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宝剑》 一 “飕!飕!飕”三声,三只竹箭接二连三地射了出去。黑鹰直坠了下来,可那三只箭却穿云破雾,如鲲鹏迁徙般从蛮夷之地一直飞向中原。 此日正值隋文帝开皇十八载二月初七,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文官武将皆已归位,却不时在交头接耳,指手画脚的,满脸显得很茫然,不知皇上为何要急召他们进宫!突闻一太监拉大嗓门吼道:“皇上驾到——”顿时天阕前鸦雀无声,后见一人身穿龙袍,头带赤金冠,鬓发垂胸前,粗眉由字面,阔步走向那龙椅。 正时叮的一声,两只箭射了进来,不仅众臣失魂落魄,隋文帝杨坚也被吓得面无人色,烂泥似地瘫在地上。箭离吼仅有二指远,胸前鬓发被射掉,如鹅毛般飘落地。再看那龙椅上,一只竹箭笔直入三分,百忙中有一人叫道:“护驾!”便把文帝给拖到后殿,同时下令搜查宫中城外,顿时禁军将大殿围了个水泻不通。正是: 三只竹箭穿穹去,直捣紫禁龙坐椅。 吓得文皇面无色,祸从今日起。 忙了足足一个时辰,却什么也没发现,文帝又在众臣的护送下,再次回到殿中。只见二个大汉蹬开八字步,也没拔出竹箭,本文帝还是心有余悸,再看到此番景象,便幽幽地说道:“看来是外孙一股势力回来报仇了,不过这几年来,百姓安居乐业,朕问心无愧!”他所说的外帝是指北周国静帝宇文阐,他是静帝的外公,后他夺取了政权,从而杀了静帝,可静帝虽死了,但其后面的那股势力还存在,是以他才这般说!又费了好长的时间,才将那两只三尺竹箭给拔了出来。突又有人指道:“梁上还有一只!”无人清楚此箭是什么时候射进来的!至少拔剑之人没离开过,看来三只箭是同时射入的,是以众臣才听得一声。 箭还未拔出之际,有人便已见箭上有字,这时文帝端坐在龙椅上,而那两只竹箭则放在天阕前,文帝指着箭道:“众爱卿,有谁听说过有此一人?”下面鸦雀无声,他又看着左列第一人道:“史爱卿?”只见那人上前道:“皇上,此三字‘紫更色’乃是彝文,是‘大王’之意!”听声便知刚才说“护驾”和“下命令”之人是他了,下面一阵骚动,一山岂能容二王呢?姓史的见皇上有些怒,又立马接道:“皇上,据臣所知,蛮夷之地有一部落皆以臣子之‘子’为姓,其中一个寨子又姓此‘紫’,是以微臣猜测,此人定是蛮夷人,而‘紫’和‘更色’在蛮语里皆有王之意,微臣更觉得此人与爨翫的造反有密切的联系!”正是: 彝人称紫为大王,古来恒星有三垣。 紫微太微与天市,紫微居中缘。 却听右列第一人笑道:“左领军,你不会认为这三只箭是从蛮夷之地射出来的吧?我看你是被刚才给吓傻了!”姓史的辩解道:“皇上,蛮夷之地的长老有类似于巫术的法术,切不可不防啊!”文帝见左、右领军意见不一,一时也不知所措! 少顷文帝才宣布道:“众爱卿,此次急召你们进宫,便是要商讨如何去讨伐爨翫叛变一事,不知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众人才知晓是如何一回事。只见左列中有人出列揍请道:“皇上,太平公对蛮夷之地较为熟悉,若要领兵去讨伐叛贼,微臣认为他是最合适人选!”后纷纷有人谏言,右领军拗不过,文帝便让太平公左领军史万岁统帅兵马,浩浩荡荡地向蛮夷之地行去,去降伏紫更色和爨翫! 祥云境内的禾米河,自西向东,日夜不停地奔流着。在其下游的米甸坝子的东北角山谷里,有个名叫石城江的彝族寨子,这时只见一个简陋的院子中,一人手持紫藤弯弓,跟前站着一妇人,只听那妇人训道:“紫儿,难道你忘了你爹是怎么吩咐你的了?”那人头一低后道:“娘,我又惹你生气了,不过这只老鹰也太可恶了,它几次来叼寨里的小鸡,我一时气不过便拿弓射它了!却想不到竹箭穿心而过,射入云霄了!”那妇人接道:“那你干嘛把另外的两只箭也射出去了?”那人一时答不上来,妇人悠悠地道:“禾米河两岸的马樱花也已开了十八次,再过一天你便十八岁了,你又何必急于一时而违背你爹的再三叮嘱呢!而且寨里寨外的许多谗言,你都不假思索而信以为真,若是此般下去,我儿难成大业啊!”正时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又严肃的钟声,妇人叹道:“长老紧急开会,可能与此事有关,我儿要加倍小心!”那人应了一声,妇人一脸忧愁地进屋去了!真是: 紫藤弯弓本俗物,心急之人悖叮嘱。 禾米河畔马樱花,偷笑十八年。 阳春三月,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温和。不用说此人便是紫更色了,而那妇人正是其母紫秋逸。这时他呆呆地站在院中,刚才自己确实是一时好奇而说了慌,回想起来真不应该,而称奇之余又有些懊悔,后摸了摸后脑勺,提着那只射掉下来的黑鹰,烤吃去了! 烤吃完后,正准备去放马,却在这时听得敲门声,其母以为是客人来了而忙去开门,不料却是四位不速之客,紫秋逸感觉猛的一下,真是预料之中的意料之外——这么快就到了,后听她慢慢地道:“四位长老观临寒舍,秋逸有失远迎,还望各位长老赎罪!”并行了一礼,却见一长老说道:“你那杂种呢?”这话紫更色当然听见了,只听他在屋里便回道:“天权,你若再敢对家母说那样的话,我绝不会饶过你!”说完话已来到院中,与四人对立。 话说七位长老是以北斗七星的名字而命名的,刚才说话之人被称作是“天权”,说明他排行第四,但见他们都是一身白衣,白发披肩,眉毛胡须亦白且长,额头皱纹已深,天权矮瘦,两眉间隔狭窄,摇光矮胖为剑眉,天玑和开阳齐高,五尺三四,却见天玑是圆脸一字眉,而开阳则为长脸,短眉且浓密。只见开阳接道:“小子,我们已经让你多活了三年,今日你又犯下弥天大罪,不把你交给官军,我们部落就要遭受铁骑的蹂躏,你真是我们部落的败类,亏人们还跟着你姓!”紫更色听此后怒道:“亏你们还提起此事,你们逼死了我叔公,我还没与你们算账呢,想不到你们便找上门来!”天玑这时才开口道:“紫更色,杀天旋的人是你,你该不会想赖给我们吧?”紫更色接道:“不错,三年前在雪山上的决战中,只有叔公帮我母子,于是我爷俩便与你们六长老拼战,不料我在挥剑向天枢和玉衡时,叔公为了不让我与你们结怨太深,便挡了上去,以至尸骨无存,不过他那双慈目,我永远也忘不了!”他所说的叔公便是指排行第二的天旋了。