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儿子们团宠了!》 第1章 我生七子 “老大,娘怎么还没有醒?” 白可可恍惚中,听到了几道稚嫩的声音在她的周边商讨着什么,言语之中略显焦急情绪。 想要努力睁开眼睛,但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她仿若进入了一个梦境,无数回忆涌入脑海,而这些情景,好像并不属于她,却又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 经过了一整个漫漫长夜,白可可从睡梦中苏醒,她艰难地坐起身,四下看了看所在房间的布置,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出现: “这是哪?该不会这么狗血吧?” 白可可,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找了一份工作,在一个小小的公司里,而她同一批的,就只有她这么一个新人。 作为公司的新人,所有那些端茶倒水的琐事,自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一年。 说起白可可的身世,多少有点“凄惨”,年幼因为一场车祸,双亲便不在了,她被当地的孤儿院收养,亲情的残缺,让她倍感孤单。 但她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她本以为,大学毕业后走上社会,一切都将不一样。 即便现实往往这般事与愿违,但白可可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意外竟是如此相似,某日下班回家的路上,她又遇到那场和童年时极为相似的遭遇:又是一场车祸! 在急救车刺耳的嗡鸣声中,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就当她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时,上天却又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 从床榻上坐起身,白可可活动了下手脚,在确认自己毫发无伤后,她兴奋地跳起身,大喊了一声: “这一世!我不会再随波逐流!” “吱吖!”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可可看到一只小脑袋从门缝中探进来,那是个一米高的孩童,长相十分可爱,与其他同龄人相比,就只是眼眸的颜色有些特别,是淡紫色。 上前两步,把孩童拉进房间,白可可将手在孩童的脸庞上捏来捏去,嘴里振振有词: “多么可爱的小正太啊!” 孩童神色怪异地看着白可可,仿佛在看一个病人一般: “娘,正太是什么?” 听到孩童对自己的称呼,白可可嘴角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两下,要知道,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莫名被这么大的孩子喊了一声“娘”,还真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该不会这个世界的设定出问题了吧?” 房门被人从外完全打开,这次出现在白可可视线中的,是多达六个的孩童! 他们相貌有些相似,身高也相差不多,但从每个人脸上所表露出的情绪来看,性格应是各不相同。 除此之外,就是他们的眼眸颜色各异,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分别是“赤橙*绿青蓝紫”。 在那看似孩童中排名老大的赤色眼眸孩童的吩咐下,其余六个孩子将白可可扶到床榻上坐好,赤色眼眸孩童开口询问: “娘,你感觉怎么样?” 说来白可可也曾幻想过自己将来结婚生子后的生活,但双胞胎甚至三胞胎她都有心理准备,可七胞胎…… “老四,检查一下娘的情况。” 被称为老四的那个绿色眼眸孩童抬手搭在了白可可的脉搏上,别看他年纪还小,但脸上那幅写满了“我是神医”的正经表情,不禁逗得白可可莞尔一笑。 片刻后,绿色眼眸孩童开口道: “脉象平稳,就是有些虚弱,应该没问题了。” 赤色眼眸孩童点了点头: “你们去膳房给娘弄些吃的来,记得娘大病刚好,饭菜要软些。” 其余六个孩童点头称是,转身离开了房间,而赤色眼眸孩童则拿起一旁的被子,待白可可躺好后,才单手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还没忘了整理一下凌乱的被角。 白可可心中的确很感动,从小在孤儿院的生活,她最缺少的,就是来自亲人的关爱。 但她却没被情绪冲昏了头脑,眼下要做的,是尽可能地平复情绪,让自己完全接受穿越这一现状。 “那个……小家伙,你能先出去一下么?” 在白可可的“连哄带骗”下,赤色眼眸孩童终究还是退出了房间,并将房门带上。 躺在床榻上,白可可缓缓闭上了双眼,她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 “未许婚约便生子,一生就是七个,我相国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庶出就是庶出,不要脸!” 一幕幕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的记忆中,多出了一些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经历。 白可可,大梁国的相国府的幺小姐,庶出,母亲早亡,于七岁那年被带入相国府,受尽他人的冷眼相待,说是幺小姐,但十多年来,在相国府活得还不如一个下人。 十七岁那年被梁国陛下赐婚,嫁于梁国三皇子、誉王梁昊。 但在成婚前夜,莫名“产下”七子,就此成为了梁国都城里茶佘饭后中的“笑谈”。 可陛下赐婚,又岂能朝令夕改?婚事没有被废,只是暂缓,而这一缓就是七年之久,久到了都城中人,大都忘记了有她这么个人存在。 眼下白可可和这七个孩子生活的地方,是梁国都城外的一座村庄,名为渭县,是相国府看在往日“情面”上,“施舍”给他们的一处别院。 许是因为“生子”太多,本就瘦弱的白可可,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常年需要价钱昂贵的药材续命,就在昨日,她晕倒在院中井口旁,而将她救活的那副药,则用光了家中最后一点积蓄。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当白可可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而她的床榻前,那七个孩子正面色担忧地守在那。 “娘,喝粥!” 年纪最小的紫色眼眸孩童端着一碗热粥,通红着双眼递上前,将白可可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看着身形较之同龄人要瘦弱几分的七个孩子,白可可心一软: “我不饿,你们吃吧。”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七个孩子纷纷摇头,眼睁睁地盯着白可可,仿佛她不喝了这碗粥,他们就不离开一般。 无奈之下,白可可只得将那晚实在没有几粒米的粥喝下后,借口自己要休息,七个孩子才退出了房间。 临走前,赤色眼眸孩童道了句: “娘,今晚我们轮流在门外守护,你若是有事只管喊我们就好。” 夜幕降临,白可可坐在床上,尽管彻底适应这具身体还需要一些时日,但她已经开始为以后的生活做着打算了。 “既然一切又都重头来过,上天还给了我如此可爱懂事的七个孩子,我定要好好珍惜,这一世,我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做个真真正正的白可可!” 第2章 临渊而不迷,是谓智! “娘,您先歇着,我和老二去趟都城。”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从一开始到这个世界的手足无措,现在的白可可,已经习惯了基本生活。 但人非圣人,逃不过五谷杂粮,家中的米,终于在昨晚被彻底吃光了。 一大早,白武和白书就找到白可可,说了这么一句。 没错,为了能够更好地区分这七个孩子,也让白可可能够对他们有个不同的称呼,她在姓氏上选择了与自己同样的“白”,而名与字则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和他们各自所具备的天赋,以分别对应他们的排位和眼眸颜色。 而在这半个月中,白可可也大致了解了七个孩子各自的性情和擅长的事。 老大白武,字“赤”,为人成熟稳重,在习武上颇具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位二品武师。 老二白书,字“橙”,气质出众,有很高的书法造诣。 老三白文,字“黄”,头脑聪慧过人,读书过目不忘,立志将来要考取功名,让瞧不起他们的人刮目相看。 老四白医,字“绿”,是七个孩子中身子最弱的一个,因此小时候便跟随在渭县郎中左右学习医术。 老五白术,字“青”,用现实世界的话来说就是“天才”,别人用算盘算上半个时辰的数字,他仅需几秒就能脱口而出。 老六白商,字“蓝”,经商头脑异于常人,五岁时便用家中仅有的二两银子买下了隔壁李婶家的五只鸡,转手在都城中卖了五两银子。 至于字号为“紫”的老七“白白”…… 白可可曾一度认为他的过人之处是还没被开发出来呢,但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后,她不得不渐渐承认,白白除了胆小过人、爱哭过人、“智商税”过人之外,就没啥别的“优点”了。 白可可甚至有这样一个念头: “该不会这七个孩子里,就只有老七才遗传了这一世的自己吧?” 另外,白可可的心中也多出了一个疑问: 这些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能够和自己“生出”这么天赋异禀的孩子们,他们的父亲肯定不是常人! “都城鱼龙混杂,你们去那干嘛?” 因为那些被人指指点点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闪过的原因,只要一提起都城,白可可就由心地产生一种抗拒感。 白书上前两步道: “娘,昨日我问了村里的教书先生,他说凭我的字,已经足够养家卖钱了,这才熬了一晚,写了十几幅,准备和大哥去都城……” 后面的话,白书没有继续说下去,原因是白武在一旁推了他一下,白书见到白可可的眉头微微皱起,才停了下来。 “娘,你别听老二乱说,我们只是去都城逛一逛而已。” 回想着七年来,原本的白可可身弱在床,家中就只有当初从相国府离开时,偷偷带出来的五十两银子,可五十两又如何够一家八口人七年的生活? 更何况,还有她这么一个病秧子在! 可想而知,七年来七个孩子,为了能够活下去,吃了多少苦头啊! “你们就给我在家老实待着!钱的事情,用不着你们考虑!” 留下这么一句话,白可可便转身走出了家门,白武和白书相互对视一眼,白武不悦地道: “让你多嘴!” 白书略显委屈: “我也不知道娘的情绪这么大啊!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略作沉思片刻,白武开口吩咐: “让老七留在家中看家,其余人跟上娘,咱们和都城里那些人的关系本就紧张,不能让娘受了别人欺负!” 另一边,气哄哄的白可可走在村间的小路上,却又开始了自责: “孩子们为了家这般,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与其生气,还如想想怎么弄些钱来,再这样,明天一家人就都要饿肚子了。” 想到这,白可可不禁又加快了脚步,而她的目的地,则是都城,准确的说,是都城的相国府。 “就算是庶出,可也是相国府的幺小姐吧?先前的白可可在相国府受尽冷眼,那是因为她自己太过懦弱,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咎由自取,但我可不是她!” …… 从渭县到都城的东城城门,白可可用了足足半个时辰,大病初愈,再加上对这条路实在不熟悉,所以问问停停了一路。 但到了这城门前,白可可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进城竟然还要钱! “费什么话!我管你是相国府的小姐还是王爷府的丫鬟!只要成了年,进城就得三钱银子!” 看着守卫们一副绝不通融的模样,白可可心中怒气更胜: 总不能白走了这么一趟吧?今日这城,她还非进不可了! “我身上是没钱,你若真想要,就随我去相国府中取!” 边说着,白可可便硬闯了起来,被推嚷之下,一个没注意,白可可就摔倒在了地上。 因为纠缠了不短时间,这宗闹剧着实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其中有两伙人,看向白可可的目光里,都有些怪异。 其中一伙人骑着高头大马,驱马上前,领头那位二十多岁衣着华贵的男人,随手掏出一袋钱仍在地上: “今日所有人的进城费,够了吧?” 那几名守卫一愣,本想开口骂些什么,当他们看清坐在马上的人时,一个个都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王爷,够、够了。” 说罢,守卫们赶忙将城门打开,马上那男人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白可可,便带着手下策马而入。 碰上这么个“好心人”请自己进城,白可可拍了拍衣角的灰尘: “我现在能进城了吧?” 说着,她便迈步向城里走去,但还没走两步,就又被那些守卫拦了下来: “其他人都能进,就你不行!” 白可可明白,自己这是被针对了,她深吸了几口气,接下来说出的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背后发凉: “大梁有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早晚得亡!” 说来,还是白可可对于自己当下的身份和情景没太熟悉的缘故,这足以杀头的话一出口,她也察觉到不妥,但为时已晚。 “大胆!你这是找死!” 守卫们的拔刀声,声声入耳,白可可心中一凉: “我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太惨了点啊!” 蹲下抱头,这一现实世界中人类通用“求饶”动作,被白可可“展示”的淋漓尽致。 也不知多久过去,疼痛感没有出现,白可可才颤着身子睁开了眼睛。 在她面前,一个实在不怎么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那里,不是别人,正是白武。 而白可可的周围,白书等五人将她团团围在中间,他们脸上没有半分畏惧,倒是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豪气。 “谁家的孩子?滚开!” 白武毅然站在原地,冷冷地道: “谁敢伤我娘,我就要他死。” 话说得并不咬牙切齿,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那几名守卫也是一愣,但短暂的愣神后,就是抬刀前砍。 白可可赶忙站起身,但长刀落下的速度,却是她根本赶不及的。 就在白可可万念俱灰的那刻,一道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够了!” 守卫们明显是听出了声音主人的身份,这才在长刀即将落在白武身上的一瞬间停了手,接着一个个将长刀放下,朝着那个方向躬身施礼: “阁老!” 一位老人和一个随从自人群中走出,来到守卫面前: “王爷说了,今日进城所有人的进城费他都出了,你们却偏偏为难她一人,若非要治她个出言不逊之罪,你们则是罪魁祸首!” 守卫们一个个身子猛地一颤,接连跪在了地上: “阁老!我们错了!” 那位被称为“阁老”的老人摆了摆手: “今日这事就这么过去,日后谁也不准再提!” 那几名守卫听罢,赶忙将城门打开,白可可推着一脸怒意未消的六个孩子,就这么顺着人群进了城,情急之下,竟是连声道谢的话都忘了说。 “这人好无礼,老爷救了他们的命,竟是转身就走了!” 那名侍从在阁老身边轻声道了句,并在同时弯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着的字卷。 阁老随手拿过一卷,将其打开,字卷上只有短短地一句话: “临渊而不迷,是谓智。” 看着字卷上,这字体之独特,阁老心中大喜: “你可看清,这字卷是何人的?” 那侍从一愣,转头望向都城内的方向: “就是方才出面护着那女子里一群孩子中的一个。” 没错,这些掉落在地上没来及捡起的字卷,正是白书熬了一夜的“成果”! 阁老看了看手上的字卷,又看了看城内的方向,颤抖着声音道: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查出那家人、尤其是那孩子的身份!这等奇才,若好生培养,将来定成大器啊!” 第3章 路遇犬吠,岂能以牙还牙 都城主街一间今日不知为何没有开门的店铺门前,白可可背手站在那,深皱着眉头。 而她的面前,则是白武等六人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模样,好不可怜。 “谁的主意?” 面对着六个孩子,白可可原本想表现出再严厉一点,但话一出口,终究还是略显温柔。 六人中最为聪慧的老三白文上前两步,直接缠住了白可可的胳膊,撒娇般道: “娘,我们不是不放心你嘛?再说了,我们都已经来了,您也不能赶我们回去不是?这漫漫长路,我们六个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白可可早就看透了七个孩子的秉性,他们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自己,也正像白文所说的一样,就这么让他们自己原路返回,她还真不放心。 “回去再和你们算账!” 边说着,白可可就带着六个孩子走上了大街,而她的目的地不是别处,正是相国府。 不得不说,白可可的相貌属实出众,走在街上的回头率可真不低,当然,这也要“得益于”她身边的白武六人,毕竟一个妙龄女子带着六个孩子的场面,可真不常见呢!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一声“怒吼”,周围人的目光没有转移,反而吸引来了更多人驻足围观。 白可可虽然离开都城有些年头,但禁不住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这不是相国府的幺小姐么?不是早就被赶出相国府了么?这怎么又大摇大摆地回了都城?” “瞧她走得方向,不正是相国府么?” 周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言语也越来越难听了些,白武的的双拳渐渐握紧,从他那仿佛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看起,应是忍耐快到了极限。 “武儿,被狗咬了一口,难道咱们还能咬回去?” 白可可这一句的声音,可是真不小,那些被骂作为狗的议论者在片刻的愣神后,纷纷开始“反击”: “不守妇道的东西!你连狗都不如!” 在越来越大的谩骂声中,白可可七人却丝毫不理,穿过只敢“大吠”却不敢动手的人群,继续前往相国府。 途中白武向白可可问了这么一句: “娘,你这次病好之后,习性怎么变了这么多?” 白可可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她也想过自己如果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终有一天会被人戳破身份,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用早就想好了的说辞,白可可笑答: “死过一次的人,又何须再处处懦弱、畏手畏脚?” 说罢,白可可继续迈步前行,白武六人则互相对视一番,白文呢喃道: “娘的性情虽然变了许多,但这样的娘,倒是让人更安心了些呢!” …… 今日是初一,是都城中大臣们入宫早朝的日子,当白可可一行人来到相国府门前时,府门正紧闭着。 无需白可可吩咐什么,白武便首当其中,抬手在府门上敲了敲。 片刻后,府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看其穿戴,不像是豪门贵族,但又比普通仆人华贵了几分。 白可可虽然重拾了一些对于相国府的记忆,但终究不是全部,至少面前这人,她没什么印象。 老者在看清白可可的样貌后,明显一愣,显然对白可可的出现很是意外。 “可可小姐,您这是?” 从老者对自己的称呼和他的语气来看,还有着些许的尊重,想来应该不是狗眼看人低之辈。 “可可离府有段时日,老人家是?” 对于白可可装失忆这招,老人倒是没想太多,开口回道: “我是忠叔啊!在您小时候,还抱过可可小姐呢!” 白可可点了点头,又和忠叔寒暄了几句,再道: “劳烦忠叔通报一声,就说可可回来看望爹爹了。” 听白可可这般说,忠叔的表情有些为难,左看看右看看后,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低声说道: “可可小姐,您在渭县都住了七年了,又何必在这时回来啊!” 这短短的一句话,白可可却隐隐听出了其中深意。 “这时”是何时? “怎么?府中有大事发生?” 忠叔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可可,在确定她并不是装作毫不知情后,才解释道: “菊儿小姐被陛下赐婚于三皇子,怎么可可小姐不知?” 菊儿,这个名字,白可可还是有些印象的。 相国府共有五位小姐一位公子,除了白可可之外,其余五人皆是相国夫人所生,其中四女按年纪排名,分别名为“梅兰竹菊”,取意花中四公子,以示其高贵的品德。 但在白可可的记忆中,她们可实在是配不上自己的名字! 如今四小姐白菊儿同三皇子婚配,的确算得上相国府的一件大事。 短暂的思索过后,白可可笑道: “忠叔,既然四姐即将出嫁,我作为妹妹,又岂能不当面祝贺?” 说着,白可可就向府中走去,忠叔想拦却又不敢动作太大,再加上身后白武六个孩子一拥而入,差点没把忠叔给绊倒在地。 “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闯相国府!” 白可可入府还没走几步,就被相国府负责守卫的十几家丁团团围住。 忠叔一路小跑上前,边跑边喝道: “放肆!这是可可小姐!” 家丁们皆是一愣,他们大多数来到相国府的时间都不长,但也听过关于白可可的“传说”,此时心中都有些疑惑: “这位相国府的‘污点’,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可可终究对于这相国府还不怎么熟悉,这么在府中乱闯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转头看向忠叔: “忠叔?爹爹在哪?” “可可小姐,今日是初一,老爷入宫早朝的日子,您忘了?” 白可可不是忘了,她是根本就不知道啊! 表现出一副“瞧我这班记性”的模样,白可可道: “既然爹爹不在,不如忠叔就带我去爹爹的书房等吧?” 作为相国府几十年的管家,忠叔深知相国大人最不喜别人私自进入他的书房,面露难色道: “可可小姐,这……” 见忠叔吞吞吐吐,白可可自有办法应对: “既然忠叔不愿,那可可就只好在府中随便逛逛等爹爹回来了。” 话落白可可就要向内院而去,忠叔见状,赶忙上前拦住,心想: “与其让这位看上去就气势汹汹的姑奶奶乱走,再撞上其他几位小姐,万一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无法收场,可如何是好啊?罢了,书房就书房吧!” “可可小姐,老爷的书房在那边,请随我来。” 第4章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能在都城的大街上驾马而行的,无一不是身份尊贵之人,就比如此时的这两位。 若是白可可在场,她定能认得出,其中一马上衣着华贵的青年,正是先前在东城门处,扔下一袋钱且被守卫们称之为“王爷”的那人。 不远处传来马蹄哒哒声,片刻一位军服士兵勒马于那位王爷身后,侧身抬手在与王爷同行之人耳边低语着什么。 “知道了,你去吧。” “是。” 来人策马而去,与王爷同行的,也是一位青年,他身形消瘦,面色极为白净,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病态感。 “王爷,您先前在城门处,为何要为那女子解围?” 王爷手中缰绳一紧,胯下骏马立停: “本王何时说过是为她解围?” 与王爷同行那青年嘴角微微上挑,再道: “王爷可知那女子的身份?” 王爷头也没回地反问: “不过一布衣百姓,与本王何干?” 话罢,王爷一拍缰绳,骏马缓步前行,其马身毛发光亮顺滑,明眼人一眼便能知晓,这是汗血宝马,整个大梁全部算在一起,也不超过五匹。 那青年策马跟上,像是不死心一般: “唉!我家王爷哪哪都好,就是命中注定没有那顺心姻缘啊!” 听青年这若有所指的话,王爷眉头微皱,再次勒马,这次他回过了头: “什么意思?” 青年摊了摊双手,并没有回答,王爷若有所思地坐在马上,片刻后他猛地一抬头: “是她?” 青年脸上的笑意更胜了些,拱手朝王爷道: “王爷慧眼如炬。” …… “可可小姐,要不老奴还是给您找房间暂做休息吧,老爷曾说,这书房不准任何人进去啊!” 已然走到了书房门前,忠叔却再次开口劝阻,白可可则一副无所谓般说道: “既然忠叔为难,那我还是在府上随便逛逛好了。” 见白可可再次“发难”,忠叔只得退让: “别!可可小姐还是留在这吧!但请小姐切记,莫要随便动老爷书房中的东西啊!” 带着白武六人进入书房,白可可将房门关好,才算是舒了一大口气,说起来,她今日来相国府,不过是弄点钱财的,能不遇到府中那些“熟人”,还是不遇到的好。 “哇!竟然是书圣的沉香帖原版啊!” 当白可可抬起头时,六个孩子除了白武之外,已然在书房中随意“观赏”了起来。 白书拿着手中的字帖,宛若珍宝一般,白可可走到他面前: “什么沉香帖?值钱么?” 听白可可这般问,白书赶忙将手中字帖抱得更紧了些,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娘,你该不会想把这么宝贝的东西卖了吧?” 看得出白书很是在意这字帖,白可可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 “这书房里想必还有不少宝贝,娘不差你这一件,归你了!” 白可可都发了话,白书立刻就找了个与字帖大小相合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字帖装好,再把盒子揣进了怀中。 “糟了!我的字!” 白书猛地喊了一句,瞬间就引来房间中众人的视线,白可可再问: “怎么了?” 白书一脸委屈地答道: “肯定是方才在城门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那十几幅字能卖好几两银子呢!” 白可可虽然没做过母亲,但毕竟也是从孩童时期成长过来的,她自知小孩子丢了东西,最好的弥补办法,就是用同等、甚至更高价值的其他东西来代替! “书儿,这书房这么多字帖,只要是你看中的,随便拿!” 就在白可可等人一番“扫荡”的过程中,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半个时辰里,忠叔守在书房外,一步都不敢挪动: “老爷若是回来了,我可怎么解释啊!” 就在忠叔这般想着时,院外跑进一名仆人,来到忠叔身旁喘着大气道: “管家,街上的眼线回报,老爷散朝了。” 忠叔一愣,看了看书房,又看了看院口的方向,权衡片刻后开口嘱咐: “你就守在这,在我回来之前,一步也不准离开,书房中可可小姐若是要走,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给我拦下来!” 仆人神色有些为难: “管家,若是拦不住呢?” 忠叔冷哼一声: “拦不住?可可小姐若是从这间院子里走出一步,你的脑袋就等着搬家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忠叔快速朝着院外而去,应该是去府门前迎相国大人了。 …… 书房里的白可可,站在门边将门外忠叔和那位仆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但她却毫不在意。 今日既然回来了这相国府,她就没准备做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怎么说她也是相国府的小姐,来自己的娘家拿东西,还需要背人不成? 缓步走到书桌旁的椅子上,白可可挽衣而坐,待坐定后,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书桌一支桌腿处,就在那桌腿下,隐隐有几分白色显得很是突出。 好奇心作祟,白可可喊着白武等人帮忙将桌子微微抬起,从地上捡起了那张被折叠了足有五次的纸张。 将纸张铺平后放在桌上,白文照着纸张上仅有了五个字默念了一遍: “一、二、三、四、五?” 配着白文那标准孩童般的声音,白可可忍不住开口接道: “上山打老虎?” 此话一出,白可可也不禁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这是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又岂会出现如此通俗的儿歌? 看着纸上那五个汉字,每个汉字周围,都有着不少勾勾叉叉的标记,而且绝不是在同一时间刻画上的。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白可可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阵阵焦急的脚步声,白可可知道,这是相国大人、自己的那位“爹爹”下朝回来了! “快!把这纸条恢复原位!” 白可可虽然不解纸条上的意思,但既然纸条被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一定代表其中意义非凡,且相国大人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从相国府拿些值钱的宝贝离开,对于相国大人家大业大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若是秘密,那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善终了。 院外,一位中年男人面色不悦地快步走进了院子,他的身后,则跟着忠叔和一干相国府的家丁。 细看之下,这中年人和白可可的相貌,至少有三分相似,屋内的白可可依然有了些猜测,这位想必就是自己的那位父亲,当朝大梁的相国大人吧? 一行人快步走到书房前,中年人抬手就要推门,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停了下来: “她们一直都待在书房里的?” 忠叔赶忙上前两步躬身答道: “回老爷的话,寸步未离。”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一般,片刻后才再道: “守在这,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 说罢,中年人抬手推开门,迈步走进了书房,而房门则在第一时间被门外的家丁们迅速关上。 “可可见过爹爹。” 才一进门,中年人就听到这么一道声音响起,他的身子一怔,顺着声音方向看去,正看到白可可作揖施礼的模样。 说起来,这位大梁的相国大人,白可可的爹爹,还保留了一些为人最基本的情感。 看着眼前的白可可,他就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女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疼,便开口道: “可可,这些年过得……” 相国大人的话才刚出口,就被白可可所打断。 只见白可可挺直了身子,满脸笑意地朝着白武六人道: “孩子们,叫翁翁。” 这一句话,就将相国大人好不容易生起的爱女之心,给打得粉碎。 当初白可可未婚生子的事,可着实让相国大人好一阵在朝堂上昂不起头来啊!白可可此时的这句话,无异于戳到了他的伤疤。 气得颤抖着声音,相国大人冷冷地道: “你回来做什么!还嫌当初给府上丢的脸不够多么!” 第5章 一触即发 白可可从小寄养在养父母家里,一直以来都比别人更加的渴望家庭的温暖,至亲的关爱,所以在第一眼看到相国大人的瞬间,眼睛里,心里都对相国大人自然的产生了一种孺慕之情。 碰巧的是白可可的相貌与原来白家的可可小姐丝毫不差,与相国大人那一见倾心的女子又极其相似。自然而然的,相国大人也勾起了往日的思念,所以才关心的问询白可可如今的生活状态。 现在的白可可的记忆里继承了一部分原主的东西,也继承了一些情感的片段。所以面对着亲生父亲相国大人的关心,和那一刻的温暖的时候,白可可唯恐自己来不及抓住,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推到了相国大人的面前…… 可是白可可却忘记了……那七个用原主的命和名声换来的宝宝,却是相国大人这七年来的耻辱,那是让他无论在朝堂之上,还是在街头巷尾,都抬不起头来的挥之不去的,活生生的疮疤。 当相国大人的那句: “你回来干什么?” 夹杂着冰霜扑面而来的时候,在那一刻,白可可的心里有一丝丝的闷疼。好像是肺部被沁水的牛皮纸糊上了一般,堵住了呼吸。 白可可涨红了脸,倒退了两步,勉强的扶住桌角,美丽的杏眼有些许的湿润。费力的说道: “爹爹,七年不见,女儿可可想念你了,你的外孙们已经渐渐长大,我领着孩子们回白家认亲来了。” “七年了,你们几个人在外面一直生活的很好,现在这个时候还回来做什么?” 相国大人说完这些话,不自然的转过头去,没有再与白可可对视。 听到相国大人的这番话,白可可已经慢慢的缓过神来。她心里明白,刚刚自己心里面的不舒服和心里的难过应该属于原主,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还不至于如此的不堪一击。只是相国大人的那些言语,让原主的难过在一刹那让自己感同身受而已…… “爹爹也知道七年了,女儿拖着一身的病痛带着七个小豆丁,住在那贫瘠之地。没有收入,没有帮手,爹爹不闻不问,难道是要我们大家伙自生自灭的死在那里?” 缓过来神的白可可,可不是原来白家那个懦弱可欺,唯唯诺诺的五小姐。 面对白可可指责的话语,相国大人有些许的难为情,但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接着恼羞成怒的斥责道: “混账的东西,怎么和你的父亲说话呢?简直是不成体统,不可理喻。《女训》《女则》都学到哪里去了?你还有没有大家小姐的教养?” 听到相国大人的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白可可控制不住自己,笑了出来。 “呵呵,爹爹的谆谆教诲,女儿可可永不敢忘:百善孝为先,未嫁从父,出嫁从夫。” 相国大人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你知道就好,并且要牢牢谨记,不要给白家丢脸。” 说出这话的相国大人,语气之中满是冷漠,白可可听后也明白,自己与相国府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最好的样子了。 “可是,父亲大人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子不教,父之过,因此女儿的千错万错都是谁的错?爹爹生了我,养了我,你可曾记得教育过我?你……” 白可可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迎来相国大人的雷霆之怒…… “住口!逆女,你就是个混账东西,管家,让护卫进来,把擅闯书房的这些个……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不!赶出相国府。以后再不许他们再踏进相国府大门一步……” 相国大人口不择言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看到相国大人如此的震怒,护卫们一哄而上,唯恐自己落后于人,而让相国大人记恨。奈何书房的空间有限,只有几个人冲进来。而那几个小小的娃娃在白可可与相国大人争吵的时候已经感觉到情势不妙,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抢先一步尽可能的把书房之中可以顺走的宝贝藏到了怀里。 护卫们奔着白可可而去,高个子的伸出手就抓向白可可的手臂。白可可慌不择路,一个转身,恰巧躲到了管家忠叔的身后。看到护卫们各自目标明确的奔向自己的几个弟弟,白武一边护着他们,一边向白可可靠拢。 “娘,跟住我,大家冲出去!” 白武说完,拉着还在那里翻腾宝贝的老六白商急急的向外走,白商手里面还抓着一只翠绿色的蛤蟆。 慌乱之中,不知道是哪个护卫立功心切,把墨盘打碎了,溅出的墨汁喷到了相国大人的衣襟上,让相国大人更加恼火。 “逆女!气死我了,拉出去,给我打!” 说完,相国大人气喘吁吁地抢先一步走出书房。 随着相国大人那六亲不认的脚步,几个护卫紧随其后也赶忙走出了书房。管家忠叔用他那怜悯的眼神望了望可可小姐和这几个小豆丁,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了书房。 白可可此时像一只护雏的母鸡一样,伸出不算宽大的羽翼尽力的去护着六个小娃娃。白武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握着一根四尺多长的棍子,冲在最前面,倒是畅通无阻的冲出书房,来到了院子的空地。 恼羞成怒的相国大人被护卫和家丁们围在中间,看到白可可一行人走出书房,只等着相国大人一声令下。 “打!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拿下!” 随着相国大人这一声喊,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十几个护卫不要脸的冲向白可可。白武站在白可可的身前,因为自小就营养不足,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小一些。尽管身量不高,但是手里拿着棍子,却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白书,白文,白术,白商,你们几个护好娘亲和白医,剩下的看我的!” 白武扔下这句话,立刻挥着棍子冲进了护卫们的中间。 原来在书房的时候,护卫们觉得地方狭小,影响发挥,此时在院子里面,那可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于是舍弃了道义,不要脸的围殴一个不及自己身高一半的娃娃! 第6章 演一场英雄救美 望着眼前有着赤眸的小豆丁,这些护卫们没有羞耻,有的只是不屑一顾的嘲讽的表情。如果不是想要在相国大人面前露脸,他们都想抓一把瓜子,看着白武这个小小的娃娃单方面受虐。眼前的白武给了他们绝好的在相国大人面前露脸的机会,哪个傻子也不会放弃的。 只见十几个护卫把单薄的白武围在中间,一步一步的缩短着彼此的距离。坐在椅子上的相国大人一脸的怒不可遏,只有站在一旁的管家忠叔的脸上悄然的露出一丝丝的担忧。 眼看着圈子越来越小,距离越来越近,白可可和身边的几个孩子脸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而白武就在这时,猛地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向着距离最近的护卫们“唰”地一扫,只听着几人齐声的“啊”地一声传来…… 这个声音打破了场上紧张的气氛,相国大人狠狠地拍了一下膝盖,管家忠叔伸长了脖子。因为几个护卫的失利,剩下的护卫们渐渐地收起了不屑的眼神,而白武乘胜追击,把手中的棍子挥舞的是虎虎生风,忽而一条线,忽而一大片……把围在周围的护卫们的圈子彻底的打乱了,不断的腾挪闪躲,不断的进退有度,趴在地上的护卫比站着的多得多…… 白可可和护在她身边的孩子们脸上的肌肉也逐渐的松弛下来。 “白武,左边,打他;右边,右边……” 白可可从来不知道自己家的毛孩子武功如此高强,这简直有些逆天了,小小的白武,就是一个有些武功的成年人与之相比,都丝毫不会逊色,禁不住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就连眼睛里都流露出赞许。 可是一边的相国大人却是震怒异常,一掌拍在自己的膝盖上,因为用力过猛,紧皱着眉头,强忍着痛喊道: “人呢?都给我上……”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拿着棍棒的护卫冲进了战圈。 白可可仔细的观察着这几个人,相比较开始的那些护卫,这几个护卫的身形更加高大威猛,隐隐的好像都有些功夫,白可可忍不住喊了一句: “白武,小心啦!” 开始的时候,白武还可以抗衡一阵子,但是渐渐的体力不支的弱点便显现出来,尽管白武极力的支撑,但是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明显的手中的棍子挥舞的越发无力且缓慢,败相渐生。 白可可身边的几个娃娃眼看着白武落了下风,纷纷抱起身边的棍子,都想出一份力。无奈他们几个娃娃没有白武的功夫,抱着棍子又能做些什么?混乱之中,一个没留神,白书的额头被棍子扫中,鲜红的血顿时流了下来…… 此时的白可可恨不得自己可以有超强的能力,可以去保护这几个娃娃,可是奈何自己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尽管如此,眼看着白书流满鲜血的脸,看着白武越来越赤红的眼眸,以及白武那挥舞的越来越缓慢的棍子,由不得白可可退缩…… 白可可一只手臂把受伤的白书护在怀里,一只手拉过白武,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护卫们见此,还是犹豫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偷偷的向相国大人望去……无论如何,白可可还是相国大人的亲生女儿,相国府的五小姐啊! “爹爹,你是真的不恋过往,不念亲情,真的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吗?” 白可可双目充血,声嘶力竭的冲着相国大人喊道。 一时间,整个场面有些尴尬,相国大人也因为白可可的几句话而愣在那里,盯着白可可,可是魂儿却好像神游到很远很远…… 恍惚间仿佛也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质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不恋过往,不念旧情……” 眼前的白可可好像与记忆里的那个女子缓缓地重叠,让相国大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着奔向白可可…… “相爷,您……” 一直站在相国大人身边的门生温旭悄悄的拉了拉相国大人的衣袖,用手偷偷的比了“三”字,摇了摇头。 相国大人看到温旭的手势,生生的把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咳咳……逆女,当庭顶撞父亲,容许无知娃娃大闹相府。简直不知所谓!来人啊,不必留情……” what!打成这样了还来?如果身边没有这几个还需要自己呵护的娃娃,白可可情愿晕过去。只见两个身穿长衫的青年男子缓缓走到场中,气息平稳,衣带飘飘,看似书生。可是看着白武紧紧抿着的薄唇,和熠熠闪光的赤眸,白可可料到这才是真正的劲敌。 看来相府的底牌,无意当中被不知名的小娃娃给掀了一个底吊,白可可现在真的是恐惧了,自己能力不够的时候过早的去触碰了不该动的东西,实在是不妙啊! 怎么办?谁他么穿越者像自己的运气这么衰?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明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悲催的凉凉啦?老天爷啊,江湖救急不救穷,救命啊! 正在那两个长衫的青年男子闲庭信步的一步步逼近的时候,忽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相爷,誉王驾到……” “哎吆我去!老天爷开眼啦!” 白可可心中呐喊着,小厮的声音此时听在她的耳朵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籁之音,无论怎么样,这场战斗都应该因为誉王的大驾光临而结束吧…… 果然,相国大人匆忙站起身,整理好衣衫,当先向外迎去。而誉王在小厮的通传声音之后,紧跟着来到了院子……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口呼着: “给誉王请安!” 入乡随俗,白可可也不能免俗的和几个娃娃一同跪下。誉王轻飘飘的一挥手,矮下一节的人们才直起身子。 白可可在相国大人与誉王的客套声中,偷偷的望了誉王一眼,熟人啊!那不是今天在城门口的时候扔出钱袋子,为自己“解围”的那个王爷,誉王,誉王……天哪!那不就是与白可可七年前被皇上赐婚,又暂缓的王爷:梁誉。 第7章 当场认爹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呸呸呸……这应该叫做缘分让我们相遇。此时的誉王殿下在白可可的眼里的形象那是无比的高大,其实誉王殿下本身的形象就是高大,帅气,潇洒,五官秀挺,琼鼻冷眸,那是妥妥的官二代。白可可都禁不住粉红色的泡泡满脑子乱飞了…… 初见时,在城门口拿出钱袋善意的为自己解围,再见时,在相府院里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英雄救美,这些桥段,那是妥妥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本啊……正在白可可粉红色泡泡到处飞的时候,相国大人不合时宜的开口问道: “誉王殿下大驾光临相府,可是有什么贵干?请移步花厅一叙。” 说完恭敬的微微弯下身,伸出手臂做出恭请的姿势。 从誉王殿下走到院内,原来围着白可可和几个娃娃的护卫们都肃立一旁,那两个身穿长衫的青年也如儒雅的书生一样站在相国大人的身后。 此时的白可可神经放松,感觉这次的打斗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再继续打下去,白武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而自己和其他的几个娃娃只能是任人鱼肉。眼下的结果是最尽如人意的。 可是前一秒的闷气刚刚散去,下一秒誉王殿下就给了白可可一个迎面痛击,把白可可脑子里面的所有的粉红泡泡各个击碎。因为誉王殿下扔下一句足以让白可可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话…… “相国大人,我只是路过而已,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这些话,还真的义无反顾的迈开了那一双大长腿。 瞬间,白可可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的面红耳赤。 这是人说的话,这是人干的事儿? 那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脸,和那欠揍的模样打碎了白可可心中所有的幻想。 听到誉王殿下的话,相国大人仿佛得到了圣旨一样,一个眼神扫过,站在相国大人身后的护卫们立刻气势汹汹地围上来。看着对面这些护卫们虎视眈眈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身边这几张苍白的小脸儿,白可可真的有了绝望的感觉。 如果没有誉王殿下的横插一杠,尽管白武已经露出了败相,但是至少还提着一口气,可是随着誉王殿下的到来,虽然当时的危机暂时的解除了,可是却让人身不由己的泄了气。 虽然白可可心中很是绝望,但是还是秉承着女子本弱,为母则强;男子本刚,为夫则怂的传统,为了几个娃娃,自己也没理由倒下去,可是依靠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才可能挽救眼下的危机呢? 俗语说的好,急中生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望着那个极其欠揍的誉王殿下,一个恶念在白可可的心中形成…… “孩子们,看到那个高高大大的王爷没有,你们几个人冲出去,然后抱住他的腿不放手,一起喊着:爹爹,有坏人欺负我们,救救我们……” 天爷呀,亲娘哎!这是一波什么“神仙”操作?打不过人家如果能逃就赶快逃,也可以寻找外援,可是没听过打不过就现场直接认爹的…… 白武和他的五个兄弟别看年龄上是处在稚龄,可是在内心里面他们已经自认为自己是个大人了……小大人,这样当众认爹的行为,他们几个人可是做不到。更何况在他们心里,爹爹这个生物可不是一种愉快地东西。 一时犹豫间,相国府的护卫们再一次露出了凶相。 “我的个乖乖们,如果可以我都想自己上去抱着誉王殿下的大腿喊爹,可是这不现实啊!” 白可可心中此时有无数的草泥马飞过…… 眼看着护卫们的圈子越围越小,为了能够解除危机,保证自己和几个娃娃不受到伤害,白可可再也顾不上温柔,顾不得面子,只好连哄带骗的说道: “现在这里只有誉王出手才能够救得了咱们几个人,如果把他放跑了,娘亲和你们几个估计今天就得栽在这里了。誉王就是咱们的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所以说要命还是要面子啊?命都没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谈?听娘亲的话,保命要紧!” 听到白可可如此的说法,看到现场被步步紧逼的局势,除了白武之外的五个小豆丁还是听从了白可可的建议,争先恐后的冲向不远处的誉王殿下…… 五个小豆丁就像五个小猴子,瞬间,高大,帅气的誉王殿下的腿上,胳膊上就被这几个小豆丁挂满了。一时间誉王的脸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如果不是有些不合时宜,白可可都想笑出声来……如果赤橙黄绿青蓝紫都到齐了,是不是一个藤上七个瓜啊? 我呸!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吃誉王殿下的瓜呢?白可可忍不住在心里嘲讽自己的不靠谱,这如果被那几个小豆丁知道了还了得! 白武守着自己最后的一点信念,再一次质疑白可可: “娘亲,你真的确定我们拉着誉王不放手,喊他爹爹,誉王就能够出手相助咱们?” 白可可心中对自己的这个主意也含糊着,她怎么能够确定人家会出手相助,人家已经在最初进来的时候已经表明态度了,那就是:路过,路过,继续,继续…… 可是面对着白武,白可可也无法再欺骗下去,思索了片刻,终于抛出了那句“至理名言”…… “死马当做活马医呗!”唉,这话说得自己都泄气。 唉!白武觉得,原来自己对娘亲的期望值还是太高了,自己真的不应该高估娘亲的智商,娘亲的智商啊,还是一如既往的欠费呀!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现实已经是这样,局面也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也只能像娘亲说的那样,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决心已定,既然让誉王殿下暂时的做一下便宜的爹爹,那还真就不能让他那么便宜的做了本少爷的爹爹呢! 等着,便宜爹,本少爷来啦…… 相比白书他们五个小豆丁的直接,莽撞,死缠烂打,白武可是“温柔”多了……哈哈!但愿本少爷的“温柔”,誉王殿下可以消受得起…… 只见白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着冲向誉王,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懵,誉王身边的青年上一秒还在那里看好戏似得看热闹呢,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时间誉王身边的青年立刻下意识地迈步上前,准备着为誉王挡住汹涌而来的白武。只听见誉王悄声的说道: “无妨,让他冲过来,就让本王看看她们究竟要玩什么花样?为本王演出什么大戏出来?” 此时的誉王殿下身上已经被那五个小豆丁挂满了,誉王也在恶趣味的想着,这最后一个到底能够挂到本王的哪里呢? 旁边的相国大人紧张的都说不出话来,天哪!这个幺女,这是让这几个娃娃做什么呀?那可是堂堂的梁国的王爷啊,作死哦,造孽哦! 白武虽然不情不愿,可是奈何情势所迫,也屈服在最后一棵稻草上了。他的武功本就不俗,这一飞奔又带着几分的火气,一个猛扑不负众望的到了誉王的身上,只是这位置有些不尴不尬的,真心的有点儿没眼看…… 不上不下,白武的两条健壮有力的小腿儿,不偏不倚刚好是挂在了誉王的腰间,与誉王正好来了一个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旁边的人们前一秒还在认真的看着,下一秒都恨不得原地消失,挖坑把自己埋了。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会不会被灭口了? 誉王瞬间变了脸色,不知道是身上的挂件太多,累的,还是气的,隐隐的发红。从来还没有遭受到如此的“亵渎”。 “下去!” 别看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其中却隐隐含着怒气和威胁。 相国大人此时也赶紧上前,拉着白可可: “逆女,立刻让这几个娃娃下来,那是王爷啊!岂容得你们这般胡闹!” “胡闹?谁胡闹了?我只是让他们彼此认识一下而已。” 既然已经被逼到如此的绝境,白武怎么会言听计从的从誉王身上下来,又怎么会让欺负娘亲的相国大人如愿以偿,顺从可不是白武的性格。 不但没有顺从,白武反而做了惊世骇俗的动作,只见他收起了小大人的神态,脸上露出来天真孩童般的笑容,伸出自己的小手,捏了捏誉王那俊俏,清冷的脸颊。这还不算,做乱的小手还顺势向两边拉了拉,拍了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嗯嗯,皮肤不错,手感极佳,身材也不赖,勉强的可以做我们七兄弟的爹爹。” 天哪!这话说的杀伤力不太强,但是侮辱性太强。现场的护卫们都在用脚给自己挖坑呢!就连这次的始作俑者白可可也恨不得晕过去。 本来还跃跃欲试的,要把白可可她们几个人拿下的相爷府的护卫们实在是不知所措,上?不敢,撤?不甘。大家只能磨拳擦掌的站在原地,小声的嘀咕着…… “听说可可小姐七年前未婚生七子,难道说真的是誉王的?” “嗯,看这个情势差不多就是娃娃来找爹爹来了。” 大家都在交换着彼此的看法,一时间讨论的倒是不亦乐乎,从最初的小声嘀咕到大声嚷嚷…… 相国大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脸上满是疑惑不解和无比震惊……这可怎么好? 大家正在迷茫中,忽然一阵珠环玉佩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听在白可可的耳朵里真的是格外的悦耳,动听,到这个梁国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第一次遇见大家闺秀。 这声音由远及近,很快的来到了众人面前。走在中间的女子看起来与白可可同龄,只是与白可可相比,人家的头上除了茶花的金钗,就是翠玉的簪子,细细的皓腕上带着精致细腻的羊脂玉手镯。好看,一身的首饰好看…… 客观的说,这位的相貌真的没有白可可漂亮,据说白可可的娘亲特别漂亮,让当年的相国大人一见倾心,可惜白可可不认识。 “爹爹,誉王殿下来了,您怎么没有请到花厅去坐坐,怎么能够在院中站着,这多怠慢啊!” 这位小姐扶着丫鬟的肩膀,对着相国大人半是嗔怒,半是撒娇的说道。 “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如此的无礼、粗鲁,赶快下来!” 说完,向誉王身边靠近了些。 此时的誉王站在那里,任由着白武这六个小豆丁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上下其手。这样的纵容让身边的青年很是惊奇,什么时候誉王可以好脾气的任由几个娃娃欺负,真是奇哉,怪哉得很哪! 誉王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话,只是目光始终追随着不远处一直不敢挪动脚步的白可可。搞的白可可就像被点穴定住了一般。 “去,给菊儿小姐搬把椅子。” 相国大人看到誉王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四女儿,只好开口,免得让女儿在众人面前尴尬。 眼见的场面有些和缓,白可可示意白武放开誉王,适可而止,否则真的把誉王惹毛了,估计那后果不是自己和孩子们可以承受的。今天来相爷府的目的不是打架,而是“劫富济贫”。 几个娃娃从誉王身上下来,重新围在白可可的周围,依然呈保护状态。与誉王也同时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 相国大人也适时的与誉王寒暄了几句,誉王实在是没有兴致理会谁,只是在即将走出相国府的时候,扔下了一句话: “本王即将成婚,不愿见到相国府再染鲜血,不吉利!” 誉王扔下了这么一句含糊其辞的话,却让相国大人很是伤脑筋,这是什么情况?这几个娃娃是不是誉王的?如果是,可是当年没有一丝证据指向誉王;如果不是,那刚刚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这个誉王,话也不说的清楚一些,这怎么去猜?可是人家是誉王,谁敢质疑? 第8章 盆满钵满 可是眼下不应该走的走了,不应该留下来的留下了;应该走的不走,不应该……对于誉王殿下来讲,没有什么人敢于随便的质疑,人家是想走不留,谁也不敢开口。 相国家的菊儿小姐虽然对誉王殿下无奈至极,但是对于白可可和她的六个娃娃,却可以指手画脚。她可没有错过誉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是盯着白可可;而临走的时候,又望着白可可嘴角泛起的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誉王殿下还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呢,这个白可可凭什么,难道真是凭着那几个娃娃吗?难道这几个娃娃真的是……菊儿小姐是越想越不敢想,只好与相国大人告辞,回自己的院子里再苦思冥想吧。 誉王殿下倒是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的离开了相国府,他用了隐晦的方式让老谋深算的相国大人,不得不对白可可和那六个娃娃放手。这实在是让相国大人大失颜面,你说你要么承认白可可的那几个娃娃是你誉王的,要么直接戳穿说那几个娃娃不是你的。你说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可是面对着誉王殿下留下来的烂摊子,相国大人只能是在心里面默默的怨怼一下,应该处理的还是丝毫不敢含糊。怎么办?凉办吧,否则还能怎么样? 相国大人久居上位,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他的为官之道,为人处事,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在朝中,尽可能的做到不偏不倚,刚好中间,中庸之道,让相国大人可以说真的是发扬光大,没有几个人可以比拟。 面对着白可可和这几个娃娃,相国大人也是把中庸之道发挥的淋漓尽致……在书房里他们几个人,自力更生搜刮的那些奇珍异宝,还有珍贵的名人画作,罕见的字帖等等,看在誉王的面子,让他们都带走了。 至于其他的想都不要想,这已经是相国大人最大的仁慈。所以相国大人还是用了自己最大的“温柔”,让白可可和白武这几个娃娃滚出相国府。 这一边,誉王与身边的青年出了相国府,骑在汗血宝马上,誉王显得兴致缺缺。 “誉王殿下,怎么转性啦?还是遇到了你的真命天女啊?” 身边的青年半是认真,半是逗趣的问道。 “哼!你想说什么?” “誉王殿下,你今天在城门口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扔下钱袋子为人家解围;接着在知道人家身份的时候,主动上门,难道不是为了成就那英雄救美?” 誉王身边的青年看到誉王如此的反应,继续说道。 他这边费口费舌的述说着,誉王威严的坐在汗血宝马上,望着城门的方向,嘴角微微的上扬。 “怎么,你是真的很闲吗?这么闲,明天去城门口……” “不不不,不闲,属下不敢闲,属下很忙!” 身边的青年听到誉王如此说话,连忙否认。好家伙,谁敢闲?那是闲得蛋疼要找抽啊,不敢,不敢! 这一边,白可可和白武带着其他的五个小豆丁,抱着从相国大人书房之中得来的宝贝,赚得个盆满钵满离开了相国府。 虽然与来的时候的梦想有些偏差,但是经历了那样的危急时刻,现在的结果和成果已经让白可可很是知足了。至少还能全身而退,至少还有一些宝贝可拿,还哪有那么多的要求?不说是出师大捷,但是也不算出师不利吧…… 白可可带着六个娃娃,拿着“战利品”,轻车熟路的奔向城门口。虽然进城门的时候白可可被无故的刁难,但是因为前面有誉王殿下的慷慨解囊,后面又有阁老的照拂。再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乖乖的放行。 白可可不知道的是,她带着六个娃娃通过城门返回渭县的时候,阁老正与自己的侍从在京都的大街上,不遗余力的寻找着那个在城门口遗失了字卷的白书。 安阁老,梁国的三朝元老,德高望重,耿直善良,门生众多,惜才爱才。尤其喜欢字画,更喜爱书写字画的人。上午拾得了白书的字卷,立刻对这样独特的字体爱不释手。 当安阁老从侍从的嘴里了解到这字卷的主人还是一个幼齿的稚儿,便更是暗暗称奇。能够写出这样的字卷,又在这样的年龄,了不得啊! “临渊而不迷,是谓智!” 小小的年纪,字体独特,话有气魄。 安阁老所知道的另外一个让他称奇的,那还是本朝的誉王殿下。仔细看来,手里的这几个字还莫名的有些眼熟。虽然今天拾得的字卷还显得很是稚嫩,但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毕竟那才是几岁的娃娃,就已经很有大家的风骨。 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只要他出现过,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尽管有些遗憾,但是安阁老还是吩咐侍从认真的寻找,不能放过这么一个好苗子。 白可可带着六个娃娃回到渭县的家,还没有到大门,屋内就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老七白白的哭声。在哭声里夹杂着白白的自言自语: “呜呜呜,娘亲不要白白了,大家都不要白白了。是白白太能吃,还是白白爱哭鼻子,还是白白太笨了,还是……” 白可可无奈的摇了摇头,白武打开门,看着白白缩在墙角,哭的正欢呢!白武抽了抽嘴角,走上前去,嫌弃的拉起白白。 “别哭了,本来就笨,还做那么多费脑子的事情,就不怕把自己笨死啦?” 白武一边说着,一边体贴的拉起白白的衣袖,擦了擦白白脸上的眼泪。 “白武,娘亲,你们回来啦?呜呜呜……” 白白惊喜的喊着,又哭又笑的。 “白白,娘亲回来了,不要哭了。看看,白商还给你买了糕点和小吃,犒劳你的……” 想到把白白一个人放在家里,白可可还是有些愧疚。 好在是白白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有了吃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唉!这娃娃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哄好了白白,大家纷纷把从相国府搜刮来的奇珍异宝,珍贵的书画等等,都摆到了家里唯一的桌子上。望着眼前的这些物件,白可可的眼睛直冒绿光,这如果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可都是古董啊!看的自己都想偷着揣兜里几个…… 可是在这里,白可可倒是一时间没了主意,这些东西好是好,可是就这么扔到当铺里面未免有些太可惜了。怎么能做到物尽其用,把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在生钱的过程中,实现利益最大化。 白可可太了解钱的重要性了,没有钱,就真的没有下锅的米,揭不开锅这四个字真的不是夸张,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白可可面对着这些东西,浪费了许多的脑细胞,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一个成熟的主意。 没办法,只好把白武他们这七个娃娃召集到一起,召开一个“大型的”家庭财政会议。 会议上,白可可让这七个娃娃集思广益,把这个令自己头疼的问题,美其名曰的说成是充分发挥民主,让他们提出合理化的建议。 七个娃娃果然不负众望(不负娘亲的希望),根据自身的优势和不同的天赋,结合了家里现有的状况,提出了各自不同的意见。 白武本身武功不俗,但是却明白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他是时刻把家人的安全系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建议就是为了家人的安全。 白武的建议是换个地方居住,再雇几个家丁和护院。因为这次在相国府闹得动静很大,相国府又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虽然后来有誉王的介入,才没有造成什么恶果,但是难保哪天相国府那个小肚鸡肠的老头,派人过来报复他们一家人。 白书则是想要将从相国府带回来的那些珍贵字画全部留下来。至于谋生手段,他也有自己的计划,那就是他努力钻研这些字画,学通学透之后,开一个书画社赚钱养家。 至于眼下,白书倒是没有什么安排,估计还是要一家人先把脖子扎起来,把裤带勒紧了,共度难关…… 白商则是建议把一些没有收藏价值的东西卖出去,或者是送到当铺进行死当,换得一些钱。一部分用来换房子,雇护院,家丁暂时没有必要;一部分用来盘一个铺子,自己做老板兼任掌柜的。 白医则是想要开一个医馆,方便别人求医问诊,既可以治病救人,又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顺便还可以赚钱养家。 至于白文,白术,白白,虽然白可可也让他们几个人提出自己的建议,但是都与赚钱不太搭边,白可可也没有强求。白术说他可以暂时帮助白商管理账目,也是人尽其用。 最终白可可综合了七个娃娃的建议,再三的权衡利弊,决定全面的统筹大家的意见,多条腿走路,鸡蛋不能都放到一个篮子里面,需要以防万一不是? 第9章 马上搬家,刻不容缓! 白可可最后拍板决定,主要依照白武和白商的建议,完善一下,制定出一个分“三步走”的策略。 第一步就是:搬家,马上搬家,刻不容缓…… 白可可的考虑是,毕竟今天在相国大人的府上闹得动静太大,让相国大人和那个菊儿小姐都大失颜面。而看到相国大人对待自己和六个娃娃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态度,这恼羞成怒过后,必然是疯狂地报复。 白可可不敢拿自己和七个娃娃的生命安全,去赌那相国大人对自己的一丝仁慈,因此跑路是目前的第一大事,她可不想刚刚穿越过来,刚刚有了做娘亲的感觉,刚刚有了一堆的奇珍异宝,却没有享受生活。 早早的吃完饭,白可可便召集七个娃娃收拾这个家里不多的财产…… 白书和白文对于离开这个从小长大,很是贫瘠的家有些不解。觉得即使准备离开这里,也不需要如此的仓促匆忙,但是看到自己的娘亲和哥哥弟弟们脸上的凝重,虽然心里面不愿意接受,但是还是选择了妥协,并且积极的参与其中。 白可可心里面很是欣慰,因为自己实在是还没有做好七个娃娃的娘亲的本事,有白武在前面身体力行地行动起来,后面自然而然的就会跟上来,这大概就是榜样的力量吧。 实际上,这个在渭县的小小的村落的八口之家,平时看来还没有这么深的感触,现在要离开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除了自己这几个人之外,还有什么家当,什么财产。不过是一贫如洗,一地鸡毛。 除了几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再就是洗的发白,有些磨损,还特别迷你的小衣服。本来白可可建议这些衣服还是不要了,因为再过一季也根本穿不了,可是七个娃娃都那么护着这些,白可可也就不与他们再争了。 而盛装这些东西的家具,也无非就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篮子。 厨房里的炊具有一口中号的铁锅,几个磕掉牙的碗碟,一只木桶,一口瓷缸,一个有些憋了的铜盆,一个坐上去便“吱吱”作响的竹子编的椅子。 唉!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吓一跳,白可可忍不住为原来的白可可叫屈,这七年这个女子是怎么带着这七个娃娃活下去的,她是靠着一种什么样的信念支撑下去的? 因为白可可生育了七个娃娃,未婚生子,身体虚弱,常年药不离口,这几个娃娃又是如何挺过来的。想到这里,白可可看了看周围忙碌的孩子们,心里面无比的怜惜。 本来东西就不多,再加上每个孩子都在争先恐后的要忙碌着,很快的这个家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 就连房前的一堆儿干材,都被白商用细绳仔细的捆扎起来。还美其名曰:材即是财,所以不能舍弃。妥妥的一枚小财迷…… 东西倒是都收拾好了,可是眼看着夕阳西下,这搬家搬的不是一般的仓促,这天色也不早了,估计以白可可她们几个人的脚程,扯家带口的挪到城门,也已经宵禁了…… 七个娃娃的目光一时间都聚集到白可可的脸上,虽然他们几个人都不似一般的小孩子那般的单纯,但是毕竟骨子里还是宝宝呢! 虽然这种被需要,被依赖,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还不错,可是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白可可也是恨不得把头发薅秃了。 本来白可可的搬家的目的地是京都,去京城居住,到京城开铺子。京城的治安要好一些,而距离相国大人不远不近的,又会有他的同僚监督,免得到时候相国府总找麻烦,或者是采取报复行动。 可是即刻就搬家,没有亲朋好友可以去靠,可以去投,这么大的一大家子搬去哪里啊?真是下决心容易,行动太难了! 白可可在这里闭着眼睛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着……还别说,古代的小说看多了,还是有些东西存在那个不太灵光的脑子里……土地庙,妙啊! 既然有了目标,剩下的就是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白武在前面打头阵,中间是剩下的六个娃娃,或扛着,或拎着,或抬着,把老宅里的东西和从相国府带回来的东西,全部搬走。白可可走在队伍的最后,压阵。 好在今天是农历的十六,月朗星稀,在月亮的映照下,一大八小的队形还是有些凄楚,但哪一个孩子也没有说苦,没有埋怨。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渭县乡村的土地庙到了。还真是不同的地方,土地庙倒是差不多是同一种规格…… 只见那残破不堪的庙宇,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庙宇上方的门槛上有几个模糊不清的繁体字,大概是名字吧。 走上几阶台阶,白武当先一步推开了“吱吱呀呀”的庙门。借着月光,隐约可见里面的空间倒是不小,神像的前面放着一张漆黑的供桌。因为是十六,所以昨天的一些简单的供品还依然摆在那里。 白可可用火折子点亮了一根蜡烛,就着烛光看到里面有一个高台,上面落满了灰尘;四周的墙壁上也都挂着纵横交错的蜘蛛网;抬头看,在房梁中间有一个铜盆大小的破洞,露出来清冷的月光。 白可可来不及去欣赏漏进来的月光,与白武几个娃娃抓紧收拾住处,因为今天孩子们实在是太疲劳,刚刚安顿下来,便一个一个的抱团儿睡着了。 风高夜凉,白武还贴心的在空地燃了一堆火,然后才躺在最外边…… 从相国府离开的誉王回到了誉王府邸之后,破天荒的早早的让膳房准备膳食。用完膳之后,便与身边的青年一同进入了书房。几句叮咛之后,青年离开了书房,只剩下誉王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武略集成》,迟迟没有就寝。 说起来誉王殿下的书房,只有这个青年可以进入。由此可以看出,他对于誉王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誉王感觉从有记忆开始,这个小小的,瘦弱的诸葛番就陪伴他的左右,那时候誉王还小,住在皇宫里,梁国皇帝就把聪慧过人,随性而为的诸葛番带到了誉王的身边,从此开始了“誉番”二人行的快乐旅程…… 梁国皇帝对誉王自小到大就是有求必应,有时候甚至是不求也应。虽然皇帝有时候对誉王的态度,不像是宠溺,倒像是讨好,或者是陪着小心。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其他皇子对誉王的嫉妒,甚至是嫉恨。 最初誉王与诸葛番相处的时候,因为誉王的傲娇,诸葛番的随性,两个人还有些拧巴。 小誉王那时候没有玩伴儿,奶嬷嬷为他养了一只黑色的小奶猫,奶猫被其他的皇子惊吓到,慌不择路爬上了老槐树。誉王让诸葛番寻找梯子,因为心里烦闷着急,态度自然很是恶劣,让诸葛番心生厌烦…… 梯子倒是递了,可是誉王上去之后,诸葛番迅速的将梯子撤走,并且藏起来;导致傲娇不求人的誉王从槐树上摔下,嫩嫩的小脸也被刺划破。诸葛番虽然随性,但是心却不坏,看到誉王这样,很是内疚自责。最后皇帝要找始作俑者的时候,誉王愣是自己扛了下来,保了诸葛番免受责罚。从此后誉王收获了一枚忠诚的属下,肝胆相照的朋友。 而在团结一心,一致对外的时候,让他们两个人的情谊更加牢固。 因为嫉恨誉王,二皇子联合其他皇子总找机会要欺负誉王,在多次挑衅之后,誉王与诸葛番终于还手…… 在学堂里,趁着二皇子瞌睡之际,誉王与诸葛番将他的衣服割成细条,绑在椅背上;下课时二皇子起身,一用力布条断了,一件衣服只剩下前襟,没有后背……从此二皇子似誉王为仇敌,直到现在。 而誉王与诸葛番从小小少年到青年,从皇宫到誉王府,直到现在,亲密无间…… 从书房离开的诸葛番,吩咐属下将相国府的幺小姐白可可这七年的情况,全面的详细的了解了一番,但是好像与今天的白可可有太多的不符,从前的白可可懦弱可欺,胆小如鼠;而今天见到的白可可胆大妄为,还有一丝小聪明。 诸葛番把了解到的所有的情况都汇报给了誉王,半天誉王也没有回声。诸葛番禁不住向誉王问道: “王爷,你今天在相国府为什么任由那几个孩子如此的放肆?任由白可可小姐如此的胡闹?你难道真的是……” 誉王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赏了诸葛番一对大大的“汤圆”,站起身拿起披风: “去,立刻把追风给本王准备好……” 这么晚了还要准备马匹,这是要…… “王爷,你这是要出城啊?” “王爷,这么晚了您要出城,您要做什么呢?您不会是要来一个月下会佳人,然后……” 诸葛番不断地揣摩着。 “闭嘴,快点,别废话!” 看着誉王一本正经的脸,诸葛番明白,誉王此时出城,一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第10章 深夜的屠杀 这么晚了王爷要出城,那一定是刻不容缓的大事情,出城?天哪……不会是渭县乡村的那位要出什么事儿啦? 诸葛番随着誉王走出了书房,想到此去恐怕有危险,诸葛番说道: “王爷,我去召集几个护卫,一起跟着去吧?” 话音刚落,就被誉王一句话怼的他差点没喘过气来。 “跟着本王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过本王出行还需要带护卫的?” “咳咳……” 唉!真是的,每天不被怼估计都睡不着,而誉王每天不怼怼自己估计也会很不舒服的吧。为了王爷心情舒畅,怼,被怼…… 就这样,誉王带着诸葛番骑着快马急速的来到了城门口,却意外的被守城门的士兵客气的拦住了。 说起来,梁国虽然实行宵禁,但是那也只是针对普通的老百姓而言,而权势官宦人家但凡想要在宵禁的时间出城,守卫的士兵基本都不会阻拦,都可以放行,除非是皇上有明旨。 而现在,守卫的士兵已经认出来要出城的人是誉王殿下,可是仍旧坚持着,以已经宵禁为理由,拒绝为誉王开城门。 今晚的守卫一反常态,让誉王和诸葛番心里面一紧,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守城的士兵明知道誉王在此还做出如此的事情,那只能说明事情与誉王殿下有关系…… 这更加确定了誉王心中的猜测,这可真的是十万火急,刻不容缓的事情啊!关键是要出人命啦! 想到这里,誉王再不犹豫,迅速的向诸葛番递了一个眼色,诸葛番立刻会意。假装上前去继续周旋,却是已经在话未出口之际,从袖笼中掏出锋利的匕首,借着夜色的阻挡,一击即中,结果了守城头目的性命。 旁边的守卫的士兵只感觉一袭热热的喷在手臂上,紧接着一缕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守城的士兵只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守城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头领已经血溅当场,在深秋的夜里浑身也是瑟瑟发抖,而誉王那清冷而肃杀的声音适时的传到在耳畔: “想活还是想死啊?” 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人会选择去死。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几尺的男人。 剩下的守城的士兵看到诸葛番露了这一手,哪里还敢阻拦,手忙脚乱的打开城门,恭恭敬敬地送这一对瘟神……这一对菩萨出城。 出了城门,誉王与诸葛番快马加鞭的赶着,好在是诸葛番有所准备,因此对渭县乡村的路程还是比较熟悉,所以一路走来还是比较顺利。 一路上誉王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诸葛番与誉王并驾齐驱。想着自己刚刚手刃守城的小头目,心里面总感觉不舒服,于是对誉王半是抗议,半是撒娇的说道: “王爷,属下向你提一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誉王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瞥了一下,诸葛番继续说道: “王爷,下次再有这种杀人的事情,你可不可以换个人来做?毕竟属下的这双手,那是要用来决胜千里,运筹帷幄的啊!可不是那些无名之辈的血可以沾染的。” 誉王还是没有开口,直接赏了诸葛番一对白眼。诸葛番已经习惯了誉王的表情,也没有指望誉王的嘴里面会吐出什么象牙之类的好东西来。只是自己没事儿吐吐沫儿,痛快痛快嘴而已…… 顶着皎洁的月光,誉王与诸葛番谁也没有再说话,驾驭着身下的良驹奔驰着…… 眼看着就要到了渭县乡村白可可他们所居住的村落,诸葛番刚刚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到,白可可所住的房子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誉王猛地夹紧胯下的追风,追风仿佛明白誉王的心情,立刻如离弦的箭,向前冲去。 诸葛番骑着马紧随其后,随着越来越近,在漫天的火光之中,有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顺风飘过来…… 誉王与诸葛番赶到了近前,二人翻身下马,原来那浓重的血腥味儿来自于白可可房屋的周围的院落,望着这几户人家毫无声息的样子,大概已经是被灭了满门,没有活口。 而白可可所住的小小院落,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只有房屋的横梁还在倔强的燃烧着。 诸葛番望着眼前的一切,还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这是为什么?白天的时候,那几条出现在相国府的鲜活的生命,不会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吧? 在诸葛番呆愣之时,誉王已经不顾着自己深深地洁癖,竟然全然不顾的冲进了还未燃烧尽,还在着火的院子里。 简单迅速的望了望四周围,空旷的院子里面没有人影;诸葛番也连忙冲进去,东一头,西一头窜进窜出。 在院子里面没有发现人影儿,也没有发现尸体,誉王与诸葛番立刻向屋内冲去。 简陋的屋内也是一眼就可以望到头,庆幸的是既没有发现人影,又没有闻到让人心慌意乱的血腥味儿。 还好,还好,经过两个人仔细的翻找,至少没有看到一具尸体,誉王与诸葛番都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 白可可和七个小豆丁去哪儿了?是被人抓走了,然后烧毁房屋,毁灭证据,还是…… 誉王与诸葛番借着月光,借着未燃尽的火光,在这片废墟上尽力的寻找着可能留下的线索。从屋内到院落,怎么感觉像是被搬家了一般…… 誉王站在废墟中疑惑着,不停的摇摇头。而诸葛番也不打扰他,只由着誉王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着,摇头晃脑着。 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些不轻不重的声音,从这些声音里,可以判断出有高手的气息。如此的高手深夜里,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乡村的小屋。这如果有人说是巧合,估计说的人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不用诸葛番提醒,誉王已经警醒着:这些不速之客与村落里的血案,和纵火案紧密相关,甚至是他们就是罪魁祸首,而其中的始作俑者最好不是大家公认的那位…… 誉王与诸葛番利用黑夜的掩护,躲到了墙外。 只见几个身穿夜行衣,用黑巾遮住面庞的人,踏着夜幕而来。本来应该是很美的画面,但是却因为周围的血腥之气和尚未燃尽的烟火,让如此的月光之下,夹杂着一丝的残忍。 “散开了找,仔细的找,仅仅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再加上几个没有几块豆腐高的小崽子,这么怎么就会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办好,咱们几个人还有脸回到相国府吗?” 站在前面为首的那个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几个人很是疑惑,本来准备的极其妥当……杀人,放火,就连周围的几家住户都屠杀殆尽。 原本计划着点燃了白可可所住的房子,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再立刻把周围院落的人都杀了,即使白可可她们几个人被火势烧醒,即使起来呼救,也没有人可以出来解救他们。这可以说彻底的断了白可可他们几个人的生路。 可是现如今好像有些偏离了原来的如意轨道,火如期的点燃了,周围的人也在计划之中被杀掉了,怎么本来应该烧死在屋内的几个人,现在是销声匿迹,杳无影踪? 黑衣人的头目已经带着这些人在周围,在白可可他们可能逃脱的,可能躲藏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搜了又搜,可是仍然没有寻找到一丝的痕迹……上天入地,关键是他们几个人哪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啊! 还真的不是瞧不起那个相国府的幺小姐,他们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都感觉受到了侮辱似得,那个畏手畏脚,唯唯诺诺的幺小姐,何德何能值得他们几个人同时出手!可是现在有些打脸了。 这几个黑衣人再一次确认白可可和几个娃娃的情况之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里。场面铺的过大,而真正要除掉的人却没有了踪迹,就连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了…… 夜,披着黑色的外衣,妄想着掩藏所有的罪恶! 等到确定这些杀手们彻底的离开了,誉王与诸葛番骑着马在渭县的乡村跑了一大圈,最后在黎明之前,才确定了最后的方向。 誉王与诸葛番牵着马徒步走在通往乡村土地庙的路上,这是他们两个人能够想到的最后的地方。如果这里没有白可可她们几个人的踪迹,那可是真的麻烦大了…… 深秋的太阳刚刚挂上山岗,鸟儿在树林中叽叽喳喳地欢唱,给这个劫后余生的一家人带来了希望。 当誉王与诸葛番赶到土地庙的时候,看到白可可和那七个疲倦的娃娃,你靠着我,我依偎着你,睡得正香。活像几个小猪仔拱在猪妈妈的怀里。 亲眼确定了白可可和七个娃娃平安无恙之后,誉王与诸葛番也彻底的把悬了一夜的心,放到了肚里。 誉王冲着外面一个回眸,诸葛番便迈开腿向前走去…… 第11章 爹爹不是东西 誉王转过头来,抬腿刚要走出去,却听见白可可朦胧之中发出呓语,誉王立刻回转身,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在半梦半醒之间,白可可瞪着迷蒙的眼神儿,看着站在地中间的誉王。嘴里面不断地嘟囔着什么。 誉王靠近了一些,白可可的声音瞬间清晰的传进了誉王的耳朵…… “什么誉王殿下,誉王殿下了不起啊?”,“不要以为你英俊帅气就可以一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你以为本小姐愿意嫁给你,让你来做我的孩儿的爹爹!”,“爹爹是个什么东西,不对,爹爹不是东西。” …… 听着白可可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起劲,看样子已经是清醒了的状态。 誉王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了声: “聒噪!” 弯下腰,不轻不重地点了白可可的睡穴,刚要转身离开,脚步顿了一下,将自己的玄色披风解下来,盖在了白可可的身上…… 誉王与诸葛番按照原路走下山坡,骑着马奔跑在回京都的路上。看着不发一语的誉王,诸葛番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面,对白可可她们几个人的担忧。 诸葛番开口问道: “王爷,咱们就这么走了,真就任由他们几个人住在土地庙里面不管不问啦?昨天晚上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万一……” “万一什么?他们几个人或生或死,关本王什么事……” 还没等诸葛番把话说完,誉王便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茬儿。 这是怎么说的呢?都是哪跟哪儿啊? 听完誉王那不可思议的话语,熟知他的性格的诸葛番禁不住一愣,望着走在前面,明显的加快了脚步的誉王,不禁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这是怎么了?昨晚出城去寻找人家的时候,那么迫切,那么的十万火急!这才过了多一会儿,就翻脸无情了。难不成是刚刚在土地庙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诸葛番还在原地踏步的纳闷着,忽然远处传来誉王的冷冷的声音。 “还不跟上,怎么犯傻啦?难道还要让本王回头接你一程吗?” “哦,来了,来了,不敢,不敢!” 诸葛番迅速的应答着,同时脚下一紧,挥着马鞭追赶了过去。两个人并驾齐驱,奔驰在回京的路上…… 清晨,太阳穿过茂密的树林照到了土地庙,透过屋顶的镂空处,照进了屋内。 月亮照亮了夜晚游子的路,而太阳温暖了游子的心…… 经过了昨天白天在相国府的一番打斗,又经历了近乎于逃亡的连夜的搬家。虽然换了环境,昨夜,七个娃娃和白可可依然睡得很香。就连早晨有人来过都没有察觉…… 土地庙里面睡得正舒服的几个人,在白武的呐喊声中惊醒。 “有人!” “有人?哪里有人了,人在哪里?” 白可可朦胧中被白武的喊叫,彻底的惊醒了,连忙不停的问道。 白可可问完心里的疑惑,立刻坐起来,前后左右望了一遍。确定土地庙里面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的踪迹,才有些不悦的冲着白武说道: “哪里有人?大早晨的也不好好的睡觉,吵什么呢?继续睡觉……” 白可可带着很强的起床气,说完,又把自己放倒了。 什么叫做骑驴找驴,什么叫做当局者迷,说的就是此时此刻的白可可。 不用白武提醒,就连其他的六个娃娃都看清楚了事情的异常之处。白书白白迈着小短腿,走到白可可的身边…… “娘亲,你自己起来看看,我们真的没有骗你。” 白可可听到最小的白白说的煞有介事的,不情愿的坐了起来。因为白可可对白白可是太无奈了,那就是一个小哭包,还是哄不好的那种,看到他,白可可便有些头疼。 顺着七个娃娃的目光,白可可才知道,七个娃娃敢情都是在看自己啊?有什么不对吗?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顺着七个娃娃的目光,白可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这个盖在自己身上,很明显是男人的披风,这是……谁能告诉我这个要命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老娘的一世英名啊!呸呸呸……未婚生子还有什么英名可谈,不知孩子的父亲姓甚名谁,还有什么名声可讲的!谁知道土地庙一夜,又搞出来这么一出,这是老天要灭我啊! 白可可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咬紧牙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嘶……疼”,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清晨的时候,她一直以为的梦境…… 现在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梦境,在清晨的时候,誉王绝对是出现在土地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当时以为在梦中遇见了誉王,自己的朦朦胧胧的梦中呓语和“大义凛然”的怨怼,也绝对是真的,不可能只是一个梦而已,否则自己身上的男人的披风又怎么解释? 我的老天爷啊!这还能不能给人一条活路啦,就连半睡半醒的状态都能够招惹到这么大的人物,这运气真的可以说是无与伦比啦! 白可可拼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努力的想着当时都脑抽的说了一些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想了许久,也没有完全的回忆出那一段时间的所有。 “娘亲,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别把头发都揪秃了。”白武的声音适时的传到了白可可的耳畔,这个倒霉孩子,就连安慰人都这么毒舌,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 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倒是没错,想不起来自然就不想了,否则还能怎么办。 虽然心中还是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誉王会来到这渭县乡村的土地庙,但是白可可清楚一点,那就是誉王殿下绝对不会是闲着无聊,在深秋时节的早上到这里来遛弯闲逛。 眼下的关键是带着七个娃娃第一时间撤离土地庙,再次“转移”阵地。 白可可决定下来之后,立刻付诸行动,好在是本来家当就不多,所以转移起来也不费什么气力。而七个娃娃都乐观,开朗,阳光,没有对这种搬来搬去的行为有什么抵触,相反倒是贴心的都有意无意地照顾着白可可的情绪。 白可可和七个娃娃走在深秋的阳光里,在经过小集镇的时候,做着早点的小摊贩正在忙碌着出笼包子。 白武的肚子首先发出了“咕噜”声,接着其他的孩子也都皱着小眉头,贪婪的望着刚刚出笼的带着肉香味的包子。 白可可的肚子也有些饥饿的感觉,因此她第一时间的接收到了七个娃娃的信息。看着他们抿着嘴巴的样子,孩子们的过分懂事让白可可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 “孩子们,你们几个人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肉包子啊?” “娘亲,我们不饿,不想……” 几个娃娃迅速的瞥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别扭的扭过头去…… “大叔,给我们来一屉包子。” 白可可一边招呼着,一边带头走到摊位的凳子旁,顺手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一边。 “孩子们,坐下,咱们吃饱了肚子再赶路。” “娘亲,咱们有银子吗?”白白悄悄的拉着白可可的手,低低的与她耳语着。 “放心吧,有的,以后会更多……”白可可揉了揉白白的脸蛋儿,欢快的说道。 看着自己娘亲那胸有成竹(胸有银子)的样子,几个娃娃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有顺序的围坐在白可可的周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摆早点的大叔手脚麻利的端上来一屉包子,又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慢点吃,小心烫着!” 白可可和孩子们一边吃着,一边点着头。 大叔看着白可可一行人浩浩荡荡,大包小裹的,好像搬家似得,便又好心的说道: “孩子们,如今的世道太乱,安个家可不容易啊!听来小摊儿上吃早点的人说,昨晚在清水村有房子被烧了,整个都烧成灰了,也不知道又没有人逃出来。唉……” “什么,清水村?白武,咱们的家住在哪里啊?是不是……” 白可可慌忙站起身,因为心慌,一个趔趄差一点儿摔倒,还是白武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白商,把账结了,收拾一下,咱们走。” 白武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簇拥着白可可离开了早点摊,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白武对白可可和六个兄弟说道: “刚刚的大叔说的被烧毁的房子,十有八九是咱们的家。幸亏咱们昨天傍晚就直接离开了,否则现在……” 白可可这一路还处于懵懵的状态,听到白武的话,拉着白武的手,有些带着哭腔的问道: “那如果是的话,咱们怎么办?” 白武望着家的方向,闪着赤色的双眸,拍着白可可有些冰凉的手,坚毅的说道: “娘亲,不怕!本来咱们就担心相国府的报复,已经计划搬家,现在只不过是原来的家没有了,更是无牵无挂的转移了。” “白书,你和大家留下来,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和娘亲回去一趟。” 第12章 搬家到都城! “娘亲,我们也想要回去,我们几个人想要与隔壁的牛儿和妞妞告别,他们家的婶婶以前总给咱们几个菜团子。” 白书听说要自己和其他的人留下,首先站出来反对,剩下的几个娃娃也都各有各的理由,都想回去看看,看看曾经的邻居,以前的小伙伴。毕竟这一次的离开,可能再也不会再回来了。所谓的故土难离,对于小孩子来说,也是一样的。 “对呀,对呀,妞妞还说长大了要做我的小媳妇儿哪!” 白术急急的说着,唯恐有人抢了去他的小媳妇儿。站在身旁的几个娃娃整齐划一的后退了一步,用行动来证明:没有人与你抢妞妞。 唉!古代的娃娃呀,真的是太早熟啊!这才多大的小豆丁,小媳妇儿已经抢先一步的霸着了,那么早就要媳妇儿有什么好的? 望着孩子们那渴求的目光,白可可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放到白武的脸上。 白武顿时有一种老父亲的感觉,这是…… 唉!自己的娘亲,在没有爹爹的情况下只能自己代劳一下,先宠着吧!还能怎么办?大不了等到以后有爹爹了,几倍的讨回来就是了。 话说昨天的那个誉王殿下,如果勉为其难的做爹爹,好像不会太差吧!毕竟那是梁国的三皇子,功夫不差,脸蛋儿长得也还行。如果…… 考虑到现在是白天,估计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即使是相国府的,也不会选择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吧。 主意拿定,白武便带着所有人重新上路,奔着家的方向走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是莫名的几个人的心里面都有一份忐忑。所谓近乡情怯,好像还不全是,就是有一种压抑感在心头萌起。 家……家去哪里了? 怎么一夜之间不要说家,就连周围都已经沦为一片瓦砺,一片废墟……如果不是白可可他们几个人在一起,他们都会怀疑自己的眼睛。 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誉王此时不在这里,就是他在这里,他都不会相信,那些黑衣蒙面人居然在后来,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丧心病狂的把白可可周围的房子都点燃了,将杀死的人都扔进了火里,烧成灰烬,彻底的毁尸灭迹。 望着眼前的一切,几个娃娃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即使他们的内心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懂事一些,可是也毕竟还是孩子。 “娘亲,不见了,都不见了!妞妞,牛儿,还有婶婶……” “还有福爷爷,他总给我捉蝈蝈,他还答应给我编一个大大的蝈蝈笼子的。”…… 听着孩子们带着哭腔的诉说着,白可可的心里也是有如乌云压在心上。 虽然邻居们的那些帮助,白可可都没有参与过,体会过,可是从几个娃娃的悲伤的情绪中可以看出: 这些年来,周围质朴又同样贫穷的邻居们,给了这个家力所能及的帮助。而七个娃娃也从心眼里感激邻居们的帮助和照顾。做梦都没有想到:是自己家的事情招惹了天大的麻烦,让邻居们遭受了灭顶之灾。 看着孩子们悲伤的面容,白可可强忍着悲痛,对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记住他们,记住今天,记住这一切,记住造成这一切的人……” 本来在白可可的心里面,是不愿意让孩子们带着仇恨生活的,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更加懂得这些道理。可是摆在眼前的仇恨是不应该被遗忘的记忆,那些朝夕相处的邻居们也是不应该被抹去的回忆。 带着悲伤的心情,白可可和七个娃娃整理好家当,坚定的向京都走去。昨天去京都的决定,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今天身负的东西就再也不是那么单纯了…… 白可可和七个娃娃在靠近正午的时候才到达京都的城中,简单的买了一些干粮,在路边勉强的歇息了一会儿。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下最最首要的事情就是:找一处适当的房子,有一个一家八口栖息的地方,总不能露宿街头,或者再去找一个土地庙吧…… 来到一个避风的墙角,白可可在几个孩子的遮掩之下,将昨天从相国府顺手“拿”来的那些奇珍异宝归置了一番,确定无误之后,又重新仔细的包了起来。 又走过了两条街道,白可可来到了据说是在京都很有信誉的当铺:宝瑞通典当行。将包裹里面的宝贝拿了出来。 正好赶上掌柜的不忙,亲自接待了白可可,白武和白商三个人,因为担心目标太大,白武让白书几个人等在了距离当铺不远的地方。 掌柜的仔细的翻看了这一堆东西,又有些意味不明的望了望白可可三个人,倒是终究没有说别的什么。 “你们几位,这东西是准备死当还是活当?死当是一万两,活当是……”,掌柜的询问着白可可。 “死当,给我们换一些碎银子,剩下的银票就可以。”白可可说道。 带着一万两银票,白可可心满意足的领着白武和白商走出了宝瑞通典当行,与等在外面的几个娃娃汇合。 有钱啦!我们有钱啦!如果不是在大街上,白可可都想振臂一呼。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竟然是一个爹不疼,姐不爱,万人嫌的主儿,连银子都不喜欢自己,多悲催啊!现在…… 看着一脸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恨不得要跳起来的娘亲,白武等七个娃娃也是无奈啊!恨不得捂上脸,“不认识这个娘亲,喜怒太形于色了吧!” “娘亲,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咱们今晚还没有住处呢?” 白可可正在得意忘形之际,白商打破了她的幻境,终于把白可可生生的拉回到现实中。 白可可用幽怨的眼神看了看白商,这熊孩子,就不会让我多美一会儿? 原来白可可觉得腰包里面有银子了,还不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啊!可是现实还是很残酷的。 做为梁国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京都,也与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有一点是共通的,可以称得上是寸土寸金了。 经过了好一顿的折腾,询问之后,终于在京都最为偏僻的西部地域那里,以九百两的银子买了一处还算看的过眼的宅子。 一番交涉下来,一手拿银子,一手收地契,白可可他们几个人把随身携带的东西,搬到了屋里的时候,夜幕已经如期而至了。 等到点上蜡烛,才发现需要重新动手的地方太多了。唉!这宅子是有多久没有住人了…… 没办法,买已经买了,只有认了吧。谁让自己还要准备留银子购买铺子,还要添置各种各样的东西。书到用时方恨少,银子用时不够花啊! 如果自己不是七个娃娃的娘亲,白可可都想撂挑子,不干了。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靠北侧的山墙有着一条宽宽的,由上而下的水渍印迹,在微弱的烛光照映之下,更显得颓败,不用细想就可以料到:这间屋子下雨的时候,可能都会出现瀑布的景观。 白可可还没有感叹完,就听见白白尖锐的声音从膳房的方向传来,急切中还夹杂着颤音: “娘亲,你快来啊……” 娘亲?我的那个亲娘哎,那里又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白可可举着蜡烛,快速的向膳房奔去。一边走着,一边忙不迭的问道: “白白,怎么啦?不怕啊,娘亲来了。” “娘亲,你快看,那里面有东西在动。”白白站在膳房的门槛上,指着里面黑黢黢的一坨。 “白武,你在哪里?你快点来吧!”白可可把白白拉过来,看着那似动非动的一坨,慌忙的喊着白武。 一会儿的功夫,白武便飞奔过来,顺着白可可手指的方向,举着蜡烛,用棍子捅了捅,没有反应,便慢慢的走过去…… 原来是宰完鸡的鸡毛,不知道在那里堆放了多久。怪不得走过来的时候,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虚惊一场之后,白可可和白白再也不自己独立走动了。 好在是人多力量就是大,而白可可又不想在夜晚再多做什么,八个人总算是忙碌到了深夜,终于把今晚用来住人的房间,勉强的收拾妥当了。 看着天色已晚,八个人又都疲累不堪,只是简单的吃了点儿干粮,垫了垫肚子,东倒西歪的睡去了。 就这样开始了他们八个人的京都生活,京都,他们来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白武让白书几个人留在家里,他和白可可带着白商一同出去,一大家子的生活必需品,都需要买。原来在渭县的家,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所以现在这个新家的缺口可不是一般的大。 逛了一圈下来,白商确定了几家的东西,毕竟在京都,铺子也是一家挨一家,所以要货比三家才不吃亏啊! 从米铺走出来不远,忽然迎面碰上了一队官兵…… 第13章 天下第一楼 白可可和白商,白武从米铺走出来,因为白商还想要再接着去街上逛一逛,想要走一走,转一转,就算是考察市场了。白可可和白武嘱咐了白商几句,便分开了。 白可可和白武拿着大包小裹的东西,很有些成就感的欢快的走在大街上。 “娘亲,你在看什么?”看着白可可有些出神的望着一家铺子,白武禁不住问出了声。 白可可正在聚精会神地望着眼前的一家胭脂铺子,看着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大家小姐,耳边忽然响起白武的声音,瞬间把白可可拉回到现实中来。 “哦!没看什么,我只是随便瞧一瞧,认一认路。”白可可的脸有些泛红,尴尬的说道。 看着进出铺子的很明显都是小姐们,聪明的白武大概也猜得出来:这个铺子不是买胭脂水粉的,就是买女子的首饰的。否则娘亲不会看得那么失神,唉!说起来娘亲正是年轻漂亮,爱美的年龄,可是因为…… 白可可加快了脚步,跟上了白武,“走,咱们回家。” 就在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从对面过来一队官兵,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直接冲撞过来。 在京都这个地界上,能够打马而驰的只有那么几位,因此远远的人们就开始闪躲,唯恐自己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毕竟被这样的人碰到,踩到都只能自认倒霉,不惹出一身骚来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可是今天的白可可的运气实在是很差,避无可避。 那队官兵的首领的胯下坐骑更是比其他士兵的马要高上半分,看着就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人家都说物件随主,而这匹骏马更是有其主的风范,横冲直撞,横行霸道。 眼看着那烈马就要与白可可来一个“亲密”的接触,那高高抬起来的铁蹄瞬间就能踢爆白可可的小小的头颅,眼看着白可可就要丧命当场,马上的首领也有一些慌乱…… 路上的人们已经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感叹着白可可的悲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小的身影挺身而出,用自己小小的拳头,将那匹正在肆意妄为的烈马直接轰晕,连带着马上的首领也慌不择路,一个趔趄险险得差一点儿与大地来一个“亲密的”热吻。 现场一时间失去了声音,无论是街上的行人,还是那一队官兵,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 天哪!这是怎样的一个娃娃?有几块豆腐高啊?竟然……竟然只是一拳,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直接轰晕了那样的一匹战马。 半晌,人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啊……” 白可可虽然在危急时刻被自己的娃娃所救,可是因为惊吓过度,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回来了。只是在那里张着嘴巴,像离开了水,被扔上岸的鱼儿一样,拼命的喘着粗气。惨白的一张脸,傻傻地站在那里。 而那个被轰下战马的首领,一时间也呆愣的立在被轰晕的战马旁,望着眼前的小豆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此时此刻此景,只有白武一个娃娃是清醒的,可是他清楚一点:这一队官兵,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而那个首领,更像是一个背景深厚的了不起的人物。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幸好娘亲只是受到了惊吓,幸好没有受伤,那么也只好偃旗息鼓的自认倒霉,走了便是。 可是,即使白武不愿意与他们扯上任何的关系,而那个首领反应过来之后,倒是白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旁边的行人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小声的议论着…… 白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白可可有些冰凉的手,一边偷偷的听着周围的人的话语。慢慢的也清楚的知道了这个首领的大概情况…… 原来他就是被梁国陛下称为守护神的梁战。这个名字可以称得上是家喻户晓,他在十几岁的时候,从军上了战场。一路从最小的士兵做起,一步一步的从血雨腥风中走来,从累累的尸骨中站起,踏着白骨一路所向披靡。 经过了十多年的拼杀,经历了多少次的死里逃生,从生死边缘走到如今。最后被梁国陛下赐了国姓,因为英勇善战,叫做“梁战”,公认的梁国的第一猛将。 现在仅仅二十六岁的梁战,英俊潇洒,并且在潇洒之中还带着一丝丝的邪魅和傲慢,当然,顶着梁国第一猛将,守护神的身份的他,自然有着傲娇和狂妄的本钱。 梁战逐渐回过神来,没有再去过多的关注被轰晕过去的,让他丢脸的坐骑,倒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小小的“罪魁祸首”:白武。 “小家伙,你多大了?” 梁战弯下腰,用着自以为很是慈祥的笑容和语调对白武说道。 白可可被梁战的声音吓回了神儿,望着梁战那别扭的样子,看着梁战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脑子里面立刻浮现出原来的世界里,那藏着硬硬的尾巴,遇到走失的孩子,立刻披着羊皮,拿着棒棒糖的人贩子的狡猾的模样。 白可可立刻就像护崽儿的母鸡,张开翅膀,赶忙把白武护在了身后,目光狠狠的望着梁战。虽然白可可本身就很瘦小,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护崽儿的决心。 白武安静的站在白可可的身后,却没有一丝的慌张。只是有一丝丝的愉悦,这样的娘亲,虽然没有什么力量,但是真的让人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安心,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梁战看着刚刚还被惊吓过度,缓不过神的白可可,怎么瞬间就变得张牙舞爪,满身是刺,再者说,就凭着白可可那单薄的体格,还想着在自己面前保护小孩子,还真的是不自量力啊! 不过,这大概就是母爱的力量吧!舍身为他,不顾自己。无论是螳臂当车也好,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有些感动。 “你们两个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关心一下而已。今天无意当中战马有些失常,差一点儿伤害到了你们,我心里面很是过意不去。为了表示本将军的歉意,想请你们二位吃顿便饭,请务必赏脸,不要拒绝啊!” 梁战一边用尽自己最大的温和,去说服白可可,一边用玩味的眼神偷偷望着白武。这小家伙太让人意外了,小小的身体里面蕴藏着多大的力量啊?只是轻飘飘的一拳,就轰晕了自己的战马。 自己的坐骑,那也是跟着自己久经沙场,枪林箭雨中摸爬滚打多年活下来的,在战马中同样也是佼佼者。就是梁战自己都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将战马一拳轰晕,所以今天的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梁战的心里面充满了好奇,只想着要多接触接触眼前的小家伙。 望着白可可那有些松动的脸,梁战连忙又说了一句: “本将军请你们去天下第一楼,以表我的诚意。” “天下第一楼啊!那个地方可不是普通的人能够去的起的地方。” “是啊,是啊!天下第一楼在梁国可以称得上是最为豪华,奢侈的酒楼。” “对呀,对呀,据说天下第一楼不只是在咱们梁国,就是在这片大陆上都有分号,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整个大陆的天下第一楼啊!” 听到梁战说要在天下第一楼宴请白可可和白武母子俩,周围的人立刻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轰扬开了。 嗯,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这个人的战马惊了自己,按道理来说,他倒是应该对自己做些补偿的。如果开口要银子,估计是不太可能了,那就吃顿饭吧,这样既可以打打牙祭,省下一顿饭钱,如果可以,还可以打包带回家呢! 想想也是不吃亏,那就去吃他一顿天下第一楼。主意拿定,白可可那渴求的目光就在白武的脸上扫来扫去…… “看着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与娘亲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致歉。接下来就看你的诚意啦!” 白武接收到白可可的意愿,只好顺水推舟的答应了梁战的邀请,拉着白可可走在头里。 “我们的东西就只好麻烦你的属下,帮助拿一下了。” “没问题,小家伙!一会儿吃完饭我让他们给你们送回家,你们就不要惦记这些小事儿了。二位请!” 梁战对白武的话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是更加的感兴趣了。这么一个小豆丁,有胆有识,有担当,武功还特别的不错,真是一个好苗子啊! 天下第一楼在京都最繁华的地界儿,酒楼共有四层,在这一片可以称得上是鹤立鸡群,高高在上。 天下第一楼的金色的牌匾,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四周围雕栏玉砌,统一规格的灯笼在风中轻轻的摇曳着。只可惜现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那点亮的灯笼一定极美吧! 白可可紧紧地拉着白武的小手,走进了这间在整个大陆都闻名的,象征着身份的天下第一楼。 刚刚跨进一楼大厅,本来还热闹非凡的人们瞬间无声了…… 第14章 楼中巧遇 白可可与白武走在头里,梁战紧随其后,走进了盛名在外的天下第一楼,本来象征着身份的天下第一楼的一楼,就不是那些的凡夫俗子,贩夫走卒能够进来的地方。此时的一楼大厅,可以说是人满为患。本来还人声鼎沸,喧闹无比的地方,随着白可可的到来,而变得鸦雀无声。 白可可和梁战私下里都以为:是梁战做为梁国的第一猛将带来的如此震撼人心的结果,因此也没有十分的在意,这种情况简直是司空见惯,稀松平常的。 梁战大将军请客,自然不会是在普通又喧闹的一楼大厅里,那必须得是楼上楼啊! 可是随着白可可和白武没有停留的脚步,一楼大厅里瞬间犹如热油锅里加了水,一时间沸腾了起来…… “你看到没有,那个走在前面的好像是相国府的幺小姐啊!” “什么?就是那个在皇上陛下赐婚誉王殿下的那个不要脸的。” “就是,就是啊!那个生了七个孩子,连孩子的爹爹是谁都不知道的白可可!” “哈哈!你们说七个孩子,那得是几个爹爹呀?真不知道有多少个野男人?” “她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像相国大人都不认她了。那个小娃娃是不是就是那野孩子呢?”…… 显而易见的,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在彼此之间的提醒之下,认出了白可可的身份。 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白武的小脸皱的像个包子,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 而身旁的白可可却是像没有听到一样,熟视无睹的彻底。不在意怎么样,在意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一样。 梁战因为常年征战沙场,回到京都的时间少之又少,因此对这些年京都的八卦不是知晓的很多。只是听到人们的议论之声,望着白可可,产生了一丝好奇。有趣!看来这一次回到京都,不会十分的乏味…… 既然白可可都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唾沫星子,而停下脚步,做为梁国第一猛将的梁战更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刺激。只是梁战还是用他那犀利的眼神扫了一楼大厅的人们。 随着店小二的弯腰指引,白可可和白武的脚步,转眼走到了天下第一楼的二层。店小二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奔着三楼而去…… 哇!三楼啊! 天下第一楼的一楼大厅里,明面上说的是童叟无欺,来的都是客,可是这里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消费得起的随便的地方,腰包里没有十足的银子,是没有能力跑这里来吃一顿的。 而天下第一楼的二楼,则是再高一层,不仅仅只是银子的问题了。 天下第一楼的第三层,更是有些兜里面有银子,家里又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家望尘莫及的所在。更不要说是普通的老百姓了。 因此,天下第一楼的第三层,只有区区的,但是却是精致异常的八个包间。因为能够达到在这里吃饭标准的人家寥寥无几,所以即使只有八个包间,平时也是空的时候多,更不要说是客满为患了。 等到店小二引领着梁战,白可可和白武走上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还真是不巧……今天的天下第一楼第三层,还真的客满为患了。 店小二难得碰到这种情况,连滚带爬的顺着楼梯出溜儿下去,直接的去寻找掌柜的去了…… 小二哥,你不应该出溜儿的这么快,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够再有的场面,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三楼的包间里,耳朵里充斥着女子喧闹的声音,鼻腔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珠环玉佩,叮当作响。 “菊儿姐姐,恭喜你成为誉王的准王妃。” “菊儿妹妹,好羡慕你啊,马上就要成为陛下最宠爱的誉王殿下的王妃。” “菊儿小姐,以后成了誉王妃,可要多多关照我们大家啊!” 原来天下第一楼三楼客满为患的原因,是因为相国大人家里面的菊儿小姐,在这里宴请京都的名门闺秀。为的是庆祝一下,菊儿小姐与誉王殿下之间,即将到来的婚约。 梁战禁不住捂住鼻子,“阿嚏,阿嚏……” “誉王殿下?就是总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在中间是老三的面瘫脸。” 听到梁战对于誉王殿下毫不避讳的评价,白可可竟是控制不住自己,“噗嗤”的笑出声来。虽然梁战对誉王的评价有些诋毁的意味在其中,可是公平的说,还是比较贴切,比较形象了。 原本安静的走廊上,随着梁战不加掩饰的喷嚏声,白可可控制不住的笑声,不绝于耳的传出来,顿时吸引了包间之内那些京都数一数二的,达官显贵们家里面的那些个名门闺秀。 立刻有人开门,向走廊望去。 “菊儿姐姐,你快看看,那不是你家的……” “还真的是啊!那就是菊儿小姐的妹妹,白可可。” “不是听说她七年前就已经病死在城外的渭县了吗?” “她旁边的那位大将军是谁啊?在我的印象中,在咱们梁国,按理说能够有资格,又如此年轻,能够登上这天下第一楼三楼的将军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随着这些名门闺秀的“叽叽喳喳”声,一时间,白可可与梁战又一次成为了天下第一楼的议论的焦点人物。 在这两次的议论纷纷之中,梁战也知晓了白可可的相国府幺小姐的身份。他神色淡淡的,有些怪异的对白可可说道: “你是相国府的幺小姐?” 不用仔细听,白可可已经感觉到,梁战对于相国府不是十分“感冒”,甚至在短短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有不屑,有反感。 而白可可也是随意的撇了一下嘴,淡淡的回答: “曾经是。” 梁战随着白可可的这三个字落入耳畔,双眸深深地凝视着白可可,了无痕迹的摇了摇头。 就在白可可与梁战你来我往的对话声中,相国府的白家四小姐菊儿,带着包间里面的梁国京都的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官二代名媛们,走出了包间,来到了走廊。 白菊儿远远的站在那里,那些名媛们犹如众星捧月,围在她的周围。 白菊儿见到白可可,立刻便有些不自然的吃了一惊……随即嘲讽的对白可可说道: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相国府的耻辱:白可可。你这是又勾搭上哪家的不知情的公子少爷,又想要生几个野孩子啊?” 白菊儿的话刚一出口,引得走廊上的大家闺秀们不顾形象的哄堂大笑。梁战在一旁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望着白可可和白武。 白菊儿印象里的白可可,听到这些足以羞破脸皮的恶毒的话语,马上就会捂着脸,哭着跑出天下第一楼。而眼前的白可可对白菊儿的话根本就当做了空气,眼神也是没有丝毫的躲闪,直接就给她来了一个视若无睹。 白菊儿她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白可可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软弱可欺,畏手畏脚的人了,所以一旦碰上,必然要被撞的鼻青脸肿,张口结舌的。 白可可缓缓地走到白菊儿的面前,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了一番,用手做扇子,扇了扇,然后快速的捂住鼻子。然后还故意回头对着迷惑不解的梁战回了一句: “梁将军,你快过来闻一闻,这绿茶婊的味道,简直是平生闻所未闻啊!” “臭不要脸的,你说谁呢?你未婚生子,其父不详,你就是相国府的最大的耻辱。” 白武听到白菊儿的“其父不详”四个字,垂在身侧的双手立刻成拳,小小的身形都有些僵直。白可可马上感觉到白武的反应,伸出手轻轻的握着白武的小手,感觉到他的身子逐渐的恢复正常,白可可一字一句的对白菊儿说道: “白菊儿,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誉王正妃的位置估计没有你什么事儿了,那是我的。至于你说的我的孩子们的父亲,那也是誉王殿下,我们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有了孩子,双喜临门,永结同心。怎么也是我先来一步,所以菊儿姐姐,你如果进入誉王府,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侧妃,再不济……” “你胡说!绝才艳艳,英俊潇洒的誉王如何能够看上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私生女?” “是啊!养不教,父之过,我哪天有时间再次去相国府,与相国大人好好讨教讨教,我的教养问题,看看相国大人是不是也认为如此呢!你慢慢等着!” “你……你……” “你什么?放下你的手,白武……” 白菊儿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好家伙!昨天在相国府白武那以一敌多的那一幕,白菊儿可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娇嫩的手指头,估计都不够白武掰的。 “算了,真是晦气!走,我们回包间吃饭去。” 眼见着与白可可的口舌之争败下阵来,白菊儿恶狠狠地瞪了白可可和梁战一眼,转身离开。 梁战莫名其妙的被敌视,忍不住要追上去…… 第15章 深深地担忧 梁战眼看着自己被白菊儿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想要立刻瞪回来,可是怎料到白菊儿压根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梁战立刻就不开心了,凭什么?在本将军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迁就女人和不能打女人这样的禁忌。 梁战迈开大步就准备追上白菊儿,还是白可可选择了息事宁人,叫住了梁战。 “算了,梁将军,相国府的菊儿小姐在言语上没有讨得什么便宜,咱们就大人大量,不要再去痛打落水狗啦!” “可是她瞪我!” 梁战用幽怨的眼神望着白可可,听着那几个略带委屈的字,从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大将军的嘴里面飘出来,白可可差一点儿没站稳。这委屈巴巴的样子,怎么那么像被欺负了的大型犬,这反差萌反差的太大了,就连一旁的白武的脸上都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梁将军,小女子曾经告诉过我的孩子们,对待犬吠,离开就好……” “那如果是遭到了狗咬,你准备怎么办?难道也选择逃吗?” 梁战不依不饶的问着,唉!这孩子怎么这么的轴啊?这么的锲而不舍。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无须再躲,痛打一顿,让他无法吠叫,无法再咬。” 白可可望着白武,坚定的说道。 “那好吧,本将军叫小二上来……” 白可可连连摆手拒绝,她可不想与白菊儿在这一片地界儿呼吸,吃饭。 梁战本想再邀请白可可和白武,去距离天下第一楼不算太远的四海宴大酒楼,去吃饭,据说那家酒楼也是在京都唯二的名气。想到今天在天下第一楼大厅和三楼碰到的这些人,这些事儿,白可可还是歇了在外面吃饭的心思。 流年不利,出门没有看黄历,所以才前有差一点儿被战马踩踏,后有好饭没有吃成。说起来白可可心里面还是有点儿不舒服。算了吧,还是直接回家吧。 梁战这一顿道歉的宴请没有成行,最主要他最开始是因为对白武颇感兴趣。现在却被白菊儿给搅和了,心里面很是郁闷。非要为了表达歉意,执意要送白可可和白武回家。 “梁将军,你看你一天日理万机的,忙得不可开交的,就不值得为我们这样的人去浪费功夫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这怎么能说是不值得呢,本将军要做事情还由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梁战站在街头,有些固执的说道。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本小姐差一点儿丧生在你的马蹄之下,你准备用一顿饭来表达歉意。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吃着呢,结果怎么反过来,倒像是我对不起人家了。人难做,好人更难做……最后白可可实在是拗不过梁战的一再追问,关键是这家伙拿出了在战场上攻城掠地,锲而不舍的劲头,这谁受得了啊! 最后白可可不得不臣服于梁战大将军的淫威,退而求其次的与梁战妥协着,只是告诉自己现在的住处。而梁战也与白可可约定了,欠白可可一顿饭,随时都可以收账。 梁战立刻叫来手下,照着原来白可可和白武所买的东西,重新加了一份,并且死皮赖脸的交待手下的人与白可可一起,将东西送到白可可的住处。 得到了白可可的住处,梁战才心满意足的与白可可他们分开。 回去的路上,因为有着梁战的属下亲自护送,所以畅通无阻的轻松的回到了新家。到了之后,梁战的手下没有丝毫的停留,放下手中的东西,迅速的离开了…… 在白可可和白武,白商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家里面留下的几个娃娃也没有闲着。人家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这几个娃娃真的是把他们能做的事情做到了最好,做到了极致。 等到白可可和白武回到家的时候,原来破烂不堪,乱七八糟的院子里,已经彻底的大变样了…… 原来院子里面的枯草,落叶,零零散散的落在臭水沟里。让这个家显得破败不堪,用白可可的话说就是:形象工程太差。 而如今被几个娃娃仔细的收拾了一番,真的是旧貌换新颜了。 原来的枯草,落叶被归置到一起,晾晒着,白术说是干了之后,可以当柴烧。原来脏脏的石板路被清水冲刷的干干净净。走在上面,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今天出去一趟,虽然说有些不顺,但还是有惊无险,天下第一楼的美味佳肴没有尝到,但是家里面的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倒是搞回来个十足十,现在再也不会饿着肚子,数着稀粥里的米粒儿了。 望着七个娃娃端着碗,满足的吃着饭的时候,白可可的心里也很高兴。孩子们的世界本来只需要简简单单就好,那些不必要的烦恼根本就不应该让孩子们去承受。 可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白可可端着饭碗,神魂又游到了很远…… 想起今天发生在天下第一楼的事情,白可可又禁不住挠头。唉!怎么昨天去了相国府,闹得动静很大,搞的相国府差一点儿鸡飞狗跳的。结果昨天夜里渭县乡村的家和邻居们,便遭受了无妄之灾,害得那么多人死于非命,葬身火海。如果不是自己和孩子们逃得快,现在已经是黄泉路上相携而行了。 昨天的事情还不知道如何善后,今天偏偏又在天下第一楼碰到了白菊儿。白菊儿是相国大人家的四小姐,如果不是中途接回来一个白可可,她就是相国府的正儿八经的幺小姐,是家里面的得宠第一人。可是现在刚刚与白可可相遇,就接二连三的产生冲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在白可可的记忆中,相国府的人从大到小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和宽宏大量之人。就从昨天来看,都是写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徒。想到此,白可可的手一抖,筷子“当啷”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天哪?那些丧心病狂的无耻之人会不会对自己和孩子们来一个赶尽杀绝,永绝后患啊?这该怎么办? “娘亲,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啦,为什么额头都是汗,脸色还白白的?” 白医捡起筷子,又顺手搭着白可可的手腕,摸了摸脉。看着周围哥哥,弟弟焦急的目光,白医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儿,娘亲只是有些焦虑不安,再加上一直以来都体虚乏力,所以又有些疲累。注意休息,我一会儿给娘亲去抓一些补药回来。” “娘亲没事儿,你们几个孩子好好吃饭,别想那么多。” 白可可安慰着眼前这几个娃娃,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 还是白武看出来白可可的端倪,猜出来娘亲一定是担心与相国府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跟白可可建议道: “娘亲,咱们明天出去寻找一下,看看哪里有出卖仆役的,咱们花一些银子买几个回来。虽然说如果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他们可能不太顶事儿,但是至少还是能够巡巡夜什么的。” 白可可低头思索了一阵,觉得也是聊胜于无,也就同意了白武的意见。 相国府的花厅里,白菊儿正在与相国大人撒着娇,告着状: “爹爹,女儿今天在天下第一楼碰到了白可可那个小贱人,她带着一个野种,还有一个什么将军去三楼吃饭。她还对女儿出言不逊,还说……” 白菊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扯着相国大人的衣袖。 “不得无礼,从哪里学来的话,那么粗俗。我相国府的嫡小姐要时刻牢记,知书达礼,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不要和那乡野村夫一般见识,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相国大人虽然说的义正辞严,但是却没有发怒的意思。 “你说白可可和什么人去天下第一楼吃饭,那是什么人?” 相国大人转过头,有些奇怪的问道。 “女儿也不是太清楚,只是那个人大约二十六、七的样子,除了看着十分的傲气之外,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将军……能够走上天下第一楼的第三层,二十六、七岁,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那个人在梁国除了誉王殿下,根本就是一个惹不起的所在,更有甚者,誉王都不一定会被他放在眼里。白可可那个死丫头怎么又会与这个煞神绞在了一起? 相国大人的见识岂是白菊儿可以相提并论的,看着最疼爱的女儿在一旁撒娇的让自己为她出气,相国大人实在是不愿意去责备她。 “菊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大度一些暂时不要去招惹白可可。回房去吧,最近没什么事情就呆在家里,多学学礼仪,免得将来让人家笑话。” “爹爹,女儿都被人家欺负了,还要……” “夫人,你这些天就多劳累了,如果忙不过来,就请宫里的嬷嬷帮忙,将女儿好好的教一教。” 白菊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爹爹安排了,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白可可,如果不是白可可…… 第16章 劳力街 虽然白菊儿对白可可恨之入骨,可是自己爹爹和娘亲的话,她还是必须要遵从的。得宠没错,但是还需要好好的利用自己爹爹和娘亲对自己的宠爱,这个道理白菊儿在理智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接受的。 白可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且等着…… 一夜安眠。 白可可带着孩子们吃完早饭,带着白商和白武一起出了家门。 白商还是想要自己去熟悉京都,熟悉这里的店铺,熟悉这里的人的需求。虽然昨天像是漫无目的的在京都闲逛着,但是这小小的娃娃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毕竟娘亲手里面的银子数目有限,所以一旦出手,必须一击而中。因此白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处于观望的状态。 白武陪着白可可,去往京都很有“名气”的地方:劳力街。这个名字乍一听起来清秀中带着一丝时髦,欺骗了不少的文人骚客,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谁知道却是整个人京都之中,最下等人的集散地。如果说青、楼是女子走投无路的时候,最后的饭碗;而劳力街就是那些还有些志向,但是又深陷贫困的泥潭的男人们的幻想的跳板。 来到劳力街的男人们,都曾经怀揣着心中的梦想,觉得自己到了这里,到了京都,通过自己的努力,展现自己横溢的才华,会碰到自己的伯乐,可以使自己这匹千里马可以一飞冲天,有朝一日可以飞黄腾达,做成那个让人艳羡的人上人。 而当他们带着幻想来到这里的时候,才知道梦想的破灭,现实的打脸,是多么的猝不及防? 等到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丢失了所有的尊严。最后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出卖自己最后的所有,成为最廉价的劳动力,要么签着卖身契,从此沦为奴仆;要么保留最后一丝希望,做个短工。 白可可了解了劳力街之后,感觉很是熟悉,这里不就像是自己的前世所在的京城,那些人就像是削尖了脑袋,到达京城的“北漂”一样。来之前好高骛远,认为自己恨不得全世界第一。等到受到挫折,被现实狠狠地拍在地上的时候,又卑微,又不认命…… 白可可站在劳力街上,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几个看家护院的家丁。实际上也只是找几个打更巡夜的仆役而已,至于说可以称得上护院的,白可可还是没有妄想。 白可可拉着白武小心翼翼地走在劳力街上,时刻注意着脚下的泥泞不堪的路。 来这里之前,白可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劳力街这条街道如此的难行。原来以为自己城西的家就已经达到了京都的最低点,没想到这里才是垫底的存在。 卫生条件差一些也就罢了,更令人发指的是治安环境更是差得一塌糊涂。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差不多不长时间就会发生抢劫的事件。 这不,刚刚进入街道,还没有走几步路,从旁边经过两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以极快的速度,抢走了白可可手上的钱袋子。 白武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迈开小腿,飞快地追了上去。 依照白武的功夫,追赶这样两个贼人本来是不成问题的,但是那两个人对这条街道十分熟悉,东拐西拐的,让白武有些无所适从,颇有些有力气使不出来的感觉。再加上街道上有些人或有意,或无意的在白武的旁边阻拦。 而因为担心白可可,白武也不敢不顾一切的去追赶。毕竟人心隔肚皮,前两天刚刚围绕着相国府发生的事情,谁又能够保证这两个贼人,会不会是相国府玩的什么猫腻。因此尽管很心疼那个被抢的钱袋子,看着消失不见的贼人,白武和白可可也只好自认倒霉。 白可可望着自己那空空荡荡的,紧握的手,单薄的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那一双眼睛红红的,湿湿的,身子有些发颤。 白武的眼神里虽然充满了太多的不甘,但是看到白可可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去,轻轻地拉着白可可的有些冰凉的手,用自己那温润的小手,给自己那失落的娘亲带去温暖和安心…… 有了白武这个小暖男的照顾,白可可的手逐渐回温。母子俩的小小的身影在晨曦之中,带着坚定的目光,蕴含着希望,倒是让人感觉十分的耀眼。 “娘亲,不怕!咱们的‘鸡蛋’又没有放到一个‘篮子’里。下次再来的时候,咱们把他们几个人都带着,或者可以找那个梁战将军,让他出手相助,正好他还欠咱们一顿饭呢!” 白武贴心的安慰着白可可,他知道娘亲手里的钱袋子被抢,心里面一定懊悔不已,所以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地摇晃着白可可的手臂。 “好的,听我家大宝贝的,娘亲不怕。走,去前面逛一逛,反正钱袋子已经没了,再也不怕有歹人出来抢了,这倒是无钱一身轻了。” 看着白可可这么快就恢复了精气神,白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开朗又健忘的娘亲,是自己和几个兄弟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唉!算了,只要她开心就好,剩下的麻烦事,不是还有自己和家里的六个吗? 娘亲真的太不容易了,曾经不管怎么样,那也是相国府的千金小姐啊!可是自从七年前的事情发生,打碎了娘亲所有的一切。那一刻,娘亲是如何用单薄的肩膀,为自己兄弟七个撑起一片天的? 未婚生子,这四个字就足以被世人的唾沫淹死的吧。估计像昨天在天下第一楼所遇到的事情,是不是根本就是走到哪里,都会被拿出来羞辱娘亲一番吧。 想到这里,白武握了握拳头,暗暗的发誓:渣爹爹,你准备好了吗? 银子被抢了,仆役也没有找到,白可可牵着白武的手沿着劳力街继续走着,虽然脸上看起来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是苦涩的很。她清楚白武担心自己,安慰自己,自己也不想白武担忧而已。 眼看着白可可和白武就要走出劳力街,拐到另一条路,站在路旁边一个乞丐模样的老者开口说道: “二位大概不是京都人氏吧!” 虽然说是问话,可是完全是肯定的意味。 白可可禁不住一愣,开口反问道: “老丈何出此言?我二人是什么地方与京都人氏不同?请老丈解惑。” 白武拉着白可可的手,小小的人儿暗中充满着戒备,老者的眼中闪过一抹不一样的情绪,暗暗地点了点头…… 乞丐模样的老者哈哈一笑,说道: “解惑倒谈不上,如果你二位是京都的人氏,出门到劳力街这种地方,都会带着家丁,护卫的,不会像二位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带着一个稚龄娃娃,便单枪匹马的过来了。我说的可有错?” 不知道为什么,白可可面对着陌生的,还是乞丐模样的老者,倒是没有太多的防备。也可能是她本身就是现代的灵魂,对于她眼下所处的时代的女子应该如何,还没有太多的戒律,一时间倒是与老者聊了起来。 老者虽然是一副乞丐一样的打扮,但是除了身上的衣衫是乞丐的标配,其他的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说出来的话语,都与乞丐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仿。 仔细望着眼前的老者,眉目清朗,精神矍铄,再加上身边的白武随时戒备的动作。这一切,都让白可可的心里面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最初出现在劳力街的青年人可能还会有一些的容光焕发,踌躇满志的状态,但是这样一个老者,如此的表现,确实是让白可可匪夷所思。吃一堑,长一智,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家里面有七个娃娃要吃饭,在外面自己要为七个娃娃遮风挡雨,所以白可可告诉自己,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成为孩子们的依靠。尽管觉得老者与众不同,可是还是不敢随随便便的去冒险。 白可可牵着白武,决定还是回家,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申请外挂”,找一下梁战将军,大不了反过来欠他一顿饭,让他帮忙找一找护院的人选…… 就在白可可和白武告别老者,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老者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哈哈……老朽真是羡慕京都的人啊,每顿饭都能够吃饱啊!” 等等…… 每顿饭都能够吃饱就那么让人羡慕了,这个小小的愿望可能对于濒临绝境的人,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可是看着眼前的老者,那身上的与众不同,还有说着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还是让白可可顿住了脚步…… 在白可可前世的时候,也是一个小说迷,关于书里面的有些描写,还是历历在目,刻在了脑海之中。 这老者不会是一个隐士高人,为了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了这片大陆…… 想到此,白可可转过头…… 第17章 奇怪的老人 白可可被身穿乞丐服的老者的那句话吸引了,从老者状似无意的话语中,白可可好像听出来一点儿意味深长地味道。 “一顿饱饭,让人羡慕……” 会不会是自己想得那样,如果猜的没错,自己是不是就捡到宝啦? 无论如何,试一试总不会太吃亏,想到这里,白可可拉着白武,对老者说道: “老丈,既然一顿饱饭就可以让人羡慕,那这个小小的要求不如我来帮你实现。” 老者看着回过头来的白可可,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子,又刚刚被人抢走了钱袋子,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在她的脸上却找不到沮丧的表情。这也是个不凡的女子啊! “娘亲,咱们的银子……” 听到白可可要邀请老者吃饭,白武赶忙扯了下白可可的衣袖,小声的提醒着。 不仅仅是白武提醒着白可可,就连老者也颇有趣味的望着白可可,再者小娃娃的悄悄话还真的瞒不过老者的耳朵。 “小武,梁战不是还欠咱们一顿饭吗?咱们可以这样……,然后那样……”。 白可可的眼眸闪着小狐狸似的狡黠,让白武十分的无语。这娘亲,真是亲娘啊!整个的聪明之处都用在这些方面了。 可是自己还能怎么办,人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白武是有这样的娘亲,就只好跟着走。白武已经是无力吐槽了…… 对于白可可很有诚意的邀请,老者没有拒绝,愉快的跟随着白可可和白武的脚步,拐到了另一条街上。 而跟在身后的老者,也很想知道没有了银子的白可可究竟要如何请自己去酒楼吃饭。这老者不会是那种看着热闹还拼命的搭台子的主儿吧。 白可可牵着白武的手,一路来到了昨日没有吃成的天下第一楼,不是因为天下第一楼的豪华和名气,而是因为白可可除了对这里相对熟悉而外,其他的酒楼她无从知晓。 一路走来,白武的手臂都是紧绷的,毕竟自己娘亲的银子已经被抢走了,毕竟昨天在天下第一楼遭受了别人的奚落,今天又是何必呢?可是只要是娘亲想要做的,那就让她做好了,否则还能怎么办? 三个人来到了天下第一楼,因为谁也没有那样的地位,所以不能上楼,只能在一楼大厅。 因为昨天白可可是梁国的第一猛将邀请的客人,虽然最后没有在这里吃饭,但是掌柜的心思还是玲珑剔透。所以即使白可可今天带来的老者一身乞丐服,掌柜的依然没敢怠慢。 小二哥的眼力见儿也还是不错,特意的把白可可三个人安排到了相对安静一些的角落。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有好事之人闭不上那欠骂的嘴…… “这相国府的幺小姐,今天怎么还有脸来到这里,真是不知羞耻。” “是啊,如果还有羞耻之心,早就自己想一个办法,了结了自己,还能这样的招摇。” “嗤!昨天不知怎么勾搭上梁大将军,今天又……哈哈哈!真是……” “你说什么呢?有种再说一次?” 面对着一楼大厅里的这些污言秽语,白武已经是气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紧拳头,双眸赤红。如果不是白可可死命的拉着,估计真是要人仰马翻了。 “小武,娘亲不是同你讲过,那些闲的要死的人说的没有意义的话,你就全当做是他在放屁,野狗在吠。累了,他自然就闭嘴了,何必在乎呢?” 白可可强硬的拉着白武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拿着小二哥递过来的菜单,端详了一遍,把菜单递给了身旁的老者。 老者暗暗地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点了四个菜,以饱这些天饿着的五脏庙。 嗯,这小女子,沉得住气,还抓得住理,看样子还真的不错,有大家气度。 没过多久,小二哥便把白可可他们叫的菜上齐了,白可可看着这些菜肴,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还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呢!而白武从小到大也同样没有看到如此的菜肴,虽然肚子里面好像有馋虫要爬出,但是还是保持着风度和体面,慢慢的进食。 如此的表现,落在旁边的老者眼里,真的是越来越喜欢,恨不得…… 老者自己端起酒杯,主动的与白可可说道: “小姑娘,老朽能否问你是谁家的小姐,为什么独自去劳力街?” 在一楼大厅遇到那些长舌妇的时候,白可可就在犹豫不决,不知道应该如何与老者继续交谈。她现在有几分确定,老者绝不会是一个如外表看来的乞丐。只是以白可可的眼光,还是无法知道老者的能力,更不知道老者的身份。 现在听到老者直接开口问了,白可可还是沉默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紧挨着自己的白武。停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老丈,我是他们口中的相国府的幺小姐,曾经也是天之娇女,我自认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和违背自己的良心的事情。但是七年前的我却未婚生子,至于孩子的父亲,我一无所知。所以我就应该被沉塘,还是与我的孩子们一同溺毙……” “很遗憾,这些我都没有选择,我没有选择隐瞒未婚生子,这个在所有人眼中的耻辱的事实,我也没有在意世俗的目光,我是他们的母亲,因此我选择了与我的七个孩子相依为命。现在他们长大了,我从来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而这样也收获了我与孩子们母子之间亲密无隙的感情。” 白可可的这一番话,让对面的老者的心头有一丝颤动,听的极为认真,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漏掉了什么。 白可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面对着一个认识还没有多久的人,说了这么多。最后自己安慰自己:大概是原来的那个白可可借助于自己的嘴,诉说着委屈吧,与自己无关的…… 若论甩锅第一名,那一定是白可可,若论背锅大侠,在白可可这里,一定是原来的相国府的幺小姐白可可。白可可发现:自己的甩锅技巧真的是越来越驾轻路熟,越来越炉火纯青,越来越……臭不要脸。嘿嘿,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一顿饭吃下来,白可可和白武倒是没有吃很多,老者倒是吃了个“沟满壕平”,肚子滚圆。等到最后结账的时候,老者安静的坐在那里,看好戏一般的望着白可可。 “小二哥,一共多少银子?” 白可可淡定的问着过来算账的小二哥,丝毫忘记了自己的钱袋子早已经在劳力街的时候被人家抢走了。 “回客官,一共三千两银子。” 小二哥恭敬地回答着。 “这样啊,知道梁战将军吗?” “知道,知道,小的马上去请掌柜的,您稍等片刻。” 小二哥转过身,去到了二楼,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地掌柜的走下来,直接走到白可可她们几个人的桌前。一抱拳,对白可可说道: “客官吃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恭送几位,请!”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也替我谢谢梁战将军。” “您客气啦!” 白可可拉着白武和老者走出天下第一楼的大厅,走到前面的岔路口,与老者告别,老者再也没有说什么。 等到白可可和白武转过身,老者满意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女子果然不同反响,实在是与众不同啊!身处绝境也不慌乱,还懂得智者,当借力而行。不错,不错……” 说完,独自一个人向劳力街的方向走去,那通身的气度,哪里是乞丐身上能够有的。既然不是乞丐,那自然做的就不会是乞丐应该做的事…… 白可可和白武两个人失了钱袋子,空着手,“颗粒无收”的回到了城西的家。虽然心里面有些沮丧,但是面对着周围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目光,白可可还是打起了精神,进到膳房,给几个娃娃做起了晚膳。 在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那么多的娱乐活动,所以吃完饭之后,差不多收拾一下也就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早上,白可可还是被屋外“哗啦,哗啦,哗啦……”的声音叫醒了。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扫帚和地面“密切接触”发出的声响…… 白可可睡眼朦胧的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个不少。难道是自己昨天钱袋子被抢,着急上火有些幻听了吗? 白可可双手托着下巴,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不对,“哗啦,哗啦!”的声音又一次清晰的传到了屋内。白武一个机灵坐起来,紧接着套上鞋子便要冲出去…… “小武,等一下娘亲。” 白可可披上衣服,穿上鞋子,顺手给白武也披了件外衣。两个人悄悄地推开房门,眼前的惊人的一幕,把白可可和白武彻底地惊呆了…… 白可可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一幕不是做梦。 第18章 从天而降的仆从们 谁能帮帮忙告诉我一下,眼前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不会是灰姑娘的故事在自己的身上上演了吧……水晶鞋,南瓜车,仙女,魔法,只是如果零点的钟声响起,就只能剩下小老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在白可可神游万里,无法回神的时候,白武拉了拉她的手,指着一个方向。 白可可用力的甩了甩头,让自己本来不知道飘到何处的神魂归位。 顺着白武手指的方向,白可可更是有些呆愣,三个衣着仆役的中年男子,在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拿着扫帚正在清扫着各个角落的落叶以及杂草。仔细看去,最让白可可惊讶的是:其中的两个人居然还是白可可和白武的“老熟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白可可放在身侧的手禁不住握紧了,而一旁的白武早已经如离铉的箭,冲了过去。 那竟然是昨天在劳力街抢了白可可钱袋子的两个歹人,今天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还一副仆役的打扮。 白可可心中大感疑惑,拦住准备出手的白武,走上前去问道: “你们几个人怎么会来这里,是谁让你们来的?” 可是无论白可可如何追问,这几个人都像商量好了似的,只是闷头干活,闭口不言。 白可可的声音惊醒了屋内的几个娃娃,纷纷急急忙忙的披着衣服,来到了院落。让白可可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统一衣着仆役模样的人,三个一组,分别奔向七个娃娃。这还真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安排的齐全。这……这有些梦幻了,不用刻意地去数,一目了然,再加上原来在院落里面的三个,一共二十四个人,瞬间原本空荡荡的院落,变得热闹了许多。 眼下直接追问他们也没有什么结果,问不出来他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也问不出他们是如何进来的,只是看样子像是接受了什么人的命令,才来到这里做事的。 既然问不出来什么,白可可也不再纠结。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免费的仆役不用白不用,就全当是那两个抢了自己钱袋子的人,良心发现对自己做的补偿好了。 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样,这一下子便解决了仆役,更夫等等的事情,这么多人,看家护院也足够了,只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人会一些功夫,如果有,那就再好不过了…… 自从前些日子在城门口遇到白可可和几个娃娃,意外的拾到了白书的字卷,安阁老便吩咐侍从在街上寻找那个字卷的主人。奈何白可可七个人当时大闹了相国府之后,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阁老大人感觉很是遗憾。 “临渊而不迷,是谓智。这个小小的娃娃就能够写出如此磅礴的气势,真是世间少有啊!这如果以后多加培养,可是了不得啊!” 安阁老在书房里翻来覆去的看着,口中不停的赞叹着。管家立在一旁附和着,心里不停地腹诽着: “我的阁老大人啊,您老已经在这里赞叹了多久了?这还没有找到那个娃娃,如果找到了,您还不得抢过来,把人家的娃娃据为己有啊?” “管家,去,多派一些人,仔细的打听一下,这到底是谁家的娃娃?” 安阁老不甘心只是欣赏这一个书卷,他还要认识一下这个让他感到惊奇的娃娃。 得嘞!阁老大人这心里面实在是上心了,找去吧!反正京都就这么大,自家阁老大人又不是泛泛之辈,不就是找一个小娃娃吗,找…… 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还真的被阁老大人家的仆从们寻到了一丝端倪:原来那是相国大人家的幺小姐的未婚生子中的其中一个,相国大人家怎么会有如此的好苗子?真是让人羡慕的过分啊! 听说这个小娃娃住在渭县的乡村,阁老大人不顾家人的劝阻,急急忙忙的带着仆从们出了城门。 身旁的仆从们都感觉好笑,那个渭县的小村落就在那里,那个小娃娃又不会跑了,咱们的阁老大人怎么会如此的失态,如此的不矜持;又觉得有些奇怪,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娃娃,会让稳重如山,泰然自若的阁老大人这样啊? 尽管仆从们心里面都在好奇,但是却没有人反对阁老大人的行为,赶着马车一直向渭县的小村落奔去…… 阁老大人一路满怀着希望,恨不得生出两只翅膀,飞到那里。可是奈何车马慢(是阁老大人的心里认为车马慢),等到终于找到白可可他们的在渭县乡村的家时,眼前一片漆黑的烧焦后的瓦砺,灰烬……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阁老大人很是痛心:这个场面很明显的是被人放火焚毁的,朗朗乾坤,梁国的天下,竟然发生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如此的书法奇才,一个娃娃就这样的如星辰陨落,可叹,可悲,可惜! “让他们暗地里去查: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对这样的一家子人下这样的杀手,一个小女子,带着七个娃娃,怎么就会惹下这滔天的大祸?她们没有什么钱财,那就一定是仇杀。如果查到,绝不姑息!” 阁老大人,那是三朝元老,素来刚直不阿,德高望重,爱才惜才,门生满天下。现在梁国的很多朝臣都是阁老大人的门下,全国各地的读书人都希望得到他的指点,更希望能够有一天得到他的青睐。 所以现在阁老大人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人去详查这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事情…… 只是让阁老大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他心心牵挂,素未谋面,十分看重的小娃娃,竟然阴差阳错的来到了京都,来到了他的身边…… 誉王府内,誉王殿下的书房里,身穿着玄色长衫的誉王,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只浅绿色的茶杯,不时的吹着其中的茶叶。双脚离地,笔直的双腿交叠着斜斜的搭在书桌上。 一旁一位身着灰色衣衫,精神矍铄的老者,恭敬地立在桌子的前面。对着誉王,态度恭谨的说道: “王爷,事情已经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一个人配三个仆役,一共二十四个人。” “嗯。” 誉王似乎是用鼻子发出的音,听不出喜怒。 如果白可可在这里的话,估计又会惊讶的说道: “老丈,熟人啊,想不到啊!” 是的,没错,真的是熟人,这灰衣老者正是白可可在劳力街偶遇,最后还在天下第一楼,宴请了一顿美食的老者。 果然,白可可的眼光不差,这位老者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更不是什么劳力街上的乞丐。 说出来估计会让人瞠目结舌,他的真正的本事有多了不起,没有几个人了解,只知道这是一个能力非凡的老者。 他有多少种身份,没有几个人清楚,但是首先他是誉王殿下手下的得力干将,一般不会轻易出手。 其次,他的真正的身份就是劳力街的主人,很奇怪吧?可是这却是事实。 当然,这一点世人并不知晓,人们认为的劳力街里,仅仅只是聚集着穷乡僻壤的穷光蛋,和一些追求荣华富贵,最后梦想破灭而不得不被迫留在那最差等的地方。世人却不知道,任何的地方都有领导者,都有主人,都有被奴役者。适者生存,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劳力街出现那么久,怎么会没有领袖? 做为劳力街的主人,誉王殿下的属下,所以白可可和白武昨天在劳力街上被抢劫的遭遇,根本就是他这个主人授意的。而白可可对他的注意,也让他很满意,当假装无意的说出那句话之后,成功的引起了白可可的兴趣,最后便顺水推舟的接受了白可可的宴请。 而让老者收获最大的,则是白可可遭到世人嘲讽,白可可反唇相讥的那些话,还有那些对于未婚生子,从无奈到接受的过程。白可可的真诚,坦然让老者心中佩服不已。 他回到誉王府见到誉王之后,把白可可的那些“豪言壮举”统统都转述给了誉王,当时的誉王半天都没有开口,大概也是被这个不一样的小女子惊呆了。 当时那天清晨在渭县的土地庙的时候,与白可可匆匆一遇,还曾经口出狼言的对诸葛番说,不会顾念白可可的死活。可是这些天鬼使神差的,白可可和七个娃娃的行动轨迹有意还是无意的,誉王殿下都知晓。 究竟有意还是无心,估计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吧。 誉王做为劳力街主人的主上,而做为劳力街主人的老者,自然而然的便急白可可之所急,所需,早早的安排了二十四个人到白可可的新家看家护院。 “王爷,您给那几个娃娃安排的人都没有错,可是您是不是忘记了白可可小姐了?谁保护她,谁侍候她?这个事情,王爷您是不是疏忽了?” 诸葛番从外面走进来,诧异的问道。 第19章 再回相国府 就在誉王还要再问一些白可可和七个娃娃的事情的时候,诸葛番那半是认真,半是打趣的声音适时的传到了书房。 没有得到誉王的回应,诸葛番也不气恼,说到了正事儿。 “王爷,早朝的时间要到了。” “嗯,知道了。” 誉王随意的答应了一声,接着右手冲着屋内的老者做了一个特别的手势,老者立刻会意,轻轻地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到了书房的房梁中间。即使誉王已经知晓老者就躲在上面,但是他仰起头来还是没有看到老者的身影,禁不住在心里面感叹不已,果然还是…… 诸葛番随着誉王的声音,打开了书房的门,与誉王整理了一番,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书房。 直到誉王和诸葛番离开了好一阵子,躲在房梁中间的老者才轻轻地一跃而下,确定外面无人之后,才迅速的闪身,离开了书房。 在人前,混迹在劳力街上的卑微的乞丐,可谓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底层。每天经受着世人的白眼和欺凌,可是谁又能够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老者,却可以出入誉王殿下的书房。那是誉王殿下的书房啊,而誉王殿下那是梁国陛下最宠爱的儿子…… 而对于老者的存在,就连与誉王殿下可以称得上是朋友,兄弟,忠诚的下属的诸葛番都毫不知情,这真的是一个神秘的人物。誉王的态度,老者的身份,还真的是耐人寻味啊…… ………… 白可可如今,可以称得上是摁下了葫芦,起来了瓢。昨天去劳力街上去是为了找几个仆役,用来看家打杂的,可是刚刚到劳力街,身上的钱袋子就被抢了?虽然她的“鸡蛋”倒是没有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可是还是让她的大部分财产都损失殆尽。 虽然今天早晨莫名其妙的来了二十四个人,充当家丁仆役都没有问题,不用白不用嘛!可是确确实实的钱袋子瘪了,不膨胀了,人家俗语说的好,那就是:财大气粗,财大腰壮。此时的白可可多么希望自己那令人艳羡的纤细的腰身,可以像气球一样轻松的涨起来啊! 家里面现在不但有七个娃娃,还有二十四个仆役,看起来也是不错的排场了。可是做为一家之主,做为当家人,兜里面必须得有足够的银子傍身,囊中羞涩那还怎么能够混下去? 唉!当家难,难当家,当家没有钱的女子难上加难…… 白可可也想到找一个能够创收的项目,可问题是:白可可那些能够赖以生存的本事,在这个世界里压根儿就行不通,在这里她真的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嗨!智商堪忧,比白白好一点儿,哭,闹……估计可能与白白肩并肩,还有什么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一分钱憋倒英雄汉,一文钱可以让白可可铤而走险! 既然没有别的出路,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还是回老路,走捷径。左思右想之后,白可可觉得还是相国府是一块肥肉,值得自己冒险一试。 所以白可可做下决定,那就是:再一次去相国府,全当是狗嘴里拔牙,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了。 不过决定下来之后,白可可还是觉得是冒险至极。且不说别的,就说刚刚几天前在相国府的遭遇,就已经是险之又险。 那天当时如果不是最后誉王殿下关键时刻登门,自己和几个孩子们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全身而退。 更有甚者,前几天在渭县乡村的小房屋和周围邻居们的家,都被一把大火全部烧毁,而自己和七个孩子如果不是当机立断跑得快,早就已经是几缕亡魂了。而这些令人发指的“杰作”,怎么看那罪魁祸首都是相国府。 再加上那天在天下第一楼的三楼,白可可与相国府的菊儿小姐唇枪舌战,这都已经彻底的得罪了菊儿小姐。就算是最后相国府碍于面子,不好明晃晃的对白可可下死手,他们那些人的冷嘲热讽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可以说白可可这悄咪咪的决定,无异于羊入虎口,简直就是一个风险级别特别高的赌博。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小女子囊中羞涩,为了能够搞到银子,还能怎么办?所以这个险还得去冒,所谓富贵险中求,谁还不为五斗米折腰啊! 白可可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们牵扯到这些无谓的事情中来,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孩子们可以简单快乐的活着,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放肆的活着…… 因此白可可假装去街上为自己置办一些胭脂水粉,顺利的打发了那几个跟屁虫,大义凛然地离开家,向着相国府(炮火)前进。 走过偏僻的西城区,走了很远才终于来到了京都中心区的高大的相国府门前。面对着森严的相国府,白可可的腿儿还是有些打颤,不是自己怂,而是面对着极有可能是对自己一家杀人未遂的罪魁祸首,谁还能够那么的泰然自若,云淡风轻啊! 可是来都来了,还能临阵脱逃啊!反正已经豁出去了,硬着头皮向前冲吧。白可可站在那里,拳头在身体的两侧握了松,松了握,不停的倒换着。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去,才终于鼓起勇气,又一次敲响了相国府的大门。 没让白可可等待很久,相国府的大门便被从里面徐徐地打开了。紧接着开门的人那熟悉的面孔,也随之露了出来。那正是上次白可可来相国府的时候,也是他开的门。相国府的管家:忠叔。 看到站在门外的是相国府的幺小姐白可可,忠叔禁不住向白可可的身后看了看。当确定白可可这次只是单枪匹马,一个人来到相国府,脸上不禁一愣,这……这幺小姐…… 要知道,几天前,在渭县乡村的小村落的那一场杀人灭口,焚尸灭迹的畜牲都不如的行动,就是眼前看起来忠诚老实的忠叔,秉承着相国大人的意愿,亲自精挑细选的杀手,最后从相国府派出去的。 最后被白可可和七个娃娃的高瞻远瞩和急中生智,给惊险的化解了。那些杀手们最终没有完成任务,做为选择杀手的忠叔被相国大人骂的是狗血喷头。搞的忠叔这几天见到相国大人很是小心翼翼,唯恐再被狠狠地责骂。 “这幺小姐是不是上次被刺激的糊涂了,还是惊吓过度,有些犯傻了?怎么还独自一人来自投罗网?真是奇怪的很。” 忠叔的心里面不停的在嘀咕着,可是尽管忠叔搞不清楚白可可究竟是什么来意,更不清楚白可可居然敢单枪匹马,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是不是她的身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倚仗。