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钢城：纵意人生》 第1章 时来运转 关山月算算日子上班整整一个月了。他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一家叫太行钢厂的钢铁公司铸钢车间，真可谓这一个月受尽了二十多年的苦。 他们这家钢厂刚投产，各种生产事故层出不穷，适逢盛夏钢厂里温度又高，生产平台上的温度都在四五十度以上，每天衣服总是湿漉漉的，出汗出到虚脱，喝水喝到恶心。这不刚从岗位上下来关山月就抱在轴流风机上，虽然轴流风机吹出来的也是热风，好歹也能痛快一点儿。每天下来，关山月累得像死狗一般，躺在澡堂的边上休息半天才有力气洗澡。 关山月的师傅姓王，是个农民合同工，见他累得承受不了，于是出主意道：“现在你们大学生吃香着呢，要不你去找找厂领导给你调个工作？”关山月很无奈：“师傅，我认识谁呀？再说我们一起分来的学生都在一线，虽然他们在别的车间，可我也不能搞特殊呀？没事，我还年轻着呢，挺挺就熬过去了。”师傅说道：“也是，没人也白找，还给人家落个口实，说你拈轻怕重不好好干，看来也只能先干着了。” 这天从澡堂出来，班长堵在门口对他说道：“小关，车间的统计员找你，你去看看有什么事儿。”关山月有点儿莫名其妙，他现在连工段的办事员和统计员都分不清谁是谁呢，找他有啥事？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刚上班的人看来，车间的职能人员都是领导，哪能得罪得起？关山月换好衣服匆匆去了车间办公室。 办公楼在厂房北边，一楼是库房二楼是办公室，关山月也就刚报到时来过。参加工作后关山月才知道，他们这个车间是厂里工作环境最差的。现场有上千度的高温钢水，赤热的钢坯，加上生产事故多导致劳动强度大，而且环境恶劣经常出工伤，听师傅说他们班组人就没有全过。由于班组严重缺工人，工段没有对关山月进行三级教育就直接上岗了。一个月下来，每天累得和孙子一样，关山月哪有心情去车间套套近乎？再说他也不擅长这个不是，所以还是看着门牌才找到统计员的办公室。 大热天办公室的门都开着，屋顶的大吊扇嗡嗡作响，电扇下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关山月进到屋里拘谨地说道：“你好，姐姐您找我？”统计员抬起头来看了关山月一眼说道：“对，小关是吧？你叫我王姐就好。坐，别客气！”说着从身后的冰柜里拿出一个冰棍递给关山月。关山月说声谢谢，拿着啃了一口瞬时凉到心里，真爽！ 就听王姐说道：“小关来到咱们山沟里还适应吗？”关山月道：“适应，我老家也是大山里的，比这儿山还大。王姐找我有事吗？”王姐笑眯眯地说道：“也没啥事，你有对象了吗？”关山月道：“我刚上班，这儿的人都不认识，哪有对象呀。”“姐给你介绍一个？有人托我打听呢。咱们车间一共分来两个大学生，我看你相貌堂堂所以就给你说说，有意吗？我给你们牵牵线？” 关山月随口说道：“先谢谢王姐。不瞒你说，我刚上班还没发工资呢，就是穷小子一个，找对象我都养不起呀。”王姐说道：“小关，你这想法就不对了。你们大学生都有前途，所以这儿的小姑娘都想找个大学生，好多都是一上班就谈了呢。我听说这家的条件很好，家里好像还有当领导的，而且人家闺女长得也标致。所以呀姐姐劝你见见，成不成的就当练手了，以后相亲还有经验呢。” 关山月听了王姐的话一想也对，于是说道：“那我就见见？”王姐道：“我看最好见见，如果她爸爸是领导，你们要是成了不就少奋斗好几年？多好的事呀！”关山月迷迷糊糊，难道有这么好的事儿等着自己？想想自己工作又差家里又穷，也就是自己稍微幸运一点儿读了个大学而已，况且读完大学家里还欠着不少账呢。不过王姐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去吧，看看也不花钱。拿定注意说道：“好，我听王姐的。” 王姐暧昧地一笑，拿起电话和别人沟通了一番，然后说道：“这样，明天晚上六点你俩到季福祥205见面，女孩叫张倩。”关山月一听去饭店就紧张，哎，这是不能白看的，看看也是要花钱！可是自己身上这几毛钱不够去饭店搓一顿呀，于是厚着脸皮说道：“王姐，车间里让借钱吗？发工资我就还。” 王姐说道：“一般是厂工会能借钱，车间估计够呛，要不这样，我借你二百怎样？”关山月感激地说道：“那太谢谢了，我写个欠条，等办事员发钱时你就从工资里扣。”王姐笑笑道：“那不合规矩，再说我还等你汇报进程呢，万一成了我这红娘脸上也有光不是？”关山月道：“那好，发钱了我给你送来。”王姐道：“也行。”写好欠条，揣好钱，关山月美滋滋地走了。 转天上班，关山月想着晚上要相亲自己都想乐，长这么大还没谈过对象呢，今天这是要开启新的人生篇章了？哈哈。心里高兴，也不觉得工作累了，看那飞溅的钢水也变成绚丽的烟花。 这一走神儿，虽然没乐极但是生悲了，一不小心踩到一块活动的钢坯头上，坯头落下来正好砸在脚尖上，把关山月疼的嗷嗷直叫。好在劳保鞋前边有钢板保护没伤到骨头，但是也砸的不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关山月对今晚的相亲更是不抱希望了。 下了班关山月看看自己穿了几年的t恤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就这样吧，英雄本色。”为了不迟到直接到了季福祥。这是他第一次来，才知道一楼是快餐，二楼是包间能点菜。进了205却见里边已经坐着一个女孩，关山月赶紧打招呼：“是张倩吗？”那女孩妩媚地一笑说道：“对呀。”关山月见这女孩虽是中上姿色，但这妩媚一笑，竟是颠倒众生，心里不由得打了满分。自己来晚了，让关山月很没面子，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张倩又是抿嘴一笑道：“不，是我来早了。坐吧。” 等关山月坐下，张倩犹犹豫豫地问道：“你的脚怎么了？”关山月自嘲地一笑说道：“命好，今天让钢坯砸了一下。”张倩放下心来说道：“你这是工伤，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关山月道：“不要紧的，不用休息，再说班上正缺人呢。我叫服务员点菜。”张倩道：“不用，我已经点好了。”关山月心里一紧，不知道这二百块够不够。 等菜上齐了，关山月暗暗松了口气，一共四个菜：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拌苦菊、五香牛肉片。关山月心道：“是个过日子的人，第一关——满意！” 吃着饭，张倩说道：“你叫关山月，李白有首《关山月》的诗怎么说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后边是什么来着？”关山月见张倩歪着小脑袋，嘴里咬着筷子一副冥思状，既可爱又妩媚，尤其那性感的嘴唇，让关山月心里怦怦直跳。平复了一下晕晕乎乎的脑子，关山月应道：“后边是‘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张倩眼睛一亮说道：“还是你们大学生厉害！可惜我就上过技校。”关山月道：“找媳妇人品好就行，和文化程度关系不大。”张倩的眼睛笑的像弯弯的月亮，关山月看到更是迷醉。 迷迷糊糊地吃了饭，张倩说道：“咱们初次见面，你的脚又不方便，所以你要是有意接着交往下去就坐在这儿我去结账。你要是不想再交往你就去结账走人，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关山月刚站起来又不得不坐下，想想说道：“不管怎样都该我结账吧。”张倩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刚上班还没发工资呢，要不下次你付账怎样？”这个女人聪慧！关山月心里有点感动：“好，以后你就不能和我抢了。” 张倩说道：“要不我扶着你，咱们一起走？”关山月本能地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走。”张倩哈哈一笑：“我去结账，你在楼梯口等着我。” 关山月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张倩过来了说道：“咱们走吧。”下楼梯还真不方便，关山月右脚不敢使劲，侧着身扶着栏杆往下走。张倩见状上去抓着关山月的一只手，白了他一眼柔柔地说道：“还挺封建，逞能。” 关山月从来没摸过女孩子的手，登时紧张的要命，只觉得张倩的小手冰冰清清，滑滑柔柔摸起来舒服极了，心狂跳不已。下着楼梯，张倩的胸时不时地蹭着关山月的胳膊，关山月身子一僵，担心唐突佳人就想和张倩保持着距离。不过张倩像是没注意这事儿，用力地扶着他，酥胸不可避免地蹭着他的胳膊。不一会儿关山月就迷失了，那柔软多神秘呀！关山月还只在录像里见过，不由得心里期待起来，两人渐渐地靠在一起。越靠近身体摩擦的频率越快，等出了快餐，张倩的一对儿丰满已经夹住关山月的胳膊了。 云里雾里地走着，听张倩说道：“咱们去公园坐会儿？”关山月哪有思维？随口应道：“好。”张倩带着他坐到公园角落的一个凳子上，依偎着坐到一起。张倩说道：“你的名字还挺有诗意，你父亲是个文化人？”关山月道：“哪呀，我出生在晚上，恰好月亮从山巅爬出来，有山有月的所以我爸爸就给我起名叫山月。”张倩一乐又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爸爸妈妈都健在，还有个弟弟，不上学了。”张倩“哦”了一声又问道：“哪在老家结婚费用高吗？”关山月道：“不高，我们那儿是山区，房子都是就地取材，村里人互相帮忙盖得。结婚也不用花多少钱，由于生活水平不高所以彩礼钱也很少，要不是我还没对象我弟弟早结婚了。” 第2章 倩女添香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一晚，张倩把关山月送了回去。 回到宿舍，关山月哼着歌洗漱一番躺到床上准备睡觉。舍友是焦化厂的**群，惊奇地问道：“老关今天咋这么兴奋？有桃花运了？”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瞎说，我还有那好运？” 关山月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身上还飘着张倩的香味，心里美极了。忽然又一想，今晚怎么都是她在问自己，把自己的老底抖个精光还不知道对方家里的状况呢，自己也太稚嫩、太被动了吧。哎！没谈过对象经验不丰富，哈哈。 自嘲着心里却是一惊，看她成熟老练，不会谈了很多吧？忐忑一会儿，想着张倩迷人的微笑又向往起来，谈着再看看？ 这几天张倩没事儿就过来找关山月，关心他的伤势。见关山月能蹦蹦跳跳了，张倩说道：“晚上咱们到山上玩？那儿更凉快。”关山月老家都是山，所以对山一直没兴趣，来这儿一个多月从未登过山。不过美女提出来了，那就去呗。在地摊上一人吃了一碗拉面，开始登山，张倩轻车熟路在前面带路。 今天张倩穿着一件七分牛仔，上身穿着紧身体恤显得活力十足。关山月跟在身后，见眼前扭动的翘挺的臀部结实浑圆，大腿修长，露出的一段白皙细腻，顿时被吸引了，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飘飘忽忽、热血沸腾地上了山，竟然没感到一丝累意。 张倩把关山月带到一个树林里，树林深处有块巨石，两人坐了下来。张倩说道：“我一不开心就来这儿玩，有时能在这儿躺一天。”关山月忽然觉得张倩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又不敢问，侧身看着娇媚的脸庞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不禁冲口而出：“以后我陪你来。”张倩莞尔一笑，闭上眼睛缓缓地躺了下去。 关山月不知张倩什么意思，想到她的心思真难懂，脑子里空空洞洞也跟着躺在石头上。沉默一会儿，张倩忽然嘿嘿一笑，爬起来看着关山月说道：“想什么呢？”关山月一侧脸见张倩性感的嘴唇就在眼前，红嘟嘟粉嫩嫩，情不自禁地说道：“你真性感！”张倩眯着眼睛问道：“哪儿性感？” 关山月话一出就后悔了，太唐突了，可是见张倩没有责怪，反而一脸妩媚地问自己，不知何意也不敢随便说什么。张倩又问道：“哪儿性感？”越说离关山月越近，两张嘴相距不到一指了。关山月只觉得张倩吐香如兰登时迷醉，迷迷糊糊地说道：“嘴唇。” 张倩停在那儿不动，只是娇喘吁吁，香气喷到了关山月的嘴里。关山月再也忍不住亲了上去，张倩顺势趴在关山月的身上回应起来。见他只知道亲着嘴唇，笨拙的好笑，于是用舌头撬开了嘴湿吻起来。 吻了一会儿，关山月喘不过气，示意着坐了起来，把张倩抱在怀里说道：“你真香，我还不知道女人是这种味道。”张倩小脸儿一红，把头埋在关山月的怀里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张倩说道：“咱们回去吧，一会儿太黑了不好走。” 关山月恋恋不舍地扶着张倩站了起来，手拉手一起下山了。到了宿舍门口，张倩见周围没人抱着关山月亲了几下，轻轻地咬了咬他的嘴唇，又往嘴里吹了口气扭着屁股走了。关山月想，这张倩上辈子准是妖精，让人迷恋。 就这样蜜里调油过了几天，关山月接到个新任务。开完班前会班长对他说道：“车间安排每个班组出一篇qc工作报告，咱们这儿就你是大学生，这任务自然是你的了。”关山月道：“我写可以，但是我对咱们的工作还不熟悉，平时有什么质量管理方面的好经验好方法我都不知道呀。”班长道：“这好办，我给你素材，你编写。” 老工人们对这早已不感兴趣，可有可无，纯粹是应付公事。可关山月不知道啊，当他接到这个任务，还当个正儿八经的大事来做。晚上也没时间和张倩卿卿我我了，钻到公司图书馆开始查阅qc方面相关知识和工具的运用。几天下来成果斐然，关山月整整写了一大本。当他信心满满地交给班长时，班长看都没看就让他交到车间技术员那儿。 技术员叫张兴，是个老古董，认真地翻了翻说道：“写的不错，一看就是下功夫了。你先回去吧，我给领导汇报汇报再说。”刚上班的人能得到别人的认可那是莫大的荣耀，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表扬也让关山月兴奋了半天。 从技术员那儿出来关山月掩饰着内心的小激动给张倩班上打了电话，约好了晚上见面。吃完饭又是刷牙又是漱口，然后去小卖店买了一包洽洽瓜子来到山脚下。张倩家所在的生活区就在这儿，关山月等了不到两分钟就见张倩姗姗而来。 张倩穿了一件白色耐克t恤，下身是条蓝色短裙，脚蹬彪马运动鞋，青春洋溢，一蹦一跳地过来挽住关山月的胳膊问道：“终于写完了？”关山月见周围没人迅速亲了张倩一口道：“写完了，咱们上山？”张倩用丰盈顶顶他的胳膊娇嗔地说道：“你变坏了！这生活区都是熟人，被看到了多不好意思？我带你去花房，这两天花房的李姐回老家了，我临时替班呢。” 几天没见，关山月内心里非常渴望，见她又娇又媚，目若秋水心早酥了，顺势揽住了张倩的细腰。张倩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几天不见胆子大了哈。”关山月嘿嘿一笑道：“谁让你这么漂亮？手头里的活儿一完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见到你。”张倩得意地瞥了关山月一眼说道：“那我还是没你的工作重要。”关山月忙道：“不是，不是的。我得好好工作，争取有点儿进步，这样或许才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张倩心里一动，看着关山月虽然没有一米八，虽然貌不似潘安，虽然身体不是很健硕，但是有追求的男人总是容易让人心动，竟觉得关山月仪表不凡，还有点儿小帅。虽然现在差了点儿、穷了点儿、生涩点儿，万一以后发达了呢？或许爸爸说的对，总比跟着一眼看到未来的小职工强多了。 张倩问道：“看你今天心情好，是不是qc材料写的不错？”张倩这么一说关山月心里又没底了，想想说道：“技术员说还行，说是这几年少见的好材料，要给领导汇报后再说。” 张倩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懂，但是我爸爸说了，虽然这个活动没有多重要，但是有的领导还是很重视——你不知道，尤其没文化的领导更重视荣誉。如果写得好会参加厂里的比赛，然后是公司的发布会。如果在公司能评上名次，会选去参加省里的质量管理成果发布会的。我爸又说了，这事儿重在参与。” 关山月从没想过能到省里参加成果发布会，太遥远了。但是张倩的一番话又给了他不少信心不少动力，满怀憧憬地说道：“好！如果被选上让参加厂里的发布会我再好好准备准备。”张倩见关山月很开窍，不是个书呆子心里高兴。 到了花房，两人刚坐到长椅上，也不知道谁主动就亲在一起。亲累了，关山月拥着张倩坐好，见她媚眼如丝，胸前的波涛起起伏伏，有心探一眼究竟却还是不敢。张倩什么眼神？见关山月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胸，往后仰了一下显得更加饱满坚挺。见关山月迟迟没有动作，于是娇滴滴地骂道：“色狼，看啥呢？”关山月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看啥。” 张倩心道，还真嫩，好玩。于是羞涩地用肩膀撞了关山月一下娇滴滴地说道：“讨厌，不准瞎看。”关山月赶紧坐直了，眼睛四处飘荡，这才欣赏起花房的景致来。有杜鹃、君子兰、蝴蝶兰、桂花、米兰等等，多姿多彩。不过关山月没几个认识的，有心站起来好好看看，又舍不得身边的美人。 张倩见关山月很听话，“噗呲”一笑，亲了一口说道：“真乖！鉴于你表现不错奖励你一下，但是只能偷偷摸摸，闭上眼睛。”关山月被美人一夸，乖乖地闭上眼。听着张倩摸索了一小会儿，拉起他的手顺着衣服摸了进去。 情难自禁，摸了一会儿关山月的手活动范围就大了，被张倩拍了一巴掌。关山月登时清醒过来，自己成什么人了？惭愧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忘乎所以了。”张倩微微一笑：“我们慢慢处着，等相互认可了，我迟早是你的。” 关山月哪能听不明白张倩的意思？想想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的。从小家里的条件不好，所以我立志要出人头地，要给我的父母、爱人和孩子创造好的生活。” 张倩道：“你们男人的事儿我也不太懂，不过这次qc的事儿一定要做好。我想如果要在众多新人中能脱颖而出这就是个机会，最起码混个脸熟，让领导对你有印象。”关山月暗自握紧拳头说道：“只要车间通知我参加厂里的qc发布会，我一定再好好整理整理。就像你说的，重在参与，既然做就要做到最好。” 第3章 乐极生悲 今天是个好日子，第一件事是终于发钱了！工资和奖金一共650元！拿到第一笔收入关山月很激动，想和爸妈共享欢乐却又无法联系。正遗憾着呢，这第二件事儿就来了，关山月接到技术员的通知，让他到办公楼去一趟。不用想，肯定是qc的事儿，看来还真有希望参加厂里的发布会。于是和班长请了假，揣好现金兴致勃勃地到了车间办公室。 一边上着楼，关山月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暗示自己：这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要在意，不要喜形于色。进了技术员的办公室，关山月毕恭毕敬地说道：“张叔，您找我？”张兴道：“坐，叫我老张就行。” 等关山月坐好，张兴说道：“你这份材料写的不错，所以车间准备让你参加厂里的发布会，你回去再完善完善，然后把它弄成电子版ppt格式。”关山月心里美极了，应道：“好的张叔，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张兴道：“见你是个人才我就直说吧。过去qc工作是很受重视的，从公司到分厂每年组织的有声有色，班组组织的好就会有奖励，所以搞得红红火火。但是这几年要差了很多，上级越来越不重视，属于鸡肋式的工作。但是不搞还不行，公司每年还要组织人参加省里的qc发布会。咱们炼钢厂成立不久，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这些职工都是从各厂抽调过来的，都知道咋回事，没钱谁干呀？所以这项工作是越来越难开展。因此这事你还得克服困难，费点心思。要说建议也没多少，就是工具运用再丰富一些。” 关山月对这事儿已经有了了解，所以也不气馁，见张兴能推心置腹于是说道：“张叔，放心吧，我肯定能做好。我不图什么，只希望能通过这件事儿来锻炼自己。”张兴点点头说道：“像我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技术员，说明我混得也不咋地，但是毕竟见得多了，当自己是个前辈就多说两句。你这想法我认为是对的，第一这能锻炼你对工作的总结能力；第二面对那么多人发布自己的成果，这对你的讲话是个极大的锻炼。做人不能急功近利，做工作要追求完美。” 关山月感动地说道：“张叔，您的教导我会牢记在心的。”张兴哈哈一笑道：“你回去好好准备吧。”关山月又和张兴聊了几句，去了统计员的办公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叽叽喳喳热闹非凡。关山月走到门口一看，除了王姐还有办事员张姐，另外一个就不知道了，当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说的热火朝天。关山月进到屋里，客客气气地说道：“王姐，我来还你钱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两百元递给王姐。王姐客气了一下，一手接过钱一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包放了个进去，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欠条撕了。 关山月有心给王姐说说他和张倩的情况，见还有他人于是说道：“王姐，谢谢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王姐说道：“着啥急？坐着聊聊，这以后都是熟人不要拘束。”张姐拖出个凳子放到关山月面前道：“坐一会儿，冰柜里有冰棍自己拿。” 见关山月坐了下来，王姐笑眯眯地说道：“你这不对呀，要及时向我汇报你们的进程。”关山月尴尬一笑：“王姐，这还得谢谢你！目前我们谈的还可以”王姐兴奋地说道：“真的？我可是第一次当红娘，没想到还真有戏！好好谈争取拿下。”关山月讪讪一笑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心里还是对王姐很感激的。 张姐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他们，八卦地问道：“和谁谈的？姐给你把把关。”关山月看看王姐，见王姐微笑着于是说道：“叫张倩，在劳动服务公司上班，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该给您怎么介绍。”张姐夸张地说道：“张倩？大眼睛，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那可是我们一个小区的，都认识。她家有钱有势，这要是成了你少奋斗好几年。努力吧小伙子，姐看好你。” 关山月怎么觉得张姐假兮兮的？心里不痛快，聊了几句起身告辞了。走到楼下，关山月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感谢媒人呢，于是到小卖部买了一堆瓜子、饼干之类的小吃又回到二楼。 还没到统计员办公室，就听张姐不可思议地说着：“王姐，你竟然不认识张倩？”王姐道：“我哪认识呀？我又没和你们住一起，再说我从不爱关心这事儿。不过张倩要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不就坑了人家小关了吗？”张姐说道：“他们家这就是趁外分来的学生不熟悉底细想尽快生米做成熟饭的。不过就这样还有不少人追呢，还不是贪图人家长得漂亮？贪图人家家世好？再说了，没准结婚后还变老实了呢。” 关山月听到这里，就像吃了苍蝇一般赌心的要死。虽然没听她们明说张倩有什么问题，但是一个女孩还能有什么毛病？无非是作风不好！ 这门是不能进了，关山月灰溜溜地下了楼，满脑空空踉踉跄跄地回到班上，坐到主控室一动也不想动。 主控室的操作人员叫王璐，也是个刚上班的小姑娘，见关山月拿着一堆小吃回来，哪还注意他满脸土灰如丧考妣的神情？兴奋地说道：“帅哥，这是给我们吃的吗？”关山月艰难地笑笑道：“对，发奖金了，高兴高兴。”顺手把塑料袋子扔到了操作台上。 小姑娘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问东问西。刚刚有了恋爱的味道，却又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关山月实在没心情说话，就说道：“你忙吧，我出去替会儿师傅。”转身出了主控室。 关山月站到操作台旁，无意识地从结晶器里一下一下挑着渣子，满脑子空白。没多久就听傍边的师傅喊道：“小关，漏钢了！”关山月一激灵，下意识地把溜槽打了过来。由于匆忙溜槽没有摆正，导致钢水飞溅，后边的师傅冲过来，一把把他拉到后边。 等关山月回过神来才发现右腿的裤子被烧穿一大片，火烧火燎的疼痛难忍。班长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别担心，只是烫伤了表皮，去抹点药就好。”想想又说道：“知道保健站在哪儿吗？”关山月摇摇头。班长走到主控室前敲敲玻璃喊道：“小王，你带关山月去卫生所处理一下。” 王璐带上安全帽从主控室小跑着出来了，关心地问道：“严重吗？还能走吗？”班长严肃地说道：“他哪能走呀，需要你背着去。”王璐吃惊地说道：“那咋办？我也背不动呀！”忽然意识到是班长在逗自己，小脸一红嗔道：“讨厌！”转身走了。 走到操作平台的楼梯口，王璐回头一看，见关山月在身后一瘸一拐地跟着，帅气的脸上满是大汗，不由得心里一颤。看看周围没人于是说道：“我搀着你下楼梯。”不等关山月回话，上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关山月有心拒绝，可是下楼梯更费劲，也只好由着她。 关山月腿上不敢使劲，王璐吃力地扶着一边说道：“别担心，这是小伤。我在这儿实习了一年，工人们干活儿磕磕碰碰，被钢水烫着都是常事，抹了药回去歇几天就好。”关山月感激地说道：“太谢谢你了。”王璐嘿嘿一笑。 到卫生所抹了药，关山月心里镇定了不少。王璐问道：“你现在回宿舍？”关山月道：“这点儿小伤我也不好意思走啊，还是回岗位吧。”王璐道：“你这样也不能工作呀，而且很容易感染的，我给班长打个电话，回去歇几天。你先去换换衣服然后我把你送回去。”关山月犹豫地问道：“这样好吗？”王璐道：“都这样的，也是应该的，放心吧。” 等关山月换完衣服，见王璐骑着一辆小踏板等在更衣室门口。关山月见王璐换了便装，穿着一件纯白t恤，下身一条湛蓝的牛仔，光彩照人，不由得和张倩对比了一下，心中暗叹：没注意这小王璐竟然如此漂亮！坐上摩托关山月说道：“太麻烦你了！我还是第一次坐摩托呢。”王璐回过头来：“你总是那么客气，咱们是同事不用这样。坐好了。” 王璐发动摩托嗖地出发了，关山月一个没防备闪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王璐的衣服。王璐放慢速度回过头来羞羞地说道：“你可以搂着我的腰。”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关山月一眼，却是满脸通红，哄着油门加速走了。关山月犹豫半天也没敢抱着王璐，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厂区的路坑坑洼洼，随着颠簸两人的身体很快拥在一起。贴着王璐的身体，关山月的下身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生怕王璐轻看自己尽力地往后坐着。 王璐也感到自己的娇臀时不时地被硬物戳一下，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忍着内心的骚动，一路沉默到了大学生宿舍。停好车，王璐也不说话低着头扶着关山月上了楼。闻着王璐处子的幽香，感受着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就是傻子也知道她对自己有好感。但是被张倩弄得自己七上八下的，哪有心情想这些？ 第4章 纤云弄巧 到了宿舍，王璐见屋里没人又活跃起来，试探着问道：“帅哥有对象没？你要不嫌我们同学文凭低我给你介绍一个？老漂亮了！”关山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再说了我就穷小子一个，等有点积蓄再说吧。”王璐脸色一暗道：“这么说是正谈着呢？谁呀？能告诉我吗？” 关山月本不想说，又一想没准王璐也认识张倩，多了解一点也好，于是问道：“张倩，认识吗？”王璐登时吃了一惊，大眼睛瞪得滴流圆，张着性感的小嘴犹豫了半天想想说道：“怎能不认识呢？大美女，很有名的。”要是没听办事员张姐和王姐的谈话，关山月肯定认为这是在赞美，但是现在怎么听怎么刺耳，怎么别扭，心里更是黯淡。 过了一会儿，王璐见关山月沉默不语，心有所悟，没来由的心里一喜，给关山月倒了杯水说道：“你先休息，我歇班了再过来看你。”关山月此时哪有心思揣摩王璐的想法？客气地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伤，就不用来回的跑了，说不定我明天就上班了。” 王璐想自己是不是太急了？于是道：“也好，你安心养伤，我走了。” 王璐出门后，关山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时窗外黑乎乎的，下起了瓢泼大雨。看着昏暗的路灯，听着哗哗的雨声，腿上的伤隐隐作痛，关山月突然觉得很凄凉，坐起来拿出日记本写道： 是眼泪化成了雨，不然又怎么凉彻骨髓的冷？ 大雨冲刷的街道油光泛亮，与霓虹灯相映出的颜色竟然是伤心的味道。 我看到了巷口站着自己的影子，足迹却模糊于一刹那。 放开伞让它随风飞舞，任它坠落，张开双臂却抱不住狂乱的雨。 或许淋得透彻，心才可以不冷。 我想在孤独的雨巷穿梭，却又担心自己迷失。 也或许雨巷才是灵魂救赎的方向吧！ 94.8.20 合上日记，关山月心里一松，管他呢，走着再说吧，眼前要把qc成果在好好修改才是正道。有了想法才感到饥肠辘辘，看看时间食堂肯定关门了，于是吃了两袋泡面去了阅览室。先查阅了过去优秀qc成果，一对比发现自己的工具运用的确实不多。于是在一些数据、分析里又穿插了矩阵图、直方图、关联图等等，整整忙到深夜。再仔细推敲一遍，感到丰满了很多，才满意地休息去了。 第二天睡到很晚，醒来后发现自己发烧了。原来夜里睡觉不小心纱布开了，伤口弄感染了，浑身酸疼。这下不能上班了，向班长请了假，拖着伤腿到街区保健站打上了点滴。 正在似睡非睡间，忽然一阵儿熟悉的香味儿飘来，关山月睁眼一看是张倩，顿时悲喜交加。这张倩可是自己正儿八经的谈的第一个对象，内心深处还是很喜欢的。 张倩坐在病床边责怪地说道：“受伤了也不和我说？”关山月满腹委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应道：“不严重，没啥大事。”张倩低下头亲在关山月的脑门上，感受了一下温度说道：“还是有点烧，要不去医院？”关山月心里很迷恋张倩，却又本能地想拒绝，不想听她摆布，于是硬起心肠说道：“不用，真是小伤。要不是夜里没注意感染伤口，今天就上班去了。”张倩拧着关山月的鼻子娇声道：“你就犟吧。”然后张倩把病床摇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袋奶，用牙齿撕开一个小口，放到关山月嘴边说道：“还没吃早餐吧？来喝点。”关山月道：“我自来吧。”伸手要拿过来，被张倩小手一按，送到嘴里：“别动，我喂你。” 关山月那受过这般待遇？就是千年寒冰也被融化了。喝了几口奶，张倩又从包里拿出个小面包，掰开一半塞到关山月的嘴里。关山月美美地吃了一口，忽见旁边病床上大妈正看着自己，脸腾地红了，坐起来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张倩一笑，没再言语。关山月看着张倩妩媚的笑脸，心想论相貌她真比不上王璐，但是就是让人心动！哎，看来自己这初哥还是缺少定力。 吃着面包喝着奶，关山月又想，她倒像个贤妻良母，或许结婚后她能收敛？但是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疯狂过心里就不舒服，这个梗很难过去啊。 输完点滴，张倩陪着关山月回到宿舍。一路上见关山月阴晴不定，张倩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关山月思量了半天，觉得自己和张倩不是一路人。张倩家世好，思想开放，总是穿名牌而且对生活很讲究，而自己这样从大别山里出来的穷孩子估计不会在一个频道，尤其以后和自己父母怎样相处？虽然心里百般不舍，还是硬起心肠说道：“张倩，这几天我认真想了想，咱们可能不太合适。趁我们还没有陷得太深，还是尽早分手较好。” 张倩愣愣地看着关山月。虽然开始时自己主动了一些，可是随着相处了一阵儿，觉得这个有点帅，有点刚毅的小伙子还是很有内涵的，而且也很上进，慢慢地也有点儿喜欢。过去总是自己甩别人，没想到这次要被人甩，心里百味俱全。要是搁以前的脾气，自己肯定大骂他一场然后甩手就走，不留一丝遗憾。可是好容易遇到了让自己有点儿好感的男人，也低三下四地处了一段时间，就这么散了？想想自己疯玩了几年也该收心了，不然真找不到合适的了，心里竟然酸酸的，不由得眼里泪水打转。 张倩缓缓地坐到床边，低低地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是那儿做的不好我可以改。”说着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关山月哪见过这阵仗？那遇到过美女为自己哭泣？登时心肠又软了起来，温柔地扶着张倩的肩头说道：“我就是觉得咱们的生活经历差别很大，担心以后会摩擦不断，那样多没意思？” 张倩扭扭身子不理会关山月，哭声渐大。关山月无奈地说道：“你别哭了，让人听到还以我欺负你了。”张倩抬起头来，梨花带雨般望着关山月说道：“你就是欺负我。”说完，上身一挺扑倒关山月怀里吻了起来。 关山月情窦初开，正是对女人迷恋的时候，被张倩一吻瞬间就投降了，忘情地热吻在一起。亲了一会，张倩见关山月一脸迷醉，心里得意起来：小样儿！你还能逃出老娘的手掌心？ 两人蜜里调油的腻了半天，张倩抓住关山月的魔爪说道：“我要上班去了，出来都没请假呢。”关山月使劲抱了一会儿才松开张倩。张倩亲了亲说道：“好好养着，别再感染了，我走了。”说完整理好衣服出了宿舍。 一边走着回想起关山月恋恋不舍的眼神，得意地想着，哼！还敢给老娘掉脸子，就你这小雏随便几下不就把你弄得七荤八素？就你这穷学生，如果没出息的话老娘还能搭理你？等等再看，要是朽木不可雕老娘还得重新考虑考虑呢。 第5章 明眸善睐 终于迎来了厂里的qc成果发布会，王璐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关山月的助手。这天两人早早来到会议室，坐了10多分钟参会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赶来。王璐低声给关山月介绍评委席上所谓的专家，有技术科的、生产科的、还有安全科的，组织这次会议的是技术科王科长。见没有厂领导参加，关山月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这只是锻炼自己的一次机会嘛。 两人轻声交流着，身边逐渐坐满了人，就听王科长宣布发布会开始。关山月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王科长，省的以后见面不认识。王璐说道：“他叫王振亮，肥头大耳，不是好人。”关山月差异地看看王璐，见王璐娇嗔地瞪了自己一眼，顿时明白过来，哦，好色之徒。 首先是抽签，王璐自告奋勇搓着手就上去了，结果手臭的要命，抽了1号签。王璐沮丧地坐到关山月身旁说道：“太倒霉了！”关山月安慰道：“没事，重在参与，把心态放平稳。”王璐看着关山月坚定的目光，心不由得一颤，问道：“你紧张不？”关山月回道：“略微有点，你呢？”王璐眼珠一转说道：“紧张，要不你给我点力量？”说完抿嘴一笑把脸转了过去。 这时，王科长说道：“抽签结束，大家别说话了，开始按照抽签的顺序进行发布，第一个发布的是铸钢车间的关山月。请2号做准备。” 关山月站起来，挺挺胸深吸一口气走到讲台上，这时王璐坐到电脑桌旁打开了ppt。关山月看了屏幕一眼说道：“大家好，我叫关山月，来自铸钢车间，今天我发布的是《提高铸坯成材率，降低生产成本》，请各位领导、同行指教。”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鞠完躬，关山月又深吸一口气，再站起来时感到轻松了很多，和王璐对了一眼发布正式开始。关山月准备的很充分，该详细讲解还是一带而过早已胸有成竹，讲起来气定神闲滔滔不绝，按照会议要求的15分钟，完美结束了。 两人坐到最后边，关山月趴在桌上低声问道：“怎样？”王璐本想说非常棒，话到嘴边忍了下去，却说道：“不怎么样。”见关山月满脸尴尬，忍着笑眯着眼说道：“傻样！我说了也不算呀。”关山月见王璐肤如凝脂、巧笑倩兮，心头怦怦直跳。王璐见关山月一副呆呆的模样看着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呸”了一声嗔道：“傻样！”说完自己红着脸扭到了一边。关山月尴尬地低下头，不再言语。两人也没心思听别人讲什么，各自想着心事，晕晕乎乎的一上午就过去了。 发布结束后，结果也很快出来了，关山月以较大的优势获得了第一名。王璐见关山月一脸平静，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激动？”关山月道：“听人说这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作，好像不值得激动吧，哈哈。不过谢谢你给我帮忙，中午请你吃饭？”王璐嘿嘿一笑：“我可是很能吃的，不会把你吃穷了吧。”关山月道：“把我吃穷了，上班时蹭你的。”王璐眼一瞥：“想得美！中午请我吃什么？”关山月想想说道：“我也不太熟，要不你说？”王璐道：“新开了一家米粉店，味道不错，去尝尝？”“好！”关山月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到了停车场，王璐把小踏板的钥匙递给关山月：“你不能总让美女带着你走吧？”关山月道：“我可是没骑过呀。”王璐道：“比自行车好骑，只要你笨的不像猪就能骑走。这是油门，慢慢给油。” 关山月待王璐坐好，打着火开始发动车子。第一次骑摩托，油门控制的不好，导致车子一窜一窜的，王璐在后座控制不住，酥胸时不时地撞到关山月的后背，又恼怒又期待。看看路上没有熟人，伸手掐了关山月的肋间软肉，骂道：“流氓！”关山月手忙脚乱地开着车，没听清王璐说什么，大声问道：“你说什么？”王璐一狠心抱住关山月的腰，喊道：“你是个小流氓！” 关山月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王璐，冤枉极了。不过被美女搂着腰更是慌乱，到米粉店短短的两公里路，关山月已是满头大汗。王璐鄙视道：“你咋这么笨呢？骑个踏板还能紧张成这样？”关山月笑道：“还行吧，没把你扔到地沟里就不错了。” 兴许真是饿了，鸡汁米线的味道很浓很醇，关山月吃了一大碗还意犹未尽。王璐笑着说道：“属猪的？真能吃！要是不嫌弃把我剩下的吃了？”关山月只觉得对面的王璐笑魇如花、顾盼生辉，不由得又走神了。王璐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道：“傻呆呆的，吃不？不吃擦擦嘴走吧。” 关山月很是气馁，今天是怎么了，总是露出一副屌丝像？努力让自己硬起了一把：“再等会儿，我还没吃饱呢。” 正说着，门口进来几个年轻人，一边打闹着上了二楼。王璐见关山月直勾勾地看着，顺着一看，原来是张倩和一堆男生勾肩搭背的，赶紧低下了脑袋。过了一会而，见关山月阴晴不定，王璐试探着说道：“咱们走吧？”关山月一愣：“啊？啊，走。” 出了小店，关山月机械地坐上车，王璐发动了车子说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也不待关山月回话哄着油门出发了。 王璐骑得就快多了，顺着大路走了一段然后拐进一个山沟里。山风一吹，关山月清醒过来，见远处一片紫色的花海，在遍山的绿色中尤为秀丽而又震撼。关山月问道：“那是什么花？”王璐道：“薰衣草，抓紧了，这段路颠簸。” 越走越近，渐渐地闻到了薰衣草的香气，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中，优雅清澈。把车停好，两人爬上一块巨石坐了下来。 山沟里微风阵阵，用力呼吸花香沁人心脾，关山月的心情稍稍豁朗了一些，缓缓地躺在了石头上，两人谁也不说话。王璐静静地看着成片的薰衣草，在风中摇曳生姿，心中也上下翻飞，余光中见关山月呆呆地盯着天上的浮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璐说道：“木头，怎么不说话？”关山月坐了起来，理理思绪说道：“我很笨吗？”王璐道：“差不多，我看挺笨的，这么个大美女在身边也不知道讨好一下？” 关山月一本正经地盯着王璐看了一番，王璐羞涩地把头扭到一边。过了一回儿见关山月没有说话，诧异地问道：“怎么？不漂亮？不入您老人家的法眼？”关山月叹息地摇摇头，气的王璐踢了他一脚骂道：“眼瘸！” 关山月道：“我感叹你为什么喜欢薰衣草，因为你身上透露着薰衣草般的清新淡雅、温婉高贵，嗯，我想想…… 幽谷涌清香，惊艳何须赏。绝代风华羞广寒，空谷独绽放。 紫衣舞翩翩，仙子下凡间。倾世颜容梦几番，山雨潇湘忘。” 王璐满脸绯红，心潮澎湃，真有才！夸得真好！爱听！本想说“我有那么好吗？”却又觉得有点直白，于是白了关山月一眼：“真酸！”关山月严肃地说道：“不过……”王璐心头一紧问道：“怎么？”“不过，我认为你比薰衣草更漂亮！”王璐满脸笑意，目若秋水顾盼生辉，小手轻轻地拍了关山月的肩膀一下俏声骂道：“你个马屁精！”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王璐问道：“大学里好玩吗？我好向往啊。”关山月道：“也就那样，就是比高中自由点。”王璐嘿嘿一笑：“能自由恋爱了？你谈过对象没？”关山月道：“没有，像我这样的穷孩子是没资格谈对象的。”王璐道：“这有什么相关联的吗？穷就没有生活的权利了？”关山月道：“那倒不是，你想啊，谈对象也是需要金钱付出的。虽然不至于花多少钱，但是买个饮料、小吃什么的总是应该的吧？或者偶尔看场电影，送个礼物啥的，都需要支出呀。而我的费用大都是靠做家教挣得，很拮据的。” 王璐又是同情又是敬佩地看着关山月，嘴上却说道：“那还是你没魅力，如有魅力女同学不都争着抢着也要和你好？”关山月哈哈一笑：“你说的也对。哎，大学谈的对象大都成不了，毕业分配后各奔东西，有几对能走到一起的？”王璐道：“听你的口气还挺遗憾的？是不是有美女向你示好了？”关山月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回话。王璐不满地“切”了一声：“小气！” 关山月问道：“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没考大学？”王璐遗憾地说道：“我上初中时成绩老好了，总是前几名。不过我爸说女孩子上个中专就行了，不让我上高中。哎，这个老封建！我要是上高中没准比你厉害呢。”关山月夸道：“我看是，小脑瓜子转的贼快。”王璐道：“我看你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咱这是互相吹捧？哈哈！” 第6章 优柔寡断 这时，山里吹过一阵凉风，把整个人吹的通透，王璐赞道：“真舒服！”关山月抬头一看，远处飘来一片片乌云，遮住了天空，于是说道：“这是要下雨了，我们走吧。”王璐道：“大师，下大雨还是小雨？”关山月道：“以本大师的经验来看，那云彩很厚估计是阵雨，比较急。”王璐道：“那咱们走吧，若是小雨，淅淅沥沥的，淋淋雨也挺浪漫。天不遂人愿，你带我走。” 回到宿舍不一会儿就大雨倾盆。关山月闭目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电闪雷鸣，脑海里又闪过在店里看到张倩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情景，如鲠在喉：“或许自己太封建？”又想到，如果这一辈子碌碌无为，按张倩的性格肯定不会和自己好好过日子。可自己要是能成就一番事业，张倩的种种过往恰恰又是自己人生中抹不去的一个污点，也会成为同事们的笑柄。 看来这张倩定然是不适合自己的！长痛不如短痛，抽时间和她分手吧。想到这儿，关山月心里隐隐作痛，这可是他的初恋呀！何况这张倩那么善解人意，善于抓住他的心，又是那么妖娆。哎！自己是个保守的人，就这么散了吧。 关山月拿起笔写道： 张倩： 我们分手吧！ 原谅我又唐突地这么说，是因为我深思熟虑之后，认为必须这么说。 相识一个多月来，我们虽然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海誓山盟，却是平凡而又真真切切的一段恋爱，况且这是我的初恋，真让人刻骨铭心又难以释怀！ 认识越深，越觉得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聪明、大方，从小生活优越，青春奔放，而我从小生活拮据，长在农村自然时时流露着小农意识，也是一种封建而又保守的意识。这种思想上的沟壑很难填平，以后生活中的碰撞和摩擦会时时发生。 或许你会说这不是问题，时间会磨平的，但是你想过没，就算你能接受我，你能接受一个从农村来的满身灰尘的老太太吗？你能接受一个大烟袋不离手的农村老汉吗？你能接受农村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吗？ 古人有句话：穷不走亲戚，富不回老家，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这里包含着很多无奈。虽然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穷小子，但是我却是我们村里的骄傲，是我们村多年来唯一的大学生，我在乡亲们的眼里是最有出息的年轻人了。想过没，如果老家的人有困难时时不时地向我伸手寻求帮助的局面？一次、两次……你能忍受几次？ 长话短说，跟着我注定会有很多困难的！ 何况我们生活的圈子一不一样，耳濡目染不学以能。我们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会有很大冲突的。你仔细体会一下，我就不细说了。 爱简单，相处太难。趁我们还没有进戏太深，早早散了吧！ 关山月把信封好，贴上邮票，写上张倩单位的地址等雨停了便去了邮局。在邮局门口关山月徘徊了半天，终于狠起心把信投进了邮箱，然后有气无力地回到宿舍，晚饭也没吃蒙头睡倒。 以后几天下班后关山月都是很晚才回宿舍。听舍友**群说，这期间张倩来找过自己几回。关山月说道：“她要是再来你就说我回老家了。” **群诧异地问道：“怎么？闹别扭了？”关山月道：“没，我就是觉得不合适，所以分手了。”**群满眼崇拜：“牛！哥们，这样的大美女你说甩就甩？男人，真男人！苍天呀，给我个甩女人的机会！哪怕是丑女也行啊。”关山月哭笑不得。 转天早上，关山月吃了早点去上班，却被张倩堵在了宿舍大门口。关山月尴尬地看着张倩不知从何说起，张倩却谈谈地一笑说道：“晚上咱们还去季福祥205，这次要你请我吃饭呦。上班去吧，别晚了。”关山月见张倩风淡云轻，顿时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路在想着张倩什么意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中午吃饭时，王璐偷偷地问关山月：“我怎么觉得你这几天总是恍惚不定，你可要注意安全呀，咱们这工作环境多恶劣，可要小心。再说了，天塌不下来也没啥大不了的。我支持你！”关山月笑笑说道：“谢谢，我会注意的。”王璐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说我穿便装好看还是穿工作服好看？”关山月道：“穿什么都掩盖不了你天生丽质。穿工装多了一份英姿飒爽，穿便装多了一份青春活力，都好！”王璐笑眯眯地说道：“马屁精，不过姐姐爱听。”关山月鄙视道：“啥时候变姐姐了？没羞没臊。”王璐得意地眼眉一挑：“以后叫姐姐啊。”关山月拿起安全帽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想得美。” 让王璐一番插诨打科，关山月心里舒坦了不少。 下班后关山月应约来到季福祥，张倩已经早早等在那儿，见他进来笑眯眯地说道：“你又来晚了。”关山月尴尬一笑说道：“应该是你来早了，哈哈。”菜已经上好，瞅了一眼还是那四样菜，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拌苦菊、五香牛肉片。关山月心想真是个有心的人！ 张倩倒好水说道：“没想到我们从这儿开始没几天，却要有在这儿结束，这也叫有始有终？”关山月道：“主要是我的问题，可能是由于我对未来充满担忧，想的过多？也或许是不自信吧。” 张倩夹了一片苦菊，仔细嚼了嚼说道：“我想了想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又不全认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人生也不可能一帆风顺，总会有挫折、不如意的地方，但是日子总得过呀，不可能对未来担忧就不过了？你只想到不好的一面，没准我就能适应呢？比如这苦菊，虽然味道有些苦，但是吃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吃多了这苦味到让人回味，越吃越爱吃。” 关山月说道：“我看过一些文章，夫妻间的矛盾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引起的，最后闹得不可开交。这人呀容易原谅外人的错误，却很难原谅身边人的问题。同时在外人面前总是掩盖自己的缺点，而在亲人面前没了压力，反而会把缺点都暴露出来，展露的都是不好的一面。这就是夫妻间经常吵架的一个原因。什么样的夫妻不爱吵架？一是睿智的人，二是一方对另一方非常崇拜。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感到你是个有主见、有个性的人。” 张倩接话道：“而你又是个有蔫主意又死倔的人？所以咱俩注定了会经常有矛盾？说起来好像对生活有很深的认识一样。”忽然话锋一转问道：“那天去吃米粉了?”关山月诧异地看了张倩一眼道：“对，发布会结束后我请王璐吃了份米粉。”张倩道：“我在二楼看到你们一起走了。你和她好上了？”关山月道：“没有，和你没有结束我不会和别人谈的。” 张倩在和苦菊较劲，一盘苦菊都让她吃光了。喝口水又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人生都在变化，过去富有不代表以后会富有，过去穷不代表以后一直会穷，过去贪玩不代表以后不务正业，我们都不能简单地肯定或者否定一个问题，都要发展用的眼光去看问题。” 关山月慢慢地嚼着牛肉片想着，她这话避重就轻，如果简单地自我认为过去种种只是贪玩那更可怕，除非她还是处女！ 张倩见关山月低头不语，于是又说道：“你是我认识的年轻人里比较优秀的，我对你也很满意。所以我就表明态度，我想咱们也别说结束，毕竟还没有真正的开始，权当今天刚刚认识，以后再慢慢处好吗？” 关山月想想说道：“咱俩同岁，我是男的倒无所谓，可是你是个女孩，时光不等人呀，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青春。”张倩问道：“嫌我岁数大？”关山月赶紧说道：“哪和哪呀，你又年轻又漂亮的。”张倩“噗嗤”一笑：“你没听说女大三抱金砖吗？女人年龄大了知道怎么疼老公的。哈哈哈。” 说完，张倩坐到关山月的身边说道：“让姐姐疼疼你，喂你块豆腐。”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含到自己嘴里，把脸凑了前去，要嘴对嘴喂关山月。关山月扶住她的肩膀说道：“古人说过君子之交易先远后近。”张倩嘴里含着豆腐不理会他说什么，挺着胸脯往前凑，坚持要喂。僵持了一会儿，张倩眼角滴答滴答落下泪珠，关山月心一软把嘴凑了上去，两人亲在一起。 亲累了，张倩坐到关山月怀里问道：“好吃吗？”关山月道：“有口水。”张倩嘿嘿一笑，把脸贴在关山月的胸上轻轻地说道：“以后不要拒绝我，我也不追的你太紧，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咱们先冷静下来，再慢慢处怎样？” 最消难受美人恩呀，关山月有心拒绝可实在下不了狠心，想想说道：“这对你不公平。也好，在你没遇到称心如意的人时，我们保持朋友关系。”张倩反问道：“我们要是都有对象或者结婚了，就不能保持朋友关系了？”关山月赶紧道：“能、能，此朋友非彼朋友也。”张倩嗔道：“去！还文绉绉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关山月和张倩结账走人。回到宿舍，关山月想自己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可能自己还对张倩恋恋不舍吧，哎，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7章 初出茅庐 没过几天，开早调会时班长通知关山月准备去公司参加qc发布会，在这之前不用上班，去厂技术科进行演练。开完会关山月问道：“就我一人去？”班长道：“你还想几个人？”关山月笑笑道：“发布成果需要两个人配合的。”班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先去吧，有问题回头再说。” 关山月简单收拾了一下，对王璐说道：“如果需要人帮忙，还得请您老人家大展身手。”王璐失望地说道：“估计是技术科李姐配合你，就是那天负责抓阄的那个李玫。”关山月挠挠头道：“这我不知道。” 王璐忽然一笑说道：“提前祝你旗开得胜，回来给你披红戴花。”关山月道：“应该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才显得隆重。”王璐道：“你还真敢想，不用当皇帝，若能当咱们公司的老板我天天给你铺红地毯。”关山月道：“那咱就这么定了。”王璐骂道：“脸皮真厚！走吧，发达了别忘了我。”关山月道：“怎么会呢？你可是女神。”王璐道：“那你为什么不追我？骗人！”说完了自己脸上发烧，趴到操作台上不言语了。 关山月这一阵儿光想张倩的事了，倒还真没有想过和王璐谈对象。见王璐一副娇羞的样子，心里一动，当真是灯下黑呀，这么聪慧、漂亮的人在身边居然没想着去追！真是自卑成自然了？被美女含蓄地表白，顿时精神大振，于是轻轻说道：“我走了啊，回头联系。”王璐鼻子里哼哼了几下，也没抬头。 关山月哼着小曲到了技术科，从门外就看到李玫正在说的起劲。关山月径直走到李玫桌前问道：“李姐，我向谁报道？”李玫道：“就是我。按每年的过程你需要演练几次，一是时间必须按照要求；二是要熟练；三是你看看还需不需要修改。不过看你那天的宣讲很不错了，咱俩瞅机会到会议室在排练一两次我估计问题就不大了。你先坐这个长椅子上吧。”关山月道：“好的，听李姐安排。” 关山月坐下来看了一圈，这屋里男男女女共八个人，看样子都很年轻，也就李姐岁数大点，估计三十五六的样子。李玫顺手拿起一摞报纸递给关山月：“看报纸，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人陆陆续续地下现场了，李玫轻声问道：“还用排练吗？我看你讲的很好，就这样去公司肯定能拿奖，过去什么水平我比较了解的。”关山月道：“李姐你安排，我也没经验。”李玫道：“我看不用了，这儿有这么多专业的书籍，有功夫你还不如看看书呢。”关山月心想，这也不错，正好系统地学习一下炼钢知识。 混了两天李玫带着关山月参加了公司的qc成果发布会。 这次参加发布的共有12个单位，关山月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听了下来，自认为和焦化厂、炼铁厂两个单位的成果有一拼，其中焦化厂做的动画背景最漂亮。李玫低声说道：“我估计焦化厂拿第一的面大，发布的人叫张铁山，老面孔，估计会有印象分儿在里边。” 不出所料，焦化厂的《降低新水消耗》独占鳌头，炼钢和炼铁的成果并列第二。李玫兴奋地说道：“这也不错，前三名就可以参加省里的质量成果发布会。像你这样的新人第一年就能参加的还是首例，真不错！”关山月也很兴奋，好歹也能出趟差了，哈哈哈！ 最后，技术中心的领导像模像样地做了总结，希望获奖的单位回去再认真修改完善，力争到省里拿下好名次。关山月也就这句话听进去了，既然去就把它做到最好！通过这次交流，发现自己的成果还有一些不足之处，回去尽快完善。 去省里参赛要到一个月之后，时间很充裕，关山月又回到岗位去了。 王璐夸道：“你还真行，刚上班就能获个小奖，孺子可教也！”关山月笑道：“小同志，不要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这样你会老的很快的。”王璐道：“反正我比你早上班，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晚上贺贺？” 关山月问道：“想吃什么？”“听说市场里新开了一家麻辣烫，很不错，尝尝去？”关山月道：“小意思，不过你怎么总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食品呢？”王璐严肃地说道：“你提的问题我要认真反思一下，确实不利于身体健康。我们去吃龙虾、鲍鱼？” 关山月恨得牙根疼，自己这不是犯贱吗？想想说道：“要不我请你去世界知名的饭店搓一顿？”王璐鄙视道：“肯德基？麦当劳？那更是垃圾食品！”关山月尴尬一笑：“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王璐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县城开了一家披萨店，我还没吃过呢。这可以考虑考虑。”关山月松一口气道：“好嘞！下班坐车去？”王璐笑道眼睛眯成一条线：“看把你吓得，想吃龙虾、鲍鱼咱们这儿还没有呢，哈哈哈。下班一起走。” 开往县城的公交又老又破，车里挤满了人，大都是当地的农民。关山月看着一张张满脸褶子的老汉、老太太，忽然想起了爸爸妈妈，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王璐揪着关山月的衣服，随着老牛车一晃三摇。虽说车里空气污浊，可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都不重要了。 挤着挤着，两人就拥在一起。 关山月被张倩调教过后，对女人的身体敏感起来，不自觉地揽住了王璐的细腰。王璐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又期待有紧张，伸手掐住关山月腰上的肉，在耳边嗔道：“趁机耍流氓！不过这腰条还挺结实。”关山月也是很紧张，生怕王璐翻脸，见王璐如此放松下来，说道：“我也不是猪，哪来的腰条？哥可是爱锻炼的，你摸摸胳膊，肱二头肌很发达的。” 王璐用脑袋抵在关山月的胸上，尽量不让自己和他贴在一起。可是听着关山月强有力的心跳，闻着强烈的男子气息，王璐渐渐地迷失了，迷迷糊糊地双手楼上了关山月的腰，晃晃悠悠到了县城。 第一次和关山月这么亲近，王璐觉得人生如此美妙，神游太虚，就连披萨也没有吃出个好歹来。 吃完披萨，两人来到了附近的公园，王璐主动拉起关山月的手。溜达一会儿，王璐问道：“咱们这算是谈对象吗？”关山月说道：“你要是不嫌弃我，咱们可以试着谈谈。”王璐又问道：“那张倩呢？”关山月说道：“我和她不太合适，已经分手了。” 这几天张倩偶尔来找过关山月，不过关山月发现和她的共同语言少了很多，真是有隔阂了？再仔细想想以前的约会，关山月恍然，其实那时也没多少话题，只不过两人在一起时大多时候只顾着肢体上的亲密，倒是忽略了语言上的沟通了，汗颜！ 王璐听了很开心，脑袋靠在关山月的肩上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这么说你是个花心的大萝卜？”关山月尴尬的不行，不知该如何回答。王璐见状又一笑说道：“傻样！不过最近咱们班上的人总是谣言说我喜欢你。”关山月道：“随他们怎么说吧。”王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澄清这件事，这不是谣言，我真的喜欢你。” 被美女表白，关山月很享受，心里正美着呢就听王璐又说道：“不过我这人要求很高的。”关山月道：“你说说，我看看自己是否能达到你的标准。”王璐道：“第一要有责任心；第二要孝敬父母；第三不准和别的女人瞎搞；第四要有才气；第五还要帅气。还有……，等我想起了再说。” 关山月说道：“前三条我觉得我能满足，这才气、帅气我就不知道了，你看呢？”王璐站到关山月的面前认真地看了看严肃地说道：“嗯，是差点事儿。”说完了忍不住嫣然一笑。 王璐本来长得高挑，再穿上高跟鞋就和关山月个子差不多高了。两人脸对着脸，关山月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王璐的呼吸声，她这莞尔一笑让关山月目眩神迷。这时落日的余晖洒在王璐白皙的脸庞，显得圣洁高贵，关山月不由得说道：“你真漂亮。”王璐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关山月，心头窃喜，揪住他的耳朵问道：“傻子，看啥呢？”关山月又说道：“你真漂亮！”王璐美滋滋地，接着又拧了他的耳朵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不会说点别的？” 关山月见那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撅着，如点绛的朱唇，吐气如兰，顿时意乱情迷，也忘了形象，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王璐小脸通红，娇羞地说道：“不行！”见关山月僵在那儿，又心疼地说道：“不过，我可以亲你一下。”说着用自己性感的嘴唇点在关山月的脸上，一触即离，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第8章 如山如水 过了两天，到了发奖金的日子。班长在会上说道：“这次咱们班组的qc成果获得公司第二名，并且取得了参加省里评选质量奖的资格，车间奖励了我们500元。我想其中的200元奖给小关的师傅们，毕竟这期间他们的工作量大了不少，剩下的300奖给小关，这也是他应得的。大家有意见吗？”工友们喊道：“没意见！” 没想到还能得到奖励，关山月很高兴，意外之喜呀！开完会，关山月对班长说的：“要不这样，这钱你也别给我了，大家喝酒热闹热闹？”班长说道：“算了吧，我知道你的条件不好，300块钱也够你吃一个月了，还是留着吧。你是大学生，我看你即上进，办事又周全，应该不是池中之物，前程可期呀。只希望你以后发达了不要把弟兄们忘了就好，哈哈。” 关山月道：“我还是觉得大家搓一顿合适。”班长想想说道：“要不这样，等你从省里回来一起庆祝，怎样？”关山月道：“好！咱说定了。” 见班长出了主控室，王璐说道：“你好像把我忘了。”关山月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说吧，还想吃披萨？”王璐道：“那多没意思，让我想想。”过了一会儿，王璐说道：“我想吃巧克力。”关山月道：“这好办，明天给你带来。”王璐嘿嘿一笑：“那我先谢谢了啊。不过我认为你应该给张兴买包烟，还有技术科的李姐，也该给买点小吃。你说呢？”关山月感激地看着王璐道：“你真是个贤内助！”王璐大羞，斥道：“滚！” 关山月和班长说了一声，去小卖部买了两包瓜子，两包玉溪，先去了技术科，然后到了张兴的办公室。关山月把香烟放到张兴桌上说道：“谢谢张叔教导，不成敬意。” 张兴哈哈一笑道：“太客气了！”顺手打开一包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往椅子上一靠，缓缓地吐了出来。张兴又说道：“我暂时算是你的半个师傅吧，见你也知理，我就多说几句。知道我这多半辈子了还是个技术员是什么原因吗？” 关山月静静地看着张兴，见他又抽一口烟说道：“我这人呀就是太倔，太自我，自认为清高。开始呀还觉得这是自己的好品质，不屑与他人为伍。现在回头看看，狗屁！就是蠢！不开窍！做人不能学屈原，‘众人皆醉我独醒’，那最后是什么结果？ 当然我也不是让你学坏。后来我读了一些史书，唐朝有四大贤相：贞观时代的房玄龄和杜如晦；开元年间的姚崇和宋璟。其中我最欣赏宰相宋璟，做人当学宋璟呀！当时人们称赞宋璟像长了脚的春天，走到哪里，就把光明和温暖带到哪里，称之为‘阳春有脚’。宋璟即善于守文持正，又能如一缕春风，趟到哪里哪里似春风煦物，这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呀！” 关山月道：“是，我也知道宋璟，不过从来没想那么远。” 张兴说道：“当然，咱们和宋璟差距太远。我说的意思是你千万不要学我这般死倔，做人呢既要坚持原则，又要灵活多变。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没有平台怎么实现？像你一个外来的学生，没门没路的很难的。” 关山月道：“谢谢张叔提点。”张兴哈哈一笑道：“我也是纸上谈兵，没有成功的经验，只有失败的教训。不过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哈哈哈。”关山月也不由得一乐，和张兴相处的不多，但是觉得这人还是很真诚，心里很是感激。 张兴又说道：“这次去省里发布qc，你再好好完善一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关山月从张兴那儿出来，感到受了很大的启发和鼓舞。这些道理不是不懂，只是自己还年轻，自然不自然地就有点愤青，看来以后真的要注意。一边琢磨着，回到了主控室。 这时王璐正在认真地写班组的记录，抬头见关山月回来，说道：“有大学生不用，让我这中专生来写，这不是欺负人嘛。给你！”还挺气势！关山月哪有心思写这些？拿起笔想了想在一张白纸上写道： 立志更如山，行道更如水。如山，能坚定；如水，能曲达。 王璐不懂书法，只觉得关山月这几个字行云流水，气势非凡，满是崇敬而又神往地说道：“我希望你在外如山，对我如水！” 虽然王璐有点曲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这恰恰反映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期望。关山月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会努力的。”王璐拿过笔说道：“还是我写吧，看你也没诚意。有空你还是多琢磨琢磨发布会的事吧。” 对于去省里参加质量协会组织的成果发布会，关山月还是蛮期待的，稿件修改了一遍又一遍。 这一天终于来了，还是李玫和他一起代表炼钢厂去参加这次活动。在技术中心领导的带领下，几个单位的人坐了一辆商务车去了滨海新城。 车上有几个女同志，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关山月一看，李玫和他们都熟识，看来只有自己是个生面孔。他识趣地坐在最后，眯着眼小憩。 公司在市里有招待所，是个老式的两层楼别墅，坐落在市中心，闹中有静。别墅里的房间很大，一个房间摆着四张床，楼板是木头的，走起来咚咚直响，厕所还是公用的那种。 晚饭就在招待所吃的，看样子他们和这儿的管理人员也很熟。饭后李玫对他说道：“在这儿住宿条件差点，但是省钱。所以每次出差大都住这儿。”关山月道：“这儿挺好的。”李玫道：“嗯，不过这儿距图书馆、商业中心都很近，闲暇时可以去溜溜。” 坐了一天的车有点累，关山月想早点休息，也好为明天的发布会最准备。 第二天发布会如期召开，这次关山月的运气不错，抽了中间号码。 近年来qc成果发布有突出效益、贪大的趋势，实际上违背了qc小组活动要提倡和坚持“小、实、活、新”的发展方向。关山月很矛盾，写的小了，效益不突出，担心评不上，估计这也是所有参赛者的心声吧。 综合考虑后关山月的这次发布不仅考虑了改进质量、降低消耗，提高经济效益，改善和加强管理工作，提高管理水平等方面，还突出了从活动中提高职工素质，激发职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以及增强人的团结协作精神，让评委们眼前一亮。 关山月基本上不看屏幕，声音洪亮滔滔不绝，繁简适度，重点突出。宣讲下来，没有重复，没有错句，极为流畅，时间也刚刚好。下来后李玫夸道：“这是我参加发布会以来是咱们公司里见到过的最好的了，你说你刚参加工作怎么就不怯场呢？”关山月笑笑说道：“我就是一底层小兵，不怕输。况且也不认识他们，好坏无所谓，不怕出丑。” 李玫道：“真棒！真帅！有对象没？姐给你介绍一个？”关山月道：“正处着呢。”李玫说道：“是吗？我认识吗？是不是那个小王璐？”关山月点点头。李玫夸张地说道：“好，王璐是个好孩子，漂亮！聪明！郎才女貌，姐看好你们！” 发布会的结果下午就出来了，关山月的发布成果和滨海化工集团的《降低废气排放》获得一等奖，而他们公司来参赛的其他两个项目也不错，获得了二等奖。 技术中心的领导很高兴，组织大家庆祝一番。这一桌正好八个人，男女各四人。这两天大家逐渐熟悉了，关山月只知道带队的是郝科长，干事叫杨姐，炼铁宣讲的是个技术员，叫张海，焦化的叫王刚，剩下的两个女同志大家都张姐、韩姐叫着。 关山月还不怎么会喝酒，被张海和王刚强行灌了一杯，咳了半天，憋得脸通红。李玫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酒鬼自己喝，不要欺负我们小关。”张海笑笑道：“怎么，李姐心疼了？要亲自出马？”李玫道：“我才懒得和你们喝呢。” 郝科长道：“小关，没事吧？”关山月又咳了两声道：“还好，喝的有点急。”郝科长道：“以后多锻炼，搞炼钢的有句话：喝酒也是生产力。这次表现的不错，来咱俩也喝一个。”领导要敬酒，李玫没法拦。王刚给关山月满上酒道：“兄弟，你敬领导，先干为敬。” 关山月端起酒杯道：“谢谢领导照顾，我干了。”这次没敢一口闷，匀几口喝了下去。郝科长也端起杯子一口干了。张海鼓掌道：“好！痛快！” 不一会儿酒气上涌，晕晕乎乎，关山月坐在那儿不说话，谁劝都不敢喝了。 吃完酒席，大家各忙各的去了。关山月见这儿距离招待所不远，也就溜达着回去了。回到房间，喝了几杯水，看会儿电视，舒服了不少。想着这两天没有锻炼，关山月就到街后的小公园做了几组引体向上、仰卧起坐，又沿着街道开始跑步。 第9章 姐弟情缘 秋风吹起，街上飘着不少落叶。这条小巷人很少，昏暗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关山月不喜欢这种气氛，快跑几步转到另一个街道，却看到不远处几个人在争吵。 到了陌生的地方，关山月不想惹麻烦，正准备跑到街对面，却听到一个女声大喊：“放开我，救命啊！”关山月仔细一看，见是两男一女，女人的穿着有些眼熟，心里一惊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那边已经开始争斗，那个女人瞬间被推倒在地，两个混混要夺她的钱包。关山月也不说话，冲上去一脚踹翻一个。另一个混混有了防备，和关山月厮打在一起。关山月用足力气，揪着他的脖领子撞到墙上，把那歹徒撞得七荤八素，又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顿时脸上开花血流不止。 关山月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就听一个惊恐的女高音：“啊！” 听到喊声，关山月还没来得及转身，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打的关山月一个趔趄，一脑袋又撞在他面前混混的脸上。只听得又是“砰”地一声，那混混也倒霉，脑袋狠狠地撞到了墙上，顿时两人都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这时关山月觉得五脏六腑翻山倒海，差点没把晚饭吐出了。刚倒在地后背有又被踢了一脚，好在和那一棍相比轻多了。这一脚踢得关山月清醒过来，在地上打了个滚，顺势踢了一脚，踹在混混的小腿迎面骨上，那混混“嗷”的一声摔倒在地。 关山月站起来朝着他肚子上狠狠踢了两脚，那混混哀嚎着捂着肚子蜷在一起。 关山月扶着腿喘了口气，就听那女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是小关吗？”关山月回过头来，迎着路灯一看地上坐的那女人正是韩姐，赶紧上去扶了起来。 韩姐的衣扣都被撕开了，脖子下方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关山月不敢细看，问道：“怎么办？报警？”韩姐想想说道：“算了吧，也没损失什么，报警也挺麻烦的。咱们还是回招待所吧。”嘴上说走，腿却哆嗦的控制不住，关山月只好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幸好不远，快到门口时，韩姐也镇定下来，靠着墙歇了一会说道：“还没问你后背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关山月扭动了一下身子，顿时龇牙咧嘴，忍了一下说道：“应该没事儿，这两货战斗力不行。”韩姐不放心地说道：“真没事？要不你等会儿，我去换件衣服陪你去医院。”关山月活动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没事，天也晚了，明天看看再说。” 韩姐把衣服紧抱在一起，犹犹豫豫地说道：“真是感谢你了，这件事儿最好不要声张好吗？”关山月道：“放心吧韩姐，我不说的。”韩姐轻轻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和她们逛街我嫌累提前回来了，没想到遇到两个混混。他们故意把遥控车放在地上，让我给踢了一脚，然后非要讹我钱。好家伙一张口要我一千元，我就和他们争执起来了。他们见我不给就硬抢，幸好遇到你。” 关山月道：“小事儿，以后你出门最好有伴。”韩姐道：“谁说不是呢。过去出门总是有伴，这不是我常来这儿认为这儿很熟，所以就没当回事儿，哪知道这么巧？以后可不敢了独自出门了。他们也快回来了，咱们进去吧。” 回到招待所，关山月感到浑身疼痛，也没有洗漱趴在床上就休息了。关山月疼的一夜没睡好，早上才迷迷糊糊睡着。 按照会务组的安排，这天要去清东陵游玩。吃早饭时，郝科长问道：“怎么没见小关？你们也没有喊他？”王刚道：“郝科长，小关肚子疼让我给您请个假。”郝科长道：“哦，你们抓紧吃，别让会务组等着咱们。” 韩姐见状，猜到关山月受伤严重心里不安，于是说道：“郝科长，今天我去亲戚家，我也不去了。”郝科长笑道：“韩姐是不是清东陵去多了，不愿去？”韩姐笑笑道：“是去过两次。你们去看看吧，挺不错的。清东陵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宏大、体系最完整、布局最得体的帝王陵墓建筑群，远远一看气势恢宏，当真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不过我不喜欢地下的气氛，感到阴森森的。所以也不想再去。”郝科长道：“那咱们回来再联系。” 等众人走了，韩姐敲了敲关山月房间的门，却没人答应，见门没锁推开进去了。 关山月正趴在床上睡觉，感到有人坐到身边，迷迷糊糊地扭头一看是韩姐，挣扎了一下就要坐起来，被韩姐轻轻按住。韩姐道：“我看看你的后背。”关山月哪好意思，赶紧道：“别，韩姐，我没穿衣服。”韩姐道：“穿了衣服我怎么看？大小伙子还害羞？别动。” 韩姐轻轻撩开被子，就见关山月后背上斜着一道胳膊粗的青印，甚是狰狞。一会儿，关山月感到后背上有个滑嫩的小手在摸索着，赶紧说道：“韩姐，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听韩姐没有回话，关山月扭头一看，见韩姐满眼泪水，心里一惊。 韩姐说道：“你个傻小子，伤的这么厉害你也不说？走跟姐姐去医院。”关山月道：“真没事的，放心吧。”韩姐擦擦泪，眼睛一瞪道：“不行，你知道什么？这要是伤了骨头是一辈子的事儿，赶紧起来。”关山月拗不过韩姐，只好起床。 韩姐要亲自给关山月穿好上衣，关山月这个土老帽那受过这待遇？赶紧推辞：“韩姐，我自己来，能行的。”韩姐道：“怎么，还不好意思？没去过游泳池？”关山月扭捏地说道：“那不一样。”韩姐见关山月羞答答的像个小媳妇，噗嗤一笑道：“小男人！好，自己穿吧。” 等关山月穿好衣服，两人打的去了医院，拍了个片子一看，骨头没事，韩姐放下心来，调侃道：“你这要是伤了骨头，还不埋怨我？要是再找不到对象那我可欠你一辈子的情，我也没有妹妹、小姑子之类的介绍给你呀。” 关山月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韩姐，这点小事儿我还不至于赖上你。”韩姐道：“你那意思如果事儿大了就要赖上我？”关山月发现斗嘴不是韩姐的对手，郁闷地说道：“你就是会挑理儿。” 韩姐哈哈大笑，挽着关山月的胳膊道：“饿了吧？吃点早点去。”关山月道：“算了，中午饭一起吃吧。”韩姐一看都十点多了，于是道：“也行，咱们就去步行街，姐给你买身衣服。”关山月赶紧道：“不不不，真不用，可别太客气了。”韩姐眼一瞪说道：“你还跟我客气？你看你这身衣服，穿了好几年了吧？总这样还能找到对象？赶紧的，别像个女人一样墨迹。” 韩姐一瞪眼还真有气势，关山月只好跟着她去了步行街。先进了一家西服专卖，关山月看了一眼就说不喜欢，率先出来了，又进了几家都是如此。韩姐道：“你还挺不好伺候，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关山月道：“韩姐，咱去看看森马，那实惠。”韩姐才知道关山月嫌贵才没让买，心里对这孩子又高看一眼。 韩姐就依着关山月去森马买了一身牛仔，试了试还挺精神。韩姐道：“还知道为姐省钱？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家店了。”关山月道：“我一个小职工，穿的干净就好，没那么讲究。” 从森马出来，两人去了一家牛肉面馆。 韩姐越看关山月是越喜欢，一边吃着饭说道：“以后别韩姐韩姐的，直接叫姐，知道吗？对了，你知道姐叫啥吗？”关山月摇摇头。韩姐说道：“记住了，姐姐我叫韩莹。我呢出生就在咱们的太行钢厂，这么多年还是认识不少人的，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给姐说。” 关山月道：“那可好，我到咱们厂，认识的人屈指可数。”韩莹道：“你不要敷衍我，我说的是真心话。”关山月赶紧道：“我真没敷衍，我也感到和你有缘分。我在家是老大，从没体验过被姐姐疼的感觉。”韩莹逗道：“那你叫声姐。”关山月看着韩莹满眼浓浓的爱意，心里一颤叫道：“姐。” 韩莹笑霭如花：“好，就冲你这一声姐，我认你这个弟弟。” 吃完饭韩莹又带着关山月去了一家中医正骨店。 老中医做了一番推拿按摩，关山月道：“大夫的手法不错，有透骨液之类的精油吗？”中医道：“小伙子还懂这个？”关山月道：“学了几年，懂点。”大夫见遇到内行了，不敢随意搪塞，用五步蛇油在淤青处摸好，又推拿了一遍。 折腾了一个小时，关山月明显觉得舒服了不少。韩莹见关山月活动不在受限，才放心地回到招待所。韩莹回到房间换了拖鞋，拿了两个苹果去了关山月的房间。 第10章 凯旋归来 韩莹一边削着苹果问道：“你们主任叫什么？”关山月道：“叫方国庆。”韩莹哦了一声道：“好说，我认识他。回去我找他，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技术员的工作。”关山月想想说道：“姐，你千万别为难，再说了，我刚上班最好还是在基层锻炼锻炼。” 韩莹说道：“小关，这次是个机会。你想，你这次带着荣誉回去，给车间分厂争了光，顺便调到车间当个技术员也算合情合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机会难得。另外，你说的在基层锻炼的事儿应该并不重要，况且车间也是基层嘛。 其实这方面我也不懂，但是我听你姐夫说过他的经历。他说一个人在班组工作五年的经历还不入在车间做技术员半年懂得多；当几年技术员又没有当几个月的主任收获大。还有一个道理——你永远没有你的上司懂得多，知道为什么吗？” 关山月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疑惑地摇摇头。韩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关山月，又耐心地说道：“其实这是一个意思。你要想进步，这第一是平台，第二是信息量。 就说你吧，你现在的岗位就是个浇钢工，干十年你还是浇钢工，能知道多少知识？还拿你们班组说吧，是不是好几个工种？他们的工作你都会吗？再干几年你还是不会，或者不精。但是等你当了技术员，是不是这些岗位都要接触？只要肯学你很快就都掌握了。这就是平台，没有这个平台你做不了那么多工作，也就掌握不了这些。而你现在的岗位无非是简单的、重复的劳动而已，锻炼不了什么。” 这些道理关山月还是能听懂的，不由得频频点头。 韩莹见状又说道：“再一个就是信息量，这也很重要。如果你是职工，接触的永远多是职工，知道的也很肤浅。还拿你说，你要是没有这个qc的机会你能认识谁？可是你要是主任，就会接触厂领导、公司处室，甚至去参加行业的开会、学习等等，你的视野就会很宽。 反过来说这也应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永远没有你的上司懂得多。这句话虽然很绝对，但是有一定的道理。一是从能力上讲，没本事人家也不会做到那个位置，而且到了更高的位置了解的东西会更全面。从一个人进步的速度上讲，有了平台进步就快，甚至是加速度的进步，这样你就会和原来的同事甩开差距；二是从为人处世上讲，即便你的上司没有你的水平高，也不要表现出来，还是要在公共场合维护他的权威，这是官场大忌。” 关山月由衷赞叹：“姐姐说的真好，我受益匪浅。”韩莹笑道：“你这个马屁精。姐再给你说个官场的道理。以后当官了要记住一个原则，不要明争，只能暗斗。” 关山月疑惑地问道：“这不一样吗？”韩莹道：“不一样。明，大家都会看穿你，显得没水平。但是又不能不斗，那不是光吃亏了吗，显得懦弱，这就要讲技巧。总结来说，首先工作上不能输给他，其次气节上不能弱他，再次斗争也要讲方式。比如开会时，你的对手当众侮辱你，而你不甘示弱针尖对麦王的和他吵架是不是显得和他一个水平？不吵又会让他人认为你窝囊，那该怎么办？” 关山月心里也在想，那该怎么办？韩莹接着道：“要是我，我就轻轻一笑，问大家还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一步。然后面带微笑走出会场。”关山月一拍大腿说道：“高！即显得有涵养，而又风淡云轻，不屑与其为伍。哎，我怕是学不来，一生气还不上去给他一耳光，哈哈。” 韩莹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是暗斗，明斗的结果一般是两败俱伤。”关山月道：“那又是为什么？”韩莹道：“如果明斗，假如赢了，你也是被八下一层皮来。领导们会想，这个人太爱斗了，还不吃亏，你说他心里会不会怵你？当然，这只是一方面，领导会不会考虑你的素质问题？团结问题，等等政治倾向都会影响你。” 关山月听了从内心里佩服，说道：“姐，今天我可是长了见识，收获颇丰呀。”韩莹道：“姐希望你能有个好的未来，当然这些话我大都是听你姐夫说的。”关山月有心想问问这个“姐夫”是干什么的，不过最终还是没张开口。 韩莹又和关山月唠了一会儿家常，然后问道：“喜欢我这个姐姐吗？”关山月真诚地说道：“非常喜欢，能有你这样的姐姐是我的荣幸。”韩莹微微一笑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委屈你呢。咱们也是有缘分，我没有弟弟，你也没有姐姐，以后咱们就是干姐弟怎样？”关山月激动地说道：“好，姐姐，我求之不得。” 韩莹道：“那好，咱们以后就是干姐弟了，有事不要生分。”想想又说道：“这件事暂且就咱俩知道就好，因为咱们那个地方还是比较封闭的，人们的思想比较传统，说出去会容易引起非议。普通职工没事，但是一旦你当了领导别人就会把你放在显微镜下观看，把你放大多少倍审视。所以什么事不必要都挂在嘴上，以免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关山月道：“姐，你放心，我不是个不知分寸的人，我心里永远把你当姐姐。”韩莹道：“好，你也永远是我的弟弟。这样，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晚上估计他们回来吃饭，我也就不喊你了。”关山月道：“好，姐你也休息一会儿，让你担惊受怕了。”韩莹甜甜地一笑：“臭小子，还挺会说话。你睡会儿吧。”关上门出去了。 关山月很兴奋，趴在床上睡不着，这次的滨海之行太值了！这个姐姐简直就是自己的导师！兴奋了一会儿，想起王璐来，觉得应该给王璐买点儿礼物，钱多钱少不重要，那是心意。 这么想着，便麻利地爬起来，穿上刚买的牛仔，精神抖擞地上街了。 转来转去，把关山月愁坏了，不知道买什么好，站在路边发呆。忽然发现城里骑车的女人大都用个纱巾罩在脸上，这不错！天凉了，买个丝巾送给她。 有了目标，关山月又回到步行街，花了80元买了一条真丝围巾。关山月摸着柔滑的丝巾，仿佛看到了王璐含情脉脉，如秋水般的风情，心里满满的爱恋。 从省里回来正好轮到他们班上夜班，关山月竟然对上班有些迫切，于是买了两包香烟，把丝巾藏在兜里上班去了。 一到班上，班长热情地打招呼：“回来了，听说拿了一等奖？好小子，厉害！”关山月很惊讶，这么快他们就知道了？估计是李玫提前打电话回来了。看着工友们一副崇拜的眼神，关山月有点受宠若惊，不知所措，憨厚地一笑道：“侥幸，侥幸，这也是大家的功劳。”说着赶紧掏出香烟给大家散了一圈。 有工友起哄道：“老王，你也占你徒弟的光了，要不你请一顿？”王师傅高兴地拍拍胸脯：“没问题，明天咱们歇班，都上我家喝酒去。”又有人调侃道：“你不会只弄一个花生米吧？”王师傅道：“有花生米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啥？是不是王璐？”王璐小脸通红，怒道：“关我啥事？”大家哈哈大笑。 开完班前会，关山月溜到主控室，偷偷地把小袋子递给王璐，转身出去了。 王璐打开袋子一看，是一条丝巾，还有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天气渐凉，愿这小小丝巾给你带来一些温暖。”王璐强按捺着喜悦的心情，仔细地把丝巾叠好放进自己的包里，抬头往外一看，正好看到关山月手里拿着钢钎回头看自己。见他那副得意的狗屁样儿，王璐做了一“呸”的口型，自己却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操作台上咯咯娇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关山月一天没休息，这夜班竟也不困。小王璐何尝不是如此？这不，班长调侃道：“王璐，平时每上夜班就睡觉，今天怎么了？竟然不睡觉？”王璐反击道：“怎么？不睡觉反而有错了？那好，我睡。”班长道：“你呀，今天是睡不着了，这叫什么的力量？”王璐脸一红，骂道：“管的真宽！” 下班前，班长通知大家：“大家别着急走，一会儿开班后会。”王师傅问道：“今天也没有生产事故，怎么还开会？”班长道：“怎么，着急请客了？”王师傅嘿嘿一笑：“这还着急？他们又有不是不知道我家在那儿，想去自己去，我还管得着？” 大家陆续地进了会议室，发现方主任已经坐在那儿。主任是很少过来给班组开会的，今天有什么大事？等大家坐好，主任说道：“今天我来咱们班参加会议，主要是一件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关山月代表咱们车间，也可以说代表炼钢厂参加了省里的质量成果发布会，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大家以热烈的掌声表示祝贺和感谢！” 大家兴奋地鼓掌，有人竟然吹起了口哨。方主任也没在意，接着说道：“关山月上班刚几个月就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咱们车间、炼钢厂带来荣誉，非常不易，可喜可贺。所以我也借这个机会提几点建议： 首先，要把qc小组的活动深入到班组。过去我们存在生产和总结两张皮的现象，我希望借这次的东风，让qc活动能够围绕车间的方针目标和现场存在的问题，改进质量，降低消耗做文章，切实起到提高人的素质和企业效益的目的。 其次，既要把qc活动与技术革新、合理化建议、新工艺等相结合，更要调动各岗位的人员共同参与、公关，这样不仅不仅能提高小组活动水平还能调动组员的潜能和积极性、创造性。” 关山月过去和方国庆几乎没说过话，但是今天看他的讲话还是很有水平的，不像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看来姐姐的话真有道理，心里对韩莹更是感激。 这时又听方国庆说道：“你们班组给我们车间起了好头，也希望我们车间在各个方面都能争先，真正起到主体车间的带头作用。” 班长装着胆子说道：“主任，有奖励吗？”方国庆道：“上次拿了公司的第二名都有奖励，这次是省里的一等奖你说有奖励吗？”大家哄堂大笑，掌声一片。 会后，方国庆特意留下来，和关山月聊了一会儿家常，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让小关同志有些受宠若惊。 美滋滋地洗完澡，出了更衣室就见王璐围着丝巾，坐在踏板上等着自己。王璐道：“我带你回去。”关山月也不客气坐上摩托出发了。 到了宿舍，关山月说道：“我屋里的哥们上白班，去坐会儿？”王璐停好摩托说道：“好啊，不过不准有坏想法，知道不？”关山月嘿嘿一乐：“我可啥也没想。”王璐抬腿就是一脚，关山月见机快，转身往宿舍跑去。 关山月住在四楼，跑到楼上王璐已经气喘吁吁。进了屋王璐随手关上门，靠在门上喘大气。关山月站在王璐对面，盯着王璐说道：“小妞，这次你可是进了虎口了。”王璐不甘示弱，喘着气道：“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关山月问道：“我不老实会怎样？”王璐伸手揪住关山月的耳朵，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骄傲地说道：“姐赏你个吻。”说完就吻了上去。 和王璐处了这一段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接吻。别看王璐很勇敢，可是接吻的技术真不咋地，两人时不时地碰到牙齿。吻了一会儿，王璐推开关山月，稳稳神说道：“这是我的初吻，被你这混小子骗了。” 关山月心道：“你吻得我好不？可这话也不敢说呀。既然你冤枉我，我就不客气了。”伸手把王璐揽到怀里，没完没了地亲了起来。 两人吻够了，王璐已经媚眼如丝，浑身绵软站不起来。关山月拥着她坐到床边，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摸着娇嫩的小手，看着清丽脱俗的美人，忽然想起《诗经》里的一句话：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把这句话用到王璐的身上倒也恰如其分，难道自己真有这等福分？ 王璐问道：“傻子，想啥呢？”关山月如实说道：“你这么漂亮，有羞花闭月之貌，我在想自己真有这福分？”王璐美滋滋地点了一下关山月的下巴笑道：“别这么拍马屁，会让人笑话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等了将近二十年的白马王子没出现，却被你俘获了，够冤的。” 第11章 初来乍到 回来后没几天，关山月就被调到车间做技术员了，而且被安排到张兴的办公室里。关山月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什么惊喜的，倒是王璐和班长们高兴的不得了。 班长道：“恭喜啊小关，我这人没本事，但是看人还是有一套，好好干。不过你小子这一走我们班组又缺人了，让王璐来干操作工。”王璐不屑地说道：“想的美！”班长道：“我只是说说，哪敢呀？这要是让你当操作工小关还不跟我拼命？”王璐恼羞地说道：“讨厌，就知道开我的玩笑。”班长哈哈一下：“你俩告个别，我先出去了，哈哈。” 王璐见班长出去了，踢了关山月一下说道：“都怪你，让他们笑话我。”关山月安慰道：“没，你想多了。”王璐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到了车间不会忘了我吧。”关山月笑笑道：“就是个技术员，这刚哪儿到哪儿呀。我就是做了董事长你也是我的皇后。”王璐骂道：“皇后？难道你还想妃子不成？”关山月一惊道：“哪，你想多了，我只要你。”王璐当然也就这么一说，挑挑刺，心里却美滋滋的，嗔道：“野心还不小，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 关山月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懂事的女孩了，我怎会傻到连着也不知道？。”关山月见王璐不说话，又说道：“以后下中班、上夜班我去接送你。”王璐高兴起来，得意地看着关山月道：“你看着办。”深思一会儿又说道：“你先滚吧，记得先去主任那儿说句感谢的话。”关山月只想着韩莹的恩情，差点忘了这茬，感激地说道：“人情世故懂得还不少啊，谢谢，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 于是关山月先去方国庆的办公室报了到，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方国庆有意无意地问道：“你和老盛认识？”关山月一愣，不知哪个老盛。方国庆道一笑道：“就是劳资科的盛科长。” 关山月想我第一天来炼钢报到就是盛科长接待的，大家都认识呀？只好疑惑地说道：“认识，不过不熟。”方国庆看了关山月一会儿，哈哈一笑，说道：“以后你就和张兴一个办公室，不过他是从炼铁调来的，也不怎么懂技术，还得要你自己学习。”关山月道：“好的方主任，以后我会努力的，不辜负您的信任。”方国庆点点头道：“嗯，以后有困难说话。” 关山月知道这是逐客令，于是道：“我刚到车间什么都不懂，您多批评多指导，要没其他的事儿我先走了。”方国庆又“嗯”了一声，出了主任室的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关山月心里直嘀咕，总觉得总觉得方国庆的笑容里有点阴，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喜悦的心情低落了不少。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桌椅早已摆好，张兴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关山月道：“张叔，我来向你报道了。”张兴道：“欢迎啊，这是个好的开端，看来以后老张我还得依靠你了。”关山月赶紧说道：“张叔，这是哪儿的话，，还得希望你多多指点。”张兴笑着说道：“我一个不惑之人，已经没有奋斗的动力了，但是我看好你。不过以后别叫张叔，你要不嫌弃可以叫我师傅，虽然什么也教不了你。”关山月道：“这更好，叫张叔把你叫老了。”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趁张兴出门的时机，关山月给韩莹办公室打了电话。 关山月道：“姐，今天让我经到车间做技术员了，谢谢你。”韩莹道：“没事，这第一步很重要，姐先给你搭好平台，以后还要看你努力。对了，方国庆问你什么了吗？”关山月回道：“他问我和盛科长熟不熟，我说不熟，别的倒没说什么。”韩莹道：“哦。本来我想直接找他的，可一想到这人的嘴没个把门的，所以我找的老盛。”关山月道：“姐，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听韩莹那边轻轻笑了了一下说道：“咱俩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是我对你还是很认可的。以后有什么麻烦事你就找我，不要客气。” 关山月能得到美女姐姐的关照，感激涕零，于是真挚地说道：“姐，我这一辈子会把你当亲姐，以后我也不会和你说客气话的。”韩莹道：“这最好，以后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给我说。但是要记住，工作上的事主要还得靠自己，我只是个助力，关键时能推你一把。好了，我还有点事，拜拜！”关山月道：“我不会让姐失望的，拜。” 和韩莹聊完天，关山月握紧拳头暗道：“对，要靠自己！如果总是要靠提携，那不是真本事，会让人看轻的。”这时的关山月还是一腔热情，多年后他才知道，许多中国人的骨子里却是以“上边有人”为荣，别人也因为你“上边有人”而高看你，反而是靠自己奋斗的人，更容易受到打击，挤兑，多么大的讽刺呀！ 沉思一会儿，关山月觉得应该到统计员王姐那儿坐坐，毕竟王姐给自己做过红娘不是。 推开统计室的门，王姐热情地招呼道：“小关，欢迎加入新家庭，以后咱们合作就会多了，还要多照顾姐姐呀。”关山月一笑道：“那里，以后还要王姐多指导。” 王姐笑了笑道：“你嘲笑姐姐。不过这一段时间你可是很少来回报你的进程了，当真是把我这红娘忘了？”关山月尴尬地说道：“王姐，首先谢谢你。不过和张倩处的时间长了，觉得脾气不太合适，我俩散了，快有一个来月没见到了。”王姐出了一口气，倒像是放心下来，说道：“没事，我们小关这么帅，还有才，回头姐再给你张罗一个。”关山月打着哈哈道：“那谢谢王姐了。” 这么转了几个办公室，关山月感到精神上很累。又想到这是盛科长给自己安排的，还是要去感谢一下，于是又匆匆地去了劳资科。到了盛科长的办公室门口一看，满屋子的人，烟熏火燎的。这盛科长眼好使，关山月门口一探头就发现了。盛科长从屋里出来，拍拍关山月的肩膀说道：“小关，你看我这儿全是人，以后有机会再来坐坐。放心去干，有困难来找我。”关山月道：“好的，我就是来谢谢您。那我走了。”盛科长道：“我知道，不用客气，以后常来啊。” 这盛科长给关山月的第一印象就是人精！ 转天，关山月开始参加车间的调度会。第一次参加，关山月不知道该不该发言，幸好有个“师傅”。见张兴随口说了一句：“没事。”关山月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也说了一句“没事”。 最后由方主任传达了厂部的会议精神，安排了当天的工作，并着重向参会人员介绍了关山月，并对关山月提出了要求和希望。 连续参加几次会议知道了厂里对车间的产量一直不满，铸钢车间成了炼钢厂的制约环节。不过等发奖金时，关山月听别人议论，铸钢车间却是奖金最高的，很是纳闷，不是说是限制环节吗？工作有差距反而能多拿钱？ 关山月就和张兴讨论这件事，张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一呢，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咱们车间的产量是没达到厂里的要求，但是也有各种各样的困难呀，经常和领导提一些困难，领导觉得你不容易，钱就会多；第二呢，正因为有困难，所以才需要鼓励，需要金钱刺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关山月道：“好像是。”张兴道：“还好像是？从这里边你能体会出什么道理？你要能说出来算你悟性高。” 关山月琢磨半天说道：“是不是做工作时要让领导感到难度很大，自己是千辛万苦费尽周折终于做好了？”张兴道：“还有呢？”关山月想了想说道：“是不是不要用力过猛，把一件事慢慢做好？” 张兴夸道：“行，小关。就是这个意思，会表现的人总是让领导看到自己的工作难度有多大，这工作离了自己别人就很难玩得转，而且做事要留余地，比如提高产量就是学问。这产量的提高要一点一点的，而不是一下提高到没潜力。这个月产量高了，就抓机会检修，不让高得太多，不然以后怎么办？” 关山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觉得这是小技巧，还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呢就咱们一个铸钢车间，没竞争，到可以这么做。假如两个铸钢车间，这样就不行了。”张兴道：“哈哈，你说的对，等年底四号机投产就要分家了，不知道咱俩还能不能共事。”关山月问道：“真的？”张兴道：“你们看咱们车间好几个副主任？估计很快了。” 正聊着呢电话响了，张兴拿起电话问道：“哪位？”那边一个女生道：“你好，我找关山月。”张兴把电话递给关山月。关山月从电话的声音里就听出这是张倩，拿起电话道：“张倩？”张倩嘿嘿一笑：“你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关山月尴尬一笑，又听张倩说道：“晚上有空吗？”关山月本想拒绝她，但是挨着张兴的面不好说什么，况且有些话还是当面说的好，于是说道：“好吧，去哪儿？”张倩道：“咱们还去山上？”关山月应了下来。 第12章 儿女情长 好多日子和张倩没联系了，不知道她今天什么意思，不过要和她说清楚，这次要决绝。 吃完晚饭，关山月如约来到张倩的小区门口。这个季节天黑的较早，路上灯光昏暗，不过还是远远地见张倩早已等在那儿。张倩热情地走过来，就要搀住关山月的胳膊，关山月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张倩见状脸色一暗，刹那间眼泪就出来了，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关山月狠狠心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聊。”开始慢慢上山。走了几步，见张倩磨磨蹭蹭只好停下来等着。张倩走到关山月身边，倔强地伸出手。关山月叹口气，抓住张倩的小手，借着生活区散发的灯光开始登山。 没走多远，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两人半天没有说话。一阵山风吹来，张倩往关山月身上靠了靠说道：“你真的要和我断绝关系了？”关山月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我还是这么认为，我们不合适。” 又沉默一会儿，张倩说道：“其实你说的那些观念不同之类的话我倒认为那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一个人真心爱另一个人，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关山月道：“我自认为还没有让一个人为我死心塌地的魅力。何况你的性子也比较要强，咱俩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张倩说道：“我认为这不是你拒绝我的主要原因，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关山月沉默一会儿道：“我是个传统的人，这么说你理解吗？”张倩道：“那你的意思我是个开放的人？或许我过去是爱玩，可是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关山月道：“张倩，你是我的初恋，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你在我的心里还是有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咱们的缘分未到，我看我们还是把这份记忆埋在心底吧。”张倩道：“我要是追你呢？”关山月道：“你聪明、漂亮，喜欢你的人多得是，就不要在我这儿浪费感情了。” 张倩道：“我知道，你和王璐好了，对吧。”关山月一咬牙说道：“是。”张倩道：“我不该给你这段空档期，就该咬着你不放，给了她可乘之机。”关山月道：“其实这不是主要的。你就像公主一般和我的生活不搭边，而王璐就像和我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亲切自然。” 张倩不再说话，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败，沮丧，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关山月见张倩双肩抽搐，心下不忍，说道：“张倩，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再说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现在的心态或许是一种不甘的心理，过去都是你拒绝别人，这次不小心被拒绝了反而接受不了。真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张倩气恼地抓起关山月的衣服擦了擦眼泪，狠狠地说道：“你就是个恶魔！”关山月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自己，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张倩说道：“我们吻别吧。”关山月道：“还是就这么走吧。”张倩大怒，上去把关山月按到在地上亲了上去，过了一会儿关山月不自觉地回应起来。 正当关山月忘情地吸着张倩的丁香小舌时，张倩突然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嘴唇，顿时鲜血直流。张倩站起来，看关山月握着嘴唇直吸溜，恨声骂道：“活该！”转身下山了。 秋风吹散繁花，太匆匆，奈何朝来寒霜晚来风。 空回首，几多愁，最难忘。应惜眼前长恨水长东。 看着张倩快速下山了，关山月坐在那儿久久不愿离开。两人真正分手了，关山月竟然有心痛的感觉，自己竟是个多情的种子？ 秋风又起，树上飘下几片黄叶，身旁的野花早已凋零，花香不在，恨时日苦短。等张倩的影子消失在灯火中，关山月才站起来慢慢下山。 这天晚上是王璐的夜班，关山月按时来到王璐家小区门口，见王璐早已等在路边。 关山月看到俏丽的身影那一瞬间，就暗骂自己：“这么好的女人在等着自己，还贪心不足，什么玩意儿！”快步走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冰凉的嘴唇，接过钥匙骑上摩托带着王璐上班去了。 下了摩托王璐说道：“你今天不高兴？”关山月心里一惊，这女人太敏感了，赶紧否认：“没有，年纪轻轻哪有那么多心事呀？”王璐捏着关山月的鼻子使劲拉了拉说道：“骗子！”关山月想去揽住王璐的小腰，被王璐轻巧地躲开了，得意地说道：“回去吧，路上慢点。” 关山月想赶紧离开王璐，这女人都了不得，装着雷达呢。正要掉头，王璐道：“对了，你的奖金还没给你呢。一共750，其中奖金350，qc成果奖励400。”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沓钱来。 关山月开心地接过来，趁机亲了王璐一口。王璐一副生气的样子，使劲揪了一下关山月的耳朵。关山月吃疼说道：“你怎么总像个暴力分子？女人要优雅，知道不？”王璐道：“我先让你适应适应。政府是国家的暴力机关，在家里我就是暴力机关，没有规矩哪有方圆？”关山月投降道：“好好，你说了算。” 王璐得意地说道：“知道就好。还有，如果和我结婚这钱都要归我管。”关山月不服地说道：“为什么呀？”王璐道：“你没听说男人有钱了就变坏吗？”关山月挺起胸膛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王璐道：“我看像，近期和张倩联系没？”关山月立刻蔫了，心虚地说道：“哪有，早断了。”王璐道：“那最好，我要是知道你脚踏两只船，我就把你废了！”说着抬了抬腿。 关山月下意识地加紧了腿，才知道这王璐也不简单，于是献媚道：“要不这钱您老人家先拿着？”王璐道：“现在我算什么？你还没有经过我的考验呢，过了我这一关还得过我妈妈那一关。现在想让我管，你还没资格呢。” 关山月犹犹豫豫地问道：“你们家里谁说了算？”王璐可怜地看着关山月说道：“不好意思，我妈妈说了算。”关山月悲哀地说道：“这事儿也遗传？”王璐搂着关山月的脖子腻声道：“小乖乖，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关山月忍不住亲了一口道：“后悔也晚了，我已经中你的毒了。”王璐得意地亲了几下，忽然把关山月的脑袋扭到光亮处，看着他的嘴质疑道：“你的嘴让谁咬了？”关山月吓得够呛，霎时间身上冒了一层冷汗，赶紧否认道：“那呀，我自己咬的。” 王璐顿时冷冷地盯着关山月，缓缓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暂且相信你一次。”关山月被王璐看得发毛，女人们咋就这么难斗？ 关山月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后传来老班长的声音：“你们小两口还在卿卿我我？再不走就迟到了。” 关山月趁机握住王璐的手轻轻说道：“乖，放心，我心里永远只有你。”这句话王璐还算满意，说道：“明天早点来接我，好不容易公休的时间能凑到一起，想好了去哪儿玩。” 王璐一像阵风走了，关山月才松了口气，虚惊一场。边往回走边想到，明天去城里玩，给她买身衣服，表表忠心？对，这主意不错！ 这一阵子关山月重点学习连续铸钢的知识。几年来连续铸钢像春风吹来一夜间在全国的钢厂如火如荼地相继投产，发展迅猛。他们单位也算是跟上了时代的步伐，引进了先进的铸钢设备。但是新生事物总是会伴随着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事故高发，质量问题不断。 关山月相信这句话：乱世出英雄。问题多才是自己施展才华的契机！但是现在自己是人微言轻，还得不到大家的重视，所以要不屈不挠、厚积薄发。 他给自己定了几条原则：一是深入现场，和职工打成一片，了解现场的第一手资料；二是多听多问，掌握车间生产的主要矛盾；三是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行业的最新动态。 这时他才意识到韩莹给他讲的“平台”的重要性。技术员这个岗位让他能学到更多知识，能站在车间的角度想问题，但是这个平台还是太小，想了解行业的动态却又很难，渠道很少。 明天去城里正好也买点专业书籍，一举两得。 转天两人兴高采烈地坐上车去了市里。先去图书馆买了书，看看以到中午，两人在地摊上吃了碗安徽板面，味道真不错。王璐道：“以后你要学会做面条，我就爱吃面。”关山月道：“我跟谁学呀？”王璐道：“我教你。”关山月自然啥都应承，又问道：“你会做啥饭？”王璐不屑地说道：“想吃啥我会做啥。” 王璐又说道：“我的衣服自己买，不用你出钱。”关山月道：“就给你买身衣服也不让？”王璐道：“留着钱给你娶媳妇吧。”关山月嘿嘿一笑：“我媳妇就是你。这样，咱俩把奖励的400元花了，行不？”王璐见关山月执意要买，于是说道：“好吧，你想买啥？”关山月道：“我想买毛衣毛裤，天冷了还没穿的呢。”王璐道：“买毛线，我给你织。”关山月惊奇道：“这你也会？真是个好媳妇！” 王璐得意地说道：“傻小子，赶紧追吧，不然被别人抢走了。走，直奔万达城！” 第13章 才子佳人 关山月看中一件暗紫色羊绒大衣，想送给王璐。王璐穿上在关山月面前转了一圈，关山月赞道：“雍容华贵，典雅大气！”王璐也很满意，配上自己高挑的身姿，想来回头率会很高吧，哈哈。可是王璐一看价格560元，便打了退堂鼓。 王璐道：“也就一般，而且还贼贵的。”服务员说道：“小妹妹，这就错了。羊绒大衣本就是奢饰品，你摸摸，柔软滑糯、细腻丰满、暖暖润润，这是典型的高档品。你看你穿上特别般配，正像你男朋友说的高贵大气！”王璐还是舍不得说道：“我们先转转，回头再说。”服务员只好道：“也好，你先转转。” 两人再转下去，穿什么也找不到那感觉了，兜兜转转又来到了这家店。服务员热情地说道：“进来小妹妹，我就说嘛，也只有这大衣才配你，穿上比电影明星还有漂亮。我估计你还会回来的，所以刚才给店长汇报了，给你八五折，怎样？” 关山月一听马上应道：“好，我看就这样吧。”王璐心里特向往，但还是嗔道：“你这人和谁一伙的？这么贵等于一个月白干了。”关山月嘿嘿一笑：“服务员，开票吧。”服务员高兴地说道：“看你男朋友多好，爽利！我老公从不舍得给我买这么好的。” 买完衣服，服务员道：“小妹妹你就直接穿着走吧，出去试试回头率，别引起堵车。”王璐扑哧一笑，怎么女人都这想法？ 出了商场见时间还早，王璐道：“带你去公园划船去。” 周末的公园熙熙攘攘的，好在划船的人不多。划着船王璐说道：“还是小的时候爸爸带我们来玩过，这一晃都十来年了。”关山月道：“以后我做你的保镖。” 王璐满脸幸福，点点头说道：“你这人，给我买东西倒舍得，给自己咋就舍不得呢？”关山月道：“女人就得漂漂亮亮的，我一个老爷们有啥？随便穿点就好。”王璐满心欢喜道：“以后我给你打扮。”关山月随口应道：“好吧，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王璐咯咯之笑：“又不是卖猪肉呢，还论斤？”关山月呆呆地看着王璐，在湖光秋色地映衬下，当真是倾国又倾城。不由得诗兴大发，大声诵道：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嚬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真有才！王璐迷恋地看着关山月，嘴上却骂道：“你真骚气！不过那‘妖’字我不喜欢。”关山月道：“这是个特定的语境。”王璐又问道：“你不是学理工的吗？怎么还爱好文学？” 关山月道：“哎，我的理想多了，没想到最后来到这山沟里。”王璐道：“怎么？后悔了？”关山月一惊，这女人太敏感，赶紧说道：“不过，自从认识你后，我觉得来值了！”王璐道：“马屁精，说说，都有什么理想？” 关山月道：“我本家的一个爷爷是老中医，擅长正骨、针灸，小时候他特喜欢我，我也喜欢中医，所以常常跟着爷爷学针灸，正骨，按摩之类的。”王璐不信：“你还针灸？谁让你扎呀？”关山月道：“嗨，别提了，没人让扎只能扎自己呗。”王璐哈哈之笑：“哦，可怜的孩子。那最后咋不学了？”关山月道：“我这个爷爷在我上高中时去世了，没有传人家里的药铺就关了。不过我现在还很熟悉奇经八脉，主要的穴位还记得。” 王璐道：“你还有什么理想？”关山月道：“其实我最喜欢文学，但是老师都动员我们学理科，说学文的出来只能当老师，路很窄。报志愿时我报的首医，结果被调剂到钢铁院校了。在大学时，专业课倒没下多少工夫，天天看文学作品了。” 关山月看看王璐道：“或许这就是命，要不我怎么能认识你这么沉鱼落雁的女神呢？我还得感谢上苍呢。” 王璐神游物外，喃喃地说道：“或许真是缘分？我姥爷家也是中医世家，传男不传女，结果到我妈妈这儿是独苗就失传了。再说我妈妈也不喜欢，不过家里还有我姥爷传下来的医书呢，听说有好多秘方，有机会我拿给你看看？” 关山月道：“我不善于药剂，爷爷没来得及教我，如果有针灸正骨的倒是可以看看。”王璐道：“那你就努力吧，争取成为我妈妈的女婿，这书只能传给你了。”关山月笑着问道：“有没有捷径？”王璐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哈哈哈。”笑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过了年再说吧，我还没满二十岁呢。”关山月叹口气道：“小璐，我得先攒点钱。”王璐道：“钱不是最主要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我要是看中钱就不找你了。” 关山月握着王璐的手说道：“你真让我感动，我不会让你受罪的。相信我，我们未来肯定美好。”王璐趴到关山月的怀里，伸手摸着他的嘴唇说道：“我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大成就，只希望我们能够相敬如宾白头到老。我没上过大学，是我一辈子的遗憾，看你有才气我才喜欢你，希望你不会让我伤心。” 关山月心里有愧，知道王璐不放心他和张倩的事，柔声说道：“你放心，以后我的行程都给你汇报怎样？”王璐道：“我不想把你栓死，我要你的真心。”王璐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接着问道：“不早了，咱们走吧。” 关山月看看周围说道：“你看周围没人，我想亲亲你再走。”也不待王璐回应，低下头亲了起来。两人亲了以后，王璐感到身下有硬物顶的不舒服，伸手一摸吓得一哆嗦，直起身了红着脸啐道：“流氓，回去了。” 下了夜班一直没休息，王璐终于困得睁不开眼了，回家的路上在关山月的怀里睡了一路，等车到了站才醒过来。关山月问道：“咱们一起吃晚饭？”王璐迷迷糊糊地揉揉眼道：“我回家吃吧，出来一天了，老娘会暴怒的。明天上午我去宿舍找你。” 王璐和关山月告别，兴高采烈地回到家。老妈李秋水开开门劈头问道：“去哪儿疯了？都不着家了。”王璐嘿嘿一笑抱着妈妈撒娇道：“妈妈，我去市里玩了，你看看我买的衣服怎样？” 闺女好几年没这么撒娇了，妈妈心里一软，忽又想到事出反常必有妖，警惕地看着王璐换上大衣，说道：“倒是不错。羊绒的？自己买的？”王璐道：“是呀，花的我吐血了，余下这一个月我就要喝西北风了。”妈妈将信将疑，看到还有个毛线包，不过怎么是青灰色的？于是问道：“买毛线了？准备给谁织呀？” 王璐的脸上忽地飘上红晕，太大意了！被老妈一问顿时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练手呢。”匆匆忙忙拿上包回自己的卧室去了。有异常！妈妈对爸爸王东说道：“我看不正常。结合这一段时间的表现，你闺女可能谈对象了。” 王东忽然紧张起来，说道：“不行，啥时候侦探一下，怎么也要找个可靠的人家呀。对了，你不是和他们车间的办事员是同学吗？打听打听。”妈妈说道：“嗯，有机会我探探口风。”王东说道：“饭好了，先吃饭吧。”又高声喊道：“璐璐，吃饭了。” 王璐拾掇一番坐在餐桌前，见有自己爱吃的蒜香鸡翅，夹起一块开心地说道：“真好吃！还是老爸好。”妈妈接话道：“好吃就多吃点，等结婚了就吃不上了。”王璐道：“老妈，我都感到您老今天总是话中有话。”妈妈道：“错了，是你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这么想的。”王璐顿时语塞。 王东打趣道：“姜还是老的辣呀，哈哈。给爸爸说说，谈恋爱了？”王璐极力否认：“哪有啊，有了肯定回来让你们把把关。不过，你们希望我找什么样的？” 妈妈说道：“具体的标准倒不好说，多数时候看机缘。不过首先是人品好，这最重要，关乎你一生的幸福感。再次是长相要过得去，不能影响下一代，当然家里条件好那更好。”王璐放心下来，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首先人品好。不过这人品又是最难看穿的，幸好我年轻，慢慢找吧。” 老爸见王璐深得妈妈真传，反手太极掌推了回去，心里好笑。不过，但愿她找对象时也能有如此睿智。妈妈则不屑地说道：“我和你们车间的办事员是同学，有什么事能瞒住我？” 王璐顿时慌了，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你去问她呗，和我说啥？”爸爸说道：“璐璐，你上班了，也是成年的人了，谈对象也正常，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们只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王璐感激地看看爸爸道：“我知道了老爸，有了对象我先让你们把把关，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怎样？” 王东笑道：“人不大口风还挺紧。放心，老爸给你做后盾，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去把他的腿打断。”王璐嘿嘿一笑：“老爸威武！”夹了块鸡翅送到老爸碗里。 李秋水见套不出什么有实质的内容来，想着有机会打听打听，不能糊里糊涂地就把闺女嫁出去了。 第14章 人微言轻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从此醉。 王璐回到闺房不由得笑开了花，老爸老妈太逗了，幸好自己机智，不过这傻小子会不会是自己的真名天子呢？爸爸妈妈谨慎的样子，自是为自己担心，目前看来还凑合，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不过都说多才的男人都多情，这家伙会不会是个花心大萝卜呢？可谁让自己有偏偏喜欢他多才的模样呢！才子佳人，天生一对，貌似很美好，可是故事中流传的很多大都是以悲剧结尾。哎！他那点才也不应被叫做才子吧？哈哈。 王璐思绪不定，拿着毛衣针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扎着毛线球，一晚上也没有织上一针。 转天吃完早点，王璐穿上大衣，系上丝巾打扮一番，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妈妈，我出去玩了，中午不回来了。” 妈妈从厨房出来，王璐早已关上门出去了，于是对王东说道：“要不你跟踪一下，看看她和谁约会？”王东道：“这怎么行，孩子大了由她去吧。”李秋水气的指着老头子“你、你”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璐到了关山月的宿舍，见就他一人问道：“你舍友呢？”关山月上去抱住王璐亲了半天才说道：“上白班去了。” 王璐被亲的气喘吁吁，说道：“我怎么感到像是羊入虎口呢？”关山月道：“我是羊还是你是羊？”王璐拧着关山月的耳朵道：“你敢笑话我是老虎？”关山月疼的龇牙咧嘴，赶紧说道：“您是武松，您是武松。”王璐嘿嘿之乐。 关山月帮王璐脱掉大衣，见她眼里有不少血丝，问道：“昨晚没睡好？”王璐道：“嗯，我在想跟你这个小流氓谈对象到底对不对。” 王璐穿着一件紧身细线毛衣，曲线尽显。关山月本想抱着再亲一会儿，感受一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带来的享受，可是听王璐这么一说，顿时老实下来，挨着王璐坐到床边问道：“我好像没什么前科吧？怎么就成了小流氓呢？” 王璐嘿嘿一笑：“我就喜欢这么叫你，有意见？”关山月心头一松，用手指把王璐的头发梳到脑后，温柔地看着她说道：“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晚我想了，等我攒够戒指的钱，就向你求婚，如何？” 王璐满脸幸福，慵懒地说道：“我不管，那是该你想的事。亲我。” 还没到年底，铸钢车间就分家了。关山月被分到铸钢一车间，王璐却别分到铸钢二车间。他们的主任变成了段立功，生产主任万华，设备主任李越。段立功从生产科调过来的，万华和李越倒是老人，不过关山月过去和他们接触的也不多，毕竟他到车间的时间也不长。 一个新的班子成立了，关山月也和张兴分开了，又是一个新的环境。不过这次关山月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关山月给韩莹打了电话，告诉了自己新的联系方式。韩莹说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实际上领导干部的流动更频繁。你呢既不要轻易和同事们冲突，也没必要刻意的去和领导搞关系，坦然处之。现在正是乱的时候，要勇于表现自己，哪怕让一些人不高兴。” 关山月正在为这件事纠结，韩莹的话如黎明破晓，让关山月心里亮堂了很多。 这一个月技术员的经历，关山月认为车间现在急需进行高效改造。过去连续铸钢的浇注速度较低，已经制约了生产，成为提高产量的瓶颈环节。但是目前车间的重点在于生产和设备管理，天天应付各种事故，为此他也做了大量的技术准备工作，关键工艺点也有了详细的方案，现在就是需要一个契机提出了。过去担心被领导否定，听了韩莹的话，给了关山月动力，是要勇敢地提出来了。 新班子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车间动员会议。 段主任自己主持会议，说了一些官话然后开始进入主题，要求与会人员针对车间现状提出自己的建议，群策群力。 发言的顺序先从班长开始，每个人的发言关山月都认真听认真记。轮到他时，关山月清清嗓子说道：“我只说一点。我认为目前我们车间的制约环节是连铸的效率太低，一是因为生产事故、设备事故频发，这中现状的改变或许需要一段时间，随着职工操作水平、设备维护水平不断提高，事故率会逐渐降下来的。二是现在浇注速度较低，制约了生产效率，我认为这是关键。我们需要进行高效改造，提高拉才能从根本上改变目前被动的局面。 高效改造我认为可以从这几个方面着手：一是优化振动模式，提高脱模效率；二是改造二冷室，增长冷却段；三是优化配水工艺，使之与高拉速相匹配。 我想只有我们连铸的能力大于炼钢的能力我们的生产才能游刃有余，有检修时间，让设备处于良性循环。我只说这一条建议，请领导批评指正。” 说完这些，关山月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领导们是什么意思。 关山月发完言就轮到设备主任。设备主任说了一些如何维护设备的措施，和管理要求，接着是生产主任发言。 万主任说道：“刚才班长们提的这些问题，小关整理一下，然后开个专题会大家讨论后制定制度再实施。 小关提出的高效改造，想法是好的，可是实施起来很难。目前我们的生产事故就很多，提高速度势必将会增加事故，那还怎么生产？再说优化振动模式，还怎么优化？目前就是公认的最合理的‘小振幅高振频’模式，还怎么改？改回去？理论不能脱离实际，咱们征求一下班长们的意见，谁希望提高拉速？” 说完，万主任看了一圈几个班长，班长们都低下脑袋不说话。这时设备主任说了一句话：“是啊，如果事故再升高，设备维护难度更大。” 关山月感到自己的脸烧得厉害，估计是现在满脸通红吧，但是也不能当场反驳领导吧？何况大家都是在发表见解嘛。 段主任一直不说话，任由大家发挥。 接下来万主任再说什么关山月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脑子空空的，想到万主任可能会反对，没想到这么尖锐。 最后段主任总结道：“今天的会议很好，大家都献计献策，为车间的生产提了不少好的建议，希望大家按照你们各自分工去实施，不要让这些建议只停留在会议上。接着我提几个要求……” 关山月满怀信心，结果副主任反对，主任隐晦地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关山月很受打击。 散会后主任问道：“马上到年底了，年度工作报告谁写？”万主任马上说道：“往常都是技术员写，所以还是小关来写吧。” 关山月倒是不怕什么困难，只觉得万主任有点意思，打起精神微笑着说道：“我写倒是没什么，只是自己上班刚半年，你要是不怕我写不好，我写也没啥问题。” 段主任道：“你写吧，写完给我看看。对了，刚才你说的高效改造的事我没听清楚，你把发言稿给我看看。”关山月心里一喜，从笔记本上把发言稿撕了下来递给主任说道：“刚才万主任批评的对，我想的不周全，回头我再仔细完善。” 万华见状，夹起本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就剩下段立功和关山月，段立功说道：“其实高效改造的事过去我也看过相关的文章，不过当时在生产科，所以看了一眼就过去了，没有细想。今天再次听到你的这个建议，我认为还是可以做的。不过我刚来车间，你也刚上班半年，咱们都是新人，外来人，所以呢，一是不要着急，做好充分的准备，改就要改成功，不能失败；二是以后工作中有什么想法直接和我说，同时你要多深入现场了解车间干部职工的动态，及时汇报。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关山月激动地说道：“放心，我会团结在主任的身边，不辜负你的期望。”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还处在兴奋之中。再仔细琢磨主任的话，又觉出不同来——把车间干部职工的动态及时汇报，那我不是成了打小报告的了？这不好。思索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到了下班的时间，才想起这天王璐上白班，正等着自己一起走呢。匆匆换了衣服到了停车场，骑上摩托被风一吹清醒过来，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汇报什么不是在于自己嘛！ 豁然开朗，关山月兴奋地停下车回头亲了王璐一口。王璐骂道：“神经病，路上都是熟人。”说着话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搂住他的腰训道：“赶紧走。” 关山月也不在意，发动车子，开口唱着：“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 第15章 巫山云雨 这两天关山月全力写主任的工作报告。原本想去找张兴借个样本看看，后一想还不如自己写，省得受他们思路的束缚。 关山月从统计员王姐那儿取来各种统计报表，分析了一年来的成绩和不足，针对不足写了具体的措施，然后展望明年的工作，同时提出了车间的工作方针和思路。当然，他还是把高效改造作为一个技改项目写进了明年的工作里。 正写着，电话响了，拿起来一听原来是张倩。 自从被张倩咬破嘴唇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了。现在关山月的心里被王璐装满，已经没有张倩的位置了。不过两人毕竟没有冲突，没有恩怨，算是和平分手吧，因此还算是朋友。关山月问道：“有事吗？”张倩道：“真有事儿。我买了个电脑不太会用，这两天好像有问题，你晚上去帮我看看。”关山月道：“有什么问题你说说。”张倩道：“我也说不清，你还是去看看吧。” 关山月寻思着，王璐上中班正好有时间，那就去看看吧，于是答应下来。 这一个电话把关山月的思绪从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勾引起来，关山月又想起张倩美妙的身姿，圆润，心里不由得一阵火热。王璐则要保守的很多，到现在也只是亲亲嘴，隔着衣服摸过，让关山月这个饿了二十几年的大鲨鱼很是向往。 想到王璐心里一惊，自己说过以后要向她汇报行踪的，别的不汇报这事儿还是要说的，万一她知道了引起她的质疑那就得不偿失，这么好的女孩上哪儿去找呀。 想清楚后，关山月自己都佩服自己，于是给王璐家里打了电话。王璐拿起电话问道：“想我了？”关山月不敢接招，想想说道：“家里没别人？胆子这么大。”王璐道：“爸妈回老家了，嘿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关山月说道：“我正准备向领导汇报问题呢。”王璐道：“嗯，好同志。什么事，你说说看。”关山月斟酌了一下说道：“是这样，刚才张倩打电话，说是她家里的电脑有问题，让我晚上去帮她看看。” 王璐立刻满腔怒火，说道：“她不会找别人？非要找你？”本想质问道：“你们不会还是纠缠不清吧！”想想还是忍了下来，这样显得自己是泼妇了。关山月难为地说道：“我俩也算是好合好散，虽然说不上是朋友但好歹认识，她提出来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呀。” 王璐平息了一下心情，想想说道：“我小人之心以度君子之腹，觉得张倩还是纠缠你。大晚上的你这么去我很不放心，今天我不上中班了，送你到她家，在小区外等着你。” 王璐这是要打响爱情保卫战了。关山月心里歉然，说道：“真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了。”王璐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下班来我家吃吧，我给你做。” 关山月第一次去王璐家，很好奇地到参观了王璐的房间。王璐笑道：“怎么，对美女的闺房充满遐想？”关山月憨厚地一笑：“还真没看过呢。”王璐羞涩地调侃道：“要不你躺在床上幻想一下？”关山月顺势躺下，顿时觉得被香气包围，忍不住说道：“真香！” 王璐笑道：“你在那儿享受享受，我给你做饭去。” 晚上两人吃的炸酱面。关山月边吃边说道：“看来我的命不错，你做的饭真香。”王璐道：“不要想得太美，回头我教会你你来做，会伺候老婆的男人才最帅。”关山月道：“小意思，谁让你是武松呢。” 王璐坐到关山月旁边，夹起一筷子面条喂到他的嘴里说道：“我不做武松，我要做女王！”关山月不满足说道：“你要是嘴对嘴喂我，你就是我的女王。”王璐嚼了一口，噗嗤笑了一下，又咽了下去说道：“面条不好喂。” 两人蜜里调油，吃完饭王璐说道：“洗碗去，先练练。”关山月道：“你先亲我。”王璐坐到关山月怀里说道：“你真是个小无赖。”说完亲了上去。 等关山月收拾完残局回到卧室，王璐从衣柜里拿出织好毛衣说道：“你试试。”关山月脱掉穿了几年的毛衣，穿上了王璐新织的青灰色的毛衣。对着镜子一看，胸前绣着暗红色的“love”字样，摸上去厚实柔软，很合身。关山月把王璐抱过来使劲亲了一口夸道：“真是个巧媳妇。这算是你给我的定情物吗？”王璐亲亲道：“想得美，你还处于考察期呢。” 又在床上腻了一会儿，王璐道：“你先去吧，我半个小时后去接你。”关山月亲了一口道：“放心，这是最后一次。” 两家的小区离得不远，关山月到了张倩的楼下，就见二楼窗户上探出个脑袋喊道：“这儿，上来吧。” 进到张倩的家，屋里的装修比王璐家豪华多了。关山月问道：“伯父伯母呢？”张倩笑道：“怎么，不会有压力吧，哈哈，他们晚上去奶奶家住。” 张倩弯腰倒了杯水，关山月看到张倩穿着一件睡袍，走起路来感觉里边空空荡荡的，一弯腰露出了白白的酥胸，若隐若现，赶紧把目光移开。张倩把水递了过来说道：“我家暖气足，喝点水。”关山月下意识地接过杯子，喝了口说道：“我看看电脑。” 张倩道：“电脑在我房间呢，不着急，你先喝了茶在修不迟。”关山月道：“边喝边修吧。” 张倩见拗不过他，就带着关山月进了房间。张倩的房间更热，打开电脑的功夫关山月的鼻尖上就冒了汗。电脑打开后关山月随便点了几下说道：“有什么问题？我看挺正常啊。”张倩道：“上午我还打不开呢，怎么你来了就好了？稍等一会儿重启看看。你先把水喝了，屋里热别上火。对了，你和韩莹是亲戚？”关山月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张倩妩媚地一笑道：“我啥都知道，小样！”关山月本想问问韩莹的家事，但是又不想和张倩说这些，搪塞道：“也不算，只是韩姐对我不错。我再启动一次看看。” 关山月咕咚咕咚把水喝光了，张倩接过杯子随手放到电脑桌上。又重启了一次，还是没有发现问题。张倩凑到跟前说道：“电脑还认人？奇了怪了。我这几天总是启不来” 张倩往身边一凑，关山月顿觉得香气袭人，斜眼一看见张倩胸前的扣子脱开了，顿时觉得浑身燥热，血往上涌，不敢再看。 张倩直起身来，抵住关山月的胳膊腻声说道：“你再看看，要不再重启一次？你说你这小混蛋现在也不理我，见一次多难呀。好哥哥，你再帮我看看。你要不帮我弄好我就认为你还喜欢我，还想来找我。”关山月觉得张倩的话软绵绵、舒服极了，迷迷糊糊又重启了一次。 张倩趁这功夫转到关山月面前，眉目含春，娇滴滴地说道：“你这小坏蛋真让人牵挂，你看，我想你想的都瘦了。”说着一手又解开一只扣子。关山月顿时口干舌燥，目赤神眩，燥热难当，想拒绝可是又舍不得。 张倩一步一步后退着，关山月一步一步地紧逼上去。退了两步，张倩坐到床边慢慢躺下。关山月迅速脱掉外套，撩起毛衣就要翻过脑袋，却被毛衣上红色“love”晃了一下，刹那间清醒过来，“啪”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然后抓起衣服迅速穿好，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一边系着扣子，就要走出卧室。 张倩一愣，站起来抱住关山月道：“求求你别走，我喜欢你，我永远是你的。”关山月使劲推开张倩，只会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匆匆忙忙穿上鞋跑了出去。 出了门被风一吹，关山月清醒了不少，心道：“真悬！今天要是和她发生关系，王璐会恨自己一辈子的。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没了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还是很烫，心跳得厉害。关山月快步走到小区门口，王璐已经等在那儿。坐上摩托，王璐夸道：“还挺快，没沦陷？”关山月心道：“差点！”抱住王璐的腰安慰道：“以后不会有这事儿了，你放心。冷吗？” 王璐回头亲了一口：“不冷。今天表现不错，你咋这么烫呢？发烧了？”关山月道：“没事吧，估计是他们家太热。”王璐也没当回事，骑车回家了。 回到家中，王璐帮关山月把外套挂好，牵着手进了卧室。关山月见王璐在秋衣秋裤的衬托下曲线玲珑，心头浴火又起，抱着王璐狠命地亲了起来。王璐热烈地回应着，一会儿就感到关山月顶着自己，魔爪在自己身上乱摸，顿时慌乱起来，拼着最后一丝理智把关山月推倒在床上，问道：“你怎么了？” 关山月迷迷糊糊地说道：“我热，热。璐璐你真美，我想要你！”王璐嗔道：“神经病！中邪了？”关山月嘴里喊道：“热，给我点儿水喝。” 王璐出去接了一杯水，回来就见关山月去了上衣躺在床上。王璐把水杯放到梳妆台上，羞恼地上去再他的胸上打了一巴掌，喊道：“起来！”关山月却伸手抓住王璐的小手拉到怀里乱亲乱摸起来。 王璐慌乱地用手抵在关山月的胸上想脱离他的魔爪，发现他的胸是很烫，疑惑不解：“你怎么了？吃错药了？”关山月强打精神说道：“不知道，热，心跳的厉害，你真漂亮。”一翻身把王璐压倒身下。 关山月盯着王璐，眼里却变成了光溜溜的张倩，一时间兽性大发，亲着，撕咬着把王璐的衣服都扯烂了。王璐吓得只哭，不知道给如何应付，心里一横，反正迟早都是你的，随便吧！ 有诗云：“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转天关山月早早醒来，阳光透过窗帘撒了进来。朦朦胧胧中看着熟睡中的王璐，当真是“朱唇一点桃花殷，宿妆娇羞偏髻鬟。细看只似阳台女，醉著莫许归巫山。” 美人在前，关山月即懊恼又得意，想亲亲却又担心把她惊醒，又想着自己稀里糊涂地把她正法了，不知她醒来后会不会和自己翻脸，忐忑不安。 当王璐睁开眼时，看到一张脸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惊，转瞬间气恼地转过身去。关山月从身后抱住轻轻说道：“对不起，估计是在她家被吃了迷药之类地东西，迷失了心性，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不会辜负你的，会疼你一辈子。”说完把她翻过来，轻轻地亲着嘴唇。 亲了一会儿，王璐迎合起来，然后一翻身趴到关山月身上，盯着关山月的眼说道：“你个祸害人的家伙，以后要是敢负我，我把你害人的东西切了！”关山月说道：“好！任你处置！璐璐，我抱你去洗个澡？”王璐脸一红：“想得美，你先起来，不要看我。”关山月厚着脸皮说道：“我还没稀罕够呢，好宝贝儿，让我伺候你。”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关山月从被窝钻出来抱着不断挣扎的王璐就进了浴室。 第16章 小试身手 回到班上，关山月把年度工作报告逐字逐句修改了几遍，自己感到很满意了，于是交给了段主任。段立功大致翻了一遍说道：“够快！先放到这儿我再仔细看看。坐，咱俩聊聊天。” 关山月坐到沙发上，段立功信口问道：“小关有对象没？”关山月如实回道：“谈着呢，在二车间主控室，叫王璐。”段立功“哦”了一声说道：“倒班呢，我好想面熟。不过女孩子上中夜班可不方便。”关山月说道：“是呢，这不要我每天接送呢。” 段立功点点头又问道：“入党没？”关山月道：“还没呢，不知道怎么写。”段立功说道：“这事儿我能帮你，回头我找个人帮你写写。年轻人要追求进步。”关山月赶紧说道：“那太谢谢主任了。”段立功哈哈一笑道：“这是小事儿，现在入党不像我们那时候复杂，几乎不用政审了，只要年限够，没犯大错就能入。” 段立功喝口水又说道：“你到车间也有半年了，你认为咱们车间还有那些不足之处？”关山月想想说道：“主任，我觉得首先要解决职工奖金的公平发放的问题。目前的状况是为了调动班组的积极性，班组的考核权利比较大，导致有的班组时常因为奖金发放出现矛盾，而且有时矛盾很突出，甚至闹到厂部去的都有。” 段立功又点点头说道：“这我过去也听说过，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没？”关山月说道：“我认为首先是用好人。班长兵头将尾、承上启下，是个很关键的岗位，所以这第一品质要好，不能见钱眼开；其次呢怎样想法从制度上规范奖金发放，不过这方面我没细想过。职工上班就是为了挣钱，而奖金发放涉及到公平的问题，车间要讲正气，这样才好领导，才能团结一心。” 段立功说道：“说的不错，要讲公平讲正气。年纪轻轻就很有想法，不错，以后要努力工作，咱们拧成一股绳，这小小的车间咱还干不好？对了，这一点写进工作报告里了吗？”关山月道：“没有，这是关于车间的指导思想的问题，我没敢写。” 段立功满意地看了关山月一眼说道：“以后给我写东西，你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大不了我删了不就完了。”关山月道：“我明白了。” 这时电话响了，段立功听完电话脸刷地白了，急促地说道：“快走，有人从操作平台上掉下去了。” 关山月一听，心里也是一紧，平台六米多高呀，那还不凶多吉少？两人冲到厂房口时，几个职工已经把人抬了出来。 段立功急吼吼地问道：“怎么样？”班长道：“张军路，目前还昏迷着呢，就是腿折了，别的地方没看出来。我们已经打120了。”关山月看了一眼，见张军路的一只脚扭了九十度都快翻过来了，情急之下喝道：“放下他！” 这一声大喝，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关山月顾不得别人的眼神，又喝道：“快放下他。”人群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不自主地把张军路放到地上。 关山月抢上前抓住他的脚，摸了一会儿，双手同时用劲，就听“咔”的一声轻响，那脚便正了过来。同时张军路“啊”的一声大叫道：“疼死我了！” 醒了！大家兴奋地喊道：“醒了，醒了！” 关山月上上下下把他摸了摸个遍说道：“别的地方应该没骨折。”张军路道：“我手疼。”关山月摸了摸手腕说道：“应该是挫伤，问题不大。目前看颈椎、胸椎、腰椎问题都不大，不幸中的万幸！不过要到医院拍完片子再确定吧。” 见张军路醒过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等120赶来，主任带着关山月和班长一起去了医院。 遇到伤员一般都是特事特办，很快片子就拍出来了。医生得出的结果和关山月判断的几乎一样。当医生知道是关山月做了紧急处理，把伤脚给正过来时，忍不住夸道：“小伙子，不错，人才呀！咱俩得留下联系方式。”关山月被夸的轻飘飘的，说道：“侥幸，侥幸。严重了我就不会处理了。”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给张军路打上石膏，回家静养就可以了。 在回厂的路上，段立功好奇地问道：“你还会正骨？”关山月道：“小时候跟家里的一位爷爷学过。高考时想考首医的，结果没考上。”班长问道：“那么小的年纪有人让你练手？”关山月只知道这个班长姓王，尴尬一笑道：“这个真没有，就是给狗接过骨。”班长哈哈大笑：“这要是张军路知道了还不跟你拼命？笑死我了，等张军路好了我得和他说说。” 段立功也是哈哈一笑：“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关山月嘿嘿一笑：“道理一样。”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轻松下来，段立功说道：“小王，这次事故你们要好好总结，回去把事故经过写出来，车间还要通报的。”班长立刻蔫了，说道：“我知道了，下班之前我交到车间。” 段立功想想说道：“这样吧，回去你找万主任，让万主任组织开分析会。要刨根问底举一反三，一定要本着四不放过的原则把事故处理好。哎，没事儿就好啊。当时把我吓惨了，刚当主任就要给我来个下马威？” 班长难为情地说道：“主任，这都是我工作安排的不细，以后一定吸取教训。”段立功叹口气说道：“这教训呀，好说却不好吸取呀。” 班长惭愧的低着脑袋，过了一会儿说道：“段主任，你新官上任去吕老爷庙里上烧香没？过去只要换新领导都去的，你虽是文化人，我觉得也应该去。我们这儿的人对吕老爷很崇敬的，而且也很灵的。”段立功道：“还没顾得上呢。看来这唯物要讲，唯心也要讲啊。”班长迎合道：“对，不过说了就要去的，这事不能马虎。” 段立功说道：“好，晚上就去。小关，晚上和我一起去。” 关山月心想，怎么和村里的老百姓一样？小的时候跟爷爷没少去过。得，这是要重操旧业了，哈哈。 下午段立功从厂立功部开完会回来，一直笑眯眯的。关山月心想，这出了工伤没挨训还受到表扬了？咋这么开心？ 一会儿段立功来到关山月的办公室，笑哈哈地说道：“小关，这次你可成名人了。”见关山月疑惑不解，段立功说道：“你不知道，开完会厂长问我，你们车间的小关还是医生？你猜我咋说的？” 关山月笑道：“你没说我只给狗接过骨就好。”段立功哈哈大笑，说道：“那哪能。我说我们小关可是中医世家，针灸、正骨无一不精。哈哈，适当的吹吹也是应该的，怎么样，没吹过头吧？”关山月道：“你这么一说，我还得回去重新把中医捡起来，要不还不露馅？哈哈。” 段立功又乐哈哈地去别的办公室说去了。 下班的路上，王璐问道：“听说你给张军路正骨了？职工们传的可神了，说你手一抖就把人家的脚给正了过来。看来你没吹牛啊。”关山月牛气冲天地说道：“你老公是吹牛的人吗？”王璐啐道：“呸，你是谁老公？对了，我爸妈回来了，你啥时候去见见？” 关山月立刻蔫了：“你妈妈会喜欢我吗？我咋就害怕呢？”王璐气愤地骂道：“你个混蛋，你强奸我时咋就不怕呢？” 关山月马上献媚道：“宝贝儿别生气，我去这点儿小事儿还能难倒我？你说啥时候去都行。”王璐道：“我要先给妈妈透透风，如果没什么事星期六中午吧。”关山月应道：“好，我准备准备。对了，晚上我和我们主任一起去吕老爷庙上香，要不我也给咱们算一卦？” 王璐马上制止道：“不行，不能抽签，咱们的命运只能自己做主。再说了，你都把我那个了，要是算的不好你还把我甩了不成？”关山月道：“对，咱们的命运自己做主，咱爸妈要是不同意，我就跪在家门口不走，怎样？” 王璐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也。来，姐姐赏你一口。”被皇后赏了一口，关山月蹬鼻子上脸，偷偷摸了摸和自己身上不一样的地方才罢休。 把王璐送到楼下，王璐说道：“你身上还有钱吗？”关山月道：“有二百，你用吗？”王璐道：“我不用。晚上和你们主任去上香，这香火你主动买了，也用不了多少钱。”关山月亲了一口道：“你懂得真多，真是我的贤内助。” 王璐推了他一把责怪道：“你作死呀，这儿的人都认识我。”说完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厨房，隔着玻璃见人影一闪，肯定是被老妈看到了，气的王璐踢了关山月一脚。关山月嘿嘿一笑道：“这也好，咱们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王璐骂道：“厚脸皮！” 第17章 其乐融融 王璐推开家门，见爸爸妈妈都坐在客厅里，没话找话道：“妈妈，我回来了。”李秋水讽刺道：“嗯，不错，还知道回来。楼下的温度多高呀，再来个小区直播才风光。” 王璐羞的满脸通红，凑到妈妈跟前说道：“没羞，偷看。妈，要不哪天带回来给您给把把关？”妈妈道：“还用我把关吗？”王璐没底气地说道：“那必须的。咱家的事没您同意谁敢做主？”妈妈道：“我看不见得，你的事好像就不用我做主。”王璐赶紧说道：“谁造谣的？是不是爸爸？怎么可能呢，我啥时候能逃脱您的如来佛掌？” 王东同志说道：“行了，你们娘俩就别唱戏了。既然王璐同学坦白，那就说说吧，好让老佛爷定夺不是。” 王璐嘿嘿一笑道：“既然两位大人对我的事儿感兴趣，我就说说。这个傻小子是今年分到我们班上的大学生，我看他人模狗样儿的还凑合，而且还有点小才，于是乎勉为其难地和他谈谈试试。谈了一段时间，感觉还行。一呢比较上进，二呢还算诚实，三呢对我也不错。但是我年轻见识短，所以准备带回来让两位大人审审他，看他是不是那块料，行不？” 李秋水问道：“他不是和张倩谈过一段吗，怎么又和你谈上了？是不是个花花公子呀？”王璐一惊道：“看来您老人家已经打听清楚了，白费我一番口舌。当时是车间的统计员给他介绍的，两人谈了没有一个月感到不合适就散了。我看他比别的人优秀点，所以就趁机谈着练练手。当然咱家还得您说了算，您亲眼看看再说？” 李秋水看看王东，王东道：“行，你们定时间。”王璐道：“正好这个星期六有空，让他来家了坐坐？”妈妈道：“你是不是早预谋好了？”王璐道：“妈，这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得经过您同意才能进这个家门。” 王东道：“好了好了，别拽了，边吃饭边讨论。” 王璐今天绝对是个乖乖女，给爸爸夹菜，给妈妈夹菜，那小话才叫甜呢。妈妈见状笑话道：“看来我的闺女已经被俘获了，为了那个傻小子这么卖力，我要是不答应还不跟我断绝母女关系？”王璐嘿嘿一笑道：“妈，哪能呢？妈妈就一个，男人嘛可以换的，对不？没有好的还没赖的？”妈妈道：“你这不还是威胁我吗？行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王东说道：“总的来说还算可以，刚上班就能获得省里的大奖，也不容易。听说他们主任也挺喜欢他的？”王璐道：“这他倒没说，不过今天他又干了一件露脸的事。”李秋水马上问道：“啥事？” 王璐道：“他们车间的一个职工从高处坠落把脚崴了，而且摔晕过去了。他上去‘咔嚓’一下就把那人的脚弄好了，而且那人也醒了过来。”李秋水眼睛一亮：“他会正骨？” 王璐一看，这行，加分项！马上说道：“那是，他摸了摸那人身上的骨头说别处没伤到。去医院片子一拍，果然，和他说的一模一样，你说厉害不？” 李秋水连声说道：“这不错，不错！说不定你姥爷的心血还有人能继承呢。”王东道：“这刚哪儿到哪儿呀，你也忒会联想了。”李秋水怒道：“怎么，我想想不行吗？谁让你个笨蛋不会呢？”王东马上低下脑袋，埋头吃饭了。 王璐咯咯之笑。 星期六上午，王璐陪着关山月买了一些水果，买了两瓶老白汾到了家里。关山月拘谨地叫道：“叔叔婶婶。”李秋水道：“来就来了，还买东西干嘛？”王东热情地说道：“坐，别客气。璐璐给小关倒杯水。”王璐开心地给爸爸添上水，给关山月倒上一杯道：“你和爸爸聊着，我去帮妈妈做饭。” 王璐进到厨房问道：“妈妈，怎样？还能入您老人家的法眼吗？”李秋水道：“人还行，就是配我闺女还差点，谁让我闺女天姿国色呢？”王璐道：“遗传，主要是王璐妈妈漂亮，才能生出如此漂亮的闺女。不过老话说的好，桩家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好白菜不是都让猪拱了吗？只好勉强同意了。”妈妈道：“那咱就勉强同意了？”王璐兴奋地抱着妈妈亲了一口：“美丽的秋水同志万岁！” 母女联手很快做了一桌菜。王璐学着饭店的服务员喊着：“清蒸鲫鱼”、“白斩鸡”、“肘花”、“醉虾”、“蒜蓉西蓝花”、“水煮花生米”、“醋溜白菜”、“日本豆腐”，上一盘报个菜名。 关山月见王璐欢快的像小鸟一般，知道未来的丈母娘同意了，心里也高兴起来。 大家坐好，李秋水道：“你们爷俩打开一瓶喝点吧。”关山月道：“婶，我不怎么会喝酒呢。”李秋水道：“以后工作场合都会喝点的，不喝多就好。”王东劝道：“喝点吧，今天我也沾沾你的光。”王璐嘿嘿一笑道：“你陪爸爸少喝点，看把爸爸馋的。” 关山月把酒倒好，端起酒杯说道：“谢谢叔叔婶婶同意我和王璐交往，我会好好待她的。”王东端起酒杯笑道：“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女儿，你要是欺负她我和你拼老命。”关山月道：“放心叔叔，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 王璐给关山月夹了一片肘花说道：“小关同志，今天的菜可和你口味？”关山月赶紧说道：“太丰盛了，感谢叔，感谢婶！” 李秋水道：“行了璐璐，自己家的人吃饭就别让小关拘束。以后歇班你就来家里吃饭，人多了也热闹。”关山月高兴地应道：“好的婶。以后您嫌弃我我也得来。” 开开心心地吃了饭，关山月主动去和王璐洗了碗。关山月问道：“璐璐，我表现怎样？”王璐道：“也就那样，傻不拉几的，也就我喜欢你。”关山月郁闷地说道：“你怎么总是打击我。”王璐道：“就这还想上天呢，再夸几句还知道自己姓啥？” 看关山月一副郁闷的样子，王璐贴过去亲了一口道：“傻样儿，我逗你呢。” 从厨房出来，李秋水已经摆好了水果，王璐拉着关山月坐在一起。李秋水问道：“听璐璐说你还会正骨？”关山月道：“过去学过，这几年有点儿荒废。”李秋水又问道：“不喜欢了？”关山月道：“也不是，高考时报的首医，没考上被调剂了，学了炼钢专业。再加上老家教我学医的爷爷也去世了，所以就荒废下来。况且我实践的也少，生怕误人所以从没对别人说过这事。这次要不是紧急，担心他的脚错位时间太长影响恢复我也不出手的。” 李秋水道：“这行医是得谨慎，你要愿学家里有璐璐老爷留下来的医书，有空可以看看。”关山月知道，这是接纳自己了，高兴地说道：“好的，技多不压身。我认为中医和西医各有优势，中医的优势在于调理人体机能，系统辩证地对待病灶，更擅长治疗亚健康的疾病。随着电脑的普及，人类长期久坐还造成腰椎、颈椎的问题，这些都是中医的优势，所以中医的前景会更广阔。” 李秋水高兴地说道：“好，你喜欢就多看看。” 关山月想想又说道：“我想年前带着璐璐回去看看，您看行不？”李秋水还没说话，把王璐吓得够呛，赶紧说道：“那哪行？我还小呢。混小子你也不和我商量商量？”说完就拧住了关山月的耳朵。李秋水笑笑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王璐撒娇道：“妈～，我也不丑。我还没准备好呢。” 王东同志这小酒喝点有点爽，坐着直打瞌睡，李秋水见状说道：“你们玩吧，我们休息一会儿，看你爸都快睡着了。” 王璐拉着关山月回到自己的卧室，上下其手把关山月虐了个遍，边虐边说道：“让你不和我商量，我掐死你。”越掐手上的劲越小，两人亲在一起。 自从和王璐云雨之后，关山月的手活动范围就大多了，不一会儿就伸进王璐衣服里去了。王璐被他摸得意乱情迷，只能使劲抱住关山月。待了一会儿说道：“你说你妈妈会喜欢我吗？”关山月道：“我们那山沟里哪见过你这样的金凤凰？就怕我妈担心我不配你。”王璐嘿嘿一笑：“我说也是，自己瞎担心，要不陪你回去看看？” 关山月兴奋地说道：“好啊，到时候我带你去山上打猎。我们那儿山高林密，那像这儿光秃秃的。我给家里写封信，好让他们准备准备。” 两人都很期待，激动地腻在一起。关山月撩起王璐的睡衣钻进怀里啃了一番，把王璐折磨的气喘吁吁，娇声骂道：“你个小混蛋，管杀不管埋。”关山月想想道：“咱们去我宿舍，**群那小子上班去了。”王璐装模作样地说道：“去也行，不过你不能祸害我。” 第18章 力排众议 王璐换好衣服，跟着关山月就要出门，李秋水听到响声出来喊道：“璐璐，我问你件事。”王璐把车钥匙递给关山月道：“你先去热热车。” 关山月走后，老妈严肃地看着王璐，把王璐看得发毛，说道：“怎么了？妈妈。”李秋水道：“小心点，别闹出人命。”王璐一愣，忽然意识到妈妈在提醒那事儿，脸腾得红了，心虚地说道：“妈，你想啥呢？老不正经。”老妈鄙视道：“切！还否认？我从老家回来就发现你不一样了，那件床单都没洗干净，傻闺女。” 王璐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抱着妈妈的腰，把小脸儿藏到妈妈怀里半天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问道：“妈，你看他还行不？”李秋水说道：“相貌堂堂，不像奸诈之人，说话办事有尺度，我就担心你降不住他。”王璐听妈妈这么一说，心里也不踏实，忐忑地出了家门。 不过自从上次初尝禁果，两人便甘之如饴，“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回到宿舍，王璐早把老妈的话忘到脑后，两人没羞没臊迫不及待地缠绵在一起。 事后，两人挤在窄小的单人床上，王璐无意识的捏着关山月的小咪咪说道：“我妈妈担心我控制不了你，你的野心很大吗？”关山月冤枉地说道：“我好像没什么野心，也从没想过以后会什么样啊。”王璐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命，反正是被你祸害了。”关山月摸着王璐结实圆润的翘臀说道：“你这么漂亮，我得时时看着，哪有功夫干别的事？放心，我会疼你一辈子的。” 王璐道：“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关山月道：“嗯，我还要努力工作，争取多挣钱让你过上公主般的生活。”王璐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四个人挣钱还愁啥？就是给你老家补贴点，那也不影响啊。关键是你心里对我好就行。” 王璐明事理又无欲无求，这么好的女人上哪儿去找呀？关山月心里美极了，说道：“我这是几辈子修的福才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媳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剩下的看我吧，我要努力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两天转眼就过去了，星期一开完车间调度会，段立功说道：“今天咱们再开个专题会，大家一起讨论一下高效改造的可行性。小关，还是你先说吧。” 关山月清清嗓子说道：“上次车间开会时我大致说了改造的几个关键问题，这一段时间我从其他资料上查阅了不少关于高效改造的文章，基本上也是从这几个方向入手的。目前我们车间和二车间竞争激烈，要想先人一步高效改造就是突破口；另外，高效改造也成为当今钢铁行业的主流，从企业进步的角度讲，我们也该勇于承担，主动进取。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希望大家多批评，批评的越多，考虑问题才能越周全。” 段立功说道：“小关开了个头，下边班长们发表你们的意见，想到哪儿说哪儿，不要顾及，先生产岗位后检修岗位。” 关山月看了一眼，今天开会的是甲班和乙班的班长。甲班的班长说道：“现在钢水温度很不稳定，提高速度后事故率会增加的。”乙班的班长道：“现在的结晶器脱模状况就不好，提高速度会更差，也会增高事故率。”检修的班长会说话，婉转地说道：“我们检修的目的是满足生产工艺，需要我们配合，不管多大难度我们都会尽力完成。” 段立功看看万华说道：“万主任，你说说。”万华说道：“刚才班长们提的问题虽少，但是都是要害的问题，关系到能不能高效改造的问题。上次我也说了一些，这次我就不能再多说了，说多了显得我不支持工作，还是让小关一一解释答复，让大家信服最好。” 关山月道：“行，我先说结晶器脱模的问题。目前我们的拉钢速度并不高，但是脱模效果也不好，这说明脱模工艺有问题。行业里流行结晶器振动要‘低振幅、高振频’，但是多低算低？多高算高？总得有限度吧？前一段时间我专门买了一本关于结晶器振动脱模的书，从理论上分析了我们的问题，主要是有点儿极端了，这个可以调整。我想先在目前的条件下调整工艺，如有效果说明理论指导实践还是行得通的。然后再为高效改造做准备。 其二，我再说说温度的事儿。从我现场观察来看，主要是因为我们不能匹配炼钢车间的节奏造成了高温钢水……” 等关山月说完，万华说道：“小关说得有道理，我不是不赞成，但是从我组织生产的角度上自然先求稳，然后再追高产。稳产才能高产，你不能今天刚破纪录，明天设备都坏了又得检修，那还怎组织生产？这要通盘考虑。” 段立功见大家都不在说话，于是总结道：“我是这么想的，任何问题都有两面性，我们要‘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首先，如果高效改造成功，我们的产量会提升一大步，这是个历史性的事件。反过来讲，假说不成功呢？大不了不提速嘛，丢人也不丢你们的人，我是车间一把手，自然丢的是我的人。其次，高效改造是近年行业里的大事，别人能行我们为什么不行？大家不要妄自菲薄。 我想，既然小关说得从理论上行得通，我们就开始分步实施。……” 开完会，关山月看着万华黑着脸出了会议室的门，心里咯噔一下。回到办公室，关山月心情不定，想到有一段时间没给韩莹聊天了，于是拨通了韩莹的电话。 关山月主要给韩莹说了两件事，一是和王璐的事，等回老家见了父母后，希望韩莹能代表家长去王璐家提亲，韩莹笑着说道：“你小子进展够快！好，到时候姐姐给你做媒人，做证婚人。” 二呢说了今天的事，感到得罪了万主任，心里惶恐不安。韩莹说道：“小关，工作上的意见冲突永远避免不了，从自己心里不要把它当做大事，你要站的高一点儿，远一点儿。你想，车间是你永远的栖身之地吗？你会永远和他在一起工作吗？你的目标是什么？ 如果你还没有远大的理想，你现在就给自己定个近期目标，比如啥时候能当上车间主任。要想当上车间主任，那你该怎么办？做人过于圆滑会失去自己的原则，男人就要有杀戮气质，果敢的精神，不要畏首畏尾。只要是工作上的事儿你就放心做，姐姐做你的后盾。” 放下韩莹的电话，关山月心潮澎湃，是啊，要决绝，要果敢，要顶天立地！ 忽然想起主席的那首《忆秦娥·娄山关》：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关山月心道，这个姐姐真会鼓动人心，真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凡事有得有失，惧他何来？ 工作按计划铺开，关山月首先对结晶器的振动模式进行调整优化。 这是关山月第一次进行重要的工艺革新，所以每次调整都亲自站在浇钢工的位置上观看效果，以便获得第一手资料。前后对比，振动平稳了，钢水液面平稳了，钢水不再飞溅，这更坚定了关山月学习的决心，坚定了高效改造的决心。 剩下的工作还需要设备改造，等大修的时机才能同步进行。 一天，段立功和关山月坐在主控室闲聊，段立功说道：“我听一些班长和万华说振动效果没有什么改善？”关山月只是一笑说道：“主任，这事有空你问问浇钢工，他们才是最清楚的人。如果结晶器振动得不到优化咱们的高效改造只能止步于此。” 段立功道：“这事我只能相信你。车间虽说只有二百来人，但是矛盾也很多。既要把工作做好，还得注意方式，万主任的孩子天生心脏病，他的心情不好，所以你要担待一些。”关山月惊讶地说道：“是吗？真不容易！我知道了，好在没和他发生冲突。” 关山月对段立功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人还是很善良的，能和这样的领导共事是自己的荣幸。对，还得和他请假呢。关山月道：“主任，这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的工作，我想带对象回趟老家，让父母看看。”段立功道：“应该的，这是大事，虽说父母离得远，基本上管不了你的生活，但是这种大事还是应该让父母把把关的。”关山月道：“那谢谢主任。” 回家的事提上日程，把小王璐紧张坏了，一直问关山月穿什么好。关山月道：“这大冬天的，只要你穿的不花里胡哨的就没事。你天生丽质，穿啥都好看。”王璐道：“那我就穿羊绒大衣，反正你就给我买过这一件。”关山月道：“我再给你买个靴子，老家没暖气，还是很冷的。”王璐道：“不用，我自己买，你替我买礼物就好，我也不知道你们家的风俗。” 第19章 乡野留情 两人坐火车、倒汽车又走了五里多土路才到了关山月的老家，从太行山到大别山整整走了一天一夜。 眼前的山上大都是一片灰色，偶尔有山窝里冒出一片松林点缀着大山，才让人想起来这山上还有树林。鸟雀、野鸡倒是不断出没。 道路在山间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王璐调侃道：“我们从太行山挺进大别山，一山胜比一山高，这要是把我扔到你们老家我都出不去。”关山月宽慰道：“马上就到。看到前面的那片松林没，坡下面就是。” 关山月的弟弟叫关山林，比关山月小两岁，长得高高壮壮，知道哥哥今天回来，早早在村口等着。远远见到哥哥回来，迎上去接过行李冲着王璐叫道：“嫂子。” 这一声“嫂子”把王璐弄了个大红脸，还不适应这个角色。不过这山沟里谁认识谁呀，又理直气壮地应承下来。 房子的山墙下三三两两的有人在晒太阳，关山月礼貌的打着招呼。有个本家的嫂子夸张地拉着王璐叫道：“呦，还是人家大学生的媳妇，这漂亮的像花一样！咱这三里五村的，那儿去找这么漂亮的？”王璐的脸更红了，叫声嫂子匆匆跟在关山月后边不敢抬头。 妈妈刘芳听到外边的动静，赶紧迎出来，关山月喊了声“妈”，然后把王璐拉到身前。王璐红着脸道：“伯母好。”刘芳打量着王璐，脸上满是兴奋，说道：“闺女好，累坏了吧？”王璐道：“没事的伯母。” 妈妈溺爱地拉着王璐的手进了屋。爸爸关德兴正在添火，回头道：“都回来了。”关山月道：“这是爸爸。”王璐张口就道：“爸……伯父好。”被关山月带到沟里，气的王璐真想踢他一脚，可是第一次见婆婆哪敢呀？羞的王璐抬不起头来。关山月得意地看看妈妈，那意思怎样？刘芳给关山月竖起拇指，然后拉着王璐坐到沙发上嘘寒问暖，欢喜的不得了。 乡里乡亲听说关山月带回来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媳妇，都过来瞧瞧。没一会儿家里的客人像走马灯似的，让王璐很是难为情。趁人不注意对关山月说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稀奇的小动物引来大家都观赏呢。”关山月安慰道：“农村的人都热情，听说来了个金凤凰，那还不来看看？”王璐道：“多难为情呀。” 关山林听到了，对爸妈说道：“嫂子走累了，让他们到新房休息一会儿，吃饭时再过来了吧。”老妈道：“行，你带着过去吧。” 新房在村东头，关山月还没去过。路过一间老宅，关山月对王璐说道：“这就是我说的教我针灸的那个爷爷的住处。爷爷待我像亲孙子一般，物是人非呀。”关山林说道：“听说他们家的人在外边混的都很好，自从爷爷去世后就没回来过。” 说话间到了村东头，眼前是一处小院，一共五间正房三间厢房。关山林打开正房的一扇门道：“爸爸说你不常回来，这两间给你留着，那边三间给我娶媳妇用。这边的炉火已经生了两天了，屋里还暖和吧？”关山月道：“中，我没事儿，只要你嫂子能适应就好。” 新房比老屋亮堂多了，王璐感到心情也舒畅了，听关山月这么说于是道：“应该没问题，小时候也经常回老家。” 关山林道：“嫂子，你先休息一会儿，吃饭时我来叫你们。”说着出了家门。 关山月又问道：“璐璐，适应吗？”王璐道：“这边好多了，没人围观就好啊，你不知道我刚才多别扭呢。”关山月抱着王璐坐到床边，亲了一口说道：“农村人都热情，过了今天就好了。你这是给我们老关家长脸了，我怎么感谢你呢？” 王璐羞涩地说道：“还说呢，你妈怎么就直接安排咱们住一个屋？咱俩还没领证呢。”关山月一副呆萌的样子说道：“那咋办？你自己住这儿？”王璐笑眯眯地说道：“好啊！”关山月道：“那我半夜再偷偷过来？”王璐道：“定个暗语？”关山月道：“‘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怎样？”王璐咯咯之笑：“我不是土豆。” 转天两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王璐睁开眼一看快九点了，一脚把关山月踹醒，骂道：“混蛋，还不起床。”关山月一惊，赶紧坐起来穿衣服。王璐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道：“多丢人呀，这么晚才起床！”关山月嘿嘿之笑。 见关山月一脸贱笑，王璐气愤地说道：“今天晚上不准睡我被窝。”关山月本想说：“谁晚上一个劲的要啊，还要啊？”话到嘴边没敢说，只能安慰道：“没事，我拿来几袋方便面，咱俩不过去吃。”王璐放下心来：“你咋不早说，我还想睡一会儿呢。”说着就要往被窝钻。 关山月趁机又亲又摸的，让王璐精神起来，说道：“白天咱们去逮山鸡怎样？”王璐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赶紧起床。” 王璐负责煮方便面，关山月用老酒泡了半斤玉米，装进一个塑料瓶子里。吃完面，关山月想了想，担心遇到大型的野物，又拿了一根撬棍作为防身武器便上山了。 离开村庄一公里多，渐渐地已经进到山里，野鸡的叫声开始此起彼伏。这时王璐已经气喘吁吁，关山月看了看地势，拉着王璐向阳面山坡走去。 一边上坡，一边往灌木丛边撒些用酒泡过的玉米。上到半山腰时，王璐道：“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背着我。”关山月看看周围找了一处山窝，扒拉了一堆落叶让王璐坐在那儿休息，自己去把剩下的玉米撒在山坡上。 关山月走回来躺在王璐身边道：“不知道今天的运气怎样。”王璐这时歇了过来，翻身趴到关山月身上说道：“弄不来山鸡我把你那祸害人的玩意儿切了。”关山月道：“你以后不用了？”王璐道：“我再找一个去。”关山月威胁到：“你敢！” 王璐嘿嘿一笑，在关山月身上揉搓着，一会儿就感到身下被一硬物戳着。王璐忽然红着脸说道：“这山上还挺寂静，不会有人来吧？”关山月一看笑道：“怎么，想演绎荒野风情？”王璐不好意思地说道：“去！不想好事。”说着就亲了上去。 厮混了半天，眼看天已快到中午，关山月开始沿着上山的路线往下走。王璐眼尖，喊道：“快看，那边树丛里有一只山鸡。”关山月跑过去捡了起来，山鸡无力地扑棱着。王璐笑道：“让你贪吃，醉了吧。不过好漂亮啊。” 关山月用绳子绑住鸡爪子，提着往下走。王璐问道：“怎么办，来个野炊，在这儿烤了？”关山月道：“这要是其他季节咱就在山上烤了，现在太冷，水都结冰了，为吃山鸡能把手冻坏了。咱们回去烤，顺便烤些红薯之类的。” 虽然不能野炊有点遗憾，但是能吃烤红薯王璐还是很兴奋：“我就爱吃烤红薯。我要自己烤。” 回到家里，先烧了一锅开水，趁烧水的功夫把鸡杀了。等水烧开倒在盆里，把山鸡扔进去，等鸡毛泡透后，顺看毛连推带拔，很快就把鸡毛退干净了，然后开膛破肚。 王璐看得新奇，说道：“傻小子还会杀鸡呀。”关山月笑道：“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 把山鸡洗干净，往肚子里塞满了姜片、大葱、花椒然后用绳子捆好，最后用黄泥裹了一层。 那边关山林早已把火点好，地上已经有了一堆火炭。关山月把山鸡放到火里，又拿了几个红薯递给王璐道：“你不是要自己烤吗？”王璐接过红薯，也学着关山月的样子把红薯放进火炭中。关山月又递给她一根木棍，说道：“时不时地翻翻，要不都烧成木炭了。” 王璐笨拙、慌乱地从火堆里扒拉着红薯，弄得手上都是炭黑，就连小脸都蹭上了。 关妈妈看着王璐的样子，可爱极了，越看越喜欢。能融入山里人的生活，以后就不会和家里人有隔阂，这一点是关妈妈最看重的，也是从内心里喜欢的。见王璐脸上都有了炭黑，于是用温水沾湿了毛巾，过去把王璐脸上的黑印擦掉。 王璐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一种被宠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红薯很快烤好了，关山月把红薯夹到石板上。关妈妈说道：“别让小璐弄，手都黑了。你帮她把黑皮拔掉。”关山月道：“得，好人做到底。璐璐你去洗手，拿个碗和勺子。”伺候王璐吃着红薯，那边山鸡已经香气四溢。 关山月把山鸡放到石板上，用木棍一敲，烤干了的黄泥纷纷脱落，露出诱人的烧鸡来，香味更浓。关妈妈见山鸡烤好了，就喊着开饭。 吃着饭关妈妈说道：“小璐，你看我们家的条件就这样，让你跟着小山受委屈了。”王璐道：“伯母，我们都还年轻，刚开始苦点没事儿，过两年肯定会好的。” 关妈妈道：“听到没小山，闺女多通情达理？你要是对不住闺女我跟你拼命。”关山月道：“妈，我是你亲生的好不？”关妈妈道：“那也没用，反正你不能让璐璐受了委屈。”关山月赶紧说道：“好好，您放心，我吃糠来她吃米，我吃咸菜她吃鱼，这行了吧？”关妈妈道：“总之你得让着璐璐。” 王璐得意地看着关山月道：“傻小子，你以后不敢欺负我了吧？”关山月本想说：“我啥时候欺负过你？”忽地一想这是王璐在家人面前暗示他的地位高，心里感动，却是一副悲哀的样子道：“那以后我要变成气管炎了？”大家哈哈大笑。 第20章 身体亏空 王璐在关家享受了几天公主待遇，终于要回程了。关山月道：“既然爸妈都喜欢璐璐，那我回去就找人提亲去了。”妈妈道：“好，你要尽快下手，我只认璐璐，别的谁我也不认。” 和爸妈告别，关山月带着依依不舍的王璐又回到了太行钢厂，迎接新年的到来。 回到班上，已经腊月二十六了，厂房里也开始陆续地挂起了彩灯，贴上对联了，新年的气氛渐浓。 关山月先去主任那儿报了道。段立功道：“年底了，发了一些奖励，你赶紧去办事员那儿领了。另外，技术科的王科长问你能不能调理腰间盘突出。”关山月道：“这要看看具体情况。”段立功道：“那你领了钱就去看看，反正这几天也没啥事。” 关山月先去了办事员那儿。办事员叫李春梅，也是刚上班的中专生，据说家里有人所以直接安排到车间了。李春梅笑咪咪地问道：“这几天去哪儿了？领钱也不积极？就剩你了。”关山月道：“哈哈，回趟老家。” 关山月一共签了三份表，具体什么名目也没细看。签完字一合计1500元，大大出乎关山月的想象，心里美滋滋的。李春梅把奖金表收好说道：“技术科的李姐让你去一趟，我估计是你们qc的奖励。另外有两件事要交代一下，一是自己领多少不要随便对他人说；二是，你领这么多钱啥时候请客？”关山月一乐：“你说了算，你啥时候有空我啥时候请。”李春梅伸手点在了关山月的胸上，笑嘻嘻地说道：“切，没诚意！我天天有空。” 关山月到车间后很少串门，尤其这个长得可人的小办事员。平时开调度会时总感到她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所以更不敢和她单独相处，以防瓜田李下说不清楚。见她这般和自己说笑，心里紧张，赶紧哈哈一声道：“我先去技术科看看。” 关山月先去了李玫那儿。李玫也不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奖金表，指了指空白的地方。关山月一看就自己未签字了，1000元！又激动一次。拿上钱关山月道：“谢谢李姐，你们科长在吗？”李玫笑道：“听说腰疼，在床上趴着呢。” 关山月敲了敲王振亮的门，听里边喊道：“进来。” 关山月推门进去，果然看到王振亮趴在床上。关山月道：“王科长，听我们主任说您找我？”王振亮歪过脑袋道：“小关？快坐。我这老腰是快完了，医院非要给我做手术，我可不想做，想保守治疗。再说要过年了，在医院过年？我找了好几个中医了，效果都不理想，这不是想叫你来看看。哎！有病乱投医呀！” 前边听得还行，最后这句话让关山月心里不爽，你把心里话说出来干嘛？再一想，关山月也释然了，毕竟自己只是正过脚，而且还是个技术员，在科长面前自然不自然地矮人一等嘛。 关山月道：“我先摸摸看情况怎么样。”王振亮道：“好。” 关山月顺着腰椎摸了几下道：“第二腰椎突出，还很严重。”王振亮一拍床沿道：“对呀，不错，有两下。那该怎么治？” 关山月捏了捏他的腰间肌肉说道：“你这做手术也没用。因为你腰肌无力包不住骨头，做完手术过一段时间又会突出的。”王振亮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心里凉了半截道：“那该怎么办？” 关山月道：“我给你调理几次，舒舒服服的过年应该没问题。不过我手头没器械，下班回去买了明天来行吗？”王振亮道：“别呀兄弟，这样，我找人骑车带你一起去买，咱马上就治怎样？”然后又嘿嘿一乐：“这快过年了不是？”关山月一想，也行。 王振亮喊来何东说道：“何东，你和小关去一趟药店，这是200块钱，按小关的意思买。”关山月阻止道：“不用你出钱，我买些火罐、银针，这以后我得总用。”王振亮见状也没再争。 何东骑车到了一家药店，关山月买了一组火罐，大中小都有，又买了银针、药棉、艾灸，想了想又买了几片龙虎膏回去了。 关山月先是给王振亮按摩推拿了一会儿腰部，然后让他侧躺在床上，一手按住胯部，一手按着肩膀说道：“你放松身体，我给你松松骨。”说着，按着肩膀的胳膊缓缓地来回晃动，晃了几次突然用力往后一按，就听“嘎嘣”一声脆响，把王振亮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关山月问道：“疼吗？”王振亮体会了一下道：“倒是不疼。”关山月摸了摸腰椎道：“放心，再来一下腰椎就回去了，你转个身。”不疼痛让王振亮放心不少，按照关山月的吩咐转了个身。关山月如法炮制又正了一次，这次响声小了很多。接着吩咐道：“你站起来试试？” 王振亮站起来走了几圈，又活动活动身子欣喜地说道：“好像没那么疼了。”关山月笑笑道：“你再趴下，给你巩固巩固。” 王振亮高兴地趴在床上。听关山月打着火机，以为是要拔罐，也没在意。却不知关山月是用火把银针烤红，闪电般在王振亮的命门、阳关、腰俞、长强点了四针，王振亮只觉得像是被针刺了几下，疼痛都是瞬间的事儿，问道：“你再针灸？”关山月道：“这是火针，很少有人用的。” 然后，关山月拿出一个大罐点着酒精棉熏完后“啪”地扣在他的腰上。这大罐的吸力很大，疼的王振亮一吸溜。关山月道：“我再给你埋上几针。”说完在腰夹脊、肾俞、白环俞、环跳、承扶、殷门、委中、阳陵泉、承山诸穴扎上银针。 王振亮说道：“这扎针反而不疼。”关山月笑笑挨个用手抖动银针，王振亮顿时哎呦只喊：“麻、麻，像过电一般。” 歇了十多分钟，拔罐、起针，关山月道：“我再给你腰上贴个膏药，然后用艾灸灸灸，咱这是按摩、推拿、正骨、针灸全活了。” 这一番折腾，关山月鼻尖上也冒了汗说道：“你再起来试试。”王振亮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惊喜地说道：“好，好，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麻了。好，太好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厉害！好！那我该注意什么呢？” 关山月严肃地说道：“你这是肾精亏空再加上长期坐办公室所致，这一段时间要禁欲，然后加强锻炼。”王振亮尴尬一笑：“男人嘛……，就这点乐趣，哈哈。” 关山月见时间不早便说道：“那就这样，我先走了。这几天我再来给你扎针按摩几次，不过关键时你以后要加强锻炼，注意保护自己的肾。”王振亮哈哈一笑：“谢谢兄弟。过年了给你来两条烟，不要推辞，以后老哥还要找你帮忙呢。”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两条玉溪递给关山月又道：“明天来时你先去李玫那儿领点儿品种开发奖，作为技术人员要多多鼓励的嘛。” 关山月一看，只能拿着了，笑笑说道：“那谢谢王科长了。”王振亮道：“好说，好说，以后都是弟兄。” 这年底的奖励都赶上关山月半年的收入了，让关山月同志心花怒放。回到办公室先给韩莹打了电话：“姐，我从老家回来了，爸妈同意我的婚事了。”韩莹道：“那好，要不过了年我给你提亲去？”关山月道：“好，怎么都行。马上过年了，我准备去给姐和姐夫拜个年。” 韩莹想想说道：“小关，是这样，年前你姐夫比较忙，你就别来添乱了，咱们之间不需要这种表示。你姐夫也说过，等合适的时机安排你见次面。做人做事呢，该展示拳头时才要展示，但是要不露痕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关山月道：“姐，我明白。只是不给你拜年我心里不忍。”韩莹哈哈一笑道：“怎么，你给我拜年不是想要压岁钱吧？参加工作了可没有喽。不过，到时候等你有了孩子可以认我做干妈。” 关山月放下电话，心里琢磨着，估计这个姐夫是想看看自己的发展值不值得帮助，正像韩姐说的，靠谁都是靠不住的，给自己搭了平台怎么唱戏还得看自己。 正琢磨着呢，关山月从门口看到段立功从现场回来，于是怀里揣了一条烟进了段立功的办公室说道：“王科长送我的烟，我也不抽，给你来一条吧。”说着把烟放到桌上。段立功哈哈一笑，顺手把烟放到抽屉里道：“看来你给他治的效果不错？从那铁公鸡身上拔毛可不容易。”关山月道：“还行吧，目前是治好了，这几天我再给他巩固几次，以后就靠他自己锻炼了。”两人又聊一会儿，关山月去办事员屋里要了个档案袋装上剩下的一条烟去了劳资科。 盛科长的办公室里还是一堆人，见关山月在门口晃了一下，盛科长马上关上门走了出来说道：“小关，有事吗？”关山月把档案袋递给盛科长道：“拜个早年，谢谢！”盛科长接过袋子搂着关山月的肩膀道：“小事儿，年后我请你吃饭。”关山月道：“要请也是我请您的。”盛科长道：“你不知道，我每年都请新分的学生吃饭。不过你们这一届比较多，我可请不起喽，只能请熟识的人了，哈哈。回去吧，好好干！” 第21章 掩耳盗铃 男人一有钱就嘚瑟，关山月想既然发钱了就该给自己的女人花。这天是王璐歇班，回到办公室往她家里打电话，关山月道：“璐璐，老公发钱了，给你买点啥好呢？”王璐也很高兴，说道：“是吗？不过东西就不用买了，留着把我娶回去就好。” 关山月很喜欢王璐这一点，不虚荣！你说既漂亮，又聪明，还会过日子，这样的女人去哪儿找呢？关山月心里美，更坚定了让王璐过上好日子的决心，于是说道：“过年了，怎么也得给媳妇添点东西吧。”王璐道：“再说吧，中午回来吃吗？”关山月问道：“岳父岳母大人回去吗？”王璐鄙视道：“熊样儿！放心吧，他们不回来。”关山月道：“那好，我去。” 吃完午饭，关山月就跟着王璐钻进卧室。王璐道：“傻小子不去上班了？”关山月道：“请假了，下午给女朋友买礼物去。” 王璐心里美滋滋的，问道：“给那个女朋友买呀？”关山月道：“给一个叫王璐的傻丫头。我准备给她买个项链，要不你给参考参考？” 王璐一激动就把关山月按到床上亲了几口问道：“那个叫王璐的漂亮吗？”关山月见王璐眉眼含春，于是一边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一边说道：“脸长得和你一样漂亮，不过我得看看她的身材和你能比不。” 王璐任由关山月摆布。折腾半天，终于风平浪静。王璐眯着眼说道：“我现在就不能想你，一想到你就觉得下边被你那个坏家伙充的满满的。我都快成欲女了。”关山月道：“现在多好的年龄啊，难道等老了再爱爱？休息一会儿给你买个项链去。” 王璐喘着气道：“乖宝宝，再吃几口奶。”关山月嫌弃道：“都是汗。”王璐眼睛一瞪：“吃不吃？”关山月马上投降道：“吃，我吃。” 两人又腻了一会儿，王璐休息过来了，骑上摩托去了百货大楼。 在卖珠宝处转了半天，关山月看中一条7克左右的水波白金项链。王璐看了一眼却选中了一条5克重的几何菱形项链。关山月道：“璐璐，也就差200块钱，我看还是水波状的比较好。”王璐道：“听我的，送我的自然以我喜欢为主。” 关山月拗不过王璐，花了五百多买了条白金项链。王璐道：“你计划消费700，我用了500，还剩下200对不？”关山月道：“小学学的不错。”王璐道：“那好，这二百给你买衣服，过年了要换身新衣服才好。”关山月道：“还是给你买吧。”王璐道：“我妈已经给我买好了。” 王璐拉着关山月上了二楼。二楼都是男装，转了一圈，王璐给关山月选了一件红豆夹克、一条休闲裤，关山月穿上后也觉得自己帅了不少。 买好衣服，关山月问道：“过年给你家买点啥？”王璐道：“给我爸买两瓶酒就好了。”关山月道：“给岳父大人买酒怎么也得买点高档的呀，咱们买剑南春吧。”王璐问道：“那多少钱？”关山月道：“估计一百五左右。”王璐马上摇头道：“两瓶酒要三百多呀！太贵了！你们两个小老百姓喝那么好的酒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一边说着两人到了烟酒批发店。在王璐小姐的坚持下，花了不到二百买了两瓶小糊涂仙。王璐道：“也就我老爸喜欢，我妈要是知道这么贵也会挨骂的。” 关山月道：“璐璐，岳父岳母大人给我生养了这么好的媳妇，我怎么感激都不为过。”王璐道：“这话我爱听，以后孝顺点儿比啥都好。”关山月道：“放心，以后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我都给办好。” 快过年了，各个单位的人都是早早的回家了。当关山月和王璐两人回到家时，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王璐道：“妈妈今天回来的真早。”李秋水道：“等你做饭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王璐笑道：“这不是陪着傻小子给爸爸买酒了嘛。”李秋水责怪道：“别老瞎花钱，也不能惯着你爸爸喝酒。”王璐道：“这不是过年吗，再说了，给他个孝敬爸妈的机会。妈妈你看，项链，傻小子给我买的。”李秋水笑着说道：“别总是傻小子、傻小子的。以后你俩花钱省着点，日子长着呢。洗手吃饭吧。” 晚餐是南瓜粥、葱花饼、黄瓜蘸酱。王璐夸道：“老妈的手艺天下无双，做啥都好吃。”李秋水明显不吃那一套，说道：“璐璐小姐是只要不用做，吃啥都好吃。”王璐嘿嘿一笑：“知我者老妈也！”关山月道：“确实挺好吃的，尤其是葱花饼，做的像千层饼一般，比外边买的好吃多了。”李秋水道：“要是爱吃以后就常来吃。” 关山月见王璐妈妈高兴，于是趁机说道：“叔、婶，我打算过了年请个人过来正式提亲，不知道行不行。”李秋月想想说道：“你俩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我们看着还是挺般配的，而且三观也和，门当户对。实话说吧，我和王璐爸爸也喜欢你，所以呢我们不干涉，只要你俩喜欢就行。既然你想这么做也好，算比较正式点，那我和她爸爸商量商量，咱们看看怎么办才好。” 关山月道：“好，我父母不在身边，所以我就听叔、婶的安排，你们说咋办咱就咋办。” 吃完饭，关山月帮着王璐收拾桌碗，李秋水趁机把祖传的医书拿了出来。等他俩回到客厅，李秋水说道：“这几天我翻箱倒柜的把它们找了出来，你要喜欢就学学，不能让他失传了。据我爷爷说，他的爷爷做过御医呢。” 这来头不小！关山月见一共两本，都是线装古书，一摸书皮厚厚软软的像鹿皮，冲着包装就差不了！关山月很兴奋。粗略翻了一遍，共分为五行篇、阴阳篇、经脉篇、骨伤篇、秘方篇，是先人的手抄本。关山月缺的是系统的理论，但是他也不想在这方面下很大的功夫，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专业。他的想法只想重点学习针灸和正骨，这也是中医的优势。而相对于其他疾病的治疗方法，中医还是很难和西医相比的，即便是某些方面有优势那也是专家们研究的事儿。而这两本书正好合关山月的本意，兴奋的连声谢谢。 关山月想想说道：“这两本书很珍贵，我也很喜欢，但是宿舍人太多，所以书就放在家里，我来了再看吧。” 李秋水也是这个意思，过去没拿出来就是因为他俩的关系还没确定。现在虽然两人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而且关山月也准备提亲，不过毕竟还没结婚呢不是？见关山月这么明事理，李秋水很高兴，这个未来的姑爷很有分寸。 年前这几天关山月几乎长在王璐家。帮着扫房子、擦玻璃、洗窗帘、贴对联、包饺子，渐渐地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中，王家的人也逐渐习惯了四口之家。当然尤其是王东更习惯，因为过去这些活儿都是他干的，现在终于有人接班了！终于解放了！ 大年三十，一家人一起看春节晚会。看到十点多，王东哈气连天撑不住了，说道：“不行，酒劲起来了，我要睡觉去。” 王东前脚进卧室，李秋水跟着进来说道：“现在不能睡。”王东道：“咋了？我真的困了。”李秋水道：“那也等小关走了再睡。万一你家闺女把他留宿咋办？”王东叹道：“留不留宿只是个形式了，哎，有点掩耳盗铃之势啊。”李秋水道：“掩耳盗铃也得掩，这还没咋地呢就住咱们家，会让邻居们笑话的。最后成一家人了还好说，万一不成那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吗？”王东道：“乌鸦嘴！哎，就这一晚上也没事。”说完就躺了下去。李秋水一看，算了，随他去吧。 等李秋水到了厅里，就见闺女抱着关山月的胳膊在咯咯之乐。李秋水问道：“咱这年夜还守吗？我也困了。”王璐道：“困了您就睡，到点了让傻小子去放炮就好了。”李秋水想想说道：“好，那我睡了。要是太晚了，小关就在这儿睡吧，今天特殊，大过年的就别来回跑了。” 王璐脸一红说道：“好了，您老人家睡去吧。” 等妈妈进到卧室，王璐说道：“你给妈妈吃什么迷魂药了？居然允许你在家里睡？”关山月道：“你没听说‘今天特殊吗’？那意思是以后不允许的。况且为了你的名声我也不能在结婚前住你们家呀，不然咱这弹丸之地很快就会有人知道的。” 王璐亲了一口道：“算你聪明。”索性坐到了关山月的怀里，关山月殷勤地把自己的魔爪伸到佳人的衣服里。 守完年夜，关山月去楼下放了鞭炮。既然岳母大人首肯自己泡她闺女，那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回到楼上准备睡觉。 王璐早已被关山月的魔爪折磨的心不在焉，回到卧室就脱个精光，拿着湿漉漉的内裤挑到关山月面前说道：“小流氓，这新年之夜咱们怎么度过？”关山月严肃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不能让它虚度的。要不你老人家给想个名堂？” 王璐撩开被子，顿时春光四溢，妩媚地说道：“那你做首诗我就让你进来。”关山月略微一想道： “鞭炮声声，灯影摇风。犹记当初，回眸莞尔，一笑倾城百日香； 香烟袅袅，锦缎轻动。三杯浊酒，粉颈酥胸，绝世佳人从此醉。” 王璐眯着双眼道：“你再给它起个题目。”关山月道：“一日两年。”王璐道：“蒙我还行，你就别再卖弄风骚了，让姐姐看看你还行不！”关山月道：“那小生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22章 雷厉风行 新年假期，宿舍里没几个人，冷冷清清的，所以王璐下班回来也就来到宿舍玩。关山月一有时间就学习医书，王璐见关山月认真学习的样子真帅，不忍心打扰他，躺在他的床上思前想后。 关山月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得到了领导的认可，看他做人办事像是个有出息的人，再过几年是不是和他的差距会拉大？自己该怎么办？自己中专学的预算，但是厂里根本不重视，直接分到主控室，再过几年就荒废了，是不是在进修个文凭？ 想到这儿，王璐说道：“傻小子，我问你个事。”关山月扭过头来说道：“啥事？聪明如你还有不明白的？”王璐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你说，你是希望我和你齐头并进，还是希望我做个贤内助就好？” 关山月道：“只要你舒服，过你心里喜欢的日子就好。咱俩既要相互尊重，相互适应，相互配合，还不能压抑自己的本心。我娶你就要为你负责，你不能为了我委屈自己，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你随心就好。” 王璐道：“说的我好感动。什么是原则性的问题？婚外情？”关山月笑笑道：“一般情况下这是不允许的。但是我要是天天让你过苦日子，养不起你，你要背叛我我一点都没意见，那样的我不配你拥有。”王璐道：“小嘴真会说。是这样，刚才我想趁着年轻自学本科，咱们不能把命运都拴在钢厂上，万一倒闭了呢？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以后呢假如你的工作忙我就伺候你，咱俩不能都忙，那孩子谁照顾？” 关山月认真地看了看王璐道：“你是我听到的第一个说钢厂会倒闭的人，我认识的人里从来没有人有这个忧患意识，有思想有见地，了不得！好，那咱俩就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王璐坐起来和关山月击掌道：“一起进步！”击完掌王璐哈哈大笑：“怎么有点像2b青年。” 一旦有了目标，生活就充实了很多。学习就不用躲着父母了，两人的战场又回到家里。爸妈见小两口比着学习心里更是高兴。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假期就过去了。 第一天的调度会上，段立功说道：“假期已经过去了，大家要马上进入工作状态。我的信念就是干工作要雷厉风行，最讨厌拖拖拉拉的作风。新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高效改造。目前各项设备、材料都已准备就绪，具备了改造的硬件条件，下一步开始实施。具体的实施方案有小关提出，大家讨论后执行。小关你看没困难吧？” 关山月说道：“这个方案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想为了稳妥起见咱们分两步走，第一步把浇钢周期由原来的平均30分钟缩短到27分钟，第二步由27分钟缩短到25分钟，最终达到高效改造的目的。分成两步走有利于职工对操作的适应，有利于设备维护的适应，也有利于工艺调整以满足钢坯质量的要求。会后我把具体实施方案送到大家那儿，请大家讨论。” 段立功听后说道：“这个分步走我非常赞同，考虑的也很周全。希望大家认真研究这个方案，要做到不能有明显的纰漏。这既是体现大家能力的时候，也是考验大家能不能团结一心搞好工作的时候。这重要性我就不再重复，上午下班之前交到小关那儿。散会！” 会后，段立功对关山月说道：“你把方案再完善一下，而且中午就别休息了，他们把方案反馈回来后你整理一下打印出来，下午上班后就给我，我要提前去给领导汇报。” 关山月道：“好！给领导看我再写详细点，省的他们有疑问。”段立功道：“对，也要得到领导的信任和支持。万华主任这一段忙孩子治病的事儿，工艺方面的问题你就把它担起来，生产的事我替他管着。所以这次改造只能成功，明白吗？” 关山月顿时感到压力很大，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车间的电脑和打印机都在办事员屋里。关山月对李春梅说道：“美女，今天我征用电脑了。”李春梅嘻嘻一笑道：“需要我帮忙吗？”关山月道：“那倒不用，就是中午我也要用你的办公室了。”李春梅眼睛一亮：“你中午不休息？”关山月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道：“干革命工作谁还休息？” 一上午关山月就没有动地方，首先对可行性、技术方案进行了详实的补充，对一些措施用进行了解释，细到排版、错字，每个环节都认真核对。 李春梅给关山月接了杯水，放到电脑旁。关山月早已感到口干舌燥，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等放下杯子才发现这是李春梅平时用的杯子，算不算间接接吻？不由得扭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关山月暗骂自己糊涂。要说这李春梅长得倒是玲珑可爱，但是王璐才是自己的菜，自己的真命皇后，哪能亵渎王璐对自己的一片真心？ 不过任务重，关山月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自己修改完了还要把设备主任和其他人拿过来的意见和细化方案添加进去，等忙完时早过了吃饭的时间，楼道里静悄悄的。 李春梅问道：“饿了吧？我从家里带的饭你吃点？”关山月笑道：“我吃了你不就饿肚子了？那罪过就大了。”李春梅道：“我减肥呢，再说我吃了不少零食，也不饿。我给你热热吃吧。”关山月不敢再和李春梅发生瓜葛，赶紧说道：“谢谢美女，我那儿准备了午餐。影响你休息了，不好意思。” 李春梅满脸幽怨地看着关山月道：“我是老虎吗？这么怕我。”关山月只好说道：“老虎要是都像你这样漂亮那可坏了，动物园还不挤爆了？我真有吃的，谢谢了。”拿上打印好的方案逃离了李春梅的办公室。 下午，段立功从厂里开完会议，直接来到关山月的办公室。关山月见他阴晴不定，接连抽了两根烟，试探着问道：“厂里不同意？” 段立功道：“不是，厂长肯定同意。你想，公司给炼钢的产量压力是很大的，因为现在铁的能力大于钢的能力，只要是提高产能的事他都支持。” 关山月心里疑问，那还不高兴什么？一会儿段立功说道：“厂长同意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但是各部门和分厂副手们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 关山月没说话，看着段立功。段立功抽口烟道：“先是铁公鸡王大脑袋，他说这个方案总体上比较完善，但是对质量考虑的不多，我们要及时跟进，做好科室的服务工作。”关山月刚想解释，段立功一摆手道：“我知道你做过实验，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们想参与进来，这我也不反对，但是就怕他们只想参与结果。” 关山月也明白了，假如质量有问题，你看我有先见之明吧？假如没问题我也说过我们及时跟进，这是有我们的功劳的。但这事儿就不是自己掌控得了。 听段立功又说道：“生产科说道，提速的工作我们大力支持，但是这要通盘考虑，下一步我们将组织其他部门研究怎么适应提速后的生产调度工作。这句话貌似也没问题，但是听着总是不舒服。什么叫通盘考虑，我们格局太小？考虑不周？或许是我心眼太小？” 关山月道：“我们不能总在意别人的想法，只要大方向不改变咱就干。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段立功笑笑说道：“你说的对错各一半。前一句是对的，后一句是错的。”见关山月疑惑不解，段立功得意地又点根烟说道：“应该说，群众的眼睛亮不亮不起作用，关键是一把手的眼睛亮不亮。领导支持工作才能顺利开展，领导信任工作才有动力，领导知道成绩是你的才是你的。” 段立功吐了两个烟圈说道：“和你聊聊天心里通透了不少，副厂长们说啥我就不想了，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无非是和他们沟通的少，翻过来讲就是咱们出风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般来讲，厂长只重结果不重过程，下面的人之间的斗争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有人就有斗争。因此，就是胜利的果实都被他们摘走也无所谓，关键是厂长的眼睛是否雪亮。” 关山月握紧拳头说道：“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段立功吐口气道：“没事，成功了，功劳是大家的；失败了我承担责任，何况这也没责任，无非还是原地踏步嘛。” 关山月道：“但是这工作迟早会有人来做的，我们不能给自己留遗憾！”段立功看看关山月，从心底里欣赏，对不能给自己留遗憾，那就不能给别人留机会！ 段立功思索了一会儿道：“如果咱们的提速不成功，我估计厂里会成立公关组，因为这关系到产能的飞跃。好，我们不能给别留机会！” 第23章 初战告捷 两人统一意见，关山月道：“这几天我吃住在厂里，咱们从每个浇次的最后两炉钢开始试验，逐渐扩大规模，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段立功道：“那就辛苦你了。我给你做后盾。” 关山月本想去办事员的屋里打印一些记录表格，但是一想到李春梅那哀怨的眼神，心里就打怵，只好用复写纸做了一些。一边做着表一边想着：“要不那天带着王璐来车间嘚瑟一下，让她彻底死心？还是皇帝好，只要喜欢就拉过来做妃子。嘿嘿，封建残余。” 段立功是个急性子，关山月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这工作说干就干。现场的设备正在检修，关山月要亲自去看看影响工艺的几个关键点，所以制好表格就拿上卷尺去了现场。这事关重大，要亲力亲为的。 冬天炼钢的生产现场不热，算是生产的黄金季节，干起活来效率也高。见关山月每个点都亲自测量，检修的班长说道：“小关，咱这设备就是个傻大黑粗的玩意儿，你不能搞得太精确吧。” 关山月笑笑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如果这设备这儿差点那儿差点综合起来是不是差距就更大？反过来讲，咱们大体上精度可以，偶尔有点误差就不用担心了。所以还是要讲精度的，何况我只是精确到毫米而已。” 班长道：“这就是学院派和实践派的区别。”关山月不理会他的讽刺笑笑说道：“学院派和实践派各有利弊，我们要把它结合起来，取长补短。” 设备工作已经逐步就绪，工艺方案是关山月的本职工作。关山月把他的方案以纸质的形式发给了班组，又再三嘱咐。想想还是不放心，所以从食堂买了份饭在岗位上和职工一起吃了，决定亲自指导、监督，了解第一手资料。 这一夜关山月基本没合眼，等浇钢结束他亲自盯着试样等结果出来后才放心下来。然后又把各项数据整理一遍，把实验过程、结果详细记录，并写了下一步的实验步骤和改进方案。 早上段立功也早早来到厂里，关山月刚刚整理好，给他做了简短的汇报。段立功高兴地说道：“好，好！你也辛苦了，再坚持一会儿，开完车间的调度会再休息吧。” 早调会上，关山月又对下一次的实验做了安排。最后段立功说道：“这次算是初战告捷，谢谢大家的努力。在厂部的早调会上，厂长对咱们的工作给予了肯定，也要求各职能部室积极参与进来，更快更好地把高效改造工作完成好。当然这是好事，我们也要虚心听取各部室的指导。” 开完会，段立功笑着对关山月说道：“估计他们没想到咱们动作这么快，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不过下次开会估计不用我汇报了，大家都会争相汇报高效改造的进程，哈哈。但是这时咱们反而得稳下来，你从设备保证的角度上看看怎么才能减少生产事故，这一点很重要，尤其近期要保证。” 关山月想想说道：“第一，把关键设备换成新的，比如结晶器；第二在车间展开短期劳动竞赛，就以生产事故为主要考核依据。” 段立功兴奋地说道：“好！不过，你还得辛苦一下，拿出竞赛方案来，回头我请客！” 连续两天多次试验，第一步的提速工作已经圆满完成。段立功和关山月商量了一下，准备开始全面铺开生产几天，观察效果，然后再准备下一步的工作。 两人也做了分工，白天段立功主要负责，夜里关山月负责。 这天关山月从现场回来，想想该是王璐上中班，于是给王璐打了电话。王璐心疼地问道：“累不？”关山月道：“小事儿，睡一觉就缓过劲了。再说生产很正常已经不用死盯死守了，这不我回到办公室了。”王璐道：“妈妈让我给你带来一份儿排骨，下班给你送去，你吃点夜宵。” 关山月心里暖暖的，这未来的丈母娘还是很疼自己。 几天没见王璐，一闲下来还是挺想的。现场的生产平稳，大家已经熟悉了这种浇钢节奏，关山月放心下来。先去澡堂跑了个澡，涮刷牙，精神了不少。 没等下班王璐就跑来了，一进屋说道：“楼道好黑呀，害怕。”关山月抱过来亲了一会儿问道：“怎么提前来了？”王璐道：“你们这儿浇钢快，调度都把钢水给你们了。不生产我就跑出来了。” 关山月心里一动，还没等细想王璐问道：“想我没？”这几天关山月还真没顾得上想，但是也不能说实话呀，笑着应道：“不想你想谁？我看看胖了没？”说着就把手伸进王璐的衣服里。 王璐嗔道：“这刚几天就胖了？我也不是属猪的，倒是你这咸猪手太坏了。不会来人吧？”关山月道：“一般不会，我去把大门关上。”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王璐笑骂道：“小流氓，关门干什么？”关山月道：“你说这风高夜黑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王璐脱掉外套说道：“咱们也来个‘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关山月边脱衣服边说道：“嗯，有诗意，苏老师这首诗太风骚了！虽然这‘一树梨花’用到这儿不太恰当，但是现在没工夫想这些了。” 两人迫不及待地战斗在一起。王璐死去活来，喘息着骂道：“看来这几天没把你累着，还像那个疯驴。”关山月摸着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说道：“晚上陪我？”王璐道：“那多不好，明天早上被他们堵到房间里我可出名了。”关山月想想道：“这样，明天我把门锁上，等八点我们开会时你偷偷出来，怎样？”王璐也迷恋关山月身上的味道，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别让我出洋相就好。” 王璐要起来给关山月热排骨，关山月亲亲道：“你睡吧，我自己来。”关山月吃着排骨，王璐已经呼呼睡去。看着熟睡中的美人，关山月感到此生足矣，轻轻撩开被子钻了进去。 心里有事，关山月睡的不踏实，四点多就去了现场。把夜里的生产情况总结后，想起王璐说的那句话“你们这儿浇钢快，调度都把钢水给你们了”，于是打电话问了调度，果然两个车间的差距很大。 等早上段立功到了现场时，关山月把这个情况也作了汇报。段立功倒是没有多少兴奋，想想说道：“这种情况持续不了两天，他们车间就坐不住了，应该会主动过来学习。所以咱们要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领先。今天再观察一天，没问题的话明天就着手下一步实验。” 等关山月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见王璐还没走，而是去食堂买了早点回来。关山月心里高兴，这个嘴上不饶人的丫头实际上是很贤惠的。关山月刚坐下来喝了两口豆浆，却见李春梅拿着一套煎饼果子进来了。三人都是出乎意料，顿时僵在那儿。关山月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春梅忽地一笑说道：“我见你值夜班很辛苦，所以买早点时顺便多买了一份，没想到你这儿金窝藏娇，已经吃上了。”关山月心里恨呀，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只好说道：“这是我女朋友王璐，下夜班顺便过来吃点。” 李春梅酸溜溜地说道：“我认识，这是我们这一届的校花。了不得，你把我们的校花追到手了？看来我是没啥机会喽？” 王璐明白过来了，这是个追求者，还是个大胆的追求者。不能气馁，于是说道：“就他这样？我也就是练练手。谁要是稀罕可以追呀！”李春梅道：“这么说我还有机会？我不嫌弃，那我正式宣布开始追了？”王璐气愤地说道：“你随便。” 关山月赶紧道：“小李你还挺爱说笑话哈。你看，这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你可别吓唬我，她不把我当回事我可把她当宝呢。” 李春梅心里嫉妒，这么护着她！哼！我偏不让你省心，说道：“是吗？不过谁也没有规定我不能追你呀？何况你们还没有结婚呢。”王璐道：“看来你还挺吃香的。要不我走？”关山月赶紧拉住说道：“小李，你就别故意气我了。我女朋就来这一次你还给我气跑了？” 李春梅一看，这两个狗男女正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时候，自己明显处于下风，如果再斗就更不利于自己了，于是笑笑道：“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别在意，欢迎常来玩啊。不打扰你们了。”李春梅一走，王璐眼泪就下来了，关山月立马慌了手脚，关上门又亲又哄。 王璐抽泣着说道：“你们这是故意安排的来气我。”关山月那个冤枉啊，就差点对天发誓了，赶紧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疼你还来不及呢。我真不知道她今天抽什么风。” 王璐想想又道：“她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不会变心吧？”关山月道：“你怎么这么不自信？你看你比她聪明，比她漂亮，她哪儿能和你比呢？我这辈子我就要你。” 王璐道：“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有张倩的前科，我不放心呀。”关山月满脑子官司，说道：“你说我多坚定，在那种情况下我还能从她家出来，你怕啥？”王璐道：“哎！我已经被你祸害了，你要是变心我就死给你看。” 关山月吓得不轻，哄道：“宝贝儿，这样，忙过这几天我就请人去家里提亲好不？”王璐心里满意，嘴上却说道：“你随便，我不稀罕！” 第24章 月上枝头 高效改造顺利结束，大获成功！段立功这几天顿时成了厂里的红人，大会小会都是表扬铸钢一车间。他也没想到刚当上车间主任竟然这么顺畅，可谓是旗开得胜，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呀，笑容自然时常挂在脸上。 车间早调会上，段立功说道：“咱们这次的高效改造完美结束，感谢大家同心协力共克难关。当然这里面关山月居功至伟，这是有目共睹的。同时呢大家也不要骄傲，这是个新的起点，接下来大家更要通力协作，要保证持续的稳产高产才是最终的目标。小关连续工作了几天，车间给你放假几天，下星期一再来上班，回家好好休整一下。” 关山月也很兴奋，这是自己主导的第一个大的技术革新，而且卓有成效，竟有些飘飘然，一夜没睡也不困。 今天也正好是王璐下夜班，于是等王璐洗完澡，两人一起回家了。 爸妈都上班去了，家里就成了他们自由的天地。年轻人精神好，不一会儿两人便没羞没臊地坦诚相见。王璐脱个精光，钻到被窝说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关山月不甘落后，接着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王璐道：“那你还等什么？”关山月道：“等娘娘召唤。”王璐道：“今天就不缺时间，小桂子，你要亲完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才允许进被窝。”关山月拍拍胳膊，一低头：“嗻！” 两人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被饿醒了。又互相啃了几口发现不解饿，于是煮了两袋方便面先垫垫肚子，然后开始准备晚餐。 先做了红薯粥，然后王璐教关山月烙大饼。把白面分成两半，一半用冷水和面一半用开水，和完面再醒十来分钟才开始烙饼。看着关山月拙笨地擀着面，王璐笑道：“不是说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吗？你咋这都不会？”关山月道：“在我们农村男人是不做饭的，可怜呀！我该取个农村媳妇。”王璐道：“现在后悔还不晚。”关山月道：“哎，已经晚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很快把晚饭做好了。等妈妈回来，王璐表功道：“妈，这是我教傻小子做的，怎样？”妈妈笑道：“不错，都不错。小关不用值班了？”关山月道：“不用了，车间放假让我休息几天。” 不一会儿老爸也回来，一家人坐下来开始吃饭。吃着饭王璐说道：“关山月他们车间搞得改造可成功了，这不我们的产量比过去少了很多。嘿嘿，我们班组的人都知道这是关山月的功劳，但是这个月我的奖金估计要减半了。傻小子，你说对我这算好事呢还算坏事？” 关山月笑笑没说话。王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国企有个特点，个人的利益要服从集体的利益，反过来说个人的功绩是要建立在集体成就的基础之上的，所以你要摆着位置，尤其不要到处说这件事。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就是这个道理。” 关山月心里一惊，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平时话不多，关键时说话还很有水平的。想想自己这两天有点飘，赶紧点头称是。想起段立功说的话：好多人都等着摘桃子呢，关键时能遇到好的领导，领导的眼睛亮，心里有数就行。目前看来，段立功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一会儿关山月说道：“叔、婶，趁这几天有空，我想找人代表我父母来提亲，你们看怎么合适？”王东道：“这事我和你婶也商量了，啥时候都行。要是媒人没意见咱们也不去饭店了，晚上在家里坐坐是那意思就行了。” 关山月道：“好，我明天联系一下。”李秋月问道：“你找谁呀？”关山月道：“一个姐姐，对了就是你们厂技术科的，韩姐。”李秋月问道：“我们厂？韩姐？没有韩姐呀？”关山月道：“她叫韩莹。”李秋水登时惊着了，声音高了八度：“你说韩莹？”关山月有点害怕，难道韩莹有问题？声音顿时小了很多：“对，韩莹，我去省里申报质量成果时认识的。” 父女俩看着娘俩大眼瞪小眼不知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李秋水回过神来，说道：“你知道韩莹老公是谁吗？”关山月道：“不知道，好像是个领导吧，我看韩姐说话也很有水平的。”李秋水道：“是啊，人家能没水平吗？她老公是盛总!我们公司最年轻的副总！” 关山月心里虽然有准备，还是吃惊不小，没想到认了个这么有来头姐姐。 王璐关心的则不一样，问道：“她漂亮吗？”妈妈道：“气质很好。小关，你怎么和她说得来呢？”关山月放心下来说道：“机缘巧合我帮过她，她还认了我做干弟弟呢。”王璐醋意大发：“你的秘密还不少呢，说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山月赶紧说道：“没有没有，韩姐不让我声张，这不是话赶话的说到了嘛。能到车间当技术员也是这个姐姐背后出的力。” 王东说道：“这事儿是不要随便说，小关做的对。”李秋水道：“这个韩莹平时很低调，给科长当也不干。别看平时笑眯眯的，但是很少和别人交心，让人感到既亲切又陌生。没想到她能和你说得来，你这是遇到贵人了。” 王东说道：“这件事咱们自己知道就完了，韩莹不让说就有不让说的道理，人家肯定比咱们站得高看得远。小关，提亲的事你问韩莹，她怎么说咱怎么做。她要问我们的意见你就说：王璐父母说了，因为我是个外分的学生，家里人都不在这儿，所以一切从简，怎么办我们都没意见。”关山月应道：“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问问韩姐。” 吃完饭，老两口出去遛弯，小两口开始看书学习。等老两口回来洗漱睡觉，关山月问道：“我今晚陪你睡觉？”王璐笑眯眯地说道：“你要胆子大你就留下。”关山月挠挠头道：“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明天你也歇班，咱们黑白颠倒，嘿嘿。”抱着王璐使劲亲了一口回宿舍了。 转天，关山月和韩莹订好了晚上去王璐家。 吃完晚饭，关山月提着水果站在小区外等着韩莹。这时街道上已经挂起了五花八门姿态万千的花灯，有宝塔灯，鱼灯，鹰灯……五颜六色，流光溢彩，关山月才想起来明天就要元宵节了。 远处一声巨响，烟花在空中炸了开来，点点繁星般的烟花如同仙女散花，飘洒在空中。烟花放起来了，孩子们好像无声地比赛着，从一面，接着从另一面，再接着从四面八方在夜空中绽放。 圆圆的月亮已经升起，抬头望去像是悬挂着树梢上。 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阳春。 关山月神游物外，忽然感到身边站了个人，回头一看韩莹已经来了。关山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姐你来了。”韩莹也笑道：“想啥呢？这么出神。”关山月道：“我正想着辛弃疾的那首《元夕》呢，刚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您就来了。” 韩莹被逗得咯咯之笑：“这句倒也应景。你就提这点儿水果？”关山月道：“未来的岳父岳母不让多买。”韩莹笑道：“傻小子命不错啊。”关山月挠挠头道：“走吧姐，咱别在这儿冻着了。” 到了王璐家，王东夫妇早已水果摆上，茶水沏好严阵以待。李秋水热情地招呼韩莹坐好，韩莹客套一番说道：“我看你面熟，咱们一个单位的？” 李秋水道：“对，昨天才听小关说是你这大美女来提亲，我激动了一天了，哈哈。我姓李，李秋水，原料车间的统计员。” 韩莹道：“哦，李姐。咱这地方就是小啊，说不定谁和谁就是亲戚呢。”李秋水道：“咋不是呢？说啥也想不到是你过来提亲。”韩莹笑笑问道：“你家宝贝闺女，我弟弟的对象呢？”李秋水道：“平时咋咋呼呼的，今天倒害羞了。璐璐出来。” 王璐从屋里出来，红着脸说道：“韩姐。”李秋水道：“叫姨，哎呀，这称呼都乱套了。”韩莹哈哈一乐：“咱们各叫各的。咱这闺女长得真漂亮！般配！我喜欢。” 王璐道：“姐姐才漂亮，气质大美女！”韩莹笑道：“都漂亮，都漂亮，看你妈——冻龄女神！咱们这是自吹自擂？哈哈。” 李秋水也是哈哈一笑，顿时放松下来，韩莹很容易让人亲近的。 要说这女人们是厉害，刚认识就像多年的姐妹，说起来没完没了，聊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提一句正事。 韩莹一看时间把话题拉了回来：“璐璐在哪儿上班呀？”王璐道：“也在炼钢厂。”韩莹道：“这好，你们小两口能出双入对了。”王璐道：“哪呀。我倒班，他又忙，前几天连着值了一个多星期的班，就没见到人。” 韩莹疑惑地问道：“有那么忙？”王璐道：“他们车间进行了高效改造，而且他是主要负责人，所以就忙他一个人。”韩莹道：“这我倒是听说过。说炼钢厂进行了改造，产能大幅提升，把我们炼铁铁水都消耗的差不多了，铸铁车间也不用再铸铁了，原来是你们车间改造的？” 王璐接过话骄傲地说道：“可不，他还是方案的设计人呢！” 韩莹欣喜地看着关山月道：“姐姐没看错你，不错！加油！”又看着王璐说道：“男人就得以事业为主，你们还年轻多付出就有收获。不过你倒班却是也不方便，有什么打算？” 王璐道：“我现在也学习呢，准备自考本科，主要是工程造价方面的。”韩莹夸道：“我这弟妹，既漂亮又能干！对，趁现在有精力把它考下来，技多不压身嘛。有追求就好，工作的事儿慢慢找机会。” 王璐说道：“我就是担心他忙起来吃不好睡不好，如果我再倒班就照顾不了他了。”韩莹刮刮王璐的鼻子说道：“还挺贤惠哈，我弟弟命好！”王璐不谦虚地说道：“傻小子能找我这样的媳妇那是行了几辈子的善才有的福气。”爸爸妈妈也被逗笑了。 关山月心道：“这女人都是戏精，平时咋就光欺负我了？啥时候照顾我我？” 韩莹又说道：“小关的家长不在这儿，我呢即代表他家长，又做媒人，咱们就把这事定了，我看好他们。另外呢，排队分房我估计你俩也轮不上，所以小关还得努力工作，争取能得到技术骨干称号。因为公司时不时地会给这些骨干提供一些住房，还是两室的呢。” 关山月道：“好，我会努力的，不能让王璐受委屈。” 韩莹道：“说的对，男人就得有担当。李姐，王哥，天也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们了。以后是亲家了咱要常来常往。”李秋水道：“那是，以后这孩子的事儿你还得多教育多费心，我们是啥也不懂。”韩莹道：“放心。小关是个好苗子，我会把他教育好的。” 关山月把韩莹送到小区门口，韩莹道：“你也别送了，有事打电话。”关山月道：“好的姐，你慢点走。” 告别韩莹，关山月犹豫了一会儿，回头一看王璐出来了。王璐拉着关山月道：“陪我看花灯。” 这些花灯是各分厂定做的，样式各异，千姿百态。其中焦化厂的花灯以元宵的故事为主题，倒是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王璐道：“你不准看灯上的诗，说一首你最喜欢的关于元宵的诗。” 关山月想想道：“最出名最华丽的当属辛弃疾的那首《青玉案元夕》，咱们也都学过：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不过我认为最有味道的当属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不过不应景，我简单改改： 今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来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小儿卧肩头，暗香盈衫袖。 怎样？” 王璐满心欢喜，却又挑刺道：“你这是喜欢男孩？”关山月赶紧否认道：“这是泛指，男孩女孩都好。”王璐啐道：“虚伪，你咋不说小女卧肩头呢？”关山月忙到：“好，好，你改的更妙！”王璐亲了一口骂道：“没骨气。” 第25章 升迁之路 再回到单位，调度会上宣布了一件大事：万华主任通过红十字会联系到美国的一家医院给孩子免费治疗心脏病，厂里号召大家捐款献爱心。 关山月问李春梅该捐多少好。李春梅道：“你不能比主任捐的多，也不能比职工捐的少，咱们差不多就行，我看就100吧。”关山月道：“行，听你的。”李春梅哀怨地说道：“你要都听我的就好了。”关山月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放了100元灰溜溜地出了她的办公室。 路过主任的门口，正好被段立功发现叫了进去。段立功说道：“这一段时间万主任是帮不上咱们了，你要多负点责任，生产上的事儿替我多想着这点儿。”关山月道：“好，我尽我所能吧。” 段立功又道：“这次的高效改造工作很不错，你这么年轻就能做出这样的贡献是不多见的。我在厂长那儿也重点说了你的功劳，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关山月客气地说道：“以后还得靠主任多提携。” 段立功嗯了一声道：“年轻人就要敢于挑战才能扬名立万。不过这升迁之路却也是不易呀，总结来说无非是这几种：一是上边有人；二是自己善于在官场上混；三是天生的当官命，机会总是砸到脑袋上；四是能力突出，不用不行；第五是排资论辈。其中这第四条是最站不住脚的，什么叫能力突出？还不是领导说了算？再说这是国企，离开谁都能转，无非是转的快与慢的问题。” 关山月点点头。段立功说道：“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的工作充满了不确定性，晋升之路也不会一马平川的，何况像你我这样从外地分来的学生无根无基的要全靠自己，我们能做的就是要比他们好，剩下的就凭天由命了。” 关山月还真没有什么野心，但是也不能说呀，那样不就是对牛弹琴了？他现在想的就是多挣点钱好娶媳妇。 段立功烟瘾大，一个人抽烟弄得满屋子烟雾缭绕，熏得关山月坐不住，但是也不好说呀。段立功说的来劲，喝口茶又道：“万华去美国没个三五个月是回不来的，这段时间你要参与到班组的管理中去。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愿意放权，对你讲这是好事，正好借机锻炼自己。只懂技术不好升迁，还得懂管理，要成为复合型的人才，这样就是万金油。” 这句话关山月听进去了，心想自己还真遇到不少贵人，从一开始的张兴到今天的段立功都给了自己不少中肯的建议，当然给子帮助最大的还是姐姐韩莹，遇到这么多贵人自己还是碌碌无为那也太对不起上天的眷顾了吧。 转天是车间每月的生产例会，关山月负责把上个月的生产情况作了汇报。最后段立功总结了很多，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高效改造。这一段时间关山月把段立功的思路已经摸透，所以感到已经没什么新意了，听得有点昏昏欲睡，强打着精神用笔记着。 在最后段立功说道：“由于万华主任去美国给孩子治病，咱们车间的力量不足，所以小关以后协助我搞好生产工段的管理工作，班组有什么事先向小关请示。也希望关山月同志尽快地融入到车间的管理中来，使咱们车间的生产工作再上新台阶！” 近一段时间来，关山月和岗位上的几个班长已经混熟了，尤其出工伤的那个姓王的班长。后来知道这个人叫王强，善于见风使舵，脑子也灵光。趁人不注意拉住关山月说道：“兄弟，我以后是不是该喊你关主任了？” 关山月心里一惊，赶紧说道：“你要害我，你就这么叫。”王强不屑地说道：“你放心，不出半年你就会是主任，哥们立字为证！” 关山月道：“我看你是准备把我架到火上烤，从此我不想再听到如此的说法，否则咱们绝交！”王强赶紧道：“好好好，我听你的。不过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哥们在所不辞。” 王强这句话给关山月提了醒，看来这点时间不仅做人要低调，做事也要低调了。所以后来的工作安排关山月尽量不在会上传达，而是以文字的形式通知下去。对工作中出现的问题也是能私下解救就私下解决，大的问题就汇报给段立功，让他安排，避免自己出风头。 这天中午从食堂买完饭李春梅跟着关山月一起往办公室走，李春梅说道：“万华这一去我估计半年也回不来，我感觉现在是个机会，要不我给你找找人？” 就连清纯的李春梅都能看出来，关山月才知道，原来好多人都盯上了这个岗位。不过他还真没这么想，因为自己上班还没一年呢，哪有这好事？他自己都不信。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李春梅的办公室。关山月真诚地说道：“春梅，谢谢你一直为我考虑，不过我自认为还不够格，还需要锻炼。再说咱们能找人，别人也能找人，你说就我这菜鸟也就你高看我一眼，别人估计从没想过我。所以不到关键的时候咱们轻易不求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李春梅第一次听关山月叫自己春梅，心里很高兴。转念一想，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嘴上却不服说道：“你不知道呢，职工对你评价很高，说你的水平比万主任强多啦。” 关山月心里美滋滋的，不过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我认为机会不成熟，我的资历太浅了。谢谢你！” 李春梅妩媚地一笑说道：“你怎么谢我？”关山月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李春梅，没想到李春梅这一笑竟如此颠倒众生，媚到骨子里了。关山月心头狂跳，吓得慌里慌张跑出了李春梅的办公室。 李春梅在身后骂道：“熊样！” 关山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还是狂跳不已，心道，没想到她竟如此妩媚，真是罕见！以后要避免和她单独相处。 这几天段立功腰里多了个bb机，虽然没人呼他，但是已经美的总想拿出来嘚瑟一下。这不他又来到了关山月的办公室说道：“小关，我的呼机号是1270858585，这号码靓不？我花了3000多呢。以后有事呼我。”关山月笑道：“好，我以后不打电话专打呼机，怎样？”段立功道：“知我者小关也！咱也显摆显摆，这年头不就是流行‘有事呼我’这句话吗？哈哈哈。” 关山月道：“当领导就得挂一个，要不单位有事儿联系不上多不方便？”段立功道：“对，这为工作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啊。”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等段立功去了现场，李春梅跑过来说道：“咱们段主任也到你这儿显摆了？”关山月道：“有身份，有地位，该显摆。” 李春梅忽闪着大眼睛说道：“你想拥有一台吗？”关山月想想道：“有一台倒也方便，可是也没有太大的用途，而且价格太高了，这不是要半年白干了吗？咱这小老百姓目前还没必要，再说也没地儿显摆呀？给你显摆‘有事呼我’？”李春梅笑眯眯地说道：“行啊，我呼你。” 关山月现在特怕李春梅对自己笑，太妩媚了。赶紧说道：“哎，太不切现实了，去现场才是我的归宿，这就是命。”说完拿起安全帽要走，李春梅上去掐了关山月的胳膊一下愤恨地说道：“我又不是老虎！”无奈地跟着出去了。 转天中午吃完饭，关山月看了一会儿书正准备午休，李春梅闪了进来。关山月疑惑地看着她，见她从兜里摸出一个bb机来放到关山月的面前道：“你看看，喜欢不？送你了。” 关山月道：“你哪来的？”李春梅道：“我爸给我两台呢，我也用不上，送你了。”关山月把李春梅拉到面前说道：“春梅，你是个好女孩，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况且我和王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李春梅道：“那也没关系，结婚了还能离婚呢，我是追定了。”关山月徐徐诱导：“你看，如果我把她抛弃了再和你结合，你就不担心我再遇到其他女人把你抛弃了？我这样的人还值得你追求吗？”李春梅无话可说，只是执拗地说道：“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追你。” 关山月拿起bb机塞到她的兜里说道：“春梅，我们真的有缘无分，你对我的好我只能下辈子还你了。” 李春梅的眼泪滴答滴答往下落，关山月就怕女孩子哭，说道：“你别哭呀，除了这事别的我都答应你。”李春梅忍者抽泣说道：“那好，你亲我一下，咱今天就过去了，要不我就在你屋里大哭。” 关山月叹道：“你这是何苦？”李春梅倔强地说道：“你甭管，我愿意，亲不亲？”关山月看着眼前梨花带雨般娇美的女子，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忍不住轻轻点了她的嘴唇一下。李春梅一下抱住关山月的脖子热烈地回应起来。 等李春梅吻够了，妩媚地问道：“我和你家王璐谁漂亮？”关山月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没敢说话，拿起纸巾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叹口气沮丧地趴在了办公桌上。李春梅则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休息吧。”转身出去了。 第26章 医不叩门 等李春梅出去，关山月躺在床上想到，自己是心肠软还是意志不坚定？但是你也不能打她也不能骂她呀，那人家的名声不就坏了？关山月矛盾了一中午也没睡着，摸摸嘴唇，李春梅的唇香貌似还在，一狠心拿上安全帽去现场了。 关山月到了主控室，主控室的女孩艾娜正在和班长讨论段立功bb机的事，说的兴高采烈：“摩托罗拉的，名牌，还有那号也好，估计也花了不少钱，厉害！”关山月莞尔一笑。 刚转身要出去班长看到了，问道：“小关你啥时候配个呼机？当领导的都得有。”这个班长叫刘玉路，挺能干的那种，关山月笑笑道：“我又不是领导，咱还不称。不过你是班长，好歹挂长呀，等你配了呼机我再研究这事儿吧。”刘玉路道：“你当领导不是迟早的事吗？” 关山月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众口铄金，如果有人认为是他想当这个副主任可就不好了，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吃饭时，关山月说起了这件事。王璐道：“我听我们车间的领导在议论，有的说技术科的一个叫什么的很有希望去，又有人说从炼钢车间调一个副主任过去锻炼，众说纷纭。” 王东想想道：“你也别困扰，这种流言是咱们这种企业最感兴趣的，别说一个副主任，就是厂长之类的还经常有人传呢，今天谁来，明天谁走，都是地下组织部长。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这么传，说明你在职工的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但是职工的心声又是最不重要的，最没有存在感的。总的来说能得到职工的认可也算好事，随他去吧。” 李秋水道：“说不定还真是个机会呢，如果有人给使把力没准能成呢。”关山月道：“我想几乎不可能，我太年轻了，资历太浅了。”王东道：“这事想想就行了，别当真。韩莹刚帮了你，不能再让人家出面。再说这儿事要厂长做主的，她的面子估计还不够。小关也千万别给人家提这事儿，免得让人为难。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关山月道：“叔叔说得对。韩姐也说过，靠谁都靠不住，最终还得靠自己。” 转天上班，关山月思前想后，觉得这事有必要和段立功沟通一下。段立功听了后问道：“你怎么想的？一点都没有那意思？”关山月道：“主任，咱们也不是圣贤。但是我现在真没有这想法，资历浅，从没想过天上掉个馅饼砸中自己。” 段立功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的人品我也认可，不用担心我误解你。但是这件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嗯，你就把心思放平稳，这件事没准是好事！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帮你，但是你就当没这事。哎！我就不该给你说这话，这么一说你能不想吗？不成功反而会折磨人的。” 关山月哈哈一笑：“放心主任，真要被馅饼砸一下我还担心被砸坏了呢。” 这天关山月正在现场检查安全设施，遇到了王振亮。王振亮远远地喊道：“小关，忙啥呢？”关山月不能说我在检查安全设施，那是生产副主任的工作呀，只能说道：“随便转转，大科长下现场视察来了？”王振亮笑笑说道：“你这话可不能瞎说，好像我从不下现场似的。这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也不去我那儿坐坐？”关山月道：“您是大忙人，我那敢随便打扰啊。” 王振亮拍拍关山月的肩膀说道：“你看，见外了不是？走，现在就去。” 到了王振亮办公室，王振亮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大熊猫来，抽出一只递给关山月：“来抽支？”关山月推辞道：“我不会，真的。”王振亮强行递给关山月道：“抽一支没事，这是邓爷爷抽的，别人我还不给呢。” 关山月吸了一口没敢咽吐了出来说道：“让我抽纯粹糟蹋。”王振亮道：“谁抽都是糟蹋。年前你给我治疗后好多了，你比老中医们都厉害。”关山月道：“你可别捧我。”王振亮道：“我说的是实话，不过现在和女人睡一觉这腰就要疼两天，你说男人离开女人多没意思？” 关山月忽然想起王璐姥爷留下来的医书里有相关的秘方来，说道：“要不我给你抓副药试试？”王振亮道：“可以呀。中药的副作用小，就是起不了作用一般也坏不了事。咱说干就干，一起去？” 关山月想想说道：“你是领导，我去就行。”关山月回到办公室，把秘方分成三份写在纸上，借了辆摩托去了药店，一共花了三百多，抓了七副药。 王振亮要给关山月钱，关山月死活没要，说道：“你先吃七天看看，这几天要忍住，不然前功尽弃。”王振亮哈哈一笑：“为了以后的大业，暂时忍几天还是可以的。对了，上午聊天，张厂长说他媳妇是肩周炎，疼的都不能梳头了，你会治吗？如果擅长我带你去给他媳妇看看。” 关山月想想道：“王科长，不知道你听说过‘医不叩门，有请才行’这句话没？虽然我不是医生，也不用‘有请才行’，但是这‘医不叩门’还是很有道理的。你想我一个毛孩子去给人家治病，谁信呀？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王振亮道：“对，说的有道理，那就回头再说。”其实王振亮想的是，看看自己这肾亏的病如能治好，那他才有底气给人家推荐。当然关山月也懒得想这些。 关山月道：“这药你吃两天看看，自己体会一下。比如说早上起来累不累，腰困不困，躺在床上小腿酸不酸等症状，包括睡眠情况，夜尿情况有没有变化等等，都是有迹可循的。” 王振亮道：“好，我会注意的。” 关山月道：“王科长还有事没？没事我就去现场了。”王振亮从抽屉里拿出两盒大熊猫塞给了关山月道：“那谢谢兄弟了！马上申请一季度的技术奖，你们车间的高效改造我会多给你们争取一些，除了给车间奖励，我还会单独给你做一份，毕竟你的功劳最大嘛。” 关山月跟钱没仇，何况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赶紧说道：“那先谢谢王大科长了。”王振亮一拍关山月的肩膀道：“客气，都是弟兄。” 关山月回到车间就把两盒大熊猫给了段立功，说道：“给王科长按按腰，他给的。”段立功惊奇地上说道：“你别说，这铁公鸡对你还真舍得，我去顶多抽根云烟。看来你给他治得还真管用，行，小伙子！”关山月笑笑：“瞎蒙的！” 段立功不置可否，又问道：“这一段生产上有什么问题吗？”关山月道：“今天我刚统计过，近期漏钢有点多，我觉得有必要规范结晶器的使用情况，行成良性循环。”段立功道：“以后你发现问题就直接采取措施，不用给我汇报，慢慢地把不规范的情况都制度化。” 关山月心道，我还是汇报的好，领导的话只能听一半。 生产单位的特点是生产越顺大家越轻松，所以这一阵儿段立功腾出精力来开始和各部室搞搞关系，而关山月也有时间学一些专业知识，包括设备的一些常识。 这天关山月正在学习，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关山月一听是主任的，段立功道：“你来一下厂部，二楼最北边的办公室。”关山月没怎么去过厂部二楼，因为那儿都是厂领导，自己这小兵子还不能去那儿混脸熟的。 主任也没说什么事，关山月一头雾水。等到了门口，见门牌上写着生产厂长时才想起王振亮说的事来。这一晃都十来天了，关山月早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 关山月敲敲门，进去后发现主任和张厂长都在，关山月挨着打了招呼。 张厂长说道：“小关，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呀。”关山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憨厚地笑笑：“厂长，您找我？” 张厂长道：“对，听说你的医术不错？”关山月道：“医术可不敢当，就是会点儿针灸正骨之类的。”张厂长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咱就明说吧，你嫂子肩周炎，去医院治了几次也不见好。目前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洗个脑袋还得我帮着，晚上还睡不好，只能靠吃镇痛药来维持，要不你抽空给看看？” 关山月早有准备，也没犹豫说道：“好，我啥时候都有空，您定时间我好拿上针过去看看。”张厂长道：“大致需要几天？”关山月道：“一次见效，要是不见效我就治不了。如果和我想象的一样，三天见好！” 关山月的信心感染了张厂长，张厂长道：“那好，咱就晚上？你去我家里好不？”关山月道：“好的，正好这一段时间我也没啥事。” 第27章 一针两穴 晚上下班回去，趁着李秋水做饭的功夫关山月又翻了翻医书，准备好了火罐、银针、艾灸还有红花油。吃饭时关山月说道：“晚上去给张厂长的媳妇治疗肩周炎，给女同志治疗有时候不太方便，璐璐和我一起去吧。” 王璐问道：“有什么好处？”关山月道：“我想想，过两天发一季度的技改奖，给你买身换季的衣服怎样？”王璐笑道：“这还差不多。”李秋水道：“别老瞎花钱，养成大手大脚的过日子那还行？”王璐嘿嘿一笑，开始低头吃饭。 吃完饭，关山月带着王璐信心百倍地去了张厂长家。张厂长见关山月带着王璐来，笑道：“还带着秘书来了？”关山月笑笑说道：“肩部不太好操作，让她打个下手。”张厂长的媳妇说道：“呦，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啊！”王璐道：“嫂子也漂亮。” 张厂长对关山月说道：“女人们就关注这些，你嫂子，姓王。” 关山月和张厂长的媳妇打过招呼说道：“嫂子穿个秋衣，把有病灶的肩膀露出了就好。” 王璐帮着她弄好后，让她趴在床上。关山月先是按了按肩胛骨周围，和自己想的一样，全是筋结。但是用按摩的手法拨开筋结实是很疼的，一般女人都受不了，所以关山月先用红花油给搓了一遍，开始取穴：肩髃、肩髎、肩贞?、肩井、臑俞?、中渚、阿是穴进行针灸。当针刺得气后施平补平泻法，然后?留针，并将艾段套在针柄上点燃下端，?每穴灸3?壮。 扎完肩上，关山月让王璐帮着把她小腿上的裤子卷上去，拿出三寸长的银针，对着迎面骨上的条口穴上直插进去。 张厂长见一针下去足有两寸，这是要穿透的节奏，吓了一跳，问道：“小关，这是什么针法？” 关山月道：“这叫上病下治，一针两穴。嫂子是不是感到麻了两次？”张厂长的媳妇道：“对，又麻又涨。”关山月又道：“这就对了。迎面骨上这个穴叫条口穴，腿后边的叫承山穴。一针两穴不但可以减少的针刺数量，也为患者减轻了痛苦，关键是由于两穴往往分属两个经络，更能提高疗效。” 张厂长赞道道：“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简单！” 等艾灸燃过三壮，关山月一一拔了银针，用干棉擦净。然后拿起一颗粗短的针在肩胛骨处的阿是穴上扎了进去，随后点着酒精棉烤过火罐后，迅速拔掉银针把火罐扣了上去。 张厂长通过透明的火罐见里边喷出一道粘稠的血迹，疑惑地问道：“小关，这又是什么手法？”关山月道：“这也可以叫放血疗法。等会儿拔了火罐你会看到都是紫黑的血。拔罐、放血同时进行。” 说着话间，关山月又用同样的手法，在其他处用拔了两个火罐，算是告一段落。 张厂长说道：“来，尝尝安吉白茶。”关山月喝了一口说道：“我喝茶就如同牛嚼牡丹。”张厂长道：“我也不懂，喝多了就能喝出点儿味道来。”又看看王璐道：“我怎么看你对象这么面熟呢？”关山月道：“她就在咱们二车间主控室上班。”张厂长“哦”了一声。 关山月把茶喝完，过去拔掉火罐，擦干血迹说道：“嫂子你站起来活动活动试试？” 张厂长的媳妇站起来，把光着的胳膊高高举起，兴奋地喊道：“咦！老张你看我是不是举得很高？超过头顶了！”张厂长道：“我说我们小关厉害你还不信呢，怎样，这下服了吧？”他媳妇说道：“瞎说，我啥时候不信了？只是没想到小关这么年轻。”关山月见她举着胳膊，春光隐隐地露了出来，赶紧移开目光说道：“我也就擅长这点儿，再让我治别的病我就不行了。” 张厂长的媳妇边穿着衣服说道：“一招鲜吃遍天。这就很了不得，我在医院花了1000多了还没治好呢。谢谢小关！”关山月道：“看今天的情况再来两次就差不多了。”张厂长的媳妇说道：“那感情好，老张把你的好茶给小关带两盒。” 关山月赶紧说道：“嫂子太客气了，不用的。”张厂长道：“我早准备好了。”关山月道：“天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张厂长道：“也好，这两天就麻烦你了。”然后去柜子了拿了两盒茶叶硬塞给了关山月。 走在路上王璐道：“好几天没有单独相处了，咱们去哪儿玩一会儿？”关山月道：“**群上班去了，道我们宿舍？”王璐挽住关山月的胳膊说道：“你不会想什么坏事儿吧？”关山月道：“不，我在想一件美妙的事儿。” 王璐把丰盈使劲挤在关山月的身上说道：“咱们一起去分享一下？”关山月道：“如此甚好，时不待我，赶紧走着？”两人嘀嘀咕咕，快步去了宿舍。 连着治了两天，张厂长的媳妇基本上活动自如了，称呼也由嫂子被强行改为王姐。关山月心道：“叫啥有区别吗？过了明天估计也很少能遇到。”但是这个王姐却是更热情了。 最后一天王璐上班去了，关山月自己去了张厂长的家。进到家里关山月没看到张厂长，于是问道：“王姐，我们厂长呢？”王姐道：“喝酒去了，小王璐也没来？这倒巧了，哈哈，姐去换换衣服。” 一会儿见王姐从卧室出来了，上身穿着一件低胸内衣，内里清晰可见，走起路来颤颤悠悠，竟然没穿文胸！吓得关山月不敢直视。 王姐见状咯咯之笑，说道：“走吧，开始干活。”然后一扭一扭地进了书房。关山月在后边跟着，目光才敢跟上去，就见这王姐穿着一件紧身的内裤，圆润的臀部翘挺迷人，关山月的眼睛顿时又无处安放。 关山月想起李春梅悄悄给自己说的话来：“你给张厂的媳妇治病了？小心长针眼。这个人很有手段，张厂能混到这个地步全靠她了。哼，名声不咋地。” 关山月万万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可是自己上司的媳妇呀，只想着赶紧治完走人。 王姐脱掉一只袖子趴在床上，从侧面清晰地看到弧线。关山月不敢看，迅速走过去，手上涂上红花油开始按摩。 王姐夸道：“小关的手法真好，舒服。”说着鼻子里哼哼了几声。关山月面红耳赤，这声音比王璐动情时的声音还让人心酥。关山月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手劲，王姐“啊”了一声，惊醒了关山月。 关山月问道：“疼了吗？”王姐道:“你就用这个力道按一会儿，我适应适应。”关山月道：“其实，要拨散肩部的筋节是需要一些力道的，担心你怕疼一直没敢用劲，但是你要是能忍受效果会更好。” 王姐道：“那好，你按吧。”关山月用大拇指摸到筋节点错位一拨，王姐又是“啊”的一声。关山月赶紧住手，说道：“还是算了吧。”王姐道：“没事，这点疼我还是能忍受的。” 既然不怕疼那更好，这样省的她哼哼，关山月开始拨筋节。他拨一下，王姐叫一声，连叫几声，关山月道：“你要是忍受不了我就用红花油多搓一会儿。”王姐道：“没事，接着按，我好像已经适应了。” 那就好，关山月开始一下一下连续拨动，谁知这王姐叫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妩媚。关山月疑惑不解，疼还快乐着？多少年后才知道有的人有受虐倾向。而这时王姐早已心头火热，内裤也渐渐地湿了，连她自己都疑惑不解，难道自己竟这么饥渴？ 王姐矫骂道：“臭小子，按得真舒服。今天还扎针吗？”关山月道：“今天就不扎了，不能天天扎，容易扎伤皮肤的。一会儿再给你灸灸就好了。” 王姐道：“我不喜欢那气味，你就多按一会儿好吗？”关山月只能道：“也可以。”王姐越叫越媚，关山月感到自己已经抵挡不住，说道：“王姐，你起来再试试，看看怎么样？” 王姐迷迷糊糊地翻身坐起，眉目含春，娇弱无力地举起胳膊转了一圈道：“好多了，你真厉害。”关山月道：“那就好，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王姐伸手拉住关山月道：“配姐聊一会儿再走呗，姐还没给你倒口水喝呢，那多不好。” 关山月一边收拾自己的工具一边说道：“姐，你太客气了，我就不等张厂回来了。以后那儿不舒服你给张厂说，我随时有空。” 王姐郁闷地说道：“提他干什么？那个没用的东西，不用怕他，姐给你做主。”关山月心想，张厂长又矮又瘦，估计满足不了这个丰满的媳妇，可是他现在的心里只有王璐，于是道：“王姐，你是他领导，他可是我领导。” 王姐轻轻打了关山月一下，胸前颤悠着，低声嗔道：“你这个管杀不管埋的小东西，按得姐姐都那个了。”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两条中华来硬塞给关山月道：“拿着，你要不抽就送礼。” 关山月一看，拿着吧，也算是诊费。王姐用胸顶顶关山月，抛个媚眼说道：“这就对了嘛，以后常来玩啊。” 关山月落荒而逃。 第28章 多情有恨 这天分厂要开季度总结会。开完车间的调度会段立功和李越都去了厂部参加会议，关山月带上帽子去了现场。领导们有事，关山月更不敢掉以轻心，仔细排查后，把相关问题和当班班长交代了一遍才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李春梅就跟了进来，并随手带上门。关山月疑惑地看看说道：“美女有何指教？”李春梅却不说话，直直地看着关山月，看得关山月有点发毛。 关山月问道：“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啊？”李春梅道：“需要。我妈要给我介绍对象，让我晚上去见面。” 关山月心里忽地一痛，像针刺了一般，呆在那儿不知说什么是好。关山月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即妩媚又任性的小辣椒还是很喜爱的。不过，那又能怎样？愣了一会儿哭丧着脸说道：“好事呀。” 李春梅暴怒，上去掐住关山月的脖子使劲摇了起来，骂道：“好、好，好个屁，我掐死你！”掐了一会儿，见没掐死，还是那傻呆呆的样子，气愤不过亲了上去。 关山月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李春梅折腾。亲累了，李春梅坐到关山月的怀里，摸着他的脸深情地问道：“你说我该咋办呀？”关山月柔声说道：“春梅，你是个好姑娘，可我没那福分，你何苦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李春梅倔强地说道：“我就要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我愿意。” 关山月叹口气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我内心里再喜欢你也没用，我和她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李春梅的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推开关山月跑了出去。 关山月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胸中憋闷，一整天也没精神。 晚上回到宿舍，**群正准备吃饭去，见关山月回来于是说道：“咱俩喝一口去？”关山月道：“正和吾意。” 两人到街对过的小饭馆里，点了两个小菜，开了一瓶二锅头。对喝了一口**群说道：“哥们，我可能要辞职了。”关山月惊讶地说道：“为啥？”**群说道：“比我来的早的大学生还有不少在倒班呢，你说我啥时候能爬出泥潭？前途渺茫，永无出头之日啊。” 关山月道：“咱们总在这山沟里待着，外边的世界啥样都不清楚，两眼一抹黑呀。”**群没说话，端起酒杯和关山月干了一口。 关山月又问道：“有什么打算吗？”**群道：“你说的对，咱们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很少，所以我打算先请几天假出去看看。”关山月道：“对，这样最好，不要操之过急。” 本来想找人喝酒解闷，没想到**群却是这种状态，结果越喝越郁闷。等喝完时，发现外边下起了小雨，两人搂着肩膀大声嚎着歌回到宿舍。**群不胜酒力，倒下就睡了。关山月矛盾重重无心睡眠，听着窗外的春雨敲打着屋檐，翻身坐起来拿起笔写到： 红尘传说 我在深夜听雨，担心这淅淅沥沥的雨淋湿了你的心房 本以为今生都不会仔细地想你，却骗不了这铺天盖地的无边细雨 原来只是把你隐藏在好深好深的心隅， 却如同一把独弦琴，偶尔风吹过带来一丝颤音，牵动了整个宇宙的涟漪 我以为我的心里已被别人占据，不会有那一点点与你相若的纤细 却发现我的世界爱情是一片战争的沙场，爱你有多深我就有多残忍 空惹红妆泪眼对孤窗，恋你有多重我就有多凉薄 尽弃佳人断肠复魂销 雨停。心却颓废成一片荒漠，还要把你深深掩藏 这爱的痛，终究已习惯让自己与他人 而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说爱你 因为，爱你的方式已被我孤独的诠释成 另一种红尘传说 转天上班开会时，关山月都没敢和李春梅对视，全程低着脑袋，开完会匆匆回到办公室。沏上茶喝了一杯，正打算去现场接到李玫的电话，让他去趟技术科。关山月知道，应该是领奖励，低落的心情顿时开心了不少，谁让咱穷呢。 路过办事员的门口就被眼尖的李春梅喊住了：“关山月，回来！”关山月无计可施走了进去，站到办公桌的对面听候发落。 李春梅看着关山月那一副怂样就生气，想骂他一顿可这楼里都是人，又无处发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我昨天没去。”关山月“啊、啊”了几声不知说什么好。李春梅异常气恼低声骂道：“怂样！我怎么就喜欢你这白痴呢？”关山月嘿嘿一笑。李春梅又问道：“下现场去？”关山月老实地回道：“不是，技术科的李玫打电话叫我去。” 李春梅一听就不高兴了，质问道：“她打电话找你干什么？以后离她远点！”关山月不解道：“她惹你了？我是去领钱。”李春梅松了口气道：“哦，领钱呀。反正你离她远点。”关山月道：“我和她一起出过差，感到人还行啊。” 李春梅点着关山月的脑袋说道：“你真是个傻子，你没发现他们科室凡是好事都有她吗？出差有她，发钱又都由她负责，干活却没她。知道为啥吗？笨蛋。这样的人我能放心你和她接触吗？” 关山月想起那次王璐曾说过王振亮不是好人类似的话来，顿时明白过来了。忽然觉得这李春梅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更确切地说像个爱吃醋的小媳妇，心中好笑，说道：“你这么小就成了八卦婆？那以后还了得？”李春梅恼羞成怒，拿起桌上的账本就朝关山月砸去，关山月哈哈大笑转身就跑了。 见李春梅不在难过，关山月也开心起来，哼着小曲到了技术科。进屋一看，屋里的几个人正在吹牛。半年来关山月已经和他们熟识了，便一一打了招呼，瞎侃几句。李玫给关山月使个眼色，偷偷摸摸地让关山月签了字，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塞给关山月。 关山月高兴，2000元！我的天呀！ 李玫又拿出另一份表来说道：“这是你们车间的品种和技改奖，你帮忙给领回去？”关山月问道：“过去谁领？”李玫道：“一般是主任领，主任没空是办事员领。”见李玫又眨眨眼，知道只是没话找话，于是说道：“我这人见钱眼开，为了避免犯错误最好还是别让我领，哈哈。”李玫伸一下大拇指，又把表放回去了，说道：“懒蛋。”然后又低声说道：“这钱的事儿，没啥应该不应该的，还是少让人知道为好。”关山月点点头。 又聊了一会儿，大家陆陆续续地都下现场了。关山月见王振亮的办公室开着门，犹豫一下敲敲门就进去了。 王振亮见是关山月，满脸堆笑道：“小关，快坐！”关山月道：“谢谢王科长！”王振亮道：“小事，也是应该的。”关山月道：“那还不是王科长关照弟兄？” 王振亮心里满意，这孩子上道。等关山月坐好，王振亮给关山月点了一支烟说道：“你真神！我的腰好多了，浑身也有劲了，而且听说你把张厂媳妇的肩周炎也治好了？” 科长给自己点烟着实让关山月享受了一下，但还是谦虚地说道：“碰巧而已。不过你以后还得注意身体呀。”王振亮哈哈一笑，也不避讳说道：“你让老哥重振雄风，谢谢了！做快男的滋味真不好，哈哈。” 关山月道：“有空我再给你抓几副温补的药，彻底给你调理调理。”王振亮那个开心：“好好，你现在就是咱们钢厂的神医，我可得把你供着。”关山月笑笑道：“科长，‘神医’这个称呼，你知我知，不可为外人道也。”王振亮指着关山月的鼻子哈哈大笑。 从王振亮的办公室出来，正好遇到李春梅过来领钱，两人一起出了技术科的办公楼。李春梅道：“这次季度奖不少，咱们车间两万多呢。”关山月正要说话，就听旁边有人喊道：“关山月！”关山月心里一突突，我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巧！屁颠颠地跑过去道：“璐璐，你怎么在这儿？” 王璐眼睛一翻：“我怎么不能来？要不怎么能看到你们成双入对的？”关山月刹那间满头大汗，赶紧把王璐拉到一边解释道：“好璐璐，我刚才去技术科领钱了，然后和王振亮说了会儿话，这一出来正好遇到她。这不是巧嘛。”边说着便把钱拿出来塞到王璐兜里，轻声说道：“两千呢，你随便买衣服。”回头一看，见李春梅还站在那儿抱着胳膊看戏，心里那个急呀，姑奶奶你赶紧走呀！ 王璐见关山月急的满头大汗，又把钱都塞给自己了，心里稍稍好受一些。但是一看李春梅还是一副挑衅的样子站在那儿，心里来气，正要发作，关山月又道：“好宝贝儿，有啥事咱回去说好吗？” 王璐心里一软，是啊在这儿闹起来一是显得自己小气，二是对关山月影响也不好，何况两人只是走在一起嘛。再说看关山月那低三下四的样子，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嗯，目前看来还是喜欢自己胜过喜欢她的，如果在这儿闹起来那不正中她的下怀吗？ 于是嘿嘿一笑道：“看把你吓得，这钱你拿着，衣服要你给我亲自买的。还有，中午买好饭给我送到主控室。”说完把抱着关山月脑袋亲了一口，施施然走了。 第29章 时不待我 王璐一走，李春梅也怒气冲冲地回去了。关山月一看，得，去现场吧，那儿虽然嘈杂，但是心里清净。 关山月进到主控室，见段立功正坐在那儿和中控室的小姑娘艾娜聊天。段立功窝在椅子上，大肚子特别突出。关山月心想，主任呀，你要想在小姑娘面前显摆，先把你那大肚子藏好啊，多影响形象？ 见关山月进来，段立功逗道：“小艾，给你介绍个对象？你看我们小关怎样？”艾娜道：“主任你取笑我，谁不知道小关和王璐谈对象呀？我可和王璐是同学，还负责监视他呢，哈哈。”段立功道：“是得有人看着，太优秀，抢手。” 关山月笑笑没说话，他不能和领导们开玩笑。段立功接着又说道：“不过，最好不要监守自盗呦。”艾娜不干了，伸出小手打在段立功的腿上娇声说道：“主任，你太坏了。我和王璐是好闺蜜，能干那事？”段立功得意地哈哈大笑。 关山月心想，或许这就是人性吧，站起来翻了翻当天的生产记录然后出去了。虽然段立功和艾娜没说什么太露骨的话，但是对关山月的触动很大。 这个世界很浮躁，但却不是自己浮躁的借口！等王璐二十岁生日那天，自己就求婚吧，这是对大家负责。也希望春梅能尽快走出去这段不该有的感情，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想清楚这件事，关山月顿时轻松了不少。去各班组的卫生区片检查了一遍，就到了食堂开门的时间。关山月到食堂给自己买了份红烧肉，给王璐买了份木须肉去了她们的主控室。 老班长远远看到，热情地打招呼道：“小关，你这是来给我们王璐送饭？”关山月很尊重这个老班长，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为人正直，对自己也很照顾。一段时间没见到了，见到了从内心里高兴，开心地说道：“怎么不欢迎？”老班长道：“谁要敢说不欢迎你，我打断他的腿。”关山月道：“这话我信。下次我来给你也带上饭。”老班长哈哈一笑道：“算了，你不知道我爱吃啥。给你的小媳妇送去吧。” 王璐早看到关山月来了，心里的余怒消失的无影无踪。接过饭菜，王璐夸道：“真乖，谢谢啊。”关山月温柔地说道：“以后只要你上白班我就给你送饭来。”王璐心里高兴，说道：“偶尔来一次就行了，你工作忙，不要影响工作。再说了，你天天给我送饭，还不让别人说你怕老婆？” 关山月道：“你是我老婆，我自然要疼一辈子的，不疼你去疼别人？”王璐心里美极了，说道：“这小话说的真肉麻，谁是你老婆？不过希望这句话你只对我说。” 吃完饭，关山月和老班长告别。班长说道：“你放心，有我在这儿王璐就不会受到任何委屈。而且我还帮你看着，主控室我都不让别人进，更别说谁敢来打她的注意了。”关山月又好笑有感动说道：“谢谢老哥。”老班长道：“见外，我就是喜欢你这人。”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还没坐稳李春梅就推门进来。关山月真拿她没办法，跟她摊牌又没用，我就是要追你。正想着怎么说，李春梅鄙夷地说道：“没跪搓板吧？”关山月正要解释，李春梅又说道：“给你透露个信息，万华要在美国定居了。” 关山月吃惊地说道：“定居？他会做什么？”李春梅回身关好门走到关山月身旁，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地抬起腿，跨着坐到关山月怀里道：“不准动，动了我就喊。”关山月举起的手只好放下：“你这是何苦？” 李春梅抱着关山月，把脸贴在一起，感受着关山月的心跳说道：“听人说在美国洗盘子都比国内挣得多，所以他不回来了。”关山月没了思维，无意识地“哦”了一声。 李春梅捉住关山月的嘴亲了起来，亲累了，把手伸进关山月的衣服里，摸着胸肌说道：“你没想法？”关山月一愣道：“什么想法？”李春梅忽地脸一红道：“流氓，我是说万华不回来了你没想法？” 关山月错了错身子，让自己坚硬的地方离开李春梅的身子说道：“本来我没想法，但是让人说的我也有了幻想。”李春梅掐了一下胸肌说道：“这不是幻想，这是机遇，错过这个机会有可能会等好多年。” 听了李春梅的话，关山月陷入沉思。李春梅也不打扰他，只是把自己的身子又凑上去，坐在那坚硬如铁的东西上边。一会儿两人面色绯红，李春梅柔柔地说道：“要不我让我爸给你找找人？” 如果让她父亲出面，那怎么解释他俩的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爸爸会出面吗？即使他爸爸出面，找别人都不气势，怎么说？我闺女的同事？太可笑了。 于是关山月使劲抱了李春梅一会儿说道：“春梅，说句心里话，我也喜欢你。可是我认识她在先，而且已经要了她的处子身子，要是抛弃她我还是人吗？见异思迁的男人是你喜欢的吗？”李春梅道：“可我就是喜欢你。” 关山月道：“春梅，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行不？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还不排到省城？何必为了一颗歪脖子树而失掉整片树林？”李春梅咯咯之笑，说道：“你别说，我还没喜欢过别人呢。过去上学时我妈看得我老紧了，天天接送我，生怕坏小子追我。你是我亲过的第一个男生呢，美不？” 关山月叹道：“我荣幸之至，可是我命中没那福分。”李春梅也叹口气道：“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竟是无言的结局？”抱着关山月不再说话，生怕他瞬间消失再在也见不到。 下午，关山月正准备去现场，段立功推门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关山月的对面。段立功说道：“这次季度奖发下来了，给了咱们车间两万五。我想五个班组分两万，其他职能人员分一千，剩下四千，你两千，我和李越各一千。” 过去车间发钱从来没和自己商量过，关山月有点诧异，但是赶紧道：“这可不行，我怎么也不能比你们多。我只是个出主意的人，关键的工作都是你安排的，千万别把我架到火上烤。再说还有李主任呢，您大气，把功劳让给手下，可也得考虑李主任的感受啊。” 段立功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再考虑考虑。还有一件事儿，万华在美国定居了。”关山月装作吃惊的样子说道：“是吗？他还挺能耐。” 过了一会儿，段立功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关山月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主任，我也不是圣人，要说没想法那是虚伪。但是我目前能做什么呢？我只能更用心做工作，其他的我毫无办法。您又不是厂长，如果您要是厂长还不提拔我，我就天天上您家哭去。” 段立功哈哈大笑，点根烟说道：“你小子，滴水不漏，老哥我喜欢你。这事咱们走大道，我找厂长说去，即使厂部不提拔你我也要尽力阻止别人来咱们车间。”关山月道：“那太感谢主任了，你也别太为难，万一得罪了厂长也不好，来日方长。” 段立功笑道：“主席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时不待我，我去也！”两人哈哈大笑。 关山月心里感激，不管成不成都得感谢段主任，遇到对的领导是自己的福分。 关山月心里活络起来，充满了向往。段立功刚出门李春梅就闪了进来，问道：“主任和你说啥了，你俩这么高兴？”关山月笑笑：“小八卦婆又来了。” 李春梅拧着关山月的耳朵道：“说！”关山月问着李春梅身上的幽香，心里甜蜜蜜的，说道：“他准备去问问厂长的意思。” 李春梅脸上一暗，转瞬又高兴起来，说道：“这是最好，也是最光明正大的办法。关键是看段主任在厂长心中的地位，以及你的竞争对手的实力。”关山月笑道：“我的对手是谁我都不知道，随他去吧。” 李春梅道：“我给你相相面。”看了关山月一会儿，忽地亲了一口，笑着说道：“你印堂发亮，好运将至，发达了别忘了我哟。”关山月道：“由八卦婆变成了神婆了？”李春梅得意地笑笑，扭着性感的屁股走了出去。 关山月带上安全帽去了现场。今天是白班的班长是王强，王强见关山月下来，拉着他到了一边神秘秘的说道：“万华定居美国了，你的机会来了。”关山月惊奇地问道：“这你也知道？”王强道：“这事传的快着呢，我就等着你请客了。” 关山月严肃地说道：“王强，这事儿可别瞎说，我没门没路的，八竿子也打不到我这儿。你这么说会让人认为我多官迷似的。”王强支吾地说道：“大家都认为你有希望，群众的呼声嘛。” 关山月哈哈一笑：“没准哪天天上掉下来个馅饼砸到我头上。” 第30章 雄关漫道 下班后，关山月带着王璐回家。一路上王璐不说话，只是抱着关山月，把脸贴到他的后背上。关山月心里想着白天的事儿，倒也是没注意王璐的变化。 回到家中，见她还是愁眉不展，问道：“怎么了？”王璐道：“没事。听说万华不回来了？”关山月道：“看来都知道了，传的够快。”王璐又问道：“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呢？”关山月道：“你就是愁这个？” 王璐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真是个好机会，我既担心没你的份儿，又担心你跑得太快。”关山月道：“为什么？”王璐道：“古人说‘悔教夫婿觅封侯’，你说你要是和我差距太大会不会嫌弃我？” 关山月又心疼又好笑，说道：“这刚哪儿到哪儿呀？即便是当上副主任，那也就是个小小的副科长而已，不值一提呀。”王璐道：“我就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 关山月知道她实际上是在担心自己和李春梅的事，于是说道：“我本想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再向你求婚，若是这样，我这星期天就去给你买戒指向你求婚怎样？”王璐眼睛一亮：“真的？”忽的小脸儿一红道：“谁稀罕呀。” 这下王璐开心起来，抱着关山月亲了一口道：“我做饭去。” 关山月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王璐高中时的照片，青涩而又俏丽，心中甚是喜爱。又反思自己这不到一年的经历，虽然遇到不少贵人，事业顺利，但是好像自己也渐渐地忘了初心，浮躁起来，尤其是和春梅的交往时那么含糊暧昧，让王璐心里不安实在不应该。 事业刚起步，要用平凡的心对待人生，人生才会更精彩。这副主任的事，得之欣然失之坦然，但是对王璐的承诺一定不会变，她才是自己的真命皇后。 关山月沉思着，王璐进来叫自己吃饭都没发现。王璐见关山月在看自己高中的照片，于是问道：“傻子，漂亮不？”关山月道：“漂亮，现在更漂亮。”王璐赏了一口道：“算你识相，吃饭吧。” 这几天关山月都不愿意去现场，每到一处都是问他之类的话题，弄得他心烦意乱，所以只要没事就不去现场，把自己关进屋里学习。 期间段立功也和他说过一次，私下听说厂部为此开了会议，他的事也得到张厂长的力挺，所以希望还是很大。关山月心想，这张厂长还算仁义，不由得想起他那风情万种的媳妇来，哭笑不得。 中午吃完饭，李春梅又偷偷地闪了进来。关山月见她满脸兴奋，诧异地问道：“你这是有什么好事？如此喜形于色。” 李春梅不管不顾地跨坐到关山月的怀里抱着就亲。关山月矛盾极了，强行推开她问道：“到底怎么了，吃激素了？”李春梅也不在意说道：“猜猜我上午干什么去了？”关山月哪知道呀，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见到刘德华了？” 李春梅啐了一口说道：“我还嫁给刘德华了呢。嘿嘿，我被组织部约谈了！”关山月惊讶地问道：“你要升官？”李春梅嗔道：“去！是组织部调查你呢，把我叫过去问你的表现。”关山月心里怦怦直跳，问道：“你怎么说的？”李春梅在他怀里揉搓了几下，让自己的柔软处贴在他的坚挺上，柔柔地说道：“我说你是个小流氓，经常欺负我。” 李春梅双眼迷离，口中的香气喷到了关山月的脸上，关山月被突来的喜讯冲昏了头脑，抱着她就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春梅偷偷地看了关山月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不由得羞涩地拍打了他一下，然后轻轻地说道：“你个坏蛋。今天组织部一共来调查三个人，你，技术科的何东，还有生产科的陈大雷。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以为他们和你竞争关系呢。刚才我给爸爸打电话问了，爸爸说只要组织部下去调查备案，基本上就板上钉钉，这是程序，应该同时提拔你们三个。” 关山月道：“你真是我的报喜鸟，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李春梅道：“我也就只能给你当个报喜鸟了，不过我喜欢，只要能为你做事我就喜欢。” 一会儿，李春梅清醒过来，觉得两腿间湿漉漉的不舒服，又使劲儿拧了关山月的胳膊一下，亲了一口，恋恋不舍地回去换衣服去了。 从技术员到科长，这是一个从一般干部到干部的跨越，这是一个从兵到官的跨越，这才是仕途的第一步。无论过去给自己多少暗示，这不过是个副科长而已，没什么值得兴奋的，但是真到了这一步，关山月才知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关山月兴奋的睡不着，挥笔写道：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午休的时间还没结束，段立功就推开关山月的门进来了，此时关山月已经从惊喜中平静下来。 段立功问道：“听说了吗？”关山月也没隐瞒说道：“谢谢主任！我是听李春梅说的，她上午去参加组织部的调查了。” 段立功道：“没想到这么快，哈哈！这次提你们三个年轻人都是有原因的。一是厂里要加快年轻干部的培养，当然这是官话。二呢，生产科的陈大雷在我走后就一直在活动；技术科的何东是咱们厂退休的一位厂长的女婿，本来技术科是没有副科长这个位置，原计划让他来咱们车间的，我说副主任这个角色是要在车间和职工之间实现无缝对接的，群众基础很重要，实践经验更重要，他这两点都有欠缺，在技术科给他加个长板凳不也很好吗？没想到厂长采纳了我的意见，当然张厂长也为你说了不少好话，厂长也是为了平衡各种关系才一起提拔了你们三个。估计今天下午就下文。” 关山月真诚地说道：“我只能再次谢谢主任，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会一如既往地团结在你的身边做事。” 段立功道：“你这是咱们公司最年轻的科级干部了，好好干，没准老哥我以后还得指望你呢。哈哈哈。”段立功一边笑着推门出去了。 关山月先给王璐打了电话，王璐高兴地说道：“老公真棒！今天回来我奖励你。”关山月问道：“怎么奖励我？”王璐道：“今天让你睡我的床，不让你去做野鸳鸯如何？”关山月道：“那不算，你的床我睡过，来点新鲜的。”王璐道：“你想怎样？”关山月向往地说道：“我想咱们也来个‘玉人吹曲’如何？”王璐骂道：“滚！”把电话挂了。 关山月嘿嘿一笑，想想又给韩莹打了电话。 关山月道：“姐，我给你报个喜。”韩莹一乐道：“怎么？宣布了？”关山月郁闷地说道：“姐，你早知道了？”韩莹道：“也不算早，昨天知道的，组织部给你姐夫汇报了。”关山月道：“哎，我还想第一个通知你，让你也高兴一下呢。” 韩莹道：“我昨天已经高兴过了，你真棒！你姐夫说了，有点儿小看你了，比他提拔的都快。”关山月道：“我哪能和姐夫比呢。”韩莹道：“你不知道，他们那时候是政策的引导，国家要求干部年轻化，哪像你这样啊，上班不到一年全凭自己的努力就提拔为副科长，这在咱们公司史上都是第一次，也希望以后的各种记录都是你的名字。” 关山月道：“谢谢姐姐的鼓励，我会加倍努力的。” 韩莹道：“嗯，有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以后会事倍功半的。你姐夫说了，这第一步最好是自己走。如果他出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别人都知道你后边有靠山，对你就会另眼相待；坏处是你从此就再也去不掉这个标签，无论做多好也没用；再有就是你会缺少逆境中的磨练，也不利于你的成长。总的来说是弊大于利。” 关山月眼里闪着泪花，这便宜姐姐真心为自己着想，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姐姐姐夫的教诲，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韩莹道：“嗯，目前看来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出乎我的想象。有人说当官要有当官的命，可能你命里就有吧，哈哈。”关山月道：“关键是我遇到你们这些贵人。” 韩莹道：“有因就有果，这也是与你自己努力分不开的。就像咱俩，如果你胆小怕事不去救我，咱俩能有机缘？如果你不是千里马，你的领导们还能成为你的伯乐？所以，关键还在于自己！” 第31章 新官上任 下午段立功接到厂办公室的通知，让开会时带着关山月一起去。段立功也很开心，厂长能按照自己的意图提拔人说明自己在厂长心目中还是有一定位置的，对关山月说道：“让你参加会议就是要正式宣布了！正好，祝贺你！” 关山月更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声说道：“这还得感谢你呀！太谢谢了！没有你仗义执言，还真没我什么事儿。”段立功道：“这是水到渠成，虽然我提议的，但是没你出色的业绩，厂里是不会提拔想你这么年轻又没有背景的人的。” 关山月第一次参加厂部的调度会，还真有点兴奋，荣誉感也油然而生。参会的人员都围着长桌坐好，关山月、何东、张大雷坐在他们身后的椅子上，三人相视一眼，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先是正常开调度会，关山月认真听了听，知道了开会的流程和发言方式，以防以后自己来开会不知道说什么。开完调度会，党委书记赵起宣布了任职决定，厂长魏涛做了讲话： “首先，我对新提拔的几位同志表示衷心的祝贺! 近年来公司不断发展壮大，对干部队伍提出新的更高的要求，尤其是咱们炼钢厂成立以来，处在达产的爬坡期，更需要年富力强、敢闯敢干的领导干部充实到我们的队伍中来，为炼钢的干部队伍补充新鲜血液。所以按照我们公司干部政策的有关规定和程序我们提拔使用了3名年轻的同志。看到又一批年轻干部走上领导岗位，看到大家的成长进步，我由衷地感到高兴！ 利用这次集体谈话的机会，我对新任职的同志提几点希望和要求，与大家共勉。 第一，讲团结、顾大局， 能不能搞好团结是衡量和检验党员、领导干部素质高低、党性强弱的一个重要标志。团结就是力量，团结是做好各项工作的基础和保证。团结出凝聚力、出战斗力，团结出人才、出干部。一个集体只有把团结搞好了，相互帮扶，相互支持，干工作才会得到大家的支持，才会把你推上去。作为中层干部，只有处处把企业利益和职工利益放在第一位，作为一切事情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才能够顺利开展工作，才不会遇到障碍。” 关山月一边听一边想，这句话用到自己的成长环境里很合适，正是因为自己紧紧团结在主任的身边，把车间的工作放在首位，才取得了领导的信任，职工的支持。 紧接着厂长又从讲学习、懂管理、抓作风、树正气等方面进行了强调。关山月听下来受益匪浅，摸清了讲话的基本思路。 开完会，几位新人和他们部门的领导都自动留下来，厂长和书记又勉励了一番，见何东和陈大雷频频说着感谢的话，关山月想：“自己就不凑热闹了，说多了就显得肉麻。” 从会议室出来，段立功先带着关山月去张厂长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张厂热情地说道：“小关，坐。年轻有为呀！”关山月道：“这也全靠张厂长鼎力相助才有我的机会，主任带我过来就是向您表示感谢的。” 张厂长道：“客气，有才华的人大家都想帮一把，这主要还是你工作踏实，上进，有方法。你们车间的高效改造让我在公司开会很有面子，过去都是炼铁逼着咱们走，现在是咱们拽着他们走。真应了那句话，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我开时会再也不用耷拉着脑袋了，哈哈，了不起的进步！” 又聊一会儿，张厂长道：“你嫂子这一阵儿总腰疼，哪天你去看看？”其实上次治病时关山月就知到她有点肾虚，但想起这个风情万种的“嫂子”还真有点儿害怕，想想说道：“这两天我准备准备，下星期您那天有空就喊我，我过去看看。” 关山月说的很隐晦，这得凑你有空的时候，不知张厂听明白没。张厂长随口应道：“好，这两天估计你也忙，下星期我通知你。” 张厂这句话关山月听明白了，是说自己这几天应该是忙着请客，庆祝。往回走的路上关山月说道：“段主任，我刚到车间好多事儿不明白，您要及时提醒我，做的不好该说就说。”段立功道：“小事儿，其实你做的很不错，继续努力就好。” 关山月又说道：“这次提职我不想请客，不是我小气，我只想低调点。”段立功道：“怎么都行，和他们共事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日子长着呢。不过主要的领导应该请一次，要不过一段时间再说也行。”关山月道：“好，以后再说。” 回到办公楼，李春梅的办公室门大开着，关山月知道她在等着自己回来，于是冲里边做了个“谢谢”的口型，李春梅马上神采飞扬。 回家还是要庆祝庆祝的，关山月去超市买了瓶剑南春去了王璐家。 王璐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爸妈，两口子也是兴奋不已，早早回来做了一桌子菜。李秋水把自己的看家本事儿都拿了出来：清蒸武昌鱼、醉虾、肘子肉、蒜蓉田七、苦瓜桃仁、秋葵，三荤三素，六六大顺，只等着未来的女婿回家。 关山月一回来，王璐像只欢快的小鸟，把桌椅碗筷摆好，给爷俩分好酒。王东说道：“这是好酒，你娘两也喝一口。”李秋水法外开恩，说道：“好，我俩也喝点，省的你们喝多了。”王璐倒好酒说道：“今天咱们给傻小子贺贺，一家人一起高兴高兴。”关山月道：“这句话说得好，一家人一起高兴高兴，也感谢叔婶对我的照顾。” 王东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你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了，我要退居二线了。”李秋水鄙视道：“你不是一直处于退休状态吗？家里的啥事是你做的？”王璐咯咯娇笑。王东也不以为意说道：“喝酒！”当真是： 茶亦醉人何须酒，书自香我何须花。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吟成白雪心如素，最到梅花香也清。昔日浣沙今日恨，玉人如许愿相亲。 喝到兴处，关山月说道：“叔、婶，明天我带王璐去买戒指，也算我正式向她求婚。”李秋水道：“这事你们看着办就好，不过不要买太贵的，省着花，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好的也行。”王璐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唠嗑。刚九点多王东就哈气连天，李秋水见状责怪道：“一喝酒就这样！不能喝以后就少喝点。”王东道：“好酒度数高，顶不住了，哈哈，我先睡了。”王东睡了，李秋水一看，算了，我也管不了，也睡去吧。 关山月是酒壮怂人胆，今天少爷我不走了！ 洗漱一番，两人边钻到被窝温存起来。关山月边摸着身边的玉人边说道：“小妞，你的思想不纯洁啊！”王璐被关山月摸得痒痒的，含混地问道道：“我怎么不纯洁了？”关山月道：“我说咱们来个‘玉人吹箫’，你咋就呸我呢？”王璐抓着那坏家伙说道：“这能叫箫？别糟蹋了中国文化。”关山月道：“嘿嘿，说你不纯洁了吧，这‘玉人吹箫’可是有典故的，想听吗？”王璐道：“不想听，我只想看看他还能用不。” 关山月的手从山丘到草丛到沼泽，边摸边说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娘子，这风花雪月、情趣盎然，可为小生吹上一曲？” 王璐早已浑身无力，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不要浪费钱了。” 一夜无话，转天王璐醒来见已日上三竿，顿时吃了一惊，伸脚踹醒了关山月。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呦，不早了。宝贝儿，要不你先出去侦查一番？”王璐白了他一眼，穿好衣服出去一看，家里没有动静，爸妈早出去了，餐厅摆着的早点也已经快凉了。回到卧室拧着关山月的耳朵骂道：“懒蛋，赶紧起吧，你老丈人丈母娘怕你尴尬都出去了。” 体贴！岳父岳母大人还是很体贴小婿的嘛。 吃完早点，两人收拾一番骑上摩托去了县城。先给王璐买了一条碎花长裙，然后去珠宝店买了钻戒。两件买完把关山月身上的三千块花的精光，又恢复了穷光蛋的身份。关山月调侃道：“你妈不是让你省着点花吗？这又把你老公折腾成穷光蛋了。”王璐咯咯娇笑：“要不以后姐养你？”关山月道：“我不就成了小白脸了？”王璐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顶多算是小黑脸而已。” 不管什么脸吧，关山月准备带着王璐去浪漫一下。从商场出来骑上摩托到了他们第一次去的山沟里。 山上青草开始泛绿，但是那片薰衣草还是一片枯枝在风中摇动。关山月说道：“咱俩的爱情算是从这儿开始的，虽然当时很朦胧，不过那薰衣草高贵的气质，优雅的清香让我难忘。我记得我还以薰衣草为媒给你做了首拙劣的小诗。从那天开始，我喜欢上了你。” 王璐道：“看来我英明神武，那天带你来是来对了？”关山月道：“你看这万物生发，薰衣草也将开始孕育新的生命。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们却在这芸芸人海、茫茫众生之中，相遇、相爱了，这是我一生最奢侈、最幸运的事，这是天赐的缘分。” 说完，关山月单腿跪在王璐面前，举起戒指郑重地说道：“嫁给我吧，我挚爱的璐璐。我会爱你如初，到永远！” 虽然王璐已经做好了关山月求婚的准备，想好了怎么刁难他，可是当着幸福的一刻来临时，她瞬间眼泪滚滚而下：“嗯，我答应你，做你的新娘。” 第32章 冠冕堂皇 星期一回到单位，关山月感到大家的目光热情了不少，好多人主动打招呼，说些祝贺的话。关山月客气地回应着，忽然很佩服自己，竟然没有飘飘然。 看着繁忙的生产现场，关山月在想，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该怎么打开局面呢？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只是个副手，还是用温火比较好，不要急于表现。 厂长说的好，首先讲团结。作为一个车间的领导班子当然是以主任为核心，于情于理所以自己还是要团结在主任的身边，以主任马首是瞻。其次是学习，但是目前的生产状况自己应付起来也算是信手拈来，所以以后应该了解一下行业的先进技术和发展方向，不能闭门造车，这算是自己未来关注的重点吧。 另外，一定要不忘初心，做事先做人，公平公正地对待职工，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菜根谭》里有句话叫“抱朴守拙”，意思是君子与其处事圆滑，不如保持朴实的个性；与其事事小心谨慎、委曲求全，倒不如豁达一些才不会丧失纯真的本性。自己本不是个圆滑的人，想学也学不来，还是保持本性为好。 正想着呢，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是何东。 过去和何东有过不少接触，但都是说了不算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冲突。不过何东却从内心里瞧不起关山月的，这才上班还没一年的小毛孩就提副主任，懂什么呀？不就是会点正骨吗？这又不是医院。本来自己想来车间的，毕竟车间更能锻炼人，没想到没来成。好歹提了副科长也算没白忙活，心里便没了多少愤恨，不过还是有隔阂的。而且自己主管铸钢工艺，和关山月也算是同行，同行是冤家，这以后的分歧肯定少不了。 关山月那能想到这些呀？开玩笑道：“何科长亲自下来指导工作？”何东哈哈一笑：“我这是来向关主任取经来了。”关山月热情地拉着他道：“老哥你笑话我。走，去会议室坐会儿。” 两人到了现场会议室，何东掏出香烟让要给关山月一支，关山月摆摆手：“谢谢，我不会。”瞄了一眼是玉溪。关山月心想，档次不低呀，一天一包烟，这一个月的收入都不够抽烟啊。 何东抽口烟说道：“没想到咱俩同一批提拔，关主任这是深圳速度呀，老哥我很是佩服。”关山月道：“运气，运气，以后你还得多指教啊。” 何东心里道，真是走了狗屎运，好歹还有点自知之明，笑了笑说道：“科室的工作不好做，以后还得老弟多支持。”关山月笑道：“你们是机关的领导，我们要配合你们的工作。”何东道：“你可能不太清楚，这科室的权利关键是看厂长支持不支持。厂长支持权利就大，厂长说科室的功能主要是服务，那么所有的权利都是虚的。咱们都是新人，对这方面不太清楚，所以在咱们的范围内我希望咱哥俩互相支持。” 关山月道：“好说，我和你们王大科长关系也不错，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何东道：“哈哈，那最好，我们的工作离不开你们的支持。今天来呢有件事先给你们透个底，过去呢就一个铸钢车间，工作好统一，也好沟通。现在是两个，目前看来两个车间的工艺有点乱，所以想统一起来。”关山月一愣，问道：“指哪一方面？” 何东道：“比如冷却工艺、振动工艺等，都要统一起来。”关山月想想道：“我觉得你们应该把重点放在上下工序的衔接上，先把上下工序之间的突出问题理顺。”何东道：“当然，这也是我们的主要工作，不过需要时间的，一步一步来吧。” 关山月道：“我觉得把冷却和振动工艺拿到厂里有利有弊。”何东不容关山月说话，马上说道：“凡事都有两方面。过去科室对车间的管理有些松，以后要加强管理，这也是大势所趋。” 关山月哈哈一笑，坚持说道：“这些工艺时时在变化，比如振动，设备后期振幅就会变化，那么振频也要适时调整。如果拿到科室管理，可能会影响生产。”何东道：“你说的是个问题，但是也不叫问题，还有哪方面的影响？我都给你们写进工艺里不就完啦？工艺的规范和统一势在必行。” 这话听起来倒也冠冕堂皇，关山月心想，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呀，有没有意义先点一把再说，于是说道：“你们是科室的领导，负责厂里的工艺制度，自然是你们说了算。这样也好，我们省的操心。”何东道：“工艺的标准化，操作的标准化都要不断深入加强，这还需要你们多配合。” 两人又聊几句不欢而散。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向段立功说了这个情况。段立功想想说道：“他们这是要把咱们的自主权全收走，不给咱们以后再有创新的机会。”关山月道：“是啊，以后有什么工艺变化都要通过他们，那么他们很容易占据主导地位。”段立功道：“这都是高效改造惹的祸，让人眼馋。哈哈！” 关山月不屑地说道：“这是他们对铸钢工艺肤浅的认识造成的。咱们公司技术裹足不前，不去外边看看人家发展到什么水平而是窝里斗有什么意义？” 段立功说道：“由他们去吧。咱们站位高点儿就好了，哈哈。不记得在哪儿看过这句话：不与下属争功，不与同事争宠，不与领导争锋。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关山月道：“这句话有水平，说这句话的人有可能是个睿智的人，也有可能是个与世无争或者说没啥上进心的人。” 段立功又笑笑说道：“何东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或许是被铁公鸡拿来当枪使。不过你这新官上任有什么打算？准备烧那几把火？”关山月也笑笑道：“没怎么想过，过去怎么干还怎么干呗。只是过去只在下边默默做，没好意思在会上提出要求，现在只是光明正大了，做起事来名正言顺了而已。” 见段立功没说话，关山月又道：“目前来看咱们车间的工作都在走向正规，现在问题比较多的是因为交接班造成的生产衔接问题还比较突出，这是下一步要规范的。我也有了一些想法，抽时间和班长们共同讨论后制定制度再实施。另外，职工中还存在重产量忽视质量的普遍现象，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们，都是制度引导的问题。” 段立功道：“这方面该怎么平衡呢？”关山月道：“质量抓的过严势必会牺牲产量，但是目前看来，分厂也是把产量放在首位，没有产量一切是零。所以我认为咱们车间质量工作的重点应放在控制批量废品上，建立防范制度，和考核制度。就是说，产量要不断提高，质量完成指标就好。” 段立功道：“对，这思路思路不错。另外生产一定要在稳中求进，突出‘稳’字。”关山月道：“我知道了，只有稳产才有高产。” 段立功道：“好啊，你到车间班子后我的工作就轻松了。放心大胆的干，成绩是大家的，失误我来承担！” 从关山月的内心里还是很认可段立功这个领导的，尤其是在用人方面有自己一套，和方国庆有很大的差别。 关山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把这几天的生产情况汇总一下。李春梅见段立功带着安全帽出去了，眨眼功夫就溜进了关山月的办公室。 李春梅像个小怨妇，不满地道：“好几天了还没和我说句话呢。”关山月道：“这不是过星期了嘛。”李春梅噗嗤一笑道：“看来我是想你想糊涂了。怎么，当领导了不请我吃饭？”关山月问道：“可以呀，想吃啥？”李春梅眼珠一转道：“要求不高，中午去食堂给我带一份就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关山月道：“这要求还真不高，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你最好别答应，这样我能提别的要求。”李春梅说着趴到办公桌上，温柔地看着关山月问道：“当官的滋味咋样？”关山月不敢看她的眼睛，太妩媚了，躲闪着说道：“就那天中午你告诉我时高兴了一会儿，再就没啥感觉了，哈哈。” 李春梅红着脸说道：“坏蛋，不准说那天的事！”不说还好，这一说关山月就想起李春梅在他怀里摩擦一会儿竟然高潮的囧样，不由得满是笑意。 见关山月笑她，李春梅反而不怕了，闪电般地亲了关山月一下，挑衅地说道：“管不着，我喜欢！” 又被她“骚扰”，关山月无奈地叹口气，咋办？劝也不听，又打不得、骂不得。听说她爸爸是处长，赶紧把她调走得了，在这儿干什么？ 李春梅道：“你也不用怕我，我也不需要你承诺，但是我就要追你，谁也阻挡不了我追你的决心。”关山月哭笑不得：“你这是何苦？”李春梅道：“我就是与众不同，爱钻牛角尖。中午我吃大烩菜。”说完得意地扭着屁股出去了。 第33章 春风十里 马上到了中午，关山月准备去食堂打饭，刚推开门见段立功回来了，心想干脆给段立功也带一份菜吧，于是说道：“主任，我打饭去，给你带一份？” 段立功很高兴，关山月当技术员都很少给自己买饭，当副主任了反而主动给自己买，这孩子知道感恩。段立功犹豫一下说道：“你先来我办公室，咱俩说点事。” 段立功习惯性地点根烟说道：“是这样，你进车间班子后，咱们车间缺个技术员，你是主管主任，有合适的人选吗？” 关山月知道，一把手最主要的是抓两件事，一是人事，二是钱。你决定不了别人的命运，别人就不怕你，这就必须抓住人事，合理安排人员；你掌握不了钱的分配，就调动不了干部职工的积极性，大家就是来挣钱的，很现实。这人事是一把手的权利，自己从来不想，所以立马说道：“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全听主任安排。” 段立功深吸一口烟说道：“按说最好是再找你这样的人才，而且最好是男的。但是咱们车间目前没了大学生，最高的学历也就中专生了，不过中专生也算是干部，也可以任用的。浇钢工里有几个，干的也不错，但是岗位缺人，而且我也想让他们从组长、班长锻炼起来，剩下的就是主控室的几个女孩子了，咱们从里边挑一个？” 关山月说违心地说道：“好啊，这事儿您安排就好，我完全赞同。”其实关山月是不赞同的，她们就和自己的对象王璐一个水平，啥也不懂能做什么？但是他不想发表意见，主任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何况关山月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段立功点点头，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过了一会儿说道：“这几个人你看谁合适？”关山月心里一动，想起段立功经常爱和艾娜聊天，而且也很暧昧，他知道段立功是在给自己找台阶，那就成人之美吧。于是说道：“我看艾娜好像还机灵点，您看呢？” 段立功眼睛一亮，手一拍桌子道：“好！我看也行！那就她吧！咱俩谁宣布去？我宣布呢理所当然，你去也可以，你是主管领导嘛，何况这也是树立你威信的机会。” 关山月这就有点不愿意了，我都给你做这么多铺垫了，还让我去说？这事儿弊大于利，若是个男同志还行，正如他说的能树立权威。不过这是个女同志，而且是个还是个啥都不懂的人，提到车间来回引起分厂、车间议论的。 关山月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和段立功翻脸，那太不值得了，沉思一会儿想想怎么说。段立功见状说道：“哈哈，还是我来说吧，反正车间的事都是我负责任。” 关山月说道：“主任，你误会我了。我是这么想，让艾娜做技术员目前看来有点不合情理，所以我提个建议你看看行不。这事儿分成两步走，咱们先把她调到车间来帮忙，然后慢慢培养，等大家都接受了再宣布，你看行不？” 段立功一拍桌子道：“好！好主意！就这么定了。来车间帮忙也就不用宣布了。小关呀，你真不简单！假如老哥有前途，你永远是我的左膀右臂。” 关山月心里哀叹，难道真是男人有权有钱就变坏？ 去食堂也没买什么好的，一人一份大烩菜。段立功心情高兴吃啥都好，说道：“这大烩菜是咱们当地的招牌菜，经济实惠味道还好，吃了几年了也没吃腻。”关山月哈哈一笑：“也是。” 吃完饭关山月正准备睡觉，李春梅又溜了进来。关山月无奈地说道：“春梅，我一个男的倒不怕，可是你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担心影响你的清白。” 李春梅道：“王姐中午回去给孩子做饭，李越中午在检修段的现场办公室睡觉，楼上就咱们三个人，谁知道？那个段大郎呼噜打的震天响，怕啥？怕王璐来查岗？我才不怕呢，别人我还担心点，可我就不怕她。嘿嘿，我脖子疼，给我捏捏。”说完就坐到关山月的怀里。 关山月一边捏着问道：“怎么成了段大郎？”李春梅噗嗤一笑道：“你看不像？”关山月道：“对别人可别瞎说。”李春梅撒娇道：“行，我知道。”扭身就亲了上去。 关山月又想拒绝又迷恋，这李春梅不管不顾的，哎！自己也就破罐子破摔吧，索性热吻在一起。一会儿李春梅两眼迷离，在关山月耳边轻轻说道：“只要你不进去，别的想干嘛都行。”见关山月不敢动，李春梅脱掉外罩，拉起关山月的手塞进了内衣里。 关山月发现李春梅是个妙人，特敏感。李春梅懒懒地说道：“把我抱到怀里，抱紧我，我喜欢被保护、被溺爱的感觉。” 关山月忽然想到艾娜来了，说道：“艾娜要到车间来了，以后你还是别来了，早早想想自己的未来吧。”李春梅道：“我不想想，得过且过吧。对，你说什么？艾娜要到车间？哦，终于来了，我早料到了。” 关山月吃惊地说道：“这你也能料到？”李春梅道：“也就你是个木头。”然后悄悄地说道：“我听别人说，艾娜上中夜班时只要碰到段大郎值班，就不见人影了，下边的人都传呢。”关山月吃惊不小，比自己想的还严重。 下午段立功开完厂部的调度会回来说道：“晚上你去张厂家看看吧，我替你答应了。” 关山月心头那个恨呀，自己没事搞什么针灸正骨呀？想起张厂的媳妇就打怵，李春梅还没弄明白呢。可是不去还不行，好歹张厂也为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呢，要不这次的提职也不会这么顺利啊。王璐今天又上中班，只能自己去，希望张厂能听明白自己的话，晚上别把自己那“春风十里总是情”的媳妇单独留在家。 王璐上班时关山月就不去她家吃饭，在小摊上吃了碗板面，回宿舍拿上自己的工具去了张厂长家。万幸开门的是张厂长，关山月松了口气，真不知道该怎么独自面对这个王姐。 张厂长说道：“怎么没带着你的小对象？”关山月道：“她今天上中班呢。”张厂长“哦”了一声说道：“晚上他们约我打羽毛球去呢，你这没帮手我也去不成了。”关山月道：“明天她就能来了。” 王姐接话道：“老张，小关当主任了，工作那么忙怎么还让他对象倒班？以后谁照顾他的生活？你不会给安排个轻松的地方？”张厂长尴尬地说道：“好，这我倒忘了，明天我问问劳资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也是应该的。” 王姐这句话真动听，关山月爱听，心里感激，赶紧说道：“张厂长您别为难，这调动工作也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张厂长还没说话王姐道：“这点事儿还办不了那当厂长干什么？” 张厂长刚要说话，家里的座机响了，正好解围。打完电话王姐问道：“谁呀？”张厂道：“公司办公室的张主任，说今天人少，让我马上到俱乐部。”王姐道：“多好的机会呀？别人想陪着玩还没机会呢，赶紧去。” 张厂长马上穿戴好对关山月道：“小关，那就麻烦你了。”关山月生无可恋，眼巴巴地看着张厂长走了。 王姐风情万种地拍了关山月一下道：“想啥呢？还不给姐姐看看病？走，去里屋。”拉着关山月进了小卧。 王姐进屋扭过身去背着关山月就换了件宽松的衬衣，趴在床上说道：“过去孩子在家，天天忙活孩子的事儿，也觉得挺有意思。现在孩子去市里上中学了，老张又不着家，总觉得空落落的。” 关山月不敢接话，撩开衬衣摸了摸腰椎问题不大，说道：“王姐，问题不大，我给你扎几针，以后要注意休息和调理。”王姐道：“按摩行吗？我喜欢按摩。”关山月道：“行啊，但比针灸来得慢。”王姐道：“你按吧，我不怕疼。” 关山月先搓搓手，开始按摩。王姐问道：“小关，姐姐的皮肤还好吗？”关山月夸道：“挺好的，像小姑娘似的。”王姐咯咯之乐说道：“小关不老实，肯定看你小对象的皮肤了。给姐姐说说，你们好到什么程度了？”关山月尴尬地说道：“没啥，只是平常的交往。” 王姐道：“你还真不老实，还能瞒过我的眼？使点劲，对、对！嗯～，舒服。”王姐顾不上说话了，又开始哼哼唧唧的享受起来。看着王姐白皙的肌肤，挺着那浑圆的屁股，听着那堪比叫床还诱人的声音，关山月有点慌乱。 清清脑子，关山月手上用劲只想弄疼她，可谁知这王姐越疼越舒服，一会儿内裤都湿了。终于王姐忍受不了了，忽然转过身来，疯狂地一把把关山月拉到床上亲了起来。关山月手足无措，想挣扎着起来，又不敢使劲推，可身上挂着百十多斤也起不来呀。 关山月混乱极了，你敢怎么？打她？到张厂长那儿反咬一口那还不完了？何况这是在人家家里，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呀。 王姐隔着裤子一把抓住小关山月道：“快给我，痒死我了。”正当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门铃响了。刺耳的声音惊醒了王姐，两人慌里慌张的起来，王姐一边笼着头，整理着衣服一边示意关山月把床收拾一下，自己去开门了。 第34章 花开两朵 王姐从猫眼里一看是老娘，心里恨呀，你这时来干什么呀！没办法，开开门道：“妈，你怎么来了？”老太太道：“这不是给你送酸菜了吗，天热了，再不吃就都坏了。你干嘛呢，满脸通红？” 王姐道：“你不是知道吗？前一段时间请老张班上的小神医治的肩周炎，仗着熟人好说话又请人家给治治腰。”老太太问道：“小张呢？”王姐道：“刚出去，打球去了。” 正说着话关山月从屋里走出来道：“大妈您好！”老太太怀疑的眼光看着关山月，应付道：“好，这么年轻就会针灸？”王姐道：“你知道什么！厉害着呢。他们厂的一个科长，腰间盘突出，医院没办法要做手术，小关都给治好了。” 老太太其实不是不相信他的医术，而是这孤男寡女的不放心，自己的闺女自己清楚。想想自己说的有点过，笑笑说道：“那敢情好，小伙子别见怪啊。” 王姐道：“妈，你不是也腰疼吗？正好让小关给调理调理。”老太太道：“合适吗？”关山月正心虚呢，赶紧说道：“这有啥？只要您信得过我就行。” 这好，又多了个病人。关山月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先按摩，再正骨，然后扎针拔罐，一通忙活。王姐也在旁边帮忙，趁机用自己的丰乳顶顶关山月，揩揩油，在耳边悄悄说道：“这次饶了你个小祖宗。” 折腾一番，让老太太起来感受一下，老太太惊奇地说道：“好！好！真管用！”关山月道：“那就好，以后您用个热水袋，没事就暖暖腰。”老太太道：“好，回去就买一个。小伙子真不错，回头给你介绍几个病号，你挣点外快？” 关山月尴尬一笑，王姐责怪道：“妈，你瞎说什么呢。人家小关可是咱们公司最年轻的科级干部，这越年轻升职就越快，说不定过几年就当厂长了，甚至当公司老总都有可能，哪有功夫干这事？你可别随便宣传去。” 老太太见机快，马上说道：“我是老糊涂了，小关别在意哈。”关山月笑道：“没事大妈，您也是好心。”王姐咯咯一乐道：“等你当了老总我就宣传去，说你是我的家庭医生，哈哈哈！” 关山月也是一乐，忽地又是心中一凛，假如她这句话戏言成真哪会有什么影响？王姐这种人肯定敢说敢干，要是别人知道自己和这个半老徐娘又瓜葛，那影响会多恶劣？李春梅还好说点，你未婚我未嫁，年轻人追求爱情还有情可原。可这王姐虽是漂亮，但已是他人之妇，何况是自己领导家的属，于情于理都要划清界限的，不然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甚至会有人说自己是靠女人升迁的。想到这儿，关山月不由得暗暗后怕。 这时张厂长打球回来了，关山月看看时间不早了，也就起身告辞。王姐送关山月出门道：“放心吧，王璐的工作让你张哥给办，他要不办我找人把她调出来。”关山月道：“那谢谢张厂长、谢谢王姐了。”王姐趁机拧了他的下身一下说道：“有空再来给我按按。” 从张厂长家里出来，关山月顿时轻松了不少。回想这荒唐的一天心里满是愧疚，只想更加疼爱王璐，也就早早去了厂里接她下班了。 转天艾娜就到了车间，暂时在万华原来的办公室办公。关山月嘱咐李春梅不要随便说什么，也不要和她闹矛盾。李春梅道：“你简直就是个老太太，啰嗦。我和她也没冲突，更不会和她争风吃醋，怎会有矛盾？嘿嘿，我只要你。” 关山月败退，带上安全帽去了现场。 艾娜到了车间，李春梅却缩手缩脚了，不敢轻易和关山月胡闹，心里烦躁。关山月见李春梅顾忌对他的影响，心里反而更喜欢她的品质，对她爱意滋长，歉然之情也油然而生，恨自己不能一分为二，心里彷徨。翻开日记写道： 我怕诠释恋情的花上有刺，刺伤了你的小手。 佛祖不会管这等小事，我却不能视而不见， 可知我会心疼到四季都下雪？ 人生苦短，不忍你恋我的痛。 若为不恋，只求你的四季安然。 冰封我万年又无妨，只怕梦醒了会记不得你颜容。 让你伤心是我生生世世所不愿， 天涯踏尽想问个明白，而我又怎可让你饱受这爱的风霜？ 让我吃下这爱的毒，连同你的那一份。 若为不爱，你必此生安然， 纵使我心流离失所黯然消魂也不悔， 只想换你不为爱我而心碎。 关山月恼恨自己，怎么就成了多情的种子？关山月恼恨这桃花劫，花开就是两朵! 不管你有多少糊涂，这日子却不停留。晚上关山月带着王璐去了张厂长家。关山月拿定主意，只要去他家，就带着王璐，哪怕是请假也得带着。 这次好，张厂也在家。关山月给她治疗结束后说道：“王姐，你要是不怕苦，给你抓几副中药调理调理如何？”王姐还想着和关山月以后有肌肤之亲呢，那想喝药？于是道：“我可不爱喝，况且还得熬药多麻烦？还是你针灸按摩比较好，绿色环保，哈哈。” 关山月无可奈何。聊了一会儿张厂说道：“我和你嫂子商量了，王璐学预算的，还是瞅机会调到预算处比较好。一是能学点真东西，所学也不浪费；二是以后你在炼钢厂发展，最好别和媳妇在一个单位，这是咱们公司不成文的规定，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要和家属避免在一起的。” 王姐笑道：“小关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这要是当了一把手你俩还在一起那不是开夫妻店了吗？” 关山月说道：“张厂、王姐想的周全，我先谢谢了。至于以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倒没想过，不管如何也离不开张厂的领导啊。” 从张厂家出来，王璐很兴奋，问道：“你说这事有多大把握？”关山月道：“领导的话你就那么一听，别当真。得之欣然失之坦然。”王璐满是失望，说道：“我还真想去预算处呢。”关山月道：“不管去不去咱们先把本结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王璐情绪低落，“嗯”了一声。 “不要失望，我听说王姐在劳动处工作，没准能成呢。”关山月赶紧安慰着，又抱着小脸亲了一口说道：“去你家？”王璐点着关山月的脑门说道：“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还想留宿？”关山月嘿嘿一笑道：“就看您老人家是否恩准了。” 王璐满脸笑意说道：“好啊，我双手同意。不过今天大姨妈来了，你还去吗？”关山月伸手摸了一下，失望地说道：“那咱们还是注意影响吧，别让岳父岳母大人拿着棍子把我打出来。”王璐咯咯之笑。 两人到了公园的小山上，找个草坪坐了下来。王璐问道：“听说艾娜去车间了？”关山月道：“是，今天去的。”王璐叹口气道：“这社会真的那么浮躁？”关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王璐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以后敢负我，我把你的小丁丁切了炒着吃。” 关山月背上直冒冷汗，强笑着说道：“你口味好重啊！现在还是花季少女呢，不要说的这么露骨好不。”王璐往后一仰，躺在关山月的怀里，把手伸进衣服里，掐着关山月的胸上突出的小点点说道：“你不会是心虚吧？我劝你不要学着你们主任那样和你的小情人也好起来，那你们车间就成了笑话了。” “我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人。”关山月赶紧表态，想想又亲亲王璐说道：“宝贝儿，以后咱们说话不涉及的李春梅好不？人家还是大姑娘呢。” 王璐不满地说道：“你这是不打自招？我啥时候提到她的？你还挺心疼的啊。”关山月心里乱糟糟的，这女人咋都这么难缠？关山月“我、我”了几下，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自己也心虚，便低头不语。 王璐见关山月不说话，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胡搅蛮缠了？这样也不太好，长期这样也不利于感情培养，说不定正好把他送到别人的温柔乡里。是啊，女人也一样，都想找个优秀的男人，这竞争就避免不了，所以尽量让自己睿智起来，做泼妇是没前途的。 王璐伸手搂住关山月的脖子亲了一口说道：“我是给你打预防针。李春梅长得漂亮，虽然比老娘我还少差点，但是她家世好，而且天天在你身边围着转，我能放心吗？人家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你能免俗吗？” 关山月满面愧疚，幸好这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使劲抱着王璐道：“你别担心，下星期咱们去领证怎样？”王璐道：“这样不好吧，我还没过二十岁的生日呢，显得我太着急了吧。”关山月道：“等你歇班时我去和你爸妈商量商量，你个女孩子就别做主了。” 王璐娇嗔道：“你大男子主义！想得美，我的婚姻我做主。” 第35章 受益匪浅 这一阵儿二车间的产能也释放出来了，两个车间你追我赶竞争激烈。早上开完调度会段立功和关山月在会议上聊天，段立功说道：“现在二车间也实现了高效改造，最近势头很猛啊。”关山月道：“目前来讲提高产能还有一招。” 段立功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关山月道：“提高连浇率。有两种办法，一是使用长寿命中间罐，这个不是咱们车间能推动的，需要厂里出面，因为涉及的改造比较多；二是中间罐热换技术。现在每个浇次中间的生产准备时间较长，是制约产能的瓶颈。如果实现中间罐热换就会把生产准备时间由原来的一个小时缩短到5分钟左右，这样产能就提高了。” 段立功问道：“那该怎么做？”关山月道：“我有个同学是河东钢铁公司的，他们那儿主要采用这种方式，咱们可以去看看。” 段立功一拍桌子道：“说干就干，你带着休班的班长去看看，回来后逐渐推广。咱们要始终处于领先的地位！”关山月笑道：“好。你不会想让我今天就去吧？”段立功笑笑说道：“你知道我是个急脾气，要不明天？”关山月一笑道：“开玩笑的，那我就今天和下夜班的班长一起去。” 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关山月换好衣服一摸兜才想起来，没钱！关山月尴尬地说道：“主任，我这钱都让对象没收了，你看……” 段立功道：“好说，你先去办事员那儿支点，等你们回来一起算。不过兄弟，这男人可是要有私房钱的，不然很不方便的，哈哈哈。”“意外，意外事件，哈哈。”关山月笑笑去了李春梅的办公室。 李春梅质问道：“你刚发了那么多钱哪儿去了？”关山月自然不敢说给王璐买戒指了，撒谎道：“被人借走了。再说了，我这是公事儿，从你这儿拿点钱不是应该的吗？”李春梅半信半疑地从保险柜里给他拿了1000元，又问道：“不会给你对象了吧？”关山月道：“哪能呢，咱可是说了算的主。”李春梅“切”了一声，听楼道没有声音趁机亲了关山月一口道：“滚吧，一看你就是个怕老婆的人。” 和关山月一起去的班长叫张凯，是本地人。到河东钢厂一共百十公里，破公交车晃晃悠悠的走了整整半天，中午才赶到。两人在河东钢厂对面的街上吃了一份水煎包，喝了一碗胡辣汤，然后找个旅馆住了下来。 关山月先去他同学李有才的宿舍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今天上白班，于是留了个纸条。张凯见状说道：“关主任，这是我第一次进城，带我去到处逛逛？”关山月道：“这彰德府我也没来过呀，不知道哪儿好玩。”张凯贼眉鼠眼地轻声说道：“主任，我听说这城里小姐多，咱们见识见识？” 关山月严厉地说道：“出门别惹事！人生地不熟的，你还想干坏事？跟着我出门你最好老实点。”张凯嘿嘿一笑道：“你不知道，他们总和我说这些，这小姐们年轻、漂亮、还好玩。人家不是都说家里红旗不到外边彩旗飘飘嘛。”见关山月脸上不高兴，张凯道：“既然你不高兴那就算了。” 关山月道：“你就在宾馆附近转转，下午5点吃饭去。” 回到宾馆，关山月才想起来还没有向王璐请假，赶紧拨通了她家的电话。关山月道：“露露，猜猜老公在哪儿？”王璐道：“那多费脑细胞？晚上想吃啥？”关山月尴尬地说道：“我在彰德府呢，晚上回不去了，出来的急，没顾上给你打电话。”王璐道：“这可不是好同志，以后要勤汇报多请示。” 关山月应道：“好吧王璐大人，想要点什么？”王璐道：“你不是穷光蛋了吗？拿来的钱？”关山月道：“从车间预支了点。”王璐道：“那还是算了吧，早点回来就好。回来了叫声姐姐给你点零花钱。”关山月道：“回去了给你唱首‘征服’。”王璐笑道：“看你的本事喽，拜拜，电话费很贵的。” 刚和王璐聊完，座机又响了。关山月拿起电话，就听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先生，需要服务吗？”关山月纳闷：“什么服务？”那边说道：“小姐啦，刚刚18岁的。”关山月骂声“无聊”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又响了，关山月打起电话训道：“你们有完没完？”那边声音更大：“关山月你个混蛋，连我的声音都忘了？”关山月马上低三下四地说道：“有才兄，小弟恭候多时了。”李有才道：“晚上约了几个师兄弟一起给你接风，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到。” 关山月和李有才身世相似，所以两人在学校最谈得来，近一年没见还是有点小激动。这不李有才一见面上来就是一拳，关山月疼得龇牙咧嘴，说道：“涨劲了哈。”李有才嘲讽道：“你不会让女人掏空了吧？赶紧走。” 关山月敲了敲张凯的门，见他还没回来只好给前台说了声，两人便去了饭店。师兄弟们早来了，李有才一一介绍。一共六个人，炼铁的、炼钢的、轧钢的都有，关山月记性好，说一遍就记个七七八八。 李有才把菜谱让给年龄最大的师兄：“侯哥，你来点。”侯哥当仁不让。这是李有才才想起来问道：“你这次来这儿干什么？”关山月道：“来你们这儿学习学习中间罐热换技术。”李有才不客气地说道：“那你是来对了，我们这儿热换率非常高，一台铸机连续生产平均都在一星期以上，相当牛。”关山月道：“那感情好，你们近期还应用了什么新的技术有或改造？”李有才指着侯哥说道：“这事你得问大师兄，他是技术科科长。” 侯哥喝口茶说道：“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在每个工序都增加了计量。你别小看，这是精细化管理的基础。刚开始时车间都反对，做不了假了！等用上以后，他们反倒是坚定的支持者，为啥呢？省心了，每炉钢的消耗都能马上知道。过去是吃大锅饭，现在不一样了，各个班的指标一目了然，真正地实现了分解到人。” 李有才接话道：“领导们都轻松了，明天你去看看，现场几乎见不到领导，也不用训这个训那个了。现在是职工自己操心，完不好任务就没钱呀，何况谁愿意总是最后一名啊？这样大大得促进了职工技术水平的提高，以巧破千斤呀。” 