真是: 本是一家和睦人,只因宝座惹祸身。 雪花飘飘飘落地,长老斩草根。 但见他泪盈盈的,似是很伤心,五尺一二,一身粗布衣,头发顶天而扎,由字面,稀眉毛,额头焕发光泽,且无伤痕污点,眼尾上翘,两眉间有黑痣,魁梧平肩,真是一条彪汉。其母则是面如晴天月色,色如寒冬傲梅,一身粗布衣掩饰不了她的美,两片嘴唇淡淡红,耳上坠有绿玉珥,笑而不露白牙齿,文质彬彬是良妇。天玑接道:“那好,新仇旧恨,我们一并算!”紫更色也接道:“求之不得!”却听其母紫秋逸面色苍白道:“四位长老,求求你们饶过我儿吧!”紫更色忙道:“娘,你求他们这些冷血动物是没用的!”却见摇光大怒道:“什么?小子你再说一遍?”话犹未了,便一掌打将过来,紫更色早有准备,也还了一掌,两股掌力相撞在一起,地面如飓风卷开一般,二人都摇了摇身。紫更色的武学是叔公教的,与四长老一脉相承,是以掌力相溶而只摇了摇身。 紫秋逸不会武功,只能躲在墙脚,当数如今的四位长老,天玑最长,这时只见他一拂长袖,一道内力打将出去,紫更色先还一掌,后脚跟并拢,两臂上升,手掌托天,突向下收至右侧,恰如猛虎张口之血盆,同时右脚蹬后,双掌迅雷不及掩耳般打出。天权身子后仰,双手斜指天,如树摆般绕了一圈,后也打将出来,二人的掌力相互持平。四人围攻了上来,摇光右掌打胸口,紫更色侧身避过,后又脚尖点上来,紫更色右手斜砍,将他硬逼了回去。 正时开阳偷隙入,直捣腋下天池穴,紫更色只得变招,右脚前曲成弓步,两臂猛拳向左伸,截住开阳来点穴,后是左拳变为掌,右手向前攻天权。摇光如狗在身后,猛发两掌向肩头,紫更色收脚前扑,避过掌力后扫腿,站起身来转过面,本想趁机取摇光,不料天玑压顶来,两手撑天背向下,只因来人功力深,顿时压成似弓步,唯有两脚发力起,摆托天玑御三人。 四长老内力雄厚,紫更色身子灵活,若是一方疏忽了,成败将在此扭转。四老一侧同攻来,紫更色空中摆腿,先来立掌对天玑,后是俯拳向天权,恰遇摇光下冲拳,右脚提膝来抵挡,截去摇光攻势后,顺势侧脚绊摇光,又是成了左弓步,只得侧身出冲拳。 墙角慈母面色改,紫儿明显处下风。开阳突来一弹腿,后又挺胸变踢腿,紫儿唯有向后仰,又遇天权前栽拳,摇光一指落巨阕,若是击中则必亡。贴地滑出一丈余,天玑右手龟背掌,紫儿旋身向屋顶,脚跟未稳四人至,空气再次冰冷凝。 紫更色用“天罡正气”在自己的周围布下内力圈,四位长老使出幻影术,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掌掌开碑裂石之力,正时突有一人叫道:“大哥哥,小心!” 可惜迟了,但见四位长老四方位站定,分别使出自己的绝技,弓步合力怒击来:一股强风,炽热烈火,千里迅雷,耀眼闪电。紫更色寡不敌众,护身正气全被击破,力道直压自己,后从房顶上滚了下来,四位长老则轻轻飘落地,紫更色爬了起来,只见面色铁青,险些栽倒。 其母以及刚才惊叫之人同时扑了上来,紫秋逸嘶哑而欲哭道:“我的孩子,你哪里受伤了?让娘看看!”那少女也道:“大哥哥,你怎么了?”紫更色笑道:“我没有大碍!”其母哭声反而更大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少女恨恨地道:“你们四位合力打我大哥哥,我要为他报仇!”紫更色忙道:“舍梅妹妹,你的内力不及他们,切不可蛮撞!”摇光斥道:“子舍梅,你未来的夫君今日要来上门提亲,你不在家里好好地呆着,却跑到这吃里爬外,看我回去怎么处罚你!”子舍梅哼一声,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后对紫更色道:“大哥哥,他们这几年来练此‘四象神功’是专门来对付你的,是以你也不用与他们客气!”紫更色听此,哈哈笑道:“当年我答应过叔公,只要你们不用‘四象神功’,我便永远不出‘七星宝剑’,想不到你们这三年来,却加紧练习此功来对付我,如此我也不用再遵守叔公的遗言了!”但见他用力一震脚,真想不到地上射出一把剑来,看来他是把剑藏在院子中了,后伸手便将剑握在手中。真是: 决战雪山出宝剑,岂料错杀至亲人。 如今重誓已破除,鲲鹏可翻身。 然并不像他说的那般宝剑,鞘是用柳树做成,仅箍着七环铜片,剑柄不是嵌珠镶银,也不是赤金龙头,反是黑黝黝的冷铁。但见那少女,一身粉色衣,穿得很华丽,丰满而显得成熟,两束黑发垂胸前,玉手上绕玉珠子,项上带有一串赤金链,耳上坠有一对玭珥,面如春晓之花,逆蛋型脸,两颊红晕,两片嘴唇微红,短眉小鼻,恰到好处!四位长老张开弓步,紫更色捏住剑柄欲拔,只听子舍梅道:“姑母,我们到那边!”便扶着紫秋逸到了墙脚,战争犹如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听紫秋逸道:“孩子,我不主张你为你叔公报仇,但娘也不阻止你,凡是你要三思而后行!”紫更色只点了点头,眼神直逼四位长老。 四长老立马又使出换影术,紫更色周围顿时全是人影,但见他哐啷——一道金光冲了出来,后慢慢地拔出。突闻雷声,一股内力击了过来,紫更色用剑一挡便消失得无形,显是天权所发出来的,真是两眉间隔狭窄之人,都操之过急!那剑眉之人呢?但见紫更色的长裳和头发,如烟般漂泊不定,看来是摇光使出“风”字决了!紫更色索性闭上眼睛,任由他们转来卷去,二人看紫更色,就如缝隙中看白驹。话又说回来,那把剑刃已生锈,真不知他当年是怎么挥剑的,竟齐杀排行前二的天枢和天旋,以及第五的玉衡,而且死无全尸! 少顷,只见他突然睁开眼睛,扬剑指天,后斜砍下,一道金光又重现,与四股内力相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地上的石沙飞了起来,二人只觉难睁眼。四长老向门边滑去,而紫更色脚尖点地弹出,二人还未看得清楚,紫更色一个大翻身,顺手又挥出一剑,砰一声一部分剑气撞到地上,将平整的院子被砍了个深坑。另一部分则直逼四位长老,迫得他们失去重心而滚落到墙脚,等他们站起来时,紫更色早已在那恭候了。四位长老面色有异,整整修炼了三年,虽然威力已精近,可依然斗不过一个小毛孩,既惭愧又恼怒,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 二 二人这才从墙脚出来,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只听紫秋逸道:“紫儿,想当年他们确实是对不起我们母子俩,可我还是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否则后悔莫及,更何况得饶人处且饶人!”