没办法,忠叔还是客气的把白可可请进了相国府。 说来也是巧了,今天早上梁国的陛下临时召集几个重臣去宫里早朝议事,而相国大人自然也在召集之列。因此此时的相国府那就是:山中无老虎,泼猴称霸王…… 这次白可可没有去那人迹罕至的、相国大人的书房等候,自己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所以白可可这次直接去了大堂。 白可可还没有与椅子有太多的“亲密”接触,那“热情”的菊儿小姐听说白可可上门来,立刻疯疯火火,匆匆忙忙的,唯恐怠慢了似的来到了大堂。 白可可眼望着菊儿小姐对自己的如火的“热情”,还真的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呵呵……怎么办?挡不住的魅力啊! 这是又来给自己练嘴皮子来了,拒绝不得啊! “白可可,你怎么还有脸在外面抛头露面,招摇过市的,今天还明目张胆的来到相国府。” 白菊儿手指着白可可,一脸的正义凛然。 “怎么,京都的大路是你修的,京都的店铺是你开的?我怎么就不能随便走动了?你是皇上陛下,你管天管地的!” “我是相国府的四小姐,你是什么东西?” “呵呵……我还是相国府的五小姐,比你还大一个数,你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的爹爹是相国大人。” 忠叔和家丁们看着白可可和白菊儿,这两位小姐真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吵的似乎还挺热闹。大家都在观望着…… “我是陛下亲自赐婚与誉王殿下,你是什么?” 白菊儿拿出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身份,与白可可抗衡到底,说完还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我也是陛下亲自赐婚与誉王殿下。” 白可可说完这句话,微微地笑了……继续说道: “菊儿小姐,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我七年前就被赐婚与誉王殿下,按照先来后到来讲,我为大,你为小,所以从誉王那边论资排辈的话,你还得称我一声姐姐。要不你提前练习练习,先这么叫着。反正我是没有什么意见……” 听到这里,白菊儿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大喊着: “忠叔,去找护院,我要杀了她!” 第20章 一反常态的相国大人 白菊儿被白可可怼的是彻底的恼羞成怒了,一边喊着忠叔,一边招呼着护院。白菊儿带过来的仆役瞬间就将白可可围在了当中。 “忠叔,你怎么还不去召唤护院过来,今天我就要让白可可血溅当场,再也踏不出相国府,我看她还如何嚣张?” 我的那个菊儿小姐啊!无论如何,白可可都是相国府的幺小姐,相国大人可以秘密下令将白可可和七个孩子斩草除根,可是尽管如此,那还得是悄悄地,秘密的,偷偷摸摸地,他也不能就说杀了她呀?怎么着都得用遮羞布挡一挡,遮一遮的。如果就这么直接扯下来,那相国府的颜面何存,相国大人的脸面何在? 忠叔一时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相国大人不在府内,哪个人敢作死的做主去杀相国府的幺小姐,那如果搞不好,自己首先就会脑袋搬家了。 时间在他们的僵持不下之中,不知不觉的流淌着,老管家忠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明亮亮的汗珠。今天不会真的要有人血溅当场吧,这可如何是好啊?干脆来个雷劈死谁吧…… 梁国陛下今天是临时召集几个重臣去朝堂议事,所以时间不长,事情就商议完了。陛下也没有再多留他们,也就早早的散朝了。 相国府里面正在胶着状态时,相国大人回府了。 救苦救难的相国大人啊,你真的是小的的再生父母啊! 看到相国大人的身影,忠叔差一点儿掉眼泪。见到白菊儿向相国大人扑去,忠叔也想扑。不过也只能是心里面想一想而已。他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很,只是用期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相国大人…… “爹爹,你看白可可在外面就不顾相国府的脸面,不知羞耻,勾搭男人。” 白菊儿扑到相国大人的怀里,“情真意切”的诉说着白可可的不是。 “爹爹,白可可刚刚还不顾姊妹情谊,对我出言不逊。还说我只是一个小的,她才是誉王府的……” 白可可看着白菊儿在相国大人面前又是撒娇,又是无赖的,又是扮作可怜相的,哪怕是白菊儿污蔑她,她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挺翘的鼻梁下面是紧紧抿着的嘴角,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相国大人轻轻地推了推怀中还在耍无赖的爱女,余光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白可可,就在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次的白可可无法在相国府善了之时,可相国大人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反常态的暖心。 “菊儿,胡闹!可可是你的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即使是有什么误会,也应该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好好谈谈。你是姐姐,更应该大度一些,谦让着可可。像现在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好好与可可说话。” 白菊儿,忠叔以及围在周围的家丁们一时间都愣住了,爹爹(相国大人)这是怎么了? 虽然相国大人此时的说出的话,透着的有些许的官腔,可是就在这浓浓的官腔之中,大家也都听得出相国大人的画外音,相国大人这是明晃晃的“袒护”着白可可呢。 人家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相国大人一反常态的样子,难道是要与幺小姐重拾父女情深,让幺小姐重归相国府之门?看不懂,看不懂啊! “菊儿,为父不是已经给你找了嬷嬷来教你礼仪规矩吗,还不赶紧回房去,不得懈怠!” 相国大人望着白菊儿,说出来的话虽然透着几分的警告,但是眼里面呈现出来的更多的还是宠溺。 “爹爹,你看白可可她……” 白菊儿搞不懂自己爹爹的想法,还在撒娇的说着。 “好了,菊儿,你是姐姐,先回屋去。” 白菊儿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她也感觉到今天自己的爹爹与平常有太多的不同,也只好偃旗息鼓,顺从的与相国大人告别,带着丫鬟和仆役们走出了大堂,在拐角处,还恶狠狠地瞪了白可可一眼,估计如果那眼神是实质的话,白可可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 望着白菊儿已经离开,相国大人冷冷的扫了周围一眼,忠叔立刻一个手势,大堂周围所有的仆役和护院,瞬间的功夫便一哄而散,转眼间便空无一人。忠叔最后一个退下,出去贴心的将门关上,然后找到一个适当的位置,静静地守着…… 这次的相国大人与幺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特别是相国大人的态度,更是让大家看不明白。就是总能够猜出相国大人心思的忠叔也是一头雾水,默默地在心里面盘算着:以后在对待幺小姐的事情上,真的需要慎之又慎,否则不一定某一天,可能幺小姐也会被相国大人宠着。 眼见着偌大的大堂里,只剩下相国大人和白可可,相国大人稳稳地坐上主位,对着始终冷冷的站立在一旁的白可可说道: “过来坐吧,爹爹有事问你,你要据实回答,不准扯谎。” 白可可没有言语,只是顺着相国大人手指的方向坐了下去。 “你现在住在哪里?” 关上了门,没有了那些的看客们,相国大人再也没有了那伪装的父慈女孝,说话也不需要再绕弯子,直接严厉的问出来。 在那一夜死里逃生,一直到刚刚,白可可的心里面还存着一丝的愿望,不愿意去承认是相国大人派人去渭县的村落,要彻底的除掉自己和七个孩子,她宁愿相信是白菊儿对自己因为誉王的原因,而对自己怀恨在心,继而痛下杀手。 现在相国大人直接的问到了自己的面前,白可可知道,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相国大人就是那个要害死自己和七个孩子的罪魁祸首。 白可可一时没有压住怒火,“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不自觉的向着相国大人靠近…… “白可可,你是要做什么?为父问你话呢,你现在住在哪里?” 望着相国大人那一张一合的嘴巴,白可可慢慢的退回去,暗暗地攥紧拳头,告诫自己: “今天自己只身前来,只是求财。如果搞不好把自己这条命搭在这里,那就太不值得了。冷静,冷静……” 于是白可可又恢复了原来的淡漠,对自己的爹爹说道: “爹爹这话问的很奇怪啊,我能住在哪里,还不是住在你给我的小庄子,除了那里,你也没有给我安排其他的住处啊。” 虽然自己的新的院子里面莫名其妙地有了二十几个仆役,可是面对着曾经对自己和七个孩子以及周围邻居们使出那么令人发指的恶行的相国大人,白可可是绝对不会让他知晓自己现在的住处的。笑话!告诉他再让他派杀手暗杀自己吗? 相国大人望着眼前白可可淡漠安然的小脸,禁不住想起了当年那个美丽,温柔又文雅的女子。白可可在安静的时候与相国大人的心中的女子很相似,可是…… “爹爹,你问这么多是想要给我换新的住处吗?不知道爹爹要把哪里的房子送给我们啊?哪里的都好,只要是你送的。” “咳咳咳……” 相国大人正在睹人思人呢,心绪有些神游物外,却被白可可的一句话拉了回来。她们两个人哪里有相似的地方了,眼前的女子浑身透着淡漠,一说话便含着桀骜不驯,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觉得相似? “怎么了,爹爹,不舒服啊。我给你倒杯茶……” 相国大人略显尴尬的摆了摆手,说道: “你知道我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啊,我住在梁国的土地上,天子脚下。受祖宗荫庇,好在是有片瓦遮身,不过距离露宿街头,乞讨为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这不,担心走到那步田地再给相国府抹黑,丢脸。到时候再与菊儿姐姐相遇,菊儿姐姐更要说我是相国府的耻辱。如果只是丢我一个人的脸也就罢了,可是,关乎到相国府的颜面,我就不得不顾忌了,想来也是没法子。所以……” 白可可别的本事不强,可是这胡搅蛮缠的劲头拿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对付的,相国大人带着审视的眼神望着白可可,看来白菊儿几次败倒在白可可的伶牙俐齿之下,也不奇怪,就是自己好像也没有占过上风。算了,直接问吧,单刀直入,或许会好一些。 打定主意,相国大人正襟危坐,再也不愿意与白可可周旋下去,直接问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透露,那么我也就不问了,为父只想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据实回答。” 没想到相国大人还有问题要问,看来这个问题才是相国大人回到相国府,对白可可另眼相看的根本原因啊!前面一那些人面前的假装示好,也不过是麻痹自己的手段而已。想到这一点,白可可的心里立刻响起了警铃…… “爹爹想要实话也很简单,只是……” 话说到一半,白可可对着相国大人伸出了食指…… 第21章 将错就错 面对着白可可伸出的食指,相国大人很是诧异,仔细的看了看,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迷惑不解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可可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说道: “很简单啊,本来我还担心爹爹直接送我银子有些师出无名,现在看来爹爹已经抢先一步想好了理由。还是爹爹考虑的周全啊,女儿在这里谢过爹爹!” 白可可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站起身来,给相国大人深施一礼。还顺便帮相国大人解惑。 “爹爹,这样吧,一千两银子换我一句实话,这买卖算起来爹爹一点儿都不亏,划算着呢。爹爹,你问吧,女儿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相国大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可可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直接与银子挂钩,并且还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大言不惭的。相国大人愤怒的站起身来,刚要甩袖而去,想起了心中的那个萦绕在心头的疑惑,又不得不硬生生的压下胸中的火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从袖中拿出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白可可心满意足的接过了银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望着相国大人说道: “相国大人,可以问了。” 什么东西?一千两银票到手,连爹爹也不喊了,直接就是相国大人。相国大人强忍着愤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前几天回相国府的时候,说你的那七个孩子是誉王的,此话可当真?” 听到相国大人有此一问,白可可稍微愣了一下,略微一想立刻便猜出了大概,原来如此啊!这只老狐狸,哼…… 原来相国大人回府之后,看到白可可和白菊儿之间的争吵不休,一反常态的第一时间选择了有意的“偏袒”白可可,并不是相国大人良心发现想要与白可可重拾父女亲情,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魔啊! 最初白可可也感觉相国大人早朝结束回府,喝住了正在准备行凶的白菊儿,对自己又表现的更加和颜悦色一些。那时候白可可就察觉到相国大人定然是有什么忌惮,才会放弃对自己动手。 现在相国大人特别地提到了誉王,白可可也可以确定:相国大人的忌惮,八成就是誉王。 呵呵……有趣儿!本来前几天在相国府,危险之际,白可可让几个娃娃当场认誉王做爹爹,也不过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万般无奈抓住的一棵救命稻草而已。那么说就是个权宜之计,还真的没想过这个事情还得有“售后服务”啊? 这颗救命稻草,现在看来在相国大人这里是很管用的,誉王殿下的这条粗腿看样子得需要紧紧的抱劳了。 想到这里,白可可“呵呵……”一笑,扔给了相国大人“真诚”而又模棱两可的话: “爹爹,你如果是想要听的是这个问题的实话,你可能会失望的。因为这个问题牵扯到誉王,请恕女儿无法直接作答,你要是真的想知道这其中的实话,那爹爹你就只能去问誉王殿下了。” 听了白可可这不软不硬的话,相国大人禁不住的又想拍案而起,顿时想到自己做为堂堂的梁国的相国再一次被眼前的臭丫头给耍了。 尽管相国大人心里面的怒火差不多都能烧了房子,可是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啊!毕竟正如白可可所说,涉及到誉王。而白可可说的话又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会认为誉王与白可可之间有着某种程度上不可言说的事情,存在着某种不可为人所知的关系。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着实让久居高位的相国大人进退两难了。如果选择相信,那么就要对白可可另眼相待,不能怠慢,自己的心里还是很抵触。可是如果选择不相信,那么对待白可可,就十分的简单了。可是眼下的情况摆在这里,他有胆量选择不相信吗? 思来想去,相国大人还是选择了最保守又最安全的态度,那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这个才是万全之策。做为老奸巨猾的相国大人,他对于这一点理解的倒是深刻地很呢! 所以思虑来思虑去,深思熟虑,相国大人决定:这件事情无论怎样,都全当做是真的了! 既然确定下来白可可和誉王殿下之间,有着这种非同寻常的关系,那么相国府与誉王府之间便有着某种别人比不了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对于相国府来讲,意义非凡,而白可可的作用也随之水涨船高,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些,相国大人的态度更加和颜悦色,如果仔细听,好像还有一丝的谄媚在其中。 “可可,你看看你和七个娃娃还缺少什么东西,如果缺少什么,尽管与爹爹讲,千万不要客气。毕竟娃娃们都还小,每天的开销也大。” 噢,谢天谢地!听到相国大人与自己如此说话,白可可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只老狐狸现在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哈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总算让相国大人相信了。 “一个问题已经收了爹爹一千两银票,女儿还怎么能够得陇望蜀,得寸进尺呢?如果爹爹没有其他的事情,女儿就先告辞了,毕竟家里还有七个小家伙等着米下锅呢。” 相国大人看到暂时也再问不出其他的,便没有阻拦一同与白可可走出大堂。令白可可没有想到的是:白菊儿自从相国大人与白可可单独在大堂说话,白菊儿带领着那些家丁就一直没有退下去…… 看到白可可完好无损的从大堂走出来,白菊儿很是气愤,不由分说的,马上让家丁们围了上来,准备完成那尚未完成的事情。 “把这个小、贱、人给我绑了!” 白菊儿恶狠狠地说道。家丁们刚要动手,看到跟在身后的相国大人,立刻都低着头站立在原地。 “成什么体统?可可是你的妹妹,你是她的姐姐,以后大家要相互扶持,相互关爱,不许再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可可,既然你还有事儿,就忙去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回相国府讲一下,别忘了,这里是你的家……” 相国大人喝退了家丁们,又语重心长的对白可可说了这些暖心的话。相国大人冷不丁的示好让白可可还是不太适应,只是点了点头,就随着忠叔一同出去了。 “爹爹,你是为什么要为她说话,还认她是一家人?你不知道她就是相国府的耻辱,相国府的脸面……” 白菊儿望着白可可逐渐远去的背影,依然还是余怒未消,口无遮拦的与相国大人争辩着。 “够了!菊儿,你是相国府的嫡小姐,怎么能够说话如此的没有粗鲁?不是已经让你与宫里的嬷嬷学规矩礼仪。你怎么又随便出来吵吵嚷嚷的,不成体统,没有规矩?好了,赶紧回屋去,不要在大堂吵吵闹闹的。” 白菊儿看了看外面,白可可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她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有想通:为什么爹爹会忽然间对白可可的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竟然还因为白可可的缘故训斥自己,只好愤愤然的带着丫头回屋去了。 不用说白菊儿想不开,就连相国大人也是心有不甘啊!可是这其中的原因又不能宣之于口,他怎么能与别人解释呢,只好顺水推舟的给了白可可一千两银票,让她安然无恙的走出相国府。 白可可离开相国府之后,深怕有人跟踪自己,故意的在街上兜了几个圈子,绕了好一阵子,才回到城西的家。毕竟相国府曾经那么的丧心病狂,她怎么敢不小心! ~~ 誉王府邸的书房重地,诸葛番充满好奇的对誉王说道: “王爷,刚刚在朝堂上议事的时候,你为什么向陛下提出来要推迟与相国大人家的菊儿小姐的婚期,你难道不知道王爷们的婚事,是咱们梁国举国上下的大事情,怎么就任由着你说推迟就推迟了?” “怎么着,不行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誉王坐在椅子上,眼神都不舍得给诸葛番一个,懒散的反问道。 “不敢,不敢!属下怎么敢!” 诸葛番连忙否认,心里面不停的腹诽着。笑话!誉王提出来的事情谁能够反对,就连金銮殿上的皇帝陛下都从来不会反对,每次对誉王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谁还敢去触那个霉头,活的不耐烦了吧。 没错,今天陛下临时召集了朝中的重臣去议事,议事之后,就在大家准备退朝的时候,誉王忽然开了腔,对陛下说道: “父皇,儿臣要推迟与相国大人家的菊儿小姐的婚期,请父皇恩准。”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陛下和相国大人都愣了一下,但是陛下也仅仅只是愣了一下,没有追问其中的缘由,没有发怒,语气平淡的说道: “准奏。” 因此,相国大人回到府内才做出“偏袒”白可可的反常举动。 第22章 梁战的表白 誉王在金銮殿上提出推迟与自家四女儿婚期的要求,相国大人还不是十分震惊,毕竟誉王殿下的随心所欲也是屡见不鲜了。 相国大人震惊的是陛下的态度,这其中蕴含着哪些东西,实在是让相国大人琢磨不透。在回相国府的路上,相国大人猛然想起前几天在自己府上发生的事情。如果白可可那天说的是真的,誉王是七个孩子的爹爹…… 这……这个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因此回到府里正看到白可可,哪怕用一千两银票,他也要打探出事情的真相。尽管白可可欲盖弥彰又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说出确切的真相,可是再综合一下誉王的态度,相国大人已经脑补出来了大致的结果,所以才表现出了一副父慈女孝的场面。 “王爷,你接下来之后要做什么?” 诸葛番立在一旁,问道。 誉王不屑的开口说道: “哼,想嫁到本王的府上,做本王的王妃,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接下来这段时间。本王要你查清相国府的一切事情,主要调查一下近二十年来,相国府所有的嫡庶子女的每一件事情,事无巨细,一概都查。” 听到誉王如此说道,诸葛番连忙答应着。在誉王看不见的地方,不由得撇了撇嘴,暗暗地吐槽着: “想了解那个白可可就直接说呗,还值得找那么多的借口?你怎么不去把相国大人的祖坟给刨开,查一查相国大人的祖宗十八代去!” “诸葛番,你心里在嘀咕本王什么呢?是不是又有些皮痒啦?” “没有,绝对没有!王爷,属下忠心耿耿,脚踏实地,什么时候也不会暗暗地嘀咕你呀!千万不要搞出冤假错案出来。” 诸葛番正在那里默默地腹诽着,誉王的话犹如炸在耳边,面对着誉王,诸葛番没法不怂。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该怂就怂。 好家伙,如果被誉王殿下盯上你了,估计你要么是自己自觉地去挖个坑,交代好后事,然后麻利的把自己埋了;要么是乖乖的把人头奉上。否则的话,誉王殿下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从相国府回去之后,白可可带领着一家人,逐渐的将日子过渡到正轨。那些莫名其妙来到家里的仆役们,将原来还有些破败不堪的院落和房子,一点点的收拾的都变了模样。七个孩子也渐渐的适应了新的家,新的环境,新的开始,新的生活。 白可可因为兜里有了银子,心里面也安定了下来。俗语有云:家有余粮,心里不慌。白可可现在是充分的体会到掌管着这么大一家子的不易,有机会还是得多多的搞到银子啊!否则等到家里面没有下锅的米,那可就是揭不开锅的那种啦…… 时间在不急不缓中向前滚动着,这天,白可可和七个孩子还与往常一样,吃完早膳,几个娃娃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喜爱。白可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天马行空的神游着…… 正在这时,守门的仆役躬身走了进来,说道: “可可小姐,门外有位将军求见,说是您的朋友。您看……” 白可可很是诧异,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大陆上,自己除了结下了一堆仇人,哪有什么朋友啊!想一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人品…… 因此,对门外自称是自己的朋友的人很是好奇,谁那么不长眼愿意把自己当做朋友啊? “请进来!” 仆役应声而去,白可可站起身,望着大门。 迎着朝阳,一个身姿挺拔,身穿蓝色长衫的青年迎面走来,一头黑发被高高的束起,显得眉目极其清朗…… 白可可有些看得呆了,这宽肩窄腰的,大概是这个大陆的水土好,男生都是这么的帅气有型啊! “咳咳咳……” 一声咳嗽,让白可可转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还真的是一个将军,但是不是朋友就不清楚了。是的,来客正是前几天在街上差一点儿将白可可踏在铁蹄下的梁战将军。 “梁将军,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可可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请梁战坐下。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你的家又不是皇宫禁地,再者说就是那皇宫禁地,我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来看看你和几个娃娃,我还给他们带来了礼物。” 说完,身后的人果然手拎肩扛的,都是孩子们的玩具。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里适合白武的占了大多数。 这家伙难道是奔着白武而来吗?白武太小了,绝不能让他去军营。 白可可在心里面强烈的拒绝着,而梁战也在心里想着这些天自己的做过的事情…… 这次回到京都以来,梁战还是和以往一样,与自己儿时的玩伴们今天聚聚,明天吃吃,后天叙叙,聊聊京都的新闻和变化。但是就在前几天,自己的马儿差一点儿踩踏到白可可,这次意外让梁战的生活里有了极大的变化。 那次在天下第一楼,梁战起初感兴趣的是白武,虽然没有宴请成功,但是听到白可可与白菊儿的吵架,了解了白可可的身份之后,梁战的兴趣立刻便转移了阵地,并且还是浓浓的兴趣。 接下来之后的几天,梁战便在四处打听着白可可的过往。梁战在京都停留的时间每次都不是很长,只是这一次边疆地区属实是没有什么战事,再加上梁战的私心,所以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呆在京都。 这些天,他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白可可。越是了解,兴趣越浓;越是打听,越是欲罢不能。 就在昨天,梁战进宫面见陛下的时候,陛下有意要为这个可以称得上是梁国的第一猛将赐一门婚事的时候,于是梁战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就是这一个名字,却让陛下感觉万般惊讶。这个这个小小的请求真的十分意外,让陛下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陛下,请将相国府的幺小姐赐予臣为妻吧。” 陛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梁战要与誉王抢女人,争妻子。可是…… “梁战,你口中说的相国家的幺小姐……可是七年前那个未婚生子的幺小姐白可可?” “陛下,正是。” 梁战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回答着。 无论是白可可,还是白菊儿,眼下陛下都不会将她们赐婚,现在她们两个与誉王的婚约,陛下哪个都不能动。如果有什么人打破了这种局面,那一定是由誉王亲手来做,而不是由他这个陛下来做。 打定主意,无论梁战如何的请求,或是软磨硬泡,都被陛下成功的百般劝阻下去。也将这件事情暂时的放在了一边。 说起来,对于梁战,梁国的陛下对他可以说是十分的看重和倚重。一方面,陛下颇为喜欢梁战这种出身贫寒,却不甘落于人后的青年,他可以称得上是梁国的第一猛将,是将来梁国的脊梁。另一方面,若是将来这种人通过奋斗成为了朝廷的肱骨之臣,他们不会像那些世代出身在官场上的人那样,圆滑,世故,而他们的单纯和赤诚,可以更容易掌控和利用。 因此,虽然陛下婉转的拒绝了梁战请求的赐婚,但还是赏赐了梁战许多的东西。 虽说赐婚的事情被陛下拒绝了,可是梁战却不准备轻易放弃,并且还拿出来冲锋陷阵,攻城掠地的姿态,准备进攻。所以,今天他便直接上门,找上了白可可。 在被白可可请到大堂,仆役们还没有端上茶的间隙,梁战便将自己的来意开门见山的“轰”向白可可: “可可小姐,你觉得我怎么样?” “将军英姿飒爽,用兵如神,是梁国的守护神。” 白可可不知道眼前的梁战是什么意思,因此说的话也十分官方,中规中矩。 “我不但是梁国的守护神,我还想做可可小姐唯一的守护神,可可小姐意下如何?” what?这什么情况? “梁将军,小女子不才,不明白你是何意?” 白可可有些懵懂,是自己幻听,还是梁战没睡醒?白可可还没来得及追问,梁战的话又直接砸了过来。 “可可小姐,自从那天在街上撞到你,后来又多方了解你之后,我就下定决心,决定娶你为妻。我可以让你成为人人羡慕的将军夫人,过着衣食无忧,富庶的生活,也可以让你在人前风光无限,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你……” 梁战滔滔不绝的说着,没办法白可可只好打断他的话茬,高声的说道: “梁战,你停一下!你是不是不了解我的情况?” 梁战瞪着圆圆的眼睛,有些茫茫然的望着白可可。 “梁战,你知道不知道,我白可可七年前未婚生子,伤风败俗,本来与誉王殿下之间的赐婚也被暂缓。被一怒之下的相国大人赶到了渭县的庄子上,人人避我如粪土,相国府视我是耻辱。这些你了解多少?” “而你却是梁国的猛将,国之栋梁,咱们之间那是云泥之差……” 第23章 找啊找啊找学堂 “只要我心悦你就足够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嫁给我,在梁国就没有人敢看不起你的。” 听着白可可的妄自菲薄,梁战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弱女子怎么承受得住这世人的唾沫,承担得起这么多的诽谤。所以直接说出来“心悦你”的话,让白可可剩下的话,一时间噎在了喉咙里…… “反正我认准你了,你只要答应就好,其他的一切事情都由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做我的新娘就可以。” 白可可望着眼前的梁战,那固执的眼神还真的让人有一些感动,可是白可可太了解自己的身份和状态,再者说在白可可的眼里,梁战就像一个单纯,固执的大男孩,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分寸,自己两世的年龄加起来都是一个中年人了。哪能跟着梁战一起冲动,胡闹啊? “梁战,我给你讲,我未婚生子,并且还是七个,你是大将军,如果你与我在一起,那会有辱你梁大将军的威名的。” “只要我不在乎,就没有人敢说一个字。” “婚姻大事不是小事情,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们不能够私定终身的。” “我明天就找官媒去相国府提亲,让相国大人首肯。” “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教养孩子们,不想在短期内有什么变化,否则孩子们也无法接受有另一个人进到这个家的。” “我明天就搬到这旁边,让你和孩子们适应我的存在。” 天哪!这个妖孽,佛祖把他收了吧! 白可可禁不住在心里面哀嚎着,白可可说一句,梁战反驳一句。不但如此,梁战还煞有介事地拿着纸笔,认认真真的做了记录,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些问题在他这里都不是问题,他会尽快解决。 我去!这家伙是不是还要找找军师,参谋一下,做一个作战计划啊!这都是一波什么操作啊?白可可都快被梁战的锲而不舍的精神折腰了,唉! 最后实在没办法,百般无奈之下,白可可只好把当今的陛下抬出来了,以求的梁战的冷静。 “梁战,你说过曾经求过陛下下旨赐婚,但是陛下回绝了你,没有答应。这样就意味着要么是你的婚事必须由陛下亲自赐婚,要么是我的婚事必须由陛下亲自赐婚,要么就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必须由陛下亲自赐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的婚事根本不能由我们做主,必须要陛下赐婚,所以梁战你还是冷静一下,不要再想了。” 白可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顺水推舟的把陛下抬出来,做自己的挡箭牌。让梁战可以知难而退,冷静下来。可是哪成想,梁战就像进了窄胡同的长竹竿,不拐弯,直直的向前走…… “可可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陛下亲自下旨赐婚,如果我得不到陛下的赐婚圣旨,这个大将军我也不当了。” “梁战,你可千万别这样,你是梁国的守护神,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而如此的任性。如果那样的话,我这个小女子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你别怕,万事有我!” 说罢,梁战信心满满地走出了白可可的宅院,空留下白可可一人在秋风里,哭笑不得的凌乱不堪…… 唉!自己来到这片大陆上还没有几天,怎么就不长眼的招惹了这里最不能招惹的几个人物,相国大人,誉王殿下,梁战将军,哪一个不是权倾朝野! 原以为意外碰到梁战将军,可以在关键时刻做为自己的靠山。可是现在,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可真是要因怨成仇。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妙啊! 思来想去,白可可也没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后还是祈祷老天爷,可以让英明神武又圣明的梁国陛下能够阻止梁战的想法,此外,白可可还真的是束手无策。 人家都说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现在大白天的却是太阳高高挂九州,誉王开心可可忧。 白可可在自己的院落里,愁的都快要薅秃了头发。誉王府内的誉王殿下,今日却是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誉王正在池塘边静静地闭眼养神,那嘴角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笑意和那偶尔微微上扬的嘴角,都在无声的告诉别人:本王的心情不错。 偶尔走过的仆役都轻易地捕捉到了誉王的好心情,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只要是主子高兴,那就是大家的福气。谁还偏要去不怕死的问问为什么啊?爷高兴就好。 诸葛番手里攥着一张纸条,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皱皱巴巴的纸片,从外面匆匆的走过来,面色很是纠结地立在庭院的一角,誉王正惬意的斜倚在池塘边的软榻上,微微的眯着眼。 听到身后诸葛番的脚步声停下,誉王连眼睛都没睁,慵懒的声音穿出: “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要向本王禀报啊?” 诸葛番一愣,脱口问道: “王爷,你怎么知道属下有坏事要说?” 誉王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将身子转过来,斜斜地看了诸葛番一眼,说道: “平日里正常情况下,你的呼吸平稳,今日你的呼吸声明显的放轻;你的脚步声平日里要大一些,不像此时此刻,你的脚步声也是下意识地放轻了很多,这样的你想必不会给本王带来什么好的消息。” “王爷真是明察秋毫,属下真是拍马莫及啊!” 诸葛番一边说着,一边将攥在手里的那张纸条递给了誉王,然后立在誉王身后,求知的眼神儿望着软榻上的誉王。 誉王接过纸条,直起身来,睁眼看去,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立刻收敛,双眸也随之暗了下来。 “此事当真?” 面对着誉王那实在冰冷刺骨旳声音,诸葛番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连忙肯定的回答道: “千真万确,不敢有瞒。” 誉王深吸了一口气,轻轻一跃,便从软榻上站立起来,一边向府外的方向走,一边冷冷的说道: “招蜂引蝶!她倒是魅力四射啊,勾的梁战都动了心思了。呵……” 没错,先前攥在诸葛番手中的犹如烫手的山芋一样的纸条,出自于皇宫之中。那是负责侍奉陛下的太监传出来的消息。上面写着的,便是梁战之前入宫,与陛下商量要求娶白可可的全部经过。 …… 白可可通过这么长时间与七个孩子的密切接触,对这七个孩子的心性,脾气以及爱好和各自的天分,都有了很深的了解。 这七个孩子中的老二白书最喜欢读书。原来住在渭县的小村落的时候,白书就在那里面的小学堂读书,虽然学堂很小,但是至少可以满足小小的白书的愿望。可是现在举家搬到京都之后,也不能让白书再回到原来的渭县的学堂去读书了。 因为这样,白可可为了满足白书那颗求学的心,决定带着白书在京都找到一家学堂。 这不,白可可一大早收拾妥当,将家里的事情交待一下,便带着白书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白可可和白书来到了文林街,顾名思义,文林街除了出售笔墨纸砚,名人字画,再就是学堂的聚集地。面对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字帖,笔墨,白书的小腿都挪不动了,淡橙色的眼眸闪着光,亮晶晶的。 看到白书如此专注的眼神,白可可无奈的笑了,拍了拍白书的肩膀,说道: “白书,走了,咱们今天的首要目标是学堂,那些东西等有时间咱们再过来逛逛。” 白书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有些羞涩的说道: “对不起,娘亲,是我一时忘记了。” 望着眼前如此懂事的娃娃,白可可哪里舍得责备白书。拉着白书的小手,向着别人指着的方向奔去。 “浅墨学堂”,读着名字白可可便觉得很是高大上,来到门房,说明来意之后,门房客气的问道: “有介绍帖吗?” 那是什么东西?白可可和白书愣在那里…… “没有介绍帖,学堂不收新生!” 门房看着白可可母子俩,那不屑的眼神还真是让人不愉快啊! “咱们走!” 走了不远的路,又一个学堂出现了。 “华庭学堂”,走到门房那里,门房手一伸,白可可露出疑惑的表情。 “没有介绍帖,学堂不收新生!” 白书拉着白可可的手,摇了摇头,白可可有些发懵: 这个介绍帖是什么东西呢?跟学堂不收新生有什么关系?不会是京都里的学堂都是这样的吧? 白可可和白书锲而不舍的向前寻找新的学堂,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在拐弯处又看到了一家学堂。 “百川学堂”,此时的白可可心里面有一丝的忐忑:找不到学堂事小,可是打击了白书那求知的心事大。虽然心里不安,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没有介绍帖,学堂不收新生!” 门房的嘴里依然说着那句话,白可可觉得自己要冒火,碰巧有一位学堂先生从里面走了过来…… 第24章 这是誉王府 白可可心里面可以达到火冒三丈了,很想大声的质问这些学堂的门房: “没有介绍帖,学堂不收新生!这句话你们是批发了多少,今天都让我碰到了?” 可是因为不了解规矩,为了白书,白可可还是不敢造次。此时正好碰到了学堂的先生,连忙虚心求教。 “这位先生,请问什么是介绍帖?我们是刚刚搬到京都的,孩子要入学堂,可是走了几家,都说需要介绍帖。我们……” “哦,所谓的介绍帖啊,不过就是都城之中有官职的人,或者是名家学者的一纸介绍信而已。你回去找人写一笔,就可以了。” “谢谢先生,谢谢您!” 白可可和白书一边向这位好心、善良的先生鞠躬,一边说着感谢的话。先生微微笑着,摆了摆手,离开了,剩下白可可和白书在原地思索着…… 先生口里面所说的小小的介绍信,对于久居京都的其他家庭来说,或许很容易就可以搞到。可是白可可刚刚搬到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举目无亲,就算是相国大人与自己有关系,但那也是敌对关系吧。再剩下的除了梁战,就只剩下那位誉王了。 想到前几天梁战上门,信誓旦旦地说非自己不娶,怎么着现在也不能主动的送上门去。否则梁战该误会自己玩的是欲擒故纵呢!想想都觉得麻烦,还是不要给别人希望,去撩拨人家了吧。敬而远之是最好的距离…… 退而求其次,最后无奈之下,白可可只好带着白书,向路人询问了誉王府的方向,向誉王殿下求助去。 排除了相国大人,排除了梁战,怎么就选择了那个对自己很不待见的誉王呢?还真的是说不清自己是如何想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一直都是白可可的一贯作风。 当白可可和白书七拐八绕的来到誉王府邸的时候,两个人都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白书仰着脸,开口问道: “娘亲,你确定咱们没有找错地方?会不会是有人给咱们指错路了?” 也难怪白书会这么问,白可可自己也在怀疑之中,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与自己刚搬到城西的那所宅院有得一拼啊! 大部分人们心目中的王爷府邸,不说多么的富丽堂皇,可是怎么着也不会如此的破败不堪呢? 这府邸门前到处是秋天的落叶,烂树枝,随眼可见的是枯黄的野草,一朵“倔强”的黄菊花在深秋的风里飘摇着。 透过那破旧半开着的府门,甚至连一个仆役都看不见。这个样子与自己城西现在的宅院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语了,自己的宅院经过这些天的精心打理,再加上莫名其妙来到家里的那些个仆役,原本有些破败的院落已经很有人气了。再看看这里,这从哪里能够看出来是誉王的府邸啊? 连一块正儿八经的牌匾都没有,咳咳……还真的找到了一块牌匾,府门前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灰秃秃的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擦拭过。牌匾上方写着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孤单的不能再孤单的字…… “府!” 这确定是誉王殿下的府邸,这不是城外的土地庙?谁家的王爷府邸会是眼前的模样啊? 白可可和白书没办法,只好在府外来回不断的徘徊着,观望着…… 本想着这堂堂的誉王府,大名鼎鼎的誉王殿下,怎么着也会有些朝廷重臣,达官显贵与之交好,有些往来吧?到时候有谁前来拜访,白可可便可以趁机确认一下,这里到底是不是誉王府邸。如果属实,自己再带着白书进去,可是等了半天,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碰到,只有凉凉的秋风吹过。 也难怪,誉王平日里无论在哪里,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再加上其他的几位皇子们“默契”的选择了孤立誉王,而陛下的意图又不明。这也就导致了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不看好誉王会与未来的皇位继承有什么关联,既然你不可能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成不了陛下,那谁还会在你的身上去无端的浪费时间和资源呢? 虽然这些事情在许多人的眼里都已经是达成了共识,可是白可可却丝毫不知晓。毕竟她离开京都,已经七年有余。 就这么无限期的等着也不是办法,白书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可可。 唉!不要用那么无辜的眼神看着娘亲,娘亲能怎么办? 白可可又来回的踱了几个小碎步,算了,上吧!白可可和白书硬着头皮来到府门前,由轻到重的拍着大门,可是依然久久的无人回应。没想到这么破败不堪的大门居然还如此的坚硬,原以为一拍就会两散呢? 无奈之下,白可可只好带着白书,“不请自入”进到了誉王府内。 推开誉王府的府门,跨进去之后,眼前的一切让白可可和白书真的有些怀疑人生了……这是什么地方? 誉王府内的一切,怎一个富丽堂皇来形容,俨然与府门前的那般“落魄”的场景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异…… 白可可搜肠刮肚,把能够想到的极美的辞藻,都拿出来形容誉王的府邸,都觉得毫不过分,甚至还觉得是自己的词穷,形容不出这其中的万一…… 就像那首先映入眼帘的长亭,那长长的栏杆上精雕细刻的犹如艺术品一样,亭子里面更是雕栏玉砌。院子里面的假山,水榭都是依势而建,就连里面的石头,树木都没有一点的刻意,就好像本来就应该是那样的,巧夺天工也不过如此。 池塘里原本应该存在的荷花此时已经退出舞台,现在只有那自由畅游的鱼儿,就连白可可这种对观赏鱼并不熟知的小白都看出来,那鱼儿都不是凡品,都应该是传说中的锦鲤之中的锦鲤,每一条都价值不菲。 本来,誉王府邸的门里与门外的景象给白可可和白书带来的视觉冲击就很大了,而在不知不觉中,白可可和白书已经完全被誉王府内的亭台楼阁,美不胜收的景象所吸引。白可可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双眼睛,多长几条腿,可以看见的更多的如诗如画的美景。 而白书更是兴致勃勃,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和纸,在石桌上铺开,即兴做起了诗。母子俩已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白可可忘乎所以的观赏着誉王府邸的美景,好像刘姥姥进入了大观园;而白书则是忘我的斟酌着诗句。一道清晰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吸引了二人的视线,顺着脚步声望去,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迎面走来,他正是誉王的伙伴加属下诸葛番。 而诸葛番在这里看到白可可和白书二人,禁不住心里一愣。 原因无他,在诸葛番的印象里,誉王平时可是最讨厌那些个“闲杂人等”来自己的府邸打扰自己的清静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从在誉王还不是很大的时候,自己跟从誉王搬离皇宫到誉王府邸之后这么多年,除了皇宫里金銮殿上的那一位,再就是朝堂上那位受人敬仰的阁老大人曾经来过几次,便再无其他访客。 而今天不但有客人来访,还是两个“不请而入”的特殊客人,诸葛番淡淡的问道: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府门没关,走进来的呗!” 白可可理所当然的回答。 “呵呵!不请自入,可是很没有规矩啊,我看二位还是原路返回的好,也免得产生什么误会,让大家难堪。” 诸葛番说完,还打了个请的手势。好不容易进来的,怎么能够就这样后退了呢,正主儿还没有见到,正事儿还没说呢,怎么就能走呢? “管家大哥,是这样的:本来我要在京都为孩子找一个学堂、书院之类的,可是这里都需要介绍帖,否则不收新生。我们在京都举目无亲的,最后想到了王爷这里,也就找到了这里。我们没有别的企图,只是想让王爷写一纸介绍帖而已。麻烦你通报一声……” 想到介绍帖,白可可诚恳的与诸葛番请求着。 听到白可可的一番讲述,诸葛番也大致了解了白可可母子来誉王府的目的。想到誉王最近这段时间对白可可的事情很是关注,反正人来都来了,诸葛番也就自作主张,将白可可和白书带到了誉王的书房。 说来也是凑了巧,此时誉王的书房里还真的有一位客人,那就是那位阁老大人。 这位阁老就是那唯二来过誉王府的访客,安阁老,名“知命”,安知天命。是梁国的三朝元老,是当世不止在梁国,甚至在整个大陆,都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由此可见,安阁老的一句话,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百姓之中,分量都是举足轻重的。 此时的安阁老,在誉王的书房与誉王相谈甚欢,而更令人称奇的却是,安阁老这个在学术界可是称得上泰山北斗的人物,在书房中却对誉王称之为“先生”! 第25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先生,人家的府内现在都是秋风瑟瑟无绿意,你这里倒是另有乾坤占一隅啊!” 安阁老放下手中的茶杯,爽朗的笑着。 “阁老过誉了。” “先生,你对不久之后的科考有什么高见啊?” 先生,顾名思义,那就是在一定的领域里超于别人的见识,资格。现在声名赫赫的安阁老却尊敬的称誉王为先生,这如果传出去还不得引起轩然大波啊!这誉王的见解,学识要远远地超过安阁老许多啊! 正当誉王想开口回答安阁老的问话,说出自己的见解的时候,诸葛番走上来,通报誉王说有客来访。 “噢?还有什么人会到本王的府邸来做客,真是少见啊!” 誉王的心里很是诧异,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这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来到誉王府? 诸葛番悄声的对誉王说道: “是相国府的幺小姐白可可,看到府门是开的,不请而入。” 当誉王听到白可可和白书二人不请自来时,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嘴角,竟是微不可查的上挑了一下。 听到誉王府有客来访,安阁老也不多做打扰,站起来礼貌的告辞,誉王也没有挽留,站起身同安阁老一同来到了书房外。当安阁老在书房外看到白书的时候,有些昏黄的眼睛立时都冒出了精光。 疾步上前,一路小跑着,吓得旁边的誉王、诸葛番和白可可差一点儿叫出声来……那速度,哪是这个上了年岁的阁老所能有的,那步伐,不禁让旁边的人为他捏一把汗,都担心他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拌倒。 这安阁老是要做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行为?正在几个人愣神儿的时候,安阁老一把夺过来白书手中墨迹还未干透、刚刚写下的诗句: “陋府鄙门,试问此为誉王府?” “亭台雨榭,方知内有山外天!” “好啊!好啊!” 安阁老一边读着白书的诗句,一边连连叫了两声好,看得周围的几个人都一时间一脸的不解。安阁老也认出了白书就是那日在城门口遗失书卷的孩童,心里更加有失而复得的激动和感慨。 “臭小子,你可是让我老人家好找啊,太好啦!我还以为你……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可有学所就读,从师的先生是谁?” 安阁老一连串儿的问题,把对面的白书彻底问的蒙住了。 望着眼前这个显得有些“疯癫”的老头儿,小小年纪的白书“哧溜”一下,一个闪身便躲到了白可可的身后。 而安阁老的这一系列反常、兴奋的举动,白可可还不是太清楚,但是做为了解安阁老的誉王,却大约猜到了一丝端倪。安阁老的学识渊博,尤其喜欢字画书卷,又极其爱才、惜才,在这方面有时候都近乎于痴。所以会因为誉王的远见卓识而称其为先生,又在看到白书的诗句的时候如此的忘形。 而初次相识的白可可和白书却是不知晓,虽然白可可心里面也感觉这老头儿表现的有些“疯癫”,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能够与誉王交谈,这个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又听到他问白书可有学所在读,有没有先生,自己和白书硬着头皮来到誉王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一纸介绍帖,然后让白书有学堂、书院可以进吗! “老人家,我家书儿今年七岁,以前在渭县上过学堂,但是前阵子搬到京都以后,想要寻找一所学堂就读,但是学堂里没有介绍帖,不收新生。所以还没有找到,您看……” 白可可迫不及待的说着,而安阁老也是一个急脾气,看到好苗子唯恐别人抢去。忙不迭的打断白可可的话,连声说道: “收,收,老夫收了!跟随老夫去国学院,现在就去报名,办理入学。哎呀呀,你小子,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老夫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你竟然出现在这里。” 饶是白可可对梁国的大部分机构都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她却听人家说过这个“国学院”。所谓的国学院,就是为整个梁国培养下一代人才的摇篮,而且是顶级的“殿堂”,相当于自己原来所处世界的“华大”、“夏院”之类的。 能进去国学院学习的学子,要么是官宦之后,要么是富可敌国,剩下的必然要是年少必有惊世之才者,绝才艳艳。 听到安阁老要直接收白书入国学院,誉王禁不住多看了躲在白可可身后的白书几眼,也认出了那日在相国府额头被打破了,还护着字帖的娃娃,正是眼前的白书。再看一眼白可可,不禁想到: “生子如此,想必她的才学也应该不错吧。只是不知道另外的六个娃娃都有什么本事?怎么还有些期待呢!” 想到这里,誉王的嘴角再一次微微的上扬,这一幕恰巧被诸葛番无意当中扫到: “王爷的嘴角今天是不是抽筋了,怎么总是不自觉的抽动,怕不是病了?” 誉王听到安阁老反复强调曾经寻找过白书,禁不住向安阁老问道: “阁老,听闻你找过这小子,不知是为了何事啊?” 安阁老望着眼前的白书,有些感慨的说道: “当日老夫在城门口与王爷前后脚碰到这位姑娘和几个娃娃,王爷你拿出钱袋子走了之后,守门的士兵还在刁难她们,是老夫路见不平,让她们进来的。这小子不留神将书卷丢了,恰巧被老夫拾到,当时老夫就看出此子定是有惊世之才,便派仆役百般寻找。可是……” 安阁老说到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老夫的人查到小子住在渭县乡村,便带着人兴冲冲而去,悲戚戚而归啊!那地方已经是一片烧焦的瓦砺和灰烬,不知发生了什么。” 安阁老说完,探寻的目光看向白可可。 “哦,大概是风大着了火,正巧我带孩子们出去玩,所以……” 感觉到白可可明显的不想说,几个人也没有再问,还是眼下的事情更让白可可兴奋。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碰到如此大好的机会,白可可绝对不会让它从自己的身边溜走。想到此,白可可连忙冲着安阁老说道: “老人家,不如我和书儿现在就随您去国学院办理入学,您看如何?” 安阁老倒是个急性子,满心欢喜的答应着,更是不由分说的一手拉着白可可,一手拉着白书,向誉王府外走去。安阁老好像怕到手的白书跑了,而白可可又怕到身边的机会飞了,两个人可以说都急着办成这件事,脚下的步子都有些飞快。 可是非要有人出来大煞风景,刚刚走出没几步,誉王那清冷的声音便清晰的传进了在场几个人的耳朵: “诸葛番,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本王的王府,什么时候成了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城门了?不对,现在的城门好像也要收银子的。” 听到誉王的这句话,白可可心里一惊,暗暗地嘀咕: “这位老人家是从誉王的书房里走出来的,他本来就是誉王的客人。那么这句话根本就不是说他的,既然不是这老人家,那就说的就一定是自己和书儿了。” 想到这里,白可可连头都不敢回,紧紧地拉着安阁老,低声的催促一句: “老人家,快带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啊!” 安阁老能够身为三朝元老,朝廷重臣,那心思也是缜密的很啊!立刻便听明白了誉王的话外之音。于是转过头来,向誉王笑了笑,打着圆场说道: “王爷,此子之才,的确是世间罕见。王爷也知晓老夫爱才、惜才,不如王爷今日就卖老夫一个薄面,让她们母子二人,先行与我离开吧,待日后,再让她们二人到王爷府上登门谢罪。王爷觉得意下如何?” 按照常理来说,安阁老已经开口为白可可和白书求情了,誉王是不会驳了这个面子的,但是哪成想,誉王却较起真来,毫不妥协。抬手直指着白可可,说道: “阁老,你可以把这个孩子带走,但是她必须要给本王留下!” 安阁老见誉王依然坚持着,不给自己的苗子,不禁有些疑惑。虽然说誉王每每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他对自己一直都是很尊敬的,今天的白可可也不是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过错,怎么就让誉王不依不饶的了。 安阁老刚要开口再为白可可争辩几句,誉王却抢先说道: “阁老不必太挂心,本王不会为难与她。说起来,本王与她还是旧相识,是不是啊?” 听到誉王亲口做出了承诺,安阁老便也就放下心来,毕竟堂堂的誉王说话还是一言九鼎,不会食言而肥的吧。 想到这里,还没等白可可想明白誉王话中的意思,安阁老便“趁其不备”,拉着白书的手,“义无反顾”的,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誉王府。 第26章 哪来的一股醋意 等到安阁老拉着白书走出了誉王府,白可可还在誉王的那句话里泛着迷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之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誉王府的长亭中独自“凌乱”着。 白可可神魂归位之后,再看一眼长亭周围,这……怎么会这样啊?一眨眼的功夫,“闲杂人等”就全都不见了,甚至于那个诸葛番都溜之大吉了。只剩下誉王和自己在这里大眼睛瞪着大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不行!此地是狼窝,不易久留,可是还没等白可可抬腿要逃,只见誉王迈着大长腿,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那轻快的步伐却如一面鼓似得重重的敲在白可可的心上。白可可本能的向后退着,直到退到墙角,才退无可退。 誉王抬起胳膊,白可可吓得闭上眼睛,天哪!这是要…… 预料之中的拳头没有落下,白可可悄悄地睁开眼睛,只见誉王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悠闲的背在身后。这是“壁咚”姿势? 就在白可可胡思乱想之际,誉王那独有的清冷的声音传到了耳畔。 “无故擅闯本王的王府,你可知晓是何罪过啊?” 面对着一副“较真”模样的誉王,白可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气势看上去不输于他,奈何誉王的气势太强大,再加上此时此刻誉王的姿势,无论再如何去装,都有些落了下风。 “什么王府?哪里写着‘王府’二字,我……我只是与孩子迷了路误闯了进来而已。误闯不是擅闯,误闯不是我的本意,擅闯才是有罪。” 白可可在这里拼命的狡辩着,听在誉王的耳朵里,却有了一丝撒娇的意味。誉王听着只觉得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但誉王还是没有放过白可可,依然执着的问着: “本王是梁国的王爷,你到本王的王府没有什么企图?” “没有,我真的只是路过,看到这里风景独好,所以误闯。” “你说本王的府门周围的风景独好,你的眼光还真是别有心裁,独到的很呢!你那几岁的孩儿都知道本王这里门外是陋府鄙门,你不会是眼睛有问题吧?” “没有,没有,小女子耳聪目明的,没有问题!” “耳聪目明?本王看你要么是睁眼瞎,要么就是欺瞒本王,知道欺瞒本王的下场吗?” “别!千万别!我……小女子还是实话实说吧,恳请王爷莫要怪罪!” 誉王看到白可可终于示弱,嘴角又一次不经意的上扬,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最初的那么清冷,说道: “终于愿意据实相告了,你说着,本王听着,若有欺瞒……” “不敢,不敢!小女子只是想要为孩子讨得一纸介绍帖,让他可以去学堂而已。但是放眼京都,举目无亲,还真的是无可奈何,最后只好到王爷的府上,来求得您的出手相助。没想到就……” 听到白可可来到王府是对自己有所求,誉王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柔软。而白可可以为誉王会狠狠地为难自己,可是等了半天,誉王只是说了一句: “去书房,为本王执扇,做为惩罚。” 执扇?哦,白可可想起了古装电视剧中,一般的大户人家在炎炎夏日人工纳凉的一种方法。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仆役在一旁拿着扇子闪动罢了。 不过白可可却在心里面吐槽着: “此时已然入秋,瑟瑟秋风刮着,你就不怕伤了风?” 可是为了能够顺利的通过惩罚,安全的离开誉王府,白可可只得答应下来,跟着誉王的脚步,第一次来到誉王的书房。 白可可进过相国大人的书房,那里面有的是一排排的书架,墙上满是名画,堆砌的玲琅满目。而誉王的书房与主人的性格十分相符,墙上只有几幅字画,且都是给人清冷凛冽之感。这地方哪里还用执扇,就这样已经让白可可觉得有一丝凉意。 可是没办法,为了能够从誉王府尽快的出去,白可可只好拿着扇子,站在誉王的旁边认真的挥着。誉王安然的坐在椅子上,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交叠着放在桌子上,非常的惬意。看似舒服的眯着眼,只不过趁着白可可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瞥她一眼。 看着眼前的誉王,像一只舒服的猫似得坐在那里,举着大扇子的白可可便有些咬牙,可是因为得罪不起,只好讨好着。 “王爷,这力度可还行?” “嗯。” “王爷,这频率可还行?” “嗯。” “王爷,给你倒杯茶?” “嗯。” 几句话下来,把白可可气的七窍生烟,口干舌燥的,可是仅仅换来的都是誉王的单音节。白可可实在是有些泄气,这破扇子要扇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都恨不得手里拿着的是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下子把誉王扇没影儿才好。可是为了早点走出誉王府,还是再挣扎,挣扎一下吧,万一老天开眼了呢! 看着身边的人咬牙切齿,又不得不伏低做小的样子,誉王的恶趣味更加浓厚了。竟然在白可可再一次与他没话找话的时候,闭着眼睛装睡起来。 尽管白可可恨不得把誉王扇出千里之外,但是眼见着誉王似乎睡着了,担心他受风着凉了,还是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扇子。誉王第一时间便感觉出来,想到这小女子心地不坏,说惩罚也惩罚了这么久,自己便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毕竟以后还有机会惩罚(欺负)她。 誉王偷偷的看了看时刻表,时间倒是过的很快,转眼之间两个时辰过去了,怎么以前与诸葛番那货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这么快呢?(诸葛番那货已经哭晕在厕所里:王爷,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怪我!) 想着以后来日方长,誉王还是开口放过白可可。 “好了,这次就到这里,以后连本带利慢慢还,你可以走了。” 白可可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听到誉王的话,仿佛听到梵音一般,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谢谢王爷的宽宏大量!小女子告辞了。” 白可可将手中的扇子极速的放到桌子上,转身对着誉王深施一礼,奔着门而去。可是偏偏誉王那清冷的声音适时的传到了耳畔: “你认得梁战?” “梁战将军啊,在梁国谁不认得他?那不是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吗?” 白可可顺口回答着。 “听说他专程去你城西的家,有什么事情需要登你家的门?” 提起梁战,誉王心里面莫名的有一股火在闹腾。可是着急要离开的白可可却丝毫没有觉察到,反而为了赶快走出去,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与梁战的相识,以及前几日梁战请求陛下赐婚,赐婚不成又直接上门求亲的事情,叙述的是头头是道,明明白白。随着白可可讲得越多,越详细,誉王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 但是,眼看着天色渐晚,最后誉王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让白可可离开了誉王府。 转眼间,夕阳西下,远处的山峰掩映在晚霞里,天空和大地之间仿佛有一条赤色的线连接着,让这个傍晚有一丝丝的暖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可可出去问了路边的行人,才打听到了国学院的所在之处。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马上找到国学院,将白书接上回家。 只身一人来到国学院的白可可,却被国学院的守卫们拦在了门外,理由简单粗暴:国学院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唉!白可可不禁气闷,今天真是的,怎么就与闲杂人等杠上了呢?去誉王府,因为被安上了闲杂人等的头衔,愣是让誉王罚了两个时辰执扇,才刚刚解放。好不容易来到了国学院,又被冠上了闲杂人等的名号,被拒之门外。什么时候自己可以摆脱闲杂人等的标签,是不是就能够在京都横着走啦? 可是规矩还是要遵守,否则,白书好不容易得到的进入国学院学习的机会再让自己折腾没了。不得已,白可可只能乖乖的呆在国学院的门外,焦急的等着。 但是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了,天色也更暗了,国学院的学子们陆陆续续的散学走出来,差不多学子们都走尽了,仍然还是没有白书的身影。 白可可想到今天是白书第一次到国学院来,会不会碰到什么意外了?白可可禁不住在心里面胡思乱想着…… 白可可的所有的耐心已经快消耗光了,走到守卫们面前,着急的恳求着: “守卫大哥,我的孩子今天是第一次来到国学院,是阁老大人带过来的,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出来,我担心有什么事,能否让我进去看看?” 还没有等守卫们开口,旁边停着轿子的轿夫伸手指向不远处,说道: “这位小姐,你看与我家阁老一同走来的娃娃是不是你的孩子?” 白可可顺着轿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一老一小的两个身影,有说有笑的走出来,正是安阁老和白书两个人。 第27章 阁老的忠告 看着不远处自己望眼欲穿走来的白书,白可可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不由的想起自己在那一世的时候,看到那些小孩子离开父母去幼稚园,入学校,孩子们很快会有他们的朋友,而父母却依然舍不得放手。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孩子们贪恋父母的怀抱,实际上却是父母受不得那份割舍。胎儿瓜熟蒂落成为单独的个体,而母亲却不想剪断脐带…… 现在自己不就正是这样的,在外面担惊受怕,胡思乱想,而白书却是在一个新的环境里如鱼得水的学知识,兴高采烈地…… 白可可在这面万千感慨着,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白书终于在走到国学院大门的时候才看到自己的娘亲。 “娘亲,你什么时候到的?” 看到白书高兴的脸庞,白可可微笑的说道: “刚到一会儿,怎么样?先生讲的书你还听得懂吗?” “听得懂!阁老大人还要与我说学问呢。” 白书大声的说道,看得出来还很自豪呢。 白可可看到安阁老站在一旁,连忙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阁老对书儿的帮助和赏识,谢谢!” 安阁老摆了摆手,等在门口的轿夫压下轿子,准备让安阁老上轿回府,安阁老摇摇头拒绝上轿。对轿夫们说道: “你们抬着轿子跟在后面就好,本阁老要亲自送这位小学子回家,正好在路上再探讨一些诗词章句。” 接下来大街上便出现如此有趣的一幕:一老一小在前面慢慢的走着,说着,笑着,白可可只好安静地跟在旁边,而后面是几个人抬着一顶空轿子,亦步亦趋。路上晚归的人们都在悄悄的议论着,不知道谁家的娃娃有此荣幸,得到安阁老的青睐,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毕竟安阁老那是什么地位,又有几人能够入的了他的眼! 安阁老一路上都在与白书谈论着诗词歌赋,偶尔的会把目光落到白可可的身上。两个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的三个人便走到了城西的府院。 而安阁老与白书还是言犹未尽的样子,看得出来,安阁老对白书的学识特别赏识,对相识不久的白书寄予厚望。这让白可可也特别高兴,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母亲的感觉油然而生。 回到了宅院,做为主人的白可可,出于礼貌邀请安阁老进屋喝茶。本以为天色已晚,又是初次上门,安阁老可能会拒绝,但是让白可可没有想到的是,安阁老居然爽快的答应了,抬脚走在头里,进了大堂。 到了大堂落座之后,白书还想要与安阁老说着什么,这次安阁老却没有答应。只是说小娃娃要遵守时间,到了用膳的时间就该去用膳,到了该就寝的时候就应该就寝,要从小就养成好的习惯,习惯成自然,成就自己的自律,以后才能成大事…… 白书虽然心里面还是想与安阁老多呆在一起,但是听到安阁老的教导,还是愉快的去用膳了。看得出来,安阁老以用膳为理由故意支开白书,白可可也料到安阁老应该有话要与自己说。果然,白书刚刚出去,安阁老便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 “你是那相国大人家的幺小姐白可可。” 听到安阁老如此直接的问询,白可可也不觉得意外,毕竟稍微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对相国大人的书房熟悉吗?你是否见过两个高高瘦瘦,看起来似温润如玉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怎么听安阁老的问话,句句透着对相国府的浓厚兴趣,这让白可可的心里有一丝的异样。这是关心,还是关注,还是探查?既然白可可与相国大人已经没有什么联系,所以这些事情白可可自然也不需要去关注。虽然白可可心里面有疑问,但还是笑着说道: “可可七年前未婚生子,一直以来都住在渭县的庄子上,前几日才不得不搬来京都。对于相国府和相国大人,差不多都是陌生的。阁老大人与相国大人同朝为官多年,说起了解,应该是您更了解可可的那位父亲吧。” 听到白可可如此的语气,安阁老端茶的手微微的有些抖动,眉头轻蹙。试探着继续问道: “可可小姐是否知晓陛下赐婚誉王与相国大人家的四小姐白菊儿?” “可可知道了,不过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那可可小姐就没有什么想法?” 白可可听到这里,淡淡的笑着,说道: “陛下亲自赐婚于他们,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想法,应该有什么想法?不过就是先后,大小的顺序不一样而已。” 安阁老看着白可可淡漠安然的笑容,身子一怔,在迟疑了片刻之后,便借着天色已晚,自己要离开回府,白可可还是恭恭敬敬地将安阁老送到府门外,他的轿子面前。 在安阁老上轿之前,他几次的欲言又止,等到他坐上轿子,马上要走之际,安阁老拉开轿帘,伸出头对白可可说道: “老夫与你父亲同朝为官多年不假,说彼此了解也不错,但是这朝堂之上,可谓是水深莫测。有些人当面做贤臣,背后为鬼魅,如果可以,还望可可小姐莫再与相国府有什么瓜葛才好啊!” 说完,安阁老放下轿帘,一会儿的功夫,安阁老的轿子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可是安阁老留下的意味深长的话语,却让白可可在府门外伫立了许久。但是她实在想不出安阁老话中的深意,于是只好把这一番话记在心里,等待日后再做判断。 白可可在心里面对安阁老也有了重新的认识:原来以为安阁老就像以前看到的古装剧中的一样,是一个对学问,诗词书卷有着某种执着的“文痴”之类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认知还是太肤浅了,这个权倾朝野,名满天下的三朝元老,在其他方面也同样是个中翘楚。 事实上,白可可曾经也疑惑不解,自己七年前被陛下赐婚给誉王,就算是当时她未婚生子,让这场婚事暂缓,一直缓缓地归于平淡。然后再重新赐婚与他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又是相国府的小姐? 不管京都的水到底有多深,白可可不管,只要她与孩子们一直在岸上就好…… 这一夜,白可可因为白书的事情有些兴奋,又因为安阁老临走时说的话而有些焦虑。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白可可顶着一双黑眼圈为孩子们张罗着饭食,本来还要送白书去国学院的,但是白武看到白可可那毫无精神的眼神,便自告奋勇的去护送白书前往国学院。这几日都在宅院里,闷坏了这小家伙,巴不得跑出去疯一会儿。 白武和白书走后,白可可想着没什么事,准备回屋再小憩一会儿。结果还没有睡着,屋外传来仆役的敲门声,紧接着就听见一片的喧闹声由远及近。 无奈之下,白可可只好收拾整齐,打开屋门。 门外齐整整的立着六七个魁梧,健壮的男子,为首的人正是前两日被白可可劝退的梁战大将军。忽然门外聚集了这么多人,一时间这里就显得逼仄,连屋子都被遮挡的暗了许多。 白可可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中惊讶不已,这是什么风吹来了这么一堆人?可是来者皆是客,白可可只好先让仆役把他们几个人带到了大堂,安排着上茶,自己随后也走了过去。 看着那几个人,每个人的脸色都比京都的年轻人要重一个颜色,都略微有些赤红。白可可疑惑的望着为首的梁战:这突然带来这么多人这是意欲何为啊? 还没等白可可开口,梁战便站起身来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今日冒昧来此,还带来了我在军中的同袍兄弟,他们几个人都是与我同生共死的弟兄。我同他们说起你,他们几个人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你见上一面。” “见我一面?各位都是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的将军,而我只是一个肩不能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既不懂用兵之道,又没有杀敌之力,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呢?” 白可可反问道。 “本将军的战马那日在街上差一点儿踩踏到你,害得你差一点儿受伤,受到了惊吓。本来要请你吃饭做为一点儿补偿,可是又碰到那些令人生厌的事情,这顿饭也没有吃成。回去与我的这几个兄弟聊着,他们都嘲笑我太不仗义。所以今天我便带着他们几个人一起做个见证,我梁战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不仗义的男子,请可可小姐赏脸,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梁战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白可可看着这豪爽的大将军,怎么说着说着,脸上还有了一丝可疑的红晕,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忸怩之态。这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违和感,白可可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说道: “梁将军,不必客气,歉意我收下了,其他的却是不必了。” 第28章 万众瞩目的一次聚餐 “可可小姐,你这是不给我们梁将军道歉的机会啊!你不知道,自从上次梁将军遇到你,这顿饭没有请到,我们的梁将军都有些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了。” 坐在梁战身边的高挑身形的男子站起来,冲着白可可说着,说完还对着梁战眨了眨眼睛。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那么让人多想啊! “是啊,可可小姐,咱们梁将军那可是梁国的战神,第一猛将,就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满足,这让梁将军情何以堪?可可小姐这点儿薄面总是要给的吧!” 刚刚那个人才坐下,一个稍微矮壮的赤红面的男子也不甘落后的站起来劝说着白可可。 “面子?大姐我自己的面子还不够用呢,还哪里有多余的给你!” 白可可心里面不停的吐槽着,可是面子上还不能说别的。 “怎么样?我的这些个兄弟都这么说了,可可小姐还是答应了吧,我们这次还是去天下第一楼,毕竟我上次欠可可小姐的就是天下第一楼。” 梁战听到几个兄弟的话,也很有诚意的继续邀请白可可。提起上次欠的那顿饭,白可可想起来了:上次在天下第一楼,因为碰到了白菊儿的胡搅蛮缠,梁战欠了白可可一顿饭。可是天下第一楼的饭自己早已经吃过了,并且还是请了劳力街的那位老者一起“吃回来”的,最后的饭钱还是挂在梁战的账上。想到这里,这顿饭更不能再去吃了,白可可连忙说道: “梁将军,还有各位,小女子今天身体不适,不能赴宴,所以真的感谢大家的美意。” 白可可的百般推辞,在梁战和那几个同袍兄弟的眼中,就是女子的矜持而已。所以更加的盛情邀请,最后梁战竟然不要脸的威胁道: “可可小姐,如果你今日不肯赴宴,我就与我的这几个兄弟天天都到你这里来点卯,反正最近,越国已经被我们打得抬不起头,服服帖帖的趴在那里了,梁国边境暂时也不会有战事发生。” 天哪!这是一波什么操作,这不去吃饭还成错了,这还赖上我了不成?本来七年前未婚生子已经让自己声名狼藉,这七年后刚刚搬到京都,家里面再天天有这么些的男子出入,自己还怎么敢出家门?孩子们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可可也豁出去了,不就是吃顿饭吗?虽然知道梁战对自己的心意,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他还是会收敛一些的吧!考虑一下利弊,关键是梁战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劲头,让白可可无奈的妥协了,只好答应梁战的邀请。 白可可现在也明白梁战为什么会从一名小小的士兵,一步一步的成为一个大将军,这锲而不舍的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无论做什么他就没有不成功的。白可可禁不住有些担忧梁战对自己的追求,看样子也是难办啊! 因为上次在天下第一楼的三楼,让白可可遭受了白菊儿的羞辱,最后饭也没有吃成。所以这一次再次来到天下第一楼的三楼,梁战直接奔向三楼,更是将三楼全部包了下来,彻底杜绝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免得再横生枝节。 小二哥还是上次的小二哥,看到这么几个人上到三楼,就将整个的三楼包间全部包下了,还真的是为数不多的。因此服侍的也是更加的殷勤,茶水瞬间便端了上来。 在等待酒菜的时候,梁战特意走到白可可的身旁,悄悄地问道: “可可小姐,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随意的点,不要与我……” “将军,你这是与可可小姐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我们兄弟几个就不能听了?这样可是不太厚道啊,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啊!” 刚刚那个矮壮的年轻人调侃着梁战,虽然梁战上次在面对白可可的时候很是直爽,可是现在这么多人,他虽然想让兄弟们帮助他追到心仪的女子,可还是怕唐突了白可可。那样的话,他的追妻之路不是太漫长了,想到这里,梁战瞪起眼睛,说道: “住口,你这个莽夫,一点儿都不知道体谅女子,以后好好学学,学不好就不要再跟着我上战场了!” 几个人哄笑着答应,因为三楼的包间仅仅只是他们一桌,所以酒菜很快便上来了。对于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士们来说,吃的快,吃的饱才是王道。面对着满桌的美酒佳肴,几个人都有些转不开眼了,长期的习惯让这些人吃顿大餐也犹如风卷残云。 等到彼此看向对方的囧态的时候,再看向自己面前的盘子,都有些难为情。这饭吃的有些丢人啊!正经的主人还没有说什么,正儿八经、费尽气力请来的客人都没有什么举动呢,自己都是做了什么? “将军,可可小姐,不好意思啊,我们大家有些失礼了!这样,咱们再点一些,这次我们一定细嚼慢咽,慢条斯理,漫不经心,慢……” “行了吧你!慢什么慢?不要肚子里面没有那么多的墨水,还在那里耗子进碗柜:乱啃瓷!” “将军,可可小姐,这顿饭算我们的,我们来请……” “好啦,好啦!别吵了,小二哥,再把你们天下第一楼的招牌菜点上一圈,咱们重新吃着。可可小姐,你不要怪他们,大家只是习惯了。” 白可可看着眼前这些丝毫不做作的将士们,倒是没有嫌弃,本来她也不是这片大陆的千金小姐,哪有那么多的歧视别人的想法。 “不会的,我倒觉得各位将军都是性情中人,豪爽大气。” 梁战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不见怪就好!别正事儿还没说呢,就把人家吓跑了。 接下来,许是大家特意去注意了,许是肚子填的半饱没那么饿了,几个人推杯换盏,聊的是天南地北,天马行空的。可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他们接着又开始聊起了梁国边境与越国的摩擦。 “咱们大梁国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国富民强,国库充足,兵强马壮的,他们越国如果再胆敢骚扰我边境,就让他有来无回,彻底的留在梁国。” “也不能这么说,打起仗来,还得是将士们去冲锋陷阵,将无辜的百姓流于战火之中,因此能不开战就最好不开战。” “为什么不打,将士们本身就是为战场所生的,没有战争要我们何用,没有战争,我们又哪里来的军功,没有军功有哪里有……” 听到几个人几杯酒下肚,又为了这些吵的不亦乐乎,梁战的头直发胀,红着脸打断了他们的七嘴八舌。厉声说道: “闭嘴!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一提起打仗,眼睛都冒蓝光。忘了今日本将军找你们来吃饭是为了什么,怎么都那么不让人省心,那么没有正事!” 对啊!怎么差一点儿忘了正事儿,几个人赶紧收敛了许多,开始了他们的正事儿之旅。 “可可小姐,我们将军那次碰到你之后,就一直心悦你,但是你以种种的理由拒绝了,可是你说的那些在我们这里都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你点头,咱们将军就不算强娶。” “是啊,可可小姐,不怕你有要求,就怕你没要求,是不是啊?大将军。” 几个人又开始起哄,一时间三楼的包间热闹非常。白可可已经让自己尽可能的减少存在感,可是奈何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的。 听着自己的兄弟们有些不太靠谱,但是说的却是自己的心里话,梁战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白可可的身边,可能是刚刚喝过酒的缘故,他的脸上的红晕更甚。对于白可可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可可小姐,你说需要明媒正娶,我即刻回去找官媒,你说需要相国大人的点头认可,我也可以马上做到,你说需要陛下亲自赐婚,我明日一早便进宫面见陛下,请求陛下为我们两个人赐婚,如果陛下不同意,我便用本将军的军功去换。可可小姐,你就安心的等着做我的新娘即可,其他的一切都由我来做。” 没想到在天下第一楼包间里面发生的事情,仅仅只是一顿饭而已,转眼之间便犹如长了翅膀,飞进了京都各方势力的耳朵里。 想来也不奇怪:天下第一楼聚集的都是有权势的人物,所以各方势力自然都会把消息网伸到这里。再者说梁战身为梁国的新任大将军,早已经是朝堂上各方势力争抢的“香饽饽”、“肉丸子”,是他们全力争夺的对象。因此当他回到京都的时候,就已然陷入这漩涡的最中心,无论他愿意与否。 而令各方势力更为惊讶的是:梁战大将军不仅大张旗鼓地在天下第一楼宴请白可可,还在众人面前扬言非白可可不娶。这让京都显贵家多少少女的心碎的满地都是。梁战,那是多少人家的理想贤婿。更让白可可这个被京都贵族圈除名已久的相国府幺小姐,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线…… 第29章 相国府的邀请(上) 酒足饭饱之后,白可可,梁战等人走下楼梯,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一楼大厅里面人声鼎沸,不用仔细听,白可可就知道他们一定谈论的还是自己。本来她只想好好的跟孩子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知道还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想想也是无奈啊! 出了天下第一楼,梁战执拗的非要护送白可可回家,白可可也是盛情难却,只好让梁战和自己一同走向城西的宅院。梁战将在天下第一楼打包的饭菜,拿出来,帮助白可可给家里的几个娃娃摆上。 本来梁战还要赖在这里不走,可是怕影响白可可的名声,最后才只好作罢离开。 京都的消息传的飞快,而相国府的耳报神也一点儿都不差。这不,在梁战离开白可可的家不久,相国府的下人随后便来到了白可可的家,来人传来了相国大人的意思: “可可小姐,相国大人请您一家回府一叙……” 白可可与相国大人家里的几次冲突,已经让白可可不愿意再与相国府的人有什么瓜葛,毕竟面对曾经要烧死自己和七个孩子的人,怎么还可能会有什么祈盼?再加上安阁老昨晚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无论是善意也好,还是变相的警告也罢,都让白可可不想与相国府再扯上什么关系,所以直接便选择了拒绝。 白可可懂得:相国大人选择此时让自己一家回相国府一叙,不过是因为刚刚梁战大将军大张旗鼓地宴请自己去天下第一楼的缘故,否则相国大人是不会有这个姿态让自己去相国府的。就像上次在相国府与白菊儿之间的不愉快,相国大人看似有意的偏袒白可可,那不过是因为誉王殿下的缘故,否则相国大人又怎么会对自己客气。 “你回去转告相国大人,就说:白可可贱人踏不得贵地,高攀不起相国府!” 相国府的下人听到白可可拒绝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快走出门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让白可可胆战心惊的话: “可可小姐,秋风乍起,天干物燥,都城之中府院失火,烧死几个人也正常。” 威胁,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白可可恨不得马上翻脸,可是她…… 白可可现在只恨自己没有依靠,没有权势,因此相国大人才敢如此的行事。这时白可可才体会到安阁老的那句话: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评论。自己好赖还是相国大人的女儿,这他都能够做到如此的厚颜无耻,不顾亲情,可想而知,对待他的政敌或者是威胁到他的利益的人,他又会如何对付? 想到这些,白可可虽然心里面愤怒到极点,但是摆在面前的势力不均衡让她不得不妥协。只好退而求其次,做为一个母亲,白可可最想保护的就是那七个孩子了,于是对相国府的下人说道: “孩子们娇弱,经过了搬家的事情还不太习惯京都的生活,所以有些不适,就不去相国府,万一传染了相国大人一家,岂不是罪过。正好让他们几个人在家休养,我独自一个人去就好了。相国大人应该也是要与我一叙,估计与几个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叙的。” 就算相国府请的是鸿门宴,白可可也要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孩子们有什么危险。 “你先等一下,本小姐换一下衣服。” “不用了吧,可可小姐。” 白可可目无表情的看了那个下人一眼,语气清冷的说道: “既然你还认我是相国府的小姐,怎么本小姐就不是你的主子啦?奴大欺主,你这是多大的胆子,胆敢与我这么说话,相国大人让你过来,吩咐你的是不是要用‘请’字啊?不是要抓我过去吧!” “不敢,不敢!可可小姐你随意,奴才在外面候着。” 白可可回到屋里换了一件藕荷色的褶裙,搭了一个白色的披肩。看到白白走过来,白可可快速的叮嘱白白: “白白,娘亲有事要去一趟相国府,你与哥哥们好好的在家,不要随便乱跑,有事情要听白武哥哥的话。” 白白懵懂的望着白可可,那水灵灵的眼眸闪着,闪着,让白可可欲恨不能啊!如果可以选择,白可可宁愿选择碰到除了白白之外的任何一个孩子。这孩子好像除了可爱,再就一无是处了吧,但是无奈啊,碰到了真的是“缘分”! “娘亲,你要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又不带我一起去?” 白白恋恋不舍的,又有些委屈的问道。 白可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为了不把几个孩子也拖入危险之中,只好硬起心肠,狠狠心走了出去。 与那个相国府的下人走了有一阵子,白可可才来到了让她无比憎恶的相国府。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会闹得不欢而散,鸡飞狗跳墙的,如果不是没办法,白可可前两次也不会选择到这里来。可是为什么她都厌烦了这个地方,相国大人反倒是非要让自己过来,不过想想也猜得到,那就是: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因为如果有好事,相国大人也不会让它落到自己的头上。 进了相国府的大门,管家忠叔远远的便热情的迎上前来。白可可对忠叔如此的态度还是不太习惯,但是这应该是相国大人的态度,所以白可可也不奇怪。 “可可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几位孙少爷呢?相国大人今日正好休沐,想要和孙少爷们亲近亲近。” “哦,几个孩子有些不舒服,呆在家里了。” “啊,原来是这样,那可可小姐赶紧进去吧,相国大人和几位小姐都候半天了。” 白可可颌首,在忠叔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堂中。呵!看样子人倒是挺齐整,相国大人和夫人坐在首位,余下的已经见过的白菊儿,以及没有见过的那两位分坐在两侧。 上首位的那位老夫人,一双审视、挑剔的目光,从白可可进来就没有移开过。虽然看着雍容华贵,但是总有一丝刻薄在脸上。白可可心里在想:这大概是所有的正妻看着庶女的通用眼光吧,这无可厚非。 那几位小姐,与白可可最熟悉的就是白菊儿了,而在座的白可可不认识的就是相国府的梅兰竹三位小姐了,与白菊儿是一母所生,果然很相似啊,甚至连说出的话都如出一辙。 “你就是那个与男人勾勾搭搭,不顾相国府脸面的白可可?还真是不要脸!” “是啊!自己未婚生子还去勾搭咱们梁国的大将军,那可是陛下的重臣啊!你也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真的啊,大庭广众之下,与一群男人吃吃喝喝,这是要公然的做什么呀?相国府的脸真的是被她丢尽了。” “好了,你们几个人这是干什么?今天是相国府的家宴,可可也是相国府的小姐,是你们的妹妹,不许这么的没有规矩。可可,坐下吧,几个孩子呢,怎么没有与你一起过来?” 白可可从左到右的看了一眼,默默的坐到了最末的位置。虽然那个坐在首位的老夫人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如果不是她的默许,梅兰竹菊那四朵高傲自大的花儿怎么会毫无顾忌地嘲讽自己,而相国大人这次又这么明显的“偏袒”自己,又让自己过来参加所谓的家宴又意欲何为呢? 看到白可可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坐下了,白菊儿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前两次与白可可的交锋,她都以失败而告终,今天有自己的娘亲,还有三个姐姐在场,她怎么会放过白可可! “白可可,听说你今天不知羞耻的与一群莽夫去天下第一楼吃饭、喝酒,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你未婚生子不要脸,可是我还没有出嫁呢。相国府的家风都被你败坏尽了,你就不顾念哥哥,顾念大家,你不怕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我们可没有你的脸皮那么厚。” “菊儿,不许胡说八道,一家人不许说这么生分的话。可可,你不要介意啊,你的三个姐姐也都是关心你,担心你在外面被外人欺负了。” 相国大人今天这又是为什么呀,怎么又状似“偏袒”自己,为自己出头的态度?还记得上次相国大人在相国府训斥了白菊儿,那次是因为誉王殿下的缘故,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场家宴,除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少爷没有回来,其他的成员都到齐了。白可可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相国大人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就对了…… “白可可,听说梁战大将军和那些的部下,都被你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你怎么那么有手段,你也讲一讲,让我们也跟着听一听。哈哈哈!一个女子带着孩子,还与那么多的男子不清不楚的,爹爹,你应该把她逐出家门……” 第30章 相国府的邀请(下) “菊儿,慎言!你是可可的姐姐,怎么能如此的批评妹妹呢?娘亲不是屡屡的教导你要温柔待人,怎么一着急就口无遮拦了。可可,你也不要与菊儿姐姐生气,她也是担心你再被男子骗了。” 白菊儿忘乎所以的嘲讽着白可可,嘴里的话也是越来越不中听。相国夫人看出来相国大人眼中的不耐烦,连忙打断白菊儿的话,说道。 听着相国夫人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些话的前半部分表面上是在训斥白菊儿,可其中的表现出来的维护之意溢于言表。白可可没办法去生气,人家是嫡亲的母女关系,偏袒是王道,如果不偏袒才是不正常。 而相国夫人的后半句话,还是让白可可听出来了一些“内涵”:一个“再”字,足以让人羞愧不已,相国夫人表面上是安慰白可可,实际上却是揭开她的伤疤。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原来七年前的那个相国府的幺小姐白可可,如果是她的话,不知道是痛哭流涕的跑出去,还是崩溃不已的昏过去。虽然现在的白可可已经换了芯,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白可可无法来接这个话茬,只是抬头看了看相国大人,相国大人久居官场,对家里几个女人如此明显带有排挤,讽刺的话怎么会听不出! “可可,你母亲和三个姐姐都是担心你年少,怕你有什么差池。菊儿有一句话说得不恰当,梁战大将军那是对咱们家可可一见倾心,而可可对梁将军也是心生爱慕,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是好事啊!那梁将军在军队中影响颇大,在朝堂之上又特别受陛下器重。在年轻的一辈人中也是佼佼者,咱们相国府的幺小姐与他在一起不算辱没了门第。” 相国大人接收到白可可的目光之后,侃侃而谈了这么一通,白可可心中的警铃大作,原来相国大人的家宴目的在此啊!可是上次相国大人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还是偏向于誉王殿下吗,怎么转眼之间风向就变了,目标变成了梁战了呢?白可可在这里疑惑不解,而相国大人接下来倒是很体贴的为白可可解惑。 “可可,梁战虽然是陛下新封的大将军,但是你是相国府的幺小姐,所以不要妄自菲薄,相国府会是你永远的后盾,女子嫁人,没有母家的强大支持,在夫家的地位是难以巩固的。” 相国大人的这一番话,彻底的露出了“狐狸的尾巴”,白可可连忙义正言辞地拒绝着: “爹爹,女儿没有想嫁人,女儿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让七个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再者说,女儿没有在外面勾搭别人,也没有与梁战大将军两情相悦。他宴请我在天下第一楼吃饭,不过是那次在街上,他的坐骑差一点踩踏到我,请我吃饭不过是表示一下他对我的歉意而已,与其他无关,更没有什么你们所说的爱慕之情还是倾心之意的。” 白可可的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白菊儿不顾及体面,“噌”的一下站起身,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将身下的椅子都碰的“吱嘎”乱响。对着白可可恶狠狠地说道: “白可可,你怎么那么能狐媚男人,这边用几个小崽子勾着誉王不放,那边又扒着梁大将军不撒手,梁国京都的两大贵男都被你收到石榴裙下。你还有没有一点儿羞耻之心,你还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依我看来,就有你这样喜欢勾三搭四的娘亲,那些孩子也学不到什么好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你怎么不……” “白菊儿,谁勾三搭四了,谁不知羞耻了?说我上梁不正下梁歪,会带坏孩子们,那么谁来告诉我,我的上梁是哪一个,我这下梁怎么就歪了呢?我觉得你这是在影射爹爹吧,毕竟咱们的爹爹才是相国府所有人的顶梁柱。不知道爹爹是不是也是……” 白可可听到白菊儿如此的污蔑自己,早已集在心中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也气冲冲的站起来,指着白菊儿便是一番驳斥。 眼看着两个人再吵下去估计都有动手的可能,相国大人大手一拍,震得餐桌上的盘子都微微的抖动…… “都给我住口!没规矩,简直不成体统!你们两个还有一点儿京都贵女,大家闺秀的仪态吗?吵吵闹闹,一副市井泼妇模样……” 随着相国大人话音落下,白可可和白菊儿都默默地选择了坐回椅子上,只是白菊儿脸上的不甘心和眼里流露出来的狠毒,还是被白可可准确无误地接收到了。 白可可低下头,再不言语。只是想着白菊儿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她似乎捕捉到一丝端倪。人家都说深思熟虑之后的话不一定是你的心里话,而脱口而出的才是你迫切想要表达的心里话。 白菊儿刚才言语之间总是提到誉王殿下,那是不是……白可可豁然开朗,原来是陛下在白可可第一次回到相国府之前不久,不知何故为誉王和白菊儿也赐了婚,估计白可可再也不会返回京都,回归京都的圈子了吧。这样以来,白可可和白菊儿都是誉王殿下的准王妃,所以……呵呵,有趣啦! 难怪听说梁战大将军对自己一见倾心,非卿不娶,相国府如此的反应,相国大人心中是求之不得的吧?这样子,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嫁给誉王,成为王妃。另一个在相国大人眼里已经是废棋子的白可可,变废为宝,嫁给梁国陛下的宠臣,做这两个权势滔天的人的岳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求也求不到的事情。 今日相国大人找自己的这场家宴,目的就在此吧。想到这里,白可可禁不住为原来的白可可感到悲哀,能够被自己的至亲至爱的亲人利用到如此的地步,她的心是不是早已经凉了,死了…… 眼看着自己的心思被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摆到了桌面上,相国大人也没有什么再隐瞒的,索性撕破脸直接与白可可说了一个透彻。 “可可,你七年前未婚生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爹爹一直以为你以后就只有守着七个孩子,过着平凡的日子,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受到梁战大将军的青眼有加,他一个被陛下器重的大将军居然对你一见倾心,你应该感谢老天有眼,让你可以有新的开始。” “爹爹,女儿已经说过,我不想有什么新的开始,只要现在守着我的这几个孩子就足够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用你来操心。我可以带大他们几个孩子,不需要相国府……” “什么话?相国府是你永远的娘家,你与梁战大将军成婚之后,为了你与他之间更好的相处,那七个孩子就留在相国府里面教养,以后不用你们再去照看了!” “不可以!相国大人,我是七个孩子的母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更爱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将这几个孩子放手与人。至于说嫁给梁战大将军,谁爱嫁谁嫁,我是不嫁。” “混账!这个家的事情还由不得你,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事情只有我做主,否则你以后别想再看到你的孩子们。至于说本相国能把他们几个人怎么样……” “相国大人,你没有这个权利,他们几个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任何人不能够决定他们的命运!” 白可可还在拼命的与相国大人争吵着,如果不是涉及到七个孩子,白可可还不至于如此的愤怒,毕竟她现在是孤身一人在相国府,人在屋檐下,该低头还是要低头。可是相国大人现在不但要决定自己的婚姻,还要决定孩子们的归宿,白可可是再也容忍不了。 大堂上白可可与相国大人一家吵的是不分上下,火药味十足。终究白可可是寡不敌众,相国大人一声令下,强硬的说道: “管家,把可可小姐带下去,送回她原来的双可居,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相国大人的四个嫡女梅兰竹菊,她们的闺房所处的院落都是以她们的名字命名,只有白可可一个人因为是庶女,所以也没有与嫡女一样用花来起名。据说白可可的娘亲当时一胎生下两个孩子,可惜只有白可可一个人活了下来,取双字可可,居住在相国府最北边的角落里:娘亲为那个小小的院子起名双可居,大概也是为了纪念那个来到世上,不久就夭折的孩子吧。 尽管白可可拼命反抗,但是面对着那些仆役们,还是无可奈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忠叔来到了双可居。在路上白可可尽可能的让自己记住这些弯弯曲曲的路,没办法,她又不是原来的白可可,她对相国府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存在。经过了七弯八绕,才来到了白可可原来的院子:双可居…… 第31章 被逼婚…… 管家忠叔和几个家丁将白可可“平安”的送到双可居之后,按照相国大人的意思,把双可居的门窗关好,忠叔回去复命,剩下的家丁便留在双可居,“保护着”梁国大将军的未来的夫人。 白可可进入房间之后,心里面还真的替原来的白可可叫屈啊!这一路走来,白可可注意到了,路过的那些庭阁楼台,虽然说现在已经是秋季了,但丝毫不影响那些地方的勃勃生机。可是越向北走,立刻便两极分化似得,一股荒凉破败的气息油然而生。这边大多是下人的房间,也没有什么风景如画的长亭,还是假山流水,可想而知,当年的白可可在相国府活的也是艰难啊! 房间里面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又地处北边,属于阴面,潮湿,发霉的味道直接冲入鼻腔。一张孤零零的小床靠在墙边,上面团着一床薄薄的暗黄色的褥子,床上也没有古装剧小姐闺房标配的纱幔之类的。白可可闭上眼睛就能够浮现出那样的画面: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住在孤零零的房间内,没有人理睬她,而一旦真的有人理她了,那一定是无穷无尽,毫无理由的刁难。 看看这被下人们紧紧守着的屋子,再想一想此时的自己,忽然有些后悔:那时候如果带着白武来相国府,自己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困境。毕竟白武的战斗力还是很强大的,可是自己还是担心孩子们来相国府会遇到危险。如果知道即使不带他们到相国府来,危险依然存在,那还真不如就带着他们,反正大不了就是死,也可以共赴黄泉。但是现在,只能是她牵挂着他们,他们牵挂着她…… 可是现在的自己被相国大人软禁起来了,家里的孩子们怎么办,他们几个人如果看到自己一直都不回家,会做出什么事来?看着天色将晚,白可可的心中更是焦虑异常。但是现在谁也帮不上她!如果自己一直不答应嫁给梁战大将军,相国大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呢?如果自己一直不妥协,相国大人会不会丧尽天良的用七个孩子来威胁自己,那时候怎么办呢? 白可可从家里面走了之后,胆小爱哭鼻子的白白哭咧咧的来到白武和白商的面前。哽咽的说道: “白武,娘亲被相国大人家的下人带走了,她又把我撂下了。呜呜呜……” “白白,你说什么?娘亲被什么人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白武听到白白的哭腔,只听清楚了一点儿,连忙抓住白白的胳膊问道。白商用衣袖为白白擦了擦眼泪,也着急的问道: “白白,先不要哭了!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白一边打着哭嗝儿,一边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自己说的话。这下子,白武和白商都听明白了,白武带着白商和白白去找其他的几个兄弟。 大家知道后,都不清楚为什么突然的相国府就来人找他们的娘亲,而他们的娘亲居然连招呼都没有与他们打一下,自己悄咪咪的就去了,这不太合乎情理。是相国府有什么急事儿需要找娘亲,不太可能啊?那还能是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娘亲到场的,好像也不可能。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几个孩子的心更加担忧,白书也从国学院放学归来。因为安阁老今天有事情,白书是自己蹦蹦跳跳的回来的。回到院里,就看见其他的六个兄弟围坐在一起,其中的白白满脸都是脏脏的鼻涕眼泪。白书很是纳闷,自己去国学院的时候,大家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 “白白,你这是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小哭包。” 没人说还好,白书这一开口,白白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哇”的一声哭出来: “娘亲被相国府的下人带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呜呜呜……” 白白的话让白书很震惊,连忙把探询的目光投向白武几个人,只见他们几个人也默默的点了点头,白书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眼看着夜幕降临,白可可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几个小孩子晚饭都没有吃几口,谁都没有心思,也没有胃口。最后几个人感觉太晚了,大概他们的娘亲应该晚上留宿在相国府了吧,最后决定还是乖乖的在家睡觉,如果明天早上娘亲还没有回来,那应该就是有事情发生了…… 长夜漫漫,白可可既惦记家里的七个孩子,怕他们因为自己不在家而恐惧,毕竟无论什么时候,还从来没有让他们几个人晚上自己在家的经历。又担心相国府这边,不知道相国大人会关自己多久,思绪烦乱,这一夜,白可可几乎都是拥被而坐,等着天明。 天上只有稀疏的点点星辰,一轮残月时隐时现的云里偶尔露个脸,深夜里的秋风吹走院落里的落叶,使得这个夜晚比往日更加的清冷一片。 这天的黎明,随着街上早点摊的喧闹声如约而至。白可可早早的就将自己洗漱完毕,等着相国大人的新的处置,推开门刚刚抬脚踏出去,门外的家丁便客气的说道: “可可小姐请留步!没有相国大人的允许,你暂时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留在这里。” 这还没完了!一顿鸿门宴怎么就要彻底把自己卖了不成,哪有这个道理?这万恶的时代,既没有人权,有没有自由。可是自己怎么也不能就这样成为相国府联姻的工具,姐姐我的灵魂可是自由自在的,哪里可以被锁在牢笼之中? 可是人真的不能有牵绊,心中有了牵绊的人,便有了软肋,有了软肋也就有了忌惮。现在的白可可就是这样,如果没有那七个孩子,她可以不顾一切,可是现在她不敢,她不敢用孩子们的安全去冒险,毕竟相国府已经做过杀人放火,毁尸灭迹那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果自己反抗的过于激烈,难保相国府不固态重来,再一次做出伤害孩子们的事情。因此白可可现在真的不敢去惹怒相国大人。 因为白可可的一夜未归,住在西街院落的孩子们各个都顶着一双黑眼圈,而这其中属白白更严重,一双眼睛肿胀的都成眯眯眼儿了,连嗓子都有些哑了。 几个孩子起床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来到白可可的房间,当看到房间里还是像昨晚一样丝毫未动,让本来还算淡定的白武也慌乱起来。 “娘亲怎么会夜不归宿,一定是出事啦!” 白白那个小哭包听到白武的话,更是不由分说的号哭起来,这让本来就很脆弱的孩子们心里更加恐惧。白白的哭声惹来了在院中打扫的仆役,纷纷拥过来围住了几个孩子,悄声的询问事情的缘由。 有了大人在身边,哪怕此时给不了他们什么帮助,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儿。 白武最先反应过来,鉴于第一次去相国府“搬东西”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白武还是清醒的知道:只靠他们几个小豆丁是救不出来娘亲的,必须寻求帮助才能够达到目的。 他们的家从渭县的庄子上搬到京都没有几天,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助自己,如果说打过交道的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梁战大将军,誉王殿下,安阁老,这三个人哪一个单独提出来那都是大梁国的顶级人物啊! 白武相对来说与梁战大将军的接触要比别人多一些,并且昨日刚刚还邀请娘亲去天下第一楼吃饭,所以他倾向于去求得梁战大将军的帮助。 白书这几天与国学院安阁老相识之后,就颇受他的青睐,因为安阁老特别欣赏白书在诗词书卷上的才华,这一老一小两个人已经俨然成了忘年交。所以白书认为如果求助安阁老,他老人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而其余的白商,白文,白医,白术对曾经在相国府喊过爹爹的誉王殿下倒是念念不忘,当时他们娘亲在危难之际找到的救命稻草,现在是不是还可以再抱一抱大腿,救他们的娘亲与水深火热之中。 看着几个哥哥各有想法,只有白白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为什么自己哪一个也不熟悉啊?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关键时刻什么办法也没有,就连他们几个人口中的爹爹都没有见识过。怎么办?还想哭,呜呜呜…… 兄弟七个争论不休,谁都说服不了对方,谁都认为自己口中的人选是最正确的。既然这样争来争去的没有结果,最后,做为哥哥的白武拍板:不浪费资源,他们三个人又不发生冲突,为了保险起见,三管齐下,三线出动,三个人都请了…… 既然决定下来,接下来立刻行动。白武本来要把白白放在家里,让他做个看家的小狗,可是因为这次事情的刺激,白白死活也不要再做看家的狗子了。 第32章 四方求援 既然白白死活不同意留在家里,白武,白书这几个哥哥也不敢勉强,他们几个人不怕别的,就怕这小祖宗发挥特长,那可是实在恐怖啊!人家传说孟姜女寻夫哭倒万里长城,那自己家的弟弟能够哭的白小白水漫金山寺。娘亲又不在身边,谁敢再招惹他这个小哭包啊? 没办法,只好白武亲自带着他去梁战大将军的府上。梁战虽然被陛下新封的大将军,但是他的府邸倒不是特别的富丽堂皇,因为据说梁战的家世不属于显赫的名门望族,他应该是真真正正的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一步一步靠自己的军功走到如今的地位的。他本身就是脚踏实地之人,所以也特别尊敬有真才实学的人,因此在街上偶遇白可可和白武的时候,即使白武一拳轰晕了他喜爱的战马,也没有出言训斥,相反倒是对白武存了几分赏识。 白武和白白在街上一路打听着一路走着,来到了眼前的高门大院:大将军府。 门房的大叔让他们二人在门外等候,他则是看起来腿脚有些不便的进去通报了。白武和白白看到那门房有些伤残的样子,心里面充满着疑惑: 梁战大将军的府邸,门房怎么还是有些残疾的人?他们不了解的是:那门房以前也曾经是冲锋陷阵的士兵,一直跟着梁战,但是在一次战役中腿部受伤,再不能在军队中服役。而伤残抚恤金又不足以养活家人,所以梁战便让他带着家人到大将军府。在大将军府里有许多像这个门房一样的人,他们或是伤了腿,或是伤了手,或是伤了其他的地方。他们不愿意就此吃闲饭,便承担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白武和白白在门房等了一会儿,白白正在着急的时候,只见得梁战大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眼前,吓得白白揪着白武的衣袖,愣愣的站在那里。 梁战来到近前,认出来白武,心中有些诧异。翻身下马,走到白武和白白的面前,弯下腰来问道: “小家伙,怎么是你们两个人?找我是有事儿,还是要跟着我学武从军啊?” 白武拉着白白后退了一步,挺了挺胸脯,低声的说道: “梁大将军,我们两个人到你府上,是为了请您帮忙。” “哈哈!请我帮忙,本将军能够帮你们什么忙啊?是你闯祸了吗?” 梁战看着白武很郑重其事的样子,戏谑的问着。 “不是的!大将军,是娘亲昨天去相国府,一夜未归。我们几个人……” 白白听到梁战如此的说话,立刻着急的反驳着。 “你们的娘亲昨天去相国府,至今未归。为什么要去相国府,并且还是独自一个人去的?” “是相国府的下人带走的,就在昨天大将军走后不久。娘亲只与白白告别,我们几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一直未回来。我们担心进不去相国府,所以恳请大将军帮帮我们。” 梁战终于在白武和白白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来,为什么相国府请白可可过府,而又让白可可留宿在那里,毕竟她的家里还有七个孩子呢。这实在是不合乎情理! “你们两个人稍等一下,我让他们给你们叫车子,我带你们一同去相国府走一趟,把你们的娘亲接回来。” 另一边,白书和白文结伴去国学院寻找安阁老,结果二人到了国学院,却被门房告知:安阁老刚刚离开。没办法,白书想到他与白可可前天刚刚去过誉王府邸,也正好是在那里才碰到了安阁老。考虑再三之后,或许在誉王府会遇到安阁老也说不定呢。即使遇不到,也和另外的几个人汇合。 白书带着白文轻车熟路的赶往誉王府,倒是与白医、白商、白术他们几乎前后脚到达誉王府那个破旧不堪的府门。白医他们还正在争执着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怎么会是誉王的府邸呢?看起来比咱们家的府门还要破旧,别是他们指错路了,或者是他们欺负咱们三个人是小娃娃。” “不能吧,有那么多人都指的是眼前的所在,人家骗咱们做什么,咱们又没有银子可以让他们骗的。” 正在争论中,白书和白文走到了跟前,白书肯定的说道: “这里就是誉王府,你们找的没有错,我带你们敲门去吧!” “你和白文不是去国学院找安阁老去了,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白书一边去敲门,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其他的三个人。这一次敲门将诸葛番敲了出来,诸葛番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了誉王的书房外。 誉王的书房门正好是开着的,里面传出来誉王和安阁老的声音。白书听到安阁老的声音,仿佛心里面一下子便有了主心骨一样。 别看白书与安阁老相识没有几天,但是因为白书小小年纪,便惊才绝绝,让惜才爱才的安阁老喜爱不已。而安阁老渊博的学识,更让白书钦佩不要,两个人真的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所以知道安阁老也在这里,白书急忙跑过去见礼。 “阁老大人,您让小子好找啊!” 安阁老看到跑过来的居然是白书,很是惊讶,无缘无故的这小子怎么会寻找自己,都追到了誉王府了,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安阁老看了看誉王,誉王的脸上极其的平静,安阁老只好自己开口招呼白书进来,再向后看去,四个几乎与白书一个模样的小娃娃排排站着。虽然七年前相国府的幺小姐未婚生子的事情传遍了京都,但是很少有人亲眼所见,现在冷不丁看着,还是很“壮观的”。 白书和几个孩子相互补充着,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述说的详详细细。虽然安阁老十分赏识白书,但是说实话,相国大人家的事情安阁老真的不愿意去掺合,本来他就极其反感相国大人的处事,更是讨厌他的人品。可是面对着白书和其他几个娃娃那渴求的目光,很少有什么人可能拒绝。 “王爷,你看这事儿……” 安阁老看着誉王,有些犹豫的说道。 “相国府,那可是本王的岳丈家。相国大人,那是本王岳丈,本王如何去管?阁老,你也不要去趟这个浑水了吧,不要为这么不必要的事情伤害了彼此的和气。毕竟父皇也希望他的肱骨大臣关系融洽。” 白书几个孩子站在一旁,听到誉王殿下如此说辞,愤怒的小手都攥成了拳头,几个人的眼眸一时间都闪着不同的光芒。亏得白武不在此处,如果白武在,估计直接能够上前,把誉王殿下一顿好揍…… 安阁老望了望誉王,又转过头有些不忍的看了看白书几个娃娃,倒是沉默不语为难了。 誉王看也没看白书几个人,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对着墙角摔去,一时间砚台被摔得粉碎。 “不过,相国府幺小姐白可可纵容她的几个娃娃到本王的府上,打扰了本王的清静,还打碎了本王的价值连城的砚台,本王一定要找他们几个人的娘亲讨要一个说法,这件事情由不得他们几个娃娃抵赖,有阁老大人作证。是吧,阁老大人?” “王爷,你怎么……” “王爷,你怎么能够如此的栽赃陷害,信口雌黄!我们几个小的都没有靠近你的桌子,你怎么就可以赖上我们,我们……” 安阁老和白书同时发声,愤怒让白书的小脸儿涨的通红,恨不得上去咬下誉王一口肉来。 “你们几个小豆丁一个都不要跑啊!阁老,走一趟相国府吧,本王得去找他们的娘亲要一个赔偿。诸葛番,去再找辆车,顺便把这几个惹祸的小豆丁带上,如果他们的娘亲不承认的话,到时候好当堂对质啊!” 安阁老已经看出来誉王殿下的心意,有些好笑的抿了抿嘴角。这个誉王殿下,还真是一个别扭的人,上次强留白可可在书房执扇,这次又是搞了这么一出。还真是有些意思啊,很期待哦…… 事实上,誉王殿下对于这几天发生在白可可身上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的。毕竟他…… 白书几个娃娃还处在愤怒之中,那边诸葛番已经把誉王的车驾和另一辆车都准备妥当。誉王殿下像轰一群小鸟似得,轰着这几个还在愤怒的小豆丁赶快上车。誉王的车子走在最前面,安阁老的轿子紧随其后,后面的就是白书几个娃娃坐的车子,诸葛番骑着马跟随在誉王车子旁边。 车子里的几个娃娃到现在还是有些懵懵的,誉王殿下明确的说了不管娘亲的事情,又砸碎砚台,诬陷他们,现在又…… 毕竟是几个娃娃,就是再有玲珑之心,也是关心则乱。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白书他们好像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无论因为什么,誉王还是与安阁老一起,奔着相国府而去…… 第33章 参观相国府 另一边的梁战大将军府,梁战让下人为白武和白白两个娃娃准备了车子,他本人则是骑着高头大马,急急地向相国府奔去。 梁战与誉王、安阁老,再加上七个孩子,几乎同时到达相国府的大门,一时间相国府的大门口倒是十分的热闹。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下轿子的下轿子,几个人忙的不亦乐乎,特别是七个孩子,聚在一起,想不惹眼都不成。 梁战做为武将,性子自然比别人要急躁一些,走在头里,直奔相国府的门房。门房在看到一群人都聚集到相国府门口的时候,就连忙派人去找管家忠叔。毕竟那门口站的可是梁国的大人物,并且一站还是三个。这谁顶得住啊? 管家忠叔忙不迭地跑到大门口,天哪!这三尊大佛同时来到相国府,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何况一旁还站着七个如此惹眼的孩子。这一幕自然也被有心之人看到了。 忠叔连忙弓着腰,将这几尊大佛赶忙请了进去。一边又忙示意家丁赶快去通知相国大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真的没料到,一个已经被确定废了的幺小姐,居然一跃,让这几个大人物同时关注,并且还亲自上门来了。看样子相国大人这次恐怕要有麻烦啦!这哪个大佛都不是相国大人愿意招惹的所在啊!唉……头疼。 尽管头疼的要命,忠叔依然还是恭敬的笑脸相待,说道: “王爷请,阁老大人请,梁大将军请,几位……请。相国大人已经在大堂恭候各位,这边请。” 面对着白可可的七个孩子,忠叔不知道如何称呼恰当,只好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了。那个称呼做为一个管家,他可是给不起的。 无论是梁战,还是誉王,还是安阁老,一路都默契十足的没有搭腔,七个孩子也是紧跟着他们三个人,每个人的嘴角都是抿的紧紧的,焦虑的目光时不时地望望彼此。 忠叔做为这么多年的相国府的管家,已经快把自己活的像个人精似的,怎么能看不出来这几位大佛的来者不善。还不是那个可可小姐惹的祸,如果可可小姐乖乖的听从相国大人的安排,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那京都的新贵,陛下的重臣,成为相国府的依靠,一切不都是万事大吉。哪想到可可小姐不知好歹,搞的如今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忠叔只恨得去往大堂的路有些近,可是再远的路都有尽头,何况只是一个相国府而已。算了,让相国大人去面对他们几个人吧,自己实在是身份低贱,接待不了这些贵客。 还没到大堂,得到消息的相国大人便带着全家在外边恭候。真的是恭候,包括相国府的几位小姐也悉数到场。 当白菊儿看到来客中有誉王殿下,更是兴奋的不行,不由分说的挤到了前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连忙快速的整理一下衣裙,抚了抚头上的发簪,求得自己在誉王殿下面前是完美无暇的。 “王爷,大将军,阁老大人,你们几位怎么联袂而来,真是让老夫的相国府蓬荜生辉啊!快里面请。” 梁战与安阁老都没有出声,还是誉王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声: “本王与大将军,还有阁老大人进去了,那这七个孩子呢?” 相国大人没想到誉王单独提到七个孩子,觉得顺带也就过去了,也省得提出来大家尴尬。可是现在誉王殿下已经特地提出来了,相国大人也不好再装糊涂,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孩子们也快请!”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需看主人呢,何况这七个孩子的身份属实复杂:从白可可来讲,这七个孩子是相国大人的外孙,他们又在上次来相国府的时候认誉王为爹爹。虽然当时誉王没有承认,但是誉王也没有否认啊!有这层关系在这摆着,让相国大人很是头疼。 几个人先后进了大堂,分了主客落座,而白武他们七个孩子则分别站在誉王、梁战和安阁老的身旁。 早有丫鬟端着茶盘过来,一一上茶。而白菊儿则是端着一杯茶,殷勤的走到誉王的身边。 “王爷,请喝茶。” “本王不渴,暂且放下吧。” 誉王的冷淡,让白菊儿很是尴尬,只好顺势将茶杯放到案上,后退了两步。 誉王的冷漠,梁战的急躁,大概都不适合这种场合,怎么说相国大人都是文官之首,朝廷重臣,位高权重,又得陛下信任器重。而梁战又一心要求娶白可可,尽量的不想把局面搞的太僵持。所以不是迫不得已,还是不想撕破脸皮的,而安阁老相对那两个人来讲,便温和,圆滑的多,他便带头成了出头鸟。 “相国大人,听我的学生说他的娘亲昨天被相国府请来,却彻夜未归,今天找到老夫,让我帮忙问问,相国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了就放他的娘亲回去,也好让他们母子团聚。” “阁老大人,你这是何意?我只是让我的女儿回相国府小住,什么时候与你的学生扯上了关系,是不是搞错了?” “不,不,不!我的学生就是那白可可的孩子白书,国学院新入门的学子。” “相国大人,可可小姐在哪里?本将军还想着这几天征得她的同意,让陛下为我们赐婚呢,结果今天一大早过去,便听孩子们说被你请到了相国府。这不,就让我帮忙来找他们的娘亲。” “相国大人思女心切,人之常情,见见面,聊聊天,吃吃饭就足够了。怎么就没考虑考虑她也是一个母亲,还有一堆孩子在家里面可怜巴巴的等着。你有爱女之心,你的女儿就没有爱子之情了吗?相国大人做这种事情,这是把你的女儿置于何地?安阁老,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让一些大儒们好好的论一论,议一下的。” 安阁老、梁战再加上誉王殿下三个人的轮番开口指责,让相国大人的脸立刻如调色板一样。这几个小崽子,居然搬来了这几个难缠的靠山。不必说三个,就是这其中的任意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想不到自己的一直看不起的小女儿,现在竟然有如此的能力。 “王爷,白可可是回相国府请求爹爹答应她与梁大将军的婚事的。爹爹没有答应,她便与爹爹赌气,威胁爹爹,若不同意她便不走了。所以……” 白菊儿在誉王面前,不遗余力地去贬低白可可,她却忘记了一旁还坐着梁战大将军。虽然梁战对白可可一见倾心,可是白可可从来没有答应过自己,并且还设置了一系列的障碍。依照白可可这些日子对自己的态度,白菊儿很明显就是在撒谎。想到这里,梁战禁不住站了起来,对相国大人说道: “相国大人,菊儿小姐说的是真的吗?其实是本将军一直以来十分倾慕可可小姐,而可可小姐却始终拒绝与本将军,被本将军磨的没法子,最后答应需要陛下的赐婚,才可以嫁给本将军。怎么现在菊儿小姐却说是可可小姐威胁相国大人不成,最后还赖在相国府,有家不归。王爷,阁老大人,你们二位相信吗?” “本王不知道。” “相国大人,老夫听市井之徒谈论此事的时候,说的都是梁大将军主动追求可可小姐,而可可小姐避之不及呢!” 安阁老的话音落下,相国大人与梁战的脸都有些赤红,梁战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嘿嘿,好的东西才需要百折不挠的去争取,硬的山头攻下来才会有成就感呢。如果可可小姐真的为了这件事情住在相国府不走了,那本将军求之不得呢!” 你一言,我一语的,也彻底的戳穿了白菊儿污蔑白可可的真相,而相国大人再也没有办法,再强行禁足白可可,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就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让白可可出来,这几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想到这里,他一挥手招来了管家忠叔,说道: “去双可居,看看可可小姐起来了没有,如果起来了,让她到大堂来。” “本将军也一起去吧,顺便参观一下相国大人家的风景,看看可可小姐的闺房,将来也好知道她的喜好。” “这……” 忠叔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作答。 “本王也对相国大人的府邸很感兴趣呢,据说相国府的亭台雨榭在京都是首屈一指,阁老大人,你有没有兴趣瞧一瞧啊?” “老夫也正有此意,因为最近也想重修一下府邸,想要借鉴借鉴相国府,却一直没有机会,谢相国大人成全。” “这几个人要做什么?把相国府当成什么啦!还要参观,借鉴……梁战一介武夫怎么会有文雅的审美,安阁老一代大儒,怎么会看上自己的长亭,誉王殿下更是眼高于顶,桀骜不驯,自己的府邸怎么会落入他的眼里……” 可是不管相国大人心里如何的郁闷,都阻止不了这三个人的脚步。梁战首先站起身来,率先走出了大堂。眼看着梁战走在头里,誉王殿下也不甘落后,剩下的安阁老则是与相国大人互相谦让,但还是走了出来。 虽然相国府里的风景也着实不错,但是如果要与安阁老的府邸相比较而言,则是缺少了太多的底蕴。底蕴这种东西真的不是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堆砌就可以称得上是底蕴的,那是潜移默化的,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如果说比较富丽堂皇,那又怎么能够与誉王府相比较,誉王府的精致,优雅,富丽堂皇,在梁国可以肯定的说,那都是没有谁家可以相提并论的。 而这里面没有底蕴,以前又没有富贵的梁战大将军,那个府里无非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要那么多没用的花架子作甚? 因此这一行人谁的心思都不在相国府的长亭,院落,特别是白武那七个孩子的心,已经是早早的飞到了白可可所处的双可居了。 这些人也丝毫没有给相国大人面子,什么参观一下,还是参考一下,统统都是赤裸、裸的借口。这一路上压根儿没有谁停留,长驱直入奔向双可居。 被困在双可居一夜的白可可,此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她惦记家里的七个孩子,更担心如果自己不答应相国大人的安排,相国大人会怎么样处置那七个无辜的孩子,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那七个孩子在白可可心中的位置。如果相国大人坚持到底,她或许为了孩子,只能选择妥协。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可可的心随即跟着提了起来。会是相国大人来继续逼迫自己的吧?如果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为了孩子,她也只好…… 等到白武和其他的孩子走进院子,扑到白可可的怀里的时候,白可可整个人是懵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相国大人派人去将孩子们抓来的? “相国大人,我还没有说就不答应呢,你为什么就把他们几个人抓来了?哪怕你不认他们是你是外孙,可是他们只是孩子,你怎么可以三番两次的去残害他们?” 白可可见到七个孩子,眼睛里面再也看不到其他。不由分说的便开始指责相国大人,尽管这样让他很没面子,但是他当着那三尊大佛的面,也说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来。 “咳咳!可可,你误会爹爹了,爹爹也是为你殚精竭虑,操碎了心。这不就与孩子们一起来接你回家了吗?还有梁大将军也来了。” 白可可慢慢回过神来,看到不但有梁战,还有誉王和安阁老,对于这几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白可可敏感的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偶遇,并且是在这里偶遇。白可可只是礼貌性的点头示意。 “相国大人,本王的参观结束了,告辞……” 第34章 搬上了台面 这……誉王还真是有个性啊! 本来白可可注意到七个孩子身后的几个人之后,心里想的便是:他们几个人是孩子们搬来的救兵,白可可还没来得及对他们表达感激之情呢,结果誉王殿下就来了这么一句,还真的是醉人啊!这不像是孩子们搬来的救兵,倒像是搬来的逗逼。 就像第一次在相国府遇见的时候,白可可刚刚觉得他是英雄救美,结果他说他是路过。这次他又是参观一下相国府,还真是一个别扭的王爷啊!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相国大人再也没有理由软禁白可可,只能顺势让白可可和七个孩子离开。 走到大堂的时候,相国大人还是想尽一下地主之谊,挽留大家吃一顿饭。誉王脚不停步的向外走,安阁老紧随其后,这样的情况下,梁战也不可能留下。 “可可,和七个孩子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谢谢相国大人的美意,可可还是不敢随便在相国府吃饭,我胆子小,还真的怕进的来,出不去呢!” 白可可牵着白白,头也不回的走出相国府的大门。这一行人,真的是浩浩荡荡。白可可清楚眼前的三个人都是因为自己,才来到相国府的。她想表达一下谢意,便说道: “安阁老,王爷,梁大将军,今天谢谢你们的帮助,在关键时刻帮了我。不如小女子宴请大家去天下第一楼。”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誉王淡淡的说道: “呵呵!有那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小心在外面让别人骗了去。” 安阁老打着圆场,笑着说道: “可可小姐,还是直接带孩子们回家吧,这一夜,孩子们都没有歇息好。你这做娘亲的不在家,他们担惊受怕的,回家好好安抚安抚。至于说谢意,就不必了,我们几个人不过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实在是不足挂齿。” “白书昨晚也没有歇息好,今天就与你娘亲他们回家去吧,明天再去国学院。” “谢谢阁老,学生没事儿,一会儿就与阁老一同去国学院。娘亲,你们几个人先回家,我同阁老去了。” 白书执意要去国学院,白可可也不好阻拦,就在这里与几个人分别,带着剩下的白武几个孩子回到了城西的府院。 这一路上,白白一直牵着白可可的手,一刻也不松开。白可可试图想抽回手,但是感觉白白死活的不撒手,大大的眼睛雾蒙蒙的,也只好作罢。估计这孩子是被吓着了,立刻化身为黏人精。 虽然只是一天没有在家,但是白可可回到院子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感慨颇多。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都让自己安心。家这个概念,对于以前的白可可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字而已,而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没想到是七个孩子让她有了家的温暖,家人的牵挂和归宿感。孩子们的依赖,都让白可可的心里充满着感动…… 几个人从在相国府看到白可可的时候,就看到白可可有些苍白,憔悴的脸,猜想昨天自己的娘亲一定是没有休息好,懂事的陪着白可可进入起居室,让白可可好好歇一歇。 实际上在见到七个孩子之后,精神立刻便好了很多,但是看到孩子们执拗的小样儿,还是不忍心拒绝他们几个人的关心,只好把衣服换了,乖乖的上软榻上躺着。 白武招手让大家出去,可是白白这个小黏人精赖在屋里,说什么都不出来。气的白武恨不得一拳把他轰出来。天哪!可不能轰,白武那一拳都能够把惊了的烈马轰晕,就白白那小豆丁,这一轰还不得彻底没影啦! 白可可劝着白武几个孩子出去,既然白白死活不肯出去,就在这里呆着吧,否则现在哭起来,太恐怖! 睡了一觉睁开眼睛之后,白可可觉得精神恢复的很好了,只是这胳膊怎么像提了多重的东西,酸疼酸疼的感觉。刚刚想伸伸懒腰,活动一下,怎么动不了了,再一看,白可可轻声的笑了。原来胳膊上长了一个黏人精,白白嘴角流着口水,两只小胖手即使睡着了依然抓着白可可的胳膊。 唉!幸福的烦恼啊。 白可可轻轻的把白白挪开,翻身下了软榻。把自己简单的收拾一下,推开门……门口直直的站着一排小正太(娃娃),白武紧紧的抿着嘴唇,表情严肃的站在头里,白医紧跟其后。 “娘亲,去大堂,让白医给你看一下。” “娘亲,以后不要独自一个人出去了,外面的坏人太多,我们几个人陪你去。如果有人欺负你,让白武教训他们。” 看着几个孩子担心的小模样,白可可的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自己做为他们的娘亲,能力还是太弱势了。本来想着担心他们收到伤害,可是到头来自己出了事儿,最后还是孩子们想方设法救了她。 京都这个地方好像也不是一个安生的地方啊!距离那个随时都可以把自己和七个孩子除掉的相国府太近了…… 相国府为女儿准备鸿门宴,软禁女儿一夜,最后搬来了京都的三尊大佛:誉王殿下、安阁老、梁战大将军,相国大人才堪堪的放女儿回自己的家。 这件事情虽然被三个人的同时到来而化解,一时间在京都广为流传,但是却让相国府成为了都城舆论焦点,也又一次让白可可从七年前的未婚生子,到前不久梁战大将军的非卿不娶,到如今的相国府三尊大佛齐聚一堂,现如今彻底的成为了梁国都城之中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这一切传到白可可的耳朵里的时候,把白可可劈的是外焦里嫩。亏得是自己长相一般,如果是倾国倾城的话,还不得成为那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啊! 这名扬都城的“美名”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消受得起的,七年前的时候未婚生子的相国府幺小姐还不是自己,白可可没有什么切身的感受,就是现在的这些已经让白可可很是无奈。不过也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刚刚十几岁的小姑娘摊上了这种事情,被相国府遗弃,被整个的京都人唾弃,那个弱弱的身躯,是如何撑得下去的? 如今七个孩子长到七岁,那个女子付出了多少啊?那是付出了心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不是这样,现在的白可可也不会站在这里。无论怎么样,都要活下去。 处在漩涡之中的白可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自我建设之后,在自家的小院里悠闲的活着,墙外的一切自动的被白可可屏蔽了。如果不这样,自己还能如何,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无论在哪朝哪代,哪片大陆,都有它的通用性,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置之不理,视若无睹。 可是尽管白可可已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那些传言依然像无孔不入的秋风一样,渗入到你的骨缝,让你无所遁形。 看来,无论是低调的把自己恨不得埋进尘埃里,还是高调自由自在张扬的活着,都有人吃饱了撑的对你指指点点,那还管那么多干嘛! 于是,沉寂了几天的白可可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依旧是要么与白武去街上转转,要么与白白去国学院接白书,只是不能一个人出去了…… 这几日,只有梁战登门,除了问候一下,其他的话倒也没有再说出口。白可可以为他不过是一时的兴起,才对自己一见倾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也就静了心,凉了意。也便只把他当做一个朋友。 没想到几天后的早朝,梁战竟然当众请陛下赐婚。 “陛下,微臣与相国大人家的幺小姐情投意合,微臣对她一见倾心,请陛下成全。” 早朝上,文官,武将两边排列有序的站着,每个人都被梁战大将军请求赐婚的对象惊着了。又是相国府的幺小姐,七年前被赐婚与誉王殿下,结果未婚生子,儿父不详,也便自然而然的暂缓。实际上暂缓,无非是保全彼此的颜面而已。不过就是使用“拖”字诀,拖着拖着,将人们的记忆拖忘了而已。 没想到,七年后的白可可,拖着七个小油瓶,竟然入了梁战大将军的眼,这传出来很是让大家跌了眼镜(小心脚下,别让镜片扎了脚。)。梁战现在是新贵,深受陛下的器重,是多少高门显贵的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是多少闺阁少女梦中的理想佳偶啊! 这样的人物,怎么就拜倒在白可可的石榴裙下了呢,这得让多少的高门贵女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啊! 按理来说,梁战是陛下新封的大将军,适婚的年龄,有了心爱之人,请求陛下赐婚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个白可可,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无论七年前,还是七年后,都让陛下无比的头疼啊! 陛下望着堂上的梁战、誉王、相国大人,无声的摇了摇头,怎么就都是这样不省心的家伙,硬着头皮说道: “大将军回京不久,还是再多多考量为佳。” 第35章 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听到梁战大将军在早朝上便要求娶相国府的幺小姐白可可,梁国陛下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的不悦。前几天相国府的事情早已经传进了皇宫,传到了陛下的耳朵。 想到这里,陛下望着相国大人的目光都有些冷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在这个幺小姐白可可的身上,他这个做爹的压根儿就没有做对过。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依然如此,人家七年后回到京都带回来七个七岁大的娃娃,这相国大人七年来不但没有丝毫的长进,相反的倒是越来越…… 如果不是相国大人没有处理好当年的家事,何苦七年后还得别人为他收拾烂摊子。可是现在能怎么办? “梁大将军,最近咱们梁国与越国的边境很不安定,越国多次骚扰我梁国边关的居民,哄抢我边境的商户。如果形势不好的话,恐怕大将军就要带兵去边境了。所以现在为你赐婚,时机还是不对啊!” “陛下,只要您为我与可可小姐赐婚,臣可以马上与可可小姐完婚,然后立即披甲上战场的,绝不会耽误上阵杀敌。” 梁国陛下还是努力的阻挠着梁战的赐婚请求,继续说道: “大将军,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赤胆忠心,只是觉得你如此急迫的对待婚姻大事,那是对可可小姐的不公,也是对婚姻大事的草率,不如等梁国与越国边境彻底稳定,班师回朝之后,再作打算。” “陛下,微臣可以在完婚之后,将可可母子随军带走,正好培养感情。” 梁战面对着陛下的百般推辞,心里面也有了一丝不好的警觉。怎么感觉陛下那么的不情愿呢?自己是新封的大将军,梁国陛下的肱骨之臣,军中的顶梁柱。按理来说自己的这一个赐婚请求不是过分的要求,又不是要求娶公主做驸马。只是求娶相国府的幺小姐,还是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怎么陛下就那么的不情愿,还推三阻四的呢? “大将军,行军途中的辛苦,不是一个弱女子能够承受的了的,何况还有七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娃。那是去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就算他们勉强可以承受那份辛苦,你也做不到一心二用,兼顾得过来吧!” “陛下,微臣可以……” 正在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为难之际,还是誉王殿下挺身而出的一句话,解救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陛下。可是也是这句话,再一次引起了轩然大波,宫里宫外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到白可可的身上。 “梁大将军,你这是要与本王争抢王妃啊!谁都知道,相国府的幺小姐,七年前就已经经过陛下亲自赐婚与本王。大将军,你这是仰仗军功,明目张胆啊!” 什么?那个带着七个孩子的白可可怎么会是誉王殿下的准王妃呢,并且还是七年前。七年前,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那时候的梁战还仅仅是军营里的小兵一个,那时候还在没日没夜的拼死拼活。也不怪他不知道这些,等到他流血流汗,靠着军功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位置。 从来没有动过成家的念头的人,却在大街上差一点儿踩踏到白可可,结果就好死不死的偏偏对她动了感情。纠缠也罢,求娶也好,都没有让白可可点头,这好不容易在早朝上请求陛下赐婚,还特么是一个有主的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第36章 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2) 梁战无助的望了望坐在龙椅上的陛下,陛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根本就没有看他。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同袍兄弟,他们也大都是与梁战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对这一切也是一无所知,只是瞪着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战感觉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冲着誉王殿下问出来一句话…… “既然可可小姐是誉王七年前要娶的王妃,七年了你不是还没有娶吗?你不娶怎么还耽误人家女子,我求娶又有什么不对的!何况相国大人也是答应的。” “本王何时迎娶可可小姐进王府,怎么还碍着你梁大将军什么事啦?既然七年前陛下已经为我们赐婚,那么可可小姐就是本王的准王妃。这个事实有谁质疑吗?相国大人,刚刚听闻梁大将军说你答应了他的请求,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啊?一家女,百家求,你这个文官之首,素来懂得礼仪规矩的人,能不能给本王解解惑啊?” 誉王冷冷的话音落下,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相国大人的脸上,就连坐在龙椅上的陛下都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他也想过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也幻想着万众瞩目,但是可不是这样,大家此时的目光里面包含的未说出口的东西让相国大人极其不自在。特别是梁战大将军的眼神里,更是充满着炙热的火药味儿。 昨日梁战还为了与白可可的事情单独去相国府拜访了相国大人,相国大人当时对他是热情有加,很认可梁战做自己的女婿。梁战当时可是高兴得嘴角都快上扬到耳朵丫儿上去了,美滋滋的离开相国府。就等着今天在金銮殿上向陛下请求赐婚,就可以完成对白可可的承诺了。哪里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不仅仅只是誉王殿下要相国大人的解释,梁战也是强烈要求解释啊! 陛下刚刚还在为尴尬的局面为难呢,没想到啊,关键时刻还是相国大人给力!轻而易举的便将这个麻烦“善解人意”的接了过去。这按道理来说,如此“救驾”的行为是不是应该赏赐一点儿什么吧? 想到这里,陛下还是开口了: “相国大人,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朕与诸位大臣们也都想明白明白啊。为何朕七年前就赐婚誉王与你家的幺小姐,怎么在七年后你就胆敢一女嫁二夫,你这是何居心呢?是居心叵测还是居心不良?还是……” “天哪!这个无良的陛下啊,你就是想转移战火而已,何苦如此为难老臣啊?这实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七年后不是你老人家再一次为誉王与老臣家的菊儿小姐赐婚,你怎么就能一推六二五,彻底的出卖了我啊?” “可是眼下能怎么办呢,怨怼陛下,除非不要这条老命了!这个坑货,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是我一个人扛下所有。” 相国大人在心里面拼命的腹诽着,脑子里也在高速的转着,想着怎么说能够平息陛下的邪火,还有誉王殿下和梁战大将军的怒火…… “陛下息怒!听老臣给你……说(编),因为七年前老臣的幺女未婚生子,老臣深感那孽女实在配不上皇家,配不上誉王殿下,因此私下里便与可可商定:不可再占着誉王殿下准王妃的位置,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误会。” 第37章 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3) 陛下看着下面跪着请罪的相国大人,觉得这一番话说的还是合乎情理的,至少是把眼前尴尬的场面挽救的差不多。于是开口说到: “相国大人,那你现在对可可小姐的婚事是如何的想法啊?” “老臣谨遵陛下的旨意,绝无二心。” “嗯,朕还是相信相国大人的。如果诸位爱卿没什么事了,就退朝吧。” 梁战看着对面的誉王,不甘心的刚要开口,誉王抢先一步,冲着陛下说道: “父皇,儿臣想要与可可小姐近日完婚,请父皇应允。” “准了!这几天让钦天监查一下,看看哪一天的日子吉利,就选哪一天。然后让礼部抽出人手,一定把你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 “谢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誉王说完,没有看任何人,华丽丽地转身离开了大殿。皇上看到主角撤了,这些个配角怎么就一点儿自觉性都没有呢?唉!难不成还得自己亲自开口撵吗? 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内侍,皇上眯了眯眼睛,内侍适时地喊了一句: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皇上都暗示到如此地步了,那还等着什么呢,除了梁战大将军不甘的站在那里,其余的人立刻鱼贯而出,向大殿的门走去。 梁战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看到皇上微闭着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也只好咽下去,尽管自己现在是皇上的肱骨之臣,但是君臣永远都是君臣,不能逾越。哪怕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错,可是到头来也只好把所有的不甘咽下去…… 望着怅然离去的梁战,皇上也只有暗暗地叹口气而已。京都上下,那么多的高门贵女,你求娶谁家的不好,偏偏对那个未婚生子的白可可一见倾心。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事过七年之后,誉王也对这个白可可格外的上心呢?在这七年里,从来也没听说过他对白可可有一丝的兴趣啊?怎么各个都像小孩子似的,有人抢了才知道重要了。 事实上皇上还是猜错了誉王的心思,誉王殿下对白可可的回心转意,完全是因为那七个孩子。无论是喜当爹也好,还是真的爹也罢,母凭子贵大约就对了。 极度郁闷的梁战回到将军府没多久,他的那几个手下的将士便不约而同的赶到了这里。看到情绪如此低落的大将军,他们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些久经沙场的汉子,大都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喜欢了就去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大将军喜欢的女子竟然是誉王殿下的准王妃。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让下人们置办了酒菜,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大家的话匣子也便彻底打开了…… “大将军,你别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白可可呢?京都的高门贵女何其多,有多少的高门大户人家都想与大将军结为两姓之好呢!咱们还不是随意选择啊,到时候陛下赐婚,何等风光。” “是啊,是啊!原来看着相国府的幺小姐还不错,可是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据说七年前在京都传的可是沸沸扬扬的如果成婚了,就会带着拖油瓶过来,并且还是七个拖油瓶,真是实属罕见。” 第38章 重启婚约 “再者说了,就相国大人那样的老狐狸,咱们兄弟还真的要万分小心着,据说那可是一只笑面狐狸,不是咱们这些武夫们能耍得起的。” “可是,可可小姐却是本将军第一个看上的女子,当时在大街上差一点儿踩踏到他,是他的儿子一拳轰晕了我的坐骑。我当时感兴趣的是那个小豆丁,看起来没有几块豆腐高,谁能想到,他仅仅只是一拳啊!这样的事儿我都做不到,可是……” “我便想着与那个孩子结交,去了天下第一楼之后,才听到有那么多的人对可可小姐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上到三楼之后,正巧碰上相国府的白菊儿小姐,那个泼妇似的女子对可可小姐冷嘲热讽,差一点儿动起手来,我才知道她是相国府的幺小姐。” “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些人没有几个愿意与相国大人结交,我知道她是相国府的小姐之后,心里也是十分反感。但是她伶牙俐齿的驳斥着白菊儿,还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结果饭虽然没有吃成,本将军的心却被白可可小姐偷走了……” 梁战仰脖饮下杯中的酒,表情痛苦的说着,看来真的是陷进去了,中了毒。 “大将军,别那么伤心难过,大丈夫何患无妻呀?咱们军功赫赫的,陛下会给你找到更好的更合适的女子为妻。再者说,可可小姐那是誉王殿下的准王妃,咱们总不至于去与誉王殿下争夺女人吧,如果是别人的话,还可以试一试,誉王……” “混蛋!谁的女人都不能抢,你是不是军功高了,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欺男霸女的事,那是土匪强盗们才去做的。告诉你们:谁如果要是哪天坏了规矩,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就不再是我梁战的兄弟,只能是我的敌人!” 因为梁战出身贫苦之家,从小见惯了那些欺凌弱小的无耻之辈,自己的家人在过去也时常被别人欺负,自然的他也从内心深处讨厌那样的行径。所以无论是他刚刚进入军营做小兵的时候,还是一步步走到今天,做了大将军之后,不倚强凌弱一直以来都是他坚守的信条。 因此当听到下属的意思便极其的厌恶,所以就疾言厉色的训斥了一顿。还好他的那些属下也都是与梁战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刚刚也不过是为梁战打抱不平而已。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梁战还真的能够不顾一切情面的大义灭亲了。 几个人看着自己的兄弟恢复了最初的理智,也都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这个驰骋疆场的大将军陷入无端的情网之中,并且还是没有希望的情网。尽管抽身而退会很难过,但是总比无望地一头扎进去出不来要好的多的多吧! 所谓儿女情长,英雄必然气短啊!我们的梁大将军怎么也不能做出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荒唐事情。 “唉!可是我还是忘不了当时相国府的四小姐,在天下第一楼,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她。可可小姐据理反驳的样子,她面对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没有自怨自艾,没有低人一等,有的却是维护自己的尊严和保护孩子的劲儿。所以我也就无可救药的被她吸引了。” “大将军,咱们行军打仗,走南闯北的,总能遇到这样的女子,有可能还会碰到仗剑走天涯的侠女,大家以后帮你留意着。” “是啊,京都的女子尽可能的不找,她们背后的家族牵连的太复杂,各个家族又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关系。咱们还是不要让陛下有所忌惮吧,毕竟咱们的手里掌握的可是兵权,那是谁都眼馋的。咱们还是寻找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吧,如果在京都寻找,还是找一些小户人家的比较合适。” 几个人的酒杯早就放下了,谈论起这些来,每个人都深有感触。亏得这些武将大都是出身比较贫寒之家,身后没有大家族的背景,陛下觉得他们容易掌控,否则还真的不能给他们那么高的位置。确实,哪个坐在龙椅上的统治者每天不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聊起来这些,也彻底的把原来的话题扯的远了。看到自己的兄弟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他们几个人也放心的告辞,离开了大将军府。毕竟冲动之下的梁大将军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谁都不知道,而一旦他恢复了理智,那就还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令百姓和陛下安心的梁大将军。 誉王殿下不日将要与白可可完婚的消息传回了相国府的时候,相国大人还没有回到家。 白菊儿与相国夫人以及三个姐姐一起坐在花厅里。白菊儿的脸气的煞白,眼睛里闪着狠毒的光,恶狠狠的说道: “娘亲,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誉王殿下真的要与白可可那个贱人完婚吗?” “是真的,那是跟在你爹爹身边的人传回来的信儿,错不了。” “娘亲,怎么会这样呢?陛下不是前段时间为女儿和誉王殿下赐婚了吗,怎么转眼之间就让白可可去完婚。那女儿怎么办,陛下怎么可以这样?我要……” 白菊儿口无遮拦的说着,无论多么愤怒,陛下都不是任何人可以质疑的。相国夫人赶忙起身捂住了白菊儿的嘴巴,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 “菊儿,慎言,你不要命啦!怎么可以不管不顾的说出这种话来,那是会掉脑袋的。堂而皇之地非议陛下,搞不好整个相国府都要跟着掉脑袋的。” “可是怎么就这样了?白可可这个勾三搭四的贱人,不但勾搭上了誉王殿下,还勾搭了梁战,居然还让陛下下旨与誉王完婚,她这是勾搭了多少男人啊?” 说话间,相国大人阴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相国夫人和梅兰竹菊四个女儿赶忙起身。相国大人看了看白菊儿,没有开口,无言的坐下了。刚刚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屋里面几个人的对话。 白菊儿急的不行,站起身来走到相国大人面前,施了一礼,委屈的说道: “爹爹,女儿现在要怎么办呢?陛下让白可可那个贱人与誉王殿下完婚,那女儿呢?白可可做王妃,女儿是不是就要去做侧妃了?女儿不服,凭什么她做正妃,偏偏让女儿做侧妃啊,难不成以后见到那个贱人,女儿还要给她行礼不成?” 相国大人冷冷的看着眼前自己一直宠爱的女儿,他也不服啊!可是他又能改变什么呢,本来早就已经把白可可当做了废棋,这才费尽了心思才让菊儿顶替了白可可。 后来意外的是白可可居然被陛下新封的大将军梁战看中了,对相国大人来讲,真的是废物利用,意外之喜啊! 相国大人当时真的是大喜过望,有一个誉王殿下做自己的乘龙快婿,又做梁国的大将军的岳丈,三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也都是豪门望族的宗妇。在梁国根本就没有谁还比得过自己,这让相国大人最近的嘴角都一直是没在原来的位置。 可是现在陛下却让誉王殿下与白可可成亲完婚,那自己那已经被陛下赐婚的菊儿怎么办?难道还像白可可一样等七年吗?一个白可可七年前就够打脸的,这陛下是觉得自己的脸打得还不够疼吗? 可是现在看来,菊儿即使等七年,估计也等不来想要的。唉!苦命的女儿啊,怎么就碰到了誉王呢,上一个白可可遇到誉王,婚礼暂缓,这一暂缓就是七年。菊儿应该怎么办?说真的,他也不知道。 白可可被暂缓的时候,誉王殿下一直没有成婚,也没有侧妃,妾侍之类的,可是现在誉王马上就要与白可可完婚,菊儿还能等什么呢?想一想,头疼…… 陛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随便下一道旨意,然后就爱谁谁。当年白可可等了七年,现在已经不是妙龄少女了。那菊儿再等七年,不用等七年,现在同样的也不是妙龄少女,何况菊儿本来就比白可可大一些。愁死相国大人了! 可是现在还能怎么样,只好暂时的安慰一下自己的爱女,让她先安静下来,也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清静吧。 “菊儿,先与你的姐姐们回房,爹爹想办法去帮你。” 誉王殿下在金銮殿上开口要与白可可完婚,他的意愿倒是很容易就达到了,剩下的留给别人的麻烦,跟他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到王府的书房里,上次白可可在天下第一楼宴请的那位老者,再一次出现在誉王的面前。 “王爷,你找属下是为了何事?” 誉王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开口,只是用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着桌子。正在那老者以为誉王不会开口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誉王的声音: “那小女子这几天可好?” 老者听闻誉王的话,一时间还有些反应迟钝,“那小女子”是哪个小女子。偷偷的抬头望了誉王一眼,低声的嘀咕着: “人家有名字的,她叫……” “嗯?” “哦,回王爷,还好。她现在出入都有贴身的小护卫,绝对不会落单。那七个孩子轮番上阵,她想甩都甩不掉。还真是让她苦恼非常啊!” 说完,那老者都忍不住的笑了。当时听到仆役们汇报的时候,可是把他笑得不行,现在在誉王面前,他还是收敛了不少呢。 “哼,自找的麻烦!看看她还敢不敢自己落单乱跑了,在相国府吃过多少次的苦头,还敢单枪匹马,单刀直入的去闯,蠢的要死,难道看不出来那就是鸿门宴吗?那时候就不应该去那么快,让她多吃点苦头,多长点记性。” “王爷,你们两个人都快要成婚了,是不是应该……” “给她先安排几个女佣,帮她打点一下,其他的暂时先不用,让她自己蹦跶去吧。反正她也是闲不住,又不像别的那些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由她去吧。” “好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王爷,属下就告退了。” “嗯,最近留意一下相国府的白菊儿,估计她不会太安分。” 是啊,被陛下赐婚给誉王,结果誉王要与另外一个女子完婚,她怎么可能安分了?说起来,她比梁战大将军还要凄惨,梁战那里至少只是求婚未成,而白菊儿这里却是已经赐婚,然后不声不响的誉王要与七年前有婚约的白可可履行婚约。这不是欺人太甚还是什么? 能够让陛下赐婚给誉王的女子,哪里会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当时白可可被暂缓了婚约,那是因为她未婚生子有错在先,即使那样,陛下还是照顾到相国大人的脸面,只是提出来暂缓,虽然说的是暂缓,就是“暂”着“缓”着,最后便不了了之。只是没料到的是誉王殿下却要与白可可再续前缘。 可是,现在的白菊儿却没有什么错误或者把柄,就遭受到了如此的待遇,并且陛下就连“暂缓”这种堂而皇之地借口都没有,实在是令相国大人气恼。但是恼火归恼火,相国大人也不知道如何去做,毕竟现在与誉王即将完婚的白可可也是自己的女儿。 白菊儿追问管家忠叔,打听到白可可现在在京都的住处,趁着相国大人上早朝的时候,带领着一群家丁,耀武扬威的向京都城西白可可的院落而去…… 这一群人如此高调的走在街上,立刻便有脑子灵活和有心之人开始关注了。等到白菊儿率领着队伍来到城西白可可的宅院的时候,大半个京都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今日下了早朝,群臣出了大殿门的时候,许多人家的得力家丁都已经各自有序的候在外面。这场面还是很壮观,也是很罕见的。这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让这些人不约而同地齐聚在这里啊? 看着那些大臣们出了大殿,这些个下人们默契的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弓着身子,小声的在主人的耳边嘀咕着什么。而听到下人们汇报的大臣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相国大人的身上…… 第39章 白可可的算计 梁战虽然嘴里面说着“告辞”,可是脚却没有动地方。瞧瞧白可可,又看看誉王殿下。看着誉王殿下脸上分明写着“还不赶快滚!”的样子,白可可也轻易不敢张口挽留梁战,只好假装没有看到,由着大家尴尬。 关键时刻,还是阁老大人善解人意,上前说道: “可可小姐,老夫也告辞了,梁大将军,一起同行,如何啊?” 眼见着安阁老递过来了“梯子”,梁战大将军赶忙就着“梯子”上马,感激的对阁老大人说道: “阁老大人请!” 安阁老与梁战相继离开了白可可的家,现在整个院子里面仅剩下誉王殿下和白可可。