙整个削成了碎片,天空的云层逐渐散开。 智天使鲁伯看向了地面的姬骏林,此时姬骏林也利用这段时间恢复了身上的伤。智天使鲁伯调整方向对着姬骏林俯冲而下。姬骏林左手对着地面,瞬间释放出高浓度的蔷薇素,顶着自己飞向天空。两人在半空中相遇,姬林释放出轩辕剑,智天使鲁伯在剑身之外避开,伸展六翼砍向姬骏林。姬骏林踩着应龙跃起,智天使鲁伯后退,避开了轩辕剑的最长剑身距离。 姬骏林皱皱眉头。智天使鲁伯虽然之前也曾见识过自己的战斗,但能如此明确的看破自己的路数还是少见。莫菲这也是智天使天穹玉的能力? 姬骏林心里想着。 第八龙式,擒龙手 姬骏林左手持龙抓对准智天使鲁伯,鲁伯急忙在前方用冰翼凝聚出一堵冰墙,冰墙被姬骏林吸引过来然后随着姬骏林合拳被捏碎。智天使鲁伯展开六翼后退数丈。 果然! 姬骏林乘着应龙缓缓上升。 姬骏林:“鲁伯,是洛基传回来的我数据吧,通过你们的天穹玉。” 姬骏林总算理解洛基为什么会在和自己的对战中反复的试探自己,甚至还在明知不利的时候也不退去,原来还有这种深层的目的。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 姬骏林释放出金龙,封住智天使鲁伯的退路,虽然无法用这招击败他,但通过金龙,可以降低他的飞行速度,然后时机近身将其擒住。 巡航之翼 智天使鲁伯的冰翼再度将一条条金龙冰封雾化,双方你来我往彼此焦灼着。 智天使鲁伯用天穹玉查看圣域,帝俊和宪兵的身影已经找不到,显然已经进入了密道,此刻圣域已经被攻克,使徒和炎帝氏族的军队都已经所剩无几。 龙吟拳。 一个蔷薇弹从身后袭来。姬骏林趁着应龙追着鲁伯而来。 应龙的直线加速速度虽然快,但是变向十分迟缓。所以姬骏林在应龙飞到九重天后,改为踏着更加轻盈的金龙。 智天使鲁伯指了指天空中巨大的太阳。 鲁伯:“姬骏林,你休想从这里带走胜利。” 天空中原本透明的天空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天使之镜。 原来智天使鲁伯用自己的羽翼在天空做了一面巨大的凸镜,随着光线的聚焦,整个地面开始被激光照的碎裂。 姬骏林的大军惨叫不断,整个圣域的宫殿开始坍塌。 混蛋! 姬骏林大骂一声,金龙开始不断的撞击冰镜。 巡航之翼。 智天使鲁伯释放出冰翼从各个方向飞向姬骏林。姬骏林用擒龙手把四周的冰翼全部吸入然后粉碎。冰镜也在金龙不停的撞击和蔷薇弹的轰炸下开始碎裂。 智天使鲁伯展翼在天空中逃遁,姬骏林和金龙在身后追击,天空中蔷薇素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智天使鲁伯一个变向时的小停顿被姬骏林用擒龙手捉住,智天使鲁伯被捏着靠近姬骏林。 姬骏林:“鲁伯,快说,帝俊去哪里了,要不然我送你去见洛基。” 鲁伯身上被允龙缠住,因为使用天空之镜而失去大量蔷薇素的身体,此刻蔷薇素继续流失,额头的天穹玉逐渐闭合。朦胧中看到远处的大军正在进入圣域。 姬骏林也感受到了援军的到来。皱了皱眉头。 鲁伯笑笑:“姬骏林,我说过了,你的野心就葬送在圣域吧。还有,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 零度之翼。 智天使鲁伯提神全身的蔷薇素整个人化为一层白光包裹向姬骏林。绝对零度的寒气连原子都能停止运动。 姬骏林整个化为了粉末,和智天使鲁伯一起随风飘散。一条金龙变成了姬骏林跃在地上。 姬骏林:“鲁伯,你隐藏这招就是为了对付我么。可惜了。能让我展现出第九龙式,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你们七杀星每一个人都是可敬的对手。但是!” 姬骏林握紧了拳头对向天空。 “但是,这个时代是属于我的时代。一个新的时代将围绕我诞生。”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白光中,能隐隐约约看到六条翅膀。 “无名么?你终于来了!” 第346章 圣域地底 芭芭伸手拉示意全队停下。密道的积水里传来各种脚步声。 “这些是什么东西。” 众卫兵们一脸惊讶,一个个白色的人在地上石壁上爬行。巴巴拉举剑砍下一人的首级,但那人又长出一头。 “保护帝俊殿下。” 一个卫队士兵喊道,十几名士兵围住帝俊,一番战斗后,除了芭芭拉和一名小兵外,其他卫兵全部阵亡。 当这群白人爬向帝俊时,一道剑气从后面袭来。 哈雷斯:“呵,果然是田菲菲。殿下猜的没错。” “黄帝的人,芭芭拉小姐,你带着殿下先走,我来对付他。” 扶着帝俊的小兵把帝俊交给芭芭拉,举剑快步冲向哈雷斯。被哈雷斯一剑撂倒。 芭芭拉单手扶着帝俊,缓缓后退。 倒在地上的白人一下抓住哈雷斯的脚将他缠住。芭芭拉趁机背起帝俊就往前面跑。 哈雷斯甩出几道剑气,斩断的白人黏在一起继续缠着哈雷斯,让哈雷斯无法脱身。 可恶! 哈雷斯看了一眼前方深邃的地道。担心芭芭拉背着帝俊跑远。释放出蔷薇素震开白人,一跃而起踩着墙壁皎洁的跨到前方,一甩剑,掉落的碎石把密道掩埋住。 哈雷斯沿着密道继续追进帝俊和芭芭拉。 帝俊:“芭芭拉,我们这是在哪,放我下来。” 从芭芭拉后背清醒过来的帝俊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密道,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逃跑时,开始挣扎。密道地上的积水被践踏的踏踏作响。 “芭芭拉,快放我下来。” 芭芭拉没有回答。芭芭拉看到前方的出口被堵住,又听到身后的追击脚步,选择了另一个洞口继续逃跑。 跑行了十多分钟,眼前变成了豁然开朗的地洞。正中央,一口巨大的井里,粗壮的树杆从里面长出,树枝把满了地洞的内壁。 一个个人影从树枝间窜出。 芭芭拉:“又是这些东西。” 这些白色的人源源不断的从犄角旮旯爬出。围住帝俊和芭芭拉。 羽剑落沙 芭芭拉展开双翼对着这些白色的人扫射,但很奇怪,这些白色的人只是将帝俊和芭芭拉围住,并没有攻击她们,甚至在巴巴拉释放羽剑时,也没有反击,任凭芭芭拉将他们击碎,然后复原。 见这些没有攻击,芭芭拉也停止了战斗。 芭芭拉:“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们是用盘古树的果实做的复制人。” 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声音清澈如同儿童。 芭芭拉:“谁在哪?” 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从不远处飘着出来。身长只有一米多。 芭芭拉:“你是谁?姬骏林的部下么。” 帝俊奇怪的看着那人。“芭芭拉,别!” 芭芭拉展开双翼飞向半空中。 羽剑落沙 斗篷人展开蔷薇镇壁阻挡,芭芭拉在空中迂回攻击,斗篷人在球形的蔷薇防护下,飘向帝俊。 芭芭拉:“不许你靠近殿下。” 芭芭拉加大了蔷薇素羽剑的密度,但毫无效果。 “田菲菲,好久不见。” 斗篷人一甩手身上的蔷薇素化成一只手臂,掌心对着芭芭拉。 蔷薇棘雨 密集的蔷薇棘刺将巴巴拉射落。 “殿下,快,快跑。” “芭芭拉。” 帝俊想去扶芭芭拉,被斗篷人拦住,一根树枝从石壁探出,缠住芭芭拉。芭芭拉的身体开始分解,只剩下玲珑被树枝包裹着变成树枝上的一个果实。 帝俊被下了一跳,惊讶的看着斗篷人。 “哈雷斯,你也出来吧。” 隐匿的哈雷斯见自己被发现了,也现身出来,走向两人,双手按着剑鞘,随时准备拔剑。 “上面这么大动静,是姬骏林来了么。” 哈雷斯看着斗篷人,没有回话。斗篷人沉闷的笑笑。 “呵呵,我也是多问了。”整个地洞微抖了一下。“哈哈,看来是夏夜和蚩尤也来了。” “夏夜!” 帝俊默默道了一句。 哈雷斯:“你究竟是谁?” 斗篷人摘掉斗篷,帝俊一脸诧异。 “夏夜!” 哈雷斯听帝俊这么一说,也是惊讶,看着男孩。 “不不不,你不是夏夜。” 斗篷人笑笑。 眼前的人是一个看样子只有几岁的男孩。虽然是个男孩的模样,但眼神和表情透出的是一个成年男子的神色。帝俊之所以脱口而出叫夏夜的名字,是因为男孩的样子很像夏夜,只不过年龄不同罢了。哈雷斯也见过夏夜,所以在帝俊叫出夏夜名字的时候,也下意识的看着男孩,心里也觉得有几分相像。 帝俊:“你是谁?” 斗篷人依旧只是笑笑。 “我么,是一个被遗忘的,或者说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你们眼里。” 哈雷斯打量了他一番,眼前的男孩悬浮在半空,透露着与自身好不符合的气质,悬浮的能力,:“你是叶自友!” 斗篷人哈哈大笑:“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哈雷斯:“你竟然没有死,你躲在圣域地下想干什么。” 叶自友:“当然是继续执行我的计划了。” 哈雷斯:“什么计划。” 叶自友:“一个创造崭新世界的计划,你,还有姬骏林,夏夜,蚩尤,所有人都将成为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一个复制人从树枝里爬出。 “神主。上面的战争结果出来了。夏夜胜了,姬骏林被打败了!” “什么!” 