紫更色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子舍梅,后对四位长老道:“看在家母的份上,这次就这样罢了!不过如有下一次,你们休想离开!”子舍梅下逐客令道:“还不快走,是否觉得‘四象神功’很了不起,还想再试一次?”四位长老听此后落荒而走了!真是: 擒人不料破重誓,院中宝剑重见天。 苦修三年不得克,曹操败赤壁。 他们走后,只听子舍梅夸道:“大哥哥好厉害,若今日换作是我,定栽在这几个臭长的手老中了!”紫更色苦笑了笑,后听紫秋逸道:“紫儿,你今日让他们蒙休,他日他们定会前来复仇,是以要加倍小心才好!”紫更色答了声“是”,后又听其母对侄女道:“舍梅,你今日帮了我们母子,姑母真不知道你回家后他们如何对付你,是以你也要特别小心,切记与你爷爷怄气,与令兄发生争执!”子舍梅谢了谢道:“他们整天忙他们的,从来不管我,也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还想要我嫁给那个爨翫的儿子爨宏达,我真恨死他们了!”三人说着话,已进得屋里,当然的了,紫更色已将剑入鞘。 这时紫更色去藏七星宝剑,二女在屋中坐下,只听紫秋逸道:“其实这也很好呀!你嫁出去后,令兄和你爷爷也就可以安心治理族中的事务了!”子舍梅很激动地道:“姑母,你不知道啊!爨翫是个懦夫,若是我嫁给他儿子,我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紫秋逸笑道:“你要嫁的是爨宏达,又不是其父,有什么抬不起头的!”却正时又听得一人声:“是谁在骂家父,给我滚出来?”二女被吓了一大跳,后出得屋中,只见三人站在院中,其中一人是紫更色,那把七星宝剑还提在手里,与二人对视,局面又是不容乐观! 只见其中的一人道:“梅妹,你还不快回家,害得你未婚夫来此找你!”看来说话之人便是其哥子舍风了,却听子舍梅怒道:“谁是他的妻子?你爱嫁就嫁给他好了!”其哥勃然大怒,却被身旁之人岔去道:“大哥少安毋躁,令妹只是赌气,回家后便会好的!”后又对子舍梅道:“在下爨宏达,初次目睹姑娘的芳容,真是三生有幸啊!”紫更色一旁苦笑道:“宏达兄的拍马屁功夫,真让我这个凡夫俗子大开眼界啊,真是失敬失敬!”说得爨宏达一脸的尴尬,却听子舍风骂道:“紫更色,别以为你手持七星宝剑就天下无敌了,告诉你,爨家有历代绝学‘三指天魔功’,若是打起来,你还未必是宏达兄的对手!”紫更色又苦了苦笑:“是吗?但我也没有说过我是天下第一啊!”子舍梅接道:“‘三指天魔功’有什么了不起的,终究敌不过我家的‘天罗剑’,哥哥又何必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子舍风无奈地道:“你,你……你竟敢对你未婚夫不敬,看我如何收拾你!”话犹未了,右手便举了起来。 却又被爨宏达给打断了:“大哥且先消消气,令妹如此,多半是这母子在其中作梗!”子舍风似突然明白过来:“宏达兄真是一语道醒梦中人啊!我妹能嫁你,真是三生有幸!”紫更色又笑道:“你二人一唱一和,倒也有趣的紧呐!”二人大怒,并齐攻了上来,子舍梅想上去,却听紫更色道:“舍梅妹妹,保护我娘!”确实姑母重要,是以她也就没冲了上去,而紫更色则迎了上去,一场血战又开始了,真是: 一波未平一波起,人间还有安宁日? 长江横锁跨中原,年年水东逝。 但见爨宏达:一身白衣,风尘飘飘,额头狭窄,浓眉用字面,上白三眼,嘴角上翘,耳朵远离脸部,有些肥胖,五尺左右。子舍风则是:一身穿得很整齐,束发长眉风字面,额头如墙高隆起,小鼻吊而鼻头尖,上下嘴唇皆偏薄,眸子瞭则使人厌。二人畏惧紫更色的剑气,至半路后便同时击掌来,但见紫更色一剑荡出,顿时粉尘又是满天空,二人离地飞出,后轻落地。 爨宏达还不服气,右掌无名指与小指卷起,后如推山般打出,犹如鬼哭狼嚎,使的正是“三指天魔功”。紫更色剑锋一转,随之听得簌簌之声,后又在右侧使了几下,接着一剑飘出,一股黑风撞在金光上,两股力道虽然相互持平,但紫更色失了先机,难免吃亏。爨宏达还想补一掌,可这次没那么容易了,但见紫更色横削一剑,来个先发制人,顿时将那股刚打出的内力给硬逼了回去,爨宏达想躲避却已不及,被剑气撞了出去,栽到墙脚里,站起后面色苍白,无语再言! 看见爨宏达那副模样,子舍梅奚落道:“爨宏达,如何?刚才你不是很英勇吗?怎么现在成了落水狗了?”其哥斥道:“今日你若不回家来,天下之大,也没你容身之地!至于你们母子,我们的仇不是一天两日便能说清,我会再来拜访!”爨宏达瞅了瞅紫更色,后看了看子舍梅,尾随子舍风走了。真是: 神将张飞丑乌鸦,生锈宝剑威力佳。 六国最后谁最强,始皇定天下。 二人走后,紫秋逸才道:“侄女,躲避得了一时却躲避不了一世,听姑母的话,还是回家吧!”子舍梅话到嘴边,又硬吞了回去,后看了看紫更色道:“姑母,我在长老室外听得隋军要南征,而且矛头直指石城江寨子,是以你们要特别小心,不管是谁有个三长两短,都不是我要看到的。这次我来此的目的已了,我也应该走了!”紫更色谢道:“谢谢舍梅妹妹,他日我定会登门拜谢!”子舍梅点了点头,又看了紫更色道:“姑母和大哥哥保重,我们后会有期!”并转身走开,紫秋逸示意其儿,叫他去送子舍梅,紫更色理会,便尾随了去,一直将她送出寨子外。 回到家里,只见母亲一脸忧心匆匆地坐在屋里,紫更色见此便问道:“娘,怎么了?”其母笑了笑,后道:“紫儿,你不觉得你表弟子舍风的话里有话吗?”紫更色恍然大悟,并接道:“对啊!他那句‘我们的仇不是一天两日就能说清’,实在让孩儿难以理解,不知我们还有什么其它我不知道的仇?”其母笑了笑道:“说起来我两家仇深似海!”紫更色“啊”的一声,显得极其惊讶:“怎的娘从没跟我提过呢?”其娘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那时你还小,知道的事情多了,反而不利于你的成长,如今我儿长大了,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紫更色坐在了其娘前,洗耳恭听。 