因为前几次的接触,誉王殿下在白可可的心里真的不算是温和。所以当白可可需要单独面对誉王殿下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 “王爷,要不要到大堂坐一坐?” “随随便便就邀请男子进屋,一点儿都没有女子的矜持。白菊儿说你勾三搭四的,是不是没有冤枉你?” 气死姑奶奶了,本小姐与你客气客气,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岂有此理!爱坐不坐,本小姐还不伺候了。 “那王爷就在院中站站即可。” “相国府的幺小姐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果然还是子不教,父之过啊!” “王爷,你如此的诬陷我一个弱女子,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说我勾三搭四,哪里有那么多啊,充其量也就是王爷和梁战大将军两个人。所以三四是有些夸张了些。至于说我勾搭,白菊儿还说我勾搭王爷了呢,请问我什么时候勾搭的,又是如何勾搭的?王爷请指教指教,小女子正好也学一学。” 白可可愤怒的恨不得上前去挠他,可是还是奉行小女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还是怂!),与誉王殿下唇枪舌战一番。 “近些日子没事儿不要出去,惹是生非的。哪天给你这里送几个嬷嬷,帮助你打点一下,准备嫁妆,准备大婚的东西。” “可可不会这些,怎么办?要不王爷府里一块准备好了。” “王府有王府的事情,你这里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王爷,那你……” 誉王殿下耐着性子叮嘱了几句,迈开长腿,坐上王府的车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回王府的路上,誉王细细的回味白可可与白菊儿,以及相国大人的争论,禁不住嘴角微微的上扬: 好一个弱女子!哪个弱女子那么的伶牙俐齿,嘴巴丝毫不饶人,一点点亏儿都不吃。把素有老狐狸之称的相国大人,都挖个坑埋起来了。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的不吃亏。虽然没有高门贵女的温柔贤淑,与这样的小女子过日子生活一定会多姿多彩,不会乏味吧。 送走了来看热闹的文武大臣们,仆役们自觉的把院落彻底的收拾了一遍,这次还好,院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关键是白菊儿带来的家丁武力值太低,都有些不够白武打的,况且还有那些仆役们在一旁帮忙。 只不过白可可的大名再一次在京都流传开来。因为白可可的事情,文武大臣从金銮殿上退下,便赶到了城西的宅院,如上朝一般的整齐。所以这样便轰动了京都,惊动了陛下。 今日群臣上朝之后,陛下单独将相国大人留了下来,刚刚经历了让自己丢脸的事情,现在又被陛下无缘无故的留下了,相国大人可没想过自己有什么好事值得陛下单独召见,一时间心里面忐忑不安得很。 望着坐在龙椅上的陛下,虽然也是自己的亲家,可是这样的亲家翁还是很可怕的。相国大人见陛下不开口,自己也只好在这里装哑巴。 “爱卿,不要那么拘束,你与朕马上就要成为儿女亲家了。” “是,陛下。” “听说前日你家的菊儿小姐去朕的准儿媳可可小姐那里去胡闹,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什么,因为什么你老人家不知道吗?你也给菊儿赐婚了,并且也是誉王殿下,现在不闻不问,装的像没有那么回事儿似的,现在我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尽管相国大人在心里面腹诽了陛下那么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恭敬谦卑。 “陛下,外边都是误传的。臣的四女儿菊儿与可可一直交好,这次听说可可即将与誉王殿下成婚,她是专门去送填妆的。可可不想收菊儿那么贵重的东西,所以两姐妹推脱开了,结果就有人在其中做文章,误传了而已。” “家里夫人也为可可早早的准备了嫁妆,这不,就打算过几天就送过去呢。” 相国大人嘴上说的很轻松,心里面可是在滴着血呢!该死的,这就是打掉了牙齿和血吞,这个白可可,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每次只要与她相关的,从来就没有好事发生。 “哦,是这样啊!朕还以为相国大人和家人对这桩婚事心存不满呢,原来都是外面的人瞎说,这样朕就放心了。” “陛下圣明,老臣及家人都特别满意陛下的决定,哪里会有心存不满的。” “嗯,这样是最好的,你退下吧。” 相国大人咬着牙床,皱着眉头急急地退下了。亏得他的忍耐力够强,否则再呆上一会儿,他真怕自己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打着我的脸,还要让我笑出来。唉!谁家的儿女亲家这样的恐怖,以前削尖脑袋要与陛下做亲家,现在的相国大人真是悔不当初呀? 唉!回家吧,还得让夫人为白可可那个逆女准备嫁妆呢,在陛下面前都变态了,还能怎么办,只好将错就错的走下去吧。如果相国府不为白可可出嫁妆,估计坐在龙椅上的陛下也不会答应的。 “夫人,你这几天整理一下库房,把白可可她姨娘当年的东西收拾一下,再格外给她填一些,找个日子送到白可可的城西宅院。” “什么?老爷,你这是要干什么?那个贱人的东西不是早已经……现在那个贱人的女儿又抢夺了菊儿的婚事,咱们为什么还要为这个逆女准备嫁妆,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吧。” 一贯在人前雍容典雅,温和大方的相国夫人听到相国大人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惊诧的平平整整的脸都拉扯的变形了,再也没有平日的样子,这不禁也让相国大人有些不悦。 “夫人,注意你的言辞,你当老夫愿意吗?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无缘无故的去招惹那个逆女。如果招惹了她,赢了还罢了,可是她偏偏没有占得一丝便宜,偷鸡不成反倒是丢了脸面,丢了银子。唉!” “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菊儿回来只是哭哭涕涕,我也没问出什么结果来。怎么就丢了面子又丢了银子?” 看样子菊儿这是惹完麻烦之后,连个交待都没有啊!也是个不省心的惹事精。无奈,谁让那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呢,这辈子不就是为她辛苦为她忙吗,所以她惹出来的祸也只得为她善后了。 接着相国大人便把白菊儿如何带人去白可可的宅院去找茬儿,被欺负的落花流水,结果既被文武群臣们看了笑话,又被白可可讹诈了一笔赔款不说,还顺带着强硬的要了一笔丰厚的嫁妆。 等到相国大人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给夫人重述了一遍,相国夫人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高声的质问着: “那个贱人生的贱丫头,居然如此的算计我的女儿,如此的算计我们相国府,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那明明就是强盗的行为,老爷你为什么要答应,是不是你对那个贱丫头的娘还有什么恋恋不舍,所以就任由她的女儿来欺辱我的女儿,欺辱我们相国府?” “夫人,你冷静冷静,我的心在哪里,你还能不知道吗?当年要不是因为……” “好了,好了,我知道就是了。” “夫人哪,当时那种场面,你让老夫如何处置?大大小小的官员像上朝一般的整齐,老夫还能怎么样。有誉王殿下坐镇,而白可可是誉王的准王妃,老夫又能如何反驳。今日陛下在退朝的时候还单独把我留下,过问了此事。所以这个亏不吃也得吃,这口怨气不咽也得咽啊!不但是咽下去还要咽地很情愿哪!” “哼!先让那贱丫头猖狂几日,我不会让她活的太安逸了。” 另一边誉王殿下的书房里,前两次的那个劳力街的老者,再一次被誉王殿下招了过来。誉王殿下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放下那份慵懒的王爷与平时大不一样。冷酷,霸气,还隐隐带着一股杀意,那清澈的眼眸闪着冷冽的光芒。 那老者弓着身子说道: “王爷,没想到这准王妃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不好惹,原来老朽还担心她是相国府的幺小姐,又是一个庶女,定是一个弱女子,软柿子。谁都能够欺一欺,没想到不但自己打退了相国府的四小姐,还顺便挖了一个大坑把相国大人也埋了。” “呵呵!她岂是一个弱女子,她不但把相国大人挖坑埋了,顺手拈来的把本王也算计了进去。” 说道白可可,誉王殿下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着,是赞叹不已还是气愤不止,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菊儿这样到白可可那里闹了这么一出,把所有的矛盾都摆到了明面上。虽然给相国大人挖的大坑倒是大快人心了,可是危险同样也接踵而至。相国大人表面上会认命了,可是背地里相国大人和他的夫人都不会善感罢休的。接下来会有什么小动作还是大动作,都有劳你多看着一些。” “如果白可可自己可以应付的麻烦,就由着她自己去蹦跶去吧,反正以后在本王的身边,自己怎么也要有自保的本事。碰到危险的话……” 听着誉王郑重的嘱咐,那老者还是有些意外。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看到那个女子可以入的了王爷的眼,也没有哪个女子是王爷能够放在心上的。 这大概可能就是传说中说的缘分吧,七年前没有成婚,没想到七年后与之成婚的女子还是原来的那一个。王爷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白可可…… 那老者还在独自感慨着,誉王殿下的声音,就不轻不重地落了下来。 “最近给她安排几个功夫好一点儿的侍卫,本王可不想还没怎么着呢,就有人敢打本王准王妃的主意。” 说完,便把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那老者也明白誉王殿下的意思,躬身施了一礼,悄悄的离开了誉王府。 这几天白可可还是听从了誉王殿下的意见,不再出去溜达,只是在必须的时候才出去。那日之后,白可可狠狠的反思了一下自己,虽然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自己的回击真的是大快人心。也狠狠的趁机敲了相国府一笔竹杠,可是那时一时爽,最后自己恐怕是要被相国大人疯狂的报复。那个人怎么着也不是一个良善之人,那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啊! “娘亲,你这几天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那些捣乱的人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是不是担心相国府再一次派人过来捣乱?娘亲放心,有我在,他们即使来了,也占不到一点便宜。我这几天已经把咱们家里面,有些拳脚功夫的人都聚拢到一起,几个人一帮,让他们轮流着守着大门和院墙。有谁不长眼睛的过来了,就把他的腿留下。” 白武观察到白可可这几天的情绪一直不高,以为她是担心相国府的人会再来人骚扰。上次相国府来人邀请白可可的鸿门宴,当时口吐狼言的时候,白可可倒是真的害怕。她担心相国府真的故技重施,再一次放火…… 但是经过了誉王殿下、梁战大将军、安阁老三尊大佛齐聚相国府,只为了让相国大人放了白可可,相国府就再也不敢用这招了。 第40章 本王眼瞎 随着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相国大人紧锁着的眉头甚至都能夹死苍蝇了。白可可这个逆女,无论是七年前的未婚生子,还是七年后与誉王的婚约,都轻而易举的让自己这个梁国的文官之首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如此的给自己“长脸”,还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无论心里面如何的恼怒,摆在那里的麻烦还是要去解决的。相国大人低声吼道: “去城西,痛快点儿!这些不省心的。” 眼看着相国大人家里面又有好戏看了,这些个人精哪里能够放过。都纷纷的让自己家的轿子或者车子,调转方向,紧紧跟随着相国大人的轿子,直奔城西…… 这里面誉王殿下的车子,安阁老的轿子还有梁战大将军的坐骑,排在了最末尾。看着前面那些人争先恐后的样子,他们三个人倒不是很着急。只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吊在后面。 京都城西白可可的宅院里,早已经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大戏已经上演了…… “白可可,你个小贱人,赶紧给我滚出来!” 白菊儿带着家丁刚来到白可可的院落的时候,便破口大骂。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婉、娴熟、文雅、大方,这几日的事情已经让她彻底的失去了理智,那里还顾得上那些有的没的。 院子里的仆役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些情况报告了白可可,白可可从屋里走出来,身旁跟着除了白书之外的六个孩子。白武走在头里,淡淡的望着那犹如泼妇一样的白菊儿。 “白可可,你还真有脸出来啊?你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居然不知道可耻是什么?” “白菊儿小姐,你是不是疯了?是你口口声声喊着叫着让我出来的,怎么转过头来又不让我出来了?即使你是相国府的四小姐,也不能如此的嚣张跋扈吧。” “你勾三搭四,不知廉耻的东西,勾搭上梁战大将军还不罢休,还故意去勾搭誉王殿下,让誉王殿下与梁战大将军都向陛下请旨求娶你,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你是……” “哎吆!你个小贱种,你居然敢打本小姐?” 从白菊儿的口中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白武首先忍不住,直接一巴掌拍在白菊儿的腰上,若不是身边的丫头手疾眼快往旁边拽了一把,白菊儿差一点便被白武的一巴掌拍在地上。 白可可有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发火,可是白武可顾忌不到那么多,有人那么口臭的辱骂自己的娘亲,他怎么能够忍得下去。不用说她是相国大人家的四小姐,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姨妈,即使是相国大人如此的对待他的娘亲,白武都不会手下留情。只不过他还是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否则那梁战的战马一拳就可以轰晕了,何况弱的像个鸡仔的白菊儿。 眼看着自己挨了一巴掌,白菊儿怎么可能罢休,一边叫喊着,一边让跟来的家丁赶快动手。一时间,原本还算宽敞的院落因为成了打斗场,而变得逼仄起来。 白可可第一时间被白武安排好安全的位置,相比上一次带着几个娃娃去相国府打秋风,那时候的主场是相国府,府里面的家丁,护院众多,白武后来寡不敌众,落了下风。如果不是誉王殿下“恰巧”路过,估计白可可她们肯定不会全身而退。 而今日白菊儿带着相国府的家丁嚣张跋扈的打上门来,主场便是白可可的了。今天这里可不仅仅只是白武兄弟几个,现在白可可的仆役家丁总共有二十多号人。可以称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 白武带着仆役与白菊儿带着的家丁,在院中毫无顾忌的打着。而白菊儿与白可可这边的嘴仗打得也丝毫不逊色。 白菊儿带着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尽头,不管不顾的谩骂着。 “白可可,你就是那相国府的耻辱,你怎么有脸带着那几个野种,再次出现在京都?你一直住在渭县的庄子上不好吗?非得要回来丢人现眼。” “呵呵……你以为我愿意到京都来看你这张嘴脸啊,我也曾想过在庄子上带着孩子们长大,我从来没想过要回到京都,回到相国府。” “可是,是你们让我不得不舍弃原来的家,到京都来与你们比邻为伴。我为什么回到这里来,你不知道原因,还是相国大人不知道原因呢?咱们用不用去金銮殿上让陛下亲自给评评理,说道说道啊!” “你回到京都也没关系,你为什么不守妇道,先勾搭上了梁战大将军,接着又去勾搭上王殿下?怎么我说你人尽可夫还冤枉了你不成?” “白菊儿,你的教养和礼仪都喂了狗了吗?我什么时候勾搭过梁大将军,又什么时候勾搭了誉王殿下?看来还得让相国大人好好的给你找几个教养嬷嬷,看看你一个相国府的千金小姐,你张口闭口‘人尽可夫’,出口成脏的,真是京都高门贵女的笑话。” “呸!白可可,你不要太得意,梁战大将军对你一见倾心那是没睁开眼睛,誉王殿下非你不娶那是眼睛盲了。如果他们……” “相国大人,你家的四小姐什么时候做女医啦,还知道本王眼盲了,敢问四小姐,本王既然已经眼盲了,那心瞎没瞎啊?” 白菊儿与白可可吵的正欢,哪料到耳边突如其来的传过誉王殿下那清冷的声音。一时间向那边望去,不知道何时起,院子里面的打斗已经停下来了。各自的家丁都纷纷站到自己主子的身后。那些跟着相国大人而来的文武百官伫立在院内,院外。 听到誉王殿下的声音,白菊儿犹如听到阎王的丧钟,禁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相国大人也不由分说的跪了下去,口中急急地念叨着: “王爷息怒!小女无状,冒犯了王爷,请王爷看在老夫的份上,饶她一次。” “本王倒不是那计较之人,可是你的女儿冒烦的是本王的准王妃,这恐怕不妥吧。毕竟有各位大人现场看着,这辱骂准王妃的罪名……” 白可可淡淡的站在那里,目光随着誉王殿下的声音转过头来。上午的阳光毫不吝啬的倾泻而下,一缕秋日的暖阳不偏不倚刚好照到誉王的脸上。 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与誉王虽然也见过几面,但是每次也没有机会去仔细的打量他一番。今天在自己的院子里,居然可以偷偷的仔细的看看这个誉王殿下。 不得不说,人家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古人诚不欺我啊! 誉王殿下的身形高大,紫蓝色的长衫罩在那宽肩细腰上,同色的腰带上挂着羊脂玉牌。阳光下的眼眸闪着冷冽的光,挺翘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反正此时此刻的誉王满足了白可可对帅哥的所有的幻想。一恍之间,誉王殿下怎么好像与自己的七个孩子,有那么的一丢丢相似,自己的七个宝贝长大后是不是也会那么的帅气。 正在白可可愣神儿的时候,耳边传来誉王的声音: “本王的准王妃,你准备要如何处置相国大人家的四小姐啊?” “啊……王爷,刚刚你说什么?” 在场的人听到白可可的话,禁不住虚握着拳头,放到嘴边,一时间小院里“咳咳……”的声音此起彼伏。 白武轻轻的扯了扯白可可的衣袖,白可可连忙弓着腰,面对着自己那懵懵的、有些花痴的娘亲,白武也是真心没眼看呢! 白武只好在白可可的耳边轻声的嘀咕着,才把白可可一时神游天外的魂揪了回来。 “哦,是这样,可可暂时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相国大人家的四小姐,人家都说:子不教,父之过。这样,不如就让相国大人代劳一下吧。” 大家把目光重新聚焦到相国大人身上,相国大人的身子都有些哆嗦了,不知道是被白可可这句话气的,还是被白菊儿今天的所作所为气到的。无论是谁,老父亲的脸是丢尽了。 白可可的话成功的吸引了誉王殿下的目光:平时看着这女子有些憨憨的,没想到当着这么多的文武大臣,居然没有怯场,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把这个麻烦踢给了相国大人,看样子也不算很蠢吧! 如果白可可知道誉王殿下在心里面如此的腹诽自己,估计立刻便能怼回去:谁蠢,你才蠢呢,你们全家都蠢! 白可可的话已经说到这里,相国大人虽然看着白可可的目光好像带着惭愧,可是眼底却闪过一丝狠毒。语气中透着沧桑,说道: “可可,你菊儿姐姐有些气急攻心,冲撞了你,是爹爹教导无方。回去爹爹一定狠狠地罚她,为你出气。你气量大,就此饶过你的姐姐。爹爹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让她再来冒犯你。” “相国大人,面对这么多的文武大臣,可可不能驳了你的面子,倒显得我没有教养。那就依着相国大人的意。不过,她无缘无故,不由分说的就来到我家里,砸了我的院落,你做为她的爹爹,是不是得作价赔偿我啊?” “那当然,那当然,一会儿我就让忠叔把银票给你送来。” 相国大人听到白可可的这个要求,立刻点着头,连忙答应着,好像唯恐白可可回头会反悔一样。只是赔点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可是白可可接下来的话让相国大人的心都跟着抽抽,估计如果有低血压的话,听到这话立刻就能升上来,无药自治了呢! 白可可看了看誉王殿下,又望了望相国大人,相当“善意”的说道: “相国大人,既然你说菊儿小姐是可可的姐姐,那不久之后,可可要与王爷完婚,照理说你是可可的亲爹爹,是不是应该为可可准备嫁妆吧?王爷准备十里红妆迎娶可可,咱们相国府是不是要有差不多的嫁妆,与王爷的十里红妆相匹配吧。否则的话,可可担心到时候会丢了相国府的脸,丢了爹爹的脸面啊!” 这是什么?这就是明抢,这就是绑架,你哪里来的脸让我为你准备嫁妆,还要与十里红妆相匹配,你怎么不去抢? 誉王殿下也禁不住抽了抽嘴角,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 这丫头片子,不但借这件事情坑了一把亲爹,这是连本王也不放过啊!本王什么时候答应你十里红妆迎娶?这个小丫头,倒是挺不笨的,真是坑完了娘家,坑夫家,挖了这么大的坑,就不怕填不上,到头来把自己埋了…… 哈哈哈!这下子发财啦,十里红妆,那得是多少啊,有地方放吗?买口红能买多少啊!还是…… 白可可站在那里不停的计算着,高兴着,那飞扬的嘴角都要与太阳肩并肩了。虽然最初到这片大陆的时候有些凄惨,但是以后的日子里,估计可以躺在银票上睡觉吧。 白可可再一次神游天外天去了,还是身边的白书扯着她的衣袖,才让她回味过来:眼前那么多的文武大臣还齐聚一堂呢,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下去吧。总得需要一个场面话来交待一下吧。想了想,白可可施施然走到人前,微笑的说道: “诸位大人,因为可可家的一点小事,耽搁了大家的宝贵时间,实在是惭愧。不如让可可为诸位准备一些薄酒素菜,招待一下大家。” 啧!去人家看热闹还看出道理来了,还要为你们准备饭菜,“犒劳犒劳”你们啊?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听到白可可如此客气的说道,那些个人精们哪里不明白人家这是变相的送客了,哪里还能那么没有眼色的呆在这里。一时间满院子都是“告辞”的声音,后排变前排,消失的很痛快。 院子里还有誉王殿下,安阁老,梁战大将军没有随着人流离去。梁战看着白可可,有些贪恋,又有一点不舍,可是有誉王这个未婚夫站在一旁,所有的心思都收敛了。 “可可小姐,本将军打扰了,告辞。” 第41章 白菊儿被禁足了! 望着眼前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白武,白可可实在是惭愧至极。人家正常七岁的男孩子每天都在父母的怀里撒娇,或者是围绕着父母的身边无忧无虑的嬉戏,玩闹着。可是自己却没有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让他们的父亲缺席孩子们的成长,并且让孩子们成为别人嘴里的野种。 可是这个真心不能都由白可可来承担责任,她也不清楚七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啊,如果让她知道了,非掐着脖子痛骂他一顿:始乱终弃的男人,不配做我白可可孩子的爹爹。人家都说迟来的深情不如狗,一定不能原谅他。 白武现在就好像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似的,小小的、稚嫩的肩膀却扛起这个家。有了他的几句安慰,白可可的心里舒服多了。虽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但是这已经让白可可很是欣慰了,毕竟做为七岁大的孩子,白武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娘亲,过了这几天,你再出去走一走,哪怕去接白书下学也好,但是需要有人陪着你走,否则我们几个人还是担心的。” “知道了,小管家婆。等到过几天相国府可能会把嫁妆送过来,到时候有铺子什么的,我再与白商去好好相看一下。估计相国府也不会把旺铺什么的给咱们,到时候看看是转行还是做什么的。反正有总比没有要强,哪怕位置差一些,都无所谓。” “嗯,那些事情交给白商倒是正对头的,相信他会打理好的,他太擅长这些了。到时候白术也可以帮忙,他如果管账是最合适的。他的脑子比多年的账房先生的算盘都要快。” 听到白武把几个兄弟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像个小家长似的,白可可忍不住笑了起来。忍不住逗趣儿的问道: “白武,你把几个弟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那你自己呢,将来你要做什么?” 白武看着白可可,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留在娘亲的身边,永远保护你们,再不会让什么人欺负了你,哪怕是誉王殿下也不行。将来有一天王爷如果欺负了你,他就是变成鸟,上天入地,我都要给他薅下来一撮毛下来。娘亲,你放心,我们一点点长大,只要有我们几个人在,一定让你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 誉王殿下在书房里莫名其妙的打了两个喷嚏,搞的诸葛番紧张至极,连忙跑出去让管家点了炭盆端过来。 誉王抬起头,诧异的望了望诸葛番。 “王爷,小心一些,属下是担心你着凉了。” “拿走!胡扯,本王有那么弱吗?” 诸葛番心里也觉得王爷没那么弱,可是王爷的一个喷嚏也足够吓他一个跟头的…… 听到白武的话,平时大大咧咧的白可可此时只感觉眼眶有些湿润,鼻子发酸。忍不住站起身来,轻轻地把白武抱了抱,有些哽咽的说道: “白武,娘亲是不是很没用,除了能够招惹是非之外,一无是处。在你们小的时候,娘亲是一个病秧子,照顾不到你们几个人。而现在虽然身体好了,但是还是没有给你们几个孩子遮风挡雨,还总让你们去操心。娘亲是不是特别没用?” 白武听到白可可哽咽的声音,也笨拙的、有些羞涩的抱了抱白可可,坚定的说道: “娘亲,你千万不要那么想,只要有娘亲在,我们几个人就有家啊!你不要担心,即使你不与誉王殿下完婚,你和我们七个人也能活的越来越好。我们几个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将来白商可以专门去管理铺子,咱们家就可以赚钱了,到时候钱生钱,咱们就可以不受穷了。白书和白文去学堂读书,将来可以考取功名。我和白白就留在娘亲的身边,我负责保护大家,白白负责给你解闷儿……” “你呀!把别人都安排好了,怎么就没有打算一下,自己将来做什么。你将来从军好不好?可以一点点的积攒军功,到时候做全天下最小的大将军。” “娘亲,我还是首先保护好你们大家,然后再去想以后的事情。” 前世的时候,人们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可是自己在这一世有了七个儿子,现在看来,小棉袄算什么呢!长大了就飞进别人家去了,还是儿子好啊,那都是实实在在的貂皮大衣,温暖着呢。 这七个孩子,通过这段时间的亲密接触和了解,白可可大概已经知道他们几个人的性格。最突出的就是老大和老幺,白武就不说了,那个白白,有时候白可可都在想:是不是当时这孩子投错了胎,白白的灵魂里面绝对是住了一个女孩儿。最大的本事除了哭,就是黏人。并且这两种技能配合的特别到位,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你不让我黏人,我就拼命的哭给你看,惹哭了我,我便更加黏人。循环往复,经久不息…… 自己以前在前世的时候,也不过追求的是一个米虫的生活,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之后,白可可想的也无非就是能过下去就好。是这七个小小的孩子,像是小太阳一样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照亮自己,温暖自己。 是他们像一道道光,陪着自己在荆棘中前行,鼓舞着自己。哪怕是拿着一把钝刀砍着那些路上的荆棘,但是只要有他们在,就感觉即使步履蹒跚,只要有他们的光芒照耀,自己便有勇气不放弃。因为有他们与我同行,自己也努力的活成他们心中的一道光,与他们携手前行。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差,那就祝愿自己的运气一直好下去,可以带给孩子们,带给这个家…… 城西白可可的宅院里面是一派温馨的家园,而此时的相国府四小姐白菊儿的菊苑,可以称得上是鸡飞狗跳墙,兵荒马乱的。 本来富丽堂皇的屋内摆设,什么瓶瓶罐罐,头面珠钗的,此时都离开了它们本来呆着好好的位置,华丽丽的都被抛在了地上。能碎掉的绝对不可能再完整,不能碎掉还比较顽强不屈的,也被扔在一片最新产生的垃圾中间。 原因在于:白菊儿被相国大人禁足了。因为白菊儿带着家丁,去城西白可可的宅院去找麻烦,如果赢了还罢了,可是不但没赢,还惹了一堆堆的烦心事回来。 首先,需要相国府赔偿打坏了的财物,白可可又是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与相国大人说的,相国大人怎么也不会赖账。 其次,白可可抓住了相国大人说话的小漏洞,你老人家不是为白菊儿狡辩、掩饰说是来送填妆的吗,那我就顺坡下驴跟你讨要丰厚的嫁妆。还需得是与誉王殿下十里红妆相匹配的嫁妆。一手坑两家,坑你没商量! 本来为白可可出嫁妆就已经让相国夫人很是恼火,但是碍于形势也不得不准备。哪曾料到竟然是要与誉王殿下十里红妆相匹配的嫁妆,那是什么规格? 相国夫人没吃过猪肉,可还是见过猪走路的。一怒之下,与相国大人大吵一通,接着又把怒火烧到了“罪魁祸首”白菊儿的身上。 白菊儿本来是相国大人夫妇最宠爱的女儿,从小便有爹娘的宠爱和哥哥姐姐的庇护,让她形成了专横跋扈的性子。平时闯祸都由大家袒护着,从来也没有吃亏过。 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说白可可是她的命中克星,反正与白可可的每一次相遇,白菊儿都没落下什么好,每次都是偷鸡不成丢把米。这一次的交锋不仅仅只是丢把米那么简单了,这是要把相国大人的府库、家底搬空的节奏。 相国夫人越想越生气,便真的把白菊儿禁了足,毕竟以前的禁足无非就是给别人看的。她倒是继续在相国府中想怎么横着走就横着走。谁又能与她去计较什么,即使为她找了教习嬷嬷,可是看到相国大人夫妇如此的溺爱,人家还能不顺水推舟的敷衍了事。反正银子不少拿,东西不少给,何乐而不为呢?谁还与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啊! 白菊儿没有想到最最疼爱自己的娘亲,真的把自己禁足在菊苑不准出去了。就连自己的贴身大丫鬟也被娘亲和爹爹杖毙了。原因自然是没有规劝主子,并且还怂恿主子出去招惹是非。看到那大丫鬟如此的下场,菊苑的其他的下人更像是一只只淋了雨的鹌鹑,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白菊儿没有办法,便只有把怒火发泄到下人身上,发泄到屋子里那些不会喘气的哑巴器具上,经过了白菊儿那怒火的洗礼,所以这菊苑能够幸免于难的东西就没剩下多少了。而下人们就更难了,面对着满屋狼藉,战战兢兢。如果上前收拾,担心菊儿小姐没有尽兴,发火;可是如果任由着那些碎瓷片躺在地上,好像还是不像那么回事儿,真是左右为难啊! “白可可,你个贱人生的小贱人!本小姐绝对不会放过你,往日的耻辱,还有夺婚之恨,本小姐一定会十倍的奉还,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菊儿的眼眸赤红,嘴角因为仇恨而变得有些狰狞,与平日里的她,根本就像是两个人一般,而这一幕落在下人们的眼里,也都禁不住浑身颤抖。这个被自家小姐记恨上的白可可,只有自求多福了吧。 如果白可可知道白菊儿的丫头们是如此的想法,估计得大笑三声:哈哈哈!有种就放马过来,谁自求多福还说不定呢! 看着自己的菊儿小姐这些疯狂的举动,下人们实在是担心再闹出点什么意外出来,只好商量着派个人去汇报给相国夫人,毕竟菊儿小姐一直以来都是相国大人夫妇最宠爱的女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可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无论白菊儿做了什么,她都是相国大人夫妇宠着长大的,相国夫人心里也舍不得让白菊儿受委屈。当时罚她禁足不过也是一时气愤,听到白菊儿又绝食,又摔东西的,还不把女儿累坏了。 当相国夫人急急忙忙带着人赶到菊苑的时候,白菊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出气的东西了。所以相国夫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菊儿抱着胳膊,脱力的蹲在地上。 这样可怜巴巴的姿势,瞬间就让相国夫人心中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到白可可身上。赶忙上前一步,将白菊儿扶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恰好是白菊儿那红红的眼睛,和有些苍白无力的小脸儿。 “菊儿,娘亲的宝贝女儿,快不要难过了。你们几个人赶快把屋子里面收拾妥当,然后去库房把缺了的东西填上。” “收拾什么收拾!爹爹和娘亲都不宠女儿了,觉得女儿是一个惹事精,还把女儿禁足了。女儿还不如不活了的好,也让爹爹和娘亲省心。” 白菊儿听到自己的娘亲还是宠着自己的,偏偏如此诛心的说着,更加激起相国夫人对白可可的滔天愤怒。相国夫人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白可可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立刻把她撕烂了好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解恨。 “菊儿,你放心,白可可那个小贱人的仇,娘亲一定会为你报的。你就好好的把自己养好,不要让娘亲和你爹爹担心。她一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咱们相国府还对付不了她了。” “娘亲,那爹爹那里……” 说实话,白菊儿从小到大惹得祸无数,但是从没有一次让爹娘那么的生气。这一次她也知道是闯了大祸。尽管相国夫人过来看自己,但是她还是担心相国大人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只好求救于她的娘亲。 “好菊儿,只要你好好的,爹娘为你付出多少都没有怨言。爹娘让你禁足也都是为了你好,是为了保护好你。如果相国府对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儿惩罚的话,外面的人到时候会说闲话的,那你的名声在京都贵女圈里就会……懂不懂,娘亲的傻孩子啊!” 听到自己的娘亲如此说来,白菊儿倒是坦然了。但是对白可可的仇恨值又“蹭蹭”的升高了一些…… 第42章 白文,你个小罪魁祸首! 对于相国府的人对自己的仇恨,白可可一直以来都清楚的很。大概就是像卦书上所说的:八字不合,气场不合,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哪哪都不合。 白可可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费脑子的想如何的去破解,还是讨好。既然一切都不管用,无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那还做什么?不如实实在在的撕下来他们一些肉,让他们肉疼一下,还比较有成就感。 不就是白菊儿吗?哪一次都是她主动送上门来招惹自己,还不是哪一次都是“啪啪”打脸,自取其辱。每次的白菊儿不是小贱人的骂着,就是诬陷自己勾三搭四,想一想还真特么有些冤枉。那就不要怪自己这只小狐狸,让她名副其实的惹一身骚回去…… 想到过一段时间就要与誉王殿下成婚了,白可可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自己不是这片大陆上的人。未婚先孕生了七个孩子也就罢了,全当做是实验项目成功了,不过就是被孩子给留在这里了。大不了就是带着孩子们一起生活,可是…… 也不是誉王殿下不好,关键是人家太好了,自己一个带着七个孩子的女子怎么能够配得上那世间少有的誉王殿下? 白可可想到这里,心情便极其的烦闷,忽然觉得有些患得患失的,有些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粘人精白白已经蹲在自己的面前很久了。看着自己的娘亲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白白的眼睛立刻便雾蒙蒙的…… 白商蹦蹦跳跳的从膳房出来,手里面还端着厨子刚刚做好的桂花糕。本来想拿出来逗逗白白,可是看到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哪里还敢不要命的去招惹他啊!只得悄悄的走到白可可的身旁,扯了扯衣袖。 白可可正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之中不能自拔呢,感觉到有人扯着自己的衣袖,便随着衣袖望去。刚要张口与白商说话,只见白商连连摇头,偷偷的指了指蹲在地上的白白。 这时候白可可才发现:天哪!这个小祖宗是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怎么还是一副什么人欺负他了的样子。完啦,完啦,唉!不都是与大家三令五申强调多少次了嘛,一定一定不要招惹白白。谁招惹了他,搞不好就真的要拜拜了,这宝贝的哭功现在是愈发的炉火纯青,无人能敌。 白可可问询的目光望着白商,白商只好用手指了指白白,又指了指白可可,白可可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一点。连忙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充满歉意的对白白说道: “白白,对不起啊!娘亲刚刚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一时间没有看到你,你是有什么事儿要与娘亲说的吗?” 白白扑进白可可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 “没事儿,娘亲,我就是看见娘亲呆呆的坐在这里,好像有什么心事,我想问娘亲,娘亲又不理我。” 看着眼前的白白又出来这种声调,白可可惊慌失措,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下。连忙讨好似的说道: “哎吆!娘亲的小白白,娘亲没有不理你,娘亲只是想事情想入神了,所以……白白最善解人意了,是会体谅娘亲,不会与娘亲生气的。对吧?” “白白,看看我给你和娘亲端来什么好吃的?桂花糕噢!你是不是最爱吃,快擦擦手,尝一块。” 白白本来还要磨一会儿白可可,但是看到白商端着的桂花糕,一时间也忘记了,擦了擦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满足的吃着。 白可可在一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暗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一下自己,接着给白商竖了竖大拇指。幸亏白商危急时刻江湖救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娘亲,你刚刚独自一个人出神,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如果是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们几个人,我们现在都可以为你分忧的呢。娘亲不需要一个人去扛着,我们兄弟七个人都已经长大了。” 白商想起刚刚出来的时候,白可可发呆的样子,禁不住还是问了起来。 望着白商和白白那担忧的目光,白可可真的感觉自己很惭愧又很幸运:惭愧的是做为一个七个孩子的娘亲,她却没有扛起大梁,担起责任,却让孩子们反过来总是照顾她,还要顾忌她的情绪。 幸运的是,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让老天派来如此懂事又贴心的七个孩子给自己。现在他们几个人才七岁,假以时日,随着他们的慢慢长大,白可可闭着眼睛都可以预见:这七个孩子都可以把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娘亲,宠成一个小女孩儿,想想都有些害羞呢! 白可可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干咳了两声,隐藏了自己那天马行空的臭美的想法,对白商和白白说道: “娘亲想着美事呢,我想着等到相国府的嫁妆什么时候送过来,到时候看看其中的铺子是做什么的,位置在哪里。” 说到这里,白可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虽然娘亲有自知之明,他们送来给我的铺子,一定是最差劲,最不赚钱的。但是毕竟聊胜于无嘛,是不是?苍蝇虽然腿小,但是怎么说都是肉,再者说相国府的铺子怎么着也不会太差。因此,娘亲准备这几天和你出去转一转,看看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大不了相国府送来的铺子,到手了咱们就转行,以你的能力,娘亲相信:我以后就负责在家数银子了。” 看着白可可独自一个人在那里说的眉飞色舞的,白商和白白相互对视了好一会儿,禁不住嘴角抽动着,自己的娘亲还真是一个财迷心窍的娘亲啊!傻不傻啊?傻,傻的可爱…… 白可可还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发财梦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白商和白白的表情,更没有看到白武和白书带着誉王走了过来…… 望着坐在那里,托着下巴,唾沫星子横飞的小女子,誉王殿下也禁不住与几个孩子同表情的抽了抽嘴角,心里面在踌躇着: 看来本王的准王妃不仅仅是一个惹事精,还是一个十足十的小财迷啊!应该是这些年的苦日子,是把这么一个相国府的千金大小姐,也磨砺的面目全非啦,可是也是更加的生动有活气了。 誉王看到自己已经站到这里多时了,可是白可可依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用拳头放在嘴上,干咳了两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 白可可本来还在那里臭美呢,冷不丁的听到咳嗽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妈呀! “大佛!不是,王爷,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没有人通报一声,真是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啊!” 白可可赶忙站起身,窘迫无比的打着招呼,着急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话音刚落,誉王殿下和白武等几个人的嘴角又是同步的抽搐着。娘亲,亲娘啊,你那是什么称呼,还大佛,你怎么不说是菩萨?不过估计就是菩萨来了,也会被自己的娘亲打败,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的吧! 不过看着几个人神同步的抽搐着嘴角,白可可还是十分的惊奇。还别说,动作真是整齐划一,人长得帅气,连皱眉都好看,何况是抽搐着嘴角了,那也是十分的养眼呢!估计哭起来都会比女子的梨花带雨要赏心悦目的多。 招呼打完了,白可可又陷入了新的尴尬之中,她现在在烦恼,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招待誉王殿下。按道理来说应该礼貌的邀请客人进入大堂,茶水侍候。可是有了上次的教训,白可可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与誉王殿下相处,只好装糊涂的呆在院子。 还是白商在一旁招呼着誉王,才让白可可没有那么尴尬。 “王爷,这里是膳房刚刚做好的桂花糕,清香不腻,你尝一尝。” 誉王殿下听到白商的话,看了看白可可,又看了看白商,还是伸出手拿了一块桂花糕,但是却没有放进嘴里。 白武走到白可可的面前,说道: “娘亲,王爷这次过来是因为白文的事情。” 白可可有些诧异,望了誉王一眼,有些着急,又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白文,白文怎么了?是惹什么祸了吗?不能啊,白文这孩子很乖的。王爷,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再仔细查一下,可不能冤枉了他。若说到惹祸,他与我相比较真的是差远了。” “嗯,你这句话说的倒是很中肯,看样子你对自己的认知能力还是很准确的。” 唉!看样子让誉王殿下夸一下自己还真是太难为他了,白可可听完誉王对自己的评价,心里面都差一点儿呕出血来。这也太伤人了吧,不过听到白文并没有惹祸,情绪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那王爷今天来为了白文,他究竟又要做些什么?” “娘亲,是因为我与阁老大人谈起白文,说白文的书读的很好,并且过目成诵,我也很想让他也可以去读书。正好被王爷知道了,所以就……” 站在一旁的白书望着白可可,小声的说道。 “可可小姐,本王可以见一见白文吗?看看他是不是名副其实,而不是浪得虚名。如果他确实是文采出众,又有出口成章,过目成诵的本事,本王一定不会误了他的似锦前程。你这个做娘亲的更加不能厚此薄彼,埋没他的才华。” 如果可以让白文也可以去国学院读书,那是白可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原先只让白书去读书,就觉得有太多的对不起白文。可是条件使然,有时候白可可也很是无奈。现在誉王殿下给了白文这样好的机会,白可可立刻觉得誉王好像也没有那么刻薄和无情了,相反的倒有了一丝人情味儿。 白可可连忙让腿脚麻利的白武去找白文,白武离开之后,白可可不知道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站起身来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你看看是在这里还是去大堂招待你,比较合适,你觉得哪里……” “就这里吧,空气清新,视野开阔。” “额……那……好吧……” 白可可闷声答应着,心里面还是腹诽了誉王一下。 “哼,这里还是避嫌的最好的地方,简直就是不二的选择。” “娘亲,娘亲,白武说的是真的吗,他没有骗我,是吗?” 白可可还在低着头腹诽着誉王呢,远处的白文犹如一只投林的乳燕,直奔着白可可的方向冲了过来。惯性使然,让白可可被撞的直接后仰…… 惨了,惨了,这下子可是惨了,脑子本来就不太聪明,这一下子还不得摔傻了。白文这个坑娘的孩子,可是要了老娘的亲命了啊! 白可可哀怨的闭上眼睛,已经准备英勇就义了。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等到,倒是落进了一个宽阔而又坚硬的怀抱。这……这就有些尴尬了。 一个激灵,白可可连忙推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因为刚刚的事情,被白文一推,被那个怀抱一吓,差一点儿再一次跌倒。 誉王适时的扶了一把,白可可才彻底的站稳身子。白可可的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一只煮熟的螃蟹,誉王殿下到底是沉稳内敛的人,但是如果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到他的耳朵笼罩着一层红晕。 白可可心里懊恼透顶,自己堂堂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女子,竟然遇到这么怂的事情,真是太不应该了。被莫名其妙地留在这片大陆上也就罢了,竟然灵魂都改变了吗?(哈哈,你除了身份改变了,其他的都没变,你就是遇到誉王羞涩了,怂了。) “娘亲,你没事儿吧,还好没有摔到你。谢谢王爷,谢谢!” 白文这个小“罪魁祸首”刚刚都吓坏了,看到白可可没事儿,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对着誉王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 “无妨,本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总不好眼睁睁的看着人变成肉饼吧。” 第43章 你们不能不哄我! 本来白可可还在那听着誉王殿下的客气话呢,可是怎么听着听着就变了味道了呢,听到最后,如果不是对面说话的那个人是堂堂的誉王殿下,白可可都想冲过去打人。果然就不要指望从誉王殿下的嘴里,能够说出什么暖心的话来,他的嘴里永远吐不出来象牙。真是不说话还挺迷人,一说话气死人。 尽管这样,白可可还是要对誉王表达一下感激之情的。怎么办?人家无论如何还是在关键时刻接了自己一下。 “王爷,可可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出手相助。” “嗯,不碍事的,本王只是担心本王的准王妃到时候变成一个蠢王妃而已。” 天哪!姑奶奶那四十米的大刀呢,我找到了一定第一个砍死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 白可可本来刚刚被誉王抱的那一下,就红了脸,那是因为羞涩。而现在脸还一直红着,却是因为被某人气的。 看到白可可没有还嘴,誉王还是觉得有些意外,于是继续说道: “怎么了?是对本王的话有了深刻的反省,在检讨自己吗?本王对你还是了解一些的,就像你自己认识到的:比如闯祸了,或者是蠢笨了,至于其他的方面,本王还是等完婚之后慢慢地去了解吧。” 白可可现在真的是要埋怨白书,平白无故的把他招来做什么。自己自认为与相国府的人打嘴仗就没有输过,不管是相国大人也好,还是白菊儿也罢。可是几次碰到誉王殿下,自己好像真的没有胜绩,还真的是够挫败无力的。 白可可霎那间都有一种要逃跑的欲望,离开京都,离开誉王殿下。要不然逃婚好不好?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面蹦出来,还真的把白可可吓了一跳…… 誉王殿下耳朵上那可疑的红晕已经消失不见了,说的话也渐渐地不那么锋芒必现的,接下来还是平和了许多。 “可可小姐,这个就是白文吗?他们几个孩子有些相似,本王有些区别不开,认不清。” 本来白可可都已经放弃与誉王再交谈下去,可是当听到誉王再一次提到白文,白可可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为了孩子妥协一次吧,不就是时不时地被誉王怼一怼吗?做娘亲的如果这点小事情都不愿意为孩子去做,那还谈什么为孩子们牺牲的话。 本来就对孩子们心存愧疚,力所能及的总可以吧。想到这里,白可可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殷勤的对誉王殿下说道: “是的,王爷,这个就是白文。他与白书都喜欢读书,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王爷若是不信可以考考他。” “那本王倒是有兴趣见识见识,看看是不是你这个做娘亲的太夸大其词。如果真像你和白书所说,那本王明天就让他也去国学院,做阁老的门生。” 白书站起身来,拉着白文的手,一起对着誉王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 “谢谢王爷,王爷咱们还是去我的小书房吧,那里还是方便一些。虽然小一些,但还是五脏俱全的。” 想到白书的小书房属实是有点小,白可可歉意的说道: “那王爷请移步小书房,可可就不过去添乱了。” 誉王站起身,与白书、白文一同离开,院子里剩下了白武、白商和白白陪坐在白可可的身边。白可可有些歉疚的说道: “娘亲知道你们几个孩子都各有所长,如果你们是生在别人的家里,可能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也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学什么,可是偏偏遇到了这样无能的娘亲,拖累了你们。” “娘亲,你千万不要那么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很愉悦噢!” “是啊,娘亲,你是最懂我们的娘亲,我们几个人从来没有觉得苦,没有委屈。” “娘亲,你的身子骨儿是因为生下我们七个才累垮的,你的脑子是因为照顾我们才傻的…” “哎吆!白武,你为什么打我?娘亲,你看,白武打我!呜呜呜……” 几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开始的时候还真的让白可可这个做娘亲又欣慰,又幸福。但是总有一个孩子出来破坏气氛,气的白可可都觉得,这个最小的白白简直就是自己的小克星,有时候说起话来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劲儿,好像可以与誉王殿下有一拼,这如果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必被他气死。 听听这熊孩子说的什么,什么叫娘亲的脑子是傻的,这孩子还能要吗?怎么可能…… “白白,好了,不哭了!娘亲的脑子确实是照顾你累傻的,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不哭了,你如果再接着哭下去,娘亲就彻底变傻了。还哭吗?” 白可可万般无奈的配合着白白,没办法啊,这孩子的必杀技,连自己都没办法克制,何况那兄弟几个了,所以只有小心的哄着,宠着。 外面哭着、笑着、闹着,小书房里面现在倒是十分的安静,最主要的是白文的才能让生下来就有神童之称的誉王殿下,彻底的震惊了…… 怎么会有如此优秀的孩子,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当年啊!还有那个被阁老频频称道的白书,除了自己之外,安阁老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的激动过。还有那一拳轰晕梁战大将军的烈马的白武……这都是些什么孩子? 誉王殿下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如果有一个孩子是特别突出的,也就罢了,这几个有些接触的好像都有过人之处。那几个没有什么接触的孩子,还不知道有什么逆天的本事呢?那么生了这样的孩子的娘亲,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笨笨的、蠢蠢的平凡女子呢? 誉王殿下越想越好奇,他现在是真的想撬开白可可的脑子,看看这个小女子到底是一个什么奇特的物种,誉王殿下心里暗暗地想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要全面的了解了解白可可这个相国府的幺小姐,她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和惊讶。相信那几个孩子也不会让他失望,一定会让他收获满满…… 等到白可可他们几个人等到誉王殿下三个人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白可可不知道白文的才气震惊了誉王,但是看到誉王殿下平时冷酷到底的脸,现在有了一丝平和和温度,便感觉白文一定不会差的。 “王爷,白文可以去国学院读书吗?” “可以,当然可以,本王让安阁老做他的授业恩师。如果白文和白书有什么课业上搞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去誉王府找本王。” 白可可听到誉王殿下说这样的话,真的是喜出望外,高兴的都差一点儿蹦起来。看着眼前誉王殿下的样子,好像一下子就顺眼了许多,笑着说道: “真的吗?谢谢王爷!谢谢啦!” “今天本王来到这里,你说的最多的好像就是‘谢谢’,除了这两个字,你就不会给本王倒杯茶。” 哼!果然就不能对他抱有太美的幻想,一句话就能被他拍到泥里去。可是那又能如何,谁让人家可以帮助自己的孩子们实现他们的愿望呢!不就是话不好听,脸不好看,不敢直视吗?大不了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他不就成了,再说了,你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好吧…… 为了孩子,倒杯茶有什么困难的。想到这里,白可可迈着欢快的脚步冲进大堂,麻利的忙活着。可是等到将辛辛苦苦泡的茶端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仅剩下白武、白文、白书、白商和白白兄弟几个了。 白可可端着茶盘,惊愕的望着几个孩子,这誉王殿下怎么就那么走了,这么好的可以为难自己的时刻,他居然放过了? 白武看着白可可惊讶的眼神,笑着说道: “娘亲,你不要担心,誉王殿下没有生气,只是王府的侍卫来报,应该是府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不担心,娘亲有什么好担心的。娘亲高兴还来不及呢,白文明天就可以与白书一起去国学院,成为安阁老的门生,娘亲都要得意忘形了呢!这大梁国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安阁老的门生而不得其门,咱们家就占了两个。说出去,他们还不得羡慕死娘亲啊!” 好了,白文进入学堂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白可可的心里格外高兴。手心手背都是肉,白可可怎么舍得白文就那么被埋没了。不是孩子没有才气,只是因为家庭贫困而让白文失学,做娘亲的怎么都舍不得。 白文能够去国学院读书,最高兴的人却不是白文自己,而是白可可这个做娘亲的。一大早,白可可便早早的起来,东跑跑,西窜窜的,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 说真的,白书没有去国学院读书的时候,白可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而白书终于如愿以偿的去读书,并且还意外的去了国学院,得到了安阁老的赏识。白可可便更加的自责,都是一样的孩子,却因为家庭贫困,没有势力而只能让一个孩子去读书,让另外一个孩子荒废学业,呆在家里。这段时间谁都没有白可可心里面难过,这下好了,终于如愿以偿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白可可把几个孩子都叫了起来,用过了早膳,收拾妥当之后,白可可带着白白、白书、白文一起去国学院,本来白可可不想带着白白的,可是大家说一会儿回家的时候,担心白可可一个人,所以就只好带着白白了。 在路上,很明显的,白文的脸上的兴奋真是想遮都遮不住。到底还是孩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着白文那洋溢着满足的小脸儿,白可可的心里还是有些自责的。这孩子是多想同白书一样去学堂读书啊!可是…… “娘亲,你不高兴吗?” 白书听到白可可的叹气声,连忙扬起脸询问白可可。 这些孩子都太细心,自己的情绪还真是无所遁形啊!还真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自己就连叹口气以后都要偷偷摸摸的。这大概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没有,娘亲特别高兴,今天白文可以进国学院跟着安阁老读书了,娘亲就少了一份愧疚。相信娘亲,娘亲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为你们每个人都寻找到适合你们的兴趣的地方历练,学习的。一定能!” 白书和白文看到白可可那么开心,高兴的齐声说道: “娘亲,我们几个人都相信你,但是你也不要太操劳了,我们可以等。” 唯有白白扭扭捏捏的不高兴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是能把白可可他们气笑了。 “娘亲,我不要学东西,我只要跟着娘亲,如果你们不准我跟着,我……我就哭给你看!我现在就哭,呜呜呜……” 白书和白文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同样无奈的白可可。这个小白白,上辈子是林黛玉转世,还是……这眼泪说来就来,哭声说到就到,这也太恐怖了吧。唉!这一招制敌的法宝,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会的,纯粹是绝学。 “好了,好了,白白,娘亲没有不让你跟着,你如果愿意就一直跟着娘亲,直到你不愿意的那一天。但是以后不许动辄就哭,你是男娃娃,将来要做男儿郎,要保护娘亲的。” 白可可虽然无奈,但是该哄还是要哄的,只好如此的规劝着。 没想到白白抬起头,用小胖手抹了一下眼泪,坚定的说道: “娘亲,我努力做到,可是忍不住的时候,我还是要哭,你们不能不哄我。” 听到白白近似于表决心的话,白可可和白书、白文拼命的忍着笑,赶紧的如小鸡啄米似的答应下来。 四个人走到国学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安阁老掀开轿帘,走出来。当安阁老的目光落在门口站着的那一对“白书”的时候,上次在誉王府的那惊人的一幕,再一次出现在白可可的面前:只见这老人家不顾体面,三步并作两步,歪歪斜斜的便“飞”了过来。 第44章 绿茶 安阁老不顾念自己已经不很灵便的腿脚,如老鹰扑食一样奔向白书和白文。白书已经领教过安阁老的“风采”,很淡定的站在那里,可是白文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景象。吓得“呲溜”一下,便躲到了白可可的身后,紧紧地扯着白可可的衣袖…… 这老人家看起来像是一个儒雅的长者,疯起来怎么比白白还恐怖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怎么那么像某种动物看到猎物的眼神。 看到眼前的一切,白可可了然的笑了。一定是誉王殿下,昨日考量白文的文章,发现了白文的过人之处,回去与阁老大人通了气,才让爱才如命的阁老大人再一次的失态于人前。这老人家得亏是身体还不错,否则的话,像白书和白文这样的孩子多出现几个,真为他的身体担忧啊! 昨日誉王殿下从白可可的宅院回到王府,这一路心中便掀起了无数波澜。一直以来,在誉王殿下的眼里,就没有什么能够吸引自己的人或者物。没想到这个白可可,还真的是频频给自己带来惊喜啊! 上次的白书惊艳了安阁老的同时,也同时惊艳了誉王,只是他在一旁假装镇静而已。而这次他到白可可的宅院亲自考量白文,结果有一次震惊了他。在白可可那里考量结束之后,他倒是想多呆一会儿,可是府中侍卫来报,说阁老大人在誉王府等候,誉王便实在等不及,急切的想与阁老大人分享自己的惊喜。 着急的誉王嫌马车太慢,抢着侍卫的骑得马便飞奔而去。回到王府,安阁老生生的等候在门口。两个惜才、爱才的人相视一笑,奔向了誉王的书房。 路上,安阁老便急的不行,让誉王殿下讲给他听。等到到了书房,听到誉王详细的介绍白文的才气的时候,安阁老又恨不得立刻就见到这个小娃娃。 可是奈何天色不早了,只好心里面像有一只小猫在不停的挠着,让他彻夜难眠。这不,大早晨的,安阁老顶着一双黑眼圈,早早的便坐着轿子来到了国学院。 终于看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白文,一下子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又一次失态了。失态倒没有让安阁老多难为情,本来就是性情中人,又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学识渊博,门生遍天下,那些表面上的虚名,他早已经不放在心上,只是苦恼又吓到小娃娃了。 好在是有白书在一旁,所以省了好多不必要的麻烦。白文也知道了眼前的老人家是什么身份,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从白可可的身后走出来,来到了安阁老的身旁,深深地鞠一躬,口中说道: “学生白文见过阁老先生,以后请阁老先生多多指教。” 安阁老看着白文和白书,简直是越看越爱,都有些爱不释手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白文那被誉王殿下赞不绝口的本事。于是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你的这两位小公子以后就都是老夫的学生了,你尽可以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两个小子学到真本事,并且教他们做一个好人……” “阁老大人,小女子在这里多谢你对孩子们的赏识,你多多费心了。” “那这样吧,老夫就带他们二人去里面,一切都交给老夫,你就不用操心了。” 想到安阁老兴致上来都可以为门生磨墨,白可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也便与白文和白书告别,离开了国学院。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可可循循善诱的小心翼翼的问着白白: “白白,你看白书和白文两个一起去国学院读书,还可以认识其他小伙伴儿,有那么多人在一起玩,你想不想啊?如果你想,娘亲可以求誉王殿下帮助一下的。然后你就可以与白书和白文一同去国学院,还可以……” 还没等白可可把话说完,白白便打断了她的话,楚楚可怜的说道: “娘亲,你又说话不算话了,刚刚在路上都答应白白了,现在又……” “别!千万不要!娘亲记得了,再不会忘记了。走,娘亲带你买冰糖葫芦去,好不好?” 听到有吃的,白白暂时也不去纠结白可可的话,拉着白可可的手,便跑向卖糖葫芦的摊上。说这是摊,实际上根本就算不得是正儿八经的摊。不过是稻草扎成捆,然后把做好的糖葫芦插在上面,扛着到热闹的街头巷尾而已。 这些天闲来无事与白商去街上转,还是没有确定下来将来要做什么买卖。白可可心里面暗暗地恨着自己:真是笨的要死,来这里之前,自己就差不多是一张白纸,各行各业都不成,惹祸爱哭第一名。来这里之后,以为会像别人那样,能有个外挂或者金手指什么的。可是直到现在,基本上能够确定:自己除了有七个本事各异的儿子之外,一无所有。 想一想,还真的是很悲哀。那有如何,能够拥有这样出色,有本事的七个儿子,那也是自己的本事不是吗?他们几个人再有本事,人家还是得承认,他们的娘亲是白可可。 白可可买了七只糖葫芦,与白白沿着热闹的大街向城西方向走。一路上白可可注意到了有几家铺子,相比于别家要热闹很多。白可可拉着白白的手,低声说道: “白白,那里人多,一会儿娘亲要看看那里是卖什么的铺子,你要看住娘亲,知道吗?” 白白有些诧异的仰着小脸儿,愣了一会儿,好像明白过来了,一本正经的说道: “娘亲,白白懂了,看住娘亲,不要让娘亲趁着人多,把白白扔了,逃跑了。” 白可可听完白白的话,面部表情一时间丰富多彩的。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狠狠地咬着牙齿。这熊孩子别的天赋没有发现,最近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像誉王殿下了,不说话迷死人,一说话气死人。 他这颗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想法。再者说真的要逃跑的话,也不能扔下孩子跑。呸呸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早晚让白白带沟里去。 “不要胡说,娘亲往哪儿跑?娘亲有你们几个孩子在,翅膀都飞不动了。娘亲是想看看这面是做什么买卖的,将来让白商做生意,看铺子,咱们需要找到赚钱的生意,然后娘亲就可以在院子里面数银子啦。” 白白对白可可的话似懂非懂的,反正他是听不太懂什么生意,什么买卖的,只要娘亲不跑就好,其他的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怪累脑子的。 接下来,白白倒是乖乖的跟在白可可的身旁,不离左右。这一路看过去,倒是让白可可看出了一些其中的门道。那些热闹非常的铺子,大多都是与女子的东西有关。胭脂水粉,头面首饰,成衣布匹,这几种类型的店铺大多都是旺铺。 能够看出这个端倪来,还是因为当时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被同学拉着上街购物,大家总结出来的规律,那就是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这个规律还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不要看这片大陆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轻易不能抛头露面,但是只要是需要出门,那可都是争相媲美的最佳时机。如果有条件的,每次出门都不会再穿之前穿过的衣服,好像现代那些走红毯的明星一样。 自己家里的白商,小时候就反应出来有超强的商业头脑,如果有契机的话,说不定将来可以成为皇商。那应该是这片大陆商人的顶尖位置。嗯,这个梦可以做一下,万一要是一不小心就实现了呢!自己岂不是就是皇商的娘亲了…… 就这样溜溜当当的逛了一路,不用说白白,就是白可可这个大人也有些腿脚发软。 于是白白开口向自己的娘亲道: “娘亲,咱们到那个台阶上坐一会儿,白白的腿都要掉了。” 白白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台阶,那地方不小,并且行人还不多。白可可看了看,也觉得不错,便答应了下来。 娘两个走到台阶那里,白可可从袖筒里拿出来一张帕子,吹了吹台阶,将帕子铺上,才让白白坐下去。 这家铺子的旁边是一家绣铺:安记绣铺。顾名思义,这家绣铺的背后老板是安家。古人取名字大概都是这样,冠上姓氏。等自己家有铺子了,是不是要叫白记,不太好听。算了,白可可想到自己也是一个起名废,便放下了心思。 刚刚还在想女子的钱容易赚,还真是,看起来里面的人真是不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应有尽有。偶尔也会有男子,毕竟虽然帕子女子用的多,但是男子可以买来送给心爱的女子啊! 歇了有一会儿,白可可站起身,拉起白白,说道: “小懒虫,起来咱们准备回家了。再不回去的话,糖葫芦都要化了。” “好吧,娘亲。娘亲,你看,里面好像是誉王殿下啊?” 白白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铺子里面的人,对白可可说道: “誉王,誉王在哪里?” 白可可顺着白白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誉王与诸葛番正好站在安记绣铺的里面。在一群女子中间,更显得鹤立鸡群。平时的时候遇到誉王,每次都没有仔细的端详过,这次距离的不是很近,倒是可以欣赏一下美男子了…… 在读大学的时候,经常看看网络小说,书中描写的古装男主角大都是:宽肩窄腰大长腿,剑眉星目樱桃嘴。那时候还在想,大概这些作者大大千篇一律的这么写,无非就是没词了。可是现在在白可可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誉王与那些女子有些距离,虽然那些个女子都恨不得生扑了誉王殿下,可那也是需要不要命的胆量啊!誉王的大长腿,白可可是见识过的,在书房里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在院里那曲着的大长腿,都让人为他的大长腿叫屈。 那微微皱着的眉头,紧紧抿着的薄唇,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味道。看样子这誉王殿下对自己已经很是温和了,自己应该知足一些。 安记绣铺,安……大约是安阁老家族的吧。阁老大人三朝元老,背后家族的底蕴一定是非常深厚的。而誉王殿下到这里来就说的过去了。 白可可正在铺门外胡思乱想着什么,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耳畔…… “王爷,真的很巧啊,能在这里面遇见你。” 果然,白可可向里边望去,白菊儿正与几个闺中密友来到了誉王的面前,深情款款地与誉王打着招呼。对于白菊儿表现出来的深情以及对誉王的熟捻的劲头,让白可可的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仿佛自己的东西被贼人惦记着似的。 望着誉王殿下,心里面很是郁闷。想着和白白立刻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撂起步子刚要走,听见白菊儿继续与誉王说道: “王爷,你手中的帕子真是漂亮。你看那上面的鱼儿,每一条都绣的栩栩如生的,真是难得一见啊!菊儿很是喜欢……” “嗯,是漂亮,如果不是绣工那么好,本王也不会买的,十两银子呢。” “啊?怪不得呢,是那位焰姑娘所绣,她的绣品实在是难得。据说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她的绣品就更是越来越少了。” 白菊儿望着誉王殿下,眼睛里的光愈发炙热,说出来的话也是羞人答答的。 “王爷,菊儿很是喜欢这幅绣品,王爷能否……” “不能!这件是本王看中的,相国大人家的四小姐,不会连一个十两银子的帕子都买不起吧。那相国大人可真称得上是清廉的好官,梁国臣子的典范。本王回去让陛下好好奖赏一番。” 站在门外的白可可听到誉王殿下如此的怼着白菊儿,嘴角一直上扬着。 白菊儿面对着誉王的拒绝,依然不甘心,克制着心中的不快,继续说道: “王爷买的可是女子用的帕子,可是王爷有没有完婚,王府之中有没有姬妾。菊儿又如此喜欢这件,所以不如……” 第45章 本王的字典里,没有妾室 白菊儿的话音未落,誉王殿下那没有温度的声音,便砸了下来。 “本王的王府是没有姬妾,怎么没有姬妾,没有女子,本王就不能买女子的帕子了吗?菊儿小姐,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就连你的父亲相国大人也没有那个胆量,敢于对本王指指点点。你又算什么?” “本王的王府里没有姬妾,但是本王的府外有准王妃啊!你一个相国府的大小姐,公然在外面向男子讨要帕子,这是什么规矩礼仪?相国大人如果连府里面的事情都掌管的如此疏忽失败,那还真的有必要让陛下关心关心。” 围在誉王身边的小姐们,原来还一直想着依靠白菊儿接近誉王殿下,没想到这誉王说出了让白菊儿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话。一时间这些人连忙自觉的离白菊儿远一些,唯恐这把火一不小心烧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的爹爹还没有相国大人的官阶大,更没有什么脸敢于誉王攀谈什么关系。 白白扯着白可可的衣袖,小声的问道: “娘亲,王爷是要送给你帕子吗?他的府里没有姬妾吗?” 说出这番话的白白,眼神中充满了清澈,还真是让本想“教训”两句的白可可,语气放温和了许多。 “小孩子不要胡乱讲话,娘亲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姬妾成群,还是美女如云的。咱们赶快回家吧,再看下去估计又要惹事儿了,娘亲可不想每次碰到白菊儿都要吵架。虽然每次都是她主动挑衅娘亲,但是别人不知道啊,还以为娘亲是一个惹事精。” 白可可牵着白白的手刚刚走出不远,誉王殿下和诸葛番便从安记绣铺走出来。二人翻身上马直奔王府的方向而去。 安记绣铺内,白菊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那无处发泄的愤恨不甘和憋屈,最后把她的脸憋的通红。望着誉王殿下离去的背影,眼眸闪着狠毒的光。 又是因为那个贱人,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相国府的嫡小姐,怎么就比不上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为什么每次碰到她,都会让自己无比的丢脸。 就连这次没碰到白可可,仍然还是因为她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去脸面。并且还是在誉王面前,那是整个梁国最尊贵的男子,哪个女子不想做他的女人,哪个女子不想让他刮目相看,另眼相待呢!怎么就是那个白可可得到了他的青眼有加? 白可可,你为什么七年后要回到京都来,好好的呆在渭县的庄子里不好吗?非得要回来与本小姐抢誉王。如果不是你,本小姐已经是王爷的准王妃了。哪里会有今日如此丢脸的事情发生,都是你,你等着,本小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怨天怨地,你怎么就不反省一下自己,如果不是你们黑夜去刺杀人家,最后还放火毁尸灭迹。逼的人家不得不离开故土,来到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是你打人家一个耳光,人家应该立刻将另一边的脸送上去,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白可可和白白一路欢快地回到家,白可可丝毫不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被白菊儿惦记上了,这粘人的苍蝇真是拍都拍不死,整天无孔不入的嗡嗡着…… 白武、白商、白医、白术看到白可可和白白回来,都高兴的迎了上来。白可可把手里的糖葫芦一根根的分给了他们。别看平时白武像个小大人似的,可是怎么说他也才七岁,所以哪里能够抵挡得住这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啊! 只不过就是拿起来之后,见到白可可的笑容,他有些难为情而已。 “吃吧!白武,娘亲希望你们可以永远不长大,永远可以单纯的像一个孩子。因为长大以后,可能会丢失太多太多可贵的东西。” “可是,我们七个人都想要快点长大,可以护着娘亲,让娘亲可以永远不长大,永远单纯的像一个孩子。我们七个人想要像大人一样宠着你,所以我们必须长大,更需要强大。那样的话,无论是相国府的人,还是誉王府的人都不能欺负你。” 白武的话让白可可的眼眶湿润,鼻子发酸。自己上辈子何止是拯救了银河系啊,这简直就是拯救了整个宇宙。才会在这片大陆遇到这样的孩子们,有子如此,还有何求啊? “好了,娘亲知道你们几个人都特别的懂事儿,也知道你们心疼娘亲。但是娘亲还是希望你们几个人可以与其他的孩子一样,可以拥有快乐的童年,开心的少年,完整的人生。” 几个孩子都不停的点头答应着,院子里一时间充满着欢声笑语,就连那打扰院子的仆人都受到了感染,眼角也带着笑意。 白医不动声色的搭上了白可可的腕部,过了许久,冲着白武微笑着点了点头,白武也高兴的点了点头。白可可现在已经不是最初刚刚过来的时候的身体状态,最初的时候,身体的大部分还是原来的白可可的状态。现在是身体好的像头毛驴,嘴巴能够气死人。 白白看着其他几个人每个人都啃着一串糖葫芦,嘴巴又跟着他们不由自主地在动。用他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神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的,搞的白武几个人都有了罪恶感。 白商偷偷的看了看白白,悄声的到白可可说道: “娘亲,为什么没有白白的糖葫芦,你看看他那么可怜?” 白可可刚刚被孩子们所感染,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白白的小模样,现在看着倒真是又可气,又可笑,禁不住嘴角上扬,笑着说道: “白白,你那是干什么呢?你在路上不是已经吃了一串糖葫芦了嘛!不许再馋别人的,再者说了吃多了太甜的,对牙齿不好。你们几个孩子现在正是换乳牙的时候,更需要注意,要有自律性哦!” 白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失望的转过头去。不给吃就不给吃呗,不看了还不行吗,眼不见、心不烦、嘴不馋。 望着白白的小动作,把大家逗得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的声音飘出了墙外,也飘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糖葫芦吃在嘴里,甜在了心中。白可可感觉这样平静的日子就很好啊,何必争来争去,男子争官位,女子争男人。一辈子不长不短,只要旅途快乐平坦。 晚上白书和白文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感觉不错。白文一直兴奋不已,都已经到家了,那上扬着的嘴角还依然保持着,看样子这一天估计都没有下来过。 看到白可可在大门处,白文高兴的扑上来,给了白可可一个熊抱,笑着说道: “娘亲,国学院太好了,阁老先生也特别好,真的不是咱们原来的渭县的私塾可比的。阁老先生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我实在是佩服至极。阁老先生还说,让我可以无论何时都可以去请教他。谢谢娘亲!” 一见面,白文就吧啦吧啦这么多,看起来还真的是喜欢国学院,白可可心里面既有欣慰,又有惭愧。如果不是白书,自己是不是就耽误了白文,也埋没了他的才气。自己这做娘亲的还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亲啊!这样的娘亲哪里担得起孩子们的谢谢? “白文,对不起,当时是娘亲考虑的不够周全,让你受委屈了。你实际上不用谢谢娘亲,你不责怪娘亲就好。” “娘亲,你不要那么自责,原来我都与白书偷偷的商量好了,他去读书,回到家里面再教我,隔几日,我去国学院,回来再教他,不会耽误的。以前在渭县去私塾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也是相互替换着的,外面的人很难会发现的。只有比较亲近的人才能区分开我们,不怕的。” “你……你们两个孩子?” 听到白文如此说话,白可可都有些震惊了,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操作,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 “娘亲,我们七个人,乍一看,区别不大,熟悉了之后便可以分出来了。而白文和我最像,需要仔细观察。如果我们两个人刻意的要混淆别人的视线,估计很难分得清楚。” “娘亲,实际上白商和白术两个人也特别难区分,只不过他们两个人比不过我们两个人,所以可以忽略不计的。” 唉!有这样的一堆几乎一样的熊孩子,还真是对老娘的极大考验啊!想想也是:白书和白文的眼眸一个是橙色的,一个是黄色的;而白商和白术的眼眸,一个是青色的,一个是蓝色的。果然极其难以分辨,再者说一般的人谁会刻意的去盯着眼眸的颜色啊! 是一对什么样的男女才能生下如此优秀的、又性格迥异,才华出众的七个孩子,这大概真的是上天的恩赐。凡人哪里会有如此的基因,就看这七个孩子,便不仅仅是涉猎范围很广,并且都是这里面的佼佼者。这样的基因也太太强大了吧,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有幸遇见他们,成为他们的娘亲? 想到那一对男女,一定是一对清风霁月的超凡人物,白可可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了。怎么回事儿?到这里来之后,别的没有学会,闺阁女子的悲春伤秋倒是学得很快!管他(她)什么清风霁月,管他什么基因强大,最后还不是自己收获了这七枚小正太,那自己还纠结什么呢? 想到这里,白可可甩甩头,一只手牵着一个,回大堂去了。 三天后的早朝,文武大臣们依然如故的忙碌着。只是今日的相国大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或无意的落到誉王殿下的身上。大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誉王冷着脸,淡淡的问道: “相国大人,你的眼睛是无处安放了吗?” 相国大人闻听誉王此言,急切的回答: “王爷,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本相也只是无意而已。” 啧!无处安放也不敢放在誉王殿下的身上啊,谁那么不要命,敢去拔那个胡须? 眼看着誉王殿下再没有开口,相国大人接下来也一直都没有抬头,唯恐一不小心来一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误会,那可真是不妙呀! 就这样煎熬了许久,终于听到内侍的那句天籁之音: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相国大人偷偷的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舒了一口长气,走出了大殿。眼看着誉王殿下马上就要进入马车,相国大人稍稍犹豫了一下。想到那日自己的女儿在安记绣铺的事情,还是鼓足了勇气,疾走了两步,喊道: “王爷,请留步!老夫有一事相求。” 誉王慵懒的转过身,斜斜地看了一眼,问道: “相国大人,什么事会求到本王?本王倒是很好奇啊!” “唉!王爷息怒,还不是老夫的女儿,前日在安记绣铺居然冒犯了王爷。小女菊儿自幼单纯,性子直爽,请王爷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多多原谅。” “呵呵……相国大人,你的女儿出言无状,伤害了本王,你不但不教训她,你倒是舔着脸让本王这个受害者去承受她的恶言恶语,让本王去原谅她。你觉得这种事情合理吗?” “不合理。” “相国大人还知道这不合理啊?那说明你还没有彻底的老糊涂,还有救。那你便回去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不用本王去教你如何做吧?” “不用,不用!谢王爷提点,王爷,请。” 誉王再没看他,打开车帘,登上了马车。诸葛番坐在马车的车辕上,捂着嘴笑道: “王爷,相国大人怎么说都是你未来的岳丈大人,你这么不留情面的说话不好吧?” “怎么,是不是你想教本王如何去做相国大人的女婿?要不本王请陛下为你赐婚,求娶相国大人家的白菊儿小姐。虽然说你是本王的属下,没有官职,可是你是本王的属下,那是多少官员都不及的。咱们这门第配得上相国大人家的小姐……” “王爷,你就饶了属下吧!白菊儿小姐,高门贵女,太贵了,属下无福消受。仅仅见到她几次,哪一次不是像个泼妇骂街似的。太可怕,太凶悍……” 第46章 不许你欺负娘亲! “怎么?诸葛番,你还胆敢嫌弃相国大人家的四小姐,你是不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做相国大人的女婿你都看不上,你是不是也瞧不上本王啊?” 听着誉王殿下越来越严厉的语调,诸葛番吓得一缩脖子,赶忙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王爷,属下什么时候敢瞧不上你啊,你这可是冤枉属下了。” “怎么,还不服气?学会犟嘴了,本王说你瞧不上就是瞧不上,你不知道本王马上就要娶相国大人家的幺小姐,做相国大人家的幺女婿。你还敢嫌弃……” “王爷,你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菊儿那个泼妇小姐你都不敢收,你还要将我推入虎口,狼窝,咱们不能那样。依属下看,咱们应该现在直接去城西,将那个帕子送给可可小姐。然后……” “没有然后,赶快回府,否则的话,本王立刻替你去相国府提亲,去金銮殿上请陛下为你赐婚。” 听诸葛番提到帕子,誉王的脸稍微变了变,迅速的结束了话题。他自己都有些奇怪,怎么看到那个绣着七条鱼儿的帕子,便爱不释手的立刻拿到手上,脑子里面显现地却是白可可和那七个长相相似,性格各异,却又各有本事的孩子。 而白菊儿的出现,更加让他感觉这个帕子非白可可不得拥有。当时他就想马上把帕子送到白可可的手上,可是与白菊儿吵了一架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又难为情了,所以这个帕子现在还在他的袖笼里面不安分的躺着。 当诸葛番拿帕子来打趣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恼羞成怒已经是克制的不错了。 相国大人被誉王殿下奚落一番,回到相国府之后,便让管家忠叔吩咐下人找来了相国夫人和四小姐白菊儿,看着站在身边撒着娇的白菊儿,相国大人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菊儿,爹爹早就对你说,尽可能的不要去招惹白可可,你怎么总是不听呢?” “爹爹,你冤枉女儿了,女儿从那次之后根本就没有遇见过白可可,怎么会去招惹那个……” “可是你前两天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惹了誉王殿下,你不会糊涂的以为不招惹白可可,就可以去招惹誉王殿下了吧。” “女儿是因为……” 白菊儿还在辩解着,可这一次相国大人却没让白菊儿继续说下去,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女儿,咱们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招惹誉王殿下,哪怕他将来真的没有可能继承大统。你知道你给爹爹惹了多少麻烦吗?你爹爹我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誉王殿下教训,那是打我的脸啊! “还有,钦天监最近会把誉王殿下的婚期定下来,你们也不要再去找白可可的麻烦了。毕竟她结婚之后那就是皇家的儿媳,誉王的王妃。如果再对她有什么不利的东西传出来,那可就是皇亲了,你们都掂量着办。不要偷鸡不成丢把米,那时候就怕我也没法护着你们。” 在大梁国,储君的册立大多都是要么是嫡,要么是长。已经被封王的皇子是没有继承大统的权力了。可是在大梁国的历史上却依旧有封王的皇子,最后抢夺了皇位,并且还不止一例。 相国大人看着白菊儿还一直不知错的争辩着,心里面也很烦躁。他也清楚他的夫人当年对白可可母亲的敌意有多深。可是贤妻美妾,哪个男人又能够免俗呢!更何况……最后还不是这样的结局。夫人一直针对白可可,以前也就罢了,以后还真的不行啊! 相国大人的这一番话,似警告,似叮嘱,但是听在相国夫人的耳朵里面就真的变了味道。那个贱人当年就勾搭的相国大人神魂颠倒,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自己好不容易除去了那个妖精。谁知道这贱人生的小贱人多年以后又与自己的宝贝女儿争抢誉王妃的位子,自己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凭什么那贱人母女就一直与他们母女作对。 现在白可可不但不久之后就要嫁给誉王殿下,成为誉王妃,以后自己和女儿们遇到那个小贱人还必须给她行礼。这还不算,而且还要相国府出嫁妆,还要配得上十里红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自己怎么可能白白的送给她这些东西。 一想到将来看到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不仅仅只是仰望,还要低声下气,她的心里面便极其不舒服,像是有一股气在胸中乱窜,让她忍不住难受至极。 哼!东西可以给你,可是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去享用吧。如果你不小心……哼哼! 第二日,正好是休沐的日子,一大早,相国大人便坐着马车离开了相国府。因为相国大人经常在休沐的日子里出去,毕竟相国大人还要为以后好好的做打算呢,所以相国夫人也没有多加过问。 相国大人这一次倒没有去什么同僚的家,他只是坐着车绕着京都的繁华的街道转了转,连车子都没有下来。这样的走了大约靠近一个时辰,才命令车夫调转车头,向城西走去…… 今天的国学院也休息,白书和白文也都在家里。因为国学院里面有医书,所以白书向安阁老特地借回来一本。此时正拿着书在院子里面逗着老四白医呢,为了这本医书,白医可是下了血本,被白书压榨的都快哭了。白书才放过他,带着他一起去小书房了。 相国大人来到门房的时候,正看到白医不停的妥协,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与白书一同离开了。相国大人站在大门口,心中有一丝感慨: 没想到自己与她的女儿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如果她现在还活着,是不是会温柔的坐在那里,每天含饴弄孙,享受着天伦之乐。当初的自己遇到温柔可人,聪慧又敏感的她,那是一见倾心,不可自拔,那也是爱她的呀!只是可惜后来,她竟然…… “相国大人,你这是要……” 相国大人本来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却被门房护卫的声音打断了。相国大人的随从不屑的说道: “告诉你家主子,相国大人来访,让她速速来迎接。” “呵呵!那你还是稍等片刻吧,我们家大主子、小主子们正在用早膳呢。老祖宗留下那句话,所谓催工不催食,我家主子们用膳的时候,最讨厌被别人打扰了。我家主子说了,用膳必须要专心,否则不利于养生。我家主子还说了……” “好了,好了,本相就稍等一等吧。” 听着门房的护卫吧啦吧啦没完没了的“我家主子说了”,真的快把相国大人的耐性都耗尽了。人家的门房费腿,这门房是费嘴,不怪那嘴唇都是薄薄的,感情是平时说话说得多磨的。 终于等到时辰差不多了,门房的护卫才进院里通报。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亲爹来到女儿家,竟然还吃着闭门羹,在外面等了那么久,这特么都是谁家的规矩? 如果此时白可可在场,肯定会说:谁家的规矩都比你家讲规矩。相国大人家的规矩才真是没有规矩,否则怎么会有那么无耻的一家人? 听到门房的护卫通报说相国大人来访,白可可还是有些意外的。从上次白菊儿带着人到家里来无理取闹之后,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再也没有与相国府的人有过什么来往和牵扯。相国大人为什么又找上门来了?真是烦不胜烦呐,有时候想一想,还不如马上嫁到誉王府,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阿猫阿狗的总是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无论如何,相国大人已经停在自己的门口了,还是请进来见一见吧,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啊! “有请相国大人。” 白可可只是站在大堂门口,并没有迎到大门。这让牺牲了休沐时间跑到这里的相国大人心中很是不悦。但是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爱女总是找白可可的麻烦呢。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而女债爹偿,也没什么不对的。 白可可站在那里,旁边紧紧地跟着黏人精白白,白武也心存防备的立在一侧。也不怪白武有戒备之心,关键是哪一次白可可与相国大人的会面都不是愉快的。 “相国大人来了,还真是有失远迎啊!里面请,里面请。” “可可,怎么让你喊一声爹爹就那么费劲吗?非得那么的生疏吗?” “哦,没有,可可不是担心配不上相国府,配不上做相国大人的女儿吗。毕竟可可可是别人口中贱人所生的小贱人。怎么敢担得起相国大人女儿的名号?如果可可不知深浅的胡乱喊爹,恐怕会给可可带来灭顶之灾的。可可还有七个孩子,所以可可怕死,可可不能死。因此还是小心谨慎,明哲保身的好。请相国大人体谅一二……” “什么人那么胡说八道的?你不要听那些谣言,你始终都是相国府的幺小姐,这是谁都更改不了的事实。” “可是,这也是许多人想要更改的事实。所以可可为了自己的安危,为了孩子们的安危,才勉为其难的不去招惹相国府,不去认爹爹。也免得相国大人为难不是,还请您多多体谅,多多见谅。” “唉!可可,你想多了,相国府没有人不认你,就是你菊儿姐姐的话,你也不必太在意。她从小到大受宠惯了,有时候难免性格比较直爽一些,但是也没有什么恶意。前两次与你争吵,也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回去之后她也很后悔。这不,爹爹今日趁着休沐的时候便来这里看你和孩子们。” 呵呵!今日的太阳是从哪里升起来的,堂堂的相国大人到这里来,还说了如此莫名其妙地一番话?当真是有些诡异,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如果相国大人知道自己大清早的来到这里,还吃了闭门羹,又让白可可生疑,估计自己能把自己原地呕死。 无论怎么样,来者都是客。白可可不情不愿的把相国大人让进了大堂,有下人端上来茶点之后,气氛再一次僵在了那里。 最后还是相国大人首先开口,打破了眼前僵持的场面。 “咳咳,可可,爹爹今日过来是有东西要送给你,能让孩子们先回避一下吗?” “不能!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欺负娘亲?反正我是不走,白武哥哥也不会走的。” 还没有等白可可开口,站在一旁的白白已经不让了,并且还要拉着白武一同守护在这里。看着白白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白可可禁不住嘴角上扬着。同时也开口对相国大人淡淡的说道: “相国大人,如果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他们是我的孩儿,也只是担心他们的娘亲而已。可可与相国大人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是他们需要回避的。只要是这个家的事情,无论大小,都是大家的事情。” 听到白可可如此说道,相国大人再也没有理由,赶走大堂里的白白和白武了,但此次前来要做的事,总还是得继续下去不是? 只见他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来,放到了白可可的面前,那副样子,就好像是拿出了什么极为珍贵的“宝贝”似得! 白可可接过相国大人递过来的纸张,诧异的望着相国大人。 “这是城南的一家成衣铺,生意还算不错。爹爹看你们一家人也没有什么营生,终归是坐吃山空。” “爹爹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想着怎么样可以让你们几个人衣食无忧。仅仅是银子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是想着给你们一个铺子傍身。思来想去的,就把爹爹名下的这间铺子先送给你,至于嫁妆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情。” 哎吆!天上下的是幸运雨吧,还正好都落到了我一个人的头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管他是什么心思的,变成了我白可可自己的铺子,拼命的去赚银子吧! “白白,你去找一下白商过来,就说娘亲有事。” “娘亲,等等!相国大人如此的用心,怕不是存着什么别有用心吧……” 第47章 见钱眼开的白可可 看着白可可见钱眼开,忘乎所以的样子,尽管让白武有些没眼看,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那是自己的娘亲,无论如何不堪,如何的没有心机,也只有宠着。但是必要的提醒和警惕必须要有。 白武的话音刚落,白可可的理智也逐渐回归,兴奋的小火苗也随即压了下去。是呀!一向对自己都不看重,甚至是讨厌的相国大人,怎么会纡尊降贵的过来,并且还要送自己铺子。这本身就透着一股子古怪,自己刚才就是被银子打晕了脑子,一时失察智商不在线。 “相国大人怎么想起来要送给可可店铺,所谓无功不受禄,可可不敢随意接受。还请相国大人明言的好,否则……” 眼看着送东西都送不出去,一贯叱咤风云的相国大人很是沮丧。只好无奈地与白可可说道: “可可,你就那么怨恨爹爹吗?在你小的时候,也曾绕膝在爹爹身边。爹爹也像宠着你的姐姐们一样宠着你。只是你后来未婚生子,让相国府的名声都受了影响,爹爹在朝堂之上也受尽了同僚们的白眼。可是爹爹最后不还是给了你们几个人一处安身之地吗?” “现在,你就要嫁给誉王殿下,做王妃去了,但是爹爹还是想给你一点儿傍身的。放心,那个铺子不是相国府账目上有记载的,所以爹爹送给你,也没有什么麻烦。” 听着相国大人好似满含深情的回忆,白可可表示无感。不知道是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些,还是原主也根本没有享受过。但是现在好像去深究那些,都没有什么意义,既然没有意义,还揪住不放作甚!有铺子送到手,伸手接着就好。(嘿嘿嘿……) 想到这里,白可可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对相国大人说道: “既然这样,那可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从相国大人的手里接过了铺子的地契,看了一眼,料定相国大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耍什么花样,随手把地契交给了白武。 “可可,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相国府的幺小姐,能不能不要再喊相国大人,太生疏,也让爹爹心里面很难过。相信爹爹,爹爹一定会让你风光大嫁。再者说,你即使嫁给誉王殿下做王妃,依然还是要有一个强大的母家支撑。” 白可可虽然心里面认可相国大人的话,但是要让她一下子就那么的亲近相国大人,她感觉自己做不到。更何况当日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领着孩子们逃得快,哪里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场景,有的只能是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但是东西都已经收下了,就只好敷衍的叫了一声: “爹爹,可可谢谢你的照拂,可可会记得你今日所做所说的。” 听到白可可的话,无论是真心也好,还是假意也罢,相国大人都不去深究。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怎么真的就说着说着就没有做过啊!只要你做过,就会留下痕迹,无论那个痕迹是留在眼里,还是记在心上。做过了就是做过了,谁也磨灭不掉。 “可可,爹爹今日做这些可不是要你的感谢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相国府始终是你的母家。这些孩子们都是我的外孙,有空的时候带着七个孩子回相国府坐一坐,你母亲和你的姐姐们都很喜欢小孩子的。” “谢谢爹爹,可是孩子们太小,过于淘气了些,恐怕会惹人厌恶。所以还是算了吧,等他们几个孩子大一些,懂事了,再去相国府叨扰吧。现在的他们正是人家所说的:门槛都嫌恶的年纪。” “没事儿的,自己家怕什么的。何况你与你菊儿姐姐年纪相仿,你这都是七个孩子的娘亲了,她还没有出嫁。看你的孩子,她也会帮忙看看的,以后你们姐妹还是要互相帮助的。” “爹爹,这个可可恐怕做不到,可可一直以来都是菊儿小姐口中的小贱人,你不要难为她,也不要难为可可了。” “你们姐妹以后可是要守望相助的,怎么能说难为呢。对了,哪两个孩子是白书和白文啊?今日国学院不是也休息了吗?这两个小家伙是吗?我这个做外公的很想认识认识他们呢。” 提到铺子,提到亲情,提到孩子,现在怎么单独提到了白书和白文?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白书和白文还仅仅只是孩子…… 想到这里,白可可对相国大人说道: “哎吆,爹爹,今日不巧了,因为白文入学时间比较晚,今日白书带着他去安阁老那里补习学业去了。你也知道,安阁老对学业的重视,所以就没有给他们两个人休息。让爹爹白跑了一趟,下次有机会的吧,再让他们来见你。” 白可可一边说着,一边稍稍的给白武使了一个眼色。白武立刻心领神会,借着尿遁跑到了小书房。对里边正在认真看书的白书、白文、白医说道: “相国大人那只老狐狸来了,送了娘亲一个铺子。又奇怪的提出要见见白书和白文,但是娘亲还没有弄清楚他的目的,所以就不让你们出现在人前。你们几个人暂时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了,我接着过去守着娘亲。” “白武,可是他知道我们两个人今日休息啊。” “娘亲对相国大人撒谎说你们去找安阁老了。” 唉!娘亲怎么可以撒谎呢?可是好像这个谎言是为了骗一骗相国大人那个老狐狸,所以还勉强能够接受吧。算了,以后要好好的告诉娘亲:好娘亲是不撒谎的,否则鼻子会变长的。 “好了,我们几个人知道了,相国大人不离开,我们几个人就坚决不出小书房。白武,你赶快赶回娘亲那里。现在只有白白那个黏人精在那里,不顶事儿的,你快走吧!” 白武看到他们几个人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也不再停留,赶忙回到大堂。大堂里相国大人仍然还在。 白可可看到白武回来,冲着自己还眨眨眼睛,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暗暗地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可可,听同僚们谈论,说白书和白文很得安阁老赏识,并且还说白书的诗词很好,字也是独成一体。而白文文章了得,过目成诵。是真的吗?” 哦,原来如此,是因为白文和白书被安阁老赏识了,相国大人这是…… “爹爹不要听外面的人瞎传,没有的事儿,只是安阁老为了鼓励他们两个人而已。再加上估计他们两个人又与你有些关系,人家看面子才泛泛的那么一说,结果可能就以讹传讹罢了。瞧我这么不聪明,孩子们又能聪明到哪里去。人家大概只是客气客气,咱们可不能当真了,那样的话会让外人笑话的。” 白可可依然打着马虎眼,越来越发现自己面对着相国大人撒谎,也是越来越纯熟,越来越面不改色心不慌的。 相国大人听着白可可的话,有些不太相信。他可以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是如果说夸一个学子的才气,那安阁老一定是最有发言权的。可是白可可说的又有理有据的,自己倒不好做判断了,只好笑着对白可可说道: “怎么如此的妄自菲薄,你爹爹我做到相国的位置,那是文官之首,不可能是一个不聪明的人。当年你的娘亲也是聪慧过人,生下一个你怎么可能是蠢笨的?” “是吗?可可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蠢笨不堪,才让爹爹不喜呢。” “所以说我的外孙,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天资过人,过目成诵,犹如神童一般,我一点儿都不意外。那才是老夫的外孙,谁都羡慕不了。他们今日没在家,等到在休沐的时候,我再来看孩子们。你也可以找时间带孩子们回相国府,大家可能不常常在一起才会生疏,接触多了大家熟悉就好了。” “爹爹今日趁着休沐过来,看看你,再看看孩子们,结果这么不巧,孩子们还不在家。等下次再过来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熟悉熟悉他们,把他们几个人都认出来。一转眼,我的外孙们都七岁了,还真是光阴如箭,岁月如梭啊!爹爹最小的女儿都要嫁做人妇了如果你的娘亲活着,看到你即将成为誉王的王妃,估计也能高兴的睡不着觉的。” “好了,没什么事情爹爹就回相国府了。那铺子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去看看,就当是爹爹给几个外孙们的礼物。” 相国大人说完,便站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白可可拉着白白,白武紧随其后,将相国大人送到大门口。看着相国大人上了马车离开了,才转身回到大堂。 白可可让白武和白白回房间召集另外几个孩子过来,有些事情她一个人拿不准,有些想法她一个人也不太确定…… 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孩子便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每次看到孩子们如此的奔向自己,就像乳燕投林一样,白可可都会觉得很满足,很幸福……看呐!这样的七个孩子是我白可可的,我白可可是他们七个孩子的娘亲。 “娘亲,相国大人终于走了!” “他为什么要到咱们家里来?不会又是想着什么坏主意,好接着去骗你吧?” “娘亲,咱们可得长记性了,无论相国大人怎么去哄骗你,咱们都不要上当。” 几个孩子进来之后,还没有坐下,便七嘴八舌的提醒着白可可,唯恐他们的娘亲再一次被相国大人欺骗了去。 唉!没办法,他们的娘亲太容易上当受骗了,一不小心就会遇到狼外婆,不小心护着就会被恶人拐跑了。 白可可听着几个孩子的叮嘱,心里面是思绪万千啊!一方面欣慰孩子们的贴心,暖心;另一方面心里又不服气的腹诽着:哼!自己有那么差劲吗,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需要时时刻刻的被孩子们提醒和保护。自己分明都可以保护他们,成为他们几个人的城堡。 可是面对着孩子们的善解人意,白可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笑着照单全收的答应着。虽然有些敷衍,但是还是乖乖的接受了。笑话,如果自己说出来什么反对意见的话,这七个孩子估计能把自己批斗到晚上。所以为了家庭和睦,还是愉快的答应下来才是明智的。 “记住了,娘亲保证把你们几个人说的话都记住了。铭记于心,并且坚决执行,你们几个人继续监督我,可好?” 白武听到自己的娘亲如此说话,也无奈的笑了,说道: “娘亲,我们几个人也是担心你,你千万不要……” “好了,好了,娘亲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提醒娘亲,怕娘亲出什么事儿,娘亲都懂得。娘亲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愿意接受你们几个人的意见。” “白商,你看这是一个铺子的地契,据说是在城南,开成衣铺的,这几天咱们收拾一下,就去看看再说,这一块儿的事情就全靠你了。娘亲对这些不擅长,娘亲最擅长的是坐在家里面数银子,并且还是现银的那种。” 白可可话音刚落,几个孩子望着白可可的表情,都透着那么一股子的意味深长,这娘亲是不是掉进串钱的眼儿里去了。这出息,这抱负,太远大了吧!他们七个孩子一点儿都不怀疑,娘亲最高的理想就是躺在银子铺的床上,身上盖着的同样是一堆堆的银子。 还是白书开了口,岔开了这个有些尴尬又窘迫的话题。白书对白可可说道: “娘亲,那个相国大人为什么执意要见见我和白文,他有什么目的?如果只是随意的话,说句不好听的,他大概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七个人的名字。而现在却专门特意的提出来要见我们两个人,实在是值得怀疑。” “等等,你们让我好好的回忆一下,当时相国大人说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前后涉及到的话。嗯,他说听说你们两个人是安阁老的得意门生,安阁老对你们两个人特别赏识。” 第48章 梁战欲离京 当白可可说到安阁老对白书和白文特别赏识,青眼有加的时候,坐在周围的几个孩子仿佛是抓到了一丝什么。 “娘亲,相国大人围绕着这个还说了什么没有?你还记得一些什么话?” “相国大人说:听他的同僚们说的,你们两个人一个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并且小小的年纪,字体便自成一派;而另外一个则是过目成诵,聪慧过人。然后你们让相国大人脸上有光。可惜他还不认识你们,所以想要见一见你们两个人。还叮嘱我没事儿的时候带你们去相国府,与他们多熟悉,多接触。” “原来如此,相国大人这只老狐狸是听说我们两个人得到安阁老的赏识,他才想要我们成为他的外孙,可以为相国府争脸面。如果我们碌碌无为,是那无名之辈,他才懒得承认我们七个孩子是他的外孙。哼!” “没想到啊!让相国大人舍得下本钱的居然是我的孩子们,如果不是你们几个人的优秀,咱们永远都是相国府的耻辱,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污点。” “而现在他依然还是看不起娘亲,娘亲始终是他这七年来的耻辱。当时他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就说是我让他这个相国大人被指指点点,是我让整个相国府上上下下都蒙羞,是我未婚生子让……” 眼看着白可可越说越激动,几个孩子连忙拦住白可可的话茬,说道: “娘亲,那你看这个铺子,咱们应该如何……” 果然,一提到这个问题,白可可立刻撇下原来自己的纠结,顿时间来了精神,斩钉截铁的说道: “入了我的门,就是我的店,前几日还在想着需要等相国府的嫁妆得等很久,现在立刻就有人送上门来。瞌睡来了有人送来了枕头,我怎么还会撒手,何况相国大人不是还要看白书和白文吗,那还不得奉献出一些好东西出来?” 大家听到白可可的话,嘴角都是一抽搐一抽搐的,白白更是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说道: “娘亲,我都有些担心,你如果为了银子会不会把我们七个孩子卖了啊!听说有恶人出来拐骗一些小孩子,然后去卖了……” “放心,不会的!在你们几个小的时候,娘亲都没舍得卖了你们换银子,现在好不容易都大了,便更不能那么做了,你们的娘亲又不傻,哪里会做那等赔本的买卖。” 围坐在白可可周围的七个孩子真的是汗颜。谁家的娘亲把这种话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简直都有气吞山河之势,这不禁也让她想起了自己“以往”的一些事情,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好笑呢…… 想到了什么,白可可站起身来,对七个孩子说道: “今日正好赶上了白书和白文国学院休息,咱们一家人正好齐全。不如现在就去看看那铺子,大家伙集思广益,看看如何是好。” “娘亲,我还想去天下第一楼吃饭,白武都去过,我还没有去过。” 白白的心思总是与众不同,这不,他倒是嘴馋天下第一楼的饭食了。看着白白那馋猫的样子,白可可也有些无可奈何,她都想说:白武也没有吃上天下第一楼的饭食。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去吧,也全当是带着孩子们见见世面,好在是手里面有了铺子,还有前几日相国大人派人送过来一些银子,做为上次白菊儿到这里来无理取闹的赔偿。吃得起! 几个孩子一听说要去天下第一楼吃饭,心里面还是很激动的,那可是天下第一楼啊!在这整个大陆上都有分号,可以说是五湖四海,三山五岳都能找到天下第一楼的名号。白商都忍不住想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的本事,可以将买卖做的遍地开花,简直就是神人一个啊! 能够让孩子们佩服的五体投地的除了是他们的父母,估计再就是那些他们热衷于的技术或者行业的佼佼者,除了这些估计很难再有人会触动他们的心。 白可可知道白书和白文敬佩的人一定是安阁老那样的人,只是不清楚白武和白白所敬佩的人会是什么人。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等到有一天那个人出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反正自己已经是他们敬佩的人就是了,想一想还是有些成就感的,不,应该是成就感爆棚才是。 白可可让七个孩子回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也略微的捯饬捯饬,便兴高采烈地带着他们直奔城南的成衣铺而去。 从白可可他们住的城西到城南,还不是很远,几个人没有走太远,就远远地看到了相国大人的成衣铺。估计这应该是相国大人的私产,所以相国大人才私下里拿出来送给白可可。 实际上,相国大人拿出这个成衣铺,看得面子还是白书和白文吧,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的价值还不低啊!前世的时候有那么一句话用在白可可的身上倒是挺正确的,那就是:要想富,多生孩子多修路,哈哈哈! 白可可带着几个孩子来到了成衣铺面前,这成衣铺的名字好像那么的熟悉,“双可居”?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片大陆的时间不长,到过的地方更是有限,会在哪里看到过这三个字呢?誉王府,国学院,相国府?对!就是相国府,当时被相国府的下人威胁,最后被相国大人软禁了一个晚上的地方,原来白可可未出嫁时的居住的小院子。 呵呵!有点意思啊,看来“双可居”这三个字应该是与自己或者是与白可可的亲娘有什么联系吧,否则的话,不会这么巧。管他那么多的联系,现在是我白可可的就好。 成衣铺的两边店铺,一家是卖首饰的店铺,另外一家是卖药的药铺。彼此倒是没有任何的冲突。从门口望进去,现在这个季节,店铺里面倒也不算冷清。白可可看了几个孩子一眼,点了点头,几个人便一同走进了铺子。 掌柜的看到七个孩子和一个女子走进来,立刻便清楚面前的人都是谁了。掌柜的立即恭敬的走上前来,施了一礼,开口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你来了,里面请,几位小少爷里面请!” 白可可和七个孩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口问道: “掌柜的,你认识我们几个人?” “是的,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个铺子的东家,属下也一直都在等着可可小姐。如果你对属下几个人还算满意,就留下属下们继续为可可小姐效力。如果可可小姐不满意属下,或者是可可小姐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属下几个都没有异议。” 听掌柜的话,相国大人应该是已经把一切都交待明白了,那也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暂时不动好了。等以后考察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反正自己对这些也都不熟悉。不过怎么总感觉这个掌柜的话,有一丝别的意思。想到这些之后,白可可开口说道: “嗯,暂时就这样吧,本小姐带着孩子们先各处转转。你们如果用心去做事,本小姐也不会亏待你们,毕竟用熟不用生嘛!但是如果你们有什么别的心思要动一动……你们懂吗?” “是,请可可小姐和诸位小少爷慢慢转。” 白可可带着七个孩子在铺子里面简单的转了转,这里居然还有第二层,上面的东西,无论是成衣还是布料,都比一层的要好上那么一大截的档次,这种布局让白可可很是满意。她望了望一旁很是认真的白商,问道: “白商,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从布局到地点,如何哦?” “嗯,看起来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客源是不是稳定,与其他相近的店铺距离怎么样,关系又如何,到时候好好看看吧。” 得到白商的肯定,白可可还是比较满意,毕竟论经商之道,白可可还仅仅限于坐在床上数银子,其他的还只是一个小白,一个妥妥的门外汉。不过白可可也没有什么好气馁的,白商厉害是厉害,可那是自己的儿子! 转了一圈之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白可可便离开了成衣铺,重新走上了大街上。白商看着铺子两旁的店铺,默默地思索着什么…… 出了店铺,白白便急切的拉着白可可的手,仿佛天下第一楼的美食在不停的向自己招手。白白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天下第一楼。可是无论心里有多着急,还是需要迈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走着。看着白白那丢人的样子,其他的六位哥哥真想不认识他呀! 天下第一楼在白白的盼望中终于到了,本来白可可准备就在一楼的大厅里叫一桌饭菜即可。没想到却意外的碰到了许久未见的梁战大将军。梁战大将军因为过一段时间就要带着军队,赶往梁国和越国的边境地区,所以今天就在天下第一楼宴请诸位军中同袍。 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白可可,刚一见面,梁战大将军还是有些尴尬与窘迫。倒是白可可没有表现的那么扭捏,自然的与梁战大将军打着招呼。 “梁大将军,好久不见!” 眼看着白可可爽朗大方的打着招呼,让梁战的尴尬没有那么的明显。连忙也开口说道: “可可小姐,好久不见,孩子们,好久不见呐!怎么,你们几个人也是来这里吃饭的吗?” 白可可听着梁战大将军的话,有些忍俊不禁,说道: “梁大将军,到天下第一楼不吃饭,你说还能做什么来了?” 梁战大将军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感觉好笑,又听到白可可的反问,禁不住也大笑不止,说道: “果然是呢!这话问的真是不怎么样,不如这样吧,我包了三楼,正好有一桌是空的,你们几个人坐起来正好,就当做是本将军说错话的赔礼了。” “不行,不行!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几个人还是在一楼的大厅坐着等一会儿,你忙你的去吧。” “怎么?可可小姐,本将军过一段时间就要带兵离开京都,今日这顿饭就算给本将军饯行,可好?” 梁战大将军已经把话说到这了,如果白可可再加以推辞,那便显得过于矫情了。白可可看了看梁战,又看了看孩子们,最终还是接受了梁战的邀请,带着七个孩子来到了天下第一楼的第三层。 七个孩子第一次在这么高的档次的饭店吃饭,刚刚坐下来,既有些拘谨,又有些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一时间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白可可看着眼前几个孩子的表现,心里莫名地有些心酸,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的下决心,以后只要条件允许,还是不做守财奴了吧。让孩子们多些见识才是最重要的。也更坚定了好好赚钱的信念。 虽然刚刚碰到白可可的时候,梁战大将军确实有那么一些尴尬,但是怎么说那也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自然不会像一般的男子一样纠结于其中不可自拔。等到饭菜都上齐了之后,为了让白可可和几个孩子们更加的自在一些,梁战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善解人意的把一室的宁静和热闹还给了白可可母子几个人。 梁战大将军临出门的时候,白可可站起身,对着他说道: “梁大将军,谢谢你!谢谢你曾经对可可和孩子们的维护和关心,谢谢你对可可的赏识!孩子们,起来,咱们在这里以水代酒,预祝梁大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希望到那时候,我们还可以做为朋友,把酒言欢!” 本来梁战大将军即将出门,没料到白可可会与自己说这一番话,心里面一时间真的是百感交集,不愧是自己倾慕的女子,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啊!甩了甩头,甩掉了那些不应该再有的念头,转过身来,走到桌旁,拿起白可可端着的杯子,一饮而尽。眼眶有些发红,笑着说道: “谢谢可可小姐和孩子们的饯行酒,谢谢老天让本将军认识你们一家人,谢谢你们能够把我当成朋友,谢谢” 第49章 双可居的奇思妙想 白武走上前,来到梁战大将军的面前,真诚地说道: “梁大将军,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也祝你不要受伤,早日归京!” 梁战看着眼前的小豆丁,说真的,从第一次遇见,白武一拳便轰晕自己的坐骑,那时,梁战就动了要把这个小豆丁拐跑的念头。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着自己的心思却跑到了白可可的身上了,对白武的注意力便下降了许多。今日看来,心里面的念头又起来了…… “小子,跟着本将军上战场,可好?本将军会给你许多的机会,让你小小的年纪,便可以建功立业。” “谢谢梁大将军,白武觉得不好!白武眼下的责任是保护好娘亲,保护好弟弟们。不过等以后娘亲和弟弟们可以有自保的能力的时候,白武可能会接受梁大将军的建议,投身军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到时候梁大将军不要忘记今日的承诺噢!” 梁战大将军和白可可都没有想到白武会如此的说话,有着如此的打算,一时间包间里倒是沉默了。最后还是梁战大将军首先反应过来,大笑的说道: “哈哈哈!你个小豆丁,本将军现在就答应你了,咱们两个人击掌为誓!” 说完便伸出自己那仿佛蒲扇一样的大掌,白武没有预期的与梁大将军击掌,而是后退了一步,倔强的说道: “白武不是小豆丁,白武是二级魂师,不要瞧不起人,信不信我再把梁大将军的坐骑一拳轰晕,两拳轰死,三拳……” “好了,好了!你可不要再轰了,本将军相信你了。好家伙,这要是不相信你的话,你会不会把本将军的骑兵营都一拳一拳的给轰没了。哈哈哈……” 梁战大将军的话音刚落,包间里面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原来稍微还存在的那一丝尴尬和有些离别的愁绪,瞬间都消融在这笑声中…… “白武,本将军就与你约好了,只要你随时想从军,本将军的军营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着。小家伙,不过你可不要让本将军等的太久哦!” “告辞了,可可小姐,告辞了,孩子们!” 梁战大将军这一次说完,抱抱拳,头也不回大踏步的走出了包间…… 可可,你一定要幸福!还有你的孩子们。如果你是幸福的,那我就默默地守在你的身后,给你一个国泰民安,国富民强。尽管未来守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梁战,但是如果有谁胆敢欺负你,我梁战一定护在你的身前。不管那人是谁,哪怕是你的亲爹都不行! 梁战,你是梁国的大将军,未来的路很长也很艰难,谢谢你对可可的一见倾心。可是可可回应不了你对可可的一片真情。愿你在未来可以找到一个与你惺惺相惜的女子,从此琴瑟和鸣。战场上刀剑无眼,愿你平安顺遂! 从此山高水远,各自上路。 几个孩子在包间里吃的是不亦乐乎,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在这么高档次的酒楼吃过东西,都兴奋的不行。 “娘亲,以后还带我们来这里吃东西,好不好?” 还没有吃完这顿饭,白白立刻就惦记着下一次。圆圆的小脸蛋儿都写满了高兴,用那油滋滋的小胖手扯着白可可的袖子。 “白白,快撒手!看看你那脏手爪子,将娘亲的袖子都抓脏了。” 白医连忙训斥着白白,同时把白白的脏手拍开。 “娘亲,你看白医欺负我,他还打我。” “好了,不闹了,白白,你的小胖手还真是脏的很,看看娘亲的衣服,是不是惨不忍睹啊?” “对不起,娘亲,白白不是故意的,白白只是想……” 眼看着白白的情绪要失控,语调也在急剧的变化,吓得白可可连忙说道: “白白,你如果能够答应娘亲一件事,娘亲就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带着你们几个人到这里来吃饭,好不好?” “好,娘亲你说。” “只要白白以后改掉爱哭鼻子的毛病,娘亲可以答应你。” “那好吧,白白努力做到!” 其实白白的心里面实在是纠结的不行,好吃的东西放不下,可是哭鼻子好像也同样放不下,二者不可得兼,逮住一样是一样吧。 看着白白那小巧的五官都快纠结到一起了,白可可暗自笑着:这个小吃货,小哭包,哪样也舍不得啊!哭可以换来好吃的,好吃的可以哄着他不哭,还真的是一个循环啊! 从天下第一楼吃完饭出去,都已经是下午了。几个人懒懒散散的走在京都的街上。这七个孩子有一点习惯与白可可特别相似,那就是吃饱喝足便开始变得懒散不爱动。最后还是白商的一句话让大家重新精神了起来。 “娘亲,咱们再去成衣铺走一趟吧,我想去再确定两件事情。” 听着白商突然提出来的意见,白可可心里一惊: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是不是相国大人那只老狐狸又搞什么花样了? 看着白可可焦急万分的眼神,白商知道是自己的话说的太不严谨了,让白可可误会了。急切的说道: “娘亲,你不要着急,咱们自己的成衣铺没有问题,我只是想要去了解一下旁边的药铺,看看到时候能否盘下来,咱们转行做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这样,一个成衣铺,一个胭脂水粉铺,还有旁边的首饰铺。都是针对女子的铺子,记得娘亲说过:女子的银子特别容易赚,而这三种铺子都是女子聚集的地方……” “有道理啊!做完衣服买胭脂水粉,买完首饰做衣服,这真的可以说是把女子的荷包掏空的几种铺子。它们连在一起,那可是会让大多数的女子迈不开步,挪不开眼啊!白商,你太有才了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到时候什么天下第一楼的,衣食住行,衣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咱们也把‘双可居’开到整个大陆去,到时候把旁边的那家铺子也盘下来。” 哈哈!到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发财了。 几个人说走就走,精神饱满的奔向城南的成衣铺。掌柜的和伙计们正在铺子里面忙活着,看到白可可几个人去而复返,不知道这个东家此时要做什么。还是掌柜的迎上来,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各位小少爷,你们几个人这是……” 看着掌柜的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白可可有些过意不去,微笑着说道: “掌柜的,你不要那么紧张。我们几个人回来只是想要确认一点儿事情,不知道你们常在这里清楚不清楚?” “可可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属下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请问。” “哦,我们只是想问一下,隔壁的药铺是谁家开的,可不可以盘下来?如果可能的话,本小姐想要见一见他们的东家。” “哦,这件事儿啊,正好属下几个还真的知道。那是梁战大将军家的店铺,开的时间也没有多长。” “是这样啊,那就还有的谈,等什么时候找个机会与梁战大将军商议一下,估计问题不会很大。掌柜的,你不必操心这些事情,本小姐来处理就好。” “可可小姐,关键是有一点可能很麻烦,属下得知现在这家药铺的掌柜的是原来梁战大将军军营中的老军医。因为在战场上受伤,再加上年事已高,不宜再跟着从军,因此梁战大将军才盘下来这个店铺;一来是权当是给他找一个营生养老,二来也能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所以……” 听了掌柜的这一番话,白可可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还真的不知道这个药铺居然是这样,而梁战大将军居然是这样的人,还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既然是这样,那还是以后再做打算吧,先把成衣铺好好的打点,后面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去重新规划也不迟。 在回家的路上,白武和白白还回忆起那一次去大将军府搬救兵的时候,遇到的门房。那个门房是一个跛脚的,据说也是军营中的残兵。听说梁战大将军府有许多这样的下人,因为在战场上受伤残疾了,后来都被大将军府收留,同时他们的家人也被大将军府收留了…… 这一点倒是让白可可有些意外,在她的脑海里,在战场上受伤致残的军人,国家会统一管理。或者发抚恤金,或者直接养老。看来这里的制度与自己的那片大陆是有差别的,所以才让梁战大将军无奈,收留他们和他们的亲人,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梁战大将军倒是一个爱兵如子的大将军,难得的很呢! 一路上,除了白医,其他的几个孩子还沉浸在兴奋之中,这也难怪,真说起来,他们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啊! 至于高兴的来由? 一个是自己的家里从此以后有了赖以生存的店铺了,一个是平生第一次吃到了天下第一楼的饭菜,并且还是在三楼包间吃的。这两件事情都够孩子们乐呵半天的。 注意到白医的沉默,白可可悄悄地拉起白医的手,平时的时候白可可的手上基本上就像是多长了一只手一样,白白的小胖手总也是拍也拍不掉的。今日大概是太兴奋,手舞足蹈的,倒是解放了白可可的手,白可可轻声地问白医: “白医,怎么了,一直不说话的,是哪里不舒服吗?有哪里不对劲儿一定要与娘亲说啊。” 白医望着白可可一眼,还是没有开口。白可可从来没碰到孩子们这样,立刻慌了神儿,将白医拉进怀里,急切的问道: “绿儿,白医,你这是怎么了?” 在娘亲的怀抱中,感受到白可可的焦急,白医才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出神,让娘亲急坏了。连忙说道: “娘亲,白医没事儿,白医只是在想事情,有些出神罢了。” 白可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哎吆,没事儿就好!那你是为了什么事情出神呢?” “娘亲,绿儿也懂得医术,也想治病救人,为病人解除痛苦。可是……” 白武走过来,看着白医那不甘的眼神,说道: “白医,咱们现在还太小了,不够强大,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我们。除非……” “除非什么,你说了,我或许就能做到的。” “除非有人赏识你的医术,愿意引荐引荐;除非你正好碰到一个疑难杂症的病人,被你治好了;或者你给一个什么大人物治好了病痛。否则的话估计你还是要等一段时间的。” 听着白武说的头头是道,白医再一次低下了头,继续沉默不语。谈何容易啊?需要有人引荐,哪里有人会那么巧的赏识自己;疑难杂症,哪里有那样的病人让自己碰到;大人物病了,哪里轮到自己去上手医治。哪条路好像都不通,怪自己太小,还是应该怪自己不够强大…… 几个人看到白医这样,也自动的收敛了自己心里面的高兴,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城西的家里之后,白医独自一个人,捧着白书从国学院为自己借回来的医书,将自己关到了房间。白可可让几个孩子不要急着去打扰他,她端着水果盘走到白医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道: “白医,娘亲来给你送水果了,给娘亲开开门。”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屋里有声音,门开了。白可可走进去把手中的果盘放到案几上,案几上还有打开的医书。白可可望着白医有些沮丧的小脸儿,还有那略微绿色的双眸。有些心疼的把白医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娘亲,绿儿是不是很没用,都不能出去为别人治病解痛。”怀里传来白医那有些嗫嚅又有些委屈的声音。 “怎么会!我们家里面的几个宝贝儿各个聪慧过人。娘亲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就更不要妄自菲薄,你们七个人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你现在也只是没有碰到赏识你的人,或者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不用说你们这六个宝贝儿,包括白白,娘亲都一直认为那是我们还没有发现他的惊人之处罢了……” 第50章 拐子 说到白白,白医有些惊讶地看着白可可,娘亲果然是与众不同,居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来。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娘亲,白白会有什么惊人的本事?” “不知道啊!但是从你们六个人来看,剩下的白白一定不会是一个白丁,他的过人之处可能暂时的被埋没,咱们还没有发现而已,但是娘亲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珍珠会被蒙尘但总有被擦亮的那一刻,是锥子也总是会扎人的。” 白医被白可可的话逗笑了,小孩子的沮丧记忆不会维持很久的。白可可接着说道: “白医,娘亲了解你治病救人的心情,但是这与白书和白文他们不同,到时候那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谁都没法去冒险。做为医者,更应该敬畏生命,因为无论富贵之人,还是贫困之人,生命对于他们都是平等的,每个人只有一次。所以当你走上从医这条路的时候,就永远要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更何况,无论你们七个人如何,无论你们有没有过人之处,在娘亲的心里,眼里都如珠如宝,无可替代。只要你们几个人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那就是娘亲最大的心愿,至于你们几个人将来的成就如何,娘亲都不会挂在心上。虽然娘亲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但是娘亲希望你们高兴最好!” 白医听到白可可发自肺腑的这番话,小脑袋在白可可的怀里轻轻的蹭着,无论如何,他还只是七岁的男孩子,娘亲的温暖的怀抱永远都是他避风的港湾。 看到白医已经恢复如常,白可可的心里也像拨开了迷蒙的云雾一般,心里一片明亮。 唉!想一想自己这个当娘亲的,不但要做好幼儿园老师的职责,还要有大学生辅导员的本事。估计每一个做娘亲的如果都能合格毕业的话,自己一定会比任何娘亲都要出色。 但话也说回来了,也正是因为自己有七个孩子,这就让其他的娘亲拍马不及;再者自己的这七个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宝贝,单独拿出来,各个都比别人望尘莫及;如果他们聚在一起一定是一团火,分散开来一定是满天星。 想到这些白可可心里面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自己何其有幸遇见这七个孩子,做了他们的娘亲,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有所提升,当得起他们的娘亲。有朝一日出门在外,不仅仅只是做为娘亲,也要让孩子们为自己的娘亲骄傲,而这,也更需要白可可自己的努力。 “白医,接下来娘亲可能会去接触一下咱们成衣铺旁边的药房,到时候带着你一起过去,如果感觉可以,就让你闲暇之余去适应一下那里的环境和氛围。虽然有的说有些技术不好外传,但是他如果真的以治病救人为自己的理想,就不会藏私。那里是梁战大将军的药房,相信他不会拒绝。” “真的吗?谢谢娘亲。” 得到白可可肯定的回应,白医兴奋的抱着白可可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脸紧紧地蹭着白可可的脸颊。感觉到白医的开心,白可可心里面的沉重的石头也落了地。自己这个做娘亲的还是太弱了,哪怕以后只是为了孩子们,自己也要不断的强大起来。 这一个晚上,白可可因为思绪万千,竟然难得的失眠了。失眠的她在这秋日的夜里,难得的想了很多…… 想起了自己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便接了“元宇宙”的实验任务。一觉醒来,便出现在这个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哪片大陆的大梁国,莫名其妙地便成为了七个孩子的娘亲,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下子有了七个孩子,悲催的还是未婚生子。这是不是太戏剧化了,就是小说也不会这么写吧。 可是无论自己如何的难以接受,还是需要愉快的接受。尽管这段日子以来,白可可已经把自己新的角色完成的很好,但是她依然还想试一试与原来实验室的联系。 白可可静坐床上,专心致志的用自己的食指摁在自己的眉心中间,期盼着可以连接原来的世界。尽管她很努力的戳着眉心,以至于将眉心处都差一点戳出了月牙湾湾,还是丝毫的反应都没有。白可可这下子彻底的泄气了,看来真的需要在这里扎根下去了…… 好在是白可可的沮丧时间大约也跟孩子们差不多,一会儿的功夫还没有什么人劝呢,她自己已经整理好心情。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最难的日子好像都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坎儿是跨不过去的。 既然已经是这片大陆的白可可了,那就努力的做好新的角色,全当是角色扮演了。自己首先是七个孩子的娘亲,这是在这里睁开眼睛之后的第一个角色。想起来这件事,白可可禁不住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惭愧,自己这个娘亲做的可不是一般的不合格啊! 家里面的大小事情,自己好像都没有承担什么,基本上都是白武这个大孩子带着六个小孩子在忙着,而自己好像仅仅有时候奉献一些主意而已。就连自己被相国大人软禁起来,还是几个孩子们出去费力的搬救兵,才解救出自己。 就说眼下相国大人送来的成衣铺,貌似也是因为白书和白文在国学院的出众,被安阁老的赏识。想一想,自己好像真的是一无是处的人呢,怎么那么的没有成就感,有的满满的都是挫败感十足。 不行!一定要改变,好好睡一觉,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明天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情吧…… 这一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梁战大将军在天下第一楼喝完酒,回到大将军府之后,脑子里面不断的闪现着白可可那俏皮又倔强的面容。那面容就如黏在心里一样,挥之不去。 无奈,只好让膳房又做了两个小菜,烫了一壶酒。人家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梁大将军却是越喝越精神,精神的他都想去城西白可可的宅院,去做那种让人唾弃的爬墙的情郎。好在是还留存着最后的理智: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说过的话,立地成钉。说好的看着她幸福,守护着她想要的幸福。看着她笑,哪怕那笑容不是因为自己…… 而白武倒没有彻夜难眠,他只是比平时要入睡的晚一些。唉!谁让自己是家里面的老大呢,六个弟弟需要自己去照顾,而自己那不太靠谱的娘亲更需要自己去守护。对于自己的这个娘亲啊!白武真的是操碎了心呢! 有时候白武都有一种老父亲的感觉,有些事情在白可可的眼里过去也就过去了,不需要再去深究,可是做为白武却不能不去深究。就比如今日相国大人送来的成衣铺,本身铺子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可是等到看了铺子的名字的时候,白武还是在心里打上了问号…… 当白武看到“双可居”几个字的时候,他还特别的看了看白可可,而白可可可能是因为兴奋,除了愣了一下神,再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而白武随即便联想到,当时白可可被相国大人软禁起来的破破烂烂的小院子,就叫做“双可居”。这两个名字的相同,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而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而这种特殊的意义,看起来娘亲是丝毫不知,那就只能找一个知道的人来解惑吧…… 而相国府的相国大人,在从白可可那回到家之后,便莫名其妙地有些沉闷。相国夫人与他搭话,他也没有什么兴致。看到相国大人懒懒的,相国夫人便离开大堂去菊儿小姐的院子了。看到满屋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相国大人想了想也出去了。 他倒没有走太远,只是一个人来到了那残破不堪的“双可居”。今日去城西白可可的宅院,面对着年轻、俏丽的白可可,他的眼前总是恍惚间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那是当年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啊!谁知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现在站在“双可居”,相国大人又仿佛透过这荒凉的院子,看到那个女子。唉!也不过是荒唐一梦。如今他与她的女儿已经是七个孩子的娘亲,自己还在想什么呢。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白可可昨晚因为睡得太晚,所以今日是在白白的喊叫声中醒来的。白可可睡眼朦胧的望着冲进来的白白,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白白,大清早的,是哪个又招惹你了?” “还不是白医!娘亲,你快起来替我打他。” 白可可望了望窗外,秋日的朝阳已经升起来很高,还是抓紧时间起来的好。也便顺着白白的意,简单的洗漱之后,就被白白牵着手拉到了大堂。 刚跨进大堂的门,白医挣脱开白武的束缚,一下子便冲着白白跑过来,白白立刻怂的像只鹌鹑似的,飞快地躲到了白可可的身后。两个人在白可可的身前身后,一个进攻,一个防守的,搞得白可可有些莫名其妙。 抬眼朝白武发出求救的信号,白武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对着白白说道: “白白,今日的事情源头由你而起,如果不是你将白医的书藏起来了,白医会追着要打你,说那些狠话吗?不要自己闯了祸就去劳烦娘亲,娘亲更是懂得是非善恶之人,不是是非善恶不分之辈。” 听到白武这义正辞严的一番话,白可可才感觉可能以前太害怕白白的哭闹,所以碰到事情就理所当然地站在了白白的那边。如果这样,久而久之的话,还真的会偏听偏信,是非不分了。白武这话明面上说的是白白,白可可怎么都觉得每一句说的好像都是自己呢! 想到这里,白可可拉过躲在身后的白白,这个“罪魁祸首”,差一点儿让自己的光辉形象,彻底的毁于一旦。 “白白,老实告诉娘亲,你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白医忍无可忍的要打你?说出来,如果是白医的错,娘亲一定不会姑息。如果是你蓄意的做了什么,娘亲也不会包庇纵容你。” 白白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白武和有些愤怒的白医,又看了看与以往有些不同的娘亲,怯怯的说道: “我把白医的医书藏起来了。” “还有……” “还有就是……就是白医追着要打我的时候,我把书扔到院墙外面,差一点儿落到水沟里了。所以白医就说让拐子把我拐走,然后卖掉。” 白白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有些带着哭腔。一听到白白的哭音儿,白可可有些忍不住的伸出手,还没有摸到白白,在空中就被白武的手拦住了。 白武拉住白可可的手,冲着白白摇了摇头,白可可醒悟过来,有些尴尬的顺势摸了摸白武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咳咳!白白,今日的事情白医和白武没有冤枉你吧,好孩子是不撒谎的,并且还要友爱弟兄,兄友弟恭。你是弟弟,哥哥们平时都宠着你,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你纵容自己闯祸的理由。哥哥们对你一分爱,你要懂得感恩,要对哥哥们恭敬。知道吗?” “知道了,白医,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捣乱了。白武哥哥,我以后不会总给你闯祸了。你们几个人不要让拐子把我拐走,我不要离开你们,不要离开娘亲,我害怕!呜呜呜……” 说着说着,白白又开始拿出了必杀技:开哭!吓得白医赶忙答应,一边答应着,一边向后退,最后惊慌失措直接跑掉了。 “娘亲,我忽然想起来有事儿要与门房去说,我先走了。” 走了,跑了,面对着白白的“呜呜呜”,白可可也恨不得多生出来两条腿,逃离这是非之地。可是无论怎样,自己做为娘亲,也逃不掉不是吗?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想到这里,白可可把白白拉到身前,抱在怀里,右手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 第51章 白武又不会吃了你 白可可轻柔的拍着白白的后背,温和的说道: “白白,不哭了好么?仔细的听娘亲说话,是不是在责怪娘亲这次没有护着你,还批评你了,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娘亲,对不起,白白不应该顺便随便发脾气,还把白医的书扔掉了。我是不是特别讨人嫌啊,你们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再喜欢我了?” “不会的!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但是只要认识到错了,并且改正了,那就还是好人啊!何况你现在还是一个孩子,我们大家是一家人,更愿意看到你改掉那些不好的习惯,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子汉啊!” “哥哥们喜欢你,娘亲也喜欢你,所以才容得下你的错误,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切记:不要拿那些的坏习惯当做个性来耍。你们兄弟七个,那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那可是彩虹桥的颜色。如果缺了一个,那天边的彩虹桥都不美了。你们七个弟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因为娘亲可能不会陪你们很久,但是弟兄们却可以啊!人家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将来你就会懂了。” “娘亲,我把白医的书扔掉了,原来也是藏起来闹着玩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那样了。娘亲,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孩子?” “不会的,只要你诚恳的去给白医道歉,他会原谅你的。去吧,娘亲去膳房给你们端吃的去。自己去,不要扭捏,要诚恳哦!否则娘亲可不管你的事情啦!” “去吧,白医不会吃了你的。” 听完这句话的白白,眼神中明显并没有完全相信…… “那白武哪?” “白武是哥哥,他只会提点你,护着你,以后还会一直陪着你,走过沟沟坎坎的,他不会打你的。” 看着白可可坚定的目光,白白也明白了这次一定要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了。眼看着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轻声地说道: “那好吧。” 看着白白一步挪不了三指的劲头,白可可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这熊孩子,没什么本事,那么怂,还总敢去闯祸,你哪里来的底气啊。 不过想一想白武的话,自己禁不住有些脸红,这里面的原因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纵容啊!好在是一切都还来得及,但愿今日之后,无论是白白,还是自己,都应该牢牢的记住这些…… 誉王殿下的王府书房里,誉王将腿斜斜旳放在桌子上,眼睛微眯着。诸葛番站在旁边,忍不住说道: “王爷,前一段时间看起来你好像很着急与白可可小姐完婚似的,这几天怎么好像又凉了下来,你是有什么其他的考虑吗?还是王爷的婚姻的缘分还是不顺呢?” “闭嘴!你懂什么,前一段时间本王只是看着她似乎好像挺不容易的,想帮她一下。现在看她每天活的还挺畅快的,那就不要那么早的过来打扰本王,让她自己在外面接着蹦跶去吧。” “王爷,你就不怕可可小姐在外面蹦跶的太欢实了,翅膀再蹦跶硬了,然后再一不小心飞了!昨日可可小姐带着七个孩子去天下第一楼吃饭,还是梁战大将军请的客啊。所以王爷你就不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诸葛番,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本王让陛下把相国大人家的菊儿小姐赐婚与你啊?然后本王做主让你们即刻完婚,让你做新郎。” 听到誉王殿下这一番话,诸葛番是再也不敢胡乱开玩笑了。好家伙!相国大人家的菊儿小姐在京都的贵女圈中,飞扬跋扈,刁蛮任性,无理取闹等等,早已经是“美名远扬”。谁那么不开眼,敢娶她做老婆。虽然她是相国大人最宠爱的女儿,但是但凡是稍微了解一点儿的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不管是有三妻四妾,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娶妻当娶贤,这是千古不变的追求。如果谁要是把那么一个母老虎娶回家做老婆,诸葛番都觉得:那一定是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没积德,所以才会碰到相国大人家的爱女。原来陛下把菊儿小姐赐婚给誉王殿下的时候,诸葛番还幸灾乐祸了很久。结果现在每次被誉王威胁的时候,诸葛番心里都有些恐惧,就怕那报应到自己头上。 所以诸葛番还是不敢去招惹誉王殿下,开玩笑!万一那个黑心肝儿的王爷真的把那个母夜叉小姐给了自己,那真的是没法过了。想到这里,诸葛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安分守己一些比较安全。 “王爷,可可小姐昨天去咱们王府的首饰铺子了,还打听了旁边梁战大将军的药房,看样子她好像对咱们的铺子和药房都感兴趣。” “咱们应该怎么办?送给她还是……” “先不管她!看她自己的本事,要么联合,她做成衣,本王卖首饰;要么有本事把本王的首饰店买到手。既然喜欢银子,那就凭本事赚了。” “王爷,可可小姐可是你的准王妃,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属下真的担心王爷把到手的王妃真的再彻底的给搞飞了,抓不回来了。” “多嘴!本王这叫做海阔凭鱼跃,天高任妃飞。怎么她飞的再高还能飞过本王这座山去。” 说到这里,誉王殿下颇有些得意洋洋。想起来相国大人专程去城西白可可的宅院,就为了看白书和白文,誉王殿下的心里面便有些不舒服。仿佛是自己宝贝被别人觊觎了似的。想想那两个小家伙,到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呢! 看到誉王殿下的嘴角不断地上扬,诸葛番清楚王爷又有什么美事儿了,大概是因为准王妃家的那两个小少爷吧。据说那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国学院名声大振,甚至在大臣之中也有了一些名号。 没想到一个未婚生子的相国府的幺小姐,七年前可谓是臭名远扬,臭不可闻,谁知道七年后,竟让那么多的人差一点儿惊掉了下巴。如果说当年的可可小姐出了事儿之后,为了生存被迫藏拙,可是现在那七个孩子却各有千秋,各有所长。这说明什么? 白书和白文被相国大人盯上了,据说白武被梁战大将军盯上了,一直想要把小小的他诓进军营。想到这里,誉王殿下眼睛一瞪,凝视着诸葛番,半天没有吭声。把诸葛番盯得是心惊肉跳的,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那张破嘴又没管住。 禁不住放低了声音,说道: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还有什么需要属下去注意的?” “不用了,你先下去通知膳房,准备用膳了。” 事实上不但诸葛番在心里想不清楚白可可,就是誉王殿下也很是疑惑不解。毕竟以前对白可可的一知半解,也不过同外面传闻中是一样的。可是养育了七个这么优秀的孩子,他们的母亲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可是看到白可可现在的表现,除了有些小聪明,反应快一些,口齿伶俐一点……好像也再没有什么了。 甚至有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蠢笨,如果不蠢笨的话,会直接带着几个小孩子打上相国府,去讨要银两?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了白可可的窘境,又鬼使神差的去了相国府,好在是白可可抓住了这次救命的机会,抱住了自己这颗救命稻草,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但是没料到白可可会脑子抽疯,让孩子管自己叫爹,大庭广众之下,还被那个小豆丁当面调戏,亵渎了。想想现在还有些郁结在心。更加没有料到的是一个小小的白武,居然打翻了那么多的家丁护院,最后竟然把相国府的底牌都差一点儿掀了过来。 武功低一些的人可能不会了解,而无论是当时在场的自己,还是诸葛番,包括白武,都感觉出来那两个最后出来,穿着长衫,像两个文雅的书生,翩翩佳公子模样的人,绝对是隐藏的高手。如果动起手来,恐怕不是白武可以承受得起的,就是诸葛番也不太敢掉以轻心吧! 也幸亏自己去的及时,如果白武与那两个人交上手,只要交上手,相国大人恐怕就不会让白可可以及几个孩子活着走出相国府,应该当时就杀人灭口了,而不是当晚才派人去烧毁房屋,毁尸灭迹了。熊孩子,你的娘亲没有教过你:如果没有能力把人家的底牌彻底掐死或者压制,那就不要去触碰他的底牌,那是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亲人带来杀身之祸的! 看样子,等到哪天本王空闲的时候,要好好的敲打敲打那个熊孩子,不管怎么说自己还当过他的爹爹呢!那个孩子如果成长起来,从现在来看,估计不用说相国府的那两个底牌级别的人物,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既然有这么好的天赋,自己为何不顺水推舟,做一个便宜的师父。 再想一想其他的几个孩子,好像做他们几个人的便宜爹爹也不错哦! “影一,你最近几日安排一下,给城西的宅院送几个可用之人。” “是,属下马上安排。” 誉王殿下仿佛与空气说话,空中也只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甚至还没有一阵风吹过留下点什么,真正是飞过了无痕啊! 这个梁战,还真的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但对王爷的准王妃有过觊觎之心,现在又对可可小姐的大少爷动了心思,那怎么可以? 诸葛番走出誉王的书房,在去膳房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在他的心里,誉王殿下与他自小一同长大,一办是玩伴儿,一半是属下,无论誉王殿下需要什么,自己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而誉王殿下要保护,要收到自己羽翼之下的,同样也是他要用生命去护卫的。 看样子要找个机会让梁战大将军尽快的离开京都,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呢! 梁战大将军此时正在书房中与手下的将士和军师,一同看着那张大梁国与越国边境的舆图。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早早地了解清楚要去打仗的地方的地形地貌,是每一个带兵之人的首要任务。 大家正讨论的热火朝天,梁战大将军的一个喷嚏打的是惊天动地。这一下惊的属下们是面面相觑,谁不知道他们的大将军身体康健,像铁打的似的,何时还能见到打喷嚏这等事儿? “哼!一定是哪个卑鄙小人在背后诋毁本将军,千万不要让本将军逮住了,否则的话,哼哼……本将军一定把他的嘴巴彻底缝上。” 在场的将士们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开玩笑,他们的将军大人可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主儿,谁若是被盯上了,下场只能说是很凄惨,很凄惨。 但是诸葛番,就论功夫来说,还真的不惧梁战大将军。别看梁战大将军在战场上可以说是叱咤风云的虎将,但论个人功夫来讲,还真的是打不过诸葛番。所以缝嘴巴的事情也不过就是痛快一下自己的嘴巴而已。 而一心想要做一个好娘亲的白可可,经过了不眠之夜的深刻思考,还有一些必要的反省,今日倒是沉默了许多。 “娘亲,你怎么一直闷在屋子里面,也不出去啊?” 白白和白医一同过来,看着白可可呆呆的坐在软榻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白医的话唤回了白可可的精神,白可可看着白白和白医,不错!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昨天还闹腾的鸡飞狗跳的,今天便烟消云散了。想起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只要能治得了白白的必杀技,那就是自己最大的成就啦! “白医,你已经原谅白白了吗?” “是的,娘亲,白白已经跟我道歉了。何况娘亲和白武都说,我们几个是兄弟,是最亲最亲的人,别人的兄弟情与我们还不能相提并论,我们是从来就相互陪伴,相互依赖,从来都没有分开过的兄弟,自然是别人没法比的。所以我们几个人都能原谅白白,他最小,我们当然要迁就他,宠着他。但是白武哥哥也说了,如果白白太闹腾,我们可以……” 第52章 绝世弟子 本来白白还站在一旁稳稳的听着白医的话,可是怎么越听好像越不对劲,最后听到白医还在说着,便清楚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立刻打断白医的话茬,愤愤不平的说道: “娘亲,你看白医又要欺负我。” 白可可也知道白医只不过是逗着白白,便也没有点破,笑着说道: “白白,白武哥哥不也说了,只要你不无理取闹,友爱兄长,他们都不会欺负你的,哥哥们都会宠着你,护着你的。走吧,你们两个人和娘亲一起出去吧。” 白白不甘的随着白可可来到了大堂,白医跟在身旁,有些嘲讽的看了一眼白白,感觉到白可可望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小小的脸蛋儿有点泛红。 白可可一笑而过,既然接受了白武的建议,还怎么能出尔反尔的总是纵容白白。哪怕最初的时候有时会不忍或者不舍,但是她清楚白白的坏习惯还是早一点矫正,效果会更好。人家说慈母多败儿,自己可不能做那个多败儿的慈母。所以哪怕心中有一丝丝的不舍,为了孩子们的未来,必须坚持下去,该舍的时候一定要舍。相信以后白白与其他的兄弟们都会感谢今日的娘亲为他们所做的努力。 等到白可可带着白白,白医来到大堂的时候,白武和白商,白术也在这里。看到白可可走过来,三个孩子都迎上来。白武开口说道: “娘亲,刚刚梁战大将军的护卫来咱们这里,传达了大将军的话,他说有事情要与我商谈。我想征求一下娘亲的意见,娘亲,你看……” 梁战大将军要找白武商谈事情?怎么有些诡异呢,他会不会就势把白武拐跑进他的军营?如果是这样,那可是有些卑鄙无耻了。 “这样吧,正好娘亲还想着他的那个药铺,咱们大家便一起去梁战大将军府好了。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讨论明白了。” 白武也不清楚梁战大将军的用意,对于白可可的建议也就直接接受了。几个人等着白可可简单的收拾一下,便直奔大将军府。 白可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梁战大将军府,吓得门房有些发懵。什么时候大将军招惹了这么一群小豆丁,连忙跑着去报告大将军。 梁战大将军正在书房与一中年男子相谈甚欢,就听见门房呼哧呼哧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将军,咱们的大门口来了一群一模一样的小娃娃,说是你有事情相商。” “一群?一模一样?哈哈哈!本将军这是捅了马蜂窝啦!惹来一群小豆丁,哈哈哈……快快有请。” “花廉兄,兄弟给你寻到的绝世弟子到了,你应该如何感激我啊?” “那也需要见面看看才知道,他是不是够分量,如果是的话,我自感激不尽呀!” 被称为花廉兄的男子到没有梁战大将军的那么乐观,只是拭目以待而已,说起来,他很信任梁战的统军打仗的本事,但对于梁战的“看人”,却不敢苟同。 一会儿的功夫,白可可便在护卫的引领下,来到了梁战大将军的书房。一路走来,大将军府的门里和大门口还真的是庄严肃穆,古朴自然,丝毫没有别的花哨的装饰。 白可可不由得想起当时带着白书去誉王殿下的府邸的时候,那里外的差距可以说是太大了,都让白可可觉得是去错了地方,跑错了路。大将军府还真的是表里如一啊! 梁战大将军提前一步走到书房外,迎接白可可母子几个人。分外热情的说道: “可可小姐真是稀客啊,还有孩子们,快快里面请!” 毕竟自己是不请自来,白可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梁大将军请原谅,小女子不请自来,可是可可做为一个娘亲,可能有些担心孩子们独自出行,更担心孩子们不懂礼数,恐怕让大将军不喜。如果惹得梁大将军不快,该是可可的罪过了。” “可可小姐,你太客气啦!这样说来应该是我的失误,没有理解一下你做娘亲的感受,没有考虑那么多。所以这应该是本将军向可可小姐道歉才是,本将军也是一时兴奋,考虑不周。不过本将军一定可以将功折罪,可可小姐你觉得能接受吗?” 梁战说完,把白可可和白武几个孩子都让进了书房,好在是梁战做为大将军,书房够大,出了桌椅,书架,基本上也没有其他的零零碎碎。几个人进去屋里也没有显得过于逼仄狭小。 白武进去之后,目光立刻便盯上了一旁坐着的中年男子,他虽然只是坐在那里,就有着一股凛然之气。这股气力让白武很是警觉,本来白可可走在前头,白武觉察到,立刻便不着痕迹地把白可可护在了身后。 花廉确实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看见白武,目光便一直就没有离开过白武。感叹这么小就有如此的功夫和造诣,也便从心里认可了白武。又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不落痕迹的便把处在最危险位置的娘亲护在身后,更是赞赏有加。 无论武功多高,如果没有德行相配,那只能是一介武夫而已,所以才有德行天下这句话。这些年花廉一直想要寻找一个德行兼备又天赋异禀的娃娃,做自己的弟子,但是却一直未能如愿。 花廉当年与梁战偶然相遇,却惺惺相惜,那时候的梁战还不是大将军,他认可梁战的德行,但是却不喜梁战的天赋,所以也只是指点一二。也只是以朋友相处,在梁战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袖手旁观。当梁战与他说碰到一个天赋异禀的小豆丁,曾经一拳轰晕了自己的坐骑。花廉也没有动心,觉得不过只是有一把子蛮力而已,与天赋异禀压根儿就沾不上边。 