关山月听了很受启发，只有激发职工自己从内心想干好的动力，才能做到无为而治啊。太行钢厂还处在追产能的粗放式管理阶段，大有可为呀。 李有才问道：“涨见识了吧？”关山月点点头：“确实受益匪浅。”李有才道：“那好，再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酒文化。”把酒满上，接着说道：“师兄，今天我做主陪啦。老规矩，先干三个！” 同学见面自然是豪气云干，连干三个李有才道：“老关，咱哥俩一年没见了，我敬你三个！”这酒得喝，关山月也不含糊，连碰三个。 大家吃口菜压压酒，侯哥端起酒杯来说道：“这儿我最大，我就做二陪，咱哥俩也来三个。”关山月一听就毛了，端起酒杯说道：“师兄，不管你们这儿的酒文化有多博大精深，这酒也不能这么喝了，你们这一圈下去我还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侯哥哈哈一笑道：“谁让你就一个人呢？好吧，也不能欺负你，咱们喝一个总可以吧？”关山月道：“好，既然在座的你是老大，老规矩喝三个，剩下的弟兄喝一个可以吧？”侯哥道：“爽利！就这么办。” 这顿酒下来，关山月早已找不到东南西北，李有才把他送回宾馆，倒在床上就睡了。 转天李有才带着他俩去了现场。两人认认真真地把整个过程看来下来。 回家的路上，关山月问道：“张凯，有信心吗？”张凯道：“放心，只要不让我动笔杆子啥都好说。”关山月道：“按说这事儿不用看也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咱们的目的是一次成功，这样大家才有信心。”张凯道：“主任，应该注意的细节我也都知道了。但是要想一次成功，我看需要抽调各班的精英把握性才能大，你看呢？” 关山月道：“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对了，昨天干啥去了？”张凯嘿嘿一笑，趴在关山月耳边说道：“主任，不瞒你说，昨天去找了个小姐，又嫩又爽！”关山月气愤地说道：“你这不着调的玩意儿！你知道不，你要是出了事我还得负责任呢！”张凯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吧，满大街都是小姐，没人管的。”关山月无奈地说道：“等那天你中了人家的‘仙人跳’你就不嘚瑟了。真不让人省心！” 第36章 初战告捷 回到太行钢厂天已经黑透了，晚上还要送王璐上夜班，所以两人简单在小摊上吃了碗拉面都回去了。 关山月直接去了王璐家，王璐正在学习。见关山月回来了王璐很开心，问道：“吃饭没？”关山月道：“在外边吃了碗拉面。”王璐道：“以后别在外边吃，不卫生。以后不管回来多晚我都给你做。”关山月感动地亲了口说道：“好，听你的。”见书桌上摆满了书，关山月笑道：“看来以后我要少来，不能影响你学习。”王璐美目一瞪：“你敢。像我这么聪明随便学学就够了。”然后往前一扑，把关山月按到在床上问道：“小乖乖，想姐姐没？” 关山月心想，这刚一天多没见，哪有空想啊？可这话是不敢说的，捏捏丰满的翘臀笑眯眯地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王璐轻轻地“呸”了一声：“虚伪！堵上你的嘴。”说完把内衣撩起来，塞到关山月的嘴里。 两人腻乎在一起，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半夜，骑上摩托把王璐送到班上。关山月见时间不早了，也懒得回宿舍直接到办公室睡去了。 转天早早起来，关山月花了一个多小时做好了热换方案，这时段立功也来到了厂里，于是把方案拿给了段立功。段立功就喜欢雷厉风行的人，工作安排了就要马上执行，关山月很合他的工作方式。段立功说道：“不用看，你直接宣布就行，我去开会了。” 这就是段立功的领导风格，用人不疑！这事儿本来是关山月提的建议，又亲自考察，自然比自己想的周全，自己再看也不会又更好的建议，那还看什么？不装模作样，这样大家心里都痛快。 越是这样关山月越是小心，一定要把事情做圆满。关山月想想还是打算先开一次准备会，把细节给大家交代清楚，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任务才好。 等人员都到齐了，关山月先把每个人的任务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道：“感谢大家都过来帮忙，这是咱们第一次尝试中间罐热换，也算是咱们车间的一项技术突破，是咱们车间的一件大事。大家呢既要重视，又不要紧张，按部就班就好。不知道大家对自己的工作有没有信心？” 能参加车间最重要的工作，说明自己的能力还是都能够得到认可，何况要是能够热换成功，对以后产量的提高很有帮助，所以大家热情高涨，齐声喊道：“没问题！” 王强说道：“主任，成功了有奖励吗？”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是大家都看着关山月。关山月笑道：“放心。第一，成不成我请大家搓一顿；第二，段主任那儿早给大家准备好了奖励，就看我们的表现了。” 王强一拍桌子道：“好！有主任这句话咱今天一定拿下。那个孙子掉链子我把他打出翔来！”张凯不愿意了，说道：“你要失误了呢？”王强道：“我把这个月的奖金拿出来请大家吃饭，怎样？”大家欢声雷动：“好！”一个个精神振奋出去准备了。 等热换马上要开始时，当班调度，还有一些知道了消息的领导都过来看热闹，段立功和他们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关山月竟感到微微有些紧张，转念一想这该是职工们表演时刻，自己就别掺呼了，于是转身进了主控室。 今天是张凯当班，他又去学习的，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指挥。平时这几个班长互不服气，这次张凯成了指挥，心里志满意得。关山月在主控室看着他，倒也算指挥若定，虽然还有些慌乱，毕竟第一次嘛。 热换就是个抢时间、比水平的过程。把各个影响环节都控制好了，时间越短就越容易，不然等钢坯中的钢水彻底凝固了就接不上了。然后就是比操作水平，看你能不能短时间内把正浇注的钢坯接在一起。 班长都带着自己最得意的组员，谁也不愿丢面子，个个精心操作生怕出问题。眼看着火红的钢坯匀速地动了起来，关山月才松了口气，有惊无险，热换成功！ 过了十多分钟，等浇钢彻底稳定，当班的人才逐渐替换上去。初战告捷，大家都很兴奋，坐在现场会议室热烈地议论着，谈论着经验教训。 段立功给爱娜打了电话，带上来一条玉溪，先给在场的领导们上了烟，然后给每位参加的职工发了一包。不一会儿会议室便烟雾缭绕。 这事儿惊动了魏厂长。魏厂长和张厂长一起来到现场，段立功赶紧做了汇报。魏厂长说道：“这个创新很好，干工作就不能因循守旧，要敢于突破敢于创新。今年以来你们车间在技术创新上走在分厂的前列，值得大家学习。” 段立功说道：“主要是我们关主任点子比较多，我呢胆子又比较大，侥幸做成了几件事。”张厂长趁机说道：“是啊，你俩是绝配。这个小关年纪不大还真有些本事。” 魏厂长说道：“看来咱们用人还是用对了。说真的，一开始我还是有点担心的，年纪太小了。”段立功道：“厂长您放心，这小关在职工中的威信很高的，大家都喜欢这个年轻有为，还吃苦肯干的大学生。” 魏厂长哈哈一笑：“那就好，小关呢？”段立功道：“正在和班长们总结经验呢。”魏厂长点头指示道：“好，要尽快推广！你们忙，张厂咱们走吧？” 等厂长们走了，段立功兴奋地直搓手，进到会议室说道：“今天大家干得不错，厂长很满意，同时也提出要求，希望咱们尽快推广，这以后的工作更加艰巨，还得靠大家一起奋斗。中午呢小关带着大家吃饭去，先庆祝庆祝。” 关山月道：“主任不去？”段立功道：“得有人值守呀，何况我下午还得开会，你去吧。” 关山月带着班长们去了钢厂对面的四季春饭店。关山月是第一次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熟，就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了王强。 王强说道：“这儿几个菜比较地道，五香豆腐干、酸菜鱼、排骨炖菜，其他的随便点几个就好。咱喝什么酒呢？”关山月道：“你们看着拿去，我喝杯啤酒就行，下午还去班上。”王强道：“那就板城烧锅。” 这儿的客流量大，菜上的很快。关山月端起酒杯说道：“这次热换很成功，大家也给咱们车间涨士气了，感谢大家！干一个。”屋里气氛高涨，大家一起道：“干了！” 喝口酒王强说道：“跟着关主任干活就是爽利。自从分车间后大家都认为没过去累了，产量反而高了，收入也高了。上次高效改造，这次又推行热换，咱们是要彻底地把二车间压得死死的，痛快！”大家都附和道：“就是，把二车间彻底打败！” 关山月道：“这既是段主任领导有方，更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就我一个人是干不成的。不过这次的热换只是刚开始，大家不要大意，组员的水平参差不齐，推进得过程肯定不会太顺里，所以还得靠大家共同努力把工作做好。” 王强指着其他几个班长说道：“哥几个把酒杯倒满，咱们干一个，然后给主任表个态。”几个人端起来一碰杯，王强说道：“哥几个，咱们今天就给关主任打个包票，月底算账，谁要是怂包就在这儿摆一场，怎样？”大家喊道：“没问题！谁怕谁呀。” 关山月一看，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说道：“好！那我就先谢谢大家了。这杯算我敬哥几个！” 这顿饭吃的很热闹，关山月才理解了“喝酒也是生产力”的道理。 回到办公室还是午休的时间，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李春梅就溜了进来。关山月道：“你没休息一会儿？”李春梅道：“谁像你个懒猪啊，少睡一刻我就多活一刻。”关山月笑道：“你这理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李春梅道：“长知识了吧？还有更长知识的，想知道吗？”关山月道：“那我可要好好听听。” 李春梅抱着关山月道：“你先亲亲我。”关山月亲了一下就被粘住了，李春梅用自己的丁香小舍敲开了关山月的嘴，湿吻起来。吻累了李春梅眯着那醉人的眼睛说道：“你今天听到呼噜声了吗？”关山月疑惑地摇摇头。李春梅问道：“知道为啥吗？”关山月又摇摇头。李春梅生气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说道：“你个笨蛋就不会想想？” 关山月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问道：“你说是有人在？”李春梅又掐他一下说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关山月担心说错话，只好抱着她坐在床边，装模作样地在她身上闻闻然后转换话题道：“你真香！”李春梅羞涩地说道：“你说我都让你看光了，我还是处女吗？” 关山月使劲拥抱着李春梅，过了一会儿说道：“春梅，以后你还是别来了，好吗？”李春梅伸出小手捂住关山月的嘴，哀求着说道：“以后别这么说好吗？等你结婚了我就不缠着你了。我特别迷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就让我再享受一段时间吧。” 第37章 如坐针毡 接下来几天，每逢白班关山月就组织一次热换，没想到出奇的顺利，引来了二车间和各科室的观摩。 二车间是张兴带着班长过来学习的。张兴对关山月说道：“你呀，没几天就闹个大动静，还让人活不？”关山月还没想好怎么说，何东接话道：“这有啥？没多少技术含量，就是个熟练活，还都当个大事儿啦。”关山月笑笑道：“是啊，要不也不会这么顺利，以后还得请何大科长多多指教。” 张兴没理会何东又说道：“俗话说‘难了不会，会了不难’，过去没有这就叫创新，别人想不到你能想到你的水平就比别人高，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国家还是从一穷二白起来的，那你说前辈们都叫蠢人，做的事儿都叫蠢事？按说你们科室才是引领钢厂技术发展的核心部门的。” 张兴是个老同志，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科长，这番话把何东惹恼了，气急败坏地说道：“这儿有你啥事？你厉害，这么多年终于当上技术员了，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技术员。” 张兴也不气恼，笑哈哈地说道：“是啊，真不容易，但是最难的还是要知道怎么做人。”何东恼羞成怒，愤恨地说道：“我怎么做人不用你指点，你也不够资格。”说完转身走了。 关山月笑道：“师傅，你这是给我拉仇恨呀。”张兴也笑着说道：“要不你前进的道路上太寂寞，找个对手时不时地刺激一下也挺有趣，但是就他这水平也不是你的对手呀。”关山月摇摇头道：“师傅，你可别害我，我活着也不容易呀。”张兴哈哈大笑。 见接连几次试验都成功了，段立功说道：“小关，别试了，直接推广吧，厂里很关注这件事，而且二车间也开始试验了，咱们不能走在他们后边。”关山月道：“要说是没多少技术含量，但是我认为这比高效改造还难，因为需要每个职工参与进去，体现的是职工的整体水平。” 段立功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再熟练也会发生事故的，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实，所以就大胆推吧，出了问题我担着。” 主任都说道这个地步了，关山月只能执行，但总是忐忑不安，又跟了两个夜班才算放下心来。 生产顺风顺水，大家心情都高兴，星期六关山月终于好好休息了一天，不过都是在王璐家度过的。晚上吃饭时关山月说道：“叔、婶，我想抽个时间和璐璐领证去。”李秋水笑道：“璐璐还没满二十呢，领不了证。等过了生日再说吧。” 关山月尴尬地说道：“是吗？前一段时间我弟弟来信说他都准备结婚了。”王璐乐的咯咯直笑：“你个法盲，受你们老家的封建残余毒害太深。”关山月心道，你不是也不知道吗？五十步笑百步。 既然提到谈婚论嫁了，这天夜里关山月同志也就厚着脸皮大大方方地住到王璐家了。爱情事业双丰收，人生不过如此，关山月同志有点飘飘然。 可是这一飘就出了问题。星期一关山月早早去了厂里，可到了现场就见一片狼藉，像被大火烧过一般。段主任在指挥着岗位工清理废钢，而李主任带着检修的人员等着进入现场。 关山月心里一沉，就进到主控室看生产记录。主控室的女孩叫戴月，戴月说道：“这次热换没成功，导致整包钢水都铸到平台上了，已经停了四个小时，这应该算是重大生产事故了。由于不知道你的电话，所以没通知到你。” 怕啥来啥。关山月看着忙碌的现场开始反思这次事故，才知道过去总是想着怎么成功，而从来没想过不成功会出现什么情况，采取什么措施，这是操作规程上的一个重大的漏洞，也是因为自己现场经验不足导致的考虑不周全，教训深刻呀。 看看已经到了分厂开调度会的时间，见段立功还站在那儿，关山月上去说道：“段主任，该去开会了。要不我替你去开？”段立功说道：“好，你去吧。对了，不要说太多，就说我们在分析原因制定措施。” 关山月去开会的路上，感到心里凉凉的。出了事故去开会就是去挨训的，这会不好开。关山月倒不是怕挨训，一是自己年轻，就该勇于承担责任；二是从他心里认为还是因为自己考虑不周才导致了事故的扩大化，自己负有责任。 这次提出去开会，他本以为段主任会拒绝的，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让自己去挡枪子了。说好了的“出了问题他担着”，自己还感动了一阵儿，没想到这都是骗人的话，也或许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吧。这让关山月对段立功又有了新的认识，领导的话真的不能全信。 关山月在楼道遇到方国庆，方国庆满脸堆笑，问道：“关主任，怎么样了？”关山月随口回道：“没啥大事。”两人不再言语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 到会议室还没坐稳，张厂长劈头就问：“小关，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生产？”一句话把关山月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忘问了！关山月脑瓜急转，说道：“现场马上清理完了，然后检查一下设备，如果没有大问题两个小时吧。” 会场陷入一片沉寂，大家都不再说话，关山月也没心思看别人的表情，低头在想会上说什么。等厂长进到会议室，生产科宣布开会。 生产科先汇报了昨天的生产情况，然后重点通报这起生产事故，分析了对炼钢厂产量造成的影响，尤其是破坏了公司的生产平衡，导致铁水无去处被迫铸铁，影响恶劣，而且总调要求写出事故报告上报公司。 关山月听后脑袋嗡嗡作响，闯大祸了！ 各部门开始挨着汇报工作，轮到关山月时，关山月稳稳心神道：“夜班热换不成功，导致钢水流到浇注平台被迫停产，目前清理现场已到尾声，需要进一步确认设备状况。白天我们组织开分析会，找出原因，制定措施。” 轮到张厂长发言，张厂长直截了当地说道：“铸钢一车间的事故非常恶劣，后果严重。咱们一直强调生产以稳为主，避免恶性事故发生，但还是屡禁不止。所以车间要反思自己的管理，反思自己的工作方式，杜绝类似事故发生……。这件事由生产科牵头分析，写出事故报告，拿出处理意见，汇报分厂后行成统一意见然后再上报公司。” 最后到厂长发言，魏厂长说道：“刚才张厂做了要求，我就不再重复，只提醒几点：一是处理事故要抓好安全，制定措施，非正常作业要作为安全管理的重点，安全科要落实好；二是发生问题要认真思考，发生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吸取教训重复发生；三是我们提倡、鼓励新技术的应用，但是要注意任何新的工艺都会有新的变化，要考虑周全、措施得当……” 厂长讲的很中肯，倒也没有过激的批评。但是关山月却如坐针毡，手心都是汗水。 关山月感到这一早上的会议比自己一年的上班经历都长，胸口像压着巨石喘不过气来。出了会议室，张厂长跟在身后说道：“去我办公室一下。” 进了张厂长的办公室，张厂长微笑着说道：“今天挨训还能承受吗？”关山月道：“应该的，工作没做好，给您添麻烦了。”张厂长道：“那是小事，你知道我为什说的那么严厉吗？因为我批评的多，厂长说的就少。不过你也别太在意，咱们生产单位挨训是常事。”关山月感激地说的：“我能虚心接受，以后尽量避免类似事故的发生。” 关山月出来时无意识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身份证，才知道张厂长叫张长，过去总认为叫张常，没想到是长短的长，不由得心里好笑，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一边走着一边分析张厂长说话的意思，但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回到车间开早调会，关山月实在没心思多说什么，只是传达了厂部调度会的精神完事。段立功则是暴跳如雷，对当班的班长大骂一通，直接免了他的班长职位。其他人则个个耷拉着脑袋，生怕惹火上身。 关山月心想，虽然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毕竟算是新生事物，大家都有责任，可是你这直接免了他，以后谁还主动推行热换？这工作到底还做不做？ 开完会段立功扔给关山月一只香烟说道：“这倒霉玩意儿，多好的势头竟被他闷头一棍打晕了。厂里批评的这么严厉，我都不想再推了，这不是打击积极性嘛。”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厂里没有直接说不让再推行热换，假如咱们停了是不是也不对？” 关山月想想说道：“要不这样，分析会是生产科组织的，咱们看最后的处理意见再说。”段立功道：“也只能这样了。” 第38章 铁骨柔情 会议是陈大雷组织的。关山月第一次参加厂里召开的分析会，没想到这分析会就是和稀泥，陈大雷什么也不做主，你们车间怎么说就怎么写。 会后陈大雷说道：“这开会就是形式，只要有原因、有措施、有考核就行。考核呢有制度可依，所以咱们只负责报到厂里，厂长说减轻就减轻，说加重就加重。”关山月问道：“陈科长，那我们以后还推不推热换？”陈大雷说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过兄弟呀，老哥说句话不知对不对，以后干活别太急，这工作没有好坏之分，少出事儿少挨训就是好人呀。” 关山月知道，这是大部分人的看法，而且这次事故会有很多人看他们笑话的。不过这有什么呢？“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如果有机会他还会主动推进技术进步的。 想到这儿，关山月忽然又充满信心，遇到挫折就退缩那还能成就什么事业？就是要与众不同，就是要出类拔萃！ 这时何东来到会议室，关山月知道他是来看笑话的。何东听到了陈大雷的最后一句话，马上说道：“你这想法不对，不能因为出事故就不干工作了，咱们若把炼钢停了谁也不会发生事故不是？我看这中间罐热换工作还得推呀，如果能连拉一个星期那多神奇？这是大事，不能半途而废的。” 关山月自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反话，不嫌事儿大得主，但是这正是自己的想法，于是哈哈一笑道：“谢谢！何大科长说的有理，正合我意。”说完，夹着本出去了。何东在后边骂道：“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不知进退，不知天高地厚？” 回到车间，现场已经清理干净，幸好没有损坏设备，马上就能组织生产。段立功正在主控室抽闷烟，见关山月回来问道：“开会没什么事吧？”关山月道：“没有，陈大雷组织的。”段立功“哦”了一声道：“那咱们的热换还推不推？” 关山月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主任，我想等你下午开完会再看，如果领导们没有表态，这事咱们还得继续推。领导的话总是正反都有理，若是再出事故，领导肯定骂：没那本事就别逞能；若是不推，等那天产量再较劲到时候又会挨训：你们这是因噎废食，热换本身没错，错的是你们没做好工作！所以咱们是骑虎难下，因此还得推进，只不过要放慢节奏。现在有了成功的经验，也有了失败的教训，我想以后会更容易的。” 段立功道：“看来是没人给咱们做主了，就按你的思路走吧，只是要把工艺再完善完善，尤其是事故预案要做充分。” 一直等生产恢复了，关山月才想起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此时关山月感到浑身疲惫，准备回办公室吃包方便面，然后小睡一会儿。 一边走着关山月想，看来自己的承受能力还得提高啊，这点事儿就有点儿招架不住，欠练。 回到办公司，见桌上放着饭盒，打开一看，一只鸡腿、一份木须肉、一份米饭。关山月知道是李春梅的饭盒，心里暖暖的。 刚吃完李春梅进来了，说道：“放哪儿吧，一会儿我洗。”关山月上去用油乎乎的嘴亲了一下，李春梅嫌弃地“呸”了一声，从兜里掏出餐巾纸帮他擦了擦嘴，然后主动地吻了上去。 李春梅摸着关山月的脸问道：“累吗？”关山月笑道：“本来挺累的，吃了鸡腿浑身都是力量。”李春梅道：“过去我爸回家就爱喊累，这几年反倒没事了。我问爸爸，怎么官越大越轻松了？你猜我爸说啥？” 关山月把罪恶的手伸到李春梅的衣服里说道：“我这凡夫俗子哪知道这么深奥的问题呀。”李春梅嘻嘻一笑道：“你别说，这真是个深奥的问题。我爸说，官越大抗摧残指数越高！哈哈。” 关山月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儿，自嘲地笑笑道：“看来我得练成千层脸，谁训我我就撕下一张来。”李春梅被摸得满眼秋水，娇滴滴地骂道：“你就是个厚脸皮，回头我给你家王璐说你总骚扰我。” 关山月听到“王璐”二字，立刻蔫了下来。李春梅恨得要命，拧着他的耳朵说道：“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怕成那样？你想让我跟你我还嫌弃您呢！你个没良心的！”扭过身把关山月按到在床上蹂躏起来。 两人清楚地感受到各自身上传过来的温度，感受着对方的凹凸不平，不一会儿李春梅便迷失了，揉搓着在关山月身上寻求藉慰，嘴里胡乱地说着，忽地使劲嘬住关山月的嘴，身子一僵湿了下身。 一会儿，李春梅满脸通红地拍打了关山月几下道：“我非得让你折磨死不成。”关山月笑骂道：“你这个管杀不管埋的小东西，你痛快了，我呢？”李春梅鄙视道：“有本事你就把我弄了，我绝对不反抗，还配合。” 关山月还真没那胆儿，摸着李春梅光滑的肌肤说道：“这要是旧社会多好。”李春梅骂道：“美得你！说你不是个好东西，果不其然。” 关山月嘿嘿一笑，李春梅见状说道：“这下心里舒坦了？工作不要有太大压力，回过头一看啥都不是，曾经受过的苦，曾经受过的委屈，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荣誉都是过眼云烟。”关山月惊讶地看着李春梅说道：“思想还挺有深度啊，好像你经历过很多一样。”李春梅道：“这人要是有个起起落落，能扛过去的都这么认为，反之这人就完了，何况你这就不叫事。我希望你是个坚强的人。” 关山月爱怜地看着她说道：“放心，我不会让爱我的人失望的。”李春梅亲了他一口，起来拿着饭盒出去了。 下午关山月精神抖擞地去了现场。白班的班长是王强，王强问道：“关主任，咱们还热换吗？”关山月仔细想想，厂里肯定没人下结论让不让推行中间罐热换。副厂长不会说，因为担心和厂长的思路不一样；厂长更不会说，那不是阻止技术进步吗？ 于是关山月说道：“咱们不能半途而废对吧？所以热换还得接着进行。但是为了防止班组追产量而私自热换就要做个规定，近期的热换都要在白班进行，并且请示车间领导。等每个班组都彻底熟练掌握了再放开。” 王强道：“对，我看这样最好，徐徐渐进，稳扎稳打。” 下午段立功开会回来，黑着脸来到关山月的办公室里，估计又挨训了。果然，段立功发牢骚道：“还没玩没了了，又被扫射一顿。当个主体车间的主任就是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让人折磨来了。” 关山月差点笑出来，这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抱怨的。段立功话还没说完就点上一根烟又说道：“真想不给他们推行热换了，难道不容人犯错误？也正像你说的，没一个人下结论到底干不干，只知道踢皮球。” 关山月安慰道：“主任，暂时的被动不叫被动，咱们还得往前看。这次的事故我有很大的责任，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段立功道：“咱们也都是凡人，哪能一下子都考虑到？这次成功以后咱们就消停消停，技术进步就让技术部门引领吧。”关山月道：“车间就是责任主体，即便是技术部门牵头的，出了问题还是推得一干二净，承担错误的永远是咱们。”段立功道：“我就是从科室出来的，我还不知道这个理儿？就是发发牢骚罢了。哎！就是受罪的命。”说完出去了。 今天是王璐的白班，关山月接了王璐往家里走，一路上王璐像个乖巧的小媳妇，生怕触了关山月的霉头。关山月觉得王璐和平时不一样，总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宝贝儿，怎么了？” 王璐问道：“你还好吗？”关山月才明白过来，亲了她一口，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你男人顶天立地，这算什么？”王璐放心下来，说道：“吹牛！看来还是脸皮厚，厂长训了都不当回事。”关山月笑笑道：“是不是你们车间传的特凶，说我们被厂里骂的狗血喷头？” 王璐道：“差不多吧，就差点说你不会走路了，尤其那个冬瓜何东，在那儿说的绘声绘色，我真想上去抽他耳光。中午想给你打个电话吧，想想还是算了，不知道你的状态，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不过你说的‘立志要如山，行道要如水。如山，能坚定；如水，能曲达。’我希望你能常常用它来警示自己。” 关山月挽着王璐的腰，边往家里走边说道：“我的媳妇真聪慧，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没有想不开的事儿。放心吧，前进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的，这是最小的挫折，这个我都承受不了还能做什么？” 第39章 赋鹧鸪天 天气已经变暖，办公室外的柳叶垂的长长的，遮住了阳光。关山月看看台历，后天就是5月10日，王璐的生日。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准备点什么，就想问问李春梅，张口喊道：“李春梅！” 李春梅装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嘟囔着说道：“喊什么喊？来了。”到了关山月的办公室闪电般亲了关山月一下道：“找我有事？”关山月道：“就是……”突然想到王璐的生日礼物怎么能征求她的意见呢？自己这不是找不痛快吗？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想问你啥来着？我咋就想不起来了？”李春梅道：“你不会得老年痴呆了吧？”关山月赶紧道：“可能有点痴呆了，等我想起了在问你。” 李春梅抛个媚眼道：“想美女了就说话，装的还挺像。”关山月忽然聪明了一次，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生日呢，你哪天过？想让我送你什么礼物？” 李春梅心里甜蜜蜜的，这是关山月第一次主动关心自己，于是说道：“我的生日是哪天你要自己想办法知道，要说我想要什么，嗯，我想想……”李春梅板着指头在说着：“吃顿大餐？巧克力？头花？……还是巧克力吧。” 关山月道：“要求这么低？你到底啥时候过？”李春梅道：“我今天就过，怎滴？”关山月道：“好好。就是想吃巧克力了呗，一会儿给你买。” 李春梅到楼道一看没人，回来赏了关山月一个香吻美滋滋地回去了。 关山月戴上安全帽去了现场，先到主控室看看生产记录。热换工作已经全面铺开，每天的记录表写的满满的，多数时候需要两张报表，一张已经满足不了生产需要了。今天是戴月的班，戴月说道：“关主任，这表是不是该换了？”刚说完艾娜进来了，关山月道：“艾娜，你来的正好，算一下每班最多生产几炉，回去把报表重新设计一下。”艾娜道：“关主任，我也不会用电脑呀。”别看不会，说得还理直气壮。 没想到第一次给艾娜安排工作就吃了钉子，关山月盯着艾娜看了几秒，见艾娜一副爱咋地就咋地模样，心头火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会得做，不会也得做！今天下班之前要完成。” 艾娜“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出了主控室。 戴月看不下去了，低声骂道：“什么玩意？”然后一笑又说道：“关主任，你就不该给人家安排工作，给她安排不就相当于给主任安排吗？” 关山月不愿和戴月说这些，换了个话题问道：“小戴，有对象了吗？”戴月反问道：“怎么，想追我？你要追我我就没有。”关山月笑笑道：“那看来是有了，你过生日对象送你什么？”戴月说道：“哦，原来是套我话呢。你家王璐要过生日？” 关山月道：“你咋就那么多话呢？”戴月不吃亏，质问道：“你不会还有别人吧？你怎么能这样呢？”关山月有点郁闷，说道：“行行，我惹不起你，我不问了行不？”戴月哈哈大笑道：“你问我也白问，我还没有和对象一起过过生日呢。不过，要是我过生日我会喜欢什么呢？……项链？布娃娃？嗯，我看啥都好，王璐又不是拜金女，你送啥她都高兴。” 说了等于没说，关山月去现场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一番，和职工聊会儿天一晃就到了中午。先去小卖店买了一盒巧克力，然后买上饭回去了。本想把巧克力送给李春梅，却见到艾娜也在她的办公室里吃饭，只好作罢。 关山月从门口一过，艾娜就喊道：“关主任，我做好了，你验收一下？”关山月见她眼神躲躲闪闪心里纳闷，怎么转性啦？趁艾娜打开电脑的时机，关山月把巧克力塞给李春梅，然后看看了设计的报表，指了几个问题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吃完饭，关山月无聊地翻着杂志，忽然被毛宁和杨钰莹的一张合影吸引了。看着照片中的帅哥靓女心里一动，生日那天干脆和王璐去拍结婚照，过几天就领证。 心里正美着呢李春梅闪了进来，坐到关山月的怀里，嘴对嘴喂了一块巧克力说道：“你惹艾娜了？”关山月道：“我惹她干嘛，那是安排工作。”李春梅笑道：“她刚回来时还气势汹汹的，然后去大郎那儿待了一会儿，不知道大郎用了什么招式就乖乖地出来做了。” 关山月道：“这说明段主任还知道什么是公什么是私的，这也是为她好还竟然不知道，缺弦！” 李春梅摸着关山月的胸肌说道：“我是不是也缺弦，明知道永远没有结果还天天迷恋着你，时间越长我越害怕，担心那天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见不到呢？关山月没细想，只是很忧郁，多希望自己能一分为二啊。关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春梅则眼角渐渐有泪滴涌出，从白皙细腻的脸颊上滚落。关山月怜惜地轻吻着泪痕，两人不再言语。话到伤心处，李春梅起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山月暗自神伤，提笔写下《与卿四赋鹧鸪天》： 燕子归来细雨绵，与卿春赋鹧鸪天。暖风吹皱漳河水，一片冰心不起澜。杨柳岸，醉凭栏。相思无尽任衰残。百花纵绽无边艳，却逊佳人一笑颜。 荷满鱼塘绣玉莲，与卿夏赋鹧鸪天。冰肌玉骨柔如水，携手月宫步雨烟。常入梦，恨无缘。金乌北斗怎缠绵？夏虫不悔寒冰错，只恋炎阳一季欢。 秋水长天一色间，与卿秋赋鹧鸪天。落霞孤鹜无心赏，千里婵娟难梦圆。枫叶落，泪珠凝。广寒对酒两无眠。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满目残。 昨夜单衣霜染寒，与卿冬赋鹧鸪天。相爱纵化昆仑雪，缘浅难言不羡仙。花落魄，树消魂。千帆过尽鸟声寒。落花安能有情义？北风吹来雪满山。 关山月喜欢写几句来宣泄内心的彷徨，有时写完了感到表达不了自己的心情便随手撕掉。能怎么办呢？赶紧领证、结婚，斩断这不应该有的情缘，这是对春梅负责，对王璐负责。 生日这天早上，王璐一脚踹醒了关山月：“赶紧起来，上班去。”关山月打个哈欠，翻身把王璐抱住说道：“今天不去了，请了一天的假。”王璐满心欢喜，却又埋怨道：“过个生日没必要请假吧。”关山月道：“我想今天咱俩照结婚照，怎样？” 王璐像被泡进了蜜罐里，嗔道：“你个坏蛋怎么不早说？谁愿意和你照相去呀？自以为是！”关山月悲哀地说道：“那咋办？我上班去？”王璐掐住小关山月恶狠狠地说道：“去吧，去了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了。” 吃着早点，王璐道：“妈妈，今天我们去照相。”李秋水也很高兴，笑道：“你们这和先斩后奏也没啥区别，就是通知我一下呗。”王璐不好意思地说道：“您老人家要是不同意，那咱就不理这个傻小子。”李秋水鄙视道：“切！虚伪！” 听着娘俩斗嘴，关山月低着脑袋不敢说话，只是埋头苦吃。 吃完饭，李秋水拉着王璐进了卧室问道：“还有钱吗？你俩大手大脚的。”王璐道：“要不借你闺女点？”李秋水道：“哟，我闺女真会说话。那好吧，借你点。照就照好点儿的，一辈子就这一回。”说完从包里拿出1000元来。王璐接过钱抱着妈妈亲了一口道：“谢谢妈妈！”李秋水擦擦脸上的口水道：“多大了还没个正形？” 王璐想了想说道：“妈妈，你说咱这是不是上杆子倒贴呀？”李秋水道：“我看差不多，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没出息的闺女呢？”王璐挺挺胸给自己鼓鼓气说道：“没事，就当招个上门女婿。”李秋水道：“行，还挺会安慰自己。” 拍了半天的婚纱照，把王璐累得够呛，刚去时的喜悦早已无影无踪。中午回到家就四脚朝天摔在床上喊道：“小桂子，给老佛爷捶捶腿”。 关山月上去把王璐伺候好，说道：“太太，下午咱们去领证？”王璐气的大骂：“你个混蛋能不能一次说清楚？干嘛总是像偷偷摸摸的，我妈又不是不同意。”关山月汗颜道：“没想到半天就拍完了，听您的，咱不去，下午在家里伺候您，晚上做顿大餐如何？” 王璐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说咱俩要是偷偷地领了证李秋水同志会是什么反映呢？好像挺刺激的。那咱就偷偷的去？这个生日好像很特别。” 关山月自然没意见，说道：“只要您高兴，我怎么都中。”王璐道：“我怎么感觉被你卖了还帮着数钱？”关山月道：“怎么可能呢？都是你在欺负我。”“真的？”“真的。” 王璐奸计得逞，笑眯眯地道：“那好，我再欺负你一次，生了孩子要姓王怎样？” 关山月一惊道：“那不好吧，现在是父系社会。这样，你要有本事生一对儿双胞胎，一个姓王，一个姓关行不？” 王璐呸道：“我哪有那本事？你这是画大饼。”关山月道：“要不以后再议？”王璐道：“你是想先把我骗到手再说呗？”关山月嘿嘿之乐。 第40章 伊人远去 转天开完早调会，李春梅问关山月：“昨天咋没来？”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对李春梅说，只好含糊地应道：“有点事儿，回头给你解释。” 李春梅这一句话把关山月吓得一上午没敢回办公室，中午打饭也是等到最后才去。等他回到办公室时，楼道里已经静悄悄的，终于松了口气。可吃完饭正要睡觉是，李春梅推门进来了。关山月抬头一看，她双眼通红，定是刚刚哭过，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惊，难道她知道了？ 李春梅掩上门怔怔地看着关山月，仿佛一瞬间就憔悴了很多。关山月被惊出一身虚汗，站起来结结巴巴地“你、我”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不一会儿，亮晶晶的泪珠在李春梅的眼里开始滚动，然后一颗、一颗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上、地上，渐渐地眼泪连成了串。李春梅没有一丝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关山月惭愧极了，走上前去想安慰几句。李春梅忽地扑过来，张口咬在关山月的肩膀上，浑身颤抖着抽泣起来。 关山月任由她咬着，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轻轻地摸着她的秀发。 李春梅终于停止了哭泣，低低地说道：“我以为我能承受，可是我听爱娜说你们拍了结婚照，领了结婚证，我还是崩溃了。我该怎么办呀？我该怎么办呀？” 关山月眼里噙满了泪水，抱起她坐在床上艰难地说道：“对不起，你要怪就怪我心狠，我实在不敢再拖下去了。”李春梅道：“所以你就选择伤害我？虽然我早知道这是最终的结局，可我还是接受不了。”说着又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春梅抬起头来，喃喃地说道：“吻我，吻我。” 关山月暗叹口气，轻轻地吻了上去。李春梅忘情地吻着，一会儿把关山月推倒在床上，一边吻着一边解开他的衣服。 关山月伸手阻止，被李春梅用指甲掐了一下说道：“别动。我早想好了，我的处子只属于你，因为今生我不会在爱别人了，你要羞辱我我就死给你看。” 关山月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劝道：“春梅，清醒点儿，别冲动。”李春梅道：“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等了很久了，让我做你的女人吧。”说完开始亲吻关山月的每一寸肌肤……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李春梅看着床上的点点猩红，惨笑着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把我忘了吧，因为我要把你忘了。”站起来仔细把自己打扮一番，回头亲吻了关山月的眼睛、鼻子、嘴唇，深情地看了关山月一会儿道：“祝你幸福。”转身出去了。 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办，躺在床上暗自神伤。躺倒三点多，忽然感到忐忑不安，匆匆地去李春梅的办公室一看，爱娜坐在那儿，却不见李春梅的踪影。关山月顾不了太多，劈头问道：“爱娜，李春梅呢？”爱娜暧昧地看着关山月道：“看你急哄哄的样子！她不舒服，提前走了，说是回家歇几天。” 关山月哪有心情理会爱娜的表情，心里惊疑不定。 以后的一段时间关山月像丢了一半的魂儿，冷不丁的一点儿动静都吓得一哆嗦。不过关山月在王璐面前尽量显得开心，但是无意间流露出的痛苦还是逃不过王璐敏感的神经。王璐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一开始也是小心翼翼地陪着他。可是连续几天都这样，王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质问道：“你要是总这种状态，这不是我希望的，是不是你心里还舍不得她？” 关山月惭愧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想这样更不想让你伤心的。只是这么多天见不到她我担心她会不会出事。”王璐道：“你要真是这么想，我告诉您吧，她在家歇了几天然后出去旅游了，这你放心了吧？” 关山月松了口气，抱住王璐道：“谢谢你，你该知道我的心的。”王璐道：“我知道，你着急和我结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绝了她的念想。哎，我也希望她不要成为我们之间爱情的隔阂，但愿时间会冲淡一切吧。” 说开了，两人的心里都舒坦了不少。 匆匆间，上半年就过去了，公司和分厂要陆续召开上半年职代会。在职代会之前的评选中关山月实现了大丰收，获得了公司优秀科技新人、优秀科技工作者两个称号，并被推荐为公司的优秀科技工作者代表。同时他们车间也获得了公司先进集体称号。 为了迎接这一天，王璐特地给关山月买了衬衣、西裤，打扮起来精神了不少。 关山月第一次参加这等盛会，披红带花坐在了前排。当全体起立奏响国歌的瞬间，他心潮澎湃，忍不住激动的泪水浸湿了眼眶。关山月从没想过奏国歌会如此激动人心！ 会议的第二项就是代表发言。先是优秀管理者代表发言，然后就是他上台代表优秀科技工作者发言。关山月早在台下深呼吸了半天，忍着激动的心情走上前台，对台下的代表们深深鞠躬后念到：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志们，上午好： 我叫关山月，来自炼钢厂铸钢车间。作为来自基层的科技工作者，能参加我们公司的盛会，能站在这儿代表优秀科技工作者发言，我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借此机会，我想表达自己的几点感受： “首先，作为基层工作者要有吃亏耐劳的精神。科技工作不是空中楼阁，我们要放得下身段，扑得下身子，才能从生产中发现问题…… 再次，要开阔视野，关注行业新动态。我们虽在山沟里，但是我们不能坐井观天。炼钢的技术发展日新月异，我们不进则退。要向书本学习，更要主动地去先进企业学习……” 关山月从主席台上下来后反思道，自己能从容地讲完，还要感谢qc的几次发布经历，看来每个经历都是一笔财富啊。 关山月的发言得到了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的赞许。董事长说道：“刚才炼钢的小关同志说的好，科技工作不是空中楼阁，你不深入现场怎么能知道制约生产的瓶颈？科技工作者要有不言苦不言难的精神，你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拈轻怕重，怎么会成为合格的、优秀的科技工作者？小关同志刚上班一年就能取得如此成绩，绝不是偶然，这既是炼钢厂培养的好，更是他自己不懈努力的结果，这样的人才才是我们公司发展的希望……” 能得到公司老总高度赞誉，山月的心飞了起来，满满的都是力量。 接下来是颁奖仪式，大家排着队走上主席台。关山月一看，自己面前桌子上摆着的牌子赫然写着“盛利”两个字，给自己颁奖的正好是“姐夫”！关山月抬头和盛利对视了一眼。盛利笑眯眯地把证书递给关山月，伸出大手道：“恭喜！恭喜！希望你再接再厉！”关山月一手拿过证书，赶紧握住他的手道：“谢谢！我会努力的。” 这次会议关山月上台发言一次，领奖两次，前后共上台三次，无疑是当天最耀眼的明星。此时他最想和亲人们分享，可惜都不在会场。幸好王璐一家人应该能从太行钢厂的电视上看到转播，晚上回去和他们一起分享吧。忽然他又想起李春梅来，她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上班？哎，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真让人揪心。 晚上回到王璐家，关山月明显感到气氛不一样，家里笑声一片。李秋水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拿出一瓶酒说道：“今天你们爷俩可以敞开喝，管醉！” 王东说道：“小关现在酒量见涨，这点酒能喝醉？”王璐道：“老爸，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会儿咱们还得看电视呢，我想看看傻小子在台上紧不紧张。”李秋水那不知道闺女的小心思？马上说道：“你还当真了？就一瓶，不能多喝。”王璐哈哈大笑。王东说道：“当着小关也不给我留点面儿。小关，不理她们，咱爷俩先整一个。” 今天关山月终于硬气了一次，不用帮着王璐洗碗了。李秋水亲自给沏好茶，让爷俩坐到沙发上唠嗑。王璐从厨房出来也不顾及爸妈的眼光，直接坐到关山月的怀里一起看电视。等电视转播结束，李秋水总结的很到位：“我看就小关讲得好，比那些厂长们都自如。”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公司开完职代会分厂接着开，接连几天关山月都都受到表彰，一时间风光无二。 职代会结束后的第一天，车间楼下忽然来了一辆车子，把李春梅的东西拉走了。后来就听说李春梅辞职了，有的说去了省城，也有的说去了南方，反正后来没人见到，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 关山月看着小车开走了，他的心像针扎的一样刺痛。李春梅肯定是在躲着他，不想看到他了。是呀，他也没资格再看到她了，只能希望她能好好照顾自己。 第41章 忧心忡忡 职代会结束后，厂工会要对这届会议涌现出的先进人物进行宣传。先是忙着拍照，然后做成彩色海报镶进厂办公楼下的橱窗里。工会有意重点推出关山月，所以把他的照片都放在了显要的位置，导致关山月每次去厂部办事儿都不敢在橱窗前停留，生怕同事取笑他。 年纪轻轻就取得这么多成绩，内心里还是有点自得。不过李春梅悄然离去这件事对他的冲击更很大，冲淡了喜悦的心情。关山月总认为是自己害了她，一个生长在山沟里，从没离开过父母的娇娇小公主毅然辞去安稳的工作出去闯荡，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呀！爱怜、惭愧、痛心、牵挂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可是一切又无能为力，关山月痛恨自己。 已经进入盛夏，天气燥热让人无处躲藏。 一天段立功开会回来找到关山月说道：“厂里准备组织长寿命中间罐改造，打算让何东和咱们车间一起去考察，你去吧。”关山月道：“段主任，上次去河东钢厂我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要不你让艾娜出去见识见识？” 段立功哪舍得让艾娜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想了想说道：“还是你去吧，这毕竟是大事，马虎不得。艾娜还是侧重办事员的工作吧，以后有机会再培养一个技术员。” 关山月想，这样才是比较合理的安排，对谁都好，也就不再言语。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一边准备出差的事，一边想想工作上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屁股还没坐稳电话就响了，关山月拿起电话道：“你好！我是关山月。” 那边道：“小关？我是你王姐。”关山月一愣，那个王姐？正琢磨着那边不满地说道：“呦！大红人，这刚几天就把你姐姐忘了？”关山月忽地想起，张厂长夫人！赶紧说道：“王姐好！我哪敢把您忘了？这不是咱们没有通过电话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是。” 王姐咯咯娇笑道：“好啊，你没把我忘了就好。不过，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要姐姐以后常给你打电话喽？”关山月吓得不敢接招，想想说道：“哪敢麻烦王姐呢，不知道王姐找我有啥事？”王姐俏骂道：“混小子，这一阵儿是不是骂姐姐了？”关山月有点儿蒙，不知她的话什么意思，说道：“王姐爱开玩笑，我哪敢呀？” 王姐在那边又乐了半天才说道：“行了，姐姐不逗你了，晚上去红楼305房间，我约了预算处的冯处长。”关山月心里高兴，赶紧说道：“太感谢王姐了！”王姐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前段时间你骂我呢：这姓王的忽悠人，两三个月了还没办事，净说好听的。”关山月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心虚地说道：“怎么会呢？工作调动的事儿那会简单呀？都是求人的事儿，也就王姐面儿大才有这本事。” 王姐道：“哎呦，小关真会说话，那我看你怎么总躲着姐呀，姐姐吃人吗？”关山月陪笑道：“哪有啊，你看晚上喝啥酒？”“行，还知道带酒，我以为你要姐姐养你呢。”王姐咯咯直乐，又道：“这样，你带两瓶剑南春就好，晚上六点见？”关山月道：“好的，谢谢王姐。” 关山月这几天腰包鼓，每个奖项得了2000元，加起来6000呢，请客也有了底气。下班时让王璐把自己送到超市去买了烟酒。王璐嘱咐道：“把心放宽点儿，成不成都无所谓，不用为了我给他们低头。”关山月心里一甜说道：“我的宝贝儿深明大义，定是我的贤内助！” 王姐早早到了饭店，见关山月进来妩媚地迎过去说道：“帅哥才来呀，姐姐等你半天了。”说着伸处一只手接过烟酒，另一只手就按在关山月的手上。 这天穿着青色碎花白底长裙，玉颈上带着金色项链，吊坠垂在胸口，乳沟若隐若现。王姐身材高挑，再穿上高跟鞋脑袋就到了关山月的眼眉处。 关山月不敢直视心里怦怦直跳，对这个王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王姐把酒放到餐桌上说道：“让姐姐看看，嗯，真帅！想死姐姐了！”说完不管不顾地抱住就亲了上去。 关山月没想到她如此大胆，被突然袭击亲个正着。关山月一惊道：“王姐，别这样。”刚一张嘴一个香舌就挤了进来，把话堵回去了。 王姐贪婪地吸了半天，媚眼如丝，娇喘着说道：“宝贝儿，姐姐还漂亮吗？”关山月道：“王姐，这样不好吧，要是张厂长知道了，我就惨了。”王姐道：“傻瓜，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呀？人家不是说了色胆包天，你的胆子那儿去了？”关山月倒不是怕张厂长，只是一种推辞，又说道：“王姐，咱们这小地方能瞒住谁呀？都是掩耳盗铃的事。” 王姐把关山月按到椅子上，自己坐到他的怀里，扭动着柔软的细腰，丰满的臀部揉搓着，嘴唇贴在关山月的耳边说道：“别再我面前提他。嗯，好硬，姐姐好想。”关山月尴尬地说道：“王姐，他们快来了。”王姐咬住关山月的耳朵说道：“宝贝儿，赶紧的，把手伸到姐姐内裤里摸一下，要不我就不起来。”说着把裙子撩了起来，抓着关山月的一只手塞到自己的内裤里摩擦了半天才放过他。 王姐刚把自己整理好，单间的门就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关山月赶紧迎过去，王姐介绍道：“小关，这是冯处长。”关山月握住冯处长的手道：“冯处长，麻烦您了！里边坐。”冯处长哈哈一笑：“好说，好说。”王姐又道：“这是冯处长的娇妻，你叫陈姐。”关山月又忙着打招呼：“陈姐好。”陈姐点点头拉着王姐坐到一起。 大家坐定，关山月倒着茶听陈姐说道：“雅丽，越来越漂亮了，还红光满面的，这是有啥好事了？”王姐羞涩一笑道：“我哪有你这大官太太漂亮啊，看看这小皮肤，一掐都出水儿。”关山月这才知道王姐叫王雅丽。 关山月抽出一支烟给冯处长点上，陈姐道：“今天没外人我也不给你留面子了，别抽了。”冯处长尴尬一笑道：“好，这得听老婆的，我就抽这一支。”关山月心道，这冯处长尖嘴猴腮的也怕老婆？不就是漂亮点嘛，比我家王璐还差不少。 正说着，开始上菜了，王雅丽说道：“冯处，我就自作主张替你两口子把菜点了。”冯处长道：“都是自己人，你还客气？你家老张呢？”王雅丽道：“这一阵儿打球上瘾了，天天和办公室的张主任打球去，今天他们组织聚餐谁也不准缺席，让我给你赔个礼。” 冯处长调侃道：“是啊，陪着大秘自然比我这小处长重要了。”王雅丽撒娇地拉着陈姐道：“哟，看你家老冯还吃醋了。”陈姐不客气地说道：“我看也是，大秘自然重要。”冯处哈哈一笑：“咱们开始？”王雅丽道：“好，咱们开始，干一个。” 关山月赶紧道：“我敬大家。”咣当一碰，都干了。关山月一看，了不得，这两位女将也能喝。就听王雅丽说道：“小关呢是我们老张最欣赏的一个小老弟，以后冯处还得多照顾。”冯处看看关山月道：“面熟，在哪儿见过？对！你是不是在职代会上发言了？”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是，这都是领导们提携。”冯处道：“哦，我们处室坐在后边看不太清，了不得，年轻有为呀。” 王雅丽马上说道：“可不是呢，人家刚上班才一年呀，真是有出息！”有女人在这酒桌就热闹，不愁没话题，自然轮不上关山月插话，安心负责倒水倒酒。 三两酒下肚，陈姐双颊绯红，抽了两张纸去了卫生间。王雅丽趁机走过去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给冯处长端起酒杯说道：“冯哥，小妹敬你一杯。”冯处长道：“好、好。”伸手要接酒杯，被王雅丽另一只小手轻轻一按，酒杯就送到了冯处长嘴边。冯处长见状笑眯眯地微微仰头一口喝掉，顺便吸了一下王雅丽的手指。王雅丽一副娇羞的模样，轻轻打了他一下道：“你个坏蛋，回头我告诉陈芳。” 冯处长哈哈大笑，拍了一下王雅丽的屁股说道：“手感真好，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王雅丽媚笑道：“你要不办我就告诉陈芳，说你骚扰我，嘿嘿。” 关山月见状，心里直突突，这也是个大色鬼，胆子还大，王璐到他手下能放心吗？顿时又后悔起来，一时间忧心忡忡。 陈芳从卫生间回来，几个人加快了进度。关山月兴趣缺缺，敷衍着终于陪他们吃完了。 结完账见冯处长已经坐着车走了。王雅丽本想再趁机和关山月亲热亲热，却被陈芳强拉着散步去了，满眼幽怨、不舍地和关山月道别。 关山月顿时对陈芳充满感激。 第42章 两仪神针 关山月走过转角见王璐正等着自己，暗自庆幸，命真好！这要是被王雅丽纠缠让王璐看到那就彻底完了，心里高兴走过去亲了一口。王璐嫌弃地说道：“呸，都是酒味。怎么样？”关山月道：“应该是没问题，但是我又后悔了。”见王璐一脸疑惑，便说道：“那个冯处长是个大色鬼，我不放心你去他手下。” 王璐拉着关山月的手边走边说道：“嘿嘿，看来你还看得我挺严哈。放心，他要是敢骚扰我，我踢爆他，让他今生不用再想女人。”关山月笑笑道：“还挺暴力。” 王璐道：“我想去呢主要是因为几个方面，一是你的工作比较忙，中夜班又要送我太辛苦了；二是我不想丢弃自己的专业，也是为以后做打算。虽然目前你的工作比较顺利，谁知道以后呢？你看这几年企业倒闭多频繁，咱们企业就能幸免吗？再说了，没准咱们也走出山沟去城市生活呢。所以能去预算处是最好的选择。” 关山月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可不想你被别的男人占便宜，哪怕是摸一下。”王璐反问道：“你说女人为什么被小三？”关山月想想说道：“一般这种女人都爱占小便宜，爱慕虚荣又经不起诱惑，在金钱和权利的诱惑下成了小三，这种情况比较多。还有就是长得漂亮而又胆子小，逆来顺受容易被人欺负，最后被人惦记上，发展成了小三；还有一种是家庭环境不好造成的心灵扭曲或者干脆自己作风就不好。”说着就想起了王雅丽，她算是小三吗？不知道是和哪个领导混过。 王璐道：“你看我属于哪一种？”关山月道：“这哪是我女人的性格呀！”王璐道：“那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小男人！”关山月不自信地说道：“主要你太漂亮了，天姿国色万里挑一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王璐笑笑：“我呢无欲无求，就做个小兵子，不当官，不加班，不参加任何宴会，不给他们机会，况且谁敢对我有非分之想我找韩姐去。”关山月一拍脑袋：“我真笨！，怎么把这个大靠山忘了。对，你先过去，如果他敢动歪心思咱们就找韩姐。” 马上要去预算处，王璐有了学习的动力，回到家里就开始学习。 关山月没事干，只好拿出医书来。半年的学习下来，关山月感到自己长进很大，对中医有了系统的认识。不过让关山月疑惑的是，这两本书虽然不错，使自己对正骨、针灸又有了新的认识，但是单凭书上这些东西就能成为御医还是有点夸张，也就是那些偏方不错，很有特点。 关山月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翻着书，摸着绒绒的鹿皮皮质的书皮暗自觉得好笑，这书皮倒是不错！想到这儿，心里忽地一动，是不是这书皮有问题？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仔细的端详起来。 王璐见关山月看着书皮发呆，凑过来问道：“怎么了？”关山月道：“你看看这书皮有问题吗？”王璐拿起来看看道：“双层的，有啥问题？”关山月道：“为什么做成双层的呢？这书我看后也不是特别神奇，不值得这么下功夫保存呀。” 王璐自然知道关山月的心思，于是说道：“你想看就拆开它。”关山月道：“万一你老妈生气咋办？”王璐鄙视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动手嘛，好吧，我来。” 王璐拿出修眉的小刀小心翼翼的把线挑开，一边说道：“里边不会有藏宝图吧？”关山月笑道：“有可能，那你就是小富婆了。”王璐笑道：“要是真有那我就把你甩了。”关山月道：“甩了我有啥意义？想找个老的还是小的？老的到现成，小的你还要等他长大呢。”王璐道：“也是，那只能和你凑合这过了？” 一边聊着很快就拆开一个，王璐不认识繁体字只好递给关山月。关山月拿过来仔细一看，惊奇地说道：“两仪神针！” 王璐不懂，见关山月惊喜万分，疑惑地问道：“神奇吗？”关山月道：“应该不错吧，我念念：两仪为天地、为春秋，概医之神也；为玄黄、为乾坤、为阴阳，概术之纲也；为刚柔、为动静、为奇偶，概针之妙也……，以气佐之方能显其髓。” 关山月看完说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传说中的‘两仪神针’，这才是精华！不过这‘以气佐之方能显其髓’是什么意思呢？” 王璐听得晕晕乎乎，索性把另一本也拆开了，关山月拿过来一看：果不其然，胎息功！这两仪神针要和气功结合运用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关山月道：“看来你姥爷家应是道家传人，‘虚其心，实其腹，专气致柔，能归婴儿乎；存我之神，想我之身，入静之境，意导气行’，‘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气入神来为之生，神去离形为之死。知神气可以常生，固守虚无，以养神气。神行即气行，神住即气住。’这是‘胎息功’的要诀。 中医的发展过程中和武术是紧密联系的。练武的人多少都会点儿中医，尤其道家的医术自成一派，把养生、法术、气功结合到一起了，是中华文化的瑰宝之一呀。” 王璐道：“没听说我姥爷会武功啊？失传了？怎么像武侠小说呀。”关山月道：“或许你姥爷祖上从宫里传出来时有不得已的苦衷，没说出其中的秘密？”王璐笑道：“不知道，管他呢。你练吧，要是能御剑飞天，也带着我去月球逛逛，咱去桂树下喝上两杯桂花酒。” 关山月笑道：“你还挺能联想，我这岁数练功进展慢，到时候教你儿子吧。不过没事练练也好，强身健体，最起码腰好肾好。”王璐嗔道：“流氓，净想这事儿。”说着用手轻轻掐住关山月的耳朵。关山月一把把王璐抱到怀里，挑起她的下巴说道：“小妞，不纯洁了，想伺候爷？” 王璐羞羞地说道：“我要把你榨干了。听别人说经常出差的人都会去找小姐，你们这次出去我很不放心。”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道：“那些庸脂俗粉怎能入我法眼？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老公怎么会是那么没品味的人呢？”王璐道：“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说不定吃惯了细粮偶尔想吃的粗粮呢，我不很放心。不过我奉劝你老实点，要是让我听说了你敢去干坏事，小心你的狗命。” 关山月做个手印道：“‘个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想我堂堂张三丰传人怎能做那等鸡鸣狗盗之事？” 王璐咯咯直笑，忽地心里一禀：“你练了功不会出家吧？”关山月道：“休要担心莫要害怕，道长也可以三妻四妾滴！”王璐厉声说道：“你说什么？”关山月一惊：“不，道长也可以娶妻生子的。”王璐掐住小关山月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绝了在这个念头，不然……”说着，手上开始用劲。 关山月求饶道：“宝贝儿，口误、口误，别使劲，那可是咱俩沟通最紧密地地方，你要爱惜它。对，轻点，轻轻地……” 等王璐疲惫不堪地睡去了，关山月反而精神异常。刚发现书的秘密，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想学学。拿着两张鹿皮一琢磨，还是先学内功比较好，于是开始按照修炼法门呼吸吐纳。 “唇包舌藏，垂帘正视。心之元神率意之真念，随二目先注入鼻端。至脐下，至气穴。任自然，如昏怠，行数息。” 关山月折腾半天才感到有一丝“神气相守，息息相依”的感觉。可刚静下心来没多长时间便困意上涌，强忍着练了一会儿，终于没了思维昏昏睡去。 早上被尿憋醒，关山月竟然感觉很精神，不由得暗自好笑，这心里作用还是很强啊。见天色渐亮，索性又打坐练起功来。有了昨天的经验，很快就进入状态，连王璐什么时候醒来都没注意。 王璐透着朦胧的晨光，看着入定的男人心道：“这傻小子还真帅，不行，榨干他！”拿定注意，王璐撩起被子笑眯眯说道：“小和尚，来老虎的被窝里练吧。”关山月睁开眼，见王璐一副慵懒的神态更是迷人，嘿嘿一笑道：“那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做完晨练，王璐凝神一听，老妈已经起来开始做饭，脸不由得一红，低声骂道：“流氓，还不快起，我妈已经做饭呢。”关山月那个冤枉，这也怪我？算了，不讲理是女人的天性，赶紧匆匆忙忙地起床。王璐又不好意思地问道：“累不累？”关山月累也不敢说呀，吹牛道：“放心，你老公练过气功，小儿科！” 王璐笑着问道：“老公，这书的事儿和妈说吗？”关山月想想道：“别说了，本来是个平常的事儿，别越传越神乎。我用报纸包个书皮，这样就没事了。” 第43章 居心叵测 吃完早饭，关山月溜达着到了车站，等着何东一起出差。 不一会儿见何东拖着行李箱过来了。何东热情地喊着：“小关，来的挺早啊，吃早饭没？”关山月对何东的热情很不适应，难道是自己的王霸之气把他折服了？想想也不大可能。 两人上了去市里的长途客车，何东还是热情地问东问西。关山月一看他虚伪的表情，心里就不爽，应付几句便靠在座上默默练功。关山月惊喜地发现，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自己竟能静下心来实在难得，这倒好，不用担心路途漫漫了。 到了汽车站，关山月才睁开眼睛。何东夸道：“你可真能睡，我想睡一会儿却睡不着，真羡慕你。”关山月笑笑问道：“咱们去哪儿？”何东道：“不着急，一会儿有车接咱们。” 出了车站，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普桑，在夏利、大发满街跑的年代，这普桑太显眼了。何东拉着关山月就走了过去，敲敲车窗道：“赵老板！” 赵老板赶紧出来，伸出胖的像肉球一般的手和何东握着手说道：“何科长，辛苦辛苦！”何东指着关山月道：“这是我们关主任。”赵老板又挪着胖胖的身躯走过来和关山月握手道：“关主任，欢迎欢迎！”关山月不明就里，只好说道：“赵老板，给您添麻烦了。” 赵老板忙说：“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可是贵客，我请都请不来呢。咱们先去吃饭怎样？”何东道：“好，先吃饭。”赵老板道：“咱们中午吃点特色的，晚上再放开喝怎样？”何东笑笑道：“这事赵老板安排就好，不用太普涨的。” 赵老板道：“那好，中午咱们吃鸽子宴。俗话说‘宁吃飞禽一口，不吃走兽半斤’，这鸡鸭鹅是不会飞的了，虽然早年间他们的翅膀也是充满了对天空的向往。所以一般来说，能吃到的会飞的东西，大概就是鸽子了。” 何东道：“赵老板还挺风趣，你别说我还真没吃过呢。”赵老板道：“那敢情好，看来我的想法还不错？这鸽子呀有‘动物人参’的美誉，补肾益气，生津止渴，有很好的保健功效，听说除了补肾壮阳外，还可以有效的控制血压，调理人的血糖指数，降低胆固醇。不光药用价值高，而且色香味俱全，讲究皮酥肉嫩，鲜嫩软滑，肉汁四溢，口感饱满。”何东道：“你这么一说，我的口水都出来了。哈哈。” 到了饭店，服务员热情地打着招呼，一看赵老板就是常客。赵老板大手一挥道：“鸽子全宴，一个不少。”服务员道：“赵老板，你们三个人也吃不了呀。”赵老板道：“没事，我好朋友来了，每个都尝尝。”大气！ 菜陆续上来了，上一道服务员报个菜名：脆皮乳鸽、芙蓉鸽蛋烩、红烧乳鸽、甲鱼虫草花炖鸽子、芋儿炖乳鸽、锅巴鸽子肉、鸽子肉粒粒爽拼西式生菜等满满一桌子。 赵老板说道：“中午咱哥仨整一瓶白酒，喝点啤酒，下午去我公司看看，晚上咱们在火拼。”看着满桌子美味佳肴，何东和关山月早已忍不住了，何东应道：“好，咱们晚上拼，下午办正事。” 关山月看了一眼酒，水井坊！听说过没喝过。赵老板分完酒，又给两人盛了碗甲鱼虫草花炖鸽子汤，关山月喝了一口顿觉得冲口盈腔，清淡而鲜美。赵老板道：“这是滋补汤，功夫全在汤里，味道也全在汤里。年轻人也需要滋补呀，哈哈哈。”何东也是哈哈大笑：“对，男人都需要滋补。” 见两人喝了几口赵老板端起酒杯道：“欢迎两位领导指导工作，咱们先干一个！”何东道：“谢谢赵老板盛情款待，一起干！”三人碰了一个，赵老板开始招呼着吃菜。 关山月见脆皮乳鸽类似于琵琶作法，稍稍焦黄的外皮闻着很香便夹了一块，一口下去，外焦里嫩，嫩肉的香气一下子迸发出来，香气浓郁却又不掩鸽子鲜嫩。这味道和自己的烤野鸡又不一样，皮脆肉香美味至极。 赵老板又给两人推荐红烧乳鸽说道：“尝尝红烧乳鸽，我的最爱，味透入骨，汁液饱满呀。”关山月赞道：“赵老板可谓是美食家了，不仅懂吃，还会品味。”赵老板笑道：“关主任真会说话，我就是吃多了而已，说白了就是酒囊饭袋，哈哈。” 这顿饭让关山月涨了不少见识，想着啥时候带着王璐也来尝尝。 下午赵老板带他们去参观了自己的耐材厂，介绍了他们的业绩。别看耐材厂不大，老板的业务做的却很大，包括河东钢厂的长寿命中包耐材也是他们供应的。关山月对这些供应商有了初步的认识。 从耐材厂出来，天色还早，老板先给他们安排了住宿，接着带着他们去茶馆喝茶，然后又开始吃完饭。关山月感到这半天总是吃吃喝喝了，没想到和技术科出差是这个样子，这算不算是腐败的一种表现呢？最起码肚子是腐败了。 晚上喝的是茅台，开始拼酒环节。张老板说道：“咱们中午没喝好，这晚上可是要敞开喝，没意见吧？”何东道：“客随主便。”张老板道：“那好，这一瓶正好三杯，老规矩，咱们分三次把这杯酒干了。” 关山月想这怎么和河东钢厂的规矩一样？三口喝一杯自信还是没问题的，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喝呢？自己和这赵老板以后也不会打交道，没必要和他硬拼，拿定主意说便道：“张老板，我的酒量有限，这杯酒我肯定喝完，但是我三口可喝不了。” 赵老板看看何东，何东说道：“兄弟，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你就放开心。再说了，赵老板多热情，咱们也不能冷了场不是？这一杯先喝了，后边喝不了慢点喝。”关山月无奈，只好应了。 何东又亲自给关山月夹了三文鱼说道：“兄弟，尝尝，咱们那儿就没有这么新鲜的。”从出门到现在，何东热情的有点过分，又劝吃又劝喝的，反而让关山月更反感，喝了半斤便装作迷迷糊糊怎么劝都不喝了。 吃完饭关山月踉踉跄跄地跟着上了车，靠在座位上假眯。不一会儿车就停下了，关山月问道：“这就到了？”何东道：“到了，走，哥哥扶着你。” 关山月下车一看，这哪是酒店？明明是个按摩店。关山月醉醺醺地说道：“这也不是酒店呀？”何东道：“先进去歇歇脚，走吧。”连拉带扯进了店，嘱咐道：“老板，来个房间。” 老板带着他们上到二楼的一个房间，何东说道：“兄弟，你先躺会儿，哥给你找个人按按脚。”不容分说就把关山月按到床上。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女人来。关山月眼睛一瞄，这个女的二十来岁，穿着齐臀小短裙，袒胸**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女人把手包一放，上去把手伸到关山月的衣服里摸索着说道：“老板，还不脱了衣服，小妹等不及了。” 关山月心里一惊，这是小姐！说道：“我那是老板呀，你给我按摩我可是没钱的。”小姐道：“放心吧，有人付钱了。”关山月看着女子脸上的粉摸得厚厚的，心里厌恶，随口问道：“我那几个哥们呢？”小姐说道：“他们付了钱就出去了，说是接人去，一会儿再过来。” 关山月脑子急转，不知道何东是什么意思。不过都说人生有三铁，同过窗的、扛过枪的、嫖过娼的，自己和他可是死对头！他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他要走了？ 一想到死对头，心里大惊，何东肯定居心叵测，莫非这是仙人跳？再回想何东今天的各种反常表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关山月问道：“你们这儿不会来警察吧？”小姐说道：“这儿按摩店遍街都是。这警察嘛，白天穿上警服就是警察，晚上脱了警服就是嫖客，放心吧。” 关山月道：“那我就放心了，附近没有派出所吧？”小姐道：“隔着一条街就是，我还认识几个呢，都上过老娘的肚皮。”关山月一拍脑袋哎呦一声道：“美女，我把钱包丢在饭店了，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小姐道：“你走了这一单就算结束了。”关山月急匆匆地站起了抱了小姐一下说道：“别，美女，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也不管小姐在嘟囔什么，匆匆下楼出了按摩店。关山月看看周围，找个小巷躲了起来。果不其然，没过五分钟警车呼啸而来。关山月出来一看，车里下来几个警察直奔按摩店。关山月心头大恨，咱俩有多大仇多大恨呀，你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关山月招手叫来一辆出租回到宾馆，敲开了何东的房门。何东见是关山月，顿时满脸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山月二话不说，一个冲天炮打在何东的鼻子上，这一拳把他打的仰面摔在地上，顿时满脸是血。然后跪在他的胸上，啪啪啪正反抽了十几个耳光才算解气，从头到尾何东都没来得及哼哼一下。关山月站起了又在他的肋间踢了两脚，才听到何东嗷嗷的叫了起来。 关山月啐了一口，摔门出去了。 第44章 双喜临门 转天，关山月早早起来，坐了头班车回到太行钢厂。 关山月先去了魏厂长办公室，详细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魏厂长听完勃然大怒，骂道：“没想到何东竟然是这样狼子野心的人！简直玷污炼钢厂的名声！小关，你说想怎么处置他？” 关山月知道，厂长要想处分他那还用征求自己的意见？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还想给他留条活路，于是说道：“厂长，我并没想把他怎样，不然我昨天就去警察局报案了。之所以给您汇报，无非是担心他恶人先告状而已。” 魏涛看着关山月，心想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办事机智果断说话有分寸，心里竟然有一丝警惕之意，想想说道：“按说应该把他免职，这样的人呆在咱们的队伍里就是一块烂肉。不过你们都是我的兵，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要尽量保护好你们，那就按你说的给他个改过的机会。只是以后不会在重用他，在技术科挂个闲职着吧。”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关山月没喜没忧，想想就去了王振亮那儿。王振亮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何东呢？”关山月又把事情叙述一遍。王振亮敲着桌子说道：“这家伙太狠了，看来我以后得防着他了。不过，你小子可以呀，在美色面前竟然不动心，比老哥强，哈哈哈。” 关山月笑道：“年轻，没见过那阵势，吓着了。”两人又是哈哈大笑。 没过几天，炼钢厂就传遍了何东的光辉事迹，弄得何东以后很长时间不去现场。 晚上，王璐满心欢喜，自夸道：“你看，还是姐姐我机智。”关山月纳闷地问道：“您老人家怎么了？”王璐羞羞地说道：“我要不把你榨干，你见了美女那还走得动？你得感谢我吧？” 关山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那我以后出门带上你岂不更保险？”王璐竖起拇指道：“我看行！”关山月说道：“这事想想都后怕，要是我喝醉了那真就中了仙人跳了。”王璐赞道：“你真机灵！不亏是我选的男人。” 关山月道：“好像这是你第一次夸我吧。”王璐得意坐到关山月怀里亲了一口说道：“继续努力，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姐看好你！” 关山月说道：“你知道这两天我最担心什么吗？我最担心失去你。”王璐心里感动，抱着关山月的脑袋狂亲了一阵儿。关山月喘过气来说道：“咱们把亲事定了吧。”王璐甜蜜地问道：“你说要订婚？”关山月嗯了一声。 王璐伸出丁香小舌舔着关山月的嘴唇，眯着眼腻声说道：“这事儿你去和李秋水同志说去，我哪懂啊。”关山月轻轻咬了一下小舌道：“你个小妖精。”说完把王璐剥个精光。 经过这次事件，关山月认为有个强壮的身体也是有必要的，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所以不管再晚关山月都要呼吸吐纳，让气息走几个周天才睡觉。 今天王璐睡得早，关山月练功后又看起了两仪神针，而其中一套激发人体潜能的针灸术引起了他的注意。关山月想到，如果在自己身上行针以激发潜能，会不会有利于练功呢？仔细揣摩以后，觉得可以试试。 关山月先用银针在气息有阻塞感的肺经、心包经上飞快地针刺一遍，然后盘坐下来在百会、命门、关元、神阙等要穴上个扎了一针，开始呼吸吐纳气走周天。气息运转两圈，关山月忽然感到丹田微微有坠感，还真的管用！ 这下让关山月大喜，乐此不彼地开始修炼，就连钻进被窝也不停地运转气息，最后什么时候睡着已经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来，关山月感到从未有过的精神气，仿佛身体都轻了不少，更坚定了他练功的信心。 商量好订婚的日子，关山月抽空给韩莹打了电话。韩莹说道：“行啊老弟，什么事都是深圳速度。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张罗，你先拟定参加的人，具体细节明天咱们再商量。” 电话刚放下铃声又响了，关山月拿起电话道：“你好，我是关山月。”“小关，我是老盛，通知你家的王璐让她来劳资拿档案然后去预算处报到。”是盛科长盛云祥，关山月高兴地说道：“谢谢老哥，一会儿我过去拿吧，她不上班。” 真是双喜临门！放下电话，关山月兴奋地在办公室“啊”地大喊一声，引来艾娜惊诧的表情。关山月讪讪一笑，拿起帽子出去了。先去劳资拿了档案，和盛科长聊了会儿天。盛科长说道：“王璐学工程预算的，在咱们厂上班专业不对，去预算处是最好的了，行啊小关，有能力！”关山月不愿多解释，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从劳资科出来关山月去小卖部买了两条极品云烟到了张厂长办公室，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关山月的观点是有情就要马上谢，不要想着来日方长，说不定人家惦记着呢。 张厂长对何东这件事很感兴趣，问道：“听说你把何东脑袋打的像猪头？详细说说咋回事？”关山月自然不会说一开始就怀疑何东的动机，而是说自己坚决地拒绝了美色诱惑，出来没多远就见警察进了按摩店，回头一想才知道是何东做的局。 张厂听完仿佛松了口气，夸道：“年纪轻轻有如此定力不简单！当代的柳下惠，哈哈！”关山月忽然意识到，张厂可能见王雅丽过于关心自己的事，怀疑他俩有染，心里不由得一惊。但愿这次的事能让他彻底信任自己吧，没想到还有这效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人走时气马走镖，兔子倒霉遇大雕。关山月从张厂长办公室出来反思到，这以后一定要远离王雅丽，万一倒霉了呢。 回到车间，关山月对段立功说道：“段主任，下午我带王璐去预算处报到。”段立功满脸惊讶：“小关还有这路子？”关山月想，和段立功没必要隐瞒，于是说道：“这都是张厂长从中帮的忙。”段立功道：“不错，张厂长是很难说话的，只听老婆的。哈哈，看来对你真不错。嗯，就得和领导搞好关系，像咱们这样外分过来的都是打单独斗，很难的。” 回到办公室，把上次从张厂家拿来的两条中华装进一个档案袋子里，骑上摩托回王璐家了。 关山月敲敲门，一会儿王璐开门探出半个脑袋来，见是关山月惊奇地问道：“咦！你咋回来了？”关山月严肃地说道：“我回来查岗来了。”王璐不屑地啐了一口说道：“小心眼！说吧到底啥事？”关山月拿出档案在王璐面前一晃，王璐登时就反应过来，兴奋地一跃身挂在关山月脖子上，狠命地亲了两口说道：“谢谢老公。” 把档案放好，王璐哼着歌做了两碗炸酱面。吃着饭，王璐又担心起来，问道：“你说我能做好吗？”关山月安慰道：“慢慢来吧，聪明如你学起来还不快？再说了，长板凳多得是，也不在乎你一个。”王璐撇撇嘴说道：“你还是瞧不起我呗？我肯定能做好。我要尽快学会，等有了宝宝我就专心带孩子，嘿嘿。” 吃完饭，关山月开始打坐。练过几次以后，关山月喜欢上了打坐，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万籁俱寂，不喜不悲，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份从容。 下午关山月带着王璐去了预算处。预算处距离生活区很近，走着也不用十分钟。打听到了冯处长的办公室，见门大开着，冯处长正在喝茶。关山月敲敲门喊道：“冯处长。”冯处长回头一看，大模大样地说道：“小关？进来吧。” 关山月和王璐进到办公室，把烟放到桌子上说道：“感谢冯处长。我看您爱抽烟就带来两条，不成敬意，有情后补！” 冯处长看了王璐一眼，眼睛一亮说道：“小事儿，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坐下聊一会儿。”看两人坐到沙发上，冯处长又问道：“叫王璐是吧？你父母在哪个单位上班呀？”王璐道：“在炼铁厂，都是普通职工。” 冯处长点点头说道：“嗯，搞预算也很辛苦的，要不你去办公室？”王璐道：“冯处长，我还是想做预算工作，学点技术。” 关山月马上明白了这个冯处长的心思，到办公室不就会天天能见面，接触的就频繁了？这混蛋！关山月接话道：“过去我们魏厂长也问过我，是不是把她调到科室。可她就是一根筋，非要想来这儿。” 冯处长哼了一声，心想到这儿还不是我的天下？迟早你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先报到再说吧。于是扯着嗓子喊道：“小童。” 不一会儿进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冯处长说道：“这是童主任，这是王璐，以后就到咱们一室上班，你安排一下。” 童主任道：“好的，走吧小王，我带你报到去。”关山月也站起来说道：“冯处长，那我也走了。”冯处长头也没抬随口应道：“好，慢走！” 第45章 感激涕零 王璐调动工作在她们家也算大事，“老两口”估计很高兴。关山月去菜市场买了两条平鱼，二斤大闸蟹，这都是王璐的最爱，又去买了两瓶秦池特曲回去贺贺。 回到家里见时间还早，关山月拿出银针，先针刺一遍要穴然后开始练功。一个时辰下来，原来若有若无的气息变得渐渐清晰起来，像汇聚成了小溪绵绵不断流向丹田。关山月收功后打打拳、踢踢腿感到浑身都是力量，倍感欣喜。看来这针灸和吐纳结合起来效果更明显，能够事倍功半。 关山月正在揣摩两仪神针，听到开门声，赶紧迎了出去，见是李秋水提着一兜子菜回来了。李秋水见关山月在家，纳闷地问道：“小关今天回来的早啊，璐璐呢？”关山月上去接过菜道：“婶儿回来了。璐璐去预算处正式报道了。送完她我就提前回来了，买了鱼和螃蟹，咱们晚上贺贺？” 李秋水满眼溺爱看着关山月说道：“真好，圆了她的梦想。就按你说的，咱们贺贺！自从你来到咱们家这好事是一桩接一桩啊！去歇着吧。” 关山月心想，也没带来什么好事儿呀？除了今天这事儿，别的还有啥？把你闺女骗到手也算？估计是把自己的事儿都算上了，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呀。 今天这一家人情绪都比较高涨，王东说道：“咱也尝尝这在中央台花一个亿做广告的酒。”李秋水一听就心疼道：“那这酒得多少钱呀？”关山月道：“不贵，二十多块钱。”李秋水松口气道：“哦，卖多少酒才能挣回广告钱呀？败家玩意儿！估计广告钱没挣回来厂子就倒闭了！” 王璐给爸妈各夹了一只螃蟹道：“咱就不操那闲心了，喝酒，吃螃蟹。”王东喝口道：“酒还行，绵软顺口。你们也喝口，吃海鲜最好喝点白酒。”王璐笑道：“老爸是准备把我们都培养成酒鬼，这样自己喝酒就没人管了。”李秋水道：“璐璐说的对，小关以后别买酒了，”王东不满地说道：“女婿不买酒那还行？不合理路。”李秋水道：“咱家没这规矩。” 王东道：“小关呀，你来后我的地位更低了，变老四了。”李秋水道：“回头养个小猫小狗的，你准备做老五吧。”关山月心里美滋滋的，这老四自然不用搭理了，跟着王璐咯咯笑声嘿嘿一乐。 吃完饭进到卧室王璐说道：“这一阵儿你就别打扰我了，我要好好学习争取尽快进入角色，不给那个老色鬼冯猴子借口。”关山月道：“好啊，你学习我练功，他要是敢骚扰你我把他废了。”王璐道：“轮不到你，我非得踢爆他。” 转天，关山月接到韩莹的电话，韩莹说道：“小关，昨天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你姐夫说咱们也是时候展示一下肌肉了，但是呢，这次订婚宴范围要小。你家人不过来我就全权代表，我们两口你们四口，然后你去请你们厂长、书记参加，就这八个人。” 关山月感激涕零，说道：“好的姐，我一会儿就去请他俩。” 关山月先去了魏厂长办公室，劳资科的盛云祥也在。厂长问道：“小关有事？”关山月道：“啊，有点事。”盛云祥一看说道：“我先走了厂长，你们忙。” 见盛云祥出去了，关山月说道：“是这样的厂长，我要订婚了，明天晚上红楼316房间，想请您参加。”魏厂长道：“这是大事，有空我肯定去。”想想又问道：“你准备办多大呀？” 关山月道：“人不多。我想请您和书记一起去。另外呢，还有公司盛总两口子，加上我对象家里的人一共不到十个。”魏厂长一愣：“盛总？” 关山月道：“对，韩姐是我的媒人，我父母离得远来不了，她就代表男方了。”魏厂长听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好，人少点好。你呢是咱们厂的中层骨干，而且中层订婚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这也算是咱们厂的大事。你父母不在这儿，按说这男方应该有我和书记代表才合适，这才能体现我们关心干部职工的生活嘛。你呀，太见外，以后有啥事要及时说呀。” 关山月道：“谢谢厂长，这不是担心你们工作忙嘛。要没有别的事我去书记那儿说说？”魏厂长说道：“好，你去吧。到时候我俩一起去。” 书记的办公室还是第一次进，赵起说道：“小关，你可是稀客呀！”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担心打扰您，一直不敢来。”赵起哈哈一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需要组织关怀的尽管提。” 关山月道：“我准备订婚了，想请您参加。”关山月话还没说完赵起就说道：“好啊，好事！这事你要不通知我我跟你有意见。你们外分学生的生活我都要关心的，党组织就是你们的后盾。用我给你当主持吗？” 虽然接触的少，但关山月真心喜欢书记真诚、爽快的性格，感激地说道：“那太感谢书记了。用不用主持我还不知道，因为这次请的人比较少，您和厂长，还有公司的盛总夫妇，对象家在这儿也没亲戚，加起来一共八个人。” 赵起说道：“盛总也去？那我还得占你的光和领导吃顿饭了，哈哈。要不我给你做媒人？”关山月尴尬地说道：“嘿嘿，韩姐是媒人。”赵起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这不是抢我的饭碗嘛。那我只好扛着脑袋吃去了？”关山月笑道：“您就负责喝酒就好。” 关山月想想问道：“书记，你说我拿什么酒好呢？”赵起说道：“档次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你不能让盛总喝几十块的酒吧？太高了也不好，不符合你的身份。我看就剑南春这种档次的就好。”关山月道：“好，我就按您的意思办。” 晚上吃着饭关山月说道：“叔、婶，我和韩姐商量好了，咱们就请韩姐两口还有我们厂长、书记，韩姐希望人少点。”王东道：“这事你就听韩莹的就好。”关山月又道：“我准备了一万零一块做彩礼钱行不？” 李秋月道：“你哪有那么多钱呀？咱不需要这程序。”关山月道：“我攒了八千多，另外借了几千。这形式还是要有的。”王璐亲了关山月一口道：“是啊，不能把我白送给这傻小子吧？”王东道：“也行，回来再给了他不就结了？不能欠别人钱。” 转天下午，一家四口早早来到红楼饭店，关山月在楼下迎接领导们。韩姐最先到，关山月把红包给了韩莹道：“姐，这是订婚的彩礼，一万零一。”韩莹笑道：“我还没当过媒人呢，差点忘了这规矩。对了，你把你们厂长书记接上去就行，别等你姐夫。” 关山月在琢磨韩莹这句话，不等是不是显得更亲近的意思？还没等他想明白，厂长和书记的车就来了，关山月赶紧迎上去。厂长握着他的手说道：“恭喜恭喜！书记呢代表组织给你送来一箱酒，这是厂里对骨干的关爱。”关山月赶紧上去接过来，连声谢谢。 厂长又问道：“盛总来没？”关山月道：“还没来呢。”厂长和书记对望一眼说道：“咋办？咱们在这儿等不？”关山月说道：“韩姐说了，不用等。”书记道：“也是，都站在这儿不好看，上去吧，盛总不会挑理的。” 等盛总来后，宴会正式开始。韩莹说道：“今天是八月八日，吉日结良缘。都是自己人，套话、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我的身份比较多，既代表男方家又是媒人。”说到这儿，韩莹心里忽地一动接着说道：“而且还是王璐的干姐姐，所以我简单主持一下。” 韩莹掏出红包来又说道：“我代表男方家送彩礼一万零一，表示我妹妹是万里挑一。”盛总笑道：“你这个妹妹确实是万里挑一啊！”大家都哈哈一笑，羞得王璐低下了脑袋。 韩莹拿起王璐的手说道：“还准备送戒指的程序呢，你到着急，先戴上了。”这下真把大家逗乐了。王璐满脸通红，抱着韩莹的胳膊娇声说道：“姐，你和谁一伙儿的？怎么总嘲笑我。”韩莹道：“这能怪我么？好吧，怪我。咱们开始吧。” 关山月道：“姐夫，本来我拿的剑南春，可我们厂长和书记给送来了茅台，咱就喝好的？”盛利说道：“那还不喝好的？不能辜负魏厂和书记的好意。都满上，不过这酒该怎么喝我也不知道啊，我们那时候也没订婚。” 赵起说道：“看来我来对了，这个程序叫互换金盅，喝订亲酒。有句话叫‘情投结成两家亲，意合牵成百世缘’。不结亲是两家，结了亲是一家。订亲酒一喝，象征着今天订婚仪式圆满成功。请两亲家举起手中的酒杯，换盅，干杯。” 韩莹端起酒杯道：“我哪喝的了酒呀，老盛你来吧。” 第46章 负荆请罪 已经进入酷夏，虽然山沟里的气温还算可以，但是炼钢厂里就却像火炉一般，尤其是铸钢工段到了难熬的季节。关山月想起自己刚上班的时候，天天处于马上要虚脱的状态，当时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这一年坚持下来终于有了收获，有自己努力奋斗的原因，也有贵人相助的原因，缺一不可呀。 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如在眼前，特别是有点儿娇蛮儿又痴情的李春梅，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她还好吗。每每想起她，关山月就有一种负罪感，心底里感到刺痛。日子还得过，幸好工作顺风顺水。 段立功开会回来说道：“厂里开始推长寿命中间罐了，咱们这儿的操作工艺你准备好了吗？”关山月道：“它的变化主要在砌筑和烘烤方面，对职工操作影响不大，关键看技术部门对上下工序衔接的怎样。”段立功道：“这我也不懂，你看着安排。另外分来两个学生，你对他们教育教育，工作怎么安排你看着弄吧。”说完就出去了。 关山月想起赵老板来，不知道这次中间罐耐材是不是他在供货，这就有点好笑了。 一会儿艾娜领着一男一女进来了，艾娜说道：“关主任，这俩是新分的学生，来你这儿报到来了。”关山月一看男生长得矮矮瘦瘦的，而女生则英姿飒爽，说道：“坐，艾娜，拿几个纸杯来。” 关山月问道：“你们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学什么专业？”男生道：“主任，我叫何涛。我是四川钢专毕业的，学的就是钢铁冶金。”关山月道：“四川是个好地方，可惜我没去过。” 女生道：“我叫王彩，宁夏固原人。我是陕西冶金毕业的，也是学炼钢的。”关山月道：“好，好，你们两个专业都对口。宁夏我也没去过，但是固原六盘山可是大名鼎鼎啊。‘山高太华三千丈，险居秦关二百重’，就是说的六盘山。当然，最著名的还是主席的诗词《清平乐六盘山》：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大气磅礴，雄浑豪放，隽异挺拔，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真让人神往，哈哈。” 王彩满眼崇拜地说道：“主任知识真渊博，我都说不全呢，枉为六盘山的人啊。”关山月道：“我也就这点爱好，算不得什么。” 这时艾娜给他们倒好茶水，王彩赶紧说道：“谢谢！太客气了。”艾娜笑道：“我们关主任安排的我哪敢不听呀。” 关山月笑笑继续说道：“我也是外分来的学生，所以说点对你们可能有帮助的体会。我概括为这两句话：首先，你们不要把自己当学生，说的是要和职工同甘共苦；其次，必须把自己当学生，为什么呢？如果你和职工一样只是天天做一些简单的重复的劳动而不去思考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那你和普通职工又有什么区别呢？就是说你要表现出高于职工的地方来。 我能给你们的建议也就这两点，你们先进行车间的三级教育，然后再安排工作吧。艾娜，一会儿你把他们带到安全员那儿。” 看到这两个人关山月有点发愁。男同志瘦瘦小小，干浇钢工的活儿估计够呛，女同志就更别说了，这工作还真不好安排。两人跟着艾娜出去后，关山月也带上帽子去了现场，实验长寿命中间罐还是要亲自看看才放心。 进入厂房没多长时间关山月就汗流浃背，先去检查了职工的防暑降温物品发放情况，然后去了砌包区。 王振亮在人堆里比较醒目，体积比较大，远远的就认出来了。关山月心想，这事儿也不让何东参与了？再走几步见站在王振亮身边的果然是那个赵老板，关山月想了想转身就走了。 谁知赵老板眼尖看到了关山月，急匆匆地跑过了喊道：“关主任，关主任。”关山月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赵老板，看他怎么说。 赵老板抽出烟就要递给关山月，忽地又收回去尴尬地说道：“您也不抽，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说句话？”关山月冷冷地说道：“不用，有啥事你就直说。” 赵老板搓着手说道：“你看，真不好意思，那件事我真的不清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解释。”关山月道：“没你事你和我解释什么。”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赵老板僵立当场。 关山月回到主控室，顿时一阵凉意。戴月说道：“看你一身大汗，生产也没啥事瞎跑啥？屋里多凉快呀。”关山月笑道：“我哪有你的命好啊，天生就是受罪的命。”戴月不屑地说的：“切！笑话人。” 和小姑娘聊会儿天，关山月心情好了不少，带上帽子正要出去王振亮进来了。打个招呼，王振亮扶着关山月的肩膀说道：“兄弟，那件事儿就没解了？”关山月微微一笑道：“那咋办？我笑脸相迎？”王振亮说道：“这个人我还是比较熟的，不至于办这么没水平的事儿，这也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原则，要这样的话他们还在这个圈里怎么混？谁还敢相信他们？”关山月道：“这事儿我大致能想出来，他最多是个从犯，或者他真不知情，但是我就是膈应。” 王振亮哈哈一笑道：“你别多心，也就是我自认为咱俩关系不错，而且涉及到我的人所以才和你聊聊。咱不谈他，哪天再给哥调理调理？我好烟好酒伺候你。”关山月笑道：“中医讲肾乃先天之本，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先天之本呦。”王振亮哈哈大笑：“男人嘛！好，有空再聊。”说完就出去了。 戴月娇骂道：“你们还科技干部呢，说话太不注意影响了。”关山月道：“我们没说啥呀？是你想多了吧？小姑娘。”戴月啐了一声：“当我是小孩？什么‘肾’了，‘男人’了，也不看看我还是黄花大姑娘呢，当着我面就瞎说。”关山月伸出拇指夸道：“了不得！”戴月一愣：“什么？”忽然脸一红轻轻踢了关山月一脚道：“别给别人瞎说。”一会儿幽幽地问道：“你和王璐啥时候结婚？”关山月道：“今年吧，还没定日子呢。”戴月低声说道：“王璐的命真好！”便不再说话。 关山月哪知道小姑娘的心思？见她阴晴不定的，坐了一会儿就回办公室了。 下午段立功过来问道：“小关晚上有事吗？”关山月道：“没啥事。怎么，要请我喝酒？”段立功道：“真聪明！不过不是我，张厂组织的。”关山月纳闷地问道：“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喝的是哪门子酒？”段立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就直说吧，是赵老板的事儿。张厂担心你不去嘱咐我先不告诉你，可咱俩啥关系？我要不说咱俩不就有隔阂了吗？” 关山月道：“看来我只能去了？行，你的面子不能驳。”段立功道：“那好，下班了一起走。” 下班洗完澡出来，车间办公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普桑，关山月面熟。张厂把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喊道：“就你两慢，上车。”上了车一看王振亮也在，段立功笑着说道：“让领导久等了。”赵老板回过头来说道：“领导好！”段立功回道：“赵老板好。”王振亮嘲笑道：“你总是装着一副很忙的样子。”段立功道：“要不咱俩换换位置？”王振亮道：“我说了不算。” 车子开得飞快，两个人斗着嘴已经出了厂区，却是去了县城的方向。张厂说道：“今天咱们去县城新开的一家三星级酒楼，叫什么来着？”赵老板道：“龙颐宾馆。”“对，龙颐宾馆。小关来过没？”关山月道：“张厂，我还真没来过。” 张厂长道：“那正好，今天赵老板负荆请罪，诚意满满，吃饭时你俩好好聊聊。”关山月道：“看张厂长的面子我也不敢说啥呀。”张厂长道：“这可错了，要知道咱们是一伙的，我哪能以权压人？我就是做个和事老，你俩聊。” 酒过三巡，赵老板端起酒杯说道：“张厂长，各位领导，你们别见怪，我先给关主任赔礼道歉。”张厂长道：“好，这是今天的主题。”赵老板对着关山月说道：“关主任，解释的话我不想再说，不管如何我都有责任，因为你是我的客人，我没有照顾好你。今天我只能以酒赔罪，我先喝三个以表歉意。” 赵老板说完端起酒杯一仰脖三两酒下了肚，紧接着咚咚咚又倒一杯一口干了。再倒第三个时，关山月上去按住说道：“这第三个就不能再喝了，我相信你！咱们就掀过这一页。”赵老板道：“谢谢关主任谅解，这一杯我更得喝了。” 张厂长见状说道：“老赵，小关都原谅你了就别逞能了，你这样还让我们喝吗？咱接下来怎么进行？”赵老板说道：“那谢谢小关，谢谢了！幸好没出事，出事了我一辈子良心难安呀！” 第47章 东窗事发 转天开完调度会，关山月和段立功商量道：“咱们的两个学生怎么安排呢？那个男的叫何涛，估计还没有九十斤，浇钢工这活他也干不了啊！要不让他跟着配水工学学？好歹也算是岗位上有点技术含量的工种。” 段立功道：“也行，太瘦弱了。那女孩呢？”关山月道：“这更愁，让她在主控室熟悉熟悉吧。”段立功道：“也只能这样了。要是分的学生都像你这样就好了。”关山月笑笑道：“人不可貌相，没准是个人才呢。” 段立功道：“今天正式推长寿命中间罐，这事你还得多操心。”关山月道：“放心，每次投用我都亲自盯着。新的设备、新的工艺投用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改变，可能会有我们想不到的地方，都不能掉以轻心。”段立功道：“我就纳闷，你怎么有和自己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呢？”关山月笑道：“这都是主任教导得好。”段立功道：“这小马屁互拍的舒服！”两人哈哈大笑。 长寿命中间罐推行的很顺利，接连几个浇次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大家都放下心来。连着值了几天班，段立功安排关山月休整两天。 **群已经辞职了，宿舍里就关山月一个人，呆着无聊关山月就练功解闷。 关山月并没想过成为武术名家，不过自从练功后觉得耳聪目明，身手矫健，气定神闲，所以逐渐爱上了练功打坐。经过对经脉针刺激发身体潜能加上个把月来的勤练，练到静处关山月已能感到整个身体的毛孔随呼吸而息，神入气中，气于神外，鼻吸微微，若有若无。 关山月不知道他的奇经八脉已经畅通，胎息功已有小成，能如胎儿在母腹之中，没有鼻呼吸只有内气的潜行一样，进行到半眠和坐忘的境界。 收功后，关山月握着拳头只觉得自己充满力量，想一拳打在墙上才感到舒畅。看看屋里没有趁手的东西，便打开窗户，攥住护栏的钢筋暗喝一声使劲一拉，只听“嘣”的一声钢筋从焊点处断开。关山月吓了一跳，难道是焊点长期锈蚀不结实了？不管怎样，自己的力量大了不少。 胎息功初成，不知道对两仪神针有没有影响。关山月拿出银针扎在自己的足三里上，然后透过银针运起胎息功，顿时一丝微微的气息传到穴位里，先是臌胀，然后如电击般一股酸麻顺着经脉传到脚上，针气合一！胎息功和两仪神针完美地结合起来了！ 关山月喜不自胜，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该怎么宣泄，真想找个人试试效果。 歇了一天，关山月又上班去了，觉得自己是领导干部还是严于律己比较好。 早上开会见艾娜没来，关山月自认为是副手，当然不能过问了。开完会关山月和段立功一起有说有笑地回了办公室。到了楼道，却见段立功的办公室门口等着三四个人，关山月也没在意推开了自己的门。 还没进屋听到有人问道：“你就是段立功？”段立功道：“对，有什么事吗？”接着就是“咣当”一声巨响。关山月回头一看，见段立功被人一脚踹进屋里去了。关山月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喝到：“住手！你们干什么？” 两个女人堵着门口，关山月上去说道：“有事说事，怎么能打人呢？”其中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说道：“你不要管，今天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里边听着噼里啪啦的，关山月急了，厉声说道：“你们这样会出人命的！打人能解决问题吗？让开！”一伸手一把一个就把两个女人拖了出来。 屋里两个人正把段立功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关山月抓住身边的一个用力一推，那人就被推倒墙边的床上。紧接着关山月又把另一人提了起来对着他的脸大喝道：“住手！听到了吗？有事好好说！” 关山月这一声气势很足，把几个人镇住了。倒在床上的那个年轻人站起来说道：“你妹妹被人玩了你能好好说吗？小子，你别管闲事。” 关山月一听头就大了，这是艾娜家里的人找来了，瞬间也怂了，只能劝道：“打架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们要是把他打坏了还得负法律责任。我看这人也打了，解解气就好了，不能再打啦，再打就要出事的。有什么事好说好商量。” 把众人劝住，关山月把段立功扶了起来。再看段立功满脸是血，已经看不出模样来了。扶着他坐好，关山月用卫生纸擦帮他干净，看看倒没什么大伤，问道：“怎么样？去医院吗？”段立功龇牙咧嘴地说道：“没事，鼻子破了，让他们都进来吧。” 关山月关好门问道：“你们是？”一个女人说道：“我们是艾娜的哥嫂。昨天晚上艾娜在家总是呕吐，我婆婆逼着一问，原来是被这个家伙祸害了，当时把我婆婆气的就住院了。你们说咋办？” 关山月心里也恨的要命，这安全措施怎么做的？挺聪明的人咋就这么笨呢？这事儿关山月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过了一会儿段立功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办？”刚才说话的那个嫂子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祸害艾娜的时候咋不想想呢？”另外一个嫂子说道：“找他们厂长去，这种人还配做领导？” 关山月见吵吵的厉害，于是说道：“你们是艾娜的哥嫂，我也叫你们哥哥嫂子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看这样好不，让大哥和段主任谈，你们到我办公室坐着喝点水怎样？”老大说道：“不用，都在这儿。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关山月看着鼻青脸肿的段立功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立功说道：“小关，你先去忙吧，我和他们谈谈。”关山月道：“好。大哥，咱们气也出了，剩下的就好好谈谈怎么解决，都别冲动。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艾娜还没结婚呢，也要考虑对她的影响不是？” 关山月也不敢走远，万一再打起来呢？刚坐到办公室，统计员王姐就探头探脑地过来问道：“没打伤吧？”关山月苦笑道：“没大事。捅了马蜂窝了，哎！”王姐道：“咋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估计是光顾着痛快了。”这半老徐娘们是不忌口，关山月可不敢和女人们说这些生冷不忌的话。 关山月忽然想起李春梅来，他俩当时也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心里竟忐忑不安起来。 一会儿设备主任李越也过来凑热闹。李越说道：“现在就这社会风气。男人没有蜜肯定不咋地，女人不是蜜心里不服气。”王姐骂道：“胡说八道！你没看姐姐我在这儿就瞎说？”李越道：“王姐自然冰清玉骨、洁身自好。改革的春风还没吹到你那儿呢。”王姐笑着打了李越一下道：“前一句还像人话，后一句又变味了。” 关山月心想，这人呀都不嫌事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计很快就传遍钢厂了。这下够段主任喝一壶了，这么好面子的人那以后还能抬起头来？ 事情最终怎么处理关山月就不知道了，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忙了，因为段立功请假了。别看平时段立功不怎么管生产上的事，但是当他不在时关山月顿时感到压力巨大，生怕出什么乱子。 突然让关山月主持工作他还有点不适应，而且李越也比他资格老，总感觉有点儿缩手缩脚，于是对李越说道：“李主任，要不你主持会议？”李越道：“这哪行？一把手不在就该生产主任负责。放心，你安排什么我绝对服从。” 关山月道：“李主任，你资格老，有事儿多提醒。段主任不在家，也没说请多长时间的假，没大个顶着就把咱俩亮出来了。所以我想咱们更不能丢份，要比过去做的还尽心，不能让别人看咱俩的笑话。” 李越道：“你说的对，咱俩拧成一股劲还干不好这点工作？下午我就给检修段的班长们拧几扣，上上劲，谁敢给我惹乱子我打出他粑粑来。”关山月听着一乐，心道自己也该给生产工段的班长们紧紧扣，不要主任不在家都放羊了。 今天是王强的白班，关山月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关山月到现场一露头王强就看到了，凑了过来说道：“关主任，你好像还欠着我一顿酒呢？”关山月笑道：“我啥时候答应请你喝酒了？”王强道：“虽然没说过，但是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你不出半年就能当上副主任？像我这么伟大的预言家你不该表示表示？”关山月道：“好像你还真说过，可是为什么才想起来？”王强道：“我担心你再欠我一顿。”关山月一愣：“什么意思？” 王强神秘地说道：“咱们段主任出这事儿会是什么结果呢？要不艾娜调走，要不段立功调走。你说呢？”关山月严肃地说道：“王强，你最好把心思放到工作上。这几天段主任不在家，你们谁要是不好好干，出了生产事故我加倍考核！听到了吗？”王强“啪”地一个立正，大声说道：“放心，为了关主任我甘愿抛头颅洒热血。这一阵儿要出大的事故你拿我是问！”关山月无奈地说道：“你最好不要当地下组织部长。” 第48章 突如其来 关山月终于体会到了一把手的压力，每天回家心里想的都是生产上的事儿，晚上睡觉前都要往班上打电话询问生产情况才能放心。 钻进被窝关山月问王璐：“你原来在主控室时，晚上你们主任打电话吗？”王璐道：“不多，没什么事儿一般不打。”关山月自嘲道：“看来自己承受能力不够啊。”王璐道：“也不能这么讲。我听调度说，魏厂长每天晚上还过问生产情况呢，所以还是责任心的事儿。要不这样，你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主控，有事往家里打电话。”刚说完王璐就反悔了，又道：“不行，那样他们不就知道咱俩同居了？你们单位啥时候能给你分房啊？” 关山月笑道：“着急嫁给我了？”王璐鄙视道：“那你没事就赖在我家算啥事儿呀？我一世英名都毁在你的手里了。” 关山月把手伸进王璐的睡衣里，摸着圆润的乳房说道：“看来我的脸皮是厚了点，都怪你国姿天香把我这凡夫俗子迷惑了，我现在一天不见你就如隔三秋。”王璐心里美滋滋的：“小话说得好听，别以后喜新厌旧就好。”关山月道：“我有那么不堪吗？” 王璐把手往下一探，抓住小关山月恶狠狠地说道：“你这蛋是有缝的，我担心那天又被苍蝇盯上！” 关山月翻身压住王璐，上下其手道：“你敢嘲笑我？我要重振夫纲！”…… 第二天关山月早早起来去分厂开调度会。开了一段时间厂部调度会，关山月渐渐地和其他部门的领导熟识起来。同时也发现了一个规律，如果那个车间发生事故，开会前都要到主管领导那儿先汇报。关山月心想，这倒是个好办法，一是让主管领导了解事情发生的详细过程，不至于开会时显得对情况不了解，那不就打脸了吗？二是也可以提前和领导解释清楚，好让领导们有的放矢，自己也少挨训。 这虽然是一个细节，但是又很重要，看来不光只是把工作做好就行，沟通也很重要啊。 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自己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呀！而且这样做对自己还有个好处，能加快和领导们熟悉起来，自己和设备厂长裴真还没怎么说过话呢。关山月又想起韩莹说过的话来，“不要刻意去和领导搞关系”，那就通过工作上的事慢慢交往吧。 过了一个来月段立功还没回来上班，谣言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说段立功没脸上班，在家歇着；也有人说段立功赔了艾娜家五万块钱，媳妇闹着离婚呢；还有人说段立功和艾娜私奔了……。说啥都有，看来这人们不管男女都是充满了八卦精神的。 幸好生产比较平稳，关山月也渐渐地适应了新的工作节奏。 季度工作总结会如期召开，关山月代表铸钢一车间做了发言。这个总结好写，因为过去都是关山月写的。让关山月更欣慰的是生产科、技术科通报的生产、质量、事故等主要方面二车间远远落后于一车间。 没对比就不知道差距，就分不出好坏来。厂长总结时说道：“通过科室的总结我们看到，铸钢一车间各项工作都走在前列。今年以来，他们先是进行了高效改造，使我们厂的产能发生了大的跨越；紧接着他们又推行了中间罐热换技术，使铸机的作业率大幅提升，可以说铸钢车间成了我们厂技术进步的标杆。而且他们不光是技术进步工作做得好，产量、质量工作也一直很好。大家也听到了，这一个季度几乎没有发生大的生产事故，作为一个生产单位是多么难得？这说明他们的管理工作也值得其他车间学习……” 厂长大肆表扬了一车间，弄得关山月竟有点害羞，低着脑袋装模作样地记录着厂长的讲话。 开完会方国庆阴着脸率先出去了。王振亮追上关山月说道：“厂长今天就是表扬你的，真不错！”关山月道：“这主要是段主任的功劳，我就是一个干活的。”王振亮不置可否，搭着肩膀悄悄地问道：“兄弟，知道老段干啥去了吗？”关山月道：“真不知道，走了就没打过电话，我也不好意思呼他。”王振亮沉思一会儿说道：“这一段时间一定要稳，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干，知道不？”关山月点点头，心道又要起风了。 分厂开完总结会，车间也召开季度总结会，并传到分厂的会议精神。 关山月说道：“昨天厂里的总结会，厂长表扬了我们车间，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干工作就是这样，能够把简单的事情日复一日重复的做好那就叫不简单！为了使我们的工作长期稳定，我准备设立无事故奖。这奖项分配一是针对班组，二是针对班长，每个月下来咱们张榜公布。具体的方案我已经有了，等段主任回来商量后就实施。” 开完会关山月回到办公室发现段立功回来了，关山月高兴地说道：“段主任，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崩溃了。” 段立功笑笑道：“兄弟，坐下来说。”段立功点根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说道：“我要辞职了！”关山月吃惊地说道：“主任，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千万别冲动！” 段立功道：“我已经和那边签好合同了，一家新的钢厂，我过去做厂长。”关山月还是转不过弯来，说道：“这外边的事我也不懂，你的事业正是起色的时候，多可惜呀。”段立功道：“艾娜的事儿对我冲击很大，哥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咱们这地方太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嫂子也没脸见人。我对她们伤害都很大。这儿已成了我的伤心地呀。” 关山月道：“我还是劝你再想想。”段立功道：“我刚才已经见到厂长了，来这儿再和你见一面我就走了。这一说走，却是非常怀念咱俩在一起的时光啊。” 关山月道：“这就没缓和的余地了？”段立功笑道：“你该祝贺我的。东西也没啥可收拾的，没用的你就扔了吧。下午我就去报到了。”关山月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段立功又道：“下次回来咱们再聚，这次太匆忙。不用伤感，说不定对咱俩都是好事。我走了，咱们都保重！” 说完段立功就站了起来，关山月上去使劲抱住他道：“老哥保重！” 段立功走后关山月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儿。自己能做这个副主任他起了很大的作用，是自己事业上的引路人，做人不能忘本啊。 枯井无波，奈何雨落。难过之后，关山月想道，不知道这次厂里该怎么调整。本来自己从未想过现在就能当主任，还是那句话，资历太浅，年龄太小，如果再过一年他还真有这想法。 但是突然出现空缺，关山月的心里也开始波动起来，假如厂长让自己干能担起来吗？单论车间这一块，关山月自信还是问题不大，就是和其他部门沟通上还有些欠缺，这可以学嘛；假如厂里安排人过来，自己还能和配合段立功那样配合新的主任吗？想到这儿关山月又有一丝丝失落。 心里烦躁，关山月就想关上门练一会儿胎息功平息一下。关门时，门后的拖把倒了下来落到关山月脚面上。关山月自言自语道：“你添什么乱子，我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呢。”随手抄起来，深吸一口气两手一错，就听“咔嚓”一声，拧断了！ 竟能拧断白蜡杆，关山月吓了自己一跳。看着崭新的断口，关山月得意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力道长进这么大。 欣喜冲淡了烦躁的心情，关山月盯着握起的双拳思索道：若让自己干，就勇敢承担下来；若是安排别人来，那还是一如既往地工作，自己还年轻，能等得起。这事儿也不用去求姐夫，厂长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就看卖不卖这个面子。毕竟主任这个职位还是很重要的，关系到厂里的各项指标，所以厂长肯定会前思后想的。 想明白后，关山月放松下来，拿上帽子就要去现场。这时王姐喊道：“关主任，厂里通知你和李越去开会。”关山月明白，应该是主任人选的事。 关山月叫上李越往厂部走去。李越问道：“这个时间不当不正的，开什么会？”关山月说道：“段主任辞职了。”李越吃了一惊：“辞职了？”见关山月点点头，李越又问道：“那就是去宣布主任了？是谁呢？”关山月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刚刚发生的事儿。” 走了一会儿，李越清醒过来说道：“关主任，听说昨天的会上厂长狠狠地表扬了你半天，不会是要提拔你的前奏吧？真要这样就好了，咱们哥们再好好干一场！” 关山月苦笑道：“老哥，段主任是咱们刚才开会时才向厂长辞的职，你也太善于联想了。”李越道：“我肯定没戏，这不用想。你除了太年轻别的都合适，可厂里也没有太合适的人选呀？借我吉言，你要高升了！” 第49章 众望所归 他俩来到小会议室，里边烟雾缭绕，几个厂长都在。赵起说道：“你俩随便坐。”两人看了一圈坐到墙角的沙发上。 厂长看了书记一眼道：“书记，你说？”赵起道：“好，我先说。段立功由于个人原因今天提出了辞职申请，你们车间的领导班子就不得不调整。经过党政联席会议讨论决定，由关山月同志代任车间主任，主持车间全面工作，李越兼任车间副书记，同时调任生产科调度长黄飞同志任车间生产副主任。由于事发突然，咱们就先任命后报组织部审批后在宣布。下面请关山月主任表态。” 幸好有思想准备，关山月不急不缓地说道：“感谢组织栽培，感谢厂长书记以及各位领导的信任。我认为这次任职不仅是对我工作的认可，更是一份希望、一份担当、一份使命。同时我又深知自己还有很多差距和不足，所以这次任职对我来说意味着更多的责任与压力。我唯恐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将把今天作为一个新的起点，努力工作，勤奋进取，以新的姿态、新的境界尽快适应新的岗位。” 书记看看李越道：“李越，说几句。”李越道：“首先请组织放心，我会全力支持关主任的工作，团结在以关山月为核心的班子里，同时我会一如既往地坐好本职工作。当然，组织任命我兼任副书记，对我也是个全新的工作，我首先要好好学习尽快熟悉。其次加快对党员队伍建设，把党员培养成骨干，把骨干培养成党员，比如我们关主任要尽快吸收到组织里来。” 书记带头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下面请厂长说几句。” 魏厂长说道：“刚才两位同志的表态很好，我就代表班子说几句。段立功高就去了，人往高处走，咱们得支持。但是他的离开对我们也是损失。我们感谢段立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带领车间为炼钢厂做了很多事，更主要的是锻炼了一只过硬的队伍，培养了后备人才。 这次事发突然，但是军不可一日无帅，综合考虑我们决定任命关山月为车间主任。刚才大家讨论时说的很中肯，小关同志业务能力上成长很快，已经能够胜任车间主任这个角色，这一个多月出色的工作完全能够证明；但是政治上还不太成熟，毕竟年轻嘛。我非常认同大家的观点。但是我们毕竟是企业，一切以生产为前提，特殊时期造就特殊人才嘛……” 虽然厂长说的轻松，但是既然有人提出关山月不太成熟，那就是反对的意思。可想而知，厂长和书记定是力排众议。 关山月现在还没心思想这些，虽然嘴上说着深感压力巨大，但是他目前只有兴奋，一种潜意识的到骨子里的兴奋。回到办公室，他迫不及待地先给王璐打了电话，王璐说道：“恭喜！你真厉害！我这儿不方便说话，你先给韩姐说说，让她给你提提意见。” 关山月心想自己还不如王璐沉稳，这胎息功是白练了。平稳一下激动的心情，关山月往韩莹办公室打了电话。韩莹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振奋，高兴地说道：“小山，你真是要开挂了！姐为你骄傲！嗯，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晚上回去和你老丈人喝顿大酒，庆祝一下。哈哈。不过明天就要沉下心来，想想工作怎么开展。还有一点，这以后是一把手了，要注意和领导之间的沟通，这很重要。” 关山月道：“姐，我知道了，这一方面也是我最欠缺的，我会努力把这一块补上。”韩莹道：“这件事也强求不来，好多时候是由自己的思维惯性决定了行为方式。做正确是事就好了。”关山月道：“我知道了，同时也感谢姐和姐夫的关照。”韩莹道：“总是这么客客气气的，显得多生疏？”关山月道：“我这不是感激不尽嘛。” 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就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有韩姐这样智慧的贤内助，盛总在官场上自会游刃有余。当然自己的王璐也不错，不虚荣，有智慧。 一会儿王姐过来说道：“关主任，祝贺！”关山月已经从激动中平静过来，笑笑应道：“谢谢王姐。”王姐感叹道：“你这是火箭速度，想想你刚上班时的情景，简直不可思议！不过大家都为你高兴，人品好，有能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关山月道：“王姐还挺会夸人！我永远记得你借我200块钱的事儿，哈哈。”王姐笑道：“可惜我这月老没当好。不过王璐可比张倩强多了，有眼光！”关山月道：“那也谢谢王姐，张倩也是个好姑娘，就是和我不合适。”王姐暧昧地说道：“你不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吧？” 关山月就怕这已婚妇女生冷不忌，赶紧说道：“哪能呢？王姐开玩笑，后来我都没见过。”王姐笑道：“那就对了，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呀。话说到这儿了，我想问问艾娜啥时候上班？都把王姐我累傻了。” 关山月道：“我也不知道啊。要不这样，你通知王彩到车间帮帮你行不？”王姐道：“那感情好，我马上通知她。谢谢啦！” 吃完午饭，关山月把无事故竞赛细节又捋了一遍，就去了现场。 一进厂房职工们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说些祝贺的话。关山月知道职工是最真实的，所以不敢怠慢一一回应着。今天的班长是刘玉路，别看平时不爱多说话，今天却打开了话匣子：“恭喜主任！这次能当主任可是众望所归呀，大家都为你高兴。” 关山月被夸的竟然有点难为情，说道：“老刘，你也不实在了。”刘玉路着急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大家都这么说。说你懂技术、肯干、人品好，真是众望所归。” 关山月笑道：“好，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们上个紧箍咒，拿去看看。”说着把无事故竞赛方案递给刘玉路。 刘玉路拿着方案看了一遍说道：“主任，这也太难了吧？你就是不想让我们拿钱。”关山月道：“你知道我这方案怎么来的吗？我统计了你们半年的生产情况，发现有一个班组达到了这个标准，你知道那个班组吗？”刘玉路道：“不可能，谁也达不到。” 关山月道：“你错了，就是你们班。”刘玉路有点蒙：“不能吧？我只觉得偶尔一个月能行，半年都这样？”关山月道：“这我还能骗你？过去咱们没有对比，只拿产量说事。以后我要把事故考核作为硬条件，避免为了抢产量而野蛮生产。这个方案就放到主控室，你们班长们都看看，提提意见。不过大的方向是改变不了的，明天车间会上就宣布。” 转天的会议是张厂长带着黄飞来宣布的，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就走了。 关山月说道：“欢迎黄主任来咱们车间一起工作。黄主任有多年组织生产的经验，来咱们这儿定会实现无缝对接，对咱们的生产工作定是如虎添翼，也希望你们班长以后能更好地配合黄主任的工作。今天也借这个机会把无事故竞赛方案发下去，希望大家引起重视。以后咱们每旬一总结，每月一考核，每季度一评比。到时候丢了面子你们可别怪我哟。” 黄飞拿着方案详细看看说道：“关主任，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能会抑制大家抢产量的热情。你看加大了对无事故的奖励就是变相加大了对事故的考核。产量都是争分夺秒地抢出来的，这抢的过程就容易出现事故，那以后谁还去抢？大家都四平八稳的，会影响产量的。” 班长们都看着他俩，这第一天就交锋有点意思。 关山月说道：“我一直的思路是：产能的提高依靠技术引领，依靠设备保障，依靠大家的精心工作，这样才能形成良性的循环。你说的意思正是我出台这个制度的目的，我就想改变这种野蛮的，不计后果的习惯。” 李越说道：“我同意这个方案。盲目生产容易造成事故，加大了设备的检修量。当时看着热闹，后遗症比较多。只有形成良性循环才能稳产高产。” 关山月道：“咱们都别争了，先执行两个月看看效果再议吧。”黄飞笑笑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说说自己的观点。”关山月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只要是工作的事都可以发表意见，可以争论，何况你主抓生产嘛。我们不搞一言堂，那样更不利于工作。” 这两天王璐极尽温柔，把关山月伺候的舒舒服服。关山月趁机提出来多日来的梦想，希望“玉人吹箫”。王璐竟然同意了，让关山月受宠若惊。可是当王璐折腾一次，差点没恶心死，呕吐了半天，气的她骑在关山月身上狠命地折磨，警告道：“以后再敢提这下流的要求，一个月不让你上老娘的床！” 第50章 杀鸡敬候 关山月自从当上主任以来，就没了节假日。开始王璐还不说啥，一段时间后美女就有意见了。吃完早饭，见关山月又要去班上，王璐说道：“你现在眼里只有工作了，不过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呀。” 关山月笑道：“嫌我没陪你了？刚当主任咱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啊。再说了，提我当主任厂长、书记也冒着一定的风险，不为自己也得为厂长、书记争口气不是？等过两个月各项工作都能按自己的思路走时，那就轻松了。” 王璐道：“我知道，就是担心把你累坏了。”关山月道：“放心吧，你老公的身体你不知道？怎么，满足不了你了？”王璐羞道：“滚，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关山月道：“那好，今天就不去上班了，陪你买点换季的衣服。”王璐亲了关山月一口道：“谢谢老公，我以为你已经不稀罕我了。”关山月道：“要不咱们再稀罕稀罕？”说着就把手伸进王璐的怀里。王璐骂道：“咋不累死你呢？天天欲求不满，跟个牲口似的。把狗爪子拿出来，赶紧走。” 两人换好衣服，王璐说道：“我忽然想去看看薰衣草。”关山月道：“正合吾意，走着!”骑上摩托来到山谷，已经有一对夫妇带着孩子来了。王璐看着一家三口在花间、树后嬉闹着，满眼羡慕。 关山月轻轻拥着王璐道：“喜欢小宝宝？要不生一个？”王璐羞涩地嗔道：“去。你要八抬大轿把娶回去我才给你生宝宝。” 找了一片平地坐好，王璐说道：“今天上午咱们那儿也不去，就在这儿说说话。”关山月道：“咱们的悄悄话都在被窝说了，你还想说啥？”王璐躺在关山月怀里说道：“你就不正经。去年给我做了首词，现在再做一首。”关山月道：“这事儿不能对外人道也，咱这点儿文采容易让人笑话。”王璐道：“还谦虚了？快点。”关山月看着眼前一片紫海，来处一片丰收的景象，回想这一年来的经历，忽然感慨万千，说道：“好，我做首《蝶恋花》发发感慨： 翠谷归来秋色早。蝴蝶双飞，果红压枝头。紫仙翩翩十里香，物是人是同渡船。 醉卧花丛佳人语。细风浅草，谷黄披金裳。细说经年相依望，旧游新梦宏图展。” 王璐忽然发现有志向的男人更帅，暗自佩服自己的眼光。想想自己也算是嫁给了钻石王老五，未来可期，要想拴住他的心，就要他从精神上依赖自己而不是自己依赖他。 想到这儿王璐把手伸进关山月的衣服里，摸着他的胸膛说道：“这一年你走的路可能是好多领导需要十多年才能走完，有点太快了。俗话说春风得意马蹄轻，同时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各色人等都有自己的心思，所以只希望你能守住本心，不忘初心。咱们堂堂正正地走大道，就是以后发展的慢点也比别人快了很多，千万不要被这浮躁的社会迷了心性。” 关山月道：“你说的太好了！这一段时间我都没心思反思这些事，就按你说的咱们堂堂正正地走大道，权当从零开始。以后你要多提醒我。”王璐道：“就担心你听不进去。”关山月道：“你说的这么好，我怎么会听不进去呢？没想到你的小脑瓜里还有这么多智慧。”王璐掐着关山月的小咪咪说道：“瞧不起人。” 看着来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王璐说道：“不是要给你媳妇买衣服吗？咱们走吧。” 玩了一天，回来后往单位打电话问了生产情况，一切正常，关山月放心下来。没想到转天到班上就出现了一起事故。夜里液压管泄露，而液压工睡岗没能及时发现，不仅生产被迫中断，还导致了泄露了几桶液压油。 李越已经到了现场，对关山月说道：“汇报时你只说液压管泄露导致生产中断，设材科会下来分析，是咱们没按期更换还是材料本身的质量问题。睡岗的事儿车间自己处理就好。” 厂里开会，关山月按李越的说辞汇报了这起事故。让关山月意外的是，除了生产科和设材科按规矩说了几句，其他领导没有一人对这起事故做出要求甚至批评。领导们轻描淡写更让关山月忐忑不安，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工作做得更完美 车间调度会上，关山月说道：“这次事故比较恶劣，给车间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所以要对睡岗职工严肃处理，加倍考核。黄飞主任按制度下通报到各班组，希望各班组引以为戒，不要发生类似事故。” 开完会班长张凯和黄飞都留了下来。黄飞说道：“按制度加倍考核就是两个月的奖金，是不是有点重呀。”关山月道：“对，咱们考核不是目的，而是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先考核，如果以后他表现好，可以返还一部分。” 张凯犹犹豫豫地说道：“主任，你知道夜班的液压工是谁吗？”关山月摇摇头：“不管是谁都要一视同仁。”张凯道：“这个人你可能不认识。他是当地的一个痞子，家里哥六个他排行老四，当地一霸。去年由于村里竞选村长，被另一伙蒙着头打了一顿，住了半年院，这是刚上班没几天。过去万华主任就被他打过一次，也是不了了之。” 黄飞道：“你说的是赵老四？这个人有点儿名号。”关山月道：“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考核吧，就说是我的意思。”黄飞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好的，我马上执行。” 关山月看着黄飞离去，忽然意识到这赵老四会很快找来，反而有点儿兴奋，心道：“赵四呀赵四，你这次撞枪口上了，我要拿你杀鸡敬候，树立自己的权威！”于是回到办公室给自己沏了茶水静等，到想要看看他会怎样。 果然不出所料，赵老四洗完澡就气势汹汹的来到关山月的办公室。赵老四恶狠狠地问道：“听说你要考核我？”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是不是你我不知道，谁犯错了我考核谁。”赵老四鄙夷地一笑道：“看来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吧，我叫赵老四，你要是没听说过就去打听打听然后再说考核的事儿。年轻人，别不自量力，我经得领导多了。” 关山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人有个特点，就喜欢硬碰硬，老实职工我还懒得管呢。”赵四睁大了眼睛说道：“呦呵！没看出来，小子，你他妈的是要针对我了？”关山月厉声喝道：“赵老四，看你是车间的职工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要是别人敢这么骂我，非得扇他几个耳光！” 赵老四气急了：“老子就要骂你，还要打你个龟孙子。”话音未落一个冲天炮就砸向关山月的面部。关山月早有防备，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就听赵老四“嗷”的一声惨叫，胳膊就被按到桌上，整个上身也被胳膊带着斜躺在桌上。 关山月手上用力，赵老四嗷嗷直叫：“疼、疼。”关山月训斥道：“赵老四，收起你那一套，现在不是比谁不要脸的年代，在我车间干你就规规矩矩的。”说完轻轻一推，赵老四蹬蹬蹬后退几步撞在门口的墙上。 关山月顺着赵四一看，王彩正站在门口观望。赵老四甩甩胳膊，然后指着关山月骂道：“小子，有点力气，四爷我惹不起你但是有人能惹得起你，咱们没玩！”说完气势汹汹地走了。 王彩进来笑着说道：“主任的身手还挺敏捷，我还想过来帮忙呢。”关山月心里好笑，又有点感动，别人唯恐惹火烧身，这小妞倒不怕事儿大，笑着说道：“你胆子倒不小，不过以后这事你可别掺和。”王彩道：“你看不起我？我可是弹腿功的传人，要不踢你一脚试试？” 关山月惊讶地问道：“回族有‘教门弹腿’之说，你是回族人？”王彩笑道：“对呀，害怕了吧。”关山月也笑着说道：“女侠脚下留情，咱们还是别试了。”王彩得意洋洋地出去了。 关山月想到，这赵四留下狠话，无非是能找几个小地痞来。不来则以，胆敢来厂里找事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赵老四单挑关山月的事很快传遍炼钢厂。不过倒是没人当面问关山月这件事，唯有王振亮在下午开会回来的路上说道：“兄弟，听说你和赵老四闹起来了？可要小心啊，他那贱命一条不值得和他斗气。” 关山月道：“谢谢老哥。这事既然发生了我总不能给他赔礼道歉吧？我想他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要真有本事谁还在咱们厂混？早出去混社会了。” 王振亮道：“理儿是这个理儿。但是万华那次吃亏了不也是不了了之？这种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就像癞蛤蟆一般让人恶心。” 关山月道：“正因为这样，我就要杀杀他的威风，让他不敢再造次。”王振亮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呀，硬脾气！” 第51章 恩威并重 关山月猜测这件事估计没完，这厮在厂里还没吃过亏，自认为有一号定会想法找回面子。一边想着一边往车间的办公楼走去。 没想到赵老四的动作很快，刚到楼下关山月就被四个人堵住了，报仇不隔夜啊。赵老四得意洋洋地说道：“小子，你不是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你多厉害。现在跪下磕个头咱这一页就算掀过去了。”关山月心里有点紧张，但是到也不怕，冷冷地问道：“要不呢？”话音未落，冲上去一拳打在最近的一个混混的胸上，那混混也真不经打，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关山月可不想被动挨打，脑子里已经盘算了半天怎么处理，自己又不会什么弹腿之类的功夫，那就先下手为强吧。俗话说一力降十会，自己有力气但他们不一定会什么，这就是关山月的信心所在。 这些小痞子没想到关山月先动手，这不符合套路啊，上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另一个见机快，挥拳就冲过来。关山月不会招式，所以不管不顾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迎上去就是一拳。两人各挨一拳，关山月纹丝不动，那小痞子就倒霉了，被打的后退几步四脚朝天也摔在地上。 关山月不敢托大，上来就用了狠劲。见瞬间就放倒两个，赵四害怕起来，顿时缩手缩脚。关山月却毫不留情，揪住他的脖领子正反“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然后使劲顺手一推，赵四就坐在地上。关山月看看剩下的一个，早躲的远远的了。 关山月喝到：“起来！重新打！”赵四吓了一跳，捂着嘴说道：“关主任，你这打人可是犯法的。”关山月被气乐了，说道：“是吗？你可以报警啊。”赵四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呦，我是被你打糊涂了。关主任，我本是想吓唬吓唬你，你怎么就当真啦？我们哪敢打你呢？误会误会。” 关山月骂道：“你这怂包。我还没打够呢。起来，让你先动手。”赵老四犹豫了一下，见关山月动作迅速，力道又大，像是练家子的，终究还是没敢再逞能。关山月又训道：“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啊。” 赵老四颤巍巍地站起来求饶道：“关主任，我真是想吓唬吓唬你，您就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怂包。”关山月骂道：“还真是怂包，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职工的份上，今天废了你。滚吧！以后再敢来惹事，我就把你丢进派出所去。”赵老四带着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关山月瞬间结束了战斗，楼上的王彩看个正着，顿时两眼放光，招呼着王姐道：“王姐，快看，关主任好厉害，一个打四个。”王姐过来看了一眼，又见王彩手舞足蹈的，便嘲笑道：“你不会对主任有想法吧？要不你追追？” 王彩顿时面红耳赤，嗔怪道：“王姐你欺负人，明知道主任有媳妇你还这么说。”王姐说道：“现在不是流行挖墙脚吗？我看你和他家王璐有一拼，可以试试。”王彩那是王姐的对手？气恼地说道：“不和你说了，老不正经。” 王姐哈哈一笑道：“我真怕你当真，这样年轻有为的帅哥，哪个姑娘不喜欢呢？”见王彩沉默不语，王姐心道，完了，真喜欢！便不敢再说什么。 这几天又发生了一件事，艾娜调到别的分厂去了。这事儿也没法劝，帮着她收拾完东西，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关山月去了现场。 王强见关山月下来，凑过去说道：“主任还会武术？”关山月道：“怎么，你想试试？”王强道：“我哪敢呀？不过职工们都高兴坏了，这恶霸终于有人能镇住了。你不知道呢，这几天他可老实多了，过去我都不敢管他。你这叫敲山震虎？还是扬威立万？” 关山月笑道：“他还称不上老虎，顶多叫杀鸡儆猴。主席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怕他何来？”王强摸摸脑袋道：“这纸老虎有时候也挺吓人的。”关山月笑道：“你还挺能拽。以后有管不了的就交到车间。”王强道：“我们也不能什么事都往车间推呀？自己能处理尽量自己处理的。” 关山月点点头道：“这种人是个别的，大多数职工都是好的。我们管理就是管不听话的，听话的还用我们管？正因为这样，如果遇到刺头我们都不敢管，那还要我们干什么？车间的公平又能体现在什么地方？你们这兵头将尾不好当，所以有困难就说话，车间就是你们的后盾。” 王强感动地说道：“放心主任，我肯定给你管好。能遇到你这样通情达理的领导，我们都很高兴，也都愿意为你卖命。” 其实关山月非常不爱听这句话，都是为自己工作的，谈什么卖不卖命的，又不是黑社会。但是这是职工的一种表达方式，你也不能当面否定，那不是打脸吗？只好说道：“谢谢弟兄们，咱们一起努力，把钱挣到手才是王道。” 过了一会儿王强又说道：“主任，还有一件事我犹豫再三还是准备给你说一声。你要注意黄主任，他总是想做些小动作。”关山月纳闷道：“不会吧，我和他没有过节呀？”王强笑道：“看来你真不知道，技术科的何东可是他的小舅子。” 这么一说关山月就明白了，叹道：“这地方咋就这么小？我这是啥运气？这是要‘磨其筋骨劳其心智’的节奏？”王强道：“他爸是生产处的处长，要不凭什么他们能当领导？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人人品都不咋地。过去我和他一个横班，这下你就知道为啥我的产量总是不高了吧？” 关山月笑道：“看来是我拖累了你？那咋办？”王强笑笑道：“如果把这也算上，你是不是欠我三顿酒了？”关山月疑惑地说道：“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神棍？”王强佯怒道：“你才神棍呢！我只不过善于分析罢了。”两人哈哈大笑。 从主控室出来，关山月心里琢磨着，厂长为什么给自己埋这个雷？是考验自己？还是别人的主意？关山月真想知道那天党政联席会议上发生了什么，可惜自己朝中无人呀。既然不知道上边是什么意思那就不用猜了，管他呢，你要是不好好工作我就把你架空，和你小舅子一个下场。 拿定主意关山月又信心百倍，这黄飞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自己多操心吧，就准备到处看看，检查检查安全设施。走到液压站正好遇到赵老四，赵老四低三下四地拉着关山月道：“主任，别走，我给您反映点事儿。”关山月心道，这不是凑巧，而是一直在等着自己。毕竟是自己的职工，见他服软于是问道：“怎么？有事？” 赵老四说道：“主任，真有事儿。你看我住院半年多花了不少钱，这手头也不宽裕呀。您要是再考核我两个月奖金，我就真解不开锅了。”关山月笑眯眯地说道：“是不是还请了你的小兄弟们搓了一顿？更没钱了？”赵老四马上道：“主任真英明！我办的事儿真蠢，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还希望关主任大人不记小人过，法外开恩哪。” 关山月问道：“你想怎么样？”赵老四说道：“那次事故也不能全怪我不是？材料有问题啊。我就是发现了也得停产，顶多少跑点油而已。您少扣点？”关山月道：“见你态度还行我就给你个回旋的余地。两个月之内你不再有其他问题，我返还你一个月的奖金。如果到年底你的表现一直不错，我再返还一部分，最终按睡岗考核。”赵老四赶紧说道：“放心主任，我肯定好好干。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无粮心中慌，日子紧呀。那我先谢谢主任了。” 处理完赵四的事，关山月松了一口气。不记得是谁说的，好事往往就是坏事，而坏事往往就会变成好事。没赵四这一闹，也显不出关山月的雷霆手段来。只是王强刚才的话让关山月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以后黄飞会给自己使什么阴损的招数。身边藏着个小人，如鲠在喉，当真不爽啊。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想着下一步的思路。既然黄飞指望不上，那就不给他权利，自己亲自抓生产工段，让他主要负责安全。 这时王彩进来送中旬的报表。关山月见王彩红着小脸支支吾吾的，便问道：“你还有事？”王彩道：“主任你会武术？”关山月道：“我哪会呀？我就是劲大而已。” 王彩遗憾地说道：“我以为你会武术，正想着和你过两招呢。”关山月笑道：“我可不敢和女侠比试，那不是找虐吗？”王彩嘿嘿一笑道：“上大学后我练得就少了，不过让我打那几个白痴也是一脚一个。”关山月顿时不敢小看王彩，惊讶地问道：“那么厉害？我是先发制人，正要打起来估计也得受伤。” 王彩有心说要不我教你？可是又不敢，他那么威猛没准真会功夫，只是不说而已。犹豫半天出去了。 第52章 卓尔不群 关山月打人事件虽然私下传得神乎其神，但是厂长和书记从来没在正式会议上说过应该不应该，让关山月忐忑了好几天。不过关山月认为，凡事都是两方面的，最起码黄飞对他恭敬了不少，明面上不敢唱反调了，没想到杀鸡敬候敬的是黄飞，也算好事吧。不过，或许在他人的眼里自己是个愣头青吧？管他呢。 王振亮却和关山月更近了，没事就找他聊聊天。关山月目前也很少去猜测别人的心思，他觉得没必要。大道至简，你复杂这社会就复杂，你简单这社会就简单。 这天，王振亮又来了。他说道：“兄弟，我看你像是个独行侠，也不和他们来往，我也不知道这好不好。”关山月问道：“你们都干啥？喝酒？”王振亮道：“那只是一部分，唱歌、跳舞，啥都干。”关山月笑道：“这我真不会。”王振亮道：“谁也不会，就是瞎玩。除了厂长、书记不去，其他人都去。这男人嘛有了钱就会找女人乐呵乐呵。” 关山月问道：“一帮人一起找女人跳舞？就像电影里国民党军官那样？”王振亮笑道：“你这比喻到新鲜，差不多吧，只是没人家的舞厅气派而已。想去不？那天哥带你去？不用自己花钱，有人付账的。” 关山月自然知道是客户付账，不过他还是好青年呢，想想说道：“我还没娶媳妇呢，可不敢瞎玩。”王振亮说道：“过去总认为这样才能和同事们、领导们打成一片。可是时间长了发现，这些人都是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主。所以你不去也没啥，那就坚持住。” 关山月好奇地问道：“厂长、书记真的不去？”王振亮说道：“人家玩的是另一个层次，自然不能和我们一起。你想，今天他和你一起**，明天你有事他还好意思训你？长此以往他管谁去？现在哪有好人呀。这改革的春风都把小姐们吹到山沟里来了。据说当地政府的官员在宾馆都有套房，有专门的小姐或情妇伺候着呢。” 关山月好奇地问道：“那这小姐都合法化了？”王振亮道：“看来你真是纯洁。倒是没合法化，只是公开的秘密了。据说大连、太原曾经打击过小姐，结果小姐们都逃离了，你猜怎滴？银行被取空了！原来银行存的钱都是小姐的，哈哈哈。” 关山月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夸张了吧。王振亮又说道：“你不去也对。想我已经四十多了，而你才二十多。相比较来说你的前途肯定比我广阔，年龄优势太大了。就说以后五年一个台阶，十年后也能当厂长。等你当了厂长一看，开会的人都是一起嫖过娼的，那还有什么意思？我觉得你是个人才，既然前程似锦，那就要志高存远、卓尔不群。” 关山月和王振亮接触这么长时间，就这句话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从内心里感激。至于志存高远先放一边，自己就该卓尔不群！想这以后，如果没有大的变故，姐夫肯定会提携自己的，所以不能自毁长城。 王振亮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们的高效改造要申报省级科技进步奖，材料准备好了。不过要给你说的是，这获奖名单里边你可是最后一位。”关山月不理解，问道：“为什么？”王振亮道：“你想，这要是获奖，是不是厂长的名字要有？是不是技术中心的领导要有？还有副厂长之类的都在排队呢。如果是一等奖，公司的领导也要有，还能轮到你？” 关山月笑道：“原来这样，没事，我能理解。没有这个集体就没有我的成就。”王振亮道：“行！不是愤青就好。这是规则，等你当了厂长再改吧。”关山月道：“我当了厂长把规则改了，那我岂不是永远也拿不到奖项了？”两人哈哈大笑。关山月道：“**，咱还没想过厂长的事儿呢，车间这摊活就够我忙活了。” 王振亮走后关山月想了很多。过去关山月总是自认为是新人，所以对同事都是客客气气的，带着对前辈的一丝尊敬来看待他们。听王振亮这么一说，原来都是一帮乌合之众，腰杆顿时硬气了很多。 这些副厂长们也是如此，以后尊敬些就可以了，没必要刻意沟通。如果接触的过于亲密，他们要带自己去玩耍，那怎么拒绝？所以保持距离还是比较好的。 这时王彩送报表来了。王彩放下报表，红着脸站在那儿。关山月发现王彩最近总是爱红脸，本来英姿飒爽的一个人，现在变得娇滴滴的。关山月心里好笑，问道：“女侠，有什么指教？”王彩说道：“你以后少跟王振亮这种人在一起。”关山月纳闷地问道：“怎么了？” 王彩一跺脚，嗔道：“你装糊涂。刚才我准备进来，听他说又跳舞有**的，那是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他总混在一起那不也会变坏了？” 关山月心道，这该是我媳妇管的事儿，你操哪门子心？念头一闪，这小妞不会喜欢自己吧？要不为什么总是脸红？ 关山月已经不是刚上班时，张倩随随便便就把他搞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了，对美女的免疫力提高了不少。想想说道：“谢谢小王。他只是和我讲一些现状，这人本质还是不错的。不过你提醒的对，要多和品质好的人交往。你呢以后也不要只是局限于做个报表，没事还得去现场看看，了解一下。毕竟你的专业是炼钢嘛。” 王彩兴奋地说道：“我早想去，可是没你的话我那好意思去？放心，我会做好的，我又不是娇娇女。你看！”说着单脚站立“啪”地一个过顶踢，上下一条线般定在那儿。关山月赞道：“厉害！女侠！也希望你工作中能成为女干将。” 王彩兴高采烈地出去了，关山月又头疼起来，这桃花运来的太凶猛了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山月暗下决心，一定不能像春梅那样了。忽然想到李春梅，关山月心里刺痛，怎么还没音信？总感到李春梅的离去有大问题，可是却像石沉大海没了痕迹。这个倔强的小辣椒，你在哪儿？ 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此情无计可消除啊。关山月忽然想起和段立功去庙里上香的事来，心想咱也唯心一次吧。说走就走，关山月骑上摩托就去了吕祖庙。 将近中午，香客稀少。关山月来到大殿在吕祖的像前拜了三拜，心中默念：“吕祖慈悲，指点迷津。”拜完后往功德箱了放了一百元，然后拿起签摇了起来。摇了三下甩出一只，关山月拿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旁边的道长。 道长说道：“檐前喜鹊叫三声，报汝今年百事成，官位日升财禄进，更依门户发光明。”这签傻子都能听出了什么意思，关山月心里一喜。接着道长又说道：“瑶台仙鹤惯牺梧，月里嫦娥岂有夫，惟子欲求佳偶配，及今春色上皇都；天配本是凤姻缘，免把旁人说长短，急慢迟延日过日，勿使琵琶向别船。” 这句话关山月也能明白，自己和王璐今年会结婚的，这都不是问题。关山月今天来的目的是想知道李春梅的近况，可是又抹不开面子不知道该怎么问，白来了。 深夜激战后，王璐懒懒趴在关山月身上说道：“我怎么越来越不自信了？”关山月捏捏弹力十足的美臀问道：“怎么了宝贝儿？有啥困惑的？”王璐犹豫了一下说道：“听说你配了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关山月心里一惊，这女人真是带雷达的，赶紧宽慰道：“艾娜走了，车间缺人她正好补上，那算是什么秘书呀？这话从哪儿来的？”王璐幽幽地说道：“我也知道，可我就是不自信了。” 关山月心思急转，莫非有人造谣？仔细一想，坏了，是对王彩照顾的多了点。本来打算让何涛在班组多锻炼一阵儿，看来只好把他也抽调到车间来，这样才公平，才能堵住别人的嘴。想明白后关山月说道：“今天中午我去吕老爷庙里求了签，你猜咋说的？” 王璐懒得说话，只是用小手抚摸着关山月。关山月接着说道：“签上说：‘天配本是凤姻缘，免把旁人说长短，急慢迟延日过日，勿使琵琶向别船。’我想了，年底能不能分到房子咱们都结婚，你看行不？” 王璐道：“要是没房子咋办呀？”关山月道：“咱们回老家办酒席，回来就住你们家，权当是养老女婿又咋地？” 王璐问道：“真的？”关山月道：“我现在和入赘有啥区别？形式而已。”王璐心里美极了，用乳房在关山月身上揉搓着。揉了一会儿，糯糯地问道：“你还行吗？”关山月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道：“这要看你的表现。”王璐羞羞地说的：“姐给你吹吹？”关山月大喜：“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53章 无为而治 关山月意识到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在盯着自己，所以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到班上第一件事就是把何涛调到车间，堵住别人的嘴。 李越很快就明白了关山月的心思，于是说道：“你看我也缺个帮手，要不让何涛跟着我干？”关山月道：“也行，这样一个搞工艺，一个搞设备，咱们的力量就均衡了。咱们公司招来大学生就要人尽其才，不然还不如招几个干活的，他们还有把力气呢。” 李越道：“说的是呢，但是有人总是带着有色眼睛看待这些问题，而且对外分来的人很有成见。”关山月道：“哎，咱们也管不了别人，只能做好自己了。” 李越说道：“好有一件事儿要给你汇报一下，我检修一班的周剑待岗了。周剑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昨天我批评了他，他还气势汹汹的，而且讽刺我道：‘有本事你开除我？’操！咱还真没那本事。我说虽然我开除不了你，但是你再不请假就待岗去。这家伙厉害呀，当场就说：‘好，我明天就开始待岗，我看你能把我咋地？’” 关山月道：“还有这么横的职工？”李越道：“他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姐夫是当地税务局的局长吗。”关山月道：“我知道了，不服从管理那就待岗，看他能坚持几天。”李越道：“我就是担心给你找麻烦。”关山月道：“没事，我这人就这毛病，他弱我就弱，他强我就强！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就支持！” 李越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拧成一股劲有什么克服不了的？以后设备这一块儿我让你操心我就不称职！” 李越走后，关山月想到，如果一个愣头青和自己吵起来咋办？和他对骂？和他对打？那都是下策。这赵老四毕竟是个特例，混混一个，打他那是大快人心，可是不能和其他职工也这样呀？哪成什么了？况且打坏了还得负法律责任。 所以，管理最好还是一级管一级。李越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检修工段的事的确自己很少操心，支持他就可以了。黄飞是指望不上的，不给添乱就阿弥陀佛了，因此只能抓生产工段的班长们，选好人用好人，他们都是个顶个的自己还用操心？管几个班长总比管一二百个职工简单吧？ 挨个评判这几个班长，虽然各有特点，但是总体上能力还可以，然后就是看他们能不能和自己一条心。关山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这第一步就是用好人。班长是自己在职工中的代言人，车间工作的好坏都是从他们嘴里说宣传出来的。而且他们做的好坏也代表这车间的形象，因此人品也很重要。所以这班长首先人品好，然后有能力，还要和自己一条心，这以后也是自己用人的标准。 第二步就是要控制班长的权利。过去班长考核有点随意，尤其是给自己嘉奖这是很敏感。虽然有制度可依，但是好多时候职工不理解，这也是目前主要的矛盾。关山月打算把班长的奖金拿到车间来发放，不让他们参与班组的二次分配，这样就避免了这种矛盾。同时可以提高他们的待遇，从而提高积极性。 第三步奖金发放制度化，公开化。产量、质量、安全、都规定的明明白白，让职工自己都会算自己应该拿多少钱。职工就是来挣钱的，这方面没有矛盾，心气自然就顺，才能建立公正公平的车间文化。 于是关山月叫来王彩，把奖金的发放原则详细讲清楚，让她打印出来发到班组讨论，收集意见，并负责以后的统计和考核。 王彩整理出来后让关山月审核，关山月看后说道：“不错，把电子表格都做出来了，这以后只添数就行，简单多了。”得到关山月的表扬，王彩很高兴，看着关山月又说道：“主任，我听主控的人说，黄飞四处说我是你的秘书，太可恶了。” 虽然王彩骂黄飞可恶，关山月看她好像并没有多厌恶的样子，想想说道：“我也听说了。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也只有小人才能做得出来。只是对不住你了。”王彩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要是让我抓了现行非得揍他一顿不可。”关山月心想，这倒不错，哈哈。 王彩又说道：“不过你那天到了配秘书的级别，我倒是愿意给你做秘书兼保镖的。”关山月哈哈一乐道：“那我要好好努力了，有你这样的美女保镖也挺神气的。” 王彩也乐了，过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问道：“听说主任的对象很漂亮？”关山月看着红晕飞颊的王彩，心想必须断了她的念想，于是说道：“是吧，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很喜欢。我们年底准备结婚，到时候喝喜酒去啊。”王彩的脸上立刻黯淡下来，低声说道：“那先恭喜你们了。” 看着王彩出了门，关山月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练了胎息功之后，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些武侠情结，对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从心底里想亲近想交往，只是自己的角色决定了自己不能和她走的太近。估计她也是见自己能文能武，所以才仰慕有加。看到她难过，真想去安慰安慰。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进了寒冬。车间的生产已经梳理的很顺，能抽出时间关注炼钢新动态，学习新技术了。 这段时间的胎息功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丹田内力充盈，感到全身放松、无预备动作时，也能瞬间爆炸式地出击，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平时的呼吸也变得微弱绵长，但是再针刺激发潜能已经不如过去效果明显，练功的进境慢了下来。不过关山月也没想在这方面又多高的成就，只要能更好地配合两仪神针就好。这期间王彩总想和关山月比试比试，都被关山月婉拒了，帅哥靓女频繁的身体接触那很容易擦出火花的。 还有一件好事就是他们的高效改造通过了专家组的评审，获得了省级科技进步二等奖，幸运的是挂上了关山月的名字，虽然排在最后。 这天技术科通知他去拿证书。关山月去李玫那儿拿了证书，然后到了王振亮的办公室。关山月说道：“谢谢王大科长，还给了兄弟个名分。”王振亮说道：“这话咋听得这么别扭，你又不是小三。不过你能理解就好。”关山月道：“我看我现在的地位越来越差，过去来你还亲自给我点烟、倒水的，现在理都不理。” 王振亮道：“你又不是四肢不全，凭啥我伺候你？”关山月道：“看来你这腰是好了，用不着兄弟了。”王振亮嘿嘿一笑，抽出一支香烟递过去说道：“这哪能呢？来哥给你点上。” 两人贫了一会儿，王振亮说道：“我看你是越来越轻松了，小尾巴也翘起来了。”关山月道：“兄弟这叫无为而治，我在不在车间绝对一个样。”王振亮道：“那你还有啥用？离下岗也不远了。”关山月道：“这也是个理儿哈。难不成自己制造点难度？没困难制造困难？”王振亮道：“我看行。”两人哈哈一乐。 一会儿王振亮道：“不过这困难真要来了，公司要组织品种开发，咱也没干过呀！”关山月道：“啥都有第一次，不干永远也不会的。”王振亮道：“你倒是不嫌麻烦。不过要是开发我想先从你们车间开始，毕竟你们的技术实力要强点儿。”关山月道：“我肯定大力支持你的工作，以你马首是瞻。”王振亮道：“我怎么听着像骂人呢？”关山月道：“没文化真可怕，没上过小学？” 王振亮又笑着说道：“去！你小子是啥好人？你也够狠的，黄飞在你那儿基本上和他小舅子一般被架空了，有点手段。”关山月道：“我不是公报私仇，而是他一直小动作不断，让我无法忍受。”王振亮道：“对，手段就得硬，这样别人才不敢小看你。不过别看他现在不得势，只要你走背点的时候他就会站出来咬你。”关山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决定不了他的命运。” 王振亮又道：“你知道不？他和张厂走的都很近，我看这件事张厂对你也有点儿看法。而且你这种中立的做法他们反而认为你比较孤傲，所以你不能走背点，不然他们会群起攻击你。” 关山月也意识到严重性，说道：“是啊，盛极必衰，干工作哪能一帆风顺的？不过这种局面已经形成，我也不想刻意去改变，目前只能低头做人，潜心抓好工作，等有合适的机会能改善最好。” 从王振亮的办公室出来，关山月刚才领证时那一点儿喜悦的心情也被冲没了。张厂自然希望自己战队站在他的身边，可是自己肯定不能这么干，必须团结在厂长、书记的周围。幸好厂长和书记还比较团结，要不真不好做。看来以后还不能得意，工作更不能有一点放松。 第54章 百密一疏 关山月开始筹划结婚的事儿。由于还没有分房，关山月和丈母丈人商量，准备先回老家操办，然后回到公司再请客就好。王璐家在厂里也没有亲戚，所以丈母丈人也没啥意见。结婚时人生中一件大事，马虎不得，老爸去请人看了黄道吉日，定在了十一月初八。 距年底还早，何况也不需要关山月准备什么，只需要给王璐买衣服就可。凑个星期天两人去了市里。王璐道：“大冬天的也穿不了婚纱，咱们去卖唐装怎样？我买大红带花你买暗红的，如何？”这事自然听媳妇的。唐装店没几家，可挑的也不多，喜庆合身就好。 回到家，王璐已经迫不及待，把婚纱照都挂在了墙上。关山月看后说道：“我怎么感到真像入赘了？”王璐眼睛一瞪道：“还委屈你了？”关山月赶紧道：“哪会呀，挺好！”李秋水抿着嘴想笑，说道：“抽空你俩穿着唐装照几张像，回老家照相估计也不方便。”王璐夸道：“妈妈，你真聪明！” 钻进被窝关山月还耿耿于怀，用力捏着王璐的屁股说道：“我感觉上当了，允许后悔吗？”王璐抓住小丁丁说道：“可以呀，把它切了你就走。”关山月一翻身压住王璐道：“你怎么就这么霸道？”王璐不甘示弱，亲亲关山月说道：“把姐姐伺候好，不然以后早上让你学张艺谋出去倒尿盆去！”关山月心里暗想，你咋不说让我去找巩俐呢？嘴上不敢说，只好行动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人逢喜事精神爽，关山月看谁都舒服，却不知道乐极生悲这词适用范围很广的。这天下午关山月刚午休结束准备去现场，武保科的姚永姚科长来了。关山月纳闷地说道：“姚科长可是稀客，有事？”姚永道：“还真有事，大事。” 关山月纳闷，给他接杯水问道：“什么事让你亲自过来？”姚永道：“你们车间的材料员马明被抓了！”关山月大吃一惊：“为什么？”姚永道：“他们去公司库里拉液压油，从库里出来就没进厂直接拉走卖了，人赃俱获被抓个正着。” 这事儿关山月真没有思想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说道：“这事儿我也没遇到过呀，那该怎么办？”姚永道：“这事儿分局处理，根据财产价值走法律程序。不过咱们厂按制度要对你们考核的。” 关山月叹道：“那没办法，按制度来吧。真想不到还有这样铤而走险的人。”姚永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咱们厂啥人都有，吸毒的，精神病的，持枪的，你没来之前还有杀人的，你们这还是小事呢。”关山月吃惊地说道：“还有持枪、杀人的？这可是工厂啊。” 姚永道：“咱们这企业两三万人，还有一些外来做生意的，很复杂。而且咱们厂又是公司的重灾区。这件事也给你们的管理敲个警钟，以后还得严堵漏洞啊。下午要在调度会上通报这件事，你要有心里准备。”关山月无奈地说道：“那有啥办法？只能认罚呗。” 姚永走后，关山月去了李越办公室。关山月问道：“马明被抓了，你知道了吗？”李越一愣：“我哪知道？为啥？”关山月郁闷地说道：“他上午去拉液压油就没回厂，直接卖了！” 李越恼恨地说道：“这败家玩意儿！我说一上午没回来呢。我那儿都想到了，却把这一关忽视了，百密一疏啊。可这事咱们也没有太多办法呀，公司的大库没在厂区，也不能每次我跟着去拉货吧？不能每次让我来验货吧？” 关山月道：“那咱们只能找品质好的人来负责这事了。”李越道：“哎，在利益面前能守住本色的有几个呀？这事都是早就预谋好的。以后就是加强管理，我也能对贵重物品亲自把关。这混蛋抓起来了，就让何涛顶上吧，我还得带他一段时间，真烦人！” 关山月道：“那这事以后你还得多费心，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就没法给厂里交代了。”李越道：“下午开会估计你还不得挨训？”关山月道：“这都是意料之中的，没管好就要承担责任。另外我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只对生产比较熟悉，你再看看其他方面有什么漏洞，咱们防患于未然。” 开会之前，关山月去王振亮那儿坐了一会儿，关山月问道：“你说我开会时是不是应该主动承认错误？”王振亮道：“不用，你就等着武保科通报，看领导们怎么说就结了。为什么要求大家勇于担当？是因为大家都不想担当才要求的。这么多年来，我见到的大多是在推卸责任，谁去承担责任呀？都是骗人的教育！” 关山月点点头。王振亮又说道：“现在这社会，你不做坏事就是好人了。不是说你干的越多错的就越多吗？所以大家都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也就你们这刚上班的，从学校出来满腔热血才主动工作，主动承担责任。” 开会时关山月按王振亮的意思只是汇报了生产工作，姚永通报了这起偷油案件。轮到设备厂长裴真讲话，裴真说道：“铸钢一车间这起案件属于监守自盗，性质恶劣，凸显了我们备件材料管理中的严重漏洞。设材科要按制度严格考核，同时召开设备工作会议，查找漏洞，防止类似事故发生。另外，铸钢一车间要写出书面检讨，认真反思这次事故。同时希望各车间举一反三，引以为戒。” 关山月有点蒙，还要写检查？半年多来还没遇到类似情况，这又不是学生时代。 张厂长说道：“车间管理要持之以恒，通过近期的卫生检查，有的车间做的就不如过去好。我们生产要搞，其他工作也要搞好，一白是遮不了百丑的。一件事情的发生貌似偶然，其实有他的必然性的……” 关山月更蒙，心道，这是定啥性？我的卫生也不错呀？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借题发挥，搞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书记一看火药味比较重，不能再火上浇油了，只说道：“武保科要加强出入厂区的管理，尤其是出入厂区的车辆，各种票据要严查。” 魏厂长说道：“刚才裴厂长说道好，要及时召开会议，查找漏洞，防止类似的事故发生。同时也建议设材科向公司设备处打报告，把一些重要的物资挪到厂区来，人看人是看不住的。同时铸钢一车间要认真领会厂长们的意图，吸取教训，散会吧。” 会后书记对厂长说道：“你说这事儿让小关做检查是不是有点重啊。”厂长笑笑说道：“给点压力也是好的，他成长的太顺了。”书记笑笑道：“这小子终于让人抓住把柄了，不容易啊，哈哈。” 关山月从厂部出来，还是糊里糊涂的。厂长明显是给自己面子，说的不轻不重。可是两个主管厂长火力有点猛，设备厂长还好讲，挺多有点严厉，可是这张厂长是什么意思？公然开炮了？自己也没有实质性的得罪他呀。 关山月心里对张厂长夫妇还是感激的，毕竟给王璐帮忙调过工作。只是自己和他走的不是很近，不愿意拉帮结派，可能让他不高兴。也或者他还是怀疑自己和他媳妇有瓜葛？不过今天说他管理出现问题，扣的帽子可不小。关山月心里有点愤愤不平，自己极力维护他的尊严，没给他戴绿帽子，可他并不理解！ 正想着王振亮走过来安慰他道：“别理他们，你看厂长、书记明显在保护你。我给你出个主意，老裴不是说让写出书面检查吗？但是也没说在会上做不做检讨。所以你要是硬气，就安排拍李越写，然后报给他，看他说什么。” 关山月道：“我光记着挨训了，倒是没注意他话里的漏洞。好！就按你说的做！他要是非逼着我做检讨我就做，有什么呀。只是这张厂发什么神经呢？” 王振亮道：“他就这样，唯恐自己没了权利，总想着让主任、科长们围着他转。不用理他，围着他转的都是没真本事的。何况他又说了不算，你没看厂长书记都没接他的话茬吗？”关山月笑道：“当了主任第一次挨训，有点紧张，哪有功夫西想这些呀。” 回到车间，关山月安排李越写检查报给裴真，把会上的事大致给他说了一遍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刚进去，王彩拿着报表就进来了。关山月看看报表，不是上午就送来了吗？疑惑地看了王彩一眼。 王彩问道：“没挨训吧？”关山月心道，这是关心自己来了，笑笑说道：“怎么没挨训呢？让人批的体无完肤。”王彩疑惑地看看说道：“不像啊？看着一点也不郁闷。嗨，我就是闲操心，你是个练武的人，要是这点挫折还扛不住那还能干什么？我小的时候不光挨训，还挨揍呢？” 关山月问道：“是吗？谁还舍得揍你呀？”王彩见关山月对自己的事感兴趣，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我爸呗。只要我做的不好，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后来上学后我就努力学习，想逃出他的魔掌。开始他还不想让我上学呢，我就求爷爷，让爷爷骂了他一顿不管我了，哈哈。” 关山月道：“那你家的武功不就失传了？”王彩道：“我还有个弟弟呢，可怜的弟弟在家里总挨打。哈哈。”关山月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55章 立竿见影 和张厂长之间的裂痕能不能修补关键是看两人的矛盾是什么。如果张厂长怀疑自己和他媳妇有瓜葛，那事儿就大了，是永远没法弥合的。如果只是自己和他走的不是很近，不愿意拉帮结派这倒不是根本性的，是小问题。关山月寻思着，以前去他办公室太少，以后每个星期去一两次交流交流也算正常，能不能改善关系也不必勉强。 过了两天，关山月准备在开会之前去张厂长办公室坐一会儿，结果却吃了闭门羹。关山月暗自好笑，不给机会。转天张厂长又没来上班，关山月有点儿纳闷，没听说出差呀。 问了王振亮才知道，张厂长的丈母娘住院了，脑梗。王振亮道：“昨天大家都去探望了，估计就你不知道。”关山月笑道：“看来我也太孤独了，被社会孤立了哈哈。” 开完车间早会，关山月说道：“一会儿咱们班子去看看张厂长岳母，要没有其他的事儿大家就一起去吧。”说完看了一眼黄飞。关山月知道，黄飞肯定去过了。见他没有表情，就想恶心他一下，说道：“咱们看张厂长的岳母，也算是私事，不能从车间报账，所以咱们三人凑钱一起买点礼物。” 黄飞一愣，红着脸说道：“啊，我昨天晚上已经去过了，你们去吧。”关山月笑道：“也行，我俩去，你负责盯现场。” 回车间的路上，李越说道：“单独行动，这人什么意思，一点儿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关山月道：“我就是逼着他让他自己说出来。咱们带着办事员王姐去，就让他知道是车间出的钱。”李越笑道：“你这招也够损的。”关山月笑道：“上不得台面，雕虫小技。” 买好礼品去了职工医院，王姐说道：“我就不上病房了，这是你们领导的事儿。”李越逗道：“王姐不准备弄个一官半职的？这可要和领导搞好关系。”王姐道：“从来没做过那梦，也不想做，我在楼下等着你们。” 张厂长还是很有面子的，弄了个单间病房。张厂长不冷不热地说道：“小关你们来了，生产挺忙的不用这么客气。”关山月道：“应该的，别的也帮不上忙。”说着看了一圈病房里的其他人，见有一对稍微年轻一点儿的夫妇，看那个女的模样像是王雅丽的妹妹。病房的一角堆满了礼品，关山月顺手把礼品也放了过去。 李越问道：“老太太怎么好好的说病就病了？”王丽雅的妹妹说道：“哎！都怪我们没经验。前天吃晚饭，我妈摔了一只碗，她说手麻了一阵儿。当时谁也没在意，谁知道昨天中午就犯病了，这一倒下还挺厉害，嘴歪眼斜，说不了话了，右手右腿都不能动了。” 李越又问道：“现在怎么治疗？”王丽雅的妹妹道：“医院就是换血，输些溶栓的药。一天了还没见到效果呢。” 正说着话王雅丽回来了，见到关山月来了，顿时两眼放光，说道：“呦，小关来了。我怎么把你忘了，你还是大神医呢。这病能治吗？”关山月尴尬地说的：“嫂子，这是医院，咱别提这事行不？我这野路子还不让人家笑话？” 王雅丽道：“笑话啥？我这肩周炎在医院就没治好，还不是你治得？你不会当主任了架子就大了，就不愿治了？”关山月赶紧说道：“嫂子哪儿的话？我再怎么不也是张厂长的兵吗？你看这样，先在医院治着，等出院了我去给做些康复性的治疗，应该有些效果。农村人中风了不都是针灸吗？而且效果也不错。但是我怎么也不能在医院治呀，那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其实关山月真想试试自己的两仪神针，尤其结合胎息功后能达到什么效果，挺让人期待的。 张厂长见状说道：“小关说得有道理，反正这病恢复起来很慢，也不急于一时。等医院治疗一段看看再说。”王雅丽道：“病当然是越早治越好。要不这样，反正晚上也不输液，也没医生过来查房，你就晚上来给针灸按摩，行不？” 关山月看看张厂长，见张厂长没说话便道：“也好，只要不让医院知道就好。”王雅丽道：“这没问题，你稍晚点过来。”张厂长说道：“反正是你妈，你们姐俩商量着来，我不管。”王雅丽道：“不用你管，我是我们家里的老大，我负责。” 张厂有点尴尬，说道：“你看这儿也没啥大事了，我就去上班吧，伺候人的事儿我也不擅长不是？”张厂长的妹夫说道：“姐夫你忙去吧，这儿有我们就行了，人多了也没啥用。”张厂长道：“那就麻烦你了。小关咱们走吧。” 关山月出门的时候无意识地看了王雅丽一眼，王雅丽忽地给关山月抛了个眉眼。一寸横波惹春留，关山月心里一颤，不知道这回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晚上，关山月道：“璐璐，你和我一起去吧？”王璐想想道：“一是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二是我也去显得咱们太把他们家当回事儿了，有巴结他们的嫌疑。我就不去了。”关山月心道，你哪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去呀！心里只好祈祷张厂长晚上也在。 不幸的是，晚上张厂长打球去了，幸好还有她妹妹和妹夫。 这种病也不用细问，关山月按了按偏瘫的腿部，已经没了反应，就开始准备银针。側眼一看，见王雅丽的妹夫一副不屑的样子，心头有点恼怒。心想，要不是自己想看看自己两仪神针的效果，还真不想管这事。 关山月略一思索，先运起胎息功把老太太的肾经梳理一番，这样能促使阳气生发。然后是大肠经、心经、任督二脉。中医讲肾为先天之本，主骨，与六腑中的膀胱相表里，开窍于双耳和前后二阴；心为君主之宫，主管脉，和小肠相表里，开窍于舌。 每条经脉二三十个穴位，要扎针的话用针太多，所以先沿着经脉上的穴位用手法按摩一遍。病人年纪太大，所以关山月用劲时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容不得半点大意。几条经脉疏通完毕，黄超早已以是汗流浃背。 关山月喘口气，开始在要穴上行针。只见关山月的手法倒不花哨，因为他每针都带着胎息功，这样几乎不用怎么抖针就能得气，而且直贯整条经脉。一边扎着针，关山月的汗水滴答下落，王雅丽贴心地拿着毛巾在旁边给黄超擦着汗。连着三遍行针得气，关山月见时机成熟，便加重手法。他接连把穴位上的银针抖动数次，只见老太太的脚突然跟着抖动了一下。 王雅丽的心都在关山月身上，她妹妹却发现了，叫道：“脚动了，脚能动了！”接下来关山月每次给银针得气，脚就能颤动。再看看老太太已是满脸通红，精神焕发。 把腿上的经脉都疏通后，关山月深吸一口气，然后手拿银针快如闪电，在百会、大椎、涌泉每处连续三击，最后一针点向哑穴，只听老太太啊的声，清清楚楚地说道：“憋死我了。”姐妹俩惊喜喊道：“妈，你能说话了？你能说话了！” 此时黄超已经累得两腿发软，摇摇欲坠，就想瘫坐在地上。王雅丽顺手夹住关山月的胳膊，扶着他坐在椅子上。 老太太说道：“谢谢小伙子！叫什么来着？看我这记性。”王雅丽道：“妈，这是关主任，关山月。”老太太道：“哦，我想起来了。”关山月喘口气说道：“你们捏捏她的腿，看看有没有反应。”王雅丽用劲捏了一下，老太太道：“我能感觉到，别使那么大的劲。我自己动动。”老太太用力缓缓地把腿蜷了起来，这下大家更高兴了。 老太太道：“我感觉浑身有劲，你们扶着我走走。” 王雅丽妹妹两口子把老太太架起来，在窄小的病房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老太太挣脱两人的胳膊，堪堪站直了，慢慢地移动了几步。 王雅丽笑开了花，一汪秋水看着关山月，心里宝贝的不得了。王雅丽的妹妹赶紧给关山月端了杯水，说道：“谢谢关主任，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医院的主任呢，太神奇了！”关山月笑笑道：“我也就会这点，和医生真没法比。” 王雅丽道：“你就别谦虚了，再谦虚就是虚伪。你这医术我估计咱们省里医院都没这水平，这才叫立竿见影！真谢谢你了！”关山月道：“高手在民间，有很多身怀异术的人，只不过咱们不知道罢了。” 聊了一会儿，关山月休息过来了，放下水杯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我明天晚上再过来。照这种状态估计两三天就能行动自如了。我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老太太道：“谢谢小关了！雅丽你送送小关。”关山月吓了一跳，赶紧道：“不用，不用。不用客气。”王雅丽道：“好，我送送，正好我回家拿点东西。” 第56章 中流砥柱 王雅丽执意要送，关山月哪有不明白之理？只好和王雅丽一起出了病房。 走进楼梯里，王雅丽见四周没有人便堵住关山月亲了上去。关山月强行推开两人道：“王姐，这样不好吧。”王雅丽也不在意顺势挽住关山月的胳膊夸道：“你真棒！今天姐姐真开心，谢谢了小心肝。” 这一句“小心肝”让关山月哭笑不得。王雅丽接着说道：“上午你说晚上过来，我已经等了你一天了，姐姐我早已迫不及待，今天说啥也不放过你。嘿嘿，你要敢不答应我，我就到处说你是个小色鬼，借治病骚扰我，怕不？”说着贴到关山月面前，双手环住关山月的腰，乳房顶着他的胸，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盯着关山月。 关山月没底气地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王雅丽把手伸到关山月的胯下说道：“它早已不老实了，你还嘴硬。听老张说他欺负你了？你就不想报仇？”说着王雅丽凑到关山月耳边，吹着热气说道：“他欺负你，你就欺负他老婆，狠狠地蹂躏她，过瘾不？走，姐带你去个地方，白天我就找好了。你最好别挣扎，要不你的大好前程就毁在我的嘴上了。” 王雅丽拉着关山月到医院食堂的山墙后，心急如焚地扒开了关山月的裤子。关山月心道，她说的好像很刺激，老张欺负自己，就给他戴绿帽子！ 事后，王雅丽趴在关山月的怀里说道：“谢谢你，你让姐真正地做了回女人，从来没这么爽过！”见关山月不说话，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也不怕丢人，给你实说了吧，其实我也就为他当官的事和他们的老厂长好过几次。别的男人见我漂亮想占我的便宜，哪有那好事？我还看不上呢。” 关山月道：“我倒不是想这个，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好，对不住我媳妇。”王雅丽道：“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以后偶尔让姐爽一次就好了。还有，为什么你按摩就能把我按舒服了？好像越用劲越爽呢。都怪你，要不我怎么会一直惦记着你？” 关山月道：“这还怪我了？”王雅丽道：“不怪你怪谁？嗯，下次咱找个放得开的地方。刚才做的时候都不敢出声，憋死了。而且我特渴望你打我的屁屁，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呀？”关山月道：“我哪知道呀？咱们走吧。”王雅丽又抱着关山月使劲亲了一阵儿，才放他走。 关山月一边走一边反思自己，这又对不起王璐一次，造孽！对这王雅丽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关键是李春梅，一直让他不安。这不经意间又想李春梅，心里一痛，想起几句词来： 偷弹清泪寄烟波，见江头故人，为言憔悴如许，断肠落日千山暮。 关山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既惆怅又心虚地回到家。王璐正窝在床上看书，两人聊了几句，关山月就去洗掉罪证，钻进被窝里。心里有愧，主动地和王璐温存起来。 早上吃着早点，王璐说道：“我感觉你这次闹得动静有点大。”关山月一愣，不知道王璐指的是什么。王璐说道：“你笨呀，你一次就把老太太治得好了七七八八，你说你要是医院的医生，你会怎么想？”关山月暗道惭愧，光顾着担心王雅丽却把这事忽略了，想想说道：“管他呢，反正不是坏事。”王璐道：“我就担心以后没个安宁的时候，总有人来打扰咱们。” 李秋水道：“那有啥不好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姥爷的医术终于有了传入，那可是御医级别的，按过去这是要进中南海的节奏！”王东道：“可是我看他姥爷好像没有小山这几下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关山月和王璐对望一眼，才把书中的秘密说了出来。 李秋水笑道：“你俩还真能保密。璐璐啊，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人呢，就和妈妈不一条心了？”王璐撒娇道：“这不是担心吓到你们嘛，嘿嘿。傻小子是担心越传越神奇，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王东道：“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呀！” 上班后，关山月把工作安排妥当，习惯性地去现场检查一遍才回到办公室。喝着茶关山月想道，晚上估计会有医生去观摩，可这他们能看出什么来？正想着呢王彩过来说道：“主任，厂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厂长找你。”关山月一听，不知道是啥大事，赶紧带上帽子去了厂部。 进了厂长办公室，见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中等个头，穿着一身中山装，挺精神。厂长办公室经常有陌生人，关山月也没在意。 厂长见关山月来了，热情地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医院的路院长、这是小关，关山月。”院长站起来和关山月握握手道：“这么年轻！当真是天才啊！”关山月知道，院长是找自己来了，尴尬地笑笑说道：“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不好意思。”院长道：“这大刀耍的好，太好了，坐下聊。” 路院长问道：“你这么好的医术咋就没学医呢？”关山月道：“志愿报高了，阴差阳错就学炼钢了。”路院长又问道：“想去医院上班不？”关山月道：“我还没有行医证呢。”院长道：“这不是问题，包在我身上。”关山月又道：“院长，我在厂里工作了一年多，幸蒙厂长和同事们的关爱，我对炼钢有了很深的感情，有点喜欢现在的工作了。” 院长道：“错了，到医院我也会关照你的。再说了，炼钢缺了你照样转，但是医院缺了你这样的人才，那可真受影响了。想想在哪儿价值更大？”魏厂长不愿意了，说道：“老路，你这话可不对，小关在我们这儿也是中流砥柱。你不知道，小关主导了高效改造，不仅得到了公司领导的表扬，还获得了省级科技技术进步奖，怎么就发挥不了能量了？” 路院长一拍大腿道：“嗨！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开职代会时作报告的小伙子？”关山月点点头。路院长接着说道：“你这可不好，那句话怎么说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你这样还让别人怎么活呀？”魏厂长哈哈大笑。 关山月说道：“院长您可别捧杀我，我天天低头做人，生怕别人说我不知天高地厚你。”路院长说道：“那天看你发言镇定自如，比那两个厂长说的都好，天生当官的料啊！你现在是车间主任，正科级。这样，你去我哪儿，我给你申请个院长助理的职位如何？” 关山月想想说道：“谢谢院长抬举我。不过我深受厂长的知遇之恩，只要厂长在炼钢干一天我就在这儿待一天。要不等哪天厂长高升了再说？反正我这医术也不会忘记的。” 关山月这句话让魏涛舒服极了，同时又对关山月刮目相看。职工医院和炼钢是平级单位，但是更受大家尊重，谁没个头疼脑热的？路院长提出给他升一格他都不去，重义气，重感情！想想说道：“小关，你不要凭义气用事，我觉得路院长说的你可以考虑考虑，要是我我会去的。” 关山月道：“谢谢厂长，谢谢院长，我暂时还没有当医生的打算，不过我会利用业余时间考个行医证的。”院长失望地说道：“看来我白来了？”魏涛灵机一动道：“路院长，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行不，你可以聘小关作为外聘专家呀，每月发点劳务费不就完结了？” 院长道：“这也行，那咱就定了？”关山月道：“我也分身乏术呀，就怕最后那儿都干不好，耽误了工作。”路院长道：“医院你不要总去，一般的病人用不到你。遇到重要的人或者疑难病症你再去。” 魏厂长道：“小关，听明白没？这是奸商啊？你要是手到病除把所有的病人都治好了，他们医院怎么挣钱？知道中医为啥发展不起来吗？就是因为收入太低，不像西医做个手术往死里收钱。”路院长骂道：“你这混蛋，有你这么污蔑我们医院的吗？下次别求到我啊。” 魏厂长道：“我有神医在旁怕你何来？”路院长站起来说道：“气我，我走还不成吗？” 魏厂长和关山月把路院长送到楼下，路院长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那咱们就这么定了，你以后每个星期去医院点个卯就好。”关山月道：“那太谢谢路院长了。” 路院长走后，魏厂长说道：“小关，你这回可是风光无二呀。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提你一格的想法。”关山月真诚地说道：“厂长，我更没有那想法，车间的管理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呢，需要多沉淀沉淀。” 魏厂长道：“你能这么想那感情好，年轻人就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未来就是你们的。” 第57章 约法三章 中午刚吃完饭，王彩就闯了进来。关山月见王彩满眼放光定定地看着自己，却站在那儿不说话，便问道：“小王，有事吗？”王彩说道：“主任，你还懂医术？”关山月忽然想起诸葛亮的口头禅来，于是学着说道：“略懂、略懂！你怎么知道的？” 王彩噗嗤一笑：“酸死了！我是听办公室的梅姐说的。说你三下五除二就治好了张厂长的岳母？还被聘为医院的专家？”关山月笑笑道：“有这事，不过传的有点夸张。”王彩崇拜地看着关山月道：“你还会什么？总是不声不响地闹出大动静来？” 关山月道：“你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我就会这点东西。”王彩神游物外，喃喃地说道：“你太了不起了！”关山月不是圣人，被美女崇拜心里也是飘飘然，不经大脑地胡说一句：“要不你拜我为师？” 王彩上去抓住关山月的胳膊，惊喜地说道：“真的！太好了！”关山月后悔死了，真想抽自己大嘴巴，想想说道：“开玩笑的，我那能做你师父啊。”王彩倔强地说道：“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则能说话不算数？”关山月道：“我还没出师呢怎能教你？”王彩问道：“你师父在哪儿？给我引荐引荐，这样好，做你师妹。” 关山月又迷糊了，胡诌道：“师父在老家呢，你怎么学？”王彩见关山月耍赖，就摇着关山月的胳膊撒娇道：“你是主任呢，怎么能信口开河？就教教我吧。我教你弹腿怎样？” 平时穿着工装，没怎么注意王彩的身材，只觉得是个大长腿。可是关山月被王彩抱着胳膊一晃动，立刻感到王彩胸前波涛汹涌。王彩年轻美貌，关山月年轻气盛，顿时有点心慌，就想挣脱王彩的控制。王彩手上用劲，夹得更紧，满眼期望地看着关山月。 关山月轻声说道：“松开吧，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王彩还是姑娘，没经过男女之事，抱着关山月的胳膊已是心跳如雷。听关山月这么说，王彩的脸更红了，心里却想着，既然这样了索性就放开胆子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嗯，今天好容易亲近了一点，不能前功尽弃，于是说道：“你答应我我就放开你。” 关山月无奈地说道：“你这也不像徒弟的模样啊？”王彩激动地说道：“你答应了？真好！”点着脚尖亲了关山月一口。关山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彩自己已经羞的无地自容，转身跑了出去。 关山月暗骂自己，真是嘴贱！这可咋好？ 下午，王彩送来报表，不敢抬头看关山月，低声说道：“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反正你亲过我了，你就要把我教好。” 关山月那个恨呀，是你亲的我好不？这女人咋都不讲理？于是说道：“我想了一中午，这事儿很为难。”王彩一听就急了，刹那间眼里转起泪花，我都舍出老脸了你又不答应，那多丢人！你咋能这样？关山月见王彩眼泪就要往下滴，赶紧说道：“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我想教你也可以，但是咱们得约法三章。” 只要教就好，其他的慢慢再说呗。王彩兴奋地说道：“你说，我都答应。”关山月道：“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了，什么师傅徒弟的都过时了，尤其咱俩，年龄相仿又是同事关系，这样很不好，所以呢咱们定几个规矩。一呢，这事仅限于咱俩知道，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见王彩忙着点头，关山月道：“二呢，咱们不能明目张胆地练武、学医什么的，毕竟这是单位。所以我给你个手抄本，没事自己学学，有什么不明白的私下问问就好，你看行不？”王彩不愿意，说道：“没人也不能切磋吗？”关山月道：“这单位上啥时候能没人呀？必须答应。”王彩眼珠一转道：“好，我答应。” 关山月又道：“这第三呢，以后咱俩不能过于亲近，知道吗？”王彩红着脸说道：“你想的美，还想让我亲你？哼。还有吗？”关山月无奈地说道：“暂时就这么多吧。” 王彩趴在桌子上，迷恋地看着关山月道：“我偷偷地叫你一声师傅？”关山月道：“不用这样，再说你还准备教我弹腿呢。”王彩道：“那你叫我师傅？我喜欢。”关山月道：“我心里叫了，好了吧。”王彩直起身闪电般地亲了关山月一下道：“好徒儿。”然后咯咯笑着，扭着屁股转身出了办公室。 关山月心道，白约了！ 晚上回到家，王璐就兴奋地问道：“听说你被聘为医院的专家了？”关山月问道：“你咋知道的？”王璐道：“冯猴子夫妇上午去医院看你们张厂长岳母了，在那儿正好遇到路院长，这不就知道了嘛。然后回来就来我们室问我是不是你。我说不知道啊，但是昨天晚上确实给老太太治病去了。冯猴子好像很高兴，说道：‘那错不了，姓关的科长能有几个呀？’嘿嘿，这次咋沉住气了，没和我说？” 关山月本想着给王璐汇报的，没想到被王彩搞得心烦意乱，喜悦的心情也就淡了下来，只好说道：“我看你风淡云轻的，就想着回家再说吧，要不显得我沉不住气不是？”王璐笑道：“你当主任我敢在办公室嘚瑟吗？那还不让人嫉妒、嘲讽？这专家就不一样了，大家都羡慕啊，这一天我在班上轻飘飘的，好像地位高了不少，哈哈哈。” 关山月道：“你这变化也忒快了吧，早上还心烦呢，晚上就不是你了。”王璐道：“你不知道，这一天大家都拍我马屁呢，我那受过这待遇？这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李秋水道：“看把你兴奋的，用个好词不行？什么鸡犬升天的多难听。”王璐嘿嘿一乐道：“比喻而已。”王东道：“是啊，那个人不怕死呀？医生这个行业还是比较受人尊重的。不过，虽然现在的社会比较浮躁，但是还得记住这句话：做事先做人行医先树德。啥时候也不能让人看不起，医德最重要啊。” 关山月道：“叔、婶你们放心，我在老家跟着本家的爷爷也算行过一段医的，能守住本心的。”关山月挺佩服这个老丈人，话不多但很有水平，或许这就是能俘获李秋水这个大美女的原因？ 吃完饭关山月去了医院，这下不用偷偷摸摸了，咱可是专家，哈哈。 到了医院发现张厂长也来了。这次张厂长热情不少，说道：“小关，真没想到你的水平这么高！把整个医院都惊动了！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关山月客气地说道：“正好我擅长这一块，凑巧了。”正说着路院长来了，路院长接话道：“小关还挺谦虚哈，我可是来观摩学习了，你不会藏拙吧？” 大家赶紧和路院长打招呼。关山月说道：“呦，院长，您这不是吓唬我吗？天生胆小，见了当官的就害怕。”路院长拍拍关山月的肩膀说道：“你还挺逗。我说呀可别和你们魏厂长学，咱是搞学问的，得踏踏实实，那是他能比的？”大家跟着哈哈一笑。 路院长问了问老太太的病情，见老太太亦能独立行走，对着关山月竖起了拇指说道：“开始吧，让我学学？” 关山月也就不再客气，开始准备扎针。今天有人来观摩了，就不能像昨天那样慢条斯理的，怎么也得玩点儿花的吧？ 关山月让老太太坐好，用酒精消毒后，略一运气，按中脉、经脉、气脉、络脉的顺序闪电般开始交叉行针，只见他的手像穿花蝴蝶般飞舞，让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就行针一遍，关山月额头开始冒汗。 昨天是用真气把经脉梳理了一遍，今天关山月用针气点刺打通经脉，效果差不多，只是看到让人炫目。喘口气，关山月让老太太趴在床上，开始埋针。 关山月针上带气，就省去得气的手法，所以扎得就快，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就扎好了。大家看得简单，其实关山月已经疲惫不堪。这次王雅丽没敢给关山月擦汗，只是抽空把毛巾递了过来。王雅丽的妹妹已经彻底信服，赶紧给关山月倒了杯水。 路院长说道：“小关，你这针法带着真气？你会气功？”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关山月手法较特殊只是一方面，却见他满头大汗禁不住起疑，只是传说中的针气合一自己并没有见过，所以这么一问。 关山月也不隐瞒说道：“是啊，要不我这么累呢。”王雅丽的妹妹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你身体虚呢，嘿嘿。”大家都是一乐。 接着关山月开始对每个银针连续得气三遍，这一个疗程算告一段落。他的手法更是简单，一提一按就结束。路院长说道：“别人就是会你这套针法，也出不来这效果呀。我参加学术交流也不少，放眼省内无人出其右啊，我是捡到宝了。不行，我有机会还得找公司领导把你调来。” 关山月道：“路院长，您还是饶了我吧。如果每天像这样治几个病人，我还不折寿？累也得累死了。”路院长道：“那会呢？高手自然最后出场，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哈哈。今天我也开眼界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第58章 名噪一时 院长要走，大家赶紧相送。张厂长拿上手包说道：“我送吧，一会儿我就直接回家了。”然后搂着关山月说道：“小关，辛苦你了，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走的时候记得拿走。”关山月说道：“给你帮忙这不是应该的嘛。”张厂长拍拍他的肩膀道：“别客气，我送送路院长，你留步。” 路院长走后，关山月让老太太站起来活动活动。老太太在屋里挪了两圈说道：“不错，感觉腿上有劲了。”“那就好。”说着关山月掏出一个药方递给王雅丽道：“王姐，目前经脉已经通畅，余下的就是恢复了。我开了一副中药，怎么用我都写好了。” 王雅丽接过药方说道：“小关，太谢谢你了，你让我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呀。”关山月道：“不用客气，那我走了。”王雅丽道：“好，我送送你。” 王姐提着一兜礼品跟着关山月出了病房。走到楼梯里，王雅丽亲了关山月一下说道：“姐真谢谢你了，要是老太太瘫在床上，我这苦日子可就来了。”关山月道：“我也就是浪费点儿体力，能把老太太治好我也很高兴。”王雅丽捏着关山月的下体道：“看你也累了，姐今天就放过你。这点东西你拿回去，他给你拿了两瓶酒，姐送给你媳妇一块手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感谢你，你别跟我客气。” 关山月只好接过袋子，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回吧。”王雅丽抱住关山月骂道：“小没良心的，也不说亲亲我。”说完又亲了上去，直到王雅丽亲够了才放关山月回去。 回到家中，关山月打开袋子一看，两瓶茅台，这老张还是挺大方的。关山月把手表递给王璐道：“张厂长送的，我也不认识牌子，喜欢你就戴着。”王璐见金光闪闪的很是喜爱，拿着看看牌子说道：“浪琴的！嘿嘿，这诊费还可以啊。” 李秋水说道：“戴着别显摆。”王璐道：“知道了，我尊敬的母亲大人。我是爱嘚瑟人吗？”王东道：“这礼也太贵重了点儿。”关山月道：“当时我也不能打开看呀。可不收也不好，好像让人家欠着咱们情似的。” 李秋水道：“估计这些东西也是别人给他们送的，自己买他舍得？替他消消脏吧，还帮他做好事呢。”王东道：“你倒是想得开。就这样吧，反正也不能送回去了。” 过了两天，关山月接到韩莹的电话，韩莹说道：“你呀总是要闹个大动静，这咋又变成神医了？”和韩莹就没必要谦虚了，关山月嘿嘿一笑道：“姐，你这个弟弟没给你丢份儿吧。”韩莹道：“太给姐姐长脸了，可我也不能宣传去呀，哈哈。你这名噪一时可不要骄傲啊。”关山月道：“放心姐，我还沉得住气，该上班咱一天都不耽误，只能比过去做的更好。” 韩莹道：“那就好。不过你现在名利双收的，可要把握住心性，更不能做什么对不起王璐的事。”关山月一听后背直冒冷汗，做了不是一次了！姐不会听到什么了吧？不过李春梅这件事已经石沉大海，王雅丽那天应该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练了胎息功后耳聪目明，那天晚上黑咕隆咚的，有什么动静应该逃不出自己的耳目，不应该有人发现。 他这一沉思，韩颖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关山月忙道：“姐，放心，我疼璐璐还来不及呢。”韩莹叹口气道：“哎，我自然相信你。可是这社会浮躁啊，你们男人那个不是有了钱就变坏？”关山月一听，啥时候变得像怨妇了？难道韩莹有心事？莫非？他不敢再想，赶紧说道：“姐，我保证不做对不起璐璐的事儿。”这谎话撒的麻溜，自己都鄙视自己！本来挺诚实的孩子，咋就谎话连篇呢？哎，都让女人逼得。 韩莹笑笑又问道：“你啥时候学的医呀？这也太不科学了。”关山月道：“我在老家就会点儿，凑巧璐璐姥爷家有两本祖传的医书，让我捡了个便宜。据说祖上还是御医呢！”韩莹道：“啥运气这是？好事都让你赶上了。哪天给我也瞧瞧，每次来事儿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我又不愿意去医院。”关山月道：“这好治，咱们去哪儿？这两天我不值班，有空。”韩莹道：“还是去璐璐家吧，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璐璐了，顺便去看看她们。今晚我就过去。” 放下电话，见王彩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关山月问道：“有事？”王彩进来不屑地说道：“又和女人打电话了？”关山月心道，怎么就是“又和”呢？你吃哪门子醋呀？ 见关山月不理会自己，王彩愤愤地说道：“你说话不算话？”关山月一愣：“怎么了？我哪儿做的不好？”王彩道：“你说的要教我练功，过了好几天了都没动静，那不是说了不算？”关山月一笑道：“你爸逼着你练你都不想练，不逼你了你反倒想练，现在转性了？” 王彩道：“我乐意。我就想跟着你学。”关山月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写好的胎息功放到桌上说道：“你自己先摸索着练练，看能不能入门。需要注意的问题和我自己的心得体会都写上去了。”王彩拿起手抄本说道：“这还差不多。嗯，师傅的字好帅呀！” 关山月道：“咱不是说好的不叫师傅的吗？”王彩道：“我偷偷的叫，嘿嘿。师傅，咱这秘籍能外传吗？”关山月笑道：“最好别外传，要是让人走火入魔那不就坏事儿了？”王彩道：“也就我相信你，传给别人也不信呀，对不？”关山月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王彩道：“那就不用了。那个，那个，问你个事，我和你对象谁漂亮呢？” 关山月毫不不犹豫地说道：“自然是我媳妇好看。”王彩恼怒地瞪了关山月一眼，气哼哼地走了。关山月有点发愁，这丫头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不把他当主任了，要不找机会把她调走？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过去了，晚上韩莹要去，所以关山月到了下班的时间换好衣服就准备回家。正要锁门，王彩闯了进来。 见惯了穿工装的王彩，换了便装让人眼前一亮。只见王彩上身是一件纯白高领毛衣，下身穿一条紧身天蓝牛仔裤，曲线流畅凹凸有致，高挑纤细清秀唯美。 见关山月两眼放光，王彩得意地旋转一圈，又走到关山月面前贴着脸骄傲地说道：“眼瘸，哼！”说完扭着细腰出去了。 关山月被惊艳到了。回过神来心里给自己打气：拒腐蚀永不沾，要做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做党的好干部！耶！ 吃完晚饭没多长时间，韩莹就来了。李秋水说道：“大妹子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你。”韩莹笑道：“好像我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谁不是一日三餐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姐，你可别客气。瞧，我都认璐璐叫干妹妹了，这辈分乱的！” 李秋水道：“咋不是呢，还是让她叫你姨比较好。”韩莹接过王璐倒的水说道：“看着璐璐我就喜欢，随便吧，叫啥都好。” 王璐嘿嘿一乐道：“我觉得还是叫姐姐好，亲近。”韩莹拉着王璐坐到身边问道：“啥时候结婚？”王璐道：“他准备回老家办去，定好了十一月初八。” 韩莹看着关山月问道：“怎么不在这儿办了？我还准备给你做证婚人呢。”关山月道：“我也矛盾呢，不知道怎么办好。”韩莹道：“不办也行，回来请客，大家热闹热闹。”关山月道：“那就听姐的。” 聊了一会儿，她们进了王璐的卧室。韩莹问道：“我这是什么毛病？”关山月道：“你是不是时常感到四肢冰凉，甚至有时候腰膝、肢体、关节疼痛？”韩莹道：“对，这也有联系？” 关山月道：“姐，用西医的话讲是血液循环不畅，导致末梢循环不良，腹痛、月经不调；用中医的话讲叫寒凝经脉，寒邪入侵机体引起的经脉运行不畅出现疼痛，瘀血等症状表现。常见病，好治！”韩莹问道：“那就好，折磨了我好几年了。” 关山月先在气海为补气，配以灵骨、肾关、关元、温肾壮阳，温养子宫，然后三阴交调经活血止痛，主穴副穴配合行针以达补气壮阳通经的效果。 扎了几针，韩莹说道：“你这针扎下去每针都麻得不得了，还有股气？和别人扎针不一样。”关山月道：“对，我这是用了真气的，每针都带气。”韩莹惊讶地说道：“你还会气功？”王璐接话道：“从我姥爷传的医书里学的。” 韩莹夸道：“技多不压身，好！是不是用了气功效果更好？”关山月道：“主要在于得气和通经络两个方面，要比纯扎针效果好多了，事半功倍。” 第59章 招蜂引蝶 扎完针，关山月说道：“寒自外侵，凝于经脉，所以在天枢、归来施灸更好；另外肾阳不足，虚寒内生，加灸命门、关元助命门之火。我先灸命门，璐璐学着点儿，一会儿你来灸天枢、归来、关元穴。灸必关元，这是补肾阳最关键的穴位。” 让韩莹趴在床上，关山月切了一片新鲜的姜片放到在命门穴上，然后点上一壮灸。王璐看来一会儿道：“这简单，我来。”关山月指给王璐天枢、归来、关元穴的位置说道：“别烫着了就好，灸完了喊我。” 关山月出去后，韩莹笑眯眯地说道：“我看这屋里有不少男士的衣服，你俩这就同居了？”王璐羞红了脸，狡辩道：“我们可是合法的，嘿嘿。”韩莹笑笑问道：“我这弟弟你还满意不？”王璐道：“好是好，也挺在乎我的，就是人太优秀了，好的有点儿让人不放心。” 韩莹道：“男人不优秀吧，自己不喜欢，男人太优秀了又容易招蜂引蝶，矛盾，哈哈。”王璐想起了李春梅，为了这个男人竟然辞职去了外地，心里挺感激她的。只是他身边又来一个叫王彩的，听说也很漂亮，而且还是大学生，哎，真不让人省心！ 韩莹见王璐若有所思，估计两人有故事，就转换话题问道：“不是医院的老路想请他去医院吗？为啥不去？”王璐说道：“他认为去不去医院都能治病，但是在工厂上班舞台更广阔一些。” 韩莹心道，这小老弟也是个雄心勃勃的人，有雄心的人征服欲望就强烈，以后的事儿不好说呀！心里对王璐更是关爱，问道：“你在预算处上班习惯吗？” 王璐道：“刚去的时候挺担心的，你知道吗？那个冯猴子是个老色鬼，开始我想想了各种和他冲突的场面，幸运的是倒没有发生。”韩莹道：“这冯处长我也有耳闻，他要是敢惹你你就提我、提你姐夫都可以。” 王璐道：“知道了姐，这几天见了我好像挺客气的。”韩莹道：“这人都怕死，对医术高超的人都有敬畏之心的。这样最好，不能给他一点机会。你想，小山的前途肯定差不了，以后你就是他的门面，知道不？包括以后若是有人来家里送礼，你就别让他们进门。在这方面你要时时提醒他，不能起反作用。” 王璐道：“好的姐。我们还年轻，也不缺钱，不能因小失大。”韩莹道：“对，要帮他树立好的形象，做个贤内助。” 每个穴位灸了三壮，韩莹穿好衣服站起来说道：“你别说，这肚子里暖洋洋的，真舒服！不过你家小山还挺封建的，给我灸肚子都不敢看，还真当不了医生，哈哈。”王璐道：“不去医院上班也好，那儿漂亮的女孩子更多。”韩莹笑着说道：“看来他还真不让人放心，他若是敢对不起你我收拾他。”王璐不好意思地说道：“目前看还凑合。”接着喊道：“关山月，灸完了。” 关山月进来时端着半碗汤药说道：“姐，把这喝了吧，我放了些蜂蜜，应该不太苦。”韩莹接过碗笑道：“你把姐想的太娇气了，我们这一代人可都是吃过苦的。”关山月打趣道：“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这不是官太太当得时间长了嘛。” 韩莹道：“你这话让我感慨颇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你们了，想你俩都是聪慧的人，我也就不絮絮叨叨了，只是你不能让璐璐受了委屈。”关山月忙道：“放心姐，我把璐璐当老佛爷伺候着。” 接连治了三天，韩莹的病根基本除掉了，也轮到关山月值夜班了。 现场的生产比较正常，关山月准备练会儿功。刚进入状态，听到楼道的大门“咔嚓”一声，这么晚了是谁来了？关山月也没在意。等人走近了，听着脚步声怎么很熟悉？关山月心里一紧。 这人直接进了关山月的办公室，只见她戴着头盔，穿着一身迷彩，倒是分别不出男女来，可是关山月知道这是王彩。 王彩摘掉头盔，甩甩秀发，也不理会关山月懊恼的眼神说道：“师傅，知道你值班我就来了。放心，没人知道是我。” 关山月看着王彩不知道该说什么，真不想再让她步春梅的后尘。王彩见关山月不说话，忽地抬腿搭在他的肩上自夸道：“你看我这一字马还行不？” 关山月看着眼前被冷风吹得白里透红娇艳欲滴的脸庞说道：“王彩，这样不好，我下个月要结婚了，咱俩是不可能的。” 王彩一愣，脸顿时僵住了，过了一会儿艰难地问道：“你要结婚了？那我怎么办？”说着眼里冒出了泪花。关山月抬起她的腿，缓缓放下说道：“你是个好姑娘，可惜咱们有缘无分，就别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王彩很坚强，擦了擦眼睛说道：“你自作多情，我才不喜欢你呢。我就是一直想着和你比试比试。”关山月道：“我只是练过气功，招式之类的我也不会呀。你这几天练功了吗？” 王彩不好意思地说道：“练了，就是静不下心来。”关山月见王彩强装笑脸，心里不是滋味，于是说道：“好歹你也叫我师傅了，我就帮你练功吧，盘坐在床上呼吸吐纳。” 王彩不明所以，就按照关山月的吩咐坐好。心里悲切，反倒很快静下心来了。关山月听她呼吸平稳知道已经进入状态，拿出银针扎在百会穴上，不停地用真气刺激穴位。 本来王彩体内的真气若有若无，很难聚在一起，关山月真气引领，就像无数小溪汇流到大河之中，绵绵不断，奔腾不息流入丹田。 约莫一刻多钟，关山月感到体力不支，然后拔掉银针，深吸一口气，挥动银针接连扎向她任督二脉上的穴位。一番操作下来，关山月汗流浃背精疲力竭，坐在沙发上喘大气。 王彩是练武之人，虽说没学过内功但是见识自是不凡，知道关山月帮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心里高兴，站起来拿毛巾帮关山月擦汗。关山月不敢和她太亲密，抬起手要接过毛巾却被王彩按了下来。 擦完汗，王彩蹲在关山月面前，一双妙目痴迷地盯着关山月。关山月见王彩如此，躲闪着不敢对视，说道：“今天就这样吧，你早点回去休息。”王彩心里发恨，往前一扑抱着关山月就狂吻起来。 吻累了，王彩坐到关山月怀里，摸着他的脸说道：“我总想找个比自己强的男人，终于找到了你却要结婚了，难道我这一辈子就是孤独的命？”关山月劝道：“你刚多大呀，好男人多得是，你总会遇到自己心爱的人。何况不一定会武功就是好男人。”王彩拧着关山月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你说的好听，你给我找一个看看？我就要比你强的。” 软香在怀，关山月又管不住自己的下身，只好抱着王彩往前挪了挪。王彩红着脸又坐回去骂道：“就折磨你这个小流氓，让你不要我。”说完自己羞得抬不起头，窝在关山月怀里不再说话。 沉默一会儿，王彩又幽幽地说道：“你好好努力，等当了大老板我给你当保镖。”关山月说道：“这就是你的理想？”王彩嗔道：“跟着你我还能又什么理想？我这一辈子怕是要毁在你手上了。”关山月道：“要不把你调到其他部门？不见我就好了。” 王彩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我还能喜欢谁？就这山沟里还能遇到比你好的？我这是啥命啊！” 关山月一想，自己确实很优秀，哈哈。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又不是澳门赌王，能三妻四妾的，还是回到现实里来吧，想想说道：“你这么漂亮，总在一起我担心自己会迷失心性伤害了你，所以咱们还是互相克制保持距离比较好，你说呢？” 王彩叼着关山月的嘴唇吸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不怕你把我怎样，只是担心毁了你的前途，要不我才不怕什么流言蜚语的。”关山月又感动又担心，说道：“承蒙你瞧得起我，可是你还是女孩子，最终要结婚生子的，不要给自己留遗憾。跳出这个怪圈，你会活的更精彩。” 王彩说道：“好像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试着忘了你。”关山月忽然心里有点儿失落，强笑着说道：“那最好。”王彩盯着关山月看了一会儿，噗嗤一笑道：“怎么听着言不由衷？后悔了？小流氓！”说完就把关山月的脑袋抱到自己丰满的胸上。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都是面红耳赤，关山月担心擦枪走火说道：“你该回去了，太晚了。”王彩恋恋不舍地亲了又亲说道：“我以后教你谭腿，要不你一身内力不就浪费了？我走了。” 送走王彩，关山月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打坐半天才静下心来。 第60章 佳偶天成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关山月带着王璐和岳父岳母回了老家。 回到家中，婚房已经准备好。门上写着：“皓月描来双影雁?寒霜映出并头梅”，横批：“百年好合”。进到屋里满眼喜庆的色调，正对面贴着一副龙凤呈祥画，房顶上垂挂这彩灯。大红的床单，中间是一副鸳鸯戏水。被褥一红一绿，这叫红男绿女，上面盖着的花开富贵的丝巾。 在这喜庆的氛围里，一对新人也被幸福包围，才感到这一天真的来啦！ 两人都在外地工作，婚礼就简单很多。请了吹鼓手吹吹打打，正是一曲凤求凰。院里摆满了桌椅，亲戚们都在院里喝酒猜拳，虽是大冷天大家也是喜气洋洋，气氛高涨。村支书主持了婚礼，大家对大学生很敬重，自然也没人闹洞房。 农村的家里还是很冷，住了几天李秋水就感冒了，关山月只好带着他们返程。 王璐一家都是北方人，大家都还没有见过长江，关山月便带着一家人去了武汉。王璐说道：“这天去登黄鹤楼估计没几个人，咱们去凑个数？”关山月道：“我在武汉读的大学，这儿最出名的当然是黄鹤楼了，不去看看很遗憾的。” 两人一拍即合，老两口自然没意见。登上黄鹤楼，瞬间被阴冷的寒风吹透了，王璐问道：“为什么古人喜欢建什么四大名楼之类的？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关山月道：“其实在过去这属于风水楼。古人讲依水而居，但是又经常天灾不断，所以历朝历代的官员都喜欢在人口聚居的地方建造风水建筑，而且一般为当地最高的标志性的建筑，说是聚集天地之灵气，吸收日月之精华。 建成后这些官员们就用来纪念大事、或用来宣扬政绩、或用来镇妖伏魔、或用来求神拜佛。你看它处在山川灵气动荡吐纳的交汇点，同时也正好迎合中华民族喜好登高的民风民俗、亲近自然的空间意识、崇尚宇宙的哲学观念。所以后来逐渐成为文人荟萃，宴客、会友、吟诗、赏景的游览胜地。” 王璐看着波澜不兴的长江，气势恢宏的大桥，顿觉得心胸开阔，说道：“等有时间了咱们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关山月也有这个愿望，说道：“好！退休后带你走遍中国。”王璐不满地说道：“一杆子支到退休了，你倒会说。” 天气太冷，实在不适合游玩，在武汉呆了一天就返程了。王璐说道：“你欠我一个蜜月，记着还我。”关山月惭愧地说道：“那咱们去海南？”李秋水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头再说吧。”王璐抱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逗你呢，你也没请假，去哪儿呀？榆木疙瘩不识逗！” 回到太行钢厂，开始张罗请客的事。李越和王姐有经验，帮着统计请客的人数，做请柬、订饭店、买烟酒，关山月才感到轻松不少。 买回来烟酒，李越吩咐王彩和王姐一起帮着分装花生、瓜子、糖果。见王彩眼红红的，王姐心疼地说道：“姐回头给你介绍一个，肯定比他强。”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王彩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落，呜咽着说道：“姐，我就没那命，你别笑话我就好。” 王姐叹道：“我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个没见过世面拘谨的孩子，谁知道这一年的光景变化如此之大，他现在就是现实版的钻石王老五啊。年轻、帅气、有才、前途一片光明，那个女孩子要是不喜欢那她肯定有问题。姐如果年轻也会追他的，这又啥笑话不笑话的？哎，像这么年轻又有本事的还真不好找。” 王彩恶狠狠地嚼着一块奶糖说道：“他有啥好的？我要找个能打得过我的。”王姐道：“咱这小地方哪有练武的？姐劝你找个温柔的，没事欺负着玩儿。”王彩噗嗤笑了起来，说道：“这主意也不错。” 等关山月开会回来，王彩用食品袋把分好的糖果提到他的到办公室。看着王彩哭红了眼，关山月心里也很难受，轻轻说道：“谢谢了。”王彩爆发了：“狗屁！我还得为你结婚张罗，啥事儿呀这是？”说着又要哭起来。 关山月劝道：“别哭，楼里还有其他人呢，回头让你打我一顿行不？”王彩强忍着抽泣，扭头出去了。看王彩难受，关山月也很郁闷，真是个愁人的事儿。 星期六中午，关山月和王璐以及王东夫妇早早来到红楼饭店，站在门口迎接宾客。不一会儿韩莹也来了，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挽着王璐也站在门口。关山月道：“姐，你还是先上去坐着吧，这门口怪冷的。”韩莹道：“没事，我等你们厂长、书记来了，帮你接上去。主要是你姐夫今天来不了，要不我可懒得理他们。” 关山月心里感激，姐姐这是为自己站台呢。 来的客人有好多认识韩莹，又忙着和韩莹打招呼，会说话的还趁机和她聊会儿天。王璐笑道：“姐，你这是要抢我的风头。”韩莹刚要说话，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了门口，是魏厂长和书记来了。 下了车魏涛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恭喜！恭喜！”关山月赶紧道：“谢谢厂长、书记。”厂长又对韩颖说道：“呦，小韩也来了。”韩莹道：“你们厂长、书记的都很忙，我这不是来迎接你们嘛。”魏厂长道：“您这太客气了。” 书记拿出一幅字画来，说道：“我写了几个拙字送给你，别嫌不好啊。”说着和厂长两人把裱好的宣纸打开来了，大家一看是四个行书大字：“佳偶天成。” 关山月赞道：“遒劲有力，大气磅礴！太感谢了！回头我挂在客厅里。”赵起道：“喜欢就好。听你说的这一句好像还懂书法？”关山月道：“我哪懂啊，只是看到这字后自然而发的感受。”韩莹说道：“你们书记可是省书法协会的会员，一字千金啊。”书记说道：“虚名，都是虚的，还是小关的技术才是实实在在的。”韩莹笑笑说道：“咱们别再这儿谦虚了，太冷，上去吧。厂长、书记，请！”三个人说说笑笑地上楼去了。 三个人刚上去冯处长的车来了。来的即是客，关山月赶紧上去开开车门，冯处长从车上下来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恭喜，恭喜。你们小两口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啊！更没想到的时你还是个神医，不简单，不简单。”关山月道：“谢谢冯处长亲自过来，也谢谢冯处长夸奖。我们厂长和书记也来了，咱们上去？” 关山月把冯处长带上楼，李越迎上去把冯处长和炼钢厂的领导安排在一个包间里。 吉时到了，何涛点响鞭炮宴会正式开始了，也没见到王彩的身影。关山月一直忐忑不安，见她没来松了口气，不来更好啊。 关山月和王璐开始挨着敬酒，第一个自然是厂长和书记这一桌。领导们都自视身份，自然没有和小夫妇嬉闹，所以很快结束。待关山月和王璐出去后，韩莹端着酒去了厂长们的单间。 领导们一看韩莹来敬酒，自然没人敢大咧咧地坐着。韩莹说道：“今天我们家的老盛有事不能来，特地嘱咐我要代他向各位领导敬几杯酒，陪个罪。”魏厂长道：“你太客气了，领导们都很忙的。”韩莹笑着说道：“大家都坐，都坐！听说站着喝酒可是不算的，对不？”大家哈哈一笑都坐下了。 韩莹接着说道：“这样，我先敬魏厂长和赵书记，感谢你们对小山的照顾和培养。我敬两位领导三杯，以表谢意。”魏厂长和书记赶紧站起来说道：“哪有，都是小关自己做的好，我们不提拔他职工都不愿意。书记，咱们一起敬小韩。” 连喝三杯，韩莹对着冯处长说道：“冯处长，我也敬您三杯，感谢您对王璐的关照。”冯处长赶紧站起来说道：“您太客气了，也没有照顾她什么。我敬您！”喝完酒，冯处长直后怕，幸好还没来得及骚扰王璐，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韩莹又说道：“各位领导，本想着每个人都敬三杯，可我这酒量实在有限，一起敬大家行不？”魏厂长说道：“这样最好，小韩喝的也不少了，你喝一个我们陪三个。”韩莹笑道：“你才知道关心女流之辈？那我就不客气了。” 等韩莹出去，张厂长说道：“听说省里来了领导，好像是关于领导班子调整的事儿。”冯处长说道：“我也听说了，不知道要怎么调。”赵起道：“我听说可能要往省里选拔年轻干部。咱们公司里盛总最年轻，真没准调到省里去。” 魏涛心里琢磨着，平时韩莹是出名的低调，今天为了关山月竟然站在门口迎客，出乎意料。看来是不想低调了，肯定有变化，这事没准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调到省里哪个部门。 第61章 禽兽不如 果然这件事星期一就传开了，都说盛总要调到省里去。关山月听后即高兴又失落，韩莹对自己像亲姐姐一般，这要调走就很少能见面了，心里很是不舍。于是给韩莹到了电话。 韩莹说道：“消息传到够快呀。这事儿大致定下了，具体去哪个部门还没说，因为省里同时从基层选拔了几个年轻干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到省里了先给你打电话。”关山月说道：“我先祝福姐夫了，这下好，省里有亲戚了。”韩莹道：“那你就赶快成长，到时候也调到省里，咱们互相有个照应。对了，要是真能走这房子你就住吧。”关山月道：“姐，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韩莹道：“傻小子，你没欠我啥，是咱们有缘分。” 这几天干部职工议论的都是盛利调到省里的事儿。有的说是工信委，有的说是工会，也有人说董事长带盛利一起去省里找关系，想进个实权部门，众说纷纭，仿佛是自己家出了个大官似的，都很兴奋。 关山月后来才明白，太行钢厂的人相对来讲有很强的集体荣誉感，毕竟偏于一偶，职工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钢厂的前途上，一荣则荣一损俱损。所以公司里能有领导到省里发展，那对太行钢厂来讲也是大有益处的，也是公司发展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同时，关山月的生活状态也发生了变化。自从办完酒宴，炼钢的人都知道了关山月和盛总关系紧密，而且不是一般的关系。关山月也变成了“上面有人”的一类人。 有人就嘀咕，我说怎么上班一年就能当主任，原来上面有人啊。看问题中肯的人说道：“你看人家小关，既有能力还有背景，所以提拔的就快。”还有一种人马上就换了脸色，比如黄飞同志。黄飞过去是瞧不起关山月的，总认为是走了狗屎运，自己根红苗正的惧他何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认为关山月的每一步都是盛总提拔的，这关系够硬！自愧不如。所以再看关山月时多了恭敬，没了不屑。 关山月看到黄飞的变化，心里更是看不起，但是他主动示好，而且是自己的副手，这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这一年多的历练关山月也知道了，目前大部分国人就是这种心里状态，遇到事第一想的不是走正常途径，而是首先想着能不能找到人。谁上边有人那是一件很牛逼的事，就连能求到人办事也认为是一种资本，也要大吹特吹一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么一想也就理解了。 这几天王彩总是躲着自己，就连送报表也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送来，关山月纵使有千般不舍也不敢去招惹她，矛盾重重地想着，希望她能尽快走出这段阴霾。 马上要进入年底总结，评先评优等各种工作繁杂起来。本来关山月想安排王彩写工作报告，但是看她状态不佳，自己也不敢招惹她。黄飞也是个大老粗指望不上，所以只好自己利用值夜班的时间来写了。 且说王彩每天躲着关山月，可是心里苦闷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这天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窗外北风凛冽，当真是：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她知道这天是关山月的夜班，矛盾着是不是去班上揍他一顿。你既然不和我结婚为什么还撩拨我？陪我练功，教我针灸，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和我接吻？该死的玩意儿，老娘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王彩越想越恨，穿好衣服就去了单位。 关山月正在写总结，听到大门“咔嚓”一声轻响，心里一颤。这声音太熟悉了，她还是来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王彩今天也没有打扮成地下党的模样，直接就来了。进到屋里，揪着脖领把关山月从椅子上提起来扔到床上，然后一跨腿就骑在身上。关山月可怜兮兮的说道：“你想打就打吧，别打我脸就行。”王彩被气乐了，骂道：“你是小白脸？靠脸吃饭的？”真想挠他个满脸开花，可是又舍不得，高高举起的小手始终没有落下来，叹口气趴在关山月身上吻了上去。 吻够了，王彩把手伸进关山月的衬衣里，摸着他的胸膛说道：“我就是迷恋你身上的味道，一天不见我就像丢了魂似的。你结婚这一段时间，我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儿，你说我该咋办呀？” 关山月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哼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王彩恼怒，小手正好摸到关山月的小咪咪上，使劲揪了起来。关山月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说个“疼”字。王彩道：“反正你们男人这玩意儿也没用，我给你揪掉算了。” 关山月诺诺唯唯地说道：“它好像有点儿用。”王彩又揪了一下问道：“你说它有啥用？说的有理我就饶了你。”关山月道：“第一，它是用来区分正反面的。”王彩噗嗤一笑道：“歪理邪说。还有第二呢？” 关山月见王彩笑了心里高兴，接着说道：“这第二呢，当孩子他妈不在时用来哄孩子玩。”王彩被逗得咯咯直笑。笑了一会儿，王彩羞羞地说道：“要不你哄我玩会儿？”也不管同不同意，解开关山月的衬衣就咬了上去。 被王彩吸着，关山月心里痒痒的，便起了反应。王彩被顶的难受，骂声流氓趴在关山月身上不敢再动。 关山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两手捧着王彩的小脸说道：“太晚了，你回去吧。”王彩眯着眼不想动，喃喃地说道：“一会儿，抱紧我。” 屋里暖气足，两人身体又好，腻在一起很快就热了起来。王彩红着脸脱了外套，然后钻进被窝说道：“今晚我在这儿睡，不过你不准想歪了，我就是懒得往回走，而且你必须要穿着内衣睡。”关山月劝道：“你还是回去吧，我送你都行。”王彩在被窝摸索着把长裤脱下来递给关山月道：“挂起来。”得，劝也没用了，只好接过裤子挂好。看看被窝里满脸通红的王彩，实在没勇气钻进去，想想说道：“你先睡吧，我写会儿工作总结。” 到了半夜关山月坐在休息。可是有美人侧卧，关山月心里怎能不波动？半天也睡不着。最后一想，现在已经这样了，和睡在一起有啥区别？一狠心也钻进被窝。关山月心见王彩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知道也没睡着，暗自咬着舌尖开始呼吸吐纳，不知什么时候才混混睡去。 转天早上两人被闹钟惊醒。王彩迷着眼翻身抱着关山月亲了一会儿，轻轻呸了一口骂道：“禽兽不如！”关山月嘟囔着说道：“你可好，黑眼圈！”爬起来对着镜子一照，王彩气恼地回来拧着关山月肋肉嗔道：“都怪你，还笑话我。” 关山月一乐，匆匆起来，戴上安全帽先去现场转了一圈，问了生产情况开会去了。 见王彩不再伤心，关山月心里宽慰了不少。不过年底实在太忙了，尤其各种会议比较多，什么安全生产总结会、科技会议、设备会议等等，开完分厂又要开公司的，各种小会开完了还要开职代会，关山月感到这一个来月没干别的工作光开会了。 还好这一年没白忙，职代会上关山月和车间再次被评为优秀科技工作者、优秀管理干部、优秀领导班子称号。领到奖励，关山月去了魏涛的办公室，见屋里没有其他人便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到桌上说道：“厂长，您给了我这么多荣誉，我请大家吃顿酒，热闹热闹？” 魏涛说道：“可打住，年底不怕别的就怕吃饭，媳妇都不让我进家门了，以后再说吧。你这袋里是什么？”关山月道：“没啥，就两中华条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魏涛道：“以后花钱的事儿可别干，咱哥俩还见外？” 第一次听魏涛称哥俩，关山月心里热乎乎的，应该讲他从内心里认可自己了。关山月又抽时间去赵起和其他厂长们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说些感谢的话。 日子匆匆走过，就在大家要忘记盛利这件事时，省里组织部下来调令，任命盛利同志为工信委主任！钢厂顿时又热闹起来，成了茶前饭后的话题。 这两天关山月和王璐也请了假，帮着韩莹搬家。韩莹在省城有房子，前一段时间已经收拾好了，家具都已置办齐全，只是收拾一些细软。这儿忙活着，客人络绎不绝，好多关系不错的也纷纷过来告别、帮忙。可是人多了反而没法干活，韩莹只好一一谢绝。 冬日的阳光散满了钢城，天气难得的好。终于要走了，韩莹一手拉着王璐，一手拉着关山月说道：“过去我不能说这话，现在我要走了就说说我的看法。你俩要把目光放远点儿，不要只盯着山沟，要多学些本事，有机会争取调到省城去工作。”关山月说道：“放心姐，我会努力的，咱们争取省城再聚。” 韩莹用力握握他俩的手道：“那我就走了，到了省城记得去看我。”王璐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呜咽着说道：“好的姐，再见。”韩莹鼻子一酸，笑着说道：“别哭，多丑啊！再见了！” 第62章 上行下效 韩莹走后，关山月也从无房户变成了有房户，而且是三室一厅的房子一步到位。王璐召开了家庭会议，说道：“妈，咱们把房子装好都搬过去好不？”李秋水说道：“这儿的邻居都熟悉，还是这儿好。我不想动。”王璐道：“我们要是搬出去您老习惯吗？”李秋水不屑地说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赶紧走，早烦透你了。” 王璐委屈地说道：“爸，你看我妈咋就这样呢？我有那么讨厌吗？”王东笑道：“你妈那是想找台阶呢，她哪舍得你们搬走呀？知道为啥她非常支持你和小山的婚事吗？小山的家不在这儿，这样你们就可以长期陪着她了。”李秋水被揭穿，不满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没看她翅膀硬了，早就想脱离咱们的管教了吗？还是搬走好。” 王璐搂着李秋水的胳膊撒娇道：“妈，你就爱欺负我！要不这样，那边慢慢装修，等以后有了小宝宝住不开了咱们再搬过去？”李秋水摆谱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王东道：“装修的事你们定方案，剩下的就不用管了。”王璐道：“还是爸爸好，嘿嘿。” 晚上钻进被窝王璐问道：“你咋不说话呢？”关山月道：“我感觉别你骗了，真的成了上门女婿了，悲哀呀。”王璐用小手扒拉着小丁丁说道：“后悔了？可是现在来不及了，你就从了师太吧。”关山月道：“也只能这样了，那咱就开始造人计划？” 匆匆间新年就过去了，炼钢厂开篇第一件事儿就是品种开发。这对炼钢厂来讲是一件发展转型的大事，从上到下都很重视。开完准备会，王振亮说道：“咱哥俩一起出去学习，看看人家怎么干的，省的走弯路。”关山月道：“我听你安排。” 他们这次去的是襄都钢厂。 吃完早点，关山月到了楼下却见一辆气派的黑色大众牌轿车停在那儿。王振亮探出脑袋喊道：“上车，兄弟。”上了车，王振亮介绍道：“赵经理，这是我们关主任。”赵经理扭过头来，满脸堆笑道：“关主任您好，多多关照！”关山月不知所以然，只好应道：“赵经理好，客气。” 开车上路听王振亮问道：“老赵，你这车看着不错。”赵经理自得地说的：“还凑合，纯进口新款帕萨特。比你们老总的车都不次，哈哈。”王振亮又说道：“小关，咱们这次去襄都和那边厂里的人不熟悉，只好请赵经理帮忙联系。赵经理是做保护渣的，全国钢厂的主要领导都熟识，人脉广。” 赵经理道：“以后两位领导不管去哪儿，咱们都有人接待，包吃包住包玩，还得玩出花样儿来。”王振亮和赵经理哈哈一笑。然后王振亮说道：“赵经理，我们小关可是好同志，你可不能把他带坏了，那我就对不住组织了。”两人又是哈哈大笑。 关山月尴尬地说道：“王大科长没事儿就那我找乐子，兄弟亏待你了？”王振亮笑道：“我兄弟就是面子薄。给你说吧老赵，现在我还能找个乐子，全靠我兄弟了。太行第一神医，没有第二！”赵经理以为开玩笑，笑了笑也没在意，只是迎合着说道：“那敢情好，以后老赵的肾也需要兄弟帮忙照看了。哎，这几年我虽是朋友遍天下，感情是有了，可是受伤害的一是肝、二是肾，最对不住它俩了。哈哈。” 一路上听老赵和老王聊着黄段子倒也不寂寞，中午就到了襄都钢厂。先安排住下，就在宾馆的饭店吃了午饭。赵经理说道：“中午凑合着吃点，晚上和襄都钢厂技术科的孔科长一起热闹热闹。”王振亮说道：“你就别客气了，办正事要紧。” 赵经理带着他俩进了钢厂大门。王振亮说道：“行啊，这钢厂是你们家的，随便出入。”赵经理道：“咱有通行证，半个襄都人。” 见到孔科长，热情地打招呼后说道：“两位领导，按说炼钢也没啥值得保密的，就是一层窗户纸而已。但是领导要求的严格，所以咱们也要小心谨慎，只能公事私办，还要低调点。”王振亮道：“我们理解，理解，给你添麻烦了。” 孔科长拿出两件襄都钢厂的工作服让王振亮和关山月穿好，带着他俩去了现场。孔科长倒是性情中人，丝毫没有保留，从转炉冶炼到精炼炉到铸钢没有丝毫保留，一一做了介绍。 关山月问道：“孔科长我去二冷室看看行不？”孔科长道：“那里边都是蒸汽，热的不得了，还危险，非得去吗？”关山月道：“看看放心，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孔科长道：“倒不是不方便，而是危险。”王振亮道：“孔科长，他就是操作工出身，很熟悉的。”孔科长道：“那你就看看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征得孔科长的同意，关山月钻进二冷室详细观看了铸坯的表面冷却状况，喷嘴的运行状态，心里有了底才出来。出来后已是满身湿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被水打湿的。 孔科长钦佩地说道：“关主任真舍得吃苦，有你们这种精神没有干不成的事。”关山月道：“没办法，水平低就要虚心学习。” 从钢厂出来，赵经理说道：“关主任，你这湿漉漉的哪行啊？带你买身衣服去。”关山月道：“不用，回宾馆洗洗明天就能穿了。”赵经理道：“这哪行？晚上怎么出门？还要请你一展歌喉呢。听我的。”王振亮道：“赵经理说的对，感冒了我还有责任呢。这样，小关去宾馆歇着，咱俩去给他买好。”不容分说，把关山月扔到宾馆两人开车走了。 男人买东西就是快，当关山月回去洗完澡没多长时间两人就回来了，大包小包往床上一扔说道：“你先换着，一会儿喊你吃饭。” 关山月一一打开，衬衣是红豆的，毛衣毛裤是鄂尔多斯的，西服是虎都的，全是名牌！这一身行头也得不少钱吧，关山月心里隐隐不安。穿好后委托宾馆把衣服洗了就去了王振亮的房间。 一进屋王振亮就夸道：“真帅！老哥的眼光还可以吧。”关山月道：“相当可以！赵经理，这衣服多少钱？我把钱给了你。”王振亮责怪道：“你可拉倒吧，别寒碜赵经理，就当我给你的。”又对赵经理说道：“我这老弟就是实诚，人品好，要是交上他那才是一辈子的朋友。”赵经理附和着说道：“能看出来，现在的社会关主任就是一股清流啊，你要是不嫌弃我，你这朋友我就交定了。” 这高帽子戴的，关山月哭笑不得。可是身上真没带那么多钱，想想还是以后再说吧。 等孔科长到了，酒席正式开始。王振亮和关山月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孔科长道：“这都是小事儿，以后熟悉了要多亲多近，常来常往。技术封闭是没有前途的，只有互相交流才能共同发展。” 王振亮道：“这句话说到我心里了。小关，在现场你也看了，生产品种钢就要全程无氧化，这就需要保护渣了，以后还得赵经理多支持。”关山月知道，这才到点子上了，不过这也是事实，用谁的不是用呢？于是说道：“过去我也有所了解，只要质量好，能够满足生产需要就行。” 赵经理高兴地说道：“放心，我们是国内最大的三大保护渣厂家之一，质量的问题就不用考虑。各位领导，我建议，吃饭喝酒不是重点，下一个节目才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对不？” 喝完酒就开始到楼上唱歌。赵经理亲自挑了几个年轻漂亮穿着暴露的美女来陪。几个人都是鬼哭狼嚎，不亦乐乎。歌唱的实在难听，唱着唱着就唱不下去了，小妹们不一会儿就贴在了各位老板的身上，又亲又摸。 关山月一看，这是又要换节目了，可是看身边浓妆艳抹的女人，心里有点儿反胃。于是拿起酒杯和小妹多喝了几杯酒，半醉半醒，一滩烂泥不省人事。 转天王振亮喊关山月一起下楼吃早点。吃着早点王振亮说道：“昨天你怎么就喝多了呢？记住，喝酒不是重点，后边的节目才好玩。”关山月犹豫着说道：“你说咱们这又吃又拿的不合适吧。” 王振亮笑笑说道：“小平同志说的好，打开窗户难免飞进几只苍蝇，这是社会发展中的一个广泛的现象。你没听说过？现在政府官员的家属楼都成了寡妇村。”关山月不明就里，问道：“什么意思？”王振亮慢悠悠地喝口豆浆说道：“就是说，领导们都在外边包小三、小四，很少回家睡觉的。你说他拿什么包小三？不贪污哪有的财力？上行下效，从上到下都是如此。” 关山月吃惊不小，半信半疑地说道：“太夸张了吧，哪还有什么公信力？”王振亮说道：“窗户打开了，苍蝇自然会飞进来。何况水至清则无鱼啊，所以我的原则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吃吃喝喝仨瓜俩枣的算什么？随波逐流吧。” 第63章 来日方长 从襄都钢厂回来，品种钢的开发正式开始。虽然学习了别人的生产经验，但是自己生产又是另外一回事。公司技术中心本想从简单的号钢开始从易到难，可是并没有搞清楚号钢的用途，生产后才知道，这些钢主要用来锻造，而锻造对钢的内部质量要求更高，所以刚开始就要啃硬骨头。 这可苦了关山月，每次品种钢的生产都要亲自盯守，已获得第一手资料便于下一步调整。王彩见状也主动要求跟着值班，学习品种钢的生产。关山月怎能不知道王彩的心思？所以没答应，担心造出绯闻来，可是王彩就不走你能怎么办？关山月无奈，只好制作了详细的记录表，告诉王彩应该关注的问题，让她做好记录。 这也好，关山月腾出时间去前道工序观摩学习，想把上下工序的关键点融会贯通起来。经过几次实验，工艺渐渐成熟起来，但是和王彩的关系更是扯不清了。 虽说过去王彩过去以学艺为名最后留宿，两人在一个被窝睡过几次，也被称为禽兽不如，但是两人是很克制的，都是穿的厚厚的。这几次倒好，从背对着睡，变成平躺着，最后变成面对面，衣服也是越穿越少，火气越来越大，马上就处于爆发的边缘。 关山月忍无可忍必须再忍，说道：“以后你不能再来了，你若来我就回去，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王彩一翻身趴在关山月胸上说道：“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 肌肤相亲，不一会儿王彩双眼迷离满脸通红，轻轻说道：“我今天是安全期，你收了我吧。”关山月突然想起李春梅来，仿佛悲剧就在眼前，吓得一机灵说道：“不行，要不我回去。” 王彩顿时大怒，骂道：“你是不是伪君子？既然不想那为什么让我钻到被窝里？你在羞辱我，玩我！”这罪名大了，关山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王彩掐着，拧着，折磨着关山月。然而手劲越来越小，把两人扒得干干净净，坦诚相见，水火交融。 最后王彩满身香汗筋疲力竭，依偎在关山月的怀里说道：“做女人的感觉真好。”关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既得意又彷徨。王彩见关山月不说话接着问道：“我好还是你媳妇好？”关山月道：“都好。”王彩呸道：“伪君子。” 王彩又问道：“你怎么看待咱俩的关系？”关山月立刻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彩幽幽地说道：“你别害怕，我早想好了，我要做赵四小姐。”关山月叹道：“你这是何苦？”王彩道：“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可是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还能再爱别人？” 值了几天班，终于回家了。吃完晚饭，王璐偷偷地和关山月说道：“我好像怀孕了，这个月没来事儿。我好紧张呀！”关山月大喜，把王璐揽到怀里亲个没够。 见关山月喜欢，王彩放下心来，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说道：“我这么年轻就当妈妈很不适应，我还处在让老妈伺候的角色呢。”关山月安慰道：“晚有晚的好处，早有早的好处。以后咱们家里的活儿都让我来做，你就安心做妈妈。”王璐笑道：“你倒会说，结婚后你做过啥？都是你丈母娘做的好不！你这个上门女婿是假的。”关山月嘿嘿一乐：“丈母娘大人既美丽又善良，而且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这一辈子必定泡在蜜罐里。”王璐道：“你知道就好。” 关山月的生物钟已经养成，早上六点必醒，李秋水只好更早起来做早点。关山月吃着早点说道：“妈，以后别起这么早了，我出去吃点就好。”李秋水道：“没事，我现在觉少。再说外边的不卫生，工作又那么累不吃好哪行？” 劝了几次见没用，关山月只好享受起来，心道这个丈母娘比自己老娘还好，每天还换着花样做，心里更是感激。 这天早晨到了主控室，戴月说道：“主任，夜里出大事了。”关山月一惊问道：“怎么了？”戴月道：“检修车间的两个检修工从行车上掉下来，都没了呼吸，听说在医院抢救呢。”关山月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可是件恶性事故，影响很大呀。 早上厂里的调度会分厂的主要领导都没有参加，大家低声议论着，草草结束。出了会议室，王振亮说道：“一会儿咱俩一起去看看。”关山月道：“好的。” 两人骑车到了医院，听到的已是噩耗，两个职工终于没有抢救过来。他两人就没往跟前凑，远远听着家属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催人泪下。王振亮说道：“这么大的事故估计要有人负责人的。”关山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王振亮又说道：“主体厂的领导们过个三五年大都提职了，唯独咱们的魏厂长一直没有动静。他从铁前调过来时已是正处级，在这儿干了三年了还是正处，这次出了事故更没希望了。”关山月感叹道：“看来这运气也很重要。” 下午调度会，会议室里乌云密布，大家都耷拉着脑袋，生产科也不敢通报当班的生产事故，有事没事都说没事。 检修车间的领导做了检讨，安全科详细分析了事故发生的过程：检修工没有挂牌作业，只是和岗位工口头联系。岗位工见到其他检修工离开行车，以为所有的检修工都已撤离便开动了行车，导致剩下的两个职工猝防不及从行车上掉了下来，是事故发生的直接原因。 张厂长说道：“咱们天天强调杜绝违章指挥，杜绝违章作业，但还是屡禁不止。虽然职工违章作业有责任，但是我们要反思这件事故，为什么屡禁不止？事故发生了就要本着四不放过的原则认真分析……” 最后魏厂长说道：“事故发生了，第一责任人自然是我，但是我们不能简单的分析。这件事表面上是职工违章作业，是一起偶然事故，但是仔细分析却是必然要发生的。难道他们就这一次没有挂牌作业？就这么巧合？不可能！说明我们平时的工作都浮在表面，没用认真落实…… 这是多么简单的一起事故呀！但是教训却是惨痛的，不可挽回的。作为一级领导，我们能对得起谁？我们能原谅自己吗？我认为这就是一起管理责任事故！必须从管理的角度上彻底反思，所以通过这件事每个车间都要开展自查自纠，查找管理中的漏洞，举一反三。 ‘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情则常相忆，理则悟昔迷，已往虽无谏，来者亦可追。’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教训不要在我们这儿再次发生，那样我们和杀人犯又有什么不同呢？……” 回到车间，关山月及时召开会议，传达了厂里的会议精神，并说道：“当我在医院看到家属们哭作一团，伤心欲绝时，我深深认为管安全就是积德行善的事啊。我们不要认为安全工作就是凭运气，那样我们永远管不好安全，一定要树立安全是可以预防的理念和决心。 同时，这段时间厂里对各项事故肯定从严从重处罚，所以咱们领导干部一定要以身作则，扑下身子把工作做细做好，不能做别人牵驴咱们拔橛的傻事。” 两人工亡属于重大安全生产事故，公安局、安监局成立联合调查小组深入调查这起事故，凡是和事故有关联的人走马灯似的被询问。公安局、安监局在大家的眼里都是暴力机构，有深深的敬畏感，所以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事故终于处理结束，检修车间的主任被免职，厂长也被做降职处理，代炼钢厂厂长。就当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时，公司突然做了人事调整，魏涛和生产处的处长黄包钢互换了！ 魏厂长走的时候孤零零的，除了关山月帮忙收拾东西，其他人都忙着迎接新领导。魏厂长说道：“小关，人生不如意事常**，可与语人无二三。你放心，哥我看得开。只是后悔没有当机立断把你提起来，想等你在沉淀沉淀再说。现在看来可能影响你了。” 关山月说道：“魏厂长你千万别说这么说，我已经对你感激不尽。佛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这样更好，让我能体会到人生的酸甜苦辣，对我以后的成长会更有益处。” 魏厂长叹道：“听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比我想象的成熟的多，也希望你不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而且以后别领导领导的，就叫我哥。”关山月道：“好的。你也放心我会努力的。您在炼钢的时候我没请你喝过一次酒，咱们晚上喝点去？”魏厂长道：“过段时间吧，等我通知你。” 关山月知道魏厂长是为自己好，只好应道：“那好，来日方长。”魏厂长道：“对，来日方长！” 第64章 吹毛求疵 黄包钢突然调到炼钢这件事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炼钢厂的风向突然转变。何东和黄飞马上成了红人，而关山月则变得岌岌可危，大家唯恐和他扯上关系，纷纷敬而远之。 车间开会时，黄飞终于硬气起来了，事事都要和关山月作对。关山月支持的，黄飞必然反对，关山月反对的黄飞定会支持，公然唱起了反调。 李越对关山月说道：“哥们，我无所谓，只要不犯大错到哪儿还是副主任，可是你这日子就难过了，还是早早想办法吧。”关山月道：“我这方面的经验还真不多，或许这也是一种磨练。所以，我觉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这时候也正是能够看清世态炎凉的时候。” 关山月倒是平静，却不知道这是自己长期坚持练胎息功后沉稳了很多，心胸也开阔了。 王强见关山月处境不妙，便对关山月说道：“我们几个班长在一起聊过，我们就认你。科长、车间主任们担心乌纱帽，我们可不在乎，大不了这个破班长不干又能怎滴？只要你在车间一天我们就支持你。我劝你也放心，他们哪能和你相比？邓小平还几起几落呢，有本事的人终归有本事，跳梁小丑只能蹦跶一时。” 关山月笑道：“你这思想还很有深度的嘛，不光只是神棍，还有哲学家的潜质，了不得！谢谢你的劝导，也谢谢弟兄们的支持。不过，工作毕竟是工作，不要意气用事。” 王强说道：“放心，我会和弟兄们说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做好工作就是对你最大的支持！”关山月用力握住王强的手说道：“也请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信任我的人失望的。” 弟兄们的工作确实争气，这一个多月来没有任何生产质量事故发生。关山月点正，方国庆却点背，事故不断。两厢对比，黄包钢倒是没找到批评关山月的机会。 当黄包钢逐渐熟悉了炼钢厂的工作，开始了第一把火：整顿现场管理。安全科和生产科争相表功，在张长的带领下开始对现场展开检查。 第一次检查评比结果出来了，铸钢一车间以五项不合格排在最后一名。下午调度会上生产科在把评比结果做了通报。不用猜想关山月就知道了结果，心想，看他们怎么表演吧。 张厂长说道：“这次检查铸钢一车间排在最后，在所有的车间里卫生最差，安全科和生产科按各自分工进行考核。希望铸钢一车间能够及时响应分厂的行动，要把分厂的精神及时传达并认真落实。” 黄包钢说道：“这次检查就是试金石，是体现管理的一个重要标志。光会生产那不叫管理，就像我们对一个人的认识一样，邋里邋遢的能是个有能力的人吗？铸钢一车间的生产搞得还可以，但是不能一俊遮百丑，不能一叶障目。俗话说细节决定成败，我们厂前段时间的工伤事故就是很好的例子，表面上的平静掩盖了很多管理问题，最后被小小的违章操作导致了大的事故发生。 通过这次检查我们可以这么认为，一些单位麻木不仁，嘴上说吸取了教训，实际上踏步不前。这非常可怕，难道血淋淋的教训还唤不醒我们麻木的神经？……” 从会议室出来，王振亮说道：“兄弟，你要注意和其他科室搞好关系，省的他们吹风点火。”关山月说道：“这是改变不了的，总得有人当枪使吧？”王振亮说道：“说的也是，你好自为之吧。” 关山月笑笑道：“我倒认为领导们批评的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不记得谁给我说过，官越大抗压指数就要越高，我在努力培养。”说完这句话，关山月忽然想起李春梅来，这句话是李春梅对自己说的，这小妞，哥好牵挂你呀！ 王振亮听后吃惊地看着关山月说道：“好，你能这么想我都佩服！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关山月道：“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这就是我的信条。”王振亮忽然笑道：“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瞎替你操心。炼钢混不下去了还可以行医嘛！那个你更擅长。” 关山月坚定地说的：“不！我就要在炼钢奋斗下去！”王振亮被关山月感染了，握着他的手说道：“好兄弟，哥是不会背叛你的，我们砥砺前行！” 车间会议上关山月毫不避讳地传达了会议精神，并说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厂里指出了我们管理上的不足，这是好事，只有这样才能促进我们的进步，我们要虚心接受批评，勇于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今天黄主任带着车间的骨干都到其他车间学习现场管理，尤其是要对照二车间的现场情况，回来后加以整改。” 黄飞直愣愣地说道：“我不去，丢不起那人！”关山月马上说道：“好！黄主任说不去就不去吧，我也免不了你的职，决定不了你的前途，车间的荣誉你也不要考虑。班长们自发去吧，回来后在会上通报学习情况。散会！” 黄飞不愿意了，喊道：“都别走，我要问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山月冷冷地说道：“散会！” 李越带头出去了，班长们哗啦啦地跟着出了会议室。关山月说道：“黄主任，希望你以工作为重，不要把个人的感情掺杂在工作里。”黄飞怒道：“你不要给我扣大帽子，我不吃你那一套。”关山月拿起安全帽戴在头上，站起来质问道：“帽子再大还能大过我的帽子吗？”说完转身出了会议室。 班长们去学习了一圈回来说道：“主任，他妈的都是混蛋，只有个别的车间卫生比我们好，其他的都扯蛋！尤其是二车间，现场乱的一塌糊涂，下不去脚啊。这帮王八蛋就是吹毛求疵！”关山月说道：“那就辛苦弟兄们做得更好，改变不了别人我们只能改变自己了。” 晚上值班，王彩又像地下党似的偷偷溜了进来。激情过后，王彩问道：“他们这么对你，你还能顶住吗？”关山月反问道：“你看呢？”王彩道：“我问你呢，伪君子。”“啪”的一声，关山月在王彩的翘臀上试了试手感说道：“以后不准这么叫我。”王彩嘿嘿一乐：“我愿意，管不着。问你话呢，快说。” 关山月道：“你老公是越挫越勇，大可放心！”王彩腻腻地说道：“这才是我看中的男人！今天我看到苏东坡的一句著名的话：泰山不拒细壤，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细流，故能就起深。一个成功者，必然是心胸开阔、虚怀若谷，不被琐事所累，脚下的路才能越走越宽，希望我们借这句话共勉。”想想又说道：“这一段时间我就不来了，以防他们抓住把柄，节外生枝。” 关山月沉思一会儿道：“这只是眼前的，我要考虑考虑以后怎么安排我们的生活。”王彩激动地趴上去问道：“咱们再战？”关山月挑起王彩的下巴说道：“妞，用嘴把你二爷唤醒。”王彩脸一红道：“看你日子过得不爽，就满足你一回。” 这几天开会总是这点事，翻来覆去的挨批评。赵起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今天我去现场转了一圈，一车间的现场管理大有进步，要坚持好，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关山月心道，书记还是坚持正义的，感谢书记！书记说话了，黄包钢就不能再批评了，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 晚上王璐问道：“你们换新厂长了，对你咋样？”关山月不想把工作中的烦恼带到家里，说道：“还行，要求比较严格。我觉得这样更好，能促进成长。”王璐道：“那就好。现在韩姐走了，虽说姐夫升官了，但是县官不如现管，总不能事事找她呀。所以还得靠咱们自己。” 关山月心里感慨，多好的媳妇，可自己有点儿混蛋，对不住她。心里有愧，抱起王璐亲亲道：“以后还得媳妇多多管教。” 王璐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多少？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满足了。我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你不能惹我生气哟。我生气小宝宝就会生气，就会影响他的健康成长。” 关山月违心地说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会惹你生气呢？”王璐道：“那好，我要是生的男孩就姓关，要是生的女孩就姓王怎样？”关山月道：“我又上当了。好，就依你！谁让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呢！咱家你说了算。” 王璐兴奋地抱着关山月脑袋亲了起来。亲了一会儿，王璐满脸绯红，轻轻说道：“你看我的咪咪更大了，要不你尝尝？”关山月摸了摸夸道：“确实更大了，我的小宝宝有福了，估计不会饿肚子。” 王璐羞羞地劝道：“你尝尝，我都忍了两三个多月了，怪想的。”关山月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还是多念念南无观世音菩萨的名号，保持佛心，那样宝宝会更健康，生产会更顺利的。” 王璐嗔道：“你知道什么呀。我去医院检查了，都很正常。而且医生说了三个月过去后就可以做的。不过要平和，不可以粗暴、猛烈的。” 关山月道：“既然这样，那咱们浅尝辄止？”王璐道：“好，浅尝辄止。” 第65章 美人心计 王彩打印报表时多打印了一份给黄飞送去。过去王彩从来不给黄飞送报表的，对他也是一直不理不睬。黄飞时常气恼，心里不知道强奸了她多少遍，所以王彩突然转性让黄飞有点受宠若惊。转念想到，这是我老爹来炼钢了，她要向我示好，心里不由得得意起来。以后摸着王彩送报表的时间规律，黄飞便在办公室等着，时不时说句俏皮话，而王彩总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样，让黄飞心里痒痒的，这小妞真漂亮！身材一级棒！ 一天关山月突然接到路院长的电话，有个病人需要关山月去接诊。关山月这才想起来自从黄包钢到炼钢后自己还没去医院报到呢，更别说行使医生的职责了。想想拿着医院的津贴却不干活心里有愧，但是和黄包钢关系很一般，去请假也不会有好脸色的，于是问道：“路院长，病人什么状态？” 路院长道：“病人是咱们销售处的郑处长，长期拼杀在酒场上病倒了，急性心脏病。医院抢救后刚稳定下来，我觉得中西医结合治疗会更好，你觉得呢？” 关山月说道：“对于危重患者的心脏病，在急性期间通过西医及时抢救患者脱险后，再进入中医治疗，可使患者彻底摆脱由心脏病发作带来的生命危险。中药、针灸相互配合在治疗心脏病上有其疗程短、见效快的切实疗效。” 路院长一听很高兴，说道：“有把握就好！你马上过来？要不我派车接你去？”关山月道：“我晚上去行吗？”路院长什么人，立刻知道关山月不好请假，于是说道：“郑处长为咱们销售工作打开局面立下汗马功劳，是咱们的功臣，公司领导很重视。你要是不方便我去找黄包钢请假。”关山月叹口气道：“也行。” 过了没多长时间，王彩过来说道：“办公室打来电话，让你去一趟。”关山月说道：“我可能去医院几天，车间的工作暂时就有黄飞主持，别耍小姐脾气啊。”王彩眼珠一转说道：“放心，像我这般的女侠怎么会和他一般见识？” 关山月去了黄包钢的办公室，和两位领导打过招呼。没想到黄包钢满脸兴奋，说道：“关主任，路院长亲自来请你，这可是咱们炼钢厂的荣耀，你可不能不尽力呀。”关山月道：“我会尽力的。厂长这期间车间的工作就暂时有黄飞主持吧。” 黄包钢说道：“他行吗？我看李越老成持重的，还是李越合适。”关山月心道，虚伪！顿时明白了黄包钢为什么高兴，因为这是给黄飞机会！于是说道：“这不和规矩，一把手不在都是有生产主任主持工作的。”黄包钢才无奈地说道：“那只能这样了？” 关山月简单和黄飞交接了一下跟着路院长去了医院。关山月是不会和他们动这点儿小心思的，大道至简，塞翁失马，由他去吧。 关山月听说过郑处长，虽叫郑处长，实际上是副处长。来到特护病房一看，这个郑处长上身粗下身细，典型的易发心血管疾病体型。 郑处长见关山月这么年轻，和他儿子一般年龄，说道：“早听说炼钢厂有个神医，没想到如此年轻。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会说话，搞销售的嘴巴没一个笨的。关山月笑笑道：“郑处长捧杀我！术业有专攻，在内行眼里我这就不叫事。路院长一眼就看出我的套路了。”路院长说道：“看出来也没用，我也不会用。你一边行针一边讲解。”关山月道：“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关山月先是按了按玉堂、膻中穴，郑处长直喊道：“疼！疼！”又按了按厥阴俞、心腧也是龇牙咧嘴。关山月说道：“还是心肌缺血，那咱们就开始扎针吧。” 去医院自然不用带银针之类的了，那儿的器械比自己的强多了。消完毒，关山月抬手扎在大陵、内关、支正、太冲上，路院长惊奇地说道：“你这套路我还第一次见到，讲讲。”关山月道：“大陵、内关、支正，太冲等穴一起行针可起到活血化瘀，理气通络的效果。我第一步就是要先打通经络。” 接着又扎在神门、郄门、丰隆上并说道：“神门、郄门、丰隆等穴可起到温补心阳，安神定悸的效果。然后是三阴交、劳宫、内关、涌泉等穴可起到滋阴清火、镇惊定志，养心安神之效。间使、血海、足三里等穴可起到补血养心，益气安神之效。间使、足三里、上巨虚、下巨虚可起到振奋心阳，化气行水之效。……” 一通忙活，关山月又是满头大汗。但是关山月明显感到自己的胎息功大有进展，不像过去那般筋疲力竭了，不禁暗自高兴。擦擦汗问道：“郑处长有什么感觉？” 郑处长深深呼吸几下说道：“好像胸不闷了，还有耳朵也不鸣了，立竿见影啊。谢谢兄弟！”关山一道：“有效果就好，不然可对不住院长的信任了。”路院长道：“虚头巴脑的，赶紧干活。”关山月嘿嘿一乐，接着又在阿是穴上各灸五壮，才算一个疗程。 扎完针，关山一又开了一副药房交给郑处长的家属，嘱咐了注意事项。路院长见治疗结束便带着关山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路院长给关山月倒杯水后问道：“你和老黄处的不咋地？”关山月苦笑着说道：“也没啥，要求严格也是好事。”路院长说道：“你要是来医院，这助理的位置还给你留着。”关山月说道：“路院长，谢谢你能看得起我。我这人有股拧劲儿，就是不服输。况且他还巴不得我离开呢，所以我偏偏要战斗到底，决不能有了困难就退缩。我就当是对自己的磨练。” 路院长摇摇头：“你这是何苦？没必要折磨自己。哎，我也劝说不了你。这次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也趁机休息休息吧。对了，行医证我给你办下来了。” 关山月接过行医证，也小小激动了一下，感激地说道：“谢谢院长，我这也算是合法了？”路院长道：“你就别装了，不合法的事你干多了。” 关山月美滋滋地回家了。这倒好，上午去医院给郑处长治疗，下午就在家安心学习、练功，上班以来从没这么轻松过，这小日子舒坦！要不调到医院去？关山月自己都乐。 关山月还没有去上班，王璐就带回来一个惊天新闻，黄飞被王彩打了！王璐兴奋地说道：“听戴月说，黄飞骚扰王彩，被王彩挠的满脸是血，没脸上班了。”王璐自然知道黄飞一直和关山月不对付，真解恨！虽然是假想的情敌挠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原来，黄飞见王彩总是羞答答的，以为王彩屈服于自己的王霸之气便得意忘形。这天，王彩送报表到黄飞的办公室，黄飞色眯眯地说道：“小王彩越来越漂亮了，哥哥给你介绍个对象？喜欢什么样的？哥哥这样的中不？”王彩娇滴滴地说道：“你可是主任呀，不正经。”说完对着黄飞妩媚地一笑。 这一笑把黄飞的魂笑飞了，肆无忌惮地说道：“主任也是人呀，哥哥心里喜欢你好久了。”王彩嗔道：“你再这样我告诉嫂子去。”黄飞一拍胸脯道：“我才不怕她呢！”王彩鼻子哼哼着说道：“吹牛。” 黄飞忘乎所以地把手放到王彩的腰上说道：“她哪有你漂亮？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干。”王彩扭扭腰撒娇道：“放开我，你这个流氓。”这一声流氓就像给黄飞打了激素，手顺着王彩的腰部就摸到屁股上，嘴里还说道：“哥就是流氓！小妹儿，你就从了老衲吧。” 王彩突然歇息底里地喊道：“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接着转过身来把黄飞推倒在椅子上，噼里啪啦几个大嘴巴，边打边骂：“你个臭流氓，竟敢竟然骚扰我，我打死你！”打了几巴掌不解气，用起九阴白骨爪，把黄飞挠的满脸开花。 王彩见还没来人观摩，又把黄飞办公桌上的水杯、书等统统摔倒地上。动静太大了，终于把李越、王姐惊动了，赶紧跑过来劝王彩。王彩气愤地喊着：“这王八蛋竟敢骚扰我，我告他去！” 黄飞被这突然变故弄得措手不及，没了思维，捂着嘴不知道给说什么。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李越见王彩解了恨，煽风点火地说道：“千万不能找书记去，这关系到黄主任的前途啊！王姐你把王王彩拉走，好好劝劝。”说着把他俩推出了办公室。 王彩添油加醋地把黄飞骚扰她的过程和王姐说了一遍，然后气哼哼地说道：“我要找书记去，看看他们怎么官官相护！” 王姐说道：“平时看他就不顺眼，真不是个好东西。对，去告他。你该哭着去，这样效果更好。”王彩道：“可我从小就不会哭啊。”王姐说道：“这好办。”从抽屉里拿出风油精抹在王彩眼睛下。王姐实在，摸了厚厚一层，王彩顿时泪如雨下，一会儿便眼睛通红。 第66章 照猫画虎 王彩被风油精刺激的只想哭，赶紧跑去水房洗干净。一边洗着心里之乐：刚才揍了黄飞一顿这报应马上就来了，却被王姐坑了。又想到，目前看来自己没吃亏，反倒是黄飞受了伤害，所以就是找书记去也应该也不会把黄飞免了，自己就是去闹几次，黄飞顶多调走，而自己却会留下泼妇的名声，也起不了大的作用。他的名声已经臭了，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这样吧。 从水房出来，王姐问道：“你还去找厂领导吗？”王彩问道：“王姐，你说管用吗？”王姐想想道：“你这次没有受到伤害，估计没啥作用，顶多膈应膈应他爸，要不别去了。我给他宣传宣传，把他搞臭了。”王彩道：“那我就听王姐的，便宜这混蛋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黄飞的光荣事迹很快就传遍了炼钢厂。黄飞和关山月的矛盾是公开的，所以戴月知道后马上给王璐打电话，大肆八卦一番。 关山月听王璐讲了后，心道这黄飞不知天高地厚，惹我的小辣椒去了，自找死路，笑着说道：“这黄飞还真是坑爹的孩子。不过黄包钢还有脸在炼钢混，那脸皮要多厚呀。”王璐笑道：“咱们理解不了人家卑鄙的人生，反正没几年就退休了，这脸皮估计早已练得厚比城墙了。” 关山月知道现在车间就李越一个人了，所以等郑处长的病情稳定下来就马上去厂里上班了。李越说道：“你来不来都一样，我这几天开会从没人说我，牛不？”关山月道：“那还不感激黄飞？这都是他的功劳。这几天还有别的事吗？” 李越道：“我想想。对了，二车间开始生产品种钢了，用厂长的话叫提高炼钢厂的整体水平。还说什么咱们现在的品种钢也不能称之为品种钢，是最低端的一种，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关山月笑笑道：“厂长高瞻远瞩，说的有道理。”李越愤愤地说道：“他们这样迟早会出问题的。”关山月道：“能培养出人才了来也是值得的，顶多就是交点学费而已。何况这是公家的事，他们才不在乎呢。” 中午王彩溜到关山月的办公室，装作一副受伤害的样子说道：“你也不安慰安慰我，我的心灵受到创伤，估计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关山月把王彩抱到怀里，揉揉受伤的心说道：“我看你不像受伤害的样子，哪有受伤害了还整天笑个不停的？” 王彩咯咯之乐道：“怎么样，解气不？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关山月道：“以后犯不着和这种人斗气，别说他摸你，就是问问你的味道我都不愿意。”王彩心里一甜说道：“知道了，醋坛子！嘿嘿，咱们做事怎么也得有理有据不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还是值得的，哈哈。” 关山月在王彩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道：“那也不行，你身上哪怕是一根汗毛也是我的。”王彩使劲嘬了一口道：“好霸道呀！不过我喜欢。一个星期没见，想我没？”关山月把咸猪手伸进王彩的衣服里摸了起来，问道：“你说呢？”王彩道：“我哪知道？你家里有大房在，那还能想到我？”关山月道：“晚上我值班你过来？”王彩不依不饶：“不，我现在就要。”关山月道：“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下不为例。” 下午去厂部开会，关山月特地从厂房里穿过，经过二车间看了看品种钢的生产情况。见何东在和方国庆指手画脚的，也没往前凑，去主控室看了工艺方案，心里了然，这是照猫画虎。 何东见到关山月过来便扭身下了平台，这个梗永远也过不去了，势必形同陌路。方国庆过来说道：“关主任过来指导工作了？”关山月笑笑道：“怎么，老主任还不允许我来学习学习了？”方国庆道：“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我还做过你几天主任呢，太健忘了。” 面对方国庆的讽刺，关山月哈哈一笑：“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你忘没忘我是忘不了。不过再好的机器也需要保养，保养很重要啊。”方国庆心里骂道，小兔崽子嘴上倒不饶人，但是哪有啥用？黄厂长在这儿一天你就翻不了身。 厂部开完会，王振亮和关山月一起出了办公楼。王振亮说道：“何东这一阵儿开始活跃了，二车间的品种生产就是他的主意，他们的工艺方案也是完全照搬你们车间，目前看来还比较稳定，所以何东又得意起来了，哈哈。” 关山月道：“这样也好，现在车间人少，再生产品种钢我可忙不过来。不过你要提醒他们，工艺制定了关键是怎么执行，一是要培养职工的品种钢生产意识，不能去盲目的追求产量了。二是不同钢种的变化、拉速的变化等等还是有差别的，不要出了问题。” 王振亮道：“你说现在谁能听进去呢？何东后来和我的关系也是一般，况且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呢。我也管不了，爱干嘛就干嘛吧。你就别操人家的闲心了，换做别人还巴不得他们出问题呢。” 过了半个多月，黄飞上班了，不过是和生产科的张大雷换了位置。张大雷大大咧咧地说道：“过去总叫你老弟，现在要改口了。这人和人差别很大呀，咱俩一起拨提的，转眼间我就要给你打工了，哈哈。”关山月道：“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直爽的人打交道，以后老弟那儿做的不好还希望你多担待。”张大雷道：“好说，好说。你别嫌弃我就中。” 张大雷人直爽，嗓门也大，没两天就和车间的人混熟了。虽然他的业务能力一般，但是少了争斗这让关山月省心不少。 张大雷特地“拜访”了王彩：“我来看看传说中的女侠，希望女侠以后多多关照。”王彩笑道：“女侠只负责除暴安良，匡扶正义，我又不是你的保镖，关照不了。”张大雷装作抹汗的样子说道：“幸好我是良民，不然和你在一起压力太大了，哈哈。”王姐道：“你最好老实点，黄飞就是前车之鉴，不然也把你打成猪头。。”张大雷连声道：“一定的，一定的。”两美女哈哈大笑，王姐道：“这是来了个开心果。好，好，比过去的气氛强多了！” 这天在现场遇到王振亮，王振亮说道：“这一段时间质量异议就像雪片似的飞来，烦死了。”关山月道：“那怎么没听你在会上说呀。”王振亮道：“嗨！你不知道，厂长说了，二车间刚开始生产品种钢，有问题也正常，允许犯错误。那意思还不明显？我还说什么？”关山月道：“哪你烦啥？”王振亮道：“我经常去公司开会，我挨训呀！他妈的他们又不去开会。” 关山月笑道：“万事开头难，总得有个过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王振亮道：“不敢指望，不出大的乱子就好啊。人家技术中心都知道咱们换了铸机生产，要求咱们换回去，我哪能随便说？销售处的不乐意呀，客户有意见，赔偿明显增多，他们也有压力。我是两头不讨好，何东干的没屁眼的事要我去擦屁股，去他奶奶的！” 关山月调侃道：“淡定，咱们好歹也是科长呢，注意素质。”王振亮道：“哎，兄弟，你不知道，出了问题他们不挨训，可是厂长质问我呀！我又不是全才，转炉生产我还行，铸钢工艺我也没怎么关心过呀。爱他妈的干嘛就干嘛吧。” 关山月道：“出了问题不是主动解决，而是掩盖问题，迟早会发生更大的问题。”王振亮摇摇头：“管不了、管不了了，爱干嘛就干嘛吧。” 王振亮发完牢骚转身就走，走没几步又返回来说道：“听说公司要上新项目，包括上新的炼钢厂，要真是这样咱们有机会就离开这鬼地方，这儿就交给他们家折腾吧。”关山月道：“真的？那样当然好。哎，走一步说一步吧，谁知道以后怎么变化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家轻轨轧钢企业一次提了三千吨的质量赔偿要求。由于数量太大，销售处联合技术中心召开了专题会议，讨论解决方案。这次瞒不住了，炼钢厂顿时炸开了锅！ 张厂长带着技术科、铸钢二车间参加了会议。销售处的领导说道：“咱们开发产品最主要的是质量要稳定，不能忽好忽坏。开发一个客户很难，但是丢失一个客户很简单，有可能一次质量问题就会损失一个客户。现在市场形势不太好，我们不能砸自己的牌子。” 技术中心要求炼钢厂分析原因，制定措施，并按照质量事故通报全公司。 开完会，张厂长气急败坏地对着王振亮和方国庆训道道：“你们有这本事吗？没这本事就别逞能，还得让我陪你们丢脸！”王振亮生气地说道：“你给我发脾气有啥用？我说了也不算，你回去到会上骂街去！” 第67章 不情之请 张厂长是没有胆量在会上发飙的，但是还得生产呀，把品种钢安排给谁？张厂长也发愁，只好组织相关科室到二车间会诊。会议开了两次，也没有行成统一的认识，当然这都是听王振亮讲后关山月才知道的。 星期六中午，关山月正在家里吃饭，电话响了。王璐道：“你接吧，家里的电话成了你的专线了。”关山月笑笑拿起电话道：“您好，我是关山月。”“小关，我是老王，你赶紧到厂里开会。”原来是王振亮，关山月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王振亮叹道：“还不是二车间品种钢的事儿？快来吧，我们开了半天了也没结果，最后厂长让我来通知你。” 放下电话，王璐道：“先吃了饭再去，反正也不差这几分钟。”关山月道：“你说的有理，吃了饭再去。”一边吃着王璐说道：“你要是解决不了倒好，要是解决了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关山月道：“不管怎样还是要以工作为重，他们怎么想咱就做不了主了。” 关山月推开会议室的门，差点没被呛倒，满屋子烟。见没人理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张厂长说道：“小关来了，我就简单说说吧。刚才大家讨论二车间钢坯质量的问题，行成不了统一意见。现在的焦点是这台铸机到底能不能生产，是设备的问题，还是工艺的问题。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大家想听听你的建议。” 关山月直截了当地说道：“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设备没有大的问题。”关山月说完见设备口的领导们都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认为还是工艺的问题，最主要的是三点：其一，冷却水量偏大，大约超了百分之二十五左右；其二，要关注阀后压力，水量和压力要匹配。其三，冷却段过短，要适当加长。目前调整水量就可以取得明显的效果，加长冷却段质量会更稳定。” 关山月说完没有一个人发表见解了，不管懂不懂的都觉得一针见血。沉默了一会儿，张厂长问道：“不用大修设备？”关山月道：“我认为不用，你们可以先调整看看，没有效果再大修不迟。”张厂长道：“那就好，方主任知道了吧？赶紧回去实施吧。” 黄厂长道：“关主任也帮着看看，争取一次见效果。”关山月心想，这有啥看得？去了那不是让别人更没面子吗？所以出了会议室就直接回家了。 这次事故公司下了通报，并对炼钢厂按重大质量事故考核。黄包钢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这事儿总要有个说法，于是借机对二车间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结果是方国庆被免去主任的职位，任车间的书记，何东被任命为车间主任。 王振亮说道：“下去一个白痴，又上来一个白痴，神逻辑！”关山月笑笑说道：“那也是你没培养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王振亮道：“这么说我还真有责任？哈哈。只是可叹方国庆那二货，不余遗力的冲锋陷阵最后却马失前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哎，怎一个乱字了得！” 为了挽回声誉，销售处决定带着炼钢厂的领导一起拜访客户。黄包钢寻思着，去客户那儿定是丢面子的事，再说了别人去也说不清，思量半天决定让关山月代表炼钢厂去。关山月接到通知自己都想笑，这赔礼道歉的事儿倒是轮到自己了。 转天坐上销售处的车，关山月一看是郑处长，说道：“郑处这就上班了？也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郑处长道：“这个客户是我开发的，我自然要负责到底。不过，你们领导们吓得都不敢露面了？”关山月笑道：“这事儿我就不清楚了，领导这么安排自有领导的道理。” 郑处长笑着说道：“一帮没出息的玩意儿，只知道窝里斗。不过你大可放心，咱们去他们定会好吃好喝好招待，那是我多年的客户，处的像哥们一般。可我怎么介绍你呢？关专家？关主任？我说老弟，你真不如去医院，那才受人尊重！” 关山月道：“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也只能走这条路了。”郑处长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说道：“老哥我还没感谢你呢，手表，你戴戴看合适吗？”关山月赶紧推辞：“那可不行，我现在是医院的挂职专家，再接受你的礼物这就犯错误了，而且咱们都是钢厂的人，你不能陷我于不义啊。” 郑处长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在医院给你吗？那是犯错误。现在就没事了，咱们纯粹是朋友关系，老哥送你的怎么不行！拿着！”关山月坚持说道：“真不行，老哥，我不能要。” 郑处长说道：“你看不起我？还是说我的命贱？你再说一句不要我就扔出去，咱俩从此陌路，我就是病死了也不会求你。”司机见状说道：“关主任，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们处长特地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是真心想感谢你。”关山月见状只好接过来说道：“那我只能谢谢了？” 郑处长道：“戴上吧，从此咱就是哥们。你要是在医院上班我这还算是高攀你呢，哈哈。”关山月不再客气，拆开包装一看，蓝宝石镜面，高贵典雅。关山月心里不安起来，说道：“真漂亮！老哥，我不懂手表，这要多少钱呀，你可别吓唬我。”郑处长道：“欧米伽，没多少钱。里边有调表链的工具，我帮你弄弄。” 一路上关山月没事儿就看看手表，爱不释手。 快到目的地，远远就看到厂房，郑处长说道：“你看这厂房的布局很有讲究。厂房坐山当令，有靠；向星当令，有气，为旺山旺向，厂房才能人丁兴旺，财源广进。也就是说厂房后面为高地，厂房的大门方向要开阔，低平，或是停车场，公园，广场等，为明堂开阔，财路如潮。” 司机听郑处长讲解风水，故意把车速放慢，好让关山月能看个明白。到了客户那儿，见大门入口处放置一对儿荣华象，象上有金蟾。郑处长说道：“好不好看大门，旺不旺看明堂。你看这象上金蟾头朝外放置，寓意为以吸收外泄之气。” 关山月佩服地说道：“郑处长还懂风水？”郑处长说道：“每个老板建厂都要请人做风水局。走的多了，听到就多了，就知道一点点。” 下了车，郑处长带着关山月直接上了楼，进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板见郑处长来了，赶紧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小跑着过来握手道：“郑处长，我等你半天了。今天我可是推掉所有的会议专门在等你的。”郑处长道：“杜老板，你客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小兄弟，炼钢厂的主任，同时还是我们职工医院的特聘专家。对了，上次我住院就是他给治好的。” 杜老板吃惊地说道：“是吗？这么年轻！老弟的事迹我可是如雷贯耳！今天再看惊为天人呀。”关山月有点儿不知道给怎么应付这种场面，说道：“侥幸，侥幸而已。”杜老板拉着关山月的手道：“快坐，快坐！” 郑处长和关山月坐好后，老板亲自给沏上茶。郑处长说道：“上次的事故给你们带来不少损失，我带着我们钢厂的专家来，一是了解一下下游用户的需求，以便进一步整改，二是也给杜老板表示歉意。这事儿我也汇报我们公司老总了，该怎么处理一分钱都不少你的。” 杜老板说道：“工作的事儿后谈，先喝茶聊天。上次你生病，把老哥我担心的要命，万幸你没事啊。”郑处长道：“这都是占我这老弟的光啊，要不还在医院躺着呢。” 杜老板仔细打量着关山月，只觉得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又温润晶莹之意，整个人沉稳有加、气度不凡，心中不由得更是信服。 杜老板说道：“上次在你们单位就听说了关老弟的名号，不知道你跟着来，让我受宠若惊啊。”关山月道：“杜老板客气了，我是代表我们厂来给你道歉来的。”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好，能求到我更好。 果然，杜老板说道：“千万别说这话，生意上的事儿都是小事儿。上次听说你们单位还有你这样的神医后就想找机会拜访一下，没想到在我这儿遇到了，缘分啊。有个不情之请，我时常腰疼，能不能帮我看看？” 关山月道：“这是小事儿，只要你信任我就好。”杜老板道：“不知道你来，没有准备针灸之类的东西，我安排让人买去。”关山月道：“不用，我先看看再说。” 进了套间，让杜老板趴在床上，关山月摸了摸腰椎道：“第四腰椎突出，我先给你正骨，再进行下一步的治疗。”杜老板道：“对，太对了！我去医院拍片子了，非让我做手术，我那敢呀。”关山月道：“中医治疗腰间盘突出要比西医治疗有优势，西医治标中医治本，这次给你根除了。” 第68章 自有天意 《黄帝内经》对中医腰腿痛病因病机有完整的论述：“营气虚则不仁，卫气虚则不用，营卫俱虚，则不仁而不用。”认为其病因是外伤劳损与外感风寒湿热邪气，导致营卫失调气血经络受损，或是由于肝肾不足，外邪乘虚而入，致使气血瘀阻而发病。 关山月给王振亮治疗过腰间盘突出，比杜老板的严重多了，所以治疗起来很轻松。先给杜老板松松骨，然后让他坐在椅子上，让郑处长用力夹住他的双腿，自己抱着他的肩膀左右摇晃。一边摇着一边说道：“中医讲，劳损于肾，动伤经络，又为风冷所侵，血气击搏，故腰痛也；阳者不能俯，阴者不能仰，阴阳俱受邪气者，故令腰痛不能俯仰。所以正完骨后，重点还是按摩肾经，肾好腰才好。” 见杜老板放松下来，关山月突然加大幅度，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杜老板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关山月笑道：“疼吗？”杜老板体会一会儿摇摇头道：“不疼，就是吓我一跳。”关山月摸了摸他的腰椎道：“好了，我再给你按摩按摩，促进阳气生发。” 在让杜老板趴在床上，关山月把真气灌注在拇指尖开始按摩穴位。杜老板只觉得关山月的力道并不大，却力透肌肤穴位酸胀，于是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按摩？”关山月道：“差不多，我没敢用全力，担心你承受不了。”杜老板道：“我没那么娇气，我们这一代都是吃过苦的人，你尽管放心。” 治疗结束，关山月说道：“你站起来自己体会一下。”杜老板站起来扭扭腰，走了一圈高兴地说道：“真不疼了，谢谢，谢谢老弟。”关山月道：“我也没时间在这儿陪着你，一会儿给你一副药方，喝上一个疗程基本上就差不多了。我这药方可是从宫廷里流传出来的。” 要是一般人这么说，大家肯定认为是吹牛，但是关山月治好郑处长在先，现在又露了一手，大家自是相信。郑处长问道：“老弟的医术不会也是从宫廷里流传出来的吧。” 关山月笑笑道：“你说的一点儿都不假。我就怕自己说了没人信，其实我对象的姥爷家祖上就是御医。”郑处长道：“我说呢，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肯定有故事，果不其然。” 杜老板兴奋地说道：“走，咱们吃饭再聊。郑处长，让你的司机就在这儿吃，亏待不了他。咱们去市里，一会儿我还要和关老弟说点事儿。” 杜老板亲自开着车带着郑处长和关山月往市里走。路上杜老板说道：“关老弟，这次请你去帮个忙。有位市领导的老爷子瘫在床上，我准备请你过去看看。但是领导家的事儿比较麻烦，所以我先去征求市长的意见。他要是同意，咱就出手救他，要是不同意就当啥都没说，你别见怪。”关山月这才知道，刚才杜老板是想先试试自己到底有没有水平，但是上了贼船，也不好说什么。 杜老板见关山月沉默，赶紧说道：“我们这个领导是红色后代。他在家排行最小，上边是几个姐姐都没有从政，唯独他是个市长。但是老爷子一病倒，他的前途也基本上到头了，所以老爷子能不能治好关系着他的命运。而这些年来，我的生意全靠这个市长罩着，他好我当然就好，所以我也很上心，事就是这么个事，我都直说了。” 关山月道：“我明白，就是人家不一定相信我。”杜老板道：“是啊，我就是担心这一点儿。主要你这神医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而且太年轻了，换谁都有疑问呀。话说回来，让不让治疗都无所谓，我就是感激这个领导，让治是他的运气，你说呢？”关山月道：“既然来了，就按你说的办吧。”杜老板道：“痛快！那我先去找他，回头咱们再吃饭。” 杜老板把车停到市政府门前的路边，自己走了进去。郑处长说道：“兄弟，这事儿没准是个好机会，最次杜老板也亏待不了你。”关山月忽然想起韩莹来，于是说道：“郑处长，我相信缘分，所以一切都看得开。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天职。我岳父用‘做事先做人，行医先立德’这句话教育我，我不敢忘本啊。” 郑处长道：“那是，我能看出你的人品来，所以我很欣赏你。但是不是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吗，没准这次就成了你命运的转折点。为什么不让出事儿的车间主任来？而偏偏是你来，而又遇到这事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两人说了半天，才见杜老板从大院出来。杜老板开上车说道：“咱们去吃饭，一会儿市长也来。”杜老板开车到了一座不起眼的饭店。下了车关山月抬头一看，连门牌都没有，心里想道，来这等饭店就餐说明市长还挺低调的。谁知进去一看是另一种情景，装修的富丽堂皇，而且一个个服务员长得都很标致。 坐进单间，杜老板说道：“这是私人会所，一般人是不接待的。”关山月才知道这是传说中的私人会所。点好菜没多长时间，市长就来了，杜老板赶紧把市长让在主坐。 这市长一进来大家就感到气势很盛。关山月瞄了一眼，见他相貌堂堂，国字脸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稍稍上扬，目光幽暗深邃，不怒自威。关山月知道，人的官威是常年在官场上积累起来的，比如盛利就有一种官威。 市长客气地说道：“大家都坐，我姓阳，咱们一边吃一边聊。”杜老板说道：“市长，咱们喝酒吗？”阳市长道：“咱们四个人喝一瓶，下午还有会呢。” 杜老板对服务员说道：“美女，来瓶高度的。”服务员甜甜地说了声“好的”，转身出去了。喝口水，阳市长对着关山月说道：“你是小关？”关山月微笑道：“是的，市长。”市长点点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毕竟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要是不见怪就露一手我看看。” 市长这么直接关山月反而能接受，人之常情嘛。关山月道：“我可以在你身上试试吗？”市长道：“可以呀，我这人胆子大。”关山月伸手拿住阳市长的手腕，拇指按在内关穴上微一用力，一股酸麻顺着手臂刹那间到了胸部，心脏也跟着颤抖一下。阳市长不由得“哎呦”一声。 关山月松开手道：“我这还是用真气代替银针，效果要比普通的针灸来得快来得直接。如果用针带气效果更好。”市长道：“这我信了，你治疗过偏瘫吗？需要多长时间？” 关山月道：“我们生产厂长的岳母偏瘫，眼歪口斜既不能说话又不能行走，我用了两次治好的。但是病的时间久了就不好说了，要看到病人我才好下结论。” 服务员把酒平分了。关山月看了一眼，68度茅台，别说喝过，还没听说过呢。阳市长端起酒杯说道：“相见就是缘，咱们先喝一个。”杜老板道：“我们敬市长。”喝口酒，阳市长说道：“就咱们几个人，大家都别客气。对了，小关这么好的医术怎么没去医院上班呢？” 关山月笑笑说道：“这事比较复杂。我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学过中医，可是考大学时志愿报高了，被调剂到钢铁院校。上班后找了个对象，谁知对象姥爷家祖上是御医，传下来两本医书，学了后长进不少。现在我在我们职工医院挂职，算是外聘专家吧。” 阳市长点点头说道：“有点儿传奇色彩。”关山月道：“确实挺传奇的。这两本医书传了多少代，家里人都没有发现其中有秘密。等丈母娘把它传给我，学了后虽有长进但是觉得也没多少神奇的地方。我看这两本书的书皮都是由鹿皮做的而且是双层，心里好奇就把它划开了，这才发现了书中的秘密：一本记录着两仪神针的针法，另一本是胎息功的练习方法。” 郑处长接话道：“原来如此！不过怎么和小说一般？哈哈。”阳市长说道：“还真是。小关，你能展示一下胎息功吗？”关山月推开门对服务员说道：“美女，端一盆水来。” 服务员端来一盆水，按照关山月的指示放在椅子上，关山月道：“你们数时间。”说完就把脸扎进水里。 郑处长一直看着表，过了五分钟还不见动静，就有点担心，便提醒道：“小关，五分钟了。”关山月这才站起来。杜老板赶紧递过一打餐巾纸，让关山月擦擦脸。关山月坐好后，拿起餐桌上的不锈钢勺子，三个手指一错，勺子就被折叠起来。 阳市长高兴地说道：“好！好！真功夫。这样，吃完饭后你们先休息，五点钟到政府门口等我，咱们一起去省城。” 第69章 物华天宝 从会馆出来，杜老板带着关山月他们去了自己的别墅。杜老板说道：“今天带你俩参观参观我的宝库。”郑处长说道：“过去光听你说古玩，这次终于能见到了。哈哈，这也是沾小关的光了？”杜老板道：“这是事实，古玩是我的命根子，我老婆都没看过。” 进了地下室，两人被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古玩震撼了：有瓷器、玉器、青铜、书画等等，不一而足。当然，关山月初识古玩，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前都是陌生而又新奇的玩意儿。 杜老板说道：“虽然古玩不少，从正规渠道买的还真不多，而且我也是半吊子，真假难辨。不怕你们笑话，不让别人参观一是我真喜欢，二是担心别人认出是假的，遭同行们嘲笑。”郑处长说道：“我俩你就放心，绝对是小白级别的。” 杜老板又说道：“关老弟，为了表达谢意我送你一件古董，这满屋子的古董你随便挑。还有郑处长，你也沾沾小关的光，随便挑一件。” 关山月道：“那怎么合适？这都是传说中的物华天宝，是你的心肝宝贝，贤者不炫己之长，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郑处长说道：“我是无功不受禄。小关你就别客气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杜老板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舍得割肉？你可要抓住机会。” 杜老板道：“为啥我不送，因为我担心送出去的是假的，这样可就丢大人了。所以咱就凭运气，关老弟你随便挑，不要客气，我这人是不愿意欠人情的。” 关山月心道，那就随便拿一件吧，不过不能挑好的。博古架上边的瓷器擦得锃亮，一看就是杜老板喜欢的，底下一层随便摆放的比较杂，应该是不重要的，我就在这儿挑一件吧。 博古架最下一层是些破铜烂铁，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瓶瓶罐罐。扫了一眼，一个还算完整的小罐引起了黄超的注意，只是罐的表面用漆涂抹了很多图案，布满灰尘。关山月拿起来看了看，只觉得整体上胎体轻薄，做工工整，外形精致典雅，其他的就说不上了。关山月道：“杜老板，就它吧。” 杜老板说道：“那哪行？这是我不喜欢的，我怎么能送人？我给你讲讲。”说着从关山月手里接过来，用抹布擦了擦灰尘说道：“这是新兴的一种做旧手法，叫挂袍。挂袍最早出现在那个破四旧的年代，当时有人为了保护珍宝便在表面涂上漆来掩盖真相，以防被人破坏。因为乱世许多宝物失去传承，后被有人偶然发现，巧得宝贝。这件事流传开后，一些人便利用人捡漏的心理，在赝品上涂漆，让人产生遐想，诱人上当。” 郑处长道：“还有这事？以后别让我看你的古董了，当心自己喜欢上被人骗的家破人亡。”杜老板笑道：“我这人就是定力高，超过百万的一般我不买，仍凭你说破天。这个我是去潘家园收的，老熟人。当时我也是看它器型工整，一些漆面已经斑驳脱落，挺蒙人的就买回来的，五百块钱。” 郑处长道：“买回来你咋不处理一下看看真假？”杜老板道：“既然挂袍做工一般都差不了，你们看这裸露的釉面莹润如脂，又肥又透，像是个好玩意儿，越是这样我越分辨不出来。当时买回来的也比较多，所以也没在意，今天要不是关老弟把它拿出来我都忘了。不过既然关老弟把它跳出来了，这也算是缘分，你就拿走，我再送你一件。” 关山月忙道：“一件就好，不能再送了。”杜老板道：“你自己挑了一件，我再送你的是假的我也心安了。我看你喜欢瓷器就再送你一件瓷器吧。” 杜老板绕着博古架转了一圈，挑出一个瓷盏来递给关山月说道：“这叫越青瓷海棠花口盏。越青瓷我还是研究过的，是中国最久远的瓷器之一，世界公认的“瓷母”。在清代以前一千多年历史长河中，名窑遍布全国各地，各类瓷器争艳斗妍、灿若群星。而烧造历史最悠久，影响最大的当首推越窑，对世界文化起到巨大的影响。” 关山月听后说道：“杜老板，这么贵重的瓷器我可不能要。”杜老板道：“只是说它影响大，但是在瓷器里却不是最好的，宋代五大窑以及明清时代的瓷器才是巅峰之作。你就收好吧，要不我心里不安。” 郑处长道：“老弟你就收下吧。其一杜老板这人重义气，其二你要是治好了阳市长父亲的病，相对这瓷器哪个重要？你难道想让杜老板欠你一辈子的情？” 关山月只好收下。杜老板随手拿了一块白玉塞到了郑处长的手里道：“也感谢你让我认识了咱们的神医，不要推辞。”郑处长道：“那我也谢谢小关？”两人哈哈大笑。 杜老板找个箱子把瓷器装好，又装进一瓶清洗溶剂对关山月说道：“回去自己清洗，别让我看到了。”郑处长道：“还心虚呢？”杜老板道：“玩古玩的人都有这毛病，打眼了和血往肚子里吞，眼不见为净。” 从地下室出来，关山月见客厅里有电话，就给韩莹打了过去，说道：“姐，我晚上去省城，估计要住几天。”韩莹道：“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我以为你把姐姐忘了呢。”关山月尴尬地摸摸脑袋说道：“这不是出不了门嘛。这次去呢应该有时间，咱们市的阳市长知道不？他爸爸在省城住院，想让我去看看。”韩莹道：“这倒没听说过。既然是咱们的父母官来了，我问问你姐夫有没有空，有空的话让他晚上去看看。你先撂了电话，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杜老板听电话的交谈声，心里感觉不太妥当，哪能随便让人去看市长的家属呢？自己又不好说，于是就给郑处长使个眼色。郑处长想想说道：“小关省城还有亲戚？”关山月道：“你也认识，韩姐。”郑处长一愣：“哪个韩姐？”关山月道：“盛总的媳妇。” 杜老板马上也明白了，说道：“我知道，你们公司调到工信委当主任的盛总？小关还有这亲戚？了不得！”关山月道：“韩姐是我媳妇的干姐姐，不过对我们比亲姐姐还亲。” 正说着电话响了，杜老板看来一下号码说道：“关神医，省城的，你接。”关山月接过电话，听韩莹说道：“老弟，阳市长的父亲住哪个医院？”杜老板听得清楚，低声说道：“省二院心脑血管住院部。”韩莹和关山月沟通好时间说道：“那咱们晚上见？老弟拜拜！” 放下电话，杜老板说道：“新情况，我要和市长汇报汇报。”郑处长说道：“他不是说开会吗？你现在也联系不上，后头再说吧。”杜老板一拍脑袋说道：“嗨，沉不住气，见笑见笑了。时间还早，带你俩做个按摩。”关山月见郑处长没表态也不好说啥，只好跟着出去了。 三人来到洗浴中心，先泡澡、蒸桑拿然后去了楼上。杜老板开了三个单间，说道：“四点半下楼，咱们不能耽误了正事。” 上次让何东坑了一次，关山月对足疗按摩心里就有芥蒂，当然这杜老板是不会害自己的，只是不知道这按摩是不是正规。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穿着齐臀短裙的服务员。关山月一看，怎么都是这种装束？不过这个长得倒是标致，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美女说道：“老板好，你看我还中吗？”关山月道：“随便吧，我不挑剔，手艺好就行。”美女噗嗤一笑道：“刚才那个老板特地点我来给你服务的，我可是这儿的头牌，如故你要是不满意那可就不好挑了，除非老板有特殊口味的哟。” 关山月不解：“什么特殊口味？”美女娇笑道：“老板真坏！不跟你说了。咱们开始吧，你先脱了浴衣趴好。”关山月心道，只是按摩就好，于是脱了浴衣趴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美女骑在关山月的屁股上。隔着薄薄的内裤关山月明显能感到女人的耻骨来，那儿热乎乎的让人遐想。紧接着一双小手在背上推来推去，说不上什么感觉。关山月懂穴位，知道这按摩纯粹糊弄人，估计都是来享受风花雪月的吧。 再过一会儿关山月感到后背两个肉团揉来揉去的，美女的呼吸声在耳边清晰可闻，心里一惊。回头一看，原来美女脱光了用一对丰乳在给自己按摩。再让她穿回去也晚了，关山月心里暗道：罪过，罪过。不过乳房按摩的真舒服，要是王璐和王彩这么伺候自己那多爽？ 就在关山月意想时，美女的小手开始拔他的内裤。关山月心想，让美女用乳房按摩这就超出界限，不能再犯错了，于是说道：“美女，这中间的就算了。”那美女道：“可是那个老板付钱了，不做不合规矩呀。他又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和老板关系都很好，要是知道了我会受罚的。” 关山月道：“我不说难道你还说？就这么按一会儿我就走了。” 第70章 神针再现 被美女撩拨得浴火难忍，关山月担心擦枪走火，便穿好衣服起身下了楼，到客厅等着郑处长他们。 一会儿杜老板出来了，见关山月已经等在这儿，心想神医自然不会是快男，赶紧过去问道：“怎么，老弟不满意？”关山月笑笑道：“杜老板想哪儿去了？兄弟还年轻，只是还不太适应这场合而已。谢谢款待。”杜老板说道：“哦，是这样的！那好，下次不带你来这种地方，咱们玩点儿高雅的，去喝茶。”关山月笑道：“我随意，你千万别太把我当回事，那样我会不安的。” 两人瞎扯一会儿，等郑处长出来后便去了政府大院。杜老板说道：“郑处长，你们哥俩再等一会儿，我先给领导汇报汇报。” 见杜老板走了，郑处长说道：“兄弟，咱们两个单位联系比较紧密，所以你们厂的事我知道一些。我就纳闷，你有这路子那黄包钢也敢整你？他是不是缺心眼？”关山月笑笑说道：“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而且我也不想让盛总知道这事。我想，如果这点儿事都处理不好那我还有什么能耐？何况我们之间的矛盾很难调和的。我给你说一件事你就明白了——你还记得去年炼钢厂发生了一起仙人跳的事件吗？” 郑处长吃惊地说道：“原来你是这件事的主角？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过古人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这样斗下去还没玩没了了？也显不出黄包钢的水平来呀？”正说着杜老板回来了，说道：“老弟，领导想请你和他坐一辆车，你看呢？”关山月笑笑道：“那我荣幸之至。” 和市长坐在一起，明显感到亲热了很多。阳市长说道：“小老弟，没想到你和盛主任关系这么铁，还麻烦他去医院看望，真是不好意思。”关山月道：“他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这姐夫人品绝对好，像我这样没根基的人他都为我忙前忙后的，挺让人感动。” “确实，我和盛主任接触过几次，是个实干家，更何况是从咱们这儿出去的，所以沟通起来很容易。”市长说完又问关山月：“你以后想从哪方面发展？”关山月道：“当医生只能救几个人，而工厂里舞台更大，我想还是在厂里上班吧。”市长又问道：“你不想来政府上班？”关山月笑道：“我担心自己情商不够，所以暂时还没有这想法。” 阳市长点点头道：“是啊，政府里的勾心斗角更严重。你放心，你以后的事儿不用盛主任出面，我都给你办好。”关山月赶紧说道：“那太感谢市长了。不过也不要太为难，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随手的事儿，你们的刘总还能不给我面子？”两人聊着，市长连打几个哈欠，笑着对关山月说道：“中午没休息，有点儿困，我眯会儿。”关山月道：“您休息，不用管我。” 下了高速市长也睡醒了，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钟，于是说道：“小关，咱们先去医院，不能让盛主任等咱们，回头再吃饭。”关山月道：“好！我也快半年没见到他们了，怪想的。” 病房里有不少人，盛利夫妇已经来了，而且院长、专家们也都在。阳市长和大家一一打招呼，说些感谢的话。这边韩莹拉着关山月问长问短，郑处长和杜老板见病房的人多，便识趣的没进去。 关山月边说话便观看老爷子的病情，见他目光呆滞，咿咿呀呀的说不清，病情很严重。这儿是省医院，院长、专家都在，关山月既兴奋又紧张，跃跃欲试。盛利把关山月喊到身边问道：“怎样？有把握吗？”关山月道：“病情较重，而且时间拖得有点儿长了，有难度不过我有信心能治好。”盛利道：“那就好。先治病再吃饭？让我也看看你的手段。”关山月道：“好，应该有把握的。” 这天在医院照料老人的是市长的二姐和她的闺女谢婧，见请来的专家也和谢婧年龄相仿心里不由的担心，但是这是自己弟弟请来的，而且见盛主任也信心满满，所以也不好说什么，有病乱投医吧。医生们见请来的专家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顿时面面相觑，但是领导们都在就是有差错也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都想看看有什么奇迹发生。 关山月琢磨着，今天必须见到效果这样大家面子上才好看。老爷子病的时间有点久，所以很难一次让他站起来，那就先治失语症，重症用猛药，今天就用重手法。思量清楚，关山月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病人的头部扎针，俗称头针。 关山月这套头针是治疗脑血管病偏瘫的一种特殊疗法，是运用针刺在头皮上划出皮层功能相应的刺激区，在这些刺激区进行针刺，以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头部扎针都是以对侧运动区为主；感觉障碍取对侧感觉区；运动性失语取对侧面运区；感觉性失语取对侧语言三区；命名性失语取对侧语言二区。 选好刺激区位置，关山月运气于银针，缓缓进针斜向捻转至反射区。这里有中医专家，见关山月的手法正好和他们想反。常规来讲，对于头针他们都是快速持续捻针，每分钟要求捻转200次以上，要持续2～3分钟才能达到刺激强度。但是关山月却捻动很慢，持续时间更长。他们不知道关山月是用真气刺激，强度自然不能是普通手发相比拟的，而且缓慢捻动更不易伤害皮肤，有利于长时间不间断刺激。 对几个功能区轮番刺激后，患者终于有了感觉，含混地说道：“麻，麻！”开始大家都没注意，连着说了几次，谢婧惊奇地说道：“你们仔细听，姥爷会说话了！知道麻了！” 病情有了好转，病房里更是寂静，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态看着关山月在行针。老人能吐简单的字，关山月信心更足，从头部转移到面部，开始在上星、印堂、迎香、太阳、下关、地仓、人中等穴进针。面部的穴位和头部一样，皮肤较薄，容易扎伤，所以用的手法和刚才一样。 为了取得明显的效果，这次行针关山月持续不断地发功，这也是他行医以来最为耗神耗力的一次。幸好胎息功大有长进，不然恐怕都坚持不下来。头针扎完，关山月头顶上开始冒着薄薄的湿气。 美女爱英雄，谢婧见关山月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手段，颇为心动。看到他脸上的汗水滴答不停，便撕了一段卫生纸等关山月喘气的间隙递了过去。 关山月接过卫生纸擦擦汗，暗自调匀呼吸，忽地闪电般在百会、四聪等穴位上不断针刺。每个穴位各刺激三遍，最后一针扎在哑穴上，持续催动内力。一会儿老爷子憋得面红耳赤，关山月立刻闪身到背后一掌拍在后心上，只听老爷子“咔”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痰，又连咳嗽几声终于缓过劲来，说道：“憋死我了！” 谢婧激动地上去抓着老人的胳膊说道：“姥爷，您会说话了！嘿嘿，知道我是谁吗？”老人也很激动，眼里含着泪水说道：“臭丫头！我还能不知道你？谢谢小伙子，谢谢大家。”大家再看老人脸上有了光泽，目光也不再呆滞，病房里热烈起来。 关山月已经支撑不住，双腿发软，扶着床边坐了下来。谢婧见关山月坐在自己身边，满眼钦佩地说道：“小神医，谢谢你！”咋就小神医了？有我大吗？不过当着这么多专家的面关山月可不敢自称神医，赶紧说道：“凑巧我擅长这一块儿，别的就一般了。” 阳市长上去握着关山月的手连声说道：“谢谢，太感谢了。”关山月就要站起了，被市长按着肩膀说道：“别动，先休息一会儿。”关山月道：“幸好不辱使命啊，要不我姐和姐夫的面子就载大了。”盛利调侃道：“你才想起来呀。我就纳闷你哪来的勇气要给老爷子治病？吓得我赶紧跑过来。”大家的哈哈一乐。 阳市长道：“既然治疗结束了咱们吃饭去吧？为了老爷子的事大家都饿坏了吧？”盛利道：“我已经定好了饭店，大家都去。”阳市长道：“哎呦，这哪好意思？”盛利道：“到省城我就是地主，大家都别客气。” 见大家都往外走，谢婧拉着阳市长的胳膊说道：“舅舅，我也没吃饭呢。”她妈妈心想，这丫头怎么了？娘俩已经吃过了，咋就说没吃呢？斥道：“你就别掺呼去了。”他们整个家族就这一个丫头，所以大家都宠着，阳市长笑道：“想舅舅了？走，一起去。” 谢婧倒也乖巧，握着姥爷的手说道：“姥爷，您休息，我陪他们出去散散风。”老爷子说道：“赶紧去吧，这一阵儿辛苦你了，还是我外孙女最孝顺。” 第71章 心猿意马 到了酒店，盛利自然坐到主位，市长主宾坐在盛利的右首，盛利的左首谁坐大家就开始推让起来。本来院长理所当然，但是关山月露了这一手，而且见关山月和领导们都很亲近，院长便推辞起来。关山月哪敢坐？盛利见状说道：“卢院长就别推辞了，他还是小毛孩随便坐就好。” 院长也就是推辞一下，真让他坐到别的位置，那心里还爽？韩莹道：“老弟，坐姐傍边。”关山月刚坐定，谢婧马上凑了过去，坐到关山月身边说道：“你不嫌弃我坐着儿吧？”关山月赶紧道：“哪敢？荣幸之至。”谢婧笑道：“我认为也是，咯咯。” 按主次坐好，盛利问道：“听说郑处长前一段时间病了？”郑处长道：“谢谢领导关心，差点没命了，不过命好，遇到关老弟这样的神医才完全康复。”关山月心想，这老哥说的也太夸张了，这儿有专业人士好不？这要细问起来还不打脸？ 幸好盛利没有细问，可是院长一听，这个小神医治好了不少人，果真厉害！只是自己没听说过，赶紧掏出名片递给关山月道：“关老师在哪儿高就？” 关山月被称为老师很难为情，说道：“卢院长千万别这么称呼，我可担当不起。目前我在钢厂上班。”卢院长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在钢厂上班？这怎么可能？”阳市长道：“他真没说谎，就在我们那儿的太行钢厂上班。” 卢院长惋惜地说道：“这不是埋没人才吗？来我医院不？马上给你调过来。”关山月难为情地说道：“谢谢卢院长！不过我还是想在钢厂上班，更喜欢钢厂的氛围。谢谢了！”卢院长理解不了，这、哪地吭哧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盛利说道：“谢谢卢院长了，他还年轻，愿意咋折腾就咋折腾吧。” 谢婧轻声说道：“你傻呀？来省城多好，我给你介绍白富美。”关山月笑道：“我有媳妇了。”谢婧吃惊地说道：“这么年轻就有媳妇了？人生哪还有什么乐趣？”声音虽小，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哈哈大笑。阳市长忍着笑说道：“婧婧，你这是什么逻辑？谁都像你们省城的孩子贪玩？关老弟已经是正科级别了你们还在玩呢，能比吗？” 谢婧不屑地说道：“舅舅，咱们有代沟，你不理解我们的生活的。”然后不再理会别人又低声问道：“你们钢厂有啥好玩的？平时你都玩啥？会跳舞吗？”关山月道：“我平时几乎不玩的，更别说跳舞了。”谢婧劝道：“吃完饭我带你玩去？要多锻炼身体，你看你扎了一会儿针就满头大汗，身体太弱。” 关山月笑笑没说什么，旁边的杜老板说道：“人家关老弟用的是内力治疗，要不怎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内力治疗是很消耗体力的。”谢婧顿时两眼放光，问道：“你会气功？有多厉害？”谢婧在身旁絮絮叨叨，关山月哭笑不得，想和韩莹说句话都插不上口。 盛利举起酒杯说道：“欢迎阳市长到省城来，同时也恭喜老爷子病情有好转，能喝的都举起杯，咱们祝愿老爷子早日康复。”阳市长赶紧说道：“谢谢大家，尤其谢谢小关，这可是我家最大的心病呀。我也借盛主任的酒谢谢大家的关心！” 酒席结束后，韩莹拉着关山月到一边说道：“我给你看了个楼盘，回去和你岳母商量商量，赶紧来买房。”关山月道：“姐，买了我也住不了啊？”韩莹道：“听我的。房子不仅是住还能投资，知道不？以后有钱就买房子。”关山月道：“那要多少钱？”韩莹道：“我说的是好地段，一平2000元，以后的市中心。能贷款的。别担心贷款，你的收入会越来越高的。别犹豫知道不？”关山月道：“好，这次回去就让璐璐来。” 转天吃过早点，郑处长对关山月交代道：“小关，我已经和黄包钢请假了，你在这儿待几天，我去考察市场了。过几天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回去。”关山月道：“好的，我也趁机在省城转转。” 关山月跟着阳市长到医院给老爷子扎完针后，见他腿上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于是又开了几副中药，配合治疗。 阳市长说道：“我也不能天天在这儿陪着，今天我就回去了，还得麻烦关老弟几天。”关山月道：“市长放心，再过两天老爷子肯定能站起来。”市长说道：“那太好了。婧婧你有空就陪小关玩玩。”谢婧道：“他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那玩啥？”阳市长道：“你呀，除了唱歌跳舞你就不会别的了？带他到处转转不也挺好的吗？”谢婧嘿嘿一乐。 市长走后，谢婧问道：“小神医，去哪儿玩？”关山月道：“咱别这么称呼好不？”谢婧说道：“我觉得挺好，说吧，有什么愿望？”关山月想想说道：“去图书馆？”谢婧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 出了医院的大门就是一个公交车站，关山月看了一眼说道：“你看，正好有到图书大厦的，咱们坐公交？”谢婧说道：“我还没有坐过公交呢。好吧，陪你一次。” 上了车，谢婧嫌弃椅子不干净，便站着关山月旁边。一会听谢婧骂道：“摸老娘的屁股干什么？回家摸你妈屁股去！”旁边是一个小混混，流里流气回道：“小妞，公交就这样，有钱别坐公交呀，骂什么人？”“我就骂你了，我还打你呢！”说完拳打脚踢冲小混混去了。 小混混没想到遇到个小辣椒，而且说打就打，顿时措手不及，被谢婧踢个正着。车上的人见打了起来，纷纷躲到一边。小混混被踢，顿时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朝谢娜脸上扇过来。关山月哪能让他得逞？见他俩打了起来早有准备，探手抓住他的手腕，反腕轻轻一拧，小混混便跪在地上嗷嗷直叫。 这时又挤过来几个年轻人来，二话不说就朝关山月这边围攻过来。关山月不敢怠慢，拼着拳脚上身一拳一个打倒在地，见谁挣扎着起来，便上去补上一脚。谢婧兴奋起来，接连踢了身边的混混好几脚。她可是穿着高跟鞋，每脚都踢得生疼，顿时哀嚎一片。 司机见群殴起来，找个路边停下来打开车门，关山月一手提着一个扔出车去。有人带头鼓掌，车里顿时掌声一片。 公交车很快发动起来，一位老师傅说道“：小伙子你这是为民除害呀。公交车上常有一些小地痞偷鸡摸狗的，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趁机骚扰，你看这车上还有几个女孩子？多几个你这样的人就好了。”