十多年的记忆,从紫秋逸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只听她慢慢地道:“当年你外公子怀龙是部落的首领,在他去世后,你舅舅子秋华继承首领一职,可你舅舅整天就只知游山玩水练练功,根本不管部落中的事,于是你二外公子怀光,也便是现在的首领取而代之,你舅舅闻得此事,立马从外地赶了回来,于是你舅舅、二外公以及二舅子秋发便打了起来,三人都大怒,打得是天昏地暗,斗了整整七天七夜,最终你舅舅一掌击毙你二舅,后你舅舅也死在了你二外公的手里……”紫更色听得入迷,便打断道:“那七位长老呢?”其母接道:“他们七位是护法长老,自然不想看到部落就这样衰落下去,于是在长老室中修行,两耳不闻室外事。话又说回来,你叔公和你外公是至交,他是被骗到长老室中,中了他们的奸计,觉时已被其他六位长老的法力所控制!”说完看了看爱儿,并深情地笑了笑!当然他母子是知道的,长老只有在长老室中,才会施展出法力,才能感应到外面的事,可见那长老室非比寻常! 少顷才接道:“是以你叔公一直觉得,是他有负于你外公,而那时我也快要生你了,于是他在我们母子身上施法,致使我们母子躲过了那一劫。后来他一边施法,一边教你武学,这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娘也不再多说了!”如此说来,紫秋逸原名是叫子秋逸了。再者看来,子舍梅兄妹俩是子秋发的后继香火,子怀光已将侄儿赶尽杀绝,还想杀侄女了!紫秋逸见儿子满怀心事,便道:“不过话再说回来,那把宝座是能者居之,且这几年来,三百六十个寨子中的百姓,生活都有所改善,是以娘既不主张你为他们报仇,也不想看到你把这段血腥的历史给忘了!”紫更色恨恨地点了一个头,后道:“孩儿谨记娘的话!”其母恩的一声,也点了点头。这时“呢嘿嘿”的一声,于是紫更色便放马去了,当然离家也不远。真是: 宝座使人眼发红,影映一段血腥史。 刘备报仇不听劝,今朝看宝剑。 到了傍晚,母子二人吃过饭后,紫更色又问道:“对了,娘,舍梅妹妹说的那把‘天罗剑’是怎样的一把剑?”紫秋逸见问便答道:“这把剑是首领的象征,可惜的是只能作为剑魂!”紫更色惊讶道:“剑魂?”其母点了点头,后道:“恩,而且需要找到一把合适的剑,两把融合后才能体现它的威力。不过还有一点就是融合后的剑也只能使一次,这是最苛刻的!”紫更色噢的一声,好似明白了什么,后道:“那现在那把剑的哪里呢?”其母接道:“当年你舅舅出游时带上了它,随着他的过世,也便不知所踪了!”紫更色又是噢的一声,后喂马去了! 首领所住的房屋,比起皇宫来真的只是寒舍,虽然还有点气派,可不像皇宫那样金碧辉煌,五岳般耸出。突然一个人影闪过,直向那有光处潜去,但闻人声:“翼宏达,我孙女刚才是一时赌气,才对你说出不敬的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里!”正时门被撞开,开口便道:“爷爷,谁与你赌气?我宁愿死也不愿嫁给他!”又有人斥道:“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呢?要知儿女婚姻,由父母兄长作主,你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那人走至近处,偷隙看则只见翼宏达的在屋中,中间的太师椅上端坐有一位七旬老人,着一身蓝袍,发须已白,脸上皱纹深深,看他那张脸,只有一张皮包着,静脉突出,已无血色,显是首领子怀光。 那人才看见此便被他们发现了,子舍风一声“谁”并追了出来,那人也不跑,更奇的是也没着夜行衣,是以一眼便知是紫更色了,顿时有轮守值班的卫士赶了过来,将紫更色围了个水泄不通。子舍风嘲笑道:“紫更色,你真是不识趣啊!别以为今日占了上风,就觉得很了不起,其实我说你只是个蛮夫,你一个人怎么与我们这么多人斗呢!身为寨主,还听信无知百姓的谗言,想射死隋文帝,真不知大难临头!”紫更色笑道:“大丈夫做事岂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呢?”翼宏达也道:“一个乳臭未干的矛头小子,也称起大丈夫,看来天下无人了!”旁人大笑了起来,紫更色也一样,却听子怀光道:“外孙,你夜闯这里,还背着剑,是不是与我过不去?”紫更色大笑道:“我干嘛与你过不去?你先派四位长老前来抓我,又叫舍风和外人来捣乱,试问是我与你过不去,还是你不放过我?”子舍风怒道:“紫更色,好歹我爷爷也是你二外公,你这样与他说话,便是大逆不道,我今日要你有去无回!”说完便一掌拍将上来。 紫更色解剑一挡,后见众侍卫长矛刺将上来,只见他一拔剑,再一挥剑,顿时一片血光洒满天,吃饭的家伙皆已搬家。剩余的几个胆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上,只听翼宏达大怒道:“紫更色,你太嚣张了!”一出手便是一招“三指天魔功”,只见三指映了过来,紫更色不敢小觑,腾空后又来一个侧翻身,接着剑当大刀使,一刀砍了下去,直吓得翼宏达只管逃避,轰隆一声,石阶被砍了个稀巴烂。正这时只听一人道:“紫更色,你若再动一下,你娘就会下地狱!”他转过身来,只见一人挟持着一妇女,正是母亲,便叫道:“娘!”其娘道:“孩儿,娘在这里连一分钟也呆不下去,我们回家吧!”紫更色恨恨地道:“娘,是孩儿的不对,若不是孩儿离开了你,他们就不会有可趁之机,只要他们肯放我们走,我便永远不踏进这里!”便走了过去,却听翼宏达道:“紫更色,你杀了这么多人,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紫更色也道:“翼宏达,在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做主吧?”翼宏达哑言。真是: 孔明聪慧无人敌,难免演义空城计。 本是前来探虚实,突悔又发誓。 只听挟持之人道:“少主,全凭你发落!”听此子怀光脸色有变,看似有些怒,却也没说出口,只听紫更色道:“原来是你自作主张,好,如若今日你不放我娘,他日我定会铲平你一个部落!”