可是现在当场见到了,他都恨不得马上就把白武掠走,从此据为己有。如果安阁老在此的话,一定会理解花廉此时此刻的激动心情,毕竟爱才惜才源同一理。 白可可也发现书房里面还有另外一人,便也微微的看了一眼。便是这一眼,让白可可也警觉起来,那目光如炬,太炙热了吧!白可可立刻把白武挡在身后,同时警惕的望着花廉。虽然那眼神有些吓人,但是没办法,她是孩子们的娘亲,她没有退缩的权利,有的却是要护住自己的孩子的责任和义务。 白可可护崽的举动让花廉一愣神,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的过于热情,让白可可这个做娘亲的起了防范之意,禁不住有些尴尬和窘迫。不自然的“咳咳”两声,也顺势收回了那似火的眼神。 而站在一旁的梁战大将军却将这有趣的一幕都看在眼里,走过来笑着打着圆场,说道: “可可小姐,白武,还有各位小少爷们,在本将军这里都不要客气,大家随便坐吧。本将军给你们介绍一位朋友,也是兄弟。以前他给了本将军太多的帮助,也曾经救本将军于水火之中。” “他唯有一个愿望,就是寻找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来继承他的衣钵。一直以来都没有寻找到,这次本将军遇到了白武,便想给你们相互引荐一下。这不,看样子花廉兄是很满意的吧!” “满意,太满意啦!” 花廉高兴的回答,同时又不自觉得向白武身边走来。听到这里,白可可才明白为什么花廉的目光有些像见到兔子的狼,简直与安阁老看见白书和白文有得一拼啊!想到这里,白可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吓死宝宝的娘亲了! 花廉的满意之声太大,让一旁的几个孩子都有些心惊肉跳的,而白武却没有捧场,而是用挑剔的眼神,把花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恨不得从里到外的都看个仔细。这倒让花廉有些许的羞涩,毕竟自己活这么大,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让一个孩子这样的打量过。 没办法,谁让自己一眼便相中了眼前的小豆丁,估计现在为了这个未到手的弟子,他都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娘亲,大将军,白武不同意!” 哎吆我的祖宗啊!这怎么还能不同意呢?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啊!是不是白武不识货,还是自己没有交代清楚,所以才拒绝的。 梁战大将军赶忙走到白武的身旁,拉着他的手,循循善诱的说道: “我的大少爷啊!你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吗,孩子啊,这片大陆上排名前四的高人风花雪月,武功已经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而他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风已经多少年都没有一点儿的消息了。所以……” 白武看了看急成一团的梁战大将军,又看了看自己的娘亲,对一脸期待的花廉拱了拱手说道: “对不起,虽然白武仰慕你的功夫,但是白武不愿意做别人的弟子,更不愿意继承他人的衣钵。不能担当此重责,因此只能辜负梁战大将军和花前辈的美意了。抱歉!” “小子,不辜负美意!我可以教你功夫,助你升级,我可以不收你为弟子,不需要你拜我为师,也不会强迫你继承我的那些什么劳什子的衣钵。” 花廉连忙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立场,唯恐白武与自己擦肩而过,从此便消失不见了。可是他这样的态度却更加让白武心里面起疑。而一旁的白白直接站出来,有些诧异的问道: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白白很想问一问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非要教白武哥哥的功夫,还那么的主动,你是闲得慌吗?” 白白的话音刚落,原本热火朝天的书房以急剧的速度化成了沉寂。白武看到对面的梁战大将军和花廉那冷下来的面孔,一个闪身便将惹祸的白白拉到了身后。丝毫不示弱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错!白白的话问出了我心中想问的问题,你要主动的教我功夫,却不要我做弟子,继承衣钵传人,那你的目的何在?你不会真的有那么闲,又那么无聊吧?” “小家伙,我澄清一下,我花廉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大事要做,但还没有达到无所事事,闲得慌的地步。我这么多年以来,也是深受成名之累,便想着寻找一个弟子可以让我的功夫不至于失传。可是即使有多少人前仆后继,我仍然没有找到可心的。我的信条就是宁缺毋滥,所以一直找到现在。” “见到你之前,我的心里实际上已经放弃了,可是一打眼我就认准你了。所以尽管你不愿意做我的弟子,我依然不会舍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可以倾尽我所能去教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的指导。你看可以接受吗?” 梁战大将军站在那里,有些像雷劈了似的呆呆的望着花廉和白武。谁行行好能告诉他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一个跑,一个赖皮赖脸的追。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了许久的花廉兄吗?平时严苛的要命,怎么就为了白武放弃了自己那高傲无比的性子,低三下四到如此程度。自己是不是可以趁火打劫,要求点什么? 白可可也有些疑惑不解,遇见过娘亲拿着饭碗,追着喂孩子吃饭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追着人家教功夫的,还真是怪事儿! “花廉先生,你这样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图什么?我们母子几个人无权无势无钱,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如果你真的是想要达到什么……恐怕你会落空的。” 既然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白可可只好诚实的发问了,哪怕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够礼貌,但为了搞清楚状况,只好直接了当的问。 好在花廉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再者他是实在喜欢眼前的白武。所以即使面对着白武和白可可的质疑,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反倒是耐心的说道: “可可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中了这孩子的天赋,不想埋没了他。说心里话,我倒是特别想要做他的师父,可是既然白武拒绝了,我便绝对不会勉强。我只是想教他功夫,还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愿做我的弟子……” 第53章 拜师 对于花廉提出来的问题,白武为什么不愿意做花廉的弟子,不但花廉想知道,梁战大将军想知道,就连白可可和几个孩子都想知道。 尽管白可可也想让白武有一个武功如此超群的师父,可是现在白武拒绝,做娘亲的便无条件的去支持他,因为白可可清楚:白武一直都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不会做那些祸国殃民的事情,所以只要他想做,她在身后坚定的支持就对了! “白武是娘亲七个孩子的老大,做为娘亲的长子,我不但要保护娘亲,还要成为娘亲的主心骨;做为哥哥,我不但要保护弟弟们,我还要让弟弟们没有后顾之忧,做他们想做的。所以我不能让自己那么任性,去承担那些不应该承担的事情。我要学好功夫,却是为了护卫自己的家,做不到护卫大家。” 谁都没有想到,小小的孩子会有这一番言论和见解。白武的话语中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卑微懦弱,有的只是坦坦荡荡。 白可可第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回身一把抱住白武,紧紧地抱住。原来一直以来白可可都把白武看成是一个大孩子,今日把他抱在怀里才感觉出来,他不比白白大,也不比白白重。自己怎么就错误的认为白武大,无端的让白武那么小却承受不该承受之重。凭什么要那么想啊!白武与其他的六个孩子一样,只不过他就是比弟弟们早来到这个世界一会儿而已…… 想到这些,白可可的眼眶禁不住湿润了。听到白武的话,再看到白可可的举动,几个孩子也不约而同地奔向白武,用他们那稚嫩的小手抱住白武。这个哥哥,为了弟弟们的理想,为了弟弟们可以自由的飞翔,心甘情愿的做那只看家的。自己做为弟弟,怎么就那么忍心的让哥哥剪掉心爱的翅膀,扼杀掉哥哥的梦想? “白武,你如果愿意,你就做花廉前辈的弟子吧,我可以做那个守家的。我自己懂医术,不用远行,在京都开一个医馆即可。” 白医首先站出来,认真的对白武说道。 “白武,白术和我一样,都可以守在家里,看铺子,赚银子。” “白白也可以守在家里,守着娘亲,但是白白还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是我可以寸步不离的守着娘亲,陪着娘亲的。”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说着,特别是白白说的话,倒是把原来有些悲伤,沉闷的气氛冲散了很多。几个孩子又奔向花廉,诚恳的问道: “我们大家这样,你可愿意做白武的师父,收他为弟子呢?” “哈哈哈……这几个懂事儿的小豆丁,简直都太可爱了。可可小姐,我真的想都收下他们。你这个娘亲把孩子们教养的太好了,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牺牲自己,成全兄弟。这才是真正的兄友弟恭啊!这就是你最大的,谁也夺不走的财富啊!” “白武,我决定了,教你功夫,并且不用师徒之礼。我们两个人就做一对忘年交好不好?我将我毕生所学都与你倾囊相授。每次我在京都呆一段时间,就在那段时间教你,你同意吗?” 白武被自己的娘亲和弟弟们如此的抱在怀里,小脸蛋儿一时间便红了起来,唉!大庭广众之下的,多难为情啊!可是此时此刻,也不能将大家推开不是,把平时冷静自持的小人难为坏了…… 以至于花廉说的什么,白武都没有听见。把一旁看热闹的梁战大将军急坏了,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可以错过!着急的他连忙伸出大手,解救了窘迫之中的白武。 “可可小姐,白武,花廉兄要无偿的教白武功夫,还要与白武结为忘年交。白武,这个朋友你要不要啊?” “白武,还不谢谢花廉兄?虽然你不想做弟子,不认师父,那就称花廉兄为先生,好不好?总要有个称呼不是吗!可可小姐,你觉得行不行?” “行!太行了,白武,过来见过花廉先生,谢谢花廉先生,也谢谢梁大将军!” 白武望着花廉,心里面激动万分,他知道花廉在这个大陆的影响力,也听说过他的本事,实际上心里面早就仰慕花廉,现在有机会可以让花廉收他为弟子,他心里面是情愿的。可是就因为他要考虑的那么多,知道自己肩上未来要扛起来的责任,所以他只能委屈自己。现在好了,问题被圆满解决了,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他知道最应该感激的是花廉对自己的赏识和不放手,哪怕不合规矩,也收了自己。不拜师,不收徒,可实际意义上还不是师徒关系。只不过是让白武没有压力的去接受花廉的那一份成全而已! 白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几个弟弟们,居然也奋不顾身的为了成全自己,要承担着责任。自己是哥哥,哪怕只是大一刻钟,甚至有的还没有大上一刻钟,但是他都永远是他们的哥哥,是应该为他们遮风挡雨,冲锋陷阵的哥哥。那是自己必须背负着的责任,哪怕从来没有人把这份责任压给自己。 白武直起身,向着花廉走去,走到花廉的面前,直直的双腿跪地,口中恭敬的说道: “谢谢花廉先生肯指教白武,谢谢花廉先生愿意与白武成为忘年交!白武以后会像对待师父一样尊敬先生,请先生不吝赐教。” 花廉望着直直跪下的白武,满意的直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自己给了白武一个机会,又何尝不是白武成全了自己啊!去他的那些规矩,如果死守着那些规矩,自己还能够去哪里寻找到有如此天赋,又如此可人儿的娃娃!自己这回是捡到宝了,以后可不能再天南海北的飘了,飘的时间久了,再有人后来居上把这么好的娃娃抢走了怎么办? 花廉赶忙伸出手,直接扶着白武的腋窝,在外人看来只是搀扶着白武起身而已。可是这个动作之中所包含的东西,只有两个当事人清楚。在花廉还没有触碰到白武的时候,白武已经感受到花廉的试探。 面对着花廉的试探,白武没有一丝的反感,恰恰他知道花廉的用意。也便顺势而为将自己的力量和巧妙释放在这接触的一瞬间。人家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花廉通过这个试探,更加确定白武就是自己无意当中找到的珍珠。既然是珍珠,那自己就应该如珠似宝的去对待这块宝贝。 眼看着花廉和白武这一段的缘分可以说是功德圆满了,梁战大将军止不住的心酸:唉!自己这都是搞什么呢?尽是做着为他人作嫁衣裳了,自己什么也没有赚到。可可小姐本来就是人家誉王殿下的准王妃,没办法,咱们抢不过。可是白武这个小豆丁那可是自己首先碰到的,自己都没有撬动,结果被花廉后来者居上,半路上给截胡啦! 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可是又能够怎样?原来没有花廉出场的时候,自己都没有骗走白武,现在有了花廉这尊大佛,那更是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唉!还是算了吧,花廉那是自己的老友,而白武又是自己喜欢的孩子,反正成全了他们两个人也不算太差啊! “梁大将军,白武谢谢你!谢谢你对白武的赏识,谢谢你的引荐,谢谢你在我们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帮助了我们。如果梁大将军不嫌弃白武,白武也想与大将军结成忘年交。不知道梁大将军是不是看得起白武?” 梁战大将军正在那里自己劝着自己,进行自我安慰呢,哪里料到白武会上前与自己说这一番话。等到他听完白武的话,知道白武的请求的时候,倒是把自己惊呆了。还真是自己好心有好报,这不是立刻就到了。这是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呼声,所以便让自己如愿以偿啦! “小豆丁,你说的是真的吗?可千万不要骗我白高兴啊!本将军怎么会嫌弃你呢!本将军可是求之不得的呀,花廉兄,你可是不知道啊,我从第一次见到白武,我就差一点儿的对这小豆丁垂涎三尺。上次想要拉他进军营,他也没同意。大概原因也是因为要保护娘亲,保护弟弟们的。” “白武,你今日回去准备一下,等到明日的时候我再开始教你,看看是在大将军府,还是在你的家里?” 白武望着白可可,说实话城西的宅院现在恐怕没有合适的地方,等以后再开一处地方出来。现在最合适的地方还是在梁战的大将军府,梁战也清楚眼下的情况,便开口说道: “可可小姐,还是暂时让白武定时到本将军府里来吧。距离也不算远,并且闲暇之余,本将军还可以与白武切磋切磋。” 梁战大将军让白武去他的府上,自然有他的小心眼儿。当花廉指导白武的时候自己还可以跟着学一学,岂不是一举多得! “娘亲,可是如果我来这里,家里面怎么办?如果到时候有什么歹人去捣乱,你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的白武,眼神之中满是严肃的模样,仿佛对于自己万一不在,白可可等人的“自理”能力,有着不小的怀疑…… 想到自己不在家里,白武还是有些担心。白可可看着白武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娘亲和家里放在第一位,心里面极其感动。笑着对白武说道: “白武,娘亲早就说你每天就像是管家婆似的,这一次你不要担心,娘亲这次回家,咱们收拾一处地方,做一个小一点儿的练武场。今日回去你将家里面的护院重新调整安排一下,你只是白天过大将军府学武,光天化日的咱们宅院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大不了娘亲再去劳力街买几个护院……” “可可小姐,你不用那么麻烦,这段时间本将军把护院分给你们一些,等到你们家不用的时候,再还回来就好了。本将军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那种,也不会因为人品问题而起什么幺蛾子。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白可可思来想去,感觉梁战大将军的建议倒是不错,也就接受了。梁战大将军不愧是雷厉风行,立刻让管家选人,一共挑了十个看起来就很彪悍的男子。 “你们十个人从今日开始,就去可可小姐城西的宅院。一定要护好家,看住院,对可可小姐要比狗还要忠诚,否则本将军绝不轻饶,军法处置。” “梁大将军,你言重啦!可可谢你都来不及呢,你怎么还说这些?是不是我们一家几口人非得给你磕头,你才能够感受到我们的谢意。” “哈哈哈!可可小姐真的是爽快之人,难怪能够养育出如此聪慧过人,又善良孝顺的孩子。可可小姐你尽管放心,梁战做的安排不会有错的。千军万马他都可以安排妥当,何况仅仅只是看家护院。不过你们也就是现在还需要看家护院的,等到白武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再也不需要那些劳什子的人了。” “那还是需要花廉先生多多指教,多多费心!” 虽然大家彼此间的谈话中有客气的语气存在,但是白可可心中的感激之情绝对是真挚的。她感谢梁战大将军为他们牵线搭桥,才结识了花廉;感谢花廉对白武的赏识和愿意栽培之情;她更感谢老天让自己拥有七个贴心又聪慧过人的娃娃。何其有幸遇见你们,并且做了你们几个人的娘亲! 梁战大将军高兴之余,连忙让膳房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既为花廉接风洗尘,又为了庆贺花廉与白武那没有师徒名分的师徒情义。结果席间客人没有怎么样,倒是把梁战大将军这个主人高兴的手舞足蹈,忘乎所以,最后竟然喝的太兴奋,以至于酩酊大醉。搞得花廉也很无奈。 膳后,白可可告别了花廉,带着白武几个人向城西的宅院而去。刚刚快到大门,就看见一辆华贵的马车稳稳的停在门房旁边。白可可紧走了几步,心里说道:家里来客人了,看样子还应该是贵客啊…… 第54章 风花雪月组合 眼看着白可可奔着那华贵的马车而去,白武丝毫没有落后,紧随其后的跟在白可可的身边。还没等到白可可来到马车旁,车帘打开,一双笔直的长腿落了下来。 白可可脚步一顿,只见誉王殿下穿着一件玄金色的衫袍走下马车。玄金色的衣衫穿在誉王殿下的身上,更加为他增添了一抹肃穆,在这秋日的暖阳下,也平添了一丝冷意。 “怎么?这是带着一群人出去勾三搭四,还是带着几个孩子们勾搭回来一群人?” 还没等白可可开口,誉王殿下那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充斥着白可可和周围所有人的耳朵。 “啧……” 白可可气的恨不得戳自己的牙花子,如果可以,白可可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这人说话出口成脏,简直讨厌透顶。 “王爷,即使是你,说话也要讲求证据,而不是信口开河跑舌头。何况可可还没有嫁入王府,出入的自由还是有的。哪怕有一天可可嫁入王府,也不想从此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再不出王府。王爷来此是有事情吗?院里请!” “白武,你带他们几个人去各处转转,把他们的位置安排一下,还有休息的地方顺便也安排妥当。” “不必了吧!本王给你带来一些护院,还用那些人做什么?难道你这小小的宅院,还需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吗?” 顺着誉王殿下的视线,果然在马车的那边立着几个精壮的男子,看样子都有些功夫傍身。比起梁战大将军府的护卫倒是胜了一筹。 哈哈!白可可的眼睛都亮了,先前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些仆役、护卫,现在又有了这么多的护院,那梁战大将军府的人还是立刻还回去吧,本来誉王殿下对梁战大将军就颇有微词,所以自己还是自觉点比较好。否则惹恼了誉王殿下,还真的是一个大大的麻烦呢! 说干就干,白可可立刻让白武带着那十个人到一旁,表达了谢意,说明清楚情况之后,便让他们自行返回梁战大将军府。 誉王殿下只是看着白可可麻利的把那些人请走,没有多说什么,率先迈步向院内走去。白可可和白武他们紧跟着也走进了院子。 誉王殿下轻车熟路的到了大堂,走到主座便坐下来。搞得白可可很是被动,都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才好了。正在思考之中,冷不防的誉王殿下的声音响彻在耳畔。 “你为什么不坐下,怎么着站着显得你很高啊?还是要在本王面前抖威风?” 白可可感觉每次与誉王殿下说话,没有被当场气死,还真是自己的内心无比的强大。否则的话估计早已经是过去式,坟头草也有几尺高了吧。这如果与他完婚之后,每天朝夕相对的,即使像猫一样有九条命都不够这么糟蹋的。 白武看到自己的娘亲无故的在誉王殿下面前吃瘪,忍不住走了过来,对着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娘亲刚刚是带着我们几个人去梁战大将军府,为白武寻找到指点功夫的人。担心我出去家里面不安全,所以梁战大将军暂时借给我们几个人做护院。等到安排妥当之后,再还给他。” “哦?怎么你拜师了?什么人可以做你的师父,让本王见识见识,名号够响亮吗?不会是哪里冒出来的江湖骗子,专门欺骗女子和小孩子的吧。” 誉王殿下听到白武说有人指点他功夫,倒是有了一些兴趣。一旁的诸葛番也对这个敢于收白武做徒弟的人很感兴趣。毕竟整个大陆还有谁的名号会在自家王爷之上呢!最有名的风花雪月,王爷可是排在首位,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什么人能够超越自家王爷的。白武的出现,或许以后会有吧! “回王爷,是风花雪月的花廉先生,白武不拜师,只是他闲来指教一下,彼此做一个忘年交而已。” 什么,花廉?还真的可以与自家王爷齐名。这个白武这是什么命,什么运,竟然碰到了排名第二的花廉。这下子自家王爷还不得自己把自己给呕死啊!这么好的一颗苗苗,居然被花廉那个家伙捷足先登了,本来王爷最近就想着怎么把白武哄骗到自己的手上,让白武做自己的弟子,这下子怎么办哪? 誉王殿下听到白武的前半句话真的是憋闷了一口气,气恼自己怎么就碍于面子不早一点开口,失去了那么好的机会。但是当听到白武解释了后半句,誉王殿下简直是心花怒放了…… 既然那个花廉没有收白武为弟子,无论是什么缘故,剩下的机会都一定要是自己的。何况自己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哪!可是这个话要如何来说呢,还真是麻烦! “既然碰到花廉愿意收你为弟子,为什么没有同意呢?是觉得他不够格还是……” 誉王殿下试探着问白武,总要知道原因,才可以下手。 “回王爷,白武是担心如果自己成为了花廉先生的弟子,以后势必要继承衣钵的。白武早已经立誓:这辈子以娘亲为先,以保护弟弟们为己任。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飞翔,白武做哥哥的自然就高兴了!” 誉王殿下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武的这一套说辞,这哪里是七岁的娃娃能够说出来,想出来的话。就是当年的自己开事的早,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想到这里,禁不住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白可可,自己最近好像对白可可的关注更加多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大概就是因为这几个孩子,才让自己对白可可更加的感兴趣吧。 “白武,本王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做你的师父,同时又不需要你去做他的衣钵传人,同时还可以照顾到你的娘亲和弟弟们,你可心甘情愿做一个弟子?拜一个师父?” 誉王殿下的话说完,不仅仅是白武有些愣住,就连诸葛番都有些呆愣了。王爷这是眼看着自己圈定的弟子要被花廉那家伙抢走了,现在赶快放下身段来笼络人心的吧。 白武心中在想:王爷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呢?这个条件好像比花廉先生的那个还要优越的多。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在自己已经要同花廉先生学功夫的情况下,还想要做自己的师父。如果他与花廉的实力相差甚远,那不是自取其辱吗!可是如果这个人与花廉先生的实力不相上下…… 天哪!那就应该也是风花雪月其中之一。自己会有那个运气再遇到一个那样实力的人吗?常人碰到一个就已经是幸运之至,自己如果再碰到一个,唉!如果是真的,好像也是很难选择的吧。 “王爷,白武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所说的人在哪里?何况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会答应我的这个条件。白武不想勉强自己,更不想勉强别人,实际上花廉先生对白武已经是很纵容的了。人应该学会知足和感恩,知足会愉悦自己,感恩可以愉悦别人。” 白可可听到誉王殿下与白武的对话,她怎么感觉誉王殿下好像不喜欢白武跟别人学功夫。可是这又与誉王殿下有什么关系呢?又不会影响到誉王府,糟糕,誉王殿下不会真的把白武他们几个人,真的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吧。当时在相国府让孩子们认他作父,也不过就是权宜之计而已,千万不要当真啊! 想到这里,白可可有些紧张,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又何必紧张呢?难不成自己对誉王,还有着什么“幻想”不成?对誉王殿下提出的对白武师徒的假设,很是抵触。禁不住开口说道: “王爷,白武已经有了指点他功夫的人,何况花廉先生的功夫很好,对白武又格外赏识。所以就不麻烦别人再去做白武的师父了,将来白武也不想扬名立万,也不过就是有点能力可以自保而已。” 哈哈!听起来可可小姐还挺瞧不上自家王爷的功夫,王爷可是多年沉寂下来,排名第一的御风,当年一战,少年成名。岂是那三人可比的,现在居然沦落到被准王妃嫌弃的地步。不知道王爷亮出来身份之后,可可小姐会如何啊?那个傲娇无比的白武估计也会崇拜的五体投地吧。 可是怎么看着自家王爷的那张脸是越来越黑了呢,还是距离远一些,以策安全吧,否则城门失火,殃及到自己这条池鱼,可就大大的不妙啦! “诸葛番,咱们王府今天的膳房的厨子是不是还没有回来,本王今日没有地方用膳了。不如这样吧,你回王府把那些肉和青菜都搬到这里,本王就在这里凑合一顿吧。可可小姐,你没有什么意见吧,如果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是几个孩子要吃什么,一并告诉诸葛番,让他顺便带过来,再带一个帮厨过来。” 誉王殿下坐在那里,对着诸葛番一通的安排,诸葛番心里面一阵的腹诽着:想要请人家吃饭,还偏偏搞出那么多的理由。这是要用计策了,可是费这么大的劲,怎么不直接去酒楼呢?估计是在外面可能没有在家里,亲近的机会比较多吧。 诸葛番虽然心里面在不停的腹诽着,但是行动上却是一点儿都不怠慢,一会儿的功夫便把王府的厨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肉、菜、蛋、鱼等等的东西,全部送到了白可可的不大的膳房。看着被大包小包的东西塞满的膳房,白可可感觉自己还是做一个远离庖厨的君子比较好。 “白武,你说王爷说了那些话,又来了这么一出,这是要干什么?” 白可可对誉王殿下的这一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趁着与白武在一起的时候,赶快开口询问。毕竟搞不懂誉王殿下的用意,无论他送来多好的东西和机会,白可可也不好坦然自若的接受啊,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谁又能例外了去! “娘亲,你也不要太担心,王爷的意思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因为要娶你,可能要把我们几个人都笼络到自己的身边,就像白书和白文一样,他们两个人现在在国学院读书,是安阁老的得意门生。而安阁老与王爷的关系又极其的亲近。再者王爷也是一个爱才惜才之人,从他对白文的青睐就可以看出来。” “一种就是他可能真的要为我寻找一个合适的师父,可是要寻找到与花廉先生齐名的高人实在是太难。除非王爷选择的人选根本就是风花雪月的另外一个。娘亲,你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要收我为弟子,还不需要那么多的约束,我要不要接受呢?” 听到白武这么说,白可可清楚他也是很向往那样可以快意恩仇的吧!他那小小少年的心里一定也有那纵横四海的江湖梦吧。只是因为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亲和他的几个弟弟们,扼杀了小小少年的凌云壮志,白可可禁不住又是一阵心酸。 “白武,你宁愿为了娘亲和弟弟们放弃梦想,而娘亲却想着,如果可以的话,也让你的梦想可以插上翅膀。不要反驳娘亲,有着事情不是非彼既此的,有太多的时候是可以兼顾到的。所以娘亲相信你可以把我们护的周全,更可以实现梦想,放心,娘亲会让你梦想成真的。” “白武,听娘亲的,娘亲以后要嫁入王府,而你们几个人是我生命的重要的组成部分,娘亲去哪里,哪里就是你们的家。到王府之后,那些琐事就像看家护院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我再去操心。你自然可以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娘亲和弟弟们会是你永远的牵绊,但绝对不会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娘亲,白武不会离开你和弟弟们的。” 白可可看着此时的白武,这时才有一些孩子的模样,有那么一点儿像白白,有点耍赖,还有点撒娇。白可可笑着,弯下腰,抱了抱白武,说道: “娘亲可不愿意你们七个跟屁虫永远的跟着娘亲不放呢……” 第55章 娘亲要跑啦! 白武听到白可可这句话,立刻抓住白可可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娘亲,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要把我们七个人给扔了?白白,快过来,娘亲要……跑了!” 听着白武的话,吓得白可可一个愣神儿,赶忙伸出手把白武的嘴巴捂上。老天爷啊!差一点儿,这还真的不愧是亲兄弟,一上来这股劲还真的差不多。此时的白武简直有些像白白附体了似的。没办法,白可可只能耐心的解释着,否则后果自负,关键还是自己负不起啊! “白武,娘亲不是要扔下你们,只是你们几个人要长大,就像那抱在一起的大蒜,成熟的蒲公英的种子,成熟了之后,总要奔着自己的梦想起航。娘亲只是你们几个人的港湾,有一天你们飞的累了,倦了,就回到港湾歇一歇脚,确定一下方向,然后再继续飞翔……” “娘亲,你怎么要这么说自己,我们七个人都不会离开娘亲的。哪怕他们几个人离开,白武也不会的,白武要和娘亲一起守着这个家,守着你。” “白武,你如果想要有本事来挑起这个大梁,那就需要有过人之处。所以一会儿王爷如果要给你再介绍师父,不要推脱,有好的师父白送给咱们,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一来咱们也算给了王爷的面子,二来咱们也没有吃亏不是。王爷给的人估计也不会太差。” 白可可与白武在这里嘀嘀咕咕,而大堂里的誉王殿下与诸葛番心里面也是无比忐忑,这主动的要做别人的师父的事情,还从来没有过。怎么就卑微到如此程度,还要追着赶着的去给人家做师父,说出去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太没有面子了!可是如果要面子便没有弟子,太难啦! “诸葛番,你说他们几个人有没有发现本王的意图,能不能明白本王的良苦用心?” “王爷,属下是没有看出来可可小姐发现王爷的这个意图,但是属下感觉出来他们认为王爷这明显就是图谋不轨,意图太明显了!搞不好那个白武还会觉得王爷是对可可小姐……啊……” 诸葛番的话还没有说完,小腿肚子就被誉王殿下狠狠地踢了一脚。诸葛番瘸着腿急忙蹦到了安全的地方。幽怨的小眼神死死的盯着誉王殿下的脚,也怪自己的这张破嘴,距离王爷那么近,还敢随便的放肆,下次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嘴巴再欠。 “王爷,属下认为:你不如实话实说,毕竟御风少年的名号打出去,整个大陆都会震惊的。你还担心收不到弟子吗?那不得像河里的鱼,天上的鸟一样,乌泱乌泱的。” “可是本王根本就不会收那些人做弟子,那些泛泛之辈怎么可以配做本王的弟子。本王只想要给白武一个人做师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王爷,你的这句话好像说的有些歧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属下觉得应该指的是王爷与……哎呀!” 可怜的诸葛番,嘴巴怎么就那么的欠,这下好了,两条小腿瘸得十分的对称,彻底掌握了平衡。 这一顿饭,倒是丰盛的很,誉王殿下府里的帮厨,真的比天下第一楼的大厨做的东西都要精致。哪怕只是最简单的青菜,都让那吃货的白白乐不思蜀。其他的几个孩子虽然没有像白白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一个事实却证明了,那就是今日膳房做的米饭不够吃了。 “王爷,你府上的帮厨都这么的厉害啊!那如果要是大厨的话,是不是做出来的东西就是神仙才能吃到的。我以后可不可以去王府尝一尝神仙吃的饭菜啊?” 白白那稚气的话音刚落,白可可和白武他们已经把自己的脸蒙上了。虽然说的是事实,可是这样说出来,是不是太没有面子了。白白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有好东西吃,面子有什么用,面子能吃吗,面子好吃吗? “嗯,只要你的娘亲和你的哥哥们都去,本王自然不会把你一个人落下。” 白白得到了誉王殿下的承诺,一时间高兴的了不得。冲着白可可和白武兄弟几个便开始撒娇,看着白白那个没有骨气,又馋的不行的样子,哪个人还舍得拒绝他啊? 诸葛番在一旁睥睨着誉王殿下,斜了斜嘴角,这腹黑的王爷啊,这是准备让白武自投罗网的劲头。所以说跟谁玩心眼儿也不要与自家王爷玩,关键是玩不过,搞不好反而被玩了。 “那这样吧,白武不是要去梁战大将军府上学功夫吗,中间间隔一日,白武你就带着几个弟弟们去本王府上。顺便本王可以教你一些功夫,还可以与白文和白书探讨探讨诗文。” 白商和白术还有一旁的白医瞬时便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嘟着嘴巴,眯着眼睛,一副心不在焉,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诸葛番看到这几个小家伙的情绪低落,连忙给誉王殿下送了一个眼神。誉王殿下顺势说道: “可可小姐,听说你有一个铺子与本王的首饰铺子是邻居,有没有兴趣一起做啊?” 誉王殿下的话音刚落,白商原本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了起来,原来都快要眯着的眼睛立刻睁得很大,也明亮了很多。急忙跑到白可可的面前,急切地说道: “娘亲,你倒是说话呀!” 白可可的目光也亮了起来,她虽然有那个想法,但是还是担心自己表达的不够明确,还是让白商去说吧。白商想了一下,也不推辞,走到誉王殿下面前,说道: “王爷,娘亲说过:女子的银子特别容易赚。娘亲的铺子正好是成衣铺,高门大户的女子买衣服,买首饰,买胭脂水粉。如果把这样的店铺开在一起,或者是紧挨着,出了这家进那家,省时间又便利。只是……” 誉王殿下与诸葛番都在认真的听着白商的话,都觉得白商的建议真的是很新奇。可是听到正兴奋的时候,白商却停下了话茬,没有了下文。誉王殿下抬头看着白商,问询的眼神又看了看白可可。 “只是什么,有什么问题吗?本王的首饰铺子与你们的成衣铺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吗?” “那倒不是!只是旁边那家我认为最好用来开胭脂水粉的铺子,是一家药铺。” “哦,本王以为是多棘手的问题呢,用银子买下来,不就解决了吗,这有多难吗?如果是差银子,本王可以买下来,然后交给你去做,不过赚了银子本王要拿大头。” 白可可和白武他们听着誉王殿下的话,感情儿这誉王殿下也是一个财迷啊,还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但接着,白可可转念又一想,与这种人打交道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否则还真是赔不起啊!白可可开口说道: “王爷,银子呢我们差一些,最主要的是那个药铺是梁战大将军的……” “怎么?是梁战的就不好办了吗?给他银子高价购买,他还有什么不卖的!他开药铺无非为的也是利,也是为了赚钱,那又有什么不同的!” “主要问题倒不是在银子上,而是那是梁战大将军军营中的军医,因为受伤了不能再随军,所以梁战大将军便为他开了这个药铺。实际上就是让他可以有个行当,包括他府里的家丁,基本上都是曾经从战场上下来的伤病残将,还有一些就是那些人的家属或者是遗属。” 听着白可可说完这一番话,誉王殿下与大家一样,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样的梁战大将军,倒是大家没有想到的。每年都有仗要打,而打仗就会有牺牲,现场上的惨烈是生活在京都的人无法想象的。而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更是白可可无法想象的。 战场上血肉横飞,残肢遍地,大家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一点儿都不夸张。而国家能够抚恤到的到底是少之又少。每一个士兵的身后都是一个家庭,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卫士,更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他们是父亲,是儿子,是丈夫。在战场上他们是国民的城墙,他们的胸膛是民众最后的屏障。 可是如果他们倒下了,这个国家和民众能够给予他们的甚少.甚少,能够给予他们身后的人的更是很少、很少。因为梁战大将军本身就出生在社会的底层,他了解这些人的疾苦和难处,所以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都尽可能多的让自己手下的人,无论伤残死亡,都可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想到这些,誉王殿下心里面也感触良深,但是他又不是一个国家的决策者,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他只是一个王爷,还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闲散王爷。他能做什么?无非也就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就与梁战大将军商议一下,他不过就是要一个药铺,那就在合适的位置给他一个药铺,眼下的这个本王出高价盘下来。这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相信梁大将军那里不是问题。可可小姐觉得呢?” 对呀!药铺开在那里也不是最佳的位置,为他寻找一个更好的,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看来自己的这个脑子还是不太管用的,稍微需要转弯抹角的就容易死机。算了,还是能者多劳,谁行谁上吧! “那就让王爷多费心了,可可恐怕无能为力。就像先前说的成衣铺,首饰铺,胭脂水粉铺子,可可也只是突发奇想而已,具体的可可还没有什么意见。所以还要王爷去操心费力了。” “怎么?你把那些都扔给本王,你什么都不管,凭什么还要与本王分银子?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本王就直接将你的成衣铺一同买下,给你银子就完事啦!” “王爷,娘亲,白商可以去经营店铺,只不过我可能太小,有些事情不方便抛头露面,还需要王爷的帮衬。不过其他的我都可以,至于账目上的事情交给白术就好。我们兄弟两个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们可以立军令状的。” 白商的话倒是愉悦了誉王殿下,难得的让他大笑出声。 “哈哈哈!你一个小豆丁还知道立军令状,你明白什么是军令状嘛,好了,好了,本王今日真是不虚此行,收获良多哦!可可小姐,你的这几个孩子还真的是让本王意外呀!” “谢谢王爷的夸奖和鼓励,可可也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幸运的很哪!” “嗯,可可小姐倒是很能认清自己的本事,也是难得啊!不过还真是,这是攒了几世的运气才让你遇到这几个小娃娃啊?本王还真是羡慕的紧呢!” 本来今日听着誉王殿下的话比平日要顺耳很多,哪知道誉王殿下果然还是那个不张嘴迷死人,一张嘴恨死人的誉王殿下。你就不应该对他有丝毫的指望,指望他的嘴里面什么时候能够吐出象牙来。 如果对面坐的不是堂堂的誉王殿下,白可可都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可是无奈人家是王爷,不是自己可以去任意扑打的人物,只好拼命的嘬着自己的后槽牙,怒目圆睁的瞪着誉王殿下。 诸葛番在一旁看着白可可和誉王殿下,好笑的摇了摇头。他有时候都在想,自家王爷嘴巴那么毒,就不担心有一日自己被毒着。还真的是很期待呢! 几个孩子此时倒没有注意到这些,今日他们几个人的收获都很多。就仅仅只是王府的饭菜已经把白白的心早已经带走了,白书和白文早先从安阁老的嘴里,就已经知道誉王殿下的文采飞扬,据说有些论点连安阁老都甘愿称他一句“先生”的。白商的经商梦想也因为誉王殿下马上就要实现了,所以眼下正是兴奋的时候。 而白武心里面却在盼望着,除了花廉先生马上就要教自己功夫,自己又要有一个很有分量的师父。这师父要么没有,一来还搞得这么多,究竟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 第56章 王爷文采飞扬 几个孩子心里面的想法白可可现在是顾及不到,她只是清楚一点,如果誉王殿下再不离开这里,自己还能不能若无其事的招待这个讨厌的客人。心里面不痛快,口里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悦耳动听。 “王爷,天色不早了,虽然王爷与可可属于未婚夫妻,但是还是未婚。所以可可还算是云英未嫁,为了可可的名声,也为了王爷的名声,还是离开这里,马上回王府吧。也免得再让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嗯,可可小姐所言极是,言之有理啊!没想到本王上次提醒你一句,你居然都记在心上了。人家说孺子可教也,看来你这小女子也可教也,本王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誉王殿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一旁的诸葛番的眼睛都快眨呀眨的,差一点儿一不小心眼珠就眨掉出来了。唉!这个王爷,也就是依仗着陛下给他赐婚,否则哪有女子要嫁给他,估计那些想要拼命嫁进王府的女子,都是被王爷的外表欺骗了。就像现在的可可小姐,心里面不一定如何的问候自家的王爷呢? 没办法,诸葛番只好紧紧地跟在誉王殿下的身后,向外走去。那几个孩子态度倒还是不错,礼貌的送誉王殿下到大门。 “你们几个人都回去吧,记住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偷懒!” 白武带着几个弟弟,站在大门,恭敬的答应着。直到誉王殿下的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到大堂。看到白可可沉着脸,默默地坐在那里。 “娘亲,咱们以后可以去王府尝饭菜,那会是神仙吃的吧!娘亲,你不高兴吗?” 听着白白在自己的耳边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着,白可可的心里的怒气倒是消退了不少。不忍心让白白失望,微笑着说道: “高兴,娘亲怎么会不高兴呢,有好吃的吃,还不用咱们花银子,为什么不高兴!只是白武,你最近要天天都去学功夫,会不会太疲累?小孩子的体格还没有长好,千万不要累伤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白武听到白可可谈到功夫,立刻兴奋起来,笑着说道: “娘亲,不会的!我又不是扛扛搬搬的,再者说了花廉先生功夫那么高,一定知道如何教我,才是最正确的。循序渐进才是最重要的,不会揠苗助长的。而王爷那里的要教我的人,我还要认真的看一下,看看他有没有本事做我的师父。如果没有,那由着他说出大天来都无法让我拜师。哼哼!到那时候谁做谁的师父还不一定呢?别的不行,我还可以一拳轰晕他!” 返回王府的路上,誉王殿下心情甚好(呵!把人家气的半死,他自然心情好的不得了。)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诸葛番说道: “诸葛番,你说如果白可可和白武知道是本王教白武功夫,他们是不是会高兴的跳起来?何其有幸,冥冥之中遇到本王做师父,收弟子,教徒弟。” “呵呵!王爷,属下估计可可小姐跳起来是一定的,但是是不是被王爷气到了跳起来,还是其他的缘故跳起来,就不太确定了。看可可小姐那样子,也就是因为你是王爷,她招惹不起,否则的话她咬你都是轻的。啊……” “王爷,你不能总这样,刚刚你还说可可小姐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可是王爷好像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完全就是自欺欺人,自高自大,自以为是……哎呀!” 诸葛番一边叫着,一边骑着马逃离马车周围。唉!自家王爷太要面子,还容不得别人说不好听的,可是你也做点让人家能够说你好听的事儿啊。真是的! 相国府里,相国大人在外面的长廊上端坐着,手里面端着茶杯。管家忠叔恭敬的立在一旁。虽然还没有进入深秋,但是秋夜依然有些微冷。 “幺小姐最近几日都在忙什么?去铺子查看了没有?” “回老爷,可可小姐前两日就带着几个孩子去铺子查看了,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好像是对旁边的药铺有了点儿兴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哼!好高骛远,不自量力,一个铺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打理明白,还妄想那么多。如果不是……本相一个也不想给她。记住,不能让夫人知道这些,否则大家都有麻烦。” “老爷,属下知道分寸,什么不该说的,即使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嗯,本相信得过你,才与你说。最近菊儿小姐在忙什么,是不是又在闹腾什么呢?” 看着忠叔的表情,相国大人就知道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大概又是没有守规矩。不是出去闯祸,就是在府里折磨下人仆役。虽然对于相国大人家的小姐打杀个把奴才倒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一旦传出府外,难免会让人说她残忍恶毒,影响到她的名声,最主要的是抹黑了相国府的名声。 此时的菊儿小姐在菊苑里,正被相国夫人抱在怀里,满地的瓷器碎片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凄楚。望着这一地的狼藉不堪,相国夫人有些严厉的说道: “菊儿,怎么又忘记娘亲的嘱咐?你是相国府最得宠的小姐,在整个京都的高门贵女之中都是佼佼者,有几人能有你的地位高。看看你一天天的都做了些什么?” “娘亲,菊儿只是气不过嘛。再者说这菊苑都是菊儿的人,没有人敢出去乱嚼舌根的,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女儿定让他……” 相国夫人看到白菊儿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连忙捂住白菊儿的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菊儿,慎言!娘亲早就嘱咐你,不许无故口出狼言。整个相国府都是你爹爹的,你还指望事情能够不传出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隔墙有耳’这四个字永远都要记得。不要看着你爹爹现在宠着你,如果将来有一天,有什么事情需要牺牲你的时候,谁敢保证就能保下来你啊!” “以后做什么事情,不要太率性而为,要三思而后行。否则真的让你爹爹厌弃了,只怕娘亲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帮得了你。” 白菊儿听到自己的娘亲与自己严厉的说这些话,一瞬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感觉出来自己的女儿有些害怕,相国夫人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的有些太狠了,有些不忍的拍了拍白菊儿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说道: “菊儿不怕!可能刚刚娘亲的话说的有些重,你的爹爹倒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儿就怪罪与你。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娘亲的嘱咐,时时刻刻铭记于心,不要总是那么容易发脾气,不要总是那么的冲动。好了,娘亲回去了,让他们过来把这里收拾妥当了。” “菊儿谨记娘亲的教诲,娘亲慢走。” 白菊儿将相国夫人送到门口,回过头来,斜睨着旁边有些瑟瑟发抖的下人。白菊儿依次走到他们的面前,森冷的话音飘过。 “你们都给本小姐听话了,如果你们谁出了这个门乱嚼舌根的话,那舌头就不必要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不用相国大人发落你们,本小姐就可以让你们看不到明日的太阳!好了,把房间收拾一下,本小姐还要沐浴焚香弹琴呢。” 下人们连忙唯唯诺诺的应答着,同时也都暗暗的舒了一口长气,这一次是又活过来了。看着众人噤若寒蝉,惧怕的神态,白菊儿很是满意,哼!不过是一群下贱之人,怎么敢忤逆自己! 送走了誉王殿下的城西宅院,从喧闹声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白可可胸中有些烦闷,便顺手拿了一件披风,来到了院子里的小亭子坐下。 在这片大陆上,夜晚没有霓虹灯下的璀璨夺目,倒是更显得夜空的阔远。今日不是月中,天上只有一个月牙儿挂在那里,满天繁星点点,拼命的眨着眼睛。地面上虽然没有万家灯火阑珊,但是辉映着点点繁星,也煞是好看。让白可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刚刚的不愉快…… 想一想自己已经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除去最初的不适应和不甘心以外,现在感觉还不错。有一处房子,管他是几进几出的,怎么着也比原来的寸土寸金的犹如鸽子笼一样的地方要宽阔了太多。最主要的是有七个能力非凡,聪慧过人的小正太,每天追在自己的身后喊着娘亲。 原来还特别的幻想着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如果有可能让自己回到原来的空间,离开这里,离开朝夕相处的七个孩子,白可可内心绝对是不愿意的。人啊,好像习惯于一个什么也不是那么困难的! “娘亲,都这么晚了你还坐在这里,风都起了。” 白可可正在独自感慨万千,耳畔传来白书的声音。白可可一眼望过去,白书的身后还跟着白武。 “娘亲没事儿,只是觉得心里面有些烦闷,所以到凉亭这里坐一坐,顺便望望天,看看星星眨眼。” 白可可故作轻松的说着,说完还真的冲着白书和白武眨了眨眼睛。看着白可可那幼稚的动作,白书和白武也禁不住眨了眨眼,笑了…… “娘亲,你是不是因为誉王殿下的话,而心里面不舒服?其实誉王殿下还不错的,当时娘亲被相国大人软禁在相国府,我们七个人一时间都没有了主意。我带着白白去了梁战大将军的府上,而白书和白文去了王爷的府邸。” “是啊,娘亲,当时我和白文急急忙忙的赶到王府,正巧安阁老也在,听完我们两个人的述说,王爷二话没说,直接备下马车,就直接带着我们几个人向相国府而去。看得出来王爷是紧张娘亲的。” 看着眼前的白武和白书,都不遗余力地为誉王殿下说着好话。哼!就是一顿好吃的,就收买了几个孩子的心了,真是不公平!这白武和白书还是几个孩子之中很有理智的,其他的像白白那样的,估计恨不得现在就住进誉王殿下的膳房里,躺在美食里不出来。 看来在原来的空间流行的那句话,放到这里也是正确的,“唯有美食是不能被辜负的”。美食的诱惑真的是无处不在啊!誉王殿下还真的是抓住了几个孩子的胃,距离抓住他们的心估计也是不远了。这几只小白眼狼,区区一顿饭就将他们几个人收买了,简直就是气煞我也! 但是白书说的话也是实情,只是不清楚誉王殿下当时着急什么劲。但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都应该记住他的那一份人情。 “娘亲,王爷的文采不错,王爷的字体也是特别有特色,简直有大气磅礴的感觉,我都很想拜他为师。” 说出这话的白书,脸上满是一股崇拜之色,颇有些粉丝见到爱豆的那种感觉。 “是啊,娘亲,他不但文采飞扬,武功也不差。记得第一次在相国府遇见的时候,你当时让我们几个人喊他爹爹。白书他们几个人没有功夫,也没有什么力量,大概感觉不到王爷的过人之处,但是我却是有功夫在身。当时无论是扑到他身上,还是挂在他身上,那时的力量和巧劲儿,不是普通的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可是当时王爷却是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表现,那就只能说明王爷是一个高手!” “哈哈,王爷怎么可能是个中高手?看着他每天养尊处优惯了的,怎么可能是高手。你们几个人不要仅仅只是一顿美食,就彻底的没有了原则。” 白书和白武被白可可的这番话说的有些脸红,虽然饭菜是真的美味,可是自己说的也不夸张,绝对是事实啊!娘亲的话有些伤人了,好像自己与白白一样,见到好吃的便拔不动腿,随随便便就能被收买了吗? “娘亲,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娘亲还记不记得:我在街上曾经一拳轰晕了梁战大将军的坐骑的事情,如果王爷没有功夫在身,或者是功夫不怎么样……” 第57章 有便宜不占 本来白可可还不愿意承认誉王殿下可能功夫过人,但是经过白武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动摇了。是啊!白武能够一拳轰晕有些疯狂的马匹,那如果是轰在人的身上,即使不能轰成碎片,估计也是轰成了死尸了吧。 当时白武本来就对来到相国府,又对眼前占了弱势的娘亲和几个孩子置之不理的誉王殿下心存不满。因此对着誉王殿下可是没有留什么情面。 当时巴不得誉王殿下当场出点什么丑,也算报了誉王殿下袖手旁观的仇了。没想到自己的全力冲刺,居然让看起来养尊处优的王爷轻松的化解了。当时外人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但是白武却心知肚明,他是真的碰到硬茬儿了。 而从那次之后,白武便对誉王殿下有了很多的忌惮,原因就是自己必须承认,他打不过这个王爷。可是能够让自己心存忌惮的人还真的是不多,而誉王殿下恰恰就是一个。 听到白武分析了真的多,白可可没法不承认白武所说的事实。这还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麻烦啊,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都承认打不过,那自己在誉王殿下的眼里不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自己要与他抗衡,那不是相当于蚂蚁撼大树,不自量力吗?算了,既然都清楚这一点了,还干什么去作死啊! “好了,娘亲相信你们,天也不早了,夜深人静的,外面也凉了,咱们回屋去吧。白武明天还要去梁战大将军的府上去找花廉先生学功夫呢。” “娘亲,你说王爷让我去王府学武,并且还要给我一个师父,这个师父会是谁呢?会是王爷自己吗?” 对于白武的提问,白可可还真的无法给出来答案。关键是她本身就不会功夫,再者对这片大陆的武学也不了解,甚至人家说的那几个大名鼎鼎的什么风花雪月,在她这里都没有让她有多大的反响。 不过白可可看得出来,白武对这件事情是相当的感兴趣,白可可不忍心冷了白武的心,笑着问道: “白武,是不是特别想知道结果啊?别太心急了,人家说留在最后的可能是最好的,咱们白武能够耐得了寂寞,很快就会有答案的,并且这个答案会出乎我们的意料。回屋睡觉吧,至少明天你还是得不到答案的。” 白武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意犹未尽的和白书,白可可一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孩子的忘性还是大一些,一夜好眠。 而做为娘亲的白可可却没有那么健忘,躺在床上,白可可真可以说是思绪万千。是不是无论哪个朝代,还是哪片大陆,每个男孩子是不是都有那么一个从军梦? 而白武拒绝梁战大将军的邀约,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家中的长子,是弟弟们的长兄。而家里面又从来没有爹爹的位置,所以白武大概在内心深处,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里的家长,也无形之中在弟弟们心里也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虽然这样的白武让白可可很是欣慰,可是对于白武来讲,这是不公平的。小小的年纪,背负着太多的沉重,甚至是不堪其重,这样的白武让白可可很是心疼。如果说以前,白可可很想任性的,带着七个孩子逃婚。可是现在白可可在反省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任性了,毕竟摆在面前的事实,可由不得自己率性而为。 如果自己与誉王殿下完婚,是不是就可以将白武从家庭的重担里,解脱出来,让誉王殿下去承担这些,是不是一个好的路子呢! 管他呢,这几天抓紧把铺子的事情捋顺了,有银子赚是第一步。无论哪个时代,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如果可以富可敌国,估计那时候连陛下都会忌惮的吧。自己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勃勃野心,只不过是可以自由的支配银子,不为银子的缺少去捉襟见肘,不必为五斗米而折腰。既然相国大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给了自己一个铺子,那么自己就要抓住这个时机,从此脱贫,走向致富之路…… 无论夜色如何美好,终究还是挡不住黎明的到来,朝阳的升起。今日的朝阳还真是美呢!像一条彩带一样挂在远处的山上,给那秋天的山上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白可可的日子很是难过,哪里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欣赏身边的美景,而现在日子好过一些了,自然看得见那些美景。 白武今天起得比平时要早很多,平时有些小大人儿一样的表情,今日兴奋的都有些收不住了。让白可可觉得好笑,但是这样的白武却是正常的七岁的孩子,才该有的状态,喜怒形于色,不就应该是孩子的表现嘛!白可可心里面忽然有了一个愿望,那就是让白武始终保有童真,让自己去守护孩子们的童真。 白武在用早膳的时候,没有吃多少,便要下桌,还是白书的拦阻才让白武无奈的又吃了一些。好不容易白可可才放他走,又在门口叮嘱了几句。 “白武,记得学武那是循序渐进的事情,不论花廉先生如何教你,都要记住量力而行,千万不要伤了自己!” 白武兴冲冲地答应着,欢快的走了。接着白书和白文也结伴同行去往国学院。眼见着院子里剩下的越来越少,白可可看着几个孩子扬起的,期盼的小脸蛋儿,还是不忍心让几个孩子失望。只好无奈的说道: “孩子们,现在回房间收拾一下,一会儿娘亲带你们去铺子。” 几个孩子欢呼雀跃着,一会儿的功夫就跑的不见人影儿了。白可可也想自己去好好的研究一下成衣铺,虽然昨天满心的指望着誉王殿下,但是一夜醒来,白可可觉得有许多事情还是靠自己才是真理,一味的去依赖别人实在没有安全感。 哪怕只是为了七个孩子,自己也要努力的成熟起来。虽然不久之后,自己就可以做那个许多女子艳羡的誉王妃,但是白可可有一点还是清醒着,那就是自己不是独自一个人嫁入誉王府,而是还有着人们嘴里面说着的拖油瓶,七只拖油瓶,多么庞大的队伍啊! 真的不知道誉王殿下会如何对待这件事情,不必说那还是一个王爷,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估计找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子成婚都会被别人耻笑的,何况还是一位王爷呢?心里面还是真的没底啊!也难怪白可可总要打退堂鼓。 等到几个孩子收拾妥当,白可可带着他们,轻车熟路的奔向城南的双可居成衣铺。此时的季节正是夏秋交替的时节,所以自然的来店里做成衣的比平时要多很多。看着铺子里忙忙碌碌的掌柜的和小厮,白可可脸上的笑容逐渐的展开了。 忙碌起来好啊,忙碌的每一个时辰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如果到时候再在旁边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胭脂水粉铺子,那不是赚翻了!想想那情景,白可可的脸上都禁不住露出了财迷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 今日的诸葛番也没有闲着,一大早就被黑心的誉王殿下赶出了王府。诸葛番出了王府,骑着马直接奔向梁战大将军的府邸。这时候白武还没有过来,进入到硬朗的将军府,诸葛番一时间还是不太适应。 梁战大将军在大堂见了诸葛番,诸葛番也没有什么寒暄之语,直接便把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说的一清二楚。 “你家王爷要与本将军换铺子,还要用大的铺子来换,这其中的目的何在?这等明显占便宜的事情,本将军还是先打听清楚再说,否则被你家那黑心的王爷骗了,本将军该无处说理去了。” 听到梁战大将军明显带着戏谑的话音,诸葛番的嘴巴禁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看来自家王爷的人品真的是扬名在外啊(臭名远扬)!可是做为王爷的属下,还是要以维护王爷的脸面为先。于是,诸葛番温和有礼的说道: “梁大将军,我家王爷很有诚意,想与大将军做这个亏本的买卖。虽然有些亏本,但是王爷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呵呵!还不是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说说吧,你家王爷要如何的来坑本将军,本将军还是拭目以待呢!” “梁大将军,你这是误会我家王爷了。我家王爷只是想让可可小姐家的小少爷白医可以跟在你家李军医的手下,那个孩子本身的医术就不差,只是缺少一些实际经验而已。小孩子小小的年纪就有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之心,让王爷都想要帮他一把。白医也就是因为年纪小,可能没有什么人敢相信他,如果假以时日,估计成大器之后咱们都用不起了。哪怕现在从最初的抓药开始,对孩子都是一个鼓励。” “梁大将军,实话与你说吧,是可可小姐看中了你家的药铺,正好与她的成衣铺相连,她想要在那里开一家胭脂水粉的铺子,几家正好呼应相连着。只是可可小姐因为那药铺是你梁大将军的,她才不好张口。这不我家王爷才勉为其难的做恶人,其实也不算是做恶人,毕竟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你家王爷知道我的药铺的意义吗?在整个都城,甚至是整个梁国,有多少人想要本将军的药铺,你家王爷知道么?” “知道,是可可小姐告诉我家王爷的,所以王爷才想出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新的药铺距离李军医家很近,也免去了李军医每日的奔波劳累。” 听到誉王殿下把其他的因素都考虑到了,梁战大将军的心思还是动了。本来在城南开的药铺也就是因为李军医。 李军医为人耿直,从来都是不占别人一丝便宜的,就这个药铺还是实在推脱不过,而他又受伤,又不想直接接受梁战大将军的恩惠,才勉为其难的接受的。估计现在让他带一个小弟子,他会很情愿的吧。 想到这些,梁战大将军还是准备接受诸葛番的一番建议。再者说诸葛番说是白可可想要在那里开胭脂水粉铺子,如果自己同意了,是不是也算是间接的帮助了白可可。如果可以帮到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不必说还有那倒霉的誉王殿下可以补给自己一个更好的铺子,就是没有这些,如果白可可需要,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把铺子双手奉上的。 “既然这样,那本将军就成人之美,与你家王爷把铺子换了。不过需要你们宽限我几日,那些药材搬腾起来还是很费事的。让你家王爷放心,本将军这几日就安排人手来做这件事情,等都安排妥当了,让可可小姐家的那个小豆丁过来一趟,见见李军医。虽然我是他的将军,但是收徒毕竟还是他。” “好说,那我就代我家王爷和可可小姐谢谢梁大将军了!” “不必!本将军还是看在可可小姐的面子上,如果是因为王爷,那别人还不得说本将军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呢!” 诸葛番听到梁战大将军的这一番话,有些尴尬和窘迫,咳咳……梁战大将军果然还是因为可可小姐而对自家王爷心存不满呢。 可是可可小姐那是王爷的准王妃,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除非王爷自己不想要了,否则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痴心妄想。可是现在看来,自家王爷是不会放手的,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家王爷倒是对自己的准王妃越来越感兴趣了。这棵万年的铁树要栽在可可小姐的手上了。只不过王爷自己尚不自知而已。 眼看着两个人把应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甚至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来寒暄一下。可是为什么诸葛番还死皮赖脸的坐在这里,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的喝着,是没有喝过茶,还是跑大将军府来混个水饱来的? 面对着梁战大将军那明目张胆地嫌弃的眼神,诸葛番岿然不动的端着茶杯。惹得梁战实在是没了脾气,脱口问道: 第58章 我去你的外人田!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待?有,就赶快说;没有,就赶快走!本将军的茶叶也是银子买来的!” 诸葛番还真的没有想到梁战大将军居然真的开口撵他了,但是跟随着自家王爷,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真功夫,脸皮厚,装傻子。你有千番妙计,我自有老主意,所以尽管梁战大将军已经不留情面的撵人了,诸葛番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茶。 这……这誉王殿下的手下就是一个无赖!干什么吗,怎么就办完正事儿还赖在这里不动地方了?好在是今日梁战大将军也没有什么事儿,也便与诸葛番耗在大堂,誓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玩什么猫腻。 终于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有门房来报:可可小姐家的大少爷过府。梁战大将军连忙站起身,对着诸葛番说道: “本将军有客人来了,要去迎接,你还是请便吧!” 诸葛番也随着站起身来,对着有些不耐烦的梁战大将军客气的说道: “没关系,呵呵,在下正好刚刚喝茶喝的有点多,与梁大将军一同出去,正好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去你的外人田!这是闲的蛋疼找本将军来逗闷子来了。如果不是白武来了,梁战还真的想教训一下眼前这个讨厌的人,就知道那个王爷的属下会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人家是皇亲国戚,自己这个大将军还真的无法与之抗衡。 诸葛番走在头里,心里也清楚这次估计是把梁大将军气的够呛,还是不要再添柴加火了,否则这个暴脾气上来,自己要对付下来还是有些麻烦。出了大堂不远,便看到神采飞扬的白武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 “梁大将军,白武从今日开始就在你这里学功夫,娘亲因为有事情要做,所以没来,请多多关照!” “哎吆!小豆丁,不是,小白武,你还有那么点样子呢!快进来,本将军马上就送你到花廉先生那里。” “属下参见白武小少爷!” 梁战看着诸葛番又跟着添乱,脸都有些变了颜色,冲着诸葛番没有好气的说道: “你刚刚不是要去茅厕吗?本将军让下人带你过去,那可是正事儿,不要把你给憋坏啦!如果在本将军这里出了问题,本将军真担心你家那王爷打上将军府。” “梁大将军请放心,我家王爷不会的。我忽然很好奇谁可以教得了白武小少爷,不如就一起去看看吧。” 说完,诸葛番也不顾梁战大将军那青紫色的脸,自顾自地与白武一同向前走去。恨得跟在身后的梁战牙根直痒痒,可是因为白武没有反对,他也就只好作罢。 白武自然有白武的小盘算,因为誉王殿下昨日说要为自己找师父,虽然说的很热闹,可是却一直没有说出是谁,让白武辗转反侧也没有猜到。今日在梁大将军府碰到诸葛番,白武心里面有些猜测,会不会是诸葛番呢?所以当他要一同前往的时候,白武便顺水推舟的与他一起走了…… 白武这熊孩子,怎么就答应着与诸葛番这只狐狸一同前行了?本将军还是他与花廉搭桥牵线的人呢,怎么一转眼就不招人待见了?人家说过河拆桥,可是这桥拆的未免有点太快了吧。这好像是桥刚刚过去一半,便开始拆桥了。这人就不能让他们与誉王殿下的人接触,一接触立刻就学坏了。 诸葛番与白武走在头里倒是挺高兴的,走了不远就来到了大将军府的演武厅,演武厅挨着演武场。花廉已经早早地等在了演武厅,当他看到白武与诸葛番走在前面,以为是与白武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倒也没有多问。 而走在旁边的诸葛番倒是认出了眼前的人,还真是大名鼎鼎的风花雪月的花廉呢!心里面暗暗的感叹:白武还真的是运气不错啊,岂止是运气不错啊,简直就是好的不得了!随便一个两个的风花都追着喊着的要给他做师父。这如果传出去得羡慕嫉妒恨死多少人啊?不用说有两个,就是任意一个能够多看自己一眼,都会让多少人会乐疯了。 而白武却能够坦然自若的拒绝做他们的弟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不过会同时被花廉和誉王殿下看中,就说明这个小豆丁绝对不会是那泛泛之辈。估计也会是像他的弟弟们一样,一定是有那过人之处的。否则那名扬天下的花廉和王爷可不是瞎子,这二人都是宁缺毋滥的主儿,要不他们怎么到现如今都没有寻找到中意的弟子。 不过诸葛番心里面还有一点儿恶趣味,这两位看上了同一个人,是不是当年的争锋相对又要开始了。当年尽管花廉与誉王殿下从来没有正面交锋过,但是暗地里的争锋可基本上都没有怎么断过。好在他们二人都不是那争名斗狠之人,要不的话,还真的是大麻烦! 花廉再一次见到白武,越接触,越教导,心里面越是惊讶。天哪,这个孩子根本就是神童,天才,与当年的少年御风不相上下。自己这是交了什么运,居然让自己遇到如此的少年。自己一直没有收弟子,没想到在梁国,居然让自己本来已经死了的心再一次复活了。 真的是老天可怜见,让自己遇到了白武,不用说白武不拜师,就是白武以后让自己跟着他,他花廉都心甘情愿啊! 面对着花廉看着白武那炙热的眼神,诸葛番有些替自家王爷担心。多少年碰不到一个这样的宝贝,花廉怎么舍得放手。可是如果花廉不放手,那王爷该怎么办?诸葛番在心里暗戳戳地着急着。 而身在漩涡之中的白武却是高兴不已。白武本身就是一个习武的绝好的苗子,以前身上的本事,都是天生就有的,自己从来没有过别人来指点迷津。而现在有了花廉这个高手在,仿佛一下子在白武的面前打开一道门,通过这道门,为白武开启了新的世界。白武就像一颗小树,在孜孜不倦地,忘我的吸收着来自花廉先生带来的营养…… 看着眼前的白武,犹如见风长的小草一般,让花廉禁不住爱不释手。看着花廉的表情,诸葛番现在就可以预见到:自家王爷如果知道白武的过人天赋,估计心里面都能呕死。 本来早早的就与白武相遇,谁知道却是错过。好在是白武不管因为什么缘故,没有答应做花廉的弟子,这样王爷还可以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或者是死皮赖脸的无赖的劲头,逼着白武做他的弟子。 不过有花廉这样的高手在先,王爷估计想要收白武这个弟子,不会太容易啊!现在怎么那么想看看自家王爷吃暗亏,呕死的那个沮丧的样子。有些期待啊! 为了防止花廉怀疑自己,诸葛番决定:还是见好就收,差不多就撤了吧,小心把自己栽进去就太不值得了。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花廉能够成为今天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个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 “梁大将军,在下多有打扰,就先告辞了!至于药铺的事情,大将军可以随时来找在下。如果你还需要什么补偿的话,你也尽可以放心的提出来。毕竟事关李军医的事情,又是我们提出在先,所以梁大将军也不必客气。” “诸葛番,你赖在本将军府上半天,也就这几句话说的还算悦耳。看在你们为李军医考虑的那么仔细,本将军就没那么多的要求了。至于白医的事情,本将军这几日找一个空闲的时候,与李军医谈一谈,毕竟最后他愿不愿意接纳白医,还是他个人说的算,本将军干涉不到。” 最后诸葛番悄悄地离开演武厅,没有与白武告别。因为他实在不舍得打扰白武,那小豆丁认真的劲头,真的让人侧目。相信这小豆丁,在不远的将来,一定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最耀眼的那个星星。 回到誉王殿下的府邸,来到书房,还没有等誉王殿下问些什么,诸葛番便抄起旁边的茶杯,“咕嘟咕嘟”的一阵海饮。惹得誉王殿下一阵的嫌弃。禁不住说道: “到梁大将军府上一趟,你这是趁着人家膳房没有人偷人家的盐了,怎么就把自己齁成了这样?你要是想要吃盐,本王让你去膳房吃个够。” “王爷,谢谢你的好心,你等着属下缓一缓,你也坐稳了,扶好了,然后再与你讲。属下可是发现一个大秘密,了不得的大秘密。属下歇好了,一会儿再与你……啊!” “你根本不用缓一缓,本王直接废了你的嘴巴,让你永远歇着。本王可以让人对你悉心的照料,你觉得意下如何啊?” “不妥啊,王爷,属下已经歇息的够了,真的够了,够够啦!” “那还不赶快说来,难道还要本王三邀四请吗?” 可怜的诸葛番,在梁战大将军的府邸为了多留一会儿,喝了满肚子的茶水,这一路奔来,嗓子又冒烟了,结果自家王爷丝毫没有怜惜之意,真是苦啊! “王爷,属下在梁大将军府遇到了白武小少爷,还看到了花廉。这还不是新奇的,最主要的是白武那小豆丁,天哪!那就是一个逆天的存在。能够看出来白武原来身上的功夫,根本就是天生的,简直就是璞玉一块,只要稍微的加以打磨,那就是一颗耀眼的星星。” “王爷,你的眼力真的太毒辣了,蒙尘的璞玉都被你看出来了。随便一抓就是一个那样的弟子,了不得,了不得!属下真是佩服至极,可是属下感觉花廉不会放手,毕竟白武那样的,换做是谁,谁都不会放手,除非那人是个傻子!” “既然你都清楚这件事情难办,那你还不赶快给本王想出主意来。怎么还要本王开口求你吗?如果你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本王就把你送回去,回炉再造。哼……” “王爷,你千万不要啊,属下马上去想办法,大不了实在没辙了,就找些什么事情把花廉那搅屎棍子忽悠走,剩下的事情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耍阴招,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有学会用一些能够上的了台面的招数。真是丢了本王的脸呢,本王的一世英名生生的就毁在你的手里了。” “王爷,你这话说得好像有些不厚道了,属下学的这些阴招儿,损招儿,还不都是跟你朝夕相处,耳濡目染之下才变成这样的。想当年属下不也是一个单纯的阳光的少年郎啊!唉!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啊。” 眼见得诸葛番把过错都推到了誉王殿下的身上,誉王殿下怎么可能接受,恶狠狠地说道: “人家那荷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自己没有定力反倒怪上本王了。你当年哪里能够称得上是单纯的少年郎啊,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单蠢的傻小子而已。如果不是很蠢,又怎么会被本王轻而易举的就踹进了泥潭之中。” 这个黑心肠的王爷,居然有脸如此的说话,这是明显的黑白颠倒,善恶不分。可是又能怎么样,自己不就是因为武力值不如人家,嘴皮子功夫也没有人家溜,脸皮也没有人家厚。就只好永远做那个受气的,唉!什么时候能够翻身呢。 “王爷,药铺的事情应该没有问题,估计这几日梁大将军就会安排人,收拾铺子,然后搬迁。本来王爷你给的铺子距离李军医的住处很近,所以这个不会有问题的。何况咱们给他的那个铺子要比这个好的多,大的多。只是白医的事情还得稍微等一下,毕竟人家需要几日的收拾,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才能再有其他的行动。” “王爷,看着白书,白文,白武这几个孩子都是天赋异禀,属下都禁不住期待着,剩下的白医,白商,白术,甚至白白,可能都不会是普通的孩子,搞不好他们几个人都各有千秋。按照他们的名字来看,可能都是依照技能来取的。天哪!属下是不是知道了大秘密了……” 第59章 娘亲的孩子们有出息! 诸葛番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的四处张望着。不过经过他这么一闹腾,誉王殿下也觉得诸葛番的猜测很靠谱。白书的诗词功底深厚,字体独成一家;白文文采飞扬,过目成诵;这两个孩子都得到安阁老的赏识和青睐。白武生来的武功底子便深厚,不用说同龄的孩子,就连梁战大将军的坐骑都能被他一拳轰晕。 而剩下的白医顾名思义就是在治病救人这一块儿,应该是有大成。至于白商,这几次白可可每次有关于铺子的事情,大都是询问白商,这孩子应该是一个商界奇才。白术,大概是算术很厉害吧,现在大概是还没有展示的机会。 而那个白白,爱哭鬼,小馋猫儿,黏人精……剩下的还真没看出来,大概是真人不露相吧。或许到最后会给大家伙一个意外之喜也说不定呢!毕竟他的六个哥哥现在看来都不是凡人,怎么着到他那里也不会太差劲了吧。 亏得白白不在眼前,否则白白第一下就能哭给你看,哭你个昏天暗地,地老天荒的。 誉王殿下与诸葛番对望了一眼,诸葛番欲言又止的。誉王斜斜的看了诸葛番一眼,说道: “你肚子里面又憋着什么坏,趁早说出来,否则说晚了,小心你再没有机会说。” “王爷,你就不能够对属下温和一点儿,好赖属下都跟在你身边多少年了。属下刚刚只是在想:能够养育出如此聪慧过人,天赋异禀的孩子的娘亲,那该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存在啊!可可小姐看起来既没有武功,也没有什么其他过人之处。可是王爷你相信吗?反正属下是不敢相信。” 说到白可可,誉王殿下的心里面也不断的浮现着白可可的身影。那个女子第一次在城门的时候,就成功的吸引了自己的注意。那时候鬼使神差的为她和几个孩子解了围,实际上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她就是白可可,可是自己平时也不是那愿意多管闲事的人呢,怎么就伸出援手? 而不久后在相国府遇见白可可,那倒是自己有意为之。虽然有心为她和孩子们解困,只不过还不想那么便宜了白可可。只是没料到白可可居然主动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出来那么个主意。这主意既冒险又大胆,搞不好会让本来就四面楚歌的他们,再多一个誉王殿下这么一个强有力的敌人。 可是白可可居然把这棵救命稻草用活了,这一险招没有什么人敢用的,敢在这种情况下用这招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傻瓜。这也彻底的把誉王殿下的心牵走了,一直牵到了渭县的庄子,牵到了那座黎明前的土地庙,牵丢了誉王殿下的披风,还赚了白可可的一顿胡言乱语的梦话……至于是不是顺便牵走了某王爷的心,就真的无从得知了。 “王爷,你说可可小姐会不会像白白似的,那通天的本事可能只是咱们没有发现而已呢?属下觉得可可小姐吵架的本事不差,至少与白菊儿吵架每次就没有输过。尽管每次白菊儿都是准备充足,信心百倍地,但每次都是落花流水,铩羽而归。” 提到白菊儿,誉王殿下倒是有些在意了些,关键是白菊儿太愿意与白可可吵架了,虽然每次都没有赢过,但是依然乐此不疲。只是最近几日好像消停了不少…… “对了,让底下的人看着点,最近白菊儿都在忙什么。以前都是她主动出击,白可可被动还击,以后不许这样,有些事情要提前防备。相国大人给白可可的那个成衣铺很可能是偷偷的私下里给的,如果是明面上的不可能给她那么好的旺铺。相国大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以后哪怕只是为了白可可,也得多留意一下相国府。相国大人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说到这些,诸葛番与誉王殿下都严肃了起来。生活在皇室,必然要面临那些龌龊的事情,哪怕你不愿意接触,但是那些东西却无孔不入的侵袭着你,拉着你不得不的前行…… “对了,王爷,你上次买的那个帕子,是不是一直没有给可可小姐?当时属下记得白菊儿还恬不知耻的要让王爷你送给她。真是没有想到,每天顶着文雅大方,知书达礼那个帽子的相国府嫡小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讨要帕子。真是少见,以前觉得王爷的脸皮很 厚,没想到白菊儿居然比王爷的脸皮还要厚,还要无耻,还要……啊!” 诸葛番被誉王殿下踹的躲向一旁,还有些不甘不愿的说着。 “王爷,你不能那样,一说到实话就踹我,还能不能听一些反对的话了,忠言逆耳啊!过几日咱们邀请可可小姐他们到王府来做客,顺便用好吃的收买一下那几个孩子的心。王爷你到时候再把那帕子送给可可小姐,让可可小姐为你多说几句好听的,可能白武这个弟子王爷就能够到手。” “想不到你小子还有那么点儿聪明伶俐的劲头,请他们几个人吃饭,这倒是一个办法。可是本王还是有些担心……” “王爷担心什么?担心帕子送不出去,还是……哎吆!” “本王警告你,不许再拿帕子奚落本王,否则……哼哼!本王只是担心花廉教了白武之后,白武对花廉不撒手怎么办?本王从来没有想到过收弟子,可是第一次动了这个念头之后,居然是与花廉这厮争抢。说实话,花廉这厮倒是有与本王一争的资本。” “本王在想:既然本王就要与白可可成婚了,那么那几个小豆丁说起来是不是都应该是本王的?他们是不是都应该叫本王一声父王的吧。既然是本王的孩子,那是不是就是本王说的算了,如果这样可以顺利的让白武成为本王的弟子,那本王就立刻与白可可成婚。” “王爷,你不但是脸皮厚,并且还黑心!你说如果可可小姐知道王爷与她成婚,居然是为了得到白武做弟子,那可可小姐会怎么做,怎么想;那几个孩子如果知道王爷与他们娘亲成婚的目的,你说他们几个孩子会怎么做。属下大概可以预见到:白武小少爷能够骑着王爷的汗血宝马,一拳轰晕王爷……然后……” 诸葛番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誉王殿下的动作,终于这次是躲过了自家王爷的“铁蹄”。不过这一躲,已经躲出了书房外,但至少现在,诸葛番才算是暂时性的“安全”了…… 誉王殿下之所以没有穷追不舍的撵着诸葛番,实际上还是在心里面觉得,诸葛番说的那些浑话居然还真的有些道理。他也在思考这些问题,还真的好像很棘手呢!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哪里呢? 与白可可成婚,收白武做弟子,如果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有所转换的话,那么一切便都不是问题。想到这里,誉王殿下嘴角微微的上扬,看得诸葛番都有些愣住了。 怎么回事儿?刚刚王爷还紧锁着眉头,一脑门的官司,怎么转眼之间就乌云散去,天朗气清,微风拂面了。 “王爷,你是不是想出来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能不能透露给属下一些,让属下也跟着高兴一下。” “可以!但是你距离本王那么远做什么?这是本王的秘密,你是不是要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本王的秘密吗?如果那样,那还能称之为秘密吗?” “属下可以距离王爷近一些,但是你不能再踹我的腿,这两日王爷已经踹了我几脚了。” “好了,你过来吧,本王保证不踹你的狗腿了。” 诸葛番得到了自家王爷的保证,乐颠颠儿的走了过来。刚刚把耳朵凑近誉王殿下,便被王爷一把揪住耳朵,疼的诸葛番“嗷嗷”直叫唤。 “怎么?那的狗腿本王可以留着,但是本王可没有答应留下你的猪耳朵。做为属下,竟然敢胆大包天的嘲笑本王,还敢不殚精竭虑的为本王操心。你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壮实了,还敢与本王讨价还价!” “王爷,饶了属下的狗耳朵吧,再扯就掉了。属下保证再不会嘲笑王爷,以后为了王爷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这么说,你小子以前为本王办事儿都是敷衍了事,浮于表面,不尽心尽力。” “王爷,属下真的错了!” “嗯,以前的错误本王也不予追究,以后一定好好记住了,小心你的耳朵。” 天哪!自家王爷这不要脸的功夫真的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也就是自己打不过,如果能打过的话,早就好好的收拾他了。唉!技不如人,就只有被死死压制的份。对了,或许白武将来有一天可以克制自家王爷,白武小少爷啊,你的那条大腿我诸葛番是抱紧了,到时候你可要争气点儿,为我报仇雪耻啊! 正在接受花廉指导的白武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使得一旁的梁战大将军紧张的不得了。 “白武,你这是怎么了?着凉了吧,这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有点风吹草动的就伤风着凉的太缺乏锤炼了。你真的应该跟本将军到军营中去好好的锤炼一番。” “梁大将军,再不要说这些话,如果你还是要让白武进军营的话,那白武只好舍弃与花廉先生习武的机会,再不踏入将军府一步。” “喂!你怎么回事儿?我走尽半生,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看得上眼的娃娃,你不但不把他给我维护好了,竟然当面就拆台,小心我从此以后与你绝交。哼!” 梁战大将军的话可以说是一语惊起千层浪,差一点儿把他自己拍死在沙滩上。这下好了,一个两个的都冲着自己发脾气。唉!这张破嘴呀,我也没有别的恶意,就纯属关心一下,嘴欠而已,至于你们两个人一致对外,毫不留情地。 没办法,一个两个的还都打不过,惹不起,只好软下语调,讨好的说道: “二位大侠,原谅小的吧!本将军实际上就是关心一下白武,顺口那么一说而已。白武,你小子不会是当真了!” 看着梁战大将军难得的服软,花廉和白武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搞得梁战堂堂一个大将军面红耳赤的,两个人笑得更欢了…… 转眼到了白武离开的时间,白武还在兴奋当中,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花廉的心里却是不一样。自己至今为止还是孑然一身,以前无论来去走留从来都没有什么牵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刚刚见过两面的小豆丁,却让自己活了半辈子的心不可控制的跟着走了,人家走了,自己的心也空了…… 白武高高兴兴的奔回了城西的家,老远就听见宅院里传出几个弟弟的声音。虽然仅仅离开几个时辰,可是对于白武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体验。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好娘亲和几个弟弟,白武根本就不想离开大家。 所以当走到大门即将进院子的时候,白武倒有了一丝的迫不及待,这对于一向冷静加身的白武来说,真的是没有过的感觉。回家真好,家里有娘亲,有弟弟们真好! 白武这边刚刚露头,就被眼尖的白商看到了。 “娘亲,是白武回来了,快看!” 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人瞬间都站了起来,望着从大门急急奔来的白武。原来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感觉很特别,娘亲和弟弟们的感觉也同样是不同的。这样的娘亲,这样的弟弟,这样的家,是自己无论奉献出什么都要去坚守的所在。 “怎么样?白武,第一天跟花廉先生学武还习惯吗?如果太劳累,就歇几日,大不了咱们就不学了。” “娘亲,我很好,花廉先生还夸我聪明伶俐,说我进步特别快,一点就透呢!娘亲,你高兴不高兴?” “高兴,娘亲的孩子们有出息,被人夸,那也说明娘亲聪明啊!” 第60章 娘亲,我也要和你一起! 围坐在一旁的几个孩子,听到白可可大言不惭的夸着自己,都禁不住“咳咳”声不断。听到耳边传来的“咳咳”声,白可可的表情稍微有些尴尬,但也就是一过之间。 “怎么,娘亲说的有什么不恰当的吗?你们每个孩子都聪明伶俐,天赋过人,那就说明你们的娘亲的底子好,所以才会养育出如此聪慧过人的孩子。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几个孩子彼此对望了一眼,竟然无从反驳,便频频的点头,同意了白可可的说法。虽然这说法由自己来说,说服力没有那么强,但是这确实是事实,几个孩子便也默认了白可可的自夸自卖,自吹自擂。 最后还是白武善解人意,开口说话,将白可可的那点尴尬掩饰了过去。 “娘亲,你们今日去看铺子,有什么结果了?” 提到铺子,白可可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兴冲冲地说道: “结果嘛,自然是你娘亲出马,一个顶俩。梁战大将军家的药铺已经答应搬走,说是与誉王殿下交换的。” “怪不得,我今日早晨到梁大将军府的时候,王爷身边的诸葛番正在大将军府,想来就是去办这事儿的。后来听梁大将军说王爷好像是用了一个很大的铺子与他交换的,大将军还说自己应该是赚了很大的便宜了呢。” “大将军还说:王爷拜托他让李军医带着咱们家的白医,说白医只是遇到的病人少,没有实际经验,动手能力可能稍稍逊色一点儿。一旦熟悉了,上手之后一定不会差的。” “白武,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武的话音刚落,白可可和白医两个人的声音同时传来。只不过白医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而已。 “是啊!我骗你们作甚?这还是我中间休息的时候,梁战大将军专门与我说的。他还问了我白医是不是会诊脉,看病,我当然是实话实说。我白武的弟弟哪个也不是孬种,哪个拉出来都是出类拔萃的。” 听到白武的这番话,无论是白医、白书、白文还是白商、白术,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挺起了小胸脯。唯有白白有些沮丧,躲在白可可的身后。大家都在高兴之中,也就没有谁去注意有些异样的白白。 “咱们今日早些歇息吧,白武也累了一天了,明日咱们先去一下铺子,估计还得要与誉王殿下商量一下铺子的事情。” 几个孩子答应着各自回屋去了,因为明日是休沐的日子,白书和白文一时间也没有想睡觉。因为平时要去国学院读书,因此家里面有的事情,他们二人有许多时候是不清楚的。所以这二人便相携一同到白武的房间。 白武今日本来就很兴奋,正是想有个人和自己聊一聊的,立刻把他们迎进屋。白文首先开口问道: “白武,咱们家里最近是不是与誉王殿下接触的很多,听说你要去王府习武,而娘亲还要与誉王的铺子联合。” “是的,这些都是王爷安排的,我明日还要去王府,咱们到时候一起与娘亲去铺子转一转。娘亲比较热衷于做买卖,赚银子,但是娘亲没有经验,只有让白商和白术多受累。到时候与誉王殿下联手,估计也不会亏本吧。” “都说誉王殿下要与娘亲成婚,你们说誉王殿下是真心的吗?如果不是真心的,那岂不是耽误了娘亲,委屈了娘亲。” “这个倒还不至于,咱们娘亲也不是背景强大,而誉王殿下也不需要背景强大的岳家,想来也没有什么需要利用娘亲的。不过就算誉王殿下真的心怀鬼胎,大不了咱们拆了王府……” 哈哈!有这样彪悍并且强大的儿子,估计那些魑魅魍魉早早地就会歇了心思,乖乖的呆着吧。 “没事儿,反正明日又能见到誉王殿下,咱们几个人仔细看着就好,你们两个人也抓紧回房间歇息去吧。虽然明日休沐,但是估计也不会起得太晚。” 白书和白文也觉得白武的话很有道理,便也就告辞了各自回房间歇息去了。今日的白白因为六个哥哥都无比的耀眼,自己格外的郁闷和沮丧,回到屋里很长时间,都没有睡意。有些委屈的套上外衫,向白可可的睡房而来。 来到白可可的睡房外,他又有些扭捏,在外面迟迟没有进去。白可可感觉到屋外有人,便下地开了门。 “白白,这么晚了,不睡觉,你跑到娘亲这里来做什么?快进屋吧,外面怪凉的。” “娘亲,白白是不是最笨,最没用的那一个?” 白白撅着嘴巴,眼眶有些湿润,被白可可硬是拉了进去。 “胡说八道!谁说我们家的白白了,还是……” “没有,只是几个哥哥每个人都有长处,好像只有白白没有。” “白白,娘亲早就说过,你们兄弟七个缺一不可,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闪光点,也都不可避免地有各自不同的短处,有的人可能明显一些,有的人可能隐蔽一点儿。千篇一律那不是太没有意思了吗?就像你们七个孩子的长相,无论如何相似,但却都有不同,如果完全相同,是不是……” “你的优点可能隐藏的太深,需要我们一点点的去挖掘,等到那时候,可能你就是最耀眼的那道光。白白,娘亲和六个哥哥都不急,你急什么呢。你现在应该只是积蓄能量,只为了那最灿烂的时刻。” “娘亲,白白懂了,白白今晚能不能在娘亲这屋里歇息?白白都很长时间没有和娘亲和哥哥们一起睡了。” “好吧,上来吧,小黏人精!” 白可可将白白拉上床榻,白白三下五除二便除去了外衫,钻进了被窝。白可可轻轻地拍着白白的后背,像哄着小小的婴孩儿。 虽然在这片大陆上睁开眼睛就是七个孩子的娘亲,可是他们几个人都七岁了,所以白可可倒是没有体验到做小婴孩的娘亲是怎样的。现在拍着白白,也就是寻着书里面的经验而已。 以前刚开始在渭乡的时候,七个孩子与自己挤在小小的一间房子,每天迷糊的都对不上那都是谁。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好,能够看得清赤橙黄绿青蓝紫,可是吹了灯,闭上眼睛,白可可还哪里分得清楚,只好胡乱的叫着。 看着白白像一只小猫似的拱在自己的怀里,让白可可第一次有了做母亲的自豪感。可能突然做了七个七岁孩子的娘亲,可能自己还没有长大,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很弱,所以一直以来好像都是这几个孩子在保护着他们的娘亲,让白可可活的倒是有些侍宠生娇,当娘亲的使命感一直没有在白可可身上有过。 谢谢白白!或许你存在的价值体现在这一点上也说不准呢!睡吧,宝贝,无论你有没有过人之处,你都是娘亲的宝贝,都是六个哥哥的好弟弟。 早晨,当白武他们几个人看到白白竟然从白可可的睡房,迷迷瞪瞪的走出去,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接着那嫉妒的几缕目光让烧的白白立刻清醒了,紧接着白可可也立刻收到了这几个孩子幽怨的眼神。 白可可接收到这些幽怨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着怎么有种做坏事被现场抓包的感觉。白可可抬起头,想要若无其事的望过去,可是无奈这些眼神过于炙热,让白可可还是低下了头。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就像个偷qing的yin妇呢? 再看看站在一旁的“罪魁祸首”白白,也是一脸懵懂的望着几个哥哥,我怎么了,为什么都那么目光如炬的望着我,好像我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事情吧。 “咳咳……昨晚白白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在我的屋子里歇息了。也为了我方便照顾他,大家赶快收拾收拾,一会儿吃完早膳就出去。” “娘亲,我好像也不太舒服,今晚我要去你的睡房。” “娘亲,我也是,我也是,那我就明天晚上吧。”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表达着自己的不舒服,他们身上舒服不舒服白可可不清楚,但是他们几个人心里面不舒服白可可是清楚的很呢! 白可可望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禁不住有些心疼这七个孩子的亲娘亲,没有什么人帮忙,她一个弱弱的相国府的幺小姐,是怎样把这几个孩子,从小小的那么大,养到如今这么大。刚刚孩子们可以为娘亲做什么的时候,却香消玉殒了。这么想着,白可可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那个属于白可可的幸福…… 但是白可可又转念一想,可能老天爷觉得那个白可可活的太艰难,又不忍这七个孩子小小的年纪便失去娘亲,所以才会让自己来到这里,替他们的娘亲活着,替他们的娘亲来守护着这些孩子。 虽然自己能够来到这里根本就是一个意外,尝试了几次也都联系不上原来的实验室。白可可知道自己有可能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地方了,教授曾经也说过,在实验中如果回不来,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在那个世界里就是一个死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接受现实,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做好眼前的白可可,做好一个娘亲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不遗余力地爱他们…… “不要胡说八道,什么身体不舒服,哪有自己咒自己的。不闹了!今晚上大家伙都到娘亲的睡房来,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像在渭乡那时候一样。好不好?” 乍一听到白可可这句话,可把这几个吃醋的孩子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可是转过来便有些难为情了。自己做为哥哥,竟然与白白这个弟弟争宠,真的很没有出息啊!而对于这一点,感触最为深的,还要属本就比其他几个孩子更要成熟一些的白武了吧…… 看着这几个孩子瞬间的变脸,白可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有子如此,为娘还有何求?满足,简直是天大的满足啊! “好了,抓紧时间了,谁收拾的慢,谁落后了就罚他今晚自己住。” 白可可的话音刚落,原来还围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像是脱缰的小野马,一窝蜂的冲回了自己的屋子,白可可也得到了难得的安静。 一刻钟之后,七个孩子已经都收拾妥当了,实际上白武和白文以及白商早早地就收拾好了,可是看到其他几个人还没有出房间,也便停在那里没有出来而已。等到另外的几个孩子们露出了脑袋,这几个才默契的走出房门。好的事情要大家共同分享,好的东西要大家共同拥有…… 望着七个孩子结伴而来,白可可内心深处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看看,这是我的孩子们!白可可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其中的几个是故意等着另外的几个。这让她的心里很是舒坦如果说亲兄弟为了利益还是其他的,可以不顾及一切,那么也说明他们的娘亲根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娘亲,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私自利。自己的孩子还真的没有让自己失望啊! 白可可左拥右抱的带着七个孩子,浩浩荡荡的向城南的成衣铺而去。誉王殿下与诸葛番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而令白可可意外的是梁战大将军居然也候在那里,看到白可可走过来,梁战大将军迎上去说道: “可可小姐,铺子今日就可以收拾妥当,之后就交给你了。虽然李军医最初还有些不愿意离开这里,毕竟他已经习惯在这里,但是看到王爷的铺子又大,距离他家里又很近,所以他还是愉快的接受了。并且他还很感谢可可小姐,促成了这件事情。至于白医小少爷的事情,等到那边都彻底收拾妥当之后,再过去也不迟。” “谢谢梁大将军的成全,谢谢梁大将军说服李军医能够给予白医一个机会,这件事情改日可可要带着白医亲自向李军医道谢。” “白可可,你好像是忘记了本王才是那铺子的主人……” 第61章 小心惊掉下巴! “如果不是本王的高风亮节,大度慷慨,你梁大将军怎么会换的了那么大的铺子,你可可小姐怎么又会让李军医接受白医去跟他一起学习。人家说过河拆桥也就罢了,毕竟河都已经过去了,桥自然就没有再存在的价值。可是这也仅限于渡过了河,你好像貌似还没有渡过河,就这么急匆匆的拆桥吗?是不是有些太急迫了些?” “王爷,你千万不要误会,可可这不是有些着急吗?梁战大将军那里毕竟是外人,怎么着也得有些诚意,感谢人家的谦让和成全。王爷你看是不是……” 誉王殿下本来在旁边被白可可忽视的有些恼怒,所以才会不顾面子的说了那些风凉话。可是当听到白可可说梁战大将军是“外人”这两个字的时候,瞬间觉得心情好的不得了。只是“外人”这两个字便成功的取悦了他。 白可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倒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听在两个男人的耳朵里,那意思就太不一样了。誉王殿下美滋滋,嘚嘚瑟瑟的;梁战大将军却是寒津津,冰冰凉凉的。禁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你也就是皇亲国戚,王爷皇子,否则就你这样的,早晚要被除掉。人家陛下是大梁国的皇上,孤家寡人;你是大梁国的誉王殿下,你是什么……” “怎么,梁大将军觉得本王应该是什么?陛下是大梁国的孤家寡人,大不了本王就是那大梁国朝堂之上的孤魂野鬼!梁大将军觉得这四个字是不是与本王特别般配。不但这四个字与本王特别般配,与本王更加般配的是可可小姐这个本王的准王妃。” 这是怎么啦?本来应该是合作愉快的事情,怎么转眼之间就剑拔弩张了?不但让一旁的白可可和孩子们有些尴尬,甚至于连诸葛番的心里都不很舒服。 尽管自家王爷说的是实话,在梁国的朝堂之上,王爷从来不与别人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这是说好听的。而事实上就是王爷特立独行,我行我素,随心所欲,虽然其他的皇子对誉王殿下看不顺眼,但好在是陛下一直以来都对自家王爷还说的过去。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宠,但是只要是王爷提出来的要求,陛下从来没有二话,直接就同意、照办。这也让那些有心之人的心里面拿不准主意。 “王爷,可可与你是陛下赐婚未婚夫妻,自然般配。这个问题咱们今日先不谈论,还是看看铺子吧,毕竟赚钱才是第一位的。” 白可可看到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只好出来说两句,期待着可以缓和一下这不太融洽的气氛。 “是啊,本王还要带着准王妃赚银子呢,哪有那么多的功夫去浪费。今日铺子大略的看一看就行,剩下具体的事情还是交给诸葛番吧。本王已经让膳房准备了许多美食,还有一些猎户孝敬的野味,一会儿差不多的时候,就一起过去吧。” 梁战大将军听到誉王殿下接下来的安排,很不给面子的说道: “呵!本将军就不去了,毕竟本将军可没有那么闲,还有军务要处理!” “哦,梁大将军,本王看你是误会了,本王接下来邀请到王府吃饭的人里面,压根儿也没有你。本王只是上次承诺了几个孩子的事情,今日遵守承诺而已。是本王哪句话没有说清楚,让梁大将军误会了,还真是抱歉呢!” 唉!这嘴欠的王爷啊,你不说话也没有什么人敢把你当成哑巴。说这么多话他不累吗?怎么就不能让嘴巴歇一歇,人家说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王爷说出来的话那真是不气死活人不罢休呀!没办法,白可可只好再一次硬着头皮,上前去打着圆场,说道: “梁大将军,你先忙着,等过几日李军医那边的医馆开张之后,可可再带着白医过去。” “好的,那本将军就恭候大驾了!到时候如果可可小姐找不到,本将军说道过来接你们。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就好……” “不必麻烦梁大将军了,那里本来就是本王的铺子,到时候本王带着他们过去就好,轻车熟路的。” 这一次,白可可再也不想上前说话了,去他的尴尬,去他的圆场。管他们尴尬不尴尬,圆场还是方场的,谁爱尬谁尬,谁爱圆谁圆,本小姐再也不管了!只要本小姐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尴尬就不会落到我的头上。人家说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还不是藏起头,做鸵鸟罢了! 而曾经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梁战大将军,亏得是站在平地上,没有骑马,否则的话真的会被誉王殿下的几句话给斩落马下。白可可不得不承认,誉王殿下的嘴炮武力值大概抵得上千军万马,这么高的武力值,不上战场真的有些屈才啦! “告辞!” 梁战大将军这一次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话音未落,人已经稳稳的落在马背上,打马疾驰而去的时候,在白可可看来,怎么有那么一丢丢好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哈哈哈…… 望着眼前的一幕幕,白武和几个弟弟都有些目瞪口呆了。这誉王殿下好歹也是一个王爷,怎么打起嘴仗来,比那市井无赖还要厉害的多。相比之下,诸葛番倒是镇静的多,关键是从小到大他见过的最不要脸,嘴巴最毒的王爷与今日的场面相比较,还是太寻常不过了。 “走吧,一起回王府。至于以后开胭脂水粉铺子等到了王府之后再仔细的商议。其他的想到哪里再说吧。” 誉王殿下说完便向自己的马车走去,而一旁的白可可和七个孩子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怎么现在就要去王府啊? “怎么还不跟上来,你是要带着七个孩子在马车后面走着去王府吗?如果那样的话,估计黄花菜都凉透了。本王的马车够大,让白武与诸葛番共乘一匹马,剩下的都上马车。如果想吃饭,就腿脚麻利一些。” 誉王殿下说完,便放下车帘,坐进了马车。白可可与孩子们对望了一下,白白首先挪动了脚步。有一个开头的,其他的自然而然的便跟在了后头。白武心里面惦记着誉王殿下给他寻找的师父,倒也不扭捏,翻身上了诸葛番的坐骑。 眼看着七个孩子都各有去处,白可可也只好向着誉王殿下的马车走去。偏偏誉王殿下拉开车帘,催促了一下。 “白可可,你是觉得这条路不平,准备为本王好好踩一踩吗?如果你有这个善心,还是前面带路,不对,是前面踩路。” “娘亲,快一点!” 唉!气死本小姐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的没有风度,人家都说古代的男子要么像侠士,要么是君子,这个誉王殿下既不是侠士,又不是君子,简直就是一个毒舌腹黑的大尾巴狼! 无奈,几个孩子都已经坐在马车上了,那就相当于是一个个的小人质,自己还能怎么着?难不成还能将这几个孩子扔在这里不管?只好紧走几步,上了马车。 坐上誉王殿下的马车,白可可才四处张望,仔细的看了看。这马车还真的是够大啊!即使坐上这么多人,依然没有拥挤的感觉。实际上就是白武也上来的话,也完全可以坐下的。 马车沿着平坦的路,很快便到了誉王殿下的府邸。距离上一次来王府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时白可可和白书找到王府的时候,压根儿都不敢相信,眼前居然会是王府的大门。当时的一幕至今还在白可可的脑海里,破败不堪的大门口与土地庙都有得一拼。 当时再三确认之后,不请而入,谁知道破败不堪的王府门口,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极尽奢华。九曲回廊,假山流水,雕栏画栋,就连那池子里的锦鲤都是白可可从来未见过的。内外的反差不可谓不大。 那时候白可可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的誉王府,会有那么大的反差,但是一定有他的特殊意义。这一次过来,白可可已经在心里面做好了建设。可是当马车停下,白可可随着孩子们下去的时候,依然被震撼了。 只见原来那可以与土地庙相“媲美”的王府门口,栽着各种各样的颜色的菊花花团锦簇,善良得紧。红的、白的、黄的、粉的、紫的……甚至还有绿色的和墨色的。看着白可可那吃惊的表情,誉王殿下倒是很有满足感,走到白可可的身边低声的说道: “怎么,这些就让你惊讶不已了,进去再看看,还有更惊人的。到时候一定把下巴薅住了,千万别掉地上摔坏了。” 白可可有些恼火,但还是迈动着脚步,向王府里面走去,反正想要从誉王殿下的嘴里面掏出象牙来,那几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可可依言向里面走去,只见得又有一处菊花开的正艳。这一处不像门口的那样,这些都是双双对对的颜色在一朵花上面:红黄相间的,红黄各半的,白可可模糊的记得那好像叫“二乔”,“鸳鸯荷”,其他的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什么名称了。真的很不甘心,一个来自未来异世的女子,居然如此的没有见识,真是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好在是这个季节,基本上只有这一种花,无论怎么说它们都是菊花。就连远处的丘陵、山岗上都是爆满山的野菊花。 “王爷,娘亲,我和白术可以去喂鱼吗?那里有那么多好看的鱼。” 白白从旁边跑过来,一脸期盼的望着誉王殿下和白可可。这里是王府,白可可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所以只是看着誉王殿下,看着白白和白术那两双渴求的眼睛,誉王殿下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去吧!只是本王要找一个下人跟着你们,否则小孩子距离池水太近,实在是不安全。毕竟那一处池水很深,你们几个人要注意安全啊!” 白白和白术愉快的答应着,那个鱼池里面的鱼儿种类繁多,品种多多,不仅仅只是吸引小孩子的目光,就连白可可都忍不住的总向那边瞟着。上次过来的时候也就是路过而已,但是哪个女孩子能够放弃那些花花草草,喵喵狗狗。 “怎么,可可小姐也喜欢看那些游来游去的鱼儿?如果喜欢的话,就和孩子们一起过去吧!” “可以吗?可可谢谢王爷。” “嗯,不客气,不过喜欢鱼是一回事儿,可千万不能学鱼的记性,据说鱼的记性好像只是刹那之间。鱼儿记性不好也就罢了,但是本王可不希望本王的王妃是一个撂爪就忘的主儿。” 本来誉王殿下前面的话让白可可觉得还很是温暖的,可是谁能过来告诉一下,为什么这厮的话基本上只能听前半部分,你一旦不幸听了下半部分,那么恭喜你,你还真是很不幸的。 唉!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儿,还是和为贵,忍为高,偶尔还得低低头了。不一会儿,白可可和白白、白术就被池子里面的多种多样的鱼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白可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记性很差,而真的是誉王府的鱼池里面的鱼品种太多,让白可可和孩子们都有些目不暇接了。白可可做为大人还稍稍的可以控制自己的兴奋,而一旁的白白和白术都恨不得跳跃起来。 “娘亲,你快看,看那个!那条鱼是红色和白色的,还有那边……那边还有更好看的。”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喊着,叫着,纷纷分享着他们看到的美好的东西。白可可开始的时候眼睛也不断的追随着那些游来游去,忽上忽下的鱼儿。过了一会儿,耳畔中传来的都是白白和白术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也就收回了目光,专注的望着自己的孩子。对于一个娘亲来说,世界上最美丽的,最值得一观的只有自己的孩子,孩子才是娘亲眼里最美的风景。 第62章 骑马风波 白可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是啊,在每一个娘亲的心里,眼里,孩子永远都是最美的风景,老天既然让自己遇到他们,又幸运的让自己成为他们的娘亲,说起来老天待自己还真的不薄呢! “啊!它会不会踢我?它为什么那么高啊?” “它长得可真好看呢,它还叫了!” 远处孩子们的声音让白可可收敛了神思,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白武领着其他的几个孩子在马厩那里。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围着一匹高高大大的黑马。 “想去看看吗?那是本王的坐骑,它叫乌云,是真正的汗血宝马,差不多可以称为神驹。” 誉王殿下顺着白可可的目光,轻声地说道,话语中还透露着骄傲。 “既然王爷都已经相邀了,那就去看看吧,只是它会不会踢我啊?” “本王的坐骑比有些人都懂事,即使奔驰在喧闹的大街上,都不会发生踩踏的事情。可不像有些人的坐骑差一点儿踩踏了人家的娘亲,被人家的儿子一拳轰晕在大街上。如果本王的乌云不幸真的踢了谁,那只能说明那个人不是东西。” 白可可无可奈何的冲着誉王殿下翻了翻白眼,随着他向马厩走去。在白可可原来的世界里,有时候空闲的时候,会约两个闺蜜去骑马场疯半天。跑马场的马匹都不差,但是在那个世界里却没有汗血宝马的存在。白可可也只是在书里面看到过那传说中的马,没想到现在居然有机会见到那神奇的汗血宝马。 来到马厩,近距离的观看着这匹马,还真的与众不同啊!仅仅只是长相就很让人惊讶,看着就跟它的主人似的,一张傲娇的脸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偶尔的撩蹄嘶叫便让人惧怕。 “实际上它的确切名字应该叫桃花马,它出汗的时候鲜红如血,艳如桃花。是当年本王在大宛国的草原上得到的,当时它正被一群人围追堵截,被本王拦下了。整整驯了一天,才让它彻底的臣服于本王。” 誉王殿下自豪的介绍着自己的坐骑,而那匹马也配合的打着明亮的响鼻,昂头刨蹄的,仿佛清楚主人是在那里夸自己呢,所以还扬脖嘶叫两声以示回应。 “白武怎么感觉它还是叫汗血宝马比较霸气,桃花马是不是太柔了一些?” “现在即使是大宛国的皇室,桃花马的数量也仅仅只是一只手就能数的清的。至于说在大梁国,本王的坐骑是唯一的。所谓汗血宝马常有,而桃花马却是唯一的。不过看起来白武是真的喜欢本王的马,白武,会骑马吗?想不想骑着马儿,追着风!” 听到誉王殿下的邀请,白武的有些赤色的双眸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少有的兴奋的问道: “王爷,真的可以吗?可是我好像还不会骑马,我只会一拳轰晕马而已……” 白可可偷偷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把自己的眼睛也顺便捂上了……这个熊孩子,这是用拳头轰晕马匹轰的顺手了,怎么张口就是这样的事情,你以为那都是梁战的坐骑呢,由着你说轰晕就轰晕了。原来以为白武是这七个孩子当中最稳重的一个,谁知道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也立刻变得没眼看呢!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最近几日恐怕不行,你最近要用心的去学功夫。等过几日休沐的时候,本王带着你们几个人去皇家马场那里,去尽情地跑一跑。前提是你最近空闲下来的时间都要到本王的府里来,认真的跟本王学功夫,否则还是免谈吧!” 誉王殿下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悄悄地看着白可可和白武。说真的,活了这么多年,经历多了不可预知的事情,还没有什么让他像如今这样的心存忐忑。自己难得的对白武起了浓厚的兴趣,可是又不愿意表现的太明显,这才是很折磨人的。 “王爷,你是要亲自教导我吗?你的功夫很高吗?是你比较厉害还是花廉先生比较厉害呢?我现在已经跟着花廉先生学习了,如果王爷的功夫没有花廉先生的强,我想我自然没有再跟着王爷学习的必要。 白武的话音刚落,吓坏了一旁的诸葛番,同时他也有一丝的幸灾乐祸。哈哈哈……自家王爷这是终于碰到克星了,原来想到白武可能会拒绝,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白武竟然是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 面对着白武赤.裸.裸的质疑,誉王殿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意外,也没有什么气急败坏的举动,这倒是让白可可有些意外。那么高傲的王爷,平时就傲娇的要命,今日面对着白武居然有如此的耐性和好脾气。 “白武,你想如何来验证本王的功夫与花廉之间的高低和距离,是想要本王与那个花廉打一架吗?还是……” “不用那么麻烦!再等几日,等我再与花廉先生学习几日,再来让王爷指点一下,就可以分清上下高低。可以吗?王爷。” 誉王殿下听完白武的这个要求,对白武的兴趣更大了。这个小豆丁居然想起用这样的办法,还真的是让他感到意外啊!这样的方式虽然看起来很简单,可是如果其中一个没有那份洞察力,那是一点意义都没有。誉王殿下没有犹豫,直接爽快的说道: “当然可以啦,只要你的洞察力足够。并且到时候本王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可是关于本王的秘密啊!” “好的,那就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啊!” “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听到誉王殿下答应的很是痛快,白武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些扭捏的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那你说的过几日去马场骑马的事情……” “哦,那件事情啊,当然算数了。只是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要在你与本王学习功夫之后,就可以成行的。这个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对不对?去到皇家马场,那里还有矮小的小母马,可以给你的娘亲还有弟弟们骑行。” 誉王殿下说完,白武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而白可可身边的其他几个孩子倒是兴奋的了不得。毕竟从小的日子就不怎么好,别提骑马了,就是看到一匹马,估计他们都能高兴半天吧?如今他们也能够骑马了,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居然要实现了。 誉王殿下对大家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同时他也相信,无论等多久,白武这个弟子肯定是没跑了。哪怕他可能对自己有偏见,但是实力会让他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想到这些,他的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扬着。 这时,有下人走过来告诉膳房已经做好了饭菜,问王爷什么时候用膳。誉王殿下看了看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说道: “走吧,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大家去大堂用膳去吧,关于店铺的事情等到用完膳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可可带着七个孩子跟在誉王殿下的身后,来到了宽敞舒适的大堂。白可可到过相国大人家的大堂,当时觉得那就已经是很大了,现在有王府的大堂相比,还真的是不够看啊! 想来如果不是陛下对誉王殿下宠爱有加,让他的王府应有尽有;那就是这个王爷自己太会赚钱,自己赚来自己花。自己还真的要好好的跟他学习一下,让自己的荷包尽快的鼓起来。 誉王殿下的大堂吸引孩子们的目光,而接着由下人们摩肩接踵的端上来的精美的膳食,更是让孩子们瞠目结舌……就连白可可都有些惊讶,这真的像相声中贯口所说的,什么天上飞的雁,地上跑的鹿,水里游的螃蟹,这时候正是螃蟹肥美的季节。 一时间眼花缭乱,等到誉王殿下开口说让大家动筷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谁再去特意强调那句“食不言,寝不语”的。关键是满桌子的美食,哪有时间能够空出时间说话啊!几个孩子都恨不得多长两张嘴。 一个时辰之后,白白和他的几个哥哥还坐在凳子上慢慢的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惬意的不得了。 誉王殿下与白可可已经退到一旁,下人们将上好的碧螺春端了上来。白可可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如果可可要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又做成衣铺的生意,再加上王爷的首饰铺子,是不是会像人家说的那样,日进斗金啊!” 白可可的话音刚落,惹得站在一旁的诸葛番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日进斗金?你还真是敢想,敢说,你有日进斗金的梦想,就要有一夜破产的觉悟!” 这个人好像一时不损别人,他都活不了,自己这还没有开始做生意赚钱呢,他直接就盯死了一夜破产的结局。如果与这种人长期的在一起,估计最后的结局只有一种,那就是被活活的气死。 “王爷,你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我们娘亲做买卖自然是要赚钱,虽然不能日进斗金,但是那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啊!无论怎样,你也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听到誉王殿下对自己娘亲毫不留情地打击,白商走过来对誉王殿下一本正经的反驳着。 “怎么?小小的年纪就不能听真话了,还真是好的很呢!本王那么说是想告诉你的娘亲,做什么事情都要脚踏实地,千万不要好高骛远。再者说了本王的意思是让你的娘亲收敛一点儿,如果梦做的太美了,现实如果太惨烈了,她到时候会接受不了,会焦虑上火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这边说话的声音不小,让白武他们几个人都走了过来,本来还想着大家一起对誉王殿下声讨一番,但是听到誉王殿下后来的话,最后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白可可也从誉王殿下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什么,可是有王爷说的狠话在先,便不情愿去接受誉王殿下的好意。 站在身后的诸葛番真恨不得踹自家王爷一脚,唉!你说你都担心人家可可小姐会不会焦虑不安的,你就不会换一种比较温和或者是温柔一点儿的方式去劝说、提醒,非得用最伤人的话来表达关心。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故意的,还是的确是不懂得如何去与女子交谈。就这样什么时候能够抱得美人归,这纯粹能够把美人的玲珑琉璃心撞得碎一地。 这一阵子自从白可可和七个孩子出现之后,诸葛番感觉原来自家王爷那似铁的郎心,已经软化了许多,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距离预期太大了。 自家王爷从来也不与女子接触,大概根本不清楚如何去讨好女子,即使他心里面已经有了那个女子的位置。这样以来,什么时候自家王爷才能开窍啊? 唉!诸葛番觉得自己就像老父亲似的为自家王爷操碎了心,可是为了王爷以后的幸福生活,刀山火海还是算了,那毕竟会要人命的。还是在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再出手相助吧。想到这里,诸葛番开口说道: “王爷,可可小姐,还有各位小少爷,午膳已经吃好了,咱们大家还是出去走一走,消一消食。后面的花园里面有些珍贵的菊花品种,王爷基本上都是轻易不示人的,今日就请可可小姐一观。” 哼!哪里是什么不轻易示人,王府哪有什么客人来!除了安阁老还有谁啊? “好啊,既然有那么美的去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白可可也感觉出来誉王殿下的心里,大概就是不太会说话,所以才会让别人觉得这是一个十分不近人情的家伙。相处时间久了,大概也猜出来这个人只是不懂圆滑而已。所以对于诸葛番的救场倒没有什么反感。 这一次大家有的时间有些久了,这王府的面积也太大了些。经过了九曲回廊,走过了假山流水,又走过了一个硕大的荷花池。荷花池里还有着一些残枝碎片,竟然还没有收拾。 “王爷,这残破不堪的荷花池为什么还存留着?” 第63章 回府 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看到荷花池里面的衰败的景象,都有些诧异。偌大的王府里面,不会连打扫的人都没有吧,容得下这种情况存在。 誉王殿下听到白可可的问话,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而是对着白书问道: “白书,能给你的娘亲一个解释吗?” “娘亲,王府里面不可能没有下人去收拾这些,这半池子的荷花残叶,估计也是王爷特地留出来的。古人有诗留下,‘留得残荷听雨声’,就应该是王爷的用意。” 我去!这古人还真是闲的蛋疼,一个破败不堪的荷叶,都能被拿来做文章,还真的是脑洞大开啊!是不是无病呻吟,纯属臆想呢?还是跟不上节奏,没有那份脑子。 今日没有雨,自然感受不到那残荷上落下的雨声,所以大家也没有做什么停留,继续向前走去。拐过了假山,终于到了诸葛番所说的后花园。 啊,啊,啊!饶是白可可来自未来的异世,可是面对眼前的菊花也是禁不住惊掉了下巴…… 这哪里是什么菊花园啊,那是一堆堆的黄金砌成的菊花台呀! 白可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些菊花的品种,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这些菊花就是在她那个世界里,也大多是出现在书里。 距离近一点儿的,白可可看出来那是传说中的西湖柳月,听起来便是诗情画意。那浅黄色的花,是菊花中最常见的颜色,但是它的花朵极其丰满,花冠像向日葵一样,向一侧垂下去,颇有些向阳而生之意。 旁边的那一棵菊花,花朵呈檀香色,细细的花茎如丝一般,花瓣或直立,或飘散如烟,或毛茸茸的一堆,好像取名叫鬃掸佛尘吧。 “娘亲,你看那边的那一株多像凤凰啊!” 白可可还沉浸在那些名贵的菊花之中不能自拔,忽然被孩子们的惊叫声唤回了思绪。顺着声音望去,我去!那是…… 只见那株菊花,底部呈黄色,而它的花瓣呈棕红色,此时正是盛开时刻,硕大的花瓣向四周围伸展着,远远望去,犹如凤凰展翅。这……这是那名副其实的凤凰振羽! 白可可禁不住偷偷的望着身边旁若无人的誉王殿下,心里面不停的想着,这些菊花的品种那都是有价无市的所在啊! 按理说誉王殿下不是最受宠的皇子,如果最受宠的话,也不会当年小小的年纪就被封王立府,赶出了皇宫。可是现在看誉王殿下的府邸,那些个东西不会都是他自己赚到的钱换来的,那么…… 花园里面还有一些什么像帅旗,绿牡丹,绿云,红衣绿裳……这些种种,都不仅仅只是有银子就能搞到的东西。这里面菊花的许多品种都是要卖出百金的,这一片得多少黄金啊!呵呵!这个誉王殿下看来还真的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王爷啊! 眼看着花园逛的差不多了,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进展,把一旁的诸葛番急得就差一点儿脱靴挠脚心了。真是王爷不急,急死诸葛番了! 唉!自家的王爷还得自己来帮啊,否则还能弃了不要吗?诸葛番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劲头走到誉王殿下的身边,假装无意之中碰到了他的胳膊,好巧不巧的是正好将誉王殿下袖笼里的帕子,拐带了出来,掉在了白书的面前。白书弯腰将帕子捡起来,作势抖了一下,就准备还给誉王殿下。 嗯?这个帕子怎么是女子的帕子,上面还刺绣着几条栩栩如生的鱼儿。再抬头看看誉王,誉王殿下的脸上倒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耳朵尖悄悄地爬上了一丝红晕。 “哎吆,王爷,你那天为可可小姐买的帕子怎么至今还没有给可可小姐,正好今日就顺便给了吧。” 听到诸葛番的话,白可可也想起了那日在一家绣铺外面看到誉王殿下和白菊儿的事情了。那日白菊儿恬不知耻的与誉王殿下讨要帕子的事儿,让白可可很是高兴,记得当时誉王殿下说自己有准王妃的。让白菊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面子,没想到这个帕子誉王殿下一直随身带着。 “白书,那就给你娘亲递过去吧。” 誉王殿下的话说的怎么那么急切,好像那被诸葛番故意碰掉出来的帕子是豺狼虎豹、洪水猛兽一般。又好像是多重的负担,终于扔出去了。 白书看了看一旁的誉王殿下,又望了望自己的娘亲,顿时也觉得手里的帕子有些烧手。忍不住用手挠了挠头,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诸葛番拉着白书,将帕子递到了白可可的手上。本来做为一个来自异世的女子,对于一个帕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可是看着眼前几个人的奇怪的表情,搞得白可可也有些扭捏起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中的帕子展开,上面栩栩如生的鱼儿,好像立刻就能从帕子上游出来似的,真的是精致细腻的很。白可可无聊的数了数上面的鱼儿,一、二、三、四、五、六……七,正正好好恰巧是七条鱼儿。 白可可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偷偷的向誉王殿下望去,正巧誉王殿下也向她的方向看过来,还真的是有默契! “怎么了?不喜欢本王买的帕子,如果不喜欢的话,还给本王便是,不需要危难。” “没有,可可只是好奇帕子上面鱼儿的个数,不多不少刚刚是七条。可可只是对七这个数字很敏感,甚至是很喜欢这个数字。毕竟家里面恰好有七个孩子,所以才会……” “哦,喜欢就好,本王当时倒是没有太在意帕子上面鱼儿的个数,只是本王的属下说看着还不错便买了而已。” 王爷,咱们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当时买那个帕子不正是因为上面有七条鱼儿嘛,如果没有,咱们能买吗?那一个帕子比一般的帕子贵出去好几倍的银子呢! 身后的诸葛番气得手都直接攥成了拳头,恨不得一拳轰晕眼前说瞎话不打草稿的王爷。什么好差事轮不到自己,可是等到有脏水,需要背黑锅的时候自家王爷立刻就会想起来自己,还真的是十几年如一日没有变过啊!不过这可能也说明王爷是一个又专一,又专情的人吧。诸葛番不知道的是他家的王爷还是一个专制的男子呢。 白可可将帕子叠好,顺手放进袖笼里,对誉王殿下说道: “可可谢谢王爷的帕子,更谢谢王爷今日对可可一家的款待。时候不早了,可可就不打扰了,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那好吧,本王让马车送你们回去,你看起风了,从这里到城西还是有些远。诸葛番,你去吩咐一声准备好马车,你顺便送他们回去。” “王爷,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几个人今日已经很是打扰王爷了,真的不用马车送的。男孩子走一些路没有关系的。” “男孩子走路没问题,那你呢?你是男孩子吗,要不按你说的,马车只送你,让七个孩子在马车后面跟着走。正好满足你这个娘亲锻炼一下他们的目的,本王是很支持未来的王妃的想法的。” “你……好吧,好吧,就依着王爷的意思,可可带表孩子们谢谢王爷了。” 好家伙,这是什么人呢,居然这样。这谁还敢拒绝啊,让七个孩子跟在马车后面走,亏得他怎么想出来的? 一会儿的功夫,诸葛番便将马车准备好了,白可可带着七个孩子向大门走去。 不得不说,再次看到这扇大门,白可可还真感觉到了一丝的亲切,或许是不久之后,自己就将成为这王府中的一份子了吧? 白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频频回头,被白武挽着胳膊拉走了。等到几个孩子都上了车,白可可和白武才最后上去。 几个人掀开车帘与誉王殿下告别,马车从缓到快,离开了王府,誉王殿下的影子也渐渐的消失在身后。 宽大的马车奔驰在街上,一路向西。白可可感觉没有多久,马车便慢了下来,掀开车帘,不得不服,两条腿还真的跑不过马车啊! 看着白可可和七个孩子依次走下马车,诸葛番走到白可可面前,有些难为情的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今日在王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或者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如果有,请可可小姐不吝赐教。” “没有,很好,我还要谢谢你送我们几个人回来,真是辛苦了,让我们都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呢!” “可可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可可小姐是王爷的准王妃,也是在下未来的主子,所以在下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可可小姐,在下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 听到诸葛番的后半句话,白可可很是纳闷儿,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做的,还用得着诸葛番说求的,所以立刻问道: “你不要这么客气,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可可小姐,我家王爷自小就不太愿意与别人接触,更没有接触过女子,所以可能在与你说话、处事的时候,有些不近人情。他也可能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他的内心深处的感受,属下在这里求你可以能够多多的谅解一下王爷。王爷实际上心里面是关心可可小姐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说你会接受,所以有时候难免弄巧成拙。” “哦,你说的倒是比较客观,他是不怎么会说话,一句话都能把人气疯,真不知道他这样子会不会把陛下气到?” “可可小姐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陛下对王爷说的话是有求必应,剩下的就是在朝堂之上,只有王爷气到别人,没有别人气到王爷。” 呵呵……这个家伙的毒舌功夫,估计也是满朝文武无敌手,包括自己那个做相国大人的爹爹。这一张嘴应该是抵得上千军万马了吧! “你家王爷有你这样的属下,真的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可可小姐,太谢谢你了!在下实在是太感动了,在下回去一定催着王爷,赶快去找钦天监找一下好日子,让王爷和可可小姐早日完婚。” 白可可听到诸葛番这么说,连忙拦住他的话茬,急切的说道: “你先冷静冷静,不要太激动!本小姐暂时还不想那么早就完婚,我还要开铺子,赚银子。可可也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有一番作为。等到我把这一切都慢慢捋顺了,再完婚也不迟。你回你家王爷身边一定帮忙为可可多说几句好话,将来总有你的好处,否则的话……” 白可可的一番话,让诸葛番很是熟悉,怎么感觉什么时候有人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对,应该是王爷,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大意还是差不多的。自己做为王爷的属下,也可以说是发小,当然一切以王爷为重了,于是禁不住说道: “可可小姐,既然你这样说,那在下也逾距的说几句,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可可小姐多多见谅。” “诸葛番,你太客气啦,在我面前还不需要这么客气,有话直说就好。” 听到白可可如此的爽快,诸葛番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便也就实话实说了起来。 “可可小姐,属下原来曾经问过王爷,催促他与可可小姐早日完婚,但是王爷说:在经商这方面,可以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可以无条件的支持你,信任你。在你自己可以玩的转的情况下,选择放手,让你自由自在的去飞。而王爷只是在你的身后,等到你有所需要的时候,无论是经商还是其他的,他都会尽他的一切所能,为你遮风挡雨……” “你家王爷居然还能这么说,本小姐不信,是不是你在骗我?你可知道,本小姐将来是要嫁进王府,成为誉王妃的。你就不怕今日的谎言等到那一天的时候被拆穿了,到时候你就敢赌王爷相信你,而不是相信我?” “可可小姐,在下绝对没有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可可小姐如果不相信,在下可以发誓的……” 第64章 感慨 听着诸葛番在这里又诅咒又发誓的倒让白可可有些不知所措。古人因为对自然了解的不多,所以便十分相信那些风雨雷电,怪力鬼神,天打雷劈的。觉得那些自然现象是对人类的惩罚,虽然来自异世的白可可不相信,可是诸葛番的发誓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白可可有理由相信他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 嗯?堂堂一个冷酷无情的誉王殿下能够说出这一番话来,怎么想都有些诡异,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在这个时代,如果中意一个女子,不是立刻就娶回家,然后束之高阁。怎么还能由着自己在外面自由自在的飞着。 “诸葛番,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否则将来如果可可做了王妃,有你的好看。你家王爷真的想让我在外面飞着,就不怕……” 说到这里,白可可停顿了下来,眼睛紧紧地望着诸葛番,就连白武他们几个人也把审视的目光都落到了诸葛番的脸上。唉!面对着如此庞大的队伍,诸葛番还是觉得压力很大啊! 王爷啊!为了你的幸福生活,属下都被人家逼成什么样了,可是属下依然还要扛下去,把你说过的话转达给未来的王妃。可是未来的王妃看来真是不好惹啊,关键是还有七个护着娘亲的小豆丁。王爷,未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就看看站在那里的七个孩子……不过属下想到王爷将来的日子不好过,心里面反倒是好过了不少呢! 诸葛番咬咬牙,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抬起头对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说道: “可可小姐,当时属下与王爷闲聊,问王爷什么时候与可可小姐完婚,王爷说不急。属下不太明白,便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前段日子在朝堂之上说要完婚的话,王爷说那时候可可小姐有难处,所以才会那么做,就为了你能好过一些。” “等到可可小姐后来有了铺子,想要做生意,王爷便想着让你做做看,如果可以他会支持你。看到你活的好,王爷就想着让你自由自在的飞着,最后知道落地生根就好……可可小姐,还有一件事情属下就一并告诉你吧。” 白可可有些疑虑,还有事儿,还有什么事儿? “可可小姐,我家王爷早早地封王建府,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房里人,你今日去王府大概也注意到了,王府除了有几个年纪大的嬷嬷和粗使丫头,剩下的都是属下这样的。别看王爷说话不太好听,但是对情感倒是专一,专情的很。” 看着诸葛番说的诚恳,再者也确实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白可可还是相信了,只是心里面还是有些疑惑,不过先不管那些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亲自去问誉王殿下。 “好吧,时候不早了,诸葛番你今日辛苦了,请回吧,替可可谢过王爷的热情款待,慢走!” 诸葛番如释重负的转达完自家王爷的话,看着白可可没有恼怒的样子,心里的石头才感觉落地了,也便就此告辞回了王府。 诸葛番转过头去,打马飞奔回到王府,看到自家王爷正坐在锦鲤池那里,百无聊赖的扔着石子儿。见到诸葛番回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自顾自地扔起了石子儿。 诸葛番快步走上前,对着誉王殿下施了一礼,笑着说道: “王爷,属下幸不辱命……” “什么就幸不辱命啊?没头没脑的,是不是你小子嘴欠又背地里编排了本王什么。” “王爷,属下真是冤枉啊!我为了你和未来的王妃能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比翼双飞,你侬我侬的,属下简直就是操碎了心了,王爷竟然还不领情。你还真不如可可小姐,她……” “她怎么了,她都说什么了?” “属下只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可可小姐没说什么,只是让属下转达一下,谢谢王爷今日的热情款待。” “多嘴!” “王爷,属下哪是多嘴啊,你为她做什么,需得让她知道,如果你不说,她怎么会了解你的好!她如果不知道你对她的好,她又怎么对你好呐。这就是一个因果轮回的过程,王爷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将来的王妃如果与你恩爱两不疑,比翼又双飞,是不是王爷以后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孤寂……” “好了,回屋吧,外面起风了。本王最近还得想一想如何去收了白武这个小豆丁,让他心甘情愿的拜本王为师呢。” 相国府的大书房里,相国大人端坐在椅子上,一个黑衣人恭敬的立在一旁。 “相国大人,可可小姐今日带着七个孩子去成衣铺了,没想到旁边的首饰铺正好是誉王殿下的铺子,而誉王殿下竟然把那个医馆也盘到手,让可可小姐去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后来誉王殿下邀请可可小姐一家子去王府做客,看样子是宾主尽欢。后来可可小姐和孩子们坐着王府的马车回到了城西的宅院。” “没想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可可居然与誉王殿下走的那么近了,这倒是出乎本相的意料。本来本相以为誉王殿下上次在朝堂之上说要与可可完婚,不过就是与梁战大将军斗气而已,现在看来倒真像那么回事儿了。” “相国大人,前一段时间菊儿小姐在绣坊像誉王殿下讨要一个帕子,被誉王殿下当场拒绝。誉王殿下当时说的话非常刺耳,让菊儿小姐当场出丑,颜面扫地……” “这个菊儿,就知道给本相闯祸,没事儿往他身边凑着做什么,简直就是自取其辱。难道她不知道誉王殿下最讨厌这种送上门的女人么!没事就知道乱走动!菊儿小姐最近是不是还是照常往外跑?” “是的,毕竟那些个京都的贵女大都以菊儿小姐马首是瞻,而咱们的菊儿小姐还被陛下赐婚与誉王殿下……” “以后不要再说赐婚这种话,谁都不知道誉王殿下最终会娶谁进王府。可可和菊儿又都是相国府的小姐,说出去让同僚们笑话。” “可是菊儿小姐也是陛下赐婚的,怎么就……” “不是告诉你不准再说了吗?本相清楚你为菊儿小姐抱不平,可是你如果再说这些,或者是相国府的人在说这些,那就是变相的质疑陛下,是对陛下的不满。这样的罪名是谁都承担不起的,因此最后无论是誉王殿下娶了谁,他都是我相国府的女婿。本相知道你不舍得菊儿小姐受委屈,但是你也不能总是帮着她在外面闯祸,总有露马脚,无法善后的时候。” “不要以为能够瞒住本相,本相如果就这么一点儿道行,还能在朝堂之上,在群臣之中游刃有余,呼风唤雨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不管是本相,还是相国府早就被人家灭的彻底了。” 听到相国大人的这一番带着警告的话,黑衣人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原来自己自以为是的小心思,在相国大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自己还以为掩藏的很好。如果相国大人是敌人的话,那岂不是就全完了。 天哪,相国大人是不是不信任自己了,否则怎么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清楚?那自己…… “立在那里胡思乱想什么呢?本相告诉你,不要在本相的背后玩什么花样。你们的那点儿小把戏不过是本相允许的而已。不许越界,否则你该知道你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不过那些后果也是你承担不起的。” 相国大人的话音刚落,黑衣人立刻跪在地上,连声说道: “相国大人请息怒,小的再不会违背相国大人的意思,饶了小人这一次!小人以后一定保护好菊儿小姐,绝不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和事!” “下去吧,本相还不糊涂,只是警告你一次,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是,小的记住了。” 今日是农历十四,月光如水,院子里面的景物在月光下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人的思绪也有了有白日不同的感觉。夜寒露浓,白可可裹着一件披风坐在院子里,整个的身上都铺了一层淡淡的月光。只见她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天边那皎洁的明月,还有远处有些耀眼的星星。 来到这片大陆已经很久了,但是像今晚这样独自欣赏着月色朦胧好像还是第一次。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呢?好像是因为去了王府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好像是誉王送的那个帕子,好像是因为诸葛番说的那一番话,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在原来的世界里,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个人条件不占优势,家庭条件更不值得一提,情感世界也是空白。对于感情,只是一个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走路的观众。没想到来到这里,不但未婚先孕有了七个孩子,看样子可能还会有一场感情大戏,等着自己去做女主角。一时间心里面有一丝忐忑,又有一丝期待…… 来到这里之后,白可可还是很喜欢这里的天空,白天的天空蔚蓝色的,就连偶尔飘过去的白云都白的纯粹。现代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更是雾霾沉沉,让人呼吸起来都不是那么畅快。而夜晚更是没有什么特色,因为霓虹灯的璀璨,还有来往的车灯,将夜色映照的过于明亮,破坏了月夜的朦胧,也破坏了月夜的宁静。 而现在独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星空,可以胡思乱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真正的做到了放空自己。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要真的留在这片大陆上,从此回不去了呢? 想到这种可能,白可可的心里面还是做不到波澜不惊,虽然说现代的世界有那么多的不足之处,可是现代的技术不是这片大陆可以比拟的。自己又没有什么随身携带的空间还是金手指,只是一个误打误撞的外来者。 可是好像真的回不去了,不过除了那个世界的技术之外,自己在那个世界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人和事物。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没有别的办法,何不既来之则安之呢?反正自己在这里有七个天赋异禀的孩子,自己还是誉王殿下的准王妃,虽然没有金手指之类的,不过好像做一个王妃也不错啊! 只是如果可以做一个富贵散人好像更符合自己的追求,既然自己的七个孩子可能会是自己最大的财富,而誉王殿下貌似可以成为自己最大的靠山,那自己何不试试这座山靠不靠得住。 虽然现代世界有云: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但是白可可还是愿意相信一次。虽然她与誉王殿下接触的次数不多,并且还不是每次的会面都很融洽,甚至有时候还是特别不愉快,但是白可可还是选择了相信。这大概是诸葛番的功劳吧,呵呵,看来那个属下还是有些用处的! 白可可不知道傻呆呆的在月光下坐了多久,直感到身子都有些沉了,好像蝴蝶被露水润湿了翅膀。看到天上的月亮都有些钻到云层之中,她觉得也有些倦了,便站起身准备回屋。 回过神来,刚要向屋内走去,却看到白医有些懵懵的站在不远处。白可可快步的走上前去,拉着白医的手说道: “半夜三更的,夜寒露重的,你不好好的在屋内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娘亲不是也没有睡觉吗?我是想着白天的事情,有些兴奋,一时间没有睡意,便起来看了一会儿医书。后来被白白的梦话惊到了,去他的房间看了看,走过大堂就看到娘亲独自赏月。娘亲,更深露重的你为什么坐了这么久,是有心事吗?” “小孩子,娘亲哪有什么心事,只是偶尔的失眠而已。” “失眠也是心神不宁啊,娘亲,我明日给你开一副宁心安神的药,再开一点儿药膳每日吃着,估计几日就可以好了。所以娘亲不要担心,交给我就好了。” 什么交给你就好了?唉!这身边有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你开药方,开药膳的孩子,还真的是一个甜蜜的烦恼啊! 第65章 成为了孩子们的笑柄 望着白医那较真儿的眼神,这有一个做医生的儿子的甜蜜的负担还是很重啊。白可可略带一丝的无奈说道: “白医,娘亲真的没事儿,只是在这么美的朦胧的月色里,有些感慨而已。你是男孩子,大概不懂这些,女子有时候面对着月光如水、残花败柳、狂风暴雨、枯枝败叶,可能都会在心里面有着不同的感受。所以有许多人说悲春伤秋,还有一些人无病呻吟。真的没事儿的,好了,夜深了,娘亲送你回房睡吧。” “娘亲,那我想像白白那样……” “像白白那样,白白哪样?哦,娘亲明白了,好吧,走,跟娘亲走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 白医听到白可可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恳求,高兴坏了,如果现在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估计这孩子可能大喊大叫的跳起来吧。 白可可看着白医那高兴的劲头,真的不忍心再做一些说教,孩子还小,就迁就一次吧。虽然白可可没有做过母亲,但是她也知道儿大避母的道理,古人男女七岁不同席,做为白可可倒不至于那么的严苛,但是最基本的礼仪还是需要教给孩子们的。 虽然自己现在是七个孩子的娘亲,但是好在是那都是一个品种,如果是品种齐全,虽然儿女双全了,可是那无形当中又会多了许多事情。白可可实在是一个怕麻烦的主儿,就这样很好! 一夜好眠到天亮,白可可起得很早,与几个孩子在大堂吃完早膳之后,便催促着白书和白文去国学院,撵着白武去学武。一番忙乱之后,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白可可又一次在院子里面发呆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也感觉到自己娘亲的古怪,他们都在嘀咕着白可可可能的问题。但是想了很多,也没有想到一个靠谱的答案。只好来到白可可的身边,来问问这个当事人。 此时被推到最前面的自然是最小的白白,白白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到了正在发呆的白可可的耳中。 “娘亲,你为什么从早晨起来就开始发呆,是我们几个人惹你生气了,还是他们几个人惹你生气了?还是我们大家都惹你生气了,还是……” 唉!这些孩子,真的是让自己心疼啊!多小的孩子,便如此的懂事儿,还那么的细心,就连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不开心,他们都能够细心的体察到。有时候想想,总觉得是几个孩子在宠着自己这个无能的娘亲,而自己这个娘亲倒是有太多的不合格。 想到这里,白可可站起身来,朝着几个孩子望去,笑着招招手,白白和白商几个孩子立刻围上来。 “娘亲没有生气,娘亲有你们七个那么懂事儿的孩子,怎么还会生气呢?你们的娘亲又不是鼓气的蛤蟆,娘亲只是在考虑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让娘亲觉得无比棘手,让娘亲很是头疼。所以娘亲才独自一个人呆在这里,想要仔细的想一想。” 白白和白术、白商听说白可可不是与自己几个人生气,立刻都轻松了起来。白白拉着白可可的手说道: “娘亲,你在担心什么事情呢?你可以说出来,咱们这么多人呢,一个人想出来一点儿,那七个人就是一个大点儿,人家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何况我们几个人都不臭,我们都是香香的,所以更是可以顶几个呢!” “哈哈哈!”哎吆!这个白白,简直太可爱了,那就是一枚开心果儿啊!白可可禁不住想到:如果白白的确没有像白武他们几个人的那样超群出众的本事,就是可以让家里面所有的人都开心,这不也同样是一个了不得的能耐吗? “白商,娘亲担心的事情想要问问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错的主意。” “娘亲,你尽管说出来,我来想办法,放心,就像白白说的那样,我们大家在一起,总能找到办法的。” “嗯,娘亲是在愁,如果想要开胭脂水粉铺子,赚钱倒是一定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不会制作胭脂水粉,你们几个人也知道你们的娘亲有多笨。娘亲现在想这些没用的,都像是一个笑话,让大家笑话我这个笨蛋。” 看着白可可在那里自怨自艾的,就因为这点事情就把自己定性为笨蛋,唉!还真的不像聪明的样子。白商捂着嘴巴,忍着笑,拍了拍白可可的手说道: “娘亲怎么会是笨蛋呢,你不是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如果娘亲是笨蛋的话,那我们几个聪明盖世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就因为我们几个人的娘亲聪明伶俐,才会有我们几个人的绝顶聪明。” “对啊!娘亲怎么可能是笨蛋呢,娘亲刚刚只是一时间有些糊涂,脑子没有转过来,现在好了。那白商你就开始打洞吧……” “娘亲……我又不是老鼠的儿子打什么洞!” “咳咳!”白可可一时间有些脸红,真是越说越错。人家有说一孕傻三年,七个孩子,三七二十一,天哪!还是不要那么算了吧,这笨蛋的借口果然是太笨蛋了,还是不要这个借口了吧。 几个孩子都忍不住的转过身去,从他们不断抖动的肩膀就完全可以猜出来,这几个孩子已经笑得不行了。只不过还是顾及到自己的娘亲的面子,不好意思当面大笑而已,不过这也难怪,就连白可可,也是被他们逗得有些忍俊不禁了呢! 过了一会儿,白可可先开口说道: “白商,刚刚娘亲说的那些问题,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娘亲,实际上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担心这些问题,咱们自己不会制作胭脂水粉,但是咱们可以寻找制作胭脂水粉的人或者铺子。就像那成衣铺子,需要绸缎布料,又不需要咱们养桑喂蚕织布,咱们只需要购买布料即可。” “如果照娘亲的想法,如果咱们要是想开一个米铺,那是不是还需要去买地种粮食去。这都是同样的道理,就这个问题还把娘亲折磨成这样,实在是不应该。所以娘亲,以后有什么事情,娘亲不要自己扛着,我们兄弟几个都长大了,都可以独当一面的。” “是啊,娘亲,白书那时候听先生说过,术业有专攻,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更何况我们七个人呢,那样的话想出来的计策,应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几个孩子的话,让白可可瞬间感觉心里面暖暖的,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才会在这片大陆上,得到了这么多暖心懂事儿的小太阳。人家说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那自己的这七个孩子就是那冬天的貂绒大氅,反正现在如果有谁拿女儿来换自己的儿子,都让他滚远点儿去! 娘几个在院子里面高高兴兴的说着笑着,玩着闹着,一时间其乐融融。就连一旁收拾院子的仆役脸上都跟着带着笑纹。是啊,孩子们的笑声本身就具有感染力,好像有着魔性一般,让周围的人们都跟着快乐。 今日的白武回来的很早,回来之后也加入到了快乐的一家人里面。大家都在关心这两日白武跟着花廉先生习武,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会不会伤到。白武倒是不隐瞒,高兴的与弟弟们分享着习武的种种。 白可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脸上那兴奋的目光,看样子男孩子的英雄梦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你看就连身子自小就弱的白医,和那个什么苦都吃不得的白白,听得都是双眸亮晶晶的。无论能不能当英雄侠客,都不耽误自己可以做着英雄侠客的梦想。 不知不觉中,太阳都要下山了,兴奋中的几个人才发现一个大的问题,那就是在国学院读书的白书和白文竟然还没有回来。这种情况只有在白书刚刚去国学院的时候,第一天才出来那么一次,那还是因为安阁老的原因。可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白武首先站起来,对白可可说道: “娘亲,我腿脚比较快,还是我去看看吧,如果没什么事情,正好我就把他们两个人接回来。” 白可可本来也想要去,可是正如白武所说的,腿脚太慢,反而会拖了白武的后腿。便又多嘱咐白武几句,让白武赶快出发了。 从白武离开,白可可又陷入了紧张之中,在院子里面不安的来回走着。一会儿去大门口看一看,一会儿看看时辰,她怎么觉得心里面好像有些没底呢。 等了大约接近一个时辰左右,远远地好像有声音传过来。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连忙站在大门口,等着由远及近的身影。 怎么好像不止是白武、白书和白文三个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白可可才看清楚,怎么是诸葛番送几个孩子回来?白可可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上去,几个孩子也紧紧地跟在白可可的身后,寸步不离。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可可借着手中的灯笼和皎洁的月光,看到走在前面的白武,而白书和白文乖乖的立在诸葛番的两侧。怎么这么奇怪呢?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拉过来白书和白文,急切的问道: “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两个,这么晚了都不知道着急回家的吗?怎么还是……” “可可小姐,你先别急,先回到屋里再问这些吧,这么晚了,外面还是很凉的,不要让孩子们着凉了。” 白可可听到诸葛番的话,心里面更加急躁,但是也正如诸葛番所说的,还是早早地进屋再说吧。 等到进了屋里,看到了白书的脸上好像被谁挠了几道痕迹,而白文的身上更是像滚进了泥潭似的。白可可禁不住湿了眼眶,上次白书受伤,那还是在相国府的时候,其他的时候白可可还从来没有让孩子们受过伤,哪怕是自己都没有舍得动手打过他们。究竟是谁对孩子们下的手? 白可可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着白书的脸,哑声的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打了你们?” “可可小姐,你先不要激动,去拿些干净的布,药膏什么的,给白书的脸先处理一下。小孩子的肉皮儿太娇嫩,不要将来留了疤。然后再让孩子们慢慢的与你说清楚。” 白医自告奋勇的回房,去拿他那些宝贝。而这边白可可把白文的外衫也赶紧换掉。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白书和白文的身上。 原来本来白书和白文没到国学院之前,在国学院里,吏部尚书的大孙子是那些孩子之中的佼佼者。因为这个缘故,他的身边总是有一些孩子,每天前呼后拥的。渐渐的他也就变得嚣张跋扈了一些,因为文采不错,所以先生们也多有偏爱。 可是自从白书和白文去了国学院之后,那个吏部尚书家的大孙子就再也出不了那个风头,原来跟着他身后的孩子自然少了许多。他再也不是每次都能够拔得头筹的第一人了。小小的年纪心里面便有了一些怨怼,本来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或者是迎头赶上。 可是他却回到家里与自己的娘亲和祖母发泄着不满,那是吏部尚书的长孙啊,自然在家里面说一不二的。等到打听到白书和白文居然是相国大人的外孙,开始的时候还规劝孩子几句。因为相国大人那是吏部尚书的同僚,并且吏部尚书在朝堂之上还是以相国大人的马首是瞻。 相国大人家的三女白竹儿却是吏部尚书的儿媳,自己的娘亲当年就与白可可的娘亲有着一世的仇怨,现在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还被白可可那个贱人所生的儿子压了一头,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吞下这口闲气的。 本来在吏部尚书已经压下来这个事情之后,白竹儿还是伙同自己的婆婆对孩子进行了教唆。结果在今日放学,将要离开国学院的时候,白竹儿的儿子便与别人一道把白书和白文围了起来…… 第66章 莫欺少年穷! 吏部尚书的孙子借着人多势众,将白书和白文围堵在国学院的大门口。白书看了一眼白文,悄悄地打了一个手势,可是却被白文摇头拒绝了。 白文懂得白书的意思,他们是亲兄弟,还是前后没有相差几分钟的兄弟,自然默契度是别人无法相比的。往往一个手势,一个眼色就完全明了彼此的心意。白书是让自己离开这里,他留下来殿后,可是白文怎么可能在这种明知道是危险的情况下,还选择自己逃命,将兄弟陷于危险之中。 娘亲早就教导他们几个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因此白文不但没有走,反而是走上前来,拉着白书的手,一起望着周围的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你们两个渭县来的土包子,竟然在京都撒野,卖弄你们的那点儿才学,也就糊弄糊弄安阁老那种学究罢了,还有什么值得傲气的。” “是啊!你们两个人算什么东西?小屁孩儿一个,总共能够读过几本书,估计齐小少爷读过的书都比你们高了!” “哈哈哈……” “怎么了,被说中了,没有话说了吧!你们两个人也不过尔尔,估计就是安阁老夸大其词了吧,那是他不知道我齐家小少爷的才气过人,如果知道了我的过人才气,还有你们两个土包子什么事儿?” 面对着周围的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白书和白文很是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和这些人去争论长短,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反倒是让自己掉价,何苦呢?