关山月纳闷地问道：“是吗？这么乱？”老师傅说道：“这还是好多了，偶尔能遇到。原来这帮玩意儿很猖狂的，尤其是这趟车外地人比较多，他们利用外地人胆小怕事的心理作恶多端，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谢婧还处在兴奋之中，不自主地挽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没想到第一次坐公交就遇到这事，好刺激呀。”关山月郁闷，这有啥刺激的？谢婧自顾自地说着：“老帅哥的战斗力还可以啊！你真会内功？”关山月问道：“怎么又成了老帅哥？”谢婧笑道：“叫你小神医你不愿意，只好叫你老帅哥了。” 关山月不愿纠缠这个问题就问道：“你不上班？”谢婧道：“我在家里的公司上班，可去可不去的。正好姥爷生病我就陪床来了。这一阵儿把我闷坏了，今天真开心。” 公交车晃晃悠悠的，谢婧的胸口时不时蹭着关山月的胳膊。关山月心猿意马，忽然想起刚才谢婧骂人的那句“摸老娘的屁股干什么？”的话来，偷偷打量谢婧，见她穿着紧身t恤前凸后翘，尤其显得臀部翘挺，果然身材很棒！而且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秀气，让人百看不厌。 而谢婧也在偷偷打量关山月。昨天关山月大显神威治好了老爷的病，男人帅气的身影就印在自己的心房。今天又拳打脚踢几下就把混混们打到，太威猛了！不仅芳心乱跳，爱慕有加。谢婧见关山月不反感自己，不由得越抱越紧，一对儿丰乳紧紧夹住关山月的胳膊。 车子晃荡着，关山月的心也在忽上忽下，猛地想起自己以是已婚人士，顿时心里一惊，暗自惭愧。关山月心想自己在外地便忘乎所以，和美女如此亲近那还了得？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于是便要挣脱胳膊，但是谢婧抱着不放，只好对谢婧说道：“你坐会儿吧，站着多累呀。”谢婧以为关山月在关心自己，娇声说道：“不，我就想挨着你。” 关山月也不敢多说什么，抱着自己的胳膊也说明不了什么呀？万一人家没那心思自己岂不是自作多情？或许是城里的孩子开放呢？好在很快就到了图书大厦，关山月才松了口气。 第72章 冰清玉洁 关山月买了几本专业书籍，见谢婧兴趣缺缺就准备往回走。经过一个书架，发现一些古玩方面的书籍，心里一动挑了一本《中国瓷器史》和一本《古玩指南》。谢婧问道：“你还懂古玩？”关山月道：“我哪懂呀，懂了就不买这些入门的书籍了。”谢婧道：“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啥都会呢。不过我爸爸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要是想学我可以给你说说。” 关山月真心动，不过一是自己没时间，二是不能和谢婧走的太近，以防出乱子，所以说道：“我这一穷二白的，都没见过古董啥样，等我有一定的基础了我就求你来行不？”谢婧说道：“你当我小孩呀？爱学不学！” 关山月见谢婧不高兴于是问道：“你懂古玩吗？”谢婧道：“我可懒得学，再说玩古玩的都是一帮老头，酸溜溜、神秘秘的，看着心里就不爽。”关山月真想去谢婧家参观一下，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实在说不出口。 中午两人吃了份加州牛肉面，谢婧问道：“下午去哪儿玩？”关山月对玩不感兴趣，也不想在和谢婧深交下去，孤男寡女的容易犯错误。想想说道：“我想给媳妇买点东西，你说买啥好呢？”谢婧脸一暗说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媳妇。” 话不投机，两人沉默地走在大街上。过来一会儿，谢婧噗嗤一笑道：“好像是我吃醋了？我吃的哪门子醋呀？我带你去买翡翠怎样？”王璐和王彩都没有翡翠首饰，这主意不错。关山月高兴地说道：“我可不懂，你要当好参谋啊。”谢婧说道：“放心，我就这内行，而且卖首饰的我也认识。” 谢婧本想打车去的，可是一想还是挤公交比较好，这样能和关山月亲近一些。公交也真给谢婧面子，满满的一车人。上了车谢婧红着小脸说道：“你要保护我，坏人太多。”说完就钻到关山月的怀里去了。 随着公交的晃动，两人身体频繁接触，不一会儿谢婧意乱情迷，心一横就抱住了关山月的腰。关山月吓了一跳，有心强行推开谢婧，但是又担心女孩子面子挂不住。犹豫半天，关山月想到，反正过几天就回山沟里去了，估计很难再见面了，随她去吧。 谢婧带着关山月到了一家叫石来运转的玉石店。老板姓石，见谢婧来了，打着招呼道：“稀客呀小婧，多少日子没来了？”谢婧道：“石伯伯，我给你带来个小富豪，你使劲宰。”关山月笑道：“刚才说的好好的，这一会儿就叛变了？”石伯伯笑道：“小婧带来的客人都有优惠，我也蒙不了小婧呀，挑吧，看中了再说价格。” 柜台里摆满色彩艳丽的翡翠首饰，关山月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个合适。谢婧说道：“我给你先科普科普。翡翠行业内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色差一分，价差十倍”，可见颜色对翡翠价值的重要影响。翡翠有好多种，所以我就从颜色方面来讲吧。 翡翠颜色丰富多样且富于变化，清新的绿、火热的红、神秘的紫、纯净的白、厚重的黑、金灿灿的黄，每一种颜色都让人为之疯狂，不同的颜色，蕴含着不同的含义。 首先来说说翡翠中的绿色。绿色，是生命的象征，代表着青春、活力、生机和希望，同时‘绿’谐音‘禄’，寓意高官厚禄、福禄无边。 翡翠的红色，美艳而热烈，总是让人联想到好的爱情，象征着爱和热。但是少有鲜红和血红色，大多倾向黄红色或褐红色，常在饰品中起画龙点睛的作用。 黄翡是翡翠家族中很容易给人好感的色彩，黄色、棕色的翡翠一般都被称之为黄翡。黄色翡翠带抱着丰收、财富和权力，是最适合商人和生意人佩戴的一种翡翠，可以给人带来好运和财运。所以，佩戴黄翡的话，这个人一定是有想法，对财富和权力渴望的人！ 紫色，是一种很吉祥的颜色，我国古代有“紫气东来”的说法。同时，它又很神秘尊贵，紫罗兰翡翠在翡翠家族里，绝对属于高档翡翠。这种优雅又梦幻的颜色，大多数女性都对他爱不释手。……” 说起翡翠来，谢婧顿时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关山月道：“你说的很好，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看好坏呀。”谢婧道：“我刚才白讲了。我说的这些是让你明白，你想送谁就要选有什么寓意的颜色。至于质量好坏，十天半月的你也学不会，我负责就好。” 关山月夸道：“真是个聪明人！那我就选一个紫色的手镯和红色的吊坠。”谢婧说道：“你也真敢选，好在这春带彩不是极品。吊坠就选这个如意吧，寓意万事顺畅，万事大吉。过去作为名贵之物，如意在民间和宫廷佩戴都很普遍的。紫罗兰的手镯就这一两副，你随便选一个吧。一般来讲紫色越多越贵重，这要是极品的话，凭死工资你就别想了。” 两件收了关山月3300元。有谢婧在，关山月就没有讲价，反正自己也不懂。关山月心里感慨，一年前要花钱买这些钱买首饰，还不如拔他的皮抽他的筋。心里感慨着，无意识抬头见谢婧一脸暗淡，别看她说的不亦乐乎，可是满眼失落尽显。 关山月就是心软，不由地说道：“谢大美女，感谢你带我来，送你一件？”谢婧登时眼就亮了，说道：“想送我什么？”说完关山月就后悔了，嘴欠！想想说道：“我看你冰清玉洁，送你一件白玉怎样？”不管送什么谢婧都高兴，于是说道：“好啊。白玉的寓意也可以说冰清玉洁、纯洁高尚；还有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管什么，你送我的我就喜欢。” 柜台里有白玉做成的十二生肖，关山月指着说道：“自己选吧，我也不知道你的属相。”谢婧撒娇道：“坏蛋，想知道我的年龄。石伯伯，给我拿那个小猪猪。”关山月想，原来谢婧和自己同岁，就是不知道谁大，不过这不能再问了。 谢婧拿起小猪看看说道：“和田玉的，真漂亮！谢谢帅哥了。”这又从老帅哥变成帅哥了。 回去的路上，谢婧一手挽着关山月的胳膊，另一只手一直把玩着，心里美滋滋的。快到宾馆时，谢婧回过味来，说道：“你帮我姥爷治病，我却讹着你买玉，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关山月道：“两码事，我是感谢你陪我玩的。”谢婧道：“你这意思是要我表示表示吗？”关山月赶紧道：“没那意思。谁让你是美女呢？美女的权利一直比较特殊，哈哈。” 谢婧忽然红着脸看着关山月，关山月莫名其妙，正纳闷她为啥脸红呢，谢婧往前一凑，抱着关山月不容分说就亲了上去。还没等关山月回过味儿，谢婧推开关山月转身跑开了。 佳人已去芳香犹在，关山月舔舔嘴唇回到宾馆去了。凑合着吃了晚餐，关山月就窝在宾馆看《古玩指南》。看了一会儿，关山月有发现自己的一个变化，记忆力更强了，基本上过目不忘，看一遍就知道了七七八八。心里激动，不知不觉地就把一本书看完了，看看手腕上的欧米伽已是凌晨一点。关山月赶紧洗漱睡觉，明天还得去治疗呢。 转天关山月还没起床就被敲门声惊醒了，迷迷糊糊从猫眼一看是谢婧，关山月开门把她让了进了。谢婧嗔道：“懒蛋，还不起床。”忽地看到关山月下边支着帐篷，脸腾的就红了，接着骂道：“流氓！” 关山月心道，这是自然现象好不？专业的名词叫晨勃，你不懂。但是也不能解释呀，只好去换衣服。谢婧陪着关山月吃完早点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见老爷子正在一个妇女的搀扶下活动。谢婧说道：“这是我大姨，大姨这就是关大夫。”谢婧的大姨赶紧说道：“哎呦，关大夫，太感谢了，你这是让我爸爸重得新生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关山月道：“阿姨别太客气，这都是缘分。前两天机缘巧合认识了阳市长，说明老爷子福大命大。” 老爷子哈哈大笑：“这话我爱听。小关不仅医术好，还会说话，我喜欢。”关山月道：“老爷子开心就好，您躺在床上咱们开始？” 这次关山月重点刺激上下肢的穴位，上肢的曲池、手三里、外关、内关、合谷、少泽、后溪等穴。????下肢的环跳、秩边、风市、阳陵泉、足三里、承山、三阴交、昆仑等穴。这些穴位不像头部的穴位那般娇气，所以关山月用重手法连番刺激。 过了一会儿，见老爷子的肢体出现轻微抽动，而且手心开始冒汗，关山月见状便开始在主要穴位上埋针。一边扎针关山月问道：“老爷子感到有啥变化？”老爷子道：“针感强烈了，酸、麻、涨等感觉都能体会到了。”关山月也很自豪，说道：“那就好，说明肢体上的神经恢复了功能，估计这两天您就能站起来。” 老爷子说道：“我也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天都有变化，每天都有明显的进步。了不得呀！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第73章 盛世收藏 一个疗程下来，老爷子已经能扶着墙行走了，恢复得越好意味着关山月马上要离开了。 这天治疗结束，谢婧带着关山月来到附近的森林公园。由于不是节假日，公园里的游人很少。两人漫步在森林里，浓密的树叶遮挡住灿烂的骄阳，偶尔有点点斑驳的阳光洒在身上。草地上开着许多奇特而又美丽的野花，五彩缤纷让人目不暇接，耳旁时不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中，如诗如画。 但是谢婧的心情很复杂，紧紧地挽着关山月的胳膊生怕他一会儿便消失不见。走到森林深处，两人找个平地坐了下来。谢婧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关山月知道谢婧的心思便说道：“我更相信日久生情。” 谢婧幽幽地说道：“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晚上睡觉想着你，早上睁开眼想到的也是你。哎！我还想好好玩几年的，可是这么快就就被你俘虏了，烦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关山月想想说道：“过去我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是越来越发现自己不是个东西，尤其在对待女人方面，优柔寡断，误人害己。所以我劝你及早勒马，回头是岸。” 谢婧恼怒，翻身按倒关山月揍了一顿，边揍边骂：“你就不是好人！大流氓！大色鬼！胆小鬼！”关山月不敢挣扎，任由谢婧发泄。打累了，谢婧趴在关山月身上低声说道：“过去和我一起玩的都是一些草包，没啥真本事，好不容易遇到个像模像样的，你还结婚了。哎！你这混蛋偷走了我的心，可你又是个不负责的男人，我该咋办呀？” 关山月安慰道：“咱们分开后慢慢你就淡忘了。你们在大都市，好男人多得是，总会遇到合适的。”谢婧拧着关山月的嘴骂道：“分开就忘了？你咋不去死呢？流氓、无赖！”谢婧把关山月的嘴唇拧过来拧过去，手上的劲越来越小，轻轻问道：“疼吗？”关山月摇摇头。 谢婧爱恋地摸索着关山月的脸问道：“我漂亮吗？”关山月点点头。谢婧骂道：“小哑巴。”说完便吻了上去。 关山月抽空去韩莹家认了认门。关山月问道：“姐，到省城还适应吗？”韩莹说道：“适应倒适应，就是你姐夫更忙了，每天很晚才回家。哎，也好也不好，有机会调到过来陪陪姐。”关山月道：“我也有这打算，目前根基太浅，等混出个模样就搬过来。”韩莹再次提醒关山月要尽快来买房，关山月应了下来。 终归是要离开的，谢婧问道：“你会来省城发展吗？”关山月道：“应该会的，但是现在还不行。”谢婧又问道：“我能去找你吗？”“还是别去了。把我忘了吧，不然会影响你的。”关山月看着谢婧说道：“你现在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相信你会遇到忠爱你的人的。”谢婧骂道：“你真是混蛋，说了和没说一样。你有啥好的？我才不缠着你呢。” 坐上车，郑处长调侃道：“我几天没在就有了新情况？”关山月否认道：“哪有啊，就是说得来而已。”郑处长哈哈一笑道：“男人嘛，家里有个做饭的，身边有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这才是成功人士！你到哪一个层次了？” 关山月很尴尬，占全了！还不止一个思念的！真是道德败坏了？见关山月不说话，郑处长说道：“被我说中了？不会真的吧！”关山月心虚地说道：“你老弟那会是这样的人呢？你可别败坏我的人格，我活着容易吗？”郑处长哈哈大笑。 中午回到市里，杜老板兴奋异常，盛情款待。中午吃的海鲜，海蛎子、皮皮虾、海胆、海蟹应有尽有。杜老板说道：“他们这个店的海鲜都是早上从海边运过来的，新鲜。”关山月没怎么吃过海鲜，海胆、海蛎子都是第一次吃。 杜老板说道：“这海蛎子是好东西，号称‘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关老弟多吃点，回去要交公粮的。”关山月笑道：“这点儿请老哥放心，要不我这医生也太名不副实了，倒是你们哥俩多吃点是正事。” 倒好酒，杜老板端起酒杯说道：“非常感谢关老弟，你就是我的贵人，咱们就不来虚的了，连干三个！”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酒也痛快，哥仨谁也不含糊咣当一碰杯干了。 杜老板又给满上酒端起来说道：“这第二杯也得有说法。今天开心，所以这次的质量异议咱们就冷处理，我们自己想办法消耗，争取把双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郑处长道：“这话我爱听，合作嘛就要双赢，但是你要有损失我们也会考虑的。”杜老板道：“好，我就喜欢爽利的人，咱们再干一个。”关山月也高兴，问题解决了，这次就没有白来，喝酒自然痛快。 第三杯杜老板说道：“今天市长来不了，让我带个话，以后弟兄们的事就是市长的事，决不推辞。也希望哥俩不要见外，以后来市里有空就去市长那儿坐坐。”郑处长说道：“就凭这句话就够了。来干一个！”这顿酒兴致高涨，大家喝的晕晕乎乎。坐上车一觉就回到太行钢厂。 回到家里刚三点多。关山月喝口水寻思道，这次收获颇丰，不仅处理了问题，还结识了市长，对，还得了两件古董。当然还有腕表，关山月更是喜爱。关山月琢磨着，看来这行医比上班挣钱多多了。 关山月把越青瓷海棠花口盏拿出来仔细欣赏。杜老板说了，盛世收藏。目前国内的经济形式大好，古玩收藏也逐步火热，古玩的价格在不断攀升。杜老板预言只要中国的经济向好，古玩市场会越来越火爆。关山月觉得杜老板这句话很有道理。当然自己是小白，只是看了两本书没一点实战经验，但是自己也志不在此，所以当个业余爱好就行了。 关山月欣赏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又把书打开，对照着越青瓷的知识一一对比，什么“胎骨较薄，施釉均匀，釉色青翠莹润，光彩照人。”什么“器形端正，胎质细腻，釉色晶莹。”统统欣赏不了。也就“器形端正”还能理解，更别说“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这么高雅的评价了，完全是对牛弹琴。 关山月自嘲道：“看来光看书本是不行的，也或者自己没这艺术天赋？”看着那个挂袍的小罐，关山月更是没了信心。不过也没想发多少财，心态倒是平和，按照杜老板说的程序，把漆罐泡进溶剂里。 几天没见女人们，心里怪想的。先给王彩打个电话，问道：“想我没？”王彩不高兴地说道：“不想，出去好几天都不打个电话，我想你干嘛？”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别生气宝贝儿，我这不是身不由己嘛。我给你带回来个礼物，明天给你。”王彩高兴了：“亏你还有点良心，那我就饶了你。” 关山月又问道：“单位有啥大事？”王彩说道：“事儿大了，夜班生产的都是废品！”原来夜里生产时，由于职工疏忽，拉坯压力过大把铸坯都压扁了不到十毫米。由于是矩形坯，所以从外观上没有及时发现，等出库时才由检验人员发现了。这下厂里炸了锅，不到一千吨的废品呀，多大的损失？ 关山月听王彩说完被惊呆了，这事儿可大了！缓了半天劲儿，怀着侥幸的心里给郑处长打了电话，说明情况。郑处长说道：“你别着急，我问问客户干什么用的。” 过了一会儿，郑处长回了电话，说道：“客户说了，没事儿，他们还少轧一道工序呢。你就放心，明天上班处理掉。”关山月这才放下心来，虚惊一场！ 然后又给王璐打了电话，贱兮兮地问道：“宝贝儿，想我没？”王彩那儿不方便说话，轻轻斥道：“你还知道回来？我生气了，现在就回去揍你一顿。” 等王璐回来的间隙，关山月把小罐从溶剂里捞出来，用海绵轻轻擦洗，折腾半天才擦洗干净。擦到罐底，见中间只有一个工工整整的“天”字。底款能说明身份，这个关山月知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所以我们常说“天字第一号”就是这么来的，就是所谓的天字罐。这要是真的可发财了！关山月不禁心里怦怦直跳。 关山月端着小罐仔细观看，这小罐大约20是厘米左右，罐外壁绘四只海怪，狮身象头，两臂生翼，神态不一。海怪腾空而起凶猛异常，背景是汹涌澎湃的海水，空中云雾缭绕，罐上下各绘一圈黄色的蕉叶纹。整体看来配色协调，艳丽中见雅致，别的就说不上来了。 关山月翻开书中对天字罐的描述又一一对照，倒是很像天字罐。不过看书中的样式应该还有盖才算一套，这是缺盖的天字罐。但是这到底是成化斗彩真品还是清防的还是后世作假的，关山月就说不好了。不过看着精致，心里喜欢。 第74章 痛下杀手 正欣赏着呢王璐回来了。小别胜新婚，两人都很激动，进门就亲吻在一起，从客厅吻到了卧室。时间还早，两人又“浅尝辄止”地释放了一下相思之苦才完事，关山月也才有机会拿出手镯给王彩带好。 王彩摸着流光溢彩的手镯，美滋滋地训着关山月：“瞎花钱，知道怎么分辨翡翠吗？”关山月道：“这次是熟人介绍的，肯定买不了假货。他们介绍这品质叫春带彩紫罗兰，是翡翠中的极品，高贵典雅。”王彩对翡翠也不了解，只是问道：“那是不是很贵？”关山月道：“两千来块钱，不过听专家说，翡翠是不能再生的资源，以后升值空间很大。”王彩不管这些，只要老公惦记着自己，心里就美。 忽然发现关山月戴着腕表，抓着关山月的手腕一看，欧米茄！王彩吃了一惊说道：“你买的？”关山月道：“不是，郑处长送的。”王彩松了口气问道：“你知道多少钱吗？”见关山月摇头接着说道：“我听我们班上的人谈论说欧米茄是高档表，好像上万的。”关山月吃惊地说道：“真的？那怎么好？这郑处长也忒大方了吧。” 王彩想想说道：“没准是客户送的。不过你们领导干部带这么贵重的奢侈品会遭受非议的。哎！姐叫我看好你，不能收这些东西，可你这是行医收的谢礼，到底该不该要呢？我也不知道。”关山月去客厅把两件古玩拿到卧室的梳妆台上说道：“还有这个呢，古董。” 王彩看不出好来，说道：“这还没咱家的碗精致呢，有啥好的？”关山月道：“我也不知道。这是给一个大人物治病送的，不过真假就不知道了。”王彩说道：“古董我倒听说过，这两年开始热闹起来，咱们公司也有人穿街走巷收这些旧货，听说价格一直上涨。不过这要是真的会很贵重，我是忐忑不安呀。看来以后还真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了，就是行医得的也得让他们写个证明才好。” 关山月道：“你说得对，以后要注意。我看把这两个不知真假的古玩放到咱们新房的书柜里，当装饰品行不？”王璐不安地说道：“这要是真的多危险？俗话说财不外露啊。”关山月道：“这小地方没人懂，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吗？放心。” 王璐见时间不早就去做饭了，关山月把两件古董装好，准备抽时间拿到自己的房子去。等老两口回来，饭菜已经做好。 吃着饭关山月说道：“爸、妈，这次去省城见到韩姐和盛总了，韩姐让咱们去省城买房子，你们看呢？”王东问道：“为什么？”关山月说道：“我听韩姐的意思，这房子的位置会是以后的市中心，她认为房子会升值的。”王璐道：“我同意，这厂子能保证咱们在这儿工作一辈子吗？早做打算还是有道理的。”李秋水道：“这么大的国企怎么会有事呢？我们就在这儿快一辈子了。” 关山月见老两口不积极，便说道：“人总是要往高处走，没准哪一天咱们也到省城工作了，到时候你们退休了，咱们都搬到省城也有可能。再说了，韩姐这么说估计有内幕消息。现在政府鼓励买房，百分之二十的首付就可以。韩姐给算了一下，贷款二十年每月还不到一千元，我医院的专家费就够了。从这十来年的趋势看收入总在提高，你们上班时几十块钱到现在大几百上千了，再过十年回过头看估计这二十万就不叫钱。” 王东说道：“这事儿我们也不太懂，你们看着办吧，钱不够说话。”关山月道：“那行。不过我没时间，所以这两天璐璐就请假去吧，户主就用你的名字。”李秋水道：“我也去，好多年没去过省城了，顺便去转转。”关山月道：“爸，您也去吧，顺便玩几天。” 转天到了班上，关山月去黄包钢那儿把质量异议的处理结果做了汇报。黄包钢面无表情地听着，让关山月心里很不舒服，本想着把这次的铸坯压扁事故的处理办法也说一下，但是看他那表情，关山月实在没有再汇报的兴趣，于是转身就开会去了。 会上黄包钢说道：“现在的客户就是没事找事，总想通过质量异议来谋得好处，居心叵测。咱们一去拜访，马上就说没事了，他们是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从钢厂捞点好处而已。再说了，钢坯都是经过检验合格才出去的，出来问题难道都是钢厂的？” 关山月听后心里那个别扭呀，这是什么人呢？就听黄包钢又说道：“不过咱们自身要加强管理，引以为戒。上次的事故还没处理完，铸钢一车间又发生一起更大的事故。关山月你听说了吗？” 关山月道：“我知道了，也和销售处联系好了，今天就来提货，按正品处理。”黄包钢一愣，想想说道：“这只是亡羊补牢！虽然能买出去，但是不能掩盖我们的管理问题，我们内部还是要严格追究事故责任，严惩不贷！你们说说，这不是往炼钢厂头顶上放炸药包吗？你们不相干我还想干呢！ 既然关山月回来了，技术科就牵头分析原因，拿出处理意见，通报全厂。” 关山月早已料到黄包钢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很坦然，只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回到车间，关山月通报了厂里的会议精神，安排张大雷参加技术科的分析会。 开完会，刘玉路低着脑袋说道：“对不起主任，你把我免了吧。”关山月道：“谁干工作都会出错，何况一个班二十来个职工，你也不能面面俱到啊！但是出了事要吸取教训，想办法堵住漏洞，这才是关键。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能因为一件事就把一个人全否定了。估计厂里只对我进行处理，车间有制度，对你们的考核按制度执行。” 等大家都走了，张大雷说道：“关主任，我没看好家给你找事了。大家都知道厂长对你有成见，这次终于抓住尾巴了，肯定要借题发挥，轻饶不了你。”关山月笑笑道：“那怎么办？确实没干好。盛极必衰，颠补不破的真理呀。”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王彩跟着就进来了。王彩看着关山月说道：“你没事儿吧？这混蛋是不是要借机整你？”关山月笑笑，从兜里拿出红翡吊坠递给王彩道：“那不是女人考虑的问题。来把这个戴上。”“大男子主义！”王彩戴上如意吊坠，媚眼如丝，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好好亲了关山月一番。 女人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关山月心里却琢磨着，是不是因为自己生活不检点，老天也要惩罚自己？哎，不知道黄包钢会使什么手段。 事故原因好分析，简单明了，可是怎么处理却让王振亮发愁了。按废品考核吧，这批产品全卖了，一吨都没有，把制度翻了好几遍也不知道该怎么考核。 王振亮去找黄包钢说明情况。黄包钢不满地说道：“这还用我教你？虽然卖了，但也是废品，你就按内部废品处理，参照制度考核。另外对关山月降职处理，并全厂做检查。” 王振亮从黄包钢的办公室出来，马上给关山月打了电话：“老弟，这可真坏了，黄包钢要对你痛下杀手，降职处理，你自己该想想怎么办吧。” 挂了电话，关山月心里发狠，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我就坐观其变吧。关山月在生闷气，却不知道厂里正在开会，为他的事儿争执起来。 黄包钢说了自己的想法后，赵起马上说道：“咱们虽然搭班子时间不长，但是我从没有说过反对的意见，不过这次我坚决反对这么做。原因我也不想说，我只想说一点，不要因为一件事就把人一棒子打死，对领导干部既要看现在，还要看过去，也要看将来。” 黄包钢说道：“其他领导什么意思？大家都说说。”沉默了一会儿，张长说道：“这次的事故确实很吓人，我认为处理他也没什么不对。”黄包钢看了一圈，见其他人不再说话，又看看赵起道：“主管领导也说话了，你看怎么合适？”赵起冷冷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 黄包钢既窝火又心虚，虽是一把手负责，但这要是真闹起来自己也占不了便宜，毕竟不是公平公正的事儿。不过从今天起，和赵起就算是彻底站在对立面了。 见书记坚决反对，其他领导还是暗自佩服，这书记平时不吭不哈的，关键时候真敢出手。有人扛起正义的旗帜，歪风邪气自然被压制下去，这事儿就僵在这儿了。 黄包钢虽是恼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这事儿以后再议，但是检查必须做。”黄包钢做了很大的让步，赵起就不能再说什么了，这会议不欢而散。 第75章 狡兔三窟 王振亮拿着事故通报在厂长办公室门口等着黄包钢审阅，却没想到触了霉头。黄包钢从会议室出来，接过通报看了一眼就扔到地上说道：“把免职去掉，明天召开全体大会，做检查。” 王振亮莫名其妙，看到领导们陆续从会议室出来心有所悟，跟着张长就进了办公室。王振亮说道：“老哥，什么情况？”张长问道：“你想知道啥？”王振亮经常和张长吃喝嫖赌的，自然不怕他，便说道：“厂长让我写通报，先是要免了关山月的职位。可是刚才又变了，只做检讨了，为啥？” 张长犹犹豫豫地说道：“你别瞎说去，刚才厂长和书记掐起来了，书记坚决不同意免了关山月，就这事儿。” 不让王振亮瞎说，王振亮传的比喇叭广播还快，马上给关山月打电话说了事情的原委。关山月听后心里翻腾起来，书记都敢如此决绝地给自己撑腰，我也要给他个颜色看看，你不是让我作检讨吗，我偏不去，请假歇几天！ 关山月先给书记打电话表示感谢。书记说道：“你也不用感谢我，我只是说我该说的话而已。”关山月又道：“我知道，感谢您坚持正义。另外我给您说件事，我要请假几天。”书记哈哈一笑道：“你看着办，但是要附和规则。” 看来书记是烦透了黄包钢，要不也不会看笑话。一上午就折腾这事儿了，很快到了中午。王彩买了一份木须肉，一个鸡腿回来。吃着饭王彩说道：“听人说新区建设马上就要开始了，过两天市长亲自过来搞奠基仪式，你不想想办法调过去？省的天天闹心。” 关山月心里一动，确实没必要和黄包钢斗下去。自己虽没有鸿鹄之志，但是王彩咋办？想要拥得美人归，就要逼着自己去奋斗，何必和一个没前途的老头争斗？格局太小。对，明天让王璐去省城顺便问问这件事的确切消息。 王彩见关山月沉默不语边问道：“说话呀白痴。”关山月笑道：“你想去吗？”王彩恶狠狠地说道：“你敢把我扔这儿我找王璐去！”关山月赶紧说道：“怎么会呢？我哪舍得把你扔这儿？”王彩鄙视道：“算你识相！” 吃完饭，王彩收拾利索见楼道里没了动静便钻进关山月的办公室，缠在关山月身上问道：“昨天回来被榨干了吗？”关山月捏着王彩身上丰满的地方说道：“放心，你还不知道老公的战斗力？包你满意。” 给王彩解了馋，关山月说道：“这几天我请假歇几天。”关山月一说王彩就急了，不满地说道：“刚见到你又要分开，你讨厌我了？”关山月在美人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道：“听我说完。老黄想让我作检讨，我才懒得理他呢，所以歇几天。”王彩兴奋地说道：“对，就和他对着干，大不了咱们当医生去。不过我想你了咋办？” 关山月说道：“明天家里的人都去省城，估计待几天，晚上你偷偷去我新家怎样？我老婆还没住过呢。”王彩笑眯眯地说道：“那我就委屈一下？” 下午关山月对张大雷说道：“老哥，下午你去开会去，先到厂长那儿给我请个假，就说我到医院检查了，身体有点问题，要住院观察几天，假条回头补上。”张大雷吃惊地说道：“这合适吗？你别闹得太僵了，我担心对你不好。”关山月笑道：“我真有问题，你还不信？放心我会有医院的证明的。”张大雷不屑地说道：“切！你是医院的专家，开个证明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还是想清楚为好啊。” 关山月见张大雷一心为自己着想，便说道：“你觉得我俩能缓和吗？”张大雷想想只能摇摇头，关山月道：“那不结了？我屈从与他也没用啊，那我还搭理他干嘛？”张大雷叹口气道：“你随便吧，谁让你是我的领导呢？” 和张大雷交代完关山月就去了医院。路院长正悠闲地在喝茶，见关山月来了，指着关山月直摇头：“你小子！咋说你好呢？”关山月纳闷：“院长大人，我没惹您吧？把您得罪了我可走投无路了。” 路院长调侃道：“你是上省城折腾的人了，还有你走不通的路？”关山月更纳闷：“这你也知道？哪我还有什么隐私？”路院长道：“我能不知道吗？省二院的院长是我导师，咱们和二院是合作医院。”关山月明白了，厚着脸皮说道：“我到您这儿避难来了，回头给我开个证明。” 路院长问完情况，敲着桌子说道：“这个老黄啊，心胸太小了！我支持你！和他打起来才好，没地儿去了你来我这儿上班。”关山月笑笑道：“您不嫌事大，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路院长给关山月沏杯茶，说道：“尝尝，正宗南京雨花茶。”关山月见汤色碧绿而清澈，品了一口香气清雅、滋味甘醇，不由得夸道：“唇齿留香、回味甘甜、沁人心脾，好茶！”抬头一看路院长笑眯眯的，显然是说道心坎里去了，嘿嘿一笑道：“院长大人，白居易曾说过‘乐人之乐、人亦乐其乐’，孟子也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好东西应该分享的呀。” 路院长气愤地说道：“你的歪理还不少，哪次来你空手走了？我现在都有点怕你了，当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呀。我这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说完从书柜里拿出一袋来说道：“赶紧走，以后没我的话不准来医院。”关山月提上袋子美滋滋地说道：“谢谢院长大人！拜拜了。” 从医院出来关山月就去了新房，先把窗户打开通通风，然后开始做卫生，整整忙了一下午。估摸着都下班了关山月才回家。毕竟歇班的事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不然会让她们空担心的。 明天要出远门，王璐兴奋的睡不着，和关山月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关山月担心王璐查岗，便说道：“明天我把新房收拾收拾，在哪儿住两天新鲜新鲜，想想住自己的房子就兴奋。”王璐不满地说道：“我爸妈亏待你了？”关山月赶紧否定道：“哪会呢？爸妈待我像亲生儿子，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王璐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明天再去省城买套房子咱们就有三套房了。不对，你这是狡兔三窟？不会有什么不良目的吧？”关山月心里一惊，这女人真了不得，第六感官太强烈了，否认道：“那会呢？房产证上都是你的名字好不？” 王璐满意地扒拉着小关山月道：“回来我要验货，它要是软踏踏的我就割了炒菜吃。”关山月摸着日渐丰隆的肚子说道：“那次不是你求饶的？还怀疑它的战斗力？” 王璐羞羞地说道：“我就是担心满足不了你，你打野食去。”关山月赶紧表白道：“宝贝儿，老公的人品还用怀疑？在我心里没人能取代你的。”这谎话撒的自己都不信。 第二天，关山月打了个面包车把一家三口送到火车站，回家拿上两个瓷器去了新房。把瓷器摆到书柜上，欣赏一会儿，自我感觉提升了不少档次。觉得屋里空荡荡的缺少生机，又去花店买了几盆花摆上，顿时生机盎然。 收拾停当，躺在床上享受一会儿，心里感慨，还是自己的房子住的舒服！想想未来却又感到责任重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要想以后拥得美人归，这个小地方肯定是不现实的，要有自己的事业才好。目前看来，工作肯定会一番风顺，但是这只是个跳板，等自己有了积累还是要走出去的；行医能让自己有外快收入，但是也有限。很难呀！ 看着书柜里的古董，心道莫非有缘分？管他呢，先囫囵吞枣的把知识掌握了再说，不能让时光虚度。 晚上，王彩抹黑来到新房，两人早已迫不及待缠绵在一起。激情过后，王彩趴在关山月的胸上心满意足，终于能和关山月独处了，安逸、放松，让她感到人生足矣。关山月见王彩一副满足的神态，心里不安，女人的要求如此简单，自己却满足不了，更坚定了奋斗的决心。 歇了一会儿王彩才笑着说道：“听张大雷说，这两天黄包钢就像疯了一般，见谁训谁，是不是让你气的？”关山月笑笑道：“我哪有这本事，他是让自己气的。今天我想好了，咱不和这老家伙置气了，没必要。王璐去省城了，我让她去问问盛总，如果新区建设马上动工，咱们就去新区。如果还有一段时间，过两天我就上班和黄老头谈谈，谈不通就随他了，愿意咋折腾就折腾吧，反正也折腾不了几天。 另外，你要一心跟着我，我就努力挣钱，咱们只有走出这山沟才有希望，我才能找机会安置你。”王彩亲了关山月一口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一切随缘吧。”关山月自嘲道：“是女人给我奋斗的动力，惭愧呀！” 第76章 春风得意 晚上，关山月正在和王彩蜜里调油，王璐打来电话，吓得关山月一激灵。关山月拿起电话，就听王璐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房子买好了，和姐是邻居。这次你的压力可大了，买的复式的，嘿嘿。”关山月道：“胆子大了哈，不请示就乱花钱？钱够吗？”王璐说道：“哪够呀，姐垫了不少。姐说了，买房子就要一次到位，而且大房子优惠多，爸妈不做主我就自作主张了。” 关山月夸道：“有见识！咱家你说了算。”这马屁拍的舒服，王彩听得直恶心，伸手拧着他的耳朵转了半圈，疼的关山月龇牙咧嘴不敢反抗。王璐满意，说道：“你让我问的事儿已经定了，5月25日正式破土动工，姐夫也回去参加剪彩仪式呢。我也给姐说了，说你想去。” 关山月心里高兴，连声说好。王璐问道：“这两天在哪儿吃的？不要总去小摊上吃去。”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媳妇，都是自己做的。对了，你去图书大厦多买些古玩的书籍回来，这两天看的上瘾了。” 撂了电话，王彩手上加劲，不满地骂道：“你真是个气管炎！丢人！我咋就喜欢你呢？”关山月说道：“你也瞧不起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夫纲不振乃家门不幸也，家法伺候！”说完，关山月把王彩扔到床上，扒个精光。王彩稍作抵抗就放弃了，一晚上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臣服在关山月的铁蹄之下。 既然新区建设已经确定，关山月就大大方方的上班去了。顾忌双方的面子他就没去开会，只到书记的办公室和书记聊会儿天：“书记，新区要建设了，我准备去那儿。今天过来就是特地感谢您这两年对我的帮助和培养。”书记叹口气道：“去吧，我只能替你高兴。哎，这黄厂长想不开。俗话说‘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就是你啥也不是也没必要往死里下手啊？” 关山月笑笑道：“人各不同，不能强求啊。”书记说道：“从内心里我真不想让你走，人才难得。可是在这儿会耽误你的前程的，还是走吧。” 在炼钢厂的同事里关山月没多少朋友，说得来的王振亮算一个。从书记那儿出来，关山月便去了王振亮办公室。王振亮见关山月过来就想笑，调侃着说道：“你小子，这软刀子用的不错，老黄有苦说不出啊。不过这也不是办法，你准怎么办？”关山月笑道：“老哥给我指条路？” 王振亮骂道：“滚！嘲笑我不是？你既然敢和他斗说明你心里有根，咱俩知根知底的，还玩虚的？是不是要去新区？”关山月道：“有这打算，你呢？”王振亮道：“我也懒得找人，爱咋滴咋滴吧。你以后混的好了记着给老哥留着烟酒就行。”关山月笑道：“呵，追求还真不高。” 当天下午，公司就宣布了新区项目组的主要人员，其中炼钢组的组长是魏涛，副组长关山月、徐礼胜。张大雷传达完公司的决定，关山月问道：“这徐礼胜是谁？没听说过。”李越道：“徐礼胜是设备处的副处长。”关山月这才知道徐礼胜是何方神圣。 李越和张大雷一商量，晚上喝酒庆祝！关山月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好，喝酒去！”这酒场必须去。铸钢一车间是自己奋斗的起点，追梦开始的地方，终生难忘。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看着熟悉的一切，感慨万千。过了一会儿又糊涂了，这是谁推荐的呢？魏涛？阳市长？还是盛利？都有可能。想想自己的人脉还挺广的，不由得暗自得意。 晚上，车间领导班子成员和骨干都来了，凑了一大桌。李越说道：“今天咱们给关厂长送行，不醉不归！”关山月不好意思说道：“别瞎说，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呢。”张大雷说道：“你就这点不好，太谦虚。这不是明摆着呢？副组长就是未来的副厂长，你管工艺徐礼胜管设备，傻子都能看出来。”弟兄们听后都为关山月高兴，轰然喊道：“好，今天给关厂长送行，不醉不归。” 大家干了一杯，张大雷拿着酒瓶要倒酒，忽地看到王彩的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心有所悟，说道：“女侠，你也不喝酒，所以咱俩换换座，你负责照顾关厂长的酒。”王彩才不客气呢，马上说道：“好啊，我负责让厂长喝好。” 关山月瞄了一眼王姐，见王姐一脸暧昧，心道估计大家都有猜测，看来这纸是包不住火的。好在大家关系都不错，没人恶意去传遍而已。 端起第二杯，李越说道：“这第二杯酒让关厂长说话。”关山月说道：“首先我诚挚地感谢弟兄们对我的鼎力支持！我能有今天全靠大家的帮助。大家在一起互相理解，和谐相处，一心为公，同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大家不离不弃，让我度过了难关，才使得我们车间取得了成功。说真的，我舍不得这个团队，留恋和大家在一起的点滴滴滴，感恩大家对我所作的一切，我想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这样团结的集体了。感谢大家！我先干为敬。” 张大雷说道：“你这话让大家想落泪。其实大家更感谢你，能遇到好的领导也是一辈子的幸运。今天咱们不提这个，就说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干杯！” 喝完酒关山月和王彩前后脚回到家。王彩问道：“你这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会跑得太快把我忘了吧。”关山月一把把王彩抱到怀里，挑着王彩的下巴说道：“妞，这要看你的表现喽。”王彩恼怒，一巴掌排掉关山月的手说道：“你还要我怎样？”关山月嘿嘿一乐：“今天伺候爷洗澡怎样？”王彩小脸一红：“想得美，让你家王璐伺候去。”关山月道：“那我就伺候你。”抱起王彩就进了浴室。 转天关山月到魏涛生产处的办公室报道，说道：“感谢老哥总惦记着我，这人情我一辈子也还不清了。”魏涛说道：“打住，谁把我调过去的我都不知道，这笔账你可别记在我头上。”给关山月倒杯茶又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王璐在省城，应该不是盛利安排的，否则早知道了，那只能是阳市长了。不过没必要说的太复杂，于是说道：“要不是你提携的，那就应该是盛总了。”魏涛道：“我估计也是。新项目也不好干呀，领导是看我有经验又把我用上了。目前的第一件事是后天的奠基仪式，明天咱们去彩排。然后就是抽调人马，炼钢工艺组的人你就自己选吧。” 正说着，徐礼胜也来了，魏涛给两人做了介绍。徐礼胜看着关山月说道：“关厂长如雷贯耳，这次终于见到真人了，哈哈。”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兄弟年轻，以后多多指教。”魏涛道：“以后咱们就一起共事了。目前班子就咱们三个，你们一个负责工艺一个负责设备，设计期间要紧密结合起来。”徐礼胜道：“放心，我们会沟通好的。过去我虽没有和关厂长打过交道，但是听炼钢厂的领导们说过，能力很强，人品很好。很高兴咱们能一起共事。” 徐礼胜会说话，让关山月很舒服，一上来就没了戒备，或许是个好的开端吧。 晚上关山月做了一桌菜，等着凯旋归来的王璐一家人。王璐一进家，见饭菜已做好，心里美滋滋的，当着父母的面就亲了关山月一口。简单洗漱一下，开始吃饭。关山月拿出一瓶茅台来，说道：“今天咱们双喜临门，我和爸喝点酒贺贺。”王璐纳闷道：“除了买房还有什么好事？” 关山月给老丈人倒上酒说道：“我调到新区指挥部了，暂时任炼钢组副组长。”王璐不解：“副组长是什么职位？”关山月笑笑道：“应该是副厂长级别吧，因为魏厂长是组长，只是组织部没下文。” 王璐高兴地说道：“行啊，我们几天没在家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看来我没事就要出去玩几天。”李秋水道：“你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要是一年不回家，小山是不是要到联合国去了？”一家人哈哈大笑。 王东道：“这酒必须喝，老规矩，你六我四。”今天格外高兴，李秋水同志就不出言相讽了，放开喝。 王璐高兴，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路上的见闻，小嘴巴嘚吧嘚的不停。等不及吃完饭就拿出相机让关山月欣赏新家。关山月看了看房子的结构夸道：“眼光不错，里边的结构像别墅一般。”王璐道：“这是姐特地托人给留下的，便宜了好几万呢。”关山月感叹道：“这一辈子也还不清姐的人情了。”王璐道：“可不是呢？还给我买了不少衣服呢。” 李秋水听小两口说个没完，心里高兴。自从姑爷进了家门，这家里的喜事是一桩又一桩啊！ 第77章 沙场点兵 夜深磅礴雨，晌午日当空。锣鼓声声彻九天，沙场夏点兵。 脚踩太行石，欲登青云梯。风流数尽燕赵地，莫待白发生。 工地上用铲车推出一个临时广场，广场中心搭建了简易的平台，领导们站在台上致贺词。指挥部的人穿着整齐的工装戴着安全帽站在舞台下，听领导们的讲话。关山月在下边看的清楚，台上正中站着盛利，左右两侧分别是阳市长和董事长刘治国。 刚开始领导们讲什么大家还认真听，听了一会儿大都心不在焉，窃窃私语。不过当主持人请阳市长讲话时，关山月竖起耳朵听才知道这个阳市长叫阳国旗。 讲完话开始合影，先是领导之间合影，然后领导和指挥部的人合影。合完影领导们就要走时，阳市长喊道：“小关，过来合个影。”关山月在众目睽睽之下，既骄傲又羞涩地走了过去。阳市长拉着盛利和关山月一起，站在彩幅下留下了一个瞬间。 然后阳市长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小关，好好干，不要给我和盛主任丢脸。”关山月赶紧说道：“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两位领导的信任。”阳市长又道：“以后有什么困难就上市里找我去。”其实关山月想说“已经很感谢了”，可是当着这么多的人，是好说道：“好的，以后少麻烦不了。” 盛利拍拍关山月的肩膀说道：“你还真不客气，比用我还气势啊。既然这样你就大胆干，有阳市长撑腰你怕啥？”关山月尴尬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阳市长笑笑和关山月握手告别。 等领导们走了，指挥部的人又开始忙着合影，折腾了一上午终于结束了。本来没几个人认识关山月，这下可倒好，都知道了一个和市长合影的姓关的小伙子。 魏涛好奇地问道：“我知道你和盛总关系不错，可啥时候和市长也混上了？你说以后我管你还是不管你呢？”关山月忙道：“您什么时候都是我的领导，我怎会不听您的指挥呢？咱俩在炼钢那么长时间，我啥时候对您说个半个不字吗？”魏涛笑道：“这倒没有，这么说我就该放心了？”关山月道：“您绝对应该放心，我规矩的很。”两人哈哈一乐。 指挥部的临时办公地址定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搬家。再次回到炼钢厂，已经有不少变化，李越被提为车间主任。哥俩聊了半天。关山月说道：“我不能和你瞎聊了，要是黄包钢知道了还不吃醋？我走了。”李越笑道：“你走了以后好像他的领导方式变了不少，不想过去那么刻薄了。”关山月道：“你这么说，好像是被我逼得？”李越哈哈大笑。 关山月又去其他人的办公室打过招呼，然后只带了一些书籍坐上指挥部的车走了。“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看着大门口相送的弟兄们，关山月感慨万千，虽然近在咫尺，却又不知道以后啥时候能再回来。 晚上关山月拿着照片回了家，王璐点评道：“小伙子还算放松，不过还是姐夫比较帅。”关山月郁闷地说道：“我不帅吗？”王璐笑道：“当然你最帅，不过一对比就显得很青涩的呦，哈哈。”关山月道：“看来我以后要蓄上胡子才好。”王璐笑笑问道：“这个照片挂起来？还是放起来？”关山月道：“这个不能挂在家里，我装订一下挂在办公室比较合适。” 下一步开始招兵买马了。由于新项目要采购一部分进口设备，因此必须先招一批懂英语的人集中培训，以便于和老外们能进行简单的交流。按照公司的要求，第一批选拔的标准是本科，四级以上的英语水平，而且最好是一线的大学生。 魏涛就把招聘的任务分给徐礼胜和关山月。劳动处把通知下达到各分厂，要求各分厂无条件的支持指挥部的工作。炼钢组前期计划招工艺、电器、设备的技术人员各两名 通知下去后，各分厂符合条件的人纷纷前来报名。别人都带着各种证件来应聘，王彩只是扛着脑袋就来了。关山月问她：“你以后想搞技术还是其他的，比如政工之类的？建设初期技术工作会比较累的。”王彩道：“我不知道，你先让我来就好。”太霸道，关山月惹不起，只好招了。 现在一切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关山月比较清闲，回家后有时间就学习古玩知识。虽然实战经验为零，但是关山月记性好，几天下来对古玩已经有了系统的认识。 这天关山月如以往一样在看书，但是总觉得王璐兴致缺缺，百无聊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我看你不高兴呀。”王璐不说话，只是微微摇摇头。关山月放下书抱起王璐坐在腿上亲亲说道：“宝贝儿，咋有心事了？说出来，别憋坏了。” 王璐靠在关山月的胸口，轻轻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到不安。哎！你这升的越快我就越不自信，找不到当初激情飞扬的感觉了。”关山月心里一颤，没准是听到什么了，要不也不会这个样子。于是安慰道：“宝贝儿，放心吧，我就是做了皇帝咱家里也是你说了算。你现在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你要是不开心会影响小宝宝的，知道不？你就把心放宽，我要是抛弃你我……” 关山月刚要发誓就被王璐捂住了嘴，说道：“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是这世界上的诱惑太多了，哎！”关山月寻思着，这几本古玩书也看完了，是要好好陪陪王璐，胡思乱想可不好。看看时间还早，于是说道：“宝贝儿，咱们出去遛弯去。这一段时间有空，我天天陪你。”王璐道：“不学习了？”关山月道：“啥也没有媳妇重要！”王璐呸了一口道：“大骗子！天天哄我。好吧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初夏的傍晚，皓月当空，银光铺地，凉爽的山风伴着周边的花香悄悄地飘来。微风拂面，让人的心情也凉爽起来。王璐依偎在关山月身旁，觉得安全了很多。 王璐静静地走着，关山月没话找话，开始讲述自己和黄包钢的斗争。现在从炼钢厂出来了，再说这些就像讲故事一般，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回头再看觉得也没什么了。过去王璐只知道关山月和黄包钢关系一般，却没想到人性如此险恶，不仅感慨，自己这小丈夫也不容易呀。平时他总是在家里表现出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挫折，顿时心疼的要死。 王璐说道：“你这么年轻就承受了和自己年龄不相称的压力，也别太辛苦了。现在想来，我觉得有时候你太要强，不愿意低头，所以更累。我想等啥时候学会低头了，你可能也就轻松了。” 关山月有点儿吃惊，这媳妇好像很有哲学思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不由得夸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事后自己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还是太年轻，好面子。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其实我们都让这句话害了。另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才是真理，正如你说的，我要学会低头。还是我宝贝儿厉害，一语中的。你就是我的人生导师呀。” 王璐轻轻拧了关山月的肋肉一下嗔道：“马屁精。你要是能对你们领导时不时地拍拍马屁就好了。”关山月道：“也就你值得我拍马屁，别人都不值得。”王璐笑道：“越说越肉麻。” 遛遛弯，吹吹风、说说话，王璐轻松了不少。挺着大肚子，走不了多远就累了，一会儿就挂在关山月的胳膊上。关山月见状问道：“累了？咱们回家？”王璐道：“好啊，越来越笨了。”关山月一边安慰着一边挽着王璐的腰回家了。 接下来指挥部准备联系高校给这些抽调过来的精英们进行英语强化培训。总指挥是公司的副总李乐，把指挥部的领导们召集在一起，问谁能联系学校。结果这些人里只有关山月是钢铁院校毕业的，这任务自然落在关山月的头上。 关山月想想说道：“李总，我半年多没回老家了，而且新项目开始后估计会更忙，回家的机会就少了。这次回学校能不能借机回家看看？”李总说道：“完全可以呀。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啊” 关山月真没有想回家显摆的意思，但是也不能反驳呀。就听李总又说道：“这事儿我大力支持。这样，这次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去。咱们指挥部就是车多，你带一部好点的车走。”关山月连声谢谢。 回家后，关山月说道：“明天我要回学校办事，借机回老家一趟，估计得几天。”王璐问道：“这么急？应该给你爸妈买点衣服带回去的。”关山月道：“来不及了，以后再说吧。”王璐道：“这样，一会儿去超市买点儿点心、糖果之类的，还有咱们当地的特产都带点儿，再多拿些钱给家里用。” 关山月感叹，这媳妇真好，啥事儿都替自己考虑。 第78章 衣锦还乡 李总给关山月安排了一辆普桑。早上7点整司机准时到了王璐家楼下。第一次坐专车关山月有点小得意，王璐也很自豪，帮着关山月大包小包提下楼，司机忙着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好。 王璐帮关山月整整衣领说道：“路上小心些！”关山月道：“知道，按照媳妇大人的吩咐，每天给你保平安。”关山月当着外人给自己面子，王璐心里甜蜜，羞羞地说道：“别瞎说，仿佛我是个母夜叉似的。”关山月哈哈一笑上了车，挥手告别。王璐挥着手，直到自己男人的车出了小区才上楼。 正是做早点的时间，好奇的大妈大嫂们还纳闷，啥时候小区里出了有本事的人？有不少从厨房探出脑袋想看看是谁家能有轿车接送。 当看到是王璐小两口时，不由得暗自称奇，听说她对象有本事，可还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坐上专车了。一楼的宋婶见车走了便问王璐：“璐璐，你对象去那儿了？”王璐道：“去出趟差，顺便回老家看看。”宋婶羡慕地说道：“啧啧，都配专车了？还是璐璐眼光好！”王璐谦虚地说道：“不是的，是指挥部的车。这次是代表公司去的，不能给咱们公司丢份儿不是？” 宋婶夸道：“那也了不得，你对象现在是什么官？”王璐笑眯眯地说道：“婶，您还挺八卦的，嘿嘿。他现在去了新区，应该是副厂长级别吧。”宋婶吃惊地说道：“这么年轻就当厂长了？你这不是也成官太太了吗？”王璐心想，我都成官太太了？咋没啥感觉呢？嘴上应道：“啥官太太呀，我现在只是一个孕妇而已。” 给关山月开车的司机也姓关，叫关东，三十来岁。关东问道：“关厂长，您是八旗后代吗？”关山月道：“这事儿我可不知道，应该不是。这么说你是了？”关东自豪地说道：“对，我们家族是正宗的满族瓜尔佳氏后代，按过去的叫法我应该叫瓜尔佳东，哈哈。香港影星关之琳也是瓜尔佳氏的后代呢！”关山月笑笑说道：“我们祖上没听说有厉害的人物。你叫关东是因为老家在东北？”关东道：“对，我老爸一直对老家念念不忘，所以给我起名就叫关东。” 司机爱说话，一路上倒也不寂寞，下午已经进入湖北境界。关东问道：“先去武汉还是先回老家？”关山月想想说道：“先回老家吧，顺路。看到没，前边的路口拐下去就是我们的县城。”关东说道：“随县，我来过，‘炎帝神农故里，编钟古乐之乡’，有‘汉襄咽喉’之称，是个漂亮的地方。” 关山月道：“我从小生长在这儿，反倒觉不出好来。今天到家天就要黑了，你是住我家里还是住县城？家里就是卫生条件差点，别的都好。”关东道：“住县城吧，晚上能乐呵乐呵。” 我去！怎么都这样？关山月苦笑着说道：“那好，不过你要主要安全。”关东道：“到你老家我怕啥？你高中的同学应该各部门都有吧。”关山月道：“有是有，就是很少联系。”关东哈哈一乐：“放心吧，现在全国最大的产业大军就是小姐，从小镇到县城到省城到北京遍地开花。有了小姐后，强奸犯大幅下降，国泰民安。” 这是什么理论？关山月笑笑没接话。很快过了县城，关山月担心地问道：“就是不知道这车能不能进村。”关东问道：“村里有拖拉机吗？”“有。”“有就好，拖拉机能走普桑就能走，这车底盘高，抗造。” 用了一个小时才到了村里。山沟里寂静，汽车还没进村声音就远远传来，引得孩子们都来围观。到了村口，小车就不能走了。关东下了车帮着关山月把东西卸下来，问道：“我啥时候来接你？”关山月道：“明天早上吧，咱们还是办正事为主。”关东道：“好，那我先走了。”关山月赶紧道：“别呀，吃了晚饭再走。”关东道：“不了，你们这路也不好走，天黑了就走不了了。明天八点准时来接你。” 车走后关山月掏出糖果给小孩们发了一圈，背着包裹回了家。有的小孩儿拿着糖果跑回家，就像小喇叭一般到处传播着关山月坐着小车回来的消息。还有的小孩儿跟在关山月的后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关山月常年不在家，也大都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 到了门外，关山月喊道：“妈，我回来了。”刘芳听到喊声匆匆忙忙地跑出来，高兴地说道：“小山？怎么就你自己？璐璐呢？”关山月道：“妈，我出差路过，回来看看。”后边的一个小孩说道：“刘奶奶，叔叔坐着小车回来的。” 刘芳一边从关山月手里接过包裹，一边说道：“是吗？小嘟嘟真聪明。”又问关山月：“人家司机呢，怎么不叫到家里来？”关山月道：“他回县城住去了。我爸呢？”刘芳道：“你爸去地里了，快回来了。” 山村不大，很快就传遍了关山月坐着小车回来了的消息。吃过晚饭，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过来串门，嘘寒问暖。 本家的一个大伯说道：“小关有出息了，以后想法给你哥哥弟弟的找个稳定的工作。”刘芳接话道：“山林还在外边打工呢，他刚上班才两年能有多大的本事呀？”关山月赶紧说道：“大伯，这要等机会。我在国企工作，招工都是有统一标准的。现在我们公司扩建，没准儿有机会。过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如果符合条件我会通知你们的。”大伯道：“那最好，你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以后还得靠你呀。” 关山月忽然明白了那句“穷不走亲，富不还乡”的道理，心里感慨，这还没咋地呢就别惦记上了。于是说道：“大伯，您放心，有机会我肯定想着咱们乡亲们。” 大伯走后，刘芳埋怨道：“你可别瞎答应人家，办不成多不好？”关山月道：“妈，我知道。我说的不也是活话儿嘛。再说了，我要有能力而不帮他们，你们在村里不也不好过吗？这人都有仇富的心里，尤其是对身边的人。我要是有能力而不帮他们就会说咱们为富不仁，反过来说，如果有能力帮助大家，你们在村里不也是有面子吗？” 刘芳嘟囔着说道：“咱们这不是还没富起来嘛。”关山月笑道：“放心，我肯定让你和老爸过上好日子。对了，山林啥时候结婚？”刘芳道：“哎！这不是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的嘛。姑娘家还是嫌弃咱们这儿偏僻，山林又没有好的工作，一直犹犹豫豫的。” 关山月顿时压力大增，拿出两千块钱来说道：“妈，这钱你先拿着。我刚在省城买了房，闲钱不多。不过您放心，山林结婚的钱我给准备，他工作的事儿我也想办法解决。”刘芳接过钱说道：“这么多！对了，你刚说啥？买房子了？多少钱？” 关山月说道：“对，前一阵儿璐璐去省城买了房子，一共不到四十万吧。”四十万！刘芳和关德兴都震惊了，多少年才能挣四十万呀！关德兴结结巴巴地问道：“多少？四十万？你那有这么多钱？” 关山月道：“爸，我贷的款，贷了二十年。首付是璐璐家一起凑的。我的房子是复式的，面积很大，而且周围的环境很好，小区边上就是公园。等房子装修了你们去住住？”关德兴道：“城里哪有农村好？再说了，那儿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可不去。” 刘芳缓过劲来把钱又递给关山月说道：“这钱我不能要了，璐璐家给你钱，我却要你钱哪算啥事？”关山月道：“没事的老妈，我现在是副厂长，挣钱多，您就放心花吧。再说了，这可是你儿媳妇给你的，是她的一片孝心啊。” 关德兴道：“那也不行。我们在农村，有钱没钱都能过日子，你在外边没钱可是寸步难行的。你胆子也真大，贷了二十年，每个月还银行也要两千块钱多的吧？日子多难呀！”推辞半天，刘芳抽了四五张把剩下的还都给了关山月。 关山月心想，自己的闲钱确实也不多，孝敬父母也不急于一时，不过要给他们吃个定心丸，不能再过紧巴巴的日子了。于是说道：“爸、妈，你们别对你儿子不自信，我机缘巧合认识了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对我也很好，咱们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所以以后你们就放开心过好日子，不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 关德兴道：“你过你的日子，我就喜欢这农村的生活，简单！而且我也不觉得日子苦，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和你妈就放心了。”刘芳说道：“我还想去看看呢，你不去我去。”关山月道：“那最好，等璐璐生孩子时你们过去住一段时间，顺便看看你们的孙子或者孙女的。” 刘芳满眼期待：“我这就要当奶奶了？到时候我给你们伺候月子去！” 第79章 桃花泛滥 转天关山月告别父母，坐车去了武汉，直奔学校。 这儿的一草一木太熟悉了，关山月仿佛又回到激情燃烧的岁月。先带着司机在学校旁边的街道上吃了午饭，煎包、鸭脖、洪山菜薹炒腊肉。关山月说道：“关师傅，中午你就陪我简单吃点儿，我就是想怀怀旧，晚上请你喝酒。”关东道：“我知道你这次出差是穷差，没有客户陪吃陪喝的，所以无所谓，吃饱就中。过去我开大车时，什么苦都吃过，现在多好，能正点吃饭，吃的也不差。不过，我看你出差也没经验，吃饭都是自己花钱。建议你以后吃饭要开票，我估计能报销的。” 关山月想想道：“这次就算了，李总法外开恩让我回趟家已经很满足了。”关东道：“你不知道，过去我跟着领导们出门多了，这就不叫事。而且以后带车出门不用给领导汇报那么细，这都是顺路的事。嘿嘿，给你说吧，有的领导**的钱还报销呢！”关山月被雷得外焦里嫩。 吃完饭到学校的宾馆住下，关山月去了他们老师的办公室。关山月在学校属于默默无闻的主，虽说刚毕业两年但是老师已经叫不上名字了，关山月只好自报家门。这次找的是他们的班导孙老师，孙老师一拍脑门道：“关山月！这名记忆犹新，就是对不上号了。对了，你们班的郭霞留校了，现在研究生毕业了，做助教呢，我给你喊来。” 郭霞是他们的班花，当时好几个男生再追，不知道最后谁得手了。关山月自己的生活都没有着落，自是不敢动什么念头的。但是好像郭霞对他还是不错的，曾经主动教过他跳舞，不过关山月对跳舞不感兴趣，所以就拒绝了。 郭霞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很快就过来了。看到关山月激动地喊道：“老关！你怎么来了？”好长时间没人喊自己老关了，一下就把关山月喊回了学生时代。关山月也很激动，真想抱抱，可人家是女的那就算了吧。关山月调侃道：“我是专门来看你的。”郭霞自然不信：“切，去社会上混了几天学坏了啊！” 关山月说明来意，孙老师说道：“这事儿你得去找英语教研室。小郭，你带着关山月去问问，要是不好协调我找领导去。” 出了孙老师的办公室，郭霞问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哦，不用问，能独立出来办事的一般都差不了。给老同学说说，现在当什么官了？”关山月不想说自己是副厂长，那太显摆，于是实话实说道：“我们现在筹建新项目，我是炼钢组的副组长。” 郭霞不明白厂里的事，自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职位，还认为是副科长呢。不过已经很不错了，好多同学还在倒班呢，于是夸道：“行啊，这都当官了，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呀！”关山月郁闷地说道：“你不会用个别的词？”郭霞笑道：“没文化真可怕！那好吧，说你是天之骄子总行了吧？” 貌似“天之骄子”这个词很受用。关山月谦虚地说道：“你们老师才是娇子呢，我们钢厂的工人就是大老粗。” 英语教研室的老师大都是女的，关山月还记得他们的老师五十来岁的，每天都打扮的挺新潮，倒像是个三十来岁的人。 到了教研室的主任哪儿，主任说道：“这几年出国交流的渐多，我们给企业做过不少这样的培训，所以这事儿都有现成的模式，多少人，培训多少天，最后一合计多少钱就有了。你填表吧，填完了咱们签个合同就好。” 这事简单，很快就办完了。郭霞说道：“下午我没课，陪你去逛逛？”关山月道：“荣幸之至！”郭霞嗔道：“去！还文绉绉的。上学时老实巴交的，现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关山月道：“有吗？咱们去哪儿？” 郭霞想想说道：“咱们在学校时转了不少地方，但是古琴台我没去过，陪我去？”关山月道：“好的，我带车来的，让师傅把咱们送过去。”郭霞夸道：“都有专车了？牛啊。”关山月道：“哪是专车呀，咱可不够级别。” 关山月用宾馆前台的电话把关东叫了下来。关东见关山月带着美女一起来，偷偷给关山月竖起大拇指。关山月也懒得解释问关东道：“古琴台去过吗？”关东道：“去过，领导们出门不把景点逛完谁回去呀？关厂长您就放心，妥妥的。” 关山月拉开车门把美女让到车上，那边关东也装模作样地给关山月拉开车门，请关山月上车。关山月暗自好笑，这个关东真是个老油条。 到了古琴台，关东说道：“厂长，这儿我来过好几次了，就不陪你们转了。我几点来接你？”关山月难为情地说道：“关师傅，那多不好意思？”关东心想，我有那么傻吗？即便是没来过也不能当灯泡呀？于是说道：“您就别客气，我真来过几次。几点过来接你们？” 郭霞说道：“要是这样就不麻烦你来回跑了，我们坐公交或者打的回去都行。”关东道：“那好，晚饭也不用等我了，我找朋友玩去。” 关东刚走，郭霞就拧着关山月的肋肉不松手。关山月吃疼，委屈地说道：“美女，这咋就动手呢？我没惹你呀？”郭霞气愤地说道：“还没惹我？当厂长了也不说，担心我赖上你？” 原来这样，关山月解释道：“我真没骗你，项目组刚成立，我真是副组长，当然是副厂长待遇。”郭霞手上更狠，关山月龇牙咧嘴：“美女，美女！我错了还不行吗？” 郭霞气势汹汹地说道：“好吧，这次饶了你。你去买票，本来我想买票的，但是谁让你是厂长呢？”关山月摸摸肋肉说道：“这简单，今天你想买什么我都负责。”郭霞笑眯眯地说道：“是吗？”关山月心里一颤道：“别下手太狠就行。” 门票很便宜，五块钱一张。整个建筑群保留了当年古建筑的风貌。虽然规模不大，但布局十分精巧雅致。这儿的主要建筑协以庭院、林园、花坛、茶室，层次分明。院内回廊依势而折，虚实开闭，移步换景，互相映衬。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郭霞忽然说道：“叹良金美玉何人晓，恨高山流水知音少，在学校上班也没意思，还是当年在一起快乐。”关山月微微侧身看着郭霞，郭霞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穿着黑色短裙，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身材尽显。再看娇美的脸颊，洁白的肌肤在阳关下泛着圣洁的光辉，秀眉微蹙不知道有啥不开心的事儿。 关山月想想说道：“女神有啥想不开的？”郭霞面露喜色：“我咋就成女神了？谁封的？”关山月道：“我封的，你在我心中就是女神！”郭霞满面红光：“真的？”关山月严肃的说道：“真的，女神经！” 郭霞大怒，追着关山月就打，但是哪能追的上？跑了两步，就听郭霞“哎呦”一声惨叫，关山月回头就见郭霞坐在地上了，肯定是崴脚了。关山月赶紧回去要把郭霞扶起来，郭霞又是哎呦乱叫，骂道：“你就是个笨蛋！没看我脚崴了？” 见远处有个小亭，关山月一狠心把郭霞抱了起来，向小亭走去。郭霞一下就蒙了，他怎么敢抱着自己？不过，他身上的气味好好闻呀，迷迷糊糊如腾云驾雾般到了小亭，被放到石凳上才清醒过来，轻轻骂道：“小流氓，趁机占我便宜！” 关山月握着受伤的脚裸摸了摸说道：“幸好没伤到骨头，我给你按摩按摩就好了。”关山月单膝跪下地上，脱掉郭霞的鞋子，握着她的小脚开始用真气由轻到重慢慢按摩。一边问道：“疼吗？”郭霞看着眼前俊朗的小伙子，小脚被他摸着暖暖的，心头鹿撞，不由得撒娇道：“疼！你轻点。” 关山月心道，没用劲呀，真气按摩还疼？抬头一看郭霞目若秋水，满脸羞涩，不像疼的样子呀？ 按摩了一刻多钟，关山月心想该差不多了，怎么还不吱声呢？腿有点麻，关山月换了个姿势，郭霞见状说道：“你傻瓜呀，不会坐下来？”关山月嘿嘿一笑：“紧张的，把我吓着了。” 关山月坐到石凳上，郭霞就把两条美腿都搭在关山月的腿上，享受起来。关山月看着眼前白花花的美腿不由得心猿意马。按了一会儿，郭霞忽地往前一凑，抱着关山月脖子坐到了他的怀里。这下把关山月吓坏了，手足无措。 郭霞也不管关山月想什么，喃喃着说道：“你个小流氓，在学校时为啥总拒绝我？”关山月道：“没有啊？”郭霞道：“还没有？我教你跳舞你也不理我，喊你出去玩你也不去，那不是拒绝我那是什么？我是女生，难道要我亲口说出来？” 关山月道：“你误会我了。那时候我穷的叮当响，吃饭都是问题，哪有心思去干这些？”郭霞叹道：“你咋不说呢？傻瓜！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勤奋、沉稳，还帅气，我早看你与众不同，可你就是个混蛋！总伤我的心。”关山月不敢说别的，这咋就桃花泛滥了呢？ 第80章 采花大盗 郭霞见关山月很拘谨，不由得暗叹一口说道：“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不缺女朋友吧？哎，咱们真是有缘无份？可是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呢？让我本以沉寂的心再起波澜？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 见关山月支支吾吾的，肯定是有了女朋友。郭霞心头大恨，凑上去咬住了关山月的嘴，咬着咬着不知道谁主动就亲在一起。 亲够了，郭霞满脸红晕，羞羞地说道：“接吻挺熟练的哈，看来没少骗小姑娘。”关山月惭愧地说道：“哪有。”郭霞切了一声问道：“你喜欢过我吗？”关山月叹道：“当年咱俩在文学社时，经常在一起交流，我从内心了喜欢你，欣赏你。但是你家世好，爸妈都是教授，而我就是个小农民，拮据的有时都吃不饱。你就像月亮上的嫦娥，对我来讲太遥远了，所以从不敢又什么非分之想。” 郭霞骂道：“没出息的男人！你咋就不笨死呢？你知道不？你这一出现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这是啥命呀，都让你祸害了。哎！人家都说大学里谈恋爱就像黄昏恋，可我这算啥？再世恋？”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郭霞恼怒地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说道：“你是哑巴？让你亲了我，我也不纯洁了，你要负责！” 郭霞喜怒无常，让关山月很彷徨，叹道：“或许这次来就是个错误，没想到遇到你。也希望你以后的生活不会受到干扰。况且我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 郭霞气愤地说道：“这我还不知道？现在看你就是个小流氓，花心大萝卜，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男人。”关山月心虚地说道：“不会吧，我有这么不堪？”郭霞道：“我看比这还不堪！”关山月心道，我很负责的好不。 过了一会儿，郭霞说道：“咱不谈这个了。既然命中注定你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咱们就享受眼前的一切。你背着我游遍古琴台，今天就饶了你。”关山月道：“这简单，我就是力气大。” 郭霞翘着小脚说道：“给我穿好。”关山月握着她的小脚，轻轻揉了揉问道：“还疼么？”郭霞心里一颤，就想让他摸着不松手，说道：“刚才揉的真舒服，再给我柔柔。” 刚才两人说开了，深藏在心底的情愫就像开了瓶的陈年老酒，酒香四溢，两人的心情早已发生变化。先前关山月只顾着给她按摩，现在再摸着，见她的小脚晶莹如玉，让人爱不舍手。当真是：“纤纤玉足似月牙，盈盈一握手感佳。肌肤胜雪若凝脂，此生一见不言他。” 郭霞见关山月迷恋地摸着自己的小脚，羞羞地问道：“漂亮吗？”关山月情不自禁地说道：“真漂亮！我从没想过女人的脚还让人如此心动，真想亲上一口。”郭霞脸一红嗔道：“恋足癖。穿上鞋背着我走。” 古琴台东对龟山、北临月湖，湖景相映，景色秀丽，幽静宜人。关山月背着佳人漫步其中不知疲倦，郭霞趴在关山月坚实的后背上如在梦中。郭霞还是处子之身，如此趴在自己心仪男人的背上，肌肤相亲，耳鬃厮磨，早已意乱情迷，幽幽地说道：“小流氓，咱们回去吧。” 出了古琴台打的回到学校，郭霞把关山月带到了自己的住处。进到屋里，郭霞说道：“除了我爸爸，还没有第二个男人进我的房间呢。怎么好像什么都为你准备似的，哎！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见关山月不说话，郭霞红着脸把他推倒床上说道：“小流氓，你真能装，还要我自己解开衣服？”关山月艰难地说道：“霞，这样对你不公平。”郭霞媚眼如丝，羞涩地说道：“我愿意！你不是想亲我的脚吗？今天就给你个机会。” 两人腻在一起，不知道天早已黑了，直到饥肠辘辘才发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郭霞说道：“给我煮碗面，再见到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先用一次再说。”关山月惭愧地亲亲郭霞，起来煮了两碗面。 吃着饭，郭霞问道：“晚上在哪儿睡？”关山月想想道：“晚上陪你吧。”郭霞高兴，夹起荷包蛋喂到关山月的嘴里。 转天早上，郭霞趴在关山月的胸上说道：“真舍不得你走。刚才我想了，这几年我要努力找对象，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我就找你去。”关山月心里舍不得，可是又能说啥呢？尴尬地说道：“我真想让你再等我几年，等我有实力了再说。可这样对你不公平，一切随缘吧。” 郭霞说道：“现在舍不得我了？可是我还没想过给别人做小三呢，何况我堂堂的大学老师，怎能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我的处子之身给了你你就满足吧，哎！你真是个**大盗！”关山月道：“怎么又成了**大盗？”“你把我采了，又盗走了我的心，这不是**大盗是啥？” 这是真话，关山月爱怜地吻着郭霞的眼睛、鼻子、嘴巴。情到浓处，两人又缠绵一次，郭霞娇喘着说道：“滚吧，我今天还要上课。以后别来看我。” 去宾馆退了房，关山月说道：“关师傅，买点啥回去好呢？”关东道：“看你想送谁。你要送领导，只能买点本地的烟，别的也没啥好送的。”关山月道：“李总我也不熟，魏厂长也不怎么抽烟，所以不用买。媳妇丈母娘我也不知道买啥，那就给老丈人买点酒吧。你知道什么酒合适吗？” 关东道：“这两年正流行稻花香酒，我带你去？”关山月道：“好的，我对这也不懂。”关东沿路找了一家专卖店，买了一箱稻花香启程了。 往回走的路上，关山月思绪万千，是要加快进步的速度了，难道七老八十了才给女人们安稳的生活？可是目前能干什呢？寻思了半天，觉得只有古董才能剑走偏锋。可是自己也只是纸上谈兵呀，要不去省城找谢婧的爸爸学习学习？可是一想到谢婧关山月就打了退堂鼓，还是算了吧，这女人多了也是负担。 关东见关山月沉默不语，便没话找话：“关厂长会开车吗？”关山月道：“不会，我也就是这两年刚坐过小车。”关东问道：“想学吗？我估计新区建设你们搞工艺的反而事少，有时间我教你？”关山月对开车感兴趣，开心地说道：“好啊，我还正想学个本呢。”关东道：“那好，回头咱们去工地上练去。” 回到家中正好赶上吃晚饭。王东见女婿给自己买酒，心里高兴，便张罗和要喝一瓶。李秋水道：“我发现自从小山到了咱们家，你的胆子就大了不少，动不动就喝酒哈。”王东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女婿买的酒我自然喝得气势，谁让我有本事生个宝贝闺女呢。” 王璐笑道：“还是我爸爸会说话，一下就把家里三个人拉到一个战壕里去了，你这是要孤立我妈妈的节奏？”王东赶紧否认道：“哪会呢？咱们家还不是你妈妈说了算？她让喝我就喝，她不让我喝我就争取不喝。” 关山月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李秋水反过味来，斥道：“你还争取不喝，那就是我说了不算呗？今天咱们娘仨喝一瓶，馋着他。”王璐道：“妈，我也不能喝呀。”李秋水道：“都让他把我气糊涂了，不管了，谁爱喝就喝吧。” 晚上，王璐钻到关山月的怀里，摸索着说道：“我要验验货，看看它还能不能用。”关山月道：“你放心，完璧归赵。”王璐道：“那说明还是被人借走过呗？”关山月道：“没没，绝对没有。”王璐道：“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希望你不要成为**大盗。” 关山月心道，怎么都这么说？统一口径了？真受不了。赶紧问道：“媳妇，它还中吗？您老人家满意否？”王璐道：“摸着还挺精神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咱们睡觉吧。”关山月郁闷地说道：“您不用用？”王璐道：“没兴趣，我就是困。”说着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关山月道：“您这是管杀不管埋的节奏？”王璐道：“杀我都懒得杀，别说埋了。抱着我睡。” 没办法，孕妇最大，关山月只好抱着大肚子睡觉了。 第二天关山月去班上向李总汇报了工作。李总说道：“这事既然是你去联系的，你就负责到底。” 关山月回到办公室把王彩找过了问道：“这次去培训让你负责，愿意吗？”王彩说道：“不愿意，我啥都不相干，只想和你在一起。”完了，这也是个没追求的人。关山月只好安排别人带队。 闲下来关山月开始跟着关东练车。关山月拿着一条烟说道：“我这也算是拜师礼，你别嫌弃就好。”关东推辞道：“关厂长您也太客气了，我还想跟着您混呢。”关山月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是练车的事。” 第81章 为官之道 一般情况下司机都愿意给领导开车，领导吃肉自己喝汤已成惯例。但是关东跟着关山月去趟湖北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这在过去跟着领导出差是很少遇到的事儿。 关东一琢磨，估计是年轻不敢捞油水。当时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关东认为关山月这个人人品还行，所以还是比较认可。再者这次的奠基仪式关山月出尽风头，潜力十足啊。良禽择木而栖，哪个司机不想跟个有前途的领导？所以关东把这次出差当做一个机会，一是观察一下关山月值不值得自己跟随，另外也得给关山月留下好印象不是？所以主动提出要教关山月学车，以便于拉近距离。 没想到关山月一上来就拿来一条香烟作为学车的“拜师礼”，关东马上就认可了这个领导，没架子，不贪财，懂礼数。一边教关山月开车，关东想着，这烟不能收，要让关山月知道自己是个不贪财的人，这才能得到他的认可。 关山月胆子大，所以学的就快，一个小时下来基本上能够起步、停车，并能够自己转圈了。练得时间长了，关山月有点头晕，停车下来陪着关东抽根烟。关东道：“关厂长，我不是夸您，你是我遇到的最和气的领导了。”关山月问道：“这样好不好呢？” 关东想想说道：“作为我们职工自然希望遇到这样的领导，但是对你的直接下属就不一定好。”“噢？说说。”关东见关山月爱听，就打开话匣子接着说道：“这些年我跟了几个领导，也总结了一点心得，我觉得作为一个厂级干部对下属要区别对待。比如对职工就要和蔼可亲有助于职工宣扬你的人品；对科级干部你就不能这样，这帮人会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 关山月说道：“有见地，接着说。”关东笑道：“您别夸我，我只是遇到不少情况觉得可以借鉴而已。你爱听我就给你讲个我认为比较成功的案例。有一个领导刚上任时，对手下的干部不是训就是骂，非常严厉，大家私下又怕又恨。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有人要办事，他却不遗余力地支持，让那人受宠若惊、感恩戴德，一下子就转变了口风。所以时间长了大家对这个领导是又敬又怕。 反过来我还见到这样的一个领导，他对科级干部都不错，刚开始大家都说好，可是时间长了反而出了问题。为什么呢？只要是有人的愿望得不到满足就发牢骚，说他不好。最后都认为他管理软弱，优点变成了缺点。 针对这两个极端的事例我总结了一个字：这些领导干部们就是‘贱’，所以对他们你就不能客气。” 关山月心里比较认同，笑笑说道：“刚开始讲的还挺好，有句话叫‘把所有人得罪了就谁也不得罪了’，反过来也成立，对所有的人都好就是对谁都不好了；不过最后就变味了，这个‘贱’太尖锐，哈哈。” 关东也笑了：“还是您有文化，一句话就总结了。我没文化，就是瞎说，哈哈。我认为这是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文化造成的，说白了这人骨子里都有一定的奴性。你看中国的老百姓，只要有一口饭吃一般不会造反的。在农村，村长就是土皇上，老百姓一般敢怒不敢言。到工厂又被领导管着，要是没人管准乱套。” 关山月笑着说道：“挺善于总结，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在车间这两年最大的感受是这人就像弹簧，调皮捣蛋的弹性系数大，老实的弹性系数就小。你对调皮捣蛋的就得使劲压，要不此消彼长，你就管不住他。老实人随便管管就好了。” 关东道：“你这叫弹簧理论？简单明了，哈哈。” 最后走的时候，关东死活没要关山月的烟，着急地说道：“您要是非要给我，以后您就找别人练车吧。”见关东很坚决，关山月只好又揣回去了。 今天关东的话给关山月有很大的启发。在车间管理只是和职工打交道，相对简单，以后就要和科级干部们打交道了，管理水平确实需要提升。 关山月过去很喜欢曾国潘，也读了他的不少书，印象最深的就是“屁股升官法”。目前看来自己和他有很大的区别，只要做的好就不用但心升官的问题，毕竟上边有人嘛。但是他做事、做人、做官的原则还是可以借鉴的。 另外过去他特别认同曾国藩最著名的“做人要像人，做官不可太像官”这句话，所以也一直信奉“要锐气藏于胸，和气浮于脸，才气现于事，义气示于人。尊上不媚上、使下不欺下。”的原则。目前看来“做官不可太像官”这一点自己还没有掌握好分寸，“锐气藏于胸”藏得也过于多，也就是和黄包钢父子露出了一点锐气而已。 好在自己现在是副手，可以慢慢学习。不过马上就要选人了，这第一步一定要选好，不然对以后的工作就会有很大的影响。炼钢厂有两大工艺：炼钢和铸钢，铸钢方面可能是自己太清楚了，总觉得没有合适的人，不过可以培养，所以重点是炼钢工艺的人选。 媚上欺下的人首先不能用，这种人一般也没啥真本事。王振亮倒是可以，不过不提一格人家估计不回来，车间的有谁合适呢？ 关山月忽然想起来那次冶炼品种钢时，转炉车间的副主任安永因为工艺选择而顶撞他们主任的事儿。当时觉得这个人很拧，回头发现他的坚持还是正确的。这说明两个问题，一是他还有点水平，二是不媚上欺下。这正是自己喜欢的人，关山月决定亲自去找他聊聊。 关山月试着拨打了安永办公室的电话，恰巧他在，关山月说道：“安主任，我是关山月。”两人平时交际很少，安永一时没反应过来，调侃道：“哟，关厂长，您这可是火箭升空，拉都拉不回来呀。今天有空回到人间准备做啥事儿？” 关山月笑道：“别那么夸张好不？兄弟不是有困难想找你解决解决嘛。”安永道：“不敢！有事儿您说，能帮上绝不含糊。”关山月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兄弟这儿正缺一个转炉工艺的带头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安永犹豫一下说道：“这事儿我还真没有想过。我就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没啥追求。你看，要有合适的人，您还是先找找别人？”关山月道：“这话兄弟就挑你理儿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只要能帮上我绝不含糊，这一会儿就变卦了？实话实说吧，我就是认为和你对脾气，认为你有能力才找的你，别人我还看不上呢。” 安永道：“关厂长，我不是拒绝你，我就是个懒人，能力也有限，您可别挑花眼了。我实话实说，炼钢这边不管好坏吧我都适应了，我真担心新的环境我适应不了。” 关山月道：“你咋就这么胆小呢？难道要我三顾茅庐不成？你担心什么？我给你分析一下，厂长是魏厂长，也是你老厂长，熟悉不？我叫关山月，你熟悉不？别人还有谁？主管领导你都认识还担心什么？别扯蛋啊，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你家里请你去。” 安永寻思着，也对，那边的人也都熟悉，去了还能提一格真是好事，于是说道：“关厂长，谢谢你看得起我，我回家商量商量？”关山月道：“还是个大老爷们吗？工作上的事还问女人？是大老爷们就给个痛快话，你别让我小看你啊。”安永道：“你咋这样呢？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关山月高兴地说道：“这就对了，咱们就是新区的第一批建设者，以后这儿会刻上你的名字的。骄傲去吧！” 搞定安永，关山月松了口气，工艺口的大事基本上就不愁了。不过自己还得学习，过去主要接触的是生产上的事，现在却要从设计方向开始，对自己也是个挑战。等人凑齐了，就要去学习考察，一定要把主要的环节弄通，不能出现建完了就改造的笑话。 正琢磨着，王彩把午饭带来了。王彩撒娇道：“老公，我不想去学习，就想在你身边。”关山月安慰道：“你看这儿现在也没有别的事，也没法安排呀。你不是没去过武汉吗？免费去还不好？去学学吧，顺便去武汉玩玩，那儿可玩的很多的。而且，还有可能出国考察呢，到时候给我做翻译不好吗？” 王彩眼睛一亮：“真能出国？”关山月笑道：“那要看你学的好不好了。”王彩兴奋地说道：“我肯定学的好，这儿就我一个人是六级水平呢，我随便学学也比他们强！”关山月夸道：“我的女人自然比别人都强，咱们就这么定了？”王彩使劲嘬了关山月一口：“放心，我做你的翻译加保镖。” 关山月回了一口说道：“宝贝儿，注意点，咱们刚过来不要惹出麻烦了。”王彩道：“放心，他们都在楼下打扑克，魏厂长带着徐礼胜去公司开会了，估计要吃了午饭才回来。嘿嘿，想我没？” 第82章 春风得意 这一段时间王璐不让碰，王彩只能看不能吃，能不想吗？关山月可怜兮兮地说道：“我都成和尚了，慢慢就没有欲望了。”王彩嘿嘿一乐，故意把胸口扣子解开，露出白花花的胸脯来，趴在桌上眯着眼鼻子哼哼着说道：“那哪行啊？可怜的孩子，姐帮你把欲望唤回来？”关山月把手伸进去摸着一对儿光溜溜的馒头说道：“那咱们就试试？我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 王彩回身关好门，坐到关山月的怀里说道：“你要是不行我就伺候你。千金一刻，赶紧着吧。” 过了两天，王彩恋恋不舍地跟着队伍去武汉集中培训了，关山月也要准备出去考察学习。先和设计院沟通了大致方案，然后由设计院带着他们到国内同类的企业观摩学习。 经过几家钢厂对比学习大家心里都有了底，然后又开始细节论证。技术论证也是繁杂的事儿，折腾了十多天才算结束。 这边和设计院交流着，供应商们也闻风而动，开始公关。一个庞大的钢铁联合企业涉及到的材料、备件多而繁杂，供应商们也多如牛毛。所以就连关山月这个搞工艺的主管，办公室里也像走马灯似的，人来人往。当然，有的在试探有的是不余遗力地公关。 关山月收到了不少礼品，诸如茶叶、香烟、家用的东西等等，还有的送翡翠之类的奢饰品。当然，关山月有个原则，钱财一概不收。关山月的梦想很宏大，需要很多很多钱，但是他们客户这点钱是解决不了问题呀，虽然也心动，但是衡量再三也没敢收。 关山月捡着家里能用到的小东西偶尔带回去一两件儿。这天一个客户送了一件和田玉雕刻的小牛手把件，非常精致。关山月拿着仔细研究，想着书上描写的和田玉的特点与实物对比着，体会什么是质地细腻，手感温润，光泽柔和，也对白玉有了一点浅显的认识，心里高兴，寻思着王璐属牛送给她正合适。 回到家关山月拿出白玉小牛手把件给王璐显摆：“看看，喜欢不？”王璐接过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夸道：“真漂亮！又是别人送的？”关山月点点头。王璐爱不释手，拿着把玩一会儿认真地说道：“老公，这东西是不错，我也喜欢。可是我感到这一阵儿你收的礼物有点多，是不是不合适呀？” 关山月道：“放心，我有分寸的。只收些小礼物，钱财一概不收。”王璐道：“我知道。不过咱们上学时都学过这句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就担心你把握不好，忘了初心。”关山月夸道：“说得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王璐嗔道：“别敷衍我，我还没说完呢。这一阵儿我也在琢磨这些问题，古秦有少年甘罗十二拜相，前清有中年曾国潘九年连升十级，人家都有自己的不同凡响之处。尤其是曾国藩，受到后世很多人的推崇，讲的最多的无非是做人、做事、做官的原则性。虽然咱和人家相比微不足道，可你这两年就从一个职工迅速成长为副处级干部，升职速度也不逊于他们。咱不求流芳百世，但是也要有自己的原则。 我看你喜欢看曾国藩的书，没事也翻了翻，里面一句话说得好：‘人不能把钱带进坟墓，但钱可以把人带进坟墓。’这句话对我震动很大，我把它打印出来了，希望你能把它作为座右铭。我只希望你对我好，咱们一家平平安安的。过程再精彩也没用，结果好才是真的好。” 关山月感慨，自己的书白看了，还不如一个女人看的高远。这一段时间自己是有点飘。自从开完奠基仪式，指挥部的人都认识了他，就连李总和自己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来指挥部的领导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谁不知道这小伙子前程似锦？所以都给面子。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目前自己得意洋洋的心情不正是如此吗？ 关山月感慨，亏得有这么聪慧的媳妇时时提醒自己，因此对王璐更加爱惜。抱起王璐亲了亲说道：“好媳妇，我都听你的。回头我就把这张纸压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谁要是给我送礼，我就敲敲桌子让他看看。”王璐甜蜜地说道：“你能听进去我的话我很高兴，说明你还没有彻底飘起来，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是个女人，懂的也不多，大事还得你做主。对我来讲只要你守在我身边，对我好我就知足了。” 关山月笑道：“你这愿望很简单，依着这个标准找对象很容易的，为啥选我呀？”王璐羞道：“此一时彼一时嘛。过去自然希望找个帅气的有本事的老公，老公有本事了就希望平平安安的，有错吗？”关山月道：“没错，你说的自然是真理。好吧，你希望我啥样我就变成啥样。” 王璐夸道：“真乖！老公。摸摸我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关山月轻轻地抚摸着说道：“就像做梦一样，我这就要当爸爸了。我给你按摩按摩，让你身体棒棒的，到时候好生养。” 关山月用真气给王璐梳理了一遍身体。两人耳鬓厮磨不禁动情，王璐感觉到屁股下边有东西戳着自己，羞红着脸，轻轻咬着关山月的耳朵问道：“老公，这一阵儿憋坏了没？”关山月可怜地回道：“有点儿，都肿了。”王璐妩媚一笑：“要不我给你吹吹？”关山月心里渴望，但是担心把王璐累着了便说道：“还是算了吧，别把你累着了，我没事。”被人疼着，王璐美滋滋的，说道：“我找个舒服的姿势，累不着。” 王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关山月工作起来也安心。前期的工作按部就班地开展，整体设计方案已经结束，下一步就开始考察主体设备。由于国外的订货周期长，所以第一步由魏涛带队去欧洲考察学习。能出国考察，关山月很兴奋，专门给老家写了封信，让父母也一起高兴高兴。 去武汉培训的也回来了，按照培训的成绩，选拔王彩和刘国玉一起陪同出国。 王彩回来后给关山月买了一件t恤。关山月说道：“谢谢宝贝儿，可是我也不敢穿呀？我的衣服都是王璐买的，她都清楚呀。”王彩道：“我给你拿着，到国外穿。”关山月怎能违背王彩的一番心意？说道：“好，谢谢宝贝儿了。有什么新鲜的事儿？给我讲讲。” 王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黄鹤楼还算了一卦。”关山月问道：“怎样？”王彩黯然说道：“算卦的说我后半生是孤苦的命，目前看来还真是。”关山月赶紧抱过来安慰道：“他们的话你就不能信，都是骗人的。相信我，给我几年的时间，肯定有办法的。” 这边刚安抚完，家里又出风波。王璐知道王彩也出国，顿时忧心忡忡，怎么又到一起了？这还没玩没了了！ 晚上王璐早早钻进被窝生闷气。关山月见状只好哄着：“宝贝儿，你别多想，这么多人一起去我想做坏事也没机会。你这样生气我多不放心？”王璐叹口气说道：“我是不是无理取闹了？”关山月赶紧说道：“没。您这叫防患于未然，及早打针，把事故消灭在萌芽状态。” 王璐眉毛马上就立起来了，从被窝了坐起来说道：“这么说我担心的还真对，都有萌芽了？”关山月“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忏悔到：“你看我这破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您谅解，这是在单位讲安全讲顺溜了，您过去不也是常听到这句话吗？好媳妇，我真是说秃噜嘴了，原谅我好吗？”王璐道：“说啥都没用了，哎，悔教夫婿觅封侯，我这是啥命啊！” 关山月那个愁啊。王彩好安抚，因为马上要随着自己出国，很快就从黯淡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可这王璐是怎么说都没用。关山月各种的表忠心，各种的低三下四也没有把王璐安抚好。在王璐的一片愁绪中，关山月踏上了去往欧洲的飞机。 出国考察已经成了潜规则，考察只是一方面，旅游才是主要目的。 从飞机上、汽车上看欧洲大地是另外一种景象。除了房舍和农田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绿油油的草地。牛羊散落在草地上，草地的尽头是茂密的森林，隐约可见深红屋顶的农舍点缀着森林。一路行走在欧洲大地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田园风光。 河水都是清澈的，看不到漂浮物、看不到工业、城市污染的迹象。蓝天白云下，露天的咖啡厅、小餐馆比比皆是，而且价格比室内的还要高。 广场上成千上万只白鸽与游人同乐，林荫道和公园里，鸟儿栖息枝头、飞落草地，一副和谐的画面。大家仿佛回到了儿童时代，不由得感慨万千。 徐礼胜说道：“大家也不用感慨，欧洲也经历了先发展工业后治理污染的问题。咱们小的时候学课本，不是都知道伦敦曾经是雾都吗，也被污染过。羡慕羡慕就完了，没必要把咱们国家说的一无是处。 第83章 蜜月之乡 外方的人先带着大家参观了蒂森克虏伯钢铁公司。厂房里虽然有点儿旧，但是干净整洁，这一点还真没法比。到了铸钢车间，这是关山月老本行，很熟悉很亲切，见一个操作室推门就进去了。里边有两个职工正在打盹，见关山月进来一激灵就坐直了。关山月想笑，原来资本家的职工也偷懒，也不都是兢兢业业的。 回去的路上关山月把这个段子给大家分享，魏涛说道：“不光是中国人机灵，喜欢投机取巧，看来这偷懒是人类的通病，号称严谨的德国人也概莫能外。”徐礼胜想起他大学的一个女同学来，说道：“其实我们中国人是最聪明的。我大学的一个女同学比较笨，上学时《物理化学》这门课怎么也学不会。就这样出国去日本，竟然很快在日本三菱株式会社做了课长，管起日本人来。你说这日本人得多笨吧？没对比就不知道咱们有多聪明。”大家嘿嘿一乐。 参观了两个钢厂，关山月直观的印象是老外的设备并没有国内一些钢厂设备先进，但是他们的产品质量却要比国内的好。看来设备先进与否并不是产品质量的决定因素，管理和技术才是保证。 考察结束后剩下的时间就是游玩。没来过欧洲，对这片发达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度充满好奇，等参观下来觉得也不过如此。刚来时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视觉冲击已经没有了，看到的多是年代久远的建筑。 这几年国内正经历飞速发展，一个地方半年不去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上海、北京等大城市高楼林立、日新月异，相比较来看仿佛还不如国内一些地方繁华。 王彩嘀嘀咕咕地说道：“我看还不如北京、上海呢，国内就挺好。”徐礼胜说道：“看你怎么理解，有人把这些百年建筑称为文化传承，要我说就是发展到一定的阶段，经济停滞不前，没了活力。欧洲从八十年代到现在几乎没什么变化，所以以后还是要看我们了。” 魏涛笑道：“你们这民族自豪感倒很强烈，我过去来过，也确实如此。这几年中国人有钱了，来欧洲就是买买买，老外是即挣着咱们的钱，又从内心了还看不起咱们，说咱们土老帽，挺矛盾的。” 徐礼胜说道：“其实不光我们国家的人这样，五十年代的美国人，八十年代的日本人也都这样，有钱了就全世界买东西，也被欧洲人嘲笑过，我想这欧洲人也该适应了吧。不过咱们不属于这类有钱人，倒像是穷游。别看咱们在单位好像有点儿地位，有点儿钱，可是来这儿发现我们是穷游，奢饰品都不敢买，哈哈。” 另外有人附和道：“也是，没法买呀。买一两件还行，可是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那么多人都等着呢，给谁不给谁买都不合适呀。而且没准买回去还是made-in-china.”大家又哈哈大笑。 这天他们去了那不勒斯，要看看传说中的地中海。 大巴上导游说道：“那不勒斯历史悠久，风光美丽，文物众多，颇具魅力，是地中海最著名的风景区之一。它被人们称颂为‘阳光和快乐之城’，这里一年四季阳光普照，那波利人生性开朗，充满活力，善于歌唱，那波利的民歌传遍世界，被视作是意大利的一颗明珠。在当地，有一句广为流传的俗语，翻译过来的意思大概是‘朝至那不勒斯，夕死足矣’。” 经导游忽悠，大家对这次旅行充满了向往。 果不其然，沿着阿马尔菲海岸，沿途有十几个风景如画的村庄小镇傍依在海边的悬崖峭壁上，灌木、果园、大片色彩鲜艳的野花争奇斗艳，色彩缤纷的中世纪民居以及壮观的黑色崖壁，拼成了这段令世界动容的美丽海岸。抬眼望去是辽阔无垠碧蓝波动的大海，碧海蓝天下白帆点点，尽显妩媚浓郁的地中海风情。 这次重点游玩卡布里岛。导游介绍道：“卡布里岛有迷人的阳光与海滩、优美的海岸、丰富的古迹遗产，被誉为‘人间仙境’，号称意大利著名的‘蜜月之乡’” 听到这里，关山月偷偷地看了王彩一眼，见王彩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权当蜜月之旅吧。 到了岛上，满眼都是浓郁浪漫的风情引人入胜，蓝天碧海、悬崖峭壁、清澈水面扬起点点白帆、怒放花丛掩映幢幢白屋，致明媚动人，大家都忙着拍照留念。关山月没带相机，被王彩呼来喝去成了她的御用摄影师。 见同伴远去，俩个人趁机请游人帮忙拍了几张合影，心满意足地追了过去。还没追上大部队，就听人群里喊着：“抓住他！抓住他！他抢我钱包。”关山月一看，见人群前边有人在逃跑。 这群养尊处优的领导们哪能追的上？关山月和王彩看得真切，后发先至狂奔过去。堪堪追上了，王彩纵身一跃跳到一块巨石上，借力翻个跟头便堵住了小偷的去路。小偷吃了一惊转身要溜却被后边追上的关山月堵住了。 小偷见状掏出刀子比划着，同时大声呦呵，瞬间从周围的游人中窜过来几个同伙把关山月两人反包围起来。关山月喊道：“开打！”王彩飞起一脚踹在小偷的后背上，小偷顿时扑倒在地上。关山月这边也不含糊，大喝一声冲上去猛踢猛打，不一会儿几个人就被打到在地，呼号一片。 这时大部队才追了上来。丢包的是炼铁组的组长刘瑞，上去夺过来手包，顺便踢了小偷两脚才算解气。关山月看看魏涛，魏涛又看看导游，导游说道：“放他们走吧，当地政府是不管这些小事儿的。”刘瑞气愤地说道：“为啥？”导游道：“这儿近几年工业没落，失业率很高，据说那不勒斯有百分之二十的失业率，都是无业游民，政府哪管得过来？而且你们把警察叫过来，又得笔录、问询，不耽误时间吗？算了吧，多一事不入少一事。” 刘瑞道：“理事这个理，但是这不正好助长他们的作恶吗？也幸好我们这儿有会功夫的，不然不就吃大亏了？” 关山月过去喜欢足球，尤其喜欢马拉多纳，知道那不勒斯还是因为马拉多纳，在那不勒斯马拉多纳就如同上帝一般的存在。但是当地治安很差，黑手党、吸毒、抢劫很猖獗，马拉多纳为那不勒斯带来荣光，也在那不勒斯染上毒瘾，所以知道这儿很乱。关山月心想再争执下去也没啥意思，上去各踢了一脚骂道：“滚吧。”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刘瑞见状对关山月和王彩说道：“谢谢、谢谢！幸亏你俩，要不我得要饭回去了！”关山月道：“不用客气，咱们一起出来的，怎能让你吃亏？” 魏涛知道关山月能打，却不知道王彩也厉害，尤其是刚才那个空翻太帅了！就像拍电影一般。于是调侃道：“没想到我们这儿还藏着一位女侠，看你的功夫好像比小关还厉害，对吗？”王彩得意地说道：“那是，我是他师姐，他就仗着一身蛮力，没看刚才还被人打了两拳吗？” 关山月心道，啥时候有成我师姐了？这样也好，两人再亲近别人就不会说什么了。 见队伍里有保镖在，大家更气势了，好像说话声音都大了。刘瑞道：“两位大侠，咱们合个影，也好永远记着这段精彩的亚平宁半岛历险记。”大家道：“对，我们也合个影，沾沾光。” 王彩是只要能和关山月在一起就好，所以来者不拒，和大家一一合影，也顺便光明正大的和关山月合照几张，心满意足。这趟“蜜月之乡”来的值！ 晚上回到城里，导游说道：“咱们安排好住宿然后就自由活动，不过劝大家别走远了。”王彩想，这下能和关山月独处来，于是当着众人说道：“关山月，晚上我想吃披萨，你陪我去好吗？”关山月道：“那有啥好吃的？不过当着众人我也不能拒绝你是吧，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尝尝？”王彩道：“嗨哟，当了领导架子也大了哈。”众人哈哈大笑。 魏涛调侃道：“你俩都走谁给我们当保镖呀？”王彩笑道：“那咋办？都去呗。”魏涛道：“那是孩子们吃的玩意儿，我可不爱吃。”导游说道：“出门右拐有个中餐馆，一般来的客人都在那儿吃，听说味道还不错。” 刘瑞说道：“我还准备请你俩吃饭呢，不过这儿的没意思，回去请你俩喝茅台。”魏涛马上说道：“这俩可是我的兵，我不去他们敢去？”刘瑞道：“怎么那儿都有你呢？你要是带两瓶拉菲过去我也请你，怎样？”魏涛道：“想得美。” 两人斗着嘴，在大家的笑声中回各自的房间洗漱去了。前两天是老外给安排的住宿，老外经济，都是两人一个房间。这次是魏涛安排每个人都住上了单间，关山月开心，自由了！ 第84章 以小博大 两人出来酒店没几步王彩就挽上关山月的胳膊，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了。 这时夕阳西照，影子被拉的长长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人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看着大街小巷的异国情调，王彩感到无限满足。 穿过一条街道，眼前是一个开阔的市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商贩们开着载货的卡车，露天搭蓬设摊，商品就陈列在地上或货架板上。王彩道：“你看那儿像是个集市，咱去看看老外的市场是啥样的。”闲着也是闲着，女人开心就好，关山月跟着王彩进了市场。 到里边一看，全是旧货，关山月这时还不知道这叫跳蚤市场。阳光从林荫缝隙下筛落，轻松惬意地散着步赏觅旧物，大致看了一圈，卖什么的都有。 有历史久远的瓷器，充满故事的唱片碟，古旧的军用物品、厨房用品、二手服装等。还有捷克玻璃器皿、年代感十足的德国啤酒杯、古朴典雅的意大利老式挂灯、十八世纪的锡质器皿、法国的双筒望远镜等等，有传统的古董，还有中世纪的收藏品，当然，中国的物品更少不了，绘画作品、陶瓷制品、银器、装饰品、六七十年代的老物件、有中国的近代邮票，还有文化大革命中的很多邮票。 关山月再傻也知道了，这儿是卖古玩的，没想到自己和古玩还真有缘分，心思活络起来，买个古玩试试？不知道老外这儿假货多不多。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中国的东西看到舒服，心里想到，这审美观还真不是一两天能培养的。 自从得了两件瓷器以后，关山月在瓷器上下了很大功夫，但是真要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好歹基本的常识他已经懂了不少，各朝各代瓷器的特点、款识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看起来倒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胎质看不好，关山月主要关注款识是否正确、瓷器是否完整。在一个卖瓷器摊位上，关山月见一个白瓷碗挺精致，拿起来仔细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翻过碗底一看，碗底正中刻着一个“盈”，心里一动，难道这是邢窑白瓷？不由得上心起来。 拿着仔细一看，见内底模印双鱼纹，鱼纹四周饰海水纹。胎体洁白致密而轻薄，足端露胎，釉面光润，釉色显得纯白光亮莹润。关山月暗自佩服自己，还能说出这么多知识点来。 关山月知道因为胎薄，晚唐邢窑也可称为的透影白瓷。看上边的特点没准是？轻轻敲了敲碗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也像。于是关山月给王彩使个眼色，让她问问价格。 王彩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和老板交流起来，老板要价到不高，200美元。关山月一听心里就没根了。虽然自己不知道市场行情，但是这要真是“盈”字碗估计200美元肯定买不了。但是又想到，这白瓷碗不像其他瓷器碗底有年代的标识，估计老外也不认识，而且这“盈”字又像刻上去的一样，应该是老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思量半天，暗下决心准备买下来，便示意王彩给老外划划价。 王彩非常不同意关山月买这不着调的东西，就想给他搅黄了，张口说道：“两美元。”老外急了，嘟嘟囔囔地说了半天，王彩一句话也没听懂。关山月还知道两美元怎么说，笑道：“你也够狠的，敢出两美元？”王彩道：“两美元都多，这不就是个碗吗？”关山月劝道：“你再问问。”王彩只好又问老外多少钱能卖。 老外犹豫一下，比划着问道：“100美金行不行。”这句话关山月也能听懂，说明这个碗要不是假的，要不老外也不知道真假。关山月也不知道真假，就是想以小博大，于是说道：“你给他谈吧，不超过二十美金就买走。” 王彩在和老外交流着，关山月接着往下看。走到一个杂货的摊位，见大部分货物上都贴着标签标明价格。关山月心里一乐，这个老板好，省的交流，于是蹲下来仔细踅摸。眼睛扫了一圈，一个黑不溜秋的瓷碗引起了关山月的注意。拿起来瞅了瞅，器型完整，手感相对较重，纹路呈三角形、矩形、多边形等多种自然组合形状，器底露胎处有一层酱红胎色来。用手摸了一下腹壁倒也像是釉面清亮平滑，釉汁莹润，其他的就说不上来了。关山月心里一动，莫非真是宋代建窑结晶冰花纹釉盏？再一看价格2美元，关山月二话没说掏出两美元给了老板。 关山月直纳闷，为什么杂货摊位上的东西便宜？ 原来，一方面，欧美家庭老人极少与子孙们同居一处，一旦老人过世，子女们匆忙赶回老人家处理后事。在处理过程中，老人留下的旧物中免不了有值得收藏的古玩文物类的器物。子女们往往对此并不在意，随便当旧物处理了。这八国联军可没少在中国扫荡。 另一方面，专门处理旧物、经营“二手货”的商人和店铺，往往不了解中国的古代文物、古董或艺术品的内涵和外延，他们只知道这些东西是旧物品，收购价是多少，卖出后能赚取一定的买卖差价就行了。也有少数旧货经营者知道某样东西是古董，但并不了解在中国大陆这件东西该值多少钱。这种对中国文物、古玩或艺术品信息反馈的不均衡必然为中国大陆的收藏者带来“淘宝”“捡漏”的机会。 关山月拿着碗站起来回头一看，王彩也过来了，举着碗说道：“搞定，10美元。”关山月夸道：“真棒！要我买没个百八十的肯定拿不下来。”王彩不满地说道：“你花钱买这玩意儿干嘛？你懂吗？”关山月道：“我也不太懂，所以咱就花小钱以小博大，真不真都无所谓。”王彩“切”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关山月和王彩又转了一会儿发现一个问题，专门卖瓷器的摊位要价就高，杂货摊位卖的价格就低。但是这时天色已晚，老板们开始逐渐的收摊了，关山月也只好离开，准备有时间在来看看。 两人正要立开，却见远处有人争执起来。关山月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是在国外，但是看到是两个老外对着一个黄皮肤的小伙子推推搡搡，便气不过。关山月一手拿着碗，一手拉着王彩就向那边靠近，想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等关山月靠近时,已经不是推推搡搡而是开始敲敲打打了。小伙子躲躲闪闪不敢还手，旁人都是漠不关心，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陆续立开。关山月对王彩说道：“让他们住手，有话好好说。”关山月张口说话，那小伙子一听是中国人，不假思索地喊道：“我是中国人，帮帮我。” 既然求救了，关山月就不再客气，上去抓住一个人的手喝道：“stop！”两个老外个头猛，满脸胡子看上去很是凶悍，见过来的是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自然瞧不到眼里，大声对着关山月叽里咕噜的说着。王彩一句也听不懂，别说关山月了。关山月心想，不管你什么意思，欺负中国人就不行。 老外用力想挣脱关山月的手，不想关山月手劲更大，挣了两次没挣脱，顿时恼羞成怒，吆喝一声另一个拳头就冲关山月脑门来了。关山月哪能让他得逞？用力一拧他的手腕，老外便哀嚎一声斜跪在地上。另一个见状抬脚就踢了过来。王彩后发先至，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那人一个趔趄就摔在地上。关山月松开手然后抬脚也把老外踹到在地。 关山月过去扶起小伙子说道：“怎么办？”那小伙哆哆嗦嗦地说道：“让他们走吧。”王彩喝道：“get?lost！”两人老外见实力差距太大，便不敢逞凶灰溜溜地走了。 关山月又问道：“需要帮忙吗？”小伙子犹豫一下问道：“你们做什么的？”关山月道：“我们旅游来的。你呢？”小伙道：“一言难尽啊。你们能帮我回国吗？”关山月说道：“我们是第一次出国，这方面我真没经验，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饭，一边吃一边聊怎样？” 小伙子红着脸说道：“我没钱了。”关山月笑道：“吃顿饭花不了多少，走吧，遇到就是缘分，我请你。帮我们找一家披萨店。”小伙子说声谢谢，抱起纸箱子带着关山月他们往披萨店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起他的过往来。 小伙子叫张信德，湖南人。他爸爸出国留学后便定居在这儿，去年把爷爷和他接了过来。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没多长时间爸爸和妈妈出门被大车撞死了，就剩下爷孙两个。爷爷身体不好，又是晚年丧子，天天郁郁寡欢，不久也撒手人寰，这儿就剩他了。 爷爷死后，这两个人见他年少好欺负，便伪造了一个欠条，说他爸爸欠他们两十万美元要他偿还，不给就打他。被他们打过几次，张信德只好给钱。可是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呀？没办法就开始变卖家产。 他爷爷是醴陵陶瓷厂的一名退休干部，一生钟爱瓷器，收藏颇丰，出国时带来不少瓷器，他就靠卖瓷器度日。这几天没卖出一件，这两个地痞不满意了，又开始对他拳打脚踢。正在叫天天不应的时候，遇到关山月他们，算是暂且躲过了这一关。 第85章 多多益善 听完张信德讲述，关山月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张信德道：“我天天盼着回国，一刻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着了。” 关山月说道：“这样，你不是卖瓷器吗？说说多少钱，看我能不能买得起，我给你变现了。”张信德急切地说道：“只要能个让我回国，这些都送你。”关山月道：“那不行，乘人之危的事我不能干。”一边说着就到了披萨店。 三个人坐下后，王彩点菜，张信德接着说道：“我卖的就剩这些了，我也不知道好坏。先前卖掉的都是一些古董，钱都让那两个混蛋拿走了。箱子里的这些是我爷爷他们自己造的，估计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我爷爷很喜欢，老说这是主席用磁，说什么水点桃花呀，当宝贝保存着。要不是实在没辙我也不卖。” 这事儿关山月不清楚，但是很好奇主席瓷是啥样，于是问道：“我能看看吗？”张信德道：“好啊，随便看。”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套茶杯摆到桌子上来。关山月一看，见杯子是红月季、红芙蓉、红秋菊、红腊梅四种纹饰，这个明白，分别代表了春、夏、秋、冬。 关山月拿起来仔细看着，张信德说道：“我听爷爷说，主席瓷‘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你看是不是晶莹剔透，洁白如玉？这叫白如玉；光滑莹亮，银光如镜，这叫明如镜；轻薄如纸，光亮通透，这叫薄如纸；清脆悦耳，有钟磬音，这叫声如磬。”说完自己拿起一只对着灯光让关山月看，果然透过杯子能隐隐看到手指。 张信德说道：“主席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导热系数低，倒上开水握着不烫手。除了这些水杯还有水壶、小碗之类的。虽然瓷器是不错，但不是古董呀，所以一直卖不掉。” 关山月见这杯子精美异常，桃花疏密有致，浓淡相宜，色彩鲜艳饱满，花瓣娇嫩欲滴心里喜爱，何况这是主席瓷，值得收藏。 关山月道：“我刚才也说了，我不能乘人之危，你说个价钱，我买了。”张信德想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它的价值。既然这样，你帮我回国，再给我一两千块钱，让我回去后能生活就好。” 光机票就得大几千块钱，这价格远远超出了关山月的心里承受能力。关山月想想说道：“你别看我买了两件瓷器，其实我也是个菜鸟，我只想以小博大而已。按说这么高的价格我是不会投资的，因为我也不懂，但是谁让我们有缘分呢？而且我也喜欢主席瓷，所以我决定帮你。” 张信德眼里含着热泪说道：“那太感谢了！回去后您给我留个地址，我要是挣钱了我去报答您。”关山月道：“这倒不用，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的房子咋办？”张信德说道：“那是我爸爸的唯一遗产了，我想留着等我成家立业以后再说。对了，我听爷爷说道，主席瓷流传的并不多，所以有收藏价值。” 关山月说道：“知道了。这样，吃完饭你回去收拾一下然后跟我走，我回去问问他们该怎么办。” 回到宾馆，在楼下正好遇到魏涛他们吃饭回来，魏涛见关山月抱着一个箱子，还都带着一个小伙子很是诧异，问道：“你抱的什么？”关山月道：“我买的瓷器，准备回去把书柜摆满。”然后把张信德介绍给魏涛。魏涛听后想想说道：“这样，明天我们去巴塞罗那，把你交给领事馆，让他们想办法行不？”张信德道：“也只好这样了。” 魏涛看着关山月的箱子说道：“让我看看？”关山月道：“行啊，别笑话我就好。”魏涛打开一看，一箱子瓷器，自然也看不出好坏来，笑着说道：“你总是出人意表，我自然不敢评价。没准你会成为大古玩商呢。”关山月笑笑：“借你吉言，哈哈。” 晚上关山月偷偷钻进王彩的房间，大战一番，终于解了多日的相思之苦。王彩抚摸着关山月的腹肌说道：“这要是不回去多好，你只属于我的。”关山月安慰道：“放心，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明天到了巴塞罗那我继续淘宝，你陪他们玩好不？”王彩道：“我想陪着你。”关山月道：“这样不好，一是你算翻译，二呢他们也希望你能保护他们。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王彩捏了小关山月一下道：“对我还说什么求不求的？”关山月尴尬地说道：“明天我去淘宝，没时间游玩购物。我出来还没给王璐和丈母娘买东西呢，你有空帮我看看？”王彩恼怒，一边手上用劲一边骂道：“我还得伺候大房？你真把我当丫鬟使唤呢？” 关山月装着疼得龇牙咧嘴连声求饶，说道：“宝贝儿，这次出来她知道你也来就很生气，我怎么也得哄哄不是？何况她又怀孕了，要是总生气还不影响我的下一代？你说呢。你不是伺候她，是帮我呢。” 王彩不高兴地说道：“那你把我哄高兴了我就帮你。”关山月见王彩妥协，开心地说道：“今天我把你伺候舒服了，来个梅开二度行不？”王彩亲了一口道：“那看你的本事了。” 关山月非常感谢王璐的妈妈，自从练了胎息功身体越来越好，既是晚上梅开二度转天起来也是神采奕奕。王彩满意，我的男人就得如此。 到了巴塞罗那，大家先去了领事馆。领事馆就是海外中华儿女的后盾，很快帮着张信德买好了回程的机票。把张信德的事儿办好，大家兵分两路，王彩跟着魏涛的大部队走了，关山月又开始淘宝大业。关山月拉着张信德做自己的临时翻译，两人精神抖擞去了旧货市场。 有了昨天的经验，关山月专门挑处理旧货的摊位，见到有款有识的、精致的、可疑的旧瓷器毫不犹豫的就买走，便宜嘛。一个市场转下来，关山月就装满了一个箱子，有盘子、碗、罐等等各种样式，唐宋元明清各朝各代的都有。张信德说道：“您这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哈。”关山月笑道：“反正便宜，买到一个真品就赚了。而且以我浅显的知识来看，没准有些不错的呢。” 张信德看着眼热说道：“我也知道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以我的眼光看来，你这些还真不错，要不我也买几件试试？”关山月道：“买吧，我认为现在国内的古玩市场刚刚起步，繁荣马上就要来了，说不定你以后就发了。” 听了关山月的忽悠，张信德也开始淘宝大业。两人一边淘着还一边交流。关山月的理论知识丰富，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让张信德很佩服。 两人经过一个瓷器的摊位，关山月不由自主地驻足观看。见一青花瓷壶非常别致，此壶造型为中国式的玉壶春，中间有个徽章，徽章的纹饰则为西方国王装束。关山月一思索就明白了，这是外销瓷中的一种叫徽章瓷。 徽章瓷又叫纹章瓷，它的烧制大约始于十六世纪时的明代。因该种瓷器上烧有贵族、家族、军团、都市、公司、团体等特殊标志，故名徽章瓷。徽章瓷一般都为喜庆典礼而定烧，所以尽管徽章瓷在外销瓷中所占比重不大，但烧制却最为精美。 不过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中国瓷器上釉着一个外国国王，这不是不伦不类吗？关山月却知道这段历史，好奇着拿起来仔细看看，有腊丁古文，阳历年月，至于是谁就不认识了。 关山月让张信德和老板问问价。老板见是两个年轻人，也没在意随口说道：“四百美金。”这话不用翻译关山月也懂，心想这老板也不懂，和自己一样是棒槌，于是对张信德说道：“你给老板说，中国瓷器上怎么会有老外呢？这明显不合常理，一定不真。咱们就是看着精美，想摆在家中做装饰，让他再出个价。” 老板还不知道这个道理？要不怎么会卖这个低价？见张信德直戳瓷器的缺陷，就装模作样地讲了一会儿价，最后以100美金的价格卖给了关山月。后来关山月才知道他买的是葡萄牙国王马努埃尔一世纹章瓷，赚大发了！ 关山月抱着两个箱子实在没法拿了，就和张信德去了酒店等着王彩他们回来。回到房间，关山月把瓷器一一擦洗干净，挨着欣赏一遍才分类摆好。 魏涛他们回来见关山月又多了两个箱子，心里嘀咕，这不是关山月的性格呀，怎么这么冒险？徐礼胜心道，这准是想发财想疯了！关山月这下出名了，回去后不少人都知道一个缺心眼儿在国外买了一堆瓷器回来。 王彩很用心，给王璐买了鳄鱼皮小手包，给李秋水买了一盒法国香水。关山月心道，我的女人真不错！晚上鹊桥会织女，身体力行、鞠躬尽瘁好好感谢了王彩，美人才满意的呼呼睡去。 不过这次两人彻底花得精光，没办法还借了魏涛一千元才回了家。 第86章 一颗红心 飞机上关山月问张信德：“回去准备做什么？”张信德想想，前途一片迷茫，黯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呢。老家也没有直系亲属了，都是一些远房的亲戚，估计也帮不上忙。”关山月见张信德不满二十岁便成了孤家寡人，暗自同情，想想说道：“如果你回去没有其他工作我给指条路你看行不。”见张信德满眼期待接着说道：“我介绍一个做古玩生意的人给你，你回去后拿几件不错的古玩让他鉴定一下，如果是真的你就出手积累点儿原始资金，然后再决定干什么。你看行不？” 张信德感动地说道：“好。我先回老家住几天然后就去。”关山月道：“那好，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去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再给那边通通气。”张信德含着泪对关山月说道：“你要是不嫌弃我，我以后就叫你哥。”关山月拍拍张信德的肩膀说道：“好，我认你这个弟弟。以后有困难咱们一起抗。” 下了飞机，公司安排专车把他们从机场接回来。关山月先去了新家，把瓷器一一摆到书柜里。见书柜摆放不下，就把主席瓷单独放好想着等有空自己拿来用用，缅怀伟人。 看着满满两书柜的瓷器，关山月忽然也担心起安全来，挨着看了看窗户护栏都还结实，不由得自嘲道：“这要都是真的，自己还不天天和古董睡在一起？”对了，有机会找个专家来鉴定一下，真品多的话自己未来的大业就不愁了。 把瓷器放好，关山月的手里就剩下小皮包和香水了。看看时间还早就给王璐打了电话，汇报了自己的行踪。别看走的时候凄凄惨惨戚戚，10多天不见心里想的要命，王璐道：“你在新家等着，我要去看看你的败家行为。” 关山月忽然想到，装修好后也就王彩来过，不能有女人的痕迹，赶紧四处查看有没有长头发之类的蛛丝马迹，卧室、厕所仔细清理一遍，才长出一口气。刚把屋里的卫生打扫干净，王璐就来了。 天气已经很热了，挺着大肚子走来已是满身汗，衣服都要湿透了。关山月看的心疼，赶紧拿着毛巾帮王璐擦擦汗。王璐很享受关山月伺候自己，等关山月里里外外擦干了，喃喃地说道：“老公，我想你了。”这句简单的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差点让关山月落泪，捧着王璐的小脸亲了亲说道：“我也想你了，宝贝儿。” 抱着王璐坐在沙发上温存一会儿，顺手把手包拿来在王璐面前晃晃说道：“喜欢不？鳄鱼皮的。”王璐拿过来看看说道：“喜欢，酒红色的，我的最爱。谢谢老公。”关山月心想，你情敌买的，哈哈！ 王璐腻够了，开始站起来视察关山月的败家行为。看着书柜里满是瓷器，说道：“你厉害！纸上谈兵就敢下狠手。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关山月见王璐没使劲骂自己，松了口气说道：“其实书架上的都不值钱，最贵的也就几百块钱。我让你看看好东西，主席瓷。” 关山月把箱子拖出来，挑出那套红月季、红芙蓉、红秋菊、红腊梅四种纹饰的杯子，说道：“这是主席专用的瓷器，又叫毛瓷。”详细地把瓷器的特点描述一遍，然后烧了开水倒进杯子让王璐试试，果然要比一般的瓷器隔热。 关山月又从里边找出一个小碗说道：“主席瓷还有个特点是不含铅，无毒。以后你就用这个碗吧。”王璐拿着欣赏半天说道：“太精致了，精致的我舍不得用。”关山月道：“就连你也能看出精致来，说明真是好东西。”王璐嗔道：“切，好像你很厉害似的。”关山月安慰道：“你就用吧，对宝宝好。”只要对宝宝好，王璐就能采纳，两人郎情妻妾意地回家了。 媳妇满意，丈母娘满意就是最大的成功，至于王东同志这个还没有自己地位高的四把手一顿小酒就打发了。王璐用着主席瓷小碗心里美滋滋的，这待遇高！鉴于此，关山月的败家行为也没必要向父母汇报了，没准能发大财呢。 接下来就开始对主体设备进行详细的技术交流，方案论证。量太大，涉及的范围太广，关山月感到力不从心，只好又从炼钢厂抽调了一批技术人员，才缓解了不少压力。 中国人的敬业精神是世界闻名，为了抢工期和设计院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但是老外就不行了，到点就下班，加班就谈钱，效率低下，而且目空一切，态度蛮横，弄得大家很头疼。 一次李总和大家开小会，问道：“难道只有老外能做吗？”见大家都不吱声，关山月说道：“目前咱们这个项目国内只有一家国产化的，当然总体质量还不如国外稳定。”李总问道：“生产出来的产品怎样？”关山月道：“产品质量也有少许差距，但是大部分钢种是没问题的。这次在国外考察，给我的印象是国内的设备要比国外的先进，但是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却不见得比老外的质量好。所以，设备先进与否只是一方面，管理和技术才是决定因素。” 李总听后一拍桌子道：“对呀！我就是这意思。引进老外的设备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看看是那家设计院国产化的，叫过来谈谈，我就不信了，非得让老外把我们卡住？ 现在国内的设计院急于推广国产化，既然他们有过设计经验，那就和他们联手，把过去失败的教训总结一下不就好了吗？国产化既便宜速度又快还利于以后升级改造，多好的事？钢铁行业都是傻大笨粗的玩意儿，非得他们老外才能做好？ 所以咱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边和老外谈，一边和我们的设计院谈，老外要是能规规矩矩的和我们合作就给他们机会，不然就让他们回家！我就讨厌老外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小关马上去联系国内的设计院交流、定方案、谈初步的价格，做到心中有数；小徐继续负责和老外交流，给出咱们的时间节点，他们爱干嘛就干嘛，到时候统一招标，别怪咱们不给机会。我就要灭老外的威风，涨咱们的志气！” 关山月想想说道：“既然李总这么定，我想第一步先和设计院去钢厂再进一步了解他们设备的缺陷，以便于改进，满足咱们的生产需要。”李总道：“好，就这么定，你就马上行动吧。” 转天关山月便带着安永、王彩，由关东开着车去了西安，准备和冶金设备研究院进行接洽。 汽车穿行在古老的黄土高坡，看着一道道山、一道道水，既没有南方的秀美，也没有北国的豪放。八十年代末，一首《黄土高坡》让整个黄土高坡风靡一时，街知巷闻。就是这一座座秃山、就是这一星星绿，养育着一代代的黄土人。 王彩突然说道：“我想家了。”关山月问道：“你们老家也是这样？”王彩道：“我们六盘山比这儿还苦。有歌唱到：天挤扁，地挤绉，十万大山望不透。历经半夏山犹雪，刚过秋风露已收。阡陌纵横挂云层，沟壑交错披彩绸。寒风萧萧灌衣袖，山泉潺潺枕石流。这就是我们那儿的写照。一年没回去了，我想爷爷了。” 关山月道：“也好，从西安交流结束你就直接回家，住一段时间再回钢厂吧。”王彩多么希望关山月能和自己一起回去呀，可是说不出口来，不仅黯然神伤，不再言语。关山月能猜到王彩的心思，暗骂自己不是东西，耽误了王彩的大好青春。 整整走了一天才到了西安。到西安王彩又兴奋起来，毕竟在这儿读过几年书，也算是第二故乡吧。先安排大家住下，王彩说道：“咱们去吃小吃去？臊子面、腰带面、荞面饸饹、羊肉泡馍想吃啥有啥，怎样？”关山月见王彩开心了，自然依着她说道：“这儿你是地主，你说了算。” 到了小吃街，大家各自点了自己爱吃的东西。关山月爱吃羊肉泡馍，再来两个腊汁肉夹馍。一边吃着一边夸道：“不错，你看这腊汁肉色泽红润，气味芬芳，肉质软糯，糜而不烂，浓郁醇香，地道！”看关山月吃得香，王彩笑道：“属猪的吃啥都香。”关山月道：“胃口好，没办法。西安那儿有古玩市场？” 王彩道：“大雁塔下边就有，而且晚上有夜市。想去？我带你们去，很近的，走着十几分钟就到。”关山月说道：“想去，一会儿大家都去？”关东说道：“我还是不去了吧，开了一天的车有点累，再说那儿我也去过。”安永晕车，一天就没有缓过经儿，再说了，明摆着去当灯泡？自己还没那么傻，于是也说道：“我还晕着呢，你们去吧。” 从小吃街出来，两人便去了大雁塔。王彩挽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别人是不是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也就咱俩还在这儿装模作样、掩耳盗铃的？”关山月叹道：“或许吧，人们对这事儿都很敏感，由他们猜去吧。” 第87章 真真假假 远远看去，昏暗的路灯下广场上影影绰绰，人头攒动。王彩说道：“这儿的游人比较多，当然也有本地的爱好者常来淘宝。不过，我觉得你不要在这方面陷得太深，挣的钱都买古董可不好。”关山月道：“谢谢，我知道。我一个朋友，他买古董的原则是不超过100万，但是人家是老板，我给自己定了原则不超过1000元。知道自己半吊子，所以就量力而行，花点儿小钱买个小玩意儿也算是乐趣，不能一猛子扎进去。” 王彩说道：“西安是个古城，文物较多，我在这儿上的学，所以听到不少传奇的故事。有的人一夜暴富，有的人一夜间倾家荡产。刚开始玩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时间久了，接触的多了，胆子就大了，这时候往往会被人下套，蒙了眼。” 关山月这人有优点，能听进去劝。见王彩说的有道理，便说道：“谢谢宝贝儿。你说的对，以后跟我在一起，只要我花得钱超过五百你就揍我，行不？”王彩笑道：“我现在就手痒，怎么办？”关山月揽着王彩的腰，挑着王彩的下巴说道：“别，咱到床上再打好不？”王彩拧了一把关山月胳膊骂道：“小流氓！”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广场，加入到淘宝大军中。 关山月看了几个摊位，对比着一看，这儿的东西真没国外的好，自己都能发现好多假货来，顿时兴趣减少了不少。老板们也都是爱理不理，顾客们自个看自个的，有兴趣了就拿起来问问，没兴趣转身就走。没人吆喝，所以人虽多倒也不怎么嘈杂。 关山月转到一个卖古币的摊位，心里一动便想看着学习学习。蹲下来大致看了一遍，随便拿了几个迎着灯光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凑到鼻子边问问，也没有传说中作假的酸臭味。小的时候踢毽子都是用的铜钱，但是早忘了具体的细节，心道，看这古币没有瓷器有感觉，还是不看了吧。 关山月正准备站起来要走，余光发现老板身边的一堆金闪闪的钱币，心里好奇便问道：“老板，您脚下的是什么钱？”老板看了一眼道：“开元金币，这个很贵的，一枚2000多，要看吗？” 关山月还没有见过金币，但是他知道这段历史。开元通宝金币并不是流通货币，而是用来赏玩用的。诗人张祜在《退宫人》一诗中曾曰：“开元皇帝掌中怜，流落人间二十年，长说承天门上宴，百官楼下拾金钱。”还有记载：“明皇与妃子在花萼楼下掷金钱，以远近为线，赛其元掷于地者，以金觥为赏，今里巷犹效之。”说出了游戏规则，还吸引了皇帝参与，并以更加珍贵的金觥作为赢者的赏赐。 但是金币稀少，流传下来的更少，市场上基本没见到有流通的。直到1970年10月，西安何家村唐代窖藏，一次出土金质开元通宝30枚，银质开元通宝421枚，开元通宝金币才算露出真面目来。 关山月好奇，接过来看了看传说中的金币，琢磨一会儿说道：“老板，我劝你以后还是拿出来单个卖。”老板疑惑地看了关山月一眼问道：“为啥？”关山月道：“老板，目前开元通宝金币市面上还没有流通的。有记载的只是在何家村唐代窖藏出土过。所以懂行的都不会买，不懂的又会被你这么高的价格吓走了。所以我劝你一个一个的卖，有可能遇到有人想赌一把买一个玩玩。你一次摆这么多谁信呀？” 老板愣了一下说道：“别瞎说，我这都是真的。”关山月笑道：“我是为你好。不过看着真不错，挺让人喜爱的。”又在手里把玩一阵儿，一边递给老板一边说着：“真不错，真不错。”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 见关山月要走，老板说道：“小伙子喜欢？”关山月道：“喜欢是喜欢，太贵，我买不起。”老板问道：“多少钱能买？”关山月道：“你就别想卖给我，我要也就十块二十块的还行，多了我是不要。”老板急道：“我这按金子卖也能卖千把块吧？你纯粹不懂装懂。”关山月反问道：“你怎么保证这是金子？你要是能保证这是金子做的，咱俩就论论。”老板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关山月道：“拜拜老板，我再转转。”说着拉着王彩接着遛。王彩问道：“你喜欢？”关山月道：“喜欢，掂掂重量就感到是真的。”王彩道：“那你咋说市面上没有流通的？”关山月道：“我只知道70年出土过一批，别的就不知道了，胡诌的。”王彩掐着关山月的手说道：“你就是个小骗子，把我也骗了。” 关山月郁闷，看来这实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女人太敏感。转换话题道：“喜欢什么？给你买一个。”王彩道：“没啥喜欢的，这个地方的东西估计没几个是真的。”关山月笑道：“宝物很多，关键是咱们缺少一双慧眼，让宝物蒙尘。” 基本上把市场逛遍了，关山月也没有下手。因为只要看着像模像样点儿的要价就忒高，完全不像在意大利时的情况。关山月悻悻地往回转，看来还是要出国去扫荡才好。走到市场口附近，又路过那个买古币的摊位。摊主远远就看到两人过来了，便问道：“小伙子没下手？”关山月苦着脸说道：“老板，我也不懂，不敢瞎买呀。”老板说道：“不懂你给我说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是专家呢。” 关山月笑笑道：“我也就是对古币略微有点儿研究，其他的就不精通了。怎么想卖给我？我五十块钱买你两枚玩玩？”老板气愤地说道：“你咋不让我白送你呢？人不大鬼精鬼精的。”关山月笑道：“这不是有女朋友在，咱不显着聪明点儿谁喜欢呀？中不？卖我俩。” 老板道：“没这价，我不卖。”关山月道：“要不我多买几个？我看你摆了不短时间了吧？”关山月说道摊主的心坎里去了。这是老板下乡收货时500元一脚踢的东西，回来后分类整理才发现有黄澄澄钱币，像是金子的，字迹很清晰“开元通宝”。老板很高兴，就把他按金币来卖。可是放了十多天也没人买，心里正嘀咕的，遇到关山月。关山月这么一说摊主的心活络起来。 这些摊主也是似懂非懂的，真懂谁还在这儿风吹日晒？见有利可图便说道：“那不行，价太低，卖的越多我亏得越多不是？一百元一枚，你要是同意咱们就成交。” 关山月一听，知道这老板和自己是一个水平，便说道：“30元一枚，包圆儿，不二价。”老板一琢磨，自己一脚踢时刚花了500元，金币一共20枚，包圆儿600元了，净赚！墨迹一会儿，老板就把这二十枚“金币”卖给了关山月。 走在路上，见关山月美滋滋的，王彩说道：“你们这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谁是鬼，谁占了谁得便宜。”关山月心里一惊，自己是先入为主一直认为这金币是真的才买，太自信了！假的不就亏了？一个月的奖金没了。这是自己蒙蔽了自己啊。 见路边不远处有个中药店，关山月就走了进去，拿出金币说道：“大夫，能不能帮我称一下重量？”老板见帅哥靓女的，不反感，帮着称了称说道：“145克。你这是做什么？”关山月嘿嘿一笑道：“我就想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大夫，要不您好事做到底？再用一下量杯？”大夫道：“我这都是卖的。”关山月道：“好说，我买一个，正好以后能用到。” 大夫拿出一个塑料量杯，收了关山月三块钱。见关山月转身要走，大夫说道：“我也好奇，你就在这儿弄，让我也看看？” 其实称完重量后关山月心里基本有根了，这金币直径大约20多毫米，按刚才的重量折算一枚7克多，而同样大小的铜币重量也就不到四克，这么一算大致是铜的两倍左右，应该假不了。 关山月心里美，笑道：“我也不怕出丑，拿点水来，咱们也用用阿基米德定律。”关山月先往量杯里注入50毫升的清水，然后把金币一枚一枚的放进去，只见水位慢慢上升，当20枚硬币全放进去后水位上升了不到一格。关山月说道：“这个不太准确，但是也大致差不多，水位上升了不到十毫升，折合密度15克每立方厘米以上，接近于纯金远大于铜。古代的黄金纯度不够，所以大致可以认为这是金币。” 王彩见关山月喜笑颜开便道：“这么说你是赚了？”关山月得意地说道：“瞧不起你老公不是？咱们好歹也是有知识的新一代青年。我在摊位上拿着铜钱和金币大致掂了掂，感到重量差异很大，所以就断定这是金的！厉害不？”王彩嗔道：“臭屁样，小人得志！走吧。” 第88章 近乡情怯 出了中药店，关山月拿出几枚金币在手里扔来扔去，逗道：“娘娘，赏你几枚玩玩？”王彩踢了关山月一脚骂道：“骨子里就坏，还想当皇帝？”关山月挨了一脚，低三下四地说道：“哪敢？咱们这不是缘分到了嘛。给你来几个？”王彩伸手接过来道：“给我来两个也行，回去哄哄爷爷和爸爸。” 打打闹闹回到宾馆，关山月心虚，所以装模作样地去关东和安永的房间各转了一圈，并显摆地拿出金币让两人过了过眼瘾，定好了明天起床的时间，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关山月突然想起来还没给王璐汇报行踪，心道，陪着二房出来就忘了大房，这可不好。于是赶紧给给家里打了电话：“宝贝儿，我们到西安了。”王璐道：“怎么才到呀？吃饭没？”关山月道：“给您汇报晚了，到了后我们先吃的饭，正好不远处有个市场，顺便转了转。” 王璐紧张地说道：“你不会又买破烂了吧？”关山月道：“啥叫破烂呢？古董好不？有文化传承的！嘿嘿，这次可要嘚瑟嘚瑟了，你猜我淘到什么宝了？”王璐鄙视道：“你别光着屁股回来就好。” 关山月郁闷地说道：“瞧不起你老公是吧？这次咱可是用小钱买到金币了！我给你讲讲。这金币叫开元通宝金币，皇家赏赐钱。诗云：开元皇帝掌中怜，流落人间二十年，长说承天门上宴，百官楼下拾金钱。等我回家咱们也来一个：妞，大爷赏赐的，拿着玩去！” 王璐笑着骂道：“流里流气的，回来跪搓板。”关山月道：“得嘞！娘娘，你早点歇着吧。”王璐道：“小桂子跪安吧！” 刚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拿起来就听王彩训道：“没出息的玩意儿，给大房请安了？”关山月道：“娘娘您多体谅！小的马上过去伺候您去。” 第二天，关山月带着安永和王彩去了冶金设备研究院。普桑是处级干部的标配，门卫见车来了马上打开了栏杆，关东问清了连铸设备室的大致方向，直接把车子开到楼下。 关山月上到楼上，打听着进了主任的办公室。主任见进来几个年轻人，还以为是推销设备的，不满地说道：“你们做什么的？这是研究所，没事不要瞎转。”关山月有点小尴尬，自我介绍到：“对不起，黎主任。我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太行钢厂新区建设指挥部的，想过来考察一下你们铸机国产化的情况。” 太行钢厂新区建设的事行业里都知道，他们也有业务员去问过，当听说要采用进口设备后便放弃了。所以黎主任一听说是太行钢厂的人，轮到自己尴尬了，马上站起来和关山月握手道：“呦，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是钢厂的领导，失礼，失礼，快坐！” 黎主任一边给大家倒水后，一边想到，这钢厂也太不重视了吧，派个小孩子来能做什么？但是黎主任还是客气地问道：“您怎么称呼？”安永接话道：“这是我们关厂长，目前是指挥部炼钢组的副组长，我叫安永，她叫王彩。”黎主任吃惊地说道：“关厂长好年轻呀！我和钢厂打交道多年，您是我见到的最年轻的厂长了。”关山月客气地说道：“都是巧合，还希望黎主任多多支持。” 黎主任道：“您说说你们的想法？”关山月说道：“我就直说吧。我们公司现在有两种意见，一钟意见认为进口设备质量稳定，先进，所以想采用进口设备；另一种意见认为设备国产化后虽然有点儿差距，但是总体上能够满足生产，各有优势，所以我们公司安排我们来贵所学习调研。” 黎主任点点头说道：“感谢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目前我们研究所是国内唯一引进、消化、吸收国外铸机技术的设计单位，并且有成功的案例。我也直说吧，第一台铸机总体上还算成功，当然还有一些不足之处。为了更好地服务客户，更好地改进设计方案，我们单位有常驻的保驾人员，定期发回来设备使用情况，我们也都一一做出改进方案。所以，也可以说，我们完全有信心能够做到质优、价廉，而且功能完全不输于老外的设备。一会儿咱们去会议室，我们把设计方案、和老外的对比情况、以及我们近期做的改进方案都给你们汇报一下，你们做个简单的评估，咱们再讨论下一步怎样？” 关山月道：“好，那就辛苦你们了。” 既然厂长带队，不管年轻不年轻毕竟是厂长啊。黎主任为官多年，知道这越年轻的领导也许越有背景，要是能让他满意估计就能成个七七八八的，所以用心起来，把自己的精英都拉了过来一起交流。 关山月他们有和老外交流的经验，所以提出了不少问题。研究院的人见关山月他们提出的问题很内行，都收起来小觑的心思，认真交流起来。 持续交流了两天，终于把细节问题都搞清楚了，才算告一段落。晚上黎主任安排大家在郊区的一个生态园。 关山月他们还是第一次到生态园就餐，小桥流水、竹木假山、飞瀑喷泉、厅台楼榭，优美的环境提高了不少档次。黎主任从单位拿的二斤装的茅台，也让关山月大开眼界。 黎主任端起酒杯说道：“这第一杯感谢关厂长给我们这次参加竞标的机会，我们定会以相同的质量、更优的服务、更低的价格为咱们太行钢厂的建设增砖添瓦。这两天辛苦各位领导了，我深表感谢。咱们干了！” 连喝三杯，关山月端起酒杯说道：“这两天交流下来收获颇丰，也看到了咱们研究所的实力。咱们都是国企，我也不怕犯错误，所以我就直说吧。我们的原则是能用国产的产品，就不用老外的。原计划我们是用进口设备的，但是看他们傲慢的态度，我就气不过。为什么要崇洋媚外呢？给人家送钱还得看人家的脸色？这事我不想干，我想所有的中国人都不想干！所以我借花献佛，敬立志超越老外的各位科技人员，敬奋斗在最前线的领导干部们一杯，你们才是最该受人尊敬的，我先干为敬！” 黎主任激动地说道：“关厂长说的好！我们为什么要对老外低三下四呢？我们一定要超越他们！咱们为共同的目标干杯！” 西北人豪爽，这顿酒大家喝的迷迷糊糊。不过关山月发现自己的酒量在不断增大，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境界了。喝到最后关山月说道：“这次受我们项目组总指挥李总的委托，就是想把这件事办好。而且我们也看到了，你们所信心十足，所以我们也愿意给你们这次机会，也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下去，谢谢盛情款待。咱们结束？”黎主任醉醺醺地说道：“再次感谢关厂长，一定不负众望。好！咱们结束，太行钢厂见！” 出了生态园，黎主任扶着关山月的肩膀一摇三晃地说道：“关厂长，看你好酒量，送你两箱二斤装的茅台，这可是从茅台酒厂托关系弄来的，一般人是弄不到的。不要拒绝哟。”他的司机一听赶紧从车里抱出来两箱放到关山月的车里。关山月道：“黎主任太客气了！我只能谢谢了？”黎主任道：“应该的，这是小事，咱们太行钢厂见。” 王彩要坐火车回自己的老家去。关山月问道：“我老丈人喜欢啥？我给送点。”王彩道：“你没机会了，我爸不抽烟不喝酒。不过他喜欢找练武的靶子，要不你去让他练练手？”关山月嘿嘿一乐道：“那还是算了吧。” 关山月把王彩送到火车站，王彩说道：“我怎么既兴奋又紧张呢？难道这就是‘近乡更情怯’哎！都让你这坏蛋给祸害了，过几年再回去就变成‘不敢问来人’了！”关山月见小女人心里矛盾，便一副怯怯的样子说道：“你老爸不会来揍我吧？”王彩笑道：“揍你活该！把你打个半身不遂，扔到大街上谁愿意要谁就要吧。” 女人稍稍开心了点儿，众目睽睽之下和关山月吻别了。 关山月他们则马不停蹄地回太行钢厂了。到了家天已经黑透了，关山月道：“这酒咱们三个人分了吧。”安永道：“我不要，俺不够喝茅台的级别，你留着吧。”关东也说道：“以后有一般的酒给我们来点就好。”关山月道：“那哪行，都尝尝，错过这机会以后再也喝不到这种酒了。大家也别推辞了，不好看。如果你们非要让着我我就替王彩拿一份，你俩分一箱，这总行了吧？”关东见状说道：“既然领导非要给我们，我做主，我和安主任一人一瓶回家尝尝就好。” 安永要帮着关山月把酒搬上楼，关山月道：“不用，我自己来。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89章 何去何从 窗外圆月初上，星光点点，空气都凝结了，没有一丝丝凉风，树上的知了也被热的吱吱乱叫。关山月拿着蒲扇慢悠悠地给王璐扇着风，说道：“这贼天太热了，新房有空调却也不敢让你去吹空调呀。”王璐道：“没事儿的，多少年都这么过了，我没那么娇气。最近就是心烦。” 关山月心虚地劝道：“宝贝儿，你可别这样。以后我做牛做马伺候你，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中不？”王璐不耐烦地说道：“别虚伪了，以后别带着王彩出门我心里就好受点儿。”关山月赶紧说道：“她想回老家，央着我顺便带她去的，到了西安她就回老家了，也没在那儿住。”王璐鄙视道：“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关山月厚着脸皮说道：“对，娘娘，您是冤枉奴才了。” 王璐绷着脸骂道：“奴才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关山月见王璐开心了，忙着说道：“对，我就是您的奴才，只要您高兴让我做啥都中。”王璐骂了一声厚脸皮便窝在关山月的怀里，懒懒地说道：“我越来越懒得动了。”关山月道：“没事，我给你调理，活动不活动都没事，准好生养。” 哄得王璐开心，关山月工作起来也精神。设备选型定完以后关山月的工作暂告一个段落，下一步就开始招工培训。劳动处的招工计划也出来了，关山月一看还真合适，于是高兴地给村里打了电话。村里只有村长家有电话，关山月拨通村长的电话说道：“二叔，我们这儿要招工了，您帮忙给通知一下，咱们村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适龄青年，谁想来拿上高中毕业证，就可以来参加体检招工。” 村长问道：“那要是没有高中毕业证咋办？能作假不？”关山月想想说道：“高中毕业证应该无据可查，但是这事儿别给我说，我啥也不知道。”村长笑道：“好啊，我知道了。回来叔请你喝酒。” 解决了村里的事儿，关山月心里轻松起来。正琢磨着干点啥事呢，一批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这天关山月吹着空调，喝着院长给的茶，正在享受人生，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关山月喊声：“请进！”那人推门进来，惊得关山月噌地站了起来，谢婧！她来干什么？正在惊诧，还好后边跟着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张信德，还有一个中年人，关山月松了口气。 张信德上去抱着关山月说道：“哥，我们来看你来了。”关山月拍拍张信德的后背说道：“好，好！谢婧！稀客，稀客。这位是？”谢婧道：“那是我爸爸。”关山月又吓了一跳，赶紧道：“谢叔，快请坐。大家都坐，我给你们沏茶。” 一边沏着茶就听谢婧埋怨道：“你这是啥破地方？太难找了！”听谢婧抱怨，关山月放松下来，嘿嘿一笑道：“习惯就好了。喝茶。”谢婧的爸爸叫谢智，品了一口说道：“好茶，汤色碧绿而清澈，香气清雅、滋味甘醇，南京雨花茶！”关山月赞道：“叔，还是您懂茶。我就是瞎喝。” 关山月挨着张信德坐下说道：“叔，您贵客登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谢智看看张信德说道：“信德，你说吧。” 张信德说道：“哥，是这样，我回到老家后住了几天无事可做，便带上咱们在意大利买的古玩去了省城，见到师父。”关山月诧异：“师父？”张信德笑笑自豪地说道：“对，谢叔收我为徒弟了。”关山月高兴地说道：“好事！天大的好事！晚上我帮你组织拜师宴。”谢婧撇撇嘴说道：“我让你拜你还嫌弃呢！”关山月赶紧说道：“哪呀，我也求之不得，只是没时间而已。” 张信德笑笑接着说道：“我是运气好。咱们再接着说。见到师父后，我说明来意，师父见我孤苦一人便安排我在店里打工。抽时间我让师父给鉴定了咱们买的古玩，没想到大都是真的，只是价值多少而已。你猜我这里最好的是什么？乾隆青花瓷！这下我可翻身了，也要感谢你，你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呀。”关山月说道：“不，我也就是顺手帮了你，关键是你自己有福报。” 张信德说道：“你要是不帮我说不定我就死在异国他乡了，这大恩大德我终生会记得的。我给师父交代了你也从国外带回来不少，师父好奇就想过来看看。” 谢智说道：“大致就是这个情况。上次你在省城给婧婧老爷治病我正好没在家，没见到传说中的神医，很遗憾。这次来一是想看看你淘的宝贝，二是当面想表示一下谢意。婧婧把礼物给小关。” 关山月赶紧说道：“太客气了，不用不用！我和阳市长一见如故，这都是应该的。再说了，阳市长也帮了我不少忙了，再给我礼物受之有愧呀。”谢智说道：“你们的事儿我不管，我只做我的。” 谢婧从包里拿出一个雕刻的翡翠白菜说道：“我爸听说你从国外淘回来不少瓷器，担心送重了就拿了一颗白菜给你，希望你能发大财。”关山月再不懂也知道这巴掌大的一大块翡翠定是价格不菲，说什么也不要，和谢婧推辞起来。谢婧偷偷地掐了关山月一下说道：“再装我就拿翡翠砸你，我姥爷的身体是这俗物能衡量的？” 谢智说道：“你就别推辞了。这是我去缅甸赌石得的，成本很低的。”张信德也说道：“哥，我师父诚心诚意，你就别推辞了，晚上请我们喝好酒就中。”关山月为难地说道：“我怎么好意思收礼物，也太贪财了吧。”谢婧说道：“行了，我知道你是好人。在推辞就是虚伪了。” 谢智看着墙上挂着关山月和盛利、阳国旗的合影问道：“这就是盛主任？这哥俩对你真不错啊。”关山月道：“是啊，都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咱们别再这儿聊了，先去家里坐坐。” 关山月包好翡翠白菜对谢婧说道：“你再帮我拿着？”谢婧白了关山月一眼，接过来说道：“我又不是你的丫环，回去要给我报酬的哟。”关山月笑了笑，去隔壁和魏涛打个招呼，带着大家下了楼。 谢智开着一辆奔驰600，停在楼下鹤立鸡群，威风凛凛，引来有不少汽车爱好者在围观。见关山月下来坐上车子走了，大家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道：“关厂长真有路子，这得多大的来头呀？”有人说道：“人家和市长、盛总称兄道弟的，认识的自然是有本事的人。”关山月不知道，一辆奔驰600又引来大家的热议。 张信德主动坐到副驾驶，关山月只好和谢婧坐在后座。关山月和谢智闲聊着，谢婧偷偷地抓住关山月的手用长长的指甲使劲掐着，表达自己的不满。关山月忍者疼痛想着，晚上把王璐也叫过来陪着吃顿饭，以便绝了谢婧的念头。 关山月把谢智带到新家，推开书房的门说道：“叔，都在这儿呢，您随便看。”谢智和张信德进去了，谢婧挨着屋看看说道：“还没住人呢？”关山月说道：“对，我现在在岳父家住。”谢婧恼怒，踢了关山月一下说道：“你不和我提这事儿行不？”关山月有点尴尬，换个话题说道：“晚上你们就在这儿住吧？”谢婧顿时高兴起来：“好啊，我先给你暖暖房。”从门口探头看看书房，见爸爸和张信德一边看一边说的，已经入迷了，回过头来抱着关山月就亲了上去。 谢婧亲够了，眯着眼娇喘着骂道：“没良心的，也不想我。”关山月叹口气道：“婧婧，我一个已婚人士哪有资格想你呀？”谢婧又亲了亲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就喜欢你。” 关山月见谢婧这么执著，顿时怕了，心道，还是不让她和王璐见面为好，别出什么乱子。于是说道：“我给媳妇请个假，晚上陪你们就不回家吃饭了。”谢婧说道：“我想看看你媳妇，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在乎。” 关山月紧张的不得了，说道：“还是别了吧，她怀孕了，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出来。”谢婧叹口气道：“小气样。我还能和她打起来不成？我爸爸在这儿呢，我怎么也不能给他的老脸抹黑不是？哎，不见不见吧，省的自卑。”关山月说道：“不，你即漂亮又聪明，家世又好，哪能是她比的？不过她是我的糟糠之妻，我是不会抛弃她的。” 谢婧又叹口气道：“我没让你做个忘恩负义的人，要是那样我也不喜欢。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咱们的关系。哎，本来我挺快乐，无忧无愁的。自从遇到你我就有了烦恼，睁眼是你闭眼是你，你让我何去何从？都让你这个小流氓毁了我。” 关山月愣愣地看着谢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谢婧看关山月一副傻样就生气，又拿他没办法，跺跺脚出去了。 第90章 穷人乍富 关山月见谢婧通情达理，便给王璐打电话道：“璐璐，省城来了几个客人，阳市长家的亲戚，晚上你也陪着吃顿饭行不？”王璐道：“我挺着大肚子合适吗？”关山月道：“合适，来了一个和咱们年龄相仿的女孩，你正好陪陪。下了班你直接来新家行不？”王璐道：“你要不嫌弃我我就去呗。”关山月道：“什么话呢？我怎么能嫌弃你？找打不是？”王璐嘿嘿一乐挂了电话。 谢婧鄙视地说道：“好像很有本事，还敢打不成？”关山月乐道：“哪敢，吹吹牛而已。”谢婧看着墙上的婚纱照说道：“你老婆真漂亮，不知道真人咋样。”关山月道：“马马虎虎吧。你爸爸看着还入迷了？”谢婧说道：“你以为是验钞票，看一眼就知道真假？鉴定一件没几分钟哪敢下结论？” 关山月汗颜，自己买这些东西每件不超过一分钟，速度跟捡破烂似的，幸好没花多少钱，不然还不撞墙去？不过张信德说他的大都是在真的，难道就他的气好？ 关山月把放主席瓷的箱子搬出来，拿出那套红月季、红芙蓉、红秋菊、红腊梅四种纹饰的杯子，用开水烫好，沏好茶进到书房想请他们出来喝口水。 谢智完全沉迷在古玩世界里，关山月进去都没注意。关山月见他放下一件又要那另外一件时说道：“叔，喝口水去？”谢智回过神来，看着关山月道：“你真的不懂古玩？”关山月老老实实地道：“理论知道点，没实践过。” 谢智拿起天字罐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关山月道：“缺盖的天字罐，就是不知道真假。”谢智又问道：“这也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关山月道：“不是，这是从市里的杜老板那儿拿的。嗨！这也和老爷子的事儿有关。杜老板为了感谢我出手给老爷子治病，让我从他的古董了随便挑一件，我哪好意思？就挑了这个挂袍的漆罐，回来后用溶剂清洗完就是这个样子了。难道是真的？” 谢智感叹道：“善有善报呀。你是个又大福报的人！以我的眼光看着的的确确是真的！胎、釉、款、器型那一样都是真的，假不了！”关山月道：“就是真的也是个不全的罐呀？”谢智无可奈何地指着关山月说道：“傻人有傻福！这天字罐是瓷器里顶级的存在，缺了盖也是一个古玩收藏家一生梦寐以求的宝贝！还有，这个外销瓷知道咋回事吗？” 关山月道：“纸上谈兵，我知道它叫‘徽章瓷’，外销瓷器中的精品，只是不知道真假，难道也是真的？”谢智用手指点了关山月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说好，顿了顿说道：“你知道这两件瓷器值多少钱吗？”关山月哪知道，使着大劲问道：“几十万？”谢智道：“没知识真可怕，最少几千万吧！” 关山月登时就不淡定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叔，您没逗我？”谢智气结：“我逗你干嘛？”关山月颤抖着问道：“真的？”谢婧拍了关山月一下道：“嗨，醒醒，别激动。”关山月抓住谢婧的肩膀又问道：“真的？”谢婧又喜又羞骂道：“疯了？放手，弄痛我了。” 关山月靠在墙上喘息一会儿说道：“叔，别笑话我，我想大喊。”谢婧说道：“爸，要不我打他一耳光？”谢智看关山月这样的也有点担心，穷人乍富很容易出问题的，想想说道：“行，让他清醒清醒。”谢婧举起小手“啪”的就是一耳光，关山月捂着脸说道：“真打呀，你就不能让我激动激动？” 谢婧脸上一红，说道：“谁让你表现的像神经了一样，活该！”关山月咳嗽一下说道：“放心，我还能挺住。叔，还有什么惊喜？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谢智说道：“真能挺住？”关山月道：“还有比这值钱的吗？”谢智笑道：“那我考考你。你就当这些都是真的，给我挑出你认为价值高的东西来。”关山月说道：“具体的价格我不清楚，我就从瓷器的评价高低上来区分吧。” 这些东西关山月都是按照年代顺序摆放的，对每一个都很清楚，走过去拿起一个罐说道：“这是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应该不错；这是康熙青花鱼藻凸花牡丹大盘。这两个若是真的，应该都是官窑的。其他的我看民窑的较多。不知道说道对不对。” 谢智道：“看来你也不是全蒙，还知道个大概，不过其他的也要不少精品呀。哎，还是老外诚实，不知道作假呢。”关山月道：“叔，关键是我们去的市场合适。我想了，如果作假他也不能卖那么便宜呀，还不够作假的成本呢。” 谢智羡慕地说道：“你这思维方式独特，歪打正着。信德，过几天咱们再去国外淘宝去？”张信德说道：“师父，只要不去那不勒斯，哪儿都行。”谢智笑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你们的运气了。小关，你这些瓷器卖吗？” 关山月沉思一会儿，说道：“叔，我肯定要变现的。古玩只是我的副业，我自认为没有玩古玩的水平。但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投资，所以不着急变现。而且我判断这古玩的价格还处在低估，我想等等再卖，您看我的判断对吗？” 谢智说道：“不错，能沉得住气，了不得！”张信德说道：“哥，我一兴奋就卖了一部分，在省城买了房子了。”关山月道：“那是应该的，我也不着急买房。还看吗？要不喝点水去？” 天气热，又说了半天话，谢智有点口干舌燥，坐到沙发上端起杯子喝起水来。关山月见谢智对毛瓷没反应便问道：“叔，这茶杯怎样？” 张信德见关山月拿出主席瓷来招待大家，顿时明白了关山月的意思：如果自己反悔他会还给自己的，要不他怎会拿出来嘚瑟？如果怕自己反悔早藏得严严实实的了。但是自己哪能办这事？那还有什么信誉可言？何况这是救自己命的东西呀。但是听关山月问谢智杯子怎样，张信德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假的？师父怎能毫无感觉呢？要是假的可就丢大人了。 谢智拿着杯子端详一会儿说道：“晶莹剔透、光滑莹亮、银光如镜、轻薄如纸。再看这花疏密有致，浓淡相宜，色彩鲜艳饱满，花瓣娇嫩欲滴。难道是传说中的毛瓷？水点桃花？你可别吓唬我。” 关山月说道：“千真万确，这是信德的东西。”张信德说道：“不，已经不是我的了。当时咱俩谁也不知道它的价值，你就拿出身上所有的钱来帮我，我终生难忘！它值钱更好，我心里能安慰一些。而且我买瓷器争的钱不比它的价值低。对不师父？” 谢智连声说好道：“好，好，我没看错眼！你知道古玩行收徒最重视的是什么吗？就是人品！当初我收你是看在小关和我闺女的面上，这么看来我是幸运了，哈哈。” 关山月道：“目前看我们都算有点钱了，所以咱也就不要客气。信德既然这么想我也就不做作了，你们三个人每人挑一件主席瓷，这件事就算了了。”谢婧顿时欢呼雀跃：“我看行，就挑这茶杯？”关山月苦笑道：“真舍不得，不过你要拿就拿走。”谢婧嘲笑道：“小气鬼。我看看箱子里有啥再说。” 谢婧见里边还有不成套的茶杯，于是挑了一个说道：“我就拿个水杯吧，咱也享受享受主席的待遇。”张信德说道：“哥，我就不拿了，睹物思人我心里更难受。”关山月道：“你还是拿一件吧，毕竟是你爷爷的。而且以后你从事这个行业了，好歹有个传家宝不是？”张信德道：“以后再说吧，如果我以后再也遇不到主席瓷了，再来讨一件。” 见张信德坚持不要，关山月也就不再强求，对谢智说道：“叔，你也挑一件。”谢智说道：“婧婧拿了不就等于我拿了吗？我的东西最后还不是她的？”关山月道：“要不您挑一件别的？”谢智调侃道：“天字罐行不？”关山月自是知道谢智开玩笑，便说道：“随便，您要不来我还不知道它的价值呢。” 谢智想想说道：“我收你一件越青瓷吧，我那儿缺这个。听说你借钱从国外回来的，又在省城买房，估计也没钱了吧？咱们就各取所需，你那个越青瓷海棠花口盏均给我，我给你80万。” 关山月吓了一跳：“值这么多钱？您可别多给我。”谢智道：“市场上就得这个价，而且越青瓷市场上很少有，最关键的是我那儿就没有完整的越青瓷，多少钱我也得要呀。也正如你说的，过几年肯定翻翻，这么讲我还是占你便宜了。既然你不收藏我就不客气了。” 关山月正要推辞，谢智说道：“别再扯没用的了。单单婧婧拿的那个水杯，遇到疯狂的爱好者多少钱都敢出的。”说着拿出支票大笔一挥，撕下来放到茶几上。 第91章 十二花神 关山月心道，谢叔是个做大生意的人，再推来推去就显得小气了，于是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接着又嘿嘿一笑，尴尬地拿起支票说道：“我也算是有钱人了？可是还不会用这个呢。”张信德道：“哥，很简单，去银行柜台就能办理。” 谢智说道：“以后你的古玩要是变现就通知我。不过你的量太大，要提前打招呼。”说着又感叹道：“你们这是什么运气？我玩了半辈子了，也就八十年代初时走街串巷经常能收到好东西。但是那时候也不值钱呀，为了生计卖了不少好玩意儿，现在想想真败家。” 关山月道：“看来什么事都要早下手才好。目前我们的古玩市场还不太兴盛，还没有引起国外古玩商的足够重视，而且中西文化的差异导致很多老外不知道中国的古玩，所以没事就去国外淘淘宝，收获准小不了。”谢智哈哈一笑道：“看到你的宝贝我真眼热，是要去一趟了。” 关山月突然暴富总想表示表示，想了想拿出自己刚淘的金币来，问道：“叔，有这个吗？”谢智拿起来端详一会儿问道：“这也是从国外淘回来的？”关山月道：“不是，前两天去西安淘的，三十块一枚。”谢智愤愤不平地说道：“以后别给我说你不懂古玩，这不是气人吗？”说着又拿了两枚分别给了张信德和谢婧，调侃道：“这次就别放过他了，他就不是个好人，纯粹是扮猪吃老虎。” 正说着门响了，王璐回来了。谢婧一看进来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孕妇，定是王璐，既羡慕又嫉妒。关山月挨个介绍了一遍。 谢婧直愣愣地看着王璐，王璐也是，一进屋最关注的就是谢婧。现在她是草木皆兵，提防着每一个漂亮的女性。看她俩对上了眼，关山月顿时后悔死了，这不是没事自己找抽吗？却没想谢婧忽地一笑：“嫂子真漂亮！好羡慕呀。”来的既是客，王璐还没有摸清敌情自是不能显得小气，也招呼道：“你们城里来的才叫漂亮啊，一对比我们就是村妇。” 见没打起来，关山月松了口气，又把张信德介绍给王璐：“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张信德。”张信德原以为关山月的媳妇是王彩，见进来的人变了，顿时吃惊不小。幸好没犯傻，赶紧叫道：“嫂子好。”王璐微笑着说道：“真是缘分啊，谢谢你的主席瓷，用着真好。”张信德道：“嫂子喜欢就好，全仗着哥帮了我，要不我就流落在街头了。” 有惊无险，关山月宽心了不少，顺便回家拿了瓶二斤装的茅台带着大家去了红楼。 菜上五味，关山月举起酒杯说道：“谢叔，我们这小地方也没啥好吃的，实在是招待不周啊。”谢智道：“还不周？这酒我就没喝过，闻着味就能馋死人！”谢婧笑道：“我爸吃饭从不挑，就挑酒。有好酒喝就中。”谢智不满地说道：“你这孩子到处揭我老底。”大家哈哈一乐。 爱喝就好，气氛热烈。喝到兴头上，谢智一拍脑袋说道：“忘了提醒你了，你家里的安全措施太差了，这么多宝贝放在那儿也是个问题呀。”关山月道：“也是，明天我就装上防盗门。”谢智说道：“防盗门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目前的好处是还没人知道你那儿有值钱的东西，我劝你抽时间去把几个精品放到银行保存起来。” 关山月想起杜老板在别墅里建了地下室，这个方法不错，便问道：“省城的别墅多少钱？”谢智马上知道了关山月的想法，说道：“真想要别墅？我们的小区里还有不少没卖出去。回去我从你那儿再挑件古玩，你就有买别墅的钱了。”关山月道：“你又盯上哪件了？”谢智笑道：“别紧张，你那个两个花神杯不错，我正四处踅摸呢。”关山月道：“你说的是三月桃红和五月石榴这两个杯子？”谢智道：“看来你真是啥都懂啊！有机会再实践实践没准会成为一代古玩大家呢。” 谢婧问道：“十二花神是什么？听着倒不错。”古玩人的毛病又犯了，谢智想考考关山月，说道：“小关你说说？”关山月道：“那我就班门弄斧说说？这两个杯子应该是康熙年间出品的花神杯。十二花神依次是：一月迎春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莲花、七月兰花、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月季、十一月梅花以及十二月水仙。这十二只花神杯，犹如十二位优雅的少女，含英吐秀，各见姿韵。 有诗云：十二花神次第来，人间月月花儿开，花团锦簇彤彤日，笑逐颜开喜心怀。这花神又分别对应着十二个女人。比如四月牡丹杨贵妃，有诗云：霓裳一曲舞衣轻，含笑秋波百媚生。宫院三千皆国色，春寒独赐浴华清。再比如六月莲花花神西施，诗云：芳踪出自苎萝西，未许脩明色与齐。水剩山残吴越尽，千年犹说浣纱溪。其他的我就不一一细说了。 我这两个杯子是康熙年制的青花制品，每只杯的外腹壁绘制代表十二个月份的花卉，并配有相应的诗词，色彩艳丽、图文并茂，每只杯的杯底书“大清康熙年制”楷书两行六字款。” 谢智赞道：“说的真不错，像是个大家。你要是玩古玩学的肯定快，可惜呀可惜！” 王璐听得晕晕乎乎的，这古玩里还有这么多文化传承？虽然喜欢关山月博才多艺的臭屁样，但是眼前来看还是钱的冲击更大，两个杯子就能换一套别墅，那是发财了？偷偷地问关山月：“这么说你的古董是好东西？”关山月担心吓着王璐，拍拍她的后背说道：“有几个好玩意儿，值不少钱。” 谢婧见关山月对王璐百般呵护，心里吃醋，酸溜溜地说道：“恭喜啦，你现在可是大富婆了。以后咱们就成邻居了，你可要照顾小妹呦。” 王璐还处在迷糊之中，茫然地看看关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关山月笑道：“越有钱的越爱哭穷是不？”谢婧见关山月护着王璐，心里生气，偷偷拧了关山月一下，恰恰被谢智发现。谢智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是不是喜欢上关山月了？回想起来，种种迹象表明很有可能。谢智顿时紧张起来。 好在酒香更吸引人，几杯下肚谢智便把这事儿忘在脑后。张信德不怎么会喝酒，所以一瓶酒谢智和关山月平分了。这酒醇厚，度数高，谢智喝的轻飘飘的。 把谢智他们送到新家，关山月挽着王璐的腰往回走。被小风一吹王璐清醒过来，说道：“我怎么发现这个谢婧的目光一直离不开你呢？你们不会有什么故事吧？”关山月赶紧表白道：“哪有？估计是你老公的王霸之气镇住了他们。宝贝儿，咱们发大财了！” 还是这话吸引人，王璐问道：“多大的财？我看你们好像都知道，就我是外人一般。”关山月哄道：“宝贝儿，我担心吓到你，想让你慢慢接受，知道不？”王璐不屑地说道：“不就是能买几套别墅吗？咱省城的房子面积大、地段好，比别墅也差不了多少。” 关山月嘿嘿一乐，拉着王璐到了路灯下，掏出支票对着灯光问道：“知道是啥吗？看看多少钱？”王璐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啥时候见过这么多钱呀？结结巴巴地说道：“80万！真的吗？”关山月心道，几套别墅能承受，但是八十万就紧张，看来还是钱来的更震撼一些，这要是知道家里的古董价值上亿那还不疯了？ 关山月把支票塞到王璐的钱包里，亲了一口道：“宝贝儿，这只是一部分，都是你的。”兜里多了八十万，任谁都开心，什么谢婧的早忘到脑后去了，王璐像踩在云端轻飘飘地回了家。 回到家见父母已经休息，关山月帮着王璐洗完澡也准备睡觉。被洗澡水一冲王璐冷静下来，说道：“你是国企干部，突然有这么多钱是不是算来路不明？假设有人查起来你能说明问题吗？”关山月心里一惊，这还真是个问题，没有凭证啊，想想说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看来以后什么事都要有痕迹才好。这别墅咱们就不能要了，解释不清。”王璐道：“对，要那么多房子有啥用？住不过来。” 关山月侧着身抱着王璐夸道：“还是我媳妇识大体，有见识。”王璐道：“咱们现在啥都不缺了，你也别瞎折腾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关山月嗅嗅王璐身上散发的香气说道：“您说的话就是圣旨，小的哪敢不从？奴才再给娘娘按摩按摩，伺候您睡觉。” 按摩一会儿王璐呼呼睡去，关山月却睡不着，太刺激了！现在可以幻想以后的日子了。想来想去心里一动，干脆让王彩去买别墅不就解了？自己的目标不就是让女人们过上好日子吗？大不了让她辞职去省城做点儿生意，这样不就都安排开了？心里不禁暗自佩服自己，这主意不错。 第92章 娲皇求缘 转天关山月去买了早点拿到新房。进到客厅，屋里都静悄悄的，估计都在睡大觉。这好，三个人一人一屋谁也不打扰谁。把早点放好，关山月去卫生间要洗洗手。 推门进去，满眼都是谢婧丰满白皙的大腿和中间黑乎乎的一个倒三角，关山月吓了一跳，对不起都没顾上说关门就出来了。谢婧刚解完手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就被关山月看个正着，惊得差点大叫起来。小混蛋把自己看个精光，却又是个不负责任的东西，流氓、无赖！谢婧恶狠狠地想着。 平息了一会儿，谢婧昂着头就出来了，走到关山月身边拧着耳朵低声骂道：“小流氓！”关山月求饶道：“轻点，我不是故意的。”谢婧也不说话，拽着耳朵就把关山月拖进卧室去了。 进到卧室，谢婧把关山月按到床上红着脸问道：“好看吗？”关山月诚实地说道：“我没看清。”谢婧骂道：“小流氓，你还想咋看？”说完就亲了上去。亲了一会儿，谢婧在关山月耳边说道：“你非要折磨死我不可。”关山月不敢接话，便说道：“他们都快醒了，你赶紧穿好衣服吧。”谢婧顺着关山月的目光一看，自己的丰乳调皮的跑出睡衣来了，更是羞恼，张嘴咬在关山月的肩上。把关山月折磨够了，谢婧才把他撵出卧室。 谢婧出来见有豆腐脑，说道：“真乖，还记得我爱吃豆腐脑？”关山月尴尬一笑，心道，除了豆浆就是豆腐脑，别的买啥？馄饨买回来也不好吃了呀，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能否定啊。谢婧吃了几口，抬头见关山月傻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红说道：“坐一边去，还让我吃饭不？” 关山月没话找话说道：“他们怎么还不起床？”谢婧说道：“古玩店九点多才开门，他们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我是担心你来得早，所以才早早起来。”关山月问道：“你平时在古玩店上班？”谢婧道：“还知道关心我？我才不喜欢古玩呢。妈妈有个贸易公司，我跟着妈妈做。这山沟里有啥好的？你现在有钱了不准备去省城发展？” 关山月道：“我现在还不知道做什么，不过以后肯定去的。你在城里也帮我看看什么生意好，我迟早会去的。”谢婧道：“好啊，我帮你打听着。” 等谢智他们吃完早点，关山月说道：“叔，这儿还是有几个不错的景点，娲皇宫、红旗渠、吕老爷庙，来一趟不容易，我带你们去附近转转？”谢智本想吃完饭就走，可是谢婧舍不得离开关山月，马上说道：“好啊，咱们去看看女娲娘娘。” 见女儿高兴，谢智便说道：“好吧，那咱上午玩，下午回去。我就把瓷器带走了。”关山月找个纸箱子把越青瓷、花神杯都装好了，谢智给关山月开了一张六十万元的支票。 关山月说道：“叔，是不是给的太多了？”谢智说道：“单是两只花神杯有点多，但是到了我那儿价值就大了，拿到你这两个我现在就差十月月季了，这要是凑齐了怎么也值千万以上吧？而且是有市无价啊。你就放心，亏本的生意我是不做的。” 这边谢婧拿着自己的水点桃花杯子找个小盒子放好，心道就当你送我的定情礼物吧。关山月见谢婧也收拾好了，便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矫情了，真心谢谢叔了。咱们现在就走？”谢婧道：“你就得感谢我爸爸，他给人家鉴定都收钱的，你这一堆东西没个百八十万的谁管你呀？所以今天你要好好招待我们，中午还得吃大餐呀。” 关山月一边关门一边说道：“这小地方想吃大餐也没有啊，回头到省城我请大家。”谢婧鄙视道：“空头支票。” 到了娲皇宫，从车里出来就有阵阵山风吹过，虽是炎炎夏日但也清新凉爽。抬头望去娲皇宫所在山体三面环山，远看像一把太师椅端坐当中。按道家解释这叫左青龙、右白虎，钟灵毓秀之地。 绕山登上十八盘，一路上梳妆楼、钟鼓楼、迎爽楼、六角亭等依山就势、匠心独运上。到了半山腰谢智已经气喘吁吁。再走几步到了迎爽楼，大家坐下来休息。环顾四周只觉得气势恢宏，远远看去山脚下漳河之水清澈连绵像一条玉龙蜿蜒而过。当真是拥群峰以渲势，依悬崖以据险，夺天工以称奇，临漳水以蕴秀。 亭子旁边坐着一个算命的先生，说道：“老板，算一卦？”谢智道：“谢谢了。我这年龄还求啥？算不算都一样了。”见谢婧跃跃欲试，关山月想起了王彩去黄鹤楼算了一卦，结果好多天闷闷不乐于是说道：“别算了，算的不好影响心情，高兴而来扫兴而归多不合适？还不如开开心心的。” 谢婧嘟嘟囔囔地说道：“心虚，不算就不算。”谢智见闺女对关山月言听计从，心里不由的哀叹一声。起身开始爬山。 一气到了娲皇阁，阁前游人如织。这儿香火很旺，每逢吉日，络绎不绝的人们纷纷来此，有为父母求福寿的，有为家族续香火的、有为子女谋前程的，有为文求登科、武求上榜的等等，皆祷神灵保佑，以求如愿以偿。这其中又以求子的最多。 谢智参观后大为感慨，叹道：“玉宇悬空，琼楼耸翠，上临危岩，下瞰深壑，摄山川之钟秀，汇古建之精华，奇观，奇观呀！”关山月知道，古玩大师文化底蕴都很深，听谢智这一番感叹果不其然。 谢婧还是没忍住，在奶奶面前拜了三拜，上了香火钱，拿起签摇了起来。摇了一阵儿甩出一只签来，谢婧晃了一眼见上边写着“逆心卦，下下。”心里咯噔一下，浑身酸软，强打精神捡起来递给了旁边的执事。 执事拿签看看说到：“莫恨此心总成痴，终须耐时破还成。天高地远难凭翼，孤云流水各东西。浪滚浮花枉狼藉，此时多事无机缘。只因花落多风雨，欲渡清波乏小舟。” 谢婧默默地站起来，低头出去了。谢智和关山月对望一眼，追了出去。谢智说道：“婧婧，这事就不能信，老爹我这么多年算卦就没好过，现在怎样？别太当真。”关山月安慰道：“女娲娘娘是‘抟土造人’的华夏始祖，所以从古至今，到娲皇宫求子便成了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民间习俗，因此来这儿祈福的都是来求子的。再说了，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无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 谢婧听关山月絮絮叨叨的真想一脚把他踹到山下，只是当着老爸的面不好发作，瞪了关山月一眼便匆匆下山了。谢智跟不上闺女的脚步，便嘱咐关山月追上谢婧，以防不测。关山月几个跳跃便到了谢婧身后，默默跟在后边。 下到半山腰谢婧忽地回头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关山月尴尬地说道：“不不，怎么会呢？我只劝你别想太多，这做不得准的。”谢婧抬头看看，见看不到爸爸的身影，忽地上来一阵拳打脚踢。关山月挨了几下轻声说道：“好点没？”谢婧霎时间满眼泪水，哭哭啼啼地扭头往下走。关山月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到了停车场，谢婧擦擦眼泪强笑着问道：“你会去看我吗？”关山月哄着她说道：“只要我去省城我就看你去，行不？别哭啦，多丑啊。”谢婧骂道：“滚，好不好看你也不在乎。”关山月看谢智已经到了山脚下，便问道：“中午请你吃中华鲟怎样？”谢婧想想道：“算了吧，我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记得到省城找我就好。”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翡翠吊坠塞到关山月手里说道：“戴着，要时时想着我。”关山月不敢拂了她的意，拿在手上忽地闻道一股幽香，心里一颤，情不自禁地戴到脖子上。 谢婷笑了，从小包里摸出白玉小猪来甜甜地说道：“你送我的，我总带在身上。一会儿我们就走了，记着去看我呀。”关山月道：“知道，别生气了啊。”谢婧道：“你对我好我就不生气了。” 见谢智过来了，谢婧说道：“爸，我们走吧，这地方不好玩。”闺女说走自然就走。谢智把关山月顺到班上，驱车回省城了。 关山月看着车走远了，只觉得满腹惆怅。正要上楼，关东出来说道：“关厂长，坐大奔呀，好厉害！大家从昨天议论到今天了，真想开一次过过瘾。”关山月笑道：“也没啥好的，就是比普桑稳点而已。回头我有钱了买一辆给你嘚瑟嘚瑟。”关东道：“等你当了老总配个大奔，让我给你开车。不是大本我可不开呀。”关山月斥道：“别瞎说，我哪有那本事？”关东笑笑道：“我也只和你这么说，我还没这分寸？哪天学车再喊我啊。” 关山月边走边说道：“这几天有空，回头我找你。”到了办公室，关山月摸着脖子上的吊坠想到，这帮人估计都看好自己的前程，估计说啥的都有，以后一定要低调点。 第93章 人之常情 王彩终于回来了。趁午休时间王彩偷偷钻进关山月的办公室。关山月笑道：“我以为你舍不得回来了。”王彩叹道：“爷爷的身体不好，我在家陪了几天，担心你个坏蛋把我忘了，就抓紧回来了。” 关山月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从意大利买回来的古玩大都是真的，而且还有几个价值不非凡的。”王彩松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恐怕你当了败家子。”关山月问道：“你也不问问值多少钱？”王彩道：“那有啥用？我只要你。” 关山月心情沉重，难消美人恩呀。好在目前有了一定的基础，能够逐步兑现自己的承诺。关山月把王彩抱到怀里说道：“宝贝儿，我说说我的计划。如果在这山沟里呆一辈子，你永远只能躲在暗处。所以我的目标是咱们必须走出去，到大地方发展，有自己的事业。 我想，只要我们足够强，我们就有了生存的空间。目前我们已经有了原始积累，但是我还不知道该投资什么，毕竟一直在钢厂上班思维太狭隘。我打算逐步往外走，第一步先把你送到省城去读mba行不？” 王彩撒娇道：“我舍不得离开你，咋办？”关山月见状只好说道：“你要不愿去就不去。不过这几天你去省城办点事，买套别墅，把咱们值钱的古玩藏到那儿去，行不？”王彩问道：“你不去房产证怎么办？”关山月道：“写你的名字就好。”王彩笑道：“你不怕我找个小白脸把你甩了？”关山月道：“我做这些就是为你准备的，你要离开我这些要它还有什么意义？” 王彩泪眼朦胧，抱着关山月低低说道：“谢谢。哎，原来我也踌躇满志，可是和你在一起后意志都消磨没了，就想天天缠着你。不过你放心，我就按你的意思做，但是我不想学mba，我学个注册会计师，以后你要是做大了我帮你看着财务怎样？”关山月道：“那感情好，不过我听他们说注会很难考的？”王彩道：“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还能比考大学难考？” 关山月亲亲王彩道：“有决心就好，尽力而为，也不要勉强自己。那天去省城？”王彩道：“非要买吗？”关山月道：“你总得有个地方住吧？早作打算为好。你的身手好，自己出去我也放心。” 王彩伸着丁香小舍舔舔关山月的嘴唇说道：“除了身手好我还有哪儿好？”关山月把手伸进王彩的衣服里一边摸着一边说道：“这儿好，这儿也好，这儿更好。”王彩顿时娇弱无力，娇喘着说道：“那你还等什么？”关山月慢悠悠地说道：“我准备演绎一段办公室恋情，我演男主你演女主如何？”王彩伸手脱掉关山月的t恤嗔道：“墨迹！”…… 小别胜新婚，如久旱逢甘霖，王彩不堪折磨娇喘吁吁地骂道：“你怎么越来越牲口了？”关山月嘿嘿一乐。休息一会儿，王彩说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你都要占全了，这可不好啊。” 关山月笑道：“你不能片面理解，苏轼说了：‘饮酒不醉是英豪，恋色不迷最为高，不义之财不可取，有气不生气自消。’人有七情六欲，物有百转轮回，炎凉荣枯、爱恨情仇避免不了的。王安石老先生也说了：‘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世事难行，无气倒被人欺。’哈哈。”王彩“切”了一声道：“男人就没有好东西。” 王彩用毛巾给两人擦着汗，边说道：“刚才我想了，我们以后去那儿发展还不知道呢，所以别墅就先别买了，以后再说。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不在乎给我什么的。前一段时间不是说你弟弟还没结婚吗？我抽时间帮你把钱取了，给你家里寄点儿，先把正事办了。” 关山月心里感动，亲亲王彩道：“好，就按你的意思办。”王彩又说道：“我在火车上看到一片文章，讲述日本农村的空心化问题。我想以后我们国家估计也是这种状况，所以我劝你让你弟弟直接从县城买房，你说呢？”关山月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老人的思想很难改变，咱们只提建议，给钱，剩下的就由着他们吧。县城的房子便宜，几百块钱一平米，所以10万就足够了。你把钱取了存个二十万的存折，剩下的咱们留着用。” 王彩说道：“够用吗？要不多存点？”关山月道：“不能把山林惯懒了，还得靠他自己努力。以后要是有困难再帮也不迟。” 没几天，关山林带着十来个小伙子来报道了。这里边还有几个关山月小时的玩伴，大家见面自然兴奋、亲切。关山月已经在附近村里给他们租好了房子，安排大家住好。关山月说道：“村里的房租便宜，第一个月的房租我已经付好了，以后你们熟悉了自己看看那儿合适再说。” 关山月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儿叫张大根的说道：“小山，我们怎能让你出钱呢？这不合适。”关山月见大根知理路心里高兴，说道：“这是小钱，我也就帮你们租了一个月，以后你们自己租。再说了你们来了我也开心不是？这样，大家都休息休息，晚上咱们一起吃饭。现在我在岳父家住，等我搬了新家大家再去串门好不？” 另一个玩伴儿叫张海，听关山月这么说顿时好奇地问道：“小山，那你和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吗？你可是大学生呀，怎么能做上门女婿呢？”关山月顿时弄了个大红脸。关山月知道，老家的人是非常在意这个的，正想着怎么解释，就听关山林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哥是在老家结的婚。”关山月赶紧制止道：“没事，没事。我岳父岳母自然需要我养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大家六点半到刚才路过的季福祥饭店去，咱们在那儿吃饭。山林跟我去接你嫂子去。” 出了门关山林说道：“哥，这儿和咱们老家一样，也都是大山。”关山月道：“你想在这儿长干吗？”关山林道：“我也不知道，爸让我来我就来了。”关山月说道：“山林，我是这么想的，咱爸妈年龄越来越大而且不愿意出来，家里还需要人照顾，所以我想在县城给你买套房，再给你些钱你自己琢磨着做点生意。这样既能照顾父母，你也不用和对象两地分居，你看行不？” 关山林问道：“哥，你有那么多钱？”关山月道：“这事你就别管了，肯定够你做生意。”关山林想想道：“我也不知道做啥呀？赔了咋办？”关山月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咱先从简单的做不是也行？开个小超市，卖个早点，干什么不行？”关山林道：“我觉得还是在厂里上班稳定。” 关山月劝道：“稳定是稳定，但是你一辈子总是打工的呀。自己做生意可能开始难点儿，但是毕竟有自己的生意呀。另外我看以后的汽车会逐步进入个人家庭，你想想市场多大？有的是机会。你也可以学学修汽车，到时候开个汽车店，自己当老板多风光？关键是你不用和媳妇两地分居对不？钱的事你不用考虑，我给你做后盾。”然后掏出存折给了关山林说道：“这里有二十万，你回去和爸妈商量一下，是先买房还是先做生意你们定。” 关山林惊讶地说道：“这么多钱？你哪儿来的？嫂子知道不？”关山月笑道：“这事你就别管了，合理合法。把存折装好，钱不外漏，别到处说去。”关山林道：“知道了。这大山里也没啥玩的，我明天就回去？”关山月道：“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也没时间陪你玩。” 接了王璐，顺便买了一箱老白汾，去了季福祥。 关山月对大家说道：“今天给哥几个接接风，以后我可没时间天天陪你们了。”张大根说道：“你太客气了，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喝着酒，不一会儿便满屋子烟，熏得王璐直咳嗽。农村人哪注意这些呀？都是这么过来的。酒过三巡，张海说道：“小山，我们都投奔你来了，可要给我们安排个好工作呀。”张海说出了大家的心声，都在看着关山月。 关山月难为地说道：“公司会对你们统一分配的。分配到我们单位我还能说上话，分到其他单位就有点难办。你看先上班以后再说好不？” 张海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官？”关山月道：“我是炼钢组的副组长。”张海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凉，副组长那还能叫官？还没班长大呢！顿时兴致缺缺。 张大根担心关山月脸上挂不住便讽刺道：“你这是无理要求，小山能给你介绍来就不错了。再说了，什么叫好工作？轻松的不挣钱，能挣钱的肯定轻松不了，你选哪个？有本事你上大学去，就像小山那样就不用干活了。” 关山月哈哈一笑道：“大家敞开喝，一箱不够咱们再拿去。别客气！” 第94章 红颜情劫 关山月见王璐被烟熏得难受，便说道：“你要是吃好了就先回去吧。”王璐终于解放了，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怀孕了不爱吃东西，你们慢用，以后有时间去家里坐坐。”张大根站起来说道：“你慢走，我们也不懂理路，别见怪。”王璐赶紧道：“别客气，你们吃，我先走了。” 王璐走后大家更放得开了，猜拳、行酒令好不热闹，最后都东倒西歪地回去了。 关山林跟着关山月去了新家，路上关山林抱怨道：“这帮人见了好酒就没命了，喝了整整两箱，光酒钱就一千多呢，要让妈知道了还不心疼死？关键是还不知足，挑仨捡四的，好像都是应该的。真不该帮他们。” 关山月道：“人之常情啊。这人都是这样，你要是有点本事儿不帮村里的人就会说你为富不仁，他们哪知道你奋斗的艰辛呢？这也是劝你去县城发展的原因。”关山林道：“我知道了，回去我和爸妈商量商量。我就按你说的，先去找个汽车修理工学学。” 关山月见弟弟懂事，开心地说道：“好，好好学，争取以后自己当老板。” 回到家里，王璐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觉。关山月亲亲王璐说道：“今天委屈你了。他们第一次来咱们要显得热情点儿，以后就不让你抛头露面了。”王璐笑笑道：“反正我是你的媳妇，你愿意咋地就咋地。”关山月在王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什么话呢，找打。” 王璐扭扭屁股说道：“还有件事儿，戴月给我打电话说想去新区。你看呢？”关山月道：“可以呀，她想干什么工作？”王璐道：“这我倒没问，我自作主张让她明天找你去。”关山月道：“要谁不是要啊？正缺人呢。”王璐道：“那就好，我还担心给你添麻烦呢。” 关山月笑道：“你这闺蜜有意思，还挺在乎你的想法。她们车间要去不少人呢，就是说句话的事儿，又不是不认识我。”王璐道：“嘿嘿，她就是爱面子。”关山月心道，一看那娇滴滴的样子就知道是闷骚型的。 转天关山月把弟弟送到汽车站，嘱咐道：“要有志向，学的时候就了解好人家怎么做的，优缺点是什么，省的自己开店时手忙脚乱的。”关山林道：“知道了。”关山月又说道：“钱不外漏，回去别炫耀自己有多少钱。”关山林不满地说道：“知道了，你怎么和老妈似的絮絮叨叨？再见了。” 弟弟走了，关山月带着老家的几个人去报道。张大根问道：“山林咋回去了？”关山月笑道：“他嫌这儿也是山沟，不想在这儿干。回去也好，不能把老两口扔到家里没人管呀。”张大根道：“也是。”然后拉着关山月到旁边说道：“小山，咱们老家的人都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呀。” 关山月笑道：“我有那么小气吗？放心，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大家既然都来了，有什么事你也照应着点，别让他们惹是生非。”张大根说道：“放心，也就张海二点儿，他要是不听话我揍他。”关山月道：“那就好，要不出了事我也没法和家乡的父老乡亲交代不是？” 领着大家报完道，关山月给张大根留下联系方式便回到单位。一上楼就见戴月等在门口，戴月嗔道：“领导还挺忙哈？”关山月道：“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快进。” 把戴月让进办公室里，关山月问道：“小戴想做什么工作？有目标吗？”戴月小脸一红说道：“不知道，要不给你当秘书？”关山月笑道：“这真有点难，我也没资格配秘书呀。”戴月道：“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安排好，不然我找你家王璐告状去。” 见关山月在沉思着，戴月往办公桌上一趴，仰脸看着关山月笑眯眯地说道：“我可是你家媳妇的密探，你要好好对我哟。”关山月见戴月胸前乳沟清晰可见，心虚地说道：“我也没啥把柄，怕啥？”戴月“切”了一声说道：“我可是听说某某某跟你关系匪浅。你这可不好，我要时时监督你。” 关山月恼火地说道：“你千万别瞎说，哪有的事？”戴月红着脸说道：“你要不想让我瞎说，你就要对我好点。”关山月郁闷地盯着戴月说道：“我对你够好的了，还怎么对你好？”戴月道：“不知道，你看着办。”戴月不甘示弱笑眯眯地和关山月目光对峙，关山月看她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波横，樱桃红唇浅浅笑靥，气不得恼不得，只好说道：“我会帮你弄好的，你就放心吧。” 戴月咯咯一笑道：“谢谢！能透个信吗？”关山月说道：“化验室缺个技术员，但是还需要你自己努力。”戴月脸更红了，低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关山月心道，这小妞是不是会错意了？赶紧说道：“我要安排你去培训，不过你自己要争气，不要当了技术员什么都不会。” 戴月失落地说道：“知道了，我不会让失望的。”关山月问道：“不太愿意？”戴月低声说道：“好是好，我只是想跟着你干。比如办公室要人的话我可以的。你不会嫌弃我吧？” 关山月那不知道戴月的心思？给自己说过好几会她还是处女这件事呢，想想说道：“办公室的活儿没啥技术含量，再说了厂里的领导换来换去的，说不定那天我就不在炼钢了，你在办公室有什么意义？以后我主管技术，你去化验室不也归我领导吗？你要是干得好说不定还能提个一官半职呢。你说呢？” 戴月高兴了：“这么说我以后能跟着你干？那我就去，我会好好学习的。”关山月心想，傻丫头，我还能天天去跟一个技术员打交道？先骗过去再说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戴月，关山月松了口气。女人缘太好也不行，应付不过来呀，戴月还是含蓄的，要是张倩那样的可就麻烦了。没来由的想起张倩，关山月心里竟有一丝怜惜，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这个地方虽小，但是工作上没有交集，关山月也不逛街所以这一年多来竟然没见到张倩。毕竟是他的初恋，偶尔想起来竟也不禁唏嘘不已。 正在感慨，办公室进来了一个靓丽的不速之客，关山月又是一惊——王姐，王雅丽！ 看关山月一副吃惊的样子，王雅丽媚笑着问道：“怎么？害怕了？”关山月哪愿意承认？便说道：“王姐可是稀客啊，快坐。”王雅丽又问道：“你让我坐那儿？坐到你怀里？”关山月鼻子上开始冒冷汗，王雅丽可不是戴月这样的菜鸟，关山月后悔的要死，这就是招蜂引蝶的后果！ 王雅丽见关山月紧张的要命，噗嗤一笑道：“不逗你了，姐坐沙发上。”见王雅丽规矩地坐好，关山月松了口气问道：“姐来这儿做什么？”王雅丽笑道：“我来找你来了，以后要跟你混喽。”这话从别人嘴上说出来还能听，从王雅丽嘴里说出来就听的吓人，关山月又紧张起来说道：“姐就爱开玩笑。” 王雅丽道：“我开什么玩笑？我是来向你报道来了，以后我也到你们炼钢组了。”见关山月紧张王雅丽心里就开心，没想到自己竟然喜欢折磨关山月，哈哈。关山月见她不像说笑，心里想着，她这岁数不提个一官半职的也不会来呀，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来负责那一块？” 王雅丽假装生气地说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不会不知道姐姐过去是干什么的吧？”关山月恍然大悟：“你来这儿管劳资这一块？”王雅丽笑道：“还没有吓傻，以后姐就归你领导了。”关山月道：“你们劳资我可管不了，那是魏厂长管的。”王雅丽妩媚一笑道：“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姐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好点。” 这话听着咋就别扭呢？关山月心里怦怦直跳，想想说道：“恭喜姐了，以你的能力早该提拔了。”王雅丽笑笑道：“这话我爱听。到时候你当了厂长姐绝对不给你丢脸，什么事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关山月赶紧说道：“姐，这话可别随便说。”王雅丽道：“瞧不起我，这我还不知道？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事。”说着推门就出去了。 关山月见王雅丽规矩了不少，顿时放松下来，心想，她当了科长肯定注意自己的形象，应该不会有什么乱子。 正想着呢，王雅丽推门又进来了，笑嘻嘻地说道：“小乖乖，我见楼上竟然没一个人，嘿嘿。”说着径直走到关山月身边，低头就亲了上去。王雅丽亲够了，舌头舔着关山月的耳朵，小手伸到关山月的两腿中间摸索着，吐着热气说道：“小心肝，想死姐姐了！哪天给姐姐解解馋。”说完轻轻咬了咬关山月的耳朵，手上用劲捏了又捏，然后恋恋不舍地扭着屁股出去了。 第95章 整装待发 魏涛把关山月叫到办公室问道：“科级干部的人选咱们还差不少呢，你抓紧看看谁合适，机构怎么设置。”关山月道：“这事让我办不合适吧，还是您考虑的合适。” 魏涛道：“咱哥俩就不来虚的了，我就直说吧，我并不想在这儿长久干下去。上次处理我，把我调到生产处的事已经让我寒心了。再说了，我都五十多了还有什么奔头？无非最后给我安排个助理当当，闲挂起来而已。如果没有大的变故，以后这个钢厂就是你的。如果盛总能再升一格，以后这个公司都有可能是你的，我就不挡着你的路了。哈哈，不是有句话叫老而不死是为贼吗？我在这儿呆的时间长了和老不死的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就着手选配领导班子吧，选的不好以后自己受憋，可别怨我哟。” 关山月被魏涛的一番话弄得措手不及，想想说道：“厂长，这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我可没想那么远，现在只想跟着你多学学，长点见识呢。所以人选的事还是您多考虑考虑为好。” 魏涛说道：“我掏心窝的话都说了，你还犹豫什么？要不你先拿个方案然后给我看看，咱俩商量商量也行。”关山月见状只好说道：“那好，我回去想想，明天给你报过来。” 回到办公室，关山月琢磨着，新单位就要有新气象。通过和其他先进的钢厂对比，老的太行钢厂机构臃肿，部门设置较多，在其他钢厂这种情况已经不多了，所以正好借这次机会一步到位。 机关设置成四科一室，生产技术科、设材科、安全保卫科、财劳科和办公室；车间设置为炼钢车间、铸钢车间、检修车间、综合车间、原料车间，这样基本上和其他先进企业接轨了。下一步要去学习，各个车间要有带头人，炼钢车间就由安永，铸钢车间由谁负责还真是头疼的事。 关山月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人，总觉得这不合适那不合适，正烦着呢王彩进来了。关山月问道：“你说铸钢车间让谁当主任比较好？我想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王彩说道：“你别总拿其他人和你相比，那还能找到人？方国庆如你吗？何东如你吗？段立功如你吗？人家不都是好好的当主任吗？” 关山月一拍脑门说道：“还是你聪明！我是当局者迷，总那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比。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只要能带好团队就行。你看谁合适呢？”王彩说道：“我觉得于情于理你还是把你师傅张兴带出泥潭吧。他现在和何东水火不容，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关山月叹道：“是啊，他过去给我提过不少建议，也为我和何东争执过，是个正直的人。好！我看行，张兴比较适合我的性格，就他了。” 接下来的关键是检修车间，关山月认为最合适的莫过于李越，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来，试试吧，于是给李越打通了电话。关山月长话短说直截了当地问道：“李主任，咱俩就不来虚的，我直接说吧，我们这儿缺个检修主任和设材科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你要是来两个任你选，或者前期你都兼着也行。” 李越说道：“我等你这个电话等到花都谢了，有什么不愿意的？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关山月道：“目前不是平调嘛，担心你不来不是？”李越说道：“我就是给你当工人我都情愿。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李越能来，关山月很高兴，有了这个帮手让他宽心不少，看来这两年的阶级友谊还是真的。然后对王彩说道：“办公室伺候人的活儿我也不让你去，要不你去生产技术科？先挂个副科长？”王彩道：“别，省的人家说闲话，我就当个科员就好。”关山月亲亲王彩道：“宝贝儿，委屈你了。”王彩甜甜一笑道：“你不用想太多，反正咱们志不在此。” 忙活了一天才把这事搞定，关山月见魏涛还没走便过去汇报。魏涛看了一眼方案问都没问就说道：“好，就这样吧。下一步就开始组织职工去学习，这事儿你就自己安排吧。” 关山月一看这架势，魏涛是彻底放手了，那就自己干吧。实习单位联系好了，人员招聘也初步完成，这个空档期也不能闲着，第一步先军训，培养职工的团队意识。 这事儿安排下去就行了，关山月把安保科的科长赵志刚叫来，问道：“赵科长，咱们是不是对职工进行一段时间的军训比较好？。”赵志刚道：“军训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其他单位没有军训，这样是不是显得咱们出风头？”关山月严肃地说道：“新单位必须要有一批过硬的职工队伍，所以从入厂的第一天就要开始严抓纪律，培养团队意识，我看军训很有必要。咱们也不是和别的单位比，做好自己就行。” 既然领导安排了那就执行吧。赵志刚本人就是退伍军人，很快就把队伍拉了起来，广场上便多了几个喊着口号踢正步的方队。 转天指挥部例会上，李总说道：“炼钢组的军训模式不错嘛，值得推广，咱们就要培养一批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队伍。大家静下来听听，不用别的，就这嘹亮的口号是不是就振奋人心？因此各组都要行动起来，马上组织军训，这是在出去培训之前首要任务。同时，天气比较炎热，还要做好防暑降温工作。” 关山月这几天很清闲，偶尔去视察一次军训的情况，其余的时间就是跟着关东学开车。 这天张志刚来找关山月，说道：“关厂长，咱们炼钢组有你不少老乡？”关山月问道：“我倒是没细问都有谁，怎么，他们惹事了？” 张志刚道：“到没有什么大事。刚开始几天都还挺规矩，这两天就总爱请假，尤其那个叫张海的，说和你是光屁股长大的，不怎么听话。”关山月心想，估计是知道了自己是副厂长便觉得有仗势，又好气又好笑，便说道：“你该怎么管就怎么管，这太行钢厂又不是我家开的。我给你个原则，谁不听话的你就收拾他，听话的反而到可以适当照顾照顾。” 张志刚道：“好，我知道了。要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关山月想想道：“你问问他们，有个叫张大根的，麻烦你给找过了。” 不一会儿张志刚带着张大根就上来了，关山月和张大根聊了一会儿家常说道：“咱们都是农村人，可能不太适应工厂的条条框框。但是这是企业，企业就有企业的规矩，就不能像农民那样自由散漫。等军训结束了，下一步去培训更关键。所以你抽空和大家聊聊，既然来了就要守规矩。我给你五百块钱，晚上请大家吃顿饭，乐呵乐呵，借着喝酒给大家讲讲，行不？” 张大根道：“这没问题，但钱我就不能要了。”关山月走过去把钱塞给张大根道：“你们还没开工资呢，拿着吧。” 张志刚见状对张大根说道：“哥们，你们要知道关厂长的苦心。既然是老乡，咱们就要给他争光而不是拖后腿，这样关厂长面子上也有光不是？你们铁前的武保科科长和我是哥们，我给他说说给你按安排个队长当当。” 军训结束了，大部队马上要开往东北的辽东钢厂为期半年的学习培训。去之前，关山月召开了动员大会，在会上关山月讲到： “同志们，军训已经结束了，在这期间大家表现了良好的精神面貌，培养了大家团队意识和吃苦耐劳的精神，达到了我们预期的目的。感谢大家！下一步我们将开始为期半年的培训，我强调几点： 一是大家要服从分配。这是公司的二次创业，对我们来讲和新建企业一样，人员结构复杂，文化程度高低不一，专业知识参差不齐，所以以后的岗位安置也不相同。在这里我特别要强调各位员工要服从工作安排，这是无条件的。 二是端着学习态度掌握各种基本技能，这是本次培训的重中之重，也是关乎培训成功与否的决定性环节。做为公司二次创业的先驱者，我希望每位‘炼钢人’都能很好地把握这次机会，认认真真地学习，熟练地掌握操作技能，为将来顺利走上工作岗位，为新区的顺利投产打下坚实的基础。 三是强化团队意识，树立公司形象。新区成立至今，陆续吸收了来自不同行业、不同地区、不同层次的员工三百多人，大家的到来，汇聚成了企业的新鲜血液，但是也会有不同文化的碰撞。所以要求大家首先有树立公司形象。尤其我们去兄弟单位学习，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给企业抹黑。这期间如果出现了违纪情况视情节严重程度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最后，我借主席的一句诗词来结束这次讲话：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让我们以饱满的热情去开辟新的篇章吧！” 第96章 一醉方休 见关山月要带队伍去学习，王璐又烦躁起来。这不，吃饭时关山月一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被王璐骂了一通：“你弱智呀！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筷子都拿不住？”关山月知道王璐这几天脾气不好，自然不敢说什么，但是李秋水看不下去了，训道：“你这两天咋地了？吃错药了？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 王璐“哇”地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我不吃了。”扔下碗哭哭啼啼地跑进卧室了去。李秋水和王东面面相觑，尴尬地看着关山月。王东疑惑地说道：“你怀孕时也没这样啊？这孩子，惯得不像样了。”关山月赶紧说道：“没事，估计是快临产了我却又要出门心里不安导致的，我哄哄就好。” 关山月进到卧室，见王璐趴在床上抽泣不停，便关好门走过去抱起王璐安慰道：“乖，怎么了？老公那儿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王璐感受着关山月宽阔的胸膛渐渐心安，抽泣渐止。哭一阵儿宣泄了压抑的情绪心里舒坦了不少，低声说道：“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老公，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关山月焦急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怎么会不要你呢？再这么说我可以打你屁屁了啊。”王璐扭扭屁股道：“我就是没有安全感。一听说你们要成双成对的出门我心里就堵的要命，哎！” 关山月赶紧说道：“好宝贝儿，这世间哪有女人能和你相比呢？谁能比你漂亮？谁还有你聪明？谁有你贤惠？自从你怀孕后身上又散发着母性圣洁的光辉，在我眼里就像三圣母下凡，别的女人和你相比都是土鸡，我怎么会抛弃你呢？那不是天下最傻的男人吗？”王璐被夸的有点儿害羞，拧着关山月的鼻子说道：“你就是傻瓜，嘿嘿。我还贤惠吗？都快成泼妇了。你这个大骗子，天天哄女人开心。” 见王璐如梨花带雨，但是眼里已经有了笑意，关山月说道：“我这次去只待几天，把他们安置好就回来了。听说东北有人参、鹿茸，我给你带回来补补血。”王璐道：“别瞎买，买到假的不就坏事了？”关山月道：“你说不买就不买。过几天让你婆婆来伺候你中不？”王璐想想道：“这么远也不方便呀。不过那你看她愿不愿意来，她要是愿来就趁机让她来住一阵也好，她要是来不了就让我妈歇着呗，反正你也不缺钱了。” 关山月道：“行，回头我往村里打电话问问。”见王璐情绪稳定了，摸摸她的大肚子说道：“宝贝儿，要不你再吃几口？别把小宝宝饿坏了。”王璐撒娇道：“那你要喂我我才吃。”关山月道：“好啊，老公伺候你。” 从卧室出来见老两口还坐在餐桌旁，关山月笑着说道：“搞定，我拿碗粥给她喝。”李秋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关山月道：“没事，估计是这两天心情烦躁。” 李秋水看着关山月走进卧室，心道，多好的女婿呀，有本事脾气还好，璐璐这孩子净瞎闹，不能由着她，便对王东说道：“不行，我得说说这孩子，总这样还行？”说完站起来就朝卧室走去，听了听里边没声音就推开了门。 李秋水进了门，见两人正在床边蜜里调油嘴对嘴喂饭呢，不由得脸上一红说道：“这孩子！”关门就出来了。 见王东一副不解的样子，李秋水笑眯眯地坐到王东身边，趴在耳边说道：“没事，两人好着呢，在嘴对嘴喂饭呢。”王东开心一笑，见李秋水满脸兴奋，问道：“瞅你那样，不会想让我喂你吧？”李秋水轻声骂道：“滚！赶紧洗碗去。” 哄好了王璐，关山月轻装上阵带队出发了。这次是对关键岗位的操作人员进行培训，由张兴带着一组，安永带着一组，公司安排了两辆大客把人送到辽东钢厂。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财劳科的科长王雅丽要一起跟着去做好后勤服务。关山月带着关东去，便让张兴、安永、王雅丽和自己一起坐小车。张兴刚刚被委以重任，心气很高，说道：“路太远，咱几个人挤在一起很累的，我和职工们坐一起吧，也好管理。”安永见状只好说道：“你去坐大客我也不能脱离群众呀，得，我也坐大客。” 车上松快了，王雅丽知道王彩和关山月关系匪浅，于是把王彩喊过来道：“妹子，和姐坐一起，路上顺便帮姐姐给他们订饭。”王彩自是求之不得，也没客气就坐进了小车里。这一幕正好被戴月看到，满脸幽怨心情低落地上了大客。 路途遥远，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辽东钢厂。王雅丽前期来过一次，早已把住宿经联系好了，男女分开住在两个不同的宾馆，关山月对王雅丽的安排比较满意。 关山月先到了男职工住的宾馆看了看，对安永和张兴说道：“大家都已疲惫不堪了，今天就安排大家住宿休整吧。以后你俩责任重大，能不能学到东西先放一边，最主要的还是职工的安全问题，这也是政治问题，一定要抓好作息时间，抓好劳动纪律。”安永说道：“放心，我俩已经商量好了，轮流值守，绝不给公司添乱。” 关山月又跟着车到了女职工住的宾馆。女职工住在市招待所，关山月笑着说道：“女同志的住宿条件比男同志好多了。”王雅丽说道：“女同志少嘛，她们实习的时间也短，关键是这儿安全，而且以后厂里来人了也可以住这儿。”关山月说道：“安排的不错，女同志的安全一定要保证。这儿没有车间领导，回头你代表厂里给她们再开会强调一下安全和劳动纪律，选一个临时负责人。”王雅丽道：“这些人我也不熟悉呀，要不让王彩负责？”关山月道：“也行吧，安排戴月和她一起负责。” 关山月见三楼只有自己住，心里想这个王姐倒鸡贼。把住宿安排妥当，下午关山月去拜访了辽东钢厂的厂长，约定晚上请钢厂的主要领导吃饭，以便于下一步开展工作。 晚餐就订在招待所的一楼，关山月他们早早到餐厅等着辽东钢厂的领导。安永说道：“东北人出了名的能喝酒，咱们能陪好吗？”关山月说道：“你这是未战先怯，不能陪好也得陪好。咱们拜师来了，要有诚意，没气氛还不如不喝。俗话说喝酒就是生产力，所以今天必须给他们深刻的印象，要不咱们倒下，要不他们倒下。你要是发怵，我在前边冲锋陷阵，你们在后边掠阵。” 张兴哈哈一笑道：“老夫聊发少年狂。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关山月道：“好，有气势！那我就来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怎么听着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哈哈。” 安永笑道：“让你们这一吓唬我都有点怕。”关山月说道：“东北人比较热情，咱们不能太含蓄，那样显得冷淡，适得其反。好事就要办好，要让他们一次就记住咱们。再给你们个任务，以后你们每隔十天半月的就要请他们的车间主任喝顿酒，把他们喝到见了你们就怕的境界，你们肯定能学好。”王雅丽说道：“我给你们做后盾，一个月来报销一次。”安永调侃道：“我以为你做后盾是帮着我们喝酒呢。”王雅丽道：“我是奇兵，不到关键时候不出手的。”大家哈哈一乐。 辽东钢厂厂长叫何毅，身高体壮典型的东北中年汉子。他带着生产副厂长吴金玉，以及炼钢、铸钢的车间主任来了。关山月把菜谱递给何毅道：“何厂长，我对咱们东北的菜也不熟悉，您来点？” 何毅见关山月年轻也不客气随口说道：“来东北就吃地道的东北菜，拆骨肉蘸蒜酱、锅包肉、酱大骨头、杀猪菜、小鸡炖蘑菇、狗肉炖豆腐，再来几个凉菜，凉拌猪耳朵……”一看就是个利索人，菜谱都没看随口说了出来。 点完菜何毅说道：“你们初次来到辽东钢厂，按规矩应该我们要尽地主之谊，所以今天没你们的事儿，我们给你们接风。”关山月道：“那怎么合适？我们拜师来了，这拜师礼不能缺啊。”何毅道：“咱们都是国企的人，没那么多讲究，以后我们还去你们单位学习呢。”王雅丽笑道：“我看你们最后谁清醒谁结账比较合适。”这话何毅爱听，说道：“我同意美女的建议，咱们一醉方休！” 倒上酒，何毅说道：“咱们东北喝酒规矩少，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头一杯三口干了。”王雅丽道：“哎哟，何厂长，我可喝不了啊。”何毅道：“女人天生半斤的酒量，怎么会喝不了呢？这事我管不了，关厂长说吧。”关山月道：“保护妇女是咱们中华民族的美德，这桌上就一个女同志，咱们也不能欺负她是不？让她尽力就好，您看行不？” 何毅道：“好吧，美女都有特权，既然关厂长说了那你就随意吧。那就这样，咱们开喝。”第一杯酒谁也没含糊，三口干了。谁知一杯酒下肚张兴就有点多，说话都不利索了。关山月心里暗笑自己这个师傅，就这还“老夫聊发少年狂”呢？看来喝酒少，欠练。 关山月见状，还是自己往前冲吧，于是给自己满了一杯酒说道：“我们来学艺来了，这杯拜师酒要先敬咱们钢厂的领导。何厂长，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干了大家喝一半怎样？”何毅道：“痛快！我就喜欢这样的。”关山月端起杯子一仰脖喝的精光，再看辽东钢厂的几个领导也都不含糊，每人干了一半。 王雅丽说道：“领导们别光喝酒呀，多吃菜。咱们东北菜的醇正，浓郁，味道真不错。”吴金玉说道：“咱们东北的菜就适合喝酒，吃的带劲。” 安永和张兴也各敬了酒。两圈酒下来，张兴出师未捷先醉倒。司机关东一看，这饭是吃不好了，说道：“厂长，我把他送回房间，你们慢用。”何毅说道：“酒品看人品，看看人家张主任，实诚！咱们也不能落后，我先带个头挨个敬客人们一杯。” 喝到爽处，何毅说道：“我把喝酒总结为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大家就像十八岁的大姑娘羞羞答答，推三阻四；第二个阶段，酒过三巡，大家就像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第三个阶段，酒会进入高潮，酒壮怂人胆，一个个又变成了三十来岁的少妇来者不拒，有求必应；第四个阶段，喝到最后就分不清敌我，大家都变成了中年妇女一个个又主动出击，不醉不休。”大家哈哈大笑，关山月道：“何厂长总结的妙！咱们现在已经到了三十岁的少妇阶段了？哈哈。” 王雅丽嗔道：“我这个大活人在这儿呢，你们怎么能忽视呢？何厂长，我得罚你酒，不尊重女同志。”何毅大笑道：“好说，好说。哈哈，我失言了，这酒杯你看着倒，我陪你喝一杯。”王雅丽咚咚咚倒满酒，端给何厂长说道：“何厂长，这杯酒可是您主动挨罚的哟。”何毅道：“那我就自罚一杯？”关山月道：“这哪好意思？我陪何厂长。”何厂长开心地说道：“好！炼钢人有句话，能喝才能干，干了！” 何毅见关山月稳如泰山，刚开始还不服劲，可是到现在自己已经有点上头他还是面不改色，见实在拼不过了，醉醺醺地说道：“老弟，我喝酒从未服人，你是第一个，等我缓过劲咱俩再战！”关山月见已经到达效果说道：“好，长这么大第一次喝的如此痛快。来日方长，咱今天就此结束？” 第97章 卷幔香风 把辽东钢厂的领导送走，王雅丽把关山月送到房间，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亲热一会儿，王雅丽摸着关山月问道：“人家说醉酒先醉那个，你还行吗？”关山月道：“你不是摸着呢吗？你说行不？”王雅丽媚眼如丝，娇笑着说道：“我给你小媳妇单独开了房间。今天你先给我解解馋，一会儿你往她房间打电话，让她来侍寝行不？” 关山月捏着王雅丽丰满的胸说道：“你倒是会安排。”王雅丽嘿嘿一乐：“赶紧开始吧。明天等他们上班了，咱俩好好玩玩，姐给你玩几个花样来。” 等王雅丽解了馋美滋滋地走了，关山月看着屋里一片狼藉，心想，这也不能让王彩来呀，于是给拨通王彩房间的电话问道：“宝贝儿睡没？”王彩道：“睡了。”关山月道：“我还想着去伺候你呢，要是睡了我就不去了？”王彩恶狠狠地说道：“你敢！给你五秒钟，马上飞过来。”关山月道：“那我刷刷牙就过去。” 一边刷着牙关山月想着自己已经变成一个腐朽的人、一个堕落的人了，这可不好。哎，这怎么就像毒瘾一般让人迷恋？一边自责着，关山月快速刷完牙，简单冲洗了一遍穿上便装下了楼，贼头贼脑地进了王彩的房间。 一番大战后，王彩懒洋洋地趴在关山月身上说道：“只有和你睡在一起我才感到这是真实的生活，平时心里总是飘飘忽忽的。”关山月安慰道：“放心，我会安排好你的。说不定以后我的事业还指望你呢。”王彩道：“我只想做你的小女人，给你生小宝宝，别的啥也不想。” 关山月说道：“倒不是非要你怎么样，关键是怎样才能让家里的人接受你。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就是你必须有自己的事业，而且还得是大事业，这样才能高出别人很多，大家才不会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你。” 王彩说道：“嗯，最难过的就是家里的那一关，这我明白。现在咱俩正是相互迷恋的阶段，所以我什么也不想做。你又不属于我自己的，所以以后总是要做事的，要不多空虚？你说的对，做点事更好，以后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关山月道：“我现在还是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投资什么，等等再说。”王彩道：“对，一定要慎重。” 早上关山月早早起来溜回自己的房间，练了一会儿功见时间不早就去餐厅吃早点。关东凑过来说道：“厂长昨天没喝多吧？”关山月道：“喝得不少，东北大汉战斗力忒强。”关东道：“没喝多就好。有个事想给您商量一下，这两天正好有点时间我想回老家看看，我爸一直嘱咐我抽时间去看看爷爷。” 关山月心想，既然答应他就让他风风光光地回去，便说道：“那好啊，去吧。对，开着车回去，车里不是有酒吗？给老爷子拿几瓶。”关东高兴地说道：“那太感谢厂长了，我去去就回。”一说回老家便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开着车就走了。 上午要去辽东钢厂报道，关山月带着女职工们坐上公交去了厂里。到了厂区门口，见男职工们排着队列，整齐划一地进入厂区，关山月欣慰地点点头，对女职工说道：“咱们也不能落后呀，大家都排好队，依次进厂，要展现我们巾帼英雄的风采。” 到厂里对**接完，关山月去了何毅的办公室。何毅见关山月进来，愁眉苦脸地说道：“关厂长，我可让你坑苦了，昨天回家肠子都要吐出来了，现在还难受呢！”关山月哈哈一笑道：“何厂长，您坐好，不用一分钟马上让你见好。” 关山月不容分说便把他按到凳子上，用拇指抵住他的胃腧穴，缓缓输入真气。何毅忽然觉得一股暖流进到胃里，不一会儿整个胃便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关山月见他的眉头舒展了，问道：“有什么感觉？”何毅道：“还真是，胃里马上不难受了。”关山月笑道：“那就好，我在给你调理调理。”然后如法炮制，又对他的肝腧穴按摩几下，输入真气，问道：“现在呢？”何毅体会一下道：“神奇！真是神奇！胃也不疼了，头也不疼了！厉害呀！” 两人天南地北的闲扯一会儿，关山月说道：“何厂长比较忙，我就不打扰您了，以后这儿的事您多担待。”何毅说道：“放心，有什么事让弟兄们直接来找我。” 回到宾馆，王雅丽正在大厅喝茶，见关山月回来跟着便上了三楼。进了房间关山月说道：“姐，以后咱们是不是应该注意些，你现在也是科级干部了，不能出什么纰漏。”王雅丽说道：“我平时找过你没？”关山月道：“那倒没有。”王雅丽道：“那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姐这点儿事儿还不知道？我这岁数了怎么也得顾忌家庭吧？再说了就是不为了我我也得考虑你呀，谁都知道你以后前程无量，姐能影响你？” 说着，王雅丽忽地媚笑道：“我们家老张没良心，他后来一直对你不好，你恨他吗？”关山月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恨意，政治斗争嘛。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和王雅丽好过几次多少也有点感情，尤其这个床上的尤物让关山月还有点迷恋。看着媚到骨子里的王雅丽竟然跟着个貌不起扬张长过日子，竟也微微有点醋意，忍不住说道：“恨。” 王雅丽把屁股撅到关山月面前，扭回头来娇滴滴地说道：“心肝，恨就打他老婆，快！”王雅丽今天穿着短裙，这样翘着顿时露出了浑圆的屁股。关山月看着心热，忍不住“啪”地一巴掌打了上去。王雅丽心头一颤，媚叫一声说道：“心肝，再打，用点儿劲！” 关山月手上的劲越大，王雅丽叫的越媚，就觉得浑身酸麻支撑不住，转过身来趴进关山月的怀里娇声说道：“小老公，恨他你就强奸他媳妇！”…… 第98章 乐不思蜀 关山月报了仇，摸着丰满的**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喜欢打屁屁？”王雅丽羞涩地说道：“手感好吗？”见关山月点点头又说道：“我也不知道为啥。上次你给我按摩，手劲越大我竟觉得越舒服，害得我把持不住湿了内裤。嘿嘿，都是你使得坏，小冤家。”一会儿王雅丽又红着脸说道：“我给你说但是你别笑话我啊。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书上讲这事儿，说是有的人有受虐倾向，估计我就是有点受虐倾向的人。” 关山月吃惊地问道：“什么？喜欢受虐？还有这事儿？”王雅丽羞的用小手打了关山月一下说道：“不准笑话我！这是咱俩的秘密哟，以后姐只给你打。”这事儿倒是让关山月脑洞大开。 没过几天关东回来了，对关山月说道：“领导，我给你带回来一些老家的特产，黑木耳、鹿茸，回去给夫人补补。”关山月说道：“这不行，鹿茸很贵重的，我不能收。” 跟着关山月半年多，虽然没有捞到多少好处，但是关东还是比较认可关山月的人品，觉得是个干事业的人，对下属又关照，从内心里尊敬他，所以就给他买了一些鹿茸，但是也不能说是买的呀，于是关东道：“这不是买的，是我堂弟自己养的，您别推辞，孕妇吃最合适。” 不管是不是买的，但也是贵重的东西，关山月说道：“以后你可别这样，你们挣钱又不多，我怎么能收你们的东西呢？”关东笑笑道：“下不为例。” 关东回来后，王雅丽再找关山月就忌讳了很多。这天抽空亲热一番，王雅丽说道：“真想天天缠着你，可是关东一回来就不方便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要是呆的时间长我就先回去了。”关山月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该回去了。这儿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再呆着也没意义，才意识到这几天尽是风花雪月的韵事，竟然乐不思蜀，媳妇挺着大肚子还在家翘首期盼呢，不禁暗自惭愧。 关山月道：“我也该走了。下午我去厂里和何厂长道个别，晚上咱们请几个主要管事的吃顿饭，明天就走。”王雅丽笑道：“你能舍得小媳妇？”关山月叹口气道：“家里有个挺着大肚子的，我不回去照顾照顾去？”王雅丽赞道：“不错，还没有把原配忘了就好。姐劝你一定要注意，咱们那小地方人言可畏，你千万不能办傻事，毁了自己的名声。”关山月自责道：“我已经不是好人了，哎，对不住璐璐。”王雅丽道：“是不是我把你带坏了？这样我会自责的。”关山月道：“璐璐说的好，我这蛋是有缝的，怎么能怪你？”王雅丽哈哈大笑：“知你者，你媳妇也！” 下午，关山月去和何毅道别，何毅正在看《求是》杂志。何毅问道：“你学习过党的十五大关于国企改革重大部署的文章吗？”关山月道：“这还真没有。我们那儿新区刚成立，杂事儿较大，我还没顾得上看这些东西呢。而且我在家里也不看电视，所以对政事很少关心。说说，有什么新动向？” 何毅道：“我是看了，但是政策咱们也看不太懂啊。比如这段强调指出要‘调整和完善所有制结构’，‘公有制实现形式可以而且应当多元化’，这是什么意思，可以有私人的资本进入国有企业？ 你接着听，‘要从战略上调整国有经济布局。对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国有经济必须占支配地位。在其他领域，可以通过资产重组和结构调整，以加强重点，提高国有资产的整体质量，要着眼于搞好整个国有经济，抓好大的，放活小的。’这句话道好理解，抓大放小。但是就拿我们钢铁行业来讲，以后要重点发展大的国有企业，小点的就不管了？ 还有‘对国有企业实施战略性改组，实行鼓励兼并、规范破产、下岗分流、减员增效和再就业工程，形成企业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坚持有进有退，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去，听着怎么吓人呢？” 关山月心里一动，抓大放小，试行多元化，应该是允许私人资本进入，就是不知道能进行到什么程度，这次回去路过省城请教一下姐夫去。自己也就对钢铁行业熟悉，如果这个行业有动作，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看来自己以后要多看报纸，多看新闻联播了，不能不问世事，孤陋寡闻。 于是关山月说道：“是挺吓人的。国家这么讲恰恰说明国企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从咱们了解的情况看，现在是在经历一波破产潮，尤其是棉纺行业职工下岗的很多。我们钢铁行业目前还有盈利，估计没人关注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吧。”何毅道：“也是，咱们的钢厂再小也是支柱产业，应该不会改到咱们头上。” 俩人闲聊着，何毅办公室里来人不断，汇报问题的，签字，像走马灯似的。关山月见状说道：“何厂长，今天来也没有其他的事，就是来跟您道个别，明天我就回去了，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何毅道：“好说，欢迎下次再来。” 晚上，关山月把几个主要骨干召集在一起吃了顿饭。关山月说道：“明天我就要回家了，我最担心的还是安全的问题。一是厂里的安全，要常培训，多检查，严落实；二是厂外的安全，这更难管。教育职工少去饭店吃饭，想喝酒了，自己在宿舍喝点。因为东北人脾气直，一言不合就可能打起来。有的职工喝点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万一冲突起来不好办。这事儿要警钟长鸣啊。” 安永道：“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回头我们用制度详细规范职工的行为，杜绝漏洞。”关山月又说道：“这批女职工主要是化验室的人员，安主任以后还得多操心，让她们尽快掌握，早点回去。另外，安全问题更是是头等大事，戴月有什么事情及时向安主任反应。” 戴月道：“知道了。我也做了要求，谁出门逛街不能少于三个人。” 关山月要走，王彩舍不得，还没等关山月打电话就迫不及待的上了楼。王彩问道：“我什么时候回去？”关山月知道王彩不想离开自己，便说道：“你把他们的操作规程，技术规程都收集全了就回去好不？” 王彩道：“我早收全了。”关山月说道：“这么快？效率挺高的嘛。”王彩噗嗤一笑说道：“他们有个小伙子老帅了！一米八五的个头，长得像郭富城，对我可好了，不用我说就主动把规程都给我了。嘿嘿，我看他是想追我没呢，要不我考虑考虑？” 关山月知道王彩说笑，但是心里竟是酸不溜丢的，把王彩拉到身边，“啪”地一巴掌打在她的美臀上，训道：“以后离他远点，不然我把你小屁股打烂。”王彩见关山月在乎自己，心里美滋滋的，扭着屁股娇声说道：“讨厌！使那么大的劲干嘛。”关山月心想，坏了，这是打王雅丽的屁股打的顺手了，难道自己有虐待的倾向了？这是病，要克服！抱着王彩说道：“谁让你气我的？不过小屁股真结实，手感好，嘿嘿。” 王彩腻腻地说道：“老公，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关山月想想说道：“这些女生我真不放心，担心有坏蛋们骚扰她们。你在这儿跟一段时间，下次我来带你回去好不？”王彩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又不是她们的保镖。对了，你不会是不放心戴月吧？我看她总是呆呆地看着你，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关山月道：“那会呢，她和璐璐是好闺蜜的。”王彩鄙视道：“你没听说防火防盗防闺蜜？男人羡慕别人的老婆好，女人也羡慕别人的老公好呢，尤其你这个钻石王老五，多少女人想贴到你身上呢。” 关山月装模作样地问道：“真的？我还有这魅力？看来我也能做做皇帝的梦？”王彩大怒：“你敢！我把你祸害人的玩意儿踢碎。”关山月虎躯一震，把王彩按到床上说道：“你这个母老虎，还能逃过我武松的手掌心？” 王彩用一招“挫步缠丝腿”一个翻转就把关山月反按到床上，傲骄地说道：“我要做武松。”关山月说道：“那咱俩就演绎一段武松和老虎的爱情故事？”王彩问道：“你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王彩身体好，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能做出来，着实让关山月迷恋，真想天天缠绵下去。 次日凌晨，关山月对王彩说道：“吃完早点我们就走了，你也别送了，看到你我真担心舍不得走。”王彩道：“你早点来接我，要是等不及我就提前回去了。”关山月只好说道：“好吧，你看着办吧。” 第99章 临门一脚 回去的路上没有大客车跟着，关东便放开速度往回赶。关山月年轻胆子大，车越快越兴奋，王雅丽也是个不怕事的主，看着一辆辆的车被超越，只夸赞：“关师傅的车技正好，又快又稳，如行云流水。”关东笑道：“现在开车慢多了，尤其跟着领导出门，我们规矩的很。” 王雅丽吃惊地说道：“这还慢？那你们过去咋开的？”关东道：“最疯的一次是去市里提这批桑塔纳。当时我们一共提了五辆。出了4s店，不记得谁提议了，说谁最后到咱们公司谁请客。年轻啊，谁也不服谁，然后就是一路狂飙，平时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愣是四十来分钟就回去了。” 王雅丽问道：“那最后谁请客了？”关东道：“就是炼钢厂给老黄开车的大熊，他大熊的外号也就是这么来的。”王雅丽咯咯直笑。 一路快马加鞭，遇到车少的路段，关山月也上上手，人歇车不歇晚上就回到省城。关东熟悉，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关山月刚洗漱完，王雅丽就钻了进来。王雅丽问道：“小老公你不累吧？”关山月道：“你都来了我还敢说累吗？”王雅丽嘿嘿一乐道：“姐要好好享受享受，回去你就不属于我的了，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关山月笑道：“还挺霸道。”王雅丽道：“你要是不服气你就打姐姐屁屁一顿解解气。” 和王雅丽接触的越频繁，关山月发现自己在低级趣味的路上越走越远。这次来本想着去拜访谢智，却不禁犹豫起来，真担心再和谢婧发生关系。 王雅丽香汗淋漓，趴在关山月的怀里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一会儿，见关山月眉头紧锁便问道：“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嫌弃我了？如果你要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是负担，我就不再找你了。”关山月道：“我只是嫌弃我自己，对不住璐璐。” 王雅丽道：“辛弃疾被称为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那不也是妻妾成群？还有苏轼，他们竟然还娶十多岁的小女孩，恋童癖呀！更何况他们有了这么多的女人还不安心，没事还逛逛窑子呢。再说开国功臣们，有几个不是二婚？有些人看到护士长得漂亮便以革命需要为由占为己有，都不稀罕。还有现在的官员们、土豪们，忠贞不二的反倒是凤毛麟角。我总结，有本事的人制定规矩，没本事的人执行规矩。” 关山月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理论？”王雅丽道：“话糙理不糙。咱们山沟里的人思想还算纯洁呢，到大城市去看看，有钱人二奶三奶的太正常了。” 不管王雅丽怎么说，关山月决定单独去拜访谢智，不能带着她去，那算什么？自己想着都心虚。正好现在的工作不忙，为了自己未完的大业还是要去学习学习。瓷器的辨别不能光凭纸上谈兵，要有实践经验的。 关山月说道：“我要在省城待几天，你们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王雅丽恼恨地说道：“小没良心的，你咋不早说？老张已经知道我那天回去了。你要是早说我就不告诉他，在这儿陪着你多好。”关山月道：“不好意思，我也是临时起意的。” 王雅丽愤愤不满地自个坐车回了太行钢厂，关山月去了谢智的古玩店。 按照地址，来到行知路。关山月一看，熟悉，是上次谢婧带自己买翡翠的街道。再往里走没多远，就看到一栋古色古香的小二楼，门匾上写着篆书大字：“博古通今”。关东远远就看到门前停止着那辆奔驰600，不用关山月指路就把车停到楼下。关山月下车一看，门口一幅对联：青山不墨千秋画，流水无弦万古琴。 正在门口端详，张信德听到动静往外一看，赶紧迎出来喊道：“哥，你来了！快进！”把关山月让进屋里，冲着楼上喊道：“叔，我哥来了。” 谢智一边下楼一边说道：“你可是稀客！我说今天早上喜鹊在门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呢。”关山月笑道：“看来我还挺受欢迎？”谢智道：“那是自然。”关山月道：“我可是拜师学艺来了，不会嫌弃我吧？”谢智道：“我只是担心以后你抢我的饭碗呢。我想想……我得考考你，要看看你的水平。没水平我可不收啊。”关山月自是知道谢智在开玩笑，便说道：“好啊，就是不知道这临门一脚能不能踢好。” 张信德给关山月沏好茶说道：“哥，不让你司机进来坐一会儿？”关山月道：“司机们比较规矩，都在车里等着，他们是不会进来的。”说话间，谢智拿着一个扁壶放到关山月面前：“你看看这个。”关山月也不谦虚，对着扁壶仔细研究起来。 看了一会儿，关山月说道：“看着样子应该叫元釉里红留白龙纹四系扁壶。具体真不真我就说不好了。您指点指点。”谢智问道：“为什么？” 关山月道：“釉里红是以铜为着色剂，在白胎上直接绘制各种图案纹饰，在上面施一层釉，铜在高温还原焰中发出了红色。再看它色泽如玉，透光性很强，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大红灯笼一样透出红光，完全是釉里红的特点。 再说说它为什么是元代的。元代的瓷器最明显的是底足不上釉，露胎，器物底足呈乳钉状突起，有旋，而且器物圈足修胎草率，较粗糙，大多是圈足内斜削。您看我说的对不？” 谢智道：“不错嘛！釉里红瓷创烧于元代，但数量极少，可谓凤毛麟角。元代在我国历史上时间短暂，陶瓷生产的时间也非常有限，元代瓷器的存世量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么冷门的瓷器你还能知道，看来是没少下功夫。 这么看来，理论上的东西我也没啥教你的了。我这儿有不少瓷片，就在最里边的博古架下，你自己对比着看吧。看完后把真的、假的、各朝各代的、什么胎质、材料等等分分类，回头咱们再聊。” 关山月从博古架下拉出两袋子瓷器碎片，躲在旮旯里开始分类。 刚开始，关山月对着一堆碎片发蒙，毕竟书上的图片和实物还是有差别的，看了几个碎片，不断地对比印证，逐渐有了感觉。 关山月知道鉴别瓷器的真伪主要是胎质、施釉、材料、包浆等方面。古代瓷器的胎质构成，从古自今每个朝代出品的瓷器，胎质都是不同的。 比如他手中的元青花瓷片，胎质也有比较明显的特点：瓷胎体都略厚重，大器烧成底部常有开裂。质感细白精致，胎釉结合处常有淡红色火石红形成，而且这种火石红，在瓷器的身上的白釉比较薄的地方也会泛出一种肉红色来。 瓷器的施釉也跟随着各个时代的发展也不同的变化着。在北宋之前，用的釉是石灰釉。这种釉与胎面的粘着力不强，所以，施釉略薄，有流淌，还容易剥落，这也是一个分辨的要点。而这片元青花瓷片施釉比较厚，釉面感觉是堆脂感，又很强的时代特征。 不同的朝代，用的材料都不是不一样的。元青花瓷片使用“苏麻离青”，色泽浓翠，有铁斑等这些特性。 除了瓷器本身的特点，更主要的还是要看看有没有老旧的感觉，能在瓷器上找到真正的老气，这个也是很重要的一点。瓷器上应有使用和岁月存放的痕迹；出土的瓷器也有土气侵入的痕迹。这些痕迹，是表现在器物上，因为空气的氧化和长期存放的空间而形成的包浆。有包浆的器物上面，就会有一层类似涂薄油一样的温润的油光，年代越久的话，油光就越强。假如是青花瓷器的话，那么，包浆下的青花，应是下沉的，就像上面有一层水一样，俗称"水头"。 瓷片的胎质完全裸露，所以更容易分辨。关山月越看越有感觉，很快就分辨出不少了。 谢智坐在关山月身边，见关山月越看越快，准确率越来越高，不禁暗自心惊，这哪是一个菜鸟？见一袋子瓷片分辨完了，谢智说道：“剩下的别看了，我教不了你，懂得比我一点都不少。”关山月嘿嘿一乐道：“这么说我鉴别的还可以？”谢智道：“你这哪是来学艺的？纯粹是来我面前嘚瑟来了，来气我不是？ 张信德问道：“哥，你怎么学的？”关山月道：“我囫囵吞枣学了十几本古玩的书籍，尤其是瓷器我下了不少功夫，各朝各代的历史背景，艺术特点知道的还算清楚，所以学起来就快些。” 谢智说道：“到省城来了，我得隆重招待你，中午咱们上家里吃去。老爷子就住在我家，时常还念你的好呢，这次也遂了他的愿。信德，打样了。”张信德说道：“叔，我在这儿看店吧。”谢智道：“不用，小关来了，你不陪陪哪行？” 关山月心道，可坏了，没给老爷子买点礼品，也只好借花献佛把鹿茸送给老爷子了。 第100章 得过且过 谢智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媳妇打了电话：“小关来了，你们娘俩中午都回家吧，顺便去饭店定一桌菜送回去。” 关山月看着谢智手中小巧的手机感到新奇，问道：“现在不用大哥大了？这是什么？”谢智把手机递给关山月道：“新出的，摩托罗拉手机，比大哥大强多了。”关山月把玩一会儿递给谢智道：“科技发展的太快了，我还琢磨买个砖头呢。”谢智道：“砖头不能买了，模拟信号，马上就淘汰了。现在开始普及2g了。咱们走吧。” 关山月的车子跟在谢智的奔驰600后边，一路上到处可见新起的楼盘，不由得感慨起来，这省城的变化是日新月异啊。谢智的别墅在郊区，进到别墅区，马上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小桥流水、假山竹林，道路两旁则是飘着花香的桂花树，丹桂，金桂，银桂，四季桂，竞相绽放。 张信德说道：“哥，你来的正是时候，前两天我来时桂花还没开呢，这好像是一夜之间全开了，红的、黄的、白的，一团团、一簇簇，真漂亮！你不是说要买别墅吗？咋就没来呀？这环境多好！”关山月道：“正好老家用了点钱，手头上不宽裕。今天一看我还真心动了。” 说话间到了谢智的门口。下了车，关东说道：“领导，我就不去了。”关山月道：“那哪行？一起去。”关东道：“上别人家我真不适应，再说了我谁也不认识，多不自在！您就饶了我吧。”谢智正好过来说道：“来了就是客，别见外，今天你哪儿也不能去。”见谢智留客，关山月道：“谢叔都说了，你就别推辞了，再说了，我也不能不管你呀。你把车里的鹿茸拿上，孝敬孝敬老爷子。” 关东无奈，只好打开后备箱拿着鹿茸跟着进去了。 进到家里，老爷子正坐在客厅喝茶，谢智进门说道：“爸，您看看谁来了？”老爷子定睛一看是关山月，高兴地站起来地喊道：“小关！”关山月赶紧过去说道：“阳爷爷好。”老爷子拉着他的手说道：“小关神医！我可把你盼来了，快坐，快坐！” 关山月陪着老爷子坐下问道：“阳爷爷这一阵儿身体可好？”老爷子说道：“好！好！托你的福啊。我这是刚遛弯回来，每天溜一个多小时呢。”谢智说道：“身体还行，现在就是睡眠不太好，睡得晚醒得早。”老爷子说道：“人老了不都这样嘛，这不叫事。” 关山月道：“这是小事儿，我给您再调理调理，会改善睡眠的。”老爷子笑道：“那感情好！神医来一次也不容易，不能轻易放过你，哈哈。”关山月笑道：“没问题，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到您卧室去？”老爷子道：“好，好。我现在就信你，其他的什么专家都是虚的。” 进了卧室，关山月先摸了摸他的颈椎，又看看舌头说道：“老爷子，您这是因为痰热内绕，阴虚火旺，气血亏虚所致，我给你调理调理就见效。回头再给您开几副中药，保您睡得香。您躺好了，我先给你按按穴位。” 让老爷子躺下，关山月开始运起真气，从安眠、神门、内关、三阴交、风池、百会、四神聪等穴挨个按摩。按着按着，老爷子渐渐迷糊了，一会儿响起了鼾声。 这时谢婧和她妈妈一起回来了，关山月听到她们推门进来了，赶紧打手势。她妈妈见老爷子睡着了，轻声打过招呼便出去了。谢婧见妈妈出去了，拧着关山月的耳朵低声骂道：“没良心的东西，才来看我呀！”关山月求饶道：“轻点，好婧婧，别让人看到了。” 谢婧骂声小骗子便吻了上去。关山月心里怦怦直跳，真担心谢婧父母突然闯进来，那还了得？等谢婧亲了一会儿赶紧推开。谢婧红着脸问道：“想我没？”关山月内心矛盾极了，又担心谢婧有更出格的行为只好点点头，推着谢婧一起出了卧室。 这时饭菜已经摆好，谢智招呼大家坐好。关山月见桌子上摆着一个超大个的虾，钳子比螃蟹的都大，须子就像螃蟹腿，很是好奇。还有一盘深绿褐色扁椭圆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然更不好意思问了。 谢智拿出来一箱茅台说道：“这是婧婧姥爷藏了三十年的茅台，比你们年龄都大，绝对好酒！”张信德打开一瓶给大家倒酒，顿时香气四溢。谢婧闻着香，也嚷嚷着要尝尝。 谢智见酒已分好，说道：“都是自己人，客气的话就不说了，今天敞开喝。”关山月喝了一口赞道：“酱香突出，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谢婧见状也抿了一口，顿时愁眉苦脸，一边用小手在嘴边扇着，一边吸溜着说道：“哪有说的这么好？闻着香喝着辣，火烧火燎的。”把酒推给关山月道：“我不喝了，你们喝吧。”谢智哈哈一乐：“你享受不了，还是这酒带劲！咱们喝。” 谢婧妈妈给关山月夹了一头鲍鱼道：“尝尝鲍鱼，五个头的，在咱们这儿算最好的了。”关山月这才知道这是鲍鱼，几个头的鲍鱼算好的他就不知道了。一说名贵的海鲜就是鲍鱼龙虾的，那个就应该叫龙虾了吧，算是长见识了。 谢婧不关心这事儿，只关心关山月的一举一动，问关山月：“你不是说来买房吗？咋没来呢？”关山月道：“这一阵儿有点忙，没顾上。见你们小区这么漂亮，我还真动心了。”谢婧马上接话道：“那好啊，下午我陪你去售楼处看看？” 关山月暗骂自己嘴贱，非得说喜欢干嘛？只好应道：“好啊，下午也没有别的事，看看也行。”谢智见闺女对关山月的事儿很热衷，不由得又担心起来，心里琢磨着，回头赶紧给她介绍对象。 越好的酒越不能敞开喝，那多没出息？何况喝多了也是浪费不是。几个人喝了两瓶，过了过嘴瘾，谢智怎么劝关山月也不喝了。谢婧妈妈说道：“尝尝就行了，喝那么多干嘛？剩下的给小关拿走。”关山月忙到道：“可别，我喝才叫浪费呢。”谢婧笑着说道：“他这酒桶就适合和二锅头。” 谢婧妈妈也看出来了，闺女可是不拿关山月当外人。 吃完饭，谢婧拉着关山月就出去了。谢智问媳妇：“你没发现你闺女不正常吗？”媳妇道：“我是刚发现的呀，这可不行！回头我审审她。” 跟着谢婧出了门，关山月心想，这儿的房子说啥也不能买，不然和谢婧更纠缠不清，于是月说道：“我也没带钱，就在小区里转转过过眼瘾就好了。”谢婧马上问道：“你是不是烦我？想离我远点？”关山月道：“我怎么会烦你呢？不过，婧婧，你还是认真想想以后咋办吧，我真不是个好人。” 谢婧问道：“听你这话是话里有话，难道你有小三？”关山月哪敢承认？坚决否认道：“那怎么会呢？”谢婧反问道：“那你怎么说自己不是好人呢？”见关山月支支吾吾半天，谢婧骂道：“你个混蛋！肯定有女人！”伸手揪住了关山月的耳朵拧着圈质问道：“说，是不是？” 这次谢婧真下了狠手，疼的关山月眼泪都流出来了，求饶道：“轻点儿，耳朵掉了。”谢婧松了一下手又问道：“到底有没有？说！”关山月道：“婧婧，我是担心毁了你呀。” 人都说那个少女不怀春，谢婧可能青春期来的太晚，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男孩，直到关山月出现以后。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明知道这是一份奢求，明知道这段爱情不会有好结果，但她就是放不下他，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她从小娇生惯养，自然避免不了有些娇蛮，有些任性，不想掩饰自己的感情，见了面就想据为己有，仿佛这样才能得到心灵上暂时的藉慰，不思斩断情丝，只想得过且过。当她认为关山月在外边还有女人时，顿时恨得要死。可当听关山月是担心她的未来时，不由得心里一热，这混蛋还算有良心。 松开手给关山月揉揉，心疼地问道：“还疼吗？”关山月强笑着说道：“没事，你可真舍得下狠手，这拧耳朵还上瘾了。”谢婧见周围没人迅速亲了关山月一口，嗔道：“活该。”关山月无奈地说道：“你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谢婧咯咯之笑，挽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看看去吧，买不买再说。” 两人来到售楼处，里边冷冷清清的，两个售楼小姐正在昏昏欲睡。见进来一对儿年轻人，她们也不在意。他们经的人多了，哪有小年轻的来买别墅？其中一个礼貌地打着招呼道：“你好，需要介绍吗？”谢婧拉着关山月坐在沙发上说道：“给我们那宣传册看看就好。” 这省事，小姐把宣传册放到茶几上，给他俩倒杯水自己躲到一边去了。 第101章 为情所困 谢婧依偎在给关山月身边正讲的起劲，门口来了一辆丰田佳美，售楼小姐顿时精神起来，两人争先恐后一起到门口迎接。 车上下来一对帅哥靓女，男生挺拔英俊，女人妖艳性感，穿着一件深v裙，裸露着半个胸脯，显得很是雄伟。一下车女人便跨着帅哥的胳膊趾高气扬地进了售楼处。售楼小姐微微鞠躬，露出了白白的胸脯，甜甜地说道：“老板好！”帅哥盯着胸脯流里流气地说道：“哟，美女好漂亮啊。” 一个小姐笑眯眯地问道：“老板，需要帮忙吗。”帅哥见这个小姐长得靓丽，尤其那对酥胸更是惹火，便搭着她的肩膀说道：“需要啊，哥哥要求很多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啊？”小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娇嗔道：“我们这儿的别墅是省城最好的，自然能满足您了。” 帅哥也不顾及身边性感女郎幽怨的眼神，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调笑着，突然看到沙发上的谢婧，便推开身边的两个女人直直地走了过去。 谢婧鄙视地看着他说道：“三少还是如此风流倜傥，周旋于万花丛中啊。”三少道：“她们和你相比自是土鸡比凤凰，给你提鞋都不配。小婧，这个男人是谁，眼生啊。”谢婧道：“他是谁你没资格问，也不必知道。” 三少自顾自地坐下来对着关山月说道：“喂，说你呢。看你穿着都是地摊货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以后离小婧远点，她不是你的菜。” 关山月看着他一乐，不知道他和谢婧的关系便没言语。谢婧嘴上不饶人：“他就是要饭也比你强。我就喜欢他，怎滴？” 三少不敢对谢婧发火，却羞恼地盯着关山月恶狠狠地说道：“看来你是个小白脸。不过我善意地提醒你，没那金刚钻就不要逞能，在省城还没有三爷办不成的事。”谢婧不屑地说道：“切！三爷挺厉害的嘛！不过你毕竟是三少，你要是啥都能办成，哪二少、大少算啥？” 关山月知道了，这是谢婧的追求者。但是自己和谢婧也是不清不白的，底气不壮呀。虽然内心里舍不得谢婧，但是她要是能找到真爱自己有多少酸醋也得倒进海里，埋在心里。但是看这个家伙实在一般，虽然长得人模狗样儿，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就知道了。 不过也没必要和他斗气，关山月说道：“婧婧，咱们走吧？”三少以为关山月示弱，便讽刺道：“还‘婧婧’呢，走啥？有本事给她买套别墅看看。你要是能拿的出钱我还高看你一眼呢。”关山月拉起谢婧道：“走吧，这儿太吵了。” 谢婧不愿意丢份，指着三少骂道：“你真是臭苍蝇。我告诉你，是我追的他！你不是要斗气吗？我还要给他买别墅呢，你管得着吗？”一个女人当众说追自己，关山月心里感动，挽着谢婧的腰温柔地说道：“婧婧，咱没必要斗气。再说了，这小区要是都住些这种人哪还有啥意思？” 三少怒了，指着关山月骂道：“小子，你还瞧不起人？信不信三爷我抽你？”关山月轻蔑一笑，拉着谢婧要走。三少见关山月一副不屑的样子就很恼火，谁敢这样对他？伸手就拦住关山月，喝道：“别走，你怂包呀。”关山月有点生气了，你还没完没了？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推，三少蹬蹬蹬趔趄着后退几步，大胸美女赶紧搀住才没摔倒。 三少恼羞成怒，一把甩开大胸美女，抬脚就踢了过来。关山月顺势一捞，抓住他的脚腕猛地一抬一推就把三少扔在地上。谢婧抱着关山月就亲了一口，对着地上的三少说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才是我要的男人，你还差得远呢。拜拜了您。”说完挽着关山月的胳膊就往外走了。 三少站起来骂道：“小白脸！王八蛋！咱们走着瞧！”听着后边骂骂咧咧的，关山月笑着问谢婧：“要不我回去扇他几耳光？”谢婧道：“算了吧，脏了你的手。”谢婧这么说，关山月就知道这个三少还是不好惹的，最起码谢婧还是有些顾忌的。 出了门谢婧说道：“这个三少叫欧阳晨，他爸爸是省城首富欧阳中天。欧阳晨和高市长的儿子高昊天、政法委主任的儿子展宏伟总在一起混，别人称为省城三少。咱倒不是怕他，只是没必要和他们纠缠。这混蛋仗着自己父亲有钱，和一些政府官员走的近，便欺男霸女啥事都干。开始总追我，花花公子一个我能喜欢？后来我姥爷病倒了，估计见我家大势已去反而不追了。好容易清净一阵儿，后来听说我姥爷好了，又开始耍不要脸了。” 关山月心道，自己和他们相比，力量悬殊，目前肯定不是对手的，而这个三少就是癞皮狗一个，这反而不好，估计以后麻烦少不了。没想到看个房子也能惹出祸来，无妄之灾呀！。 来省城的目的已经达到，晚上去姐姐家看看明天就走吧。于是关山月说道：“婧婧，我明天就要回家了。”谢婧没说话，见不远处有个小亭，拉着关山月过去了。 坐到木椅上，谢婧伸手从亭外折了一支小野花，闭上眼深深嗅了嗅，忽地扔到远处，靠在柱子上长长叹了口气，霎时间眼角就噙着泪珠，惨然一笑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走吧，不用担心我。”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关山月虽是决绝地要回去，但是何尝不矛盾？他更见不到女人伤心，想想说道：“人生苦短，一去不返。花儿谢了还会再开，叶子落了还会再绿，可是花样年华转瞬即逝。婧婧，你冷静想想，我真的不是你的良配。” 谢婧问道：“说真心话，你喜欢我吗？”关山月自问还真是喜欢，自己这是花心？还是博爱？痛心地说道：“婧婧，我喜欢你也没用啊。你的家世那么好，怎么会允许你跟着一个有妇之夫呢？”关山月忽然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抵触和谢婧深交，原来是担心她的家庭，自己也太虚伪了吧？ 谢婧却固执地说道：“你不能违背良心，就说喜不喜欢我。”关山月说道：“我不敢说多喜欢你，只知道内心里舍不得你。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所以只能放手。”谢婧问道：“这么说你喜欢我？”关山月道：“我又不是瞎子。聪明、漂亮、家世还好，虽说有时有点刁蛮，却刁蛮的恰到好处，痒到我的心里去了。” 谢婧转忧为喜，呸了一声道：“你才刁蛮呢。”靠到关山月身上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关山月道：“喜欢。”谢婧嘿嘿一乐道：“我以为你真瞎了呢。吻我。”关山月难为情地说道：“一会儿来人了。”谢婧骂道：“怂包。”身子一欠坐到关山月怀里，抱着他的脑袋就亲了上去。 软香在怀，关山月情难自禁，下身起了反映。谢婧被硬物戳的痒痒的，迷迷糊糊地在关山月耳边低声说道：“我是你的，有胆量你就把我收了。”耳边香气撩人，关山月心猿意马。但是有了王彩的经验，关山月强忍着冲动说道：“婧婧，咱们都别冲动。突破世俗是需要做很大牺牲的，阻力也是很大的。我爱你就不会让你留着遗憾。” 知道关山月是真心爱自己，谢婧满满的幸福，红着脸说道：“我逗你呢，傻瓜，还真想？小流氓。”说完用矫臀狠狠地揉搓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拉起关山月道：“咱们回去吧。” 一边走着，谢婧掏出一个手机递给关山月道：“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里边存着我的手机号码，以后每天要给我打电话啊。”关山月道：“我们那儿好像还没有信号吧？给我也没用啊。”谢婧责怪道：“让你来省城你偏不来，那破山沟有啥好的？先拿着吧，以后总会有信号的。” 回到家里，老爷子早已睡醒。见两人回来了说道：“小关，过来坐。房子看的咋样？”谢婧知道，既然和欧阳晨发生冲了突，依照这癞皮狗的品性肯定没完没了，所以想着在姥爷面前告他一状，防着以后他找关山月的麻烦。因此还没等关山月说话便气愤地说道：“别提了姥爷，我们还没看呢就碰到欧阳中天的混蛋儿子。这白痴总想骚扰我，幸好关山月跟着我去了。” 老爷子怒了：“他活的不耐烦了？敢骚扰我们婧婧？没打他这个王八蛋？”谢婧道：“那倒没有，关山月只是把他推开了。我担心给您惹麻烦不是？要不依着关山月的武功还不把他打残废了？”老爷子说道：“怕什么，咱们不去欺负他就不错了。欧阳中的发家史我还不清楚？以后遇到这事就把他打残了。” 谢智知道欧阳晨一直追婧婧，但说骚扰估计还不至于。他对欧阳晨还是了解一点的，虽说花心还不至于白痴到这个地步，估计是发生了摩擦，谢婧担心他对关山月报复才告的恶状。见闺女如此护着关山月，谢智更是忧心忡忡。 第102章 大势所趋 关山月和韩莹打了电话，约着晚上去家里坐坐。韩莹说道：“晚上来姐家里吃吧，我给你做。”这不能客气，必须去。出门时，老爷子非要送关山月一箱茅台酒，关山月推辞半天把谢婧惹急了，训道：“姥爷给你你就拿着，客气啥？虚伪！”谢智道：“拿着吧，婧婧姥爷不缺好酒。”关山月只好应了。 关山月买了水果，本想把一箱酒都给盛利搬过去。后一想，一是姐夫是政府要员，不能送那么多，多了就叫送礼。二是自己人要点到为止，送的多了反而不好。关山月把酒分成三份说道：“关师傅，咱们一人一份，这三十年的茅台你要是不留着估计再也遇不到了。”关东跟着关山月时间长了，知道关山月不来虚的，高兴地说道：“那我谢谢领导了。” 让关东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约了来接他的时间便去了韩莹家。韩莹早早回到家中，关山月去时她已经开始准备晚餐。关山月道：“姐，我帮你洗菜。”韩莹笑道：“行啊，闲着也是闲着，咱姐俩还能聊聊天。” 韩莹家的厨房比较大，装修风格自是不能与山沟里的装修同日而语。橱柜用的是新流行的金属拉丝面板，闪着锃亮的金属光泽，大理石台面高端大气，让关山月很羡慕，心想，自己房子装修时也好好好规划规划，还是这看得舒服。 看着韩莹熟练地翻着炒瓢，关山笑着说道：“姐，像你这样才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韩莹逗道：“你这小马屁精。难道璐璐不好吗？”关山月嘿嘿一乐道：“也好，也好。”韩莹又道：“你这当厂长了，感觉咋样？”关山月道：“也就兴奋了两天，然后就没啥感觉了。上次姐夫回去，当着那么多人陪着我和阳市长照了张相，让我神气了好一阵儿呢。”韩莹笑道：“我听说了，这次是阳市长出面找的你们刘总，那面子自是相当大，要不你还得从助理当起，不知道要熬几年呢。”关山月道：“是啊，真感谢阳市长。” 韩莹对关山月很满意，知道进退。认识以来从来没主动求过她办什么事，这才懂事。盛利那么大的领导不能因为小事去求人吧？好钢要用到刀刃上。 不一会儿菜都做好了，韩莹张罗着吃饭。关山月问道：“姐夫晚上不回来吃？”韩莹说道：“他就没准，不等他。要是回来了再炒两个你陪他喝点儿酒就好。” 正说着盛利推门进来了，说道：“好嘛，你姐俩吃饭不等我，让我吃剩的？”关山月赶紧打招呼道：“姐夫回来了。”盛利道：“回来了，晚上咱哥俩好好喝点。”韩莹过去帮着他把衣服挂好，说道：“难得你今天回来这么早。”盛利道：“小山轻易不来一次，我敢怠慢吗？”关山月道：“您这么一说我罪过大了，耽误您正事不是？”盛利笑道：“工作永远也干不完，偶尔偷偷懒还是可以的。” 见关山月带着两瓶老旧的茅台问道：“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关山月如实说道：“阳市长的爸爸给的。我借花献佛让您尝尝。”盛利拿起来看看道：“这是好酒，存了三十年的我还真没喝过，今天就它了。” 喝着酒盛利说道：“这个老爷子虽说退休多年，但是还有一些根基，他的老部下有不少军政要员。我知道的咱们省驻军司令就曾经是他的部下。军队上的人是很讲渊源的，不容小觑。以后和他走好关系吃不了亏的。” 关山月头疼的要死，还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要是没有谢婧这一出，估计还好，可是自己和人家的宝贝外孙女不清不楚的，他要是知道了还不毙了自己？关山月不敢奢望，以后还是少见为妙。 关山月不愿谈论这些话题，太烦人，于是问道：“姐夫，党的十五大关于国企改革重大部署是什么精神？咱们省有什么动向？” 盛利说道：“目前来看国企制度僵化，同时也诞生了不少腐败问题，关键是许多国企亏损严重，已经成了社会的包袱。长此以往人们对国有企业的制度产生了怀疑，在这种背景下国家提出了国企改革，目的是想着搞活国有资产。目前提出了国有企业实施战略性改组，实行鼓励兼并、规范破产、下岗分流、减员增效和再就业工程，形成企业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坚持有进有退，有所为有所不为。当然这是官话，说白了就是允许私人资本进入国企，消灭僵尸企业，抓大放小。 但是对于允许私人资本进入国企这个方案争议很大，这也产生了另一个论调，说是贱卖国有资产，这个帽子很大呀。不过我认为对非国家命脉的企业改组是好事。私有资本进来，管理上灵活的优势就会体现出来。虽说私人资本以较小的投资进来了，但是企业活了，包袱没了，长远看我认为是好事。不过，谁是谁非还很难下结论。 咱们省在改革方面没有走到前边，边改边看，也算稳妥。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关山月嘿嘿一乐道：“姐夫，我不小心发了一笔横财，正不知道怎么投资呢。”盛利好奇地问道：“横财？能有多少？” 关山月小小得意了一下说道：“上次去欧洲考察，我顺便去旧货市场买了不少旧瓷器。当时图便宜，只要看得不错我就买了回来，没想到里边真有几件精品。上次谢智去我那儿看了，就是阳市长的姐夫，古玩专家，他说大部分都是真的，最值钱的有天字罐、徽章瓷、元青花、康熙青花瓷，当然还有一些精品。我赚大发了！” 盛利道：“别说这些，我不懂，就说多少钱吧。”关山月低调地说道：“目前估计能上亿吧，我想过几年更值钱。”盛利震惊了：“多少？上亿？”关山月道：“应该差不多，这还没算品质一般的呢。他从我那儿拿了三个小瓷器，给了我一百多万，哈哈，我也算是百万富翁了。” 虽然知道关山月不会说谎，但是盛利还是有点怀疑，这么大的馅饼就砸到你的头上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韩莹也是震惊不已，不过谢智这个名号她还是知道一些，问道：“谢智是不是上过鉴宝节目？”关山月道：“这我不知道，我很少看电视。他不光在永和路上有家古玩店，还去缅甸赌石呢。上次去钢厂，他送了我一个翡翠白菜，看那水头和翠色，我估计也值大几十万吧。” 盛利叹道：“这一阵儿没见，你这一张口就是百万千万的，我都不适应了。”关山月道：“我手里也就几十万现金，所以也没啥感觉。我想做些实业，但是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投资，这次来也是想听听您的建议。” 盛利道：“目前看，国家要重点推进房地产，但是这个行业高投入、高收益，同时也伴随着高风险。作为一个外行来讲，投资还是要谨慎的。如果单纯为了赚钱买房子就可以，我认为比搞房地产还轻松，还来得快。现在南方已经出现了炒房团，这房子一炒就会火的。浙江、上海的房子价格一天一个样。不过盛世收藏，古玩也会随着经济的发展大幅升值的，不见得比房地产收益小。我认为等等再看吧。” 关山月道：“那好，我就再等等吧。要是国企改革改到钢厂了，我倒有点意思，毕竟也就对钢铁行业熟悉点儿。不过目前钢厂是盈利大户，国家应该不会从它下手的吧。” 盛利道：“什么事都不好说。目前东南亚局势不稳，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如果控制不好可能会出现危机。这次我请了一个经济专家讲课，他就提出这个问题来，我觉得还是有先见之明的。”韩莹问道：“什么危机？能影响到咱们？” 盛利道：“他判断美国资本大鳄索罗斯正在对泰铢发起攻击以摄取暴利，这样会导致泰国金融崩溃。牵一发而动全身，泰国是东南亚的主要国家，它要出问题整个东南亚就会有问题，进而影响到我们的经济形势。我们的经济相比欧美还比较脆弱，只要东南亚发生危机我们一定会受影响的。” 听完盛利的话，关山月深感自己的格局太小，需要学习的太多了，于是说道：“你们啥时候有什们经济讲座的也让我们听听就好了。”盛利道：“其实你们企业更应该搞些讲座，可是刘总这人就是太保守，不研判大势，总认为钢铁企业跟随就好，而且公开讲不需要搞研发，拿来就好，这样咱们总是追随者，有点井底之蛙之嫌呀。 更可怕的是，我担心这次你们的新项目建设正赶上东南亚金融危机，前途未卜啊。”韩莹道：“那么大的国企政府怎么会放手不管？太悲观了吧？”盛利道：“就怕整个经济形势不好啊，大势所趋，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但愿我是多虑了。不过长久来看，只要我们政治稳定，我想会度过难关的。” 三人边喝边唠，不知不觉就把两瓶酒都喝了。盛利笑着说道：“韩莹也是酒中豪杰嘛，喝了多少？有半斤吗？”韩莹道：“还不都是你培养的？没事总逼着我陪你喝两口？我都快有酒虫了，哈哈。” 第103章 无妄之灾 这次盛利的谈话让关山月感到收益匪浅，不虚此行。一是充分认识到自己的知识面太窄，眼界太小，只知道炼钢，但是也不一定能做到最好。知识改变命运，思路决定出路，自己欠缺的太多了。总在山沟待着反倒是有点夜郎自大了，这可不好。二是不懂政策导向、经济大势，更不懂经济规律的变化。这对自己以后的发展就是局限，看来以后要多读书多学习，多了解国内和国际大事，培养宏观的思维方式。。 告别盛利夫妇，出了小区门口就见关东已经等在那儿了。这次出门更坚定了关东要跟好关山月的决心，年轻有为，人品又好，关键是人脉广，出入的都是有本事人的家庭，前程无量啊。当司机的能遇到一个好领导也是幸运的一件事，所以吃完饭就早早过来，唯恐关山月提前出来坐不上车那就不好看了。 关山月上了车说道：“辛苦了关师傅，为私事还让你接来送往的，不好意思。”关东道：“去见咱们老领导那也算是公事，来这儿不拜访怎么能说得过去呢？”关山月发现关东说话倒是冠冕堂皇，不由得好笑。 关东对省城很熟悉，据说好多专职司机都有记路的本领，走过一次基本上就能记住。晚上街上的车并不多，好多小巷里路灯昏暗，但是看着关东大街小巷穿来穿去的，关山月暗自佩服，记路也是一种能力。 穿过大马路，再过一条小巷转弯就是他们的酒店，车子突然歪斜起来。关东握好方向说道：“别紧张，扎胎了。” 把车子停到路边，关东要下来看看情况。关山月忽悠见不远处闪出不少黑影来，心里一惊道：“你别下去，看到危险开车就走。”关山月心里疑惑，难道这三少来报复来了？下车一看，迎面走过来十多个手拿保龄球棒的小混混，带头的正是三少欧阳晨。报仇不隔夜呀！ 欧阳晨得意洋洋地说道：“乡巴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胆子不小啊，竟敢惹三爷？乡巴佬，今天不留下点什么我妄叫三少了。要不先跪下来磕几个头，叫声爷爷，我考虑考虑给你减轻点惩罚？” 关山月的策略一向是先下手为强，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况这小巷子了也施展不开呀，所以一下车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见欧阳晨一副嘚瑟的样子，也不答话，噌地窜上一步，一式“飞身箭步弹”踢在欧阳晨的手腕上，手中的保龄球棒就飞了起来。 这不符合套路呀，还等着关山月求饶呢，没想到眨眼睛关山月就到了眼前。欧阳晨更不会套路了，被关山月顺势一式“顺步单鞭势”踢在胸口，欧阳晨顿时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的小混混身上，倒了一片。 关山月跟着小情人练得几招还真管用。弹腿又讲：“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弹腿四只手，人鬼见了都发愁。”不过面对手拿棍棒的混混，关山月不知道自己的腿好使不好使，还是顺手抄起欧阳晨扔到地上的棒子就舞动起来。 有武器在手，关山月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也没有什么招式，就是抡圆了奔着人就去了。关山月势大力沉，棒子夹着风声呼啸而来，挡者披靡。小混混们本来就是狐假虎威，没有多少战斗力，见机快的拿棒子一档却被一下就磕飞了，一群人被关山月杀得措手不及，仓皇远盾。 关山月也没有下狠手，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毕竟出了人命那就麻烦了。 这时欧阳晨挣扎着还没站起来，关山月上去提着脖领子“啪、啪、啪”就是几巴掌，把欧阳晨打的连“疼”都没有顾上喊一声，满嘴牙掉个精光。看着欧阳晨满脸是血，关山月手一松把他丢在地上骂道：“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见几个人驾着骂骂咧咧的欧阳晨走了，关山月回头一看，关东手里拿着扳手正在发呆。关山月笑道：“关师傅，愣什么呀？”关东尴尬地说道：“我还准备帮你呢，这就结束了？”关山月严肃地说道：“以后遇到这事跑的越快越好，千万别出来。”关东道：“哪能这样呢？我们瓜尔佳氏的血液里可是没有逃跑的基因的。”说完自己都乐了。关山月也被逗乐了，说道：“好吧，你们是英勇善战的八旗子弟。赶紧换换车胎走吧。” 关东换着车胎，关山月则琢磨着，这欧阳晨吃了大亏会不会善罢甘休呢？以他们骄横的性格自是不会的。别的倒不怕，如果他们动用家族的力量，或者政府的势力自己是万万抵挡不住的。这事既然是婧婧这小妞给自己带来的无妄之灾，那就不能客气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活着不易，以防不测吧。 关山月拿出手机拨通了谢婧的电话，谢婧见是关山月的来电很是兴奋，说道：“小流氓，这就想我了？”电话话筒的声音比较大，关东都听到了，强忍着没笑出来。关山月不知道这声音这么大，有点尴尬，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到远处说道：“是想你了，不过是因为遇到麻烦了。” 谢婧问道：“你不是窜门去了，有什么麻烦？”关山月把事情讲述一边，谢婧却兴奋地说道：“这么刺激？我在就好了，能看看你大展神威，以一敌十的风采。”关山月说道：“都是一帮小混混，手无缚鸡之力，没意思。不过没跟这帮祸害们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出牌的路数，是不是打架输了就哭着鼻子回家告状的主？” 谢婧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过去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哪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上了？不过你放心，明天我给姥爷说说，让他给他们家敲敲警钟。”然后又嘿嘿一乐道：“他们要是动用警察抓你去，都把他们打倒，跑到省城来姐姐保护你。” 关山月放心下来，说道：“那就谢谢你了，走投无路了只好来投靠你了。”谢婧道：“这是我希望的，哈哈。今天受惊没？我过去安慰安慰你？”关山月道：“还是别来，你们省城忒乱，让人不放心。”谢婧道：“是不放心你自己吧？小色鬼，有贼心没贼胆的小色鬼，小怂包。你要记住——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我挂了，安心休息吧。” 挂了电话，关山月心里很沉重，谢婧有点不能自拔让他很担心。有人说爱时有多深情，日后就有多薄凉。对于目前他们的关系，谢婧这种状态很容易受到伤害，毕竟关山月是承诺不了什么的。 有女人缘有什么好的？桃花运都要变成了桃花劫，关山月体会到的都是沉重的心里负担，暗自叹道： 忧与花名，忧谓花名，如记当时。 正秋风拂面、何消何散？来时匆忙，去时戚戚。 漫足风流，谁来就酒？这把温柔重自持。不消说，那回春更好，有幸君知。 原非故事清奇，许是流年一谶成痴。 便撩人画面、灼心桃柳，形同初见，先著一枝。 绘尽丹青，相思结黯，可谢浮生不了之？将遥夜，第几回梦醒，还做偏执。 他这边感慨无限，那边关东早已换好了车胎，见关山月度来度去，心事重重便没敢打扰。直到街口驶进来一辆小车，刺眼的灯光惊醒了关山月。关山月有点儿草木皆兵，迅速找了一个便于躲闪的位置站好，那车却呼啸而过。关山月舒了口气说道：“关师傅，咱们走吧。” 坐上车，关山月问道：“没吓到你吧？”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关东还是很勇敢的，说道：“我们司机出门都备着扳手或者铁棍用作防身武器给自己壮胆。这几年好多了，前几年开大车时，只要是重车，遇到大上坡就会有人趴到车上往下扔东西，就和抢差不多。咱们公司好点，一出去就是一个车队，但是也不行啊，最后的一辆车准被抢一些东西。所以我们都备着防身武器以防不测。 有一次我开得快了一些，车队离得远，没想到还真遇到劫路的。我知道咱们后边有车队呀，所以也不害怕，拿着大铁棍就下去了。当然他们也不会为这点东西拼命，所以对峙一会儿，车队来了也都散了。” 关山月夸道：“为了公家的财产你也敢战斗，真勇敢！了不得！”关山月道：“我说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瓜尔佳氏的血液吧你还嘲笑。”两人哈哈一乐，阴霾消散。 回到宾馆，上着楼关山月问道：“你说这帮家伙会不会还找人来复仇？”关东一愣道：“这事儿真没准。吃这么大的亏要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怎么办？连夜走？”关山月笑道：“怎么惶惶如丧家之犬了？”关东道：“咱们这是敌进我退的游击战术，这是料敌先机，决胜于千里之外。收拾收拾马上走吧。” 两人一拍即合，回到房间麻利地收拾好，退房，开上车连夜要往回返。 第104章 清香宿雨 车子还没有驶出酒店的广场，就见路边接二连三停下几辆车。关山月心里一惊：“快开！”关东也看到了，不待关山月喊，脚下深踩油门车子“轰”地冲了出去。 那边车子刚下来几个人，就听有人喊道：“就是这辆车，快追！”说话间，关东已经把他们甩出二三百米远。手握着方向盘，关东镇定下来，说道：“放心，只要不是专业的车手，一般人追不上我。”关山月回头看看，见后边灯光一片也不知道几辆车跟过来了。 关东错误地估计了形式，对方的车技虽不如他，但是车子好啊。晚上大街上静悄悄的，一帮亡命徒放开速度追了过来。眼看着灯光越来越近，关山月心里忐忑不安，想了想又给谢婧打了电话。谢婧接通电话便问道：“又出事了？”关山月道：“对，我们正往回赶，后边有几辆车再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谢婧焦急地说道：“你们别往外跑，往军区司令部跑。” 关山月看了一眼前边说道：“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出了城，上了国道了。”谢婧道：“我知道了，你一定要挺住！” 挂了电话，后头再看，估计车距也就不足二三十米远了。看着车子越追越近，渐渐的就要追上了，关山月心里恼恨，这是以死相逼的节奏！便打开车窗，拿起水杯朝后边扔了过去。关山月听到咣当一声，砸是砸中了，但是砸在车头也没用啊，只是吓了他们一跳，车子缓了一缓而已。 关东见状心里一动喊道：“身后有健力宝，站起来从天窗往外扔。”关东本是给关山月准备的饮料，就放在后排中间地板以方便关山月拿取，没想到排上用场了。 关山月探着胳膊抓起两罐健力宝从天窗爬了出来。这下好，近在咫尺想砸不中都难，关山月抡起胳膊把一罐健力宝狠狠地砸向对方的前挡玻璃。 只听“砰”地一声前挡玻璃被砸得粉碎，那车子摇摆了几下便侧翻了，车子擦出一溜火花在巨大的惯性下滑行了几米，翻出了公路外。 后边的车辆一慌神，躲闪不及撞在路中央的隔离带上，腾空而起翻了两个滚横在路中间。紧接着后边咣咣又撞上两辆，把公路堵死了。 这下放心了，又开出一段距离关山月给谢婧汇报了情况。隔着电话就听着谢婧兴奋的声音：“太棒了！好刺激呀！我说跟你去你还不让，错过了精彩的场面，好遗憾呀！” 军人的后代就是不一样，颇有战斗精神，要是王璐还不吓坏了？关山月无言语对，只好说道：“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吧。”谢婧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已经给姥爷说了，只要你没事其他的都不叫事。再说了，也是他们理亏不是？咱们这是正当防卫。”关山月道：“但愿不出人命啊，没想到来趟省城出现这么大的意外。”谢婧歉然说道：“这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对不起啦。”关山月安慰道：“哈哈，没事的，咱们也没吃亏，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关山月问道：“关师傅还好吧？”关东道：“紧张！哈哈，没想到过去从电影里看得场景让咱们赶上了。关厂长，您真行！有勇有谋有胆略。”关山月道：“咱俩配合的好，哈哈。这英雄事迹回家就别传颂了，吓到他们就不好了。”关东道：“我知道。我还想着跟你混呢，所以这事儿我肯定会烂到肚子里的。”关山月道：“那就好，咱这也算是同感甘苦共患难了？”关东道：“那自然是，出生入死，咱们这叫革命友谊，哈哈哈。” 八十年代，《少林寺》、《少林小子》、《武当》几部电影影响了一代人，金庸、古龙、梁羽生的武侠小说风靡一时，轻人热血沸腾都有一股武侠情节，纷纷效仿，打架斗殴时常发生。而关山月像个英勇善斗的“少林小子”一般出现在关东的面前，让关东好生敬仰，崇拜有加。 关东没有临阵脱逃，不怕死、讲义气，敢于拿着扳手出来一起战斗，让关山月高看一眼。经过这件事无疑让两人的感情拉近很多。 到了市里已经是凌晨了，找个宾馆两人闷头就睡。 关山月是被电话吵醒的，以为是谢婧，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关山月疑惑的接通了：“您好，我是关山月。”“小关，我是阳国旗，你在那儿？”关山月一机灵坐了起来，说道：“阳市长，我就在市里呢。”阳市长道：“好，还去咱们上次吃放的地方碰头。” 挂了电话，关山月心道，估计是谢婧给他这个小舅舅打电话了。要是有当地的公安机关保护，三少他们就只能凭自己的力量和自己斗了，顿时安心不少。忽又想到，早忘了上次吃饭的地方在哪儿了，汗颜不已。赶紧给杜老板打电话，问清了地址。 关山月敲开关东的门说道：“关师傅，还得辛苦一躺，去和阳市长见个面。”关东道：“好，我穿上衣服就走。” 到了地方，关东就像关山月第一次来一般，见着地方很不起眼疑惑地问道：“没走错吧？”关山月道：“没有，别小看这个门面，里边别有洞天。”关东道：“那就好，我就在旁边的小饭馆吃碗面等着你。” 关山月进到里边，老板见来人陌生便说道：“有预定吗？我们这儿只接受预定的。”关山月道：“有吧，姓阳，您看看。”老板警惕性高，但是也没有细问便说道：“客人们都没来呢，您就在厅里坐一会儿等等？”关山月道：“好啊。”找个座位自己坐了下来。 服务员有印象，这不是上次表演憋气的那个小伙子吗？便悄悄地和老板耳语一番。老板点点头说道：“给他沏杯茶。不要慢待了。” 服务员端过一杯茶来，关山月见这茶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品了一口香气馥郁，有兰花香气，而且香高而持久，问道：“老板，这是大红袍？”老板见关山月有见识，端着茶杯过来说道：“不错，这可是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去过武夷山没？”关山月摇摇头。 老板道：“其实品饮“大红袍”茶，必须按“工夫茶”小壶小杯细品慢饮的程式，才能真正品尝到岩茶之颠的禅茶韵味，才能体会到活、甘、清、香。咱们北方人没喝过功夫茶，只好用茶杯了，哈哈。”关山月道：“我也是在朋友家喝过一次，要不我也不知道，更不会喝了。”老板道：“中国茶文化讲究太多了，咱们也学不过来，喝着痛快就完了。” 关山月不经意间看了老板手中的杯子一眼，眼熟！定睛一看，我去！难道真是十月月季花神？试探着说道：“老板，你手中的杯子不错嘛。”老板笑道：“我这可是我爸传下来的，原来有一套共四个，后来用着用着都打碎了，就剩这一个了。精致吧？”关山月说道：“精致！我能看看吗？” 老板就把杯子递给了关山月。关山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个遍，这定是十月月季花神杯无疑！“诗、书、画、印”在同一器皿上并用。诗云：“清香和宿雨，佳色出晴烟。”还有婀娜多姿的王昭君、“大清康熙年制”几个字清晰可见，看做工定是官窑真品！越看越让人喜爱。 关山月知道老板见识不浅也就不打诳语，直说道：“老板，您这是古董啊。”老板笑眯眯地问道：“你看值多少钱？”关山月道：“二十来万吧。出手不？”老板道：“没想过，你有意？” 正说着，阳国旗来了，问道。：“谈论什么呢？”两人一看阳国旗来了，赶紧站起来打招呼。阳国旗摆摆手示意两人坐好问道：“小关看上贺老板的杯子了？”关山月道：“是啊，我想买不知道老板愿不愿意。” 老板看了阳国旗一眼，心道今天是个机会，能真正结交阳市长也不错，便说道：“叫小关是吧。关老板，您真是实诚人。过去有人说过这个杯子是古董，他给我一万块钱我没卖。当时我想，一是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想留个念想，二来我也不缺这万八块钱的，所以就没卖。没想今天咱们借阳市长的渊源认识了，同时您张口就是二十万，冲这痛快劲，这朋友我交了！按您说的，成交！，” 阳国旗自是知道一些古董的，这里边真真假假一般人哪能说得清楚？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真担心关山月打了眼，便问道：“什么杯子值这么多钱？”关山月解释道：“这叫康熙青花五彩花神杯的十月月季花神。单个买这价格不高不低，但是谢婧爸爸正好收藏十二花神，现在缺的就是十月月季花神杯，感谢贺老板成全！” 贺老板道：“这都是缘分！”阳国旗见关山月说的笃定，便不再言语。 第105章 红顶商人 进了单间，关山月道：“阳市长，我先给谢叔打个电话，把这好事儿给他通报一下。”拨通了电话，那边说道：“你好，哪位？”关山月道：“谢叔，我是关山月。”谢智道：“哟，小关，你这就买手机了？”关山月那好说你闺女送我的？含糊地说道：“用着方便，哈哈。”谢智又道：“这次受惊吓了吧？多不好意思。”关山月道：“没事的谢叔，反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咱们因祸得福，有个好事儿给你说一下。” 谢智纳闷道：“好事儿？不过你这人有大福报，说啥我都不惊奇，说吧。”关山月道：“叔，是这样的，我和阳市长在一起吃饭，偶然发现老板用的杯子是十二花神的杯子，我就买了下来，你猜是哪一个？”关山月知道自己缺十月月季，别的月份他也不能给自己说呀，谢智马上精神起来，激动地说道：“你说的不会是十月月季吧？”关山月道：“恭喜你！”谢智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你让我说啥好呢？我真想马上就过去。太好了！你把杯子放到国旗那儿，回头我拿去。” 挂了电话，阳国旗问道：“你啥时候学的古玩？”关山月嘿嘿一乐道：“阳市长，咱先不说这个，先给您汇报个大惊喜。我从欧洲淘回来一些古董，经谢叔鉴定能值个上亿不成问题。”阳国旗自然相信谢智，震惊地看着关山月说道：“你这就成亿万富翁了？”关山月笑道：“没，还没变现呢。” 阳国旗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心里感叹不已。会来事，董古玩，会武功，更是神医，还让别人活吗？ 这时，贺老板亲自把菜端了上来，说道：“阳市长，这是我新开发的几道菜：鲜掌琵琶、鸳鸯膏蟹、飞燕蟠秋蟹白灼、菊花鲈鱼羹，您先尝尝。”阳国旗道：“辛苦了。”贺老板道：“只要市长吃的开心就好。” 贺老板出去了，阳国旗道：“都忘了正事了。我听婧婧说，因为她的事儿给你惹了不小的麻烦，幸好安然无恙，要不我们一家子都欠你的情啊。”关山月道：“也怪我年轻气盛，当时让他骂几句，服个软也就没事了。”阳国旗道：“孰是孰非咱就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来就是给你吃个定心丸，不用怕他们，咱的力量比他们不弱。”关山月道：“为这点小事儿惊动了大家我心里过意不去。” 阳国旗道：“生活就是充满了很多不确定性，世事难料。这以后咱们就绑到一条线上了，有什么事你千万别客气。”关山月道：“好，那我以后可不客气了，别嫌弃我啊。”两人哈哈一乐。 阳国旗越看关山月越喜欢，便说道：“小关，要不跟着我干吧。”关山月知道阳国旗的意思，想让自己去市政府上班，不过他志不在此，便说道：“我这不是一直跟着您干呢吗？”阳国旗笑着骂道：“小滑头。别惹我生气，不然直接把你调到市里来。” 关山月想想说道：“阳市长，你说我也算是有钱人了，要是再去机关上班这钱财能不能说得清楚呢？”阳国旗道：“按说是没事，不过就怕遇到政治斗争。古玩这一行我还是知道点儿的，就像这次你和贺老板交易都是私下的，真要查你就说不清，给你冠一个财产来路不明那就是罪呀。 清代有红顶商人这一说，大家都知道典型代表人物是清末著名徽商胡雪岩，既是政府里的官员，同时再以商人的身份出现，兼具公务员和商人两个角色。目前‘红顶商人’一词更泛指本身不具官员身份，但与政府高层关系良好，能够影响政府政策的企业界人士。我认为说不定那天就成了贬义词，这么说你还是别来了。” 既然是自己人了，关山月道：“我目前的志向就是做事业，在等合适的进场机会。这次去省城见到我姐夫，他的意思是让我在等等看。” 阳国旗道：“他的话自有道理。目前我们的工业产能处在一个小的过剩期，优胜略汰刚刚开始。这就像买股票，目前是个小顶部，处于下行的通道，就要等下一个底部的来临。大家都在挣钱时，说明顶部不远了，大家都在亏钱时，说明底部不远了。” 关山月点点头，这个道理浅显易懂。 吃完饭关山月对贺老板说道：“这个杯子就让市长拿走了，你陪我去银行取钱？”虽说做生意的讲究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但是市长拿走你能不让？这信誉还是有保障的吧，于是说道：“好，我陪你去一趟。” 两人一起去银行转了账，贺老板给关山月留下电话说道：“以后来市里记得来照顾生意呀。”关山月道：“贺老板说笑了，吃你一顿饭还真不容易，下次别不让我进门就好。”贺老板笑道：“挑我理了不是？”两人哈哈大笑，握手告别。 关山月想，既然杜老板知道自己来了不去看看也不合适呀，何况自己的奇遇和他分不开呢，也算是生命中遇到的一个贵人，于是驱车去了杜老板那儿。 再次进到杜老板的办公室，关山月的身份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去只是客户关系，现在关山月无疑成了阳市长的人，这样杜老板自认为和关山月也就是亲密的伙伴了，两人再交谈就多了一层信任。 关山月问道：“近期你有什么动静？”杜老板道：“我准备扩大再生产，过去我只是做轧钢，现在我也想着上大炼钢项目。要不你过来帮我？” 关山月哪能给别人打工？于是说道：“你可别抬举我，我这水平还有不小的差距。”这话杜老板相信，毕竟这么年轻，自己还是很怀疑的，只是觉得他的关系网可以利用利用而已，于是说道：“嫌我庙小，比不了你们国企呀。” 关山月问道：“钢铁行业可是资金密集人员密集型企业，投入大见效慢的，你有那么大的资金？”杜老板道：“找银行啊。现在不是说有钱人向银行借钱，没钱的人往银行存钱嘛？这句话很直白，但是透露着一个生意经，一个投资理念。银行是干什么的？就是把社会上的闲散资金汇集起来用于实业，给企业贷款发展经济的。” 关山月心想，还是老板说的透彻，自己光想着有多少钱办多大的事了，看来这局限性太大。于是问道：“我现在有千八百万的，不知道干什么，您给提个建议？” 杜老板道：“我就熟悉钢铁行业。要让我说你这点钱干钢材贸易正合适。过去大都是钢厂和下游的用户直供，但是随着经济搞活，各类加工企业如雨后春笋发展起来，有时候会出现资金不够，或者他们需要的品种过多，需要到很多钢厂采购，而钢厂又嫌弃他们的量太小不愿做他们的生意，于是经贸商就应运而生。还有一件事儿你不知道的，有时候经销商挣得钱比你们钢厂利润还大。” 关山月一听心里就活跃起来，或许这是个突破口，没准自己也能变成红顶商人了，想想说道：“你说的我还真心动了，可是我也没做过呀，真不知道该怎么弄。” 杜老板道：“你要真想做我可以给你领领路，我把我的一部分产品归你代理，等你慢慢熟悉了，逐渐再扩大经营范围，怎样？”关山月道：“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呀。”杜老板笑道：“你还想占我的便宜？那你就成精了。” 关山月嘿嘿一乐道：“那咱就说定了？但是我没时间，我找个合伙人来代理我的生意。不过前期的事儿我可赖上你了，我啥也不会，注册公司都没干过。”杜老板道：“这么说我还被粘包了？” 关山月道：“也不全是坏事，兄弟我可以保你的性福哟。你是不是常常腰膝酸软、五心烦热，偶尔还头晕耳鸣、失眠健忘、盗汗？这可是影响你威武的形象的。” 杜老板道：“你不能光说不练，我要马上见到效果。”关山月道：“这么着急？”杜老板嘿嘿一乐道：“咱既然是兄弟了，哥也不瞒你。我呀两个丫头，一直想生个儿子，可是怎么耕耘也不见效果了，也不知道是我的种子有问题还是你嫂子成了盐碱地，这一烦恼一不小心就收了一个二房。嘿嘿，老哥哪能经得起两个女人折腾？男人的苦你该了解的。” 关山月道：“这么说不是我赖上你了？”杜老板道：“哪能呢？咱俩可是亲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关山月道：“那好，咱们开始吧。” 这对他太简单了，两人进了套间，让杜老板躺好，关山月开始用真气按摩。关山月无意识抬头一看，见墙上挂着优秀企业的奖牌才知道杜老板叫杜京华。关山月笑着问道：“老哥的奖牌藏到里边给谁看呀？”杜京华道：“这都是虚的，我从来不重视，挣钱才是硬道理。” 按摩完关山月又给杜京华开了一个疗程的中药，嘱咐道：“要想效果好，就要禁欲一周，等用完药了才能过你左拥右抱的生活呀。”杜京华烦恼地说道：“还左拥右抱呢？你嫂子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盯着我老紧了。”关山月哈哈大笑。 第106章 人生大计 从杜京华那儿出来，关山月去买了两套高档化妆品给媳妇和丈母娘，表表忠心。 回到太行钢厂，关山月先去接了王璐直接回家了。男人回来，王璐自是开心的不得了，腻在关山月的怀里才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摸着大肚子，感受着跳动的小生命，关山月也是幸福满满，说道：“宝贝儿，明天去班上办假，歇了吧。”王璐道：“我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呀。”关山月道：“让你婆婆过两天就来，她伺候你。”王璐道：“说的是伺候月子，可是老人偶尔来一次哪好意思让她干活呢？你无所谓，可是我和我妈妈过意不去呀。”关山月道：“这么说还是累赘了？那就生了孩子再让她过来吧。” 王璐嗯了一声问道：“想我没老公？”关山月道：“想啊，挺着大肚子在家我也不放心呀。”女人就这样容易满足，说句好听的心里就美。王璐小手在关山月身上摸索着，羞羞地说道：“我要验验货，看它是不是在外边不老实。”关山月心想，你老公这么威武，你咋能验出它老实不老实？但是也只能由着她。 王璐的五指姑娘折腾半天，把小手累的够呛也没达到目的，最后红着脸说道：“不玩了，没意思。晚上给我做啥吃的？”关山月道：“我去看看冰箱里有啥好东西。” 做饭先要考虑孕妇，用高压锅做上莲子大枣粥，上边蒸上红薯，然后开始做菜。晚上准备和老丈人喝点小酒，要多做几个菜。王璐爱吃腰果，腰果虾仁算一个；喝酒离不开花生米，算一个；东北带回来的黑木耳发上，做个木须肉；冰箱里还有罗非鱼，大家都爱吃；还得来一道白菜豆腐丝熬汤，拌两个凉菜完活儿。 王璐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关山月麻利地做着饭，心里甜蜜蜜的，谁家的厂长还下厨？还是我老公好。 等菜做好了，丈人丈母也回来了，开始吃饭。关山月打开一瓶茅台说道：“爸，这是阳市长的爸爸给的，三十年的陈酒，咱们也享受享受。”老丈人心里馋的要命，嘴上却说道：“这么好的酒我喝了也是浪费呀，还是喝别的吧。”关山月道：“咱也是人，凭啥不能喝？咱们不喝给别人喝？那岂不更不合适？”王璐也说道：“对，还是自己先享受享受。” 把一家人哄高兴了，关山月开始了自己的人生大计。 转天早上，关山月六点多就去了公司，要趁王彩还没去实习给她往的宾馆打电话。关山月计划着，第一步先把王彩叫回来，跟着杜京华学学钢材贸易，然后注册一个贸易公司，这事儿要王彩去办。没办法，在家里可不敢联系，那还不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早早来到公司。 王彩还没起床电话就响了，扰醒了春梦挺生气的，后一想估计是小流氓回家了，一兴奋光着屁股就起来接电话，拿起电话问道：“喂，哪一位？”关山月道：“还有谁给你打电话？”王彩美滋滋地说道：“给我打电话的人多了去了，吃醋了？” 关山月道：“我吃醋了，马上给我回来。”王彩问道：“真的？”关山月道：“这我还能骗你？咱们的人生大计要开始了。”王彩发现跟了关山月后变得毫无大志，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了，懒懒地问道：“说说我听听？” 关山月道：“我准备给你成立一个钢材贸易公司，当然你得负责。”王彩道：“我也不懂啊。我就想呆在你身边让你伺候我。”关山月恨铁不成钢，哄着道：“好宝贝儿，我什么都联系好了，你回来先跟着学学就好。这关系咱们的将来呢，听话。” 王彩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好吧，不过赔了钱别怪我啊。”关山月道：“放心，前期做朋友的生意，肯定陪不了，等你熟悉了再开拓业务。就是赔了也无所谓，就当练手了。反正咱的钱来的也容易，赔了就当没这回事儿。” 王彩道：“那我今天就回去？”关山月道：“对，你就和戴月说一声，说厂里有事儿通知你回来就好。到了市里你先住下，买个手机便于咱们以后联系。”王彩可怜兮兮地说道：“你这意思是咱们以后也不常见面了？” 关山月那个头疼呀，赶紧说道：“怎么会呢？离得这么近，想见面不就是百公里的路程吗？再说了，这个项目咱们只是试试水，以后还要做大做强呢，咱们的事业我还指望着你呢。”王彩说道：“你是赶鸭子上架呀。”关山月道：“振作点，你在我心中可是个敢作敢为的女中豪杰呀。” 被关山月一通夸奖，给了王彩不少信心。其实王彩哪能不知道，在太行钢厂这个小地方是永远浮不出水面的，即便是关山月不做领导而且王璐同意，那样也会被口水淹死的。所以只能走出去，到大地方去，做自己的生意，这样谁也不认识谁，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只不过大多女人都喜欢被宠爱，独自出来闯荡还是有深深的畏惧。所以跟关山月撒完娇王彩便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安抚好王彩，下一步就是资金的问题。这次杜京华给了他启示，没钱可以到银行贷款呀。关山月现在并不急于把古董变现而是准备用它做抵押贷款，等古董行业红火的时候再出手不迟。 等大家都到班上来了，关山月去魏涛那儿汇报了工作，重点介绍了在安全管理方面采取的措施。魏涛道：“哥们，你这次的安排比较好，学到学不到东西另说，一定不能有安全问题，让大家高高兴兴地去，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记住这句话，以后干工作先求无过再求有功，功是抵不了过的。”关山月道：“知道了，下次去我再重点强调一下。” 回到办公室，关山月注意到屋里窗明几亮，心里纳闷，这几天还有人给自己做卫生了？看看报纸喝会茶，很快就到了九点多。估计这时谢智上班了，关山月打电话道：“叔，我想求你办件一事。”谢智说道：“说的这么客气干嘛，说说我听听，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关山月道：“是这样的，我想用古董做抵押贷款，需要对古董做鉴定，这事我只能找你了。” 谢智一愣，在省城还没这想法，刚回去就动了贷款的念头？这时要干啥呢？说道：“你准备贷多少？要干啥？”关山月道：“一千来万吧。我准备投资钢贸生意，想试试水，为以后积累点儿经验。”谢智道：“这个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倒是有这些钱，但是干我们这一行讲究现金为王，手里没钱很难受的。”关山月道：“不用的，我现在就是不像把古董变现。我想，银行的利息应该抵不过古玩升值的速度吧？能帮我鉴定就好，我拿它贷款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谢智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这样，鉴定的事儿我帮你运作。对了，光顾着高兴了，花神杯的钱还没给你呢。”关山月道：“这点钱都不够鉴定费吧？到时候我会还得给您呢。”谢智道：“既然这样咱们两讫了，吃亏占便宜谁也不在乎这点钱。”关山月道：“那多不好意思？找您办事还得让您贴钱？”谢智道：“行了，别讲究了，那杯子二十万，我这儿拍卖后翻三番不成问题，你说谁赚了？我哪天去国旗那儿时给你打电话，你把它送到市里就好。” 关山月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说道：“那我就占您点儿便宜，谢谢了。” 搞定这件事，关山月信心满满。想自己这点年龄就开始运作上千万的生意，也算是成功人士了吧？但是却又不敢和别人分享，单位的人不敢说，现在还不提倡领导干部做生意；家里更不敢说了，王璐要问让谁负责那自己不就傻了？这样一想，也没啥值得兴奋的了，哎，都是自己博爱惹的祸！ 关山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伤，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努力，原来都是为了女人，是女人给了自己前进的推力，不由得暗自鄙视自己。 正在想着做点什么，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关山月拿起来道：“您好，我是关山月。”那边火气冲天的质问着：“好啊，你做钢贸生意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谢婧，关山月顿时头大了，赶紧说道：“这不是临时起意吗，再说了，这点小生意还能入您老人家的法眼？”谢婧道：“你准备在哪儿做？”关山月道：“就在市里，小生意顺便做做。” 谢婧不满地说道：“我看你是想躲着我，来省城做不是前景更广阔吗？要不我去帮你做？”怕啥来啥，关山月道：“婧婧，你想啊，若是你来帮我王璐知道了还不炸了锅？再说你家里同意吗？我看你爸妈就有提防咱俩在一起的意思。先别着急，以后有了大生意咱们一起做好不？” 谢婧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说道：“那就饶了你，下次再偷偷摸摸的我就找你家王璐去！” 第107章 寂寞深闺 哄好了谢婧，关山月愣是出了一头汗。喝了口水，关山月忽然觉得自己活着挺累的，在家哄媳妇哄丈母娘，班上哄着王彩，时不时还得哄哄谢婧，活着不易呀。不是说家里有个做饭的，身边有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才是幸福的男人吗？到了自己身上完全不像传说中的诗和远方啊。 一边感慨着，一边拿起笔要算算这次的出差费用，这时办公室闪进一个靓丽的身影，关山月一看是王雅丽，心里又是一惊，手中的笔啪地掉在桌子上。 王雅丽看关山月那样疑惑地问道：“你害怕啥？干什么亏心事了？”关山月心里不自在，给你在一起不就是亏心吗？支吾着说道：“哪有。”王雅丽恍然，浅笑着说道：“怕女人了？是不是在家了受折磨了？我见司机回来了就上来看看你，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哈。不过现在你放心，二楼、三楼都是静悄悄的。尤其我们二楼，都出差了，就姐姐一个人哟！” 王雅丽在关山月面前搔首弄姿，那翘挺地屁股让他心头火热、手上发痒。关山月觉得自己在堕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转天王彩就回来了，关山月给杜京华打电话让他把王彩安排妥当。杜京华得知是个女人时，嘲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老弟出于污泥而不染呢，原来是同道中人，哈哈哈。”关山月不愿意承认又没法否认，说道：“意外，纯属意外，前期的事儿就麻烦你安排人带带她，老弟感激不尽。” 开公司听着神奇做起来挺麻烦的，跑工商税务、找场地、筹措资金、招人马，这只是前期的工作，想想让一个弱女子独自去弄这些是挺难得。关山月自我安慰，王彩可不是弱女子，她是女侠。 不过第一次办这些，王彩还没有做好心理上的准备，遇到挫折就跟关山月抱怨妇。一次王彩急了，问道：“你现在做什么？白天在办公室坐着晚上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在外边跑来跑去的，这就是小三的命啊。”关山月一想也是，现在工作正处在一个空档期，技术谈判结束了，培训的事安排好了，施工有专业的队伍也不用他操心，那就沾沾公家的便宜？不能把小女人扔到那儿不管呀，天天抱怨的别变成了怨妇就不好了。 思量清楚，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单位没事关山月便打上出租奔市里去了。找场地是个麻烦事，面积要大，交通要好。关山月坐着出租在市周边转了两天，沙河边上的一片乱石岗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位置不错，就在市边的城乡结合部，而且挨着主干道，关键是面积大。 关山月把杜京华也叫来看看，杜京华也是一眼就看中了，说道：“目前市里的钢贸商都是零敲碎打还不具规模，如果那这个地方盘下来干脆就弄大，没准能把大家都吸引过来。做生意要有聚集效应，越集中人气越旺。我看行。” 接下来就开始运作，这事儿关山月摸不着头脑，还得杜京华出面。杜京华生气地说道：“我怎么成了给你打工的了？放着我那么大的生意不做来给你这小破经贸商跑腿？我欠你的？”关山月陪着笑道：“没有，没有，是我欠你的。这样，要是把这块地盘下来，钱我出，地给你一半行不？”杜京华鄙视道：“空头支票，你现在不是都用的我的钱吗？”关山月尴尬道：“老哥，马上就有钱，哈哈。”杜京华道：“好吧，反正我是欠你的了，这事儿我跑还不中？你是租还是买？” 关山月道：“便宜了就买，贵了就租。”杜京华道：“这地方理论上会很便宜，只要他们不狮子大张口就好。”关山月道：“那就全靠老哥了。” 杜京华走了，王彩担心地问道：“杜老板是不是生气了？”关山月笑道：“哪会儿？这是太熟了互相调侃的，放心，这人很仗义的。”王彩道：“你们男人的思维我不懂。古董鉴定啥时候结束呀？手里一直紧巴巴的心里没根啊。”关山月道：“应该就是这两天，这事咱也不能催呀。放心，钱肯定不是问题。” 王彩道：“那就好。现在是不是没事了，咱们回去？”关山月道：“好，中午想吃啥？”王彩道：“生活用品都买全了，中午我给你煮面。”关山月笑道：“这下像小媳妇了。”王彩挽着关山月的胳膊道：“美把你！” 两人回到了他们的公司。他们买的二层底商，一楼办公，二楼休息。名字是王彩注册的，叫山月钢贸公司。这些家当也都是王彩自己买的，关山月很满意，这女人还是很能干的嘛。上到二楼，王彩做饭，关山月像大爷一般靠在床上享受。枕头是个长长的大狗，用王彩的话讲，她把大狗当做关山月，生气了就揍这大狗一顿。柜子是用简易的布衣柜，王彩说等有钱了在换吧，真是个好女人。床还是不错的，是这屋里最值钱的家具。王彩说人在床上的时间占生命的三分之一，这个不能凑合。屋子装的虽然简单，但是布置的很温馨，看来王彩用了不少心思，她是把这儿当家了。关山月感慨，不知上一辈子自己积了什么德行了什么善，才能遇到这么好的女人们。 王彩利落，不一会儿做好了饭，喊道：“老板，开饭了。”关山月一乐，出去在王彩的屁股上啪的一巴掌：“咋就变成老板了？”王彩咯咯一乐，递给关山月一双筷子开始吃饭。 关山月属猪的，连着吃了两大碗。等关山月吃完了，抬头一看王彩泪流满面，顿时慌了：“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王彩擦擦眼泪笑着说道：“没事。你刷刷碗去。”站起来进了卧室。 这还有啥心情刷碗？关山月跟着进到卧室，抱着王彩坐到床边问道：“怎么了宝贝儿？给老公说说。”王彩把脑袋靠到关山月的肩上说道：“真没事，我开心的。谢谢你。”关山月满头雾水，不懂女孩子的心。 王璐喃喃说道：“刚开始我像飞蛾扑灯一般义无反顾，总想着，就是为你守一辈子那又怎样？可是上次回家爷爷说道，要看着我出嫁他才能安心。看着又变老的爷爷，我彷徨无措，哭了整整一夜。爷爷最疼我，可我又无法面对他们，于是转天就匆匆回来了。 过去我的心总是飘着，飘着，不知道最终飘到哪儿。今天看着你坐在我的面前，吃着我新手给你做的饭，我才感到真实的存在，我才有了家的感觉，我是流着幸福的泪水。” 关山月的眼泪刹那间就出来了，这才知道小女人的心里一直很苦。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王彩定是这凄苦的心境吧？ 关山月感到自己罪孽深重，紧紧抱着王彩痛心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王彩着说道：“都是我自找的，不怪你，是我奢望太多了。”关山月道：“不，你的愿望很简单。抽时机我陪你回去一趟。”王彩眼里一亮：“真的？”关山月坚定地点点头。 有了男人的承诺王彩开心了，伸出小手给关山月擦擦泪说道：“我不会勉强你的，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能天天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老公！”两人热烈地吻在一起。 吻了一会儿，王彩面颊绯红，轻轻说道：“去，把门关好。” 等山月再回到卧室，王彩已经钻到被窝了。关山月一撩被子，露出了光溜溜的**。王彩羞羞地说道：“老公，今天你想怎么玩都行。”关山月扑上去问道：“真的？”王彩眨眨眼说道：“不过，不能往死里作践我。”关山月道：“我温柔着呢。妞，伺候伺候大爷，帮我把衣服脱了。”王彩起来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道：“今天我就是你的丫环，把你伺候舒服了。” 刚把关山月的衣服脱光，他的电话响了。关山月兴趣盎然本不想理会，但是知道他电话的几个人都很重要，不接不行啊。拿来一看是杜京华的，接通问道：“老哥，有什么指示？”杜京华道：“马上到市第一招待所208房间，陪客。”说完就挂了。 关山月无奈地说道：“我得走啦，在家等着我啊。”王彩咯咯之乐：“想得美，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关山月把王彩翻过来，在白嫩浑圆的屁屁上拍了几巴掌，解解恨，恋恋不舍地走了。 第一次来市一招吃饭，关山月进到大厅不知道怎么走，正在东张西望听到身后有人喊：“小山。”关山月回头一看是阳国旗陪着几个人进来了，赶紧说道：“阳市长，您也来了？我和老杜在这儿陪人吃饭呢。”阳国旗问道：“有事吗？和谁吃呢？”关山月道：“我们看中了沙河边上的一块地，想买下来。我刚来，不知道谁在。”阳国旗问道：“在那个房间？”关山月道：“208。”阳国旗道：“好，我知道了。” 第108章 却之不恭 进到208房间，里边早已喝上了。见关山月进来，杜京华把领导们挨个介绍一遍，其中有沙河区政府的刘区长，国土资源局的葛局长。关山月心想，这老杜还是很有本事的，这么快就把领导们都请来了。大家见进来一个年轻人也不在意，葛局长说道：“小伙子来晚了，按规矩可是要自罚一杯的。” 关山月看看老杜，老杜道：“看我干吗？喝吧。”关山月就是来陪酒的，任务明确，所以也没客气右手扼杯，左手垫杯底说道：“既然领导说了那我就自罚一杯！”端起酒杯咚咚咚几口就喝了下去。葛局长夸道：“好！强将手下无弱兵，爽快，服务员，满上。” 见酒杯倒满葛局长又道：“俗话说好事成双，兄弟，再喝一杯吧。”关山月笑着说道：“我对领导们充满敬意，领导让喝，我自是高兴。同时，这杯酒我想敬领导们，我干了大家随意行不？” 这儿区长最大，葛局长再没水平也不能代表大家说呀，大家都看着刘区长。区长心想，欺负小孩也没意思，便说道：“好吧，大家陪你一口。”关山月说道：“那谢谢领导，我先干为敬！”咚咚咚喝完，把杯底一亮，放到桌子上。 这两年锻炼下来，酒桌上的文化关山月也知道不少，敬酒都是有规矩的不能瞎敬。自己刚来不知道进行到什么地步，所以坐在那儿也不能随便说话，就看杜京华的眼色行事吧。 刘区长问道：“咱们进行到哪儿了？接着进行吧？”葛局长道：“我这刚敬完酒，小伙子就进来了，正好我再敬敬小伙子。”又对着关山月说道：“我现在是敬酒，我随意你干了怎样？” 这葛局长就有点欺负人了，连喝三杯就是一斤酒了，屁股还没坐稳呢，剩下咋喝？但是谁让人家是国土局的领导呢？但是这三杯酒下去就不会再硬劝了吧？那多失身份？于是关山月说道：“领导敬酒却之不恭，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葛局长道：“好，痛快！咱俩碰一下。”咣当一碰杯，关山月又喝了一杯。 能连喝三杯的人并不多，让大家开了眼界，刘区长夸道：“小伙子好酒量！”关山月道：“陪领导喝酒不行也得行啊。”刘区长哈哈一笑道：“人在江湖走，不能离了酒；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喝高？你还年轻，能喝酒方为英豪。”关山月道：“区长，我听说‘喝酒不醉最为高，好色不乱方英豪’。您可别把我们带到沟里去。” 刘区长看着关山月微笑着说道：“小伙子有意思，那你是‘喝酒不醉’？还是‘好色不乱’？”关山月笑道：“我就是一小屁民，领导们才算得上英豪。”刘区长问道：“那你的意思说我‘好色’？”关山月回道：“领导太犀利！我说您‘不乱’。” 刘区长面不改色，靠在椅子上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道：“但是我就认为你说我好色，怎么办？”关山月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说错了，那岂不又要喝酒？于是说道：“孔子在《?礼记》里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凡是人的生命，离不开两件大事：饮食、男女。一个性的问题，一个生活的问题，都是大事情啊。” 刘区长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我一半你干了？还是你干了我一半？”区长拿半杯酒和自己喝也算是给面子，比葛局长强多了，关山月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干了您一半。” 放下酒杯，葛局长说道：“你看人家斗酒才有意思，以后领导多带我们出来，我们也长长见识。”这小马屁拍的舒服，刘区长笑着说道：“棋逢对手才有意思，小伙子叫什么来着？”关山月回道：“叫关山月，关云长的关。”刘区长道：“好，有关云长的风采。” 正说着话，阳国旗端着酒杯推门进来了，刘区长坐在主位自是看个满眼，以为领导来给他敬酒了，兴奋异常赶紧站起来道：“呦，阳市长！折煞我们了。”大家一看哗啦啦都站了起来。 阳市长说道：“我刚才看到一个人进到这屋里来了，从背影看很眼熟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赶巧了。都坐，我敬大家一圈。”市长敬酒谁敢不满上？ 阳市长先从刘区长那儿开始敬酒，一圈下来，最后到了关山月那儿，阳国旗说道：“小关，怎么办？喝一个还是喝两个？”关山月站起来举着杯子说道：“市长，我都喝四杯了，您就饶了我，喝一杯怎样？”阳国旗吃惊地说道：“刚进来这一会儿你就喝四杯了？还是你厉害！中，我就不逼你了，喝一半吧。”关山月道：“那谢谢市长，我就不客气了。”喝了一半就坐了下来。 阳市长又倒了半杯酒说道：“最后我再单独和刘区长喝一口。刘区长，咱俩意思意思就好，感谢你长期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刘区长忙道：“做的不好，做的不好，以后还请领导多批评多指导。您随意，我喝一大口。” 喝完酒，阳国旗说道：“那你们接着热闹？我就不打扰了。”刘区长道：“领导您忙！”看着大家站起来要送，阳国旗摆摆手道：“都别动，喝你们的。”把大家按住，阳国旗拿着杯子出门了。这下大家都知道了，阳市长是给关山月站台来了，自然也就没人逼着他喝酒了。虽然大家都纳闷，不知道这个关山月和阳市长是什么关系，但是都不会当面问的，那样就太没水准了。关山月顿时感到压力减轻不少，如果阳国旗不来，再喝下去不知道要喝多少呢。 刘区长说道：“领导这一来，就给咱们加码了，多喝了一杯酒，让咱们进度快了不少。下午大家都还有工作，咱们不能喝的醉醺醺的不是？我的意思，接下来大家随便喝随便聊，怎样？”葛局长道：“领导英明，再喝我就多了。今天的气氛比较好，区长和小关喝的有文化，喝的痛快，让我们也涨了见识。” 关山月知道了，这个葛局长就是媚上欺下的主。关山月心想，大部分媚上的人是幼年缺乏母爱和父爱，缺乏安全感造成的，只有“媚上”之后会感到安心，难道这家伙从小受孽待长大的？ 关山月来了之后，杜京华还没怎么喝呢，正想着敬酒就要散了，作为东道主杜京华说道：“我还没敬领导酒呢，这就停火休战了？”葛局长道：“你要是下午不想办事咱就喝。”杜京华道：“那还是别喝了，我得为领导的身体着想不是？” 不再拼酒，酒场就不热闹，散的就快。把领导们送走杜京华问道：“你没给市长打电话吧？”