哈雷斯惊住了。被誉为预言时代最强的的霸主的姬骏林,竟然败了。 “你说谎。” 哈雷斯拔剑斩向复制人,复制人被削去上身,但两片身体重新融合在一起。 叶自友哈哈大笑:“是么,和我想的一样,你没有让我失望啊,也是时候开始我的计划了。”叶自友叹了口气,“鲁伯,可惜你看不到了。” 源源不断的复诊人开始从盘古树的果实里爬出,沿着盘古树的树干往上爬。 “你们说谎,一定是在骗我,殿下是不会败的。我不会让你们阻止殿下的霸业。” 哈雷斯提剑开始斩杀复制人,密密麻麻的复制人群并没有理会她。见刀剑对复制人没有用,哈雷斯提剑刺向叶自友,叶自友在身体周围凝聚蔷薇素,蔷薇素变成一只老虎,扑向哈雷斯,哈雷斯闪身躲避,在剑身凝聚蔷薇素,一甩剑身,一道剑气直逼叶自友而去,叶自友身体周围的蔷薇素老虎跃起,形态发生改变,变成一只蝙蝠避开。落下时又变成一条巨蟒极速将哈雷斯缠住,哈雷斯看到叶自友的双眼变成了长长的猫眼状。 “和夏夜一样的能力吗?” 叶自友笑笑,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实际上我和他是亲戚,你可能不信,我的母亲和他的母亲是孪生姐妹,我和他应该算堂兄弟。” 哈雷斯反手剑切开缠在身上的蔷薇素蟒身,后跃几步。左手一甩,一条天绫缠向叶自友,叶自友闪身躲开。一旦被这条混天绫缠住,魂魄就会被它吸出。 叶自友严肃的看着哈雷斯:“你不配用我姐姐的东西。” 蔷薇棘雨 密集的棘刺穿过哈雷斯的身体,哈雷斯应声倒下。 叶自友看向帝俊:“菲菲,是时候,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了。” 第347章 帝王战争 夜姬扶着车栏,朝远处的孤山张望。十里外的圣域山顶,冲杀声在这里都听的清清楚楚。一股巨大的余波刮的锦旗颤抖。 “哇,死人啦,死人啦,谁呀,放那么强的蔷薇弹。” 夜姬被气流刮的从栏杆上掉下。仙仙掸掸灰尘。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对着镜子,调整着容貌的细节。 “夜姬,你觉得瓜子脸好看,还是锥子脸好看。” 仙仙调整着自己的外形,少女却是一脸的焦虑,根本没听夜姬和仙仙在说什么,蚩尤和圣帝大军的后营,只留下少许部队看管辎重,几乎全部的主力都投入了战场。 “夜姬那是什么。” 夜姬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朝天空看去,黑色的蔷薇素和金色的蔷薇素不停的在不周山城堡上空碰撞。 夜姬也是一脸诧异,金色的蔷薇素应该是姬骏林,那黑色的蔷薇素是谁啊。圣域还有这样的高手? 仙仙:“会不会是头儿。” 夜姬:“你说头儿啊。不会吧,头儿的蔷薇素是蓝色的。不过也有可能,万一头儿的力量又升级了呢。”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喂,小丫头,你去哪里。” 仙仙叹了口气:“女人就是麻烦,夜姬,还不去保护她。” 夜姬:“要你说。” 营官:“你不也是女人么?” 夜姬变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形象:“我,看心情,呵呵,等等我。” 夜姬抱起少女甩到背上,展开出蝙蝠翼。 夜姬:“走,我们去前线看看,这么重要的事情,在后面看太无聊了。” 夜姬煽动蝙蝠翼,飞向圣域。 “无名?” 一道白光落在姬骏林的不远处,白光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六只展翼。白光散去。 姬骏林看着眼前的人,“夏夜!” 蔷薇弹。 夏夜摊开手掌,掌心对着姬骏林。黑色的蔷薇素开始凝聚。 “等等。” 炽天使无名叫住夏夜,“你不想知道帝俊的真实身份么,帝俊的真实身份就是有琴忧怜小姐,也就是你的徒弟,田菲菲。” 夏夜:“菲菲。” 蔷薇镇壁。 姬骏林在身前凝聚出蔷薇镇壁,被夏夜的蔷薇弹炸碎。姬骏林整个人后弹。姬骏林在空中落地同时。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 上百条金龙超夏夜飞去。 圣母之佑 巨大的蔷薇素开始在夏夜身体周围凝聚,高数丈的女娲半身像开始出现。 身后一双双双手臂从顶出展开。 妙善女娲,千手之像 妙善女娲背后的手臂开始延伸将一条条龙捏碎,与此同时,从地上也冒出数不清的手臂捉向姬骏林。姬骏林跃起调上应龙飞向天空。 蔷薇棘雨 从女娲的千手掌心棘刺密集的射出。 可恶!好庞大的蔷薇素。 姬骏林心里感叹,妙善女娲是七大女娲像的一种,如同七大使徒一样,不同的女娲拥有各自不同的能力。妙善女娲可以吸收地下的混沌力,然后延伸背后的千手前臂。妙善女娲的操纵者是夏夜的生母叶幼薇。与之相比夏夜的妙善女娲只是用他的女娲像的仿形,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但即使这样,已经让姬骏林无法落地。 龙吟弹 姬骏林操纵金龙升高高度,对着女娲不停释放蔷薇弹。夏夜的女娲像被炸开。夏夜的人影踏着六芒星而上。黑色的蔷薇素覆盖全身,只露出迷失之瞳散发着十字光芒。 “是借住无名的力量赶来的吗?看来无名也已经,哈哈哈。”姬骏林仰天大笑,看了一眼地上,圣帝和蚩尤的联军以及自己的后援部队几乎同时赶来,小小的圣域里,汇聚了预言时代所有的军队。 姬骏林看了一眼蚩尤,又看着夏夜:“太好了,这下能在圣域就解决你们,从预言时代开始的战火将在这里熄灭,我将用这双拳头平定这个世界。” 姬骏林展现出轩辕剑飞向夏夜。夏夜从肩部两侧拔出龙刺将其合为一体。两人你来我往,连过数招。 姬骏林的轩辕剑剑身刺向夏夜被夏夜避开从身上幻化出一只手臂抓向姬骏林。姬骏林用镇壁挡住。指挥金龙袭击夏夜。夏夜用龙刺切开金龙。切开的金龙重组。几条金龙从夏夜的后方袭击,被夏夜背部的蔷薇素幻化出的蔷薇素手臂捉住捏碎。 第八龙式,擒龙手 姬骏林一伸手。将夏夜定住,其他的金龙全部释放蔷薇弹。 姬骏林摇摇头:“真不长记性。什么!” 姬骏林惊讶的看到金龙的蔷薇弹根本伤不到夏夜身上黑色的蔷薇素层。 这股蔷薇素是怎么回事? 姬骏林将轩辕剑刺去,轩辕剑竟然也无法刺穿夏夜的蔷薇衣。夏夜的后背出现六翼,展翼一动,瞬间飞到了姬骏林的身前,姬骏林来不及阻挡,被夏夜接连痛击,从应龙身上坠落,借住炽天使无名的力量夏夜的飞行速度异常的快,在姬骏林追落的同时不停从各个角度袭击姬骏林。姬骏林重重着地。用金龙将夏夜逼退。 第五龙式洁龙 姬骏林通过第五龙式恢复身上的伤痕,身上的第四龙式甲龙覆盖的鳞衣被不断轻易击穿。 怎么可能?姬骏林不敢相信,夏夜显然是借住了无名的玲珑释放出的这股与自身的混合力量,炽天使无名的力量属于无上的天维力,而夏夜的力量来自于混沌力,两股力量是互相排斥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夏夜的蔷薇衣是黑色的,且不停的有电光在表面游走。 第八龙式,擒龙手 见夏夜朝自己走来,姬骏林想用龙式将他定住,但姬骏林发现夏夜竟然依旧可以朝自己走来,夏夜侧身一闪,整个人消失不见,在身前再度出现,飞身一脚,姬骏林被踢飞,夏夜有瞬间出现在逆方向。反手又是一手,姬骏林被整个来回的颠簸,姬骏林毫无任何招架之力。 天国之门 夏夜手一甩,天空中出现一个光圈。夏夜把打得狼狈不堪的姬骏林甩了过去。 光圈在快要触碰姬骏林时消失不见,夏夜身上的黑色蔷薇素也渐渐淡去。夏夜站在地上,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姬骏林。 夏夜:“刚才那一招,是无名的终极奥义,天国之门,传说中可以连接天堂的通道。进入天堂的人会永远沉浸在不生不死的状态里。” 姬骏林缓缓的站起身:“呵呵,既然这样,你为何要关闭他。” 夏夜的身体周围释放出幽蓝色的蔷薇素:“我要让你明白你根本不是炽天使无名的对手,虽然这样,真正能打败你的,将是我的女娲之力。 姬骏林借住允龙开始慢慢恢复。 姬骏林:“哈哈哈,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哈哈哈,有趣有趣,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夏夜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的,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第348章 结束了么 姬骏林结手诀。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上百条金龙呼啸而出。 第二龙式,天翔应龙,姬骏林脚下踏着应龙,应龙缩小到只有两米多长 第三龙式,轩辕剑龙。姬骏林右手持剑。剑身控制在三尺长短。 第四龙式,镇壁甲龙,龙鳞组成的战甲覆盖在姬骏林身上。 第八龙式,擒龙,姬骏林的左手解开了第八龙式 姬骏林同时使用了多种龙式。冲向夏夜。夏夜也在身上覆盖了蔷薇衣。