见翼宏达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紫更色苦了苦笑,后迅雷不及掩耳般挥出一剑,却不是向翼宏达,而是那个挟持之人,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在其娘的身边了!并走了出去。然那个挟持之人外的几人偷袭了上来,前面又出现了四人,正是四位护法长老。只见他先挥剑向后,几人的胸前顿时多了条疤痕,后垂直倒了下去。后又一剑削前,四位长老才避过锋芒,紫更色扶着娘已翻出墙外,显然想追也已来不及了,众人只好作罢! 四位长老都敌不过这把剑,更无人知道此剑的来历,众人只有猜测是紫更色找到了一把合适的剑,并以“天罗剑”作剑魂而有如此威力了,疏不知其中还有原由!接下来的一月余,倒也没发生什么事,翼宏达听得太平公左领军史万岁要南征其爹的叛变,便立马回去了!子舍风也没再来挑衅,只有子舍梅一天来看他母子俩,生活还算平静,这才是紫秋逸要的生活。真是: 孟母三迁断布匹,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人子弟若不改,不孝惹人厌。 三 这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紫更色去放他的那匹瘦白马,可听得满寨之人都在议论一件事,那便是有一个姑娘绝望的向禾米河走去,他一听此便骑上瘦马,快马加鞭赶向那,跑了好久才赶到那,幸好一眼便看见那女的了。看背景是汉人装束,对于马蹄声和“呢嘿嘿”叫声,以及紫更色的到来,似毫无察觉,哭声反是厉害,想跳又没勇气跳似的,当然紫更色救人心切,却什么也没看不出来。但见紫更色一时心急,匆忙间叫了声“不要”,那人也似没听见,反是跳了下去,紫更色一个纵步便拉住了他,可惜二人已在河的上空,河水湍急,幸好紫更色没将马缰放去,否则救人不成,反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一手拉着马缰,无论那女的怎样挣扎,另一手都紧抓着不放,还听她叫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子更色没回答她,借助瘦白马的拉力,先浮向岸边,后慢慢拖她上岸。正时又听得“呢嘿嘿”的一声,瘦白马松了一口气,二人终于上得岸。那女的低头大声怪道:“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紫更色这才道:“好端端的,干嘛要寻死寻活的!”这时那女的才抬起头来,但见一头乱发,蛋型脏脸,由字面孔,靠近眼睛之眉,眉下两汪小眼,小狮子鼻,鼻头上有黑痣,下是小嘴,下唇突出,耳垂小而肉薄,高与自己齐肩,年龄不过十八出头,紫更色觉得自己失态,便立马低头,真想不到她会如此的漂亮! 可听那女的还是执着地道:“你还是让我死吧!”紫更色有些怒:“有什么不可以好好说吗?死就能摆脱一切吗?”这话有点说服力,听此后那女的不再寻死了,只见她抹了抹眼泪,后抬头道:“我家人被官军杀了,只留下了我,我从中原流落到此,从没有人同情过我!”紫更色也不知如何才好,又听她道:“大哥哥,我叫月香,你叫什么啊?”紫更色见问,抬头便答,不料结结巴巴的:“我叫紫更色,家离此地不远,不如你与我回去,然后再作打算,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月香低下了头,后道:“全凭大哥哥作主!”声音还没蚊子的嗡嗡声大,不过紫更色已听清了。真是: 婧女寻死禾米河,青年心中草虫蠕。 牛郎织女过鹊桥,人间多喜福。 回到家里,月香梳理了一番,更忍人可爱,紫秋逸见此也是很高兴,渐渐地三人就像一家,到后来就不用说了,紫更色与月香成了亲。子含梅很是绝望,听说离家出走了,紫更色母子听了很是伤心,可又能怎么办呢?紫更色对她就如亲妹妹一般,而非儿女私情!子含风等人也来参加了婚礼,却是从来不提及妹妹离家出走之事,这倒出乎意料了!而且还有点阿谀奉承的感觉,可惜紫更色被幸福冲昏了头,根本没看出什么端疑来,却瞒不过其娘! 刚刚的几天,一家人很是快乐,此时小夫妻俩在河边,只听月香说道:“夫君,你知不知道史万岁率众来讨伐爨翫之事?”紫更色答道:“此事我听过了,而且他们还要伐兵到此来对付我!”但听月香道:“那夫君如何打算?”紫更色哈哈笑道:“量他们还不是我的对手!”月香试探的语气道:“噢?那这又是为什么?”紫更色见她畏惧之色,便直言不讳地道:“我有一把剑叫‘七星宝剑’,向来有‘剑出鞘,人头落’之称!”月香立马接道:“是吗?真有此厉害?”紫更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后道:“这把剑是家父留给我的,不过就是沾不得狗血!”听此月香更来劲,接着问道:“为什么?”紫更色看了看妻子,真的好美好美,便也一路地答道:“父亲叮嘱过我,若宝剑沾到狗血,便会失去威力,而成一柄普通的剑!”月香点了点头,似明白了什么! 少顷月香又惊讶道:“夫君,他们人多势众,你只有一把剑,怎么保护我和娘啊!”紫更色又笑道:“擒贼先擒王嘛!”月香摇头道:“夫君,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说你还有没有其它的法宝?”紫更色脸色一沉,后道:“没有了,不过我保证,绝对没有人能伤害到我妻子一根毫毛!”月香听此很是高兴,这时飞来一只八哥鸟,对二人道:“剑出鞘,人头落!”小夫妻很是高兴,当然这只鸟是紫更色养大的,让它说此话是来取悦妻子,可见月香在紫更色心中的地位!真是: 巧设陷阱探虚实,为国弃身嫁作衣。 最毒人心难意料,着迷漏秘密。 小夫妻俩在河边嬉戏了一天,到了下午才回得家。二人骑着瘦白马,八哥鸟在天上飞,好一副景象啊!到了夜里,吹起了风,紫秋逸眼皮跳得厉害,便是彻夜难眠。这时只听见有人开门出来,再轻轻地开门出去了,本她以为是其中的一人去茅厕,可细听了半饷,也没听得动静,于是便起了床,才开一个缝隙,便听得脚步声,接着只见月香匆匆忙忙地回来,先在屋里张望了一下,眼神散乱,后深情地向后望了一眼,才关上门,回房就寝。紫秋逸也轻轻地关上门,心想:“去茅厕应出后门啊,怎么她出正门?还去了这么久?