更何况他们两个人也没有白武的武力值,这些人如果与自己起了冲突,说实话,还真的是打不过。既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也就是文人相轻的不服气而已。 可是接下来齐家小少爷的话却惹恼了白书和白文,让他们两个人不顾一切也要冲上去教训他…… “呵呵!你们大家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个人和他们的兄弟们都是野.种,没有爹爹的野孩子。他们的娘亲不要脸,还……哎吆,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还要撕烂你的嘴巴,让你再随便的胡沁。你的祖父是吏部尚书,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如果他要是礼部官员的话,还真是德不配位。” 冷不防的被白书打了一拳,齐家小少爷当然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便伙同身边的伙伴儿将白书和白文的圈子越围越小。大家也都在暗中偷偷摸摸的你扯一把,他掐一下,让白书和白文不堪其扰,疲于招架。而有些人借着劝架的空当也暗暗的使坏。 这样的局面,让白书和白文很是吃亏,因为齐家小少爷的年纪比白书他们大一些,而这些不利的局面居然让齐家小少爷把白文摔倒在地上,接着大家便有意无意的,或踹到白文,或踩到白文。白书急得去拉骑坐在白文身上的齐家小少爷,结果还被他抓到了脸上。 等到白武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场面就是如此的混乱不堪。眼见着自己的弟弟被别人骑坐在身上殴打,本来就着急的白武什么都顾不上了,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将围在周围的人,三下两下的便甩了出去。 接着走到白书的身边,将白书护到身后,弯下腰来,扯着坐在白文身上的齐家小少爷的衣领,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啊!你特么赶快放手,你知道少爷我是谁吗?说出来能吓死你。我的祖父是吏部尚书,我的外祖父是相国大人。” 白武听到这句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关系。他只知道手中的人欺负了自己的弟弟。 “白书,去把白文扶起来,站到我的身后去,我倒是要看看谁可以欺负我的弟弟!” “啊……哎吆!放开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呵呵!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谁会先后悔不迭的。” 白武一只手紧紧攥着齐家小少爷的衣领,另一只手照着他的前胸拍去。他倒还是下手有些分寸,否则的话这齐家小少爷怎么也不及梁战大将军的坐骑抗打,无论怎样不能闹出人命来的。可是就算是白武已经手下留情了,也把蜜罐中长大的齐家小少爷打的是七荤八素的了。 白武边打边怒气冲冲地问道: “白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们要欺负你们两个人?” “他们嫉妒我和白文的才华,嫉妒安阁老和几位先生对我们两个人的青睐有加,觉得我们两个人抢了齐家小少爷的风头,所以就找借口围堵我们,后来又拉偏架。我们开始的时候想着大家同窗,不愿意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没有还口,更没有还手。可是齐家小少爷后来竟然辱骂我们两个人是野孩子,还说我们的娘亲……” “啊!救命啊,饶命啊,放过我吧,我再也不骂你们几个人了,啊……” 周围的人都被白武的动作吓坏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敢往前凑。此时都尽可能的缩小着自己的身子,恨不得能够隐形才好。 “哥哥,不要打了,说起来齐家小少爷的外祖父也是咱们几个人的外祖父,不要给娘亲闯祸了,让娘亲为难。” 白武的心里面容不下别人欺负自己的娘亲,容不下别人欺负自己的弟弟们,笑话!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怎么能够让别人欺负。这个别人连娘亲的爹爹相国大人都包括,还有谁会是一个例外,想都不要想!谁敢欺负自己在意的人,那必然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即便这代价,也有可能“反馈到”自己头上! 眼看着白书和白文两个人联手也拉不动白武,他们两个人也是有些害怕了。怎么办,怎么办啊?正在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 “白武,放手!教训他一通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他的祖父和外祖父。不要为了这么一个蠢货让别人说你娘亲教子无方,坏了你娘亲的名声。本王让相国大人和吏部尚书这几日去城西的宅院为你的娘亲、白书和白文赔礼道歉。走了,赶快回家吧,你们娘亲在家应该着急了。诸葛番,送他们几个孩子回去。” 事实上誉王殿下早早的就过来了,本来他是有事情要找安阁老的。在最初齐家小少爷辱骂白书和白文的时候,诸葛番就想要上前制止,但是却被誉王殿下拦住了。都是一帮小孩子,大的也没有大多少,诸葛番上前也不能动手,那白书和白文受得欺负就白白受了。 正赶上白武这个战斗力爆表的小豆丁来了,那可是曾经一拳轰晕梁战大将军的坐骑的主儿,打这帮没什么武力值的兔崽子肯定不在话下。只是需要防备着不让他打出人命来就好,用白武来教训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正合适。 所以誉王殿下就远远的看着,让白武为自己的弟弟们报了仇,也算是白武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至于齐家小少爷回到家里会不会受到吏部尚书的教训,那就不是誉王殿下管得着的。反正只要相国大人和吏部尚书俩亲家一同去白可可那里赔礼道歉就好。不过想来相国大人又会是焦头烂额,气急败坏的,誉王殿下还是很愿意看到的…… 经过白书、白文、白武和诸葛番的轮番补充,白可可终于知道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白医和白可可拉着受伤比较严重的白文,到房间去检查,虽然白文的身上有许多的淤青,但是好在都是一些挫伤,倒没有什么其他的硬伤。但是这也让白可可心疼的不得了,自己从来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宝贝儿,居然让外人打了。 白可可的手一直都是抖的,气呼呼的指着白武说道: “白武,你有没有狠狠地打欺负弟弟们的坏孩子,下次再碰到这样的,先打了再说,看看还有谁敢再欺负我的孩子。” 说真的,在回家的路上,白武还有些担心自己可能下手狠了些,娘亲会责怪自己闯祸呢。现在看来居然打的实在正确。而一旁的诸葛番的嘴角都有些抽搐,这娘亲也是一个不怕事儿的人啊,还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应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一下。 “咳咳!可可小姐,你知道今日与白书和白文他们打架的人是谁家的吗?你知道被白武打得鼻青脸肿的齐家小少爷是谁吗?” 听到诸葛番说的话,白可可心里面还是转了一转,谁家的熊孩子,不太清楚啊!可是无论是谁家的,那都是他们首先挑衅,招惹白书和白文的,而白武出手更不是无缘无故的。所以管他是谁家的,只要自己的孩子占理便可以走遍天下。 “可可小姐,齐家小少爷是吏部尚书的孙子,他的娘亲是你的三姐白竹儿,那就是齐家小少爷与你家的孩子们的外祖父都是相国大人。过几日王爷会督促吏部尚书和相国大人,到你这里来赔礼道歉。到时候……” “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和相国府扯上关系了?关相国大人什么事?” “哈哈哈……可可小姐,你是不是气晕了,脑子有点反应迟钝了。你的三姐白竹儿嫁给了吏部尚书的儿子,那个吏部尚书的儿子就是你的三姐夫。所以相国大人与吏部尚书两个人是亲家。被白武打的那个齐家小少爷,与白武他们几个人是亲的姨表兄弟,也就是你的亲外甥。属下这么说,你是不是明白这层关系了。哎吆妈呀!可可小姐,你还是给我倒杯水吧,说了这么一通,可绕死我了!” 哎吆我去!还真的是有够绕的,如果不是有诸葛番这么耐心细致地讲解,估计白可可说什么也绕不出来的。关键自己吃亏在: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原主的记忆好像根本就没继承过来什么。 自己那相国大人爹爹,看来还真的是在官场上经营的如鱼得水啊!现在知道的是与吏部尚书是亲家,而自己和白菊儿都曾经被逼婚给誉王殿下,至于相国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还不知道嫁给什么尚书的儿子。反正以相国大人的经营,她们两个人嫁的一定不会差了,还真的是强强联手啊! “诸葛番,你说的到时候相国大人与吏部尚书都会过来赔礼道歉,是真的么?他们不会倒打一耙说是白武欺负他们齐家小少爷啊!我又没有权势,虽然我与白竹儿都是相国大人的女儿,但是我根本就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姨妈过来下脚踹的可怜虫。我……” 听到白可可说的话,再看白可可的样子,还真的是有些可怜。诸葛番缓缓而又坚定的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你不必担心这些事情,这些问题自有王爷去施压。到时候相国大人与吏部尚书自然就会上门来赔礼道歉。估计有王爷从中斡旋,他们两个人还得拿出点儿银票来,否则哪里能够表现出满满的诚意来呢!” “真的吗?他们还会拿银票来,也是哈,不拿银票怎么叫做赔礼呢!果然这文字的含义还是太深奥了。” “可可小姐,你看需不需要把白文送到医馆,或者是请一个大夫过来再仔细的看看。毕竟白医还那么小,经验什么的会不会差一些,万一有些什么毛病看不出来的,不要耽搁了白文的病情?” “怎么着?你是看不起我,我告诉你,莫欺少年穷,莫欺少年小!等到有一天我成名了,你就是拿着银子,排着队,追着我,我都不给你看病。哼!” “白医,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而已。你既然说没事儿,那就没事儿了。” 好嘛!可可小姐的儿子,谁惹得起,哪一个拿出来都够厉害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就像今日的白武,如果不是那孩子忍着没有下死手,估计那吏部尚书就要给自己的孙子收尸了。毕竟什么人也不能与四条腿的坐骑相比。 看着天色不早了,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干的,诸葛番站起身来,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属下先告辞了,你们也早些歇着吧。” 第67章 娘亲,我是不是闯祸了 眼看着天色确实不早了,白可可也没有再挽留诸葛番,起身出来送他到门口,说道: “诸葛番,谢谢你送孩子们回来,也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回去的时候更要替可可谢谢你家王爷,如果不是正好碰到王爷,估计这件事情还真的不会善了。不知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国学院那边……” “可可小姐不要担心那些事情,王爷会与安阁老通气。何况本来也不是白书和白文的错,是齐家小少爷挑衅争斗在先,所以真的要评理说事儿,白书和白文本就没有错,有王爷说话,量国学院那边也没有敢找白书和白文的麻烦。如果白文的身体不适,明日给他请假也好,等过几日好一些再去国学院,或者等到他们过来赔礼道歉之后再去也可以。” “好了,可可明白了,你慢走。” 看着诸葛番骑着马奔驰而去,白可可才回到大堂。进去之后,怎么看着几个孩子都低着头,不敢看她的样子。白可可很是诧异,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自己就出去送诸葛番的功夫,就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怎么了,你们几个人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们不高兴的了?” 白武走上前,直直的跪在地上,白可可大吃一惊,刚要伸手去扶白武,紧接着白书和白文也随之跪在地上。白可可彻底懵圈了,家里面从来不会让他们几个人跪着,关键是白可可不喜欢这种礼仪。 白可可蹲下去,看着这几个跪着的孩子,说道: “娘亲是怎么与你们几个人说的,跪天、跪地、跪陛下、跪父母,可是也不许随便跪着。来来来,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让我也明白明白你们的想法。” 白武首先站了起来,顺手把旁边的白文也扶了起来。看着白文浑身都是伤,白医贴心的把白文扶到凳子上坐下。 “娘亲,白武这次是不是给你闯祸了?我只是不忿齐家小少爷辱骂弟弟们,还辱骂娘亲。我还手下留情了,否则他都能腿断胳膊折的。如果需要承担责任的话,我去就可以了,不要连累白书和白文,反正人也确实是我打的,没有什么可抵赖的。” “娘亲,不能怪白武,是我要帮白文,才动手打了齐家小少爷,结果还没有打过。如果不是他辱骂我们两个人是野孩子,还说娘亲……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会还手,大不了走了就算了,可是他们说那样的话,我们两个人才忍无可忍,就动手了。” 原来几个孩子以为是闯了祸,所以才会这样,白可可知道原因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谁说娘亲要批评你们几个人的,打的好,打的妙,打得齐家小少爷啊啊叫。记住,咱们在外面不要无事生非,蓄意挑衅,但是有谁欺负咱们,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好。凭什么欺负咱们,如果出了事娘亲给你们撑腰,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王爷吗!” 说到这里,白可可忽然感觉有些尴尬,什么时候誉王殿下是自己的后台,可以给自己撑腰了。还是先放下这件事儿,说点正事儿要紧。 “白书,白文,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再让白医仔细的查看一下,不要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明日要不你们两个人就在家歇一歇,过几日白文养好了身子,再去国学院吧。天气冷了,白书脸上的伤不能大意了,而白文的身上估计过了今晚,各处的伤会更疼。娘亲明日去为你们请求休沐吧。” 白书和白文听到白可可这么说,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自己的娘亲说的甚是有理,便同时点了点头,说道: “娘亲,就照着你说的做吧,谢谢娘亲。” “好了,一家人说那么多干什么?今晚白书和白文就歇在我那屋吧,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时候,我能够立刻就知道。你们几个人都回屋歇着吧,也都跟着着急忙慌的。” 几个孩子跟白可可他们几个人打了招呼之后,便各自回屋了。白可可也把白文安顿好,看着两个孩子渐渐的睡熟了,白可可悄悄地起身,披着披风出了屋。 今日白书和白文后来翻脸与齐家小少爷打起来,归根到底还是齐家小少爷辱骂的那两句话:没有爹爹的野孩子,娘亲是一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句话,白书和白文也就忍了,不会动手还击的。 孩子们七岁了,他们几个人平时从来没有说过关于爹爹的话,估计也是担心自己这个做娘亲的尴尬,难过吧。可是在他们的心里一定是有想法的,没有爹爹的野孩子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底线。如果哪个人触碰了,那就是即使打不过都要打。 唉!这些天赋过人的孩子啊,谁会是你们几个人的爹爹呢?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才会有这样的一群孩子。自己一直不结婚,对孩子们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伤害呢? “娘亲,你怎么又自己一个人独自坐在外面,你是不是心里面还是责怪我出手太重了。毕竟那齐家小少爷是相国大人的外孙子,如果有了什么事情,相国大人绝对不会偏袒我们,只会偏袒他们。” “白武,娘亲都说了没有生你们的气,娘亲只是在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们几个人,相反还要让你们费尽心思的保护娘亲。如果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还是那样,在保护好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坚决的打回去。不用指望着相国大人会偏袒咱们,就是让他做到公正,他都做不到,所以咱们更不用指望他能为咱们说话。” “嗯,娘亲,你能这么说就太好了,咱们为什么要被人家欺负,还是咱们太弱小了,以后白武一定好好习武,把欺负咱们的人都欺负回去,那时候自然就没有什么人敢招惹咱们了。娘亲,我最近在梁战大将军府和花廉先生习武,过几日就去看看誉王殿下是否堪为我师,如果可以,我就拜他为师吧。” “怎么今日这么爽快,是有什么想法吗?” 问出这句话,白可可就有些后悔了,白武本就表现得像个成年人,若不是有心事,又怎么可能这般? “嗯,如果王爷的武功不错,而我又成为了他的弟子,那样既可以学得他的功夫,又可以成为他的弟子。” “好吧,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娘亲也不会阻拦你。但是娘亲还是希望你们几个人都能快乐的长大,你虽然是哥哥,但是娘亲还是不愿意你为了娘亲,为了弟弟们而去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那些事情本来就应该是娘亲为你们去打算,娘亲不能那么自私。” “不是的,白武没有委屈自己,娘亲是女子,而白武是男子,将来是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的,所以现在也只是早了些来背负这份责任而已。何况誉王殿下那么的信心满满,想来功夫不会很差劲,量他一个堂堂的王爷,不会做那沽名钓誉之徒。” “好了,一切都等明日再说吧,夜深了,你也回去睡吧,小孩子一定要睡足了觉,才能够更好的长大,做事情才会有精神的。娘亲再待一会儿,就回去。” “娘亲,那你早点回去,我先走了。” 白可可拍了拍白武的肩膀,让他走了。剩下一个人在这空旷的院子,望着无垠的夜空,还真是有一份孤寂。犹如在无边无际的海洋里的一叶孤舟,随风飘摇,仿佛一个浪头打下来,就会让自己灰飞烟灭。 以前觉得自己在这里虽然属于谁都不待见自己,可是有天真懂事的孩子们,有还算够用的银子,日子过得不好不坏,算是过得下去。只是想着如果可以赚很多银子,就足够让自己可以立足了。也没有想着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即使与誉王殿下有婚约在身,也没有想着成为誉王妃。 即使与白菊儿大战几个回合,白可可除了用誉王殿下的名头气的白菊儿恼羞成怒,铩羽而归。可是白可可从来没有想着真的去与誉王殿下完婚,但是今日孩子们在国学院的这一番打斗,归根到底一句话,就是因为齐家小少爷辱骂了白书和白文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白书和白文也不会动手,估计也就是忍让他一次也就罢了。 想起来这个问题,白可可禁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都是孩子们护着她,宠着她,担心她受到伤害。可是自己做为娘亲,好像还从来没有为了孩子们做些什么。不应该啊!自己不能仅仅只是享受着孩子们的宠爱,却什么都不做。人家说感情是双向奔赴的,那么感情就分了很多种,亲情自然包括在内。 孩子们,以后的日子里,娘亲也要尽快的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好你们。你们宠着我这个不良的娘亲,娘亲也要成长为可以让你们几个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娘亲…… 回到屋里,白书睡得还算安静,而白文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伤,让他睡得很不安稳。白可可轻轻地摸摸白文的额头,好像有些热啊,孩子应该是发烧了吧。 白可可悄悄地下地,去端了清水,拿了布巾,沾了水,轻轻地敷在白文的头上,折腾了大半夜,到后半夜的时候,白文才渐渐地安稳下来,乖乖的睡着了。白可可再摸了摸白文的额头,还好还好,热度已经下去了,天亮的时候一定要让白医再好好看看,去药铺抓一些药回来,千万不要给小小的孩子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白可可把东西放到了一旁,也没有再上床,只是在榻上躺了下去,迷迷糊糊之中,天也慢慢的亮了。 白武早早地便起来了,因为担心白书和白文的伤势,便来到白医的房间,叫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的白医。 “白医,起来吧,随我去看看白书和白文,主要还是白文身上的伤势让我担心。再看看娘亲,娘亲昨夜也没有休息好。” 白医刚刚被白武叫起来,双眼无神,懵懵懂懂的望着白武,直到听到白武说白文的伤势的时候,才清醒过来,连忙翻身下地,带着很重的鼻音问道: “娘亲怎么了,为什么昨夜没有休息好?娘亲又没有受伤……” 白武望着白医那傻傻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白医你是不是有点儿犯傻啊,应该也顺便给你自己开一副药,治一治你的毛病。娘亲昨夜是担心白书和白文,所以肯定没有休息好。再者说了,因为昨日的事情,娘亲觉得很是对不起咱们几个人,怎么还能安睡的好?” 听到白武这番话,白医还是没有明白过来自己的娘亲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自己这七个兄弟的。在他们的眼里,娘亲是最好的娘亲,大家都应该去护着娘亲,还有什么是娘亲对不起他们的。 看到白医那油盐不进,还懵懂无知的劲头,白武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想要打他的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没办法只好耐下性子,慢慢的跟白医掰开揉碎了说: “娘亲觉得咱们几个孩子成为别人口中的没有爹爹的野孩子,全是她的缘故,所以昨夜一直就内疚着,深深地自责着。昨夜娘亲在院子里独自一人坐了很久很久。这一次对娘亲的心里触动特别大,咱们几个人一定要特别懂事儿,不要让娘亲有负担。” 这下子白医才彻底的明白了,清醒了,手脚麻利的把衣服穿好,洗漱完了立刻与白武奔向白可可的大屋。来到门前,白医刚要推开门,白武担心白可可昨夜睡得太晚,所以想着看看白可可现在是不是醒来了,便马上挡在前面,摇了摇手,轻轻地推开一道缝隙。透过这道缝隙,白武和白医首先看到的是睡在床上的白书和白文…… 嗯?娘亲不见了,娘亲去了哪里?难道…… 白武吓得一个激灵,天哪,昨夜娘亲独自一人坐在外面,后来让自己先回屋休息,现在却…… 第68章 突然发病! 透过门缝没有看到白可可,白武立刻吓得魂儿都丢了,马上撞开门,大喊着: “白书、白文快起来,娘亲不见了!娘亲……” 伴随着白武带着哭腔的喊叫,白书和白文在梦中都立刻被惊醒了。白书还好一些,坐在了床上;可怜的白文用力撑着胳膊,才勉强爬了起来。 “哎吆!白武哥哥,娘亲怎么了!” “白武,怎么了?是白书和白文出了什么事儿了吗?哎吆……”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传到白武和白医的耳畔,怎么回事儿?再一看,原来白可可睡在一旁的榻上,白武从门缝那里根本就看不到,结果虚惊一场。而白可可因为白武和白文的喊叫,被惊到,着急忙慌的下地,结果腿有些蜷着了,差一点儿把自己栽倒在地上。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慌乱,但是看到娘亲好好的呆在屋里,每个人都是心都落了地。还好,还好,只要娘亲没事儿就好。 白医先上前帮着白可可仔细的揉了揉麻木的双腿,又顺便敲了敲腰背,接着扶着白可可下地慢慢的走了几步,看到没有什么其他的才放下心来。 “白医,你赶快给白文仔细的看看,他昨天夜里有些发热,娘亲用布巾敷了几次,发热才好一些。你一会儿给他看完之后,去药铺抓一副药回来,娘亲担心他不要留下什么别的毛病。好好的吃着药,到时候身子恢复的也快一些。” 白可可有些急切的与白医说着,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便又开口叮嘱了一句。 “白医,你也别急,刚刚娘亲有点儿心慌了,你慢慢来就好,娘亲不急的。” 说完,白可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唉!真丢脸,颠三倒四,反反复复的,活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这要是等到自己年纪大了,会不会每天都这么让人讨厌啊!自己还是从现在开始就多加注意,一定不要成为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没事儿的,娘亲,我们几个人都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是担心我们,所以才会这样的。如果你不是担心我们,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白书善解人意的说着,同时也把位置让给了白医。白医走上前,首先是像模像样的为白文把了脉,然后又将白文的衣服掀开,自上而下地仔细的给白文做了检查,望闻问切四诊法倒是一样不差。看得旁边的白可可都一愣一愣的,心里面有些赞许,也有一些得意,哈哈!这么优秀的孩子,他是我白可可的。 “白医,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药铺拿药,最近咱们几个人出入还是注意一下。” “对对对,还是白武考虑的周到。对了,要不一会儿咱们几个人都一起出去,就去梁战大将军手下的李军医的医馆,让李军医一同看看白文的伤势。” “娘亲,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怀疑我的医术不精,还是……” 白医站在一旁,本来精致的小正太的脸颊有些泛红,双眸有如碧色的湖泊,满脸都写着不开心。白可可连忙陪着笑说道: “白医,你误会娘亲了,娘亲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更加不会质疑你的医术。娘亲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不是最近就要去李军医的医馆吗,咱们今日正好把白书和白文带过去,让李军医也给他们两个人看看,然后再与你的对比一下,让李军医对你也有一些印象不是。听说李军医性格有些怪癖,但是对医术高超的人却是极其尊敬和推崇。如果这次他可以对你另眼相看,是不是也是一个机会呢?” 听着白可可的这番话,白医的小脸蛋儿更加难看了,小小的孩子一脸的尴尬和窘迫,一时间低下头,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可可看到了白医的难堪,扯了扯白医的衣服,微微一笑。 “好了,大家伙抓紧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正好都过去。白武,你去叫一辆马车,等在咱们家的大门口,白文现在不适合走路,以免影响他的伤。咱们转一大圈,然后去国学院给白书和白文请几天假。” 白武闻声便跑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面的几个人也收拾妥当,白医真的像一个小天使一样,护在白文的身边。他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他说他是医者,自然懂得如何去照顾伤者。看着倒是有模有样的,白可可便也就由着他了。 大家一起来到门房,稍微等了一会儿,白武便和马车一起过来了。白可可首先上了车,在车上接着白文,而白武在车下稍稍用力,便把白文送到了车上,倒是没让白可可费什么力气。紧跟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都上了马车,这一家子浩浩荡荡地向李军医的医馆而去。 一路上,大家的情绪都很高,白可可看到孩子们没有被昨日的事情影响太大,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孩子们的笑声是最有感染力的,马车走了一路,都是欢歌笑语。 很快的马车便稳稳的停在了李军医的医馆旁边,白武首先跳下车,小心翼翼的将白文接了下去,接着一个一个的把剩下的人都扶了下去。走到医馆的门口,便看到里面的李军医正在给一个高个子青年瞧病,小药童看到有人来了,立刻跑过来将门打开,把白可可一大家子迎了进去。 小药童看起来不太大,也就比白医他们大一点而已,因为奔跑那圆圆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机灵劲,看着就很讨喜。如果让他抱一条大鲤鱼的话,估计会跟那杨柳青的年画娃娃有得一拼。白可可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去捏捏他的圆嘟嘟的脸蛋儿…… 进到了医馆内,很大的面积存放的都是一排排的药柜,药橱。旁边还有一道屏风隔断了里间。后面好像还隐隐约约的有院子,大概可以住人的吧。看起来整个的分配还真的不错,倒是比双可居成衣铺旁边的药铺大了很多,周围的住户也很多。说实话,这边和那边比起来真的更适合做医馆。 看着李军医有条不紊地给对面的青年瞧病,白可可带着七个孩子也耐心的等在那里。偶尔的白医会看着那个青年一眼,在他们眼中,这青年倒是颇有几分华佗在世的感觉。 “小伙子,你身上的箭伤很重,暂时不要活动太大,一定要静养一段时间。你总是不听,静养就是先静下来,然后再养,你如果再不听劝,小心你那条胳膊废掉了。” “李军医,可是我吃你的药已经几天了,还是肿痛难忍,见效太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如果我再在家躺几日,家里面就这么揭不开锅了。我那瞎了眼的老娘,和大着肚子的媳妇儿可怎么办呢?这几日的药钱已经让我撑不下去了。唉!” 高个子青年说完,沮丧的低下头,李军医从医多年,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常见。他除了能够力所能及的给他们减免一些药钱,其他的也无能为力。就像在战场上,面对着身边的兵士可能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的,等到下午的时候可能就缺了胳膊少了腿。 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他做为一个医者,比谁的心里都难过。虽然说医者见得多了表面上会很平静,但是医者父母心的信条永远都在。不能尽快的为病患解除疾患,应该是医者心里面最大的痛吧。 最初的时候,李军医有时候会自己拿出来一些银子,来帮助那些因为伤患而变得穷困的人,可是毕竟那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所谓救得了急,救不了穷,也就只好让自己更加的努力,尽快的治好他们的病痛,减少病痛对他们的折磨和摧残。可是仍然有太多太多的病症让自己无能为力。 李军医低着头为高个子青年斟酌的写着药方,期望着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够帮助到眼前的人,至于其他的……唉!李军医不由自主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白医站在李军医的身后,认真的看着他为高个子青年开些药方,小小的他不断地点着头。有时候还偶尔的抬头看一看身边的青年,大概是病痛的折磨,让他的脸有些苍白,眉头紧锁着,偶尔的鼻翼还轻微的动一下,大概是疼的吧。 李军医终于放下笔,站起身来,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就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李军医,且慢!可以让小子看一眼药方吗?” “谁家的孩子,你认识几个字,还想着要看药方?你认识药方上的字,还是认识药方上的药。” 李军医突然听到白医的声音,立刻便有些不高兴,行医诊病这么多年,还没有什么人对自己的方子有什么质疑,何况眼前还是一个幼稚小儿。 白可可看到李军医的反应,连忙走上前去,施了一礼,微笑的说道: “李军医,请不要动怒,我家小子只是喜欢医术,并且特别钦佩你的高超的医术,所以一直以来都很仰慕你,所以看到你的药方便忍不住想要学习学习。” “嗯?这么大的孩子就想要学医,还是太小了,就仅仅只是认字,熟悉药材就是他过不去的坎儿。小子,有这份仁善之心倒是不错,至于真的学医,还是再等一等吧。何况学医是一个很枯燥乏味,又需要特别严谨细致的过程,如果你过两年长大一些,还有这个想法,再来找我,我或许会考虑考虑的。” “李军医,小子现在就可以把你医馆的药全部认全,还可以全部熟知它们的药理,药性。你是不是可以收下我?” 李军医看着眼前的小豆丁,虽然小小的年纪,但是却有着与同龄孩子所不同的神态,那隐隐的绿眸中,蕴含着自信,坚定的光芒,真的有些晃人眼啊! 看来自己虽然跟随着梁战大将军走南闯北,也算是驰骋疆场这么多年,还真的谈不上说是认人识人,对于眼前的孩子,自己恐怕就是看走眼了。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看看吧…… 想到这里,李军医被手中写好的药方递给了白医,带着考究的,挑剔的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白医。 白医在刚刚李军医填写药方的时候,就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因此现在接过李军医递过来的药方,也没有看太长时间。从右到左按照顺序又看了一遍,消肿,生肌,止痛倒是应有尽有,没有丝毫的问题。每一种药材都针对的是那个高个子青年的病情。 白医抬头看了看白可可,白可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白医走到李军医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小子有些拙见,仅供李军医参考。小子觉得李军医开的药方很符合这位大叔的病症,只是如果在药方里再加上一味九节花,是不是会更加……” 白医收到了自己娘亲的暗示,所以放下傲娇,告诉了李军医自己的见解。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兴奋的李军医打断了: “九节花,九节花,对啊!再加一味九节花,消肿,止痛,还……小子,你这一味药加的好啊!老朽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还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人家说莫欺少年穷,莫欺少年小。老朽真是痴长了这么多年,倒不如一个稚龄幼子。真是惭愧惭愧啊!刚刚老朽还那般说你,千万不要与无知的老朽一般见识啊!” 李军医对白医说完,又转过头来对那个愣在一旁的高个子青年说道: “小伙子,你今日真的是碰到贵人了。有这个孩子所加进去的这味九节花,会让你的胳膊提前好上几日呢,真是太好了!” “小子,你的师傅是谁,可否给老朽引荐引荐?那一定是一位高人呢,如果可以得到他指点一二,那对于病患来说,真的是福气啊!” 白可可听到李军医如此说话,心中对他也是越加赞许。李军医对于多学一点医术竟然首先想的是病患,还真的印证了医者父母心的说辞。 第69章 拜师李军医 自从来到这片大陆上,白可可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像自己的父亲相国大人,那可以说是一只看不透的老狐狸。功利心太重,狡猾,卑鄙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保持自己的面子,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竟然派杀手去灭自己女儿的门。为了彻底掩盖自己的恶行,杀人放火,毁尸灭迹,对无辜的村民下手。 等到发现自己的幺女可能被梁战大将军看中,又不惜用七个孩子的生命,来要挟自己的幺女,一计不成,便又把女儿软禁。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人物是如何坐稳文官之首,做他的相国大人的。难道陛下对他的恶劣行径没有丝毫的察觉吗?如果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那相国大人的势力就太可怕啦! 可是,如果陛下已经察觉,或者是早已经察觉,那……那岂不是更加可怕?虽然白可可没有见过大梁国陛下,不过从誉王殿下来看,陛下应该不会是那么昏庸无能,或者是昏庸无道,偏听偏信的人吧。 算了,自己暂时还是顾不上那么多,还是不去操心那些东西吧。 而白可可再遇到的就是安阁老,那是一个爱才惜才之人,三朝元老,正直善良之中。又有着难得的圆滑,但是却不是那种只知道一味钻营的人。门生众多,大梁国的许多官员都出自于他的门下,那是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的人物。 后来碰到的梁战大将军,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碰上”,如果不是偶然“碰上”,可能也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情。那是一个从社会最底层,流着自己的鲜血和汗水,一步一步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护国大将军,人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真的不是虚言啊! 好在是梁战大将军即使是踩着敌人的尸体,踩着自己将士的尸体,走到今日的位置。他却还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帮助那些伤残的将士,在这片大陆上,能够做到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像大将军府里的门房,仆役都是大将军以前的伤兵,残兵,就连李军医都是这样。 而李军医虽然受伤,不能再跟着梁战大将军上战场,为那些伤兵治伤,治病,但是他还是依然把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当做自己的信条。看今日刚刚他对白医的态度,是绝对愿意接受白医在他的医馆的。 白可可觉得很幸运,更为几个孩子感到幸运,他们都遇到了自己的伯乐。安阁老因为白书和白文的出色的文采,而对他们两个人青睐有加,结为忘年交。而白武则碰到了梁战大将军,继而又有花廉先生主动要传授白武功夫,更有誉王殿下锲而不舍的要成为白武的师父。 现在看来,白医也因为那一味九节花,而让性格有些孤傲的李军医绝对相见恨晚。没想到这些真正有才气,有本事的人,倒都是光明磊落,对有才气的人青眼有加,惺惺相惜。这些倒是让白可可有些意外,人家好多人都说文人相轻,自古有之。同行是冤家,也差不多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自己的几个孩子都能够如此的幸运,好像都遇到了他们前进路上的伯乐,让这几匹千里马都没有被埋没。估计假以时日,白可可都可以预见到:自己的这几个孩子必成大器。想一想到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做梦都能乐醒了。 “小子,你今日到老朽这医馆里来,是要看病呢,还是路过,还是就是专程过来找老朽的呢?” 李军医平复了情绪之后,笑眯眯的对白医说道,口气中还罕见的带了一丝戏谑的意味。 白医把目光连忙转移到白可可的脸上,毕竟被揭穿之后,一个七岁的孩子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释和面对。 听着李军医的语气之中也没有丝毫的恶意,白可可也没有隐瞒,将白文轻轻地拉过来,把昨日白书和白文在国学院打架的大致经过,告诉了李军医。毕竟纸包不住火,再者说好像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最后白可可真诚的说道: “李军医,昨日我们家的几个孩子打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孙子,相国大人家的外孙子,是不是捅马蜂窝了吧。昨晚回去之后,白医已经给他们两个人仔细的检查了伤势,结果白文昨日后半夜有些发热。所以白医便给他们两个人开了药方,今日过来也是想让你老给确定一下,顺便也想让你老考察考察白医。” “如果你老觉得他们几个人招惹了了不起的人家,你感觉为难的话,那就算了,我们就只是在这里抓几副药就可以了。其他的……” 白可可的话音未落,只见李军医便掀开了白文的衣衫,仔细的差看着他身上的伤。经过了一夜,白文的身上大都是淤青,肋骨两旁严重一些,其他的还好。白医也把自己写的药方递给了李军医,李军医拿起药方看着,一边看着,一边还频频的点头。 直到看完之后,才将药方还给了白医,笑着对白可可说道: “老朽开医馆是为了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救治的是病人,不是贵人。在老朽的眼里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无病之人,另一种是有病之人。就像在战场上一样,在老朽的眼里也是一样,病人分为两种,一种是重伤号,一种是轻伤号,他们之间没有军阶大小,没有官兵之分。孔子崇尚有教无类,而在老朽这里则是治病救人。” “至于说是你们几个人打了吏部尚书的孙子,还是相国大人的外孙子打了你们,与我来讲,都没有关系。要说让老朽在意的倒是你的这个孩子,小小的年纪便掌握了如此高超的医术,实在是让老朽有些汗颜吗!老朽苦苦钻研医术这么多年,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真可以说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了,可以不托大的说:真是吃的盐巴比这小子吃的饭都多;走的桥比这小子走的路都多。可是这小子开出来的药方,却比老朽的要精妙的多,准确的多。真的是让老朽刮目相看呢!这一定是你这个做娘亲的教的好啊。” 白可可听到李军医如此说着,开始的时候倒是有着大大的得意,可是听到李军医最后一句是夸奖自己这个做娘亲的,便有些难为情了。连忙说道: “李军医实在是过奖了,我这个做娘亲的还真的没有付出什么,只是孩子自幼体弱多病,总是与医馆有缘,总在医馆走动,时间久了倒是久病成医了。说起来也算是一种因祸得福,因病成医吧,也可以说是机缘巧合吧。正因为这样,这孩子才比别人更多了一些悲天悯人,所以才恳求我,要找一个医馆,哪怕只是做一个小药童……” “哎吆!这样的小药童老朽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老朽这是捡到宝了,如此聪明伶俐,又善良的孩子竟然让老朽遇到了,哈哈哈……” 李军医兴奋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看得出来那是真的高兴。白可可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原来她最初的担心是怕李军医觉得白医年纪太小,没有说服力。经过昨日的事情,白可可又担心自己家的几个孩子打了齐家小少爷,那个小崽子的祖父和外祖父会让李军医忌惮,影响到白医。 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问题,至少李军医的人品也是没的说的,这也让白可可很放心。毕竟一个人无论他的才华如何出众,可是如果没有好的人品支持着,那么他的聪明才智,过人的才华,就只能沦为他助纣为虐的工具。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自己的孩子们那么优秀,白可可还真的担心呢!万一自己的孩子成为了“恶龙”,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接下来,李军医拉着白医,将医馆的里里外外都看个仔细,眼睛里不乏炫耀。看得出来,李军医对这个新换来的医馆相当满意。 最初的时候,李军医听到梁战大将军同他说的时候,还有太多的抵触,觉得誉王殿下不过是倚势欺人,认为大将军可能是趋炎附势,可是后来真正搬过来之后,各种各样的便利,让他短时间里便接受了这里。倒是觉得誉王殿下也没有那么仗势欺人,考虑事情还挺周到的。 毕竟这里真的比原来的地方更加适合开医馆,更能满足病人的需求。这里距离自己的家也特别的近,只隔了两个院子。再者说这里的房子也够大,后面有房间,如果太晚了可以睡在那里,有重病人不宜挪动的话,也可以暂时住下。一切都比原来的要合适,李军医还纠结那些东西做什么呢。 白可可跟着一路看过去,还真的不错,后面的房间还很大呢,白可可心里想到:那里的房间那么大,真是连陪护人员的住宿都解决了。只是有些疑惑,这么大的铺子,原来是做什么的呢?是不是誉王殿下的每一个铺子都这么大,布置的都那么合理呢?白可可不禁有些好奇,估计誉王殿下要是知道白可可心里的好奇,会高兴的吧。 看着一排排的柜子,上面摆放整齐的药材,仔细看去,白可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哪个人摆的,不仅仅只是整齐,简直就是强迫症患者啊!小小的药材被摆放的头头排排坐,真的是处女座的人干出来的事儿。白可可忍不住问道: “李军医,你这里的药材摆放的整齐划一,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到底是谁的杰作啊?看着还真的是赏心悦目的感觉。” “哦,你是说药柜子啊,那是小谷雨摆放的,就是这个小药童。那是梁大将军手下的传令兵的孩子,因为生在谷雨那一日,所以取名小谷雨。他的爹爹因为在战场上摸黑儿传令,掉入悬崖,后来就……” “当时小谷雨才五岁大,她的娘亲不堪一个人带孩子,便抛下小谷雨走道儿改嫁了。梁大将军就将小谷雨带回来,让老朽照顾着。没想到这孩子倒也是个伶俐的,这些年便一直跟着老朽。好在是有大将军的帮衬,老朽一家子也不算难过,而小谷雨也没有受什么委屈。老朽看到他对药材很感兴趣,便也就让他去自己摆放了。” “等到白医过来了,估计这两个孩子可以成为伙伴儿,都不会孤单了。而老朽有小谷雨这么一个小药童,又有白医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界天才,老朽真的是赚大了。人家都说活到老学到老,小子,以后可不许对老朽藏私,要倾囊相授啊!老朽自然也会把这些年行医治病救人的经验,全部教给你。” 想不到看起来有些孤僻,不近人情的李军医,一旦涉及到医术,涉及到治病救人,立刻变得不耻下问,孜孜不倦地,还真的是让人钦佩不已。白可可谦虚的说道: “李军医,你不要那么的抬高白医,他一个小孩子,一不小心就会骄傲的,没事儿的时候还请李军医适当的敲打敲打,防止他不知好歹,翘尾巴。医术本来就是拿来救人的,这本来就是积德行善的事情。” “白医这孩子还小,有时候难免会有心浮气躁的时候,还得李军医多多指教。让他可以脚踏实地的做人,我这个做娘亲的就拜托李军医了。” “放心吧,老朽这里还有一个小谷雨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倒是可以互相陪伴,可以一边学医术,一边玩闹,毕竟都还是小孩子嘛,也不能磨灭了他们的天性。至于说有时候会心浮气躁,那都是人之常情,谁都不是圣人,哪还有永远都是好脾气的时候。老朽虽然被有些人说孤僻,但是好在是还算明事理,懂是非。自然不会带坏小孩子,你尽管放心好了。” 白可可听到李军医如此爽快的话,倒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虽然说李军医有些孤僻,但是看着他无论是对待病人也好,还是对待小谷雨,都特别和蔼可亲有耐心。 第70章 安阁老有点怪! 至于说是什么人传出来的话,说李军医如何的不近人情,如何的孤僻难相处,那就不需要白可可去操心了。反正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想说什么谁又能控制得了。就比如自己,不是也被别人传的特别不堪。既然当时的原主都能够顶着不堪入耳的话活下来,更何况自己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告别了李军医和小谷雨,白可可带着几个孩子坐上马车,向国学院奔去。虽然白武狠狠地教训了齐家小少爷,是因为他带着别人辱骂白书和白文,顺带着还辱骂了白可可,可是因为吏部尚书和相国大人的缘故,白可可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没底,不知道事情会如何的发展。 白可可的情绪外露,让白武和白书他们几个人都看了出来。白武拉着白可可的手,安慰着她,义正辞严地说道: “娘亲,你不要害怕,也不要为难,人本来就是我打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给你招惹是非的。” 本来白可可还在那里独自的心烦,听到白武的话,顿时感觉心里面舒畅多了,有子如此,还要去求什么。连忙说道: “白武,娘亲昨日就说你打的没错,今日怎么会出尔反尔的。我的孩子在弟弟们受欺负,受侮辱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娘亲怎么会责怪你。娘亲高兴还来不及呢!娘亲只是有些担心吏部尚书颠倒黑白,到时候咱们吃亏。” 白书和白武听到白可可是担心这件事儿,便对白可可劝道: “娘亲,王爷当时在场,想来如果可以,让他为我们作证也可以啊!何况王爷昨日重点说了,他说:不但齐家小少爷是相国大人的外孙,我们几个人也同样是相国大人的外孙。相国大人是齐家小少爷的外祖父,也同样是我们几个人的外祖父。关系不远不近,刚刚好,想来这件事情最头疼的人会是相国大人,而不是娘亲你,所以有人比你还要愁,娘亲你还担心什么呢!” 听到白书说的条条是道,白可可立刻绽开笑容,抱着白书便亲了一下额头,让白书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娘亲,人家都是大孩子了,你还……” “大孩子怎么了,既然是大孩子,那就还是孩子。” 说完,白可可又快速的一一的亲了每个孩子的额头,然后恶作剧成功似的放肆的笑了。一时间白可可的笑声和几个孩子低低的埋怨声,充斥着整个马车。听着白可可欢快的笑声,几个孩子也红着脸笑了起来…… 到了国学院门口,马车夫将车停稳之后,白武抢先跳了下来,吓得车夫差点慌了神儿。哎吆我的乖乖,那么高,这小豆丁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蹭的一下就……就跳下来了,就是成年人也不太做这个动作的。 紧接着,车夫把踩踏的凳子摆好,白武把白可可先扶下去,然后再把剩下的几个弟弟都扶了下去。本来白可可想着只带着白书和白文进去,后来白武坚持要同他们几个人一起进去。白可可想了想,既然这样,就不差那几个孩子,都进去算了。 门房看到这么浩浩荡荡地队伍,立刻都出来。毕竟七个孩子一样大,长得又分不出什么差别,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小小的轰动的。最初的时候,走出去被别人这么注目,他们几个人还是不太习惯的,到后来总是这样,也就渐渐地淡然处之了。看吧看吧,又不是惨不忍睹,又不会被看丢二两肉! 白可可走在前面,对着那些看呆了的门房施了一礼,客气的说道: “门房大哥,小女子是你们这里的门生白书和白文的母亲,因为昨日在这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所以孩子受伤了。我是来为他们请假临时休沐两日的,请各位让我们进去。” 对于昨日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几个门房当时都看在眼里。只是事情是吏部尚书的孙子挑起来的,他们几个人便没有阻止。关键是齐家小少爷不仅仅只是吏部尚书的孙子,他还是相国大人的外孙子。 后来誉王殿下出现了,他们几个人才知道,敢情打起来的两伙人居然都是相国大人的外孙子,这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这算是什么,表哥,表弟之间闲的蛋疼窝里斗,互相殴打?他们为难的都想问一问打架的几个孩子:你们如此的打架,你们的外祖父相国大人他老人家知道吗? 既然那些孩子都是相国大人的外孙子,那孩子们的娘亲就是相国大人的女儿了,相国府的小姐来到国学院,还拦她做什么?所以门房的几个人看完了热闹,自然也没有阻拦,便让白可可带着几个孩子进去了。 正好今日安阁老在国学院,白可可直接就找熟人请假。见到安阁老,白可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打架斗殴总是不对的,何况还是在教书育人的国学院。所以见到安阁老,白可可就带着满怀的歉意,深深地对安阁老施了一礼,说道: “阁老大人,可可今日过来,是给白书和白文请假的,他们两个人在昨日受了一些伤。另外,很抱歉……” “白书,白文,过来,让老夫看看伤到了哪里,重不重,疼不疼啊?” 白可可有些扭捏,口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安阁老就一边急切的说着,一边走上前,拉着白书和白文。 “哦,阁老大人,他们两个人情况还好,白书的脸被划破了,白文的伤比较严重一些,身上有不少的淤青。” “你们两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嗯?还能让人家给欺负了,真是给老夫丢脸!还好亏得是这个小豆丁过来了,把齐家小少爷欺负回去了。否则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就更是被人家欺负的没有还手之力了?” 白可可和几个孩子听到安阁老责备的话,都有些懵懵的,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应该打,还是不应该打? “阁老大人,你平时教导我们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所以我们两个人才……后来动手也是因为他辱骂我们。” 听到白书有些怯怯的声音,让安阁老更加生气,那两撇胡子都气的一抖一抖的,在嘴边飘着。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更让白可可和几个孩子震惊不已。 “是啊,老夫是说过让你们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可是你看看你们两个人,你们想一想,你们两个人真正的按照老夫说的那些话去做了吗?你们只是不动手,你们也没有动口啊!下次再有这类的事情,不动手直接动口,咬他,咬他的手,咬他的鼻子,哪里顺手咬哪里……” 安阁老的一番指导,不但让几个孩子不知所措,就连来自异世灵魂的白可可都目瞪口呆。这是教导的什么呀?还有这样的操作,这确定不是教唆犯?再者说了,那句君子动口不动手是这样解释的吗? 白可可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可是对面侃侃而谈的,毁人不倦的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安阁老啊!三朝元老,正直善良,虽然现在看来也是正直善良,可是总让人感觉有一丝怪异也就是这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让白可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似得! 安阁老说的口干舌燥,可是却没有得到一点儿的回应,才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对劲。嗯?怎么了,为什么这些人都是这样的眼神? 安阁老这才回想起一直以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可是那些话也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呐!对待那样的事情不应该直接的痛打落水狗吗?安阁老瞬间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充满了正义感。你看不惯我是一回事儿,嫉妒我的出众的才华是一回事儿,可是你们如果侮辱我是人格,谩骂自己的母亲,那就根本不需要犹豫,直接打的他喊祖宗。 你无论是吏部尚书的孙子也好,还是相国大人的外孙子也罢,都没有谩骂人家娘亲的权利,凭什么呢? 哼哼!国学院还是大梁国的国学院,不是你吏部尚书的相国大人的后花园。在这里,还轮不到你们两个人插手,桃李满园,满园的桃李,那都是我安知命的。就算你们几个人再有勃勃的野心,在国学院这一块儿,最好还是给我把尾巴夹紧了。只要有老夫在一天,这国学院就不允许你们来胡闹;只要老夫活着,莘莘学子就不许你们这些小人随便染指…… 孩子们只是觉得安阁老有些奇怪,而白可可毕竟是成年人,又活了两世,虽然平时脑子不是特别灵光,但是她也觉察到了:安阁老今日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或许他只是真情流露而已。有些人是借酒明志,有些人则是借乱明志。 最初接触安阁老的时候,安阁老了曾经告诫过白可可,不要与自己那个做相国大人的爹爹走的太近,当时无论是试探,还是暗示,大概都是说自己的那个爹爹,可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样子。对于当时的自己,安阁老还真的是交浅言深。虽然当时的安阁老暗示的不明显,但还是让白可可的心里面有所警觉。 因为虽然与安阁老交情不够深,但是他爱才惜才的劲头不是假的。最主要的是第一次见面,那可是在誉王府邸,虽然与誉王殿下当时没有什么过深的接触,甚至于接触的几次还是不很愉快的,但是白可可还是愿意去相信誉王殿下,继而相信与誉王殿下有交情的安阁老,并且还真的在心里面相信安阁老的话,提防自己那做相国大人的爹爹。 虽然安阁老对白可可的暗示让白可可很是迷茫,但是白可可从心里感激安阁老,她从来没觉得安阁老是不是在挑拨是非,离间自己与相国大人的关系。她倒是宁愿相信安阁老的话,想起来让白可可都有点儿惊讶,居然相信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外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爹爹。还真是奇怪啊! “阁老大人,慎言!” 最后还是白可可反应过来,低声的对安阁老说道。 “慎言?慎什么言!老夫说的是实言,那叫言之有理,言之有据,言出有衷。别怕,齐家那个小崽子有错在先,无论哪一行,都是先学做人后学艺,更何况是国学院这种培养大梁国栋梁之材的地方。小子昨日有一句话说的太对了,那就是德不配位。” “可可姑娘,你也不用太担心,国学院这边有老夫在,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有失偏颇的事情。让他们道歉是一定的,但是是不是诚心诚意的你就不用太放在心上了。毕竟有许多事情都是面子上的功夫,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狼狈为奸的事儿,不是什么大事情就不必较真儿。” “阁老大人,谢谢你的理解和提醒,可可受教了。” “唉!老夫也就是看着你与你那做相国大人的爹爹不同,才愿意多嘴几句。也是因为实在喜欢这几个孩子,才……” 看着安阁老的言犹未尽,白可可似乎明白一点儿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算了,既然白书和白文的假也请下来了,还是回家去吧,毕竟白文身上的伤,还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的。想到这里,白可可便与安阁老告辞。 “阁老大人,今日打扰你了,也让你费心了,可可这里就代孩子们谢谢你了。” 安阁老看到这几个人要走了,也伸出手,挥了挥,对着白武说道: “小子有点儿功夫啊!记住下次打有些人的时候不要打脸,容易被人家看出来;打走的有的人的时候就打他的脸,让他出不了门,丢不起人。” “噗呲”一声,白可可还是没有忍住笑,这个小老头怎么那么幽默,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不过这位还真的不想给吏部尚书和相国大人留面子啊!不知道吏部尚书带着齐家小少爷来赔礼道歉的时候,安阁老会不会在场,如果他在场的话,那场面一定会是很让人期待的…… 第71章 相国大人的失态 相国府的花厅里,坐着相国府的一众女人。相国夫人带着她的四个嫡亲女儿围坐在一起。其中的三女儿白竹儿正在义愤填膺的说着什么。一张精心描绘的脸,被愤怒冲走了太多的精致和优雅。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下朝啊?” “竹儿,你不要那么急躁,怎么一点儿都沉不住气。记住:你是相国府的三小姐,是吏部尚书家的长房长媳,将来是一府的当家主母的,怎么遇到一点儿事情就这样呢?刚刚下人不是已经来报说你爹爹一会儿就会回府了。” “娘亲,你让女儿冷静,可是女儿也想冷静冷静。只是你是没有看到,你的外孙子被白可可那个贱人生的贱、种打成了什么样子!那小脸蛋儿肿的,比女儿的脸都要大。还有胳膊和肋骨都被打得淤青淤青的。昨晚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哭闹了半夜,让女儿也担心了一夜都没有敢睡。公爹已经是大发雷霆了,女儿只好早早地过来寻找爹爹帮忙了。” “三姐姐,我那外甥怎么会同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打起来?他不是一直都有人跟着哦,怎么还会被打成那样?” “哼!听我家公爹说是那个贱人的大儿子,就是那一次在咱们相国府与那些护卫打起来的那个小贱种。据说他会一些功夫,所以即使人多,也没有拦住他对我的孩子动手。” “竹儿,娘亲问你,为什么我的乖外孙会与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打起来?他们几个人怎么会搅在一起?” 相国夫人一脸正色的问自己的女儿,凭她的感觉,这个打架好像不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磕磕绊绊。小孩子之间的磕磕绊绊,推推搡搡,那都是很正常的小打小闹而已,无伤大雅。可是如果不是,那还是有些麻烦的。 “竹儿,这是在自己的家里,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到时候你爹爹回来了,知道你是撒谎,他在不帮着我的小外孙。” 白竹儿本来还不想说真话,毕竟那真话说出来,自己的孩子就没有理直气壮地资本了。辱骂人家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还捎带着辱骂了白可可……但是想到自己娘亲说的话,还真的没办法再说假话了。 “娘亲,你的小外孙只不过是一时嘴快,说了白可可的孩子几句。然后又……” 白竹儿有些吞吞吐吐,忐忑不安的说着。 “孩子都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竹儿,你爹爹还没有回府,你最好还是痛痛快快的说实话,到时候娘亲和你的姐姐,妹妹才好在一旁帮衬着你。否则的话,一会儿你就自己去面对你爹爹的询问吧。” “娘亲,不要啊!女儿说实话还不行吗,一会儿爹爹面前,娘亲一定要帮帮女儿!” “那你就好好说吧,然后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娘亲,崽崽以前在国学院也是名列前茅的孩子,各个先生都很看重他。可是自从白可可那个贱人的两个孩子来了之后,便把崽崽的风头都抢了去。那两个小贱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别看那么小,据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被安阁老吹的更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结果我的崽崽不服气,昨日放学之际便在国学院的门口骂了那两个孩子一通。” “就骂了一通,便打起来了,并且还打得不可开交?” 相国夫人有些不相信,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有说真话。所以才会说出来的话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白竹儿听到自己的娘亲那不信任的语调,便知道今日是糊弄不过去了…… “娘亲,崽崽在外人面前,说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是野种,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还说白可可也是一个贱人……然后这些话恰巧被去国学院的誉王殿下听到了。” “唉!平时娘亲都是怎么教你们几个人的,要懂得隐忍,要温柔大方。你们看看自己,哪一个听话了,一个个的都是毛利毛躁的。有些话背地里在家里怎么说都行,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该闭嘴的时候就要闭嘴。再者说了,你们几个人已经习惯张口闭口的叫白可可贱人,贱人的,就在孩子面前都不知道收敛,结果现在好了,孩子也是顺口学的快。” “你看看现在,这些话传出来,你让你爹爹怎么去为你说情,他怎么能够张开口啊!不管怎么样,白可可那个贱人她也是你爹爹的女儿,庶女也是女儿啊,何况现在搞不好她还可能是未来的誉王妃呢。” “咱们的崽崽被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打了,怎么着也不能都是崽崽的错吧。何况崽崽的祖父是吏部尚书,外祖父还是爹爹呢。爹爹怎么也不会去帮着那个贱人的孩子,来教训三姐的孩子吧。” “菊儿,我刚刚说过,不要张口闭口的贱人,贱人不离口的,说的习惯了便一点儿顾忌都没有。让你爹爹听见了又是麻烦,小心再被禁足。府里面人多口杂是非多,你知道那个下人会不会偷偷的告诉你爹爹。” 白菊儿和白竹儿尽管心里面被相国夫人说的很不舒畅,但是在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一时间闷坐在花厅。 说实话,别看相国大人和相国夫人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相国大人更是在朝野上下都有老狐狸之称。可是相国府的梅兰竹菊四位嫡小姐,与他们的父母相比,可是也相差太多了。大概是所有的聪明都没有留给他们的女儿们,否则代代相承还真的是有些讽刺了! 这里娘几个还在想着如何隐瞒相国大人,进而让相国大人可以为自己出气,那边相国大人已经带着一丝愠怒坐着轿子回到了相国府。 相国大人回来便直奔大堂,对着身旁的管家忠叔说道: “夫人和小姐们都在哪里?是不是都在花厅了?去让她们都过来吧,一群不省心的。” 管家忠叔看到自家相爷从进府开始就紧绷着的脸,赶忙唯唯诺诺的派人出去请相国夫人和几位小姐,让她们几个人到大堂来。 “今日外面的传言实在不堪入耳,知不知道是从哪里传的?跟那个逆女有美女关系?” “回相爷,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可可小姐在京都时日太浅,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脉,所以即使是传谣,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再者说怎么着可可小姐也是相国府的幺小姐,相国府名声扫地对她也不会有好处的。听说传言还是从国学院那里传出来的,毕竟事情是发生在那里的,而国学院的学子们的身后大都是与世家相连……” 管家忠叔言尽于此,再没有说什么,聪明如相国大人也无需别人再多言,未尽之意他又怎么会不懂。都是这个逆女,如果她和几个孩子乖乖的居住在渭县的庄子上,不来到京都,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自从这个逆女来到京都之后,四女儿与誉王殿下的婚事基本上是被陛下束之高阁了,未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来以为白可可可以与梁战大将军有了纠缠,顺便可以搭上大将军府的这条线,可是她偏偏又死活不肯,结果还惹得誉王殿下想要与她完婚。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个都让相国大人头疼。 现在居然又因为小孩子之间打架的事情,让本来一直以来都支持自己的吏部尚书,与自己也起了嫌隙。该死的,想一想这次的事情与自己的三女儿也脱不了干系,相国大人更是一口闷气哽在咽喉处,上不来下不去的。禁不住在心里面骂着自己的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们。 “相爷,你回来了。” 相国夫人带着四个女儿从外面进到大堂,相国府的几个小姐没敢吭声,只有相国夫人走上前开口打着招呼。 “嗯,回来了,梅儿、兰儿和竹儿也回来了?竹儿,孩子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听着自己的爹爹关切的问候,白竹儿立刻便觉得心里面十分的委屈,禁不住有些撒娇的说道: “爹爹,崽崽被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打得都起不来床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一次一定不能饶了他们母子……” “咳咳”,白竹儿的话音未落,耳边便传来相国夫人带着警告的咳嗽声。这个傻孩子,一点儿都不会察言观色,刚刚在花厅费了那么多的唾沫,对她谆谆教诲的,转眼之间她就全部的抛之脑后,简直就是一个猪脑子。 “让我为你们做主,那你还是把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好好的清清楚楚的说个明明白白吧。不要遗漏了什么细节啊!” 白竹儿前一秒还觉得自己的爹爹会给自己做主,出气的;可是越听爹爹的话,怎么心里越发慌了起来。爹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白竹儿心里面有些忐忑。 这也难怪,毕竟在白竹儿的记忆里,父亲还从未像今天这样这般候过自己呢! “爹爹,崽崽不过就是在国学院门口,与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起了一些争执,小孩子之间就动起手来。本来没什么事儿,后来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大儿子去了,就不由分说的就把你的外孙子给打到在地,现在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昨夜都没有睡好,一直闹腾到半夜,现在还只能是趴在床上呢。” “就这么点事儿,没有别的什么了?” 白竹儿偷偷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一眼,只看见相国大人坐在那里,眉头紧锁,面沉如水。白竹儿每每一看到自己的爹爹这种表情的时候,都不由得心生恐惧,这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东西,让她始终都无法消除。于是只能是怯懦的说道: “爹爹,崽崽只是说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是野……种,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还说白可可也是一个贱人……” “好!很好!这就是我相国府的家教,我的女儿口口声声的骂着自己的庶妹是贱人,我女儿的儿子骂着他的表弟是野、种,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你张口闭口骂着的那个贱人,她也是你爹的女儿。真是好的很呢!现在外面朝堂上下,都在冷嘲热讽的说咱们相国府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告诉我,他们口中所说的上梁是谁,是你还是我?” “还有你!年轻的时候拈酸吃醋,暗害妾室,庶子,庶女,现在又教不好孩子,让他们横行霸道,不懂礼数。这几个孩子都跟着你,学着那小家子气。一口一个贱人的喊着,什么贱人生的小贱人。你是相国府的当家主母,本相的那些孩子即使不是你所生,但是都得喊你一声母亲的!” 相国大人大概是把这些年的愤怒和不满,都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说出来的话也是字字诛心,丝毫没有因为女儿们都在场,而给相国夫人什么脸面。 相国夫人这些年一直以来都与相国大人相敬如宾,即使有时候做些什么,相国大人觉得无非是后院的女人而已,反正也没有什么情义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要说让相国大人在意的女子,大概也就是当年白可可的娘亲了。可是就是那样的一个女子,相国大人也不过是略微在意了些,最后还不是…… 一时间大堂之中的下人自觉的矮下身子,眼观鼻、鼻观口、口对心的,尽可能的缩紧身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坐着的几个人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特别是梅兰竹菊四位小姐,更是忐忑不安。在他们的记忆中,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还从来没有过像今日这样。 虽然偶尔的爹爹和娘亲会有些龃龉,但是都没有今日这般的失态。爹爹也从没有这么高声的怒斥着娘亲。他们想要劝劝爹爹,可是面对着相国大人的雷霆之怒,谁又敢去顶着这狂风暴雨啊!也只好木木的坐在那里,像个鹌鹑一样。 正在一屋子的人,都在想着如何逃离这令人不安的大堂的时候,管家忠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第72章 相国大人的家事 管家忠叔的身影,解救了大堂之中坐着的相国夫人和相国府的四位小姐,她们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着感激不尽和解脱。每个人都偷偷的舒了一口气,那炯炯的目光让管家忠叔实在是有些承受不起。 管家忠叔在心里面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唉!这将要说出口的消息,可不是什么让人祈盼的消息,今日来访的贵客也不是那么让人欢迎的人物…… 相国大人抬起头,冷冷的望着管家忠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什么事儿?慌里慌张的,没有一点规矩。” “回相爷,是誉王殿下来访,您看……” 听说是誉王殿下来访,白菊儿的脸上禁不住升起了红晕。不知道王爷来相国府是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是要与自己履行婚约? 白菊儿那不加掩饰的笑容,让相国大人很是气恼,如此不知道矜持的女儿,相国大人感觉真的不堪大用。就这样浅显的心机,简直不堪入目,想一想,还不如白可可,至少现在来看,誉王殿下对白可可还是有兴趣的。 想到这些,相国大人一一扫过几个女儿,冷漠的说道: “好好的回花厅,不要丢人现眼。” 说完,他独自一人走出大堂,向相国府的大门走去。虽然白菊儿不舍得离开大堂,失去与誉王殿下接触的机会,但还是被相国夫人的凛冽的眼神撵回了花厅。 相国大人走出大堂,来到了相国府的门前,誉王殿下乘坐着自己那宽大豪华的马车,安然自若的停在相国府的大门口。 “不知誉王爷来相国府,有失远迎,实在是惭愧啊!王爷快请。” 誉王殿下从马车上稳稳的走下来,看着相国大人微微弓着的背。哼!老狐狸。 誉王殿下倒也不客气,迈步向前直奔相国府。到了大堂之中,分了主客坐下,管家忠叔让丫鬟上茶,之后大堂之中也就剩下誉王殿下和相国大人。 沉默了许久,把相国大人搞得是坐立不安。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左不过就是国学院的那些事儿。无奈只好开口问道: “王爷,不知道你今日到府上是有什么贵干?还是……” 哼!这只老狐狸今日怎么有些沉不住气了,是因为朝野上下,饱受那些传言所害,还是怎么了? “哦,本王今日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是昨日国学院几个学子发生的一些不愉快。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小孩子打架斗殴而已,可是稍微的想一想,还是让本王有些不痛快。” 誉王殿下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双目有些犀利的望着对面的相国大人。一时间,大堂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相国大人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自己的外孙揪出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是啊,王爷,本相今日听说之后也很是愤慨。这简直就是让本相无地自容啊!你说说,这本相的几个外孙子偶尔的打打闹闹,竟然惊动了那么多人,特别是还惊动了王爷,实在是不应该。” “这几个表哥,表弟的,以前倒是接触的不多,都不是很熟悉。等到可可搬到京都之后,特别是可可的两个孩子都进到了国学院以后,与他们三姨的孩子渐渐的熟悉,结果男孩子之间有时候玩闹也没有深浅,总是免不了的磕磕碰碰。这不就让大家都跟着误会了,本相已经训斥了三女,她毕竟是姐姐,她的孩子也是哥哥,本相准备几个孩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把他们都叫过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一顿。以后再不能没有深浅的,听说有些功夫的白武下手太重,让我家三女的孩子吃了大亏呢。” 誉王殿下坐在一旁,听着相国大人在那里自责着,控诉着。如果昨日当时誉王殿下没有出现在当场,没有亲眼看到,没有亲耳听到,那么对于今日相国大人的一番辩解,丝毫不会怀疑。关键是相国大人说的太合情合理了,话里话外也很有倾向性。 人家相国大人的主要意思就是他的几个外孙子在一起玩闹,彼此可能没有顾忌,无意之中碰伤了,与外人无关。可是誉王殿下当时在场,他看到了,听见了。他今日来到相国府,又怎么会当做没看见,没听到,熟视无睹呢?如果那样的话,誉王殿下根本就不会闲得发慌来相国府了。 看着相国大人打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如意算盘,誉王殿下微微的笑着,哼哼!你个老狐狸,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本王偏要小事弄大,大事难化。想到这里,誉王殿下的手指轻轻地敲着茶几,缓缓的说道: “相国大人,本来呢就像你所说的,打架的几个孩子都是你的外孙子,说起来好像是相国大人的家事。” “是啊,是啊,本相的这几个外孙子太顽劣,太调皮捣蛋。特别是可可的几个孩子,原来一直住在渭县的庄子上,就更是有些不服管教,所以本相这次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管教管教,再不能让他们如此的散漫放纵,如此的无礼,免得让外人贻笑大方。” “相国大人,你好像没有听清楚本王的话,本王是说这次打架好像是相国大人的家事,但是事实上真的不是啊!” “嗯?王爷此话怎讲啊,本相怎么好像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本来打人的是本相的外孙子,而被打的依然还是本相的外孙子,怎么这点小事儿就不是相国府的家事了,难道还要劳烦王爷亲自去处理吗?” “相国大人说了这么多,还就最后一句话说对了。本王对这件事情责无旁贷,一是昨日不巧的是本王正好在场,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二是本王做为一个旁观者,还恰好阻止了相国大人的几个外孙子之间玩闹和打斗;三是可可小姐是本王的准王妃,她的孩子们如果被欺负了,本王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四是有人辱骂了本王的准王妃和她的孩子,本王无法做到听而不闻。” “本王相信,当时如果是相国大人在场,定然也是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甚至会比本王还要愤怒,恨不得上前去直接教训这不懂事的孩子。” “相国大人,你说本王说了那么多的理由,特别是最后的两个理由,如果本王真的做到袖手旁观,做为父亲的你还会不会将心爱的女儿嫁给本王。如果这是相国大人心爱的女子,相国大人会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誉王殿下不急不缓但是每一句都是咄咄逼人的与相国大人理论着,恰恰这些话都让相国大人无法反驳。随着誉王殿下的步步紧逼,让老谋深算的相国大人有些穷于应付,要知道,相国大人可是在朝中几载了老人了,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他刚刚步入朝堂的时候呢! “王爷,你看咱们这都快成为一家人了,有些小小不然的事情就得过且过吧,小孩子淘气,不懂事,以后好好教导就好了,犯不上为了这些事情伤了大家的和气。何况我家三女的孩子还是吏部尚书的孙子,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同朝为官的。所以还是……” “相国大人,为什么都是你的外孙,你却是明显的偏袒你家三女的孩子?挑起事端的是他,辱骂可可小姐的孩子的也是他,辱骂本王准王妃的是他。首先动手殴打白文的更是他,他将白文骑在身下,还有一些孩子在一旁帮腔拉偏架的。如果不是白武挺身而出,护着弟弟们,还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出大事呢。” “为什么你还是不顾一切的去偏袒他,就因为他是吏部尚书的宝贝孙子吗?相国大人,本王看着你对可可小姐就有些偏心,没想到现在你对可可小姐的孩子依然还是偏心呢。人家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本王看相国大人你的心就是偏长的。” “王爷,你不能这么说话啊,本相对可可也是关爱有加,对她的那几个孩子也是喜欢的很。本相前些日子还送给可可一个铺子,王爷大概也知道吧。” “哼哼!铺子,相国大人是不是没有与本王的准王妃说明那间铺子的来历和经过吧?可可小姐可能不清楚,但是本王恰巧知道。不过相国大人想要扮演一个慈父,所以本王想一想就还是成全了你们两个之间的父慈女孝吧。至于国学院打架斗殴这件事情,相国大人好好想一想应该如何去做吧。言尽于此,相国大人还是好自为之吧。本王告辞,打扰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铺子,怎么还会有人知道那个铺子的由来?誉王殿下到底都知道什么? 一系列未知的事情让相国大人一时间有些惶恐不安。原来他以为的没有人知晓的东西,就这样被誉王殿下生生的扯开了一道口子,那么自己以为的那些鲜为人知的,是不是都会轻而易举就被摆到了台面上。那自己还有什么秘密…… 不行!不能让这些事情公之于众,白可可,誉王殿下……既然誉王殿下说过还想让自己可以保持着父慈女孝,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只要自己做的让誉王殿下满意,就可以保持现在的局面。 既然可以,那接下来的问题就不是很大。想到这里,相国大人整理一下衣衫,挺起了胸膛,与管家忠叔向花厅走去。 花厅里,白菊儿还是带着几分希翼,频频的望着门口。相国夫人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情爱会迷了人眼,同时也会迷了人心呢!她不禁为自己的女儿难过:我心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啊? 尽管相国夫人看清楚自己的爱女想要做誉王妃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是她还是不想让女儿那么失望,如果有一分的可能,她也想拼一次,哪怕碰的头破血流。 尽管相国夫人心狠手辣,心如蛇蝎,但是她对女儿们是真的爱护,对女儿们的要求都是尽力而为。她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这不妨碍她是一个好的娘亲。 相国大人与管家忠叔来到花厅,白竹儿和白菊儿禁不住自己的脚步,直接迎了上来。而相国夫人和大女儿,二女儿都急忙站了起来。还是相国夫人开口,对相国大人说道: “誉王殿下走了?” “废话!他如果不走,老夫怎么回来?” 听到相国大人如此的口气,白菊儿和白竹儿立刻楞在原地,没敢再动弹,生怕一个不对劲儿,他们爹爹那滔天的怒火就会烧到自己的头上。可是尽管没有动弹,还是没有逃脱相国大人的愤怒。 “回你的家去,请最好的大夫,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崽崽的伤治好。然后告诉你的公爹,准备好礼物,到时候一起去白可可那里,给几个孩子赔礼道歉,告诉他既然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诚意。” 白竹儿站在那里,听到相国大人的话,心里面还是一阵舒坦。哈哈!爹爹还是最疼我家崽崽的,不管他是不是做错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等等,什么礼物,什么赔礼道歉,什么诚意?白竹儿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 “爹爹,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要道歉,还要诚意?” “我的意思就是要你们几个人到时候去跟白可可道歉,赔礼,怎么还没有听清楚吗?这是我的意思,也是誉王殿下的意思。你的儿子当众辱骂白可可和她的孩子,并且还骑在人家身上殴打人家,怎么就不允许别人的哥哥出面教训他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誉王殿下把整个的过程都看在眼里,他现在想要为白可可和那几个孩子出头,你明白了。” “一群蠢东西!只知道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早先我就说过,有些人是不能轻易动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轻易做的。如果一旦碰了,做了,那就不要留下尾巴,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第73章 孩子们也是我的外孙! 花厅里面的几个女人,听着相国大人的话,禁不住都有些后背发冷。以前相国大人从来没有与他们几个人说过这样的话,今日这是怎么了,让堂堂的相国大人竟然说出如此狠辣无情的话?看来誉王殿下的来访,让相国大人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也乱了方寸。 几个女子噤若寒蝉,唯恐相国大人把接下来的怒火烧到谁的身上,毕竟天雷引地火的事情没有人敢去试。 相国大人发泄了一通,自己大概也觉得有些急躁,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对着自己的妻女缓缓的说道: “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谨言慎行,不要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却已经放出去了狠话,狠话谁都会说,可是说那么多的狠话又有什么意义!竹儿,回齐家把我的话告诉你的公爹,我明日再与他详细说说。好好照顾崽崽,也教育他以后不要随便的就口出狼言,小孩子要从小教导,不要让他长歪了。他是齐家的未来,更是你的全部希望。” 最后相国大人又望了望自己的发妻,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却越来越姿态雍容。仅仅只是坐在那里,便有着几分不可忽视的威严。那精致的脸庞上,现在却有着几分蔑视,那狭长的眼睛的目光带着一丝狠毒,这些着实破坏了她的雍容典雅。 相国大人清楚,每次只要是涉及到白可可的娘亲,或者是与白可可有关的事情,相国夫人都会与平时不同。无论当年还是眼下,她都会毫不例外的出现这种表情。估计这样的表情会是不死不休吧。 相国大人也不去揭穿,反正已经是那样,不提就罢了。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 “既然誉王殿下亲自过问这件事情,那就不能马虎。白可可没有那个面子,但是王爷的面子咱们相国府那是必须要给,还要给的大方。所以到时候赔礼道歉的地点,还是放在相国府比较合适。现在有些事情就该准备起来,不要到时候又丢脸,那可是丢的相国府的脸,是我这个相爷的脸。你们一个个的心里面都要有数,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相国大人便甩袖而去,留下相国夫人和四个女儿,呆愣的站在花厅。相国夫人脸上的怒气实在是憋不住了,顺手便将茶几上的茶杯砸翻在地。可怜的茶杯立刻成了几个碎片,让站在一旁的四个女儿都吓得不敢出声。 “这个贱人,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哪怕她已经死了,可是她生的小贱人还依然阴魂不散的时常来克我,克我的女儿,克我女儿的孩子。好,很好!千万不要让我抓到机会,否则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来到相国府。相国府的荣耀,富贵都是我们娘们孩儿的,谁都不要妄想抢去。谁都不行,不管活的还是死的……” 梅兰竹菊四位小姐,从来没有看到在她们眼里,一直以来都是雍容典雅的娘亲,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一面。想想也就是白可可那个贱人,才让自己的娘亲变得如此的歇斯底里。她们四个人的心里也在恨着…… 如果没有白可可的出现,白菊儿已经被陛下赐婚于誉王殿下,说不定现在已经是誉王妃了。即使是现在没有成婚,那也是指日可待了。可是现在的情形却是:不仅仅只是遥遥无期,很可能就是与誉王妃彻底的失之交臂了。 如果不是白可可的出现,如果不是她的孩子也去了国学院读书,如果不是她的孩子聪慧过人,怎么可能让国学院的先生,大儒们青睐有加。如果不是这样,自己的儿子还是国学院里面的佼佼者,何苦因为妒忌心作祟,而造成今日无法挽回的局面。结果还让自己的爹爹和公爹都失了面子。这样的后果就是在婆家,做为吏部尚书的公爹不会给自己面子;而回到娘家,自己那做相国大人的爹爹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如果不是白可可的出现,也不会让自己本来温文尔雅,雍容华贵的娘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发脾气。把相国府搅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而这个罪魁祸首竟然不自知。 白可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誉王殿下会为了白武、白书和白文去登相国府的大门。并且还是去兴师问罪的,搞得相国大人不得不低头,答应给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赔礼道歉,让相国大人脸面全无,进而让相国府鸡飞狗跳…… 白书脸上的伤疤倒是好的很快,只是还有一些浅浅的暗痕。虽然白书是男孩子,可是哪个做娘亲的能够容得下自己的宝贝儿,脸上有疤啊!白可可郁闷了几日,后来还是誉王殿下派诸葛番送来了太医院做的专门去疤痕的焕肤膏,这才让白可可心中的一块巨石落了地。 白文身上的伤也在白医和李军医的药方中,渐渐的好了。毕竟李军医最拿手的就是外伤,而李军医最高兴的就是得到了白医这样一个医学奇才,每天宝贝的了不得,都恨不得与白可可抢白医了,让白可可有些哭笑不得。 齐家小少爷虽然身上的伤重一些,但是吏部尚书偷偷的求了太医,自然他的伤也都好了,当然了,这也要得益于当时的白武并没有下特别重的手,否则以白武的本事,恐怕齐家小少爷就要命丧当场喽! 吏部尚书本来对相国大人提出的给白可可赔礼道歉的事情,极其不满。可是当听说是誉王殿下的意思,他的心里面即使有多少的不情不愿,都无法再说出来。 誉王殿下,那是在金銮殿上可以直接向陛下提出要求的王爷,自己这个吏部尚书算个什么。虽然大家都觉得誉王殿下将来没有机会继承大统,可是就是一个王爷的身份,谁又能闲的蛋疼去捋老虎的胡须,是嫌弃自己和家族的命长吗? 既然几个孩子的伤势都不约而同的好了,那么赔礼道歉自然就要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谁也无法再视而不见的逃避了。 相国大人觉得双方孩子的娘亲都是自己的女儿,几个打架的孩子又都是自己的外孙子,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个赔礼道歉的地点定在相国府也无可厚非。 这样的决定虽然白可可有些不愿意,但是想来在这种情况下去相国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何况誉王殿下到时候也会到场。誉王殿下可能不会帮着自己,但是他却不会由着别人欺负自己,这一点白可可还是有些自信的。 一大早,白可可便把七个孩子都叫到了大堂,仔细的叮嘱着他们。 “咱们今日去相国府,大家伙不要落单了。因为那里不是咱们的家,所以万事都要小心。人家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虽然那些人可能不会明目张胆地对付咱们,但是如果暗地里使坏,更加麻烦。如果可能的话,速战速决,早点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娘亲,你怎么把相国府当成了虎狼之窝了,又不是龙潭虎穴。就算那里是龙潭虎***子也闯他一闯。何况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面前,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娘亲不怕,凡事有我呢!” “是啊,有白武在,咱们几个人就不怕,大不了让白武打过去,反正他们又没有梁战大将军的坐骑抗轰……” “白白,你趁早闭上嘴巴!今日最应该注意的就是你,你看起来就像好欺负似的。不要距离我太远,我还要照顾好娘亲呢,恐怕照顾不到你。” 几个孩子争论着,说笑着,让白可可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但是白可可还是在临出门的时候,又一次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一遍。七个孩子望着白可可一副不放心的表情,无奈的赶快点头,都担心自己的娘亲担忧过甚,伤了身子。大家还特意的示意白医,多多关注一下娘亲。 白可可和七个孩子坐上了门房管事儿早就雇回来的马车,坐在马车里,白可可的心还是放不下,直觉让她总是觉得这一趟的相国府之行,让人不安。 马车大约走了不长时间,也就到了相国府,看到相国府的门口还停着几辆马车,白可可估计那应该是吏部尚书齐家的人已经到了。 马车车夫把踏脚凳安放妥当,白可可和七个孩子依次下了马车。前几次来到相国府大多都是灰头土脸的,只有这一次才是大开府门,迎接他们。 进到里面,果然白竹儿他们已经先一步来到了相国府。齐家小少爷正在与相国大人和相国夫人撒着娇。人家看起来才是真正的外祖父、外祖母与外孙子的亲密关系,管家忠叔领着白可可和七个孩子站在一旁。 白可可看到这些,倒是无所谓,哪个也不是她的父母,所以她自然也没有那些孺慕之情,也不介意他们几个人对自己的漠不关心,置之不理。可是几个孩子还是有些羡慕,眼神里不经意间倒是流露着一丝的渴望。还是白武感觉不对,才及时的提醒了弟弟们,让几个孩子的脸上恢复了原来的淡漠安然。 “咳咳”,管家忠叔适时的咳嗽声,让相国大人和相国夫人看到了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相国大人饶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相国夫人,相国夫人立刻走上前,对于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说道: “可可和孩子们过来了,我和你爹爹在这里等你们半天了,还以为你们几个人是在路上耽搁了呢!快进去吧,誉王殿下和尚书大人都在大堂呢。” 什么意思?这是暗戳戳地嫌弃我们几个人来得晚了。可是当时送信的下人说午膳之前到就可以,现在距离午膳的时间还得一会儿吧。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哦,夫人,你们府上的下人送信说午膳之前,可可和孩子们恐怕到来的太早,影响府上的休息和安排,所以便掐着点儿,这好像还是早到了一些,应该是马车的车夫没有计算好时间。至于说别人比我们提前到,要么是府上通知他们的时间与我们几个人不同,要么就是闲的没事儿,早些来与相国大人叙旧。” “可可,来了就好,不要那么生疏,相国府也是你的家,孩子们也是我的外孙子。来,都到外祖父这里来。” 相国大人一边说着,一边面带慈祥的向几个孩子走近。面对着渐渐向自己走近的相国大人,几个孩子都有些冷淡,刚刚的羡慕已经消失殆尽。几个孩子好像从心里往外的抵触,禁不住纷纷的向白可可的身旁围拢。但是无论是抵触也好,还是有些害怕也罢,几个孩子都没有将白可可顶在最前方,而是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娘亲护在中央。 “相国大人,孩子们有些认生,不是很习惯,你还是不要难为他们。” 白可可这话说得真是诛心,亲外祖父,亲外孙子……呵呵!真的是让相国大人心里面直窝火,不窝心啊! “没关系,慢慢熟悉就好了。可可,你的四位姐姐在花厅了,你的那几个外甥也都在呢。你跟我过去吧,你爹爹还要去陪誉王殿下和尚书大人说话呢。” 此时此刻的相国夫人雍容大气,将一个相国府的当家主母的身份演绎的实在成功。此时的她,真的是扮得了温婉,装得了慈爱,把一个继母,嗯,这在这个时代不是继母,那是嫡母,这身份就太不一样了。 管他那么多呢,反正又不指望她怎么样。所以白可可倒是无所谓的跟在相国夫人的身后,来到了花厅。花厅本来就是距离大堂最近的地方,大约也就是联系着前堂和后院的所在。 到了花厅,果然相国府的四位小姐都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的样子,但是是等待自己,还是另有它意,便不得而知了。白可可倒也不去追究那些,反正今日自己带着孩子们过来,就是接受那吏部尚书一家的赔礼道歉的,至于其他的没有想法。 “呵呵!白可可,这样的场合,你还能够姗姗来迟,你能耐大了!” 第74章 白白的受伤! 刚刚进到花厅,还没等白可可看清周围的情况,这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便喷薄而出。让本来就十分戒备的几个孩子立刻聚集在白可可的左右。 白可可循着声音望去,哼!还是那个屡次三番都冲锋陷阵的相国府四小姐白菊儿。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怎么就那么的不知死活,一次次的与白可可杠上,一次次的铩羽而归。白可可对她都有些无语了,是称赞她一声顽强呢,还是说她人傻无畏!就跟那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太讨厌啦! “菊儿,你是姐姐,可可带着孩子们回到相国府,你要有姐姐的样子,不要让可可和孩子们觉得太生疏了。一会儿你就带着几个外甥出去玩玩,不用在这里干坐着。可可,坐吧,午膳还要等一会儿,你们大家姐妹的,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看着屋里这几位相国府的小姐,白可可真是没觉得自己与她们几个人还会有什么好聊的。可是还是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下,虽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站着说话累的腿疼倒是真的。 相国夫人与白可可寒暄了几句,又催促着孩子们出去。花厅里除了白可可的七个孩子,还有相国大人那三个出嫁了的女儿的孩子,一时间花厅里确实很是闹腾。白武他们几个人倒是乖巧懂事的很,可是那几个闹腾起来,差不多都要把房盖子掀了。白可可禁不住心里面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的七个孩子都那么乖巧,可爱,否则都像那几个那样的,估计白可可每天都要疯掉。 最小的白白被他们吵的有些烦躁,便拉着白医悄悄地走了出去。接下来那几个孩子也都走出了花厅,去了花园。相国府的花园虽然没有誉王殿下府里的花园那般的花团锦簇,但是也是九曲回廊,假山流水的。 那些孩子在不停的追逐着,白书和白文因为前几日刚与齐家小少爷闹过很大的不快,所以便距离的很远。而齐家小少爷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距离白白很近。 相国府的花园里有荷花池,夏季过去,现在的荷花池里除了水,就是不知道多深的淤泥。荷花池边走一棵粗壮的枣树,上面的枣子已经泛红。几个孩子疯跑着奔向大枣树,白白和白医因为年纪小,便落在了后面…… 花厅里面因为有白可可的存在,而让相国府本来亲密无间的娘几个,不时的冷场。偶尔热闹起来也是因为白菊儿掀起的嘴炮。白可可感觉很是无聊,而一直陪伴在白可可身边的白武更是觉得无聊透顶。相国府,真的每一次也没有让白可可他们几个人感觉是一个美好的所在。白可可甚至都怀疑,这个地方与自己的气场不合。 “可可,你看前几日孩子们之间的冲突,咱们两家的孩子都吃了亏,不过不打不相识嘛!他们几个人毕竟是表兄弟,小孩子打完吵完之后,自然就忘了,咱们两个做娘亲的自然也不要记恨在心,咱们还是姐妹。” “嗯,如果不是你家的孩子辱骂我家孩子在先,他们几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起来的。放心,以后我会让他们离你家的孩子远一些,敬而远之总不会错。” “好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你们姐妹也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儿去记恨,竹儿,你是姐姐,要懂得谦让可可妹妹。菊儿,你出去看看孩子们都跑到哪里去了,让他们几个人不要跑的太远了,毕竟可可的孩子们还都太小。” 看看!这就是相国夫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嫡母,真的是关键的时刻扮得了温婉贤淑,装得了慈祥博爱啊!等到紧要关头一定又昧得了良心,下得了狠心吧? 虽然白可可与相国夫人接触不多,但是想来能与相国大人狼狈为奸,相濡以沫几十年,那一定不会是个善类。能够教育出白菊儿那样的女儿,还会是什么好人! 正在白可可心里面想着相国府的事情的时候,有下人跑进了花厅,急匆匆的说道: “夫人,有位小少爷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 花厅里面除了白菊儿,其他的几个人都有孩子,可是听到下人的话,除了白可可很是焦急之外,其他的几个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让白可可的心里一沉,拉着白武的手便向外跑去。后面传来相国夫人的声音。 “可可,不要着急,那么多的孩子在一起,不会有事儿的,再者说还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呢。” 白可可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心里面不停的在祈祷着:千万不要是白白和白医,千万不要! 等到白可可和白武赶到荷花池的时候,只见周围站着的都是相国大人的其他的外孙子,白可可挤上前去,才看到小小的白医趴在荷花池边,伸出小手拼命的够着,嘴里边还不停的喊着什么。 荷花池里面的孩子已经快要没顶,白可可脑子里面瞬间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快要没顶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白可可甩开白武的手,一下子便跳进了荷花池。 此时已经是秋季,荷花池里除了淤泥之外,没有荷花,冰凉的池水让白可可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费力的挪到孩子的面前,她的白白啊,怎么就掉进了荷花池呢? 相国夫人和她的四个女儿紧跟着后面也来到了荷花池边,扶起了白医和白武,白武几次要冲下荷花池,都被下人们拦住了。 白可可把已经吓呆了的白白努力的抱起来,可是脚下的淤泥让她寸步难行。再者自从来到这片大陆之后,她的身体素质根本就不能与原来的相比,完全继承了原来那个白可可的生了七个孩子,身体极度亏虚。现在加上白白的重量,再加上淤泥的拉扯,一时间就让白可可变成了强弩之末。 这时候岸上传来相国府大小姐白梅儿的急切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白七,你下去将可可妹妹拉上来,快点儿!白和,你在岸上接着。” 而身边的相国夫人也赶忙说道: “快点儿下去,将幺小姐拉上来。” 这时候白武和几个弟弟已经将白白接力式的拽了上来,池子里面只剩下白可可。脚下的淤泥越来越往下陷,冰凉的池水渐渐地上移。白可可感觉岸上自己的孩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远的遥不可及。不行,为了孩子,自己也不能就此倒下,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眼看着白七就要下水,白武和几个弟弟从相国夫人和她身边的几个女子的脸上,看到了阴谋得逞的笑容。可是她们几个人分明就是在着急自己的娘亲啊,可那让人感到诡异的笑容,又是为什么呢?看着自己的娘亲还可以稍稍支撑,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她们得逞。 想到这里,白武扯着白七便扔了出去,这让白梅儿很是气愤,说出来的话也尤其难听: “你个小崽子,想要干什么?白七是要下去救你娘亲的,真是野孩子,果然有娘生,没娘教的!” “你……” 正在白武阻止相国府的下人的时候,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直奔着荷花池里面的白可可而去,白武连忙松开拉着下人的手,条件反射的想要去阻拦那道奔向白可可的银光。但是那道银光怎么可能是白武可以拦得住的? 刹那之间,只见那道银光卷着白可可的腰,便要将她拉出荷花池…… “王爷且慢,这里有那么多的外男,男女授受不亲,等我将披风给娘亲遮住,请王爷见谅。” 白武此时终于明白相国夫人和她的女儿们脸上那阴谋得逞的笑容,代表着什么了。她们几个人不是想要娘亲的性命,或者说她们不能在相国府里面要娘亲的性命,但是她们可以让娘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相国府的下人抱着,有了肌肤的接触,再然后…… 天哪!这是多么恶毒的心肠,才能想出如此恶毒的主意,人家都说杀人诛心,这些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在杀人不用刀。 “全部,都给本王滚出花园,立刻,马上!诸葛番,去本王的马车上把披风拿来。” 白武的话,彻底的提醒了誉王殿下,也让荷花池里面的白可可明白了她们那些人对自己的用心歹毒。呵呵!自己的存在就是挡了人家女儿的王妃路,直接杀死有些不便,所以想出来这样的招式,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估计真正的宫斗,宅斗,自己也是活不过两集,也就下线了吧。 眼看着周围的人像退潮的时候的海水一样,呼啦啦的退去,不用说是男的,荷花池边除了白可可的七个孩子,就没有什么人了。 誉王殿下看着无关的人都走光了,一个巧劲儿,便把白可可从荷花池里的淤泥中拔了出来。顺手把自己的披风摘下,口里说着一声“得罪”,便把白可可裹进了宽大,还带着誉王殿下体温的披风里。 白可可一边哆嗦着,一边拉着白白的小手,对着誉王殿下深施一礼,说道: “谢谢王爷出手相救,并且保全了可可的名声。” “如果是性命攸关之际,你还在意名声吗?” “可可可以不在意名声这些虚幻的东西,但是做为七个孩子的娘亲,可可就必须在意。可可还是王爷的准王妃,所以也要在意。” 说话间,诸葛番把誉王殿下的披风拿来了,也拿来了自己的一件衣服,看着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把这件属下的衣服给白白先换上吧,免得着凉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白白的湿衣服扒下来,把诸葛番的衣服给白白穿上了。说是穿上了,只不过也就是裹起来了而已。那衣服有多宽大,白白怎么穿得了。裹上之后,让白白笨拙的走不了路,还是诸葛番弯下腰,把裹成像粽子一样的白白抱了起来。 誉王殿下看着白可可,有些冷冽的问道: “知道白白为什么跌入荷花池里面吗?这个季节,里面又没有荷花可以采。” 誉王殿下的话音刚落,一直跟着白白的白医走上前来,有些难过的说道: “娘亲,当时我和白白在前面走,他们几个人说荷花池边有大枣树,树上的枣子熟了。白白就想要去看,我也想着红枣能够补血养颜,正好可以给娘亲采一些。结果……” 白白和白医跟着那几个孩子来到了枣树旁,他们两个人长得太小,何况人家还让下人去找到了棍子,用棍子敲打树上的枣,倒是绝配。等到他们几个人敲打完,也过了瘾之后,白白就想着自己拿棍子敲打枣树。没想到还没有敲打几下,白菊儿走了过来,叫走了一旁的齐家小少爷,不知道说了什么。 白医正在枣树下专注的捡着红枣,齐家小少爷回来便伸手抢走了白白手中的棍子,刚刚被抢棍子的白白有些发懵,没想到那齐家小少爷竟然把棍子扔到了荷花池边,还挑衅的冲着白白做着鬼脸。 白白一怒之下便跑到荷花池边去捡棍子,齐家小少爷跑到旁边把棍子又向前踢去,他们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踢……等到白医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白已经下到了荷花池的下坡。 这时,不知道是谁向荷花池里扔了一个石头,溅起的水花喷到了白白的脸上,也让受了惊吓的白白,掉进了满是淤泥又冰冷的荷花池…… 白医说完这些,小心的望着白可可,还没等白可可说话,白武气的指着白医说道: “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说过,要看好白白,你都干了些什么?还捡什么红枣,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白,你也是,打枣子的事情你能行吗?都让你们离他们那些人远一点儿,还偏偏的不自量力。看看你们两个人,自己遇险不说,还让娘亲也跟着涉险。如果今日的事情娘亲出了意外,咱们七个人还能不能再活下去?你们能,还是我能?” 说出这番话的白武,眼中满是严肃,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第75章 又送东西 听着白武训斥弟弟们的声音越来越高,气势越来越强,而身边的六个弟弟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白白甚至还哭出了声。白可可的心里面既感觉很温暖,又感觉很不舒服,刚要张口说话,只听得白武又说道: “娘亲,你也是,你怎么可以不顾一切的跳进荷花池呢?你身体本来就虚弱,如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们七个孩子怎么办?没有了娘亲,我们就没有家了,我们就是彻彻底底的野孩子。没有娘亲,还有人会把我们当人看吗?娘亲,你的命是我们七个人的,如果没有了娘亲,我们七个人的命也没有了。” “呜呜呜……”白武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孩子已经各自哭开了。因为白武的话,白可可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这是她来到这片大陆上第一次落泪,还是当着自己的孩子们,还有两个外人在。可是白可可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 最后还是白白从诸葛番的怀里挣扎着下地,抱住白可可的大腿,哭着说道: “娘亲,对不起!是白白太犟了,非要去捡棍子,以后白白会乖乖的听娘亲的话,听哥哥们的话。娘亲,不要哭了,也不要扔下我们七个人。白武哥哥,你不要生白白的气了,白白以后都不闯祸,乖乖听话。” 眼前白可可和七个孩子的哭声,让一旁的誉王殿下实在是焦躁,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的哭声好像扯动了他的心,有些揪着一般的钝痛。 “好了,大家都没事儿,算是有惊无险,以后记得教训就好。眼下咱们还是去大堂吧,毕竟有些事情还得需要相国大人给个说法的。” “可是他们不会承认的,那该怎么办?” “既然都知道人家不能承认,还靠人家那么近做什么,不就是给人家找到机会伤害你嘛。圣人说的好:君子不立于危墙,那是不给别人机会,也不给自己找麻烦。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本王在这里,相国大人自然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他们会拿出一些东西做些补偿,至于接下来你们还想要做什么,都等着今日的事情完了再想吧。” “一会儿之后,就坐本王的马车回去吧,白白和白医也受到了惊吓,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不要留在这里了。” 誉王殿下感觉自己今日的话怎么这么多,果然女子和小孩子都很麻烦。可是刚才看到白可可孤单单的站在那冰冷的荷花池中的时候,他真的有些害怕,这种感觉是自己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而刚刚白可可和七个孩子哭成一团的时候,他心中钝痛的感觉也是从未有过的。还真是很奇怪…… 诸葛番弯下腰重新将白白抱起来,几个人便朝着大堂走去。 大堂之中,相国大人满脸寒霜的坐在主位,吏部尚书坐在客位,其他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谁能告诉本相,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好好的可可和她的孩子就掉进了荷花池的淤泥里了,那里面是有什么宝贝吗?” “爹爹,是白可可那个贱人的孩子掉进了荷花池里,她不要命的下去捞,结果还把自己也陷进去,出不来了。” “闭嘴!你个逆女,从明日开始给她找几个教养嬷嬷,好好的教教她的礼仪。说话粗鲁,对庶妹不友好,谁教你的!不要以为本相不知道你背后都做了什么,本相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计较这些而已。你们最好给本相夹着尾巴做人。否则被誉王殿下追究,不要怪本相大义灭亲。” “管家,你赶快去膳房安排一下,让他们做两碗姜汤预备着,一会儿可可小姐过来的时候立刻端过来。你们几个人先去厢房等一下,亲家留下。” 当那些人急急忙忙的退下去,大堂只剩下相国大人和吏部尚书之后,两个人小声的嘀咕了很久,才终于达成一致。在相国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给出一个交代才好。而最直接的,也最可信的当然就是实话实说…… 齐家小少爷因为玩闹心起,与初次见面的表弟开玩笑,结果小孩子之间没有深浅,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意识,结果差一点儿酿成大祸,乐极生悲。这让闯了祸的齐家小少爷也惊吓到了。但是吏部尚书家里还是为了表示歉意,除了诚心诚意的道歉之外,再赔偿一些银两…… 听到相国大人的这些盘算,吏部尚书再也坐不住了,脸上本来平静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声音急切的说道: “相国大人,这件事情或许是因为下官的小孙子引起的,但是他当时应该就如相国大人所说的,只是调皮淘气而已。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下官的小孙子可以控制的吧……” 听到吏部尚书那有些意味深长的话,相国大人的心禁不住一沉,有些冷冽的目光扫了吏部尚书一眼,声音沉沉的问道: “尚书大人,你这个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 “哦,下官倒没有那么多的言外之意,下官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一个小孩子,他能有多少的缜密的心思,估计也就是一时的恶作剧而已。而至于其他的恶毒的心思更加不会有。相国大人觉得下官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啊?” “下官清楚,相国大人无非是要给誉王殿下一个面子,担心誉王殿下因为可可小姐的事情,迁怒于相国府,所以下官也知道要为相国大人分忧解难,毕竟我们即是同僚,又是亲家。但是这么大的过错压下来,那是下官家承受不起的。所以相国大人还是张开慧眼,不要只是为了可可小姐,而厚此薄彼啊!” 哼!这只老狐狸,为了给誉王殿下一个交代,就想要牺牲我家的利益来保全他自己,这怎么可能呢?今日看来,那誉王殿下比传说中的要重视这个未来的誉王妃,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如果真的怒火冲天,那不是自己一个尚书家可以承受得起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大不了大家一起下水,共同承受誉王殿下那滔天的怒火。 吏部尚书在心里面不停的盘算着,而相国大人也清楚的明白,今日之事想要让吏部尚书家去做这个替罪羊,看样子是要落空了。可是自己现在还不能失去吏部尚书这个马前卒,也是一个很得力的盟友。而据他所知,今日的有些事情真的上不了台面,如果真的深究起来,怕不是明智之举。唉!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偷鸡不成反倒是丢了一把米…… 自己早就警告过她们,要么好好的做一个鹌鹑,夹着尾巴做人;要么做了,就一棒子打死,不留后患。打而不死,反受其害,最后的结果,就是在这一次次的打击之中,让她越来越强大起来,估计最后还真的就彻底的打不动了…… 想一想自己的这个幺女儿,还真的是很让自己头疼啊!几年前被陛下赐婚于誉王殿下,本来是很荣耀的事情,结果自己这个做爹爹的还没有怎么高兴,就被她一个未婚生子的消息彻底的击倒。当时出于无奈,只好将他们女子几人赶到渭县的庄子上,实际上也就是让她们几个人自生自灭罢了。 可是没想到七年过去,他们居然都还好好的活着,不但是好好的活着,而且是活的越发的嚣张肆意。不用说自己最宠爱的菊儿屡次三番的被白可可欺凌压制,就包括自己都接连不断地败在她的手上,这要是往后…… 思前虑后,相国大人也觉得仅仅只是把事情都归到外孙子身上,是解决不了眼前的囧困的局面的,必然还得相国府拿出来诚意,才可能将这突然冒出来的麻烦解决。想到这里,相国大人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群废物,真是一堆蠢货! 心里面决定下来,相国大人便尽量的和颜悦色的与吏部尚书沟通,终于达成了共识。接着立刻让管家忠叔去厢房,把其他人都叫了回来。该嘱咐的嘱咐,该训斥的训斥,一场兵荒马乱的局面,暂时被相国大人控制住了……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只是几个瞬息之间。下人来报:誉王殿下和可可小姐以及七个孙少爷到了。 相国大人连忙起身,带着一屋子的人迅速的向门口迎去,每个人的心思都各有不同,每个人的表情也不尽相同。 相国夫人跟在后面,攥在袖笼里的拳头因为过于用力,长长的指甲戳破了掌心。但是还是温和的喊了一声: “去,让膳房把为可可小姐准备的姜汤,赶快端过来,这样的天气落了水,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喝点姜汤驱驱寒气,免得寒气如体。菊儿,你与你可可妹妹身段大体差不多,回房去给她找件衣衫,让她暂时换下来……” “相国夫人,不必劳烦大家了。可可说几句话就走,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可可,和几个孩子先坐下吧,你的母亲也是关心你,为你着想。再者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爹爹怎么着都要给你们几个人一个交代的,必不能让可可和孩子们平白无故的受了委屈。” 相国大人说完,示意一边的吏部尚书,唉!作孽啊!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这辈子摊上个这样的女儿? 殊不知,这个念头,早就在白可可的心中出现过不止千万遍了! “可可小姐,今日的事情就是老夫那淘气的小孙子惹得祸。如果不是他看到你家的小少爷很可爱,顿时起了逗弄之心,就不会惹出来这么多事儿。结果让你和孩子都掉进了荷花池,险些害得可可小姐和孩子出事儿。老夫在这里舔着脸,为我那调皮捣蛋的小孙子向你求个人情儿,毕竟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但是他既然闯祸了,老夫就不会这么姑息着就放过。虽然他是你的小外甥,老夫回去也会教训的。老夫为了表示歉意,原来想着送你一些银两,但是听相国大人说你对经营铺子有兴趣,就把城西的那间米铺送给可可小姐,你看可还行?” 吏部尚书心里面都在滴着血,恨不得把白可可的祖宗十八代都全部问候一遍,可是又能怎么样,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白可可的怒火熄灭,至于其他的再慢慢的从相国大人身上…… 白可可没有料到竟然会有如此的收获,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誉王殿下的目光始终都随着白可可的身影不离,看到白可可这样的表情,也禁不住嘴角微微的上扬。诸葛番抱着白白,看到自家王爷和未来的王妃这不约而同的表情,用拳头遮住嘴巴,“咳咳……” 听到诸葛番的提醒,两个人迅速的放下上扬的嘴巴,彼此偷偷的看了一眼。本来相国大人觉得如此大手笔的歉意,已经足够诚恳。可是吏部尚书的话都落地半天了,白可可也没有给出什么回音,这让一贯老谋深算的相国大人有些茫然。 这是什么情况?白可可没有反应,誉王殿下也没有反应,难道是觉得诚意不足?嗯,如果今日仅仅只是白可可还好,可是因为有誉王殿下在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算了,已经这样了,还是早一点把这尊大佛请走要紧。那就再出点儿血吧,也顺便敲打一下府里那些胡乱打算的人。 “可可,爹爹知道你和孩子们今日受到了惊吓,爹爹和你的母亲的心里面也十分难过和担心,到现在你母亲和几个姐姐还在后怕。所以爹爹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把城南的那个药材铺子送给你们,那一处距离你们的宅子也比较近,走动起来也方便一些。” 在场的其他人还好,相国夫人现在的肺里面燃烧的全部都是愤怒的火苗,仅有的理智已经被烧的噼啪作响,让她禁不住想要说出一些最恶毒的话来。人家都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这哪是一把米啊,那是一个米铺,药铺,那是成堆成堆的银子…… 第76章 要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可是当相国夫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相国大人那警告的“咳咳”声,顺着声音,相国夫人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相国大人那能够喷火的眼睛,无声的指责着自己的愚蠢。 面对着这样灼灼的目光,相国夫人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愤怒压了下去,这个小贱人,今日暂且放过你,且等着来日…… 白可可对于相国大人的大手笔还是有些惊讶,以至于还是愣在那里,还是白武悄悄的扯着她的衣袖,才反应过来。 “那可可和孩子们就勉为其难的,接受相国大人和尚书大人的诚挚的歉意了。只是今日落水有些不舒服,可可便和孩子们先告辞了。” 说完,白可可便拉着白医的手,向大堂外走去。相国大人眼看着两个铺子还没有留住白可可,禁不住有些急了,说道: “可可,难得回相国府,正好今日家里的人也很齐全,更有王爷在此,你母亲早已经吩咐膳房,准备了一些家常便饭,吃完饭再走也不迟啊。” “相国大人,实际上可可并不愿意来相国府做客,好像每次来到相国府,都不是很愉快。甚至是每次来都会有些血光之灾。说句心里话,可可还真的有些恐惧这里呢。不知道是这个地方与可可的气场不合,还是这里的人与可可相克。所以以后不是必要的时候,可可和孩子们的贱足就不踏贵地了吧。也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为了谁的眼中钉,肉中刺,心中的伤了。” “可可!” “你这个……” 白可可说完,再也没有回头,挺直着背脊走了出去。没有顾念相国大人的呼唤,也没有去管有些人那没有说出口的“贱人”。走到大门的誉王殿下的马车前,诸葛番把黏在身上的白白先送了进去,接着把那几个小豆丁都抱上了车。等到白武的时候,白武拒绝了,他扶着白可可踏着脚凳上了马车。 “娘亲,你怎么了?” 白武那急切的声音,让几个孩子都涌了过来,白医连忙扯着白可可的手,认真的把着脉。几个孩子看到这些,再没有人说话,甚至于把自己的呼吸都放的更轻一些。 “大家都不要担心,娘亲只是寒凉入体,再加上有些气郁,回去之后我去李军医那里拿一些药回来,吃几日就会好的。” 誉王殿下看着白医煞有介事的样子,有些怀疑的问道: “白医,你看明白了,你的娘亲真的没有事儿吗?如果不行,本王可以找御医给你娘亲好好看看。” “王爷,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的娘亲有什么事儿啊?” 哼!谁家的孩子,小小的年纪,嘴巴那么毒,也不知道随了谁了?白可可自己虽说算不上什么圣人吧,但也不至于心胸这么狭隘吧? 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大度到哪去…… 白白挨到白可可的身边,用那小胖手抚摸着白可可的额头,感觉到白可可的额头有些凉,带着哭腔儿说道: “娘亲,白白要赶快长大,让自己变得强大,比白武哥哥还要强大。那时候我就可以保护娘亲,保护哥哥们,我知道我还小,但是我会把那些人都记在心里,我现在动不得他们,但是我会长大,也会强大,他们会老,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有仇报仇,把欺负过咱们的人都重新欺负回去。” 听着白白稚嫩却坚定的声音,白可可的心里面感觉很暖,很暖。轻轻地捏着白白肉嘟嘟的小脸,她相信:虽然现在看来,白白好像是这些孩子之中最弱的一个,但是只要他心中有了想要保护的人,那么他就一定有决心让自己变得强大,他终将会让自己真的强大起来。 “到时候我就让娘亲和哥哥们躲在我的身后,我来护你们周全。不过可能有些坏人等不到我变得强大去报仇的。” “为什么?” “因为到那个时候,有些人可能就已经死了,所以自然就等不到了。” “哈哈哈……” 因为白白的话,让原来还有些郁闷的车厢,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让白可可本来有些不舒服的身子好像也跟着轻快了很多。誉王殿下看着那个让大家都开心的开心果,说道: “白白,你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还要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白白似懂非懂的听着誉王殿下的话,只有拼命点头的份。把白可可和几个孩子送回到城南的宅子,誉王殿下只是叮嘱了几句,便坐着马车走了。 “王爷,你刚刚怎么那么啰嗦的嘱咐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回王府的路上,马车没有跑的很快,诸葛番有些不懂自家王爷的意思,开口问道。 “今日相国府之行,表面上来看,是吏部尚书的孙子与白白小孩子之间的冲突,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恰恰是这样,更加说明这本来就是相国夫人和相国府的梅兰竹菊四位小姐对白可可的报复。如果白可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死在了荷花池里,也没有什么交代不过去的。如果有幸被救,被相国府的下人救了,就像白武说的,白可可该怎么办。” “王爷,还别说,可可小姐的孩子们还真的各有各的聪明,把可可小姐保护的那么好。相信当时的情况之下,估计可可小姐可能都没有想到相国府的女人心肠会那么的歹毒。王爷,当时你发现了吗?反正属下是没有想到,这群女人简直就是杀人不用刀啊!竟然想要败坏一个女子的名节。你说她们还是女人吗?这女人为难起女人来,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呀!” “哼哼!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所以才会更加的知道什么是女人最弱的地方。相国夫人多年以前,认为是白可可的娘亲抢了相国大人对自己的宠爱,所以才会那样对付白可可的娘亲。事过多年之后,陛下又恰巧先把白可可赐婚于本王,后来又将相国府的四小姐赐婚于本王。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的事情,你还在那里迷惑不解,你说你的那个脑子是不是还赶不上人家的脚指头。唉!本王真是不幸啊,居然有你这么笨的属下。啧啧……” “王爷,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你说本王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了。你的脑子没有白武聪明,甚至都不如白白,白白还懂得有些人等不到他变得强大了就会死掉。想一想,这个小豆丁还真是有意思,也不是一无是处。” “王爷,你看白书、白文、白商、白术、白武、白医都那么聪明伶俐,天赋过人,相信白白也一定不会差的。对了,王爷,你说陛下为你赐婚为什么偏偏都要是相国大人的女儿呢?一个两个的。” “呵呵!你想要知道啊,那就进宫去问陛下去。” 听到要进宫问陛下,诸葛番还是连忙摇头,自己怎么活的不耐烦,那么嫌命长吗?还是夹起尾巴老实的做个人吧。 回到城西的宅院,在白医的监督之下,白可可和白白都泡了一个热水澡,白医又开了一个药方,让白武去李军医的医馆去直接抓药。两个落水的人被白医指挥的异常听话,因为今日白医最先看到白可可和白白所处的险境,让他真正的从心里惧怕。 等到白白和白可可洗完热水澡出来的时候,白医已经把白武抓回来的药熬好了。白可可和白白一点儿都没有耽搁,立刻被白医递过来两个散发着浓浓的苦味的药碗。 白可可来自异世,哪里能够接受这样的视觉的摧残和味觉的蹂躏,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着那碗汤药。 “白医,娘亲可以吃很多的姜片,还可以吃很多的红枣。可是这么苦的汤药就免了吧,要不都给白白喝吧?” 白可可一边抗拒着,一边和白医打着商量,唉!可怜的白白,人家都说死道友不死贫僧,还是死贫僧不死道友的,反正她是喝不了那苦涩的汤药。 “娘亲,你应该给白白做出表率,你如果都这么怕苦,那白白还不是有样学样的跟着你那么做了。何况你现在真的是寒气侵体,就连李军医都夸我的药方是极好的。” “可是……” “娘亲,你曾经告诉我们几个人,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可是现在你却这样,你……” 看着周围几个孩子那幽怨的眼神,白可可心里禁不住软的一塌糊涂。可是又有些恨自己,闲的没事儿说那些话做什么,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嘛!唉!算了,孩子们有多担心,她哪能不清楚啊,哪怕只是为了孩子们的心安,她也得把汤药喝了。这万恶,苦涩的汤药啊,等着,我一定要让你旧貌换新颜! 喝完了汤药,白医分配了人手,让白武守着白可可,其他的几个孩子轮流守着白白。白可可看着眼前这些懂事的孩子,一向不容易感动的人,禁不住湿了眼眶,暖了心田。 “白医,不用那么麻烦,让白白睡在娘亲的房里,就像白医说的,娘亲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不需要特别的照顾。这样你们几个人也都不用那么劳累。娘亲看着白白就好,而你们几个人如果不放心,留下一个人看着娘亲就好。” 看着几个孩子还想要反驳,白可可把他们都叫到自己的床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们,娘亲懂得你们的心思,你们几个人都在担心娘亲的身体,但是娘亲现在的身体要比以前好的多。白医,你懂得这些,你说是不是。这一次,娘亲的身子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娘亲还是特别欣慰,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很值得……” “娘亲,你是不是觉得又有了两个铺子,所以觉得特别……” “白商……” “啊!娘亲,他们打我!” 白商说出来的实话,换来了兄弟们的“暴打”,看着七个孩子亲密无间的玩闹,白可可感觉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让自己的心里更加熨帖的了。 看着孩子们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白可可把每个孩子都抱了抱,缓缓的说道: “孩子们,娘亲最欣慰的事情就是:你们几个人能够这样的为彼此去考虑,为了娘亲去考虑。但是娘亲不愿意你们这样,娘亲希望如果有危险的时候,你们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只顾着娘亲。如果今日白白和白医不是想着为娘亲打几个红枣,可能就不会让他们抓到这么一个机会。红枣不仅仅只是相国府才有,所以王爷说娘亲的那句话,娘亲也想送给你们。那就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那就是我不会给你什么机会,让你可以找到机会伤害我。”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回味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啊,如果自己的实力不足以抗衡别人,这句话还真的要做为自己的行为准则。 “今日咱们每个人做的都很好,白白虽然落到了荷花池,但是还是临危不乱,如果他当时乱了,娘亲下去的时候,很可能会与他越陷越深,会让情况更加艰难。而白武在那时候能够有那样的反应,让娘亲都自愧不如。还有白医他们几个人都在关键时刻时刻准备着,保护娘亲。但是娘亲跟你们说,以后如果有意外发生,要首先保护好自己,你们离不开娘亲,娘亲也同样不能失去你们。” “娘亲,你和白白还是好好睡一觉,起来再说其他的吧。正好刚刚喝了汤药,发发汗,有好处的。” 本来白可可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在孩子们的坚持之下,还是选择了听从。看到白可可和白白渐渐地睡着了,房间里只留下白医一个人照看着。 白武带着几个弟弟来到大堂,很是郑重的对他们几个人说道: “娘亲和白白这次在相国府的事情,根本就是他们在算计我们。这次是白白,下次可能是我们几个中的任何一个。相国府几次三番的设计陷害我们,我不想再这样被动受气了,我决定去为娘亲和白白讨回公道。” 第77章 来自誉王的认同 “白武,娘亲和白白现在正躺在床上,而你却要去报仇,如果娘亲醒来之后,询问我们几个人,我们几个要怎么回答。说你不听劝阻,硬要走的,还是……” “我管不了那么多!相国府这些人欺人太甚,将白白推进了冰冷的荷花池里也就罢了。娘亲下去救白白也没有错。可是她们不应该借着这个机会,要去毁掉娘亲的清白,这对于娘亲来说有些太歹毒了。做为娘亲的儿子,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可是娘亲还在睡觉,现在娘亲也是有些惊到了,我担心你现在走了,娘亲会更着急的。” 白文、白书扯着白武的左胳膊,白商、白术扯着白武的右胳膊,嘴上争辩着,手上也不放松。而白武也不敢太用力,担心伤到几个弟弟。一时间,几个孩子便僵持在大堂之中。 “你们几个人这是干什么呢,拔河比赛吗?” 这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几个孩子吃了一惊,怎么是去而复返的誉王殿下?他怎么又来了? “你们的娘亲呢?怎么趁着她不舒服,你们几个人这是要打一架吗?白武,你虽然以一敌四,可是本王看来,你还是有些胜之不武啊!如果你实在是闲得发慌,手痒痒,一会儿本王考察一下你,到时候你尽可以放心的出招。现在还是放手吧,去给本王倒杯茶来。” “王爷,白武哥哥是要去相国府,要去给娘亲和白白报仇的。” “嗯,有良心,有孝心,但是心机还是不够,你去了很可能占不到便宜,搞不好还要把自己搭进去。本王可不愿意闲的没事儿,去找相国大人那个老匹夫。” 实际上,在他们几个人争吵不休的时候,誉王殿下就已经来了,只不过没让他们几个人发现而已。 “好了,找个人带着本王膳房的厨子,去你们家的膳房。折腾了半天,都没有用膳,正好本王也饿了,等到他们做好之后,你们的娘亲也应该醒了,正好就可以用膳了。至于白武,你同本王来一下。你们几个人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要吵到那个白白,他醒了太爱哭鼻子,闹腾!” 哼!王爷,你就不会好好的说话,你那是嫌弃白白醒了爱哭鼻子吗?你那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不过就是担心吵到可可小姐而已。诸葛番在一旁不停地腹诽着,不腹诽谁还敢直接说出来嘛!不敢,打不过。 誉王殿下说完,便头前先走了出去,白武紧随其后。几个人来到了宅院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山坳,四周围有苍翠挺拔的松树,有刚刚泛红的枫树,有不知名的小花还有野雏菊。从白可可的院子里,只能看见挺拔的松树,却看不到中间的山坳。这一处还是白武闲的没事儿,撵野兔子,才偶然发现的。 诸葛番跟在身后,看到这么一个天然的练武场,惊讶地了不得。冲着白武说道: “白武,行啊!能够发现这么一处宝地,中间可以练功夫,旁边还可以躲藏。树林茂密,野味还不少……” “王府少了你的吃的了,到哪里都惦记着吃的。你这样的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本王都感觉脸没处放。好了,先不要想着那些野味,去四周转一圈。” 诸葛番得到誉王殿下的命令,立刻便如影子一样冲了出去。白武则是奔向山坡上最高的那棵树,“蹭蹭蹭”几下便爬到了最高处。观察了一番,便出溜下来。有些得意的望着誉王殿下。“咳咳”,好像有点儿丢人了…… “白武,你最近跟着花廉学了一段时间的功夫,一会儿你尽可能的把你的招数都用出来。然后咱们两个人再重新确定一下:你是不是要做本王的弟子,如果要做,本王可是对你有要求的;而本王也要评判一下,是不是要做你的师父。” “这看起来好像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是你如果达到本王的身手的时候,你才能与本王讲公平。公平这个词语只适合强者,在弱者身上,没有资格谈论公平,只能像你现在这样,用嗓子来讨要公平而已。只有你的本事能够压制别人,等到别人妄图从你身上要公平的时候,你做的事情无论公平不公平,那都是公平,那就是王道。” “本王明白,你的娘亲在相国府受到的不公平的事情,那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如果足够强大,不论是相国大人,还是相国夫人都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去招惹,更不用说相国府的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姐。你第一次去相国府的时候,没有打赢,可能是受你的娘亲还有几个弟弟的拖累。但是你不可否认,当时如果没有本王出现,即使你拼尽全力,也无法全身而退。那后来出来的像书生模样的人的功夫,你当时也感觉到了吧。” “王爷,我刚刚也实在是为娘亲鸣不平,相国府的人对娘亲的手段太卑鄙了,让我这个身为儿子的人,咽不下这口怨气。如果他们当时得逞了,娘亲怎么办?想起这些我便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被誉王殿下这一番说辞的轰炸,白武终于有些低头,小声儿的辩解着。 “既然你现在压不住心中的怒火,那就把那份怒火变成力量,让自己尽快的强大起来,直到你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娘亲,保护的弟弟们,保护好自己的家园。要有智慧,看看相国府这次陷害你娘亲的办法,那可与功夫无关,却杀人于无形。不要动不动就要想着去相国府报仇,有些东西记在心里就好。要有一颗耐心,还要有一颗坚定不移的信心。” “王爷,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让大家都为我担心。我知道如何去做了,来吧,王爷,白武得罪了!” 看到诸葛番转了一圈,反身上到一棵大树上,白武便首先出手。别看这不大的小豆丁,力量真的不容小觑,无怪一拳轰晕梁战大将军的坐骑。估计这一拳轰到人的身上,那肯定是爬不起来的。 而白武的技巧性的东西还是欠缺,关键是年纪小,没有经验,以前又没有人去系统的去指导。不过这在同龄的孩子,甚至于比他大很多的孩子相比,绝对是佼佼者。他就犹如是一块璞玉,让誉王殿下的眼睛都流露出赤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诸葛番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光芒。 白武全力以赴的向誉王殿下进攻着,倒真的像把他当成了相国府里,那些欺负了娘亲的那些人。誉王殿下对于白武的进攻,每一次都是在他即将落实的前一刻,轻松的躲开了。不早不晚,刚刚好。不知不觉之中,把白武的小脸儿急得泛起了红晕,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渐渐地脚步有些不稳,就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但是却一直没有停下来,努力的坚持着…… 虽然誉王殿下丝毫没有动手回击,但是恰恰是那看似漫不经心的躲避,让白武感觉到了失败。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偶然的躲避,可是每每都是这样,渐渐地让白武停了下来。 白武努力的站在那里,小小的胸脯因为气喘而明显的上下起伏着。甚至额头上的汗珠落进眼睛,有些涩痛,他都没有去擦,只是用他那有些赤红的双眸,倔强的望着眼前比他高大很多,看着气宇轩昂,武功却深不可测的誉王殿下。 誉王殿下背着手,依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心里面却犹如波涛汹涌,这个小白武,到底是怎样的父母,能够造就出如此优秀的孩子。说他天赋异禀一点儿都不为过,就是与自己年幼的时候,也好像差不了太多,简直太让他惊奇了! “怎么,不打了?还是……” 白武没有开口,只是双膝一弯,脊背挺拔,直直的跪了下去。缓缓的,却是坚定的说道: “王爷,白武心甘情愿做你的弟子,以后一心一意的听从你的教导,绝不后悔。” 望着跪在地上,却脊背挺直的孩童,誉王殿下心里面很是满意。但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带着一丝的清冷说道: “白武,现在是你要拜本王为师,想要做本王的弟子。但是本王的弟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虽然没有那些的清规戒律,但是还是要有一定之规。本王可以容得下你的狠毒,但是绝对容不下别人的一丝背叛。你如果不是本王的弟子,本王对你便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并且还会对你无限的纵容。可是如果你真的做了本王的弟子,背叛就意味着死亡!可是本王一旦接受你做为弟子,那么本王会把你在意的人通通划归到本王的羽翼之下。本王现在也不逼你,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让你好好考虑一下,到时候再告诉本王你的……” “王爷,不必了!白武从跪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从此以后做王爷的弟子,忠于师父。至于说白武的家人,白武还是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好他们,让他们可以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愿。如果这一点白武都做不到……” “小子,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满,有许多事情不是仅仅只是靠武力就能好解决,有太多的事情靠的是未雨绸缪。可能有的时候就变成了阴谋诡计,或者是阴险狡诈,但是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想要明刀明枪,人家却是暗箭难防,你如果还是不改变策略,那就只能是睁着眼睛等死。这些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啊?本王可以给你一点儿时间……” “王爷,白武这一跪,就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了。因为在白武这一跪之前,已经都考虑好了,何况还有王爷的承诺。白武从现在起,就甘愿追随王爷的脚步。” “好!你先起来吧,本王也不能苛薄自己的弟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实话跟你说吧,本王还有惊喜送给你呢!” 白武望着誉王殿下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些迷茫。还有什么惊喜送给自己?誉王殿下的超群出众的功夫,就让白武觉得惊喜的了不得,还有什么? “白武,是不是听过江湖中传说的风花雪月的四大绝顶高手。你小小的年纪就很幸运,通过梁战大将军认识了花廉,据说他还是软磨硬泡的要做你的师父,却被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本王从想要做你的师父,到现在能够成为你的师父,并且还是心甘情愿让你做本王的弟子。那你想没想过本王的能力,又为什么可以让你心甘情愿,不是因为本王是誉王爷吧。” 誉王殿下的这一番话,让白武有些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想着什么。是啊,正如誉王殿下所说的,自己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王爷,才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弟子,自己是因为他的实力,是他手上的功夫才让自己心悦诚服的。那这些与誉王殿下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呢?白武的脑子好像一闪而过了什么东西,但是却太快,小小的他还是没有抓住。 其实誉王也不是非要同白武讲这些,只是誉王现在,真的已经打心眼里认同了这个小家伙…… 看着白医那迷茫的目光,誉王殿下倒没有失望,小豆丁就是小豆丁,哪里知道那么多的缘故。何况只是与娘亲和几个孩子一直在渭县的庄子上居住,去哪里能听到那么多的江湖传闻。自己就是风花雪月的第一“御风”,这件事儿也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 不过誉王殿下倒是没有想瞒着白武,不要看他是刚刚收的弟子,但是誉王殿下对白武的了解,甚至都超过白可可这个做娘亲的。这孩子小小的年纪就特别有担当,有责任感,爱护娘亲,保护幼弟。一个人孝顺长辈,兄友弟恭,才有忠心赤胆。 诸葛番在高高的树上,将下面两个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看着自家王爷腹黑的用话绕着懵懂的白武,好像还很恶趣味似的,禁不住“咳咳”两声。 第78章 谁的主意 听到诸葛番的“咳咳”声,白武和誉王殿下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着树上制造出噪音的人儿。白武还没有看到誉王殿下如何动作,只听得“啊”的一声,诸葛番便从高高的树上跌落下来。 “哎吆!王爷,属下什么也没说啊,只是正赶上嗓子不舒服,有些发痒而已。怎么就让王爷发怒,把属下打了下来?” “你是什么也没说,本王什么也没说啊,本王只是手痒顺便弹了一下而已。再者说了,做属下的,即使嘴上不说,心里面在说也不行。嗓子如果发痒,一会儿回去让白医给你开一副药,正好让他练练手,反正也吃不坏。” 誉王殿下的话音刚落,便逗得白武“噗呲”,笑出了声。诸葛番也无奈的挠挠头,笑了起来。誉王殿下转过身来,挥了挥手,说道: “回去吧,估计你娘亲和白白也应该醒了,膳房的饭菜也应该做好了,正好回去。你们两个人不饿,本王可是有些饿了。” 在誉王殿下没提到饭菜的时候,白武还没有感觉,这一提起来,白武立刻觉得肚子空空荡荡的,实在是饿的紧。关键是想起了誉王殿下的厨子,那做出来的饭菜还真是让人禁不住的饥肠辘辘啊! 回去的脚步因为饭菜的缘故,更加轻盈痛快了…… 相国府里 因为计谋没有得逞,相反还赔了白可可一个药铺,还连累着吏部尚书家里赔了一个米铺。一时间大堂之中鸦雀无声。眼看着相国大人的脸犹如锅底一样黑,谁还敢不怕死的往前冲啊!每个人都恨不得变成一个隐形人,可是却做不到,没办法只好做一只瑟缩的鹌鹑吧,尽量缩小自身的存在感。 相国大人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除了发火,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可是现在发火好像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本来最应该承受怒火的人已经没有留恋的走了,那就只好找一个出气筒了。 相国夫人悄悄的示意自己的女儿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吏部尚书眼看着今日的情况,大概说什么都是错的,也只好带着一肚子的怒火,领着儿子、儿媳妇和小孙子离开相国府,回尚书府去了。 眼看着大堂之中只剩下相国大人、相国夫人和白菊儿,相国大人胸中那燃燃怒火彻底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啪嗒!” “啪!” “啊……” 相国大人手中的茶杯,首当其冲的成了马前卒,牺牲品。吓得白菊儿赶忙躲到相国夫人的身后,紧接着相国大人站起身来,冲着相国夫人走去,右手一抬,相国夫人的左脸颊立刻便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白菊儿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如此的愤怒,吓得她禁不住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偏偏两条腿却不听自己的使唤,纹丝不动。而动不了的身体却像筛糠一样的抖动个不停。 太可怕了!原来以为平时自己发怒的时候就很有气势了,现在看来,与自己的爹爹相比较,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差得远了。 “谁的主意?是你,还是她,还是……” “啊?” “啊什么?本相是问那是谁的主意?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龌龊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成功!就看看你们几个人那蠢猪一样的脑子,能做成什么事儿?本相早就警告过你们,恶事,如果做就做绝,否则就不要动那个念头。人家说打蛇不死反遭缠,你们怎么就不听。前几次的事情还不够给你们教训的,现在让本相怎么出去,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我们几个人也是想着这一次彻底的解决白可可那个贱人的麻烦,本来的计划都是好好的。哪里料到白武那个小野、种居然那么警觉,如果不是他拦着,让下人的动作慢了些,誉王殿下和你们赶到那里的时候,事儿就成了。那时候白可可那个贱人,还不是被咱们彻底的捏在手里,清白、名声都没了,看她还如何嫁给誉王殿下,说不定只有嫁给捞她上来的下人呢!” 白菊儿小声的解释着,脸上挂着不甘的表情。 “本相说你们愚蠢,你们还真的是愚蠢,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用粗鄙的下人去败坏白可可的名声,亏你们想得出来,她七年前未婚生子,没有被横飞的唾沫星子淹死,七年后顶着唾沫星子,带着七个孩子回到了京都。她还真的能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照着你们挖好的坑跳进去吗?” “爹爹,白可可那贱人就是不要脸,把咱们相国府的脸都丢尽了,还每天不知羞耻的在外面游逛,不知道都要勾搭谁!” “闭嘴!好好的一个知书达礼的相国府小姐,居然什么粗鲁的话都能够出口,你又知道多少羞耻?今日的事情没有传出去,如果传出去的话,外人会怎么说,人家会说相国夫人这个嫡母苛待庶女。会说相国府的四位嫡小姐欺负庶妹,败坏庶妹的清白。怎么你们几个人还能捞到什么好,就等着别人耻笑你们的心思歹毒吧。” “夫人,这些日子就不要让菊儿出去了,在府里好好的修身养性,学学规矩。免得有人传出来不堪的言论,全当是避避风头吧。菊儿,以后做事情要好好考虑,想一想后果。不做拉倒,做了就要一击毙命,不留后患。唉!” 相国夫人还在那里回味着那个迎面而来的耳光,以前虽然也有与相国大人争吵不休的时候,还有争风吃醋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有被打,并且还是当着女儿的面被打脸。这一次真的让她有些寒心,还是因为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贱人,也不会有今日的结果。哼!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居然还是时不时的让自己受辱。这个小贱人就是替她那个娘亲来报仇的。 还有这个老匹夫,他对哪一个才是真的爱,真的宠,还不是都是为了他自己。竟然为了给白可可赔礼道歉,顺手给了她两个铺子,怎么那么大手笔?还不是感觉誉王殿下最近好像对白可可不错,才顺水推舟送出去的。 看来以后如果真的要再对付白可可,还真的是应该一击毙命,不能让她再有喘息的机会……可是这个贱人为什么每次运气都那么好! 相国大人勉强的说完这些话,背着手有些气冲冲的走出大堂。 秋风吹过,地上的落叶瑟瑟作响,打着旋儿的向上攀升着,攀升着,最后又无奈的落到地上,落到荷花池中……秋风吹过相国大人的脸,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好像比秋风还要凉薄,比秋风扫落叶还要无情…… 管家忠叔跟在相国大人一步远的距离,低声的说着什么。相国大人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向着书房走去…… 此时在城西白可可的宅子里,倒是充满着欢声笑语。白可可和白白喝了白医开的汤药,又睡了一觉之后,两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誉王殿下和白武从后山回来,洗漱之后不久,膳房的人便过来传话,说可以用膳了。 别人还好一些,至少还可以矜持一点儿,可是当白白听说是誉王殿下的厨子,又来到自己家的时候,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趿拉个鞋子便跑开了。出去的时候还差一点儿和迎面而来的白商撞个满怀。如果不是旁边的白术拉了一把,估计可怜的白白今日就会二次受创,满地找牙去了。 大家都来到大堂,嘴里吃着可口的饭菜,脸上是快乐的,满足的,幸福的笑容。对,就是幸福的,这种感觉让誉王殿下感到很奇妙,从小到大,对于誉王殿下来说,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想要的,想不想,他都会有,并且都是顶尖的。没有什么东西是求而不得的,或者是费尽力气,或者是绞尽脑汁才会得到的。没有!他自然也就不会有得到那种东西的喜悦,满足。只是现在看到白可可一家人那满满的幸福感,让他好像也感觉幸福、快乐、满足…… 白白没有例外的再一次吃撑了肚皮,在白医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溜着食儿。偶尔的还偷偷的摸摸肚子,让一旁的白可可只觉得看不下去。 白书懂事儿的走过来,与誉王殿下打过招呼之后,贴心的给白可可送上了披风。 “娘亲,你上午刚刚落水,外面还是有风,你把披风披上,小心不要着凉了,万一你着凉了,以娘亲的体质搞不好又是一场大病呢。在外面稍坐一会儿,就回屋去吧。小心再着凉了,伤了自己的身子。” 白可可高兴的接过白书递过来的披风,笑着捏了捏白书的脸颊,在外人面前,倒是让白书有些难为情了起来。 “可可小姐,属下知道吏部尚书在城南的那处米铺,位置上还不错。只不过没有王爷的首饰铺子赚钱。好在那周围只有那一家米铺,固定的买家倒是不少。不知道你是还要卖米还是转行做其他的?” 白可可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我现在还不清楚要怎么办,因为今日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还会再有铺子,对了好像咱们这一片还有一个药铺。早知道铺子这么容易到手,再掉两次荷花池也不亏,再有两次是不是就赚大了!哈哈……” “娘亲!” 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喊着,吓得白可可一缩脖子,让白可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换了一个话题。 “你们说相国大人现在正在做什么,是不是被气得上蹿下跳的?估计相国府的地面上都能铺上一层厚厚的瓷片儿,然后更换一批茶杯,或者是古董,花瓶。哈哈哈!真的是没事儿换一换,常换常新呢!” “可可小姐,你这样的幸灾乐祸,不怕把相国大人气疯了,怎么着他都是你的爹爹,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忤逆不孝顺?” “哼!可可倒是想孝顺爹爹,可是他每次都不给我机会。本来今日我还想着在那么多的外人面前,与相国大人表演一番父慈子孝呢,可惜谁知道最后却是鸡飞狗跳。估计相国大人最初的目的也想着对我好一些,然后对我的几个孩子表现出外祖父的疼爱。呵呵……” 誉王殿下在一旁听着诸葛番与白可可打嘴仗,听着白可可那些幸灾乐祸,大逆不道的话,倒是也不奇怪。毕竟相国大人明里暗里的对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还是很让人鄙夷不屑的。偏偏哪一次好像都没有占到便宜,相反的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相国大人的府上,现在还真的是满地铺着碎瓷片。 管他呢!如果能够气死相国大人,估计也是大功一件啊!誉王殿下不去思考相国大人的事情了,对白可可问道: “可可小姐,对于相国大人给你的药铺,你准备如何处理,是自己做,还是……” 提到药铺,白可可还是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白医。自己对药材又不懂,甚至于对铺子也是门外汉。 看着自己的娘亲投过来的热切而又期盼的目光,白医走上前来,认真的对白可可说道: “娘亲,我现在虽然对药材和问诊都懂一些,但是经验还少。就像李军医说的:人家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所以我还是想着跟着李军医学习一段时间,让自己接触的更多,然后再考虑一下是不是自己开医馆。娘亲曾经不是跟我说过:医者仁心,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无论富贵的,还是贫贱的。所以要孩儿尊重生命,敬畏生命。” 誉王殿下和诸葛番听到白医的这番话,彼此对望了一眼,尊重生命,敬畏生命。这个想法还真的是很新奇的,对于白可可的一些言论,有很多都让誉王殿下觉得奇怪。一个高门大户出生的女子,哪里会有这些想法。誉王殿下对白可可,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心思…… “可可小姐,王府的管家在外求见……” 第79章 皇位的传承规矩 誉王殿下的心思被白可可门房的话惊醒,诸葛番立刻走出去,一会儿之后,诸葛番去而复返,在誉王殿下的耳边说着什么。誉王殿下站起身,对着白可可说道: “本王有事情,就先告辞了。你和孩子们这些日子不要在外边逗留,没有必要的事情最好不要出去。” 说完,便大踏步的走了。剩下屋里的几个人都有些迷茫,这是怎么了? 誉王殿下出去之后,骑上王府护卫带过来的坐骑,与诸葛番飞奔而去。回到王府来到书房,誉王殿下让诸葛番守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灰衣的老者正候在那里,仔细看来,那老者竟是“劳力街”的那个街头之王。 “什么事儿?还让你亲自跑一趟,难道是……” “是!就是王爷所想的。” “他怎么能够为了那个位子,居然如此的丧心病狂,让那么多无辜的人葬身地下!本王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冷情、冷漠之人,但是本王却不会去害无辜的人,死在本王手上的人都是该死之人。” “前几日属下派遣的人距离他们很近,后来感觉那山体越来越不对劲,所以才迅速的退出了很远。如果不是带头的有经验,估计这城门失火,也会殃及到咱们的这几条鱼。他们几个人现在还在后怕着。不知道山里具体的情况,只是看着好好的一座高山,眼睁睁的变成了一个丘陵。真的够震撼的!” “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王爷,你别看最近这段时日咱们京都这里,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南边那里却是雨水不断。本来那地方据老人们说就是地动的多发区,再加上这两年被他们都快挖空了。一来二去的,雨水冲刷,山体下滑,最后就是这个结果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将他赖以支撑的物力和人力基本上消灭殆尽,可也算是老天开眼,对他的惩罚吧。总是去肖想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说他除了狠毒之外,他还占了什么?嫡、长、贤、仁,可以狠辣但是不能狠毒。这下子,他可是要真的伤了元气了。” “是啊,据说他手下的许多干将都在那里,差不多全军覆没了。大梁国的这一个大危机基本上是解除了,只是还剩下……这位了。” 那灰衣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誉王殿下比划了一下手势。誉王殿下看着他的手势,也心知肚明,冷冽的声音缓缓的出口: “哼!等到他也露头,被打的时候,这大梁国的朝堂之上,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忠臣良将,不知道会倒下多少逆臣贼子啊!本王倒是很期待啊。” 今天下午的夕阳好像落下的特别缓慢,一抹火烧云迟迟的挂在天边,红的惊心动魄。橙红色的光笼罩在京都的天空,仿佛要烧着了一样,竟然让人的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了惶恐…… 相国府的书房里,相国大人踌躇满志的坐在那里,身旁恭敬的站着两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如果白武在这里的话,自然不会忘记这两个看似温润如玉的书生,当时带给他的威胁和震动。就是他们看似淡淡的气息,让白武的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忌惮。后来誉王殿下也证实了,那两个人绝对是两个极其麻烦的所在。 “他们几个人都得到消息了吗?” “是的,相爷。那几个人都兴奋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属下拦阻,他们几个人都要来相国府,与相爷共同举杯庆祝。” “哼!一群肤浅的东西,不堪大用,这算什么,就算这次老天爷帮了大忙,可是距离那里还是很远。虽然现在看来是少了一个竞争强大的对手,可是毕竟那个东西还没有什么头绪。等到走了头绪之后,才算是看到了曙光,见到了黎明。” “是,还是相爷英明,坐得住,稳得下心。否则仅仅只是靠着那些乌合之众,那位的大业恐怕难成。” “相爷,现在看来,只要找到了那批前朝的宝藏,那位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其他的几位根本不足挂齿,就连誉王殿下也没有能力。” “誉王殿下,这个人还真的不好说啊!表面上来看,他是唯一封王的皇子,按照一贯的旧例来讲,封王的皇子基本上就失去了角逐那个位子的可能了。而历朝历代都是把封王的皇子排除在外。但是那个位子被封王的王爷抢了的,也是屡见不鲜呢!何况誉王殿下这些年,还真的让本相看不透,参不懂,就连陛下对他的态度,都让人感觉太高深莫测了些。所以本相也一直没有放弃与誉王殿下的交往,还是把他放在眼皮底下才能心安啊!” 华灯初上,京都的夜晚从来不会冷清。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可以稍稍地放松一下,而有些人却在夜晚的遮掩之下,做着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为……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斗在孤独的眨着眼睛。虽然星星在天空中好像永远不动,但是渺小的人类与其相比,就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今夜的京都有多少人苦恼的摔杯子,有多少的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碎瓷片。有多少人兴奋的睡不着,偷偷的饮着美酒,想要一醉方休,庆祝着提前的胜利。