关山月道：“没有，有你在还用求市长？这不是进门正好遇到了嘛。”杜京华笑道：“我说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找市长吧，果然。不过，你当真是福将啊！看来叫你来陪酒是绝对正确，不怯场、能斗、善斗、不亢不卑，关键是命好！以后我只要有大事就叫上你，沾沾你的福气。”关山月道：“别，办不成了说我晦气。” 杜京华恼怒：“那你的破事儿还用我管吗？”关山月赔笑道：“一码归一码，我全指望你这指路明灯呢。”杜京华骂道：“你怎么变得如此赖皮？办完这件事你可别求我了，我怕你了。”关山月道：“放心，以后我只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两人斗会儿嘴，见时间不早了，已经到了公务员上班的点儿，杜京华道：“一会儿我再去催催他们。他们要问我我就说你是盛主任的小舅子行不？”关山月道：“这是不是有点儿狐假虎威？”杜京华道：“那我就说你是盛主任媳妇的弟弟。” 关山月哭笑不得，这有啥区别？不过说说应该利于工作的开展吧，于是道：“你随便吧，别吹过了就好。”杜京华笑道：“现在的人都吹自己上面有人，唯恐别人不知道。你可好，总是藏着掖着。这年代就要高调做人，不然会吃亏的。”关山月道：“低调惯了，不好意思吹牛不是？”杜京华道：“咱也不吹，实事求是就好。先把你送回去？”关山月道：“不用，你忙去吧。” 今天喝的急，导致有点儿头晕，关山月沿着街想溜达溜达。走没多远见前边就是万达商场，关山月心里一动，自己还没有给王彩买过正儿八经的礼物呢，就准备进去看看。 这万达商场也就和王璐来过一次，过去感到东西比较贵，不敢买，现在有点底气了，准备送王彩好一点儿的礼物。 一楼奢饰品居多，正合意。关山月就想到金银珠宝区看看，给王彩买个首饰。正看着，关山月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生意，心里竟是怦怦直跳，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太像自己的初恋张倩了！艰难地斜着身子一看，那背影再熟悉不过，正是张倩！见他身边是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从头型看不像二十多的人。估计是买订婚首饰的吧，关山月心里五味俱全，悄悄出去了。 第109章 四处碰壁 从商场出来，关山月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初恋的位置，不禁又伤感又好笑，看来自己真是个多情的种子。今天是买不成了，回去吧，看看小女人然后还得回太行钢厂。 关山月回到公司，王彩正在学习，见关山月回来，竟有些不好意思，顺手就把书藏了起来。关山月笑道：“怎么，还担心老公看？”王彩红着脸道：“我怕你笑话我。”关山月过去亲亲，王彩嫌弃地推开关山月的臭嘴道：“都是酒味。”关山月厚着脸皮说道：“我就不嫌弃你，你那儿都是香的。”王彩嗔道：“贫嘴！” 起来给关山月倒杯水说道：“以后少喝点酒吧，伤身体。”关山月道：“是呢，这一阵儿喝的酒是有点多。哎，现在就这样，求人办事不喝酒哪行？不过，看今天的气氛我认为问题不大，就是看多少钱了。” 王彩道：“破河滩能值多少钱？咱还帮助政府治理环境呢。刚才我看了法律，《土地法》里讲，征收耕地的补偿费用包括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以及青苗补偿费等。土地补偿费为该耕地被征收前3年平均年产值的6至10倍，安置补助费则是平均年产值的4至6倍。就是按良田算每亩地补偿费也就大几千元，但是咱们这是荒滩，没有补偿这一说，应该很便宜。” 关山月道：“行啊媳妇！都研究法律了！真是我的贤内助，好媳妇！过来，让老公稀罕稀罕。”王彩白了他一眼，心里甜蜜蜜的，接着说道：“我不学习也不行啊，生意涉及到承兑、税票、交税、抵押、担保等好多问题，过去都没有接触过，咱不能做法盲啊。做生意不行咱认了，但是不能让人骗了呀。” 我关山月看上的女人定是差不了，满意！关山月说道：“原本着是想让你练练手，看你这么认真，挣钱也成了值得期待的事了。”王彩道：“我不给你挣钱但是也不能造钱呀。”关山月笑道：“反正都是你的名字，亏了也是亏你的。”王彩问道：“你这算不算拿钱养小三呀？”关山月道：“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养着，天经地义。何况我的女儿都是个顶个的，我还指望这你养我呢。” 王彩美滋滋的，忽地一惊，瞪着眼睛问道：“个顶个？你有多少女人？”这怎么又说秃噜嘴了？关山月想扇自己嘴巴，色厉内荏地说道：“别瞎联系！我就你一个好不？就这我都忙不过来了，想都不敢多想。”王彩冷冷地看着关山月说道：“你最好没有，不然我把你祸害女人的玩意踢碎了。” 关山月感到下身一紧，可怜兮兮地说道：“你踢它干嘛？以后不用了？”王彩道：“反正我也不能总用，还不如踢碎它。”关山月讨好道：“别，宝贝儿，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一堆小baby呢。” 王彩的脸腾地就红了。得知王璐怀孕后，自己是多么羡慕呀，内心里是多么渴望给关山月也生个宝宝，可这又是多么奢侈的事儿！关山月这句话触摸到了她心底里的柔软，生活顿时充满阳光，娇笑着说道：“想得美，我才不给你生宝宝呢。再说了，现在只允许生一胎的好不？”关山月道：“等生意走上正轨你就辞职，这就没事了，顶多交点罚款而已。” 王彩满脸笑意，轻轻地晃动着身子，神游物外。一会儿又神往地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关山月道：“都喜欢。”王彩站起来走到关山月身边，一抬腿跨坐在关山月的大腿上，摸着关山月的脸，期待地说道：“等生意好起来，我去国外给你生个baby。”关山月想想道：“这也行，不过香港马上要回归了，咱们就去香港，我的孩子不能入外国国籍。”王彩甜甜地说道：“都听你的。那你可要努力挣钱了，要不养不起孩子了，哈哈。” 关山月把手伸进王彩的衣服里，摸着如丝般滑嫩的肌肤说道：“你们就是我生活的动力，是我奋斗的源泉。”王彩轻声骂道：“没出息，只是为女人活着。”说着就亲了上去。 终于等来了鉴定结果，徽章瓷和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都是真品。徽章瓷估价一千五百万，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估价一千三百万。关山月小学知识学的扎实，掐指一算共两千八百万，按千分之一的鉴定费要付二十八万，两两相抵这样欠谢智的情就少多了。 下一步该办理贷款了。关山月本想着让杜京华帮着自己弄弄，后一想不能总在别人的帮助下成长吧？还是自己去跑贷款吧。 去哪个银行呢？关山月忽然想起那则流传很广的精神病女人到银行取钱的笑话来，嘿嘿一乐，自己是工人那就到工商银行吧。 把古董放到公司，关山月拿着鉴定证明就去了工商银行。 进了大厅，关山月一脸懵懂，不知该找谁。见门口站着保安，便过去问道：“同志，我想打听一下，办贷款去哪儿？”保安道：“出门左拐，旁边的楼梯上去，二楼信贷部。”关山月赶紧道：“谢谢！” 关山月到了二楼，看着门牌伸手就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的制服清丽的女子，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关山月看了一眼，胸口宛如被锤击一般登时呼吸不畅，身子像是被定住僵立当场，霎时间舌干唇燥，目瞪口呆，惊为天人。关山月虽说不出她哪儿有特殊的好看，却觉得这是生平所见的女人中没一个能比得上的，精致又大气，端庄又高雅，就是把关之琳叫来相比恐怕也是比之不过的。 女子见关山月一副痴呆的样子，心里不喜，冷冷地问道：“找谁？”见关山月不应，便大声问道：“找谁？”关山月一激灵，稳稳心神尴尬地说道：“请问办理贷款是在这儿吗？”那女子道：“对，你要办贷款？”虽是问着却没有让关山月进去的意思。关山月心道，这次丢大人了，怎么就露出像是没见过女人的模样？羞涩地说道：“对，我要办贷款。” 女子见关山月一个毛头小伙，也不像有钱的人，便说道：“办贷款是要有抵押的，你有抵押吗？”关山月道：“我有古董抵押。”女子不屑地说道：“古董？骗谁呢？走吧，我们不做。” 关山月赶紧说道：“我的古董有鉴定证明，不是假的。”女子道：“对不起，我们没做过，到别处去问问吧。请让让。”说完身子一闪就挤了出来，随手关上门就往楼道尽头走去。关山月听着楼道里高跟鞋哒哒的敲地声，仿佛声声敲在自己的头上。 不给办？那怎么办？想过贷多贷少的问题，想过各种刁难的场景，却没想过不给贷。关山月蒙了一会儿，要不去别的银行问问？自己从农村来的，那就去农业银行？ 关山月下了楼，在路边等到一辆夏利，打车去了农业银行。 农业银行信贷部的经理是个中年男性，人倒是和气，不过看到关山月拿着古董鉴定证明为难地说道：“我们真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客户。可能咱们这地方小？没见过世面？”关山月问道：“这符合法律吗？”那经理道：“法律上倒是有规定，但是我真不敢做。要不我问问领导，你也再去别的银行看看？” 关山月无奈，只好说道：“那好吧，我去别的银行看看，也麻烦您费心问问。” 从农业银行出来，关山月心里凉了不少。没想到第一次办事就这么不顺利，可想王彩这一阵儿也没少费心思，心里感慨，做事真不易呀。关山月自嘲道：“咱这是搞建设，就去建设银行问问吧，没准能行。” 去建设银行咨询后，关山月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心里郁闷。最次的结果就是去典当行，但是典当行的利息更高，适合短贷，如果贷上两三年挣的钱不够还利息呢。 第一次独立办事就没办好，关山月没脸回去见王彩，想想还是去问问杜京华有没有办法吧，于是打的去了杜京华的公司。 杜京华以为关山月是问土地的事，张口便说道：“你这性子太急了吧，按程序走下来怎么也得十天半月的。”关山月把古董鉴定书放到杜京华的面前叹道：“不是来问你土地是事儿，我是四处碰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杜京华问道：“说说，都去那儿了？” 关山月便把过程叙述一边，当然自己见到美女出尽洋相的事儿是不能说的。杜京华听关山月讲完，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说道：“这下知道啥事都不好办了吧？”关山月尴尬一笑道：“我哪办过呀？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京华想想说道：“这样，咱们还是去找工行的领导。”关山月心里发怵，有点儿怕见到那个美女，便问道：“为什么？” 杜京华道：“建行、农行你见到的都是经理，人家说过不能办了马上去找那不好。工行的经理不是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个中年妇女，姓魏，魏经理。这样去工行不是就有缓和的余地吗？最起码大家面子上好看不是？” 关山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好再去一次工商银行。 第110章 骄横跋扈 两人到了工行，杜京华带着关山月直接去了三楼行长的办公室。行长办公室比较大，靠东墙有个根雕木质的大茶台，具体什么材质的关山月就孤陋寡闻了。行长姓薛叫薛海冰，五十来岁，精瘦精瘦的。见识杜京华来了，把他俩让到茶台，开始洗杯、冲茶。 一套活忙活下来，倒也行云流水，这薛行长像是懂茶的样子。关山月心想，看来以后还得多学点国粹，要是懂茶道这不也有共同话题了？杜京华和薛海冰谁也不说正事，天南海北胡扯一通。 薛海冰给两人倒好茶，说道：“老杜，尝尝我的正山小种红茶。这茶水温和冲泡时间都特别讲究。开水凉到80-90度后才冲泡，第一泡是洗茶快速出水，洗杯闻香。冲泡时间更讲究，第一泡至第十泡时长约为：15秒、25秒、35秒、45秒、1分钟、1分钟10秒、1分钟20秒、1分钟30秒、2分钟、2分钟30秒。冲泡时，应沿着杯壁细细的注入水，这样才能保证茶汤的清澈亮丽。” 杜京华见得多了，懂不懂也得夸奖几句不是？于是品了一口说道：“好茶！香气清新、优雅细腻、唇齿留香啊。薛行长，您这茶艺又见涨了。”薛海冰道：“闲着没事附庸风雅，咱们自己吹吹就好了，让人笑话，哈哈。对，这个小兄弟姓关？做啥来着？” 老杜道：“我给您汇报吧。我这个兄弟叫关山月，他呢想贷一笔款，目前没有实业，但是人家玩的高雅，玩古玩的，所以想用古玩抵押贷款。”薛海冰抬头看了关山月一眼问道：“玩古玩的？这么年轻就懂古玩？”杜京华道：“薛行长有所不知呀，人家可是咱们省古玩界的领军人物谢智的大徒弟，手里有不少好东西呢。” 薛海冰想想说道：“听说过谢智，上过央视对不？”杜京华道：“对呀，那可是大家！我再说一个谢智的身份您就更信了，谢智是咱们阳市长的二姐夫，哪天您和阳市长喝酒时可以顺便问问，你有什么宝贝可以找他鉴定的哟。” 薛海冰道：“是吗？你说这么大的国家说大就大，说小也小，这也能攀上亲戚？”杜京华笑着说道：“薛行长，还有更神奇的呢。过去阳市长的父亲住院您知道吗？”薛海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去看过呢，听说遇到神医给治好了？”杜京华得意地说道：“对！想见到神医不？”薛海冰道：“见见嘛自有好处，谁没个生老病死的？何况这人生活好了就追求生活质量，希望健健康康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和神医很熟？” 杜京华冲着关山月一摊手哈哈一笑道：“我给您带来了，神医就是我这小兄弟！”薛海冰疑惑地看看两人，见关山月面带微笑不亢不卑，不知真假。不过老杜没必要和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犹犹豫豫地问道：“真的？”杜京华道：“这我还能骗您？要不我兄弟怎么会拜在谢智的门下？” 薛海冰道：“呦呵，这也太神奇了吧，我给阳市长打个电话问问。”杜京华道：“那不好吧，显得我们打着阳市长的名号招摇撞骗？咱可是话赶话的说到了。”因为这点事儿都能打电话，看来薛行长和阳市长的关系匪浅。但是杜京华说的也有道理，薛海冰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事，我自有说辞。” 拨通了阳市长的电话，两人闲聊几句薛海冰问道：“阳市长，听说老爷子病倒后遇到神医了？”阳市长笑道：“对呀，确实神奇，你咋知道的？”薛海冰道：“这不是和杜京华瞎聊说到老爷子的病了，然后就知道这事了。神医叫关山月？”阳市长道：“对，不会也和你在一起的吧？”阳市长自是知道这一阵儿关山月和杜京华在一起做生意，所以这么一问。 薛海冰笑道：“阳市长料事如神，我正和关神医在一起喝茶呢。”阳市长笑道：“老薛，小关是我家的恩人，老爷子对他都比我亲，你可别慢待了他，不然哪天喝酒我饶不了你。”薛海冰道：“别威胁我，喝酒我可不怕你。”两人哈哈大笑挂了电话。 薛海冰坐下来说道：“不好意思，慢待神医了。”关山月道：“薛行长可别这么说，我是求您来了。”薛海冰道：“你放心，只要合理合法那就没事。”关山月道：“也请您放心，这是省历史文物鉴定中心出的报告，光鉴定费都收了我28万呢。” 薛海冰说声稍等，拨通电话说道：“我是薛海冰，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儿楼道了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关山月精神一紧，心跳如擂鼓，太熟悉了。进来的果然是那个美女，美女见关山月在里边坐着，微微一愣，说道：“行长，您找我？”薛海冰指着关山月道：“小黄，你带着他去把贷款申请表填填。” 小黄斜了关山月一眼说道：“走吧。”关山月感觉脸烫的厉害，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出去了。走在小黄的身后，关山月不由得认真打量这个美女。小黄还是穿着那身暗红色的西服，显得身材匀称，双腿修长，丰满圆润的臀部随着哒哒的响声款款扭动着，是那么的有韵味。关山月感到自己迷醉了，觉得这个小黄身上没一处不迷人。 小黄感到身后犀利的眼神盯着她很不自在，突然停下转过身来，果然见关山月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后背。这流氓！估计是在看自己屁股呢吧？狠狠地剜了一眼低声骂道：“流氓！” 关山月听到了，她在骂自己流氓！心里一惊，感到确实有点流氓了，最起码思想不纯了，怎么变得如此不争气？反驳也没意义，赶紧收拾心情，一本正经地跟着下楼。可是她在自己前边不看你后背看哪儿？ 跟着小黄进了信贷部，小黄拿起几张表就仍在桌子上说道：“自己填。”关山月心虚，给美女的印象太差了，不敢多说话埋头填表。 填完表关山月问道：“你看可以了吗？”小黄接过来看来一眼说道：“写申请书。”关山月拿着申请书有点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写，犹犹豫豫地问道：“有范本吗？我参考一下。”小黄怒了：“你眼睛有问题呀，下边的不是？” 关山月翻了两张一看，真有，怨不得别人，写吧。心里愤愤不平，不就是多看了你几眼嘛，女人漂亮了就可以嚣张？这么刁蛮，我也不娶你当老婆。 填完申请书，递给小黄说道：“你看看行不？”小黄扫了一眼扔出来道：“你没名字？这都用说？”关山月有点生气，说道：“我不是想让你先看看有没有问题再签字的嘛，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你可是公职人员，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小黄登时怒了，站起来指着关山月鼻子骂道：“你这个小流氓还谈职业操守？知道什么叫操守吗？先把你的素质提高了在来教训别人。”她这么大的声音，估计隔壁都听到了，自己可不能戴着流氓这顶帽子，于是质问道：“我怎么就流氓了？亲你了？摸你了？还是语言调戏你了？你说个清楚。” 小黄怒道：“你直勾勾地看着我，能是好人吗？你还盯着我……盯着我后边看。”关山月也不讲理了：“你不看我咋知道我看你了，你……后背长眼了？再说了，你怕人看回家呆着去。”关山月本想骂她屁股长眼了？一想太恶俗，自己好歹也是文化人，国家干部不是？ 就这都把美女惹急眼了，眼泪滴答滴答就出来了，抽泣是说道：“你耍流氓还有理了？”关山月见不得女人哭，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走还不中吗？” 关山月扭头要走，小黄喊道：“你不能走，说清楚。”关山月道：“我去你们行长办公室，你要觉得委屈可以一起去，中不？”小黄道：“去就去。” 关山月转身就从信贷部出来了，发现楼道里有几个人在听墙角，心里暗笑，这银行的人也忒胆小了吧？没人出来劝架？或者平时这个小黄仗着自己漂亮目空一切，是个骄横跋扈的小辣椒？大家都不喜欢？ 走到楼梯口，回头一看，见小黄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又回办公室了，估计也是心虚。关山月心道，跟一个女孩子吵架实在没意思，要不是你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气我我也懒得理你，我这人一直是怜香惜玉的好不。 上楼到了行长的办公室，薛海冰问道：“怎么听着楼下吵吵嚷嚷，像是你和小黄的声音，没事吧？”关山月尴尬一笑道：“没事，顶撞了几句。对不起啊，让你的人生气了。”薛海冰问道：“因为啥事？”关山月哪好意思说自己看人家发呆了？赶紧说道：“真没事，小摩擦。”薛海冰哈哈一乐没再追问。 第111章 秋宵月下 一般情况下银行是不愿用动产作为抵押的，风险太大。但是既有省历史文物鉴定中心出的报告，又有杜京华出面担保，那还担心什么？何况还有阳市长的面子，这个情要卖。薛行长也真给面子，按照规定的上限，以抵押物价值的百分之七十放的款，这样就能贷出接近两千万。 把银行的事办好，关山月终于松了口气，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啊。 首先要给公司买辆车。用杜京华的话讲，经销商都是装逼货，你要是开一辆次一点的车别人就认为你没实力。车子就是门面，那就买辆好点的吧，关山月带着王彩去看车。 转了几家，王彩喜欢上了牧马人，方方正正，威风凛凛，像男人一般充满雄性的味道。关山月对王彩说道：“这车子是给你配的，你喜欢咱就买。”王彩嘿嘿一乐：“那就是它了。” 那就买呗，关山月的原则女人满意就好。付款、上牌照，一上午就结束了。两人的驾照虽然都是花钱买的，但是关山月的经验要比王彩丰富多了，开车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路上，看着王彩摩拳擦掌，关山月心里一乐，也是喜欢车的人，问王彩：“你是自己开还是配司机？”王彩道：“你是给我配男司机呢还是女司机？”关山月道：“那还用想？当然是女司机了。”王彩鄙视道：“酸样！就知道你这样。配个女司机我还得伺候她们，算了吧，给您老人家省点钱，买这车我就是想自己开的。再说了，老板谁坐牧马人呀？那都是玩越野的。” 关山月笑道：“你还董车？”“看不起人！”王彩笑道：“我是学车时听他们白活的，哈哈，其实今天我才知道牧马人长啥样。” 吃完中午饭，找个空地陪着王彩练了一会儿车，关山月准备往回走。王彩兴奋地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关山月道：“赶紧打住。您就消消停停的在近处开开就好，那儿也别去，知道不？”王彩噘着嘴嘟囔着说道：“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关山月想想又对王彩说道：“这一阵儿你就在市郊转，一是人少，二是也看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儿。”王彩问道：“那这两天你还来不？”关山月道：“媳妇马上生产了，我得陪陪，是不？”王彩再不舍这事儿不能耽误，说道：“好吧，回头记着拍几张照片让我也看看你家宝贝儿。”关山月亲亲王彩道：“ok！我走了宝贝儿。” 关山月很感激新区建设，使他这个搞生产工艺的领导有了充裕的空间。现在他的思想发生了大的变化，已经不在热衷于做一个技术型或者专家型的领导，而是把拥有自己的公司作为他奋斗的目标。他对做钢材贸易的意愿并不强烈，主要是为了安排好王彩。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不计名分地跟着自己，哪能不管不顾？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土地没批下来只能等着。和王彩告别，关山月打车回到太行钢厂。 刚坐到把办公室电话就响了。关山月拿起电话说道：“您好，我是关山月。”那边说道：“刚从市里回来？”关山月一愣：“您是？”“这刚没几天就听不出三爷的声音了？”关山月一听就知道坏了，自己在人家的监控之下，顿时紧张起来，于是说道：“三少够用心的！不知道有何指教。” 欧阳晨说道：“你现在不用害怕，我还没想着找你家人的麻烦呢。为了你家人好好活着，今天午夜韩王山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韩王山就在工地的对面，因汉将韩信曾屯兵于此而得名。山顶常有云雾笼罩，素有“韩山戴雨”之美称，是个免费的旅游景点，登山爱好者们时常光顾的地方。关山月星期天带着王璐爬过几次山，倒也熟悉。 这次欧阳晨突然过来，却是敌暗我明，关山月有点蒙。不过既然他找了过来，躲肯定不是办法，只能迎战。关山月只是和几个混混打斗过，凭着一身力气就可以。可是他从未有过和职业选手比武的经验，不知道欧阳晨找什么样的人来收拾自己，竟也有点儿忐忑不安。 从省城回来，关山月就意识到这一天肯定要到来，所以没事就和王彩切磋几下，但是自己的武力值是什么状态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关山月反而没根了。沉思半天关山月去仓库找了一根两米左右的液压推杆，掂在手里试了试觉得很压手。液压推杆是实心的不锈钢钢棍，在灯光下闪着白光，倒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关山月心里喜爱，舞动几下顿时虎虎生风，胆气斗状！ 王璐的临产期就在这几天，今天又是中秋节，这个欧阳晨倒是会选日子。关山月心里很不安，忍不住往家里到了电话。王璐一看是关山月班上的电话问道：“有什么事儿吗？”关山月道：“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你吃什么，我回去好买。”王璐说道：“我都准备好了，要不你回来做？”关山月道：“好，我马上回去。”知道王璐平安，关山月放心下来，喊上关东把自己送了回去。 关山月不敢把自己忐忑的情绪让家人知道，所以要表现的开心来掩盖自己的不安。开开家门关山月喊道：“宝贝儿，老公回来了。”王璐正躺在沙发上听音乐，叫道：“老公，快过来听听，小宝宝在打拳击呢。哈哈哈。”关山月过去亲亲王璐，又亲亲大肚子说道：“小宝，又在折腾呢妈妈呢？不动好不好？”王璐嘿嘿一笑：“他好像不听话耶。”关山月说道：“你要是不听话，等你出来了可是要打小屁屁的。”王璐道：“放心宝宝，妈妈保护你。这个凶爸爸不好，让他做饭去。” 一边做着饭，关山月想着，这都是招惹女人惹的祸，红颜祸水还真不假，哈哈。以后可不能到处沾花惹草了，要珍惜自己的小命。 中秋节关山月要陪老丈人喝点酒，还有一瓶三十年的茅台，爷俩老规矩四六分了。吃着饭关山月说道：“今天来了一批设备，量比较大没来得及入库，领导们都不在家，又是中秋节，也不好安排别人，所以夜里我去值个班。”李秋水道：“没事儿，晚上我陪着璐璐睡。” 吃完饭关山月对王璐说道：“出去赏月去？”王璐道：“我还能走动吗？”关山月道：“咱就到小公园里，不走远。” 冰冷的圆月像玉盘一般悬挂在树梢上，月华如水让人感了丝丝的凉意。远处黑黝黝的山脊勾勒出一幅模糊的轮廓，越发显得神秘。 王璐靠在关山月的怀里，仰望着天空感受着这份宁谧，忽然笑着说道：“你过去没事就给我做首歪诗，现在没了情趣？”关山月略一沉思便说道： “丹桂飘香，蟋蟀鸣秋，萤虫妙舞寒碧。初卷珠帘，低幕倦妆无力。谁怜小院清幽，问娇妻，嫦娥仙迹？落梧桐，惹相思无数，聚知何夕。 追忆那年相识，最得意、花间吟诗诉意。香云为约，消魂倚月长圆。此生此夜长好，不知秋，思落谁家。云无迹，月杯中、寝梦佳期。 不知道太太满意否？”王璐美滋滋地亲了关山月一口道：“凑合吧，一首不如一首。哈哈。” 秋风初起，暮夜渐寒，关山月把王璐送回家骑上摩托去了单位，想在办公室稍做休息。 关山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事业刚起步，家有贤妻娇妾、父母健在，都指望着自己呢，没想到遇到这个混蛋纠缠不休。决定还是给谢婧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处理，毕竟自己层次太低，不知道这些官二代富二代们的手段。 关山月拨通了谢婧的电话，等了一会儿那边才接通：“嘿嘿，怎么晚上敢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在和爷爷赏月呢。”关山月道：“祝你们中秋快乐！”谢婧道：“谢谢！我想想，你不会儿只为这事吧？”关山月叹道：“和聪明人说话是省事。真有事儿了，欧阳晨找过来了。” 谢婧急道：“你咋不早说？找人把他抓起来！”关山月道：“我估计这样也没用，抓起来也定不了罪，依照他不死不休的性格肯定还会来的。他既然私下决斗，我只好奉陪到底。我只想问问你，他们圈子里是不是不拿人命当回事？他有可能找些什么人来？” 谢婧道：“我只知道他们经常组织地下黑拳，没准是找的这帮人。这帮人都是职业选手里拿不上名次的人，生活所迫，或者是有犯罪前科的。打黑拳的人都是心狠手辣，遇到他们你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跑，知道不？”关山月道：“我知道了。”谢婧又问道：“就你自己？没找个帮手？”关山月怕她担心，笑着说道：“我还想见到你呢，怎么会没准备呢？”谢婧道：“那就好，你告诉我地址，我去和爷爷说说。这次饶不了他们！” 挂了电话，关山月收拾一番，提上钢棍开始进山。 第112章 韩王山巅 到山脚下要四五公里远，不一会儿便到了山脚下。摩托的轰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在山间持续回响，透过摩托的灯光，关山月远远看到有两人在广场空地的石凳上对饮，心里暗道，你们小日子还挺滋润。 正想着呢，摩托突然撞到什么东西上被挡住，关山月猝防不及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站了起来。摩托摔在地上滑到沟里去了，关山月心疼，这是媳妇的爱车呀！ 关山月定睛一看，原来路上拦着一条钢丝，太恶俗了吧！那边两个人哈哈大笑。两人一边笑着，站起来说道：“我以为多厉害呢，哈哈哈。” 让他们这么一闹，关山月倒不紧张了。月光下也看不太清人的模样，关山月冷笑一下道：“既然来了，就开始吧。”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咱俩谁先？”另一人道：“石头剪刀布？”那人道：“好啊。”关山月一看，这是看不起自己！看不起就看不起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呢，站在那儿看两个人表演。 很快决出了胜负，看样子矮个输了，朝着关山月一摇三晃地走了过来。到了关山月面前矮个说道：“小子，咱开始？”第一次和拳手过招，关山月很谨慎，拉开架势说道：“好啊。”话音未落，那矮个腾空而起，双脚齐飞一只脚本着关山月的面门，另一只脚朝着裆部踢来。 关山月大惊，太快了！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用劲全力往后一跃躲了开来。还没站定，矮个一式旋风脚又踢了过来。前力刚尽后力未生，关山月躲无可躲只好顺势一滚才堪堪躲开。这下可好，关山月站都站不起来了，矮个一脚紧似一脚，关山月滚来滚去，还是被踢中两次。 矮个又一脚踢来，关山月恼怒，见躲不过去索性不躲了，拼着被踢中的危险一侧身双手抓住他的大脚顺势一拧就把矮个带到在地，两人纠缠在一起。矮个经验丰富，翻了几个滚就把关山月按在地上，两人互掐着脖子较劲。 大个见同伴一直处于上风也没在意，站在旁边观望。过了一会儿，忽然见同伴脑袋一歪被关山月推倒了一边。大个吃惊地看着关山月站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山月揉揉被踢到的腰说道：“咱俩开始？”大个愣了一下道：“有点儿意思，开始吧。”大个讲究，摆好姿势想看看关山月有什么本事。刚才和矮个交手，关山月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招式，而且自己没有对敌经验一上来就手忙脚乱。见大个没有主动攻击正和他意，学着矮个的样子一式凤凰双展翅攻向大个，大个轻松一闪躲到一边。 关山月总结了刚才的被动情况，就不管不顾地接二连三地展开攻击。转金凳朝天、风摆荷叶腿、鸳鸯巧连环一式接一式连绵不断地攻向大个，倒是把大个弄得手忙脚乱。关山月不假思索又一式勾劈扭单鞭砸向大个，大个不想被动，一侧身肘部就要顶住来势，顺势一招双崭十字锤攻向关山月。关山月根本不看对手用什么招式，因为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所以自己打自己的，一式左转右盘旋攻向大个，这下好两人同时被对方击中。 一力降十会，关山月力量大，一脚把大个踢出三米多远，踢得他五脏六腑上下翻腾、肝胆欲裂。还没等大个喘过气来，关山月又是一式劈砸车轮势到了面前。大个着急，遇到的这个疯狗式的打法有点不值所错，尽力向后一仰堪堪躲过，不想关山月跟着就是一拳打在胸上，咔嚓一声脆响，把大个的肋骨打断了，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关山月得势不饶人，上去又是两脚狠狠地跺在他的胸上，大个顿时口吐鲜血不知死活。 关山月本是个性情和善的人，接连被欧阳晨折磨，逼得他心里发狠，拼死一搏。虽说把两人打倒了，但是还不知道后边有什么危机，所以也没管两人的死活，提上钢棍就上山了。 仰望山顶，高耸巍峨，直插天机看不到尽头。关山月拾级而上，山上林荫蔽翳，鸟虫低鸣，阴森诡异。上山的路七拐八弯，透过斑驳月光依稀可见。走到半山腰，眼前开阔了一些，出现一条直路，圆月当空，亮堂了许多。关山月的余光里忽然看见近处阴影晃动，心里一惊！下意识抬头一看，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关山月吓了一跳，本能地托起铁棍缓了一下，急中生智双手用力转动钢棍，网和棍子就缠在一起。这时从两边的树上跳下两个人来就要拉网。关山月不得已把棍子往起一抛闪了出来，往下跳了几个台阶稳住身形，钢棍带着渔网也落在身前，在地上弹了几下。 两人见没套住关山月，转身就冲了过来。关山月本想把网拖过来拿出棍子，谁知跑在前边的那个人一脚就踏在网上。这下倒好，关山月就势蒙地一拉，那人猝防不及被带倒在台阶上滚到关山月面前。机不可失，关山月一脚踩在他的腰上，那人一声惨叫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另一个人见状心里害怕，反身往上跑去。 接连斗了两场，关山月心里镇定了不少。不过，小说里常说高手都是最后出场，上边的战斗力更强了吧？关山月不敢大意，抽出棍子接着上山。好在余下的路没有遇到阻截的，顺利到了山顶。 山顶上，三少和另外一个人大马金刀坐在石凳上，身边站着两个人。三少说道：“不错嘛，值得当我的对手。不过到了山上估计你是下不去了，就是不知道你交没交代后事？听说你媳妇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产？多可惜呀，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寡妇。而且市里还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妾？不介意的话三爷帮你照看照看？” 关山月就是个醋坛子，最忌讳别人惦记他的小媳妇们，冷冷地说道：“别废话，谁先来？”三少笑道：“着急送死了，兄弟，你先打发他？”站着的那个人提着大刀就走了过来，对着关山月说道：“咱俩无冤无仇，只怪你惹了三少，到了阴曹地府别惦记着我哟。”话没说完，关山月抡起棒子，一式横扫千军拦腰打去。那人挽个刀花，想用刀挑走钢棍。就听当啷一声，震得那人虎口开裂，大刀脱手飞了出去。 不是那人大意，而是力量太大了。这根钢棍二三十公斤，抡起来那是一个钢刀能挡得住的？一上来就占得先机，关山月手上不停一棍紧似一棍，锐不可当，那人只有躲闪的份，那敢档其锋芒？没几下就把他逼到悬崖的边缘。 陪着欧阳晨的那个人坐不住了，再不出手他的弟兄就要被逼下山崖，于是纵身一跃一个箭步冲过来喝到：“小子，吃我一拳。”他倒也规矩，不想失了身份，吆喝一声就要围魏救赵。可是关山月只想把对方打下山崖，少一个对手就轻松一分，见他无处可躲，抡圆了钢棍就扔了出去。钢棍呼啸着砸向那人，那人被钢棍砸中，蹬蹬蹬连退几步一脚踩空摔下山崖，就听一声凄厉的长叫响彻山谷，摄人心魂。 说时迟那时快，关山月也被身后的人一拳打中，趔趄着往前冲了几步。不知道后手还有什么厉害的招式，顾不上回头就势跑了起来。广场不大，绕着悬崖边跑了几步就到了山坡跟，关山月纵身一跃跳到台阶上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这下关山月才看清这个人，是个大块头！这家伙身高足足有一米九，膀大腰圆，像铁塔一般站在那儿威风凛凛。关山月心里暗惊，看这大块头定是力量十足，自己的优势恐怕要变成劣势了。 连续损兵折将，大块头也不敢小觑关山月了，虎视眈眈地盯着关山月说道：“小子，够狠！连伤我几个弟兄今天你只有用命来偿还了。”关山月暗暗运气，一边想着如何攻击对手。当真气布满全身，关山月大喝一声一跃而起，一式劈砸车轮势劈头盖脸朝大块头攻去。大块头见来时凶猛，往后一撤步，顺势一个鞭腿踢向关山月。关山月早就料到这一招不会起作用，不等招式用老，一侧身顺势扑向他的怀里，一式双崭十字锤朝大块头的胸部击去。大块头变踢为顶，冲着关山月的腰部袭来。 大块头临时变招，力量定会逊色不少。而关山月双手铆足了力气拼命一击，又使出疯狗精神拼着两败俱伤去势不减。大块头吃了一惊，太拼命了！说时迟那时快，关山月双拳便击中大块头，把大块头打的连退几步气血翻涌。关山月则被他膝盖撞到肋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大块头调匀呼吸喝到：“去死吧！”直拳、勾拳、摆拳接连不断攻向关山月。大块头身高臂长，力大势沉，一拳接着一拳让关山月疲于应付，一时间只有躲闪之功没了还手之力，几拳就把关山月逼到坡跟无处可退。 关山月本能地往下一蹲避开他的拳头，纵身一扑，接借着后蹬之力抱着大块头直挺挺地摔倒在地。这一摔也把大块头摔倒七晕八素。好在这家伙皮糙肉厚禁打抗造，还没等关山月抽出手来反击，伸手就抓住关山月的手腕，两人较起劲来。 他这一抓抓的关山月手腕生疼，动弹不得。关山月运气于手臂，铆足力气使劲一拧挣脱了他的控制。见他力量太大，近身搏斗也占不了便宜，趁势一跃而起，摆好姿势准备攻击。 大块头站起来，摸摸后脑勺见满手是血，顿时激起了凶性，嗷的一声大叫一个劈腿就冲着关山月而来。关山月见来势凶猛闪身躲过，哪知道大块头紧接着又一式劈挂腿接连攻来，关山月避无可避被一脚踢翻在地。虽说关山月有真气护体，但也被踢得肝胆欲裂，这家伙力气太大了！ 关山月刚从地上爬起来，大块头腾空而起，又是一式劈挂腿奔着关山月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关山月一侧脑袋，大脚就落在他的右肩上，又被踹翻在地，关山月感到肩胛骨都要碎裂了。顾不上疼痛，关山月就地一滚站了起来，这时大块头换了一式横扫千军冲着关山月踢了过来。关山月发狠，一式斜踢撑抹拦奔着他的腿踢了过去，两腿砰地撞在一起。 大块头招式不多，就是天生神力，见关山月没有还手之力轻视起来，不想关山月冷不丁地反击倒是把踢得大块头措手不及，被踢了一个跟斗。但是这一碰撞让关山月腿骨欲裂，点着脚尖在地上弹了几次才敢用力站住。活动活动右臂，关山月嘶哑咧嘴，举着都费劲儿！关山月顿时绝望，难道小命要交代在这儿？还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出生呢，我怎么能死？ 大块头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脚，啊的大叫一声又冲了过来。关山月振奋精神，也是啊的一声大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式飞身箭步弹、顺步单鞭、转环跺子脚、十字起蹦，接连四击，大块头躲闪不及被一脚踢在下巴上，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在地上。 机不可失，关山月飞身跳起一式栽捶分架打，全身力量都踏在了大块头的胸上，又一式铁锁链孤舟卡住了他的脖子，就要结果他的性命。大块头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扳住关山月的手挣扎着。 欧阳晨两个人原本见大块头占尽上风，正在得意，没想到风云突变，瞬间形式逆转，拿着棍子冲过去，一棍打在关山月的脑袋上，关山月顿时迷迷糊糊栽倒地上。 欧阳晨不解气，用脚踢着关山月，边踢边骂：“王八蛋，你不是能打吗？打呀？今天三爷就送你见阎王！”欧阳晨不断地踢着，踩着，一开始关山月还勉强能提口真气护胸，渐渐的就失去了知觉，马上要昏迷过去。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欧阳晨抬头一看天空飞来了两辆直升机，就听飞机上喇叭喊道：“举起手来！”接着突突突几声枪响，关山月精神一松昏迷过去。 第113章 除恶务尽 有一条路，名曰黄泉；有一条河，名曰忘川。河边一石，名曰三生；河上有桥，名曰奈何。奈何桥上，有座土台，名曰望乡。望乡台上，有一老妇，名曰孟婆。孟婆在卖孟婆汤，无论生前种种，饮下孟婆汤，便忘三生事。 关山月被黑白无常拖着越走越远，挣扎不得，心中却牵挂着自己的媳妇，惦记着着王彩，还有谢婧、郭霞，还有不知道踪影的李春梅，更想着马上要降临人世的小宝宝。他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他不想走，求着两个小鬼，能不能让他回去看看她们，哪怕是看一眼都行。 两个无常早已见惯了这事也不答话，面无表情自顾自地走着，很快就到了奈何桥头的望乡台。这石台却是通体雪白，好似羊脂玉一般，高台上有座白玉石碑，上面刻了两个大字——望乡。孟婆正端坐在望乡台上熬着孟婆汤。关山月害怕极了，见他二人不理自己，又再次哀求。这时听到远远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你们抓错了，他的阳寿未尽，放他回去吧。” 关山月高兴了，发现眼前的景象徐徐变得模糊，阴森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变成了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在不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关山月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努力地睁开眼见面前正是满面泪水的谢婧。谢婧惊喜地喊道：“你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关山月无力地说道：“谢谢！让你受惊了。”谢婧俯下身就亲了上去。 被谢婧吻着，关山月已经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在飞机上。余光发现旁边坐着几个手拿冲锋枪的战士，便轻轻咬了一下谢婧的嘴唇。谢婧回过神来，红着脸问道：“哪儿疼啊？”关山月道：“头疼！你把我扶起来。”谢婧用力把关山月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问道：“你想做什么？”关山月道：“我运气看看有没有问题。” 关山月让真气运转一圈，见畅通无阻便说道：“我还得回去，她马上要生了，她要是见不到我会担心的。”刚醒过来就想媳妇，谢婧恼恨但是又没办法，问道：“你能行吗？”关山月道：“没问题，我必须回去。”旁边的战士凌乱起来，这不是正室？不敢再看，都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谢婧只好说道：“方队长，麻烦您还得返回去。”队长说道：“不麻烦，一会儿就回去了。”飞机在空中旋转一圈开始返航。 谢婧还是不放心，问道：“你真的没事？我打算让你去省城治疗呢。”关山月道：“真没事，主要是被欧阳晨偷袭打了一闷棍，又被踢了半天。幸好这家伙没啥本事，不然我真见不到你们了。”谢婧道：“这个混蛋，这次非拔了他的皮不可！”关山月问道：“准备怎么处理？”谢婧道：“不用管，就把他扔到军队关起来，然后等他们家里来求咱们。你想怎么处理？”关山月道：“只要不骚扰我就好啊！还是活着好。” 谢婧道：“哪能这么轻松饶了他？你呀，心太善，这哪能成得了大事？这次定要让他们家族彻底败落，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除非他们不要这个儿子。”关山月问道：“我不太懂你们之间的规则。”谢婧道：“目前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留下祸患，这叫除恶务尽，不然就是养虎遗患。上次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不管是不是欧阳晨自己的行为，但是他代表了他们家族，所以必须受到惩罚。” 关山月悄悄问道：“伤亡的人怎么处理？”谢婧道：“这都是流氓逃犯，死有余辜。”关山月涩涩一笑，自己手上也沾着鲜血了。谢婧见关山月的样子，知道他心理上暂时过不了这一关，便说道：“真的，欧阳晨能找什么样的人？黑社会的，打黑拳的，能有好人？你是为人民除害。”关山月道：“那我也算是做了好事？” 谢婧见关山月精神起来，开心地说道：“那是！嘿嘿，你还真厉害，那个大个是省城打黑拳的冠军，愣是被你打的半死不活。”关山月道：“是吗？我也是凑巧，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要不我估计就被他活活打死了。你还去看过打黑拳？”谢婧不好意思地娇嗔道：“哪有。你这身衣服咋回去？”关山月道：“直接把我送到单位，我好换身衣服。” 关山月不敢让飞机落到工地上，担心引起轰动，便在不远处的公路上降落下来。谢婧跟着下来，抱着关山月恶狠狠地说道：“我的脸都丢到军队里去了，你要是敢把我忘了跟你拼命。”关山月叹口气道：“我的命是你救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婧娇蛮地说道：“我不管，你想办法。” 谢婧帮关山月整整衣领，忽地看到脖子上的细线，伸手拉出吊坠见正是自己送的那个，心里顿时被爱意包围，说道：“算你有良心，不枉我来救你一次。”把吊坠塞回去，亲了一口道：“我走了，记得去省城看我。” 直升机轰鸣着渐渐远去，关山月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走在夜幕里，被冷风一吹关山月不由得打一激灵，忽然想起黑白无常来，心里禁不住有些害怕，也顾不得胳膊疼腿疼小跑着往回走。 回到办公室关山月脱了衣服，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暗叹自己活着回来真是侥幸，以后千万不能再招惹是非了，尤其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的，那不是自己能惹得起了。去澡堂泡了热水澡，浑身的疲惫散去不少。 换好衣服，关山月躺倒床上正准备小憩一会儿，电话叮铃铃响了。关山月有点像惊弓之鸟被清脆的铃声吓了一跳，跳下床来到办公桌前一看来电是家里的电话，拿起来说声：“喂。”就听那边急吼吼地说道：“快回来，璐璐破水了。”原来是丈母娘。 关山月跑到司机值班，把值班司机喊起来说道：“李师傅，救个急，我媳妇要生产了，跟我回趟家。” 第114章 掌珠之喜 回到家，家里正忙作一团，李秋水指挥着王东收拾东西。王璐倒是镇静，说道：“妈，着啥急？离医院这么近，缺啥回来再拿不就行了吗？”王东也说道：“你生璐璐时也没这么紧张啊，有经验了反倒慌乱起来？”李秋水脸一红斥道：“知道什么？我就生过一过孩子有什么经验？赶紧着。” 李秋水却想着，现在的孩子多金贵？我要是给人家伺候不好，到时候亲家母来了还不挑理儿？送到医院好歹有医生负责心里也能轻松点不是？在李秋水的吆喝下，一家人上了车，没十分钟就到了职工医院。关山月虽是医院的外聘专家，可是认识的也没几个人，程序一点也省不了，跑上跑下忙活半天终于住院了。 消停下来了王璐才发现关山月脸上有擦伤，问道：“脸上怎么了？”关山月装作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道：“嗨，别提了，晚上去巡检被铁棍绊了一下，从工地上翻了几个滚，差点掉进坑里没出来，丢死人了。”王璐嗔道：“都要当爹了还毛手毛脚的。”关山月嘿嘿一乐，松了口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值班的医生给检查了一下说道：“骨缝还没完全开呢，不着急，等白天的医生来了在说吧。现在就是躺在床上不要乱动，屁股下垫上东西，等等再看。”王璐问道：“医生，要剖吗？”医生说道：“目前看不用，，这要进一步观察。”王璐放心下来，剖腹多难看？肚子上留个大疤一辈子也去不掉了。 天已经放亮，关山月说道：“我去买点早点，看看还需要什么吗？”李秋水看着关山月脸上的伤说道：“让她爸去买，你脸上有伤就别出去了。”在丈母娘的眼里，姑爷是有出息的人，怎么也要注意形象不是？ 这时病床上的一个婴儿嗷嗷地哭了起来，妈妈赶紧侧着身喂奶。李秋水看着好玩就过去聊天：“你们住了几天了？”伺候的人和她年龄相仿说道：“我们六七天了，今天要没事就出院了。”李秋水道：“这是你闺女？我看着你面熟，是炼铁厂的吗？”那人道：“这是我儿媳妇。我原来在炼铁厂，后来调走了。”这好，有了共同话题就聊开了。 一会儿那个婆婆说道：“我看你们也没买点东西？”李秋水一愣道：“买啥？”那个婆婆在李秋水的耳边低声说道：“生孩子要给大夫买点东西，比如奶、巧克力之类的，每人都送点。咱这儿的大夫朴实，不收钱。”这还真不知道，李秋水赶紧说道：“谢谢啊，我这就买。” 王东刚买早点回来，又被李秋水指使着买礼物去了，关山月很不好意思，不过自己也确实没脸见人，只好麻烦老丈人了。 那个婆婆又道：“听说医生是靠做手术挣钱的，所以一般的都给剖腹产，你们要是认识医院的大夫最好找找人。”李秋水马上扭过头来看着关山月，关山月道：“放心，一会儿我去路院长那儿坐一会儿。” 关山月吃了几口早点就去了路院长的办公室。路院长刚到单位，正好在楼下遇到，关山月赶紧打招呼：“路院长早！”路院长看是关山月调侃道：“呦呵，你还记着医院还有你这一号人物？”关山月尴尬地说道：“这不是忙嘛。”路院长道：“今天咋闲了？”关山月更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媳妇要生孩子，家里人都不放心，希望找个稳妥点的大夫，只好求您来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楼，路院长哈哈一笑道：“让你来医院你不来，知道医生的重要性了吧？这是小事儿，我给她们主任打个电话。你媳妇叫什么来着？”关山月道：“王璐，早上刚来。”路院长道：“就这事儿？”关山月道：“对，就这事。”路院长道：“那你别烦我了，我还要马上去查房。”关山月道：“我还想看看您那儿有什么好东西呢。”路院长骂道：“滚，我最烦的就是你。”被臭骂一句关山月乐呵呵地回病房楼了。 关山月回到病房，不见了王璐和李秋水，王东正在搬东西，一问才知道换单间了。帮着一起把东西拿到单间，大夫正在问诊，李秋水说道：“小山，这是孙主任。”关山月赶紧打招呼：“孙主任好。”孙主任回过头来说道：“呦，关专家，您可是传奇呀，我们只见过您的照片呢，这次见到真人了。”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后常来，多向你们学习。” 这孙主任四十来岁，长得白白嫩嫩，端庄富态，却不想爱开玩笑，说道：“你想学什么，学接生？”说完了自己咯咯一乐，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国民办事就是这习惯，只要能求到人哪怕花点钱也安心，孙主任这一出现，李秋水顿时放下心来。 一旦闲下来困意就来了，见关山月哈气连天，李秋水心疼地说道：“要不你回去睡会儿？大夫说要到下午了。”那哪好意思？关山月道：“没事，我靠着睡一会儿就好。”拉个凳子坐到墙边，听着母女俩絮絮叨叨，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关山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先是梦到郭霞生了一个孩子，父母大怒把她赶出了家，然后抱着孩子找他来了；一会儿又梦到在湖边遇到李春梅带着一个孩子再玩耍，他求着李春梅回来，李春梅头也不回带着孩子就走了。关山月就开始追，追了一会儿，见谢婧的姥爷端着冲锋枪奔着他就过来了，吓得他掉头就跑。可是他双腿如灌铅，怎么也跑不动。这时又过来一个中年人拿着长棍挡在面前，说是王彩的爸爸找来了。关山月躲无可躲，跪在地上只求饶。可是王彩的爸爸不依不饶，抡起长棍就砸了下来，关山月吓得魂不附体，肩上疼痛被惊醒了。 原来大家看他满头大汗，浑身哆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东过去扶着肩膀要把他摇醒，正好按在受伤的肩上，把他疼醒了。王东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关山月摸摸头上的汗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事儿，做噩梦了。” 这要生孩子了，你做啥噩梦？李秋水马上忐忑起来，问道：“做的啥梦？”关山月赶紧说道：“梦到自己掉进坑里去了，估计是夜里吓得。”王璐笑道：“你不是挺厉害呢吗？这么胆小？”关山月笑道：“做梦嘛，咱也控制不来啊。”李秋水也放下心来。关山月擦擦汗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找个电话亭，关山月往郭霞的办公室打去电话，那边说她上课去了，关山月顿时放下心来。 在外边溜了一会儿，关山月又回到病房，这时护士正在给王璐打催产针。原来这一会儿王璐疼得厉害，医生检查了以后决定打针催产。 关山月忽然想起自己也是医生，等护士出去后，坐到床边一边安慰着，一边开始在王璐的至**、独**、合谷穴、三阴交强力刺激。真气不断拥入，可是疼痛在反复折磨着王璐。剧烈的疼让王璐只能咬牙和深呼吸了。最后王璐实在忍受不了了，哭着说道：“我不想顺产了，我要剖。” 关山月看看李秋水，李秋水安慰道：“大夫刚看了，说你非常适合顺产，这样对你和孩子都好，坚持一会儿好不？”关山月以为自己按得不对，刚要收手，王璐喊道：“我感觉要出来了。” 王东赶紧跑着出去喊大夫。李秋水上去帮着关山月把王璐的裤子拔了下来。果然，开始大量的出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来。这时孙主任带着几个护士也匆匆跑来，来不及往产房推就开始接生。 王璐双手抓着床头，听孙主任的指挥开始用力。关山月看着，宝宝的脖子出来了，慢慢的小身子也出来了，小腿儿，小脚丫也接着出来了，终于一个皱巴巴的小生命带着长长地脐带出来了！顺利娩出了！关山月激动，我当爹了！ 王璐长长出了口气瘫在床上，疲惫地问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孙主任道：“女孩。”关山月心想，疼成这样还顾得上问说明很在意的嘛，赶紧握着王璐得手说道：“我就喜欢女孩儿，谢谢宝贝儿！”李秋水见关山月高兴，也松了口气。 一个护士抱着小生命出去了，剩下的帮着处理伤口，收拾床铺，一通忙活屋里清净下来。 王璐还是不放心，问道：“你真的喜欢？”关山月道：“真的。女孩子像你这般又漂亮又聪明多好玩？”王璐又问道：“真的？”“真的。”“那好。我记得你说过生个女孩要姓王的，你不会变卦吧？”关山月心道：“是你说的好不？咋就成我说的了？”可是不敢反驳，于是说道：“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在给我生你一个才好。”王璐道：“那要看你对我好不好再决定。”关山月道：“我自是会疼你一辈子的。” 王璐嘿嘿一乐，李秋水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115章 传为佳话 知道关山月的媳妇生产了，大家纷纷来探望。李总代表指挥部带着魏涛亲自过来让关山月受宠若惊，说道：“李总您这么忙还亲自来，让我多不好意思。”李总笑道：“你是咱们的骨干嘛，组织当然要关心你的生活了，都是应该的。你们工艺口近期清闲一些，你就把媳妇伺候好，算是稳定后方以便为以后更好的工作。”这事儿自然不客气，关山月道：“那太感谢李总了。” 也有一些不太熟悉的跟着过来凑个热度，一天下来病房里的礼品都要堆满了。小护士看着关山月两眼放星星，太帅了！太有本事了！没话找话偷偷地说道：“关专家，你的人品挺好呀，这么多人来看你。”关山月有点不好意思，说道：“礼尚往来嘛，大家有事都互相帮衬。”小护士忽然羞羞地说道：“关专家，我来事儿的时候肚子疼的厉害，啥时候给我治治？”关山月一看护士大眼睛水汪汪的，秋波乱横赶紧说道：“有机会，有机会。”落荒而逃。 在医院住了三天，迎来送往的太热闹，导致王璐休息不好，一合计出院吧。按照李秋水的吩咐，关山月去买了三尺红布，五千响的两挂长鞭，叫了一辆出租车把王璐拉了回去。把红布送给司机，然后在大门口挂上长鞭，噼里啪啦一阵炮仗声把王璐和孩子接回了家。 这下清净了，关山月变成了家庭妇男，伺候老婆、伺候孩子，刷锅洗碗洗尿布样样精通。 这天王璐地靠在床头上，看着关山月把洗干净的尿布码放的整整齐齐，心里甜蜜蜜的，说道：“她爹，你该给孩子起名了。”关山月回头看看王璐一副慵懒的样子，忽地想起苏轼的《定风波·红梅》来： 好睡慵开莫厌迟。自怜冰脸不时宜。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馀孤瘦雪霜姿。 休把闲心随物态，何事，酒生微晕沁瑶肌。诗老不知梅格在，吟咏，更看绿叶与青枝。 于是说道：“孩子就叫‘沁瑶’吧。”王璐听着倒也雅致便说道：“反正是你的闺女，你要不怕她长大了嫌弃名字不好听，那就叫呗。”关山月道：“你老公这么有文采的人，起的名字怎能差了？放心。”王璐笑道：“吹牛吧你。”关山月道：“您老人家要是同意我就去给孩子上户口去？”王璐道：“准了！” 关山月这几天在家里憋坏了，更着急的是不知道王彩那儿到了什么程度，好容易找个借口赶紧出了门。 到了街上，关山月找个电话亭拨通了王彩的手机，问道：“这几天有什么进展？”王彩不满地说道：“你还关心这事？还是在家里做你的家庭妇男吧。”关山月赶紧哄道：“宝贝儿，别生气呀，等你生孩子时我也这么伺候你。”王彩鄙视道：“得！我可不敢奢望，一辈子的小三命。” 关山月心虚，把话题拉回来问道：“土地审批完了吗？”王彩愤愤地说道：“都快让人抢了！你才知道关心？”关山月一惊问道：“咋回事？”王彩骄傲地说道：“有一帮地皮们过来捣乱，不过被我打跑了，哈哈。” 原来关山月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闺女出生的那一天，土地就审批下来了。由于不涉及到拆迁和占用耕地补助，而且又是工业用地价格相对便宜，一公里长的河滩作价五十万卖给了他们。 办好手续，杜京华一看就王彩自己，只好帮着她张罗，把自己的铲车、钩机调过来几辆开始平整场地。前两天还风平浪静，第三天就有人找了过来。原来是附近的一帮地痞无赖被人利用，纠集起来过来闹事想浑水摸鱼。 这天王彩开着牧马人到了工地，却见多了二十多号人，而且个个都手拿着木棍、铁锹，有的靠在铲车、钩机上，有的干脆坐在铲斗里，把机械都逼停了。司机们不敢动，躲在车斗里等着老板过来。 王彩见状，知道这是闹事的来了，过去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带头的见过来个女孩，吹着口哨走过来说道：“小妞，你是干什么的？”王彩怒道：“这事儿你管不着，我就问你们为什么来这儿捣乱？”带头的那个见王彩还挺拽，有点惊讶，上上下下吧王彩看了一遍说道：“这片河滩祖祖辈辈都是我们家的，你们凭什么不打招呼就来施工？” 王彩鄙视地说道：“看来你真是法盲。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那一寸土地不是国家的？现在任何土地都归国有知道不？我劝你们赶紧回去，别再这儿闹事。”带头的哪知道这事？蛮横地说道：“我不管那么多，这儿就是我家的土地，我说了算。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休想开工！” 王彩掏出电话给杜京华简单说明了情况，杜京华吃了一惊，担心王彩人身安全说道：“你赶紧离开，我找人收拾他们。”王彩挂了电话，带头的鄙视道：“妞，没有的，我们一不抢，二不偷，三不打人，你叫来公安又能怎滴？今天走了过两天我们还来骚让你。再说了，你是什么人？小三？还是什么？你家男人怎能舍得让你抛头露面？” 王彩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人嚣张地说道：“哈哈，要不给龙爷我做小三？龙爷绝对让你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王彩恼羞成怒，上去“啪啪啪”就是几巴掌，抽的他满嘴是血。 自称龙爷的蒙了，我不打你你还敢打我？难道这世道变了？吐出口中的鲜血挥拳就朝王彩打来，王彩哪能让他得逞？侧身一脚就把他踢回人群。混混们把他扶起，问道：“打吗？”在喽啰面前丢了面子，这家伙失去了理智，吼道：“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 混混们拿着家伙事儿就冲了过来，王彩转身就跑。目前工地上只是垫平了一小片，其余的都是砂石乱岗，坑坑洼洼，王彩故意往那边跑去。王彩边跑边回头看，见谁追上了，上去就是一脚踢翻在地。王彩可是从小练过的，出脚迅猛刁钻，被踢到哪还有好？有的混混更倒霉，脑袋磕在石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有的甚至直接昏迷过去。 连续打到几个，混混们再傻也看出来了，这是扮猪吃老虎，是大辣椒！谁还敢追着送死？于是个个虚张声势却离得远远的。王彩见状，你不追我我追你去！于是出现了一个女人赶着一帮混混满河沟跑的场景，跑的慢的就被王彩瞬间就打翻在地。 王彩正打的起劲，远远的听到了警笛声，定睛一看十多辆警车呼啸而来。受害者们反而心虚了，撒丫子就跑。王彩见带头的那个号称龙爷的也要跑，顺手抄起一个木棍就扔了过去，木棍像标枪一般飞过去一下扎在他的腿上，“扑通”一声龙爷就摔倒在地。 警察们来到场地，一看地上躺着十几口人，还以为来晚了，这可坏了！上头交给的任务没完好。见王彩走过来便问道：“您就是王老板？”王彩道：“对，谢谢你们及时赶过来。”然后指着地上哎呦呼叫的人说道：“这帮歹徒在这儿群殴，最后都成了这样。听到你们来了，吓跑了几个。”又指着“龙爷”说道：“这位是他们的头。” 龙爷哀嚎着：“警察同志，要给我们做主呀，都是这个女人把我们打伤的。”王彩蹲下来，拍拍他的脸问道：“你信吗？”龙爷吓得一哆嗦，赶紧说道：“我不信，我不信。” 那边带队的警察扑哧一笑，喊道：“都抓起来，带回去审问。”然后过来递给王彩一张名片说道：“王老板，以后有事您直接打我的电话就好。”王彩接过名片说道：“谢谢，真心感谢你们。” 这时杜京华驱车赶来了，见王彩平安无事放下心来，说道：“张队长，太感谢你们了，我弟妹要有事我可兜不起呀！”张队长心道，你弟妹能有事？，她不下狠手别人就要念阿弥陀佛了。把杜京华拉到一边说道：“杜总，你这弟妹什么来历，一个人打到了一片人？”杜京华吃惊地说道：“这不是你们抓起来的？”张队长道：“我们来时已经这样了。” 杜京华转而哈哈一乐，神神秘秘地说道：“张队长，我这个弟妹我也不熟悉，不过以后我老弟的事儿你们可要上心呀。”说完往天上指指又道：“我都不敢惹他，你没看这工程机械我都是白给他用的？” 从此江湖上就有了王彩的传说：一个开着牧马人的女人，单枪匹马挑落二十多个混混，在市里轰动一时，传为佳话。 关山月听王彩讲完，怯怯地说道：“女侠，您大展神威，威震江湖，以后我去市里提您的名号好使吗？”王彩笑道：“那你怎么说？王彩的男人？要不说是王彩养的小白脸？”关山月道：“只要你高兴叫我啥都好。”王彩笑骂道：“脸皮厚！哪天过来看看你的领地？”关山月道：“我也很期待，毕竟是咱们的第一份儿事业嘛。我争取这两天就过去，关键是老公也想你了不是？” 王彩马上心里痒痒的：“要不我回去看你去？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关山月道：“别，我不放心，还是我去吧。” 第116章 无证驾驶 女儿的小脸儿一天天舒展起来，变得粉嘟嘟肉呼呼的，可爱极了。小家伙除了吃就是睡，两只小眼睛眯得很紧，像两条细细的线。两条眉毛宛如画上去的一般谈谈的弯弯的细细的；小嘴巴常常一张一合，好像想呐喊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喜悦。关山月喜欢的不得了，没事就亲亲粉嫩的小脸儿，捏捏她肉呼呼的小手。有时一不小心把宝宝弄醒了，宝宝满脸涨得通红，皱着眉头，小嘴一咧就要哭泣，但没过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王璐笑眯眯地看着老公在捉弄宝宝，说道：“你不要成了女儿奴就好。”关山月问道：“有什么不好的吗？”王璐羞涩地说道：“她妈妈吃醋了。”关山月一乐，抱起王璐亲亲道：“我璐璐更香。”王璐回应着亲吻一会儿说道：“老公，这一阵儿辛苦你了。”关山月一乐道：“媳妇大人，有什么奖励吗？”王彩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吃口咪咪？尝尝奶是什么味道？” 关山月心头大动，长大以后还没吃过**呢，说道：“那感情好，小宝宝够吃吗？”王璐撩起衬衣道：“够吃，你看总滴奶呢。”那还客气什么？关山月低头就嘬了起来。刚吃两口关山月就听到了推门声，吓得噌地坐了起来，顺手把王璐的衬衣拉了下来。王璐捂嘴娇笑，李秋水满脸疑惑，乐啥呢？看着关山月嘴边的白色液体忽然明白了，不由得脸一红，这孩子！ 关山月见丈母娘脸红，更不好意思了，想想说道：“妈、璐璐，虽然领导让我在家伺候月子，但是领导的话也不能全信，在家里呆的时间长了恐怕影响也不太好。您要是忙不过来，我把我妈叫来一起帮忙？”李秋水道：“是该上班去了，领导就要有领导的样子。亲家母就让她满月了再来吧。” 得到岳母大人的首肯，转天关山月从家里出来打车直奔市里，要视察自己的领地。 工地里一片繁忙，工程机械展示着现代化工业的威力，几天时间已经平整了一多半，放眼望去初具规模。关山月心里美呀，王彩不在，应该在公司吧，去慰问慰问得力干将。 到了公司，见厅里多了几个人，各自不知道在忙什么。关山月闷头就往楼上走，却被楼梯口办公的一个年轻的女子拦了下来：“您找谁？”关山月随口说道：“我找王彩。”那女士道：“楼上是我们王总休息的地方，有事儿您打电话。” 关山月心道，呵，变王总了，有点不适应哈。再一想，不知道王彩愿不愿意在下属的面前公开自己的关系，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王彩在楼上早听到了，忍不住想笑，从楼梯口探头喊道：“上来吧。” 关山月对厅里的几个人点点头道：“打扰了，打扰了。”几个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目不转睛地看着关山月上了楼——这就是威震江湖的王总的男人？没啥特殊的呀？关山月感到几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如芒在背。来自己的公司咋还心虚呢？只想快速逃离，抓着扶手蹭蹭几步就上去了。 王彩咯咯之笑：“大老板进不了自己的公司了！哈哈哈。”关山月在王彩耳边说道：“是不让进你的卧室好不？”王彩笑的更欢了，喘口气骂道：“活该。”关山月抱起王彩就进了卧室。 王彩坐在关山月的怀里汇报工作。目前一共招聘了四名员工，一个会计，就是拦着关山月不让上楼的那个女士，余下的三个男的都是业务员，其中业务负责人是杜京华推荐过来的。关山月对杜京华感激不尽，这老哥真没少帮自己。 王彩说道：“前期做了几笔业务，都是杜总的，咱们就是平进平出一分钱都没挣。一是为了熟悉业务，二来感谢杜总的帮忙。”关山月亲了一口夸道：“做得对，人就得知恩图报。”王彩说道：“是啊，工地上的事儿都是杜总张罗的，要不我哪会干？回头你请请杜总。” 关山月道：“我问问他干嘛呢。”关山月摸出手机拨通了杜京华的电话。杜京华道：“来市里了？我还说去看看你的宝贝儿呢，一直没抽出空来。”关山月道：“你这么忙别为这点小事儿奔波，中午有空吗？咱哥俩聚聚。”杜京华道：“我也正跑银行呢。这样，中午咱们请他们吃顿饭，正好你也感谢感谢人家。” 这是正事，关山月对王彩说道：“中午又陪不了你了。”王彩咬着关山月的耳朵说道：“在这儿你也干不了坏事，中午他们都在的。”关山月沮丧地说道：“那咋办？”王彩红着脸说道：“我才不管呢，你自己想办法。” 关山月道：“要不咱们买个楼房？”王彩用娇臀揉搓着小关山月道：“那是以后的事。”这小妞，说话还挺含蓄，不就是想了嘛，大爷我更想。关山月灵机一动道：“咱们去宾馆？对！好主意，现在就走？”王彩拧着关山月的耳朵嗔道：“精虫上脑！”然后指着车钥匙说道：“你先下去。” 关山月屁颠屁颠下了楼，和大家点点头出去了，坐在车上等了半天王彩才姗姗下楼。关山月透着车窗一看，王彩脚踩黑色高跟鞋，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米色小西服，赏心阅目的、落落大方。 王彩上了车，关山月夸道：“有女老板的派头了，洒脱，知性，又给人一种温馨的美丽。”王彩莞尔一笑道：“没给你丢脸吧？”关山月：“哪能呢？你站在哪儿都会蓬荜生辉、鹤立鸡群。咱们去市招待所怎样？我多开几天房间，中午咱们到那儿休息去。”王彩问道：“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到了招待所，等王彩下了车关山月挽着她的腰就要往里走。王彩顿了一下说道：“你先去。”关山月笑道：“怕啥？谁管得着？”王彩骂道：“你个小混蛋，你不知道自己是无证驾驶？”关山月尴尬一笑：“那好，我开好房间给你打电话。” 走到门口推门就要进去，透过玻璃门却发现银行的那个“小黄”正站在门后冷笑。关山月忍不住心头又狂跳起来，腿脚僵硬，想转身就跑。忽地又一想，你虽漂亮但又不是我媳妇，怕你何来？壮壮胆推门进去了，担心打招呼吃了白眼，便点点头就要过去。 却听小黄不屑地说道：“挺忙哈？大上午的就带着美女过来开房？说你流氓还冤枉你了？”关山月张口结舌，确实是啊，但是也不能吃亏不是？便问道：“那你在这儿干嘛？”小黄呸道：“不要脸，我在这儿等人的！滚！”王彩还在外边等着，关山月不能和她纠缠不清，被骂了一句灰头土脸地开房去了。 王彩进了房间问道：“我怎么见门口有个漂亮的不像话女孩直愣愣地看着我？怎么回事？”关山月道：“别提了，那个是银行的，贷款时和她发生过口角。”王彩说道：“这可好，丢大人了。”关山月霸气地说道：“管她呢，我还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人呢。”王彩笑骂道：“牛皮越吹越大。”关山月抱起王璐说道：“妞，咱俩互吹一会？”王彩脸一红，腻声说道：“想得美！” 和王彩厮混到中午，关山月让她开车把自己送到私人会所。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进屋关山月发现小黄也在，心里忐忑。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大都认识，薛行长、信贷部的经理、授信审批部的经理，还有几个业务经理。关山月忙着给大家打招呼，小黄则满眼鄙视，低下头自顾自地喝水。 杜京华安排关山月坐到副陪的位置，可小黄的位置正好挨着副陪，关山月尴尬地坐下来，小黄却嫌弃地拉着凳子往边上移了移。有人知道他俩吵过架，见状捂着嘴不敢笑。 关山月年轻又是客户，大家没把他当回事，各自说各自的也没人理他。这儿除了薛海冰最熟，就是小黄了，但是关山月哪敢触她的霉头？所以只是坐在那儿看别人热闹。 上了几道菜，杜京华说道：“领导们压力比较大，也很辛苦，不能为了工作都发展成三高不是？所以今天咱们就以绿色健康食品‘豆腐宴’为特色。这些五花肉、腊肉做的好看不？不过这可不是肉而是豆制品。” 薛行长自然见多识广但是他的兵不一定都见过呀，有人看了看惊奇地说道：“还真是耶，太像了，这五花肉一层一层的，你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关山月也是第一次听说过，心里感叹，人们为了吃可是下了大工夫。 服务员一边上菜一边报着菜名，什么一品豆腐、八仙瑶池聚会、佛手豆腐、人参豆腐、芙蓉豆腐、荷花豆腐等，色香味形，美仑美奂，让关山月眼界大开。 菜上的差不多了，杜京华道：“薛行长，各位领导，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鼎力支持。今天备薄酒小宴，以答谢各位领导，略表寸心，不周之处请多包涵。” 薛海冰笑道：“大家都是熟人了，你就别文绉绉的，弄得我们都拘束。”大家哈哈一乐，杜京华笑着说道：“既然领导发话了，咱们就甩开膀子喝？老规矩，三口一杯！” 杜京华敬完酒就该关山月上了。薛海冰说道：“关老弟，咱俩是第一次喝酒，你说怎么喝？”关山月一冲动就说道：“我干了您一半，如何？”薛海冰道：“痛快！”喝完这杯酒，关山月傻了，不会往下喝了。接下来再怎么敬酒？一门一杯酒那还不当场就倒下？喝的少了那不就是厚此薄彼？ 关山月灵机一动说道：“薛行长，刚才咱们喝的是见面酒，我现在正式过圈敬给位领导。”薛海冰笑道：“我以为你每人都要敬一杯呢。过圈怎么喝？”关山月道：“我一杯三个酒，领导们随意，如何？”薛海冰道：“那就饶了你？”关山月笑道：“感谢领导了。就这一圈下来也一斤酒呢，我舍命陪君子。” 关山月过了一圈最后到了小黄这儿，见小黄低着头不搭理自己，便说道：“小黄，最后到你这儿了，我正好干了，你随意。”小黄头也不抬说道：“第一，小黄不是你叫的；第二，你爱喝不喝。” 关山月还能咋办？请人家吃饭也不能翻脸不是？余光里见有的人抿嘴偷笑，而薛海冰却一脸不自在，但是也没说什么。关山月举起杯僵在那儿，尴尬地说道：“喝了这杯我这一圈就结束了，感谢领导们的支持。”然后一仰脖，干了。 薛海冰道：“好酒量！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关老弟可是小神医，咱们阳市长父亲的病就是小关治好的，当时轰动了省医院，了不得！人家还有一项本事——精通古玩，是咱们省古玩大师谢智的大徒弟，大家手里有什么好玩意儿拿不准的可以请教一下小关哟。” 薛海冰这么一夸大家再看关山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关山月赶紧说道：“薛行长过誉了，我也就略微懂点瓷器，别的我可不通啊。”小黄嘀嘀咕咕地说道：“那也是个色鬼。”关山月耳朵好使，这色鬼二字还是听清楚了，心里有点生气了，我也没怎么你咋就没完没了了呢？但是也不好发作，那太没水平了。 这“神医”二字还是挺唬人的，经薛海冰这么一说大家再和关山月喝酒也就不“随意”了，顿时热闹起来。趁小黄去洗手间的时机，魏经理逗道：“关神医，你把我们黄美女怎么了？咋就成了冤家？” “冤家”这个词含义有点丰富，大家哈哈之乐。关神医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敢招惹呀，你们都是财神爷。”魏经理又逗道：“关神医有对象没？我们行里可是美女多多呀。”关神医道：“谢谢姐姐，太遗憾了，我刚生完闺女，都是孩子的爸爸了。”另外的一个经理接话道：“是吗？那太遗憾了。”经理的话有所指，大家又是哈哈一乐。 关山月心道，看来这个小黄平时在单位也不受欢迎，不管如何吧，这顿酒和大家拉近了距离，以后再来办事就好说多了。 第117章 穷途末路 回到公司，这次没人拦着了，关山月和大家打个招呼上了楼。王彩正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发呆。关山月走过去轻轻拥着说道：“想啥呢？”王彩低声说道：“孤独的时候站在这儿往下看，虽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心里觉得城市比沙漠还要荒凉。每个人是如此的近却又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心事，想说说心事却又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哎，跟了你以后我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离了。” 关山月心里发酸，用力抱紧说道：“宝贝儿，委屈你了！”王彩道：“爱，就是一个人犯傻的动力。爱就爱了，也没什么道理，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 关山月怜惜地说道：“假如以后你能遇到真爱我绝对放手，这个公司就是你的嫁妆。”王彩扭过身来盯着关山月说道：“你能舍得我吗？”关山月叹道：“我哪能舍得？可是我不能太自私呀。”王彩忽地一笑道：“别说的那么沉重，况且我又不是你的私有财产，舍得不舍得管用吗？嘿嘿，以后对我好点儿，要不我就把你甩了。”关山月也笑着说道：“你要敢把我甩了，结婚时我就大闹婚礼去。”王彩骂道：“小无赖！还粘包了？”关山月嘿嘿一乐，亲了上去。王彩嫌弃地把关山月推倒一边：“都是酒味，难闻死了。” 今天见了杜京华，和银行的领导拉近了关系，当然更主要的是安抚了小女人，该办的事儿都办了，既然人家嫌弃自己，那就走吧。关山月说道：“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一会儿我就回去。”王彩道：“嗯，走吧。咱俩总在上边嘀嘀咕咕的，别让员工说笑。” 坐着出租车往回走，快到钢厂时关山月的手机突然响了。关山月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心里疑惑，问司机：“咱们这儿啥时候有信号了？”司机道：“有两天了，您这手机多少钱？”关山月道：“哈哈，朋友送的。” 见手机响个不停，关山月接通了手机：“您好！”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关先生，我是欧阳晨的妈妈，现在在你们钢厂，不知道能不能见个面？”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躲不过了，见就见吧，关山月道：“好，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谢婧走了以后关山月也没顾上问问最后怎么处理的，他也不关心，只要不再找自己的麻烦就好。但是欧阳晨的妈妈找来，估计是穷途末路求自己来了。躲是躲不过的，万一她找到家里让璐璐知道了这事就不妙了。 回到公司见楼下停着一辆保时捷，关山月心想，这应该是那个女人的车。上了楼，见自己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妇女，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皮肤白嫩，凤眼含春,长眉入鬓,一袭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搭配一条青色天鹅绒齐膝裙，配着一双黑色的半高筒靴，衬托出她丰盈的身材，想这半老徐娘年轻时定是个风云人物。 见关山月过来，这个女人问道：“是关先生吗？”关山月边开门便说道：“对，请进吧。”把她让进去，关山月坐到办公桌后说道：“随便坐。” 欧阳晨的妈妈叫杨淑芬，虽然她说得客气，关山月却见她傲得很，站在桌前对关山月说道：“关先生，欧阳晨的事对不住你了，但是这事总的有个结果不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关山月倒要仰着脸了，看着她骨子里透出的骄傲，关山月心里就不爽，这是求人来的吗？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的很少，我只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杨淑芬来之前想了各种条件，却没想到关山月这么说，一时被噎住了，想想说道：“你这个要求很简单，我保证他以后绝对不来骚让你。”关山月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是吗？” 杨淑芬脸上发烧，他们之前已经承诺过欧阳晨不找关山月麻烦的，结果差点要了关山月的小命。不过，有欧阳晨这样的儿子，他妈妈也好不到那儿去，就听这女人说道：“你放心，只要放了他我把他送到国外再也不让他回来了。” 关山月道：“其实你不用来找我的，怎么处理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杨淑芬说道：“但是这事儿是因为你们之间的矛盾才产生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说句话他们肯定会放了我儿子的。” 关山月道：“我为什么要替一个要我命的人说话？你不觉得这种要求太过分吗？”杨淑芬以为关山月是在要条件，便说道：“我可以给你补偿的，你随便开条件。”关山月耻笑道：“是吗？我随便开条件？我要你们家的所有资产，行不？”杨淑芬顿时怒了：“口气倒不小，给你你能吃得下吗？”关山月瞥了一下嘴说道：“这不等于白说吗？所以说你的话就是废话，而且你就没必要跟我谈，还是该找谁就找谁去吧。” 杨淑芬被气得直喘粗气，大胸脯上下颤动，蔚为壮观。喘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又说道：“年轻人，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和你们刘总是同学，你卖个面子，我可以让他提你当厂长甚至公司副总。你要要钱也没问题，说个数出来都好商量。” 关山月嗤之以鼻，说道：“大嫂，我给你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我不插手，但是也不干预，你还是不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有这功夫回去想想该怎么收场吧。”欧阳晨的妈妈气急败坏地指着关山月说道：“小子，你以为我怕他们吗？我只是不想把事闹大而已，别给你脸你不要。” 关山月道：“既然您这么有本事您就走吧，我这小屁民也没资格和您对话，别丢了您的份儿。”欧阳晨的妈妈气坏了，口不择言地说道：“你们刘总的面子你都不给，我看你是不想在这儿混了。”关山月笑道：“您这是黔驴技穷了？”这女人怒气冲冲地说：“好，那咱走着瞧！”说着摔门就出去了。 第118章 节外生枝 没想到欧阳晨的妈妈竟然和刘总是同学，这事儿倒是出乎意料。自己能走到这一步最终还得经过刘总首肯的，这也算不大不小的恩情，所以这件事儿让关山月心里不安起来。不过既然发生了，那还能怎样？又想到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和刘总的关系有多深，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哎，既然想不清就不想了，得过且过吧。 让关山月意想不到的是，杨淑芬不仅和刘治国是同学而且还是老情人。当初两人在大学如胶似漆谈了几年对象，毕业后却各奔东西。刘治国被分配到太行钢厂，赶上了重用年轻干部的好时代，从一名职工开始奋斗逐渐成为公司的一把手。而杨淑芬留到了省城，她不愿意到山沟里来，书信来往了一年多，最后两人不得已选择了分手。 当刘治国成为分厂厂长时这个女人就找了过来，利用这种关系做起了煤炭生意，从此快速发展起来。如今一个是大国企的公司领导，一个是民营大佬，交集更是多了起来。 杨淑芬从关山月这儿出来便直接去了刘治国那儿。刘治国见杨淑芬愁眉不展便问道：“怎么，说不通？”杨淑芬抱怨道：“看来你的面子也不好使呀，刚提了你的名字人家就把我撵出来了。” 刘治国自然清楚里边的各种关系，说真的，他并不想卷入这件事，自己职位虽有，级别也不低，但是毕竟是企业领导，哪能和政府的官员斗呢？但是关山月不买他的面子他心里还是不爽的，于是问道：“你想怎么办？” 杨淑芬道：“找个理由，把他给我撤职。再看看有没有贪腐的问题，直接抓起来。如果咱们把关山月这小子抓起来不就有了谈判的筹码了吗？”刘治国还没有犯浑到这种状态，便有些为难。杨淑芬见状过去腻在他身上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不喜欢我了？”刘治国道：“这是两码事，你别乱猜。”杨淑芬哭丧着脸说道：“这点事都不想帮忙？我看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这事儿自然不像一个女人想的那么简单，何况这个地方的司法归阳国旗领导，刘治国为难起来。杨淑芬忽地媚笑着，趴在刘治国的耳边说道：“老变态的，你不是一直想祸害我后边的小洞洞吗？还想不？”刘治国眼睛大亮说道：“现在？”杨淑芬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摸索着说道：“你在办公室少祸害我了？” 刘治国精虫上脑，扒了杨淑芬的裙子，在大白腚上拍了几巴掌挺身就刺，结果把杨淑芬疼的死去活来也没弄成，只好另辟蹊径。 杨淑芬被刘治国折磨了一通也清醒过来，提好裙子坐下来说道：“这事儿我也不能勉强你，确实挺棘手的。话说回来假如咱们这次要是都栽了跟头以后想东山再起就难了，还是保存点儿实力为好。你抽空和他聊聊，能起到作用更好。” 刘治国说道：“你能想明白最好。古人讲民不和官斗，咱们再有钱不也是‘民’嘛？你的靠山也好，我的靠山也好，那都是利益结合体，怎能比得上人那种官官相护、盘根错节的关系？该低头就低头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人拔了根那就再也没机会了。” 杨淑芬道：“我真是不甘心，你说他们为了这个关山月值得这么做吗？”刘治国道：“关山月救过阳国旗的父亲这事我知道，但是至于为什么这么死命的帮他我就不知道了。我明天就找他聊聊，估计效果也不大。” 经欧阳晨的妈妈这么一闹腾，关山月也老实了，真担心董事长找他谈话，所以也不敢没事就往市里跑了，开始规规矩矩地上班。 果然，转天刚上班王雅丽过来了，嘬了关山月一口说道：“小老公，刚才公司办公室打电话，说是董事长请你过去，知道什么事吗？”关山月摇摇头：“我哪知道？”王雅丽眼睛一亮：“不会又要给你安排新位置吧？要是提职了记得带着姐姐啊。”关山月苦笑道：“我这副厂长的位置还没坐稳呢，哪有那好事？” 关山月过去从没有和董事长说过一句话，更别说去他的办公室了。于是问王雅丽：“姐，我去哪儿找谁？”王雅丽道：“你先去秘书科，找赵主任，他会带着你去的。” 关山月按照王雅丽的提示到了一楼的秘书科。门开着，往里一看屋里共四个人，于是敲敲门说道：“您好，我是关山月。请问赵主任在吗？”里边站起来一个半秃顶的中年男人说道：“哟，关厂长！走，咱们上去。”关山月客气了一声：“赵主任好。”赵主任道：“别客气，以后打交道多了咱们就熟悉了。” 两人也不多说，赵主任带着关山月进了一个小会议室，指着一个沙发说道：“关厂长，坐着儿，我去给刘总汇报去。” 关山月坐下后才注意这会议室的格局。会议室摆的都是单人布艺沙发，两个沙发中间都有小茶几，地上铺着地毯，中间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左手墙上挂满了各种奖状，对面窗户中间的墙上不知挂着是谁的字画，右手墙上是一副毛主席的画像。关山月正想起身看看身后，刘总进来了。 关山月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刘总。”刘治国爽朗地一笑：“小关，坐，坐，别拘束。”紧跟着进来一个美女，沏好茶后，转身出去了。刘志国笑着说道：“小关上班还没满三年？”关山月道：“是的刘总，这是第三年。”刘治国连连点头道：“不错，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呀。这公司以后就是你们的了。”关山月涩涩一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刘治国接着话锋一转道：“你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这事我本不想掺和，但是隔着老同学的面子我也只好问问，希望你能理解。我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如果方便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关山月道：“刘总问起这事我自是不敢隐瞒。起因是欧阳晨想追阳市长的外甥女，而人家又看不上他。恰好一次阳市长的外甥女陪着我看房子和欧阳晨撞到一起了，引起了误会，把我当做情敌。他先是在省城找人追杀我两次，为此阳市长家里特地警告他们，但是也没起作用。这不，在中秋节夜里他又找了几个打黑拳的拳击手，差点没要了我的性命。幸好阳市长那边安排军队上的人来救我，我才侥幸活了过来。 事情就是这样，欧阳晨的妈妈昨天来找我，我说的也很明确，第一，对于我我只求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交集；第二，这事怎么处理的我一点都不知道，求我没用。” 关山月的这句话相当于把刘治国的话也堵死了。刘治国心里不爽，求你没用？那我找你来干什么？再说了，我可不想求你。于是装模作样地说道：“哟，没想到就因为这点小事儿他竟能对你下如此大的狠手，是可忍孰不可忍呀。我老同学也是，这种情况还让我来求情不是打我脸吗？这件事儿如果真是这样我可管不了，动不动就要人命的，闹得太大了。哎，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理解不了。” 关山月道：“我可不敢对董事长说瞎话。我一个小老百姓，永远也不想和他们发生关系，咱也惹不起呀。”刘治国道：“你说得对。所以这事儿最好能和平解决。即便是欧阳晨家里因为这事受了损失，那也不是咱们的力量能对抗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假如双方真要不死不休，那不是神仙打架咱们遭殃不是？” 关山月见刘治国有把话题拉了回来，心想这表面上还是要给面子的，于是说道：“刘总的意思我怎能不清楚？出了事后，阳市长的家里问我想怎么处理，我说我只要平安无事，所以余下的事我真不知道了。要不回头我打个电话，说说情？但是这一旦打起来了，估计已经晚了，何况我人微言轻的，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了。” 刘治国哈哈一笑道：“你看着办吧。我尽了我的力便心安了，也好给老同学交差了。”关山月说道：“那好，我回去就打个电话。”刘志国嗯了一声说道：“那就这样，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关山月道：“谢谢刘总，我走了。” 从刘治国的那儿出来，关山月心道，这次是把他彻底得罪了。哎，人生就是这么充满戏剧性，过去是一马平川，前途无量，现在马上变得坎坷起来，充满了变数，节外生枝呀。 回到指挥部，刚上到二楼王雅丽一把把他拽走了。进到王雅丽的办公室，见关山月闷闷不乐，王雅丽道：“怎么了小老公？”关山月叹口气道：“也没啥大事。只是他求我的事太难办了，我拒绝了。”王雅丽趴在关山月的怀里娇声说道：“老公，你要是不高兴你就打我屁屁出出气？” 第119章 祸不单行 这事儿真没法和别人说去，家里人不能说，那会引起他们担忧的；王雅丽也不能说，这大姐一冲动没准就和别人讲了。关山月也体会到了王彩的孤独，闷闷不乐一天过去了。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谁知此事未平风波又起，工地上出事了！一死一伤！目前市安监局已经入住，调查伤亡的原因。 王彩虽然“名震江湖”，但是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呀，出了这事自然害怕，尤其面对安监局的调查时更是承受不住，精神就要崩溃。关山月接到电话匆匆忙忙打上出租去了市里。当王彩见到关山月的那一刻便再也承受不住，趴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关山月安慰一会儿，才听王彩哭哭啼啼地诉说事情发生的经过。 原来，按照初步设计要在中央设置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这两天开始施工。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这地基是必须弄好的，但是就在挖地基时出大事了。在挖地基时，包工头安排了一名工人指挥钩机，谁知挖了没几铲，弹起一块石头来，不偏不倚砸在这名工人的肩上，工人自己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大家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拍完ct一看，砸了个粉碎性骨折！ 这件事儿还没处理完呢，工地上又出事了。过去在工地上磕磕碰碰的都是很常见的事，所以大家也都没当回事，把职工送到医院后，包工头安排了另一名职工接着指挥。钩机威力大呀，不一会儿便挖了一个坑。可没想到坑塌方了，钩机瞬时间就翻到，旁边指挥的那个人竟然走神儿没注意，这下可坏了，拍死了！ 一死一伤这活就没法干了。按照合同约定，甲方和乙方对安全事故的赔偿按四六负责。可是包工头觉得冤呀，都是钩机惹的祸，他凭什么出钱？何况赔偿下来，他这次的工程就打水漂了，定赔无疑，所以就汇报了安监局，希望秉公处理。 关山月在工厂上班，自是知道安监局是干什么的，倒是没多少恐惧心理。出了事故就要承担责任，对逝去的职工负责，对活着的家属负责，这无可非议。关山月便安慰王彩道：“放心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这件事谁也不愿意发生，可是既然发生了，咱们按照规定该给人家赔偿多少就多少，不能让死者吃亏。” 安监局调查了一天，也没调查处个所以然来，便定性为钩机操作不当引起的。关山月对包工头说道：“这件事你放心，只要不是你们操作不当出现的工伤事故我都负责，接下来你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包工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关老板，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我干了多少年的工程还没遇到这事儿。你说钩机又没悬在坑上，那么长的履带，底盘又那么大，怎么会倒了呢？而且我还没听说钩机挖坑能崩出石头的。蹊跷，绝对蹊跷！” 关山月不由的也是一愣，问道：“你认为该咋办？”包工头道：“你们都是年轻人，可能不太迷信。但是我们做工程的都很迷信的，该干什么一步都不能少。我劝你是不是找个大师看看？要没个准话我也不敢干了。你就是不让我赔钱我也不干了，没法面对职工的家属。” 杜京华听说这事也赶了过来，听关山月一说，拍腿道：“都怪我大意，一忙乎就把这事忘了。我给你请一个，很神奇的。”说完开车就走了。 关山月见状对包工头说道：“大家放假一个星期，你找两个会办事的，协助我处理工亡。”包工头道：“人是我的，所以这都是应该的。既然你仁义，剩下安抚家属的事我处理，估计你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忙大事，咱们争取早日开工。”关山月心里放松下来，说道：“我再多给你五万块，你灵活掌握，尽快处理好，以免夜长梦多，引起其他的事端来。”包工头道：“那我就谢谢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好办多了。” 杜京华很快就打来电话，让关山月准备十丈黄布，买好各种祭品，下午两点在工地候着。这事儿不敢怠慢，可是还真不知道去哪儿买去。工头见状说道：“你甭管了，这事儿交给我，我给你安排人去买。” 安排完事宜，关山月带着王彩回了公司。关山月见王彩一直情绪低落，看着心疼，说道：“宝贝儿，我是不是给你的压力太大了？”王彩道：“我也说不好，突然想家了。” 人遇到挫折的时候，坚持下来的能有几个？忍不住就想放弃，这也是人之常情。王彩漂泊的时间长了，又遇到这事，心里最想的自然就是家了。关山月理解此时王彩的心理，便道：“也行，你回去住一阵儿吧。” 王彩苦笑一下道：“在最困难的时候我离开你，那还算什么同甘苦共患难？我只是个小女子，自然希望你宠着哄着，可是我们既然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没事的，放心吧。” 关山月道：“你不要勉强自己，跟着我我最想的就是希望您能快快乐乐的，如果不快乐那就失去意义了。”王彩道：“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生活中有快乐也有痛苦；有成功就有失败；有顺利亦有挫折。挫折是人生道路上的一部分，你还不让我说说了？放心吧，我没那么娇气，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底气。” 哦，原来只是说说，关山月放心下来。中午老板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和员工们一起吃了饭。关山月说道：“工伤事故在施工过程中都是不可避免的，大家不必大惊小怪，这点事儿也影响不了咱们。”女会计说道：“我就是心疼王总，一个女孩子自己扛着这么大的事多不容易呀。”关山月尴尬地说道：“以后我争取常来。”王彩噗嗤一笑，终于见到笑容了。 下午关山月和王彩早早到了工地，等着杜京华和大师的到来。 大师一分不差，两点整准时到了工地。见大师下了车，关山月一边迎上去一边端详这个大师。大师打扮的倒也普通，穿着一身中山装，脚踩一双北京老布鞋，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关山月上去道：“大师辛苦了。” 大师没说话，盯着关山月看了几眼道：“鲲化为鹏一任飞，长安路上好光辉；黄金不尽家殷富，何必区区羡锦衣？占得鳌头百事成，逢迎到处不须疑；从兹修省能方便，福禄绵绵自可期。” 这话爱听，关山月稽首道：“谢谢大师。”大师又看了一眼王彩，说道：“世间天理定婚姻,天配如何误世人？人若自知天理合，何须着意问天神。”这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当然，大家也不会细问。 大师站定看了一会儿，指着坑边几个地方说道：“在这四处地方插上杆子，用黄布围上。”关山月转了一圈去河边捡了几个木棍插在地上，然后用黄布围成一圈。回头再看大师正站在那儿合掌闭目，久久不语。 大师沉思良久，然后开口说道：“这各地方我过去来过，当时觉得不简单，不过山川之大灵异的地方多了，所以也没有细看。今天再见果然不假，这儿有三条长虫，吸取天地之灵气百年有余，你们惊动它们了。解决的办法也是有的，但要行一番法事，请动神明灵物。” 大师拿着供品进到黄布围成的圈内，一切准备停当开始焚香祷念，一一行事。大家站在圈外也看不太清，等了半天大师才从里边出来。大师说道：“法事我已经布置妥当，你们去买三座刻龙的华表柱，等死者拉走的那一刻起开始挖坑，然后迅速用水泥打好基础，一字排开栽上华表柱，这事儿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 关山月道：“好的大师，我马上就办。”大师又看了关山月和王彩一眼，忽地一笑，然后对杜京华说道：“杜总，咱们走吧。”杜京华对关山月说道：“老弟，那我走了，处理工伤的事儿我就不帮你了，自己锻炼锻炼吧。你要立志做企业家这事是避免不了的。”关山月道：“我知道，放心，在工厂里我见过这些。”杜京华道：“那就好，有事儿联系。” 杜京华带着风水先生走了，关山月也开着车回公司。路上王彩说道：“这个大师看咱俩怎么那样的诡异？是不是他能看出咱俩不是夫妻？”关山月笑道：“他们这些人常年游走于江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揣摩人心，还爱虚张声势，这也是他们生存的技能之一。”王彩问道：“那他说的这事儿是真的吗？”关山月道：“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吧。包工头一定知道哪儿有卖的，回头抓紧买三座。这样也好，门口栽上三座华表柱看得也威风凛凛，有帝王之气，哈哈。” 第120章 尘埃落定 和王彩到了公司，关山月道：“这两天你也累了，你上去休息，我去看看死者的家属。”王彩在钢厂上班，听多了家属闹事的事例，骂人是小事，还有打人的呢，担忧地说道：“这事儿你最好让工头出面，他们之间好说话，你去人家还不讹上你？”关山月道：“心里不安啊。不管怎么说，是给咱们干活的，看看还是应该的。”王彩道：“那你小心点，开车去？”关山月道：“我打车去吧，万一家属冲动起来把车砸了也是白砸。” 包工头把家属安排到一个小旅馆里，一日三餐都在附近的饭店吃。关山月先找到了包工头，问了情况。包工头说道：“他的家属都是老实人，唯独他的叔叔像是见过世面的，比较难缠。”关山月道：“不论老实不老实，咱们一分钱也不少人家的。” 包工头道：“我和她媳妇说了，这是私人老板不是公家的，闹是没用的。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一分钱也不少给。假如闹翻了你们去打官司吧，折腾半年也多拿不了一分钱，还弄得大家精疲力竭。他媳妇和家人倒是明事理，那个叔叔估计也就咋呼咋呼，起不了作用，毕竟不是亲爹。他父母还在老家，大家担心他们身体顶不住没让来。” 包工头陪着关山月进到死者媳妇的房间。他媳妇正卧在床上哭哭啼啼，屋里还有几个妇女陪着，说着一些安慰的话。三岁多的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地上自顾自地玩着。 包工头说道：“海霞，我们老板来看你来了。”海霞抬头看了看关山月悲从心来，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嘟囔着一些关山月听不懂的方言。关山月尴尬地说道：“真是对不起，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工程却给你们带来了伤害，我来向您道歉来了。” 媳妇只顾着哭哭啼啼，关山月好像听明白了一句：“他走了我咋办呀？三岁的孩子咋办呀？他的父母谁养啊？”关山月心里刺痛，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包工头说道：“行了海霞，已经这样了，还是照顾好自己，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安慰了一会儿，也没起不到效果，关山月尴尬地出了旅馆。包工头说道：“关老板，您也别自责，这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再说了，我还没见过您这样的老板呢，别的老板早躲得远远的，您却亲自过来探望，仁义！”关山月道：“看到家属凄惨的样子我也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谁愿意遇到呀！” 包工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这话才是真的，出了事最难过的就是父母了，老来丧子谁受得了？可是媳妇就不好说了。我给他们开安全会时爱调侃，说你们别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要是出了事媳妇还能为你们守一辈子的寡？早带着你们的赔偿金就改嫁了，到头来不是相当于给别的男人打工吗？ 所以我把事故总结为‘两改一归’：老婆改嫁！孩子改性！财产归别人！这话不好听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 关山月道：“是呀，可是媳妇又是法律上的第一继承人。这样吧，你让他们请个律师，把各种费用都算清楚，谁拿多少大家心里都明明白白。假如父母得的太少我再补偿点，这样才能心安呀。”包工头道：“老板，您太仁义了！我这就让他们请律师去。哎，因为分钱不公反目成仇的多了去了。”关山月道：“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哪儿有华表柱吗？”包工头道：“咱们这儿没有，你要到易县去买，那儿的大理石很多。” 回到公司，关山月把买华表柱的事安排给一个业务员。把是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了，关山月还得赶回家，打上出租又奔回太行钢厂。 到了家里已经很晚了，关山月匆匆吃了口剩饭，洗了热水澡，在床上逗了一会儿闺女竟然呼呼睡去。丈母娘和媳妇都纳闷，咋就累成这样？ 转天，关山月刚到班上就接到了谢婧的电话。接通电话谢婧就骂道：“你个混蛋也不说给我打电话？没良心的东西！”关山月不敢接招，虚呼着说道：“婧婧，怎么一大早就发火？谁惹你老人家了？”谢婧道：“除了你还有谁？”关山月笑笑说道：“这么早打电话肯定有好事，说说。” 谢婧说道：“嘿嘿，真聪明！咱们和欧阳家的斗争落下大幕了，现在有好事，你不来一起收割？”关山月道：“我还是算了，过我的小日子就挺好。”谢婧骂道：“没出息！”关山月也好奇，想知道最后什么结果，便问道：“最后怎么处理的？说说，让我也开心一下。” 谢婧道：“这个欧阳中天一开始还挺强硬，那意思是我看你能把我儿子怎么样？这还不好办？国安里有我姥爷的一个老部下，掌握着欧阳中天和高市长一起去澳门赌博的信息。有把柄在手那就好弄多了，咱就来个声东击西，先拿高市长说事儿。把他们在**的照片往高市长办公桌上一扔，高市长登时就傻了，吓得尿了裤子，就要磕头求饶。 我们也不想收拾他，于是就和他达成条件，由他来对付欧阳中天。这不是太简单了？冻结了他银行的资金，然后工商税务齐上阵，两天下来欧阳中天就招架不住了。自己的靠山收拾自己那还玩啥？兵败如山倒，最后求上门来了。 姥爷问他怎么办，这家伙也会表演，痛哭流涕地说道：‘求老人家给条生路，我们举家移民，再也不回国内来了。’姥爷心软，便答应了。最后一清算，也没多少资产，他最大的项目房地产全是贷款。嘿嘿，姐现在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了，虽然是负翁！哈哈。” 关山月笑道：“不精彩，没意思。”“那你还想怎样？杀他个三进三出？那是小说。”谢婧一乐接着说道：“要不你来给姐当保镖？咱们也演绎一段霸道女总裁与男保镖的故事？”关山月道：“我不想当保镖。”谢婧问道：“那你想做什么？总裁？我可以让给你。”关山月随口说道：“人生故当死，岂不一日为帝乎。” 谢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想三妻四妾？我找你家王璐去！”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关山月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想当皇帝可是也没想三妻四妾呀？封建残余！这思想要不得。” 去除了欧阳晨这根刺，关山月心里轻松了不少，被人惦记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就是不知道刘总会不会对自己下手。关山月仔细想想，作为一个政治上成熟的领导，他不应该这么睚眦必报吧？再说了，他和自己斗也没啥意义呀，大不了不再提拔自己而已。想清楚这一关，关山月轻松下来。 赔偿金也算完了，按照当地的人均收入，再加上孩子、老人的抚养费，最后一共赔偿三十五万。包工头那边和家属沟通后没有太大的出入，关山月又多给5万很快就快安抚好了。接着定下日期，去雇了两辆依维柯、一辆灵车把尸体送回老家去。 早上七点，尸体从太平间了抬出来，家属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家属哭诉着：“你这个狠心的人，把我们娘俩扔下不管不顾地走了，孩子刚三岁呀，你让我咋办？还有你爹娘以后谁管？你怎么就忍心？……”关山月听着家属抽泣着，哭诉着，胸口憋闷，眼里噙满了泪水。 包工头把黑公鸡杀了，鸡血洒在地上，然后一挥手，那边鞭炮齐鸣震耳欲聋。几个人戴着白手套抬起尸体放进棺材，把棺材盖盖好。女人扑在棺材上，伤心欲绝，过来几个家属把她搀进车里，一边上车一边说道：“你放心走吧，你拿生命换的钱我一分都不动，都给你儿子留着。”一行人也跟着上了车在鞭炮声中出发了。 “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看着几辆车逐渐远去，关山月心里感慨：就这么走了？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一缕青烟，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在这里，不管你是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的达官贵族，还是腰缠万贯、一掷千金的富翁大款，或是默默无闻、一贫如洗的平民百姓，甚至是声名狼藉、人人痛恨的千古罪人，最后都要来到这里，以同样的姿势，安安静静地躺地那里，然后被拉到火葬场，推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炉膛，再次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个被红布包着的小小方盒。 其实人生就这么简单，什么荣华富贵，在这里都恍若烟尘，不过一瞬；什么恩爱情仇，在这里都灰飞烟灭、一笔勾销。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关山月忽地觉得浮躁的心安静了下来，才体会到名利和财富都是过眼云烟，只觉得人生不易，且活且珍惜吧。工地上还等着动工呢，王彩在那儿守着，受大师的影响估计会害怕的吧，还得赶紧过去才放心啊。 第121章 善有善报 关山月到了工地还没有动工，拍拍王彩的肩膀说道：“宝贝儿，你回去吧，这儿我来指挥。”王彩倔强地说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关山月笑着说道：“那好，咱俩都在这儿，也给工人们壮壮胆。” 关山月拿着铁棍在地上画了一米宽九米长的长方形，站在边上对着钩机司机喊道：“师傅，开始吧。”司机心想，反正我在车里，你不怕我也不怕，发动机器开始施工。 这儿是河道，都是沙土和鹅卵石，所以挖起来很快，不用一个小时就挖出不到一米深的长方形来。谁知司机把最后一铲沙土倒出来时，咕噜噜滚出一只密封完好的小罐来。大家见状，都不由得想起了上学时学过《一千零一夜》里的《渔夫的故事》，渔夫捞上来一个黄铜胆瓶，瓶里封着魔鬼的情节，都暗自心惊。 要是没有先前的灵异事件，估计大家都不害怕，还想着说不定捡到宝呢。可是现在心里都发生了变化，没人敢上前看去，霎时间现场寂静下来，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罐子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关山月心想，这事还是自己来吧，于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站在旁边看来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便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感觉瓶子有东西，不像空的，心里更是一紧。罐子表面沾满了沙子，端详一会儿也看不清，犹豫了一下说道：“谁去弄点水来？” 一个工人跑到河边用安全帽盛来半帽子清水，递给关山月。关山月接过来慢慢把水倒在罐子上，冲去了沙土。这下看清了，见这罐子器型工整、纹饰图案为缠枝莲花，中间是两条鱼，装饰富贵华丽、色彩绚丽缤纷。关山月心头大震，看样子这是青花瓷斗彩盖罐！富贵险中求，关山月一狠心便蹲下来看了看罐底，瓶底有三个印章，依稀有乾隆御制的字样，周圈满是字，虽然看不清，倒像是唐英的作品样式！ 关山月心里怦怦直跳，用手摸了一下字迹，果然有唐英二字！他心思急转，这事儿不能张扬，要不留痕迹，于是站起来说道：“师傅，去拿一挂鞭炮来。” 工人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挂鞭跑过来递给关山月，关山月把鞭解开绕着罐子转了一圈，然后示意工人点火放炮。一阵噼里啪啦后，关山月装模作样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过去抱起来罐子放到车里了。 大家不知道关山月搞什么名堂，都看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关山月则想着，不会还有吧？心动不如行动，拿起钢钎跳进坑里，顺着坑壁挖了半天也没再发现奇迹，心里一乐，自己也太贪心了吧？于是跳出坑来开始指挥着钩机吊起华表柱竖到坑里，然后铲车把事先准备好的混凝土推进坑，把柱子埋好。 等坑填满了混凝土，大家也放下心来，开始用风镐夯实基础，不用半天，整个工程就结束了。关老板心里美呀，拿出一千元说道：“今天就这样吧，弟兄们去喝点酒乐呵乐呵，压压惊。”爽利！还是跟着这老板干活痛快，大家去河里洗洗手就撤了。 见工人们都走了，王彩问道：“那罐子不简单？”关山月兴奋地抱起王彩转了一圈，又亲了几口夸道：“还是我媳妇了解我，咱们发财了！”王彩这几天一直处于压抑的状态，被关山月的情绪也稍稍感染了一些，嗔道：“去！谁是你媳妇？” 关山月去车里拿出罐子，到河边认真清理了一遍，果真是唐英作品无疑！摇摇小罐，里边哗哗作响，心里还是有点儿嘀咕。王彩紧张地说道：“有东西？”关山月道：“听声音应该像是玉器之类的，我打开看看。” 仔细一看，盖子和罐之间垫着一层皮。关山月手上轻微用劲，很容易就打开一个缝隙。等了一会儿，没有冒出传说中的青烟，又打开一点，顺着阳光一看，珠光宝气！里边全是珠宝！ 关山月把珠宝一一拿出来，有手镯、手串、簪子、步摇，有玛瑙的，有白玉的、有金质的，不一而足，更耀眼的是有一颗鸡蛋大的白色珠子。拿出来把玩一会儿，忽地想到不会是夜明珠吧？又兴奋起来。快速把珠宝收好，开车就往公司走。 王彩问道：“什么好东西？那么谨慎。”关山月道：“这罐子叫乾隆青花瓷斗彩盖罐，价值连城。那个圆的珠宝，没准是夜明珠，咱们回去试试。”王彩震惊地说道：“真有这么好的运气？”关山月道：“一般来讲，凡是有通灵的生物，那地方就有宝物，因为它们要靠着珠宝的灵气修炼。” 王彩吃了一惊：“那你拿走珠宝它们会怎样？”关山月道：“物华天宝有德者居之，既然它露出真容，那就是该咱们据有。何况大师已经做了法事，竖起华表柱，那生物在不在这儿就不知道了。”王彩不安地说道：“你的胆子太大了！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关山月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因果不虚。咱们多做善事，多积福德，定会有福报的。”王彩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让你吓得我胆小了，你可别把这东西放到我那儿。” 关山月想到，是有通灵宝玉这么一说，不能忽视。古董也一样，有的传承有序，有的重见天日，说不定就有灵异之事，她的担心也有道理。又想到，家里放着两书架的古玩确实也是问题。过几天老妈就来了，璐璐家是住不开了，就要搬到新家去。有老人和孩子，她们是比较弱的，古玩便不能再放到那儿了。 想到这儿关山月便拨通了杜京华的电话：“老哥，这儿的事都办完了。死者已经拉回老家，华表柱也竖起来了，谢谢老哥。”杜京华道：“这你客气啥？见外不是。”关山月嘿嘿一乐道：“还有件事，你的别墅区还有没卖完的别墅吗，我想买一套。”杜京华道：“应该有，前几天老板还让我帮忙推销来着。这个老板和我都是市政协委员，开会时经常在一起，关系不错。你往那儿去，我给他打电话。” 想啥有啥，关山月心里痛快，两人在街上吃了碗面就去了别墅区。 关山月只去过一次，当时觉得别墅离自己的生活太远，所以也没细看，现在要买了自然要好好看看。到了大门口，偌大的石头摆在门的左侧，上边刻着“花溪谷”三个草书大字。富有诗意嘛，喜欢。 把车停到售楼处的广场，关山月挽着王彩进了大厅。里边只有一个女士在值班，见关山月进来便站起来问道：“您好！是关先生吗？”关山月道：“对，我就是。”那女士道：“我姓张，叫我小张就好。刚才我们老板打电话来了，让我带您看看。”关山月道：“那太谢谢了。” 小区里环境优美，道路弯弯曲曲依势而修，精致的小湖，木质的亭廊、小桥，各式的假山错落有致，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树木争奇斗艳，头顶上时不时飞过叽叽喳喳的小鸟，不由的让人心情舒畅起来。 一边走着，小张介绍道：“目前只剩下五套别墅了，其中一套是样板房，咱们先看看样板房。”到了样板房，关山月很快就喜欢上了。先不说装修的怎么豪华，单单这环境就让关山月感到舒心。这套别墅靠近小区的边缘，门前是一片绿地，绿地里有一条小河流过，风水上讲这叫玉带缠腰。小区外边就是一座小山，山上郁郁葱葱，这叫背有靠山。前后有小院，前院栽着几颗白玉兰，后院则是葡萄架。正值葡萄成熟的季节，一串串的葡萄在风中微微晃动，甚是诱人。 进到屋里，装修的甚是豪华，关山月不懂装修，只知道不次于杜京华的别墅。地下室设计的很巧妙，入口隐藏在楼梯的拐角处，按钮在扶手下，按一下按钮才会露出下地下室的楼梯里来。关山月最在意的就是地下室了，下去转了一圈，敲敲厚重的防盗门心里很满意，问道：“小张，我能买这套样板房？”小张道：“这事儿我得问问老板。要不这样，咱们再去看看其他几套您再做决定好不？” 有样板房先入为主，关山月便看不上其他几套了，说道：“你还是问问老板吧，我就喜欢这套样板房，我是个懒人，省的装修不是？” 回到售楼处，小张给老板打了电话，老板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套别墅的装修费用就花了近三十万，你问问他能接受吗？要是能接受你就卖给他，可以给他优惠一折。”小张如实地说道：“这套别墅原价55万，加上装修费用一共85万。老板说了，如果您要就按九折给您，您看行不？” 关山月问王彩：“我看这样就行，要不咱们还得花精力装修，而且装修完也不见得有这效果。”王彩道：“你喜欢就好。” 买房子的痛快，小张自然高兴，看来今天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哈哈，所以很快就帮关山月办好了手续。房产登记的事就留给王彩慢慢弄吧，关山月心里早急不可耐地想回去验一验是不是夜明珠了。 第122章 不过如此 往回走的路上，王彩忽然问道：“招待所的房间是不是还没退？”关山月一愣道：“还真是，这几天忙的都把这事儿忘了。”王彩咯咯一乐道：“我看你是钱多烧的！正好我这几天浑身酸痛，给我按摩按摩去。”关山月禁欲多日，王彩的一句话便唤起了心中的欲望，自夸道：“这事儿我擅长，保您满意。” 到了招待所，关山月还想先看看夜明珠，王彩拧着他的耳朵往床上拽，边说道：“我重要还是你的珠宝重要？”关山月龇牙咧嘴地求饶道：“自然是你重要了。轻点儿，轻点儿！” 见王彩脱得就剩一条**内裤，关山月心领神会迅速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王彩瞅了一眼说道：“我脱了好让你按摩，你脱光干嘛？”关山月讪讪一笑道：“这样利索，好干活。”王彩噗嗤一笑，趴在床上任由关山月折腾。按着按着两人便心不在焉，关山月拔掉王彩的短裤趴上去说道：“我给你里边也按摩按摩？”王彩鼻子哼哼着骂道：“流氓。” 耍完流氓，王彩累的一滩烂泥躺在床上不想动。关山月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珠子，然后拉过被子把两人捂在里边。在黑乎乎的被窝里，珠子晶莹闪亮、夺人心魂，两人的面貌看的清清楚楚。“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王彩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珠子，就像黑夜里的星星散发出莹莹的光辉，不由得叹道：“我一直认为夜明珠只是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大自然真是奇妙啊。” 揭开被子，王彩又把夜明珠对着灯光看，见里边纯净无暇，也是喜爱，问道：“你说怎么会在那儿出现古董呢？”关山月想想说道：“这我也说不清。不过我听大学里有个上海的同学讲过他们家的传奇故事，挺有意思。他们祖上是宁波一带的大地主地主，后来举家迁往上海。他爷爷是个书呆子，就喜欢读书，于是盖了一栋小楼开家书店混日子。没想到地下党总在这儿碰头，结果被国民党盯上了，端了老窝。他家里收拾金银财宝正准备把他赎回来，共产党却先了一步把他赎了回来，这可好，他也成了地下党。 更曲折的是他的上线背叛了革命，他也被牵连其中，解放后也没有得到重用。赶上**年代又被打成反革命，抄了家。抄家之前他家里听到风声，为了减轻罪名便把古董之类的东西都扔到了河里。直到后来平反了，又把小楼归还他们家。再后来他爸爸还在中南海受过主席接见呢。” 王彩笑道：“是够传奇的，能写本小说了。不过你的经历也很传奇，好事都便宜了你。”关山月把夜明珠放到王彩的双峰之间来回滚动着说道：“喜欢吗？把这个夜明珠送给你，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 王彩坐起来拿着把玩一会儿说道：“你还是拿去卖钱吧，钱多了咱们就可以做几笔大的生意。再说了，这都是身外之物，不能迷恋他们。”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没给你买过首饰呢，心里不安呀。”王彩亲了关山月一口道：“你看我身上有吗？也就你给我买的吊坠戴着，每天练功戴着首饰也不方便呀，尤其手上的。别在意这些，你买我买不都一样吗？反正这钱也都是你的。” 关山月伸出咸猪手在王彩的胸上捏了几把道：“走，媳妇，咱们现在就去买去。”王彩嗔道：“你咋就说一出是一出呢？”关山月笑道：“以后当老板了，爱武装也要爱红妆不是？走吧。”哪个女人不爱美？王彩自然也不能免俗，美滋滋地跟着关山月去了万达广场. 万达广场是市里最大的购物中心，档次也比较高，关山月这是第三次来。第一次是和王璐，买了一件羊绒大衣；第二次是想给王彩买首饰，刚进来就见到张倩只好转身就走啥也没买成；今天是第三次了，直接杀向黄金珠宝区。 关山月对珠宝不太懂，王彩也不懂，但是周生生啦、老凤祥啦这些牌子还是知道的，那就选名牌吧。服务员们见来的是帅哥靓女卿卿我我，这是要好事成双的节奏，都热情地打着招呼。两人应着，漫无目的的逛着，眼花缭乱不知道买什么好。 关山月忽然感到两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张倩！关山月吃了一惊，就想推挽着开自己的王彩。又一想，已经看到了，推开也晚了，尴尬地说道：“张倩，你来这儿买东西？”张倩阴晴不定，脑海里闪了不少念头，本想讽刺一通却感到也没啥用，既然他给自己打招呼了就逗逗他，莞尔一笑道：“不是，前一段时间我在这儿买的戒指有点问题，这次是来修的。呦，这是王璐吧，听说你还坐月子呢不是？怎么还没满月就来市里逛街了？” 王彩的小脸腾的就红了，不知所措。这是遇到关山月的熟人了，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认识王璐还是装的。如果认识，这要是传回去说关山月在外边有情人那可对关山月影响大了。王彩冷汗直冒，紧张极了。 关山月恼恨，这世界太小了吧！买戒指能遇到，修戒指又能遇到？他自然知道张倩在讽刺自己，不过既然发现了那还能怎样？便打着哈哈说道：“哈哈，瞎逛。您忙，我们再转转。”张倩眼珠子一转说道：“王璐，我有句话想单独问问他，可以吗？”王彩脑袋一片混沌，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机械地点点头说道：“好的，好的。” 张倩得意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等着关山月，关山月只好过去问道：“有啥事吗？”张倩忽然鄙视地说道：“我以为你真是柳下惠呢，不过如此嘛！这是在哪儿骗的小妞？当真是有钱有权就变坏啊！”关山月脸上发烧，感到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讪讪一笑转换话题道：“上次我见你和一个人一起来买首饰的，这次咋一个人来了？” 张倩随口说道：“你管的倒宽，我愿意和谁来就和谁来。”忽地又忐忑地问道：“你看到我了？在哪儿？”其实张倩还是挺在意关山月对自己的看法的。眼看着关山月像火箭一般蹭蹭地往上窜，她怎能不遗憾呢？后来每找个对象就和关山月比，那岂不是越比越不堪吗？心里还是念着关山月的好。所以听关山月说见她和别人一起来着买首饰，就像被抓了现行似的忐忑不安。 关山月点点头道：“嗯，就在这儿，我以为你要结婚了。”张倩又问道：“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呢？”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便问道：“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和关山月谈朋友是张倩人生中最失败的一段经历，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张倩用尽心思、舍了脸面最后关山月却决绝离去，当真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见关山月急着要走，张倩咬了咬嘴唇说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急着赶我走？我待你那么好你却总是这么绝情！”关山月叹口气道：“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释怀？我说过咱们性格不合，有缘无分的。” 张倩鄙视道：“过去我是活跃了点儿，但我那是时还没结婚呢。可你又好哪儿去了？结婚了还招摇撞骗？哼！我回头告诉王璐去！”转身气哼哼地走了。 敌人的敌人便成了朋友？张倩可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关山月有点怕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看着远去的张倩心里五味俱全，茫然无措。王彩见张倩走了过来说道：“这可好，被人抓了现行了，那该怎么办？”关山月心一横，搂着王彩的腰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管她呢，大不了我给王璐跪搓板去。” 王彩又问道：“我看你俩的关系不简单，是不是有故事？”关山月苦笑道：“这是我在太行钢厂谈的第一个对象。”王彩八卦地问道：“咋就没成了呢？我看她长得也不错嘛，挺成熟性感的。”关山月摇摇头，能说啥？思想开放？自己还不如她呢！ 关山月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致，说道：“我看也不用挑了，捡最好的买就中。”王彩也是兴致缺缺，便说道：“反正是你送我的，你说了算，随便吧。” 关山月便在老凤祥挑选戒指、项链、手镯，那个贵看那个。售货员乐开了花，她才不管给谁买呢，多多益善，不过看起来好像还是小三受待见，选的都是好的耶，再看关山月的目光也殷切很多，小嘴吧嘚吧嘚热情地介绍起来。两人也没啥心思，你说哪个好就哪个好吧，稀里糊涂的听售货员忽悠一通，很快就买好了。好在是小城市，买太好的也没有啊，一共花了关山月四万多块钱完事。 第123章 追悔莫及 回到公司，关山月有把罐子里的珠宝倒在茶几上说道：“挑吧，喜欢那个拿那个。”王彩对罐子里的珠宝不感兴趣，说道：“这些你别给我，无论它再值钱也是别人用过的东西不是？”关山月问道：“你没有洁癖呀？咋就不喜欢呢？”王彩道：“不知道，想想这都是别人用过的我就不喜欢。” 这些东西也不能给王璐呀，她要问起来也是麻烦事。好东西没人欣赏，关山月悻悻地收起来了，心想谢婧家玩古玩的，对这应该不忌讳，既然送不出去就给她吧。 从公司出来关山月给谢婧打电话道：“婧婧，忙啥呢？”谢婧夸张地说道：“呦，谁呀？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有好事了给你说一声嘛，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说了。”谢婧道：“有话快说，我忙着呢。”关山月道：“我这儿有不少首饰，当然是古董，我给你寄过去，喜欢的你就留着玩，不喜欢的就卖了怎样？” 谢婧一听就心动了，说道：“说说，都有啥？”关山月道：“捡差的说吧，有和田玉的手把件，翡翠手镯，纯金的簪子等等。”谢婧训道：“别吊我胃口，最好的是啥？”关山月道：“我看应该是夜明珠。”谢婧吃惊地说道：“真的？”关山月道：“应该是真的。” 谢婧沉思一会儿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也不做收藏家，夜明珠留着纯属浪费，而且我现在资金正紧张呢，就把夜明珠卖了给你算股份。首饰之类的我喜欢了就留两个玩玩，其他的都卖了，你看行不？”关山月道：“你看着办吧，咋都行，反正也是意外之财。”谢婧想想有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寄。这样吧，我给爸爸说说，是不是让张信德过去拿一趟。” 要搁在以往谢婧肯定主动过来，这次想让张信德来拿看来是真忙了。关山月说道：“工作很忙吗？”谢婧叹道：“我是弄了个烫手的山芋，谁知道这搞房地产的都是空手套白狼？本来欧阳中天都是贷的款，他这一走把仅有的流动资金也带走了，而且现在的房地产不温不火，资金周转不起来，弄得我天天就是跑银行。如果你这珠子要是值几个钱，应该就能缓解过来。” 关山月道：“那也不能马上就变现吧？”谢婧道：“让我爸找几个有实力的玩家一起竞价。这个有风险，有可能比拍卖行的价格低也有可能高，但是变现快，不上税。”关山月道：“怎么都行。去拍卖行也不见得能拍上好价钱。” 挂了电话，关山月打车回了太行钢厂。越往会走，关山月的心越不安起来——这次遇到张倩，不知道会给以后带来什么麻烦。 怕什么来什么，转天张倩就找到指挥部来。关山月看着张倩进到办公室来，不由得心惊肉跳。别看在市里时他还能安慰王彩，可是回到家里关山月顿时秒怂。这儿有家人、朋友，还有领导、同事，一向以正面形象出现的关山月如果被冠以包二奶、找小三的罪名那将是多大的讽刺？对王璐一家将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关山月不敢想象，追悔莫及。 关山月故作轻松让张倩坐下，给她倒杯水说道：“你还是第一次来新区指挥部吧？”张倩看着关山月妩媚地一笑说道：“我想以后常来。”关山月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为什么？”张倩说道：“你把我调过来，我要和你在一起上班。” 关山月哪敢？这张倩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能做出来。上次在她家给他喝了春药水，差点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心有余悸。虽然心里还有她的影子，可是给他一万个胆儿也不敢招惹的。像她这种做事方式，只要粘了包你就甩不掉，她是不会甘心做个二奶小三之类的。 犹豫半天关山月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在服务公司上班多好呀，干干净净的，养个花种个草神仙般的日子，非得来钢厂干嘛？”张倩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和你在一起。钢厂里也有轻松地活儿不是？就给我安排到办公室就好。” 关山月叹道：“你这是何苦？”张倩恨恨地说道：“我都那样对你了，你却弃我而去，你羞辱了我知道不？”关山月道：“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再说这个也没意义了。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对不起！”张倩道：“道歉有什么用呢？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你也不欠我什么。我就是问你，让我来不？” 关山月心想，这要是太决绝估计效果更不好，便说道：“来倒不是问题，关键是你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张倩地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先把我调过来再说吧。”说完张倩走过去，趴在办公桌说道：“别给我装好人，男人都一样，有了钱就变坏，是不是？”关山月讪讪地说道：“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倩鄙视道：“那是啥样？骗小孩呢？把我也收了吧。” 关山月吓了一跳道：“那怎么行？你都要结婚的人了，好好过日子吧。”张倩道：“你还有孩子了呢！不也是在外边养女人？”关山月劝道：“鞋合不合脚只有穿在自己的脚上才知道，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好，好多事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倩嘿嘿一乐道：“人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见劝说无用，关山月说道：“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咱俩是不可能的了。”张倩脸一黑问道：“嫌弃我？”关山月赶紧说道：“真的不是，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难忘的人。不过咱们真的有缘无分，我也不能耽误你呀。” 张倩心里好受了一点儿，说道：“听你说的倒冠冕堂皇，好像还是为了我似的。不过你不用管我，我自有打算，别人也管不了我。” 关山月心想，不管怎样也得断了她的念头，说什么也不能和她发生关系，不然自己的家庭就彻底完了。于是说道：“张倩，我觉得我们还是做个朋友为好。人生美好的时光也就短短几年，你为什么非要较劲呢？最后反而苦了自己。你现在还没结婚，自由自在惯了，思想也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可是等你有了孩子你的思想就变了，就会想着孩子，想着家庭。听我劝吧，咱们以后还是朋友，你有什么困难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张倩道：“首先我没困难，我也不会求你的。我就直说了吧，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是我永远都迈步过去的槛，我就是想拥有你。”关山月道：“这真是不可能的了，这一辈子我只认王璐。”张倩切了一声道：“昨天的那个女孩算什么？谁信呀？”关山月道：“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的底线。” 张倩道：“可是我非要这么做呢？”关山月摇摇头道：“不，这事儿是不会发生的。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是就想得到我的人还是我的心？是想和我过一辈子还是就是争一口气？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张倩盯着关山月的眼睛说道：“这事你别怪我，是你给了我机会。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想争取，而且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否则我宁可毁了他。” 关山月心里直发怵，愣愣地看着张倩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倩心里得意，只要你有弱点我就能击倒你！见关山月不说话，像老鹰戏弄小鸡一般趾高气扬地说道：“给你几天的时间你再好好想想，我过两天我再来找你。”一探身亲了关山月一口，扭着小细腰出去了。 关山月郁闷极了，这比拒绝了刘治国的要求还难受。刘治国顶多不重用自己，大不了把自己撤了，可是这张倩是关系着自己家庭的大问题的，那还了得？ 关山月实在想不出主意来，只好把王雅丽叫了上了。关山月心里悲哀，现在唯一能说这些问题的也就王雅丽了，看来这不走正道是不行啊。 关山月把张倩的事儿给王雅丽说了一遍，问道：“姐，我现在也只能和你说说了，你看有什么办法？”王雅丽羡慕地说道：“带着你小媳妇玩去了？你倒是会享受。嘿嘿，让人抓个现行，这下不嘚瑟了吧？”关山月道：“你还笑，我都快愁死了。” 王雅丽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只能拖，拖一天算一天。要不先把她调过来，我找个把柄收拾她？”关山月道：“张倩是很有心计的，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敢用的，我都怕她了。”王雅丽为难地说道：“那咋办？咱也没干过坑人害人的事儿呀。”关山月叹道：“看来给你说也是白说，得过且过吧。哎！没准我就栽倒她的手里了。”王雅丽道：“你也别太悲观，实在不行只能先把她调过来再想对策。”关山月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第124章 朝三暮四 不到中午，张信德开着一辆帕萨特来了。关山月问道：“这车是自己买的？不像新车呀。”张信德说道：“这是师傅的车。我本来想买的，师傅就把他淘汰的帕萨特给我开了。这次来我也代表师傅家里的人来看看小侄女。” 张信德带来不少好东西。老爷子说了，自己没有别的好东西只有酒，于是给送来两箱酒，让孩子满月时喝。今年是“火鼠”年，火克金就要增加金质的、金色的饰物，达到平衡五行的效果。谢智夫妇送了一只金鼠，谢婧送了一副金手镯。张信德没有好东西，包了6666元的大红包。 王璐不好意思地说道：“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张信德道：“听说嫂子生了千金大家都特别高兴，盼着嫂子带着侄女去省城玩呢。”王璐开心地说道：“一定去的，我还要去住住省城的房子呢。到时候我到省城住一段时间，你们别嫌弃我呦。”张信德道：“那会呢？你去了我给你做专职司机。” 王璐过去还提防着谢婧，见他们一家人都这么盛情不由的多了不少好感，芥蒂之心也去了不少。吃着饭王璐问道：“信德有对象没？”张信德：“嫂子，我还没呢，不着急。”李秋水见张信德聪明伶俐，也很喜欢，便问道：“你喜欢省城的女孩子还是我们山沟里的？省城的孩子时尚，我们山沟里的本分，各有好处的。你要是喜欢本分的，婶子给你留意着。”张信德红着脸说道：“那我谢谢婶了，我还小呢，没想过这事儿，等我过了二十再来求您。” 王璐一乐又问道：“谢婧忙啥呢？她有对象没？”张信德说道：“她这一阵儿当了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了，天天忙得不着家，估计没工夫她谈对象。” 王璐吃惊地说道：“都当老总了？这也太厉害了吧。”关山月担心王璐心里有落差，便说道：“当老总有啥好的？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开开心心的在家相夫教子就好。”王璐撇撇嘴说道：“你这是大男子主义，封建残余，必须要清除的。”关山月马上服软道：“好，好，现在是女权社会，你们说了算。” 张信德下午要开车走，所以没喝酒，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两人便去了新家。张信德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哥，我没说漏嘴吧？”关山月道：“好像我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张信德不屑地说道：“那我回去给嫂子说说，你因为争风吃醋和欧阳晨大打出手差点丢了性命？”关山月脸一红说道：“啥叫争风吃醋呢？我是无妄之灾好不？”张信德乐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又文化，还无妄之灾，谁信呢？” 关山月不满地说道：“你还是我兄弟吗？咋就这么说话呢？”张信德说道：“我是为你好，别朝三暮四的，到时候老爷子拿着枪来找你拼命。”关山月没底气地说道：“怎么会呢，你可别瞎猜。” 关山月本来只想让张信德把珠宝带回去拍卖，后一想既然谢婧缺钱那就大力支持吧，就把乾隆青花瓷斗彩盖罐原封不动给了张信德。张信德已经不是吴下阿蒙，拿着罐子左看右看，吃惊地说道：“哥，你这是又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关山月道：“这是一段传奇，你先帮我把古玩装到箱子里，我要放到市里去，咱俩一边装一边说。” 两人一边干活，关山月一边讲起这次灵异事件。张信德听后感慨地说道：“哥，我想信师傅说你有大福报的话了。看来光有水平还是不行的，也得靠运气呀。”关山月一想，这两年确实太顺了。有个成语叫盛极必衰，这次张倩的事儿会不会是个转折点呢？关山月心烦意乱，被张倩折磨的烦透了。 收拾好古董，两人开始往市里走。先到了工地，张信德看着竖起的华表柱倒也威风凛凛。不过听了关山月讲的灵异事件，便不敢再评论什么，只是满怀希望地说道：“哥，你应该把这儿翻个遍，没准还有好东西。”关山月笑道：“那就把它埋在这儿当做镇宅之宝吧。”张信德赞道：“哥，你的心态真好。”关山月忽然感慨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啊。” 看完关山月的地盘两人往花溪谷赶去。关山月给王彩打了电话，让她过去开门。这时张信德才明白，原来这是王彩在给关山月照看生意，便说道：“我说你朝三暮四吧你还不愿意，王彩姐姐最终还是跟了你了吧？在国外我看你俩就不正常。”关山月心虚地说道：“好兄弟，别瞎传啊。”张信德说道：“哥，你这是玩火，让嫂子知道了那还了得？到时候你咋收场？”关山月叹道：“已经这样了还能咋办？我现在也愁啊。” 到了花溪谷，王彩的牧马人已经停在小院里。张信德看着牧马人满脸羡慕说道：“还是这车看得威风，只是师傅不让我买。”关山月道：“你就听你师傅的吧，等成家立业了就没人管你了。”正说着王彩出来了，张信德喊道：“姐，我来了。”张信德知道他俩的事，所以王彩见了张信德倒是更亲切，忙着招呼：“信德来了，快到屋里坐，姐给你沏好茶了。” 张信德参观了别墅夸道：“你这个别墅比师父的也不次，周围的环境更好。”关山月道：“那不一样，你师傅的别墅在省城，价格比这儿的要翻番了。”张信德乐了一下说道：“哥，姐，你们的别墅我也看了，我还得赶路，我就走了。”王彩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来可不能匆匆忙忙的了。”张信德道：“那是肯定的，下次来我还要和哥喝酒呢。” 送走张信德，王彩问道：“你那个初恋回去没有造谣生事吧？”关山月道：“目前还没有，但是更麻烦，这个张倩找上我了，哎！”王彩紧张地问道：“她要在干什么？还想和你和好？”现在提起张倩关山月就头疼，说道：“她这人心计很重，不只是和好那么简单，恐怕还想着上位呢。”王彩疑惑地说道：“你有那么好吗？太自信了吧。再说了，一个女人她能有那么大的野心？” 关山月苦笑了一下，把张倩偷偷让自己喝了春药水，脱光了诱惑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遍。王彩像听故事一般，才知道现实中真有这种事儿，疑惑地问道：“就你那小流氓样，也能经得住诱惑？”关山月惭愧地说道：“王璐在楼下等着呢，就这我都差点着了道。”王彩咯咯一乐道：“我说呢，还是王璐英明，知道你这蛋是有缝的。” 关山月抱住王彩色眯眯地说道：“要不你检查检查蛋上的缝大了没？”王彩脸一红，羞羞地问道：“喝了春药啥感觉？”关山月把手伸进王彩的衣服里说道：“那咱们试试？”王彩嗔道：“我可不喝那破玩意。”关山月的咸猪手在里边活动着说道：“我把前戏给你做足了，就是不给你吃，想想比着还百爪挠心的事儿你就明白我当时的情景了，哈哈。” 王彩红着脸骂道：“去，小流氓，别作践我。”关山月厚者脸皮说道：“我就爱作践你。”说完就把王彩按到床上了。 把王彩作践一番，摸着她光溜溜的身子，看着崭新的床单被褥关山月说道：“你搬过来住吗？”王彩道：“不，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没人气，我害怕。你要来我才过来。”关山月道：“不来就不来吧，你隔两天要过来看看。”王彩捏了一下小关山月道：“总是把我当你的小保姆使唤。”关山月眼睛一亮道：“要不你弄一套保姆的衣服？”王彩疑惑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骂了一声“变态”便起床了。 一边穿着衣服关山月说道：“明天你婆婆就来了。”王彩愣了一下，叹口气说道：“我只是个小三，哪有资格见婆婆呀。”关山月那个恨呀，自己咋就这么嘴贱？赶紧哄着说道：“宝贝儿，我可没有把你当小三，你也是我最爱的人，只不过咱们暂时屈服于伦理道德罢了。”王彩涩涩地笑了一下道：“我知道，这都是我自找的，从来没怪过你。哈哈，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关山月惭愧地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王彩忽然想起李白的一首诗来：“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心里落寞，但是也不能说呀，那样关山月心里也会不安的。 于是王彩开玩笑地说道：“要不我去火车站接我未来的婆婆去？”关山月吓了一大跳：“那不太好吧，又出现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恐怕老太太一时接受不了。”王彩白了关山月一眼道：“熊样！” 第125章 寝食难安 晚上关山月问王璐：“明天咱们搬到新家去，你爸妈去吗？”王璐道：“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关山月道：“主要是看你，我怎么都行。”王璐道：“我去问问，看老妈的意思。”王璐出去溜了一圈回来说道：“老妈说了，他们每天还要上班，回来就吃现成的不好意思，那样你妈不就得伺候一家子人吗？所以他们就不和咱们一起住了。”其实关山月心里也忐忑，担心一家人住在一起万一产生点摩擦就不好看了，这样好，清净。 转天关山月带着关东去火车站把老妈接了回来。从大别山到了太行山，刘芳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觉得儿子还在山沟里混没多大的意思，便问道：“你们这儿离省城多远？”关山月道：“三百多公里吧。”刘芳没有这个概念：“三百公里有多远？”关山月想想说道：“就像从咱们县城到武汉那么远。” 这下刘芳知道了，说道：“我还想去省城看看你的房子呢，太远了。”关山月乐道：“要不走的时候去看看？”刘芳道：“到时候再说吧。不过还是城里生活方便。你弟弟现在汽车维修店开的红红火火，我没事就过去帮帮忙，还是觉得城市好。也就你爸那个老封建，总想窝在山沟里。” 关山月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他做不好呢。”刘芳道：“放心，你弟弟除了读书不如你，别的都不差。这回小对象也高兴了，踏踏实实地跟着他做生意了。对了，你们是不是不让生二胎？”关山月道：“法律上讲是不允许的。”刘芳失望地说道：“我还想抱孙子呢。要不让璐璐回老家住着再生一个？” 关山月笑道：“老妈，你刚才还说我爸爸老封建呢，看来你才是老封建。”刘芳不满地说道：“我封建怎么了？我想大孙子有错吗？”关山月道：“没错，绝对正确。不过，您可别当着璐璐说这些。”刘芳说道：“这我还不知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回到家里，李秋水和王东都没上班，等着亲家母的到来。关山月开始以为两个人没多少共同语言，后来发现这女人们很奇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以至于晚上八点多才往新家搬。本来准备了鞭炮，一看太晚了担心扰民也就没放。 这是王璐第一次睡自己的房子，不由得感慨道：“虽然没有来这儿睡过一次，还是感到这儿舒坦，难道从内心里就认为这才是自己的房子？这要是老妈知道了还不伤心？白养了二十多年，哈哈。”关山月心道，我感到舒坦才对，怎么你也是这种感觉？看来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呀，还是老妈又远见，想着再生个大孙子。 老妈来了，关山月顿时气势起来，涮锅洗碗洗尿布的活儿几乎不用再动手。早上起来见早饭已经做好，关山月吃着饭说道：“妈，以后早上你不用起这么早。璐璐睡懒床睡惯了，你也跟着睡吧，我到外边吃点早点就好。”刘芳道：“我也睡不着啊？我单独给你做不就好了吗？”关山月在老妈耳边说道：“你要这样，璐璐哪好意思睡懒觉？她现在和小宝比着睡呢。”刘芳信心十足地说道：“放心，回头我和她沟通，处一阵儿就磨合好了。” 这天刚上班，张倩又找了过来。见张倩趾高气扬地进来了，关山月真想出去躲一阵儿，他从来没有如此怕过一个人，这张倩让他寝食难安呀。 张倩走到关山月面前自顾自地亲了关山月一口问道：“你想的怎样了？”关山月也不敢得罪张倩，任由她亲了自己，沮丧地说道：“难道真没有其他办法吗？你非要来搅这趟浑水？咱们本来还是朋友，可是这样下去可能就变成了仇人。”张倩道：“咱俩分手以后两年多没有见过面，更别说说句话了。所以对我来讲，朋友和仇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你说是不？” 关山月胳膊杵在桌上双手捂着脸上下搓着，久久不语。张倩不为所动，说道：“你现在知道难受了？你怎么不想想我脱光了衣服你却转身走了，那时我的感受是什么？那是赤裸裸的羞辱啊！还真不如被强奸了好受些！” 关山月歉然说道：“当时璐璐在楼下，我只是担心璐璐的看法，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说心里话，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也很快乐，毕竟你算是我正儿八经的初恋。可那时候我是个刚进入社会的毛头小伙，还是个眼里还揉不进沙子的初哥，对生活、对爱情还充满了神圣的向往，容不得半点亵渎。哎，也是咱们没缘分，说那么多也没意义了。” 张倩说道：“不，还有意义，因为我过不去那道坎，尤其是你升得越高我的心就越疼。”她倒是直接，把自己的心理毫不忌讳地说了出来，也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关山月苦笑道：“假如我现在一无所有，你是不是心里就安慰了？是不是就不会缠着我了？”张倩道：“那肯定的，说不定我还来看看你的笑话呢。” 关山月心里哇凉哇凉的，说道：“张倩，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张倩说道：“你为什么能接受别人当小三而不接受我？无非是担心我以后缠着你不放。既然你能认清我我也就直说吧，我就是想从小三开始，然后转正，害怕了？” 关山月说道：“害怕。不过那你想过没，这样你能幸福吗？”张倩道：“我已经不幸福了，无非是更不幸福而已。”关山月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张倩道：“你就这么烦我？”关山月道：“本来我心底了还有你的位置，可是你这么闹下去，我的心也越来越凉。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张倩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永远也不会接纳我了？”关山月道：“我说的很明白，王璐是我的底线，这个底线绝对不能突破！”张倩冷冷地说道：“我早过了耍泼打滚的年龄，所以还是直说，我就想得到你，得不到就毁掉。” 关山月说道：“这几天我一直恐慌不安，最担心的就是家庭。不过你想过没？如果你决绝要这么做其实结果是一样的。我拒绝了你，你顶多毁了我的名誉，可能影响我的家庭，也可能只暂时影响一下；如果我和你在一起而与王璐离婚，这不仅毁了我的名誉，还毁了我的家庭，是不？你得到我或者毁掉我对我来讲结果是一样的，我已经死路一条了，我还选择什么？” 张倩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是逼得太紧了。可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像他说的，真是和他在一起如果不幸福也没啥意思；做个小三？也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为了钱财？自己好像也不缺，在这个山沟里也花不了多少。难道就是想报复他，把他拉下来？这自己还和他谈什么？直接去纪委举报他包小三就可以了。 想来想去，张倩发现自己不单单是想报复他，而是还很喜欢他的，要不怎么总想着和他一起生活？顿时矛盾起来 关山月见张倩阴晴不定便说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我劝你要想清楚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然后在想想怎么做。” 张倩忽地一惊，我趾高气扬地来了，就让他把我说服了？何况自己心里的恨意也是满满的，狠狠心说道：“如果我就是想毁掉你，那怎么办？” 关山月忽然想起那个风水大师见到自己说的话来——何必区区羡锦衣？于是叹口气说道：“我是被动的，没有决定的权利，你要非这么做我是毫无办法的。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也不恨你，无非是我的生活更混乱一些，也有可能被迫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这是这个地方是我梦开始的地方，真舍不得离开这儿啊。” 关山月也是无奈，要是没有欧阳晨这档子事儿，这就不叫事儿，刘治国肯定保他，顶多是传出一些绯闻来。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治国说不定对自己满是恨意，正想找机会打击自己呢。张倩要把这事儿捅到纪委，他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何况自己也不能因为这丢脸的事儿去求姐姐或者阳市长呀。这是逼着自己要离开这个地方呀！ 张倩哪知道关山月和刘治国之间有了很深的裂痕？见关山月心情低落，心里忽的一软，看着这个曾给自己带来欢乐和梦想的男人不仅在问自己，这真是自己想要的吗？ 张倩犹豫起来，自己要是心狠那就一次把他扳倒，让他永不翻身。可是现在外边有女人的领导多了去了，恐怕这也弄不倒他呀。何况他的背景那么硬，到头来无非就是恶心他一下而已，不疼不痒的那就没意义了。 目前自己也就是抓住了他爱面子、顾家庭的弱点，让他抬不起头来而已，估计这事儿最终的结果也只是不了了之，那自己费了半天劲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和他保持关系为妙。 第126章 撩是生非 张倩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是当关山月推心置腹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细想起来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不由得犹豫起来。但是也不能服软呀，于是说道：“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我太狠了？那你说咋办？” 关山月太在意王璐了，所以也被张倩吓怕了，见张倩用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竟有点受宠若惊，于是说道：“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只要不触及到我的底线都好商量。”张倩媚笑着说道：“是吗？啥都好商量？”关山月见张倩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张倩打什么主意，心惊胆战地说道：“对，好商量。” 张倩忽地从沙发站起来，笑眯眯地盯着关山月，扭着丰满的屁股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身边来。关山月心里竟是怦怦直跳，仿佛张倩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一般。张倩走到办公桌后，扶着关山月的肩膀身子一歪坐到了他的怀里，搂着脖子问道：“真的好商量？” 关山月吓坏了，说道：“你别这样，门都没关着，你还是起来吧。”张倩亲了关山月一口道：“真的好商量？”关山月赶紧道：“好商量，好商量，你赶紧起来好不？”张倩又问道：“我还香吗？”“香。”“我还漂亮吗？”“漂亮，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能不漂亮吗？你起来好不？”关山月急不择言，唯恐张倩不开心。 张倩见关山月像老鼠见了猫一般，自得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没意思了，站起了说道：“容我再想想，过几天来找你。” 瘟神不送自走，倒让关山月没想到，心里轻松了不少，才感到自己的衬衣都湿透了。这是让张倩吓坏了！给自己沏壶茶压压惊，心里不由的愤恨地想着，也就是我媳妇家都在这儿，担心他们的面子，要不我怕你何来？ 关山月充分发挥啊q精神**了一会儿，喝了杯水镇定下来。刚放下杯子电话叮铃铃地响了，吓的关山月一激灵，扶着电话喘了口气，自己都鄙视自己，咋变得这么怂？拿起电话道：“喂，您好，我是关山月。”那边说道：“关厂长，我是安永，要给您汇报个事。” 关山月一听心里就紧张，肯定有事了，忐忑地问道：“说吧，啥事？”安永道：“咱们的一个职工让人打了，而且打的不轻，住院了。”关山月问道：“因为啥？没伤到胳膊腿的吧？”安永不好意思地说道：“哎，你老乡张海，人倒是没啥大事，一条肋骨打断了，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原来张海开始在炉前上班，但是炉前的岗位比较艰苦呀，这家伙拈轻怕重没事儿就去磨着安永，想换个轻松的岗位。安永看着关山月的面上，就把他调整到了除尘岗位上去实习。这倒好，出乱子了，他所在的岗位有几个女职工，过了没几天就和其中的一个聊上了。 张海这家伙爱吹牛，说什么他们的厂长是自己的哥们，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这次实习回去就能提拔自己云云。又说自己老家多多有钱，要不是想混个一官半职的他才不愿到钢厂上班呢。班上吹牛就算了，时常下了班请人家吃顿饭，买点儿小礼物之类的。自己发的钱花完了就开始借老乡的、同事的，这还没咋地就欠了一屁股债。 谁知这事儿很快被这个女职工的老公知道了，让人家堵在小饭馆痛打一顿。张海长得瘦小，哪是东北大汉的对手？没几下就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还打断一根肋骨。这事儿也没脸报警啊，自己忍着疼痛打的去了医院。一检查肋骨断了，这必须要住院，可是又没钱，没办法通知了安永。安永帮他办完了住院手续，心想这事得通知一下厂里呀，这才给关山月打来电话。 最后安永不好意思地说道：“厂长，这人没给您管好，惹乱子了，您该怎么处罚我就处罚吧。”关山月听完后哭笑不得，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呀？纯粹撩是生非！但是好歹没闹出人命，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就算不幸中的万幸了，顿时放心下来，说道：“这和你没关系，我的老乡是啥人我清楚，倒是给你们的管理带来了麻烦，我要向你道歉才对。” 安永听完心里热乎乎的，说道：“厂长，这事儿真怪我，我要不给他调岗位也不会出现这事儿。现在的问题是医药费怎么弄，这也不能算工伤啊。”关山月无奈地说道：“你先让他写个借条，我给担保着，以后从他的工资里慢慢扣。”安永道：“好吧，只能这样了。您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关山月想想说道：“那些女职工学的咋样了？要是差不多就让她们回来吧，别再生出其他的事端来。”安永道：“应该差不多了，就是配配样儿，学着怎么分析，很简单的我都会。让她们怎么回去？” 关山月一想，还是自己去一趟吧。一是都是女生，万一路上有个啥事也不放心呀；再者他想出去躲几天，实在不愿见到张倩了，这个张倩都快给关山月留下心理阴影，躲一天是一天吧。 关山月去给魏涛汇报了情况，魏涛说道：“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啊，纯粹撩闲不是？现在多开放，想女人了去找个小姐也花不了多少钱。这倒好，住院费也够他找一年的小姐了。好在不是在工作岗位上打起来，那还不成了工伤？现在一提工伤我就紧张。”关山月自责地说道：“这事儿都是我没管理好，要是屡教不改，我就劝退他。”魏涛道：“别，那样你还怎么回老家？千万别冲动，没必要为了工作的事伤了感情。” 关山月感到自己的好运气快用完了，怎么老不顺心呢？所以这次女职工回来的事一定要谨慎，于是说道：“这次女职工集体回来，我还是亲自去带队吧。”魏涛说道：“这样好吗？孩子刚满月你媳妇不会有意见吧？”关山月道：“我妈来伺候了，没事的。” 有人带队魏涛自然愿意，顺水推舟就答应了：“这也好，咱们干工作纯粹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还是小心为妙啊。” 这次他准备坐火车去辽东，让关东把自己送到市里，关山月先去了自己的公司。关山月对王彩说道：“要不你回去把辞职办了？”王彩道：“我懒得回去，你们不给我划考勤过一段时间就自动解除合同。合同对我也没用了，反正我以后不会再去其他公司上班，除非你不要我了。”关山月感到自己很悲哀，谁也管不了，不去就不去吧。 王彩又说道：“当大老板了，这小事儿就别操心了。现在咱们开始经营带钢，发往无锡一带。别看路途远但是利润高，每吨都能赚两百多。我在考虑是不是去无锡设个点，只是没有合适的人在那儿盯着。”关山月道：“钱是赚不完的，咱们赚咱们的一部分就好。” 王彩不满地说道：“你说你还上班干嘛？随便做一次生意就能抵你一辈子挣的钱，我真想不明白你。”关山月想起张倩来，如果张倩再逼他那就也只能走这条路了。于是说道：“我再看看，主要是媳妇家的人都在太行钢厂上班，对国企有很深的依赖，我要是辞职估计会有阻力的。再说了，就是辞职咱俩目前也不能在一起呀，那还不马上穿帮？” 王彩道：“那不正好吗？你去无锡设点，我在这儿坐镇，咱们把上下游都打通。”关山月笑道：“让你说的我都心动了，这次回来看看再说。” 别了王彩，关山月坐上火车去了辽东钢厂。 关山月第一件事儿先去医院探望张海。关山月一进病房见张大根带着三四个人在陪床，问道：“怎么来这么多人？”张大根看看张海，说道：“这不是人家还来找事嘛，担心再次挨揍不是吗？”关山月看着张海，恨铁不成钢，训道：“你说你是不是缺弦？你撩人家小媳妇干嘛？这下值了吧？” 张海脸皮厚，嘿嘿一乐也没搭话。张大根说道：“那个女人的对象就是个小混混，总想着讹点钱。没办法我们几个人轮流着照看他，要不没准还得挨打。”关山月问道：“不会是那个女的和她老公演的双簧吧？”张海马上说道：“哪会呢？她在家总挨打，我看她可怜才照顾她的。” 关山月哭笑不得：“你这还真喜欢上了？还替他说话？你要是真能把她骗回去，你结婚的钱我出行不？”张海眼睛一亮：“真的？你可别反悔。”张大根骂道：“你还要脸不？这钱都敢要？”张海嘿嘿一乐，说道：“小关，别的咱不说，我这能不能按工伤对待？” 关山月那个气呀，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看大根说得对，你还真不要脸。给你报工伤？你还真敢想！这厂子要是你家开的你随便。”张海嘀嘀咕咕地说道：“不报就不报呗，生啥气呀？” 第127章 桃花流水 不管张海多气人，但是也是自己的职工，又是自己的老乡，他的事还是要管的，不然再让人家揍一顿那还行？为此，关山月去拜访了何毅。 何毅说道：“我也听说了这事儿。这个女职工叫柳桃，嘿嘿，这名字就叫坏了，是有点杨花心性，不规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他的老公也是个混混。老公知道媳妇毛病多，所以就盯得紧，没想到还是和你的职工混到一起了。 不过这事儿柳桃做不了主，只能收拾她男的。你们的合同还有一个月，如果就是保这一个月太简单了，咱们找个警察把他扔进看守所待一阵儿就好。” 关山月道：“这儿我人生地不熟的，所以还依仗老哥帮忙。”何毅道：“简单，我在这儿深耕多年，还是认识几个人的。晚上咱们约所长吃顿饭，这事就办了。”关山月道：“那我就听老哥的安排。” 晚上何毅在一家叫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安排了一个房间。关山月去买了一箱五粮液，带着安永和张兴早早到了酒店。 等到六点半，何毅和所长一起来了，何毅给大家互相介绍一番。关山月把菜谱递给所长说道：“孙所长，您来点菜？”孙所长道：“这事儿给老何，我就擅长吃。”听这话也是个痛快人，关山月心里高兴。 何毅接过菜单说道：“咱们东北最好的鱼称为‘三花一岛’，有鳌花、鳊花、鲫花和岛子鱼。今天咱们就尝尝其中的‘鳌花’，又称松花江鳜，是东北著名的‘三花’之首，也是金碧辉煌的招牌菜。 咱们都学过唐朝著名诗人张志和写的‘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就是说的它，可见在古代时，它就深受人们的喜爱。而且我国有四大名鱼，其中就有松花江鳜。这里的可是纯野生的鳌花，我也沾沾所长的光，尝尝‘三花之首’。这儿还有营口卤虾也是很地道的，其他的我就随便点了。” 鱼还没吃上一口，听着就让吃货们神往。菜上五味，何毅说道：“孙所长，今天这酒是我张罗的，我就负责到底，咱们开始？老规矩，第一杯三口干。”孙所长笑道：“你是有文化的流氓，我们只能听你的了。”何毅佯怒道：“别在关老弟面前损我好不？我大小也是厂长呢，手下的兵可比你多。”大家哈哈直乐，孙所长道：“那就开始呗。” 张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酒量上涨，最起码第一杯没有露出醉态来。可是当大家敬了几圈酒下来，他就抵挡不住了，马上要趴在桌子上。安永见状说道：“领导们，不好意思，我把这个老哥送回去吧，别来个现场直播影响大家的好兴致。” 孙所长道：“好，你走可以，先把桌上的这杯酒干了。”安永喝了快一斤了，也已经有点儿醉意，没办法咬牙把一杯酒干了，和大家陪个罪，扶着张兴出去了。何毅笑道：“这哥俩不知道谁送谁了，都是爽快人！咱哥三怎么喝？” 孙所长道：“就三个人了，再拼酒就没意思了，咱们边喝边聊。”何毅道：“听你的，接下来你组织。”孙所长道：“还是你组织吧，这儿你熟悉。”何毅道：“你真能装，你来这儿估计比回家的时间都多。既然你把这任务又交给我了，我也就不客气了。咱哥三再喝一瓶，酒结束，进行下一个节目。” 关山月不知道下一个节目是什么，自然也不好问。东北人话茬子多，就三个人也是热闹非凡，不一会儿一瓶酒下肚了。 何毅说道：“关老弟，我可是把你当亲哥们，就不见外了。刚才老孙骂我是有文化的流氓，哈哈，男人嘛，没事找个乐子也不算大事。再说了，这儿可是‘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呀。一会儿大家去泡个澡，说不定有俄罗斯小妞给按摩的，哈哈。” 已经这样了，你说不去？那这酒可就白喝了。关山月也不敢装自己是正人君子，只好说道：“全听老哥安排，我也长长见识。”孙所长笑着说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关山月真是个初哥，进了洗浴中心不知道该干什么，跟在他俩的身后你泡澡我也泡，你蒸桑拿我也蒸，你安排人搓澡我也搓。折腾一遍，发现搓澡工是男的，不仅纳闷，还以为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是女士给搓澡呢。 关山月放心下来，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擦干身子，服务生便递过来一套一次性的内衣，关山月见他俩都穿上了，也只好跟着穿上。何毅见关山月穿好了说道：“走吧，上楼醒醒酒。” 上到二楼，迎接的是两排美女，穿着清一色的红色超短裙，都裸着半个胸脯，半个屁股，弯腰喊道：“老板晚上好！”何毅停下来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两位领导随便挑。这选人也是根据自己的口味，讲究策略。一般来讲要把人分成三部分，你是喜欢看脸？还是看胸？还是胸以下？这就看自己的喜好了。关老板，你年龄最小你先选？” 关山月那见过这阵式？脸腾的就红了，紧张地说道：“我随意，我随意。两位领导你们选。”何毅哈哈一笑：“还害羞？”指着一个身材高挑，标志有型的小姐说道：“美女，就你了，把我兄弟伺候好。”美女咯咯一笑，上去挽着关山月道：“我就喜欢帅哥，谢谢老板了。” 这个小姐论身材还凑合，但是容貌比关山月的女人们就有差距了。让关山月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有点儿兴奋，有点儿期待，难道真是家花没有野花香？也或者是自己彻底堕落了？关山月矛盾重重地跟着小姐进了单间。 关山月靠在床上，见小姐自顾自地脱个精光，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这胸！这臀！真想摸一摸。小姐扭过身来见关山月傻傻地靠在那儿，扑哧一笑，趴在他身上说道：“怎么，帅哥还让我伺候着？”关山月一狠心，反正以后再也不来这儿了，何况钱不能白花不是？堕落去吧！ 转天，关山月买了一些营养品去了医院，再怎么也是一起长大的，这礼数不能缺。关山月摸了摸张海的肋骨，见无大恙放下心来。陪着他吃了中午饭，正准备回宾馆，进来了一个女人。张海眼睛一亮，喊道：“小桃，这儿！”关山月心道，还挺肉麻，我去！ 关山月回头一看，这柳桃长得倒也标准，一副瓜子脸，柳叶眉，眼角上翘，夸张地扭着大臀就来到了张海的病床前说道：“你也够狠的，把我老公抓起来了？”张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关山月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关山月见她嘴上埋怨，眼神里确实笑意盈盈，这女人！这儿不能呆了，于是说道：“你俩聊吧，我有点事儿去。” 出了病房关山月给何毅打了电话，说道：“何厂长，感谢了！这个孙所长真利索，今天就把柳桃的丈夫抓了起来，太感谢你了。”何毅道：“这都是小事儿，他也是罪有应得。哎，现在就这风气，不吃吃喝喝玩个乐子谁正经八百地给你办事？你别埋怨我就好啊。”关山月道：“哪能呢？我就是缺乏社会经验，让我这事儿真办不成。”何毅笑道：“不埋怨我就好啊。你就放心，这儿的事儿我都给你摆平。”关山月道：“那就好，以后有事儿我可就不来了啊。”何毅道：“那哪行？咱俩还得喝酒呢。我就喜欢和你喝酒，哈哈。” 挂了电话，关山月回到宾馆，却见戴月在大堂闲坐着。关山月过去问道：“戴月，怎么没去厂里？”戴月说道：“我身体不舒服，回来了。”关山月哦了一声，心道女人的问题咱可不能瞎问，说道：“那好好休息吧。”转身就上楼了。 上着楼，就听到戴月跟着来了，关山月心里懊恼，我有那么好吗？戴月紧追两步说道：“你还是医生呢，也不关心关心我？”关山月沮丧地说道：“你不说我哪敢问呢？”戴月也不说话，跟着关山月进了房间。 关山月无奈，给戴月沏杯茶说道：“哪儿不舒服？”戴月道：“那个来了，我不舒服。”关山月大为放心，说道：“这好说，我给你按按就好。”戴月道：“那你还等什么？”关山月心道，这小妞也挺刁蛮的，我是你的领导好不？ 治疗经痛有几个穴位很关键，比如太冲穴，但是在脚上，女人的脚也是隐私不是？对这个含情脉脉的小戴月就不能按了，再说了，看她也不像很严重的样子，于是在三阴交、血海等穴上输入一点真气完事。戴月顿时觉得暖洋洋的，舒服极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崇拜地说道：“舒服，你好厉害耶！” 这话听得咋有歧义呢？关山月按了几下说道：“应该问题不大了，放心吧。” 戴月站起来盯着关山月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和王彩好。”关山月吓了一跳说道：“哪有？你可别瞎说。”戴月凑过去，胸脯抵着关山月说道：“你不让我瞎说也行，抱着我，亲我。” 关山月为难地说道：“戴月，咱不能这样，因为我尊重你。”戴月痴痴地看着关山月，一会儿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流个不停，抽泣着说道：“我都不要脸了，你抱我一下都不行？” 第128章 一路芬芳 关山月心软，见不得女人伤心，何况人家提的要求也不高啊，叹口气把戴月揽到怀里说道：“我一直把你当可爱的小妹妹，咱们可不能越界，知道不？”戴月使劲抱着关山月，想融进他的身躯，再也不分离，喃喃地说道：“我知道，我没有王璐的好命，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忍不住想你。你使劲抱着我，让我感受一会儿。” 软香在怀，关山月便控制不了自己的下体，赶紧往后撅着屁股。戴月哪能不知道？一狠心顺势就把自己的柔软之处贴了上去，红着脸在关山月的耳边说道：“其实我那个没来，你要想了就把我收了吧，我绝对不缠着你。我还是处女呢，一直想给你留着。” 关山月哪敢？女人多了太麻烦了，想了想说道：“戴月，我不能伤害你，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你要知道时间会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所以你要看的淡一点，伤的就会少一点。这样时间过了，爱就淡了，也就散了。别等不该等的人，别伤不该伤的心。那样对自己不负责任，知道不？” 人都会犯同样的错误，要过了很久很久才能够明白，自己真正怀念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可是戴月现在哪能明白这个道理？何况既是明白恐怕内心也不愿承认呀。这时的戴月其实也是矛盾重重，明知道她和关山月是不可能的，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念头，控制不了内心的一点点奢望，倔强地仰着脸说道：“你还没吻我呢，吻我一下我就走了。” 看着泪痕未干粉嫩的小脸儿，关山月心里一软，低下头轻轻地印在红嘟嘟的性感的嘴唇上。戴月顿时像被电击一般，就觉得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瘫软在关山月怀里没了思维。关山月暗叹一口气，拍拍她的后背说道：“坐下来喝口水吧。” 关山月这一拍拍在她的心腧穴上，一股热流击醒了戴月。戴月清醒过来，却是满红耳赤，既高兴又心酸，当真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戴月接过关山月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两口，忍不住眼泪又要出来，放下杯子转身出去了。 晚上，关山月有把张大根几个人叫在一起吃了顿饭。张大根端着酒杯说道：“关厂长，我们给你丢脸了。我干了这杯酒给你赔罪。”关山月说道：“大根，咱们在一起还叫我小山听得亲切。另外这也不叫事，你们也不用自责。”张大根乐了一下道：“这是工厂嘛，是要有规矩的。不过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好哥们。” 关山月道：“那就谢谢了。有时候想的不周，你们要担待。”张大根道：“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们再不知足还是人吗？不过也你放心，我们几个一定好好干，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们。”关山月欣慰地说道：“那就好。这工厂也不是我家的，不能因为我在这儿就想偷奸耍滑。再说了，如果是我的工厂你们不是应该更好好地干嘛？这样才是真的朋友。” 张大根道：“请你放心，我现在已经能独立摇炉了。现在一上班师傅就找地方去睡觉，都是我自己操作的。安主任说了，回去让我干炉长。”关山月高兴地说道：“真的？我还不会摇炉呢。不错，来咱哥俩整一个。” 和老家的弟兄们吃了顿饭，关山月算是又了了一件事儿，这要面面俱到，忽略了谁都不好啊。该办的事办的差不多了，关山月带着女职工坐上火车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几个月没见到家人，一说回家职工们兴奋坏了，个个都买了一堆东西，拎着大包小包的上了火车。看着大家喜形于色，关山月的心也长了草，竟也想自己的小宝贝儿了，看来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呀。 路太远，关山月给大家买的都是卧铺。这下好了，职工们挤在一起，聊天、打扑克，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二十多个女人更是热闹非凡。关山月本想看会儿书，却也静不下心来，被戴月喊着过来一起打扑克。关山月见戴月和自己相处的自然起来，心里也放松下来，这小妞还是处女呢，了不得！ 火车咣当了十几个小时，终于要到省城了，心里也有了到家的感觉。关山月心想，不知道谢婧这小妞在干什么。想曹操曹操的电话就来了，关山月心道真是不禁念叨，接通电话问道：“谢婧，有事吗？”谢婧到：“你在哪儿？怎么都是女人的声音？乱糟糟的。”关山月道：“我在火车上，刚从东北回来。”谢婧问道：“到哪儿了？”关山月如实说道：“快到省城了，有什么指示？”谢婧道：“那正好，下火车，我去接你。” 关山月有点儿害怕，犹豫着问道：“有急事吗？我还着急着回去看小宝呢。”谢婧骂道：“出息样儿！你的古董都卖了，被我充公了。”关山月道：“我以为啥大事呢，卖了钱你就用呗。”谢婧道：“你真是法盲！这又不是仨瓜俩枣说用就用了，我还得给你股份呢。赶紧下火车，把字签了。” 关山月挂了电话，见几个女职工都在看自己，心道光顾着说话了，没注意这手机声音大，估计都听到了。果然戴月问道：“什么古董的、股份的，你还有其他的产业？”关山月赶紧否认道：“哪有？开玩笑的。”另外一个女职工笑着说道：“你还害怕我们借你钱？切！不诚实。” 关山月笑笑说道：“你们看，我真有事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那个职工道：“我们又不是小孩，担心什么？”关山月道：“那最好，戴月，剩下的事儿你就负责吧？”戴月说道：“我也看你这人不诚实，我回去给璐璐说说，你让一个女人叫下火车了。”关山月道：“你可饶了我吧，我活着也不容易呀。”女人们笑作一团。 不一会儿火车进站了，关山月收拾收拾行李，嘱咐了几句和大家告别了。还没出检票口，远远就一眼认出了人中群的谢婧。谢婧穿的单薄，冻得直打哆嗦。关山月笑道：“老板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谢婧搂着关山月白了一眼道：“我总在办公室，出门就开车，穿那么多干嘛？漂亮不？”关山月夸道：“比过去多了一种成熟的美，看着更加干练，有气质了。”谢婧笑道：“变化有那么快吗？马屁精。” 到了停车场，见谢婧开着一辆宝马，关山月手痒痒，主动做起了司机。谢婧道：“真好，要不你辞职来给我当司机吧，哈哈。”关山月道：“别逗我，路不熟，赶紧着指路。”谢婧又说道：“你说咋就这么巧呢？想让你来签字你就到了省城，我看你天生就有挣钱的命，以后我做生意都得绑上你，沾沾你的光。” 城市里的车多，关山月顾不上搭话，随口应道：“好啊。”谢婧又说道：“你也不问问你的宝贝卖了多少钱？真大条！”关山月道：“好吧，多少钱？”谢婧道：“夜明珠卖了四千三百万，那个什么罐的卖了两千九百万，其他的小玩意儿总共加起来也卖不了一百万，所以我就没卖留着玩吧。这些钱我都给你算成股份了，百分之四十怎样？” 关山月对这些还没有多少概念，问道：“这么多？你不要吃亏呀。”谢婧说道：“你不知道，以后听到说谁是首富，你千万别信，那不是富翁的富而是负数的负，他们都是套的银行的钱。”关山月道：“借鸡生蛋嘛，这也正常。”谢婧忍不住笑道：“这么说，我是借你生蛋？哈哈哈。不过你放心，咱们的项目目前的销售还可以，逐渐开始回笼资金了。” 关山月心里不满，女流氓，我也不是鸡！当然这话是不敢说的，哈哈一乐道：“这么说我也是股东了？”谢婧向往地说道：“你这小混蛋也不来，来了咱们开夫妻店多好？”这话关山月不敢应，提醒着说道：“啥时候去看看我的小宝贝儿？真可爱，我都快变成女儿奴了。”谢婧脸一暗，说道：“你家的基因那么好，生的闺女自是招人喜爱。你说你年纪轻轻这么着急结婚干吗？哎！” 说话间很快就到了谢婧的公司，关山月见大楼顶上几个烫金大字“冀州地产”，问道：“没换个名字？”谢婧道：“这个项目做完了就换，不然各种票据都很麻烦的。你想想以后起个什么名字？”关山月道：“地产的名字好起，响亮、大气就行。最简单的叫燕赵地产或者华夏地产都可以，看你定位了。” 谢婧道：“我也没啥太大的理想，那就叫燕赵地产吧。不过你要是想大展宏图叫华夏地产也可以。”关山月想想说道：“咱们就踏实一点，一步一个脚印，就叫燕赵地产吧。” 第129章 流言蜚语 签完字，关山月调侃着说道：“咱俩也该像电影上的那样，举行个签约仪式，请上各路媒体咔咔咔乱拍一通，然后各大媒体的头条都是报道谢婧和关山月成了合伙人，那多威风！”谢婧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咱俩拍不成结婚照，能一起在媒体上露面也行啊。” 什么都往这方面联系，这女人！关山月无奈地说道：“我也就是说说，我可不想抛头露面。”谢婧道：“那不行，咱们一起合个影。”说完就找出相机，用支架只好，让关山月坐在老板桌后定好位置，设成自拍模式，迅速跑回来坐到关山月的怀里，就听“咔嚓”一下定格在一起。 谢婧满意了，亲吻着关山月，喃喃地说道：“咱俩再也分不开了，我好开心。”关山月胆怯地说道：“婧婧，你可别吓我。你不知道，我做梦都能梦到你姥爷拿着枪找我算账来。”谢婧噗嗤一笑道：“胆小鬼，有色心没色胆。这一阵儿我累坏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谢婧一乐道：“给我按摩按摩去。”说完拉着关山月进了套间。 秋草秋蛾飞，相思愁落晖。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谢婧款款地把外衣脱了，只剩下一身贴身内衣，显得曲线玲珑，自信地在关山月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怎么呀？”看着谢婧翘挺的臀部关山月的手就痒痒，真想试试手感，忍着自己卑劣的心性说道：“身材真好，趴床上吧。” 谢婧给关山月抛个媚眼，趴在床边咯咯地笑个不停。关山月从头上、脖子、肩膀，一路按了下来，谢婧只觉得真气在身体里游走舒服极了，又觉得关山月的大手热的发烫，摸得自己心里发慌。按了一会儿，谢婧忽地翻过身了，只见她双颊绯红，媚眼如丝，羞羞地责怪道：“你不会连衣服都不会脱吧？” 关山月哪敢？虽是心跳如雷，却也只是毫无力气地按着她的肩膀，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谢婧恼怒，抓住关山月的手就把他拽到床上，翻身骑上去娇骂道：“真是小怂包！” 当真是：“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关山月则心道，都“合伙”了，那就从了吧？于是半推半就的被谢婧扒了个精光。 风平浪静后，谢婧依偎在关山月的怀里说道：“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不能总让我独守空床，不然我就给你戴绿帽子去。”关山月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我怜惜你破瓜之痛，非得再收拾你一通不可。以后不能有这种想法！”谢婧嘿嘿之乐道：“小流氓，先前还是怂包，这一会儿就霸道起来了？我想想都不行？”关山月道：“不行！” 两人腻乎一会儿，谢婧感到饥肠辘辘，说道：“要不咱去家里吃饭去？”关山月顿时吓的一激灵，这刚欺负了人家，心虚不是？说道：“还是在附近吃点吧。”谢婧骂道：“怂包样是改不了了，我又不会和家里人说，真丢人！” 关山月嘿嘿一乐，伺候着谢婧穿好衣服出了公司大楼。谢婧挽起关山月的胳膊说道：“咱们就去旁边吃加州牛肉面吧，省事。”这行，心里踏实。 吃完饭关山月说道：“我下午还得回去。”谢婧失望地说道：“你就不能陪我两天？”关山月道：“公司的事儿我也不懂啊。再说了，家里知道我今天回去的，而且你婆婆也来了，我得回去替你孝顺孝顺不是？”谢婧笑道：“你真会说，我婆婆？那我去认认婆婆去？”关山月赶紧道：“有机会，有机会。她在家照顾孩子呢，等闲下来我让她来省城住你陪陪？”谢婧骂道：“滚吧，我怎么就喜欢你这个怂包？” 关山月贼眉鼠眼地说道：“婧婧，你的宝马不错，让老公开开？”谢婧鄙视了他一眼，把钥匙扔给他说道：“开走吧，我嫌它太大，回头我换个甲壳虫开开。” 开上宝马，关山月心情舒畅，一气不停到了市里。先是视察了山月钢贸公司，见王彩的贸易做的有声有色，然后开心地安抚了小女人才回到太行钢厂。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关山月把宝马停在楼下，左右看看，意满志得地回家了。 打开家门，关山月见老妈和璐璐都坐在厅里，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妈，璐璐，我回来了。”见没人搭理自己，疑惑地抬起头看看，才发现两人都耷拉着脸。关山月心道，吵架了？这可坏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关山月一问，王璐顿时哭哭啼啼起来。刘芳怒气冲冲地喝到：“跪下！”关山月一惊，长这么大还没跪过呢，不知所措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刘芳更是生气，训斥道：“我让你跪下，听到了吗？”关山月见不像是在说笑，犹犹豫豫地跪了下来。 刘芳上去啪啪啪就是几巴掌，喝到：“说，干了什么对不起璐璐的事儿？”几巴掌打的关山月耳朵嗡鸣、脸上发烧，心里却惊道，我去！璐璐知道了什么？想想自己做的坏事太多了，不敢随便承认呀。刚刚收了谢婧，估计这事没人知道。王彩？有可能。可是是谁说的？戴月？不应该呀，张倩？有可能。 关山月心思急转，问道：“妈，你让我说啥呀？我怎么糊里糊涂的？”刘芳生气，啪啪啪又是几巴掌，打的关山月嘴角滴血，一边打一边训道：“你还犟嘴？干什么坏事儿难道自己不知道？”王璐见关山月嘴里都出了血，不由得又心痛起来，停止了哭泣，泪汪汪地问道：“你和哪个女人去买首饰去了？” 关山月明白了，是张倩恶心自己来了，这哪能承认？于是说道：“嗨！这定是张倩搞的鬼！你还不知道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啥事都能做出来？前一阵儿总去单位捣乱，想调到新区去，我没答应她这就找事来了。你可千万别信她。” 关山月自己都佩服自己，这倒耙一口来的顺溜。说完了自己都气势起来，站起来说道：“你们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她还巴不得咱们闹呢，这样不是正中她的下怀吗？好璐璐，这都是流言蜚语，我怎么能做这事儿呢？” 王璐想起张倩的种种过往也不由的将信将疑起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关山月一手拉着王璐，一手拉着老妈，拉到客厅的窗前，打开玻璃指着楼下的宝马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王璐道：“买车了？” 关山月嘿嘿一乐，又拿出合同来说道：“你看，燕赵地产，有咱们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现在就是亿万富婆了，知道不？”王璐迷糊起来，拿着合同左看右看问道：“真的？”关山月道：“那还有假？谢叔接手了一家地产公司，由于现金流不够，我就卖了几个高古瓷算是入股了。老公厉害不？” 王璐被金钱击倒了，早忘了什么买首饰的八卦事儿了，问道：“我真的成了小富婆了？”关山月道：“不是小富婆，是大富婆！不过这事儿先别和别人说，我志不在地产，我想自己建个钢厂。”王璐美了一会儿，摸着关山月的脸问道：“还疼吗？”关山月道：“放心，老妈哪能舍得使劲打我？”王璐亲了关山月一口，笑盈盈地说道：“活该，谁让你还和她交往？” 刘芳一看，得，我是恶人了，做饭去吧。 两人腻了一会，王璐道：“你去帮帮老妈做饭去，我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咯咯。”关山月委屈地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呢，看来老妈喜欢你比喜欢我都多。”王璐亲了亲关山月，羞羞地说道：“知道了，对不起啊老公。晚上我用嘴伺候伺候你还不中？”关山月得意洋洋地说道：“好吧，我就勉强同意了。” 关山月先去卧室亲了亲小宝儿，然后去了厨房帮老妈洗菜。刘芳问道：“还疼吗？”关山月道：“没事，我脸皮厚。”刘芳嗔道：“我看也是。”关山月道：“老妈，你这几巴掌可是把璐璐收买了，厉害！”刘芳一乐道：“我在这儿遇到这事儿要是不表个态，璐璐还不找她爸爸妈妈去？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呆着？不过无风不起浪，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这事儿？”关山月一口咬定道：“真的没有，我哪能做这事儿？” 刘芳鄙视地看了关山月一会儿，忽地凑过来轻声说道：“你要是能在外边给我抱个大孙子，我就装作不知道。”关山月心道，您老人家的节操碎了一地耶，让我说什么好呢？但是要坚决否认，谁知这是不是计？于是说道：“妈，我怎么能做这事儿呢？不可能。” 刘芳说道：“你不是很有钱吗？那要是没小子这财产谁继承？对了，一个亿能干点啥？”关山月想了想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想开个工厂，不过这钱还不够，要等等。”刘芳道：“哦，也没多少呗，连一个厂子都开不起？” 关山月服了，说道：“妈，你做吧，我去稀罕稀罕我闺女去。” 第130章 关公巡城 早上去公司，关山月犹豫着是不是开着宝马去上班，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开着去。按照以往的性格，关山月肯定低调示人。但是自从和刘治国有了隔阂，关山月的想法就逐渐改变，心道，我就是要你们看看我有实力，假如不想让我干这个厂长，无所谓，老子有的是吃饭的地方。 对，就是这个道理，无欲则刚！林则徐说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自己虽然没有林则徐的胸怀和浩然之气，但是一个厂长的位置还不至于让自己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想明白了，关山月开着自己的宝马去了公司。 关山月去的早，公司了里还是静悄悄的。进了办公室，做做卫生，沏上茶，开始学习格里高利·曼昆著作的《经济学原理》。关山月看得投入，以至于屋里进来一个人都没注意。忽然听人说道：“你看书的样子还是那么帅！”关山月抬头一看，见张倩站在那儿，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经过了昨天的事儿，关山月便不觉得张倩有多可怕了，说道：“这么早就过来了？随便坐吧。”张倩说道：“看来你没被挠得头破血流啊！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在家里当家做主，王璐不敢惹你？允许你包养小三？还是你巧舌如簧，哄骗的她相信了你？” 关山月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劝你以后还是别用这下三滥的招式了，都是成年人了，没意义。”张倩也不生气，说道：“看来你是把家里摆平了，要不怎么底气都足了？”关山月道：“差不多吧，也烦劳你挂念着我了。”张倩不屑地说道：“假如我去公司纪委反映你的作风有问题那会怎样？” 人们对八卦的事儿都很热衷，只要有人说，大家一般就会相信，猎奇嘛。关山月自然不希望张倩去公司纪委举报自己去，那肯定就会是烂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可是你也阻止不了她呀，好在王璐已经不相信她了，于是说道：“你要非得去我也没办法，无非就是恶心我一下而已。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不至于去办这事儿吧？非要把咱俩的关系弄僵不可？如果损人利己我认为还正常，如果损人不利己，那就有问题了，是不是？” 张倩盯着关山月看了一会说道：“看来你是有恃无恐了？哦，原来怕我是担心王璐知道你的风流韵事，现在王璐这一关过去了，你便不害怕了，是不？”关山月道：“聪明！和聪明的人说话真是省事。”张倩道：“这么说我的策略错了？我应该只去公司，让他们把这消息慢慢放出来才对。” 关山月道：“张倩，别闹了，浪费这精力干嘛。你这样下去把我内心里对你的一点点好感都耗没了。”张倩冷笑道：“我可不敢奢望着你对我有好感，但是我就希望恶心你一下。” 关山月心想，这个张倩估计是心理上有了问题，见不到自己好了，叹口气道：“你随便吧，我也左右不了你。”张倩见关山月不像前几天那般任自己折磨了，反而多了点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痞劲，让她无可奈可，心里着恼，气哼哼地转身出去了。 让张倩一搅和，关山月没了学习的心情，便到魏涛那儿坐一会儿，准备把这次去辽东钢厂的经过给他汇报一下。 一进屋，就见魏涛正在摆弄自己的茶具。魏涛这一阵儿热衷于功夫茶，这茶壶是地道的宜兴小陶壶；白瓷上釉茶杯也很讲究，这种茶杯口径只有银元大小，如同小酒杯一般。当然，还有茶托、茶洗、茶盘、茶垫等一应俱全。 魏涛见关山月进来了便说道：“坐，我给你演示一下啥叫‘关公巡城’。”魏涛把三个小瓷杯在摆成品字形，然后拿起茶壶在三个瓷杯上面作圆周运动，依次斟满每一个小杯。关山月笑道：“这就是‘关公巡城了吧’？”魏涛道：“我弄得不像？”关山月道：“我不懂，你这是对牛弹琴。”魏涛笑笑说道：“我这是附庸风雅，其实也喝不出啥好来。” 关山月发现魏涛这一阵儿很轻松，小日子过的滋润，或许是真的放下了？不管怎样关山月还是规规矩矩地把这次出差的事儿做了详细汇报。魏涛听后说道：“不错嘛，能在外地找警察办事，说明你的交际能力还是可以的。这人呀就得这样，不能死脑筋。”关山月道：“我可没你灵活，主要是我与那个何厂长比较投缘，对脾气，要不还真是麻烦事儿。” 魏涛笑笑说道：“不管怎样没出大事就好，我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一听安全的事儿就心惊肉跳。不过在长期在钢厂干，这事怎能避免？影响安全的两大核心问题，一是物的不安全状态，二是人的不安全因素。物是死的，倒也好管理；而这人是最难管的，他的职业素养高不高，精神状态好不好，甚至机灵不机灵都会是安全隐患。 像这次的事儿，虽说不是安全事故但是真要闹出人命来，咱俩也脱不了干系，也会受连累的，最起码也是管理责任呀。可是这么多人，啥样的人没有啊？人盯人会累死人的。” 关山月心想，魏涛估计是有心理阴影了，被安全折腾怕了。于是说道：“确实是这样，以后在安全工作上，老哥还得多指点。” 魏涛笑道：“说实话吧，我最不会管的就是安全。安全管理务虚和务实都很重要，可是又很难结合起来的，管好安全是门大学问呀。哎，不谈这个了，听值班的司机说下边的宝马是你的？”关山月道：“对，是我的。”魏涛说道：“你是不是高调了点？比咱们刘总的车都好。”关山月疑惑地说道：“是吗？朋友给我的，我就开来了，我也不太懂。”魏涛道：“我听司机们说，你这可是纯进口的宝马7系呀，二百来万呢。咱们刘总的皇冠也就几十万而已。你说你比老总的车都好，还想干嘛？哈哈。” 关山月心疼的要命，花二百多万买辆车，这谢婧也太败家了吧，还好不是自己媳妇。不过她爸爸也开着奔驰600，估计败家的行为是受遗传的。关山月忽然又想到，他们这个公司正是刘总老情妇的。老爷子把他老情妇逼走到国外去，他肯定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而这次自己开着宝马来，他不用脑袋都知道这定是谢婧家给他的，那不明显就是示威吗？刘治国要是知道了自己开着宝马是更恨自己呢？还是这样能让他知道自己和阳市长家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他不敢再找惹自己？ 关山月对刘治国了解的少之又少，自然揣摩不透刘治国的心理。正在犹豫着该怎么张口问问魏涛，魏涛又问道：“你是不是做生意呢？”关山月心想，既然开着宝马了，那就没必要在隐瞒了，便说道：“对，阳市长的姐夫家开房地产公司，有我点股份。”魏涛吃惊地说道：“真的？那你还在这儿上班干嘛？挣这几个钱还不够油费呢。” 关山月道：“一是公司有人经营，我去啥也不会，还不如不去。再者说，以后公司的前景怎样也说不好啊。二是我觉得钢厂生产任务繁重，环境艰苦，人又多，这样挺锻炼人的。我还年轻，在管理上需要沉淀沉淀，积累一些经验，所以暂时还不想离职。” 魏涛笑着说道：“要是这样，高调点好像也没事哈？哈哈。来，喝茶。” 关山月想想问道：“你和刘总接触的多吗？这个人是什么性格？”魏涛对这个厂长兴致已经不高，而关山月又是个有钱有闲的人，也志不在此，魏涛自是没必要装深沉了，说道：“我总结八个字，‘心细如发，忍辱负重’心计很重啊。” 关山月一听，反而放下心来，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在他得势的时候来攻击他的，开心地说道：“老哥，你开着溜溜马？”魏涛手痒，接过钥匙笑着说道：“这可真‘宝马’呀，哈哈。好，我开着宝马去巡城。” 没几天太行钢厂便传遍了，有个开着宝马上班的年轻厂长，关山月马上便成了一个话题人物。 星期天，丈人丈母都来新家了。喝着酒王东说道：“你这宝马弄得沸沸扬扬，是不是太高调了？”关山月说道：“爸，我是这么打算的，过个一两年咱们就搬到省城去，您看行不？”王东道：“要去你们去吧，我和你妈也只能在这儿上班，出去啥也不会呀。再说我们在这儿上了一辈子的班，已经把这儿当成老家了。” 王璐说道：“那我们也不能把你老两口扔到这儿呀？山沟里有啥好的？”刘芳也说道：“和他爹一个特点，就是想窝在老家。你们男同志咋还不如我们女的呢？”王东尴尬一笑道：“退休了再找你们去。” 第131章 天降瑞雪 太行多秀丽，暮雪云端起。檐下蜡嘴声声迷，庭树飘柳絮。 窗前小儿嬉，疑女共嬉戏。红帐婉转三千曲，原是金凤啼。 昨夜突降瑞雪，看山川银装素裹，雪晓凝华，清丽不等闲。日月如流，这天已是小沁瑶的百日了，一家人聚在一起为小公主的一百天举行庆祝仪式。 按照王璐老家的风俗，当姥姥的李秋水是主角。她忙活了好几天，为小公主亲手缝制了一条裤子作为贺礼。这穿裤子也有讲究，一是需要面朝着房间里给宝宝穿上裤子。二是需要让宝宝自己将藏在裤子内的大葱和馍馍踢出来。 刘芳看得热闹，和她们老家的风俗一点也不一样，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讲究？”李秋水一边给小宝儿穿裤子一边说道：“我也是见我妈给璐璐这么弄得，具体啥意思我也不知道。咱们这儿也没有其他的亲戚，自己找个乐子热闹热闹，哈哈。” 关山月一展身手，做了八个凉菜八个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刘芳拿起筷子，在菜里沾了沾，放到小宝儿嘴里，说道：“从今天开始，小宝儿就需要吃带咸味的食物了。”关山月心道，这讲究真多，昨天吃或者明天吃又能有什么区别？反正也不懂，自己的任务就是把老丈人喝好为止。 吃着饭，刘芳说道：“孩子百天了，我也该回去了，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李秋水道：“这大雪天的咋走呀？多住一阵儿再说吧。”刘芳道：“我一直想着过了这天就走，心里早长草了，谁知道今天下雪了？可是天也冷了，老头子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呀，不能再住下去了。” 关山月道：“你非要走我给你送到火车站。”王璐道：“大雪天的好开吗？”关山月道：“我找辆越野车，问题不大。”李秋水道：“你看这山沟里也没啥特产，也不知道给你带点啥好。”刘芳道：“可别带东西，我一个人走哪能拿得了？看到你们在一起和和睦睦的我就放心了，别的都不重要。” 吃完饭，关山月说道：“我去借辆车，去去就回。”他那是去借车呀？王彩早在宾馆等着他呢。 前一段时间他们的仓储区已经建好了，但是面积太大他们也用不完呀。正琢磨着干点啥事呢，市里开始进行市容规划。目前，国内一些城市开始了大拆大建，势头迅速向全国蔓延，也产生了诸如“一枝梅（一指没）”、“张大拆”、“刘大建”等等外号，都是在这种背景下老百姓给这些市长、书记们起的。 他们这个市虽然动作慢了一些，但是也开始了市容市貌的重新规划，钢材贸易首当其冲。因为钢材贸易是需要大物流的，大卡车在市里来回穿梭哪能行？经过市里考察论证后，就把这些钢贸商都集中到了沙河边上。这下好了，关山月一年的租金就把买地的钱收了回来。 用王彩的话讲，关山月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可是别人不这么认为，都猜测山月贸易公司有背景，要不怎么这么巧？当然也有不少版本的传说。不过，好歹王彩女侠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倒是没人来抢着分这一杯羹。 明天计划着要和这些钢贸商签订合同，谁知道适逢大雪封山，关山月的车就没了用武之地，只好给王彩打电话让她来接自己。为了不耽误明天的事儿，王彩头天晚上就住在了县城的宾馆里，准备明天一早和关山月一起去市里。 关山月吃完晚饭就来到宾馆，让王彩莫名惊诧：“大晚上的就来会情人，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关山月挺着胸脯说道：“谁还能管得了我？开玩笑。”王彩道：“您真厉害，今天晚上我给您老人家侍寝如何？”关山月尴尬一笑道：“嘿嘿，一会儿还得回去。你婆婆明天要走，要用这车把她送到火车站。” 王彩吓了一跳说道：“哪我怎么走？我可不敢和你们一辆车。”关山月笑道：“拿出你女侠的勇气来，有什么好怕的？”王彩直摇头：“不行，我不能和你一起走，那还了得？” 关山月把王彩哄到床上扒光衣服折磨一顿，王彩懒懒地不想动，破罐子破摔道：“随便吧，反正都是一死，明天你就过来接我吧。” 回到家中就听老妈和王璐在卧室里嘀嘀咕咕。刘芳说道：“回去我就装个电话，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讲，我收拾他。”王璐笑道：“那也顶多是骂他几句，打是打不到了。”关山月推门进去说道：“还想打我？我都当爹了好不？”刘芳眼睛一立训道：“你要是敢对不起璐璐，打你都是轻的，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关山月道：“妈，你就放心吧，璐璐在咱家的地位那是说一不二的，我哪敢惹？”心里却说道，这女人都是戏精，谁说的要是生个大小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转天早上，在王璐的再三嘱咐下，关山月开上车带着老妈出发了。关山月说道：“妈，咱们要先去宾馆接个人，这车是人家的。”刘芳看着车里零零碎碎的都是女孩子的玩意儿，便问道：“女孩儿？”关山月道：“对，是生意上的伙伴。”刘芳问道：“多大了？”关山月道：“好像是比我还小一岁吧。”刘芳问道：“不会是那个买首饰的女孩吧？”关山月赶紧否认：“哪能呢，您可别瞎说。人家这车都大几十万呢，还用得着我给人家买？”刘芳将信将疑，说道：“这人咋都这么有钱？咱们县城的房子也就十来万，一辆车能买好几套房子呢。” 到了宾馆，王彩已经等在门口，见刘芳坐在后座说什么也没敢和她坐在一起，转到副驾驶上了车。王彩心里咚咚直跳，红着脸和刘芳打个招呼：“阿姨好！”刘芳见王彩长得漂亮，倒也不输于王璐，夸道：“闺女好，长得真漂亮！”王彩硬着头皮说道：“谢谢阿姨。”吓得不敢回头看，缩在坐里不言语。 牧马人的性能不是盖的，在雪路上也是如履平地。关山月都有心和王彩换了车，但是自己的宝马是谢婧的，要是换了谢婧还不生气？只好熄了这念头。 刘芳越看心里越怀疑，问道：“闺女有对象了没？”王彩随口说道：“没，不，有了，刚谈的。”刘芳问啥就答啥，王彩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路战战兢兢地地进了城。关山月把王彩放到路口，自己去把老妈送到火车站。 刘芳问道：“我怎么看她见到我害怕呢？”关山月道：“你总问人家的私人问题，这不太好吧。”刘芳哼了一声道：“我看没那么简单，是不是你的小相好？”关山月道：“妈，你说话咋就这么不中听呢？啥叫相好呢？”刘芳伸手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说道：“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关山月道：“妈，别闹，我开车呢。” 刘芳松了手，追问了一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上了火车还不忘了嘱咐一句：“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来。”关山月道：“放心吧，迟早的事。” 回到公司，王彩嗔怪道：“你总是玩火，吓死我了。”关山月在王彩耳边说道：“老妈说了，你要是给她生个大孙子，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彩眼睛一亮：“真的？”关山月眉毛一挑道：“那是。”王彩红着脸说道：“去，谁跟你生孩子呀！”关山月心想，这女人总是心口不一。 九点多钟，钢贸商们陆续来到山月钢贸签合同。其实签这合同也不用关山月来，王彩只不过是借机把他抓过来而已。 签完合同，关山月在私人会所请各位老板们搓了一顿。关山月说道：“大家都是做钢贸生意的，这市场很大，咱们之间虽有竞争但不是主流，所以我认为大家还是加强合作、互通有无更好。”一个叫张权利的老板说道：“我认为关老板说的好。咱们过去老死不相往来，这样非常容易被下道用户利用，导致一些产品恶性竞争。”另一个叫李春的老板说道：“我也赞同，大家互通有无，这样能减少库存积压，少占用资金。” 张权利又说道：“咱们其实该向浙江人学习，成立一个钢贸商会，这样既能避免内部竞争，大家还能定期交流交流。”关山月道：“张老板这个提议好，钱是挣不完的，咱们之间的竞争其实没多少意义，我同意。” 张权利在本地的钢贸商里是老人，还是有一定的威望，何况这对大家确实有利，一呼百应，大家都同意了。李春说道：“既然是商会，就要有会长，我看张总就可以。谁同意的就举起酒杯来。”大家对这个商会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只要不互相拆台就好，所以顺水推舟，这个会长自然也非张权利莫属了。 张权利说道：“商会就要有规矩，但是这规矩我也不太懂，抽时间去江浙一带学习学习。第二我建议这会长采用轮流制，大家都体会一下，才能知道这商会到底有多大的用处。” 关山月虽然没和张权利接触过，但是就凭他这一番话就让自己高看一眼，不简单，有思想，值得学习，看来这钢贸商不像杜京华调侃的都是装逼货。 第132章 逆势而为 进入腊月，钢材市场就到了传统的淡季。建筑钢材率先降价，带动着钢材价格一天一降，每天跌个三十五十的，如钝刀子割肉一般。经销商们都收紧钱袋，唯恐砸到手里。王彩第一次经历这事儿，更是不敢随便操作。 俗话说店大欺客，经销商在钢厂面前就是小客户，钢厂卖不出去就要找你。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挣钱时你做，不挣钱了都不做那我卖给谁去？要是这样以后市场好时你们也别做了。大家也只好快进快出，不图挣钱只求不赔钱就好。 王彩心里没根，和关山月商量道：“这一段时间一直不敢多做，就这也赔了几十来万了，怎么办？”关山月道：“做生意吗，哪有光挣钱的？年底工地上大都停工了，建材的价格肯定起不来。过了年一般会的好的。”王彩道：“听他们说也不一定，有时候会持续低迷。” 关山月道：“这要看大环境。你看现在国家的经济增长依靠‘投资、出口、消费’这三驾马车。投资就是基础建设投资，修高速、建房子，这将会是以后多年的主流。你们看咱们市也开始进行市容规划？说白了就是大拆大建，所以建材、窄带钢会火好多年。” 王彩问道：“你说的是长期，目前怎么办？”关山月道：“咱们敢不敢囤一些货？”王彩道：“经销商哪有囤货的？谁敢呀？一不小心就破产了，所以都是快进快出。你说的囤货那还不如去玩期货了。”关山月寻思一会儿说道：“我认为搞经济也要懂政治，明年就是香港回归，国家肯定会刺激经济的，定会以红红火火的姿态迎接香港回归。所以你大可放心，明年开春必会大反弹的。” 王彩道：“反正这钱都是你的，你说了算。”关山月道：“你这几个月也挣了大几百万了，咱们就把你挣的钱留下，当做流动资金。年底了请客送礼的少不了，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其余的慢慢吃进，囤个一万多吨货，你看如何。”王彩想想道：“你这叫逆势而为！好吧，算你有胆量，咱们就赌一把。” 关山月笑道：“这才是女侠的风采嘛！”王彩嗤之以鼻：“等你一塌糊涂时就老实了。”关山月道：“主席诗词云：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哈哈，咱们也要学习学习主席老人家的气概，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嘛。”王彩笑着说道：“是啊，你这典型的妻管严是该好好学学了。” 关山月气结，我走还不行吗？ 接下来的日子，钢材市场还是持续低迷，王彩都有点撑不住了，给关山月打电话道：“我真担心，万一明年起不来你可就赔大了。再说了，这钢筋和带钢放的时间长了表面会生锈的，也会影响价格。”关山月道：“你放心，这些我都考虑了，在钢材旺季大家都抢着要，那就不叫事。”王彩道：“你所有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明年能够涨价的基础上，赌的是不是有点大？” 关山月说道：“我好不容易有点信心，你别总打击我了。这次要是赔了以后我再也不指手画脚了，都听你的行不？”王彩恨铁不成钢：“好吧，你就一意孤行吧，在我回老家之前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砸进去。” 杜京华建钢厂的事批文已经下来了，于是把关山月叫过来一起商量一下以后的产品定位的问题。关山月问道：“你是想图大还是图精？”杜京华道：“中国的市场这么大，有咱们口饭吃就好。再说了我也不想把自己累死，还是量力而为为好，所以不能图大求全。” 关山月就是爱思考，当杜京华决定建厂时，他就考虑过这些问题，于是说道：“那就好说，你现在做的是轻轨，我建议你的产品就是把所有的轨道从轻轨到重轨都做了，成为国内的轨道大王，在市场上能有定价权，这样就厉害了。当然，我对这一块的市场不了解，你最好做做市场调研，看看容量有多大。” 杜京华道：“好，英雄所见略同，和我想到一起了。开始我还犹豫是不是做点别的品种，看来还是算了。你说得对，要做就做龙头！” 关山月想想说道：“前一阵儿盛利说过，种种迹象看来有可能明后年外部会爆发金融危机，这样会对国内的经济造成冲击。如果这是真的，我建议你的投资脚步要慢一点，分成几期来建设。不然等你全部建好的时候就是钢材市场最低迷的时候，可能对你的还贷能力造成影响。” 杜京华道：“真的？那以后会怎样？”关山月道：“这事毕竟是预测的，做不得准。但是小心点总是好的。再以后的事儿我们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我们生长在这个国度，只能完全相信他，你说呢？” 杜京华心想，政府的主要官员往往知道经济的脉搏，毕竟后边有高参。而且他们是政策的制定者，自然知道为了什么。再者说即便他预测的是错误的，自己也就是少挣一年钱而已，总比亏得一塌糊涂强。于是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所有的进度都往后放，慢慢找设计院论证，把各种方案做细了。假如发生金融危机，我就在最低迷的时候开始建厂，那时候的成本最低。” 听杜京华按自己的意思做，关山月反而有点忐忑，说道：“我说的你也别全信，最好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杜京华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赖上你的。明年为正好抽出精力来，把我们村都盖成小别墅，给老百姓谋点福利。”关山月羡慕地说道：“那真好，等我的事业成功了，我也回去给家乡做点贡献。” 从杜京华那儿出来，关山月忽然想起郭霞来。这半年多没打电话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的消息，毕竟和自己有夫妻之实的。她现在应该放假了，不知道在干什么，犹豫一会儿关山月往她的宿舍打了电话。 电话叮铃铃响了几声，那边问道：“你好，那位？”关山月道：“是我，关山月。”那边停了半天，才听郭霞叹了口气道：“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关山月道：“你不是不让我打吗？但是马上过年了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你的消息。”郭霞有点儿着恼，恨声说道：“我不让你打你就不打了？那我告诉你电话干什么？你就是自己在逃避，给自己找借口！” 关山月被训了一顿，心想她说的还真是，自己是又想见她又怕见她，没办法，毕竟自己承诺不了什么，赶紧道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过几天我回去看看你去？”郭霞又叹口气道：“到时候再说吧。你哪天回来？”关山月算了算日子说道：“二十七吧。”郭霞道：“我知道了，来之前先打电话。我先挂了，见面再说吧。” 挂了电话，关山月觉得心里憋闷，听郭霞唉声叹气的肯定有事，要不为什么总是唉声叹气？他推测着，是不是找对象了？可是自己也没有阻止人家追求幸福的权利呀。 关山月矛盾重重正想着要干点啥，接到了谢婧的电话：“你年前来省城不？”关山月道：“我年后去吧，年前想回老家。”谢婧责怪道：“你好歹也是大股东呢，年会也不来参加？咱们还得定一下明年的发展计划呢。”关山月想想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懂，但是我提个建议，明年咱们就以目前的楼盘为主，以收回资金为目的，先稳一稳，再决定以后的路。毕竟咱们都是房地产业的新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谢婧道：“我还想着大展身手呢，你就会拖后腿。”关山月道：“好婧婧，咱们先稳点好不？你不是也说了，咱们不图发展多大吗？”谢婧道：“此一时彼一时嘛。我看咱们这个楼盘的销售很好，所以信心大增。”关山月见说不通，便说道：“那这样，咱们折中，明年首先确保有足够的资金流，在此基础上保持今年的规模，行不？” 谢婧道：“好吧，我先按你的思路做报告，明年在根据形势调整不就完了？不过你不来开年会，咱这年底放到分红可是不给你呀。”不给分红那还不是想着明年大干一场吗？不行，过了年一定去看看。于是说道：“我现在不需要钱，不过有可能明年开春就要用。我囤了一批钢材，如果市场持续低迷还需要你来救急的。”谢婧道：“你个笨蛋，建材直接卖给我不就完了吗？”关山月道：“那不是路途远，运费高嘛。再说了自己挣自己的钱没意思，哈哈。” 挂了电话，关山月想着，这谢婧看着娇弱胆子却很大。王彩虽有女侠的风采，可做事却小心翼翼，看来家庭对一个人的成长影响还是很大的。 第133章 轻重得当 关山月总觉得自己有事要干，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没买礼品呢！往年只给老丈人买，今年不行了，要给不少人送。于是关山月开车又回到市里，要带着王彩去置办礼品。 既然送礼首先要列个名单。首先是太行钢厂的人，魏涛要送点儿，这两年对自己确实够意思；李总要送，到新区以后对自己也很照顾；刘治国就算了，冒冒失失地过去肯定不起作用，再说了，送啥合适？送少了人家瞧不上，送多了他也不敢收呀。其他的领导接触的少也不送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有安全感也就不可能收你的东西。 王彩笑话道：“看来你在公司混得也不咋地，送礼都找不到门。”关山月道：“你说的也对，以后要和领导主动打招呼，没事走动走动，汇报汇报，先和领导培养出信任关系来。这样增加亲密感之后，你再送礼就不唐突了！” 然后就是银行的领导。薛海冰这人还是不错的，没有多少架子，应该好沟通，那就给银行的领导们都来一份。沙河区的刘区长这人也不错，送。国土局的葛局长就算了，人品不咋地，瞧不上。阳市长就不送了，过了年去给他家老爷子拜个年就好。 和王彩合计了半天，就这些人吧。但是送什么礼呢？这送礼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古人云：“尽人之性而后尽物之性。”这是对“送礼”的灵魂进行了高度的概括。尤其是给领导送礼，更是讲究投其所好、轻重得当，可不是随随便便多买点东西就好的。 王彩说道：“这一阵儿我也研究了一下送礼的技巧，送礼要掌握三个原则，一是礼品有难度；二是礼品要稀缺；三是你要费了心思。比如红楼梦里贾芸给王熙凤送礼的时候，送的就是麝香这种冰片。贾芸还会说话：‘就是这个端阳节下，不用说这些香料自然是比往常加上十倍去的.因此想来想去，只孝顺婶子一个人才合适，方不算遭塌这东西。’这话说得有水平，既表明了礼物有难度，又拍了王熙凤的马屁，王熙凤自是欢欢喜喜地收了礼品。 另外就是要稀缺，要显得你费心。这就是我们平常说得，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花钱很简单，但是人家并不一定看重这个东西，看重的是通过掏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这才能更好地培养感情。” 关山月笑道：“照你你这么一说，咱这礼还送不出去了？光备礼品就得累死人不可。”王彩道：“这事儿我也琢磨了。你这样，现在不是刚有手机吗？比如给银行的领导们每人一部手机，这不也行？一旦他拿起电话要打时就会想到是你送的，用个一年两年的总能记起你来。即便是他们有了，但是家人不一定有啊？总能用得上的。”关山月赞道：“好！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然后再买些好的茶叶，办两张卡。” 目前手机的样式很少，也就摩托罗拉和菲利普，这倒不用怎么挑了，把领导和职工区分开就好，领导用摩托罗拉，职工用菲利普，要不大家打电话是都拿出一样的手机来，那不就有点尴尬？ 置办完了，关山月先给刘区长打了电话，说想起拜访一下。年底拜访还能有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刘区长痛快地答应了。关山月把手机盒子放进一个档案袋里，夹在胳膊下就进了刘区长的办公室。 两人寒暄几句，关山月掏出一张卡放到办公桌上，把袋子压在上边说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您别笑话我就好。”刘区长道：“你也太客气了，咱们之间还用这个？你这不是打我脸吗？”说着就要把袋子推给关山月。关山月按住说道：“区长，我是给您家人拿个手机用用，不成敬意，您要是拒绝了我，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了。”刘区长见状说道：“太见外，太见外，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关山月道：“那肯定，这不是很少来您这儿嘛。” 从刘区长这儿出来，关山月就去了银行。给薛海冰打了电话，从车里拿出手机和两袋茶叶放进挎包里上了三楼。给他就不用客气了，直接拿出来说道：“过年了，兄弟过来给您拜个早年。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给您弄来两袋茶叶，这可是正宗的武夷岩茶，我是在人家私人会所强买强卖得来的。” 薛海冰道：“这个好，上年纪了就要喝点红茶，谢谢了啊。那个袋子里是什么？”关山月道：“手机，给老嫂子买的。”薛海冰道：“你呀，你可不能这样，那以后咱们还怎么交往？老阳还不找我麻烦？”关山月道：“这算什么呀？也不值几个钱的。”薛海冰道：“那我就替你嫂子谢谢你了，回头上家里让你嫂子请你吃饭。”关山月道：“那敢情好。您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回头见。” 下楼从车里拿了两部手机去了信贷部。关山月就怕进信贷部的门，可是没办法呀，过年了不感谢感谢那行？于是硬着头皮敲开了门。里边传来娇翠欲滴的声音：“请进！”关山月一听这声音心里就怦怦直跳，这个“冤家”在呢。 小黄见关山月进来了，脸顿时就拉了下来，爱理不理。关山月觍着脸说道：“小黄在呀，你们领导在没？”小黄黑着脸说道：“我不是说过不准叫我小黄吗？”关山月脸色一滞，尴尬地僵立当场。魏经理早在里屋听到了，忍着笑出来说道：“关神医，大驾光临，让我们这小小的办公室蓬荜生辉呀。” 魏经理叫魏海媚，签字的时候关山月记住了。这个媚字没白叫，满脸笑意倒也增添了不少妩媚的神色。关山月说道：“魏经理总爱开我的玩笑，过年了提前来给你们拜个早年。”说着把两部手机放到办公桌上。 魏海媚见是手机也没客气说道：“那我就代表我们部的全体员工表示感谢了？”关山月心道，这个大姐还真逗，全体？不就是你们两个人吗？ 就听小黄说道：“魏经理，我可不敢要他的东西，再说了，我也有啊。”魏海媚也是着恼，这小黄连自己的面子都驳，尴尬一笑说道：“先放着儿吧。关神医来一趟不能白来，我这一阵儿总是腰疼，给我看看？”关山月道：“这个简单，您先坐在椅子上我摸摸腰椎看看。” 关山月把手伸进她的毛衣里，沿着腰椎摸了几下说道：“魏经理，您长期坐办公室的要多锻炼呀，这腰椎还真不好，我给您正正骨。可您这儿也没个床铺的不方便呀，坐在椅子上正骨是需要人搭把手的。”小黄冷冷地说道：“要人帮忙就说话，拐弯抹角的算啥？像个男人吗？” 关山月心道，不和我说话时声音如黄莺出谷，一旦和自己说话这声音冷的像冰刀，至于吗？可是实在不愿和她一般见识，于是说道：“那好，你用力扶着魏经理的腿，不要让她活动就好。” 魏经理长得丰满，尤其一对儿胸更是惹眼。关山月不敢唐突，见小黄扶好了，让魏经理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这样不至于自己的手碰到魏经理的胸，然后自己从身后抱住她的肩膀开始左右轻轻晃动。关山月一边晃着一边说道：“正骨不难，但是正好以后要多锻炼，腰肌有力才能包住腰椎不错位的，这样才能不反复。”魏经理被年轻帅气的男子抱着，有点迷迷糊糊，随口答应着：“好的，以后我多锻炼。” 刚说完，就感到关山月晃动的幅度加大，身子猛地被一扭，只听自己的腰间咔嚓一声脆响，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关山月把手伸进腰上摸了摸说道：“好了，你站起来活动活动。” 魏经理站起来扭扭腰活动了一下，说道：“这么简单？”关山月道：“是啊，正骨本来就很简单的。”魏经理道：“那谢谢了关神医，我是不是该给你回点礼才好？哈哈。”关山月也笑道：“能让各位领导满意，我就心满意足了。” 从信贷部出来，关山月又拿了几部手机送给了授信审批部，这银行的活儿才算忙完了。 回到钢厂，要给两位领导拜个早年。转天早上关山月从家拿了搬了一箱茅台放进车里，去了公司。李总每天来得早，关山月提着两瓶茅台便先去了李总的办公室。关山月说道：“李总，我孩子满月时也没请您喝酒，这是藏了三十年的茅台，您过年时尝尝。”李总眼睛一亮：“这个好，我就不客气了。”又好奇地问道：“从哪儿弄得？”关山月如实回道：“阳市长的老爷子给的。”李总赞不绝口：“好东西，好东西。谢谢了。” 关山月又拿出一张卡说道：“过年也不知道公司给您家里添点啥，你别嫌弃。”李总拿起卡就塞回关山月的兜里说道：“我把你当小兄弟，你要这样我就生气了。”关山月道：“我是真的感激您，对我一直很照顾的。”李总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但是这卡是不能要的，这样咱们不就生分了吗？” 第134章 荣归故里 关山月对李总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一个好领导。从李总的办公室出来，见魏涛已经来了，关山月提着酒和茶叶就进去了。 他俩就不客气了，魏涛见酒好茶好，感叹地说道：“我也沾沾你的光，过年喝瓶好酒啊。”关山月笑笑说道：“喝道肚子里都一样。年前我准备回家看看，请几天假。”魏涛道：“去吧，年后就该忙了，你也就没时间了。” 王彩也给员工放了假，自己开着牧马人回老家去了。关山月琢磨着，其他的事都办完了，但是还要请老家的哥们吃一顿，谁要是回家顺便带回去，这样年前的事儿就了了。 这个年让关山月觉得很累，迎来送往、请客送礼这都不是他喜欢的。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尤其老家的人一定要照顾好，不能让人嚼舌根不是？关山月便通知张大根组织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还是订在季福祥。 等大家到了以后，关山月见没有张海问道：“张海哪儿去了？”张大根笑着说道：“你没听说？这家伙回来后辽东的那个女人竟然找过来了，他们回老家去了。”关山月很意外：“真的？这事还真能成？”张大根道：“谁知道呢？反正张海家也没啥可骗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叫柳桃的能不能跟着他受罪。” 关山月寻思一会儿道：“要真是这样，可以在咱们公司给柳桃找个工作，这样两人都有正式工作生活也就没问题了。”张大根道：“就怕这女人没长性，以后再跟了别人。”关山月道：“这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好啊。” 张大根说道：“过了年就知道了。咱们也不替他操心了，要是不正干咋都没用。”关山月笑道：“对，咱也操不了那闲心。明天我回去，谁跟着一起走？”有几个不想回去，过年有加班费呀，那多好？没活干也挣钱。张大根问道：“开你的宝马？”关山月道：“对呀，一起走？”张大根兴奋地说道：“这行，我还没坐过小车呢。” 转天早上，关山月带着张大根几个踏上了回家的路。等上了高速，关山月渐渐把车速提了起来，遇到车少的路段，也过过赛车的瘾。车里都是年轻人，见车速飚上了200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的像是自己开着一般。 回到老家可热闹了，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的都过来瞅瞅二百多万的车长得是啥样。村支书也破天荒地过来串串门，过去那可是端着架子的。虽说是穷山村的村支书，但也是一村之长不是？ 村支书叫张兴唐，是张大根的大伯。张兴唐进了院便使劲咳嗽一声，屋里的关德兴听到了，这是支书的声音，撩开门帘说道：“老唐，快进。”关山月也赶紧打着招呼：“大伯您来了。”关山月觉得张兴唐更老了，头发都快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不少。不过老头还是挺精神的，挺着腰板就进来了，说道：“我听大根说你回来了，便过来瞅瞅。” 关山月把张兴唐让到椅子上，掏出烟给点上，老头美美地深吸一口，夸道：“这好烟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关山月识趣，拿出一条中华来说道：“大伯，这烟孝敬您的，走的时候拿回去过年抽吧。”张兴唐道：“你这么好的烟，我哪能抽呀？我也就是见乡长和书记偶尔抽抽。”关山月道：“您可是咱们村的主心骨，过年了来个亲朋好友的抽抽也是应该的。” 张兴唐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哎，你可是咱们村出去的最有出息的了。还是出去好啊，咱们这村估计是没希望喽。”关山月说道：“大伯，这也不一定，现在社会发展的很快，变化也很快。你看咱们村的风景多好？没准能开发个风景区什么的，养活咱们村的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目前就是路有点窄，要是路修好了，县城到这儿半个来小时的车程，来玩的人就多了。” 张兴唐说道：“这事说着容易，可是谁来投资呀？”关山月道：“大伯，过了年您就去打听一下怎么开发旅游区，没准我能给拉来赞助呢。”张兴唐被烟熏得咳嗽了几声，喘着气说道：“真的？”关山月道：“我还能忽悠您？咱们这村山势奇峻，森林茂密，青山绿水、冬暖夏凉，而且还有野生动物多好啊？好好规划一下我看有前途，最起码养活咱们村的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兴唐道：“不光有野生动物，还有灵芝呢，前一阵儿大根爸爸就在山里弄到灵芝了，咱们这山上都是宝啊。你说的要是行，也算是为咱们村做贡献了。我老了，早该不干了。可是年轻力壮的都出去打工了，这村没人管也不行呀。所以你有这想法我很高兴，等你资金有了着落我就张罗这事。如果成了，村里的人也不用舍家撇业的出去打工不是吗？” 张兴唐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要走，关山月赶紧把烟塞到他咯吱窝里道：“大伯，这事儿您放心，我给张罗着。”张兴唐走了，关德兴问道：“你说的有准吗？谁愿意来咱们这儿投资？” 谁会来投资呀？那还真不是关山月自己的钱吗？但是也不能这么说，担心父母反对不是？前几天听杜京华准备为老家的人盖别墅，关山月就心动了。但是他却不想盖别墅，住的再好没收入那也不行啊？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急，授人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呀。 关山月说道：“爸，这事儿您就放心，我有把握。正好您哪儿都不想去，假如有人来投资您也能混个管事的，多好？”关德兴心里也美了，期待起来：“那当然是好事啦。” 正说着，门外滴滴响了两声，刘芳说道：“你弟弟回来了，估计他的小对象也来了。” 说话间关山林撩开门帘就进来了，说道：“哥，你回来了。小薇，叫哥。”这个叫小薇的姑娘红着脸低声道：“哥。”关山月和弟弟也就差两岁，忽然间当大伯哥了竟也不适应，有点紧张地说道：“都回来了，快坐。”关山林道：“哥，你的车真好，咱们县城我还没见过呢。”关山月道：“那你好好干，等你结婚时我给你买一辆。”关山林不客气地说道：“嘿嘿，不用给我买那么好的，捷达就行。我这辆破面包开的实在没意思。”小薇责怪道：“脸皮真厚。” 有这句话关山月就高兴，最起码嘴上懂礼路，从包里拿出两个手机来说道：“送你俩每人一部手机吧，方便做生意。”关山林高兴地接过来递给小对象一个，眉开眼笑地说道：“我也有手机了，哈哈。” 晚上爷三摆上龙门阵开始喝酒。听说这茅台酒都三十年了，关德兴喝着只心疼，说道：“以后这酒你可别往家里拿了，我们一个老百姓喝这玩意儿纯属糟蹋。”关山月呵呵一乐道：“偶尔尝尝也无所谓，这一辈子谁也不算白活。对了，刚才老唐说的灵芝的事儿是真的吗？”关德兴道：“是真的，我还见到了。你想要？”关山月道：“他要是卖咱就买过来。”关德兴道：“一会儿我过去问问。” 在璐璐家传的书里对野生灵芝称为“琼珍”，这种山林中的灵芝称为“琼珍灵芝”。书中记载野生灵芝可以迅速提高免疫力，毒杀肿瘤细胞，起到抗衰老作用，可是药中珍品呀。所以听张兴唐一说，关山月就心动了，这要是回去用来配药那将很神奇的。 关山月想想又问道：“咱们家的野蜂蜜还有吗？要是有都给我。”关德兴道：“咱家的早飞走了，大根家也有，我一起问问。”这件事关山月不能问去，因为大根回来了，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没法谈价格，所以只能老爸去，让两个老人交涉，他要多少就给多少。 刚吃完饭，张海带着柳桃就来了。张海得意地说道：“怎样？哥们没吹牛吧？”关山月道：“厉害，让我刮目相看！”刘芳说道：“张海能找小桃这样的媳妇那可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呀，了不得。”张海得意地笑笑说道：“婶，我也不差呀。”柳桃训道：“你还吹牛呢，有啥吹得？都把家里吹干了。”张海也不在意，说道：“要那么多钱干嘛？够活着就行了。” 说了一会儿，张海拉着关山月道：“哥们，出去说几句？”关山月心道：“找我无非就是钱的事儿，我看看你怎么说。”两人出了院子，张海说道：“可是你说的，我要是把柳桃带回来，结婚的钱你出对不？”关山月道：“对呀，我是说过，我也不反悔。” 张海嘿嘿一乐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不是哥们我脸皮厚，咱不是实在没钱嘛。”关山月看着他直笑。张海疑惑地说道：“你笑啥？不会是逗我的吧？”关山月道：“你说说我听听，看你有什么要求。” 张海道：“兄弟我要求也不高，能不能给个十万二十万的？”关山月道：“用不用我把你后半生都养了？”张海道：“那最好。”透过院里散出来的灯光，张海忽然见关山月脸色变得难看，赶紧说道：“那不用，先让我度过这一关就好。你别生气。我听说你的一个汽车轱辘都值一两万，你也不会在意这十万二十万的吧？” 关山月能不生气吗？怒不可遏地说道：“张海，你真厉害，也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人了，找别人要钱还这么气势？张口就是十万二十万的？你也不想想，你一辈子能挣二十万吗？你以为我家开银行呢？你有点自尊好不？你是觉得我傻呀还是咋地？话说回来你要是规规矩矩地上班挣钱，有点儿困难我帮帮你也没啥，可就你这样好吃懒做的只想着伸手要钱，不觉得羞愧吗？也是，你要觉得羞愧也不会狮子大张口了。” 关山月没鼻子没脸地臭骂了张海一顿，张海也生气了：“你不给就不给呗，训人干嘛？我又不欠你的。再说了是你说的好不？自己反悔还怪我？”关山月真是气急了，反问道：“村里结婚谁能用的了这么多钱？你家是大富豪？还是你媳妇是千金小姐？你给我滚，以后咱俩再也不认识。” 张海骂道：“牛啥？不就是个破厂长吗？有啥牛逼的？我还不屑的认识你呢。这是谁的破车在当道？”转身就超车上踢了过去。关山月哪能让他得逞？一个箭步上去后发先制人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张海嗷的一声就摔在地上。屋里的人听到了，赶紧都跑了出来。 关山月不等人出来，也不管张海哎呦乱叫，上去抓着他的衣领然后拖着他大步流星地往河边走去。到了河边，关山月把张海往地上一扔，抓起一只脚腕倒着就提了起来。张海另一只腿乱踢疼，关山月手上用劲一掐，恰巧正好掐在他的照海穴上，张海大喊一声：“麻死了！”顿时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关山月心道，这也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几乎每个人都遇到过撞到穴位上产生麻筋的症状，自己是学医的，自然知道人们常说的麻筋实际上就是碰到穴位上，造成气血受阻，感到极为麻痛，影响肢体的活动。而运用到武术中每一筋点被拿，都足以影响关节的活动，这应该就是点穴吧。 看来武侠中的点穴术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神秘。想到这儿，关山月觉得可笑，自己空有一身内力还精通人体穴位却不知道怎么应用，咋就这笨呢？看来以后没事得练练，有这本事还怕谁？ 张海被关山月倒提着，看着眼前哗哗的流水大惊，喊道：“你干什么？杀人了！”关山月被张海的叫喊缓过神了，也不理会他大喊大叫，胳膊往前一探张海的脑袋就进到水里了，在水里淹十多秒提了起来，让他喘口气又插进水里去，反复折腾着。 这时关山林和柳桃也跟着跑了过来。柳桃见状赶紧求饶道：“关厂长，有话好说，这样会死人的。”关山月见柳桃对张海还有一点感情，便高看了她一眼，顺手把张海扔到了地上。 张海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引来了不少村民。关德兴刚去张大根家里花了一千元把灵芝和野蜂蜜都买了下来，就听到张海呼呀乱叫，便和张大根一起跑了过来，正好见到关山月提着张海扔到地上。两人见状也吃惊不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村里的人没几个喜欢张海的，都在看热闹。柳桃想把张海扶起来，可是张海一滩烂泥动弹不得，哪能扶起来？躺在地上直打哆嗦。关山月冷冰冰地说道：“张海，晚上把我的车看好了，要是被人划一道我就让你在水里待一天。你要有胆你就试试。” 张大根从没见过关山月有这狠劲，心里也不由得发怵，心道：“小山啥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气？一只手就能轻松提起一百多斤，也太厉害了吧？”听关山月训完张海，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但是怎么说张海也算是自己本家的兄弟，上去就踢了一脚道：“你还有点良心没？赶紧滚回去。” 第135章 三不男人 转天起来，关山月围着车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才放下心来，真担心这个无赖弄坏了自己的车子，倒不是在乎钱，而是嫌修车麻烦。吃过早饭，别了父母驱车到了武汉。 离学校越近关山月越是忐忑不安，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学生们都放假了，学校里冷冷清清，只有操场上能传来孩子们打球的喊叫声。到了家属区，关山月本想直接上去可是着实没勇气，只好拨通了郭霞的电话，郭霞懒懒的声音传来：“你到了？上来吧。” 关山月还没有说上一句话，郭霞就挂了电话。关山月举着手机听着嘟嘟嘟的声音，心里凉了一大截。上了楼，见郭霞的房门开着，关山月战战兢兢地慢慢推开了门。见厅里没人关山月稍稍松了口气，关了房门便进了卧室，却见郭霞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上次来时，两人充满了惊喜，而这次关山月忽然觉得有点陌生，有点不知所措，忐忑地走到床边坐下来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霞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来有什么意义？”关山月讪讪苦笑，没有答话。郭霞见关山月不说话，又说道：“我真没看错你，你就是个‘三不男人’，枉我对你一片真心呀。”说完郭霞滚烫的眼泪扑籁籁地往下落,顺着脸颊流过她的下巴滴到她的胸上。郭霞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很快高挺的胸部便被滴出斑斑驳驳的痕迹。 关山月低下头忏悔地说道：“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郭霞惨然一笑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希望着你的心和我的心一样，心心相印，心心相惜，结果只是我自己多情而已。其实也不应该怪你，只是我奢望而已。” 关山月见郭霞很是消极，心里酸楚，想握住她的手却又不敢，低声说道：“是我不好，伤害了你。但是你情绪这么低落我心里也很难受，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郭霞道：“哎，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有家有室，而我影只形单，眼前迷茫。当真是：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关山月心道，上学时的状态又来了，出口即是诗词。 关山月又想着，看样子她是没找对象，只是嫌自己不联系她，伤了她的心。想到此处，关山月的胆子大了起来，捉住她的小手说道：“你的话太高深，我时常猜不透。如果你真的不嫌弃我，我以后就常联系你，好吗？” 这多半年来关山月一直没打电话，让郭霞好生哀怨。这个三不男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可是快过年了，关山月总该回老家吧？他总该来看看自己吧？所以这几天她也没有回家和父母住去，天天盼着关山月的电话。前两天终于等来了，真想痛骂他一顿最后还是没舍得，只是像个怨妇一般抱怨了一顿。 挂了电话她的心早飞了起来，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今天郭霞起床后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等着情郎的到来。这半天她坐卧不安百爪挠心，一会儿期待着关山月来了对她百般宠爱，想着想着不由的湿了内裤；一会儿又想着自己一直过着牛郎织女般的生活，不由得唉声叹气，恨意难消。 郭霞的手被关山月握着，暖洋洋的，酸涩的心顿时被融化了，觉得安全了很多，心情也舒畅起来。却也暗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总想着他？他有啥好的？就气气他，于是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晚了？我妈给我找对象了。” 关山月刚升起来的希望又被击沉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找、找对象了？”郭霞道：“不然怎样？你把我娶回去？”关山月心里刺痛，手不由的一松，顿觉得眼前一片灰色，生活失去了意义，原来自己也是深爱着她呀！不过她说的对，自己又能怎样呢？关山月低着头艰难地说道：“应该的，我就是一个渣男，不值得你留恋。” 郭霞忽地说道：“你还不算很渣，没想总霸着我不放。这么说你还是个好人？”关山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郭霞见关山月傻乎乎的又开心起来，这个傻小子，我再逗逗他：“这都中午了，要不咱们去吃个最后的午餐？不管如何也是同学一场，也算相爱一场，来武汉了我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走吧？” 关山月心道，我饿着走又能怎地？可是伤女人的话关山月是说不出口的，可怜兮兮地听从郭霞的安排。 郭霞不紧不慢地起来，脱下睡衣，开始翻腾衣柜找衣服。此时郭霞只穿着贴身内衣，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关山月痴痴地看着，心里无奈地想着，这美妙的身姿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这是郭霞忽然转过身来，瞪了关山月一眼：“看什么看？早干什么去了？”关山月被抓了现行羞愧地转过头去。 郭霞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弯着腰就笑了开来。关山月大喜，逗我呢！抱过来就乱啃一气。两人亲够了，郭霞娇弱无力，窝在关山月的怀里点着他的脑门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从来不关心我，连个电话也不打。”关山月老实地说道：“我也不敢打呀，万一你能遇到真爱，我是不敢阻挠你的。不过你要真愿意跟我，我去移民？找个能娶几个媳妇的国家？” 郭霞道：“这是后话，再说吧。没准我能钓到金龟婿呢，那样谁还要你这个三不男人？嘻嘻。”关山月摸着郭霞的肚子说道：“还饿吗？”郭霞嗔道：“你个渣男，现在还有心思吃饭？”关山月嘿嘿一乐道：“那咱吃点儿有趣的？” 郭霞忽地红着脸说道：“你要是对的上来，我任你折腾。我说上半首：‘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去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幸好关山月知道，得意地说道：“你难不住我，这下半首云：‘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对不？哈哈，小娘子，你也是个妙人也！来来来，与君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颠鸾倒凤不寻常。一种风情，两处闲忙。个中谁更着殷勤？不是情郎，却是情娘。游云滞雨，听娇声轻聒。春光如海情如泥。 第136章 丧家之犬 一番云雨，郭霞浑身通透，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愿动，只想时光从此静止。 关山月起来去厨房翻了一阵儿，见没啥吃的只得回来说道：“咱们还是出去吃吧？”郭霞懒洋洋地说道：“我懒得动，你给我穿上衣服。”这事儿关山月乐意，揽红褌，抬素足，抚玉臀，伺候着没了骨头的郭霞穿好衣服，两人依偎着下了楼。 关山月有心嘚瑟一下，让心爱的人也看看自己开上了宝马，便远远按了遥控，宝马车滴滴一响，说道：“那就是咱的车。”郭霞夸道：“都买车了？不简单啊。”关山月心道，这就夸完了？你的文采哪儿去了？这可是宝马呀！但这事儿咱也不好意思自吹自擂，郭霞小妞也不是拜金的人呀？关山月心里微微遗憾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学着绅士了一把，让太后上了车，自己才去发动车子。就听郭霞又夸了一句：“车挺大哈！”我去，车盲一个！关山月无处显摆，郁闷极了。 快过年了，街上的饭店大都关门了，两人找了个本地的热干面小餐馆。离开学校关山月再也没有吃过热干面，今天正好解解馋。关山月点了一份儿财鱼热干面、郭霞点了一份儿三鲜热干面。嗯，还是那个味，关山月狼吞虎咽没几口就吃完了，郭霞见状把自己剩下的半份儿也推了过去。关山月自嘲地说道：“忒能吃哈？”郭霞浅笑道：“男人嘛，能吃才有力气。”这话爱听，关山月吃的更香。 等关山月吃完了，郭霞抽出餐巾纸仔细地帮关山月擦了擦嘴。关山月很享受，心道，还是南方的女人温柔、体贴，王璐她们就从来没给自己擦过。 一出饭店的门，冷风直往衣服里灌，郭霞只想着和关山月腻在一起便说道：“这天寒地冻的没有去处，咱们还是会宿舍吧？”关山月没意见，只要女人开心就好。 回到家，郭霞打开房门猛地发现老妈坐在厅里，顿时吃了一惊：“妈！你来了！”关山月还没进门就被吓了一跳，想转身就跑，可是手里刚刚还攥着郭霞的芊芊小手，哪能这么没出息？只觉得双腿如灌铅，艰难地跟着郭霞进了屋，硬着头皮打招呼道：“阿姨好。”两人一时间都没了思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郭霞的妈妈叫顾芳敏，是他们学校的财会专业的教授。放假好多天了，顾芳敏见闺女也不怎么回家心里不踏实，吃完午饭就过来看看。谁知一进屋却见卧室里一片狼藉，哪能不知道咋回事？便决定留下来看个究竟。 顾芳敏见关山月长得精神，心里喜欢，闺女终于找对象了！可是你们这也太开放了吧？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就上床了？我这闺女也忒好骗了吧？于是沉着脸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郭霞忙着说道：“妈，这是我同学，过年回老家顺便找我玩来了。” 顾教授可是不愿意了，顺便玩就顺到床上了？咱可是文化人的好不？不过你们要是能成了也就不叫事儿了，于是问道：“小伙子在哪儿上班呀？”关山月赶紧答道：“阿姨，我叫关山月，在太行钢厂上班。老家也是湖北的，正好过年回来看看。” 太行钢厂？那多远呀。这就是成了也是两地分居不是？顾芳敏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哦了一声又问道：“结婚了吗？”关山月顺口答道：“结婚了，啊？结、结、没结……”关山月顿时乱了方寸，语无伦次，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 顾芳敏心里发狠，同学就同学呗，你上我闺女的床干什么？偏偏你又结婚了，这不是伤风败俗吗？冷笑道：“结婚没结婚都不知道了？”关山月两下就被顾芳敏拿下了，羞愧难当，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低下脑袋谁也不敢看。 郭霞心里哀怨，你咋就这么笨呢？你这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这样老妈还能允许咱们交往吗？真是笨死个人，就想过去踢他两脚，咬死他。不过，关键时候还是女人反应快，郭霞说道：“谢谢你把我送回来，一会儿我就跟我妈回家了，以后常联系啊。” 关山月赶紧点头哈腰地说道：“好，好，那我也告辞了。”边说边退，关上门出去了。关山月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圈回来了，惊吓的不轻。只觉得内衣内裤湿透了，浑身凉冰冰的。擦擦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下了楼。 顾芳敏本不想轻易放走关山月，可是毕竟没有抓到现行呀，只好由着他出了门。顾芳敏心里生气，站到窗台前看着关山月到了楼下，咬牙切齿地地想着，真想把这个祸害自己闺女的王八蛋剁成八块。 关山月打开车门时，不由自主地仰脸一看，正和顾芳敏看个正着，吓得钻进车里一溜烟地跑了。顾芳敏经常被企业请过去讲课，坐的车多了，一看就知道关山月开的是宝马，心里更狠，这人有钱了就变坏！ 回头看着闺女问道：“你不会是看中人家有钱了吧？”郭霞道：“他家有什么钱？上学时还是个穷光蛋呢。这是上班后发展的好，生活才有了转机。”顾芳敏道：“你知道他开的什么车吗？宝马！那是一般人能开的吗？”宝马还是听说过的，郭霞惊奇地问道：“那是宝马？没想到他还挺有本事的。” 顾芳敏鄙视地说道：“哪有什么用？他是结婚了的人，知道不？”郭霞道：“还是你老人家说的对，管他开什么车呢，和咱也没关系不是？”顾芳敏气往上涌，怒气冲冲地说道：“没关系你们上什么床？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你还是大学老师呢，怎么这么没出息？”郭霞臊红了脸，低声说道：“哪有？” 没有？那卧室是怎么回事？你当老娘我是白痴？但是这隐私的话也不能说的太露骨呀。顾芳敏很铁不成钢，指着郭霞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啥好，最后气急败坏地说道：“赶紧给我回家，以后不准自己在这儿住了。” 郭霞灰溜溜地跟着老妈回家了。关山月惶惶如丧家之犬逃离了武汉。 第137章 夏蟾桐叶 回到太行钢厂已经到了深夜。王璐又回她妈家住去了，关山月担心回去把大家吵醒就在新房住了下来。 这次从老家带回来灵芝和野蜂蜜，真是意外的惊喜！关山月的秘方里有一副抗衰老和抗肿瘤的方子，过去一直没有野生灵芝，所以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这次回家能遇到，当真是天助我也！ 野生灵芝虽说稀有，但是也不好定价。人都有这样的心理，你给多少也不叫合适，给的越多他有越可能认为吃亏了，那以后反而不好再见面。所以这次关山月就没有出面，让老爸和他交流买了回来，准备做成药丸储存起来。 做药丸就离不开蜂蜜，当然野蜂蜜更好，因为野蜜蜂产出的蜂蜜功效和营养都比人工养殖产出的蜂蜜要好。过去关山月家里也养过野蜜蜂，这种蜂蜜喝起来的味道是放养的蜂蜜没法比的。 在老家老百姓会用一些简单的办法把野蜜蜂诱回家喂养。比如用一个木桶，在桶的一侧开一个巢门，这样就做成了诱蜂箱。然后把白糖与蜂蜜一起熬成糖浆，喷洒在桶中，安放在野蜜蜂巢穴的附近和经常活动的地方，过几天它们就会主动进入到桶中。 等大部分密蜂进到蜂箱，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去把野蜂的蜂巢掏走，放进桶里就算大功告成。回家后在房顶上做一个简单的蜂箱就可以了。老百姓家里的蜜蜂从来不喂糖，靠蜜蜂自己采蜜，所以都是纯天然的蜂蜜。 有了野生的灵芝和野蜂蜜，关山月就开始准备制作药丸。转天起来去买了制粉机，抓好了草药，回到家中就开始操作。 第一次制药丸，关山月还是小心谨慎。先把按配方比例抓好的草药用文火烘干，然后用打粉机将草药打成细粉，这就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开始熬浆，这个很关键，将蜂蜜先用武火熬沸，再用文火慢熬，直到蜂蜜泛黄沫时收火。这里有技巧，判断火候好不好可将熬制好的一滴蜂蜜滴在水里，如果不散开而沉底，就算炼好了。所以第一次关山月用了一点儿先试了试，有了经验才开始正式熬浆。 忙活了多半天关山月才搓成了一个个的小药丸，放到面板上晾干。看着一粒粒的小药丸，关山月暗赞自己聪明伶俐，这都会！很有成就感嘛。终于弄好了，关山月才感到自己饥肠辘辘，原来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了。正准备弄点儿吃的，门开了，王璐回来拿东西来了。 王璐到了楼下见车在，知道这混蛋回来了，还纳闷他自己在这儿折腾啥呢？一推门满屋子是中药味，看着茶几上的小药丸问道：“你啥时候回来的？这就想分居了？”关山月抱着老婆亲了一口笑道：“看，杰作！抗衰老、抗肿瘤的神药！”王璐就喜欢他这臭屁样，美滋滋地骂了一声：“吹牛，不回去了？”关山月可怜兮兮地说道：“还没吃饭呢。” 终于有了二人世界，王璐腻歪着说道：“那咋办？要不你吃口奶解解馋？来，宝宝，自己钻进来吃口。”那还客气啥？被啃了两口，王璐便春色满面，娇声说道：“老公，我都快不知道做女人是啥滋味了。”关山月有心说我也不知道做男人是啥滋味了，又觉得太虚伪，只有领命把媳妇伺候好才能减轻自己罪恶的心。 匆匆间新年就过去了，关山月说道：“咱们还得去省城给姐姐、姐夫、阳市长的老爷子拜个年，这事儿要亲自去才好，打电话显得不尊重。”王璐道：“这是正事，咱们得感恩不是？你就去吧。还有，你的股份不分红？”关山月笑道：“着急了？这刚几天就要钱？公司刚起步，今年才是收获的季节。你有什么愿望吗？” 王璐想了想说道：“也没啥愿望的，有房住，有车开，那还干啥？看来钱太多了也没用哈？就是听个响而已。”关山月心道，你去省城看看他们怎么败家的就知道钱是怎么被挥霍了，还是在山沟里好啊，人单纯。 大年初三，关山月驱车去了省城。大过年的路上车少，中午不到就下了高速。虽然自己的房子一直没住过人，但是关山月还是想住进去，毕竟是自己的家嘛，所以直接就把车开了过去。 他们的小区叫梅园，但是小区里却一株梅花也没有，各家的楼前都是有不少腊梅，这也算吧。正值隆冬，腊梅傲然开放，花黄似蜜蜡，浓香扑鼻来。 关山月刚把车停到楼下，一辆京牌的法拉利就开过来了。关山月正是对车感兴趣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谁知从车里出来的是银行的那个“小黄”，关山月大为惊奇，难道是被包养的？心思百转不得其解。虽然两人一直不痛快，但是咱是男同志不能和她一般见识，见了面了怎么也得打声招呼不是？关山月道：“过年好！” 小黄一愣，见是关山月气便不打一处来说道：“你怎么来这儿啦？”关山月被噎了一下，怎么这么没礼貌？尴尬地说道：“我家在这儿，我自然就来了。”小黄不再言语，转身上楼了。无话可说，关山月只好跟在后边往楼上走。 跟在小黄的身后，看着眼前扭动的丰臀，关山月心想，这个女人咋长的？怎么就让自己如此心动？自己的女人们也不差呀？正想着，小黄突然停下来往边上一靠，黑着脸说道：“你先上。” 关山月心里郁闷，我去！又把自己当流氓了！你不就是长的漂亮吗？怕人看有本事别出门呀？郁闷归郁闷，人家也没说别的，关山月蹬蹬蹬几大步就窜上三楼。他们的楼是一梯两户，对门是韩姐的，当然也没搬过来。关山月进到屋里，“嘭”的一声就防盗门关上了。关山月心里有火，关门的声音大了点儿，就听小黄在外边骂道：“呸！什么素质？” 关山月真想出去揍她一顿，忍了忍还是没冲动，大过年的没必要，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不是？把楼上楼下欣赏一遍，关山月心情好了起来。王璐说的没错，这跃层比别墅不差，何况这儿接近市中心呀。 下午他准备先去盛利家。拜年一般都在上午去，但是盛利家就无所谓了，正好下午他家里也肯定清净，所以趁机去拜个年。 来的路上关山月担心来到省城没吃的，就在高速上买了一些方便面，中午准备凑合一顿。刚准备煮方便面门铃响了，关山月纳闷，在家里一年四季都没几个串门的，来这儿反倒有人来了？过去从猫眼一看，小黄！关山月更纳闷，我也就腹诽了一下，这你也知道？ 犹犹豫豫开开门问道：“有事？”小黄扭扭捏捏红着脸低声说道：“对不起啊。”关山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竟有点受宠若惊，紧张地说道：“也没啥，都是年轻人嘛。”小黄又问道：“就你一个人？”关山月道：“对，不知道能帮你什么？” 说完了自己都生气，给点阳光就灿烂？这不是贱吗？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就见小黄的脸又红了，说道：“听他们说你的医术很好？”关山月点点头道：“还行吧。”小黄说道：“我有个长辈病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过去看看？” 一说到治病救人，关山月清醒过来，想想说道：“小黄，我连你叫啥都不知道呢。”小黄脸一僵说道：“我叫黄莺。”关山月道：“你误会了。我是说我连你叫啥都不知道，你对我的了解也很少对不？你都对我的医术没信心，别人能有信心？要是一个平民百姓家无所谓，有病乱投医。可是我看你开着法拉利，你们家肯定非富即贵，我贸然过去谁能相信？不是我不想帮你，我过去肯定会碰一鼻子灰的，你说是不？” 黄莺的姥爷是个老革命，这老头很倔又讳疾忌医，有了病也不去医院检查，死挺着。没想到年前一病不起不得已才去了医院，一检查是得了胃癌，可是已经到晚期了。黄莺今天是刚从京城回来，一下车就遇到关山月，正心情不好又遇到自己厌恶的人便没给关山月好脸子。可是上了楼才想起来关山月是个神医，这不为了姥爷的健康舍下脸面来求关山月，却没想到关山月这么说，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可是她却不愿承认，那不是自己没脑子吗？于是甩脸说道：“不帮就算了，哪有这么多的理由？”转身走了。关山月摇摇头关上门开始煮方便面。 简单吃了点，休息一会儿，关山月开车去了盛利家。关山月选的时间正好，盛利两口子，还有孩子都在家。盛利是省里的领导，大年三十和初一是要团拜的，忙了两天终于能回家了。他的闺女叫盛放，今年读高二，放假在家。 关山月这次给盛利送的是夏蟾桐叶玉洗，给他的闺女买了一个新款的笔记本电脑。上次来关山月只带了两瓶茅台，而这次带的礼物要贵重了不少。关山月也算是老板了，有身份有身价了不是？ 本来想送一件瓷器的，但是担心盛利不懂，所以就拿了一件夏蟾桐叶玉洗。中国人对白玉还是比较认可的，都知道是贵重的宝贝。这件玉洗器身雕成一片被折枝拖着的内卷桐叶形状，筋脉丝丝缕缕，一只蟾栖身叶上，。这玉洗形状生动雕琢更是逼真，连同叶边缘被小虫啃食的痕迹都历历在目。如此的栩栩如生，就是外行人也能看出门道来，令人爱不释手。 果然盛利对这笔洗很是喜爱，看了又看说道：“你送我这么好的东西，我也舍不得用啊，反而可惜。”韩莹说道：“以后好东西不要给他，等你搬来了没事串个门欣赏欣赏就好了。”关山月笑道：“我还真有好东西来着，但是缺钱就卖了。”盛利问道：“啥好东西？”关山月道：“夜明珠！” 盛利惊讶地说道：“那夜明珠原来是你的？这事儿我还真听说了，在省城也算轰动一时呀。”盛放听的神奇，问道：“小叔，那不是传说中的宝贝吗？真有？”关山月道：“当然是真的。当年随葬于慈禧太后嘴中的夜明珠在当时就估价1,080万两白银，相当于现在8.1亿元人民币呀。我这个论品质和大小与慈禧太后的那个比还差了不少呢。” 盛利问道：“你用那么多钱干嘛？”关山月道：“现在燕赵地产有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盛利愣了一下问道：“这么说你也参与了挤走欧阳中天的事儿？”关山月道：“我不是参与，这事儿是因为而起的。”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又特地讲了他和刘治国的矛盾。 盛利叹道：“你小子的命够大的。不过依照刘治国的性格你在钢厂的政治生涯也基本到头了。你怎么想的？”关山月道：“我的目标也是建一座自己的钢厂，现在只是再积累一些管理经验而已。”盛利道：“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先呆着吧。” 韩莹则心想，这坏小子是不是和人家的闺女真有一腿？要不怎么会大动干戈？ 关山月最终没在盛利家吃饭，因为他和谢婧已经约好了。虽然关山月没说和谢婧一起吃饭，但是韩莹马上明白了，这小子真是花心！当着老公和女儿的面她也不好审问，于是说道：“我送送你。” 到了楼下韩莹说道：“你是不是要和谢智的闺女一起吃饭？”关山月的老脸腾的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合伙人。”韩莹切了一声道：“不管怎样，你不能把璐璐抛弃了，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弟弟了。”关山月忙道：“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怎么会抛弃璐璐呢？那样我还是人吗？” 韩莹鄙视地说道：“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有了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今天我可给你说清楚了，这是我的底线。”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道：“姐，我要是抛弃了璐璐出门就让车撞了。”韩莹嗔怪道：“胡说啥呢？不过更不能让璐受委屈，知道不？”关山月道：“放心，以后我定期给你汇报还不中吗？”韩莹笑道：“这事儿给我汇报干嘛？赶紧走吧。” 第138章 笑泯恩仇 关山月接上谢婧去了梅园，谁知到了家门黄莺正等在门口。原来黄莺先是自作主张问了关山月后，回到家中就和爸爸商量。她爸爸详细问过以后便给京城的大舅哥打了电话。大舅哥本来是不同意的，你再神奇还能高过协和的专家？恐怕都是传说。但是见老头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还有恶化的趋势，也只有抱着试试的态度。黄莺却没有关山月的电话，只好在阳台上等着，见他的车回来便下了楼。 谢婧却是认识黄莺的。这黄莺就是他们中学时的一个传说，突然来了，然后突然又走了。黄莺长得惊艳，一到学校就被评为校花，男孩子仰慕，女孩子嫉妒。黄莺却像独行侠，谁也不交往，上了一年多突然又走了，但是这个惊世骇俗的姑娘没一个人不认识的。虽说几年了有了一些变化，但只是变得更加成熟漂亮了，这种人任谁也不会忘记的。 谢婧惊讶地看着黄莺没有说话。黄莺见关山月又换了女人，心里鄙视，但是现在是求人不是？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客气地说道：“关先生，我爸说了想请你过去给我姥爷看看。”原来只是求治病的，谢婧放下心来。 虽然黄莺说的还是有些生硬，但是关山月听来却是最动听的一次了。关山月开开门把黄莺让进去问道：“咱们光说看病，你姥爷得的是什么病？”黄莺道：“肺癌晚期。”关山月吃了一惊，自己可是没治过肿瘤，虽然知道治疗的方法，毕竟没有经验啊，于是说道：“我也不说瞎话，我真没有治过癌症晚期的病人，所以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 黄莺一听就急了，我舍了脸来求你却说没把握？那我还来求你干嘛？但是自己在家人面前说他多多厉害，这不是打脸吗？想想说道：“要不你见见我爸？就在你家楼上。”关山月看看谢婧，谢婧道：“看我干嘛？你想干啥就干啥。”治病救人还是重要的，关山月道：“那好吧，婧婧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黄莺的爸爸给关山月的第一印象就是有官威，这人长得相貌堂堂，年轻时定是个美男子。黄莺介绍到：“爸，这就是关山月，不过他说没治疗过胃癌晚期，没把握。”闺女这么一说，他反而觉得可信，谁敢说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治好癌症？于是说道：“小关，我闺女叫你关神医，年轻有为呀！我叫黄磊。”伸出手和关山月握了握，关山月谦虚地说道：“不敢，神医可不是随便叫的。” 黄磊道：“不过你的名头我可是听说过的，阳老的病就是你给治好的吧？”关山月道：“正好遇到擅长的了，也算巧吧。”黄磊笑道：“谦虚了，省城这个小地方有什么事儿传的很快的。” 听黄磊这么一说，这人要不认识阳老，要不也是上层人物，关山月说道：“刚才我给小黄已经说了，癌症晚期我真没治疗的经验，但是相信还是能有些帮助的。”黄磊说道：“这事儿我不太懂，中医在治疗癌症方面有哪些特点？” 关山月心道，不问我能不能治疗癌症，而是迂回问中医有哪些特点，比你闺女会说话，笑着说道：“我认为有三大特点：一是针灸在肿瘤各期的止痛效果极佳，甚至是晚期出现剧烈疼痛时，针灸最有特殊功效；二是针灸能平衡阴阳、扶正祛邪、扶正通阳，预先激发机体潜力，并缓解减轻放化疗后的毒副反应，改善骨髓造血功能；三是针灸有治本之功，能有效地改善体质，缓解病情发展，抑制肿瘤生长或转移。 现在人们对中医有误解，认为中医治不了大病，我觉得恰恰相反。《黄帝内经》说过肿瘤的成因首在正虚，次在邪客，本在阳虚，标在阴寒痰浊瘀血凝滞。针灸扶正祛邪、通阳化气、调和气血、平衡阴阳之功，正可以对应肿瘤的病机。” 黄莺心想，你现在说的头头是道，咋和我说没把握的？胡扯！这家伙不仅好色还爱胡说八道。黄磊见关山月说的笃定，高兴地说道：“对，不是中医不行，而是行医人水平行不行的问题，更为关键的是中医没有副作用，这一点是西医无法比拟的。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关山月道：“明天上午我给阳老拜个年去，下午就有时间。”黄磊道：“那好，明天下午咱们去北京？”“北京？”关山月没想到，黄磊道：“对，不方便吗？”关山月道：“也没什么，再重要的事儿也比不过人的生死呀。”黄磊道：“那咱就说定了？”关山月道：“好，明天见。” 回到家谢婧说道：“了不得，还认识这么漂亮的人？这下你定是甘愿做牛做马了。”关山月道：“我先给您老人家做牛做马如何？”谢婧多日没见关山月，心里早长了草，软绵绵地说道：“那你还不好好伺候我？”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两人折腾的被翻红浪，昏天黑地。 天色已晚，谢婧说道：“咱俩随便吃点，带你去个好地方？”关山月有心理阴影，担心认识一些不该认识的人，再惹来麻烦，说道：“别，吃完饭咱俩还是过二人世界比较好。你圈里的人我一个也不想认识。”谢婧笑道：“真胆小，有美女的哟。”关山月道：“那更不去，见了美女我发愁。” 谢婧咯咯直笑，问道：“你这儿有吃的没？”关山月道：“有，方便面。”谢婧高兴地喊道：“好，我的最爱，好几年没吃过了。”关山月心道，得，接着吃吧。 两人一直厮混到十点多，关山月问道：“你不回家你妈妈不找你？”谢婧笑道：“害怕？哈哈。真不想回去。” 把谢婧送回家已经快到了午夜，大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有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关山月慢悠悠地往回开，忽然从前边路口闪出几辆车把关山月逼停了。并排的那辆车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探出一个脑袋来，关山月一看是韩王山顶上的那个“大块头”，“大块头”说道：“等你很久了，跟着走吧。” 关山月无奈，被几辆车夹着到了郊外的一个空地上。下了车大块头说道：“上次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是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侥幸活了过来，今天咱们再打一场，和别人无关，生死有命概不追究。” 关山月看着周围的一圈人，心想这场打斗是避免不了了，那就来吧。不过今天可不跟你硬拼了，专打麻筋，专打穴位。 知道这大块头是搏击好手，关山月上次打斗后特地看了不少搏击的录像，心里有了准备。见他一个勾拳打来，关山月一侧身胳膊一曲挥拳击到他的肘部的曲池穴上。大块头知道关山月的斤两，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硬碰硬更不怕了。却没想到关山月会打击穴位，一股酸麻传遍上身，胳膊顿时僵住。 大块头大惊，好在经常打斗经验丰富，见关山月又一拳打来，赶紧往后退。可是胳膊不能动，移动速度就慢了很多。关山月得势不饶人，手上不停一拳击在他的膻中穴上，大块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胳膊上的麻筋很容易被伤到，而腿上的却很难伤到，是因为腿上的肌肉要比胳膊发达多，穴位被肌肉包围了。同样的道理，像大块头这样的一身横练肌肉发达，一般人也伤不到他的穴位。但是关山月的胎息功更不简单，内力透过手指无坚不摧，把大个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拳见分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关山月也没想到这么顺利，说道：“咱俩无冤无仇，我不会要你的性命，你要是不死不休那就接着来吧。”大块头胃里翻腾，感到五脏移位疼痛难忍，气血受阻缓了半天才站起了道：“谢谢手下留情，你这是点穴功吗？”关山月道：“差不多吧。”大块头疑惑地说道：“上次你不是还不会呢吗？”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我不能总等着挨揍吧？还打吗？” 关山月其实担心大块头有了准备，再打起来就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了，鹿死谁手尤为未知，自己家有父母妻女，目标远大，怎么能和这类人拼命呢？而大块头则有点发怵，见关山月信心满满，犹豫起来。虽然他说了生死有命概不追究，那是建立在自己有信心能打败关山月的基础上。真要是明知道打不过还让他送死去，他才不干呢，谁不惜命？ 大块头看看周围的小弟们感到脸上无光，想想说道：“既然你仁义，我再不知趣那还怎么在省城混？过去的事儿咱们一笔勾销。”关山月心道，好像我欠你的？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就给你个面子吧，伸出手来说道：“握个手？一笑泯恩仇？”大块头伸出大手用力地握在一起道：“好，爽快！以后用得着哥们的地方就说话，在所不辞。” 关山月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劝你一句，以后别总干这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迟早会出问题的。”大块头道：“我何尝不想过个正常人的日子？可是我也不会干别的呀？再说了，一帮弟兄跟着我呢。” 关山月心想，总的来看这大块头还算讲规矩，比那个三少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何况这家伙也算个人才，于是说道：“你要真想过安稳的日子，我给你安排个工作，虽说不会让你大富大贵，但是风风光光的还是可以的。” 大块头疑惑地问道：“什么工作？我可是一帮弟兄呢？”关山月见他念念不忘自己的弟兄，说明这个人还是讲义气的，于是说道：“燕赵地产知道不？以后你就去负责那儿的安保怎样？你要是不想跟着我干，你自己成立个安保公司，我地产公司的业务都给你，如何？” 混混不就是类似于收保护费的吗？这下合法了那不更好？大块头痛快地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第139章 回眸一笑 转天上午，关山月去给老爷子拜年。过年了，老爷子自然不能住女儿家了。关山月没去过，由谢婧带着去了。 关山月这次下了血本，把一整套主席瓷拿来送礼了。谢婧见姥爷喜欢便用主席瓷沏了杯茶。阳老端着杯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这可是主席御用瓷器呀！阳老仿佛又回到了那峥嵘岁月，一会儿竟热泪盈眶。 阳老是那段历史的亲历者和创造者之一。在那段血与火的岁月中，供献了自己的青春热血，那段光阴是一辈子中最美好的记忆，而这段美好的光阴中最耀眼的那颗星星就是毛主席。那时他们风华正茂，也正是主席从人渐渐转变成神的时期，那种对心灵的冲击是用任何笔墨图像都无法忠实描绘的，就好象佛家弟子目睹佛祖在菩提树下成佛的整个过程，除了低头膜拜，深心眷恋外再无他法。 阳老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睹物思人呀！谢谢小关，这礼物我喜欢。”谢婧在关山月耳边说道：“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关山月心道，我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下的血本吗？要不我还想留着呢。 看老爷子高兴，关山月趁热打铁，拿出一盒灵芝药丸来说道：“老爷子，这是我自己制作的以野灵芝为主要成分的抗癌抗衰老的药丸，我认为功效不次于温病三宝：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您每年吃一粒就好。” 老爷子自然相信关山月，打开盒子一看共十粒，笑着说道：“你这是还准备让我再活十来年？那可不好，老而不死是为贼呀。”谢婧嗔道：“姥爷瞎说啥呢？大过年的。”阳老哈哈一乐道：“我自然要好好活着，还要看着婧婧结婚生子呢。” 谢婧红着脸说道：“你喜欢我找啥样的？”阳老心道，我看小关就不错，可惜人家结婚了，只好说道：“你喜欢就好啦。”谢婧心道，我喜欢关山月，行吗？心里不由的惆怅起来，我还结啥婚呀？ 说着话，阳国旗拜年回来了，闲扯一会儿对关山月说道：“听说你海量？咱俩中午的喝点。”谢婧道：“舅，他可是酒囊饭袋，跟他喝酒没意思。”关山月道：“下午我还去北京呢，这次不能跟您拼酒了。”阳国旗遗憾地说道：“这么着急？过节也不放松一下？”关山月道：“北京有个病人，催的急呀。”老爷子说道：“这是正事，不能耽误了。” 关山月心里一动，问道：“认识黄磊吗？”阳国旗一愣：“黄磊？那个黄磊？”关山月道：“我也说不好，就在梅园小区住，正好在我楼上。是他岳父病了。他好像知道老爷子的事儿。”阳国旗道：“你和盛利住一起？”关山月道：“对呀，还是对门。” 阳国旗不由的笑了，说道：“你不会省长都不认识吧？我刚从他家里出来，平时不在那儿住的。”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过去在车间干，很少学习省里的文件。现在到厂部了吧又赶上新区建设，也很少学习，而且我也不爱看电视，哪知道呀？再说了，不是说省里的领导都住大院吗？我哪能想到？”谢婧嘲笑道：“山沟里的孩子就是没见识，省城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的。” 下午关山月办事去，中午自然不能喝酒了。吃着饭，谢婧说道：“黄磊也知道你来拜年了，那就知道咱们的关系了，所以你这次要用点心，治不好也要见效果。只有这样才好有机会帮舅舅说说话，省城的市委书记要退了，好多人虎视眈眈呢。”阳国旗马上说道：“这事顺其自然就好，哪能像你说的哪样？你让小关怎么张口？” 关山月听后说道：“这事儿看机缘，啥都说不定。这样吧，药丸我还得用两颗。”阳老说道：“你都拿走，这是大事儿。”关山月道：“两颗就够，何况物以稀为贵，多了显得就不值钱了。”阳老笑道：“小滑头。国旗说的对，咱们不能给人家帮了忙就要好处，再者说我想我这老脸还管点用的，住院时省长、书记也都去看了嘛。” 吃完饭关山月回到了梅园。现在关山月知道了，梅园是个高档小区，住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入住率也不高。他们楼下也就停了几辆车，不过貌似他的宝马和黄莺的法拉利还是最好的。 回到家中关山月本想去楼上问一声什么时候走，后一想，那显得自己太主动，应该他们来找自己才对，做人嘛要不亢不卑。 两点整，黄磊带着黄莺敲开了关山月的家门。黄磊说道：“小关，我就不去了，让小莺带着你去。到了京城有什么做的不周的地方，看在我的面上你多担待，好不？”关山月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儿，不会意气用事的。”黄磊道：“那我就先谢谢了！” 下了楼黄莺说道：“还是开你的车吧，我的坐着不舒服。”其实她不想让关山月这个流氓坐自己的车，在黄莺的眼里，她的爱车就像自己的闺房一般，那是这个臭男人随便坐的？关山月哪知道黄莺的小心思？法拉利那么小，确实坐着不舒服呀，也没在意。 一路上俩个人也没有多少话，自己想自己的心事。过去关山月对黄莺这样的女神还真幻想过，有时候看她蛮横无理，甚至都有霸王硬上弓的**。可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后心里反而平静了很多，毕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呀。关山月想到，她那么刁蛮，看着倒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估计是一种潜意识的防范吧。又想到她为什么去基层锻炼呢？还跑那么远？当然这话就问不出口了，毕竟不对眼嘛。 到了京城已经6点多了，黄莺问道：“咱们是晚上去呢还是明天？”关山月道：“我看还是现在就去吧。白天家属多医生也多，别有什么争执。”黄莺道：“好吧，我觉得也是。” 两人的意见终于统一了一回。关山月提着自己的“宝箱”跟在黄莺后边上楼，可是越接近病房黄莺越忐忑，这要是治不好自己以后可没脸再见姥爷家的人了，忍不住回身问道：“你有多大的把握？”关山月道：“这事儿说不好，要看看病人再说。”黄莺急了，感到自己请关山月来实在太鲁莽了，眼泪登时就出来了，说道：“我对你那么信任，你可不能把我害了。” 关山月看着梨花带雨的美人，清丽如出水芙蓉，心里怦怦直跳，太让人心动了！忍不住夸下海口道：“放心，要是没效果我从这个楼上跳下去。”黄莺道：“真的？”关山月道：“真的。先前我不能把话说得太满，我这人一向很谦虚的。”黄莺笑了：“不是自卑就好。” 关山月哪见过黄莺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关山月觉得自己呼吸不畅，顿时傻了，呆呆地自言自语道：“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太美了！”黄莺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真想骂人，转身上楼了。 关山月暗骂自己，真没出息！眼睛不敢看黄莺的背影，低着脑袋上楼。 知道“神医”要来，黄莺的舅舅和妈妈以及主治刘医生都在，黄莺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遍。关山月看到黄莺妈妈的第一眼心里就震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关山月不敢多看，目光转向了黄莺的舅舅，见他穿着一身军装，甚是威严。 黄莺的舅舅见关山月如此年轻，心里很是失望，但想到妹夫这么成熟的人，自然不会把这事儿当儿戏，于是说道：“关大夫，辛苦了。”关山月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年轻嘛。” 本来请外来的专家刘医生心里就不爽，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我不行还有比我更厉害的？见请来的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心里更不爽，蔑视之心顿起。不过既然你们想请，我就看看热闹。站在一边轻蔑地笑着，也不说话。 这一阵儿刘医生尽心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黄莺的舅舅阅人无数，自然知道刘医生的心里，不想凉了刘医生的心，何况关山月到底行不行还不知道呢，没准以后还指望着刘医生不是？于是说道：“刘大夫，关大夫，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你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起商量商量治疗方案？” 刘大夫问道：“关医生想怎么治疗？”关山月客气地说道：“刘专家，我采用针灸治疗。”刘大夫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呦，我们医院中医专家们都会过诊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看来是英雄出少年呀。中医我不懂，没听说过针灸能把癌症治好的，那我可开开眼界了。” 关山月心里不爽，贬低我就算了，说中医不行干嘛？于是说道：“西医就像标准化作业，都是一个套路。而中医则不然，没人都有自己的方法，千百年来流产至今自有它的奇妙之处，所不能说自夸比西医强，但也是各有千秋。” 刘医生生气地说道：“我还真没有听人在我面前吹嘘中医比西医厉害的，今天我倒想见识见识。” 第140章 妙手回春 见两人争论起来，黄莺的妈妈想，也不知闺女请过来的医生水平到底怎样，如果徒有虚名这不是把刘大夫得罪了吗？于是捅捅黄莺，那意思是让她劝劝关山月，不要得罪刘医生。可黄莺也不是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人呀？过去都是别人宠着她，她哪会劝人？只好说道：“关大夫，要不你先看看我姥爷的病情？” 黄莺的姥爷正在沉睡，关山月问道：“睡了多长时间了？”黄莺的妈妈说道：“打的安定针，估计快醒了。”话音未落，老人不停地咳了起来，母女俩赶紧过去扶起来轻轻在后背拍着。老人咳嗽不止，忽地咳出一口血来。 关山月见状，过去一指按在尺泽穴上，真气缓缓涌入。两仪神针里讲：“吐血定喘补尺泽”，就是说尺泽穴是止咳定喘的要穴。不一会儿，就见病人缓过气来，咳嗽声便断断续续，越来越弱。关山月拿出银针，用酒精棉消毒后，缓缓扎进尺泽穴。 扎完尺泽穴，关山月又对太渊穴、中脘按摩后行针。两仪神针讲：“肺手太阴之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太渊补肺健脾，降逆气；中脘健脾和胃，化痰止咳。肺胃在经络循行上相互关联，故可通过降腑气而治肺疾。” 三针扎完，关山月又不停地使银针得气，不一会儿病人脸上竟有了一丝红晕，浑浊的目光也变得渐渐清澈。病人说道：“这一会儿舒服了不少，说话也有力气了。谢谢小同志。” 关山月道：“这只是暂时缓解您的疼痛，治疗还没有开始呢。您放心，今天晚上准让您睡个舒服觉。” 黄莺的舅舅见关山月一出手就止住了咳血，不简单！看来还是真有两下子。刘医生见多识广，见关山月举手投足见一会儿就平息咳喘，算是有本事，但是能治好癌症他绝对不信的。黄莺见关山月能立竿见影，心里安慰起来，就是治不好也算没白来。 众人各怀心思，关山月则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对百会、印堂、足三里、四关、腹四穴等穴上施以真气按摩一番，打通经脉后又埋针操作，以激发中焦气血化生。老人身体弱，必须平缓补气，所以关山月行起针来看着平淡无奇，也只有病人才能体会到有强烈的针感，伴随着清晰气息进入经脉。 这套针施完，病人的肚子里咕咕乱叫。黄莺问道：“怎么了姥爷？不会是饿了吧？”她姥爷不好意思地说道：“还真是，多少天没有饥饿的感觉了，终于知道饿了！” 关山月对黄莺说道道：“拿杯温水来。”黄莺早忘了这是自己非常讨厌的人，赶紧倒了杯水来。关山月从包里拿出一个药丸，说道：“老爷子，这是我自己配的，是以野生灵芝为主要成分的抗衰老、抗癌的中成药，您要是放心现在就吃了。” 刘医生见状就想阻止，这要是吃坏了咋办？这可是医院，出了事谁负责？但是见爷俩都没表态也不好说啥。病人好容易感到舒服了，对关山月自是一百个信任，说道：“野灵芝可是好东西，这有啥不放心的？我是一个要见阎王的人了，还有啥怕的？” 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吃啥都香，何况药丸里有蜂蜜，味道也不是很差。等老人吃完了，关山月说道：“老爷子，我再给你扎扎针，一是促进药尽快吸收，二是助肝气疏泄、促阳气通畅，扎完后你就会精神大好且足冷消失。”病人连声说好。黄莺一听不自主地摸了摸姥爷的脚，真是没有一丝温度，就想看看扎往后是不是如关山月所讲。 诸痛都属于心。关山月先取心经与心包经穴位以及耳穴神门，以安脏腑、平阴阳、通经络、和气血、调情志。取完心经，接着是上下三皇、怪三针，然后灵骨、大白、太冲，并取八脉交会穴——照海和列缺穴，为的是调和阴阳，平衡脏腑，疏通经络，这是预防肿瘤的关键，而针灸正好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关山月的胎息功比起给阳市长父亲治病时又有提升，但是这连续几套针法下来也是汗流浃背。黄莺的妈妈心细，见关山月汗水滴滴答答，便抽出一打纸巾来了就要帮他擦汗。关山月见她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不禁暗叹，这人要是漂亮竟然每一处都让人心动，这娘俩定是仙女下凡呀。他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让她帮自己擦汗，赶紧接过纸巾来。 黄莺见姥爷精神了不少，对关山月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可是见他一会儿竟汗流浃背，心里不由得鄙视道：扎个针至于出这么多汗？这是被女人掏空了，太虚了！ 关山月擦着汗暗自调匀呼吸，然后又给针得气一遍，才逐一把针起了。黄莺想起关山月“足冷消失”的话来，一摸姥爷的脚，果然暖和了！这小流氓还真有本事！ 再看黄莺的姥爷，脸上有了血色，和刚才截然两个状态。不用看别的，就听老人说话的声音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洪亮了许多。大家对关山月不由得刮目相看，这是有妙手回春之能呀！ 刘医生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真心佩服，于是说道：“关大夫，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冒昧了。不过我疑惑不解的是，你针灸的手法并没有特别之处啊。我虽然不会中医，但是还懂一些的，针灸讲究得气，手法也多变，有震颤法、飞法、摇法、刮法、弹法等，不过我看你什么方法都不用，但是效果却有天壤之别？” 关山月笑着说道：“老爷子估计过去扎过针，您觉得有啥区别？”老人说道：“你是不是会气功？我感到像是有气流在经脉穿过，而且针感强烈，持续不断。” 关山月笑道：“还是老爷子有见识！我是把针灸和真气结合在一起来治疗的。癌症是大病，不管何种治疗手段，其目的不外乎延长患者生存期，提高和改善病人的生存质量。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对于容易发生转移的肿瘤西医也是没有办法的，做手术、化疗还有可能加剧病情。而中医能平衡阴阳、扶正祛邪、扶正通阳，激发机体潜力，并缓解减轻放化疗后的毒副反应，改善骨髓造血功能。就是说针灸有治本之功，能有效地改善体质，缓解病情发展，抑制肿瘤生长或转移，甚至能让瘤子变小。” 黄莺才知道，原来关山月用的是真气治疗，所以才汗流浃背，看来是冤枉他了？又想到，他找那么多的女人是不是因为有气功，那个旺盛？黄莺想到这儿脸忽地红了，怎么能想这些呢？太低俗了吧？都让这个小流氓害得！ 刘医生问道：“那李首长的病能你有多大的把握治好？”刘医生的话也是大家想知道的，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关山月。关山月这时才知道老爷子姓李，还是什么首长之类的，说道：“彻底治好我不敢说，但是就像眼前的一样，我能让病人高质量地活着，最起码延长患者生存期，提高和改善病人的生活质量，这方面我还是有把握的。” 李老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能让我好好活着就好啊。”黄莺的舅舅问道：“关医生，治疗我爸爸的病需要多长时间？”关山月道：“按我的治疗方式，在结合中药配合，不超过一个礼拜，老爷子应该行动如初。”李老高兴地说道：“那好，我又能下下象棋，打打牌了。” 黄莺问道：“今天还治吗？”关山月道：“今天就这样了。”黄莺说道：“舅舅，姥爷，我们还没吃饭呢。我带着关医生去吃饭，然后给他开个宾馆。”说完了黄莺自己都意外，我怎么主动关心起他来了？她舅舅道：“让你饿着肚子治病多不好意思！怠慢了，怠慢了！赶紧吃饭去吧。”关山月心道：黄莺的舅舅前倨后恭啊！哎，这也是人之常情，要不是看在黄磊的面上我真不愿搭理他们。 下了楼，黄莺问道：“想吃点啥？”关山月道：“真饿了，吃点儿快餐。刚来时见旁边有个加州牛肉面，那就挺好。”黄莺道：“我可是不轻易请人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关山月笑道：“现在的目的主要是填包肚子，吃啥倒是次要的了。” 关山月要了一碗牛肉面，一份鸡腿，一份牛肉片、一份海带丝，风卷残云，吃的痛快。黄莺只要了一碗面，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看一眼关山月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道他还是真有本事，长得好像也挺帅的，要不为啥漂亮的女人都往他身上贴？我去！我怎么总想这个！ 关山月哪知道对面的女神在关心自己？无意中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双妙目正盯着自己，不由得又紧张了一下，赶紧地下头，这是被她骂怕了。黄莺见状，噗嗤笑出声来。 第141章 说谎成性 李老的病情如果变化太突然，会引起医院的的关注，关山月不想当猴子被围观便对黄莺说道：“你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能不能回家里或者其他私密的地方治疗？”黄莺问道：“这儿不好吗？你马上就成了专家、名人，有钱又有地位，吃香的喝辣的，还有时间泡美女，多美，这不是你向往的生活？” 关山月苦笑道：“我志不在此，想当医生我早当了。”黄莺不理解：“为什么？我看你最擅长的就是医术了，不做医生太可惜呀。”关山月道：“我想成为一个企业家。鲁迅说过，当医生只能救少数的人，当作家才能真正救活国人。不过从历史上看，当作家也救不了国人，但是我同意前半句的。而企业能带动一方经济，能惠及更多的老百姓，所以我想成为一个企业家。” 黄莺心道，看起来好像很有追求的样子，有实业报国的想法，但是这是一个色狼能拥有的抱负吗？不知道你的话是不是真心话。又想到，这家伙满嘴跑火车，不能相信。不过他既然提出来了，那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于是说道：“那好，回去我和舅舅说说，应该问题不大。一会儿我给你开个房间去。” 关山月道：“不用了，我就住对面的快捷酒店就好。”黄莺道：“这也不符合大神医的身份呀！”关山月笑道：“我不想当神医，就想当企业家，哈哈。就这样？明天联系。” 到宾馆开了房间，关山月先跟王璐请了假。王璐见关山月能去京城给人治病，也不禁为老公自豪，当然支持了，问道：“不会是给美女治病吧？”关山月赶紧说道：“哪儿会呢？老人，老的不能再老了。”心里却想着，病人虽老，但是是女神请来滴！当然这可不敢说。王璐又道：“那就好。不过自己在外边要老实点儿，回来我可是要验货滴。”关山月才不怕验货呢，拍着胸脯说道：“请媳妇大人放心，我定会守身如玉。” 哄完媳妇，关山月想，不知道王彩那儿能不能打通电话，十多天没见了怪想的。试着打了打还真通了！王彩说道：“大晚上的没在家去哪儿野了？”关山月道：“真聪明！我在京城给人家治病呢，估计要待个六七天。” 王彩问道：“你一个人？”关山月道：“对呀，怎么，想来？”王彩心动了：“嗯，想你了。刚回来时大家都稀罕的不得了，在家时间长了也就没人稀罕我了，哈哈。我明天就去！”关山月道：“好，路上慢点开。” 放了电话，关山月心道，自己是不是说谎成惯性了？刚和媳妇打了保票就把小妾招来了，这不好，以后得改。哎，不知道小霞霞怎样了，可是又不敢打电话呀，估计是被老妈禁足了。嗯，还是这小妞有味道，时不时的和老子对对诗，抒抒情，惬意人生呀。今天晚上没人侍寝了，自怨自艾一番，练会儿功休息了。 大过年的宾馆没几个人住，早点也是马马虎虎。吃着早点，关山月心想，当初在省城给谢婧姥爷治病时，谢婧天天陪着自己吃饭，到了这儿黄莺则不理不睬，差距太大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没吃完呢，黄莺的电话就来了：“晚上回去跟舅舅商量了，舅舅说还是在医院方便些，便于随时检查。不过你放心，治疗的时候不让他们打扰你的。”关山月好说话，便道：“这也行，大家都方便。”黄莺又问道：“今天啥时候治疗？”关山月说道：“以后都在上午。我马上就过去。” 昨天的治疗方案是为了立竿见影，以便让大家有信心，但是并不符合关山月的思路。中医认为人体是一个有机整体，各个组织、器官相生、相克，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功能，决定了机体的整体统一性。所以治病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要整体考虑。 今天关山月要用真气打通病人的主要经脉，激发其机体潜力，改善骨髓造血功能，让病人达到阴阳平衡，有效地改善体质。这算是打基础，打好基础才能利于下一步的治疗。 关山月按照肾、肝、心、脾、肺的顺序开始对各大经脉按摩梳理。肾生肝、肝生心、心生脾、脾生肺、肺生肾，五行相生相克，维持协调平衡，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缺一不可。按照经脉的走向，先用真气点按肾经上的穴位，再抹上红花油推拿，直达打通经脉为止。紧着着，拿出银针在按摩过的穴位上埋针。 等肾经扎完了，开始梳理肝经，然后是心经、脾经、肺经。人老多病，各条经脉都不通畅，整整一上午才把各大经络梳理完毕。饶是关山月胎息功大有进展，也累的双腿发软。黄莺见关山月汗水滴答不停，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还真让人心动，不加思索地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汗。 黄妈妈看得新鲜，闺女啥时候会关心人了？莫不是对关山月有意？抽个空问黄莺：“这关医生有对象了吗？”黄莺道：“好像是有了，而且还不止一个，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她妈妈的热情顿时就被浇灭了。 把经脉梳理完毕，关山月趁热打铁，让李老把另一颗药也吃了。李老吃完药，站起来溜达一圈夸道：“真神奇了！我现在浑身有力气。谢谢了，关神医。”关山月道：“老爷子太客气了，叫我小关就好。”李老哈哈一笑道：“不用谦虚。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经得医生多了，哪有你这般神奇？这‘神医’的称谓也只有你配得上。” 黄莺见姥爷精神好，开心地说道：“他这‘小神医’的称呼早在我们那儿叫响了。不过不能叫少年了，哈哈。” 见黄莺笑靥如花，关山月心里竟是酸酸的，美人近在眼前却又像远在天边。是啊，“自古英雄出少年，似水红颜若人怜。今生情尽空悲切，来世再续未了缘。”哎，自己这一辈子是没希望了。 关山月又累又酸楚，只想马上躺下就睡，一边穿外衣一边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明天上午我过来。”黄莺哪知道关山月在动自己的歪念头？见关山月要走说道：“我舅舅说中午请你吃饭，一会儿一起走吧？”关山月道：“今天就算了，真是累了，我现在就想睡觉。” 黄莺见关山月的衬衣都湿透了，知道所言非虚，说道：“你要是嫌费事我请你吃吧。”关山月不愿意和黄莺过多接触，这女人太漂亮了，担心自己中了毒，说道：“也不用，我去吃碗面就休息了。”黄莺的妈妈见闺女也留不住，就说道：“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心里多不安呀。”关山月道：“没事的，还要一个疗程呢，我不能让你们天天陪着呀？别客气，都是缘分，谁让咱们楼上楼下呢？” 这话漂亮，远亲不如近邻嘛，大家都坦然了。 关山月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地一看，是黄莺的电话。黄莺道：“我舅舅晚上要请你吃饭，你看行不？”关山月心想，再推脱就是矫情了，便道：“太客气了。”黄莺道：“应该的，一会儿你到楼下，我接你去。”挂了电话关山月看了一下表，快六点了！这一觉睡的真爽。 穿好衣服下了楼，关山月见门口停着一辆方方正正的大家伙，比王彩的牧马人猛多了，不知道这是什么车。走到门口就见车窗摇了下来，是黄莺。 关山月上了车问道：“这是什么车？好威风啊！”现在黄莺对关山月的印象已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一个令人生厌的大流氓，变成了一个让人有点儿喜欢的小流氓，哦，现在已经忘了他是个流氓了，见他跃跃欲试，便说道：“悍马，我表哥的。喜欢吗？要不你开开？”关山月搓搓手道：“好啊。” 两人正要换位置，就见王彩开着牧马人来了。关山月遗憾地指着牧马人说道：“我女朋友来了。”黄莺道：“那好呀，带上一起去吧。” 黄莺看着关山月下了车，指挥着牧马人停好，然后挽着王彩过来，忽然觉得有点酸酸的。这个花花公子！治病也不忘带着女人来！念叨完了，心里猛地一惊，我怎么能这么想？不会是喜欢他吧？又想到，不可能吧，他是个色鬼小流氓，而且脚踩两只船，我最讨厌这种人了！对，只是心里感激他而已。 上了车，关山月介绍道：“黄莺，在咱们那儿银行上班。王彩，我女朋友，在市里做钢贸生意，以后请多多关照呀。”黄莺强作笑颜说道：“很高兴能认识你，不过我还不知道以后还去不去那儿上班了。”王彩酸溜溜地说道：“认识你这样的大美女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在市招待所见过一面，像黄莺这样的人任谁见一面都是很难忘记的。如此惊艳的女人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谁能放心？王彩竟有点儿着恼，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第142章 红颜祸水 黄莺带着两人来到一家酒店。虽是过年，广场上却停满了车。这儿和地方上不一样，各式豪车琳琅满目，关山月大都叫不上名字，哪像省里多是“老三样”？下了车，抬眼一看，上边三个烫金大字：梅花轩。关山月心道，这里边应该是小桥流水吧？谁知进了大堂，满眼富丽堂皇，和梅花不沾半点边儿。门口两排服务员几乎一般的身高，个个身穿大红旗袍，长相俊俏，鞠躬迎客声音甜美，让关山月目不暇接。 没走几步，就听有人喊道：“莺莺？真是莺莺！你啥时候回来的？”三个人转身一看，那边屁颠屁颠跑过来一个年龄相仿的人。黄莺看来一眼说道：“范少，我早说过，这莺莺二字你就不用挂在嘴上，那不是你叫的。”这个范少也不着恼，笑嘻嘻地说道：“你可让我好找，终于出现了，一起喝点？” 黄莺黑着脸说道：“没空，你不看我们一起几个人吗？”范少看看关山月和王彩，见关山月虽是相貌堂堂，但是面生的紧，不像圈里的人也不在意，而王彩倒是靓丽，多看了两眼说道：“又多了一个美女，那更好！咱们好几个玩伴都来了，给个面子？” 黄莺转身就走，范少执著地拦住说道：“好莺莺，一起聚聚吧？两年不见了。”黄莺心里着恼，怒道：“让开！”范少还是死缠烂打，黄莺很没面子，本来被关山月这个花花公子就气到了，你不是触霉头吗？伸手啪的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范少的脸上，打的范少耳朵嗡嗡之响。 一声脆响，两人都愣了。范少说什么也没想到黄莺会动手，自己在京城好歹有点地位不是？黄莺也愣了，暗骂自己冲动，不由自主地往关山月身后缩了缩。 见这儿动起手来，那边一群人哗啦围了过来看热闹。范少脸上挂不住，见黄莺缩到关山月身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关山月说道：“让开！”关山月暗道，又完了！红颜祸水呀！婧婧的事儿刚结束这又惹来更大的麻烦。可是你也不能躲一边呀，王彩都会看不起自己的！于是劝道：“范少是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范少和黄莺是发小，他爸爸也是军队上的，从小都在一个院长大，见黄莺漂亮便一直追求。长大后他们上的都是贵族学校，一个个非富即贵，学校里何止范少？追求黄莺多了去了。在黄莺的眼里，表哥这样的才算男人，那瞧得起范少这种人？不胜其烦。后来爸爸到外地工作，她也跟着读书去了。 黄磊作风低调，毕业后就让黄莺自己找工作，先锻炼几年，这就去了市里的银行上班。由于家世不一样，注定了黄莺不能随便谈对象，所以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总是提防着，这就养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 范少不能把黄莺怎么样，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而把矛头对准关山月无非是找回面子而已，哪能就这么算了？以后传出去说范少让女人打了还怎么在京城混？总得有个人当替死鬼不是？ 范少骂道：“好说个屁！”挥拳就奔着关山月打来。关山月哪能让他得逞？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劝道：“范少，别冲动，有话好说。”范少往回拽了几下没挣脱，更生气了，抬腿用膝盖朝关山月肚子顶去。关山月轻轻一推，范少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范少气急败坏，爬起来指着关山月喝道：“还看什么，给我打死他！”围观的人群哗啦就散了，剩下几个年轻人。 一个小伙子看样子是会几下，垫着脚蹦跶几下，“啊”地一声飞身跃起，一式双剪鸳鸯腿连环踢向关山月。身后有黄莺，关山月不能退，迎着对方的腿后发先至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那人腾空一翻就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起来。关山月心道，花架子！ 范少喝道：“一起上！往死里打！”王彩看不下去了，太磨叽！纵身一跃，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踢飞，紧接着就听砰、砰、砰几声，地上摔倒一片。 这时门口有人“啪、啪、啪”鼓着掌就进了来，边走边说道：“精彩！厉害！”黄莺回头一看叫道：“哥！你怎么才来？”来人正是黄莺的表哥李虎。李虎对着黄莺点点头，走到范少面前说道：“小屁孩，长大了哈！我几年不回来，京城变天了？连我妹妹都敢欺负了？” 范少脸色一变，连声说道：“李哥，我们闹着玩的，闹着玩的。你还不知道我？一向把莺莺当做仙女捧着，哪敢惹呀？”李虎点着范少的脑袋说道：“这也是我妹妹没事，她要是有事我扒了你的皮！滚！”关山月心道，这才叫威风！ 见范少灰溜溜地走了，李虎过来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兄弟，能文能武呀！我喜欢！不过我可不把你当神医，交个朋友？”关山月见李虎直爽，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开心地说道：“好啊！大哥这才威风，一出马就把他们吓跑了。”李虎哈哈大笑：“老了，他们都快把我忘了！走，上去聊聊。” 到了雅间，四个人坐定后李虎说道：“我爸不来了，担心咱们喝的不痛快，这更好，咱俩敞开喝。”黄莺道：“哥，你别嘚瑟，今天可遇到对手了，恐怕你要醉着回去了。”李虎道：“是吗？那才痛快！”黄莺笑道：“喝多了嫂子让你进门吗？”李虎红着脸说道：“你怎么总是编排我？枉我对你这么好。”黄莺嘿嘿一乐。 菜还没上来，李虎就把酒倒上了，说道：“你俩女士随便，我先和兄弟喝个见面酒。”关山月真不习惯干喝，但是客随主便，端起了和李虎碰了一个。 喝口酒，李虎的话多了起来，说道：“前两天我刚听了个段子，为什么大家喝酒时，一开始文质彬彬；喝到中途，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喝到最后，语无伦次，体面全无呢？这里有个故事。 说有一农夫，秋收时不慎将一口袋高梁倒入水缸中，数日后缸内飘出异香，农夫惊诧。这时过来一仙风道骨的长者告诉农夫，你缸内要出琼浆玉液了，但是你得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农夫忙问，如何去做？长者说，明天你要想法找到三个人，每人给缸内滴一滴血方可。 于是第二天一早农夫在大街上等人。一会儿过来一个文人，风度翩翩，农夫说明所求之事。文人慨然应允给滴了一滴血。时近中午又过来一个武将，也给滴了一滴血。下午路上一直没人，等到酉时天已昏黑才过来一个疯子。农夫无奈只好让疯子滴了一滴血。 此时，缸内突然飘出奇异的香味，尝了一口，醇香溢口，清凉甘冽。农夫于是在缸上做个记号，写了个酉时的酉字，点了三个点，意思是那三个人的三滴血，于是就有了酒字。 所以喝酒时一开始大家文质彬彬，是享受那个文人的气质；喝到中途，斗志昂扬，表现的是武将的风范；喝到最后，语无伦次，体面全无呢？就是让那个疯子的血作怪的！” 黄莺笑道：“胡编乱造！”关山月哈哈一乐，想到在辽东是何毅说的喝酒的四个境界来，看来这酒文化当真是丰富多彩呀。 说这话菜已经上齐了，李虎说道：“兄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对你的过去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也非常欣赏你的为人。我这人就好交朋友，对你是一见如故，你要是不嫌弃咱们以后就是哥们儿。”关山月道：“我参加工作以来，交往的朋友并不多，因为工作中不免有利益纠葛，很难交到真心的朋友。但是也有一些知己，我也很珍惜朋友之间的情分，既然你看得起我，我自然愿意结交你这样的直爽的朋友。” 李虎道：“好！痛快！咱哥俩就把这杯酒干了，以后就是朋友。”关山月也被李虎的豪爽感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黄莺见王彩不爱说话，心道，是不是猜疑自己和关山月不清楚？关山月是自己请来治病的，如果这样那就对不起了，于是便主动和王彩套近乎，说道：“你家关医生真是神医，第一次出手就见效果，医院的医生都折服了，太感谢了。”王彩道：“哎，我真担心他闯祸，能见效果最好呀。” 关山月道：“瞧不起我不是？说句酒话，你就大可放心，没把握的事儿咱不干。”李虎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么说我爷爷的病大有希望？”关山月道：“兄弟给你吹个牛，以今天的状态，保老爷子三年五年不在话下。”李虎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了，这次是因为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们才都来的。大家都以为熬不过这个春天了，没想到兄弟又给带来了希望，哥敬你一杯！”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俩人喝酒找个理由就来一杯，不用斗酒还喝的快，一会儿一瓶酒就见底了。见两人又开了一瓶，黄莺说道：“今天定量，喝完这瓶不准喝了。” 李虎瞧了一眼王彩，心领神会，这小女人千里来相会，那就不能让兄弟喝的酩酊大醉了，于是笑道：“黄莺说的对，不能让兄弟喝多，明天还得给爷爷治病不是？这可不能耽误了。” 第143章 花花公子 回到宾馆，王彩质问道：“你不会是看着人家漂亮就主动送上门来吧？”关山月道：“哪会呢？过去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俩在银行还发生了口角。再说了，我要是对她有意我还能让你来？”王彩骂道：“反正你们男人就没有好东西。” 关山月把王彩按到床上说道：“小妞，敢质疑你老公？家法伺候。”王彩嘿嘿一乐道：“不好意思，亲戚还没走呢，哈哈。”关山月郁闷地说道：“白让我激动了一天，我得打打屁股解解气！” 钢厂的春节假期早结束了，钢贸商也开始上班，王彩在京城呆了几天便提前走了。几天治疗下来，李老已经能正常生活了。在医院做了检查后，各项指标都在好转，肿瘤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关山月扎完最后一次针说道：“这一个疗程就算结束了，我再开几副汤药吃一个疗程，然后你们再复查一次看看效果。” 黄莺的妈妈有点担心，说道：“这就结束了？是不是再巩固巩固？以后再有问题咋办？”李老说道：“你就放心吧，你看我现在该吃吃该睡睡，比没病之前身体还好。也就是你们不放心才让我在医院住着，再住下去我就疯了。” 关山月道：“阿姨您放心。老爷子的经脉我都已经打通了，余下的时间就是自我修复。你们要是担心就定期检查，发现有恶化的趋势就通知我，好吧？”黄莺的妈妈想，这要是我的女婿就好了，上去给他两耳光——让你不当回事！可这毕竟是求人的事儿呀，只好说道：“那好，以后全仰仗关医生了。”关山月道：“您真的可以放心，有事儿我随叫随到。” 黄莺道：“那我还把你送回去。”黄莺坐到李老旁边说道：“姥爷，我走了，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你。”李老摸着黄莺的手说道：“这次我能活过来全靠你把小关请来，你就是姥爷的小福星啊。”黄莺撒娇道：“还说这事呢，那天到了医院我紧张极了，这要是万一把姥爷治坏了我可就再也没脸再回北京了。”李老道：“那担心啥，我就是一个快见阎王的人了，能活着全仰仗这小关了。” 关山月道：“老爷子，那是您福大命大，谁让我恰好认识黄莺呢。您就放心好了，保证让您生龙活虎！” 李虎说道：“兄弟，这次没玩好，明年过年来京城我带你好好玩玩，多认识几个朋友。”关山月笑道：“你们圈里的人我还是别认识了，太好斗。我只想安安稳稳做个小老百姓。”李老不愿意了，说道：“年轻人嘛，有啥？该出手时就出手。”黄莺的妈妈责怪道：“人家关医生是文化人，哪能像你们这样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告别了众人，关山月带着黄莺往省城赶。黄莺说道：“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关山月笑道：“下次我去银行别给我甩脸子就好，哈哈。”心里却想道，你以身相许就好，我不嫌弃的。 