姬骏林的轩辕剑高举下落,夏夜用龙刺横着阻挡,姬骏林的左手想擒住夏夜,被夏夜身上幻化出的手拽住改变方向,夏夜身上幻化的另两只手臂控制住姬骏林的双脚。姬骏林的金龙从身后飞向夏夜,夏夜脱开跃起避开,下落时被第七龙式允龙缠住。 其他金龙开始凝聚蔷薇弹。 爆! 夏夜直接释放出体内庞大的蔷薇素。巨大的蔷薇素直接炸开身上的允龙和天上的金龙。姬骏林双手抵住前方,被气浪吹的后退。 零波凌 夏夜在右手凝聚蔷薇素,手刀对准姬骏林玲珑的位置刺去。姬骏林因为一下失去大量的蔷薇素加上抵挡蔷薇素爆炸的冲击,身体变得迟缓。 第九龙式,蔷薇鳞龙 姬骏林的身体化成无数鳞光在几米外重新组合成躯体。姬骏林吃力的单跪地面。 夏夜:“这就是你从未展露的第九龙式吧,可以把自己的身体蔷薇化避开致命的一击。看来及费蔷薇素,而且时间距离都有限制。我看你能躲开几次。” 夏夜的蔷薇衣幻化出几只手臂,在掌心同时凝聚零气。零气是一种可以直接烧毁蔷薇素的特殊火焰。 第一龙式,妙法金龙 姬骏林释放出九条金龙。姬骏林变化成一道金粉后不在出现。夏夜用迷失之瞳查看,迷失之瞳可以看到物体散发出的蔷薇素。 蔷薇棘雨,零气 夏夜对准天空中的金龙释放混合零气的棘雨。金龙在火焰中分解,姬骏林从一条龙的空中跃出,乘上应龙俯冲而来,夏夜闪身躲避,应龙沾上火焰瞬间分解。夏夜空跃的同时将龙刺对准姬骏林的后脊。姬骏林再度鳞化,躲开。 夏夜着地,此时姬骏林已经因为过度的蔷薇素消耗有点体力不支。 夏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用法,既然可以移到金龙上,为什么不趁着尚未发现逃跑呢。” 姬骏林勉强支撑起身体,:“我可是轩辕氏的后裔,这个时代的最强者。不退,不媚,不悔!” 姬骏林咆哮一声,身体蔷薇化。一下出现在夏夜身前,夏夜伸手抵挡,姬骏林又鳞化移到夏夜身后。 龙吟弹 夏夜转身用双臂交叉抵挡,姬骏林跟风快步跟来,一连几记组合拳,夏夜用蔷薇素震开,龙刺调转枪头刺向姬骏林,姬骏林弯曲手臂,枪头刺穿姬骏林手臂,姬骏林夹住龙刺,一拳将夏夜打飞。下跃后翻几个跟头后。释放出蔷薇弹。姬骏林徒手抵住。 龙吟弹 夏夜用蔷薇衣幻化出的手臂接住扔了回去。姬骏林鳞化,把蔷薇弹移到身后,瞬间撞向夏夜,夏夜被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姬骏林手刀高举下落,夏夜脚踏断层一跃而起。从背后拔出自己的龙刺,横着甩向姬骏林的脖子。姬骏林在指尖凝聚蔷薇素,夹住夏夜的龙刺。抬腿一脚。夏夜双手撑着姬骏林的小腿来了招燕子三招水。撑着姬骏林的小腿跃起,在空中变换姿势。 此时两人似乎都放弃了能力的比拼,变成了纯体术之间的较量。夏夜和姬骏林。轩辕氏和女娲氏。两个曾经的好友。走向了不同的命运安排。 姬骏林从一个平凡的捕快,变成了预言时代的霸主,怀着如同初代轩辕般平定整个乱世的理想,走向了自己的称霸之路。打败了哼哈二姬,打败了蚩尤龙女,打败了七大使徒。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对手在他身前倒下。终于来到了圣域,一个离他理想最近的地方,也有可能成为他理想噶然而止的地方。 姬骏林用剩余的蔷薇素支撑起高大的躯体冲向夏夜。 零波凌 夏夜的右手指间刺穿姬骏林的丹田,姬骏林前倾了一步,右腿上涌却支撑起住了自己。 姬骏林不在动弹。 姬骏林败了,那个原本不可一世妄图统一预言时代,也最接近这一目标的人倒下了,连同他的军队。 “夏夜!” 夏夜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到夜姬带着少女正在飞来。少女朝夏夜招手,夏夜笑笑。 蚩尤龙女走到姬骏林身前。将鸣鸿刀立在他身前,看着姬骏林。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却已是物是人非。蚩尤龙女面无表情的看着姬骏林。看不出是什么感情。是仇人死后的喜悦?还是无法亲手手刃仇人的遗憾,还是英雄相惜的不舍。或许都参杂了点吧。 军师和其他人也一一出现。 军师一脸惊讶,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姬骏林,又缩了回来,看着蚩尤龙女:“结束了。” “嗯,结束了。” “万岁!”“万岁!” 众人的呐喊声,欢呼声开始响彻九霄。从预言时代来临后,整整十年。战争从未在这片新大陆停息过。此刻和平似乎就要降临。 正在众人庆祝时。惨叫声却开始出现,并且越来越嘈杂。 “这些是什么东西。” 一个一个密密麻麻的白色复制人开始出现,并且不断涌向刚刚结束大战的将士。 大军一下乱作一团。 龙女转头,看看姬骏林,确认这伙人并不是姬骏林的部族,看样子也不是炎帝的部族。指挥官们急忙指挥迎敌。 “还有野心家么?” 龙女一甩鸣鸿刀,刀气劈开一道沟壑,但那些复制人动作极快,迅速爬过沟壑。被劈开的复制人因为有融合的能力一时处于上风。 龙女:“怎么回事?” 蚩尤龙女跳下,一刀砍断一个复制人,一群复制人涌向龙女,双手变成利刃刺砍龙女。龙女身上坚硬的鳞片阻挡了他们所有的攻击效力。 龙女抓起一个复制人,开始吸收他的蔷薇素,复制人的身体如同烂泥开始泄落。在复制人的体内有一颗如同佛珠大小的的珠子,蚩尤感觉到里面含有玲珑的力量。龙女将手里的玲珑捏碎。低头看看脚下的烂泥,一脸捏碎了几个复制人的珠子后,都未曾见到他们再复活。 “所有人听着,这些人的身体结构不一样。要破坏他们身体里的玲珑珠子。” 龙女指挥传令官传递消息,找到方法对付这群复制人后,原本的形式有所改观。但数量庞大的复制人依旧不断的在涌来。 “师父!”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第349章 再遇 夏夜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 “菲菲!” 夏夜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僵直不动。说不动,却又不住的抖动。夏夜一步一步的走去。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声音,此刻在见,宛若隔世。 “菲菲,是你么?” “帝俊的真实身份就是有琴忧怜,也就是你的徒弟,田菲菲。” 炽天使的声音犹如在耳,那一刻夏夜早已脑中空白,虽说不信,又在强迫自己去相信,借住炽天使的玲珑,夏夜一飞冲天,一扇九万里。很快就到了圣域。从天而降与姬骏林对战,两人对战了不下数次,每一次,都是姬骏林展现出了强大了碾压能力。 姬骏林是轩辕氏的后裔,轩辕氏原本属于炎帝众多氏族部落之一,随着炎帝宗家的衰落轩辕氏依靠提炼上古神龙的能力。最终汇聚成了强大的九龙之气。轩辕少昊凭借九龙之气,打败了当时的炎帝,并且与炎帝结成同盟共同打败了蚩尤部落的入主中原计划。初代轩辕也凭此成为了黄帝。 之后的历史成为了炎帝氏族和黄帝氏族不断角力的过程,直至预言时代的开启。姬骏林面对炎帝使徒的降临,以冀州为根据地不断的对抗使徒,最终扭转了乾坤。使徒分裂。姬骏林的实力不断壮大。最终黄帝的实力再一次压过了炎帝实力。本想在圣域和先辈黄帝一样给炎帝最后的一击,不曾想却最终倒在了圣域。 夏夜爱怜的看着菲菲,两人对视了很久。相顾无言,纵使有太多的话想说,但此刻无言才是最多的表达。夏夜把菲菲拥入怀中。 啊。 夏夜推开菲菲,后退了几步,菲菲的右手变成了一把利刃。上面沾着夏夜的血,夏夜捂着肚子。伤口开始愈合。 夏夜用迷失之瞳扫描着眼前的人。苦笑着摇摇头。 对方模仿了相貌,但身上的蔷薇素走向不同。自己的眼睛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却! 冒牌者的手刀再次刺向夏夜,夏夜却依旧没有躲避。夏夜伸出右手,锥刺从掌心穿过,被夏夜抓紧。夏夜看着冒牌者使劲的表情,那张熟悉的脸。 蓝色的零火开始沿着夏夜的掌心烧向复制人。复制人的颜色褪去,变成了白色,惨叫中化为灰烬。 “出来吧。” 夏夜掌心凝聚蔷薇素化为蔷薇弹发出。断丘后闪出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几岁的男孩,但神色却透着与他年龄不同的成熟。 看到男孩时,夏夜一惊。这个男孩与自己小时候是如此的相像。错愕中,男孩先开口了。 “夏夜,好久不见。” 男孩双手怀抱身前,双脚离开地面悬浮在空中。 “是你!叶自友!” 通过对方展现的能力,夏夜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这种悬浮是叶自友女娲特有的能力。 其他人陆续赶来,看看男孩,又看看夏夜。 “叶自友,菲菲在哪里。你才是这一切背后的阴谋着么。” 叶自友笑笑。双眼的瞳孔开始拉长变形。 夏夜回头大叫:“你们快跑。”?说话的同时,夏夜的瞳孔也开始改变。 圣母之佑 庞大的蔷薇素围绕两人不断凝聚,两尊巨大的女娲像开始出现,蔷薇素散发出的气流吹散周边的人。 夏夜用女娲挡灾众人前。叶自友的女娲伸出手推向夏夜的女娲,夏夜的女娲侧身要倒下。用左手撑住,众人趁机后撤。 叶自友的女娲还在继续上升,原本只到腹部的身躯开始出现下身,不过叶自友的女娲下身不是双足而是一条长长的蛇尾。