又有几人在忧愁着大梁国的未来…… 而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讲,没有月亮的夜晚,倒是更加的适合早睡。至于那些国家,前途,未来,这些距离大众遥不可及的问题,自有那些上位者去操心。普通的百姓既然无力回天,那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苟活着。 今日的京都,又是一个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的一天,人们依然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着,为着温饱而奔波着。 早上起来,白可可还是感觉身子有些虚弱。禁不住都有些讨厌自己现在的这幅身子骨儿,真可谓是弱不禁风,面黄肌瘦的。哪像在异世的时候肌肉紧实,身强力壮的。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虽然在这里女子弱不禁风可能是一种标配,但是自己可不想这样。那样的自己太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自己虽然不想做一个膘肥体壮的肥女,但是还是要做一个快乐健康的娘亲。 自己不能总是需要孩子们的保护,以后自己不但可以保护好自己,还要成为孩子们的护身符,成为他们的主心骨。 白可可穿衣下地,还没有走到膳房,便看到白医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碗刚刚熬好的冒着热气的汤药。 看到白可可,白医紧走了几步,急切的说道: “娘亲,早上外面还有些凉,你怎么自己就出来了?赶快回屋,我已经把你和白白的汤药都熬好了,稍微凉一下就可以喝了。这个可是我加了好料的,可以顺带着为娘亲补身子的。娘亲,你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否则我们几个人心里面都特别不安。” 看着如此懂事儿的孩子,白可可的心里面真是又欣慰,又惭愧。再想一想昨天白武说的那段话,他们真的是怕失去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娘亲的。那种怕失去的情感做不得假,好像怕被丢弃的小兽。 白可可端起盛满汤药的碗,丝毫没有犹豫的喝了下去,害得一旁的白医惊讶不已。关键是白可可平时的时候,每次喝个汤药都很费事,没有一次有这么痛快的情况。 “娘亲,你慢一点喝,小心呛到了自己。” 白可可喝完了汤药,将白医手中的托盘接过来,说道: “白医,走,陪着娘亲把汤药给白白送过去。” 两个人一起去白白的房间,白白也是刚刚起床,有些微卷的头发像是一个狮子的幼崽儿,毛茸茸的,让白可可禁不住上前揉了又揉。哈哈!真的是手感极佳,直到把白白惹得快不高兴的时候,白可可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手。 白可可又把那炯炯的目光望向身旁的白医,白医连忙退后一步,急切的拒绝着。 “娘亲,我的头发好不容易才打理整齐,咱们还是赶快帮白白把衣服穿好吧。” 天哪!娘亲好可怕,一个头发都能够玩的开心不已,真是的。以后还是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头发,免得不小心被娘亲的手蹂躏了…… 等到白白收拾妥当,喝了汤药之后,白可可便带着白医和白白来到大堂,白武和其他的几个孩子已经早早的坐在那里。看到白可可三个人进来,便都站了起来。白可可看着眼前这七个孩子,聪明,懂事,并且孝顺,最重要的是还各个都身怀绝技,天赋异禀。这是她的孩子,自己不为其他的,就因为这一点都可以在外人面前自豪的了不得。想到这里,便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来来来,都坐下。在用膳之前,娘亲有个事情要与你们几个人讲一下,那就是:从今日开始,你与李军医商量一下,给娘亲开一些药方,反正是固本培元的也好,强身健体的也罢,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娘亲想要好好的调理好身子骨儿,哪怕是苦药也不怕。人家不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嘛,娘亲也不例外。” “娘亲,真的吗?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李军医那里,把我早就准备好的方子给他瞧一瞧,让他帮我好好的参详参详,看一看有没有需要增减的地方……” 说完,白医便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如果不是白武手疾眼快的拉住了他的胳膊,估计早就跑了。 “白医,先坐着,还没有用早膳呢,娘亲不急。” 白医还在白武的手里挣扎着,大声的说道: “娘亲不急,可是我着急啊,我就担心娘亲转过来便后悔了,又让我白白的高兴一场。毕竟娘亲哪一次都是这样的结果,让人实在是不放心。” “咳咳!白医,娘亲这一次一定信守承诺,言出必行,行必果。关键是娘亲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娘亲想要成为你们几个人的依靠,成为你们几个人的支柱,就一定要有一副好的身体,身娇体弱,弱不禁风的怎么能够靠得住?所以娘亲才要身强体壮的,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保护好自己,不让你们几个人操心。” “娘亲,真的吗?我倒是可以保护娘亲,但是娘亲体弱到底是太难过了。白医,咱们抓紧时间用早膳,之后我陪你一起去李军医的医馆,把你送回来,我再去梁大将军那里找花廉先生习武。” 白武一边说着,一边把白医按在了椅子上。几个孩子也赶忙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仿佛他们快一点儿吃完,就能够帮助白医快一点儿拿回来药似的。 被自己的儿子这么说,白可可的脸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白可可心里清楚,以前的那个白可可不是因为药苦便屡次三番的拒绝吃药,而是因为当时家里的条件,根本就不能让她可以安心的吃药。那是吃药吗?那分明就是在吃银子啊!七个孩子七张嘴,哪一个都是嗷嗷待哺。她只能用最简单的,最省钱的方法去哺育他们,养大他们。这个女子用她孱弱的身躯,为七个弱小的生命去遮风挡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无论自己是如何的来到了这里,无论能不能够再回到原来的大陆,原来的世界,原来的身份,自己都应该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这一刻,你是七个孩子的娘亲,七个只有七岁的孩子的娘亲。几千年来流传的女子的美德,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不能砸在你的手上了。 白商眨巴眨巴那明亮的眸子,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娘亲,你怎么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随着白商的话音刚落,其他的几个孩子也用那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白可可。唉!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娘亲也不容易呀,聪明伶俐的孩子好像更不容易被糊弄,白可可忽然觉得有些汗颜。 “怎么的,你们几个人是不喜欢娘亲变成这样吗?” 第80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面对着白可可的质问,白商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当然希望娘亲可以变得更好,更加强大,哪怕不是为了他们几个人,就算是为了娘亲自己都是好的。 “娘亲,我们大家都希望娘亲的身子骨儿越来越强壮,希望娘亲可以越来越强大,只是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娘亲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呢!” “嗯,让娘亲想一想为什么呢?估计就是忽然之间,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突飞猛进了呀!不过要说打通任督二脉,还是白武会比较快一点儿,娘亲这辈子都不可能打通了。哈哈……” 说到打通任督二脉,白武将话茬接了过去,有些扭捏的说道: “娘亲,我已经决定了,做誉王殿下的弟子,认他做为师父。” “嗯?什么时候的事情,娘亲怎么不知道?” 听到白可可的追问,白武便将昨日的事情与白可可大略的讲了一遍,最后说道: “娘亲,我感觉王爷的功夫真的是深不可测,可能是我的武艺不精,看不出来。但是王爷的身手真的是不凡呢!绝对不会低于花廉先生,甚至可以说比花廉先生还要略高一筹。娘亲,你说我遇到了花廉先生和誉王殿下,是不是捡到宝啦!” 身处梁大将军府的花廉和站在朝堂之上的誉王殿下,如果听到白武的这番话,估计都会乐疯了吧。小豆丁,哪里是你捡到宝了,分明是我们两个人捡到宝了才对嘛!如果不是一块宝贝疙瘩,怎么会让花廉宁愿错过做师父的机会,也要主动的指导白武;如果不是一块宝贝儿,誉王殿下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连蒙带骗的,也要成为白武的师父。 闻名遐迩的风花雪月,在江湖上,那可是顶尖级别的人物。而花廉先生和誉王殿下,怎么可能屈就做别人的师父,有多少个江湖豪杰,想着求着让他们指点个一招半式,都不能如愿以偿。珍惜眼前的这两位吧,那都是无敌,逆天一般的存在啊! 可是白武还真的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的逆天,只是觉得自己的幸运,才会碰到那两个人。怎奈那两个人可都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眼神也是独到的很呢。 至于花廉先生和誉王殿下的身手,白可可是不清楚的,她也只是觉得白武幸运的遇到了这两个人,她知道花廉先生是风花雪月之中的花,但是却不清楚誉王殿下更是那风花雪月的风。她更不清楚风花雪月这四位意味着什么,也幸亏白可可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还不得需要白医再开一些镇惊安神的汤药来。 今日的朝堂之上,无论是坐在龙椅上的,还是站在下面的,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毕竟有些人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但是心里面清楚是一回事儿,表面上糊涂是另外一回事儿。有人恨不得兴高采烈,有人痛心疾首。 少有的人是既痛心,又高兴,高兴的是竟然是天灾解决了人祸;痛心的是有些人是无辜的,可是既然跟着走到了那一步,还能有几分的无辜。如果他的事情成了,那将有多少的生命死于无辜,有多少的家庭家破人亡。那根本就不是江山易主,君王易主那么简单的事情。人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君王呢!那更是血流成河,伏尸万里…… 陛下的心里更是复杂的,都是他的儿子,可是龙椅只有一个。当年的他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奋起反击。兄弟反目成仇,陛下一直以来都想要以仁义治天下,怎奈兄弟们执念太深,使得陛下不得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在陛下的孩子们渐渐地长大,他就将自己最宠爱,最中意的儿子最早的封了王,赶出了皇宫。他不愿意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们在争夺他身下的龙椅的时候,伤到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希望他可以置身事外。人家都说天家无父子,皇家无兄弟,呵呵!既然身为皇家人,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呢。 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那件事情最后只是归结到连日降雨,导致山体滑坡,那就照这个原因去听吧。眼看着没有人说话,陛下也实在不想在此时说什么。也便眯着眼睛,轻摇着头。内侍接到了讯号,立刻喊到: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一时间,满朝的文官,武将有序的走出殿门。陛下望着走在最后的儿子,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 这个儿子啊,无论文治还是武攻,都是出类拔萃的。但是他不喜欢这些,志不在这些。那就不喜欢好了,做父亲的还能去强迫他吗?何况他也不希望他的儿子那么累,唉!龙椅做起来是真的不舒服,龙床睡起来也是冰冷的没有温度啊!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抢的? 晚上的时候,相国大人坐着马车,来到了白可可城西的宅院。既然答应了要用铺子做为赔礼道歉的东西,那自然不应该拖拖拉拉的。干脆利索一些反倒是会让人感觉到自己的诚意。 “可可,爹爹今日过来,主要还是替你的姐姐道歉的。你竹儿姐姐的孩子本来就调皮、捣蛋,又被他那个做尚书的祖父娇宠、溺爱。以至于昨日在玩闹的时候没有分寸,把你和孩子都晃到了荷花池里。” “昨日你和几个孩子离开之后,爹爹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你的外甥,就连你的竹儿姐姐都被爹爹责骂了。这不昨晚他们就把米铺的地契手续准备好了,今日爹爹一并都给你们带过来了。可可,你就算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原谅你的竹儿姐姐和你那淘气的小外甥吧,毕竟你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姊妹。” 相国大人说完,便从袖笼里拿出来两张地契,塞给了站在一旁的白可可。 “相国大人,你太客气了!可可何德何能,与几个孩子也是贱命一条,即使受到一些伤害,也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在相国夫人和相国府的几位小姐的心目中,可可就是一个贱人,而可可的孩子就是野种,野孩子。怎么敢与相国府的小姐们称姐道妹的,更不敢与你的外孙子,吏部尚书的孙子争什么对错,至于说让他做我的外甥,可可还真的是高攀了。可可有自知之明,知道高攀不起。” “可可,你这是连爹爹的面子都不给了吗?无论如何,你都是相国府的幺小姐,这是不容更改的。哪怕你不愿意承认,可是孩子们都是爹爹的外孙子,他们几个人有了相国府的庇佑,出去会体面的多。即使你不在意这些,可是孩子们还小,你不能不考虑他们几个人的将来,不能不考虑外人的眼光。” 听到这些,白可可倒是有些拿不准,没有哪个孩子愿意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虽然这七个孩子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表现过,但是那种没有父亲的感受,白可可在原来的世界里面就充分的体验过。那时候在养父母的家里,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极力的讨好,小心翼翼的,每天都像那即将被遗弃的小兽,极度的不安。 虽然在这里,七个孩子有自己这个娘亲,貌似没有缺失什么。但是自己从来都在回避着这个问题,谁又知道他们几个人真实的想法呢?或者他们几个人也是担心自己,也在刻意的回避着一些东西。 不过白可可有一点还是清楚的,即使几个孩子渴望那份亲情,但是绝对不会是相国府给的那一份。相国府带给他们的除了伤害,还有耻辱,再就是冷漠无情。那里面散发出来的,哪怕是有一丝丝的亲热,也背后也都是虚伪的,抱有算计的,没有一丝的真情实意。 但是可以让相国府拿出铺子,银子,出一些血,白可可还是喜闻乐见的。何况这些东西的意义不过是相国大人赔礼道歉的诚意罢了。谁会与银子过不去呢,虽然说富贵不能淫,但是这也确确实实是白可可与孩子们受到伤害的补偿,拿的那是一个名正言顺。 既然相国大人有如此的愿望,迫切的想把铺子送到白可可的手里,那做为女儿的怎么可能不帮助他实现愿望呢!毕竟有人想要出血,你怎么还要阻拦呢,帮助别人实现愿望是做人的一种美德,也是基本准则。而且还要尽快,趁早,毕竟人的生命都是脆弱的,如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结果愿意却没有满足,那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所以,对于相国大人的道歉,白可可倒没有太放在心上,倒是对那两个铺子很是热情。两个铺子啊,相国府和吏部尚书府里的铺子,再差也不会太差,这一点白可可的心里面是十分清楚的。如果不是很合适,大不了接手之后转行做其他的,哪怕只是两个铺子的地契,都足够白可可兴奋的了。 面对着送上门来的银库,白可可欣然接受,至于歉意什么的又能算什么呢?难道歉意就能让自己的口袋变得鼓起来么?看着白可可将地契接过去,相国大人还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白可可不仅仅只是他的小女儿,关键是她的背后,那是誉王殿下啊! 虽然现在看来,誉王殿下基本上不会问鼎那个位子,可是谁又敢真正的忽略了他的势力和能力。与誉王殿下提前交好,既可以为自己真正的拥护者取得一些必要的助力,又可以为自己的将来留一手活路。毕竟在暗地里,誉王殿下是陛下最宠爱,最在意的儿子,虽然表面上是封了王的基本上就是提前出局了,可是历朝历代,皇位被王爷推翻了,江山易主于王爷的可是比比皆是,屡见不鲜呢! “可可,再过几日你的祖父、祖母就会从温泉庄子上回来,到时候府里面会有一个家宴。你也多年都没有看到他们两位老人家了,到时候带着几个孩子一同过去。老人家格外的喜欢小孩子,喜欢儿孙绕膝的那份天伦之乐。你几个姐姐家孩子都不多,正好你带那几个孩子过去,你祖父、祖母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呵呵!高兴……才怪呢,相国大人提到白可可的祖父、祖母,白可可的脑子里立刻萦绕着一些声音…… “果然是贱人生的,还是贱人。” “奇耻大辱啊!堂堂的相国府,堂堂的白家,书香门第,勋贵之家,孽畜,丢人现眼。” “未婚生子,其父不详,当年就应该溺死她!省得现在还找上门来,成天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的!” 这些恶毒的声音,就是在那个白可可最无助的时候,相国府喷向她与刚出生的孩子们的最狠毒的恶意。虽然白可可对原来的白可可的记忆留下的很少,但是能够记住,留下来的恰恰都是这样的冰冷如霜的话语。白可可都有些纳闷:为什么记住的都是这些,是自己选择性的遗忘,还是原来的白可可选择性的牢记,又或者这些就是当时的全部。 白可可不愿意去相信相国府的人对曾经的白可可有几分善意,几分温暖,她宁愿相信这些就是原来的白可可遭受过的。人们往往都说天家无父子,皇家无兄弟。说的好像普通人家就有情似的,有情在哪里,反正从相国大人到相国府一家,白可可是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一份亲情。碰到的,遭受到的都是冰霜冷箭…… 可是既然相国大人都如此的说了,那去去就去去,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反正自己最难,最狼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不了打起精神,多加防备。白武的功夫想来有花廉先生和誉王殿下的指导,一定会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的。到时候估计保护自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对了,还有白医…… 想到白医,白可可的脑子便彻底的活泛开来,白医可以开方子治病救人,那会不会也可以让他开一些方子用做“不时之需”呢? 第81章 娘亲!我太高兴啦! 想到这些,白可可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就想要立刻、马上的见到白医。刚想站起身,却看到对面坐着的相国大人,心里有些尴尬,但面上倒是不显。缓缓地对相国大人说道: “既然相国大人把可可还当做一家人,那二位老人的接风宴,我和几个孩子理当该去。到时候给可可传个信,就好。只是可可不知二位老人喜欢什么,到时候送什么礼物合适?” 看到白可可还算恭谨的样子,相国大人觉得还很满意,两个铺子就可以收拢的人心,成本也不高。他又不由得想起了那日誉王殿下到相国府说过的话:别人的心都是肉长的,而相国大人的心却是偏长的。他便接着白可可的话,继续打起了感情牌,说道: “可可,你这些年独自带着几个孩子,也十分的不容易。随便带点什么,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只要有心,他们两个老人不会挑剔的。” 哼!有心?你们相国府什么时候对白可可和几个孩子有过心,有心的几次也都是不安好心,别有用心,狼子野心,蛇蝎毒心…… “可可,天色不早了,爹爹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派个人去相国府。” 走吧,走吧,两个铺子的地契送过来就可以走了。白可可还是礼貌的将相国大人送到了大门口,看着相国大人上了马车,才转回头来。 本来还兴奋的想要白医做一些“不时之需”的药物,可是在往屋内走的路上,白可可却有些犹豫了。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娘亲啊,怎么会想到让自己的孩子去做这种事情,这是不是伤天害理呢?再者说了,如何与白医去说啊,这不是颠覆孩子的三观吗?可是…… 可是,这些东西如果可以保证自己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保护自己,是不是就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唉!想要做一个恶人好像也不容易啊,毕竟自己的良心那一关都不好过吧。 医毒不分家,对!就是这样,白可可为自己能够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真的是用尽了洪荒之力。不过仔细想一想,也是啊,没有一个正常的人闲着没事儿就去害人的,而白可可觉得自己的内心想法,也应该被允许。算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不要与白医说这种事情,真的会教坏小孩子的。 可是等到白可可试着与白医沟通的时候,白医的反应真的让白可可大跌眼镜。 “娘亲,谁帮助你想的这个主意,我都要去谢谢他了。这个办法太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还不必像白武哥哥那样的费拳脚。没想到我也可以保护娘亲了,太好啦!我今晚好好的查一下医书,明天去与李军医探讨探讨。不对,这个不行,李军医只是治病救人的,与我这个正好是相反的,还是我自己来好好的琢磨一下吧。” 这……这怎么与自己想象的有太大的出入啊,好像不应该吧。 白可可有些懵懂,用不太确定的语调问着白医。 “白医,娘亲只是在那一瞬间有这么一个想法,可能就是说着玩的。你不用当真的,咱们还是要救死扶伤,大爱无疆,治病救人的好。至于娘亲刚刚说的,你听听就好……” “娘亲,你的想法没错啊!咱们用这个不去主动害人,只是自卫而已,这就没有什么错的。何况就像白武哥哥保护娘亲,不同样需要动手吗?不是也会让别人受伤吗?我要好好的想一想,或者我可以做一些痒痒粉,泻药,迷药,软筋散,等等的东西。不会要人命,只是让咱们可以免受伤害,可以自保就好。” “娘亲,你不需要那么为难,我们几个人的目的就是可以保护好娘亲,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或者是顺便而已。不信你问问白武哥哥他们,他们几个人都想用自己的本事去保护娘亲,让你可以不受委屈,可以高高兴兴的,平平安安的。” 听到白医的这一番话,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白可可禁不住眼圈泛红,眼眶有些湿润,将白医轻轻地抱在怀里。自己真是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如此优秀的孩子们,而这些孩子又那么的宠着自己这个笨拙的娘亲。 看到白可可略带猩红的双眸,白医体贴的拍了拍白可可,小小的举动让白可可感觉到了温暖,又觉得有一丝丝的难为情。禁不住“咳咳”了两声,借此掩饰着自己的不好意思。 “娘亲,一会儿你就回房歇着吧,我今晚上去书房翻一翻以前的医书,还有前一段时间白书和白文从国学院为我借回来的医书。以前我没太注重看毒那方面的东西,从现在开始,我就好好的研究研究这一块儿。” “娘亲,你看看你,眉头紧锁的都可以夹死蚊子了。我以前没有同你讲,实际上我特别喜欢毒药,只不过我小的时候经常闹病,所以才会去研究医那一块儿。而娘亲因为生下我们几个,也是久病缠身,我就更加努力的去研究治病。现在好了,我可以一边为娘亲去调养身体,一边……娘亲,我太高兴啦!” 白医兴奋的说着,临走还冲着白可可的额头亲了一下。白可可摸着被白医亲过的额头,彻底的懵圈了,这是什么情况?看着不断远去的白医,白可可的心里面忽然升起了不好的念头,这怎么有些像是天使要变成小恶魔的感觉,莫名地后背觉得有些冷…… 白可可茫然无措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头,她依然没有从白医给她的震撼之中回过味来。是哪里出问题了吗,怎么自己的一句隐晦不明的话,就让白医变得有些不对劲了呢?白可可都忍不住的怀疑,是不是白医的骨子里的那份才能,根本就是毒而不是医。 这个认知还是让白可可有些接受无能,当时自己这个起名废,居然要给七个孩子起名,白武、白书、白文、白医、白商、白术和白白,那是按照他们几个人的特长取的名。这现在看来,白医是不是应该叫白毒比较恰当吧。唉!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就是真是那样的话,叫白毒,还真的敢叫出去吗? 管他们几个人叫什么名字的,反正都是她白可可最宠爱的儿子,冬天里最保暖的貂皮斗篷。睡觉,梦里面或者会有答案也说不定呢,毕竟自己的运气那么好…… 这几日以来,白医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都猫在书房里,也不让其他人去打扰。到后来竟然喊他出来用膳,都不出来了。搞得白可可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惶恐不安。这小小的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可是无论哪个人去叫门,都无一例外的吃着闭门羹。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可可的心里面越来越没有底,越来越后悔,简直都快把自己呕死了。 这如果要是白医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要怎么办啊?如果自己仅仅只有白医一个孩子,那么如果白医有什么事情,白可可就能毫不犹豫的选择去陪他,哪怕黄泉碧落,她都不能让孩子孤单的离去。可是她还有六个孩子啊,她要如何选择…… 正在全家人都不知所措,正在白可可的神思已经恍惚到了天界之外,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这是干什么呢,一家人的脖子都抻得像大鹅似的?有什么新奇的物件这么吸引人,让本王也看一眼。” 誉王殿下那一贯冷冽的话语,成功的吸引了在场每个人的注意力。白可可看到誉王殿下,仿佛也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上前一步拉住了誉王殿下的手,急切的说道: “王爷,你快看看白医,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动静了。” 望着白可可抓在自己手上的手,誉王殿下明显的僵了一下。一旁跟随着的诸葛番也不觉得一愣,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 上一个“无意之中”抓着誉王殿下的户部尚书的温婉贤淑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誉王殿下一挥手挥到了锦鲤池中。当时周围的人颇多,誉王殿下也没有一丝的犹豫。现在…… 誉王殿下僵了一下之后,连耳垂都有些泛红,有些尴尬又不落痕迹的推开了白可可的手说道: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好好的与本王说一说。” 说,怎么说,说自己这个做娘亲的让儿子去做毒药害人,还是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白可可那扭捏的样子,誉王殿下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几个孩子,在誉王殿下的目光还没有到的时候,除了白白,其他的人早已经或低下头看着地面,或扭着头望着一旁,只有白白仰着头假装望着天。无奈自己太矮,即使觉得望着的是天,可是视线还是正正好好的与誉王殿下对视个正着…… “白白,就你来说吧,怎么回事儿?” “我……我说什么呀?娘亲能说吗?” “咳咳!”这谁家的熊孩子,有没有人认领一下,坑娘的孩子啊!算了,自己都觉得为难,何况孩子们呢,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就说。 接下来白可可便将自己的宏大的构想,详细的说给了誉王殿下,说到后来,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做娘亲太离谱。好不容易说完之后,瞪着有些泛红的眼睛望着誉王殿下。不知道怎么的,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好像还有了委屈…… 誉王殿下一直安静的听着白可可的述说,最初的时候,他还真的被白可可的想法惊到了,可是听着听着,他却觉得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就像白武的拳脚功夫一样,只不过是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的手段而已。 白可可说完,再也没有抬起头,只是望着自己的鞋尖。一时间几个人的场面安静的出奇,最后还是书房的门开了,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白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手里拿着几个纸包,原本白皙清透的小手上面,清晰可见的多了细密的红疙瘩。白可可一个箭步走上前,便要拉着白医的手。白医躲了一下,说道: “娘亲,小心,不要碰我的手!我的手上是痒痒粉。” 说出这番话的白医,脸上满是担心的模样,仿佛在他的眼中,自己难受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更怕白可可跟着他一起难受。 “走吧,不要都堵在这里,跟本王去大堂坐下慢慢说,让下人打盆水去。” 大家也觉得在这里有些逼仄,便都奔着大堂走去。一边走着,白医一边炫耀的介绍着手里面的宝贝,搞得白可可更是尴尬。 来到大堂,白医将手中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又仔细的把那长满红疙瘩的肿肿的小手洗了一洗,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小心的涂在了手上。 “娘亲,我暂时就只能做这些东西,等到我改日去药铺找到更多的药材,我会做出来更多,更好的。娘亲出去可以随身带着几种,我饿死了,还是把肚子填满,再同你们几个人仔细的讲一讲。” 听到白医开口说饿了,白可可才逐渐的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让下人们快去膳房端来早就温着的饭菜。白医大概是饿的狠了,抓起筷子就要狼吞虎咽的吃着。被白可可轻轻地拦住。 “白医,即使饿的狠了,也不能这样用膳。来,把这小碗汤先喝了,否则对胃腹不好。” 几个人围着白医,看着他终于心满意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儿,才各自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孩子们,娘亲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让白医去做这些东西。” 几个孩子都抬起头望着白可可,让白可可更加觉得无地自容。自己这个做娘亲的会不会有一天会教唆自己的孩子,去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照着现在的思路,好像距离那一天也不会太远吧!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孩子们的是非观不就是父母是非观的缩影和延续吗?龙生龙…… 第82章 龙生龙,凤生凤 龙生龙,凤生凤,白可可的儿子去打洞。不行!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来教育孩子呢,好好的孩子愣是被自己教歪了。趁着现在还小,趁着还早,一定要掰回来! 还没等白可可开口,一旁的誉王殿下走到放着纸包的桌前,右手轻轻地弹着,对着白医缓缓的说道: “白医,本王问你一个问题,想好了再回答我。否则的话……” “王爷,把我的宝贝放下,不要随便去碰它们!否则的话……” “┗|`o′|┛嗷~~?你还威胁本王。本王问你:做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什么,好玩,还是害人,还是……” “王爷,你可以先把我的宝贝放下吗?” “不能!” 呵呵!是你自己撞上来,不放手的,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也正好让娘亲和几个兄弟见识见识本少爷那些宝贝的威力。 “王爷,娘亲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本想着我们这么多的孩子,完全可以护的娘亲周全,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们几个孩子总是觉得无能为力,却总是让娘亲处于危险之中。我们也不可能让娘亲哪里都不去,只是呆在家里。” “昨晚相国大人又来了,还说让娘亲过几日,带着我们几个人去相国府,好像是相国大人的父母从哪里回来了。每次去相国府,娘亲都会经历或多或少的危险,想要全身而退都很难。上次娘亲在荷花池里的事情,如果不是王爷及时赶到,我们几个人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个善了。所以我们几个人都很怕,怕娘亲受到伤害,怕失去兄弟们……” 说到这里,白医的脸有些涨红,声音也透着一丝哽咽。但是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 “是娘亲的一个笑话提醒了我,我没有白武哥哥的身手,但是我却会做药啊,毒药也是药啊!我便想着用一些药材做这些防身的东西。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娘亲可以用它们防身。那些东西只会让你痒痒的要命,或者让你虚弱无力,或者让你喷嚏不止,或者让你狂笑不停,或者让你……哈哈哈!” 白医的话音未落,只听得一贯不苟言笑,庄重大气的誉王殿下不停的打着喷嚏,“阿嚏、阿嚏”,接着又看到誉王殿下不停的挠着手背。 大堂里除了誉王殿下的“阿嚏、阿嚏”声,还夹杂着白医得逞后的笑声。其他的几个人都恨不得赶快躲起来。而做为了解誉王殿下的诸葛番,就更恨不得捏死白医这个闯祸的小豆丁,然后一掌拍死自己,埋进土里,给野草做肥料。 誉王殿下的笑话是那么容易看得吗?这不知死活的熊孩子啊! 人家都说这世界上有两种东西藏不住:一种是爱意,一种就是喷嚏。而现在的誉王殿下就是被这掩藏不住的喷嚏折磨的赤红了双眸,让大堂之中的几个人都十分的害怕。白可可赶忙走到白医身边,急切的问道: “白医,快把解药拿出来!” “娘亲,时间短,白医还没有做出解药来呢。” 谁让誉王殿下威胁本少爷来的,让他尝尝鲜也不错,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 诸葛番也奔向白医,压低了声音说道: “白医,不要闹了,赶快把解药给我,王爷狼狈的样子不是那么好看的。” 白医看着白可可和诸葛番,有些不情愿的从袖笼里掏出来一个纸包,走到誉王殿下的身前,打开纸包…… “小子,你又想要做什么?” “王爷,这就是喷嚏粉的解药,你用手蘸一点,涂到鼻子下,再深深地吸一口气,喷嚏立刻便可以止住了。” 本来誉王殿下不想接过白医的东西,堂堂的王爷,竟然让一个小豆丁给捉弄的如此狼狈,简直是丢脸至极!可是不用,这喷嚏还是不停,只好先将这万恶的喷嚏解决了,然后再教训这个小子。 誉王殿下依照白医的提示,一步一步的做着,嗨!本来不止的喷嚏竟然真的立竿见影的止住了。誉王殿下看着白医的目光都变了,这让护崽的白可可立刻上前,挡在了白医的前面。 “王爷,实在是抱歉的很,让你受罪了。你不要责怪白医,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错……” “哦?可可小姐何错之有啊!白医也没有错,是本王有些刚愎自用了些。如果当时他提醒的时候,本王便撒手,不就没有那么尴尬的情况出现嘛。不过这也让本王切身的体验到白医那些宝贝的威力。本王只是要告诫白医,不要做出来那些害人性命的东西,人命通天,知道吗?” 本来还十分忐忑不安的白可可,听到誉王殿下的这番话,也深深的被震撼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还真的让她有些意外。在白可可的印象中,在她看过的小说或者影视作品中,难得有这样的王爷。 “白医,看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做出来这么多东西来,你果然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是这个东西千万不能做为你的主业,要把你的天赋用到治病救人上面,而不是用到专门害人上去。还有白武,不要把武功用在欺凌弱小,斗勇斗狠上面,要用在锄强扶弱上面。但是记住一点,这是大家都要记住的,那就是:不要见义勇为,而要选择见义可为,不是奋不顾身,要量力而行,保护好自己。” “你们的娘亲可能是你们几个人的软肋,但是她绝对不会是你们的阻力,相反她会成为你们上进的动力。因为你们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娘亲,所以才会逼着自己不断的成长,才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虽然有许多人都崇尚要没有弱点,没有软肋,实际上都是错误的想法。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软肋,看起来像是无敌的存在,但是慢慢的走下去,他才会清楚,时间久了他就会没有了前进的目标,没有了让自己走下去的力量了。” 王爷,你这是被白医的喷嚏粉劈着了,还是被洗脑了。怎么忽然之间就那么多的话,还那么的有耐心了,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很语重心长了。要知道以前的王爷一句话就能把人家拍南墙上,扣下来都很费事的。没想到白医这小子的喷嚏粉还有这种奇效,不知道药效可以保持多久啊?要不然一会儿同白医弄一点点儿回去…… 诸葛番正在那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忽然感觉后背犹如被猎人盯住了似的,天哪!被发现了,估计现在逃跑是肯定来不及了,那就只好打死也不能承认了。否则今日绝不会善了,而诸葛番也终于知道那喷嚏粉的药效时长是多久了。 意外的,誉王殿下没有立刻对诸葛番做出什么伤害,只是暗暗的给了诸葛番一个小动作。就这一个小动作,却让诸葛番腿脚发麻,后背冒汗…… 誉王殿下看看外面的天,决定不再停留,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白可可说道: “关于城南的米铺,你暂时先不用动,让他们正常营业就可以。不用过于去关注他们,稳中求财。这一段时间,看看把你的胭脂水粉的铺子开起来吧。” “可是那是王爷的铺子,可可怎么能够去做主?” “你是忘记了吗?本来咱们不就已经商量好了,本王出铺子,你去经营,然后分成。如果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本王。” “还有,过几日相国府的家宴,还需要小心一些,白医的那几种宝贝可以带一些,但是用量不要太大。有些事情即使避免不了,没办法做了,那也尽量的做到不要留下痕迹。达到目的即可,不要招惹太多的仇恨。如果你有一天成为本王的王妃的时候,相国府里面你就可以不需要怕任何人了,暂时不要太出风头,小心枪打出头鸟。” “王爷,可可在此谢谢你了,但是有时候不是可可想要出风头,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你退无可退。如果你后退一步,那么就可能把孩子们暴露在危险之中。这个世界对于女子本就苛待,温柔善良固然是美德,可是有太多的时候,可可还是觉得要凶恶一点,自私一点,毒辣一点。否则的话就只能沦为别人鞋底下的泥巴,前进路上的垫脚石。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善良美好的。” 白可可不大不小的声音,让誉王殿下停下了脚步。是啊,这个世界并不是都是善良美好的,就连自己都谈不上是一个好人,做为一个王爷生活在世界的顶端,可是有时候还难免受到伤害,何况像白可可这样的呢! “本王不是让你一味的善良,只是想告诉你要规避风险而已。好了,保重!” 送走了誉王殿下,白可可和几个孩子重新回到了大堂,其他的孩子还好,白医却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张扬和嚣张,乖乖的低着头站在那里。 “白医,怎么了?” 感觉到白医低落的情绪,白可可禁不住问道。 “娘亲,我是不是闯祸了,我只是想着怎么样可以保护你,让娘亲不受到伤害。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方法,这是我唯一的本事。哪怕是错了,只要能够保护好娘亲,错就错了,反正我也不后悔。” 还没有等到白可可说话,白武和几个兄弟立刻围上去,拉着白医说道: “白医,你真的太厉害,竟然可以搞出来这么好的东西。” “白医,你太有本事了,你的那些东西,比我的拳脚功夫都有效,可以让娘亲毫发无损了。” “白医,你可以把你的那些宝贝给我一些吗,那样的话我也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娘亲的。” …… 我去,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有点儿太毁三观了吧,孩子们雀跃不已的态度让白可可有些无奈,怎么就这样了呢,方才不还是好好的么?我们突然就成了这幅样子了? “不要吵了,听听娘亲怎么说!如果娘亲不接受,我就将这些东西全部毁掉,绝对不会给娘亲带来麻烦的,可是我又好舍不得啊!我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保护娘亲的,否则我又打不过人家。” “傻白医,没有人责备你啊!娘亲也没有怪你啊,就连王爷都说可以用,只是不要对付无辜的人,只能用做自救。娘亲很自豪有你们几个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只要咱们不是用来害人,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好自己,就无可厚非。这个世界的公平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打下来或者是赚来的。当你追着别人讨要公平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你很弱,你是被欺辱的那一个,否则你不会嚷嚷着讨要公平,哪有那么多的公平送给你,在弱者的身上没有什么公平而言。” “但是我们不能恃强凌弱,守好自己的心,如果有人欺辱到我们,我们完全可以出手。至于白医的那些宝贝,不是陷入险境或者是即将陷入险境不可以用。对方不是罪大恶极最好不要用。还有白医,你要把这些东西的解药整理好,不要搞出人命来,有些人教训教训即可,罪不至死,何况咱们也不是判官,没有道理去掌握别人的生死。” “娘亲,怎么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我好不容易做出来这么多,居然还不能随心所愿的去惩罚他们。相国府的那些人难道不应该惩罚他们一下吗?对于那些蛇蝎心肠的人,我都觉得我的那些东西太仁慈温和了,对付他们不够狠辣。” 面对着白医发出的抱怨,白可可也无能为力。说真的,对于相国府里的人,他们对自己和几个孩子的每一次伤害和算计,都让自己恨不能把他们狠狠地打一顿出出气。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们染上暴戾的性情。 唉!白可可禁不住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娘亲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而七个聪明伶俐,天赋异禀的孩子的娘亲更加不容易。那么好的苗,可不能教歪了。 第83章 上门弟子 最后没有办法,无奈之下,白可可只好给几个孩子和自己都做了规定,在什么条件之下才可以使用白医的那些宝贝,如果可以,尽可能的不要使用。就这样,也让几个孩子很是欣慰,至少他们的娘亲再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至少有了自保的能力。 有了成果的白医却是兴致不减,还在跃跃欲试着。没办法,白可可只好强制的没收了白医手中的宝贝,并且把他拉到自己的屋里,苦口婆心的劝导着。好不容易才熄灭了他那一直高涨的小火苗。 不过也不怪白医,就连白可可自己都想要看看欺负她的人到时候的狼狈的样子,何况是白医呢。这实际上都是人之常情,但愿相国府的人在不远的将来不要对自己太过分,否则的话那就直接做一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了。虽然有些恶趣味,但是白可可的心里还是期待着…… 白医带着这段时间的疲惫和做出来好东西的兴奋之情睡得很踏实,可是白可可却有些难以入睡。自己的孩子有能力,聪明是每一个父母盼望的事情,可是像自己这样,有了七个出色不凡的孩子,还是会有些小小的烦恼的。自己仅仅只是随意的说了毒这点儿事,结果就有孩子真的做出来相应的东西,并且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这是在这片大陆上,这样的大环境下,如果是在现代,估计这帮孩子要么会被偷走,要么会被国家保护起来。 唉!有些幸福的烦恼啊! 翌日,白可可因为誉王殿下的提醒,带着白白、白商和白术去了城南的店铺。白武则是护着白医去了李军医的医馆,白书和白文相伴去了国学院。 因为白可可的身上带了一点儿白医做出来的痒痒粉,一路上,白白和白商巴不得有什么人出来招惹一下自己,满脸都刻着“快来惹我呀!”的字样。着急的小模样让白可可禁不住发笑,细细的想过又觉得不对,只好又苦口婆心的半是劝阻,半是教训了一遍。唉!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有些太好奇了。 几个人来到了城南的铺子,先去了自己的“双可居”成衣铺,在店门口,便看到里面人影幢幢,看起来生意就不错的样子。如果连个人都没有,还有什么生意兴隆呢。 “白商,你说咱们可不可以在成衣铺,再卖那些绣帕,腰带,丝洛一些小东西,都是与衣服有关系。有时候一件好的衣服可以搭配不少的小物件。如果要缀个玉佩,玉环之类的,可以直接去王爷的首饰铺子。而那些小物件儿就可以在咱们这里一次配齐全。那些东西也很赚钱的。” “娘亲,可是那样的话,就需要有新的绣娘,仅仅只是成衣铺的绣娘根本就不够用。” 白商的问题不大,但是却很现实,如果只是买回来再卖出去,成本太高不合算。如果找一些绣娘,倒是可以,反正料子都是现成的。只是要有一个地方,让绣娘可以稳稳的做工的地方。成衣铺里恐怕是不行,几层都是满满的,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提供给绣娘。自己居住的宅子也不行。唉!难啊,想要做点事情太难了,慢慢想吧。 药铺?对呀,相国府不是给了自己一个药铺嘛!正好应该距离自己的宅院不远,还是回去问问大家吧,最主要的还是征求一下白医的意见。毕竟是药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舍得放手,如果他暂时不用,倒是可以用来做绣坊,大不了以后赚了银子,再为他找一处地方。 而誉王殿下提到的胭脂水粉铺子,白可可暂时倒是没有别的想法,还是先研究绣坊的事情。胭脂水粉铺子又不是百分百的属于自己,还是向后靠一靠,以后有空的时候再做打算。 决定有了,白可可再没有在“双可居”成衣铺逗留,带着白白、白商和白术直奔李军医的医馆。 今日的医馆,因为入秋以来,京都的天气相对干燥,早晚的温度相差的很大,因此老人和孩子大都有些不舒服。有些人在流鼻涕,有些人打喷嚏,还有些人在咳嗽,一时间医馆里面倒是热闹非常。李军医和小药童也是忙的不亦乐乎,白可可意外的没有看到白医在哪里。 医馆里那么多的病患,白可可便没有让几个孩子进去,只有她自己走了进去。李军医给几个孩子看完诊之后,发现了白可可,笑着说道: “可可小姐来了,我这里太忙了,暂时招待不了你,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哦,李军医,你不用客气的,我只是顺道儿过来看看白医。对了,白医没来吗?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来了,来了,他呀,正在后院的房间里面做药粉呢,忙的很!也多亏了这小子,竟然鼓捣出来可以快速止住喷嚏的药粉,让这些人少遭了不少罪。这不,有些人为了感激他,还给他送了鸡蛋和点心,还有一个老伯给他拎来一只大公鸡,在门外拴着呢,一会儿回家你们几个人正好带回去。” 李军医说的那些话,白可可都没有太注意,只是听到了李军医说的那个止住喷嚏的药粉。让白可可不禁想到誉王殿下那止不住的“阿嚏阿嚏……”的声音,嘴角不由得上扬。真是想不到啊,一个捉弄人让人打喷嚏的解药,竟然可以用在止喷嚏的病上,还真的是意外收获啊!估计这孩子以后鼓捣这些东西的兴致绝对会大增。 看着一旁不停忙碌的李军医,白可可还是距离远一点,不添乱了。 “李军医,我去后院的屋子看看白医,可以吗?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到他。” “去吧,可可小姐,你自己过去吧。” 白可可一边答应着,一边向后院的屋子走去。走到门口,白可可向着里边喊道: “白医,我是娘亲,我可以进去吗?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娘亲,你不要进来了,屋里面灰尘太大了,会呛到你的。我一会儿就可以完成这些了,就出去,你可以在外面等着我就好。” 不让进去就算了吧,进去了搞不好还会给孩子添乱,就乖乖的在外面等着好了。白可可有时候觉得:自己如果在未来的那个世界里做母亲,一定是一个把孩子们放养的人,不会干涉他们的爱好,不会强迫他们去做不愿做的事情。可是在这里却不能那样的放养,毕竟环境不同,对事物的认知不同。 在白可可的胡思乱想中,房间的门开了,白医从里面走了出来。开门声惊动了白可可,白可可连忙迎上来,只见白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帽子,戴在头上。上面明显的都是灰尘,一张粉嫩的如玉琢的小脸儿也抹上了一道。大概都是药材的灰尘,白可可掏出帕子给白医仔细的擦着。 “娘亲,没事儿的,我出去洗一下就好了,咱们赶快上前面去吧,否则李军医要着急了。娘亲,你不知道这几日京都有那么多人病了,没想到我的那个……居然可以这么用。如果我不是做喷嚏粉也不会顺手拈来做出这个,娘亲,我是不是很厉害?” 白医仰着那骄傲的小脸蛋儿,一副求表扬的表情。白可可忍不住捏了捏白医的脸,笑着说道: “那是,我的儿子哪个都不差。只是不要与别人说你做的那些东西,那毕竟不是正道,如果说出来会让有心人或者忌惮,或者惦记。不论是惦记还是忌惮,都不是好事,懂了吗?” 白医听到白可可的话,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两个人一同走向前院的医馆,看到白医出来了,李军医和小药童赶忙迎了上来,接过了白医手中的药包。 看着李军医将药包一个一个的分给那些病患,而那些病患又满怀着感激的目光看向自己,白医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白可可倒是大方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人。她倒是希望那些病患的感激之情可以唤起白医做为医者的责任感和自豪感。那样的话,他会把更多的心思都用在治病救人的药上,对其他方面的关注自然就会少一些。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彼消此长吧。 等到医馆里的病患渐渐地少了,白医便跟着白可可他们几个人一同离开了。几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本来应该还没有回家的白武,今日倒是意外的早归了。 “白武,今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比我们都要早很多?” “哦,是梁大将军过几日就要去边境了,需要准备很多事情,而花廉先生也同他一同准备,便让我回来了。” “去边境,去哪边的边境,是去越国的边境吗?” “应该是吧,他们前一段时间不就是说越国人在边境借着商人的身份,不断地与咱们大梁国发生冲突嘛。据说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更是冲突不断,隐隐的有扩大的趋势。陛下让梁大将军带兵过去进行威慑一下吧。估计是打不起来,越国也就是敢小打小闹而已,大的挑衅他们也不敢,听梁大将军说越国的实力不如咱们大梁国的雄厚。既然实力不允许,他们就不敢轻易发动战争。”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白书和白文也从国学院回来了。白书接着白武的话茬儿说道: “可是如果咱们大梁国内部乱了,越国,乃至其他边境线上的国家,或者就会趁乱而起,趁虚而入。毕竟动手了就可能捡到便宜,或者还会撕下一口肉下来。何乐而不为呢?这也算是借力而行了。哪个国家的皇上都不是蠢笨的,他们既然能够做到那个位子,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好了,好了,小孩子就不要杞人忧天了,那些事情自有专门的人去担忧,去考虑。我们还是不要轻易的谈论这些事情比较好。” 眼看着几个孩子讨论的话题越来越远,白可可还是适时的打断了他们的话题。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平头百姓随意的去谈论的。毕竟这片大陆不是现代的世界,容许你的言论自由,这里哪怕没有文字狱之类的事件,但是也不会让你妄议国事,妄议皇家。那被有心人传出去也会诛灭九族的。 听到自己的娘亲如此的提醒,几个孩子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轻狂了些,竟然就这样去谈论那些事情。担心给家人们带来麻烦,便也就马上住口了。 不过白可可还是赶到吃惊,自己的几个孩子居然如此的敏锐,头脑如此的清晰。他们几个人才多大啊,竟然有这样的见识!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估计什么都不懂,现在懂得这些,只不过是来自异世界,接触的东西多而已,否则还真的是头脑迟钝,思想闭塞。有时候真的后悔,在异世界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多的吸取知识,是不是来到这里可以做一个才女,或者是女诸葛,女状元什么的。何苦像现在一样一事无成,一无是处的。唉!悔,后悔,后悔死了! “白武,那你最近是不是都不能再去梁大将军府上去找花廉先生了?” “嗯,所以我过几日看看誉王殿下有空没有,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正好去王府,让王爷做我的师父,我上门做他的弟子去!反正王爷那么厉害,做他的弟子,也不算亏,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未来的举世大侠呢!” 去,上门?这词用的怎么好像有些怪异。算了,反正小孩子也不太清楚那大约都有什么含义,自己就不要故意出来纠正了吧。 白可可忽然想起来白书和白文,前几日因为与吏部尚书的孙子打架而停课在家的事情,便开口问道: “白书、白文,你们两个人今日去国学院没有什么事儿吧,先生们有没有说你们,还有吏部尚书的孙子有没有找茬,来欺负你们?” “娘亲,今日我和白书去国学院没有先生责问我们两个人,而吏部尚书的孙子今日根本就没有来国学院。” 第84章 我也要变得强大! 吏部尚书的孙子今日居然没有去国学院,这是为什么呢?那日在相国府的时候,看着他在荷花池边欺负白白的时候,很是生龙活虎的呀,怎么又不去了呢?不会是这相国大人和吏部尚书又要玩什么猫腻,搞什么鬼把戏吧。怎么一天天的不消停,安安静静的活着他不好吗,非得要每次都搞得鸡飞狗跳,过着鸡犬不宁的日子。唉!真是搞不懂啊,每天除了宫斗就是宅斗,要么就是斗权谋,累都累死了。 自己在这里估计也猜不出来相国大人那只老狐狸的算计,所以还是放弃动那个脑子,浪费那个脑细胞,还是省省吧。 有时候白可可都在想:会不会是这片大陆的世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这些人的精力又极其旺盛,所以就纯属是闲得发慌,没事儿做,所以便每日上演各种争斗,来消耗那些过于充沛的精力。 想起来真是麻烦,过几日相国府的家宴,估计又不知道他们又会搞出来什么幺蛾子,想想都觉得累,还是不去想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祈祷白医做出来的东西,到时候用不上才好。 想起来店铺的事情,还是办正事儿,赚银子比较重要。 “白医,相国大人给咱们城西的药铺,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有没有想着自己办医馆,自己坐诊,或者是做药?” 面对着白可可的问话,白医有些发愣了,自己还真的没有这方面的规划,或许以后会吧。 “娘亲,我还是暂时跟着李军医比较好,我也挺愿意去那里。既可以给别人看病,又可以做药,两不耽误的。可是如果我要是接过药铺,做药就没有时间看诊,看诊就没有时间做药,不划算。娘亲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是有事儿吗?” “还是白医聪明!娘亲想要招一些绣娘做一些绣品之类的小物件,小配饰。然后一同拿到‘双可居’成衣铺那里去卖。如果你暂时不用那个药铺,正好那个铺子就可以做绣坊。” “可以啊!我这几日同李军医说一下,去看看药铺里的药材,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正好就可以拿到医馆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娘亲,你现在就可以招绣娘,等到搬空之后,直接就可以做工了。” “可是如何来招绣娘呢?娘亲也不会呀,唉,真是伤脑筋啊!” 白商听到白可可的叹气声,不由得晃了晃头,笑着说道: “娘亲,你不用犯愁,一会儿我与白书去书房,我来说,他来写,到时候打一些浆糊,在附近贴几处。在药铺那里再贴几份,然后就等着绣娘上门。娘亲,你对绣娘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还没有想啊,估计一定要绣工好的,至于其他的条件,好像都是次要的。死了丈夫的女子可以任用,品性好的被休的女子也可以。” “娘亲,为什么呀?这两种人基本上都是人家避之不及的女子,咱们这是干什么呢?” “干什么?因为娘亲也与这两种人差不多啊,我虽然不是被休的女子,可是一样没有丈夫。虽然我不是寡妇,可是也没有丈夫。这两种女子是最不容易的,娘亲现在有条件可以帮她们一把,是不是她们和她们的孩子,也会少受一些罪呢。如果娘亲和你们几个人,当时在渭县的庄子上,没有邻居们的帮衬,或者咱们这一家人可能都活不到现在。更不要说过现在这种日子。” 白可可说着说着,想起了那一日从土地庙回去的时候,家里面被烧的满地瓦砾,几家邻居更是全部葬身火海。白可可的鼻子有些发酸,感叹自己一家人的死里逃生;感叹邻居们的悲惨遭遇,也更加痛恨造成这个悲剧的相国大人。所以彼此之间有着人命关天的仇恨,还能够彼此和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吗? 几个孩子听着听着,也难过了起来。他们在那里长大,与邻居们就像一家人一样,不分彼此。因为以前的那个白可可生完七个孩子之后,一直体弱多病,恶病缠身。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这些邻居们照顾着他们,谁家做点什么好吃的,每次都少不了他们一家几口人的。就因为相国大人的私人恩怨,就让无辜的他们丧了命。堂堂的相国大人啊,竟然视人命为草芥,国法难容,天理何在? 最后还是白武首先反应过来,对大家说道: “咱们不能忘记这件事情,虽然咱们没有抓到手脖子上,但是总有办法为他们报仇的。即使现在不行,但是他不会永远都那么得意的!” “对!咱们几个人都记着,到时候有朝一日,让他们那些人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那么恶毒的人怎么做到那个位置上的,难道陛下就看不见吗?他……” “孩子,住口!怎么又忘了呢?记住,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永远不要乱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永远要记牢。” “对不起了,娘亲,我也只是一时生气,再不会乱讲话了。” “好了,咱们谁都不要再提了,有些恩情永远不要忘记,有些仇恨要永远牢记。你们的娘亲还真的没有那么的心胸宽广,可以去宽恕那些伤害了我们的人。” “娘亲,我和白书去书房了,等我们写完了再可以用膳哦!白白,到时候可一定不要同我抢鸡腿啊!” 白商拉着白书,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快走出去的时候,竟然冲着白白做了一个鬼脸,气的白白抬腿就要追出去。好在还是白武手疾眼快,在白白即将跑出去的一瞬间,这才把白白拉了回来。 经过了这么一闹腾,刚刚那些沉闷的,哀伤的义愤填膺的情绪倒是冲散了很多。白可可也被几个孩子的体贴入微的行为感到欣慰。同时自己也觉得有一丝的愧疚感,每次有事情好像都是孩子们在迁就她自己,自己这个做娘亲的多数的时候都是在享受着几个孩子体贴入微的照顾。这是不公平的,白可可暗暗的攥紧拳头,发誓:自己一定要在短期之内迅速的成长起来,不能总是要孩子们来保护自己,自己要学一些本事,去保护孩子们,最起码的也要在有事情的时候,不给他们添乱,不扯他们几个孩子的后腿。 看到白可可陷入了沉思之中,白武带着几个弟弟立刻围上来,轻轻的问道: “娘亲,你是怎么了?” “哦,没事儿的,娘亲只是在想:娘亲以后也要慢慢的强大起来,不再总是做那个扯着你们后腿的人。让你们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前行……” “娘亲,你从来也没有拖过我们几个人的后腿,有你在,我们几个人才知道往哪里走,才清楚什么时候可以拐弯。” “好了,没事儿了,咱们去大堂,准备用膳。” 几个孩子打打闹闹的拥着白可可向着大堂走去。尤其是白医,更是兴致勃勃的。至于这原因嘛,当然就是今日的膳食有他为别人看诊的诊金:一只大公鸡!本来拿回来之后,白可可还想着是不是与家里的公鸡一起养着,谁知道放到一起之后,原来的公鸡都太有领地意识,它竟然极度的排外!一时间闹得是鸡飞鸡跳,满地鸡毛。没办法,白可可只好让那只大公鸡“去”了膳房,成为大家的盘中餐,之前也算是做出了些“贡献”嘛! 誉王殿下的书房里,房门紧紧的关着。“劳力街”的街头之王灰衣老者再一次出现在誉王殿下的身旁。 “王爷,南边越国的边境的异动,已经查明与二皇子有关系。本来他们就是相互勾结,相互利用,相互掩护的。只是没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连续几日绵绵不绝的大雨,让二皇子的费尽心思搞出来的器械和积攒的人力毁于一旦。虽然可能还有一些残余,但是已经是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不知道金銮殿坐着的那位,会不会借着梁战大将军去威慑越国的机会,把这些残羹剩饭全部肃清打扫干净了。” “不替他操心那些事情,他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教育好,闯祸了还让本王去管吗?子不教,父之过,他也不能例外。不能一有事情就指望着老天来帮助他,虽然他是天子,但是老天也有忙不过来或者不耐烦,或者一时没看到的时候。那时候应该怎么办?埋怨老天,告诉老天说:你不保佑老子,老子不干了!爱干不干,谁都没有强求你干,是你自己争着抢着要干的……” 面对着誉王殿下在那里不停的吐槽着他那个做皇帝的老子,灰衣老者也很无奈,这话茬谁敢接下去啊!只好讪笑着说道: “王爷说笑了!” 誉王殿下也知道今日有些说的多了,不过他对于自己的那几个同父的兄弟,实在是不敢恭维。要么愚忠无才,要么狡诈毒辣,要么暴虐成性……也不知道这些人都随了谁了? “你这几日去联系一下梁战大将军的人,让他们南下的时候,顺便把本王好二哥的那些残毒余孽都收拾了吧。免得他们再像野草似的,割不净,烧不尽的。斩草除根,也不必等着陛下下什么密旨的,麻烦!给当地的官员通个气,让他们关注一下水灾之后,小心出现瘟疫。都说大灾之后,必有疫情,还是提早防范的好。” “属下知道了,对了,可可小姐那边据说要搞一个绣坊,要招用一些绣娘,可可小姐还特别提出招用那些寡妇,或者是被夫家休弃的女子。” “哈哈!本王的准王妃倒是越来越令人好奇了,这个要求估计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遭遇了吧。心地倒是善良,由着她折腾去吧,不过要把握好这些人的人品。那些因为阴狠毒辣而被休弃的女子一定不能用。” “王爷,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与可可小姐详细说一说,那样的话,是不是可可小姐还能够感受的到王爷的关心。到时候……” “多嘴,滚吧,老东西!” 灰衣老者看到誉王殿下的耳垂有些许泛红,也不再逗趣,一溜烟的飞出了书房,只留下一丝淡淡的笑声…… 书房里只剩下誉王殿下一个人,想到灰衣老者的话,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娇小又有些笨拙的女子,竟然在自己的心里住了下来。自己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她的一切,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及时的出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太闲了,闲的开始管闲事了? “诸葛番,给本王滚进来!” 誉王殿下的话音刚落,诸葛番便打开书房的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着自家王爷闲适的将双脚搭在桌子上,闭着眼,晃着头的坐在椅子上。 “王爷,叫属下进来有什么事情?” “梁战大将军过几日要去越国边境,估计花廉也会一同前往。白武那小子一定是没人管教了。你找个时间去一趟城西的宅子,让白武每日的下午,到本王的府里来,本王准备要严师出高徒。这小子的天赋太高,不能蹉跎、浪费了。” “是,王爷,属下一会儿就过去通知白武。让他明日下午就过来吗?” “可以。不过本王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似的,奇怪,是什么事情呢?唉!都是最近本王的好二哥闹得!” “王爷,属下好像想起来是什么事情了,不过应该是王爷前段时间答应可可小姐和那些孩子的事情。王爷,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对了,本王想起来了,就是那件事情,本王答应了可可小姐一家去皇家马场去跑马。真是的,差一点就让本王成了那言而无信的人了。诸葛番,看不出来你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坚持下去啊,不要成为无用之人。” 王爷,你这说的都是人话吗?你的那张嘴除了损别人,气别人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用途了吗?就不会稍稍的夸一夸属下,让属下高兴一下…… 第85章 饭,要一口一口吃 看着诸葛番站在那里不做声,誉王殿下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熊玩意儿,又在那里暗自腹诽着自己呢。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出腿向着诸葛番扫去。诸葛番的心绪还沉浸在那里,一个没防备,便被誉王殿下踢到小腿。一个不留神便单腿跪在了地下。 “啊……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踢属下?你的腿疼不疼,用不用属下给你揉揉搓搓的?” “油嘴滑舌的东西!对了,与李军医关系不错的那个杜军医,前一段时间受伤了,现在身体如何了,是不是以后也随不了军队,告老还乡了。” “是啊!那是一个医疯子,如果让他离开病人,估计会很难过吧。王爷,他最精通的是毒,不是医。王爷,你是不是要把白医给他做徒弟啊!” “怎么着,不行啊?” “王爷,谁敢说你不行呢!属下只是觉得你征服了白武,收了徒弟之后,就好像是那市井的媒婆儿似的,保媒拉纤的。如果你要是在脸上粘一颗媒婆痦子,估计就更像了。啊……” “多嘴多舌!本王只是让他们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而已。本王也是担心白医小小的年纪,对毒那么的有天赋,怕他误入歧途而已。杜军医虽然一生醉心研究毒术,但是绝对是一个心地善良之辈,为人更是豪爽大气。白医跟着他既不至于学坏,又能学到东西,何乐而不为呢!等下次见到白医,问一下他,估计他一定会高兴的。” “王爷,实际上有许多人不愿接受杜军医那样的人,你为什么还很推崇他呢?” “哼!一群浅薄无知之徒。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药用过了就是毒,而毒用对了就是药。这就是医毒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你要做一个好的大夫,就要懂得毒。算了,同你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你又不懂,本王就是对牛弹琴了。” 自家王爷如果有一天不损属下,估计属下都会不舒服的过不下去,还真的是骨头贱呢! 等到诸葛番抽空去了城西白可可的宅子,告诉誉王殿下的安排的时候,所有的人,包括白可可都特别兴奋。可以去骑马,去皇家马场骑马,想一想就开心的了不得。 而白武和白医还有更深的期待,誉王殿下那天与白武的比试根本就没有出招,面对白武疾风一般的进攻,只是轻描淡写,云淡风轻般的挪着脚步。虽然在最初的时候,白武觉得有些丢脸和急躁,但是面对着实力过于悬殊的誉王殿下,还是越来越谨慎,越攻越敬佩。而这样的人马上就要教授自己功夫,只是想想估计都会睡不着觉的。 而让白医没想到的是,居然自己也可以有师父。原来还有些担心誉王殿下被自己捉弄了一番,会不会怀恨在心呢,没想到誉王殿下竟然如此的大度,还给自己找到一个喜欢研究毒术的师父。既然誉王殿下那么为自己着想,大不了以后尊敬他一些,少捉弄他一些吧。 如果誉王殿下知道白医如此的想法,估计能气个倒仰,这什么孩子,如此的调皮、刁钻! 第二天上午,用完早膳之后,白可可便与几个孩子各自分工。白书和白文仍然去国学院读书,剩下的几个孩子与白可可两个人一组,出去贴招用绣娘的纸张。忙活了半天才把这些东西都贴了出去。下一步就应该是在家里面,等着要做绣娘的女子上门了。 中午几个人简单的用了午膳,午膳后,就连最愿意午睡的白白都破例的没有打瞌睡。 “娘亲,咱们什么时候去誉王殿下的府里,我想立刻知道可以什么时候去骑马。誉王殿下那日说过到时候会有小矮马,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小矮马那么小,可以骑吗,它能载动我吗,会不会压坏了?” “娘亲,你看白白多傻啊!担心小矮马载不动你,那你最近这几日就少吃一点吧,小心到时候压坏了小矮马,别再把你摔着了。” 此时的白可可,不禁想要吐槽一句: “拜托,你们的娘亲有那么胖么?不就是最近的伙食比较好,吃多了点么!” “娘亲,你看白术欺负我。” “娘亲……” 听着几个孩子们高高兴兴,叽叽喳喳的谈笑声,白可可的心里也很高兴。想到自己小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听说学校要组织春游或者秋游,从听到的那一刻起便开始兴奋,恨不得那一日马上就到。如果碰到特殊情况向后推迟了,都觉得十分的沮丧。而这片大陆的孩子们,更是没有什么活动。既没有游乐场可以去,又没有少年宫,就连最起码的学校运动会都没有。白可可这时候都有些为这片大陆的人们感到悲哀,悲哀他们没有娱乐活动,没有那么多的见识,悲哀他们…… 咳咳……自己真是到这里的时间长了,竟然也学着这里的女子一样,闲的没事干,整日只会悲春伤秋。呸!鄙视自己。这片大陆虽然没有自己原来的未来世界的那么多的先进的东西,但是却也拥有着未来世界的平缓与恬淡,这本来就应该是人类进化的过程,入乡随俗就好。何况自己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到这里来之后,好像也没有赚到什么便宜,除了赚到七个天赋异禀,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孩子,唯有这个值得炫耀。 “娘亲,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誉王殿下的府里,我们几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不要着急,休息一下,刚刚用完午膳不能剧烈运动,再者说在这个时间去别人的府上拜访,会不礼貌的。即使咱们中午不休息,可是誉王殿下需要休息的。人做事情,要知道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考虑,有些东西即使你恨不得立刻到手,或者你们想一下子就长大,那都是不现实的。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路是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的,小孩子也是一点一点的长起来的,没有捷径可走。” 终于让周围的几个孩子安静下来,白可可才偷偷的舒了一口长气,不过也很开心。无论如何,这几个孩子怎么说都是七岁的年龄,骨子里还是拥有了孩子的天性的。别看他们平时表现得很成熟,很稳重,如果有令他们可以释放天性的时候,立刻就这样了,真好!孩子就是孩子,太过了就扼杀了他们的天性,不妙,不妙…… 考虑到孩子们急迫的心情,白可可还是让门房出去雇了一辆马车。收拾妥当之后,白可可便带着几个孩子,坐着马车奔向誉王殿下的府里。誉王殿下也是等候多时,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做师父,有徒弟了。 看着白可可和几个孩子来到自己府里,誉王殿下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一次见面,还真可以说是双向奔赴。 誉王殿下首先要把骑马的事情定下来,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安心的去教徒弟。看着几个孩子那兴奋劲,誉王殿下立刻让诸葛番派人去皇家马场打探打探,看看最近哪一日马场空挡。等到下人回来禀报,正好三日后就可以。几个孩子都高兴的跳了起来,一时间大堂里热闹非凡。白可可也没有想到这么快,想想也是,皇家马场,又有几家有资格能够去得了的,哪怕是空着也不会让平头百姓进去玩耍。那是超vip的存在啊! 马场的事情确定下来之后,大家的心情也平复了很多,誉王殿下让下人们带着白可可他们去园子里面闲逛。反正王府里的面积没有王宫大,但是景色却是一点儿都不逊色。因为誉王殿下的缘故,有许多地方可能较比皇宫还要精致,不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够领略到的。而白武被誉王殿下单独留了下来。 誉王殿下回头看了看诸葛番,诸葛番微微的点了点头,誉王殿下便站起身来,带着白武来到了一个安静的所在。 “白武,本王上次已经试过了你的功夫底子,你真的是很有天赋,小小的年纪就已经这样,实在是难能可贵。但是本王在教你功夫之前,想要让你明白几件事情。那就是忠、孝、节、义,你懂得这四个字的意思吗?” “王爷,白武懂得:忠就是忠君爱国,忠诚;孝就是孝敬娘亲;节就是对夫妻尽节;义就是对朋友尽义。不过白武私下里认为应该记住的四个字是:忠、孝、悌、义,或者是忠、孝、友、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根本就没有什么节可以尽的,倒是兄弟之间兄友弟恭,哥哥友爱弟弟们,弟弟们才可能去对哥哥恭敬……” 白武一番稚嫩的话,说的一旁的誉王殿下和诸葛番一愣一愣的,他们彼此之间对望了一眼,也不禁被白武的言论吸引了。能够说出如此深度的话的人,他怎么会是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呢!是啊,有多少的同林鸟,最后还不是变成了分飞燕,还有什么节可以守的? 如果当时令白可可未婚先孕的男子,心里面有守节的念头,哪至于让她七年以来顶着未婚生子的名头,去独自面对世俗的目光,生活的艰辛,亲人的鄙夷,民众的唾弃。这是白武在为自己的娘亲鸣不平呢,而他更改的悌或者友,说的也正是他自己的家的兄弟。人家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还真的是正确的。更确切的说是白可可的孩子早懂事。 这番话说的誉王殿下无法反驳,看着白武站在那里,带着自信,又有一份执拗在脸上,誉王殿下仿佛与有荣焉的感觉。看,如此自信又优秀的孩子,那是本王的徒弟,忽然誉王殿下闪过一个念头,他如果要是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更好。呸!想什么呢,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白武,饭菜要一口一口的吃,功夫要一点一点的练。本王暂时不会教你什么招式,本王要把自己这些年所创的内功心法先教给你,需要你自己一点一点的积累,一点一点的练出来,这些都跟你自己的努力修炼息息相关,努力练下去一定会有所成。” “白武明白,白武是不是要给王爷磕头拜师啊?” “啊?要的。” 真丢脸!本王从来也没有收过徒弟啊,哪里记得还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磕头就磕头吧。 依照白武的想法,恭恭敬敬的给誉王殿下磕了头,也就算拜师了。接下来一串晦涩又拗口的口诀从誉王殿下的口中熟练的吐出来,白武也正了正脸色,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将那些口诀,牢牢的记在脑子里面,而身体上也立刻在第一时间做了反应。双手合十,盘腿端坐在那里,认真的按照誉王殿下的要求而做着。 过了许久,一股细细的暖流自小腹缓缓的升起,如果不是白武仔细的去感受,好像都抓不到…… “王爷,我好像有了一点点的内力了!” 怎么可能?当年自己也是被称为根骨奇佳之人,那也是练了几日才有了第一丝内力,那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了。这小子就算是筋骨奇佳,还能超过了自己? 带着不相信,又有着一丝兴奋和期待,誉王殿下还是没有忍住,上手试了试。天哪!这是个什么孩子,如此的了不得,誉王殿下知道白武的天赋异禀,可是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这样的出人意料。他的天资这样好,好的让誉王殿下难以置信。 哈哈哈……本王可是捡到宝了,如此妖孽的孩子,他是本王的徒弟。幸亏本王下手够快,幸亏本王高瞻远瞩,幸亏王爷老奸巨猾(诸葛番心里暗暗的说)。差一点点,这个宝贝徒弟就被花廉给掐了去,还是王爷英明,把白武一阵御风刮了来。 好在是誉王殿下足够矜持,才没有做出更加激动的动作。但是脸上浮现出的震惊和欣慰,口中传出来的声音,还是很好的出卖了他。 “诸葛番,本王的眼光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有差过,要说最差的一次,就是选了你这么个……” 第86章 誉王的实力 听着誉王殿下故意没有说完的话,诸葛番恨不得一拳轰出去,将自家王爷那张欠揍的俊脸给打烂了。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你可以捧一个人,可是你也犯不上非要踩另外一个人吧,这两个他不矛盾,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诸葛番决定,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先离屋出走一刻钟…… 望着诸葛番那张憋屈无比的脸,白武首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说道: “诸葛叔叔,你逗得我笑了,都没有办法集中精神苦练内力了。” “噗……” 誉王殿下的笑声和诸葛番要吐血三升的声音同时爆出来。笑过之后,诸葛番的离屋出走一刻钟的动力也悄默声的不见了。三个人安静下来,誉王殿下对白武说道: “白武,本王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快速的便掌握了内功心法的入门,本王还以为你怎么也得需要几日之后,才可以找到内力聚集地办法。这样,内功心法需要循序渐进的来,只要记住内功心法,就不需要本王来浪费时间。起来,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武刚刚站起身,誉王殿下便扯过白武,从窗户那里像一阵风一样,飞了出去。一阵风过后,再落地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山谷。四周围层林尽染,有枫叶尽红,还有翠绿如碧,各种各样的野花开满了山谷,看起来要比白武上次去的地方大的多。 照例是诸葛番迅速的巡视一遍,然后登上那棵最高的树,隐藏不见了。誉王殿下严肃的对白武说道: “白武,既然你已经掌握了内功心法的门路,接下来勤学苦练就可以了。本王下面要把一套剑法教给你,本王先给你练一遍,你要仔细看着。” 说完,便从腰间结下来一条银色的带子,看起来与腰带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瞬间,在誉王殿下的手中,原来还软绵绵的犹如腰带的东西,立刻变成了锋利无比,杀气腾腾的刚硬的剑。天哪!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软剑,怎么突然手有些痒。 随着誉王殿下的手腕的抖动,那软剑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样,灵活的舞动了起来。而誉王殿下也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剑法时而飘逸洒脱,时而又招式刁钻,时而又招招致命,时而又暗藏杀机。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刁钻诡异的步伐…… 白武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那么痴痴地看着,瞪大了眼睛看着誉王殿下使出来的每一招,每一式,唯恐错过一点点。心里面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身体里面的血液,犹如沸腾了一般的叫嚣着,让他拼命地跃跃欲试…… 说到底,白武的实力虽然比之正常的成年人要强,但仅仅就武学来说,他还是个“入门者”罢了。 而事实上,白武也真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真的就那么顺着自己的本心,就那么做了。在誉王殿下收起最后一个招式的时候,白武捡起了旁边的一截树枝,在一旁有模有样的比划了起来,一招一式虽然青涩,而且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却有板有眼的把誉王殿下的剑法,犹如临摹一样,完整的比划了出来。 誉王殿下在一旁看似静静地看着,可是内心深处的震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白武,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带给自己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忽然之间誉王殿下想到了白文,那个过目成诵的小豆丁,眼前的白武,这同样也是过目不忘啊! 过目不忘的本事本来就是骇人听闻的事情,碰到一个就是三生有幸了,这怎么又出来一个。誉王殿下心里面实在是怀疑,是不是白可可的那七个孩子都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不过是在针对不同的事物而已(誉王殿下,你好像真相了)。 虽然誉王殿下的内心深处波澜壮阔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冷冽。 “白武,不要以为你把本王的招式全都学下来了,但是你这只能算是招式而已。只有外在的形式,没有内里的神韵,更没有杀伤力。而没有神韵的招式只能被称作是花拳绣腿。再厉害,再高超的招式如果没有攻击力,那都是一文不值,那都是暴殄天物。” 眼前的白武反应如何先不说,誉王殿下的这一番话,差一点把隐藏在树上的诸葛番直接气掉下来。王爷,你说的话亏不亏心啊?一个小豆丁,如此的厉害,比你当年都厉害,你是嫉妒还是嫉妒啊?小孩子是需要夸奖的,不是承受你那样的打击。小心搞不好,转过身去他就投入到花廉那厮的怀抱,哼哼!到时候,你想哭都没地方哭去……快哄哄! 这边把诸葛番急得要命,而那边的白武却出人意料的说了一句话,让誉王殿下和诸葛番再一次对白武这个小豆丁刮目相看。 “白武谢王爷指教!” 誉王殿下接下来的话要平和了许多,大概也是担心着弦绷得太紧,再把到手的徒弟崩飞了,那多得不偿失啊! “白武,每套剑法的招式都有它的精髓所在,想要记住招式并不是很难,但是要想真正的领悟到精髓却很难。本王会把这套剑法的精髓要领都告诉你,你还要勤学苦练,才能掌握。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是你会不会参透这个精髓所在,或者是多长时间才能参透出来,那只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本王是爱莫能助。” “是,白武明白,请王爷指教。” 接下来,誉王殿下便便这套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拆解开,慢慢的演示出来。手上一边舞动着,口里还不停的解说着,耐心仔细的剖析着剑法的精髓所在…… 而白武也丝毫不含糊,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仔细的看着,听着誉王殿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同时脑子里面也在飞快的运转着,用心的记着那每个精髓所在,细细的品味其中的奥妙…… 整个下午,白武都拿着那一截树枝,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舞动着这套剑法。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那套剑法在白武的手上不断地流出来。在不断的舞动中,这套剑法在白武的手中也是越来越有样儿了。虽然距离彻底领悟和发挥剑法的攻击力,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是不得不承认,白武已经对这套剑法的认识有了质的飞跃。 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山谷的一面被夕阳的余晖映照着,使得那景色跟中午过来的时候更加绚烂多彩。白武也已经疲累的快挥不动树枝,但是依然咬着嘴唇,倔强的坚持着。 看着如此倔强的白武,誉王殿下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自己。自己当年不也是咬着牙,不服输的走过来,成为了这片大陆别人口中的传说。或者未来不太遥远的日子,白武就会超过自己,超过所有的前辈,成为那不朽的传奇。一想到那个传奇是由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誉王殿下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好了,白武,一套剑法的熟练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任何事情都是如此。都需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走下去。一口吃个胖子是做不到的,走,随本王回去用膳。” 誉王殿下说完,直接又一阵风似的把白武带了回来,脚步终于结结实实的踩到誉王殿下府邸的土地的时候,白武才回过味来,自己这是又飞了。心里面暗戳戳的想着,什么时候再让誉王殿下教自己轻功,自己到时候也可以飞来飞去,如果娘亲和弟弟们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自己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他们的身边,保护他们。 誉王殿下回屋洗漱,而诸葛番也带着白武去洗漱了。 白可可和几个孩子一起,这一个下午才堪堪的把誉王殿下的王府,逛了一部分。后来感觉到太累了,白可可他们几个人便来到了锦鲤池旁,让下人拿了一些鱼食,然后坐在亭子里,一边歇着,一边闲着没事投喂着锦鲤。 “娘亲,这王府也太大了些,如果我学会了骑马,就可以骑着马逛王府了。” “白白,你还想做什么?人家状元郎才可以打马御街前,你还想纵马在王府的花园里。你多大的官职,多大的脸啊?” “娘亲,你看白商欺负我!” “白商说的没错,你以为哪里都可以骑马呢?” “白书,白文,你们两个人怎么过来了,谁接你们过来的?” “是王爷的护卫把我们两个人接过来的,他说你们几个人会在这里用晚膳,所以便直接接我们两个人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本来白可可眼看着天色渐晚,可是白武与誉王殿下又一直没有回来,还在担心着白书和白文会不会回家,找不到他们。这样看来,总是外表清冷的誉王殿下考虑的还算周到。 等到誉王殿下和白武都洗漱完了之后,白可可他们才一起奔向大堂。因为得到白武这么一个筋骨奇佳的弟子,誉王殿下的脸上都比平日里要温和许多。 白医几次想要张口说话,都被身边的白文拦住了。白文稍稍的说道: “食不言,寝不语。” 看着白医和白文的小动作,誉王殿下禁不住问道: “怎么了?你们两个人是在那里嘀咕什么呢,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白医听到誉王殿下的问话,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说道: “王爷,白医昨日听说要找一个军医教我做药,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噢,是本王疏忽了,杜军医今日正好赶上有事儿,所以暂时来不了了,本来也是要今日过来的。本王只专心去教白武去了,忘记了同你们说了。不要着急,等到杜军医闲下来的时候,本王就会让你们两个人见面。” “哦,那好吧!” 虽然誉王殿下说明了情况,但是白医还是感觉有一些失望。白可可拍了拍白医的肩膀,笑着说道: “急什么?人家都说好饭不怕晚,再等一等。” 明白今日无论如何都见不到想要见的人,接下来白医也不再纠结。既然那个目的暂时达不到,那就不要辜负眼前的美食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肚子舒服了,心情自然而然的就美丽的多了。 在誉王殿下的府里用完晚膳之后,誉王殿下便让诸葛番安排着马车将白可可和几个孩子送回城西的宅子。看着天色已晚,诸葛番也随着马车一同将他们送回。诸葛番临走的时候,白医走上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诸葛叔叔,你回去催着王爷一些,让我早日见到那个会做药的杜军医。你告诉王爷,他如果再给我忘记了,我下次会用更厉害的东西对付他的,还有你。我这几日又找到了新的东西,只是还没有做出来而已。呜呜呜……” 白武在一边本来听的还可以,没想到白医越说越来劲儿,禁不住上前捂住白医的嘴。可是为时已晚,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这孩子是有多不怕死啊! 一个下午的接触,让白武对誉王殿下的认知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誉王殿下的功夫与花廉先生不相伯仲,甚至是更胜一筹。一个最早就被封了王爷的皇子,有这样超凡的武功,真的是……算了,自己还是好好的练功去吧。自己的武功强了,才可以一路走下去,更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娘亲和弟弟们,这才是根本。 诸葛番带着白医恐怖的警告,骑马奔回了誉王府邸,见到誉王殿下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这个怂样,是被强盗追了,还是被泼妇撵了,吓成了这样。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本王的随从,如此的丢脸!” “王爷,先等一等再训斥属下,容属下喘口气再说。” “行了,一口气喘完了没有,你这口气喘的怎么那么长久,你这是大喘气吗?” 呜呜呜……属下大喘气还不是因为担心王爷,才被吓成这样的!王爷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爷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第87章 后患无穷 看着诸葛番一直都是委屈巴巴的样子,誉王殿下很是奇怪,对于这个亦兄亦友,亦仆亦伴的诸葛番,他还是特别了解的。毕竟两个人从差不多有记忆,几岁的时候就一同在一起。在皇宫里面从被别人欺负,到不久之后欺负别人,再到王府,一直都是诸葛番陪伴左右。虽然有时候诸葛番愿意耍宝一些,但是还是一个靠谱的主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喂,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很不对劲啊!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欺负你了。” “王爷,你要么赶快给白医那小子找到杜军医,要么就趁早废了那小恶魔吧,否则的话恐怕要是后患无穷啊!” “怎么说的如此恐怖,你是有多闲没事儿做去招惹那小子,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本王对那小子都有些忌惮,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啊?” “王爷,属下可没有那么无聊去招惹他。他让属下为王爷带个口信,让王爷尽快安排与杜军医见面。如果他要是等不及的话,他说他不介意再给你试一下新的东西。王爷,应人家事小,误人家事大。王爷答应了人家小孩子,就不要欺骗他。” “本王什么时候骗过小孩子,不就是杜军医正好赶上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有来得及过来吗?杜军医也着急要见白医,那个毒疯子对白医也是特别感兴趣。你没有在白医面前为本王解释清楚?” “呵呵!那小子哪里那么容易听劝,也就可可小姐才能说动他。” “没事儿,这几日杜军医忙完了那边的事情,回来了就让他们见面。不过到时候本王还需要对他们约法三章,否则的话,本王还真的担心那小子少不更事,意志不坚,将来有一天被别人利用,误入歧途。” “王爷是不是多虑了,那小子虽然有时候张扬一点儿,但是心眼不坏,而且您别忘了,那几个小子可都是白可可的心头肉啊!万一他们去向白可可告状,这事是不是有点不好交代?” “那倒是,本王只是担心罢了,白医做那些东西的本意是为了在他的娘亲和兄弟们有危险的时候,可以自保。如果没有那些外在的危险存在,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祈祷相国府的那些梅兰竹菊几位小姐,不要轻易地去招惹是非,去欺负白可可和那几个孩子。否则真保不齐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本王还是很好奇,真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会是什么场面。” “诸葛番,你这几日告诉外面一声,注意一下从南边儿过来的流民。连日降雨让许多民房倒塌,江堤决口。很快的就会有流民出现在京都,早一点进行防范,一是防止他们发生暴乱,再一个是注意有瘟疫的传播。本王最近心里面总是担心,有些事情好像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沉寂下来。毕竟那些人为了那个位子,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自家王爷的脑子想的事情跳的也太快了些,前一刻还在期待相国府的那些人,被白医的那些东西搞到了是什么场面;下一刻立刻便转到了国家大事上。诸葛番自以为那还算聪明的脑子,都差一点没有跟上王爷的节奏。 这次南方的大雨,在大梁国有史以来绝对不是最大的一次,但是却是最特殊的一次,有着不一样的结局。老天爷不仅仅只是让多少民众遭灾,房屋倒塌或者直接被大雨冲走。或者让多少人失去生命,让多少人流离失所,让多少即将成熟的庄稼化为乌有,让多少人失去了希望。 但是这场大雨,却也悄无声息的消灭了见不得人的罪恶,这大概是老天爷也没有料到的吧。或者就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担心这罪恶如果真的成了,就将会造成更多的杀戮,更多的人变成森森白骨。殃及整个大梁国,会把美好而富庶的家园,变成人间炼狱。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大皇子争夺储君之位的阴谋,基本上消灭在摇篮之中。至少让他短时间之内,是没有能力再敢与谁争锋。也让那些正义之士得以喘上一口长气,所以最后老天爷也不清楚,这场大雨究竟是好的,还是恶的。还是各取其所的好吧,否则老天爷还不得长叹一声:老天爷也很难做啊…… 这几日的白医带着仆役去了一趟位于城西,相国大人用来赔礼道歉的药铺,带回来一堆的药材。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现在家里的这个小书房俨然成了白医的制毒实验室了。反正白武他们兄弟几个人,对于这个小书房现在是退避三舍,有多远躲多远,远远益善。 白可可看到白医这样,实在是有些后悔。如果当时的自己不是说了那样的气话,也不会激起白医的这个念头,自然也就不会专注的去做这些东西。也根本不知道白医在这方面居然有这么高的天赋。 白可可现在实在是苦恼透顶,这样的有天赋的孩子实在是让娘亲头疼啊!但是她清楚她的使命就是:一定不要让白医踏入邪路,误入歧途。否则的话就会成为社会的毒瘤,民众的公敌。那绝对是白可可不能接受的,所以白可可决定,一定要把好这道关! 无聊之中的白医,又鼓捣出来一些比上次更具攻击力的东西,好在是他只是做出来,倒是没有试用。不知道是只是享受制作的过程,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试用的人。 时间在白医的抓心挠肝的等待中静静地流淌着,这几日白医偶尔会去李军医的医馆,有时候会去城西的药铺。 这天午膳过后,白可可刚回到房间,准备小憩一会儿,从来到这里之后,因为身体的缘故,白可可在每天的午膳之后,都会遵从白医的建议,略略的小憩一会儿的。今日也不例外,刚刚来到床上,就听到门外有门房说话的声音传来。 白可可披着外衫走出来,白武已经在外边了。白可可向前面望去,原来是誉王殿下的狗腿子诸葛番来了。 “可可小姐,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了。” 哼!明知道这个时间会打扰到我休息,可是你还是没有眼力见儿的来了,白可可因为诸葛番影响了自己的小憩,心中不停的腹诽着。 “没关系的,你这个时间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天哪!看可可小姐那嫌弃的眼神儿,如果我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儿就上门的话,她会不会让白医那小子扔给我点儿什么好东西?还是赶快说明来意吧,免得误伤就太倒霉了。 “可可小姐,王爷他已经将杜军医请到了王府,不知道你们什么时间可以……” “什么?毒疯子回来了,娘亲,咱们可以现在就去吗?” 诸葛番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还有些恹恹的白医立刻活了过来。冲击的诸葛番和白可可都有些措手不及。 眼看着根本也是拦不住的劲头,白可可还是让诸葛番去大堂稍等一下,总得收拾一下才能出门吧。一旁的白医着急的催促着: “娘亲,给你衣服,娘亲,你可不可以快一点?” “白医,不许跟娘亲如此说话!再者说了,那个杜军医就在誉王殿下的王府等着,你慌乱什么?” “哥哥,你倒是已经拜了誉王殿下为师,你可以不慌不忙的不着急了,可是我还没有找到师父呢!我还要看看杜军医有没有真本事做我的师父呢,如果他真的很好,我不赶快去,他跑了怎么办?如果不行,我还要继续找呢!” “阿嚏!”坐在誉王殿下府里的杜军医莫名的打着喷嚏,天凉吗?还是穿的少了? 没办法,白可可几个人在白医的催促中,急急忙忙的坐上马车,奔向誉王殿下的府里。诸葛番心中暗暗的笑着:白医这着急的样子与杜军医倒是有的一比。杜军医来到王府的时候,也同样不淡定的催促着自己,赶快过来,如果不是觉得直接到白可可的家里有些不合规矩,恨不得直接就奔来了。 马车在马蹄的嘚嘚哒哒声中到了誉王殿下的府里,白可可和几个孩子下了马车,白医便拉着白可可,就要疾速的奔向誉王殿下的大堂。被诸葛番一把拦住,说道: “白医,我带你一个人去大堂,可可小姐和他们几个暂时去旁边的房间。杜军医要查看一下白医,等一下属下再去带你们过来。” 因为是在誉王殿下的府里,白可可他们倒没有什么异议,也就接受了诸葛番的安排,随着王府的下人,去旁边的房间等候着。 白医被诸葛番带到大堂,大堂里坐着誉王殿下和另外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叔,浓眉大眼,肩宽背厚的。与誉王殿下正好是两种风格的男子,倒没有什么疯疯癫癫的样子。 “毒疯子,这就是本王为你寻到的好苗子,他的哥哥、弟弟们的本事都特别棒。那个功夫方面有着绝顶天赋的已经被本王收下。文的那两个已经被安阁老收到了国学院,这个你如果要是错过了,就只有哭了。” 杜军医与誉王殿下虽然不是常常见面,但是却因为惺惺相惜而成为了朋友。杜军医很少听到誉王殿下如此的夸赞,也早就提起了兴趣。 “王爷,听着你如此的称赞这小子,我倒是要好好的考查一番。反正我也像王爷一样,这辈子也就收一个徒弟,宁缺毋滥。” “毒疯子,正好本王的府上有许多药材,你们两个人可以实际的去考查一下。毒疯子,你也不要高兴的过早,或许白医还瞧不上你呢!诸葛番,你带他们两个人过去吧,本王就在这里拭目以待。” 誉王殿下说完,又同一旁的诸葛番耳语着: “带他们两个人过去之后,就不要傻傻的呆在屋里。那两个大的是毒疯子,小的是小疯子,小心伤到了你这个无辜。” 誉王殿下和白可可几个人等了半个多时辰,诸葛番才把杜军医和白医带了回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那就是无论是杜军医,还是白医,双眸都是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子兴奋。 白可可觉得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还好不是相看两生厌。否则的话,白医找不到一个发泄的点,在家里面也是个危险分子啊! 誉王殿下看着杜军医试图偷偷藏起来的手背,果不其然,这个毒疯子也不出意外的中招啦!那应该就是白医的杰作,这小子,太让人意外了。 杜军医坐下来,看到一旁的白可可,这个小女子虽然身娇体弱的,但是脸上却有着一种异样的风采。双眸很亮,透着一丝狡黠,但是要说她的几个孩子如此的聪明绝顶,又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样?你们两个人彼此之间还想要成为师徒吗?” “可以!” 两个人的意见倒是一致,这让在座的几个人都很高兴。 说到这里,杜军医站起身来走到白医的面前,白医也连忙站了起来。大概是杜军医感觉身高相差太悬殊了,便弓起腿,不顾形象的蹲下来,对着白医缓缓的又很严肃的说道: “白医,我行医这么多年,救活的人不计其数。虽然我热衷于毒,但是却不会用其害人。你的天赋很高,如果成为了我的弟子,我会教你行医,做药,还会教你制毒,但是不是为了杀人。” “我以前就与王爷探讨过,药毒本来就是一体的,药用的过了就是毒,而毒用的对了就是药。它们之间的界限,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分割的清楚的。所以入我的门我有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不要以医图名;” “第二,不要以医作恶;” “第三,不能欺师灭祖!” “这样啊?娘亲,我是不是做不到?那……那我还是不要做你的弟子好了,我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图什么名声,只是想着如果有人有了病痛,或者是伤痛,我可以帮助他解除痛苦而已。” 第88章 白医拜师 白医说到这里,抬起头望着白可可和旁边的哥哥、弟弟,继续说道: “杜军医,至于你刚刚说的第二条,我不确定能不能做到。本来我做那些东西就不是用来害人的,只是有时候娘亲和我们的身边,坏人太多。我只想着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用那些东西保护好自己的娘亲和哥哥、弟弟们。” “其他的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如果没有坏人总是针对娘亲和我们兄弟几个人,自然而然的就不会用那些东西。何况我在做那些东西的时候,也顺便做了解药。那个让王爷‘阿嚏,阿嚏’不停的解药,我还给李军医医馆的病人用过呢,药效特别好,他们还送了我一只大公鸡呢!” 说到上次的喷嚏粉,誉王殿下尴尬的“咳咳”两声,这个熊孩子,还真是欠收拾啊!本王就那么点儿劣迹,竟然拿出来乱讲。对于李军医医馆发生的事情,杜军医也有耳闻。也是李军医的极力推荐,和誉王殿下的引荐,杜军医才愿意考查一下白医的。谁能想到白医居然要拒绝自己。 杜军医听着白医说的也是有理有据,有些事情确实是迫不得已,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有迫不得已,何况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孩子呢?杜军医刚想接过白医的话茬,接受白医的想法。可是白医又开始反驳他的第三条了…… “杜军医,至于你说的第三条,欺师灭祖……你是不是指的是刚刚在那个药材库里面的事情,你是说我……” “停停停!刚刚那是咱们两个人相互切磋,考查,与欺师灭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说的欺师指的是欺骗,不是指的是那什么……啊?懂不懂?” “咳咳咳……你说的这几条也有一定的道理,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做弟子吧!至于你灭不灭祖的,反正又不是去灭我的祖,你爱灭不灭的。来来来,先给师父敬杯茶,拜师礼就算成了。赶快的……” 杜军医冠冕堂皇的说完这一番话,连忙像模像样的坐下。让旁边的几个人都纷纷捂住嘴巴,唯恐笑出声来让杜军医过于尴尬,毕竟那手上总有药在,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但是那抖动的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揭露了真相啊! 在那间药材库里,杜军医被白医的天赋所吸引,而白医也被杜军医那老到又老辣的手法所折服,觉得这个人肚子里面还是有些东西可以让自己去学的。因此才会与杜军医辩驳着那三条,如果不是那样的话,白医才不会与他废话,直接拒绝就完事大吉了。所以现在听到杜军医这么说,再也没有扭捏,立刻站起身来,连忙斟了一杯茶,恭敬的双膝跪地,高高的举过头顶说道: “恩师在上,小子白医为恩师斟茶,谢恩师收小子为徒!” 杜军医立刻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连忙伸出手去,把白医拉了起来。悄咪咪的从袖笼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书,递给了白医,说道: “小子,师父也拜了,师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有这一本《毒经》,那还是为师上次悄悄地去毒宗的时候,顺手捡的,据说是他们毒宗的至宝。放在他们那里不是用来为恶四方,就是暴殄天物。现在正好送给你了,便宜你小子了。” 呵呵!说的那么正义凛然的,实际上还不是就是趁着人家没注意,偷的。还说什么顺手捡的,这脸也是够大的了。 “但是为师还是警告你:不可以用毒来为恶四方,迫不得已的时候用来自保也就罢了,知道吗?要对生命有敬畏之心,无论是自己的生命,还是他人的生命。就像《毒经》上面就有许多救命的方子,可是落在毒宗那些恶人的手里,他们就仅仅只是去研究如何的害人,为师希望这本书落在你的手里,会发挥它更大的价值。小子,你那么聪明,可是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师父放心,娘亲早就教导过我们几个人,她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无论贫穷的人,还是富贵的人,都是如此,所以作为医者要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要珍惜生命,敬畏生命。” 听到白医的话,杜军医禁不住再一次看了看白可可,看来这个做娘亲的还是有些见识,无怪乎能够拥有如此聪慧过人的几个孩子。有这一番见识的娘亲守着白医这样的孩子,估计他们家的祖坟还是会安全的存在下去的。那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就不去费力不讨好的操那份心了。再者说了,就是挖祖坟也不是挖杜家的祖坟! 因为杜军医午后还要去找梁战大将军有事情,所以拜师结束之后便离开了誉王殿下的府邸,临走之前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白医絮叨了一通。虽然他对这个刚刚认下的小徒弟很满意,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有时候太聪明的孩子,往往调皮捣蛋起来更是会让人无比的头大的,何况白医还能鼓捣出那些东西来。 誉王殿下原来收白武做徒弟的时候,本来是计划着最初每天下午的时间,用来教导白武先学习内功心法的入门。但是没想到这个逆天的孩子,居然第一次记住内功心法的时候,就聚集出了微弱的,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内力。誉王殿下便只好改变计划,将自己自创的剑法也一并教给了他,让他可以慢慢的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现在看到白武,誉王殿下便禁不住想要看看白武这几日的进步,便再一次带着白武到了上次去过的那个山谷。在路上,誉王殿下已经试出来白武这些日子以来,内力的不断增加,真的是再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想。 到了山谷,白武自觉的捡起了一截树枝,依照这些天刻苦的练习,将誉王殿下教给他的那套剑法,完完整整的演示了出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的演示真的是有模有样,渐渐的舞出了些许精髓。这让誉王殿下大喜过望,以眼前的速度,以白武的天分,就是超过自己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誉王殿下有针对性的对白武进行了一番指导,带着白武这样的徒弟,实在是让做师父的又欣慰,又闹心呢!欣慰的是你教给他什么招式,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学会并且很快就熟练的掌握了,然后融会贯通了。 闹心的则是本来你还觉得自己会的东西很多,还有许多的东西可以教给他,可以在新收的徒弟面前炫耀一下。可是转眼便打脸了,因为你会实实在在的发现,你很快根本就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再教给他了。这样的师父也是太悲哀了吧。 现在的誉王殿下就真正的体验到了这一份尴尬,算了,相信不久的将来,那个自信满满的毒疯子也会品尝到这种尴尬的滋味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且还是很快的就胜于蓝了,那一定都是白可可的孩子们。 誉王殿下带着些许的郁闷将白武带了回来。本来誉王殿下打算让白可可和几个孩子在王府用晚膳,虽然几个孩子倒是很高兴,但是白可可考虑到,最近好像与誉王殿下在一起用膳的次数比较频繁,便婉言的谢绝了。 虽然白可可来自未来的世界,但是已经在这片大陆上生活了一段时间,即使大梁国男女之间不是像华夏的古代那样,七岁不同席,还是那些严苛的规矩。白可可觉得还是适当的与誉王殿下有一点距离比较方便,倒不是为了距离产生美之类的,只是单纯的觉得最近好像依赖誉王殿下的地方太多,接触的也十分频繁,有些不舒服而已。 另外,白可可从来都是个比较“传统”的人,换句话说……她还从没诱惑男朋友呢! 当白可可和几个孩子坐在誉王府的马车,向城西的宅子奔去的时候,白白挨到白可可的身边,低声的问道: “娘亲,咱们为什么没有在誉王殿下的府里用晚膳呢?看着誉王殿下也是诚心实意的邀请咱们的。” 还没等白可可开口,白武便在一旁抢过了话茬,训斥着白白: “不许乱讲话!娘亲自有娘亲的道理,自有娘亲的分寸。你是不是总想着誉王殿下府里的厨子做的美味。咱们家最近与誉王殿下已经很亲近了,这不合规矩。何况誉王殿下是王爷,每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就是咱们一家虽然与相国大人不亲密,但是也难免被有心之人打上相国大人的烙印。因此有些避讳还是要的,懂不懂?” 哈哈!自己的孩子真的是太聪慧过人了,根本就没有短板,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这个做娘亲的去详细的说明,这妥妥的小代言人便像你拍了x光片一样,立刻他就知道了你的所思所想所感…… 白可可满意的点了点头,白白倒也不闹,乖乖的坐在白可可的身边,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白白,明日咱们一起去看看那些招用的绣娘,等到咱们家的绣坊做起来,到时候‘双可居’成衣铺会赚很多很多的银子。那时候娘亲让誉王殿下让给咱们几个厨子,咱们自己在家里就可以有美味佳肴随便吃了。” 听到白可可如此说话,白白也知道娘亲是在用另外的一种方式教育自己,虽然是说教,但是却顾及到了自己的自尊心。因此白白也不执拗,又开心的与大家说笑着。 马车里面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骑在马上的诸葛番一字不漏的将几个人的对话,全部都听到了耳朵里。心里面很敬佩白可可,独自一个女子带大七个孩子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却又那么识大体,顾大局的将孩子们教育的那么好。每个孩子都有其过人之处,并且还没有被埋没。 同时诸葛番也为自家王爷高兴,可可小姐那可是王爷的未婚妻,准王妃啊!如果可可小姐自己没有可以吸引人之处,仅仅只是相国府的幺小姐,自家王爷还真的不会要那样的准王妃。毕竟可可小姐未婚生子之后,陛下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又将相国大人最宠爱的白菊儿小姐赐婚与自家王爷,但是王爷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在可可小姐第一次出现在城门口,被守门的兵士刁难,与王爷相遇,王爷便如鬼使神差一般的出手相助,管起了闲事。接着知道可可小姐与几个孩子在相国府遇到危险,又巴巴的奔去了。并且从相国府的那些人手里,巧妙的救下了这一家人。 这还不算什么,王爷在城门已经关了的情况下,与自己将守城门那不开眼的人杀了,然后骑马疾奔渭县的庄子。在看到那庄子只剩下残垣断壁,一片瓦砾的时候,那样的心急如焚。等到快到天亮终于在土地庙找到了这一家的时候,也是悬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更不要说临走的时候,还将自己的披风留在了可可小姐的身上。 哈哈!可能自家王爷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对可可小姐的关心和特别之处吧!唉!自家王爷看起来无论做什么都比别人要聪明,也看得懂人心,可是却看不懂自己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啊!如果你不是对人家可可小姐有意,你三番五次的帮助人家?。 给人家撑腰,帮着人家的儿子找师父,最后还把自己也奉献了出去。这些年,有多少的天赋不错的人想要拜王爷为师,又有多少高门贵子费尽心思的讨好王爷,就为了可以让王爷指点一二,可是通通的被王爷一律平等的忽视了。白武那小子是优秀,但是抢着要做人家师父的事情,就没有可可小姐的一点缘故吗? 还有白医那小子,居然用喷嚏粉捉弄了自家王爷。如果不是因为那是可可小姐的儿子,估计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谋害当朝王爷,那可不是仅仅死一个人,就可以过得去的。哈哈!自家的那个傻王爷啊…… 第89章 娘,我们盖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此时,被诸葛番称为傻王爷的某人,正孤独的站在锦鲤池旁。白可可和她的那几个孩子都特别喜欢这个锦鲤池,每次来到王府,这里都是他们必须要来的地方。捏着一点儿鱼食,逗着池子里的锦鲤,乐此不疲的。 誉王殿下心里有些懵懂,又不是鱼食很少,王府的鱼食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喂的那么小气节省做什么,还挺麻烦的,一次多倒入一些岂不是省事儿的很?不知不觉中,誉王殿下也拿起了鱼食,一小捏一小捏的扔给那池子里的锦鲤。一捏,一捏……看着那些锦鲤争先恐后的涌过来,涌过去,自己的郁闷和孤寂好像也跟着锦鲤的游来游去而消除了很多。 诸葛番送完白可可几个人到家,返回王府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王爷在锦鲤池旁边,捏着一点一点的鱼食,向池子里撒去。自家王爷这是怎么了?还亲自动手喂锦鲤,这是把喂养锦鲤的人撵出王府了吗?没有听说这个消息啊? 诸葛番带着一堆的疑问,小心翼翼的走到誉王殿下身边,悄声的说道: “王爷,属下已经将可可小姐他们送回了家。” “嗯。” “王爷,府里的下人呢,怎么你在这里?” “怎么?本王就不能在这里喂锦鲤吗?你不觉得这样喂食很有趣吗?” 原来如此,王爷只是学着可可小姐喂锦鲤而已,吓得我都不敢高声说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看来可可小姐对王爷的影响虽然是潜移默化,但是却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样,虽然无声却是越来越大了。或者王爷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呢! 现在看来,可可小姐很有可能与自家王爷修成正果,只是自家王爷其他地方都很聪明,唯独姻缘上缺是极笨。为了自家王爷的幸福,还是推一推吧! “王爷,可可小姐在马车里与几个孩子说话,属下都听到了……” “一个女子和一群孩子的话,有什么稀奇的。再者说了非礼勿听你都不记得了?偷听别人说话,还是女子和几个孩子的。你是越来越出息了,本王都因为有你这样的属下而汗颜呢!女子能讲什么,还能谈论江山社稷不能?哼!” “王爷,你冤枉属下了,属下又不是故意去偷听可可小姐说话的,只是一路同行,凑巧听到的而已。他们几个人倒是没有谈论江山社稷,只是谈论了和王爷的关系。” “与本王的关系,什么关系?” “可可小姐和白武他们说,王爷是在朝堂之上的人,而他们的身上,无论承认与否,都有着相国府的烙印。他们担心与王府关系太密切,接触太多,会影响到王爷。所以为了王爷,才有意的与王府疏远一些。特别是你的那个徒弟,分析的更加透彻,根本就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的言论,精辟又老到。” “哦!原来是这样啊,本王还以为……本王的徒弟,怎么可能是个孬的。不过他的进步神速,让本王这个师父也有些出乎预料吧!他现在对于那套剑法,差的就是练习和领悟了。不过以白武的领悟能力,距离他领悟出精髓来,真的是不远了。等到他彻底的掌握了这套剑法,内功心法再进步一些,本王便把那套掌法也教给他。” “王爷是不是在白武的面前,有一种黔州的驴一般的感觉和无奈。啊……” 唉!这王爷,真没有办法,越来越虚荣了,还不允许人家说实话了。好听的都不是实话,实话不好听,好听不实话。哼! 誉王殿下独自在那里回味着诸葛番的话,想到那个偶尔有点儿小聪明,偶尔又有些犯傻的女子,心里面多了一丝淡淡的期望,淡淡的渴望。对幸福的期望,对幸福的渴望…… 回到城西的宅子,白武跟白可可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去了后山的空地上。今日在誉王殿下的府里,誉王殿下对他这些天以来的功夫的进步很满意。但是也指出来一些不足之处,这让白武受益匪浅,所以回来之后,白武便赶忙跑到这里,温习着那些东西。 虽然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是师父关键时刻,关键点的指点,真的就像困在雾海茫茫的沙漠里,找不到方向而胡走乱撞的时候,有那么一束光照亮了前行的路,照进了人的心里…… 自己只有变得更加强大,才能让娘亲和弟弟们没有任何忌惮的走在阳光下,可以昂首挺胸的走在世人的目光里。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以强者为尊,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如果你足够强大,没有谁敢去冒犯你。因为冒犯之后的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他自然而然的便销声匿迹或者是对你毕恭毕敬。 强大起来的自己可以保护娘亲,让她不必担忧,不必害怕,不再有那么多的顾忌,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 这一点,白武是越来越有体会,就比如誉王殿下,他还没有在众人面前亮出他那超人的武功,就仅仅只是一点点,便让人臣服或者畏惧。人家即是王爷,武功又高,试问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来到誉王殿下面前去要公平,要尊严。弱者有什么尊严可谈,懦弱的人又哪里来的公平,这就是所谓的公平。 白武带着这个信念,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树枝。树枝随着他的舞动而越来越有攻击力,他感觉今日的练习胜过前几日的总和。心里面一高兴,手中的树枝舞动的更快了。最后只能看到一片残影。人家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距离强大更近了一些呢! 白武的手腕愈发停不下来,强大起来的自己是娘亲的胸膛,是弟弟们的后背。而自己现在还根本就没有强大,那就丝毫不能松懈,只有苦练下去,才能尽快的达到目标。 有了信念,有了目标,让白武更加努力,直到日落西山,直到白武的手腕抬不起来,才将树枝扔在地上。在地上稍微打坐了一会儿,恢复了精神,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白武到了大堂,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咦,人都去哪了,会不会……不会的,自己最近已经把家里的仆役聚集在一起,仔细的观察了之后,把有些武功底子的加以训练了一番,让他们分了几组,做了护院。所以现在这所宅子的防卫比以前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普通的小蟊贼是根本进不来的。当然如果像誉王殿下那样的人物肯定是拦不住的,不过像誉王殿下那样厉害的人物总共也没有几个人。 白武问了旁边的下人,下人笑着告诉白武,说全家人都围在小书房外面呢! 小书房外面,天哪!那一定是白医,白医又做什么啦? 白武虽然现在已经有些内力,但是还是不敢随便的用,只是疾步向小书房奔去。看着下人的笑脸儿,估计也不会惹什么大的篓子。白武便也就放下了担忧,放慢了脚步。 “娘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 “哈哈哈……白武哥哥,白医被蝎子咬了嘴巴,现在正在那里琢磨着怎么把蝎子吃掉呢。” 还没等白可可开口,白商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着。看样子应该问题不大,可是毕竟是被蝎子咬了,蝎子那也是五毒不是。 “娘亲,真的没事儿吗?” “哦,原来娘亲也特别担心,毕竟白医的嘴巴被蝎子咬的都成了嘟嘟嘴了。可是白医自己拿出了解毒丸,现在已经消肿了很多。不过他现在在里面正在惩罚那只蝎子呢,呵呵!” 看到白可可笑了出来,白武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也在外面安心的等着白医。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灰头土脸的白医才从里面出来。他刚刚露头,就把等在外面的几个人憋的脸颊通红,肩膀抖动着。 白医不仅仅只是灰头土脸的,最明显的就是那个嘴巴,下嘴唇足足的高出了很多,肿胀的都有些透明。让白可可觉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没事儿了吧,白医,如果不行的话,咱们赶快去找杜军医,千万不要耽搁了。” 白医摇了摇头,对着白可可笑了笑,用着含糊不清的嘴巴说道: “娘亲,没事儿了,不要担心孩儿。孩儿已经打败那只可恶的蝎子了,再也不会被它欺负了去!哼……哎呦,还是有点儿疼。” “哈哈哈……白医,你这是与那只蝎子亲嘴儿了吗?怎么咬成了这样啊,你是不是要笑死大家伙?” “臭白商,不许笑!我只是想看看人们传说中的蝎子尾上刺,黄蜂尾上针的蝎子尾巴上的刺而已,谁知道看着看着,它便回过头来照着我的嘴巴就咬了一口。娘亲,你看它把我咬的,还能吃东西了吗?幸亏还不是尾巴上的刺,要不还真是很麻烦。哎呦……” “白医,以后记住: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要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造成无法弥补的过错和遗憾。即使你有办法去解毒,但是凡事都有万一,娘亲容不下你们任何人的万一。哪怕娘亲卑微的活着,都不允许你们几个人去涉险。这是娘亲对你们几个人的告诫,同时也是警告。能记住吗?” 听着自己的娘亲说话的语调越来越严肃,几个孩子也立刻正色起来,齐声答道: “娘亲,我们记住啦!” 不是白可可庸人自扰,实在是她怕失去,怕几个孩子出事儿。孩子们在心里把白可可当做自己的主心骨,而白可可何尝不是把孩子们作为自己活下去的支柱。母子间相互依赖着,相互扶持着…… 第二日,白武去李军医的医馆请了李军医来到城西这边的药铺。而这边,白可可领着白医、白商、白术、白白一同直接去了药铺。李军医和白医一起把众多的药材进行了详细的分类,常用的药材大部分都让李军医带回他的医馆。 而剩下的有些生僻的,不常用的药材也被他们分的清清楚楚。白可可收拾出来一间小屋,暂时存放这些药材。虽然白医也会用到一些,但是家里实在没有那个多余的地方,来大量的存放这么多的药材,只能先这样。 白可可看着大家拿回来的那一堆药材,头不禁大了起来。这还是一再的精简,如果由着白医的劲头,那得是多大的一堆啊! 晚上收拾完一切,躺在床上的时候,白可可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近期在院里面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为白医再盖一座小房子,好像是未来世界的那个实验室一样的。有存放药材的地方,有粉碎的地方,有熬药的地方……分割开来。省的白医总去抢白书和白文的小书房,再者说小书房的面积也太小了一些,太委屈了白医。 说干就干,明日睡醒之后就让仆役去集市上准备材料,再去劳力街找一些会建房子的工人。然后……在憧憬未来的美好之中,一夜好眠。 翌日天明,白可可便找来懂得盖房子的仆役,和白武、白医、白商商量着。白医听说娘亲要专门为自己造一所房子,用来制药,高兴的跳起来。在院子里开心的跑来跑去,似乎忘记了嘴巴上的疼痛。 天知道白书和白文的小书房,对于白医来说根本施展不开手脚。再者说也不是专门用来做那些东西的地方,自然也没有那些能够用来存放东西的地方,他想要白可可为自己倒出一间房子,可是现有的家里又不宽敞。他也就不好意思张口,再让白可可为难。没想到自己从来没有提出来这个要求,他的娘亲居然都为他想好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开心! “白医,小心一点儿跳,别跌倒了把嘴巴再摔坏了。” “娘亲,你看白商总是欺负我?娘亲,咱们盖房子可以再盖大一点的吗?” “为什么要盖大一点的,用的着吗?难不成你盖个大一点的房子,白商就不会再欺负你了?” 第90章 绣庄招工 对于白医要多盖几间房子的要求,白可可很是疑惑不解。现在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足够他们大家居住的,再盖大一点的房子好像没有什么必要。但白可可还是耐下性子,轻轻的问道: “白医,那你说一下为什么要盖大一点的房子,究竟用来做什么呢?” “娘亲,我这些天都在白书和白文的小书房里,那个书房太小了,何况还是两个人共用的。这次为了我才要盖新房子,不如趁此机会盖一个大一点的,顺便给白书和白文每个人都有一个书房,给白商他们一个房间做账房的,原来那个小书房就给娘亲用。” “娘亲,白医说的有道理啊!反正已经要盖房子,不如就盖大一点的,怎么着都要有几面墙,这样也就是延长了一些而已。让工人算一下都需要准备哪些东西,需要准备多少,剩下的也差不了太多。” 天哪!自己只是想要单独为白医建造一个实验室而已,可没有想到要大兴土木的。这一个工程下来可是得消耗多少银子,再者说要耗费多少的脑细胞?不得了,不得了!自己这个白丁怎么可能鼓捣出来那么大的工程,这都不仅仅只是三室一厅了,太超纲了! “白医,你的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可是娘亲没有那个脑力去实施你的想法。那不是一点点的东西,需要准备太多太多的东西。再者说天也要冷了,可能根本就来不及盖大一点的房子,不如直接盖一个你现在用的,等到春天到了的时候,再准备材料盖大一点的。” 对于白医的想法,白商他们几个孩子都很赞同,也觉得可行。但是以自己娘亲的能力还真的是不行啊!算了,大不了还是大家一起想办法去解决,俗话说得好: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怕什么的。 “娘亲,你不要着急,这些事情一会儿我们几个人去问一问懂行的仆役,再去找专门的工匠。然后让工匠带着我们去购买木料,石料等等的盖房子的材料。工匠知道什么样的材料好,也能够计算出来盖多大的房子,需要准备多少的木料,石料等等,又不会浪费,又省了咱们的很多麻烦。再者说了,那些算术的东西,有白术一个人就足够了,不会用掉太多的银子的。” 唉!孩子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的,自己好像真的不需要再做什么事情了,只需要在身后支持他们就够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只有同意了。 几个孩子完全就是行动派,立刻各就各位,倒把白可可这个唯一的大人排除在外。让白可可的心里面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酸;没有爹爹的孩子,娘亲还有点儿不自立,可不就辛苦了孩子们了。白可可都有些讨厌自己,一个莫名穿越来到这里的人,居然没有金手指,没有空间,还没有生存的技能,简直就是一个“三没有”的穿越不合格的残次品,真是恼人的很。 一会的功夫,几个孩子便与仆役奔向街上,家里面只留下白白一个人陪着白可可。白白看着白可可皱着眉头,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轻轻的走过来,伸出胖胖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揉着白可可的额头。有些讨好的问道: “娘亲,是不是白白太笨了,不如几个哥哥那么聪明,可以让娘亲可以依靠?” 望着白白失落的眼神,白可可实在是惭愧至极,是自己无能,怎么还要让孩子们去承受自己的负面情绪,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白可可蹲下身,拍了拍白白的后背,温柔的说道: “白白,不许那么妄自菲薄,娘亲的孩子就没有笨的。以前娘亲就曾经同你们几个说过:没有笨小孩,只有还没有被娘亲发现本事在哪里的小孩儿。这说明你的本事藏的太深了,娘亲还没有挖掘出来。等到有一天白白的本事被挖掘出来之后,那一定会是惊才艳艳,让世人刮目相看。” “真的吗?娘亲,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本事,像哥哥他们一样。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很笨,不喜欢我?” “白白,有哥哥说你吗?从来没有,你贴心,暖心,大家都喜欢你。我们看见你的时候都特别开心,这也是你带给我们几个人的欢乐。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看娘亲都没有沮丧。走,陪着娘亲去看看那些这两日找来的绣娘,绣坊早一日开工,也就可以早一日赚银子了。对不对?” 听着白可可鼓励的话语,白白还是乖乖的与她一起去了城西的药铺。等到白可可带着白白到达药铺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女子等在了那里。看着站在那里的几个女子,白可可随便看一眼,便感觉几个人至少从面相上来看,都还不错,没有奸凶极恶之徒。将几名女子让进屋,白可可一个个的问话。 “多大了?家住哪里?是否婚配?有无孩子?” 白可可想要了解她们的个人状况,就与现代招工的面试一样。还真的被白可可问道有被休弃的女子。其中的一个女子看着就很刚,说话也不扭捏。白可可便专门问了她一句: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你是为什么被休弃的?如果你不方便说,或者是不愿意说,也无所谓。只要你的绣工好,我就会用的。” “没事儿!我可以说给你听:我在身怀有孕的时候,相公抬了两个小妾。宠妾灭妻不说,有一个小妾还差一点害我落胎。我一气之下就把人打了然后发卖了。相公回来说我善妒,剩下女儿之后,便一纸休书送给我,他们家里觉得我生的是女儿,所以就连女儿也不要了,让我带走。娘家只剩下哥嫂,都挺难的,我也不想让他们太为难,正好也有这门手艺,总是不会饿死我们娘两个的。” “你都会什么绣法?” “我会什么绣法,我会的很多,苏绣,彩绣,雕绣,抽纱绣我都可以绣的栩栩如生。我最拿手的就是那个特别繁琐的双面绣,以前在夫家的时候,我的绣品可是养活一大家子呢。唉!可是现在……” “你真的会双面绣啊?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可以上工?” “我随时都可以,我还要养活女儿呢。” “好,那你可以明日就过来,恐怕需要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你们几个都会什么绣法?” 剩下的几个女子倒没有再会双面绣的,毕竟双面绣的技法流传下来的绣娘是越来越少,能够被白可可遇见一个已经是不容易的。不过看起来她们倒是都比自己强得多,至于具体的还是要看出来的成品。 白可可也顺便跟她们说了一下工钱的事情,以绣品的难易程度,和受欢迎程度来作价。几个女子倒是没有异议,白可可也说了,到时候可能也会出现新的标准,毕竟自己一个人还是不太了解市场行情的。她不想让这些女子吃亏,但是自己还是要赚钱的…… 那几个女子看看聊的差不多了都告辞各自离开了,唯有那个被休弃的女子还在那里。看着白可可,有些疑惑的问道: “可可小姐,我们这样被休弃回家的女子,连祭祖都不让靠前,谁都把我们看成是洪水猛兽,丢人现眼的,你怎么还要招用呢?你不怕受连累吗?” 女子们的这番话,听起来并不是故意在针对白可可,但不得不说,白可可还真是每一条都占了呢! “呵呵!丢人现眼,受连累?本小姐当年未婚生子,因为有辱门风,被父亲赶出家门,从此一个人带着七个小奶娃在庄子上生活……” “你……你是相国府的幺小姐!” “哈哈哈!看样子过了七年,本小姐是大名鼎鼎,还是声名狼藉,臭名昭着啊?” 虽然白可可已经不是最初那件事情的经历者,但是有些怨怼好像就是刻入了骨髓一般,让她也跟着心身受伤。哪怕来自异世,她的心里依然不能释怀。她的话让对面的女子很是难为情,她真的没有要嘲笑白可可的意思,何况自己还是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女子,又有什么傲然的资本去嘲讽白可可呢,只不过是有些同命相怜而已。 “可可小姐,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诧异而已,我还是很钦佩你的,当时顶着满世界的口水,拖着孱弱的身体,将七个孩子养大成人。你不知道,你的行为也鼓励着像我这样被夫家休弃的女子,能够想着为了孩子活下去。” 听到那女子说钦佩自己,白可可还是觉得特别意外,这个世界对女子实在是苛刻。对待寡妇或者是被夫家休弃的女子都十分不友好,何况是像自己这样未婚就生子的人。白可可现在都有些感激相国大人,当时他们怎么没有把自己沉塘,或者是把那几个孩子溺毙了,应该还是怕那几个孩子的父亲是了不起的人物吧,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给了自己和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至于赶到庄子上,能不能活下来就需要看老天的意思了吧。 幸好老天保佑,眷顾着白可可母子八个,才有了今日的七个天赋过人的孩子,有了越来越好的日子。 “咱们以后都不要为了相公活着,为了自己争取更好的生活条件,为了孩子活的顶天立地,哪怕顶不了天,也立不了地,也要为孩子遮风挡雨。” 那女子听到白可可这一番话,激动不已,脸上都挂着红晕,透着欣喜和希望,表决心似的对白可可说道: “谢谢可可小姐,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做绣品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可可摆了摆手,说道: “记住:不是为我做绣品,是为了你自己做,为了你的女儿做的。你的女儿今年多大了?” “她呀!快两周岁了,特别乖巧,我以前在大户人家打短工,没有人照看她,我便只能把她背在身后,她居然也不哭不闹,仿佛很心疼我似的。” 说到孩子,两个女子的话题越来越多。通过闲谈,白可可知道这个女子就住在附近,因为生在秋天,便取名叫秋儿,现在二十一岁,比白可可还小一点。那是一个活泼开朗,勤劳肯干的女子,结婚后用自己的这双手将家里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夫家竟然用这个银子去买小妾,最后还落得了善妒,被夫家休弃的下场。 呵呵!小妾这种生物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那样讨厌的物种。在现代最起码不是合法的,见不得光的,可是在这片大陆上,却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家里,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可可来自异世的未来世界,在她的心里面实在是接受不来这种制度,这也是她最近心里面很不舒服的原因。虽然通过几次接触,而誉王殿下又几次三番的为自己解围,又在自己最难的时候帮助自己的孩子们。白可可的心里对他也渐渐的有了好感,甚至有的时候对他还有一份依赖,但是却不愿意再向前走一步…… 白可可觉得自己实在是对古人的三妻四妾接受无能啊!况且不说远的,就拿自己来说,便是这种制度的牺牲品。自己这具身子的前身就是小妾生的,虽然是自己的娘亲,但是却不能叫娘亲,只能叫姨娘,却喊着相国大人的正妻为母亲。据说相国大人对白可可的亲生母亲有情,可是既然有情走为什么要让她去做那低贱的小妾呢? 而誉王殿下,那是大梁国第一个封王的皇子,其他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何况是一个王爷呢?虽然不至于像他的皇帝老爹那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可是未来的誉王殿下的府邸,女人也不会太少吧。即使自己想要入乡随俗,但还是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日子。 “可可小姐,我到你这里做工,可以把孩子带着吗?我……我实在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助我带一下孩子的。我保证……” 第91章 恍惚 秋儿的话打断了白可可飘远的思绪。白可可有些懵,没听到秋儿刚刚对自己说了什么,便开口问道: “秋儿,你刚才问我什么?” 秋儿有些为难的望着白可可,她以为白可可大概是不愿意自己出来做工还带着孩子。可是除了把孩子带在身边,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只能低着头,红着眼框,再一次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我可以带着孩子一起来做工吗?她真的很乖,很听话的,绝对不会闹人。如果她要是影响了做工……” “对不起,我刚刚有些走神儿了。没事儿的,孩子你尽可以带来,如果以后可以的话,你还可以将绣活带回去做,等到绣完了之后,给我送来就好。但是暂时恐怕不行,你就得与孩子受点罪了。” 秋儿听到白可可亲口答应可以带着孩子过来,就已经很高兴了。因为不是哪一个雇主都容得下小孩子,虽然说孩子已经十分的懂事儿,可是毕竟是小孩子,总有意外发生的。当她又听到白可可说可以在家里做工的时候,更是感动不已。说真的,现在只是秋天还好,天气没有那么冷,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天气一天天的转凉,变冷,那么小的孩子每天出来是会吃不消的。自己受苦受累倒没有什么,可是让孩子受罪她实在是心里难过啊! 幸好白可可宽容,为自己着想,这样的人真的值得真心诚意的追随。秋儿在心里面也默默的告诫自己:好好的做工,为了那个为自己着想的可可小姐,为了自己,为了孩子…… 白可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善举,居然收获了一个忠心的绣娘,还得到了她的涌泉相报…… 与秋儿分开之后,白可可带着白白一路走回家。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便看见有几个人在院子里认真的量着尺寸,而白术拿着本子在迅速的记录着什么。看到白可可出现在门口,白武高兴的跑了过来。有些兴奋的说道: “娘亲,我们找来了几个木工,还有瓦泥工,还有几个人是誉王殿下派人送过来的。他们现在要量一下这面墙的尺寸,新的房子就建在那里。娘亲,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我们几个人一起就可以,你就只管等着收房子就好。” “誉王殿下,他怎么来了?” “没有,是我们几个人去街上找人的时候,遇到了誉王殿下,他仔细的问了问我们要做什么。之后,他说王府里面有现成的工人,平时也就是维修一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知道咱们家里面要盖房子,所以把王府的人给咱们用。也省的咱们再去街上去找人,还不知道什么底细,还需要花不少的银子。” 呵!誉王殿下现在怎么好像是有点儿无处不在的感觉,他每日有那么闲吗?算了,能够省下来一大笔银子,正好可以节省支出,节约成本。自己的荷包还是有些太‘苗条’了,什么时候等它彻底的‘丰满’起来,就不怕了。这就叫做兜里有足够的银子,心不慌啊! 想开之后,白可可来到院里,看着那几个人在忙忙碌碌的比划着,又用尺子量着什么。白可可对于这些基本建设的事情是一窍不通,所以也就不上前去不懂装懂的瞎指挥,平白无故的给人家添乱。如果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他不香吗? “娘亲,咱们家里面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这么多的人呢?” 白可可在旁边看着热闹都有点儿看困了,忽然白书和白文的声音惊醒了白可可。 “哦,你们两个回来了,国学院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很好。娘亲,这么多人在咱们家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还没等白可可开口,白医高兴的跑到白书和白文的面前,无比得意的说道: “你们两个人不知道吧,娘亲说你们的小书房做我的药房太小了,准备为我建一所大的房子。哈哈!怎么样?” 看着白医那又得意,又炫耀的表情,不但白可可的手有些痒,连旁边的几个人都有些想要跃跃欲试。白医看着周围一圈儿人的目光,还是缩了缩脖子,手里面没有东西,打不过。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呢,娘亲说要盖大一点的房子,我建议娘亲盖再大一点的房子,让你们两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书房,让白商有一个账房。怎么样?我的这个提议是不是很厉害啊。” 眼望着白医那么快就怂了,并且立刻说出实话求表扬的样子,白可可忍不住笑了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总比那些宁折不弯,不顾危险的要好的多,孺子可教也! 用完晚膳之后,几个孩子还是很兴奋。还没有打地基的,只存在于大家脑子里的房子,却让每个孩子都憧憬不已。这一次他们可以有幸的见到一座房子从无到有,见证它的落成。不是过家家,而是真正的房子啊! “娘亲,我和白文真的可以有自己单独的书房吗?” “娘亲,我到时候可以自己摆放里面的摆设吗?” “可以,都可以!你们几个人到时候想要怎么摆就怎么摆,娘亲绝不干涉,全权放手。” “娘亲,到时候我要在里面放个软榻,太晚了就可以直接在里面就寝了。” “我也要!” 听着大家兴高采烈的说着,白可可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唉,这荷包一时半会儿估计是胖不起来了,说起来,她也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将这七个小家伙拉扯到这么大,还没给他们饿死的! 看着白可可不经意的动作,白商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娘亲这是又心疼银子了。看样子,自己还是要去铺子多跑一跑,赚钱要紧哪! 院子里这几天实在是热闹,做工的人很多,地上的材料也是一堆一堆的,让白可可都有些无从下脚。眼看着白可可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又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白武直接给白白一个任务:让他陪着白可可去“双可居”成衣铺去拿刺绣用的料子。有了自己喜欢又关心的事情做,白可可倒是暂时忘记了家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双可居”成衣铺的掌柜的看到白可可,精明的脸上透着十分的恭敬。亲自过来招待白可可,白可可把自己的要求讲出来以后,掌柜的听说白可可要格外搞一个绣坊,倒也很高兴。可可小姐终于要接手“双可居”的生意了,自己终于可以为可可小姐去赚钱了。 白可可顺便问了一下铺子的生意,掌柜的倒是说了许多。原来相国大人家里的铺子里,还有成衣铺,规模也很大,只不过这些年让相国府的几个女人搞得有些乌烟瘴气。铺子里每次出来的新东西,相国府的几位小姐都要尝鲜,久而久之,自然而然的也就那样了。 虽然这个“双可居”成衣铺是相国大人私下里偷偷送给白可可的,但是白可可始终有一种感觉:这个铺子或许跟相国大人关系不大,而与这个铺子关系很大的或许是自己,或许是……其他人。 每次白可可来到这里,心里面都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像在相国府被关了一夜的“双可居”,那个地方仅仅只是以前的那个白可可未出嫁之前的闺房之地吗?如果是这样,相国大人会用那个名字来给这个成衣铺命名吗?唉!真是愁煞人啊,自己对于原来的那个白可可的记忆几乎为零,否则还可以追溯到过去的许多事情。 依白可可看来,相国大人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这个被人唾弃的庶女做什么,更不会以她的名字去命名自己的铺子。既然如此,那“双可居”意味着什么呢,是不是与白可可的亲娘有关?或者……这个铺子根本不是相国大人的,那样的话,那就只能是白可可的亲娘的,所以白可可每次到来,掌柜的都很恭敬,而不是像相国府里的那些下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天哪!怎么感觉有些乱,白可可感觉这些复杂的事情实在不适合自己。算了,到时候还是交给脑子好用的人吧! “可可小姐,如果你银子不够周转的话,属下可以给你支出一部分。属下已经把这段时间的账目核算清楚了,随时你都可以过来看看。” “哦,暂时先不用,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来找你,你让人把我今日需要的料子都装到马车上,再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一并带回去。” “可可小姐,属下觉得你的想法很不错,谁买衣服都希望把配饰都一起配齐全了,免得到时候还需要到处跑,去找其他的。而一件好的配饰,比如说一条腰带,可以搭配不同的衣服。这样的话,腰带可以做的更加精致,细密一些,光彩动人一些,完全可以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璎珞也是一样,这些东西甚至会比卖一件衣服还要赚钱。” “怎么讲?一件衣服的价钱难道还没有一条腰带贵吗?” “可可小姐,不是你那么计算的,那是由成本和利润相比较,最后才是咱们要的。一条腰带不需要很多的布料,有些剩下的边角余料就可以。而一件衣服的布料,刺绣,人工费,你大略的算一下,是不是?” 白可可想了想,还真是这样,或许自己的这一个突发奇想,真的会赚很多银子的。想到这里,白可可让掌柜的还帮她拿了一些可以用的上的边角余料。最后又看到角落里有两块不同颜色的小布料,也没有放过。 掌柜的看到白可可的这个动作,有些憋不住轻声的笑着说道: “可可小姐,那么小的布料做不了腰带什么的,就连做小孩子的衣服都不够。” “没事儿啊!我招的绣娘里面有一个两岁大的小孩子,这两块不同颜色的布料可以给她做一个马甲,天再冷一点儿就可以直接穿上。一个马甲,即使颜色不一样,也不会太突兀,反而会很活泼,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白可可和白白两个人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己亲自搜罗的布料,还真的是满载而归啊!不过“双可居”的布料还真是不错呢,花样繁多,质量上乘,在京都的名声一直都很好。既然如此,相国大人怎么能够那么的大发善心的把这么好的铺子送给自己,怎么看都不像可能的事情。 白可可始终不解,事出反常必有妖。暂时搞不清楚,但是这个铺子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呵呵!有朝一日,自己总会搞清楚的,只不过是等些时日而已。 望着白可可远去的背影,掌柜的微微的叹口气:可可小姐终于长大了,不但有了七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并且每个孩子都特别懂事又孝顺。而可可小姐的这个想法,或许会让“双可居”再上一个台阶也说不定呢…… 白可可和白白坐着马车并没有回到城西的宅子,而是直接去了铺子,只是门口的牌子还没有换掉,还是原来的药铺的牌子,真是疏忽大意了。新的铺子要有新的面貌,怎么着也得旧貌换新颜呢!看了看自己的海拔,还是算了,等明日让仆役过来摘下去吧,自己还是不要逞能了,免得被别人看到又是惊世骇俗。 昨日的那几个女子已经早早地等在门口,看到马车停下来,都主动的走上来。等到白可可下车把铺子的门打开,几个人便有序的将马车上的布料,小心的搬了下来。一趟一趟的,终于把所有的布料都搬到了铺子里。 前几日仆役将绣坊要用到的桌子,椅子,台子都安排的满满的。现在只要把这些布料摆好就可以了。而最突出的还是白可可最后拿到手的,不同颜色的那两块小小的布料。 白可可看着背在秋儿身后的女孩儿,此时那孩子正睡在秋儿的后背,那可爱的小脑袋随着秋儿的走动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嫩嫩的脸蛋儿也是红红的。让人见了真是又让人好笑,又让人心生疼惜。 第92章 弱小的秋儿 白可可走到秋儿的身边,轻声的说道: “秋儿,把孩子放下来吧,那么睡着她会不舒服的,小心着凉了。” “谢谢可可小姐,没事儿的,她已经习惯了在我的背上睡觉了。” 习惯了,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就让身边的白可可和几个女子的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如果可以,谁家这么小的孩子会习惯这个;如果可以,哪一个母亲习惯让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睡在自己的后背;如果可以,谁家的孩子不是千娇百宠;如果可以,在能够伸出手帮她一把的时候,就不要吝啬自己的善意。 这个世界对女子本来就很苛刻,那就让女子可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一把,不要冷言冷语,不要唾沫星子横飞。 “秋儿,你明日过来的时候可以把孩子的摇篮带来,放到旁边的空位上。到时候大家有谁累了的功夫,可以逗逗孩子,也全当做是休息了。这样大家又可以帮着你带孩子,又省的你总得背着她,你累她也累。” 大家听到东家的这么说,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毕竟谁也不可能在绣坊里面一点儿都不歇着,即使手受得了,眼睛也会吃不消的。 “秋儿代孩子谢谢可可小姐,谢谢大家了!” 秋儿本来是个爽朗又有些泼辣的女子,但是听到白可可如此暖心的话,禁不住红了眼眶。再坚强的女子,做了母亲之后,心肠都变得柔软。有时候遇到伤害的时候她不会落泪,可是就在碰到一个善意的关怀的时候,让她变得难过,让她觉得委屈…… 这一点,白可可虽然不能够感同身受,但她却能够明白秋儿心中的那些无奈和痛处…… 白可可清楚秋儿的心思,便拿起来那两块令人瞩目的,颜色不一样的布料,拍了拍秋儿的肩膀,笑着问道: “秋儿,你会那么多种的刺绣手法,不知道会不会做小孩子的马甲?” “嗯?会做的,怎么,可可小姐是要为你家的小少爷们做马甲吗?我可以的。” “不是,我在拿布料的时候,看见了这么两块不同颜色的小布夹,天快要冷了,可以给你的小孩子做一个小马甲。虽然颜色不一样,但是小孩子那样穿起来不会难看的,相反还比颜色都一样的要活泼可爱。你们看看是不是?” 白可可原来所处的世界,服装的流行五花八门,争奇斗艳,拼接更是其中最普通的一种。可是如果拼接的得当,那比单一的花色不知道上几层楼呢! 秋儿明白白可可的对自己和孩子的善意,一向倔强的女子还是没有忍住滚落的泪珠。这两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把她的心磨得硬了。更加轻易不会当着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落泪。而白可可怎么就那么容易就让自己卸下了心防? “秋儿,你可以在上面给孩子绣一只小狗,或者是小鸟,让孩子穿上看起来更加好看,根本就不会比别人的差。在前面可以给她镶一个圆形的口袋,就用后背的那个布料,正好对应着,一点儿都不突兀,而且小口袋还可以装孩子用的小帕子,多方便啊!” 白可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随便的一个想法,后来居然引领了京都的童装的新时尚。只是凑巧而已,当然这是不久以后的事情了。 白可可看看天色,反正今日也不能开工了,便让大家散了回家,明日正式开工…… 白可可将绣坊里面的东西好好的归置了一番,还真的挪出来一块地方,足足的可以放下一个孩子的摇篮。 什么事情都是俩好噶一好,互相成全,互相成就的。别人在有难处的时候你伸出手帮一把,等到你有麻烦的时候,人家才不至于袖手旁观。有时候袖手旁观还不是最可怕,伤人最深的,就怕你在落难的时候,他狠狠地踏上一脚,让你万劫不复。 秋儿现在就好像是在那谷底的人,你善意的拉一把,她与女儿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自己既然现在有这个能力,那又何必吝啬自己的好心呢! 就像当年渭县庄子上的那些邻居,他们每一家都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线,但是他们却能够在白可可一家最难的时候,拿出来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接济他们母子几人。用他们最朴实的热心,让白可可一家始终都感觉到温暖。这份情意白可可从来不会忘记,几个孩子更是铭记在心。只可惜…… 每每想到这些,白可可的心里面都十分的难过,她没有怎么经历过那些邻居们对白可可一家人的照顾,但是她却真真实实的经历了那些邻居们的惨状。白天的时候他们还快乐的活着,或者还曾经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可是谁能够想到,仅仅只是一个瞬间,他们便全部赴了黄泉,最后还落得尸骨不全。 白可可都不敢想,更加不敢同几个孩子去讲,他们几个孩子从小到大就真真切切的接受着左邻右舍的帮助。白可可让几个孩子不能忘却这个仇恨,只是在没有能力为邻居们报仇的情况下,将这份仇恨埋藏在心底。 等到白可可带着白白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面比昨日更加的热闹。到处都是干活的工人,木材,石材都被整齐的排放在角落。几个孩子也在兴奋的帮忙着,特别是白医,不知道干了多少的活,只是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不知道怎么还有一抹泥巴,倒有些像那送子观音的娃娃,让人忍不住都想咬一口。 白商站在一旁,眉头紧蹙,不知道盘算着什么。白武则是跟在白医的身后,看着他上蹿下跳的,又担心他被做工的人碰到。 看着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碌中,白可可倒是觉得自己这个做娘亲的是不是有些惭愧啊!体力活做不了,费脑子的事情想不了。那自己还能干点什么呢?心底里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算了,还是上前给孩子们打打气,鼓鼓劲吧。 白可可悄悄地绕过众人,来到了膳房,打开橱柜,一盘冷馒头摆在那里。有了!自己可以给孩子们做一个类似于烤馍的小吃。在异世的时候,有时候没事儿了又不愿意出去,便把冷馒头切片,刷上蛋糊糊,扔进烤箱,几分钟之后,一盘金黄的,脆脆的烤馍便新鲜出炉了。来到这里之后,还真的没有再做过,关键是既没有烤箱,又没有煎盘的,白可可也不敢尝试。 如果不是今日看到几个孩子都在忙碌中,让自己心生愧疚,白可可也下不了决心去尝试。没有烤箱,就直接用油炸的,偶尔吃一次油炸的东西也无伤大雅,不会造成什么油脂高还是什么的,偶尔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也没什么不好的。 白可可切着馒头片,打着鸡蛋糊,按部就班的炸着馒头片。一会儿的功夫便炸了一大盘子,咬一口,酥脆酥脆的,十分可口。外表金黄金黄的,卖相也不错,很有食欲。 白可可将膳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端着盘子走了出去。白白不愧是个吃货,一眼便看到白可可手中的东西,忙着跑过来,有些气喘的问道: “娘亲,你这是做了什么?看着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说完还忍不住小舌头抿了抿嘴巴,一个彻彻底底的小吃货新鲜出炉了。看的白可可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额头。白白的话招来了其他几个孩子的目光,都放下手里的东西,争先恐后的围了过来。看着几个孩子眼巴巴的跑过来,白可可连忙递过来两个打湿了的洗脸帕子。 “都先不要着急,把手擦净了,才可以动手吃。白医,你的脸也要擦一下,那是都抹了什么呀?看看脏的你啊!” 几个孩子抢着白可可的洗脸帕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小脏手都擦净了。只有白医还落在后面,没办法,别人只需要擦手就好了,可是他的脸却也脏了,只好在那里着急的胡乱的抹着。后来还是白可可看不下去了,拿起了帕子才帮着他把小脸打扫干净了。 “娘亲,你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吃?” “是啊,娘亲,你以前都没有给我们做过,真的好吃!” “娘亲,真的是你做出来的吗?这嘎巴嘎巴脆的,比那糕点铺子里面卖的糕点都要好吃。” “吹牛!说的好像你吃过糕点铺子里面的糕点似的。” 食不言,寝不语什么的,现在还是不要要求了。夸赞的话谁不愿意听啊,何况还是来自自己的孩子们的夸赞。白可可很是自豪,看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只是听到后来,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自己这个做娘亲的好像为孩子们做的太少了,现在只是做了一点点,就让他们如此的高兴,自己还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娘亲。 记得自己来到这片大陆,在渭县的庄子上第一次睁开眼睛,就是孩子们端过来一碗清澈见底的,能够数得过来几粒米的稀粥。无法想象,几个豆大的孩子,是怎样把火生着,又把稀粥做好的。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是这几个孩子当家当的也太早了些。还不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如果可以的话,哪个孩子不想在自己的父母身边撒娇,无忧无虑的打闹,嬉戏。 以前的白可可是体弱多病,身体孱弱,现在的白可可这段时间在白医的照料和调理下,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这样,就要有做娘亲的自觉,一盘炸馒头片就让孩子们吃的那么的满足。自己其他的不在行,做不了大餐,可是做几个家常的小点心还是可以上手的。做了娘亲,大概最满足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吧,那心里比得到了学位或者别人的夸赞都要美吧。人家说好像喝了蜂蜜一样甜,说的就是如此吧! “娘亲,娘亲!” “啊?怎么了?” “哦,没事儿,只是叫了你两声,你都没有答应。” “娘亲,这是我们几个给你留着的,可是……可是不多了!” 白可可看着白武的难为情,再看看那个盘子,原来满满登登的一盘馒头片,转眼之间便只剩下两片馒头片,孤零零的趴在那里。 白可可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白武,说道: “没事儿的,孩子们,刚刚娘亲在做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这两片你们也吃了吧。如果愿意吃的话,娘亲以后可以总给你们做的。” “真的吗?娘亲,你真的厉害啊!” “白白,你就知道溜须拍马。” “白商,你说错了,我不是拍马,我是拍娘亲的……啊!娘亲,你看,白武打我!” 院子里一片孩子们的嬉笑,打闹的声音,几个孩子围着白可可互相追逐着。幸福是什么?不过就是一日三餐,一夜好眠,一堆孩子,围绕膝下。这就是白可可最简单,最直接的幸福。 至于说男人,如果要自己去同一群女人争抢着一个男人,共享一个丈夫……呵呵!白可可觉得自己还是接受无感。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带着几个孩子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只要去努力做了,相信“双可居”成衣铺的生意会越来越好。有了大把的银子,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就可以保证,而随着几个孩子的慢慢长大,也会越来越强大,可以有自保的能力,那还担心什么呢? 白可可最近对誉王殿下倒是没有最初的反感,也能够慢慢的接受他的帮助,心里面也有一丝朦胧的情意。可是一想到成为誉王殿下的王妃,就要同不断进门的侧妃,姬妾等莺莺燕燕争风吃醋,争宠夺爱,拉开那宅斗大戏的大幕。还是算了吧,呵呵! 至于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片大陆上,不是没有,可是自己哪里敢奢望一个王爷能够做到这些,何况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优秀的地方,有那个本钱能够让誉王殿下此生独宠一个人。