黄莺嗔道：“谁让你露出是一副没见过女人的傻样？一看就是色眯眯的，哪像好人？没挠你个满堂红就不错了。”关山月道：“你不能怪我呀，我哪见过想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呢。”黄莺心里甜蜜蜜的，骂道：“油嘴滑舌。” 黄莺忽然想起王彩和谢婧来了，心里不由地酸酸的，便问道：“你脚踩两只船，到底想要哪个啊？”关山月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啥好，心想，这两个还不是正主儿呢！要是她知道了还有个原配在家带着孩子那就热闹了。黄莺见状，恶狠狠地说道：“我还真没看错，你就是个花花公子！回头我告诉她俩，看你怎么办。” 这不是多管闲事嘛？关山月道：“别呀，我活着也不易。再说了，我还指望着她俩呢。”黄莺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只不过嘴上不依不饶：“谁让你花心呢？我最瞧不起这种人。” 两人斗着嘴一路上倒也不寂寞，很快进了省城，到了梅园各回各家。关山月刚洗把脸，门铃就响了，过去一看是黄磊，赶紧打开门请了进来。原来黄磊听说关山月他们中午就到，便从单位回来了。 黄磊说道：“小关，感谢了！我想到会有效果，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真是不负神医的名号呀。”关山月就怕别人称自己为神医说道：“您可别叫我神医，担当不起。这都是老爷子福大命大。” 黄磊笑笑说道：“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钱吧，你也不缺。给你提拔个副总之类的吧，你又太年轻，也不符合提拔的程序，厂长之类的又不属于省管干部呀。还真是个麻烦事。” 见黄磊主动说起这事儿，关山月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您是省长，您别见怪。今天您要是不说我还会装作不认识的。”黄磊道：“看来你这人还真是不亢不卑，有胆有识。市长们在我面前都没几个能镇定自若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胸，了不得！要不你来省里帮我做事？我还是真喜欢你。” 关山月为难了，这也不敢拒绝呀，想想说道：“在省里工作还能做生意嘛？”黄磊道：“原则上是不允许国家干部经商的。”关山月道：“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咱们燕赵地产的大股东了，而且我在市里还有一家贸易公司，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黄磊有点儿吃惊，这倒没细查：“你都是燕赵地产的股东了？要是这样估计你是不愿意受单位的约束了，真是遗憾。”关山月道：“那我就装着胆子说个请求？”黄磊笑道：“我也没看到你战战兢兢呀？你就说吧，别拽词。” 关山月说道：“我到没什么想法。只是我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在跟着您呢，您要是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能顺手他帮他们一下就好。”黄磊说道：“你说的是盛利和阳国旗吧。”关山月道：“看来啥也瞒不过您。”黄磊笑道：“你这小滑头，这还能瞒过我？盛利是从你们钢厂出来的，你又给阳国旗的爸爸治病，不用脑袋都能想出来的。”关山月嘿嘿一乐。 黄磊道：“你真的就这点儿愿望？”关山月心道，我想要你女儿，能行吗？当然这话是打死也不敢说的，于是说道：“这已经很为难的了，我那还敢提别的要求？”黄磊道：“你没要求我可提要求了。”关山月吓了一跳，紧张地说道：“您说，我看看能不能完成。”黄磊道：“我腰疼、颈椎疼，帮我弄弄。”就这要求啊，关山月放下心来，这不小儿科吗？！ 先给黄磊正了正颈椎，然后开始按摩腰部。关山月用真气按摩，手劲小，真气在身体里游走又暖洋洋的，黄磊一会儿就睡着了。 关山月关了房门到客厅刚喝口水，就听到敲门声。开开门见是黄莺，关山月说道：“你爸睡了。”黄莺道：“他怎么跑你这儿睡了？中午饭不吃了？”关山月摊摊手。 两人说话声惊醒了黄磊，黄磊出来说道：“我真想把你调到我身边，免费的保健医生，哈哈。走吧，一起吃点，尝尝我闺女的手艺。” 到黄磊的家中吃饭，让关山月有点受宠若惊，何况这可是女神做的饭啊。一边吃着一边想，我这是不是姑爷的待遇？他要是同意，哪怕是当上门女婿我也可以考虑考虑，看在他闺女长得漂亮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了。偷偷看了一眼黄莺，见她满脸笑意，是不是也把自己当姑爷了？关山月嘿嘿一乐，犯了狂想症了。 初次在省长面前吃饭，关山月就不敢狼吞虎咽了。可是吃饭的习惯养成了，细嚼慢咽起来很别扭，黄莺见状笑着说道：“做的不好吃吗？”关山月道：“好吃，没想到你还做一手好菜。”黄莺道：“那我看你拿捏着，吃的不痛快。过去不是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吗？” 关山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在领导面前怎么也得装个文明人啊？”黄磊哈哈一乐道：“随性就好，只是我陪不了你喝酒，有点儿遗憾。”关山月道：“我没酒瘾的，一般也不喝。” 这顿饭吃的关山月飘飘然，幻想丰富了起来。回去给媳妇吹嘘吹嘘，咱可是在省长家吃的饭耶！ 吃完饭，黄磊说道：“莺莺独自在你们那儿上班，我很不放心，没事你多照看照看。”这活儿有多少都不嫌累，关山月道：“放心，我一定照顾好。” 黄莺本想着过了年就不去了，可是和关山月接触了一阵儿，竟然有点儿留恋，反倒是不急着回来了。见爸爸这么说，便回道：“我还用他照顾？我才不稀罕呢。您不知道我俩第一次见面他有多气人呢？一点也不知道让着女生，还和我吵架呢。” 黄磊笑道：“这叫不打不相识嘛。你还真是福将，因为去银行上班才认识了小关，也才有机缘治好了你姥爷的病。都是缘分呀。” 第144章 同舟共济 从黄磊家出来，关山月去了燕赵地产。联系了大块头，让他和谢婧见个面。大块头叫卫猛，当真是名如其人。 关山月问道：“你想好了吗？是自己单干还是跟着我们？要是单干，我们的业务都给你做。”卫猛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商量好了，以后就跟着您了，我也不想费脑子，关键是我也没经验啊。跟着你混口饭吃就好。”关山月道：“那好，既然你相信我，我也不会亏待了你。这样，你以后就是燕赵地产安保部的经理，行不？。 卫猛道：“那太感谢了。”关山月道：“鉴于你的身手好，我给你两个主要的职责，不仅要管理好安保部，还要负责谢总的人身安全。你对待遇要什么要求吗？”卫猛道：“这个您就看着给，我没意见，但不要亏待了我的兄弟。” 关山月道：“你不提那我就说了，你有两份职责就拿两份钱，绝对是行业最高的，亲兄弟明算账，不能亏待了你。但是你的兄弟也得按照章程来，根据能力大小安排工作，收入嘛自然不能一个标准。你看行不？”卫猛道：“这是应该的，大家既然来就想到这一点了。” 关山月道：“还有一点，以后咱们就是正规军了，要抛弃原来的一些不良习惯，不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了。”卫猛道：“我们也不愿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了。现在国家管理越来越严，说不定那天就被抓进去了。而且年龄越大越想过个安稳的日子。”关山月道：“那就好。咱们也都算初期的创业者了，希望大家同舟共济，企业的未来就是大家的未来。”卫猛道：“放心，这帮人我肯定给管好了。” 刚安排好卫猛，王彩就打来电话，说道：“你掉到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不准备回来了？”见谢婧一副惊诧的样子，关山月尴尬地回道：“我很快就回去，有事吗？” 王彩埋怨道：“你这人心可真大，也不看看市场行情。现在钢材价格一直在低位徘徊，该怎么办呀？照这么下去光是银行的利息就够咱们喝一壶了，别到头来把你挣的钱都吐回去。而且咱们就剩几百万的资金了，你准备怎么办？”关山月道：“你别着急，等我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谢婧问道：“怎么？揭不开锅了？”关山月道：“有点难度，不过问题也不大。对了，今年地产都有什么动向？”谢婧道：“年底省城组织拍了一些地，你不让冒进咱们只是象征性地参与，没拿一块。不过你们当地可是要大干呀，比省城拍的地都多。按去年的情况，今年开春会有几个盘要开。还有一件事值得关注，一过年就会到处缺钱，大家预测开春后央行会降低准备金率。” 关山月问道：“这么说钢材要反弹了？”谢婧道：“这还用问？肯定会涨价的。过了元宵大家就开始动工了，势必会拉动钢材的价格。所以你不用太紧张。”关山月试探着说道：“那咱们干一票大的？多囤点钢材？”谢婧怒道：“那地产呢？你不会是向着小三把钱都转走吧？” 关山月尴尬了，讪讪说道：“哪有的事？别瞎猜。”谢婧嗤之以鼻，指着关山月的鼻子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不让我参与钢材贸易，还不是给你小三弄得？”关山月红着脸不知道该说啥好。谢婧见状更生气了：“心虚了吧？你就一直不把我当回事！咱不说这个了，显得我是个怨妇，你把钱都投到贸易上那叫赌博知道不？未来总会有变化的，谁能预测的那么准？赶紧滚吧，我看着你就烦。” 关山月心道，哎，这女人来月经了脾气就大，咱惹不起，赶紧说道：“婧婧，别多想。你要是想干就多囤地，千万别把战线拉得太长。俗话说，现金为王，而且船小好调头，咱们也不想做世界首富的，一步一个脚印就好。” 谢婧把脸歪到一边懒得看他。见谢婧不搭理自己，关山月很是无趣，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市里，见王彩忧心忡忡，关山月安慰道：“宝贝儿，你放心，再坚持几天就好。估计过了元宵钢材就会上扬的。”王彩道：“你不知道呢，人家都在看咱们笑话呢，说什么太年轻，挣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多大的本事了，等等之类的话。” 关山月说道：“咱们管不了别人的嘲讽，就当没听到吧。你看，现在和过去情况不一样，主要是房地产投资拉开了大幕，不能拿过去的经验来参照。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做生意的要紧跟国家形势，国家的政策很重要。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我们生长在这个国度，不相信他相信谁？” 王彩道：“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咱就挺着，反正银行的利息能还得起。”关山月道：“放心，我相信上半年会一直上涨的。”王彩道：“哎，这钱回不到手里心里就发虚呀。” 关山月嘴上安慰王彩，心里也发虚呀，毕竟做生意的经验并不多，全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做了这笔投资，这要是赔了半年都翻不过身来。又想到，谢婧的思路还是对的，做生意不能靠赌，况且鸡蛋不能都放到一个篮子里不是？ 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还真想宝贝闺女了，安抚好王彩便驱车回家了。 刚出了市区，天空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不一会儿漫山遍野便披上了银装。关山月只好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往回开，到了太行钢厂已是黄昏。 王璐责怪道：“下这么大的雪，你住在市里不就好了吗？多危险！”关山月会说话：“这不是想你们了嘛。”王璐心里一甜：“那也不能冒险呀。”见关山月要去抱闺女训道：“你的爪子多凉呀，一会儿再抱。”关山月嘿嘿一乐，不让我抱闺女我抱你，揽到怀里亲了起来。 被亲了几口，王璐推开关山月道：“你看，小宝瞪着大眼睛看你呢。以后别没羞没臊的，污了小宝的眼睛。”关山月无语，她刚多大呀？ 关山月出门好几天在家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李秋水做了一桌子菜欢迎关山月回家。下雪天，喝酒天，人间有酒须尽欢。刘伶畅饮暮达旦，此中日月胜万千。这么好的天不能辜负，自然要和岳父对饮几盅。 李秋水好奇地问道：“听璐璐说你给省长的岳父治病了？”关山月道：“对，他家就在咱们楼上。”王东惊讶地说道：“这么巧？”关山月道：“谁说不是呢？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啊。还好这次治病效果不错，省长一高兴就请我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 王璐道：“就请吃了顿饭？没给点诊费啥的？”关山月笑道：“小财迷，多少人想尽办法也没机会接近呢，你还要诊费？”王璐道：“我也不图升官发财的，一辈子也求不到他，该给就得给呀。”关山月道：“他想把我调到省里去，你同意吗？”王璐想想道：“暂时不行，等宝上幼儿园了到可以考虑考虑。” 说说笑笑的，这顿饭吃得开心。吃完饭王璐兴致不减，把闺女扔给老妈对关山月说道：“我都快有半年没逛过街了，你陪我出去溜溜。”关山月道：“荣幸之至。” 两节期间是太行钢厂最热闹的时候，生活区里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挂起了喜庆的灯笼和中国结，绚丽的灯光点亮了钢城夜景，流光溢彩。虽是雪花飞舞也挡不住孩子们的热情，堆雪人、打雪仗、鸣炮竹、放烟花热闹非凡。 王璐依偎在关山月身边，在雪中漫步。雪花如柳絮般在天空中随风轻舞，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微风夹着雪花似情人纤纤玉手轻抚着两人的面颊，凉凉的、轻轻的，温馨而浪漫。尽情呼吸着清新、凉爽的空气，心情也变得十分安详而恬静。 雪花簌簌地飘落到头上，不一会儿头发就变白了。王璐触景生情，心中想起一句话：多想和你携手在雪中漫步，不求浪漫情怀，只求一不小心就走到了白头。忽地说道：“去年元宵时你改了一首歪诗，还记得吗？”关山月记不清了，说道：“像我这么有文采的人，时不时地做首诗，太多了，我哪能记得？” 王璐“切”了一声打道：“你改的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关山月马上想起来了：“哦，我想起了了：今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来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小女卧肩头，暗香盈衫袖。对不？” 王璐道：“对呀。只是太冷了，要不抱着小宝儿来，嘻嘻，那才叫‘小女卧肩头，暗香盈衫袖’。”关山月道：“来年复来年，明年她就能出来跑了。”王璐叹道：“是啊，这日子太快了，去年的元宵灯会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就是一年啊。” 第145章 不堪大用 工程队还没有上班，设备的安装工作暂时停止了，所以新区的人比较清闲，大都关着门偷偷打扑克。不管是闲玩的，还是玩钱的领导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惹乱子就行。 关山月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自己躲在办公室看吴敬琏写的《论竞争性市场体制》。关山月过去也是这么认为的：计划经济等同于社会主义经济、市场经济等同于资本主义，等读了这本书，他才对所谓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和体制转轨的原则策略，以及社会主义市场体制的等问题才有了一定的认识。这估计也是中国国企改革的思路吧？ 这本书读下来，关山月感到自己的思路开阔了不少。这一天很快，马上到了下班的时间，关山月正准备回家却见魏涛匆匆忙忙地过来了，一脸沮丧地说道：“别走了，出事了。”关山月心里咯噔一下，不生产还能出事？疑惑地看着魏涛。就听魏涛接着说道：“刚才王雅丽打来电话，说咱们的秧歌队的回单位洗澡时被一辆双排撞了，一下撞死两个！哎！真是扫兴！” 每年元宵节，公司工会都要组织锣鼓队和秧歌队表演。新区指挥部虽然刚成立，但是也要按要求抽调人员参加训练。这天扭完秧歌，大家都出了一身汗，于是回到单位洗澡，却没想到在厂房的拐角处，一辆双排拐得急，路上又有积雪，没刹住车一下撞到两个女职工，当场死亡。 魏涛被工伤折腾怕了，真没想到扭秧歌也能出事儿。等两人赶到现场，伤者已被抬上救护车了。到了医院，医生象征性地抢救了一会儿便宣布死亡。这还能怎么办？通知公司领导，通知家属，准备处理后事。 魏涛分别给李总和刘总打了电话，汇报了事故经过。不一会儿李总便匆匆赶来，他们在路院长的办公室简短碰了头。 李总说道：“一次死两个人，这是大的安全事故。但是这次比较特殊，也可以以交通事故的名义上报，按工伤同等对待处理，这样厂里和职工都不受损失，这是第一点。第二呢，要处理好善后工作，所以马上成立相应的善后工作组，这组长就是魏涛，副组长关山月。由于同时两人出现死亡，大家要高度重视，不能引起群体事件。第三呢，要尽快掌握死者家庭关系，要知道他们家谁说了算，以便于在谈判中掌握主动。第四，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同时和分局做好方案，确保不出现其他的问题。” 等李总走了，魏涛垂头丧气地说道：“哎，这是逼着不让我干了。这次处理完工伤我就举手投降，说啥也不干了，折寿。只是按交通事故上报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出去，不然职工家属肯定闹事。”路院长道：“赔偿的结果不都一样吗？”魏涛道：“家属们哪知道这些？现在只要有一点儿不利于他们的消息就会炸了锅。” “工伤”顾名思义叫“因工负伤”，是职工在生产劳动或工作中负伤。只要是执行日常工作及企业行政方面临时指定或同意的工作，从事紧急情况下虽未经企业行政指定但与企业有利的工作，以及从事发明或技术改进工作而负伤者，均为工伤。 所以这次的事故虽是汽车失控所致的，但是人家是从事企业临时指定的工作呀，说是工伤也完全正确。关山月预感到这次事故不好处理。 这两名女职工，一个是钢厂的子弟叫刘青，属于城镇户口；另一个是当地的农民合同工，叫范筱花。魏涛说道：“按照以往的经验，钢厂子弟的发生事故相对好处理，而当地的就麻烦多了。通知安保部的张志刚，让他组织一些和死者家里认识的职工过来帮忙，这样好有个传话的。” 刘青的家属很快赶到医院来了。刘青的老公叫王刚，是炼铁厂的职工，闺女刚十多岁。这事不能让领导出面，张志刚上去说道：“真没想到让车给撞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节哀顺变。” 王刚突然遇到这事儿，脑袋蒙蒙的，拉着闺女木然地站在尸体旁边，闺女哭哭啼啼，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过了一会儿，张志刚说道：“人你也看了，这就推倒太平间了。”张志刚开始指挥着大家行动。王刚的脸抽搐几下没说话，可能男人不会哭吧，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看着大家忙来忙去。 王雅丽低声对魏涛和关山月说道：“刘青的爸爸瘫痪在床，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呢，那个穿运动服的是他弟弟，也是咱们新区的，听说一家人都很老实。”魏涛道：“这几天你也辛苦一下，主要是照看一下他们的老人。”王雅丽道：“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范筱花的家属连夜赶来了，他们的亲戚朋友多，来了二十多口人。女眷们围着尸首嚎啕大哭，孩子们也被吓到跟着哭了起来，顿时哀声一片。她的丈夫叫王保平，也不先看死者上来就问道：“你们领导呢？”关山月过来说道：“我就是。世事无常，您节哀顺变。”王保平怒喝道：“别给我整这没用的，先说这事儿怎么处理！”关山月安抚道：“你看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是一句半句能说清的，先住下了明天再说？”王保平气哼哼地说道：“你们要是处理的不公平咱们没完！” 去附近的宾馆开了房间，把范筱花的家属们安置好，回到家已经深夜了。王璐左等右等不回来，刚刚迷糊一会儿就被关山月惊醒了。关山月歉然说道：“也让你睡不好了。要不以后回来晚了我就直接去新房住去？”王璐道：“不用，你回来了我也才能安心。这领导当得也没多大意思哈？刚当的时候看着还风光些，出了事故就却又糟心的要死。” 关山月钻进被窝搂着王璐说道：“权利越大责任越大这是避免不了的，咱们只是处理后事，家属们才是最糟心的。”王璐感叹道：“是啊，生命太渺小、太脆弱了，先前还活蹦乱跳转瞬间就命丧黄泉，真让人接受不了。你处理事故时别和家属冲突起来，能多给人家争取的利益就多争取点儿。” 关山月叹道：“道义上是这么说，但是从工厂的角度看又是个问题。今天多给张三十万把事儿处理了，明天李四有事儿了怎么办？十万肯定打发不了，这样会越长越高，同时也助长了一些不好的风气。所以只能先按国家标准赔偿，企业只是道义上给点补偿。” 王璐道：“真是烦人，我看你这破厂长也别干了。咱也不缺钱，你去医院或者政府部门上个轻松的班，不必比这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干生产就会有工伤发生的。” 关山月道：“你要是舍得把你父母扔到这儿咱们就走。”王璐嘿嘿一乐：“宝儿还小呢，我自己又照顾不过来啊。” 转天魏涛和关山月被刘治国叫去开会。刘治国黑着脸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呀？”魏涛说道：“这两个职工一个是钢厂子弟，一个是农合工，钢厂子弟刘青的家属就让他们在家里，在宾馆给农合工的家属开几间房，争取不让他们碰面，各个突破。 刘青的丈夫在铁厂上班，我们准备找铁厂的领导协助帮忙，先把他这儿谈好，再重点和另一家谈。” 刘治国面无表情厉声说道：“我就纳了闷了，扭个秧歌还能死人？天下奇闻呀。这也是咱们公司几十年的历史上从没有过的事，你们给开了先河！我看你们这是没有困难制造困难，没有难度创造难度也要上啊！反过来说，这又说明什么问题？你们根本就没有管理！ 不要简单看成这是一起交通事故，任何一个问题的发生背后都有原因的，你们反思过没？这要首先想想自己哪儿有问题！魏涛，你说你，去年刚出了事故，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再给你个机会吧，这倒好，一次死了两个人，还变本加厉了，你让我说什么好？！ 还有你，关山月对吧？公司把你当成重点培养对象来培养，可你做了什么？老魏心不在焉，你的心在哪儿？你对得起谁吧？你主管生产安全的，你操的是什么心？付出了多少辛苦？真是不堪大用！ 再多的话我也懒得说，我就一个原则，不能发生群体性事件！要出现堵大门的、举条幅的你俩马上引咎辞职！” 两人垂头丧气地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魏涛沮丧地说道：“他这是发什么神经？每年公司都有被汽车撞伤或者撞死的事件，他不去训车队训咱们干嘛？汽车又不归咱们管理！咱们的人受了伤害咱倒成了罪人？这是什么道理？” 关山月知道，这刘治国是冲着他来的，这一句不堪大用就给自己定性了，这说话够狠的！但是自己也没必要为这事儿纠结了，想想说道：“既然刘治国的底线是不发生群体事件，咱们谈判时就灵活点，我先跟他们谈，摸清他们的底牌后你去翻牌，争取尽快处理。”魏涛也生气了，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大不了再让刘治国训一顿而已。” 第146章 尸骨未寒 关山月带着王雅丽买了一堆礼品去探望刘青的父母。刘青的爸爸是个老工伤，在一次工伤事故中砸伤了大腿。由于过去治疗条件一般，被截肢了，她妈妈长期在家里陪床。 看着这个不幸的家庭，关山月心里难受极了，给老人深深鞠了一躬道：“大爷大妈对不起了，我代表厂里给你们道歉来了。”老太太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可怜我的闺女呀，刚三十多岁就走了。我们还指望这她伺候我们呢，这可咋办呀。” 王雅丽安慰道：“大娘，您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回头我们给刘青的弟弟安排个轻松的工作好照顾您。” 老爷子叹口气道：“这也不怨你们，是那司机造的孽。这一辈子我被工伤折腾苦了，三十多岁时被砸断了腿，在床上一躺就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孩子们成家立业了，闺女三十多岁又没了，我活着真没意思啊！可是为什么不是我死呢？还得让我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这一辈子我也没作什么孽呀！” 听着老大爷絮絮叨叨，关山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转过身站到窗前想透口气。擦擦眼泪往外一看，窗外正对着一座庙，庙的屋檐角上雕着一只龙头，张着血盆大口正对着自己，狰狞可憎，心里不由得一惊。老家的人常讲，神前庙后神灵寄托之所、聚脚之地，都属于孤煞之地，会令附近的气场受到干扰，从而影响人的生活，何况一只龙头张着大嘴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天天虎视眈眈？ 关山月问道：“老大爷住这儿多少年了？”“生了青青的弟弟就搬到这儿了。当时我连年被评为公司生产标兵、优秀技师才分到这套房子。” 从刘青的爸爸那儿出来，关山月把自己的想法和王雅丽说了，王雅丽道：“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处理完工伤事故找机会给他家换个房子，咱们不能亏待老实人。”关山月道：“好，这事儿一定记得。” 刘青的婆家人丁也不旺，一家人老实巴交，唯独小女儿知道妈妈去世了，躲在屋里时不时地哭闹一场，让人心生怜悯。王雅丽见状联系了学校的心理老师来给孩子疏导、调节，一个人去世对整个家庭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啊。 魏涛又请来了炼铁厂的领导和王刚的同事，一起给王刚做工作，问王刚有什么要求。王刚说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孩子妈妈走了，没人照顾，能不能给我调个工作？”这事儿好说呀，炼铁厂的领导马上答应了。王刚又说道：“其他的我也不提了，你们给别人怎么赔偿就给我怎么赔偿就好，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吃亏的。”关山月道：“太行钢厂就这么大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做亏心的事？要是对你不公，你可以再找后账，我们跑不了，公司也跑不了。” 范筱花这边处理起来就麻烦了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王保平也不管，任由这帮亲戚胡搅蛮缠，令关山月很是头疼。 就这么僵持了几天也没进展，刘治国又不高兴了，把魏涛和关山月叫去训斥了一顿。魏涛愤愤不平地说道：“真想摔耙子不干了，可是这也不是一个老党员、老干部应有的素质啊。他也不想想，这次事故能给我们定个什么罪名？前有车后有辙啊。” 回到宾馆，关山月见张志刚安排人去买酒，疑惑地问道：“买酒干什么？”张志刚道：“你不知道呢，王保平没事就和他的哥们们喝几口，好几次了。这不是担心他们闹事，我也不敢不买呀，反正也不喝好酒，用不了几个钱。” 古人云：亲丧之日，忌举吉事，如饮酒作乐等，自不用说。逝者丧生之日，做欢乐的事情会视为大不敬。关山月道：“他还有心思喝酒？”张志刚道：“原来不喝，后来他的几个哥们连着喝了几次就跟着喝起来。再说了，你没听说过人生有三喜？”关山月道：“不是四喜吗？‘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啥时候变成三喜了？”张志刚笑道：“那是过去，现在讲了，‘当官、发财、死老婆’才是人生三喜。” 关山月忽地心里一动，说道：“买去吧，这次给他们买的档次稍高一点，见他们喝上了你喊我。”张志刚疑惑地看看关山月，关山月笑道：“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山人自有妙计！” 中午，张志刚亲自把饭菜送到王保平的房间，掏出香烟给大家散了一圈说道：“今天我特地加了几个菜，哥几个吃好啊。”有人说道：“张科长一起吃点儿？”张志刚道：“我们哪有心思吃呀？我们领导还没吃呢。”一边说着一边帮他们摆好菜。 见他们打开酒瓶，每人倒了一杯酒，张志刚又道：“你们慢点吃，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说完关上门就出去了。 张志刚对关山月说道：“他们喝起来了，你准备干什么？”关山月道：“我要去教训他们一顿。”张志刚紧张地说道：“用我跟着你去吗？”关山月笑道：“你不用紧张，打不起来。想去了你就远远听着。” 关山月到了王保平的门口，就听里边一人说道：“就得闹得他们服了软，这样才好多要点。”另一人说道：“你没听说吗？他们领导都吃不下饭去，等他们撑不住的时候再给他们聊聊，反正咱有吃有喝的。”有人附和道：“对，跟他们耗着。” 关山月猛地推开门喝道：“你们这算什么？范筱花尸骨未寒你们却在饮酒作乐？还有点廉耻之心吗？别人也就算了，你王保平在干什么？你哪来的心思喝酒？古人如此说：‘君子有终身之忧，而无一朝之患，故忌日不乐。’不说古人怎么说，你们到处打听打听，哪有媳妇死了自己却拉着一帮人饮酒作乐的？不知道‘忌日禁欢乐’这个基本的礼数吗？” 关山月用足了内力，声音很大，屋里几个人耳朵嗡嗡之响。整个楼道的人也都听到了，婆家的人窝在房间不好意思出来，娘家的人不干了，范筱花的哥哥出来骂道：“王保平你也太混蛋了吧，这事儿你也能做出来？你是在庆祝我妹妹走吗？也是，我妹妹走了咱们之间也就没啥亲情了，我也不在这儿陪着你们胡闹了，我们都走还不中吗？”王保平的脸涨红的像猪肝一般，哼哼唧唧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范筱花的死，最伤心的就是娘家人，但是她父母去世了，所以工伤赔偿金他们却一分钱也分不到。知道这次王保平最少也能得到大几十万赔偿金心里本来就不平，这可是自己妹子用生命换来的！而王保平却吃吃喝喝的，那还不生气？在这儿折腾了几天元宵节都没过好，早已心烦，这次终于爆发了，范筱花的哥哥带着众人就走了。 关山月厉声对王保平说道：“你听好了，下午两点在楼上会议室咱们再谈谈，希望尽快了结。从明天开始，这儿的一切开支都算到丧葬费里，你愿意在这儿住几天我们奉陪到底！” 下午两点，王保平带着几个人准时来到会议室，关山月冷笑着问道：“说吧，有什么想法？”王保平反问道：“你们怎么处理？”关山月道：“公司自然按法律法规办事，该给你的一分都不少。”王保平说道：“那不行，最少要再添二十万！” 关山月看看他带来的几个人问道：“这钱的事儿你也希望大家都知道？”王保平想了想对其他几个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见众人出去了，关山月骂道：“我看你就是脑袋长包，缺心眼！这钱的事儿你还能带着一帮人来？像你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王保平愣愣地道：“那有啥？知道就知道呗。”关山月见状只好说道：“我服你！你厉害！这也就是你丈人丈母都去世了，要不还不因为分钱的事打起来？不过，不管你怎么做这二十万你想都别想，不可能！你啥时候听说过我们多给二十万的？” 王保平犹豫地问道：“那你们能给多少？”关山月说道：“钱的事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到哪儿都说不通。我给你提个建议，给你安排个工作怎样？这样你能长期有稳定的收入。” 王保平的媳妇家就在钢厂附近，因为占地虚开了未结婚的证明才解决的工作，而他则在家务农，所以关山月抛出这个诱饵，看看他的反应。 王保平想想说道：“我觉得还是钱好，有了钱我可以做点生意。”关山月道：“我看你这做派就知道你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估计做多少赔多少。”王保平道：“那是我自己的事儿。” 关山月道：“那好，按惯例公司给家属道义上的补偿不超过五万，你看着办吧。”王保平啪地一拍桌子说道：“想都别想，低于十五万就别谈。” 关山月笑道：“我也就这点儿权利，你要不满意咱就等着再说吧。但是，中午我也说了，从明天开始所有的开支都要记到丧葬费里，因为你们让这件事儿变了性质。不过看你这人也算直爽，我也不来虚的，给你解决工作再给五万补偿金，这是我最大的权利了。” 第147章 归于尘土 来会议室之前，王保平和几个人商量着怎么也不能少于十五万，与关山月说的五万差距还是有点大。但是中午让关山月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说到了他的痛处，饶是他脸皮厚也羞耻难当。最为关键的是，从道义上讲王保平已经不再是人们同情的弱者，不再是正义的一方，而是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眼里只有金钱的混蛋，所以他的气势弱了很多。 但是与他的目标差了十万多，王保平心有不甘，想想说道：“五万肯定不行，太少了。按你说的，以后的费用都算我的也不怕，我在宾馆住一年也花不了五万呀。所以我还是坚持十五万。”关山月道：“十五万肯定不行，这个数就不用商量。” 王保平道：“既然这样，我想见见你们魏厂长，如果魏厂长也不答应我就找你们公司领导去。”关山月道：“行啊，我欢迎，我正不想管了。不过我劝你好好想想，你找的领导越大你的退路越少，找到公司领导那儿，有可能五万你也拿不到。再者说你能进去公司的大门吗？你能见到公司领导吗？” 王保平道：“不让我进门我就在大门口拉上横幅，说你们草菅人命。”关山月笑了：“行啊，还知道草菅人命这个词，有水平！我绝对支持你去！这大冷天的，给你弄几箱酒，冷了喝口酒取取暖，这事儿我都负责。另外我再去省里请几个记者给你报道报道行不？” 王保平气馁，说道：“你怎么总提喝酒的事？”关山月“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训斥道：“你既然做得出来还怕人说？我告诉王保平，如果你找到我们领导，他要是不给你这么多钱，你再回来求我哭鼻子都没用！你现在就去！”王保平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咱们说的好好的，你生什么气呀？你真能做的了主吗？” 关山月心里乐了，说道：“我既然来了就能做的了主。你开开窗户看看，楼下的那辆宝马就是我的，我说的哪句话要是假的，你去把我的车砸了。” 王保平探头往外看看，吃惊地说道：“那辆宝马是你的？听说二百多万呢。”关山月拿出车钥匙对着车按了一下，警报器滴滴响个没完，然后把钥匙放到桌上说道：“如果会开就去溜一圈？”王保平嘿嘿一乐：“我哪会呀？咱说正事，再涨点行不？太少了，连你宝马的四个轱辘都买不了。” 关山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虽然你对媳妇没多少情谊，那也不是我管的事。但是孩子没妈了，你这父亲又是个不着调的人，以后肯定日子好不了。所以看在范筱花的份上，我自作主张给孩子几年上学的费用，再给你加两万。但是这两万可是超出我们处理工伤的权限了，还是那句话，假若公司不给钱你找我，有那辆汽车为证。” 王保平不满地说道：“你怎么总说这事儿？我就是喝了点酒而已，这能说明对媳妇没情谊了？这事儿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不过七万太少，一口价，十万！” 关山月心想，公司也不差这几万块钱，再说了，还有刘青一家呢，多点就多点吧，这样刘青家也能多得点。于是说道：“十万太多了，我还得商量商量。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去就来。还是那句话，你别拿着大喇叭随便和别人说去，这样以后出了工伤我们还怎么处理？”王保平道：“我知道了，不和别人瞎说。” 关山月回到房间给魏涛汇报了情况，魏涛说道：“好，十万真不多，比去年的工伤给的还少。”关山月道：“那就好，这样也好给公司领导交代。王姐，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王雅丽道：“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发话呢。”关山月道：“走，马上让他签字。这是个没情意的人，说不定一会儿就翻脸。志刚你带上司机去把王刚拉过来一起签字。” 关山月带着王雅丽就去了会议室，把各项赔偿条款给两人一一说清楚，然后签字画押，终于结束了。 转天早上，关山月去小摊上吃了早点就往殡仪馆走。天气阴沉，满天是灰色得浊云。北风呜呜地吼叫着，肆虐着，像锐利的匕首刺穿了严严实实得棉袄，更别说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了，被它划的生疼。 等灵车来了，先是安排人把范筱花的遗体抬进灵车，然后王保平拉着媳妇的遗体回老家去下葬了。刘青就在殡仪馆火化，魏涛带着炼钢组的领导们参加追悼会。灵堂正中摆放着刘青的遗体、遗像，家里亲人站在一侧，同事、朋友纷纷来祭拜站在另一侧，沿墙摆满了花圈。安永作为车间主任念了悼词：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各位乡亲: 初日破晓，云天低垂，北风哀号，漳河呜咽，沉痛悼念，刘青女士。 白沙垂首，物无光华，花无悦色，百草凋枯，万木萧条，翠柏凝春、哀乐低回，天人同悲。 刘青女士，赡养父母，倾注孝心、箪食豆羹、仁义慈孝、常怀感恩；养育儿女，竭尽心力、寸草春晖、舔犊情深、罔极之恩；深爱丈夫，执子之手、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善待同事，不存欺心、平易近人、谦虚谨慎、和蔼可亲；对待工作，充满激情，工作勤恳，任劳任怨，大公无私。生活节俭、艰苦朴素、家庭和睦、邻里和谐、乐于助人，与人为善。 树欲宁兮，风不止兮，子欲养兮，亲不待兮。哀哉天降，撒手长去，满目凄清，长歌当哭，逝者逝亦，生者善之。父女同心，务必坚强，亲友心照，务必和谐。 天堂路远，一路平安。逝者安息，呜呼哀哉！ 做完告别仪式结束，死者要被运入燃烧室。孩子见状发疯似地要冲进去，王刚死死地抱着哭成一团。亲人们帮着把刘青的遗物都烧了，烧的干干净净。死亡让生命归于尘土，让俗事烟消云散。 回到家，丈人丈母都上班去了，小宝儿还在呼呼大睡。关山月觉得身心疲惫，把衣服都脱了扔进洗衣机里，洗个热水澡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中午，王璐把关山月喊起来吃饭。睁开眼，见小宝儿正躺在自己身边手舞足蹈，自娱自乐。看着可爱的女儿，关山月心情大好，人生不过如此！ 吃着饭，王璐说道：“你要是觉得压力大、不开心就别干了，我只希望咱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就好。”关山月想想说道：“我这么年轻总得做点事呀！再说了，这点压力都扛不住那以后还怎么做事？如果这样，遇到一点挫折就打退堂鼓，以后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了。放心吧宝贝儿，咱们要勇往直前，而不是一蹶不振。” 王璐道：“我是个女人，要求的也就这么多，有房子、有车子、有个疼我的老公足以。在家里你是顶梁柱，你不开心我们一家人跟着闹心，你说不是？” 关山月心想，看来以后工作中的情绪不能带到家里来，回家就要快快乐乐的，于是笑着说道：“你说的对！但是你知道我们男人的愿望是什么吗？”王璐一副不屑的样子问道：“妻妾成群？”关山月决绝地说道：“错！五子登科！”王璐说道：“希望孩子有出息？我们女人也希望啊？这算什么男人的愿望？” 关山月哈哈一乐道：“我说的是新版五子登科：房子、车子、妻子、儿子、票子。咱们现在就缺儿子了，啥时候你再生一个？”王璐嗔道：“老封建！想生也行啊，关键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关山月道：“看来我以后要加倍努力？”王璐忐忑地说道：“要是再生闺女你可不能怨我。我看书上说了，生男生女主要由男人决定的。”关山月笑道：“这我还能怪你？其实闺女更好，只不过谁都希望儿女双全的愿望嘛。”王璐笑道：“矛盾！” 下午关山月去了单位，见魏涛闷闷不乐便陪着他聊天。魏涛说道：“他奶奶的，我真不想再干了，没意思。一是自己这年龄很尴尬，五十来岁了，再上升的潜力没了；二是刘总这人变化无常，功过不分，我也不想伺候了。我准备找他谈谈，还是去处室或者当个书记就好。只是你还没有经过真正的考验，我这一走可能会来别的人，对你的发展不利呀。” 关山月真心感谢魏涛为他着想，说道：“感谢老哥时时为我的前途着想，你能真心待我，我也不说假话，其实我对厂长的位置也没多少想法。您也能看出来，我也不缺钱，现在在这儿工作，一是孩子还小离不开，二是自己的管理经验还不足，想多沉淀两年。正是我有这种想法，所以我能看得开。我劝您也一样，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 所以我的原则是，工作上尽最大的努力，不为别人，只为提高自己。咱们就只重过程就好，其他的就别考虑了。” 魏涛道：“话是这么说，可咱们毕竟是俗人一个，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呀。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就更无所谓了，他要再给我甩脸子，我就据理力争，爱咋滴咋滴。” 第148章 身受感同 真如预料的一般，过来元宵节钢材价格开始小幅反弹，王彩打电话问关山月该怎么办。关山月说道：“我判断这只是开始，应该会涨一阵子。不过，具体怎么操作你就看着办吧，不亏就好。”王彩道：“倒是不亏了，因为咱们最后一笔买在最低点，而且量也大，把成本均摊了。你要是不管，我就开始慢慢出货了，资金周转也很重要。”关山月道：“听你的。” 王彩又问道：“这几天心累了吧？”小女人还是挺会关心人的，关山月开心地说道：“这点儿小事还能难住你老公？放心好了。”王彩道：“把工伤处理完了就开始吹牛？”关山月说道：“别说的那么直接嘛，不尊重老公会受到家法惩罚的。”王彩腻腻地说道：“那你来惩罚我好了。”小女人思春了，哈哈，关山月乐道：“我星期六过去。” 钢材价格上扬，卸掉了压在关山月心头的另一块巨石，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关山月寻思着，以后这事儿还是少做吧，压力太大，规规矩矩地快进快出，虽说挣不了大钱，也不用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站在窗前，韩王山就在眼前。山顶上白雪皑皑云雾缭绕，山下的积雪已经消融，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关山月心潮起伏，这一年来他经历了太多的事儿，大喜大悲，生死考验，跌宕起伏，各种人情世故错综复杂，从懵懵懂懂中快速成长。回头再看，也不过是繁华过往，也摆脱不了浮躁的人生。 正在彷徨，手机响了，一看谢智的电话。自从骗了人家闺女，关山月一直不敢面对谢智夫妇，突然来电话竟然有点儿紧张。谢智说道：“小关，有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北京拍卖行的老总来电话说，今年为迎接香港回归要在京城组织一次盛大的文物拍卖活动。这次准备的早，宣传的充分，不论价格还是数量估计会创下拍卖会的记录。我觉得这次是个机会，你要是有意我让他们过去看看货。” 关山月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啊谢叔，我听您的安排。这种好事当然是不容错过，他们看上哪件都拿走。”谢智笑道：“你也不留个传家宝？”关山月道：“我担心玩物丧志。这东西越看越喜欢，就怕时间长了光进不出，沉迷其中。”谢智哈哈一乐道：“那就这样，过几天他们会安排专家过去鉴定，到时候通知你。” 挂了电话，关山月心里更是不安，谢智对自己事事关心，自己却上了人家闺女的床，实在不地道。关山月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管住自己的腰带，不能四处留情放任堕落。 一会儿魏涛过来说道：“段立功回来了，晚上咱们坐坐。”关山月惊喜地说道：“太好了！他可是一走就没了音信，这一晃就是一年多了。”魏涛笑道：“还有好酒没？有了你拿酒。”关山月道：“有，哪能没存货？一共几个人？”魏涛道：“就咱们三个，他比较忙，不想惊动别人。” 段立功是被迫离开的，当时东窗事发轰动太行钢厂。像他这种好面子的人，走的时候凄凄惨惨，如果混不出个模样肯定不会回来的。段立功也算关山月起步时的贵人，老领导老朋友回来了，关山月很兴奋。回家拿酒时，王璐都看出来了：“你这么高兴，和谁喝酒去？不会是老相好吧？” 关山月在王璐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道：“瞎猜！老领导，段立功回来了。”王璐嗔道：“多疼啊，你也舍得？”关山月嘿嘿一乐，心道都让王雅丽给培养的。不过王璐生完孩子后比过去丰润了很多，更有味道了，抱着亲了一口在耳边嘀咕道：“小屁屁真性感！大爷我喜欢。”王璐俏骂道：“小流氓，滚吧。”关山月逗道：“以后不能说些不文明的话，别污了小宝儿的耳朵。”王璐嘻嘻一笑。 关山月在饭店等了没一会儿，段立功和魏涛就来了。关山月上去抱住段立功说道：“老哥，你可回来了，想死兄弟了。”段立功哈哈一乐：“想我干嘛？我又不是美女。”一年多没见段立功还是肥胖依旧，只是头发更少了。 三人坐定，段立功说道：“知道老弟混得不错，老哥很欣慰，不枉大家对你的帮助和期待。”关山月开玩笑地说道：“个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呀，哈哈。” 一句话触动了了段立功的心底，感慨地说道：“是啊，别人只看到你风光的时候，却不知道你为此付出了多少。自己也只能把坚强的一面展露给别人，却把那些委屈，心酸埋在自己内心最深处，自己去承受那份痛苦。尤其是这一年多来，自己在外边打拼更是如此。别人只仰慕你成功的时刻，却没人愿意静下心来听自己诉说不幸，那样只会瞧不起你。” 魏涛道：“这么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我们都习惯了，习惯了也就好了，谁让咱们是男人呢？男人就得坚强嘛。小关，倒酒，咱哥仨开怀痛饮！” 关山月边倒酒边说道：“老哥，我早等着请你喝酒呢，你却一别就是一年多。”段立功道：“在外边不容易呀，那可是凭真本事吃饭呢，稍微松口气说不定就让人给辞退了。” 见关山月倒好酒了，魏涛端起酒杯说道：“这可是藏了三十年的茅台，有多少钱也不一定能喝到。来，欢迎老弟回家！干一个！”哥仨痛饮一杯，关山月说道：“老哥给讲讲民企的生活，我也长长见识。” 段立功道：“民企或国企既有不同又有相同之处。最大的区别是主体不同，这大家都知道。民企一切以效益为前提，多卖一块钱，多降低一块钱的成本都是实实在在的，都是老板兜里的钱；但是国企就不一样，就说咱们太行钢厂，一年赚十个亿和赚一个亿对刘治国有影响吗？一点影响都没有，所以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些，这也是导致了用人倾向的根本不同。民企老板嘛谁能给他挣钱用谁，刘治国嘛谁拍的舒服用谁，是不是这个理？” 魏涛身受感同，哈哈一笑。关山月道：“照你怎么说，国企最终竞争不过民企了？” 段立功道：“也不一定。企业的定位也很关键。比如说我们企业，我感到就很危险。目前企业定位无缝钢管，恰恰现在是无缝钢管最低迷的时候。高端的无缝钢管被国外企业占领，同样的产品在国际上价格是咱们的三倍。低端的只能在国内销售，又陷入同质化竞争的局面。现在的情况下我们的企业也只是勉强维持而已，这要是国企早就亏损了。” 关山月问道：“那你们不会转型吗？”段立功道：“钢厂都是资金密集型企业，产品转型是要大的投入的，越不挣钱越没钱投资转型，恶性循环。” 关山月道：“还有什么不同？”段立功道：“民企好管理呀。在我的看来，他们的管理水平很低，但是就是简单，职工听话，哪像咱们企业那样，职工可不是企业的主人。” 关山月道：“这好理解，相同之处呢？”段立功笑道：“你还真是好奇宝宝。民企和国企一样，人和人之间也充满矛盾，也有贪腐。咱们不要想象着私企是上下一同，这种现象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只能说比国企好点而已。” 关山月道：“听说在私企压力很大？”段立功道：“出去了就要有信心，不能畏手畏脚。我认为所谓压力，其实是自身的能力不足；所谓困难，其实是自己的本事不够。民企的底子很差，咱们随便去个人都是高手，只不过是怎么去适应民企的管理。 第一年我只当个厂长，每个月老板给开一次会，还是对着所有的厂长以上的领导，只要指标完成的好就行，一年也说不上几次话。谁知和老板对上眼了，非要提拔我当个助理，这可好反而没原来自在了。现在每星期要开总经理办公会，破事真多，时不时地汇报工作，老板不高兴了劈头盖脸的训一顿。要是按过去的脾气早给他掉脸子了，没办法，要养家糊口啊，厚着脸皮也要干。哈哈，我现在都快成二皮脸了。 后来我总结了，人活着脸皮就要厚点，这也不好意思，那也不好意思，那你怎么好意思活着？出错了，出丑了，一笑而过，有什么好怕的？当你对这个世界好意思的时候，成长才会与日俱增。如果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么你的生活就像一件裤衩，别人放什么屁，你都得接着，熏的还是自己。” 关山月道：“我去！你这出去一年多都要成哲人了！”段立功笑道：“都是让生活逼得，哈哈。有时候不逼自己一下，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潜力。除了坚持，就是坚强。” 第149章 女人是非 估摸着大学都开学了，不知道郭霞这个假期过的怎样，关山月便拨通了她们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你好！”关山月回道：“您好，我找郭霞。”女老师说道：“郭霞过了年就没来上班呢。”关山月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问道：“知道为什么吗？”老师道：“听说是出国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关山月失望地说道：“谢谢了。” 郭霞就像昙花一般突然盛开在关山月的眼前，如此艳丽，让人着迷，却又忽地消失了，匆匆的还没来得及回味。肯定是家里人逼着她出国了，关山月失落、愧疚，却又无能为力，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思前想后，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 大学里两人探讨文学，探讨人生，志趣相投，郭霞是最能走进关山月内心的。可是内心深处的自卑导致了他强行熄灭了内心对郭霞的迷恋，而少女的矜持让郭霞犹豫忐忑、欲言又止，在那一时三刻错过了相遇与相爱的时机，完全改变了选择的方向。回首过往，这段如流星般划过生命的爱情转瞬即逝。 有缘无份，情深缘浅，爱在对的时间，却在错的时间表白。不能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吧。 生活还得继续，这不没过几天拍卖行派来两个人。两个人是坐火车来的，关山月开车去了市里，准备先看看王彩，然后去接他们。 到了公司意外地发现黄莺也在，关山月纳闷地问道：“哪阵儿香风把黄大美女吹来了？”黄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来这儿玩玩不行吗？”又对王彩说道：“我走了，不在这儿碍眼了。”王彩微微一笑，把黄莺送出了门。 关山月站在窗前，看着黄莺开着一辆捷达走了，心想，黄莺还算低调，没把自己的法拉利开来。不过在省城还好好的，这咋又变脸了？这女人定是水瓶座的，说翻脸就翻脸，让人无从招架。 有一段没见面了，王彩上楼两人便迫不及待地亲吻在一起。过足嘴瘾，王彩坐在关山月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兴奋地说道：“这几天钢材价格一天一个样，从元宵到现在涨了百分之五十了，咱们赚翻了！”关山月夸道：“我小女人就是厉害！对了，你说涨了多少？”王彩道：“百分之五十呀？” 关山月想想说道：“螺纹钢市场涨的幅度够大的了，你要关注下游的成交量，一旦成交低迷甩卖也要出手。”王彩道：“咱们剩的货就剩下三分之一了，以后还是快进快出，你不用担心。” 关山月道：“那就好，估计上半年会在一个高位徘徊。做贸易不能总想着抄底逃顶，那不现实。就像吃鱼，大家都知道鱼头鱼尾好吃，但是鱼头鱼尾上的肉又是最少的，只能品品味，所以鱼腹才是关键。 前几天和段立功吃饭，他说道无缝管目前还比较低迷。按照以往的经历，供石油的无缝管总是落后市场半拍，我建议你们关注一下无缝管或者圆坯市场，说不定还能捞一笔。” 王彩说道：“咱们这儿的市场上没有圆坯和无缝管，这要去重新开拓市场，关键是下道用户在哪儿我们还需要摸一段。我觉得还是盘螺和带钢市场大，全国各地都需要，而且南北差价还是不小，这里边潜力很大。再者，做盘螺、带钢咱们轻车熟路，还是别贸然出击去做自己陌生的行业，那样容易交学费。” 关山月一听，也对呀，钱是赚不完的，三百六十行咱们不可能都参与呀，便点点头说道：“看来我的思维不如你了，就听你的。” 王彩心里美滋滋地，在关山月耳边吹着热气说道：“我厉害不？”关山月心里痒痒的，把手伸进王彩的内衣了摸索着说道：“厉害，不过你老公更厉害，要不要试试？”王彩双眼迷离，娇弱无力，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两人匆匆忙忙开车去了花溪谷。 花溪谷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相见难，教君恣意怜。一番爱怜，王彩千娇百媚神游物外，摸着关山月的胸膛哀怨道：“见你一面越来越难了，你不会是不喜欢我了吧。”关山月道：“哪能呢？现在正在安装主体设备，一是见监管安装质量，二是要保证职工的人身安全，容不得大意呀。” 王彩嗔道：“你真是轻重不分，丢了西瓜捡芝麻。省城有房地产不去做，这儿的贸易也不管，却去当个破厂长，官迷呀？”关山月在王彩白嫩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知道什么？老公我在筹划一步大棋。现在的贸易只是让你练练手，这样你是不是对市场、财务、采购、销售的环节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到时候我弄个钢厂玩玩，你就负责经营怎样？” 王彩不自信地说道：“我行吗？”关山月道：“那有什么不行的？这个钢贸你不是经营的有声有色吗？”王彩说道：“那这个贸易还做吗？这是我的第一份生意，还挺有感情的。”关山月道：“到时候你手里的合同都是上千万，上亿的，你还能看中这个？你要是有精力你就做。” 王彩嘿嘿一乐道：“你也不怕我卷钱跑路？”关山月道：“我的钱就是给你们挣得，你拿走就拿走，那有什么？”王彩心里一颤，这男人对自己真心真意，我就是为他守一辈子也心甘。小嘴儿凑过去亲吻着，喃喃说道：“老公，我还要。” 把小女人伺候舒服了，关山月问道：“中午吃啥？”王彩道：“中午我给你做腰带面，怎样？”关山月问道：“这儿有吃的了？你在这儿住？”王彩道：“黄莺回来后总来找我玩，我两人在这儿也没有其他熟人，便凑到一起还有个伴。” 关山月道：“他爸爸还让我照顾她呢，我哪有时间？再说了一个女的我怎么照顾？这样正好，你两互相照看。不过，在省城时好像对我客气点了，怎么一回来又变得像仇人一般？帮了她那么大的忙，竟然没几天就忘了？” 王彩马上翻脸了，掐住关山月的脖子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流氓，我掐死你。你不说我倒忘了，省城的谢婧是咋回事？让你到处招蜂引蝶，掐死你算了。”被王彩折磨一顿，关山月才有机会说话，否认道：“哪有的事儿？别瞎猜。我和她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是不是黄莺说的？这个败家女人！” 这事还真是黄莺说的。黄莺也不知道自己内心里是怎么想的，自从开始给姥爷治病，发现这个小流氓竟然有点帅，有点本事，有点内涵，明知道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却也忍不住想和他多接触，想了解他的一切。这不回来上班便和王彩混到一起了。 黄莺以为关山月只是在王彩和谢婧之间游走，所以问王彩：“你啥时候和关山月结婚？他这人可是不老实，你要早下手为强。”王彩心道，看样子这个女人也没准喜欢关山月了，索性堵死她的念头，叹口气说道：“我哪有这命呀，他早结婚了！” 黄莺大吃一惊，顿时说漏嘴了：“他结婚了？那你们还跟着他混个什么劲？”王彩疑惑地问道：“我们？还有谁？”黄莺心里对关山月恼恨不已，这个流氓，我就揭穿你！想想又担心王彩伤心，便支支吾吾半推半就地说道：“我瞎猜的，你别当真，我看他和省城的谢婧走的很近，就是阳市长的外甥女，我以为你俩竞争呢，看来不是哈？” 王彩听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只知道他们一起做房地产呢。不过，想想你说的真没准儿，这家伙就不是好人！下次来看我怎么收拾她！”黄莺的心里则更凉了，刚有了一点好感就被无情地浇灭了，心里却想，你怎么收拾他？都是小三的命！ 王彩听关山月说起黄莺对他爱理不理，心道，那还不是黄莺知道了关山月已经结婚心里恼怒吗？点着关山月的脑袋说道：“你真是贼性不改，还准备建个后宫吗？”关山月赶紧哄道：“怎么会呢？咱俩这不是日久生情嘛，我和她只是生意上的来往。再说了她们家在省城很有地位，怎么能允许她和一个有妇之夫来往呢？” 王彩顿时泪眼朦胧，抽泣着说道：“那你也就是欺负我家没势力呗？”关山月大恨，这又说错话了，“啪啪”扇了自己两耳光道：“我真没那意思，好宝贝儿，你别误解。是因为和你家离得远，好像心里不害怕一样。你爸要在咱们这儿，我还担心他老人家那几十年的功力一脚把我踢废了呢。好宝贝儿，我说错话了，原谅我好不？” 王彩恶狠狠地说道：“就得踢废你，省的你祸害女人去。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作非为，四处留情，我就回去找王璐去，把你们家霍霍散了。那样你爱找谁就找谁去！” 第150章 见财起意 哄了半天，王彩还是不开心，关山月急的满头大汗。忽地想起拍卖行的专家要到了，一看表快一点了，拍着脑袋说道：“坏了！专家马上就到，赶紧接去。” 这下两人也顾不上生气了，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去了火车站。刚把车停好，电话就来了，一看是拍卖行的专家，关山月说道：“徐专家，我到了，您稍等。” 徐专家叫徐斌，中等身材，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估摸着四十来岁左右。另一个是他的助理，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士，叫李芳芳。李芳芳趾高气扬地走在前边，徐斌则背着大包小包跟在后边倒像是助理。 关山月过去握着徐斌的手说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徐斌道：“我们也刚来，不晚不晚。”关山月道：“咱们先吃饭吧？”徐斌说道：“好，给您添麻烦了。” 徐斌见关山月坐的是宝马7系，开车的还是个美貌的女子，羡慕不已，夸道：“关先生年轻有为呀！”关山月谦虚地道：“运气好，运气好。”徐斌有问道：“关先生是从事古玩生意的？还是您的古玩是祖传的？”关山月如实说道：“我是去欧洲出差顺便捡漏得的。”徐斌心里不由得打了问号：这么年轻能懂古玩？没准是个冤大头，看看再说吧。 谢智介绍来的客人关山月自是不能怠慢，请他们到市招待所吃了午饭，拉上两位去了花溪谷别墅区。 徐斌看着博古架上的古玩，越看越震惊，虽说这些瓷器价值有高低，但是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些都是真品，尤其元青花海水白龙纹八方梅瓶、康熙青花鱼藻凸花牡丹大盘、天字罐，个个精品，价值不菲。 徐斌用放大镜仔细端详成化斗彩天字罐，见全器纹饰用釉下青花勾勒轮廓线，加填红、绿、黄色彩。罐腹绘二夔龙，舌衔莲花，称作“含花龙”。间饰青花如意纹，美轮美奂，越看越喜欢。 曾经在伦敦苏富比拍卖过一个成化斗彩“剃头”天字罐，那个天字罐口沿受损严重已经被磨平，且无盖。也正是这一件残器，在竞拍短短七分钟内，以底价几万元到两千万元成交，可谓空前绝后。而关山月这个小罐虽然也是无盖，但是胜在器型完整，它通体釉汁莹润平滑，敷色清逸明丽，绘制精细规整，显其玲珑隽秀美不胜收。 这几年来古玩价格节节攀升，何况这次以香港回归为主题，定会吸引不少古玩大家前来。徐斌内心波澜起伏，这要是操作好了卖个几千万很轻松的。再加上元青花海水白龙纹八方梅瓶、康熙青花鱼藻凸花牡丹大盘能轻松破亿。 徐斌想想说道：“关先生，你这儿好东西是不少，但是上拍的话是要鉴定的，尤其是贵重的宝器，我们要保证客户的权益不是？”这事儿关山月能理解，让自己拍卖也要这样啊，不然拍个赝品出去那不是坏了拍卖行的名声？于是说道：“请你们来当然按照你们的意思办事了。” 徐斌说道：“我们公司一般有两种操作模式，一是客户的宝物直接送拍；另一种是直接收购。这两种模式各有各的优缺点。送拍风险和机遇并存，有可能拍个天价，也有可能以底价成交甚至流拍。现金收购可能价格低一点，但是也有好处，一是能保证基本的利益，二是变现快。你看你们想以那种模式操作？” 关山月道：“要是这样，八方梅瓶、牡丹大盘、天字罐送拍，其他的你们要是喜欢现金收购也可以。”徐斌赞道：“一看关先生就是行家，这三件是这里边最顶级的宝物，上拍定会是这次拍卖会的主角、压轴戏！按目前预期的行情这三件宝物成交价低不了一个亿，但是鉴定费也不低呀。” 关山月问道：“那是多少？”徐斌道：“二百多万吧。但是其他的我自作主张不收你们的鉴定费，毕竟你也算是我们的大客户。”关山月心道，上次鉴定费按百分之一算的，这次高了？或许是拍卖行收费高？算了，没必要为鉴定费争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于是说道：“也行，按你说的来。” 徐斌说道：“我们拍卖行比较大，咱就挑一些价值高的拍卖，你看行不？”关山月一想，也是，拍卖师对着几千块钱的东西喊半天也没意义呀，便说道：“好，你看着挑。” 徐斌又挑了十多件，说道：“就这样？我们先拟个合同，你要是同意咱们就签了。”关山月道：“行，听你们的。” 李芳芳经验丰富，很快在徐斌的指导下把合同写好了，对每个古玩里里外外又拍了照片，把古玩装进箱里封好才算完事。关山月看了看合同，描述的基本属实，毫不犹豫地签了，说道：“咱们现在去取钱？”徐斌道：“好，这古玩也带走，省的来回折腾。” 关山月帮着徐斌把古玩放到车里，回来叫着王彩要走，他没钱呀，王彩才是当家的。王彩把他拉进屋里说道：“你把古玩让人家带走，再给钱，我怎么觉得这事悬乎呢？假说他们鉴定后告诉你是假的，那不白鉴定了？这是二百万呀。再说了，他们要是把古玩弄坏了或者弄丢了，你打官司能赢吗？他们要是弄个假的回来告诉你就是这东西你该咋办？” 关山月说道：“不应该吧，他们多少年的信誉在哪儿，能干这事？”王彩道：“你说的是拍卖行的信誉，可是人呢？这人要是拿着古玩走了，你上哪儿哭去？死无对证呀！还有，我看那鉴定费的合同没有现成的格式，只是一张白纸，这不是一个专业公司做的事，你要慎重！那收购的也是，在一张白纸上写着十件共一千万，咋就看着像村支书干的事呢？” 关山月心里一惊。过去给谢智拿走古玩完全是相信谢智的人品，这叫信任！这次他们来自己如此相信他们，那也是也是建立在谢智介绍的基础上，自己不是信任他们而是信任谢智。想到这儿，关山月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女人心细！于是说道：“你去稳住他们，我打个电话。” 关山月拨通了谢智的电话，把这次的过程简要描述一遍，谢智急道：“我的天，骗子！首先他们的费用都是拍卖后收取的。再者，他们公司从来不以现金收购的，如果这样那还要我们古玩店干什么？这两个定是骗子无疑，把他们直接送到派出所！我给他们公司打电话。” 关山月走过去打开驾驶室的门，给王彩使个眼色，说道：“我来开。”王彩马上明白了，和两人一起挤在后座，热情地和李芳芳攀谈起来。关山月四平八稳地开着车，路过附近的派出所，猛地一打方向拐了进去。徐斌吃了一惊，问道：“来这儿干什么？”关山月道：“我建议你去和警察说吧。”把两人拽下车一人押着一个就进去了。 一会儿谢智打来电话，关山月道：“叔，放心吧，都把他们抓进派出所了。”谢智道：“那就好。太惊险了，这要是被他们骗走了叔这后半辈子也过不好了。明天拍卖行的董事长亲自带队去登门道歉，你在家等着吧。” 徐斌在里边坚持了没三分钟就招了。徐斌在拍卖行也工作了十多年，这两年刚晋升为瓷器专家组的人员。李芳芳参加工作后就跟着徐斌，做徐斌的助理。人有了职位，有了钱自然就有了底气，没多长时间就把李芳芳拿下了。可是再养一个小蜜，对徐斌的收入来讲就有点紧张了，时常幻想这自己也能发个横财，那以后不就呼风唤雨了吗？ 这次徐斌见关山月的宝贝儿里有几件都是国之重器，心思活络就起来。人一辈子能挣多少钱？自己要是有这一个亿跑到国外去，那还不是过神仙般的日子？再说了，这毛头小伙能懂多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近几年，全国各地的一些藏家被很多艺术品公司所谓的“现金”收购、物理检测、私下给你找买家等等招式，把藏家骗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虽然徐斌没有骗过别人，但是古玩行里骗人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这次关山月的古玩可是价值连城，值得冒险。所以徐斌见财起意，就准备骗些钱带着古玩带着情人远走高飞。却没想到这个毛头小伙不好骗，出师未捷身先死。 今天王彩立了功，自然心情大好。过去自己像是给关山月打工的，像是被他包养的一般，总让她内心深处很压抑。而这次为他挽回了亿元的损失，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扬眉吐气，得意地说道：“你这人就是人情味太浓，不适合做生意。” 关山月马上奉承道：“太太说的有理，以后咱们的钱财都有你来处置怎样？”王彩笑着骂道：“虚伪，我又不是王璐。”关山月忙道：“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心肝宝贝。”王彩道：“那好，以后不准再找别的女人了。”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道：“那肯定，有你我都快忙不过来了，哪还有其他的心思？” 第151章 人性弱点 开车往回走，关山月思绪万千。这一天的经历即让关山月见识了人性的卑劣，又让他意识到了人性的高贵。一个老员工竟然见财起意，不顾自己的职业道德做出违法的事来，当真让人后怕，这也给自己以后用人敲响了警钟。反过来再想想过去和谢智的交往，几千万的东西交接手续都没有就敢拿来拿去，那是多么考验人性呀，心中不由得对谢智充满了敬意。 回到太行钢厂，加了油见车太脏了，便开车去了洗车店。关山月常去的洗车店是温州人开的，修车、装潢、洗车一体。洗车的小妹自然知道什么车好，关山月去过几次就记住了。冲完车洗车小妹说道：“老板，该打蜡了，光泽都没了。”关山月的车是年前刚打的蜡，不过见她活泼而且时间还早便说道：“好啊，你打吧，我去屋里坐一会儿。” 店主都没来，店里冷冷清清，卖的都是汽车饰品，关山月漫无目的地看着。忽然外边滴滴一声，下意识往外一看，见是一辆红色的雪铁龙塞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是张倩从车里出来了。张倩踩着长筒靴，穿着暗红的紧身裤，纯白的羽绒服，成熟靓丽，御姐范儿十足。 关山月不敢多看，赶紧把头扭回去。心里却想着，她总是会打扮，总是这么惊艳！她那辆车也不便宜，二十多万吧，还真有钱。就听张倩说道：“小姑娘，就你一个人洗车？”小姑娘道：“对，今天别人都是有事，只有我来了。”张倩说道：“打蜡时间长，要不先给我洗洗？”小姑娘道：“这不好吧，又不你和车主说说去？” 张倩见是辆宝马，心里一动，不会是那个混蛋的吧？心里想着抬脚就进了屋，果真是关山月。张倩冷笑着说道：“怎么，见都不想见我了？”关山月道：“哪有，外边冷，我在屋里暖和暖和，也不知道是你的车呀。车挺漂亮的。” 张倩其实心里很矛盾，听说关山月开了一辆宝马，心里就不服劲，总想和他比着来。她爸妈也宠着她，家里就一个闺女，这钱还不都是她的？虽然买不二百多万的起宝马，二十多万的车还是能买得起的，咬咬牙就给她买了一辆塞纳。买完了张倩就泄劲了，一是比不过，二是他是个男的，和他较什么劲呀，比也是男人和男人比不是？ 人间的事情往往如此，当时提起痛不欲生，回头再看，也不过一场回忆而已。何况关山月还没有让张倩达到痛不欲生的地步，只不过是个眼看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心中平添无尽的遗憾而已，不平而已。 张倩看着眼前这个事业有成，而又玉树临风的男人，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说道：“你现在有本事了，自然是瞧不起我这样的人了。”关山月就是见不得女人难受，否认道：“你还是不了解我，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把你当朋友的。” 张倩眼睛一亮：“真的？你没嫌弃我给你找事？”关山月道：“那不是什么大事。你也曾给过我欢乐，我就当是小妹妹淘气罢了。而且，只要你以后能开开心心地生活，我也欣慰了。”张倩噗嗤一笑：“去！你才小妹妹呢。再说了，我开心不开心管你屁事？” 关山月不知道张倩是开心还是生气，也不敢随便接话，尴尬地笑了一笑。张倩忽然叹了一口说道：“我也想开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当初跟了我或许也发展不到今天这个样子，是我命中就没有这福气。”这话是真的，关山月是学了李秋水祖传的医书才有机会结识了阳国旗和黄磊这样的人物，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关山月道：“其实我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不要拿过去的回忆，来折磨现在的自己。很多人闯进你的生活，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然后转身离开。”张倩道：“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个小流氓，是不？”说着张倩盯着关山月一步一步地朝他面前走来。一阵香风逼来，关山月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张倩站在关山月面前，看着帅气的脸幽幽地说道：“你再抱我一次，咱们的恩怨就了了。” 关山月伸出手犹犹豫豫也不敢抱，张倩生气，抱着关山月就亲了上去。亲了一会儿，张倩喘不过气来，推开关山月迷离着双眼问道：“香不？”关山月看着张倩性感的嘴唇，不敢造次，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好此时洗车的小妹喊道：“老板，你的车弄好了。” 关山月见机说道：“我走了，以后自己多保重。”张倩的眼泪忽地就出来了。关山月狠狠心，一咬牙转身出去，付了钱开车走了。 晚上钻进被窝，关山月给王璐说起今天差点被骗的经历，还是心有余悸。王璐道：“我认为依照你的性格你还不适合做生意，不会拒绝别人，还重感情，容易相信人，都是生意人所忌讳的。”关山月笑道：“这么说我的弱点很多的？”王璐道：“另一方面讲，这也正是你的品质好，是个好孩子。” 关山月嘿嘿一乐：“好孩子想吃奶了，咋办？”王璐嗔道：“都不够小宝吃了你馋什么劲？看你可怜，要不轻轻地嘬两口？” 拍卖行的苏总是开车来的，带着拍卖行专家组的组长和两个助理。关山月到高速口接上拍苏总直接到了私人会所。主宾落座，苏总说道：“关先生，这次我特地来给你道歉的，真不好意思，由于我们的过错差点给您带来巨大的损失。” 关山月道：“这也不能全怪您。在这个贫富悬殊无限拉大的浮躁的年代，金钱已经成了人的底气，人的胆。许多人在金钱面前都会低头，这是人性的弱点呀。在金钱面前，亲情变得淡漠如纸，更有人铤而走险，这也正常。不幸中的万幸是及早发现了，没有造成损失。” 苏总说道：“关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番见识，了不得！谢谢你能理解我们。但是徐斌代表着我们拍卖行来的，他的错误就是我们拍卖行的过失。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这次拍卖的手续费一律八折，另外流拍后我们也不收取任何费用，你看行不？” 这当然是好事了，关山月道：“谢谢！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专家组的组长叫霍达，霍达笑着说道：“我们苏总诚意十足，也希望关老板的宝贝不负众望啊。”关山月笑道：“应该没问题吧，要不徐斌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哈哈。”霍达道：“徐斌在瓷器上的造诣还是很深的，这么说还是很值得期待？”关山月笑道：“霍专家，您就放心，我这宝贝都是谢智叔挨个鉴定的。”霍达道：“那敢情好，我也省事。只是可惜了徐斌一肚子的才华，哎。” 吃完饭大家去了花溪谷，例行公事对古董进行了鉴定。霍达看着关山月博古架上的古玩不禁好奇，问关山月：“你这么大的年纪，就能收集这么多的古玩？你的古董就可以组织一次瓷器专项拍卖会了。你们这儿古玩市场也不发达呀？而且这些古玩一看都是包浆厚重、传承有序的，怎么来的？”关山月笑道：“机缘巧合，我去欧洲出差捡漏带回来的。” 霍达摇摇头，不可思议，说道：“有点传奇。看徐斌挑的这些都是精品，符合我们这次的拍卖会拔高档次的精神，就按他原来的意思签订合同就好了，剩下的有机会再说吧。” 关山月心道，这次他们给优惠，那就多拍点，于是说道：“我银行还抵押着两个宝贝，准备过一段时间赎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这次拍卖。”霍达问道：“什么宝贝？”关山月道：“徽章瓷和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霍达一惊：“天哪，还真是宝贝！你不是去吧卢浮宫的宝贝都拿回来了吧？”关山月笑道：“这注意不错。” 苏总说道：“有你这些宝贝，瓷器就不愁了。你没其他的？比如书画？”关山月道：“这真没有，我还没研究过呢。”苏总道：“我以为你啥都有呢，哈哈。既然是抵押的应该都有鉴定证明了？这省事，你先去银行拍些照片，咱们先宣传着，等预展时能送到就好。” 关山月兴奋地说道：“好！我给行长打个电话，问问行不行。”关山月说完就拨通了薛海冰的电话，问道：“薛行长，我想对抵押的古玩拍几张照片，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薛海冰愣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没给你保存好？” 关山月笑道：“领导您真能联想。是这样的，想过一段时间把它拍卖了，这不是要先做宣传嘛，需要几张照片。”薛海冰道：“你总是给我提一些我没遇到过的问题。抵押古董我是第一次做，你这还要给它拍照？规定里也没说可不可以呀？”关山月道：“不禁止就是允许对不？您老人家就开开恩？” 薛海冰笑骂道：“你小子！我迟早会被你带到沟里去。过来吧。” 苏总见状说道：“看来关先生面子还不小啊？”关山月道：“我们这儿地方小，一出门就能遇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说话。” 关山月带着大家又去了银行，拍完照，苏总带着众人就回京了。送完苏总，关山月想着，精品都拍卖了，剩下的也都卖了吧。于是给谢智打了电话。 关山月说道：“叔，谢谢你，苏总带人亲自来了，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谢智道：“得！差点没吓死我。谢就不用了，也后这买卖我还是少操心，少活好几岁。”关山月笑道：“叔，我可是神医，定保您长命百岁。不过，您不操心也不行，我还偶遇一件事儿求您。”谢智马上警觉起来：“你还有啥事？我怕你了。” 关山月笑笑说道：“是这样的，他们把价值百万以上的都拿走了，剩下的我也不想留着了，打算把它们放到您的店里，您慢慢卖，咱们五五分成怎样？”谢智道：“还有这好事？一般我们抽成十到二十点，这是行规。再说了，你的东西可不少，都拿过来也能卖个上千万甚至更高，那样你可亏大了。”关山月道：“叔，您就别客气了。您知道的，这些东西我根本没用多少钱，随便卖点我就开心。二是您帮了我这么多，让我感激一下不可以吗？” 谢智心道，你小子打什么注意？不会是想讨好我吧？那可不行，我闺女怎么也不能做小三呀？于是说道：“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不能混淆。不过，既然你充大款，我就收你百分之二十。就这么定了，别争了，回头你送过来。” 挂了电话见黄莺在盯着自己，关山月讪讪一笑：“黄莺？有事吗？”黄莺听说关山月过来拍照片，忍不住就寻了过来，正好见他电话打个不停，问道：“你又骗谁呢？”关山月道：“哪能呢，谈生意呢。” 黄莺切了一声道：“你咋就这么不是好人呢？结婚了还和别人不清不楚？难道真想三宫六院？”关山月尴尬地说道：“哪能呢，有时候不是你想的那样。哎，我也没法和你解释。”黄莺呸道：“敢做不敢当？还是男人吗？” 关山月在黄莺面前就是没底气，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黄莺叹口气说道：“我就是看王彩跟着你太可惜，替她感到不值得。”关山月道：“我会好好待她的，不会让她受了委屈。”黄莺道：“我也懒得操你们那份闲心。哎！过几天我就走了，希望咱们以后不见。” 关山月呆呆地问道：“你要走了？”黄莺忽然感慨不已，红着眼说道：“我不走还能怎样？人间没个安排处啊！” 第152章 知人善任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黄莺走了，是回省城还是京城就不得而知了。关山月没有去送，他不敢去送，深怕自己情陷其中不能自拔。黄莺就像是仙女一般超凡脱俗，关山月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有时候他想，如果自己没结婚会不会义无反顾地追求她？ 关山月想了又想，觉得自己骨子里没有为了女人不顾一切的基因，倒是潜意识里有一种自卑的心里。当初在学校，不敢放开手脚和郭霞谈恋爱就是因为自卑。现在，虽然自己拥有了一些资本，但是在黄莺面前还是自卑，像她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不知道谁才能配得上拥有，自己是不配的。 “朝看花开满树红，暮看花落还空。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一同。”是啊，缘来则聚，缘尽则散，一切随缘吧。关山月纵然心里有万般不舍，也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菜，还是远离为妙。 王彩依依不舍，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能够说出心里话的人，没几天却走了。黄莺矛盾重重，既不想离开，又不得不逼着自己离开，却又不知道未来在哪儿。姐俩抱头痛哭一顿，当然，哭的原因自是不同了。 钢材价格持续涨了两个来月逐渐平稳下来，王彩一算账，过年来不到三个月就挣了两千多万，这还干啥？以至于关山月都怀疑自己的决定对不对，要不以后就做贸易？挣钱了，先筹集资金去银行把徽章瓷和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赎了回来吧，不能让苏总着急。 关山月和王彩一起到银行办完手续，王彩拿着古董回去了，关山月去了薛海冰的办公室。两人聊了一会儿，关山月问道：“领导中午有事儿没？要是没事儿一起坐坐？”薛海冰说道：“也行，叫上老杜，咱哥三喝个小酒。”关山月应道：“好，我这就联系他。” 薛行长召唤，杜京华不敢怠慢，想想说道：“咱们去一家新开的饭店，吃全驴宴。”这个好，关山月早有耳闻，但是一直没去吃过。俗话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北方流传的这句民谚就是对驴肉之美的真实写照。关山月是医生，知道驴肉营养价值丰富，还具有补气养血、养颜，滋阴补肾和利肺之功能，而且驴肉肉质细嫩，入口富有弹性，远非牛羊肉可比，想想就流口水。 杜京华讲排场，虽然是三个人也点了八个菜：青瓜驴丸、香煎驴排、壮阳驴四宝、白果天麻炖驴肋、黄芪红汤烩金钱、鲍汁驴圣、蒜泥驴耳、芥茉驴肚。薛行长连说：“少点，少点，够吃就好。”杜京华道：“都尝尝，吃不完带回去。”最后又一人一碗发财驴肉羹，一个驴肉火烧完事。 倒上酒，杜京华说道：“咱们在一起喝酒的频率太低了，以后不说一星期一次，一个月怎么也得喝一次吧？”薛海冰道：“过年过节别喊我，喝的都怕了。喝酒多了也是负担啊。”杜京华道：“那就依你，那天你要是不爽了，就喊弟兄们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薛海冰道：“杜总今年的生意不错吧？”杜京华道：“托您的福，这几个月的行情真好，都像这种行情企业的日子就好过了。”薛海冰笑道：“我就纳闷了，像你们这样的啥都不懂也照样挣钱，真不公平。” 杜京华道：“你这就不对了，我不懂我可以用懂的人呀。我这个轧钢厂涉及方方面面的问题，我也不可能啥都懂呀？那还不累死？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就好。再说了，照你这理论，我再建钢铁联合企业，涉及的专业更多，难道我都去学去？等我老死了我也学不会，还开什么厂子？ 刚开工厂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总想自己啥都会。可是自己跟着职工摸爬滚打一年多，倒是懂了不少，可是毕竟不精呀，有时反而制约他们的思维，累个臭死也没见生产搞得有多好。后来一看，索性放手不管了，只是定定计划，定定发展方向就好。这样下来也轻松了，企业也理顺了。” 薛海冰哈哈一笑，又问道：“你的员工上千人，有没有吃拿卡要的现象？”杜京华道：“只要涉及道利益的问题，这人就能钻空子，杜绝不了的。”薛海冰道：“割你身上的肉，你能容忍？” 杜京华道：“谁没让蚊子叮过？谁身上没落过苍蝇？但是能拍死的只是少数。就像我用的厂长一样，我给他定指标，只要完成了，他们和客户之间有点拉拉扯扯的，不损害我的利益，或者大的利益，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关山月听着他俩的话心里想到，是啊，没必要自己啥都懂，关键是用人。事必躬亲的领导绝非好领导，只要掌握了一批人才，把他们放在适当的位置上，让他们最大限度地、充分地发挥自己的积极性和作用，你的事业就成功了。就像刘邦，让韩信带兵、让张良谋划、让萧何治国，知人善任，让人才真正发挥自己的作用，这个根本道理刘邦懂，运用的好，所以刘邦就成为他这个集团的一个核心，最后成功了。 这么看来，自己没必要非得在企业锻炼。在国企呆的时间长了，无非是学些怎么和上下级打交道，怎么管理下级。但是做企业只要学会治人就可以了，就像自己当车间主任时，管好几个班长就好，既省心还出成绩。 今天这顿酒没白喝，让自己理清了思路，不再纠结着是不是继续在企业里锻炼了，这并不重要。以后做自己该做的事儿吧，反正刘治国也不敢真把自己怎么样，那样他太没水平了，也坐不到现在的位置。关山月忽然开朗，开心地举起酒杯说道：“跟着老哥们喝顿酒都能长见识，我敬两位一杯。”杜京华笑道：“小关这人就是善于学习，能听进别人的话，这也是本事，来，干一个！” 第153章 长久之计 酒到兴致薛海冰说道：“听说阳市长要高升了？有这事儿没？”杜京华道：“这事我不知道，小关知道不？”关山月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知道也装着不知道，那太低调了，现在也学会了借势，学会了说话的技巧，想了想说道：“应该差不多。一是本身阳市长家世就好，二是阳市长和省长关系匪浅，这两点综合起来估计同级别中很少有对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调整就要希望。” 阳市长的父亲虽然退休，但是人脉广呀，这大家都知道，但是和省长关系好这就不知道了。关山月纯粹是虚虚实实，自己和省长关系匪浅倒是真的，但是说这个没意义，目前还不用扯虎皮拉大旗，所以就推倒阳国旗头上了。 薛海冰微微惊讶地说道：“和省长关系好？这倒没听说过，老阳是深藏不露啊。”杜京华最关心的是阳国旗还在不在市里，便问道：“调到哪儿知道吗？”关山月犹豫了一下说道：“可能是省会市委书记，但是这事只要不宣布就存在变数，说不定啊。” 杜京华很失望，阳国旗调走他就失去真正的靠山了。转念一想，好在自己打拼多年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老领导高升应该祝贺才对，于是说道：“好事儿，省城的市委书记可是副省级待遇呀，这一步太关键了。” 关山月赶紧说道：“这都是没影的事儿，谣言，谣言，哈哈。”薛海冰道：“谣言嘛，就是遥遥领先的预言。他们怎么不说我去当市委书记呢？”杜京华笑道：“你当也是当总行的行长去，市委书记和你有半毛的关系呀？” 薛海冰哈哈一乐：“关老弟咋不去从政呢？从政的人才是爷爷。”关山月道：“爷爷的上边不是还有爷爷吗？没意思，还是当个老百姓自由。”三个人哈哈大笑。 喝完酒，杜京华道：“咱们去白金公馆捏脚去。”薛海冰犹豫了一下道：“大白天的，让人见到不好吧？”杜京华道：“放心，咱们从后门进去，那是我哥们开的。” 捏脚只是文明的说法，里边还不都是风花雪月的事儿？无非是找个漂亮的裸露的小妹儿，做些你想做的事儿而已。关山月不想去，王彩还在花溪谷等着自己呢，洗浴中心的女人能有王彩好？可是也不好推脱呀。 正犹豫着呢，电话响了，一看是村支书张兴唐家的号码，便操着浓浓的家乡话问道：“大伯，有什么事？”张兴唐说道：“你说的办旅游景点的事儿不好弄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你打听打听？”关山月一边打电话，一边和两人比划着，意思是我有事儿了，不能陪你们玩了，便溜了出来。关山月对张兴唐说道：“大伯，这事儿我知道了，有空我回去一趟。” 过年来经历了很多事，张兴唐要不打电话关山月早把这事忘到脑后了，看来家乡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回到花溪谷，王彩嗔怪道：“怎么才回来呀？”关山月看着小女人眉目含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暗自好笑，问道：“着急了？”王彩羞道：“去，你才着急呢。” 关山月把王彩揽到怀里，嗅了嗅夸道：“真香！我摸摸，看看洗的白净不？”把手伸进王彩的睡衣里，发现光溜溜的，胸罩都没戴，关山月瞧着王彩直乐。王彩的小脸更红了，把头埋在关山月的怀里低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关山月解开王彩的睡衣，嘬上几口赞道：“拥雪成峰耸罗衣，玫瑰葡萄圆碧玉；夫婿调酥绮窗下，金茎几点雨露滴。”王彩俏骂道：“小流氓。”关山月嘿嘿一乐：“我再摸摸下边。”伸手一探，内裤也没穿，已是一片泥泞，关山月说道：“一首好诗！”王彩双颊飞红羞羞地说道：“还不侍寝？” 伺候完王彩，关山月开车回到太行钢厂，准备和岳父岳母商量一下为家乡的人谋点福利。为老家做点事儿就没必要满着王璐了，也瞒不住啊。晚饭时，关山月说道：“年前回老家，看着老家还是老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年轻人都出来打工，家里就剩下些老弱病残，日子都很艰辛。来咱们公司上班的几个还好点，挣多挣少有保障。而有的人出去干了一年却又遇到欠薪的事儿，讨薪无门，欲哭无泪。最难的是媳妇都不好找，跟我一般大的，好几个还没对象呢。长此以往，还不成了光棍村？” 王璐听关山月话里有话，便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关山月道：“我想回去帮帮他们。咱们的生活再奢侈也没意义，还是一日三餐。像我这车要二百多万，开着也只是一辆车而已。如果把这二百多万投到家乡，他们的生活就会有变化。最蠢的方法一百来户人一家也能分两万，日子就宽裕不少。” 王东道：“这话有道理。这事儿你也不用和我们商量，自己掂量着做就好。”王璐问道：“你准备怎么做？直接给钱？” 关山月早想好了，说道：“那不是长久之计，我想带动他们发家致富。你也去过我们老家，我们那儿的景致还是不错的，有山有水有森林，青翠隽永、山花烂漫、百鸟争鸣、白云悠悠，当真是休闲度假的好去处，目前就是交通不便，以后肯定会好的。 所以我想要做好长远的规划，比如在这个山谷里种满桃树，那个山谷种上梨树，另一个山坡载满葡萄等等，过几年满山桃花、梨花开，多漂亮？先不说果子卖几个钱，就这桃花、梨花也能吸引人们前去观看。然后起一个响亮的名子：桃花谷、梨花节、杏花村、葡萄园之类的，多浪漫？等秋天来了再举行采摘节，几年下来人气就旺了。” 王璐笑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当真是个养老的好去处！让你这么一说我都心动了，我支持你。我别的没要求，一定要种一片薰衣草哦。”关山月心里美，薰衣草好像成了他俩爱情的见证，那还能不答应？痛快地说道：“那是必须的。回去我找个林业专家，好好规划一下。等成规模了，名声打响了，再接着开发成度假村等等，我觉得大有可为。” 王璐向往着：“要不是小宝还小，我都想着和你一起回去。”关山月道：“现在还没意思，等过几年才能有效果。”王璐见老妈没发言便问道：“老妈，您说呢？”李秋水道：“是听着不错，只要不变成无底洞就好。” 关山月道：“不会的，前期就是买些树苗，请专家指导一下。种树的事儿就让留守的人干就好，再给他们点儿人工费，用不了多少。” 说通了家人关山月去新区指挥部找李总和魏涛请了假，说是老家有事要回去一趟。魏涛心里明白，关山月这是对工作已经兴致不高了，问道：“怎么，不准备干了？”关山月道：“真是兴致不高了。不过老家有事也是真的，要待几天。” 魏涛说道：“我看呀这儿林子太小，你也没必要耗着了。你看老段，出去后混的多好？你的前途更是广阔，这儿待久了都成了井底之蛙，反而不利于发展。”关山月道：“我好好想想，很快就会做出决定的。” 老家的路况不好，还是开着牧马人痛快，关山月去市里和王彩换了车，准备往家里走。王彩恋恋不舍地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关山月笑道：“好啊，我就说带着小秘书，哈哈。” 王彩心想，上次送他妈去火车站差点没吓死。那老太太的眼光贼得很，明显的就能猜出来他俩关系不正常，这次再去那不是坐实了自己是个小三吗？再说了，虽然关山月不好意思拒绝自己，恐怕心里也不愿自己去，那样不显得他太花心了吗？为了关山月这事儿也不能勉强，于是说道：“算了，见到你老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关山月还能不知道王彩心里矛盾？但是也不想伤了她的心，便说道：“那次老妈不是说过吗？只要你能生个大胖小子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王彩不屑地说道：“这不是空头支票吗？万一生个丫头呢？我们娘俩沦落街头？想得美。再者说了，你爸什么态度你知道吗？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 关山月心里惭愧，抱着王彩安慰着：“你放心，终归会有办法的。” 别了王彩，关山月开着牧马人上了高速。要说跑高速牧马人真不咋地，只是看着威风而已，舒适性比宝马差了几个等级。好在关山月身体好，一路不停回到老家了。 上次回来的匆忙，也没去看看关山林的新房和汽车维修店，当哥的有点不负责任，这次要看看弟弟生活的怎样。 第154章 丰乳肥臀 县城也开始有了不少变化，周边出现了一些新的楼盘，关山林的汽车维修店就在新老县城的交界处。 关山月把车进到院里，见停了不少车，几个维修工正在干活，看样子生意不错。刚走到门口就听里边训斥着：“笨死了，煮个粥也能糊？你还能干点啥？”这应该是小微的声音，就听关山林哈哈一乐：“忘了，忘了，下次注意。”关山月心道：“和自己一个揍性，让女人作威作福，哈哈。” 小微一抬头见关山月进来了，顿时红着脸说道：“哥回来了。”关山林也看到了：“哥，你咋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关山月笑道：“临时起意，回来看看。”闻着满屋子的糊味，小微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你们哥俩出去吃点？”关山月道：“不用，随便吃点就好。”小微说道：“那我再炒两个菜。” 见小微忙忙碌碌，关山月很欣慰，问关山林：“喜欢这个工作吗？”关山林道：“喜欢。目前我开始经营一些二手车，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开始卖新车，销售售后一条龙。”关山月道：“喜欢就好，钱不够了说话。”关山林道：“知道。” 从弟弟的店里出来，关山月去了林业局。整个林业局就是一栋三层小楼，看着很老旧。关山月沿着门牌找到了局长的办公室。 关山月来的有点儿早，还没过午休的时间，整个楼静悄悄的，只好等着上班时间到了再敲门。刚站定，忽然耳边隐隐传来女人叫床的声音。关山月一惊，我去！局长精力很旺盛嘛！不是我想偷墙根，只能怪我耳聪目明。 关山月觉得搞笑，看看手表开始给局长掐时间。这局长的战斗力还真没的挑，什么时间开始的关山月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来了十多分钟**之声才逐渐消失。听着里边没了生音，索性就等着看看女人长啥样吧。关山月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是变坏了的节奏，听墙根还津津有味，太恶趣味了吧！ 又想起弗洛伊德说过的一句话：性是人类行为的基本动力，人的大多数行为都是和性本能有联系的。或许这也是人类最容易突破这个道德底线的原因吧？或许也是这个社会太浮躁的动力吧？看来以后要多修行，做到“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正想进一步反思一下自己的道德问题，门“吱”的一声开了，关山月不自主地回头一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探出头来。那女人倒是颇有姿色，见门外站着人吃了一惊，但又看着面生壮壮胆就出来了，妩媚地看了关山月一眼，红着脸快步下楼了。 关山月等了片刻，敲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这局长五十多岁，整个一个大秃顶，胖胖乎乎的，见进来一个年轻小伙，疑惑地问道：“有事？”关山月道：“局长，我想请咱们这儿的专家去村里指导指导如何种果树。”局长脸一拉说道：“这小事儿找我干嘛？去楼下问问。” 官不大官威风还不小！关山月被噎了回去，悻悻地出了门，恶狠狠地想着，瞧你那样估计也是洋枪辣干子，是用的手让女人爽的吧？ 这两年关山月见识广了，他是在省长家吃过饭的人，又是市长家的座上宾，哪还想起来县林业局局长是多大的领导？早忘了局长在当地也是很有地位的，没这觉悟自然吃了闭门羹。 下了楼，关山月不知道该找那个部门，正犹豫着呢，见那靓丽的少妇从洗手间出来了，径直朝自己走来。原来她下了楼，见院里停了一辆牧马人，就觉得定是关山月的车，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好在车牌不是本地的，安心了不少。但是好奇心也起来了，想看看这个帅小伙要干嘛，于是到洗手间偷偷看着。 见关山月一会儿便下来了，估计是没办完事儿，扭着丰臀款款来到关山月面前俏声问道：“你找谁？”这声音真动听，关山月忍不住点个赞，说道：“姐姐，我想请一个林业方面的专家，不知道该找谁。”少妇问道：“你是哪儿人？”关山月道：“张家田的。”见少妇的眼神直往车子那儿飘又说道：“我在外地工作，今天刚回来。”少妇“哦”了一声道：“跟着我来吧。” 少妇带着关山月进到一个综合科的办公室。屋里的办公设施很老旧，桌面上的油漆斑斑脱落，好在收拾的很干净，女人让关山月坐下问道：“你找专家干什么？”关山月如实说道：“我想给给老家种些果树，想请人给指导指导。”女人又问道：“准备种多少？”关山月道：“怎么也要几千颗吧，桃树、梨树、杏树、葡萄之类的都要。” 关山月发现女人的眼睛闪亮了一下，紧接着就问他：“咱俩说了半天了，还不知道对方叫啥呢，我叫苏薇妮，你呢？”关山月道：“我叫关山月，关公的关。很高兴认识你。”苏薇妮说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帅哥做什么生意的？”关山月道：“做贸易，挣了点小钱，想回来给老家做点事。” 苏薇妮一脸仰慕地说道：“你可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挣大钱了！”关山月谦虚地说道：“运气好，运气好。”苏薇妮问道：“想从哪儿买树苗？” 关山月心里明白了，说了半天不提专家的事儿，拐到树苗上来了，看来她有下家，这是想做自己的生意。要是过去关山月肯定说，我还没考察呢，你有就用你的。但是现在他好歹也是当过厂长的人了，那还能这么幼稚？于是说道：“我考察了几家，还没定呢。” 苏薇妮脱了外衣，挂在墙上，凑过来问道：“你考察的哪家？”苏薇妮穿着贴身内衣，顿时显得波涛汹涌，好一个丰乳肥臀！苏薇妮给关山月倒了一杯水，一弯腰鸡心领口下显得胸前白花花一片，乳沟清晰可见。 关山月已经不是初哥，苏薇妮虽说性感，但也不至于被迷了心窍，何况她刚从局长的床上下来，说不定**里还有局长的**呢。关山月可没有特殊爱好，想想就不舒服，反问道：“这么看来你有树苗？”苏薇妮用乳房顶了关山月一下，娇滴滴地说道：“真聪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有就好，还省得去找呢，于是关山月说道：“你要有自然以你的为先，但是要看品种、质量、价格，这些我不要求你的有多好，但是不能次于别人的。”苏薇妮又用乳房顶了关山月一下道：“这就放心，我是林业局的，而且还是科长，那能种次的？你要用我的，我免费找专家给你服务，而且还是美女专家呢！怎样？” 关山月不放心了：“女人能懂？最好给我找个老点的师傅。”苏薇妮娇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农林学院毕业的。再说了，你想找老的还没有呢。嘻嘻，这话咋就听着别扭呢？”关山月哈哈一笑，心想，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放荡，可惜了一副好身材。 见关山月有点犹豫，苏薇妮推门喊道：“小蔡，过来一趟。”苏薇妮回过头来，给关山月抛个媚眼，努努嘴说道：“一会儿你看看，比我都漂亮。” 关山月心道，我找专家呢又不是选美，漂亮有啥用？正想着呢，小蔡推门进来说道：“苏科长，您找我？”苏薇妮说道：“对，我给你介绍个老板，他想请教一下种果树的技术。”苏薇妮还没说完，就见两人互相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着：“你是……” 小蔡先想起来了：“你是关山月！对不？想不起我了？哈哈，太失败了！”关山月一拍脑袋：“蔡小英！对不？”两人哈哈大笑。苏薇妮疑惑地问道：“你两认识？”蔡小英说道：“我俩高中同学，只是毕业后就没见过面了，这一晃都六七年了，太快了。太惊喜了！”关山月道：“是呢，真没想到啊。” 关山月不禁感慨，女大十八变呀，当初在学校不显山不露水的蔡小英也漂亮了不少。不过苏薇妮说蔡小英比她漂亮，这话也不虚，两人论容貌各有千秋，论身材还是有点差距。苏薇妮白白嫩嫩，曲线惊人，像熟透了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蔡小英则清秀雅丽，小家碧玉，朴素大方，林业局出美女呀。 苏薇妮说道：“认识更好，这下就相信我不骗你了吧？”蔡小英疑惑地看看他俩，关山月道：“我想买点果树苗，苏科长说他家有。”蔡小英点点头说道：“我们科长家是咱们当地最大的苗圃基地了，这没错。”关山月道：“那就好，省事了。” 蔡小英心想，苏科长虽然风流点儿，但是对我也不错，何况我在人家手下呢，好不好的咱也不能瞎说呀。关山月是同学，虽然在学校时交往不多，但也不能坏了同学的情谊，两两相权，这要不偏不倚倒很难做，不禁犹豫起来。 第155章 时光荏苒 苏薇妮是什么人？马上知道了蔡小英的想法。但是，如果蔡小英不去再换别人关山月肯定认为有猫腻，所以必须让蔡小英帮着自己。这笔生意可不小，哪能放过？于是说道：“小蔡，刚才我给关老板说了，你负责帮我售后，所以这果苗你可要选好了，要不出了问题以后你还怎么见同学？” 蔡小英为难地说道：“我行吗？”苏薇妮笑着说道：“女人一般都行，就怕男人不行，是不是关老板？”一句话把两人都弄了个大红脸。 苏薇妮见两人一逗就红脸，心里好笑，年轻人真单纯，问道：“关老板什么时候买树苗？”关山月道：“过几天吧，我还没回老家呢。哪天小蔡去帮我去老家看看，给指导指导种什么、种多少再具体定好不？”苏薇妮说道：“那好吧，啥时候需求就带小蔡去。小蔡，你同学来了，下午给你放假半天，陪陪同学。”蔡小英说道：“谢谢科长。”又对关山月说道：“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吧，” 蔡小英的办公室里，两个办公桌对放着，桌椅也是多年的老古董了。蔡小英说道：“随便坐，我师父半退休状态，几乎不上班。”请关山月坐下，蔡小英又问道：“你不是学的钢铁专业吗？回家种树干什么？”关山月心想，自己不能太嘚瑟，于是说道：“父母都在老家，帮帮他们。”蔡小英道：“哦，我以为你回家务农了呢，吓我一跳。现在在哪儿高就？” 关山月如实说道：“太行钢厂上班。”隔行如隔山，蔡小英没听说过，但是有能力帮助老家说明挣钱了，便说道：“你们钢厂收入高呀，我们这林业局半死不活的，也挣不了几个钱。”关山月说道：“你们这的工作环境好啊，多清闲。”蔡小英笑道：“这倒是，反正我也没有大的追求，凑合着混吧。”关山月附和道：“挺好，挺好。” 蔡小英给关山月倒杯水，说道：“参加工作后县城的同学们渐渐联系起来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喊着大家聚聚？” 青山在，人未老，同学情正浓；岁月增，水长流，情怀依旧深。关山月被蔡小英的一句话勾起了心底浓浓的情意，顿时也很期待起来。 关山月在县城上的高中，班里同学大多都是城里人，相比起来关山月的生活窘迫了很多。女同学们什么样的打扮早忘了，只记得男同学脚踩黒皮鞋，穿着喇叭裤，个个打扮时髦、风流倜傥，而自己三年下来衣服超不过三身，总是洗了又洗，没打补丁就算是不错的了。所以从他内心里和同学们感到格格不入，廉价的自尊把自己包裹起来，像是裹在套子里的人一般。 所以高中毕业后关山月几乎没有和大家联系，心里藏着许多“结”。不知道是担心大家知道自己的窘境呢，还是怕被人牵起内心脆弱的神经，总之对聚会抱有相当的抵触。 现在关山月也算是衣锦还乡，心境大不一样了。虽然关山月并不想炫耀，但是多年不见，不知道同学们都变成啥样了，再不见面青春就遥不可及了。 想到这儿，关山月开玩笑道：“我在同学中可没什么威信，估计大家都把我忘了，这要全靠你的面子啦。”蔡小英道：“放心，同学们还是比较单纯的。我给班长打电话，让他张罗。你不会把班长叫啥都忘了吧？”关山月道：“哪能嗯？胡树彬。” 蔡小英打了个ok的手势，拨通了班长的电话，电话的声音关山月听得清清楚楚：“美女，啥事？”蔡小英训斥道：“别贫，关山月回来了，你看着组织吧。”胡树彬嗓门骤然升高：“关山月？这混蛋还知道回来？你把电话给他。” 关山月接过电话说道：“我咋就变成混蛋了？”胡树彬道：“你不是混蛋是什么？毕业六七年了也没见你的鬼影儿。更何况一回来就找美女去，重色轻友啊！”关山月赶紧解释道：“巧遇，巧遇。”胡树彬道：“不跟你废话了，等我信。” 挂了电话，蔡小英说道：“咱们等着吧。说说你现在的状况？”关山月道：“结婚生子，不对，生女儿了。你呢？”蔡小英道：“你也太着急了吧？我还没影儿呢。”关山月道：“不是挑花眼了吧？”蔡小英笑道：“那肯定得好好挑挑了，人生大事哪能随随便便？”关山月道：“老胡他们都怎么样了？” 蔡小英说道：“老胡中专学的警察，毕业后在咱们县公安局上班，现在已经是队长了。”关山月道：“厉害！偶像啊。”蔡小英道：“这家伙交了狗屎运，上班后和他们政法委书记的女儿谈对象，这还不青云直上？成功都有成功的道理呀。像咱俩在班级还算是学习好的，上了大学，结果还没有人家中专生混的好。当真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呀。” 蔡小英当然不知道关山月遇到的狗屎运更大，所以大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关山月说道：“主要是现在的社会变化太快，人家读两年中专，出来后正遇到需要人才的时候。咱们读四年书，毕业后发现世界变了，分配都快是问题了，上哪儿说理去？”蔡小英笑道：“这么说，学习好也是错误了？哈哈。” 这时胡树彬打来电话，说道：“六点钟，煌上煌，不见不散。”放了电话，蔡小英说道：“时间还早，咱俩干点啥去？”关山月道：“我也不经常回家，不知道你们现在都有啥活动，你看着安排吧”蔡小英道：“我请你看电影吧，泰坦尼克号，正想着找谁看呢，没想到遇到你了。” 关山月才忽然发现，这种生活离自己太远了，也不知道这两年忙的啥，感慨不已应道：“太好了，我都不知道电影啥样了。”蔡小英疑惑地问道：“有那么忙吗？”关山月自嘲道：“瞎忙，瞎忙。” 苏薇妮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两人关门出来，开门说道：“关老板慢走啊，以后常来玩。”关山月回道：“好的苏科长，回头见。”和苏薇妮打完招呼，关山月拿出钥匙按了遥控，牧马人滴滴响了一声。蔡小英问道：“你的车？厉害！都买车了！还是你们钢厂收入高，手机我还舍不得买呢。” 蔡小英是车盲，她见这车方方正正的像是大号的拖拉机头，也就是轮子小了点而已，而且这么高，上车都费劲，估计比面包贵不了多少吧？但是能买得起也不错啊，反正比自己收入高。 关山月笑道：“说的够可怜的。”蔡小英咯咯一乐：“就是很可怜嘛。” 到了电影院，跑腿的事自然不能让美女去了，关山月去买了电影票，又买了几罐健力宝、两包爆米花带着美女进了影院。关山月心道，还没有带着自己的女人看过电影却带着美女同学来了，不像话，哈哈。 电影院没几个人，宏大的场景很快吸引了观众，两人看的津津有味。当演到放荡不羁的少年画家杰克为一丝不挂的露丝画像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对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蔡小英满脸通红，暧昧的情绪蔓延开来。关山月心里荡起层层涟漪，越看蔡小英越漂亮。蔡小英瞥了关山月一眼娇嗔道：“不看电影看我干吗？” 关山月忍不住要说：“你真漂亮！”话到嘴边突然清醒过来，吓了自一跳，我这是在干什么？可不能沾花惹草了！赶紧正襟危坐，不敢再东张西望。蔡小英见关山月忽然一脸严肃，心里也微微一怔暗自遗憾，这个关山月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惜已经结婚生女了。 两人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心事。不过很快就被剧情吸引了，杰克泡在海水中，不断地为露丝打气，风笛的飘渺传出丝丝悲凉，人声合唱在不时的点燃气氛，彻底引爆感情，令人坐立不安，无数的人开始落泪。 从影院出来，蔡小英还处在压抑的气氛中，问关山月：“欧美人在关键时刻的表现的确遵守了妇女儿童优先的原则，这一点好像比我们强。这就是所谓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骑士精神’？” 关山月说道：“这是电影渲染的。其实真实的故事中，某些权贵还是在逃生过程中享受了阶级特权，而他们正是媒体过度吹嘘高尚道德的实际受益人。实际情况并不如人们从各种文章、电影里了解到的那样美好。 然而他们为了拔高自己之外，也理所应当地踩低他人来混淆视听。其实死的大都是三等舱的底层人。当然，一定程度上也确遵守了妇女儿童优先的原则。别相信资本主义鼓吹的什么言论自由，那都是相对的，甚至可以说是骗人的。” 蔡小英用肩膀轻轻撞了关山月一下，笑道：“我就是说说，你还给我上课了，嘻嘻。不过你这共产主义信念还挺坚定的，没有被西化啊。”关山月笑道：“不是我有多坚定，而是我始终认为，既然生在这片国土上，我们就只有相信他、去爱他，谈别的毫无意义。” 蔡小英道：“嗯，你这这种想法好，也不消极，不爱发牢骚。” 第156章 情怀依旧 青山在，人当年，同学情正浓；岁月增，水长流，情怀依旧深。 关山月和蔡小英到了煌上煌，同学们已经到了，有的坐在餐桌旁，有的坐在沙发上，胡树彬过来就是一拳，说道：“关山月，你这可不好，几年不露面一露面就把我们蔡大美女骗走了？大家都气愤呢，你这是要成为众矢之的呀。”关山月赔笑道：“哪有？我是去她们林业局买点儿树苗，没想到遇到老同学了，无巧不成书啊。” 蔡小英也不理他们胡说什么，拉着其他女同学聊天去了。 胡树彬又说道：“我还正想问你呢，买树苗干嘛？”关山月心道，这还得重复一遍：“父母都在老家，帮帮他们。”胡树彬道：“哦，我以为你要回来发展了，哈哈。同学们都还认识吗？”关山月笑道：“你取笑我，哪能不认识？”胡树彬开始招呼：“大家都坐吧，别看着了。” 胡树彬当仁不让坐到主位，拉着关山月坐到主宾的位置，关山月笑道：“看来我成客人了？哈哈。”胡树彬道：“你还想当主人？那你回来吧。”关山月道：“这可没准，说不定哪天我就回来了。”说完眼神扫了圈，五个女生，十个男生，满满一大桌子。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大才子还认识我吗？”关山月赶紧说道：“呦，晓峰，我怎么不认识你呢？” 张晓峰的爸爸是包工头，家里有钱，上学时也算牛逼人物，天天和街上的混混儿们在一起，打架斗殴是常事，差点没让学校开除了。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修路，盖楼，县里的大工程差不多都让他们家承包了。这样一来，他们和县里的各个部门打交道就多了起来，知道蔡小英还没对象，没事就去骚扰骚扰。张晓峰其实已经结婚了，只是贼心不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他很有钱，但是蔡小英骨子里还是瞧不起这种人的，所以一直爱理不理。当然，这种人和关山月也是玩不到一起的。只是见关山月和蔡小英一起进来，张晓峰心里很不爽，又说道：“大才子在哪儿高就呀？”关山月客气地说道：“可别才子、才子的，没你混的好呢，我在太行钢厂上班。”张晓峰拖着长长的声音“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光荣的钢铁战士！你也要演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故事？” 胡树彬不高兴了，训道：“行了，别阴阳怪气的！关山月回来了，大家开怀痛饮，谁也不能藏着掖着。”关山月当然不会和张晓峰一般见识，见胡树彬还是如此仗义，心里高兴，感到这次聚会很值得。 服务员把酒倒好后，胡树彬说道：“来，大家举杯欢迎关山月回家！老规矩，第一杯三口干了，以后随便。当然，女同志一直随便。”蔡小英骂道：“胡树彬你的破嘴就不能文明点？还人民警察呢！丢人。”胡树彬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我没说啥呀。”蔡小英“切”了一声，大家哈哈大笑。胡树彬得意地说道：“喝酒！” 关山月端起杯子忍着笑说道：“谢谢，谢谢，很高兴能见到大家。”张晓峰接话道：“既然这样，那你第一杯干了？表示一下你的诚意？”关山月笑了一下：“好，见到同学们我开心，按晓峰的意思，我干了！”端起酒杯仰脖就干了。 胡树彬拍手说道：“好，痛快！我就喜欢这样的哥们。这第二杯感谢关山月给咱们带来聚会的机会。大家都忙忙碌碌的，过了年一直没机会聚聚。我正琢磨这事儿呢，关山月就回来了，太巧了，哈哈。第二杯走着！”一顿碰杯声，气氛热烈。 第二杯喝完还没轮到张晓峰说话，那还行？抢到胡树彬前边说道：“我看这第三杯应该让关山月说说，大家说对不？”附和道：“对，让关山月介绍一下自己，咱们班的大才子一直是我们的榜样。” 虽然后半句听着不舒服，但是大家真想知道关山月这几年混的咋样，都静静地看着。关山月知道，张晓峰要知道自己混的好，那还能这样？他定是想让自己出丑。心里疑惑，我也没惹你呀？蔡小英明白了，这张晓峰吃醋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围。 一个人的层次决定了他的心境，就像一个大人是不会和小孩一般见识一样，关山月现在也算成功人士了，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微笑着说道：“刚才我说了，在太行钢厂上班。目前呢觉得工作压力大，有可能辞职自己干。” 张晓峰说道：“你不会准备回来种树吧？”关山月笑道：“真没准！我还真想这么做，要不去林业局干嘛？”张晓峰哈哈大笑：“祝我们的大才子早日成为农场主！”关山月笑道：“谢谢，谢谢。” 张晓峰有点惊讶，关山月这小子不缺心眼呀？完全听不懂自己对他的讥讽？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气呢？蔡白痴了？小英也真是的，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穷小子呢？他有什么好了？不就是长得高点帅点吗？这又不能当钱花吗，应该是被他的外表迷住了，真是个傻丫头！这种小女人还没经历过生活的艰辛磨难，完全不知道钱的重要性，改天让她见识见识有钱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估计她会改变心性吧？可是她也不搭理自己呀。 蔡小英心道，你看人家关山月多有内涵，这一比张晓峰就是混混的底子，差距太大了。见张晓峰还没玩没了了，她看不下去了，你越吃醋我越向着关山月说话，便说道：“关山月，你要是当了农场主我免费给你做顾问，随叫随到怎么样？”关山月乐道：“谢谢，谢谢，求之不得！”张晓峰气的瞪着大眼珠子说不出话来。胡树彬也明白了，张晓峰是在吃干醋，笑着说道：“关山月，这第三杯酒怎么喝？” 关山月说道：“再次感谢大家！有句话说的好：‘沧海浮尘，芸芸众生，有缘相识，有幸相知，真诚对朋友，坦然对人生。’我也借这句话愿我们友谊长存！大家一起干杯！”大家轰然道：“好，愿我们友谊长存！”张晓峰嘀嘀咕咕地说着：“酸溜溜的，拽什么词呀？”悻悻地举起杯一起干了。 喝完这杯酒，大家开始自由活动，各自找着各自的目标。胡树彬问关山月：“你不会真的回来吧？”关山月笑道：“暂时没有这打算。”胡树彬遗憾地说道：“回来多好啊，同学们在一起也有个照顾。”关山月道：“以后我会常回来的。”胡树彬道：“那就好，以后常联系。” 张晓峰捅了捅身边的刘凯，使个眼色，刘凯明白过来，说道：“关山月，多年没见了，咱哥俩整一个？”关山月为难地说道：“咱喝一半行不？”刘凯道：“那哪合适？干一个吧，我先干为敬。”刘凯端起杯子就干了，关山月没办法只好陪着干了一个。 胡树彬是个只要喝酒就高兴的主，一杯酒下肚已经兴奋起来，哪能想到这是张晓峰挑的事？笑着说道：“你现在就是众矢之的，多喝也是应该的。”关山月有苦说不出，只好说道：“那也不能一杯一杯地喝呀？还没咋地呢我都喝三杯了，速度有点快。”胡树彬道：“咱俩还没喝呢你就打退堂鼓？”张晓峰道：“你两光说不练有啥意思？”胡树彬道：“你不嫌事儿大？那你来。” 张晓峰正求之不得呢，端起酒杯道：“既然班长说了，我敬你一杯？”关山月心想，这那是喝酒呀？这叫灌酒好不？何况这张晓峰一上来就针对自己，自己又不是傻子，想想说道：“晓峰，咱慢点行不？这刚开始我就醉了，也没啥意思啊。” 关山月说的很明白了，你这不是就想让我醉吗？张晓峰不依不饶，说道：“你不会是看不起我吧？喝杯酒怎么还推仨阻四？”关山月有点生气了，说道：“你要真想我喝醉，咱们连喝三杯，我奉陪！不然就慢慢喝，我还想和同学们聊聊天呢。” 张晓峰被将了一军，真没胆量连喝三杯，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怎么会非要你喝醉呢？想多了。你要喝不了咱就慢慢喝。” 胡树彬哈哈大笑：“原来晓峰你是个怂包。哈哈。我说一句，既然来这儿那就是同学，就是哥们，别整那些没用的，要不以后这酒场还怎么组织。”蔡小英说道：“这才算是一句人话嘛，我双手赞同。” 胡树彬噎得不轻：“蔡小英你怎么总针对我？我没惹你呀？”蔡小英愤愤地说道：“胡树彬，你还装啥？今天第一句话你就得罪我了，知道不？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是记仇的吗？” 胡树彬道：“我错了还不中吗？”大家哈哈一乐。 虽然张晓峰有点让人不舒服，但是社会不就是这样的吗？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估计大家也都习惯他的做派了。 第157章 醉抹红晕 接下来虽然没人强劝酒，但也喝得不亦乐乎，一场酒下来个个迷迷糊糊，醉了个七七八八，在酒店前的广场上勾肩搭背的说着一些酒话。 张晓峰喝的也不少，早忘了多次被蔡小英拒绝的馊事儿，醉醺醺地说道：“小英，我送你？”蔡小英道：“不用，我坐关山月的车。”说着就朝牧马人走去。 关山月还有车？这可了不得，大家的酒清醒了一半。胡树彬看看蔡小英站在牧马人前，又看看关山月说道：“老关，你不会说这车是你的吧？” 关山月也喝得不少，心想喝完酒了也没必要装低调了，醉意朦胧地说道：“不是我的，我媳妇的。我的车底盘太低，回老家进山不方便，只好开着媳妇的车回来了。” 张晓峰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开着一辆帕萨特，在当地也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看着这辆男人的梦中情人——牧马人，顿时清醒了一半，操！我说这婊子不爱搭理我呢，原来勾搭着大款呢！悻悻地开着车走了。 胡树彬羡慕的不得了，过去围着车子转了几圈道：“哥们，咱换着开开？”关山月打个酒嗝，爽快地说道：“好啊，我开你的警车过过瘾。”酒壮怂人胆，胡树彬想到，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自己犯点小错还是不受影响的，何况关山月也不会去做什么坏事，一咬牙道：“你不能开着出咱们县，不然出了事你养我一辈子。”关山月笑骂道：“滚，你又不是女人。” 胡树彬接过钥匙，打着火，轰轰油门，探出头来说道：“蔡大美女，把关山月照顾好了。”蔡小英红着脸骂道：“赶紧滚！”胡树彬嘿嘿一乐，又不忘嘱咐一句：“别开远了。”哄着油门就冲出了广场。 胡树彬的警车是辆普桑，但是也是警车不是？关山月开着觉得威风凛凛，神奇了很多。蔡小英疑惑地问道：“你那车好像不错？我看老胡像见了女人一样两眼放光，连警车都不要了？” 关山月道：“能买几辆警车吧，关键是越野能力强，是喜欢越野的男人的梦中情人。”蔡小英说道：“这么说你发大财了？”关山月谦虚地说道：“还行吧。”蔡小英笑眯眯地说道：“怕啥？我也不借你钱。”看着关山月开车晃晃悠悠的，担心地说道：“你慢点开。喝起酒来就跟傻子似的，瞎喝。” 关山月摇摇脑袋，强打精神说道：“多年不见，高兴嘛。”蔡小英问道：“你晚上住哪儿？”关山月道：“我还不知道呢，一会儿去旅店开个房间。”蔡小英道：“先去县招待所吧，你这样咋送我呀？”关山月道：“没事。”蔡小英训道：“别逞强了，赶紧着。” 关山月只好从了。到了招待所，关山月下车后踉踉跄跄地跑到花池边就狂吐起来。蔡小英跟过去轻轻拍着关山月的后背，说道：“以后可别这么喝了，伤身体。” 这两年关山月从没醉过酒，这次差点把苦胆吐出来，吐得肚子里实在没货了才站起身来，揉着脑袋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蔡小英嗔道：“现在还顾着脸面呢？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蔡小英扶着关山月到前台开房，从他的口袋里拿出钱包，把身份证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虽是个小姑娘，但是什么人没见过？见两人搂搂抱抱的，定是来偷情的！小姑娘好奇，时不时地偷瞄着他俩，弄得蔡小英满脸通红。 扶着关山月往房间走，蔡小英越想越生气，姑奶奶我还是处女呢，被你这混蛋玷污了名声！伸手就在关山月的软肋拧了起来。关山月虽是麻木了不少，但是还知道点儿疼，疑惑地问道：“你拧我干嘛？”蔡小英矫骂道：“你没见服务员的眼神？丢死人了。” 关山月哪还管得了这事儿？只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迷糊，怎么进的房间都不知道了。 关山月做了一个长长的恶梦，梦到自己掉进海里，怎么也浮不出水面来，马上就要被淹死了。于是拼命地挣扎着，挣扎着，终于醒了过来。喘息着，感到身上压着个人，睁眼一看，还是女人！顿时吃了一惊，渐渐地恢复了意识。这是蔡小英！关山月吓坏了，不会是酒后乱性把蔡小英就地正法了吧？一激灵，出了一身冷汗。 再一看，两人都穿着衣服，放心下来。关山月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敢稍动。可是蔡小英抱着自己的脖子，丰满的乳房挤压着自己的胸膛，调皮地从内衣里跑了出来，白花花的一片，迷瞎了眼。再闻着女人的香味，关山月的第三条腿就膨胀起来。情难自禁，关山月悄悄地把双手放到蔡小英翘臀上，轻轻地摸着，真想使劲蹂躏她。 他这儿起了变化，把蔡小英也惊醒了，吓得关山月赶紧闭上眼睛。 昨天把关山月送到房间，帮着他漱了口，放到床上，片刻间就见他失去了知觉，小呼噜响了起来。蔡小英看着这个帅气的男人，不时地皱着眉头，估计是难受吧？不由得心疼起来，担心他夜里出了问题，脱了外衣躺了下来。 蔡小英在家里睡觉喜欢抱着泰迪熊布娃娃，这次怀里没了着落，无意识地翻来翻去竟然把关山月当成了自己的泰迪。睁开眼后见自己趴在关山月身上，也吓了一跳。 蔡小英愣了愣神，清醒了过来，想到自己是主动留宿，不由得暗骂自己，真不知羞！好在这混蛋醉的不省人事，要不还不被他那个了？一想到这事儿，就感到自己的柔软之处被硬物戳之，虽是隔着衣服，也让人心里麻酥酥的，刹那间醉抹红晕，娇羞不已。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关山月的面目依稀可见。蔡小英盯着这个俊朗的面孔，不由得痴了，舍不得从他身上爬起来。蔡小英意乱情迷，早忘了这是个结过婚的男人，忘记了自我，只想和他融为一体。 闻着强烈的男子气息，看着他熟睡的样子真迷人，蔡小英鼓足勇气，轻轻地在关山月的嘴上啄了一下，忽然觉得身下的人心跳快了起来，砰砰砰的清晰可辨——这个混蛋醒着呢！蔡小英大羞，慌里慌张地爬起来，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关山月心里纵有万般不舍也不敢有何动作，恋恋不舍地看着蔡小英跑出房间。房间里还残留着女人的体香，关山月无限感慨，长叹一声：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关山月暗恨自己，就是个多情的种子！人生何处不相逢？还是听听诗人的劝慰吧。是啊，不能再迷恋这难忘的“偶然”了，可能是一见钟情的爱，可能是纯纯的友谊，……尽管这些细碎的瞬间，像是云偶尔投影在波心，轻盈，美好，尽管如此，还是让她随风而逝吧。 关山月起来洗个热水澡，驱车往家里赶。 从太行山出来时，柳叶刚刚吐芽，万木复苏。而大别山里已是满眼苍翠，春天来得悄无声息。关山月打开车窗，迎面扑来的是一阵阵温暖的清风。那清风就仿佛母亲的怀抱，温暖缱绻，让人沉醉其中。树上一片片青翠欲滴的嫩叶，悬挂枝头，在暖风吹拂下，散发出一阵幸福的味道。 关山月放慢车速，欣赏着家乡的美景。见路边一簇簇的的三叶草顽强地生长，生机勃勃，关山月想着，人们常常在寻找万分之一中寓意幸运的四叶草，而自己应该就是这寓意幸运的四叶草吧？全则必缺，极则必反，自己已经够幸运的了，要守住心性，不能再浮躁了。 春天已经来了，这整季的繁华就如一杯悠悠的岁月酒，越悠久就越迷人。这是要为家乡做事来了，关山月不禁豪情万丈。 回到村里，正是老百姓吃完早点纷纷下地的时候。大家见关山月开着警车回来了，惊奇不已，问道：“你这是去当警察了？”关山月解释着：“不是的，同学和我换着车开。”这也了不得，有路子。在农村人的眼里，对公检法的人都充满了深深的敬畏，这关山月了不得！ 关山月把车开到新房。自从弟弟住到城里后，爸妈就搬到新房来住了。到了家里，老爸老妈正在等着自己。 老妈做了一锅麦仁粥，烙的葱花饼。葱花饼油汪汪的，层层分明。关山月吃的香，边吃边说道：“妈，这以后要注意养生。葱花饼虽然吃得香，但是太油大，吃多了不健康。” 关德兴说道：“那有啥？能吃香的为啥不吃？过去油水少，现在多吃点也不碍事。再说了，我们天天下地干活，没点油水咋行？” 得，说了也白说，爱干嘛就干嘛吧。 第158章 不以为耻 关山月信心满满要给家乡做事，但是哪有这么简单？ 他们家乡都是大山、山坡，田地都是沿着河套、平缓的山坡修建。而且百姓们都勤快，山坡上到处开着田地，种些粮食，甚至种了不少栗树。你要是规划，他们的利益咋办？老百姓可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来花的，动了他们的奶酪，怎么也得有说法吧？虽然这事儿是为了大家好，但是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还是眼前的利益实在些。 关德兴说道：“自从你说了这事儿，我就常琢磨，不好办呀。”这事儿关山月真没想过，说道：“如果这样，先让张大伯征求一下百姓的意见。咱们是想着为家乡做点事儿，如果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肯让步，那不就好事儿做不好了吗？我想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大家还是通情达理的。再者，就看张大伯的威望怎样了。一会儿我就过去问问他。” 吃完早点，关山月去了张兴唐的家。老支书自然很少下地，正坐在院里喝茶、抽烟。见关山月来了，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不少：“小山回来了，快坐。老婆子，给倒点水。” 关山月也不客气，坐下来说道：“大伯，这次回来我想和您聊聊咱们村以后怎么发展的事。”张兴唐道：“我代村民谢谢小山了，说说，有什么想法？” 关山月那个小木棍，在地上比划着说道：“大伯，我想这样，咱们村的发展分成两步走。首先要给让村民自给自足起来，把咱们村的景致美化起来。您看，咱们村后这条小河常年流水不断，我准备把河沟截断，挖个人工湖。湖边修建上各种木屋，共游人休息、或者城里人来疗养。再买些游船等游乐设施，这样休闲娱乐于一体。 然后沿着湖的两面山坡上种上成片的果树，最好是桃树、梨树、葡萄之类的。春天时鲜花盛开，这边红艳艳的桃花满坡，过一段时间，那边又雪白雪白的梨花飘香，多美？秋天了还能卖水果，增加点收入，两全其美。 这是第一步，估计要个几年时间。老百姓们可以在家里参加建设，也能挣点钱。这些前提具备了，第二步就是旅游区的正式挂牌。您看咱们后山海拔高，常年温度低，那儿可以修建滑雪场。再沿着山势弄一个cs基地，就是反恐游戏。这样边建设边发展，等有收入了再把咱们村建设成新农村，家家户户住上小别墅，大家也不用出去打工了。您看我的想法行吗？” 张兴唐两眼放光：“行是行，可这钱能保证吗？”关山月道：“这您就放心。钱的事而我负责，我再找专业的人来指导咱们怎么干。大家种树、修人工湖都能有收入的。”张兴唐道：“那最后有了收入怎么分成？” 关山月本想着说自己赞助的，但是这样有人认可，认为自己挣大钱了，回家乡做好事来了。有人却不信，天下哪有这好事？他们老关家不会有什么居心吧？说不定好事办砸了。再说了，如果说是自己赞助的，估计父母也会有意见。这样更好，只要大家都能富起来就行，大不了以后挣钱了，把这些钱再用到村里。 于是说道：“您看呢？您拿个意见，那边的老板我能做主。”张兴唐说道：“我初步设想，咱们出地，那边出钱，负责所有的运作，五五分成怎样？” 关山月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说道：“没问题，就按您说的五五分成。但是老百姓的田地怎么算？这件事儿一定要处理妥当，以免以后产生纠纷。”张兴唐一拍胸脯说道：“放心，这事儿就不用操心了，村里的事儿我说了算。” 关山月放心下来。谁知没过一会儿张兴唐又说道：“想想这事也麻烦哈。各家各户占的地肯定有多有少，还有人家费力开了不少山坡，也得有点补偿吧？要不你给那边的老板说说，给点钱，意思意思？” 关山月心里骂道：老奸巨猾。不过自己过来时就要心里准备，这也算在情理之中吧，关山月说道：“这样也行，你那个方案出来，然后再定。不过，不要狮子大张口，人家毕竟是来帮助咱们的。”张兴唐道：“好说，这事咱们不能没良心。回头我先召开村委会讨论讨论，然后开大会让大家表决。这地都是国家的，谁敢不听？” 关山月心想，有点气魄，希望能顺利吧，于是说道：“那好，咱们分头行动，我就开始着手树苗的事了。希望咱们这儿尽快拿出意见，因为我不能在家里常住。”张兴唐深吸了一口烟，把烟蒂在扔地上用脚尖一搓道：“放心，三天给你答复。这件事是为咱们村做的大好事。如果这事大家还阻挠，说明都是一些死狗扶不上南墙的货色，你不帮也罢，大伯我绝对不埋怨你。” 关山月前脚进家门，张海的爸爸张老三就进来了。关德兴说道：“老三还是稀客呢，有事吗？”有其父必有其子，张海一家人在村里的名声一般，不受人待见，所以也很少串门。张老三说道：“小山认识公安的人？”开着警车回来你能说不认识？关山月道：“认识，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张老三犹犹豫豫地说道：“有点事儿，张海出事了。”关山月只知道过年后张海没有去太行钢厂上班，也没问他做什么去了，疑惑地问道：“出啥事了？”张老三说道：“你先说说你帮不帮。”关山月道：“张叔你这话有意思，张海犯啥事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帮呢？”张老三说道：“这事只要你帮就能帮上忙，你要不帮我说也没意义。” 关山月心想，张海偷东西了？还是打架了？其他的还能有啥事？不会是柳桃的男人找过了打起来了？要是这样，帮帮他也无所谓，于是说道：“如果我能帮我肯定帮。你要想说你就说，你要不想说我也没办法。” 关山月万万没想到，张海哪是打架了，而是柳桃卖淫被抓了。柳桃不愿在农村过日子，两人便去县城租了房子，顺便想找个工作。可是两人好吃懒做，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柳桃带来的积蓄很快就霍霍完了，两人开始发愁了。 晚上两人在地摊上吃了碗热干面，无所事事便在街上溜达。溜达到一家按摩店门口，见按摩店里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羡慕不已。张海说道：“这他妈的挣钱快，两腿一撇，不仅爽了，还挣钱了。” 柳桃鄙视地说道：“你可以做鸭子去呀，这样也能挣钱。不过你那小体格估计没人喜欢。”说张海不行，让他很没面子，气愤地说道：“你行，你做妓女去呀。”柳桃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还想让我做妓女去？”张海厚着脸皮说道：“笑贫不笑娼嘛，能挣钱咋都行。” 柳桃破口大骂：“我千里迢迢跟着你来了，没想到你却是好吃懒做的窝囊废！自己窝囊吧，还让女人去卖淫，你咋不去死呢？”张海不以为耻，说道：“不去就不去呗，我又没逼着你去。” 两人又混了两天，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怎么也得活着呀？柳桃气愤地说道：“反正你也不要脸，我还要脸干嘛？你去拉皮条吧，只要你能拉来客我就接。” 这可好，张海开始了拉皮条的生意。做了几单，感到还是这来钱快，便停不下来了。时间一长，邻居不愿意了，柳桃的浪叫声太大，影响人家休息，被举报了！警察过来抓个正着，把两人扔进了看守所。 法律规定，卖淫、**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所谓的轻重还不是人说的？罚五千也是罚，罚五百也是罚，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人了。五百块钱张老三凑凑还能交得起，五千上哪儿找去？ 正发愁呢，听说关山月开着警车回来了，便试着过来问问。张老三犹豫再三说道：“帮成帮不成的先放一边，我给你说了希望你能保密。”关山月说道：“这事你放心，我们家的人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老三道：“那最好。是这样的，张海和柳桃在县城做那个、那个生意，被抓了。”关山月一愣：“哪个生意？做生意还能被抓了？”张老三一狠心说道：“就是接客了。” 关山月哭笑不得，这张海还真是啥事儿都能做出来，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已经发生了，说啥也没用了，于是说道：“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下午我去县城给你问问。”张老三说道：“那太好了，叔先谢谢你。让他们在里边住几天倒不怕，关键是咱没钱呀，没办法叔才来求你了。你要是能认识人，说句话，少罚点是点，叔感激不尽。” 第159章 多此一举 总想着山区的人比较守旧，思想不开放，却没想到卖淫的事还能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关山月感慨，这世界变化太快，为了钱这人啥事都能做出来呀。虽然对张海没啥好感，但是从小一起长大，乡里乡亲的以后还要见面不是？关山月还是决定帮他一次。 吃完午饭，关山月开车往县城赶去。出了大山，手机叮咚、叮咚两声，是短信的声音。放慢车速，打开手机一看，一条是杜京华的，另一条是胡树彬的，都是一个意思：马上回电话。 关山月先拨通了杜京华的电话，杜京华问道：“上哪儿去了？电话都打不通。”关山月道：“回老家了，没信号。有事儿吗？”杜京华说道：“还真让你说中了，阳市长要调到省会去。我还说咱俩一起送送老领导呢。”关山月遗憾地说道：“估计我赶不上了，以后我去省城再拜访他吧。”杜京华道：“那好，我和阳市长说一声。不，以后要叫书记了，哈哈。” 关山月也为阳国旗感到开心，一是高升了，这是一步大的跨越；二是家里的人都在省城，这样不用两地分居了。不过，他倒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毕竟这事儿也不是黄磊一个人说了算的。 接着关山月又拨通了胡树彬的电话，胡树彬张口骂道：“你死哪儿去了？电话一直打不通！”关山月笑道：“回老家了，没信号。”虚惊一场，胡树彬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啥事了。你死了不要紧，还让我当官吗？” 关山月怒道：“我的命没你的官重要吗？还是朋友呢？”胡树彬赔笑道：“口误，口误。您老人家现在在哪儿？咱俩赶紧把车换了，我这一上午提心吊胆的受不了这刺激。”关山月道：“先不说这事儿，你们前两天是不是抓了一对卖淫的夫妇？” 胡树彬道：“这事儿我不清楚，估计是分片的派出所抓的。”关山月道：“我不管你清不清楚，马上给我打听打听，男的叫张海，女的叫柳桃，我们村的。鉴于你卑劣的表现，打听不清楚车你就别要了。”胡树彬气愤地说道：“您是大爷，我照办还不行吗？” 还没到县城，胡树彬就打来电话：“我去！你们村还有这奇葩？竟然带着老婆卖淫！彻底改变了我的价值观，我深深的膜拜！”关山月也感到脸红，厚着脸皮说道：“少见多怪，你没听说过祖孙三代齐上阵的？”胡树彬说道：“我服！别扯没用的了，限你十分钟到局里，不然你的破事儿我不管。” 挂了电话，关山月心想，我这是要借张海的壮举出名了，同学们闲聊时定会说：关山月村里出了什么什么奇葩的事儿，没准传着传着还走样儿了呢。 到了县城，胡树彬带着关山月去派出所把他俩弄了出来。所长说道：“念你们是初犯，交五百罚款吧。”五百他俩也没有啊，张海尴尬一笑说道：“小山，要不你先垫着？”关山月气愤地说道：“我真不愿意替你交这罚款，长点脸行不？”说归说，关山月还是从钱夹里数了五张甩给了张海。 交完罚款，关山月和胡树彬转身要走，张海赶紧拉住关山月道：“小山，我还有点事儿想单独和你说说。” 他还能有啥事？无非是钱呗？关山月心里厌恶。转念一想，你不管他那他们只有走老路了，再卖淫去？看在发小的份上帮他一把吧，想想说道：“老胡，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回头联系。”“那好，晚上咱们少叫几个，那样喝的痛快。”胡树彬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还叫上蔡大美女？” 关山月想起早上两人之间的暧昧来，心里既期待又担心，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事我管不着，你看着办。”胡树彬鄙视道：“虚伪！晚上见。” 关山月请张海和柳桃吃了午饭然后把他俩送回了出租屋。他们租的房子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都是通楼道的那种，两人就住在二楼楼道的尽头。进到屋里，狼藉一片，这应该是柳桃正在床上和人激战就被抓走了。柳桃满脸通红赶紧收拾着。张海说道：“小山，你稍等一会儿，我去买包烟。” 张海前脚出去，柳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说道：“关厂长，您救救我吧。我被死张海骗来了，谁知道他是个好吃懒作的人！跟了他几个月，不仅没挣到钱反而把我带来的积蓄都花光了，我是无路可走呀！求求您帮帮我吧，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柳桃说着往前一扑，抱住关山月的大腿，脸就贴到了关山月的裆部，然后用脸揉搓着说着：“您要嫌我下边脏，我给您舔舔都行。” 关山月心道，这人一旦迈出第一步就什么都不顾忌了，而且跟着张海学的也二皮脸了，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柳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来这儿就是帮你们来的，把张海喊进来一起说吧。”柳桃仰起脸问道：“您真的帮我们？”关山月把她拉起来说道：“去吧，把他喊回了。” 张海身无分文，用什么去买烟呀？他就蹲在楼下晒太阳呢。张海认为关山月一定不爱搭理自己，便指使柳桃低三下四地求关山月给点钱以便度过眼前这段难关。小人就是小人的心思，如果关山月换成张海肯定不会管别人的，但是他却不想关山月要是不愿管他的破事，还能和他们一起过来？多此一举。 关山月这次帮他，一是因为是发小，自己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二是在辽东钢厂时自己也说过，只要他和柳桃能结婚，结婚的费用他出。不管当初是不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关山月是当真的，这次帮他也算是实现自己的诺言。 张海回到屋里讪讪一笑道：“小山，希望你能再帮我一次，以后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关山月问道：“我帮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张海还真没想过自己能干点什么，吭吭哧哧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柳桃接话道：“您要是给赞助点，我们开个早点铺，也能养活自己。您放心，一旦挣了钱我们就还您。” 关山月心道，就你们这两个人，还能还钱？便说道：“行，我看在柳桃的份上，借给你两万，希望你们真的能洗心革面从头再来。”张海连声说道：“放心，放心，这次一定好好过日子。” 关山月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张海，你也不是小孩了，就冲着柳桃千里迢迢跟着你来，你也该长点心，有点男人的担当。一个男人都养不活自己的女人，那算什么男人？况且你还能让女人做皮肉生意来养活你？活的有点尊严好不？要我是你，还不如跳河一了百了呢。” 见张海低着脑袋不说话，柳桃气愤地说道：“当初甜言蜜语地哄着我，我以为跳出火坑了，没想到才出虎口又入狼窝，还不如原来呢。这次要是再败家，说什么我也不跟你过了。就是卖淫去，挣了钱我自己花的岂不更痛快？”张海赶紧说道：“这次一定好好过，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关山月说道：“我也管不了你的破事儿。但是你记住，这次帮你是最后一次，以后类似的事不要找我，我丢不起那人。”张海道：“肯定不会，肯定不会了，我一定好好过。” 刚从张海家里出来，正要下楼蔡小英迎面上来了，两人都吃了一惊。蔡小英心里突突直跳，像是突然遇到了自己爱慕的人一般，紧张地问道：“你来着这儿干什么？”关山月也很惊讶，这也太有缘了吧，同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神同步，两人不由的哈哈一笑。 蔡小英忽然脸红了，他不是找我来了吧？这么想着，顿时眼神无处安放躲闪起来，余光里却发现楼道尽头站着臭名昭著的张海夫妇。心里又是一惊，天哪！他不会是来找小姐的吧？蔡小英的脸刷地又变白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找他们的？”关山月回头看了一眼道：“对呀，你怎么在这儿？” 蔡小英心里凉了一大截，这家伙还亲口承认，脸皮多厚呀？于是把脸一拉，冷冰冰地说道：“我家就在这儿，我怎么不能来了？你可真厉害，竟然干那事来了，走开！”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干啥事？关山月疑惑地看着蔡小英从身边走过，见柳桃他们还站在门口，恍然大悟，赶紧说道：“你误会我了，他们是我们村的人，我刚去派出所把他们捞出来。” 蔡小英转过身来，笑着问道：“真的？”忽地脸一红道：“你爱干啥就干啥，关我啥事？”关山月心道，这个女人是学变脸出身的，这小脸儿变得也忒快了吧？嘿嘿一乐说道：“没想到你家也在这儿住，怎么没有上班？”蔡小英说道：“我刚从单位回来，一会儿陪妈妈去看病。” 遇到特长了，关山月牛气起来，问道：“什么病？”蔡小英叹口气道：“风湿性关节炎。好多年了，治不好。”关山月心道，这好治，遇到我算你命好，得意地说道：“到家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蔡小英脸又红了，低声说道：“厚脸皮，哪有主动上女生家的？” 第160章 迷茫青春 蔡小英家的结构和张海租的房子一模一样，进门是个非常小的餐厅，两边各一间卧室。一边开门蔡小英一边说道：“妈，我回来了。”蔡小英的妈妈叫路秀芳，听到蔡小英的话说道：“我早听到你们在外边说话了，还不让客人进来？” 蔡小英朝关山月吐吐舌头，进了她妈妈的卧室。蔡小英调皮的样子让关山月心里一颤，愣了一下跟着进屋了。蔡小英说道：“妈，这是我高中的同学，关山月。”这名字有点熟，上学时他们班里几个学习好的同学的名字她差不多都记得，微笑着说道：“小关好，随便坐。小英给你同学倒点水。” 关山月微微有点紧张，说道：“阿姨好，没想到在这儿巧遇了，没带礼物，失礼了。”路秀芳笑道：“太客气了，没那么多礼数。”关山月坐到靠墙边的沙发床上，说道：“刚才我听小英说，您的身体不太好？” 她的房间既当卧室又当客厅，路秀芳坐到床边说道：“是啊，风湿性关节炎，好多年了，夏天都得穿着棉裤，真折磨人。”蔡小英也不理他俩说啥，倒了杯水递给关山月，心想，小英是你叫的？叫的那么亲密干嘛。 关山月也不讲什么医不叩门了，谁让她是美女同学的妈妈呢？琢磨了一下语言说道：“阿姨，正好我遇到过这样的一个病人，而且治好了，我帮您看看？” 路秀芳心想，自己经历了多少中医西医都没治好，你这个毛头小伙能治好？不会是为了讨好我闺女充大瓣儿蒜的吧？疑惑地看看蔡小英。蔡小英当然不会认为关山月说谎，只是感到奇怪，问道：“你还会看病？”关山月笑道：“有点不可思议哈？阿姨，我给你按个穴位您体会一下，很快就有区别。” 这几年光扎针了，也没有多少效果，你比老中医还厉害？久病成医，路秀芳心想，按穴位又按不坏，又不愿驳他的面子便说道：“好啊，那谢谢了。” 关山月也不客气，蹲到床边托起她的腿，见路秀芳穿的厚实，其它穴位不好按，便用大拇指抵住脚面上的解溪穴开始输入真气。路秀芳感到一股热流顺着小腿刹那间就到了大腿、小腹、胸膛，阴冷之气顿时被压制，身体里暖洋洋的，如沐春风，不由得“咦”了一声。多少年了身体里总是冰凉冰凉的，忽然感到暖意，路秀芳竟然有想哭的冲动，这病太折磨人了！ 蔡小英紧张地问道：“妈，怎么了？”路秀芳抽了一下鼻子说道：“暖洋洋的，真舒服！”蔡小英放心下来，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挺厉害哈。”关山月微微一笑，心里得意，我厉害的地方多了，你慢慢发现去吧。 又坚持一会儿，刘秀芳额头微微冒汗，夸道：“真神奇，小英，你看我都出汗了。”既然有效果，关山月说话硬气起来，说道：“阿姨，您放心，不用几天准让您的身体康复。您换身单薄的衣服躺倒床上咱正式治疗？”路秀芳开心地说道：“好，太好了，今天是遇到贵人了。”关山月笑道：“咱们这是有缘分，今天来过来办事儿没想到遇到小英了，无巧不成书啊。” 蔡小英责怪道：“那你不早给我说你是医生。”关山月道：“我也不能四处显摆不是？再说了，我说了你也不信呀。”蔡小英笑道：“也是，这么年轻说自己医术高明，任谁都不信。看来我冤枉你了？”关山月道：“那倒没有，都怪我太低调。”蔡小英呸了一声嗔道：“脸皮真厚！” 路秀芳见闺女笑靥如花，心里不由的一动，看来他俩的关系没那么简单。见关山月仪表堂堂，又会医术，说话也算得体，做姑爷倒也不错。只是家里这么穷，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但是闺女即漂亮又懂事，上哪儿找去？ 一边脱着棉裤，路秀芳心思百转，忽地又想到，人家啥情况自己都不知道呢，那不是自作多情？心里不由得苦笑。 关山月先取关元、命门、足三里、三阴交等几大强壮穴用真气按摩。路秀芳说道：“小关，我看你取穴的方法和别人不一样啊。”关山月道：“阿姨，我这是先调节体液和细胞的免疫功能，改善血液流变和微循环状态，促进自身的新陈代谢功能，然后再进一步治疗。简单说，就是先给身体打基础。” 路秀芳赞道：“听这理论就高明！和别的医生不是一个档次。”路秀芳夸得关山月不好意思，说道：“可能是您没遇到水平高的医生。”蔡小英笑道：“还害羞了？”关山月羞涩一笑。路秀芳又问道：“别人也给我按过，怎么没有你的效果呀？”关山月道：“阿姨，我用的真气按摩。” “真气？”路秀芳不懂，蔡小英半信半疑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你不会是从武侠小说里出来的吧？”关山月伸手按在蔡小英的肩井穴上，登时浑身麻痹不能动弹。关山月松开手笑着问道：“怎样？”蔡小英伸手拍了关山月后背一下，娇嗔道：“讨厌，吓死我了。你真会内功？”关山月道：“还不相信？再点你一次？”蔡小英噌地躲到一边说道：“想得美！太麻了，嘻嘻。” 路秀芳见闺女那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心道，完了！准是喜欢这个关山月，那得把把关，便问道：“小关家里都有什么人呀？”关山月如实说道：“老家父母健在，还有个弟弟。我在太行钢厂上班。”路秀芳又问道：“结婚了吗？” 关山月心里一动，她妈妈要干什么？不会是认为自己喜欢她闺女吧？真不想说自己结婚了，但是不能骗人呀，遗憾地说道：“结婚了，我都有小孩了。”路秀芳失望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蔡小英见妈妈盘问关山月，心里能不知道咋回事？听着他俩的对话，刚才起涟漪的心顿时沉寂下来，黯然神伤。又暗恨自己，上学时咋就不开窍，竟然和这么优秀的人擦肩而过了呢？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自己中意的人呀！ 也许是前世的因，也许是后世的缘，错在今生与你相见，一时间彷徨不已。屋里寂静下来，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山月只有埋头苦干。按完强穴，开始取阳陵泉、犊鼻、伏兔、丘墟、昆仑、太溪、承山等穴。一般针灸治疗慢性期的风湿性关节炎讲究平补平泻，中等刺激，并可酌加温针或艾灸。这次没带针来，只好用真气取代针进行治疗。她这是多年的陈疾，治疗起来自然费事，时间一长关山月满头是汗，竟似有水汽从头顶上飘起一般。 蔡小英拿自己的毛巾给关山月擦擦汗，没话找话道：“还挺费力哈？”关山月闻着毛巾上的香味，和早上蔡小英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心里又是一颤，说道：“用真气按摩有点累，明天我拿针来就好一点。” 蔡小英看着关山月一丝不苟的样子，心道，上学时只顾着学习了，还没发现他竟这么帅气！他要是没结婚多好呀，自己舍了脸也要追他。又想起早上自己趴在他身上，下身被他那个坏东西顶着的情景来，心里麻酥酥地，小脸又红了，丢死人了！一时间既羞涩又开心，既期待又彷徨，迷茫起来。 这次是纯内力治疗，时间又长，关山月汗流浃背，衬衣都贴在身上。终于结束了，关山月累的坐到沙发上喘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喝口水，关山月说道：“阿姨，咱们这栋楼朝向不好，终日不见阳光，不利于您的身体恢复啊。”路秀芳叹口气道：“我还不知道？可是没办法呀。这房子还是她爸在林业局时分的，现在别人都搬走了，老邻居就剩我们了。我这半辈子就和残疾人差不多，她爸呢前两年得病又走了，小英命苦啊！” 蔡小英说道：“妈，别老唉声叹气的，我已经开始挣钱了，很快日子就会好起来的。这次您的腿再治好了，咱们以后不就是好日子了吗？”说着又用脚轻轻踢了关山月一下问道：“有多大的把握？” 关山月看着这个坚强的女人，心疼的要命，信心百倍地说道：“阿姨，您就放心，不用一个星期准保您生龙活虎！”蔡小英笑道：“不会用词，女人还叫生龙活虎？”关山月哈哈一笑：“精神焕发，行动如初，如脱胎换骨一般。” 路秀芳笑眯眯地说道：“只要摆脱药罐子就好啊，省的拖累小英。” 说着话，胡树彬打来电话说道：“晚上吃烤肉去。不过蔡大美女没联系上，这事儿交给你？”关山月看了蔡小英一眼说道：“好吧，去哪儿？”胡树彬说道：“蔡美女知道，别问我。”说完就挂了。 蔡小英还没说话，她妈妈说道：“去吧，多和同学们玩玩，别总闷在家里，要不连对象都找不到。”蔡小英登时红了脸，羞涩地说道：“哪有你这样的妈妈。放心，到时候我给您招个养老女婿来。” 第161章 一汪秋水 从蔡小英家出来，两人驱车到河边吹风。这条河离他们中学很近，河边种了一排杨树，每到炎炎夏日，他们都爱到坝上乘凉、嬉闹。坐在坝上，仿佛又回到了激情飞扬的岁月，让人回味。 蔡小英问道：“你不回学校看看？”关山月道：“我也不知道怕什么，总是不敢去，以后再说吧。”蔡小英笑道：“那儿不会是你的伤心地吧？”关山月道：“哪有的事？哎！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矛盾体，活的糊里糊涂。” 蔡小英不知道关山月指的什么，两人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关山月说道：“我想把老家建成旅游区，但是我又不能常在老家，你能帮我吗？”蔡小英说道：“我也没经验呀，怎么帮你？” 关山月说道：“我想，前两年以建设为主，种果园，修人工湖，修路，等有了模样才正式挂牌。种果园正不是你的特长吗？”蔡小英道：“我们苏科长不是说了，让我做好服务吗？”关山月道：“她家的私事怎么能让你做呢？还有就是资金管理的问题。开始我想让我爸爸管理，但是他连县城都没来过，地地道道的老农民哪能管得了百万、千万的资金？你说呢？” 蔡小英笑道：“我可是吃皇粮的，哪能辞职呢？我一个女孩子也没啥野心，找个好老公就好，你别难为我。”关山月道：“我看你们班上也很轻松，节假日看看就好。我这么想，你义务给我帮十年的忙，我送你一套房子怎样？” 蔡小英忽地脸红了，低声说道：“你不会是想包养我吧？”关山月赶紧否认：“哪有？我说的条件是对等的。现在一套房子十来万，你给我打十年的工不正好吗？我真的很敬重你，家里的条件这么差，却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丝自卑，比我当初坚强多了，我都不敢来参加同学聚会。” 蔡小英矛盾重重，低下头来不再说话，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爱上他了？怎么能说那么直白的话呢？心里不由得感慨不已，是啊，邂逅一个人只需片刻，爱上一个人往往会是一生。似水流年太过匆匆，一些故事来不及真正开始就被写成了昨天；一些人还没有好好相爱就成了过客。有缘的人无论相隔千万之遥终会聚在一起，携手红尘。无缘的人纵是近在咫尺也恍如陌路，无份相聚。在这注定的因缘际遇里，自己能做什么呢？ 见蔡小英不说话，关山月又说道：“这两天我给阿姨治治病，作为回报星期天你跟着我去村里帮我规划规划，行不？”蔡小英叹口气道：“你不用说得这么婉转，治疗费我也没打算给你。可能我妈说的对，我就是个苦命的孩子。”说完眼泪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关山月顿时慌了手脚，以为自己说的话伤害了蔡小英，急忙说道：“怎么了？如果是我说的不对，我收回我说的话。你别哭呀，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蔡小英“哇”地痛哭起来，边哭边扬起小拳头捶打着关山月的胸膛：“你就是欺负我了！”捶打几下扑倒关山月的怀里，抽泣不止。 关山月劝道：“你别哭了行不？咱们有事说事。”蔡小英断断续续地边哭边说道：“你让我哭一会儿。”关山月轻轻把她揽到怀里，心里想着，估计是家里的艰辛都压在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身上，却又无处倾诉，无处宣泄，既然这样那就哭吧。 过来好一会儿，哭声间歇，蔡小英感受关山月宽厚的胸膛带来的温暖，渐渐的安心下来。蔡小英仰起脸苦笑一下道：“让你见笑了。”关山月看着面前娇美的面容，肤若凝脂，朱唇琼鼻，眼里的泪水像一汪秋水，让人怜到了心肝上，说道：“你要是又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说给我听。” 蔡小英忽地一笑，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说道：“我好了，你不趁机亲我一下？”关山月犹豫一下没敢下嘴。蔡小英红着脸挣脱关山月的怀抱说道：“算你是个好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嘻嘻。”然后把头靠在关山月的肩膀上说道：“我就答应你的卖身契吧，以后为你服务。” 关山月道：“说的多难听，那是什么卖身契呀！算是我给你开的工资。”蔡小英道：“我知道你照顾我的情绪才这么说。哎，原来的老邻居们都搬走后，这儿住的什么人都有，乌七杂八的。我妈妈天天休息不好，早想搬走了，可是哪有钱呀？我爸爸生病时借了亲戚不少钱，现在还没有还完呢。这次谢谢你了，只是我无以为报。” 闻着蔡小英身上飘过来的香味，清馨如茉莉，关山月不由得心猿意马，劝慰道：“你言重了，连张海那样的垃圾我都能帮，帮帮你又算什么？何况以后这儿的事你都替我照看着，说不定还是我占了便宜呢。”蔡小英扭过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关山月说道：“你的嘴真会说话，是不是你媳妇也是这么被骗的？” 关山月的心怦怦直跳，不敢直视，躲闪着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天不早了，要不咱们走吧？”蔡小英扑哧一笑，趴到关山月耳边说道：“胆小鬼！”蔡小英吐香如兰，惹得关山月心里痒痒的，可是不敢造次，拉着她站了起来。 两人到了烤肉店，却没见到一个熟人，关山月说道：“我给老胡打电话，不会是放咱们鸽子吧。”手机响了半天那边才接通，就听胡树彬一个劲地自责：“可坏了，忘了通知他们了！给你打完电话我就出警了，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 关山月道：“没通知也行，就咱们几个，你还能来吗？”胡树彬说道：“倒也不是啥大事。前两天文联的老主席过世，俩儿子为了争家产打了起来，这不是就安排我们过来看着点，以防出了人命。估计快了，他们正在商量家产怎么处理。”关山月道：“鸡毛蒜皮的事儿你们也管？” 胡树彬道：“没办法，文联主席也算是领导嘛。老头前几年突然中风痴呆了，一直挺到现在。这人别的东西没有，留下了不少古董，但是谁也不知道古董能值多少钱，都担心吃亏，哥俩就为这事打起来了。”关山月心里一动，说道：“你问问他们卖不卖，就说你有一个钱多人傻的哥们喜欢收集这些。” 胡树彬道：“你懂这些？别瞎胡来，弄不好家破人亡。”关山月骂道：“丧气！你不想想我的车怎么来的？那是买古玩挣得，懂不？你以为谁都像你不学无术？”胡树彬道：“你要不知死活我就给你问问。” 过了没一会儿，胡树彬就打来电话说道：“你来吧，他哥俩正求之不得呢。不过赔了钱别怪我啊。”关山月道：“哪能怪你？放心，有钱大家一起挣。”胡树彬不屑地说道：“不敢奢望！” 按照胡树彬提供的地址，两人去了文联主席的家。他们家是独门独户的小院，大门敞开着，里边摆放着花圈，挽联高挂，哀乐声远远地传入耳中。 关山月把车停在路边，蔡小英忐忑不安地说道：“能行吗？我怎么就觉得玄乎呢？”关山月挺挺胸脯说道：“今天说不定就发财了，让你以后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蔡小英将信将疑，说道：“我怎么看你是鬼话连篇，这是要和死者说鬼话去？” 关山月熄了火，扭过头说道：“小妞，不相信哥哥？”蔡小英脸腾的就红了，骂道：“怎么就变成小流氓了？”关山月忽然意识道，这是和自己的女人耍流氓耍惯了，尴尬地说道：“不相信我发了财可没你的事儿。”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蔡小英刁蛮地说道：“想得美，见一面分一半，这是江湖规矩。” 进到院里，胡树彬把两人带进厢房，文联主席的两个儿子在里边等着呢。打过招呼，老大说道：“东西都在这儿，你先看看吧。” 关山月懂瓷器，所以重点看瓷器。粗略一眼，桌上一共摆着二十来件瓷器。关山月看了一遍，兴致缺缺，这些东西大都是民窑的，没有什么精品。唯独一件盆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盆高30多公分，直径20多公分，外施白釉，内里是护胎釉，花纹红绿相间，看着很舒服。 关山月翻过来看看，花盆下是“居仁堂制”款。关山月知道，这其实就是“洪宪瓷”，为袁世凯称帝烧制的瓷器。制作水平虽比不上“水点桃花”，但也算是精品了。真正的“居仁堂”款瓷器能流传下来的极少，其过程和袁世凯的皇帝梦一样，昙花一现，梦幻破灭。 胡树彬见关山月拿着大盆子看来看去，心里凉了一半，这东西和印象中的古董不沾边呀？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关山月道：“你看中间有眼，应该是个花盆。”花盆能值什么钱？大家都没在意。 第162章 侃侃而谈 看完瓷器关山月感到失望，也就这个花盆算是件宝贝。刚才在女人面前夸了海口，看来要失望而归了。于是说道：“瓷器就这些？”哥俩一看，这是没瞧上，老二说道：“好的都在这儿，还有两件差的，你要看我就给你拿来。” 关山月心想，你们认为好的未必好，差的未必差，便说道：“既然来了，就都拿来看看吧。”老二钻到桌子底下拖出一个箱子，从里边拿出两个厚厚实实、黑不溜秋、做工粗糙的大腕来，里边的花纹像是没洗干净一般，让人不喜。 关山月心里却是一惊，这不是宋建窑兔毫盏吗？只见它黑色釉中透露出均匀细密的筋脉，形状犹如兔子身上的毫毛一样纤细，一个银亮应该是“银兔毫”，另一个应该是“蓝兔毫”无疑！ 长期以来建窑茶盏一直是价值不菲的茶器呀！这应该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了却被当做废物扔到一边，当真好笑。终于见到了像样的东西，关山月心里算是开心了一点。要说建窑茶盏在一般的藏家里也算是宝贝了，但是关山月见得好东西多了，自然觉得稀松平常。 看过瓷器，剩下的就是几幅画了。关山月不懂装懂，挨着打开看了看，见保存的还算完好，样子也算老旧，只是看不懂了，甚至款识都认不全。不过其中一个叫宋迪的好像有点印象，应该是宋朝的画家，这幅画叫《潇湘晚景》，但是真假那是他能说得好？ 看完以后，关山月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哥俩见关山月年轻，不知道有多大的实力，试探着说道：“如果你要全收，这些东西可以便宜点，一共作价二百万，你看怎样？” 关山月心想，这些瓷器加起来也不到二百万，你让我挣啥？便说道：“你们的东西倒不少，但是算不上好，都是一些民窑的，二百万那是天价了。”老二问道：“那你能出多少？”关山月伸出一巴掌说道：“最多五十万，我只能出这价格了。” 这哪行？落差太大了，老二说道：“那不可能，二百万我们就没多要。”这些东西没有让关山月心动的，买不买都可，于是微微一笑道：“那咱们就没法谈了。老胡，我们到外边等你。”说着就往外走。 老大说道：“单个你要不？”关山月站住问道：“也可以，怎么卖？”老大说道：“咱们一件一件谈呗。”关山月想想说道：“那好，我就问先你们这个黑碗怎么卖？”老大看看老二，老二说道：“还是你说吧。” 老大琢磨道，这只黑碗不会是好东西吧？但是看着它即粗糙又不精美，怎么也没底气叫个好价钱来，难道他是想试探着问问价？犹豫半天说道：“一千元怎样？”关山月嘿嘿一乐：“一千元两只吧？” 没想着不能卖钱的东西能卖钱，还不错，哥俩对望一眼便点头同意了。宋代建窑茶盏猛一看很粗糙，估计用来喂猫猫都嫌弃，蔡小英生气，我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够一千呀！你这败家的玩意儿！要是胡树彬没在场我肯定上去踢你两脚。 关山月见蔡小英黑着脸，又是一乐，掏出一千元给了老大。老大问道：“别的还要不？”关山月拿起碗递给蔡小英，然后说道：“你这些东西我真不太喜欢。这个花盆咋卖？”哥俩又对望一眼，老大说道：“这个虽是花盆，但是有款有识，五万怎样？” 关山月心道，真能蒙，这价格正是它的市场价，哪我还挣啥？说道：“你们知道‘居仁堂’是什么吗？”哥俩摇摇头，胡树彬道：“怎么听着像药铺呀？”关山月说道：“没文化真可怕。”又对着老大说道：“这是民国的一个叫郭葆昌的手笔。你想想，一方面它是民国的产品，又是叫郭葆昌的手笔，你说他能值多少钱？” 老大寻思一会儿说道：“那你说多少钱？”关山月道：“给你五千，行不？”老大道：“那不行，四万。”关山月把车钥匙递给蔡小英道：“把碗放车里，准备走吧。” 老大道：“你这年轻人，谈生意的也要有来有往吧？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人呢？”关山月道：“我这人就不爱墨迹，七千！”老大咬咬牙：“一万，不再讲价。”关山月犹豫一会儿说道：“这是民国的玩意儿，搞不好一万块钱就砸手里了。好吧，也没多少钱，就当交个朋友。” 蔡小英忍不住了，讽刺道：“真有钱，一万买个花盆，厉害！”关山月心道，妞，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干嘛？老大生怕关山月后悔，说道：“我帮你放到车上？”关山月笑了一下道：“不用。”老二说道：“别着急呀，还有不少东西呢。” 关山月心里一动，还没有淘过一幅画呢，试试运气？指着《潇湘晚景》说道：“这幅画多少钱？”老二抢先说道：“五十万。这可是真正的古画，过去我爸爸最喜欢的就是这幅画了。”关山月道：“实说吧，我不懂画，只是想买一幅试试运气。但是要用五十万试运气那就没必要了。” 老二着急地说道：“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这幅画我却知道，宋朝的宋迪画的，《潇湘晚景》。”关山月一听，看来这个漏是捡不到了，便说道：“五万，卖，我就拿着，不卖我就走人。”老二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五万想都别想。” 关山月不搞收藏，只想挣钱，拿不准的事自然不做了，拿出一沓钱递给老大说道：“刚从银行取的，自己数数。”老大认真地数了数，点点头道：“正好。” 关山月端起花盆问胡树彬：“你走不？”胡树彬见哥俩美滋滋地分钱去了，便说道：“我跟你走吧。” 路上，关山月见蔡小英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便说道：“放心，没把握的事儿我是不会做的。你知道我玩古玩挣了多少钱吗？”蔡小英道：“你不说我哪知道？”关山月心想，说多了反而不信，少说点吧：“我去欧洲出差买回来一批古董，挣了几千万。我这车六七十万，家里还有辆宝马7系，纯进口的二百多万，都是卖古董挣钱后买的。这下信了吧？” 蔡小英心道，估计是真的，要不他哪来的钱回家弄景区？可是这也太传奇了吧？会挣钱，还精通医术，几年不见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但是车能借别人的，医术借不来吧？再说看他也不想爱说假话的人，咋就这么有本事呢？还这么帅气！蔡小英侧脸看着关山月，不由得痴了。 三人来到烤肉店，点了一只羊腿，几个小菜，两瓶洋河大曲。蔡小英责怪道：“你俩少喝点行不？昨天他开车差点没把我吓死。”胡树彬调侃道：“你可是从来没关心过我的。”蔡小英红着脸说道：“回家让你老婆关心去！” 说完了，觉得这话也有问题，自己也不是关山月的老婆呀？凭什么关心人家？脸更红了。好歹两个男人的心比较粗，没人注意这语病，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忙着给两人切肉。 胡树彬说道：“说说吧，你买的是什么玩意儿？”关山月得意地说道：“先说这个花盆。我真没骗他们，这是民国时期郭葆昌的作品。只能怪他们不知道郭葆昌是干什么的。”胡树彬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 关山月道：“正常，我给你普及普及，郭葆昌是袁世凯的大内总管，又是古玩大家。古代皇帝登基、大婚、生日等等重要的日子都要做一些瓷器，袁世凯想登基就效仿啊，便安排郭葆昌去监制。但是登基之前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刻上年号，便以他在中南海的‘居仁堂’为款识制作了一批，这就是以后的“洪宪瓷”。” 胡树彬道：“既然是准备登基用的瓷器，想来是不会太差了。那两只黑碗呢？不会是冯国璋当总统时的产物吧？”关山月笑道：“真能联想。这是宋建窑茶盏。在宋代建窑茶盏是瓷器中的名品，是士大夫斗茶所用，属于风雅之物。” 胡树彬道：“士大夫斗茶就用这么粗糙的玩意儿？咱们现在随便一只碗，一个茶杯都比它精致，不能想象。”关山月道：“看来我要再给你普及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了。 先说斗茶，所谓斗茶是将茶饼碾碎放进碗里，然后用开水点注，除品尝香味外，还看茶汤的颜色。唐人茶汤以红色为上，而宋人却以白色为贵。茶注水后汤花呈白色，形成水痕。斗茶主要看谁的白色花沫的水痕持久以定胜负。所以宋代的茶盏一般取黑褐色，便于观察茶汤。这样建窑茶盏应运而兴：茶色白，宜黑盏，建安茶碗色黑，丝如兔毫，其坯微厚，易保温，也不烫手，比较实用，这就是它的特点。 再详细说说建窑茶盏，它的的种类很多，有鹧鸪斑、油滴纹、兔毫纹、曜变天目釉等。最珍贵的当属曜变天目釉，被视为国宝，不过没在国内而在日本。次之为建窑兔毫盏，‘盏色贵青黑，玉毫条达者为上’，就是说黑色地中兔毫丝清晰者最佳。 史上又很多名人的题咏，比如蔡襄有诗云：‘兔毫紫瓯新，蟹眼清泉煮。雪冻作成花，云闲未垂缕’；杨万里有句：‘鹧鸪碗面云萦字，兔褐瓯心雪作泓’；黄庭坚也有句：‘兔盏金丝宝碗，松风蟹眼新汤’，名人的题咏大大提高了建盏的知名度。所以说，你看着不起眼的黑碗可是宝贝的呀。” 第163章 缘深缘浅 蔡小英听着关山月侃侃而谈不由得痴了。这个男人真了不得，先不说东西是不是真的，就凭这段话足以让人佩服，真让人仰慕！当年自己的学习成绩也不比他差多少，现在差距怎么这么大？ 胡树彬见蔡小英一副花痴的模样，便咳嗽一声说道：“蔡大美女，他这人转骗未婚女子，你可要注意了。”蔡小英登时满脸通红，嗔道：“就知道胡说，你这一辈子坏在你的姓上了。”胡树彬哈哈大笑。 关山月尴尬地说道：“我先前说了，这几件东西见者有份，等我回去卖了它咱们三人一人一份。”胡树彬说道：“真给呀？怎么样大美女，咱俩就不客气了？” 蔡小英心想，这个小流氓真是要包养我的节奏？我才不要呢，说道：“我不要，要那么多钱有啥用？”胡树彬惊讶地说道：“你不会是想要人吧？”蔡小英的脸更红了：“你这混蛋一会儿不胡说八道就不是你！”胡树彬说道：“没事，我支持你，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头挖不到。” 胡树彬没完没了的撩拨，让蔡小英怒不可遏，他就不想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蔡小英怒道：“胡树彬，你再这样咱俩绝交！”胡树彬见蔡小英真生气了，尴尬地说道：“开玩笑，开玩笑的，以后注意。” 关山月责怪道：“你说你，在人民警察队伍里天天就学这些？”胡树彬还没说话，蔡小英接话道：“你也不是好人，你们男人就没好人！”关山月顿时满脸尴尬，自己确实不咋地，胡树彬看着哈哈大笑：“让你充好人！咱俩坏人喝一口吧。” 把蔡小英送回去，见她一句客气的话都没说，便低着脑袋匆匆上楼去了，关山月有点儿茫然失措，惆怅地回到宾馆去了。 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飞鸿过尽字字愁，情难思量，境花水月弹指间。和雨烟雨两不胜，天上人间一样愁。若有来生，为君倾城。 是啊，人的一生会遭遇无数次相逢，有些人是你看过便忘了的风景，有些人则在你的心里生根抽芽。那些无法诠释的感觉，都是没来由的缘分，缘深缘浅，早有分晓，随他去吧。 转天关山月买了针、灸去蔡小英家，却见蔡小英上班去了。这也好，省的尴尬。连扎了两天针，她妈妈好了很多，已经不用再捂着棉裤了，关节活动起来也灵活了很多。路秀芳开心的说道：“谢谢小关，我终于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感到屋里都暖洋洋的。”比自己预料的要快不少，关山月也很开心，说道：“阿姨，看来明天再治疗一次就差不多了，以后自己注意一些就没啥大问题了。” 刚从蔡小英家里出来，关山月接到了张兴唐的电话，张兴唐说道：“小山，村里的百姓希望以后每年按每亩地的收成给钱，你看行不？”其实老百姓种地加上人工、化肥、种子的费用，种地基本上是赔钱的，这相当于白收钱了。但是关山月就是本着帮助村里人来的，所以也就同意了。 张兴唐说道：“不好意思啊，老百姓的观念一时改变不了，总是认为有粮食心里才不慌，给你们增添了不少成本。”关山月说道：“我尽量给老百姓争取吧，希望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春天正是植树的好时节，关山月想尽快把事情做完，下午便去了林业局。苏薇妮带关山月和蔡小英去了自己的苗圃。 关山月说道：“小英，你只负责给我挑最好的品种就行，我想价格方面苏科长肯定给优惠的，对不？”苏薇妮笑道：“这你放心，以后咱们还长期合作呢。” 蔡小英道：“那好，桃树就选玉露美人、黄金桃，梨树选砀山酥梨、莱阳梨，葡萄选玫瑰香。景观树要吗？”关山月道：“下一步吧，等有了模样再种景观树。”蔡小英道：“那好，明天我一起过去做个指导。” 趁苏薇妮没注意，关山月忐忑地问道：“咱们说的事还算吗？”蔡小英苦笑道：“好像是你求着我一样。哎，你随便吧。”关山月道：“真没那意思，咱们是公平的，这样我也省心不是？”蔡小英道：“那好吧，以后我就为你打工了？是不是该叫你关老板？”关山月笑笑：“你随便吧。”蔡小英咬着嘴唇说道：“拾人牙慧。” 关山月大手笔，每种买了两千株，一共花了十多万，把苏薇妮乐坏了，这一次就赶上两年的收入了。交了定金，苏薇妮用大乳房顶顶关山月，挤眉弄眼地说道：“关老板，我看小蔡这两天不高兴，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这个女人真是风流出新高度了，什么事都往这方面联系，不过她说的好像也对，关山月无奈地笑笑没理她。 回走的路上蔡小英想着，这两天自己总躲着关山月确实不太合适，毕竟人家不收分文给妈妈治病，显得自己忒不大方，于是说道：“这两天没陪你，你不会嫌我没礼貌吧？” 关山月道：“哪会呢？你白天要上班，不能总在家呆着吧？”蔡小英道：“你要是不嫌弃，晚上去我家请你吃饭，一是表示感谢，二是表示歉意。”关山月忙道：“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是担心你不方便。”蔡小英笑笑说道：“咱们显得有点生疏哈？” 关山月尴尬地笑笑，心道，这不是你老人家阴晴不定嘛，我哪敢随便说啥？ 蔡小英见关山月没说话，知道是自己让他不知所措，叹口气道：“这世相扑朔迷离纷纷扰扰，我们常常在如烟如梦或又浮夸的世界中迷失了自己，可是凡尘缭绕的烟火又总是呛得我们不敢自由呼吸。我只是俗人一个，卸不下生活的面具。可是千帆过尽，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而如今却又不知道梦想在哪儿。” 成诗人了！蔡小英心里的彷徨、无助，关山月哪能不明白？于是说道：“都说时间是治愈创伤的良药，当你感到彷徨无助、力不从心时，不如将一切交给时间，或许它会让你把该忘记的都忘记，让你不经意间从一个故事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我看你过去就很从容，也许内心里也挣扎，最起码表面上很从容。我这次来可能给你带来了困惑，但是我就像一个过客，聚散无常、来去不定，所以希望你还能保持一颗从容不迫的心。” 见关山月主动说出了他们之间的困惑，蔡小英也不在掩饰了，笑着说道：“自作多情，你就知道自己有那魅力？”接着又叹口气说道：“其实我所谓的坚强全依赖妈妈的鼓励和开导，她总告诉我，残荷缺月也是一种美丽，粗茶淡饭也是一种幸福。所以我才不没有多少自卑，才能坦然面对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关山月道：“是啊，旁人只看结果，也只关心结果。人生就是哭给自己听，笑给别人看！” 说话间到了蔡小英的楼下，关山月说道：“要不今天就别去了？你妈妈身体刚好，我就不添麻烦了。”蔡小英白了关山月一眼道：“你以为我想请你呀？是我妈要请你，估计现在都做好饭了。” 进到家里，路秀芳果然准备好了。路秀芳说道：“家里有点儿寒酸，照顾不周你别介意。”关山月赶紧说道：“阿姨哪儿的话？能来我们班大美女家吃饭也是荣幸。” 蔡小英笑着说道：“那是，我们家还没来过傻小子吃饭呢，这是他的荣耀。”关山月嘿嘿一乐又说道：“再说了，家里的条件马上就会改善的。前天我和小英一起收了几件古董，应该价值不菲，这样咱们就彻底翻身了。” 路秀芳疑惑地看看蔡小英，咋没听说呢？蔡小英见关山月当着妈妈说这事儿，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呀，只好含糊地说道：“我可没多少功劳，全指望着你了。”有钱自然好，不管嘴上怎么说，谁真的希望过穷苦的日子？路秀芳也没细问，开心地张罗着关山月吃饭。 和母女俩坐一起，关山月觉得很不自在，拿捏着，吃饭也像个斯文的人了。蔡小英拿出一瓶白云边酒，说道：“这还是我爸爸生前存的酒，你就凑合着喝点吧。”关山月道：“说的我多尊贵似的。这可是咱们省的名酒，李白云：‘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而且还是八几年的吧？” 蔡小英笑道：“‘贵宾如约准时到，喝酒只喝白云边’，哈哈，还挺应景。你现在是不拿十万八万的当钱，定是常喝好酒了，不嫌次就好。今天没人陪你了我就陪你喝几口。”关山月还没见过蔡小英喝过酒呢，于是说道：“我也没酒瘾，你要是不能喝酒别勉强。”蔡小英道：“我爸在时常把我当小子养，没事陪他喝一口，这么一说也几年没喝酒了。” 蔡小英说着说着眼就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有点睹物思人，哈哈，你别见怪。”路秀芳生气地说道：“你提他干嘛？让小关多尴尬？”蔡小英道：“这不是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吃饭嘛，我能不想爸爸吗？” 路秀芳心里感慨，闺女真该找对象了，是自己耽误了她。 第164章 冠冕堂皇 吃完饭，蔡小英收拾碗筷，路秀芳对关山月说道：“我关节终于不疼了，也出去溜溜弯，享受一下人生。”关山月赶紧说道：“阿姨，我也该走了。”路秀芳说道：“别，好像我撵你似的。再坐一会儿吧，等着让小英送送你。”关山月只好又坐了下来。 她们家的厨房、厕所、餐厅就挤在十几平米的地方，关山月无所事事，看着蔡小英迷人的背影直发呆。蔡小英擦干手，回头正看到关山月盯着自己，本来喝完酒脸颊绯红，这下更红了，羞羞地说道：“还没进过我的卧室吧？让你过过眼瘾。”说着扭着细腰先进去了。 酒乱性，色迷人，关山月哪还有思维？本来想着等蔡小英出来就要道别，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迷迷糊糊地跟着进了卧室。 蔡小英的卧室更窄小，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就摆满了。屋子越小，香气更浓，关山月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蔡小英抱起自己的泰迪大熊，声若蚊蝇，低声细语地说道：“那天早上我可不是故意抱你的。我睡觉就爱抱着东西，好像这样才有安全感，你不能把我想歪了。” 关山月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像你这般冰清玉洁，我怎么会往其他方面想呢？”说到这儿，蔡小英就想起关山月那坏东西顶着自己的私处，心里便麻酥酥的，暧昧气氛骤然蔓延开来，不由得低声嗔道：“虚伪，我看你就是想歪了。” 关山月见小女人粉若桃花，娇艳欲滴，不由得痴了。蔡小英勇敢地看着关山月，心想，他帮了我这么多，他又那么帅气、有才、有爱，恐怕以后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想亲我就亲我吧，就当是初恋，以后又分手了。 正当关山月喘息不定时电话响了，关山月激灵一下清醒过来，一看是媳妇的，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接通问道：“璐璐，有事吗？”王璐问道：“你啥时候回来呀？”关山月想想说道：“快了，估计两三天就回去。” 王璐又道：“听别人都传呢，说姐夫要升主管工业的副省长了，不知道真假。”关山月说道：“这事儿我也不知道。两会刚结束，领导班子调整也是常事。再说了，他本来就是后备干部嘛，这事儿说不定。”王璐说道：“早点回来啊，我想你了。” 关山月当着蔡小英可不敢说什么卿卿我我的话，应了一声：“好的，马上回去。”挂了电话，蔡小英问道：“你媳妇很漂亮吧？”关山月点点头道：“还行吧，和你一样漂亮。”蔡小英又问道：“没听说你家还有大领导亲戚呀。”关山月道：“哪有啊，都是缘分。”便把自己和韩莹的事讲述一遍。 蔡小英听后不禁夸道：“你真勇敢，这叫好心有好报啊。”关山月说道：“放心，你也会很快好起来的。”蔡小英叹口气道：“女孩子嘛，能找个好老公才是主要的。” 话题又扯回来了，关山月说道：“你聪慧、善良，这一辈子定会幸福的。我走了啊。”蔡小英笑眯眯地说道：“我有那么好吗？”关山月见蔡小英满目含春，担心自己再度迷失，便说道：“我还是走吧，担心控制不住自己。”蔡小英噗嗤一笑，又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来，他还真控制不住自己的坏东西，娇羞地骂道：“你就是个小流氓。” 关山月心里一荡，这小女人撒起娇来真让人心动，强忍着悸动的心，说道：“我走了啊。”蔡小英鼓足勇气站在关山月的面前道：“说走了怎么还舍不得站起来？”关山月心道，我站起来不就撞到你了吗？ 蔡小英娇喘吁吁，一对酥胸在关山月面前上上下下，晃的关山月意乱情迷。关山月往旁边挪了挪，站起来恋恋不舍地轻声说道：“明天上午我过来，再给阿姨扎一次针就好了，然后咱们一起回村里给指导指导？” 蔡小英忽地抱住关山月，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敢说话。两人僵立当场，只听得对方的心跳和自己一般，咚咚咚如同擂鼓。过了一会儿，关山月用力抱了她一下，说道：“我走了，明天来接你。”蔡小英紧闭双目仰起脸来低声说道：“吻我，让我也体会一下恋爱是什么味道。” 关山月低头看着眼前的美人，眉如远山含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肌肤如凝霜般白皙润泽透出淡淡红晕，琼鼻小巧挺直，樱桃小嘴微微张着吐香如兰，让人沉迷，让人悸动。关山月再也抵挡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不知吻了多长时间，蔡小英忽地推开关山月，轻声骂道：“赶紧滚吧。”这女人就是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关山月不服气，又亲了一下才依依惜别。 转天，关山月最后给路秀芳扎完针说道：“阿姨，这一个疗程就结束了，我给您抓了几副中药记得按时熬着喝了。另外，天气晴好时去户外做些适当运动，活动一下筋骨，这样可有效解关节僵化，促进血液循环。不过不宜做过于激烈的运动，做一些广播体操、打打太极、跳跳广场舞即可。” 路秀芳感激地说道：“太谢谢你了，我也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了。让阿姨怎么感谢你呢？”蔡小英在一边笑眯眯的也不说话，关山月只好说道：“太客气了，我和小英是同学，那是一辈子的情意。再说了，中医治疗就是花费点时间而已，不用记挂在心上。”心里却想着，占了你闺女的便宜，我不挨骂就阿弥陀佛了。 回山里的路上，蔡小英说道：“你一口一个小英小英的，不觉得酸牙？”关山月笑道：“不酸，甜。”蔡小英“呸”了一下又说道：“你不要想着包养我，我不属于你的。”关山月心道，我从来没想着包养你，是你总挂在嘴边好不？便说道：“哪能呢？你帮我做事，我出工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蔡小英道：“说的倒也冠冕堂皇，那我以后也算是给你打工了？哎，人穷志短呀。”关山月劝道：“你不能这么想，我用谁不是用呢？再说了，涉及到钱的事儿，人品很重要，用自己人不是放心嘛。我还得感谢你呢。”蔡小英道：“你就是个骗子，专骗女人的感情。” 关山月心想，自己在这方面确实不够坚定，反思了一次又一次也没见多大的作用。哎！是有点渣。蔡小英见关山月不说话，以为生气了，探过身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嗔道：“小气，还生气了？”关山月说道：“没有，我是在反思自己，这方面做得确实不好。” 蔡小英说道：“我怎么听着话里有话，你不会是外边有人吧？”关山月吃了一惊，这女人咋都是这样敏感？赶紧否认：“别瞎猜，我哪能这样？”蔡小英道：“你爱有没有，和我也没啥关系。” 到了村里，货车已经把树苗送来了，张兴唐正指挥着大家卸货。关山月把蔡小英叫过去说道：“大伯，这是林业局的专家蔡小英，我请来指导咱们种树呢。”张兴唐道：“那敢情好，凡事要讲科学嘛。”关山月道：“您组织一下，下午让专家给大家上堂课，我先陪着她看看地方，大致规划规划。” 两人沿着山路往里走了半个多小时，见重重叠叠的山峦上，绿树成荫，各种山花野草争奇斗艳，形成一道道绚丽的风景，自然情韵雅致不凡。蔡小英叹道：“还是山里好，空气新鲜，水流淙淙，山花烂漫，景色奇异，让人身心愉悦，真想在这儿定居下来。” 关山月道：“常在山里便感受不到山里的美，只想着逃离山区，到城市去。就像我们向往大海一样，海边的人其实过得也很辛苦，常年出海打渔危险重重。这地方也就适合来玩一玩，休闲度假。” 关山月把自己的构想和蔡小英叙说了一遍，蔡小英拿出笔绘了简单的地形，注上地名，标上适合种的果树，返回家中。 妈妈刘芳听说关山月带着美女专家来了，早就把午饭准备好了。看着蔡小英和自己的儿媳各有千秋，刘芳心想，小山怎么到哪儿都和漂亮的女孩子有缘？这孩子是不是花心呀？说他外边有人这事没准是真的。 蔡小英见到关山月的父母竟有些紧张，拘谨地叫声叔叔阿姨好。刘芳心里更是怀疑，肯定有问题，要不你紧张啥？ 关山月哪注意这些？说道：“妈，以后蔡小英会常来咱们这儿指导，您负责招待好，行不？”刘芳还能说什么？应道：“放心，这么漂亮的姑娘我看着就喜欢，肯定照顾好。”蔡小英忙道：“谢谢阿姨了。” 下午等蔡小英讲完课，关山月和父母告别带着蔡小英往城里返。 蔡小英问道：“以后你准备给这儿起什么名字？”关山月一直觉得“花溪谷”这个名字太出彩了，很符合自己对景区的定位，那就盗用一下吧：“我准备叫它‘花溪谷’，怎样？”蔡小英夸道：“‘花溪谷’？嗯，不错，有诗意！” 第165章 栋梁之才 到了县城，关山月说道：“这次回老家的事儿算是办完了，我明天就走了，以后家里的事儿你就多费心。”蔡小英靠在车座上，扭头愣愣地看着窗外不说话。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关山月暗叹口气，自己蜂引蝶处处留情、处处遗恨，真不是东西。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说道：“回头你学学开车，要不来回也不方便。” 蔡小英知道，自己和关山月合作越多就会陷得越深，不能自拔。元稹曾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么结果便是“取次花丛懒回顾”了，哪有自己刚开始想的把他当做初恋，如昙花一现那么简单？ 蔡小英黯然说道：“哎，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我想了一路，这一年你不要和我联系，账户里的钱自己看着余额，没了就往里打钱。我每个月从里边扣除一千元，算是报酬。至于房子、车子之类的我都不要，苦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年。” 关山月惆怅万千，也没心思在县城住一晚上，把蔡小英送回家就上了高速，连夜赶了回去。 回到花溪谷的别墅，王彩还在睡大觉。关山月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觉得困意袭来，睁不开眼睛。王彩趴到关山月身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看你这次回来兴致不高，是不是在老家遇到青梅竹马了？” 我去！这女人们咋都这样？关山月立刻清醒了，涩涩地说道：“这不是开了一夜的车，有点累了嘛。”老娘等了你一夜，你就这表现？王彩鄙视道：“我还不知道你？过去号称铁人，现在怎么变成软脚蟹了？” 这事儿哪能容得质疑？关山月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老婆，你看它也困了，要不施展你的绝世口技把它唤醒？”王彩小脸一红，骂道：“洗洗去，臭也臭死啦。” 把小女人伺候好，关山月一觉睡到中午。王彩顿了一锅羊肉，关山月边吃边调侃道：“你老公不用补，吃多了只会流鼻血的。”王彩笑道：“我担心你回家交不了公粮，跪搓衣板咋办？那样我会心疼的。”关山月道：“放心，你老公这么威武，小王璐造就臣服了。”王彩不屑地说道：“你也就敢跟我吹吹牛。”关山月嘿嘿一笑。 过了一会儿，王彩说道：“这一阵儿你别来了，我爸妈要过来看看我。”关山月立刻蔫了不少，壮着胆说道：“咱爸妈来了，我不出面也不合适哈。”王彩道：“好啊，那你就来呗。”关山月尴尬一笑：“要不等等也行？”王彩骂道：“吃完饭赶紧滚，瞅你就生气。” 关山月灰溜溜地回到太行钢厂，好在王璐小姐敞开母亲伟大的怀抱，滋润了他受伤的心灵。关山月心满意足，摸着媳妇光溜溜的翘臀说道：“这两天我在想，以后的事儿会越来越多，但是咱不能总请假呀，那样也不负责任。要不干脆辞职算了，省的占着鸡窝不下蛋，让大家都不舒服。这样也能给别人腾个位置，多少人在盯着呢。” 王璐想想说道：“我无所谓，去省城孩子上幼儿园教育还能好点。就是爸妈估计舍不得离开。”关山月道：“没准再过一段时间他们的思想也会转变，我先辞职在说吧。”王璐道：“你看着办吧。” 得到媳妇的恩准，转天关山月就找到李总，说道：“李总，我打算辞职了。”李总笑着说道：“我早看你没心思在这儿了。走就走吧，在这个地方也没啥留恋的，就是干到我的位置，说好听点是副局级干部，说难听点不就是个打工的吗？还没段立功挣得多呢。人各有志，我是不会勉强你的。但是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找刘总去，我就当不知道。” 关山月心道，估计李总还不知道他和刘治国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找他辞职那还不顺水推舟？找刘治国自然不像找李总那样方便，关山月先给秘书科的赵主任打了电话，让他问问什么时候刘总有空。不一会儿赵主任就打来电话，约他现在就去。 这次赵主任直接把关山月带到刘治国的办公室。前几次都是在会议上见面，这次关山月有幸能看看老总的办公室。关山月一进去，感觉里就是一个字，“阔”！ 这间办公室足足有二百平米那么大，一进门是整体树根鸡翅木根雕茶台，墙角摆着一尊楠木弥勒佛根雕，窗台上摆着一红、一黄两盆盛开的蝴蝶兰，窗户对面墙壁摆放着一组红木书柜。刘治国正坐在他的老板桌后，办公桌上摆着白玉观音像，背后墙上是一副两米多宽的泰山全景画。 赵主任和刘治国打完招呼就出去了。刘治国哈哈一笑，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小关，坐。”关山月是来辞职的自然不会紧张，坐下来说道：“刘总，我是来向您辞职的。” 刘治国一愣：“你说什么？辞职？”关山月道：“对，我是来辞职的。”刘治国马上严厉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就因为我训了你几句就耍脾气？还有点城府吗？一点儿都沉不住气哪能行？哪个最终能成功的人不是经历了很多挫折才成长起来的？你收回你说的话，我不批。” 关山月正要开口解释，刘治国说道：“你别说话。你今年刚多大？二十多岁，正是事业刚刚开始的时候，知道不？咱们国企是最锻炼干部的，怎么锻炼？就得摔摔打打才能成长。再说你辞职出去干什么？你懂多少？炼钢你懂，轧钢呢？烧结呢？炼铁呢？这些主工序你懂几个？” 刘治国连珠炮的语气让关山月接不上话，接着又说道：“你这么年轻，正是咱们企业重点培养的人才，是咱们企业以后发展的栋梁之才！我正考虑怎么培养你呢，你却要摔耙子？你对得起谁？咱不说对起对不起企业的培养，你对得起你岳父岳母吗？你辞职他们怎么办？谁来照顾？ 这件事你不要给我再提。刚才我说了，我正准备培养你呢，等你翅膀硬了你随便飞，我绝不拦你。你先回去，过两天我给你安排个新的职位，辞职的事等你有本事了再说。” 关山月这才有机会插话，但是见刘治国一副为自己考虑的样子，让他意想不到。关山月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人家这样对你，你怎么也不能说：“老子就不想干了！”那不是二百五吗？只好如实说道：“刘总，谢谢您一直培养我，可是我在外边有生意，真的忙不过来，只好来辞职。希望您同意。” 刘治国站起来走到关山月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小关呀，你还年轻，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人的经历、阅历很重要，见得事儿多了，就是做生意也很容易成功。你先回去，行不？听我的，错不了。” 刘治国一副长者的模样，让关山月很难再说什么，只好站起来说道：“那好，我回去了，也希望您能再考虑考虑。”刘治国推着关山月就出了门，一边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什么我都给你考虑了。辞职的事不能再和第三人说。” 出了公司的大门，关山月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刘治国怎么就转性了？阳国旗已经调走了，虽说高升了，但是县官不如现管不是？他更不在意了。盛利也不会主动和他说什么，这是怎么了？自己咋就从“不堪重用”变成了“栋梁之才”？ 关山月回到家，王璐问道：“辞职了？”关山月摇摇头，把和刘治国见面的事儿学了一遍，说道：“老公我愚钝，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刘治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都有点不适应。你认为呢？” 王璐寻思着，刘治国是省管干部，过去盛利是工信委主任时，虽说也能管到刘治国但是决定不了他的命运，何况盛利是从太行钢厂出去的，定会给足刘治国的面子。不过要是当了主抓工业的副省长那就不一样了，刘治国什么人，还能不知趣？于是说道：“不会是姐夫真的要提副省长了吧？要不刘治国怎么会这样？” 关山月恍然大悟，习惯性地在王璐的屁屁上“啪”的就是一巴掌，夸道：“还是我媳妇聪明！我咋就把这事儿忘了？”王璐嗔道：“神经病啊，没事儿总打我屁股干嘛？不知道疼啊？”关山月嘿嘿一乐：“手感好嘛！人家不是都说虐着虐着就习惯了，你还不习惯？”王璐骂道：“变态！你咋不打自己？” 关山月见王璐娇滴滴的样子心头大动，一把揽过来把手伸进她的怀里边摸边说道：“媳妇，你看小宝睡的那么香，老公再疼疼你？”王璐大羞，骂道：“你咋就欲求不满呢？昨天都折腾我两回了。你要是想了就用自己的五指姑娘解决去，别烦着我。”说着就把关山月的臭手打了出来。 关山月悻悻地说道：“你不理我我就上班去了，要和李总说一声，别让他四处说我辞职了。” 第166章 五体投地 关山月去新区指挥部转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李总，只好转天一早把李总堵到办公室说道：“李总，昨天我去刘总那儿了，刘总把我骂了一顿，不让我辞职，回来给您说一声。”李总哈哈一乐：“不让辞职就好好干吧，有什么困难就说话。” 关山月感到李总这人很有城府，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拿这次的事儿一样，有的人就好奇，说辞职就辞职说不走就不走，哪能这么简单？肯定有说法，就想问问刘总怎么说的，许诺你什么了。但是李总却不让你为难，也不细问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只是一乐，一切尽在不言中。 关山月刚回到办公室，王雅丽就进来了。王雅丽一副幽怨的模样说道：“现在见你一面都难，你天天忙啥呢？”关山月严肃地说道：“我准备出家，戒掉女色。”王雅丽噗嗤一笑：“你出家也是个花和尚，小花和尚。嘻嘻。”关山月悲哀地说道：“我有那么不堪吗？” 王雅丽把工作服的扣子解开，往桌子上一趴，胸前便挤出白花花的一片来，妩媚地说道：“姐还不知道你？嘻嘻，想姐姐没？”关山月看着深深的乳沟咽口吐沫说道：“迷惑死人不要命你是。”王雅丽往前一凑亲了关山月一口，说道：“现在楼上的人越来越多，想和你亲亲都没机会，想死姐姐了。” 关山月被撩的心头火热，抬手在她的翘臀上拍了几巴掌，王雅丽顿时媚眼如丝，喃喃地说道：“你个小冤家，就知道折磨我。”关山月笑着说道：“回家让张厂长收拾你吧。”王雅丽不满地说道：“他那熊样哪有你威风？不提这事儿，我都忘了来找你干啥了。” 关山月给王雅丽倒杯水，说道：“坐下说吧。”王雅丽整理好衣服问道：“你的小情人半年没上班了，按规定可是要开除的，咋办？”关山月道：“按规定呗，不能难为你。”王雅丽道：“那倒没什么，咱们公司好多人不上班呢，没人管。听人说她在市里做钢贸生意？” 关山月吃惊地问道：“这你也知道？”王雅丽道：“也就你掩耳盗铃。她和咱们公司有业务往来，别人不知道咋回事我还不知道？放心，姐给你保密着呢。”关山月松了口气，这事儿要是王璐知道了哪还有自己的活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看来这走钢丝的活儿真是危险。 王雅丽说道：“还有一件事儿，听公司大秘说，近期有可能调整领导干部。”关山月问道：“有你家老张没？”王雅丽道：“他？应该没有。以他的水平这就行了。有你没？”关山月道：“刘总也不和我商量，我哪知道啊。你想让我走还是在这儿？” 王雅丽道：“我就是奔你来的，自然不想让你走了。但是你要是高升走就走吧，大不了姐抽空去看你。” 虽然刘治国说了要给你自己调工作，但是关山月也没多大的想法，还能干什么去？要不是刘治国一副长者的姿态劝说自己，还真要辞职了。既然刘治国不同意离职，那我再忙私事就他不能说什么了，看看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太要紧的事必须去做。 王雅丽聊了一会儿，又偷偷地亲了关山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王雅丽刚走没多长时间，魏涛进来了。闲聊一会儿，魏涛说道：“听说公司要动人了，可能有你。”关山月笑道：“刘治国是不是看着我不顺眼，要给我换个地方？”魏涛道：“好像不是，可能要给你安排个新位置。”关山月道：“公司办事一点儿保密性都没有？” 魏涛说道：“哪能瞒得住谁？都有个仨亲俩故的，传着传着就传开了。”关山月道：“这要是真的咱哥俩又分开了。这样也好，省的我给你拖后腿。”魏涛责怪道：“说这是什么话？我这样无欲无求的人了，还能怎样？不过，你走了希望谁干副厂长？” 关山月道：“老哥，这事你可别问我了，你的眼光比谁都独到。”魏涛笑笑道：“晚上喝点？算是提前为你送行。”关山月道：“你撵我走不是？”魏涛哈哈大笑：“叫上谁？王振亮行不？”关山月道：“好啊，老长时间没和他一起吃饭了。” 魏涛当即掏出手机就给王振亮打电话：“振亮，小关说要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王振亮赶紧说道：“老领导，您这是啥话？您召唤我，就是天塌了我也得去。再说了，哪能让关厂长请？我请，我这儿还有好酒呢。” 关山月知道，魏涛这是要提拔王振亮的节奏，也是要让王振亮同时念自己的好，他办事也太细了，面面俱到！按照王振亮的能力，当个副厂长还是绰绰有余的，这老哥憋得时间也够长了，终于出头了。 果不其然，转天李总就来到关山月的办公室说道：“小关，一会儿我带你去技术中心，公司任命你为技术能源中心的主任，你先准备一下。”关山月疑惑地说道：“两个单位合并了？原来的领导哪儿去了？” 李总说道：“联合办公。咱们公司要申报国家级技术中心，按说国家级技术中心应该有公司领导负责，但是现在大家的事儿都比较多，就暂时有你负责。不过，他俩都在，还是各自负责一片儿，叫常务主任。你呢暂时也是正处级，他俩对你负责。” 关山月心道，这是什么套路？不容他细想，组织部的李部长就来了，李总就带着李部长和关山月去了技术中心。 能源中心和技术中心的楼挨着，但是技术中心的人多，会议室也大，所以宣布的地点就定在技术中心。技术中心的主任叫侯建华，能源中心的主任叫梁达，两个人的年龄都差不多，四十多岁，各自召集他们单位科级以上的干部都来参加了。 等关山月他们赶到时，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关山月粗略一看有四十多人，心道比炼钢厂的领导都多。 会议由李部长主持，李部长说道：“公司根据形势需要，决定技术中心和能源中心联合办公，同时决定任命关山月同志为技术能源中心主任，正处级待遇。希望关山月同志尽快适应新的岗位，和班子成员一道凝聚集体智慧，带领技术能源中心的科技人员、干部职工共同推进公司的技术进步，使得技术能源中心的各项事业再上新台阶。下边首先由关山月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大家象征性地鼓鼓掌，关山月迅速看了一圈，有的人满脸仰慕，有的人满脸不屑，成两个极端。 关山月说道：“大家上午好！刚才李部长宣布了党委关于我任职的决定，首先，我衷心感谢党委的信任和关心,感谢各位领导的器重和厚爱,我完全服从党委的安排！ 这次任职对我来说意味着更多的责任与压力，我唯恐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将把今天作为一个新的起点，新的挑战，努力工作,勤奋进取，以新的姿态尽快适应新的岗位,以良好业绩回报领导和同事们的重托与期望。……” 关山月又说了几点就结束了，就职见面会只是个形式而已。 紧接着由侯建华和梁达表态发言。无非是说些坚决拥护公司党委的决定，坚决支持关山月同志的工作之类的套话。 最后李总说道：“我说三点。一，这次联合办公、人员调整都是新形势下的新要求，希望大家紧跟公司的步伐，不光关山月同志，而是每一位同志都能够不辱使命，不负重托，带着感情、带着责任、带着追求，以更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以加倍的努力投入到工作中，以优异的成绩回报公司班子的重托和厚望。 第二点，我强调的是切实加强班子的团结……” 关山月知道，李总说的是心里话，他说的这些都是针对这些老人的，这是在为自己壮行！想来以后的工作肯定充满挑战，毕竟自己要领导两个资格更老的、和自己一个级别的领导。 关山月忽然想到，难道这就是刘治国这次调整的意图？ 首先自己这个职位可有可无，关键是看公司领导是不是支持。支持你你说了就算，不支持你你就是个空架子、傀儡。刘治国这是一手可谓是可攻可守的妙棋呀！ 假如盛利能够顺利当上副省长，那么自己定会受到重用，这两个主任谁要是不听话谁就将离开这儿。反过来讲，假如盛利当不上副省长，刘治国就不再支持他的工作，两个主任也将不把他放到眼里，那么关山月的位置就危危可及。 这样，刘治国就有了借口：你看，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自己没能力，两个主任你都管不了那你还能干啥？既然不堪重用那就给你换一个轻松的地方呆着去吧。假如这样，说不定把他发配到张倩所在的社会工作部都有可能。 关山月理清了刘治国的手腕，不由得五体投地，心里大为叹服，实在是高啊！这刘治国能混到今天绝不是简单的赶上了好年代，那是深谙治人之道的，当真是：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 第167章 人生百态 开完会，李总说道：“小关就在技术中心的办公楼办公吧，候主任给小关腾一间办公室。”侯建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呦，我们这儿的办公室还真紧张，这样吧，我把我的办公室腾出来给关主任，我去楼下。” 李总面目表情地说道：“不用，把你们的小会议室腾出来给小关办公，马上去买办公设备，买好的。”侯建华道：“好的，我马上安排。” 李总走后，侯建华说道：“关主任，把各个部门的领导给你介绍一遍？”关山月微微一笑道：“以后慢慢认识吧，这么多人我也记不住。”梁达笑着说道：“关主任，你以后在这边办公，要不先去我那儿认认门？”关山月说不清怎么回事，看着侯建华心里就不舒服，梁达的提议正和他意，便道：“好啊，我还没去过你们的办公楼呢。” 关山月随着梁达就去了能源中心，能源中心的领导们也跟着回来了。梁达对综合办的主任孙政道说道：“孙科长，组织人把我对面的办公室收拾出来。”孙政道说道：“很快，这屋里没东西。” 梁达亲自给关山月沏上茶，说道：“我们楼上的办公室比较富余，对面的那间就给你办公，没事常来指导指导工作。”关山月道：“我这纯粹是赶鸭子上架，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了。以后不懂得地方还请老哥多指导。” 梁达说道：“这儿的工作简单，没几天就学会了。我刚来时也是满脑门官司，现在谁还敢小瞧咱？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这儿完全支持你的工作。” 梁达这是向关山月表态，我肯定会支持你的工作的。其实这才是智者的变现，因为个人相对于集体来讲你是决定不了什么的，只能服从。可是多数人从心里上过不了这一关，好好的正职突然变副，上边又多了个婆婆，谁愿意呀？ 作为关山月这样年轻的人，无论你心智多么成熟，梁达的表态还是让他瞬间认可了，感激地说道：“那我就先谢谢老哥了。” 正说着话，关山月的电话响了一声就断了，拿出手机一看是销售处的郑处长。关山月拨回去问道：“老哥有事？”那边郑处长说道：“开完会了？恭喜！知道这个消息我为你高兴了半天，有空请我喝酒。”关山月道：“你又不喝酒我请你干嘛？”郑处长道：“我可以破戒，这么高兴的事儿凭什么不喝？” 郑处长这人很有原则，关山月的钢贸生意他是知道的，但是从来不说，让关山月高看一眼。关山月开心地说道：“有机会叫上老杜咱们再喝。有我这神医在，保你平平安安。” 挂了电话，梁达说道：“你在工作上的突出表现，以至于我都忘了你还是个神医，太厉害了，玩啥啥精！你还让别人怎么活？” 这马屁拍的真舒服，还有什么能比潜在的对手膜拜你感到惬意？关山月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脸上笑开了花，美滋滋地说道：“神医这词也就是在自己的弟兄们面前吹吹，不可为外人道也，哈哈。”梁达说道：“神医可是实实在在的，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这是大家公认的。” 正说着关山月的电话又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接通了：“您好，我是关山月。”那边说道：“关主任，我是生产处的苏伟，恭喜！恭喜！”关山月客气地应道：“原来是苏处长，谢谢、谢谢。”那边说道：“我也没别的事，就是给你道个喜，那我挂了。” 这可好，一会儿电话一会儿短信，关山月的电话停不下来了。梁达说道：“看你也够忙的，咱俩也说不成话了，那边的办公室估计也收拾好了，去看看吧。”过去一看，和梁达的办公室结构一模一样，梁达喊道：“孙科长，安排人给关主任倒水。”回头又说道：“你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关山月翻着短信就想笑，其中的一条是这么写的：“恭喜关主任！我是邓小军，湖北老乡，以后常来常往啊。”关山月心道，我当工人是怎么谁也不和我攀老乡呢？心里感慨，自己的圈子原本很小，这倒好认识不认识的都来祝贺。 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有无数的人想围绕在周围，但真心为自己高兴的却能几个？然而他们却不知自己正处在旋涡之中，假设那天被踢了下来，落魄时，还能有几个人出言安慰？陪伴自己左右定是屈指可数，而背后看热闹的却不计其数。 中午回到家，王璐说道：“你这可好，辞职辞出来个正处来。”关山月问道：“开心吗？”王璐道：“好像没啥感觉，还是刚提车间主任时最开心。”关山月失望地说道：“我以为回家你会穿上盛装，施屈膝礼——恭迎老爷回家！”王璐安慰道：“要不咱们从来？”关山月道：“好呀，让我也享受一次‘老爷’的待遇。”王璐清清嗓子说道：“小桂子，老佛爷没做你的饭，自己煮包方便面吃吧。” 得，中午饭也没了。关山月委屈地说道：“我发现你已经不再把我当宝了。”王璐得意地说道：“你是宝儿他爹，还想和小宝儿争宠？”好在下午上班时王璐说道：“晚上给你做顿好吃的贺一贺，不准和别人吃去。” 下午关山月先去了指挥部，收拾自己的东西。王雅丽早在窗前瞅着，见关山月的车来了，便上去帮忙。王雅丽哀怨地说道：“你这小东西总是躲着我，我追你到指挥部了你却要调走了。”关山月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准哪天我又回来了。”王雅丽道：“假设有机会我给你当办公室主任，姐肯定比他们强。只是你别等姐姐成老太太了你才调回来。”关山月笑道：“那你也是漂亮的老太太。”王雅丽嗔道：“算你有点良心。” 关山月主要是书多，一边往车上放着王雅丽说道：“以后要配专车了，你这宝马反而没用了。”关山月心里一动，喊道：“关师傅！” 关东在屋里看着早想出来帮忙，但是又担心关山月认为自己想求着跟着他走，所以一直抻着。见关山月喊自己心里乐开了花，三步两步跑出来说道：“恭喜关厂长了！”关山月笑道：“知道我走还不过来帮忙？”关东嘿嘿一乐：“马上！马上！” 魏涛见他们收拾完了说道：“走吧，我把你送过去，要不显得咱们娘家没人一般。”于是，四个人两辆车去了技术中心。 质量科的郝科长见关山月来了，便带着自己的兵过来帮忙。技术中心最熟的就是郝科长了，关山月第一次出差就是郝科长带队，也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后来关山月才知道郝科长叫郝兴利，时过境迁，没想到在一个单位办公了。 郝科长更是感慨，没想到不到三年的时间，一个小兵竟然成了自己的领导，这跨越也太大了吧！不过从他内心里还是认可关山月的，知道关山月为炼钢的技术进步做了不少贡献，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纳闷，那次出差也没发现关山月和韩莹熟识呀？谁知道竟有这层关系？上边有人，又有本事能发展不快吗？所以他倒是只有仰慕，见关山月过来便主动带人帮忙。 一切收拾妥当，关山月把魏涛和王雅丽送走，整个过程也没见侯建华露面，心想这又是个难啃的骨头。上午梁达的表态不错，但这是在没涉及到权利和利益的基础上，一旦涉及到这些他会怎样？侯建华就别说了，看来是没把自己放到眼里，以后该怎么和他们相处呢？ 早在分厂时关山月就听说过，越是处室斗争越激烈，这真不是自己希望的工作状态。然而这两个部门的工作自己一点都不熟悉，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啊，还是慢慢来吧，况且自己的位子能不能坐稳还不知道呢。 闲坐下来，关山月就觉得口渴，发现不知道水房在哪儿，心里一乐，忍忍吧，过去一天不喝水都没事，现在是养尊处优惯了，娇气了。 正琢磨着，一个靓丽的身影拿着水壶、一套水杯进来了。女孩羞涩地说道：“关主任，我是办公室路彩霞，以后有事您就安排我。”关山月见这个小路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气质颇佳，觉得面熟，但是又不好意思问，说道：“谢谢了，我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儿，你忙吧。” 小路出去后关山月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女孩主持过公司的元宵晚会！没想到这儿还藏龙卧虎啊。 没一会儿关山月的办公室开始人来人往，当然都是新区的领导们带着小礼物过来看望，有的送点茶叶，有的送个水杯，礼轻情意重嘛。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关山月拿上车钥匙下了楼，却没想到遇到了熟人，**群！关山月吃惊地说道：“你不是……”本想说辞职了，觉得不合适又咽了回去。**群笑着说道：“出去混了几天又回来了，后来托人从厂里调了过来。”关山月责怪道：“知道我来了怎么不去看我？”**群涩涩地说道：“你不是领导嘛，我哪好意思往前凑呢？”关山月点着他的脑袋说道：“熊样！明天上午一早去我办公室报道。” 第168章 细思极恐 第二天上班，**群早早来到关山月的办公室，关山月给他倒了杯水说道：“你这小子，也不说和我联系，自卑呀？”**群笑笑没说话。 **群和关山月有着相似的出身，所以两人很说的来。自卑的人内心都有一颗自尊的心，见关山月混的风生水起，自认为差距很大所以也就断了联系。 关山月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问道：“结婚没？”**群道：“没呢，谈了几个都吹了。咱们刚来时女孩们都想找个大学生。这两年风向又变了，说大学生穷，生了孩子又没人帮着照顾，难找了，哈哈。说不得从老家找一个。” 关山月笑道：“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听说技术中心化验室美女多，你就没主动出击？”**群笑着说道：“化验室的人都有钱，我这穷光蛋哪敢想啊？这人都现实着呢。再说了，我也没你长得帅，谁看得上呀。”关山月点点头：“嗯，这话我爱听。”**群灵光一闪说道：“你说我以后要是打着你的旗号，说和你是哥们，能行吗？” 关山月哈哈一笑道：“适当吹吹也是可以的，咱俩就是哥们嘛。对了，你说化验室的人都有钱是什么意思？”**群惊讶地问道：“你不知道？他们管着公司煤、矿的检验，小老板们都给他们送礼，这里边水深着呢。你可要注意点，有的老板和公司老总是亲戚，别惹了他们。” 关山月哪知道这些？比如铁矿石差一个品位就差几十块钱，一年公司进矿一千万吨那就是几个亿的差距，多大的水分！多大的漏洞啊！他还不知道，就连一个卸煤的班长都开着奥迪，风光的很。 马克思说过，“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得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这件事对关山月冲击太大了。过去厂里的领导和客户们拉拉扯扯，混吃混喝就够危险的，没想到这儿更是疯狂！**群走后，关山月思绪不定，没想到来到了风暴的旋涡，要不侯建华对自己的到来充满敌意呢，原来是利益作祟。自己管还是不管？考验人性啊。 关山月理不出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办。忽悠又想到，刘治国为什么派自己来趟这浑水？他莫非见自己开着宝马便认为自己不干不净？这里边不会有更大的阴谋吧？细思极恐，关山月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有两个关键，一是自己能不能守住本性，二是看盛利能不能顺利当上副省长了。另外就是自己马上辞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辞职吗？ 关山月握紧拳头，雄心骤起，心道，但愿是我多想了，否则我就要和你斗斗，看谁能笑道最后！ **群出去没多长时间，侯建华终于露面了，说道：“单位的事儿太多了，尤其是会议多，公司的大小会议都有少不了咱们。不好意思，怠慢了。”关山月哈哈一笑：“我这就不叫事，还是以公事为主，辛苦侯主任了。” 侯建华一副落寞的模样说道：“哎，没办法，就是受累的命！公司这么多工序，哪儿有事儿哪儿就有咱们的身影。幸好你来了，我可轻松了。”关山月道：“以后共同承担吧。”关山月才懒得和他说一些谦虚的话，该你干的活你就得干，跑得了你？ 侯建华又说道：“晚上给你组织欢迎仪式？把咱们的主要骨干喊上，一起认识认识。”关山月才想起来，技术中心还有两个副主任，我来这儿还没见到面呢！难道要我去拜访你们不成？你们还能铁通一块不成？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三头六臂。 关山月心头火气，说道：“等等吧，哪天有空和能源中心的领导一起聚聚。”侯建华道：“也好。”两人往下就没了话题，又坐一会儿侯建华说道：“你忙，我还要去开个会。”说完就出去了。 关山月意识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琢磨第一脚怎么踢。思量半天，既然我对你们的工作不熟悉，那就先从科室、车间抓起，挨个听你们的工作汇报，然后再召开技术开中心的大会，统一思想。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又想到，来这儿也好，我趁机把主要工序熟悉起来。当然自己不用学的那么精通，主要侧重设备的先进性，设备与工艺的匹配，各项经济技术指标的限制环节，把这些了解了，以防自己以后建厂被人忽悠。思量清楚，关山月竟然喜欢起这个岗位来了。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主席说过：“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我也要斗上一斗。 一会儿路彩霞送过来一份电话号码表，关山月趁机说道：“你通知各部门，就说过两天我要听他们汇报工作，让他们准备好。”路彩霞道：“好的，我马上通知他们。”关山月又说道：“我才想起来，你是咱们公司的节目主持人，了不得！”路彩霞红着脸说道：“我只是临时的。您才是年轻人的偶像呢。”说完扭着丰臀出去了。 关山月见她小脸通红，那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倒像是见了老情人一般，心里一惊，自己还有这魅力？以后和她们说话要严肃些，不能惹事。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老鹰不打脚下食，不能被人抓住把柄。转念一想，我去！自己还真不是东西，王彩、李春梅哪个不是窝边草？ 忽然想起李春梅来，已经两年多没见了，她到底哪儿去来？后来关山月才知道，李春梅的爸爸叫李欣荣，是设材处的处长。虽然也有过一面之缘，可是这事儿也不敢打听呀，那还不坐实了是他和人家闺女有瓜葛？又一想，她家人都在太行钢厂，可她为什么两年了还不回来？莫非真的有了自己的骨肉，未婚先孕躲起来了？关山月越想觉得有可能，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正想着出神，忽然电话响了，吓了他一跳，拿起电话说道：“您好，我是关山月。”那边说道：“关主任，我是办公室的，姓赵。”关山月恍然：“赵主任，您好、您好，有事吗？”赵主任道：“您到技术能源中心了，需要给您安排一辆车。车好安排，司机呢？您有人选吗？”关山月道：“安排新区的关东来，合适吗？”赵主任道：“那有啥不合适的？我马上给您安排。”关山月赶紧道：“那就谢谢赵主任了。” 关东一直表露想跟着自己，自己也欣赏他，这也算圆满了。只是李春梅的事儿让他的心里翻江倒海，既心疼更不安，瞅机会一定要探个究竟。 快到中午时，两个副主任才一起过来露了头。其中一个叫徐伟主抓工艺技术，关山月比较熟。另一个叫林向东，主抓化验室的工作，关山月只闻其名。 这个徐伟就是个二乎乎，技术不行，干工作又分不清主次，生活更是一塌糊涂。他的媳妇是财务科的，都知道和她们的科长就差住在一起了。路人皆的事儿，而这个徐伟竟掩耳盗铃，头顶上戴着绿油油的帽子竟然装作一副他们家和媳妇科长关系不错的样子，不知道是在骗谁。不过这个家伙估计也是内心异常焦灼，得了白癜风，挺黑的一个人现在变成白人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徐伟天天围着侯建华转，侯建华却处处贬低他。媚上欺下的事儿常干，所以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徐伟说道：“恭喜关主任，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关山月还真没把他放到眼里，笑着说道：“两位领导快坐，以后咱们一起共事了，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担待。”关山月这话说明了，以后我不会只做好人的，工作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定会不留情面。 林向东听出来了，说道：“关主任请放心，我们做的哪儿不好您尽管批评。”关山月哈哈一笑：“和你们这些老人比，我这个新人自然差了很多，许多人是不会服气的，所以以后还要向你们请教啊。”林向东红着脸说道：“哪会呢？这事儿绝对没有，您可是公司的技术明星，大家都服气得很。” 关山月道：“我也不需要大家服气。只要大家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一心干好自己的工作，不徇私舞弊危害公司的利益，就是指着鼻子骂我也无所谓。” 关山月的话有所指，林向东哪能听不出来？既心惊又不服气，心道你个年轻人哪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不过这家伙上边有人，要是耍起二百五来还真不好伺候。林向东顿时感到自己后背上出了冷汗，一时间后悔起来，肯定是嫌自己不好好表现，惹得他生气了。这小王八蛋还挺不好伺候。 徐伟却在傻乎乎地听着不知道他俩说的啥意思。 第169章 雷霆手段 关山月给林向东和徐伟来了个下马威，心里的舒畅了不少。虽然看着徐伟傻乎乎的像是听不懂，但是就不和他计较了，笨人一个，没啥意思。自从当车间主任以来关山月几乎没有训过人，这次出了口恶气，浑身通透，忽然明白了一些人为什么喜欢耍官威，确实很惬意嘛！ 中午回家吃饭，小两口都高兴。过去中午就王璐和小宝在家，做饭都没意思。现在关山月调到处室，中午也能回家吃饭了，虽说多做了一个人的饭，那也高兴啊。王璐见关山月也开心便问道：“我看你今天不一样，有啥开心事？不会是到技术中心有美女伺候着了？” 这次关山月底气足，严肃地说道：“你这腐朽的资本主义思想要彻底改造，怎么动不动就扯上男女关系？还是纯洁的像白玉一般的王璐吗？”王璐美滋滋地说道：“嫁狗随狗嫁鸡随鸡嘛。是不宝儿？”小宝咯咯之乐。王璐开心地说道：“小宝不会是听懂了吧？” 关山月说道：“我小宝自然是天才了。虽然你不是天才，但是可以做天才的妈妈。”王璐呸道：“熊样，好像你是天才？也对，天生的蠢材！”关山月叹道：“没办法，金瓜配银瓜，西葫芦配个赖黄瓜。” 王璐道：“你的嘴是越来越贫。对了，戴月说你们化验室挣钱多？”这又是要追着自己来的节奏？傻妞，你竟然不知道你闺蜜的心思？关山月马上制止道：“停，你告诉她，这儿的化验室是个是非之地，来了是害她。”王璐鄙视道：“不去就不去呗，看把你吓得。” 中午抱着媳妇睡了一小觉，关山月精神抖擞上班去了。刚进办公室，关东跟着就进来了，说道：“谢谢领导，我终于可以跟着你了。”关山月叹口气道：“好事往往就是坏事，坏事往往就是好事。我也说不好以后会发生什么，有可能我在这儿都待不住呢。”关东道：“大不了我再回去，哪有啥？您能记着我我就念您一辈子的好。”关山月说道：“你也不用这么想，你要是招人烦我也不会带你来的，这是双向选择。” 关山月不想搞得自己多伟大，为别人谋了多少利益，也不希望让别人感到欠自己多少情一般，假设自己啥也不是了，能有几个人来帮你？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回事儿，平平淡淡才是真。 闲着没事儿，关山月就想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化验室是什么模样。化验室就在他们办公楼后的大院里，关山月溜溜达达就去了。 走进一楼，就听里边热闹非凡，打情骂俏不绝于耳。关山月在外边听了一会儿，一个男的声音说道：“刘大美女，晚上请你唱歌去？”刘大美女说道：“你单独叫我不会有什么企图吧？”男的说道：“嘿嘿，去不去吧？”刘大美女说道：“把她们都叫上我就跟着去。”那男的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伺候不过来嘛。” 屋里的人哈哈大笑。有女生说道：“那我们还是不去了，影响你俩多不好？”刘大美女娇滴滴地骂道：“讨厌。你单独和王老板去呗。”那女生道：“我倒想，人家不带我不是，大家说对不？”又是哄堂大笑。 关山月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还是工作场合吗？黑着脸推门就进去了。 屋里的人见进来一个陌生的小伙，谁也没在意。见关山月长得帅气，有女生就问道：“找谁呀？”关山月没理她，见屋里就一个男士，还穿着便装，估计就是那个王老板。这个王老板也就三十来岁，还在和女人嘀嘀咕咕的，关山月说道：“王老板，你不是这个单位的吧？” 王老板瞥了关山月一眼说道：“废话吗？你谁呀？”关山月道：“你别管我是谁，以后不准进化验室。”王老板蔑视地说道：“小子，你**毛都没长全呢，来这儿牛逼啥？你们处长的办公室我都平趟，这个小小的化验室算什么？” 有的女职工捂嘴偷笑。关山月冷着脸说道：“我再给你个机会，请出去！”王老板来了脾气，拉个凳子坐了下来，悠闲地点上一根烟吐口烟圈说道：“老子就不走，我看你能怎么办！” 关山月往门口一站，掏出手机给侯建华打了电话，问道：“你在办公室没？”侯建华道：“在呢，有事吗？”关山月厉声说道：“通知所有的中层以上干部到化验室开现场会，五分钟之内不到的没有正当理由立刻免职。” 说完关山月就挂了电话，冷笑着看着王老板。屋里的人顿时就愣了，职工们反应过来了，这是新来的主任！顿时鸦雀无声，低着头忙自己的活去了。 王老板知道的消息并不比职工晚，也知道调过来一位年轻的主任，难道这位就是？是还能咋样？最后还不是被拿下？但是面子上的事儿还是要有的，走过去低头哈腰地说道：“您就是新来的主任？”关山月没理他。王老板又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主任，冒犯了，我向您赔罪。” 关山月看都不看他一眼，抬着手腕瞅着手表掐时间。还不到三分钟，三个处长率先跑来了，见关山月站在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进一看，见王老板在里边正给关山月赔罪，心里明白了不少。他们却想，关山月这是小题大做，借机抓权来了！ 侯建华过去问道：“关主任，有什么大事吗？”关山月心里恼怒，化验室里客户随便进那不是大事是什么？真是无法无天！黑着脸说道：“再过一分钟，大家来了一起说吧。” 过了一分钟，关山月问道：“人都来全了吗？”侯建华没说话，大家谁也没吱声。关山月提高嗓门又问道：“人都来全了吗？”林向东上午被关山月折磨一顿心有余悸，这次化验室又是他管辖的范围，首先忍不住了：“应该都来了吧，我数数。” 关山月道：“不用数了，大家排好队，我借机和大家认识认识。”二十多人松松垮垮地在院里站了两排，关山月掏出小本说道：“挨着说吧，叫什么，那个部门的。” 等大家汇报完了，关山月把化验室主任高有才叫了出来，问道：“高主任，化验室允许客户随便出入吗？”高有才唯唯诺诺地说道：“不允许。”关山月让开门口扭头说道：“王老板是吧，你可以走了。”王老板夹着包低头匆匆出去开上车就走了。 “我为什么把大家召集过来，大家估计心里有数了，我再把过程说一便。我刚到门口就听里边打情骂俏，污言秽语，这是工作单位还是什么？”关山月生生把“风月场所”这个词忍了回去，怒气冲冲地说着：“我告诉这个姓王的不准再进化验室，大家猜他说什么了？‘小子，你**毛都没长全呢，来这儿牛逼啥？你们处长的办公室我都平趟，这个小小的化验室算什么？’牛逼不？” 关山月目光扫了一圈，除了侯建华其他人都耷拉着脑袋，关山月心想，你还挺牛，这次给你个面子，便说道：“屋里有女职工，本来这么粗俗的话我说不出来，但是当所谓的王老板说这话时竟有女职工捂嘴偷笑，廉耻何在？那我还顾忌什么？高主任，我先问你，你是化验室主任你说该怎么办？” 高有才低声说道：“我加强整顿，杜绝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关山月质问道：“客户随便出入的化验室还有什么公信可言？你们把企业的利益放到了什么位置？这是一句简单的整顿能搪塞过去的吗？你不觉得应该负点什么责任吗？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待岗三个月，负责院里的卫生，以观后效！” 整个院里顿时鸦雀无声，没人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关山月看着林向东说道：“林主任，林处长，你是主管领导，你说该怎么办？”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林向东，林向东的鼻尖上开始冒着细汗，紧张地说道：“全听关主任的安排。”关山月说道：“你好歹也是处级干部，我实在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化验室给我重新整顿一番，直到我满意为止！”林向东连连点头：“好好，我肯定让您满意。” 关山月痛心地对着众人说道：“咱们这么要害的部门竟然管成这样，大家说正常吗？你看看那老板猖狂的样子，好像他才是主人。略微有点脑子的都想想，咱们是在犯罪知道不？我看有的人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当真已经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了？要是不服劲咱们就报警试试，我看都有谁还能最后站在这儿！扪心自问一下，咱们是企业的领导干部还是蛀虫？ 今天我就不多说了，希望各位领导回去以后，举一反三，深刻地反思自己的工作。咱们既往不咎，以观后效！散会吧。” 关山月这一记杀威棒打下来，整个技术中心的楼上静悄悄的，一天都没个声音。 下午四点钟左右，质量科的技术员把当天的质量报告送了过来。关山月看了一遍顿时怒火中烧，把办公室主任、质量科科长，化验室副主任，三个处长都叫了过来。 关山月问道：“各位领导都看了当天的质量日报没有？”谁敢说没看？那你关心什么？大家都点点头。关山月一掌拍在桌子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大家一激灵。关山月怒气冲冲地说道：“都看了？你们看什么了？矿的指标，煤的指标都是最好的，你们信吗？要是这样那所谓的吕老板、朱老板、勾老板的还用来做工作吗？他们有病吗？ 我看大家都是让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欠，整个一个麻木不仁。陈翔，作为化验室副主任，你就没有吸取一点教训吗？早上我还说了，让大家回去举一反三，你干什么了？你是缺心眼呀还是认为我缺心眼？ 我正式宣布，免去陈翔的副主任职务。林主任，你给他安排到分厂检验车间倒班去。这是第一件事。第二，调整中心化验室的人，一个不剩。我和公司沟通去，把新区化验人员全部调来，就是拼着耽误生产也要把这件事板过来。何况也耽误不了生产，因为过去的数据都是假的！ 再有，我不知道还用不用我深说，取样那一关怎么把？嗯？”林向东马上说道：“这件事您放心，我和质量科的领导暂时排班，轮流值守，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来规范。” 谁都没想到关山月上任的第二天就重重地打了一记杀威棒，接着又连环一击，杀一儆百，镇住了所有的人。不光是技术中心，这件事迅速传遍了太行钢厂。 关山月现在就是焦点，刚来时许多人都怀疑他能不能管得了两个正处长，没想到上来就出手不凡，一招制敌，让人刮目相看，顿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看来人家不只是上边有人，凭这雷霆手段，一下手就能抓住问题的核心，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接下来的日子，几个处长规规矩矩的没事就来请示、汇报。 这天，梁达过来说道：“关主任，这几天清闲了吧？”关山月一听就知道要吃饭了，当然这也是应该的，于是说道：“有空，怎么了？”梁达笑着说道：“侯主任和我商量，还没有给你接风呢，不合适呀。今天晚上行不？” 这和刚来时情形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刚开始时那是应付，现在大家应该是诚心诚意了，侯建华都不敢和自己提起这事，说明他真是怕了。关山月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们不欢迎我呢，我是早等不及了，哈哈。” 侯建华嘿嘿一乐：“那就说定了。不过，好几天了你也不过去指导工作？我们那儿也是你的部下呀，你不能厚此薄彼。”关山月道：“那好，咱们现在就过去，你也给我介绍一下弟兄们，别在路上见面都不认识。” 第170章 纷纷扰扰 新区化验室的人过来之后，戴月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副主任，主任暂时有林向东兼任。化验室的制度都有，缺少的只是执行力。新人新气象，再看质量日报，煤炭和铁矿石的各项指标均有下降。既然大家都听话了，关山月就不拿这事儿来刺激各位领导了，物极必反。 这天戴月来找关山月，扭捏半天说道：“听说其他部门都给你汇报工作呢？我可不会汇报。”关山月说道：“你这工作做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做就怎么说呗。”戴月红着脸说道：“我只会做不会说。不过要是单独向你汇报我还敢，当着众人我不汇报。” 看着她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就好笑，关山月说道：“好，好，不汇报就不汇报吧，反正你也是副职，等有了正职再说吧。”戴月面露喜色，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谢谢了。嘻嘻，你把我提了职，我还没谢谢你呢，这次一起谢了。” 关山月不想让她认为是自己照顾她，担心她又想入非非、纠缠不清，便说道：“这事儿你不用谢我，都是你好闺蜜王璐的主意，她一直把你当做最亲的姐妹。”戴月叹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说这些的意思，我也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儿，就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关山月说道：“我劝你最好找个对象，等有了孩子，心思就不在这儿了。”戴月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过去谈过几个总是不称心。”关山月说道：“你这是先入为主，总这样你永远找不到合适的。你应该多想想我的不好，多想想别人的好，这样就容易相处了。” 戴月红着脸说道：“我看你除了花心点儿，别的都好。”关山月老脸一红说道：“对于找对象来讲，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弱点吗？”戴月脸更红了，低声说道：“你要是能接纳我，我就不在乎你找别人去。” 关山月无可奈何，劝道：“好戴月，你别吓我行不？你现在是这么想，但真要是跟了我你的想法又变了，爱是自私的，是唯一的，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烦呢。再说了，你总不能让王璐伤心吧？她可是处处想着你呢。” 戴月说道：“是啊，我现在就是靠着这点儿残余的理智来战胜自己。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接受王彩却不能接受我呢？”关山月一副懊悔的样子说道：“你不知道，这是我犯得最蠢的一个错误，可是木已成舟想甩也甩不掉，后悔的要死。你别总这么想行不？回去再好好想想，首先千万不要暗示自己，存在任何侥幸的心里，而是要把它当成一件不可能的事儿，这样才能慢慢走出困境。” 戴月唉声叹气地说道：“我尝试着吧。放心，这次也就是想给你说声谢谢才来找你的，我会控制自己情绪的。”关山月暗自庆幸，终于说通了！这戴月性格比较温和，要像王彩那样的敢作敢为的，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谁知戴月又羞羞地说道：“上次你亲了我一下，我就晕了过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你再吻我一次好吗？”关山月为难地说道：“这样不好吧，何况这办公室人来人往的……”关山月还没说完，戴月眼圈就红了，晶莹的泪珠滴答滴答往下落。关山月心里一软，走过去低头印在戴月薄薄的嘴唇上。 正当两人吸着对方的舌头不可开交，“当、当、当”传来敲门声。关山月激灵一下，一个箭步过去打开了门，见是林向东，暗自吃了一惊。戴月擦着脸上的泪痕红着脸低头出去了。 看着林向东疑惑的表情，关山月说道：“这戴月不敢做汇报，说了两句眼泪就出来了。”林向东知道戴月从新区过来，那自然是关山月的人了，讨好着说道：“刚接手，胆子还没练出来呢。再说了，都是正职汇报不是？我也替她说说情？” 关山月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说道：“我这不是想尽快培养她嘛。”林向东道：“工作挺细致的，干的不错了。你看她们来了之后整个卫生大变样，比过去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看着她文文弱弱的，工作起来不含糊。”关山月道：“那我就放心了。这不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嘛，自己带过来的人更要严格要求。” 关山月发现自己说谎的本领越来越高，编的理由自己都相信了。 林向东刚出去路彩霞拿着文件筐进来了，说道：“我看你这儿没有文件筐，就去买了一个。”关山月说道：“谢谢了。”路彩霞说道：“我帮你整理整理？”关山月赶紧道：“我自己来吧，谢谢了。”路彩霞妩媚地看了关山月一眼道：“要没事儿我就出去了。”关山月点点头，就见路彩霞略显夸张地扭着丰臀款款出去了。 关山月发现路彩霞每天都要找件事过来两趟，要不送个文件夹，要不送个香皂，要不送支笔，实在没事儿做做卫生也要来一次，不由得心里充满警惕。关山月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关山月了，经历了很多事以后小心了不少。虽然路彩霞受过主持人的训练更显得优雅迷人，但是她的过往关山月一点都不清楚，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这要是惹出花边新闻来，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但是关山月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牛，所以自认为还没有让女人一见倾心的本领。假如她只是见自己位居高位而讨好那更要注意了，这种女人是自己不能接受的。说不定她也这样讨好别人呢。 想清楚这些，关山月自己都佩服自己，终于不是见到漂亮的女人就心软的人了！暗自得意起来。其实像关山月这样有钱、有地位、长得还算帅气的男人，自然是花痴们崇拜的对象，只是一向低调惯了，自己不觉得而已。 关山月清闲下来，没事儿就带一个技术人员去焦化、烧结、炼铁、轧钢等工序进行学习。上学时他的专业课里也涉及这些工序，只不过不精通而已，但是还是有初步印象的。所以一段时间下来很快就掌握了七七八八，最起码不会说外行话了。 第171章 兄弟情义 这天谢婧忽然打来电话，叱责道：“你还活着呢？”关山月一想，自从年后从省城回来还没去看看谢婧呢，心虚地说道：“好婧婧，有什么事儿吗？”谢婧骂道：“混蛋玩意儿，吃干抹净你就把老娘忘了？”关山月赶紧说道：“哪会呢？我正准备这个星期天过去呢。”谢婧气愤地说道：“爱来不来，好像我求着你似的。我已经准备了十顶绿油油的帽子要扔到大街上去，你看着办。”说完把电话挂了。 关山月听着手机了嘟嘟嘟的声音，哭笑不得，是把谢婧慢待了。本想着辞职完了就把古董拿到省城委托谢智卖了，却没想辞职没成功，到了新单位忙活儿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明天是星期五，晚上就过去吧。于是给谢婧发了短信：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明月上移，花影摇动，一世年华不负君三寸季光勿忘卿，老公定会赴约去！ 不一会儿谢婧回了一个字：滚！关山月嘿嘿一乐，正要再发一条逗逗谢婧，**群来了。 **群说道：“关主任，这次搞得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也可能是我杞人忧天吧，这几天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因为我无意中说了一句话，让你得罪了不少人。”关山月问道：“下边的人都是什么反应？”**群道：“大多数人当然拍手称快，但是这都是得不到好处的人。而你得罪的人虽是少数，但都是有地位的人，甚至有公司的副总。” 关山月心里感动，不管他说的对错，初衷是真心为自己考虑的。关山月说道：“不管得罪了谁，首先自己不能犯错。你想，这种行为只要深究起来就可能触犯到刑法，我们是要当老好人还是进监狱？最起码也是渎职罪。我不说为公司负责，首先要为自己负责吧？ 人不得外财不富，虽然社会上这种现象很普遍，普遍到不占公家的便宜就会被大家认为是傻瓜的程度。但是，法律就是我的底线，这方面我是不会随波逐流的，宁愿不做这个官我也不冒触犯法律的风险。” **群道：“你要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真担心因为这件事儿得罪了老总影响了你的前途。”关山月笑笑说道：“这事也没有那么严重，最起码这一阵儿也没人给我打电话。只要站在公司的利益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就赢了第一局。所以以后你工作上也要注意这一点，不要因小失大。”**群笑道：“我想犯错也没机会呀？” 现在技术能源中心的领导严重超编，**群再干几年估计也没有升迁的机会。但是**群是关山月为数不多的哥们之一，怎么也得帮帮吧》想想说道：“要不你去新区吧，那儿机会多一些。”**群道：“去哪儿我谁也不认识，还是没用啊。”关山月道：“我安排你去自有道理，这你就放心。” **群说道：“你刚来，我在这儿还能给你提供一些信息。要不过一段等你熟悉了再说？”关山月说道：“不用，俗话说邪不压正，咱们堂堂正正的惧他何来？”说完就拿出手机拨通了魏涛的电话。 关山月说道：“老哥，我有件事儿要求你。”魏涛笑道：“到处室了，说话也文绉绉的了？咱俩还说什么求不求的？”关山月道：“是这样，我这儿有个兄弟，踏踏实实的挺能干。不过技术中心这地方你也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也没啥发展前途。关键是他还没有对象，总在这儿半死不活的估计要打光棍了。咱们新区的机会多一些，要不让他过去锻炼锻炼？” 魏涛道：“这不是小事儿吗？让他来吧。我想想，……生产科怎么样？给他安排个副科长？”关山月开心地说道：“那太感谢了！”挂了电话，关山月说道：“去吧，咱们和新区那边领导的关系更铁，有什么事都好说。” 上次关山月说他俩还是哥们这句话，让**群感动了好几天，沉寂的心微微起了一些波澜，见到了一丝曙光，但是还不敢确定关山月的真实想法。毕竟两人在一起住宿的时间并不长，并没有利益的交往，还发现不了人性的本质。**群心底里也幻想过，关山月到技术中心来了，一旦机会来临时幸运之神能够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了吧？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给自己安排了出路，让他喜出望外。**群眼里闪着泪花，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是机械地连说了几声谢谢。 关山月想起当初韩莹教导自己的话来，便说道：“我只能给你搭个平台，帮你迈出第一步，以后怎么发展还得靠自己。”**群说道：“这我已经很感激了。你没来之前我觉得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来了我觉得排资论辈应该有希望了，哪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 关山月说道：“在技术中心熬到三四十岁再提科长，一眼就望到尽头了。趁年轻多磨练磨练，有利于以后的发展。咱可说好了，我只帮你这一步。”**群道：“我以后混的不好也没脸来找你。再说了我还没有真正想过以后的事儿。目前最主要的是先把自己的单身问题解决了，也有脸回家不是？” 关山月笑着问道：“有目标没？咱们技术中心有这么多女职工，你不会一个也看不上吧？”**群道：“还没有呢，以后让你家王璐给我介绍一个？”关山月念头一闪，觉得戴月和**群就挺合适，可是自己亲过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弟兄以后怎么相见？只好说道：“等你有本事了，不用介绍也有人找上门来。” 说完这话，关山月发现内心里竟然对戴月有一丝不舍之情，暗骂自己贪婪，这念头必须杀死在萌芽状态！ **群出去后，关山月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喝着茶，静思一会儿，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有真正地控制住两个部门。经过化验室事件，应该说人事这一块已经掌握了，但是这么多天来还没人找过自己签字，这哪是一把手啊？ 责任和权力是对等的，如果光有责任没有权力那不是傻瓜吗？这个部门只要出了问题他关山月就逃脱不了干系，管理责任这顶帽子永远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关山月是个讲策略的人，当然不会粗鲁地宣布：以后没我的签字什么事也不能办。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需要一个抓手，不能操之过急。 一会儿路彩霞拿着一张照片进来了，关山月一看竟然是自己在职代会讲话是的照片，疑惑地问道：“我都没有，你哪儿来的？”路彩霞甜甜地说道：“那次开职代会我负责给公司领导照相，顺便给你也照了，多帅气！当时负责礼仪的女孩们都打听你呢。” 关山月拿着照片，看着自己的青涩样子心里想到，这个路彩霞真是个有心的人，只是她的人品怎样自己确实不了解，再说她上班好几年了应该结婚了吧？或许她只是尽自己的职责，是自己想多了，于是调侃道：“我还有这魅力？” 路彩霞小脸红了一下说道：“那肯定的。不光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女人也花痴着呢，嘻嘻。”说完拿起抹布就开始做卫生。关山月说道：“屋里也不脏，以后不用天天擦。”路彩霞说道：“领导的办公室也代表一个人的形象，邋里邋遢的哪能行？”关山月见劝说没用，便打开窗户往后院看。 适逢玉兰花开，一朵朵傲立枝头的白玉兰、红玉兰、黄玉兰翘首蓝天，含翠吐露，晶莹夺目，在春风中轻盈摇摆。有的含苞欲放，花骨朵好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真叫人喜爱；有的枝头盛开，是那么清丽淡雅，散发着阵阵清新、淡雅的幽香，胜似下凡的广寒仙子，艳过人世间一切名贵之花。 这时高有才拿着扫把开始打扫院里的卫生。高有才快五十岁了，看他佝偻着身子一丝不苟的样子，关山月忽地有点儿心酸。路彩霞看来一眼，忍不住说一句：“其实好多事儿他说了并不算。”关山月回头看着路彩霞问道：“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路彩霞顿时慌了神，俊俏的小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是那意思。”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是那意思，我是问你我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讨厌，你吓了我一跳！”路彩霞红着脸扭捏了一下，想想说道：“从管理的角度上讲，完全没问题，我听好多人夸你，说你雷厉风行，手段高明。我一个女孩子心肠自然柔软，觉得老头这大岁数了不容易。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他真做不了主。” 关山月心想，这么多天来高有才从没过来找自己求情，说明这人还是有骨气的。而且看他做卫生也认认真真，毫无怨言，从这一点上讲，比好多领导干部做的都好，于是说道：“你去把他叫进来。”路彩霞脸上一喜，轻快地说道：“好的，我马上去。” 第172章 贼心不死 高有才敲敲门进来说道：“关主任，您找我？”关山月说道：“对，坐吧。”关山月见他坐好后说道：“高主任，这次对你的处罚有什么意见没？”高有才诚恳地说道：“说句心里话，我在这个岗位上天天提心吊胆，唯恐得罪了人。目前的状况，虽说面子上无光，但是心里踏实了不少。我要说没意见肯定会认我我虚伪，但是我诚心接受您的惩罚。” 关山月听后点点头说道：“我不管过去什么情况，单单从这件事来看，你的原则性比较差。虽说这个时代比较浮躁，但是我认为基本的底线还是要有的，最起码明面上该一本正经吧？怎么能让咱们的化验室形同虚设呢？”高有才惭愧地说道：“领导批评的是。这几天我也深刻反省，自己真的不适合这个岗位。” 关山月见他能真心认识到错误，便说道：“能认识到错误，能诚恳的接受教训说明你的良知还在。当时我也说了，待岗三个月以观后效。目前看来你能清醒地、虚心地对待这件事，说明效果就有了。另外讲，过去的错误也不是你一个人能造成的，这和大环境也有关。所以我准备提前终止对你的处罚，官复原职。” 高有才面露喜色，但是很快镇定下来说道：“领导，我不想再回化验室了，您给我安排到其他部门，做个副职也行。我是真心话，让我离开那儿，您就是再让我扫几个月的院子我也心甘。” 关山月问道：“你说的真心话？”高有才斩钉截铁地说道：“领导，我说的绝对不掺一点儿假。其实我早就不想在化验室了，希望您能成全。”关山月问道：“你认为谁合适？”高有才想想说道：“我认为郝科长合适。他这个人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也敢顶撞领导，比我强硬多了。只是担心人家不愿意去，毕竟是平级。”关山月沉思一会儿说道：“你先回去，回头再说吧。” 上次让高有才待岗，免去陈翔的副主任职务，那都是在特殊情况下做的决断，而且几位处长也都羞愧难当，没人敢提任何异议。但是再要进行人事调动，还是要讲民主的，不能独断专行，那样也不符合用人的程序。 关山月拿着技术中心的构架图，思量着给高有才一个什么合适的位置，然后在召开班子的会议。正寻思着，路彩霞把全国化验工比武大赛选拔名单送了过来。关山月见戴月也报名了，便说道：“现在化验室人员刚调整完，她去不合适吧，你把她找来我问问。” 关山月让路彩霞去叫戴月，并不是想耍官威、讲排场，而是自己心虚，担心别人认为他和戴月不清不楚，这样显得正大光明一些。 戴月来后关山月问道：“你怎么想去参加比赛了？”戴月仰着头地说道：“我不想让别人说是你照顾的我，我要通过实力来证明我是最优秀的。”关山月不禁高看了戴月一眼，这小妞还挺有志气的！问道：“有把握吗？”戴月白了关山月一眼道：“小看人，我一定要拿个名次给你。” 这还能说啥？关山月只好说道：“首先我预祝你取得好名次，你有这志气我很欣慰，也为你感到高兴。但是工作上的事儿不影响吧？”戴月鄙视道：“亏你是这么大的领导呢，这还担心？要是这点事儿都摆弄不开我就不干这个主任了。过去她们在时一共三十多人，我们才二十五人就把这工作轻松拿下了。你可不能少给我们钱呀。” 我去！这刚几天说话就这么牛？关山月既欣慰又哭笑不得，说道：“好，少不了你们的，多给你们发点奖金不就结了？”戴月笑道：“算你是个好领导。还有一件事给你说一声，这几天总有人晚上去我家，想通融通融。你猜他们怎么说的？”关山月笑眯眯地说道：“愿闻其详。” 戴月道：“有一个最典型，他说他是公司管经营的刘总的弟弟，给咱们公司送煤，说白了就是上煤的二道贩子。他给我送钱，我哪能要？我说你不拿走我就报警了。然后他劝我说道：‘我哥给我顶着，我也不怕瞎说。你年轻，不知道你们关主任的意图。他为什么让你当这个主任？是因为你和他媳妇是闺蜜，自己人，这就是要把权力抓到自己手里。我给你送礼你能少得了他的好处？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你说好笑不？” 关山月笑笑问道：“你怎么说的？”戴月道：“我知道你有钱，他这点钱你能看得上？所以我说道：‘你想错了，我们领导自己的钱都能开个钢厂，人家能瞧得起你这仨瓜俩枣的？赶紧滚吧。’”然后嘿嘿一乐：“我这牛吹得大不？” 关山月笑道：“有点大，哈哈。不错！我没看错你。你要用钱了就找我，咱不缺那仨瓜俩枣的。”戴月心道，我不要钱，我要戒指，我要项链，我要人，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看来这帮人贼心不死，任重道远啊。关山月想想又说道：“理论上讲，他们会一直在这儿做生意，不会做些穷凶极恶的事来，但是也不得不小心，以后要注意安全。”戴月道：“我知道，从那以后我就不给他们开门了。” 关山月叹口气道：“这么说来，是我给你的生活带来了困扰，后悔不？”戴月盯着关山月的眼睛说道：“我能为你分担点事儿，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我也喜欢。我不怕，也不后悔。” 关山月心想，这个戴月当了领导以后气质也变了，也能独当一面了，这样以后还是少和她谈工作吧。便说道：“第一，所有的事儿都不重要，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第二，见你成长的这么快，我很开心，也为你骄傲。但是，女同志多的地方并不好管，要灵活些，不要太较真，知道不？”戴月道：“我慢慢学吧，不给你丢脸就好。”关山月道：“别说的这么严重，就是有问题也没事。我就不占你时间了，回去好好准备选拔考试吧。” 戴月嗯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关山月硬着心肠低下脑袋自顾自地喝水。 晚上钻进被窝，关山月和王璐学起戴月的变化来，王璐羡慕地说道：“你说我要是当官是不是也能做好？在学校时我可是学习委员，管着她呢。”关山月笑道：“官迷！到时候咱们开个公司给你玩玩？”王璐想想嘿嘿一笑道：“算了，还是在家伺候你吧，我现在一点理想都没了。” 关山月挑着王璐的下巴说道：“妞，想怎么伺候大爷？”王璐撒娇道：“想得美，我在家带孩子多累呀。”关山月拍拍王璐的屁股说道：“这还不好说？老公给你按摩按摩你就满血复活。”王璐亲了一口道：“那还不快点？” 转天，关山月把古董放到车里准备往市里去。一说要走，整个下午关山月坐卧不安，心早就飞到省城了。到了四点多钟，关山月就想早点开溜，没想到刘占奎副总来访。因为工作不搭边，所以关山月和刘总几乎没有交往，难道是为他弟弟刘占彪的事来的？关山月大为震惊，这也太疯狂了吧？他可是是管经营的副总，矿、煤、合金等等原辅料的采购，钢坯的销售都归他管，他这是要干什么？不会这么没水平吧？ 刘总笑眯眯地说道：“早该过来向你祝贺，直到今天刚抽出空来。不错，不错，年轻有为呀！”关山月一边给刘总倒水一边说道：“都是领导们不余遗力地培养，要不哪有我的今天？”刘总道：“也不全是，你要没能力怎么培养也没用啊？关键还得靠自己。比如前一阵儿你整顿化验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多年的顽疾轻松除掉，公司领导们大为赞赏啊。” 关山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说道：“还是年轻气盛，做事不考虑后果。” 刘总说道：“不不不，这叫冲劲！也只有你们年轻人才有的活力！这也是公司为什么重用年轻干部的原因。放手干，我支持你。这主要还是下边的人对上头的精神都有误解，就说我主管的这一块吧，这种现象存在的比较多，什么意思呢？ 现在就是个人情社会，今天县长打电话，说我朋友想做点合金生意，你们照顾照顾。明天李四又打电话，要给你们送点矿，咱能说啥？‘来吧，同样的条件我多用你的。’你只能这么说。但是下边的人就扭曲了这层意思，以为是县长的亲戚那就不敢管了。可是真出了事，县长就会说，‘我介绍他去做生意，而不是让他去投机的’。这皮球又踢回来了，最后倒霉的还是咱自己，所以我非常支持你的工作。” 关山月心道，你这是几个意思？见他们做不通工作就来表明立场？早干什么了？你要有这觉悟、这立场，怎么连自己的弟弟都管不住？拿我当毛孩子？也是，自己在他的眼里估计就是个愣头青。于是说道：“刘总，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的觉悟、能力有多高，而是明哲保身，坚守底线，最起码不能被抓进监狱里啊。” 刘总马上道：“说得好！守住底线貌似是一个最低的要求，其实以目前的环境来看，能守住底线反而成了工作的最高标准，因为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这一点呀。” 第173章 里勾外联 刘总侃侃而谈，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到了下班的时间还不走，把关山月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无可奈何。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了下来，刘总说道：“你升职了，啥时候请客呀！” 关山月心想，半天不走原来是准备一起吃顿饭，估计还是想着要进一步拉近感情。别人都巴不得和副总们搞好关系，可是关山月烦透了，急着去市里见媳妇呢。心道，借用你刚才说的话‘我是让我弟弟来做生意的，但没说让他来投机。’既然这样，那你还跟我套什么近乎？再说了，我真没空！ 关山月说道：“哎呦，刘总，都是我考虑不周，担心你们忙一直没敢请你们，这是我的错！要不您看看都需要叫着谁，下星期我请大家？”刘占奎说道：“别人倒是不用。咱俩过去接触的少，你可能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这人当兵出身，最讲义气，跟着我时间长的人都知道，我是从不会让弟兄们吃亏的，以后接触的多了你就知道了。今天忙啥去呀？” 关山月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来了个同学住在市里，他明天就走了，说好了晚上要赶过去看看。这样，下星期我都有空，您哪天闲了就打电话行不？”刘占奎只好说道：“同学来了那可得去看看，就像我们战友一样，怠慢不得。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咱们的事儿回头再说吧。” 关山月忙道：“是我不好意思，早想着和领导坐坐，只是没由头，您有空了一定喊我。”刘占奎笑笑道：“那好，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回头见。” 关山月下了楼，闻着玉兰花的幽香，心道，自己这个理工男一直不会浪漫，这次为了安抚谢婧这个怨妇的心，给她献上一朵玉兰花也不错。瞅瞅院子里静悄悄的，一边折了一支一边自嘲道：“为了女人，偶尔做一次没有公德的事也不伤大雅吧？” 刚开开车门，王彩就打来电话，问道：“你啥时候到呀，我饭都做好了。”关山月嘿嘿一笑：“这么着急，想老公了？不好意思，有点破事儿刚出来。”王彩说道：“贫！记着直接来公司，我爸妈还没走呢。路上慢点开啊。”关山月笑道：“ok，咱们偷偷约会去。” 晚上公路上车少，关山月放开速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市郊，心里一动就想看看夜间钢材库是怎么管理的，便把车开下国道去了钢材库。 到了门口见栅栏紧闭，只有门岗亮着灯。从车里一看发现屋里却没人，关山月熄了火从车里出来就想看个究竟。 偌大的钢材库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动静，关山月纵身一跃跳了进去，朝着自家的库走了过去。走没多远就听远处有人嘀嘀咕咕：“是不是也来偷东西的？”关山月一惊，“也来偷？”那不是有贼了吗？另一个声音道：“应该是，看他那样偷偷摸摸的，咱们抓住他？讹点钱？”有人道：“咱来个黑吃黑，意外收获，哈哈。” 声音刚落，几道手电光照射过来，关山月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就听有人喝到：“干什么的？”关山月心里好笑，老板被当贼了。 等他们走近一看，除了两个穿制服的，其余几个都穿着便装，这是里勾外联！保安喝到：“问你呢，干什么的！”关山月借着月光往他们来处一看，停着一辆拖拉机，人赃俱获！反问道：“你这保安带着几个外人来做什么？不会是里勾外联偷钢坯的吧？” 保安哪见过关山月？不以为然地喝到：“你管我干什么？这儿就是我的地盘！你再不回话我就报警了！”关山月冷笑道：“报吧，我等着你呢。”保安喝到：“来偷东西还挺横啊？找打是不？揍他！” 有人上去就要揪关山月的脖领，关山月哪能让他得逞，轻轻一推那人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这还了得？其他几个人呼啦就围了上来。关山月懒得和他们纠缠，一脚一个踹翻在地，然后挨着在他们的肚子上踢了几脚，顿时哀嚎声一片，蜷缩一团。 然后，关山月一手一个把他们扔到墙根喝到：“乖乖的蹲到墙根，要不就挨揍。”然后揪起刚才牛哄哄的那个保安左右开弓扇了几巴掌喝道：“该我问你了，带这些人来干什么？”保安哀嚎着说道：“我带他们来玩的，没干什么。” 关山月急着见王彩懒得再废话，又把他扔到墙根，掏出手机给张队长打了电话：“张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张队长客气地说道：“呦，关老板，有事？”关山月道：“我这钢材库来了几个毛贼，麻烦你安排一下？”张队长道：“正好我今天值班，很快就到。” 然后关山月又给王彩打了电话，让她通知其他老板一起过来。王彩和张队长前后脚赶到，看着墙根蹲着的人，王彩笑着说道：“面熟哈？叫什么来着？龙爷对不？贼心不死哈？”说着就走了过去。龙爷被王彩打怕了，见王彩过来吓得缩到人群里叫道：“警察，救命！” 关山月笑着对张队说道：“你看，世道都变了，贼好像成了受害者。”张队长哈哈大笑：“把他们抓起来吧。”关山月把张队长拉到车子里，拿出一沓钱不容分说塞进他的兜里。张队长道：“这哪行？都是弟兄，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你？”关山月说道：“这不是给你的。弟兄们这么晚跟着跑来跑去的多辛苦？一会儿请大家们喝顿小酒，表示感谢。没别的意思，拿我当兄弟你就收着。”张队长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你了。” 警察们刚把这些毛贼扔到车上，老板们陆续从家里赶来，纷纷说道：“我说呢，怎么今天少一根，明天少一根的，还以为是数错了，原来有内贼。”关山月说道：“对不起大家，这都是我们没有管理好。大家回去把损失统计一下，看看一共损失了多少，好有个数。估计这帮贼们把钱霍霍了，缺多少我赔偿。” 张权利见关山月行事果断，仗义疏财便说道：“关老板很仗义，如果他偷偷的把这事儿处理了，大家谁也不知道对不？所以大家听我说一句，今年大家都挣大钱了，如果损失三万五万的就别吱声了，大家说呢？” 有人说道：“关键也没法报呀，我说我少了一百吨，谁信呀？刚才张老板说的有道理，大家如实统计，别扯到说去年也丢了。万一毛贼说了，从这个月才开始偷的那不就丢人了？”有人说道：“我没丢多少，我就不报了。” 都是做大生意的人，谁在乎这点钱？何况丢的多了早喊起来了。有人就说道：“这些毛贼也会偷，恐怕引起注意，这家偷一根，那家偷两根，所以才没引起大家的注意。我没损失多少，我也不报了。”这谁还好意思再说？ 关山月一直信奉为人要诚恳，做事讲诚信，交人懂感恩的原则。虽说这社会有太多的尔虞我诈，但是大多还是你对我客气我就对你礼貌，你对我尊重我就对你敬仰，将心比心才能得人心呀。关山月见状说道：“既然大家都仁义，我也不能小气，今年的租金就免了！”大家轰然叫好！ 王彩满脸仰慕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对，男人就得这样，堂堂正正、磊磊落落，就要行的正，做的直，不做损人事，不做亏心事，就该胸怀坦荡，勇于承担。这就是我要的男人！ 回到山月公司，王彩问道：“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妈做的烧麦，先热热吃？”关山月抱着王彩亲亲说道：“要不我先吃你？”王彩先去把烧麦热上，回到卧室，在关山月身上蹭来蹭去：“看你今天表现不错，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关山月大喜，抱起王彩道：“咱们先来个鸳鸯浴？”王彩羞羞地说道：“那叫鱼水之欢。”关山月道：“好，依你，咱们来个鱼水之欢。” 今天王彩背着父母偷偷过来，好像很兴奋，她的叫声一会儿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似水如歌，清澈动听；一会儿又如呢喃软语，如梦似幻，酥软人心，让关老爷陶醉其中，越战越勇。 终于雨歇云收，王彩一看表都快十点了，嗔道：“你个流氓，都十点了，快吃点，我要走了。”简单地洗漱一下，穿好衣服，那边关山月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两人匆匆下了楼。 王彩趴在车窗上和关山月吻别。关山月的车子还没走出三米远就听王彩惊恐地说道：“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儿？”原来老两口吃完饭出来遛弯，她妈妈提议：闲着没事干脆遛到了闺女的公司，准备一起回去。两人早就到了楼下，见楼上灯亮着大门却紧闭，以为闺女出去办事没回来，就在附近溜达。 这可好，两人的热吻让爸妈看着正着。关山月听到喊声吓得一哆嗦，车子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稳稳心神装作没听到踩着油门就跑了，边跑边想，你再厉害也追不上我的宝马吧？ 跑了一段儿，关山月回过神来，自己是不是太窝囊了？这事儿怎么能让小女人独自面对呢？有心回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老丈人解释，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要不先让王彩编着谎话？等有机会了再去会会他们？” 又想到，干脆狠狠心，生米做成熟饭，让王彩生个小宝宝再说，你爱认不认！ 第174章 百口难辩 关山月一路胡思乱想、矛盾重重，到了省城已是后半夜，衣服也懒得脱躺下就睡了。正睡得香，被一阵儿敲门声惊醒了。关山月以为谢婧来了，拿起玉兰花把门打开，深深地弯着腰说道：“对不起，尊贵而又美丽的女士，我千里迢迢来给你道歉来了。” 关山月见谢婧半天不说话，这不是她的风格呀，抬头一看是黄莺！顿时惊得张口结舌。 原来黄莺还以为关山月只是脚踩两只船，心中还存着和她们pk的侥幸心理，却万万没想到他已是孩子的爸爸，伤心不已，决绝地回到了省城。本以为从此和他一刀两断，可是关山月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让她寝食难安。这天早上推开窗户见关山月的车子停在楼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下楼敲开了关山月的门。 当黄莺突然看到关山月举着洁白的玉兰花在自己的面前，一时间激动的不知所措。接还是不接？正在犹豫，又见关山月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艰涩地问道：“你把我当成谁了？”说着眼里就闪起泪花。 关山月再傻也知道黄莺已经不是刚见面时对他横眉立目的那个黄莺了，而是逐渐对他有了不可名状的好感，但是他却又是万万不敢招惹的。虽说关山月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关山月了，但是心底深处的自卑和可怜的自尊是永远改变不了，知道了黄莺的身份以后，他只有仰慕而不敢有非分之想，毕竟自己是有妇之夫。 见黄莺眼里噙着泪水，关山月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我冒昧了。赶紧进来吧。”刚才的误会，黄莺心酸又尴尬。转念一想，他就是个滥情的种子，一个三婚男人，我理他干嘛？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嘲笑道：“你这是千里迢迢来会情人了？让你老婆和王彩知道了情以何堪？” 关山月涩涩地说道：“我来这儿是要卖几件古董，顺便看看谢婧。对了你姥爷的身体还好吧？”黄莺说道：“托你的福，姥爷很好，他还念叨着要感谢感谢你呢。”关山月道：“那倒不用，有你的面子就足够了。”黄莺嗤之以鼻：“这么说我的面子还很大？好像过去我很不给你面子的。” 关山月笑道：“谁让你美如天仙？不答应你的事儿定会天理难容。”黄莺心里一甜，嘴上却不饶：“你就是个色鬼，见了漂亮的女儿就走不动路。听说你媳妇也很漂亮？然后骗了王彩又来骗谢婧？还挺浪漫的！在哪儿折得玉兰？这是空手套白狼的节奏？” 关山月被骂的抬不起头来，黄莺越骂越生气：“说白了你就是个人渣，仗着自己有点狗屁本事，长得人模狗样儿，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真替你的女人们感到不值！” 黄莺骂了一通心里舒畅了不少，见关山月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心里高兴，得意地说道：“抬起头来呀，怎么羞于见人了？”关山月正想说点什么，当当当响起了敲门声，这应该是谢婧！顿时紧张起来。 黄莺也慌了神，好像被捉奸在床似的，就想找个地儿躲起来。再一想，那不坐实了自己和关山月不清不楚吗？我和他又是不可能的，怕啥？往沙发上一靠，蔑视地看着关山月。关山月硬着头皮过去给谢婧开门——浪漫的情节也白设计了。 谢婧进来一看黄莺也在，这孤男寡女的一大早就在这儿还能干啥？你这是要演给我看？老娘我走还不行吗？谢婧咬牙切齿地瞪了关山月一眼怒气冲冲转身就要走。关山月赶紧拉住道：“婧婧，别多想，黄莺是来串门的。黄莺你说句话呀。”黄莺嘿嘿一乐，心道我才不管呢，你们爱干嘛就干嘛。 谢婧自然不愿意惹黄莺，她舅舅提职是占了人家爸爸光的。但是她可不怕关山月，见关山月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心里恼怒，抓着关山月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关山月嗷的一声惨叫，可是也不敢松手，另一只手就把谢婧揽到怀里。 关山月被两个女人逼疯了，黄莺你不是想看吗？我就表演给你看，抱着谢婧就亲。谢婧怒气未消，再说了哪敢当着别人的面亲热？挣扎着躲来躲去。关山月亲不上小嘴，脸上、耳朵、脖子逮着那儿亲那儿。 谢婧渐渐地被融化了，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小嘴终于被逮着了。黄莺再也看不下去了？愤愤地骂了一声：“流氓！”便摔门出去了。 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吵架不记仇。谢婧见黄莺走了，心里有种打了胜仗的快意，丁香小舌伸进关山月的嘴里热烈地回应着。关山月趁热打铁，一边吸着一边解除了谢婧的武装，从客厅到卧室衣服散落了一地。 关山月把谢婧往床上一扔，在大白屁股上拍了几巴掌，边拍边问道：“还敢咬我不？”谢婧那是轻易服软的人？翻身把关山月按到床上，得意地说道：“我还要咬你的小咪咪。” 酣畅淋漓的一场大战，谢婧被关山月折磨的死去活来，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关山月去客厅拿来白玉兰，跪在床边说道：“美丽的谢婧女士，小生给你赔罪来了。”谢婧接过玉兰花放到面前深吸了一口，清香怡人，噗嗤一笑嗔道：“没羞，哪有光着屁股送花的？赶紧来被窝。” 关山月领旨钻进被窝，谢婧这才想起黄莺来了，揪着关山月的耳朵问道：“黄莺来这儿干什么？”关山月哪知道？脑筋急转说道：“她也没说啥呀？只说看到我车来了，就下来看看。估计是我治好了她姥爷的病，心存感激吧？” 谢婧鄙视道：“一个大姑娘一大早就钻到男人的房间，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信呀？看她那样是不是在京城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关山月赶紧否认：“哪有的事？天地良心，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谢婧手上用劲，也不管关山月龇牙咧嘴，恶狠狠地说道：“正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我才不放心！” 关山月百口难辩干脆不辩，决定再用实力说话。谢婧在关山月铁蹄的二次摧残下，婉转低回地吟唱了一首《征服》便昏昏睡去。 第175章 越陷越深 关山月留了纸条，开车去了谢智的博古通今古玩店。 这天是星期六，整条永和路上都被卖古玩的小贩占领了，车是开不进去了。关山月找了半天才找到车位，把车停好后提着箱子往里走。关山月还没有在国内逛过古玩街，看着满街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禁眼热，咱也淘件宝，捡个漏？ 走到一个摊位，杂乱无章地摆着各种古玩，有破旧瓷器、木雕摆件、各式石头、紫砂壶等等。摊主是个留着长胡须的老者，正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老人瞥了关山月一眼也不为意，毕竟看得人多出手买的人却很少。关山月看着十多把紫砂壶倒也精致，心里喜爱便蹲下来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自从关山月生活好了起来也想讲究讲究，自己还没有像样的紫砂壶呢。紫砂壶有个很大的优点，泡茶不走味、贮茶不变色，即便使是盛暑时节茶水在壶里泡几天也不易馊。由于泡茶日久，茶素慢慢渗入陶质中去，只泡清水也有一股清清的茶香。不论是薛海冰还是魏涛都有茶具，每天装模作样的泡上茶，一副懂得享受人生的样子让关山月心里也痒痒。 关山月问道：“大爷，我能拿起来看看吗？”老人说道：“随便，小心点就好。”关山月一听，估计里边没有太好的东西，要不也不会说随便呀，抱着侥幸的心里，捡着顺眼的小壶拿起来仔细端详。 其中有一个古意盈然的紫砂三足圆壶引起了关山月的注意。带足的小壶关山月没见过，这小壶壶身呈圆形，底部有三乳头状矮足，盖面上用浅浮手法雕出如意云纹，盖钮如珠。壶体呈浅褐色，通体开光，壶内剔刻人物、山水、树石、花草等多层纹样，刻工精细，古朴雅致。 关山月越看越喜欢，把小壶翻过来一看，见底部刻阴文“时大彬制”四字楷书款，心头一震。时大彬可是明朝著名的紫砂“四大家”之一时朋的儿子，制壶技艺全面，在泥料配制、成形技法、器形设计以及属款书法方面都有卓越的成就。 关山月来了兴致，便又仔细看了起来。这小壶通高11厘米左右，口径约8厘米，完全符合明代紫砂壶的特点。那个时代，人们讲究“每一客，壶一把”的饮茶时尚，所以太大的壶体不符合当时的文化，而且壶体过大茶香易涣散而又浪费茶叶，情趣皆无。再看紫砂胎，砂粗、质古，造型古朴、工艺精湛，完全符合大彬壶真品的特点！ 关山月试探着问道：“大爷，这壶咋卖？”老人懒懒地伸出一个巴掌。关山月心想，这不是让人猜吗？咱就从低往高问吧，于是说道：“五十？”老人摇摇头：“这壶是古董，五千！”旁边的摊主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 老人耳朵背听不到，关山月耳朵灵听得清清楚楚，微微侧身看了旁边的摊主一眼，摊主赶紧低下脑袋装模作样地擦拭着自己的玩意儿。关山月又扫了一眼摊上的其他东西，除了这几把紫砂壶外，这个摊主就没有好东西，估计没有超过百元的吧。 关山月原本看着老人不容易，想着给几千也无所谓，但是要把他当冤大头心里就不爽了。关山月说道：“老大爷，您这价太虚了，我再给你加十块怎样？”老人说道：“小伙子，这可是古董，几十块钱想都别想，不可能的。”关山月见他吃定了自己，便把壶放到摊上，站起来提着箱子就走。 关山月心里琢磨着，你要是不喊我回来，说明你认为这就是个好东西，也降不了多少，回头让张信德再来试试；如果喊我，说明就可谈。刚走了两步，老人没喊而旁边的摊主把他喊住了：“小伙子，别走呀，再谈谈。”关山月不满地说道：“你们欺负我年轻，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怎么谈？”那人说道：“这话不对。做生意嘛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有来有回都正常，别急别急。再涨点？” 关山月停下来看看老者说道：“那好，我再涨十块，七十。”旁边的摊主说道：“你这是挤牙膏啊，那还有啥意思？我给你们说个中间价，五百怎样？”关山月心里更有根了，强硬地说道：“超过一百谈都别谈。”那人对着老人说道：“这我就不管了，你们看着谈吧。” 老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一百就一百吧，今天也开开张。”关山月掏出一百正要给老人，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慢着，我给二百。”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黄莺，关山月回头一看，虽然她戴着大墨镜，但是这魔鬼般的身材，性感的嘴唇，早已深深刻在关山月的脑海里。关山月疑惑地说道：“黄莺，你掺呼什么？”黄莺鄙视道：“你能花几千万给你的二奶做钢材贸易，又给三奶投了几千万搞房地产，却为了十块八块的和一个老人墨迹半天，算什么男人？当真是为富不仁！” 关山月被捅到软肋，涨的满脸通红，好歹周围没有认识的人。 老人心里却想，没看出来这小伙子这么有钱，现在的人呀是越有钱越扣门！还是这女孩子好，抄起壶就要递给黄莺。关山月哭笑不得，只好掏出两百给了老人说道：“那是我朋友，见不得我好的朋友。”老人才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多收一百是一百。 关山月一手拿着紫砂壶，一手提着箱子站起来就走。黄莺追了上来笑着问道：“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就走？不会为了一百块钱跟我生气吧？”关山月道：“我哪敢呀？把我扁的狗屁不是，得意了？你来这儿干什么？”黄莺微微摇着脑袋，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就是跟踪你来的，看你是不是撒谎。” 早上黄莺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敲开了关山月的家门，却没想到闹了个大乌龙，差点没接过花来，那不更尴尬？这个死关山月真可恨！后来谢婧来后，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竟当着自己的面亲热，当姑奶奶我是空气？回到家中，黄莺越想越生气，闲着没事就坐在阳台上看这对狗男女要干什么去。 谁知左等不出来右等不出来，黄莺暗骂，这对狗男女肯定没干好事，大白天的就干那事太过荒唐了吧？过了半天却见关山月自己下楼开车走了。黄莺心道，你不是说去卖古董吗，我就看看你是不是撒谎，忍不住开车跟着来到永和路。黄莺只认为自己是想揭穿关山月的谎言，却没意识到，这是自己越来陷得越深的缘故。 黄莺执意要看关山月去卖古董，关山月可不敢让她跟着自己去。带着天仙般的女人去谢智的店里，他还真没这个胆，在他的潜意识里，谢智可是他的便宜老丈人呀。即便没这层关系，谢智也是长辈，还认识自己的媳妇，那不显得太花心了？关山月不想给谢智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说道：“黄莺，求你个事儿，你能不能不跟着我去谢叔的店里？” 黄莺明知故问：“为什么？”关山月尴尬地说道：“谢叔去过我家，要是我在带着你这般漂亮的女人出没，会让他认为我花心的。”黄莺嘲笑道：“这本来就是事实嘛，你还怕说？再说了，你就这胆量还想骗人家闺女？我就要揭穿你。” 关山月发狠道：“你要敢跟着我去，我就说你是省长的闺女。”省长的闺女跟着有妇之夫四处逛游成何体统？那还不坏了她爸爸的名声？黄莺怒道：“你敢提我爸爸的名字我就敢说你和谢婧上了床！” 关山月顿时蔫了，可怜兮兮地说道：“莺，咱俩别斗了，商量个事儿行不？”这一声“莺”叫的黄莺心里像喝了蜜水一般，小脸腾地红了，嘴上却骂道：“恶心！说吧，什么事儿？”关山月说道：“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小壶？只要你不跟着我去，就把它送给你怎样？” 黄莺先前随便喊价，只是想恶心关山月而已，倒不是喜欢紫砂壶，她也不懂啊，便说道：“那破壶有啥好的？黑不溜秋的。”关山月说道：“你不知道，这可是宝贝。首先你不能说它黑不溜秋的，这叫包浆厚重。其次，这可是明末清初年间最著名的紫砂壶大师时大彬的作品。时大彬最大的成就是确立了至今仍为紫砂业沿袭的用泥片和镶接这种凭空成型的高难度技术体系，是个划时代的人物，你说厉害不？拿回家送你爸爸多体面？这样你也能吹吹牛，这可是你出价二百块钱买的，大漏！怎样？” 黄莺将信将疑地接过紫砂壶问道：“真的？你不会骗我吧？”关山月说道：“你这么漂亮我哪舍得骗你呀？放一百个心，绝对是真品！”黄莺对关山月的甜言蜜语已经没了免疫力，红着脸说道：“我漂不漂亮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总挂在嘴上。既然你有把握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你要是让我在爸爸面前丢了脸，我跟你没完！” 关山月说道：“你也不看看我的资产都是怎么来的？那可都是倒腾古玩得的。咱也吹句牛，放眼省内谁有这实力？”黄莺咯咯一笑：“你咋不说放眼世界呢？”黄莺笑魇如花，关山月看着心神一荡，不由得又失神了。黄莺瞧着关山月那副痴呆的傻样得意地瞥了一眼，转身轻飘飘地走了。 黄莺走了，关山月回过神来，我的壶呀！怎么见到美女就啥都忘了！这黄莺也不客气一下就拿走了？心疼也没用了，关山月垂头丧气地去了博古通今。 谢智对关山月时不时地拿个宝贝来已经麻木了，随口说道：“自己找个地方放好。”张信德看着宋建窑茶盏情不自禁地夸道：“我哥出手必是精品呀。”关山月说道：“这要是曜变天目还算得上精品。”谢智点着关山月说道：“你呀，知足吧，这一年的收获比我们倒腾古玩的一辈子都多得多。还奢望曜变天目？”关山月嘿嘿一乐：“这不是因为曜变天目在小日本那儿，心里不平衡嘛。” 谢智说道：“信德，给他算一算他的东西已经卖了多少？”张信德道：“我这儿都有数，现在一共收入八百三十万了。”关山月道：“这么多了？我要一半就好。”谢智道：“你不后悔？我这儿顶多收20%的代卖费用。”关山月道：“叔，我心里清楚，我的古玩也只有在您这儿才能卖出好价钱。” 关山月说的不假，古玩要卖出好价钱，第一是你的收藏品本身的价值，第二你要有好的卖出渠道。就像一件牛仔裤，你在地摊上只能卖五十元，到了商场就能卖二百元的道理一样，谢智深耕省城多年，一是自身是古玩大师，人脉广，有头有脸的人大都信任他。二是他的博古通今也是一个招牌，别人卖一万他就能卖一万五，这就是品牌。 张信德见两人推来推去的，便说道：“师傅，反正我哥的藏品都是白捡的，您就按他说的办吧。”谢智笑道：“你小子，还知道胳膊往里拐哈，没白疼你。”大家哈哈一乐，关山月道：“要不这样，我占点儿便宜，八百万我都拿走，这三件古玩给你，怎样？”谢智道：“这样你不是更亏了？” 关山月笑道：“叔，您算错了。假设这三件卖了五百万，我得给你留一半不是？你说哪个合适？”谢智笑道：“你要这么算那还真是，好吧，这三件我要了。” 等谢智开完支票，关山月揣上就要走，谢智说道：“着啥急？咱俩中午喝点去？”关山月心道，我还是和你家闺女去过二人世界吧，推辞道：“叔，我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要办的事比较多，这次有点紧张，下次？”谢智摆摆手：“走吧，走吧。比国家领导人都忙。” 第176章 自食其果 把车停到楼下，下意识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黄莺的车，关山月不由得舒了口气，又没来由的一阵惆怅。现在他是既期待又害怕见到黄莺。有时候想假如自己没有结婚会不会疯狂地追求她？大抵会的，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自己如此怦然心动，魂不守舍。 回到家，关山月见谢婧还赖在床上，问道：“不准备吃饭了？”谢婧慵懒地说：“小牲口，帮姐姐穿好衣服。”关山月把谢婧拎出被窝，拍拍翘臀问道：“我咋又变成小牲口了？不准说的这么粗俗。”谢婧娇骂道：“还想听文明的？你比牲口还牲口。”关山月得意地问道：“喜欢不？”谢婧红着脸呸了一声训道：“流氓，赶紧帮我穿好，多凉啊！” 这事儿关山月喜欢，殷勤地帮谢婧穿好，又等着她打扮一番，两人去了附近一家湘菜馆。这家饭店刚开张，墙上彩幅高挂，门口摆了两排花篮，喜气洋洋。谢婧挎着关山月的胳膊刚要迈上台阶，迎面出来一个人，抬头一看——欧阳晨！三人都吃了一惊。 谢婧回过神来问道：“呦，这不是号称三少的欧阳晨吗？不在国外享清福怎么回来了？”欧阳晨在美国呆了一段时间，感到自己像哑巴一般，太孤单了，所以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就回了国。他又不会干别的，闲呆了一段时间就开了这个饭店。欧阳晨知道谢婧的家在市郊的别墅区，所以特地躲着谢婧，把饭店开到市中心来，却没想到偏偏又遇上了。 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欧阳晨恶狠狠地说道：“谁也没说我不能回来，管得着吗？饭店是我开的，这儿不欢迎两位！”谢婧夸道：“不错嘛！归国华侨，支援国内建设来了。嗯，这饭店精致，有浓浓的欧美风情！” 一句话戳到了痛处，欧阳晨恼羞成怒，讽刺道：“和您相比还差得远呢！据我所知您可是天下最深情的小三呀！别人是求包养，你却倒贴呢！多伟大？” 关山月大怒，上次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还敢猖狂？骂我可以，你怎敢骂我女人？揪住欧阳晨的脖领正反就是几巴掌，然后往地上一扔叱道：“你最好规规矩矩的，不然你连这饭店都开不下去！”欧阳晨被打的他满口是血，坐在台阶上指着关山月含混不清地骂着：“你们这对奸夫**，有本事把打老子死！自己做了还怕我说？我偏要说，小三！小三！” 关山月又要上去揍他，谢婧一把拉住说道：“他现在就如一条癞皮狗，一个泼皮无赖，理他干嘛？打他掉咱们的身价，碍眼，走吧。”关山月担心谢婧伤心，边走边说：“你就不该拦着我，让我把他的狗牙都敲掉才解气。” 谢婧叹口气说道：“放过他吧，好歹同学一场，况且他已经不是那个飞扬跋扈的三少了，而是个可怜虫，没必要赶尽杀绝。只怕以后我父母会知道咱们的事儿，哎！”两人也没了吃饭的兴致，去快餐店吃了碗加州牛肉面完事。 从饭店出来，天空开始飘着细雨，谢婧也不说话抬脚就走进雨中。关山月看谢婧闷闷不乐，估计是欧阳晨的话对她刺激很深，上去握着她的手亦步亦趋。 走着走着，关山月忽然想起段立功来。因为艾娜的“突发”事件，段立功让身边的同事、朋友、亲属等诸多人士瞠目结舌，最后被逼离开太行钢厂，领教了人性的多面和复杂。正如所有的凡夫俗子都有a面和b面一般，段立功的人品、能力也算可以，有他的优点，也有其短板。虽然不能否认他曾经的a面如何的灿烂，但是因为按捺不住的欲望从b面喷薄而出，一时间成为钢厂的“笑话”了。 自己与段立功何尝不相似？一旦事情暴露，自己曾经完美的人设也将要坍塌，结果定会是比段立功更大的“笑话”，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自己还是小事，而王璐能不能承受从天上到地狱的骤变？还有谢婧、王彩的处境是不是也很悲惨？ 在这段不光彩的关系中，爱是为自己解脱的不光彩的理由，其实灵魂深处还是因为自己贪心不足而已。天天在走钢丝，一旦掉下来就会给女人们造成巨大的伤害，关山月忽然又不知道该如何认真准确地去做一个人。 两人虽是牵着手，却是各自想着心事默默无语。回到家中，外套已经湿透了，关山月帮谢婧脱下来挂好，然后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沉默一会儿关山月说道：“婧婧，我觉得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吧。你想，咱们这件事儿一旦暴露，你，包括你的家庭，都承受不了别人嘲笑或轻视，承受不了肆意挥舞的道德大棒。是我毁了你，咱们不能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谢婧怒道：“别说了！烦不烦呀！”训完关山月，谢婧闭上眼睛缩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一会儿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关山月不敢再多说，只能心疼地给谢婧着擦眼泪。 我一心只为把你追赶，却只差一步未能如愿。 不期而遇，却是对的人、错的时间！ 红尘中辗转流连，难道只为见上一面？ 错过了今生，你是否还记得我的容颜？ 浮生里恩恩怨怨，难道我们的缘还要等千年？ 错过了今世，我们就能了断前世来生的情缘？ 谢婧茫然，自己已经中了关山月的毒，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又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哭了一会，心里好受了不少，喃喃地说道：“这不怪你，你也不用自责。我就是迷恋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一切都是我飞蛾扑灯，也只能自食其果。”关山月心疼地说道：“怎么会不怪我呢？我要是决绝些，咱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谢婧抱着关山月的脖子亲了一口道：“我不后悔，只是迷茫，你就不要自责了。” 一会儿，关山月又问道：“你爸妈没给你介绍对象？”谢婧说：“张罗过几回，我没理他们。话说回来，我可是把最好的年华给你糟蹋了，以后只能我甩你你不能负我，知道不？”关山月叹口气说道：“我现在都不敢见你家里的人，造孽呀。”谢婧嘿嘿一乐，舔舔关山月的嘴唇说道：“你就是造孽嘛！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完了，让我享受一段儿咱俩在一起的时光再说吧。”关山月自嘲道：“咱俩这是自欺欺人？”谢婧又一乐：“是没羞没臊！” 两人检讨了半天，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在一起厮混了一下午关山月买上水果去了盛利的家。由于是星期天，盛利也早早回家了，等关山月到时韩莹已经做好了饭菜。 喝着酒关山月说道：“本来我想辞职不干了，谁知刘治国却不答应，反而重用我，把我调到技术能源中心了。”盛利微微一笑：“估计是听说我要升职急于表明立场吧，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把握呢，哈哈。”韩颖说道：“这要是过个一年半载的还没信儿就好笑了，不知道他那时又作何想？” 关山月笑着说道：“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强求。到处室也有好处，让我更加全面地掌握了一个钢铁联合企业的主要工序。虽然去的时间短，但是也感到收获满满。”盛利点点头肯定地说：“这就对了。对有心的人来讲，任何经历都是一笔财富，不要让它虚度。”关山月说道：“还准备自己开厂子呢，我可不想啥也不懂让别人骗了。” 盛利沉思一会儿说道：“上次我说过，东南亚可能要发生金融危机，目前种种迹象看来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克鲁格曼在《外交事务》杂志发表的《东亚奇迹的神话》中，‘质疑’东南亚的经济增长主要是依靠大规模的资本积累和密集的劳动力投人，却没有真正的知识进步和技术创新，缺乏有效的制度支持。 前一段时间他又在《流行的国际主义》中公开看淡东南亚地区，包括被称为生气勃勃的‘亚洲四小龙’们，认为东南亚的经济‘奇迹’成分根本不真实，大规模的危机即将到来。 看了他的分析，我特地去进行了考察，确实存在不少问题：经济增长过分依赖外资而又处于产业链的最底端；房贷过于宽松，银行的呆账增加而汇率制度又僵化，问题不小啊。所以你投资建厂的事儿还是要稳，等等再说。” 关山月说道：“好的。自从上次您给我讲完后，我也关注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我认为他大肆唱衰，一是东南亚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而且很严重。二是这也符合他们一贯的手法，就如同八十年代整垮日本时一样，宣传和攻击同时进行。所谓的他们成功的预言了什么，实际上是他们早就预谋了什么。想想东南亚这些国家是很难和华尔街的资本大鳄相抗衡，这说明危机可能很快就来了。 每次的危机会给经济会带来很大的冲击，只是不知道这次要造成多大的灾难。但是危机中又蕴藏着下一次的机会，就看能不能抓住。” 第177章 同床共枕 盛利惊奇地看着关山月，这小子看问题有深度了，进步真的很大，欣慰地说道：“分析的有见地，不错！想要成大事就要多学习。目前的社会状况已经不是刚刚改革开放时的八十年代，那时谁胆子大谁就能发财，以后发大财还是要有大智慧的。” 关山月被夸的不好意思，说道：“主要是咱就这点钱，底气不足嘛。要是看不准时机，说不定会被一棒子打回解放前。” 从盛利家回来已经十点多了，这次发现黄莺的车子也停在楼下，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见黄莺家的阳台上竟是黑影一闪——难道是黄莺一直在等着自己回来？关山月心里莫名的激动！夜以深了，她却还在阳台上观望自己是否回来，就像妻子等着丈夫归来一般，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还有一丝丝惶恐。 关山月迷茫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该放纵还是该麻木，是该不顾一切还是悄悄的躲避。轻飘飘地回到家中，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百爪挠心难以名状。 正当迷迷糊糊时，清脆的手机铃声不停地响了起来。关山月爬起来一看，黄莺！这么晚了她打电话干什么？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拿着手机的手竟颤抖起来，问道：“黄莺，有事吗？”那边却传来弱弱的声音：“我肚子疼的厉害，要不你上来看看？” 原来是不舒服，自作多情了！关山月有点儿汗颜，又觉得有点好笑，人家主要是想治病，自己却浮想联翩了半天！肚子痛还能有什么病？经痛吧？这还不简单？于是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 女神召唤不能太随意，穿好衣服，收拾心情关山月小跑着上了楼。见门微微开着，他咳嗽一声便推门进去。厅里的灯大亮着，透过客厅，见黄莺缩在床上，关山月走过去轻轻地敲敲门说道：“我进去了啊？”黄莺有气无力地说道：“进来吧。” 关山月坐到床边问道：“那儿不舒服？”黄莺眉头紧锁，捂着肚子说道：“肚脐周围疼，时断时续时轻时重的，好像越来越严重，我这是怎么了？”关山月一听就紧张，莫非是阑尾炎？说道：“我能按按吗？”黄莺也不说话，只是平躺过来。关山月伸手按在她的右腹下方，黄莺立刻喊道：“疼！轻点！” 关山月笃定说道：“你可能是阑尾炎。典型的急性阑尾炎初期会在中上腹或肚脐周围疼痛，几个小时后会转移到右下腹。当炎症波及浆膜层和壁腹膜时，疼痛就会固定在右下腹，原来肚脐周围的疼痛随即减轻或消失。看样子应该能坚持到明天，然后我带你去做手术。” 黄莺哭丧着脸说道：“我不想做手术，肚子上留个疤痕多难看呀。你不是医生吗？你要帮我治好。”关山月为难地说道：“针灸只能缓解疼痛，炎症是消除不了的，尤其是急性阑尾炎，必须做手术。” 说完关山月又伸手摸了摸黄莺的脑门说道：“有点低热，还不太厉害，应该是化脓性阑尾炎。如果阑尾坏疽、穿孔或已并发腹膜炎就会高烧了。”黄莺撒娇道：“不管如何反正我不想做手术，你想办法。” 关山月安慰她：“现在都是微创手术，伤疤很小，不影响美观的。”黄莺疑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要是有伤疤你负责。”关山月心道，我想负责，可是没那资格呀？说道：“你完全放心，现在的微创技术优势很大，阑尾切除术后痛苦小、恢复快，还不影响睡眠，而且手术当日可以下床活动，三至五天就能出院。关键是手术恢复后腹部几乎没有疤痕，你大可放心。” 说着话，黄莺又捂着肚子开始叫疼：“都怪你，已经转移到右腹了。”关山月心里好笑，这也怪我？用拇指按在她的阑尾穴上，开始真气按摩。阑尾穴属经外奇穴，顾名思义就是治疗阑尾炎的关键穴位。关山月用真气按摩，很快就见到效果。黄莺只觉得一股暖流进入身体，整个人暖洋洋的，疼痛渐渐消失。 关山月关切地问道：“还疼吗？”按着真舒服，黄莺笑眯眯地说：“疼，不要停。”关山月看黄莺笑眯眯的哪是受疼痛折磨的样子？这女人还挺淘气！微微一笑：“我不能总按着，这样就不知道你疼痛的频率和程度了。如果严重了，咱们就得马上去医院，知道不？”黄莺撒娇道：“我不管，第一，你不能让我疼；第二我出现任何问题你要负责的哟。” 女神向他撒娇，关山月的心早酥了，这时才注意到她的纤纤玉腿匀称修长，雪肤冰肌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圣洁的光辉，让人心醉神迷。关山月那还舍得松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黄莺，恰恰黄莺也看了过来，四目相交又不约而同地躲闪开来，屋里顿时蔓延起暧昧的情愫，一时间两人意乱情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客厅的挂钟“当、当、当……”接连敲了十二下，关山月被清脆的钟声惊醒了，心想，再这样下去会犯错误的！恋恋不舍地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去客厅睡，有事你喊我行不？”见黄莺把脸扭到一边不说话，关山月狠狠心又说道：“你看已经十二点了，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做手术。放心，我就在厅里。”说完站起来就要出门。 这个男人闯进了她的闺房更闯进了她的心房，黄莺只觉得关山月在身边才感到安心，舍不得让他离开。关山月还没走出卧室，就听黄莺低声喊着：“我肚子还疼，你再帮我揉揉。”关山月知道黄莺并没有疼痛发作，可是她的声音像天籁一般，让他迷恋，又像是罂粟，让他无可救药，说什么也迈不出卧室去了，坐到床边轻轻地给她揉着肚子。 黄莺感到关山月的大手暖暖的，暖进了心田，让她卸掉了所有的戒备。男人的气息又如此沁人心脾，在全身涌动，黄莺痴痴地看着关山月，她的思绪飞了起来，轻轻地飘上了云端。 关山月被她看的心慌，忽地见黄莺满脸通红，往里凑了凑闪出位置来，然后侧身扭过去留给关山月一个背影低声说：“你就在我旁边睡吧，我害怕。”关山月还残留着一丝理智，说道：“我就在这儿一边打坐一边给你按摩穴位，让你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医院好吗？”黄莺哼了一声，也不再言语。 暗香盈袖，关山月哪有心思打坐？心里自嘲着，看来以后要学学《金刚经》、《清心咒》了，定力太差，凡心太重。黄莺更睡不着，房间里突然多了心仪的男人，又和自己肌肤相亲，不由得心如鹿撞。 两人都紧张的要命，谁也不敢多说话。迷迷糊糊地熬到了两点多，关山月才听着身边的玉人响起了微微的鼾声。不一会儿自己也被勾的睁不开眼睛，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黄莺是被疼醒的，见关山月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扰便一直强忍着。可是疼痛让她忍不住翻来覆去，很快惊醒了关山月。关山月看黄莺疼的满头大汗，心疼地一边按摩一边责怪道：“疼了还不赶紧喊醒我？”黄莺被人疼爱着，心里甜蜜蜜的，只是嘻嘻一笑。 见疼痛缓解，关山月带着她去了省二院。路上关山月问道：“通知你父母吗？”黄莺想想说：“我妈还在北京，我爸爸又忙，你能留下来伺候我吗？”关山月说道：“我留下来倒也可以，可是做手术是要家属签字呀。” 黄莺心道，这事是不能让关山月签了，哎，他要是自己的男人多好呀！想归想，黄莺还是给黄磊打了电话。黄磊一听宝贝儿闺女要住院，马上急了，说道：“你们先去，我马上就到。” 到了医院，值班的医生、护士们早已等在门口，带着黄莺先去做ct。看来是医院已经接到通知，这就省事了，剩下的由医生给安排就好。 当黄莺刚从ct室出来，黄磊就赶了过来，先和关山月打过招呼，握着闺女的手问道：“紧张不？”黄莺笑道：“也不是啥大病，要不是需要签字我还不通知你呢。”黄磊溺爱地看着闺女说道：“啥时候变得坚强了？”黄莺说道：“老爸你瞧不起我，我一直很坚强的。” 正说着卢院长也赶来了，黄磊和他握握手说道：“不好意思，这点儿小事儿也把你惊动了。”卢院长对黄磊说道：“小问题也要高度重视才对。不过省长您大可放心，现在的微创技术很先进，也很成熟了，所以阑尾炎还真是小手术了，对不关神医？”关山月笑道：“神医可不敢当，卢院长您可别调侃我。” 卢院长又笑道：“我以为你啥都能解决呢，以至于我都要怀疑医院存在的必要性了。”关山月说道：“哈哈，这不是让一个小小的手术就把我难住了嘛。” 黄磊笑道：“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我们既要传承中医的博大精深，也要推广西医的科学方法，两者都不能偏废。”卢院长赶紧点头称是。 第178章 诸事不利 黄莺被推进了手术室，黄磊像天下所有的父母一般紧张地等在手术室外。关山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犹豫着就听黄磊说道：“那个时大彬的紫砂壶不错，我很喜欢，谢谢了。昨天你是和小莺一起买的古玩？” 关山月紧张起来，他是什么意思？担心自己和他闺女走得太近？赶紧说道：“也不是，正好赶上了。我正在和老板讲价，谈妥了一百元，她嫌弃我心太黑随口喊了二百，这壶就变成她的了。” 闺女的变化黄磊看在眼里，这一段时间总是莫名地发呆，一看就是恋爱的节奏。昨天拿着紫砂壶兴冲冲地送给他，说起和关山月一起买古董的事来眉飞色舞，让黄磊心里一惊。今天早上又是关山月把她送到医院，生病了不通知父母先通知关山月，这也不符合逻辑吧？ 于是黄磊不置可否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捡漏？”关山月说道：“对，这也是玩古玩人的通病。要是花了八十万买一件，最后买了一百万，虽说赚了二十万这也不叫本事。但是花了十元哪怕是卖了一千，那也叫捡漏，意义不一样。再说还有可能打眼上当呢，所以一般都不讲情面，也不找后账。” 黄磊说道：“见你们说的来，能成为她的朋友我也为她高兴。黄莺呢从小比较高傲，朋友很少，尤其是异性朋友更少，我只担心她不太会和异**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多担待。而且她的婚姻大事也让我们操碎了心，你要认识一些青年才俊可以给她牵个线，介绍介绍？” 关山月做贼心虚，顿时惊得一身冷汗！心想，他还是怀疑自己和黄莺走的太近，而且认为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琢磨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其实和黄莺接触的也不算多，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况且我认识的大都是钢厂上班的人，门不当户不对的，也都配不上她呀。” 黄磊心想，不管你怎么否认恐怕也改变不了事实，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能瞒得了我？笑笑说：“倒也不至于非要门当户对，她喜欢就好啊。”关山月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婧打来电话问道：“去哪儿了？”关山月可不敢让谢婧出现在医院，那不坐实了自己花心的事实？说道：“有点事儿出来了，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谢婧的电话把关山月从医院救了出来，直到开上车关山月才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个黄磊别看总是笑眯眯的，可是说话时给人的压力太大了！昨天夜里幸好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没敢有多余的动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太吓人了！依关山月想照黄莺的性格，一旦和自己不清不楚定会执著地跟着自己，想想就后怕。 忽然又想到，王彩在家里不知道怎样了，她父母那边能不能对付过去呢？关山月心里忐忑不安，想打电话问问又没有勇气。还有这谢婧也是头疼的事儿，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关山月顿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这是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利！ 谢婧见关山月过了半天才回来，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昨晚没回来呀，还是一早就出远门了？”关山月如实地说：“黄莺得了阑尾炎，刚把她送到医院。”谢婧吃惊地问道：“那是不是要做手术？够倒霉的。”关山月心想，还有我倒霉吗？ 谁知谢婧又说：“中午去我家吃吧，我姥爷知道你来了，让我邀请你呢。”关山月有了心理阴影，一听说要见没影的老丈人们就发怵，万一再质问自己那还有活路吗？畏畏缩缩地说：“不去不行吗？”谢婧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这以后我还能指得上你吗？” 关山月惭愧地说：“我去还不行吗？可是带点儿什么礼物呢？”谢婧说道：“不用，扛着脑袋去就好。”关山月涩涩地说：“这不是想讨好你姥爷嘛，他老人家要是喜欢我，那样压力不就稍小点吗？”谢婧嘿嘿一乐夸道：“有前途，还知道曲线救国。只不过要是知道你想骗他的外孙女那一切都是徒劳。” 关山月叹口气道：“这人只要不是堂堂正正的，做起事来就心虚。哎，我下午就走了。”谢婧愤愤地说：“我这儿就像你的旅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关山月哄着谢婧，畅想着说道：“我计划再在钢厂干一段时间，等全面掌握了咱就自己建钢厂。到时候咱们的公司逐渐发展成一个以钢厂、地产为主营，包括贸易、酒店等等行业，成为一个跨行业的大型集团公司，这样咱们就能总见面了。” 谢婧一听要把地产作为主业，顿时开心不少，说道：“你的胃口还不小，有那么多钱吗？”关山月说道：“所以我在等机会。自从南巡讲话以来，经济快速发展了好几年，同时也积累了很多问题，也符合经济会螺旋上升的特点，这样一些行业就会出现暂时的低潮，到时候咱们在出手，要稳、准、狠。至于钱的事儿，可以抵押贷款呀。假如钢厂发展的好，就以钢厂作抵押贷款来发展房地产，借鸡生蛋嘛。” 谢婧心潮澎湃，嘴上却说道：“你这是在画大饼，听着貌似不错，就是不知道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关山月郁闷地说道：“你敢质疑我？”谢婧挑衅地说：“你先跳出山沟再说吧。这第一步都做不出来我怎么相信你？” 这事儿关山月有底气，信心百倍地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谢婧亲了关山月一口说：“我知道了，咱们走吧？你先去讨好讨好我姥爷去。”关山月想想说道：“咱们去同仁堂买点冬虫夏草吧，你姥爷爱喝酒，泡成药酒正好。”谢婧夸道：“这主意不错，小伙子有潜力。” 由于是星期天，谢婧姨、舅家的人都来了，别墅显得都拥挤。关山月心道，这又不是见姑爷，搞得那么隆重干什么？又想到，这样也好，估计谢智夫妇就不会注意他了吧？ 谁知阳国旗的小儿子见关山月和谢婧一起来了，拉着谢婧的手指着关山月问道：“姐姐，这是我姐夫吗？”谢婧满脸通红，斥责道：“小屁孩知道啥？他是你爷爷的医生，别瞎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长辈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俩。关山月被看得无地自容，心里悲哀，咋就这么倒霉？ 谢智见家里的人都看着他俩，尴尬地说：“小关都有孩子了，婧婧你也该抓紧了，女孩子越大与不好找啊。”谢婧红着脸说道：“他们农村的找媳妇都早，哪能和咱们城里的人相比？我还想再玩几年呢。再说了，我刚接手地产，多忙呀？” 阳国旗也看出点儿门道来了，没准谢婧喜欢关山月，便说道：“婧婧，我们政府部门的帅哥多，回头舅舅给你介绍一个？”谢婧不好驳舅舅的面子，随口应道：“好啊，不过怎么也要比关山月强点吧？”阳国旗笑道：“听着你的条件不高，可是比关山月强的年轻人能有几个？这还真不好找。” 关山月听着谢婧和阳国旗聊天，虽然知道谢婧是随口说说，但是心里却也不是滋味，看这阵势，希望渺茫啊。关山月把虫草放到阳老面前说道：“老爷子，以后您就用冬虫夏草泡酒喝吧，对身体有好处。” 人老了只要是对身体有好处的都喜欢，阳老开心地说道：“谢谢了！还是小关好。‘生子当如孙仲谋’，我看婧婧说的对，找对象就要找小关这样的。” 谢智心道，您这不是添乱吗？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呢！忽然想起谢婧在娲皇宫抽的签来：“莫恨此心总成痴，终须耐时破还成。天高地远难凭翼，孤云流水各东西。浪滚浮花枉狼藉，此时多事无机缘。只因花落多风雨，欲渡清波乏小舟。”刹那间谢智心里多了几分忧虑，便说道：“这都是缘分，不能强求。