叶自友的女娲一甩长尾。夏夜和女娲一起被甩飞,整个身体开始有些易散开。叶自友的女娲变成了完全体,上半身是女娲的少女形象,下身是蛇身。叶自友操纵女娲游行迅速追上夏夜的女娲,夏夜的女娲被叶自友的女娲盘住。夏夜的女娲双手想撕扯开叶自友女娲的蛇躯,但粗壮的蛇身牢牢的锁住了夏夜的女娲。叶自友的女娲头部也变成了蛇的口部,长长的獠牙咬向夏夜的女娲。夏夜女娲的双手掐住叶自友女娲的脖子。叶自友女娲的双手也变成了两条蛇缠住夏夜双臂。 拟妙善女娲 夏夜女娲的背后开始出现千手千臂。把叶自友的女娲扯成数段,叶自友女娲挑起,在空中幻化成一只蜘蛛。吐出用蔷薇素变化的蛛网想困住夏夜的女娲,被手臂扯开。叶自友的女娲变成一只土豚迅速躲进地下。 叶自友展现出的女娲能力也不是自己本身的女娲实力,用的是拟龙象女娲。龙象女娲的使用者是他的母亲叶枝弱。龙象女娲可以将蔷薇素进行更细致的造型,因此可以变化出各种动物和物体的样子,还能维持这个状态一断时间。叶自友的女娲破土而出,一下掀翻夏夜的女娲。叶自友的女娲又变成一头狼夏夜将手臂减为八臂进行细致控制,叶自友的女娲单头狼变成双头狼,尾部又变成一条毒蛇,两人扭打在一起。 妙善女娲可以吸收地下的蔷薇素不断的补充进自己的手臂。对它来说力量是源源不断的,但缺点便是使用妙善女娲时,本像不可以移动。 而龙象女娲可以不断改变自己的外形来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是所有女娲中移动速度最快的。但相应的,可以操纵的蔷薇素含量叶比较其他女娲要少很多。 两者的女娲的力量可以说是争锋相对。在叶自友和夏夜用自己女娲进行模仿的情况下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在其真正的操纵者下是更加的激烈。 蔷薇棘弹 夏夜的千臂掌心凝聚出蔷薇弹开始四射。漫天的飞弹炸的山崩地裂。叶自友变成一只巨大的跳蚤依靠惊人的弹跳能力躲避。 夏夜:“菲菲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叶自友:“放心吧,他好好的待着呢。” 夏夜:“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 叶自友:“这个问题嘛说来话长,只能说彼此彼此。” 两人在交战中互相试探对方。 蔷薇大洪 夏夜的女娲手臂汇聚成洪水般倾泻而下。叶自友变成一只蜜蜂飞向一处山顶,山顶此刻看上去如同一个土坡。叶自友的女娲又变成一只水黾行走在蔷薇素的洪流上。 因为女娲所使用的蔷薇素属于混沌力,浊气下降。因此即是变成能飞的动物也无法长时间滞空。 夏夜结手诀。自己的女娲开始上身。出现双足,夏夜操纵着女娲晃晃悠悠前行。适应着步伐,随着步伐的增多,脚步也变得加快稳健起来。 夏夜操纵女娲一跃而起跳到了叶自友女娲的跟前。朝他脸上狠狠的打去。 (圣域之战是我2016年提前写好的结局部分,历时太长设定和文风变了很多,个人比较懒,重写我怕自己活不到那天了。诸神战争篇,我就倒着能写多少写多少了。大家感受下剧情吧。文笔就原谅我吧) 第350章 圣域之战三年前 中原西部,司州与梁州荆州交界。 冰冷的寒水穿过谷道,遥遥的似乎连着云彩,纵散着,编织出错落的水网,流淌在这起伏不定的群山之中,山峰高耸遮挡日光,让山泉,多了许多寒意。 突匹的岩石,在高处,被峡中的风,削的模棱,风中似乎混杂了太多的叹息,连雄鹰也为此哀愁。白蚁谷的谷道难走。却偏偏是出入中原西部的必经之路。 是夜,翼人的一支小队在山地的高处扎寨,营寨被按在了高耸的山腰处,垂直的山崖,炫耀着自己的陡峭不可靠近,当然除非你会飞! 千人左右的部队呈环形安营,而中军大帐中的,便是这支先锋部队的头领,七杀星之一力之使者力天使普恩。 力天使普恩送走了来访的朋友,滑翔着回到营寨。收回四翼,刚迈出一步,却察觉到变化。 “是谁!” 力天使普恩延伸黑色的翅膀,击向暗处,岩石被羽翎敲打的粉碎。粉尘散去,显出两个人影。 力天使普恩:“你们是谁?” 身穿褐色长袍的人影缓缓走近。脸上各自带着不同的面具。 力天使普恩打量了两人,两人的着装应该隶属于某种组织。雇佣兵么?力天使普恩打开穹玉,附近并没有发现蔷薇素流动的痕迹。 魅影:“你不用找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 力天使普恩又怒又惊,消灭自己小队的就只有这两个人么?看向刚才说话的褐衣人。 “是谁雇佣了你们?那个叛徒么?” 魅影:“叛徒?” 力天使普恩这次来白蚁谷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隐藏在白蚁谷的反抗组织。 白蚁谷周围是绵延数百公里的山峦和水道,地势复杂,又是三州交界之地。 其中最大的盆地区白蚁谷,更是通往司州向圣域运送修建仙宫的必经之道。 力天使普恩观察着眼前的两人。凭感觉应该不是反抗组织的人。但显然来这里的目的也不简单。 魅影身旁的人上前一步。 “魅影,你往后,这个人就交给我。” 旱魃扭扭脖子:“既然你是七杀星,应该知道,你们之中,谁会使用黑色的火焰。” 力天使普恩愣了下,看看这个男子。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略抬头装模作样道。 “这个嘛?我想你没必要知道,你下去问哪些死人吧。” 力天使普恩展开四翼。 羽箭落沙 黑色的羽翎像箭矢般朝两人飞去。两人朝身旁的岩石后躲避,密集的羽箭很快把岩石击穿。旱魃一飞而起,俯冲向普恩。普恩展开四翼。后跃了十几米。继续朝旱魃释放羽箭。 旱魃被羽箭击中,许多羽箭刺入身体中。 魅影:“旱魃小心,力天使的铁翼可以吸收血液里的蔷薇素和铁元素不断强化扩展。” 普恩笑笑,看向暗处站立的魅影:“哟,挺了解我的能力么。” 普恩将羽翼对准魅影,一旁却传来了动静。普恩看去,一脸惊讶,原本到地的旱魃却站了起来,开始伸手拔出身上的羽翎。 “疼疼疼,哎哟,疼疼疼。” 虽然旱魃嘴里不停的喊疼,但羽翎刺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出有生命的危险。 普恩有点错愕,自己的羽翎明明刺中了他许多的要害部位,但对方却依旧活生生的站了起来。普恩看到贯穿旱魃胸口的羽翎被男子拔除后,伤口开始自愈。 这两个人绝对不简单。 普恩心里想着,看了一眼魅影,那个男人显然是不准备出手,所以可以先出去这个叫旱魃的男人。 普恩心里盘算着。重新将羽翼对准旱魃。 旱魃将羽翎往地上一丢,回头看向魅影,抱怨道。 “额,你应该早点说,这血吸的,好几天的饭白吃了。额,好疼!” 旱魃转回头,看向普恩,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该我了吧。” 旱魃急速冲向普恩,普恩延展身后的两翼扫向旱魃旱魃这次没有跳起而是加速冲向普恩。 速度好快。 旱魃一拳打向普恩的胸口,被普恩身后折来的两翼阻挡。延展的两翼折返,刺向旱魃的后背。旱魃纵身上跃而起。 普恩将护住胸口的两翼散开,释放出羽箭。 羽箭落沙 跃在半空中的旱魃单手凝聚出一个巨大的火焰镇壁,直接把飞来的羽翎融化,另一只手凝聚出一个火球,抛向普恩。 普恩用羽翼直接把火球弹飞。火球撞在山头,直接把山顶烧化。 普恩扇动四翼一闪冲向旱魃。摘下身后铁翼上端的两根长翎当短剑使用。旱魃也不躲避,右手探向后脊拔出一根骨锥当剑使用。 两人着地的同时对刺起来。 普恩有铁翼保护,旱魃的骨剑伤不到身体,而普恩虽然连着刺了旱魃好几刀。但旱魃像一个没事人似的。 有道是弱的怕强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普恩呼扇长翼,将自己后退,旱魃想要跟上前去,被普恩短翼释放出的羽箭逼退。两人分开十几米。普恩看着从旱魃身上留下的血液,竟然是绿色的。 原来如此!是僵尸么? 普恩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子为何会不防备自己的攻击,因为这个人是一个僵尸。 僵尸是人死后在各种原因下魂魄依旧留在原本身体内。伴随着身体的变化形成的一个新物种,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既不算生,也不会死去,因为他已经“死了”。 传统意义上僵尸可分为4级。 1白僵 人死后,尸体下葬时若不幸埋入养尸地。一段时间后,尸体的牙齿和指甲就会开始变尖变长。浑身长出白茸茸的毛发。这些毛发实际上是人全身的汗毛,在尸气的作用下变厚变长。白僵就是俗称的诈尸,是最常见的一种僵尸。这种僵尸行动迟缓,生命力也很弱。怕狗叫。怕阳光,怕火焰,肚子里往往只有一口气,轻微受到攻击就会死去。 2黑僵 白僵若是能活过七天,全身的白毛就会变黑。这时候他的生命力就会变强些,开始变得不怕狗叫,但依旧很惧怕阳光。黑僵因为骨骼僵硬,所以行走时,看上去像是在跳跃,所以也被称为跳尸。 黑僵为了生存就会去吸食动物的血液和人的阳气,因为人死后往往对过去生活的环境保留更深的记忆,所以黑僵会回到过去生活的地方。