开玩笑,那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娘亲,王爷来了!” “啊?” 第93章 王爷什么王爷 “王爷?什么王爷?哪里来的王爷?” 听到白武的声音,白可可还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压根儿就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便懵懵懂懂的反问了一句。誉王殿下看着白可可的呆愣模样,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意思。呵呵!自己最近好像越来越包容了,这样都能由着她。真是奇怪…… 等到白可可看到已经来到面前的誉王殿下,大大的吃了一惊。天哪!人家都说说曹操,曹操到,这自己还没说呢,只是脑子里面活动活动心思而已,这怎么就把这尊大佛招惹到面前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想,想想都出事儿,还是可怕了一些。 不管怎样,人家都来了,自己这个主人还是要尽到地主之谊。无论人家是客人也好,还是人家帮了不少忙也罢,自己都不能视而不见。 “王爷,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没有什么事情本王就不能来做客吗?怎么说本王也是白武的师父,就是冲着这一点,可可小姐是不是也应该对本王热烈欢迎啊!何况在你这院子里面做工的可都是本王的人,王府养着他们,现在他们过来给你做工,是不是可以给本王赚得一顿午膳呢!” 唉!指望誉王殿下能够好好说话,还是太难了。不过他说的好像也不算过分,工人都是人家的下人,自己又没有付给人家工钱,这是占了人家多大的便宜啊!这个倒不能算是拖欠农民工工资,他们的工钱自有誉王殿下的王府承担。一顿饭就一顿饭吧,怎么自己也不亏。 “王爷,外面院子里太乱了,你还是到屋里的大堂去坐一坐吧。我马上便让膳房去准备饭菜,不用等很久的。” “本王自己带了厨子过来,顺便也让他们把中午用的菜都买回来了,不用你再去忙活了。还有这些工人的菜也一并带回来了。你只要让人领着厨子去膳房就好,其他的不必操心。” “谢谢王爷想的如此周到,真是谢谢你了,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否则仅仅只是找工人就够我们几个人跑得了。王爷真是及时雨宋江……” “宋江是谁?干什么的,哪里的人?本王怎么不知道!” 白可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居然顺口说出了宋江。可是面对着誉王殿下不耻下问的几连call,仿佛自己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罢休,白可可很是伤脑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片大陆这段时间,自己很是入乡随俗,把原来在异世的生活习惯和语言表达习惯都已经摒弃的差不多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脱口而出这貌似无厘头的名词。 “宋江,就是我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看的杂记里面的一个人物。那个人特别热心肠,急公好义,帮助别人就好比是及时雨一样。所以就被人们称为及时雨宋江。” 哎呀妈呀!可累死本小姐了,以后说话一定一定注意,再不能顺口而出,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关键是这誉王殿下又太较真儿,你说本小姐顺口一说,你就顺耳一听,两不相扰,岂不是皆大欢喜! 听到白可可的解释,誉王殿下再没有说什么,白可可看着誉王殿下终于不再纠结及时雨宋江了,暗暗的舒了一口长气。而不再与白可可纠结的誉王殿下心里面倒是没有面上那么沉静,自己在她的心里面居然有如此高的地位。及时雨倒是当不起,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这个世界本身就无法容忍。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可能顺手帮一把,就能让她们母子几个人好过很多。何况她还是本王的准王妃,帮的也不是外人。 誉王殿下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不知不觉中,他现在已经把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以前的誉王殿下,怎么可能去关心别人盖房子的事情,如果招惹到他,估计他能够把你的祖坟挖了,盖房子,不存在的。 至于说收徒弟,以及帮助别人介绍师父,介绍徒弟,那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麻烦的事情通通不会与誉王殿下有关。 诸葛番通过这一段时间的陪伴,倒是看出来誉王殿下的一些苗头,有时候也会在白可可的面前推波助澜一把。虽然白可可有时候好像也对誉王殿下不反感,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一些依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关系始终停滞不前,还是让人着急啊!怎奈王爷不急,急的就只能是诸葛番了。这不,该助攻的时候还是不能缺了他啊! “可可小姐,你可是有些偏袒,属下也是忙前跑后的没闲着,怎么就没有得到及时雨宋江的名头啊!可可小姐这是明显的区别对待,远的不说,就说今日去集市买的那些菜,可都是属下带着厨子去买的。” 有着诸葛番这一番的插科打诨,白可可与誉王殿下倒是和谐了许多。白可可连忙让仆役将诸葛番带来的厨子和各种各样的菜都拿到了膳房,白可可也借机去了膳房。 以前对誉王殿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时候,白可可还可以淡然自若的面对誉王殿下,可是一旦心里面有了特别的感觉,反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了。见:有着些许的尴尬;不见:好像又不是心中所愿;躲:好像只有躲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自己作为主人,把堂堂的誉王殿下扔在院子里,自己猫在膳房里面不露面,好像又太失礼了些。唉!还真的是很麻烦,自己也算是活了两世,居然会被这种事情难住,真是心不甘情不愿啊!但是还能怎么办,白白活了两世,都没有从情感那所大学毕业,更谈不上是什么情感大师,还是情感顾问的。真是失败啊! “娘亲,王爷已经在大堂坐了很久了,你为什么还呆在膳房?难道娘亲是要亲自动手做菜吗?” “白白,回来!娘亲做什么菜,娘亲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小点心,还只是就给你们几个人做,其他的人还是免了吧。” “可是王爷好像也不是其他的人啊,他总到咱们家里来,咱们又去过几次王府。算起来大家应该很熟了,以前咱们家在渭县的庄子上的时候,都是有好吃的大家一起品尝的。二牛的娘亲做的菜团子就特别好吃,我们几个人都喜欢。可是……” 眼看着白白越说越难过,白可可的心里面也跟着心疼。便出口劝道: “白白,今日的膳房要做很多人的饭菜,娘亲不能再去占用炉灶,那些小点心什么的还是等到膳房不忙的时候,娘亲再过来做。现在娘亲不能跟着添乱,厨子早早地做好饭菜,外面那些工人吃完之后,还要继续干活呢。走吧,和娘亲一起出去吧,不要耽误别人干活。” 白可可拉着白白走出了膳房,来到了大堂,心里面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这是在我家,我躲什么?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可是等到站在誉王殿下的面前,心里面还是有些没来由的紧张。白可可只好偷偷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可以坦然自若的看着誉王殿下。 “王爷,可可刚刚去膳房安排了一下,所以才……” “本王已经让诸葛番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妥当了,怎么还有什么纰漏吗?需要可可小姐亲自动手去解决。诸葛番,怎么办事的,是不是看着本王最近脾气好啊,你都敢阳奉阴违的敷衍本王了?” 冤枉啊!简直就是那六月飞雪,你与可可小姐要作伐子,不知道为什么闹别扭,就把属下坑成都这样。想一想还真的是苦命啊! 算了,还是乖乖的闭嘴吧,否则不知道自家王爷还会有什么话在那里等着呢。 “王爷,是属下一时疏忽了,让可可小姐受累了。属下这就去,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周周全全的,绝不会再让可可小姐多操一份心。” 说完,诸葛番便逃也似的出了大堂。天哪!好在是自己足够聪明,否则…… 诸葛番在膳房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接着来到了院子,那些工人都在埋头苦干着。自家王爷下的命令,哪个胆大的敢去违抗。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手艺,把未来王妃家的房子盖好。真是搞不懂,王府的房子那么多,空出来的地方比住人的要多的多,何苦还要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再盖房子。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活动筋骨来的。可是这些工人只敢在心里面胡乱的发点儿小牢骚,至于出声,还是免了吧,没事儿去触摸老虎的胡须,那不是活腻了吗! 诸葛番找来两个仆役,帮着在院子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空出来一块地方。招呼着放下两个长条桌子。一会儿饭菜做好之后,正好就可以让这些工人就地用餐,简陋倒是简陋了一点儿,但是条件有限,这些工人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大家都是王府的下人,但是自家王爷的好,是外人不了解的。既然王爷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自己,关键的时候还能让王爷没有面子吗?还是早日把未来王妃变成王妃,这才是正经事儿。 院子里面一片热火朝天的,可是大堂里面却是陷入了沉默。自从诸葛番离开之后,白可可与誉王殿下便像商量好了似的,都紧闭着嘴巴,谁也不曾开口。 誉王殿下心里面不由得想起了诸葛番:这个混蛋玩意儿,躲出去就不回来了,等着回王府的,非得好好的折磨他一顿才好。说他几句,让他关键时刻顶一下雷,居然真的跑了不回来了。简直就不是东西,好的属下需要有为主子舍生忘死的劲头,他倒好。哼! 无缘无故的诸葛番便被自家王爷惦记上了,“阿嚏,阿嚏!”算了,外面还是有些凉,还是回到大堂比较好。 “本王让你去膳房转一圈,你这是去哪个膳房了,是回到王府的膳房了吗?还是去茅房入坑啦?” 诸葛番没有料到,刚刚将大堂的门打开,就被自家王爷一顿的狂轰乱炸。诸葛番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应该进去还是出来。这让白可可的心里也很不舒服,这是干什么呢,本来好好的,甚至誉王殿下把王府的厨子以及各种各样的菜都带来了,自己应该感谢的。白可可还明白誉王殿下将王府的厨子带来,无非就是因为几个孩子愿意吃那个厨子做的饭菜,否则的话带来菜就可以了,根本无需还带着厨子,自己这边也不是没有厨子。这么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他是在别扭什么,对!白可可很明显的感觉到誉王殿下就是在闹别扭。 白可可刚想要开口为诸葛番说两句话,正巧膳房的仆役来报说: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什么时候可以上菜。白可可看着仆役这张脸,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张脸,此刻可是要比誉王的那张脸,看起来舒服的多呢!这才是及时雨宋江呢,一会儿一定要赏他点什么。 “王爷,你看咱们是不是先上菜,可可先去外面看看在哪里摆饭比较合适。再者说我是东家,理应出去招待一下,说几句话的。毕竟他们都是王府的工人,可可不能失了礼数。” “可可小姐不用担心,外面的条桌属下已经摆放整齐,就等着上菜就可以了。至于说你担心失了礼数,那倒不会。他们本来就是王府的,王爷就是我们的主子。王爷,你看属下替你出去一趟,可好?” “去吧,让他们多吃点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让他们干活快一点,眼看着天一天天的转凉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到时候外墙保暖的不好。整个房架起来以后,到时候天冷一些,在室内干活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赶快去吧,一会儿这屋里也要开始用膳了。” 到底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情义不是别人能够体会到的。 第94章 白可可的彩虹屁 听到自家王爷的话,诸葛番的心里面热乎乎的。自己从来都是以自家王爷为重,这种情义差不多是与生俱来的。记得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还是两个不太懂事,又淘气顽皮的小娃娃。在吃人的后宫,相互依赖着彼此,守护王爷已经成为他渗入骨髓的使命。 自己都可以为王爷挡着明枪暗箭,怎么就这一点儿委屈就受不得了,还真是矫情!想着他们两个人的曾经,又想到现在,刚刚自家王爷的话明显的是向自己示好,可是王爷就是嘴硬,死要面子活受罪。哼!多年以来,都改不掉的毛病,作为属下,作为朋友,作为兄弟,谁还能笑话他怎么着。 唉!自己这个忠实的属下,什么都可以为王爷去做,可是唯独感情这件事情是别人代替不了的。自己也想帮着王爷早一点把可可小姐娶回王府,可是这王爷和可可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一刻还是和颜悦色的,怎么下一刻便乌云密布,就差雷声翻滚了。真是搞不懂他们两个人啊? 一顿午膳,因为有几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倒是没有冷场。用完午膳之后,几个孩子又跑到外面去看着工人们忙碌去了,大堂里只剩下誉王殿下、诸葛番和白可可。誉王殿下慢慢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问道: “可可小姐,听白武说你的绣坊要开工了,需要本王帮你准备什么吗?如果需要,就让仆役去王府。” “王爷,暂时不需要,不过过一段时间可能需要。我想要在腰带或者抹额上面加上宝石之类的东西,到时候要用王爷首饰铺子里面的东西,不用特别贵重的,只是一个装饰而已,免得有些单调。至于价钱吗,王爷还是要让一让可可的,毕竟可可还没有赚钱不是……” 白可可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去偷偷的瞄着坐在一旁的誉王殿下。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倒是轻易地取悦了一直以来都在闹别扭的誉王殿下。诸葛番清晰的看到自家王爷那微微扬起的嘴角,自己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真好! 如果可可小姐和自家王爷总是这样,那距离两家变成一家还会远吗?到时候自己也可以歇一歇,省的像现在这样,两头跑,两头忙,搞不好还要两头受气。唉!属下太难啦,你们两个主子就可怜可怜属下吧,属下的一片拳拳之心,日月可鉴啊! “价钱现在倒是好说,本王看你现在也确实没有多少银子,可可小姐如果有需要的,本王明日让诸葛番去与铺子打一声招呼。需要什么,你就先拿着,等到东西卖出去之后,再把银子给本王就可以了。本王……” 听到誉王殿下告诉自己可以先赊账,白可可一时间有些激动,高兴的抓住誉王殿下的袖子,红着脸大声的问道: “王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千万不要骗我啊!哎呦,王爷,你简直就是及时雨转世,佛祖下凡,了解小女子的疾苦,解救小女子于危难之中。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 因为激动,白可可口里面的彩虹屁一个跟着一个的吐出来。说到后来,说的太顺嘴了,以至于把古代的戏词都顺口溜出来了。差一点没有刹住车,好在是在最后的关头,把那个最关键的一个字吞了下去。 这还是因为白可可想起来,眼下这个时代,可未必与自己认知中的那个古代一样啊! 原来的脸红是因为激动,高兴的忘乎所以的。硬生生的把那个字吞进肚子,让白可可的脸犹如煮熟的虾子,红的滴血,就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而一旁的誉王殿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本来被白可可抓住袖子,就已经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白可可接下来的一番长篇大论,不但让白可可脸红的像滴血,也让誉王殿下的耳垂莫名的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尴尬,倒让一旁看热闹的诸葛番从里到外的舒坦。多长时间了,可可小姐与自家王爷才抓了衣袖,太不容易了,有进步啊!再加一把劲,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拉拉小手了,唉!真是王爷不急,急死某人了。 “咳咳咳……可可小姐不用那么客气,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去拿,到时候让掌柜的记个账,等你把东西卖出去之后……” 听到誉王殿下本来回答的还有情有义的,话说的也很上道。诸葛番正在旁边沾沾自喜的为自家王爷偷偷的叫好呢。可是再听下去好像怎么就要越来越变味了,连忙开口阻拦着: “可可小姐,王爷让你去铺子随便拿,你就尽管去拿。如果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给王爷做一个适合他的腰带。到时候一个腰带怎么着也能顶不少东西的,这样算起来,可可小姐可是一点儿都不亏。可可小姐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很合算呢!” 诸葛番说完,连忙偷偷的与誉王殿下暗中打着机锋:王爷,不要胡乱说话了,再胡说眼看到手的王妃就真的飞了。咱们王府又不缺银子,咱们就是缺一个王妃。 难道这段时间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别的女子看到王爷都恨不得生扑过来,而可可小姐却越来越疏离。退一步讲可也是,如果可可小姐也与别的女子一样,王爷你是不是也同样是不屑一顾,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带着厨子去可可小姐家里用膳。嘴上说是人家的厨子不如王府的厨子合你的口味,实际上还不是因为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喜欢吃,仅此而已。既然都有了感觉,就不要硬生生的扛下去了,好好的娶回王府吧。 唉!真是不让人省心。 随着诸葛番的插科打诨,誉王殿下和白可可倒是没有再提银子的事情,虽然白可可没有直接接受诸葛番的建议,但是也没有直接拒绝他的建议。到时候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再跟可可小姐讨要就可以了。想要娶可可小姐这样的女子入王府,脸面有那么重要吗?脸面重要还是王妃重要?孰轻孰重相信王爷还是分得清的。 “对了,据说相国大人的父母从温泉庄子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相国大人是不是还会让你们一家人去相国府吧。” 誉王殿下经过诸葛番的暗示和明示,情绪渐渐的恢复平稳,想起来相国大人家的事情,便随口问道。 白可可此时也渐渐的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只是脸上还有一丝红晕。说道: “相国大人那日来的时候,专门提过这个事情,看样子是躲不过去的。我当时问了一下相国大人是否需要准备什么礼物,相国大人说一家人用心就好。这才是让我为难的,就像可可这样的,怎么用心他们也不会觉得我用心了,如何讨好也不会赚到好。所以我现在倒是有了主意,既然如何去做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倒不如用最少的银子,费最最少的心,敷衍了事就好。” 听着白可可那理直气壮的豪言壮语,誉王殿下都有些汗颜。这是把抠门儿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啊!只是不知道白可可准备送那两个老家伙什么东西,真想不出什么东西符合白可可所说的。誉王殿下禁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那可可小姐准备送什么东西,既符合省心又省银子呢?需要本王帮忙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白可可不由得笑出了声,毫不做作的欢快的笑声,让听到的人都禁不住扬起了嘴角。 “哈哈哈……本小姐想到了一个最最简单的东西,可以不花一分钱,只不过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 听到白可可如此简单的话,誉王殿下和诸葛番更加好奇。诸葛番更是抓耳挠腮的走过来,急切的问道: “可可小姐,你还是快快说出来吧,属下与王爷都着急听着呢。” 看着诸葛番那着急的样子,白可可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那就是可以让诸葛番去给自己准备材料,到时候自己只要稍微鼓捣一下,再做一下包装就拿的出去了。对,就是这样的! “诸葛番,你去我们后山,帮我砍一棵松树,大约这么高,这么粗,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大了,太大了到时候我也拿不动。” “送礼物你要松树做什么,怎么还能扛着松树去相国府,你就不怕相国大人把你打出来?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让王爷帮你准备一份礼物,不需要贵重,差不多就可以了。如果可可小姐你扛着松树去相国府,王爷你能够预想到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不敢想,不敢看!” 诸葛番一边说着,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缩着脖子,抖着肩膀,一副魂不附体的架势。逗得旁边的誉王殿下又是一脚飞过去。 “诸葛番,你胡说什么呢!本小姐就是想要惹事儿,也不会那么明晃晃的让人家抓住把柄不是?你当本小姐的脑子跟你似的,那么笨,那么蠢!” “可可小姐,你不用听诸葛番那猪脑子的想法,你就直接说还需要什么东西是本王可以帮你的,到时候本王让下人给你送过来。” 看着誉王殿下全力支持自己,全身心的相信自己,白可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些扭捏的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可可还真的需要你们王府的东西,上次去王府花园看到那么多的菊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的,真的让人流连忘返。可可想要一些菊花,开的最盛的。要是……” “需要多少?本王让下人给你搬过来!” 誉王殿下的鼎力相助让白可可有些感动,最近誉王殿下好像帮了自己太多太多。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不过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还是让白可可有些留恋,或许每一个女子都想做一个小女人,可以躲在男子的身后,可以肆无忌惮的,自由自在的活着,闹着…… 不由得让白可可想要放下戒备,打开心防。可是当脑子里出现秋儿和她女儿的画面,白可可还是生生的遏制了自己冒出来的可怕的念头…… “可可小姐,可可小姐,你在想什么呢?王爷与你说话呢。” “咳咳!对不起,我在算一个东西。王爷,不需要很多菊花,也不需要那些各种各样的名贵品种,最普通,最简单的那些就可以。品种名贵的还是留下来咱们自己欣赏的好,可不能便宜了相国府的那些人。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怎么配欣赏那么美好的东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受到圣诞树的启发,白可可想要制作一个花树,而这个季节最多的,开的最旺的就是菊花。春花的烂漫已经过去,夏花的繁盛已经衰败,只有菊花爆满山,开满园。 不过松树与菊花的结合很容易让人误会,就像诸葛番所说的那样,搞不好就与送葬的……有一拼了。想到这里,白可可禁不住笑了。到时候这礼物会不会直接把相国大人的父亲,母亲气的倒仰,立刻就开始办事儿啦!那场面太大,有些不忍直视,还是不看的好,以策安全。 看样子还是不能只是单纯的让松树与菊花搭配,还需要搭配一些其他的东西。可是这样的季节,正是菊花开后百花杀的季节,还真的不容易弄到其他的花卉。唉!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望着白可可刚刚还兴致勃勃,兴高采烈的样子,转眼间便是愁云惨淡,誉王殿下与诸葛番都很奇怪,情绪跟着也低落下来。誉王殿下轻轻的问道: “可可小姐,本王想要知道,你把松树与菊花合在一起是要做一个什么样的礼物,或者说你想要用做出来的东西表达出来什么样的意境。你详细的介绍一下,或许本王会给你一些好的建议。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人多力量大嘛!” “我……我的本意是用松树与菊花相呼应,取松菊傲霜之意。” 第95章 被嘲笑了…… “本来我想象的还是很有意境的,可是说着说着,那种意境便不存在了,倒是有些像送葬用的物品了。所以……” 白可可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后来都不好意思再发声了。毕竟自己的本意只是为了节省银子而已,也没有想着真的要把相国大人的父亲,母亲以及相国府的人都送走。所以面对着誉王殿下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有点儿虚,担心誉王殿下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可能白可可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或有意,或无意的开始在乎誉王殿下对自己的看法,这好像不太妙啊! 誉王殿下听着白可可的解释,倒是越听越有趣。后来感觉到白可可的羞涩以及越来越低的声音,禁不住心情特别愉悦。 “咳咳咳!没事儿的,你的想法很好啊!只是如果仅仅是松树与菊花搭配在一起,恐怕达不到你所要求的效果。好好想一想……” “哈哈哈!不行了,可可小姐你这是与属下有仇,想要笑死属下吗?” 看着此时诸葛番这幅样子,白可可真想找个地方把他给弄死! 还没等誉王殿下把话说完,一直在一旁忍着的诸葛番终于忍不住了,高声的笑了起来。把原本开朗活泼的白可可羞得更是低下了头,本来白皙的脸蛋儿窘的通红。誉王殿下愤怒这个傻缺玩意儿,大喊一声: “滚出去!赶快去砍几棵松树,不合可可小姐的意,就不要再回王府了,就本王就罚你一个山上砍松树!” 把诸葛番这个惹事精赶走之后,白可可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实际上可可也知道王爷也想笑,只是担心可可难为情而已。没事儿的,你可以笑,笑完之后再帮着可可找办法,否则忍着不笑也是很难受的。” 听着白可可如此说话,誉王殿下轻声的笑了笑,正像白可可说的,忍着不笑果然很辛苦。看着誉王殿下抖动的肩膀,白可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直到最后,大堂里面传出来的是一道清脆悦耳的笑声,期间还夹杂着一道浑厚的男子的笑声,和谐的犹如一道美妙的旋律,醉人而悠远…… 多久之后,誉王殿下和白可可都还记得:那样一个秋天的午后,他们两个人因为松树与菊花牵出来的发自内心的笑声。 笑过之后,面前的两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在他们不多不少的接触之中,从来没有这么的开怀过。 “可可小姐,你的想法的方向是对的,松菊傲霜本身的意境相当不错。如果搭配的合适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礼物。” “王爷,可可倒不是想要给相国大人的父亲和母亲一个多么好的礼物。说实话,可可本来就没有打算去,但是既然相国大人邀请了,我只是迫不得已罢了。可是去就必须要有礼物,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浪费银子而已。至于其他的管他呢!” “本王明白,既然不想要浪费银子,那就把这个松菊傲霜做出来。本王感觉如果在上面挂一些其他的饰品之类的东西,是不是会好一些,如果利用的巧妙,或者可以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 白可可一听到誉王殿下说出的话,立刻便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了。在未来世界的时候,那璀璨的光芒的圣诞树,是因为上面有多色的彩灯映衬着,才会如此的吸人眼球,又让人产生无穷无尽的幻想,让人有着无限的憧憬。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松菊傲霜,如果只是松树与菊花搭配,还真的是送葬的必需品。这片大陆上没有彩灯等装饰物品,但是自己可以手工折出来一些亮晶晶的小东西啊!比如说小星星了,或者是千纸鹤,一些现代的动画片里面的动物,还可以做一些剪纸等等。那都是这片大陆所缺少的。如果搞得好,说不定还是一个商机呢!不过这个以后再说,还是首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等到诸葛番把松树与菊花都到位了再说吧,不过眼下需要准备一些剪纸用的彩纸,还有金纸和银纸,都是必需品。还要试一试自己的手工制作能力是不是还不错,这一点白可可倒是不太怀疑。有些东西或者手艺一旦学会了,就会永远留存在记忆中,不会因为时空的差异而导致缺失,只是最初的时候会不那么熟练,有些生疏而已。不怕! 看着白可可此时此刻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闪烁着光芒,透着从未有过的自信。这一束光芒实在是耀眼夺目,照亮了白可可自己,也照亮了一旁的那个总是不苟言笑的誉王殿下。原来这个女子也有如此耀眼的时刻,而这难得一见的时刻却正好被自己捕捉到了。何其有幸遇见你! 白可可听着誉王殿下的建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身边还坐着的那个男子。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誉王殿下正在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光,让自己有些羞涩。搞不懂今日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向开朗脸大不害臊的白可可怎么频频的破功,竟然几次三番的羞红了脸,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啊? 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好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向誉王殿下问道: “王爷,是可可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吗?还请王爷不吝指教。” “没有!只是本王想要知道,可可小姐都要做些什么,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本王很是期待呢!需不需要本王从首饰铺子里,拿出来一些小东西,装饰到你的松菊傲霜上面去?” “不用,不用!怎么可以浪费那么好的东西,把那么好的东西送给相国府的人,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如果王爷的东西没有地方放了,可以放到可可这里,可可一定如海纳百川一样,容得下所有。至于那不值当的人,那是丝毫都不能给,哪怕一点点,我都舍不得。呵呵!” “好吧,那本王就听可可小姐的,一会儿本王回府让他们去摘菊花,然后就给你送过来。只是不知道需要摘多少下来,摘什么样的?不如可可小姐……” 誉王殿下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实际上话中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而白可可也感觉出来这倒是个问题,毕竟他们都不知道松菊傲霜的样子,古代的人更没有见过圣诞树。所以不清楚所需要的东西很正常。因此为了避免出错,到时候不但费时,而且还浪费菊花。考虑到这些,白可可也觉得誉王殿下的这个建议是正确的。于是便开口回应道: “王爷的建议简直是太英明了,可可也正有此担心。如果摘下来的菊花搭配不当,还是白白可惜了菊花的一季花期,耽误了菊花的美好的时光。” “那可可小姐就亲自去本王的府里动手采摘,相信一定会选择到最合适的菊花。这一点本王还是有些自信,本王花园里面的菊花,在整个大梁国都是语无伦比的,哪怕是皇宫。这么多年以来,本王的花园无论冬夏春秋,都是独一份的。可可小姐如果着急用的话……不如现在就去吧。” “可可在这里就先谢谢王爷了,王爷稍等片刻,可可稍微收拾一下。” 说完,白可可心情大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换了一件出门的衣衫,拿了一件披风。又到白白的房间拿了一件衣服。走到院子的时候,誉王殿下已经等在了那里。白可可没有惊动太多的人,只是拉过白武,耳语了几句。便拉着白白悄悄地走了出去,坐上誉王殿下的马车,向誉王殿下的府邸奔去。 到了王府的花园,之前没有听说誉王殿下说他家的花园,竟然可以与皇宫里面的御花园有的一拼,甚至还要略胜一筹。可是现在知道了之后,再来看那些品种优异的菊花,立刻心绪都不一样了。 那一簇簇的菊花,哪里还是菊花啊,那都是一堆堆的黄金啊!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让白可可忍不住的捂住了双眼。她真的担心看的多了,会掉进眼睛里拔不出来。这个誉王殿下还真的是败家的王爷啊!那一堆堆的黄金做什么不好,非要变成一簇簇的菊花,是能吃还是能用?只是能看看而已。 还记得那日来王府观赏菊花的时候,只是觉得那些菊花很美,品种也很稀缺。那些品种在现代的世界里的品相,就矜贵的了不得。谁知道在这里也是用黄金累积而成的,看样子好的东西在哪里都不会打折,依然矜贵如旧。 现在走到这里,白可可真的是目不斜视,直接奔向自己需要的最最普通的那一片菊花田。但是仍然没敢直接上手,而是询问一下旁边的园丁,确定了之后,才伸手采摘了第一朵菊花。王府的下人也跟着走过来,问道: “可可小姐,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你把你的要求告诉奴才们,奴才一定会照着可可小姐的意思,一丝不差的为你办好。可可小姐如果有其他的需要,也可以一同提出来。无论是菊花的品种,还是菊花的颜色,都可以说出来,奴才们可以在这一片菊花园里面找得到你需要的。” 听到下人们这么的支持自己,白可可倒是不好再亲手去采摘菊花了。如果继续坚持的话,人家还会误以为自己这个强盗不相信人家呢!既然有人愿意去做,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些,白可可倒也不客气,在一旁仔细的说着自己的要求。从菊花的大小,到菊花的颜色,到最后的数量,事无巨细,交待的明明白白的,清清楚楚。 誉王殿下站在一旁,看着白可可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下人们,还是觉得有些意外。从誉王殿下初次见到白可可,白可可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大都是惊慌失措,或者是狼狈不堪。从没有像今日这样,认真的去做一件事情,而这样认真的样子则是透着几分迷人,几分生动,几分活泼,几分洒脱。不知不觉中,让人不由自主的移不开眼,挪不动脚步,牵扯着躁动的心…… 正在誉王殿下专心致志的望着白可可的时候,跟在身后的白白看到了马厩里面的马。那高头大马打着响鼻,让相隔很远的白白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但是也让白白想起来一件事儿,一件很大的事儿。 “王爷,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听到白白的稚嫩的声音,誉王殿下不由得走到白白的身边,蹲下身子,问道: “怎么了,是白白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没有,白白只是想起来王爷前一段时间,曾经答应过我们,要带着我们几个人一同去马场跑马。王爷还说那里有小矮马,可以给我们几个人说。这都过去有一段时间了,白白担心王爷是不是忘记了,提醒你一下。” 哈哈哈!这个小豆丁,别的事情记不住,吃的,玩的好像从来都不会忘记,还真的让誉王殿下有些好奇。其他的几个孩子都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长,就是这个最小的白白,让人摸不到头脑。这个孩子的天赋潜能在什么地方呢?照其他的几个孩子来看,这个白白也应该不是平凡的人可以比的,是这个孩子的能力还没有开发出来,还是这个小豆丁隐藏的够深。誉王殿下对白白的兴趣真的是越来越浓厚了…… “哈哈哈!本王怎么会忘记,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几个人,就一定会兑现承诺的。这个时间的确定,还是由你们的娘亲说的算。看看哪一日白书和白文国学院休息,大家一起都去。否则当时本王答应了你们所有的人,到时候却没有带他们两个人,那是不是不公平啊?为了公平起见,本王是不是还要单独的带他们两个人去玩。白白,你告诉本王,你是愿意全家人都在一起去骑马,还是……” 第96章 无礼的下人 “白白当然是愿意全家人都在一起的出去骑马,娘亲告诉我们每个人,说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而一家人自然是要整整齐齐的。有福同享,有难必然同当,所以不要说只是等几日,就是因为等他们两个人,而最后去不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啦!虽然会觉得很遗憾,但是真的没什么的。” 从白白的话语中,完全可以听出来白白的不舍,但是更加能够体会到白白的坚定。看看白白,誉王殿下又偷偷的看了看白可可。这是她教养长大的孩子,虽然不如别人的家庭那么的健全,没有父亲的参与。但是白可可却把这些孩子都教育的阳光,自信,聪慧,善良,彼此关爱不自私。这是多少家庭里面没有的品质啊? 白可可的每一个孩子,誉王殿下都接触过,而接触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弟子白武,其次就是白医和白白。他们无论哪一个,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娘亲,保护好自己的兄弟。这些不仅仅只是挂在嘴上说说而已,他们还真的就是那么去做的。 在几个孩子们的心里面,他们的娘亲就好像是他们心目中可以依靠的大山,可以依赖的大树。为了这座大山能够永远巍峨屹立不倒,他们每个人都在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维护;为了这棵大树可以不断的茂密,根深叶茂,可以为他们遮阳避雨,他们每个人都在拿出最大的本事去扞卫。 誉王殿下清楚白可可的能力不足,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却为七个没有父亲的孩子顶起了一片天,让他们的天空没有雷雨风暴;顶住了来自于那些所谓的卫道士们的腥风血雨,顶住了那些来自于各处的横飞的,可以淹死人的唾沫星子。那是怎样一副弱不禁风的肩膀啊! 想到这些,誉王殿下的胸口有些闷闷的钝痛,是心疼,还是……他自己也很茫然,这样的感觉是自己以前没有过的。只是想一想,便觉得不舒服。 “王爷,白白今天回去就问问白书和白文,如果国学院休息的话,王爷可不要诓我们啊,我们几个人可都是当真了。” “哈哈哈!本王这么大的人,还能够去诓骗你们几个小豆丁吗?自然是说话算话,信守承诺的。好在是这个季节里雨水比较少,不会那么频繁。所以到时候本王可以让你们在马场驰骋个够,那时候可不要说吃不消就好。” “不会的!白白一会儿回家就告诉他们几个人,估计大家今晚上都会睡不着的。” 白白一边高兴的说着,一边还坚定的握了握小拳头,好像立刻就要跨上马,驰骋一圈儿似的。把一旁的白可可和誉王殿下都逗得笑了起来。白可可连忙警告的说道: “白白,你今天回家最好不要同几个哥哥们说,否则都睡不着了,明天该怎么办?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呢。” “可是,娘亲,白白担心自己忍不住的说出来。要不,娘亲这几天把我的嘴巴缝起来,可是好像还是不行啊,那样的话白白岂不是要饿死了。饿死了就不能去马场骑马了,娘亲,白白要怎么办啊?” 白白不断纠结的样子,更是给誉王殿下添了太多的笑料,让白可可又是尴尬又是好笑的。只好对白白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 “我的儿啊!你可真是让娘亲没有办法,你既然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凉拌好了。你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不好?娘亲不干涉你的言谈,反正睡不着觉的也不是我。” 白可可由着白白,不干涉他的纠结,这让白白更加的不知所措。哈哈!到底是个孩子,有着自己的渴望和期盼,对于自己期盼已久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还怎么可能如大人一般的淡定自若啊!更何况即使是大人,也未必就能够做到泰然自若,淡定自如吧。所以何必去要求白白要如何如何的,应该高兴的时候,高兴就好。那些所谓的喜怒不形于色的事情,留给不解风情,或者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们去做吧。 白可可教育孩子的方式,还是让誉王殿下很是惊奇。高门大户之中,他们的孩子从小就要接受严苛的教育,为了将来可以出人头地,只有对孩子严苛一些,否则的话落于人后,就会永远都赶不上别人。这是每个大家族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那些严苛的教育扼杀了孩子们的天性,年纪小小的,就只能是手捧着圣贤书,之乎者也的摇晃着脑袋。至于从中获得了多少的知识,明白了多少的道理,没有人知道。至于在这其中孩子们失去了什么,也自然没有什么人去关心。 白可可本身便不是这片大陆的人,何况本身自己的七个孩子都各个不凡。哪里需要用那些手段去教育的,快乐教育真正的适合这七个孩子。白可可又何乐而不为呢!她只是需要在孩子们可能会有歧路的时候,果断的指明方向即可。 所以白可可教育性格有些跳脱的白医,务必要珍视生命,敬畏生命,不胡乱使用自己做出来的瓶瓶罐罐,水水粉粉的。让他懂得救死扶伤的仁爱,有医者父母心的仁心。 教育爱好功夫的白武,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不要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但是心中要有正义感,要忠诚。忠诚于自己的国家,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素养。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对国家的忠诚,那无论他有多么巨大的成就,都是一个无根之木…… 白可可对于几个孩子的教育,誉王殿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实在话,他还是在心里面很佩服白可可的。毕竟七个孩子,七个性格,如果一刀切的去对待每一个孩子,同样会扼杀了他们的天赋,浪费了那么好的基因。而白可可恰恰采取了最正确的方式,那就是因材施教,彻底的将几个孩子的天赋显露出来,又加以引导。 想到这里,誉王殿下禁不住点了点头,极其认可白可可的能力。别人只是一个孩子,还未必教养的那么好,而白可可有七个孩子,却是各个优秀,这是多么不容易又了不起的事情啊!因此,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那种平凡的女子? 思绪只是一瞬间,王府园丁的话打断了誉王殿下的神游。 “王爷,可可小姐,奴才们已经采摘了这么多的菊花,请王爷和可可小姐看一下是不是可以了,是不是还需要其他的?” 白可可和誉王殿下一同走上前,园丁带着下人们采摘的菊花,都是还没有彻底盛开的花瓣。如果回去用水养着,估计还可以继续盛开几日,正好符合白可可的要求。其他的无论颜色,还是花瓣儿的大小都搭配的,让白可可满意极了。 “可可谢过大家,大家辛苦了!” 真的不是白可可故意的,而是习惯于在未来世界的礼貌,自然而然的话便出了口。她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把一旁的园丁和王府的下人们惊的够呛。天哪!未来的王妃说什么呢?她说谢谢自己这样的奴才,这不得被自家王爷灭口啦!保命要紧! “可可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奴才们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如果可可小姐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请尽管说出来,奴才们必定肝脑涂地,不遗余力的去做。” 妈呀,太吓人了!也不知道自家王爷可不可以放大家一马,不要怪罪的好。虽然作为一个奴才从来也没有人会想到主子会感谢自己,也知道感谢的话语很中听,但是未来王妃的感谢之语还是免了吧,小命要紧! 看着白可可真诚的感谢那些下人们,誉王殿下很是惊奇,原来以为白可可或许是想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贤良淑德。但是从白可可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看出无论是讨好自己这个王爷,为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谄媚的表现。所以对下人们的感谢不可能是白可可的什么计谋还是矫情,那就只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了。 看到白可可向王府的园丁道谢,身后的白白也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对园丁说道: “谢谢你们为了我们采摘了那么多的菊花,大家辛苦了。” 几个下人再次向白白鞠躬,嘴里面一直说着“不敢当!不敢当!” “你们不要总说‘不敢当!不敢当!’的,娘亲说了,无论做什么活都是付出了劳动,就应该得到尊重。任何的活计都没有尊卑之分,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下人们听到未来王妃的儿子如此的言语,各个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虽然他们作为最底层的人们心中有此渴望。但是那就只是一个梦想而已,怎么可能当真呢? 而立在一旁的誉王殿下更是惊讶不已,这个白可可,怎么每次都会让自己刮目相看啊!如果说她的标新立异的想法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或者是想要勾起对她的兴趣。那么还真的被她成功了,可是仔细琢磨一番,又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有趣的女子,必然有着有趣的灵魂…… 而被誉王殿下猜测,揣摩了半天的白可可,对这一切倒是一无所知,依然故我的照着自己的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走下去。 “王爷,这些菊花只多不少,已经完全可以满足我的需求了。只是可可不知道去哪里买那些彩纸之类的东西,不知王爷知不知道在哪里有卖的?” “嗯……这些东西,本王也不清楚。本王可以问一下王府的管事,他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去!把季管事找来,就说本王有事情要问他。可可小姐,稍等一下。” 一会儿的功夫,便从远处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穿着藏蓝色的衣衫,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精明强干。 “王爷,可可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誉王殿下看向白可可,白可可便明白,誉王殿下是让自己亲自说一下,免得有什么误差或者领会错的可能。这也难怪,毕竟先前的事情,誉王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还是要靠着白可可来说的。便轻咳了一声,将自己需要的东西详细的说与季管事听。期间,季管事还问了几句其他的。 “王爷,可可小姐所需要的那些彩纸,金纸,银纸之类的东西,咱们王府的库房里都有。只是不知道可可小姐用多少?要不属下让人把那些东西搬出来,让可可小姐过目一下,是不是也容易选择?” 誉王殿下望着白可可,还是想要把决定权交给她。白可可低下头想了想,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如果方便的话,要不让可可与季管事一同去库房看看。那样的话有需要的就直接拿出来,不需要的自然也不用费力的拿出来。这样,又省的它麻烦季管事,又不会把其他的东西折腾了。一举两得,岂不是省事儿!” 说实话,白可可的想法正是季管事的想法,可是他又不敢那么说。怎么干点活就累死你了,你不就是干活的吗? 听着白可可的话,季管事满眼透着感激。就连接下来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儿,都痛快的了不得,倒让白可可很是感激。 几个人来到了王府的库房,一排的房子每个都上着一把大锁。看样子誉王殿下的府里的库房都不是区区的几间,而是一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就是所有的库房了,如果季管事知道白可可的内心所想,都想大声的告诉她:这才是哪里啊,这只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而已。 季管事来到一个大锁前,掏出来一串的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锁。向旁边退了一步,拱手对誉王殿下和白可可说道: “王爷请,可可小姐请!” 誉王殿下走在头里,白可可紧随其后。天哪!这里面哪里像是库房,根本就是色彩斑斓,五颜六色的纸世界,红的,粉的,绿的……应有尽有。等等,那是什么? 第97章 个子太矮了…… 库房里面的东西让白可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誉王殿下看来,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一叠叠厚厚的纸张而已,何苦白可可的眼睛却为了这些变得光芒四射的。在有些发暗的库房里熠熠生辉,仿佛是一只小母狼。 “季管事,能麻烦你帮我把上面的那一捆东西拿下来吗?” “可可小姐客气了,属下这便帮你拿下来。王爷,可可小姐,稍微靠后一点点,免得剐蹭到你们二位。” 季管事说着话,上前走到白可可手指的东西旁边,此刻,白可可心中真有点不赶,若是自己个子再高一点,何须用别人帮忙? 到底是个子高大,有着天生的优势。举手之间便把东西拿了下来。誉王殿下很是惊奇,究竟是什么奇特的东西,那么的入了白可可的眼睛? 白可可看着季管事拿下来的东西,激动的直搓着手中的帕子。不怪乎以前看古代小说的时候,作者大大描写女子紧张或者气愤的时候,便搓着帕子,或者是扭着帕子,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啊!就看自己现在便是这个状态和表现,实在是生动。 季管事顺手把手里的东西拿到库房外面,因为考虑到白可可一定要这个,正好现在拿出来,再者看到白可可那么急切的眼神。季管事还是觉得拿到外面,也有利于可可小姐仔细观看。他的好心和细心,着实把白可可急得一直搓手。眼睛和脚步也是很诚实的追随着季管事的脚步,来到了库房外面。 看着白可可那急吼吼,直搓手的样子,站在一旁的誉王殿下禁不住嘴角微微的上扬。不知道誉王殿下自己发现没有,他最近的嘴角总是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着。 随着季管事的脚步,白可可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库房外面,誉王殿下当然也紧随其后的跟了出来。季管事看看周围,还是把手里的东西拿到了不远处的长廊的石桌上,总不能让未来的王妃蹲在地上摆弄那些东西吧。 季管事刚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白可可也提着裙子来到了长廊。双手触摸着那纸张,感觉真是不错。拿起一张,便开始熟练的折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猪佩奇便出现在白可可的手上。 这粉色,折出的小猪佩奇真是太舒适了!紧接着白可可又折出了几只,正好白白喂完锦鲤刚刚跑过来。看到白可可手上的小猪佩奇,立刻跳了起来。 “娘亲,娘亲,给白白看看好不好?白白特别喜欢娘亲手里的小猪,可是为什么是粉色的啊?” 看着白白跳起来抢着小猪佩奇,白可可明白:虽然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没有其他的女主的金手指,也没有人家大多数都有的神秘的空间。但是好在是自己在原来的地方的手艺还没有丢。还好,还好! “白白,不要抢!娘亲本来就是给你叠着玩的,至于为什么要是粉色的,那自然是因为娘亲是女子,所以喜欢粉色哦!再者说,如果真的给你折一只黑色的小猪,你想一想会不会好看呢?” 白白拿到了小猪佩奇,爱不释手的翻看着。想到如果要是黑色的小猪,自己也禁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誉王殿下在旁边一边仔细的看着白可可手中不断翻转的动作,一边拿起了粉色的小猪。大概也是想到如果是黑色的小猪,还是有些惨不忍睹。忽然又好像想起来什么,担心的提醒着白可可: “可可小姐,你不会是要把这些小猪挂到松树上去,然后送给相国大人的父亲,母亲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本王觉得好像有些不妥。还是找一些其他的东西……” “哈哈哈……王爷,你是怎么想的啊?可可怎么会把这个东西挂到松树上去呢,他们想要看,本小姐还舍不得呢!这是给白白他们几个孩子玩的。” 白可可一边笑着,一边让季管事去库房把其他颜色的彩纸都搬出来。她的手上也没有闲着,三下两下便出现了一个千纸鹤,递给了誉王殿下。一来一往之间,指尖碰到了誉王殿下的手指。白可可倒是没有太注意,可是这一个轻轻的触碰,却像羽毛一样悄悄地划过了誉王殿下原本冰冷的心湖,将那本来静静地湖面刮起了一片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王爷,王爷!” 白可可的喊声唤回了誉王殿下的云游在外的神魂,接着又将手里刚刚折好的梅花鹿,递给了他。但是看到誉王殿下那耳根处可疑的一抹绯红,也没有再说什么。 “王爷,你能不能让人把这些东西帮着我搬到马车上去,可可也要回家把这些东西折好。把松菊傲霜做成,到时候看看还有什么不妥当,需要改进的地方。否则做的太晚,担心到时候来不及。如果做出来的东西效果不错的话,可可有空的时候给你这王府做一个。当然要做就做一个更大的,更漂亮的。” “好,本王让他们帮着把这些东西先拿到马车上去,装菊花的篮子放在上面,免得被压坏了。可可小姐是不是还需要去首饰铺子走一趟,选一下能够用的上的小饰品。不如本王与你一同过去,也可以顺便帮着可可小姐选一些自己需要佩戴的首饰。本王看你好像很少佩戴收拾之类的。是为什么呢?是不喜欢吗?” 什么为什么啊!什么不喜欢啊!哪有女子不喜欢首饰,只是本小姐囊中羞涩,没有银子而已。本小姐倒是想要把首饰铺子里面的好东西都搬回来,怎奈经济条件不允许啊!否则的话,哪怕是不佩戴,我也要没事儿拿出来欣赏一下。那就是俗称的我有,但是我不喜欢佩戴。呜呜呜…… “哦,倒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可可刚刚从渭县搬到京都,本来家底子就不厚,又被……所以买了那个宅子之后,又添了一些银子翻新了一下。后来想要为了安全考虑,去“劳力街”买几个护院回来,结果又遇到了街头的混混,抢走了我身上的钱袋子。虽然后来一夜之间,那两个街头混混居然出现在我的宅子里,意外的做了我家的仆役,但是我始终都不放心。” “后来因为白菊儿找上门来,与我大吵一架,搞得满朝文武大臣像上早朝一样的来到我那里。真是在当年可可未婚生子之后的七年,可可再一次被世人所瞩目。每一次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需要外人里指指点点,可可自己已经是无地自容。但是为了七个孩子,可可只好豁出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假装不在意的去与白菊儿争吵。那是不吵不行啊,没有退路了,至于是不是泼妇,可可已经不在意了。” “那次吵完架之后,应该是迫于舆论的压力,相国大人无奈给我一些银子作为补偿。但是那时候也没有铺子,即使有了一些银子,也不敢去买那些维持衣食住行之外的东西。毕竟有着七张小嘴巴在那里张着,就像嗷嗷待哺的雏燕似的。王爷,对不起,可可今日有些失态。” 白可可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怎么就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关不上了。怎么就说着说着还有些委屈了。真是奇怪,自己虽然不是那种特别坚强的女子,可是也没有在一个外人面前,如此的畅所欲言,毫无保留,大概是今天的天气不对劲吧! 老天:这都是什么人呢?自己向别人袒露心扉,最后居然把责任推到老天爷的身上。这是一个多么不厚道,又不诚实的女子啊! “没事儿的!有时候一个人撑得太累,也要适当的松一松那根绷紧的弦。否则绷的时间久了,搞不好会出问题的。你们现在有了几个铺子,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不要担心。走吧,去首饰铺子选一些自己喜欢的首饰。” 誉王殿下说完,便也随着白可可和白白上了王府的宽敞,舒适的马车。幸亏是王府的马车,如果是寻常的马车,那些东西装进去之后,就根本不会再有人坐的地方了。从王府到首饰铺子,一路大道,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 几个人来到首饰铺子,掌柜的看到自家王爷来了,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照常该做什么依然做什么。誉王殿下将白可可和白白直接带到了三楼,经过二楼的时候,白可可看到的都是贵妇,千金在那里挑挑拣拣。看样子二楼已经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了,而三楼根本就没有顾客。只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伙计守在那里。 当看到誉王殿下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但是当他看到身后的白可可的时候,便心中一片了然。自家王爷是不是像诸葛番说的那样,情窦初开,有些开窍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可是太好了,王府终于要有女主子了,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 “季义,把那套红宝石的头面拿出来,再把那对羊脂玉手镯也拿出来。另外再搭配一些簪子和发钗,做平时佩戴的。再找他们做出七个颜色的玉玦,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各一块,做好之后送到王府。” 从上到三楼之后,白可可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一下这里的环境,便被誉王殿下的这一套霸道总裁范儿彻底的惊到了。这是什么节奏,这是要上演一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吗?据白可可所知:誉王殿下好像是一个很抠门儿的主儿,记得上午白可可要去首饰铺子选一些小的东西,誉王殿下还要求记账呢。如果不是诸葛番插科打诨的拦着,估计誉王殿下就会让自己还钱的。 “王爷,你还是不要给我拿那么多,可可怕还不上你的银子。只需要拿几个现在用得着的就可以了,浪费是可耻的。” “本王的东西,本王有支配权,想要怎样就怎样。可可小姐是不是要为本王做主啊,如果你有兴趣也是可以的。或者你在管理你的‘双可居’的时候,也可以顺便帮着本王看看铺子。” 谁要帮着你看铺子,本小姐又不是你的老婆,才不做你的铺子的老板娘。那么抠门儿的一个人,会给自己多少的银子作为工钱,如果价格可观,倒不是不可以。反正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 “王爷,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果王爷要可可帮着你看铺子,可可的工钱可是不能少了。可可的工钱……” “可可小姐还要什么工钱……” 誉王殿下的话音未落,白可可便急切的打断了。 “什么?你一个堂堂的王爷居然要白白的雇佣别人,强迫使用劳动力,这是违法的。” 誉王殿下和旁边的季义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季义一边笑着,一边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你应该是误会我家王爷了。我家王爷的意思是不与你算工钱,而是直接与可可小姐分红。可可小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有多少人想要拿银子出来与王爷入股,我家王爷都不答应。”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本小姐不是在做梦吧。想了想,还是悄悄地掐了自己的胳膊,“嘶”,有点疼,还真的是真的。可是自己何德何能的,竟然让堂堂的誉王殿下另眼相待?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否则即使是天大的便宜,自己也没有胆子去占。不是自己胆子小,而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可能不是自己能够承担的起的。 “王爷,可可清楚自己无德无能,无才无貌,而脑子也不是特别好使。王爷还是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可可看看能不能接受,如果不能,可可也只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辜负了王爷的美意。” 这个小女子,倒是很有见识,知道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在利益面前,脑子依然清醒。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可可小姐倒是爽快,本王还真的想要与可可小姐谈个生意。” 第98章 谈生意 谈生意,誉王殿下要与自己谈生意,开什么玩笑?自己有什么本钱,自己最大的资本就是那七个孩子。可是那是自己的不动产,谁都不要打他们的主意。 “王爷,可可有些愚钝,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王爷感兴趣的,还请王爷明示。” 怎么有些不对劲儿?这好像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怎么可可小姐就说出来这样的话,又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该死的诸葛番,每次本王着急有事儿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去哪里疯去了?现在有谁能够告诉本王,应该怎么办? “可可小姐,稍安勿躁!我家王爷的意思就是……就是他想要你入股王爷的铺子,可以分红。而作为可可小姐入股的,也不需要银子,只需要可可小姐的‘双可居’铺子就可以。那样的话,可可小姐就可以参与我家王爷铺子的分红。并且王爷还要把可可小姐一直看好的胭脂水粉铺子也开起来。但是那个铺子可能要可可小姐多费心照顾了。” 唉!王爷平时都是英明神武的,怎么在遇到可可小姐之后脑子便迟缓了许多。难怪诸葛番这只总跟在王爷身边的狐狸都有些无奈了。看样子现在又该轮到自己无奈了…… 什么意思?誉王殿下仅仅只是要自己拿出“双可居”的铺子来入股,他的铺子估计不会太少,这样子自己貌似不亏啊!不过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俗话说先小人,后君子嘛。想到做到,白可可立刻开口问道: “王爷,可可能问一下你有几个铺子,是只是这几个铺子让可可入股,还是所有的铺子?” 哈哈……果然像诸葛番所说的,未来王妃也是一个财迷,与自家王爷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铺子嘛,本王好像是有不少,具体的你大概需要问王府的大管家,本王不清楚这些。就连这个首饰铺子,本王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至于其他的本王不管那么多,到时候有本王的银子拿就可以了。所以本王想要让可可小姐受累,代管一下。为了公平起见,就只好让你的铺子也算作入股的了,包括可可小姐以后开的铺子。不知道可可小姐答应不答应,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疑问?” “哈哈!王爷说笑了,这么好的机会可可哪里能够放弃。只是可可担心经验不足,怕是担当大任,让王爷失望。” “可可小姐,你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操心的,就连我家王爷都从来不会到铺子里来,各个铺子里的掌柜的就已经会把一切都做好的。” “是啊,可可小姐,本王好像听说你们家的白商特别有做生意的头脑,何不让他锻炼锻炼。即使有错也不怕,毕竟还有大掌柜的。白商小小的年纪,就有做生意的天分,那咱们就给他一个机会,或许不久的将来,他会还咱们大家一个惊喜。” 誉王殿下这么一说,白可可还真的是彻底心动了。原来说让自己去管理铺子,白可可虽然觉得入股分红的事情自己不亏,可是对于自己的能力,就那两把刷子肯定是不够看的。倒是有自知之明,但是对于白商,白可可可是满怀期望的。那个孩子,天生的对银子敏感,对赚钱感兴趣。确实就像誉王殿下所说的,真的给他一个平台,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够还给大家一个惊喜。 “王爷,可可也觉得还是白商做这种事情比较靠谱。至于可可,只是适合数一数银子,抱一抱银子。所以可可想王爷还是与白商亲自谈一谈比较好,如果让我做什么的话,估计也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呵呵……” “好吧,那就先这么说定了。咱们把东西选好,再把你要做装饰的东西装好,就回去吧。” 这一次白可可倒是没有再客气,捡着自己需要的,还有一些绣坊需要的拿了很多。反正马上就要用的上了不是,省的过两天还要过来拿。 下楼之后,出了首饰铺子,看到“双可居”成衣铺里面也是生意兴隆。白可可扬起的嘴角都快要与太阳肩并肩了。 “怎么?想要进去做一套新装?” 正在白可可在那里高兴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誉王殿下的声音。 “啊?不用了,可可只是看着铺子里的生意不错,心里面高兴。” “娘亲,你真的应该做一套新衣服了,上次你给我们每个人都做了一套,唯独你自己没有。娘亲,你好像好久都没有做新衣服了。至少我是好久没有看到娘亲穿新衣服了。” 说着说着,白白便开始委屈了起来。唉!白可可不怕这几个孩子闹腾,调皮捣蛋,唯独害怕眼前的白白这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儿,幽怨的小眼神儿,还有那专属的委屈巴巴的小奶音。这真的是必杀技,屡试不爽。 “好了好了,娘亲听你的,去做衣服。走,看看去,帮着娘亲选一个。” 白可可牵着白白的手,身后跟着誉王殿下,走进了“双可居”,掌柜的热情的迎了上来。看到身后的誉王殿下,刚要屈身行礼,便在誉王殿下的眼神儿示意之下,只是点了点头。王爷到自己的铺子里来,如果大声的宣扬了,那些贵妇千金们还哪里会顾得上选衣服,还不得乌央乌央的围观啊! 掌柜的亲自将誉王殿下和白可可带到了楼上,由楼上的裁缝为白可可量着尺寸。而誉王殿下和白白则是走到一边去挑选布料,说是挑选布料,一个大男人,一个小孩子能挑选出来什么。只不过是选一个颜色而已,好在是这一大一小两个男子,都不约而同的相中了一匹蓝紫色的布料。蓝紫色,偏淡一些,基本上就是藕荷色。 白可可量完尺寸,看着他们两个人选的布料,也没有什么异议。古代的衣服本身花样就很少,颜色也不是那么丰富,这个季节,年轻的女子的衣服不外乎就是那么几种。技术所限,白可可无法苛求。所以白可可才想着单独搞一个绣坊,做一些比较有特色的配饰,如果真的搞起来,效果不错的话,将来或许会成为“双可居”吸引眼球的招牌呢! 白可可与掌柜的聊了几句,从掌柜的每次对白可可的态度,都让白可可觉得“双可居”这个铺子,怎么都不像是相国大人的。因为无论是相国大人,还是整个相国府的人,无论主子还是下人,都犹如天生的似的,对自己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白可可活了两世,这一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而“双可居”的掌柜的,从第一次见面,便对自己很是恭敬,没有那些假心假意的谄媚和讨好。所以这些真的让白可可很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些都是为什么呢,除了相国大人知道,剩下的只能是掌柜的知道真相吧。自己等到这次去相国府,看看会不会有一些线索,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寻找一个时机亲自问问掌柜的吧。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白可可离开“双可居”,带着白白,与誉王殿下坐上马车回到了城西的宅子。 真是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啊!白可可临走之前院子里面堆的那些石块儿,现在已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尺高的地基拔地而起,一帮工人正在不停的忙碌着。就连白武和几个弟弟都在不时的忙活着,一会儿递递水,一会儿递递毛巾的。 白白被誉王殿下从马车上拎下来,看到院子里面的变化,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嘴里面叽叽喳喳的嘟囔着: “白武,这是我们的新房子吗?怎么没有房顶啊,这要是下雨了不会倒了吧。” “傻不傻啊,白白?这是刚刚开始盖的房子,这叫做地基。等到盖到那么高的时候,会做窗户,然后才能再盖房顶。” “哼!” “哈哈哈……” “好了,不要欺负白白了,我们白白下次就会知道了,以前咱们只是没有见过而已。娘亲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盖房子的。白武,领着他们把马车里面的东西搬下来,拿到屋里,注意不要碰坏了。” 白可可一边说着,一边把从首饰铺子挑选的那个包裹,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自己拿进屋里,小心的放好了。走到大堂便看到诸葛番砍得几棵松树,嘿!还别说,诸葛番选的几棵松树还真的符合要求,够丰满,特别适合在上面挂那些东西。看样子这个诸葛番的审美还是真的不错哦! 外面的体力劳动白可可丝毫也帮不上什么忙,她也就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添乱了。看到仆役们搬回来的彩纸,白可可觉得还是赶紧忙活自己的正事要紧。 一时间,白可可拿着剪刀和尺子,比比划划的量着,剪着,有条不紊的把裁剪好了的彩纸放在桌子上。看看差不多了的时候,便开始拿起彩纸折了起来。那一片片的彩纸在她的手里,似乎有了生命一样。 白可可折着,折着,好像回到了当年大学的宿舍里,几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女孩儿,在温暖的灯光下,折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千纸鹤,小梅花鹿,小猪佩奇……从女孩子们的手上呈现。星星,雪花等自然界的东西也堆满了桌子。圣诞节的时候,更是女孩子们大显身手的时候,用亲手折出来的东西去装点圣诞树,已经是女大学生宿舍的传统。还有一些剪纸用来装点宿舍的窗户,各式各样的彩灯温暖着年轻的心。 可能是白可可太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誉王殿下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屋子里的女子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将那一缕光晕打在白可可的脸上。更加衬托出女子身上的那份光芒,只是不知道那一份光芒万丈为谁而亮。多年以后,誉王殿下还仍然记得那日的午后,那样的女子,那份光芒…… 誉王殿下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白可可的回忆。白可可抬起头,看清楚来人是谁,连忙站起身来,将誉王殿下让进了大堂。伸手为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王爷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坐下说吧。” “本王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是想问一下:诸葛番那小子砍得松树如何,是不是适合你用来装饰那些东西。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让他再去砍一些,反正本王看他闲的也是……” “没有,诸葛番砍得松树都很不错。他还多砍了几棵,我都很满意。我想再做两棵,送给王爷一棵,自己家留一棵。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动物,可可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够折出来,挂到树上。” “本王倒没有特别喜欢的动物,只是可可小姐能不能折出老虎?如果折不出就算了,不用太费心的。” 老虎,果然誉王殿下喜欢的动物,就是与普通的人不一样。那是百兽之王啊!自然不是寻常的公子少爷喜欢的,再说了,就算寻常家的公子喜欢,又怎么可能驯服得了呢? “没事儿的!虽然可可以前没有折过老虎,但是许多东西都是万变不离其宗,触类旁通。我多试试,应该没问题的。不过还是等到我把相国府的这份差事,应付了事之后,再细细的琢磨一下老虎的折法,所以王爷还是需要有点儿耐心,慢慢期待一下吧。” 听着白可可答应的爽快,誉王殿下的心情也跟着轻快了很多,就连说出来的话都透着轻松和愉快。 “好!那本王就翘首以待了,到时候可可小姐可以直接去王府,花园里面的花可以现采摘,需要哪一朵就采下哪一朵,用起来也方便一些。” “那可是太好了,到时候王爷可不要舍不得啊!” “不会的,本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了,本王想要与白商好好谈一谈入股分红的事情,可可小姐觉得什么时间比较合适?” “王爷你不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吗?” 第99章 欢喜与喜欢 “可可小姐这是不相信本王,还是不相信你们家的白商,本王已经很有信心,难道是可可小姐不相信本王的眼光?还是可可小姐还有其他的……” 对于能够与誉王殿下的铺子联合,白可可一直都是求之不得。可是就是因为这个求之不得,才让白可可心存忌惮,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凭什么人家要与你合作,如果你没有相对应的什么东西付出,那就是不对等的,如果不对等,那一定是不正常的。自己除了最最宝贵的几个孩子之外,真的就没有什么是被人家惦记的。可是就是这唯一的惦记,就是白可可拼着命也要去保护的。 所以尽管誉王殿下在首饰铺子说的好好的,而当时白可可也答应的好好的,可是接下来仔细的想着,白可可还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叫做夜长梦多,这还没有过夜呢,咱们的白可可就已经胡思乱想了。没办法,实在是自己太弱了,没有什么能够拿的出去的东西,难免的患得患失。如果不是誉王殿下总是谈论白商,白可可还不会想那么多,可是一旦涉及到孩子,白可可身上暗藏的刺便立刻竖了起来充满了戒备。 “王爷,可可思前想后,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按理说王爷的铺子一直以来都是王府的大管家来管理,虽然可可不太了解,但是估计也是一直都管理的很好。为什么现在要与可可入股分红,王爷有多少铺子可可不清楚,但是可可有多少家底相信王爷是全都知晓的。王爷这么做明显就是亏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哦?可可小姐是不是觉得本王图谋不轨,心术不正啊?说真的本王有多少铺子,有多少银子,本王都不清楚,只知道本王想要用的时候,从来没有缺少过。王府的大管家现在年事已高,与本王的外祖父是同龄人。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守着本王的母妃,母妃去世之后老人家便继续守着本王。本王早就想要让他培养一个能够接他的班的人,让他可以安享晚年,可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现在本王遇到了白商,便不想放过,所以宁愿让你入股分红,也要留住白商。” 听着誉王殿下这一番话,白可可的心里面出现了许多脑补的画面:忠诚的老管家,守着自家的小姐,自家的小姐去世之后,又毫无怨言的守着小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终年迈,最后寿终……呵呵!想的有些远了。 “王爷既然有如此美意,可可倒是不会拒绝,何况还是可可占了大便宜呢!只是可可还是愿意听一听白商的意见,不要看他们是小孩子,每个人都特别有主意,不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现在就去找白商回来,你们两个人可以去小书房谈,那里面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白可可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大概是坐的太久了,两条腿不由得趔趄了一下,誉王殿下手疾眼快,迅速的伸出手握住了白可可的手腕。一时间白可可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而造成她红脸的“始作俑者”誉王殿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连耳尖都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绯红。 “谢谢!” “对不起!” 五个字同时从白可可和誉王殿下的口中飘出来,同时誉王殿下也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没关系!” “不客气!” 当两个人飘出六个字的时候,白可可禁不住笑了起来,看到白可可没有责怪的意思,誉王殿下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一时间,大堂里面的温度好像升高了几度,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暧昧。 白可可都有些看不起自己,怎么说自己也是来自未来世界,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居然仅仅只是被拉了一下小手,就这样了,是不是太弱爆了!不过也不怪白可可会如此,怎么说在未来世界的时候,白可可也只是一个纯情的大学毕业生,单身狗而已。但是再看看誉王殿下,堂堂的王爷,居然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红着脸,还真是有点儿奇怪。 这个世界的男子不是应该早早地就会有通、房丫头之类的吗,像誉王殿下这个年龄,这个地位,应该是什么妾室,通房,侧妃一堆吧。怎么誉王殿下碰到女子的手还会如此呢?难道真的像诸葛番所说的,王府除了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之外,其他的下人都是男子们?据说那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还是当年誉王殿下没有封王,住在宫里一直照料王爷的奶嬷嬷们。 在想到这些的时候,白可可偷偷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是不是这个人真的那么洁身自爱,不近女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是不是就可以成真了。可是,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配不上眼前的男子。唉!真是伤脑筋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符合自己条件的,自己倒是配不上。 白可可想着想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倒把对面的誉王殿下搞得莫名其妙。这人的神魂又游到哪里去了? “可可小姐,你没事儿吧。” “哦,没事儿,我去找白商,你们去小书房聊着。” “你不需要一起吗?只是交给白商可以吗?” “哈哈!王爷,你本来不就是看中白商了吗?如果不是冲着白商,你可能根本就不会选择与可可合作,同意可可入股的吧。所以就交给白商,没什么不可以的。” 虽然白可可说的话没什么错,但是敏感如誉王殿下,还是感觉到白可可前后有些变化。但是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却不知道。这王爷太不懂得女子的心思了,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大概是没错的。而碰到了感情上的事情,白可可也有些迟钝,患得患失的。 看着誉王殿下与白商向小书房走去,白可可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白商小小的年纪,能够撑得起那么多铺子的事情吗?虽然白商有经商的天赋,可是现在不是三两个铺子,而是很多。白可可还是为白商担忧,算了,等他们两个人谈完再说吧,大不了就让白商管自己家的铺子就好,等到大一些再做打算吧。 白可可独自待在大堂,一开始还在担心着白商,随着手上的动作不停,也渐渐的沉浸在折纸的乐趣之中。一只只银白色的小星星,一朵朵洁白无暇的霜花,一只只栩栩如生仙鹤,一只只惟妙惟肖的梅花鹿,摆了满桌子。 白可可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脖子,伸了伸胳膊。呵呵!果然还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还是不太容易发生的,本来想着会很轻松的完成,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 白可可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以前折这些东西的时候,每次都折腾到大半夜,好像也没有感觉到疲累,现在这才是多一会啊!这个身子还是太弱了,经不得折腾。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等到白商和誉王殿下出来。白可可闲的无聊,便伸手把松树固定好,循着原来的记忆,将从誉王殿下那里采摘回来的菊花,试着插在松树的枝丫上。开始的时候有些生疏,再加上也没有现代世界的那些固定的小东西。所以速度有些缓慢,慢慢的白可可一点点的找到了窍门,手底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 等到白商和誉王殿下从小书房出来,来到大堂的时候,白可可还在那里不断的更正和改进呢!一棵普普通通的小松树,一堆五颜六色的菊花,在白可可的手里真的化腐朽为神奇啦!让誉王殿下吃惊不小,竟然站在那里惊得呆住了。不知道是惊诧于这个美丽,动人的物品,还是惊呆于那个做出这么美妙的东西的女子。 “娘亲,你这是什么时候做的,怎么会那么好看?这是……这个是梅花鹿,这个是仙鹤,这个是雪花,这个是什么?” “那个呀?那个是天上的星星啊!娘亲是不是很厉害,都把天上的星星给你们摘下来了。” “娘亲,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我去让他们几个都回来看看,娘亲到底有多厉害!” 白商一边说着,一边奔跑着出去,呼哥唤弟去了。一会儿的功夫,白商便带着白武兄弟几个,再加上一个诸葛番,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娘亲,我看看是什么东西?白商说的特别漂亮。”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先让我看看吗,菊花和彩纸还是我和娘亲去王府拿回来的呢!” 几个孩子挤在门口,一时间谁也没有进来。把诸葛番急得都想要从几个小豆丁的头上飞过来了。看到几个孩子挤在门口,让白可可和誉王殿下都有些哭笑不得。唉!这就是孩子多的缺点,正常的门都显得有些窄小…… “好了,好了,不要挤了,一个一个的进来,这如果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你们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看来今天之后,还真的需要教给孩子们逃生的手段,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发生。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谁都别想活命。 在诸葛番的帮助(扒拉)下,几个孩子才终于都顺利的通过了门口,进到了屋里。孩子们更多的是注意松树上挂的各种各样的折纸,他们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那些小动物,眼睛都盯出了光。而誉王殿下和诸葛番注意的却是那些菊花的搭配,长绿色的松树上面长满了勃勃生机的菊花。开在花园里面的菊花,现在换了新的栖息地,倒是比原来更加的有韵味。 白可可今天制作的主题也很贴切,“松菊傲霜”,看着誉王殿下和诸葛番他们的目光,白可可感觉自己应该是做出了想要达到的效果。就等着去相国府带过去就好,至于相国府的那些老老少少们,能不能够赚到一个好,白可可倒是不在意。反正已经是那样了,谁还能够真的没有芥蒂的彼此接受啊!白可可不能,相国府的人同样也不能,那就彼此嫉妒着,仇恨着。如果那些人忽然给自己和孩子们好脸色,估计那一定是憋着什么坏招,耍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不是白可可心胸狭窄,不懂得原谅别人,而是相国府的人接二连三的陷害,迫害,让白可可彻底的丢掉了这份亲情。每一次去相国府,都搞得自己和孩子们遍体鳞伤,有的时候甚至是死里逃生。因此,哪怕是相国大人送了自己铺子,那也是别有用心。至于是什么用心,白可可还没有搞清楚,但一定不是相国大人父爱泛滥成灾,如果说相国大人的父爱如山体滑坡,白可可倒是相信。 白可可做的这个“松菊傲霜”让几个孩子着迷,也让誉王殿下的心好像软绵绵的塌了一块。这个午后,这个女子那么的光彩夺目,不知道怎么的便住进了誉王殿下的心里,从此在那里有了一个位置。 本来誉王殿下最初遇到白可可的时候,虽然有些狼狈,有些不堪,但是却有着一般女子身上所没有的爽朗和大气。原来以为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会活的十分的卑微,懦弱,可是她却用那柔弱的肩膀,为几个孩子顶起来一片无雨晴朗的天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娇小又有些狡黠女子,不经意间走进了誉王殿下的心里,占据了某一个角落。在宁静的夜晚,她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挥之不去的感觉让誉王殿下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又无法同别人说。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欢喜,和喜欢吧! 欢喜,可以是因为人,或者因为事、物,但喜欢,却唯独只能是因为人。 “可可小姐,相国府的管事儿在门房那里,说相国大人明日有家宴,要可可小姐带着孩子们前去赴宴。” 第100章 娘亲折得最好! 哈哈!来的太是时候了,“松菊傲霜”刚刚做好,相国大人府上便来了消息。本来白可可还担心这个东西做的时间久了会打蔫的,这样就不怕了,都不用特别处理,明日拿去就好。 “王爷,你帮着可可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或者是有什么忌讳的地方?如果需要修改,现在还来得及。” 听到白可可让自己提意见,誉王殿下一点意见都没有,满意极了。甚至誉王殿下都想要让白可可留下这个“松菊傲霜”,不要送给相国大人的什么父亲,母亲。他们那些人都算是一些什么东西,竟然有那份荣幸收到白可可亲手制作的礼物。想到他们对白可可的冷漠和欺凌,誉王殿下心中的火气便“蹭蹭”直往上冲,送给他们,就犹如暴殄天物。 誉王殿下心里面不舒服,自然而然的也表露在脸上…… “很好,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本王觉得有些太好,不如本王为你出一份礼物,这个就留下来吧。反正就像可可小姐自己说的那样,无论什么,他们都不会有赞许或者满意。” 誉王殿下话音刚落,惊呆了白可可,惊吓到诸葛番。自家王爷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的人了,可以说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是王爷舍不得的,现在居然明晃晃的小气了起来。而这让王爷变得小气了的东西居然就是可可小姐亲手制作的,这还真的是天大的好事啊!是不是王爷的姻缘就系在了可可小姐的身上,王爷的心也扑在了可可小姐的身上了,是不是意味着王府终于要有女主人了?王府终于要办喜事了,真好! “王爷,不费什么事儿的,你看可可就是稍微出了一点力,剩下的都是王爷的人帮忙的。可以不花银子就能够办成的事情,那都不算什么事儿。好了,明天去相国府走一趟,可可也就算完成任务了,省的一天天的总也放不下心来。” “可可小姐,你明日可不能掉以轻心,据属下所知,相国府的两位老人家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相国大人的父亲还能够装一装,而相国大人的母亲基本上是连装都不愿意给你装。她是相国夫人的亲姑姑,所以可可小姐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一定不要让那个老太婆抓住你的把柄。她绝对不会喜欢你这个庶女,何况你还是……” “诸葛番,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啊?闲的你都有些像市井的长舌妇。” “王爷,属下说的都是实话,又不是没事儿闲的扯着玩的。当年可可小姐的母亲就不被相国大人的母亲喜欢,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喜欢可可小姐,更不会喜欢可可小姐的这几个孩子。属下担心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吃亏,才开口提醒的。” “娘亲,咱们明天可以不去吗?要不白白在家看家也好,白白不想去相国府那个吃人的地方,上次就是他们欺负我和白医,最后才让娘亲掉进荷花池,差一点出事儿了。如果这次他们又抓住白白,是不是又要给娘亲惹事儿?” “白白,不怕!明日我把最近做的好东西都带着,给你们几个人都分一些。如果有人再敢靠近咱们,并且还心怀不轨的,咱们就绝对不会客气。即使不会要了他们的命,但是苦头是一定要吃的。这几天我的心里面就不舒服,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不欺负咱们也就罢了,我又不会主动的去招惹是非,如果他们不知道死活,依然敢动手,那就等着受罪吧。哼!” 白医义愤填膺的说着,看样子他对上次的事情绝对是落下了阴影。白可可只能从心里默默地祈祷:明天相国府的人们最好安分守己一点儿,否则就看着白医现在的情绪,就知道一定不会善了。也是,上次的事情真的是吓坏了白医,当时他距离白白最近,亲眼目睹白白被那些人威逼到了冰冷的荷花池,又是他们才导致白可可也掉进了荷花池,陷入到危险之中。如果不是誉王殿下关键时刻出现,真的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白武看到白白和白医两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很稳定,担心会影响到白可可的心情,连忙站出来说道: “白医,白白,不怕!明日估计也不会与那些人单独接触,况且明日咱们都不要离开娘亲,咱们几个人都跟在娘亲的身边,他们就没有机会伤害娘亲,也伤害不到咱们。” “哼!别人我不管,就是那几个坏孩子,我一定不会放过。大不了我用一些药效迟缓一点的东西,让他们过一段时间再发病。反正又死不了人,只不过是多遭几日的罪而已。娘亲,不要拦着我啊,你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况且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必报才是真君子。” 看着白医那丝毫不吃亏的劲头,白可可也很是无奈。唉!白医说的话何尝不是自己想要说的,想要去做的。算了,只要不是太过分,小小的愿望她又怎么舍得不满足孩子呢!由他去吧,大不了让白武多多看着点。如果自己说的太多,倒是让孩子们无所适从,甚至会出现逆反的心理。这次如果白医把这个仇报了,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彻底的翻篇了。 白可可还在思考着这件事情,誉王殿下却让诸葛番去膳房安排晚膳。 “明天要去相国府,你们今天晚上恐怕要收拾一下明日准备穿的衣服,所以今晚的晚膳便早一些,免得明天早上起来手忙脚乱的。” “哦,好吧,也是,那就早一点用晚膳吧。不如王爷在这里用完晚膳再走吧,反正王府的厨子也在这里。” 白可可的话让一旁的诸葛番差一点惊倒,这个可可小姐,说话还真的是够直爽的。不过与自家王爷倒是有一拼,不会花言巧语的。这要是放在别的小姐那里,说的话估计要好听的不得了。算了,只要他们喜欢就好,自己这个做属下的,做朋友的就坚决没有二话,只管去执行就是了。 因为白可可他们明天要去相国府,诸葛番便安排院子里干活的工人们差不多早一点收工。今日的晚膳也回王府再吃吧,免得打扰了白可可他们。倒是白可可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干完活,劳累了一天,居然还需要走出那么远才可以吃到饭。可是诸葛番说的也有道理,也就只好这样了。 晚膳用的比午膳要简单的多,誉王殿下用完晚膳,也基本上没再多停留,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便与诸葛番离开回了王府。 而那些工人们也赶忙收拾了工具,迅速的撤离了白可可的院子。看着那些人有条不紊的,又动作迅速的仿佛训练过的工人们,白可可还是有些感叹,不愧是誉王殿下手底下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建筑工人,都好像那么的训练有素。看样子如果按照现代的星座来看的话,誉王殿下十有八九就是那挑剔又追求完美的处女座男人,就像那个大明星某某峰一样。 回到大堂,几个孩子还是围在那个新鲜出炉的“松菊傲霜”激动个不停。几个孩子小嘴巴的赞美的话,就像不要钱似的,让白可可的那颗有些虚荣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娘亲,你怎么那么厉害,一棵平淡无奇的松树,几朵菊花,几张彩纸,就被娘亲化腐朽为神奇了。” “是啊,是啊,娘亲,你看看这只梅花鹿,怎么那么可爱啊!” “那个星星也好看,好像从天上掉下来,正好落到了这里一样。” “起来!给我让一让,我手里还有更加好看的,你们几个要不要看呢?” “白白,你不要吹牛了好不好?再好看的还能有娘亲做的这个‘松菊傲霜’好看吗?” “是真的!我拿出来你们几个人可千万不要抢哦,因为那是娘亲特别给我做的。只许看,不许摸。看看,看看,怎么样?啊……不许抢我的!娘亲,他们几个欺负我了。” 看着白白从怀里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掏出来几个粉红色的小猪佩奇,那个刚刚被大家快要夸上天的“松菊傲霜”立刻便受了冷落,不香了!白武的身手敏捷,第一个抢走了白白刚要炫耀的宝贝。紧接着其他的几只小猪佩奇也相继失手,悉数落到了白书、白商、白文和白文的手中。气的白白炸撒个小手,红了眼眶,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唉!这就是孩子多的好处啊,白白也是,明知道自己守不住好东西,还偏偏要不知深浅的拿出来炫耀。不过看着几个孩子都那么的喜欢这个小猪佩奇,白可可倒是很开心。在这么高兴的时刻,还是不要让白白的哭声扫了大家的兴了。于是白可可赶忙把白白拉到自己的身边,耐心的哄着: “白白,娘亲马上就给你再做几个小猪佩奇,不要哭,好不好?” “嗯,好吧!不过白白要多多的,还要大大的,比哥哥们的都要大。” 小孩子嘛,忘性是最快的,如果他拼命地想要这个,没有达到目的,那就给他换一个更好的,更多的,立刻就可以解决问题。同理可证:就像失恋了的人,如果想要治愈他的失恋,那就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就好了。 为了避免白白的哭声,白可可立刻拿出来彩纸,手里面折来折去的几个回合,几个小猪佩奇便诞生了。白白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可可的手,生怕错过什么,又担心新的小猪佩奇在自己的手上再次守护不住。看着白白嫩嫩的小脸儿纠结的样子,白可可忍不住笑了起来,简直是心情大好。 白白这边没了声音,立刻引得其他的几个哥哥的注意,一下子都扑了过来。吓得白白捧着手里的小猪佩奇立刻拱到了白可可的怀里,死命的捂住手里的宝贝。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娘亲是否强壮,娘亲的怀抱永远是孩子们遮风挡雨的港湾。 “娘亲,白白手里面的小猪那么漂亮,我们几个也想要。可是……” “好了,好了,娘亲给你们每个人都折几个,都不要抢了,都有,好不好?不过今天有些晚了,咱们明天还要早起去相国府。不如等从相国府回来之后,那里还有松树和菊花,娘亲再做一个更好看的花树,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好不好?只要娘亲会折的,都给你们折出来,到时候都挂在上面,每个人都可以看到。” “娘亲,那你还会折什么,会折小狗儿吗?二牛家的小狗儿是黄色的,总是伸着舌头。” “小狗儿伸着舌头是因为太热了,它不会像咱们人一样,可以出汗,就只好伸着舌头。” “娘亲,你还会折大公鸡吗,会打鸣的大公鸡?” “娘亲试试看吧,争取折的更多,让那棵树比这棵树要漂亮十倍!不!漂亮一百倍!不对!应该是一千倍、一万倍才是!反正娘亲折的永远是最好的!” 小屋里飘散着孩子们的童言童语,让这个有些微冷的秋天的夜晚,不那么冷,让这个不富足的小家,被温暖填的满满的…… 此时誉王殿下的书房里,“劳力街”那个穿着灰衣的老者肃然的立在那里。誉王殿下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慵懒的扔在书桌上,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在腿上。 “怎么还是没有找到老四的那张图吗?那张图不可能在老四的手上,那就只能在吏部尚书的手上,或者是相国大人的手上。你分析一下,如果是你是话,这两个人,你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谁的手里?” “呵呵!如果是属下的话,属下谁都不放。吏部尚书贪得无厌,而相国大人那是号称‘朝堂狐狸’的主儿,属下担心被他坑了。可是作为王爷的那位弟弟,属下估计他会把东西放在相国大人的手里,毕竟他最大的仰仗就是这只‘朝堂狐狸’。东西放在那里,也算是对相国大人表现出来最大的信任吧。” 第101章 松菊傲霜 是啊!有时候为了确定彼此之间的信任,还真的需要一些秘密共享才可以保证。可是这样的信任在有着‘朝堂狐狸’之称的相国大人的心里,又有着几分的忠心。 “本王明日正好要去一趟相国府,因为明日相国大人的父亲,母亲从温泉庄子回来,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家宴。” “家宴?王爷怎么会去相国府的家宴,这好像不合规矩吧。何况王爷一直以来与相国府的关系都不是那么的融洽。” “呵呵!本王与哪个人关系融洽过,即使再不融洽,相国大人再不情愿,他也没办法赶走本王不是!” “王爷,恕属下直言,你那属于有点儿赖皮赖脸……” “怎么本王去相国府就是赖皮赖脸啦?本王去了那是给那个老狐狸面子,你问问他是不是需要毕恭毕敬的对待本王,一点儿不敢怠慢,就差把他最宠爱的爱女送给本王,让本王立刻宠幸了。本王明日去是有着正当的理由的,本王未来的王妃明日受到邀请去相国府参加家宴,本王是陪着未来的王妃去的。” “王爷,你这个理由就太恰当了,一点儿都不牵强。看来王府的女主人就快要来了,也不枉大家这一段时间的辛苦。不过王爷如果是陪着未来的王妃去相国府,是不是就小了辈分了?那相国大人可是喜闻乐见的。” “呵呵!本王给他脸面他是本王未来的岳丈,本王不给他脸面,他依旧什么都不是。作为王爷,相国大人什么时候都越不过去。他只是大梁国的相国大人,而本王却是大梁国的王爷,他清楚大梁国是谁家的。” “那明日王爷在明面上,属下暗地里去查寻一下。王爷,你说如果那东西在相国府,相国大人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 “放在哪里,相国府如果没有密室,一般来讲他会把这个东西放在书房吧。毕竟书房属于重地,基本上没有什么人随意进出,自然要保险一些。而如果放在其他的地方,还是有些冒险了。你明日尽力而为,不要为所欲为,那样会打草惊蛇的。” “好的,王爷,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就告辞了。明日王爷也要小心,那只老狐狸可不是一般的狡猾。” “本王知道了,你也小心!” 灰衣老者顺着来时的路,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书房内只剩下誉王殿下,还在那里呆坐着。窗户没有关,夜晚的秋风徐徐的吹过,将誉王殿下的思绪也悠悠的吹远了…… 一夜无梦,因为有事儿,所以白可可起的比平时要早一些。检查了一遍几个孩子的衣服,再看看自己昨天的杰作,嗯,很满意! 依次的将几个孩子叫醒,简单的吃了早膳,全家人都收拾妥当聚集在大堂。誉王殿下府里的工人们今日还是照常的过来干活,没有因为主人有事儿而耽搁盖房子的进度。只不过诸葛番已经早早地把活都安排好了,包括午膳的问题都事先安排妥当了。 因为要装“松菊傲霜”,门房早早地出去雇了两辆马车,白可可带着白白,白医和“松菊傲霜”坐在一辆车上,而白武带着白商,白书,白术和白文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临出发前,白可可还是耳提面命的嘱咐几个孩子,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落单。 马车在欢快的马蹄声中来到了相国府的门前,门房大概是早已经知道白可可他们的到来,倒是没有难为他们,将他们迎到了门里。自有丫鬟们带路领着他们来到了“淑芳轩”,那是属于内厅宴客的地方。大概是今日相国府的几位小姐又一次的到齐了。 随着丫鬟的脚步来到了“淑芳轩”,丫鬟让他们一家人稍等,相国大人家里正儿八经的一家人还没有到,大概都在相国大人父亲,母亲的房里没有出来吧。白可可倒也不急,知道自己一家不招人待见,就安安分分的在外面等着好了,何必自讨没趣的往前凑呢? 等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终于影影绰绰的从九曲回廊那里出现了人影儿,女子的说笑声也不断的传了过来。 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站起来向那处张望,走在前面的是几个孩子,走在中间的是一个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人觉得很是不好亲近。 挨着老人的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老妇人,身上穿着一件绛紫色的团花福字的华服,因为岁月的流逝,她的头发也如那老者一样,几乎全白了。只是她在听到身前几个孩子的欢笑声,脸上浮现出了慈祥,温和的笑容,那是一种享受着天伦之乐,儿孙绕膝,心满意足的笑容。可能白武兄弟几个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来自长辈们的垂怜,眼睛里有着一丝丝的羡慕。 那这一对老人就是相国大人的父亲,母亲,不知道是原来的白可可对这一对老人没有什么印象,还是现在的白可可没有那段日子的记忆,反正这两个老人对于白可可来说,就是一对陌生的老人,没有其他的感觉。相国府里好像只有相国大人,在白可可最初见到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丝的孺慕之情,可是还没等白可可好好的表达出来,就被相国大人的一盆冷水直接的从头到脚的扑灭了。 在老人的身边,走着的就是相国大人夫妻俩,后面就是梅兰竹菊四位小姐以及他们的丈夫了。哦,另外两个不是一对,而是四小姐白菊儿和白可可从来没有见过的相国大人唯一的公子白松。 呵呵!相国大人倒是很风雅啊,几个孩子的名字都那么的让人觉得高雅!可惜啊,实际上人品还真的不敢恭维啊! 眼看着这一群人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白可可的心里倒是有了一些慌张,不清楚这个慌张来自什么地方,或者是来自谁的身上,只是觉得很不舒服。站在白可可身旁的白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用自己的小手握了握白可可的手。白可可低头看了看白医,白医露出那稚嫩的小乳牙,冲着白可可扬起了嘴角,露出来让白可可安心的笑容。 人家都说孩子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具有无穷的治愈力,还真的是一点不差。白可可紧了紧手中的力量,无声的笑了。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给几个孩子们带去无尽的安全感,不要让他们那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想到这些,白可可重新昂起头,带着自信,带着无畏。 相国大人的一家人走到了白可可和几个孩子们面前,白可可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给几个人见过了礼,便识趣的站在一旁。 相国大人的父亲用他那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白可可。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白可可一瞬间便感觉仿佛是被猎人盯住了似的,无所遁形。好在是相国大人的父亲并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的身上,白可可才把那份压力慢慢的卸掉。 而有了那令人畏惧的目光在前,白可可再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反倒是产生了免疫力一样,敢于直视任何人那不善意的眼睛。 距离近了再看相国大人的母亲,花甲之年的老妇人,尽管常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但是还是抵挡不住自然的规律。那一头花白的头发,那有些浑浊的眼睛,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那松弛干涩的皮肤,无不述说着老迈的来临。 几个人落座之后,白可可和几个孩子也选在末尾处乖巧的坐下了。再看相国大人的母亲,坐姿端正,一丝不苟,紧紧的抿着的嘴唇,看上去就是一个谨守礼仪而又严厉的老女人。现在她正用那严苛而挑剔的目光,就那样一直的注视着白可可,这倒是激起了白可可的好胜心,瞪着就瞪着,比眼睛大吗,who怕who啊!本小姐这双眼睛那可是卡姿兰大眼睛,正值妙龄,还怕你那老眼昏花的咔嚓眼。 白可可看到对面的老妇人那端庄的脸上,布满了条条皱纹,在脂粉的遮盖下,还依然可见那难看的老年斑。白可可有些遗憾的轻轻的摇了摇头,唉!这片大陆的胭脂水粉虽然天然不刺激,但是遮瑕能力太有限了。老妇人大概是想要用脂粉遮一下那布满沟壑,和老年斑的脸,搞得脂粉有些厚重,倒让那本来端庄,一丝不苟的脸有些滑稽。不过这老妇人的面色红润,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被气倒…… 白可可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相国大人母亲的眼睛才从自己的脸上移开。只不过是有些嫌弃的,不屑的掠了一眼白武他们几个人,便将目光重新投向自己的引以为傲的儿子,相国大人身上。 “父亲,母亲,这是可可的七个孩子,已经七岁了。孩子们,这是曾祖父,曾祖母。” 白武几个孩子看了白可可一眼,齐齐的站起身,脆脆生生的叫着“曾祖父,曾祖母”。没有等来预想的夸赞,却等来了几声不屑的“哼哼”声。几个孩子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倒是让相国大人有些尴尬的望了望白可可,对于这些在相国府可能遇到的责难,白可可已经有了预见力和免疫力,反而带着自嘲的微笑看着相国大人。 相国大人被白可可那带着自嘲的笑容伤了眼睛,有些躲避的挪开了眼睛。看到旁边放着的“松菊傲霜”,禁不住眼睛一亮,离开座位走了上去。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被相国大人的目光吸引,不由得都转过了身子,小孩子们已经离开座位,齐齐的跑了过去。 “外祖父,这是什么呀?” “啊!那是星星,还有梅花鹿。” “这里还有仙鹤啊,真漂亮!” 在几个孩子们的话语中,屋子里面的大人们也站了起来,本来那“松菊傲霜”就没有放在醒目的地方,这下子倒让所有的人瞩目。 相国大人的父亲看到小辈们都去关注那个东西,开口对相国大人说道: “既然大家都感兴趣,何不搬到中间来,也便于欣赏。也让我们两个老人家看看,有什么惊奇的地方。” “是,儿子马上就让人搬过来,管家,叫两个人来,小心一点,不要碰坏了。” 话音刚落,管家忠叔立刻上前,指挥着下人来搬。两个下人小心翼翼的将“松菊傲霜”搬到了相国大人父亲的面前,轻轻的退下。 相国大人的父亲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松菊傲霜”的面前,几个看热闹的孩子便乖乖的立在一旁。只见相国大人的父亲上前一步摸了摸那挺拔的松针,又低下头嗅了嗅上面的菊花;紧接着又后退了两步,频频的点头。 “你们大家看看,这个东西制作的特别有意境,将这个季节最有代表性的两种植物搭配的如此之妙,如此之美,真是太有大家风范了!” “儿子,这是哪个人做的?这个人还在不在附近?” “儿子也不知道啊,管家,知道这是哪个人做的吗?快把他叫进来,就说老太爷有赏。” 管家忠叔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对相国大人和老太爷说道: “这是可可小姐带来的礼物,只不过……” “可可,是你做的还是……” “爹爹,你也太看得起她了,怎么可能是她自己做的,一定是她事先打听到祖父喜欢这类东西,所以才为了讨好祖父出去买的。” 大家的目光从地上的“松菊傲霜”转移到白可可的身上。相国大人家的人的目光,只要是看着白可可,就没有和善过。虽然白可可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但是偶尔的还是会感到失落和受伤。白武和几个弟弟都用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安慰着自己的娘亲。白可可看着这一群孩子,心里面暖暖的,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站起来说道: “老太爷,相国大人,这个正是可可自己所做。” 第102章 相国大人的提议 听到白可可说这个被老太爷称赞的东西,居然是她自己所做,屋子里面的人都有些惊诧。特别是梅兰竹菊四位小姐,更加觉得不可能。 “呵呵!这个小贱……她怎么会做这个东西,蠢笨如猪。” “堂堂的相国府的小姐,怎么去做这种下人干的事情,真是给相国府丢脸。” “是啊,怎么说白可可也是相国府的小姐,哪怕只是一个庶小姐,怎么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家出去只能是笑话相国府的小姐。” “娘亲,白白才不要打断骨头,那太疼了。” “噗嗤……”白白的话让本来还说的唾沫横飞的相国府小姐立刻闭上了嘴巴,也成功的逗笑了白可可和其他的几个孩子。 “好了,你们几个都不许再说了,父亲,这个东西是可可做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相国大人说完,老太爷用他那有些浑浊又犀利的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白可可。透过白可可,仿佛看到当年那个让他的儿子一见倾心的女子。那个女子俊俏爽朗,聪明伶俐,像一束光一样的吸引着人们去追逐。只是可惜……如果说是那个女子的女儿做的这个东西,他信。 “嗯,可可,你是怎么想到用松树与菊花做成这个的,还有上面的那些小东西,都是不是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老太爷,可可只是囊中羞涩,又不好空着手来相国府赴宴。所以就随便的用了这个季节里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做一个小玩意儿而已。没想到还会得到相国大人一家的喜爱,这是可可的荣幸,也是这个东西的荣幸。毕竟它还是入了贵人的眼,也算是可可没有白费力气。” 白可可的话让相国大人有些尴尬,更让相国夫人心生不满。哼!上次已经赔给她两个铺子,居然还在这里哭穷,真是喂不熟的小贱人。可是虽然心里面不舒服,因为老太爷看起来很赏识那个破东西,她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等机会再说吧。 “咳咳!可可,老太爷对你亲手做的这个东西特别喜欢,你还是详细的说一说的好。” “既然老太爷感兴趣,那可可就稍微费一点口舌说一说。可可用松树与菊花搭配,取‘松菊傲霜’之意。仙鹤有长寿之意,鹿有前程似锦的意思,至于其他更深的意思,便是见仁见智而已。如果老太爷有心赏赐,那可可会欣然接受,毕竟长者赐,不可辞。” “不要脸!” 听到白可可那厚颜无耻,讨要赏赐的话,白菊儿还是没有忍住,悄声的骂了一句。话刚出口,就被距离最近的相国夫人狠狠地瞪了回去。这个小女儿,还真的是被宠坏了,不分场合的乱说话,没看出来那老爷子对那个小贱人做出来的东西那么喜欢,还不知死活的往上凑,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看到自己娘亲投过来警告的目光,白菊儿只好悻悻的转过脸,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可可,你做的这个‘松菊傲霜’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让你的母亲给你们拿一些银子。你们家里孩子多,开销自然大一些。” “那可可就替几个孩子谢谢老太爷,谢谢相国夫人了。” 这一次,不但白菊儿的脸色发青,就连相国夫人的脸都变了颜色,显然也是气得不轻。没想到那么一个破东西,居然还得自己花费银子来买,简直岂有此理! “对了,可可,听你的父亲说你有两个孩子在国学院,是安阁老的小学子。据说是诗书词赋都特别突出,还有过目成诵的本事,是哪两个孩子啊?” 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要认识一下白书和白文吗,没有其他的企图心?白可可对老太爷问出来的话有些警觉,但是话还是要说的。 “白书,白文,老太爷要认识你们两个,过来见过老太爷。” 当白书和白文走出来,站到相国大人和老太爷的面前的时候,白可可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怎么着,只觉得那两个人的眼睛都发射出狼一样的光芒。白可可立刻一左一右的把白书和白文拉在身侧,像一只护崽儿的母鸡。而白武更是自动的挡在白可可的身前,直视着相国大人的老爹。 这相国大人和他的老爹要干什么?为什么忽然对白书和白文如此的感兴趣,我好像不是突然的一时兴起。这让白可可的心里警铃大作,浑身不自在起来。 接下来相国大人有意的考量白书和白文一些东西,越说下去,相国大人越是兴奋,虽然没有像当初安阁老那样的失态,也是兴奋无比。 “可可,你把孩子们教的很好,都很懂礼貌。但是孩子们越来越大,需要更加好的环境和氛围,这些都是他们成材路上必须的。你看,你有七个孩子,无论是精力还是财力,可能都顾不上。这样会耽误孩子们成材的,不如直接把白书和白文放到相国府,爹爹有时间的时候还可以帮着他们看看功课,毕竟有许多事情都是需要从小的耳濡目染。你用剩下的精力和财力还可以更好的照顾另外几个孩子。” 呵呵……白可可本来想着相国府的人今天会有多少种针对自己和孩子们的恶劣行为,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这是要做什么?这几天赤裸、裸的抢劫,这就是强盗的行径。怪不得上次相国大人偷偷的去西城,专门的询问白书和白文在国学院的事情,还一反常态的送了自己“双可居”的铺子。果然不愧是朝堂狐狸,在对待自己的孩子身上,也照样是算计的不留余地啊!无利不起早,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白书和白文呢。 想到这里,白可可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相国大人,鬼知道相国大人会不会就这么将几个孩子给扣下了,万一真这样,自己岂不是要受制于人?但是面子上还是稍微过得去。 “相国大人,可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独立的照顾几个孩子,可能在孩子们很小的时候,照顾的有些吃力。但是也熬过来了,从他们渐渐的长大之后,还真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呢。现在如果让孩子们离开可可,可可还实在是不习惯了呢!何况他们七个一直都是这样的,如果分开了也同样是不习惯呢。所以可可还是多谢相国大人的美意,只能是辜负了你的好意了。” 白可可的话音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相国府唯一的公子白松,走到白可可的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有着与相国大人相似的眼睛,就连身上的展现出来的那股狡猾的劲头都极其相似。只不过可能是年龄尚小的缘故,戾气比较重,掩饰的不是很到位。 “可可,怎么与祖父和爹爹说话呢?从你进门就没有喊过祖父,也没有喊过爹爹,就你这样的教养能够教出来什么样的孩子?即使有好苗子,如果不早一点放到爹爹身边教养,都得让你这样的娘亲养废了。爹爹是可怜这两个孩子,担心你误了他们的前程。你非但不知道感恩,相反还……” “大少爷,可可只是一个小小的,不招人疼爱,甚至是令人讨厌的庶女,我有什么资格与你们一样,喊爹爹,喊祖父,祖母,喊娘亲的。如果可可真的那么不知进退的喊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耻笑可可的不要脸呢。可可清楚自己的地位,所以不会那么的自讨没趣。” “你……” “可可,你这是怎么说话?你虽然是庶女,那也是我相国府的小姐。出去也没有什么人敢瞧不起你,你怎么自己倒是觉得卑贱?” “相国大人,你真是说笑了,不用说出去,就是在相国府里面,还有什么人把可可当成什么小姐,主子了吗?可可哪一次到相国府,不都是像一个乞丐似的。每一次来相国府,可可和几个孩子都如履薄冰,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唯恐踏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可是即使这样,还仍然免不了的被算计,被坑害,被……” “够了!现在是在商量白书和白文的事情,你说那些做什么?你是相国府的小姐,那是不容置疑的,而你的几个孩子,那都是我相国府的外孙,我自然要承担起教育他们的责任。否则将来他们会怪你,你将来也会后悔的。” “相国大人,白书和白文只有跟在娘亲身边,才会读好书,也只有娘亲和哥哥、弟弟在我们身边,我们才会更好。所以我和白文谢谢相国大人的美意了,我们几个孩子都不会离开娘亲的。” “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给脸不要脸!” “呵呵!不自量力可可倒是承认,只是给脸不要脸这个事儿好像有些不对,在这里谁给过我们脸啊?” 本来应该是一场温馨的家宴,再一次因为白可可的问题而搞得剑拔弩张。相国大人和老太爷拼命地想要让白书和白文留在相国府,而相国夫人和梅兰竹菊四位小姐却是满脸的厌恶和不甘: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和追捧,竟然还要留在相国府,自己的爹爹居然还要亲自教导? 此时,就连白可可拿来的“松菊傲霜”都没有人再有心思去欣赏了。白医扯着白可可的衣袖,一个劲儿的眨着眼睛。白可可看着白医那不服的小样儿,微微的扬起了嘴角,轻轻的晃了晃头:暂时不需要,还不能做的太绝。 屋子里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是目光都集中到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的身上。有白可可越来越淡定的压着,几个孩子的情绪倒也不至于紧张。呵呵!每一次到相国府都会有新的状况发生,还真的是状况百出,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啊!有这么一个地方还真是锻炼人呢,虽然锻炼人,但是白可可也很是无语。 正当相国大人要再一次开口的时候,管家忠叔走了进来,与相国大人耳语了几句。相国大人看向白可可,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看做什么?今天是府里的家宴,又不是宴请外面的宾客,又没有下请帖。” “可是,上现在已经在门口了,还能……”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哦,父亲,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誉王殿下来了,儿子觉得咱们今日只是家宴,这样是不是不方便?” “来都已经来了,还不赶紧请进来!何况那誉王殿下还是咱们相国府未来的女婿呢!管家,去请进来。” 老太爷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白菊儿,老太爷还以为陛下为白菊儿赐婚,也就意味着白可可与誉王殿下的赐婚自然而然的便不算数,废除了呢。 相国大人尽管心里面不欢迎,但是迫于无奈也只好带着白松迎了出去。想着在大堂接待一下,然后送客也就罢了。哪里想到…… “本王与可可小姐的几个孩子约好,今天下午去王府赏菊、观鲤。不知道他们几个什么时候可以与本王走?” 这个王爷,找人都找到相国府来了,这家宴还没有开始呢。最主要的不是家宴,而是……可是王爷都来了,看样子今天的事情是成不了了。唉! “王爷,大家都在花厅那边,还是里面请吧!” 尽管相国大人的心里面有多么的不情愿,但是还能怎么办,还得恭敬小心的把誉王殿下请到花厅。还没有走到花厅,一屋子的人已经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恭迎誉王殿下的大驾。相国大人的父亲,母亲站在最前面,紧挨着的就是白菊儿。她还是想要让誉王殿下的目光都统统的落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一枝独秀。 相国夫人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还是一如既往地对誉王殿下放不下,也是无奈。看到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落在最后,眼里的憎恨都快溢出来了。那个贱人当年让自己的夫君一见倾心,再见难忘;而现在那个贱人的女儿又同自己的女儿抢男人,还真的是够贱! 第103章 誉王殿下 无论怎样,誉王殿下在有些人的无奈之中,有些人的渴盼之中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今天的誉王殿下,身穿一袭紫色的华贵的锦袍,腰上系着一条紫色镶金色边的腰带,腰间垂着一块上等质地的羊脂玉佩,几根璎珞在行走间迎风微动。头发用紫色的玉冠束着,异于常人的双眸有几分冷漠,几分无情,几分高贵。 众人纷纷见礼之后,只有白菊儿还痴痴的望着誉王殿下。誉王殿下只是不耐的掠过,便将目光转向了出现在最末的白可可身上。 “可可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与本王的约定,还要本王亲自跑一趟。” “王爷,既然来了来了,还是进屋吃一顿便饭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外人。用完午膳再走也不迟啊!” “是啊!王爷,菊儿还为王爷打了一个络子,虽然第一次打,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还是不用了,本王从来不用外人打的东西,所以不必麻烦。” 呵呵!这个誉王殿下,还真的是一点点的情面都不留啊,不过白可可倒是很受用。虽然自己也没有给誉王殿下做什么东西,但是最近倒还是没有让他多讨厌。 在大家的盛情邀请之下,誉王殿下走进了屋内。大家分主客做好之后,下人们便有序的将各式的菜肴端了上来。因为是家宴,而大梁国的男女大防又不是特别的防了又防,所以也就一屋子的人围坐在一张桌子。 因为有了誉王殿下的加入,白菊儿的一双眼睛都快要黏在誉王殿下的身上,扒都扒不下来了。这让相国大人和白松有些尴尬,因为陛下的赐婚,七年前与白可可的赐婚拖到现在,居然没有被拖黄。可是陛下又将白菊儿赐婚于誉王殿下,眼下的局面让相国府很是尴尬。现在看来,誉王殿下对白可可的关注要比对白菊儿要多的多。 想到这些,无论是相国大人,还是相国夫人,对白可可的眼神里都充满着不善。本来他们都希望誉王殿下依照圣旨,迎娶白菊儿做王妃。至于白可可,自生自灭就好,后来没有想到白可可竟然让陛下新封的梁国大将军梁战青眼有加,一见倾心,相国大人一下子又发现白可可的作用。自己有誉王殿下做女婿,再有梁战大将军做女婿,整个的大梁国还有谁的地位可以比得过自己。那么接下来相国府将是滔天的富贵,在他的手上将会达到最高点。 可恶的白可可居然不识抬举,无论如何都没有接受梁战大将军的表白和示好,即使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软禁了白可可。可是却弄巧成拙,让誉王殿下直接在大殿上跟陛下提出来,要近期与白可可成婚。陛下竟然当场就同意了,可是关于白菊儿赐婚的事情却只字未提。所以这顿家宴,让许多人吃的都极其不舒服。白可可和几个孩子倒是不管不顾,既然拿起筷子,那就吃饱了再说。 这场家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本来誉王殿下准备吃完饭就带着白可可他们离开相国府,但是相国大人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达到目的,便又一次旧事重提。而誉王殿下本来就带着目的,也就顺水推舟的坐下来。 平时的誉王殿下从来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冷漠至极,而今天却留了下来,尽管脸上还是依然的冷漠,但是毕竟还是坐在了那里。 梅兰竹菊四位小姐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盘,一一的给大家端过了茶杯。白菊儿更是亲手端起一个茶杯,妩媚多姿,又有些娇羞的递向誉王殿下。哪知道菊儿有意,誉王无情啊! “王爷请用茶!这是相国府最好的茶,峨眉云雾,据说一年也不会有几钱,珍贵的了不得。白可可,这可不是谁都能喝得起的。” “哦?那本王还是尝一尝可可小姐能够喝得起的茶叶是什么味道。毕竟还真的没有什么茶叶是本王喝不起的。” 誉王殿下说完,便示意一旁站着的诸葛番,而诸葛番真的走到白可可的面前,将白可可面前的茶杯端到了誉王殿下的茶几旁。虽然白可可的那杯茶没有喝,可是也让屋里的人都尴尬不已。 而作为事件的制造者,誉王殿下却丝毫没有自觉性,依然没有把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相国大人只能暗暗的瞪着自己的四女儿,这个孩子,还是太嫩了,看不出火候。可是相国大人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呢。 “可可,爹爹刚才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这件事情无论对你还是对白书和白文,甚至对其他的几个孩子都是有好处的。你不要犯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两个孩子不忙的时候可以去你那里看看的。不过你最好不要总去打扰孩子,影响孩子们的学业和前程。” “相国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就决定了我的孩子们的将来,那是我的孩子,我凭什么要让给你?” “白可可,你怎么跟爹爹说话呢,爹爹不是也是为孩子们着想吗?难道还有其他的私心吗?你不要不知好歹!” “怎么着?白大少爷,想要孩子自己去生去啊,霸占我的孩子干什么?我看不知好歹的是你们吧,说的那么的天花乱坠,不知道心里面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算盘呢?” “相国大人,你们几个人这是在争论什么呢,本王怎么没有听明白?有什么事情跟本王说一下,或者本王可以为你们出出主意呢。” “哦,本相不敢劳烦到王爷,只是一点儿家事。” “王爷,白白可以告诉你,他们几个都要把白书和白文哥哥留在相国府,不让他们两个人回家,他们就是要抢白书和白文哥哥。王爷,你快一点帮帮我们,娘亲不答应,白书和白文也不答应,可是他们还是要留下白书和白文。” 相国大人不说实话,可是一旁的白白几个孩子却担心自己的娘亲吃亏,所以根本就不管相国大人如何的不满意,直接就由白白将事情的真相捅了出来。 虽然誉王殿下早就看出来相国大人一定是又要算计白可可什么事情,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情。知道相国大人狡猾奸诈,厚颜无耻,但是怎么也没有料到相国大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牺牲,一切都可以利用。什么道德,亲情,都不及自己的私心。唉!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算昏庸的陛下,怎么就会容忍这种人的存在? 想到这些,誉王殿下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算了,既然暂时搞不清楚就搞不清楚吧,解决眼下的问题就好。 “相国大人这是因为什么呀?能与本王说一说吗,如果有道理的话,或许本王还可以从中做一个说客,劝一劝可可小姐呢。” 誉王殿下没有强硬的与相国大人去硬刚,一个原因是想要以退为进,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劳力街”的那位街王也暗中跟着誉王殿下来到了相国府,来偷偷的寻找那个关系到许多人的命运的东西。 眼见着誉王殿下开口发问了,本来还不打算在外人面前说这件事情的相国大人,倒是有些为难了。关键是他自己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觉得这件事情是名正言顺的,可是一旦在外人面前说出来,还真的觉得理亏,底气实在不足。 “哦,本相只是为白书和白文这两个孩子的前途着想,担心可可误了孩子们的前程。把他们放到相国府,可以有更好的环境,本相在茶余饭后就可以给他们一些指导。” “相国大人说的是白书和白文两个孩子啊,还真的是不巧了,白书早已经是安阁老的弟子了,而白文也早就是本王的弟子了。相国大人,你觉得本王和安阁老能不能够便这两个孩子教好?本王自以为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策论文章,每个方面都不差。不用说在大梁国,就是在四国境内,本王也是其中的翘楚吧。” “王爷当然是翘楚,这一点毋庸置疑,本相怎么敢与王爷相提并论。” 如果是别人,相国大人可能还不服气,可是那是誉王殿下啊!他没法不服气,当年誉王殿下以稚龄,就闻名了整个大陆。就连现在博学多才,大梁国大部分臣子的老师安阁老,在某些领域都尊称誉王殿下为先生。由此可见,誉王殿下的学识以及对朝堂的见识,相国大人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错了,但是面对誉王殿下,他自认还是望尘莫及的。 更何况,如今的誉王殿下,在朝中虽然没有多少支持者,但他背后究竟有多少实力,谁也不知道! 既然技不如人,那就只好甘拜下风。如果是其他人,相国大人还可以以自己的相国之位,不要脸的压制一下,可是现在是誉王殿下,心里再不甘,也只能是愤怒而已,况且这个愤怒还只能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愤怒。说不出的恼火,上不去,下不来的,只能把满腔的怒火记在白可可的身上。 “王爷,既然是这样,那是这两个孩子的福气啊!不过本相记得所有的国学院的学子都是安阁老的弟子,安阁老好像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什么特别对待的。本相只是想要特别的培养一下。毕竟这几个孩子连父亲都不详,仅仅只是靠可可,将来恐怕……” 相国大人的这番话,让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的脸立刻变了颜色。虽然白可可不在意这些,可是她作为一个母亲,没法对这些话无动于衷。什么叫父亲不详,还不是在骂自己的孩子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当着孩子们的面,如此的说话,还真的是一点情分,不顾及啊!为了孩子,白可可绝对不能忍,刚要开口反驳,誉王殿下先开口了…… “相国大人,本王觉得你是朝廷重臣,陛下对你多有仰仗。而本王又要迎娶可可小姐为王妃,怎么说她都算是你们相国府的幺小姐,所以对你还有一份尊重。现在看来,你这个做父亲的对本王的准王妃,不仅仅只是不重视而已,你是在外人还没有侮辱她的时候,你已经抢先一步的侮辱了她,难道这种事情也需要抢在头里,不甘心落后无人吗?本王还真是没有搞清楚,还请相国大人为本王解惑答疑。” “既然可可小姐是本王的准王妃,那么她的孩子就是本王的孩子,不用说仅仅只是七个,就是十个,本王也欣然接受。如果本王知道相国大人如此的侮辱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那今天的家宴本王一定不会让他们过来。因为每次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到相国府,最后要么是伤痕累累,要么就是狼狈不堪。” “王爷,老臣没有侮辱可可和几个孩子的意思,王爷千万不要多想。老臣只是……” “可可小姐昨天为了做送给相国大人父亲和母亲的礼物,忙活了半天,从折彩纸,到装饰那些菊花,亲力亲为,就为了能够让两位老人家不讨厌他们,也为了表达可可小姐对老人家的美好祝愿。谁家的小姐亲自去动手做这些东西,纤纤玉手可不是这么用的。结果呢……” “王爷,老朽很喜欢这个孩子做的这个礼物,‘松菊傲霜’,寓意好,搭配的也很奇妙。可可还真是心灵手巧啊!” “呵呵!可可小姐想着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更加有心,依着本王的意思,根本就无须这么做。随便出去买一个什么东西,带过来就可以了,何苦为难自己,还讨不到什么好!可可小姐,以后记住了,再有这种事情,直接去本王的铺子,挑一件玉器即可,不必费神、费事、费时。如果你闲的没事儿,倒是可以为本王做一个什么,无论什么都可以,本王都会欣然接受,并且珍之重之。” 本来大家还在听着誉王殿下的控诉,可是听着听着,怎么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了,就连一旁的诸葛番都有些没有想到。哈哈…… 第104章 霸气的誉王 誉王殿下的这番话,让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惊诧不已。但是每个人的具体反应都不相同。有的人觉得是白可可那个小贱人,私下里对誉王殿下不知道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誉王殿下,让誉王殿下为她而痴迷。有这种想法的就是相国府的那些女眷,比如梅兰竹菊四位小姐以及她们的娘亲和她们的祖母。 而白可可的七个孩子倒是又高兴,又有一些忐忑不安。高兴的是:他们的娘亲以后可以多一个人来保护了,再也不是仅仅只是他们几个孩子来保护,整天担惊受怕的,唯恐保护不力,让自己的娘亲有危险或者是受到委屈。忐忑不安的是:誉王殿下说他给把他们几个孩子都当成是自己的孩子。说实话,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誉王殿下常常会为他们解困,基本上在他们有危险或者是有需要的时候,誉王殿下都积极的伸出援手。他们倒是对誉王殿下没有什么抵触,可是如果说到做自己的爹爹,就不是那么的简单了。 相国大人的父亲原来一直以为陛下已经赐婚白菊儿与誉王殿下,顺理成章的,自然而然的与白可可的婚约就解除了。谁能想到在誉王殿下的身上居然两份婚约同时存在,而誉王殿下明显的对白菊儿的那份婚约忽略不计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办,难道要娥皇女英两姐妹同侍一夫吗? 娥皇女英同侍一夫?那怎么行!每个女儿都有每个不同的作用,都嫁给誉王殿下那不是浪费资源吗,还有那么多的势力需要拉拢呢。相国大人巴不得自己的相国府有无穷无尽的女儿,到时候用来联姻,拉拢势力都用得着的。 而作为一名主角儿,白可可倒是有些发懵。最初的时候与誉王殿下的接触都不是太愉快,誉王殿下总能够把自己说的体无完肤。虽然他每次都帮了自己,但是给自己好脸色的时候不多。最近倒是还不错,可以说是相处愉快。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了最初的刻薄和尖锐,相反还偶尔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可是说到迎娶,白可可有些踌躇不决。古代的男子但凡有点儿条件,都是妻妾成群的。而作为一个王爷,估计正妃,侧妃,妾室,通房,这一堆下来,估计有十几个都是少的。可是自己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灵魂,根本不可能接受那么多的莺莺燕燕,都成为自己夫君的女人,平白的多出来那么多的异性姐妹。哪怕自己是正妃,那也不行! 如果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自己宁愿守着七个孩子,一直守着他们几个长大成人。原来的那个白可可都可以只靠自己来养大了七个幼小的孩子,最难最苦的日子都被那个女子熬下来了,现在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想到这里,白可可觉得自己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因为自己对誉王殿下便有意,那就说出来,免得大家互相耽误。何况誉王殿下在相国府就有两份婚约,也让人家多一份选择嘛。 “王爷,可可有一个要求,可能是一个不知深浅,不通情理的要求。但是如果不当面说出来,又有欺瞒王爷之罪。所以只好斗胆说出来,请王爷最后定夺,无论王爷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可可都无怨无悔。” 看着白可可说的如此郑重,誉王殿下和诸葛番都很好奇:王爷(本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可可小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是因为是在相国府,却不能与白可可杠上,不是害怕相国府的势力,只是担心相国府的人借此瞧不起白可可而已。因此誉王殿下真的是拿出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和温和,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有什么想法,尽可以与本王提出来,相信以本王的能力,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本王没有办法解决的。你尽管说就是了,不用顾忌其他的。” 白可可虽然心里面有这个想法,可是真的与堂堂的大梁国的誉王殿下提出来这种事情,会不会有人觉得自己是疯了,还是狂妄的不知死活呢。白可可还是犹豫了,不知道现在,在相国府说这种事情是不是不适合。 白可可的犹豫不定的表情,看在了大家的眼里。而誉王殿下刚刚说出来的话,让白菊儿的心都差不多沉到了谷底。誉王殿下不但要迎娶白可可那个小贱人,还要把那七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孩子,全都接到王府。凭什么誉王殿下要对白可可那个小贱人那么好,对自己这个相国府的嫡小姐却是不闻不看,完全的无视自己。自己也是陛下赐婚与誉王殿下的女子啊! 如果誉王殿下要迎娶白可可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做誉王殿下的侧妃了。正妃与侧妃可不是仅仅只是差一个字而已,那是天地之差。侧妃说的再好听,那也不过还是一个妾,凭什么自己一个爹娘宠爱的相国府嫡小姐,竟然让那个小贱人踩在自己的头上!自己做了侧妃,那将来自己的孩子就只能是庶子,庶女,那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怎么了,可可小姐有什么为难之处,让你那么难以启齿吗?” 看着白可可还在纠结着,誉王殿下禁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个白可可,平时也没有见她有这么的扭捏,这是有什么事情让她为难成了这样? 说就说,反正早晚都要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如果人家誉王殿下接受不了,自己大不了就与他彻底分割开来,不要再有其他的瓜葛。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一别两宽各自生欢。也免得自己陷进去太深,无法自拔,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有许多时候,好像对誉王殿下产生了依赖,但是及时抽身,也不会受伤太深。 想到这里,白可可郑重的站起身来,走到距离誉王殿下很近的地方。随着白可可的起身,白武和几个孩子整齐的跟在白可可的身边,白医更是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小动作。今天相国府的人还真的没有给白医机会,让白医施展他的“身手”,所以此刻白医倒是很兴奋,巴不得有谁不长眼的招惹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跃跃欲试…… 白可可站到誉王殿下的面前,这让满屋子的人都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兴奋,猜不出白可可这究竟是有什么事情。白可可对着誉王殿下,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不是誉王殿下平时的定力胜于常人,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吓到。 “王爷,可可和几个孩子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给与我们一家人的帮助。可可无以为报,倒是想着以身相许。但是……” “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在这里勾引王爷,说出这些寡廉鲜耻的话来,真真的是不要脸!” “菊儿……” “王爷,可可很感激王爷的照顾,对于王爷的厚爱,可可会想着尽量的去回报。至于王爷说的要让可可的七个孩子进王府,可可更是感激不尽。王爷要履行与可可的婚约,可可也是求之不得,但是可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可可小姐请说,不要有什么顾虑,本王听着就好。” “王爷,可可仰慕王爷,你是龙子龙孙,可可有些不自量力。但是为了以后,还是要说。可可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想与其他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哪怕是做正妃,也不行。如果王爷有其他的想法,可可可以退出来成全王爷。” “白可可,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不用说是王爷,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是妻妾成群呢,何况王爷呢!” “是啊,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还是精神有问题?真是……” 眼见着屋子里面的人都在训斥着白可可,几个孩子犹如炸了毛的猫一样,护在白可可的周围。白可可担心孩子们闯祸,到时候局面难以控制,拉着白医和白武的手,只要他们两个孩子不动手,其他的几个孩子还是不足为惧的。毕竟不到万不得已,白可可也不想把白武的实力,和白医的那些东西展露于人前。有些后手隐藏起来才是后手,过早的暴露实力搞不好又会让那个不要脸的相国大人觊觎。 誉王殿下听到白可可的这一番话,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压力。本来他都没有成婚的打算,如果誉王殿下早想成婚的话,七年前陛下就已经为他和白可可赐婚了。白可可未婚生子之后,陛下大可以再为他赐婚的。就是誉王殿下自己也可以要求陛下重新赐婚的,可是这七年一直就那么耽搁着,放在那里。谁想到陛下基于各种考虑,竟然在白可可回到京都之前,又为相国府的白菊儿赐婚。呵呵…… 随着与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的不断接触,誉王殿下倒是有了心动或者心痛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有那样的感觉,或者这就是心悦的感觉吧。这几天的密切接触,更让誉王殿下对白可可更加的认可。如果非要迎娶一个女子做王妃,那就是非白可可莫属了。至于其他的女子,在誉王殿下的眼里和心里,从来都没有留下来一丝的涟漪。 特别是昨天的手手相碰,让誉王殿下当时红了脸,更让白可可出现在誉王殿下昨晚的梦里。这是除了自己早已经过世的母妃之外,唯一的闯进自己的梦里的女子,这还不够特别吗?想到这些,誉王殿下的耳尖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泛着红晕。 既然是白可可这个女子,那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错啊!想到这里,誉王殿下也随即站了起来,本来白可可的个子就不算是矮的,甚至可以说是亭亭玉立,在现代世界也有166厘米,可是在誉王殿下的面前,还是显得特别的小鸟依人。天哪!这家伙这么的高啊,真是标准的古代小说中的男主的标配:宽肩窄腰大长腿,剑眉星目樱桃嘴。 看着誉王殿下,白可可的脸也挂着一丝的绯红,禁不住没有出息的偷偷的咽了一口口水,差一点没有把自己吓到。暗暗的骂了一句,美色误人,男色同样也误人啊! 说起来,白可可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对于恋爱,她也有些自己的幻想,但却从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啊! “可可小姐,本王答应你:誉王府只有你一个妃子,本王可以承诺,不知道会不会与你共赴黄泉,但是一定可以护你一世周全。本王可以教导这几个孩子,让他们也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这个娘亲。所以哪怕有一天本王不在你的身边,也会让你平安。反正本王也不喜欢与其他的女子打交道,自然也不会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王爷,你怎么能够答应白可可呢?陛下还给菊儿与王爷赐婚了呢,王爷这么做,那你把菊儿放在哪里?” “放在哪里?自然是相国府了,至于赐婚,那就让陛下重新给你换一个人就好啦,与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已经决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咳咳!这誉王殿下说的是人话吗?白可可和诸葛番互相对视了一眼,呵呵,这也就是王爷,否则换一个人说出这种话来,他一定走不出相国府。 面对着誉王殿下嚣张的话,除了白可可和诸葛番高兴不已,剩下的人就没有开心的。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宴,倒变成了誉王殿下与白可可之间的表白现场了,谁还能够高兴的起来。除了白菊儿那委屈巴巴的脸,相国大人的脸都有些泛青。他倒是早就想着把白可可和白菊儿的赐婚问题解决,但是这样的场面却是他接受不了的。 虽然白可可和白菊儿都是自己的女儿,哪个女儿嫁给誉王殿下,自己都是妥妥的岳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肉却有薄厚。相国大人宁愿誉王殿下迎娶的是白菊儿,至于白可可,慢慢的再给她找一个另外有用处的夫君。 第105章 撕破脸面 “王爷,如果你要迎娶,也应该是迎娶本相的四女儿菊儿,菊儿从小到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处世也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在京都高门贵女之中,也是佼佼者,她与王爷成婚之后,必然会对王爷有相当大的辅助。而可可这些年的名声也不好,加上还有七个孩子,只会给王爷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权衡一下利弊,本相还是觉得王爷与菊儿成婚是最合适的。” “怎么?本王好像感觉可可小姐不是相国大人的亲女儿,你也不是可可小姐的父亲一样,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相国府的人,关系都这么乱?” 誉王殿下的话,把相国大人怼的不轻,可是面对的是王爷,还能怎么办呢? “王爷说笑了,本相只是为王爷殚精竭虑,想的难免多了一点儿。” “呵呵!相国大人真的是为本王殚精竭虑,为朝廷呕心沥血啊!就连迎娶哪一个女子为妻,都为本王考虑的如此周到。相国大人,本王一向都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本王觉得相国大人的心却是偏长的。至于说偏到哪里去了,相信相国大人会知道的吧。不过本王依稀还记得:当时在可可小姐的院子里,相国大人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前,承诺给可可小姐准备丰厚的嫁妆。本王为了这唯一的一次婚礼,用十里红妆迎娶可可小姐。相国大人可还满意?” 这个腹黑的男人,这一番话,差一点儿没把脸皮有些厚的相国大人,气的厥过去。这都是什么事情啊?他的十里红妆最后还不都是回到了誉王殿下的府邸,而自己却要拿出来与十里红妆相匹配的丰厚的嫁妆。看来论起不要脸,相国大人还是略逊一筹啊!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的。白可可禁不住在心里面慢慢的盘算着:这样的男人还是不要随便的去招惹,否则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或者是能够气的别人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给青草做肥料。 相国大人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可是听到要为白可可准备丰厚的嫁妆,相国夫人的抗击打能力就要差得很多。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颜色也是越来越丰富多彩,到后来,整个身子都在摇摇欲坠。还是旁边的白松手疾眼快,适时的挽住了相国夫人的胳膊,才让她没有失礼于人前,没有当场倒下。不过看着那哆哆嗦嗦的嘴唇,白可可还是比较喜闻乐见的。 如果说相国夫人在梅兰竹菊四个女儿面前,可以称得上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今天在誉王殿下和白可可面前,实在是把这些年的表面功夫彻底的撕破了。她刚刚气不愤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旁边的相国大人的母亲扯了扯她的衣袖,暗暗的摇了摇头。那是她的亲姑姑,自然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相国夫人只好按捺住自己胸中的怒火,但愤怒的眼神都要把白可可的身上戳成了不少的孔洞…… 如果说相国大人对原来的那个白可可的娘亲,可能还有过难得的情意。毕竟听说相国大人对那个女子是一见倾心,二见钟情。至于后来是什么样的结局,白可可也不清楚,反正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而相国夫人对那个女子,就只有仇恨了,就看着她对自己和几个孩子,就完全可以猜到整个剧情的发展。估计那个女子的悲惨的命运,有太多的因素来自于相国夫人。每次相国夫人望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充满着仇恨,每次的相遇,她都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表情,那种恨意从来没有掩饰过。在相国夫人的眼里,那个女子是贱人,而白可可就是小贱人。 而现在她眼里的小贱人不但抢了她最宠爱的女儿的婚约,还要她大出血的准备嫁妆,那还真的是要了她的老命啊!想到这些,白可可的心里面觉得舒服极了。能够让相国府的上下人等都气急败坏,说明自己和誉王殿下还是很有本事的。忽然想到了什么,白可可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可可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王爷是否能够答应?” 这个白可可,怎么还有请求,不会是又让相国府拿出什么东西吧。现在相国府的人都怕白可可和誉王殿下说话,唯恐他们两个人再一次狮子大开口。 “可可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提出来就好,本王一定竭尽所能。” “谢谢王爷的体谅,可可接下来的要求很小,可可只想告诉王爷,如果有一天王爷与可可相看两生厌的时候,不用委屈自己,直接给可可一纸和离书即可。可可绝对不会纠缠王爷,耽搁王爷的。如果王爷在以后的日子里遇到了其他的心仪的女子,也请告诉可可,可可自然会让出王妃之位,不会令王爷为难的。” “哈哈……可可小姐,你倒是善解人意的很呢!不过本王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如果与本王成婚,那就是一生一世,不死不休。想要半途而废,中途而逃,那是不可能的。可可小姐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与本王携手并肩的走下去。本王实在是怕麻烦,不是一生一世的,本王宁愿不要!” 要!怎么会不要,不要的才是傻子呢!不用说对方是王爷,就是一个布衣,这样的感情在这片大陆上都是难得遇见的。白可可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给誉王殿下一个大大的拥抱了。可是想到毕竟不是在未来的世界,还是矜持一点儿比较好。于是站在那里,看着玉树临风,芝兰玉树,风流倜傥的男子,脑子里面已经有了太多的浪漫的画面。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话也要说的婉转一点。 “王爷,可可对于王爷的厚爱,真的是感激不尽,所以唯有用真心去回报王爷的情意。愿王爷与可可:要么是鳏夫,要么就是寡妇!” 咳咳咳……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诸葛番差一点儿被白可可的话和自己的口水呛死,这王爷与未来的王妃的表白,会要了属下的小命的。可是想到王府以后就有了女主子,自家王爷也有了陪伴一生的人了,自己的小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看着相国府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誉王殿下觉得那灰衣老者的行动也差不多了,也就决定离开这个相国府。他可不愿意白可可和他的身上都盯满了那么多的恶意的目光。见好就收,带着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离开这里才是真的。 “相国大人,老太爷,老太太,本王与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已经打扰你们多时,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现在就带着他们走了。至于说可可小姐亲手做的那个‘松菊傲霜’,也算是可可小姐对于相国大人对可可小姐这么多年的照顾的回报。不过以后本王一定不会再让她去为不相干的人去做这些东西,本王的王妃亲手做的东西,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那都是本王的,任何人多看一眼,都是觊觎。本王绝对不会留情,如果相国大人割爱的话,今天这个本王也要收走。” 哈哈!这堂堂的大梁国的誉王殿下,竟然是如此的小心眼儿。送给别人的东西,居然还可以恬不知耻的要回去,真是奇葩一朵啊! “不不不,王爷说笑了,可可做的‘松菊傲霜’很有新意,寓意好,意境也妙。本相和家人都喜欢的了不得,还要谢谢可可的一番用心。” “那样的话,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割爱了,本王也谢谢相国大人对本王和可可小姐的热情款待。等到钦天监和礼部确定下来婚期之后,再来通知相国大人。” 通知?通知我们做什么,无非就是让我们去为那个小贱人准备丰厚的嫁妆。凭什么?什么也没有赚到,却要赔出去嫁妆。人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算什么,这哪里是蚀把米,这比丢了一个米铺还要多啊!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找陛下说理去?这些年别看陛下对誉王殿下好像是不闻不问,朝中的有些大臣们便认为誉王殿下不受宠。可是相国大人这个朝堂的老狐狸却清楚:只要誉王殿下想要什么,陛下即使什么都不说,但是依然会让誉王殿下达成愿望。 看似早早地封王,可能没有做储君的可能,但是相国大人还是不敢彻底的得罪誉王殿下。鸡蛋不能都放到一个篮子里面,从龙之功谁都想要,但是押的宝一定要万无一失,否则就真的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到时候不仅仅只是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就是九族也难逃啊!历代历朝,皇权最后被颠覆的不在少数。看样子白可可这个棋子,依然还是要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啊,说不定就是将来自己家族的最后的后手了,因此,白可可现在还不是弃子。 想到这里,相国大人让管家忠叔拿上来一些男孩子用的小饰品,挂件之类的,给了这几个孩子,也算是没有彻底断了与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的情意。 白可可带着白武他们,跟在誉王殿下的身后,至于身后那些咬牙切齿的面孔,反正眼不见心不烦的,随便他们怎么样,又能怎么着。 回家的路上,白可可和几个孩子都坐在誉王殿下的阔型的马车上。虽然在相国府的时候,誉王殿下和白可可两个人才刚刚彼此知道了心意,可是现在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却有些不大不小的尴尬。白可可坐在最里边,低垂着头,闷不做声。最后还是白武的话打破了车内的尴尬。 “王爷,徒儿刚刚在相国府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不知道王爷有没有看到?大概就在相国大人书房的方向,我们第一次来相国府去过那个地方。” 哈哈!这个白武,不但现在手上的功夫见长,就连眼睛都比一般的武功高强的人要厉害的多。“劳力街”的那个老者,功夫也是一流的,轻功更是可以称得上是顶尖。就是这样一个顶尖的人物的行踪,居然让一个七岁的孩子看透了。这如果是敌人的话,绝对是劲敌。 想到他们上次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呆了有一段时间,誉王殿下还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可可小姐,你们上次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毕竟你们几个人可是拿了相国大人不少的东西。” 面对着誉王殿下有些调侃的话,白可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那次拿了那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特别长脸的事情。可是那不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嘛,如果有办法,白可可宁愿距离相国府远远的,哪怕永不相见都是最好的。 “呵呵!可可只是顺手拈来而已,实属无奈,换了一些银子。不过也没有都换成银子,还有一些字帖之类的,被白书留下了。相国大人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可可也是担心相国大人的书房放不下,为他清理清理。所以那些东西,自然而然的也就是相当于搬运的费用罢了,不足挂齿。” 马车外面骑在马上的诸葛番,听着白可可的话,禁不住虚握着拳头,掩着嘴唇,轻咳了一声。这未来的王妃,怎么跟自家王爷一样,那么的无耻至极,那么的不要脸呢?这以后与自家王爷成婚了,在外面王爷不要脸,在府里王妃不要脸,这两个人还不得比着赛着的不要脸啊!可是苦了自己这个属下了,想到这些,总觉得自己的后背发凉…… “可可小姐,你们几个人上次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除了拿了那些字帖,砚台,还有一些摆件之外,还看没看到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书本,画册之类的……” “哈哈哈!王爷的话太有趣了,书房里面当然是书本和画册的天下。如果放的都是银子,珠宝,首饰之类的,那就只能是库房,或者是密室,或者是藏宝阁。” 第106章 被拒之门外的誉王 白可可听着誉王殿下仔细的询问相国大人书房里面的情况,再加上刚刚白武说他看到有人影从相国大人的书房方向飞过,心里面有了一个判断。或者今日誉王殿下去相国府是有着其他的目的,而那个目的才是最重要的。那誉王殿下今日当着相国府的所有人说的那些话呢,是真是假,是真情流露,还是敷衍塞责,还是仅仅只是为了遮掩什么,拖拖时间而已? 一时间,白可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真情是应该献出去,还是就此打住,封闭自己的真心,也可以免得受伤惨重…… 想到这些,白可可沉默了,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瞬间被淡漠和疏离所代替。