不过女人的事业太大了是不好找对象，高不成低不就的。要不回头你把股份多让给小关一些？” 谢婧说道：“我都想卖给他呢，可这家伙不是舍不得离开山沟嘛。”关山月哪敢违背谢智的意思？见状说道：“要不等拍卖会结束了再说？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呀。” 阳国旗看饭菜已经摆好，说道：“这事以后再议，咱们先吃饭。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小关了，今天咱们敞开喝。”关山月下午还开车，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灵机一动说道：“书记，省长的闺女阑尾炎手术住院了，您不去看看？” 阳国旗寻思着说道：“要说这是个小手术，看不看都可。但是既然你知道了，我想省长就会认为我也知道，要是不去看也不合适。只是不知道省长怎么想的。”谢婧说道：“舅舅，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如果省长有责怪的意思，我就打着黄莺闺蜜的旗号，咱们进退自如。”阳国旗点点头夸道：“婧婧的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 第179章 自圆其说 关山月出了省城先是拨通了胡树彬的电话：“哥们，咱们的古董卖了三百万，一人一百怎样？”胡树彬吃惊地说道：“真的？我这就是百万富翁了？想想咋就不真实呢？”关山月笑着说：“我怎么也不会傻到给你们送钱吧？当然是真的。” 胡树彬平静下来说道：“不过还是算了吧，这钱我不要，虽然我很想要。”关山月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这点钱对我不算什么，但是可以彻底改善你们的生活呀。”胡树彬说：“我是没多少钱，但是我平时也花不了多少呀？房子是单位分的，汽车是公家的，吃饭嘛还经常能报销，你说我要钱干啥？不过蔡小英家确实需要，你给她吧。” 关山月说道：“我要是直接给她估计她也不要。”胡树彬恍然大悟：“你小子太假了吧？说的是要给我，其实是想给她对不？虚伪，彻头彻尾地虚伪！不过谁让咱们是哥们的，这事儿我可以帮你。我看你也不用给那么多，五十万就好。我抽十万作为小金库，剩下的给她买房买车都有了。话说你俩不会真有问题吧？” 关山月心虚地说道：“猪脑啊！我俩要是真有问题还用通过你？我就直接把钱给她不就结了？”胡树彬嘿嘿一乐：“也是哈。不过种种迹象看来，蔡大美女可是和你暧昧不清的，你瞒不了我这做警察的。哈哈！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吧，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本来就暧昧不清，所以爱说啥就说啥吧，关山月不置可否地说道：“当时咱们说了见一面分一半，我不能失信。你要坚持不要，我就给你算作股份入股我的企业，万一以后你的孩子们用到钱了呢？”胡树彬想想，这也行，谁知道以后啥样呢？我和钱也没仇，你上杆子给我有啥办法？便说道：“你看着办吧，这事我就管不了。” 挂了电话，关山月本想着再给王彩打个电话问问，又担心她和父母在一起解释不清，便给王彩发了短信：“我上高速了。” 一直回到他的山月钢贸公司，王彩也没有回电话。关山月问了值班的业务员，业务员说这两天也没见到人影。关山月忐忑起来，不会是老两口把她抓回去了吧？ 前天晚上关山月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仓惶逃跑了，王彩却被爸妈逼问的满嘴跑火车。爸爸问道：“刚才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王彩避重就轻，扭扭捏捏地说：“我们正处对象呢。”爸爸说道：“是吗？我们来这儿不少日子了，也没听你说呀？谈个对象还偷偷摸摸的？” 幸好王彩早把这事儿想过多次，应付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不值得说，等有把握了再让你们把把关不迟。”妈妈不乐意了：“我看你们不像是刚谈的样子，要不怎么旁若无人，在大街上就亲了起来。”王彩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来。爸爸见状心里凉了半截，说道：“咱们回去好好谈谈吧，别再大街上说这些了。” 回到家中，爸爸说道：“王彩，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王彩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正谈着呢。现在咱们条件好了，怎么也要找的差不多的吧？所以得挑挑，找个合适的。” 爸爸语重心长地说道：“按说你大了，你的事我们不该插手，但是你是我们闺女，自己在外地闯荡我和你妈妈也不放心呀。这次过年回家我就感到你变了不少，所以决定和你妈妈来看看你。可是看你又开豪车又住别墅的，我们更不放心了。我就纳闷，你能给人家产生多少效益，值得你们老板给你发这么多的工资？这明摆着不是有问题吗？” 爸爸说的委婉，妈妈就不客气了，直接了当地说道：“你不会是跟着人家大老板瞎混的吧？咱们家可不允许这样。如果是这样明天你就回家，这些东西咱们一个也不要。” 王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这哪敢承认，老爸还不打断自己的腿？立刻否认：“妈，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跟着别人？这钱可都是咱们自己挣的。”说着去抽屉里翻出房产证拿到爸妈面前说道：“你们看看，这上边可是我的名字，而且那公司也是我的。我是担心家里突然多了千万资产你们接受不了，所以没敢告诉你们。” 爸爸说道：“你也别当我们是农民就好糊弄，你的钱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大风刮来的？谁有这本事——上班还没两年就挣了上千万？” 撒了半天谎王彩越说越溜，这钱的来路还不好说？关山月怎么来的自己就怎么说不就完了？于是说道：“去年我不是出过国吗？我和一个同事在旧货市场买了一些瓷器回来，没想到都是古董，这不就发大财了？我卖了两千多万，人家卖了近一个亿呢！” 可是无论怎么说老爸还是将信将疑：“老外都是傻瓜？这好事就砸到咱们头上了？我听着咋就悬壶呢？”王彩越说越有底气：“要不明天你跟着我到公司看看，公司的法人也是我呀。你想想，哪个老板能给我几千万去开公司？你们信吗？要是谁能对我这么好，我也认了。” 爸爸妈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由得兴奋起来：“你说的是真的？那咱们也是千万富翁了？”王彩呵呵一笑，自豪地说道：“当然是真的！” 突然发现闺女身价千万，对象的事儿好像不太重要了。兴奋了一阵儿，爸爸心想，王彩有钱了却不和家里说，难道担心自己把钱没收了给她弟弟？过去可是啥好东西都要给弟弟留着的。再说了我能干那事吗？闺女和儿子都是自己的骨肉，我也不能偏谁向谁呀。 妈妈却想，这个闺女心眼多，要不是逼问还不知道她有上千万资产。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出嫁了还不都是别人的？便问道：“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们说，看来你的心是和我们隔着肚皮了。” 每说一个谎都要用一百个谎去圆，王彩脑筋急转自圆其说道：“我不是想让你们一步一步的接受嘛，假如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也不会开着车回老家，也不会让你们住别墅啊，那还不随便找个旅馆住着去吧？”王彩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质问道：“您老人家的话是什么意思？担心我不给你们钱花？放心，以后你们用钱我负责。今年赚钱了，你们想在家里盖房还是去城里买房？回去商量商量，我出钱。” 见王彩见招拆招，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老妈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咱还说人的事，他是做什么的？哪儿人？”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见面，王彩想想说道：“他是省城的人，也做生意的。我们真的刚开始，没准呢。”妈妈不愿意了：“刚开始你和人家亲什么嘴呀？这也太随便了吧？我发现你说的话可能没一句是真的！” 王彩装作气呼呼的样子说道：“我怎么说了半天你们就不信呢？我不和你们说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说完摔门就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两口子一看，咱不招人待见那就走吧，转天起来收拾行李就要回家。王彩赔礼道歉也不管用，爸爸说道：“不管怎么吧，看你生活的不错我们也就放心了。家里现在就你爷爷和弟弟，我们出来的久了也不放心呀。”王彩见父母执意要走，最后折中了一下，开车带着二老去五台山玩一圈，然后从太原坐车回去。 她爸爸也是急脾气，说走就走，于是匆匆忙忙的就上路了。走得急，等到了服务区王彩才发现忘带手机了。这中间的曲折关山月哪能知道？ 关山月见王彩不在公司，又开车去了花溪谷。远远发现王彩的车没在，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壮着胆到走近一看，大门紧闭，人去楼空。进到王彩的卧室，床铺乱糟糟的也没收拾，关山月心里惆怅，难道真让她爸妈给抓走了？顿时觉得浑身乏力，没了精气神，倒在床上一动也懒得动。 这个礼拜天过的没一件顺心的事儿！关山月自怨自艾，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啊 躺在床上，闻着被窝里美人的余香，关山月渐渐的有了一些思维：依照王彩的性格，她要是和自己决断，肯定不会把车开走。这么一想就精神起来，看了一眼房间，女人的东西都在，她肯定想着回来呢！关山月开心了，顺手准备把被褥叠好，这才发现王彩的手机落在枕头边了。 不知道她们一家三口做什么去了，关山月只是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想想又把手机放到被褥上，意思是想让王彩知道自己来过了。收拾停当关山月先去邮局给胡树彬汇了五十万，然后才驱车回到太行钢厂。 第180章 权力之争 一个星期又快结束了，刘占奎也没有给关山月打电话说吃饭的事儿。关山月心想，你不找我我一定不会给你打电话的，反正我是不求你。又想到黄莺也该出院了吧？把她送到医院也没有打招呼就走了，估计会埋怨自己的。但是上星期天的事儿让关山月焦头烂额、心有余悸，女人多了真麻烦！埋怨就埋怨吧，说什么也不敢再招惹了，还是少联系为妙。 正在感慨，路彩霞拿着奖金表和一沓钱进来说道：“关主任，这是第一季度的品种奖，您签一下字。” 关山月拿过表一看，这张表上只有他们四人，他和侯建华各六千，林向东和徐伟各五千。关山月说道：“我刚到咱们单位就拿这么多不合适吧？”路彩霞说：“一般这是由徐主任拿方案，侯主任最后审批，我只是负责发放。” 关山月又问道：“过去也发这些？”“没准，有时多有时少。”路彩霞看看关山月又说道：“听说还有公司领导的，他们拿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关山月心想，自己刚到这儿就给发品种奖，这帮家伙还算可以。可是心里又觉得那儿不对，无意识地一边用大拇指转着签字笔一边思索着。 路彩霞见关山月犹豫不决，忽然说道：“他们其实应该先征求您的意见然后再发放，钱的事儿就是一把手说了算的。”关山月心想，对呀，我说心里咋就不爽呢？笑笑说道：“这是第一季度的，还是由他们做主吧。”路彩霞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听说钱的发放猫腻很多。比如这张表，合计这一栏就没有写数，这是不是就有问题？你想想，咱们这些钱都不上台账的。” 关山月一看还真是，合计那一栏空着呢，那也有可能是疏忽了呢？疑惑地看看路彩霞，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儿。路彩霞见关山月不知道有什么不妥，甜甜一笑说道：“比如在你的六千元前边再添个一你知道吗？或者在后边加个零会怎样？” 关山月心里一惊，我去！还有这套路？路彩霞说完就后悔了，担心地说道：“我是听别人说的，可能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可别说我说的。” 关山月就是太行钢厂的一个传奇，有人仰慕有人嫉妒，有人夸赞有人贬损。当然对于路彩霞这样的年轻少女们更是把他当做青春偶像，有钱、有权、有能力还长得帅，上哪儿找去？知他已经结婚生子，只恨自己与他缘浅。但是也不想看着他被人欺负，想为他分忧。 而关山月到技术中心这一段时间，总觉得自己融入不进去，缺少抓手。科级干部们也不敢和他走的太近，他上升的速度太快了，说不定哪天又换回侯建华来管理。因此大家都在观望，这也让关山月的工作都浮在表面。 所以路彩霞真心提醒他时，关山月瞬间就被感动了，这姑娘人不错，最起码对自己是说了真心话。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是关山月的原则，便笑眯眯地看着路彩霞问道：“要是你你该怎么办？” 路彩霞被关山月看得小心肝突突直跳，红着脸低声说道：“要是我在您的位置，这钱我就不领。”关山月轻声说道：“好，我听你的！”路彩霞眼睛一亮，顿时容光焕发，说道：“那我就告诉他去，说您不签字。他要是问我为什么，我就说不知道，如何？”关山月赞道：“聪明！” 路彩霞飞了关山月一眼，拿起奖金表神采奕奕地出门了。关山月本想嘱咐她一句：“这事仅限于咱俩知道。”后一想，要是爱传话的人嘱咐也没用，越嘱咐还越觉得是值得炫耀的事呢；而口风严的人也不用嘱咐，这也算是对她的一个考验吧。 过了一会儿，徐伟拿着表和钱进来了，说道：“领导怎么不领呢？这份钱大家都有的。” 关山月说道：“我在生产单位时，感到最棘手的事就是奖金发放，因为它涉及到职工的切身利益，涉及到公正公平的问题，再引申就涉及到一个单位的风气问题，不可小觑呀。鉴于此呢，第一，这钱我不能领，因为第一季度我不在咱们单位。正人必先正己，正己才能正人，所以第一季度的钱我领了不太合适。 第二，奖金发放是一个严肃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你看看你们做的表，最后的合计都没有，这不符合财会的规矩。咱们不是农村的大队书记，拿个烟盒就能记账的，这不让人笑话吗？我认为是你们忽略了，可有人不这么认为呀，还认为你们有什么猫腻呢！这样是不是咱们的公信力就丧失了？ 第三，奖金发放是很重要的事，关乎公平公正的问题，而且很容易上行下效，从而影响职工的切身利益，进一步影响到他的工作状态和情绪。所以奖金分配还得讲公开公平，我们做不到全部公开，小范围的公开还是需要的吧？这企业毕竟是共产党的企业，不是咱们自己的，所以这件事一定要规规矩矩，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徐伟赶紧点头称是，说道：“是，这都是我欠考虑，下次一定注意。” 关山月又说道：“技术中心主管着全公司的技术指标奖励的发放，对各个部门的发放也要注意公平，不能凭着个人的好恶来做决定。过去怎么发放的我不管，既往不咎，以后再发放你们要让我把关。虽然我可以不管你们怎么分配，但是这知情权我还是该有的吧？ 咱们这儿我暂时还是一把手，所以出了任何问题我都有责任的。可是你说我该怎么负责任？这钱一共多少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负责任？”徐伟被说中了心事，蜕皮的老脸白里透红，讪讪地说：“这都是我考虑不周，以后再发放品种奖一定给您汇报。” 关山月又说道：“你的工龄比我长多了，更应该知道责任和权利是对等的。要是我不负任何责任，这东西我看都懒得看，但是一旦有问题我就要负责任的呀，咱俩换位思考一下，你该怎么办？” 徐伟这人典型的欺软怕硬，只要你拿的住他，就会毕恭毕敬不敢有二心。过去怕侯建华，以为来了个年轻人对这些套路不太懂，终于可以出口气了，却没想到又被训一顿。徐伟不敢直视关山月的目光，低下脑袋说道：“是，是，您说的对，以后在也不会出现类似的问题了。” 关山月心想：你这人我看的透透的，表面忠厚内心蔫坏而又欺上瞒下，总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总之这一辈子就是个挨训的脑袋，永远不能让你翻身，不然定会如小人得志一般，不知道自己多大的斤两。通过这件事必须让你认识到，谁才是一把手！ 徐伟拿着奖金表不知道该怎么办，忖量着他是真不想要这份钱呢，还是只想告诉自己以后发钱要通过他才能发放？徐伟摸不透关山月的意思，犹豫半天说道：“领导，您看我这表也做完了，您要不领我还要重做不是？要不这次就这样，以后再按您的意思办？” 关山月就是想要他知道自己是这儿的一把手，至于这钱领不领倒无所谓了，随手拿过来签了字又说道：“这些表虽说不用上交财务，但是我们自己一定要保存好，每一笔都要清清楚楚，来不得半点马虎。以后每笔钱发放完都要给我留一份发放表。” 徐伟垂头丧气地出去了，没多长时间路彩霞就拿着抹布过来做卫生，边擦边问道：“关主任，我是不是话有点儿多？希望您别见怪，我就是见不到他们欺负新人。”关山月笑着说：“不多，说的刚刚好。咱们都是年轻人嘛，不要总把我当领导。” 路彩霞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关山月：“那该把你当什么？”说完了自己噗嗤一笑，红着脸低头跟抹布较劲。 关山月看她娇滴滴的样子，心里又后悔起来，这不是撩闲嘛！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能再沾花惹草了。 过了一会儿，路彩霞问道：“你是不是训徐伟了？”关山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路彩霞笑道：“他这人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但是他又很记仇的。” 路彩霞看关山月一副疑惑的模样又说道：“去年技术科的两个小伙子，说他媳妇的坏话，就是那个……”说到这儿，路彩霞支吾了一句，看看关山月又扭捏地说道：“就是说他媳妇和别人好的事，正好被他听个正着。你猜怎滴？从那天开始每到下班时间就给这两人开会，连续开了半个月！把两个人折磨的够呛，这还不算年底发品种奖时，他俩还没我拿得多呢！嘻嘻。” 关山月笑笑：“还有这事？”路彩霞见关山月爱听，开心地说道：“他也不嫌丢人，这样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吗？自己成了笑话还不自知，倒是觉得挺威风。我看他这个人就是个贱骨头，越训他越老实，你就不能给他好脸，不然就会蹬鼻子上脸。” 关山月一乐说道：“你还挺善于总结。”路彩霞说：“不是我善于总结，而是他的好恶都写在脸上。” 第181章 不足为虑 高有才还是一如既往、不声不响地按时扫着院子。关山月看着老头一丝不苟的样子，觉得这事儿不能再拖了，便通知综合办张光辉张主任召开党政联席会议，一起坐下来商议商议。 这是个小会，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就行。等大家来了，关山月说道：“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商量一下高有才的事儿。当初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下，我没和大家商量便擅自决断让高有才待岗，那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通过这段时间看来，高有才认错的态度很诚恳，而且从不怨天尤人，这说明老同志总体上还是信得过的，基本素质还是很过得硬的。鉴于目前的表现，我想提前让他上岗，大家有什么看法吗？” 落井下石的事都会做，顺水推舟的事大家更会做，林向东马上说道：“我赞同！一是他反省的好，二是咱们真缺这样经验丰富的老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化验室的设备他比谁都精通，还是应该得到重用。”徐伟也说道：“我也赞同，老高虽说犯了错，但是过去一直兢兢业业的，从情理上讲还是该给他机会的。” 侯建华见两人都投诚了，那还说啥？何况老高也和自己一起工作多年，还是有感情的，便说道：“是啊，这样的好同志真不多。假如这件事发生在我的头上，我还真做不到他那么淡定，最起码这院子我是没脸去扫的。” 关山月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的是说你不会服管教？不服管教的人一般都有真本事，可你有什么特长？不过，既然你不明着反对那我就装傻充愣吧，也不再理会他说什么便说道：“既然大家的意思一直，咱们讨论一下让他以后做什么工作合适。前几天我和他谈过话，他诚恳地表示，自己在化验室多年感到力不从心，尤其是不愿再应付各种关系，所以向我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再回化验室。大家看看都拿个主意。” 关山月说的突然，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见大家都低下头不吱声，关山月便点着林向东说：“林主任，你主管化验室，还是你先说说吧。” 林向东想想说：“我倒是还希望他能回去，毕竟轻车熟路，我也省心。但是这个人也有自己的蔫主意，既然不想回去了，那就随他的愿吧。我给提个建议大家看看行不行——咱们处是带腿的处室，职工也有二百多人，比有的分厂还大。但是一直没有专职管安全的，我建议让他负责处室的安全管理，大家看呢？” 关山月点点头，这主意不错，便问道：“侯主任什么意思？”自从戴月来了以后，侯建华便对化验室失去了控制，他自然还希望高有才能回化验室去，于是说道：“只是咱们处的编制不允许再成立安全科，报上去也不会批的。” 关山月说：“这好办，把老同志挂到综合办，副职，正科待遇。”林向东马上迎合道：“好，我看行。”关山月又看看徐伟，徐伟哪敢有意见？再说他负责分厂钢材的检验，有个专职管安全的人也挺好，于是说道：“我看也行。一是高主任识大体，到哪儿也不会制造矛盾的。二是咱们有了专职安全管理人员，便于规范化，标准化作业，是好事！我同意！” 四个人有三个都同意了，侯建华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关山月也不看侯建华便问道：“张主任没意见吧？”张光辉说道：“没意见，我和老高是一批的干部，同事多年处的比较融洽，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关山月点点头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样吧。” 侯建华见大家起身要走便说道：“关主任，陈翔怎么办？他可是还年轻呢，咱们不能一棒子打死呀。”这件事关山月想了很多，见大家又坐了下来便说道：“他们两个性质不一样。高主任是待岗处理，而陈翔是免职。咱们不能今天免了明天就提拔吧？那也太随意了。我的意思是观察一段再说。” 陈翔提职也是这一两年的事，应该是受了侯建华的恩。这次把他免职，算是把陈翔得罪透了，既然得罪了他，再把他提起来也不会说自己的好话，而且他只会念侯建华的好，认为是侯建华让他官复原职。自己唱黑脸别人唱红脸，这种给别人做嫁衣的事儿关山月不想干。 关山月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说道：“现在陈翔归徐主任管理，徐主任以后多观察，看看他的表现怎样。”徐伟这货反应慢，便实话实说：“下边的职工反映过，陈翔闹情绪呢，在班上啥事都不干。”这句话等于给陈翔判了死刑，关山月笑笑：“还是需要沉淀沉淀呀。我看就这样吧，先挫挫他的锐气也好，便于以后发展。” 这事就不了了之，侯建华心里不爽夹着本率先出去了。 既然林向东不再提反对意见，关山月就决定给他一些权力，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要运用好。于是对林向东说道：“林处长，化验室主任的事儿你再琢磨琢磨，看看谁合适，也不能总让你兼着呀？这也不合情合理啊。” 林向东讨好着说道：“我看戴月就挺好，我再带她一段时间，然后逐渐放权，应该就能胜任。”关山月说道：“她能行吗？也太年轻了。”林向东笑着说：“谁年轻还能年轻的过您？二十多岁的正处级干部，开天辟地头一回呀。再说了，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看就行！” 开完这个会议关山月才有了一点儿掌控全局的感觉，两个副处长已经不敢再有异议，只剩下侯建华孤家寡人一个就不足为虑了。 关山月信心满满地站起来看着窗外，这时却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看着院里偶尔有人匆匆走过，忽然想起苏轼的一首《定风波》来，挥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是啊，人生何处不风雨？我就要顶风冲雨、笑傲人生、不畏坎坷、我行我素。 这时，路彩霞把任免通知拿过来让关山月审阅。关山月看了一眼说道：“这都是格式化的文件，你们以后自己把关吧。”路彩霞被桌上的字吸引了，拿起来说道：“您的字如行云流水，大气磅礴，太好了！能送给我吗？”关山月微微一笑，自嘲着说：“小路，这字也就自己看看，拿不上台面的呀。” 路彩霞偷眼瞄着关山月，心想这男人啥都会，太有才了！他那恬淡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让人着迷！又想着，和他接触过的女孩子只要不自卑都会喜欢上他的吧？我去！自己怎么又思春了？不由得小脸绯红，满眼崇拜地说道：“关主任您太谦虚了。我曾经学过一段书法，您这字真不简单。”关山月：“想拿就拿走吧，我可不署名，总觉得差不少火候。” 路彩霞小心翼翼地拿起关山月的“大作”，还不忘说声：谢谢了！ 看着仪态万方、婀娜多姿的路彩霞出了办公室，关山月忽然想到郭霞来，这要是郭霞在肯定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不由得怅然若失，这美妞不知道她身在何方啊。 关山月一直认为是自己把郭霞害了，把李春梅害了，真是罪孽深重啊。正在检讨自己的罪过，胡树彬打来电话。关山月知道是钱的事，拿着手机竟紧张起来。他现在良心备受煎熬，竟期待着蔡小英拒绝他的好意，也好让他断了念想。 犹豫一会儿，还是接通了，胡树彬训斥道：“干什么呢？这么磨蹭？”关山月涩涩地说道：“有啥事？”胡树彬哈哈一笑：“你老情人的事儿我给你办好了。她竟然抹不开面子非要写个欠条，好笑不？” 关山月心里一痛，这又多了一份牵挂，但是这话要是传到蔡小英的耳朵里，那还不把她气疯了？于是说道：“这都是咱们一起卖古董挣的钱，说好了见者有份的。你可别瞎说，也别瞎猜，如果我和她有这种关系，那咱俩算啥？同志？” 胡树彬骂道：“滚，你才同志呢，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不过你放心，这没影的事儿也就咱俩调侃调侃，我跟同学们都没提过这事儿。这几年党的组织纪律性告诉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何况你把我当亲兄弟，我怎么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别说你俩没什么，就是有什么我也要给你们掩护不是？” 关山月笑道：“这才是哥们嘛。鉴于你表现不错，哪天想买官了我给你出钱，给你买个局长当当？”胡树彬鄙夷地说道：“打住，我可没那野心，我这人小富即安，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好。再说依我这情商，当了局长恐怕也干不好，从上边摔下来的滋味更不好受，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当个队长就好。” 第182章 不负众望 戴月最终通过了公司的选拔大赛，要代表公司参加冶金行业的技术比武去。 临走之前戴月去了关山月的办公室，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我没给你丢脸吧？”关山月大加赞赏：“不错，女中豪杰！的的确确给我长脸了。等这次回来一起给你颁大奖。”戴月对这些不感兴趣，含情脉脉地说道：“回来了你要请我吃饭哟。” 见关山月支吾半天不敢说请还是不请，戴月叹口气又说道：“看把你吓得，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我欠你们两口子很多了，回来了我请你们吃饭，行不？”关山月心想，只要你不单独和我相处就好，何况带着王璐，那岂不是更好？便爽快地答应了。 戴月在单位时关山月心里发虚很少去化验室，担心别人风言风语毁了戴月的名声。不论男女，对风花雪月的事儿都感兴趣着呢，捕风捉影也是常事。戴月去参加比武了，关山月胆子大了起来，就想去看看化验室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天风和日丽，后院里两旁的樱花开始绽放。“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这些樱花有的花苞绽放吐蕊，或白或粉红的花瓣，宛如懵懂少女安静得在春天开放，为小院平添了一层美丽的新装；有的刚伸展开三两片花瓣，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对情人诉说爱情的最美语言；有的挺立枝头，含苞待放。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神舒畅、悠然忘归。 进到一楼，听得里边吵吵嚷嚷的，关山月疑惑地顺着声音走过去。进到一个房间，原来是林向东带着几个职工在安装一台新的液压升降梯。一个化验工见关山月进来了，这可是自己的后台，便发起了牢骚：“这个梯子有啥用啊？光占地方。本来挺宽敞的，这下走人都费劲了。” 关山月见林向东满脸通红，心里边猜到了七七八八——肯定是有客户通过公关找他们进的！可是这东西真没用啊？何况这梯子也得二十来万吧？刚才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关山月想发火骂人，这不是糟蹋公家的钱吗？ 转念一想，已经买了，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看在林向东这一阵儿比较听话的份上决定给他留点面子，于是哈哈一笑说道：“看看其他地方能不能用上。有这梯子也好，以后登高作业有保障了，毕竟职工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嘛。”关山月说完转身出来了。 林向东心里咚咚直跳，不知道这次关山月是不是又不按规则出牌，赶紧送了出来。关山月停下来低声说道：“以后进货不要进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更不能让职工戳咱们的脊梁骨。”林向东赶紧说道：“这是您没来之前就定好了，而且是设材处强塞给咱们的。” 关山月心里觉得好笑，要只是设材处强塞的，你还亲自盯着干嘛？我也就是不想和你较真而已，便说道：“各方面的关系都要维持好啊，不容易。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定要立场坚定，不能因小失大。”林向东是个聪明人，哪能不知道关山月给他留了面子？真诚地说道：“以后进大件我都和您商量，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关山月知道，目前企业里就是这种现状，到处都是漏洞，堵不完的。类似这样的事情，像技术中心这样的小单位还是好的，而一些分厂的管理更不像话，好多东西进来后就没用过，过几年就淘汰了。关山月心想，以后备件、材料的管理也是大学问呀，一年省出千万、上亿的很容易。 又想到，林向东以后恐怕还避免不了和客户拉拉扯扯，但是如果你把他所有的权力都拿过来，那他以后还听你的吗？关山月很清楚，林向东怕的不是关山月本人，而是关山月手中的权力，更担心的是他自己没了权力。试想若只是个空架子处长，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他还怕你？ 俗话说无欲则刚，你把他所有的欲望都斩掉了，他对这个职位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水至清则无鱼，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就得装糊涂啊。 于是关山月说道：“古人讲中庸之道，中庸要求处理事情不偏不倚，恰如其分，恰到好处，其实这样是很难做到的。不过我觉得反过来讲更好理解、更好做到，叫过犹不及。我们做事要适可而止，什么事也要讲究个‘度’，不把自己陷于死地啊。” 林向东拍马屁说道：“对，过犹不及，不作不死！关主任讲得好，很有哲理。” 回到办公室，关山月收到了戴月的一条短信：“关山月先生，特向您报喜——戴月同志取得了全国钢铁企业化验工比武第4名的好成绩！”关山月心里一乐，这戴月还挺能整事儿，随即回了短信：“恭喜恭喜！众望所归！” 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说好的回去请你们两口子吃饭，别推辞。”关山月想想回了过去：“这事你两沟通，我服从。” 小宝转眼就半周了，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王璐想带着小宝去踏春，埋怨道：“这个死戴月，我还想着出去玩呢，非得中午吃饭。关山月，我天天看着小宝，都不知道外边什么样了，我可怜不？。”关山月亲亲王璐：“真可怜，辛苦了大宝贝儿！要不这样，咱们去野炊，烧烤去？”王璐眼睛一亮：“好啊，这主意不错，跟了你我还没去烧烤过呢。” 关山月带着王璐母女先去买了木炭，然后去超市买了羊肉串、鸡翅、辣酱、孜然等等，掉头回去接上戴月。戴月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好了我请你们，这不是成你们请我了？”王璐说：“谁请谁不一样啊？带着臭小宝咱们能不能玩好还不知道呢。” 戴月伸手要抱小宝：“来臭宝，让姨抱抱。”小宝哪认识她？咧着小嘴就要哭。戴月伤心地说道：“姨白疼你了，一个月没见就不认识了？” 快要出生活区时，关山月看到**群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停下车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群说：“昨天值夜班了，刚回来。你们这是？”关山月说：“我们玩去，你去不？”**群说道：“我不去，给你们当灯泡有啥意思？”王璐笑道：“你往里看，已经有灯泡了，不在乎多你一个。” **群脑袋往里一看，美女！登时心动，把车锁到路边就上了车。**群回头对王璐说道：“叫你嫂子吧，关山月没我大；叫你弟妹吧，关山月又是我领导，对我的照顾就像大哥一般，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戴月说道：“我看你叫嫂子好，关山月可是你生活中的老大呀。”**群笑道：“那也中，以后我就叫嫂子了。美女怎么称呼？”王璐说道：“怎么滴？想打我们戴大美女的主意？戴月，我给你讲，这个人的名字你一次就记住了，他叫‘**群’！好记不？”戴月噗嗤一笑。 **群委屈地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呀，那是我爷爷给起的名字。原来是山羊的羊呢，我上学后总是受同学们的嘲笑，自作主张改成海洋的洋了。”两美女又是一乐，小宝也跟着咯咯之笑。 关山月听着他们聊着起劲，心里忽地一动，戴月是第一次坐自己的车，**群更是了，这么巧？难道真是缘分？而且**群也敢和女人随便聊天了，看来这底气很重要啊！ 开车沿着河流往下游走，沿途的河滩里是绿油油的麦田，在微风吹拂下涌起了绿色的波浪。山坡上的野花都睁开了眼，一朵、两朵，一丛、两丛……连成片，汇成了花的海洋。路边的垂柳丛中偶尔冒出一树桃花来，像是遗落在凡尘的仙子，让人惊艳！ 找了一处平缓的河滩，开始准备烧烤。戴月和王璐逗着小宝。关山月搬了几块石头围成一个小火炉，把木炭放到里边点燃了。**群先把鸡翅穿起来，往鸡翅和羊肉串上抹着各种调料，准备就绪开始烧烤。 一会儿空气中就飘起了香味，关山月负责照顾王璐，**群自然负责戴月了。关山月对**群说道：“幸好遇到你了，要不我一个人还忙不过来呢。”戴月接话说道：“他不来我自己也会呀，还用你照顾？”王璐笑着说：“我看你吃的也心安理得，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咋不亲自动手了？” 戴月说：“有男人干活还能轮到咱们？让他们干活就是给他们面子了。”**群嘿嘿一乐：“你说的话是真理，我还没伺候过女人呢。谢谢你给面子，好吃不？”戴月说道：“你别说，味道还真不错！你家是不是有羊群，没事就烤着着吃？” **群笑着说：“我爷爷过去是长工，给地主放羊的，我家还真没有羊。不过自从有了我，我家算是有‘羊群’了，但是我的肉可不能烤着吃啊。”大家哈哈一乐。 关山月心想，说不定也是一桩好姻缘啊！ 第183章 隔靴搔痒 这天，关山月参加了公司召开的每月首调会。这是关山月第一次到公司中心会议室参加会议，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也是正处级干部了！想想三年之前时，处级干部对他还是高山仰止，可望而不可即的事儿，也不敢幻想能混到处级干部的队伍里，却没想到转眼间自己也成了公司的中坚力量，造化偏爱啊。 当然对于他这样的新人，来参加会议的大多都不认识，但是也有不少人和他点头示意。关山月正迷茫着坐到那儿，公司办公室的赵主任过来说道：“关主任，您先签到。”签完字，赵主任带着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离开会还差十多分钟，会议室里已经快坐满了，却也是静悄悄的，即便偶尔有人说话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关山月看了一下旁边的牌子，正是设材处的位置，心里一震，和李春梅爸爸李欣荣坐到一起了！关山月心里正翻江倒海，李欣荣就来了，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李欣荣坐好后轻声说道：“关主任，我还没向你祝贺呢，恭喜！”关山月感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紧张地说道：“谢谢，有机会请您喝酒？”李欣荣轻笑一声：“好啊，我也想和你们这些青年才俊多亲多近。” 看李欣荣轻松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他和李春梅的关系吧？关山月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李春梅！因为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李春梅肯定有了他的孩子！ 说话间，领导们依次进场了。见领导们都排着队进来，关山月心想，公司和分厂开会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仪式感，让人感到庄重肃穆，嗯，这确实也很有必要。 会议是由生产处的苏伟主持，大家依次发言。关山月的发言稿综合办早就做好了，都是套路，通报各大工序的主要经济技术指标的完成情况，以及下一步的工作计划。第一次开会还不知道首调会的规矩，所以关山月就按办公室的准备情况做了发言。 这个月的生产比较平稳，没有大的安全事故，钢材价格在高位盘整，一团和气的氛围。最后是刘治国发言，先是肯定了大家的工作，然后话锋一转说道：“这次开会我不得不说说技术能源中心的事。当时提出两个单位合署办公多数人都质疑，尤其是任命关山月同志，大家的争议更大。可事实下来呢？李处长，你先把这个月的采购成本环比一下，通报通报。” 李处长就是财务处的李青松，他说道：“我简单说个数字对比一下，四月份在原料价格略有上涨的情况下，我们煤炭的采购成本每吨下降了15元，铁矿石的采购成本每吨下降了30元，总体下降了一千多万元。而且在这种情况下，铁水的各项指标均未受到影响，有的还创新高。” 刘治国接过话来：“刚才李处长说的含蓄，说白了就是技术中心的各项数据归真了，没人敢弄虚作假了！大家都听到了，仅仅这一项工作每月就降低了一千多万的成本！我们这个月的盈利也就刚刚一千万，要没有这项贡献这个月就是亏损的！这事我们过去敢想象吗？ 关山月同志敢作敢当，雷厉风行，还能抓住问题的关键，这就是我力排众议，要重用年轻干部的原因！ 当然煤炭、矿石采购只是我们的一部分，其他方面有多少漏洞？希望负责采购的部门回去举一反三，认真梳理自己的工作……” 刘治国提拔关山月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确实也顶着不小的压力。谁知关山月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火就点燃了火山口，在公司引起震动。 煤、矿的检验一直是顽疾，各方利益纠葛导致没人敢下狠手。这里边还有一段故事，过去煤的检验并不在技术中心，而是在动力厂。由于科长管的严格，断了职工的财路，职工借机生事竟往科长的脸上泼硫酸，导致科长重伤毁容，而职工事后因恐惧跳楼自杀，轰动全厂。发生了这件事后公司就把煤的检验也并到了中心化验室，当然这是关山月后来才知道的。 虽然关山月这么做并不是刘治国的本意，但是好歹也算给刘治国挣回了面子，当领导的做一件事总的有个说辞不是？于是在会上大书特书，及证明关山月是个人才，也是证明自己英明神武，是个伯乐。 今天的会议算是给关山月定了基调，有了好的开端。关山月倒没有多少喜悦，只是心里稍稍安慰，“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言非虚呀！ 关山月下意识地看看刘占奎，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心里应该很不爽吧？又想到，没准这里边也有刘治国的利益，天知道他的那句话是真的？ 这次的首调会刘治国说的格外多，从八点半一直开到十二点才结束。从会议室出来，没人再估计脸面，争先恐后地冲到厕所去了。关山月看着李欣荣夹着腿走路，心里好笑，还是我年轻，肾好！ 这次会议上刘治国提到了企业利润下滑，要求制定品种开发、企业转型升级的方案，当然这也是他们技术能源中心负责的范畴了。 下午到了技术中心，关山月让路彩霞把近期的月度总结以及年初的职代会报告找出来，要看看公司的产品规划。路彩霞很快就拿来了，说道：“其实看一个月的就知道了，这些规划反过来倒过去总是那几句话，没一个实现的。什么‘开发一批、成熟一批、储备一批’，说的倒挺溜，几年下来还不是在低档次重复？” 关山月笑道：“这你也关心？”路彩霞说道：“我们家在这儿已是祖孙三代了，肯定是希望企业越来越好，所以我也关心企业的发展前景啊。” 关山月心想，自己在这儿上班没三年，感情还不深厚，但是对路彩霞他们来讲这儿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而是精神的寄托，希望的延续。所以，你是不是真心为企业做贡献，是不是真心为企业的发展考虑，有千百双眼睛在盯着你呢。 于是点点头说：“品种开发确实涉及到的问题比较多，这要有规划呀。”路彩霞说道：“总经理办公会的纪要我也常看，也看不出新意来，品种开发的事说了几年还是原地不动。看起来总像是公司领导也是走走过场的模样，没人当真。” 关山月又问道：“过去咱们中心在品种开发上有什么动作？”路彩霞说道：“好像是公司催得紧了，就组织开会，把分厂、销售处主要领导都喊来一起商量。不过开过几次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当然了，我是个外行人，只是看表象，不一定说的正确。” 关山月笑笑：“您说的很中肯，一针见血。我在炼钢厂时，也就只开发了锻造钢然后就没了下文，还真是虎头蛇尾呀。”得到了关山月的肯定，路彩霞心神俱醉，美滋滋地又说道：“其实我对你的期盼也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你像对化验室那样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能带领技术中心真正的做些有益于钢厂发展的事。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你这样会得罪很多人，到时候举步维艰，因为我看过去的工作大都是隔靴搔痒，不论对人还是对事，谁都不会认真地做一件事。” 关山月发现这个路彩霞很有思想，对事情善于思考，善于总结。厂里办公室的活儿其实就是类似于秘书的职责，只不过是被弱化了，也不那么叫而已。所以一般的人都是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少主动思考问题。而路彩霞却恰恰相反，是个有心的人，几次接触下来让关山月高看一眼。 关山月说道：“谢谢了！你更希望我成为那种人？”路彩霞说：“我希望你是第一种人，希望你能成就一番事业。”忽地脸一红说道：“或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肯定有能力披荆斩棘、砥砺前行的。别怪我多说就好。” 关山月看着眼前粉面桃花的玉人，当真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越看越心动。如果说黄莺是那种一眼惊艳，微微一笑即倾城，让人终生难忘的美女，而路彩霞却乍看说不上惊艳，但是骨相周正，五官立体，尤其是做过主持人，岁月沉淀下来的自信的气质，让她越看越耐看。 关山月傻呆呆地说道：“哪会呢？你是为我好我怎么能责怪你？” 路彩霞见关山月定定地看着自己，心里怦怦直跳，芳心窃喜，娇羞地说了一声：“要没事我走了。”扭捏一下见关山月没说话便低头出去了。关山月忽地清醒过来，暗骂自己真没出息，怎么又露出这幅像是没见过女人的嘴脸？ 关山月琢磨着那天去五台山听听经文，净化一下自己浮躁的心灵？或者买本《清心咒》来读读也行，不能总这般害人害己。 第184章 行万里路 不管公司领导到底是什么意图，但是白纸黑字写在那儿，还是要重视的。尤其自己是个新兵，刚遭到刘治国的表扬，然后就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那不合适。过去他们肯定考察过市场情况，但是也没起到作用，所以关山月觉得有必要亲自出去考察一下，于是给销售处的郑处长打了电话：“老哥，你看到首调会的内容了吗？里边着重提出了品种钢开发的事情，我有点迷茫，你怎么看？” 过去关山月一直认为郑处长叫郑和，还纳闷怎么和明朝大太监的名字一样呢？也是到了技术中心后从季度奖发放表上才知道他叫郑爀。 郑爀说道：“品种开发永远是公司会议里绕不开的话题，这种事过去也是常说，所以不能不重视也不能太重视。你刚接触这一块，出去看看也好。你要想去老哥就陪你去，怎样？”关山月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我听你安排。” 郑爀说道：“别，你官大，我听你的，给你服务好。咱们先去经销商那儿看看，听听他们需要什么。然后再去钢厂对对标，听听钢厂同行们的看法，行不？”关山月说：“太行了！老哥想的周全。”郑爀笑笑：“既然这样，我可是想坐你的宝马，别的车我不去。”关山月打个响指：“小意思，明天接你去。” 转天，关东开着宝马带着关山月和郑爀出发了。开了一会儿关东说道：“不能总开豪车，要不再回去开普桑就没意思了。”关山月笑道：“你还是心态不平和，现在让我骑自行车也没问题。” 郑爀说道：“你说的有问题。为什么呢？你要是个亿万富翁，你就是穿双布鞋也没人敢小看你，还赞扬你简朴。可是你要是个一般人，要是穿的简朴别人就会说你穷，或者抠门等等之类的话。概括来讲当你有实力蔑视一切的时候，你就会隐藏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不在意这些；反之，没实力的人总要装出一副有实力的样子，恐怕别人瞧不起。” 关山月哈哈一乐：“有道理，有哲理。我刚接触技术中心这一块，总是看到过去这不足那不足的，可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人的能力是有差异，但是能当上科长、处长的谁也不是笨蛋，或许他们做了很多工作，最后做不下去了，不了了之？” 郑爀说道：“我先给你讲讲钢材的销售。钢材销售首先讲销售半径，比如以咱们公司画圆，方圆三百公里那才是咱们的区域，太远了算进运费就不合适了。除非咱的产品全国独一份，没人竞争，或者少数产品在一些地区价格较高，除去运费还有竞争力，否则都是不合适的。 这句话就是咱们开发品种的基础。在销售半径之内，你能做多好就做多好，开发的品种就有市场有效益。但是在销售半径之外，你开发品种产生的效益能抵得过运费也可以，抵不过运费那就不合适了。所以咱们这次先考察附近的钢材贸易商，看看市场急需的是什么，再回头看看咱们能生产什么。” 关山月问道：“咱们市里的经销商还去吗？”郑爀说道：“去呀，我昨天通知他们了。”关山月难为情地说道：“老哥，他们好多人都认识我，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在钢厂上班，你说咋办？” 郑爀说：“呦，我把这事儿忘了，而且我还坐着你的车，好像和你是一家人似的，这更不合适了。咱们中午先到老杜那儿吃饭，然后再说。” 杜京华知道他俩来，早早做好了准备。摆好酒宴杜京华说道：“知道你俩来，我亲自去厨房做了两个菜：韭菜炒鸡蛋、椒香桃仁。你们不要小瞧这两个菜，这是我的最爱，一到春天我就偏爱吃它们。韭菜是自己种的，鸡蛋也是散养的柴鸡，关键是炒的时候火候不好把握。” 郑爀接话道：“关键是壮阳啊。”杜京华笑道：“哈哈，男人嘛。这花椒叶更爽口，再配上核桃仁营养美味都有了。你说咱们小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花椒叶还能吃呀？想想过去不仅穷而且蠢！”郑爀说道：“你把花椒嫩叶都捋了，还产什么花椒？这也就是现在生活好了，人们开始琢磨着怎么吃了，才吃出不少花样来。”杜京华嘿嘿一乐：“貌似你说的有道理。” 郑爀笑笑问道：“你的钢厂筹备的怎样了？”杜京华说：“整体设计已经完成了，下一步开始招标。”郑爀叹道：“你这是要做大做强啊。”郑爀笑笑说：“我不做大，要做强。我的目标是做国内的轨道行业的龙头，从轻轨到重轨各种型号我都能生产，而且要占领市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份额。” 郑爀疑惑地问道：“没人和你竞争？”杜京华说道：“怎么会没有呢？只要有竞争，我就不惜一切代价击垮他。目前市场上我是老大，价格都看着我，出现了大的竞争对手我就降价，降到大家无法维持最后关门为止。还有一个关键点，我的产品大企业不喜做，让我钻了市场的空档发展起来了。不过，过去我的一部分利润被钢厂拿走了，所以我也准备建钢厂，这样其他的同类企业更不是我的对手了。“ 关山月心想，路上郑爀讲的销售半径策略实质上就是公司目前“以销代产”的生产组织模式，市场需要什么公司就生产什么。这样也有好处，能紧贴市场。但是目的性差，可能一直处于跟随的状态。 而杜京华这种模式叫“以产促销”，公司考察大量的市场后，制定发展规划，生产什么销售部门卖什么去。他把企业定位在轨道市场，就准备做轨道行业的老大，类似于有的钢厂以线材为主，从软到硬所有的品种都能生产。这样的缺点也显而易见，就是品种单一，抵御市场风险能力差。但是发展到极致也有好处，市场知名度高，在市场上有话语权。 衡量这两种模式，关山月认为从短期生存的角度讲，“以销促产”的模式比较合适。从品牌建设，远期发展来讲“以产促销”更合适。 关山月感慨，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门就有收获呀。 老友重逢，郑爀主动要了一杯酒，杜京华吃惊地说道：“你开戒了？”郑爀笑笑：“借你的酒给关老弟贺贺。”杜京华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对关山月说道：“你说你，在公司当个处长还有来道趣的，图啥？”“山人自有妙计！”关山月笑笑又说道：“我想把企业里黑暗的一面都了解清楚，便于自己以后的发展。” 杜京华鄙视道：“无用功。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的一面，就有矛盾和斗争。不说这些了，喝酒。”三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杜京华说：“咱们也为郑处长开戒干杯。” 关山月就喜欢这样的氛围，人不要多，三四个好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畅所欲言，无拘无束。 喝到兴处，杜京华说道：“今天哥高兴，知道为啥吗？”郑爀摇摇头，关山月心头掠过一个闪念：“不会是弄璋之喜吧？”杜京华一愣：“什么是弄璋之喜？”郑爀笑道：“就是生小子了。没文化真可怕！” 杜京华开心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大老粗嘛，对！就是什么‘弄璋之喜’！关老弟神人呀！这都能猜到？”关山月笑着说道：“到你这年龄，而且又是事业有成的人，还能有什么惊喜的事儿？”杜京华哈哈大笑：“这也沾关老弟的光呀，是你让我生龙活虎，重振雄伟！” 关山月想取取经，说道：“心想事成，可喜可贺！不过大嫂那边没意见？”杜京华摇摇头说：“能没意见吗？好在闺女都大了，我都把她们送到国外读书去了，让她们眼不见心不烦。说真的，我不是不喜欢女孩，而是真想要个男孩，毕竟生了孙子姓杜不是？我和你大嫂明说了，你现在离婚也不是事儿，咱的资产都在银行抵押这呢，离了也没多少钱呀？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接受。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郑爀笑道：“这叫有得必有失。”杜京华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传宗接代是大事呀！”郑爀取笑道：“封建残余！”杜京华笑道：“武则天在弥留之际为什么不传位给武姓？因为那不是她的亲骨肉，所以只能把江山还给李家。女人的姓时不能传承的，这就是我想生儿子的道理，哈哈。” 从杜京华那儿出来，郑爀说道：“你的公司咱就不去了，回去你们自己交流去。咱们先去一家经营带钢为主的公司。” 【作者***】：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新的一年来了，感恩你们一路同行！你们的相伴就是对我最大的鞭策，我会努力创作，以感谢你们的厚爱！ 祝大家新的一年，安康、快乐！ 第185章 骄奢淫逸 郑爀带关山月去的是一家冷轧带钢企业，同时这家老板兼营钢材贸易。他们的办公地点在一座写字楼里，老板叫周健康，关山月不认识。周健康知道郑爀要来，早早到楼下迎接。 进到办公室，关山月感慨，这些老板们都是一个模式，大的办公桌，桌上放着关公像；大的茶台，会不会喝茶都附庸风雅。 周健康也是太行钢厂的第一批客户，对郑爀自是恭敬有加，详细地介绍了市场情况。周健康说：“目前，太行钢厂的产品基本稳定，能够满足市场需求。至于带钢的品种开发，无非是向更软更纯净的方向，就是说能够满足冷加工到零点几毫米，这方面还是有需求的，价格也可以。” 周健康讲的东西对炼钢厂来讲就是钢水的纯净度的问题，关键是看炼钢厂对工艺的控制水平，可以作为一个品种开发的方向，没白来。关山月这才意识到，回去又要和炼钢厂打交道了，不禁暗自摇头，估计推行起来很困难吧。 关山月到技术中心的时间也不短了，炼钢厂的领导除了赵起竟然没有一个人和自己联系，哪怕是发个短信也好。关山月又想，这也不能全怪别人，自从去了新区就没有回过炼钢的办公楼，也是自己把路堵死了。这以后工作上的交往就多了起来，想想也很无趣。 郑爀问道：“这个市场的量有多大？”周健康说道：“只要你们的质量好，每个月几千吨不成问题。能保证具有良好的加工性能和美观的表面，我都给你们包圆了。”郑爀对关山月说：“一个品种每月几千吨倒也可以，咱们能生产吗？”关山月说道：“目前的咱们厂生产这种钢处于边缘水平，不稳定。这是个纯技术活儿，工艺有保障的话，也能生产。” 郑爀痛快地说道：“那就算一个，回去给老黄点压力。”又对周老板说：“你这儿看完了，我们还要去别处看看。”周健康赶紧说：“别呀，好不容易来一趟，去我公司看看，你们还没见过我的轧钢厂吧？” 郑爀对参观工厂持无所谓的态度，便回头看了看关山月。关山月现在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感兴趣，蠢蠢欲动，郑爀见状说道：“那好吧，也参观参观你的企业。” 周老板的冷轧厂在村里，开车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企业不大，两条生产线，进到车间一看，简单！几个小的轧机牌坊戳在那儿，整条生产线不足二十米长。工人们着装随意，有的安全帽也不戴，定置管理更是谈不上了。 关山月感慨，就这也能挣钱！国企在面子上的功夫做的足，实质内容抓的浅，而民企则恰恰相反。很快参观结束，郑爀提议要走，周健康说道：“郑处，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走，您要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您也别小瞧我们这儿，地方虽小比市里更有特色。” 郑爀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市里的经销商们一直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到，这……”周健康说：“郑处，这事儿我早安排好了，晚上我们县的主管工业的侯副县长亲自来陪你们，您不能让我折了面子吧？”郑爀说道：“那更不合适了吧？”“我们这儿就是这种风俗，重要的客人来了，也要请体面的人来作陪。您可是第一次来我这儿，要招待不周我的名声可就坏了。” 盛情难却，两人只好留了下来，周健康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叫8号公馆的地方。周健康坐的是一辆辉腾，用他的话讲，担心人们有仇富心理，挂上大众标显得低调。周健康对他的司机说：“你把郑处的司机照顾好，想吃啥点啥，在前台挂单就好。” 他们的包间在三楼的荷花厅，礼仪小姐扭动着小细腰把他们引了进去。包间很大，沙发、茶几、电视、音响一应俱全。刚坐下一会儿，侯县长也来了，看样子五十多岁，头顶油光锃亮像葫芦上了釉，一根发都没有，四周的头发像拦了一圈铁丝网。而他的胡须又黑又密，估计一日不刮就面目全非，头成了脸，脸成了头。 打完招呼后，周健康说道：“都是自己人，让你们点菜你们也舍不得点好的，我就不客气了。”侯县长说道：“客随主便。”周健康对服务员说道：“美女，蒜蓉蒸鲍鱼、知味大龙虾、清蒸大黄鱼……” 周健康一口气点了十多个，郑爀赶紧制止：“够了，够了！咱们是消费来了，不是浪费来了。”周健康哈哈一笑：“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来了咱就尽兴！”又点了几个凑够十六道菜，周健康对服务员说道：“菜就这样，去把你们的‘四大花旦’喊来。”服务员应道：“好勒，您稍等！” 关山月心想，“四大花旦”无非是四个女人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三陪”？看侯县长和他俩谈笑风生像没事一般，自己更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是销售处的客户，自己单独来人家可能都不见，就是外人一个。 不一会儿，进来四个身着绿意盈然的套装裙的女子，乍一看姿色还不错。“四大花旦”进来后一起弯腰说道：“老板好！”“美女好！”周健康哈哈一乐，又对侯县长说道：“老板，菜还没有上，先来段什么节目？” 侯县长说道：“问客人，我随便。”郑爀说：“我们更不知道了，你们随意、随意。”侯县长说道：“那好，先来一段肚皮舞给客人们助兴！” 一个女人应道：“好嘞。”过去打开音响，顿时房间里响起迷人的merenaseebmein，一下子把关山月的思绪拉回了《大篷车》那部绚丽多姿的歌舞盛宴里。“四大花旦”脱掉上衣，只剩下乳罩，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和丰满的胸部，随着音乐扭动起来，倒也像模像样，有几分热情奔放、妩媚动人的神态。 侯县长看得两眼发光，一个劲地夸着：“不错，不错！真他妈的带劲！”一曲终了，周健康说道：“郑处，您先挑？”郑爀摆摆手：“不不不，她们坐到旁边还能吃得好？”侯县长说道：“你这就错了，有她们气氛才热烈。你们四个人自己选，我们就不挑了。” 其中一个女人款款走向侯县长娇滴滴地说道：“老板，你不会讨厌阿梅了吧？”侯县长一把把她揽到怀里，亲了一口说道：“那会呢？这么水灵做梦都想呢。”阿梅把手指放到侯县长的嘴唇上，腻腻地问道：“你个坏人，不会是做春梦了吧？”屋里顿时笑声一片。 一个自称阿兰的女人坐到关山月旁边说道：“老板，阿兰伺候你中不？”关山月只好点点头说道：“随意，你喜欢就好。”阿兰咯咯娇笑：“我就喜欢帅哥！”关山月心想，其他两个女人定是阿竹、阿菊了？ 果不其然，那个阿竹坐到周健康旁边说道：“老板，你不会喜新厌旧吧？”周健康笑笑：“承蒙你惦记着我，坐吧。”坐到郑爀身边的不用说就是阿菊了，阿菊说：“老板很面生哟，照顾不周请多包涵。”郑爀哈哈一乐：“看来你是不准备好好照顾了？一上来就先说照顾不周？”阿菊撒娇说：“老板你好坏哟，你想让我怎么照顾你？今天提啥条件我都依你的哟！” 屋里又是一片笑声，侯县长说道：“别心急嘛，今晚都是你的。”关山月见一个县级领导都是这个熊样，前一分钟还在台上唱着高调，下一秒就变得庸俗不堪，心里说不出的恶心，庆幸自己没有进入官场，不然还真不适应。 菜上五味，周健康说道：“各位领导，感谢大家的赏脸，今天略备小酒以表我对大家的谢意！大家干杯！”郑爀说：“我们也感谢周老板盛情款待！干。” 喝完这杯酒，酒桌上就热闹起来。周健康又分别敬了郑爀和关山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而侯县长正和阿梅撩猫逗狗，不亦乐乎。关山月索然无味，闷头痛吃。周健康以为关山月年轻。抹不开面子，便给阿兰使个眼色。 阿兰给关山月倒上酒，端起酒杯递到关山月面前说道：“帅哥，小妹敬你一杯酒。”关山月接过酒杯说道：“你不喝吗？”周健康说道：“第一杯你怎么也要陪陪领导吧？”阿兰只好端起来陪关山月喝了一杯。侯县长拍手道：“人面桃花别样红，喝酒还是美人行！不错。”周健康附和道：“还是领导总结的好。” 阿兰说道：“有句话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喝酒不找服务员’。您看我都喝了，我再敬您吧，这叫：‘一杯干，二杯敬，三杯喝出真感情’。”关山月心想，这小姐们估计受过培训，祝酒词一套一套的，这点小酒自是不在话下，哈哈一乐就把两杯酒喝了。 那边阿梅已经倚在侯县长的身上，侯县长的手在阿梅身上忙着，阿梅则夹着菜喂侯县长。郑爀和周健康推杯换盏，两边的美女推波助澜好不热闹。 第186章 如临仙境 关山月正琢磨着怎样才能先离开时，手机及时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王彩，心里暗喜：心有灵犀呀！关山月拿着电话出了包间，接通后就听王彩问道：“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关山月嘿嘿一乐：“宝贝，想我了？再过一个小时我准时到家。”王彩威胁道：“少喝点啊，你要是敢喝醉我把你扔到大街上。”关山月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回去准好用。”王彩呸了一声：“流氓！”就把手机挂了。 这下有了借口，关山月回到包间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儿，对不住各位了，我要先撤了。”周健康说道：“那哪行？我招待不周郑处会有意见的。”郑爀知道关山月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便说道：“让他走吧，年轻人嘛，比较忙的。”侯县长打趣道：“小女友催的紧？这可不好，男人嘛，就要在家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关山月一副涩涩的模样说道：“还得多向各位前辈学习。” 周健康虽是好客，但是他的主要客人是郑爀，所以关山月在不在都可，见他执意要走，于是说道：“要是真有事儿也得吃点主食呀。我们这儿最有名的是‘风吹大油饼’，来一次不容易，一定要尝尝才好。” 关山月不好再推辞只好应道：“您也太客气了。”“很快的。”周健康说完推推身边的阿竹：“你去叫服务员，抓紧上一份‘风吹大油饼’。” 那边阿竹扭着小屁股出去了，这边阿兰幽怨地抱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帅哥不喜欢我吗？这就要走了？”关山月心道，我老婆可比你强十倍八倍的，有玉人在家等着呢，哪有时间和你们风花雪月？说道：“这次真有事儿，咱们有缘再见。” 阿兰马上把脸拉了下来，黑着脸气哄哄地出去了。关山月不以为意，端起酒杯来说道：“对不起各位老哥了，我把它干了表示歉意！”侯县长拍着胸脯说道：“喝了这顿酒以后就是兄弟，到这儿了有事找我！”电话都不留上哪儿找谁你去？关山月随口应道：“那我先谢谢老哥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来一份“风吹大油饼”。“风吹大油饼”是当地一道美味可口的传统小吃，以皮薄为佳，薄到能够隔饼看报，以至于就有了风一吹怕被吹跑的感觉。用这么薄的饼做饼卷肉，里面的肉透过薄饼就能显出一种诱人的色泽来，金黄透明，卖相极佳。关山月食欲大动尝了一口由衷赞道：“味香质软，名不虚传呀。” 从8号公馆出来，关东把关山月送回花溪谷，自己去宾馆睡了。 刚进家门，王彩一个饿虎扑食两人就抱在一起。亲吻一会儿，王彩忽地来回嗅嗅说道：“你身上怎么有女人味？”关山月心里一惊，自己也装模作样地闻闻说：“哪有？不都是烟酒味吗？” 王彩围着关山月转了一圈，从他身上捏下来一根长头发质问道：“这是什么？”关山月心里大恨，没吃成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骚，说道：“估计是吃饭的时候，服务员帮着劝酒拉拉扯扯的弄上的。” 王彩把小手伸进关山月的内裤里摸了一下，小关山月登时有了反应，王彩冷笑着说道：“看它反应还算灵敏，我就姑且饶你一次。”关山月松了口气，哄着王彩：“有你这般倾国倾城的玉人在家里等着我，我哪有闲心看那些庸脂俗粉？”王彩使劲捏了捏小关山月，威胁道：“你要不老实我就把它切了，让你做太监。” 语言没有说服力，那我就用行动征服你，关山月抱着女人上了二楼。两人大战一番，王彩浑身湿滑，抱着关山月不想说话。 王彩的心里压力很大，爸妈这次来对她的生活状态产生了质疑，催着她早点结婚生子。可是这话她也没法对关山月说呀？那不是逼关山月吗？得过且过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关山月见王彩有点儿反常，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问道：“怎么了宝贝儿？有心事？”王彩眼泪刷的就出来了，低声说道：“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想生个孩子，有时候觉得有点儿孤单，这样也有个伴。” 关山月心里一阵刺痛，亲亲王彩说道：“依你，什么都依你。嗯，咱们算算日子，别赶到年前年后，那样太忙。过两月咱们就开始播种大计怎样？” 王彩登时笑开了花，亲了关山月一口嗔道：“想得美，谁说要和你生孩子了？” 转天考察的经销商关山月都认识，就不打算去了，安排关东开车去接送郑爀，而自己要专心陪王彩一天。关山月想想，从认识到现在王彩还没有单独和自己游玩过，心里歉然。王彩开心的不得了，两人商量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该去哪儿玩。 说了几个地方，王彩灵光一闪，说道：“听说魏县是鸭梨之乡，梨树成片成片的，有十几万亩之多。现在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咱们去看看？你不是也在老家种树吗？正好参考参考。”关山月心头大动，抱着王彩亲了一口夸道：“知我者，王彩也！咱们走着？”两人一拍即合，背着相机开车出发了。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梨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了，王彩惊喜地喊道：“快看！就在那边。你慢点开，我要拍照。”王彩打开天窗，拿着相机坐到车顶上。 远远望去，千树万树的梨花一眼望不到边。阳春三月，天空湛蓝，一边是麦苗翠绿、油菜金黄，绿波涌动；一边是香雪纷飞，暗香浮动，花海如潮，在阳光的映照下，在春风的吹拂下，跳跃着、舞动着，洁白如雪，银光闪闪。好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车子越开越近，空气中弥漫着梨花淡淡的芬芳，王彩抑制不住欢悦的心情，低声唱到：“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唱着唱着，王彩心潮起伏，情难自禁，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关山月把车子缓缓停在树林边，王彩还沉浸其中。见王彩满脸泪痕，关山月心疼地说道：“怎么好好的又伤心了？”王彩梨花带雨般挤出一丝笑容来：“我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伤心，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关山月矛盾重重，难过地说道：“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王彩从车上下来，抱着关山月撒娇道：“不好意思啊老公，我真的没事，亲我。”两人倚在车上舌吻一番，烦恼尽去，开始畅游花海。近处再看，绽放在枝头的梨花，摇曳在春风之中，虽不及桃花的夭妖灼灼，牡丹的华丽贵富，却一朵朵俏美纤秀，美而不娇，倩而不俗，似玉一般洁白，沁人心脾，醉人心肠。 忽地一阵风来吹落了片片梨花，飘飘洒洒，落在头上，肩上。时不时掠过一对对翩翩起舞的蝴蝶，更让人眼花缭乱,心神摇荡，以至于分不清周围的飞舞的是精灵的蝴蝶还是洁白的梨花，如梦如幻。 王彩赞道：“真美，仿佛身在仙境。是不是你的梦想也是如此？”关山月说：“我们老家不像这儿开阔，没有这恢弘的气势，但是有青山绿水，胜在变化，胜在精美。我想应该也会不错的。”王彩心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去他们老家看看，不由得又黯然神伤。 梨园深处响起孩童清脆的笑声，惊醒了王彩，心道自己怎么变成了怨妇？这可不好。听着孩子的笑声此起彼伏，王彩畅想着，等自己有了孩子也带他们来玩，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一起来。 到了梨园深处，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两人依偎在一起，说说笑笑。关山月起初以为是一对情侣来游玩，等走进一看，男子气质颇佳，已有不少白发，而女子风姿绰绰，估摸三十岁左右。 本已擦肩而过，那女子忽地回头甜甜地说：“帅哥美女，能帮我们拍张照片吗？”成人之美的事儿何乐而不为？王彩接过女人的相机，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美貌女子连声谢谢。关山月一看两人的神态，不是老夫少妻就是带着小蜜出来玩的。 待两人走远，王彩问道：“你说他们什么关系？”关山月忽然想起苏轼调侃张先的话来，笑着说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我想他们应该不是父女。”王彩红着脸娇骂到：“真是应了那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苏轼也不是什么好人，嘻嘻。” 关山月心里一动，揽着王彩的腰满怀憧憬地说道：“你说咱们晚上在这儿露宿，以落花为席，行周公之礼，那多有意境。”王彩骂道：“你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能想点儿高雅的事儿？”关山月嘿嘿一乐。王彩骂完了心想，他的提议确实不错，在花海中爱爱好浪漫呀！当然她是说不出口的。 第187章 恍然大悟 再好的景色如果一成不变，很快也产生审美疲劳。漫游一会儿，王彩兴趣缺缺，说道：“咱们回去吧，再看下去还是这样，我已经没了刚来时那种惊艳的感觉了。” 既然女人不愿看了那就往回走吧。驱车上路，关山月说：“我们可能还要去其他地方考察品种钢生产的问题，下午不走明天就走了。”王彩刚刚享受了二人世界，心里依依不舍，不满地说道：“有啥考察的？我认为你们的想法华而不实，品种钢就能挣钱吗？普通钢种就不挣钱吗？我问你，带钢是普通钢材吧？你知道咱们往无锡卖带钢一吨挣多少？”关山月笑笑：“你不给我汇报我哪知道？” 王彩说道：“说出来吓死你，最多的时候一吨挣五百，最差也能挣二百多，暴利不？你们钢厂辛辛苦苦的干下来也挣不了二百多吧？”关山月吓了一跳：“真的？哪咱们钢厂的不都是傻子吗？”王彩说：“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一是目前生产带钢的企业并不多；二是咱们钢厂的带钢投产时间不长，还不太清楚行情，只是参考螺纹钢的成本来定价，却不知道南方带钢紧俏，销售火爆。要不为什么你们去老周那儿还有美女陪伴？因为你们是财神爷！” 关山月想想说：“这种事情应该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王彩说：“管它呢。目前咱们和老周家是太行钢厂的两个带钢大户，我也没怎么公关，全靠郑处长帮衬，以后你要好好谢谢人家。”关山月叹道：“我怎么谢他？我这手表还是他送的呢。”王彩说道：“那是以前，以后你们的关系不就变了吗？” 关山月弱弱地问道：“媳妇，咱们现在有多少钱了？”王彩仰起脖子，像个骄傲的天鹅，趾高气扬地说：“不告诉你，假如你再陪我玩几天我就告诉你。”关山月没面子，挺挺胸脯，干咳一声说道：“以后你再关注一下矿山、煤炭的生意，咱们要把贸易做大。” 王彩撒娇道：“你把我当作免费的劳动力了？”关山月赶紧说：“那钱还不都是你的？现在有多少我都不知道，还不是你说了算？”王彩说：“算你识相。不过煤、矿的价格几乎透明，除非玩期货或者弄虚作假，要不就没啥技术含量。” 关山月吃惊地说：“这你也知道？”王彩得意地说：“这有啥，接触的人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钢材操作起来难度就大多了，因为钢材品种多、规格多，尤其一些小品种在市场上就没有定价，全靠钢厂自己按成本比对，这样就出现了机会，就像现在的带钢一样，暴利！”关山月感叹：“看来我以后要向你学习了。” 王彩动情地说：“我也感谢你把我带出来，让我涨了不少见识。咱们长期在厂里工作，就像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消磨了意志，找不到方向。现在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谢谢你老公。” 关山月讪讪地说道：“你这正儿八经的感谢我，我倒不好意思了，嘿嘿。咱俩就别客气了，我做的是为了你，你做的是为了我，比翼连枝。”王彩笑道：“难道天天训着才舒服？”关山月应道：“或许我就是个挨训的脑袋？”王彩咯咯娇笑。 近期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对关山月触动很大，煤、矿的检验，备件的采购，以及刚才王彩说的销售问题，到处有空子可钻，看来钢厂管理起来难度很大呀，有可能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被人围猎了。 关山月深刻地认识到，对他们这样的国企，能否存活的关键是管理，管理创造的效益要比开发品种更见效，更直接。因为钢厂所谓的品种开发并没有多少技术保密，你家会，明天他家就能生产出来，品种也就变成了大路货。 但是这话回去也不能往深处说呀？那还不引起震动？何况就是说了也不管用，因为领导都是既得利益者！革自己的命，谁干呀？看来以后自己开厂子也是任重道远呀。 关山月恍然大悟，为什么刘治国总是在会议上提到品种开发，却又从不深究的原因了，因此品种开发只是其管理的一个抓手而已——这家伙啥都明白，老奸巨猾！他肯定知道无论品种开发的成功与否都不是企业生存的瓶颈，都引领不了企业的发展，而是爬在企业身上的蛀虫的大小、多少才是决定企业能否存活的关键！ 关山月不禁深深地佩服起刘治国来，无论是城府还是应变能力自己差的还很远。但是也不禁为太行钢厂的前景担忧，因为它身上的蛀虫太多了！可是你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它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关山月感慨，这次调到技术中心对自己还是大有裨益的，短短的一个来月的时间，就涨了不少见识。真是盛利讲的，每一段经历都是一笔财富。思量清楚，关山月顿时对品种钢开发的事情变得没了兴趣，他也懒得打听郑爀进行到什么地步，只想和王彩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了。 关山月问王彩：“中午想吃啥？”王彩想想说：“我想喝豆沫。”关山月笑道：“那是早点。”正说着，王彩忽然说道：“你看那两个人怎么回事？”关山月开着车，只注意到路边有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再走，也没细看。听王彩喊后从后视镜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背着一个男人吃力地往前走，不用想那个男人肯定有病了，便把车倒了回去。 两人下了车，那女人见有人过来帮忙，强挺着的一口气卸了下来，顿时已经摇摇欲坠，站立不稳。关山月上前扶住，把男人缓缓放到地上。王彩扶着女人问道：“大嫂，你们怎么了？”那女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求求你救救我男人，把他拉倒医院吧。求求你们了！” 那边说着话，关山月已经开始诊断，见他手脚冰冷，面色青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动脉，脉象微弱，关山月断定这应该是“尸厥”！宽慰道：“别紧张，问题不大。”关山月一边说着伸手点在男人的百会穴上，又问道：“怎么发生的？” 女人抽泣着说：“我们在地里干活，他说有点累便到边上休息，我也没在意。过了一会儿见没动静，抬头一看他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把我吓坏了。可是周围也没人只好背着他往回走。” 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就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珠转了一圈又无力地闭上了。女人刚惊喜的要喊，心也随之沉了下去，无助地看着关山月。 关山月心道，还挺严重，看来要双管齐下了，便蹲下来脱掉病人的鞋。他穿的是解放鞋，一脱掉马上飘起一股浓浓的脚臭味儿，差点没把关山月熏倒。关山月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用大拇指抵住他脚心处的涌泉穴发力输入真气，同时对王彩说道：“你点揉他的百会穴。” 双管齐下，不一会儿，就听男人“啊”的一声醒了过来，含混地说道：“谢谢了！”女人兴奋地喊道：“你醒了？老天开眼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关山月见女人胸前插着别针说道：“把别针给我。”女人麻利地取下别针递给了关山月。 关山月一手掐着病人的大脚趾，另一只手捏着别针就扎在他的大敦穴上。十指连心自然不是一般的疼痛，关山月也顾不得病人龇牙咧嘴，又猛地拔出针来，用手一掐挤出一股黑血来。然后用同样的方式在另一只脚的大敦穴上操作一遍。 再看病人的气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摸摸手脚也有了温度。关山月说道：“你活动活动？”病人也清楚地体会到身体的变化，感到手脚也是自己的了，动动胳膊伸伸腿惊喜地说道：“我能动了！太感谢了！。” 男人穿好鞋站起来问道：“医生，我这是怎么了？”“尸厥”也可以称为中风、突然昏厥，来的凶猛，去的也快，但是治疗不及时就会死人的。说“尸厥”恐怕他们害怕，便说道：“这是心脑血管疾病，也可以叫中风。” 两口子千恩万谢，非要拉着关山月去家里坐坐，盛情难却只好同意了。到了村口车开进不去，把车停好跟着他们进了村。路上相互介绍后知道，男人叫张大伟，女人叫李翠莲。 他们的家就在村口不远，是一座比较大的四合院。看建筑的模样青砖灰瓦，画梁雕栋，应该也有上百年了吧？大门也是老旧不堪，但是门头上雕刻的图案还依稀可见。 进到院里，见东西两个厢房的房门都已破损，只有南屋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李翠莲开始张罗着做饭。张大伟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有点儿破烂，你们别见笑。”关山月笑笑说道：“我也是农村长大的，理解。”张大伟引着他们进了南屋。 第188章 因缘果报 进到家里，见门口正对着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分放在两边，八仙桌上方贴着一张毛主席像。张大伟把两人让到太师椅上，到了杯白开水说道：“我其实是招的养老女婿。你们看这大院就能知道，媳妇家原来是大户，后来家道败落，文革时又时不时的挨批斗。改革开放后，她叔家出国了，以后再也没了联系。我是别的村来的，媳妇家也没有其他亲戚，人丁不旺，在村里也是常受欺负，哎。” 王彩问道：“你没孩子吗？”张大伟说：“闺女读大学呢，独苗一个。”关山月说：“你这房子可是有历史了。”张大伟以为关山月说他就破旧，惭愧地说：“没钱翻盖呀，挣的钱勉强糊口，都怪我没本事。” 关山月不由得想起了过去自己的困境，鼻子发酸，四顾打量起屋里的摆设来。忽悠，关山月的目光被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精致的小瓷炉吸引了。仔细端详，不由的心里一惊：难道是‘铜胎掐丝珐琅手炉’？房子老旧，屋里有些昏暗看不清楚，关山月问道：“这是什么？” 张大伟说道：“媳妇的针线盒，喜欢？喜欢了就拿走。”“我先看看。”关山月说着就拿起小炉走到门口的光亮处。 在阳光下关山月仔细一看，这小炉采用精铜制作，盖顶采用镂雕工艺，作的是一幅荷塘清趣小景，见荷叶舒展、莲花摇曳、小鸟低飞，悠然闲适；它的炉身像极了半个南瓜，鼓肩腹斜，以蓝釉为底色，图画描绘缠枝莲纹，精美流畅；炉肩左右铆着铜提梁；炉底圈足。整个小炉均采用镀金装饰。 关山月笃定地认为这是“铜胎掐丝珐琅莲花南瓜式手炉”！再看炉底能清晰地辨识出“大清雍正预制”篆体字样。关山月还是第一次见到手炉实物，见它小巧玲珑、灵动传神，忍不住心里的喜悦多看了一会儿。王彩知道关山月精通古玩，难道又是好东西？ 李翠莲早在厨房看到关山月把玩她的宝贝，爱不释手，从厨房出来说道：“我爸去世早，留了不少精美的东西，但是在文革时都被抄走了。当时我用它存钱，藏得严实才没被拿走。我家祖上传下来的除了这破房子就是这个小罐了。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关山月说道：“你这个不叫小罐，叫手炉。”李翠莲疑惑地问道：“什么是手炉？”关山月说：“就是暖手用的小炉，在古代的冬天人们使用的一种取暖工具。你看，将火炭放进去，然后这样捧在手上或者笼进袖内都可以，因为古人的袖口都大。所以它也叫‘袖炉’或者‘捧炉’，是件古董。” 张大伟一听是古董顿时兴奋起来，问道：“这能卖多少钱？”关山月笑着说：“我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还真不知道价格。”李翠莲看了丈夫一眼说：“刚才我说了，喜欢你就拿走，不论多少钱。你救了我丈夫的命，我们正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呢，这要是能值点钱我们也心安。”张大伟红着脸讪讪地说：“对，我也说了，送你们了。” 关山月笑笑说：“我也就是稀奇，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再说了，这可是你们祖上流传下来的宝贝，也算是传家宝，怎能说送人就送人？”说完又把它放到桌子上去了。李翠莲见状对张大伟说：“搬桌子先让大夫吃饭。” 中午吃的是炝锅面。春天里农村也没有什么菜，切一个土豆，在锅里翻炒一会儿，然后加上水，等水开了放进面条完事儿。李翠莲给关山月和王彩各盛了满满的一碗，这可是农村人用的大海碗！而且每个碗里还有三个荷包蛋。饭很简单，但是李翠莲把家里的最好的东西都用上了。没别的肉菜，只好多打几个鸡蛋表达自己的诚意。 看着大碗就发愁，再一看面里还有三个荷包蛋更吃不下了，王彩说：“大嫂，我也吃不完呀？”李翠莲红着脸说道：“家里也没有别的东西，你们就凑合着吃点儿，吃不完就剩下。”在王彩的坚持下李翠莲才拿出一只碗，把饭分成两份。 关山月边吃边想，这个李翠莲倒是个通理路的人。想想也是，按过去讲也算是大家闺秀了，自然不是一般的老农民能比的。看到他们家里条件不好，关山月就像帮他们一把，说道：“那个小炉你们还是找个拍卖公司，让他们帮你们拍卖了吧。” 李翠莲坚持说道：“你要是认为它值点钱，我们就送你了，算是我们报答你。”关山月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它的价格，但是几十万应该有的。如果能卖了你们不就彻底翻身了？”猛听到值几十万，两口子都蒙了。张大伟结结巴巴地说：“能值几十万？”关山月点点头。 李翠莲本是怀疑关山月，这么年轻就懂古玩？想想自己的东西应该是传承有序的，古董应该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价格而已，所以很快镇定下来说道：“人都说，说过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还能收回来？何况你要不告诉我们这是古董，我们还不是穷着吗？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说明我们命中就没这福分。” 关山月劝道：“既然讲缘分，那咱们更有缘分，今天发生的事不都是缘分吗？说明也该你们翻身了。”李翠莲想想说：“或许是吧？这样，我们也不认识卖古玩的，所以这事儿还得麻烦你。你把它拿走卖了，要是低于五万，咱们平分。要是像你说的能值几十万，给我们五万就好。”关山月道：“那哪行？这要是值个几十万我不就占你们便宜了？” 李翠莲平心静气地说：“你想，我有五万什么都解决了。房子也能重新收拾了，闺女也有学费了，还图啥？何况你要是给的多了，我们就怕没那福分享受。还是那句话‘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假设你们能因为它挣到钱了，这不正是‘因缘果报’吗？你们是好人有好报的！” 张大伟是个老实人，一直对媳妇言听计从，听了媳妇的话心里惭愧，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我怎么还想贪图钱财？羞涩地说：“我媳妇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她这人宁的很。再说我就一个闺女也不用什么钱呀。” 关山月想想说道：“既然你们这么坚持，咱们各自让步。我先给你们五万，等这小手炉卖了，假如价格还可以我再从市里给你们买一套房，权当是你们闺女的嫁妆怎样？” 张大伟看看李翠莲，那意思你做主就好。李翠莲心想，这两个年轻人人中龙凤，看样子家里很有钱，而且人品又好，估计人家也不在乎钱，是真心想帮自己的成分较多。心里感慨万分，受憋屈了二三十多年这是要翻身了？李翠莲不由得叹道：“你们真是我家的贵人，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啊。”关山月笑笑：“就像你说的，这是‘因缘果报’，不用感谢我的。” 吃完饭，关山月问道：“你们谁跟着我去市里？给你们办个存折？”李翠莲说：“我去吧，他的身体刚恢复，不适合长坐车。”他们家到市里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很快从银行办好转账手续，关山月要把她送回去，李翠莲则坚持自己坐公交车走。 王彩见李翠莲有礼有节，心里喜欢，便说道：“嫂子要是想出来干点儿家政的活，可以到我家去。”李翠莲说：“太感谢了，回去和我家里的商量商量再定。”关山月笑道：“既然这样你把大哥一块安排了，去你那儿做个保安不也挺好？”王彩一笑道：“还是你聪明。” 李翠莲千恩万谢地回家了。王彩问道：“这小炉子真有那么好？”关山月笑笑：“这都是历史的产物。早在唐代，诗人白居易曾写诗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说明唐代以前就有了。手炉在明清最盛行，清末以后逐渐衰落，退出来历史舞台。 到了清代，手炉传入皇宫后一跃成为御用品而身价百倍，其制作工艺更加多姿多彩，材质多了漆器、珐琅等品种，工艺上还采用了掐丝珐琅。咱们这个就是‘铜胎掐丝珐琅莲花南瓜式手炉’，而且是御用品呀。这要是碰到喜欢的人卖百八十万也没准！” 王彩心里不忍：“是不是给的人家太少了点儿？”关山月说：“这要是纯粹从古玩角度讲，给多少也不叫少，因为大家都是奔着捡漏去的。从买卖的角度上讲也不能说少，我委托谢智卖的古玩都给他一半的抽成呢。但是让我卖我可能这一半的价格也卖不了，你得有下家呀！ 话说回来，从人情来讲是给的少了，主要是因为你认为李翠莲值得同情而已。假设她不值得你同情，是不是想不给钱就拿走？” 王彩想想也是，说道：“貌似你说的有点道理哈。”关山月笑道：“她以后在咱家帮忙，你适当照顾照顾我觉得可能比一次给几十万还好，因为有的家庭一旦暴富反而会出问题的，发财要有发财的命啊。” 王彩仰慕地说道：“以后你干脆收古董算了，随便收一件比我卖几千吨钢材的利润还高。”关山月笑笑：“古玩行有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哪比得上你天天有生意来往？我就是打草搂兔子——捎带手。” 第189章 怅然若失 关山月见时间还早，突然来了兴致，说道：“咱们去省城玩去？顺便把古董卖了？”王彩是只要跟着关山月就行，说道：“随便，你去哪儿都好。”关山月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去作死吗？王彩还不知道谢婧的存在呢，再说了，怎么能带着女人去谢智的古玩店？ 关山月脑筋急转，急中生智：“咱们去省城兵分两路，你去探望黄莺，看看手术后恢复的如何；我去把小手炉送到古玩店里卖了，怎样？”自从黄莺走后，两人还没见过面呢，王彩很是期待，高兴地说道：“好啊，一会儿我打电话问问她干什么呢。” 说走就走，上了高速王彩拨通了黄莺的电话：“我准备去省城看看你去，方便吗？”黄莺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就我一人住着呢，什么时候能到？”关山月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王彩回道：“三点吧。” 见王彩一副兴奋的样子，关山月心里暗叹，小女人跟了自己以后，生活的圈子越来越小，看来是把黄莺当成好姐妹了。嗯，这次去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谢婧知道，那就彻底点爆火药桶了。也不能单独去见黄莺，太容易中毒了。又想到，黄莺不会和王彩说起谢婧的事吧？也没准话里话外的要带出来，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病吗？ 王彩兴奋，倒也没注意关山月患得患失的神态，一路不停准时到了省城的家。关山月指指楼上的位置对王彩说道：“那就是黄莺的家，你先去，我回来了给你发短信。”正说着黄莺从阳台上探出脑袋招手喊道：“王彩！”王兴奋地挥挥手一蹦三跳地上楼去了。 黄莺和关山月对视一眼，叹口气缩回了脑袋。黄莺肯定早早就在阳台上盼着他们的到来，不见得只是在等王彩，没准也期盼着看到自己呢。关山月见不得女人惆怅的模样，尤其是自己心中的女神，真想上去安慰安慰可最终还是没敢，狠狠心开车去了博古通今。 由于不是节假日，店里很清闲，张信德靠在凳子上正在闭目养神。关山月看着张信德，心想这模样定是跟他师傅学的，心里好笑，说道：“老板，收东西吗？”张信德睁开眼惊喜地说：“哥，是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关山月说：“我正好有点闲暇时间，抽空跑一趟。” 张信德笑着说：“是不是又有好东西了？先让我开开眼？”关山月提着小手炉放到柜台上，得意地说：“瞅瞅，这是什么宝贝？”张信德疑惑地看了半天说道：“这底款倒是雍正款，可这时什么玩意儿呢？香炉？不像。哥，你别逗我，说说？” 关山月开心地说道：“这叫‘铜胎掐丝珐琅莲花南瓜式手炉’，皇宫御制！开眼了吧？”张信德一拍脑袋：“我说咋面熟呢，有人拿着普通的铜炉来过，我就没收。您开个价吧？”关山月哈哈一乐，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五十怎样？”张信德想想说：“参考其他清前期的铜胎掐丝珐琅器件，你这个宫廷用品要价真不高，何况这小手炉不常见，物以稀为贵嘛。我做主了，成交！” 关山月笑道：“现在权力大了？对了，谢叔呢？”张信德笑道：“你的问题我分开回答。先说我的权力，现在师傅给我百万以内的权力了，怎样？”见关山月连声称赞，又说道：“师傅又说了，打眼一次，消减百分之五十的权力，盈利多少就增加多大的权力。我这是从五十万一路涨上来的，还行不？”关山月笑道：“厉害！而且这机制不错！” 张信德突然严肃地说：“现在我说第二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挺住。”关山月心想，不会是谢婧有什么事吧？忐忑地问道：“怎么会和我有关？”张信德盯了关山月一会儿说：“没关系最好。今天中午师傅一家去参加一个宴会，可能是省委书记老爹的生日宴会，其中要出现一个关键的人物——省委书记的侄子，据说是留学回国的，而且是婧姐的同学，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关山月忽地心口憋闷，只觉得手足僵硬，呼吸不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张信德看着关山月一脸死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哥，我本不想说的，可是我觉得为了你和婧姐的将来我还是说了，长痛不如短痛啊。”关山月苦笑道：“谢谢兄弟，我知道，我也没事。”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关山月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脑袋空空如也。无论过去关山月以何种心态去劝谢婧，劝她早做打算，可那都是在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当真就要发生了，却心如刀割、心灰意冷。 张信德给他倒杯水说：“哥，你真没事？”关山月喝口水，摇摇头叹道：“她也该找对象了，我孩子都半周了。”张信德说：“你能这么想最好。师傅家在省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不可能让自己的闺女做小妾去。不管婧姐这次是不是心甘情愿，不管这次他们能不能牵手成功，我觉的你都该放手了，这样对谁都好。” 关山月苦笑着说：“这事儿我懂，可是情难自禁呀。谢谢你兄弟，你是真把我当哥。我走了，一会儿我还要赶回家呢。”张信德问道：“你这状态能开车吗？”关山月说：“我和别人一起来的，放心。这小炉子你收着？” “好，我收了，五十万。”说完张信德一拍脑袋：“呦，差点忘了，你余下的古董卖的就剩两件了，我看看一共多少钱。”张信德翻了翻账本，拢了一下说：“哥，一共三百七十万，余下的两个是邢窑白瓷杯和盘，东西不错，但是没遇到喜欢的买主，做价三十万，一共四百万行不？” 关山月哪有心情关心这些？随口应道：“好，你说了算，还是给我百分之五十就好。”张信德点点头说：“行，加上小手炉一共二百五十万。我去！”这下两人都乐了一下，关山月自嘲道：“二百五就二百五吧，可能我还真是二百五的命。” 关山月怅然若失，回到家中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王彩和黄莺姐妹俩多日不见很是兴奋。两人都是朋友极少的人，都很珍惜这份情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王彩知道自己的隐私黄莺最清楚，所以也只有这一个倾诉的对象，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关山月身上，讲述了他们上午去赏梨花，救人，买古董的趣事。说到关山月差点被张大伟的臭脚熏吐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着王彩神采奕奕，满脸骄傲的样子，黄莺心底满是落寞。心里想着，有人说，男人的爱是俯视而生，而女人的爱是仰视而生。如果爱情像座山，那么男人越往上走可以俯视的女人就越多，而女人越往上走可以仰视的男人就越少。是啊，让我仰视的男人在哪儿？ 黄莺心情低落，问道：“你真准备跟他一辈子？”王彩想想说：“他就是我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模样——有本事，文武双全；有侠气，仗义疏财；有善心，自带光芒，关键是长得还挺帅，嘻嘻。我常想如果要是在古代就好了，我和他仗剑天涯，定会是一段传奇故事。” 黄莺一脸鄙视，说道：“瞅你一副花痴样！你不知道他很花心的？”王彩说道：“还行吧，是我死皮赖脸的追着他，而且和他处的时间越长，我越喜欢他，越迷恋他。我想这一辈子是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人了。” 黄莺又问道：“那要是被他家的媳妇知道了怎么办？”王彩叹口气说：“我正准备给他生个孩子，如果他媳妇不容我，我就带着孩子自己生活。”黄莺低声说道：“你真傻！”王彩笑笑：“他对我真心的好，我认命了。” 虽然黄莺骂着王彩，可是她何尝不是这样？心里一直在挣扎着。那天和关山月同床共枕让她一直回味、留恋，男人熟悉的气息像是时常飘在枕边，真想一直陪着他睡下去。 后来黄莺常想，那天她要是勇敢一点会怎样？这个痴迷自己的家伙会不会像失控了的野兽？可是又让她好笑的是，这个花心男怎么就有了定力？那时候自己可是像被剥了皮的白白嫩嫩的小羔羊主动送到了狼的嘴里的。 感慨一阵儿，黄莺说：“你的白马王子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又遇到了白雪公主？”王彩恶狠狠地说：“他敢？他要是再找别的女人我就找他媳妇去！”黄莺不屑地说：“牛皮吹得倒不小。” 王彩不以为意，到阳台上一看，气愤地说道：“这混蛋早回来了，也不吱声。莺莺，我们要走了。”黄莺舍不得，劝说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匆匆忙忙的就要走？陪我住一晚，明天早上走行不？” 第190章 孔孟之乡 刚和黄莺聊得火热，王彩心里也舍不得离开，于是拨通了关山月的电话：“黄莺想让我陪他一晚，咱们明天早点走好吗？”关山月正不想动呢，说道：“好，你们玩，我有点困，想睡觉了。”王彩问：“吃饭还叫你吗？”“不用了，我这儿有吃的。”挂了电话，关山月百无聊赖，脱掉外套就钻进被窝里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几个小时，关山月才缓过来。想想谢婧背负的压力肯定很大，若是以后跟着自己，开心将是短暂的，而痛苦才是永远的，是啊，该放手就放手吧，自己是给不了她幸福的。 去街上吃了早点，给两个女人买回了豆浆、豆沫、豆腐脑、油条、葱花饼、煎饼果子等一大堆吃的。黄莺说道：“你买这么多干嘛？”关山月不知道黄莺爱吃什么，所以就多买了几个花样，笑笑说道：“咱有钱，吃一份扔一份。” 黄莺猜到定是关山月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便多买了，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不饶，嘟囔了一句：“败家！”王彩忽然警觉起来，这两人恐怕也不清不楚！要不为什么关山月昨天都不敢和她俩一起吃饭？事出反常必有妖！ 回去的路上王彩有心审问审问，转念一想，要是省长的闺女都甘心给他做小的，哪自己还怕啥？爱干嘛就干嘛吧，反正自己也不能完全拥有他，这事还是让王璐操心去！ 下了高速，郑爀已经在高速口等着他，关山月和王彩道别后坐上车直接去了山东。关山月还是第一次踏进齐鲁大地，他一直对这片历史悠久、文化璀璨、圣贤辈出的热土充满向往，这次终于来了。 刚进山东，关山月的电话就响了，看看是谢婧来电，心里不禁一颤，接通后谢婧问道：“你在哪儿？”关山月如实说道：“我在去山东对标学习的路上。”谢婧又问：“那就是说话不方便呗？”关山月‘嗯’了一声，就听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正当关山月茫然时，手机“叮咚”一声，是谢婧的短信，说道：“我爸妈给我介绍对象，你什么意思？”关山月收拾起沮丧的情绪回道：“他怎么样？你喜欢不？”谢婧不理他又问道：“你什么意思？”关山月输上几个字：“他要是不错，你就尝试着谈谈吧。”犹豫半天，一狠心发了过去。谢婧马上回道：“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关山月赶紧回道：“不，现在说不清，晚上聊？” 谢婧没了下文，关山月刚刚平静的心又被谢婧的电话掀起波澜，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放手为好。 一路上郑爀给关山月讲的最多的就是山东的酒文化。一是入座有规矩。山东的酒桌分主陪、副陪；主宾、副宾等等。一场酒局中，每个人依座次不同扮演不同的角色，各司其职，不能乱来；二是饮酒有规矩。主陪、副陪敬酒的杯数和顺序、祝酒辞的长短等全有一定之规。长辈跟晚辈怎么喝，晚辈向长辈怎么敬……这些都有讲究。 这一路把关山月说的晕晕乎乎。素问山东人豪爽，却不知规矩更多，看来这孔孟之乡，礼仪之邦，首先从酒文化上体现了。 郑爀又说道：“山东人善饮，天下皆知。客人喝不好以为是招待不周，所以你们就做好喝醉的准备，我是不敢喝了。”关东说：“我给领导开车，我也不喝。”关山月笑道：“这么说只有我自己喝了？”郑爀笑道：“那你就唱一出‘千里走单骑’！” 关山月和齐鲁钢厂没有联系，都是郑爀联系的同行。到了目的地已经中午，钢厂那边打电话要安排食宿，郑爀说：“谢谢了，真不用。我们自己简单吃点，然后找地方住下，下午去你们公司学习。” 中午点了四个家常菜。等菜上来后，关山月看着有点儿吃惊，一个字“大”，盘子大、菜量大，关山月调侃道：“要是都像我这么能吃，估计咱们能吃完。”郑爀说道：“山东大汉嘛，有名的，能吃才能干。” 下午他们直接去了齐鲁钢厂的技术中心。销售处的黎处长把他们介绍给科技处的方处长，然后说道：“郑处长，下午我就不陪你们了，咱们晚上见！”两人握握手，郑爀说道：“您忙，不用陪我们。” 黎处长见关山月年轻，大加赞赏：“关处长年轻有为呀！和你一比我太老了。”关山月说道：“我们钢厂就像我一样年轻，我是来向您学习的。”黎处长哈哈一乐：“谈什么学习不学习的，咱们虽时同行，却不是冤家。我一直认为，咱们这点技术就不叫技术，一层窗户纸嘛。以后常交流，多认识几个朋友多好？” 黎处长把他的几个主要科长都招来，详细给关山月讲了齐鲁钢厂的品种开发情况。关山月感触很深，一是专业分工细，有棒线组、中厚板组、热轧组、冷轧组、炼钢组、连铸组，专业功底深，实力雄厚。 二是强调把工作做到极致。比如中板品种、规格繁多，都要把每个规格的板边控制到什么程度，定尺精确到什么地步都有明确的要求。三是完全是品种钢，普通钢种一概不生产。 关山月说道：“和你们相比，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黎处长说道：“我们就是看着热闹，看得上档次，其实效益也不明显。所谓的品种，除非你是拳头产品，在市场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你才能有好的利润。比如汽车板钢，比如硅钢，比如帘线钢，这才有利润。但是它的产能又受限，只能是锦上添花。 但是会生产高端品种你就多了一项技能，多了一种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相对来讲还是有一定的优势。” 对齐鲁钢厂的品种生产情况作了大致的了解后，关山月就在主人的陪同下到车间进行了观摩。这次关山月又受到了教育：漫步厂区，道路整洁如洗，人车有序往来，规范、整洁、无烟、无尘，这哪是钢厂啊？陪同的人员说道：“我们公司一直致力于建设花园式的工厂。目前的绿化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五十了。” 到了生产线，现场工作室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职工们个个穿的干干净净，哪是自己上班时浑身油污的模样？郑爀笑道：“开眼了吧？总在家里呆着那叫井底之蛙！”关山月叹道：“一个企业的发展，领导人的观念很重要啊。井底之蛙还不可怕，就怕还夜郎自大！” 黎处长说道：“我们公司一直秉承着，企业要有社会责任，是为社会做贡献的，不是污染社会的。这就要求不仅要变身靓丽花园，还要做清洁生产、节能减排、循环经济的典范。现在我们已经实现了零排放！”关山月想到，这就是自己以后发展的标杆！要带着社会责任、历史使命去做一件事，而不能只图眼前的利益，那样最终是做不下去的。 知道了山东规矩多，吃饭时关山月格外小心，恐怕惹出笑话来。但是山东人一套一套的祝酒词也把关山月绕晕了，感慨道：“我本来还认为自己有点文化，但是和你们一比我就不会说话，是个文盲。”黎处长笑笑：“我们这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你知道年轻时过年要磕多少头吗？几百个！都是礼路。” 山东人好客，但是喝酒不耍滑，关山月虽是独战群雄，倒也不落下风。最后一个个面红耳赤、脚下升云，歪歪斜斜地回去了。 回到宾馆，关山月还有件大事，就是怎么和谢婧沟通。关山月先给自己沏好茶，坐下来给谢婧发了短信：“有空吗？”发完了忽然觉得两人之间有距离感了，过去多随意？现在却不敢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和父母在一起，还是和新交的男朋友在一起，心头酸酸的。 关山月等了足足十几分钟，见谢婧一直不回，就准备洗澡睡觉，这时电话来了：“等烦了？”关山月讪讪一笑：“没，我闲着也没事儿。”“那我怎么听着不开心呢？”关山月叹道：“你都要离开我了，我还能开心吗？男方怎么样？” 谢婧笑笑：“还中吧，比你学历高，比你长得帅。”关山月尴尬地说：“那就好，要不也配不上你呀。”谢婧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先处着？”关山月又叹一口气说：“要是人品不错你就处处吧。过去我也说过，跟着我，你、你的家人都会承受很大的社会压力，你想要的幸福我给不了。” 谢婧怒道：“我就知道你这么说，说这些有啥用？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你这没良心的，我把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你了，你却是个孬种！我就是做小三又怎么了？你要敢宣布我就敢做！枉我爱你一场！” 关山月真没这勇气，那样伤害的人不就更多吗？赶紧劝着：“婧婧，你先处着，没准喜欢呢？要是不喜欢咱再说，好不？”谢婧骂道：“滚！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第191章 乱作一团 这次考察对关山月来讲收获很大，见了世面，长了见识，无论对现在的工作还是将来的发展都有启发，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以后要多出去走走。至于品种开发的事，也要尽心尽力地做，不管领导重视不重视。所以回来后关山月马上组织开会，把任务安排了下去，等着技术人员讨论方案再实施。 工作安排完了，关山月发现没活儿干了，这才意识到当领导的好处——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领导不高兴，累死半条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关山月很轻松。没事尽量在家陪陪媳妇，逗逗小宝。看着小宝不断地成长，变化，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关山月渐渐地也就把谢婧的事儿淡忘了。 一天下午，关山月正在办公室喝茶享受人生，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关山月一看，一个穿着太行钢厂的工作服，其他人三个人都穿着便装。见他们气势汹汹，疑惑地问道：“你们是？”穿工装的那人说道：“关主任，我是咱们公司纪委的赵晓军，这三位是省纪委的领导，请你去做个调查。” 关山月一愣：“做什么调查？”后边的一位矮个子说道：“你会很快知道的。赶紧走吧！”关山月看看他说道：“去哪儿？多长时间？”矮个子厉声说道：“怎么这么多事！让你干嘛就干嘛，哪有这么多的废话？” 关山月见他们不客气，肯定是针对自己来的，脑筋急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欧阳晨有作乱？矮个见关山月不动，喝道：“赶紧站起来走！”关山月强忍着怒火说道：“你们也不告诉我几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说着拿起电话开始按键。 矮个上来一把就把电话夺了过去，训斥道：“你现在不准和外人联系！”关山月怒不可遏，重重一掌一拍桌子喝道：“你是什么人？把你的证件亮出来！”那人还没遇到过有人敢吼他的，何况在这破山沟里，原以为一亮纪委的牌子，还不把他吓得求饶？哪知反而被吼，把自己吓得一趔趄。 不过他真没带证件，身后的小伙子拿出证件亮了一下说道：“关山月同志，我们是请你去调查的，希望你能配合。具体去哪儿不能说，时间呢估计几天就会有结果。请走吧。” 关山月想笑，这么多贪腐的人你们不管却来找我的事？滑天下之大稽呀！刚才一声大吼，也泄了不少怒气，想想这种事情只能配合，于是平心静气地说道：“我能给家里说一声吗？当着你们的面。这事他们很快也会知道的，我就是想让他们听到我的声音好安心些。” 另一个人说道：“好吧，要快！”关山月拿出手机拨通了王璐的电话：“璐璐，省纪委的找我调查一些事儿，估计得几天，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也没等王璐回话就把手机挂了。那个年轻人伸手把手机要走了。 要说被警察带走了谁都着急，但是一般老百姓不知道纪委是干什么的，所以关山月故意不给王璐说话的机会，就是让她紧张起来，赶紧找人。关山月跟着纪委的人走了，王璐慌了，想了想只认识韩莹这个大人物，赶紧拨通了韩莹的电话，连哭带喊地说道：“姐，坏事了，关山月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你看咋办呀，呜呜~” 韩莹一听脑袋就大了，问道：“知道怎么回事吗？”王彩抽泣着说：“不知道呀，他只说了被省纪委的带走了就把电话挂了。”韩莹安慰道：“好璐璐，别着急，我先让你姐夫打听打听。没事的，你就放心啊。”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半天的时间太行钢厂就传遍了关山月被抓的消息，顿时炸了锅。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他把卖矿的得罪了，是卖矿的人报复他；有的说他的后台出了问题被协助调查去了；有的说在新区建设时贪了不少钱，要不怎能买宝马？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李秋水和汪东也知道了，哪还有心上班？回家后娘俩抱头痛哭，汪东也不知道该安慰谁，家里顿时乱做一锅粥。 盛利在省里时间短，不是那个部门都能认识人的，和省纪委的领导只是一面之交，思索半天就去了阳国旗的办公室，谁知阳国旗打听半天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下了班，哥俩坐在一起一筹莫展。忽然盛利想起谢婧来，说道：“能通过省纪委直接去抓人，说明起因就在省城。你外甥女不是常和他联系吗？问问她知不知道关山月惹了谁。” 阳国旗一拍桌子说：“对呀！我问问。”阳国旗拨通了谢婧的电话问道：“婧婧，你知道关山月被省纪委带走的事吗？”谢婧吃惊地说：“我哪知道啊？怎么回事？”阳国旗说道：“我知道了还问你？你知道他得罪了谁吗？”谢婧说：“除了欧阳家，别的也没人呀。那瘪三现在应该没这本事，何况也没这胆量啊。” 谁下的黑手都不知道，还怎么玩？盛利和阳国旗忧心忡忡地回家了。 吃着饭，谢婧忽然想起黄莺来，她肯定能打听出来！饭也顾不上吃了，谢婧在爸妈惊讶的目光里扔下筷子急匆匆地开车去了黄莺家。 幸好黄莺在家，要不还真联系不上。当黄莺听到这事儿后也吃了一惊！这件事情必须帮，关山月是他们家的恩人呀。黄莺给她爸爸打电话汇报了情况，黄磊听后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挂了电话两个女人忽然发现没有共同的话题，沉默一会儿，谢婧说道：“当初你在学校时，那可是咱们学校有史以来最漂亮的校花了，后来去哪儿了？”黄莺说：“我去英国读书了，在那儿上的本科，毕业后就回来了。”谢婧吃惊地问道：“你去英国了？”黄莺疑惑地说：“对，怎么了？” 谢婧心想，省委书记的侄子程方坤也是在英国读的书，都是高中的同学，应该又联系吧？他们才算门当户对。而且谢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黄莺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了，可是为什么没追黄莺？这有点不合情理吧？ 谢婧琢磨了一下问道：“你认识程方坤吗？咱们一届的，也在英国留学？”黄莺不懈地说：“他？我认识他干嘛？那就是流氓一个。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换女人就像换衣服一般快，听说还吸毒，臭名昭著！” 谢婧听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恼羞地说道：“没想到看着人模狗样儿的，竟然这样？”黄莺叹道：“这官二代、富二代的孩子们有几个好人？何况略微有点头脑的就不回国了，挣着国内的钱转移到国外去，太普遍了。”谢婧说道：“这事儿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我不爱操这份闲心。你从医院出来后上班没？” 黄莺说：“还没呢，一直不知道该干啥。谢谢你去看我。”谢婧灵光一闪说道：“你要不想受约束，咱们一起做？地产公司那儿挺忙的，关山月又不去，就我一个人也没有一起商量事的。”黄莺说：“我也不会呀？” 正说着电话响了，黄莺接通问道：“爸，怎么样了？”黄磊问道：“他怎么和书记的侄子结仇了？”黄莺吃惊地说：“不会吧，他俩就没有交集。”黄磊说道：“你们不是同学吗，私下了解了解，问清楚什么原因。” 谢婧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那个恨呀！不用想都知道，欧阳晨和程方坤勾搭到一起了！在学校时欧阳晨就是陈方坤的狗腿子，现在主人回来了，又该摇尾乞怜了！肯定是程方坤知道了自己和关山月的关系，见自己对他不冷不热，恼羞成怒报复关山月来了。得，这又是自己给关山月带来的无妄之灾呀！ 谢婧把他们怎么和欧阳晨结仇，关山月为此差点丧命，然后又怎么和程方坤搭上边，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黄莺听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哭笑不得，心里暗骂，活该！再让你招蜂引蝶！死一次不长记性，还准备再死一次？ 黄莺问道：“你准备怎么办？”谢婧叹道：“这事闹大了，而且都是我惹的祸。程方坤如此无赖，估计我找他也没用。回去问问我姥爷有没有办法吧，如果他要没办法我只能求你了。” 黄莺忽地一笑说道：“你刚才说的让我去你们公司，我能做什么呀？” 谢婧多聪明？她知道姥爷是有不少资源，但是和人家的叔侄这种血缘关系相比那就有差距了。所以她很明白自己和程方坤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而黄莺就不一样了，好像后台更大，听说省里的好多事他爸爸的影响比书记都大。所以，如果黄莺能出来帮忙那肯定要顺利多了。 这次又是自己给关山月带来的灾难，心里很愧疚，黄莺如果来自己的公司，做点儿牺牲也是必须的。何况，好像关山月和黄莺暧昧不清耶！如果黄莺也来趟这浑水，是不是很有趣？让它乱去吧！ 第192章 以彼之道 谢婧瞬间就做出决断，马上说道：“你要去我们公司就给你三分之一的股份，算咱们三人一起开的公司如何？” 黄莺在蜜罐里长大，本是个无欲无求的人，要不早就和爸妈一起住进大院里，和那儿的人常接触了，所以刚才的那句话也有开玩笑的成分。当谢婧突然说要给她三分之一的股份，弄得她很难为情，说道：“那哪合适？不行不行，不能凭空拿你们的股份。” 谢婧笑笑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方吗？因为我几乎没花一分钱。估计你也知道，这地产本是欧阳晨家的，因为上次关山月差点被打死，做为赔偿给的。但是关山月不要，我才不客气呢，就理所当然地当上了董事长。可是欧阳晨一家撤走时把现金全抽走了，后来关山月注资四千万，这样给了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要来咱们重新分配，各拿三分之一。我反正没花钱，他的嘛，谁让他这么倒霉呢？” 黄莺说：“那我不是趁火打劫了吗？”谢婧赶紧说道：“哪会呢？其实这公司应该都给关山月，你要他的股份他还不屁颠屁颠的给你送来？”黄莺小脸一红，轻叱道：“胡说！”谢婧见黄莺娇羞的神态，那不说明一切了吗？只是微微一笑。 黄莺思索半天说道：“这事我觉得应该咱们自己出面解决，毕竟是下一辈的恩怨。等咱们打的不可开交，无法收场时，自然会有人站出来的。但是咱们和男孩子比有先天的劣势，毕竟他们交际面广，所以只能求外援。我找我表哥，让他连夜过来，你把情况和家里通报一下，省的大家担心。” 谢婧心里踏实了不少，说道：“这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切听你的安排。我明天过来，咱们再商量？”黄莺说：“好，咱们明天再议。” 关山月被纪委请去“喝茶”，心里倒也不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纪委的人就住在县城的宾馆里，关山月也有幸住进了单间，心想这要比去派出所待遇高些，没想到这一辈子还能和纪委搭上边，说明自己也算是领导干部了？ 关山月坐在那儿，接受三堂会审。先是年轻人说道：“我们是省纪委第三监察室的，这次主要是来调查你的资产来路不明的情况，请你如实配合。”关山月说道：“好，你们问吧。” 年轻人说道：“目前在你名下的有如下资产，燕赵地产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铁东区和平路梅园小区28#楼2门301室一套。先说说这些资产的来源。”关山月说道：“这都是我去年去欧洲考察学习时买回来一批古董挣的钱。”年轻人又问道：“谁能证明呢？”关山月就把一起考察人员的名单说了一遍，另外一个人拿着名单就出去了。 年轻人又问道：“你的古玩鉴定跟谁学的？”关山月说：“我自学的，你们现在可以去我家里看看，那些书籍还在。”年轻人说：“好，这件事以后再说。你的古董是通过谁交易的？交易了几次？一共多少钱？”关山月如实回答：“省城的谢智，他在行知路有家店叫博古通今。具体交易几次这事我记不清了，他们那儿应该记录。你们可以去那儿取证。” 年轻人说：“有人举报你，说你在新项目建设中大肆敛财才有的这些资产。请如实回答。”关山月鄙夷地一笑说：“你们应该先找到证据让警察来抓我。”矮个子早看着关山月不顺眼，喝道：“你还挺狂！就你这年龄还能懂古玩？我告诉你，在我手里调查过的人后来都进了监狱。” 关山月冷笑道：“如果这些人真是罪犯，那说明你是党的好干部！至于狂不狂，那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我问心无愧。”矮个子气的直哆嗦：“你也不用逞口舌之快，很快就会让你闭嘴。”关山月说道：“我拭目以待！” 矮个子怒火冲天：“即便是你是通过古玩交易的得到的钱财，你给国家交税了吗？那不照样判你的刑！”关山月点点头说：“嗯，这倒是个好主意，不错！全国的古玩交易除了通过拍卖行的，都没有交税，你去把他们抓起来吧！”矮个冷笑道：“谁让你倒霉撞到枪口上呢？”关山月夸道：“你真是党的好干部！”矮个子恶狠狠地说：“你夸奖也没用！” 王璐在家里坐卧不安，说道：“妈，我想去省城找韩姐，这样我心里才踏实些。”李秋水劝道：“你去又能怎样呢？这样不是让韩莹为难吗？人家能帮的肯定尽力帮忙，你过去好像人家不尽心一样。” 正说着，韩莹打来电话说：“璐璐，这件事儿你就放心吧，小关不是给省长的岳父治过病吗？他闺女要出面解决这件事儿，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王璐问道：“姐，关山月犯了啥事了？”韩莹哪敢说是和书记的侄子有冲突？那还不让王璐担心？含糊地说：“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总之你放心就好。” 王璐放下心来，谢婧家里却不平静了。阳老怒气冲冲地说：“这次小关要有事，咱们家就是拼着家破人亡也要把人家救出来，要不对不住人家。你说你们，给婧婧找对象也不打听清楚，这样的败类你们也给介绍？一个个还做生意呢，蠢得和猪一样！” 谢智过去也不管闺女的事，但是见她和关山月越走越近，两口子就着急。程方坤的爸爸在省城靠着他哥哥做些生意，这家伙也爱附庸风雅，没事就买个古玩，一来二去就和谢智熟悉了。后来聊起来知道孩子们还是高中同学，这多好？没成想出现这状况。 谢智见老爷子生气了，自责地说：“爸，这事儿怪我，我去找程维佳把这事儿了了。”阳老说道：“你认为他们能承认这件事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儿子是这般败类，他爸爸能好吗？做生意这么多年了，连个人都认不清？”谢婧赶紧说：“姥爷，这不怪我爸爸，都怪我。我要不惹事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何况我和他是同学，我都不知道他这几年的变化，我爸爸去哪儿了解呀？” 阳老说道：“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你们先闹腾着，如果不管用我进京找我战友去。我的命是小关救得，这事又因为婧婧引起的，要让小关受了委屈，我死不瞑目。”阳国旗安慰道：“爸，应该问题不大。省长属于红色后代，年轻，还有上升的潜力。书记呢干了这届就该退了，在省里好多事没有省长硬气呢，何况还是他的侄子。婧婧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李虎一大早就赶来过来，三人找了个咖啡馆坐下来商量。李虎说道：“哥我是当特种兵出身，按我的思维，咱就要抓住他的把柄，以彼之道以还其身。他不是吸毒吗？咱就抓他个现行，把他扔进去。如果藏得毒品多了，他就在里多呆几年。” 谢婧问道：“你不会多找点毒品，栽赃他吗？”李虎一听，我去！最毒女人心呀，说道：“高！不过咱不用找，让缉毒大队的多报点儿不就结了。摸底的事儿我看别找警察了，万一里边有省委那边的人就泄露风声了。我找军队上的人。” 谢婧说：“我现在的安全经理过去和他们比较熟，估计对他们的行踪比较了解，我把他喊来。”李虎问道：“可靠吗？”谢婧说：“应该可以吧，他的媳妇都是我给介绍的。” 不一会儿，卫猛就赶来了。李虎一看这大块头心里就喜欢，虎势！谢婧问道：“你认识程方坤吗？”卫猛说：“认识，他每年回来都和欧阳晨他们在一起，金莎会馆是他们常聚的地方。”李虎问道：“他们后来没找过你？”卫猛说：“欧阳晨找过，他上次还欠着我的钱呢，这样的人我还能跟着他？” 谢婧问道：“知道他们在哪儿吸毒吗？”卫猛说：“就在二楼，二楼有个休息大厅，往里走是小姐们休息的地方，最里间是他们常聚的场所，每次吸完毒就找小姐们发泄一番。” 谢婧知道，白莎会馆是高市长儿子高昊天的产业，不用说他们应该都在一起，那么这次是不是闹得动静有点大？会不会掀起一场风波？这事不能瞒着，毕竟都是为了关山月，也是为了自己，所以谢婧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谁知李虎哈哈一乐：“怕啥？这才热闹。抓的人越多筹码越足，说不定这次还能沾沾小关的光呢。”卫猛一听，这是爷！这次要是把他们都除掉，自己也就不用再背叛他们的名声了，说道：“会馆我不能进去，因为他们都认识我，但是我可以跟踪他们的去向，及时向你们汇报！” 李虎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咱们分头行动，争取一网打尽！” 第193章 以还其身 纪委调查了所有去欧洲考察的人，都在调查表上签字作证关山月从欧洲买了瓷器，但是买的什么大家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下一步的调查就是关山月的古董交易的真实性，这就要涉及到谢智了。 当这个消息传回来时，程方坤有点犯难了。这才意识到一开始他们过于想当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认为哪个国企的领导不贪污？何况他凭什么能这么年轻就当上处级干部？还能这么有钱？随便查查还不把他抓进去？但是再继续调查下去，就要把重点转移到谢智这儿，牵扯的人就会有点多，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程方坤有点恼火，责怪欧阳晨：“你也不调查清楚就胡说八道，还能干点事吗？也不怪被人打到国外去。”欧阳晨当然不怕事儿大，说道：“你要是把谢智他们扳倒，谢婧还不是你的胯下之物？他家的财产不也都归你了吗？”程方坤恨铁不成钢，骂道：“你白痴呀，他家是那么好收拾的？真要是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呢。” 欧阳晨不甘地说：“那咱们就这么放弃了？你想想你内定的女人去和一个小白脸混在一起不觉得屈辱吗？难道你争不过一个小白脸？” 上次的事儿高昊天的爸爸被牵涉其中，被迫手刃了自己的看护的人，奇耻大辱！当然这仇恨也被高昊天记在关山月的头上了。这次好容易有了出气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也劝道：“我们还指望着你回来了扛旗呢，你这样的表现不让弟兄们寒心？” 程方坤心里烦躁，低头不语。高天昊见状拿出点白沫来说道：“程哥，再来点？”程方坤看看，犹豫地说道：“我不来了，我感觉可能要上瘾了，万一上瘾了咋办？” 高昊天也不说话，把取出来的白粉小心地摊平，均匀地抹在锡箔纸上，欧阳晨打着打火机对准了锡箔纸的下方，将火苗向锡箔纸靠近，只见一缕白色的烟雾从锡箔纸的上方飘升了起来！高昊天衔着吸管准确地对准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贪婪、急切地把它们全都喝吸进了身体！ 程方坤眼巴巴地瞅着，见欧阳晨也拿起一根吸管，贪婪地吸着，看着他们舒服的样子，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情不自禁急伸过手拿起一个吸管也把头挤了过去。 程方坤连吸了几口，紧接着闭上嘴、憋住气……，心里莫名的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紧接着全身的某处皮肤，忽这儿，忽那儿，开始有一种酥痒难捺的、仿佛小虫在上面爬行的感觉，好痒啊！又好舒服！一种无法描述出来的安逸感、欣慰感，迅速弥漫了全身上下！大脑里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似的，一种奇幻的感觉充斥着了整个大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就像坐在云端上一般…… 迷蒙中程方坤发觉身边多了一个衣不遮体、敞胸露怀的女人，只见她肌肤白嫩，眉毛弯弯，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伸出丁香小舌舔着嘴唇，吐香如兰，妩媚极了。 这女子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娇滴滴地一声“程爷’，让他精神一振，脑子清醒了一点儿，听到耳边传来痱糜的声音，艰难地左右看看，高昊天和欧阳晨已经和两个女人纠缠在一起了。 此时身边的女人已经把柔软无骨的小手伸到他的腰带里，程方坤的血液被点燃了，兽性大发，撕掉了自己的衣服，粗野地把那女人扔到地上……就听“咣当”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开了。武警们端着枪冲进来了，喝道：“不许动！”。女人们惊恐极了，却被压在身下挣扎不得。记者拿着相机“咔嚓咔嚓”拍了不少照片。 转天早上，燕赵日报头条刊登了白莎会馆被封的消息，查出卖淫、**、吸毒、赌博、窝藏毒品等罪行，一时间省城里沸沸扬扬，早点铺里、公交车里、广场上、单位里都在议论纷纷。书记程维尚看到日报还纳闷，白莎宾馆怎么就封了？谁又斗起来了？ 王璐在家连等了两天，心急如焚，说什么也待不去了，给关东打电话问道：“关师傅能不能陪我去趟省城？”关东毫不犹豫地说：“好，我马上去接你。” 自从经历了和关山月一起在省城和欧阳晨打斗的过程，关东便知道这个领导不安分，肯定还会有问题。但是关东从内心里钦佩关山月，所以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这次关山月被抓，他有强烈的预感，关山月肯定没问题，即便是关山月出了问题，他家的事该帮也得帮啊。 王璐把孩子丢给妈妈，坐上车直奔省城，她要亲自去找省长——关山月临走之前给自己打电话不就是让自己去找人吗？要不为什么给她打电话？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不会犯什么错误，肯定是受了别人的诬陷。关山月曾经和她说过省长家就在楼上，所以车子直接去了梅园。 王璐小跑着上了楼，到了门口忽然有点紧张，毕竟是省长的家呀。喘息一会儿，王路忍着心中的不安，砰砰砰敲了几下门。很快门就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王璐疑惑地问道：“这是黄省长的家吗？”黄莺见这女人虽说有点憔悴但也掩盖不住她的风华，不清楚她要干什么，正想说不是，谢婧看到了，喊道：“王璐来了？进来吧。” 王璐看到谢婧是更是疑惑，难道是省长的……？谢婧站起来拉着王璐说道：“这是黄莺，省长的千金；这是王璐，关山月的媳妇。”黄莺说道：“刚从家里赶来的？辛苦了，快坐。”王璐恍然，说道：“冒昧了。” 谢婧拉着她坐下说：“别客气，都是自己人。”黄莺心想，你还挺会攀关系，没羞没臊，啥自己人？我才不是呢，笑着问道：“是为关山月的事来的吧？”王璐说：“对，我在家实在没耐心了，可也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只好来省城求你们了。”说着眼泪滴答滴答就落下来了。 黄莺从茶几上拿起燕赵日报指着头条说道：“别着急，你看这是什么？”。王璐看了看没发现和关山月有关的消息呀？疑惑不解。黄莺笑道：“这个会馆里的人就是抓关山月的主谋，已被我们控制了，你就等着胜利的消息吧！” 王璐精神一振，问道：“真的？”谢婧说：“当然是真的，这可都是黄莺的功劳啊。”黄莺心想，谢婧这小妞还挺会说话。王璐喜极而泣，连日来的压抑终于释放出来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黄莺说：“昨天夜里把他们抓起来，谁也没声张。今天早上，见诸报端就是让这个事实再也更改不了，然后再通知他们家属，让他们来求咱们。他们的犯罪事实是板上钉钉，而关山月却是在配合调查，不是一个概念，所以你尽可放心。” 王璐连声谢谢，内心里才感到权力的威力，翻云覆雨，前一刻你还高高在上，下一秒你就打进监狱。而老百姓只是站在这个舞台下看台上的表演的观众，他们却是这个剧场的主角，可以随时让这个舞台落下帷幕，熄灭灯光，切断电闸……关山月走得越远，危险越大，她对未来感到深深的不安。 程维尚刚喝口水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弟弟的，拿起来一听，顿时急火攻心，这是谁敢太岁爷头上动土！把秘书喊进来问道：“知道怎么回事吗？”秘书还真没注意，紧张地说道：“我马上去问。”程维尚把报纸摔倒桌上吼道：“马上查清楚是谁主谋的！” 李虎在刑警总队队长章金良的办公室睡的正香，被章金良打醒了。章金良骂道：“你这混小子，怎么不告诉我书记的侄子在里边？”李虎迷迷糊糊地问：“姨夫，你怕他吗？”章金良生气地说：“这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怎么也得让我知情呀？” 李虎坐起来说：“我就知道你小心谨慎，所以才没告诉你。我姑父在哪儿顶着呢，你怕啥？再说了，混不下去回京城多好？”章金良说：“你这混小子，啥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哎，算了，跟你也说不清。” 李虎理直气壮地说：“他们纪委有人，咱们公安局有人，拼呗。你没看他侄子那恶心样？回来我吐了半天。你把这人渣抓起来是为民除害！再说了，关山月可是我爷爷的医生，我爷爷的身体全指望这他呢，这事我要办不好，回去怎么交差？” 章金良无奈地说：“好、好，你有理。以后别来我这儿捣乱！”李虎笑道：“我这不是才来过一次吗？一般我是不来的。姨夫，有什么好烟，我拿点儿就走。”章金良骂道：“你不来孝敬我还搜刮我的？”李虎嘿嘿一乐：“这不是弟兄们多嘛！” 第194章 冷暖自知 既然胜券在握，王璐也就准备回家，小宝还在家嗷嗷待哺呢。黄莺见王璐要走，便说道：“中午别走了，咱们一起吃顿饭？正好我表哥也在。表哥和关山月一见如故，而且这次的事儿他是主力，我们只是出出主意而已。”人家为关山月的事忙前忙后，一夜都没睡觉，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王璐便应允下来。 中午在潮州食府吃的潮州菜。李虎先到的，他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吃过潮州菜，看着那个顺眼就点那个：无米粿、糯米猪肠、麻枣、清心丸、南瓜芋泥、糕烧白果、麒麟鲍片、潮式打冷，点了八个菜。 三个女人来后，黄莺把王璐介绍给李虎。李虎顿时吃了一惊，关山月换媳妇了？那个王彩算什么？李虎不仅佩服起关山月来，这小子看着老实，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再看看谢婧，再看看黄莺，心里不禁起了疑问，怎么都是女人为他的事操心？这家伙要干啥？ 王璐端起一杯茶水，感激地说：“我现在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感谢几位哥哥姐姐为关山月的事忙前忙后。等关山月平安回来，让他特地来省城感谢大家对他的厚爱。”李虎哈哈一乐：“我两一见如故，像亲兄弟一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弟妹不必在意。” 黄莺还好点儿，谢婧心虚呀，红着脸说：“他是我姥爷家的座上宾，比我还受待见呢。要不是黄莺出面，我姥爷差点儿为这事儿进京去呢。”黄莺心想，脸皮真厚！这好儿卖的，小王璐还不感激一辈子？你就使劲讨好吧，说不得会接纳你当小妾。王璐那明白其中的过程？再三表示感谢。 李虎趁着王璐和谢婧去卫生间的间隙问黄莺：“那个王彩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是你们几个女人为他操心？”黄莺忽地脸红了，说道：“我哪知道？谢婧通知的我，不然我怎么会找到你？”李虎盯着黄莺说：“你离那个臭小子远点，我咋就不放心呢？”黄莺嗔道：“有你这么当哥的吗？关我啥事儿？”李虎说：“没你事最好，那小子太花心。嗯，回头我得警告他。” 吃完饭王璐抢着去付账，却被李虎推到一边。王璐难为情地说：“这怎么好意思？也得让我表达一下感激的心吧？”李虎说：“喝酒的事怎么能让女人结账呢？关山月知道了不笑话我？等他来了我宰他。” 王璐见李虎如此，不由得为老公感到骄傲，觉得老公交的朋友有本事，又仗义。 回家的路上，王璐对关东说道：“来的时候心情不好，没顾得上给您说句感谢的话，别见怪。”关东说：“您多虑了，能为关主任做点事儿我很开心。这两天我一直坚信关主任不会出问题的。他要有事，那领导干部里还有好人？我跟着不少领导出过差，像关主任这样有能力，办事周全，体贴下属的领导不多呀，所以我甘心为他做事。” 王璐心里美滋滋的，别人夸关山月比听到夸自己还开心。王璐想，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这时候是验证一个人心的最好时刻，回去先别说这事，也正好能让关山月看清人的嘴脸。于是说道：“回去先别说，没有最终的结果说不定就有变数。”关东说：“好，我知道了。” 转天关山月被纪委的人送回了家。见老公终于回来了，王璐抱着关山月又哭又笑，也不顾妈妈在场就亲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关山月的身体里，从此再也不分离。李秋水看着直脸红，这孩子！你都当妈了好不？得，我在这儿碍眼，你们亲热，我抱着小宝晒太阳去。 关山月见王璐如此，心疼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王璐摸摸关山月身上问道：“他们没难为你吧？”关山月说：“没有，这又不是去派出所，他们还是讲文明的。”王璐放心下来，说道：“去，把衣服脱了，洗个澡，把所有的晦气都洗掉。” 关山月和纪委的人交锋几次，便知道了底线，大不了给自己安个偷税漏税的名头。若真是这样，到时候再请律师打官司就好。所以倒也没什么担心的，该吃吃该睡睡。但是也不好违了王璐的意，笑道：“陪我洗洗？”王璐小脸一红，嗔道：“真该把你送到看守所，让人揍一顿。”关山月哈哈一笑，抱着王璐进了浴室。 下午关山月溜溜达达去了单位。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看来路彩霞还是天天来做卫生，关山月心里有些安慰、感动。刚坐下，路彩霞提着一暖壶热水进来了，轻声说道：“回来了？”关山月点点头，心想，这小女人是一直在盯着自己呢。能被美女关心，貌似也是一件骄傲的事哈？ 路彩霞又说道：“这几天大家都担心你会有什么事，回来就好啊。你得罪了那么多人，又听别人议论这次可能影响你的前途，真担心见不到你了。”路彩霞的担心仿佛还未消失，声音轻颤，颤动了关山月的心。 他知道所谓的“大家都担心”，其实只是路彩霞担心而已，微笑着安慰道：“谢谢！真没事了。”路彩霞忽地眼圈就红了，说道：“没事就好。”转身匆匆出去了。 关山月看着路彩霞的背影，既感动，又不知所措，难消美人恩呀！沏上茶，坐下来想着，这次黄莺和李虎他们尽心尽力，那天真得去感谢感谢。于是大家分别发了短信：“我回来了，感谢你们！”不一会儿短信纷纷来了： 黄莺回道：“该！让你再招蜂引蝶！”李虎回道：“别招惹我妹妹呀，不然我跟你没完。”谢婧回道：“让你没良心，遭报应了吧？”韩莹回道：“你这不省心的东西！”还是谢智好，回道：“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大家的话，关山月既哭笑不得，心里又暖暖的，幸福满满，不由得眼角湿润了。 正在感慨，戴月匆匆进来了，定定地看着关山月问道：“没事了吧？”关山月说道：“放心，咱清清白白的能有啥事？”戴月说道：“我就是不放心。听说纪委的说了，你这事暂无定论，所以他们都幸灾乐祸呢，说你这次肯定完了。”关山月安慰道：“放心，那是有心人瞎传的，也或者纪委人给自己找面子瞎说的，落到纸上的不是这样的。” 戴月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这两天王璐揪心死了，我看着都担心，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关山月说道：“谢谢你去安慰她，你们真是好姐妹。”戴月欲言又止，叹口气出去了。 见戴月好像对自己的这段情感看开了，关山月既欣慰又失落。是啊，人生的旅途中，终不能把所有的风景都尽收眼底，也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在生命中永远的驻留，放弃和遗忘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啊。 一会儿魏涛打来电话，说道：“晚上给你接风洗尘？他们都在我办公室呢。”接到魏涛的电话让关山月心里温暖如春，开心地说道：“好啊，也有段时间没和弟兄们一起喝顿酒了。” 关山月忽然怀念新区的岁月来了，还是那儿的同事感情深一些，难道自己到技术中心人品突然变差了？还是这儿的人难处？ 仔细想想，新区的人大都是自己提拔的，大家都怀着感恩的心，所以在一起容易产生感情，对自己的事关心的也多了一些。然而自己并未给技术中心的人带来什么好处，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那只是对这个“主任”的尊重，而不是对自己的尊重，一旦自己有难大家定会冷眼旁观。 虽然自己想的未免俗了一些，实际上这其中也不外乎“利”和“义”的问题，所以，对同事之间的关系“好”或者“不好”既没必要过于在意、看重，也没必要失落、纠结，用一颗平常的心就好。 关山月忽然释然了，人情冷暖的变幻，世态炎凉的历练，不是增加了生命的艰辛，而是对生活的一种提醒。那些拼命想留住的过眼云烟，往往就是自己感情的负担和拖累，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戏剧，不必要去苛责。 关山月的心静了下来，喝茶、读书、看报，匆匆间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这时路彩霞拿着这几天公司发的红头文件进来了。见惯了穿工装的路彩霞，忽然换上便装让关山月眼前一亮：上身穿着一件乳白的高领毛衣，一袭玫瑰红长裤，简简单单的装束却更显得亭亭玉立，秀雅绝俗！ 关山月忍不住暗赞：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看关山月满眼惊叹，路彩霞脸上飘起了红晕，把文件放到桌上，轻声问道：“漂亮不？”关山月由衷地赞道：“何止漂亮！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倾城倾国！” 路彩霞忽地往前一凑，樱桃小嘴一下就印在关山月的嘴上，还没等关山月反应过来，路彩霞转身跑了出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山月呆立半天，抹抹嘴唇，余香还在，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第195章 一路向北 以后几天风平浪静，太行钢厂渐渐传开了关山月的“丰功伟绩”：说关山月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他和省长的闺女、京城的公子哥都是朋友。这次事件发生后他们倾力相助，还有一些达官显贵也为关山月的事尽心尽力，甚至不惜得罪高官，调动了武警，封了对手的会所……，于是工作场所、街头小巷，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的口角生风、如临其境。 一时间议论的风向又倒向关山月，人们才恍然大悟——看来他的后台不止盛利，还有更厉害的，让人啧啧称奇。于是过来慰问关山月的人多了起来，表达了各种愤慨和关心。 关山月心里感慨，这世界变化真快！但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也一一感谢。以至于关山月感到自己的形象貌似高大了起来，威信也建立起来了，没人再对自己的话提出反对的意见了。 只是路彩霞亲了自己以后反而总是躲着，来办公室也是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来，这小妞！ 几天来，关山月也没有给省城的谢婧、黄莺打电话，自己平安回家就是最大的愿望，至于他们和对方之间怎么斗争，关山月既参与不了，也不想过问。让关山月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事件成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政治斗争的导火索。 本来双方都做了妥协，握手言欢，然而这件事让程方坤他们变得更加疯狂，吸毒**被抓都没事，他还怕什么？几个年轻人更是无法无天，他们开始计划一一报复。 白莎会馆的丑闻见诸报端让高昊天和他的白莎会馆名声扫地，受了不少损失，所以他们计划准备第一步就从燕赵日报的记着开始下手。程方坤认为，一个小记者也敢太岁头上动土，咱们惹不起黄莺谢婧，还惹不起他？高昊天更是怀恨在心，见程方坤活跃起来正中下怀，说：“这个记者虽说只是个替罪羊，但是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这事儿简单，我有亲戚在省宣传部，这次一定把他开除。” 没过几天，这个记者真被除名了！李虎知道后勃然大怒，便让他写了一篇《白莎会馆被封之三问》：白莎会馆被封事件发生后只有开始没有结尾，令人深思。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由得让人遐想连篇，忍不住发问——第一问：白莎会馆被封之后，谁受到了惩罚？第二问：白莎会馆卖淫藏毒在民间流传日广，问什么能存在多年？第三问：白莎会馆如此猖狂，后面有没有保护伞？ 问问诛心，振聋发聩。写完后李虎找人发表于《青年日报》，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成了推倒程维尚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关山月从没看过《青年日报》，更不知道事情发展的经过。这都是后来听李虎讲的，关山月还笑话他满嘴跑火车，气的李虎非要把黄莺叫来对质不可。 这些事关山月也不关心，现在惦记的是自己的古董马上就要进行拍卖了。关山月正犹豫着是不是亲自去看看时，拍卖行的苏总打来电话，说道：“关老板，你的宝贝是我们这次拍卖的主角，压轴戏，你不来多可惜？再说了上次发生的事我还没向你正是表示歉意呢，给我个机会？”盛情难却，关山月只好请假准备趟去京城。 分别跟梁达和侯建华交代了工作后准备回家，路彩霞闯进来了，低声问道：“你要去几天？”这是路彩霞偷偷亲过关山月后两人之间第一次说话，关山月还能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发酸，轻声说道：“估计得十多天吧。” 路彩霞猛地抱住关山月，如泣如诉：“梦里是你，梦外是你——我已经中毒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到技术中心以来，路彩霞对他无微不至，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加上聪明、漂亮，关山月逐渐地从心底里欣赏也或喜爱她。但是路彩霞突然抱着他也把关山月吓了一跳，门都没锁这胆子也忒大了吧？紧张地说道：“你松开再说好吗？” 路彩霞不管不顾踮着脚尖就亲了上去。关山月以是花丛老手，自然不会昏了头，何况做贼心虚，心里紧张的要死，被亲几口正想推开她说教一番，路彩霞却突然推开他转身跑了出去。这个女人真香！关山月无限留恋。 王璐见关山月要去北京很是向往，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北京呢。可是看着小宝这个拖油瓶就伤心，点着她的小脑袋说道：“你这个坏小宝，自从妈妈生了你以后哪儿都去不了。”小宝咯咯之乐。 关山月真不想带着王璐去，他要一路向北，先去看看王彩，实施播种计划；看看谢婧，这怨妇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威胁着说，再不去省城就把他的股份全给黄莺了；去省城探望那些帮过他的人；他还要去京城感谢李虎，看看李虎的爷爷。这么一想，事情比较多，哪有空照顾她娘俩？何况大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关山月安慰道：“等小宝能走了，咱就辞职，我开车带你们娘俩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看尽各地风土人情，如何？”王璐笑道：“你就这点出息？我还想出国看看呢。”关山月打个响指说：“小事一桩。” 哄好王璐，关山月驱车到了自己的贸易公司，业务员们都没在，只有王彩和会计正在对账。关山月站在那儿看了半天，谁知王彩装作没看到理都不理他。见她们终于结束了说道：“挺忙哈？”王彩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楼，那小会计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关山月尴尬挠地挠头跟着上了楼。 关山月莫名其妙，问道：“宝贝儿，怎么生气了？”王彩冷冰冰地说：“我看你心里就没我！你还找我来干嘛？”关山月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我哪儿做的不好？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啊。” 王彩扭过头去说道：“自己想。”关山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啥事，只好抱过来又摸又亲又哄的，一会儿把王彩折磨得满脸通红才说道：“你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我说一声？是不是只想把我当金丝雀养着？” 原来是这事儿，关山月松了口气说：“我以为啥事呢！你可冤枉我了，我是被人家直接带走的，手机也没收了，我能给谁说去呀？好媳妇，别瞎想啊。”王彩说道：“可是你的女人们都帮你了，就我啥也不知道，好像就自己是个外人似的。” 关山月问道：“你听谁说的？”王彩说：“还有谁？我和黄莺聊天才知道的。王璐去了省城，最后黄莺给找人解决的，好像还有个女人叫什么？”关山月的手已经摸进了王彩的衣服里，上下攻击，边说着：“那边发生的事我都不知道，也是后来听说的。另外的女孩叫谢婧，就是原来阳市长的外甥女，我是给她姥爷治病时认识的——她们不都是感恩你老公才出面帮忙的嘛！” 王彩软趴趴地说：“你就花言巧语吧，谢婧我不知道，但是我看黄莺就和你暧昧不清，别以我不说我就是傻子。”关山月用手捏捏她的丰满说：“宝贝儿，谁能有你聪明？不过，黄莺是省长的千金，和咱差距太大了，想都不敢想。我只喜欢你。” 王彩浑身酥麻，用腿夹着关山月的手训道：“别动。”关山月嘿嘿一乐：“宝贝儿，咱们回家？”王彩腻声骂道：“急色鬼！”关山月使劲捏了捏一对丰满说：“咱们回去播种去！”王彩兴奋地拧着关山月的嘴唇说：“想得美，我才不要和你生小宝呢。” 关山月站起来，用力拍拍王彩的屁股先下了楼，那会计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脸暧昧。关山月老脸发红，和小会计打声招呼匆匆出了门。 回到花溪谷，关山月问王彩：“你真做好了准备？”王彩挑衅地说：“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要说闺房趣事，关山月最喜欢的就是王彩了，这小妞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能做出来，让关大官人喜不自胜。大战一番，关山月摸着香汗淋漓的玉人说：“宝贝儿，你怎么想的？万一真有了怎么办？” 王彩说道：“要是真有了，我就先回老家住几天，和家里的人说失恋了，心里不舒服回家疗伤。过几天偷偷告诉我妈就说怀孕了，木已成舟他们还能怎样？” 关山月叹道：“委屈你了。”王彩说：“别想的那么严重，我喜欢。生个宝宝也有人陪着我，这样也就不再孤单不寂寞了。人生无常，有得有失。我已经看开了，不觉得累，不觉得烦恼。跟着你我很幸福，也很知足，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你也不用自责。” 关山月说：“你回家给你弟弟在银川开个武馆，也算是我为老丈人尽点孝心。”王彩一乐：“你想收买我爸？”关山月说：“我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宝贝闺女骗了，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王彩笑道：“就怕他老人家不领情，嘻嘻。” 第196章 墨彩山水 关山月给当了王彩一天的保姆，把小女人伺候的心满意足，接着北上去了省城。两位美女都在梅园等着呢，所以直接把车开到了梅园。 此时的梅园，道路两旁已经绿树成荫，鲜花盛开，鸟语花香，生机勃勃。小区的中央是个景观湖，湖水清澈见底，畅游着尾肥美的锦鲤，荷叶繁盛，让人不免被带入“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雅境。 把车停到楼下，想着这次是来感谢大家而自己却空着手来的，关山月不禁后悔起来，过去没打算把古玩都卖光了还有什么好东西去感谢人家？你不能总是用嘴对付吧？要不下午在去行知路淘宝去？一边想着一边上了楼。 黄莺手脚利落，做了**苦瓜、葱香秋葵、水晶肘花、清蒸平鱼。谢婧在家就是娇娇女哪会做饭？也不好蹭吃蹭喝，买了皮皮虾、大闸蟹，在锅里一蒸完活。 看着满桌子的菜，关山月心里美滋滋的，两大美女亲自给你做做饭，这是哪辈子积的德，修的福呀！ 谢婧举起酒杯说道：“以后咱们三人就是合伙人了，为咱们的合作干一杯！”黄莺说：“我怎么就心虚呢，白占你们的便宜可不是我想的事而。”谢婧说道：“关山月的小命是你救得，这算啥？以后不准再说这话。”关山月说道：“今天我就是来感谢两位的，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所以你就别客气了。”谢婧道：“对，算你还有良心。莺妹妹这事不要再提，咱们喝酒吃菜，先干一杯！” 吃了几口菜，谢婧感慨道：“莺妹妹天姿国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知道最后便宜了哪个白痴。”这一句话勾起了黄莺心中的苦恼，不由得瞥了关山月一眼说：“自古红颜薄命，我从不敢奢想。你说我找一个什么样的合适？过去总认为要门当户对，可长大了发现官二代、富二代多是让人瞧不上的。找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就说可以，那也得优秀一些呀。哎，都怪过去把自己封闭的太严实，以至于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 黄莺心里不痛快，小酒喝得很快就上了头，还没吃完饭就喝多了，被谢婧架到卧室去了。谢婧怂恿关山月：“要不你趁机把她收了？”关山月把谢婧按到沙发上，一副生气的样子训道：“你把老公当什么人了？家法伺候！”抬手在她的娇臀上“啪啪”就是几巴掌。 谢婧娇艳欲滴，意乱情迷，翻身抱着关山月说道：“冤家，我发现也喜欢让你打屁屁了，嘻嘻。” 关山月大喜：“咱们回家？”谢婧看着呼呼睡去的黄莺，趴到关山月的耳边说道：“咱们就在她的卫生间爱爱，那样是不是更刺激？”在女神的卫生间翻云覆雨，确实让人神往，但是关山月不敢，抱着谢婧下了楼。 谢婧解了多日的相思之苦，快乐并累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关山月开车去了永和路。 送礼就要送些精品，要拿的出手呀。下午有的是时间，关山月决定先在小摊转，然后去店里，多淘几个宝贝好送礼。到了这里关山月就想起路口那个慵懒的长胡须老者，心里一乐，这次咱可不讲仁义道德了，纯捡漏。远远看去老爷子还在那儿，这老爷子和自己有缘分，先去他那儿看看。 关山月走到摊位旁边，老者抬了抬眼皮没搭理关山月，看来是已经不认识了。他的货大致还是那些，但是一件“三色荷花壶”看着精美流畅，让人心动。这个小壶壶身为褐色，壶盖为橙色，壶的钮为米黄色，壶口成荷花状，做工精细，器型完整，壶身整体比例协调，点、线、面的过渡转折也清晰、流畅。但是一看就是新壶。 长期使用过的紫砂壶体重、色紫，外表会很自然地产生一层光泽，是久经茶汁滋养，且长期被人手抚摩形成的，被称为“精光内蕴”，也称之为“包浆亮”。而新制的紫砂壶一般说来质地都比较疏松，颜色偏黄，有光亮的少，无光亮的多。 翻过了看看壶底，见刻着“蒋蓉”两个篆字，关山月心里一喜——当代名家！问道：“老爷子，这壶怎么卖？”老者睁开眼，又伸出一巴掌。关山月笑笑：“您还认识我吗？前一阵儿从你这儿买过一个壶？” 老者眼睛一亮，这是老客户，说明成交的希望大，便坐起来说道：“是吗？要是这样你给二百吧。”关山月笑笑：“这个可不是古董，一百行不？”老者说道：“这个壶多精致！看你是老顾客，二百我都没多要。”关山月不愿费口舌，掏出二百给了老者。老者哈哈之乐，找了个小袋子把壶装好递给关山月。 关山月也开心，自己终于个像样的紫砂壶了！提着壶就要走。可是刚站起来，一转身就和一个人撞上了。那人像百岁老人一般弱不禁风，觉得还没有挨实他就坐在地上，紧接着“当啷”一声瓷器碰撞的响声。关山月没经过但是也听说过——遇到碰瓷的了！ 这人哎呦一声：“小伙子你冒冒失失的，也不看着点？”关山月一看，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精瘦精瘦，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老实的人。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说道：“真没注意身后藏着个人，不好意思。”中年人说道：“我没事，可是这瓷器估计都碎了，你说咋整？” 关山月说：“你看看有什么损失？”中年人就地把瓷器从袋子里拿了出来，到也不多，一只碗还算完整，另外一件瓷器两半了！中男人捶胸跺足一副痛惜的样子喊道：“你把我的传家宝弄坏了，陪我！不陪我给你拼命！”他这一喊，马上围过来几个年轻人。 关山月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喊了。说吧，多少钱？”中男人说道：“我刚才店里出来，人家给我五十万我没卖。我也不讹你，五十万，咱们就了了。”关山月笑道：“你看我值五十万吗？” 中年人说：“别哭穷，哭穷也没用，必须陪，不然你就别踏出这儿一步！”关山月笑笑：“我真没钱，要不你把我送到派出所？”旁边有个彪熊大汉喝道：“装什么装，没钱把你的车扣下！”关山月来回看了一圈说：“你们这是盯上我了？” 中年人说道：“说这些没用，你撞倒我是事实，大家都作证，规规矩矩赔钱完事。”关山月瞪了他一眼说：“既然你知道我有钱，那你觉得你能讹的了我吗？”中年人心想，讹你一笔老子还在这儿等着你报复？得意地说：“你仗着有钱有势就耍赖？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滴！” 关山月冷笑一声说：“好吧，我先看看你拿的什么玩意来讹人！”于是蹲下来先拿着碗看了看，这也就是个现代货。再把两半瓷器拿起来一对，是个笔筒，却隐隐觉得这不是件俗物。 周围围了一圈人，挡着阳光看不清，关山月站起来仔细一看，心里一惊：这是清雍正“仿木釉纹墨彩山水游乐图笔筒”！ 这个笔筒，以墨彩和浅淡蓝色彩料为主，采用精细的画笔，直接绘制出墨彩山水纹，色调浓淡有致，层次分明，极具水墨情趣与韵致，充满文人画韵味。 从裂纹处看，胎体则相对较薄，密度适宜，胎质干净，典型的清三代糯米胎！但是再细看，这裂纹那是新的？明显的旧纹！反过来再看筒底：“大清雍正预制”六字三行篆书。 关山月心疼极了，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两半了！于是问道：“你们想让我陪那个？碗？还是笔筒？”中男人说：“当然是笔筒了，那碗也没碎。”关山月心想，这笔筒是好东西，价格不菲，还真是麻烦事儿，于是说道：“你么报警吧，咱们到派出所说。” 那彪熊大汉喝道：“你还挺拽，不赔钱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关山月心想，我还真想乱起来，于是冷笑着说：“我看你也就是个洋枪蜡杆子，别在这儿吹牛！”被当众侮辱，那人气坏了，伸手揪住关山月的脖领，说道：“你再说一句？”关山月说道：“看这样估计还不如洋枪蜡杆子呢。” 大汉气的挥拳就要打人，旁边的老者喝道：“你们要打架离我这儿远点！”中年男子见关山月有恃无恐，心里也忌惮，说道：“别冲动，先说赔钱的事儿。” 关山月用足内力喝道：“放开我！”这一声如同闷雷，周围的人顿时觉得耳朵嗡嗡做响，大汉吓得一愣，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关山月对中年人说道：“你呀，也别想蒙我，你看看这裂纹都是旧茬，手段也太低俗了吧？再者，你说说它是个什么？仿木釉的东西，哪有这样的古董？开玩笑不是？” 中年人被揭穿，心虚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东西，专家说了值五十万，就得陪。”见他目光躲闪，一看就是个狗屁不懂的人，关山月顿时放心下来，厉声喝道：“你们也别演了，这戏也不精彩。给你们三百块钱喝顿小酒去，行就拿着，赶紧滚蛋。不行咱们就去派出所，看最后是我赔钱，还是判你们敲诈勒索！” 说完使劲一跺脚，脚下的青石砖“咔嚓”一声就裂开了，几个人一时间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关山月掏出三百元往地上一扔，说道：“拿着滚吧！”中年男子也不嫌丢人，低头捡起钱，破碗也不要了，灰溜溜地带头走了。 第197章 半推半就 一堆人在这儿大吵大闹，大街上的人都看到了。见碰瓷的人灰溜溜的走了，知道这小伙子不简单，走到哪儿大家都忍不住瞧瞧。关山月觉得自己像马戏团的猴子一样被围观，顿时失去了再逛下去的兴趣。走没几步就到了第一次和谢婧来的“石来运转”玉石店，心里一动抬腿进去了。 关山月想给韩莹买个手镯。这个姐姐帮了自己那么多，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可还从来还没正儿八经地感谢过她呢。关山月边看边想，韩莹平时的穿着比较素雅，估计不喜欢艳丽的东西，应以清新淡雅、低调内敛为主，就准备给她买一副冰种飘花类的手镯。 这时服务员过来说道：“先生喜欢什么样的？”上次来时是那个姓石的老板，见老板没在便说道：“我看翡翠。”说着指着柜台里的几副冰种飘花手镯说道：“麻烦你拿出来我看看。” 服务员见关山月长得帅气，心里喜欢，也不知是什么心里说了一句：“那很贵的，都一万左右。”关山月笑眯眯地看着服务员说：“是不是怕我买不起？”服务员被看得心跳加速，脸一红，低声嘟囔着说道：“我是为你好，想看就看呗。”说着拿钥匙打开柜台，把里边的五副冰种飘花都拿了出来。 所谓的冰种飘花就是冰块似的翡翠底子上飘着淡淡的翠色，圆润细腻，通透无暇，让人觉得清新脱俗，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韵和气质。虽然上次买的紫罗兰更显高贵，但是关山月更喜欢这内敛的色泽，完美的质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爱不释手，觉得都好。 正准备随便挑一个，感到身边站了一个人，闻着香气熟悉，回身一看果然是黄莺。原来黄莺睡醒后发现两人都不在，见关山月的车子走了，觉得无所事事便尾随着过来了。 黄莺过来时，正看到一堆人在路口吵吵嚷嚷。女孩子胆小，没敢往前凑，等人散了才发现是关山月，便远远的跟了过来。 关山月打招呼道：“你也来了？”黄莺左言他顾：“谢婧呢？”关山月说：“她没来，应该在睡觉吧。”黄莺拿起一只手镯赞道：“真漂亮！”关山月说道：“喜欢的话也给你也买一副？”黄莺红着脸说：“我不要。” 关山月对服务员说道：“我多买两副能优惠吗？”服务员开心地说道：“当然能啊，给你打九折怎样？” 去年关山月买的紫罗兰可不是这个价格，手镯也就三千多，于是问道：“还有紫罗兰的吗？”服务员说道：“没有，紫罗兰多稀缺呀。这一年翡翠价格飞涨，越高档的涨的越快。我们的店是咱们省城最高档的了，你去其他地方都买不到这么好的质地。” 关山月不知道价格是不是真实，说道：“我去年在你们店里买的紫罗兰都没这价。便宜点，我都买了。”服务员乐开了花，越看关山月越帅，说道：“你要都买就八折吧，我们从没有这么卖过。” 正说着，传来一个声音：“你俩偷偷来买定情物了？”黄莺大羞，嗔道：“谢婧你胡说八道。我来找你的，谁知你藏哪儿去了？”谢婧上下左右地看看黄莺说：“是吗？怎么就是找我呢？没看出来。” 服务员听着凌乱起来，不知道到底哪个是正牌，也或者都不是？这个帅哥是大款，本小姐这次要发点小财了！ 关山月问谢婧：“你看看价格怎样？”谢婧调侃道：“给女神买还讲什么价格？”关山月讪讪地说：“那我也不能当大头呀。”谢婧说：“现在我也说不好，这一年价格变化太快。别啰嗦了，给自己女人买墨迹啥？痛痛快快的！” 关山月只好说道：“好吧，给我包起来。”说完拿出两副分别递给谢婧和黄莺。黄莺推辞着不要，谢婧拿着自己手里的手镯，抓住黄莺的手就套了上去，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影响你们了，我赔罪还不行吗？别动，磕碎了多可惜？再说了，你帮了他那么多，让他表示表示不也是应该的？” 黄莺半推半就的手腕上就多了一副手镯。谢婧说道：“你瞧瞧，这东西也就你配戴，大气、高贵、时尚、清新脱俗！”接着给自己也戴上说道：“你看我戴上就比你差远了。”黄莺美滋滋说道：“你越来越爱胡说八道了，戴谁手上还不一样？”谢婧说：“任何女人跟你比那都是草鸡比凤凰，没有可比性。”黄莺不屑地说：“虚伪！”说完，两人咯咯直笑。 关山月结完账说道：“我要去你爸爸的店里，你们呢？”谢婧跟着黄莺一起自然不害怕，说道：“好啊，咱们一起去。” 谢智见关山月带着谢婧和一个女孩进来，就有点发晕，可是心里正对关山月感到内疚呢，所以也不好说什么。谢婧说道：“爸爸，这是省长的千金，黄莺！”黄莺说道：“叔叔好！”谢智心里不由的一松，原来是省长的千金，看来自己想多了，赶紧说道：“黄莺好，快坐！” 张信德看着黄莺惊为天人，还没见过如此惊艳的女人呢。知道上次关山月的事全仗着黄莺找的人，心想难道她也和关山月有瓜葛？心中对关山月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关山月拿出笔筒说：“叔，这能修复吗？”谢智拿过来对在一起，见完好无缺说：“可以，这个简单。”再仔细一看，我去！不简单！感慨地问道：“我说小关，这又是在哪儿淘得？”关山月笑道：“刚才在街口有人碰瓷，我用三百买的，还行不？”谢智彻底无语了：“刚才被碰瓷的是你呀！碰瓷都能给你送大礼？这世道真不公平。” 黄莺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宝贝？”谢智说：“这是雍正‘仿木釉纹墨彩山水游乐图笔筒’，难得的宝贝。雍正向来以天下文人之表率的形象君临天下，瓷制笔筒的生产也因此达到了鼎盛时期，而仿木釉纹制品又是雍正一朝独创，罕见呀。” 张信德问道：“师傅，这个能卖多少钱？”谢智说道：“这要是完整的卖上千万很轻松，不过这个修复好了，几百万也是很容易的。” 黄莺看着关山月，心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有本事呢？不由得芳心乱颤，忍不住问道：“修好了还有这效果吗？”谢智说道：“没问题。瓷器修复最早是宫里太监把破损的瓷器偷拿出宫，修好了高价卖出，所用材料有蛋清，虫胶，糯米汤等等，渐渐的就有了这种行业。后来发展到用虫胶、树胶和鱼胶作为黏合剂，解放后又提高了一步，研发了专利仿釉树脂，效果更是完美。” 今天“受害者”和“功臣”都凑到一起了，谢智极力邀请，把两位请到家里做客表达心意。阳老责怪道：“小关这一阵儿可是很少来了，你不会嫌弃我这糟老头子吧？” 关山月心想，你家防我就像防贼一样，我哪敢来呀？只好说：“那会呢？我这不是很少来省城嘛。您要不嫌弃我每次来都骚扰您。”说着就把茶壶拿出来说道：“这是孝敬您的，当代大师蒋蓉的作品。”得，又送礼了！与紫砂壶无缘呀！阳老毫不客气，拿着小壶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谢智心想，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不行，还得抓紧给婧婧介绍对象，尽快让她和关山月断了联系，不然越拖越坏事。谢智有心事，所以和也没心思敞开和关山月喝酒，酒席结束的也快。 回到梅园，关山月跟在黄莺后边上楼。看着眼前扭动的蜂腰翘臀，不由得心猿意马，迷迷糊糊地上了楼，却没注意直接到了黄莺家门口。关山月才意识到自己多上了一层楼。 黄莺靠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山月，问道：“你上来有事吗？”对啊，自己上来干什么？关山月吃了一惊，尴尬地说：“没注意多上了一层。上次的事感谢你了。”黄莺问道：“你就想和我说这些？”关山月说：“是。啊，也不是。”“那你还想说什么？”关山月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莺假作镇静其实也紧张的要命，但是看关山月那怂样，噗嗤一笑，打开门就进去了。看着大开着的门，关山月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犹豫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两人都像初恋的男女，遇到自己仰慕的人不知所措。黄莺心里暗骂：这个怂包！还让本小姐主动和你说话？可是自己真的要和他交往吗？他这流氓不仅有媳妇还有情人，那是好人？但是自己又真的喜欢他，该怎么办呀？难道自己的初恋就给了这有妇之夫？ 关山月稳稳心神，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人家倾国倾城，天之骄女，那是自己这凡夫俗子敢玷污的？于是说道：“我明天去北京了，你有什么事吗？” 黄莺闻着关山月熟悉的气息，意乱情迷，舍不得关山月离开，过去把房门关上了。 第198章 跳窗而逃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黄莺再也不愿压抑自己的感情，走到关山月身边，勇敢地贴在他身上说道：“那次你骗我去医院，说不会留下伤疤的。可是现在有伤疤，你说怎么办？”关山月期期艾艾地说：“回头我给你配点去疤痕的药抹抹，应该能消失的。”黄莺满脸通红，低声说道：“我要你现在就给我治好。” 关山月见眼前的玉人眉目含春，娇艳欲滴，心里怦怦直跳，既期待又紧张更害怕，忍不住浑身发颤，艰难地说：“明天我就给你配药，你早点休息吧。” 这人一旦迈出第一步就少了顾忌，黄莺咬咬嘴唇说：“可是我伤口还疼，你不想负责任？”关山月没了思维，随口问道：“怎么还疼？”黄莺说道：“我哪知道？你不是医生吗？” 黄莺仰着脸，吐香如兰，香气喷进了关山月的嘴里。关山月一时间意乱情迷，颤抖着说：“我帮你看看？”黄莺身子贴的更紧，喃喃地说：“你就是个小流氓，那是你能随便看的地方？” 关山月心神摇曳，不自主地搂住了黄莺的细腰，脑袋里空空如也，早忘了自己是谁。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起来。黄莺感受到了关山月的热烈，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喘息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惹人怜爱。 关山月情难自禁，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地绕住。期盼已久而又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突然袭来，让她恐慌不安而又心神俱醉。香津湿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黄莺脑中一片空白，忘情地闭上了眼睛，她没了思维，也不想思考，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黄莺迷失了，感到自己像风中的飞絮，飘呀飘呀怎么也落不到地上，只是本能的想抱住关山月，紧些，再紧些。 不知吻了多长时间，黄莺终于喘不过气来，推开关山月的头，盯着他的眼睛喘息不定。关山月被她盯得心虚起来，眼神躲闪着，没话找话说道：“挺热哈。”黄莺踮脚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对着他的嘴呸了一口骂道：“小流氓，亲完了都不敢承认？” 关山月被激起了雄性，抱起黄莺就往卧室走去。黄莺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关山月邪恶地笑笑：“你说小流氓能干什么？”黄莺无力地挣扎着，粉拳捶打着关山月的胸膛，娇声骂着：“小流氓，放下我！” 关山月把黄莺往床上一扔，顺势就压了上去。黄莺惊恐地闭上眼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见关山月没有动静，缓缓地睁开眼，却看到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嗔道：“流氓，你不准欺负我。”关山月叹口气说：“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要是没结婚，你爸就是拿着枪指着我脑袋我也敢追你，可是……” 黄莺抱着他的脑袋用小嘴堵住关山月的嘴，亲了一会儿说道：“别再说这些，让我在虚幻的世界里幸福一会儿，感受感受恋爱的味道，不过你不能和谢婧她们说咱们的事儿。”关山月笑道：“我又不喜欢嘚瑟，再说了，我怎能坏你的名声？”黄莺道：“你已经坏了我的名声，还不自知？” 关山月感到卧室里的气氛又暧昧起来，不敢再在黄莺身上趴着，说道：“莺，我明天就去京城了，你姥爷家我用去看看吗？”黄莺问：“你知道我姥爷是干什么的吗？”关山月说：“是不是退休老干部？”黄莺笑道：“老干部肯定是，关键是多大的干部。你去了找我哥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要不我陪你去？” 关山月想想说：“还是别了，和你在一起时间久了，我担心控制不住自己。”黄莺骂道：“你就是个流氓，为什么总想那事？”关山月说：“谁让你美如天仙，我这凡夫俗子哪能把持得住？”黄莺拧着关山月的嘴唇不屑地说：“切，谢婧你没祸害了？王彩你没祸害了？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好不？” 关山月尴尬地笑笑：“我决定做个好人，回去了啊。”黄莺抱着关山月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黄莺低声说道：“你又不是没在我床上睡过，矫什么情。”关山月感到自己就要崩溃，难道又要和女神同床共枕？谁知黄莺一用力就把他从身上推了下来说道：“还是像那天一样，和衣而睡。” 黄莺去洗手间洗漱去了，关山月无所事事，坐到书桌旁翻看黄莺的照片。关山月越看越得意，如此女神竟和自己有缘，三生有幸啊。 黄莺洗漱完毕，穿着一身绣着寥寥几朵兰花的乳白真丝睡衣进来了，见关山月正在看照片，坐到他的怀里说道：“漂亮吧？”关山月定定地看着黄莺赞道：“轻解罗裳谷幽兰，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黄莺嗔道：“我说照片呢。”关山月叹道：“照片再好也没有真人飘飘如仙呀。”黄莺点点他的脑袋说：“马屁精，洗漱去。”等关山月回来时，黄莺已经钻进被窝，羞羞地说：“穿着内衣啊，不准脱光。”关山月不敢违背女神的意思，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黄莺关了灯，顿时屋里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屋里影影绰绰。窗外的昆虫“嗞、嗞”地叫个不停，房间里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关山月能和女神同床共枕已是极大地满足，哪敢再有奢望？运起胎息功，气息逐渐平稳，缓慢悠长。黄莺扭过身去，呼吸却一直急促不定，一个黄花大姑娘和自己心仪的男人在一个被窝哪能睡得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黄莺忽地翻过身来，两人的手碰到了一下，不知是谁主动就握在一起。刹那间，被窝里火热起来，激情瞬间被点燃了！黄莺忍无可忍，一翻身就把关山月按到身下，亲了几口骂道：“禽兽不如是不是就说的你这样的人！” 关山月清晰地感到黄莺胸前的饱满压在自己的胸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关山月翻身把黄莺按到身下，颤抖着问道：“你不后悔？”黄莺喘息着，猛地抱住关山月忘情地亲吻起来……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突然响起来敲门声！两人一激灵就坐了起来。黄莺带着哭腔说道：“被人堵到被窝了，怎么办？”关山月心里也紧张，这要是“老丈人”那不就彻底歇菜了？地穿好衣服说道：“放心，你去开门，我从窗上跳下去。”黄莺担心地问：“能行吗？”关山月推开窗户往下看看说道：“放心吧，你老公是超人。我下去后买早点回来。” 关山月扒着窗沿身子往下一顺，接着手一松就落到了自家的窗前，双手用力又扒住窗沿，缓了一缓，轻轻一纵跳了下去。落地后，在地上打个滚站了起来，冲黄莺摆摆手，小跑着出去了。 黄莺噗嗤一笑，这算什么？跳窗而逃？走到门口从猫眼一看是谢婧，松了口气，边开门边骂到：“敲什么敲，催命呀！”谢婧进来疑惑地看着黄莺：“这不是你的风格呀，怎么起得这么晚？关山月呢？”黄莺红着脸说道：“胡说八道，关山月去哪儿我哪知道？”谢婧鄙视道：“真不知道？” 说完谢婧开始卧室、厕所、厨房找个遍也没有发现人影。谢婧嗅嗅说道：“不对，空气中明显有糜乱的味道，肯定是作案了，你瞒不过我！还有，你看你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只要你抓不住现行我就不承认，黄莺骂道：“你就是个女流氓！不想好事。” 谢婧猛地把黄莺扑倒床上，恶狠狠地说：“你敢抢我的男人！还敢骂我是流氓？我就耍个流氓给你看看。”说着就要把手伸进黄莺的睡衣里。黄莺惊恐万分，求饶道：“好姐姐，没有的事，我哪敢抢你的男人？”谢婧噗嗤一笑，说：“莺妹妹好漂亮啊，姐姐也想亲你。”黄莺吓得赶紧捂住嘴，女流氓更可怕！ 谢婧逗了一会儿黄莺，心满意足，捏捏黄莺的丰满站起来说道：“看在咱们姐妹情深的份上，我老公就让你用用吧。不过要注意节制，别给我用坏了。”黄莺哪敢和谢婧斗？匆匆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谢婧看着床铺觉得不对劲，原来没床单！可定是被破瓜了！又一想，黄莺脸皮薄，不能把她逗急了，那样适得其反。谢婧心里很得意，关山月这小子不简单嘛！把黄莺拿下了我还怕啥？你黄莺怎样我就怎样！你敢当小五我就敢当小三！ 第199章 色胆包天 出了小区，关山月被风一吹清醒过来，自怨自艾——这又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想都不用想，她老爹要是知道了，那还不怒发冲冠？“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没准会把自己打回原形，扔进监狱。关山月没了喜悦只有压力，自己这是自作自受啊！一时间降服女神的喜悦便一扫而光。 可是又能怎么办？你不能吃干抹净转脸就不认吧？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就得负责呀。关山月忧心忡忡，提着早点回去了。谢婧围着关山月看看，疑惑地说：“大情圣，怎么看不到一丝征服女神的喜悦呀？” 关山月苦笑着说：“别瞎说。哎，哪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吃完饭我就去京城了，你们没什么事吧？”谢婧若有所思地问：“舍不得我们？还是舍不得莺妹妹？” 关山月还没说话，黄莺说道：“我也去京城，咱们一起去吧。”黄莺这句话让关山月有些不安，不知道这次进京会不会再起风波。可是不能拒绝呀？只好说道：“好啊，一起去更好，看看需要感谢谁，怎么感谢，正好帮我出出主意。” 谢婧不满地说：“你俩私奔了，唯独把我剩下来？你们不觉得残忍吗？”黄莺笑道：“你也可以一起去呀。”谢婧无奈地说：“还是算了，这次的拍卖会我爸爸准去，我怎么能抛头露面？那以后还不给我禁足？为了长久的自由，还是牺牲暂时的快乐吧。”黄莺赞道：“谢婧同志还是有取舍，有思想的嘛。”谢婧鄙视道：“净说风凉话！” 匆匆吃完早点，谢婧说：“莺妹妹，你慢慢梳妆打扮着，我和你关哥哥办点私事去。”也不管黄莺怎么想，拉着关山月就下楼去了。 谢婧问关山月：“你是不是把黄莺弄到手了？”关山月忸怩着说：“哪有？别瞎说。”谢婧骂道：“没个真话！还想骗我？不过，不管真假你必须把黄莺拿下。假如还没有，这次去北京你瞅机会把她收了，知道不？”关山月疑惑地问：“为啥？” 谢婧恨铁不成钢：“你动动脑子好不？她要是能跟着你，我是不是就理直气壮一些？回家我就敢说，人家省长的千金都喜欢他，我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说对不？”关山月哭笑不得：“算你说的有理，可是这样做很危险的！你是不是嫌我活的岁数长？他爸爸要是知道了，还不把我脑袋拧掉？” 谢婧想想也是，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怕啥？我支持你。”关山月摇摇头说：“不，我已经有了你们，还想和你们好好过日子呢。”谢婧问：“真的这么想？”关山月说道：“当然了，有你们几个就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我要好好珍惜。”谢婧心里一颤就吻了上去。 黄莺等了一个小时还不出来，气愤地上去“砰砰砰”地敲起门来。关山月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赶紧穿好衣服跑了出来。黄莺骂道：“你就是牲口！”关山月尴尬地一笑，接过黄莺手中的行李下了楼。 黄莺问道：“腿软不？要是腿软我来开。”关山月挺挺胸说：“放心，没那金刚钻哪敢揽这瓷器活？”黄莺骂道：“你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关山月心想，昨天黄莺还对自己满是仰慕，温柔可爱，可今天就想管着自己，还是张爱玲说的对呀:“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翻译过来就是一旦你睡了我，我就属于你，你就得听我的！女人都有强烈的占有欲呀。 开上车，关山月问道：“莺莺，你说你老爸知道我骗了她闺女，是不是会把我拉出去毙了？”黄莺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爸要是把你扔进监狱，我天天给你送饭；他要是把你毙了，我就给你陪葬。” 关山月吓了一跳说：“千万别这么想！我的责任就是让我的女人过上快乐的日子，否则没意义。如果你爸要收拾我，那我也是自作自受，毫无怨言。”黄莺笑道：“我就那么一说，我爸还是讲道理的，倒不至于把你毙了。原来买早点回来一直不开心是担心我爸爸收拾你？”关山月说：“还真有点，我是不是不自量力？” 黄莺笑道：“你不是不自量力，而是色胆包天！”关山月叹口气说：“我要不是有家室，为了你我义无反顾，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就是去死我也愿意。”一句话击中了黄莺心底的柔软，动情地说道：“你别这么说，让我感动的想哭。” 关山月怅然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我完了，从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如此迷恋，让我沉醉，单单是看你的背影我都心醉。幸好我已经有了娇妻爱女，还残留着一丝理智，不然会疯狂的。” 黄莺感慨地说：“咱们这也是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了，真不敢想以后会是什么样。”关山月说：“莺莺，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和我来往吧，时间越长中毒越深，这样对你不公平。”黄莺着恼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就喜欢你这花心大萝卜呢？” 关山月暗自得意，女神不照样被自己的王霸之气折服？ 中午就到了京城，闲着没事黄莺带着关山月去了潘家园。黄莺很少回姥爷家去，一是她是家族同辈里最小的，没有玩伴；二是每次回去长辈们就给她张罗对象。黄莺不愿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也不愿生活在大家族里勾心斗角，无欲无求的性格显得格格不入。距拍卖会开始还有几天，所以两人决定先玩两天再说。 京城东南角，过天坛公园再往东往南，那片新居民区的中间有一大片空场。南北搭起高数丈、宽数十丈的大棚，灰墙围起偌大个院子，这就是驰名中外的潘家园旧货市场。 这天是星期六，像赶集一样几乎所有的收藏人士、文物贩子、古董商人、业余画家、收破烂的、珠宝爱好者和经营者、外国旅游者、好事者都向这里聚集。数百米的长街围墙外摆满了自行车，院子里的小轿车、小货车也挤得水泄不通，沿墙边内侧一大溜叫卖各色小吃的摊位红火异常，就连收费厕所也都拥挤不堪。 潘家园的规模和永和路相比要大了很多。只见大棚内外，摆摊儿的一个挨一个，大约有千把个摊位。各种新旧瓷器、古董家俱、铜佛、古钱、仿名人字画、翡翠饰物、鼻烟壶、老杂志、文革宣传画、毛泽东像章，等等，所有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玩艺儿，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黄莺对这些没多少感情，只是挽着关山月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看什么自己就看什么。 走到一个主要经营文房四宝的摊位，关山月被一副棋吸引了。老板是个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装，看着文质彬彬。关山月问道：“老板，我能看看这副象棋吗？”老板说：“可以，随便看。” 关山月拿起几个棋子仔细看看，只见这副象棋材质厚实，包浆温润，正面刻填红黑两色楷书，字体端正，笔力雄健；侧面填金，浅刻缠枝莲纹装饰，线条流畅；字的周围刻福磬寿纹，寓意福寿双至，这是“象牙茜色填金浅刻福寿纹象棋”！ 关山月心里喜爱，见着纹饰繁复，像是典型乾隆朝工艺风格，便问道：“老板，怎么卖？”老板说：“这是象牙的，你要有意十万吧。”关山月说道：“棋子是不错，我也喜欢，你有合适的棋盘吗？。”老板说：“我是没有，但是这市场里肯定有啊。” 这古玩市场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关山月说：“一万吧。”老板登时就把棋子收了起来说：“我看你年轻，不像倒腾这玩意儿的，所以就没多要。一万想都别想。”关山月哈哈一笑：“你多少能卖？我可是真想买的。”老板说道：“便宜不了多少。”关山月说：“也好，我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棋盘，然后再说吧。” 关山月拉着黄莺要走，老板问道：“你能出多少？”关山月说：“一万五怎样？”老板说：“你这年轻人，一点诚意都没有，这种价格你有多少我全包圆。”关山月说：“我就是想给老人买个礼物，他要是知道这东西好几万，那还不供起来？说不得还要骂我败家呢。” 老板说：“我这可是古董呀。”关山月道：“是不是古董对我不重要，我只看价格。”两人拉锯半天最后五万五成交了。 黄莺问：“你是不是给我姥爷买的？马屁精，知道我姥爷爱下棋就投其所好。”关山月笑笑说：“哎，人家都是给医生送礼，我这是给人治病还得送礼，亏大了。” 黄莺呸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是想曲线救国。那是没用的，你先讨好我才是主要的。” 第200章 醉闯三关 “秋草秋蛾飞，相思愁落晖。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黄莺初尝性爱的滋味，食不甘味，只想和关山月腻在一起，哪会对古玩感兴趣？逛着逛着，便是一副娇弱无骨的模样，几乎整个身体都要挂在关山月的身上。关山月见黄莺兴致缺缺，在一个摊位花了五千买了一副紫檀棋盘便回宾馆去了。 昨天黑灯瞎火没有细看黄莺的身体，今天关山月才有机会欣赏起身边的玉人来。“罗衫乍褪，露尽酥胸雪白；云鬓半斜，羞展凤眼娇睐。唇含豆蔻，舌吐丁香，玉体横陈拥郎怀。”关山月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黄莺的美，只觉得她身上每一处都那么完美无缺，每一处凸起，每一处凹陷，每一个线条，每一寸肌肤，浑然天成。关山月心想，这定是遗落人间的仙女，让百花都黯然失色！ 关山月心想，这样的尤物人间哪有几个？就是为她死上几回又怎样？不由得雄心万丈，决绝地说：“莺莺，我收回过去说的话——以后你只属于我的，不管千险万阻，不管背负多大的道德压力，哪怕是你爸爸把枪顶到我的脑门上，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心，我要把你娶回家！” 黄莺满脸幸福，这才是我要的男人，不枉我一片痴情！黄莺像八爪鱼一般缠在关山月身上，腻腻地说：“先别吹牛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把我伺候好再说。” 两人在一起厮混了一天，黄莺浑身通透，像是每个毛孔都舒畅起来，容光焕发，光彩四射。转天起来，黄莺看着枕边酣睡的关山月，既爱怜又烦脑。是啊，欢愉只是暂时的，以后的路怎么走？黄莺越想越烦，把关山月弄醒说：“起来吧，白天我带你去雍和宫，上柱香，许个愿。” 人一旦不能在现世中为自己的未来找到答案，就想去虚妄的精神世界寻找自我安慰，即便是过去时常抨击，认为那是骗人骗己的阿q式的精神，这时候也想通过抽签、算命，自我欺骗，从中得到自我解脱空虚心理的满足感。关山月知道黄莺心里彷徨，想得到一些心里暗示，去就去吧，抽签、算命好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怎么也比眼前一片黑暗要强得多？ 雍和宫是礼佛圣地，香火旺盛，也是传说很灵验的地方。正殿西配殿供有佛祖和八大菩萨，左数第三尊就是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说“若有女人，设欲求男，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众人爱敬。”那就拜一拜观音菩萨吧。 黄莺买了两柱香，给了关山月一柱香说道：“拜佛求愿，需要自己有颗诚心，心诚则灵。你也要和我一样，心里唤这观世音的名字。”关山月点点头，进去往功德想里放了一千元，两人虔诚地跪下来，嘴里念念有词。 出来后关山月问道：“怎么不抽一签？”黄莺叹口气说：“我没那胆子。”关山月笑笑，给黄莺讲了一个故事： 据说，大诗人苏东坡与佛印禅师同游杭州灵隐寺时，在观音菩萨像前停下脚步。佛印禅师向着观音菩萨合掌礼敬时，苏东坡发现一个问题，他问：“禅师，人人皆念观音菩萨，为何菩萨手上也和你一样挂着一串念珠？观世音菩萨念谁？” 佛印禅师说：“她也念观音菩萨。”苏东坡：“这是为何？”佛印禅师说：“因为菩萨比我们更清楚：求人不如求己。” 黄莺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一句，呵呵笑出声来：“这就是说，求人不如求己，以后还得靠咱们自己？”关山月说：“对，慈悲的观音菩萨固然能帮助人们成就姻缘，但是她所提供的，只是姻缘的助缘。对婚姻最终的把握，决定权还在每个人自己手中。当然，我们的阻力会更大一些而已。” 黄莺叹口气，挽起关山月的胳膊说：“我不管了，那是你的事，你有本事就把我抢走。”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好，这是我奋斗的终极目标！咱们中午和李虎吃顿饭？”黄莺说：“随便，你联系，我不管。以后我学着做你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关山月只好给李虎打电话说：“虎哥，中午请你吃饭？”李虎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是个闲人？我忙着呢。晚上吧，还去上次那个酒楼。还记得怎么走吗？”关山月随口说道：“我不记得但是黄莺知道呀。” 李虎一听就急了，关山月还是和黄莺混到一起了，气愤地说：“我不是让你离我妹妹远点吗？你当耳旁风了？不行，中午我有空，咱们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关山月说：“李虎还想管着我？哼，连他我都怕那我还有什么活路？”黄莺咯咯直笑：“我哥坏点子多着呢，小心他收拾你。”关山月拍拍胸脯说：“金庸大侠说了：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要是连李虎我都收拾不了，我伟大的终极目标还怎么实现？”黄莺说：“那我就静待佳音了？” 中午黄莺带着关山月到了那家叫“梅花轩”酒店。关山月心想，这个酒店的主人一定是个附庸风雅的粗人，起了个雅名，却没有一点雅意。饭店又穷侈极奢，估计是本地的一个有头有脸的有钱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有钱有势的人来捧场。 进到雅间，李虎已经来了，不光自己来了，还带着三个人。李虎翻着白眼说：“行啊，不简单，还敢带着我妹妹招摇过市，我倒想看看你是吃了豹子胆还是怎地？”关山月哈哈一笑，拿出象棋说道：“虎哥，误会，误会了。你看，这是‘象牙茜色填金浅刻福寿纹象棋’，乾隆朝的好玩意，送给老爷子的。” 李虎虽说不懂，但是也觉得不是凡品，满意地收了起来，说：“本来该带着你去看看爷爷，但是这一阵儿他住在西山，去一次很费劲，我都嫌麻烦，不好意思啊。”关山月笑笑：“我自由惯了，不去更好。本来是感谢你的，但是凭咱俩的关系还用客气？所以孝敬孝敬老爷子就好。”李虎说：“别套近乎，没用的。这是我的几个弟兄，边喝酒边给你介绍。” 菜上五味，关山月举起酒杯说：“虎哥，这次主要是感谢你来的，谢谢虎哥鼎力相助。”李虎说：“既然这样，这酒该怎么喝呀？”关山月站起来说：“哥，我干了，大家随意如何？”李虎得意地说：“不是我欺负你吧？”关山月真诚地说：“不，我是真心感谢虎哥的。”说完托起酒杯仰脖就干了。 关山月坐下后，感到黄莺用腿撞自己，哪还不明白？这个便宜大舅哥整自己呢！微笑着冲黄莺微微点了一下头，意思是放心，我心里有谱。 放下酒杯，李虎说：“今天咱们快点吃，一会儿还有节目。第一杯喝完了了，我也就不欺负你了，咱们连干两杯如何？”这公平，关山月说：“好，听你的。” 黄莺见还没吃菜三瓶酒就空了，着急地说：“你们是不是没喝过酒呀？哪能这么喝？先吃菜。”李虎哈哈一乐：“听我妹妹的，不能瞎喝了。小关，这位是我们的拳击教官李教官。”李教官端起酒杯说：“关老板，李武敬你一杯。”不等关山月说话咕咚咕咚一杯酒下肚了。关山月无奈，说：“我最敬佩你们这些保家卫国的人了，好，我也干了。” 喝完酒关山月见李虎又要介绍，便说道：“虎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的酒杯就不用放了，接着再给这两位兄弟喝？”李虎说道：“聪明！这怪不得别人，谁让你接近我妹妹？今天我给你出的题目叫闯三关！喝酒是第一关。喝完酒，如果你侥幸不醉，跟我这三个教官比试比试，这是第二关。第三关嘛，我估计不用比了。” 黄莺急道：“哪有你这样比的？一对四？亏你当哥的能想出这法来。”李虎尴尬一笑说：“再喝两杯，喝了两杯就不劝他喝了，行不？人家武松打虎、醉打蒋门神全靠酒呢。”关山月借着酒劲从桌子底下抓住黄莺的小手，捏了捏说：“放心，我也来个醉斗三教官。” 李虎看得真真切切，气的眼珠子瞪得溜圆，你小子敢当着我的面摸黄莺的手！嚣张！一会儿不打你个满堂红对不起观众！ 关山月又接连和其他两位教官喝了一杯，知道一位叫时不待，八卦掌传人；另一位叫霍启光，六合拳传人，一个个来头不小啊。关山月很兴奋，想看看自己和这些武术世家的人到底差多少。 吃完饭，李虎说道：“我这三位教官陪你练手，这是你多大的荣幸？你不意思意思？”这是明抢！关山月无奈地说：“你是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李虎说：“一人一箱茅台。我呢，这一阵儿你嫂子备孕，只喝红酒，一箱拉菲。” 黄莺咯咯直笑：“哥，你这强盗作风又来了？”李虎说：“这是给他面子，别人的我还不要呢。”关山月心想，只要黄莺喜欢这算啥？打个响指说：“没问题！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后不准再提我和你妹妹的事。”李虎气呼呼地说：“我说管用吗？不过我也劝你，你要不嫌命长，你就作吧。” 第201章 由他去吧 关山月酒劲不断上涌，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那还开得了车？黄莺只好拿过钥匙，开着车跟在李虎的车后，嘱咐道：“别听我哥的，能打就打，打不了就不打，那不丢人。”关山月醉醺醺地说：“我不能让他小看了，他崇尚武力我就用武力征服他。你哥的脾气我了解，他一旦服你，说什么都行。” 黄莺说：“那也不用拼命。你放心，咱们的事儿他不会和家里说的。”关山月说：“我知道。不过我正好也和这些所谓的武术世家的子弟过过手，看看自己有多大的差距。”黄莺见劝说不了便说道：“你随便吧，喝点酒就不知道多大的本事了，受了伤别怪我就好。” 关山月说：“你们家族的人军队里居多，都崇尚武力，我怎么也不能显得太怂不是？”黄莺笑道：“自作多情，八字还没一撇就想当我家的人？”关山月嘿嘿一笑：“你若是不要我，胆敢和别人结婚我就大闹婚礼去，让你结不成婚。”黄莺笑眯眯地说：“你敢！让我哥毙了你。” 等把车开进军队的大院里，黄莺回头一看，关山月已经在后座睡着了，这状态还和人家比啥？黄莺对李虎说：“哥，你看他都醉了，要不以后再来玩？” 李虎拉开车门，拍拍关山月的脸说：“喂，别装死，装死也没用。”关山月睁开迷蒙的眼问道：“到哪儿了？”李虎连拉带拽地把关山月拉下了车说：“下来醒醒酒，一会儿该你表演了。”关山月踉踉跄跄，扶着场边的杨树说：“今天喝的太猛了，你这当哥的不够意思。”李虎骂道：“我不够意思？回头我告诉小姑父，说你骗他家的宝贝儿莺莺，那就够意思了？” 黄莺嗔道：“胡说啥你？”关山月歪歪斜斜地过去抱着李虎的肩膀说：“兄弟我说错话了，还是虎哥最够意思。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兄弟在所不辞。”说完又是“嗝”的一声，吓得李虎赶紧要推开关山月：“离我远点。”可他哪有关山月劲大？推了一把没推开，就听关山月“哇”的一声，一口没忍住就吐了出来，喷的李虎从头到脚都是。 李虎暴跳如雷，指着关山月骂道：“给我打！把他打到医院给你们放一年的假！倒霉玩意儿，恶心死我啦。”黄莺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弯着腰半天直不起来。关山月吐出来后清醒了不少，讪讪地说：“虎哥，不好意思啊。嘿嘿。” 李虎气急败坏，跑回去换衣服去了。时不待忍着笑说：“哥们，还行不？”关山月接过黄莺递过来的水，漱漱口说：“既然来了玩玩也行，不过，别往脸上打啊，哥们全靠着这张脸吃饭呢。”李武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说道：“没事，我戴着拳套。” 虽说李虎叫嚣着要把关山月打进医院，那只是气话，霍启光心想，时不待和李武出拳迅猛，没轻没重的，还是自己先试探一下深浅吧，这些人都是爷，咱惹不起，于是霍启光说：“关老弟，咱哥俩先搭把手？”关山月把剩下的水顺着脑袋浇了下来。被冷水一冲，感觉清醒了不少，用手抹了一把脸说：“好，请霍教官手下留情。” 霍启光说：“好说，大家玩个乐子，别当真。”说完摆了一式“铁扇封门”等着关山月攻击。关山月心想，咱这点本事就别客气了，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鸳鸯巧连环”、“狮子双戏水”、“喜鹊登梅尖”一式接着一式，连环三击。 霍启光没想到关山月来势这么凶猛，差点被攻得措手不及，还以“马步侧推掌”、“转身歇步凭平插掌”堪堪躲过他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个回合，霍启光越打越心惊，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厉害，收起来轻视的心。 关山月经历了和卫猛的生死一战，经验丰富了很多。卫猛虽说招式一般，但是势大力沉，不讲理的打法招招毙命，让关山月频于应付。而霍启光武艺精湛，内外兼修，但是关山月反而不怕，斗了一会，关山月越打越有信心，感觉自己不用点穴功照样能对付的了，不由得气势大涨，就想尽快结束战斗。 这时霍启光一式“弹踢插掌”上下两路同时攻来，关山月大喝一声，不躲不避，一路“风摆荷叶腿”迎着霍启光攻去。霍启光见来势凶猛，只得半路变招，一式“马步回环”守中带攻。关山月接着又一式“狮子双戏水”，霍启光半路变招本就匆忙，关山月这一式跟的又紧，顿时手忙脚乱。关山月得势不饶人，一记“劈砸车轮”砸向霍启光，霍启光避无可避，被踢翻在地。 李虎换完衣服回来，正好看个正着，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想到关山月如此凌厉！李虎知道，三个教官的武功虽说各有千秋，但是霍启光算是三个人里综合能力最高的，他都不是对手那两人也强不到哪儿去。刚才李虎被关山月喷了一身，丢了面子，发狠要折磨关山月一顿，于是喊道：“你们哥俩一起揍他！” 黄莺生气地说：“你怎么成了无赖？还讲点理不？”李虎嘿嘿一乐：“没事，这小子厉害着呢。要能打到两个教官那不也是一件长脸的事？” 李武见关山月轻松打到霍启光，哪还敢托大？听到李虎的命令也不答话，挥拳就打。他这一套组合拳施展开来，呼呼风声，快如闪电，密不透风。一时间关山月只有躲闪之功，左突右闪，不停地移动步伐，才渐渐的有守有攻。 时不待见李武一人解决不了，也加入了团战，施展游身八卦，在外围候机而动。两人在一起多年，配合默契，你攻我守，有来有往。 关山月顿时顾头不顾尾，哪还顾得上什么武功套路？斗了没多一会儿，就躲闪不及挨了时不待两掌。李武见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记直拳打来。关山月实在躲不过去，只好一侧身抱住了李武，顺势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拳击手的腹部非常经打，但是关山月却力聚一点，击打在他的滑肉门穴上。李武只觉得浑身一麻，还没反应过来，关山月又是一记重拳，李武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时时不待一记劈掌奔着关山月的后背就来了。关山月躲闪不及，来不及回头便一式“转金凳朝天”回身踢来，只听碰碰两声，同时击中了对方。时不待的一掌打在关山月的后背上，打得他肝胆欲裂，胸内翻江倒海。时不待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关山月一脚踢在小腹上，摔出几米远，地上翻了一个滚勉强站了起来。 关山月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往前一伸示意说：“哥们，不打了吧？我认输。”黄莺赶紧过去扶着关山月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关山月脸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痛苦地说：“我让你哥哥打废了，后半辈子你养我吧。”黄莺小脸一红，嗔道：“活该！让你逞能。” 霍启光过去把李武扶了起来。刚才李武身子突然麻了一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地被关山月打败，心里不服，于是说：“关老板，咱们再打一场？”关山月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斤两，便失去了兴趣，说道：“李教官，兄弟认输，你的拳太猛，我可招架不了。身上挨一拳就挨了，脸上被打那不就破相了？”李武见他不应战，只好作罢。 李虎气呼呼地上去往关山月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说：“这就认怂了？”关山月也没躲，让他踢了一下哈哈一笑说：“给教官认怂也没啥丢脸的。” 黄莺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内心深处也有好战的基因，见关山月一打二都不落下风，喜欢的不得了，生怕再打下去关山月吃亏，便说道：“打打杀杀的有啥意思？我们是文明人好不？” 李虎不以为然，说道：“认怂也不行，我说过，你要闯三关的。霍教官，把他带到你师父哪儿去。”黄莺一听就急了，不满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了？非要把他打坏了你才高兴？他又不是吃这碗饭的，就是把所有的人都打败了又怎样？咱们走。”说完拉着关山月就走。 关山月对军人很敬重，但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打输了自己不愿意，把人家师傅打败了那也不合适，把黄莺揽到怀里哈哈一笑说道：“虎哥，我打教官都费劲，和人家师傅更没法比了。你要是没有其他的安排，我就走了。”关山月边说朝李虎挤挤眼，得意地上车就要走。 李虎心道，得，这妹子已经完了，啥事都向着关山月，我这表哥是管不了。天要下雨，娘要家人，由她去吧。 第202章 不忘初心 从大院出来天色还早，关山月说：“莺莺，咱们去看看预展去？”黄莺说：“去也行，可是你穿这一身衣服怎么去？衣服都快让他们撕烂了。先去给你买衣服吧。”关山月说：“应该让李虎赔一身，我的衣服好几百呢。”黄莺噗嗤一笑说：“别丢人了，怎么说也是亿万富翁呢，穿几百的衣服也好意思说？” 关山月手头里没多少钱，王彩有多少资金不知道，他们的地产公司也没分过红，所以一直没有亿万富翁的觉悟。听黄莺一说，笑笑道：“亿万富翁这件事以后你要时不时提醒我，要不我都忘了自己有钱。既然这样，咱今天也买一身上千的衣服？” 黄莺咯咯娇笑，直接开车到了杰尼亚专卖店。到了店里，看看衣服的价格，关山月才知道黄莺笑什么，这里的西服就没有低于一万元的！由于从来没有关注过衣服的品牌，关山月当然不知道杰尼亚是什么东西，见价格这么高，还是稍稍有些不适应。 黄莺帮着关山月里里外外换了个遍，再照照镜子感觉精神了不少，关山月都自己都满意，问黄莺：“帅不？这下应该勉强配得上你了吧？”黄莺笑开了花：“臭屁样！不过是挺精神的。” 服务员开始见关山月穿的皱皱巴巴的，就没瞧上眼。但是黄莺的着装不凡，应该是个有钱人，难道这是上演穷小子与白雪公主的故事？不过，看着关山月好像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更是瞧不起。见两人结账去了，两个服务员嘀嘀咕咕地说：“估计是个吃软饭的，真没出息！” 两人说的声音虽小但是关山月耳朵好用啊，听的清清楚楚，委屈地对黄莺说：“她们说我是吃软饭的，伤自尊了！”黄莺回头看看服务员，哈哈大笑：“我看也是，你就是个吃软饭的。”那个服务员面听后红耳赤不敢抬头看。 出了专卖店，关山月看着手中的旧衣服感慨万千。想当年在老家时只有过年才能穿上新衣服，上大学后，记忆力也没有穿过一件超过五十元的新衣，他身上的这身西服还是为结婚时买的，花了他六百大洋。而今天买了一身西服再加上衬衣领带一下子就花了一万八千元，让他适应了好半天。 再一想，中午吃饭买酒也花了三万多，当时醉醺醺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来颇为心疼，当真是花钱如流水呀。若是把这五六万块钱给爸妈，够他们十多年的消费，而自己一天就造完了，着实败家。 关山月说道：“这种消费方式让自己有些负罪感。你想，咱们手指缝里随便漏出点来就够普通老百姓家一年的生活费，虽说这钱是咱们自己挣得，但是想来确实有些浪费，我还不太习惯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 黄莺侧身看着关山月，欣慰地说道：“我也赞同你这种想法，该花的钱不能省，不该花的钱就不要浪费。不忘初心是好事，也希望你以后不要迷失在这浮躁的社会里。” 关山月忽然红着脸讪讪地说：“自己说的貌似不低俗，可是我第一步就没有走好啊。”黄莺疑惑地问：“你指什么？”关山月期期艾艾地说：“你们。”黄莺揪住他的耳朵说：“贪图女色，确实不是好人。以后还发扬光大吗？”关山月心虚地说：“有了你，我觉得天下其他女人都变成了庸脂俗粉，哪还会再有想法？” 黄莺心里一甜，说道：“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不要风流成性，狗改不了吃屎。”关山月脸更红了，说：“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黄莺眼睛一瞪：“还嫌难听？有本事你别做这亏心事呀。”关山月心想，我不风流哪有你的份？可是这话不敢说，女人嘛，都是不讲理的，赶紧说：“对，你骂得好！我有一颗坚定的心，你就是我的终极目标，以后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了。” 黄莺初尝恋爱的滋味，对男人的花言巧语没有多少免疫力，甜滋滋地跟着关山月去了朝阳饭店。 一进大厅，见从中庭垂下来一对大红条幅，上边写着：揽天下百世精品,上下数千年精华在此；阅世间众生万象，南北皆朋友满意归你。 抬头就能看到二楼的人熙熙攘攘，不用说，展厅就在二楼。两人沿着转梯上到二楼，楼梯口有保安执勤。关山月出示了邀请函，身穿碎花旗袍的礼仪小姐弓腰说道：“欢迎光临！”这就算是放行了。 预展分书画专场、瓷器专场、杂项专场、玉石珠宝专场。关山月对别的不感兴趣，就带黄莺看看自己的瓷器。进到展厅，见他的宝贝都在显眼的位置重点推介，每件古玩下方都有详细的描述，关山月小有得意，悄悄地对黄莺说：“你看这成化斗彩天字、罐元青花海水白龙纹八方梅瓶、康熙青花鱼藻凸花牡丹大盘、徽章瓷和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都是你老公的，厉害不？” 黄莺不懂古玩，但是看着这几件起拍价没有低于两千万的，那还能差了？这男人真有本事！咬着关山月的耳根说：“你是不是挺嘚瑟的？”关山月说：“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嘚瑟点也是应该的。” 两人正在低头私语，忽然有人打招呼：“小关，你来了。”关山月一惊，听声音就知道是谢智，心里发虚，差点反手就推开黄莺。转念一想，既然看到了再躲也没用了，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叔也来了？”黄莺红着脸也叫了一声：“谢叔好！” 谢智对黄莺也点点头：“闺女好！”见两人神态亲密，心想这孩子怎么又和省长的闺女混到一起了？也太花心了吧？好在不是自己的女儿，放心不少，又和关山月说道：“我看你是把全部家当都拿来了吧？”关山月笑笑说：“我也不懂收藏，挣钱为主。” 谢智叹道：“来参加一次拍卖会，尤其是这样国内最顶级的拍卖会你就知道了，基本上就是有钱人在一起斗富，可是真正懂收藏的有几个？收藏的社会意义在于传承文明，记载历史，延续一个民族或整个世界的记忆。收藏的个人意义在于追求快乐、追求风雅、追求幸福。可是现在大多数人把收藏当成一种敛财手段了。” 关山月不太认同，他们不斗富我怎么挣大钱？再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多元的，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有的人把收藏古董作为艺术品来投资、理财；有的人收藏是“以物寄情”或“以物陶情”，不能苛求太多。盛世收藏嘛，不就是这个道理？笑笑说：“我们就处在一个竞争激烈的商品经济时代，所以这也正常。至于我也就是一个俗人，咱也不敢追求那高雅的事。” 过去谢智很欣赏关山月，但是自从发现他和谢婧走的太近，就心生不满，心想，你不仅是个俗人，还是个花心的俗人，但愿你有了黄莺不要再缠着我的女儿。心里虽是不满，可这也不能表现出来呀？谢智笑笑说：“所以，这么看来你倒是很洒脱。你现在是要做大事业的人，古董收藏会让你玩物丧志的，哈哈。咱们也别在这儿高谈阔论了，你还看不看？要不看让苏总请咱们喝茶？” 苏总特地打电话邀请关山月来的，不去见见不合适，于是问道：“合适吗？今天他应该很忙的吧？”谢智说：“他比谁都闲，何况你是他的五星客户，陪他喝茶是给他面子。” 朝阳饭店后边就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名曰“流金岁月”的小茶楼，苏总在这儿请他们喝的是“明前龙井”。喝龙井茶不像喝功夫茶那么繁琐，水质好、水温掌握好就行。 苏总问道：“小关知道怎么区分明前龙井吗？”关山月说：“我正好喝过，明前新茶的茶叶壮、短、嫩，而且明前新茶的嫩芽像莲子的心，所以有时也将这种茶称为‘莲心’茶。” 苏总笑笑：“我们都争着喝明前龙井，说它细嫩品质好，而且价格是越炒越贵。其实龙井雨前茶的营养含量才丰富，是因为清明之后，气温升高，芽叶生长相对较快，因此西湖龙井雨前茶积累的内含物也较丰富，也比较耐泡。 所以说，事事都有利弊，都难圆满，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就像古玩收藏一样，太过‘执着于物’或‘执迷于物’，皆非大道。” 关山月说：“苏总高论！阳春白雪有高士之美，下里巴人有民俗之美，大器重宝有珍贵之美，小玩意儿也有雅赏之美，完整成套可谓完美，残缺不全也别有韵味。有的人视宝物为生命，有的人视宝物为浮云过客，大千世界千姿百态不能苛求。所以我觉得不管如何，只要乐在其中，平静冲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好。” 苏总说道：“其实你说的才是人生最难达到的境界，难呀！现代社会物欲横流,使人们心态浮躁,金钱拜物教和精神空虚弥漫于世俗之间。这种社会风气也波及到了古玩行，所以古玩行的惊险不仅市场波谲云诡、尔虞我诈之事甚多，受暴力驱使，掘地盗墓、坑蒙拐骗、铤而走险之徒更多。” 关山月笑道：“这么说来，上次徐斌的事还真是小伎俩了？”苏总也是一笑说：“话说回来了，我还得向你正式道一次歉？”关山月说道：“至于道歉就不用了，只要这次能帮我卖个好价钱我还得感谢您呢。” 第203章 与你执手 黄莺见关山月和这几个老古董们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不由得爱慕有加，心想，这男人要只属于我的该多好！可惜呀，这是个花心大萝卜，回家也拿不出手啊，既开心又惋惜。 几个人边喝茶边论道，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下来。苏总又请他们喝了顿酒，才算尽了地主之谊。 回宾馆的路上，黄莺说：“有个好消息，想听么？”关山月笑笑问道：“这大晚上的还有好消息？”黄莺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那是！刚才我哥来短信，说我爸爸要当书记了！”关山月吃惊地说：“是吗？这确实是好事！咱们去哪儿庆祝庆祝？”黄莺想想，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说真的，长大后我都没怎么玩过。” 关山月说：“真是个小乖乖！这就是命中注定要你在等着我呢！既然没有好玩的，咱俩就回宾馆来杯红酒，谈谈人生，深入浅出地交流一下？”黄莺娇骂道：“小流氓，你怎么天天想这事儿？”关山月一副冤枉样子说：“妞，这就是你不纯洁了好不？”黄莺不屑地“切”了一声，说：“还有件事，盛利也被提副省长了。” 关山月大言不惭地说：“好事！这么说来省委省政府就是咱的后花园了？”黄莺笑笑：“也没准将是你的滑铁卢。假如我老爸知道咱的事了，我估计你小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关山月意气风发，大声说道：“风正时济，自当破浪扬帆；任重道远，还需策马扬鞭。你就是我的理想，我的动力，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黄莺轻声说：“当我牵你衣袖，与你执手，我的生命便尽赋与你，相依相伴，或生、或死。”关山月听后心里感动，自己何德何能让女神如此垂青？缓缓把车停在路边，伸过手把黄莺揽到怀里，真诚地说：“莺，虽然我不能给你完整的我，但是我却要完整的你，谁也阻挡不了！”黄莺眼角湿润，把小嘴凑上去喃喃说道：“我等你，哪怕是白了头。” 不虚此行！关山月也没心思去拍卖会现场看自己的古董如何被争来夺去的盛况，用他的话讲，既然自己决定不了的事，那就让别人去决定吧。于是转天起来，就带着黄莺回省城了。 谢婧见两人出双入对，开心地搂着黄莺说：“以后咱俩就是亲姐妹了，你不会还否认吧？”黄莺红着脸说：“咱早就是亲姐妹了好不？”谢婧咯咯一笑：“偷换概念！不过我就认为你承认了。以后要叫我姐姐啊，我比你大，也比你先到。”黄莺扭捏着说：“想得美，我才不会叫你姐姐呢。” 看着两人亲如姐妹，关山月不由得志满意得，人生不过如此嘛！陪着两位太后呆了一天，拍卖结果也出来了，苏总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他的五件宝物一共拍了两亿一千万！这次关山月有钱了，把两亿一千万写到纸上，数了数一共九个数字，才知道自己的存款达到九位数了！ 人生如此美好，以至于关山月做事小心起来，觉得需要珍惜的太多，就连开车都小心翼翼，不像过去那般风驰电闪了。来时给王彩种下了希望的种子，不知道能不能生根发芽，再回去路过市里又给她补了补种子，便回到太行钢厂。 回家最大的喜事是小宝会叫爸爸妈妈了！关山月兴奋极了，从回家一直到晚上睡觉，没事就逗逗小宝，听听她奶声奶气地叫声“爸爸”，心里充满了幸福，舍不得放手。王璐吃醋，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责问道：“你是不是把公粮扔到外边，羞于见我了？”关山月嘿嘿一乐：“小宝再好哪有大宝好？要不老公给你念首诗？”王璐道：“说来我听听？” 关山月张口就来：“宽衣解带入锦被,含羞带笑把灯吹。**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王璐心里麻酥酥地，秋波一横边脱睡衣边说：“天暖和了，小宝也该分床睡了，要不以后回咱们家睡去？”关山月说：“我看行，不然你想引颈高歌都不敢。”王璐已经脱得干干净净，妩媚地说：“乖，给你吃两口？”关山月大乐，边吃边说：“你的小葡萄还是这般粉嫩，不合乎自然规律呀。”王璐被吃的娇弱无力，羞羞地说：“老公，你的桃花坞里已经泛滥成灾了耶。”…… 按照公司的计划，新区要在七一香港回归那一天正是投产。技术中心也开始为前期的工艺准备忙碌起来，包括工艺规程的审核，初期轧制、冶炼钢种的技术规程的编制，钢坯钢材的检验，等等工作，很是繁杂。 当然，关老爷只是听听汇报、签签字就好，一切还按过去的程序按部就班的运行，好像就他一个闲人一般。不过也貌似没人发什么牢骚，有什么抱怨，毕竟上边有人嘛。 新区这边忙得不可开交，老区炼钢厂前期开发的品种钢却出了问题，质量异议像雪片一般飞了过来。关山月见大家都忙，只有自己是个闲人，就带着质量科的郝科长去炼钢召开质量异议现场会。 黄厂长自恃资格老，当然不会参加，安排张厂长带着他的兵们对事故原因进行汇报。 关山月看了看与会的人员，技术科的科长已经是何东了，铸钢车间主任又变回方国庆，转炉车间来的主任叫李东亮。看着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同事，关山月心里不禁感慨，一年多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会议开始后转炉车间、铸钢车间、技术科挨个做了分析汇报。关山月听出来了，都是一个调调：我们严格按工艺执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张厂长最后说道：“近期出现了这么多质量异议，我们炼钢厂高度重视，进行了多次的分析，查找原因。但是能力有限，一直找不到真正的原因，感到很是惭愧。这次技术中心的领导过来组织分析，我们求之不得，希望得到帮助和指导，尽快查找原因，好进一步采取整改措施。”说完张厂长挑衅的看着关山月。 关山月看张厂长那样子直纳闷，你记恨我？咱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呀？除非你知道了我时不时地欺负欺负你媳妇王雅丽。不过王雅丽从未说过张厂长怀疑他俩，那他就不应该知道呀！关山月不明白什么原因，心想，得瞅机会问问王雅丽，这张厂长抽的什么风。 现在的关山月只是把工作当做一个消遣，那会和别人当真？见张厂长有点儿不把自己放到眼里，心里也不在意。但是工作就是工作，既然来了就得说几句，于是说道：“刚才听了大家的汇报，感触颇深，我想说几点，对不对的大家担待。 一，既然是技术分析嘛，咱们先从技术方面说起。首先这就是一个按下限控制的一个普碳钢，只是成分范围小了一点而已，脱氧程度深些而已。特殊吗？高端吗？不会干嘛？听咱们说来好像很深奥一般。其次呢，大家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为什么第一批生产的质量那么好，以后就出问题了？这是第一点，我也不说原因，你们自己反思。 二，咱们从态度上讲。刚才大家汇报时说，你们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就是查不到原因。我就想问问，你们怎么就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难道技术水平低反而成了值得骄傲的事？你们的价值观扭曲成这个样子了？你们给我耍耍威风，我也能理解，本来就是不咋地嘛！可是要是让同行们知道，你们连这点原因都不知道，还配作为炼钢的骨干人员吗？你们对得起自己挣得钱吗？对得起自己的脸面吗？ 三，这个工作不是给我干的，你们也不用如此团结对外，通报该出我还得出，考核该下我还得下，整改还是你们的事。不管你们怎么说，这项工作将会一如既往的开展下去，不会就出去学习。我这人就有一个优点，认准了的事，我会百折不挠地进行到底。……” 一旦关山月发起飙来，张厂长还是有点害怕，毕竟人家正是如日中天，谁都给三分面子的。于是说道：“我们下来按照领导的要求，再进一步分析原因，同时组织人员出去学习，争取尽快制定出整改方案来。” 从炼钢厂出来，郝科长调侃道：“看来你回娘家不受欢迎啊。是不是出去的时候还是个兵，转瞬间再回来就变成了上司大家都不适应？”关山月笑笑：“也许大家说的也是实情嘛，人的能力有高低，这事也无可厚非啊。” 郝科长又说道：“不过也都是程咬金的三把斧，让你训了一顿就老实了。一群贱骨头！” 关山月抽空给王雅丽打了电话问道：“姐，你们家老张怎么对我的意见越来越大了？不会是你说梦话把咱们的关系暴露了吧？”王雅丽想想说：“不会吧？我从不说梦话的。他惹你生气了？要不你揍他媳妇的屁屁解解气？” 第204章 孤儿寡母 这次的首调会关山月重点反映了炼钢厂近期出现的质量异议问题，要求炼钢厂尽快制定整改方案，并把整改措施上报技术能源中心。 一般来讲，在首调会上处室是不讲具体问题的，只是简单通报一下完成情况，比如对于质量异议也只是通报发生了几起，而不是展开说炼钢厂怎么怎么样。因为你不知道领导想什么，很容易引起领导借题发挥，也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大家都想求个平安，所以这几乎都是约定俗成的套路， 关山月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就是年轻嘛，年轻就要有冲劲，就是想把问题激化——既然你不给我面子，不把村长当干部，我还给你留什么面子？何况再这么拖下去公司的品种开发还怎么进行？于公于私都要尖锐地把问题提出来。 关山月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雷，雷响了总要炸点什么吧？李总说道：“品种开发是我们公司的长久之计，涉及到的部门要高度重视。我们一直强调质量要稳定，不能忽好忽坏，这样会让我们丢掉市场。所以炼钢厂要按照技术能源中心的要求，认真分析原因制定措施……” 李总不轻不重，不疼不痒地说了几句，因为定性的事都是老大最后总结的，要是你讲的和老大的思路不一样，那岂不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最后刘治国总结发言时说道：“品种开发貌似是个技术问题，但最终体现出来的却是个管理问题。技术决定了你们能不能干的问题，这是底线；而管理决定了能不能干好的问题，这是上限。产品最终能不能得到市场的认可，质量稳定是关键，但是怎么样才能保证稳定的质量呢？这就需要有严格的管理措施。刚才李总强调了，质量不能时好时坏，如果这样那说明你们就没有管理……” 刘治国的话说的很重，很尖锐。说一个单位没有管理，那就是一把手的责任，顿时让黄包钢如坐针毡，头上直冒虚汗。关山月听后暗自佩服，这刘治国别看不懂品种开发的事，估计也说不出几个钢号来，但是他的话却一针见血，直指问题的要害，让人不得不服。多次接触后，关山月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这老总还真不白给呀。 旁边的李欣荣不嫌事大，偷偷地关山月竖起了大拇指。关山月心里一乐，想到，如果李春梅果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个李处长还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呢。上次只是和他虚呼了一下，要请人家吃饭，不能再来虚的了，这要真是自己的老丈人，孝敬孝敬也是应该的。 开完会关山月说：“李处长，晚上有空吗？”李欣荣犹豫了一下说：“有空，聚聚？”关山月说：“一直想和您聚聚，可前一段时间瞎忙，没抽出空来。”李欣荣说：“客气了，我也很乐意和你们这样的青年才俊在一起。”关山月说：“既然这样，您看咱们再叫上谁？”李欣荣想想说：“你嘛和老魏比较熟，咱们就叫上老魏？”关山月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关山月先和魏涛定好了酒场，又联系了饭店，说话间就回到了办公室。刚进屋，路彩霞就拿着公司下发的文件跟着进来了，站在关山月的办公桌前愣愣地看着他。关山月心虚地问：“什么文件呀？”路彩霞答非所问，从文件里拿出一张纸来说道：“你看看我写的字怎样？还能入你法眼吗？” 关山月接过来一看，见她写的是徐再思的《蟾宫曲·春情》：“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好一手气韵生动、流畅，风格秀媚的硬笔小楷！关山月自忖不及，认为自己是没这功底的，不由得对路彩霞刮目相看，这个学文秘出身的女人不简单！可是这词是描写一位情窦初开的年轻女子的相思之情，读来恻恻动人，关山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路彩霞见关山月半天不说话，伤心地说：“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下贱的女人？”关山月头皮发胀，赶紧说道：“别瞎联系，怎么会呢？”路彩霞说：“那你说说在你的心中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关山月如实说：“你不是还被评为咱们公司的一朵花吗？在我的心中你不仅漂亮，还聪慧！怎么说呢？用蕙质兰心形容比较恰当。”路彩霞芳心乱动，红着脸说：“胡扯，我就是个花痴。我要有你说的哪样好，为什么我亲了你两次了，你却不冷不热的？”关山月为难地说：“小路，我是个已婚的人了，你知道的。” 路彩霞幽幽地说：“人都说生命中的遇见都是一种命中注定。是啊，有些人是用来陪伴的，有些人是用来同甘共苦的，有些人是用来忘记的，而有些人是用来刻骨铭心的。你就让我刻骨铭心，难以释怀。哎，我也没要求你怎么样，只是对我好点就行。”关山月劝道：“可是以后呢？你以后怎么办？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青春了。” 路彩霞说：“想什么以后呀？像你这般升职的速度，估计过一阵儿就会离开这儿，恐怕很难在见到你了，也就没有以后了。”关山月说：“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在这事上想不开？”路彩霞又叹口气说：“可能我过去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总想找一个白马王子。等王子出现了，他却有了自己的家室。你说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吗？” 关山月心想，这也不能怪我呀？我现在的女人太多了，都成了负担，你再好我也不敢招惹了，于是说道：“我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换个角度看问题可能会好点。”路彩霞说：“现在我也懒得想，不过你不能再对我不冷不热，我一个黄花大姑娘都舍出脸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说着，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抱着关山月的脑袋就亲了上去。 关山月吓得一边回应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生怕有人推门进来。路彩霞亲够了，见关山月对自己的热吻有回应，心里满意，又在关山月的耳边低声说：“我还是黄花大姑娘呢。”说完，红着脸，扭着小腰出去了。关山月心想，你不用给我重复，我听到了。哎，这女人的嘴咋就这么香呢？让恋恋不舍。 晚上要请李欣荣，关山月想隆重一些，因为他一直感觉欠李春梅很多，所以对李欣荣也是充满愧疚。下班回家把仅剩的两瓶老茅台拿上，又带了两瓶五粮液去了红楼。 经常在这儿喝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菜，关山月先点了六个让服务员一边上着，一边等着两个老同志。等两人来后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关山月把菜谱给李欣荣说：“李处，不知道您爱吃啥，再添两个。”李欣荣说：“不用不用，太客气了，这菜已经足够了。”魏涛说：“小关别客气，这都是老哥们，铁的很。酒好就行，哈哈。” 关山月把老酒拿到桌上说：“没存货了，你们哥俩一人一瓶，我喝五粮液。”魏涛说：“我看行，你这酒桶喝啥都一样，我们哥俩慢慢品着。” 李欣荣也想结交关山月这样的明日之星，说不定那天就到公司去了呢，所以很快就打成一片。关山月很想套套李欣荣的话，想知道他家里的状况，犹豫半天不知道该怎么问。 酒到兴处，魏涛打开了话匣子，说：“还是处室好啊，这生产单位就是遭罪的命，一旦生忙起来，节假日都没有。去年让我在生产处呆了一段时间，现在想想，那才是照顾我。”李欣荣笑笑说：“还是你们生产单位牛，那气势：老李，我这儿缺什么什么了，赶紧给我送来！吓得我哪敢说二话？” 魏涛说：“切，哪有你舒服？每年过年都要去南方玩一次，羡慕啊！”李欣荣哈哈一乐。 关山月心里一动，莫非李春梅去了南方？于是说道：“我老家湖北的，可是最远也就去过武汉。李处介绍介绍经验，南方那儿好？”李欣荣说：“都差不多，就是好在大冬天的还是满眼绿色，不像北方这般萧瑟。”关山月问道：“您常去哪儿过春节呢？”李欣荣说：“也没准，海南，苏杭都去过。” 关山月马上意识道，李春梅在苏杭！虽说去苏杭二州找人，无疑是海底捞针，好歹也有了方向。但是他真没勇气问李春梅的去向，估计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假如李春梅未婚先孕，那他们家定会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定会守口如瓶，不然怎么会一点音信都没有？ 可怜的李春梅，你为什么要独自承受？关山月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又想道，她肯定还没嫁人，假如她要是嫁人了，一定就会大大方方地回来，不回来说明她现在的状况就是孤儿寡母！ 第205章 初步设想 和李欣荣一起吃了这顿饭，让关山月的心像长了草一般，连着几天都心烦意乱，无精打采，真想去苏杭二州遍寻李春梅的芳踪。但是新区投产在即，而自己又刚去北京转了一圈，实在不好意思请长假，只能把这件事暂时放了下来。 新区的主体设备安装已经结束，进到厂房再看已经像模像样，整体宽大明亮，不像老区那般紧凑憋屈。安装队伍和钢厂的职工们配合在一起紧张地调试，抢工期。 这天上午，李总组织召开了新区投产动员会。各个部门先汇报了工程进度，都感到压力很大。李总说道：“按照公司的精神，新区必须在七月一号投产，这是死命令，后墙不到。目前看来时间紧迫，所以各部门要精诚团结、积极配合、鼎力相助，与时间赛跑。我们要充分认识到这不仅仅是一项生产任务，更是一项政治任务……” 会后关山月问魏涛：“咱们炼钢的进度怎样？”魏涛说：“差得远呢，会上不敢说的太严重。但是按要求必须投啊，哪怕是全部采用手动也要投，只要能顺利地生产几炉钢，就是再停下来检修也没事儿了。李总说的也对，这活儿拖到年底也干不完，所以要边生产边调试边整改。” 关山月说：“如果这样你们的生产成本不是会更高吗？”魏涛说：“那就不是咱们考虑的问题了。目前钢材价格在盘整而原材料却不停步地一直在涨，即便是投产即达产，估计也是赔本的买卖。所以说也就无所谓了，少生产还少亏损呢” 说话间魏涛的电话响个不停，魏涛摊摊手说：“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不能陪你聊了。要不陪我去现场？”关山月说：“算了吧，我对现场没感情。再说了，我去不是给你们添乱吗？”魏涛说：“你不去那我就不陪你了。” 新区的办公室富裕，所以魏涛一直给关山月留着，用魏涛的话讲，说不定哪天又杀回来了。魏涛走后，关山月回到办公室，却见里边收拾的还是干干净净，心想，肯定是王雅丽时常来给做卫生，心里顿时温暖如春。“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这话真不假呀。关山月心里感动，想想自从去了技术中心还没有见到王雅丽呢，于是就给她的办公室打了电话。 王雅丽知道关山月今天来新区开会，早已坐立不安，想着关山月的强壮，下体不由得湿漉漉的。看到与会的人员都走了，正想着怎么去见见他，电话叮铃铃就响了。看了一眼是关山月办公室的电话号码，顿时心花怒放，来不及接就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楼上。 领导们都去现场了，整个三楼静悄悄的，王雅丽进了屋就把门反锁上，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盯着关山月责怪着说：“你这小冤家，也不过来看看我。”关山月尴尬地挠挠头说：“这不是不太方便嘛。”王雅丽当然知道，但是不讲理是女人的天性不是？不管是年轻的还是成熟的，适当地撒撒娇还是很容易俘获男人的心的。 喘息稍定，王雅丽走过去坐到关山月的怀里说：“我以为你这小没良心的把我这老太婆忘了呢。”关山月亲亲说：“姐姐是越来越年轻，正是美貌如花的年龄呢。要是天下老太婆都像你这般年轻，老大爷们都得折寿啊。”王雅丽噗嗤一笑，摸着关山月的脸幽怨地说：“你再不来滋润我，我很快就要枯萎了。” 女人多了，关山月感到心累，那个照顾不过来，就会像怨妇似的一通抱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一夫一妻制了。安慰了王雅丽，关山月决定偷偷去段立功的公司看看，因为段立功说他们的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老板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段立功的公司叫鑫隆特钢，前身是家国企，后来经营不善被私人收购。这是改制后的第五个年头，按说早已转型成功，所以关山月一直纳闷，私人企业怎么还会亏本呢？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关山月决定亲自去看看。 鑫隆特钢也在太行山里，太行山有条战备公路正好两地连在一起。听段立功讲，这条战备公路沿途山势险峻，风景优美，关山月早就心生向往。 从太行钢厂出来，七拐八拐就上了战备公路，沿着河滩走了一段渐渐进到大山里。只见山峦如黛，峡谷毗连，云缠山顶，路绕山腰。忽又高山平湖、深潭瀑布，碧波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车行其上，如在画中。 盛夏来临，满目苍翠、遍山葱茏、气象万千。关山月第一次走这条路，只觉得像是一会儿冲山而出，一会儿贴水而行，惊险刺激！虽是眼前奇峰林立，峡谷幽峻，可也无暇顾及。 到了鑫隆特钢已经过了中午，段立功早就等的不耐烦，说道：“你也太笨啦，开了三个小时？”关山月笑笑说：“没走过这么险的路，胆小。”段立功说：“太晚了，咱们随便吃的吧。”关山月说：“我看路边的灌汤包就不错。”段立功说：“你说的啊，别怪我没好好招待你。” 两人各吃了一碗馄饨，一屉包子，就去了现场。一边参观段立功一边介绍，一圈下来关山月终于明白了，这企业的主要生产线严重不匹配！高炉一大一小，导致出铁量不稳定，后道工序组织生产困难。而转炉又是扩容的，炉型不好导致经济指标恶化。铸钢的设备和转炉又不匹配，做不到单炉对单机。主要工序就没有顺畅的地方。 关山月笑着问道：“你们企业请的那儿的高人指点的？”段立功说道：“这就是私人企业的弊端。今天请一个人来了，说你应该这么干，然后老板就照着改。他在这个企业呆了一段时间，因为理念或者别的地方以更高的薪酬请走了，又换了另一拨人。请的人有的是真懂，有的是假懂，来了就要根据生产情况指点一番，又出个主意。总之吧，这企业就像旧衣服打补丁一般，今天这儿补一块，明天那儿接一段，怎么看怎么别扭，所以导致各项经济技术指标还不如咱们的企业。”关山月笑着说：“在这种企业上班也挺为难你的，也好，这企业更锻炼人才！” 段立功说：“这只是一方面，关键是产品定位也有问题。老板不知听谁忽悠的，上了几条无缝管线，却不知管线市场容量就那么大，竞争激烈。而我们的生产成本又高，所以在竞争中一直处于劣势。还有就是咱们山区的企业运输成本也高，相比海边的企业一进一出就要高出二百多，而生产圆管的企业恰恰大都集中在海边、边江，怎么竞争？ 几年来，老板基本上处于亏损状态。企业要是盈利，你可以进行改造升级，如果一直亏损，哪还有精力改造？方方面面加起来只有等死。你老哥我也快下岗了，这一阵儿也在谋出路呢。” 关山月问道：“你们老板怎么想的？”段立功说：“这事咱哪知道呀？看他的样子是快坚持不住了。”关山月说：“你没事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问，看看他有什么意向。”段立功疑惑地问：“你什么意思？”关山月想想说：“我有个朋友，有意买个钢厂玩玩。建新厂投资大周期长，收购老厂成本相对低周期短，关键是职工队伍稳定。我看这个企业通过改造升级，还是有前途的。” 段立功说：“你可别瞎出主意，我在这个企业呆的时间长了，看不到生机，所以劝你们别冲动。”关山月说：“看完你们的公司，我的初步设想是，这个企业必须要转型。目前国家要强推三级螺纹，假如收购了这个企业，我准备先建两条螺纹生产线，让螺纹钢成为主打产品。螺纹钢销售半径小，只在本地就行，这样竞争压力就小，企业就容易活过来。 至于无缝管，新的趋势是直接用圆坯穿管，这种用方坯轧圆的生产模式会被淘汰的，多一道工序就多一道成本。不过这是后话，等挣钱了再改造不迟。 而且这个企业还有个优点，厂房高大宽敞，有改造的空间，这样看来潜力还是有的。” 段立功想想说：“你要是转型应该还有希望。好，有机会我打听打听。”关山月说：“这事你多操心，假如咱们把它收购了，以后还得靠你呢。”段立功说：“你的意思我也能混个常务副总玩玩？”关山月说：“我说的是假如。” 段立功说：“不管如何吧，这大饼还是很诱人的。不过，我怎么听着像是你能做主似的？”关山月说：“应该可以吧，你就把它当着自己的事情来操心就好，咱们大有可为！” 关山月没有深说，他的理念里，这个企业规模太小，没有规模效应哪行？当然，做大是要有资金支持的，想着盛利当上了主抓工业的副省长了，应该能给自己一些支持吧？ 第206章 金窝藏娇 钢花耀十里，炉火照太行。不朽铸钢魂，脚步意铿镪； 礼花明月夜，军歌动香江。男儿志豪情，共与龙腾翔。 香港回归，普天同庆。新区也如期投产，太行钢厂双喜临门，捷报频传。当第一炉钢水顺利地变成火红的钢坯时，鞭炮齐鸣，现场一片欢腾，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澎湃的激情、胜利的喜悦和无限的自豪。十里钢城沸腾了，二次创业再次起飞了！这时的成功和骄傲属于建设者们，关山月远远的看着他们，也从心里祝福钢城的明天更美好。 新区顺利投产后，关山月要抽空去一趟市里，因为王彩怀孕了！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眼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关山月开车上路，一路小心翼翼，等到了市里雨却停了，街道上被冲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这几天钢材价格不稳定，所以业务几乎停了，只在处理一些库存，业务员闲着无事都在公司闲聊。关山月见状和王彩商量：“大家忙了一年，难得轻松，要不组织大家出去旅游？”王彩说：“你是老板你做主吧。”关山月问：“你想去吗？” 王彩想去，可是关山月应该去不了，于是说道：“你不去我自己去有啥意思？我也不去了。你去和他们宣布吧，要不你这当老板的都没有存在感。”关山月笑笑说：“让他们现在就走吧，咱俩也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两人到了楼下，关山月说道：“为了感谢大家一年来的辛苦工作，决定给大家放假一段时间。这期间你们可以出去旅游，回来后所有的费用全部报销！”小会计不可思议地说：“真的？”关山月说：“当然真的！” 小会计一蹦三跳高呼道：“老板万岁！老板娘万岁！”然后抱着王彩狠狠地亲了一口，一溜烟地跑了。业务员们也都开心地走了，关山月关好大门抱着王彩上了楼，说：“老婆，让老公稀罕稀罕你。”王彩羞羞地说：“赶紧稀罕吧，再过一段时间我可不让你碰了。” 关山月把王彩扒个精光，摸着丰盈的**说道：“好像更大了，我都要握不住了。”王彩心里痒痒的，训道：“别废话了，赶紧着，你没看下边都湿了？” 关山月领命，卖力地伺候了好娘娘。激情过后，王彩趴在关山月的身上腻了一会儿说道：“今年张权利和几个钢贸商一起炒股，刚开始挣了不少，结果越投越多，这一个多月全赔进去了。听他们的意思，这一年都白干了。前两天找我借钱，我说你们要是炒股我是不借的，假如他们求到你头上，你可不能松口啊。” 关山月说：“我知道了，我也不当家。”王彩说：“股市变化太快，年初大家对股票的信心非常高，说香港马上要回归了，国家肯定要保证股市繁荣，还将有新一轮的经济高潮又要到来等等，都是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很多人都把钱从银行提出来投入了股市,然后就是满脸幸福的期盼,没想到股市的崩溃还没有等到香港回归就开始了。我担心把钱借给他们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股市里流传这一个黑色幽默。前一段时间股市火爆的时候，交易大厅人挤的满满的，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80多岁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整个大厅顿时爆发雷鸣般的欢呼，更有人兴奋的大喊,：‘看到了吗？连这样的老太太都要入市了，你们说这股市能跌下来吗？’后来股市崩溃，有人就咬牙切齿的说：‘连那个老不死的都想到股市来捞钱了，这股市能不崩盘吗？” 关山月听了直乐，说道：“庄家们多是市场的先知先觉，所以这可能就是一个信号。股市下挫，紧接着钢材价格也开始有崩溃的迹象，价格开始持续下滑，应该是和泰国反生的金融危机有关。 咱们太行钢厂也是一样，当人们还浸在二次创业的喜悦之中时，席卷东南亚的金融风暴也开始了。山沟里消息闭塞，就是知道金融风暴的消息，大家也认为和自己的生活太遥远了，是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可是世界的经济联系越来越紧密，哪能不受影响？” 这一切，该来的都要了，无论你愿不愿意，你是阻止不了的，一片繁华的背后是一场大的危机悄然而至。关山月又说：“在大势不好的情况下，现金为王。我们现在多看少动，规避风险。” 王彩说：“知道了，你不就是想等机会买个钢厂吗？”关山月说：“假设有机会，你去负责财务，这事要自己的人才放心。”王彩扭扭身子说：“可我还是想做贸易。”关山月说：“你要忙得过来你就做，以后的钱都让你管着，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王彩被哄得心都酥了，摸着小关山月腻歪歪地说：“净说好听话哄我开心。那你把谢婧和黄莺的钱也都给我，有那本事吗？”关山月嘿嘿一乐：“小妞，摸你小哥哥干嘛？”王彩伸出丁香小舌舔舔关山月的嘴唇说：“我想让他二进宫。” 两人从卧室折腾到浴室，一场酣畅淋漓的斗争终于结束，王彩心满意足，说道：“我明天回老家。弟弟已经把武馆选好了，也该你出钱了。我回去做点贡献，然后就宣布怀孕了，估计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爸爸赶出家门，从此我就是孤家寡人了。” 关山月羞愧难当：“要不我陪你回去？”王彩说：“这事我想了很长时间，你跟着我去只是暂时蒙混过关，可是以后呢？以后您能和我大大方方的结婚吗？所以我想了，长痛不如短痛，这次回去把这件事挑明了，我也就不用成天想这事儿了。” 王彩这是豁出去了，别看她说的轻松，其实心里肯定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关山月心痛，感激，惭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只觉得这一辈子都欠王彩的，爱怜地说：“宝贝儿，难为你了。这次回去你给家里多做点贡献，从市里给家里买个别墅。假如他们不愿意出来，你就把老家的房子重新翻盖，也弥补一下我内心的愧疚。” 王彩笑笑说：“但愿你这糖衣炮弹能管用。”关山月说：“如果起点作用，家里的人不再追究我的身份，就陪你回家办个酒席，给你一个不算完整的婚礼。”王彩向往地说：“估计是没希望了。咱们回家吧。” 回到花溪谷，关山月再见到李翠莲时差点认不出来。在市里呆了一段时间，李翠莲养的白白嫩嫩，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纯白t恤，下身穿着件灰色的七分裤，干净利索，气质颇佳，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关山月夸道：“大嫂变化真大，年轻的我都不敢认了。”李翠莲诚恳地说：“这都要感谢你们，遇到你们是我们家最大的福分呀。”王彩说：“不用说谢不谢的，主要还是咱们有缘分。” 自从李翠莲来到花溪谷还没见到关山月来过，虽然没问过王彩，但是她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两人的关系不正常。接触下来，见王彩如此善良，让她一直未王彩鸣不平。可这是人家的私事，她当然不好说什么呀，只能更尽心地把王彩当做妹妹、女儿般的照顾。 吃着午饭，关山月说：“老杜孩子满月时也没通知咱们，现在马上要百天了，要给他的大宝贝买一件礼物才对。”王彩说：“这是应该的。他就是个土豪，所以你去买一个长命锁就好。” 关山月想了想，找出个大红包，写上：“四十生儿得宁馨，试教啼看是真英。五文凤自云间落，一角麟从天上生。积善家应长孙子，读书种定作公卿。他年大耋还推子，谩道同年我是兄。”往里塞了一万块钱，算是贺礼。然后带着王彩去了万达广场。 转了几家，从金凤祥买了一副纯金的长命锁。王彩见小孩的手镯、脚镯挺漂亮，说道：“你送长命锁，我送手镯脚镯吧。”杜京华对关山月帮助很大，关山月心里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事业起步的贵人，所以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等王彩结完账，关山月给杜京华打电话问道：“老哥，我和王彩准备去看看你家大公子，却不知你金窝在哪儿。”杜京华说道：“别瞎说，我就在家呢。”王彩也嗔道：“你说人家金窝藏娇，那我这算什么？”关山月语结，这女人太敏感，一不小心就得罪了。 杜京华的金窝离关山月的公司不远，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进到家里，见孩子的姥姥姥爷都在，关山月说道：“不好意思，不知道老人也在，没带礼物，失礼了。”杜京华哈哈一乐说道：“你就是礼路多，没那么多事儿。” 王彩见杜京华小媳妇的父母也在，确实另一番心境：假如自己的父母也能容忍自己那该多好？心里羡慕极了。走过去把首饰、红包放到小床上，见婴儿长得粉嫩，不由得母性大发，抱着小孩又亲又逗喜欢的不得了。王彩和杜京华的小媳妇两人年龄相仿，也有共同语言，所以很快打成一片。 关山月见杜京华红光满面，说道：“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啊。按古人讲，你这也算是老来得子，人生大喜呀！” 杜京华哈哈之乐。 第207章 无以为报 王彩想开车回去，关山月没答应，太远了，一个人开着不放心。女人其实很容易满足，关山月简单的一句关心的话，心里就美滋滋的。不过，想着这次回去定会引起风波，王彩心里没着没落，就想让关山月陪在身边，犹豫了一下说道：“晚上陪我吗？” 和王彩确定了关系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要求自己留宿，关山月能猜到王彩不安的情绪，心里不忍，一咬牙说：“好，今晚陪你，明天我把你送到火车上。”王彩开心地亲了关山月一下说：“谢谢！” 关山月发现自己的心像女人一般多愁善感，王彩的一句谢谢差点让他掉泪，留下来陪王彩睡一觉对她来讲好像也是奢侈的事，心里更是感到对不住王彩。 答应了王彩的要求，就要给王璐请假编理由。关山月脸不红心不跳地给王璐打电话说道：“璐璐，我在外地考察钢厂的事儿，今晚回不去了。”王璐不满地说：“以后请假要早点，不要等着天快黑了才想起来。”关山月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王彩笑道：“看你那怂样，王璐还没说什么你就吓得点头哈腰，纯粹是个妻管严。”关山月叹道：“哎，欠你们太多，让我感到谁都对不起，哪还敢挺直腰板说话？”王彩也不愿看到关山月不开心，便说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虽然心花了点，良心还是有的。” 转天一早，关山月把王彩送到站台上。关山月见王彩不开心，便逗道：“送人时有句占别人便宜的话你要记住了，别让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这句话是这么说：‘我去买个橘子，你站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王彩一愣，转念就明白过来，这是源自朱自清《背影》里的一句话。可她哪有心思？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就怕流氓有文化，骂人不带脏字呀！”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这时火车一声长鸣，“哐当、哐当”进到站里缓缓停了下来。王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刹那间泪流满面，抱着关山月嚎啕大哭：“我不回去了，我不敢回去。呜呜~”关山月惆怅地说：“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 王彩哭了一会儿，含着眼泪决绝地上车了。 这次她买的是下铺，等她进来时却有个男子躺在那儿。王彩心里膈应，说道：“你是不是躺错位置了？”那男子见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孩，眼睛红红的，应该是软弱可欺，色眯眯地说：“是吗？那咱们真有缘分，闲着无聊哥哥陪你待一会儿？” 王彩大怒，喝道：“滚！”那人不以为然：“呦呵，脾气还挺大，这可不好，容易痛经的。”男子的调戏一下点燃了王彩心中的怒火，上去揪着他的脖领“啪啪啪”就是几巴掌。 王彩出手突然，把男子打蒙了，愣了半天才捂着脸尖叫道：“你打我？小婊砸，你不想活了！”说着腾地站起来，轮着巴掌就要报复。王彩还没等他动手，一脚就把他踹倒，骂道：“滚，再不滚踢废你！” 列车员闻风赶来过来，问道：“怎么回事？”那人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坐在地上哭叫着：“她打人！”王彩气呼呼地说：“麻烦你们把被褥换了，他睡过的，我嫌恶心。”列车员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才懒得动呢，说：“这都是一个床铺一套，没有富余的呀。” 王彩也不答话，上去就朝地上的男子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说：“我问你有没有？有没有？”男子疼的嗷嗷直叫：“他说没有你踢我干嘛？救命啊！”列车员赶紧拦住说：“你不能再打了，打坏了怎么办？上铺没人，你把被褥换了不就完了？” 王彩又踢了一脚说道：“滚！”男人委屈地说：“我就在中铺，你让我去哪儿？”王彩恶狠狠地说：“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在我面前出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没本事还想耍流氓？” 其实这世界是不公平的，女人被男人打有人同情，男人被女人打不仅没人同情，还有人看笑话。列车员也懒得管他，男人只好灰溜溜地出去坐到通道的座位上不敢在进来。 闹了这个小插曲，王彩发泄了心中的怒火，感觉舒坦了不少，拿出手机给弟弟打电话：“小翰，我已经坐上火车了，明天到家。”王彩的弟弟叫王翰，现在对这个姐姐是崇拜有加，姐姐的话就是圣旨，开心地说：“姐，我明天接你去？” 王彩说：“你今天就去银川，先去4s店看看喜欢什么样的车，等我明天回去买好了咱们直接开回家。”王翰不好意思地说：“姐，要不等我挣钱了自己买？”王彩觉得愧对父母，无以为报，只好通过买买买来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说道：“我回去也没开的呀？听话。” 耍了一阵威风，车厢了没人再敢随便招惹她，王彩也不理别人，吃了睡睡了吃，迷迷糊糊就到了银川。等下车时见那个男人已经坐到地板上，头靠在车皮上，仰着脸呼呼大睡。看他那怂样，王彩还不解气，从他身边过时顺便踢了一脚扬长而去。 出了车站，王翰早等在那儿，小伙子心急呀，等着姐姐买车呢。姐弟俩寒暄一阵儿，王彩问道：“看中什么车了？”王翰不好意思地说：“我就喜欢你的牧马人，结果去店里一看要七八十万呢，还是算了吧。” 王彩说：“那确实不适合你，买得起开不起，喝油。我看你买辆普桑开开就好。普桑的底盘高，和越野差不多，在咱们老家开正合适。”王翰开心地说：“行，有车开就好。咱们三里五村的还没有轿车呢。”王彩笑道：“你就知足吧，县长也只能坐辆普桑呢。”王翰更高兴了：“这么说我和县长一个级别了？” 两人先去银行取了二十万现金，然后直奔4s店。一开始店里的服务员还以为两个人纯粹是来过眼瘾呢，一直不冷不热。王翰急着买车也不在意这些，选了一款十七万八的车，就叫服务员签合同。直到这一刻服务员才意识到这是要真买，心里只纳罕，这么年轻就有钱还不多见，顿时也热情起来。 王翰在结账，王彩趁机给关山月打电话说道：“我到银川了。有件事通知你一下，给我弟弟买了辆普桑。”关山月笑着说：“这可不好，他还没叫我一声姐夫呢。要是叫声姐夫，买辆帕萨特也中。”王彩嗔道：“美得你，那天把我娶回去你才有这资格。” 4s店一条龙服务，买完车帮着去把牌照也上了，等上完牌照也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往老家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也不算近，好在是夏天，而且西北天黑的晚，两人马不停蹄往家里赶。 离家越来越近，王彩心里越来越忐忑，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王翰正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哪注意姐姐的情绪变化？一路絮絮叨叨讲述着家乡的一些趣事和八卦，王彩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就到了村里。 傍晚的山村里万籁俱寂，汽车的轰鸣远远传来，爷爷奶奶知道是宝贝儿孙女回来了，兴奋地迎了出来，在村口等着。王彩在车里看着爷爷奶奶颤颤巍巍的样子，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王彩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可能是过去没怎么哭过，这要都找回来？想想自己还来不及认真地年轻，估计等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不认真地老去。看着爷爷奶奶的一生平平淡淡，白首到老，而自己能吗？王彩越想越凄凉，跑过去抱着奶奶哭着说：“奶奶，我回来看你了。”奶奶也是眼泪汪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彩收拾心情一手拉着爷爷一手拉着奶奶往家里走。边走边想，不知道怎么办那就选择顺其自然，也许是最佳选择。亦舒说过：“风景这么好，我们的生命还有很长一截，路的确是弯曲一点，但有什么关系？我们终于会到达罗马。”或许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前面就会是另有一番不同的风光。 回到家里，妈妈给王彩做的她最爱吃的“烩小吃”、“爆炒羊羔肉”。王彩边吃边夸：“老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今天我得多吃点。在外边生活了几年，还是咱们家乡的饭好吃。”老妈说：“我咋就没觉得做的好吃了？是你这小嘴比原来会说了吧。”王彩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好不？” 奶奶开心地说：“这说明我大孙女儿长大了，知道哄人开心了。”王彩说：“奶奶，您这是夸了我，贬低了我妈妈，您那意思是我妈妈做的饭一般般？我老妈会伤心的。”爷爷说道：“你这调皮鬼一回家，就挑起了战争。”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饭，严肃的问题又来了，妈妈问道：“你的对象咋样了？”顿时，一家人的目光都看来过来。 第208章 哀其不幸 王彩早已想好了说辞：“不合适，刚吹了。这不是心情不好，回来找你疗伤来了嘛。”妈妈有点生气：“怎么说吹就吹了？也太不认真了吧。” 王彩不以为然地说：“这不是更好吗？省的结婚后发现不合适，那不就更晚了？我说老妈，咱不能不提这事儿吗？”妈妈说：“我能不提吗？小翰都该找对象了，你没结婚他能结吗？”王彩说：“这是两码事。在外边工作的人结婚都晚，别等我。”妈妈鄙视道：“说得轻巧！” 这话题就不欢而散，王彩就开始转换话题。王翰的武馆本是打算长租的，王彩则想着一次买下来，这样弟弟以后就少了不少负担了，便说道：“咱先说小翰武馆的事。我觉得租人家的房子总是感到不稳定，趁我有点钱，买下来吧。”爸爸说：“你能有多少钱呀？不能都给你弟弟，你自己在外边也不容易。” 王彩说：“放心吧，今年挣了不少，还准备给你们在市里买一套别墅呢。”爸爸说：“那就不用了，你爷爷肯定不去，我们也没法去呀。”王彩早就料到爸爸会这么说，于是说道：“要是这样我就再给你们留一百万，你们是愿意买房还是想在家里重新盖房自己掂量着办吧。”爸爸吃惊地问：“你拿来的这么多钱？这一张口就是别墅的，汽车的，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还是我的闺女吗？”王彩嗔道：“什么话呢？我不是你闺女是谁？” 闺女有本事自是好事，谁跟钱有仇啊？王翰的武馆在郊区，连房子带院子一共花了六十万买了下来。回来的时候顺便又给家里办了一张百万的存折，算是把家里的事安排妥当了，王彩也好像完成了自己心灵的救赎，心里安慰了不少。 这样以来王彩在家里的地位也骤然升高，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还把老妈心疼的够呛：这孩子在外边得多累呀！几天下来王彩就感到长了不少肉，不能这样睡下去了，不然长成肉球被傻小子嫌弃了咋办？就想趁机摊牌，让爸妈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实。 可是左思右想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又纳闷：人家怀孕都有壬辰反应，自己咋就没动静呢？什么头晕乏力、食欲不振、喜酸食物或厌恶油腻恶心、晨起呕吐等一系列症状，自己咋就没有呢？要不是用试纸做过检验自己都怀疑。对，这几天一直爱睡觉好像就是，不过睡觉这事也引不起妈妈的注意呀？ 王彩心生一计，不是没症状吗？我演还不行吗？转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妈妈正在做饭，凑到身边装着很恶心的样子“额”的一声。见老妈没动静，过了一会儿，又“额”的来了一声。妈妈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王彩摇摇头说：“没事。”说完又连续“额”的几声，憋得自己脸通红。 妈妈终于不淡定了，疑惑地看着王彩。王彩见状，装作羞愧的模样，低着头匆匆地回自己卧室了。前脚进去，就听着妈妈就跟着进来了，王彩撩起被子就钻了进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妈妈坐到床边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王彩扭捏着露出脑袋说道：“我哪知道？应该不是吧？” 这不就是承认自己和别人已经发生性关系了吗？妈妈气急败坏地说道：“还应该不是吧？你怎么就这么随便呢？还没结婚就怀孕，那以后咋办？”王彩否认道：“别大惊小怪的，没准不是呢。”妈妈气恼地说：“你还挺气势，这是啥光彩的事？一个女孩子咋就不自爱呢！” 王彩正等着妈妈训她呢，腾地坐了起来，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这还没确定呢你们就嫌弃我了？要是确定了还不把我赶出家门？得，我也不在家丢你们的脸了，我还是走吧。”妈妈气的直哆嗦：“你还有理了？说都说不得了？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有了就做掉，要不以后怎么见人？” 王彩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不说话了。妈妈见她不说话，那肯定是不同意自己的说法了？见劝说无用，生了一会儿闷气说：“我做饭去了，你自己再想想。” 吃早饭时，爸爸见王彩不说话，媳妇也不说话，只顾闷头吃，纳闷地问道：“你们娘俩是怎么了？生气了？”妈妈说道：“吃你的饭吧，话真多。”王彩心里一暖，妈妈这是没和爸爸说，还是很疼自己的，那就在家里再待一天，看看父母的反应，再决定怎么说吧。 吃完早点，妈妈又来到王彩的卧室说道：“你怎么想的？说句话呀。”王彩说：“我也不知道。”妈妈说：“不管你怎么想的，这孩子不能要，不然会影响你的一生！没孩子你就是个女孩子，可以待价而沽，怀孕了就成了超市里快过期的酸奶，买一送一打折促销。道理也比较浅显，我不说你也知道。” 王彩噗嗤就笑了：“没看出来你还挺会比喻的。”妈妈气恼地说：“还笑？你还能笑出来？我都快急死了。”王彩说：“听说做人流手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有可能造成难以再次受孕或直接不孕，多可怕呀。”妈妈点着她的脑门说：“现在知道害怕有啥用？早干嘛去了？怕不怕都得做，我们的脸面不重要，关键是你以后怎么办。” 王彩真想把她和关山月的事告诉妈妈，但是担心一旦说了估计就回不去了，没准会逼着自己去医院做了，那不就前功尽弃？看妈妈这样心疼自己，也许以后生了孩子会妥协的，只是不知道爸爸会怎样，那个老封建！心里斗争一番说道：“我知道了，但是也不能在咱们这儿做呀，那样三里五村的还不都知道了？等我回单位再说吧。” 妈妈想想也只能这样了，说道：“可是你回去也没有人照顾呀？要不妈妈跟着你去？”王彩心里感动，看来自己是亲生的，但是不能让妈妈去呀，那不就露馅了？于是说道：“妈，不用的，这点小事儿您就不用来回折腾了。我哪儿也有关系不错的朋友，她们会照顾我的。” 王彩没敢说自己雇着保姆，那还不被妈妈骂死？这么一想，自己的生活已经和家里已经格格不入了，心里沮丧，收拾好行囊，别了爷爷奶奶就往银川去了。 妈妈不放心，一直送到火车站。王彩看着妈妈担心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儿心酸，眼泪又涌了出来，抱着妈妈嚎啕大哭。边哭边想，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哭完这次就该坚强地生活了！ 再次回到公司，发现钢价已从上半年的高点下跌了百分之二十，市场一片惨淡，经销商们叫苦连天。钢材买的就是预期，可是你今天买了明天还没卖出去价格就跌了那不是等着赔钱吗？而有的人就想抄底，跌了这么多总该反弹了吧？大家在一起议论纷纷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钢厂则不一样，钢价下跌，原材料也就跟着下跌，只不过经营好的企业还能盈利，经营不善的企业亏损而已。但是经销商欲望不高，钢厂库存高企，双方开始了拉锯战，最后有人提出一个议价的方案：经销商先提货，等半月后再根据销售情况加权平均，给一个合适的价格。这样做的好处是风险小了，大家都能挣点小钱；但是同样的道理，市场好时也挣不了大钱。不过现在大家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活命要紧呀。 不管怎样，能够正常开工了。但是这样操作已经没什么技术含量，大家也就轻松下来。 摸着还没有明显变化的肚子，王彩变得极度的不安，渴望着天天看到关山月。关山月说：“你干脆回县城，在宾馆住一段时间，我白天抽空去看看你。”王彩自然高兴，马上就回县城去了。可是妈妈一天一个电话催问人流的情况，让王彩频于应付。 王彩想让妈妈逐渐接受她要生下孩子的愿望，每次都打着太极，一开始说还不到时间，慢慢的就说自己想生下来。这天妈妈又打来电话，王彩说：“妈，这几天我在医院做了全面的体检，医生说我有免疫性障碍，宫颈粘液里会出现抗精子抗体的情况，会影响到精子的正常的存活率，容易造成不孕症。假如这次做了，以后怀上的可能性就很低了。所以我决定要生下来。” 老妈哪知道这些？但是不管如何把孩子生下来是绝对不行的，以后的事谁管得了？还是先管眼前的。这可把妈妈吓坏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急的就要杀过了。王彩一横心，报了个团跟着出国旅游去了！至于家里怎么鸡飞狗跳那就不管了。 第209章 进士府邸 王彩出国之前，嘱咐关山月在县城给她租一间房子，因为宾馆住着想吃啥都不方便。闲着没事儿关山月开始在县城逛游。县城很小，开车半个小时就把主要的街道逛遍了。但是县城也没有中介，租房子还要通过熟人才知道信息，转了半天也没有收获。 逛到县城边上，一家“进士府邸”的大宅院引起了关山月的兴趣。关山月听说过当地曾经出过进士，却没想到他的府邸规模宏大，看样子应该是三进的宅院。但是与四周新建的民房相比，“进士府邸”显得破旧不堪，临街正门不仅低矮，而且多半个屋檐露着天，只有大门上方威严的龙身石雕暗示着昔日的辉煌。 关山月站在街上驻足观看，但见大门紧锁，不知道里边的状况，想进去看个究竟的好奇心油然而生。徘徊一会儿，忽然想起好像路彩霞就是当地的人，回去问问她应该知道吧？ 由于和路彩霞暧昧不清，关山月一直心虚，为了避嫌他还没有进过路彩霞的办公室呢。所以当他推开路彩霞办公室的门，路彩霞都满脸惊喜：“呦，您这是稀客呀！”一进来就觉得清香扑鼻，关山月忍不住嗅了两下说：“真香！”路彩霞满脸红晕，低声说道：“狗鼻子！” 关山月咳嗽一声说：“刚才我去你们老家，路过‘进士府邸’，在外边看了看很好奇，不知道你对那儿熟悉不？”路彩霞满脸笑意，问道：“你想知道什么？”关山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到了门口就想进去看看。听你的意思很熟悉？” 路彩霞得意地瞥了关山月一眼说：“说出来吓怕着你。‘进士府邸’实际上有两位进士，一位是光绪年间的路鸿举，是一甲三名武进士的武探花，历任御前侍卫、游击、参将、总镇、加封提督衔。载淳皇帝赐其‘振威将军’，诰封其妻张氏‘一品夫人’并追封三代。 而他的孙子路鹤年，为光绪年间的进士。门上悬挂的横匾‘士林楷模’是指的就是他。实际上他爷爷的声望更高，但是路鸿举一生生活俭朴，平易近人。回乡探望父母，‘立马于村外，徒步进村。命人撤酒宴，而食小米土豆饭，藉此教导子孙’，被乡人广为传颂。” 关山月啧啧称奇：“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还出这等人才？”路彩霞说：“大惊小怪了吧。据统计清代河北的武状元占全国的三分之一呢。”关山月疑惑地问道：“我看你怎么如数家珍呢？”路彩霞噗嗤一笑说：“我要说我是进士的后人你信吗？” 关山月大为惊奇，说道：“我说你怎么如此漂亮，有气质，原来是遗传基因好！”路彩霞得意地说：“我的字还漂亮呢。”关山月由衷地夸道：“嗯，才貌双全！” 路彩霞被夸得心花怒放，说道：“其实我们祖上姓董。知道董全忠吗？”路彩霞见关山月摇头又说道：“清初吴三桂西征路经本地，董全忠就随吴三桂从军。董全忠相貌英俊，作战勇猛，深得吴三桂器重，便将三女儿许配与他，招为郡马。后来族人为免遭牵连，竭力遮掩，才改为路姓。” 关山月感叹道：“你们家族够神奇的！应该写部传记。”路彩霞笑笑继续说：“解放战争年代，我的两个大爷爷都参军了，最后死于战场，也算是先烈的后代，不然我们家的房子早被分给其他老百姓家了。后来，虽然家道衰落，但是我们家一直注意教育，家里人也时常以祖上为荣，也培养了我这高不成低那不就的性格。” 关山月又问道：“你们现在不在大院里住了？”路彩霞说：“出来好几年了。你想去看看？”关山月说：“当时挺冲动，现在好像没那么强的欲望了。”路彩霞心里怦怦直跳，忍不住轻声说道：“告诉你个秘密，我们祖上一直传说有宝藏呢。”关山月虽是好奇，但是对所谓的宝藏已经有很强的免疫力了，笑眯眯地说：“你还没有嫁出去呢胳膊就往外拐了？” 路彩霞红着脸说：“去！占我便宜。不过我心里可是把你当……当那个了，你可不能随便和别人说去，这是我家的秘密。”关山月明知故问：“把我当什么了？”路彩霞抬手轻轻打了关山月一下，娇羞地嗔道：“坏蛋！”关山月见她粉面点朱唇，欲语还羞；娇美若三月桃花，香若幽兰，不由得如痴如醉。 见关山月痴呆呆地看着自己，就差没流哈喇子了，路彩霞心里得意，暗下决心：“以后我不主动了，就痒着你，非得让你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于是美目流盼，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关山月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跟着路彩霞下了楼。 到了县城已是中午，路彩霞当然不敢把关山月带回家，两人在街上吃了份凉粉，倒也清爽。路彩霞说：“请你吃凉粉没有辱没了你大处长的身份吧？”关山月笑笑：“进士的后人都吃的，我有什么吃不得的？”路彩霞咯咯娇笑。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大院里静悄悄的，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滋滋”地叫着。路彩霞边看边介绍，这是个坐北朝南的四合院，正房为5间，两侧厢房各7间，门楼为3间。关山月看这些建筑上面的砖雕、石雕工艺精湛，历经百年沧桑依然保存较为完好，这是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啊。 门楼的东西两旁各有一个尺寸略小的圆形门通向两边的小院。路彩霞说：“前几年我就在东边大的小院住，过去看看？我也只有我房间的钥匙，别的你也看不了。”关山月没有什么想法，跟着路彩霞就进到小院。 小院里是另一番景象，影壁、垂花门、车马房、上马石、辘轳井等保存完整，估计是过去下人居住的地方。院子正中一颗窜天梧桐，遮住了大部分阳光，顿时觉得凉爽起来。 打开房间，屋里的摆设却都是现代的家具，家具上落满了灰尘，已经是常年没人来了。路彩霞问道：“失望吗？”关山月笑笑：“和想象的差不多，只是没有古家具而已。不过咱们这地方也没有名贵的树种，就是古家具应该也不会太值钱。”路彩霞问道：“你不会是想着来我家淘宝吧？”关山月说：“要有宝贝那不更好？你们家马上又辉煌起来。”路彩霞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找找，我的亿万富婆的梦想全指望这你了。” 关山月看了一圈，空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好东西，问道：“你家真有宝藏？”路彩霞说：“这都是口口相传下来的，这么多年了谁也没发现，我估计纯粹是传说。”关山月笑道：“没准把房子拆了就发现了。” 路彩霞说：“敝帚自珍。这是祖产，我爸哪能舍得？只是后来家道败落，人丁不旺，在这儿住着空荡荡的，用迷信的话讲，宅子太大不能藏风聚气，所以我们就搬出去了。” 这种说法关山月是知道的。比如古代帝王虽富有天下，但睡觉的地方却不大，偌大的故宫中皇帝的卧室也只不过10多平方米，“龙床”竟然和百姓的普通睡床一样大。而且皇帝在睡觉时，床前还要放下两道帘子，空间变得更小，这就是为了聚气，确保“龙体”健康。再去皇城相府看看，人进到一个个小院子像是落进井里，那一间间小房子让人感到压抑，大都如此。 长时间不住人，屋里有些阴，路彩霞拿个破布到辘轳井边，把石墩蹭干净说道：“在这儿凉快一会儿吧。”见关山月坐了下来，路彩霞真想坐到他的腿上，可是自己刚下了决心，以后不再主动，不能半途而废吧？见无处可坐便斜靠在辘轳的支架上。没想到支架常年风吹日晒早已腐朽，顷刻间咯吱一声就倒了。路彩霞措手不及，“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一晃就向井里倒去。 关山月看得真切，一个箭步窜过去，把手一探揪住她的衣服就提了起来。路彩霞吓得花容失色，抱着关山月瑟瑟发抖。关山月暗道侥幸，坐在石墩上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 惊魂稍定，路彩霞喘息着说：“吓死我了！谢谢你救了我！”关山月说：“你是陪我来的，我该说抱歉的。”路彩霞闻着关山月身上的男子气息，刚安下来的心又飘了起来，眯着眼微笑着问道：“既然你有歉意，那你该怎么感激我？” 关山月看着怀里的美人，“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一时间心神俱醉。路彩霞感到屁股下被硬物戳着，羞红了脸，早忘了自己的决心，眼睛一闭，仰起脸把小嘴凑到关山月的面前，期待着他的湿吻。关山月哪有思维？低下头捉住了她的小嘴热吻起来。 第210章 滴血认亲 平时在办公室偷偷摸摸地亲吻几下，即刺激更紧张，今天彻底放开了，两人忘情地纠缠在一起。路彩霞脑袋空空的，没了思维，又觉得浑身酥麻，软软的拿不起个来，只想让关山月狠狠的蹂躏自己，无意识地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上，只有让他使劲握着才感到舒服，心里才不空虚。 等她清醒过来，上身已经裸露了，羞得她使劲抱着关山月，低声骂道：“流氓！给我穿好。”关山月也是一惊，手脚咋就这么利落？哆哆嗦嗦地把胸罩戴好，摸着光滑如玉的肌肤说道：“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路彩霞噗嗤一笑说：“该！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亲戚还没走干净呢。”说完又使劲扭了扭屁股，蹂躏了一下臀下的坚挺，得意地站了起来。关山月过去把辘轳扶起来说：“我得感谢这辘轳，是它给我创造了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路彩霞哈哈之乐，心想你是该感谢它，本来我今天不准备主动吻你的，是它给了你机会，这叫辘轳情缘？忽然福至心灵，说道：“你说我家的宝贝不会藏到井里吧？”关山月一愣，说道：“真没准，我看看。” 扒着脑袋往井里一看，这口井直径一米左右，水面距井口估摸一丈有余，除了水中隐约能看到自己的倒映，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情况来。再看井壁虽然砌的规整，凭着自己的本事应该能下去，于是问道：“你真想知道有没有宝藏？”路彩霞说：“那肯定呀，咱就是来探宝的。但是井里还有水，也看不了呀。” 关山月把上衣和裤子都脱了，就剩下一条短裤，看得路彩霞脸红心跳，心如鹿撞，轻声叱道：“你要干什么？我不是说了还没好利索呢吗？”关山月过去抱着路彩霞，一副色眯眯的模样说：“我情难自禁，你说咋办？”路彩霞拧着关山月的肋肉，勇敢地说：“给你的时候你装清纯，现在成急色鬼了？反正也是流血，你要不怕你就来。” 关山月挑着她的下巴说：“妞，不纯洁了吧？我要下井看看去！”路彩霞大羞，啪地一巴掌打在关山月的胸上，骂道：“你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关山月哈哈一乐，说：“我下去可能呆的时间比较长，你别担心。” 路彩霞从小在这儿长大，自然对这口井没有恐惧感，说道：“原来水位高，现在水位低了，显得有点深，你要小心些。”关山月说：“放心，我从小在水里长大，这点事儿还能难住我？” 关山月耍酷，纵身往井里一跳，双手用力扒住了井沿，然后就想用手指扣着井壁上的石缝往下顺，谁知井壁光滑，一不注意就滑了下去，扑通一声掉进井里去了。路彩霞哈哈大笑：“让你耍酷！” 谁知等了半天，关山月还不上来，路彩霞害怕了，冲着井里大喊：“关山月！”井里回声不断，不一会探出一个脑袋来，冲自己摇了摇手又沉到水里去了。路彩霞纳闷，这不科学呀！任谁也不可能在水里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他是两栖动物？一会儿又见井里的水搅动起来，不知道他在里边忙什么。 路彩霞忐忑不安，感到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看到关山月探出脑袋来了，然后像壁虎一般蹭蹭蹭就爬了上来，问道：“有什么情况？”关山月说道：“没准有门道，摸着有个地方的石缝是直上直下的，应该是个洞口。这儿有撬棍之类的东西吗？”路彩霞兴奋地说：“杂物间里应该有，我回家拿钥匙去？”关山月看看都是老式的对开门说：“不够费劲的，我把门板直接卸掉。” 关山月走过去扶住门板往起一提，门轴就从门墩里出来了，一扇门轻轻巧巧的卸了下来。路彩霞这时才注意关山月光光的身体来，见他身材匀称，肌肉自然、结实，浑身充满这力量，越看越喜欢，问道：“你怎么能在水里呆那么长的时间？” 关山月笑笑问：“你家不是出过武探花吗？到你们这儿失传了？”路彩霞说：“这事我不知道，但是会武功也不见得能憋气呀。”关山月自得地说：“慢慢了解吧，我身上的秘密多了去了！”路彩霞眼波流转，白了关山月一眼：“切！嘚瑟！不说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关山月哈哈一笑说：“你去买个手电，找个白色的塑料袋来。一会儿咱们探险去！” 路彩霞兴冲冲地出去了，关山月拿着撬棍又回到井里，沿着石缝开始撬动。可是石头挤在一起，哪能撬动？见撬了半天纹丝不动，关山月生气，轮着撬棍往里砸。砸了几下就见石头陷了进去，顿时大喜，用劲全身力气一棍就把石头顶了进去。 有一块石头掉下来，剩下的就好弄了，不一会儿就掏出一个一米多高的洞来。关山月摸索着往里走了几步，像是沿着台阶而上，没几步就出了水面，里边黑洞洞、阴森森的。探着头看了一会儿，什么也看不清，觉得有些恐怖便原路返回。 回到地面，关山月找铁丝把辘轳紧固好，路彩霞也回来了。关山月说了里边的情况，路彩霞一脸兴奋，跃跃欲试：“我陪你下去？”关山月想想说：“还是我先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用塑料袋把手电裹严实，关山月提着撬棍又进到洞里。当他探出脑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不远处一条白色的蟒蛇正盘在那儿，昂着头，吐着蛇芯子滋滋作响！ 稳稳心神，用手电来回一照，还有两条蟒蛇，一条黑色、一条花蛇，正虎视眈眈地和自己对视！关山月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感到恐怖。虽说自己倒是不至于被三条蟒蛇吓住，但见它们成“品”字分布心里纳罕，难道它们有灵性？经历了许多事以后，关山月不愿再随便杀生，何况里边是不是有更危险的事还不好说，只好又退了回去。 路彩霞听关山月讲述后惊疑不定，想想说道：“你说咱们从上边往下挖怎样？”关山月想想说：“你的思维倒是敏捷，总是出其不意。只是咱说不好这洞到底在什么位置，有多长、多深，工程太大。”路彩霞着急地问：“那咋办？” 关山月忽然想起那个风水大师来，没准他有办法，便给杜京华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虽说和路彩霞关系暧昧，但是这事有可能涉及到巨额的财产，关山月在和大师通电话时还是按了免提。 那大师沉思一会儿说：“不是什么事儿都有灵异。你说的状况我分析认为，既然是家里的宝藏肯定是防着外人去偷盗而不会防自己的家人，你说对不？是不是先人做了什么阵法？你是外人，要是他们的族人进去会是啥样？” 关山月脑洞大开，说道：“您分析的有道理，但是它们怎么才能知道是自己的族人呢？”大师说：“这种事我还真没遇到过。不过，古人有滴血认亲之说，但是怎么做我就说不好了，毕竟我也只是推测。” 挂了电话，关山月看着路彩霞问道：“听清楚了吗？”路彩霞笑着说：“你不会要给我放血吧？那多疼啊？”关山月说：“要不让你爸爸来？”路彩霞想和关山月单独在一起，和心爱的人一起探险多刺激？说道：“这事八字刚有一撇，让我老爸来虚惊一场多不好？何况我是偷偷带你来的。” 路彩霞说完，忽地灵机一动，趴到关山月耳边羞羞地说：“你说用我的卫生巾行不行？那上边还有血呢，嘻嘻。”关山月被机灵古怪的路彩霞逗乐了：“没准行！我试试去。”路彩霞神往地说：“我也想去看看，带我下去好不？” 关山月为难地说：“可是，我担心有危险，等我试试再说行不？”路彩霞抱着关山月，撒娇道：“你不是很厉害吗？再说了，让你拿卫生巾多不好？这样会触霉头的。你还要当大官呢，影响了你的前途我不就成了罪人？好不好啊？” 路彩霞抱着关山月扭来扭曲，蹭的关山月心里痒痒的，一时又没了主意，便应允下来。 路彩霞背过身去，把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脱得只剩下内衣裤。转过身时，见关山月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红着脸扭捏着低声骂道：“色狼。”然后又不自信地问：“我有你老婆身材好吗？” 关山月逗道：“还不自信？这不是你的性格呀？”路彩霞说：“按说本姑娘也是千里挑一，可我听他们说你夫人也很漂亮，让我没了底气。”“你不是千里挑一的……”路彩霞一愣，脸腾的又红了，关山月哈哈一笑说：“而是万里挑一！” 路彩霞舒了口气，见关山月浑身滑溜无处下手，使劲揪着他的小咪咪恶狠狠地说：“让你讨厌！”关山月哈哈大笑，一手抱起路彩霞，一手抓住辘轳上的绳子纵身跳进井里。 第211章 处子之血 关山月扒着井壁让两人的头露出水面说道：“你要是害怕还来得及。”路彩霞紧紧地抱着关山月的腰，撒娇道：“讨厌，总是吓唬我！想想确实有些吓人，你亲我一下给我点儿力量。” 路彩霞身上凉凉的，不知是被井水冰的还是对黑暗的恐惧，身体微微颤抖。关山月俯身轻轻地印在她的嘴唇上，路彩霞立刻回应着，丁香小舌伸进了他的嘴里。亲吻一会儿，感觉她的身体有了温度，不再颤抖，关山月问：“我们进去？”路彩霞点点头，闭上眼睛趴在了关山月的胸上。 关山月一手抱着路彩霞，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当两人探出水面时，那三条蟒蛇还是原地不动在那儿晃着脑袋，吐着蛇芯滋滋作响。关山月见路彩霞睁开眼看了一下，又惊恐地把脸藏在自己的怀里，只好伸手摸到她的内裤里拽出卫生巾来。 关山月晃了一眼差点没晕倒——卫生巾上只有一丝淡淡的血迹！这能管用？聊胜于无，只好举起卫生巾就朝中间的白色蟒蛇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白莽的头上。再看白莽，忽然出现了重影，渐渐模糊。关山月心里一喜，这也成？ 好景不长，白莽忽然扭动起来，渐渐地又恢复了原行，猛地朝他们扑了过来。关山月拿起撬棍迎头砸去，白莽识的厉害，忽地又退了回去。关山月惊疑不定，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见三条蟒蛇又和原来一般吐着蛇芯和自己对峙，也是不知所措。 忽然觉得怀里的人身子软了下来，关山月吃了一惊，缺氧了！赶紧嘴对嘴一边呼吸，一边退了出来。浮出水面，见她还是迷糊，只好把她绑在腰上，抓着绳子上到井口。 关山月来不及解绳子，坐在井沿上开始人工呼吸。折腾半天，路彩霞才缓过劲来，问道：“怎么样了？”关山月捏捏她的琼鼻调侃道：“小命都快没了还关心珠宝？”路彩霞嘿嘿一乐：“我冷，抱紧我。” 解开绳子，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拇指抵在她的命门穴上开始用真气按摩。很快路彩霞感到身体里热流乱窜，渐渐地暖和过来。和自己崇拜的男人肌肤相亲，摸着他结实的胸膛，路彩霞不由的心猿意马，低声问道：“怎么没管用呢？” 关山月轻笑道：“哪有血呀？只有一丝血迹。不过，我拿了你的卫生巾，以后影响了我的前途怎么办？”路彩霞噗嗤一笑说：“要是有宝藏，以后我养你。”忽地满脸通红，又说道：“小流氓，谁让你把手伸进去的？”“那不是情况特殊嘛！”路彩霞娇羞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轻轻地摩擦着：“你就是想占我便宜。胸罩湿了，帮我解下来凉凉。” 关山月不是柳下惠，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女神发出召唤了，难道还让人家说自己禽兽不如？解下乳罩顿时坦诚相见，关山月咬着路彩霞的耳垂轻声说：“你的内裤也湿了，哥哥帮你凉凉？”路彩霞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抬了抬屁股。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路彩霞闷声惨叫，点点处子之血滴到了井里。两人颠倒鸾凤却不知井里的水瞬时间变得通红，水位渐渐下降。等他俩发现时，只剩下浅浅的一滩水，井底的石头若隐若现，那个洞口完全裸露出来，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的惊住了！ 路彩霞看看井里，又痴痴地看着关山月，心想，这难道是天意？他就是我命中的男人？关山月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咳嗽一声说：“我先下去看看，没危险你再下来。”说完，也不等路彩霞回应，抓着绳子就顺到井底。 站在洞口，关山月清楚地感到里边的气氛发生了变化，不再有先前那种恐惧的感觉。进去一看，果然没了蟒蛇的踪影！往里走了十多米远，就看到两个木箱子。关山月忍着冲动没去打开看看，觉得还是等路彩霞来比较合适。 返回地面关山月说道：“你可能真要变成亿万富婆了！”路彩霞激动地蹦起来，一下就跳到关山月的怀里，问道：“真的？都有什么？”关山月托着路彩霞的屁股说：“有两个大的木箱子，里边是什么我虽然没看，估计也不外乎金银珠宝之类的。是不是让你父母一起过来？” 激动之余，路彩霞心想，好多人为了财产兄弟反目，朋友成仇，而这个男人见财不动心，真的可以依托终身！动情地吻了一口说道：“我没有看错你，是个真男人。我家的财产就是我的，叫不叫爸妈来都一样。何况这异象怎么和他们解释？咱俩先看看都是什么再做决定。”然后又拍拍关山月的脸霸气地说：“小白脸，抱着娘娘下去看看。” 关山月哈哈一乐：“娘娘，您是不是穿上衣服再说？下边很凉的。”路彩霞红着脸嗔道：“流氓！”关山月冤枉，我是提醒你的好不？ 一边穿着衣服路彩霞问道：“蟒蛇怎么会突然没了呢？真奇怪。”关山月想想说：“我觉得可能是幻觉。当时你没注意，我用卫生巾砸蟒蛇的时候，发现那蛇瞬间变的像个虚影。现在想想，应该是你们的先人做了什么阵法，让人产生幻觉，而这阵法正好需要你们家族的血液来破。 先前不起作用，估计是血量太小也或者是需要处子之血的缘故。古人对处子之血有诸多忌讳，认为它象征纯洁、神圣，是抗最黑和邪恶的力量。当然，我这都是瞎猜的。” 等路彩霞穿好衣服，两人又进到洞里。饶是关山月见多识广，当打开箱子时也被震得晕晕乎乎：第一个箱子里全是玉器，有玉壶、玉盘、玉香炉、玉首饰，有白玉、墨玉、青玉等等不一而足。关山月对玉器不是很精通，但见这些器件个个精美绝伦应该都不是凡品。 路彩霞拿着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爱不释手，说道：“我这就发财了？”关山月笑笑：“我虽是不太懂，但这些玉器每件卖几万、几十万应该不成问题，甚者有的卖几百万也应该有的。”路彩霞兴奋地说：“照你这么说，这些玉器能值几千万？我去！我是千万富婆了？我数数有多少。” 路彩霞在数着数，关山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灯光下箱子里发出了绚丽的光芒，神秘高贵，关山月目瞪口呆——全是切好的翡翠！关山月对翡翠还是有些研究，只见有冰种、紫罗兰、玻璃种等等都是高档的翡翠，姹紫嫣红，让人目眩神秘。稳稳心神，关山月说：“你看这些吧，更值钱！”路彩霞正数不清呢，扭头一看：天哪！翡翠！虽然知道是好东西，但是心里对价值还是没多少概念，便问道：“这个能值多少钱？”关山月笑笑：“你这些宝贝我估计得上亿，甚至数十亿，只多不少！” 路彩霞惊疑不定：“真的？”关山月肯定地点点头：“真的！”路彩霞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抓着关山月的胳膊叫道：“我真的成亿万富婆了？” 洞里回声不断，声音撞击着耳膜，让路彩霞稍稍回过神来，说道：“这是真的吗？我快死了！让我咬你一口。”关山月笑着说：“应该让我咬你一口，你才知道是不是幻觉。”说完把她拉到怀里又亲又捏。 过了一会儿，路彩霞平静下来，打掉关山月的手说：“小流氓！趁机占便宜。”关山月啧啧称奇，一个人在突然暴富的情况下能很快镇定下来，相当了不得，忍不住赞道：“真有大家族的遗风！面对巨额财富还能保持心性，了不得！” 路彩霞骄傲地说：“那是，本姑娘是奇女子也！只是让你这小流氓占了便宜！”关山月得意地一笑说：“看来你家祖上对玉器翡翠偏爱呀。”路彩霞想想说：“祖上流传着，董全忠娶了吴三桂的三女儿以后，回来省过亲。我觉得这可能是他们带回来的。据说他们回乡省亲时，还建了郡马府。为显郡主的身份高贵，又另建一座楼房——梳妆楼，还配有花园。当吴三桂被处死后，家里的人逃了出来，隐形埋名在这儿。” 关山月说：“有可能，过去缅甸的翡翠产地都属于中国的。”不管历史是怎样的，这些宝物终于重见天日，又问道：“把宝贝搬出去吗？”路彩霞想想：“搬出去还没地方放呢，咱们要好好规划一下了。你说我以后做什么好呢？” 关山月说：“你最好和父母商量商量再说。”路彩霞说道：“万一我爸妈承受不了这刺激咋办？我看还是小心为妙。回头我慢慢给他们说吧。先搬出去，我要确定这是真的，哈哈。”变化够快，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关山月把箱子搬到井底，用绳子捆好后，抱着路彩霞先出了井。刚探出头来，就见院里站着一对中年夫妇，路彩霞惊叫一声：“爸爸，你们怎么来了！”关山月吓的一哆嗦，两人差点没掉进井里！ 第212章 阴晴不定 见老两口黑着脸，关山月尴尬地把路彩霞放到地上说：“叔叔阿姨好。”又对路彩霞说：“既然叔叔阿姨来了，我就先走了。”路彩霞还没说话，他爸爸路致远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就准备走？不想说点什么？”关山月讪讪一笑，僵立当场。 这时路彩霞已经反应过来，一副惊喜的样子叫道：“爸，妈，大喜事！”妈妈赵冬梅不容她插话，训斥道：“别吵吵，还有羞耻心没？”路彩霞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我怎么了？”赵冬梅气的哆哆嗦嗦地指着身后挂在辘轳上的乳罩、内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路彩霞回头一看，脸腾地就红了，才感到衣服里空荡荡的，把这事忘了！顿时羞得低下了头。关山月心想，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说来帮寻宝？那扒了人家闺女的内衣内裤和寻宝有什么联系？而且自己还只穿着一条小短裤呢！刹那间急出了一身冷汗。路彩霞斜眼一看，见关山月面红耳赤，赶紧又说道：“爸，咱们真是发大财了！我们找到咱家的宝藏了！好多的翡翠、玉器，关山月说能值好几个亿呢！” 路致远叱责道：“别扯远了！先说说你俩咋回事！……你刚才说什么？宝藏？几个亿？”路彩霞心里暗笑，知道宝藏值几个亿就把你闺女忘了，不管怎样先把这事儿搪塞过去再说，便连珠炮地说道：“对呀，就在井里，这全是他的功劳。关山月你先别走，帮着把宝贝儿拉出来，让我爸妈看看。” 老两口被珠宝吸引了，将信将疑地凑到井边。要说他俩有多生气也不见得，闺女早该找对象了，还一直发愁呢。只不过还没见过对象的影子就被人家吃的干干净净，这也太随便了吧？不让撞到还好，撞到了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怎么也得替你拔闯不是？ 见父母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路彩霞过去迅速把内衣踹进兜里，恶狠狠地瞪了关山月一眼。关山月理亏，不敢说话，低着头到井边往里一看，顿时又愣了——井水慢慢地涨了起来，已经淹没了宝箱！路彩霞见关山月神色有异，往里一看也愣了，这事太怪异了！两人对望一眼，惊疑不定，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解释。 先拉上来的是玉器。关山月打开箱子，路致远瞬间就被美轮美奂的玉器惊得说不出话来，闺女破瓜的事儿也早忘得一干二净！路致远在县里的教育局工作，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何况家族一直传说有宝藏，所以对珠宝之类的没少关注。见这些玉器做工如此精美，定是大师之作，说不定都是皇宫之物，价值不菲啊！ 缓缓神，路致远对路彩霞说：“我说刚才怎么心神不定，感觉老房子有大事，就喊着你妈来看看，这还真有心灵感应啊！不错，好宝贝！好宝贝！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啊！” 关山月见他还算镇定，放心地跳回井里，要把翡翠提上来。翡翠就比较重了，这一箱有四五百斤，破旧的辘轳肯定承受不了。关山月就拿出一半来，分两次提了上来。 路致远沉迷在精美的玉器里，赵冬梅却不知道玉器的价值，倒是没多少惊奇喜，见关山月窜上蹿下，动如脱兔，越看越喜欢。心想，这孩子长的既帅气又有力气，做女婿倒也不错，回头好好问问。 把翡翠提上了后，关山月穿好衣服轻轻地对路彩霞说：“我走了啊。”路彩霞眼睛一瞪，那意思你走走试试？关山月难为情地在她耳边悄悄说：“你爸妈要问我家里的事怎么办？我还是跑吧。” 赵冬梅见两人窃窃私语，关系亲密，心里也是喜欢，心想我得盘问盘问，便说道：“小伙子叫关山月是不？谢谢你了。”关山月赶紧回头说：“阿姨，客气了。”说完这话赵冬梅忽然反应过来——平时路彩霞在家里常挂在嘴上的不就是关山月吗，这不是他们的处长吗？心里一惊，他可是结婚的人了！而且闺女一口一个关山月，处长都不叫，这说明什么？傻闺女呦，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身子给了人家？赵冬梅想着想着，脸渐渐地黑了下来，阴晴不定地看着两人。 路彩霞见妈妈的脸色变化无常，心里哪能不明白？不过即便是关山月逃跑了妈妈也会问的，被抓了现行怎么辩解也没用，何况傻小子占了自己的便宜就想跑？没门！受点折磨也是应该的，你就在这儿呆着吧！又见爸爸还沉浸其中，就想从爸爸这儿找突破口，问道：“怎么样老爸？这次你闺女立大功了吧？” 路致远痴迷地把玩着玉器，像是抚摸着情人的肌肤一般迷恋，迷迷糊糊地说：“好！好！你就是咱家的小福星！”路彩霞说：“这都是关山月的功劳，我不请他来也发现不了宝贝，这是命中注定了你老人家后半辈子大富大贵的。” 赵冬梅终于意识到，真是发大财了！心头大动，凑过去问道：“真值几个亿？”路致远说：“说不好，几千万肯定是有的。”几千万也行啊！丈夫的话还是可信的，赵冬梅心潮澎湃，就觉得血往上涌，抓着路彩霞的胳膊颤抖着说：“这是真的了？” 路彩霞见妈妈激动起来，既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暂时忘了关山月这茬，又担心她承受不了，问道：“妈，你没事吧？”赵冬梅满脸红晕，哆嗦着说道：“不行，我头晕心慌，站不住了！”路彩霞赶紧扶着，喝道：“关山月，看风景呢？” 关山月一个箭步冲过来，按住赵冬梅的心腧穴揉了一会儿，紧接着在她的百会穴上点了一下问道：“阿姨，好点没？”赵冬梅觉得脑子一空，心跳渐渐的平稳下来，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尴尬地笑笑说：“谢谢啊！嘿嘿，还挺刺激。” 路致远回过神来说道：“你这心里素质也太差了。”赵冬梅不愿意了：“你好，跟傻了似的。”路彩霞嘿嘿一乐说：“别争吵，趁关山月在这儿，把宝贝放哪儿？” 成了亿万富婆，赵冬梅心情好的不得了，闺女失身的事儿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恨了。老娘有的是钱，这女婿还不随便挑？不过幸福的烦恼也随之而来，是啊，放哪儿呢？这也太不安全了！如此贵重的东西离开视线还真不放心，可是家里的安保措施也忒差了，没准还会涉及人生安全呢。老两口商量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路彩霞问关山月：“你的古董都放哪儿了？”关山月笑笑：“我的古董原来都放在市里的别墅里，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去，现在正好没人住，你们可以住哪儿。我觉得这是眼前的事，你们应该先规划规划以后怎么办，这些东西如何处理，是卖呀还是留着传世。” 赵冬梅马上说道：“这东西是死的，还是变成钱好。”路致远说：“我觉得要留下来作为传家宝。”老两口又争执起来了。 路彩霞噗嗤一笑，问关山月：“你认为怎么好？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关山月说：“刚才叔说这些宝贝价值几千万，我看单是这些玉器加起来就值几千万，而翡翠都是极品，市场上不多见，比玉器更值钱。如果把这些珠宝都存着我想也是负担，估计你们会天天提心吊胆，连大门都不敢出了。但是把它们全买了，都变成钱也不太合适，因为珍奇珠宝一直处于上涨的行情。 所以我给你们提个建议，看看合适不。你们先卖一部分，有了启动资金，可以去大城市经营珠宝，把这些翡翠加工成首饰来卖，这样既能享受升值的过程，也算开拓了新的事业，没准以后会成为全国最著名的珠宝商呢。” 路彩霞眼睛一亮，说：“我看行！爸，要不咱就这样办？”老人乡土观念重，何况还有这份祖产在这儿，路致远犹豫着说：“这样咱们不就永远离开家乡了？” 关山月说道：“叔，我说句话您也别不爱听。您看你们的家族人丁越来越不旺，是不是这个宅子的风水已经发生了转变？或者说运道已经被祖上耗光了？可当你们搬出去后反而发现了宝藏，这好运又回来了！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迷恋这个宅子。另外，国家正在逐渐的保护古建筑，没准哪天这儿也成了文物，被定为古迹。如果不让随便翻盖，这房子住着还有意义吗？” 赵冬梅看着关山月又顺眼了，说到老娘的心坎上了！再一想，若是去省城或北京发展，闺女就和关山月分开了，这样更好，说道：“我觉得小关说的有道理。在老宅子住时咱们总生病，搬出来没多长时间就好了，人也精神了。反正我以后是不回来了，你要想回来就自己回来。” 路彩霞兴奋地说：“好！三比一，不，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爸，我看咱们就把珠宝搬到关山月的别墅里，在哪儿住一段时间，等一切准备好后再搬走怎样？” 第213章 理所当然 想想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了。老两口本来还准备着和关山月说个一二三来，可这还怎么说？不但不能找关山月的麻烦，还得谢谢人家。路致远说道：“一码归一码，这次的事儿全依仗着你了，我们不能没良心。所以这里边的玉器你随便拿，算是我们对你的谢礼！” 关山月当然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路彩霞见两人推来推去的，便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玉壶塞到他的手里说道：“别推辞了，要不我爸妈心里会不安的。我知道你一直想有个好点儿的壶，所以把这个玉壶给你，估计你会喜欢的。另外好事做到底，给你家里请个假，再帮我们把这些送到市里。” 关山月见路彩霞含情脉脉，像是说我对你的心就像盛在玉壶的冰那样洁白纯净，心里一颤，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叔叔阿姨！你们先找些小箱子，把珠宝分开，我去换辆越野车。” 关山月拿着小壶出去了。这把小玉壶的质地是和田羊脂玉，刻着一对鸳鸯戏水，做工精细，线条简洁流畅，温润细腻，自然拙朴。关山月经手过不少古董，包括夜明珠也没有对这把玉壶发自内心的喜爱。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顿觉的怡情悦性，内心宁静，大有“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之意境。 把它放到那儿也觉得不安心，想想还是拿回家里才好。回到家中，关山月给王璐嘚瑟道：“媳妇，瞅瞅这小壶怎样？”王璐也很喜欢，把玩一会儿问道：“哪儿来的？”关山月说：“和一个朋友探险得的，他也得了一些古董。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人胆小，想让我把他送到市里找人卖了，所以今晚我就不回来了。” 王璐说：“不回来也行，这小壶可就归我了。”关山月心疼地说：“注意别让小宝儿拿到，这可是羊脂玉的古董，有钱也买不到的。”王璐说道：“瞧你那小气样儿！”关山月一乐：“你要是喜欢自然就归你了，随便处理。” 路致远守着珠宝，娘俩去找纸箱子。出了院子，赵冬梅也清醒过来，问道：“你和关山月到底怎么回事？”路彩霞想想，这还忌讳什么？反正你老人家已经知道了，便说道：“也没啥，我就是喜欢他。” 赵冬梅恨铁不成钢，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他？天天挂在嘴上。可是人家是有家室的，知道不？你怎么这么糊涂？”路彩霞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睁眼是他，闭眼是他。我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优秀的男人，希望以后能遇到更好的吧。” 王彩的越野还在宾馆放着，去换了越野车回到进士府邸，这边也把珠宝分装好了。拉着他们先回家拿了简单的行李就出发了。 刚上路，段立功打来电话说：“我们老板有意出手钢厂，你还有没有想法？如果有你这两天就过来看看，如果没有我也准备离职了。”关山月说道：“好，我明天就过去。怎么，你们老板坚持不住了？”段立功说道：“欠供应商的钱还不了，人家起诉到法院，银行的账户都快被封了，老板支撑不住了。” 原来这一阵儿钢材价格持续下滑，鑫隆特钢更是入不敷出，资金链紧张，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发放工资了。好多客户收不回货款，有的已经拖欠了一年多，不得已有客户在法院起诉，有的则拉着横幅到公司门口讨债。更让老板招架不住的是，一些骨干纷纷离职，人心惶惶，对生产影响很大。 这天下午开完总经理办公会，见老板愁眉苦脸，段立功就去了他的办公室。老板还以为他也是来辞职的，苦笑着说：“段总，你也准备走了？”他们的老板叫郎守义，名如其人倒也讲义气。段立功说：“郎总，您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轻言辞职呀！可是总这么耗着也解决不了问题，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郎守义沉思一会儿说道：“一是引入战略伙伴，但是谁说了算也是问题，他们说了算咱也不甘心，那样还不如把钢厂卖了。但是中国人的毛病就是买涨不买跌，市场低迷的时候，谁还愿意接手？何况咱们这样的企业也不算上优质资产，懂行的也不愿接手啊。倒是来过几批，看了咱们的现状也就不欢而散。咱们都经营不下去，他们能比咱们高到哪儿去？ 二是就等着破产了，我看可能也是最终的结果，所以你要走我也不拦你。现在想起来当时真冲动，这以后再不能冒险进入自己陌生的行业了，教训惨痛啊！” 段立功心想，这老板真真假假，你已经资不抵债了还卖给谁去？这第二条才是真的，就等着走破产程序了。于是说道：“我原来的同事，他有朋友想收购一个钢厂，我把他约来你们聊聊？” 郎守义满脸沧桑，落寞地说：“这钢厂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自己没能力抚养了，只好送给别人。他们若有意，让他来看看也行吧。” 路彩霞听关山月明天要去谈判收购企业，就跃跃欲试：“我陪你去，顺便学习学习。”一路上，一家人仍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路彩霞心想，趁着爸妈高兴，干脆就毫不掩饰自己对关山月的爱慕之情，他们应该不至于翻脸的，于是就随口说了出来。 赵冬梅一听，这哪行？马上制止说：“你去干什么？添乱不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关山月见状说道：“我也没多少经验，只是去看看，了解一下那个老板的意向，以后还要找专业的队伍来评估。所以你还是别去了，去了也没多少意义。” 路致远见关山月年纪轻轻就能收购钢厂，让他刮目相看。只是这钻石王老五已经结婚了，更不能让闺女和他频繁接触，不然会越陷越深。看来和闺女的斗争将是长期的，路致远不由得担心起来。 夏天的花溪谷绿树成荫，花园环绕，假山叠翠，水声潺潺，鸟语花香。进到小区，老两口瞬间就喜欢上这儿了，赵冬梅说：“这地方怎么也比老宅子住的舒服吧？你还是文化人呢，只知道守着老宅子敝帚自珍，早该出来走走长长见识。”路致远不屑地说：“有钱了你才能说这话，没钱哪有底气呀！” 路彩霞一乐：“别争吵，卖钱了先给你们买栋别墅，也享受享受。”