看来不是去茅厕,而另有隐情!”后躺回床上,辗转反复,那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不禁起了戒备心,脸上却不表! 次日早晨,月香吃过早餐,便去割草了,留下母子俩,这时只听紫秋逸道:“孩儿,昨夜你的妻子是不是起过一次床?”紫更色听此,笑道:“没有啊!娘,怎么了?”紫秋逸看了看四处,后道:“昨夜我见她从正门进回来,而且看那眼神,慌哩慌张的,你日后可要小心观察,以免引狼入室!”紫更色听此,脸色有些沉,其母一眼便看出来了,便道:“娘也知道你很爱她,可是她的好多底细,我们都不知道,比如说汉人常有姓,可她姓什么呢?娘说这么多,无非是要我儿小心,并非娘不相信你们!”紫更色苦笑道:“孩儿定会记住娘的话,日后严家管教!”紫秋逸见此道:“恩,千万要小心!”秧已插下去,是以农活较少,母子二人便在家做杂事了! 到了吃饭的时间,可月香还是没回来,紫更色便出门找她。刚一出门去,正巧遇上一对夫妇,只听二人道:“寨主,我们在山上发现了一件怪事,正想让你去看看,不知方便没?”紫更色笑道:“噢!山上有怪事?走,我们去看看!”却把妻子的事抛诸脑后了!到了背后的一重山上,此时有好多的寨民都闻风而来,指着断崖上的字,见寨主来了,便让开一条路,紫更色到了崖下,才看清上面写的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见此后很是惊讶,没有深厚的内力,怎么在这般高的崖上刻字呢?她首先想到的是子舍梅,可基于此,他又把它否定了,不禁为妻子当心起来。后来在周围看见火堆,正时子舍风他们也闻风而来,说是“从此下手,定能找到妹妹”。紫更色见他们来,便把寨民们给解散了,自己也回了家! 回到家里,月香早已回到家,而子舍风也尾随至此,只听他道:“紫更色,你身为寨主,出了这么件怪事,难道你没有一点责任吗?”紫更色笑道:“若还没吃饭就请进,如果吃饱了,便请回吧!这事我负不负责,我想我没有必要向你报告!”子舍风恨恨地道:“好,我们走着瞧!”转身便出得门去,紫更色说道:“走好,不送!”三人到屋里,其母说道:“紫儿,好歹他也是你的表弟,日后就不要再这样了!”紫更色笑道:“娘,我们吃饭吧!对了,月香,你没事吧?我看到那副景象,好当心你呢!”月香笑道:“我也听说了,可我不会割草,一早上也才割到这么点,于是也无暇去看。可也没事,倒让夫君和娘当心了,月香在此陪个不是!”彬彬有礼,紫更色看了看母亲,后三人才开始吃饭。 月香来后,子舍梅离家出走,接着母亲的那番话,那十四个大字,以及这几天彻夜狗叫,紫更色都只觉得是事有蹊跷,可到了晚上,紫更色醒来之时,却不见妻子在床上,于是也便轻轻下得床,刚出得门,只见妻子正走向大门,于是也轻轻地叫了一声,后她转回身来,紫更色到了她面前道:“月香,你要到什么地方去?”月香结巴道:“去……山上侦察那人,来弥补娘对我的不信任!”原来紫更色已告诉她,那天紫秋逸说的那番话了!紫更色听此,觉得妻子在一些农活方面还欠缺,可是孝顺娘,又使他感到很骄傲,于是二人便齐去山上了!真是: 乐观青年向阳光,总是憧憬农家庄。 不听杨修锦囊计,门牙两颗亡。 到了山上,二人在另一地方看见刚息过不久的火堆,就是没看见一个鬼影,月香说她害怕,于是二人便回家了!次日是二人成亲的第七天,下午紫更色去放马,便顺便去看了那断崖,正当他在凝视那些字时,突闻石后有呼吸声,于是立马转身,随之飞向那,那人不料有此变故,急急忙忙地向后退去。紫更色看清了此人非寨中人,于是出了一掌,掌中乱石,撞向那人,却见那人一扇手中的扇子,石头便转向打在崖上。后见他再向前扇去,顿时有一股细石向紫更色飞来,紫更色在空中几个转身,刚刚落脚后,那人出得乱石中,二人在平地上,瞅眼对立起来! 紫更色只见他:一身白衣飘飘然,水墨画扇扇扇风,长手高个蛋型脸,鼻梁宽而狮子鼻,鼻子上方双犬眼,眼尾上翘一字眉;鼻下大嘴下唇厚,傲立在那斜视人。紫更色绑着脸道:“台兄并非我蛮夷人,何故在此挽留多日!”那人笑道:“紫更色,大军已转向此,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了吧?”紫更色听此,心中一惊,想“怎么大军会如此迅速,我竟不知道”,脸上却从容不迫地道:“那又能如何?”那人大吼道:“不能如何?三军联合攻你一个寨子,难道还不会铲平你?”紫更色笑道:“爨翫是个懦夫,敢叛不敢打,看来早已归顺你们了!子舍风爷俩视我为眼中钉,自然乐意帮你们,看来你们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啊!”那人笑道:“看来你还很聪明嘛!不过过了今夜,我们什么都不欠了!”紫更色接道:“哦?是吗?我倒是希望这一天早些来,省得惊慌我寨之人!”那人听此,哈哈笑道:“不过,现在我要与你算算私仇!”紫更色听的莫名其妙:“你与我有什么私人之仇?”可那人已攻了上来,容不得他思考,也迎了上去。 扇子狠点了过来,紫更色手掌挡住,左手拍落高抬腿,那人立马变个招,收腿撤扇后转身,贴地横扫一猛腿,紫更色一个腾空,从他头顶跃过去,气得那人呱呱叫。如此二人便打到石头上去,怪石林立,这时只见那人点向小腹,紫更色仅用两指便将它打偏,突见扇子开来,又在那人的手上旋了几下,嗤一声紫更色的衣服被划破,并被扇子划了条长长的口子。后见紫更色一个旋风腿,那人腾空后双脚平伸开,从而避过了这一劫,后在空中借力,从紫更色的头顶翻过,后左脚震了下来。紫更色见此,双拳猛击上去,拳脚相接后,那人再一蹬,紫更色先后仰,后弹了回去,那人在空中翻了几番,才飘落到一个石头上,二人又成对立的形式。 那人嘲笑道:“你的武功也不过尔尔嘛!”紫更色也笑道:“少说废话,再接我几招!”那人如一屡平地般奔了过来:“拿出看家本领吧!”二人在空中过招,渐渐落了下去。到了下面的一块石头上,紫更色先来一个外摆腿,那人后仰避过,起身时又已将扇子取在手中了。可紫更色摆腿过后,右手突然一个龟背掌,实实地印在那人的胸前,顿时将他打飞出。只听那人笑道:“好,好,拿出看家本领来了!好——”只见那人将扇子震出,紫更色旋身避过,后见扇子又飞来,原来是被那人用内力给控制住了。但见紫更色突来一个马步,双掌托天,后撑开回收至丹田,掌心向上抬起,直至胸前,后见他往左摆,又往右摆,最后从左侧击了出去,把那人的扇子打了个稀巴烂,内力穿了过去,直撞向那人。