本来誉王殿下还要接着说些什么,可是感觉到白可可的异常,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到了城西的宅子,白可可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连几个孩子都感到了异样,都十分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下了马车,白可可客气的对誉王殿下说道: “王爷,可可谢谢你送我们几个回来,更谢谢王爷在相国府为我们几个人解围。因为院子里面还在忙着,太乱了,就不请王爷进去了。改日的可可会带上谢礼,登门拜谢的。告辞,王爷慢走!”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把王爷拒之门外了。本来不是好好的,相谈甚欢吗,现在才过去了多长时间,这一个鳏夫,一个寡妇的就这样了?看着自家王爷现在的样子,这是一个痴男,遇到一个渣女啊! 这番心思,自然不是誉王殿下的,而是誉王身旁的诸葛番,要知道,诸葛番还从没有见过有人对誉王殿下说出这番话来呢! 望着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走进了院子,誉王殿下久久的没有回过来神。诸葛番也仔细的打量着白可可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诸葛番,你能告诉本王可可小姐这是怎么了?前一刻的时候还与本王相谈甚欢,怎么转眼之间就冷漠无情了呢?本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还是……诸葛番,你有没有在听本王说话,在那里傻站着做什么!” “王爷,你大概真的是姻缘多舛,明明陛下给你赐婚了两个女子,可是你看看现在,王爷是为了一个,拒绝了另一个,结果这一个好像还要跑了。依照属下来看……哎呦!” 本来誉王殿下莫名其妙的被白可可冷落,心里面就极其的不舒服。结果诸葛番还不怕死的长篇大论,所以自然的就被某个心情不好的王爷教训了。诸葛番郁闷极了,唉!这算什么事儿啊!你们两个神仙打架,我这个小鬼躲都没有地方躲。 诸葛番哀怨的看了看院里,又看了看马车,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说真的,他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可可小姐忽然便改变了态度,变了脸。难道真的是像人们常说的: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看不穿。诸葛番不知道白可可是因为什么对自家王爷那么的疏离和淡漠,但是有一点诸葛番是想到了,那就是最近自己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想到这里,诸葛番都想要蹲在地上为白可可和自家王爷画圈圈…… “王爷,属下也没有心仪的女子,所以这方面,属下好像真的给不了王爷什么具体的,有用的帮助。不如先回王府,看看可以问问其他人吧。” 想到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再者说,真的就像诸葛番所说的那样,诸葛番与自己都一直没有心仪的女子,哪里会懂得女子那犹如六月天千变万化,捉摸不定的心。誉王殿下便听从了诸葛番的建议,调转车头向自己的府邸奔去。估计这个时候那偷偷潜入相国大人书房里面的老者,早已经回来在王府等着自己呢。说不定那个滑的像个泥鳅的人,会帮助自己解开白可可改变态度的疑惑。 可是有时候女子好像就是那么的不讲道理,看到誉王殿下远去的马车,白可可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在相国府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非卿不娶,转眼之间便不管不顾的离开。这还能够说是有多少的情义吗?再加上回来的路上誉王殿下的表现,白可可不知道还该不该去相信誉王殿下的话。 可是如果说誉王殿下对自己只是利用而已,这期间誉王殿下做的那么多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必要。可是女子的心思本来就很细腻又敏感,白可可的心里面还是很不舒服。如果说从来没有打开心扉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在自己终于打开心扉,打算接受一个人的情意的时候,却让自己又被打回了原形。最初的自己也没有想着要与誉王殿下有什么瓜葛,更没有想要付出感情嫁给他。只是想着如何在这里可以赚点银子,一家几口人可以生存下去。可是一旦付出了真心,再收回的时候就会感觉到痛……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或许只是一场梦而已,又或许是…… 回到王府的誉王殿下也很是郁闷,下了马车之后,直接大步奔向书房。那灰衣老者果然已经在书房里面等候多时。听到誉王殿下急匆匆的脚步,心里面也有些沮丧。王爷为自己找了这样好的机会,自己却是仍然一无所获,瞬间感觉心里的压力更重了。 “王爷,属下还是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本来还想着去相国府的其他地方再找寻一下,但是相国府里面有高手隐藏,属下没有再行动,担心打草惊蛇之后,更不利于以后的行动。所以便迅速的撤出,准备以后再行动。王爷……” “老东西,你已经被别人发现了,你个老泥鳅竟然还不自知。这次你可是丢人丢大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傲气冲天的。” “王爷,你不要恐吓属下,属下保证相国府的人绝对没有发现属下。属下的名号那是名副其实的,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呵呵!本王说你你还不信,你在飞身而出的时候,被本王的弟子发现了,虽然他只是看到一个影子,可是他仅仅只是一个七岁的幼童,本王还只是教了他一些皮毛的东西。如果假以时日,哼……” 什么,七岁的孩子?那还只是整天狗都嫌弃的淘气的娃娃,怎么可能呢?虽然他天资聪颖,天赋异禀,但是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自己又不是普通的武功卓绝,还有许多东西是别人不知道的,自己那次与那个小豆丁有过接触,还顺便坑走了人家母子俩人的钱袋子,还坑了人家一顿天下第一楼的饭菜。那时候也没有发现那个小豆丁走如此的本事啊,如果他那时候有如此的本事,那被抢的钱袋子一定会被他分分钟的抢回来的。怎么时隔不久,成了誉王殿下的弟子便一下子厉害非常了。 灰衣老者知道誉王殿下不会夸大其词,更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这就更让他感觉挫败。一个都活成了人精的人物,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败给了一个七岁的小孩儿,这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想到这里,他还是不由得对誉王殿下张开了口。 “王爷,那孩子是不是正巧就是眼花了,并不是看到属下的影子。” “呵呵!眼花了?他恰巧就看见相国大人书房那边的影子,当时没有一个人发现。也幸亏他当时没有开口,只是在马车上与本王说起。如果说眼花,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都不信啊!本王告诉你,那个孩子假以时日,就会超过本王。” “本王在教他内力的聚集时,知道他会很快的就掌握方法,也会很快的有成效。可是让本王没有料到的是:他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聚集了一点内力。当时都让本王惊诧不已,他的速度比当年本王这个天才少年都要快。本王教给他那套剑法,结果他再一次将本王震惊到了。本王刚刚一招一式的教完,他则是拿着一根树枝,将那套剑法一丝不差的比划在本王的面前。差一点儿把躲在树上的诸葛番惊的掉下来,你还说他是恰巧眼花了吗?” 誉王殿下说完,灰衣老者惊的倒退了两步,他已经预见到不远的将来,自己这个还处于浪尖上的人物,就会被那个逆天的小豆丁狠狠的拍死在那沙滩上。自己这些年作为顶尖实力的人物,真的要成为那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吗?怎么那么的不甘心呢,如果这个后浪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还就罢了,可是竟然是一个七岁的淘气的娃娃,不知道是难以置信,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王爷,是真的吗?” “是真的!本王没有理由欺骗你,近日诸葛番都看好戏似的在等着本王,黔驴技穷的那个时刻。虽然他这句话有些夸张,但是就照着白武的这个聪明伶俐的劲头,那一刻不会太远。到时候,本王这个师父都不确定还能不能可以继续屹立不倒。” 灰衣老者偷偷的摸了一把汗,唉!这王爷从小到大就是一个逆天的存在,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过去多久,竟然又出现比王爷还要逆天的孩子。 “王爷,属下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没有找到咱们要找的东西。只是找到一些不太重要的信件之类的,所以属下都没有动,担心打草惊蛇,让那个老狐狸有了防备。属下感觉那个东西还应该是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只是属下没有发现而已。” 听到灰衣老者这么说,誉王殿下倒也没有太失望。如果那个东西如此轻易地便被找到,自然也不会是重要的了。所以誉王殿下也没有再纠结此事,想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反倒有些不知道如何来说了。 灰衣老者等了半天,见自家王爷坐在那里踌躇不决,还挺意外的。自家王爷一向果决,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让他犹豫不决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爷,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属下的吗?怎么感觉王爷有些……” 灰衣老者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誉王殿下,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但是又不好直接的说出来。让誉王殿下也觉得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那种失落的感觉,太让人不舒服了,如果没有把真心奉献出去,也便罢了,可是一旦付出了感情,便犹如野火一样,怎么都扑不灭,赶不走。何况誉王殿下还郁闷着:为什么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的要与自己相携到老,下一刻便翻脸无情了。 誉王殿下虚握着拳头,掩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对灰衣老者说道: “老泥鳅,你告诉本王,为什么一个女子可以瞬间的便推翻了自己的承诺,无情的好像陌生人一样?” “哈哈哈……王爷,你不会是被准王妃嫌弃了,所以才……哈哈哈!” “你个老泥鳅,很好笑吗?” “不笑了,不笑了!不过能够看到王爷的笑话,属下还是喜闻乐见的,哈哈。王爷不要生气,你总得与属下详细说一说经过,属下才能帮助王爷分析出可可小姐的心中所念。” 说着不笑,可是灰衣老者还是笑了,关键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自家王爷那窘迫尴尬的样子,换了是谁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不过笑了之后,还是要为主子排忧解难的,否则接下来的日子一定是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谁敢去不怕死的挑衅主子,那真是百岁的寿星喝毒药,活的腻烦了。 灰衣老者殷殷的望着誉王殿下,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灰衣老者马上收起戏谑之心,一脸严肃的表情,等着誉王殿下开口。 誉王殿下拿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茶,仿佛也是在想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白可可开始变脸的。思来想去,感觉在相国府的时候,一切都是最好的开端,他们两个彼此第一次吐露了心思。在外人面前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应该不会是那里。出了相国府,上了马车…… 第107章 甘之若饴 想到了马车上,誉王殿下一拍脑门,忽的站起身来。突然的动作让灰衣老者生生的后退了一步。 “王爷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吗?” “是的,本王想到可可小姐第一次带着几个孩子,来到相国府的时候,就是被管家带到了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那时候,可可小姐让几个孩子打秋风似的拿了一些东西,本王想着既然他们几个都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也说不定。便有意的询问了可可小姐几句,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可可小姐好像就与本王没有了交谈下去的兴趣,直到到了她的宅院,她又出人意料的客气又疏离的将本王拒之门外。” “对,就是这样!老泥鳅,你能帮本王想一想可可小姐这是为什么呢?本王与诸葛番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你也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以后老泥鳅的名头就不要再用了,本王都替你感到丢人。” 什么就丢人了?王爷自己想不出来什么原因,竟然就把这份无能为力转嫁到下属的身上。唉!这个锅作为下属的是背也得背,不背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自家王爷本来就甩的一手好锅。下属是用来干什么的,无非就是背黑锅,做恶人的,还有什么用处? “王爷,你容属下把这些前后发生的事情,和当时说的话,都重新打理一遍,估计就可以找到事情的症结所在,也就会清楚为什么未来的王妃,从原来的情意绵绵,突然就对王爷翻脸无情了。” 誉王殿下把话说出来之后,感觉自己也没有那么难堪了。又重新坐回椅子,将那两条大长腿安放在桌子上。书房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而灰衣老者的脑子里面却是不断的在反复思量着誉王殿下说过的每一句话。本来他就是有名的老泥鳅,滑溜的很,也就是素有朝堂狐狸之称的相国大人,才堪堪的能够与他可以争一争。待到他把所有的细节都从头到尾的捋了几遍,才敢与那有些懵圈的誉王殿下一步一步的剖析着…… 不过这个素有老泥鳅称号的灰衣老者,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真的让他抓到了事情的关键。再说出来的话基本上就是十成十的,白可可的当时的想法。 “王爷,属下应该猜得到可可小姐的心里面的症结所在了。这根本的原因还是在王爷身上。如果不是王爷顾左右而言它,让可可小姐觉得你对她大概只是利用而已,怎么会惹出来这么多的误会。王爷应该……” “什么?这关本王什么事儿!本王既然已经对可可小姐表明了心迹,那便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事情,绝对不会左右摇摆,违背诺言的。再者说了,本王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要不守承诺的,她为什么还矫情的认为本王会怎么样的?” “王爷,我们聪明伶俐的王爷啊!你只是知道其一,不懂得其二。女子的心思本来就细腻又敏感多疑,再加上是陷入情感之中的女子,更是如小孩子似的;像那六月的天,前一刻还是对你晴空万里的,下一刻便是雷霆暴雨的。而王爷也是从来都没有心仪的女子,自然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女子是如何的善变。王爷在这里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岂不知可可小姐还在那里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子了呢!” “什么?一切都是她自己在那里胡乱的、没有根据的猜想,怎么反倒是怪起本王来了?本王还没有说她什么呢,她竟然还,还……” 誉王殿下听着灰衣老者详细的分析,愈加不能够理解。连连说了两个“还”字,也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词语。对于誉王殿下来讲,这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事情。灰衣老者看着自家王爷那义愤填膺,理直气壮的样子,微微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 “王爷,你如果还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真的会像诸葛番那个臭小子所说的那样,姻缘多舛。不是有个圣人曾经说过那么一句话嘛,那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果王爷还想着迎娶可可小姐,便要适时的低下头,弯下腰,哄一哄那小女子了。只有对心中的女子能屈能伸的男子,才会有将来的两情相悦,赢得女子的真心相待,未来的琴瑟和鸣,比翼齐飞。所以属下还是要提醒王爷一句,女子既然难养,那就要看王爷如何去处理了,要么咱们就好好的,精心的去养,要么直接就放弃了不养。王爷考虑一下,到底是养呢,还是……” “你个老泥鳅,非得要本王骂你。既然本王已经清楚地知道可可小姐是什么心思了,那一切都好说了。本王直接去告诉她一声,她就会懂得本王的心思,自然而然的隔阂也便不存在了。” “不妙,不妙啊!对于心仪的女子,既要有十足的真心,又要有最多的耐心,那样才能最终抱得美人归啊!属下还要提醒王爷的是:相国府的四小姐白菊儿也是陛下赐婚与王爷的,现在王爷直接的打碎了人家做王妃的美梦,可是会因爱生恨的。她或许没有能力来与王爷对抗,可是她身后的相国夫人却可以暗地里找可可小姐的麻烦。王爷可要小心啦!” “说的好像你多么的了解女子似的,不也同样是一腔热血最后被伤的冰凉。” “非也,非也!王爷要善良,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不要揭人短。正因为是这样,属下才更加懂得陷入情网里面的女子的心思。这个世界本来对女子便十分的苛刻,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束缚。她们已经很苦了,既然心悦之,就应该护着她一世安宁、无忧。她安宁、无忧了,自然而然的你也就跟着快乐,甘之如饴了。” 听着灰衣老者的话,誉王殿下许久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过了将近一刻钟左右,誉王殿下闭着眼,挥了挥手,灰衣老者才像影子一样,消失在窗口。 用完晚膳之后,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院子里面盖房子的工人早已经收工了,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白可可来到院子里的石桌前,有些怅然的长叹了一口气。夕阳西下,远处的西山山尖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着,与无尽的天际相连成一片,看起来真的是金光灿灿,光芒万丈。而那鱼鳞一般细碎的云朵,更是让整个天空都显得愈发的深远清澈。看着这样的景色,白可可的心里也丝毫产生不了欣赏之意,如果心境好,无论狂风大作,还是暴雨倾盆都是最好的,最美丽的风景。即使黑云翻墨,泥水粘衣,春风十里,都是美景。如果心灰意冷,再美好的景色都可能变成心中的自嘲。 “娘亲,你今晚的晚膳便用的很少,是不舒服了吗,要不要叫白医过来看一下?” 耳边响起白商那关切的童音,一双大大的眼睛不停的上下望着白可可,似乎想要从中看到什么不一样。听到来自白商的关心,白可可那空落落的心,瞬间觉得满了,也暖了。 是啊!男人恐怕还是不可靠,今天是你的,会把你当做手心里的宝;明天不是你的,他手心里的宝跟着也会换掉的。而只有自己的孩子,在他们没有长大的时候,娘亲是他们的所有,其他的不要苛求,否则容易丢了本心,伤了自己。 “娘亲没事儿的,只是去了一趟相国府,心里有些疲累罢了。这一会儿闲着没事儿,坐在这里,望着天,倒是消散了很多。你怎么没有在屋里与他们几个一起玩,倒跑来这里?” “娘亲,昨日誉王殿下与孩儿说的事情,孩儿倒想去试一试。想着过来再听一听娘亲的想法。如果娘亲同意的话,这几天孩儿就要去各个铺子里转一转;如果娘亲不同意的话,那白商便去咱们自己的铺子转一转,反正咱们家也不是只有一间铺子。” “不是一间,那咱们还有别的铺子吗?” “哈哈哈!娘亲,你是不是忘记了上次白书和白文,在国学院与吏部尚书齐家的小少爷打架的事情了。那次之后,吏部尚书拿了一间米铺作为赔礼,还有一间药铺是相国府的赔礼。那间药铺被你当做了绣坊,可是那间米铺咱们还一直没有去管。” 听着白商的笑语,白可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的迷糊脑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灵光。如果不是身边有这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自己是不是真的会被别人卖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然后小心谨慎的帮人家揣到兜里。想到这里,白可可又露出来一个自嘲的笑容。 用了晚膳,誉王殿下站在锦鲤池旁,诸葛番亦步亦趋的紧跟在身后。誉王殿下手中拿着鱼食,偶尔的一小撮扔给池子里那些欢快的,张着嘴等待着的锦鲤。 誉王府邸占地面积特别大,四周极目远眺的地方都是誉王府。相比较而言,倒没有闹市区的灯火阑珊。这样的地方,倒把头顶的夜空映衬的更加深邃、漆黑和幽远。誉王殿下抬头仰望着那如深蓝色丝绒一般的天际,那璀璨夺目的星辰,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诸葛番随之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叹了一口气,誉王殿下用余光看了一眼,脚下却是一点儿没有耽误…… “啊……王爷,你怎么又踢我?属下今天已经很小心翼翼的了,没有招惹倒王爷啊!” “哼!小心翼翼的就不是错啦?错了就是错了,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可可小姐没有与本王讲道理,本王又为什么要与你讲道理?” 誉王殿下大言不惭的说着,诸葛番汗颜的听着,听着听着,好像王爷说的也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儿贱骨头,唉!你们两个神仙打架,就一定要殃及到自己这个小虾米。小虾米心里面也很苦啊,可是小虾米说不出口,因为说出口的苦就没有那么苦了,还是苦一点儿吧。反正遇到自家王爷这种不要脸的主子又能怎么办呢? 今夜,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誉王殿下和白可可就不必说了,相国府的四小姐白菊儿就首当其冲。 从誉王殿下和白可可他们离开相国府之后,白菊儿独自回到了菊苑,让丫鬟关上院门。紧接着屋里便是一片狼藉,原来铺着精美绝伦的地面,已经被破碎的瓷片所覆盖。目光所及之处,只要能够砸碎的,只要够得着的,悉数都可怜巴巴的牺牲在那里。 旁边那几个有些脸面的丫鬟全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立在那里,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被自家小姐此时盯上。毕竟自家的这位小姐,脾气可是不敢恭维啊!万一被她盯上了,保不齐要出什么事呢! 现在他们几个丫鬟都巴不得自己不受重视,不得宠,那样的话,或许还可以距离这一轮的狂风骤雨远一些。眼看着自家小姐能砸的东西都已经砸的不能再砸了,她们几个人更加害怕。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菊儿小姐接着出气,那么接下来他们几个丫鬟就只好作为菊儿小姐的出气筒。至于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谁都不敢想象。毕竟以前的例子摆在那里,首先是生不如死,最后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眼看着几个丫鬟逃无可逃,忽然传来相国夫人的声音,无论声音如何严厉,冷清,那都是天籁之音啊!几个丫鬟不约而同的、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奴婢见过夫人!” 相国夫人还没有到达菊苑的时候,便预料到这里一定又是狼藉一片。所以到了这里之后,一点儿吃惊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小女儿,永远都是这一套,连丝毫的变化都不愿意。唉!从小到大由着她,宠着她是不是错了?一点儿的风吹草动便是气急败坏,这怎么可以呢?这个女儿将来是要做当家主母的,怎么可以这样的喜怒形于色呢? 第108章 忐忑的秋儿 相国夫人想到这些,暗自的叹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着几个丫鬟将狼藉一片的闺房收拾好。拎着裙子,翘着脚的走到了白菊儿的面前。 “怎么,不摔了?是摔够了,还是摔累了?告诉你多少次,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一遇到事情除了拿那些哑巴物件撒气之外,你始终都没有别的长进。这样下去你将来要怎么办呢?” “可是誉王殿下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会迎娶白可可那个小贱人,娘亲,女儿该怎么办啊?” “说你沉不住气,你还真是沉不住气。你与誉王殿下那也是有陛下赐婚的圣旨的,刚刚誉王殿下估计也就是那么一说。男人觉得情到了,哄哄女人的话,听听就罢了,千万不能当真。他今日能够对那个小贱人说,改日就可以对你说。男人的嘴,也不过就是糊弄糊弄鬼而已,所以才叫鬼话。你且慢慢的等着,你的爹爹就算是为了相国府的未来,也会竭尽全力的去为你筹谋,为你撑腰的。” “可是如果誉王殿下让白可可那个小贱人做了正妃,那女儿只好做侧妃了,女儿不甘心屈居她之下啊!女儿怎么会让那个小贱人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做着那王府的正妃。” “菊儿,娘亲告诉你多少次要沉住气,即使她暂时做了正妃,你就不会慢慢的筹谋。正妃还是侧妃,那都是名义上的。关键还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抓住誉王殿下的心。当你成为誉王殿下心尖上的女人的时候,还怕什么事情不成吗?到那个时候,不需要你开口,誉王殿下就会把最好的东西送给你,把你最想要的位置捧给你。一切都来得及的,不要还没有怎么着呢,就自乱了阵脚,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相国夫人一面有些恨铁不成钢,一面又要耐下性子慢慢的为自己的女儿谋划着。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相国夫人这个母亲为孩子做的是太多了,但是有这样一个女儿,还真的是难为她了。这如果像白可可那样,一下子就有七个孩子,每个孩子都像白菊儿那样,估计相国夫人抱着哭,都哭不过来了。 说话间,几个丫鬟已经麻利的把地面收拾干净,就是那些碎瓷片也收拾的销声匿迹,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情,轻车熟路嘛! “娘亲,可是女儿还是不想做誉王殿下的侧妃,女儿也是陛下赐婚的,陛下又没有说让女儿做侧妃,实在不行就做平妃。反正寻常人家都会有平妻,王爷有平妃怎么就不可以?” “平妃?娘亲看你是要起飞!你听说哪家的王爷有平妃,再者说即使寻常人家的平妻,同样有大小之分。不要在那里异想天开的,免得被别人笑话不说,被你爹爹知道了说你胡闹,小心又让你禁足了。” 相国夫人被自己的爱女折磨的头昏脑涨的,但是还是在不停的为她打算,不断的劝解她。只是白菊儿被誉王殿下只迎娶一个女子的话,刺激的有些失了理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劝解的了的。 “娘亲,你说誉王殿下真的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对待白可可那个小贱人吗?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用了什么狐媚子,让誉王殿下如此的待她。娘亲,如果那样的话,女儿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菊儿,不要胡思乱想的了,娘亲会帮你的。当年她的娘亲那么的聪明,那么的骄傲,还不是被娘亲打的落花流水。那时候你爹爹还对她特别有情呢,那个狐狸精让你的爹爹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不还是成了娘亲手下的败将,白可可与那个狐狸精比起来,道行要差的远呢!这个小贱人的本事根本就不足为惧,菊儿,你只要沉得住气,娘亲和你的爹爹都会帮着你的。” “娘亲,爹爹也会帮着女儿吗?可是白可可不也是爹爹的女儿吗,对于爹爹来说,哪个女儿成为誉王正妃都是一样的,他都是王爷的岳父。” 看着自己的女儿还在那里纠结着,相国夫人也有些不忍。她的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和挫折。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开始喜欢誉王殿下,但是那时候陛下赐婚的是白可可,她虽然在家里面哭闹过,却没有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等到白可可未婚生子,原来指望着陛下立刻就会变更赐婚的女子,反正最大的可能就是相国府的她。因为这样,可以变相的堵住悠悠之口。 可是陛下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居然在七年后才下了赐婚的圣旨。尽管这道圣旨迟来了那么久,但是好在是等来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正当赐婚圣旨下来没多久,七年没有音讯的白可可,却带着几个孩子来到了相国府,又好巧不巧的与誉王殿下遇见了(不巧!那是太不巧了,那就是王爷故意来遇见的)。结果……结果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唉!想到这些,相国夫人无奈的、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今日自己好像只剩下叹气了。这个女儿啊,真的是从小就宠坏了,也让她的性子火爆,心眼儿又没有那么多。小的时候还好,可是现在已经长大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早知道会这样,怎么也要让她学会自己的那一套本事。现在看来,有许多事情还得自己这个做娘亲的,亲自动手去为她铲除那些碍眼的人或者…… 接着又安慰了几句,相国夫人皱着眉头走出了菊苑,一路上把种种可行的都想了一遍,还是觉得不够妥帖。在风口浪尖的时候,还是稳妥一些,至少不会犯错。否则的话,一旦失手,牵扯到的人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算了,还是等一等,从长计议的好。 送走了相国夫人,白菊儿的脸上满是狰狞。虽然自己的娘亲说的没错,可是她的心里实在是不甘,看着屋内刚刚摆好的瓷器,双手又忍不住的颤抖的想要去毁灭。好像唯有毁灭一些东西才可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想到娘亲离开菊苑的时候,看向自己那殷殷的目光,还是攥了攥拳头,接着又慢慢的松开了。 现在的自己还真的不能让爹爹和娘亲失望,如果连他们几个人都不愿意帮着自己,那自己孤军奋战,就真的没有一丝赢得誉王殿下的机会了。无论自己有多么的忍无可忍,为了自己的王妃梦,都要忍下去。以自己爹爹相国大人的地位和能力,以自己的娘亲那些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却是极其有用的手段,想要达成她的愿望,还是不难的。 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高高的靠背椅子上面,坐着阴沉着脸的相国大人,手里面的茶杯早已经没有了热气。旁边立着的年轻人仿佛一介书生,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就是这个书生一样的人,让白武感觉到了危险。 “相国大人,属下今日与影一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影子。”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叫恍惚间,什么叫好像?” 因为今天的事情,让相国大人的心里面极其犯堵,听着自己影卫之中最杰出的人,却说着如此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话,实在是愤怒的那股火再难压制下去。 “就是在誉王殿下和可可小姐离开相国府前后。因为太快,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两个人还是不能确定。或许真的是飞鸟经过也说不准,因为属下和影一反复查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难道誉王殿下今日来府里,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的,可是也没发现有其他的异常情况啊!本相还真是搞不懂,他究竟要做些什么,是要单单只是做一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还是也同样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的位子有觊觎之心。表面上看来,他不是得宠的皇子,否则不会小小的年纪,便被陛下封了王,早早地赶出了皇宫。平时陛下也没有交给他什么重要的差事,让他可以建功。可是只要誉王殿下开口,陛下又毫无原则的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唉!本相被称为朝堂狐狸,却看不透一个小小的王爷的用心,真是惭愧至极啊!” “相国大人,你可不要如此的妄自菲薄,在大梁国,相国大人的智慧,做事儿的老练、周到,揣摩人心的能力,都是无人能及的。” “好了,无论今日真的是影子也好,飞鸟也罢,以后都要更加用心的守着,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否则在现在这时候出事儿,就真的是无可挽回的,诛灭九族的大事儿啊!你先下去吧,多安排人手下去,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属下知道了,相国大人也早些休息,属下告退。”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夜不能眠,辗转反侧。但是在这样的夜晚,还是有人能够安心的搂着自己的女儿,高兴的进入了梦乡…… 秋天的清晨,在准备迁徙的大雁整齐的队列和鸣叫声中被叫醒。白可可毫无意外的顶着一对熊猫眼,走出了房间。 “娘亲,你没事儿吧,昨晚没有睡好么?还是……我给你诊一下脉吧。” “白医,不用担心娘亲,娘亲没事儿,只是有些思虑过多而已。想明白之后,今晚好好的睡一觉,就没事儿了。一会儿用完早膳,娘亲要去绣坊,你还要去李军医的医馆,听说杜军医也会过去。” “那好吧,娘亲也不要太累着。” 用过了早膳,家里面的人都各就各位,白书和白文赶着去国学院,白医要去李军医的医馆。走一段路还是可以同行的,三个孩子便结伴走了。因为昨天与誉王殿下的事情,今日的院子里面做工的还是王府的工人,白可可便把白武、白商和白术都留在家里。她自己则是带着白白步行着去距离不远的绣坊。 这几日因为要准备去相国府的东西,所以从绣坊开始开工,白可可都没有来过。当她带着白白来到绣坊的时候,屋里的几个绣娘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手眼不闲着的忙碌着。最后还是秋儿的女儿发现了白可可母子俩,绣娘们才抬起头来。 “可可小姐来了,快进来,看看我们几个人这几天的绣品。可可小姐,你可要好好的看看秋儿的绣品,那可是了不得。” 被特别提到的秋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白可可,有些扭捏的把自己的绣品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白可可,所有的忐忑都写在了绯红的脸上。 不得不说,此时的秋儿,的确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呢! “可可小姐,你请多多指教。” 白可可接过了绣品,小心翼翼的放到工作台上面,轻轻的打开。只见是一幅双面绣,正面是一座石拱桥,桥的下面有莹莹的流水,一只乌蓬小船在水上荡漾着。乌蓬上还挂着一顶摇摇欲坠的斗笠,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够把斗笠吹到水里。放眼望去,一股江南水乡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看了不觉忍不住神往。 而绣品的反面则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在竹林的中央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石径小路,向远方的深处延伸着。而近处的竹子竹节分明,竹叶苍翠欲滴。 整个的绣品表现的有景、有情、有韵,实在是难得啊!虽然白可可在现代的世界里见过很多的双面绣,但是都没有这个双面绣让人觉得有了灵魂。对,就是绣娘赋予了绣品以灵魂。 白可可兴奋的看着绣品,而绣品的主人却是紧张的望着白可可,一时间绣坊里面鸦雀无声,就连那摇篮里的孩子也忘记了口中的咿咿呀呀…… 等到白可可反应过来,抬头看到的就是大家都盯着自己在看。白可可也觉得难为情,笑了笑,对着秋儿说道: “秋儿,你的女儿的爹爹就是一个心盲眼瞎之人,这样的能干的妻子竟然如此的不珍惜……” 第109章 白可可不傻! “秋儿,他们不知道珍惜你,可可珍惜你。就你这样超群的技艺,我只担心这小小的绣坊会埋没了你……” 白可可的话音刚落,把秋儿吓得脸涨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的对白可可说道: “可可小姐,秋儿只求你让我在这里做工,你千万不要赶我们娘两个走啊!秋儿保证不会耽误做工的,如果可可小姐觉得我带孩子过来,我可以把孩子放到家里的。只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 秋儿的语调越来越急促,到后来甚至都有了哭音,差一点儿没有把白可可吓到。白可可也明白了秋儿是误会了自己所说的话,赶忙拉着秋儿的手,急切的解释着。 “秋儿,秋儿,我的好秋儿!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再哭啊,嗨,哭什么呢?” “秋儿,我没有要赶你走,你在我这里,我是求之不得啊!我刚刚的意思就是你双面绣绣的太好了,那个男的太不识货了,被我捡到了宝。我是赚了多大的便宜啊……放心,秋儿,在我这里,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不会赶你走的。还有众位姐妹们,只要你们好好做,不坑我,我会一直留下你们的。说实话,你们当中有死了丈夫的寡妇,有被男子休弃的下堂妇,每个人都不容易。本小姐也没有比你们强多少,甚至还不如你们,我是未婚生子,被逐出娘家们的。所以在我这里,没有谁会笑话谁的。大家一起拧成一股绳,共同赚钱,养活自己和孩子。” “可可小姐,你是不是相国大人的家的幺小姐?” “看看,还是有人知道我的事迹,我那些事情都是伤风败俗,丢人的事儿,我都能够活下来,何况你们。咱们要活的更好,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睁开狗眼好好看看。咱们不偷不抢,依靠自己的手艺赚钱养家,不丢人!以后这里就是咱们大家共同的家,有什么困难,彼此拉一把,也就过去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所以咱们谁也不靠,只靠咱们自己。” “对,靠自己!” 听了白可可这一番话,绣坊里面的几个女子立刻有了生气。或许在她们以往的生命里都或多或少的遇到过男子的欺辱或者背叛,现在的她们都义愤填膺的认为白可可的话,实在是深入人心。白可可今天也是带着情绪,毕竟昨天誉王殿下的话,对她影响还是很大。 “各位姐妹们,咱们刚刚开这个绣坊,可能最初的日子不太好过,但是看着大家手中的绣品,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这样,我这几天再看看大家的绣品,根据各人不同的风格和特长,然后确定各自适合去做什么。虽然到时候出来的东西价格不同,但是各种东西所用的时间也不同。就比如一个抹额需要的时间与腰带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而秋儿的双面绣便更是不同了。大家到时候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及时的告诉我,有什么困难也尽可能的和我说。秋儿,能把这个双面绣交给我,我拿到成衣铺,看看掌柜的可以如何定价,再问问他们双面绣的东西,什么比较好出手。卖的快的咱们就多做一些,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些人里面,大多数人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即使在夫家,也都是干活的命。所以对于白可可的想法都感到很惊奇。这样的老板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还会有什么意见,剩下的只是紧紧的抱住这条粗腿,好好的干活。 大家自然对白可可的话言听计从,虽然大梁国的男女大防不是要求的特别严苛,但是抛头露面的女子还是少之又少。所以这些事情还是需要白可可去联系,白可可也不推辞,领着白白,把秋儿的双面绣包好,两个人便奔向“双可居”的成衣铺。 一阵秋风吹过,有些黄透了的树叶,便跳跃着离开了枝丫,奔向了大地,奔向了远方……记得在现代的世界里,白可可曾经看过一篇很有意境的散文,描写的就是落叶。“落叶的离去,到底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想到誉王殿下,白可可也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些了。唉!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悲春伤秋,也没有那么多不落的常青树,四季更替,日月更替,本来就是自然界的规律而已。只是有些人闲得无聊,无病呻吟而已。 想到这里,白可可昂着头,向前走去。男女之情从来不是生命的全部,从前没有这份情的时候,不也一样带着孩子们走过来了。实际上最难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而那份情只是生活的点缀而已,如果有了,便绚烂多彩;如果没有,也不会乌云密布。所以担心什么呢?自己最宝贵的没有丢,谁又敢说我是个失败者呢! 来到“双可居”,从外面看,今日的屋里好像稍微冷清了一些。等到进了屋里,一楼除了有一个小厮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可可小姐,你过来了,快进屋,那里有凳子,你先坐着歇一歇,小的给你倒杯茶去。” 一边说着,小厮一边麻利的到旁边去倒茶,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看到白可可左右望着,小厮便猜到白可可的意思,也没有弄什么玄虚,就开口为白可可解惑。 “可可,过几天就是镇国公的老母亲的七十寿诞,镇国公夫人到咱们的铺子选衣服。掌柜的正领着伙计们在二楼侯着呢,如果镇国公夫人满意了,那可是大买卖。” “哦,那我上去会不会很唐突?” “不会的,那怎么会呢?你是这个铺子的东家,是这里的主子。” 白可可点了点头,将白白留在楼下,拿着双面绣便从楼梯走了上去。二楼果然是很热闹,掌柜的不停的指挥几个伙计搬东搬西,还有二掌柜的在亲自动手量着尺寸。 白可可上来时,大家都在忙碌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白可可也没有打扰他们,安静的站在一旁。 “掌柜的,你这里除了衣服,料子,有没有特别出彩的绣品?老人家过寿,每年的礼物不是衣服首饰,就是瓷器、古董,不用说老人家看的厌烦了,就连我们这些人收着都觉得不新鲜了。” 听到镇国公夫人的抱怨声,白可可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这或许就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啊!不能错过,如果错过了,那可能就是相当于错过了几个亿。想到这里,她再也不能等了,于是缓缓的走过去,对着面前的几个贵夫人深深地施了一礼。眼神坚定,语气平和的说道: “几位贵客,大家好!可可是这家铺子的东家,刚刚过来听到诸位好像对鄙店有些其他的要求,不知道是什么,说出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助诸位排忧解难,如果可以,也算是结了一段缘分。” 镇国公夫人和身边的几个夫人,小姐,听到白可可那脆生生的声音,立刻都把视线转移到白可可的身上。白可可也不扭捏,任由着她们打量。呵呵,本小姐可不是大梁国相国府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幺小姐,我可是来自未来世界的女子,何况相国府的幺小姐估计也不可能是那么守规矩的小姐,否则七个孩子哪里来的。 几个人仔细的打量过之后,镇国公夫人走上前,看到白可可手里的东西,问出了心中所要的特别的东西。 “这位小姐既然是铺子的东家,那本夫人今天还真的有些请求,看看小姐能不能帮我参详一下。如果小姐能够帮着我,银子不是问题。” 看着镇国公夫人急切的态度,白可可更加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靠谱了。便让旁边的掌柜的将案子上的料子收起来,然后将自己手中的双面绣缓缓的打开……(嘿嘿!亮瞎你们的眼。) 随着双面绣的不断打开,旁边的几个贵夫人也慢慢的围了上来,直到白可可将秋儿绣的那幅图全部打开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初看时,几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对于她们几个贵夫人来说,能够入眼的东西越来越少。直到白可可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将绣品轻轻的翻了个面,几个人倒吸了一口气,“嘶”…… “东家小姐,你这是双面绣,双面绣啊!小姐,你这是从哪里搞到的?” 镇国公夫人握住了白可可的手腕,眼睛里面的光是炙热的,有些急切的问道。 哈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错,有一个好的开始就成功了一半。于是也不推脱拿翘,拉着镇国公夫人的手,微笑着说道: “镇国公夫人,各位夫人,小姐,这是可可绣坊里面的绣娘费尽心思琢磨出来的双面绣,不知道诸位看着如何啊?” “可可小姐是吧,本夫人以前在皇后娘娘的宫里才见到过一幅双面绣的绣品,但是很小。你的这个太让人震撼了,面幅又这么大,有情有景还有韵味,这太让人意外了!如果可以,可可小姐能不能让她与本夫人见一面,本夫人想拜托她制作一个绣品,为老夫人贺寿的。” 想到镇国公的母亲寿诞日期将近,而秋儿又带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白可可觉得还是太赶了些。所以没有办法为秋儿做主接下这个活,于是对镇国公夫人说道: “夫人所求,不是可可不愿意帮忙,只是这个绣娘她是一个下堂妇,还带着一个不大的孩子,可可不知道她在短时间之内是不是可以完成夫人的要求。” “下堂妇?这个女子为什么被夫家所休,是无所出,还是与其他的男子……” 看着楼上的这几个贵夫人的脸,听着镇国公夫人的话,这个世界对女子岂止是苛求,就连同是女子的她们都不会去接纳,更何况是作为这个世界主宰的男人们。不过从镇国公夫人的话中,白可可还是听出来一丝的不同,那就是她的道德观还是不错的,说出来的两条还可以接受。白可可决定就从这个入手,说服镇国公夫人,博得她的同情和善意的理解。 “夫人,她生了孩子,不是无所出。她原来的夫家在她没有身子的时候,整个家里都靠她来支撑,等到身子重了,做不动了,婆婆又安排了其他的女子给自己的儿子纳妾。等到十月怀胎结束之后,又逼着她马上做活儿,养活一大家子的人。因为她生的是一个女孩儿,家里面的人没有喜欢的,继而虐待孩子,包括那个后进门的妾室。她气愤不过,大闹夫家,结果就被夫家休弃了,人家连孩子都不要了,她没有办法,只好到我的绣坊做工,养活幼小的女儿。” 白可可的话说完,屋里面的几个夫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不复杂,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有些事情就曾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唉!外表光鲜亮丽的贵夫人,又有几个是真的幸福快乐,靓丽光鲜呢,谁的家里面还不是一团乱麻,一地鸡毛呢!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又有多少的女子选择了忍下去,牙齿打落了和着血吞下去的滋味,谁又没有品尝过呢! 沉默了许久,镇国夫人和其他的几个夫人也醒过神来。 “可可小姐,没事儿,本夫人现在就让府上的马车去接绣娘过来,让她暂时绣一幅小一些的祝寿的绣品,以后时间充裕了,可以给府里绣一个屏风,可能要费一些时间,但是银子绝对不会少了。你别看她们几个人人模狗样的,其实都是本夫人的跟屁虫,本夫人有的,她们几个也会喜欢的。所以只要绣品好,值得,你的绣坊我们几个人就养得起了。再者说她们几个也有一些相熟的姐妹儿,也可以为你的绣坊介绍生意的。” 这么好的生财之道,可是别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呢!哪个傻子才拒绝呢? 更何况,白可可从来也不觉得自己傻!白可可不傻,白可可爱钱! 第110章 傻秋儿 本来白可可要跟着镇国公府的马车回绣坊的,但是镇国公夫人和其他几个夫人都想和白可可聊聊天,掌柜的便让小厮随着白白去了绣坊。 留下来的白可可让掌柜的重新端上茶,几个女子便在楼上坐下来,喝起了茶。几句话下来,白可可便知道镇国公夫人的几个闺蜜朋友,也都是爽快的人,不是那些只知道后宅斗来斗去的肤浅,阴狠的女人。几个女子与白可可倒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白可可还真没有与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女子交好的经历,但是遇到这样的人,白可可还是很愿意去交往。 聊的最多的还是那个要用来贺寿的绣品。白可可提了几个意见,其实最大的借鉴还是那个自己刚刚做过的“松菊傲霜”。不过既然是贺寿,还是以寿为主,象征着不老的松树,长寿的仙鹤作为主旋律,以它们为基本,至于具体的还是要看秋儿的意思吧。 不长时间,镇国公府的马车便带着秋儿母女俩人,还有白白,白武赶了过来。白可可很意外白武的到来,所以给她们几个介绍完秋儿之后,便下楼见了白武。她担心是不是家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赶紧催着白武快说。 家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白可可昨天从相国府出来,坐上了誉王府的马车,一会儿的功夫就没有了先前的高兴劲,几个孩子都稍微的感觉到了。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他们又不清楚,而今天早晨白可可的那对明显的熊猫眼,让几个孩子急在心上。 白可可带着白白离开家之后,白武便立刻与白商和白术凑在一起,反复的研究着自己的娘亲为什么突然的不开心。可是终究还是几个孩子,即使他们已经是绞尽脑汁,他们又哪里会了解那犹如海底针的女人心呢! 最后还是不放心只是白白那个傻蛋儿跟在白可可的身边,白武便去了绣坊,最后来到了“双可居”。知道了几个孩子对自己的担心,白可可有些不自然,又有一些懊悔,凭什么让那么小的孩子,跟着自己担心呢!以前自己就不是一个好娘亲,怎么现在有了事情还是这样,真是不应该啊! 知道家里面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白可可的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让白武和白白带着秋儿的女儿呆在楼下,自己又去了楼上。 没有白可可陪伴的秋儿,乍一见到这么多的贵夫人,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几个人也看出来秋儿的拘谨,也没有强求,如果再询问她什么,只会让秋儿更加的拘谨。所以她们几个人倒是还算体谅,等着白可可的回来。 看到白可可上楼,不但是秋儿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就是那几个夫人也如释重负。镇国公夫人更是走上前,拉着白可可,笑着说道: “可可小姐,你可算是上来了,再不上来,我们这里就彻底的冷场了。快让你的绣娘过来吧,告诉她一声,我们几个人不是母老虎,不吃人。” 镇国公夫人的话音刚落,二楼几个贵夫人的笑声响成一片。这倒也让本来有些拘谨的秋儿放松了很多。 “哈哈哈……” “秋儿,没事儿的,你过来吧。现在你是接下来的角儿,我们大家都要听从你的意见。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把大家原来想到的说一遍。” 接着白可可便开口说了她们说过的,秋儿在一旁不停的点头。白可可说完之后,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秋儿的身上。为了解除秋儿的拘谨和尴尬,白可可让掌柜的拿来一块布料,摆在案子上面,让秋儿可以对着那块料子直接说,而不用总是要看着众人的灼灼的目光。 开始的时候秋儿还有些不太适应,说着说着,大概是说到了自己的强项,慢慢的秋儿就没有原来的紧张了。 “众位夫人,可可小姐刚刚的建议很不错,秋儿以前也给婆婆,不是婆婆,是孩子的祖母绣过礼物。上面也有松树,菊花,仙鹤之类的,至于其他的……” “秋儿,这个你不用担心,可可能够给你一些意见,咱们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我来抛砖引玉一下吧,众位夫人又有没有意见?” “可可小姐,你就来说吧,我们大家好好听听。如果要是可以,我们几个老家伙才不要费那个脑子呢,是不是?” “好,那可可就斗胆先说了。大家都知道松树长青,九月九的菊花象征着长长久久,松菊长存。鹤寿延年,鹿也称路,禄,也有说寿鹿的。这些东西可以绣在正面,至于如何做细节的处理,那就是秋儿的事情了。” “绶丝鸟也是取谐音寿丝鸟,龟也是长寿的动物,荷花下面是藕,藕又是一节一节的,寓意就是佳偶天成,佳偶连连。可可听闻镇国公府上的夫妻都十分恩爱,所以这个东西应该不错的,有荷花自然会有鱼,连年有余。这些有着美好寓意的东西可以绣在反面,剩下的还需要其他的什么,可可还真的再也想不出来了。只有你们大家去想了,好不好?” “想,想什么?可可小姐自己一个人便把大家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想到了,我们几个根本就不需要再想了。是不是啊,众位姐妹儿?” “是啊!这下子我们几个都省事儿了,好了,问题解决了,可可小姐让你的伙计们给我们挑选一些料子,我们做衣服去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跟镇国公夫人商谈去吧。” 几个夫人说说笑笑的便散开了,奔着自己的目标去了。掌柜的眼尖的递给白可可一杯茶,长篇大论了半天,口干舌燥的。白可可感激的望了一眼掌柜的,不怪能够做到掌柜的,真的是有眼力见儿,哪里像自己这样的,不长眼神儿。 “可可小姐,今天真的要多谢你,你说出来的点子真的是面面俱到,如果可以都绣出来,不知道有多好看,多引人注目。如果这样下去,你这铺子真的是财源广进啊!就是你的这些想法,就很值钱了。” “夫人,可可也是乱说的,你们又不嫌弃而已。以后你们再过来添置衣服,可可让他们打折的。” “哈哈哈!那可说好了,不能赖账的,你说的话我们可要当真的。” 看来,镇国公夫人也是一个爽快的女子,没有那么的高高在上,反倒是熟悉了之后又温和,又爽快。 “夫人,你原来说老夫人寿诞将近,那就让秋儿带着女儿到镇国公府去制作绣品吧。那样不用总跑在路上,相信夫人也会找人帮忙带秋儿的女儿。秋儿,你觉得行不行?” “可可小姐,这倒是不错,可是秋儿是你的绣娘,怎么可以去别人的府上?” “没事儿的!秋儿,这个双面绣绣好了之后,咱们绣坊会有源源不断的活,足够你养活女儿。镇国公府上给的银两,本小姐都给你了,你可以置换一个新房子。如果你觉得以后跟着我的绣坊不合适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你的手艺很好,你可以……” 白可可还没有说完,耳畔便再次传来秋儿的哭音儿。天哪!最近白白的这个毛病几乎没有了,这秋儿是怎么了? “可可小姐,咱们今天早上才刚刚说好的,你怎么这会儿的功夫就又忘了?” 看着秋儿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再听着秋儿那带着哭音儿的话。白可可恍惚间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绝情郎;而秋儿就仿佛是那痴情的小女子呢。实在忍受不了秋儿那哀怨的眼神儿,白可可只能是耐下性子,温柔的对秋儿说道: “傻秋儿,可可没有那个意思,可可只是想在有限的地方能够帮到你们母女俩。毕竟这幅绣品整个的都是你一个人的辛劳,不需要我提供任何的物品,所以完全就可以说是你的东西。那样的话,佣金自然而然的也就是你的。这份佣金可以改善你的生活,而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如果愿意,做完了这个绣品,就立刻回到我的绣坊。不要总是落泪,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软弱,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可可小姐,虽然到绣坊没有几天,但是可可小姐对秋儿还有孩子的照顾已经是无微不至了。所以秋儿感念可可小姐的恩情,即使外面有太多的银子可以赚,秋儿也不走。只求可可小姐不要把我们母女俩人扔了,至于镇国公府上的这幅绣品,秋儿照常拿工钱就是了,剩下的还是可可小姐的。因为没有可可小姐,秋儿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活计,所以秋儿要懂得感恩,不要忘恩负义!” 秋儿说完,乖巧的站到了白可可的身后。一旁的镇国公夫人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两个人,哈哈!有趣,一个施恩不图报,一个感恩图报,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还真的是绝配啊!本来她对白可可那个祝寿的绣品的构思就十分满意,那时候感觉这个女子一定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天马行空的想法,最后落到一个绣品上,丝毫不突兀。 而现在看到白可可与秋儿的相处,又看到了白可可人品的一面。人家都说利益面前是最能看出人品的好坏的,还真是不错。 “可可小姐,我还真是喜欢你们两个这样的相处。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可以去府上开始绣活。我回去好安排。” “秋儿,夫人,可可觉得既然老夫人的生辰马上就到了,还是赶早不赶晚。你们说是不是呢?” 秋儿和镇国公夫人都赞同白可可的建议,决定明天开始就去。依着镇国公夫人的意思恨不得要今天就去,但是秋儿还需要画绣品的样子,她自己担心没有把握,便想要白可可能够在她的身边,助她一臂之力。何况有些特别有意境的,有寓意的东西,不确定如何去处理才会表现出更好的效果。 镇国公夫人觉得有道理,也就同意了。约好了明天的时间,又在“双可居”买走了用得着的料子和彩线,便和那几个贵夫人一起离开了铺子。看着掌柜的露出的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笑容,白可可便清楚,今天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铺子里应该是赚了不少的银子。笑着对掌柜的说道: “辛苦了,掌柜的!以后咱们的铺子会越来越好的,这样的事情就犹如滚雪球一样,你来了,接着再拉着她,一个接着一个的。只要咱们铺子里的料子好,裁缝师傅的手艺好,就不愁赚银子。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等到绣坊里的绣品再拿到这里来,到那时候……” 白可可的话成功逗笑了掌柜的和秋儿,白可可和秋儿来到楼下,白白正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哄着孩子,那耐心的劲头让白可可和秋儿都忍俊不禁。这个小哥哥的样子,真的是好暖好暖啊,相信将来也一定会是一个暖男,绝对不会像誉王殿下那样。唉!想那个男人作甚,他暖还是冷,估计都与自己无关了。 在回绣坊的路上,白可可和秋儿轮流着抱着孩子。起初秋儿还不答应,一是因为她不忍心再麻烦白可可什么了,另外,她的心中,对于白可可还有着一些顾虑…… 但后来看到白可可真是真情实意的才同意。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倒也不是感觉很累。 “可可小姐,你刚刚在铺子里面说的那些,都是从哪里学到的?没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年纪的女子会懂得那么多。就连我总要做绣品,也不是很清楚,懂得的也只是一些皮毛的东西。可可小姐好像既懂得这些,又知道如何去构图,我回去描画样子的时候,就会很省事的。” “秋儿净瞎说,我只是没事儿的时候看看一些杂书而已。我只是会想,但是如果让我去做,就太难为我了。” “不!可可小姐的脑子就很值钱了,如果不是你,铺子今天都不会赚那么多的银子。” 第111章 白白的天赋 听到秋儿的夸奖,白可可有些许的得意。越发觉得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孟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后世的人们去推崇,去琢磨。孟子说:劳力者受制于人,劳心者治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古人诚不欺我啊!虽然白可可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尊卑有序的概念,但是在大梁国这片地方,尊卑有序,东家和伙计之间相差的地位可不是一点点。 “秋儿,老人家寿辰的东西,都喜欢艳丽一些的色彩,不喜欢枯黄,萧条的色彩。所以在用颜色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握好。不要有让人产生悲春伤秋,多愁善感的东西。毕竟那不是给那些文人墨客欣赏的,要突出喜庆的味道。那些文人骚客为了突出自己的怀才不遇,壮志未酬,才会喜欢那些衰败的景色。” “可可小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懂得这么多,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些细节的问题都能够注意到,如果可可小姐不提醒我,恐怕我就还会按照原来的习惯,去构图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去绣坊,我画好图,你好好的指点一下我,免得让我不小心出错了。” “哈哈!秋儿,我也不过是恰巧说对了,至于构图方面的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拿主意,我的意见只是一个参考而已。” 一直紧赶慢赶跟在旁边的白白,听到白可可和秋儿的对话,一时间来了兴趣。小短腿紧跑着跑到了白可可的身侧,急急忙忙的说道: “娘亲,画画或者我可以动手帮你们,我的画……” “白白,你确定你会画画?我觉得你尿床的时候画的画还比较能看,估计那就是做梦的时候画的吧。其他的时候,你画过吗?你会拿画笔吗?” 白白的话音未落,就被一旁的白武好一顿抢白。这一顿抢白差一点气哭了白白。 “娘亲,你看看白武,他就知道欺负我小,又打不过他,他不是一个好哥哥。娘亲,你一定要帮着我打他。” “白武,不许欺负弟弟,白白,你是真的会画画吗,不仅仅只是哥哥没有看到过,娘亲也没有见过你画画啊。如果你真的会画画,不但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就是你的这个才能也让娘亲高兴的了不得呢!” “娘亲,白白没有画给你们看,只是没有机会而已,但是这不能代表白白不会画。娘亲不公平,你都能相信几个哥哥的本事,为什么就不能相信白白,白白不是一无是处的笨蛋,白白这次一定要让娘亲和几个哥哥好好看看,白白的惊人之处。哼!” 白可可不是不相信白白有这个本事,就看白武他们几个孩子,每个人的本事都是逆天一样的存在,所以白白有什么本事也根本不奇怪,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相反如果白白真的一无是处,才是奇怪透顶的事情。 以前白可可便怀疑白白的特长,想着白白与他的哥哥们一样,同样有着逆天存在的天赋,但是过了好久,白可可也没有如愿以偿的发现。后来有许多事情堆积到一起,白可可也没有再多加注意,现在看来还是有些疏忽大意了。 为了早一点看到白白的本事,几个人不觉得加快了脚步,回到了绣坊,白可可很快便将一切作画的工具都准备妥当。大家的目光一瞬间都聚集在白白的身上,让白白一时之间很不习惯。 “娘亲,白白害羞了。” 哈哈哈!白白还真的是一个活宝,不用他有多大的本事,就这一点开心果的本事,便让其他人望尘莫及。白可可走上前连忙哄着、劝着,白白才重新走到案子前,白可可和秋儿详细的把那个祝寿的双面绣的景物都一股脑儿的说与白白。白白眨着那稍微紫色的双眸,托着腮认真的思考着。这样的白白是白可可和白武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时间绣坊里除了那些绣娘一针一线扎在绣棚上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白白仰起头看向秋儿,不知道应该称呼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白可可作为娘亲对白白的心理十分了解,所以便直接开口问道: “白白,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出来就好,不用拘泥那些不重要的形式。” “娘亲,白白可以画下来你们所说的那些东西的画面,但是对双面绣需要的画面却是不很了解。要不白白把两个画面都画下来,然后试着把它们合二为一。因为白白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所以还要娘亲和秋儿的指导。” 哎吆!怎么忽然之间依赖自己,就像一个小黏人精的孩子,瞬间便转变了性子,都有些让人无法接受。白可可在感叹白白长大的同时,也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小黏人精今日一去不复返了!女人的心理真的不是一个轻易让人懂得的世界,没想到自己也如此的矫情,真是有些脸红啊。不管了,首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律靠后,靠后…… “好啊!那就需要咱们白白小少爷受累了,白白小少爷请!哈哈哈……” 白可可一边说着,一边还对白白做出恭请的姿态,一瞬间白白的粉嫩的小脸蛋儿便爬上了红晕,让站在旁边的白武也弯着腰笑个不停。这此起彼伏的笑声,还怎么能让白白安静的作画。白白气的直跺脚,那愤怒的样子真的是奶凶奶凶的,更是让满屋子的人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 眼看着自己的娘亲也在打趣着自己,白白只剩下翻着白眼了。两只胳膊和两条小短腿紧紧的抱住白可可,活像一只树袋熊一样,黏在白可可的身上。哪里还有刚刚要画画呈现出来庄重的样子,哈哈,这才是白白的本来的形象。 白可可也懂得适可而止,冲着大家摆了摆手,大家伙的笑声逐渐的消退了。白可可在白武的帮助下,把黏人的白白小心的从身上卸下来,敛了笑意对白白说道: “白白,刚刚娘亲只是在逗你,没有不相信你的想法。娘亲的几个孩子每一个都出类拔萃,没有一个是孬种,没有一个是笨蛋。以前只是白白掩藏的很好,大家没有发现你的过人之处而已。娘亲的儿子每一个都是珍珠,都有闪耀光芒的时刻。” “白白,你只需要用心的去画就好,哥哥相信你一定可以。过来,哥哥现在就帮着你铺纸,剩下的需要哥哥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有了娘亲和哥哥的鼓励,白白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来到案子前面,拿起了笔,依照白可可的描述,在那里闭着眼睛,想象着那些画面。白可可看到白白认真的样子,立刻感觉眼前的白白再不是那个单纯的黏人精,小哭包了。冥想了一会儿,白白便落下了手中的笔,不断的转换着笔和颜色,再不能让人小瞧了去。这哪里还像个孩子啊,一举一动,一笔一画,呈现出来的都是大家的风范。 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唯恐发出声音扰了那作画的小童。而白可可虽然确定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但是也没有想到白白竟然是如此的优秀,带给自己的何止是震撼。 每一笔下来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每一笔都让人觉得意境深远,寓意悠长。白可可和秋儿心里面都在想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还需要做什么双面绣啊?眼前的这幅画就已经无人能敌,没人可比了。 本来以为白白手中的画也不过就跟临摹差不多,即使高于常人,又能高到哪里去了,可是现在看来,就连白可可这个来自未来世界,见多识广的人都叹服。哈哈!想不到我白可可的儿子们,就没有一个孬的,每一个都天赋异禀,不知道他们的才能是不是都被发掘出来,不过仅仅只是这些,已经让大多数人拍马莫及。想到这里,白可可觉得自己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完全可以直接的与太阳肩并肩了,如果想要恢复原状,那就需要坐宇宙飞船去太阳那里找回来…… “娘亲,娘亲,你看白白都画好了。” 白可可正在那里考虑着嘴角丢失的问题,耳畔传来白武激动不已的声音。白可可顺着白武的视线,望着案子上并排摆着的两幅画。左边的苍翠欲滴的青松下面,盛开着一朵一朵的金丝菊,一丝丝,一层层,远处若隐若现的梅花鹿与仙鹤,彼此对望,好像在诉说着什么,让人感觉趣味十足,仿佛整个画面都活了起来。 右边的那幅画,居中是一朵粉白的荷花,旁边是硕大的荷叶,那露珠好像随时都要从上面滚落下来。绿莹莹的湖水下面,一节一节的莲藕胖胖的,有一半埋进了淤泥。有金鱼在水草中游来游去,白可可仔细数了数,共有九条。远处有一艘小船儿,渔翁带着的斗笠上立着一只绶丝鸟…… 白可可看了半天,也没有说话,搞得白白和白武都有些心慌,不知道白可可这是怎么了,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简直太折磨人了。最后白白实在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娘亲,是白白画的不好吗?如果不好,白白可以重新来画。” “没有!娘亲只是太惊奇了,白白画的太好了,太让娘亲意外了。秋儿,你觉得白白这两幅画合起来可以做双面绣吗?” “可可小姐,白白小少爷的画完全可以,只是在正反两面再互相照应一下,就立刻可以作为底画来用。太好了!秋儿这一次省了许多的麻烦,以前都是请人家来画,还有太多的未尽之意。可是秋儿又不擅长这些,往往都达不到秋儿想要表达的。秋儿谢谢可可小姐,谢谢白白小少爷,这样秋儿明天就可以直接到镇国公府上去做双面绣。东西齐全,到时候孩子还有人帮着带,相信没几天秋儿就可以完成,然后就可以回到绣坊了。” “秋儿,只要时间来得及,你就不需要那么的赶,否则的话眼睛会受不了的。你现在年轻还好,等到年纪大了的时候,坏了眼睛后悔都来不及。我绣坊这边也没有什么紧赶的活计。还有咱们大家伙,都应该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没有什么人来心疼咱们,咱们就要自己去心疼自己。不是为了其他的,因为咱们还要做孩子们的顶梁柱,避风港,所以咱们没有理由和借口倒下去,无论愿还是不愿,都要立着。” 白可可这一番话说完,屋子里的几个女子都在回味着。是啊,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倒下,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以前因为种种原因,为别人打短工,不是在干活的时候受人家的欺负,就是在讨要工钱的时候被欺负。吓得她们轻易不敢去打短工,可是孩子还小,长工根本就打不了。现在白可可的绣坊不介意她们这些,愿意收留她们,这是给了她们和孩子活路了,她们都与秋儿一个心思,都想要好好做。 这世间太多的锦上添花,可是添花也添不到她们身上;没有几个雪中送炭,即使送炭也送不到她们头上。所以白可可的这个绣坊帮了她们大忙,让她们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去养活自己和孩子。而她们的真心回报,也成全了白可可,让白可可更上一层楼。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白可可便让大家收拾一下回家去,虽然这地方的确不错,但就算再好的东西,也有结束的时候不是? 。白可可和白武、白白关好门,向自己的宅院走去。虽然昨天让白可可很不愉快,但是今日的忙碌让白可可暂时忘却了烦恼。三个人手牵着手,走在夕阳里,让他们的身上都好像渡了一缕金色的光芒。路边人家的烟囱零星的飘出几缕炊烟,在这空旷的地方,有了一种烟火气。 “娘亲,你看那里是咱们的家,那个冒着炊烟的烟囱就是咱们的家……” 第112章 风铃声 在现代的世界里,白可可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看到过炊烟袅袅,因为高楼大厦林立,怎么还会有那些的烟火气。电能充斥着整个世界,想要看到烟火气,那就只能是发生火灾,或者是火山喷发了吧。 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各种不堪朝自己袭来,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看夕阳西下,看炊烟袅袅。今天在“双可居”的成就感,让白可可仿佛在未来有了用武之地,也有了目标和希望。没有男人不会死,没有誉王殿下……心里有点儿疼,但是也一样不会死。“双可居”既然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发扬光大,其他的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娘亲,你看,那是王爷的马车。” 顺着白武的手指的方向,那辆外表奢华,引人注目的马车,稳稳当当,端端正正的停在自己家的大门前。白可可暗自叹了一口气,人家都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可是自己也没有说出口啊!只是在心里面动了动心思,这人怎么就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口。看来从今天开始,誉王殿下这个名字,一定要封存起来,就像封印一样,永远不要解除。 白可可在这里遐想着,那里誉王殿下已经迈出大长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说实话,宽肩窄腰大长腿,星目剑眉樱桃嘴。这誉王殿下就是十足十的动漫中的男主角,古装剧男主的标配版。白可可都有些忍不住自己的花痴星星眼。看着誉王殿下向自己望过来,白可可禁不住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没有出息的东西,严重的鄙视自己!不要那么记吃不记打,不要妄想太多,小心伤着自己。 无论怎样,自己的家在那里,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无论愿意与否,自己都要向前走。拉着白武和白白的手,走到大门口,誉王殿下从马车上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白可可的面前。白可可只是看着,却没有动手,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一旁的诸葛番和白武、白白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打破眼前的尴尬。后来还是誉王殿下开了口,对白可可说道: “打开看看,本王今天闲着没事儿,与季叔翻了翻库房,发现了这个,虽然断掉了,但是本王觉得你还是会喜欢的,打开看看吧。” 看着誉王殿下递过来的姿势不变,白可可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裂口。算了,不过是一个盒子而已,无外乎就是首饰之类的东西,不就是看看,又能怎么着,谁也没有说过看过就必须收着。 白可可走到近前,就着誉王殿下的手,慢慢的把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没有白可可想象的头面,簪子,还是镯子,玉佩之类的。看起来好像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白可可没有动手,只是看着誉王殿下,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闹得又是什么鬼? “这是母妃当年亲手为本王做的风铃,只是后来被他们扯坏了。也没有人为本王重新穿好,所以这么多年,本王再也没有听到那悦耳动听的声音了,就好像母妃的声音一样,从此以后便彻底的销声匿迹了。” “可是本王前天看到可可小姐一双巧手,心里面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希望。季叔也说可可小姐或者是这个风铃最后的希望,所以本王请可可小姐收下这一堆一块的,求可可小姐可以完成本王的心愿。” 说实话,白可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他,誉王殿下平时给别人的印象,要么是气宇轩昂,要么就是冷若冰霜,这世上的东西好像就没有什么是他放在心上的。可是就是现在,他居然对着一堆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如此的看重,这倒让白可可很是意外。想着那一堆东西对誉王殿下可能很重要,白可可又有些不忍。 “王爷,先进院吧,可可要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再决定能不能修复。无论怎样,可可都会尽力而为,如果可以修好,那是的幸运;如果真的修不好,那是可可手艺太差。还希望王爷不要怪罪的好。” “不会的,本王绝对不会那么想的,你一会儿看看,如果还需要其他的什么东西,本王必将全力以赴的去寻找。” 誉王殿下听到白可可答应了,原来那总是冷冽的脸上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跟着白可可的身后,来到了大堂。本来白可可想着到了大堂,便仔细的看一看那一堆的乱七八糟,可是誉王殿下却没有给她那个时间。 “可可小姐,本王昨天回去之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思来想去的,好像懂得了可可小姐为什么前后对本王的态度大不同。说实话,本王活到这么大,对男女之情实在是生疏,更不了解女子的心思。今天想了一天,也不清楚如何才能让可可小姐明白本王的心思。后来思来想去,觉得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 “呵呵!那王爷想要对可可说些什么,可可洗耳恭听。” “好吧,那本王便说了,可可小姐听了之后再做定夺。昨天去相国府本王有两个目的:一是担心相国府的人会为难可可小姐,所以上门去为可可小姐撑腰。二是本王要寻找一样重要的东西,白武看到的影子就是本王的人。后来本王问你的事情,也是想从其中找到一点线索,结果因为本王没有掌握好分寸,让可可小姐误会了。” “误会,可可误会什么了?王爷怎么知道可可就是误会了?” “可可小姐,本王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但是本王不傻,相反的还很聪明。” 站在一旁的诸葛番忍不住虚握着拳头,放在嘴边,不停的咳嗽着。满屋子的人都听见了,还咳嗽个什么劲儿,谁傻啊,谁傻谁知道! “可可小姐,本王的承诺不会轻易做出,做出了就不会再改变。本王从小就见识过母妃与其他的女子对陛下的热爱,陛下也爱她们,可是这种爱要么夺走了她们的生命,要么吞噬了她们的良知,死去的可能得到了陛下的爱,而活着的却永远的失去了陛下的爱。在这个过程中,谁赢了,谁又输了。本王觉得:包括陛下在内都是失败者,所以本王不想重蹈覆辙……” “你昨天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正是本王的祈望。本王答应你,迎娶你之后,本王的后院只有你一人,没有侧妃,通房,更没有妻妾成群。你是唯一的那一个……” 唯一,在这片大陆,那是一个多么奢侈而又美好的字眼啊!如果可以,哪个女子愿意与其他的女子共同拥有一个丈夫,如果有的选,谁愿意与别的女子分享一个夫君?但是年年下来,代代走过,所有的女子就这样老去,死去,也就没有女子再去做那个唯一的期盼的梦了。是的,那就是一个多少代的女子无法实现的梦,所以如果还有哪个女子谈起来,想要做哪个男子的唯一,那仿佛就是痴人说梦。 而现在,大梁国尊贵的誉王殿下,却给了白可可这唯一的承诺。谁都知道誉王殿下冷情冷心,就是这么冷情冷心的王爷,却仍然让大梁国的高门贵女们趋之若鹜,前仆后继。白可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相信,还是……实际上,她从心里愿意相信誉王殿下的承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一种感觉吧。 “王爷,可可昨天说的那些话,是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本来也没有打算让王爷那么快就有回应。但是可可希望,如果王爷一旦决定答应了,就不要反悔。如果不确定,那就等着哪一天王爷经过深思熟虑,想好了再说吧。” “本王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只有你一个女子本王都不确定能不能懂得你的心意。更加不能接受女子过多的烦恼,做不到雨露均沾,就只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这还是那个聪明睿智的王爷吗?诸葛番看着誉王殿下,听着自家王爷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恨不得捂上眼睛,捂住耳朵。这些话说得怎么那么像不懂情事的毛头小伙子啊!这些话说出去,估计傻傻的,就等着被可可小姐拿捏了吧,但愿可可小姐善良一些。不过誉王殿下倒真的是怕麻烦又特别重承诺的人。对可可小姐又是真的特别,好想可可小姐赶快嫁到王府啊!那样的话,自己也可以有时间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 “咳咳!王爷,可可觉得这个事情关乎到你一辈子的幸福,不要如此的草率就决定了。何况时间充裕,今天王爷感觉可可还算合王爷的口味,或者明天王爷便改变了想法也说不定呢!毕竟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没有那么的亘古千秋。” “可可小姐,本王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本王这几天就让陛下下旨,准许我们完婚。让钦天监监正和礼部共同去处理,不需要你去准备什么。” “王爷,如果你真的认定了可可是你的唯一,想要与可可完婚的话,能不能再等一等,可可想要有一段时间去适应,咱们两个人也可以通过这段时间更好的了解一下彼此。可可不想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因为可可与王爷不同,可可七年之前未婚生子,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不要说是皇家的王爷了。” “还有就是:可可不想王爷太草率的做出决定,让自己将来某一天后悔;而可可更不愿意因为王爷让可可自己受委屈,让可可的孩子们受委屈。如果这样会让孩子们受委屈,可可宁愿终身不嫁,守着他们一辈子。相信以可可的能力,我们几个人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所以我们倒不在意是不是非要成婚……” 看着白可可那虽然温和却铿锵有力的声音,誉王殿下的眼神里仿佛有光,就那样的望着白可可。没想到,这个小女子越来越能够抓住自己的眼球,越来越抓住自己的心。 能够有乘胜追击的机会,但是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见好就收,这可不仅仅是小聪明,这需要的是大智慧。不要说是一个小女子,就是很多运筹帷幄的男子,都不一定有这样的魄力。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女子,也不奇怪会有各个优秀的孩子。就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就是作为那朝堂狐狸的相国大人也不遑多让,自己也是捡到宝了! 清楚了誉王殿下对自己的心思,白可可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在这段时间里,白可可与誉王殿下接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了。虽然最初的时候自己没有感觉,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丢失了真心。原来昨天还担心的事情,今天都已经明确了,虽然不敢实打实的去相信一个男人,但是如果这个男子是誉王殿下,白可可倒是愿意冒险去相信他。因为白可可清楚的知道,除了感情,这个男子是没有什么可以从自己的身上获得的…… 现在白可可和誉王殿下都知道对方的心里面有着自己的位置,但是这片大陆的男女如果有情,应该接下来怎样去谈情说菜,白可可却是不知。望着一脸懵懂的誉王殿下,白可可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她心里也明白,眼前的誉王殿下也是个恋爱中的小白。因此两个人都傻愣愣的杵在那里…… “娘亲,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太清脆了,好听的不得了,你快过来看看啊!” 正在白可可和誉王殿下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之际,白白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的传了过来。誉王殿下看着白可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轻笑了起来。呵呵!白白才是真正的及时雨,是那上天派来拯救大家的天使。 白可可走向白白,白白手里面正拿着一小段风铃,小心翼翼的摇晃着,风铃的声音传到白可可的耳中,不知为何,白可可总觉得这一刻,她好像有些数熟悉…… 传到耳边的声音不仅仅只是清脆,还仿佛带着梵音…… 第113章 缘分 风铃的声音不但让白可可停下了脚步,誉王殿下也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说也不动。仿佛一时间的所有情绪都被那风铃的声音笼罩着。 白可可接过白白手中的一截风铃,拿在手里反复的翻看着。那风铃与现代的那种风格极其相似,如果不是在这里遇见,白可可丝毫都不怀疑它是现代的东西。只是眼前的人让白可可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能够在这里遇见,白可可还是很兴奋,来到这里这么久了,通过几次尝试,都无法与原来的实验室再次取得联系,白可可已经彻底的认命了这一切。所以现在能够看到与现代有一丝相似的东西,都让自己感觉到亲切和熟悉。 “你很喜欢这个风铃吗?看来本王这一次没有做错,你不知道,原来完整的风铃发出来的声音,那才是天籁之音!母妃做好之后,就把它挂在本王居住的宫殿的廊檐下。那时候每当丝丝缕缕的清风吹过,风铃摇曳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串一串的声音连绵不绝。那声音叮叮咚咚的,像山间的泉水,又像沙漠中的驼铃,简直悦耳极了。本王就与母妃站在那里,仔细的回味着那清风,那声音……” “后来母妃走了,每当思念母妃的时候,本王便倔强的站在那里,想象着母妃的陪伴,一时间母妃的音容笑貌便会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可是后来风铃被别人扯断了,本王与母妃之间最后的羁绊就这样的失去了。当时如果不是诸葛番不怕死的拦着,本王会要了他们的命。” 透过这一小截的风铃,白可可仿佛看到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带着她的幺儿,在那午后的清风中,并肩站在那廊檐下,听着那悦耳动听的风铃声。直到某一日,那女子永远的离开了,只剩下那个幺儿还痴痴的站在廊檐下,倔强的等着,等着…… “娘亲,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 是白武的声音唤回了白可可的心神,摸了摸眼角,居然会流泪。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开始变的软了,并且还是为另外一个人而落泪。真是邪了门儿了,唉!真的是不应该有情啊,情是真的能够让人迷失。 誉王殿下也在望着白可可,他大约猜到了白可可是为了什么落泪,冰封的心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妃曾经为自己流过泪,再就没有过什么人会这样。 可可小姐,今日你为了过去的我而落泪,未来本王再不会让你哭。本王会让你每天都笑语晏晏,无忧无虑;让你的孩子们成人成才,让他们几个人都可以有自保的本领,而本王只护着你就够了!君子一诺,五岳皆轻,必守一生。 “可可小姐,你拿出来看看,看看缺的东西可以用什么去替代。本王尽其所能去寻找,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誉王殿下不想白可可流泪的事情人尽皆知,便走上前借着风铃的事情,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白可可也清楚他的用意,便也顺着他的话题聊了下去。 “可可需要都拿出来,才能够知道缺少了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与誉王殿下一起,将箱子里的东西一点点的拿出来。有的还很完整,白可可便把那个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再把受损严重的放到另一侧,都拿出来之后,白可可看了看,还是破损的居多。但是好在是还有几条是比较完整的,这样借鉴一下还不算太难恢复。白可可倒是信心百倍,现在就忍不住畅想着修复之后,那悦耳动听的声音。 “王爷,在可可看来,彻底修复到原来的样子基本上是不太可能。可可只能是尽力而为,不知道王爷能否接受。” “可以,无论可可小姐把它们恢复到什么程度,本王都能够接受,就权当是送给你的礼物。” “王爷,你送给可可的礼物很特别啊!还需要可可自己去费尽心思的恢复,幸亏是可可,如果是其他的小姐,估计会怀疑王爷的真心诚意。哈哈哈!” 誉王殿下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白可可一眼,接着便把目光转移到诸葛番的脸上,那目光可不是难为情的,那是愤怒的,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咬他一口肉下来。诸葛番禁不住瑟缩着身子,向白可可的身后躲去。他也很无奈啊,王爷让他出主意,想办法给可可小姐送礼物,可是他只知道应该送自己认为最好的,而自家王爷最好的,最珍贵的就是那个王妃留下的风铃啊!实际上好像也没有什么错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唉!誉王殿下也是有病乱投医,让一个没有心仪的女子的光棍儿去帮忙选择礼物,誉王殿下胆子不小,而诸葛番也是胆子够大,这又能怪得了谁呢!也就是遇到白可可这样的女子,能够去体谅他们,否则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搞得不亦乐乎。 “可可小姐,本王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其他的小姐,你的与众不同才让本王心仪。如果不是这样,那与相国大人家的白菊儿有什么区别。所以本王才……” 誉王殿下还要接着往下说,被诸葛番偷偷的扯了扯衣袖,用眼神示意着让誉王殿下闭了嘴。当着心仪的女子的面,就不要再谈论其他的女子,这是忌讳,懂不懂? 白可可眼看着这誉王殿下,如果在现代的世界里,那就是一个妥妥的钢铁直男,所以你还能真的与他较什么劲,让自己不痛快,何苦呢?只要他的心在你这里,至于其他的,大不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如果计较太多,那只能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找别扭啦! “王爷,可可大略的看了一下这些风铃,虽然破损的太多,但是可可有信心改造一下,让它们从此旧貌换新颜。只是那样的话,恐怕要添置许多东西在里面,不知道王爷可不可以接受?” “可以,可可小姐再仔细看看还需要本王准备什么,毕竟那些东西还是本王寻找起来要顺手的多。实在不行,本王还可以向陛下张口,开他的私库。” “那倒是不需要,王爷要准备一些绳线,最好是原来的那种,有一些韧性,但是不需要弹性太强的。王爷如果有海螺壳儿,就给可可拿一些吧。毕竟破损了那么多,又缺了那么多,加入海螺壳儿,会添补那些东西的不足。况且海螺壳儿放到风铃中间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人家都说把海螺壳儿放到耳边,会有海浪的声音。可可想就冲着这个,也不会差了。到时候,那风铃除了有原来的山谷清泉的声音,还有沙漠的驼铃声,再加上浪花的声音。嗯,在京都这样的内地,居然可以听到那么多的美妙的声音,想一想就特别惬意。” 白可可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沉醉在那无边的想象之中。人家都说男人的眼界高,见识远大,好像都抵不过女子那丰富多彩的想象力。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就会被她们放大多少倍。而此时陷进去的自己不就是这样吗,看来这无论古今中外,女子终究还是感情的俘虏,眼前的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随着那份捕捉不到的情而悲春伤秋,多愁善感起来。 而白可可的这一切落在誉王殿下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感觉。那个站在灯下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悄悄地牵动着那颗长久冰封的心。从母妃离开之后,再没有女子落入他的眼。而那些女子看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欲望,大概是他的王爷的身份,或许还有的就是他的那份让男子嫉妒,让女子渴望的英俊潇洒的皮囊吧。所以对于那些人,他要么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么就是让她们永远都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心里会装进去这样一个小女子,长相清爽俊俏,睫毛如立在花丛中的蝴蝶,眼珠如墨玉一般,肌肤如羊脂白玉。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让人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就像大将军梁战,遇到白可可之后便紧追不舍,哪怕最后没有结果,也愿意为她东奔西走。 不过再倾国倾城的女子也比不上誉王殿下的容貌。虽然这小女子有些聪明,与那些名门闺秀不同,但是再如何聪明,还能超过当年的天才少年。论名声,白可可更可以说是臭名昭着,未婚生子,这在任何一家都会被沉塘,浸猪笼的。如果不是七年前他的一丝善意,哪里还会有今天的白可可和七个天才少年站在面前。 是的,当年陛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赐婚白可可与誉王殿下,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就传出来白可可未婚生子的消息。一时之间,为了熄灭陛下和誉王殿下的怒火冲天,为了顾及相国府的脸面,白可可和她的七个孩子即使活着,也要被相国大人以生产过程中母子俱亡来封住那悠悠众口。而誉王殿下却与陛下说:儿子想她们活着…… 对于这个儿子,陛下有着太多的亏欠,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或者是要求什么,无论多么的不可理喻,陛下都是无条件的答应。只要你想做什么,无论你要做什么,不管你知不知道去哪里,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何况只是几个人的生命。 而誉王殿下救下白可可母子几个人的命,却不是偶然。誉王殿下的暗卫从稳婆的嘴里知道:白可可生下来的七个孩子,他们的眼眸在落地睁眼的一刹那,呈现着不同的七彩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世人不知道的是,誉王殿下的眼眸在特殊的环境下,也有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彩之色,就因为这个,白可可和七个孩子得以活命。 正因为如此,誉王殿下才可以与白可可再一次遇见,并且继续着彼此之间的缘分。虽然在这之前,无论是誉王殿下,还是白可可,他们两个人都不相信世人口中所说的缘分。更不会相信那所谓的缘分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而两个不相信缘分的人,却还是在七年之后,不仅仅只是遇见,还有了情意,并彼此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做彼此的唯一。这如果还不能算是缘分,估计那负责牵红线的月老都要三尺白绫,自挂东南枝。 但是这其中的渊源白可可却不知道,即使她知道,那个当初未婚生子的白可可也早已经香消玉殒了。想来白可可也不太清楚那个她为什么会死去,是七年来的生活重担让她油尽灯枯,还是因为外力的缘故让她失去了生命。白可可对那个女子充满着敬畏,那个女子能够以自己羸弱的身躯,将七个孩子养大成人,就这一点,就应该得到尊敬。无论如何,白可可都想替代那个不平凡的女子,好好的守护着这几个孩子,还要好好的替代她活下去,让那些嫉妒她的人继续嫉妒的发疯发狂…… “王爷,影卫传过来消息,让咱们马上回王府。” 诸葛番的话让大堂中的人都回过了神,誉王殿下和白可可的目光同时望着诸葛番。虽然诸葛番感觉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很煞风景,但是还是不得不说。所以还是忍着自家王爷的注视,坚定的点了点头。 “王爷,既然是影卫的消息,一定都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们也不会找你。王爷还是赶快回去看看,免得耽误了正事儿。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那么急的。等到王爷办完了事情,再静下心来去寻找修补风铃的东西。” 誉王殿下也觉得白可可说的很有道理,又那么的善解人意,也就没有再坚持,诸葛番出去将拉车的马卸下来,两个人骑着马,在街上疾速的驰骋着…… 回到王府,来到书房门口,诸葛番此时正站在誉王殿下的身旁,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良久后,誉王殿下才开口对诸葛番说道: “诸葛番,守在书房门口……” 第114章 誉王的疑惑 随着誉王殿下不容分说的命令,诸葛番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这么多年与王爷的相处和陪伴,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不打折扣的遵守王爷的命令,所以丝毫没有迟疑,立刻进入状态,立刻安排好手下,牢牢的守住书房的前后左右。 王府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的气氛了,久的都差一点让诸葛番忘记了警惕之心。一脸严肃的站在书房门口,想到自己这一阵子有些懈怠,禁不住后背的虚汗直冒。但愿老天保佑,不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不需要王爷责罚,就是自己都能够懊悔死。 “怎么了?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这是差一点儿把你这条老命扔在哪里啦?还是阎王爷忙得很没空儿收了你?” 看着眼前的灰衣老者没有什么大碍,誉王殿下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灰衣老者听着誉王殿下揶揄自己的话,气的恨不得真的出点儿什么事儿,好堵一下誉王殿下那张不饶人的嘴巴。但是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儿,让誉王殿下去担心,还是有些不忍。算了,自己一大把的年纪了,还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何况誉王殿下也是看出来自己没有什么危险,才能够如此的轻松的来揶揄自己。如果真的有事儿了,不知道他该如何着急呢? “王爷,属下原来想着昨天去相国府,今天他们可能不会猜到又有人上门。本来想着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出其不意,结果……” “呵呵!结果没有料到,那只朝堂狐狸也是那么想的。你们两个人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结果就是你这老泥鳅的尾巴,差一点儿被那只老狐狸咬下去一截。怎么样,滋味儿还好受吗?用不用本王把大夫找来,给你看一下。” “呵呵……还是不要了!属下还没有那么软弱,再者说让传出去属下的一世英名便彻底的毁了。老夫丢不起那个人,老夫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事儿。不过老夫还好不是在相国府里面与他们交手的,他们几个也不确定老夫是怎么回事儿,应该没有打草惊蛇。” “好了,不管怎么样,最近你都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否则惊动了那只老狐狸,以后的事情便不好办了。你一会儿回去好好歇歇,把伤养好,毕竟以后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本王离不开你们这些人,但是本王更不希望你们当中的任何人有危险。你们都是母妃留给本王保命的,如果你们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何保护本王的命。相国府的东西本王一定要搞到手,而本王也要你们可以寿终正寝……” 忽然听到自家的小主子说出这样的话,被称为老泥鳅的灰衣老者,一时间湿了眼眶。王爷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虽然他的心里把这些老人儿都牢牢的放在心上。但是王爷却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他的关心都在心里,他的在意也从来不会主动的表现在脸上。虽然大家都知道,可是当亲耳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鼻子还是酸酸的,眼眶也是没有出息的湿润了。 誉王殿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那样的煽情的话出来。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性格,虽然自己的心里面是那样想的,可是如果说出来……誉王殿下禁不住自己都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呵呵!心中有了爱情的男子,心变得柔软了,英雄气短了!感觉到自己的莫名其妙,誉王殿下正了正神色,对灰衣老者嫌弃的说道: “快走吧!难道还要本王请你出去吗?本王还忙着呢,没有时间陪你浪费功夫。” 灰衣老者也不想再呆下去,施了一礼便匆匆忙忙的告辞而去,剩下誉王殿下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回味着刚刚的一切。 “诸葛番,给本王滚进来!” 守在门口的诸葛番本来就很懊悔自己差一点儿失职,现在被自家王爷呵斥,只觉得后背发凉,腿发软。但是脚下的步伐丝毫不减,急匆匆的开门进去。还没有站稳请罪,誉王殿下手中的毛笔便飞到了眼前。诸葛番连忙顺手接住,诚惶诚恐的说道: “王爷,小心不要闪了你的膀子!属下知错了,属下一会儿就自己去刑房领罚。” “罚你什么?难道本王就没有错吗,本王也是最近一段时间过得舒坦,忘记了那警惕之心,差一点儿酿成大错。既然这样,走!与本王一起受罚去。” “主子,属下真的知道错了!恳请王爷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愿意自降职位,只求王爷还让属下留在身边,护卫着王爷的安全。” “好了,本王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里,本王都有些懈怠了,何况是你呢。这次也算是给咱们提个醒,从此之后不能再犯,至于说受罚,那就罚你与本王去库房里,寻找那些可可小姐需要的东西吧!对于可可小姐说的风铃,本王倒是十分期待。” 感觉到誉王殿下说的是真的,诸葛番还是感动于誉王殿下对自己的宽宏大量和谅解。所以对于能够让誉王殿下变化如此之大的白可可,也是更加的恭敬。现在听到自家王爷要亲自去库房寻找东西,诸葛番一马当先。 “王爷,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哪怕把库房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可可小姐需要的东西。” “本王只是让你寻找东西,又不是让你去拆了本王的库房,要你掘地三尺做什么!你如果把本王的库房掘地三尺,本王就地取材,立刻就把你埋在那里,立一个门槛。然后在上面盖起三层楼,让你在下面永世不得翻身。” 听着誉王殿下说的狠话,虽然只是开玩笑而已,可是诸葛番的脸已经垮的不行。两条眉毛也彻底的耷拉下来,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囧”字。 “王爷,你还是让属下去刑房,打属下一通吧!你把属下安排的这么明白,属下真的是万死不辞啊!” “呵呵!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的。还想着万死,死一次在本王这里就够了。不过死之前,你还是乖乖的帮着本王把可可小姐需要的东西,都给本王找到,否则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死心塌地,死有余辜,死……算了,还是先跟着本王,等到本王把可可小姐娶回王府,你再去死吧。” 呜呜呜……诸葛番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拿自家王爷怎么办了,去刑房,不行;去死,还不行。诸葛番此时此刻站在那里,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恨不得给王爷表演一个节目:原地消失。虽然自己的功夫虽然超过大多数人,但是在自家王爷面前,那根本就是不够看的。王爷就像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死死的扣着自己。唉!自己怎么样才能直起腰来,抬起头,估计只能是有时间的时候,去讨好一下未来的王妃。说起温柔,还是未来的王妃比较温柔,至少不会像自家王爷这样…… 坐在家里的白可可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白医连忙跑过来,抓住白可可的手腕儿便要切脉。白可可拦住他,笑着说道: “白医,不用担心,娘亲没事儿。人家都说一个喷嚏是有人想念,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三个喷嚏才是着凉了,所以现在估计是那个坏蛋在哪里骂娘亲呢。如果被我抓到了,我一定要把他拍到池子里面,让他好好的打喷嚏。” 王府库房里面的诸葛番正低着头拼命地寻觅着,想要多多的找出来一些东西,可以讨好未来的王妃。忽然鼻子有些发痒,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把长久没有收拾的库房里的灰尘,喷的到处飞扬。管家季叔站在他的身后,一边躲避着灰尘,一边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原来那么强壮的小伙子,最近怎么发虚了,是不是没有做什么好事儿啊?用不用季叔帮着你去要点补药去?” “季叔,诸葛番谢谢你了,你看着我和王爷长大的,你老怎么就不盼着我点好啊!王爷与可可小姐现在看来是好事将近了,可是我还是条光棍汉呢!你也不关心我一下,帮着我找一个媳妇儿。” “呸!我老头子这辈子都没有媳妇儿,看着你们一个个的都长大成人了。王爷人家要迎娶王妃也就罢了,你小子着什么急?王爷成婚之后,你过去陪我一段时间。” “哈哈哈!这一次可不是本王拦着你成亲,是季叔要陪你。” 哼!都是一些什么人啊,王爷马上要成亲了,不体谅属下也就罢了,可是季叔居然也出来阻拦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们几个人得逞了,自己最近还是赶快办好差事,赶快去找个媒婆儿帮帮忙吧! 虽然被誉王殿下和管家季叔戏谑了一番,但是也没有浇灭诸葛番翻腾库房的热情。长期封闭的库房,被诸葛番翻腾个底调,距离掘地三尺也仅仅只是相差一步之遥。就连以前的风筝都被他找了出来。 “王爷,把这几个风筝也一起拿出去吧,女子和小孩子都喜欢放风筝。不如王爷这几天休沐的时候,约着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过王府来放风筝吧,正好也可以增进一下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才会发现彼此的心,王爷与可可小姐之间还是相处的太少,彼此之间都不是特别的了解。” “好了,那就拿出来几个吧。然后把串风铃的绳结拿出来,还有那些海螺壳儿,都按照可可小姐的意思,给她搬过去,希望她这一次又能带给本王更大的惊喜。本王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风铃的声音了,都担心再过一段时间,彻底的忘记了。可是就算忘记了,那也是梗在本王心里面永远的刺。” “王爷,那一切都过去了。王爷就不要与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也算是放过他们,更是放过自己。可可小姐如果能够修复风铃,那都是崭新的。对了,王爷你那天在回来的马车上,与可可小姐问了相国大人书房里面的细节,问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啊?” 诸葛番清楚这些年埋藏在誉王殿下心底的痛,便转移了话题,聊起了誉王殿下眼下最关心的问题。誉王殿下也明白诸葛番的用意,也就说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本王还没有问到什么细节的东西,可可小姐就沉下来脸,一路上再都没有与本王说话。因为当时本王也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缘故,就一路沉默不语的坐着,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又或者是本王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了?” 唉,自己家这个王爷,简直就是一个棒槌,本来在相国府的宴会上,已经让可可小姐知道了心意。等到坐车回家的时候,竟然没有趁热打铁,一拍即合的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却能够最后差一点儿闹得是一拍两散。王爷啊!你还真的是一个人才,这也就是可可小姐,如果换了是其他的名门闺秀,估计早已经恼羞成怒了。 “哈哈!王爷,你看看你,在马车上既然已经把可可小姐惹得很不愉快,就为了相国大人书房的事情,可是你现在居然不问了。你去找可可小姐之后,就应该接着问下去,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呢!当时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一起都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可能会有一些细节被他们几个人发现也说不定呢。” “是啊,本王那天被可可小姐冷淡又疏离的态度左右了情绪,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当时相国府的大管家,将可可小姐他们几个人安排进了书房,主要还是担心相国夫人第一时间知晓,想着把他们迎到外院。如果不是担心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让他们进入书房,所以也是阴差阳错的事情。” “那是,如果是现在,哪个人还会把他们送去书房。” “去!安排马车,本王要马上去可可小姐家,详细的问问情况。” 第115章 知无不言 “王爷,你冷静一点,不要那么着急。即然咱们现在要去可可小姐家,就正好把要给可可小姐带的东西,全部带上。那样既可以让可可小姐觉得没有那么的突兀,又让王爷没有那么的尴尬,再者说那些东西给可可小姐带去之后,可可小姐也能尽快的修复风铃。那时候王爷与可可小姐说的时候,属下看可可小姐特别期待那风铃的声音。看可可小姐的样子,真的是比王爷都还要心急。” “哦?那是她想听吗?所以才着急……” “哎呦我的王爷啊!可可小姐哪里是自己想听,她只是想赶快修好,让王爷可以再次听到而已。当时王爷说到风铃和王爷的母妃的时候,可可小姐都感动的落泪了。那是可可小姐心疼王爷,所以才落得泪,你怎么那么单纯的认为她是沙子迷了眼啊!在属下看来,不是沙子迷了可可小姐的眼睛,是傻子想的是可可小姐被沙子迷了眼。啊……” 什么人呢,被揭穿了真相就知道打人?看来以后还是要离王爷远一点,去抱紧未来王妃的腿,才会有出路。 “哼!多嘴多舌的,小心哪一天本王把你的嘴巴缝上,看你还如何口悬若河的胡说八道。赶快把东西收拾好,装到箱子里,搬到马车上去。看什么?难道还要让本王亲自动手吗?诸葛番,本王怎么最近看你有些呆,是不是想要重新回炉再造啊?” “不用!王爷真的不用,属下马上就把东西收拾好,放到马车上去,咱们立刻就能够出发。” 好家伙,一不小心差一点点就回炉再造了,太恐怖!看起来还是乖乖的跟在王爷身边乖乖的当差吧。至于其他的想法,还是等到可可小姐进入王府之后再说吧。一边想着,手里面倒是一点儿也没有耽搁,把必需还是不必需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都装进了箱子。人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他这里则是诸葛番送礼,高高如山呢! 反正誉王殿下也不会去查看诸葛番究竟都装了什么东西,也就由着诸葛番像搬家似的装着。等到白可可看到从箱子里面拿出来的那些东西的时候,眼神错愕着,望着誉王殿下发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拨浪鼓,迷你版的弓箭,马车的模型…… 不要说白可可的眼神儿发懵,就是誉王殿下也不知道自己的库房里面居然还有这些东西,还被诸葛番这个二货的属下搬到了白可可的大堂。白武和白医几个孩子倒是挺欢喜的,誉王殿下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绷着脸,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诸葛番。 哼!这该死的诸葛番,办事儿如此的不靠谱。这个箱子不够大,如果够大,他是不是要把本王儿时用过的肚兜,襁褓都搬过来,那本王还有脸面站在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面前吗? “王爷,这个马车做的真像啊!如果我再小一点点,差不多就可以进去了。还有那弓箭,还可以射出去呢。还有……” 白医第一次看到那迷你版的马车,喜欢的不得了,在一旁一边比划着,一边还在不停的追问着。有了白医的加入,也让誉王殿下没有最初的尴尬了,绷着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把目光移向诸葛番,诸葛番赶忙拉着白医,顺便把那几样东西也一同带走了。 屋内剩下白可可和白武,誉王殿下看了看白武,没有说什么。白可可明白誉王殿下此番前来,不仅仅只是送来那些东西,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或许那其他的事情,才是誉王殿下的真实的目的,便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的说道: “王爷这次到可可这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吧,你尽管开口问就是了。王爷已经说过认定可可是你的唯一,而可可也自然对王爷信守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因为遵守这个承诺,对于王爷想要知道的事情,可可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白武,他是可可的长子,又是王爷的弟子,可以不必回避。可可把他当做大人,自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他的。” 白可可果然与京都的高门贵女不同,不矫情,不扭捏,处事不惊,落落大方。没有那些名门闺秀无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府里,都是下人,丫鬟一堆堆的,仿佛不是这样的前呼后拥,就降低了自己的身价似的。有了那些前呼后拥的丫鬟就身价百倍了吗,还不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墙头草。 “可可小姐,本王下面要问到的事情,关系到你的父亲,相国大人。你还会对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王爷,既然你我已经认定彼此之间是唯一的,那王爷以后也不要那么说了。王爷清楚可可与相国大人的关系,更清楚可可与相国府那些人的关系。可可不知道王爷要问可可的问题是什么,但可可相信王爷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伤害可可,利用可可,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可就权当是瞎了眼,蒙了心而已。早一点看清楚彼此的心,可可也不后悔。” 可可小姐,你既然对本王如此的信任,想要与本王相守一生,本王又怎么会让你失望呢!本王不敢说能够守着你一生一世,但是却能够在活着的时候守护你的无忧无虑,平安顺遂! “可可小姐,既然你如此直率,认定了本王,那本王在这里也告诉你,从今往后,本王绝不负你,此生不悔与你结缘。” “王爷,你说,可可便相信着,盼望着。” “本王要从相国大人手里找到一张纸,或者是一张图,但是几次下来还是没有踪迹可寻。可是本王还是坚定的认为这个东西就在相国大人的手里,而在相国大人的手里的话,最可能藏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几次寻找下来,却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所以本王想起来你第一次带着几个孩子去相国府,当时等待相国大人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本王想……” “哦,可可知道了,你上次问的就是这个东西,是吧?没事儿,王爷,只要你真的是对可可以诚相待,可可就能为了王爷背叛全世界。可可终生所求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王爷可以答应可可的愿望,可可就一定可以追随着王爷的脚步,不会有二心。” “可可当时与白武他们几个孩子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也是想着打秋风来的,也就是拿一些东西,换一些银子而已。东西也拿了,什么砚台,字帖之类的,字帖被白书留下了,没舍得换银子,其他的基本上都换了银子。毕竟当时的情况,可可最大的问题就是温饱问题,所以顺手牵羊拿走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可可小姐,你们几个人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就像本王说的那样。本王的属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都没有发现有用的消息,可是本王依然还是觉得那个东西还在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或许寻找的角度不同,观察点不一样,本王的人已经把能够藏东西的地点,都找寻一个遍,但还是一无所获。本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想问问你,有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看着誉王殿下难得的严肃,白可可也立刻一本正经起来。可是脑子里面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在白可可的思维模式里,誉王殿下的属下,应该都是武功高强,办事严谨。根本就不是像自己这种深宅后院的弱女子,眼睛里面只有可以换银子的东西。如果不是白书他们,白可可从相国大人的书房里面,搜刮走的都应该是玉器之类的,其他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入自己的眼。 可是现在看来,在誉王殿下的眼里,那些能够换银子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都是不在话下的玩意儿,这就有点儿难为人了。有誉王殿下手下的能人珠玉在前,而自己能够算是什么呢?白可可有些迷茫,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瞥向白武。而白武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白可可和几个弟弟的安全上,其他的东西他没办法放在心上。 一时间,屋子里面只有几个人的沉默和思索,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誉王殿下仿佛置身事外,可是双眸却没有从白可可的身上游走到其他的地方。 “娘亲,我好像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白武的话打破了屋子里面的沉寂,白可可和誉王殿下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问道: “什么事情,你说说看?” 看着誉王殿下和娘亲投过来的期待的目光,白武倒是有些紧张,担心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对他们没有什么用处。可是既然都说到这了,也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白武把目光转向白可可,轻声的问道: “娘亲,当时你坐在相国大人书房的椅子上,我们几个人各自寻找着东西。你独自在那里晃着,看到……” 还没等白武的话音落地,白可可一下子站起来,有些兴奋的接着说道: “当时我坐在那里,偶然间发现,书桌的一角有一个泛黄的东西闪过。也就是我坐的那个位置,如果是其他的位置,根本就不会看到。对!当时的我还让你们抬起桌子,将那个纸块儿拿出来。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对不起,就是五个不同的标识,上面还有好像不同时间段画出来的什么东西,具体的时间太短,我也没有看仔细。后来书房门口便传来相国大人与管家的声音。担心相国大人对那个东西有特殊的意义,所以就匆匆忙忙的又塞进了原来的地方。” 听着白可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誉王殿下脸上严肃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同时也庆幸着:白可可在那样的条件下,居然能够有这样的发现,而那却是自己派出去几伙人都没有找到的消息。忍不住内心的喜悦,誉王殿下站起身来,走到白可可的面前,说道: “可可小姐,本王谢谢你!没想到相国大人这个朝堂狐狸,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如此醒目却又隐蔽的地方。差一点儿让本王损兵折将,更差一点儿让可可小姐误会本王。为了表示本王对可可小姐的歉意,趁着明日天气晴好,本王带着你们几个人放风筝去吧,虽然说春季是放风筝最好的时光,但是明天的风也适合放风筝。” “可是……” “娘亲,去嘛去嘛!我们几个人都很久没有出去玩了,对了,王爷好像还答应我们几个人去马场骑马啊!不如就明天去骑马吧,娘亲,我们几个人从来都没有骑过马。好不好?” 白可可正在犹豫不定,屋外的白白冲了进来,抓住白可可的衣袖,兴奋的又蹦又跳。仰着小脸儿,用那期盼的目光望着白可可,让白可可无法拒绝,仿佛你如果拒绝了他,就是十恶不赦的人似的。 再者,白可可最近的心情也的确不算太好,出去逛一逛玩一玩,总还是能调节心情的。白可可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誉王殿下,誉王殿下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着,说道: “好吧!那就依着白白的想法,明天去骑马,一会儿让诸葛番去好好的安排一下,正好本王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不过这次还是算作是本王对可可小姐的歉意,你们几个孩子还可以想一想还有什么要求,本王都可以答应你们。” “王爷,我们几个人没有要求了,娘亲说做人不要贪得无厌,要懂得满足,知足者才能常乐。” 这几个孩子们的话,每次都让誉王殿下刮目相看,白可可可能没有几个孩子的惊人的天赋,但是她教给孩子们的道理,却能够让他们几个人受益匪浅。如果不是有着这样智慧的娘亲教育他们,估计再好的天赋也都会被磨灭。 第116章 明日大家都去! 白白得到确定的答案,立刻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奔出去。把明日可以出去骑马的事情,告诉给了在院子里面的白商和白术。正好白书和白文也从国学院放学回来,一时间所有的孩子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小小的院子里面,充满了孩子们的欢笑声和打闹声。这欢快的声音让屋子里的白可可和誉王殿下,也受到了感染,他们两个人前后走出屋子,来到了门口。 本来大家都在逗着白白,现在看到他们两个人过来了,便放下了打闹,向他们跑来。让落在后面的白白哀怨的望着白可可。白可可本来还想打算假装没有看到,但是那哀怨的小眼神儿太具有迷惑性,没办法,白可可还是败了。 “白白,过来,告诉娘亲,又是哪个哥哥欺负你了?娘亲罚他明日不许去骑马。” 白白想着让白可可给他撑腰,替他教训一下几个哥哥,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好的事情,却让哥哥们缺席。所以立刻便调转方向,违心的为哥哥们遮掩着。 “娘亲,哥哥没有欺负白白,他们只是与我开玩笑而已。娘亲,让所有的哥哥都去骑马,我们几个人都没有骑过马,当然都想去了。娘亲不是对大家说过:好的东西要一起分享,就会变成所有人的快乐。如果只是一个人,那就只能是一份快乐,白白想要大家都快乐!” 听着白白的话,白可可很是欣慰,是啊,对于孩子们来说,为他们提供一个好的环境当然是必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让他们有一份好的德行。 而站在一旁的誉王殿下,偷偷的看了看白可可,又看了看几个孩子,对于白可可的教育的方法更加的认同。老祖宗曾经留下来的话说:娶一个好的妻子可以旺三代,看来这句话真的不是夸大其词。特别像白可可这样的家庭,如果母亲太平庸,那么即使那几个孩子再有天赋,也只能最后沦落成为市井小民,而不会像白可可一样为了孩子们的不同的特长,去为他们寻找适合的方向发展,适合的师父。 想到这里,誉王殿下忘不了当时白可可为了一封介绍的书信,可以让白书去书院上课。最后求到誉王府,被自己百般刁难的事情。呵呵!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那么的恶趣味,竟然在凉凉的午后,让白可可扇扇子扇了一下午。当时自己的脑子是怎么想的,难道是离家出走了吗?但是誉王殿下在那时候就清楚的感觉到:这个表面柔弱的小女子,为了孩子的前途真的什么都可以舍弃,弯得下腰,低得下头。有这样的娘亲,才会有那些优秀的孩子们。 “大家明日都去,本王让诸葛番提前安排一下,让明日的马场只有咱们这些人,你们几个人想要怎么玩都可以。骑马回来之后,本王请你们去天下第一楼的三楼吃酒席。” “王爷,不需要那么破费的,实际上在家里面用膳就可以了,何必把那么多的银子都扔给天下第一楼。那个地方一楼的大厅就已经很贵了,二楼的席面贵的离谱,三楼的更是奢侈的了不得。吃他们家一桌席面,可可心里面都心疼的要命啊!那里的每一道菜,哪里是普通的菜啊,那就是一堆一堆的银子。所以王爷,咱们还是算了吧,如果要是有贪官污吏宴请,咱们宰他们一刀倒还行,自己掏银子还是省省吧。” “哈哈哈!王爷,可可小姐这是在为你省银子呢!可可小姐,没事儿的,王爷这点儿银子还花的起。何况咱们王爷可是……” “诸葛番,本王看你又是皮痒了吧,准备好明日骑马回来之后,就立刻回炉再造去吧。” “王爷,不用了,属下马上就去安排明日的事情,保证让可可小姐和几个孩子都能够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不对!是乘兴而去,尽兴而归。王爷,看在属下都快被你吓得嘴瓢的份上,饶了属下,属下保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对了,王妃娘娘,属下已经把各式各样的风筝都从库房里面挑出来了,过几日就可以带着孩子们放风筝。到时候放风筝还得需要属下,所以可可小姐,王妃娘娘你就帮帮属下,替属下求求情吧。” 诸葛番也是实在恐惧自家王爷,真的担心他一个不高兴就让自己回炉再造去了。开玩笑,那回炉再造真的不是开玩笑,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他清楚的不是一点点。所以现在也是没法子,只好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法,硬是求到了白可可的面前。甚至连王妃娘娘都已经叫出口了,只想着可以通过耍宝,插科打诨混过去。这一声“王妃娘娘”喊出去,不仅仅只是白可可红了脸,就连一旁的誉王殿下也红了脸,一时间两个人都成了红脸的关公,就差手舞着大刀去战长沙了。 白可可为自己的脸红烦恼着,这怎么莫名其妙的从现代的世界来到这片大陆,好像这片大陆女子的自然反应也烙印在自己的身上。否则就那么一句王妃娘娘,怎么就能够让自己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怀了春的少女被别人发现的样子。再看看一旁的誉王殿下,一个男子,那脸上的颜色与自己还真是不遑多让。白可可本来想笑话他一下,可是正好与誉王殿下偷偷瞟过来的目光相撞,赶忙转过头掩耳盗铃似的望着别处。 还别说,经过这一个无意当中的对视,誉王殿下和白可可倒忘记了处理诸葛番的事情,诸葛番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心翼翼的做事儿,这场回炉再造的风波也安然的过去了。说实话,誉王殿下也不过是提醒他一下而已,他们两个人之间,从几岁的孩童开始,便彼此陪伴,守护着,如果誉王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能够把自己懊悔死的一定是诸葛番。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王爷与属下的关系,而是超越了血缘的兄弟,亲人。而誉王殿下警告,恐吓诸葛番,也不过是担心他因为麻痹大意,最后吃亏而已。 因为誉王殿下把事情说开了,白可可心中的心结也顺利的解开了,所以接下来的气氛越来越融洽。本来白可可就不是这片大陆的千金小姐,自然也没有太多的忸怩作态。几个人约定好了明日的出行时间,白可可要和几个孩子直接去马场,诸葛番打算让白可可和几个孩子先到王府,然后大家一起出发。后来还是誉王殿下一锤定音:明天早晨誉王殿下过来,接上白可可和几个孩子,然后一起去马场。 谁还有什么意见?哪敢有啊!那不是找死吗,诸葛番惜命着呢,哪里舍得这样就把自己的命丢了,他还要看着自家王爷迎娶王妃娘娘,然后生一堆小世子,小郡主呢。看着未来王妃一胎就生了七个孩子,王爷也一定差不了,一定会与可可小姐生出一堆堆的孩子的。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帮着他们两个人带孩子,想想就很开心…… “喂,诸葛番,在那里傻乐什么呢?本王怎么感觉你最近总是溜号,对本王的话也可以不理不睬的,你是不是真的要让本王送你去……” “没有,没有!王爷冤枉属下了,属下是在想着可可小姐与王爷成婚之后,到时候或许会有很多很多的小世子和小郡主。到时候咱们王府空着的那些地方便都可以住满了,哪里像现在这样,人都没有房子多,空空荡荡的。当时陛下为王爷建造府邸的时候的规模是最大的,就是希望王爷可以儿女成群,阖府安康。” 听到诸葛番的这些话,誉王殿下不知道怎么又陷入了沉思之中,白可可也没有上前打扰,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愿说出口的事情吧,有些可能是沉痛的伤疤,那又何苦去揭开呢! 看看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考虑到明日可能需要早起,白可可便吩咐白武让那些盖房子的工人们,今天早一些收工,免得影响大家的休息。誉王殿下和诸葛番也离开白可可的院子,回到了王府。 新的一天如期而至,白可可刚刚收拾好自己,白武便带着几个弟弟来到了大堂。白可可抬头看了看,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白白怎么不在! “白武,白白为什么没有过来,是不是你们几个谁又闲得无聊又招惹他了?唉!明知道一会儿就要出发了,你们几个倒是逗他做什么,搞不好该耽误时间了。谁惹的他,谁赶快过去哄他,怎么不知道轻重缓急呢?” 白书走过来,对白可可笑着说道: “娘亲,我们几个人晓得分寸,怎么会这个时候去都他呢?他呀!是昨天晚上想着今日要去骑马,兴奋的了不得,睡不着觉了。今天早晨我收拾好就去喊他了,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醒,现在还在屋里手忙脚乱的忙活着呢。” 听到白书的解释,搞得白可可也很无奈。不过想一想倒也正常,小的时候谁还没有做过这样的傻事,兴奋过度睡不着的事儿也无可厚非。好在是誉王殿下的马车还没有来,所以倒是不担心会影响大家的行动。 白可可想再让谁过去催一下,刚要开口,想来还是算了,还是自己亲自过去一趟,赶快帮着白白收拾好才是正事儿。等到白可可来到白白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白白很小的啜泣声。白可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门口问道: “白白,收拾好了没有,哥哥们都快要收拾好了,白白也快一点吧。需不需要娘亲进去帮帮你啊?” 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有自己的的自尊,白可可这个做娘亲的平时都会注意到尽可能的去保护他们的自尊。既然可以用温柔的方式解决问题,又何必那样的咄咄逼人呢!有时候只要不是选择性的问题,大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伤大雅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何苦苦苦揪着不放呢。 “娘亲,白白的衣服袖子不知道怎么缺了一只,我都找了半天,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所以才迟到了,娘亲快来帮帮忙吧!” 得到了白白的同意,白可可才打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白白小脸儿憋的通红,小胖手在那里不停的与身上的衣服做着无谓的挣扎,白可可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白白那仿佛立刻就能哭给你看的劲头,白可可还是怂了。 连忙伸出手,把旁边的洗脸帕子沾湿了温水,轻轻的擦拭着白白红彤彤的小脸儿,接着又把他那忙活的湿漉漉的脖子,前胸后背都擦拭了一下,又用干帕子仔细的揩了一遍。白白这时候浑身的汗才慢慢的干了。 在这个过程中,白可可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她开始思考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也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 “白白,怎么着急了?没事儿的,大家都会等你的。娘亲不是说过,一家人在一起就要相互包容和扶持,其乐融融的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怎么会把你独自撇下不管不顾的。娘亲不会,哥哥们也不会,如果娘亲和哥哥们有什么事情,相信白白也不会撇下大家的。” 感觉到白白因为着急情绪有些低落,白可可倒是没有着急为他穿衣服。小孩子的敏感度都不一样,但是白白要比那几个孩子敏感的多。对此,白可可很是在意,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健健康康的。所以给与白白的注意力更多一些,也更加细腻一些。 看到白白低落的情绪稳定了很多,白可可才开始帮着白白寻找那只无辜的袖子。原来在白白的紧张忙碌中,那只调皮的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居然翻卷了进去,导致越来越着急的白白怎么都找不到。结果就是越着急越找不到,越找不到越着急。搞得浑身是汗,衣服更加扯不下来了,最后惹得白白差一点儿又水漫金山寺…… 第117章 感觉 在白可可的帮助下,白白终于战胜了那只差一点儿让自己崩溃的,调皮的袖子。看着自己的两只胳膊总算是有了着落,白白禁不住不好意思的笑了。 “娘亲,咱们要快一些,白白是不是又扯大家后腿了?” 看着白白难为情的小样儿,白可可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笑着说道: “娘亲怎么不知道,谁生出来后腿了呢?白白,告诉娘亲,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白白看着白可可打趣自己,便撒娇的扑上来,扭着白可可的胳膊不撒手。感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白可可也放下了玩闹之心,拉着白白向外面走去。 而此时,誉王殿下骑着那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披着披风,坐在马上。诸葛番在院子里帮着白书他们系着披风。看到白可可和白白出来,诸葛番连忙走过来,说道: “可可小姐,你带着几个孩子坐马车,院子里面的这些干活的人,属下已经都安排好了,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收到影响。” 望着院子里的那些人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手上的活计,白可可便有些惭愧,毕竟从开始准备,到后来的开工,以及现在都盖到那么高了。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只是最初贡献出一个想法而已,剩下具体的事情自己涉及的很少很少,还真的是一个甩手掌柜的。可是这么大的一个工程,自己却没有伸出手做什么,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望着白武、白商和白术,白可可的心里面格外的心疼。想到这里,白可可来到几个孩子的面前,蹲下身紧紧的抱了抱他们。搞得几个孩子一脸懵懂,可是都选择了沉默,谁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用他们的小手回抱着自己的娘亲。 自己这个做娘亲的何德何能,几世修来的福分,竟然成为了你们几个孩子的娘亲!有如此优秀,又如此天赋异禀的孩子,那不仅仅只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而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院子里面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坐在马上的誉王殿下和诸葛番都看得一清二楚,猜到白可可有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忽然情绪激动,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无法说什么。誉王殿下便挥动着手中的马鞭,让声音惊动白可可和几个孩子。挥动马鞭的声音,成功的让白可可的神魂收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赶快出发吧!王爷已经在等着咱们了,再不出去就显得咱们没有礼貌了。” 几个孩子也回过神来,簇拥着白可可向大门口走去。看到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誉王殿下端坐在汗血宝马上,忽然感觉他与平时的气质有太多的不同。平时的誉王殿下是那种卓尔不群,英俊潇洒的,现在的他好像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真的是换一种出场方式,立刻便大不同,这样的王爷仿佛给他一杆枪,他立刻就能够上阵杀敌去了。 “对不起,让王爷久等了!” “没事儿的!小孩子们总会拖沓一点,长大一些就好了。赶快上马车吧,他们几个孩子是不是都等不及了。白武,要不要先上来感觉一下骑马的滋味?” 昨晚灰衣老者又去了誉王殿下的书房,确切的说是誉王殿下昨晚把灰衣老者再一次的叫到了自己的书房,详细的询问今日的出游的许多的事情。最主要的还是如何与白可可进行友好的交谈。还好今日真的用上了,看样子这个老泥鳅在这方面,要比诸葛番那只笨鸟要强得多了。刚刚又看见白武见到汗血宝马之后,眼睛里充满了期盼的光芒,便对白武进行了宴请。 听到誉王殿下的话,白武的眼睛里瞬间有着一丝赤色的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着。惊喜的确定着。 “王爷,真的可以吗?弟子现在就可以骑马?” 眼看着白武那渴盼的双眸,可能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无法拒绝吧。而誉王殿下还是白武的师父,面对着这样的白武,更是求之不得。誉王殿下用眼神示意着,让白武一时间跃跃欲试,可是面对着誉王殿下,心里面的忐忑还是让他无法放肆的随着心意随心所欲。 人家都说知子莫若父,可是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知子莫若父就要换一换了。白可可清楚白武对于骑马的渴望,眼见着誉王殿下也是诚心诚意的邀请,白可可也想着成全孩子的愿望。缺席父亲成长的孩子,还是与正常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有些不同。但是白可可还是想要尽可能的让几个孩子,不要像那些人家的孩子一样,她努力的想要她的孩子,即使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父亲的参与,仍然是健康的,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因此,当她看到白武眼睛里面那渴求的光芒的时候,作为娘亲,她愿意在他的身后推他一把。所以白可可用自己那鼓励的眼神,看着白武,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王爷!” 白武那清脆又兴奋的话音刚落,便兴冲冲地跑到誉王殿下的马前。誉王殿下伸出手,白武借着那股子巧劲,一个箭步跃上了汗血宝马。下面的几个弟弟看的都是眼睛放光,可是因为没有白武的功夫,只能是羡慕嫉妒而已。真的要他们几个现在就这样一跃而起,到马背上,那还是算了吧。 白可可看着白武在马上那怎么也放不下的嘴角,不由得自己的嘴角也随之上扬。想着还要赶快出发,便也不再拖沓。在誉王殿下的侍卫帮助下,白可可让几个孩子按照次序上了马车,等到大家坐稳之后,马车便跟着誉王殿下和诸葛番一同向着马场前进。 皇家马场,本身设立的地方就比寻常的地方要贵气的多。一路上,虽然已经到了秋天,许多树木的叶子都渐渐的枯黄,但是越往山上走,那透亮的枫叶在秋风里,在枯黄叶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红艳,在山谷中层林尽染。 终于到了马场中央的地段,竟然是另外的景象。草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由翠绿色到枯黄色,在草的间隙,有着很多的野菊花,竞相开放。 马车停了之后,一路上兴奋的几个孩子,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欢快的情绪,在厚厚的草坪上蹦着,跳着,不停的撒着欢。白可可今日也换了一身打扮,一身自己设计的骑装,简单,干练之中又有一丝的娇媚,那大红的颜色,在朝阳的映衬下,仿佛撒了一层金光。 因为誉王殿下今日的到来,整个的马场除了弼马温,再就只剩下护卫了。而因为白可可这一家人数众多,誉王殿下的护卫和影卫也来了很多。孩子们在草坪上疯跑了一阵之后,便不满足于此,纷纷围着誉王殿下,跃跃欲试的看着不远处的马匹。 “怎么?都着急要骑马了是吧?一会儿可不要哭鼻子啊!” “娘亲,你快让王爷把马牵过来,我们几个都等不及了!” “白白,你以为娘亲是谁,娘亲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堂堂的王爷牵马?” “可可小姐,你今天还真的是说对了,待会儿就是王爷给你牵马。白白,你们几个跟我来,我帮着你们几个人去选马。” 几个孩子听到诸葛番的话,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时间都围在诸葛番的周围,向马棚走去。诸葛番安排好其他的护卫,一对一的跟在几个孩子身边,他则是跟在白白的身边,而誉王殿下就理所应当的跟在白可可的身边。因为除了白可可之外,剩下的一水儿的都是孩子,所以选择的马儿都是那矮小的五花小母马。 马匹选好之后,护在身边的护卫们便耐心的扶着他们上马,接下来慢步,快步,错步,最后慢慢的跑起来。虽然最初的时候有些生疏和害怕,但是渐渐的在护卫的帮助下,也慢慢的跑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还僵直的身子,也直了起来。 白可可因为在现代的世界的时候,便有过骑马的经历,所以今天在誉王殿下的面前,又一次让他大开眼界。 按理说白可可是相国大人家的幺小姐,虽然不是嫡出,但也算得上名门闺秀。即使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也应该是出门的时候要么坐车,要么步行。可是现在在马儿面前,竟然也是游刃有余。虽然不能与那些男子相比,可是在那些名门闺秀之中,绝对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 誉王殿下紧紧的跟在白可可的身旁,最初的时候是担心她,怕她被马甩下来,渐渐的到后来就只剩下惊讶和惊喜了。这样一个不做作又开朗,聪明伶俐的女子,竟然是自己挑选的王妃,自己的眼力也太好了吧! 再看看其他几个孩子,白武自然不用说了,一会儿的功夫便与胯下的马儿有了默契,与陪在他身边的护卫在外圈并驾齐驱着。而白书、白商、白术、白医和白文几个人,也由最初的战战兢兢,到后来也跑的有模有样。 最难看的就是诸葛番和白白这一对儿,小小的五花马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与白白杠上了一样。在诸葛番的帮助下,白白像一个滚绣球的狮子,爬到了马背上。好不容易爬到了马背上,那僵直的身子骨大概是让马儿也不舒服。白白那紧紧抓着马缰绳的手上都是冷汗。 “诸葛番叔叔,白白是不是很笨呢,还是这匹马儿欺负我?你看看它根本就不听我的话,怎么着都不走。” 诸葛番听着白白在马上小声的嘀咕,也是充满了无奈。那本来温驯的五花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是真的不听话。无论你如何去牵着它,它都纹丝不动,只是在原地转着圈,旁若无人的吃草。好不容易等到它主动的挪动了地方,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吃草而已。 马背上的白白看着其他人都在马背上愉快的奔驰这,哪怕不是跑的很快,但是至少也算是徜徉在草原上。唯独自己这里,那匹马儿就像是那拉磨的驴,转着不大不小的圈。不用说马背上的白白想哭,就是陪在身边的诸葛番都欲哭无泪了。 白可可和誉王殿下慢慢的跑了两圈,看到白白这一对,便放慢了速度。 “诸葛番,你带着白白这是做什么呢?让你陪着他骑马,不是让你们两个人在那里拉磨。这大好的时光,你简直就是在浪费。” “可可小姐,属下也不清楚这匹马是闹什么脾气了,怎么着都不听话。王爷,属下好像还真的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眼看着白白那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哭出来的表情,白可可还是决定下来看看吧。不要自己玩的高兴,却不顾及白白的感受,这样心里面也是不踏实。可是在白可可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马场不是特别平坦的,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一个趔趄险险的向后倒去…… 白可可已经准备好摔跟头了,反正在这马场里,草坪上还不至于摔得太难受,不过就是一个屁股墩,再差一点儿就是丢脸而已。可是白可可预料之中的与草坪亲密接触的机会却没有等到,倒是跌入到一个宽阔的臂膀里…… “娘亲!” “可可小姐!” 白可可的动作吓坏了一旁的白白和诸葛番,他们两个人同时喊出了声。白白如果不是有诸葛番在一旁拉住,更是差一点儿从马背上掉下来。 可是当看到白可可被一旁的誉王殿下稳稳的抱在怀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再也不敢叫出声。诸葛番顺手把白白抱下马,蒙上眼睛,迅速的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奔驰而去,把这一块儿地留出来,让誉王殿下和白可可独处。 刚刚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誉王殿下的本能反应。危险过后,软玉温香抱满怀,这个体验是誉王殿下从来没有过的。 也就在这一刻,誉王殿下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僵硬了起来,要知道,身为王爷,他也见过不少女人投怀送抱,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第118章 他是不是抱顺手了 虽然白可可来自于未来的世界,但是却一直都是一个单身狗。没有恋爱的经验,也只是个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走路的母胎solo。哪里有过今天的被公主抱的待遇,所以还在那里慢慢的回味着腾空的感觉。 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誉王殿下那张放大的英俊潇洒的脸,四目对视,誉王殿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这让白可可也不知所措,俊俏的小脸儿也像煮熟的虾子,连脖颈都跟着红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虽然自己的体重不过百,但是公主抱也是需要体力的。这家伙的臂力真是惊人啊! 这小女子真是太轻了,就这个重量,如果风大一些,会不会被刮跑了?如果是在海边,狂风大作,浪潮迭起,是不是需要绑一块大石头,才可以立足。 “王爷,可以把可可放下来吗?” 白可可的声音像一片羽毛划过,让誉王殿下终于醒过神来。 “啊?哦!可可小姐,刚刚本王有些……” “啊……” 誉王殿下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着把白可可放到草坪上,但是由于紧张还是什么的,却是没有放稳,差一点儿让白可可再一次摔跤。慌乱中,白可可的手抱住了誉王殿下的脖子。 好家伙!这一下抱的比刚刚的还要紧实,白可可感觉自己都好像有投怀送抱之嫌。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再一次冲上来,再看看与自己紧密接触的誉王殿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那本来白皙的脸颊,仿佛能够滴出血来,煞是好看。美男就在眼前,惹得白可可都想要上手摸一下…… 咳咳!自家王爷的臂力果然不同凡响,都这么久了还抱得动。这就是抱着心仪的人,如果是那些不要脸的千金们的投怀送抱,王爷早已经把她们踢出去,有多远滚多远了。 “王爷,可可小姐,白白在那边哭闹,属下有些哄不好。还是请可可小姐……” 太尴尬了! “王爷,可可已经没事儿,请王爷把可可放下来吧。诸葛番,白白在哪里?” 有了诸葛番的乱入,誉王殿下慌乱的把白可可放到草坪上,望着自己空空的手臂,立刻感觉心里面都有些空荡荡的。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让誉王殿下的心里面很不舒服,但是却无所适从,只能把这种不适感迁怒到诸葛番身上。 “白白在哪里?本王与可可小姐一同过去。” 白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赌气的坐着,白武和其他的几个哥哥都焦急的站在他的周围。自己的弟弟不高兴了,哥哥们怎么都不会扔下他不管不顾的再去玩乐,虽然难得的出来玩一次。当誉王殿下和白可可走过来的时候,几个哥哥正在那里继续哄着白白呢。 “白白,怎么了?到娘亲这里来,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娘亲,是没有人欺负白白,欺负白白的是那匹五花马,它说什么都不走,就在那里吃草,根本不管白白的心情,白白有那么讨厌吗,连马儿都嫌弃白白。” 白白现在的心情是无比的沮丧,原来是乘兴而来,现在是失望的呆在这里。自己的哥哥都可以坐在马背上,自由自在的驰骋着,自己却只能窝在马背上,死死的不敢放手。 “娘亲,看来白白真的是不适合骑马,一骑绝尘这种事情实在是需要天分的,白白与这种事情实在是无缘。你们几个人也不要因为白白而败了兴致。白白实在是笨死了,娘亲,白白怎么就那么笨呢?” “白白,这样妄自菲薄,可真的不像是娘亲的孩子。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于其他人的长处,有的是已经被发现了,有的还没有被发现。再者说一骑绝尘也不是衡量你是不是笨的尺度,所以那又算什么呢!如果你真的想感受奔驰的感觉,不如你与娘亲共乘一匹马,娘亲带着你跑一圈。” “白白,你的娘亲是女子,对马儿的控制能力可能不是很足,再者说你娘亲骑的马儿也比较小,你还是到本王的马上来,让本王带着你跑几圈。本王的马儿那可是汗血宝马,不用说跑几圈,就是几十圈都没有问题。” 白白看着白可可的小矮马,再看看誉王殿下胯下那威风凛凛,打着响鼻的汗血宝马,还是乖乖的选择了誉王殿下的汗血宝马。他倒是想奔向自己的娘亲,可是几个哥哥的目光,让白白无法不妥协。 天哪!自己今天如果站错了队,估计这几个哥哥会群殴自己吧。不过娘亲的马匹实在是有些弱小,特别是在誉王殿下那汗血宝马的映衬之下,更加显得娇小玲珑,弱不禁风。如果只是白可可骑在上面还好,要是再加上一个人,白白都觉得汗颜。 接下来的马场更加热闹,誉王殿下带着战战兢兢的白白坐在那高头大马之上,白可可骑着矮马紧紧的跟随在旁边。白武早已经换了成人才能骑的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在护卫的陪伴下,一圈又一圈的驰骋在马场的最外边。 而白可可则是带着剩下的几个孩子,中规中矩的在马场上信马由缰的跑着。王府的护卫们看似悠闲地在马场驰骋着,实际上心里面一点儿都不敢放松。他们的头儿都无时无刻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们又怎么敢懈怠了。 白白虽然没有能够独自的骑马去驰骋,但是退而求其次的与誉王殿下共乘一匹汗血宝马,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郁闷的心情一下子也好了很多。由最开始胆小的窝在誉王殿下的怀里,到后来逐渐的胆大起来,伸长了脖子,随着马儿的奔腾和颠簸,也敢有节奏的嘚瑟嘚瑟了,让白可可和几个哥哥看着都无奈的笑了。 到了正午的时候,白可可本来就想着让几个孩子收一收,准备撤了。因为大家都是细皮嫩肉的,实在是不适合长时间的骑马。可是刚刚开口,便看到几个孩子那渴求的小眼神儿,实在是让白可可无法拒绝。 算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出来玩的机会,就让他们几个孩子放纵一回吧。至于说身体上的不舒服,休息几天也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苦出来一趟,却又让大家不尽兴呢! 哈哈!白可可的这一次放纵,这几个孩子便彻底的乐不思蜀了。在中间吃了一些点心,喝了些水,他们几个孩子又忘我的骑着马飞奔着。看样子这骑马也是有瘾的,大家由最初的害怕,逐渐的开始熟练,到最后的爱不释手,乐此不疲。如果不是看着太阳要落山了,估计这几个孩子还是不会放过这一次的马场活动。 后来还是在白可可的不断催促之下,誉王殿下又许诺过一段时间再来,这几个孩子才意犹未尽的离开马下的马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马场。在回家的路上,从开始的斗志昂扬,到后来如霜打的茄子,都蔫蔫的坐在马车上,活动量最少的白白第一个滚进了白可可的怀里,睡的昏天暗地。其他的几个孩子也相互的依偎着,打着瞌睡。 “王爷,你看这样还能去天下第一楼用膳吗?一个个的累得像没了骨头似的,睡得呼呼的像小肥猪。就连可可小姐也累得不行,属下看还是算了吧。” “怎么会累成这样子,本王感觉也没有跑几圈啊。” “王爷,咱们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一帮男人,可可小姐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实际上像今天这样的,可可小姐能够坚持下来已经是相当不易了。你看看谁家的千金小姐能有可可小姐的本事,王爷,遇到可可小姐,你就偷着乐去吧!” “什么意思?本王为什么要偷着乐,本王高兴了就直接乐给大家看,还需要偷着乐。既然他们几个人都疲累的很,你就去一趟天下第一楼,让他们把做好的菜都装到食盒中,然后送到可可小姐的宅子。等他们几个人小憩一会儿之后,正好就可以起来用膳了。” “王爷英明神武又温柔体贴,还善解人意,属下……” “滚蛋!赶快去办差,如果迟了你就不用吃饭了,正好还给本王省下了。每天没办什么正事儿,胃口可是不错。” “王爷,今天属下也很累的,属下觉得我比白白屁股下面的那匹马都累。那匹马犯了倔脾气,只是一个劲儿的吃草,吃完一片再换一片。而属下这个牵马的却是一只手牵着马,另外一只手还得扯着白白那个小胖墩。你不要看他没有什么力气,可是僵直的身子让属下很是无奈啊!” “好了,本王知道今天累着你了,今晚的晚膳你格外多点几个菜。真是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的计较,气量太小了。” “王爷,那跟气量大小没有关系。算了,属下还是不同你争论这件事儿了,反正也争不赢,我这是何苦呢!走了……” 可能是今天的活动量,大大超出了白可可的承受范围之内,也可能是对誉王殿下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戒备。反正等到白可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睡房了。望着外面已经黑下去的天,白可可的脑子有些混乱。 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怎么回到卧房的,从离开马场,坐上马车,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喝酒断片儿了似的。起身下地收拾一下,来到大堂,誉王殿下和诸葛番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水。白可可都有些迷糊,现在这是在谁的家,怎么没有感觉出来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呢? 看着白可可那懵懂的样子,诸葛番首先站起来,忍不住笑了起来。在誉王殿下犀利的眼神儿中,还是闭了嘴。 “可可小姐,休息的怎么样,还好吧。如果可以,是不是可以用膳了?” “啊?用膳,用什么膳?” “哈哈哈!可可小姐,王爷问你的一定是晚膳了,你没看见太阳已经落山了,难道你还想着用午膳吗?要想用午膳,那需要等到明天了,今天这一顿是肯定没有了。” “可是现在去天下第一楼,好像不大合适吧,毕竟都这么晚了,估计几个孩子也都累的不得了了。” “现在当然不是去天下第一楼了,本王已经让天下第一楼的人把饭菜,全部都用食盒装着,送过来了。如果可可小姐想要用晚膳,随时都可以。” 这样啊!那还等什么呢,赶快的,本小姐睡觉的时候还好,现在睡醒了提到吃的,肚子立刻便不争气的“咕噜”起来,倒是配合的很好。 望着白可可那个样子,诸葛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连忙去膳房通知上菜,接着便去招呼白武兄弟几个。本来叫孩子们起床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诸葛番运用天下第一楼的名号,成功的让这几个起床困难户,一股脑的麻利的起来了。 “娘亲,要去天下第一楼了吗?我的小肚子都已经饿的空空荡荡的,我好像能够吃很多啊!” “白白,你看看你那个没有出息的样子,就忘不了吃的。娘亲,我们本来在马车里面睡着了,后来是怎么回到的屋里?” 白书的话让白可可心中的警铃大作,是啊,本来是睡在马车上的,怎么最后自己醒来之后,却是在卧房里,怎么回来的,难道是梦游了吗?还是…… 白可可偷偷的瞄了誉王殿下一眼,而恰巧誉王殿下的眼睛也在瞄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飞快的交汇,又快速的挪开。白可可的心里面已经猜到了结局,脸颊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而誉王殿下也没有好到哪去,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主人。 唉!今天这一天就被这个男子抱了几抱,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人是不是越抱越顺手了。 自己虽然现在“寄人篱下”,但不代表自己什么都可以付出啊! 虽然在现代的世界曾经畅想过以后不用腿走路的生活,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