关山月心想，你俩也不把我当外人，一说话就呛呛。又想到，这路彩霞不会也这样吧？看她前一刻还对自己柔情似水，刚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就要瞪眼睛，应该是完全传承了她妈妈的“优良品质”。 几天不住人，家里没有菜，关山月决定带着一家三口去吃鸽子宴。上次来吃时让关山月大开眼界，当时就想着有机会带着王璐来尝尝。结果没带着王璐来，却带着路彩霞一家人来了，当真是变化无常啊。再一想，发现自己竟然没了羞愧之心，不禁汗颜。 而这次来更奇怪，明明是各怀心思，却又一团和气地坐在一起吃饭，这气氛也够诡异的。既来之则安之，关山月把和赵老板学来的一套也用上了，说道：“这鸽子有‘动物人参’的美誉，补肾益气，还降三高。不光药用价值高，而且色香味俱全，皮酥肉嫩，鲜嫩软滑。” 路彩霞笑道：“小时候我可是吃过的，我家养了几只鸽子老爸都给我烤着吃了。”关山月尴尬地笑笑说：“看来是吹过头了？我还当新鲜的玩意儿请你们吃呢。”路彩霞批评道：“所以说，什么事都不要想当然嘛！”路致远责怪道：“你吃的烤鸽子怎能和饭店做的相比？别瞎说。”路彩霞咯咯之笑。 关山月本着熟悉的，认为好吃的点：脆皮乳鸽、芙蓉鸽蛋烩、甲鱼虫草花炖鸽子、锅巴鸽子肉，又点了几道素菜完活儿。记着上次来时喝的水井坊，照旧点了两瓶。 路致远见关山月奢侈浪费，也没有阻止，心道，谁让你祸害了我的宝贝闺女？破费也是应该的。老头也就理所当然，泰然处之。 关山月给路致远倒了一杯酒，正想问问赵冬梅想喝点什么，路彩霞拿过瓶子就给妈妈倒了满满一杯。赵冬梅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就不喝了吧？”路彩霞说：“妈，这是好酒，比陪我爸爸喝的二锅头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再说了，今天是咱们家的大喜日子，不喝酒哪行？” 这理由好，关山月举起酒杯说道：“天意如此，你们路家重振家门指日可待，恭喜叔叔阿姨，恭喜你们！”路致远满心欢喜，说道：“我就一个宝贝闺女，这事我就不想了，由她折腾吧。” 路彩霞霸气地说：“放心爸爸，我有了孩子必须姓路。而且给您多生几个孙子，让您都给培养成状元，重振家门！” 第214章 自有天意 三两酒下肚，气氛就上来了。路致远说道：“年轻的时候也曾幻想发现宝藏，可是找了多次也毫无线索。后来一想，家族延续下来二百多年都没发现，估计也只是传说了，渐渐地也就断了这个念想。却没想到遇到你这个贵人，让宝藏重见天日。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说完主动端起杯子说：“小关，再次感谢你！” 关山月心道，骗了你家宝贝闺女，你不找我的麻烦就好，至于谢不谢的都不重要，赶紧说道：“这都是您命中该有的，我只不过是凑巧出现罢了。” 路彩霞见气氛热烈，心想，得让爸妈多喝点，要不兴奋的睡不着怎么办？见妈妈快喝完了，趁机又倒了半杯，说道：“妈，以后天天给你们买好酒喝，把前半辈子亏欠的都找回来。”赵冬梅开心地说：“真没想到活了半辈子了，突然变成有钱人了。看来我还是很有眼光的，哈哈。” 路致远得意地说：“那时候还不是看着我长得帅，才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非要跟着我？”赵冬梅红着脸说：“熊样！追老娘的人多去了。”一家人吵吵闹闹，喝的不亦乐乎。关山月发现，赵冬梅同志的酒量比她丈夫的还高，喝了半斤酒竟然头脑清醒。这好，有共同语言。 回到花溪谷，让他们一家三口住到楼上，为了避嫌，自己装模作样地睡到楼下。洗漱完后，关山月去书房找出王彩曾学过的会计书籍，把涉及资产重组、企业兼并方面的专业知识重点学了学。明天去和老板见面，不能太白痴不是？ 正准备睡觉，听到楼梯有轻微的响声，关山月心里暗笑，肯定是路彩霞偷偷地下来了。客厅里黑咕隆咚的，担她磕到碰到，就把房门打开了。往外一看，见她穿着睡衣，手里提着拖鞋，高抬腿轻落步，像做贼一般闪进屋来。灯光下，只见她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轻盈若扶柳，粉颈暗含香，当真是：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爱在右，情在左，走在生命路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有情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也不是悲凉。路彩霞初尝禁果，食不甘味，一进屋急不可耐地抱着关山月亲吻在一起。 吻着吻着，关山月就把路彩霞按到了床上，问道：“小妞，你来我屋里做什么？”路彩霞桃花满面，眉目含春，娇喘吁吁地说：“我来看着你，防止你偷我的宝贝。”关山月挑着她的小巴说：“我不偷宝贝，只偷人。”路彩霞说：“这么看来，是我自投罗网？羊入虎口？”关山月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边摸边说：“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就认命吧。” 路彩霞早已认命了，这一切好像都是上帝安排好的：第一次见他在大会上发言就让她芳心乱动，偷偷的给他拍了照片留作纪念。过去一直认为这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交集了，他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这还不算，偏偏又是他帮着自己找到宝藏——怎么不是别人？路彩霞认定了关山月就是自己命中的白马王子，哪怕是父母反对也要决绝地跟着他。 两人一觉睡到天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依稀可见，朦胧中看着身边的玉人，关山月一激灵：“你爸妈不会醒了吧？”路彩霞责怪道：“你怎么不早喊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叹道：“哎，摊牌时迟早的事儿，我也就破罐子破摔吧。不过白天必须带我去，听到没？” 关山月犹豫着说：“不太好吧？还是不要和爸妈把关系闹得太僵，一点一点来好不？”路彩霞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说：“怂样！听我的！”关山月吃疼，赶紧说：“好好，听你的。” 路彩霞鸟悄儿地上了楼，一推门见妈妈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支吾地说道：“我走错屋了？”转身就要出去，被妈妈喊住：“回来！”路彩霞无奈，回来坐到妈妈身边，讨好着说道：“老妈真勤快，起的够早哈。” 赵冬梅气的拧着她的耳朵训道：“还有自尊没？”刚在楼下拧完关山月的耳朵，上来就被妈妈拧了，看来拧耳朵也是有传承的。赵冬梅舍不得使劲，但是路彩霞却一惊一乍的：“妈，轻点，我是亲生的不？”赵冬梅松开手气呼呼地说：“让我说你啥好呢？明知道人家有家眷，你还凑什么热闹？好歹咱们家也算书香门第，传出去让你爸的老脸往哪儿搁？” 路彩霞抱着赵冬梅幽幽地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妈，这一辈子我不想和人结婚了。你们也别难为我，逼得我紧了我就出家去。”赵冬梅吓了一跳：“你可不能胡思乱想，这事咱慢慢说好不？” 路彩霞说道：“妈，您看，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他想在县城租房，结果就转到咱们家门口。看到‘进士府邸’四个字就想进去看看，于是回来问我知不知道这老宅子的情况。可偏偏我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于是就带着他去了。到那儿我就想起宝藏的事儿，却正好他会气功，能长时间呆在水里终于摸到了洞口。 更神奇的是，当我和他好上以后，井里的水突然没了，洞里的蟒蛇也没了，你怎么解释这事儿？也正好我又如此的喜欢他，你说他不就是我命中的男人吗？虽然他不全是我的，只要他喜欢我我就开心。” 赵冬梅心想，这是够巧的，难道真是命中注定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一会儿我给她爸爸说说，让他爸劝她吧。 关山月起来后，先去早市上买了菜，然后买了早点回去，喊大家下来吃饭。赵冬梅心想，这孩子别看有钱还挺勤快，只是你为什么着急结婚呀！把我闺女都害惨了。 吃着早点，关山月说道：“叔，我联系了省城的古玩大师，叫谢智，白天他们就过来。谢智和我的交情不一般，我大部分的古董都是通过他交易的。长期接触下来，我认为他的人品比较好，不会坑您骗您的。我给您提个建议，您把玉器让他给鉴定一下，然后先挑几件自己不喜欢的卖给他，他不会少给您钱的。剩下的可以慢慢出手，或者送拍，而且北京拍卖行的老总咱也认识，吃不了亏的。” 路致远心想，这孩子真有能力，想事情也周全，只是他却偏偏和自己闺女不清不楚，让人着恼。路致远对关山月是矛盾极了，既恨他骗了自己的闺女，还得感激他为他们家所做的一切。这要是让他来操作这事，还真不知道上哪儿找人去，自己的宝贝还不都让人捡了漏？千里马遇到伯乐才叫千里马，古董遇到懂行的有钱的才能卖上好价钱，迫于礼貌说道：“真是感谢了，你就放心谈生意去吧。” 路彩霞趁机说道：“我想去看关山月收购钢厂，那才是大生意。”赵冬梅一听就急了，劝道：“你还是在家吧。你说人家收古董的来了，不帮你爸爸把把关？他这老眼昏花的，人家说完了也记不住呀。”路彩霞说：“这还不简单？那个笔记上不就好了？再说了来的都是一帮老头有啥看的？我想跟着关山月去见见世面。” 路彩霞不顾父母的反对，当面就要跟着关山月走，就是想给父母一个明确的信号，我就跟定关山月了！赵冬梅见闺女如此执拗，不敢说的太重，无奈地看看关山月，希望从关山月那儿得到帮助。 看着赵冬梅绝望的眼神，关山月顿生恻隐之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于是说道：“省城来的大师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小区，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能让叔叔阿姨出去迎接吧？说不定还找不着回来的路呢。你还是在家帮着招待一下客人，等正式收购时再去好吗？” 被关山月一劝，路彩霞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妈妈伤心的模样，心想，自己也太自私了，一点也不顾及父母的感受，枉为人女啊！涩涩地笑笑：“好吧，你说不去我就不去了。”赵冬梅这才放心来。 关山月要走，路致远跟了出去说道：“闺女从小娇生惯养，想要什么我们都满足她，以至于养成了这种不管不顾的性格。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希望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毕竟这是伤风败俗的事。” 路致远说的客气，关山月却羞愧难当，说道：“这都是我不好，不是她的原因，我向您道歉！以后你们去省城或者北京发展，不在见面自然会断了这层关系的。我也希望她能找到真爱，从此不受这份感情的羁绊。” 路致远叹口气说：“这也不全怪你，是我教育无方啊。” 第215章 难以为继 从市里去鑫隆特钢，全程都是高速，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路上关山月给谢婧打电话说道：“我准备去收购鑫隆特钢，您这大董事长是不是该表示强烈的支持？”谢婧气愤地说：“我说你怎么一直反对在房地产上大投资，原来心里有鬼！不过，这事我不做主，你问问你的莺妹妹吧。”说着就把电话给了黄莺。 女人的心思很缜密，关山月先给谢婧打电话，她很开心，看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有的嘛，但是又担心黄莺吃醋便把决定权给了黄莺。这其中的小心思关山月哪知道？他只是认为，燕赵地产一直是谢婧在经营，花费了很大的心血，自然首先要征求谢婧的意见。 黄莺倒是无欲无求，也没想那么多，听说要收购鑫隆特钢不由得很焦急，说道：“那个鑫隆特钢在省里、银行系统都有号，你别太冲动。”关山月说道：“放心宝贝，我对它做了详细的了解，也应经有了改造方案。这次去就是打着咱们燕赵地产的旗号，这样声势能大一些。不过虽说目前还不用你们资金支持，但是说不定以后会需要的。” 黄莺说道：“既然你意已决，那还征求我们的意见干嘛？原来只是通知我们一下。”关山月尴尬一笑说：“那会呢？只是事发突然来不及和你们商量而已。”黄莺“切”了一声说：“满嘴假话。你先去吧，我们中午就到，给你把把关。”关山月一乐，说道：“恭候大驾。” 鑫隆特钢离高速口很近，下了高速远远就看到公司门口的围墙上挂着几个横幅，横幅下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人。走近一看，见上边写着：“鑫隆特钢，还我们血汗钱！”“鑫隆特钢，守义不义！”“鑫隆特钢，老狼老赖！”都是讨伐郎守义的话，让人唏嘘不已。 见关山月的车子开了过来，门口的保安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便放行了，一看这公司就是人心涣散啊。 关山月径直去了段立功的办公室。段立功的办公室在公司大楼的二楼，关山月进去时他正在闭目养神。见关山月来了，段立功说道：“呦，这次来得快！你这是一大早就来了？”关山月笑笑坐下来说道：“我从市里来的。你们老板在吗？” 段立功说道：“老板在。不过，你真想好了？我怎么越来越担心呢。”关山月说：“我也担心，不知道你们企业现在的经验状况到底是什么样的。”段立功说道：“我只知道资不抵债，银行见状也停止了贷款，流动资金快没了，具体的情况只有老板知道。昨天给你打电话时我还兴冲冲的，可是打完电话我越想越不安，咱们收购了就能盈利吗？” 关山月说：“你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对钢铁企业的现状也应该清楚。全国大大小小的钢厂很多，行情再不好，也不可能全部亏损。一般情况下，民企的成本要比国企低，国企盈利时民企挣大钱，国企刚刚能维持时民企能挣钱，国企亏损时民企也能维持。你们鑫隆特钢是个特例，比国企的成本都高。前一段时间我又对市场进行了调查，调整好产品结构不用半年就能扭亏为盈，然后再着手进行升级改造。只是不知道你们企业具体的资金状况。” 段立功说：“我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要是有信心，我就带你去见见老板。这事你们细谈，我不清楚。”关山月说：“既来之则安之，先去看看吧，也不一定能成。”段立功带着关山月去了郎守义的办公室，给两人做了相互介绍之后转身离开了。 关山月见郎守义大约五十来岁，高高壮壮，浓眉大眼，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哥。郎守义见关山月如此年轻，用句不雅的话讲，鸡毛还没有长全呢就来玩企业？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心里不禁怀疑，难道段立功是逗自己玩的？ 关山月见郎守义神色有异便说道：“郎总，我呢虽然在太行钢厂上班，但是也是燕赵地产的大股东。这次来我就是代表燕赵地产和您会面的。”郎守义恍然，“哦”了一声说：“真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是地产老板了。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呀！燕赵地产我还是知道的，原来是欧阳中天，现在是谢什么来着？” 关山月说：“谢婧。”郎守义说：“对！就是她，咱们省里赫赫有名的美女企业家。我们也算省里的民企代表，政协委员，有过一面之交。哎，过去我犹豫着是做地产还是做钢厂，不小心就入错行了，越陷越深，当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 两人东扯西扯，半天也没进入话题。关山月不耐烦了，问道：“听段总说，您有意出手公司？”郎守义苦笑着说：“是有意，可是心里不舍呀，干了几年还是有感情的。” 关山月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痛快？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拿起茶台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只，自顾自地喝着茶不再说话。沉默一会儿，郎守义说道：“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关山月说道：“您的公司运营状况我也不清楚，再说，您是卖家，主要还是看您的想法。”郎守义说：“你和段立功也是多年的朋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鑫隆特钢目前资不抵债，难以为继，我是经营不下去了。我从收购到现在真金白银砸进去十多个亿了，能收回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管你投入多少，现在资产变负了，还想收回五个亿？关山月笑笑说道：“郎总，能不能告诉我咱们公司具体的资产情况？”郎守义想想说：“这个我也不瞒你，反正外边已经在疯传鑫隆特钢资不抵债，马上就要破产了。何况假如有缘，咱们交接时你也会进行财务审查的。 我就说说大致情况，资产总额为三十来个亿，其中流动资产十多亿，固定资产二十来亿；负债总额三十一亿元，其中流动负债约十九亿元，长期负债约十二亿元，资产负债率百分之一百多一点儿。目前就是这个状况。” 关山月听后点点头说道：“企业的情况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但是您提的五个亿的要求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大家都是明白人，假如有人向法院提出破产申请，我想您是一分钱都拿不回去的。”郎守义说道：“你说的也对，但是假如破产了你再注资，没有二十来个亿你也进不来，何况会面临别人的竞争。而现在注资却没有人竞争，再投几个亿就能正常远转不是？各有利弊。” 关山月说道：“理儿事这个理儿，可关键是你这个企业还得进行升级改造，不然这样下去最终和你不就是一个结局？这也需要钱呀。” 郎守义哈哈一笑，说道：“马上中午了，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关山月说：“不耽误您的工作吧？”郎守义说道：“这人总是要吃饭的，叫上段立功，咱们一起坐坐，这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关山月本想着只带着两位夫人吃饭的，只好说道：“我们燕赵地产的另外两个股东一会儿也来了。”郎守义说：“好啊，过去只是一面之交，这次也好认识认识。” 郎守义就在公司食堂的单间里招待的关山月。别看是食堂，单间里装修的富丽堂皇，一色的红木家具，餐具也都是防哥窑瓷器。看着餐具表面上的网状开片，或重叠犹如冰裂，或成细密小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金丝铁线”。看着这些漂亮的百极碎，倒也颇有文化气息。 当关山月带着两大美女进到单间，郎守义和段立功都被惊艳到了，心道你们这是开模特公司的吧？好在郎守义见过谢婧，不然真认为这是招摇撞骗来的。 郎守义说道：“谢总，你可是咱们省里赫赫有名的美女企业家，有幸在这山沟里相见了。”谢婧也知道郎守义这个人，因为姓“郎”的并不多，让人记忆深刻，说道：“郎总可是咱们省的风云人物啊，多年的优秀企业家。”郎守义叹口气说：“惭愧，徒有虚名！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啊。” 关山月心想，谢婧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把段立功和黄莺有相互介绍了一遍。两个老男人见黄莺倾国倾城，惊为天人，竟有点不知所措。 谢婧可不像关山月和黄莺那么低调，说道：“表面上我们这个地产公司是我们三个人的，实际上幕后老板是我们这位大美女，黄莺。咱们省里的哪位领导姓黄？你们想想就知道这是谁了。”黄莺嗔道：“瞎说啥呢？”谢婧心道，我这不是给你老公拔闯嘛。 段立功道没有这方面的概念，郎守义可不一样，看了一眼，见黄莺眉眼里依稀有黄磊的影子，心里暗叹，人家就是奔着自己的厂子来了！看来这权益是争取不了多少了，顿时更加落寞，这顿饭吃下来索然无味。 第216章 扬帆起航 饭菜虽精美，主人却没有兴致，这顿饭吃起来很沉闷，草草完事。吩咐服务员给沏好茶，大家就围着茶台坐了下来，郎守义说道：“关老板，我的意思说的差不多了，你看你什么想法？咱们的诉求要是差不多，我也就撤了。” 关山月就想着以最小的资金进来，再利用关系把银行的贷款业务恢复起来，这样企业就能正常运转，于是说道：“我提两个方案您看看。一是把五亿分成十年的期限，分期还清；二是把这五亿做成股份，每年分红，您看如何？” 郎守义还真怀疑关山月有没有能力管理好这个企业，但是自己实在是身心俱惫，无心恋战。何况关山月身后有大佬虎视眈眈，这要是女人们再掺呼进来，估计会把自己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能不能拿到一分钱还真不好说。这么想来关山月还是很仁义的，权衡利弊，郎守义黯然说道：“那就第一种方案吧。” 说完，郎守义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伸出手来和关山月握握手道：“那就恭喜关老板！我算是解脱了，明天我就出去旅旅游，等你们把财务审计完了我也就回来了，咱们再签合同。”关山月说道：“你解脱了，我就上套了，一辈子也是操心受罪的命。先祝你旅途愉快！” 关山月把郎守义送到公司大楼下边，见他步履蹒跚，仿佛苍老了很多，心有戚戚。心里想到，但愿自己的决断是正确的吧，毕竟是初次创业，未来还是充满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接下来要做两件事：一是要财务审查。这件事简单，谢婧从燕赵地产抽调过来一批财务人员，直接入住。二是造势，大力宣传燕赵地产将会强势入驻，给职工、供应商们以信心，以防影响生产。这些大的供应商大都和段立功熟识，段立功不遗余力地吹嘘：燕赵地产带着十多亿现金来了，银行也将恢复贷款，企业要大展宏图，还将大规模的升级改造，等等等等，话里话外透露着，燕赵地产上边有人，一切都不是问题，利好重重、前景光明。 这个郎守义也是个讲究人，在后山建了一个小的别墅区，供专家、重要的客人居住。关山月就当仁不让地住了下来。先给王璐打电话，说道：“娘娘，咱们决定收购鑫隆特钢，特向娘娘汇报。”王璐质疑道：“你这是先斩后奏，不拿娘娘当媳妇。” 关山月厚着脸皮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回去再接受娘娘的惩罚。”王璐说道：“看来我也只能恩准了？既然这样你就放手干吧，大不了输得只剩下裤衩，最后光着屁股回来。要是那样，以后刷锅、洗碗、拖地、洗衣服、带孩子、哄媳妇都是你的事了。” 关山月心里感动，温柔地说道：“放心媳妇，没有金刚钻咱不揽这瓷器活。再说了，就是挣钱了，我回家还不是刷锅、洗碗、拖地、洗衣服、带孩子、哄媳妇，样样得做？这都是奴才分内的事情。” 挂了电话，就听谢婧“哇”的一声：“恶心死了！”关山月不以为耻，拉过谢婧抱在怀里又亲又摸，说道：“对你们我也会这么伺候的，还恶心不？”谢婧挣扎着说：“黄莺还在呢，你也不注意影响。” 黄莺气愤地说：“你这是嫌我碍眼？我出去还不行吗？”关山月伸手把黄莺也拉过来，一个腿上坐着一个说道：“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来，亲亲老公。”黄莺把小脸往边上一扭说道：“想得美。”谢婧脸皮厚，嘿嘿一乐就亲了上去，还故意嘬得“啧、啧”直响，黄莺被弄得面红耳赤。 谢婧见黄莺娇羞的模样当真可爱，我见犹怜，一边和关山月吸着舌头，伸手就解开了她的上衣。关山月大乐，帮着谢婧解扒开了黄莺的内衣，顿时风光无限。谢婧边摸边说：“满园春色关不住，两点红杏出墙来。”黄莺气的直骂：“你就是个女流氓！”谢婧生气道：“你怎么就不骂你老公呢？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老公，我帮你把她强了，谁让她不讲理呢。” 纵嘤嘤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钗垂垂髻乱，色变声颤。漫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一时间，其声嘈嘈，其语切切，被翻红浪，曲尽其妙。 关山月见两美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便到厅里给王彩打电话：“小妞，啥时候回来？”王彩兴奋地说：“想我了？”关山月面不红心不跳，违心地说：“嗯，想你了，赶紧回来吧。”王彩想想说：“好，我马上回去。房子租好了吗？”关山月尴尬地说：“不用租了，咱们要把鑫隆特钢收购了，以后就常住这儿了。” 王彩怒道：“你这是想让我回去干活呗？哪是想我了？我不回去，还要玩几天。”说完就把电话关了。关山月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响声，无奈地摇摇头，都是祖宗，谁都惹不起呀。 没工夫和女人置气，关山月要着手下一步的工作，打算着建两条轧钢线，于是拨通了冶金设备研究院黎主任的电话。黎主任成功地消化吸收了进口设备，并在太行钢厂完美投产，算是立了大功，回去后就升职了。黎主任摇身一变成了黎院长，说起来和关山月分不开呀，所以对关山月很有好感。 关山月说道：“黎院长，老弟我收购了鑫隆特钢，想建一条带钢线，一条高线，不知道您有意没？”有生意来了谁能拒绝？黎院长客气地说：“关总，首先恭喜你！想不到啊，你这就当老板了？也谢谢你瞧得起我，又给我送生意来了。正好这几天有空，我亲自带人过去，一是正式恭喜你；二是实地看看你的需求。”关山月说道：“那太感谢了，我这儿备好酒宴静待您的到来。”黎院长哈哈一乐：“期待再一次的合作！” 财务审查加班加点十多天就能完成，下一步资金运作就变得尤为关键，这件事能自己完成就不要麻烦盛利，想想还是问问黄莺怎么办，毕竟她对银行内的工作熟悉。看着玉体横陈的女人，关山月心里一乐，过去轻轻亲吻着黄莺的耳垂，眼睛，鼻子，嘴巴，终于把她弄醒了。 黄莺迷迷糊糊地回应着，亲了一会儿清醒过来了：“你就不能让我睡会儿？”关山月低声说道：“你身材如此曼妙，凹凸有致，当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再看肌肤如雪而貌似花，老公我百看不厌，就想天天把你抱在怀里。”黄莺说道：“还有什么好听的词，一并说来。” 关山月的脸微微一红：“咱们去洗个鸳鸯浴。”也不管黄莺同不同意抱起来进了浴室。黄莺在关山月的魔爪下再一次唤醒了欲望，羞的她娇骂道：“你还是人吗？”却翻身把关山月按进浴缸里。 这对奸夫**避着谢婧酣战一番，黄莺娇弱无力地趴在关山月身上懒得动一根手指头。摸着如丝绸般光滑的肌肤，关山月问道：“咱们首先要把银行的贷款再续上，你说该怎么做？” 黄莺说：“鑫隆特钢的资产都被抵押过了，再贷款很困难，所以说首先要按合同约定，把该还的利息还了，这样银行就认为你是优质客户，就会获得进一步的支持。虽说再贷款有困难，但是建新项目就可以通过政府的支持而获得贷款。 这儿归省城管辖，你就找阳国旗就好，这也是为了拉动当地的经济发展，政府扶持企业也是应该的。所以这事咱没必要私下操作，而是要理直气壮的。” 这思路不错，如果能获得贷款支持，干脆再建一座高炉，把掣肘的地方都改了，而自己的资金主要用来补充流动性就够了，这样资金压力就会减轻不少。心动不如行动，明天就去找阳国旗把这事敲定了，说道：“咱们明天就回省城办这件事。我先给阳国旗打个电话。” 黄莺说：“你最好先发个短信。万一他在开会，或者会见重要的人物，你打电话去了他接还是不接？”关山月赞道：“聪明！我这就发短信。”话音刚落，谢静进来骂道：“你们两个没羞没臊的，偷偷躲到卫生间干什么？”黄莺红着脸反击道：“你好，这偷窥的癖好不是更臊吗？”谢婧大模大样地说：“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进来了。” 黄莺站起来说：“那我就把他送给你了，我走了，你们聊。”谢婧拉着黄莺说：“古代大房和老爷恩爱，小妾是要在旁边侍寝的，你不好好伺候要去哪儿？”黄莺骂道：“想得美！就你那不害羞的模样看着我直恶心。我还是眼不见为净。拜拜了您呢。” 第217章 重整旗鼓 临走之前要和段立功交代一下，所以关山月就带着两位美女请他晚吃饭。二美知道段立功和关山月的关系，所以也没避讳，一左一右地把关山月拥在中间。段立功看得只羡慕，想当初自己喜欢艾娜一个不小心东窗事发，搞得自己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这老弟威武，一下带着两个来，自叹弗如啊。 关山月对段立功说道：“你先拟两个文件，一是拖欠工人的工资，咱们准备分两个月还清；二是欠供应商们的钱怎么还，这事你先帮我一起想想，拿几个方案，等具体的财务分析出来后咱们再议。” 段立功犹豫着问道：“我能问问你大概带来多少资金吗？”关山月说：“两三个亿吧。”段立功惊得差点没把盘子打翻：“这能够？”关山月淡定地说道：“担心啥？上有国家，下有两个富婆撑腰，咱还担心钱的事儿？”谢婧骂道：“没出息样儿！顶多给你一个亿的支持，多了自己想办法。” 当着外人被骂，关山月有点臊，可也不敢还嘴呀，只好对段立功说：“你看，立马就多了一个亿。这一阵儿的工作你就当着自己家的事业来操心，我可没工夫管这些。另外我明天我去省城，晚上应该能回来，假设回不来你帮着我接待一下冶金设备研究院的领导。” 段立功说道：“你最好别这么信任我，还没怎么干呢，我就感到压力巨大。”关山月不客气地说：“借用我媳妇训我的话——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凭咱哥俩的关系，你就是出了问题我还能把你怎么样？放心大胆地干！” 段立功在外闯荡两年，人情世故哪能不清楚？过去是哥们，但是现在身份发生了转换，打工仔就要有打工仔的觉悟，哪还能以哥们自居？于是说道：“咱们关系再好也不能带到工作中来，我要是做不好我会主动辞职的。”关山月不满地说道：“这都是废话！你能给别人做好，难道给我做不好？还是说我更挑剔？你就做好咱们哥俩大干一场的准备，我们要在中国的钢铁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谢婧见关山月神采飞扬，便打击道：“还是先把这个企业搞好了再吹牛吧！”关山月郁闷的要死，你就不会当着外人的面给我点面子？黄莺咯咯之乐：“谢婧说的要道理，饭要一口一口吃的，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关山月红着脸说：“好，你们说的有道理！咱们一口一口吃。”心里却想，还是璐璐好，从来都顾忌我的面子。 晚上路彩霞打来电话，问道：“你晚上不回来了？”关山月说道：“这儿的事儿基本上定下来了，明天我还得去省城找银行贷款呢。你们今天处理了几个古董？”路彩霞兴奋地说：“凑了一千万。翡翠也让谢大师看了，估的价格和你说的差不多，把我爸妈兴奋的要上天了。你说我这就成了几十亿的富婆了？” 谢婧和黄莺听了恨得牙根疼，这又出状况了？关山月在打着电话，两人一左一右拧着他一个小咪咪泄愤，疼的他龇牙咧嘴。路彩霞问道：“你牙疼？”关山月赶紧说：“不是，吃饭塞牙了。恭喜你，估计在咱们省你是首屈一指的富婆了！” 路彩霞豪气万千，说道：“你不要去贷款，我卖几块翡翠给你玩玩。”关山月美滋滋的，但是这事儿要经过路致远和赵冬梅的同意呀！于是说道：“我估计你爸妈那边有阻力，我还是先贷款，带不下来再找你行不？”路彩霞说：“放心，我藏几块他俩也不知道。”关山月吓得赶紧说：“这样不好，我不能既骗色又骗财，那我成什么了？” 路彩霞咯咯之乐：“你最好赔个精光，这样我好养你。”这都是什么思维？两女人越听越恨，手渐渐地就伸到下边，捏的关山月痛并快乐着，赶紧说道：“我还陪客人呢，回聊。”挂了电话，谢婧质问道：“我们怎么就成了客人？你不想解释解释？” 关山月拍了自己一个嘴巴说：“看我这臭嘴！”黄莺鄙视道：“撒谎成性！”关山月叹口气说：“这次真是意外！这个人叫路彩霞，她家祖上举人、进士出了三代。举人是吴三桂的女婿，还有一文一武两个进士，传说家里藏着宝藏，不下心被我帮她找到了。由于是在井水里藏着，不得不脱了衣服才能进去，你想这孤男寡女的，又是只穿着内衣内裤的，不小心就发生了意外。” 谢婧不屑地说：“咋就那么多不小心？编，接着编。”关山月无辜地说：“我真没编，你爸爸今天就去收他们的玉器去了。”接着便把两人探宝的过程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遍，听得两人眼冒星星，神往地说：“以后有探宝的事，不能丢下我们。”关山月见她俩不再追究路彩霞的事，松了口气，随口应道说：“好，以后咱们成立一个探险俱乐部，把传说中的宝藏全部找回来。” 转天到了省城，关山月说道：“政府大院我还没进去过呢。”谢婧撇撇嘴说道：“别指望这我带你去，你自己去吧。”关山月想想说：“也是啊，咱俩出双入对的，别惹你舅舅不高兴，还是我自己去吧。” 市委正门口有执勤的武警战士，身后就是庄严的市委大楼。关山月远远的把车停在路边，给阳国旗发了短信，然后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等了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四十多岁，文质彬彬的中年人，问道：“你是关山月吗？”关山月赶紧走进说道：“对，我就是。”中年人伸出手来，和关山月握握手说：“你好，我叫方文涛，书记的秘书，让我下来接你了。”关山月连声说道：“谢谢，谢谢！” 方文涛一手搭在关山月的肩上，一手做个请的手势说道：“走，书记把其他的工作都推了，就等着你呢。”关山月说道：“这多不好意思，还影响书记的工作了。”方文涛说：“书记和我提过你好几次了，总说你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这次再收购一个钢厂，那完全够资格评为杰出青年了。”说的关山月竟然有点飘，自己竟然那么优秀？ 进到阳国旗的办公室，关山月有点出乎意料，还不如自己在太行钢厂的办公室好，更别说与那些钢贸商豪华的办公室相比了。关山月说道：“书记，你的办公室也太朴素了吧。”阳国旗哈哈一乐：“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能像你们那么铺张浪费呀。” 方文涛帮着倒好水就出去了。阳国旗问道：“鑫隆特钢是个亏损大户，你也敢接？”关山月说道：“亏损就有亏损的道理。他们错就错在总把自己当特钢厂，其实这些产品高不成低不就的，没有价格优势。我要接手，首先要调整产品结构，先活过来再说，生存才是硬道理。” 阳国旗说：“这是你们的专业，我不懂，我只是提醒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关山月说：“我汇报一下近期的规划。这半年以产品结构调整为主，首先要关停两个管线厂。这两个管线厂工艺装备落后，成本居高不下，这是亏损的主要原因。然后建一条带钢线和高线，实现产品转型。 同时关掉500立的高炉，扩容为1000立，这样从上到下整条线就合理了。这期间只有一座1000立的高炉在生产，暂时以卖钢坯为主，一半供三级螺纹，一半供带钢厂。这个市场我也考察了，当地就可以消化掉，这样只要就能保持收支平衡。大约用半年的时间实现转型升级。” 阳国旗问道：“看来你准备的还算充分。这些改造需要多少钱？”关山月说道：“两个亿绰绰有余。”阳国旗松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你再看看哪儿需要改造，争取一次到位。近来受金融危机的影响，经济滑坡较快，而且可能持续一段时间。所以中央要求加大投资力度，这样政府可以给你较大的支持，同时也可以把你们公司的改造作为今年市委市政府的主要工作之一。” 关山月兴奋地说：“好，回去我们做个详细的改造方案，尽快报过来。”阳国旗说道：“干就要大大方方的，不要有小农意识。”关山月说：“只要有后盾，我就敢做大！这只是我的近期规划，一旦企业走向正规，我就要做大做强！” 阳国旗说：“好！收购鑫隆特钢也算是咱们市里的大事件，等你们签约那一天我去你们公司给你祝贺。到时候我带着市里的相关领导，电视台、报社的记者，还有银行的领导都去，你要做好准备。”关山月笑着说：“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有点紧张呢？”阳国旗哈哈一乐。 从阳国旗的办公室出来后关山月想，说自己不要有“小农意识”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希望自己减产？对，应该是这样的。 关山月到了技术中心以后，才知道省里每年要求企业有工业增加值，自己减产了还有什么增加值？还能给市里的经济增长做什么贡献？既然这样就直接建一座高炉，那个500立的高炉现生产着，作为以后的改造项目。这样以生产普钢为主，产能就能完全释放出来，销售收入也不见得能减少多少。 第218章 不留后患 见时间还早，关山月犹豫着是不是给盛利汇报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韩莹打电话：“姐，我准备收购鑫隆特钢了。”韩莹惊讶地说：“你这步子迈得太大了吧？”关山月笑笑说：“各方面都谈得差不多了，而且阳国旗那边支持力度很大，这样我的信心也就足了。” 韩莹说道：“这事我也不懂，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有什么困难就说话。你在省城？”关山月说：“对，上午刚到，找阳国旗来了。现在他又成了我的父母官，支持企业发展也是政府领导该做的事嘛。”韩莹笑道：“你还理直气壮的！还有其他的事没？中午陪姐姐吃顿饭？”关山月开心地说：“好啊，我去接你去。” 韩莹说道：“你不用来接我，这儿离梅园挺近的，咱们就到梅园旁边的湘菜馆吃去？”韩莹不知道，那可是欧阳晨的饭店呀。关山月有心说不去，可是电话里也说不清，想想还是走一步说一步吧。 上次和程方坤他们几个发生冲突，最后直接导致程维尚调到总工会任副职。听说纪委查出了他不少问题，现在只是引而不发而已。而高市长作为程维尚的马前卒首先被砍掉了，查出来包养情妇、收受贿赂等问题，判了十年有期徒刑，金莎会馆也被查封、拍卖。而这个可怜的小角色欧阳晨倒是没人关注，没了高昊天和程方坤这两个狐朋狗友的撑腰，他也只能苟延残喘。 关山月把车停到梅园，才想起来上次给韩莹买的冰种飘花手镯还没送呢。想想自己只顾着风花雪月，反而把姐姐的事忘到脑后，汗颜不已。见黄莺的车子也在，却是没敢上去见面，担心她要缠着自己一起去怎么办？韩莹在自己的心中如亲姐一般，何况她又很喜欢王璐，不能给她留下坏印象。 回家拿上手镯就去了湘菜馆，韩莹已经在门口等着，见关山月过来，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就进去了。怕什么来什么，欧阳晨就在门口看着呢。这家伙早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妇女，虽说看起来像是三十来岁，但是见她温柔绰约，更比青涩的女孩子有味道。隔着玻璃色眯眯地看了半天，却没想到又是和关山月一起来了，不由得恶从胆边生。 两人一进门欧阳晨就讽刺道：“行啊，你这是老少通吃啊。通吃就通吃吧，没必要来我这儿嘚瑟。”骂他可以，你不能骂韩莹啊！关山月火从心起，也不答话抬脚就踹在他的肚子上，一脚踹出五米多远，欧阳晨顿时像个虾米一般缩在前台下动弹不得，吓得服务员嗷嗷直叫。 关山月无奈地说：“姐，咱们去别的地方吃吧。”韩莹嗔责怪道：“你这个惹事的精，怎么还不消停？”关山月尴尬地拉着韩莹出了门说道：“还是上次那些人。” 韩莹忽地一笑说道：“从他的话里透出两个问题，一是看来你姐姐还是风韵犹存的，居然让人认为咱俩关系不正当，哈哈。”关山月夸道：“我姐姐自是美如天仙，赛比西施，那是一般人能比的？” 韩莹笑靥如花：“小滑头。不过第二个问题就很严重，说明你和其他女孩有瓜葛，老实交代！”关山月见她嘴上说的严厉，却掩盖不了眼角的笑意，顿时放下心来，还没说话就听她又问道：“你是欺骗了阳国旗的外甥女呢，还是书记的闺女？” 关山月挠挠头，这咋说？便否认道：“姐，你瞎猜的。”韩莹不屑地说：“拉倒吧，人家为了你的事跑前跑后的，你能说没关系？骗谁呢？估计也就王璐那傻丫头还闷在鼓里。我也从女孩子过来的，还想蒙我？” 正说着话关山月的手机响了，原来是黄莺发现他的车回来了人却没了，便打电话追问道：“你去那儿了？车回来了人没了？”关山月看看韩莹尴尬地说：“我在街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黄莺说：“等着我，我马上出去。” 韩莹撇撇嘴：“不编了吧？”关山月讪讪一笑，从兜里掏出首饰盒来说：“姐，这是送你的翡翠手镯。”韩莹瞥了他一眼说：“想讨好我？”嘴上说着倒也没客气，拿出来在阳光下一看，见它清凉似冰晶，起胶起荧，柔美的质地配上动感的飘花和翡翠清澈的质地相互辉映，美得自然而纯粹。 韩莹心里喜欢，当即就戴在手腕上，只觉的手镯温润如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空灵纯澈，美滋滋地说：“谢谢了，真不错。”关山月夸道：“我就是根据姐姐的气质选的，你看它高贵中透着清新淡雅，高冷中又透着一丝温柔，完全和姐姐的气质相符。”韩莹咯咯直笑：“我说女孩子们怎么都喜欢你，这小嘴真甜！” 关山月心想，除了追王璐时时不时地做首歪诗，我还真没怎么夸过她们，是你弟弟有魅力好不？ 黄莺出来时见关山月身边站着一位气质少妇，顿时愣了一下，这又从哪儿冒出一个“姐姐”？他不会还有恋姐癖吧？韩莹却被黄莺的美貌震惊了，自负年轻时还没谁比得过自己，但是看到黄莺不禁自行惭愧，这才叫完美，美的找不到一丝缺点！ 关山月对黄莺说：“黄莺，这是韩姐，我和你说过的。”黄莺的脸腾地就红了，低声说道：“姐姐好！”韩莹知道这是书记的闺女，盛利能顺利当上副省长人家功不可没的，赶紧拉过来夸道：“真漂亮！你这是怎么长的？让天下的女人还不都嫉妒死？”黄莺羞羞地说：“姐姐才气质好！” 关山月笑道：“你俩也别互捧了，咱们吃啥？”黄莺说道：“那边的老家肉饼不错，喝碗粥，吃点小菜就挺好。”韩莹一听，心里高兴：这孩子朴实，不浮躁，可咋就看上关山月这个愣头青呢？只是，要是书记知道了会是怎么样？没准还是个定时炸弹呢！哎，这事也管不了，看你这傻小子的命了。 吃完饭，韩莹说道：“走，去我家认个门，以后我也搬过来住，这样和黄莺也能有个伴。”黄莺就像没根的浮萍一般，能得到关山月亲近的人的认可还是很开心的，说道：“好啊，除了谢婧有时候来陪陪我，还真是挺孤单的。姐姐能过来住当然好。” 路过湘菜馆，欧阳晨正站在门口冷冰冰地看着他们。关山月忽然心里一寒，这欧阳晨的眼神太恶毒了！想他现在就如疯狗一般逮着人就咬，顿时隐隐不安。女人们常在这儿出入，万一他要是使坏，那还真会出问题。防患于未然，不能不小心呀。 关山月对黄莺说道：“这个欧阳晨在这儿我不放心呀。他本来的性格就像癞皮狗一般纠缠不休，现在又成了无家可归的癞皮狗，定会不死不休。万一他要发起疯来，那会出问题的。”韩莹说道：“那怎么办？咱们可不能做违法的事儿。” 关山月说道：“一是把家里的安保措施要做好。二呢，黄莺回去吩咐卫猛把他的饭店收购了，再安排两个激灵点的人过来经营。先礼后兵，必须把他赶出省城，不留后患。以后你们都在这儿，安全措施一定要有，不能有一丝的疏忽大意。” 去韩莹家串了门，韩莹见黄莺一直腻在关山月身上，心道我不当这灯泡了，碍眼！问关山月：“晚上还去见你姐夫吗？”关山月说道：“冶金设备院的专家来了，所以晚上还得回鑫隆特钢。再说姐夫也挺忙的，这次就不去了。”韩莹说道：“行，有机会让他过去看看你的厂子，我先上班去了。” 等韩莹一走，黄莺像八爪鱼一般缠在关山月的身上，幽怨地说道：“我发现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可是你却总不在我的身边。” 关山月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说道：“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全部。我何尝不是这样？说句对别的女人不公平的话，你是最让我刻骨铭心的。从清晨到夜晚，我希望可以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你，睡觉前最后一个说晚安的也是你。哎，在我的世界里，从来不曾想过会如此爱着一个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呀。” 黄莺亲亲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开心了。你也不用自责，我也不后悔。我常想，自己既不幸又幸运。不幸的是不能单独拥有你，幸运的是，在最好的青春最好的时光遇见了你，我会倾尽一生来爱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关山月感激涕零，说道：“我能得到你的垂青，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可能咱们的路也将是最充满荆棘和坎坷的，以至于我都不敢幻想未来。有时想想，能拥有你一时，我觉得自己就拥有了全世界，同时又担心哪天这美梦会醒来，发现你不再属于我。” 黄莺捂住关山月的嘴说道：“不准说着丧气的话。日子还长着呢，我想总会有办法的。”关山月说：“那好，我们就享受在一起的每一点时光。” 黄莺妩媚地一笑：“你这是得过且过。一会儿你又要走了，先亲吻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关山月亲亲她的耳垂，问道：“这次允许我亲你的桃花坞吗？”黄莺轻轻拧了他的手臂一下，羞羞地说：“那儿有什么好的？变态！” 第219章 心有戚戚 关山月刚上了高速，王彩就打来电话，指责道：“你让谁住我家了？”关山月一惊，问道：“你回来了？”王彩气愤地说：“你别管我回没回来，我问你话呢？”关山月赶紧说：“那是我的同事。他们家发现了宝藏，不敢再老家呆着了。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他们家都是老人和女人，胆子就更小了，我只好安排她们暂时住下。他们昨天卖了一点古董就一千多万，然后准备自己买别墅呢。再让他们住几天好不？” 王彩冷笑道：“我看不这么简单吧？那女人怎么比我还气势？好像这是她的家似的。”关山月那个头大呀，这路彩霞怎么一点都不低调？赶紧说道：“好宝贝儿，你回来的正好，我一会儿回市里接上你，咱们去鑫隆特钢。这事咱们见面谈好不？” 王彩带着哭腔说：“我为了你啥都不要了，你却这样？我这刚出去几天家就被人占了？”关山月急的想开车撞别人，哄着说道：“宝贝儿，真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们真是借住几天。我马上回去，回去再说好不？”王彩恶狠狠地说：“你回来要是解释不清，我的打断你的三条腿！” 原来王彩知道关山月收购了钢厂，虽然嘴说要再玩几天，可是心里也着急，担心这个二乎乎弄不好，订了当晚的机票就回来了。谁知一进家发现有个美女在客厅练瑜伽，顿时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路彩霞当时也吃了一惊，见王彩托着行李箱，像是出远门回来。不过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心想我就是要跟着关山月，管你是谁呢，既然迟早要撕破脸皮的，那我还藏着掖着干嘛？于是反问道：“你是王璐吧？”王彩忽然心虚了一下，说道：“你管我是谁呢，这房子是我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我问你是谁？” 路彩霞立刻蒙了，难道不是王璐？那是谁？她万万没想到关山月外边还有人。这要是住人家的房子那就没底气了，犹豫着说道：“我叫路彩霞，是关山月让我们住这儿的。”王彩问道：“你们？还有谁？”路彩霞说：“我爸妈。你不是王璐那你是谁？这可是关山月的房子。” 王彩气愤地找出房产证，扔到路彩霞的面前说：“你看看这是谁的房子？”路彩霞一看，房产证上的名字叫王彩，惊疑不定，问道：“没听说王璐有姐妹呀？”这把王彩急的，气愤地说道：“你怎么还是纠缠不清？我是我，王璐是王璐，知道了吗？” 路彩霞忽然脑洞大开：“关山月不会是金窝藏娇吧？你不会是……”路彩霞差点没说来你是小三吧，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王彩气的喘息不定，真想上去揍她一顿，冷冰冰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关你何事？你等着，我问问是怎么回事。”这才打电话责问关山月来。 路彩霞登时也气得够呛，这个关山月，我以为你多纯呢！原来都是装的，装作一副被我追的模样，背地里却养小三！老娘我上当了！见王彩挂了电话，本想冷嘲热讽一番，后一想，她这不是和自己一个下场吗？不禁心有戚戚，说道：“我也是被他骗的，等他回来绝饶不了他！” 王彩叹息一声，心道，你还能把他怎样？我早已经习惯了。不过她爸妈和她一起来了，这是什么意思？问道：“你爸妈同意你们交往？”路彩霞扭捏这说：“哪呀，他们反对，不过我不怕。”王彩惊奇地问道：“那怎么和你一起住在这儿？” 路彩霞说：“他说的宝藏的事是真的。前天在我们老宅子里发现了，关山月说能值几十个亿呢。”路彩霞知道了住的是王彩的房子，心里感到不气势，便想让王彩知道自己可是有钱人，我只是暂时住在你这儿而已。于是也不隐瞒，便如实说了。 王彩听了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几十个亿？”路彩霞得意起来，说道：“走，带你看看去！”说完拉着王彩去了地下室。当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翡翠，晶莹夺目，这次真把王彩镇住了。 等她俩从地下室出来，王彩还迷迷糊糊的，问道：“你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路彩霞叹口气说：“谁知道呢？我第一次认识他就被他迷上了。这混蛋有什么好的？回来咱俩揍他一顿？” 王彩心道，揍他？他那皮糙肉厚的有什么意义？你不是嘚瑟吗？我再给你添点柴，浇点油，于是冷笑着说道：“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劝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他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省城里还有女人呢！” 路彩霞刚有一点优越感又被打回原形，吃惊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既然这样那你还跟着他干嘛？”王彩心里得意，不嘚瑟了吧？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呢就是个苦命的人，他对我好，我也就认命了。” 路彩霞将信将疑，又怀疑王彩的动机，便说道：“我和他好的时候，我也是一穷二白。他不图我什么我也不图他什么，我就是喜欢他。” 这话王彩信，现在都是亿万富婆了还想跟着关山月，倒也真是不图关山月什么，估计和自己一样是个小迷妹，苦笑着说：“咱俩也别斗了，没意思。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要是想跟着他我也管不着。对了，你爸妈干什么去了？”路彩霞说道：“他俩出去了。一是想看看房子的价格；二是要看看翡翠的行情，准备自己卖翡翠呢。你说咱俩不斗那就不斗吧，要是都跟着他，咱们还要做姐妹呢，天天吵吵嚷嚷估计也会把他惹烦了。” 王彩笑道：“你倒是挺为他考虑的。”路彩霞说道：“我也不图他的钱财，他还没我有钱呢。如果成了他的负担哪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是不和你斗的。” 路彩霞叹口气又说道：“你说女人要是太有钱也没意思，一点用都没有。别说我喜欢关山月了，假如我还是单身你说该怎么找对象？找个有钱的？这已经不是追求的目标了；找个帅的？你还担心他图你的钱财；找个有本事的？再有本事他能挣几十个亿？这女人活着也挺悲哀，越有本事好像越不好找对象，和男人正好相反。想来想去还是跟着他我才觉得踏实，除了好色别的都好。” 关山月一路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回到家里，却让他暗暗纳罕，没想到两人说的还挺热闹，只是对他不理不睬。这就不怕了，人家怎么也得挣点面子不是？给两位太太作揖赔礼，折腾半天才有了好脸子。 知道关山月已经要收购鑫隆特钢，而且王彩也要跟着去，路彩霞羡慕极了，非要缠着去。关山月为难地说：“我昨天早上刚给你爸爸说不纠缠着你了，这次带你去不是言而无信吗？再说了，以后肯定还得面对呀，怎么说也是我的老丈人不是？” 路彩霞眼睛一瞪：“你还有信誉可言？说说，一共几个女人了？”关山月老脸一红说：“哪有？我只有你们！”路彩霞“切”了一声，不屑地说：“‘你们’这个词好像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两个人也是‘你们’，二十个人也叫‘你们’。说说吧，我倒是想看你有多大的丰功伟绩。”关山月支吾着说：“我还是早点走吧，要不你爸妈回来我还得解释半天。” 路彩霞说道：“看来你还是有点羞耻感的，暂且饶了你。不过，以后不论去哪儿我们都要有人跟着，以防再有状况。”王彩赞道：“还是你厉害！看来我过去就是太惯着他了，导致他问题不断。你说的我完全赞同，以后咱们时刻不离开他的视线，让他有贼心没贼胆。” 关山月觉得自己冤枉的要死——都是你们追的我好不？信誓旦旦地说：“放心，以后绝对守身如玉！”路彩霞噗嗤笑了起来：“还守身如玉？要不给你点上守宫砂？别整没用的，就说带不带我去吧。”关山月真不愿带着她去，那样以后怎么面对二老？ 见路彩霞执意想去，王彩说道：“你真想去？不怕父母反对？”路彩霞说道：“长痛不如短痛，我去。”王彩说道：“既然你意已决，那这样，明天咱们回县城去把车开上和我一起走，就说咱们玩去，这样也不至于让你爸妈过于难看。我觉得还是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为好。” 路彩霞听后觉得王彩说的有道理，是不能把父母逼得太急了，万一给气个好歹来，自己还不后悔一辈子？说道：“还是你有斗争的经验，我听你的。” 关山月松了口气，虽然白跑一趟也是值得的。一时间关山月意气风发，厚脸皮精神又来了，抱着女人各亲一口拜拜了。 第220章 浪遏飞舟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后犹能畏后生，丈夫末可轻年少。 当关山月回到鑫隆特钢时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段立功陪着黎院长早已摆好酒宴等着他的到来。 再次见到黎院长，两人感慨万千，斗转星移，短短的一年时间人生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始料不及呀。黎院长因为太行钢厂的项目回去就高升了，也算是功成名就；回想关山月第一次去黎院长的办公室，是那么青涩，以至于黎院长认为他是搞推销的，没想到转眼间就要当老板了。 关山月和大家一一握手，客套一番，酒宴正式开始。关山月说道：“第一杯酒欢迎黎院长一行。黎院长不远千里亲自带队过来，让我感激不尽。也希望通过与鑫隆特钢的合作，让我们的革命友谊再次升华！”黎院长端起酒杯说道：“太客气了！感谢关老板再次给我们机会。谢谢，谢谢！” 酒过三巡，黎院长端起酒杯说道：“首先恭喜关老板！不过今天也只能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哪天再去西安我正式恭喜你。今天大家再次团聚在一起，你已经成了青年企业家，让我感慨万千，想起主席的一段诗词来：‘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今天我借主席的这段诗词来表达我对你的祝贺，希望你的事业蒸蒸日上，更上层楼！” 黎院长说的抑扬顿挫，听来热血沸腾，大家轰然叫好！段立功附和着说道：“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们一同祝愿关老板大展鸿图，鹏程万里！” 关山月这人有优点，不容易被眼前的情况冲昏头脑，说道：“感谢大家看得起我！我这人一向有自知之明，能走到今天，一是靠朋友帮忙，二是有贵人相助。在座的都是朋友，我事业的起步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帮助。今天我又去省城拜见了市委书记，阳书记表态，要大力支持鑫隆特钢！ 阳书记的意思，不仅仅是建两条轧线，还要求重建高炉，甚至转炉，而且要求我转型成功后还要上二期。阳书记的表态，给了我极大的鼓舞，让我吃了定心丸，我感激万分，阳书记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呀！正因为有了大家真诚、无私的帮助，我才敢放手一搏！感谢大家，干！” 关山月这话信息量很大，一是这项目有政府撑腰，大家尽可放心；二是鑫隆特钢以后的升级改造项目还会很多，前景广阔。黎院长很开心，设计院自然希望和一个单位长期合作下去。何况作为设计院这样的国企盈利不是最关键的，有业务，销售收入节节上涨才是重点，所以黎院长说道：“承蒙关老板看得起我们，我表个态，这两条轧线和高炉我们只收成本，让弟兄们有饭吃就好，也算是对关老板创业初期的支持。” 关山月说道：“兄弟我感激不尽！我也表个态，鑫隆特钢所有的项目只要你们能接就都给你们，以后咱们就是长期的战略合作伙伴！” 既是老朋友相见，又有项目合作，宾主尽兴把酒言欢，气氛自然热烈。黎院长不胜酒力，说道：“我和你们年轻人比不了了，明天还得给你做方案，今天咱们到此结束？感谢关老板的盛情款待。” 把黎院长送回宾馆，段立功犹豫着问关山月：“咱们真的要大干？”关山月笑道：“这还有假？我啥时候说过假话？告诉你吧，签合同那天阳书记要亲自来，而且是带着电视台的、银行的人来，这下有信心了吧？这一阵你的任务就是把安全抓好，把卫生搞好。”段立功听后兴奋异常，挥拳说道：“放心，哥们我绝对不给你丢脸！” 关山月又问道：“这俩天职工的情绪怎样？”段立功说道：“失而复得才会珍惜，这两天大家听说马上要返还拖欠的工资，都奔走相告，请假在家的也都纷纷来上班了。工作中也是热情高涨，安排什么工作绝对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关山月松了口气：“那就好，职工也是企业的一笔不可忽视的财富，这也是我想收购老企业的主要想法之一，一定要保证职工队伍的稳定。” 第二天王彩带着路彩霞来了，关山月还没有办公的地方，就直接带着她们去了段立功的办公室。当见到段立功时，王彩的小脸忽地红了，说道：“老领导，以后我也常住这儿了，还希望多指导。”段立功惊住了，怎么又来两个？这是要组建后宫吗？不知道关山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不敢开玩笑，也不敢以领导自居，只说道：“欢迎，欢迎。” 关山月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别小看王彩，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王彩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她用两千万起步做钢材贸易，你猜挣了多少？四千万！是不是商业奇才？”王彩嗔道：“胡吹啥呢？赶上好行情谁都行，赶上差的行情任你是神仙都难做。” 段立功明白了，两人在一起最少一年多了，看来来的是个皇后，要垂帘听政，便说道：“我鑫隆特钢接近百亿的销售额，却亏得一塌糊涂。你的丰功伟绩要让我们原来的老板听到了，他还不气得跳楼？”王彩说道：“老领导，你错了，许多时候你们钢厂产生的利润并不比我们贸易商多。说个最简单的，我们赔钱了可以不做，你们行吗？企业赔钱也要运转呀！”段立功笑道：“还真是这个理儿。” 关山月一本正经地说道：“段老哥以后这儿就由你负责全面工作，王彩主要是协助你抓好经营工作。”段立功当然明白，一个企业的经营，尤其涉及到钱的事儿，自然都是老板的亲戚，所以马上说道：“销售、采购的工作我是一窍不通，可别让我管，因为我连票据都不会看，还是王彩直接负责就好。我给你抓生产，这个我在行。”关山月说：“既要有分工还要统一协调，王彩以后向你汇报工作，具体的大事咱们商量着来。” 路彩霞听得眼冒星星，这王彩这么厉害？想想自己好像也不比她差，她能做好我也能。听起来做贸易来钱很快的，那我也做贸易？神往地说道：“要不我不做翡翠生意了，我也做钢材贸易？”关山月说道：“先别谈贸易，现在给你个任务，发挥你文秘专业的特长写一份交接仪式上的讲话。” 路彩霞不愿意了，王彩都当老总了你却要我当你的小蜜？不公平！要是没遇到王彩这活儿我就干了，既然有对比了老娘我就不做这小蜜的活了，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跟了你以后我发现自己变得迟钝起来，文思枯竭，写不出好东西来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彩马上知道了路彩霞的心思，便责怪关山月：“你不是天天标榜自己是个文化人吗？关键的时候怎么还用别人帮你写？路彩霞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她哪知道你的心思？纯粹找茬不是？” 关山月郁闷，你们关系倒融洽，可这一致对外的枪口对准我干嘛？得，谁也指望不上，还是自己来吧。段立功看得直抽抽，到底谁说了算？这关老弟连偏房都管不了，也太丢人了吧？有心转身出去，可这是自己的办公室，那也太明显了，只能低着头装作没听到。 关山月清清嗓子说道：“段总，这两天资产审查的反馈情况怎样？”段立功说道：“大致的情况和郎守义说的差不多。”关山月放心下来。银行的贷款要按合同执行，不能成为不良客户，这样才好还旧账贷新款，让资金流动起来。但是供应商的货款不能一次还清，那样压力太大。而且这种处理方式也是惯例，即便是破产重组，供应商的钱也是最后还清的，甚至有可能只拿回很小的一部分。 几个人简单碰了一下，按段立功提出的方案拟定了大致的还款计划：20万以下的欠款一次还清；20万以上的先支付20万加百分之十，共分十年还清。 关山月问段立功：“用不用先把这信息透露出去，看看各方的反应再议？”段立功说道：“我之前和他们聊过，只要是还想着继续和咱们做生意的客户基本上都同意，否则他们就是咱们公司的黑名单，以后再也不准进来。等交接结束，公司召开客户会议，让大家表决，只要多数同意就执行。郎守义收购这个企业时的处置方案和咱们的差不多，问题不大。前有车后有辙，照前人的做法去做就好，这样大家都能接受。” 第221章 群英荟萃 吃完晚饭，关山月陪着两位太太在露台上喝茶。眼前落日余晖，霞光万丈，山舞峰移，郁郁葱葱，风吹草动，云烟拂拂，悠然飘逸。 王彩说道：“咱们从一个山沟走到另一个山沟来了，这一辈子难道走不出大山了？”关山月却雄心万丈，把两个女人揽到怀里说道：“这儿只是咱们梦起的地方，以后要冲出太行，走向全国。”路彩霞现在是亿万富婆，心态就不一样了，不屑地说道：“你怎么不走向世界呢？”关山月笑笑：“目前咱还没有国际化的眼光。中国这么大，足够我施展才华了。” 王彩多日不见关山月，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不由得心里痒痒的。可是路彩霞在身边又不好意思张口，便偷偷地捏了捏小关山月。关山月心领神会，问道：“你们姐俩晚上谁侍寝呀？” 两人都不吱声。王彩心想，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你的鬼影了，你不伺候老娘你伺候谁去？路彩霞想，我刚和他有夫妻之实，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哪舍得？你们老夫老妻了，让让我又怎么了？关山月见两人都不吱声，一副惊讶的模样问道：“莫非你俩想一起侍寝？” 两人异口同声：“想的美！”关山月无奈地问：“那咋办？”王彩眼珠一转，站起来大方地说：“你是后来的小妹妹，我就让给你了。你们玩，我去休息了。”路彩霞心里美滋滋的，说道：“谢谢姐姐，明天我就不和你争了。” 前两次玩的都不痛快，一次在井边，一次是在老丈人的眼皮底下，今天终于放开了，关山月抱起路彩霞回到卧室，要让她唱首《征服》。小女人的水就是多，也不用前奏，关山月猛冲猛打把路彩霞折腾的死去活来，没了反抗之力。 关山月亲亲说道：“宝贝儿，你先睡吧，老公我的精力太充沛，出去练一会儿武功。”见关山月得意地走了，路彩霞才知道上当了——这家伙就是牲口，不仅明天是王彩的，今晚也是王彩的了，姜还是老的辣呀！ 郎守义出去转了几天就回来了，再一看精神了不少。鑫隆特钢虽然马上不属于自己，但是好歹有人来接手了，不至于让自己血本无归。这么一想，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作为燕赵地产的大股东，谢婧和黄莺理所当然地给关山月助威来了。这两人曾在电话里知道了路彩霞的存在，倒是没有多少震惊、生气的。而路彩霞却是吓了一跳，又出现两个？惊得她有点怀疑人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谢婧嘲笑道：“行啊关山月，我们能凑一桌麻将了，只是不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难道要凑够一个女子足球队？”关山月尴尬地说：“都是意外，都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段立功见四个女人凑在一起，个个美貌如花，当真是梅兰竹菊各善其场，心里想到：“这才叫‘群英荟萃’！”生怕关山月再被女人们羞辱，自己在旁边会很难看的，便躲得远远的。谁知她们一会儿就莺歌燕语，其乐融融，不仅对关山月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夏日炎炎，山河生辉。这一天终于来了，八月八日，是关山月终生难忘的日子。这天上午，燕赵地产并购鑫隆特钢的转让仪式在鑫隆特钢的会议室隆重举行。阳国旗如约而至，带着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市四大行的行长，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鱼贯而入。 郎守义一看这阵势，不由得感慨不已。想自己困难的时候，银行的行长都是不理不睬。所以他一直认为银行就是吸血鬼，当你资金充裕的时候，它总是想找你放贷；一旦你困难了，它却想着断了你的资金，起的都是反作用。而这次人家却是倾巢而动，还真不是自己能比的。 关山月首先做了讲话：“尊敬的各位领导、嘉宾、朋友，郎守义先生：上午好！ 今天燕赵地产并购鑫隆特钢的转让仪式在这里隆重举行，这不仅是鑫隆特钢发展史的重大转折，更是燕赵地产拓展经营领域、融合跨界发展的里程碑，对公司“多行业、多领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东南亚金融危机愈演愈烈，给国内的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在这种形势下，鑫隆特钢的经营举步维艰。燕赵地产正视困难，抢抓机遇，在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促进企业实现技术创新、转型升级、规模创新和市场扩张，进一步做大做强鑫隆特钢，实现两个领域互相促进，协调发展。因此，这一次整合是实现双赢的重大战略举措。 我们殷切希望各位领导、各界朋友一如既往地给予燕赵地产和鑫隆特钢大力支持。我们相信，在各位嘉宾、各位朋友的关心支持下，我们一定会把鑫隆特钢建设好、管理好，为地方经济的繁荣作出更大的贡献！?……” 阳国旗也做了重要的指示：“首先热烈祝贺燕赵地产入驻鑫隆特钢！钢铁产业是我市的支柱产业之一，是我市经济发展的晴雨表，鑫隆特钢的做大做强关乎着国计民生，关乎着我市gdp的增长……” 郎守义又感慨起来，过去领导来了多是催促交税的，谁说过鑫隆特钢的做大做强关乎着国计民生？真是人同命不同啊! 等领导讲完话，郎守义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这企业虽说我付出了全部心血，但它跟着我却是死气沉沉，就像我这年龄一般。我是养不活了，只好给它找个好婆家。而关老板年轻有为，我想这企业也定会在你的带领下朝气蓬勃。虽说我把它转让了，但是更希望鑫隆特钢能尽快够辉煌起来，同时预祝关老板旗开得胜！” 关山月说道：“谢谢！也希望郎总时刻回来指导工作。” 这时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关山月。第一次面对长枪短炮关山月还真有点紧张，磕巴几次也没录好。那美女噗嗤一笑说：“我看你在台上挥斥方遒，怎么单独面对我却紧张了？”一个行长调侃道：“正常嘛。帅哥遇到美女哪能不紧张呢？”记者什么人没见过？对行长的调侃也不在意，却是一脸妩媚，笑眯眯地问道：“真的吗？” 关山月吓了一跳，四位太太还在台下坐着呢！不由得心虚地往下瞄了一眼，却见路彩霞正冲着自己伸出小拇指做了一个“呸”的口型。谢婧不嫌事大，说道：“彩霞，你该上去搂着关山月宣布主权。”路彩霞反问道：“你怎么不去？难道就我显得素质低吗？” 谢婧被质问的脸红，支吾地说道：“那不是我舅舅在台上嘛，要不我肯定上去宣布主权。”路彩霞吃惊地问：“谁是你舅舅？”王彩在她耳边说道：“就是最中间的那个。”路彩霞一直认为这两人是帮着关山月做生意呢，当知道谢婧的身份后，顿时不淡定了，高官的亲戚都要争着做小三？ 王彩见她一副吃惊的模样，又在耳边低声说道：“你知道黄莺是谁吗？咱们省委书记的闺女！”路彩霞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想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帅，他有能力，我仰视他，你们凑什么热闹？ 中午关山月就在食堂招待阳国旗一行，谢婧和黄莺作为燕赵地产的股东也坐在一起。阳国旗先把银行的行长们给关山月介绍一番，又把燕赵地产的两位美女股东也给大家作了介绍，然后说道：“还是年轻好啊！你们二十来岁都当老板了，这让我想起主席的话来：‘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啊。’哈哈，和你们一比自己真老了。” 关山月说道：“我们年轻，虽说有冲劲，但是考虑问题时有欠缺，希望书记和各位领导常来教导。”阳国旗哈哈一乐对大家说道：“你们知道谁最不给我面子吗？就是他。当初我想让他做我的秘书，他竟然推三阻四的，你们说气人不？按道理我就不该来给他捧场，对不小关？” 关山月哎哟一声道：“书记，您别吓唬我，我只是担心做不好，其实心里很想去的。”阳国旗说道：“行了，别虚伪了，你是瞧不上我们正死工资的职业。”关山月笑道：“我做企业也是为了促进地方经济发展，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殊途同归。” 阳国旗说道：“不一样。我们政府官员不管做多少功绩好像都是应该的，只要有一点错误就会被老百姓骂的狗血喷头，很少有留名青史的。而你们略微对职工好点，对老百姓做点贡献，就是慈善的企业家，受人敬仰。这也不公平哈？” 众人哈哈一乐，一般人都能看出来，书记这么极力地给关山月站台，说明他和这个年轻人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呀。 第222章 星宿四象 路彩霞张罗做钢贸商的念头很快被王彩无情地浇灭了，王彩对她说道：“一个钢厂不可能养一个很大的钢贸商，那样岂不是养虎为患，最后被钢贸商控制？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个钢厂对应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钢贸商的经营模式，顶多你做的贸易比别人大点而已。所以拿着几十亿做钢贸的人还没见过，除非全国钢厂的贸易你都做，但是这样摊子铺得太大，非常不好管理。” 路彩霞失望地说：“可是我又不想离开你们，哪怎么办？” 谢婧心想，这可是个大富婆，不能轻易放跑了，忽悠道：“要不和我们一起做地产？咱们把关山月的股份踢出来给你，反正他志不在此。虽然目前房子卖的比较平淡，但是中国的地产模式是跟香港学的，房价将永远受土地价格的影响。而土地资源掌握在政府手里，只能越买越高。 这几年省城的房价从最初房改时的五百多一平已经涨到一千多，好地段的都超过了两千多，短短的几年已经翻了两三倍了。况且房地产已经成了国家的支柱产业，所以大家都认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整房价还会继续上升。你要愿意咱们姐妹们一起做？” 路彩霞哪懂这些？回头看看关山月，关山月说道：“国家要干什么有时候咱们老百姓看不懂，但是这两姑奶奶都不是一般的百姓。那句话怎么说的？‘春江水暖鸭先知’，她们就是‘鸭’，所以你想跟着做也可以。”谢婧大怒，上去踢了一脚骂道：“你才是‘鸭’呢！”路彩霞哈哈之乐：“让他专做你的鸭。” 谢婧成功地把路彩霞忽悠走了，关山月终于消停下来，这次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女人多了也是麻烦事。 接下来鑫隆特钢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产品转型。关山月和段立功、王彩召开了三人会议，关山月说道：“我第一步的思路是把管厂关停直接卖钢坯，由特钢转为普钢，主要是两个方向——主攻下游的三级钢和带钢。涉及到主要的问题，一是市场开拓，这个王彩利用咱们原来的资源尽快搞定。二是咱们新的两条轧线计划到年底投产，所以管厂停产后人员怎么安排？段老哥对这儿情况熟悉，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段立功说：“假如停产，这一千多名职工一旦没活干估计会闹事，因为他们都是当地的农民，有的还是占地工，不太好处理。假如企业不挣钱还好说点，一旦别人都拿着工资来上班，而他们却失业在家肯定会激起矛盾的，说不定来堵公司的大门。” 见关山月沉思不定，王彩说道：“我提个建议，咱们不能说关停，而是说停产检修，这样他们心里就没有恐慌。职工在家休息期间按最低工资标准发放，告诉他们年底上班以后才能领取。”段立功说道：“前一句话我赞同，后一句恐怕不妥吧。” 关山月笑道：“我猜猜王彩的意思，一是告诉职工你们必须还得来鑫隆特钢上班，不然不给钱，从另一层意思上讲，也是给他们吃定心丸，这个企业还是要你们的；二是担心他们这边拿着钱然后去其他地方工作了，咱们白给钱，是不是？”王彩笑笑没说话。 段立功心想，还是你们心有灵犀，说道：“按这么说也可行！我让人事部门下发通知，说明情况。” 私企就这点好处，老板一个人说了算，几分钟就能决定一件大事。假如在国企，这件事肯定会引起争议——由特钢转为普钢，你这不是技术退步吗？大多数人从心里上就不能接受。 闲暇下来，关山月想想，这么大的事应该给杜京华说一声，不然也太不够意思了，于是打电话说道：“老哥，我把鑫隆特钢收购了，特地向你汇报一声。”杜京华吃惊地说：“原来是你去收购了？你这不声不响的光整大动静。不过你那儿我去过，总感觉风水有问题，要不为什么谁都做不下去？你说呢？” 关山月一直认为这是经营的问题，但是让杜京华这么一说心里也没根了。想想也是，假说自己经营的好，但是事故不断也不行啊。所以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说道：“要不还让大师过来瞧瞧？”杜京华说：“这事儿犹豫啥？做企业的唯心唯物都要讲。明天我去看看你，顺便把大师带过去。” 转天杜京华就带着大师来了。大师很敬业，到了公司没顾得上去办公室喝口水，就在附近的小山丘登高四望。看了一会儿大师说道：“你这地方风水很佳，一定是找人看过的。只是没利用好，白瞎这好风水了。” 大师一边说着，指着四周的山势对杜京华和关山月解释道：“星宿四象是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听说过吧？”两人都点点头，大师又说道：“就是说风水局中，北或者说后为玄武，南或者说前为朱雀，左为青龙，右为白虎，而一个好的风水环境要求‘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意思就是说，背后的山峰要垂头，前方的山峰要起舞，左边的山峰要连绵不绝，右边的山峰要伏顺。你们看看这四周的山势是不是和我描述的非常一直？” 两人仔细一看，果真是这样的！关山月顿时明白了，说道：“大师是不是说这大门开的方向不对？”大师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不要非得强调坐北朝南，这要根据山势来定。你们看，大门开向东方是不是正好符合‘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的格局？” 杜京华说道：“对呀！大师就是高明，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所在。过去我总是想，为什么这个厂子谁来都经营不下去？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果不其然！大师这么一说，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这下就简单了，你看你的办公楼正好在厂房的东南，把大门开到东边也不需要大的改动，天意如此。” “走，再看看你的办公楼。”大师边走边说：“其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最早来源于古人观察天象时，为了方便研究便用神话中的这四大灵兽来命名的四个方位，后来人们在风水吸取了这一方位表示法。而这种风水局又非常的实用，也是最著名的财局之一。”两人点头称是。 走到办公楼前，关山月说道：“咱们先上去喝点水？”大师站在楼前看了看说：“不用，我先给你说说布局。你公司大的风水局是‘星宿四象’，这是借山势而建。我就再给你做一个局中局，办公楼的风水也用‘星宿四象’。” 见关山月和杜京华不解，大师哈哈一笑说：“并不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得是山，也可以用其他的来代替。比如大楼的左边有流水，也即为青龙，右边有道路，也可看做白虎；前面有水池，即为朱雀；后面有丘陵，即为玄武，这样的大楼就是富贵之宅。你看你现在的大楼对面正对着一个小山丘，你不觉得压抑吗？” 关山月一直没注意这些问题，听大师的话在细看确实有些压抑。虽是上午，但是对面的小山把楼前的阳光劝遮住了。关山月笑道：“夏天倒是不错，阴凉。” 大师接着说：“这样和‘星宿四象’正好反着，所以你应当把大门开到背后，这样就是后有山丘为玄武；门前做个大的水池为朱雀；左边修一个景观带，里边小桥流水供大家休息，这叫青龙；右边正好有路为白虎，这样就应了‘星宿四象’。你按我的想法定会保你财源滚滚。” 大师的话听着就舒服，关山月心情舒连声谢谢。请大家上楼，关山月马上就给大师开了一张百万的支票，大师也不客气，接过来就装进手提包里了。段立功看着心想，大师来这一会儿比自己一年的收入都高，这就是所谓的“铁口直断，一挂百万”？哈哈，这年代知识就是财富呀！ 收了钱，大师说道：“风水这种事情我们不能简单的定位迷信，其实它也是一门科学。说通俗点，好的风水会让我们感到舒服。就是说我们眼睛看到的地方是不是美丽，是不是让我们感到舒服。如果看到的地方是美好的、舒服的，这个地方的风水就好。” 杜京华说道：“有道理！比如我们听到的也一样，如果靠近高速公路旁边的房子，噪音很大，风水自然就不怎么好。再者就是鼻子，我们闻到的气味好不好，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如果家里面能常常燃香，或者摆放芬芳的鲜花，一进家门闻到味道很好，风水自然就好。如果所处的地方气味不好，就不是好风水，道理相同。大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大师哈哈一笑：“对！我们天天住在舒服的环境中，身心就会健康。当然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低层次的风水。我说的意思就是告诉大家，不能简单的把风水和迷信联系在一起。” 第223章 蛇鼠一窝 机械化生产速度就是快，没几天的功夫公司大门、道路就改好了，水池也砌出模样了，修景观带的时间要略微长一点，但是不出十天半月也就修好了。大师临走之前也顺便把他的办公室简单做了一个调整，这样下来貌似整个气场让人感到舒服了不少，也或者是心里作用吧？ 这天关山月从现场回来，刚坐进办公室段立功就进来了，说道：“可能当地的混混找事来了。保卫部刚通知我，一辆破面包硬闯门卫，保安拦不住，把栏杆都撞坏了。”关山月笑笑：“还有这事？”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的大个子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这人见段立功坐在关山月的办公桌对面，过去拍拍段立功说：“哥们让让，我和你们老板谈谈心。”关山月对段立功说：“段总，你先忙去吧。”段立功说道：“我也没啥大事，陪你们聊聊。”关山月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让段立功出去了。 见他坐定，关山月一看，这人虽是满脸络腮胡子，估计也就三十来岁，看这模样就像是个混混。关山月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问道：“说吧，有什么事？”那人见关山月一副大刺刺的模样，冷笑一声说道：“估计你没听说过我，小时候呢因为淘气，大人们叫我‘鬼四’。现在呢小弟们奉承我，给我面子叫我声四爷。” 关山月“哦”了一声问道：“‘鬼四’？我知道了，说吧，什么事？”鬼四脸色一变说：“过去郎守义在时，弟兄们没吃的时候总是要照顾照顾的。我这人也讲理，见他近来不景气，来的次数就少了。可是断粮多日，弟兄们又没吃的了，关老板是不是该施舍一下？” 关山月笑道：“鬼四，我想你走错地方了，我这儿不是福利院，当然没有施舍的义务。过去你和郎总什么交情我不得而知，咱们之间可是没有任何交情的，你也不必来跟我攀关系。” 鬼四一脸惊讶，这是个愣头青！既然你没见识过我的厉害，就先让你见识见识。鬼四想着，就从兜里拿出一把匕首，拔掉刀鞘在手里转了几下。社会‘鬼四’哥，人狠话不多，提起刀子猛地就往桌子上插去！ 关山月早有准备，闪电般地探出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就听“咔嚓”的一声轻响，鬼四的胳膊就按到桌子上。鬼四“嗷”的一声，顿时满头大汗，胳膊脱臼了！关山月冷冷地说：“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见过的狠人比你厉害多了。” 鬼四忍着疼痛，另一只手扶着脱臼的胳膊肘恶狠狠地骂道：“小鬼，你他妈的别不知道好歹，今天的事咱们就算结仇了，我会让你后悔的。”关山月绕过办公桌，“啪啪啪”就是几个嘴巴，训道：“收起你的嘴脸，骂人的话滚出去骂去。”鬼四虽被打的满嘴是血，倒也刚强，朝地上吐了一口鲜血转身出去了。 鬼四走后，关山月进了段立功的办公室。这时段立功已经打听清楚了，说道：“我问了保卫部的黄部长，他说这个鬼四真名叫李四旺，在家行四。仗着家里弟兄们多，从小调皮捣蛋，长大后便成了村里的一霸。好像他有个堂哥在本地派出所，是个所长，更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过去郎守义每月要打点鬼四，说白了就是打点他堂哥。” 关山月笑笑说道：“《增广贤文》里有句话：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风吹鸟蛋壳，财去人安乐。郎守义奉行的是后一句话，我却奉行的是前一句，咱们决不允许蛀虫出现！这帮人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我就要‘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杀一儆百！” 段立功知道关山月后边有人撑腰，但毕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也不禁担忧，说道：“就怕这种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不好处置。”关山月问：“他们都耍过什么手段？”“堵路，围攻大门，这是当地人惯用的手段。” 报复很快就来了，下午时分保卫部向段立功汇报，附近村庄旁边的路被封，所有进厂出厂的车辆都已经堵死了。关山月和段立功站在办公室的窗台前，看着大门口排起的长龙说道：“你先打110，我去处置。”段立功说：“按以往的经验，打110也不起作用，一般是没人来的，即便是来了也是和稀泥。”关山月说：“那也按程序报警。你在这儿等我电话。” 关山月出了办公楼，心想这次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便给李虎打了电话：“哥，忙啥呢？”李虎骂道：“滚，别叫的这么肉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啥事？”关山月涎着脸说道：“你看，你妹妹黄莺的公司收购了鑫隆特钢，我呢在这儿帮她照看着。谁知当地的警察和混混们蛇鼠一窝，把进厂的道路堵死了，他们也太不把您当回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李虎鄙视道：“行了，你的鬼把戏我还不知道？让我帮你也行，有什么好处？”关山月马上说道：“小弟愚钝，哥您就直说，小弟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李虎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嫂子马上就生日了，这是我们结婚第七年的生日。俗话说，七年之痒，你嫂子现在对我是天天疑神疑鬼，所以当哥的我想表表忠心，你给提个建议？” 要东西就直说嘛，想想自己手里还真没有好玩意儿给女人。转念一想，路彩霞家的翡翠不错，干脆买一块回来，便说道：“哥，放心，我给嫂子弄一副春带彩的手镯，包她满意。”李虎疑惑地问：“春带彩是什么玩意？” 这是对牛弹琴了，关山月只好解释道：“简单说，就是翡翠中的极品，堪比皇冠上的明珠一般的存在。按现在的市场价，一副手镯没个大几十万的想都别想，关键是你有钱也买不到。”李虎心里才满意了，说道：“看在你还算诚实，我就帮你一把。放心吧，一个小时，警察不到你拿我是问。” 有了李虎的承诺，关山月也不着急，溜溜达达到了村边，就见一辆拖拉机横在路上，把道路堵的死死的，外边的车辆进不来，里边的车辆出不去。走近一看，见拖拉机上几个人坐着闲聊，其中一个也是满脸络腮胡，应该是和鬼四一家人。 关山月过去说道：“喂，老乡，你们把路堵了不合适吧？”那个络腮胡见过来的是个年轻人，心道，莫非这就是关山月？便问道：“你是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关山月说道：“我是这个企业的负责人。你们这行为已经严重破坏生产，我已经报110了，希望你们尽快离开。” 那络腮胡子腾的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点着关山月说道：“听说你挺横的，把我弟弟打的住院了？这次你没有100万咱这事儿就没完！再说你报警管用吗？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会怎样。”正说着，远远就听到了警笛声。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见是来了一辆面包，估计是当地派出所的。 不一会儿警车就到了，从车上下来三四个身穿制服的人，有人问道：“谁报的警？”关山月过去说道：“我报的警，他们把路堵了，影响厂里的生产。”警察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你看这事儿还是您自己协商比较好，毕竟涉及到群起事件，我们也管不了啊。” 见鬼四的哥哥一副得意的样子，关山月火从心起，我就要以暴制暴，这样才能有轰动效应！说道：“既然这样，你们就撤吧，这儿我自己处理。”说完拿出手机当着警察的面就给段立功打电话说道：“叫几辆铲车过来。”警察一听，你这是要闹事？哈哈一乐，坐到车里打扑克去了。 这时，好多司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司机们常跑这条路，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有人知道这是鑫隆特钢的新老板后，便偷偷给关山月说道：“刚才给你说话的就是所长，和李三旺是表兄弟。”关山月拍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请师傅们放心，这条路很快就会通的。”然后掏出香烟散发给司机们，说道：“辛苦你们了，请再稍等一会儿，这事马上就解决。” 这帮地痞无赖时不时地讹司机们的钱财，大家都恨透了，不知道老板有什么高招，都在等着下文。 过不多时，段立功带着几辆铲车就来了。关山月过去对李三旺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撤还是不撤？”李三旺得意地说：“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关山月跳上拖拉机大声说道：“这帮地痞无赖在这儿横行多年，警察们却不管不问，为什么？难道是蛇鼠一窝？既然没人管我就要关上一关，看看接下来会出现什么状况，大家都把眼睛瞪大了！”司机们轰然叫好。 第224章 害群之马 警察们措手不及，没想到关山月会骂他们。还没等警察反应过来李三旺先急了，你敢跳到我得车上撒野？抡起拖拉机摇把冲关山月砸来。关山月哪能让他得逞？一把夺了过来，顺手点了他的穴位，随手来了几巴掌，接着一手就把他提起来扔到路边去了。 然后指着其他人说道：“你们是自己下去还是我扔下去？”那几个人本就是壮胆来的，见关山月轻描淡写就把李三旺扔到路边，毫无还手之力，自己哪能是对手？他们才不愿卖命呢，见状纷纷跳了下去。 毕竟关山月是个企业家，警察们也只是暗地里占点儿便宜就好，真让他们和关山月冲突，他们还没那个胆。但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关山月会在他们眼皮底下发飙，又听关山月骂他们蛇鼠一窝，所长恼怒，这下抓住把柄了，走过来质问道：“你这不是污蔑警察吗？” “我污蔑没污蔑不要紧，关键是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关山月说完也不理会他，冲着铲车招手道：“弟兄们用铲车把拖拉机推出路边去！”铲车轰鸣着，铲斗拱着拖拉机就往公路边推去。李三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乱叫着：“操你奶奶，老子跟你们没玩！”一会儿又喊：“救命啊！我动不了了。” 这不是当众羞辱自己吗？所长被关山月气坏了，指着他吼道：“第一，你动手伤人！第二，你污蔑警察。今天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把你抓起来。”说着就从兜里拿出手铐，要把关山月铐起来。关山月主动伸出双手问道：“你不后悔？” 所长气急败坏，你就不会说个软话？犹豫了一下，又想到，反正我也不认识你，就当不知道你是老板，今天爷跟你叫上劲了！所长的痞劲上来了，不管不顾地把关山月双手铐上，拉着关山月就要上警车。这时，就听远处又传来警笛声，几辆警车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眼前。 所长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县局长的车，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想想自己平时也没少打点局长，不该有什么事吧？但是局长肯定是奔着关山月来的，不管是不是为了这件事，自己却把当事人抓起来了，怎么解释？还没等他想清楚，局长的车就来了。闹事的村民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还站在那儿看热闹。 所长赶紧过去拉开车门，请局长下车。局长还不知道这儿的情况，问道：“张斌，怎么处理的？”所长想恶人先告状，指着关山月说道：“冯局长，这个人不仅打人而且还污蔑警察，我把他铐起来了。” 段立功立刻明白了，这冯局长应该是关山月找来的，大声喊道：“冯局长，这个张所长不管闹事的人，反而把我们关老板抓起来了，天理何在！”周围的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有个别司机弱弱地跟着喊道：“对，天理何在？”一看别人不喊，便偃旗息鼓。 冯局长过去问道：“您就是关山月，关老板？”关山月点点头，说道：“我现在可是阶下囚了，哈哈。”张斌一副恍然的模样，赶紧点头哈腰：“哎呦！您是关老板？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不知道您是老板，得罪，得罪了。”说着就要给关山月打开铐子，关山月一扭身躲了过去。 冯局长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吗？我容易吗？正开会呢就接到上级的电话，务必保证关山月的安全和企业的利益，你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心头火气，抬脚踢翻了张斌，破口大骂：“眼瞎了？关老板是咱们省里有名的企业家，为当地的经济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哪容得你们随意践踏？把他的警徽摘了！把闹事的人都抓起来！”然后亲自拿过钥匙边开手铐边赔礼道：“关老板，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得罪了，得罪了。” 关山月一看冯局长也是土匪作风，但是他是帮自己来的那还能说什么？客气地说道：“不，我得谢谢冯局长。你也别在意，那个部门都有害群之马的。”冯局长说道：“我这儿是警察队伍，更不允许出现害群之马。您放心，我一定严惩不贷！给您和隆鑫特钢一个交代。” 关山月说道：“那太感谢了。我刚刚收购了公司，还没抽出空了去县里拜访各位领导呢，你别见怪。过几天我一定登门拜谢。”冯局长说：“拜谢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倒是非常期待您的光临，我设宴静候！” 客气一番，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警车呼啸而去。段立功说道：“吓我一跳！这要是把你抓走乐子可就大了。”关山月笑道：“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怎能做没把握的事？”段立功说道：“我建议你以后别在动用武力了，怎么说也是企业家了，有损您的光辉形象。”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我也知道。只是对付这帮人就要起到震慑的作用，就是想告诉他们打了也白打，省的以后他们贼心不死。”段立功说道：“那也不用你亲自动手啊，叫几个弟兄把他们收拾了不就结了？” 关山月说：“这事你让谁上？你这身手也不利索，让别人去万一打出个好歹来也不合适啊。”段立功逐渐发现自己有点儿跟不上关山月的思维，心想，这老弟做事滴水不漏，有张有弛，有文有武，真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咋就有这脑子？不禁暗自佩服。 李三旺被抓走了，关山月还要去“拜访”土匪头子鬼四，这人要彻底制服他，不能再给他翻身的机会。一打听，说他家好找，村边的废品收购站就是。转天关山月提着二斤水果就去了鬼四的家。 路过废品收购站一看，里边除了少部分的废纸壳，大多是废钢、生铁块，有的还是合金！关山月心中恼火，这是把鑫隆特钢当自己的家了！便给保卫部的黄部长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收购站的旁边就是鬼四的家，青砖红瓦，崭新的北京平。和四周的旧房子一比，就显得鬼四算是有钱人了。进到院里关山月大声喝道：“鬼四，在哪儿猫着呢？” 鬼四正挎着胳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哥被抓进去了，表哥也被撸了，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上，正在提心吊胆呢，听关山月吼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关山月的口音和本地的口音区别明显，一听就知道谁来了。稳稳心神，鬼四可怜兮兮地回应道：“关总，我在家里养伤呢。门开着呢，请进吧。” 当一个彪熊大汉贱兮兮地说话时，你听着就恶心，关山月顿时小看了鬼四半截。你要是干脆硬到底我也敬你是个英雄，可你明显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我过来找你都丢自己的份。 关山月抬脚把门踹开说道：“我来看看你还活着没。”鬼四委屈地说道：“人活着呢，可我这脱臼咱们附近也没人会治呀。我三哥也被抓走了，没人帮我开车去市里看看，不会废了吧？” 关山月也没理他，随意打量了一眼屋里的摆设。家具也都是崭新的，看来这几年没少挣钱。只是墙角堆着一堆瓷器，有碗、盘子、瓶子等等，乱七八糟的，就问道：“这么好的新家，你干嘛弄一堆破瓷器？”鬼四老实地说道：“这都是收废品收来的，我挑着完整的放到家里，等有机会去市里旧货市场一起卖了。” 一听是旧东西，关山月的职业病又来了，说道：“我看看有好点的东西没，回去养花用。”鬼四赶紧说道：“关总，您随便看，看中了就拿走。”关山月也不客气，走到墙角挨个拿着瓷器翻看。 都是现代的货，关山月看的很快，就在他失望的要站起来时，最下边的一个大一点的盘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盘子绘的是一束莲，猛一看端庄秀美，线条非常柔美流畅。关山月反过来看看，却是无款无识，心里微微失望。但是这青花大盘器形十分规整，胎体厚薄适度，灵巧凝重，像是明朝的器物，还是让关山月心动不已。 “出污泥而不染，卓清涟而不妖”，所以在古时候看望清官时会带一株"青莲"，用来表达送花者对清官的尊敬。这盘子绘的是一束莲，就是警示做官的要清廉，所以假如是高古瓷那也应该是官窑的。 拿到窗前仔细一看，关山月大乐，这是典型的没款识的官窑瓷器。他知道，永乐时期的官窑瓷器是很少有款的，到宣德之后才大量的有款。永乐官窑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底，仔细看看底足，见它为胎质细腻，胎色洁白，无釉，有小块铁色斑；呈糯米粉状，摸起来细腻滑润，典型的永乐瓷器！而且圈足是白色的，发光发亮，这是长年累月使用的结果，说明它传承有序。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永乐青花盘的直径达四十公分以上，实属罕见，定会成为珍藏中国陶瓷的公私藏家竞相争取的至宝！ 第225章 儿女情长 这时保卫部的黄部长来了，关山月问道：“你看了那些生铁、合金了吗？”黄部长满脸羞愧，低声说道：“这些应该是从咱们公司流出来的。都是我没把好关，我愿接受处罚。”关山月转过头来问道：“鬼四，你知道收购偷盗的东西会接受什么处罚吗？”鬼四狡辩道：“关总冤枉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偷盗的。” 关山月不屑地说：“生铁、合金老百姓会生产吗？他们能用得着吗？这明摆着都是工厂里才用的着的东西，你装什么迷糊？明知是偷盗的东西还收购、销售，这要判刑、并处罚金的。既然你不知道，咱们就把派出所的人叫来和你交流交流。” 鬼四现在就不能听派出所几个字，一听要报警顿时吓坏了，求饶道：“关总，这都是过去收购的，你来后我还没有收过呢，你就饶了我？以后谁要是来卖这些东西我给您汇报行不？” 关山月面无表情地盯着鬼四看了一会儿，吓得鬼四额头上冒着细汗，眼神躲闪着着说：“关总，求您给个机会，以后我会以你马首是瞻。”关山月冷笑道：“不错嘛，还知道马首是瞻这个词。看你表现还算诚恳，这次就饶了你。你后有什么事要及时给黄部长反应。”鬼四连声说好。 没想到鬼四是个面瓜，关山月觉得素然无味，帮他把脱臼治好，拿起盘子说道：“也就这个盘子还算凑合，我拿走了啊。”鬼四拍马屁道：“您多拿几个，不值钱的。”关山月回头说道：“拿多了也没用。以后老实点。”鬼四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放心，以后有事我就给黄部长汇报。” 黄部长见关山月把鬼四收拾的服服帖帖，既佩服又紧张，说道：“关总，这都是我失职，我愿接受任何任何处罚。”关山月说道：“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咱们既往不咎，关键是以后不要出现类似的问题。”黄部长拍着胸脯说道：“以后再出现类似的问题，我辞职！” 拿鬼四的东西关山月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还暗自庆幸，差点让宝物蒙尘。把永乐青花盘拿回住处，用干布擦净，放到茶几上反复确认，关山月是越看越喜欢，真是最美永乐瓷呀。看着好东西，忽然就想跟女人们分享快乐，这才想起来半个多月没见到媳妇、女儿了。 拿起手机给王璐打电话说道：“宝贝，忙啥呢？”王璐抱怨道：“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关山月汗颜，身边不缺女人就把媳妇忘到脑后了，赶紧说道：“怎么会呢？这不是有点忙嘛。宝呢？让小宝喊声爸爸。”王璐说道：“小宝睡觉呢，别烦人。哪天回来？我想你了。”关山月突然觉得满是愧疚：“我也想你了，今天就回去看你们娘俩。” 王璐说道：“我也就是说说，你要是忙就不用来回跑，多辛苦呀。要不我带小宝看你去？”关山月吓出一身冷汗，说道：“这儿住宿条件倒也不错，只是污染比咱们那儿大一些，你来也行，但是不能常住，那样我担心对小宝成长不利。”王璐说道：“嗯，小宝比你重要，那你还是回来看我们吧。” 临走之前要和段立功、王彩交代一下，关山月先去了王彩的办公室。 王彩正在隔壁的小会议室召开中旬的财务分析，听到里边掌声一片，关山月还挺纳闷，开经营会议还鼓什么掌？王彩也不是搞个人崇拜的主呀？ 等他们散会，关山月问道：“你们激动什么呢？还掌声不断的。”王彩笑着说道：“咱们中旬盈利了！这是他们搞了几年经营难得的见到盈利，也没注意是谁带头鼓得掌，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啊。企业盈利大家才能看到希望啊。”关山月说道：“那就好。你也要注意抓大放小，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王彩说道：“初期肯定得累点儿，我首先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弄通了，然后才能有选择地放权。虽说经营工作大同小异，但是钢厂的经营要比经销商复杂的多，我不能让他们把我蒙了不是？”关山月心疼地亲亲王彩说：“我就是担心把你累坏了。”王彩心里一暖，笑笑说：“一旦进入状态了，反而就喜欢这工作，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关山月说道：“我得回趟家，出来半个月了。”王彩这一段虽说累点，但是很满意，因为天天能和关山月在一起，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见关山月要回去，这事也不能拦着，问道：“想你家大宝了？还是想媳妇了？”关山月说：“都想了。王璐说要来这儿住，把我吓了一跳，还是回去看她们吧。” 王彩说道：“她要是真来了，我就住办公室。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关山月说道：“那样不是太委屈你了？”王彩说道：“天天能见到你我就满意了。你摸摸，我的肚子显大了。”关山月一边摸着问道：“你妈妈这一阵儿还打电话吗？”王彩嗔道：“现在打还有什么用？哎，我妈妈伤心死了，都怪你！赶紧滚吧。” 关山月被轰了出来，去了段立功的办公室。段立功笑着说：“下边都传颂你的光辉事迹呢，说你当着警察的面暴打李三旺，还把派出所的所长开除回家了。过去是厂里惹不起地头蛇，现在是地头蛇怕你。都说现在的老板上边有人，谁都惹不起啊。” 关山月说道：“没神话就好，哈哈。我一会儿就回家，回来后去县里拜访一下领导们。”段立功说道：“放心忙去，你主外我主内。我去！这话怎么听着咋就别扭呢。”关山月哈哈一乐：“我走了，辛苦了老哥了。” 这是关山月离开家最长的一次了，一说回家顿时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见到女人和孩子。王璐更是满心欢喜，早早带着小宝楼下迎接。 八月的天，骄阳似火。虽说已经过了正午，大山里还是很热，偶尔一阵山风吹来才感到一丝凉意。关山月开车进到小区，就见小宝要挣脱妈妈的怀抱，张着小手臂喊着爸爸，刹那间关山月的眼睛竟湿润了。貌似自己这个父亲不太合格哈。 小宝赖在爸爸身上不下来，王璐也想和关山月亲昵，但是小宝怎能斗过大宝？王璐打开动画片，可爱的小熊维尼很快就把小宝吸引走了。 王璐取得了胜利，腻歪歪地坐到关山月怀里问道：“想我没？”关山月说：“能不想吗？一说回家我的心就像长了草，一刻也等不了。”王璐偷偷在关山月耳边说：“你一说回来，我下边就湿了，她更想你。”关山月说：“我摸摸。”王璐双腿一紧嗔道：“不准摸，那样我更想。” 关山月灵机一动，说：“咱们去厨房，从厨房门上的玻璃能看到厅里的情况。你换上短裙，先解解馋好不？”王璐红着脸说：“不行。”关山月偷偷的又亲又摸，不一会儿王璐面泛红潮，浑身酸软无力，只得求着关山月扶着她进卧室换了短裙。偷偷摸摸的，既紧张又刺激，小王璐不一会儿就上了天。 王璐回过味来责怪道：“怎么没戴套呢？”关山月偷着乐，说道：“有了就再生一个，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放。”王璐生气地说道：“除了生孩子就是生孩子，那我和小母猪有啥区别？” 关山月劝道：“你再生一个给小宝找个伴。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以后咱不要了行不？再说了，这样也有好处，过几年你就轻松了，想去玩还是上班不都由着你？”王璐说道：“我让你害的啥理想也没了。”关山月说：“我的理想还不就是你的理想？” 王璐幽幽地说：“我感觉你就像脱缰的野马，控制不住了。”关山月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怎么会呢？我是孙猴子你就是如来，我是老虎你就是武松，一辈子都听你的。”王璐往关山月怀里一歪：“你就是小嘴会说，哄得我开心。跟着你，我的智商也变成负数了。” 关山月心里怦怦直跳，小王璐肯定听说什么了，要不怎么会这么说？心里一动，问道：“戴月后来和**群联系没？”王璐无意识地拧着小关山月说：“可能处的不错，我没细问。我看**群挺实在的，戴月说啥就是啥，而且年轻的科级干部也不多，所以看来很般配。” 王璐的信息来源大多是戴月，不过她要是和**群谈上了，就不该随便说什么了吧？关山月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和路彩霞同时消失了半个多月，定会引起各方的猜测！明天要去单位露个面，把工作交接一下，顺便让大家知道自己做什么了。 今天的任务是把娘俩伺候好，再做上一桌菜，晚上还要和老丈人小酌一杯，以感激他们对王璐的照顾。 第226章 难说再见 转天，关山月到单位后先给魏涛、李总、王振亮等这些老朋友们分别打了电话，说了自己收购鑫隆特钢的事，大家纷纷祝贺，约定鑫隆特钢再聚。想想又给李春梅的爸爸打了电话：“李处，前几天我收购了鑫隆特钢，欢迎您有时间过去指导工作。”李欣荣惊讶地说道：“我只知道鑫隆特钢换老板了，没想到是你呀！神奇！我得消化消化，这信息量太大。” 关山月笑道：“都是朋友捧场、领导们帮忙，我才敢试试。”李欣荣说道：“有魄力！恭喜！可你这步子迈的太大，我的思维都跟不上了。了不得，了不得！再次祝贺你，以后有机会一定去鑫隆特钢拜访你。” 关山月给李欣荣打电话，一是自己要尊重这个没挂名的老丈人，二是无非想让李春梅尽快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太行钢厂，这样有可能她会回来，说不定就有了她的信息。又想到，现在自己当家做主了，一定瞅机会去趟苏杭，别夜长梦多，自己的孩子叫了别人爸爸，那是不允许的。 给李欣荣打完电话，关山月想想，还是给王雅丽道个别，她对自己只有奉献没有索取，也算是一往情深吧。王雅丽的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竟带着哭音说道：“你这没良心的，我以为你不给我打电话了。”关山月惭愧地说：“姐，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只是，哎！”关山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王雅丽说道：“只要你没忘了我就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缠着你的。姐祝你的生意红红火火。知道你这次回来忙，我就饶了你，下次回来你要是不找我，哼哼！”听她鼻子里发出的声音，关山月心头火热。要说论床上的本事，王雅丽极尽温柔，最让关山月喜爱，但是这想想也就完了，不能再撩拨了。 打了一圈电话，关山月才给刘治国打电话：“刘总，我是小关，关山月。给您汇报一下，我和朋友一起收购了鑫隆特钢。您现在有空吗？要是有空我去拜访你？”刘治国哈哈一乐：“你呀，才想起来告诉我？我可是早就知道了，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就找上门去了。不过，今天我正好没在家，有时间我去你的公司看你去。真是好事，太好了，你可是咱们公司的骄傲啊！” 关山月说道：“都是刘总培养的好，跟着您我学了不少东西，感谢您啊。”刘治国笑道：“我还想着把你培养成公司的接班人呢，看来你是嫌咱们这儿庙小啊。哈哈，祝贺你！” 两人真真假假的聊了一通，算是该打的电话都打完了。一时间，关山月收购鑫隆特钢的消息就像插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太行钢厂，他的办公室也开始热闹起来了，大家纷纷来送行，乌泱乌泱的一直快到中才消停下来。 关山月把关东留下来说道：“你现在先别跟着我走了，孩子正上学呢，离不开你。这两天你抽空去帮我买辆车，以后这车就归你开了，家里有什么事你帮衬着就好。” 关东以为把他留下来是想带着他走呢，开心极了，听完关山月的话后知道这是让他给王璐当司机了，说道：“我本想着跟您走呢。这样也好，什么事都不耽误。不过，你家里的人都搬走了就要把我带走，咱可得把话说到前边。”关山月笑道：“好，一定带你走。” 转眼间到了下班的时间，关山月留恋地看看办公室，想自己在太行钢厂短短几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恐怕是好多人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有得有失，有苦有乐，内心感慨万千，久久难以平静。 这里倾注了他的心血，融入了他的甘苦，付出了他的努力；有领导对他的关心和支持，也有同事朋友间的深情厚谊；有爱他、也有恨他和他交织不清的女人……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将会永远珍藏在心里。正感慨着要做首小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戴月推门进来了。 关山月见她眼睛红红的，没话找话说道：“还没走？”戴月反手锁上门，直直地走过来，仰着小脸看着他说道：“你说咱们注定有缘无分？”又来了，怎么反反复复的？关山月劝道：“不要太执于一念。你想假如咱俩好了，你怎么和王璐见面？你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耽误了你。” 说完这话，关山月自己心虚，这要是其他女人听到还不吃了自己？戴月叹口气环腰就抱住了关山月，刹那间梨花带雨，幽幽地说道：“再亲我一次。”说的好像挺可怜，这事就别推辞了，算是吻别吧，关山月认认真真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戴月贪婪地吸着关山月的舌头，把身子使劲贴在他的身上寻求藉慰，吻着吻着渐渐地迷失了。大夏天的两人穿的薄薄的，身上的凹凸紧紧的抵着对方，小关山月也不老实起来，尴尬地贴在戴月的小腹上。戴月脑袋一热，抱着关山月的脖子用力把自己挂了起来，让他的坚挺不偏不倚抵在自己的柔软处。 两人亲吻着，摩擦着，戴月的身子滚烫起来，忽地一阵抽搐，下身像开闸了的水龙头喷射出来，打湿了两人的裤子。戴月羞涩难当，抱着关山月不敢抬头。关山月惊奇，这就是传说中的**？让关大人很是神往。 这下可好，出不了门了。过了好半天戴月才抬起头来，满脸通红低声说道：“你不会嘲笑我吧？”关山月咬咬嘴唇，深呼吸几下，让自己清醒过来，说道：“我怎么会嘲笑你呢？在我心中，你纯洁的像玉兰花一般。”戴月被夸得眉目含春，羞羞地说：“你要愿意，我的处子之身一直给你留着。” 关山月爱怜地说道：“正因为你如此纯洁，让我不忍心伤害你。执于一念，困于一念；一念放下，自在心间。你也不要总和自己较劲，也别委屈了自己，我真的没那么好，把这一页掀过去吧，你会庆幸离开我的。”戴月叹口气说：“我下了无数次决心，总是一次次的失败，我都快疯了。”关山月说道：“正好我也不回来了，你就当我没了，尝试着融进别人的生活吧，我真心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戴月叹口气说道：“但愿吧。” 正说着，王璐打来电话：“你还回来吃饭吗？”关山月说：“回去，现在有同事在这儿说话呢，一会儿就回去。”戴月听到王璐的声音，惭愧之情油然而生，低声说道：“我走了。” 关山月说道：“要不你再等会儿，等裤子干了再走？”戴月的脸又红了，羞涩地拧了关山月一下，嗔道：“都怪你！流氓。”从桌子上拿了几张报纸，犹豫了一下说：“你去开门。” 戴月走了，关山月等了一会儿也锁上办公室的门准备回家了。关上门的这一刻，心里竟泛起了离别的忧伤。短短的几年，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却让他感到了真实，从一名懵懵懂懂的学生，学会了为人处世，学会了管理，机缘巧合又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回头想来却又如在梦中。 中午大宝和小宝都睡了，关山月却睡不着，想想这一段时间来匆匆忙忙的接手了企业，还没来得及认认真真地思考一下企业的管理理念。 关山月过去很反对喊一些口号，但是既然是一个企业，它就得有企业文化，有纲有魂，才能给团队成员共享并传承一套价值观、共同愿景、使命及思维方式。而怎么样让企业的纲和魂成为引领企业正常运作以及长足发展的价值理念、思维方式和行为准则更是关键。 仔细想想，关山月认为，喊口号没有，而一个企业领导人的观念、喜好和行为方式就会慢慢的成为这个企业的文化。就像太行钢厂一样，从来没有一套可以传承的文化，就是因为每次企业一把手的变动就会带来一套自己的观念。 所以自己对企业方方面面的管理思路就将成为企业的文化，不外乎销售、采购、成本、生产、设备和技术进步，而这几个方面又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关山月提笔写下：“以精细化管理为基础，促进企业的各项工作的开展；以技术进步为动力，引领产能不断提升；以销售为龙头，调整产品结构；以制度创新为活力，不断追求卓越。” 口号不在于多响亮，而在于能够深入人心，在于能够执行下去。当然这只是纲领，然后每条怎么实现就要结合鑫隆特钢的实际情况，经过大家的讨论、分解，最后统一思想。 王璐醒来后见关山月回家了还在工作，心下不忍，从背后抱住关山月说道：“老公，你没必要这么拼，咱们什么都不缺了，我只希望一家人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关山月心想，自己貌似很轻松的，就这点事还叫累？心里一乐，扭头嘬了一口道：“不为别的，就是想实现自己的梦想。何况一旦形成了这种局面，就不单单是自己的事业了，也会成为一种社会责任，想停下来恐怕都不由己了。” 第227章 翁婿之战 关山月本想给家里买辆奔驰，王璐虽是车盲也知道奔驰是豪车，便极力反对，说一年也用不了几次，没必要奢侈。又给关山月定了标准，不准超过二十万，真是个过日子的媳妇！ 这个年代，不超过二十万的车大概只有“老三样”普桑、捷达、富康了，普桑虽说宽敞点，但刹车性能实在不敢恭维。关东说锐志不错，大致三十来万。经夫妻双方友好协商相互妥协，还是采纳了关东的建议，最后买了一辆锐志，以防家里有急事。 在家里陪了大宝、小宝两天，关山月该出发了，毕竟自己是个有事业的人，不能儿女情长。上了高速，关山月才想起来把答应李虎春带彩手镯的事儿早忘到脑后了！这可不好，虽说李虎可能带有开玩笑的性质，但是既然说了那就不能食言。 关山月给路彩霞打电话问道：“你爸妈还在花溪谷住吗？”路彩霞咯咯之乐：“来省城玩了。哈哈，没通知你，住到你的家里了。有什么事吗？”关山月说：“住就住呗，那是我岳父岳母。还真有事，前几天当地的人到公司闹事，我求到黄莺的表哥了。这家伙太黑，张口就要春带彩的手镯，我只好买你家的一块了。”路彩霞说：“我以为啥事呢，你自己去拿一块不就完了。我爸妈问起来我就说我拿的，何况他们也不一定知道。” 关山月说：“我怎么感觉不好意思呢？”路彩霞鄙视道：“装！还有比你脸皮厚的？”关山月嘿嘿一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毕竟老丈人还不承认我呢不是？”路彩霞“呸”了一声：“把人家闺女都霸占了，其他的还叫事儿？” 一想也是，关山月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抽空学学车，回头我给你买辆车，送一套别墅，算是我孝敬岳父岳母的。”路彩霞说：“别墅就算了，我看你们的小区就不错，我正找房子呢。” 关山月头大，你住这儿干嘛？不嫌事大呀！这个路彩霞真不让人省心，像是担心王璐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可是也不敢说什么，让她去别的地方住那不是明显着是自己想金窝藏娇吗？只好说道：“好吧，你看中了我去买。” 到了花溪谷，却见一对夫妇坐在院里的阴凉处闲聊，关山月纳闷，虽然这围墙只是个小栅栏，但是你也不能翻过去呀。开门进去问道：“您找谁？” 这对中年夫妇见关山月进来，早站了起来，还疑惑地看着他呢。见关山月问他，大叔反问道：“你是谁？”关山月生气，我都开开门了还问我是谁？说道：“我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呀。”关山月刚说完就想抽自己的大嘴巴，这大叔浓重的西北口音还用问是谁吗？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 谁知大叔一个箭步就到了面前，伸手就要揪住关山月的衣领，喝道：“这是我闺女的房子，怎么就成你的了？说清楚，不然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关山月吃了一惊，条件反射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瞬间就较上了劲。好在关山月马上明白过来，赶紧松手说：“大叔，误会，误会了。” 王彩的爸爸心里一惊，刚才这一下就能感到关山月力量奇大，应该不比自己弱。又见他连说误会不由得心里起疑，又问道：“说，怎么就成了你的房子？” 关山月脑筋急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搪塞着说：“叔，婶，咱们先进屋再说好不？”王彩的爸爸上下打量了关山月一番，让开了路。关山月边开门边想说辞，可是被惊的脑袋一片空白，哪还有思维？ 进到屋里，关山月忙着烧水，洗茶杯，以平息自己紧张的情绪。忙乎半天渐渐地平静下来，尴尬地坐在二老的面前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王彩的爸妈见关山月对家里这么熟悉心里便明白了，这就是闺女所说的前对象？她妈妈说道：“看来我们来错地方了，你这是把房子又收回去了？”关山月红着脸说道：“怎么会呢？您误会了，这还是王彩的房子。我是来拿点东西。” 王彩的妈妈见关山月一表人才，心里只可惜，可是你也不能把我闺女的肚子搞大之后就抛弃了吧？又问道：“这么说就是你和王彩谈过一阵儿对象？”关山月羞愧地低着头说：“是的。”“你们为什么又散了？”关山月支支吾吾地说：“也没啥，吵了几次架。” 毕竟王彩怀孕是件不光彩的事，她妈妈气愤地说道：“你知道她怀孕了吗？你们这也太随意了！”关山月没底气地说道：“婶，我会负责的。”她爸爸一听就火冒三丈，质问道：“你怎么负责？” 关山月不敢说了，要说我会娶她，二老要是当真非要见自己的父母怎么办？一时间期期艾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关山月这怂样，两人的心便凉了半截，她妈妈问道：“你不会是有对象了吧？”关山月紧张地说道：“有了，啊，没有，没有。” 王彩爸爸厉声喝道：“有没有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关山月心一横，反正也是死，那就死的痛快一点吧，鼓足勇气说道：“虽然我已经结婚了，但是我还是会负责的。”王彩的爸爸怒不可遏，指着关山月的鼻子骂道：“有对象了你还负责个屁？你让我女儿当小三？有你这么祸害人的吗？” 说完，噌地站起来揪着关山月的胳膊说：“我看你也像是个练家子的，咱俩就比试比试，今天不是你把我打残就是我把你打残。走！”也不等关山月站起来，拖着就往外走。 王彩妈妈吓了一跳喊道：“老头子你要干啥？别冲动，打坏了怎么办？”爸爸说道：“闺女都让他祸害了，还有啥可顾忌的？”不管不顾就把关山月拖了出去。 到了院外，王彩的爸爸说：“是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关山月为难地说道：“叔，真是对不起了，您提个条件，让我怎么做都行。”王彩爸爸气哼哼地说：“打住，我看还是先打你一顿合适。”说完，也不再客气，飞起一脚朝关山月的胸上踢来。 关山月哪敢还手？只能闪身后退。连踢了三脚没踢到关山月，老丈人怒了，“仆步屈肘、马步腰拳、挽臂擂拳?、斧刃脚”，连绵不断攻了过来。关山月哪能躲过这密集的攻势？躲避不及，胯上堪堪被踢中，趔趄着摔到地上，顿觉得骨头欲裂，挣扎半天才站起来。 王彩的爸爸一看，还能站起来？这小子厉害，还没遇到有人不还手能硬接自己这几招的，不由得高看了关山月一眼。王彩的妈妈喊道：“老头子，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关山月见他犹豫不决又道歉道：“叔，婶，真是对不起，你们想怎么处置都行。” 练了一辈子的武功，遇到对手自是技痒难忍，王彩爸爸忍不住问道：“你学的什么功夫？”关山月不想在老丈人面前露怯，说道：“我练得是内功，胎息功，武功招式还是跟王彩学的。不过我会针灸，从中自己琢磨了点穴的功夫。” 王彩爸爸吃惊地说：“你会点穴功？这倒是稀奇！你就在我身上试试吧，我倒要看看有多神奇。”关山月也不客气，说道：“您长期练武，肌肉比较发达，我就点您的天府穴吧。”说完往前一窜抬手点在他的肱二头肌上，顿时他的胳膊一阵钻心的酸麻，动弹不得。 缓了半天，胳膊才能自由活动，这下王彩爸爸服气了，早忘了这是祸害自己闺女的人，惊叹着说道：“好，好！咱俩交流交流？”关山月喜从天降，激动地说：“咱们回屋里？”王彩妈妈见他俩不打了，放下心来。可又看他们转眼间好像化敌为友，不禁暗自生气，这死老头子，除了练武别的什么都不懂！ 再回到家，水也烧好了，关山月又忙前忙后，伺候着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 不等老头子开口，王彩妈妈问道：“王彩一直说她在国外，是不是真的？”关山月心想，路彩霞说道好，长痛不如短痛，狠心说道：“刚回来，不过她没在这儿。我们刚收购了一个钢厂，她过去看着去了。” 这下两人明白了，所说的和男朋友分手的事都是假的，这俩小混蛋是玩的先斩后奏，生米做成熟饭的把戏！ 王彩的爸爸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平静下来，说道：“这么看来，王彩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关山月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给她资金运作，她凭本事吃饭，也算是自己挣得。”“不管怎么说，我闺女……”王彩的爸爸本说我闺女还是黄花大姑娘呢，一想这都怀孕了还是啥黄花大姑娘？郁闷地说：“我闺女怎么也不能当小三吧？” 关山月急中生智，说道：“要不我回头办移民，去允许娶两个媳妇的国家？”二老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关山月见状，不禁暗自佩服自己，真聪明！ 第228章 喜出望外 王彩未婚先育，执意要生下孩子，把两口子急坏了——一个女人没结婚就带着孩子，那以后怎么办？一开始说她出国旅游去了，可是快一个来月了，还能在国外？两口子担心起来，别有个好歹那就会后悔一辈子，便决定来看看。 来了之后见大门紧锁，便去山月公司问问。谁知这一阵儿业务员都去鑫隆特钢帮忙去了，两人又吃了闭门羹。这下更担心了，怎么公司都关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商量之后便决定在附近的宾馆住下来等着王彩回来。结果没等到王彩，却在第二天就等到了关山月，说来说去发现并不是像王彩说的那样和男朋友吹了，而是跟着一个有妇之夫！ 要说在西北一些少数民族里有钱人家娶几个媳妇的也不少见，比如对于一夫多妻《古兰经》里面有这样的规定：“你们可以择娶你们爱悦的女人，各娶两妻、三妻、四妻；如果你们不能公平地待遇她们，那么，你们只可以各娶一妻。”这也是好多人对一些宗教趋之如骛的原因之一，毕竟多妻制还是让很多人向往的嘛。 所以耳濡目染，他们对这样的事也不是深恶痛绝，不是特别的反对，这要是他们儿子娶几个媳妇，估计两口子高兴的合不拢嘴。话说回来，毕竟是自己的闺女，谁愿意送自己的闺女去做小的？ 但是见王彩千方百计编者瞎话、不惜躲到国外都要把孩子生下来，看来是决心跟着关山月了，做妈妈的哪能不知闺女的心？伤心之余，又见关山月对闺女很好，买房买车还给家里做了那么多贡献，貌似是真心对自己的闺女，心里宽慰了不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想想王彩那倔脾气，这要是硬着来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或许这是个最好的结果？两人犹豫起来。王彩的妈妈问道：“你家里知道这件事吗？”关山月如实说道：“目前还不知道。” 这下妈妈不愿意了，说道：“你都不敢把它摆到桌面上，这样下去那我闺女不是明摆着要吃亏的吗？”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道：“您放心，我肯定会有办法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再说了，我公司的财务都是王彩掌管着呢，我还能委屈了她？” 这件事好像是真的，这么说王彩的地位并不比他的原配低多少，他是真的喜欢王彩？王彩的爸爸清清嗓子说道：“这件事我们原则上是反对的，回去我们要和她爷爷奶奶谈谈看怎么办，实在不行就把她抓回去。”关山月不敢说别的，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正琢磨着说点什么，谁知他话锋一转问道：“你的点穴功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心里暗笑，这老丈人有意思，看样子对自己印象还不错，那就如实说吧：“其实点穴也没有多神秘。就像我们常说的麻筋，实际上就是碰到穴位上造成气血受阻，感到极为麻痛，最后影响肢体的活动。具体运用到武术中，可以这么解释：人体各筋络控制相关的骨骼运动，每一穴位被点后所在的经络就会受到影响，都会影响关节的活动。” 王彩的爸爸疑惑地说道：“这么简单？”关山月说：“也不尽然，比如说曲池穴就容易被点，因为它所在的地方几乎没有肌肉。而有肌肉的地方就很难被点透，这就需要内力，力聚一点就容易穿透。当然，还需要熟悉身上各大穴位的位置和作用，有的穴位点一次可能就要了人的性命。” 两人这下有了共同话题，聊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地动手比划比划，哪像是苦大仇深的样子？聊着高兴了，老头心想，真要他当女婿也不错，要不就认命了？当然这话不能说，显得咱闺女不主贵似的。 关山月本来打算中午赶到省城，找个玉工师傅做一副手镯，这也去不成了。不过很值得，好像二老对自已经不是那么敌对了。中午陪着二老去饭店吃了顿饭，关山月说道：“叔、婶，你们出来一次也不容易，正好借机会去看看我们的公司？那儿吃住都方便，而且离机场也近，回去的时候坐飞机半天就到家了。” 来这儿就是看闺女的，只不过是情况发生了变化，抓住了祸害自己闺女的罪魁祸首，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闺女虽然躲着自己，但是还是不放心呀，孟郊有诗云：“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妈妈对孩子的爱永远是不会枯竭的，两人一琢磨，看看也放心，那就去吧。 先去宾馆退了房，关山月回去拿了一块翡翠然就出发了。快到公司时，关山月给王彩打电话：“不管现在有什么事儿都要放下，赶紧到公寓门口去。”王彩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急匆匆地就去了。 当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是爸爸妈妈时，王彩情难自禁，忍不住泪流满面，跑过去抱着妈妈抽泣着说道：“妈妈，对不起，让您操心了。”王彩心里惭愧，觉得对不住父母的养育之恩。而妈妈这一阵儿提心吊胆，总怕闺女有什么意外，压抑的心情憋了很多天，母女俩抱头痛哭。爸爸郁闷，这有啥哭的？轻声斥责道：“赶紧进去，别在这儿丢人了。” 王彩妈妈把她叫到卧室详细追问了一遍。既然关山月带着二老来了，还有什么隐瞒的？王彩便从头到尾讲述了两人相知相爱的过程，话里话外表述着一个观点——这都是自己追的关山月，这一辈子非他莫属了！ 最后妈妈不死心的问道：“难道这事儿就没缓了？”王彩决绝地说道：“妈，他真的与众不同，您就成全我们吧。”妈妈叹口气说：“怎么会这样呢？哎！我们的话已经说尽，听不听是你的事了，最后后悔别怪我们。” 王彩喜出望外，抱着妈妈亲了一口说：“谢谢妈妈！目前看我很幸福，至于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好呢？我就是正儿八经的找个人结婚就能保证一辈子幸福吗？所以后悔不后悔这事我认定了。” 关山月陪着老丈人在阳台上喝茶。放眼望去山势高峻，山顶上白云缭绕，秀峰林立，层峦迭嶂，气象万千。近处的山恰似龙蟠虎踞，蔚为壮观，山坡上奇花遍野，让人心旷神怡。 王彩爸爸说道：“这儿的风景不错，好像风水也不错。”关山月问道：“您也懂风水？”“我哪懂呀？就是见的多了，心里有种感觉而已。” 两人聊着天，就见阳光渐渐的被乌云遮住。不一会儿便天昏地暗，狂飙骤起，雷声自天边滚滚而来，闪电如长鞭在天空撕开道道长痕，刹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王彩看着窗外的大雨说道：“上午开会，段立功说市里下达了通知，说这场大雨会持续几天，要求地方政府，企事业单位做好防洪救灾的准备工作。段立功也做了相应的安排和部署。” 刮风下雨这事儿总遇到，所以关山月也没有多想，心里还沉浸在丈人丈母法外开恩的喜悦之中，说道：“那就好，老段在这儿我就放心多了。”王彩说道：“是啊，段总看着胖乎乎的，做事却一丝不苟。我发现越是肥胖的人心思越细。不过好像你到哪儿怎么都是甩手掌柜？” 关山月笑笑：“我的目标不只是鑫隆特钢，一个鑫隆特钢就把我拴住了，以后还怎么做事？”王彩笑笑说：“好高骛远！先把这儿经营好再说吧。”关山月夸道：“说得好！这第一步一定要走的扎实。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个钢厂经营好了，以后就不叫事了。” 反正已经挑明了，老两口住着一间，小两口也毫不避讳地住在了一起。王彩趴在关山月身上腻腻地说道：“你小子命挺大，没让我爸爸把你打残。”关山月得意地说：“我和老丈人是惺惺相惜，一见如故，这是天意。”王彩心里美滋滋的，取笑道：“那次是谁听到我爸妈的声音吓得仓皇而逃？” 关山月不以为耻，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小妞，这次老公立了大功，你怎么也该表示表示吧？”王彩羞羞地问：“你想怎么样？”关山月说：“你听窗外雷电交加，像是要给我们来一场快意恣情、惊天动地的大合唱，我们怎能辜负上天的美意？我要化作小舟在你的江水里畅游，与风浪搏击。”王彩妩媚地说：“那你还等什么？快来征服我吧。” 大雨肆虐，宇宙像是失去了一切理性的思维，只剩下小舟与波涛、阴极与阳极剧烈摩擦、碰撞，交合震颤所发出的华丽乐章绕梁三日。这场动地惊天的演奏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霹雳一响，电光一闪，王彩感受小舟同时爆裂，那一刻自己也被小舟炸的碎裂，轰隆隆的雷雨声也淹没了不王彩高亢的歌声，刹那间如在云端，飘飘摇摇飞向了不可言说的仙境神界…… 第229章 岌岌可危 连续下雨也很烦人，王彩本想陪着爸妈把附近的景点转个遍，看来也去不成了。 雨不停的下，渐渐的传来了各种不利的消息，出山的道路已经大水冲垮，运输的车辆也都停止了，手机、电视的信号也没了。直到这时候，关山月才重视起这场雨来，心里隐隐不安。于是，打着雨伞去厂区转了一圈，最后顺着厂边的堤坝走了一遭。 看着洪水像一群受惊的野马狂奔而来，关山月终于体会到洪水的威力。只见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树枝、石块，甚至还有牲畜，从山谷奔泻而下，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势不可挡。洪水夹着轰轰隆隆的响声拍打着堤坝，想要挣脱堤坝的束缚一般，咆哮着，震撼人心。 狂风肆虐着，一会儿就把雨伞吹翻，浑身湿透。抬眼望去眼前蒙蒙一片，能见度很低，不知道别处是什么情况。好在大坝足够结实，任凭洪水拍打巍然不动。 关山月放心下来，就准备返回去，忽然见河水一滞，像是水流突然减缓一般。关山月疑惑地往上游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山体滑坡了！洪水冲垮了对面的山坡，山体倾泻而下，堵了多半个河道。 这样以来洪水流动的方向骤然改变，开始不断地冲击堤坝，一时间危机重重。若要是把堤坝冲毁，洪水就将像恶魔一般，把整个钢厂夷为平地！关山月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关山月扔到雨伞冲过去一看，堰塞处水位骤升，已经漫过了堤坝，水流更急了！河道里的山石泥土不被冲走，钢厂就将遭受灭顶之灾！ 关山月束手无策，这上天是要惩罚自己吗？刹那间浑身无力，绝望地跪在堤坝上，任由风吹雨打，呆若木鸡，欲哭无泪。 突然一阵雷鸣电闪，像是劈开了关山月混沌的脑子，灵光一闪，对，用炸药炸开它！ 关山月疯狂地跑回公司，对段立功吼道：“快，组织炸药！河道快被堵死了！”看着落汤鸡般的关山月，不用问已是万分危急，段立功说道：“来不及联系了，咱们自己去拿去。” 两人又冲到楼下，开车去了炸药库。段立功上去一脚踹开门喊道：“赶紧组织炸药，河道被堵了。”炮工不认识关山月可是认识段立功的，说道：“段总，这也不符合程序呀！”关山月着急地说：“特事特办！再等一会儿堤坝就被洪水冲垮了，你躲都没地儿躲去！赶紧着，这次成功了，回来给你记特等功！” 炮工抱了一箱炸药，想想又拿了铁锹跟着就出来。车到了堤坝边就不能开了，关山月嫌炮工跑不动，自己抱着炸药率先跑过去。老板都顾不得打雨伞，谁还打？两人也跟着冲到雨里。 到了目的地，几个人顿时吃了一惊，堤坝已经被冲塌一半，情况岌岌可危！洪水咆哮着，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炮工发愁，扯着嗓子喊道：“怎么到对面去？”这要是让职工绕到对面去，最少也得半个小时，黄瓜菜都凉了。关山月看看对面有一丈多宽的水面，喊道：“我先过去，你把炸药线接好后扔过来！” 段立功吓了一跳，拉着关山月喊道：“不行，太危险了！”关山月握着他的手说：“放心，老天爷既然让咱们发现这危机，就是给了咱们活路，自己要争取！咱们分头行动，你回去组织防洪沙袋。”说完，退后几步一个助跑腾空而起，不偏不倚跳到一块石头上。谁知石头下的泥土松软，一脚就把石头蹬翻了，整个人摔倒在乱石堆上，翻了一个滚就要落进洪水里！ 段立功和炮工看得清清楚楚，吓得嗷嗷直叫！幸好关山月有心里准备，长臂一伸手上用力就扒住了一块石头。只要能借上力就好办，关山月身轻如燕，纵身一跃就跳了上去。大家才长处了一口气。 段立功拍着炮工的肩膀说道：“哥们，就看你的了！我去组织防洪沙袋。”炮工见老总身先士卒，不由得热泪盈眶，拍着胸脯说道：“放心，百分百的成功！”段立功跑回去了，炮工拿起铁锹做了个挖坑的动作，高喊道：“接着！”抡起铁锹扔了过去。 关山月接过铁锹在对面挖坑，炮工在这边接线。洪水却威力不减，咆哮着，冲刷着堤岸，眼看着口子越冲越大！当真是争分夺秒，间不容发。 好在关山月不是常人，很快挖出一米深的洞来。接过炮工扔来的炸药放进洞里，扭头往山上跑去。等关山月回过头来，就听“轰”的一声闷响，土堆被炸开一大半，洪水泄了！河道畅通了！ 关山月憋在心中的恐惧烟消云散，忍不住一声长啸。啸声绵绵不断，如龙行天际，气贯长虹，惊天动地。王彩正在家陪着爸妈说话，听到啸声心头一震，父女俩对望一眼同时说道：“关山月！”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彩就想出去看看，被爸爸按住说道：“我去，你怀孕了，别让雨水淋着了。”老丈人顾不得打伞，顺着啸声回应着就冲进雨里。 关山月长啸一阵儿，心中舒坦了不少。却听到从公寓方向有喊声呼应着，知道这是惊动了老丈人，心里感动不已，沿着山脚一路飞奔，迎了上去。 一见面老丈人问道：“怎么了？像个落汤鸡似的。”在说关山月有本事，也只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起人，能够承受这巨大的压力已经很不简单了。听到亲人的安慰，关山月眼泪刷地出来了，感动地说道：“爸，现在没事了。”老丈人说道：“没事就好啊。”顿了顿又问道：“你刚才叫我爸爸？”关山月一愣，然后嘿嘿一乐说道：“情不自禁，哈哈。”老丈人心里一暖，硬着头皮说道：“我可没答应啊。” 几天接触下来，知道老丈人嘴硬心软，说什么就不重要了，关山月说：“爸，您先回去，那边堤坝决口了，我还要过去看看。”这事都去也没用，老丈人说声：“注意安全啊。”转身走了。 得到了老丈人的认可，关山月精神大振，飞奔回堤坝上。这时段立功已经织职工扛着沙袋来到了现场。人多力量大，一袋袋的沙子扔到缺口处，不一会儿又筑起一道堤坝来，关山月这才放下心来。 关山月的原则是，奖励就要当场兑现，这样才能鼓动人心，于是大声喊道：“我代表公司感谢大家冒雨前来抗洪！今天凡是来参战的职工，每人嘉奖两千元！以示感谢！”大家当然高兴了，抗袋沙子来就能挣两千块钱，上哪儿挣去？顿时叫好声一片。 关山月又把炮工拉过来说道：“这位炮工师傅，在这次的抗洪中立了大功，特嘉奖五万元！这就是我期望的企业精神，希望我们把这种‘吃得苦、打硬仗’，‘众志成城、敢于拼搏’的精神传承下去，融入到我们的企业文化当中去。” 段立功等关山月讲完，又安排了值守工作，以防再出现险情。 回到办公室，换好衣服关山月来到段立功的办公室，说道：“老哥，咱俩好像还没谈你的收入呢。”段立功说道：“还按原来的执行不就结了？我也不能讹你呀。一年五十万已经是高工资了，和同行比我很知足。咱们既是雇佣关系，又是哥们，我更不能跟你谈条件了。” 关山月摇摇头说道：“不行，我要给你压力。”段立功心里委屈，我够拼的了好不？就听关山月接着说道：“咱俩要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才好。我想你不能只拿死工资，要与企业同呼吸共命运，企业挣钱了你就多拿钱，企业不盈利你就少拿钱。我想了想，原来的合同正常执行，再给你百分之一的股份，你不会嫌少吧？” 这个企业的资产值三十个亿那就有段立功三千万的资产，按近期的势头每年挣十多个亿很轻松，那么就有自己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奖励。这账段立功还是能算的清楚的，不由得吃了一惊说道：“那哪行？我不能空手套白狼不是？” 关山月调侃道：“放心，赔了我也不让你出钱。”段立功说道：“你这样待我，是要我把这条老命卖给你的节奏？”关山月笑道：“别说的那么夸张。这个厂子将会是咱们的根据地，但是咱们不能局限于此，还要大干。我最终的设想是咱们要成为钢铁行业的航母，那时候你也会成为亿万富翁的。” 在收购鑫隆特钢之前，关山月也说过类似的话，段立功也就那么一听完事，也没在意。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段立功认识到了关山月的能力，果断的决策，对市场准确的把握，背后的实力都是他能够成功的基础。所以再听他这么讲又是另一番感触——鼓动人心，让人情绪高涨。 段立功说道：“那我就委屈自己，跟着你混下去了？”两人哈哈大笑。 第230章 家国情怀 暴风雨终于停止了肆虐，通讯首先恢复了，得到的消息却让人高兴不起来。首先是几处桥梁被毁，道路中断。作为一个钢铁联合企业，运输就是企业的神经，运输中断企业就将瘫痪。暴雨以来，生产经营情况不容乐观，采购和销售工作几乎停滞，库存的原材料只够十多天生产，如果道路不能尽快恢复即将面临停产的局面，钢铁企业的每次非计划停产会造成上千万的损失。 关山月心急如焚，可修路又不在自己的权限和能力范围之内，那才是干着急没办法。县里的领导自己还不认识，想去拜访道路被毁又出不去，只好把这件事向阳国旗做了汇报，希望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 阳国旗说道：“放心，你们那儿是重灾区，不光是你们企业，救灾物资现在也没办法及时运达，我们会组织人力物力尽快抢修。另外，需要你们企业也积极地参与到抗洪救灾之中。” 关山月说道：“只要有需要，我们会全力以赴，这也是义不容辞的事。现在对外边的情况不了解，目前我们只是开始统计企业内部受灾职工的情况。”阳国旗说道：“好，做企业就要有家国情怀！这才是优秀的企业家！灾情就是命令，你们要随时等候调遣。” 这电话打完就和没打一样。公路不通只好加大铁路的运输能力，这事就要求到盛利出面帮忙了。 阳国旗是地方的一把手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盛利是主管工业的，只要搞好工业就行，两人看问题的角度当然不一样。盛利说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找我办事吧？”关山月笑笑说：“平时都是小事也用不着您啊。要是我能出去这件事我也不准备求您呢。” 盛利笑道：“这么说你还挺有骨气哈。不过你小子还可以，防洪措施做的不错。这几天我提心吊胆的，只怕你们公司也被洪水冲走了。”关山月感激地说道：“谢谢姐夫关心。”盛利说：“铁路的事你放心，需要多少我给你联系。” 但是铁路只负责大宗的商品运输，也解决不了全部的问题。段立功组织召开了特殊时期的生产会议，要求做好十天后计划停炉的准备。王彩则要求经营部门的人员时刻关注交通情况，一旦畅通第一时间组织采购、销售工作。 既然运输的事只能凭天由命，那就不去操心了，关山月决定开着王彩的牧马人去周围看看受灾情况，能否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开车走了几个村庄，见多多少少都有被大水冲毁的房屋、田地，垃圾遍地，狼藉一片。由于救灾的车辆进不来，都是当地人展开自救。 受灾的群众都积聚在广场或者戏台上，唉声叹气，愁云密布。是啊，在农村建一座房子几乎倾全家之力，房子被冲毁就相当于一个公司破产，希望就破灭了一大半。关山月心肠软，看不得这种凄惨的场面，于是开车去了镇政府。 关山月到楼上转了一圈，镇政府里空荡荡的，应该都到基层救灾去了，唯独党政办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女孩值班。女孩子见进来一个帅气的小伙子问道：“你找谁？”关山月犹豫了一下说：“你们领导都没在？” 女孩子说道：“你问这话没水平，现在哪个领导还敢再办公室坐着？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关山月笑笑说：“我是鑫隆特钢的。等你们领导回来了，你问问我们公司能帮上什么忙，有需要的话可以去公司联系。”女孩子眼睛一亮说：“听说你们公司的老板是个年轻人？长得挺帅的？” 关山月心里好笑，不由得认真看了女孩子一眼，见她削肩细腰，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标准的瓜子脸，说话间顾盼神飞倒也可爱，忍不住逗道：“你看我帅不帅？”女孩子脸一红说道：“你嘛，一般般吧。”关山月笑道：“鑫隆特钢的老板比我帅不到哪儿去，估计会让你失望的。” 女孩子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道：“你不知道祸从口出这个词吗？你敢说你们老板的坏话？我见到了告你的状。”关山月笑道：“那还请女侠饶命！”女孩子说道：“你的命估计也不值钱，饶不饶的也没多少意思。” 这女孩说话还挺逗，也或者自己呆着无聊，想找人聊天吧。不过关山月可没空，哈哈一乐说道：“需要留下联系方式吗？”女孩子想想说道：“你最好留下，不然我们领导问是谁来的你让我怎么回答？我说是个小骗子？”关山月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说道：“谢谢了！回头给你们领导说，有困难及时联系。”女孩子眨巴眨巴眼说道：“慢走不送！” 下楼后打开车门，关山月无意识地回头一看，见女孩子扶在栏杆上正望着自己。关山月挥挥手说：“再见！”谁知女孩子大声说道：“你是个小骗子！”估计是看了自己的名片了，不过我好歹也是个企业家，你怎么能喊我小骗子？关山月哈哈一乐挥手走人。 回到公司后关山月直接去了工会。工会的主席是位大姐，汇报说：“职工受灾摸底情况已经结束，其中房屋被冲毁的家庭有三十六户，田地受损的就多了，幸运的时没有人员伤亡。” 中央领导人都常常亲赴现场，自己也不算什么官呀，所以关山月决定亲自去慰问，这样也能给职工最大的关爱和战胜困难的信心，于是说道：“我准备去慰问受灾的家庭，你安排一下路线。”大姐说：“工会的原则是救急不救贫，都慰问下来你也没那么多的精力，我建议咱们先对居无住所的家庭开始救助吧。” 关山月想想也行，说道：“去财务取四百万的现金，按每户平均十万元的标准救助，剩下的买成粮食，咱们给送过去。”大姐说：“哟，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过去从没有过。再说这次出的钱多了，以后就少不了了。”关山月说道：“像这种百年不遇的灾害咱们也赶不上几次，这点钱咱们开源节流就能省出来，但是对他们却是救命的钱。” 按照工会安排好的慰问路线，开了一辆双排上路了。山区里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车辆到了村头大都走不了。工会来的又是两个大姐，抗米面的事自然落到关山月的头上，好在关山月同志力量大，一手一袋米一手一袋面，轻轻松松。 当看到第一个慰问的家庭时，关山月吃了一惊，竟然是那个炮工！这才知道，炮工叫张大柱。张大柱见关山月亲自来慰问，又送钱又送粮食，感动的痛哭起来。 看着眼前一片废墟，旁边站着愁容满面，眼角湿润的媳妇和两个还不知道苦乐的孩子，关山月安慰道：“家里的人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是咱们公司的功臣，什么时候把房子建好了你才上班去，这期间一分钱都少不了你的。” 张大柱抹抹眼泪说道：“我更该感谢你的，是你救了我的家人。”见关山月一脸疑惑，张大柱说道：“那天炸完河道后，我心里总是不安。因为我家就在山根，担心家里也会有事就连夜赶了回来。等我回来后就发现院子已经坍塌了一半，媳妇孩子却不知情，还在屋里睡觉。把他们叫醒后转移到我哥家，早上再回来已经是眼前的样子了。要不是咱们公司那儿山体滑坡，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家里会有事，所以也得感谢你呀。” 媳妇说道：“平时下雨下雪的他都不回来，那天他硬是冒着大雨走了三十多里路，回来救了我们娘仨。我说这是咱们命大？他说你大老板都亲自去巡视，又冒着生命的危险跳进河道排除险情，是受了你的启发和鼓舞，就想回来看看家里的情况。你们这又送钱又送粮食的，真是我们家的恩人，感谢你了。”说完领着两个孩子就要跪下来。 关山月往旁边一躲，工会的两个大姐就把她拉了起来。关山月说道：“你们不用感谢我，我还得感谢大柱呢。这次大柱冒着危险挽救了企业的损失，是我们企业的功臣，是英雄，会永远写在公司的功勋薄上的。” 张大柱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当时哪能想这么多？见您和段总亲自排险，我还能甘于落后？再说了我做的那点工作也是应该的。” 一位大姐说道：“我看你们也别谢来谢去的了，我们老板有善心，你家大柱有责任心，这叫好心有好报。” 关山月忽然想起佛祖的一句话来：“命由己造，相由心生，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一切福田，不离方寸，从心而觅，感无不通。“是啊，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第231章 民族脊梁 山区的道路本身就不好走，有的还被冲断了，所以连续两天才把慰问的工作做完。只是镇政府那边一直没联系自己，关山月还纳闷，难道镇政府不需要自己的援助？还是那个丫头片子没汇报清楚？这不是他们的一贯风格呀？其实是关山月想多了，这几天政府部门的领导谁敢回办公室？省委书记黄磊都亲自到灾区慰问，别说乡镇的领导了。 他们所在的镇叫桃花脑镇，关山月来后还没有和镇政府的领导打过交道，按说这是很不应该的，做企业的你不争取当地政府的支持，有些事会很难做的。只是政府的人员都是贼精贼精的，知道关山月有后台，所以一段时间来倒也相安无事。 没几天镇党委王书记就带着几个人来拜访了，其中就有那个丫头片子。那女孩子见关山月看了过来，抽抽鼻子，一副鄙视的模样瞥了关山月一眼。嘿，还挺记仇，我也没诚心骗你呀。 王书记一开口就把关山月猛夸一顿：“关总真是个有情怀，有责任心的企业家啊。这一阵儿咱们镇上流传着都是你们公司慰问受灾职工的事，可谓及时、力度大，还低调，都夸你是有善心的企业家呀。”关山月被夸的不好意思，说道：“我也就是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比起你们做的事情来还差的很多。” 王书记哈哈一乐，书归正传说道：“昨天回来，我们的小肖同志说你亲自去过问救灾的事情，当真是雪中送炭呀！我们领导班子的成员很感动，这不我就带着班子的人来感谢你了。”关山月说道：“能为地方做点事也是我们应尽的义务，需要我们做点什么您就直说。” 王书记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就直说了？目前最大的缺口就是赈灾的物资和资金。物资还好点，一般都能如数发下来，但是资金就不好说了，等上级层层拨下来一是时间久，二是估计也就所剩无几了，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应该都有耳闻。” 关山月说道：“我知道了，您看我支持多少合适？”王书记说道：“按说你刚接手这个企业，正是困难的时候，我们也不该狮子大张口。但是现在确实情况紧急，为安抚人心，保证社会稳定，还是需要你们给予大力支持。这两天根据统计上来的损失，灾后重建估计也需要四千多万。你知道的，咱们一个乡镇的财政能有多少钱？缺口有一多半呀。” 不管他说的有多少水分，关山月还是月毫不犹豫地说道：“好，我们支持两千万，您看行不？”王书记没想到关山月这么痛快，一拍手说道：“好，太好了！有你们的支持，咱们的灾后重建工作就快多了。你这样的企业家才是我们民族的脊梁！国家的希望！这件事我们将会大力宣传，弘扬正气，弘扬民族精神。”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王彩说道：“咱们还没挣几毛钱呢，你就先嘚瑟出去了，大方。我看这事就像是过年买鞭炮，花钱听个响，过去后大家就都忘了。”关山月笑笑说道：“咱们挣钱不是唯一的目的，能为社会做点贡献也是办企业的初衷之一。” 王彩说：“反正这是你的企业，我这个小女人就是帮着你弄好，钱怎么花我就不管了。只是这几天你岳父岳母可是住不下去了，担心爷爷奶奶没人照顾。”关山月说道：“听说临时的路很快就能通车了，只要通车我就把他们送走。”王彩担心地说道：“就是不知道爷爷奶奶知道咱们的事后会怎样。” 关山月想想说道：“这事最好别和老人家说透。另外，你私下的和妈妈沟通一下，如果他们同意，咱们回你们老家办场酒席。这样我给不了你整个婚礼，也算是半个婚礼，以后你回家也名正言顺了。”王彩眼睛闪光，说道：“你就想这么便宜地把我骗到手？”关山月尴尬地说：“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关山月发现自己的命真是不错，就在企业马上坚持不住的时候，道路能通车了，一时间大家欢呼雀跃，长出了一口气。更让人开心的是，因为灾后重建需要的钢材更多，这几天钢材经历了一波凶猛的涨势，尤其是螺纹钢的价格节节攀升，真是一场及时雨！这还不算，由于洪灾，导致半个多月发不出去货，钢坯库存高企，这相当于炒了一把现货，卖在高点了！ 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呀。这样以来，捐出去的两千多万几天就挣了回来。 段立功也是服了，明明是岌岌可危的形势，转天就发了大财，上哪儿说理去？不由得感慨道：“你这是自带锦鲤属性，无论怎么都能挣钱！”关山月得意地说道：“或许我天生就有财运，你就跟着老弟混吧，保你后半辈子财运亨通。” 正聊着呢，就听外边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两人很惊讶，从窗户往外一看，原来是政府送锦旗来了。关山月心想，我说王书记昨天问自己在不在企业里，也不说清楚，还搞突然袭击？ 到了楼下王书记才给关山月打电话说道：“关总，下楼吧，县领导亲自来慰问你们来了。”这得重视，关山月连跑带颠的就冲下楼去。 王书记给关山月介绍道：“这是咱们县委的刁书记，亲自给你送锦旗来了。”关山月惭愧地说：“刁书记，真是不好意思，本打算着去拜访您呢，结果遇到暴雨，还让您亲自来了，我无地自容啊。” 要是前一阵关山月说这话，刁书记肯定认为是托词。但是从关山月在灾后亲自找到镇政府主动捐款的这件事来看，他对镇政府都能这么做，看来并不是仗着自己有背景便不把自己这父母官放到眼里，所以刁书记大方地说道：“你们做企业的不容易，再说你刚接手事情也多，我能理解。” 关山月感激地说道：“听您这句话，我比吃了开心果还开心。等忙过这段时期，我一定登门造访，表示歉意。”刁书记说道：“这是小事。今天我代表县委县政府给你送锦旗来的，感谢你为赈灾期间做出的卓越贡献。”关山月连声谢谢。 镇政府送的锦旗是：“抗洪赈灾，大爱无疆。”县委送的锦旗是：“家国情怀，民族脊梁。” 先是刁书记把锦旗颁给关山月，县委来的一位美女陪着关山月举起“家国情怀，民族脊梁”的锦旗接受了闪光灯的检阅；然后由王书记颁给“抗洪赈灾，大爱无疆”的锦旗，由小肖陪着关山月一起举起来拍了照片，最后和两位书记一起合影留念。 关山月心想，政府官员还是很善于把一件事搞得很隆重，仪式感很强，也值得学习。不过关山月一直比较低调，当被夸为民族脊梁时不禁有点心虚，是不是有点过了？好像自己没做那么多贡献吧？ 中午就在食堂请领导们吃饭，见他们对这儿很熟悉，应该是常来。吃完饭段立功说道：“两位书记，我陪领导们打会儿麻将？”王书记看看刁书记，说道：“刁书记来一次不容易，咱们就少玩一会儿。” 关山月不会打麻将，只好由县委来的那位美女陪着了。财务那边早已经安排好，拿来四十万现金一人发了一摞开始码长城。关山月看了一会儿，便兴趣缺缺，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小肖才有机会和关山月说话，轻声责问道：“你就是个骗子！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老板？” 关山月冤枉地说：“我怎么骗你了？我也没说自己不是啊？”小肖说道：“你不是说‘鑫隆特钢的老板比我帅不到哪儿去，估计会让你失望的’吗？这不是骗人的？”关山月笑笑：“我这话没毛病吧？你不是说我‘一般般’吗？那岂不是鑫隆的老板也就一般般了吗？”小肖脸一红，嗔道：“就知道骗人。” 这下王书记听到了，取笑道：“关老板，你可不能骗我们小肖同志，他爸爸是咱们县政法委书记，这样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小肖脸红了，嘀嘀咕咕地说：“老不正经。”然后躲到沙发的另一边不说话了。 关山月无所事事，强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便活动活动了脖子让自己清醒清醒。谁知一扭脸正看到小肖偷偷的看自己，四目相交，小肖腾的红晕飞颊，羞得低下了头。关山月不由得心里一惊，她不会是对自己有意吧？ 现在关山月见了女人就头疼，真是照顾不过来，哪敢再招惹是非？灵机一动，从钱包里拿出闺女的照片对小肖说道：“小肖，你看我闺女漂亮不？” 小肖顿时眼神一暗，脸色微微苍白，凑过来马马虎虎地看了一眼应付着夸道：“漂亮的像个瓷娃娃。”放下照片便出去了。 麻将玩到三点多，刁书记说道：“下午还得往回返，咱们就这样？”段立功看看自己还有不少没输出去，说道：“这钱不输完玩的也不痛快呀！”刁书记哈哈一乐：“今天就这样，咱们以后再玩。” 第232章 得意忘形 钢厂的工作终于走上正轨，关山月拿上翡翠、永乐青花大盘，带着丈人丈母去了机场。 王彩已经和爸妈沟通好了，准备回家办场酒席，但是这事儿还是要关山月亲口和老人说的，这样才合情合理。关山月说道：“爸、妈，感谢你们同意我和王彩在一起。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我和王彩一起回去一趟？”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老丈人就来气，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也要等我们回去把谎圆了吧？先要通知亲戚们，说你们结婚了，由于太远就不让大家去了，回来再请客——大喜的事还得撒谎？” 关山月尴尬地说：“对不起了！不过请放心，我会把你们当亲爹亲妈来养着的。”老丈人气哼哼地说：“我就是看着你顺眼，否则我打断你的腿。”丈母娘说道：“行了，已经这样了还说啥？希望你以后不要欺负我们闺女就好。” 王彩的事儿总算有了结果，关山月顿觉得前途光明了不少。把老两口送上飞机，关山月开车返回省城。到了梅园门口，他却不敢进去了，不知道路彩霞的父母在做什么，这要是冒冒失失的撞上了多不合适？先给黄莺打电话问道：“你们在哪儿？”黄莺说道：“上班呀，你来了？”关山月道：“对，我马上过去。” 到了燕赵地产公司，关山月发现需要刷卡才能上三楼，只好让黄莺下来接了一趟。进到电梯，关山月握着黄莺的小手问道：“想我没？”黄莺拍了他一下训道：“有监控，别瞎动！”关山月尴尬一笑说：“你们这安保措施搞得挺好，有特色！”黄莺笑道：“不搞好点，你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这儿放心吗？” 关山月哈哈一笑，拉着女人出了电梯。黄莺探头探脑地看了看，说道：“先疼疼我，再找她们去。”悄悄地拉着关山月闪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迫不及待地亲热起来。 谁知关山月的手还没伸进黄莺的内衣里，谢婧就进来了，气愤地说道：“你敢吃独食？小浪蹄子。我说怎么偷偷摸摸的，还以为你找小白脸了。”黄莺嘿嘿一乐，摸着关山月的脸说：“这就是我的小白脸，长得俊不俊？”谢婧鄙视道：“整个一个黑木炭，还俊不俊？”黄莺说道：“那你还来给我抢？” 谢婧气愤地说：“我就是想破坏你们的好事。你这个混蛋，早不来晚不来，我来亲戚了你也滚回来了。不行，我气不过！你们玩，我给你们录像，留下你们的罪证。”黄莺软语相求，才把谢婧哄了出去，关山月美滋滋地说：“难道这儿就是我的大明宫？”黄莺没空理会，趴在关山月的身上娇喘吁吁地说：“看看我胖了吗？” 关山月认真地想想说：“这好像要脱光衣服才好检查。”黄莺眯着双眼，小手掐着关山月的肌肉，鼻子哼哼着说道：“小流氓，你耍一个流氓我看看？”关山月三下五除二把黄莺剥的干干净净，说道：“咱可说好了，你不能咬我。”黄莺抱着关山月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上说：“我要是清醒着，肯定不咬你。”一时间办公室里莺歌燕语，有诗云： 云收巫峡中，雨滴花丛里。无限娇凝哪个知，却似温泉初浴煮。 腿交郎君股，似嗔人唤起。轻盈倦体浑无力，蒙胧不知已成溪。 黄莺香汗淋漓，终于解了相思之苦，看着关山月肩上细细的牙印噗嗤一笑，反倒责怪起关山月来：“该，谁让你不来看我们？”关山月心想，天天在一起你也照样，咬就咬吧，谁让你的小嘴香呢，说道：“这不是下大雨，出不来了嘛。”黄莺说：“是呢，百年不遇的大雨，我们差点去看看你，大家都不放心啊。” 关山月忽然得意起来，说道：“幸好你们没去，这次我办了一件大事。”见黄莺疑惑地看着自己，关山月说：“你猜猜。”黄莺才懒得猜呢，说道：“赶紧说，别吊我胃口。”关山月一乐道：“王彩的爸妈找来了，却被你老公的王霸之气镇住了，你猜咋地？他们默许了！” 黄莺忽地脸色一暗，说：“有本事用你的王霸之气镇住我爸妈去。”关山月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讪讪地说：“放心，迟早会有办法的。”黄莺说：“别等这我七老八十了才想到办法。” 这次关山月长了记性，在谢婧面前也不敢吹嘘了。聊了一会，没见到路彩霞，关山月问道：“路彩霞呢？”谢婧说道：“我以为你能忍得住呢。这两天她陪着爸妈收拾房子。”关山月忐忑地问道：“是在梅园吗？”谢婧说道：“对呀，就在你们楼前。”关山月又问道：“我姐搬过去了吗？”谢婧说道：“搬过去了，怎么，不高兴？” 关山月窝在沙发里颓然说道：“我是有家不敢回了，咋就不嫌事大呢？”谢婧得意地说：“我还没搬过去，你就吓成这样？”关山月恶狠狠地说：“你要不怕你爸妈说，你就搬过去，我豁出去了。” 黄莺不愿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正好你也来了，咱们一起议议以后怎么发展。”关山月说道：“上次你们说起中国的土地制度，给我的启发很大。我想，咱们现在有个优势，就是路彩霞加入进来了，资金充裕很多，和过去相比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所以我提两个建议你们看看。” 见女人都在认真听着，关山月接着说道：“既然你们认为中国的房价会持续上涨，那就可以多拿地，慢开发，享受升值的空间。另外就是多在核心地段拿地，资源越好的地方富人们都想去，争夺的就会越激烈，相应的涨价越快。” 谢婧看看黄莺说道：“嗯，比我们想的更进一步，尤其‘多拿地，慢开发’这一条很有想法，我同意。”黄莺问道：“你的公司不需要注资了？我见省城电视台播放你们公司捐款的事，这还没咋地的呢就开始败家了？”关山月得意地说：“放心，目前不用。房地产我不会搞，钢铁这玩意还不是轻车熟路？捐的那点钱这几天就挣回来了。” 谢婧见关山月嘚瑟心里就不舒服，说道：“别吹牛了，刚才你俩那个吃饱了，还吃饭吗？”黄莺脸一红说道：“叫上路彩霞一起吃？”谢婧讽刺道：“她就像饿了三十年的大鲨鱼，你就不担心和你抢食？”黄莺抱着谢婧亲了一口说：“我哪有你聪明？你说不喊她就不喊她。” 关山月心想，你俩就把这事定了，她要是知道我来过还不吃了我？这不是挑起事端嘛。谢婧坏主意太多了，黄莺和路彩霞都得让她卖了不成，于是说道：“还是叫上她吧，我来时从她的宝贝里拿了一块春带彩翡翠，给你们每人做一套首饰。这事也是她安排的，不能不通知她呀。” 谢婧眼睛放光：“真的？那感情好！这个彩霞妹妹还是挺不错的嘛，叫上。”黄莺鄙视道：“见财起意，见钱眼开！”谢婧笑道：“不就是耽误和你老公恩爱了嘛！再说了，你一个人也不是对手，还是给你找个帮手比较好。” 黄莺大羞，嗔道：“你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大流氓，不和你说了。”谢婧哈哈一乐：“你这是做得说不得，典型的闷骚货。” 陪着三个女人吃了饭，关山月说道：“咱们先去‘石来运转’找石老板，让他给你们加工首饰，然后我去‘博古通今’，把永乐大盘拿过去。”见女人们没意见，关山月带着众美上街去了。 到了‘石来运转’门口，关山月觉得自己拿着翡翠不合适，怎么和石老板说？这不明显一拖三吗？便想让路彩霞拿着，结果路彩霞仰着脑袋就进去了。给黄莺，黄莺也不接，更别说谢婧了，关山月只好一手拿着翡翠，一手拿着大盘跟在谢婧后面进去了。 措手不及的是，进到店里就出现意外，谢智在里边！谢婧心里直突突，说道:“爸，你怎么来了？”谢智见到关山月又和她们一起来了，心里就不太爽，但是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随口说道：“我来跟你石伯伯聊聊翡翠，你们呢？小关啥时候来的？” 关山月急中生智话道：“叔，我是来找您的，想请您看看永乐青花大盘。您是在这儿看还是回店里看？”玩古玩的人就这毛病，一听好东西就把什么都忘了，吃惊地说道：“永乐大盘？咱们还是回店里吧。” 关山月顺手把装翡翠的袋子塞给路彩霞，拿着盘子跟着谢智就出来了。 路彩霞见他们出去了，鄙视道：“熊样！自己老爸还能吃人？我就不怕，我带着我爸妈就住进他家了。自己的意图一定要明确，不能含含糊糊，前怕狼后怕虎的，那样你永远摆脱不了这副枷锁。”见石老板一副疑惑的样子，谢婧嗔道：“瞎吵吵啥呢？先把翡翠给石老板。” 到了博古通今，谢智拿着放大镜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赞道：“大开门！最关键的是直径超过四十公分的很少见，稀世珍品呀！我说，你这又是哪儿来的？”关山月笑笑，把惩罚鬼四的事讲了一遍。谢智听完感慨道：“你这是啥命？这都能捡到宝？人和人没法比呀，财运滚滚这词像是专门给你准备的！这好宝贝咱得叫个好价，回头我找几个人组织一个小拍，卖不上好价钱就送拍卖行。” 关山月道：“谢谢了叔。”谢智对关山月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这孩子干啥啥行；恨的是，你总和我闺女在一起干嘛？这事儿必须得敲打敲打，想想说道：“这都是小事儿。不过我看你的小日子是越来越华丽呀，到哪儿都是莺歌燕语，美女环绕。” 关山月老脸一红，心想，今天真倒霉，本想着她们去定做首饰，自己单独过来的，没想到在“石来运转”就撞到谢智了。看来这人是不能得意忘形啊，不然就会乐极生悲的，说道：“以后我的主业将是钢铁，这样以来时间和精力就会有限，所以房地产这一块我会适时的退出，和她们的交集就少了。” 见关山月说的诚恳，谢智叹口气说道：“其实我也能看出来，这事不全怪你。可是你毕竟结婚了，你要是没结婚做我的女婿，我百分百的高兴。你们虽说都立业了，但是在我看来，还是少不更事啊。” 关山月羞的无地自容，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边走边想，谢智说的对，自己是太浮躁了。想想也是，像谢婧这种家庭肯定不会同意让女儿做别人小的去，这事搁在自己的身上也是不会同意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一会儿回去和谢婧谈谈，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想想谢婧，再想想黄莺更是前途迷茫，不由得心如刀割。恍恍惚惚地没几步，忽觉软香满怀，就和一个女人撞在一起。女人哪能撞得过关山月？趔趄一下就要摔倒。关山月条件反射就要伸手去抓她的衣服，没想到一把抓在她的胸上，心里一惊，赶紧松手，女人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听哎呦一声，接着就是当啷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不会又遇到碰瓷的了吧？不过女人总是弱者，关山月来不及细想，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伸手就要把她扶起来。可是他的手伸到半空又僵住了，因为这女人太漂亮了，见她大约三十来岁，虽是眉头紧蹙，面目憔悴，却掩盖不了端庄富贵的神态，越漂亮的女人越不敢乱碰呀。 关山月心想，看这大姐的容貌也不该是碰瓷的，估计今天要出血了，期期艾艾地说：“大姐，我扶您起来？”女人说道：“不用。”然后挣扎了一下便蹲在地上，把挎包打开一看，瓷器碎了好几瓣！女人忽地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第233章 雨过天晴 看着女人的样子容貌端庄，打扮得体就不想狡诈之徒，应该是无意之举。又见她娇滴滴，悲切切，不由得让人生怜。既然发生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关山月说道：“大姐，你放心，既然是我撞坏的我会陪你。”女人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悲戚戚地说道：“你赔得起吗？这是天要亡我呀？” 关山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还是值钱的玩意？于是问道说：“大姐，你先别伤心，说说多少钱？”大姐抬头看来关山月一眼，见他就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顿时失望起来，说道：“五百万呀，你上哪儿弄去？” 不一会儿就围过来一堆人，小摊小贩们都来看热闹。人多了也说不清啊，关山月道：“大姐，只要有价就好说，咱们找个肃静的地方说说？”女人却是万念俱灰，嘴里嘟囔着：“我这是啥命啊！”关山月蹲下来在她耳边说道：“只要你的东西是真的，我就能赔得起。咱们去前边的茶馆谈谈？” 女人眼睛一亮：“真的？”关山月拿出宝马的钥匙，又让她看看手表，低声说道：“走吧。”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女人心里一喜，能开得起宝马，带得了名表的自然不是穷人，不由得精神一振，扶着关山月的胳膊就站了起来。 到了茶馆，关山月点了一壶茶，说道：“大姐，我先看看瓷器。”女人也没心思喝茶，把挎包推倒关山月的面前。打开包，把几片瓷器拿出来，迎着灯光先看了看胎质，确实是明朝的瓷器！关山月心里哀叹，这要出血了！把几片瓷器对好后，是一个完整的青花瓷罐子，现在就看看它是什么时期，是官窑还是民窑了。 关山月仔细看一看，只见这罐子纹饰层次分明，中间绘的是仙人对弈，有松有云有山有草。纹饰沿袭明初常见的一笔勾勒法而又有所变化，特别是中锋运笔所绘的流云和人物，具有独到之处。胎体较为厚重，器型上收下阔。再看足底，敦厚的浅宽圈足带有火石红痕，无款无识。这是典型的黑暗期瓷器！ 黑暗期瓷器又称“空白期瓷器”，指明代正统、景泰、天顺三朝烧制的瓷器。当时由于战争频繁，饥荒不断，皇室内部为争夺皇位发冲突，景德镇官窑生产的瓷器此时因朝野动荡不便书写年款，致使人们对这一时期的官窑瓷器生产面貌认识不清，称之为中国明代瓷器史上的“空白期”或“黑暗期”。 但是这时期的瓷器价格却是较低的，五十万还行，五百万就不值了。关山月问道：“就这些？”那少妇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个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器物来，递给关山月。 关山月打开一看，这是一个三足小笔洗。猛一看釉色如玛瑙一般，似玉非玉，古朴大方，颇有“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之美妙。关山月忍不住心跳加速，难道是汝瓷？再细看胎质细润，坯体如铜体，其釉厚而声如磬，明亮而不刺目，器物表呈蝉翼纹细小开片，随光变幻莫测。 关山月越看越心惊，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只是自己从来没见过汝瓷，哪敢确定？稳稳心神问道：“大姐知道你的都是什么吗？”少妇说道：“这两件东西是我的嫁妆。那个罐子，找专家鉴定过，说是永乐青花瓷，估价四百五十万。你手里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也是个古瓷。我听爷爷说过，他小时候就用过的，所以我自作主张，按五十万估的价格，想一起拿来卖了。” 这也有可能鉴定错了，倒也可以理解，关山月说道：“大姐是不是遇到困难了？你为什卖它呀？”女人叹口气，眼泪又出来了，幽幽地说道：“哎，别提了。我们家原来是开耐材厂的，只是下游客户欠款一直收不回来，导致我们就面临破产。” 一听耐材厂，关山月就敏感，忍不住问道：“你们给谁做生意？”女人说道：“鑫隆特钢，老赖客户欠钱不还。”关山月尴尬无比，就想解释一下，但是女人却没注意他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家男人一看生意做不下去了，就开始炒股。上半年挣了不少，结果越投越多，谁知从六月份开始一路狂跌。他总想着抄底，又借了朋友不少，结果都抄在了半山腰，这可好，赔的一干二净。” 女人越说泪流的越快，擦擦眼泪接着说道：“我好说歹说，他才把剩余的钱退了出来还给朋友，最后算算还欠了二百多万。心里不痛快，便常常喝酒，这可好，酒后开车又出了车祸，自己丢了性命不说，还撞死一老一少。兄弟，你说我这是啥命呀！” 关山月惭愧极了，说道：“大姐，对不起，我就是现在的鑫隆特钢的老板。实在对不起，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女人也是一惊，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叹口气说道：“也不能怪你，他要是不炒股、不喝酒也没事，何况这都是原来老板欠的账。我男人走了一个多月了，我这才收拾心情出来还账来了，没想到咱们以这种方式遇上了。这真是天意？” 关山月见她通情达理，便说道：“大姐，咱们这叫缘分，既然咱们有缘，我就把这事处理好。你看，这事儿咱俩分开说：第一，我过两天就回去，你去公司找我，咱们把所有的欠款清了；二呢，再说说这瓷器。这瓷器是明朝的瓷器不假，但它不是永乐年间的，应该是天顺年间的，这价格可就差远了。” 女人一听要还款，那可是一千多万呀，便说道：“你要是能还款，这瓷器咱就不管他是什么时候的了，也就不用赔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要是长点眼咱俩也不会撞上，不能全赖你不是？” 关山月感动地说：“姐，你真是个好人，我也特别敬佩你的人品，所以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先说这个瓷罐，刚才我说了，它是天顺年间的，值五十来万还是有的。为什么我敢打这个包票呢？我就是玩这个的，收购鑫隆特钢的钱都是我玩古董挣得。” 女人说道：“我相信你。你能承认自己是鑫隆特钢的老板，还说要还钱，就凭这点姐就相信你！”关山月说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笔洗。我估计它是汝瓷，因为我没见过所以不敢断定。”女人打断他的话道：“我说了不要钱就是不要钱，不管它是啥。既然你仁义，我也不含糊，你喜欢姐就送你了。” 女人越仁义，关山月越想把这件事说明，做人就要堂堂正正敞敞亮亮的，于是说道：“姐，你让我说完。这个三足洗要是真的汝瓷，能值大几千万甚至上亿，这要是假的可能一文不值。”女人顿时震惊了，缓了一阵说道：“我爷爷说用它写过毛笔字呢，估计不是真的。就是真的，姐也没有哪命，男人都没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是那句话，姐送你了。” 关山月笑着说道：“姐，你真是个奇女子。”女人不由得又叹口气说道：“姐命不好啊。”关山月见女人悲悲戚戚，不由得心疼不已，就想扇自己几个耳光，真不会说话。但是古玩这东西可不能白拿，于是说道：“我们搞古玩的有个词叫‘打眼’，还有个词叫‘捡漏’，所以我就赌一把，还是五百万，这两件东西我收了！” 女人心里高兴，却又责怪道：“你是不是不差钱啊？”关山月说道：“说真的，我从没见过汝瓷，心痒啊。这要是真的我就作为传家宝。”说完了关山月心里想到，这传家宝传给谁呀，到时候一堆孩子还是问题呢，不由得心里发虚。 女人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差钱你就看着办。”关山月掏出支票，刷刷刷写了五百万递了过去。女人接过来一看，说道：“关山月？这名字有诗意，小字写得也不错！话说，你就不想知道姐姐叫什么？” 关山月一笑说道：“姐姐这么漂亮，我哪敢随便问呢。”女人抿嘴一笑说道：“油嘴滑舌，这和漂亮不漂亮有什么关系？听好了，只说一遍，姐姐叫苏小梅。”见女人秋波闪动，当真是“眉如远山黛，眼如秋波横”，关山月心里一颤，真妩媚！只是不知道她是梅花的梅还是妩媚的媚，心念乱动却是不敢问的。 到了楼下，关山月说道：“苏姐，过几天记着去鑫隆特钢，我把钱都还给你。”苏小梅这次即卖了古董又能追回欠款，开心的不得了，连眉毛眼睛都透出笑意，咯咯笑道：“谢谢了！刚才还姐姐的，一会儿就变成苏姐了？”关山月心肝直颤，这人怎么如此妩媚？简直是妩媚到骨子里去，不敢多看，干笑一声说道：“回见了姐姐。” 第234章 千峰碧波 苏小梅刚走，关山月忽然感到后背阴森森的，回头一看，三个女人一字排开，满脸嘲弄地看着自己。关山月老脸一红，就想着怎么解释。忽地又想到，我为什么心虚？这是正常的谈生意好不？壮壮胆走到女人们面前提起挎包晃了一晃说道：“美女们，没准咱们发大财了！” 路彩霞说道：“大财发不发的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你这身手太利落了吧？眨眼之间就和别的女人约会上了？还‘回见了姐姐’！酸不死呀？”关山月讪讪一笑说：“这事儿回头给你们解释，现在我还要回一趟‘博古通今’，要不你们先回去？”路彩霞道：“不，我们要时刻监督着你！” 关山月尴尬地说：“去也行，只是你们最好在外边等着，我出来了咱们再一起回去行不？”黄莺好奇地问：“怎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关山月悲哀地说道：“哎，刚才被谢叔警告了！所以不能带着你们进去了，尤其是不能带着谢婧。” 谢婧紧张地问道：“我爸爸说什么了？”关山月说道：“你爸说我小日子是越来越华丽，到哪儿都是莺歌燕语，美女环绕。”谢婧脸腾地就红了，眼泪刹那间就流了出来，低下头用脚尖搓着地上的石板低声说道：“你们去吧，我回车里等着。” 路彩霞典型的嘴硬心软，见谢婧一副落寞的神情，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陪着你，让黄莺盯着他。” 谢智见关山月带着黄莺，手里提着袋子返回来了，心里纳罕，又捡宝了？要不以他的性格，脸皮不至于这么厚吧？不过，只要不是自己的闺女就好，谢智满脸堆笑说道：“呦，黄莺，欢迎、欢迎！”黄莺客气地说道：“谢叔好。”谢智说：“好，好，快坐。”又对关山月说道：“小关这么快返回来，不会是又捡宝了吧？” 其实关山月现在特别不想见到谢智，只是事关重大，还是腆着脸来了，说道：“是不是宝贝不敢说，让您鉴定来了。”先把破碎的青花瓷人物罐放到桌上说：“这个修复一下送你了，就当鉴定费。” 谢智说道：“这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开门的青花瓷，用它做鉴定费，那被鉴定的能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呢？”关山月笑笑，接着把三足笔洗拿了出来，放到柜台上。 谢智眼睛一亮，吃了一惊！要是别人拿来的，估计想都不想会认为是假的，但是关山月还没有失过手，不由得重视起来。吩咐张信德关上店门，拿出放大镜左看右看，反过来倒过去足足看了半个多钟头。 黄莺等的不耐烦，巴掌大的东西至于看这么长时间吗？张信德给两人倒了三次水，谢智才直起腰来，问道：“你怎么看？”关山月说：“我第一眼见它就被迷住了，这种状态下容易被主观左右便不敢确定了，所以就把它带来让您帮着看看。” 谢智赞道：“‘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这赞誉一点都不为过呀。我判断它是不是真的，首先从胎体上。汝窑瓷胎骨含三氧化二铝极高，又含有大量的铁成分，由于无法淘洗干净，所以汝窑胎骨隔着釉看好像是铜做的，带点紫铜色。古人不懂，号称‘铜骨之汝’，其实本质不是含铜，而是氧化铁的颜色。这是第一点。 第二，看蟹爪纹，你看这隐隐出现在釉里的纹路，像不像蟹爪？当然还有汝窑瓷器特定的器型特点，如圈足外撇，器物轻薄等，都是鉴定的要点。 不过我认为最关键的是汝窑瓷器新仿品一般比较重比较厚，而真品往往比较轻薄，再加上传承多年胎骨干透了，一上手基本就能分清真伪。”关山月说道：“这点我倒是没注意。”说着拿起来掂了掂，果然觉得比较轻，满脸惊喜地问道：“是真的？” 谢智自信地说道：“以我粗浅的知识看来，它是真的！目前国内的汝瓷不超过六十来件，而且大都在博物馆，真没想到在民间还能看到这好东西！了不得，了不得！怎么说你好呢？”关山月嘿嘿一乐，心道，自己真是财源滚滚，自带锦鲤属性？ 谢智见关山月自得的模样，心想估计又没花多少钱，嫉妒地问道：“多少钱得的？”关山月说：“五百万！”谢智点点头：“你真敢赌！有魄力！哎，关键是有财运呀！说说怎么来的？”关山月笑笑说：“我和您讲完了您更得羡慕我了。”便把和苏小梅结识、交易的经过说了一遍。 谢智叹道：“这是给你送钱来了，挡都挡不住呀！”心里却想到，这事你办的坦坦荡荡，可是在女人身上怎么就糊涂呢？看看黄莺，不由得又想到，这孩子是不同凡响，不会有什么特异功能吧？要不为什么省长的闺女都这般迷恋？难道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这时终于轮到张信德说话了，问道：“师傅，这个青花瓷是黑暗期瓷器吗？”谢智夸道：“不错！有长进！这么冷门的知识都能掌握，你真要出师了。” 这好像是谢智第一次夸他，张信德兴奋地说：“我想跟着师傅学一辈子。”谢智满意地说：“也好，也不好，总跟着我长进就慢了。这事以后再说，你先体会体会这汝瓷。” 张信德在学习汝瓷，谢智坐下来亲自给他俩续上水，闲聊起来。 先前谢智不轻不重地数落了关山月一顿，心里也不忍。要知道古玩行里勾心斗角，坑蒙拐骗是常有的事，所以能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真不容易，何况他俩成了忘年之交、亦师亦友，要不是因为闺女的事儿，谢智说什么也不会责怪关山月，还真担心他心里有芥蒂。好在这件汝瓷又把他拉回来了，两人又能开开心心地交流，暗自松了口气，问道：“你这宝贝怎么处理？” 关山月说道：“不管真假我都要留着。要是假的，也算是我“打眼”之作，很有纪念意义。要是真的我将留着当做传家宝。”谢智问道：“不卖了？”关山月决绝地说：“不卖了。”谢智说道：“我以为你就是个纯粹的古玩商呢，看来是对过去的宝贝一直不满意。遗憾，我还想买下来呢。” 黄莺疑惑地问道：“谢叔，看你俩这么认真，这个小玩意儿值多少钱呀？”谢智说道：“汝瓷位居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之首，在中国陶瓷史上素有‘汝窑为魁’之称，你可想它的价值了吧？就这个小笔洗，一个亿只多不少！” 从谢智那儿出来，黄莺挽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刚才那个漂亮的少妇要是知道这个笔洗值一个亿，你说她会怎样？”关山月说：“我和她明讲了，但是她还是坚持给我了，估计也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还是钱拿在手里踏实。” 黄莺用丰满挤挤关山月说：“你说那个小寡妇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关山月被黄莺夹得心猿意马，赶紧否认道：“我这人可是有处女情结的，这事儿基本上不会发生。再说了，人家刚丧夫一个月，哪能想这事儿？” 黄莺不置可否地说道：“你弄得越乱，咱俩成的几率越低，你就作死吧。”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类似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请娘娘放心！” 回到车里，谢婧和路彩霞争想看看价值上亿的瓷器什么样。可上看下看也没看出好来，路彩霞说道：“这个笔洗能值一个亿？不可思议，我的翡翠要比它好看多了。”谢婧虽没看出什么好来，但是还要装作一副懂行的模样，说道：“这叫文化，懂不？” 黄莺见路彩霞被噎得说不出话，笑道：“关山月说了，这个笔洗要作为传家宝，你们谁想要？”路彩霞又得意了，说道：“我准备给他生个公子，你们敢吗？你们谁要是敢，这个宝贝我就不争了，咱们怎么说也是好姐妹不是？” 黄莺和谢婧面面相觑，这个真不敢。谢婧生气，上去就掐了关山月一下责怪道：“睡我的时候挺有本事的，现在就蔫了？你倒是想个办法呀！”黄莺见关山月一脸沮丧的样子，心里不忍，说道：“先回去再说吧，他要是有本事早嘚瑟了。” 路彩霞对关山月说道：“先去看看我买的房子，下回来了别找不到家。”关山月被三个女人折腾的头疼，为难地说道：“你爸妈会生气的吧？”路彩霞骂道：“怂样！我都不怕你怕啥？谢婧说得对，你睡我的时候咋就不怕呢？今天必须跟着我去！”谢婧说道：“要不我们给你壮胆去？”路彩霞生气地说：“不行，我就不惯他这毛病。” 把路彩霞和关山月放到梅园的门口，谢婧说道：“咱俩是不是上了路彩霞的当，这样就剩下她吃独食了。”黄莺说道：“哎，不管怎样，人家可能是最先冲出黑暗的，而咱俩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谢婧想想说：“哪天回我给姥爷哭哭去，没准他能给我撑腰？”黄莺低落地说道：“你还能找到人诉苦，我诉苦的人都没有啊。” 第235章 让礼一寸 黄莺和谢婧在唉声叹气，关山月被路彩霞押着去了新房。路彩霞买的是一楼的跃层，用他爸爸的话讲，有院子、有二楼很像别墅，而且老了以后省的爬楼梯，一举两得。房子都是精装的，就是做做卫生，自己买些家具摆设一下，所以很快就搬了进去。 关山月提心吊胆，边走边说道：“你要是让我帮着你们买房，我再来看看不是气势一点吗？”路彩霞说道：“我爸不让呀。不过你不用害怕，我看他的意思倒不是说多反对你，还替你考虑呢，说你刚买了厂子不容易之类的话。”关山月美滋滋的，说道：“这么说，他老人家不反感我了？” 路彩霞得意地说：“一是我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爸妈不得已就妥协了；二是我天天在他们耳边说你怎么怎么好，被我成功地洗脑了。你也不想想，要不他们怎么毫无违和感的就住在你的家里了？只不过这话我不能当着她俩说，好像我爸妈怎么回事呢。” 关山月挺挺腰杆说道：“感谢英明神武的岳父岳母大人，感谢聪明伶俐的媳妇大人，小生我无以为报，只有好好的疼爱我媳妇，孝敬两位老人家。不过你不论怎么夸你老公都是名副其实的，就是有本事嘛！你看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挣了一个多亿，这样好的老公去哪儿找？” 路彩霞咯咯直笑，说道：“假如我爸妈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就忍着点，谁让你骗了人家的宝贝闺女呢？”关山月给自己壮胆说：“这我知道，怎么也得让岳父岳母大人挣个面子不是？不过想想你爸爸是个文明人，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两人聊着很快就到了，路彩霞开开门喊道：“爸、妈，我们回来了。”赵冬梅正在追还珠格格，见他俩一起进来，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礼貌地说道：“小关来了。”关山月紧张地说道：“阿姨好，听说你们搬了新居我过来看看。”路彩霞打岔问道：“我爸呢？”赵冬梅往书房指指说道：“写对联呢。” 路致远早听到了，正琢磨着说什么路彩霞推门就进去了，说道：“关山月，来看看我爸写的字，比你写的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关山月叫声“叔”便凑了过去，见路致远写的是草书大字：“日丽风和锦铺院，冬暖夏爽笑满堂。”当真是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忍不住夸道：“叔叔得字笔酣墨饱，如游云惊龙，行云流水呀，这既要天赋还得有几十年的功底，那是我能写出来的？” 路致远出身于书香门第，家风严谨，从小勤练书法，熟读文学，从内心里有一种优越感。见关山月点评的有模有样，不知道是不是纸上谈兵，便说道：“听这意思你也能写？来，写一副我看看。” 关山月尴尬地说：“让我写可就班门弄斧了”路彩霞斥责道：“让你写你就写，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关山月心里说，那是你，等啥时候带你见公婆看你还嘚瑟不？ 拿起笔，关山月略一沉思，用自己最擅长的行书写到：“看花临水心无事；啸志歌怀意自如。”路致远点评道：“前几个字略有生涩，应该是多日未练。后几个字状态来了，笔力险劲、入木三分，不错，我像你这年龄还不如你呢。” 能得到路致远的认可关山月喜出望外，比得了汝瓷笔洗还高兴，谦虚地说道：“和您相比还差的很远，尤其是草书，我真驾驭不了。”路彩霞说道：“还想和我爸爸比？我爸爸在咱们市里都无人能出其右。”路致远说道：“术业有专攻，你心不在此，可以理解。” 有共同话题就好，两人从书法聊到宋词，从宋词聊到菜根谭，从菜根谭聊到鲁迅，关山月勉强跟上路致远跳跃的思维，以至于紧张的汗流浃背。路彩霞嘲笑道：“这下不自诩为文人了吧？”关山月涩涩地说：“哪有的事？”路致远说道：“年轻人能有这般的文学素养已经很不错了。” 路彩霞见关山月能得到爸爸的肯定，开心极了，说道：“再聊下去就露馅了，陪我溜溜去。” 出了门，关山月才敢长出一口气，说道：“我去！比高考还紧张。你说是不是我已经得到了老丈人的认可？”“想得美！”路彩霞见周围没人，趴到关山月耳边说道：“先把娘娘我伺候好了才有可能。”关山月说道：“小生愚钝，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娘娘。”路彩霞说：“你先来个猪八戒背媳妇，把我背回家再教你。” 这事儿关山月喜欢，背起路彩霞上了楼。刚到二楼，就被一个女人挡在楼梯口，关山月抬头一看，韩莹！刹那间又是一身冷汗，红着老脸讪讪说道：“姐，没上班？”韩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玩的越来越花哨了哈？”路彩霞出溜就从关山月的背上滑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韩莹搬过来后，黄莺带着谢婧和路彩霞过来串过门，所以都认识。只不过让黄莺大跌眼镜的是，这几个女人竟然和关山月都有瓜葛！韩莹也是无语了，你们家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好，凑什么热闹？这傻小子有啥好的，一个个飞蛾扑灯？ 韩莹也就是装出一副大姐的样子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真要深究也不是自己的责任。见两人羞愧的低下头，说道：“璐璐自己在家带着孩子不容易，你不能做陈世美吧？”路彩霞红着脸说道：“姐，他的愿望是当韦小宝。”韩莹忍不住扑哧乐出声来，侧过身子说道：“滚吧！” 两人灰溜溜地回到家，路彩霞问道：“你这个干姐姐是什么意思？”关山月说道：“没事，韩姐比亲姐还亲，放心。不过今天被吓得出了好几身汗，浑身不舒服，先伺候大爷洗洗澡。” 既然没事那就放心了，两人光溜溜地钻到浴室里，路彩霞摸着关山月健硕的肌肤问道：“我和你其他的女人比谁好？”关山月捏捏她的一对丰满说道：“论曲线你比谢婧凹凸有致，论皮肤你比王彩细腻，论身材你比黄莺高挑。”路彩霞眯着眼，舔舔关山月的嘴唇说道：“表面上是在夸我，实际上说和没说一个样。” 关山月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说道：“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谁伺候的我舒服我就认为谁最好。”路彩霞腻腻地说道：“老爷，你想让奴婢怎么伺候你？”关山月心花怒放，这激励方式不错！…… 当路彩霞高亢的歌声唱了一遍又一遍，关山月才把愤怒的小鸟发射出来，引得路彩霞娇声连连：“老公，我要给你生个胖小子！”…… 关山月心想，这事既然已经挑明了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给韩莹打电话说道：“姐，晚上姐夫回来吃饭吗？”韩莹问道：“你什么意思？”关山月厚着脸皮说道：“姐夫要是不回来吃饭，咱们一起聚聚？” 韩莹鄙视道：“你不就是想在我面前显摆显摆吗？”关山月嘿嘿一乐说：“她们首先要过您这一关不是？”韩莹嘲笑道：“得，你姐可没那本事。再说这要是璐璐知道了还不说我助纣为虐？你还是别难为我，我就装作耳聋眼花啥也不知道为好。” 关山月说道：“姐，您别生气，我也是情不得已。今天您老人家就给弟弟撑个面子，教训教训这帮乌烟瘴气的女人？”黄莺说道：“好啊，你姐夫晚上回来，让他给你上上课估计效果更好。”关山月吓了一跳：“那还是算了吧，我们自己吃，省的污了您的眼。” 关山月很尊重盛利夫妇，自己放浪的行为生怕引起他们的反感，见韩莹并没有深究心里踏实了不少。闲下来又拿出汝窑笔洗反复甄别。 本想着把汝窑笔洗送到博物馆做碳14检测，做最终的确认，可又担心结果出来后引起轰动，关山月犹豫半天最后决定不送了。又想到，既然谢智认为是真的那就当真的，省点小钱吧。小钱虽然省了，但是还有一件大事要做，要去拜访各路诸侯。 关山月明白，能混到处级、局级干部谁没点儿后台？说不定比自己还厉害，真要是死磕起来两败俱伤也有可能。而且，大多时候领导并不是在意你的东西，而是在意你的态度，因此对自己的主管领导还是要亲自去拜访的。 不过关山月犯愁了，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礼物，总不能空手去吧？于是把三个臭皮匠叫到一起商量送礼的事儿。路彩霞说道：“送啥礼？你不能让领导们犯错误不是？再说了，谁敢刁难你就让莺妹妹出面，杀他个干干净净。”关山月笑道：“你这戏文不错，可咱们是礼仪之邦，自古以来这都是有讲究的。古人讲：让礼一寸，得礼一尺，咱们先把‘礼’走到位了，以后就会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路彩霞说完就有些后悔，这不是显得自己意气用事，不懂官场的规矩吗？不想被黄莺、谢婧轻看，于是引经据典说道：“这我还不知道？就是不想惯他们毛病而已。古人们送礼的讲究很多，比如在周朝时，外出访友拜客必须带着礼物，当时也称为‘贽’。这个‘贽’字有些生僻哈，它本意是指初次求见人时所送的礼物，就是见面礼，后来引申为持物以求见。 那时候讲究礼物不必太多，夏天是一束肉脯，冬天一只雉鸟；大夫是一只雁鸟，卿是一只羔羊，完全看本人的等级而定。主人受了贽礼，等客人离去时，仍然尽数奉还。礼物是象征性的，只有臣下献给国君，卑下者献给尊长者的礼物是不奉还的。古今中外的交际来往，都离不开送礼这个内容。” 关山月笑道：“谢谢，真长见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办工厂涉及到各个部门，不搞好关系谁都有可能找你的麻烦。”黄莺也说道：“目前的社会风气是差了点，把礼尚往来演绎到极致了，以至于有人说‘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不过，送礼有很多讲究，先明白要送的领导的喜好，是个什么类型的人，好给他搭配相应的礼物，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另外，领导也是有区分的，大领导、小领导、廉正型和贪型领导这些都先要了解清楚，不要盲目的送，否则很可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但是，对于所有的领导而言，大多都是爱好面子的人，所以送礼一定要到位，档次不能太低。领导平时不会用这些东西，大多是社交场合用来摆谱的，这点很重要。” 谢婧感叹道：“套路真多，这样送下去还不累死？”黄莺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能青云直上，有的人一直原地踏步的原因之一。不过咱们这次不是求人办事，只是拉拢感情，让各位领导知道你尊重他们，所以倒是不必想的太多，意思到了就好。” 几个人商量半天，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去北国商城买名表！黄莺帮着关山月列了名单，省里的领导不用送，因为鑫隆特钢属于市管企业，若有意外等求到了再说不迟。阳国旗不用送，市长、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县委书记、县长、副县长要送，还有县公安局的冯局长。其他部门先不用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谢婧不满地说：“我舅舅那么帮你，反而把他凉到了一边。”关山月笑道：“你们做的春带彩首饰选一件给你舅妈行不？”谢婧笑道：“这还差不多。” 商量妥当，几个人浩浩荡荡杀向北国商城。在奢饰品区转了一圈，发现种类并不多，真正的名表只有劳力士和欧米伽。按照黄莺的意思，市里的领导送劳力士，县里的领导送欧米伽，还得选不同的型号，这样算下来一共花了关山月六十万大洋。 第236章 各路诸侯 接下来就开始拜访领导。市长是从外地调来的，叫霍建设，大家都不熟，贸然送礼去恐怕效果不好。关山月想了想就请盛利提前给他打了招呼，说自己准备拜访他，这样既有面子还有里子。 鑫隆特钢是市里的重点企业，何况阳国旗亲自参加他们的转让仪式，地方台、报纸都有宣传，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次又有盛利的引荐，所以关山月很快就见到了霍建设。 霍建设五十多岁，精瘦精瘦的，说话轻声细语一点儿官架子都没有，让关山月很意外。霍建设知道关山月背后有人，但见他还能主动来拜访自己，所以很高兴。两人寒暄几句，关山月从包里拿出手表和两盒茶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说道：“霍市长，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您认识认识我，以后多去我们公司指导工作。” 关山月即来就不会空着手，霍建设早有心里准备，笑着说道：“这是什么？不能违反纪律啊。”关山月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家乡的茶叶，您尝尝鲜。”霍建设哈哈一乐说道：“那谢谢了。”然后说了一些年轻有为、顾全大局、有企业家的担当，等等之类夸奖、勉励关山月的话。 领导很忙，不能等着领导下逐客令，那就太没水平了。目的已经达到，关山月站起身来说道：“霍市长，您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您了。”霍建设也不挽留，说道：“好，以后有困难就说话。”亲自把关山月送出门口，握手告别。 来之前就联系过，所以关山月从市长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副市长的办公室。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叫雷霆，签约仪式时去过鑫隆特钢，比较熟悉，而且签约时就送过小礼物，因此就不用客气了，关山月把表拿出来放到办公桌上说道：“这次是正式拜访您来了，你可别嫌弃。” 雷霆微微一笑说道：“你也太客气了，还亲自跑一趟？以后有事电话里说就行。”关山月说道：“这都是应该的，以后还需要雷市长时常指导工作呢。”雷霆说道：“指导谈不上，需要帮忙就说话。” 拜访完领导们，关山月趁谢智上班的时间去看了看阳老。来之后关山月先用真气给老爷子梳理一遍身体，算是做了一次护理，人老了就要定期的保养保养。然后陪着老爷子聊了一会儿天，关山月就准备立开。 在阳老的心里，对关山月就像自己的孙子一般喜爱，多日不见自是亲切，非要留关山月吃饭。关山月哪敢？推辞着有事要走。谢婧趁机说道：“姥爷，让他走吧，我爸爸烦他。” 阳老一听就不高兴了，板着脸说道：“你爸爸凭什么烦他？”关山月赶紧说：“没有的事。”阳老手一挥打断关山月的话说道：“婧婧你说，怎么回事？”谢婧扭捏着说：“我爸爸不让我和关山月交往。” 阳老又没老糊涂，欧阳晨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哪能不知道外孙女喜欢关山月？听完谢婧的话也没招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两码事嘛。咳、咳，你的事儿我也做不了主。”谢婧眼登时就红了，抽泣着说：“你也不管我，我不回来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阳老一摊手：“这，这……哎，小关，你可不能瞎来啊。”关山月无地自容，羞愧地说道：“放心老爷子，我会劝她的。” 这可好，高高兴兴地去，悲悲戚戚地回来。到了梅园，关山月直接去了对门，晚上要陪盛利吃顿饭。来一次省城不容易，都有面面俱到啊。韩莹对关山月说：“你把小黄喊下来一起吃吧。”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合适吗？”韩莹一瞪眼说：“装！” 看来韩莹已经把这事和盛利沟通过了，关山月嘿嘿一笑，打电话把黄莺叫了下来。 盛利举起酒杯说道：“小关的鑫隆特钢办得有声有色，迅速扭亏为盈，很不简单，祝贺你！而且这次抗震救灾做的也不错，嗯，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关山月谦虚地说：“这都是姐夫和姐教育的好。” 韩莹撇撇嘴说道：“你这小嘴越来越甜了。”这话有所指，但是关山月装作不知道，诚挚地说：“我能有今天，最感激的就是姐，是你教会了我不少做人的道理。”韩莹自嘲道：“两年之前你说这话我还美滋滋的，现在听起来我怎么还脸红呢？”盛利笑道：“是因为小关发展的太快，你教的那点东西不够用了，哈哈。” 黄莺见关山月被夸的脸都红了，说道：“你们把关山月夸的都不好意思了。我看他不是有多大的本事，而是有财运，让人撞一下都能撞出一个多亿来，谁有这运气？”盛利若有所思，这孩子是有些不寻常。 把省城的事办完了，关山月回到他们公司所在的北关县城，先后拜访了县委书记和县长，最后去了冯局长那儿。冯局长前一段时间帮过关山月的忙，知道关山月省里有背景，自认为和他不是一个等级的选手，没想到关山月带着礼物来看自己，竟有点受宠若惊。 见关山月够江湖，冯局长真心想和他交好，说道：“中午一起吃个饭，让局里的弟兄们都认识认识，以免再出现大水冲了龙王庙的笑话来。”关山月说道：“我自己开着车陪不了弟兄们喝酒呀？”冯局长笑道：“这还不是小事？咱局里就不缺司机，我亲自送你回去都行。” 关山月推辞不得只好留了下来。警察们都是人精，见局长恭恭敬敬的，便都主动出击，频频敬酒。独战群雄的结局可想而知，关山月喝的迷迷糊糊，最后被警车送了回去。 过了两天，见苏小梅没来鑫隆特钢办理还款事宜，关山月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说道：“姐，你啥时候来拿钱呀？不会等着我给你送上门吧？”苏小梅咯咯娇笑：“对，我就是等你上门呢。”苏小梅的笑声让关山月酥到骨头里了，这女人不仅长得妩媚，声音也好听极了，不过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哪敢去？ 正在臆想着，苏小梅又说道：“怎么，真想来？姐姐逗你呢。这两天我把欠的钱也还完了，剩下的三百来万就够我把厂子重新开起来还有富裕。你刚接手鑫隆特钢估计资金也紧张，姐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有一样你必须答应我。”关山月心里感动，这女人怎么这么好？想她老公真没福分，暗叹可惜，说道：“姐，你真让我感动，说吧，什么事？” 苏小梅说道：“是你先让我感动，姐做人还是有原则的，不能没良心。不过，我的要求就是以后你要照顾我的生意，同等质量、同等价格你要先用我的货，怎样？”就这事呀，关山月说道：“简单，以后你的产品我全包了。”苏小梅说道：“我可不让你包了，那不就拴在你身上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歧义呢？关山月心里一颤，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那个小笔洗可能是真的，后悔不？”苏小梅咯咯一笑说道：“别逗我了，就是真的也不可能值几千万上亿吧？你不会是想让姐姐感激你吧？有什么企图？” 关山月尴尬地咳嗽几声，这少妇们说话就是生冷不忌，涩涩地说道：“姐，我说的是真的。我请大师鉴定了，现在就差仪器鉴定这一关。”苏小梅叹口气说道：“已经卖给你了，即便是真的我也不想了。你那么坦荡，姐能做小人？哎，天道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呀！姐也就这命，不管真假以后这事不要和我说了，就是真的值一个亿也是你的福分，姐只是羡慕羡慕就完了。” 听她的声音如天籁一般，关山月特想和她多聊一会儿，说道：“好吧，这事以后不提，反正这笔洗我也不卖，留作纪念。”苏小梅甜甜地说道：“你随便。欢迎随时来给姐姐指导工作，拜拜！” 关山月还想着聊几句，那边就把电话挂了，弄得他心里痒痒的——我敢随便吗？不由自主地用大拇指转着签字笔，浮想联翩，却听王彩阴阴地说道：“不玩妹妹开始玩姐姐了？” 关山月一激灵，啪嗒一声笔就掉在桌子上，说道：“吓我一跳，你走路带点动静好不？”王彩冷笑道：“是你心旷神飞，心猿意马，心不在焉，心绪不宁，心不守舍，还怪别人？”关山月忍不住哈哈直乐：“还有什么词？”王彩嗔道：“厚脸皮！” 关山月说道：“这个人就是我给你说的咱用五百万从她手里淘来汝窑笔洗的那位姐姐，人品真不错，以后她公司的账咱一分钱都不拖欠。”王彩酸溜溜地说道：“就冲你姐姐姐姐的叫的这么亲密我也不敢呀。”关山月轻轻的把王彩揽到怀里取笑道：“还吃干醋了？我也是尊重她的人品，才叫的亲切了一些。” 第237章 雨露均沾 不论关山月说的真假，王彩还是要敲打敲打的，说道：“你的女人太多了，还不嫌乱吗？”关山月摸摸她的肚子说道：“放心，以后我守身如玉，不会再出现意外了。”王彩嘴对嘴轻轻地“呸”了一声道：“没羞，还守身如玉？你又不是女人！”关山月在她耳边说道：“咱有**。”王彩娇骂道：“流氓！” 两人亲热一会儿，王彩说道：“妈妈来电话了，让咱们下个月回去。”关山月兴奋地说道：“好！一切听从党的安排！”王彩嗔道：“贫！我这是没领证就和你结婚，你要对我不好我告你重婚罪，把你抓起来！”关山月用力抱抱说道：“怎么会呢？我疼你都来不及呢。” 距离革命的成功又前进了一步，关山月心花怒放。不过这两天小王璐没事儿就打电话，像个怨妇似的——是该回去看看媳妇闺女了。 担心去高速的路上堵车，关山月关山月开着王彩的牧马人从战备路往回走。战备路修的质量就是好，这么大的雨竟然只有个别地方出现了小的塌方，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家里。 小宝成长的很快，一天一个变化，已经能够独立行走。这下倒好，像发现了新技能一般，只要睁开眼就兴奋的颠来颠去，摔倒也不哭，也不发脾气，自己双手撑地屁股一翘就站起来了。小宝兴奋了，王璐却累坏了，眼睛一分一秒都不敢离开，生怕出了问题。 爸爸回来了小宝更是兴奋，折腾了半天累得够呛，吃完午饭一会儿就呼呼睡去。大宝终于自由了，腻在关山月身上直喊累。这好办，关山月用真气给王璐按摩一遍，顿时满血复活。 关山月问道：“还累吗？”王璐在关山月身上揉搓着，说道：“好像好点。你会丰乳吗？你看小宝断奶后咪咪都有点松了。”关山月捏捏说道：“够大的了，还想怎样？”王璐懒懒的说道：“我想要挺一点的。”“那好吧，我试试。”关山月脱掉王璐的上衣，开始点按膻中、天溪、渊液、乳根等穴。 真气在乳房游走像蚂蚁在里边爬行一般，王璐麻酥酥的，痒痒的，一时间水漫桃花坞，迷迷糊糊地说道：“这个月好像没来事呢。”关山月说道：“我看看怎么回事。”说着开始脱掉王璐的小短裙。 王璐喘息着，娇滴滴地问道：“这你能看出来？”关山月说道：“你看洞内水漫金山，洞外珍珠成串，晶莹剔透，正适合人类繁衍生息。”王璐羞答答地说：“你不尝尝她的味道怎么知道是阴是阳？”关山月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尝尝？”王璐责怪道：“你还啰嗦什么？”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兴奋过后，王璐又满腹牢骚：“你说小宝刚会走了，我又怀孕了，这两年就像住在监狱里一般，你却在外边兴风作浪，花天酒地。”关山月惭愧地说道：“要不趁着现在有精力带你出去旅游，放放风？” 王璐又不好意思了，说道：“钢厂里能脱得开身吗？”关山月道：“放心，现在有手机了，随时可以电话联系。”王璐说道：“那我就当一次败家娘们？”关山月心疼地说道：“这是什么话？咱挣钱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想去哪儿？” 王璐想想说道：“带着小宝不太方便，所以就不去爬山玩水了，而且山里信号不好，不要公司有什么事联系不上你。我想想，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咱去苏杭一游？”关山月心里一颤，不由得想起李春梅来，也好，没准有意外的收获呢，说道：“好吧！叫上爸妈？”王璐说道：“等他们下班回来我问问。” 做爱是最好的催眠曲，说了一会儿王璐就坚持不住搂着小宝睡着了。闲来无事，关山月总感到欠别人一个承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曾经答应过再回来要见见王雅丽的。答应过的事就兑现吧，估计以后会很少见面了，于是给她发了短信：“我回来了。”王雅丽很快就回了短信：“来接我？” 幸好这次开的是王彩的车，没人认识，关山月大摇大摆地到新区门口接上王雅丽去了新家。 一进屋王雅丽就迫不及待地挂在关山月的身上亲吻起了，一边亲着一边解开了对方的衣服，不一会儿就坦诚相见。王雅丽娇滴滴地说道：“小冤家，姐接到你的短信下边忍不住就湿了。”关山月嘿嘿一乐，问道：“还有哪儿想我了？”王雅丽扭扭翘臀说道：“这儿好多天没人疼爱了，都给你留着呢。” 关山月心头浴火燃烧，“啪啪啪”打了几巴掌，顿时白花花的屁股上落下几个红印。王雅丽喵喵的叫着，颤声说道：“小乖乖，别打坏了，晚上让那个混蛋看到了咋办？”关山月生气，狠狠地把王雅丽蹂躏一番，喘着粗气问道：“还让他看不？”王雅丽有气无力地迎着：“就让他看，有本事你蹂躏死我。”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王雅丽堪堪和关山月打个平手。休息一会儿，王雅丽说道：“只有和你在一起，姐才知道做女人的乐趣。不过，见你一面越来越难了。”见关山月面色尴尬，咯咯一笑又说道：“姐就是说说，让我天天跟着你我还不敢呢。” 关山月感到愧对所有的女人，又觉得自己越来越低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左顾言它道：“你们现在怎样？”王雅丽说道：“就那样。这一阵我总担心你的企业，不知道经营的怎样了？”关山月说道：“还行吧，只是市场变化太快，前几天价格还不错，这几天又下来了。不过我的产品比较单一，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容易出产量，成本低；二是不用经销商，自己销售，所以我总有盈利。” 王雅丽松口气说道：“能盈利就好。这一阵儿咱们老区勉强处于成本的边缘，而新区还没达产，成本更高，亏得一塌糊涂，所以我真担心你的企业撑不住，看来我是瞎操心了。” 关山月说道：“谢谢姐，你就放心好了。你们能挣钱，我就能挣大钱；你们不挣钱，我能挣小钱；你们亏本，我最次也能持平。不过你们是国企，后边有政府撑腰，盈利还是亏损都不用担心。” 王雅丽笑道：“刚走几天就你们你们的？你家属都在这儿的好不？”关山月笑笑：“这不是好区分嘛。” 临走之前，王雅丽抱着关山月亲吻一阵儿说道：“你能惦记着姐我很开心。不过，想咱们以后见面越来越难，而且姐姐也越来越老，你的事业也越来越大，我就不影响你了，咱们就彻底断了吧。” 王雅丽纯粹是为关山月考虑，关山月哪能不知道？感慨着说道：“我其实一直有负罪感，无论谁都对不起。可已经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看咱们也别说断不断的，凭缘分吧。” 王雅丽笑笑说道：“你呀，就是心软，儿女情长，不是成大事的人的性格！” 这点关山月承认。上大学时看过《厚黑学》这本书，书中以刘邦、项羽、曹操、刘备、孙权、司马懿等人物实例为主线，探讨论证厚薄与黑白如何影响成败得失，阐述脸皮要厚而无形、心要黑而无色，这样才能成为“英雄豪杰”。对比自己，以至于都怀疑人生——自己脸不厚、心不黑，怎么能成大事？ 这本书对关山月的心理影响很大，很长时间都认为自己可能要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了。所以他感激盛利夫妇，要是没有他们引路真的不知的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送走王雅丽，去买了二斤大闸蟹、皮皮虾，晚上要和老丈人喝口小酒。回到家中，关山月开始做菜：小宝、大宝都爱吃腰果虾仁、松子玉米，老丈人喝酒必备花生米、酱牛肉，再来一份秋葵、烧油麦，加上螃蟹、皮皮虾凑了一桌子。 吃着饭，王璐说道：“妈，正好关山月这一阵儿有空，咱们一起去旅游吧？”李秋水说道：“你们去吧，我们这岁数还有啥玩的？”关山月劝道：“和我们一起去吧，这样互相有个照应。再说了，咱们挣钱不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吗？一起去吧，趁着身体好，到处转转。” 好说歹说，爸妈才同意跟着一起去旅游。但是一家人出去，尤其带着孩子就要好好准备一番，结果越收拾越多，大包小包准备了一大堆。 关山月说道：“要不咱们开车？一路走一路玩，这样也自由，东西也好拿。”老两口不好发表意见，都看着王璐。王璐拍板道：“还是坐火车好玩，一是安全，二来火车上宽敞，小宝能折腾开了。” 第238章 人间烟火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 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北方的人大都有江南水乡的情节，总有一座江南城市让人魂牵梦萦，那里有动人的水乡与古典的建筑，处处都体现着江浙独有的韵味；总有一条江南老街让你念念不忘，那里有市井的味道与悠闲的居民，处处都呈现着当地人惬意自在的生活模式。 尤其是这个让人朝思暮想的姑苏城，更让人神往。当然关山月想来苏州多是因为李春梅。王璐想来是因为苏州名动天下，景美人美，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让她神往已久。 王璐对关山月说，虽然没去过苏州，但是印象里苏州有着江南诗情画意的风景，也有着柔软嗲气的吴语，一听便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城市，更别说那举世闻名的园林，估计这也是世人对姑苏的印象了吧。 坐了一夜的火车，大家都有些疲惫，关山月给老老少少做了按摩，帮大家恢复了体力。惹得同铺的老大娘只羡慕，对李秋水说道：“你女婿多孝顺，大妹子有福呀。”李秋水当然得意了，说道：“这么说来还是生闺女好？”两人哈哈之乐。 出了火车站，差点破坏了王璐对苏州美好的念想，扑面而来的是黑车司机的围攻，吓得小宝躲到关山月的怀里不敢张望。碰到关山月这样的傻大胆当然不怕，直接打的去了平江路。 入住后见天色还早，一家人便决定上街看看风土人情。 平江路是一条特别有情趣的小巷子。沿街一溜的店铺，咖啡馆创意小屋聚集于此，是摄影爱好者的集散地；小酒家的价钱虽然有些贵，不过在河边的椅子上坐坐，喝茶吃饭吹吹风别提有多享受了，尤其是对于没来过的人更是向往。 大宝小宝最关心的是吃的，没走几步遇到路边有卖新鲜乌梅的小贩，见水果洗的干干净净，王璐忍不住买来尝尝。这是大家第一次吃乌梅，别说，还真不错，口感像葡萄又没有籽。 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好吃的，不是小宝张罗着要买，就是大宝馋的直流口水，尤其是这儿的鸡爪、鸡脆骨好像很流行，很多人在河边找个座就吃了起来，周围都是鸡爪之友们在啃的啧啧有声。虽然刚刚出锅的梅干菜鸡爪还有些烫手，不过卤的入味软烂，王璐买了些也加入啃鸡腿的大军之中。 平江路的美食就是过眼云烟，没有激起关山月的欲望，但是为了不扫女人的兴致，也配合着吃上一些。沿途的风景倒是不错，小桥流水人家。关键还有很多穿汉服的妹子，关山月喜欢，王璐超喜欢，于是买了一身母女装，又买了大小一对花伞，拍了不少照才算过了瘾。 让关山月惊叹的是，女人们是如此能吃，竟是走一路吃一路，就连小宝都没停过嘴。最后李秋水发话道：“不能再吃了，孩子不知道饥饱，别吃坏了。”这才按住了王璐的食欲。 路过一座古戏楼，里边竟有昆曲表演。听着里边咿咿呀呀的很热闹，小宝架着小手就往里走。王璐笑道：“小宝没准有音乐细胞呢，咱们进去看看。”关山月道：“进去歇一会儿也好，我去买票。” 五块钱一张票，坐在戏台的正对面便能享受一场有趣的昆曲表演。小宝好像喜欢，咯咯傻乐。但是王璐并不喜欢，不过近距离面对着演员时，又觉得特别生动有趣，甚至有些搞笑！每一幕剧都是一个故事，古代人情情爱爱的，还有公子在家一个人**之类的，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小小的舞台演绎着江南古时的传说与故事，在传统的调调中，思绪似乎回到了古代…… 小宝也就一会儿的热度，看了一会儿便待不住，闹着往外走，王璐好容易有点兴趣却又不得不抱着小宝出来，不能影响别人不是？见王东看得有滋有味，关山月便留下来陪着看了几个节目。 吃完晚饭又去了金鸡湖。金鸡湖的晚霞真的很美，天空呈现一整片的粉色，湖边人也不是很多，大家都三三两两坐着，安静地看着夕阳。这么好的景色自然是要留影的，王璐又是各种的摆姿势，留下了美好的瞬间。这一天匆匆过去，回宾馆休息。 娘俩很快就睡熟了，关山月却失眠了，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街道上偶尔有行人路过，仿佛感到李春梅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既期待着立刻见到她，莫名地又害怕见到她。弯月渐渐地挂上了树梢，皎洁的月光从树枝间掠过，洒在阳台上，清凉的晚风吹来，仿佛听见了远处的蝉叫声。天空里星星闪烁，忽明忽暗，不一会儿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王璐醒了！关山月转过身来，拦腰抱住了王璐问道：“怎么醒了？”王璐把脸埋在关山月的胸前，沉默一会儿问道：“你有心事？”关山月一惊，女人的第六感太强了！赶紧说道：“没有，初次来到烟雨江南竟有些兴奋，睡不着了。”说完，不给她思维的时间低头吻在了樱桃小嘴上，捉住了丁香小舍湿吻起来。 王璐任他亲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你瞒不过我的。说吧，想那个女人了？”关山月顿时惊得鼻尖冒汗，说道：“宝贝儿，别瞎猜，真没有的事儿。在我心里过去只有你，现在多了小宝，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 王璐差点要被这句酸掉牙的话融化了，残留的理智告诉她关山月在说谎话，把小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掐着小咪咪说道：“你的心比海都大，就是会说好听话，骗女孩子的心。不过你是骗不了我了，咱俩太熟悉，翘翘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关山月噗嗤一笑：“说得文明点好不？” 王璐手上用劲，轻叱道：“别打岔！别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是你对我太好了，我不愿打破幻觉而已。既然你不说，我就一个一个细数你身边曾经的女人吧。第一个和我争的女人是张倩，不过她在明面，我也不怕，何况她也不适合做你妻子，除非你昏了头。你说对不？” 关山月连连点头，心虚地说道：“宝贝儿，你分析的太对了。只是在这烟雨江南，云雨迷蒙，咱们不说这个，做点比这更有意义的事不好吗？”边说边上下其手，一手轻揉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桃花坞，关山月想攻陷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王璐也不愿意说这些，因为关山月真的爱她，她更爱着关山月，担心说出来反而影响感情。可是自己不能总像个傻瓜一样自欺欺人吧？双腿夹住他的手斥责道：“别动，话不说不明，灯不挑不亮，今天闲着也没事儿咱就聊聊。” 关山月害怕，别聊出事来，就开始一手点按她的乳根穴，下边按揉会**，王璐顿时被折磨的面颊红晕，颤声说道：“流氓！再说第二个和我竞争的女人，李春梅。当时我真担心争不过她，因为她爸爸是处长，唯一自信的一点好像我比她更漂亮一些。好在你最后还是选了我，这说明你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可她后来为什么莫名地消失了？” 关山月说道：“我哪知道？你们都是钢厂的子弟，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这时王璐已经被他弄得身子发软，晶莹的水滴顺着白皙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腿也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关山月顺势就把手指插了进去。 王璐咬咬牙使劲夹着腿，又说道：“李春梅是个谜。后来又来了一个王彩，是不是也和你暧昧不清？最后也突然消失了，你说这是巧合吗？”这时，关山月已经拔掉了她的睡裤，蜜桃臀裸露在风中，愤怒的小鸟在桃花坞门口碰撞着，就要闯进去。王璐呻吟一声，颤抖着问道：“你不想解释解释？ 关山月狡辩道：“人家辞职了，我能管得着吗？难道你希望她留在我身边？”说着小鸟就钻进洞去，一时便迷了路，左冲右突找不到出路，可它还是乐此不彼在里边兴风作浪。 王璐连声娇叫，可是还要坚持着把话说完，又问道：“你就当我是傻瓜吧，张倩上次打电话说你和女人一起买首饰的是不是王彩？那天也就是看婆婆扇了你几巴掌我心疼就没再追问而已。” 这哪敢承认？关山月猛冲猛打：“那次咱不是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疑神疑鬼？看我不收拾你！”王璐硬撑着问道：“好吧，王彩的事儿咱们放一边。上次你被纪委带走，我看黄莺和谢婧怎么比我都着急？为什么？她们家有权有势，哪是我这小女子能惹得起的？” 关山月说道：“你不是说我不爱江山爱美人吗？她们家多大的官咱也不稀罕。”王璐不自信地说：“过去我自负美貌，可看到黄莺，才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这不正符合你爱美人的秉性吗？” 解释不清了！关山月不知是运动出的汗，还是急的一身汗，一咬牙加紧了攻势。在密集的攻势面前王璐渐渐的放弃了抵抗，关山月趁她迷糊说道：“你想多了，她再漂亮也没用，咱们家你说了算，她就是想当丫鬟也得你点头不是？” 王璐一声长长的呻吟，瘫软在关山月的怀里，懒懒地说道：“你还想收丫鬟？”关山月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哪敢？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愤怒的小鸟还没有释放它的情绪，不屈地在水帘洞里探索者，王璐有气无力地骂道：“你就是个牲口。” 转天起来，在宾馆了吃完早点，王璐问道：“今天去哪儿玩？”关山月说道：“大家都知道：‘上有天堂，下游苏杭’，但是大多数人却不清楚其实下面还有一句‘杭州有西湖，苏州有西塘’，今天咱们先去西塘怎样？” 出来玩哪儿都一样，无非是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吃点儿当地的小吃，买些喜爱的玩意儿。王璐说道：“我们就以你马首是瞻。”关山月哈哈一乐：“这个词听得怎么不顺耳呢？既然没意见咱们就去这条浓缩了整个苏州生活的老街上，看看这苏州最有味道的老街吧。” 这一条街有三千多米，号称苏州第一名街。它曾是明清时代文化和商品贸易最发达的街区之一，里面可以游玩的地方很多，博物馆、老字号的美食等等。曹雪芹在《红楼梦》第一回中也把阊门、山塘一带称为“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可想当年的盛况。 或许江南古镇大都是这样的，桥多、河道多，房屋多为前门沿街，后门临河，游船画舫款款而过，在倒映着彩灯的河面上荡起了涟漪，看多了也就不再稀奇。不过这儿最让王璐娘俩留恋的还是梅花糕，形如梅花，色泽诱人，入口甜而不腻、软脆适中、让人回味无穷，吃过就爱上了。 逛了西塘，接着就是园林。大家都说看一个园林就可以了，所以他们就去了最具代表性的拙政园，也是在园林中最大最著名的一座。这天好巧，人影稀疏，十分幽静。只见园林里有山有水，亭台阁楼，精心铺砌的石径，精心营造的太湖石和绿树，竹林重深，鸟鸣蝉吟，相映成趣，处处透着精巧、雅致，而且就连每个小亭子的名字也充满了诗情画意。 关山月感慨地对王璐说道：“咱们现代人怎么奢侈我看也比不过古代的人，就说这个拙政园它是唐代诗人陆龟蒙的私人园林。主人寓情于山水，将传统建筑、文学、书画、雕刻等工艺融于一体，在世界园林史上绝无仅有啊。游走其中，体验古代文豪的奢侈生活，感到还是他们会享受。要不等挣了大钱，把我们老家也按园林的模式改造一番？” 王璐说道：“那没用。苏州园林之所以让人向往，一是它本身诗情画意，二是它处在繁华的姑苏城，我认为这才很关键，把它搬到你们老家肯定不会引起这么多的关注。” 关山月说道：“有见识！有道理！”王璐撇撇嘴道：“马屁精！” 第239章 招财童子 在苏州游玩了几天，中间去了一趟有“唐风孑遗，宋水依依”的周庄。吴冠中说：“黄山集中了山的美，而周庄则汇聚了水乡的美。如果你已经厌倦都市的喧嚣和嘈杂，去宁静悠远的古镇忙里偷闲，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周庄充满了人文气息，又备受大师的推崇，那就请一个导游给讲讲吧。虽然花了五十元，看来还是值得，导游精辟地总结道：“到了中国第一水乡，要走一次双桥，尝一次万三蹄膀，去一趟三毛茶馆，坐一回江南渔船，赏一次周庄夜景才不枉玩过周庄。” 本来计划晚上返回苏州，结果让导游这一忽悠，在周庄又住了一宿。一天下来，觉得江南水乡大抵不过如此，便启程去了杭州。 说杭州就是西湖，这是必去的。杭州的人文气息自是比不了苏州，只有许仙、白娘子断桥相会的桥段才使断桥尽人皆知，也给这座长桥添了许多浪漫色彩。游人来到杭州，总免不了要来这里走走。 关山月站在桥上想着，要是有缘，李春梅你就带着孩子在这儿出现，哪怕是受到王璐一家人唾骂我也敢认。见关山月对这儿情有独钟，徘徊不前，王璐取笑道：“你不会是憧憬着在桥上碰到自己百年修来的有缘人吧？”关山月被说中心事，尴尬地笑笑拉着王璐追了上去。 关山月反复在思考一个问题，李春梅到苏杭后能做点什么？她总要生活不是？思来想去认为是开个店面的可能性较大，或者茶楼，或者饭店，或者服装店皆有可能，所以每到一处总是留意着蛛丝马迹。但是这无疑是海底捞针，只能期待着奇迹出现了。 逛完西湖，在西湖边上的酒楼里吃了传闻已久的东坡肉。这儿的东坡肉做的讲究，每人一小碗，碗里一块约二寸许方方正正的猪肉，一半为肥肉，一半为瘦肉，色泽红亮，酥烂而形不碎，还带有微微的酒香。李秋水和王璐本不吃肥肉，也忍不住夹了一口尝尝，只觉得入口香糯、肥而不腻，味醇汁浓，赞不绝口。 吃完地道的杭州菜，大家就想着去灵隐寺一游。关山月前科太多，非常担心他们抽签算命的，万一被算中那就不值得了，心里隐隐不安。到了寺门口，关山月终于想出托词来，说道：“小宝还小，我担心被里边的神像吓着了，要不我带着她在外边玩，你们进去看看？” 传说小孩的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这事还是小心为妙，李秋水说道：“对，你不提醒我还忘了，你们就在外边等着吧。”王璐陪着父母进去了，关山月带着小宝在门口玩耍。 南方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一会就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关山月只好抱着小宝进到景区外的店铺里避雨。 景区的店铺、摊位都是卖一些不值钱的纪念品。如果去全国各地游玩一圈就会发现这些纪念品大同小异，因为都是从义乌批发而来的，没有一点特色。不过老板可不这么说，一个带着属相的小吊坠愣说成经过庙里的和尚开过光的，三块五块的卖到三五百都很正常。 这个店主约莫四十多岁，一张黑黄的脸皮，淡淡的眉毛，高挺的鹰钩鼻，长长的胡须遮住了嘴巴，穿着一身青灰的衣服，一副居士打扮。关山月面子比较薄，不能白在人家店里避雨呀，和老板简单的讨价还价花了十元给小宝买了一把一尺来长的桃木剑。 见店里的易碎品比较多，关山月担心小宝惹祸便把她抱在怀里。谁知还是出了意外，小宝挥着木剑把香炉上的香给打断了，关山月赶紧道歉，连说对不起。 老板还是不乐意了，说道：“让你在这儿避雨，你却不把孩子看好了，把东西打坏了你赔么？”老板的声音有点高，小宝吓得咧着小嘴就想哭。关山月有点生气，边哄着小宝边说道：“不就是打断了香吗？值得这么生气吗？就是把香炉打坏了也不至于这样啊。” 老板瞪着小眼睛说道：“呦呵，你还有理了？我这香炉好几百买的，打坏了你赔吗？”关山月说道：“这香炉还值好几百？你骗谁呢？” 说着不由自主地看了香炉一眼。看了一眼关山月心里一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顿时就觉得这个香炉不是凡品。这是一个三足香炉，香炉敞口、折沿、短颈、鼓腹，底部下承三足，釉色粉青，有蟹爪纹开片，包浆厚重、传承有序！莫非是件好东西？ 就听老板说道：“乡下人，这事儿我还骗你？这个香炉是我在一个居士朋友家里买的。”关山月忍不住说道：“你别瞧不起乡下人！今天我就和你置气了，拿来我看看，你的香炉要是值几百，我用一千买了！” 老板嘲笑道：“这东西又不是黄金能明码标价，你怎么说它值不值呢？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别胡搅蛮缠了。”关山月怒气冲冲地拿出钱包，数了十张大票甩到柜台上说道：“咱就看看谁是乡下人，给我拿来！” 嘿，还有送钱来的！老板生怕关山月反悔，抓起钱说道：“自己拿。”关山月还客气什么？拿起香炉就往外走。见外边的小雨还是下个不停，回头说道：“送我一把伞行不？”老板心里高兴，这个二百五，扔大钱占小便宜，开心地说道：“自己拿！” 关山月打着伞出去，找到垃圾桶把香灰倒掉，然后把它放在雨里让雨水把它洗洗干净。过了一会儿，再拿起来仔细一看，不由得暗赞自己聪明！ 这是典型的“紫口铁足”！就冲这一点就值了。紫口铁足是官窑、哥窑和龙泉窑特的征之一，口沿处釉层较薄，泛出比黑胎稍浅的紫色；底足无釉处则呈现胎的颜色，称谓“紫口铁足”。 再细看这是仿周汉时期铜器玉器式样，款式也符合当时的特点。胎呈黑褐色，釉有粉青，瓷片断面可见四层釉层。有四层釉层，说明这是需要经过四次上釉和烧成的复杂工艺。翻过来一看，炉底阳刻“修内司窑”四字楷书，这是南宋官窑的瓷器无疑！ 即便是假的也值一千元吧？看来小宝也自带锦鲤属性！是个招财童子！哈哈，遗传。关山月想放声大笑，但这是佛门之地不容自己放肆，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不停地亲着小宝粉嫩的小脸。小宝却张着小手喊道：“妈妈，妈妈！”原来王璐出来了。 王璐见关山月手里又多了一件瓷器，见怪不怪，问道：“捡宝了？”关山月笑道：“知我者，媳妇也！”王璐伸手接过小宝鄙视道：“看你那喜形于色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来。肤浅！”关山月不以为意，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宝贝和咱们小宝有缘，不带着小宝还捡不到这个宝贝呢。” 王璐好奇地问道：“是吗？怎么回事？”丈人丈母也都看了过来。关山月便把捡宝的过程讲述了一遍，说道：“你说咱们小宝是不是小福星？”谁不盼望着儿女们有好的运气？喜得王璐也是亲个不停。 关山月手里有件汝瓷笔洗，这次添了一件官窑香炉，宋代五大窑的宝贝才有两件，凑齐五大窑的重器任重道远呀。关山月想到这儿，不由的暗自摇头，自己是不是开始贪心了？看来不能动收藏的念头，有了第一件就想着第二件，贪心不足啊。 小雨下个不停，大家只好会宾馆休息。小宝开始学会欺负人了，知道跟着姥姥看动画片不受限制，头也不回跟着姥姥走了。回到房间，王璐从兜里拿出一个纸条开心地说道：“今天我抽了一签，你看。” 关山月打开一看，上边写着：“生前结得好姻缘，一笑相逢情自亲，相当人物无高下，得意休问富与贫。”于是笑着说道：“这是说明你命好，不须劳力，自然遇合凑巧，而又一见倾心，脱去俗尘。反过来是不是也说明我命好？” 王璐得意地说道：“你这个傻小子自从遇到我之后命运才发生的转折，对不？”王璐的话不假，关山月能有今天，也是依仗着王璐祖传的医书，学了一身本领，结识了一些贵人。关山月不是忘本的人，献媚道：“娘娘说的极是，小的能有今天都是托您的福。”王璐说道：“那你想怎么感谢我？”关山月说道：“小的今生做牛做马伺候您。” 王璐说道：“我要看看你的诚意，先给我捏捏脚，娘娘我走的有点累。”握着王璐的芊芊玉足，关山月说道：“肾乃先天之本，咱们先梳理梳理肾经。”王璐道：“别拽没有的，娘娘我舒服了才是本事。” 关山月嘿嘿一乐，开始从涌泉穴梳理经脉。王璐小脚被关山月轻轻地捏着，真气从脚底开始上行，真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又觉得麻酥酥的，没一会儿就瘫软如泥，鼻子哼哼着说道：“小流氓，忙上捏，再往上……” 第240章 一网打尽 转天天气晴好，王璐说道：“来杭州就要买点杭州丝绸，这才不虚此行。”关山月问道：“咱们去丝绸城？这儿可以先参观丝绸的历史和相关知识的展览，再买东西，质量好，款式也多。” 王璐马上就否定了，说倒：“在西湖边上能便宜吗？那都是给旅游团准备的。咱们去都锦生，那才是最好的牌子，听说价格也不高。” 关山月心想，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吃完早点，问了宾馆的服务员，知道了都锦生在建国北路，就到宾馆的门口打车。结果连着拦了几辆，司机一听说去都锦生只摇头，说什么堵车呀，不顺路呀，都劝着去西湖大道杭州丝绸城。 王璐倔脾气来了，非要去都锦生不可。好不容易才打了一辆车，关山月问道：“为什么其他司机都不愿意去都锦生呢？”司机笑道：“丝绸城给司机回扣，而都锦生不给回扣，所以都不去。”王璐得意起来，说道：“看来还是我英明吧？”司机笑道：“懂行！都锦生质量好，价格适中，百年老字号！” 现在的王璐就像管家婆，不仅要操心关山月和小宝的穿着打扮，还有为爸妈的衣食住行要操心。老两口也乐意让她做主，女儿能当家了不比什么好？每人买了一身真丝服装，开开心心的出了都锦生。 回去还得打的，几个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突然从身后走来了一个人，一把夺过李秋水的包飞快地向前跑去。李秋水大喊道：“我的包！”关山月把小宝往王璐的怀里一塞，闪电般地追了出去。追了五十多米，越追越近，关山月纵身一跃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关山月上去夺过包，又在歹徒的肚子上踹了两脚，回头看时，王璐她们原地消失了！关山月大吃一惊，撒腿往回跑，就见路边的那辆白色的面包风驰电闪般逃走了。关山月这才明白过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正好一辆出租车驶来，关山月伸手拦住车辆，钻进车里急哄哄地对师傅说道：“追上前边那辆面包，给你多少钱都行！”师傅说道：“放心，杭州城里没人跑得过我，你瞧好了。”轰上油门车子嗖地窜了出去。关山月掏出一打钱放到扶手箱上说道：“只管追，出了问题我负责！” 话音未落，身后有人喝道：“别动，不然毙了你！”说着一个凉冰冰的东西抵到关山月的太阳穴上。关山月懊恼极了，慌张起来一点儿警惕心都没有，上车都没注意后座有人，这不是送死吗！ 正想着，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毛巾就捂在关山月的鼻子上。这事儿没经过但是电影里看多了，关山月心念一动闭上呼吸装着昏迷过去。这几年来自己没有别的仇人，只有欧阳晨他们，由于欧阳晨牵连到王璐一家人，这都是自己的过错。假如王璐她们出了事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所以干脆将计就计跟着过去，不然自己上哪儿找王璐她们？ 后边的人用绳子把关山月绑在坐上，边绑边说：“就这样一个笨蛋还值得下这么大的功夫？”司机说道：“挣钱就好，管他那么多干嘛？闭上嘴。” 关山月眯着眼，感到车子出了城区，最后进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后座的人再次用毛巾捂着关山月的鼻子，捂了一会儿才把关山月拖下车，然后用绳子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关山月胳膊微微外撑，防止他绑的过紧。 两人拖着关山月进一间厂房里，欧阳晨、程方坤、高天昊他们正等在里边。其中一人问道：“老板，你要的人都全了吧？”程方坤说道：“全了，不错！”关山月心里悲哀，这是让人一网打尽了！那人又说道：“既然人全了那就给钱吧，我们还有其他生意呢。”欧阳晨把箱子推倒那人面前说道：“这是五百万，你数数。”那人说道：“不用数！谅你们也不敢耍滑，后会有期！” 那些人刚走，欧阳晨走到关山月身边，举起棍子就砸了下来。关山月听得风声赶紧运气护住身体，就听咔嚓一声棍子拦腰折断。这得多大的仇恨？关山月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睁眼一看是欧阳晨。 欧阳晨见关山月睁开眼来，喝到：“起来，别装死了！”关山月双手被缚，挣扎着站了起来。见王璐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湿漉漉的，花容失色，眼泪汪汪。另外两人手里耍着匕首，站在王璐的身旁，丈人丈母和小宝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关山月只认识欧阳晨，但见他们一共三个人，心里便猜个七七八八，说道：“欧阳晨，你想干什么？”欧阳晨骂道：“今天老子要你的命！要你全家的命！”过去换了一根棍子抡起来就砸，关山月虽有内力护体，也被砸的气血翻涌，皮开肉绽，前胸后背上鲜血淋漓。王璐哭哭啼啼爱莫能助。 轮了十几辊，欧阳晨气喘吁吁地骂道：“你他妈的骨头倒硬。小高，你来。”高天昊嘲笑道：“你也不嫌费劲，这小白羊不是更水灵吗？玩玩小白羊多有意思？” 关山月开始忌惮他们伤害了王璐，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但见他们要对王璐动手，说什么也要拼死一搏，喝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敢动她们一个手指头我会把你们挫骨扬灰！” 程方坤骂道：“你他妈的还把我们挫骨扬灰？今天我们就是来慢慢折磨死你的。小高，你喜欢老的还是喜欢小的？”高昊天淫笑道：“我看这个半老徐娘倒也不错，我先尝尝鲜，小的让给你。”程方坤放声大笑，用匕首抵住王璐的脖子喝到：“让这个傻小子跪在那儿，看咱们怎么玩他的媳妇和丈母娘。” 欧阳晨举起棍子喝到：“跪下！”关山月见王璐闭着眼睛哭哭啼啼，只好跪下。欧阳晨轮起棍子重重地砸在关山月的后背上，一下就把他砸爬在地，还不解气，接着又砸了几辊。见关山月口吐鲜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欧阳晨才把他提了起来让他跪好。这几下把欧阳晨累的直喘气，骂道：“他妈的还挺重！” 三个草包见关山月遍体鳞伤，乖乖地跪着，顿时放下心来。程方坤用匕首慢慢挑开王璐的衣服，像猫耍老鼠一般，欣赏着自己猎物，王璐吓得泣不成声。程方坤用匕首拍拍王璐白嫩的肌肤，得意地说：“你说你跟着那个傻小子活活的丧了性命，多可惜！啧啧，长得真俊，我都舍不得下手。哎，你说我是先奸后杀好，还是先杀后奸呢？” 关山月见匕首离开了王璐的要害，机不可失，噌地站起来，一脚把地上的半截木棍踢飞起来，不偏不倚砸在程方坤的脑袋上。程方坤嗷的一声栽倒在地。 欧阳晨吓了一跳，抡起棍子就砸。关山月哪还能让他得逞？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棍子顿时飞了出去。这时的关山月杀红了眼，紧接着一式横扫千军把欧阳晨踹到墙角去了。虽然说起来话长，但这几个动作也就在火光电闪之间结束了。 高浩天刚蹲在李秋水的身边，要品尝半老徐娘的滋味，却不想风云突变，见刹那间欧阳晨和程方坤都被打倒，顿时吓得尿了裤子。关山月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腿踢在他的脑门上，高浩天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在地上昏迷过去。 关山月过去用身子贴着王璐，亲亲她的小嘴儿说道：“宝贝儿。别怕，没事了。”王璐才嗷嗷的哭了出来。 任王璐哭了一会儿，关山月才蹲下去捡起匕帮她割断绳子。幸好被绑时关山月撑开了手臂，才有点活动的空间。但是他浑身是伤，一旦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疼痛，每动一下被绳子磨到伤口痛入骨髓，费了半天劲才把绳子拉断。 可王璐被吓得哆哆嗦嗦，匕首也拿不稳，扎了几次关山月的皮肤才割断绳子，弄得满是鲜血。王璐心疼地说道：“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关山月满是愧疚，说道：“你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给你们带来了灾难。” 王璐抱起小宝说道：“咱们是一家人，既然有福同享，那就要有难同当，别说的这么见外。他们是什么人？”关山月掐着小宝的人中，把小宝救醒说道：“还是上次想把我抓进去的那帮人。由于上次吃了亏，这次丧心病狂，要杀人害命。” 王璐已经缓过劲来，问道：“先把我爸妈救醒？”关山月说道：“不用，省的他们害怕，出去再救不迟。我先报警。” 打了110，关山月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说了半天也说不清，只好说道：“我这儿有伤员，要急着去医院，你们慢慢找吧。”关山月摸出他们的车钥匙，先把岳父岳母抱到车上，回来把三个人捆到一起拖到墙角。又觉得不解气，挨个踢爆了他们的命根子，才扬长而去。 到了公路上关山月把两人弄醒。岳父岳母像睡了长长的一觉似的，醒来后迷迷糊糊，又见大家衣冠不整，关山月遍体鳞伤，李秋水吃惊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咱们在哪儿？从哪儿开了辆车？” 王璐强忍着不敢哭泣，关山月说道：“遇到点儿危险，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第241章 光大祖业 关山月准备把岳父岳母先送回宾馆，遭到李秋水的强烈反对：“先去医院，你的衬衣都变成血色了，这得流多少血？别感染了。”王璐泪流不止，抽泣着问道：“还疼不？”关山月不能稍动，只要扯到伤口就疼的撕心裂肺，但是也不能说呀，安慰道：“好多了，都是皮外伤。” 李秋水恨恨地骂道：“这帮天杀的，就该把他们抓去枪毙了。”关山月心里一动，这次再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不说斩草除根也得让他们永不得翻身，拨通李虎的电话说道：“虎哥，我又得找你办事了。”李虎气愤地说道：“先说手镯。” 关山月哈哈一乐：“放心，正做着呢，估计这几天已经做好了，只是我在杭州，一是给你送不过去。”关山月举着手机都费劲，示意王璐帮自己拿着。李虎说道：“那还差不多，说吧，啥事？” 关山月说道：“我在杭州被程方坤他们暗算了，差点毁了我一家人，幸好你兄弟我福大命大才逃出生天。这么看来他们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得安宁，你能不能想法让他们永远也别从监狱里出来？” 李虎说道：“杭州那边我还真不认识人。不过你放心，我找军队的关系，给他们定个们绑架谋杀军人家属的罪名。”关山月放心下来说道：“谢谢虎哥了，还有什么愿望需要兄弟我帮忙吗？”李虎说道：“这个嘛……，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关山月挂了电话，王东感慨道：“这都是什么人？能随便定人的生死？”关山月说道：“也就咱们老百姓讲**律，对一部分人来**律就不起作用。” 这次的事对王璐触动很大，总觉得生活缺少了安全感。王璐想到，关山月的事业越做越大，没事还好，有事得罪的都是有本事的人了，没人保护还真不行啊。哎，那个黄莺愿意当小的就当吧，别让我看到就好。 到了急诊，关山月说道：“你们都别进去了，别看完了伤口影响食欲，我自己就行。”王璐知道关山月担心他们看到了伤口担惊受怕，可是自己不在旁边哪能放心？把小宝塞给妈妈说道：“你们带着孩子出去玩吧，我陪着进去。” 护士跟着进来说道：“你先把衣服脱了。”脱掉衣服，王璐见关山月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心疼的又落下眼泪。关山月哄着道：“没事的，都是皮外伤。”护士是个新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伤，不由得吃了一惊，竟有些手足无措，只好请来另一个护士，一前一后同时擦拭伤口。消毒液频繁和伤口接触，疼得关山月都要麻木了，护士都暗自称奇，难道这人没有痛觉？ 等清理干净再看，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狰狞恐怖。医生护士都不敢问了，难道是黑社会的？幸好警察及时赶来，录完口供签字画押，医生护士才放下心来。 等把伤口包扎完。关山月像个木乃伊一般，见不到一处肌肤。见王璐一直悲悲戚戚的，关山月调侃道：“万幸这张帅气的脸没受到伤害，不然没脸出去见人了。”王璐嗔道：“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自己这张破脸？”小护士这才注意到，这个人貌似还挺帅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来到医院就出不去了，包扎完后又给关山月挂上了点滴。只不过关山月胸前背后都是伤，躺是没法躺了，只好坐着输液。 王璐发愁了，问道：“大夫，像这样要几天才能好啊？”大夫说道：“这要看人的血液，有的人快点，但是像这么严重的，最少也要五六天才能好吧。”王璐问道：“像他这样的不能躺着了？睡觉怎么办？”大夫说道：“躺下也行，就是容易把伤疤挫开，反反复复好不了啊。”关山月笑着说道：“这好，正好我练练打坐。” 大夫出去后，王璐说道：“你不是医生吗？有没有更快的药？”关山月一乐：“这一天晕头转向的，以至于我都忘了自己是医生了！有好药，比西药快多了。输完液了咱们就走，你到中药店买些丹樟、明矾、白芷、紫草、甘草、血竭，让他们打成细粉，越细越好。再去买些花椒，咱们用花椒水消炎，那个不刺激。” 晚上睡觉成了问题，一家人轮流照看关山月，生怕他睡着后一不下心倒在床上。王璐和王东盯着倒无所谓，可是和丈母娘单独坐在一起，关山月就有点紧张和尴尬了，毕竟自己这丈母娘让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风韵犹存。可在丈母娘的眼里，关山月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有加，让关山月很是感动。 好在用了自己的方法见效很快，抹上一次转天就结痂了。王璐欣喜地说道：“你是守着宝山去要饭，还做别的干什么？咱们卖药不也能挣大钱吗？”关山月笑了：“嘿，我还真没有这么想过！这主意不错，回头咱们收购个医药公司，你去当董事长怎样？”王璐讪讪一笑：“我发现自己已经懒了，啥也不想干，咋办？”关山月道：“那好说，请一个职业经理人，你就负责盖章就好。”王璐不情不愿地说道：“再说吧。” 关山月憧憬起来，说道：“你的想法很好，这样发展下去咱们就形成了跨行业的大集团，有钢铁、有地产、有医药，对，可能的话再发展旅游业。以后你就负责医药这一块，这也算是继承你们祖上的事业了。” 李秋水一听能够光大祖业就兴奋了，说道：“我看行，我给你们记账。”王璐笑道：“妈，就你那办事员的功底，记账是不是‘大材小用’？” 李秋水老脸一红说道：“办事员怎么了，我看我们财务的人还没我水平高呢。”王璐道：“反正也是咱们自己的活儿，估计没人敢开除你。”李秋水气愤地说道：“哪有你这样的闺女？还看不起自己的妈妈？”王东说道：“我就不逞能了，我负责看门。” 王璐噗嗤一笑说道：“老爸的话太气人，明着是贬低自己，其实呢……”李秋水气急败坏，抱起小宝说道：“还是小宝好，不嫌弃姥姥。”转身出去了。 大家逗了会儿乐子，这两天郁闷的情绪一扫而光。公安局那边也传来消息，三个怂包很快就招供了，接下来就等着接受司法的审判。关山月舒了口气，终于不留后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次苏杭之行不仅没有得到李春梅任何的消息，还差点演变成关山月的灭顶之灾，心有余悸。不过王璐讲的卖药的思路很好，这样也能给她找个事做，省的她天天盯着自己是回事，那样还怎能实现人生大业？嗯，这事要马上着手。 在杭州住了几天，伤势完全好了，开始计划返程。程方坤的车子还不错，奔驰600，扔了真可惜，关山月说道：“咱们把开车回去？算是这次的精神赔偿费。”王彩担心地说道：“你行吗？”关山月笑道：“放心，你老公是钢筋铁骨。把车子开回去给段立功用，好歹也是总经理呢，要有个像样的车子才好。 把家人送回太行钢厂后，关山月叫上关东一人一辆车回到了鑫隆特钢。段立功看着奔驰600兴奋的直搓手：“真给我了？”关山月道：“这还有假？反正也是白捡来的。不过它原来的主人可不是好东西。”段立功道：“我不嫌弃，以后它跟着我那叫弃恶从善。” 王彩看着关山月满身疤痕，红着眼说道：“怎么不和我说？”关山月说道：“这有什么，就当是一次炼狱。你别说，那两天睡不好觉，总是打坐练功竟隐隐有突破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该闭关几天？”王彩破涕为，笑说道：“你是不是看电影看多了！还是别消停点吧，担心你走火入魔。” 得，就一个练武的媳妇还不支持自己，关山月悻悻地说道：“你好歹也是练武的人，这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不支持那就算了。”王彩说道：“练多好有啥用？一个小小的欧阳晨差点两次要了你的命。”关山月尴尬地说道：“意外，意外。过去总认为这太平盛世、朗朗乾坤怎么还会出现小说中的桥段？没想到这一疏忽大意差点丢了性命，幸好那三个是笨蛋。” 王彩摸着他身上浅浅的疤痕心疼地说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哎。”关山月把咸猪手伸进王彩的衣服里，摸着她的丰乳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过福不福的先放一边，现在要紧的事你不准备安慰安慰我？”王彩被捏的心猿意马，问道：“你想我怎么安慰？”关山月说道：“我不知道你二哥有没有伤痕，你帮我看看？安抚安抚它？”王彩红着脸说道：“怎么没给你打坏呢？省的你总想着祸害女人。” 关山月可怜兮兮地说道：“好宝贝儿，你看老公大难不死，侥幸回来了，疼疼我好不？”王彩心里一软，说道：“就这一次啊。”说着退下关山月的内裤，低下头就要安抚小二哥，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关山月的美梦。 两人一愣，大晚上的谁来访？就听外边喊道：“开门，警察查房。”王彩噗嗤就笑了：“谢婧！” 开开门见来的不止谢婧，黄莺和路彩霞也来了。关山月心里热乎乎的，女人们知道自己回来，连夜赶了过来了。谢婧说道：“我们来的还算及时，制止了一场卖淫**的违法犯罪活动。”王彩红着脸说道：“就怕有更大的罪行在后边。”路彩霞说道：“你们这些女人，满脑子男什么女什么，也不看看我老公大伤初愈，龙体欠安？” 众女人“切”了一声：“这儿你最小，有你啥事？”路彩霞得意地说：“你们不知道‘后来居上’这个词？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说着走到关山月身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腻腻歪歪地说道：“老公，这次你出了事都要把我吓死了！你摸摸，我的心都吓飞了。”关山月另一只手揽住路彩霞的腰说道：“好宝贝儿，放心，老公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谢婧给众女使个眼色骂道：“打死这对奸夫**！”众女一哄而上，把俩人按到床上摩擦。关山月抱着脑袋喊道：“娘娘饶命！”黄莺笑道：“饶命也行，你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关山月愁眉苦脸地说道：“好吧，我给你们唱一段十八摸怎样？”路彩霞坐到关山月的怀里说道：“你先给我唱。”关山月清清嗓子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 路彩霞拍了关山月的手一下说道：“不是摸姐，摸妹妹。”关山月唱道：“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一时间女人们笑道前俯后仰，乱作一团。 谢婧忍着笑，抹着眼泪说道：“今天咱们就来个摸香识人，认出谁来谁给你侍寝。”关山月说道：“要是都摸出了是不是你们一起侍寝？”路彩霞点着关山月的脑门说道：“野心还不小！我们行，就怕你不行。” 关山月乐道：“来，娘娘们，咱先摸着试试？”说完把大被撩开，命令道：“娘娘们，钻进来！”王彩脸红：“你们玩，我出去。”谢婧和路彩霞一人夹着她的一个胳膊就拽到了床上。王彩一身武功，她俩能拽动？无非是半推半就罢了。 第二天，关山月对女人们说道：“今天宣布一件大事，我准备进军制药行业。”谢婧说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关山月说道：“错，这不是我想的，是王璐想的。他觉得你老公我最擅长的就是医药，要发挥我的特长。何况她祖上是御医，想光大祖业，这不是更好吗？免得她闲着无事把我看死了，还怎么和你们恩恩爱爱？” 这是好事儿，一箭双雕！黄莺自告奋勇地说道：“这事交给我，找个亏损的企业收购了不就结了？” 第242章 任重道远 接下来就要开始筹划和王彩回老家办酒席，请客的事。 随着子女外出工作、定居的增多，回请也渐渐的流行起来，不同的地方也有了不同的规矩。比如王彩老家就讲究，回请不能穿婚纱，穿婚纱就意味着不被男方接受，不吉利，所以要买一身旗袍，其他的规矩倒也不多。 但是这事不能和其他的女人说，免得她们羡慕嫉妒恨，只能低调的去，美其名曰去西安督促设备。关山月想了想决定从北京走，一是去买衣服，二是顺便答谢一下李虎。 答谢李虎就要先去省城拿上春带彩手镯，想想又带着官窑的香炉准备去拜会谢智。关山月本不想让谢智帮着鉴定这只香炉，自认为这是大开门的宝贝儿，没必要让谢智再鉴定。只不过他有个小小的念头，想让谢智彻底对自己服气，当然能达到顶礼膜拜、高山仰止的效果更好，免得他还想对自己指指点点，总拿谢婧说事。 “不觉初秋夜渐长，清风习习重凄凉。炎炎暑退茅斋静，阶下丛莎有露光。”自从发过洪水后，天气仿佛一下转凉，已经有了初秋的感觉。北国的秋野色调丰富多彩：这边一抹紫，那边一片黄，黄紫之间还点缀着翠绿。 一路上到处呈现出一派丰收景象。地里的棉花，一朵朵像白绒球似的；稻田里，一片黄澄澄的稻谷随着秋风翻起金波；绿油油的菜地里，肥嫩的菜叶上闪耀着晶莹的露珠。果园更是迷人，红艳艳的苹果扒开绿叶往外瞧；小红灯笼似的蜜枣挂满了枝头；碧玉般的葡萄一串串在风中摇曳，清风拂面，金果飘香！ 省城没了夏日的燥热，行人也变得从容起来。偶尔飘来一片落叶，告诉人们秋天来了。 张信德见关山月进来了，说道：“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关山月说道：“听着好像不欢迎似的。”张信德笑笑：“好像近期来的有些频繁，难道又捡宝了？”关山月说道：“聪明，谢叔呢？” 张信德说道：“串门去了，我给他打电话？”“好，你就说有好东西请他鉴赏。”说着把香炉从包里拿出来，放到茶台上，给自己倒杯茶喝了起来。张信德打完电话，拿着放大镜开始对着香炉研究。 关山月说道：“我的待遇越来越低，茶水都没人给倒了。”张信德说道：“能让你进这个门就知足吧。”关山月气愤地说：“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吗？”张信德说道：“我这个弟弟当得挺好，是你瞎做。见师傅为了师姐的事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我都为你汗颜。”关山月没话说了，心道看来我来的不合适？ 张信德看了一会儿问道：“难道这是官窑瓷？”关山月悻悻地说：“你不是都出师了吗？”张信德鄙视道：“小气样！我说的可都是为你好。”话不投机，只好埋头琢磨。 关山月边喝茶边看表，等了谢智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回来。见他不冷不热的，心想，这个便宜老丈人对自己是越来越有成见了，不待见我我以后不来还不成吗？ 谢智看了两眼香炉，不由得心里一震，伸手拿过放大镜仔细甄别起来。等谢智直起腰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关山月：“你、你这又是从哪儿淘来的？”关山月笑道：“这还是个小故事，我闺女一把小木剑惹祸惹出来的。” 听完关山月的讲述，谢智彻底无语了，这也能捡漏？张信德叹服，说道：“哥，你的传奇故事能编一本小说了。”谢智说道：“是啊，太不寻常了！这些事一个人一辈子遇到一次那就是上辈子修来的大福报，你这可好接二连三的，上辈子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也或者你是禄存星转世？” 关山月心想，这财运自然重要，但是你得有真本事呀。心里这么想但是可不敢吹牛，这是未来的老丈人啊，谦虚地说道：“运气，都是运气。” 玩古玩的人，多多少少都研究一些玄学、命理的知识，毕竟要涉及到一些出土的东西，而且有人还去盗墓，更要精通风水了，甚至他们认为一些宝贝是带着灵气的。谢智也不例外，所以见关山月有接二连三的大财运，都要认为关山月是禄存星转世了。 谢智问道：“这个香炉想怎么处理？”关山月说道：“这人呀就是贪。过去总想着有钱了开个工厂，目的呀比较单纯。可是一旦钱不是问题的时候，看到好的宝贝就想收藏。上次有了汝窑笔洗，这次收了官窑香炉，就想立志收藏五大窑的宝贝。可是再一想，五大窑的宝贝又有多种，难道都能收藏了吗？刚才在这儿坐了一会儿，这种心情又淡了一些，先收藏着再说吧。” 谢智心道，贪婪就是你的本性，有了媳妇不满足，还到处沾花惹草。不过，这孩子真是和别人不一样，不光是婧婧喜欢她，看省长的闺女好像也很喜欢，哎，但愿过了这浮躁的青春能沉淀下来。可青春转瞬即逝，不能糟蹋了最美好的时光吧？谢智烦恼不已。 关山月见谢智阴晴不定，知道他又想谢婧的事了，看来这次白来了，沮丧地收起香炉就要起身告辞。 关山月接连获得重器确实震惊了谢智，当然要让他顶礼膜拜那还有差距，不过这已经足以引起他对关山月的重视了。现在关山月在谢智的眼里就像谜一样，莫非他是传说中的江湖奇人？虽说闺女的事让他烦恼，却又想深入的了解关山月。正好今天听到姚老三的事，看看能不能抛砖引玉，问道：“你听说过姚老三吗？” 关山月一愣，说道：“没有，他是干什么的？”谢智说道：“刚才我在同行那儿看一件玉猪龙，价值三四百万吧，这应该就是近期发现的红山文化遗址的墓葬品，据说是一个叫姚老三的人和别人赌博输了钱抵押来的。” 关山月这一阵儿够忙的，不管是忙厂里的事还是风花雪月的事，都让他频于应付，哪还有空学习？听到红山文化，一愣一愣的，说道：“红山文化遗址？我孤陋寡闻，还没听说过这些。” 谢智说道：“我也只是听说。红山文化遗址挖掘本身不难，一般挖半米左右就能挖到文物，而难度在于如何在荒野中找到那个墓穴。你想几千年下来，日晒雨淋，水土流失，原来的墓葬点已与周围浑然一体，要找到准确的挖掘点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但是他们盗挖的坑都非常小，非常准确，可谓神乎其技。而真正掌握了这门技术，不过姚老三一人而已。 所以这个姚老三被传的神乎其神，在北方的古玩文物市场，人们叫他‘祖师爷’，文物品鉴说一不二；在承德围场的**，人们叫他‘关外盗墓第一高手’，经常随手掏出一件文物抵押。” 关山月这才知道了谢智刚才是陪着别人做鉴定，并不是有意地冷淡自己，心里好受了不少，说道：“能被封为‘祖师爷’、‘关外盗墓第一高手’一定不是一般的人了，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本领？” 谢智说道：“这就是最神奇的地方，谁都不知道他盗墓的技术跟谁学的。这个姚老三原本是赤峰市乡下的农民，小时候父亲编箩筐为生，姚老三则骑自行车到其他村子贩卖，此后还倒腾过羊绒、皮子、猪鬃。你想七八十年代很少有人倒腾这些，他年纪轻轻就开始干，属于头脑活络的那种人。不过姚老三何时学会盗墓的技艺，至今仍是一个谜，像是天生就会的一般。” 关山月好奇心起来了，想想说道：“我想这种技艺一是看书，看各种考古资料，但是觉得又不太可能，要是这样考古专家早都发现了，还等着他们去盗？二是看风水山势星象，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没想到还有这神人！真想去拜会一番。” 张信德接话道：“那都是犯法的事儿，别说盗墓，这样的人你也要远离，千万不能有这念头。再说了，你就够神奇的了，只是比较低调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这话关山月爱听，尤其在便宜老丈人面前有人这么夸他更高兴，哈哈一笑说道：“我有什么神奇的？夸奖了，我只是运气比一般人好而已。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去盗墓的，咱这运气还用去冒险？要是去探寻闯王宝藏、石达开宝藏之类的事，或许我还有点兴趣。” 张信德说道：“你要是再能发现传说中的宝藏，兄弟我真服你了，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就是指路神灯！”关山月心想，你又不是女孩子，崇拜我有啥用？也许谢智这么想还管用，说不定开开心心的把谢婧许配给我。 谢智听着哥俩聊天，盯着关山月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是不是这小子隐藏太深？不过他又不像城府很深的人，或许他真的是运气好？ 从博古通今出来，关山月心想，要征服谢智这座大山任重道远啊。 第243章 天外有天 到了京城，找个快捷酒店住下后，关山月给李虎打电话说道：“虎哥，我到北京了，啥时候见个面？”李虎说道：“你先玩，咱们晚上一起喝酒。” 既然李虎没空，两人一合计就去了王府井。到了王府井关山月发现欠王彩的太多，不光是买衣服的事，还没有买首饰，没有照相呢。王彩倒是看得开，说道：“咱不是担心让黄莺她们知道了吗？还是别照了，那就是形式而已。你要过意不去买个戒指就好。”关山月说道：“只是委屈你了。” 王彩说道：“这些不重要。我看照相的事以后再补也行，等有了宝贝儿咱们一起照多好？至于首饰，你看我买了首饰往哪儿戴？胳膊上脖子上都是翡翠。”关山月说道：“那咱去把他们最好的钻石买了。”王彩笑道：“这纯粹是暴发户的想法。”关山月讪讪一笑说道：“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嘛。” 关山月和王彩往柜台前一站，服务员马上意识到来生意了。这个美女戴着的翡翠晶莹剔透，绚丽多彩，而帅哥带着欧米伽，一看就是有钱人，热情地说道：“帅哥美女，需要看点什么吗？”关山月指指那个标价二十万的戒指说道：“就看看这个戒指吧。”服务员开心极了，边拿边说道：“好的，请稍等。” 王彩刚拿上戒指，旁边就有人阴森森地说道：“呦呵，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你们两个土鳖。”关山月侧脸一看，范少！范少刚刚泡了一个形象气质颇佳的小演员，这天心情好，带着买首饰来了。谁知冤家路窄，刚到这儿就遇到关山月了，不由得心头火气，便出言相讽。 关山月让欧阳晨折腾怕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了，可这四九城也太小了了吧？这都能遇上？关山月很佩服自己，好运能撞上，厄运一个也逃不掉，当真是祸福相依！ 关山月正在感慨，王彩不干了，马上斥责道：“说话放干净些！”关山月不想惹事生非，拉了一把王彩说道：“哟，范少，不好意思，过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兄弟给你道歉。” 自从那天冲突以后范少再也没见过关山月，还以为是黄莺请的保镖呢，当然也没把他两放到眼里，保镖能怎滴？除了身手好还能干什么？见关山月服软，有心在小演员面前显摆便训斥道：“知道错就好，以后只要我出现的地方你就躲得远远的。滚出去！” 王彩这暴脾气顿时就被点燃了，指着范少就要发作，关山月赶紧揽过她的腰说道：“好，范少你忙，我们出去。”也不理会范少在后边骂什么，不容分说拥着王彩就出去了。王彩抱怨道：“我看着他就来气。” 关山月叹口气说道：“忍忍吧，我是怕了，这帮人闲着无聊和他们斗不起呀。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而是要照顾你们一堆人，让他骂几句不叫事。这要是争斗起来，说不定就会有什么结果了，万一他要是像欧阳晨那般是个疯子，你们谁要是有个好歹我后悔都来不及。” 王彩心一软，亲了他一口说道：“我就是脾气不好，你别在意啊。不过你这才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咱们是没必要和他斗气，掉身价，哈哈。”“此话不能为外人道也。”关山月笑笑又说道：“让他骂几句这是最好的结果，他要是知道了黄莺和我关系匪浅，那还不知道怎样呢。这帮人精力也太旺盛了，我服。” 让范少这么一闹王彩就没心情了，说道：“还买吗？要不咱们回去。”戒指必须买，它是爱情的象征，关山月说道：“范仲淹老同志教导我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买，去老凤祥，越这样咱们越买好的去。” 哄着王彩买好戒指，又去了附近的北海公园。公园的游人很多，还有不少各种肤色的国际友人，仿佛北京的景点到什么时候人都很多。远处的白塔尤为醒目，听说里边供奉着舍利，让关山月很是神往。王彩却说道：“近赏不如远观，到塔下再看你会发现并不是很美，时间不多，咱们划船去。” 既然是王彩不喜欢那就不去了，租了小船划到湖中心，便任由小船漂浮。柳树环绕着湖水，湖水倒映着白塔，离得越近关山月想去膜拜舍利的愿望越强烈，像是在召唤着自己一般，这才发现自己对唯心的事物越来越感兴趣了，或者说自己越来越相信唯心的事物了。 划完船，关山月强忍着膜拜舍利的冲动打车去了约定的饭店。李虎已经到了，还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关山月看了一眼这个中年人，见他目光炯炯有神，气度不凡，不由得心生好感。 李虎介绍道：“这是我们的总教官方星海方师傅，这是关山月。”方星海站了起来说道：“久闻大名，这次终于见到真人了，亲近亲近？”说着伸出手来。关山月赶紧迎过去握住他的手说道：“方老师好！”握着方星海的手，感到像是握在铁钳上一般，这是要较量自己的力气了，关山月只好力聚手掌握在一起。 方星海就是霍启光他们的师傅，武功颇杂，内外兼修，尤其擅长形意拳和八极拳，把两者的刚和柔很好的揉在一起，鲜逢对手。上次听徒弟们吃了败仗，而且是败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上，就很想认识认识关山月。李虎也想找回面子，心道，你小子终于来了，这次给你找个厉害的，让你知道天外有天。 两人试探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俗话说高手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方星海用足了力气，见关山月还是风淡云轻不由得暗自吃惊，就凭这份功力完全不像徒弟们说的那般，好像比自己一点都不弱，心里更加重视起来。方星海松开手哈哈一笑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辈出啊，厉害！厉害。” 关山月客气地说道：“还请前辈多多指教。”李虎纳闷了，不应该呀？他却不知，关山月的胎息功练到一定境界，吃饭睡觉都能自我吐纳运转，日益精进。而这次的苏杭之行，正如关山月所说的那样，自己像是经过了一次炼狱一般，内力更有精进。 方星海问道：“小兄弟师从何人？”关山月尴尬地看看王彩说道：“您别不信，她就是我的拳脚师傅师傅，不过内功是家传的。”王彩噗嗤一笑算是承认了。方星海马上就知道了，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少本事？所以看起来关山月的拳脚功夫比自己的徒弟强不了多少，不过他的真实实力却深不可测，要是有好的师傅调教那还了得？ 关山月拿出小锦盒递给李虎道：“虎哥，这是孝敬嫂子的。”李虎看也没看随手塞进包里说道：“这东西我也不懂，要是你嫂子不满意咱们另算。”关山月拿起王彩的手，指着手镯说道：“我媳妇就戴这个，嫂子不满意我也没好东西了，别再打我的主意。” 方星海见关山月和李虎关系匪浅而又是个人才就想结交，酒过三巡，忍不住说道：“我这人除了练武别的不会，但是又喜欢结交朋友，见兄弟是个人才就想结交。知道你事业大，所以不知道兄弟想不想结交我们这样的粗人？”关山月真心说道：“能得到前辈的指点我求之不得，感激不尽。”方星海说道：“别这么说，咱俩虽然没有交手，但是我也不一定比你强多少，说不定还不如您。” 李虎说道：“我这小兄弟是个不世出的人才，而方师傅不仅武功高强，在古武界也有不少人脉，既然大家说得来，以后多亲多近。”李虎的话是提醒关山月，方星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关山月一听“古武”两个字顿生向往，不知道自己的胎息功算不算古武，有机会接触接触说不定会大有裨益，赶紧说道：“感谢前辈看得起我，以后我常来拜访您，别嫌弃我就好。这次要去西北办点事，回来了我正式拜访您。” 方星海笑笑：“好说。建国以来，国家引导武术往强身健体方向发展，以至于大家都认为中国武术就是花架子。其实不然，有好多不世出的古武高手咱们都想象不出他们有多厉害。就像太极拳一样，真正的高手练得都是小架，一招一式都能要人性命。” 关山月脑洞大开，说道：“开始我以为孙禄堂这些大师是被神话的，看来都是真的？” 方星海说道：“‘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这句话是不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太极三年，上阵杀敌；太极五年，斩将夺旗；太极十年不出门，一不留神打死人。’孙禄堂集形意、八卦、太极三大内家拳于一身，功夫已臻化境。但他跟随太极拳名家郝为真学习太极拳仅仅才几个月的时间，便完全掌握了太极拳精髓。反过来讲，也印证了形意拳与太极拳有相通之处。如果你的功底深厚，学什么都快。” 第244章 木已成舟 吃完饭已是万家灯火，把方星海送走后，李虎说道：“兄弟，哥哥对你不错吧？”关山月感激地说道：“谢谢虎哥。你要不是黄莺的表哥，我都想和你结拜兄弟。”李虎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看你身边美女环绕，你就不能放过我妹妹？这样咱两就正儿八经的结拜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黄莺就是自己的心头肉，哪能放弃？关山月说道：“你看兄弟我人中龙凤，必定有着不平凡的人生，这主意你还是别打了。”李虎气坏了，大骂道：“真不要脸，滚！以后有事再也别求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虎头也不回开车走人了。王彩骂道：“脸皮真厚，还‘人中龙凤’呢，我看你是‘千古情圣’还差不多，恬不知耻。”关山月嘿嘿一乐：“逗他玩呢。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谁我也不会放弃的。” 这儿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两人牵着手溜达着往回走，看着马路上车流如梭，行人匆匆，王彩感慨地说：“我这一辈子就交代给你了？”关山月说道：“这是命中注定的，你是跑不了了。”王彩说道：“我感觉你越来越霸道了。”关山月笑笑说：“既然木已成舟，我就要用心守候你们，我的女人永远将是我的女人。”王彩摸着还没隆起的肚子说道：“嗯，目前看来比我想象的要好不少，我很知足。” 回到宾馆，关山月说道：“刚才方师傅的话给我启发很大，看来咱们还要加紧练功，不成为世外高人也要成为世俗的高人吧？就是不知道你的胎息功到什么地步了？”王彩红着脸说道：“我哪有时间练功？有你保护我我还操什么心？” 女人们爱干啥就干啥吧，关山月一乐说道：“你说要是真有小说中阴阳双修的功夫多好？咱俩爱爱着武功就提高了。”王彩咬着关山月的耳朵说道：“你就是个大流氓，什么事都往这儿想。”关山月摸着王彩弹力十足的翘臀憧憬着说道：“咱俩现在试试？” 王彩的小脸腾地又红了。关山月就喜欢王彩娇滴滴的模样，别看平时一副霸道的样子，一说起闺房趣事就脸红，笑道：“女人脸红就说明她想男人了，对不？”王彩软绵绵地说道：“我还没洗澡呢。”这事儿关老爷喜欢，三下五除二就把王彩剥个精光，抱着进了浴室。 把王彩放进浴缸里，关老爷认认真真地从上到下抚摸着如玉般的肌肤。王彩酥麻难忍，羞答答地说道：“韦大人，您的十八摸还没唱完呢。” 关山月咬了两口胸前的红葡萄说道：“那哥哥边摸边唱？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两瓣拨开小路中，溪水潺潺小鱼游；寡人听了十八摸，梭了枕头哭老婆；和尚听了十八摸，揭抱徒弟呼哥哥；尼姑听见十八摸，睡到半夜无奈何；尔们后生听了去，也会贪花讨老婆……” 下了飞机，王翰已经在机场等着，喊了一声姐，接过王彩的行李转身就走。嘿，看来是敌意满满！王彩也不说话，笑眯眯地跟着就走。关山月生气地说道：“小翰，看到姐夫也不打招呼？”王翰回过头来，气愤地说道：“你就不是好人。” 关山月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不是好人你姐能是好人？你姐不是好人那你能是好人？你姐把我当宝儿，你凭什么对我气哼哼的？”王翰羞恼地说道：“那是你把我姐骗了。”王彩咯咯之乐：“行了，别闹了。小翰，叫姐夫。”王翰也不说话，低着头只顾在前边带路。 出了机场，关山月说道：“小翰，听你姐说你喜欢牧马人？你要叫声姐夫我就给你买一辆。”王彩说道：“别惯着他，让他自己奋斗。”王翰说道：“我姐说的对，我要凭自己的努力。”关山月说道：“错了，凭你自己啥时候能买上牧马人？还是叫声姐夫来得快。” 王翰闷头开车，不说话了。关山月见状忽悠道：“这姐夫你叫不叫都木已成舟，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反过来讲，你要是开着牧马人，银川城里漂亮的小姑娘还不随你挑？男人嘛要能屈能伸，叫声姐夫你姐还高兴呢，两全其美的事儿为什么不做呢？” 王翰偷偷地从后视镜看了看王彩，见王彩笑眯眯的，犹豫起来。关山月接着忽悠道：“小翰，你要叫声姐夫我还可以教你内功，这样你才能在这个行当里立足。不然凭你的功夫，你只能做个普通的教练。”王翰不服气地说道：“你很厉害吗？” 说话就好，说明心动了，关山月不客气地说道：“打你估计是分分钟的事。”王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哪信关山月的话？说道：“你别吹牛，一会儿咱去练练，你要是能打败我再说。” 王翰直接把他俩带到了武馆。院里二十多个小学员在嬉闹，见教练回来了，赶紧排成队嘿哈起来。王彩看着这帮小孩儿有模有样的，便想起自己小时候练功的样子来，顿时倍感亲切，下了车陪着玩耍起来。 王翰看着关山月说道：“咱俩怎么比？”关山月说道：“你随意，比什么我都奉陪。”王翰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咱俩就先打一场。”说完也不待关山月接话，腾空而起，一式凤凰双展翅就朝关山月攻来。关山月一式鸳鸯巧连环迎了上去，硬碰硬的接了一招。这一招下来，关山月感到这小舅子比老丈人的拳势还猛。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意思是泛指拳脚和兵刃运用什么年龄最厉害。拳怕少壮是说拳脚功夫以体力为基础，少年身强力壮，与中、老年人对垒，以体力就可取胜；棍怕老郎是指兵刃需要长年练习不断实战才能运用自如，如臂使指，故有“拳怕少壮，棍怕老郎”之说。 王翰正是二十郎当岁，身体力量处于巅峰时刻，所以拳脚功夫更是威不可当，让关山月收起了轻视之心。见王翰又一式擒龙夺玉带攻来，关山月不躲不避也是一式擒龙夺玉带对攻过去。刹那间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多招。 王翰不满地说道：“你不会别的？只会照猫画虎？”关山月笑笑：“姐夫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还不错，别我想想的厉害多了，来吧！”王翰鄙视道：“你这功夫还不都是跟我姐学的？有什么新奇的？”说完一式出马一条鞭攻来，不等招式用老，又一式喜鹊登梅尖朝着关山月的面门踢来。 关山月看得真切，头往旁边一闪，抬手点在他的承山穴上，王翰顿时腿脚麻木，后劲难续。关山月顺势一推，王翰就摔倒在地。王彩过去把弟弟扶起来，心疼地拍拍身上的土说道：“别打了，有啥意思？” 王翰红着脸问道：“你这就是点穴功？”关山月自得地说道：“怎样？想学不？”王翰支支吾吾地说道：“刚才是我没注意，我要是小心了你也点不着。”嘴上不服，却也不想在比了，毕竟在自己的学员面前被打倒也不是件光彩的事，于是说道：“咱俩比棍棒？” 关山月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大话，棍棒真没有练过，这又不是拼命，自己必输无疑呀！面不改色地说道：“棍棒无眼，把你打坏了你姐姐不干，还是不比了吧。”王彩噗嗤就笑了，骂道：“脸皮真厚！” 王翰知道了，原来他不会棍棒，嘲笑道：“吹了半天牛，原来棍棒都不会，我以为你多厉害呢。”关山月不以为意，说道：“好，这一局算你赢了。”王彩说道：“别闹了，咱们准备回家吧。”王翰说道：“行，咱们算打平手。不过你们开车回去吧，我这儿也走不开。” 关山月说道：“叫声姐夫，咱马上就去提一辆牧马人。”王翰红着脸不说话。王彩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说道：“傻呀！”王翰才扭捏着低声叫道：“姐夫。”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虽然你叫的不情不愿，但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走，咱们去买汽车！” 王翰开车把两人送到4s店，挑了一辆银色车子，开开心心地走了。 搞定了小舅子，关山月也很高兴，说道：“这家伙，连一声谢谢都不说。”王彩笑道：“你没看他美的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哪顾得上你？”关山月说道：“那我就原谅他了？咱们给爷爷奶奶买点什么？”王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买什么好，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就买点营养品吧。” 也只能如此。去商场买了蜂皇浆、燕窝、冬虫夏草，又买了五粮液、中华香烟，把车子塞得满满的，才往老家开去。 第245章 挥金如土 月色寒，看万家灯火明了又暗。 一村一庄，恰似离愁剪了又续还乱。 谁家欢笑，谁又独自徘徊亭廊畔？ 青春苦短，可曾留恋？ 那日你，展眉一笑， 淡了明月，暗了多少春日花妍！ 莫回望，岁月经不得雨雪， 风不言，又吹散了多少华年？ 落英辞枝，朱颜不禁玉镜看。 朝露日晞，又何苦留恋？ 不若将韶华换作轻歌与美酒， 与我弹琴起舞， 看几番山花烂漫，几度霜林尽染， 把盏风雪夜，渔火阑珊。 不记得在哪儿看到的一首小诗，让王彩心生共鸣，离家越近她越沉默。感激父母对她的宽容，让她能够从容地回到生她养她的热土。父母是温馨的港湾，容纳她漂泊的灵魂；是清凉的雨丝，拂去她疲惫的征尘；是夕阳西下时可供飞倦的鸟儿歇息的地方。她不敢想象，如果父母决不同意他们荒唐的婚事，她将何去何从，想着想着王彩泪流满面。 王彩抽泣着说道：“爷爷奶奶还不知道咱们的情况，回去了别瞎说。”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彩，涩涩地说道：“放心，你们老家的话说快了我都听不懂，估计也没法交流。你别哭哭啼啼的，让爷爷奶奶看到多不好？”王彩说道：“我忍不住，总感到欠家里太多。”关山月说：“那你也要振作点，你这样回去，别惹得你妈妈也跟着哭起来，好像我强抢民女似的。” 王彩莞尔一笑，擦擦眼泪说道：“你就是霸占民女的土匪恶霸。”关山月见王彩有了笑意，说道：“那你就是土匪的压寨夫人。我给你唱一段智取威虎山：这一带常有匪出没往返，只盼深山出太阳，管叫山河换新装，誓把反动派一扫光，把剥削根子全拔掉。共产党员，迎来春色换人间，甘洒热血写春秋……” 让关山月搅和一顿，王彩破涕为笑：“别说，唱的还不错，有点儿味道。”关山月说道：“比十八摸唱的好吧？”王彩咯咯之乐：“流氓精神又来了。”关山月厚颜无耻地说道：“媳妇，你说这夜黑风高是不是很浪漫？要不咱们来次车震？”王彩骂道：“滚，再不好好开车你就别去了。” 媳妇高兴了就好。山路不好走，关山月开的也慢，一路颠簸到了村里已经十一点了。进到家里王璐说道：“爸、妈，我们回来了。”车子的声音早传来了，老两口能不知道吗？只不过也要端着架子等着女婿来拜见不是？ 关山月把礼品放下，给老两口鞠了一躬说道：“爸、妈，谢谢你们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会爱王彩一辈子的，也会孝敬你们一辈子的。”爸爸说道：“我也就是看着你顺眼才同意的。”妈妈说道：“行了，别说了，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去看看爷爷奶奶吧。” 王彩又领着关山月去了正屋，爷爷奶奶早等不及了，听到声音就迎了出来。关山月又给爷爷奶奶鞠了一躬：“爷爷奶奶好。”爷爷开心地说道：“好，好，真精神！我们小彩的眼光真好！饿了吧？赶紧吃饭去。” 关山月终于吃到了王彩常常念道的“烩小吃”，里边有夹板子、豆腐、粉条、面筋、菠菜，丸子，再加上清莹的汤，别说，这味道还真不一样，让人忍不住多喝几碗。 吃完饭，王彩拿出白金手镯给妈妈戴上，问道：“喜欢不？”妈妈笑开了花，说道：“我一个农村人戴这个干嘛？”王彩说道：“农村人怎么了？谁规定农村人不能戴呢？”妈妈问道：“你怎么不戴？”王彩说道：“别看你那个是纯金的，但是也没有我的翡翠贵。本想着也给你一副翡翠手镯，只是担心干活磕碎了，所以还是金的合适。” 早上关山月早早起来，他可不敢睡懒觉，毕竟是第一次来。昨天来时黑咕隆咚的，早上起来才看到当地的风貌。天是湛蓝湛蓝的，蓝的如此通透，纯净。只是农村里的房屋十分的原始，用的材料都是黄沙和泥土，就像碉堡一样垒起来的，感觉随时摇摇欲坠，以至于王彩家的新房显得格外突出。 这儿家家户户的院子都用围墙围起来，王彩说以前土匪比较猖獗，需要筑高墙防贼，这也是他们这儿有不少人会武术的原因。大多数人家的院子里种了各种庄稼，还有养牲口的，养驴子拉磨的，养鸡生蛋的，除了家禽还有果树，充分利用。 看着远处绵延不断的大山，真是走不尽的蜿蜒沟壑，走不尽的荒凉大山，走不尽的尘土“公路”，汇集成就了这儿的主色调。关山月心想，这儿比自己老家还落后，要不意思意思？便对王彩说道：“咱们给亲戚朋友每人包一个红包？”王彩说道：“同情心又泛滥了？你看着办，这事你儿做主。” 吃完早饭就开始准备请客的事，当然这事不用小两口张罗。知道这次亲戚朋友要来一百来号人，关山月和王彩去县城取了一百万的现金，每人包了一个大红包。西北民风淳朴，性格豪爽，当然也好面子，关山月只求心安，能让老丈人长脸不也挺好的吗？ 爸爸见状说道：“咱们这儿没这规矩，你不用这样。”关山月劝道：“没事的，以后我们总是不在家，家里有事还需要亲戚朋友的帮助不是？亲戚们走的近了，我们也放心。”说的老丈人心里暖烘烘的，哎，看来王彩的选择或许不错？ 农村人家不出去打工的话，纯粹是靠天吃饭，一万块钱绝对是个大数目，有的人家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妈妈心疼的不得了，说道：“包红包也行，可这钱也太多了吧？”王彩说道：“一辈子也就这一回，他要愿意你们就别管了。何况你看这村里也就咱们家红砖黑瓦的，别让亲戚说你们为富不仁。” 回请宴就简单多了，就是把亲戚朋友叫到一起吃顿饭就好。当然，这顿饭还是很丰盛的，说是宰了一头牛，三只羊，在村里也算是拔了头筹。掌勺橱子拿着铲子在大铁锅里翻炒，场面大气，香味浓郁。人太多，院里摆不下就摆到大街上，看起来红红火火，热闹异常。 王翰开着没上牌子的牧马人也威风凛凛的回来了。年轻人们都围过去瞧热闹：“小翰，又换车了？”王翰傲娇地说：“我姐夫送我的。”有人问：“这辆多少钱？”王翰说道：“纯进口的美国车，七十多万呢。”关山月听后想，这钱没白花。 回请宴的司仪是本家的一位大伯，让关山月小两口给大家鞠了躬说道：“由于关山月和王彩在外地工作，路途遥远，所以结婚时没请大家去，因此特地回来感谢亲戚朋友的关爱。话不多说，放炮，酒宴开始！” 然后有堂哥带着他俩挨桌敬酒，王翰负责端着盘子跟在后边，每敬一人，关山月从盘子上拿一个红包，恭恭敬敬地把红包递过去，若是大人就说道：“感谢你们对王彩的照顾，无以为报，略表敬意。”若是小孩就说道：“这是王彩给你们的红包，希望你们好好学习。”等等之类的话。 有人当场打开红包一看，百张大钞！顿时气氛沸腾起来，像中了彩票一般一个个神采飞扬。女人们可劲夸王彩：“小彩福气真好！”“找得对象真帅！”等等之类的话，王彩也是春风满面。 王翰这才知道这红包里是现金，偷偷在关山月的耳边说道：“你这是挥金如土，要彻底收买我们家人？”关山月轻叱道：“小屁孩知道啥？”王翰说道：“既然你这么大方，记着回头给我留点油钱，这车太耗油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关山月低声说道：“那要你表现的好一点。”王翰说道：“不就是叫姐夫吗？” 当然，像关山月这样的在村里看来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还是受亲戚们尊重的，虽说敬了百十号的人，该和的酒就喝不该喝的就意思意思，一圈下来倒也没喝多了。 酒宴结束了，皆大欢喜，关山月和王彩才放下心来。在家里陪着父母住了几天，王彩带着关山月去了六盘山。六盘山与中国史上两个著名的人物有渊源，一个是成吉思汗，征服西夏时曾在这里休养生息，整肃军队，后病逝于此；另外这儿是主席率领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时翻越的最后一座大山，并且写下了《清平乐·六盘山》，使之名扬海内外。 登上了六盘山之巅，两人来到红军长征纪念亭位前，王彩说道：“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说过的话吗？”关山月说道：“你这么漂亮我能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我给你念了主席的《清平乐·六盘山》，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王彩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说来，你那时就想在我面前表现了？”关山月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那么漂亮我这凡夫俗子怎能把持得住？”王彩忽地脸色一变说道：“你真是个骗子，搞得好像是我一直在追你似的，找打！”说着抬脚踢去。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关山月被王彩追着夹着尾巴向山下跑去。 第246章 故地重游 王彩的半个婚礼完美结束，关山月的万里长征算是迈开了关键的一步，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不过他俩却没工夫去度蜜月，享受人生，因为鑫隆特钢的新项目已经开始施工了。 首先要去跟踪设备的制造进度情况。虽说黎院长打了保票但是这毕竟是一场生意，预付款都付完了怎么也得看看钱花到哪儿去了吧？告别了老人们，关山月和王彩坐夜车去了西安。 再次来到西安，关山月也算是故地重游，黎院长组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带钢组、高线组、高炉室、转炉室的主要领导和设计人员都参加了会议。按照惯例，黎院长对客人简单介绍了设计院的发展史和现状，并对鑫隆特钢的项目进度做了概括介绍，关山月也真诚地表示感谢。 关山月看着会议桌对面坐的满满的，而自己只和王彩两个人显得形单影只，像是在接受审判一般，有点可怜兮兮的。后来再想想，对面的人可能还想呢，我们这么多的国家干部却给两个乳臭未干的人汇报工作，心里多憋屈？这事儿关山月能理解，国企的领导干部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而私企的就不一样，像段立功一样，混到老总了还觉得自己就是个打工仔，也不觉得比关山月当副厂长时气派多少。 黎院长讲完话后，各个项目组详细地做了汇报。鑫隆特钢的工程由黎院长亲自抓的，各个部门当然尽心尽力，所以设备制造进度情况比预期的都要好。关山月深表感谢，同时也希望保证进度的情况下更要保证质量，说了一些正确的废话。 下午在设计院的陪同下，关山月到生产车间看了主要设备的制造情况。趁人不注意，王彩悄悄地问关山月：“你能看得明白吗？”关山月干咳两声，老脸微微一红说道：“小看我不是？”王彩还真没有小看关山月，因为他真不懂，毕竟他学的是工艺而不是设备。只能说大面上的事他还能说个一二三来，细节的事他哪能看明白？ 好在在厂里呆的时间长，听得也多了，关山月还是能提出几个问题来。比如轧机牌坊的钢度问题，轧辊的强度和寿命的问题等等，倒也没让专业人士看轻。走马观花，装模作样地像个领导视察一翻，晚上开始接受酒精考验。 黎院长的祝酒词简短而又声情并茂：“欢迎关总和王总来我们公司指导工作，同时也借这次机会正式祝贺关总收购了鑫隆特钢。关总从一个国企的干部迅速成长为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我们院也经过几十年，尤其这几年钢铁行业大发展阶段，壮大成为国内最大的冶金设备设计院。 咱们互相见证，共同成长，可谓：‘风雨感时，犹恋千般情结；岁月作证，当歌百味人生。’ 和关总的合作有渊源了，更希望我们的友谊源远流长！来，为我们的友谊长存干杯！”关山月举起杯来说道：“说的好！为我们的友谊长存干杯！” 酒过三巡，关山月说道：“鑫隆特钢的升级改造能得到各位领导的大力支持，我感激不尽。这是我创业的初期，也是最艰难的一段，所以这次能不能顺利的完成改造升级，顺利达产，也可能直接决定着鑫隆特钢的命运，我的小命可就攥在了给位领导的手里了，哈哈。” 黎院长说道：“关总的话给我的压力很大，不过你大可放心。上次和太行钢厂合作那是消化吸收国外新技术，咱们都能顺利投产，而这次的改造都是成熟的工艺，成熟的技术，定会保你万无一失。” 关山月说道：“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黎院长笑道：“既然放心了，咱们就放心地开怀痛饮？”关山月应道：“好，开怀痛饮！” 知道关山月能喝，很能喝，但是西北大汉还能怕你？何况是多对一？不过，大家见关山月带着美女副总出来，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假如是夫妻关系，那就不能猛劝酒了，喝多了回去要跪搓板的；假如不是夫妻关系那就很微妙了，好容易带着出来散散心，说不定夜里还得加班工作呢，哈哈！所以更不能劝了，大家心知肚明，说着开怀痛饮也只是喝得七七八八完事。 就这也惹得王彩同志不高兴了，回到宾馆把关山月数落了一顿：“以后少喝点行不？别总仗着自己年轻不在意。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干什么都是有定数的。喝酒也是如此，假如你的身体只允许你喝一吨的酒，那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喝一吨，喝一次少一次。”王彩没说出“早喝完早死的话”，觉得太难听，憋住了。 关山月心想，过去王彩还不怎么管自己，可一旦结婚了就开始行使权力了，看来不论是真结假结效果都一样，难道女人都这样？嘿嘿一乐，信誓旦旦地说道：“好，听老婆的命令，以后保证少喝，甚至不喝。” 见关山月嬉皮笑脸的显然没听到心里去，王彩恼恨地说：“你的野心那么大，找了好几个老婆，既然找了就要为她们的未来负责呀！难道要把身体喝坏了让女人们守活寡？” 这话关山月听进去了，心里一禀，她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不能把身体造坏了，惭愧地说道：“好媳妇，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会再让你操心了。”见关山月态度诚恳，王彩心里高兴，坐到他的怀里温柔地说道：“我都是为你好！你这么多女人要是照顾不过来，谁一生气给你戴顶绿油油的帽子你不伤心死？” 关山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确实是个严肃的问题。不过从你的话里我怎么听着有点我满足不了你的意思？既然这样，今天老公就好好表现表现，让你知道质疑我是要付出代价的。”王彩气的拧着他的耳朵说道：“你总是找借口干坏事，咋就欲求不满呢？睡觉前折腾，早上起来折腾，你牲口呀！” 关山月心道，这女人们真难伺候，若是几天不见就满腹牢骚，而在一起时间略微一长又嫌弃自己是牲口，怎么都是你们有理了？看来自己是五行柔弱，夫纲不振呀！没办法，谁让自己欠人家太多呢？赔笑道：“好媳妇，都是老公不好，要不您老人家给定个规矩？” 王彩红着脸说道：“这有什么规矩可定的？你不会看我高兴不高兴？”关山月说道：“那多难猜呀？要不这样，你要是想我了，就脱得光溜溜地睡怎样？”王彩扭捏着说：“不好。” 关山月看着王彩红扑扑的小脸，娇艳欲滴，恍然说道：“我知道了，每当你想老公的时候小脸就会红扑扑的！嘿嘿，我真聪明，老公再给你唱段十八摸？”王彩趴到关山月的耳边说道：“你就会十八摸？今天要是不来个新花样不准你上老娘的床。” 关山月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一个段子，说道：“当年大宋天子宋徽宗偷出宫野游，还为那位女子谱写了艳词，老公给你念念？”王彩好奇：“皇帝还去偷人？写艳诗？”关山月笑道：“这就不懂了吧？唐宋文人多风流，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王彩扭扭屁股，揉搓着关山月那愤怒的小鸟说道：“要不你念念？太艳了就算了。” 摸着王彩如玉般光滑的乳房，关山月洋洋得意地说道：“娘娘您听好了，徽宗云：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王彩身子软的拿不起个来，抓着小鸟骂道：“真是流氓！”…… 骤雨初歇，王彩却睡不着。她在西安上的大学，这儿她的第二故乡，可是毕业后还没回学校看看呢，心有向往。但是还要看关山月的日程安排，于是拐弯抹角地问道：“这次来不去古玩市场讨个宝贝儿了？” 关山月说道：“这次就不去了，因为家里的事太多了。几个工程同时开工，不回去看看也不放心呀。而且黄莺来电话，说制药厂的事儿联系的也差不多了。哎，当时说的时候意气风发，可这又是个全新的行业，让王璐自己弄估计还真费劲。” 既然关山月着急回去那就不去学校了，王彩说道：“我觉得最关键的是你药方的保密性。至于生产的事应该都好说，一是收购的是国企，国企的人综合素质还是比较高的，只不过是由于各种贪污腐败，蛀虫太多导致了经营不下去。二是管理是类似的，你能经营好钢厂，更能经营好制药企业，毕竟药企要小得多。” 关山月说道：“你说的对，这里边关键部门就要用自己的人了。就是不知道王璐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不要弄巧成拙，把我栓到那儿了。” 王彩咯咯之乐：“那最好，我们就自由了，哈哈！” 第247章 光彩熠熠 两人越聊越兴奋，关山月说道：“这次我打算带着王璐和黄莺见个面，试探一下王璐的反应，你说怎样？”王彩说道：“上次因为你的事她们见过面，那时候王璐应该是没想那么多。不过，你老婆也不是傻瓜，黄莺一个女孩子人为你的事抛头露面的，我想她事后肯定也会想想这里边是不是有问题。听黄莺说，之后她们再也没有联系过，这说明什么？难道她不该感激一下吗？换做谁不想和省长的闺女交好？” 关山月点点头，因为王彩说的意思和他对王璐的判断差不多。姑苏之游，两人在阳台上恩爱时王璐已经表达出疑问了，但是并没有影响两人做爱的心情，好像越说越兴奋呢。关山月虽是窃喜可又不敢太当真，毕竟女人的心思多变，万一中了王璐的计那可就怀了，还是小心为妙，所以他才有带着黄莺试探一下的意思。 王彩又说道：“假设你媳妇能接受你有二房，那也是黄莺，因为她能给你的事业带来帮着。但是最没有可能的也是黄莺，因为地位太不对等了，她会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你这说的和没说不是一样吗？关山月叹道：“走一步说一步吧。” 转天睡到自然醒，收拾利落就去了火车站。昨天来西安是黎院长安排车子从火车站直接把关山月接走的，今天他没有打扰黎院长，自己打车去了火车站。 穿过解放门就是火车站，卖小吃的、摆地摊的，叫着去宾馆歇脚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乱七八糟，和大多火车站一样，这儿是鱼龙混杂，藏污纳垢的地方。 好多人都有过在火车站中招的经历。地摊边摆一件小东西，让你不下心踢上一脚，本来值一两块的东西讹你赔上十元；两块钱一屉的包子，等你吃完了告诉你一个包子两块钱，等等手段不一而足；更有甚者，拉着你去宾馆歇脚，然后进来一个小姐，管你做不做都要讹上几百元。好多人都是行色匆匆，不愿惹事，只好忍气吞声，破钱消灾。 关山月没经历过但是听得也多了，所以两人对各种吆喝声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穿过解放门就往火车站的售票厅走去。谁知两人刚到广场就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去路：“小伙子慢走，慢走！”关山月疑惑地一看，这人四十多岁，穿着倒也干净整齐，只是尖耳猴腮、贼眉鼠眼的让人看着不舒服。见他手里托着一个锦盒，不用问就是推销东西的。 那人见关山月站住了脚一边打开锦盒，一边说道：“江湖救急，江湖救急，家里出了大事，需要钱，我把祖传的宝贝拿出来卖了，希望能帮帮忙。”关山月瞄了一眼，见里边是一大串珍珠，还有一些红玛瑙和绿松石点缀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炫目。 收回目光关山月说道：“大叔，我们着急赶路，再说了，我们也不需要这些，你找别人好吗？”那人说道：“小兄弟，救救急。看你这穿着打扮的就像有钱人，我这宝贝比较贵，一般人也买不起呀！” 关山月笑道：“还比较贵？你的是什么好东西？”那人说道：“我这是珍珠呀！你看这一串一百多粒，每粒饱满圆润，晶莹剔透。像这样的极品单独得到一粒就不错了，何况这是一百零八粒？这珍珠若是佩戴在你女朋友的脖子上那才般配！” 关山月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还心动了，多少钱？”那人说道：“也不贵，每粒按五百算，我收你五万怎样？”关山月哈哈一乐：“首先我不懂，但是据我所知这东西再好也是人工养殖的，甚至还是假的。五万块钱太贵了，再说我身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呀，你还是找别人看看吧。”说着侧身就要走。 好容易有人看了，他能让你走？赶紧拦住说道：“小兄弟别着急，咱们再聊聊。”关山月说道：“我真没有那么多钱。”那人问道：“你有多少钱？合适了我就卖给你，真是救急用。” 关山月说道：“我能看看吗？”那人把盒子往胸前一推，说道：“随便看，绝对的货真价实。”关山月笑道：“我不会沾手就脱不掉吧？”那人脸一红说道：“怎么会呢？钱在你身上呢。”关山月有心逗他，便说道：“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拿起来我看看？” 那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哎呀，你咋就这小心呢？好好好，我拿起来你看。”中年人把珍珠拿出来送到关山月的面前说道：“珍珠做的项链，看吧，足够你震撼的！” 这串项链间隔着有四粒黑色的珍珠点缀，每粒珍珠的两侧各有一颗红玛瑙和绿松石，四条小垂链是用黑色的小珍珠和玛瑙、松石编制而成。粗略一看像是好东西，关山月就把脸凑过去仔细甄别。见它们个个硕大饱满、圆润晶莹，散发出五彩光泽，或黄色、或绿色、或蓝色、或棕色、或粉色，淡淡的，隐隐约约，光彩熠熠，尽显高贵奢华，关山月心头一震，莫非是传说中的东珠？ 东珠，是产自中国东北松花江、黑龙江、乌苏里江、鸭绿江等流域的野生珍珠，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因以天然形成，无植核等培养工艺，得之不易，弥足珍贵，关键是市场上几乎绝迹了。物以稀为贵，这要是真的一粒珍珠也值几十万吧？ 东珠和其他珍珠的区别在于外形硕大，珠内无核。外形看是够大的，关山月忍不住接了过来，透过珠眼一看，见真珠质层像年轮一般层层分明、均匀，没有核心，这是真的无疑啊！ 关山月见到的好宝贝多了，所以很快就镇定下来，把东珠递给那人说道：“这珍珠也太大了，是不是真的呢？”那人一副惊讶的模样说道：“嘿，你这人！别人都嫌珍珠小，你却正好相反，怎么还会嫌珍珠大呢？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这人就是个“小白”，一粒五万关山月都想买别说这一串了，说明他出五万纯粹想是蒙人的。既然这样咱就捡个大漏？关山月说道：“这不是不懂嘛。我身上就几千块钱，卖了咱就商量，不卖我走人。” 那人说道：“几千太少了，咱就别谈了。”关山月拉着王彩转身就走，心里却数着数：一、二、三，当他数到五时，那人喊道：“小兄弟，要不再聊聊？看你媳妇身上还有没？凑个一万两万的我就给你了。”关山月站住后，装模作样地问王彩：“媳妇，你还有钱吗？” 王彩不情不愿地说道：“你买它干嘛，给谁戴呀？给你说我可不喜欢，你看看我的翡翠那个不比它好？戴在我身上都不搭。再说了我身上就两千，买了这个玩意儿你不回家了？” 关山月看看那人说道：“你看，我媳妇也不太喜欢。七千，我也就这点钱，行了咱就成交，不行我就走人。”那人咬咬牙说道：“行，给你了。” 关山月点了七千块钱，拿上锦盒转身就走。先去买了票，然后去了火车站所谓的“vip”音乐茶座，也就是椅子上带布套的“高级区”。当然也是需要钞票的，一个人十块钱，好处是座舒服，还能直接到站台。 “vip”里人就少多了，点了一杯茶，王彩问道：“这珍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山月赞道：“聪明！这叫东珠朝珠，只有清朝的统治者、皇后、皇太后才能佩戴的，以表示身份并显现皇家权威。”王彩疑惑地说道：“还有这事？老百姓、大臣们戴都不能戴？” 关山月说道：“对，和珅、纪晓岚都不能戴！东珠产于东北且珍贵稀有，而东北是满族的发祥地，所以清朝统治者藉此表达对祖先的尊崇和对传统文化的秉承之意，规定只能是皇家专用。”王彩说道：“看来这次西安之行还是有收获的？”关山月得意地说道：“那自然，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王彩低声说道：“不过，我看那个家伙就不是好人，莫非是偷得东西？急于销赃？”关山月说：“这就不知道了。给你戴？”王彩嫌弃地说道：“这都是死人用过的东西，想想就不舒服，我可不要。我甚至怀疑你们这些倒腾古玩的人是不是有心理问题，怎么能把这些当珍宝呢？” 关山月说道：“过去我玩古玩纯粹是为了挣钱，渐渐的对它就有感情了，你看每件古玩都有一段历史，都有文化传承。像这东珠一样，就能给你说上半天它的故事，我还没给你讲从宋朝开始人们就喜欢东珠，最后到了清朝，统治者怎么管理、捕捞的呢。” 王彩说道：“不管有多少文化在里边我也不喜欢，尤其是前人身上佩戴的，谁稀罕你给谁吧。”关山月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咱就把它卖了，这还不够我收藏的级别。”王彩道：“你随意。” 第248章 同舟共济 回到鑫隆特钢，关山月直接去了工地。几个工地同时开工，施工量大，安全责任更大。关山月倒不是担心出了工伤赔多少钱，而是工伤后的各种惨状。每个工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工人出了工伤，这个家庭就崩塌了，将会老无所依、少无所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状况他是再也不愿意多见。 走进工地尘土飞扬，车辆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工程机械紧张作业，挖掘机、打桩机、铲车、重型卡车来回穿梭，一片繁忙的景象。只是在几个工地转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和自己打招呼！关山月接手鑫隆特钢后只参加过几次中层以上的干部会议，职工肯定不认识自己，这说明工地上没有领导。 这让关山月心里不舒服，偌大的工程竟然没有人值守？领导不在全凭职工自己就能把工作干好？那还要领导干什么？即便说领导不到现场也行，无为而治，那你的工作要做得让人无可挑剔才好，可是现场还是有不少问题的。 工程刚刚开始大家就不在意，那以后还了得？关山月随即召开了项目组的临时会议。但是他这人一向心善，不想让人认为自己是黑心的资本家，所以整顿工作作风也要讲策略，不能只拿领导不盯守来说事，于是带着了几个典型的问题来，要有理有据，让人心服口服。 关山月说道：“我刚才去了一趟工地，虽说是走马观花，但是也发现了不少问题。但是我一向认为自己是外行，不太专业，所以说出来大家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希望大家批评指正。 第一，施工现场无围挡、无大门，未严格实行封闭施工；五牌一图不齐全，工地缺少安全标识、标牌，无安全生产宣传气氛；多数施工现场材料堆放不整齐。这是普遍现象。 第二，临时用电没有采用tn-s接零保护系统，未实行三级配电两级保护；不少用电设备未做保护接零。pe线设置不规范、电箱无标识、一箱多闸现象较普遍。 第三，项目部未制定详细的施工方案，质量安全保证资料不全，现场管理人员不交底、不带班。 第四，施工现场安全通道不明显、楼层临边洞口防护不及时、不严密。 我只捡几个共性的问题说说，大家看是不是这种情况？请大家发言表态。” 关山月虽然说得语气不重，但是问题尖锐呀，一时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项目组的总指挥是副总廖慧凯，见没人说话只好自己说了，谁让自己是总指挥呢？廖慧凯心跳加快，面红耳赤，真感到无地自容，暗自呼口气说道：“关总，这都是我没有安排好，我接受处罚。” 廖慧凯也是这个企业的老人了，从建厂就在近二十多年的工龄。要说他多不负责有点冤枉，能组织几个工程也是有点真本事的。