那人一个旋身,飞到空中去了,紫更色尾随去,二人又到了石顶。如此二人起起落落,一直打到山顶,但见在这边有断崖,而断崖前的山后,谁会想到会有别般仙境呢!二人如落日般渐渐地打了下去。 正时二人快下到水潭边了,虽然别有洞天,可是这儿风大,怪不得那人栖息在断崖前,当然好监视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这时只见那人弹腿,紫更色比他快,一个踩脚便他压了回去,那人合脚后,立马出拳,紫更色出左手将它捏住,那人右手从下往上击,想逼紫更色放手,紫更色怎会让他轻易的击着呢?只见他立即放手,不料那人变击为拂,脸部呈现阴笑,可紫更色警觉时已晚,那人从袖子中洒出一些红粉。紫更色见此左手立马堵住眼睛,右掌还是继续出击,砰一声那人又中了一掌,顿时射出一股鲜血,从石顶滑落了下去。紫更色中了毒,几停几落便到水潭边,可这时那毒正好发作,内力已消耗一半,一时抵抗不及便昏了过去!真是: 怪石林立黄昏暮,红眼青年死动粗。 越王破吴美人归,国灭百姓苦。 水潭边上古树参天,那棵弯柳下,青草绿油油的,再看那水潭,潭水绿得发黑,粼粼清波,月光散在上面,月光如水水如天,又是一副好景象!突见水潭开了个眼,里面走出个白衣人来,紫更色见是爹,便立马喊道:“爹,孩儿在这里!”那白衣人见后,一直向他走来,后听他道:“紫儿,你怎么了?”紫更色接道:“爹,孩儿全身都痛,是以起不来了!”其爹鼓励道:“你要坚强起来,要做个男子汉大丈夫!”紫更色喃喃地道:“是,我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并努力试着爬起来,可试了几次也没爬起,其爹训道:“爹再三嘱咐你,要你在满十八岁才能将剑射出,可你就是心急,如今惹来多少祸,以至让你娘和那些无辜的寨民白白地丧命,你若就这么一辈子躺着,你就不要再想叫我爹了,我没有像你这样的儿子!” 突然只见潭中又冒出一人,此人一照面便一拂长袖,一道金光射向那白衣人,白衣人顿时便动荡不得,后听他怒道:“孽畜,洱海龙宫四公主来提亲,你还不快点回家!”后二人向潭中走去,紫更色见此后大叫道:“爹!”刚出声那人又拂出一道金光,直撞向自己,惊讶之余便叫了出来,猛地醒来,原来这是一场梦,后一纵身便起来了,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已无异样,看来那人施的毒只是发作快,而非剧毒。后他回想了今日发生的事,又看了看天,天已黑了,看来自己昏迷已久了,于是便匆匆地往家里赶!真是: 武帝梦云落南端,更色见人出清潭。 岂料金光不解情,硬拆亲人散。 刚翻过山便听得寨子里有许多狗在叫,进寨又看见有几个百姓在那指指点点的,只听他们说道:“是谁这么狠?连一只狗都不放过!”“经脉齐断,这头颅都被砸烂了!”“凶手向寨主家跑去,定与寨主有关,我们与他评理去!”“我们不能说寨主对我们有恩,就把这事给搁着!走,我们与他评理去!”“寨主今日与一个白衣人,在断崖前打了起来,恐怕现在无心见我们啊!”却听一人接道:“只要你们有事找到我,更色都会竭尽全力去做的!”来人正是紫更色。那些人听见此,转身便叫道:“寨主!”紫更色恩的一声,后道:“到底发生了……”话还未完,便见那副惨象,众人只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后听他道:“寨民们,你们快点回家去,切记不要在夜里出来!”无人见过寨主这般慌张过,是以也没敢多问,照办便是了! 紫更色进得大门,感觉好凄凉。正这时走到院心,突然听得铮铮之声,脚下顿时起了几条铁链,可那些人的动作没他快,最终还是被他逃出铁网中了,可是那四条铁链被八个人拉着,无论他逃向哪里,都有铁链的影子。正时只见飘来一道鞭影,后绕了一圈便把紫更色给缠住,可惜的是他的手就是缠不到,但见他抓着一条铁链,突然用力便将二人带了过来,二人碰了个正着,头颅撞破而亡。一根铁链落入紫更色手中,这个阵便被破了,只见紫更色腾空将铁链砸下,顿时一人又归天了!后避过其他四人的铁链,紫更色震出一头,顿时那人避之不及,重重地击了一下之外,还被缠住,后被拉飞了起来,绕了一圈后直撞向自己的人,砰一声三人摔在地上,最后二人见此便逃跑出去,可未到门边便被铁链穿心而过,不啃一声就呜呼哀哉了。 作垫背的那二人还没死,紫更色看了看他们,后转身直向屋里走,一副他永远都不想看到的景象还是出现了!只见他凝视着地上,双眼中充满泪水,后慢慢地蹲了下去,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叫了出来:“娘——”后抱起了娘的头,此时两颊全是泪珠,滴滴滴在娘的脸上,可是娘已感觉不到了,颈上被割破,这时血还不断地流,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正这时寨子里哀鸿遍野,鸡鸣狗叫,顿时几家的房子被烧了,后来自家的门也被推了开来,涌进来一群寨民,可通通被后面追来的官兵给杀了,而且是在紫更色的面前。只见他慢慢站了起来,后一步步走向那些官兵,只见那些官兵嘲笑道:“紫更色,你的宝剑已沾了狗血,你还凭什么跟我们斗!”“快投降吧!否则你比你娘死的更……”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并死在了紫更色的掌力下。这几人就吓唬厉害,对于紫更色来说,动起手来简直就如切豆腐,后来又来几人,也被他给震得七孔流血而亡。这时只听“呢嘿嘿”的一声,紫更色又回屋看了看母亲,后到房里将那把被狗血沾过的“七星宝剑”取了出来,将血擦干净,后提着剑以及抱着娘出了屋,到院中停了下来,在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挖了个坑,顿时远处的紫金山上,灯火辉煌,映得犹如白天一般!可他只管挖坑,这时只听有人叫道:“紫更色,快归顺隋朝吧,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少顷又吼道:“乖乖地出来投降吧,念在七天七夜的夫妻份上,只要你不再与我们作对,我们还可以还你自由!”