又因为已经没有思维能力所以只保留捕食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死去的亲人活过来后往往会先害家里人的关系。 白僵和黑僵过去在农村比较常见,但随着火化的推广,逐渐淡出人了视野。 3游僵 黑僵随着吸食阳气的增加,经过5百年左右,逐渐开始摆脱僵尸的模样,有了自己的思维,变得更接近“人” 此时他变得行动迅速,不怕阳光。身体还能达到一定程度的自愈能力。被认为是“不死”的人。称为不化骨。游僵的数量极其稀少,千百年来能修练到这级别的不超过十几个。往往还在黑僵的阶段就被道士杀死。 4飞僵 僵尸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能算作是僵尸了,已经到了神的级别。 游僵在经过一千多年的修炼后,就成为了魃。 魃字从鬼,声从犮。“犮”意思是用力向上拉。“鬼”的意思是“不可见之物”,也就是指人的灵魂。“鬼”与“犮”组合的意思就是表示“人的灵魂被往上拉”。也就是说当魃经过时,人的魂魄被他收走。 在神话传说中,能达到魃这级别的,只出现过一次,这个魃就是黄帝的女儿。 《山海经·大荒北经》:“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 《神异经》:“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一名‘火监’。遇者得之,投溷中乃死,旱灾消。” 传说中,黄帝与蚩尤大战,蚩尤手下的风仙雨师能够呼风唤雨,黄帝被大水所困,不敌。遍召唤了自己的女儿魃,魃到了以后,天气立刻转晴。大水被蒸发干。蚩尤被杀死后,魃没有获得神位,遗留在了人间,因为所到之处往往会有大旱,所以也叫旱魃。 普恩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看来他被称为旱魃,应该和他的僵尸能力有关。 因为近身战普恩讨不的便宜,普恩决定改变战斗模式。 第351章 旱魃vs力天使普恩 羽箭落沙 普恩展开的双翼发出密集的羽箭,旱魃快速的移动寻找掩体。普恩伸展双翼绕过岩石攻击旱魃。旱魃在手掌凝聚蔷薇素,使自己的双手散发高热。手刀倾泻而下,斩断延伸而来的铁翼。 旱魃起身,右手的掌心对着普恩。在旱魃掌心外十厘米出现一个火环,一个个火球从火环中飞出,窜向普恩,普恩用保护自己的两条短翼弹开火焰,扇动四翼飞翔于天空。 羽箭落沙。 在天空中盘旋飞行的普恩像一只战斗机,不断的朝旱魃射击。旱魃用火焰镇壁一边阻挡,一边朝普恩回击。 在空中盘旋的普恩可以很轻松的避开了旱魃的火焰攻击。延伸而下的长翼如同利斧,在地面留下深深的痕迹。普恩的空中优势让旱魃不得不先寻找躲避处。 虽然旱魃具备很强的恢复能力,但只是对一般的小伤口,若是真的失去四肢还是需要相对漫长的时间才能长出。 羽箭回旋 普恩回旋四翼将自己转成梭子的形状,快速自转朝旱魃冲去,旱魃身前的掩体被直接钻碎开。旱魃侧身跳到一旁躲避。普恩转了个方向重新钻向旱魃。虽然旱魃躲开了正面的直接攻击,但伴随着普恩的自转。羽箭随着旋转螺旋飞出,一阵狂轰之后,普恩展开四翼回到天空看向地面。 旱魃站在崖口中央,身上布满了羽箭。但脸上依旧很不屑的抬头看着普恩,伸手开始拔除身上的羽箭。 普恩额头的天穹玉闪烁。原本飞溅在山崖各个角落的羽翎全都飞向旱魃。 普恩:“我的羽翎是有磁性的。一旦被锁定,无论你逃到哪里,他都可以跟踪上你。” 旱魃见周围的掩体都已经被击碎,只能靠速度躲开。开始急速移动,那些羽翎竟然真的和普恩说的那样如同巡航导弹般跟随旱魃而去。 在山崖绕行了数圈,见无法摆脱,旱魃索性凝聚蔷薇素,将周围的羽翎连同身上的一起震开。原本围住旱魃的羽翎往四处飞散开。 旱魃喘着粗气,单腿着地。 “怎么回事?” 旱魃感觉自身的蔷薇素迅速流失,虽然这招震波需要不少的蔷薇素,但失去的蔷薇素明显过多。旱魃看了眼地上的铁羽翎,想起这些羽翎是可以吸收血液和蔷薇素的。 魅影:“喂,别勉强,要不还是我来吧。” 魅影站在一角落,身体周围由蔷薇素组成一个球形镇壁保护。旱魃侧头看向魅影。 旱魃:“不用你管,我还没玩够呢。我只是” 旱魃本还想再吐槽几句,却看到周围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旱魃注意到那些羽翎正在分解成粉末变成雾气。 铁物造型 伴随着普恩通过天穹玉的控制,山崖上的雾气迅速凝结,整个山崖满是不规则的铁网。 普恩心里得意的一笑。僵尸又如何,自己的铁砂可以分解成细小的粉末进入生物的血管,当铁砂开始凝结时。可以瞬间降对方撑破。 普恩看向魅影。 “现在该你了。” 魅影伸手指了指,普恩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原本旱魃的位置烧出了一个大窟窿。 普恩寻找旱魃的身影,但搜遍整个山崖都没发现。于是启动天穹玉。天穹玉,又叫伏羲眼,是只有七杀星和其他少数使徒才拥有的能力。生长在翼人额头眉心的位置,天穹玉成纵目,除了拥有十公里360度的环绕视野外。还拥有强大的念力和各自不同的密宗能力。 普恩发现旱魃竟然就在自己的身后,急忙转身,但转身时旱魃依旧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回事? 普恩扇动四翼快速飞行,但无论是急速升空还是下降环绕。都不发摆脱背后的旱魃。翼人拥有绝对的天空优势,人类的玄官即使拥有飞行的能力或者载具在速度和灵活度上也不如普通翼人。 普通的翼人是双翼,普恩是七大天使之一的力天使。所以它的翅膀是四翼,构造也不是普通的羽翼,而是由一片片金属羽翎在磁力的作用下构成。因此战斗时拥有比普通翼人更强的破坏力,但因为铁翼比较笨重,所以在飞行速度和灵活性上要逊色于别的翼人。而且普恩的铁翼还有一个缺点,因为它的羽翎是靠磁力链接,所以双翼无法在背后紧贴,两只翅膀的磁力会产生排斥现象。 普恩对旱魃能找到自己的弱点虽然惊讶,但还不至于到无法理解的地步。心里奇怪的是,旱魃即使可以飞,为何可以跟上自己的速度。 旱魃在自己的右手上凝聚蔷薇素,把自己的右臂变成一把火焰刀,手起刀落,普恩右侧的双翼被斩下,失去重心的普恩急速下坠,好在在落地前调整了姿势,勉强着陆。 羽箭落沙。 普恩捂着自己右侧的断臂,身后的铁翼吸收地面的铁砂重新长出,对着天空中的旱魃释放羽箭。 普恩惊讶的发现旱魃的身后长着两队黑色的羽翼。 “你是堕天使,死亡天使么。” 旱魃灵巧的避开羽箭。掌心凝聚火焰抛向普恩,普恩在身前折叠双翼抵挡。火焰撞在铁翼上,刚弹开。旱魃紧随而至,用高温直接融化普恩的铁翼。用它的四翼羽尖穿过普恩的身躯将它悬挂在空中。 翼人的羽翼虽然可以通过吸收蔷薇素恢复,但本身却和普通人一样脆弱,也会衰老死亡。也无法断肢自愈,这是翼人最大的弱点。 所以翼人大都会选择远距离的战斗方式。普恩近战时会选择一双翅膀保护自己,另一双翅膀延长战斗。 旱魃抬头看着普恩,“告诉我答案,我可以留你一命。” 普恩吐了一口鲜血,挤出笑容看着旱魃。 普恩:“什么问题。” 旱魃:“你们七大天使中,谁会使用黑色的火焰。” 普恩:“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旱魃:“这个和你无关。” 旱魃将羽箭加深了穿刺的程度。普恩忍着疼痛。 普恩:“我说,我说。这个啊。” 普恩用天穹玉控制铁网化为粉末,然后变成羽翎回刺向旱魃,旱魃早有防备,正准备展翼向上飞起。却被普恩控制的铁丝缠住。 再看普恩,他身后的四翼在吸收自身的蔷薇素后迅速生长,将自己和旱魃整个的包住。 铁砂星核。 魅影眼看不对正要上前。原本内压的铁球先一步爆炸开。强势的热浪从球体里碰出。铁砂飞溅。高热的火砖把山头都烧的发红,魅影原本站立的崖口处,岩石已经融化成液态下坠,掉入地下的川河,升起白色的烟气。 被火焰包裹的旱魃从大火中走出。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耸了耸肩。魅影将捡起的面具递给旱魃,旱魃重新戴上。 魅影:“本来是秘密行动,被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跳下悬崖。 第352章 权天使修 魅影:“快点吧,我感觉追兵就在附近。” 旱魃:“我不行了,累死我了,我要休息下。” 旱魃螺旋着下降,趴在地上滑行了几米,脸埋进土里。收回四翼,魅影从旱魃后背上踩着走下。 魅影低头看了看旱魃。 “你就不能飞久一点么,才飞了一个多小时。” 旱魃双手撑着起身。 “还怪我喽?有本事你飞飞看。” 魅影:“我又没长翅膀。” 魅影从袖袋掏出地图查看。确定位置后开始步行。 “喂,等等我。” 旱魃双手撑着地面起身,快步追上。 旱魃:“这白蚁谷的路可真不好走,支路那么多,很容易绕在里面。” 魅影:“有什么办法,通往南方的路,除了这里。东部地区都在翼人掌控之中,出白蚁谷往南几十里就可以到达荆州的泽地,到时我们顺大江而下就可以到扬州地境了。” 旱魃:“还有别的方法么。” 魅影停下脚步看向旱魃:“有啊,我们可以飞回去。” 旱魃搔搔头:“呵呵。” 魅影和旱魃在道上走了一个多小时。 