紫更色以为以前是多了解此人,可现在他对此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无边的恨。又听另外一男的道:“你若乖乖地投降,我们还可以考虑考虑,让你来管理周围三百六十个寨子!”这人似没听过,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只见他双掌推前,那堆土又回坑了,淹没了紫秋逸,覆盖了紫更色的心。后见他磕了几个头道:“娘,你安息吧!孩儿不为你和寨民报仇,孩儿愧为人子,愧对乡亲父老叫我一声‘寨主’!”后起身去拉马,便出得门,那只八哥鸟也跟着去,“三人”齐出了门,后将门吱呀地锁上了。那只八哥鸟在天上飞,这时已表示沉默;瘦白马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瘦;紫更色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整个人憔悴得犹如行尸走肉!对于门前的那些官兵,来一个杀一双,眼光仅仅盯住高高骑在马上的那个女人——所谓的月香! 一手拿着马缰,一手挥剑,虽不像以前的那般“剑出鞘,人头落”,可是对付那些官兵,已是绰绰有余了!月香和那人往回拉马缰,奔回紫金山去了。紫更色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些官兵杀了,回首看那房子,依山而建,后门那边是绿油油的梯田,前门有通向远方的路,四间房子连在一起,漆黑的大门,后转了回来,骑上白马一声驾,便尾随了去!瘦白马虽瘦,可跑起来却一点都不含糊,犹如神龙般穿梭在那些官军间,直追那二人,自然迎面来的好些阻挡兵,都被他几剑便解决了! 这时二人已上得紫金山,紫更色遇到精锐部队抵挡,寸步难行,若是在以前,这么几百个士兵,还不够他挥几下剑,可如今事过境迁,不比从前了!他杀了好久才杀出一条血道上去,可到半山腰上,突然射来一只箭,只听瘦白马嘶嘶长啸一声,又见射来一只,接着又是一只,三只齐射入瘦白马的肚里深深,后见他又悲鸣了一声,顿时栽倒在地。紫更色飞了起来,落地后去看瘦白马。此时的瘦白马已瘦得只留一个骨架,鼻子中不断地喘气,看它的眼睛,两行泪水留得好长,再看那三只箭,上面刻有“紫更色”三字,只见紫更色哈哈笑道:“我做的孽,为什么要让我的马来偿还呢?”但见瘦白马的眼睛睁得老大,却已经死了,后紫更色将它合上眼,才缓缓起身,拖着那把剑,步步走向山顶。真是: 亲人相继都离去,雪上加霜眼红直。 尔虞我诈三国事,雄鸡谁末啼? 官军迫于他的威严,便不敢再阻挡了,于是顺利地到了山顶。模糊的视线中只见山顶上有月香、子舍风、爨宏达、刚才那人以及一人身穿盔甲的将军,却不见今日与自己相战的那人。只听月香道:“如何?紫更色?”紫更色双眼已杀红了,似没听见,却听刚才那人指着那位将军道:“这位便是太平公左领军史万岁,这位便是将军之千金史月香,我是监军使梁毗,这一切都是我们设下的圈套。而今日与你一战之人叫徐楷,他是月香的未婚夫,可惜他这人就是顾全不了大局,才会在崖上刻字,让你有所警觉,也许知道这些后,你会好过一些!”看来紫秋逸见月香出去的那夜,月香是与未婚夫私会去了,如此紫更色看见的那次,也便不言而喻了!月香笑道:“我在蜡烛里下了迷药,才能为所欲为的!”紫更色只淡淡地苦笑了一下,但见史万岁正方形脸,鼻梁尖而特别丰隆,粗眉下嘴唇厚,一撮羊须;梁毗则是长方形脸,细眼新月眉,耳朵小而厚,将近五尺,但见旁边有一块大石头,看来存在这个天地间已久了! 紫更色扫了一眼后道:“是谁杀了我娘?”爨宏达嘲笑道:“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正是你的表弟,我的好大哥子舍风!想不到吧?”紫更色将眼光投向子舍风,但见他凛然地道:“不错,姑母是我亲手杀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紫更色听此,一举那把剑,卷了上来,却听爨宏达道:“当日你在我未婚妻面前羞辱我,我今日就要在她的面前将你毁了!”只见他截住去路,正这时子舍梅出现在紫更色面前,却被绑着,只听她叫道:“大哥哥,救我!”紫更色似没听见,一剑刺过去,爨宏达一脚飞出,便剑给踢偏了,于是大战便从此开始。 剑走偏锋,后向上斜削一剑,爨宏达一个右弓步,不仅避过剑的攻势,后见他双拳击左,紫更色立马变招,反削一剑,爨宏达只得收手。才过得一招,他便气急败坏,只见他后退几步后,突然使出“三指天魔功”,紫更色旋身腾空,剑当大刀使,从空中抡下,轰隆一声,爨宏达让了开去,只见那个大石头被砍开,里面露出一个剑柄,紫更色见此,一跃便到那,顿时只听子舍风叫道:“保护将军!”并也扑了上去,可已晚了,紫更色已取出“天罗剑”,准备将两把剑融合起来!看来子秋华没有找到合适的剑,才把“天罗剑”藏在这里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将剑震入如此深度,又不留痕迹,可见其功力有多深,当年三人一战有多惨烈了! “天罗剑”果然合适作为“七星宝剑”的剑魂,融合后只见一股白光冲天,当真是一把好剑!只见他斜视子舍风,缓缓地道:“说?是谁杀了我娘?”子舍风见“天罗剑”时,并已经很恐惧了,可是他想逃也不及了,只见紫更色将剑一挥,那股白光便撞向他,正好史万岁在他的旁边,史月香为了救爹心切,只一闪身,便为其爹挡去,紫更色想,“她会武功,看来母亲说的是真的!”如此一来,子舍风和史月香各被劈成了两半,史万岁则轻一些,仅被砍去一只右手而已,却也够他痛的了,梁毗大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立马有人扶着他到蓬中包扎去了。真是: 赵云独战长锁阵,白光冲天威慑人。 可怜领军齐断臂,又赔女儿身。 爨宏达见此,也十分害怕,并立即扑向子舍梅,想用子舍梅做挡箭牌,却不料紫更色将剑震了过去,爨宏达心喜,立马将震来之剑捞过来,真是受宠若惊,后见他高兴得乐开怀了!这时紫更色已把那绳子给解了,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