旱魃:“魅影,有人。” 魅影:“看到了,都这么近了,需要贴地上听么。” 旱魃起身一看,:“呵呵。” 一队武装出现在两人的前方,很熟练的扇形散开,将路堵住。稍后又一对人马出现在身后把原先的退路也堵上。 魅影看了看这群人。从这群人的装扮上看应该不是翼人。这群人眼神犀利,身上有许多显而易见的伤口。显然全都久经沙场。不是翼人,莫非是土匪。白蚁谷地处交界处,本身就有许多的小股武装存在。魅影感觉到了附近有武装在移动,只是当时不确认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 一个看模样刚二十出头的小伙打量着魅影和旱魃,侧头和身边的人小声嘀咕道。 “是不是他们!” 天空一个黑影掠过,一个男子从天空落下。出现在了队伍的前面。 “是翼人!” 魅影惊奇看着降落在身前十几米外的男人。男人看模样已是中年,眼角带着皱纹,眼神中透出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感。但是步履轻盈,身形健硕,看得出是一个体术高超的武者。男人也在打量两人,脚步缓缓的走来。步伐逐渐加快。突然一跃,接着俯冲向两人而去。魅影和旱魃向两侧躲闪。 “好快!” 魅影心中感叹。翼人的战斗模式基本仰仗身后可以延展修复的双翼。采取远距离的攻击方式,因为人类玄官不具备飞行能力,所以长期处于翼人的降维打击中。像这样不凭借羽翼直接近身战的翼人十分少见。 旱魃后退一步后,接着急速上前出拳,被男人很巧妙的化解。 “魅影,我来。” 两人接连过了好几招,基本都是旱魃采取攻势,男人采取守势。不过男人每次都显得很从容。男人抓住旱魃的一个破绽,假意出脚,在旱魃双手交叉阻挡时收回改为左拳,旱魃被击中后,退了几步。 “攻击力也很强劲。” 魅影在一旁观察到。男人没有继续攻击,看了看两人。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们。”男人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力天使普恩是谁杀死的。” 魅影伸手一指旱魃。 “是它。” 旱魃侧头:“喂喂喂,你也太不仗义了吧。” 魅影:“事实啊。” “也不用那么直接吧。”旱魃摇摇头,看向男人:“你知道了,然后呢。” 男人仔细看了看旱魃,半天才回答。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旱魃:“看你的年纪,莫非是他的家父。” 男人笑笑:“是有点关系,不过不是父子。我是七大天使之一的权天使修。” 旱魃听魅影这么一说,变得正经起来。 旱魃小声问道:“魅影,怎么办。追兵真的来了。” 魅影:“你不是说你来么?” 旱魃:“你。” 男人在双手凝聚蔷薇素,蔷薇素在他的掌侧凝聚。化为手刀。接着笔直朝旱魃冲来。 旱魃在掌心凝聚火焰,巨大的火球飞向男人。男人侧身躲开,快步移到了旱魃身前。一记手刀。旱魃侧头躲避,脸上的面具依旧被割开落地。 “寒气!” 魅影观察到男人的双手掌凝聚的蔷薇素透着冰冷的寒气。旱魃虽然避开了手刀,依旧被周围的寒气所伤。 旱魃后退一步想要抽出时间在双臂凝聚灼热的蔷薇素,但男人的贴身攻击豪不给他时间。旱魃不得不展开四翼跃上了一处高地。 旱魃扇动羽翼,几个火球朝男人飞去,男人快速移动脚步,将旱魃释放的火球全都劈开湮灭。 “没想到你竟然是堕落天使,难怪普恩他会输。” 男人在双脚凝聚蔷薇素,用力一蹬,直接跃向旱魃。 “怎么可能?” 魅影一脸吃惊,对方竟然没有借助羽翼而是直接通过控制蔷薇素增强腿部的弹跳能力。这种招数在人间玄官的使用上比较多见。一般是以体术为主的玄官,这种招数对玄官控制蔷薇素的比列和身体对蔷薇素的承受能力有很高要求,需要反复适应。 魅影心中不禁感叹。七大天使果然各有自己不同的能力,眼前这个男人在不借助羽翼的情况下,就可以靠体术和旱魃55开。 两人在高地上你来我往,冰与火激烈的碰撞。展开四翼的旱魃逐渐占据上风,把男人逼退到了山崖边。男人后跃跳起。 旱魃在朝男人释放出一个巨型火焰球之后,跟着火焰球而去。 男人在空中展开四翼,他的羽翼成冰蓝色,羽翎如同一片片寒冰。男人延伸一条羽翼将火球弹开,旱魃紧随而至。男人却早有准备。一连几路弹腿将旱魃踹飞。男人扇动四翼,反过来追击旱魃。男人羽翼的速度比起普恩快了许多,两人在空中交战,旱魃明显在处于下风。 羽箭落沙 男人发出羽箭,旱魃的羽翼被击中,随继被冰封破成碎片。失去平衡的旱魃开始下坠。旱魃索性收回一条羽翼,靠双翼找到平衡着地。旱魃刚着地,男人一脚飞踹而来。旱魃将双臂叠放在胸口,交叉处迎着男人的重踹。 旱魃被迫后退几步才站稳。旱魃被压制的有些恼火,正要凝聚蔷薇素。魅影站到了他的身前。 旱魃:“魅影,你干什么?” 魅影没有回答他,看着男人。手一甩,从袖口飞出许多的金属菱片。凝聚成一把五尺长的两刃枪。 男人看了看说到:“两刃战斗仪么。” 魅影握着两刃枪快步上前,男人从羽翼上摘下两根羽翎作为武器。连过几招后,两人分开。 魅影收回两刃枪。 魅影:“你既然要为力天使普恩报仇,为何处处留情。” 魅影在观察权天使修和旱魃的战斗中,发现权天使修在战斗中并未使用全力,每一次攻击都避开了要害,为了确认这点他特地亲自实验。 “亭尉,主天使的先遣队快到这里了。” 修:“通知全队沿着密道躲进四方城。”修回头看向魅影和旱魃, “你们也一起吧。” 旱魃朝魅影小声询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魅影:“应该就是普恩说的那个叛徒。” 第353章 四方城 四方城 魅影和旱魃跟随众人在狭窄的溶洞里走着,这些溶洞都半米来宽。只能一人跟着一人徐徐前行。 行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穿过最后一个洞口,眼前的空间一下拉大。 东南西北万里路,青山石外有洞天。 魅影看了一眼路口的石碑。整个内洞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 看到修回来,几个小孩子都围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被翼人带去向圣域运送石料的奴隶。是亭尉带着我们救下的,” 一个士兵朝魅影说道,魅影看着修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问。 修:“你们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等明天我派人送你们出关。”修嘱咐了副官,两人跟随众人来到作为饭厅的地方,魅影和旱魃被招待一起用餐。魅影看到在一处搭起屏障的位置,修正在和几个神秘人商量着什么,似乎正在举行某个会议。 魅影跟着从里屋走出来的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盖着斗篷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那人的脚步开始加快,似乎发现了魅影在身后。 一滴水珠造型的匕首朝魅影飞来,魅影伸手双指夹住时。匕首化开。 “身手有进步么。魅影,不,小夜子。” 人影从暗处缓缓走出,双手团着互放在另一只手的袖里。男人个子很高,目测就有6尺。体态纤瘦。身长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那人放下帽子,脸颊可以清楚看到颧骨,眯着眼睛,几乎是从缝隙里看人,嘴角挂着笑容,说话轻声细语。让人有种发毛的感觉。 魅影:“死太监,你怎么在这里!” 雨师捂嘴呵呵一笑。伸手一拍魅影肩膀。 “讨厌,老朋友相见,不要第一句话就这么伤人家心嘛。太监就很过分了,为何还要加一个死字。” 雨师说话时还故意双手握在一起左右摇摆身体,看的魅影心里很反感。 魅影:“死太监,快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 雨师:“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啊,没想到这次的行动你也参加了啊。太好了蚩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来给你个爱的抱抱。” 魅影一把把雨师推开。 “什么行动。” 雨师诧异的看了看魅影。 “你不是来讨论这次行动的。” 雨师见魅影没回答,嘀咕一一句,“难怪你在外面,我看到你的时候还奇怪呢。” 雨师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伸手用袖子一档,低声说道。 “一起围攻天涯海阁。” 魅影一愣,雨师正要亲魅影,被魅影用两刃刺的刺锋抵住。 雨师:“魅影,你去哪里,喂,走一个招呼也不打。” 雨师看着魅影转身离开,抱怨道。 “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 修转身时,看到魅影正在身后,招呼魅影进来。 “来,尝尝这个,在这个时代很难得了。” 修把一罐可乐递给魅影,魅影侧着可乐罐,看了下保质期。虽然过期了,但打开时依旧冒着二氧化碳。 两人走出了四方城,来到一处山顶。,山风,吹动远处的云层流动,浩瀚的如同波浪翻滚。 魅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修:“什么?” 魅影:“你不是翼人么。” 修看着远处的云层,盘腿坐在了地上。 修:“是啊,为什么我是翼人。你是人族。大家都是人,为何要分成是不是翼人还是普通人呢。明明都诞生于同一个地方。” 两人一阵沉默,许久。修才站起身,拍了拍魅影的肩膀。 “这个世界如此的美好,有如此的残酷,力量是用来保护弱小的,不是用来奴役的,当你的力量越强的时候,你的责任也就越大。” 修看着魅影,话语间似乎在预示什么,又像是看透了什么又故意没有明说。 修拍了拍魅影的肩膀,从他身旁走过,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修:“你的朋友在问我七大使徒里,谁会用一种黑色的火焰。” 魅影:“你告诉他了。” 修叹了口气:“村子的事,对不起。” 魅影:“其实你不用向我道歉,我不是那个村子里的人。” 修:“额,是么” 两人有种前后不搭的交谈着某件事。却都没有说破。 修:“明早我让人送你们去古井客栈,那里有一条密道可以走出这里。” 离开四方城第八天后,魅影和旱魃换了便装,已行至青城外几里。 旱魃:“魅影,你和那修聊了什么?你有没有问他,谁会使用黑色的火焰。” 一路上旱魃都在问魅影,见魅影不语,也没放心上,自顾自的说着。 “魅影,你看,青城。” 石砌的城墙出现在前方,虽然还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但城墙上的招牌却早已映入眼中。 青城是中原西南部最大的城市,出了青城往南百里,便是广袤的蛮方。 魅影和旱魃在一座客栈坐下,打算小息片刻。客栈靠近青城的东南部。位置也算得上偏僻,但生意似乎不错。 旱魃和魅影原本打算借由青城出关,然后雇艘船沿水路涉往东南。但青城一带的关隘都加强了守备,原本南去的城门都已死闭。 因为已经临近荆州,蚩尤的控制区,因此此地龙蛇混杂,翼人虽然在关隘屯兵防守。但大都留在了青城的堡坞中,城外反而很少过问。一般由投诚的武装负责。 城关虽然管理森严,但依旧有不少人暗中做着偷偷进出城的生意。方法各不相同,其中也包括这古井客栈。 古井客栈因为院中的古井得名,井口直径三尺,深不见底,从井口抛一粒石子下去,要小半分钟才能听到悠悠传来的细微水声。井水清醇可口,闻之还有淡香。 据说客栈闻名百里的古井香,便是用此井的水酿制而成,因此院中的古井,日夜都有客栈的伙计看守,说是伙计,但见过的人都说其实是一名中年刀客,刀客总是抱刀,侧坐在一旁的亭中,一动不动,无论何种天气,何种时节。能让他动的,除了老板娘的饭菜,就是打起了这古井主意的人。 魅影从二楼窗口朝下瞄了一眼。青城里的小队,正在道路上检查。 几个酒客正在讨论。 “喂,老孙,最近咋回事,怎么盘口检查的都那么紧,以前使点钱就打发的事,现在想都别想。你经常出去跑生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赵啊,还别说,被你蒙对了。”那男子左右看了看,朝刚才说话的男子凑了凑过去。 “好像是那些翼人的一个部队被。” 那人怕被别人听到,故意压低了声音。魅影因为坐的远,所以后面的话没有听清,但猜测是因为力天使普恩的事。 旱魃:“魅影,你看!” 旱魃用胳臂触了触魅影,点点下巴。魅影看去,在客栈的一角,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头戴斗笠,斗笠垂着黑色的面纱。坐在了西北角靠窗处。 这个位子既可以观察上来的楼梯,又可以看到楼下的街市。 “看来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魅影心里想着。 楼梯发出沉重的脚步声,原本在街上巡视的刀伇走了上来。 第354章 古井客栈 上来的刀伇一共五位,伙计随在后面跟了上来。旱魃感知了下,下面还有几人在楼下。 其中一个刀伇扫了一眼。 “喂,你,把斗笠摘下来。” 满脸络腮胡的刀头裂开他那几乎快到两腮的嘴巴说到。见女人不动,伸手用刀柄正要拨开斗笠,被一只手抓住。 刀头正要发作,转头一看,是个女人,整张怒气冲冲的笑脸一下换成了副笑脸,虽然笑的无比难看。 “哟,我说是谁呢?在我客栈里大呼小叫的,吓得我都醒过来了。心口到现在还疼着呢。” “那我给你揉揉。” 满脸络腮胡的刀头眼睛都笑的眯成了缝,粗糙的大手朝女人伸去。女人里面是件肚兜,外面套了层红色薄纱,下身是条丝制的绸缎裤子。脚上拖着布鞋。 女人用手指捏着刀头的手背,刀头虽然疼的大叫,但看上去并不生气。 “死鬼,就会欺负我。本来就是心口疼,现在被你一气哪都疼了。” 女人推开刀头,看了一眼女人,转身拦在前面。 “大中午的,捣乱啊,欺负我啊,我没生意了,你陪,你陪!” 刀头笑笑,“我滴大老板娘,不是我,上头查得紧。我也是奉命办事。” “哟,瞧您这话说的,这青城,还不是你徐刀头一句话的是。” 说话间女人偷偷将一个包东西塞进刀头手心。 刀头颠了颠,又侧头看了看戴斗笠的女人。临走手在女人屁股上捏了下,大摇大摆的走下楼梯。 “没事了,没事了,刀伇办事,大家吃好喝好。” 女人支走了刀伇,看了一眼魅影和旱魃这里,回头和戴斗笠的女人使了个颜色。 女人下楼后不久,戴斗笠的女人也站起身。 见魅影一直在看戴斗笠的女人,旱魃凑过来。坏笑道。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 旱魃伸手就要抓。被魅影用筷子插在了桌子上。魅影起身跟了上去。 出了客栈,四人沿着小道走着,两个女人走在前面,旱魃和魅影跟在身后。女人应该是发现了身后的两人,但步伐依旧很稳,也没有回头看。 几人走进到古井客栈后院的荒地。 青城南部便是青城山,青城山山势陡峭,多丘,多瘴气,山脚下荒无人烟,荒草足有一人高,整个青城的城墙围山而建,两边都是高山,只在中间留下一处平谷,成为把手的要道,除此之外,就必须翻过这崇山峻岭。 魅影突然抓起旱魃抵在自己前面,一条紫色的长舌从草丛里箭矢般刺来。虽然是舌头,却坚硬的如同钢锥一般。旱魃捉住舌头一甩。后边连着一个女人,是刚才的老板娘。 女人从草丛里被甩了出来。手足着地,匍匐在地上,抬头看着旱魃和魅影,眼镜冒着绿光,长长的舌头舔舐着眼睛。身后拖着一条长尾。 旱魃揉了揉自己被钻出窟窿的胸口,看向魅影。 “哥,你这招也太损了吧。” 女人迅速脱去身上的衣物,接着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消失了。能听到的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很快也被风声掩盖。 旱魃刚要凝聚火焰,将周围的荒草烧去。一股泡沫朝他喷来。火焰瞬间熄灭。接着身体被什么东西给箍住了。旱魃知道应该是女人那条奇怪的舌头。旱魃本想凝聚蔷薇素,却发觉体内的蔷薇素十分紊乱,看来这条舌头上的倒刺还含有某种毒素抑制了旱魃的蔷薇素提炼。 “停下吧。” 旱魃正准备展翼时,身后传来声音。戴斗笠的女人走了出来。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小夜子,又见面了,有没有想我啊。” “果然是你,雨师。” 魅影皱皱眉头。在客栈时就觉得女人的样子很面熟,当看到那喉结又故意不讲话时,魅影就确定是他了。 “你为何扮女人。” “伪装呀,我这次的任务那么隐蔽怎么可以让他们发现我。” 两人说话时,女人也现身出来,松开了束缚的旱魃,女人原来是一只变色龙。 女人领着众人走进一间隔院。虽说是隔院,但院子也着实不小。院中只有一棵古井。井边十步还有一张凉亭,凉亭中站一男子,抱剑而立。 斜依亭柱的男子闻声睁开了眼睛。 男人身上的衣衫破旧,素衣宽袍。看得出经过了多年的风吹日晒磨损,发白的鬓角与嘴角的白须连成一片,深陷内凹的眼睛,虽然饱经岁月却依旧犀利。 “柳栖!” 魅影看到此剑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的剑?” 男人直起身,打量着魅影。 “剑柳栖,鬼斩役十二刃之一。” 魅影答道。 女人上前一步转身对着众人,眼睛弯着说道。 “好了,亲兄弟明算帐。我奉我之命潜伏在青城一带收集消息,二来作为内应照顾族人行动。雨师大人是我同族,那就打个对折。二位既然是修介绍来的,算是朋友。我开个友情价,就七折吧。我有个优点就是不挑,宝贝啊,粮食啊,各种稀罕物都可以用来抵价。当然如果出来的匆忙,也没关系。可以让我吸一点蔷薇素低价,我保证拿捏好尺寸,不伤性命!” 女人说完坏坏的一笑。 雨师从怀中取出一些护肤用品递给女人,女人笑着接下,接着看向旱魃和魅影。 魅影正打算取下包袱将修准备的食物递给女人时。 “我刚才忘了说了,如果两样都不愿意,还可以选择第三种方法。”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接着说道。 “我家男人酷爱剑艺,一生只为磨砺自己的剑法,你们中谁要是打赢了我家男人。我也可以做次免费的生意送他走。” 旱魃手一拦。 “魅影,我那份省了吧。留着我自己吃。” 旱魃看着男人。 旱魃:“难得可以比划几下,也是极好的一件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正好松松筋骨。” 男人略笑道:“正合我意,我也很久没有活动了。” 旱魃看看四周:“只怕。” 男人:“不妨。”?两人移至空地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半圆形的器皿,一抛,一个防护罩将附近屏蔽起来。 “这是我的避风罩,免得有人来扫兴。” 旱魃从后脊拔出骨剑。说了句,甚好!语毕,朝男人疾冲而去,一连使出几招剑式,男人只是用腱鞘阻挡,并未出剑。旱魃移动身体从各路攻击,寻找男人的破绽,男人只是站在原地。很轻松的就把旱魃的攻击挡了下来。连剑都未离开剑鞘。 男人摇摇头,“你的骨剑,戾气太重,满是臭味。势大而力沉,不如改用刀更适合。” 旱魃一旋转剑身,骨剑螺旋转动,上面的骨节改变方向绕过男人的剑鞘刺向男人。男人旋转剑身将骨剑拨开。男人反手拔出剑。 “我来了。” 男人的剑犹如疾风闪电,连续的攻击让旱魃顾此失彼,身上一下多出许多的剑痕。 不过看得出来男人并未下死手,男人的剑指向旱魃的咽喉。 “你输了。” 旱魃却依旧上前,剑锋穿过旱魃的咽喉,但旱魃的骨剑也指向了男人的胸口。 第355章 犬神vs柳栖 旱魃握着剑身,缓缓的后退,男人起初一愣但看到旱魃流出的绿血后明白了缘由。收回剑。 男人:“没想到还有这一招,是我疏忽了,你赢了。”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 “臭男人,就会败家。” 男人看向魅影。 “请出剑吧。” 魅影:“我没说要比剑。” 旱魃:“魅影,要不试试吧,就当放松下。” 雨师也在一旁搭架子。 “是啊,小夜子,我也想看看鬼斩伇对鬼斩伇。” 男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仔细看了看魅影。魅影犹豫了下,右手平举,从袖口飞出许多的菱形碎片,碎片开始组合。 “两刃战斗仪!” 男人吃惊的喊道。接着脸上又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两人正准备比剑时,整个避风罩却开始破碎。 院外站着一白衣男子,身后跟着刚才那几个刀伇。男子看了眼雨师。 “捉住他。” 身后的刀伇正要上前,男人横手举剑。 “哎,他是我的客人。” 白衣男子笑道:“周长风,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蚩尤的探子。” “左乾,这里是我的古井客栈,请你出去。” 左乾:“周长风,你平时在古井客栈做买卖,我念在师兄弟之情,可以不管。但这个人我一定要带走。” 周长风:“哦?你要带他去哪里,去你的翼人首领那里邀功么,曾经的鬼斩伇犬神剑。” 左乾:“周长风,你!” 左乾又看向魅影手里的两刃刺。 “两刃战斗仪。你也是鬼斩伇么。” 魅影收回两刃刺,没有理会。左乾的右手袖口滑出一把黑色的短剑。剑身不足三尺,十分厚实。左乾卸下长袍,眼神如同鹰眼虎眗。右手持剑横举,对着周长风。 “犬神剑左乾,讨教。” “柳栖剑周长风,领教。” 剑犬神,先代玄官收集力天使羽翎铁砂打磨而成,所成共三把,名为龙牙,虎翼,犬神。除犬神之外,另外两剑皆已毁。此剑可以吸食他人血液和蔷薇素,拥有力天使羽翎的能力。 左乾和周长风皆为旧时代的鬼斩役嫡系。 风卷起地上的枯草。如同起风的大漠,将四处都刮的风沙漫天。其他众人都避到了远处。 左乾:“周长风,你与我的恩怨今天做一个了结。” 左乾左手一甩,撒出飞镖飞向周长风,周长风闪开,左乾提剑跃起刺来。周长风横剑抵挡。 两人连拼数剑后分开。周长风取出避金珠。至于柳栖剑的剑阁中,在柳栖剑的剑阁中心有一个圆孔,正好可以置放五行珠。 周长风提剑刺向左乾,两柄利刃再一次交错。 左乾:“周长风,你用避金珠在身体外形成屏障,是怕我的血愁刺穿你的身体嘛,哈哈哈。” 左乾手里的犬神剑变成一条锁链缠绕住周长风。周长风竖提长剑,将锁链斩断。向后一跃,取下避金珠换上风珠。 随着周长风甩动,一记风刃飞出。左乾将犬神从锁链变成一面盾牌阻挡。 周长风共有两套珠子配合柳栖剑使用,一套称为五行珠,分别是避(金木水火土)珠。可以避开五行的攻击。另一套是五灵珠,水火风雷土五种,可以使用这五种元素攻击。而左乾的犬神剑则可以吸收铁元素改变剑身的形态。 左乾:“周长风,你的对柳栖剑的控制更熟练了,不愧是我的师兄。” 周长风:“住口,你这欺师灭祖的人,投靠翼族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 左乾冷笑了一声,:“周长风,你果然跟师父一个德行,迂腐。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剑,这个世界在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周长风连续甩出风刀,左乾举着铁盾躲避。周长风换上避土珠,整个人遁地一下绕道了左乾身后。周长风提手刚要刺去。左乾手里的铁盾一下变成流沙沿着左乾的身体在左乾的后背形成屏障。 左乾结手诀。在左乾的后背突现十几根铁刺,周长风后仰下腰避开。铁刺离开左乾的后背飞向周长风。周长风遁入土中在十几米外的空地出现。 周长风迅速换上避金珠。刺向周长风身体的铁刺被弹开,铁刺重新融合成犬神剑飞回左乾的手里。 两把剑各有自己的变化,加上两人之前是师兄弟,十分熟悉彼此的战斗模式,所以一时难分胜负,谁也无法压制谁。 左乾看了一眼女人,犬神剑一挥,地上的飞镖在磁力的作用下飞向女人。周长风急忙换成土珠,将剑差入土中,女人的身前出现一面土墙,将飞来的飞镖阻挡。 “当家的!” 女人喊了一声,此时犬神剑刺进了周长风的身体里,周长风体内的鲜血被吸干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左乾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周长风。 “师兄啊,你和师父真的太像了。” “当家的。” 女人哭喊着,恶狠狠的看着左乾,从口中吐出舌头。舌头飞向左乾。左乾将犬神变成长剑,斩断女人的舌头,手一甩,犬神剑又变成铁雾飞向女人。 旱魃想起和力天使普恩对战时候的场景急忙上前拦在了女人身前。凝聚蔷薇素,释放出巨大的火球。铁雾被火焰蒸发掉。 “可恶,竟然把我的犬神剑给毁了。” 左乾捡起周长风的柳栖剑,又从他身上取出五行和五灵战珠。左乾给柳栖剑换上避火珠,旱魃释放的火球触碰到柳栖剑时被珠子给吸收了。 旱魃正要上前,被魅影拦住。 “魅影你?” “这次我来吧。” 魅影张开右手,两刃刺的碎片从袖口飞出,魅影的全身被蔷薇素包裹,一闪身就出现在了左乾的跟前。左乾还来不及换珠子,就被两刃刺刺穿。 “怎么会这样,你的眼睛为什么?” 左乾倒在了地上。 “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 女人抱着周长风痛哭,雨师走了过去,试了试周长风的脉搏。查验过体征后。嘘了口气 “放心,还有口气在。虽然他的血液被吸干了,但好在他长期和无双亲密接触,身体构造已经不同了。周长风竟然通过分解体内的组织活了下来。” 雨师对着周长风吐出水汽,水汽混合着雨师的蔷薇素进入周长风的体内。缓了半天后,周长风苏醒过来。 雨师对着女人说道:“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看来这里也不能呆了。就跟我回去吧,反正事情有变,计划要取消了。” 魅影:“围攻天涯海阁的计划么。” 雨师点点头。 魅影:“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取消?”?雨师:“你还不知道么,修救下的奴隶当中有主天使托米派去的的细作。不仅四方城的位置被发现,连计划也被主天使托米知晓了。修为了救四方城的人,去找托米决斗,现在正被看押在白蚁谷里。 旱魃:“魅影你去哪里?” 魅影:“旱魃,你先回扬州,我还有事要办。” 修摊开双手,让风吹过指尖。闭目,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还是不太喜欢住在地下,更愿意呆在有风的地方,当风吹过来的时候,会有一种无比自由的感觉。我曾经也无比期待新时代的来临,可所谓的新时代!” 修攥紧了拳头。 “一切都只不过是群野心家的阴谋。时代不但没有变的美好,反而带来了更多的苦难。而这一切,必须有人负上责任。当你越强的时候,你的责任也就越大,你无法逃避,因为这就是你的使命。” 修拍着魅影的肩膀,展开四翼飞了下去。 【作者***】:休息一段时间,明年接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