只不过工龄长了、资格老了就会有惰性，见关山月没在家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了自己。上行下效，上面的人怎么做下面的人就跟着怎么干，他放松了自己，手下的骨干也会降低标准。 谁知道关山月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工地检查呢？而且说得句句在理，无可辩驳，他只能自认倒霉。 关山月说道：“虽说开工的时间不长，但是咱们这个项目组成立的时间能说短吗？准备的时间还能说不充分吗？咱们是个企业，不是生产大队，干什么事都要有规矩。当然，我强调的规矩不是说让大家走走形式，而是切实起到保障安全生产的作用。安全都保障不了，工期能保障吗？ 设计院的设备完全按照进度来交货的，咱们的土建、厂房能不能按期交工呢？以目前的状态我看很难。所以要求大家要拿出‘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作风，以钉钉子精神抓好落实。咱们的工程项目能不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决定了咱们公司这次创业能否成功，事关重大，来不得半点马虎。各位领导，时不待我呀！我希望咱们能够风雨同舟，砥砺前行！” 散会后，廖慧凯留下来又向关山月道歉：“关总，这次都是我考虑不周，责任落实不到位。不过，您既然还给我机会，我肯定百分百地把工作做好。您的这句‘风雨同舟’让我感动，我要是再有差错就对不起您的期望，我就会从这条舟上跳下去。” 关山月说道：“也不能全怪你，要把各个项目组的人都调动起来才好呀！”廖慧凯说道：“知道，这都是我给他们的压力不够导致的，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见廖慧凯能诚恳的接受批评，关山月也就不再较真，毕竟是老同志，该尊重还得尊重，不能让他每天带着情绪去工作。 回到办公楼，就见门口有个俏丽的身影，关山月心里一颤：苏小梅！迎上去说道：“苏姐，欢迎，欢迎！”苏小梅笑眯眯地说道：“看来你这是不欢迎我？我在这儿等了你半个小时了。”关山月说道：“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也好接你呀！”边说着打开门把苏小梅让进办公室。 苏小梅说道：“我哪敢打扰你这大老板？我可是听我男人曾经说过，和你们做生意老难了，像我们这种小客户你们都是爱理不理的。”关山月笑笑说：“别人不理还有情可原，姐姐来谁敢刁难我送他回家。”苏小梅妩媚一笑说：“那我就放心了？哈哈。今天我是给你们送货来了，这是复产后的第一次，不放心便跟着过来了。” 这个苏小梅长得真奇怪，论漂亮程度绝对不比自己的女人强，但就是妩媚，媚的让关山月百爪挠心，以至于都不敢盯着她的眼睛看，躲闪着说道：“你大可放心，鑫隆特钢以后就是你的后花园，保你畅通无阻。”苏小梅咯咯一笑：“谢谢了！我这人实在，你的话我可当真了。” 关山月一乐说道：“今天你来的真巧，我也是刚从西安回来。以后有什么事打电话就好，因为我常常不在这儿，省的你白跑了。”苏小梅说道：“这么说来是姐姐命好？还是咱们有缘？”关山月说道：“或许都有吧？我把经营副总介绍给你，以后货来了就直接结账。” 苏小梅说：“这不符合你们的规矩吧？你们都是要经过检验，然后使用一段时间没问题才结账的吧？”关山月说道：“谁让咱们有缘呢？何况你刚复产需要周转资金，当弟弟的也要表示对你的支持不是？” 苏小梅眉开眼笑：“那姐姐就不客气了。听说你的得力干将是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美女？”关山月笑笑：“还行，我带你过去。” 把苏小梅介绍给王彩后关山月就出了王彩的办公室，他实在不敢和苏小梅多呆一会儿，心里无限感慨，这个女人才叫水做的，太柔了！ 不一会儿段立功进来了。段立功知道工地上发生的事后心生惭愧，认为是自己监管不到位，便来给关山月道歉来了，说道：“这事也怪我，我只在开工那天去过，后来就把这项工作疏忽了。以后哪儿做的不妥的地方你别碍于情面，该提醒我的，该说我的，千万不要客气。” 关山月说道：“咱们都是凡人，哪能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哪能什么事都懂？只要尽心尽力了就问心无愧。何况这是咱哥俩的事业，谁能想多少就想多少，没必要互相指责。” 是啊，谁愿意哎批评呢？关山月这句话说得段立功心里暖烘烘的。段立功反思后认为主要的问题还是自己站位错了，总是把自己放在打工仔的角度上，而不是这个企业的主人。像这次的事，他就认为有副总亲自指挥自己就没必要掺呼了。但是关山月已经给自己股份了，何况关山月真心把自己当弟兄，所以这思想一定要转变，不然在管理上就会缩手缩脚，对不起自己的收入，对不起兄弟的信任。 但是又觉得有时候力不从心，毕竟这是个钢铁联合企业，设计的专业面太广，所以段立功说道：“咱们有没有必要从太行钢厂挖几个人过来？” 关山月说道：“这事我想过，暂时还不需要。我的想法是咱们不能主动去挖人，尤其是老朋友。你想，过去都是朋友，现在来了就变成上下级关系，他们的思想也需要适应的过程。还有，毕竟咱是私企而人家是铁饭碗，咱也不能对人家承诺一辈子的工作不是？当然有人想来那另说。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咱们一起成长。” 这些话段立功身受感同，当初他要不是东窗事发被逼上梁山，也不会选择辞职的。在国企呆的时间长了都有一种惰性也好，求稳也好，很少有人冒险出来给私人打工的。九十年代初期曾经有一阵儿官员下海潮，但是他们经营多年背后有资源呀，就这也有不少没有浮出水面的，何况是普通百姓？ 凡事都有两方面，也就这个时候，一些兵头将尾从钢厂辞职出来打工，赶上了钢铁大发展的好时机，最后也都混到了厂长、副总的级别，当真是大浪淘沙啊。 第249章 另起炉灶 晚上王彩坚决不让关山月进被窝，因为苏小梅的事儿让王彩吃醋了！王彩质问道：“你不会是对那个小寡妇有意思吧？”关山月坚决否认道：“怎么会呢？你知道的，和她只是生意上的伙伴。”王彩鄙视道：“那你怎么不把别的客户给我介绍？唯独是她？而且还是个水做的女人？像她这般我见犹怜，别说你这个大色鬼了，我不信你的鬼话。” 关山月急的满头大汗，说道：“她的情况不是特殊嘛，这事我也和你说过的，而且和她相遇的经历黄莺她们也知道，你可以问问她们。”王彩说道：“好，我把这事和她们说说。现在我负责监督你，要是有了意外姐妹们会埋怨我的。” 趁王彩打电话的时机，关山月厚着脸皮钻进了她的被窝，咸猪手就开始在王彩身上游走。王彩不胜其烦，侧过身去问黄莺：“那个小寡妇是怎么会事？”黄莺愣了一下：“小寡妇？哦，苏小梅！你可以盯好了，你老公见了她魂都没了，一口姐姐、姐姐的叫着，酸掉牙了。”王彩恨恨地说道：“我就说他居心不良吧！和小寡妇都亲上嘴了，就这他还不承认。这事我自己管不了，要不你们过来看看？” 关山月听着生气，手我都没摸过怎么就亲上嘴了？诬陷我不是？好啊小王彩，你敢告我的恶状，看我不收拾你，伸手就拔掉了她的睡裤。 那边黄莺气愤地说道：“他要真敢再招惹是非就让他净身出户，你把那儿的帐管好了，我们这儿把合同都改了，让他嚣张！”王彩说道：“我看行，咱们就这么定了。啊……” 黄莺疑惑地问道：“你再干什么？”王彩恼羞地背过手来掐着关山月，可是那管用？关山月在她耳边说道：“让你诬陷我！”接着又是用力一顶，王彩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黄莺明白了，这对狗男女！你们好就好吧给我表演什么？气愤地骂道：“你是给我说事呀还是秀恩爱？一对没羞没臊的玩意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王彩羞的脖子都红了，气愤地说道：“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关山月说道：“还敢诬陷我不？”王彩喘息着说道：“谁让你是个色鬼呢。”被折磨一会儿，忽地趴在关山月的耳边说道：“好像打着电话更刺激呢。”关山月心里一乐，说道：“那你给谢婧打一个？”王彩那好意思？犹豫着说道：“多丢人呀。”…… 黄莺说的制药厂是省第三制药厂。近年来受西药的冲击，而自身没有拳头产品，裹足不前，导致了长期处于亏损状态。在日新月异的今天，企业发展更是迅猛，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因此三药长期亏损就成了社会的包袱，省里也正谋求企业改革，想把它作为药企改革的一个试点。 关山月以为自己命好，瞌睡了就有枕头递过来，不禁洋洋自得。谁知黄莺说，现在药企正处于大面积亏损的状态，尤其是地市级里的小药厂，在市场的竞争中没有优势，一些已经被关停了，也就他这个傻货不知死活地冲了进来。关山月顿时尴尬了，不过既然决定了就去看看吧。 到了省城，关山月自然要先安抚一下饿了多少天的大鲨鱼们，然后再谈正事。燕赵地产俨然成了自己的后宫，女人们会享受，在三楼里边改造了浴室、书房、茶室，厨房，一应俱全，这哪是办公楼？ 借用古书上的一句话，看官会想，这样的人能办企业？这就是个顺者昌逆者亡的时代。许多人成功了，一开始并不是因为他比别人强多少，而是不巧进入了一个崭新的行业，然后就发达了。许多企业最后倒闭了，那是他们没认清行业发展的规律。就像他们从事的房地产，在中国就是一个新兴的行业；就像关山月要收购的药厂，正在经历兼并重组，大浪淘沙的变更，你方唱罢我登台。 和女人们在一起厮混了半天，晚上关山月和黄莺去了盛利家，向盛利汇报了自己想收购第三制药厂的意愿。盛利说道：“这跨度有点大吧？”关山月说：“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虽然我不熟悉这个行业，但是我有技术，而且这个药厂也用不了多少钱，就是失败了也不会伤筋动骨。” 盛利说道：“你要是有思想准备，那我也就不劝你了。我去三药视察过两次，设备陈旧，厂房老化，感觉缺少生机呀。”黄莺心里一动说道：“假如他收购了，能不能给批一块地？这样先生产着积累点儿管理经验，然后再重建一条线？” 盛利说道：“工业用地就要到工业园区了，你们不嫌偏僻？”黄莺说道：“偏点无所谓，地便宜呀。等那边建好了厂房，找机会把老厂址拆了，盖成楼，我估计前期投入就能收回来。”盛利笑道：“你们两个小滑头。”关山月乐道：“我明天去三药看看，心里有个底。”盛利说道：“你们去吧，我给那边打个招呼。” 从盛利家出来，黄莺拉着关山月就上了楼，谁知路彩霞早就等在门口。黄莺心想，这个家伙阴魂不散，想单独和关山月在一起都没机会，早知道就不上来了，去关山月的家里。 路彩霞搂着黄莺嘿嘿一乐说道：“莺妹妹别生气，我先用用，一晚上他都是你的。”黄莺说道：“在我家还不污了我的耳朵？”路彩霞不以为然：“又不是没污过，害羞什么？要不我把他带走？”黄莺生气地说道：“你咋就这么霸道呢？” 路彩霞就想刺激黄莺，说道：“我爸妈就要同意和他在一起了，我还怕啥？”谁知黄莺问道：“那你直接把他带到你们家去睡不就结了？”路彩霞气愤地说：“我爸爸非要见见公婆嘛。这事想都不用想，关山月你有这胆子吗？” 关山月讪讪地说：“这我还真没有试探过，没准会同意？对了，我妈说了，你要是生个大胖小子她就会认你的。”路彩霞眼睛一亮：“真的？”黄莺酸酸地说道：“别得意，要是生不了小子呢？你有哪基因吗？王璐第一胎就是闺女，说明关山月生女儿的基因要强于生男孩，我看你家没准也是生闺女的基因强。” 路彩霞红着脸说道：“那也有四分之一的几率，我生一堆孩子，总能撞上吧？”黄莺被路彩霞雷到了：“你厉害！我服你！”路彩霞说：“莺妹妹，咱这事以后再交流，我先用用你的闺房。”说完也不看黄莺的脸色，拉着关山月进来卧室。 等路彩霞浑身通透，满面红光地走了，黄莺像个怨妇似的说道：“以后不准她们来我这儿！”关山月赶紧答应：“好，以后不让她来。我这不是想争分夺秒的和你多待一会儿嘛。”黄莺鄙视：“还争分夺秒？我看那浪蹄子死了好机会你才放过她。” 关山月揽着她的细腰说道：“今天咋就不高兴呢？”黄莺说道：“我能高兴吗？人家父母都同意，我怎么办？”一说这事关山月就傻了，不知道该怎么说。黄莺见状幽幽地说道：“我和妈妈说了，三十岁之前我不找对象，看你的本事了。”关山月顿时信心倍增，决绝地说道：“你要是能坚持几年，我就是冒着被你爸收拾的局面我也敢提亲去！” 转天关山月和黄莺去了三药，大门口的橱窗里赫然写着：“科技引领未来，创新促进发展”。想来这些口号都是喊一喊而已呀，最后恰恰都死在没有创新，没有竞争力上了！ 厂长韦鑫森热情地接待了他们。韦鑫森马上就要退休了，保养的却像四十多岁的人。关山月心想，国企就这样，不管企业多难领导们好像都没什么压力，个个养尊处优，而受伤害的却是广大职工。 韦鑫森给他俩介绍了三药的大致状况。第三制药厂起步于1977年，到现在整整二十年的发展历史。三药占地330亩，目前有固体颗粒制剂生产线、软胶囊生产线、外用制剂生产线各一条；拥有软胶囊剂、胶囊剂、片剂、颗粒剂、溶液剂等十个药品剂型，六十多个中药产品批准文号，涉足于心脑血管、呼吸系统、妇科、内分泌、消化系统等多个临床使用领域。现在职工400多人，年销售收入5000万元。 了解了企业的大致情况，韦鑫森安排办公室的人带着关山月和黄莺参观了车间。 制药车间属于洁净厂房的范畴，要求很严格，外表看来厂房虽旧，但是车间内干净整洁。几个人按要求换上实验服，戴头套、鞋套后参观了生产车间、化验室。一趟下来关山月对整个生产工艺有了一个直观与清晰的认识。给他印象最深的是滴制法制备过程，胶丸由上出口滴下至下部容器中呈现出完美的流动曲线，像一串串佛珠似的无比诱人。黄莺也很新奇，拍了不少照片。 看着职工们忙忙碌碌关山月心里感慨，人均两千多的工资都兢兢业业的，真是好职工！关山月对黄莺说道：“就凭职工这种工作状态，这个企业我收定了。我要另起炉灶，开辟新的天地！” 第250章 登台亮相 听韦鑫森的意思，第三制药的资产也就四五千万左右，对于关山月这样的见惯了动辄千万，甚至上亿的人自然就是个小问题。上次委托谢智交易的青花大盘卖了一千八百万，还没顾得上去取，而这次再把东珠卖了，估计就能凑个差不多了。 关山月信心满满，给王璐打电话说道：“媳妇，你准备一下就来省城吧，制药厂这边咱们联系好了，只等你登台亮相了。”王璐忽然不自信起来，说道：“我怎么害怕呢？都怪你，跟了你以后我什么理想都没了。”说完了自己也心虚，貌似原来也没有什么理想哈。 关山月心想，这女人怎么都这样？只要是不好的事儿肯定要编排到男人的头上，只好说道：“你再想想，要是实在不想干咱就不做这一块了。” 王璐想到，谢婧、黄莺她们都有自己的事业，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做温室里的花朵？自己就比她们差？假如自己退缩了那还不让黄莺她们看笑话？老娘我也不差，咬咬牙说道：“行，听你的。我干不下去了你再想办法。” 王璐出行那就是大事了，小宝得跟着，李秋水同志不免也要跟着了。王东一看，你们都走我也走吧。收拾好细软，关东开车把一家人送了到省城，开始了新的生活。 关山月对关东说道：“你回家和媳妇商量商量，要是愿意来省城，你们一家都来，工作我安排。要是不愿意你就等机会再说。”关东说道：“这事儿我已经和媳妇商量过了，她愿意来。” 关东能来时最好的，要不随便找个人给王璐开车也不放心呀，关山月说道：“那最好，既然愿意来你就在梅园附近的小区找个房子，我给你出一半，这样首付和装修的钱就都有了，剩下的你慢慢还。”关东说道：“不用的，我们家、丈人家凑凑就够了。”关山月说道：“听我的，这几天你就找房子吧。” 安排完关东的事，关山月开始发愁了。过去只顾着忽悠王璐，却忘了王璐若来岳父岳母就得过来照看小宝的事来。当关山月看着岳父岳母搬到梅园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迟早要和路彩霞一家人短兵相接的！ 路彩霞可不是个善茬，关山月提心吊胆，生怕惹出什么是非来。可是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关山月把心一横，先忙工作吧。 收购国有资产是另外一种程序。黄莺直接找省国资委的童主任来操作这件事，暂时就不用盛利出面了。童主任是黄磊的嫡系，黄莺打小就认识，要不是童主任面临退休，这次提拔副省长估计就没有盛利什么事了。 但是公是公私是私，该怎么谈还得怎么谈。童主任先安排审计局对第三制药进行资产评估，这是程序，要防止国有资产流失。省里进行评估，收购一方也不能闲着，黄莺也带着自己的财务团队进驻三药。 韦鑫森见状，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结束便称病休养去了。国企就有这样的好处，离了谁都能转，甚至转的更好。韦鑫森请假，三药就有副厂长李海军暂时负责。 关山月去了李海军的办公室。现在正是考验一个人基本的职业素养的时候，所以关山月也不准备和他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李厂长，假如我们进来也是以现有的人员为主，不会让任何一名职工下岗，这也是国资委的意思。另外我们承诺，以后的收入只会比现在高，所以希望你做好过渡期间的职工安抚工作。” 李海军三十多岁，他可不是什么工农兵大学毕业的，而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作为企业的领导当然知道，收购企业影响最大的不是职工而是领导，因为收购方一般都会带自己的管理团队。但是有技术的人从内心里都不怕改革，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多年的国企经历还是很培养人的素质的，李海军说道：“关总您放心，只要我在这儿一天我就会尽一天的责任，您说的话我也会很好的贯彻下去。哎，企业发展到这一天，大家心里早有这种打算了，或许被收购是最好的选择。” 关山月说道：“在竞争激烈的行业里，国企改革势在必行，这是大势所趋，今天我不来，明天也会有人来的。”李海军无限感慨地说道：“我从上班就在这儿，有感情啊。看着这个企业一天不如一天，自己又无能为力，很痛心呀。” 对着关山月发感慨，看来李海军也是个直肠子的人，又聊几句关山月说道：“这几天正好有空，你能不能安排两个技术人员陪着我了解一下药企的生产程序？我毕竟是个门外汉，大面上的事儿还是想了解一些的。”李海军说道：“这是小事，就让技术科和设备科的两个科长陪着你吧。” 药厂对关山月来讲就像炼钢厂下边的几个车间，要相对简单的多，两天下来就了解的七七八八。但是王璐就不行了，思维里没这根弦，学了两天还是懵懵懂懂。 晚上王璐躺在床上闷闷不乐，泄气地说：“我是不是很笨呀？”关山月安慰道：“你不用真懂，只知道个大概就好。听黄莺的意思，国家还会持一部分股份的，这样三药以后将是股份制企业，咱们做董事长，会有专门的经理负责生产，你就放心吧。” 王璐说道：“我还真不会干，现在想想自己给自己上了个套。”关山月说：“人总是要做点事的。你要有信心，再说了董事长的职责都有描述，签字、盖章、听汇报、做决策等等，就这点事儿。前期我陪你一段时间，我想你很快就会适应的。” 有关山月陪着王璐就放心不少，忽地又问道：“黄莺又给你找关系，又帮着审计财务的，她是不是喜欢你呀？”关山月否认道：“哪有啊？这次收购还是以燕赵地产的名义，黄莺自然要出点力了。”王璐叹口气说道：“看到她我就没了自信，人长得咋就这么漂亮呢？何况又是省长的闺女？你可不能当陈世美，要是这样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小宝。” 关山月心虚地说道：“我要是陈世美就不让你出来了，怎么还会故意让你们见面？我早说过，谁也取代不了你的位置的，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王璐说道：“就会说好听话。不过你的话总是有漏洞，谁也取代不了我的位置，是不是隐含着你想增加位置的意思？” 被王璐说中心思，关山月老脸一红，偷偷看看王璐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心虚地说道：“你啥时候学的会咬文嚼字了？这可不好，容易伤脑筋的。”王璐说道：“不要左顾言它，回答我的话。”关山月斩钉截铁地说道：“真没有，人家怎会看上我呢？” 不管关山月怎么否认，王璐心里已经认定这件事了，又见黄莺对自己客客气气，极力的示好，心里的警惕和担心减轻了不少。想想省长的闺女给自己做小的貌似也不是件太丢人的事，所以也就懒得较真了。 一年多不工作突然上班还适应不了，比带一天孩子还累，王璐四脚朝天躺在床上说道：“累死我了，帮我按摩按摩。”见王璐不在纠缠黄莺的事，或许是个好的开端？关山月心中暗喜，说道：“小事，老公马上让你满血复活。”跪在床上，先从足底反射区开始给王璐调理身体。 随着真气入体，王璐渐渐的舒服起来，哼哼着说道：“你看看我的胸是不是有恢复原状了？”关山月捏捏说道：“老公我厉害吧？我看以后也不用干别的了，专门给女性丰胸就能挣大钱。”王璐有气无力地骂道：“没皮没脸的东西，想的倒美，你敢动别的女人我把你的爪子剁了。” 关山月揉着乳根穴说道：“剁了我的爪子还怎么伺候您？”王璐酥痒难忍，两腿动来动去，只觉得桃花坞里水流潺潺，命令道：“今天你先练练不用爪子怎么伺候我。”…… 经过几天奋战，资产评估终于结束了。和韦鑫森说的差不多，固定资产四千多万，流动资金五百多万，欠银行和客户五千多万，又是个资不抵债的企业。和省国资委协商的结果，燕赵地产注资四千万，这样国资委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燕赵地产持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成立燕赵药业股份公司。 童主任提出了要求：“新的药业公司不能降低职工的收入，不能无故辞退老职工，退休职工的权益必须保障，这涉及到社会问题，以及国企改革能否顺利推行的关键。” 黄莺问道：“童伯伯，请您放心，我们只能给职工增长收入的，您可以打听一下鑫隆特钢就知道我们的一贯作风了。不过，我们为社会做贡献了，咱们说的工业园区给划拨土地的事儿您可不能打马虎眼呀。”童主任笑笑说道：“这事我已经汇报省里了，结果应该能同时下来。” 第251章 引狼入室 像三药这样小企业自然引不起省领导的重视了，所以在童主任主持下低调地进行了签字仪式。 童主任发表了讲话：“这次燕赵集团注资第三制药，是响应党的十五大关于国企改革重大部署的精神，是我省在搞活企业，调整和完善所有制结构，着眼于搞好整个国有经济，抓好大放小的重大举措。这次的改革非常成功，省国资委要把三药的改革作为国企改革的试点和样板推广。在此我提几点要求： 作为一个制药企业，不仅要注重新产品的研发、生产、销售，注重企业的利润，更要有具有强烈道德心、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积极承担社会责任，这是药企的立足之本！……同时也期待燕赵集团为三药带来新的活力，焕发新的生机！” 王璐作为燕赵集团的代表做了简短发言：“各位领导，大家好！首先我代表新的燕赵药业衷心感谢在这次重组过程中给与我们大力支持的各级领导！ 秋高气爽，时光鎏金。燕赵集团顺应形势，积极参与企业重组，这既是壮大燕赵集团的新举措，更是一种社会责任。我们会在各级领导的关怀和支持下，将以新的姿态步入药品行业，参与激烈的市场竞争。我们一定不负众望，把国企改革的试点和样板做的有声有色，为全省经济发展和企业改革做出卓越的贡献！?谢谢大家！” 看着台上还算镇定的王璐，黄莺偷偷地对关山月说道：“看你家小王璐，还有模有样的。”关山月说道：“那是，我的女人当然都是出类拔萃的。”黄莺嗔道：“臭屁样！”关山月付之一笑，心里却想，你不知道呢，王璐在家练了好几天，以至于她爸妈都能倒背如流了！ 按照股份制的要求企业成立了董事会、监事会，王璐理所当然地当上了董事长，黄莺和李海军分别代表燕赵集团和国资委的代表任副董事长。同时，董事会任命李海军为总经理，负责企业的生产经营。 尘埃落定，王璐也正式走马上任。虽然是赶鸭子上阵，王璐却有一颗不屈的心，每天花费一段时间到车间学习。关山月说道：“你不用这么拼，咱们是董事长，把握大方向就好。”王璐说道：“作为一个董事长，我怎么也不能说外行话吧？趁年轻，有精力，多学点没坏处。” 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反正董事长也没有多少闲杂事。关山月却忙了，要为企业研发几样新产品。反复考虑，关山月定了几个方向。一是创伤药。长期在工厂工作，职工磕磕碰碰，烧伤烫伤的情况屡见不鲜，这一块还没有很好的药，要作为一个主攻的方向；二是溶栓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发生血栓的概率越来越大，这一块前途广阔；第三是救急药。救急药里有三宝：“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关山月觉得自己也有能力研发出同类的产品。 名字要响亮，创伤药里有一味七里香，起名就叫七里香创伤王；溶栓药里有一味全蝎，起名叫蝎王溶栓药；救急药起名灵芝王。关山月准备先着做三味药，推广后看效果再定。 王璐说道：“你这药名都是‘王’，俗不俗呀？”关山月笑笑说道：“首先要朗朗上口，让别人容易记住。何况咱们就要在这个行业里做到最好，叫‘王’也名副其实。”王璐说道：“怎么推广呀？” 关山月说道：“这事我已经想好了，先做两个渠道。一是省里的，在省二院试用，如果效果好再通过卢院长的人脉往外推广；二是军队上，尤其创伤药肯定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军队上的关系还得通过黄莺来运作。等这两个渠道做好以后再打广告，向全国推广。等燕赵制药的牌子打响了，再增加新品种。” 反正这事王璐也不懂，你说咋办就咋办。王璐犹豫了一下说道：“戴月给我打电话说她想来，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关山月心想，傻媳妇，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关山月是真不想再招惹女人了，惹不起，说道：“我建议最好别来。一个女孩子家，找个人结婚生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了。” 王璐总觉得和黄莺她们之间有阶级性，玩不到一起去，所以很想让戴月来。再说了，自己有本事了帮帮好姐妹不也是应该的？便说道：“可是我不好意思回绝呀。再说产品检验这一块有自己的人也放心，毕竟这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有，以后咱们产品的技术保密问题，都是需要自己人的。” 关山月无奈地说：“你看着办，倒时候别反目为仇就好。”王璐不满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呢？”关山月举手说道：“好媳妇，咱不为这件事争论。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王璐得意地说道：“那我就做主了。她来了也有人帮着我不是？” 入了这一行，关山月才知道新药的试制、临床、审批、生产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新药研究的内容，包括工艺路线、质量标准、临床前药理及临床研究，还必须研究该药的物理、化学性能，纯度及检验方法，等等，并提出药品质量标准草案。然后才是新药的临床试验，最后才审批。 既然这不是个着急的事儿，那就慢慢来吧。待王璐适应了药厂的工作后，关山月就准备回鑫隆特钢了。临走之前要和路彩霞沟通好，她像一个定时炸药一般埋在身边，说不定哪天就引爆了。 关山月去了燕赵地产，见路彩霞正在办公室描眉，说道：“你不会刚起来吧？”路彩霞白了关山月一眼，把笔地给他，坐到他的怀里说道：“才想起来，帮我描描。”关山月一边描着眉说道：“彩霞，我走后你和爸妈沟通好，避免和王璐的父母接触好吗？”路彩霞说道：“这事儿怎么能避免呢？他们早认识了，我妈老喜欢你家小宝了。” 关山月顿时脑袋就大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办？”路彩霞鄙视地说道：“怂样！放心吧，我爸妈也不是傻子，知道是你的闺女那敢随便说？只不过你准备把咱俩的事儿拖到什么时候？”关山月松了口气，说道：“放心，年前我肯定把咱俩的事搞定。不过我要自回趟家和爸妈说说，再等一阵儿好吗？” 路彩霞说道：“你有打算就好，我知道你这一阵儿忙，也不急于一时。不过你回去时带上我行不？”她都不怕自己还能说什么？关山月只好说：“好，带着你！” 安抚好后宫，关山月放心下来，陪着女人们喝喝茶，聊聊天。聊着聊着之间就产生了分歧，谢婧一直想逃脱父母的监控，主张去北京发展。而黄莺却不愿意去，到了北京她就不自由了，甚至会受到公子哥们的骚扰，两人为这事就争辩起来。 关山月说道：“咱们换个思路。既然大家认为房地产会一直处于升值的状态，我们没必要非得开发房产，卖房子，也可以学习山西的煤老板，去买楼，囤着。这样会省去很多手续，不声不响的就完成了产值的增长。所以你们折中一下，只去买楼，这样就不用大张旗鼓的了。” 三个女人互相看看，觉得注意不错。谢婧夸道：“看来这傻小子还是有点思想的！这事儿我同意，北京的业务我负责！”路彩霞笑道：“你不会是想去当包租婆吧？再演绎一段女老板与男房客的爱情故事？” 谢婧想想说道：“租房子那点利润还不够费尽的，不值得，囤着就好。不过真要是遇到帅哥嘛，还可以考虑考虑。难道只允许他兴风作浪，咱们就不能养几个小白脸？难道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黄莺和谢婧两人抱着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 这把关山月气的，却又发泄不得，怨气冲天地说道：“行！你们厉害！这是嫌弃我了？我走还不行吗？”说完就站了起来作势要走。谁知没一个女人拦着自己，顿时没了颜面，不由得心里哀叹，这是刚在一起二十多天就不喜欢了？在女人的笑声中，悻悻地出了燕赵地产的大楼。 刚开上车，手机叮铃铃就响了，关山月拿起电话一看是王璐的，问道：“媳妇，有什么指示？”王璐说道：“戴月坐火车来了，你去车站接一下，先住到咱们家。”关山月一听就晕了，问道：“让她住到咱们家合适吗？你和爸妈说没？”王璐说道：“这有啥不合适的？那么多房子空着不也是空着？再说了，明天你就走了我也正好有个伴。我爸妈已经知道了，等她安定好了再搬走不迟。” 关山月心想，合着就我不知道，这地位越来越低了。可又能说什么？你闺蜜追我呢？只好开车去了火车站。 第252章 神游物外 关山月站在出站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心里凌乱极了，这不是添乱吗？好在戴月是在药厂而不是鑫隆特钢，要不真没办法了。 可是看着戴月娇小的身躯背着大包小包出来时，关山月的心瞬间就融化了，叹口气迎了上去，接过背包说道：“累了吧？”戴月却东张西望的问道：“王璐呢？”关山月说道：“她命令我来接你了。”戴月噗嗤一笑，上去就挽住了关山月的胳膊说道：“谢谢大老板亲自来接我。”关山月说道：“你这是何苦啊！” 戴月也不说话，依偎在关山月的身上跟着上了车。关山月心想，戴月这是铁了心了，不禁有些垂头丧气，爱干嘛就干嘛吧。关山月正要发动车子，戴月按住他手，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说道：“先亲我！” 关山月扭过头来，看着戴月一副执拗的模样，破罐破摔地亲了上去。两人吻得天昏地暗，戴月就要喘不过气了才推开关山月。关山月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好人，你怎么还这么固执？” 戴月满脸红晕，靠在座位上喘息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不仅王彩跟了你，是不是路彩霞也跟了你？要不你俩怎么同时消失了？对不对？”见关山月躲闪着不敢看她，挺着小胸脯气哼哼地威胁着说道：“你要是敢再甩我我就告诉王璐，让你鸡飞蛋打！” 得，还有把柄在手了。关山月一副好人的样子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愿意伤害你的。”戴月鄙视地说道：“别装好人了，少亲我了？那天还弄得我……那个了，你活脱脱的就是个闷骚货！” 戴月的一句话勾起了关山月无限想象，那天她喷水了耶！自己的女人里好像就她会喷水，神往！关山月神游物外，迷迷糊糊地开车回到梅园。 戴月看着梅园里绿树成荫，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不由的赞道：“你们这儿的环境真好，像住在园林里一般！”关山月说道：“你去苏州园林看看，就不觉着这儿好了。”戴月说道：“我看了你们上次去苏杭的照片，真是不错，尤其是璐璐穿着汉服那些照片，真美！” 很快到了楼下，一下车正好岳父岳母抱着小宝下楼来。戴月下车喊道：“叔，婶，我来你们家要饭来了。”李秋水笑道：“这孩子咋说话呢？赶紧回屋吧，我们买点菜，晚上咱们庆祝庆祝。”戴月从包里拿出一个唐老鸭对小宝摇晃着喊道：“臭小宝见了姨怎么不说话呢？来，让姨抱抱！” 多日不见，小宝就和戴月有点陌生，使劲抱着李秋水的脖子不敢松手，却把小脸扭回来，直勾勾地盯着唐老鸭。戴月一副伤心的模样说道：“没良心的臭小宝！要不？”小宝扭过身来，抓住玩具又快速的窝进李秋水的怀里。李秋水笑道：“怎么不认识姨了？说谢谢姨！”小宝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姨！” 关山月说：“宝，跟着爸爸回家？”小宝好不容易才出来，她才不愿回家呢，说道：“买买去！”李秋水见状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买点菜就回来。” 进到家，关山月指着楼下的房间说道：“这是小宝姥姥的房间，我们在楼上。先把你的包放到客厅，等王璐回来安排你睡到那个房间吧。”戴月也不说话，放下包抱住关山月就亲了起来。亲了几口问道：“你明天就走？”关山月说：“对，来省城时间太长了，得回钢厂看看。” 戴月抱着关山月的脖子低声说道：“你要了我吧。”关山月说：“你不后悔？”戴月说：“我什么都舍弃了，就奔你们来了。”关山月说道：“眼前的事好解决，你想过以后的事吗？”戴月说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想你想疯了。别墨迹了，以后跟不跟你我的处子也要给你，只有你配拥有它。快点！” 关山月不能禽兽不如，抱着戴月上了楼上的浴室。戴月是个奇妙的人，亲嘴能晕过去，爱到妙处也能晕过去，以至于水喷**都不知道了。关山月赶紧掐住人中让她清醒过来，帮着她擦干身子，穿好衣服然后抱到楼下的客厅，自己才回到浴室打扫战场。 还没有打扫完就听楼下热闹起来，关山月暗自庆幸，这时间掐的真准！等关山月下了楼，小宝已经和戴月打成一片了。关山月心虚，忙着去厨房帮着李秋水洗菜、切菜，打下手。 等王董事长回来后，欢迎宴会正是开始。王董事长当官有瘾了，在家里也致了欢迎词：“真心欢迎你能来帮我，以后咱姐俩一起努力，我就不信办不好这个企业。”戴月说道：“谢谢你们收留我，以后我做的好不好的，你们也撵不走我了，赖上你们了，哈哈。” 关山月说道：“我看去之后你先到技术科挂着，简单熟悉一下检验的过程，和钢厂大同小异，简单。但是这不是关键，等咱们的新产品问世，你就要负责工艺路线、质量标准，工艺的保密性，这才是重中之重。” 王璐不满地说道：“你是董事长呀还是我是？我想把戴月直接安排到副总的位置呢。”王璐当然顾及着戴月的情面，人家在厂里就是科级干部，到这儿来了怎么也得当个副总之类的吧？ 戴月赶紧说道：“我觉得你家关山月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能都浮在上边，那就成了睁眼瞎子，下边什么声音都不知道了。我先在下边干干，把这些彻底了解清楚了再说。每个单位都有黑暗的一面，咱们杜绝不了但是也得知道他们怎么捣鬼不是？不能养一堆蛀虫啊。” 戴月毕竟当过一段时间的主任，尤其在重要的部门待过，敌我斗争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李秋水听后也说道：“我觉得小戴说的好，能抓住问题的本质。自己的企业还在乎当什么官？不少挣钱就好呗。” 王璐得意地说道：“这么说戴月来还是对了？那就这样定了，你先在下边熟悉情况，回头到公司任副总，以后我有事了公司也好有人照看着呀。”关山月笑道：“你这是准备当甩手掌柜的节奏啊。”王璐瞪了关山月一眼道：“这不是都是你害的？再生二宝时公司谁看着？” 戴月一脸羡慕地说道：“你又怀上了？”王璐小脸红了一下说道：“嗯，快两个月了。所以你还得尽快进入角色，帮着我把企业搞好。”戴月说道：“放心，你的企业不就是几百号人吗？放到咱们钢厂那就是个大车间，只是五脏俱全而已。” 女人们多了就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关山月就插不上话了，和老丈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吃完饭，王璐指挥着关山月把戴月的行李搬到楼上他们隔壁房间安顿下来，姐俩在一起嘀嘀咕咕说起没完。小宝兴奋了，两个屋串来串去最后把自己折腾累了，躺在妈妈的怀里就要睡觉。戴月把王璐撵了出去：“你老公明天就走了，你还在我这儿混啥？”王璐意犹未尽说道：“那好，咱们明天再聊。” 男人明天就走，王璐极尽温柔把关山月伺候舒服了，自己也累得够呛，抱着关山月昏昏睡去。 关山月睡着睡着，恍恍惚惚间神游物外，只见眼前云雾缭绕，每到一处景色各有不同，一会儿雕梁画栋、朱栏玉砌，一会儿绿树清溪，花香袭人。忽远处有女声唱到：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关山月心想，这人唱的是红楼梦里的歌，怎么听着如此凄惨？歌声渐进，见那边过来一位穿着戏服的丽人，风姿翩翩，娉婷袅娜，走进一看却是戴月。关山月喊了一声：“戴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戴月像是没发现他，自顾自地走远了。关山月想追过去，只觉得双腿灌铅，怎么也动弹不得。 一会儿又过来一个人，也是唱着这首歌，等她走进一看是黄莺。然后有是谢婧、王彩、郭霞、李春梅、路彩霞，女人们像走马灯似的，重复着眼前的事。 关山月见女人们都不理自己，自己又喊不出声，走不动，急的嗓子冒烟。正在这时，天空中有人大喝一声：“关山月，你荒淫无度遭天谴，我就是玉帝派来捉拿你的。”关山月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却见天空扔下来一条绳索，不偏不倚拴住了自己的脖子。关山月挣扎着却是越勒越紧渐渐的呼吸不畅，一下惊醒过来，原来是王璐抱着自己的脖子睡得呼呼作响。 轻轻的把王璐的胳膊放下来，心里却想着梦里的情景再也睡不着了，难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难道自己荒唐的行径最终不会有好结果？ 第253章 滔滔逝水 这个噩梦把关山月吓得够呛，导致一夜都没睡好。当然，他是不敢和王璐说讲梦的情景的。转天吃过早点和小宝吻别开车上路，不由得又想起夜里的梦境来。可是现在已经成这个局面了还能怎样？和女人们一刀两断？就说自己舍得，那不是更对不起她们了？尤其是王彩，都怀了自己的骨肉哪能说断就断的？一路闷闷不乐、胡思乱想。 到了鑫隆特钢，关山月第一件事就是和王彩讲述了自己的噩梦。王彩听后说道：“看来你是吓得不轻，是不是这一路总想这事了？”关山月讪讪地说道：“不光是这一路，一夜都没有睡好。虽说是王璐抱着我的脖子导致做的噩梦，但是这梦境也太清晰、太真实了吧？” 王彩安慰道：“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内心里常有愧意，感到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关山月说道：“这到也常有，也有可能是你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奇怪的是你们怎么一个都不少？难道是你们的处子之血融进我的身体里了不成？” 王彩说道：“你可能是经的诡异的事多了，也变得疑神疑鬼。你想澳门的赌王好几个媳妇，人家活了七十多岁了还活的有滋有味。我在老家县城上学时，一些民族的有钱人家找几房媳妇的多去了，我看人家过得更舒服。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把自己吓出个好歹来那你的三妻四妾的美梦想不就变空了？” 关山月本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见无计可施心里想到，或许王彩说的对，哎，不考虑它了，问问生产上的事吧，于是说道：“这一阵儿的情况怎样？” 王彩说道：“近期钢材市场一直低迷，但是供窄带钢的钢坯价格却相对坚挺，所以咱们的利润还行。现在新开发了小船板钢，在无锡市场占有一席之地。不过听说咱们周边的钢厂有几家开始准备建带钢，以后竞争肯定激烈。” 关山月说道：“嗯，这是个问题。不过咱们的质量还可以，我想鑫隆特钢以后追求的方向是‘民企的成本，国企的质量’。就是说，成本要比过民企，质量要竞争过国企，最起码和国企一个水平，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好在咱们的企业是国企的班底，职工的水平还是有的，关键是以后怎样培养标准化作业，让质量更稳定，才能在低端产品竞争中处于领先的地位。” 既然经营状况比较好，关山月放下心来就准备去工地看看。这次就不搞突然袭击了，显得不信任人。对，要大大方方的去，假如这样还出现问题谁还能解释的清楚？于是叫上段立功、廖慧凯三人便起了工地。 二十多天不见工地已经大变样，基础已经挖好了，现在开始打桩、浇筑混凝土、做预埋件，进度快的地方已经树了厂房的钢结构，工地上的工人多了起来，一片忙碌的景象。 廖慧凯介绍说：“高炉那边的设备已经陆续到场，下星期高线、和带钢线的设备也准备到场。再过半个月钢结构全部完工，行车具备安装设备的条件，所有的安装工作全面铺开。” 施工现场井然有序，关山月心里舒坦了不少，三个人又一起去生产车间检查了几个关键的岗位。关山月说道：“咱们的生产环境相对来讲比较差，等明年开始就要有计划的开始整顿环境，包括职工的作业环境、休息环境、办公环境、现场的绿化工作等等都要整顿。廖总抽空带人去齐鲁钢厂参观学习，那就是咱们的标杆。”廖慧凯答应下来。 王彩的肚子已经初现规模，整个人也变得慵懒起来。吃完晚饭关山月陪着她在公寓附近散了一会儿步，就感到困意上涌。回去后，关山月用真气给她按摩、调理一番，不一会儿就甜甜的睡去。关山月洗漱后躺在王彩的身边，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夜里的梦境，一时睡不着便到阳台上打坐练功。 等关山月再睁开眼时已到半夜。此时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他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时已中秋，大山里已经很凉，然而关山月却感到浑身燥热，丹田之内真气鼓荡呼之欲出，像是再也收纳不下一般。过去关山月是自己按照王璐祖传的书籍揣摩练功，没经过名师指点，一些现象就不能理解。联想到夜里的梦境，心道不会是上天真要惩罚自己，要走火入魔吧？ 想到这儿便不敢再强行练功，站起来爬在栏杆上看着四周所谓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山，此时大山在月光的衬托下，像被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朦胧神秘。 关山月忽然想起关汉卿那首《双调·乔牌儿》的曲子来：“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富贵哪能长富贵？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 古往今来，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凶也好吉也罢，想它作甚！关山月只觉得胸臆难舒，就想大喊大叫，可这大半夜的哪敢发疯发狂？于是想到，要不夜登“青龙”山，耗尽自己的力气应该能宣泄一番，就不再燥热难当了吧？ 远看“青龙”山在夜色下更显得像苍龙横卧，起起伏伏，气势非凡。关山月雄心大起，随即换好衣服，穿上登山鞋，扶着栏杆轻轻地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奔着远处“青龙”山的方向，发足疾驰。 穿过田地、跳过沙滩、跨过河流、越过一道道的山岗，关山月越跑越快，直觉的两耳生风，脚不沾地，朦胧的夜色里只能看到一道残影一闪而过，很快到了山脚下。抬头再望“青龙”山奇峰险峻，直插入黑漆漆的天际，更显神秘。关山月深吸一口气，施展全力向山巅奔去。 山上荆棘遍野，羊肠小道在月色下模糊不清，枝枝叉叉划破了关山月的衣服、皮肤，但是他毫不觉得，只觉得真气运转越来越快，痛快淋漓。一路飞奔登上山顶，关山月才感到身疲力竭，大汗淋漓，丹田内不再感到臌胀。 头顶上弯月悬挂，远处群山起伏不断，空旷寂寥，山风徐徐吹来顿时神清气爽，关山月不由自主地盘坐下来呼吸吐纳。 渐渐地关山月神之泰定，不动不摇，不忧不惧，不思不想，如婴孩之处母腹，百脉冲和，一片光明。时间流逝，关山月忽地感到天地之精华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开始如剥茧抽丝，渐渐的汇集成小溪小河，沿着百会穴通过胸腔，达到神阙，汇入丹田。丹田却像大海一般不满不溢，酌而不竭。 这时关山月才感悟到“气犹水也，神犹月也，水漾月动，气牵神摇。”的境界。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关山月睁开了眼睛，这时东方已经鱼肚白出，天地间清清凉凉，一时间觉得水澄月明，气定神慧，神气相抱，达于大定。 应该是突破了吧？关山月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为此而惊喜，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仿佛就像现在这般站在山巅俯视，大有“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境界。看看身上的破衣烂衫，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遇到熟人多难为情？于是关山月脚下轻点疾驰而下。 等到了家中，王彩已经醒了，见关山月衣不遮体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去偷人被抓逃回来了？”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咱还用偷人？我洗个澡去。”王彩见关山月这一笑和过去又多了很多不同，却又说不出哪儿有变化，像是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有温润晶莹之意，更是气度非凡，有一派宗师大匠的气度。难道是突破了？ 给关山月找了一套内衣送到浴室，王彩靠在门口问道：“练功去了？”关山月回道：“对，睡不着就去山上练了一会儿功。”王彩又问道：“我看你气度和过去有了变化，好像是突破了？”关山月惊奇地回过头来问道：“这还有变化？”王彩笑道：“我也说不好，好像是吧。” 关山月见王彩只穿着内衣，丰乳清晰可见，不由的又起了贼心，说道：“妞，别看着大爷洗澡，不知道容易引人犯罪？”王彩往下一看，见他一柱擎天不由得嘲笑道：“纯粹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忍着吧您嘞。”得意地扭扭翘臀出去了。 关山月气馁，人家现在是重点保护动物，惹不起，只好换成凉水浇灭了心中的火热。 第254章 怒不可遏 洗完澡，关山月照了照镜子，嗯，好像更帅了，难道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人就是自己这个样子？哈哈！胎息功有了新突破，心情好了不少，噩梦的事儿也就淡了。 闲来无事，关山月要视察一下自己的“臣民们”。这天正好赶上上下班的时间，就在厂区门口溜达溜达，看看职工的生活状态。在门口呆了一会儿就发现一个变化，刚来时职工们大多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这两三个月随着收入的稳定提高，买摩托的渐渐多了起来。看来职工的幸福指数提高了嘛，也说明职工对这个企业的前景还是很看好的，敢消费了。关山月不仅有点自得，有点成就感了。 买摩托的职工大多喜欢一起走，出来早的就等在厂区门口，坐在崭新的摩托上，眼睛却盯着路过的女职工们。有的人胆子大，看着养眼的就神气地轰轰油门，吹吹口哨，好像比骑自行车的要高出一筹来。等人凑齐了，吆喝一声一溜烟的就走了，动不动几个人还来次比赛，当然，小排量的摩托只能吃别人的尾气了。 关山月沿着厂房的围墙走了几步，发现旁边停着一辆丰田霸道，寻思着以后是不是建一个停车场，以便于客户来了有个停车的位置。“有路就有丰田车”，这广告打得响，丰田霸道更是名声在外，就想凑过去看看。走近一看是本地的牌子，车子却是像多少天没洗了一般，都是泥土。 关山月心道，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老板，要是供货的，看他的车的状态这个人做事就一般，他的产品质量也好不到哪儿去。正寻思着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却穿着鑫隆特钢的工作服，见关山月围着车看质问道：“看啥呢？”关山月一乐：“您的车？真不错！”那人鄙视地看了关山月一眼，也不答话，开上车一个甩尾就走了。 穿着工作服看来就不是客户了，但是钢厂的职工能开得起大几十万的汽车还真了不得，关山月不禁疑惑起来，这人得趁多少钱？每月不挣万八块钱的车都养不起，别说买了。你那么有钱还来我这儿上班干什么？何况自己这儿也没有月薪过万的岗位呀？ 关山月留了个心眼，又跟了一次果然是钢厂的职工，便远远地跟着他看看是那个岗位的。七拐八拐的走到了料场，看着他和上一个班的人交接后就上了铲车，开始平场地、卸车——原来是个开铲车的。 开铲车的也能挣大钱？让关山月迷惑不解。看着交完班的人骑上摩托就走了，信步走到停车区一看，一溜的纯进口的本田摩托，而且看起来车龄都不短了。一辆进口的本田摩托都要一万多，有的甚至两三万，自己刚上班时也就几百块的工资，几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一辆本田摩托，而这些人前几年就能开上本田摩托说明这个地方还真是“富人区”呀。有问题！ 关山月截住一辆大车和司机交流了一番，知道怎么回事了。要说这事的起源还在货车司机，最早时，送矿、送煤的车辆到了这儿要排队卸车，有的司机机灵，给铲车司机点好处便能早卸车，渐渐地演变到什么事都得要钱。每次卸车不点小费卸不干净；假如大车陷在矿堆里出不来，请铲车推一下，好，拿钱来，一次三十五十的，等等之类，便养富了这些铲车司机们。 这种现象怎能容忍？关山月回到办公楼把烧结厂的刘厂长、采购部的王部长喊道会议室，开始训话：“咱们料场铲车司机个个富得流油你们知道吗？” 刘厂长吓得不敢说话，王部长见机快，说道：“我知道这些事，供应商也反映过，只是觉得没有损害企业的利益就没有当回事。”刘厂长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道：“这种现象早就存在，一是正如王部长说的哪样没有影响到企业的利益，我们也没尽力抓；二是确实也不好管理，咱们也不能人盯人吧？即便是安排人盯着，估计也得被同化。” 关山月怒不可遏，拍着桌子训道：“怎么叫不影响企业的利益？你们当我白痴呀还是当我缺心眼？第一，这会严重影响企业对外的声誉！这话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第二，这会助长你们单位腐败的风气！铲车司机是不是肥差？大家是不是都争着去？那怎么办？讨好车间主任。你不可能职工挣十万而主任挣五千吧？那谁还干主任？这样以来这个车间的主任是不是肥差？这个车间的主任是肥差了，还用我以此类推吗？” 关山月盯着刘厂长，见他面红耳赤定是说中了心事，接着训斥道：“第三，这叫职务犯罪知道不？像你们这种解释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假如有客户给你们送礼，在不影响企业利益的情况下就可以收了？一派胡言！这都是触犯法律的事情！亏你们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了，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 见两人吓得面如土色，关山月心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瞧你们这样能干净吗？关山月冷冷地说道：“我看是不是有必要把你们这两个部门的人都请到局里解释解释？” 关山月的手段他们可是都知道的，刚来就暴打鬼三、鬼四，还把所长开回老家，解决了多年让钢厂头疼的地痞流氓。这还不算，喝多酒了警车亲自给送回来，这关系谁能惹得起？送到局里去那定是有去无回！ 不知道关山月是不是来真的，两人顿时瑟瑟发抖，汗流浃背。王部长艰难地说道：“这都是我们站位不高，愿接受公司的任何处罚！”刘厂长才知道怎么说：“这都是我管理不到位，我认罚！” 关山月看着刘厂长就来气，好歹也管理着大几百人呢，怎么就这么窝囊？这种人定是欺下瞒上，欺软怕硬的主！关山月说道：“你们各自找主管领导，如实反映问题，等你们领导处置吧。”不送到局里就好，两人长出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出了会议室。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关山月去了食堂。中午公司领导都在食堂的单间吃饭，一是可以改善大家的伙食；二是这样既可以有什么事能很好的沟通，也能在一起说说笑笑，不至于班子的气氛太严肃。 中午吃的是面条，有肉丝卤、茄子卤、西红柿鸡蛋卤，每人盛了一碗坐了下来，段立功说道：“我去烧结厂给他们开了会，免去了厂长和料场车间主任的职位，把烧结厂和炼铁厂合并到一起集中管理。这也是我早就有的想法，因为两个工序经常打架，正好借这次的机会一并处理。但是那些职工怎么办呢？开除？” 关山月又心软了，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问题存在多年了。我看还是让他们跟其他地方的司机换个地方，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话说回来，也有可能他们在这儿挣钱挣够了，还自己辞职呢。但是要借这次的机会敲山震虎，让各单位举一反三、自查自纠。” 段立功说道：“好，要把这次的事件通报全公司，让各单位引以为戒，并且在主要岗位展开自查自纠，而且畅通检举通道。”关山月说道：“对，权利就要有制约，让他们不敢随意动歪脑筋。” 王彩见段立功说完了接着说道：“王部长这事儿我还拿不定主意呢。要说铲车司机不归他管理，但是他自身也可能存在问题。不过这采购部门、销售部门里的领导也好，小兵子也好，那个能没问题呢？” 关山月说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所以说要队伍里不法分子彻底清理干净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人性的弱点。但是你可以借机整顿，削弱他们的权利，而且以后大宗商品多和大企业合作，减少他们犯错的机会。” 晚上散步时王彩说道：“我感到段总压力很大，尤其是被你发现了问题之后，总认为是自己没管理好，很自责。我看到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关山月笑笑说道：“每个人看问题的视角不一样，关注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以管理的方式、方向都会不同，这无可厚非。再说干工作哪能没压力？关键是要避免人治，学会用制度管人，用制度约束人，这样你才能轻松。 我认为‘领导干部’这个词是两个意思。拆开讲我才能叫领导，给这个企业制定方向。他们都叫干部，或者管理干部。其实做为管理干部就是两项项工作：制定制度、检查制度的落实情况。当什么工作都有序起来就轻松了。” 王彩说道：“这个我同意，有的人天天忙忙活活的就是干不好工作，没头脑。我只担心你给段总的压力太大，他承受不了。”关山月说道：“刚开始问题会多点，而且两人的观念也有磨合的过程，以后就会好了。哎，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呀。” 第255章 意料之外 新开发的三味药已经经过审批，下一步就要开始推广新药了，关山月开车回到省城准备跑跑关系。 到了梅园却发现王璐的父母和李彩霞的父母在楼下聊天，陪着小宝玩耍呢。关山月顿时就紧张起来，下了车和四位老人打过招呼竟是鼻尖冒汗，后背津津。关山月小心肝怦怦直跳，不敢直视他们的表情，蹲下来招呼小宝：“宝儿，跟爸爸回家？”好在小宝配合，喊着“爸爸抱！”张开小手臂扑倒关山月的怀里。关山月暗自出了口气，抱着小宝先行回家了。 关山月回家那是大事，李秋水和王东又去买些菜回来准备做顿丰盛的晚餐。关山月心虚，殷勤地到厨房帮着摘菜、洗菜。李秋水眉开眼笑，这女婿有本事还孝顺！关山月偷偷看看见她面无异色，笑容满面才放心下来。说起话来，李秋水还一个劲儿的庆幸，说亏得有赵冬梅他们住在一起才不感到孤单，毕竟从一个地方来的，有共同语言。关山月心想，只是不知道你们知道了真相会作何感想。 王璐和戴月也整点回来了。戴月到公司以后先去各个部门实习了一段时间。戴月毕竟当过车间主任，这情商还是有的，而且大家见她长得水灵，不少人就主动接触。等各个岗位一圈实习完后，知道这医药行业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里边的学问太多了，来之前是小瞧了这个工作。 这一段时间两人涨了不少见识，说起医药行业里的事来滔滔不绝。说着说着，就说起医药界的黑幕来，关山月听后才知道，他们贸然收购药企是一件多么冲动的事儿，因为这里边的问题比钢厂要复杂多了。 王璐先对关山月说道：“咱们过去认为三药亏损是因为没有拳头产品，实际上错了。”关山月纳闷，问道：“那是怎么回事？经营的问题？”王璐说道：“差不多吧。我分析了他们的财务构成，你猜只单单医药销售这一项的费用占成本的多少？百分之十五！” 这就是说要拿成本的百分之十五去用于公关去，关山月大吃一惊，这还怎么玩？顿了顿说道：“真没想到是这样的。咱们在钢厂上班，销售上一般不发愁，而且还是大爷，真是隔行如隔山呀。” 王璐说道：“开始我以为他们的财务报表做错了，后来戴月在下边了解后才知道，在药企最牛的是医药销售。然后我问李海军，他说咱们这样的小企业，这些销售人员平均每人用于公关的费用都要一百多万呢，关键是自由度很大。” 公关费用就是给医生的回扣。在药厂、医药公司和医院的微妙关系中，医院毫无疑问是老大，药厂和医药公司为了进入医院，就得送礼打通关系。而随着回扣风愈演愈烈，使药品制造行业苦不堪言，疏忽了哪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受到医院的“制裁”。为了将药品打进医院，就得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与同行竞争。更可怕的是还要面临与成本低的杂牌小药厂“火拼”，鱼龙混杂削弱了整个医药行业的整体竞争能力。这才是他们亏损的主要原因。 听了姐俩的讲述关山月有点傻眼，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按照过去的思维模式操作还真不行，不死心地问道：“假如咱们的产品竞争力好呢？”戴月说道：“没用，医生开药还管你哪个管不管用？再说新药上市的过程你知道吗？必须拿钱打通医生、药事委员会、科室主任、有处方权的大夫、药房主任等环节，否则就甭想入院。而这些用于打通环节的‘红包’，你想这成本和难度得要多大？” 关山月又问道：“那我直接找卢院长能起点作用吗？”戴月说道：“我想可能管点用，但是也只限于一个医院。不过，只要有同类的药，医生的权力更大，想不给回扣就把药品销售出去几乎不可能。” 关山月叹口气说道：“哎，我说当初黄莺说我是个傻缺呢，看来还真是，哪怎么办？”王璐说道：“李海军新官上任意气风发，立了军令状，不盈利他辞职！我想也是，人家能干咱们就能干，他们能生存咱们就能生存。”关山月担心地说道：“要是这样，你们就不要参与经营，说白了这都是犯法的事，为这点钱咱们不值得。” 王璐说道：“这都是行规了。他们在这个行业时间长了，反倒认为这都是正常的，按咱们的思路来估计明天就倒闭了。再说了经营的事都是总经理负责，咱们只要结果。” 关山月说道：“我还想再弄几个新品种呢，让你们这一说我都没信心了。”王璐说道：“也不尽是，你的药做成非处方药，销到药店也可以呀。”关山月悻悻地说道：“生气了我自己开医院，打破这种怪现象。”戴月说道：“你的想法几乎就是不可能的。物价管理部门呢？医药卫生主管部门？哪个能抛的开呢？”关山月沮丧地说道：“行，看来你们快要掌握精髓了，这种经营方式我是玩不了。” 吃完饭关山月见戴月主动地刷锅洗碗，心想这当小的还有点觉悟，嗯，不错，问王璐：“戴月准备住到什么时候？”王璐说道：“你不愿意她在这儿住？”关山月说道：“这倒没有，一个小女孩自己出来也不容易，住就住吧。”王璐道：“就是呢，过一阵儿再说吧，反正你也总不在家。” 关山月发现在家里小宝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了，有点伤心说道：“小宝咋就和我不亲了？”李秋水笑道：“你每回回来也不给孩子买点东西，对你就没有盼头了。”关山月恍然，说道：“我那山沟里也没啥好东西呀？”戴月说道：“你真笨，回家之前不会去商场买点？”这倒也是。 晚上遛弯是王东和李秋水的固定科目，吃完饭带着小宝就出去了。 第256章 风月无边 王璐趁戴月去卫生间偷偷地对关山月说：“这一阵我咋就特别的想你呢？”关山月何尝不是？在钢厂呆的这段时间，守着王彩却只能看不能吃，早憋坏了。见王璐满面春色，于是把手伸进她的内裤里一模，已是湿漉漉的一片，问道：“那咋办？你要不怕戴月笑话，咱俩就回屋关门？” 王璐红着脸说道：“我又不是急色鬼，夜里你好好伺候我就行了。”谁知戴月出来后直接上楼了，两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拉着关山月的手也回自己的卧室了。当然这个时间点也不敢大张旗鼓，只是撩起王璐的睡衣，浅尝辄止地让她小爽了一下。 事后王璐双颊红潮，依偎在关山月的怀里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儿不一样。”关山月臭屁地说道：“是不是更帅了？”王璐呸的一声说道：“王小卖瓜没人夸自夸，脸皮真厚。”心里却想，还真有点呢。 关山月得意地说道：“是我的内功突破了，可能是气质发生了一些变化吧。”王璐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觉得屁股下边的硬东西还再作怪，笑嘻嘻地说道：“气质变没变我不知道，只知道它更淘气了。” 关山月忽然想起这次带回来两瓶柏图斯红酒，说道：“你看这天高气爽，繁星点点，窗外桂花飘香，多美的意境！咱们喝点红酒助兴？”王璐根本不爱喝酒，更不知道什么意境了，但是又不好驳关山月的面子便说道：“好，就在阳台上，你收拾，我喊戴月来一起喝点。” 主卧的阳台是落地窗，摆上藤椅、圆茶几，打开玻璃，拉上纱帘，关了卧室的灯，外边的光亮透进来显得朦朦胧胧。戴月说道：“咱们这是要烛光酒会？”关山月笑道：“咱们这是星光酒会，哈哈。” 每人倒了半杯，顿时香醇四溢。王璐说道：“闻着不错，只是不是道口感如何。”尝了一口，酸酸的、涩涩的，好像和别的酒没什么区别，又问道：“你这是什么酒？喝着也一般呀。” 关山月说道：“柏图斯，据说是酒王之王。”王璐说道：“我感觉都是炒作，喝不出区别来。”戴月尝了一口说道：“好像有黑莓的清香，嗯，还有淡淡的巧克力香。”王璐吃惊地说道：“你是搞化验的，难道还有品酒的特长？” 戴月笑笑：“我的鼻子、味蕾比较灵敏而已。”说完了不由得小脸红了——你们刚才干坏事的味道还在呢。想到这儿心里忽地一动，抬头看了关山月一眼，正好四目相对。戴月不**心荡漾，把自己的小脚就踩到关山月的脚上，轻轻地揉搓着，关山月的心也飞了起来。 女人们不爱喝，关山月也喝不出好来，醉卧之意不在酒，在乎“虫二”也！ 正聊得欢呢，李秋水把小宝送了上来。先见屋里黑黢黢的还以为没人，却听着里边谈笑风生，疑惑地往里一看，见三个人在阳台上喝酒聊天呢。李秋水心里不禁一禀，你们的关系也忒好了吧！不行，那天得和王璐聊聊，闺蜜再亲也得有距离吧？不要发生雀占鹤巢的事来。 李秋水把灯打开说道：“黑咕隆咚的，别磕到小宝。”戴月逗了一会儿小宝，偷偷地用屁股撞了关山月一下，便回卧室休息去了。 这边洗漱一番，王璐抱着小宝，关山月抱着王璐，开始了新的一夜。 关山月鞠躬尽瘁，王璐被一次次的送上云端，最后连喊的力气都没了。关山月假惺惺地说道：“娘娘，我抱着你洗个澡？”王璐哼哼着说道：“别理我，我要睡觉。”关山月又说道：“那我洗澡去了？”王璐一句话都懒得说，挨上枕头就呼呼睡去。关山月见状暗自得意，拿了套干净的衣服，轻轻的关门出去了。 去卫生间简单洗洗，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戴月的门——这小妞，门都没锁，给自己留着呢。关山月忽然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的《菩萨蛮·花明月暗笼轻雾》来：“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这意境倒也相同，哈哈。 床头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见戴月正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关山月坐到床边说道：“还没睡？”戴月忽然严肃地问道：“谁让你来的？”关山月脸色一滞，羞涩地说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戴月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关山月说：“你在我后边用半个屁股撞我，这不是让我后半夜来吗？” 戴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真会联想！你以为是菩提老祖在孙悟空头上敲三下，提示他三更过去的吗？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而已。不过你既然来了，又是可怜兮兮地，我怎么也不能狠心把你撵走吧？”关山月把戴月揽到怀里说道：“那我还要感激你的怜悯？” 戴月咯咯轻笑，猛地把关山月按到床上，风情万种地说道：“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这是唐玄宗的帝王命，关山月没有，转天还得早早起来，不能露了蛛丝马迹。去街上买了早点，伺候大家吃了，女人们去上班，关山月去了省二院。 虽然知道了医药行业的复杂性，关山月还是想试试，因为对自己的这几款产品是很期待的，这要是能打响名头也是值得骄傲的事。 说起来关山月和卢院长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只不过是在谢婧姥爷治病期间认识了，后来也没有过多交往。但是当关山月给卢院长打电话时，卢院长还是很热情的欢迎关山月的到来，一是尊重关山月是个人才，这样的人才实在罕见，说不定哪天能用得上呢。二来关山月不仅仅是制药厂的老板，而是一个大集团的老板，也算是个人物。三来看在他和上层领导交情很深的份上，也不能冷落了，毕竟谁也不愿得罪人不是？ 但是真要涉及利益的事，大家就不会含糊了。两人寒暄过后，关山月说道：“这次我来主要是带来几味新药，想请咱们院试试效果。”卢院长说道：“关神医的药一定是差不了的，只是你对新药的定价、进入医院的程序清楚吗？”关山月说道：“这事我知道的真不多，还需领导指点。” 卢院长说道：“既然你们收购了三药，一般的程序都应该清楚。你亲自来找我一定是很重视这几味药，我想它们肯定和市场上的药有区别，所以你要是按一般的药来推广，就没有多少意义。咱们虽然接触不多，但我感觉和你一见如故，所以我毫不保留地和你说说我的想法。” 关山月感激的说道：“太感谢了，这方面我真不懂。”卢院长说道：“首先是产品的定位问题。假如你的药效好，不管成本如何就要走高端路线，要是没多少利润谁也不愿意做，你也不用来找我，让他们私下运作就好。其次是销售渠道的确定，这也是最重要的。销售渠道不外乎药店、诊所和医院了。 咱们先说药店，药店分两种，独立药店和连锁店。一般独立药店，你就可以拿着产品宣传册直接去找老板谈了，他们主要看利润，其次才是看效果。只要利润达到他们的点，基本就没有问题，就是这么简单。连锁药店的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套路，但是他们连锁店要的利润点更高一些，因为他们销量大，还要往下面的店放。我觉得你要是走高端，这个渠道也不错。 另外就是我们医院了。医院一般都做控销，就是医院确定要的产品，最大化的保证我们的利益。这样你在药店或者诊所就不能销售了，当然医院不好跑，跑下来你就发财了。这些还需要你综合考虑。” 关山月权衡再三，觉得自己的新药还是药店销售比较好，顶多为了提高知名度，打打广告，这相对简单。于是说道：“我觉得跑医院挺麻烦的，不适合我这种人，实在不行还是走药店吧。感谢卢院长的指点。” 卢院长哈哈一笑：“这就打退堂鼓了？这是你刚创业，我得表示支持呀。来一趟不容易，你这三味药我帮你推推，看看效果。”关山月大喜过望，说道：“太感谢了！这件事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回头我让我们李总来找您。”卢院长说道：“小李我认识，让他来吧。” 得到了路院长的支持，关山月信心百倍，从医院出来意满志得地给王璐打电话说道：“你安排李总去医院见卢院长，新药的事医院帮忙推，但是咱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谁的好处也不能少。”王璐夸道：“看来你的小脸还值几毛钱哈。”关山月得意地说：“这不叫事，回头让李虎给帮帮忙，那才有效果呢。” 打完电话，关山月去了燕赵地产，上电梯，刷卡，到了自己的后宫。见三人的办公室都开着门，也不好意思偏谁向谁，关山月便喊道：“我来了。”喊了一声，谁知静悄悄的谁也搭理自己，就连一向敢爱敢恨的彩霞竟然也充耳不闻。 关山月有点尴尬，你们不理我我只好自己进去了，黄莺的办公室离门口最近，先看看自己的女神吧。进去后发现三个女人都在，这省事了。关山月腆着脸说道：“娘娘们，我来了。”路彩霞眼睛一瞪，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一回来就先看自己的大房去，真把我们当小妾？” 原来为这事儿生气，关山月说道：“你们都是娘娘，我哪敢偏谁向谁？”路彩霞气愤地说道：“我们昨天等了你一下午你竟然不来，放谁鸽子呢？还说不偏不向？谁信呢！”关山月解释道：“本来要早点出来，结果有点事耽误了，回来的有点晚。娘娘们别生气，今天特地赔罪来了。” 谢婧上去就拧着耳朵骂道：“胡扯，把我们骗到手了就不在意了？说的都是鬼话！”越说手上的劲越大。内功练不到耳朵上，关山月疼的只求饶：“耳朵掉了，饶命，饶命！”让女人发泄了一阵儿，关山月厚着脸皮说道： “你嗔我时，瞧着你，只当做呵呵笑；?你打我时，受着你，只当做把情调；?你骂我时，听着你，只当把心肝来叫。爱你骂我的声音儿好，爱你打我的手势儿娇，?还爱你宜喜宜嗔也，嗔我时越觉得好。” 黄莺忍不住咯咯之笑，骂道：“贱骨头！” 见女人们高兴了，关山月也就开心了，左拥右抱也抱不过来只好挨着亲了一口。谢婧上去挽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上次他来时我正好来事，这次你们就不能和我争了，我先收拾他一顿。”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拉着关山月就出了门。 路彩霞百爪挠心，恨自己为什么不主动一点被谢婧抢了先，对黄莺说道：“怎么能让她独享呢？咱俩去搅黄他们？”黄莺红着脸说道：“你去吧，我不去。”路彩霞拉起黄莺说：“我自己哪好意思？你给我壮壮胆。” 关山月很得意，胎息功突破后感觉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假如去参加铁人三项，估计是没有对手的吧。看着女人们满足的神情，自己也很满足，嗓门也大了，问道：“娘娘，咱们这儿有什么好茶？” 谢婧过去拿了一袋西润春雪来，给关山月冲好，说道：“尝尝，特级西润春雪，这可是莺妹妹从她老爸那儿拿的。” 透过玻璃杯子，只见芽头饱满，色泽绿润，披毫似雪，汤色清澈明亮，关山月说道：“看着挺诱人的，我尝尝。”品了一口，只觉得滋味鲜爽，清香高长，沁人心脾。 第257章 坑蒙拐骗 喝了杯热茶，关老爷浑身通透，问道：“你们北京的业务做得怎样？”谢婧说道：“那有啥好做的？有钱就是买买买。”关山月说道：“我明天准备找李虎推销新药去。”谢婧说道：“舍近求远，先把咱们省里的军需搞定再去京城吧。这事交给我，只要你的药好就行。” 关山月一拍脑袋说道：“我咋就把这事儿忘了？咱的药绝对好，尤其是创伤药更适合军队上用。”刚说完茶桌上的手机叮铃铃响了，谢婧探头一看说道：“你王大秘的。”关山月笑笑拿起手机问道：“娘娘，有什么指示？” 王彩说道：“近期的质量异议接二连三，其中有两起比较严重。一是咱们近期开发的船板钢，刚开始在无锡市场质量反馈的很好，然后就开始全面铺开生产。谁知第三批货就出现了问题，有客户一次提出两千吨的质量异议，在当地产生了很坏的影响。当地造船业非常发达，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咱们以后的船板钢生产。 第二起质量异议是咱们产品结构调整之前，销售了一批圆坯给下道用户。这个客户是山东聊城的，刚开始每次提一两吨，咱们觉得少，不值得处理去就直接赔付了。陆陆续续地提了几次都是如此，谁知这次突然提了一单异议，纯废品就达七百吨，安排人处理后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人敢下结论。你看怎么办？” 自从产品转型后，无锡是他们主攻的一个市场，并设了办事处。这儿的机械加工业特别发达，产品质量一旦有了问题就会在当地迅速传开，产生恶劣的影响，后果很严重，所以必须处理好。 关山月想了想说道：“销售终端是什么样的咱们从来没看过，我想正好借这次的机会了解了解。这样吧，你安排人去处里，让他们带车去，我做司机。”王彩笑道：“你这是要学乾隆下江南？你不会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吧？”关山月神往地说道：“或许会有一场不期而遇的艳遇？” 王彩那边还没说话，关山月的耳朵就被谢婧拧上了，怒斥道：“还一场不期而遇的艳遇？真是贼心不死！”关山月龇牙咧嘴地说道：“你啥时候有了虐待倾向啊？怎么动不动就拧耳朵。”谢婧说道：“我看你是有受虐的倾向，自找的不是？” 路彩霞听说去南方就动心了，说道：“我还没去过南方呢，我想去。”关山月说：“去也行，只是我担心没时间陪你呀。”路彩霞看着谢婧和黄莺说道：“哪位妹妹陪我去？”谢婧不屑地说道：“无锡有啥玩的？我不去”路彩霞只好抱着黄莺的胳膊说道：“莺妹妹陪我去好不？” 黄莺也说道：“聊城、无锡都不是旅游城市，你是不是就想跟着你老公跑啊？我看这样，等有机会咱们买一辆房车，自驾游去怎样？”路彩霞不情不愿地说道：“真没意思。” 京城是去不了了，关山月对黄莺说道：“你和李虎联系吧，让他帮忙推销咱的新药。”黄莺说道：“你不会直接和他联系？”关山月讪讪地说：“你表哥太黑，每次找他办事都想讹点东西，可我哪有啊？”黄莺浅笑道：“活该，谁让你办的事儿都上不得台面？” 在省城呆了一天关山月只好打道回府。段立功听关山月要亲自去处理质量异议，心里又不敞亮了，说道：“要不我去？这事不能让你亲自去呀？”关山月说道：“我就是想散散心，同时也算是考察市场。另外职工都认识你，你去处理和我去看到的问题会不一样的。” 约好了在销售大楼的门口见面，等关山月到时他们三个已经到了，把车停到门口，三个人却疑惑地看了半天。关山月打开车窗问道：“是去处理质量异议的吗？”其中一人说道：“对，您是关师傅？”关山月说道：“上车吧？” 上了车，刚才说话的那人说道：“我姓白，他们都叫我白老师。这次的车不错，丰田皇冠，我还以为别人的车呢。”关山月笑笑说道：“抵账抵来的。这次的问题比较严重，所以领导为了显示重视，就安排了一辆好车。哈哈。” 白老师说道：“公司重视了，可是各单位重视程度一般呀。炼钢厂和技术中心只安排了一名技术人员。给你介绍一下，炼钢厂的刘大刚、技术中心的高涛。我呢年轻时做过几天老师，所以大家都叫我白老师。” 高涛说道：“出这么大的质量异议谁敢来处理呀？领导们吓得躲还来不及呢。”刘大刚也埋怨道：“谁说不是呢，好事也轮不到咱们呀？”白老师说道：“别这么想嘛，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精彩的。” 刘大刚说道：“你肯定没压力，你们不管好坏只管卖。我们生产单位就不行了，这是要挨考核的。领导们为什么不敢出来？这么大的量万一要是咱们的原因，那就要有详细的报告啊，可谁敢担这责任？” 听大家絮絮叨叨满腹牢骚，白老师说道：“小伙子们，别不开心，聊城是个好地方。聊城因古有聊河而得名，号称江北水城。有水的地方姑娘就水灵，收起你们糟糕的心情，憧憬一下未来的艳遇吧。”高涛说道：“看来白老师深谙此道啊。”白老师徐徐诱导：“这一辈子你只睡过一个女人那还叫男人？趁你们年轻要多努力呀！”高涛笑道：“白老师是我辈楷模呀！”车里笑声一片。 到了聊城已经是下午，白老师和客户那边联系完后，安排住到聊城温泉大酒店。时间还早，接待他们的业务员说道：“我们领导说了，咱们先参观我们的聊城美景，晚上在东昌湖边招待大家。” 东昌湖，原为环城河，古时为军事防御挖土建城筑堤后来水面拓宽便成湖，聊城就行成了城中有湖，湖中有城的奇特布局。第一次踏上聊城这片古老而又年轻的土地，处处感到新鲜。踏着长条的淡青色石板，道路两旁婀娜的垂柳随风荡响，和着几声鸟雀的清唱，还有那高高的拱形桥，弯弯曲曲的水道，一派江南秀丽园林的景象。 业务员说道：“我们这儿有句歌词来形容聊城：‘凤凰衔着希望在这里停留，运河携着神奇在这里激荡。碧水镌刻古城三千年风韵，名楼见证水城新世纪荣光’，咱们晚上就去河边的古楼上吃饭。”看来待遇还不低，或许是山东人好客？ 晚上就在湖边的景阳楼。招待他们的是管厂的经营副总，边点菜便说：“聊城以‘酱香、醋香、椒香、酸香’为特色，是以浓香见长的鲁西菜风格。这里的传统风味名吃也很受欢迎，如阳谷布袋鸡、八批果子、武大郎炊饼、老王寨驴肉、济美酱菜、聊城呱嗒等，风味独特。今天咱们不吃阳谷布袋鸡，吃魏氏熏鸡，这可是被老舍先生誉为‘聊城铁公鸡’，赫赫有名。” 吃饭不谈业务，只论酒杯深浅，当然关山月只是配角，白老师他们才是主角，听他们高谈阔论，觥筹交错，自己只是闷头吃菜。等吃完饭已是华灯初上，五彩的灯光与湖水相辉映，亭台楼阁倒映水中，使得夜晚的聊城充满了古典色彩。这地方倒也算美不胜收，路彩霞没来很可惜呀。 转天去了管厂，业务员要带着大家去现场了解情况，关山月说道：“我闲着没事也看看。”一般来讲，一个司机开什么车就决定了他是什么地位，能开皇冠的司机自然也受尊重，白老师当然不会驳他的面子，便吩咐业务员多拿了一顶安全帽，一起进了厂房。 业务员介绍道：“质量异议分两批，先是前期积攒下来的，一共不到百十吨；这次提出的主要是我们加热炉大修复产后，一次出现了六百多吨废品。咱们先去看看原来的存货。” 到了废品区，见钢管被扎成一捆一捆的跺了起来，堆满了废品区。业务员指着这些钢管说道：“就是这些，管头上都有标签，你们统计统计。” 看着他们在数数，关山月闲着没事便趴到废品跺上看废品的缺陷是什么样的。无缝管的缺陷无非是凹坑呀，裂纹什么的，厂家用高温粉笔都圈好了。看了整跺废品的一面，发现只有一两根上画着记号，关山月不禁起疑，即便是缺陷在圆管的另一面，按几率外边裸露的也能有三分之一吧？ 转了几个跺位都是如此，关山月心里有数了，拉着刘大刚悄悄地说道：“哥们，你让他们打开一捆看看，里边的可能不全是废品。”刘大刚疑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关山月说道：“你看这一面哪有什么废品？我怀疑他们就是掺几根废品来骗钱的。你再看这些管的表面颜色都不一样，可能都不是一批的。” 刘大刚是炼钢的人，发生质量异议是要受考核的，当然当回事了，自己趴过去看看，确实如此，便对那个业务员说道：“你们打开一捆，我看看都是什么缺陷，也好回去整改。” 业务员脸色一变，登时就不淡定了，犹豫了一下装模作样地去和现场的职工沟通了一番回来说道：“现在行车比较忙，没空调运，你看怎么办？”刘大刚顿时相信了关山月的话，他们推三阻四的不是更说明有问题吗？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等着，你们啥时候有空就啥时候打开一捆，我要详细地确认。” 见刘大刚执意要检查，业务员无奈只好过去让职工吊下来一捆。职工拿起钳子，“咔嚓、咔嚓”几下剪断了打包带，钢管哗啦啦的散了开来。刘大刚翻着钢管检查了一遍，一共十五根管子里只有三根废品！看看业务员说道：“这哪行？别人卖东西是以次充好，你们提质量异议是以好充次？” 业务员很紧张，这事儿办不好回去肯定挨训，说道：“可能是时间长了，钢管有点儿生锈，小的缺陷看不到了。”刘大刚说道：“你们用抛光机磨，磨出来我就认！”这还磨啥？业务员顿时僵住了。白老师见状说道：“要不再打开一捆看看？”业务员怀着侥幸的心里，安排人又打开一捆，结果仍是如此，磕磕巴巴地说道：“这事儿我汇报后再说吧，咱们再去看看最近这批废管。” 这次产生的废品量太大，几乎根根都是废管，所以导致生产都停了，这要是钢坯的原因，那损失就大了。管子还码放在现场，没有来得及运走。几个人过去一看，都晕了，每根管子的头部都像被拧成了麻花，严重的层层掉块——谁都没有见过这种废品。 处理质量异议都是被动的，首先要证明不是自己的问题，甚至要指出对方的工艺哪儿不合理，可谁都没见过这种缺陷呀！几个人围着废管看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关山月忽然问道：“这些废管是下线后重新码放的，还是原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大家都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没意思，业务员说道：“我们肯定没动过，下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关山月说道：“我是外行，我说句外行话。钢坯是连续生产的，那么它产生的缺陷应该是没有规律的，不可能都集中在头部或者尾部。可是咱们的缺陷都是在一个方向，我觉得这就有问题了。” 刘大刚恍然大悟，马上说道：“对！钢坯产生的缺陷都是没有规律的，而轧钢产生的缺陷才有规律性，从这个现象上分析，我觉得你们还是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白老师是搞销售的，说话要中立，既要维护客户的关系，也不能说钢厂的不是，至于私底下怎么操作大家就心知肚明了。而刘大刚和高涛这次趾高气扬了，哥俩由刚来时的垂头丧气变得得意洋洋，分别给自己的领导汇报了现场看到的问题。 第258章 魂不守舍 具体怎么和老板交流，关山月就不能掺呼了，自己坐在车里小憩一会儿。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到，过去好多质量异议的处理应该都是马马虎虎就过去了，让老板抓住了漏洞开始作假，真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啊。看来这工作到处都是漏洞，不可能每次出了问题都由自己来解决吧？只是规范起来又很难，只靠制度考核，肯定也不是十分公平的事。 正想着，就见他们议论纷纷着出了楼。打着车子，关山月问道：“咱们去哪儿？”白老师说道：“咱们回宾馆，下午休整，自由活动，明天去无锡。” 出了厂区，刘大刚说道：“你看，这次他们气急败坏了，中午肯定不管饭了。”高涛说道：“他们为什么好好招待咱们？无非是想让咱们马虎一点，按照他们的思路来办。”关山月笑道：“你们为厂里挣了光，中午我请你们。” 刘大刚说道：“这哪行？你要是不来没准我们还发现不了问题呢。请也是我们请你。高涛你是处室的领导，中午你请。”高涛气愤地说道：“我去！我以为你请呢，说了半天推到我这儿来了。要知道我们都是给你服务来了，怎么还推三阻四？”能解决了问题，刘大刚很开心，嘿嘿一乐倒：“这么说是该我请了。” 正胡扯着白老师的电话响了，只听他“嗯、好、是”的说了半天，然后对大家说道：“我们领导说了，这事不能做的太绝对，说不定以后还得打交道不是？给他们点教训就好了。”高涛说道：“那咱就不管了，咱们只是反映真实的情况，做好人的事就让给领导吧。”刘大刚说道：“我们不管，只要不挨考核就好。” 话音未落白老师的电话又响了，原来客户要请大家吃午饭。刘大刚说道：“这老板也太现实了吧？不过咱们已经给领导汇报了，就是给咱们每人找一个小姐也解决不了问题了。”高涛笑道：“看来你心里一直想着小姐的事儿，这人呀一脱离开媳妇的监控就不老实。嘿嘿，要不你先去探探路，要是好的话我们也尝尝是什么滋味？” 刘大刚嘲笑道：“看着你文质彬彬的，却是满脑子男盗女娼。”高涛说道：“这不是白老师教得好嘛！”白老师说道：“小兔仔们还怪上我了？你们出钱我教你们找女人去。”高涛说道：“我们又不是傻子。” 白老师说道：“你不是不傻吗？我问你一个歇后语，你要是能答上来就说明你还行。这个歇后语的前半句是母老虎倒爬树，后半句是什么？”两人哼唧半天也说不出来，白老师得意地笑道：“傻吧？母老虎倒爬树——虎逼朝天！” 讲着段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宾馆。简单洗漱一下，业务员过来接上他们吃饭喝酒又热闹一番。吃完饭，业务员说道：“来一次不容易，请大家捏个脚吧。”见白老师不发表意见那就是想去，关山月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刘大刚说：“大家一起来的就要共进退，你不去我们怎么去？”关山月哪能和他们一起去？说道：“我真有事。我有个朋友在聊城，联系好了，一会儿我就过去。不好意思，你们玩。” 别了大伙儿，关山月沿着河畔溜溜达达往宾馆走。路边的垂柳时不时地擦过肩头，有的已经垂进水里随波荡漾。鸟儿不知疲倦地在枝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关山月心里安逸，空灵，竟有点喜欢这个小城了。 经过一排商铺，门口都是冷冷清清，大概中午都是这个样子吧。看着就走到了商铺的尽头，忽地从里边出来一个曼妙的身影，在门口凉毛巾，关山月看了一眼大吃一惊，李春梅！ 刹那间觉得双腿灌铅，身子僵直，结结巴巴地说道：“春、春梅！”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见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正盯着自己，疑惑地问道：“喊我？” 听她说话满口山东味，关山月回过神来，仔细一看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女人长得要高挑不少。关山月惊魂未定，讪讪地笑道：“对不起，认错人了。”女子忽地一笑说道：“帅哥，进来做个按摩？”关山月才注意到这是个按摩店。 “风慢日迟迟，拖烟拂水时。惹将千万恨，系在短长枝。骨软张郎瘦，腰轻楚女饥。故园归未得，多少断肠思。”被女子一声招呼，关山月竟魂不守舍地跟着进去了，太像了，像的关山月只想怜她、爱她。哪怕她是个风尘女子。 进到店里，再无他人，女子问道：“帅哥，做什么项目？”关山月毫无思维，下意识地说道：“随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女子扑哧一笑，说道：“我们这儿最多是精油按摩，其他的你还想作什么？” 见她这一笑更像了，那小小的酒窝让关山月神眩目迷。看着关山月呆呆的模样，那女子笑道：“没见过美女？”关山月苦笑道：“你和我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太像了。” “真的吗？”女子一边说着随手关了大门说道：“那咱们真有缘，进来吧。”推开套间把关山月让了进去。 女子过来帮他脱掉外衣，见关山月浑身筋肉，体态健硕忍不住小手按了按他的胸肌说道：“真结实！把长裤也脱了吧。”说完了小脸竟是一红。关山月鬼使神差地脱掉裤子，听着女子的指挥躺在按摩床上。那女子开始用小手有气无力地按摩着，关山月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不由得神游物外。 女子也是时不时地偷瞄着身下这个帅气的男子，心猿意马，忍不住又问道：“刚才你说的像我的人是你的初恋吗？”关山月说道：“也不算，当时我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她怀了我的孩子却突然消失了，两年了没有任何消息。哎！” 女子说道：“这么说你是个负心汉？”关山月叹道：“差不多吧！” 第259章 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女子看关山月唉声叹气，问道：“看来这里边故事很多？”关山月涩涩一笑：“故事再多也都是男女之情，不说也罢。”女子莞尔：“好像一副很消沉的样子。不过看你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和你现在的状态不一样啊。”关山月叹道：“看到你，突然勾起了我无限回忆，没想到这世界真有如此像的人。” 女子说道：“可惜没有梦牵魂绕我的男人。你来这儿出差？”关山月说：“对，明天就走了，这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看着这女子关山月心底里无限留恋。那女子看着关山月深情的目光，心里竟是一颤。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外边间断的有敲门声。关山月问：“是不是有客人？”女子甩甩头发说道：“不管他，你什么时候走了我再开门。”关山月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才知道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这时他的心也渐渐的平稳下来，说道：“我还是走吧，不能耽误你做生意。”女人心底蔓延着不舍之情，幽幽地说道：“你要走了？” 关山月站起来，拿出钱包，把里边的钱全部拿了出来递给她说道：“我要走了，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女人见关山月拿出的钱少说也有四五千，推辞道：“太多了，我不能要。”关山月把钱放到床上说道：“拿着吧，也算有缘，略表我的心意。” 女子百感交集，忽地抱住关山月说道：“我叫李春梅，你还会回来看我吗？”说完了羞的满面通红，不敢抬头。忽地感到抱着的人瑟瑟发抖，女子抬头一看，见关山月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颤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关山月艰难地问道：“你叫李春梅？”女子说道：“对呀？”关山月眼泪刷地下来了：“我的女人也叫李春梅。”摇摇头苦笑道：“这世界真有趣。哎，我走了，祝你好运！” 女人见关山月如此，竟是心如针扎，抱着他死死不放。过了一会李春梅抬起脑袋红着脸问道：“你嫌弃我吗？”关山月摇摇头说：“怎么会呢？”李春梅又说道：“我很干净的。其实我是这个店的老板，我从不接活儿的。今天两个服务员都有事儿，又见你风流倜傥，忍不住给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进来了，更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份。我对你一见倾心，你要是下午没事就陪陪我好吗？” 关山月腿上要走，心里也舍不得，笑道：“我身上可是没钱了，你要请我吃晚饭的。”女人甜甜一笑，把关山月推倒在床上吻了上去。当真是：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一旦敞开胸怀，两人便缠绵不尽，关山月如同找到了李春梅似的，把长久的思念化作柔情，狠狠地揉进了她的身体里，一次一次又一次。 最后李春梅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关山月用真气按摩帮她恢复了体力才缓过劲来，羞羞地一声“牲口”，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李春梅家是农村的，后来到城里打工，和城里的一个小伙子好上了。公公婆婆都是老师，一开始不同意孩子找个农村的。但是李春梅长得漂亮，小伙子对她一往情深，非她不娶，父母只好同意。 谁知结婚后没多久，丈夫带着父母去医院体检身体，被一辆酒驾的车子撞得当场死亡，公公婆婆倒是捡了一条性命，但是双双瘫痪，司机也在躲闪过程中翻车死亡，好好的一个家庭瞬间被毁灭了。好在公婆之前买了这个商铺，但是又没有启动资金干别的，只好开起按摩店来，靠这个小店养活一家人。 关山月感慨道：“真是个苦命的人。”李春梅垂泪说道：“算是吧。我很感激我公婆，所以我要给他们养老送终。”这个女人真不容易，品质又好，自己不帮她估计永远也翻不了身了。关山月亲亲李春梅说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我要帮帮你。一会儿陪我去趟银行，给你点资金做点别的生意吧。” 李春梅说道：“不，我不能要你的钱，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他越是这样关山月越喜欢，板过来她的小脸，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在你没找到如意郎君之前，我就是你的男人。别争了，我不在乎这点钱。再说你干这生意我也不放心，这行业鱼目混杂怕你吃亏。” 李春梅轻轻地拧了关山月一下嗔道：“你不就是怕我被别的男人糟蹋了吗？放心吧，这两年这么难熬我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能诱惑我的？”关山月笑笑说道：“这我就放心了，穿好衣服咱们走吧。”李春梅盯着关山月的眼睛说道：“你这是想包养我的节奏？” 关山月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了，你只要找到如意郎君我就不会纠缠你。我帮你，是因为咱们有了夫妻之实，是因为你长得特像我的女人，是因为你叫李春梅，是因为你是一个可亲可敬可爱的女人！” 听完关山月的话，李春梅的眼泪刷地又流了下来，依偎在他的怀里低声呜咽，长久以来的焦虑、不安忽然消失了，觉得心头压着的巨石也掉了下来。 关山月帮她擦擦泪说道：“哭也没用，你现在是我的了。”李春梅梨花带雨，破涕为笑说道：“真霸道！你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关山月嘿嘿一笑：“走吧，小妞，跟着大爷去银行。” 李春梅推出一辆自行车来问道：“会骑吗？”关山月挠挠头，尴尬地说道：“还真没骑过。”李春梅咯咯一笑：“我带着你。”李春梅骑着自行车驮着关山月，歪歪扭扭一路笑声不断，去了银行。 转完账，李春梅拿着存折数了好几遍。一开始她以为关山月给她转了五万，当数了几遍发现是五十万时吃惊地问道：“怎么这么多？”关山月说道：“多吗？不多。我是担心取多了回去媳妇追问不好解释，不然多给你转点儿。”李春梅惊讶地问道：“你是做什么的？这么年轻难道就是大老板？” 关山月说道：“对，算是大老板吧。这钱你就放心花，以后我会时常给你打点儿钱。”李春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抽泣着说道：“这么说我的命还不错？”关山月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拥着她往回走，说道：“当然不错了，认识我了，你的命运就发生转折了。” 回到店里，李春梅用热毛巾把贴在店门上的“推拿按摩”几个字蹭了下来，问关山月：“你说我做点什么好呢？”关山月想想说道：“你还要赡养老人，精力也不充裕，而这地方又沿街，我看你就开一个超市就好了，省心省事。等你有了经验想做什么生意时告诉我，我给你出钱。”李春梅看看时间，亲了关山月一口说道：“我知道了，不过不能陪你了，要回家给公公婆婆做饭。” 关山月心疼地说道：“好。你回头请个保姆，别累倒自己。”关山月的话很轻柔，轻柔的像一片羽毛，扶在女人的心上。李春梅幸福地“嗯”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你以后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关山月就怕这话，安慰道：“咱们离得也不算太远，半天的路程，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女人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关山月看着远去的身影，感慨不已，这世界怎么如此捉弄人？没到大明湖畔去找夏雨荷，却是在东昌湖邂逅到同名同姓的李春梅，长得又是如此神似，也算是一段奇缘了。 回到宾馆，关山月去敲了敲门，见几个人都回来了说道：“晚上请大家喝酒，不醉不休！”刘大刚说道：“不用，我们欠你的，我请你。”关山月笑道：“领导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这次质量异议处理的好，让我请大家喝顿酒，公费！” 公费好，刘大刚兴奋地说：“那感情好！这老板仁义！比过去的强多了。”高涛也说道：“对，现在的收入和过去比都快翻番了，真想不到一个快死的企业竟然能起死回生！”关山月被同志们夸奖心里美滋滋的，问道：“想喝什么酒？”刘大刚说道：“咱们还是随便喝点吧，万一你回去报不了不就赔了？” 关山月哈哈一笑：“领导说了，茅台、五粮液随便选！难道你们要辜负了领导的美意去喝二锅头？”刘大刚一声高呼：“茅台、五粮液各一瓶！我都没有喝过呢！”白老师哈哈一乐：“你小子倒机灵，怎么不再来一瓶水井坊？” 第260章 水上筵席 早在王彩做贸易时就想在无锡设办事处，现在鑫隆特钢三分之一的钢材销往这儿，设办事处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关山月听王彩说过，无锡办事处的孙经理曾经是鑫隆特钢销售处的一位老科长，安排他过来是因为他的孩子在上海安家落户，既照顾了家庭的需要，也可以说权利更大了。 到了无锡已是晚上，白老师联系了孙经理，孙经理说自己正好有事，便安排业务员小冯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宿。这是定点的旅馆，报上无锡办事处的单位名称大家就入住了。 晚上招待他们吃的自然是无锡的本帮菜了，简单点了几道，只觉得花色精细，浓中带甜，尤其鲜香酥烂。再喝上几杯无锡老酒，倒也有滋有味。 吃着饭，小冯说道：“这次一共发来一万吨船板钢，其中一家买走两千吨，轧制后弯角处发生开裂。当这个消息传出后其他几家也陆续提出有相应的问题，虽然量不是很大。他们这儿轧钢厂离得很近，经常互通有无，所以要尽快解决，不然就会影响以后的订单。” 这比来的时候知道的信息更严重啊，兴高采烈地从聊城赶来，不会垂头丧气地从无锡回去吧？不仅多了一丝阴云。兴致不高，大家匆匆吃了饭休息了。 转天小冯带他们去了这家轧钢厂。厂家的人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废品区，见废品跺了一大垛，有点吓人。厂家说这次的废品率有百分之十，这就相当高了！高涛和刘大刚不禁又有点发愁，毕竟是第一次处理船板钢的质量异议，没经验。 经过聊城的事，关山月貌似也成了专家，刘大刚下意识地问道：“这该怎么办呢？”关山月说道：“一是从钢坯上做检验，看能不能找到相对应的缺陷；二是取几个样，找个检验中心做个分析。但是从我一个外行的角度来看，为什么总是在弯角处开裂？是不是钢的韧性不够？决定钢韧性的因素是什么呢？” 高涛眼睛一亮说道：“对呀，这才是关键！决定钢的韧性对钢坯来讲主要是成分，而成分都是按照用户的要求设计的，和咱们没关系。也就是说，只要成分没问题咱们就不负责任。另外轧制工艺对钢的韧性也有影响，这因素就不是咱们来控制的了。” 刘大刚想想说道：“这好办，咱们先取样分析。正好附近的钢厂我有同学在检验中心，送过去让他帮着分析。咱们只要证明钢坯没问题就行，其他的事就管不着了。” 商量妥当，心里敞亮了不少，吩咐厂家取了几个样回到宾馆去了。这时孙经理也回来了，过来看望白老师，先客气了一番，然后问道：“你们上午看的怎么样？能找到原因吗？”高涛说道：“从表象上分析，咱们的原因可能性不大。” 高涛的话还没说完，孙经理就急了，厉声说道：“你们懂不？人家干了好多年了，都说是钢坯的原因。一家说就算了，好几家都说咱们还狡辩什么？这是要丢市场的，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孙经理一连串的发问，大家都有点发蒙，毕竟人家是领导嘛。过了一会儿，刘大刚没底气地说道：“那也要分析一下才能说明问题吧？咱们不能人家说啥就是啥？”孙经理鄙视地说道：“你懂啥？你们领导为什么都不敢来？这不是明摆着吗？” 孙经理本来想过来请白老师一行吃顿饭，尽尽地主之谊，但是被这两个小屁孩惹得生气了，发了一通脾气转身走了。 刘大刚对白老师说道：“你们的领导咋就这样呢？不容的别人说话？咱们要一致对外的好不？”白老师哈哈一乐没有表态。高涛说道：“不管怎么说，报告里都要用数据说话，有因有果。咱们不能说所有的用户都有问题就是咱们的责任，这叫什么话？大刚，你该找人分析就找人，咱又不归他领导，怕他作甚！” 刘大刚说道：“好，我这就去。”说完又看看关山月，那意思是想让关山月送一趟，可又说不出口。关山月对这儿不熟悉，便说道：“我想送你去，但是也找不到路啊。这样吧，你打车去，去了请你同学吃顿饭，都开发票，回来把票给我我给你报销。” 能请同学吃饭，还能报销这事不错，长面子！刘大刚高高兴兴地走了。白老师却想，这个司机的权力也太大了吧？在聊城请大家喝五粮液、茅台，这儿又做主报饭费，哪有司机敢这样？疑惑地问关山月：“关师傅，咱们公司的司机我大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呀？”关山月哈哈一笑：“新来的。” 白老师心里咯噔一下，老板姓关，这师傅也姓关，是不是亲戚？想到这儿白老师暗自庆幸，幸好这一路没说什么过头的话。只是不知道他听了孙经理的话，是不是会对孙经理有想法？哎，这就管不着了，虽然孙经理和自己的交情还可以，但是自己这个小兵是什么也做不了主的。 白老师不禁对关山月恭敬起来，这关系要套套近乎，于是说道：“我看大家都是第一次来无锡，中午我请大家吃太湖三白。”高涛兴奋起来，说道：“好啊，白老师终于不只是动动嘴皮，有点老师的做派了。”白老师笑道：“你小子，跟着我出来处理过几次质量异议，那次我亏待你了？” 高涛恭维道：“你们销售处的权力自然大，认识的人又多，我们就跟着你们吃吃喝喝的就好。”当着关山月说这话白老师就不爱听了，说道：“我只是负责售后，能有什么权力？中午我自己掏腰包请客，你爱去不去。”高涛说道：“熊样儿，我买酒，有啥呀？” 见高涛要买酒，白老师笑道：“你买什么酒？你要是买好酒我请你吃‘水上筵席’！”高涛问道：“什么是‘水上筵席’？说来听听？” 白老师说道：“‘水上筵席’可是有讲究的，我只吃过一次。但是呢，想我老师出身自是有文化的人，更喜欢的是这‘水上筵席’背后的文化，给你普及普及，先说说它的历史。 相传春秋时吴王阖闾经常在太湖上举行船宴，启创了船菜之风；至晚清依然大盛，在民国时期更是到达巅峰，各路政界要人、商界、演艺界名流皆是到无锡必乘舟宴游飨船菜。当时有四只大型画舫的船菜最为著名，分别由姓王、杨、谢、蒋的四个老板经营，并各有自己的名菜，如王家的八宝鸭、杨家的西瓜鸡、蒋家的蟹粉鱼翅、谢家的荷叶粉蒸肉，都是为食客所津乐道的佳肴。其中杨阿梅的苹香号画舫所供船菜特别出名。” 高涛听白老师如数家珍，讲的绘声绘色既心动又犹豫，这样一顿饭要花多少钱？便问道：“我买多少钱的酒你请我们吃‘水上筵席’？” 白老师说道：“别着急呀，这是历史，‘四大画舫’现在没有了。但是通过长期的发展，无锡形成了独特的区域历史文化和鲜明的饮食文化特征，在饮食活动中更注重情景的运用，追求美的意境，极富特色的无锡太湖船菜就是‘情景交融’的最好例证。 你想象一下，我们坐在具有江南水乡特色的游船上，泛舟在碧波万顷的太湖之上，品尝着无锡传统特色的‘水上筵席’，欣赏着太湖美景，聆听着江南丝竹，谈笑风生，动静结合，人、船、水、山、天交融一体，完全是一幅情景交融、意境深远的江南山水画。这是什么意境？你说买多少钱的酒合适？” 高涛犹豫了，毕竟是工薪阶层，一个月挣点钱不容易，花费大几百买酒吃饭就有点奢侈了，笑着说道：“这么说来那是富人们享受到生活，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白老师忽然觉得自己吹的有点儿过，这是不是会让关山月认为自己出差就是和客户吃吃喝喝的？于是哈哈一乐说道：“我也就是吹吹牛，其实我也没吃过。只不过喜欢各地的风土人情，到哪儿都做些功课，多看了一些而已。当然，我估计有贵的也有便宜的，咱们吃便宜的就好。” 关山月听着神往，说道：“小事儿，中午我请大家。昨天咱们的茅台还没喝完呢，今天正好喝掉。”高涛说道：“那样的话，我和白老师一块付饭费。”关山月笑笑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说走就走，拿上酒打的去了太湖。白老师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把我们带到农家游船就行，吃的都一样，还经济实惠。”师傅笑笑说：“看来你还是比较懂行，不一定游船上的做的就好，农家做的味道更真。当然，坐到画舫船上吃‘水上筵席’更有意境。” 关山月听后说道：“来一次不容易，咱们就到画舫船去。放心，我请客！” 第261章 喜从天降 天空高远明朗、气候凉爽宜人。湖面上波光粼粼，游船如织。耳边阳春白雪，轻松明快。 到了游船上就吃太湖特色，太湖船菜最大的特点是讲究原汁原味，鲜货鲜做，精料精制，一菜一格。关山月点了：炒蟹粉、太湖白虾、糟油白鱼、三丝银鱼羹、桂花烧芋艿、雪花斗蟹。 见点了六个菜，白老师忙说：“够了，够了，就咱们三个人，多了也是浪费。”关山月笑笑：“好，咱们再点两个清爽的凉菜。”又点了咸菜百叶，金花菜两个凉菜完事。 不一会儿开始上菜，白老师端起酒杯说道：“关师傅，一路辛苦，这顿饭你说什么也不能请了，总得让我们表示感谢吧？”关山月说道：“只要质量异议能够妥善解决，这顿酒就不是问题，咱们回去报销，你就别争了。” 高涛也举起酒杯说道：“那我们就感谢关师傅了。有缘在太湖上吃顿饭，也是三生有幸，咱们走一个？”三人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干了。菜好、酒好、风景好，几个人喝的尽兴。 吃完饭，三个人趴在栏杆吹风，远处洞庭西山就在眼前，巍峨耸立在岛的中央，风光美丽幽雅，古人云：“虽然无画都是画，不用写诗皆是诗。” 关山月说道：“许多文人骚客为太湖留下墨宝，但是出名的倒是没几首。白老师对这方面有研究吗？”白老师愣了一下，想想说道：“我还真知道一首，不过不是古人的，而是当代作家秦牧的，名字就叫《太湖》：‘烟波万顷太湖奇，岛屿浮沉鸥鸟飞。七十峰峦凝影处，西施笑靥尚依稀。’古人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么说来，关师傅倒是雅人？” 关山月笑笑：“雅人算不上，闲着没事喜欢读几首诗。白居易、欧阳修、范仲淹、唐寅等等大家都为太湖留下墨宝。不过我最喜欢的是顾炎武的七言绝句：‘翡翠年深伴侣稀,清霜憔悴减毛衣。自从一上南枝宿，更不回身向北飞！’语浅旨远，托物寓意，意趣高古。” 白老师奉承道：“关师傅的文学功底要比我深厚，信手拈来。看来以后我不能以白老师自居了，有点惭愧，我这首诗是刚从游船上看到的，哈哈。” 其实关山月是想起了李春梅。苏州就在太湖边上，到这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个让他梦牵魂绕的女人来。后一句“自从一上南枝宿，更不回身向北飞！”虽然表达的意境不同，倒也可以借来用一用。关山月没仔细听白老师说什么，他的思绪又飘了起来。 这时对面的一艘游船缓缓驶过，船头上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一袭红衣尤为醒目。关山月目力甚佳，远远看去颇为眼熟，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那不是李春梅吗！ 关山月心头怦怦直跳，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眼看那艘船就要驶过，关山月用足内力喊道：“李春梅～”红衣女子猛然回过头来，极目张望。果然不假！关山月欣喜若狂，一跃而起跳进太湖中，极速向对面游去。 那边李春梅看着湖里的人，登时浑身颤抖，扶着栏杆泣不成声。李欣荣夫妇也听到了喊声，手里牵着一个小孩惊奇地走了过来，却见闺女满面泪水，问道：“怎么了？”李春梅再也只撑不住，身子发软缓缓地瘫坐在床板上，掩面而泣。小孩紧张地蹲在妈妈身边不知所措，只说着：“妈妈，别哭。妈妈别哭。” 妈妈蹲下来问道：“到底怎么了？”李春梅无力说话，往湖里一指又抽泣起来。这时李欣荣才发现湖里有一人向这边游来，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知是喜是忧。 关山月扒着船舷纵身一跃就跳到甲板上，看着瘫坐在地的女人，刹那间泪如雨下，就觉得脚步如千斤之重，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去，跪在李春梅面前。四目相对，猛地抱在一起，李春梅才放出声来嚎啕大哭。 原来李欣荣夫妇挂念女儿，找了一个差事就来到了苏州。一家人凑到一起，闲着无事便来到洞庭山游玩，谁知恰恰遇到关山月。 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关山月，李欣荣才知道为什么孩子叫李岄，山、月合在一起不是“岄”吗？他俩曾在一个车间工作，孩子又叫李岄，多明显呀！真是老糊涂了，暗骂自己笨。回想起来，才知道关山月这小子为什么总想和自己套近乎，原来他早知道了自己是李春梅的爸爸，不地道，不是好人！ 看着两人哭泣不止，这也不用劝了，抱起李岄拉着媳妇到餐桌旁坐了下来。食客们看着奇怪，有人问道：“怎么了？”李欣荣苦笑道：“或许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倒是奇遇，有好事的食客们拿起相机把这一刻拍了下来，有的忍不住鼓起掌来，为两人叫好。 李欣荣见媳妇一脸疑惑，嘀嘀咕咕给媳妇讲述了原委。至于闺女的事儿，老两口早有预感，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造的孽，闺女守口如瓶，定是爱他至深。当关山月出现后，虽说是已婚的人，不太完美，总比想象的要好不少。事已至此，只能如此，总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要好吧。 终于哭累了，两人却谁也不想说话，只是静静地抱在一起，唯恐对方转眼消失了。 船靠岸了，关山月抱起李春梅下了船，这才想起来和李欣荣夫妻打招呼。放下李春梅，尴尬地说道：“爸、妈，对不起。”现在还能说什么？孩子有爸爸总归是好事呀。李欣荣叹口气，拉着李岄说道：“小岄叫爸爸。” 关山月愣愣地看着儿子，百感交集，泪水瞬间又流了出来，伸出手轻声说道：“宝贝儿，爸爸抱抱。”李岄躲闪着不敢说话，李春梅莞尔一笑，伸手把孩子抱到怀里，挽着关山月的胳膊问道：“去哪儿？”关山月说：“去宾馆，拿上东西咱们一起去苏州。” 李春梅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苏州？”关山月说道：“只有姑苏才能配得上你这般温婉灵秀的女子。”李春梅笑意盈盈：“嘴皮子见溜。孩子的名字叫李岄，就是山、月合在一起的那个岄字。你的儿子，你看着起名吧。” 关山月说道：“挺好，就叫李岄吧。不过以后有了孩子可要由我起名了。”李春梅笑靥如花，呸了一口说道：“美得你，我可不想在生了，没把我累死。岄岄，叫爸爸。”李岄奶声奶气地叫道：“爸爸。”关山月暖到了心里，抱着娘俩猛亲一顿。 回到宾馆，白老师也回来了，看到这一幕惊叹不已。心道，这也行？出趟门还能捡个媳妇？关山月也没有和他们解释，只说道：“质量异议一定要处理好，是咱们的问题就要赔偿，不是咱们的问题要和客户说清楚。我先走了，你们回头自己坐车回去吧。” 白老师一听这话那是一个司机的口吻？这是个领导！赶紧说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的漂漂亮亮。” 开车往苏州走去，李春梅问道：“你这大老板怎么还亲自处理质量异议来？”关山月得意地说道：“这才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过去我特地来苏州找过你一次却毫无音信，没想到这次巧遇了。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老天不负我呀。这一辈子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李春梅嗔道：“臭屁样！你再不来找我我就和别人结婚了，孩子长大了总要有个爸爸呀。”关山月说道：“我早就预感着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我还想着，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跪倒你家负荆请罪去，说什么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只是这两年苦了你，对不起了。” 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不仅会受到来自家里的压力，还会受到社会舆论的压力，所以她独自在苏州躲了两年，各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她遭的罪也可想而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守着什么，一切都是那么迷茫，那么无助。 这两年的经历她坚强了很多，听了关山月的话，感到所有的委屈都值得了，怕自己流泪，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便说道：“我听爸爸说过你事。当初咱俩在一起时你还是个穷小子，没想到这两年就像开挂了一般，竟然有了自己的钢厂，说说怎么回事？” 关山月笑笑说道：“主要是运气好。这话说起来太长，先从认识韩莹说起吧。”一路上，关山月讲述了怎么认识韩莹，怎么认识阳国旗，怎么捡的宝挣得第一桶金，怎么收购的钢厂的经过，足足说了一路。 李春梅说道：“这要不是亲眼所见都会认为这是个故事，我看你的奇遇可以写一本小说了。”关山月心想，这只是一部分，女人们的事我还不敢说呢。再说了，既是写小说也只是上半部，下半部还没有开始呢。 第262章 皆大欢喜 李春梅买的是一套临河的小二楼，典型的姑苏民居，白墙黑瓦，雕梁画栋，镂花长窗雕工精致，砖雕库门玲珑剔透。苏州民居大都依水而建，其布局与河道密切相关，平面和空间以“进”与“落”相结合的形式进行组合，前面临街背面临河。 李春梅对关山月说：“这房子花了六十多万，把爸爸的积蓄全用光了。我天天自责，罪孽深重啊。”李欣荣说道：“我挣得钱最后还不都是你的？早花早高兴，说什么罪孽深重啊？要说罪孽深重也是我们没把你教育好，太任性了。” 李春梅咯咯一乐，说道：“不是我任性，而是他是个骗子，骗的我们娘俩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虽说李春梅在开玩笑，可关山月还是羞愧难当，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要是舍出老脸，早点找爸爸请罪，你也不至于过的这么孤单。” 李春梅心里一酸，柔柔地说道：“我是开玩笑的，你来了就一切安好，咱们不说这些了。”李欣荣说道：“你要真是上我家去，没准得把你打出来，哈哈。”关山月也是一笑，这老丈人对自己真是不错。 关山月出现在家里，顿时增添了不少生气。小家伙见突然多了一个爸爸，也只是好奇，自然还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概念，关山月想方设法逗他开心，李春梅傍边一个劲地鼓励着，才渐渐地接纳了这个爸爸，一时间家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老两口做了丰盛的晚餐，在后门的小亭上摆上桌子，一家人开始吃饭。江南水乡许多民居临水的一面都做一个两三米见方的小平台，支起遮阳伞就是一个露天餐厅。一边喝着小酒，脚下水流潺潺，苏州人安逸、舒适的意境体现的淋漓尽致。 关山月端起酒杯说道：“爸、妈，我敬你们一杯。春梅的事让你们操心了，真对不住你们。这两年我常常自责，寝食难安，想去登门谢罪又没有勇气。好在老天垂怜让我又遇到了春梅，她是上天赐给我的，我不会再让她受苦。” 李欣荣说道：“我们也看出来了，你们是真心相爱，虽然不合常理，但这也比她独自生活要好点。既然你们愿意，我和她妈也就无话可说了，只希望以后别亏待了她们娘俩。”关山月说道：“这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了她们，也会像孝敬父母那般孝敬你们。” 李欣荣说道：“那就好。有个男人能照顾她我们也放心了，孩子长大了也好见人呀。”关山月羞红了老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李春梅见关山月不自在，笑着说道：“他要是再不来找我，我就把小岄扔到他家门口，谁爱要不要。”然后又点着李岄的小脑门说道：“妈妈不要你行不？”李岄嘴里正塞得漫漫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姥姥乐了：“他还听懂了！” “这小不点聪明着呢。”李欣荣笑笑又说道：你来了我们也该走了。我出来也好几天了，如果再不回去估计刘总就有意见了。”关山月想想说道：“爸，我现在的生意比较大，有时候感到力不从心，要不您辞职吧，出来帮帮我？” 关山月的话让李欣荣一愣，因为辞职的事他从没想过，像他这样能在国企能当上正处级干部，也是一件荣耀的事儿。所以听了关山月的话本能的就想拒绝，但是一想，这好像也算自己家里的事了，便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像我这样的设材处的处长，既没有多少管理水平，也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的，估计比你们企业里的人的能力也强不了多少。” 关山月说道：“我想让您来负责咱们无锡的业务。您也看到了，这儿的事没有自己的人真不放心，出了问题我还得自己来处理。关键是这儿有咱们公司近三分之一的销售额，以后在很长的时间将会是咱们公司的主战场，如果一直让外人管理还真不放心，所以希望您过来帮忙。” 李春梅当然愿意了，马上说道：“爸，您就来吧，这样咱们就总能见面了。”李欣荣知道关山月的意思，一方面是因为这儿的业务确实重要，交给外人管理很有可能出现大的纰漏。他长期在钢厂工作，又是搞采购的，这里边的猫腻还是很清楚的。另一方面关山月是想让自己和闺女团聚，也好互相照应，这才是吸引他的地方，心里不禁犹豫起来。 关山月又说道：“爸，您放心，咱们企业的盈利状况比国企强多了。您知道近期太行钢厂一直在亏损，而我们却一直在盈利，换句话说，太行钢厂倒闭了我们也倒闭不了。前一段时间我还把第三制药收购了，那可是国企。所以看来，国企也不一定就是铁饭碗。” 李春梅的妈妈见他犹豫不决，便说道：“我觉的小关说得有理。何况在国企有啥留恋的？虽说是个处长也是挣的死工资，想发财就得贪污受贿，而拿着不正当的钱又担心出事。所以就别留恋了，既然是自己家的事业，那就来帮忙吧，我支持。这样也省的咱们来回跑。” 李欣荣想想也是，自己无非还是留恋这个处长的名声，实在是有点好笑，便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要求我辞职，我这就回去办辞职。” 这好，皆大欢喜，气氛顿时热烈了不少。关山月开心地敬了老丈人一杯，说道：“谢谢爸！您回来后先去无锡看看房子，既买就买一套大一点的，或者别墅也行，这样春梅也搬过去住。”李春梅说道：“你别说，在这儿住了两年，我还真喜欢上这儿了呢。” 关山月笑道：“这儿咱也不卖，想了就回来住住。再说了我也很喜欢这儿的环境，悠闲安逸，老了来这儿养老倒也不错。”不管关山月说的话能不能实现，李春梅还是很高兴。至于成变成老头老太太，哪还要很多年，想它作甚。 晚上，哄着儿子睡了觉，李春梅竟是羞羞的，不敢让关山月看自己脱衣服的样子。她也够冤的，那天不顾一切的破了处子之身两人便分了手，只受了破瓜之痛，却没有品尝到做女人的滋味，然后就怀上了孩子。这两年又过得压抑，焦虑，等有了孩子，又独自带着孩子，虽说精神上有了寄托，但是也累的够呛，所以都快忘了男女之事。 关山月爱怜地把她抱到怀里，极尽温柔，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埋在她心底里的欲望渐渐的被唤醒，回应起来。“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李春梅今夜才知道做女人是如此美妙，贪婪的一遍又一遍地索取，终于在一声长吟中，象香火化成烟，双双一气，凌入云霞。 转天，把李欣荣两口送上了北去的火车。关山月分别给王彩和王璐打电话说，无锡这边的业务感到有问题，准备多呆几天。还是工作重要，很快得到了恩准。请了假，决定在苏州好好陪李春梅几天，以弥补这两年对她的伤害。 李春梅幸福满满，终于能在街坊邻居面前昂起头来了。别人问起便骄傲地说道：“孩子爸爸，您看爷俩像不像？”没人问起也总是拐弯抹角地把男人介绍给大伙。 关山月看看李岄，怎么看还是感到像妈妈多一些，便说道：“我看小岄还是像你。”李春梅不高兴了，斥责道：“你看他这眉眼，尤其那贼溜溜的眼神，不像你像谁？”得，眼神都贼溜溜的了，关山月笑笑说：“据科学分析，男孩子像母亲长大了聪明。”李春梅疑惑地说道：“真的？”“当然真的了。”李春梅马上欢悦起来：“小岄岄长大了肯定聪明，你看他除了眼神像你其他地方都像我。” 正反都能说，当然现在李春梅说什么都是对的，是非的问题就不讨论了，关山月问道：“你也算苏州人了，咱们去哪儿玩？”李春梅说道：“咱们就游姑苏老城，那才是原汁原味的姑苏城。” 苏州老城区不大，很多有意思的地方都挤在很小的一个区域内。老城区的民宅、苏州博物馆、民俗博物馆、评弹和昆曲博物馆、玄妙观、拙政园、耦园和狮子林等。石板窄路、砖瓦平房，没有机动车。户户人家摩肩接踵，有些门半掩着，可以窥见里面的院落。又不同于一些古镇，这个地方是天然的，它没有刻意为游人开设的商店，甚至人烟罕至。从一些屋子的墙上可以读到岁月的痕迹。有老人坐在屋前的椅子上，或聊天，或洗衣服，除了偶尔穿梭而过的电动车，以为真的被带到了几十年前，和上次游玩的意境又是不同。 关山月彻底放松下来，带着娘俩穿街走巷，听听昆曲，看看评弹，啃只鸡爪，喝杯奶茶，骑骑木马，划划小船，浑然忘记了其他女人的存在，乐不思蜀。 第263章 上梁不正 这几天来，江南水乡变成了关山月的温柔乡，和李春梅如胶似漆，对李岄百依百顺，想把亏欠她们的弥补回来。过了几天李春梅就不乐意了，说道：“你把小岄岄惯成啥样了？要啥给啥，以后我怎么带？” 关山月不以为然：“小孩子嘛，哪个不是惯大的？”李春梅训斥道：“他要上天你也答应？知道不知道‘儿穷养、女富养’的道理？”关山月嘿嘿一乐，厚着脸皮把女人抱到怀里亲亲说道：“老婆大人说的极是，奴才一定改。你说咱们儿子以后干什么好呢？是不是制定一个培养计划？” 李春梅想想说道：“我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成长，长大了不像你这般花心就好。不过，上梁不正下梁歪，恐怕我就这点儿愿望都达不到，悲哀呀。”关山月尴尬地挠挠头说道：“既然你没有想法，我准备把他培养成文比唐伯虎，武比黄飞鸿，让他成为全国十大杰出青年……” 李春梅咯咯之笑：“打住，还‘无敌神拳方世玉’呢。说了半天都是些风流人物，咋就没点靠谱的呢？”本是开玩笑的话，关山月忽地想到，对呀，是应该从小培养，最起码也要儿子有个强壮的身体吧？这个自己擅长，不能浪费了自己的本事，每天按摩按摩，把身体调理好，先长一个壮实的身体再说。 时间过得真快，还没来得及回味，李欣荣两口子返了回来。休整一天，关山月和娘俩告别，带着李欣荣去了无锡办事处。关山月不知道路，小冯在高速路口等着，把他接到了办事处。办事处的办公地点就在太湖边上的一栋高层住宅楼里，公司把一个单元的第16层的三套房子全买了下来，即住宿又办公。 开发商设计的很巧妙，临湖的几栋楼每个单元都有一部观光电梯，上着楼就能欣赏太湖的风光，李欣荣马上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办事处只有四个人，张经理和两个业务员，一个会计。当张经理看到公司来的领导是关山月时，不由得提心吊胆，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关山月组织大家开了小会，开门见山说道：“根据公司战略需要，决定对办事处进行人员调整，以后办事处暂有李欣荣负责，张经理回公司另有任用。这两天你们办一下交接手续。” 张经理脸色顿变，呆若木鸡。关山月心想，至于的吗？不就是工作调整吗？他却不知道，张经理挪用了两千多万公款自己做钢贸生意，却被关山月突然袭击，哪能来得及抹账？即便是有时间，钢材卖不完钱也回不来呀？财务交接立刻将露出马脚。张经理只希望李欣荣是个外行，看不出问题来，却不知李欣荣管理采购多年，这点事儿怎能瞒过他的火眼金睛？一下午就把所有的账本查了的底朝天。 张经理见隐瞒不住，便磕头捣蒜，求关山月放过自己。看着白发斑驳、泪流满面的张经理，关山月心软了，犹豫着是不是私下处理。李欣荣见状说道：“触犯了法律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样才能杀一儆百。干大事的人不能心慈手软，对坏人的容忍就是对好人的不公，也会助长别人的胆量。” 老丈人说的极是。关山月想想这家伙不仅挪用公款，还和客户串通一气损害公司的利益，品质实在太差，叹口气说道：“报警吧！”张经理顿时瘫软在地。 警察把张经理和会计都带走了，关山月也该回程了，说道：“爸，这儿就交给你了。抽时间去买套房子，让她们都搬过来。”李欣荣说道：“这儿有三套房子，完全能住的开，不用买了。再说我也喜欢这个地方。”这个老丈人好，处处为自己着想，你想咋办就咋办吧。 上了高速，关山月忽然想回老家。对，这次绕个道顺便回家看看，给父母透露一下自己三妻四妾的伟大理想，看看父母的反应。 回老家也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关山月一路狂奔，下午三点多就要进入武汉。到了武汉，不免就想起郭霞来，忍不住往她的办公室打了电话，结果还是杳无音信。或许她定居国外了？关山月惆怅满腹，回到县城天已经黑透了。 到了县城，关山月忍不住要嘲笑自己，这一路都是女人！只是蔡小英这半年很少给自己打电话，她是怎么想的关山月就不得而知了。又一想，自己的女人太多了，还是不招惹了吧。在小摊上吃了一碗热干面，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回到了老家。 一下车，清风徐徐，熟悉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月光把它特有的清辉轻盈地洒落下来，覆盖了广垠的田野和山村。远处的群山在夜色中愈加显得巍峨壮观，群山连绵浓淡相宜，宛如一幅幅淡雅的水墨画，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老家的一草一木太熟悉了，踏上这片热土，温馨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 进到院里，关山月大吃一惊，蔡小英在院里洗衣服！这是住进家里当媳妇来了？两人愣愣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蔡小英反应过来了，低声说道：“你回来了？”说完小脸腾地红了，恐怕让他误会自己是主动倒贴来了，好在院里的灯光昏暗看不清楚。 关山月本想说你怎么在这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道：“对，我爸妈都睡了？”“嗯。”蔡小英又赶紧解释道：“今天星期六，我过来讲秋季苗木栽植养护要注意哪些事项，又去地里做现场的指导和示范，回来后太晚了，伯父伯母便留我住了下来。” 自从关山月开始创业后脑子里早没了星期天的概念，这才想起来蔡小英是利用星期天的功夫履行职责来了。见她紧张地解释着，却不知道她内心什么想法，忽然有点儿陌生的感觉，便说道：“辛苦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去老房子住。” 蔡小英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老房子一年多没住人了，哪怎么住？”关山月心想，对我家了解的够清楚的，不过我也不能和你睡一张床啊？这要传出去在村里还不掀起风浪？你以后还怎么来？想想说道：“那我就在车里凑合一晚上。” 蔡小英心道，这混蛋，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装什么装？还要我说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会早点起来钻到车里，然后装作在车里睡了一晚？” 两人在外边说话，老两口在屋里听到清清楚楚。刘芳低声说道：“你儿子回来了。”关德兴问道：“那咋办？没地儿睡了。”刘芳说道：“哎，我早就看他俩不清不楚的。虽说这蔡小英也挺好的，但是也不能对不起人家王璐呀。”关德兴嘿嘿一乐：“他们的事咱不管了，睡觉。”刘芳嘀嘀咕咕地说道：“你倒是心大，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两口说的虽轻，但关山月耳聪目明，隐隐约约的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也行？心里不禁得意起来。既然蔡小英同意了那就去床上吧，在车里睡觉毕竟不舒服。 关山月问道：“你洗完了吗？用我帮你吗？”蔡小英也不说话，捞出衣服让关山月帮着自己把水拧干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像是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多年一般。偶尔抬头看看那轮圆圆的明月，关山月的心绪飘忽起来，眼前的蔡小英仿佛是月宫嫦娥正轻舒广袖，在云天之间翩翩起舞，而自己就是吴刚在为她伴舞。 两人默默地把衣服拧干，凉好，一前一后地进了家。蔡小英不敢看关山月一眼，低着头把被子铺好，自己却合衣躺在一边。看她表面镇静，心里却翻江倒海，我这是羊入虎口，难道就把自己的处子交代了？关山月见状也不敢脱衣服，关灯躺在床上。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他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屋里两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过来一会儿，蔡小英见关山月还是装模作样的，气不达一处来，自己都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办？忽地翻过身去，趴在关山月的身上，恶狠狠地说道：“难道要我伺候你？” 关山月自然知道蔡小英的意思，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自己还是不能招惹了，强忍着自己的冲动，叹口气便主动坦白：“英，我不是好人，我外边还有别的女人。”蔡小英一愣，问道：“除了你媳妇还有别的女人？”关山月点点头。 蔡小英顿时怒火中烧，破口骂道：“你就是个感情骗子！”伸手就朝关山月的脸上挠去。关山月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脸说道：“别挠脸！”蔡小英顺势抓着他的手，张嘴就咬了上去。关山月不敢稍动，任由她发泄。 满嘴的血腥味让蔡小英渐渐冷静下来，却又悲从心起，软软地趴在关山月的身上痛哭起来，边哭便拍打着关山月骂道：“自己不是好人还招惹我？你把我的心都骗了，你让我怎么办？” 第264章 乱了方寸 蔡小英哭泣不止，关山月计无所出，最后哭的累了，渐渐的睡了过去。山里的夜晚万籁俱寂，虽说蔡小英哭声很小，老两口也听得清楚，关山月一筹莫展他俩更是束手无策。为了防止尴尬，两人早早起来去了地里。 蔡小英睁开眼时，见自己又像八爪鱼似的搂着关山月，心里感慨万千，不知道该喜、该忧，是苦、是甜。听他鼾声微微，刚想把手抽出来，才感到他的下边翘得老高，正顶在自己的大腿根处，原来假睡！看这混蛋装模作样地闭着眼睛就生气，一咬牙又把他暴揍一顿，算是解了气。 关山月委屈地想，看她娇娇弱弱的，没想到是个暴力狂。却听蔡小英骂道：“不是说让你早上滚到车里去的吗，你怎么还在这儿？一会儿怎么出门？”你抱得我那么紧，我怎么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不敢还嘴的，关山月讪讪地说：“放心吧，我爸妈早就去地里干活了。”蔡小英舒了口气训道：“快点起来，把我送回去。”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县城。到了楼下，蔡小英靠在座位上黯然神伤，低声说道：“其实我没资格管你，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整天乱糟糟的。要说我不喜欢你那是假的，可是我又不甘心做个小三，但是你让我怎么办？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而且一出现就改变了我的生活？” 关山月真心说道：“做丈夫我不是良配，所以劝你还是多接触一些男性，找个喜欢的结婚吧。不再谈一个对象你就永远也走不出这个怪圈。” 蔡小英沮丧地说道：“你在我心里留下这么深的印记，我找谁去？我本想着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可就这点愿望也难实现。当初家里困难，一般的家庭也不愿找我这样的呀，何况人差了我也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稀里糊涂的就过了两年。现在条件是好了，可这都是你带来的呀！” 关山月安慰道：“你做咱们花溪谷的终身顾问就行了。别看现在的工资低，以后肯定会很高的，说不定我还占你的便宜呢。”蔡小英说道：“这事儿哪能只以金钱来论？你帮我治好了妈妈的病，又给我买房子，不谈感情，这人情什么时候能还清啊？再说了，我住在你的房子里和别人谈对象，我真做不出来。”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一时间两人沉默下来。蔡小英唉声叹气，茫然无助，过了一会儿说道：“谢谢你啊，我妈现在也能自食其力了，你看前边那个‘小英超市’没？那就是用你的钱开的。你是不是就想包养我？” 关山月赶紧否认：“不不不，我从没有这个心思。你就是给我做媳妇我都感到配不上你，哪敢有包养的念头？”蔡小英小脸一红，嗔道：“当初也没看到你怎么会说话呀？是不是骗女人有经验了？”关山月讪讪一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蔡小英叹口气说道：“上去坐坐吧，看看你买的新房。”关山月犹豫着说：“要不还是以后再来吧？”蔡小英哀怨地看了关山月一眼说道：“也好，等我想想再说吧。以后你回来提前打个招呼，别冷不丁的出现，让我乱了方寸。”关山月点点头说道：“好。自从自己干后，都忘了是星期天了。” 蔡小英听关山月的父母讲过，关山月自己开了钢厂，这话倒也不假。想他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的成就真让人仰望啊！蔡小英轻轻道声再见，茫然地下了车。 别了蔡小英，关山月去了弟弟的店里。见院里停满了车，定是生意不错了，欣慰对关山林说：“我看你是这个料，干脆再开个汽车店，这样销售售后一条龙。”关山林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又要租场地，我不能总用你的钱呀。” 关山月说道：“不用租，直接买。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你就放心做。只是咱们的县城太小，要是去市里就好了，你就能大展手脚。”关山林说道：“谢谢哥，我这就很满足，自由自在的多好？况且在老家你同学还能罩着我，不受人欺负。” 人各有志，关山月就不再好说些什么，又开车返回村里。老爸老妈有意思，装作啥都不知道，只是关心小宝的状况。知道小宝会跑了，也会叫姥姥姥爷了，却又不在自己身边遗憾不已。 刘芳见关山月贼兮兮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以为他想说蔡小英的事儿，便说道：“想说什么就说，犹犹豫豫的干什么。”关山月心想，老妈曾说过只要是生孙子她就认，应该是心里话，便说道：“妈，你有大孙子了。”刘芳一愣：“小璐又怀上了？不对，怀上了现在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呀。是上次一起送我的那个女孩？” 关山月干笑一声说：“不是，她还没生呢。”刘芳大惊：“还没生呢？这么说你外边好几个女人呢？”关山月狼狈不堪，遮遮掩掩地说：“也没几个。”刘芳生气地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骂道：“你这个不着调的东西，对得起王璐吗？”越说越生气，连着拍了几巴掌。 关德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有大孙子了？”关山月讪讪地说道：“对，有了，一周多了。”“都一周多了？”刘芳看看关德兴，关德兴看看刘芳，老两口不知是惊是喜。关德兴感到气也足了，挺挺胸说道：“既是孙子，那就得认祖归宗啊。” 关山月不满地说道：“那要是孙女你们就不管了？严重的重男轻女。”刘芳眼睛一瞪说道：“我们倒是想管，能管得着吗？”关山月赶紧说道：“你们就不想看看孙子？” 知道有了大孙子，关德兴和刘芳坐不住了，接下来一家人开始讨论怎么见孙子合适。让李春梅带着儿子来吧，担心村里人说闲话；去无锡吧，老两口还真不知道无锡在哪儿。关山月建议道：“干脆你们去城里住吧。一是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二来城里的卫生条件也好。何况我弟弟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大，你们帮着做做饭，多好。” 关德兴本不想去城里住，但是他的想法很简单，要是孙子回老家来他就去城里住去，毕竟孙子是大事嘛。见爸妈接受了孙子的实事，路彩霞的事就应该有转机吧？关山月趁机说道：“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我的一个女朋友，他爸妈想和你们见一面，怎么办？” 刘芳说道：“儿子，我咋就觉得这事不靠谱呢？你找的女人不是都看上你的钱了吧？千万不要傻乎乎的，上了人家的当。”关山月说道：“我说的这个人家比咱们还有钱。”刘芳不理解了：“那她图啥？不为钱为啥？”关山月得意地说道：“你儿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自然是女生们追求的目标。” 刘芳不屑地说道：“上学时穷的叮当响，咋就没听说谁追你了？”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上小学时，咱们村里的女孩子可都是喜欢我的。”刘芳说道：“小屁孩知道啥？你没看咱们村里的光棍越来越多，这不都是贫穷惹得祸？” 这倒是事实，但是你没本事谁能看得上你呀？不管怎么说这事必须让爸妈同意，不然实在对不起路彩霞一家人，关山月说道：“妈，开玩笑是开玩笑，但是这个家长你们真得见见。一是人家同意他闺女无名无分地跟着我，我欠人家多大的情分？二是我做生意人家入了股，不说全指望这他们吧也差不多。” 刘芳不解地问道：“见见倒行，只是我就不明白人家这么有钱为什么喜欢你？是不是他家闺女很丑啊？要是太丑了咱可不要，都影响下一代。”关山月开心了，笑道：“放心，比王璐长得一点都不差。” 家里不是障碍，关山月美滋滋和老支书一起地去村后视察了花溪谷的建设情况。见道路也拓宽了；田地重新做了平整规划，一层层的错落有致；果树成片成片，长势喜人；人工湖初具规模，接下来就要开始建木屋。 关山月夸道：“大伯，速度不慢，您老人家的组织力还是很强的嘛。”张兴唐说道：“挣钱的事谁不争着抢着？在家的老弱病残比在外边打工的都快不少挣了，谁不高兴？谢谢你呀。” 关山月说道：“有能力了给乡亲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从镇上到咱们村的路什么时候能修好，中间隔着几个村，咱们也不能自己去修呀？” 张兴唐说道：“放心，现在有村村通的计划，我想实施起来也很快。到时候我给镇书记送点礼，让他多拨点款把路面修宽点就好。”关山月问道：“不用我出面吧？”张兴唐说道：“不用。我出面两条烟两瓶酒就管用，你去就没准了，送少了哪行？”这老同志很有战斗经验的，哈哈。 第265章 铁腕治军 这次回家出奇的顺利，既在意料之外也算意料之中。当初自己在国企上班，按规定只能生一胎。生了女儿老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农村人重男轻女，对孙子的渴望是不用猜测的。而且，那次老妈也说了只要是孙子她就认，只是没想到老爸见孙子的心情更迫切。 关山月给李春梅打电话说道：“忙什么呢？”李春梅不满地说道：“还能忙什么？准备搬家呢。你跑那么快干嘛，也不说留下来帮帮我们？”关山月嘿嘿一乐：“别搬了，去无锡直接买新的。现在有件大事要和你说，你公婆想孙子了，要不你来一趟？” 李春梅顿时吓坏了，这哪行？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多丢人？推三阻四地说道：“没空呀，老爸要我当会计呢，这不是我们一家人都给你卖命了？被你骗了还得帮你干活、数钱，我这是啥命呢？不过，你爸妈实在想孙子了，要不让他们来无锡看看？” 关山月知道李春梅从小在蜜罐里长大，一直属于窝里横的主，估计真没胆量来见公婆，笑道：“看把你吓得！不过你公婆武汉都没有去过别说无锡了，而且中间还要倒车，我担心他们走丢了。既然你不敢来，这事以后在说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下次去我带你回来。” 见关山月不再逼着自己见公婆，能拖一天算一天，李春梅甜甜一笑说：“你陪着我我当然敢了。” 这事只能告一段落，关山月对爸妈说道：“看来你们看孙子的愿望要拖一拖了。”关德兴很不高兴，说道：“既然他们忙，就把孙子送回老家，我们养着。”关山月赶紧劝道：“爸，孩子不能隔代教育，一是他对父母的情感依恋需要不能得到满足；二是你们容易过分的溺爱和放纵的。” 关德兴生气了，拿起锄头就往地里走了。关山月给老妈做了个鬼脸说道：“我爸生气了，估计我在家也不受待见了。既然家里都挺好的，我就回去了。” 刘芳知道儿子很忙，也不好儿女情长，训斥道：“在外边注意点，别没个正行，招三惹四的。”关山月赶紧保证：“您老就放心，以后再也不回出现类似的问题。” 关山月还没有回到鑫隆特钢，张经理被抓的消息已经吹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引起了很大的振动。因为在公司的历史上还没有人因为贪腐的问题被抓起来。但是这件事只能起到震慑的作用，要彻底肃清各种毒瘤却任重道远。 关山月从国企出来的，对各种贪腐问题一清二楚，贪腐问题也是国企各种问题的根源。人的本性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是在私企工作就没了贪婪的欲念，这个问题抓不好，也会面临和国企一样的困境。 国企的反腐只是开会多，总结多，汇报多，秋后算账，当然好多时候也不算账。自己的企业当然不能这样了，既要反腐就要落地生根，抓铁有痕，不能只是走走过场。 但是，如何能够通过刮骨疗毒式的反腐败，从单纯依赖个人的粗放式管理转为适应现代市场竞争的精细化管理，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也将决定自己是不是能够走得长远的关键。所以这件事要作为近期工作的重中之重。 李欣荣说的有道理——没有监督的权力必然会滋生腐败，让许多人铤而走险。关山月想想也认为这是问题的根源，那就首先建立监督机制，成立审计部门。不过关山月深知，让管理层或者权力部门愿意接受审查和监督也是一件困难的事，肯定有反弹，最起码内心里也会满腹牢骚。无锡办事处的事件正好是一个抓手，那就借这次事件开始整顿，启动制度修订工作。 这次出门收获很多，尤其是找到了李春梅，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去掉了关山月最大的一块心病，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喜形于色。王彩左看右看问道：“怎么骨子里都透着笑意？不会是路上又有了一场艳遇吧？” 虽说给王彩讲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还是小心为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关山月整整衣冠说道：“小别胜新婚嘛，回家了看到你高兴。” 王彩自然不信，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说道：“针对无锡办事处出的问题你准备采取什么措施？”关山月说：“咱们要借这次的东风，修改企业的制度，削弱一些人的权利，做到有防范，有监督，有审查。”王彩说道：“这企业大了到处是漏洞，是要好好规范一下，不能犯了大企业病。” 关山月召开了各部门一把手反腐倡廉会议，说道：“企业反腐一直是我国反腐制度的灰色地带，由于信息公开度有限，工作人员受贿或者职务侵占的行为屡禁不止。近年来，民营企业反腐案件逐渐增多的趋势，体现了民企深入反腐已经迫在眉睫，‘蛀虫’已经危害到企业的发展。所以我们必须铁腕治军，对占小便宜、贪污腐败、舞弊等行为零容忍。……” 同时他又宣布了三项决定： 第一，高薪养廉。所有的领导干部薪酬将是行业最高。 第二，第二，成立审计部。审计部独立于公司的其他经理和董事，处于董事会层面垂直汇报。 第三，各系统、各部门要从制度层面查漏补缺；制度修订要讲实效，充分结合信息化，不做加法做减法，让制度便于学习、利于运用。同时，出台问责处罚制度，实施“埋单式”问责，不仅处罚违章违纪的直接责任人，而且对相关部门负责人、系统负责人和分管领导责任予以界定追究。 会后，关山月对段立功说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在会上说，就是要研究怎么样拆分采购、销售、使用、检验部门的权利，让他们行成制衡，这很重要。你长期在一线工作，应该对次深有体会，在这方面动动脑筋，也可以出去学习，行成自己一套有效的管理办法。” 段立功说道：“对，这样才能形成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机制。”关山月说道：“办企业也是一个学习成长的过程，咱们要不断的发现问题，不断地总结，才能提高。要想走得长远就不能因循守旧，咱们要和企业共同成长。” 关山月的话很明确，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企业出现问题、管理上有漏洞都是正常的，关键是从中吸取教训，而不是推诿隐瞒，敷衍了事。同时也告诉段立功，我允许大家犯错误，只要不断的成长就好。 如果每次出现问题就被骂的狗血喷头，那还不天天战战兢兢？见关山月如此开明，段立功心里热乎乎的，说道：“自从做了总经理，总是感到要学习的太多。不过这一段时间确实感到自己考虑问题的角度有了变化，我想过一段时间就能得心应手吧。正像你说的，咱们要和企业共同成长。” 关山月笑笑说道：“我从无锡带回来了不少阳澄湖大闸蟹，晚上咱哥俩喝一口。”段立功开心地说：“前一阵儿反馈回来这么多质量问题，把我压抑坏了。你这次亲自去还真是对了，不仅解决了异议的问题，还发现了大的隐患，是该喝点酒庆祝庆祝了。” 说起无锡，段立功就想起李欣荣来了，顿了顿又说道：“我看到无锡办事处经理的名字是李欣荣，是咱们太行钢厂的李欣荣吗？”这就没必要隐瞒了，迟早会知道的，关山月说道：“对呀，就是那个李欣荣。” 太行钢厂是省属企业，而鑫隆特钢只是市属企业，不是一个级别，更何况现在是私企了。一个国企的正处级干部辞职，到你这儿顶多算是个销售处的副部长，不合常理呀？ 段立功惊讶不已，疑惑地说道：“看来你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我想了几日都没想明白，你和他怎么有这么深的交情呢？我左思右想，只知道他的女儿和咱们在一个车间共过事。听说他闺女失踪了两年，这里边不会有什么故事吧？” 关山月清清嗓子说道：“领导的事你能随便猜？这是犯大忌的。”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吗？段立功感慨不已，嘿嘿一乐说道：“你隐藏的够深呀。看你这节奏是要把天下的美女一网打尽？我怎么就没有你那好命？”关山月警告道：“赶紧回去把嫂子接来，防止你出了问题。你就没有桃花运，只有桃花劫！” 段立功不满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有桃花运？你不就是比我帅点而已嘛。”关山月哈哈一乐：“那你还想怎样？‘帅’这就是最大的差距。不光男人喜欢美女，女人也喜欢帅哥呢，哈哈。” 关山月也愿意和段立功开这些玩笑，这样才不至于两人行成纯粹的上下级关系。人生走的越远朋友就越少，所以他想把过去的友谊能够保持下去。而且，这样企业才更有人情味，段立功也才能发自内心地为企业着想。 第266章 一笑三颦 这天关山月忽然接到通知，省委书记黄磊要来企业视察！关山月顿时惊疑不定，不知道黄磊是几个意思。想问问黄莺，估计她也不知道，知道了早就告诉自己了，顿时忧心忡忡。 别人则兴奋了，省委书记、省长从还没有来过鑫隆特钢，这是要多大的面子？大家看关山月的眼神更不一样了，他们却不知关山月有苦难言。王彩见关山月闷闷不乐，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便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那么多也不管用，还是安排好接待工作吧。” 这是大事，但是关山月没有接待领导的经验，想想就给县委刁书记打电话说道：“刁书记，省委黄书记要来鑫隆特钢视察，我没接待过领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呀？” 刁书记有点羡慕关山月，阳国旗和他关系密切，难道黄书记也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以至于他都产生了怎么通过关山月和黄书记搞好关系念头。所以接到关山月的电话，他摩拳擦掌都想亲自上阵了，想想说道：“我让办公室的何主任过去帮你筹划。” 何主任叫何云丽，是个三十来岁的美貌少妇。关山月不知道，何云丽其实是刁书记的情妇，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不仅要把接待的事办好，还嘱咐要和关山月搞好关系。何云丽开始很生气，这老刁平时把自己看得死死的今天是怎么了？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又不是交际花！但是看到关山月后顿时心花怒放，多金，帅气，好像看着还很壮实，不禁心生涟漪。 关山月和何云丽握握手说道：“何主任能来帮忙太感谢了。”何云丽妩媚地笑笑说道：“小事情。我们书记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事情办好。”关山月感激地说道：“太感谢刁书记了，工作这么忙，却不忘了关心我这小事。” 何云丽咯咯一笑说：“我们领导就是忙着开会，什么都不重要就开会重要。平时开会是不接电话的，但是见你的电话还是接了，你的面子真大呀。”关山月笑笑说：“是刁书记这父母官体贴民情。” 何云丽秋波一送说：“你不知道呢，我们书记不管大会小会，只要一张嘴就没完没了信口开河，甚至还即兴煽情几下，常把荤段子讲的绘声绘色。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领导讲话，哈哈哈哈。” 还没有人一上来就说领导的不是，这何云丽要不就是和刁书记关系不好，要不就是太好。关山月嘿嘿一笑：“这叫严肃活泼，讲话有艺术。” 何云丽又是咯咯一笑：“严肃活泼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的时候讲的倒也贴切。一次在强调领导作风会议上讲了一个荤段子，我觉得太形象、太恰当了。”关山月微微一笑道：“说来听听？” “咯咯咯。”何云丽还没讲就先抿嘴娇笑，说道：“他说一头公牛和一头母牛带着他们的小牛犊子正在路边吃草，忽然远处来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公牛见状说：不好，你俩吃吧，我得先走了，县里下来干部了！母牛问：县里来干部有什么可怕的？ 公牛慌忙说：你不知道，他们一下来就专吃牛鞭！母牛一听就说：那我也得赶紧跑。公牛纳闷问：你又没有牛鞭你怕啥？母牛愤愤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这些干部吃完牛鞭就吹牛逼，回回都这样！小牛犊子听后也着急地说：那我也得跟你们一起跑。公牛和母牛问：你为啥也跟着跑？ 小牛犊子说：这你们又不知道了，他们这些干部吃完牛鞭吹完牛逼后准会去扯犊子！这是他们一贯的老把戏，吃喝玩乐一条龙！你看看，我们这书记讲话风格和水平多么与众不同？人家有褒有贬，既指明方向又旁敲侧击，下面的人谁能不愿意听呢？” 说完自己乐的弯下了腰，后背露出了白花花地一片。关山月笑笑说：“或许这种雅俗共赏的讲话更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在欢笑中受到教育。” 何云丽眼睛瞟了关山月一下，红着脸笑道：“还有更夸张的呢。一次在计生委上讲话，他把我夹在文件夹里的小说拿出来误念了：现在计划生育工作不像从前了，观念改变了，‘幸福’不‘幸福’也不体现在‘性生活’上。我在坊间就听到这样闲聊，几个娘们在一起互相打探，你家老公一个月能忙活几回？ 一个说，还几次？我那位像收电费的，一个月一次还不给力；另一位也跟着说，一个月一次就不错了，我那位每次像送传单的，随便一塞就算交了公粮完事了。又一位也插话说，你们就别不知足了，我老公简直就像送牛奶的，回回都是往门口一放转身就走，根本没丁点的敬业精神！ 你听我们领导讲话风格和水平多么的独具匠心别出心裁？既理论联系实际又有生动教材的例子，可谓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哈哈。”说完了自己乐的前合后仰，胸前的一对丰满颤颤巍巍，呼之欲出。 何云丽讲着段子，一笑三颦，千娇百媚，关山月都有点不适应，政府工作人员能这样？忽然又想到，这女人大有美貌佳人惊落雁之势，英才侠客们还不醉羞花？着实让人难以招架。想想她这样对他们的领导，那还不把刁书记搞得五迷三道？不过，关山月的女人多了，小小的何云丽还是迷惑不了他的。 不管何云丽多么荤素不忌，不过安排接待的事，倒也事无巨细、头头是道。 首先是规划厂里的参观路线。建设工地肯定要去的，远远的介绍一下就好。现场不能去，钢厂的环境太恶劣，不能让领导有一点闪失，那就安排倒总调度室吧；其次是用餐安排、会议室安排。领导吃不吃不知道，得做好准备呀。吃的要重视，把县委招待所的大厨调过来指导。会议室的座签摆放、水果摆放、会场引领、会场服务、香烟、打火机等等的摆放都要一丝不苟。 再就是标语制作，不能有丝毫的大意。领导去哪儿，都要有相应的标语。还要做好住宿安排。不管领导有没有休息的打算，都要做好准备。房间欢迎座签制作、有关人性化服务、入住引领等等，还要求服务人员能说会道，且容貌娇好，热情大方。 当然，这几天最重要的就是做卫生了，不说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是必须得。各单位制定详细的卫生计划，要求能粉刷的地方必须粉刷一遍，要做到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不留任何死角。 这还不算完，到那个地方有谁迎接检查都做了详细的规定。何云丽尤其强调：“迎检人员要精挑细选，精心准备，不要象以往那样一见到领导就慌了神，或见到领导后紧张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傻呆呆地愣在那儿；更不能口无遮拦，瞎说一气，弄得领导不开心。” 何云丽又强调了一些内容，比如：领导来后一定列队欢迎，掌声越长久越热烈越好，这样能说明我们实在是真心实意欢迎上级领导的到来。再者，领导的话一定要认真听，每个人都要拿一个笔记本跟在领导身边对领导的话一字不漏的加以记录。更重要的是，领导向同志们表示亲切关怀的时候，你们不能像木疙瘩似的，一定要表现得激动万分，如果能激动得热泪盈眶效果就更好。 关山月听得一愣一愣，真没想到接待领导这么复杂，难道这还要去挑一些群众演员了！何云丽见关山月被自己讲晕了，更是笑靥如花，说道：“你别不在意哟，每项工作都要有专人负责，不能有遗漏。”关山月说道：“好，我都记下来了。还有没有其他提醒的？” 何云丽说：“我还准备在这儿住两天好好指导你呢，听这口气是撵我走了？”关山月一愣，讪讪地说道：“哪有？你能住下了自是求之不得。但是你是书记的得力干将，我怕影响到书记的工作不是？”何云丽哈哈一乐：“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真有趣，哈哈。帅哥，我是不是有点荤素不忌了？”说完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关山月笑笑说：“哈哈，和你在一起挺快乐的。”何云丽笑道：“那就好，谢谢夸奖了。”然后伸出小手说：“帅哥，再见了。”关山月握着轻轻握住说：“太感谢了！这接待工作也是一门学问，让我涨了不少见识。” 何云丽用食指轻轻挠挠关山月的手心，一时间媚眼如春，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娇滴滴地说道：“那你记得常联系我哟！我可是随叫随到的。”关山月不敢接招，说道：“谢谢！感激不尽。” 把何云丽送走，关山月愣是出了一身汗，这女人太胆大，太热情了吧，不知道刁书记安排这么风骚的女秘书过来是什没意思。 第267章 先礼后兵 常听说领导们安排了去某地考察，往往因为其他的事情不了了之，关山月期盼着黄磊也有意外的行程，最后来不了鑫隆特钢。但是这次没有意外，黄磊如期来了，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 自从上次在他们家吃过一次饭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再次见面黄磊还是那么儒雅，那么从容不迫，却给关山月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有黄磊长年累月积累的官威，更有关山月做贼心虚的结果，让关山月不敢大声喘气。 按照何云丽的布置方案大家列队欢迎，掌声不断，黄磊先走过来和大家一一握手。关山月发现阳国旗也跟着，偷偷问道：“怎么安排的？先去现场还是会议室？”阳国旗哈哈一乐：“我也不知道。”关山月无语。 等电视台录好相，记者们拍好照，关山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书记，咱们先上楼休息一下？”黄磊说：“不用，先去现场看看，一会儿回来再去会议室。” 领导视察，安装队的工人们穿着干净的工作服，站在厂房的门口欢迎领导来指导工作。关山月指着现场的设备介绍道：“高线和带钢的加热炉已经装好，下一步开始砌筑耐火材料。轧机牌坊、卷取机也安装到位，按照目的前的工期进度，元月八号一定能够顺利投产。” 黄磊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的企业叫鑫隆特钢，现在你又建高线，又建带钢，这可全是普钢的路子，和鑫隆特钢的牌子也不符啊？”关山月刹那间鼻尖冒汗，这是做了功课了！看来领导们还是比较注重“高端”产品这个虚名的！脑筋急转说道：“我把我们的规划和您说说。 鑫隆特钢过去以石油套管为主打产品，可是目前国际市场石油价格持续低迷，导致石油套管的价格一直处于低谷。为了解决生存的问题，目前暂时以普钢为主攻方向。待我们第一期的改造工程结束后，产品就丰富了，不只能生产普钢更要开发高端品种，比如窄带钢我们将主攻冷轧，取代中宽带的一些市场；高线将以开发高端的帘线钢、冷镦钢等为代表，占领软线、硬线市场，前景还是比较好的。 第二期工程我们将围绕石油套管做文章。过去都是由方坯轧成圆钢再穿管，现在产生了新的技术，生产圆坯直接穿管，这样减少一道工序，成本就会降下来。还有就是，目前的国际形势比较紧张，北约有发起科索沃战争的迹象。一旦打起仗来，石油价格就将反弹。但是套管的价格滞后于石油的周期波动，我判断应该正好能和我们的二期改造同步。另外我们也将拓宽产品路线，比如汽车用钢等。” 关山月说完了自己都佩服自己，这瞎话编得头头是道，就是不知道领导能不能听懂。不过想想这确实也是个方向，以后这么发展也行。 黄磊点点头说道：“省里当然希望你们能成为行业的排头兵，但是你们企业有自己的战略部署，我只是给你们提建议和期望。”关山月赶紧说道：“鑫隆特钢这块牌子我们不会丢，只会越做越好的！” 接下来又去总调度室参观了一圈，介绍了企业的布局和生产状况，然后返回了会议室。 关山月先致欢迎词，说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大家好！欢迎各位莅临鑫隆特钢公司调研指导，我代表公司对各位领导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得益于各位领导的关心和支持，带给我们公司发展极大的鼓舞和激励。 我们将以这次视察调研为契机，认真听取各位领导对公司发展提出的宝贵意见和建议，进一步发扬开拓创新精神，坚持抓好团队能力建设，不断完善企业发展模式，加速推进企业的发展历程！……” 黄磊说道：“同志们，今天我们组织大家视察了鑫隆特钢，参观了在建工程，并借此机会与大家欢聚一堂，共叙友情，共谋发展。在此，我代表省委向奋斗在一线的的同志们表示诚挚的问候和衷心的感谢！下面，按照会议安排，我谈谈几点自己的意见： 今年以来，省委省政府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深入实施“项目带动、资源开发、产业升级”三大战略，持续推进企业制度改革，搞活国有企业，壮大民营企业，加快结构调整步伐。……” 黄磊谈到东南亚的金融危机对经济的影响，阐述了国家的经济政策和目前的应对措施，对企业的发展提出了几点意见，当然，这都是官话，只是表面一种态度。因为领导视察代表重视该企业，肯定企业在经济建设中发挥的作用，有一点激励的意思。同时视察企业也可以看作领导对自己政绩的一种认可，不会有实质性的内容。 最后黄磊说道：“我希望鑫隆特钢能顺应大势，在国家的经济建设的大潮中不断地发展壮大，成为弄潮儿，成为现代化企业的标杆和典范。”会议室里掌声一片，经久不息。 路途较远，中午就在公司的食堂吃了午饭。黄书记对着陪同人员给了关山月不少肯定和赞誉，说道：“小关年纪轻轻就能做出如此成绩非常了不得。刚认识他时，还只是钢厂的一名普通干部，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收购了鑫隆特钢。 我知道这个消息时还对他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能立刻调整企业的战略方向，使公司迅速扭亏为盈，而且还有近期的发展规划，可谓一步一个脚印，让我刮目相看。也说明关山月深谙钢铁行业的发展规律，才能很快站稳脚跟。我们国家就要多一些这样的实干家，少一些夸夸而谈的浮躁之风才有希望啊。” 黄磊给了关山月高度的评价，言语之中透漏着浓浓的关爱，让关山月感激涕零，也让在座的人不由得对关山月刮目相看。这顿饭吃的关山月有点飘飘然，有点激动。毕竟是得到老丈人的肯定嘛，何况这座泰山是最难攀登的一座。 吃完饭关山月把黄磊他们送到公寓小憩。关山月转身要走，却被黄磊叫住了：“小关，你先别走，咱俩聊一会儿。”关山月拘谨地进了房间，秘书给他俩沏好茶，轻轻的关门出去了。 黄磊喝口茶，忽然脸色一变说道：“今天我给足了你的面子，知道为什么吗？”关山月看他一脸严肃，官威逼人，心里马上明白了：首先是感激给他老丈人治病，然后要说黄莺的事，这是先礼后兵来了！ 关山月顿时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恐慌不安地说道：“感谢书记对我的帮助和提携，有什么要求您就直说吧。。 黄磊盯着关山月看了一会儿说道：“在我看来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论行医你首屈一指，玩古玩估计也鲜有对手，现在搞企业也有声有色，听说武功也不错？全能啊！不过，我看你是精力过剩，玩女人也很有一套嘛！” 关山月脸上的汗刷的冒了出来。别看他曾经气冲斗牛，立下豪言壮语，大有“人生故当死，岂不一日为帝乎”的气概。但当他面对黄磊时，所有的豪言壮语烟消云散，当真是泰山压顶，呼吸不畅，才知道哪些“只当清风拂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都是骗人的语句。 黄磊的意思很明显，我能提携你也能灭掉你。当然关山月并不是怕这个，毕竟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毕竟自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总不能像个二百五似的说：“我就要纳你宝贝闺女当小妾！”那不是去找死，也会被撞得头破血流。 见关山月低着脑袋，鼻尖上虚汗直冒不敢言语，黄磊又说道：“今天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不要存在任何侥幸的心里，这件事以后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单身我还考虑考虑，可你目前的状况我不治你得罪你就烧高香去吧！我看你是走的太顺了，又觉得自己有些本事，以至于太张狂、太浮躁了。年纪轻轻的，好东西没学到多少，这歪风邪气学的倒够快！ 可是，你想过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感受吗？你现在也有女儿了，假设你的女儿长大了做别人的小三去你能忍受吗？关山月，我劝你要正视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要再肆意妄为。古人说：‘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再过头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好自为之！” 关山月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但是真正来时还是被打击的失去了信心，一时间心灰意冷，如丧考妣，像丢了魂儿似的，茫然出了黄磊的休息室。 第268章 黯然伤神 黄磊虽有威胁的意思，但是讲的又入情入理反驳不了，否则自己不就是无赖了？是啊，谁希望女儿长大了做别人的小三呢？自己真是走的太顺了，虽说表面上谦逊，可能骨子里自然不自然的露出了张狂，这浮躁就不用说了，歪风邪气学的也确实够快！ 关山月觉得浑身乏力，却没敢回屋里去，只担心一躺下就起不来。在公寓门口强撑着等到三点多，黄磊他们一行才出来。黄磊还和往常一般，笑呵呵地和关山月握手告别。心境不同，再看这笑容关山月就不觉得和风细雨了，只想着，这领导怎么就像笑面虎？笑的让人心惊！ 把黄磊他们送走，关山月像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里，两眼发黑，浑身无力挺尸在床上。 王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便给谢婧打电话说道：“黄莺的爸爸来了，我看他魂不守舍估计是两人谈崩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你说怎么办呢？” 谢婧说：“这事儿的结果就不用想。我看黄莺这两天闷闷不乐，应该也受到警告了。黄莺估计也不敢和家里抗争，除非不顾及父母的养育之恩，不顾及家庭的感受，不然这就是个死局呀！” 王彩说道：“那怎么办？他这熊样我看着就烦，要不你们把他弄走吧？”谢婧说道：“他还敢来吗？先别理他，我问问黄莺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谢婧去了黄莺的办公室，对黄莺说道：“你爸爸去找你老公了。”黄莺顿时目光涣散，沮丧地往老板椅上一靠，渐渐地泪水流了出来，抽泣着说道：“老公个屁，都是假的。”说完嚎啕大哭。得，还得哄这个。 路彩霞偷偷对谢婧说道：“黄莺有一段时间没在梅园住了，我怀疑他爸妈开始监视她了，说不定哪天这儿也不让呆着了。”真有这种可能，谢婧不由得狐死兔悲，心有戚戚，自己将来的下场估计也是这样吧？ 且说关山月在床上挺尸两天，王彩怎么劝都不起作用，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天晚上，王彩加班回来已经很晚了，却见他还在躺着，不由得怒火中烧！老娘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你却躺在这儿没玩没了！ 盛怒之下，王彩抬脚就把他踹到床底下，训斥道：“你这是给谁看呢？死在床上能有用吗？你的生活里只有黄莺？我们算什么？你的媳妇孩子算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赶紧滚起来。” 让王彩臭骂一顿，关山月反倒清醒过来，爬起来悲悲戚戚地说：“我知道，只是一时转不过弯，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啊！”关山月说完只觉得悲从心来，忽地搂着王彩哭了起来。王彩心里恨恨的，只有黄莺才是你的心头肉吧？这话就不刺激他了，哭就哭吧。 哭了一会儿，把这几天的憋闷释放了出来，关山月讪讪说道：“对不起啊，我不该让你担心的。”王彩心里一软，柔柔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天天躺着也不是办法，日子还得过，你说是不？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有媳妇有孩子，还有一堆女人，你不负责怎么行？” 窗外静夜凄凄，残月孤星，关山月黯然伤神，思来想去叹口气说道：“黄莺爸爸骂得对，我是太张狂，太浮躁，太贪心了。可事宜如今我能怎么办？你们以后谁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就走人，我也不争了。” 王彩鄙视道：“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难过几天就忘了，我还不知道你？”关山月痛心疾首地说道：“放心老婆，我以后绝对不会红杏出墙，要守身如玉。”王彩呸了一声：“不要脸，那是女人。” 关山月幽幽地问道：“你说黄莺的事儿咱就没办法了？”王彩想想说道：“两种途径。一是黄莺誓死要跟着你，那就会和家里彻底决裂，这样你有可能得到她，结果可能是遭到他们家族的打击，小命能不能保住就不知道了。另外就是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大到他们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这恐怕也是痴人说梦，你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说了半天和没说一样，关山月说道：“这么说，黄莺的事只能听天由命了？”王彩噗嗤一笑说：“就看你的魅力有多大了。黄莺要是离了你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估计最后他黄磊再有本事也没办法的，哈哈。” 黄莺的事急不得，那就慢慢等机会吧。对，现在先安排爸妈和路彩霞爸妈见面的事，这事还得亲自去省城和老两口商量商量。现在说去省城关山月都有点恐惧，见不见黄莺呢？再一想，这事是绕不过去的槛，躲是没用的，解决不了问题，干脆去见见再说吧。 秋风萧瑟，草木零落，白露为霜，候鸟南飞。深秋的大自然界，留下的是一片凄凉的景象。农忙后的田野一眼望去光秃秃的，只有牲口垂头丧气地来回走动。成群的麻雀不时从地里腾空而起，又像下雹子似地纷纷散落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乌鸦在低空盘旋，突然又绝望地叫了一声飞走了。 虽然路彩霞的事已成定局，但是关山月没有一丝喜悦，一路惆怅满腹到了省城，愁绪满面去了燕赵地产。秋风吹过，秋叶纷纷，叶子一片一片飘落在地上。把车停到停车场，踩着叶子咯吱作响关山月就特别烦，谁他妈的发明的全国各地城市的马路边都种着法国梧桐，一到秋天全是落叶，一片萧条。 到了楼上，却见几个女人哭哭啼啼，关山月纳闷地问道：“怎么了？”谢婧见关山月来了，给路彩霞使个眼色，两人便出去了。不用说，黄莺有事了。 关山月过去抱起黄莺，放到自己的腿上亲亲又问道：“是不是家里给你压力了？”黄莺终于找到组织了，扑在关山月的怀里，声泪俱下：“你怎么这么笨呢，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弄不到手？”边说边用小手捶打着。 关山月怜惜地说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不过你放心，我再努力一段时间，等有实力了把钢厂开到国外去，到时候咱们在国外定居，不回来了行不？” 黄莺抱着关山月的脖子，沉默一会儿叹口气说道：“哎，你这和逃婚有什么区别呢？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怎能忍心不理她们？我不是怪你，我就是说说。一会儿我就走了，终归还得回京城。不过你放心，我会坚持的，但愿我们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关山月忽然觉得前途渺茫，茫然说道：“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了拼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黄莺捧着关山月的脸，认真地说道：“我没有丧气，你怎么就要打退堂鼓？以后进京要和我联系，不然你就不是男人！” 让黄磊臭骂一顿，关山月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什么事就怕换位思考，换做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儿不是同样痛心疾首吗？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王彩有了自己的骨肉，自己定会死命维护。黄莺不同于王彩，她还是个女孩子，所以关山月真想说你遇到好的就结婚吧。可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这话说不说都一样，你不说她和别人结婚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黄莺见关山月沉思不定，又问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以后去北京记得找我。”关山月叹口气说道：“我这样的好几个女人的人，有什么资格让你等着？白白浪费了你的大好青春。”黄莺忽地笑了：“也是啊，你又不是单身汉，也不用等着我。这么说咱俩能不能在一起全看我的脸色了？” 这女孩子的心情真把握不了，前一刻还哭哭啼啼，这一会儿就笑了。关山月说道：“您是天鹅，我就是癞蛤蟆，自然全仗着女神娘娘垂怜了。”黄莺笑眯眯地说：“也是，你这大色鬼，我招招手指头你还不跪着来求我？”关山月笑道：“娘娘所言极是，小的愿为你做牛做马，终生侍奉您。” 这时谢婧探进脑袋来，见两人有说有笑了，便说道：“怎么还没开始？莫负好时光啊！”黄莺小脸一红，说道：“没羞没臊的东西！就知道那事？” 谢婧说道：“我说什么了？是你不纯洁好不？再问你一遍，你开始不？彩霞妹妹已经等不及了，派我催促你们。”路彩霞气恼地说：“关我啥事？莺妹妹悲悲戚戚的，自然让给她了。” 黄莺别撩拨的心里发痒，嗔道：“你俩赶紧出去，今天不准你们进来啊。”谢婧说道：“你的话我们自然要听的。莺妹妹，今天你心情不好，我们做小的行不？古代大房和老公行房时，都要小妾在旁边伺候着呢，我们姐俩伺候着你？” 黄莺对关山月撒娇道：“老公，你让她们出去。”关山月哈哈一乐，站起了各亲了路彩霞、谢婧一口说：“今天大房心情不好，不愿看到你们，你们先跪安退下吧。” 第269章 心乱如麻 黄莺恋恋不舍地走了，三人组变成了二人转。黄莺的离开对谢婧触动很大，真担心哪一天自己也被爸妈禁足，悲悲戚戚地路彩霞说道：“彩霞妹妹，没准哪一天家里也不让我来了，这儿就剩你一人撑着了。” 路彩霞哪经营过公司？顿时紧张起来，说道：“你们都走了我自己可玩不转。不过，我觉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你爸妈早知道你俩勾三搭四的了，要管早管了。”谢婧不满地说道：“你说话咋就这么不中听呢？”路彩霞嘿嘿一乐：“小地方来的人不会说话，总爱实话实说。” 这两人没事儿就斗嘴，关山月懒得听她俩瞎扯就准备回梅园。想想给路彩霞使个眼色说道：“我要回去了，你俩斗吧。”路彩霞心领神会说道：“正好带上我，我和你一起走。”谢婧又不愿意了，说道：“你们都走，这儿只留我一人，于心何忍呀！”路彩霞嘿嘿一乐：“姐姐回家办点儿事。” 上了车关山月说道：“这次回家和爸妈商量好了，安排老人们见个面吧。”路彩霞听后心花怒放，探过头去亲了关山月一口说：“你咋不早告诉我，让我早高兴高兴？”关山月白了路彩霞一眼说道：“我担心你在她们面前嘚瑟，惹得她们给我发脾气那不是自找倒霉吗？” 路彩霞笑嘻嘻地说：“我是那么没涵养的人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心里却想，这俩妞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气气她们也是没准的事儿，哈哈。 关山月又问道：“你说让他们去哪儿见面好？”路彩霞想想说：“要是去你们老家见面，好像是我倒贴一般。当然，确实也是倒贴的，但是也不能去呀。来省城又担心和王璐她们家撞上，还挺麻烦。这样，要不会回我老家，要不去花溪谷别墅里，也只有这两个地方合适。我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看她们什么意思。” 还是路彩霞省心，啥都敢和父母说，让关大人很满意，又问道：“你和王璐说过话了吗？”关山月这一问，路彩霞顿时想起戴月来，说道：“和你媳妇早说过了，好像关系还凑合。可是那个戴月怎么也来了？不会也是你的女人吧？” 这事哪能随便承认？关山月说道：“哪呀，她和王璐从小一起长大的，好的像亲姐妹一般。”路彩霞不屑地说：“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名言！不过王璐要是允许闺蜜和你好，那可就太妙了！这是好事，我赞同。” 关山月问道：“戴月看到你是什么表情？”路彩霞说：“挺正常的呀！还主动的和我交好呢。嘿嘿，我和你媳妇关系融洽也沾了她的光呢！”关山月不仅对戴月高看一眼，这小妞隐藏的太深了吧！有点乱，这要能乱中取胜就好了，哈哈。 到了梅园门口，关山月说：“咱俩最好别一起进去，你回去吧，我去药厂看看。”路彩霞不满地说：“我也是燕赵地产的股东呢，怎么说也和你都是董事会的成员，把我捎回来能怎滴？天天动些小心思，不像干大事的人！”关山月急忙说：“我的姑奶奶，你真是不怕事大。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不？” “切！”路彩霞愤愤不平地下了车，关山月开车去了燕赵制药。上楼时正好遇到李海军从现场回来。李海军自然知道，关大人是垂帘听政的，便把新药的投放情况作了详细的汇报，并说道：“这次能在省里各大医院迅速推开，全靠着卢院长的人脉。这行业光有钱还不行，既要大方，还得有人给说话。” 关山月心想，看来是应该亲自感谢卢院长去。又想到，自己去就不能送钱，那显得关系就一般了，送点儿什么好呢？想到这儿不禁后悔起来，过去一股脑的把古董都卖了，导致现在送礼都没有好东西。 “识古不穷，贪古不富”，是说一个人只会收藏好的古董，而不发挥古董应有的作用，那么他不是真正富有的人。关山月过去一直奉行这个原则，不能“玩物丧志”，追悔莫及。不过以后生意越做越大，以后要有点存货，用来答谢朋友的帮忙。看看时间还早，就想着一会儿去古玩市场大展手脚。 进到王璐的办公室，关山月发现王璐开始学会热爱受生活了，办公室花花草草的多了起来，一进去香气扑鼻。窗台上养着一红、一白的蝴蝶兰，办公桌上是一盆兰花，茶几旁是一盆米兰，看来对“兰”情有独钟啊！ 王璐见关山月进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关山月一乐说道：“想给你个惊喜呀。”王璐看看说：“突然出现惊是惊着了，但是也不说给我送点礼物，哪来的喜呀？”关山月凑过去亲了一口问道：“想我没？”王璐说：“不想。我看你在外边一呆就是好多天，咱们的家反而成了旅馆，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怨气冲天！这得安抚好。关山月把王璐从老板椅上抱起来，自己坐上去，板过王璐的小脸就亲。王璐挣扎着说：“干啥呢？让人进来看到多不好？”关山月笑笑：“放心，进老板的办公室谁敢不敲门？”王璐一想也是，放开心思亲了起来。 还真有不敲门的，两人正亲着起劲戴月推门就进来了，王璐登时羞红了脸。戴月装作尴尬的模样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转身就要出去。王璐说道：“别装了。有啥事？” 原来戴月看到关山月的车来了，就想过来搅局，露个脸，寻找一些存在感，哪有什么事？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再大的事也抵不过你们的秀恩爱的事呀，回头聊。”头也不回转身出去了。 关山月见戴月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工装，小身材显露无疑不仅多看了两眼，真漂亮！难道自己是制服控？见戴月出去了对王璐说道：“媳妇，我看戴月穿的工装不错，你啥时候也穿一身我看看。” 王璐再纯洁也明白呀，有的人喜欢护士服，有的人喜欢水手服，更有甚者喜欢学生装呢，这混蛋！不禁生气地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训斥道：“你的毛病真不少！不会是见戴月穿着好看心动了吧？” 关山月赶紧否认道：“哪有的事？她们穿着再好看也比不上你呀？想我媳妇这般曼妙的身姿，穿上一身纯白的西服，都会以为是天仙下凡了呢。”王璐笑意满面说道：“仙女们都穿着古装的好不！”关山月哈哈一乐：“与时俱进嘛，你穿上定是御姐般的天仙！” 女为悦己者容，何况也要把戴月比下去不是？王璐见关山月一脸向往，问道：“真想看？”关山月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王璐羞涩一笑，从柜子里拿出工装，优雅换好，在关山月面前旋转两圈。见他一脸痴迷得意地说：“你老婆的身材还可以吧？” 关山月赞道：“清丽绝俗，仪态万千！走，我要带你上街。”王璐疑惑地说：“去街上干嘛？喜欢带着媳妇嘚瑟？”关山月笑笑说：“咱们淘宝去。带着仙子一般的王璐，定会沾不少仙气，想来必定收获满满。” 难得关山月有空陪着自己逛街，王璐欣然同意，提上坤包，挎上关山月的胳膊就下了楼。恰恰戴月正站在窗口无所事事，思前想后，却见他俩恩恩爱爱地出去了，不禁怅然若失。来到省城却成天也见不到关山月的影子，即便是他回来了，自己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鬼混片刻，甚至连倾诉自己心事的机会都没有，并不是当初想象的那样。想着想着，心里不由的一阵发酸。 看着车子出了公司大院，戴月的心也被带走了。自己义无反顾地追随这他们到了这儿，除了身体上偶尔能够得到欢愉，其他的能得到什么？自己追关山月是剔透桃子一头热，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从未说过，甚至连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听到过。 难过的时候他不能陪着自己，开心的时候他又不能分享，自己拒绝了所有人的暧昧，只为等你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这可是自己拿一生的幸福做赌注呀！可这种状况何时才是个尽头？难道这就是自己追求的生活？戴月心乱如麻，迷茫起来。 王璐虽然对古玩不感兴趣，但是关山月却是靠古玩发的家，所以也想看看男人的本事。谁知到了行知路一看，见地摊上大多是破破烂烂的东西，不禁失望起来。 关山月看得很快，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心动的感觉便一带而过，不然这么多东西要看到啥时候？王彩和关山月的视角当然不一样，她喜欢的是漂亮的，或者花花绿绿的东西。 路过一个摊位，王璐见一把白色的小壶如玉般通透、细腻，觉得漂亮便拉了关山月一把，自己蹲了下来指着小壶说道：“老板，我能看看吗？”老板见王璐长得惊艳，顿生好感，说道：“随便看。”见她离得远，顺手就把小壶递给了王璐。 第270章 漫天要价 内行的商家和藏家对容易损坏的瓷器、玉器、玻璃器、珠宝等古玩都不会手递手传看，这是古玩行里的大忌，而是要等对方将物品放置在固定物体上之后才拿取观赏，万一物品损坏责任自明。不同的器物有不同的拿法，如果发现对方上手方法不合规矩便被视为外行，行家不会拿出其他古玩供其欣赏，也不会进行交流或交易了。 老板可能是被王璐倾城之貌迷了神，并不是有意之举。但是关山月知道呀，有心提醒王璐，但是见她喜欢便心有不忍，随她高兴吧。心里想着，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盯着这个白瓷壶。 关山月一看，还真了不得。怨不得王璐喜欢，这把小壶壶身主体采取了瓶的形状，如果把盖子、把手、壶嘴都省略去，它便是一只美丽的花瓶。釉面为纯白色，在阳光下色泽光润明亮，如同白玉般温润，让人迷眼。壶身的龙纹细颈长嘴，形态生动——这是一把龙纹小执壶。 粗看这只花瓶，口小、颈长、肩削、腹重、足底短小而踡缩圈足，宛然一只玉壶春式的花瓶，瓶的重心在下半部，造型沉稳。仿佛其他附件是为了使这个美丽的瓶状器物具有壶的作用而加上去的。 关山月粗看了一眼，心中一动，还没准是个好东西呢。不过老板马上明白王璐是个外行了，但是你再漂亮我也得挣钱呀。再一看，王璐的胸牌上写着“燕赵制药”字样，应该是个职工，心里期望小了很多，估计是挣不了大钱了。 王璐回过头来对关山月说道：“我看着挺漂亮，你看呢？”关山月笑笑：“你喜欢就买吧，问问老板多少钱。”看样子说不定能忽悠着挣点小钱，老板说道：“我这可是古董，不便宜的。”王璐边看边问道：“是吗？我不懂，多少钱？” 老板忽然看到王璐手上的春带彩翡翠手镯，在阳光照射下绚丽多彩，心里顿生疑惑，难道她男朋友家有钱？应该是这样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找的对象家肯定差不了，这要是正在谈对象期间那更好了，男朋友还不有求必应？ 老板开心起来，说道：“我先给你讲讲，你再决定买不买。这是朋友托我卖的。他们家祖上是清朝的大官，后来家道败落，解放后又遇到破四旧，家里的好东西被抄走不少。这个小壶当时他家用来盛酒用，看得又像是现代的东西才没被弄走。这一阵儿孩子要结婚买房，便想委托我卖掉凑个首付，你要是出的价合适就给你。” 每件藏品一定要有故事，每一个骗子一定是一个出色的故事家，这是骗子的基本功。从藏品来历介绍起，不是老城拆迁、挖地种菜、刨土烧砖给挖出来的，就是家里祖传多少代的。挥泪让出原因不是家道中落急用钱、就是另有隐情贱卖给你捡漏。你如果要了解更多，大约可以聊上三天三宿。 老板的故事编的一点都不高明，别说骗关山月，王璐都不愿意听了，说道：“古玩不古玩的我那懂啊？你就告诉我多少钱就好。”老板犹豫着说：“五万？” 王璐只是觉得好看没事儿闲聊，再说了要是好东西关山月早发现了，见老板漫天要价嘟囔了一句：“五十还差不多。”说着就把小壶放下，站起来就走。 老板心想，这牛吹大了，赶紧喊道：“闺女，这可是古董呀。”关山月接话道：“是吗？说说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长长见识。”老板愁眉苦脸地说：“我哪懂这些？我只知道这是祖他们辈传下来的东西，具体什么讲究就不知道了。我呢也就是个铲地皮的，要是懂这些早不铲地皮了。但是这东西我敢打包票是真的，因为我从小就见他们家有的。要是假的你给我退回来。”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有鼻子有眼。关山月想笑，你也太小看我了，这是入门级之街头骗术——懂装不懂，以弱取胜。老板基本的套路都是在对藏品描述时，一副我是农民我不懂的老实面孔，比如：明明写有年款的祖传瓷器，偏不识字，活生生等着您来捡漏；明明市面标价上千的东西，这里三五百可以成交，以为有便宜可占，自投罗网。 不过，这小壶虽说看着油光锃亮，倒不是新东西那种贼光，于是关山月笑笑说：“是吗？我看看。”说着蹲了下来，拿着小壶仔细揣摩。见它质地坚韧莹润，细腻均匀，犹如凝脂，素净淡雅稳重大方，这不是“假玉器”吗？再看底部，从圈足的厚度平切上，应该是明代的圈足方法，心里一喜，果真如此。 所谓的“假玉器”是明代晚期福建德化窑的白瓷，又被外国人称之为“中国白”。德化窑的白瓷以乳白釉为主流，胎骨细柔坚致，晶莹透亮，此类质地是其他窑口所不具备的。这类瓷最显著的特点整体温润圆融，不是白玉胜似白玉，美妙的胎釉质感逼似“玉之五德”，从而把追求玉器质感的制瓷工艺推向巅峰。 而鉴别它最重要的方法是看它的“透影性”，因为它的瓷土里面还有钾，钠比较多，迎光透视下釉中隐现粉红色。关山月拿起来对着太阳晃了一下，果不其然！看来这老板不是装作不懂，而是真不懂，心里有了计较，说道：“你也别蒙我，这东西一看就像新的。但是我对象喜欢，你要出价合适我就买了。” 老板马上说道：“你放心，这肯定是真的。不过，古玩买卖嘛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说的五万肯定高了，一万怎样？” 这老板还懂得真真假假的套路，关山月笑笑说：“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我也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它是不是古玩，只要女朋友开心就好。老板给个面子，二百怎样？” 老板登时接过小壶说道：“不可能，二百想都别想。”关山月故伎重演，站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没缘分了？”王璐拉着关山月说道：“去商场能买几套，走吧。” 关山月信心百倍地走了几步，谁知老板真没再叫他们回来。关山月好面子，好马不吃回头草不是？硬着头皮走了。关山月越走越不放心，真怕一会儿被人拿走了，拉着王璐快步来到博古通今。 谢智见关山月这次带着正牌女友来了，打招呼道：“小璐？好长时间没见了，怎么想起来省城玩了？”王璐笑笑说：“谢叔，我搬到省城来了，以后不走了。”谢智顿时喜不自胜，以后有人看着关山月该收敛点了吧？赶紧让座，沏茶。 关山月没空理他们，对张信德说道：“你赶紧到街头地摊上，有个五十多岁的人卖一把明代晚期福建德化窑龙纹小执壶。他出价一万，我给他二百他没卖，你帮我去看看，这可是你嫂子看上的，务必买下来。” 张信德问道：“他懂吗？”关山月说：“肯定是个棒槌！估计是看你嫂子戴的首饰值钱，认为是有钱人便想讹一次。”“嫂子，看我的。”张信德打个响指，雄赳赳地出去了。 谢智忽然看到王璐的胸牌，疑惑地问道：“是你们把三药收购了？”王璐笑笑说：“对呀，谢婧回家没说过？”谢智无奈地说道：“这丫头啥都不和我交流，哎！”又说道：“以后住省城了，啥时候有空去家里坐坐？认个门，以后常去玩。” 王璐应道：“好的。常听关山月说您帮了他很多，太感谢了！”谢智一乐说道：“互利互惠，我也没少挣他的钱。我还担心他背后骂我呢，哈哈。” 关山月明显感到谢智这次开心了不少，一想便知道了什么原因，不由得又想起黄磊的话来，一时间惭愧不已。听他俩聊的热闹，便站起来欣赏谢智的古玩。 大致一看，谢智的好东西不少。但是给卢院长送礼，关键是要让他知道是好东西，当然也不能太好，药厂才值几千万，你给他送多好的？ 见他的博古架上有一个红酸枝九龙香炉，便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是采用进口的上等老挝大红酸枝为材，制作工艺考究，精雕细刻，纹理漂亮，雕花精美。关山月心想，这个就好，红木的木质清香，对身体也有保健的功效。 于是问道：“谢叔，你卖香炉，有香料吗？”谢智笑道：“有一些白檀。怎么，开始享受人生了？”关山月笑笑说：“送礼。人家帮了我的忙，要表示感谢不是？” 谢智调侃道：“你来我这儿问熏香，那不是明着占我的便宜？”关山月和谢智这几年的交易都要上亿了，几千、上万的小东西谢智肯定不会收钱，关山月也不矫情，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有这个红酸枝九龙香炉也不错，一并拿走。” 王璐嗔道：“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顺杆爬。”谢智哈哈一乐：“小事，小事。” 第271章 投其所好 过了一会儿张信德拿着小壶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冲着关山月说：“哥，是不是这个？”关山月赞道：“对！太棒了！多少钱拿的？”张信德尴尬一乐：“二百四十九，哈哈。”王璐噗嗤一笑：“还不就是二百五吗？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张信德挠挠脑袋说：“我给他要回一块钱的好不？”屋里顿时笑声一片。 谢智乐道：“给我看看。”张信德把小执壶放到茶台上，把放大镜递给师傅，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看师傅鉴定。谢智看来一会儿说：“把手电拿来，关了灯。” 等张信德关了灯，谢智把手电探进小壶里，顿时光彩四溢，像一个粉色的小球，漂亮极了。谢智点点头说：“嗯，很不错的一件小精品，关键是保存的如此完好，罕见，罕见。”张信德问道：“师傅，能值多少钱？” 谢智想想说道：“明代福建德化窑的白瓷多是外销瓷，这也就是为什么被叫做‘中国白’的原因。而销往国内的大都生产人物瓷，如观音、释迦牟尼、关公等，人物塑造表情丰富动作流畅，肢体线条细腻到位，衣着自然且时代特点强，有藏家称德化窑为‘女性瓷’之说。结合上边两点，国内这样的德化窑白瓷执壶很少见的。参考国外的拍卖价，七八万还是有的。” 王璐眉开眼笑，说道：“这么说我也有捡漏的天赋？”张信德夸道：“这才叫夫妻同命。我哥是自带锦鲤属性，嫂子自然也一样了!” 谢智说道：“你只看小关捡漏的神奇表现，却不知道这需要多少知识的储备。玩古玩不仅需要专业知识，还要有眼力、有悟性、懂考古，懂历史、懂时代背景，甚至懂美学、懂工艺技术、懂江湖、懂察言观色等等，这是一门庞杂的学科！有句话说的好：‘梅花香自苦寒来，珍玩自有去归处。’道尽了玩古玩的精髓呀。” 关山月谦虚地说道：“谢叔说的极是，像书画之类的我摸都不敢摸，自己欠缺的很多呀。”张信德鄙视道：“你再谦虚还让我活吗？”谢智说道：“我觉得小关这一点很好，不擅长的领域从不触摸。人贵有自知之明啊。” 关山月心想，我这么好你怎么不把闺女给我？不过关山月面子薄，被夸了几句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见时间富裕，就准备去拜访卢院长。关山月不喜欢有情后补这个词，有恩就要及时报，不能让人惦记着。于是给卢院长打了电话：“卢院长，我是关山月，想去拜访您不知道有没有空？”卢院长笑着说：“我们医院又不像你们钢厂天天在开会，有空，随时来。” 由于医院和药厂正好两个方向，关山月便交代张信德把王璐送回去，自己带着红酸枝九龙香炉、一套熏香的工具和一袋白檀去了医院。 论实力，关山月有地产、有钢厂是名副其实的大企业家，而且卢院长也明白，医药生意对关山月来讲是最小的一块业务。所以相比来讲，卢院长只是社会地位高些而已，所以也不敢轻看关山月，接完电话就沏好茶等着关山月的到来。 关山月从锦盒里拿出红酸枝九龙香炉说：“卢院长，不知道您玩过熏香没？”卢院长见香炉精雕细刻，漂亮精美，拿着一边把玩一边说：“还真没有。咱就是俗人一个，不会玩。讲讲？”关山月笑笑说：“我也没玩过，但是稍微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咱就现学现卖？” 卢院长说道：“好啊！虽然我没玩过但是它的好处我还是知道的，我说说你看对不。我认为熏香是通过让人精神愉悦，从而促进人体健康的。熏香时，淡淡的清香能使人心灵舒畅、心旷神怡，舒缓精神压力，这样就能促进新陈代谢，减少疲劳感，激发人体潜在免疫力。” 卢院长对熏香了如指掌并不意外。中国用香的历史非常久远，陪伴着中华民族走过了数千年的兴衰风雨。它邀天集灵，祀先供圣，是敬天畏人的体现，又是礼的表述；是颐养性情，启迪才思的妙物，又是祛疫辟秽，安神正魄的良药。历代的帝王将相、文人墨客、平民百姓、僧道大道，无不以香为伴，对香推崇有加。何况卢院长是知名的中医专家，自然对熏香不陌生。 见卢院长说的头头是道，说明这礼物送的恰如其分，关山月赞道：“说得好，看来我来对了？”卢院长笑道：“关大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时候来都对！”关山月笑道：“卢院长捧杀我，要是咱们医院的医生知道我被您封为‘神医’，那还不被笑死？” 卢院长哈哈一乐说：“你不知道呢，当时给阳老治完病你可是轰动一时，好多美女医生护士的都还打听你呢,哈哈!”卢院长开玩笑，关山月当然不能一本正经了，笑着说：“真的？太遗憾了，早知如此，那次就听你的劝，来你这儿上班就好了。”两人哈哈大笑。 两人一边说着，关山月用火箸夹起香碳，然后用防风打火机点燃香碳，让其充分燃烧。卢院长问道：“为什么不放到香炉里？”关山月说：“熏香首先要有适量的香灰，咱们这是第一次，所以先把这块香碳燃成灰才好正式开始。” 卢院长说道：“这么麻烦？”关山月笑笑说：“熏香不仅仅是闻香味，它的过程也很重要，通过一步一步的操作，让人平心静气，无我，无他，亦无言，一心只在炉中香，居家养生、陶冶情操。”卢院长微笑着说：“这么说来，我该正襟危坐，专心闻香了。” 一会儿，香碳燃尽。关山月把香灰倒入香炉里，用火箸旋转捣松香灰，目的使空气能充分进入。然后用火箸夹起香碳放在准备好的香灰上，用防风打火机点燃香碳，待其充分燃烧这才是制备香材。当香碳充分燃烧后放入炉中适当位置，用香灰掩埋。火箸在上面压出香筋用单根火箸在香灰上面插出一个孔，通达香碳。再在香炭上隔一层云母片，最后在云母片上放入香品，称之为“隔火熏香”。炉热情暖，轻烟翠雾，清扬而出，结而不散，屋里顿时香气四溢，清醇、幽雅，沁人心脾。 关山月先做了个样子，身体坐正、坐直，深吸一口气，将肺腑之气吐出，用丹田吸气。然后用左手拇指扣住炉的上沿，四指托住香炉底座；右手呈虎口状，闻香的味道。品香品三次：一曰初品，除去杂质；二曰鼻观，观赏香意；三曰回味，肯定意念。 一套程序做下来，关山月把香炉递给卢院长，卢院长也像模像样地做了一次，两人相视一笑。 这种心灵的交流自然不是能用金钱买到的。正所谓：“不怕领导有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擅长“投其所好”的人，总是比别人获得更多前进的机会，古往今来概莫能外。 卢院长问道：“你这用的是什么香料？”关山月说：“白檀，就是檀香。以后你的香料我承包了。”卢院长笑笑说：“不用，我医院里就有，沉香、麝香不都是吗？除了弄不来龙涎香，别的都不缺。”关山月笑笑说：“这次来的匆忙，有机会给你淘一个有历史的香炉。这样既能感受薰香带给来的神奇魔力，又能品味历史和文化。” 卢院长赶紧说道：“千万别！俗话说‘识古不穷贪古不富’，不要自己还不认识古玩，就开始喜欢上那就坏事了，我看这个红木的就好。” 见时间不早，关山月说道：“卢院长，感谢帮忙！您也该下班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好，欢迎以后常来。”卢院长站起来握着关山月的手，把他送到楼下。 今天接触下来，关山月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不像纯粹的客户关系，而更像平等的朋友之间的交往了。能和卢院长交心，这不是简单的送点钱能把关系搞好的，让关山月喜不自胜。 出了医院，关山月给王璐打电话问道：“小宝喜欢啥？我买点去，要不都不和我亲了。”王璐咯咯之笑，说道：“知道讨好闺女了？这几天就爱吃巧克力，你去每一盒就好。不过别说我说的，她姥姥正控制着不让吃呢，担心小宝长胖。” 一次也吃不胖，为了讨闺女的欢心，关山月去超市买了巧克力回到了梅园，这时王璐和戴月也都回来了。关山月和戴月打声招呼，却发现她眉头紧锁，像是心事重重，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女孩子的心事也猜不到，夜里抽空问问再说。不过这糖衣炮弹还是管用的，关山月马上就成了小宝最喜欢的人。李秋水气恼地点着小宝的脑门说：“你这白眼狼，一盒巧克力就把你收买了？”小宝哪管这事？只是开心地对姥姥说：“爸爸买，爸爸让吃。” 第272章 翻云覆雨 吃着饭，王璐兴高采烈、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自己捡漏的事儿。大家都觉得神奇，这是王璐第一次去古玩市场，第一次买，而且随便选了一件就是宝贝，这手气，能买彩票去！大家热热闹闹的，关山月却见戴月强颜欢笑，心里一禀，这是怎么了？自己回来她该开心才好，怎么反而不高兴呢？ 吃完饭，戴月开玩笑说道：“灯泡当着没意思，我还是早点休息了。”虽说笑眯眯的，关山月也能看出她眼底的落寞。见戴月不开心，关山月问道：“我看戴月怎么不高兴呢？” 王璐的心思都在关山月身上，还真没注意戴月的反应，吃惊地说道：“我没注意呀？应该没啥事吧？不过今天倒是有个小情况，挺有意思。张信德把我送到药厂，你猜遇到什么事了？”关山月哪有功夫想这事？随口问道：“你这么一说，定是新奇的事了？” 王璐说：“到不新奇，也很俗套。我们到了楼下正好遇到戴月，张信德一眼就被戴月迷上了。他偷偷地问我：嫂子，这个女孩子不错。’我心里一动，这也是个好事呀！便问他‘这么说你看上了？’张信德一脸痴迷，红着脸说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对象。我一乐说道：‘对象倒是没有，只是比你大两岁，你看行不？’你猜他说啥？这家伙毫不在意说道：‘女大三抱金砖，那有啥，只要她同意就好。嫂子，我要发动秋季攻势了啊？’我说嫂子支持你！哈哈，你说他们有希望吗？” 关山月心里乱极了，迷迷糊糊地说：“这事儿我哪知道？看缘分吧。戴月知道吗？”王璐说：“我还没和戴月说。过去给她介绍过几个都不成，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总归是看不上眼，所以我就懒得说了。张信德要追就自己追去，我既不想管，也没法说。” 关山月说道：“那就甭管了，让他们自由发展就行。”戴月不是为这事儿愁眉苦脸的就好，关山月松了口气。虽说他信誓旦旦地说过，只要女人们找到真爱自己就放手，可一旦事到临头心里哪能舍得？ 小宝估计是巧克力吃多了，兴奋的睡不着觉。王璐洗完澡她还在折腾，不仅缠着两人讲故事，还要挤在中间睡。多日不见男人，只想着共赴巫山云雨，哪顾得上小宝？王璐不胜其烦，一边哄着小宝，下边两人的腿早纠缠在一起。还没等小宝睡着王璐已经浅尝辄止，水乳交融一次。 小宝终于睡了，王璐恨恨地说：“臭小宝耽误事。老公，看我洗的白净不？”关山月赞道：“肤若凝脂，冰肌胜雪！”嗅嗅又说道：“真香！老公稀罕稀罕。” 那边还有玉人等着，关山月用尽招数，翻云覆雨，一场大战酣畅淋漓。到了妙处，王璐感到自己如腾云驾雾般遨游天际，一声长长的呻吟后，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一动。 见王璐睡熟，关山月偷偷打开了戴月的房门。屋里灯光昏暗，却见戴月背对房门侧卧在床上，身子半裸，薄衣紧裹着美妙的身段，光洁修长的大腿，白皙诱人的双脚，散发着阵阵诱人的芳香。真可谓丰态旖旎，玉软香温。 关山月钻进被窝轻轻地板过戴月的身子问道：“今天怎么不开心？”戴月叹了一口气，只说声“爱我！”便亲了上去。戴月本想着向关山月诉苦，可又发现这样毫无意义，只能给他施加压力徒增烦恼而已。所以闭嘴不谈自己的心事，只顾着一遍一遍地索取。 她不愿说关山月也不好再问，只能尽其所能把小女人伺候好，共赴巫山。关山月只好奇，戴月的身体里哪来的那么多水？喷了一次又一次，褥子都湿透了。不由得心想，这样的妙人要是被别人抢到手当真可惜呀！ 两个女人多日不见，那个也不好对付，把她俩伺候通透了，自己也大汗淋漓，简单冲洗一下钻回王璐的被窝呼呼睡去。 路彩霞回家和父母商量后决定在花溪谷的别墅里和亲家见面。这边关山月开车带着一家人赶回去，那边父母也坐着火车也来了。为了防止两家人坐在一起像谈判一般，关山月先把大家带到一个生态园，这样边喝酒边说话能更融洽。 生态园在市郊，一进去亭台楼阁，古木繁花，每个餐桌都由一排排的竹子隔开，绿意盎然。看着老人们东张西望的样子，显然对这儿的环境还算满意。 酒过三巡，路致远说道：“亲家，常理来讲我们是不会同意小霞和小关这种不合情理的恋情，我之所以最终同意了，并不是因为你家关山月多优秀，并不是因为两人有多恩爱——这么年轻他们还不太理解恩爱的含义。我只是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没有小关就发现不了我家宝藏的秘密，一切像是上天安排好的，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我们家，给我一种血脉相承的感觉。所以我才答应他们交往，同时也想看看你们的想法。” 过去关山月一直不明白路致远为什么非要和父母见面，当听到两人的对话时才明白，要挣个面子！是啊，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到婆家没地位，更何况这是不明不白、上不得台面的婚姻了。文化人的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关德兴当了半辈子的农民，自然没什么见识，尤其是和搞了半辈子教育的人在一起更显得不会说什么。 好在刘芳的嘴能赶得上，赶紧说道：“亲家，太对不起你们了！上次小山回家说起这事，气得我打了他一顿，这不是祸害人家大姑娘吗？好在你们不计较我们才放心不少，就这我们也惭愧了一路，觉得对不住你们。哎，生了这样不着调的孩子着实抬不起头啊。” 关山月心想，老妈真虚伪，我给你挣了多大的光？在老家都横着走了还抬不起头？ 赵冬梅说道：“说真的，我现在还转不过这个弯儿，他们这事儿实在说不出口啊！以致于现在我都不敢回老家见娘家的亲戚。幸好看到你们都是实在的人，这样我们也才放心不少。” “放心，我们定会把小霞当亲闺女对待，不会让她吃了一丁点的亏。”说到这儿刘芳灵机一动，又说道：这么说起来我倒有个想法，你们看行不。我们家就两个嘎小子，我呢又喜欢丫头，要不暂时认个干闺女，这样咱们的交往也名正言顺了，以后的事再让小山想办法怎样？” 关山月说：“妈，我看没必要，彩霞要是想生孩子也就一两年的事，不够麻烦的。”刘芳说道：“我不是想叫着亲家去咱们那儿住一段时间嘛。” 这娘俩一唱一和的，让路致远两口子感到舒心不少，想想说道：“我看这也没啥不行的，先认个干闺女，说起来也好给外人介绍。”赵冬梅说：“嗯，我看也行，正好我也想回家了。亲家要是没事先跟着去看看我们家的‘进士府邸’？很气派的！” 赵冬梅两口子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我们可不是贪图你们家财产的意思，又宝藏又“进士府邸”的，当然，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嘛。刘芳聪明，赶紧说道：“‘进士府邸’？那可不得了，必须要参观参观。” 在花溪谷陪着老人住了两天，关山月就要回公司了，说道：“公司的琐事多，我得走了。正好你们也凑到一起了，出去玩也有伴，做个旅行规划，好好玩一阵。”路彩霞也说道：“我看也是，趁现在有空，你们就放开玩。等我有了小宝你们就没空了。” 路彩霞跟着关山月去了鑫隆特钢。当看到王彩的肚子初现规模时，吃了一惊：“你都怀上了？家里知道不？”王彩微笑着点点头。“小伙子行啊，偷偷摸摸的就把王彩妹妹家里搞定了？”说完，路彩霞也神往起来：“要不我也生一个？可是我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呢。” 关山月可不想一个接一个的，那还不累死？劝道：“那就正好玩个一年半载的再说。”路彩霞马上就炸了：“你什么意思？王彩能生得我就生不得？你嫌弃我不是？”关山月赶紧说道：“哪有的事？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你说了算。你咋就一点就着呢？” 路彩霞气愤地说：“怎么了？父母刚见了面就嫌弃我了？你这变化够快的！”关山月郁闷极了，当初追我的时候那是多温柔？多聪慧？现在咋就这样了？ 好在没住几天谢婧知道了，顿时怨气冲天，三番五次的打电话终于把路彩霞叫走了。路彩霞不情不愿，临走前愤愤不平地说道：“谢婧事儿真多，过去不是自己经营的吗？见不得穷人吃烧饼。回头等咱们的翡翠卖的差不多了，我把钱全投到钢厂来，地产就交个她自己玩吧。” 财大气粗，就是说的这种人吧？关山月心想，这注意不错，我赞同！ 第273章 眼高手低 这天关山月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犹豫着接通后听那边说道：“关总，我是张海。”一听是这个癞皮狗，关山月就不想搭理，但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也不能做的太绝，说道：“呦，张海，这是上哪儿高就去了？上次回家都说你失踪了。” 张海嘿嘿一乐说道：“怎么会失踪呢？你别说，哥们真找到一个发财的路。现在我是铁矿石代理商，正好和你的公司能做业务，准备着拜访你去。” 一听这话关山月就不信，铁矿石代理？你有那资本吗？不过还是礼貌地说：“那恭喜了。你要真代理铁矿石，我支持你，做谁的不是做呢？”张海马上说：“那太好了，谢谢啊。我现在就在你公司外边，让门卫把我放进去吧。”这家伙还动这小心思！关山月只好告诉保卫部的人把他放了进来。 铁矿石、煤炭、合金是钢厂最大的采购业务，好多人都消减了脑袋往里挤。这要是国企，想发生关系不知道要送多少礼才能进来。私企还好点，大宗的业务都有老板亲自控制，不然会造成很大的漏洞。所以像张海这样穷的叮当响，别说代理了，门都进不去。但是好歹是熟人，生意能不能做也要请他吃顿饭不是？ 不一会张海来了，还带着柳桃，这一对儿活宝还凑在一起真不容易！柳桃好歹还有些羞耻感，见到关山月不禁红了脸。张海则大模大样的，掏出名片递给关山月说道：“关总，请多关照。”然后真像个成功人士一般，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关山月见名片上的墨迹还未干透，这显然是刚刚打印的，心里好笑，还张总？估计就柳桃一个兵吧？关山月亲自给“张总”沏上茶，坐在对面说道：“行啊张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哥们祝贺你！”张海嘿嘿一乐说：“我的业务刚开始，以后兄弟还得多支持，多关照。” 关山月问道：“说吧，代理哪儿的业务？”张海说道：“你知道涞源铁矿吗？”关山月不管这一块，都是王彩负责的，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说道：“我们大部分都是进口矿，很少有小矿点的业务。你怎么到哪儿去了？” 张海说道：“说来话长啊。这也该我发财，懒人有懒命。你不忙吧？”关山月说道：“你来了忙我也不能说呀？”张海笑道：“那好，我详细给你说说。” 且说关山月给了张海两万块钱，两人没几天就花了不少。柳桃一看说道：“咱们这样用不了两个月就要要饭了，你总不能天天这么混吧？”张海说：“我也想了，咱俩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再说这点本钱也做不了大生意，你说咋办？” 两人只是发愁一会儿，吃饭时又去饭店潇洒了。吃着饭听邻座的几个人高谈阔论，说什么谁开矿挣了几千万，谁挣了几个亿。张海听得眼热，于是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过去说道：“呦，哥们，听你们说是开矿的？咱们认识认识！”其中一人说：“我们是开矿的，只不过是给别人开矿的。” 那也行啊，只要沾边就好，张海说道：“能凑到一起也是缘分，咱先不说开矿的事，先喝酒，我敬大家。”说着挨着给在座的倒了半杯，敬了大家一个。 这些人见他痛快，便聊上了，问他是做什么的。张海说道：“我过去和钢厂做生意，亏本了，正不知道干点啥呢。听你们说了开矿的事儿还真心动，啥时候我跟着你们去看看？” 那人说道：“这么说你是老板？但是我们只是干活的。你要是打工倒可以跟着我，咱们湖北的人在那儿有一号，没人敢惹的。”张海说：“那感情好，打工也行啊，我总不能在家里闲坐着呀？不过我过去没干过重活儿的。”那人看看张海，又看看柳桃，见柳桃长得还算有点姿色便说道：“有轻松的活儿，比如开罐车。而且你媳妇可以给大家做饭，也能挣点钱。” 两人心动了，约好了日子就一起到了涞源。听到这儿，关山月心想，不管怎么样张海出门敢惹惹这点还真不是一般农村人具备的，脑瓜子算是灵光，只是没用到正地方。张海边说着边观察关山月的脸色，见他听得津津有味，接着又开始讲矿上的故事。 带他去的这个人在家行四，大家都叫他四哥，是个小包工头。四哥一路给他俩讲了不少开矿的传奇故事，听得张海热血沸腾，好像自己当了老板似的。 过去涞源就是个穷地方，七八十年代时这儿就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九十年代，随着经济的发展，这儿的矿突然值钱了，好多人因此成了亿万富翁。据说当地最富的人能有二三十个亿，这都是短短几年的功夫就富了起来。好多给老板打工的包工头也都成了千万富翁。 关山月吃惊地问道：“赚钱这么快？”张海说道：“那是。开始我以为是他吹牛，去了之后才知道，那儿遍地是钱呀，铜矿、铁矿、铅锌矿、金矿到处都是！就说最富的这个老板，当初去涞源包矿时也是很难的，他拉矿的车要从村里过，十岁的小孩都敢拦，拦住了就要给钱。现在谁还敢？县长县委书记都是座上宾，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后来听说了，这些老板大都是农民出身，有的是过去在矿山上班的，有的是开着拖拉机给国家拉矿的，挣了点小钱。后来国矿倒闭了，这些人有点经验，有点资本，有点门路便趁机瓜分了矿山。这些年随着钢厂的发展，矿山开始挣钱了，他们就从穷鬼变成老板，其实有啥真本事？无非是生在涞源，和矿山又渊源而已。” 这事儿关山月相信，人这一辈子确实需要机缘，并不是你有本事就能发财的，又问道：“包工头也能挣几千万？你怎么不当个包工头呢？”张海说道：“分开说。就说我跟着去的那个四哥，他只承包了一口井，就这一年下来也能挣百万以上。最大的一个包工头一气包过十几口井，一年就挣了两千多万，又买宝马又养小三的，那才叫风光！但是这些包工头也不简单，都是打出来的。” 关山月吃惊地问：“什么意思？”张海说：“当地挖矿的主要有两拨人，一拨是咱们湖北人，据说有上千人。另一拨是陕西安康人，也有大几百人。这两拨人不仅经常打架，有时还内斗。比如这个矿点的矿好开采，我承包了，然后你眼红了，怎么办？打！拉上一伙人过去找个理由就开干，谁赢了谁承包。 刚说的那个最大的包工头外号叫‘刀疤头’，因为打架时脑袋被开了瓢，留下一道长长的大疤痕。由于打架不要命，一般的人都怕他，只要是他看中那个矿了，大家都不敢跟他争。有的机灵点的，没事请他洗个澡找个小姐，算是受他保护了。” 关山月听着新鲜，还有这么乱的世道？问道：“老板不管？警察不管？”张海说：“外行了吧？老板才不管呢，有人竞争不是好事？再说，老板有时候也怕他们，这帮家伙太黑了，都敢动炸药。警察更不管，打呗，吃完东家吃西家，要不靠什么挣钱？何况这帮带头的和警察都快成一家人了，天天吃喝嫖赌在一起。哎，人家的日子才叫日子，喝完酒就找小姐，在床上爽完了就赌钱。而且人家赌钱才叫赌，几十万上百万的都不叫钱！还有去澳门赌呢！” “澳门也敢去？”关山月觉得自己的思维受限，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张海笑道：“去是去了，结果光着屁股回来了。有个老板一次输了两个多亿，那个刀疤头也跟着去了，结果输的精光，回来就把宝马卖了。” 这种结果就不用想，但是打打杀杀的关山月听着不可思议，问道：“老板都怕他们，那谁还敢用？再说了，他们这么厉害直接开矿不就完了？” 张海说道：“这不一样，开矿需要和政府打交道，不是这帮土老帽、外地人能干的事。再说了，一般情况下他们和老板是相安无事的，只要老板不欠工钱。过去真有老板欠工钱的，这帮家伙心黑手辣，大年三十把老板的小儿子淹进水塘，轰动一时。后来只要老板不破产谁也没人敢欠薪了。” “这么厉害？”关山月闻所未闻，这哪像太平盛世？张海说道：“这都不叫事。有两个工友闹矛盾了，其中一个趁着另外一个睡觉，拿了雷管塞到他身下，炸掉那人的一条腿，乱呀！” 真没想到还能这样，关山月感到颠覆了自己的认知。愣了半天问道：“你去涞源做的什么？”张海说：“我去就是开罐车，但那是最不挣钱的。你想，在那个花花世界里你处在社会的最下层谁愿意呀！” 嘿，还挺有志向！真是个眼高手低的主。 第274章 三观不正 张海的口才好，说起来绘声绘色让关山月脑洞大开，才知道还有这些法外之地。见他野心不小，但是做矿石贸易那得需要多少资金？这根本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于是关山月说道：“你也学着承包个矿点不就好了？打工嘛永远是打工的，发不了大财。你不仅要有想法，更重要的是敢干！” 张海嘿嘿一笑说：“承包矿点要垫资的，你知道的，我哪有钱？再说打打杀杀的事我可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而是没那本事吧？关山月笑着问道：“你连承包矿点的钱都没有，怎么还敢称自己是铁矿石贸易代理？”张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和我们老板混熟了，做他家的生意。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吗？咱不愁销路呀！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刚才说的话要算数的，不能反悔。” 关山月说道：“做生意当然可以，我还支持你呢。”张海大喜：“我就说你最讲义气吧！哥们发了财一定忘不了你。”关山月说：“这个我不敢奢望。但是要定一条规矩，你的货不能掺一点的假！要是有假就别怪我不客气。” 张海连忙说：“这你放心，我怎么能坑你？”张海虽然嘴上答应心里却想着，涞源就没有不掺假的矿石和精粉，你让我怎么办？先进来再说，蒙不过去再找你耍赖。 关山月见他答应的痛快，说道：“那就好。只要你规规矩矩的，货到付款，一天都不欠你的！”张海犹豫着说道：“哥们，咱能不能先给钱呀？”关山月嘿嘿一乐：“想什么呢你？这是哪儿的规矩？” 张海红着脸说道：“我不是没钱嘛，或者你借我点钱也行，这样能挣大钱。”关山月说道：“这事儿你想都别想。第一我是不会借给你的；第二就是有钱你认为你能把各方面的关系摆平吗？单单是路上收费就能把你收穷了。” 这事儿张海有所耳闻，光涞源的出境费就需要六十元每吨，但是关系硬的人则交的很少的。想想也是够复杂的，于是说道：“就这样也行！我只是少挣点而已。” 关山月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要是有钱就可以做你的矿石代理了，要是没钱呢，只能算是个业务员，对不？”被说中心事张海尴尬一笑。关山月又说道：“我劝你还是规规矩矩的先从业务员做起。从我这儿做生意你是零成本的，甚至打个电话就能挣钱。我要是先拿钱给你，真担心你拿着去赌博。” 张海就这点好，脸皮厚，当然不会承认的，马上说道：“怎么会呢？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关山月不屑地说：“正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才不会给你钱。” 柳桃坐了半天没说话，突然说道：“关总，您说的对，千万不能给他钱。就他这样的天天做着发财的春秋大梦，只想投机取巧，一个月挣两三千还敢赌博呢！要是手里有个百万千万的还不上天？”被揭了老底，张海面红耳赤，斥责道：“臭娘们懂啥？闭嘴！” 关山月就讨厌窝里横的男人，没本事就知道跟自己的老婆耍威风，盯着张海说道：“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虽说关系一般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能帮你我就尽力帮。不过就你这状态，挣了钱最终的结果也会和刀疤头一个下场。想挣钱还是先改变自己吧。” 张海狡辩道：“我是因为没钱才想着赌博，来点快钱。有钱了我还去享受呢，赌博才是傻子。” 关山月很铁不成钢，忽然想起一段俏皮的人生哲理来：“拉面说：想成功，得有人拉一把。饺子说：脸皮不能太薄。窝头说：还是留个心眼好。蟹说：一辈子只能红极一时。豆腐说：关键阶段，需要点化。虾说：大红之日，便是大悲之时。面包说：渺小时，比较充实，伟大后，觉得空虚。油条说：不受煎熬，不会成熟；总受煎熬，会成为老油条。” 这就是人生，成功的路上离不开贵人的帮助，名师的指点，朋友的理解，远人的刺激，近人的支持。想想自己的成功之路概莫能外，就想着劝劝张海。 于是关山月说道：“什么叫有钱？在农村，我给你两万就比一般人有钱，可你做了什么？你出来打工要是有个几十万上百万，那就算有钱人了，但是和老板们比你能平衡吗？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所以关键还是自己的三观正不正。” 说完了关山月自己都脸红，自己好几个女人这不也是三观不正吗？看来这人都是教育别人行，却容忍自己的缺点，这么想来说了也白说。 柳桃听进去了，说道：“我就是打不过他，要是天天揍着他老实着呢。”张海黑着脸不说话了。关山月一看，啥人啥命，没钱时凑合着活着，有钱了说不定就作死了，随他去吧。 中午这顿饭是要请的，虽然老板一般是不请客户吃饭，但是张海特殊不是。 开始听说去食堂吃饭，张海心生不满，我大老远的来了你就请我到食堂？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可是到了食堂的单间，看着豪华的装修才知道别有洞天。张海感慨说道：“我看你比那些土老帽们还奢侈。”关山月笑笑说道：“我这都是招待政府领导的地方，你就沾沾光吧。” 关山月把王彩也叫到单间陪着吃饭，向张海介绍道：“这是我们管经营的王总，以后你要是做生意找王总就好。”张海那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一时间惊为天人！只觉得有点面熟，又见他是关山月的兵，色眯眯地伸出手说道：“王总，好漂亮啊，幸会幸会。” 张海不认识王彩，但王彩是知道张海的，张海和柳桃的事在辽东钢厂轰动一时，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货色，心里还生关山月的气，怎么给我介绍这卑劣的人？见他伸出手来，那脏手能摸？不理不睬只顾自己喝茶。张海顿时尴尬地僵在那儿。 关山月当然知道张海是个没骨气的家伙，怎么对他都无所谓，只要有钱就好。所以看着好笑，哈哈一乐也不劝解。 不过张海很快就缓了过来，又开始给关山月讲铁矿的故事。张海说道：“你有空去该看看，那儿的矿真多！像你这么有钱，能去买好多矿。你要是组织人去开矿，也没人打得过你，干什么都是平趟。那儿太适合你了，有钱又有本事，还有背景，没人敢惹你的。” 关山月笑笑说：“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该去看看？”张海说道：“去看看吧，挺有意思。涞源有个最著名的矿坑，原来是国家的，后来被私人瓜分了，看看那个坑才叫宏大，壮观。人站在坑边往下一看，坑底的铲车就像火柴盒一般大小。据说原来是座大山，几年来愣是把大山挖成一个大坑，你想多少人在那儿发了财！” 王彩忽然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想做涞源的铁矿生意？”张海赶紧点头说道：“对，我和小关说好了，以后只要货来了就付款。”王彩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涞源的矿，那车都掺假。过去我们做过，现在全停了，所以原则上我是不同意的。” 张海顿时急了，气冲冲地说道：“你们老板都同意了，你算哪根葱？”王彩看也不看张海，冷冰冰地说道：“你再说一遍我听听。”张海不知死活地说：“我就说怎么了？你算哪根葱？” 王彩端起手中的茶水猛地泼向张海，张海躲闪不及被浇的满头是水！顿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这个婊子！敢向大爷泼水？”话音未落，关山月转过身“啪啪”反手就是两巴掌，训斥道：“再骂人你就滚出去！” 张海脸皮真够厚的，捂着嘴僵了一会儿，尴尬一笑说：“对不起，我就是个粗人，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关山月黑着脸说道：“赶紧吃完滚蛋。” 接下来吃饭谁也不说话了，几个人低着脑袋，只听着吧嗒嘴的声音，一会儿都吃好了。张海站起来说：“关总，王总，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走了，回去我就组织矿石和精粉。” 关山月看着张海认真地说道：“我知道跟你说什么都是耳旁风，但是再给你说一遍，还是那句话，要是有掺假的，你一分钱都拿不回去。你要是没这信心就不要和我这儿做生意。”张海信誓旦旦地说：“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张海走后，王彩嘲笑道：“你们村出的人怎么都是奇葩？”关山月尴尬地说：“你不能一概而论，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呀？我不还是个好人吗？”王彩鄙视道：“我就是说你呢。张海是明着不要脸，你呢就是个闷骚货！见到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想收为己有。” 关山月红着脸说：“我这不是改了吗？现在多规矩？天天就是为了工作，哪还想女人的事？” 第275章 魑魅魍魉 王彩见关山月心神不定便问道：“你不会是让张海忽悠的想去涞源吧？”关山月嘿嘿一乐说：“我还真想去看看，挣钱也太容易了吧。” 王彩说道：“你去看看可以，但是别掺呼。第一，虽然你不怕，但是咱们只做合法的生意，一切带着血腥的钱财一概不沾；第二，其他的金矿、铜矿、铅锌矿我不知道，但是那儿的铁矿高品味的已经没有了，也就是他说的那个大坑是当地品味最高的矿，现在已经枯竭。” 原来这样，关山月讪讪说道：“媳妇讲的有道理，我听你的便是。”王彩莞尔一笑：“说的好像挺可怜哈。”关山月摸摸鼻子说道：“我这人就善于纳谏，只要说的有理我就听。”王彩说：“我看你的贪欲越来越大。原来爱美女，现在爱江山，要知道钱是挣不完的。” 关山月心想，这不是实力还不够嘛，黄莺、谢婧我都搞不定。想起黄莺关山月便心神不定，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问道：“这一段时间黄莺的电话总是打不通，你联系过没？”王彩也很疑惑，说道：“是呢，我也联系不上，是不是回去被彻底控制了？” 真没准只这样的，关山月惆怅满腹却又无计可施。正在他彷徨之际迎来了一拨要他命的人——环保部污染防治司、污染物排放总量控制司联合检查。 收购钢厂几个月了，环保部门的工作从没有关注过，因为这就不是问题。目前各地方政府及其官员把追求gdp的增长作为衡量政绩大小的依据，对环境问题听之任之，所以导致了只要涉及到污染的企业几乎没有达标的，包括钢厂，要按环保的标准来管理几乎都要关门整顿。所以，环保部门在这个年代是不吃香的，尤其是地方的环保部门，有时候都进不去企业的大门。 但是环保部门的权力貌似很大，管天、管地、管水。管天是指负责全国大气、噪声、光、化石能源等污染防治；管水是指地表水处、饮用水处、海洋处、水固定源处等等；管地是指负责全国土壤、固体废物、化学品、重金属等污染防治的监督管理。 它管这么多，你说权力大不？不用别的，单单“噪音”这一项就能把钢厂控制住，还别说各种排放了。 虽然地方的环保部门不起作用，但是人家这次来的是环保部的，帽子大呀，不重视是不行的。段立功亲自带着环保部的到厂区检查，结果可想而知，焦化厂的污水排放不达标，炼钢厂的烟气排放不达标，等等等等查了十多项，最后的结果就是停产整顿！ 段立功想问关山月，是不是得罪了谁？因为检查内容里有一项烧结的脱硫脱硝的问题，这是近年才提出的观点，目前国内就没用成熟的技术！这不是明着来要命的吗？想想还是没问，毕竟自己是个兵。 其实不用问，关山月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思前想后。难道是黄磊收拾自己？又一想，要是黄磊的话根本不用找环保部的人，多此一举，省环保厅就解决问题了，看来不是黄磊。 那又是谁呢？京城的范少？应该也不像，那次让他骂了一顿自己都忍气吞声，就是担心小不忍乱大谋。再说他对李虎还是很忌惮的，应该不是他。关山月犯愁了，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还怎么玩？ 这次事件一定要处理好，虽然顶风生产环保部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但是把他们惹毛了下通报，甚至上央视那就不好玩了。一是影响省里的形象，二来关大人还想做个有担当的企业家不是？ 关山月没招了，只好给盛利打电话。关山月详细说了过程和结果，又说道：“不能停产整顿，那不是要命吗？环保设备的制造、安装没有一年半载的也完不成。咱们不是不整改，总的又过程不是？最好能边生产边整改，或者是限期整改也行啊。”盛利说道：“你别着急，我和他们先沟通着，应该问题不大。” 关山月不知道，盛利为这事亲自带着省环保厅的人进京沟通了好几天，最后才同意限期整改。 风波暂时过去了，但是隐患没有消除啊，背后捅刀子的人力量太大了，单是这一刀子捅下来就要上亿的资金来完成，要是再找别的麻烦那还活不活了？这事儿还得找李虎，先弄清对手是谁才好有所防备。这件影响太大，所以关山月准备进京和李虎面谈。 关山月刚上高速，电话叮铃铃的响了，拿起电话说道：“你好！我是关山月。”那边娇滴滴地说道：“呦，老弟，这就不认识我了？”苏小梅！关山月赶紧说：“姐，我开着车呢，没顾上看来电是谁。有什么指示？” 苏小梅问道：“你去哪儿了？忙吗？”这么问她肯定有事，而自己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关山月说道：“姐，我刚出门上高速，也不算太忙，有事儿你说话，你的事才是大事，小弟我在所不辞。”苏小梅叹口气说：“哎，姐遇到大麻烦了，不过对于你可能是小事。要不你往姐这儿拐一趟？” 苏小梅这一声叹息如呢喃软语婉转酥软，如丝丝笛声在心脏上吹响慑魂萦魄，差点让关山月丢了魂。必须去，关山月没了思维，马上应道：“我马上就到。” 鑫隆特钢在北关县城的西边，苏小梅的耐材厂在北关县城的东边，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关山月被苏小梅勾走了魂，车子开得飞快，半个小时就到了。 耐材厂不大，一间三百米长的厂房，一座两层的小办公楼。苏小梅见关山月这么快就来了，显然很重视自己的事，不由得开心起来，笑盈盈地把关山月迎到二楼的办公室。 苏小梅说道：“姐姐的生意难做呀！这工商的、税务的、当地政府时不时地来找事，我挣这点钱填不满他们的欲壑呀！”关山月问道：“正常的交税都不行？”苏小梅哀怨地说道：“傻小子，还要我说明？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无非是看姐姐长得漂亮，又是个小寡妇，便没事就来骚扰骚扰。” 这件事对关山月来讲很简单，和县里的领导关系好，这就不叫事。但是对苏小梅就不一样了，厂子小给领导送礼也送不过来呀？ 关山月想想说道：“这事倒也不难办，等我过县城时去拜访一下刁书记，让他给镇上的领导打声招呼。但是这是镇上的企业，县官不如现管。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暂时解决了，以后还免不了有人来动歪脑筋。所以，要想个长久之计才好。” 苏小梅说道：“女人做事业太难了，有时候我都想放弃。但这是我老公一手创办起来的企业，也寄托着我们的感情，从心底里舍不得，不甘心呀。虽说我这厂子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镇上却是最大的企业了，谁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难呀。有本事的人我又不认识，只认识你，姐姐走投无路只好求你了，你说怎么办好咱就怎么办。” 人都说，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站着一大群男人，虽说不绝对，但是有一定道理的，也有一定的普遍性，何况对于一个漂亮的小寡妇而言，做事的难度可想而知。 关山月说道：“有两种方案，你看看那个合适。一是我挨个拜访他们去，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不敢造次。另一个是你干脆把厂子迁到我们钢厂附近，那儿的关系就不用你发愁了。这样还有个好处，以后再发货就省下运费了，一年下来也能节省不少的开支呢。” 苏小梅眉开眼笑，问道：“你这是要负责到底的节奏？”关山月真没多想，说道：“姐，我看你这厂子了，你能把我公司的业务全做下来也比这规模要大，我的厂子就足能养活你了。” 这话听着更有歧义，苏小梅的小脸腾地红了，娇滴滴问道：“你不会也对姐姐有企图吧？”关山月心肝一颤：“怎么会呢？姐姐天仙般的女人我哪敢亵渎？”苏小梅轻声叹道：“哎，自古红颜薄命，而且在漂亮也是昨日黄花了。” 关山月发现自己听不得苏小梅的叹息，太让人想去心疼、想去爱怜，不敢再多想，说道：“姐，不要总是沉迷过去不能自拔，你还年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苏小梅妩媚一笑：“放心，姐也就是和你在一起感到无拘无束才随口这么一说，其实我的内心很强大的。哈哈。”关山月笑笑：“那就好。我说的方案你怎么看？”苏小梅想想说：“那我跟着你混去？” 关山月开心地说：“等我回来去找镇长给你批块地，他肯定欢迎，也算他的业绩不是？”苏小梅问道：“你去哪儿？要多长的时间？”“我进京去，也用不了几天。” 苏小梅眼波流转，说道：“姐也累了，想出去放松几天，你看呢？” 第276章 天仙下凡 苏小梅想跟着关山月去散心，关山月既期待有害怕，但是人家娇滴滴的大美女张开口了，按关大人一贯的作风是不善于决绝别人，尤其是美女的。苏小梅简单收拾了行李，坐上关山月的车出发了。 美女坐进车里，顿时充满了芬芳的气息，关山月心情愉快，说说笑笑到了京城。 找个酒店住下，苏小梅进了关山月的房间问道：“下午做什么去？”关山月说：“这次找哥们办事，但是这家伙太黑，所以打算去潘家园淘个宝贝把他哄好。”苏小梅问道：“带我去不？”关山月笑道：“我总不能把你自己扔在这儿呀，带着大美女出去也有面子不是？”苏小梅咯咯娇笑：“算你有良心。” 下了楼苏小梅说道：“我还没坐过地铁呢，咱们坐坐地铁？”关山月说：“我也没坐过，咱们就坐一次传说中的地铁。”问前台去地铁的路，服务员说道：“出门向右就是玉泉路地铁站，到国贸下车离潘家园就很近了。” 问完路。两人溜达着走了过去。苏小梅忽然想起一个段子来，说道：“我见过一个段子，说人的一生好像乘坐北京地铁一号线：途经国贸，羡慕繁华;途经天安门，幻想权力；途经金融街，梦想发财；经过公主坟，遥想华丽家族；经过玉泉路，依然雄心勃勃…这时，有个声音飘然入耳：乘客你好，八宝山快到了！顿时醒悟：人生苦短，何不淡然。哈哈，真有才！” 关山月笑笑说：“咱们正好反着走，先体会人生的苦恼，就不羡慕财富和权利了。”苏小梅说：“不，咱们正好把八宝山这一站错过去了，没有苦恼了，哈哈。” 说说笑笑到了地铁站，好在人不是很多，虽然也没座位。谁知越走人越多，到了军事博物馆这一站两人就被挤得贴在了一起。关山月本想施展神功把众人挡出一丈开外，但是看着眼前千媚百娇的女人，瞬间就丧失了抵抗的意志，满心欢喜地被人挤成了照片。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砰砰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身上的凹凸也被挤得揉进了对方的身体。苏小梅脸颊绯红，娇艳欲滴，干枯多日的心田瞬间被汹涌的洪水浇灌了，只觉得浑身乏力，无意识地抱住了关山月的腰，把脸埋在了关山月的胸口。 两人没了思维，随着地铁晃悠着，心神俱醉。车上的人渐渐地少了，两人却浑然不知，陶醉其中。直到到了终点站被列车员赶下了车，两人才清醒过来。 往回返就有座了，苏小梅羞羞地把脑袋靠在关山月的肩上问道：“你是不是故意坐过的？”关山月握住她的小手说道：“不是，我被你迷的丢了魂。”苏小梅扭脸咬着关山月的耳朵说道：“你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关山月说：“姐，我只知道你媚如贵妃出浴，音如丽莺出谷，香如空谷幽兰。你是天仙下凡，我是凡夫俗子。” 苏小梅笑靥如花，顺势亲了关山月一下说：“不准叫我姐，小骗子。”关山月问道：“哪我叫你什么好？”苏小梅横了关山月一眼说：“不知道。”“叫你梅梅？”一时间苏小梅醉抹红晕，心里充满了希望，靠在关山月身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潘家园露天的摊位物品很杂，瓷器、铜器、字画、旧书刊、玛瑙玉翠、陶瓷、皮影脸谱、文革遗物、钱币、核桃、各种材质的手串琳琅满目，很多东西都让人感到古老而质朴。有些老物件给人感觉用处不大却能传达历史文化，看着就象进入了那个时代。 棚子下的摊位经营的品种比较专一，店铺里的经营的物品和外面的也差不多，有卖古典家具的、琥珀蜜蜡的、蝈蝈葫芦等，因为店铺的租金贵，价格比外边的摊位要贵一些。 一只铜鼎，诉说着一个时代的鼎盛；一枚钱币，见证着一个社会的信诚。瓷碗上兴许有帝王和村夫共同的触摸，玉佩上兴许有秦风与汉月共同的打磨。关山月越来越喜欢这种氛围，感觉这儿不但能放松心情，缓解压力，还能增长知识，开阔眼界。 苏小梅挽着关山月的胳膊亦步亦趋，你走我跟着，你蹲下来我就站着，只觉得心里安逸无比，世界里只剩下关山月。 关山月在一个小摊上看到一只小酒杯，器型规整，胎质细腻，轻巧俊秀、工丽妩媚，看着就舒服，蹲下来说道：“老板，我能看看这酒杯吗？”老板说道：“你可小心点，这是好玩意。”关山月笑笑：“是吗？那我更想看看了。”老板哈哈一乐，说：“随意！” 关山月拿起来仔细一看，上面画的有翠绿的竹子、绽放的菊花和两只鸟雀，画笔精细轻柔，多色阶施彩画面细腻富丽，构图疏朗，图案简洁清晰。再看胎质坚白细润，成型规整，胎薄体轻，胎体迎光透视，莹润无瑕，胎达到了玉质感，正表现了雍正时期的特征， 关山月说道：“这小玩意看着真不错，喜人。老板，多少钱？”老板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瓷器吗？”关山月摇摇头：“我哪懂这呀？只是看着喜欢，想送人。” 老板说道：“看你不懂我就不想卖给你，实说吧，这是清三朝的玩意，你看下边，‘大清雍正年制’官窑的五彩小酒杯。”关山月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哪要多少钱？”老板伸出五个手指在关山月面前晃了晃。 关山月问：“五百？”老板气的差点没吐血，指着小酒杯说道：“你给我放下。”关山月笑哈哈地放下说道：“我是外行，你直接说中国话不就结了？”老板鄙视地看了关山月一眼说：“五万我都没给你多要，还五百？真不愿和你这小白谈论，说了你也不买。” 关山月一听这话就知道老板是看着款在硬撑着说价，真假他也不知。第一这是斗彩而不是五彩。在斗彩瓷器上，釉下青花是起主导或骨架作用，青花已构成整个图案的框架，或者说白描样稿，是一件图案完整的淡描青花器。而在青花五彩瓷器上，釉下青花只是作为一种颜色来使用，同时为釉上绘画起定位作用，青花五彩未施釉上彩时是一件图案不完整的青花器。 第二，这要是真的，不说是斗彩，青花五彩也要五万后边加个零。这么看来老板真不懂，于是关山月说道：“是啊，这么贵的东西不知真假我哪敢买呀？”边说边站起来，又嘟囔了一句：“五千我还考虑考虑，五万就算了，给别人也不相信这是好东西。” 老板一听有戏，便说道：“五千不可能，你要有意略微给你便宜点还中。”关山月听老板的口音便问道：“您是河南人？”老板说道：“对呀，不过我在这儿做生意好多年了。”关山月胡扯道：“我家挨着南阳，襄樊人。”老板哈哈一乐：“半个老乡？” 关山月笑笑说：“那咱就实话实说了？我虽是外行，但是人还不算太傻。潘家园藏龙卧虎，你这宝贝若是真的，我想早被人买走了，没有买走说明有问题，要不就是价格高，要不就不真，对不？” 老板说道：“我刚收上来的好不？不可能昨天收的今天就卖了？何况这又不是星期天，来淘宝的人多，你看着街上有多少人？还大都是你这样外来旅游的。”关山月说道：“咱也不废话了，五千卖不？我就是上当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老板这小杯子确实是刚收上来的，他从一个铲地皮的老客户手里一脚踢倒来的，要是真的他就发大财了。看着‘大清雍正年制’这六个字，老板心里高兴，正准备找专家鉴定一下再卖。 但是让关山月这一搅和老板犹豫了。关山月给的价格不高不低，正好他又能小赚一笔，又离他的心里价位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反过来说，这要是假的五块都不值。机会难得，又心有不甘，让关山月挠到痒处了，想想说道：“四万行不？” 关山月说道：“我不可能花几万块钱买一只不能确定真假的玩意儿。俗话说‘宁买真似假，不买假似真’这道理我还是懂点。说句真心话，这五千块钱我就是冲着‘大清雍正年制’这六个字，要是没这六个字五十我都不要。” 老板也是冲着这几个字要的价，被关山月说中心思，犹豫着又说道：“我再降五千，你看中不？”关山月斩钉截铁地说：“我说的清清楚楚了，不可能花几万块钱买一只不能确定真假的玩意儿。你要不卖，我们就走了。”说着站起来拉着苏小梅就要走。 老板忙喊住说道：“一万，要你就拿走！”苏小梅张口说道：“五千五！”老板郁闷极了，我几万几万的降，你可好，废了半天口舌只涨了五百？扯锯半天关山月花了六千元拿着小酒杯走了。 第277章 委曲求全 给李虎买完礼物，关山月就不想再逛了，带着美女就该好好享受生活不是？问苏小梅：“梅梅，咱们去哪儿玩？”苏小梅咯咯娇笑说：“你还是叫我姐吧，听着咋就这么酸呢？”关山月哈哈一乐：“那我叫你梅姐如何？”“这个听着还凑合。” 苏小梅说完忽地往凑到关山月耳边说：“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回宾馆。”关山月心神一荡，也不顾在大街上，低头亲了苏小梅一口说道：“正和孤意！”苏小梅顿时眉目含春，流光溢彩，依偎在关山月的身上往街上走去。 打的回到宾馆，关山月拥着苏小梅就进了屋。可是到了房间，苏小梅不由得心跳加快，哪还有刚才勇敢的模样？羞答答地问道：“你来我房间干什么？”关山月说：“我房间的花洒坏了，想借用你的浴室。” 苏小梅说：“那你用吧，我去你的房间。”关山月把她按到墙上，霸气地说道：“我需要有人擦背，看你正合适。”苏小梅酥胸起起伏伏，娇喘吁吁说道：“小流氓，我借你个胆，看你能把我怎样！”关山月吻吻她的眼睛，鼻子，然后嘴对嘴说道：“小妞，哥哥的胆子足够，不用借了。”说完就吻了上去…… 苏小梅感到自己像一叶小舟在江上随波飘荡，一会儿冲上浪尖，一会儿跌入浪谷，一会儿又被冲得飞上半空，起起伏伏不知道多少次，自己也随着起伏一次次的尖叫。叫声越来越弱，终于风平浪静了，苏小梅软趴趴地趴在关山月的身上，只希望时间永远静止。 看着苏小梅昏昏欲睡，关山月说道：“宝贝儿，你睡吧，我去会会朋友，回来给你带点吃的。”苏小梅哼哼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关山月拿上小酒杯，去了约好的酒店，李虎已经等在那儿。关山月献宝似的拿出酒杯说道：“虎哥，这是雍正爷的斗彩酒杯，喜欢不？”李虎哪懂古玩？但是听说是雍正款，不懂装懂说道：“不错！好东西！没准是皇上用过的。”关山月笑道：“肯定是宫廷用品，也没准是皇后用过的。” 李虎爱不释手，说道：“精致，漂亮，多少钱？”关山月说：“不值钱，六千买的。”李虎顿时兴致缺缺，说道：“我以为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呢。”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今年香港一场拍卖会上，拍了一对儿雍正斗彩鸡缸杯，拍卖价两千六百万人民币！” 李虎吓得一哆嗦，马上把酒杯放下说：“真的假的？”关山月笑笑：“我骗你做什么？这个酒杯要小一些，值几百万不成问题！”李虎兴奋了，又拿起酒杯左看右看说道：“这酒杯要给我爷爷用，估计得把他美坏了，以后也不会动不动就骂我了，哈哈。谢谢啊兄弟！”关山月说道：“咱哥俩还分什么彼此？太客气了。” 李虎说道：“也是，你六千块钱买的，也不叫什么好东西，没必要客气。”关山月郁闷，你不夸我有本事，却贬低它的价值是几个意思？ 李虎把玩一番，把酒杯装进锦盒，放进包里，然后正襟危坐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关山月哈哈一乐说：“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表示对哥哥的忠心嘛。”李虎骂道：“滚，女人对我表忠心我还喜欢点，你算什么？说不说，不说就没机会了。” 关山月低眉臊眼地说道：“还真有事。一是这一阵没了黄莺的消息，心里放心不下，想打探打探；二是前几天我的企业突然让人收拾一顿，这要损失一个多亿呀，弄得我几个月白干了。” 李虎惊讶地说道：“哦，还有这事？”关山月说道：“是呀，不知道得罪了谁。这人还真有本事，让环保部去我的企业指手划脚，挑了一堆问题给我施加压力。我倒不是怕花钱治理环保，而是不知道对手是谁，防不胜防啊！” 李虎一惊：“环保部？”关山月点点头说：“对。这还是省里的领导来京城做工作才允许限期整改，不然让我停产整顿的，那我还不死翘翘？” 听关山月说完，李虎把胳膊支到餐桌上，双手不停地擦着脸。关山月一看，得，肯定知道咋回事。 果然，李虎说道：“你问的两个事实际上是一件事。”关山月疑惑地说道：“什么意思？”李虎苦笑道：“这还不都是你风流惹的祸？” 原来，黄莺被叫回北京是家里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对象就是环保部部长的儿子，宫崎。宫崎刚从德国留学回来，踌躇满志，得知要和黄莺谈对象自是高兴，强强联合谁不愿意？ 黄莺不愿明着和家里闹矛盾，委曲求全和宫崎见了面。一见面黄莺明确告诉他：“我就是为了应付家里才来和你见得面，希望咱们从此不见。”像黄莺这样万里挑一的天姿国色，任谁不喜欢？宫崎对黄莺一见钟情，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自从见面以后，宫崎便开始穷追不舍，每天都去给黄莺示爱。黄莺不胜其烦，决绝地说道：“咱们没有缘分，希望以后不要在纠缠不休。” 碰了几次壁，宫崎明白了，黄莺肯定有喜欢的人才会如此，不然怎么不给谈的机会？宫崎自认为天之骄子，风流倜傥，从没受过这般挫折，心里愤愤不平就调查了黄莺的过去。 宫崎调查后发现黄莺的历史很简单，男生里只和关山月接触频繁。这还用想？一定是黄莺对这个已婚的男人情有独钟，不仅气恼不已——自己堂堂的留学博士、高官之子还比不了一个已婚的土老帽？心中恼恨，不能对黄莺怎么样，就把大刀挥向了关山月！ 李虎知道黄莺和宫崎见面的事，就是傻子也能猜到其中的原委，于是简单地给关山月说了他的推测。 见关山月沉默不语，李虎说道：“我们家对他有点歉意，这次你就吃一次闷亏吧，算是赔礼了。”说完，李虎直愣愣地看着关山月惊讶不已——原来关山月心里憋闷，手里拿着餐桌上的小钢叉无意识地拧来拧去，一会儿就揉成一个小钢球！ 李虎见识的高人不少，包括总教官方星海也没有这本事吧？这小子过去是隐藏实力还是突飞猛进？李虎愣了一会儿说道：“你和餐具叫什么劲？这次算是哥欠你的，要是还有下次我饶不了他。”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为了黄莺，我受点委屈不叫事。”李虎见关山月拿得起放得下，很是喜欢，说道：“你这混蛋要是没结婚多好？我都敢给爷爷说去。可是你们现在算什么？我估计小姑父也恨上了你。小子，也就是我姑父为人比较正派，不然你的小命都难保。” 关山月手里拿着钢球颠来颠去，忽地往墙上一甩，只听砰地一声，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洞。李虎不由得赞道：“厉害！”说完了才想到这是关山月泄愤呢，便出言打击他说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即便是不怕菜刀你不怕抢吗？”关山月哈哈一乐：“虎哥，今天咱俩不醉不休？” 见关山月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李虎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但是拼酒哪能拼得过关山月？说道：“拉倒吧，你嫂子在家等着我呢。”关山月嘲笑道：“虎哥一直是我的偶像，现在怎么怕起老婆来了？”李虎气愤地说道：“我不是怕老婆，我是怕你！” 关山月哈哈一乐，心想怕就好，我也不和你拼，酒店里还有佳人等着呢。 李虎端起酒杯说道：“哥们，咱俩干一个！我再最后劝你一次，和黄莺散了吧。”关山月拿起酒杯和李虎干了一个说道：“虎哥，黄莺就是我的心头肉，只要她不放弃，我就不怕。尤其是这次被叫什么宫崎的人坑了一次，更激起了我的斗志。” 李虎见关山月目光如炬，心里一禀说道：“你可不能做傻事。”关山月一字一句地说道：“傻事我当然不会做，有那么多人需要我照顾。但是他们一旦触及了我的底线，我再也不会像对欧阳晨那般心慈手软。他们为所欲为，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也会让他们残不知道怎么残的，死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虎忽然觉得关山月不仅没说大话，而且完全有这个能力，仿佛轻描淡写之间就能致人于死地一般，不仅暗自诧异，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关山月见李虎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儿锋芒毕露了？这可不好，俗话说得好：“宁做过头事不说过头话”，今天实在不应该，于是哈哈一笑说道：“兄弟是让他们气晕了，说话不着调，让你见笑了。” 李虎见关山月好像是精神气一松，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没了，忽然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高手的气场？ 第278章 双修骗奸 李虎嘴上说着少喝，喝起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哥俩分了一瓶酒后李虎的话就多了起来，说道：“兄弟，咱哥俩一见如故，对脾气，黄莺的事以后我帮你照看着。” 所谓的照看无非是能通风报信，别的也起不了作用，这点道理关山月还是明白的。这也行啊，总比两眼一抹黑强，关山月诚恳地说道：“太感谢了，以后就仰仗着虎哥了。” 李虎说完了发现这牛吹得有点大，哈哈一乐说：“你最好别把我小姑父惹急了。他这人平时话不多，说出来的话总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在我们家都很有话语权的。” 关山月说道：“这事儿我明白。怎么说也是我未来的老丈人，长辈定是要尊重的，不然以后让黄莺怎么和家里相处？”李虎呸了一声：“脸皮真厚，‘老丈人’？春秋大梦。” 黄莺被家里软禁，这次是见不到面了。何况现在正在风头上去看她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只能以后来了再说。宫崎导演的环保事件也只能到此为止，就当是促进企业的发展吧。 看着李虎喝的差不多了，关山月喊服务员烧了两个菜要带走。李虎问道：“你不会又带着别的女人来的吧？”关山月尴尬地说：“哪会？我给司机带点。”李虎撇撇嘴：“司机也是女司机，男司机你会这么伺候？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关山月否认道：“真不是女孩子。拜拜了虎哥！” 回到宾馆，苏小梅刚刚从浴室出来。只见她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自惭形秽。 苏小梅见关山月瞧着自己一副呆呆的模样，心里美滋滋的，老娘魅力不减嘛！一副少女神态剜了他一眼娇嗔道：“傻样！”接过盒饭，赏了他一个吻，扭着丰臀坐到书桌旁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关山月觉得自己满嘴酒气实在唐突佳人，趁她吃饭期间钻到浴室把自己彻底洗了一遍，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洗漱干净，钻进被窝说道：“娘子，过来侍寝。” 苏小梅笑道：“没脸没皮，怎么又钻我被窝了？”关山月说：“你的被窝香嘛，过来。”苏小梅依偎过去问道：“姐姐好还是妹妹好？”关山月真心说道：“姐姐好，好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赞美。”苏小梅笑道：“是因为没优点的缘故？”“是因为太完美了，怎么赞美都衬托不了你的美。” 苏小梅趴上去，亲了一口说道：“油嘴滑舌。见到你的小女人又是另一番甜言蜜语。”关山月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摸着如丝绸般光滑的肌肤，心猿意马地说道：“正事办完了，接下来咱们去哪儿玩呢？”苏小梅问道：“找到幕后操纵者了？” 关山月苦笑着说道：“找到了也没用，只能委曲求全。”见苏小梅一脸疑惑，关山月也没隐瞒，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听到关山月在外边还有女人，苏小梅突然放松下来。第一次和关山月偶遇，苏小梅就喜欢上这个玉树临风，有情有义的男人。只不过自己是个小寡妇，而关山月也是有妇之夫，所以不敢有什么幻想。 这次鬼使神差主动跟着关山月来到京城，尤其是和关山月有了男女之事，她内心里也背负着伦理纲常的压力。正彷徨着不知道在怎么办，却听他还有别的女人，那还担心什么？自己也不会想着和他结婚。 苏小梅听完后娇骂道：“活该，风流债！”想想又说道：“肯低头才不会撞门框；肯承受，才会有坚强；肯放下，才可能有快乐。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呀。” 关山月亲亲说道：“谢谢姐！放心，我能看得开。这次也就这样了，算是对自己风流的惩罚吧。”苏小梅笑道：“你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关山月一乐说道：“咱们还是讨论明天去哪儿玩吧。” 自从丈夫出了车祸，苏小梅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放松，这般开心，她何尝不希望天天和关山月腻在一起？只不过都是做事业的人，尤其关山月的事业刚刚起步，还有一些人虎视眈眈，哪能让他陪着自己到处风流？想想说道：“北京城我来过好几次，还是不去了吧，再说你的工作又那么忙。” 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关山月心疼地亲亲苏小梅说道：“先有潭柘寺后又北京城，明天咱们去潭柘寺玩玩，顺便上个香，然后再说？” 求神拜佛抽签算命无非是对前程迷茫才去找一些心灵上的藉慰，苏小梅却不想这样，说道：“咱们的命运自己做主，不去求神求仙，只求自己。”关山月一愣，倒是小瞧了苏小梅，说道：“好，你说不去就不去。你说的对，去不去都一样，总归以后你就是我的！” 苏小梅嗔道：“霸道，你也不问问我怎么想的？”关山月翻身把她压倒身下，说道：“姐，你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我要你跟我一辈子。”苏小梅嘬了一下关山月的嘴唇说道：“我还没想好呢，先来征服我吧！” 不用扬鞭自奋蹄，关山月纵马驰骋，再次攻陷了对手的城池，终于把饿了多日的小鲨鱼喂饱了。苏小梅娇弱无力地骂声“小牲口”，搂着关山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通透，苏小梅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待她睁开眼，却见关山月正盘坐在床上，像个老和尚入定一般，伸手就要挠他的痒痒。苏小梅一动关山月就感觉到了，回过头来轻声说道：“你醒了？”苏小梅嗯了一声说道：“你躺过来，咱们说说话。” 关山月乖乖地躺过去，揽着她的细腰说道：“娘子有什么指示？”苏小梅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以后在我身边不要像和尚一般打坐，我讨厌和尚。我为什么不想去潭柘寺，也是这个原因。”这里边肯定有故事，关山月惊讶地说道：“能说说吗？” 苏小梅叹口气说：“我妈妈的死和和尚有关，这帮秃驴太可恶了，这也是她临死前才给我说的。” 苏小梅的爸爸去世早，又赶上苏小梅上大学，她妈妈闲着没事便开始信仰佛教，常年在外奔波，出入各地寺庙，虔诚供奉，她也经常以在世观音自居。 大四放寒假回家，她妈妈出现原因不明的长期低热、盗汗、慢性腹泻、咳嗽，而且消瘦的厉害。苏小梅劝她妈妈去医院，可她妈妈说什么也不去，说是成仙成佛必经的磨难。最后病的实在挺不过去了，拉倒医院一检查，得了艾滋病！ 当真是晴天霹雳！看着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她妈妈才渐渐的清醒过来，给她讲述了发生的故事。 河南有一座的寺庙，里边有位主持和四个小和尚，她妈妈每年都要去诵经，朝拜，在寺里住几天。并且帮着他们拆洗被褥，缝补衣服，也帮着打理其他事物。这位主持五十多岁，看着很有定力，也很慈爱，对她妈妈更是爱护有加，总夸她是一个难得的修女、乃观音在世，定能普度众生。 这样以来她妈妈对主持毕恭毕敬，年年都去。主持拿她妈妈当知己，所以也就成了众多修禅者中最受宠的一个女居士。佛家秘籍，寺里大事，佛事安排很多她都参与。 一天，老和尚把她叫到一间自己修练打坐的十几平方的房内，拿出一本佛经密宗讲解。佛经里边都是繁体字，她妈妈不太熟悉，主持就耐心地给她讲解。其中一段大意是佛教最高境界就是大彻大悟、进入极乐世界。而极乐世界就在修成正果者或对佛主最虔诚者之中，说只有她妈妈才有资格、并愿帮她进入清净极乐世界。 主持对她解释说：要想进入清净极乐世界，就要学习藏传佛教的双修，“精”即为佛“精”通身，最终成仙成佛。并说当年观世音驱妖服众就是以她圣洁之身，博爱众徒而最终成仙！还说做爱不单图一时快乐，为求精通气血、天人合一。 主持盘坐床上，双手和拢，一字一句地讲着。听者听着，她妈妈的身体里似乎慢慢热起来，像飘在云端的感觉。这时在老和尚暗示下她脱下袜子，使劲将腿往一起盘，做出莲花座。 然后主持挪到她身边，握住她妈妈白嫩的双脚，盯着她的眼睛表情凝重、语调低沉地说道：“释迦摩尼让我来接侍观音。”然后抱起她放到他腿上，搂在怀里，念叨阿弥驼佛。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她妈妈献身给了佛爷。主持边做还边解释什么“双佛对拜”，什么“卧佛观月”、“睡莲开屏”等好几个动作，说都是藏传佛教的经传，很少有人知道的。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她妈妈兴奋了好几次，从此认为领略了佛家的神圣境界，体验了得道成仙的美妙感觉，悟出了禅宗秘籍的真谛。 第279章 天妒红颜 苏小梅说着说着泪流满面，抽泣不止，说这还不是最惨的，接下来的事让她恨透了这帮秃驴。 她妈妈对双修之事深信不疑，以为这是成佛成仙的必由之路。因此和老和尚好过后，她妈妈就准备将身子献给佛爷，真正皈依佛门，满心憧憬在主持的怀里睡了一夜。 转天，霞光初现，伴随着清脆的磬声，穿戴完毕的主持还如以往脚步沉稳走向佛堂。供奉释迦摩尼的大殿灯火渐亮，几位同样上早课的小和尚鱼贯而入，几分钟后，梵音响起。 而她妈妈就不用像其他在修行的居士那样开始起来“哗，哗”扫地，而是跟在僧人们身后诵经，整齐而悠扬的诵经声从窗棂间传出，鸟儿鸣叫相和。没有喧嚣，只有群山在霞光中静默，仿佛一切都透着神秘的色彩，离成佛成仙越来越近。 那天她正蹲在席上给他们缝被子，一个小和尚过来，和她聊起来，说他在家时父母对他不好，没有温暖，看到她就像是自己亲人，并夸奖她妈妈长得漂亮，如同观世音在世。 苏小梅长的如天仙一般，可想她妈妈长得肯定漂亮，不然也不会被老和尚当成猎物，也不会被小和尚盯上。小和尚也会说话，两人越聊越亲。忽然小和尚端详着细滑白嫩的小脚丫出神，竟不由自主地抓过来吻起来。 这是为佛爷献身，她妈妈没有拒绝。小和尚拿着她妈妈的小脚在手里揉、捏、玩弄，放在嘴里吮吸。而她闭上眼，躺下来任他摆弄。也不知何时，另外几个小和尚围了过来…… 连续二十多个不眠之夜，她几乎天天和他们一对五的修禅悟道。每到最后完事，都是主持搀扶着她去净身、洗浴。在一个大缸里，温水泡浴，主持总是喜欢把她揽在怀里，或是坐在她身后搂着，仔细给她擦洗每一寸肌肤。 醒来时，她觉得整个身子无比清爽，愉快，认为自己从天堂走了一圈，领略了在凡俗间无法体会的无与伦比的快乐——这不是一般人那种低级的性生活，而是人与神的情感对话，是灵与肉的完美结合！ 却不知道这是厄运的开始，她妈妈从此染上了艾滋病！直到临死之前，被病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时才知道自己这个虔诚礼佛的尼姑被和尚骗奸**了！ 苏小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痛心疾首地说道：“妈妈一心向佛，顶礼膜拜，却没想到最后落得这个下场。我真想去揭穿那帮秃驴的真面目，妈妈担心我出事没告诉我他们的地址，并说道：我既然已经得了艾滋病想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随他去吧！” 她妈妈没让她去还有一个原因，藏传佛教确实存在男女双修之法。双修在唐卡中称为“乐空双运”，这些拥抱的男尊被称为“明王”，女尊被称为“明妃”。他们认为阴性的能量和智慧是产生现实世界的来源，那么一个藏传佛教的修行者，为了大彻大悟地成佛，必须取得所谓的“**”。为了取得此种原始的能量，藏传佛教的修练者必须掌握相应的“方法”。 藏传佛教的修练者为了练成此一阴阳合体，需要异性，我们就具体看看他是怎样的“需要”。修练所需的女性分为三种：实女，这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女性。灵女，她是由修练者的意念所塑造出来的。内女，修练者自身内部的阴性。 据说法术高深的活佛，是个大魔法师，他万能的本领来源是他对阴性能量源泉的操纵。在他身体内部存在着一个吸收，修练而成的阴性，大法师使自己体内两性同时存在，这就是他巨大法力的源泉。 自从上次在北海公园，关山月对白塔里供奉的舍利产生了崇拜的冲动后，便关注了一些佛教的东西，所以对这些有过了解。比如印度的“圣女”，好多女人争着做，然而用世人的眼光看无非就是高增们的玩物而已。所以具体怎么评论“双修”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也可以说它是邪教也不为过。 但是不管怎么说，“双修”是法术高深的活佛要大彻大悟立地“成佛”时进行的“乐空双运”，你五对一好像就有点过分了吧？何况还有几个小年轻和尚？这不就成了赤裸裸的**？不过那几个和尚也会因此染上恶疾，只是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居士因此倒霉。 关山月心里暗叹，“红颜薄命”当真不假呀！这个苏小梅真是个苦命的人，父母没了，丈夫死了，天妒红颜呀。这么想着，心里充满了爱怜，把她揽到怀里温柔地帮她擦干眼泪说道：“姐，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丁点儿的委屈。” 苏小梅轻颦浅笑，说道：“红尘俗世，不论悲喜，没有退路；无论爱否，没有回程。生活太难了，人的一生当真是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呀！放心吧，姐说好听点就是有个强大的内心，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要是不坚强哪能承受住这些挫折？要是挺不住姐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关山月说道：“苦尽甘来，我会用生命来疼爱你一辈子。”苏小梅摸着关山月结实的胸肌，说：“无助的时候真想找个男人来依靠，可是你这个花花能靠得住吗？以后不会再让我孤苦伶仃吧？”关山月讪讪地说道：“我没资格说执一人之手，但是我会偕老不相弃，白首不相离。” 苏小梅笑笑：“你就是个多情的种子！姐经历了这么多事，看开了不少，也就是和你开开玩笑，也不需要你的承诺，因为姐还不知道，也没有认真想过怎么走过余生呢。” 听完苏小梅坎坷的人生经历，关山月只想去疼爱她，哄她开心，让她快乐。既然出来了就带她四处玩玩，让她忘掉烦恼，笑笑说：“姐，你才多大就说余生？好日子刚开始。今天咱们去康熙草原骑马怎样？” 苏小梅撇撇嘴说：“老外，这都什么季节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季谁去草原玩呀？我看咱们往回返，到十渡一游，然后回家。”关山月马上应道：“姐说去那儿咱们就去那儿。”苏小梅小脸忽地一红，趴到关山月身上羞羞地说：“其实姐姐想在宾馆和你待一天。” 关山月看着面如桃花春心荡漾的玉人，差点脱口而出说咱们也来个“双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暗赞自己机智，挑起她的下巴说：“妞，咱们在宾馆待一天也行，不过老公我有个要求。” 看着他色眯眯的模样还能有什么好话？苏小梅的小手顺着关山月的小腹往下摸，掐着那狰狞的坏家伙恶狠狠地说：“你敢提过分的要求，我把它拧掉！”关山月轻叫一声：“宝贝儿，疼。你别拧它，要是吃掉它我倒是没意见。” 苏小梅妩媚一笑：“美得你！”说完，樱桃小嘴开始从关山月的嘴巴，脖子，往下亲……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人在宾馆腻了一天，转天早上吃了早点开始往回返。 从北京往十渡也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秋高气爽，堪蓝的天空不时飘过朵朵白云。一路西行，苏小梅笑声不断，巍巍太行，渐行渐近。 到了景区，请了一个美女导游开始了十渡之旅。导游先给他们普及了为什么叫十渡。十渡的意思是拒马河河的渡口共有十处。还有另一种说法是佛教的十方世界，普度众生，把有缘，应得度的众生都度化了，可谓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自利利他，十度是功圆果满的象征。 和苏小梅在一起就担心说什么“和尚”、“佛”之类的话。关山月偷偷看了一眼苏小梅，见她默不作声便说道：“我认为这都是为了宣传景区，添加的噱头而已，十渡只是凑巧和十方世界直说沾边而已。”导游笑笑也不争辩，本来只就是一种宣传嘛。 导游带他们去的第一个景点叫孤山寨。进入寨门，一条小溪顺山而下，湍急而清澈。沿着小溪逆水而上，两侧山峰林立，怪石磷峋，枫栌如火，柿闹枝头。走在山谷中，脚下流淌着淸澈的泉水，拾阶而上，到处是山水冲刷的痕迹，看到了古老山川的变迁，领略了大自然的威力。越往上走山势越险峻，植被越丰茂，景致越优美。远眺青峰夹岸，一条玉龙时隐时现。近观碧水倒影，溪水涓涓。青山流水，亦动亦静，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导游说道：“这里山奇水秀，谷壁峭立，峰林叠翠，石美洞幽，集南国之秀美与北国之雄厅于一身，被人们誉为‘北方奇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可谓石奇峰险，水清景美，峰、石、峡、水、洞、溪、潭等景景相映，构成十渡百里自然画廊。 有诗云：十渡风景秋意浓，满目柿树色正红。群山美景成一趣，拒马河水清如镜。晚霞夕照炊烟起，朝晖金艳佛气升。群山峻岭飘诗意，人景合一置画中。” 第280章 激情四射 孤山寨一个景点就玩了一天。往回走的路上，导游偶然回头一看，湛蓝的天空中的一朵云彩像莲花般绽放，惊奇地喊道：“你看，莲花，这叫莲悟花开，佛意涛涛，你们有佛缘耶！” 这个导游怎么口口不离佛？关山月心里一紧，赶紧握着苏小梅的小手说道：“就是一朵云彩而已，没必要那么夸张吧？再说了，你不是和我们一起吗？要说有缘大家都有缘。”小导游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嘟囔着说道：“你这人不知好歹！” 苏小梅见关山月处处想着自己的感受，心里甜蜜蜜的，哈哈一乐说道：“你不用这么小心谨慎的，我还不至于如此敏感。”听苏小梅这样说，关山月才放下心来。 晚上，正好有一群大学生在这儿组织篝火晚会。看他们唱歌、跳舞，还有的趁机想女朋友表白，青春洋溢，两人也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 苏小梅捅捅关山月说：“你上去喊：苏小梅，我爱你！”关山月犹豫着说：“不好吧，像我这样人中龙凤，万一有其他女生喜欢上怎么办？”苏小梅眼睛一瞪：“你去不去？”关山月尴尬地站起来问：“必须去？”苏小梅心里乐开了花，却是一脸严肃地说：“你不去我就走了。” 关山月一咬牙，转身登上了舞台。舞台上一对恋人正在对唱《康定情歌》，关山月站在旁边，拍掌合着节拍，等两人唱完带头喊着：“好！祝福你们！”小情侣红光满面，把话筒递给了关山月。 关山月拿着话筒深情地说道：“今天，在这美丽的十渡，我要向我心爱的女人表白。上帝安排了我们一场巧遇，从此我的生命里就有了你，你的忧伤，你的欢笑，你的声音，你的倩影，你天使般的容貌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从此，我怕你忧伤、怕你哭、怕你孤单，总希望用无微不至的体贴去感动你。好在，你给了我机会，让我感受你的温存，谢谢你！我挚爱的女人！我愿做你指尖流泻的沙，我愿做吹拂你脸庞的风，我只想大声告诉你，你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见！我只想大声的喊，苏小梅～我爱你！” 苏小梅刹那间泪流满面，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向舞台。年轻人激情四射，喊道：“声音不够大，再大声些！”关山月放下话筒，用足内力把声音缓缓吐出：“苏小梅，我爱你！” 声音虽不嘹亮，但是远远传去，一时间远处的山谷里回响不断，声音又像从西面八方传了回来。大家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篝火现场顿时寂静下来，直到回响渐渐的消失，只听着火堆里噼啪的轻响。 苏小梅被回响的声音包围，被幸福包围，泣不成声，在台下喊道：“我也爱你！”顿时掌声雷动！ 两人从没有这么疯狂过，苏小梅感到自己回到了无拘无束，敢爱敢恨的少女时代，俊俏的小脸上一直洋溢着醉人的微笑，拥着关山月回到了宾馆。 走了一天山路，苏小梅早已累的腰酸腿疼，泡个热水澡，关山月开始给女人按摩放松。真气通达，不一会儿苏小梅就浑身舒泰。关山月摸着苏小梅精致的小脚丫，忽地想起她妈妈的事来，心里不由得一颤，别说，这脚丫子真迷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只是担心唐突佳人，不敢造次。 苏小梅看着关山月一脸痴迷的怂样，幽幽地说道：“你成功地俘获了我的心，以后我只好跟着你了，哪怕你是个恶魔我也是你的人。” 关山月控制住内心的恶魔，还是没敢亲她的小脚丫，只是顺着脚踝，小腿，大腿一路往上亲到中间，发现桃花坞里早已水流潺潺，香气四溢。紧接着又趟过溪水，越过平原，爬上山峰，关山月居高临下地问道：“没下雨怎么就发洪水了？”苏小梅身子一挺，嗔道：“废话真多，还不快点！”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苏小梅感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风筝，在空中飘呀飘，一直落不下来。她已经没了思维，不知道起起伏伏多少次，最后飞的越来越高，心脏好像跳了出来，只好使劲缠着身上的人，咬着，吸着……，终于风筝挂在了树梢上，时间静止下来。 大山里的清晨静的出奇，隐隐地就能听到了泉水叮咚的声音。关山月悄悄地起来，想去看看十渡的清晨是什么模样。 四周都是峻峭的高山，其势巍峨，如飞虹御天。妖娆的云雾围绕在山间，翠鸟啼鸣，水声潺潺，树叶被山风吹的沙沙作响，演凑着一出清晨的交响曲，优美动听！ 眼前是一座钢架小桥，飞湍从桥下飞鸣而出，相隔仅仅数尺余许，桥底则又是悬崖绝壁。举目远眺，狭窄的山势已经收拢了视线，唯见齐平的都是险岭绝壁。不远处，红叶妖艳，硕果坠枝，三步一景，五步一画，着实令人眼花缭乱。真不愧“青山野渡，百里画廊”。 再往前，一汪深潭止住了去路。潭水微碧，通明见底，两股清泉一大一小分别于南北两侧顺绝岭而下注入潭底，水雾飘渺，清冽、静谧、灵动，天人合一。 “读书须闭户，访道不辞远。游遍大山川，方能豁心眼。”关山月不由自主地静坐下来，呼吸吐纳。只觉得灵秀之气从潭水中不断涌来，吸入鼻孔，丹田之中仿佛注入一股强大的能量，源源不断。 渐渐地，金色的太阳从山坳探出了头，远处传来游人的说话声，关山月收功站了起来，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只想凌波微步。看来武功又进了一层，不由得喜上眉梢。 回到房间，苏小梅还在被窝躺着，见关山月回来说道：“一大早上去哪儿寻花问柳了？”关山月说：“这季节柳叶落了，百花枯了，只有一朵小梅花香气诱人，把我招了回来。” 苏小梅莞尔一笑：“扶我起来。”见她一副慵懒的模样，关山月脱口而出：“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褥，双双金鹧鸪。”苏小梅哈哈一乐：“酸死了！好像知道很多诗词一般。” 关山月自得地说道：“还行吧。”说着便把苏小梅从被窝扶了起来。苏小梅靠在关山月身上问道：“最喜欢谁的诗词？”关山月认真想想了说道：“我还是喜欢主席的诗词，天下独尊，舍我其谁！那才是男儿的诗词。当然，辛弃疾、李清照的也不错。 像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意气昂扬、波澜壮阔！像李清照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语意超逸，令人醒目。还有那千古名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哪是出自女人之手？” 苏小梅说：“我最欣赏苏轼，不仅是他的诗词，更是因为他不屈不挠的品行。中国的文人中，苏东坡的一生最是坎坷的一个了，他的半生不是在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但他没有一哭二跳三上吊，也没有像屈原一样跳河，更没有像陶渊明那样‘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而是在红尘生活中，活出自我的精彩。 他把失意化成‘人间有味是清欢’的极简主义美学；化成‘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豪放；化成‘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洒脱；化成‘门前流水尚能西‘的自信，化成‘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旷达。 每每读他的诗词，体会到他在逆境中仍然拔地而起、卓尔不群的品质，就能给我最大的激励和鼓舞。” 关山月敬佩地说道：“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本质之后依然热爱生活。姐，你在我心中就是一位女英雄。 苏小梅忽地红晕飞颊，拧着关山月的耳朵嗔道：“女英雄也让你折磨的腰酸背痛，小流氓！”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姐，趴下来，瞬间让你满血复活。”苏小梅顺从地趴在床上问道：“我怎么感到你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 关山月按着她的命门、肾腧穴，边揉边输入真气，得意地说：“姐，你老公我就是天才，内功，中医无一不精。是不是有一股热流顺着我的手指进到身体里了？”苏小梅呻吟一声：“嗯，真舒服！”苏小梅的这一声呻吟差点让关山月丢了魂，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掌说：“别哼哼，要死人的。” 但是按着舒服呀，苏小梅哼哼的声音越来越频，越来越媚。关山月忍无可忍，一生气就把她扒个精光！ 第281章 图谋不轨 都说来十渡就要玩一次漂流，他俩就去了号称“十渡第一漂”的九渡漂流。九渡漂流位于九渡橡胶坝的下游，它是利用拒马河的急缓不一的特点而开发的。 租了一艘皮划艇，穿上救生服，两人下了水。关山月当仁不让地当起了舵手，拿起小木桨在水里照猫画虎地划了几下。这一处水势平缓，不划不走，偏偏他又不懂划船的窍门，皮划艇在水里只打转不往前走。关山月开始较劲，又用力划了几下小艇转到了悬崖的瀑布下，两人顿时被浇成了落汤鸡。 苏小梅抹了把脸上的水，哈哈大笑：“我的天才老公就这水平？把桨给我。”关山月尴尬一笑，把桨递给了过去。皮划艇在苏小梅的手里乖了很多，很快顺流而下，在浪花中疾进。 “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河流沿岸山势起伏，雄伟壮观，险峰绝壁。空中鹳鸟飞翔，河面鸳鸯戏水，水下鱼虾飞跃，一幅世外桃源的优美画面。 苏小梅笑盈盈地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看着我划船不觉得害臊吗？”关山月不以为然，说道：“穆桂英还亲自挂帅上战场呢，杨宗保也没有羞的跳河自杀呀。”苏小梅咯咯之笑：“你倒是会给自己开脱。要不你唱首歌，也算是给我助威。” 关山月挠挠头说：“那咱就唱《红星照我去战斗》？我擅长革命歌曲。”苏小梅说道：“只要你有勇气唱就好，我也不怕招狼。”关山月笑道：“我小点声。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雄鹰展翅飞，哪怕风雨骤……” 关山月自认为唱的不错，唱完了见苏小梅笑盈盈的不说话便问道：“老公唱的怎样？”苏小梅乐道：“还凑合，关键是能听出来是男人唱的，哈哈。”关山月不满地说道：“如此看来你的歌声定是美妙了？给大爷唱首小曲儿？” 清风徐来，苏小梅的长发在空中微微飘扬，见她浅浅一笑，张口唱道：“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你就真的象尘埃消失在风里……” 苏小梅的歌声如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恬静，余音袅袅。唱完后苏小梅问道：“和大爷您比，小女子唱的怎样？”关山月由衷赞道：“天籁之音！我看比原唱都好，要不咱们参加青年歌手大奖赛去？” 苏小梅微笑着把船桨递给关山月，说道：“你希望我抛头露面去？”关山月摇摇头。苏小梅笑道：“那不结了？再说了，我也没受过名师指点，去也白去。不过，既然大爷爱听，小女子就给你多唱几首。”接着又唱起：爱过就不要说抱歉，毕竟我们走过这一回，从来我就不曾后悔，初见那时美丽的相约…… 苏小梅如唱诗般空灵的声音，时而清净辽阔，时而委婉妩媚，动人心弦，又像在诉说自己的爱情故事，如泣如诉，抚慰着关大人的心灵，让他如痴如醉，如在画中游。 在甜蜜中很快结束了这段漂流，驱车回到北关县城。苏小梅说：“去看看我的家？”关山月羞涩地说：“我还是初哥呢，你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苏小梅妩媚一笑：“姐就喜欢初哥，不喜欢小牲口。”关山月说：“那感情好，我已经不是初哥，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用怕了，去看看。” 打开房门，吓了苏小梅一跳：“你们怎么来了？”关山月一看，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伙子。虽然苏小梅没说过她婆婆家的状况，关山月也猜到这是谁了。 老太太黑着脸说道：“我们怎么不能来？”苏小梅赶紧说道：“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疑问你们没钥匙怎么就进来了？吓我一跳。”老太太也不回话，上上下下打量着关山月。 关山月被她看的直起鸡皮疙瘩，目光无处安放。无意识地看了她儿子一眼，却见他的眼神充满仇恨，关山月心里一禀，这娘俩真不是善茬。心里膈应，便不想看她们，关山月问苏小梅：“哪个是你的卧室？” 苏小梅还没说话，老太太却说道：“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找上想好的了？”苏小梅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关山月生气了，冲着老太太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要让苏小梅给你儿子守孝十年？你也太霸道了吧？这又不是封建社会，不要摆你婆婆的臭威风。” 苏小梅的小叔子噌地站了起来，指着关山月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骂我妈妈？”关山月眼睛一瞪，精光暴射，小叔子顿时被吓了一跳，心里发怵，乖乖地又坐回沙发上。 老太太则破口大骂：“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你哪来的野种？进我们的家？滚出去！”关山月盯着老太太说道：“我尊重你是个老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们来这儿干什么？有话快说。”老太太怒气冲冲地说：“你说我来这儿能干什么？我要收回我儿子的家产！” 涉及到财产的事儿，关山月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自己不知情。苏小梅和颜悦色地说道：“妈，你儿子去世之后您可没有说过分家产的事。那时候好几个人上门追债，这事你们也知道的。” 苏小梅说的委婉，关山月也明白了，当初她儿子欠了一屁股债，老太太一家子躲得比兔子还快。这是看到企业开始挣钱就想分家产来了，老太太的算盘打得倒精明。但是老太太哪知道人死后就要注销他的户口，企业的法人早改成苏小梅了，现在来挣家产不是晚三春了吗？ 关山月他俩却不知道，老太太和她儿子来还有别的目的。原来这个小叔子早就垂涎苏小梅的美色，只不过当时苏小梅债务累累，怕是负担，按住了自己的色心。这次见企业盈利了，就和他妈妈商量想着人财两收，不然怎么看到关山月就像仇人一般？ 见苏小梅带着男人回来，所有的愿望还不落空？老太太恶狠狠地说道：“当时的情况我们怎么知道？说不定还是你做的套呢！这么说来，我儿子的死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苏小梅气的浑身哆嗦：“我尊重您是长辈，但是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吧？” 小叔子终于知道怎么插话了，虚张声势的说道：“对，我哥肯定是他们害死的！咱们报警，把他们抓起来。”关山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对，你赶紧报警，有手机吗？没手机我借给你。”小叔子本来就是色厉内荏，关山月拍的轻描淡写，但是每拍一掌如同擂鼓震得他感到心肝移位，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那还敢说话？ 苏小梅问道：“我公公什么意思？他怎么不来？咱们最好把这事儿一起说清楚。”老太太厉声说道：“这事儿我说了算，他来不来两可。今天不管你说什么咱们都要把这笔账算清楚。” 苏小梅婆婆家还有个公公，这个公公的性格和她丈夫差不多，人比较善良，苏小梅也比较尊重。但是老二从小娇生惯养，随她妈妈欺软怕硬，尖酸刻薄的性格。所以家里都是这娘俩作威作福。 这次娘俩图谋不轨，公公劝了几句就被老太太骂的狗血喷头。娘俩气势汹汹地来了，发现家里没人，老二用身份证插进门缝就把门捅开了，到屋里等着。 见关山月轻描淡写就把老二吓唬住了，苏小梅放心不少，果真是要苦尽甘来？见老太太如此绝情，又伤心不已，看来这亲戚是再也做不下去了，于是说道： “既然你要算账，咱们就详细说说。我们开这个厂子也是我从我们家拿的古董才能开起来，这事你也清楚。而你老大去世的时候，欠了一屁股债，你们都躲的远远的。但是我也不怪你们，因为你们也没有这实力。不过，不能看着我日子好点了你们就想占为己有吧？” 老太太刻薄地说道：“我们是没这个实力，但是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我们老大谁敢要你？你妈妈可是咱们当地的名人，艾滋病呀！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病，这要和多少人睡过才能传染上？也就是我们老大瞎了眼，被你迷惑，最后还落得死无全尸。我可怜的儿子呀！”说完假惺惺地干嚎了几声。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苏小梅气的浑身哆嗦，说道：“你说的不错。虽然当初你百般阻挠，不允许我进你们的家，但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还是把你当妈。结婚后老大给过你们多少钱你心里没数？要不是我们的接济你能到县城住上楼房？我对你们也仁至义尽，你还想怎样？” 老太太蛮不讲理地说道：“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这些财产是我儿子的事实，我们就是来收回去的。” 第282章 鬼话连篇 这下关山月都明白了，这是遇到白眼狼了，怎么也喂不饱。现在见苏小梅挣钱了，还是孤家寡人便欺负到家里来。不过今天你们是出门没看黄历，遇到大爷我来了，冷笑着说道：“老太太，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赶紧回家。” 老太太尖声叫道：“管你什么事？这是我儿子的家！你休想是贪图我儿子的家产。”苏小梅说道：“妈，我最后再叫一声妈，你去请律师吧！”老太太马上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和你妈妈一样的不要脸！你还最后叫我一声妈？你以为我稀罕呀？想让我请律师？没门，我就是不走了，你还能怎样！” 关山月见苏小梅气的嘴唇发紫，那还了得？上去就给了老太太两嘴巴，喝到：“滚不滚！”老太太顿时躺倒地板上撒泼打滚：“杀人了！这对不要脸的东西，想霸占我儿子的家产，还图财害命！救命啊！” 关山月转过身来，指着苏小梅的小叔子训斥道：“赶紧拉着你妈走，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打！快滚！”这个小叔子从小娇生惯养，早被关山月的气势吓傻了，哆哆嗦嗦地过去拉着他妈要走。 苏小梅的婆婆在地上撒泼打滚，小叔子拉了几次愣是没拉不起来。小叔子顿时生气了，不敢惹关山月可是敢训他妈妈：“赶紧起来！回去再说。” 一物降一物，老太太被儿子训了一句也不打滚了，站起来嘴里骂着：“你这个怂包，你妈被打了你也不敢动手？我可都是为了你才来的。”儿子眼睛一瞪，喝到：“回家再说！”老太太顿时蔫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开始骂苏小梅：“你这个婊子，我跟你没完！我要告你们去！” 等他们出了门，苏小梅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憋屈，扑倒关山月的怀里嚎啕大哭。关山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心里感慨不已，这次幸好自己跟着来了，不然苏小梅哪能斗得过这娘俩？真是个可怜的人。 都说好人成佛需要九九八十一难，可是坏人只需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做个好人真的很难呀！哭了一会，苏小梅心里舒服了不少，仰起脸说道：“谢谢了，要是没有你我定被他们欺负了。” 关山月心疼地帮她擦擦眼泪说道：“你是我的人还说什么谢谢？当着我的面你要是被欺负那我还有什么用？你们就是我的底线，谁也不能欺负！”苏小梅点了关山月的嘴唇一下，甜甜地说：“和他们一样霸道，不过我喜欢。你坐一会儿，我给你沏点茶。” 说完苏小梅就去了厨房，却见厨房有被动过的痕迹，心里厌恶。又去卧室看看，到处被翻的乱七八糟，心情顿时差到极点，气恼地说道：“以后你养我吧，这房子我不住了。” 关山月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安慰道：“我求之不得！今天就跟我走？”苏小梅问道：“你媳妇那儿怎么办？”关山月嘿嘿一乐：“媳妇在省城呢。” 苏小梅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山月问道：“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副总是怎么回事？”关山月尴尬地摸摸鼻子说：“我是不是太花心了？”苏小梅拧着关山月的耳朵，一副生气的模样说道：“还有什么瞒着我？一并说了吧。”这事哪好随便承认？关山月赶紧说：“好媳妇，就这点事儿，别的真没了。” 苏小梅叹口气说：“我哪有资格管你？其实早就看出你是个多情的种子了，好在是个有情有义的主。我这一辈子也就这命，再找一个说不定又把人家给害了，就跟着你混吧。” 关山月涩涩地说：“你别这么说，让我心疼。有句话说得好：‘活着的时候开心点，因为我们要死很久。’咱们还是规划一下以后怎么办吧。”苏小梅噗嗤一笑：“这是什么话？‘死很久’？哈哈。不过我还能怎么办？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那就跟着我走吧。” 回到鑫隆特钢，天已经麻麻黑，到了公寓门口正好遇到王彩从公司回来。王彩见关山月带着苏小梅回来了，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答话，转身一个式“风摆荷叶退”朝关山月的肚子上踢去。 王彩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要是闪一下那还了得？关山月不敢躲避，被结结实实踢了一脚，飞出三米多远。苏小梅吓的“嗷”的一声，拉着王彩求饶道：“王总，别打呀，这不怪他。” 王彩叹口气说：“苏姐，你们的事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气不过。你放心，他是铁打的，踢不坏的。”苏小梅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山月站起来，走到王彩身边讪讪说道：“对不起，媳妇。我看苏姐无家可归了，心里不忍就把她带来了。”王彩不屑地说：“可怜的人多了，你怎么不都带回家？还不是看着苏姐长得漂亮？鬼话连篇！” 苏小梅红着脸说道：“要不我还是走吧，不给你们添麻烦了。”王彩心里一软，拉着苏小梅的手说道：“姐，我不是针对你的。这混蛋一不留神就整个事儿出来，不能总惯着他呀。还没吃饭呢吧？走，我给你做我们家乡的小吃。” 苏小梅总是被人欺负，王彩简单的一句话让她感动的差点流泪，红着眼睛说道：“哪能让你做饭？你都这样了，以后我做。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和你们争，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关山月听她俩的对话开心不已，心道，再踢一脚也行！ 回到家里，苏小梅和王彩争执半天，一个说你挺着肚子不方便，一个说你第一次来我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关山月见状说道：“让姐做吧，你挺着大肚子确实不方便。以后我们伺候你。”这话王彩爱听，嘴上却不饶：“有你啥事？瞅着你就来气。” 短短的时间接触下来，苏小梅就知道王彩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噗嗤一笑把她推出了厨房。 趁苏小梅做饭的功夫，关山月把苏小梅的遭遇给王彩说了一遍。王彩听后心酸不已，感慨道：“这个苏姐命真苦啊。”关山月说：“这也是命中注定的，让我遇到了。再说了，咱还收了人家一个汝窑笔洗，那可是上亿的宝贝呢，要是不帮我心里不忍呀。” 王彩不屑地说：“真会找借口！你就是看人家漂亮，她就是欠一个亿的债你都想替她还，我还不知道你？”关山月发挥厚脸皮的特长，嘿嘿一乐道：“还是我媳妇了解我。”然后摸着她的大肚子说：“都说五六个月期间能爱爱，晚上老公伺候你？” 王彩忽地红着脸看看厨房，见苏小梅还在忙活便趴到关山月的耳边说道：“那双修的法门到底管不管用？”关山月刮刮王彩的鼻子悄声说道：“我哪知道？要不我去当黄衣和尚，研究研究去？”王彩笑眯眯地说：“你去吧，去了你的姐姐就再也不理你了。”“那还是不去了。晚上咱们自己琢磨琢磨。” 王彩咯咯一笑，又问道：“为什么是黄衣和尚呢？”关山月说：“你白去五台山了。在五台山佛教组织以寺院为单位，按佛教传承的不同，寺院分为青庙和黄庙。青庙也称和尚庙，僧侣大都为汉族，一般穿青灰色僧衣，称青衣僧。 黄庙也称喇嘛庙，属于藏传佛教。五台山藏传佛教均属宗喀巴大师创立的格鲁派，信教喇嘛均穿黄衣，戴黄帽，称黄衣僧。清康熙时，敕令一部分青庙改为黄庙，于是青衣僧改为黄衣僧，汉喇嘛由此产生。现在到各地经常能看到黄衣和尚，大部分都是汉喇嘛。 所谓的‘双修之法’也只是藏传佛教才有，而青衣和尚是戒色的。” 两人正嘀嘀咕咕，苏小梅端着菜推门出来了。赶紧打住话题，关山月屁颠屁颠地去厨房帮着把饭菜端出来。 简简单单做了四个菜：清蒸鲫鱼，醋溜白菜，菠菜炒鸡蛋，肉末豆腐。苏小梅对王彩说道：“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多提意见，以后好改进。”王彩各尝了一口夸道：“苏姐人长得漂亮，菜做的更好吃，味道鲜美！比我做的强多了。” 苏小梅咯咯一乐：“喜欢就好。孕妇要多吃点鱼啦，豆腐啦，应该好点。”王彩笑道：“还是姐姐有经验，以后多教教我。”苏小梅尴尬一笑：“我还没做过妈妈呢，只不过听得多了一些。”王彩赶紧说道：“没孩子好，省的以后和他们家再有来往。” 苏小梅一听，肯定是关山月把自己悲惨的经历给王彩讲了，便说道：“一开始他们家担心我有病，一直采取避孕的措施。哎，当时我活的挺自卑的。过了两年多，想要孩子了吧，却怎么也怀不上。我偷偷去医院检查后发现自己没问题，但是他妈妈总骂我占着鸡窝不下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受委屈。 后来他也偷偷去检查了，说是精子成活率低。当时又赶上赔钱了，心里不痛快，一顿酒要了他的性命。哎，这就是命啊。” 第283章 绝渡逢舟 关山月见话题又到了苏小梅的身世上，赶紧把话引开说道：“咱们既然准备把企业迁过来就马上着手。明天咱俩一起镇上找王书记？” 苏小梅说道：“这两天我也反复想这件事了。虽说接手企业的时间不长，但是这几个月来我身心疲惫，尤其和各个部门打交道，真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妇干的活。既然决定跟着你了，这企业就叫鑫隆特钢的耐材厂就好,我负责给你经营。政府那边我真心不愿意接触，以后对外的事别找我了。” 关山月知道耐材厂是苏小梅的感情寄托，她这么说一方面的原因确实如她所说，不想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另一方面说明她想要和过去彻底决裂。但是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好呢？关山月还是想给她留自己的一片天地，于是说道：“以后对外的关系我帮你跑，不用操心。企业的名字和产权最好还用原来的。” 王彩见状说：“我给你们提个建议看看怎样：咱的企业可以叫做鑫隆特钢耐材股份公司。这次厂房建设的资金由鑫隆特钢垫付，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设备和人员有苏姐负责，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们说行不？” 苏小梅说：“你们真没必要为我想这么多。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有吃有喝就好。”关山月说道：“王彩的建议不错，我看就这样吧。这次争取多批点地，为以后扩产做准备。” 钻到被窝，王彩幽幽地说：“你的欲望越来越大了，准备把后宫建多大？”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放心，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了。说句心里话，现在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烦自己。这次的事真是特殊……”王彩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拉倒吧，无非是苏姐长得千媚百娇，我见犹怜，要是丑八怪你能要？太虚伪。” 关山月摸着王彩的大肚子讨好说：“媳妇说的对。你们美如天仙，让我这凡夫俗子把持不住。不过我真心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虽然关山月说的诚恳，但是他的前科太多了，王彩哪能相信？说道：“你呀，说谎成性，狗改不了吃屎。”见王彩不高兴，关山月只好一手顺着大肚子往上摸，一手往下探，边说道：“媳妇，咱俩研究研究‘双修’的法门？” 王彩忍了多日，心里早已期待，虽然认为双修是骗人的把戏，还是乐此不彼。什么“双佛对拜”，“卧佛观月”、“睡莲开屏”，这些动作哪能难得住王彩？当然，最后虽说没有领略到佛家的神圣境界，没有悟出禅宗秘籍的真谛，但是也体验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回到凡间，王彩无比清爽，身心通泰，笑嘻嘻地说：“好像我还是凡人，没有领悟到禅宗。”关山月一本正经地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好像体会到了得道成仙的美妙感觉了。” 王彩嘲笑道：“得道成仙？无非就是找借口欺骗良家妇女罢了。”关山月哈哈一乐说：“我抱着你睡，做个美梦，梦中变成仙女。”王彩钻到关山月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说道：“等我睡着了你才能偷跑啊。” 八九十年代流行一个词，叫招商引资，一度成为各级地方政府的主要工作，并且在各级政府报告和工作计划中出现。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如雨后春笋般都成立了开发区来改善投资环境，说服投资者受让土地或租赁厂房。各地的招商引资也从单一的吸收外资为主到同时吸收内外资，从吸收第二产业投资为主到同时吸收第三和第一产业。 因此能够引来资金办厂也是执政者的功绩，尤其是一个镇政府，能有几个像样的企业很了不得。所以苏小梅要把企业搬到这儿，对一个乡镇来讲不亚于雪中送炭。 虽然大的环境比较好，关山月还是决定带着礼品去拜访王书记。王书记爱抽烟，那就送几条中华，礼多人不怪嘛。 到了镇政府，正好遇到小肖。小肖叫什么名字关山月不知道，打声招呼问道：“小肖，你们书记在吗？”小肖乐道：“我们书记？你不归我们镇上管吗？”这小肖真能挑刺，关山月赶紧说道：“归，怎么不归呢？我这不是报道来了吗？” 小肖斜了一眼说：“虚伪，你们是市里的企业，哪能看得上我们？”关山月笑笑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镇上的一草一木都归你们管理，我能例外？书记在吗？” 见关山月不想和自己多聊，小肖小脸一拉，冷冰冰地说：“不知道，自己看去。”刚才还阳光明媚转眼就乌云密布，关山月摸不着头脑，讪讪地朝楼上走去。 毕竟不像市里的领导管的事情繁多，时不时要去各地、各行各业视察，而乡镇的领导没有什么特殊的事，一般都在办公室，有时候甚至闲得蛋疼。王书记见关山月来了当然开心，毕竟在这儿关山月的影响比自己还大，何况还是大红人。 亲自给关山月沏好茶，问道：“关总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指教的尽管说。”关山月哈哈一乐，从包里拿出香烟放到办公桌上说：“书记挑我的理儿，看来我以后要常来骚扰您才好。” 王书记哈哈一乐，说声谢谢，把香烟放到抽屉里，顺便打开一盒，点上一支说道：“中华烟的味道比较独特，有股话梅味的味道，咽喉能感觉到酸甜凉的感觉，非常顺口。”关山月笑笑：“我抽不出来，感觉一个味。”王书记说道：“你看，从它的烟灰就能看出来，要是不磕烟灰就是一根烟柱，不散的，而其他的香烟，烟灰经常散落。” “不是假的就好。”喝口茶关山月接着说道：“这次来还真有事，我给您引进了一家耐材厂，不知道有没有兴趣？”王书记眼睛一亮说：“好事呀！怎么会不感兴趣呢？说说，多大的投资？” 关山月简单介绍说：“一期规划每年的产值大约一千多万，总体规划达到五千万的规模。这家企业是鑫隆特钢的老客户，想把我这儿作为基地，前期先和我这儿配套，然后再逐渐扩大规模推向市场。” 作为一个乡镇，能有上千万产值的企业规模也算不小。王书记眉开眼笑毫不掩饰地说：“这是天上掉下来个馅饼，谢谢关总。这事儿急吗？”关山月笑道：“就看您急不急了。企业这边我说了算，因为我入股。厂房和土地算我的，他们出设备和人才。” 和关山月这样的人就没必要装深沉了，王书记连声说好：“好，好！咱们这儿穷乡僻壤没人喜欢来，好的企业早被市里、县里瓜分了，哪能轮到咱们？我也早有这种想法，把你们企业旁边规划成工业园区。只是担心栽下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惹人笑话，成了笑柄。谢谢关总给我们带来项目，这叫绝渡逢舟啊！” 关山月说：“这么说我来对了？”王书记哈哈大笑：“当然对了！你这是贵客迎门！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去看看！”关山月心想，比我还急！转念一想也明白了，马上就到年末，这件事要能定下来可是今年的一项大的政绩！ 王书记带着大队人马跟在关山月的车后浩浩荡荡地杀向鑫隆特钢。关山月看着队伍里小肖也在，不禁感慨，美女就是有特权，抗洪救灾不用亲赴现场，好事却总有露脸的机会。 站在鑫隆特钢外的小山丘上，王书记指着一片土丘画了一个圈说：“这地方你随便用。”关山月问：“现在就能动工吗？”王书记说：“能！咱们先上车后补票，国土资源局那边的事我们给办，也显示政府招商引资，为企业办实事的诚意嘛。” 关山月赶紧说道：“太感谢了！那我们就马上动工。”王书记问道：“大致什么时候能建成投产？”关山月合计了一下说道：“快。设备是现成的，厂房采用钢结构，办公楼慢慢建，先在特钢公司里办公。这样的话我想应该能和特钢的改造项目同时投产。元月八号请您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王书记大手一挥，豪气顿生：“好，选个日子，咱们把工业园区的牌子挂上！” 往下走的路上，小肖跟上来说道：“以后你正式算我们的臣民了，没事要来朝贡，给我们带点好吃的来。”关山月笑笑说：“这是小民应该做的。但是您准备赏给小民什么好东西呢？”小肖得意地说：“这不是赏给你土地了吗？” 王书记哈哈大笑：“关总，斗嘴别找小肖，那是找虐！” 今天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关山月神清气爽，跟着书记哈哈一笑说：“请领导们去公司指导工作，中午顺便吃顿便饭？”王书记也不客气，说道：“既然关总说了，那就客随主便。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借关总的酒庆祝庆祝。” 第284章 不辞而别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黄莺走了以后，谢婧和路彩霞失去了很多乐趣，不像过去闲着没事斗斗嘴。现在也不能斗了，斗急眼了也没人劝呀。两人开始骚扰关山月，这个说，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打入冷宫？那个说你再不回来就给你买几顶绿帽子去。 算算好多天没回家看看妻儿老小，还有众爱妃们，再不回去估计就有人造反了。适逢元旦将至，关山月托人去老乡家买了一些柿饼，又去县城给小宝买了动画片《小贝流浪记》和《狮王辛巴》回去了。 还得先去燕赵地产，要不两个怨妇定是没完没了。谢婧和路彩霞刚开完早会，发现关山月回来了，惊诧地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早？”关山月说：“归心似箭，没吃早饭就回来了。今天陪你们待一天。”路彩霞问：“给你买点去？”关山月嘿嘿一乐：“我想吃你们的蜜水。”说完也不顾两人反抗，一手夹着一个进了套间。 哄好了怨妇们，关山月左拥右抱惬意无比。谢婧香汗淋漓，腻在关山月身边，掐着他胸前的小豆豆说道：“公司的事你也不管不问，咱们明年怎么发展呀？”关山月问道：“目前什么状况？” 谢婧说：“金融危机已经影响到了房地产，现在的房子很不好卖。”关山月想想说道：“经济发展一般都是螺旋式上升，不要太过担心。而且相比发达国家我们国家发展的路还很长，各行各业都有很大的潜力。另外我们民族又是世界上最勤劳的民族，只要政治稳定，经济发展之势将不可阻挡。” 路彩霞问道：“经济的发展和咱们的民族有什么关联？”关山月说道：“你看这几年发展最好的亚洲四小龙：韩国、台湾、香港、新加坡，有什么特点？都属于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国家和地区，这些地区的人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吃亏耐劳，纪律性好，所以都能发展的很好。” 谢婧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接着拿地？”关山月说：“对！我们的优势是资金充裕，所以越是低迷的时候胆子越要大。我认为亚洲金融危机对我们的冲击会是暂时的，对我们心里的影响更大于经济本身的影响，况且中国经济盘子这么大，很快就会调整过来的。” 初冬的天黑的早，陪女人吃饭，聊天，分析经济形势，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关山月和两人告别就要回家，路彩霞马上说：“婧妹妹，姐姐也走了。”谢婧幽怨地说：“你们都能成双成对的，就我是个孤家寡人。”路彩霞得意地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 想起黄莺的境遇，关山月无奈的看看谢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叹口气带着路彩霞走了。 路上，路彩霞忽然说道：“你知道不？戴月走了。”关山月一惊：“我没听说，什么时候？”路彩霞看着关山月不像是假话，便说道：“就在前几天。星期天我没见到她，问你媳妇，说是和一个小伙子一起走了。” 关山月的心像顿时被铁锤重重地击打了一下，手一哆嗦，车子差点失控。路彩霞骂道：“你昏头了！我就说你们不清不楚的，你还不承认，心痛了？我劝你还是别太贪婪，放人家一马吧。” 上次回来，王璐说过张信德准备追戴月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再想想上次回来时戴月忧郁的模样，或许当时她就对自己的未来迷茫了吧？ 别看当初一直是戴月追关山月，可是一旦两人有了关系，他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戴月不辞而别，痛苦、心碎的感觉刺痛着他的神经。 关山月脑子晕晕的，过了一会儿心酸地说道：“德卡说过：没有谁是因为一时冲动离开你的，那些难过无助又一次次忍耐的眼泪你都看不见，就像堤坝下逐渐因侵蚀而拓宽的裂缝。她决定离开我，肯定是对我太失望了！是啊，我除了工作上和她说过一些话，平时的交流都很少，这能叫什么恋人？ 我们甚至连一句承诺的话都没有说过，哪怕是俗套的‘我爱你’、‘我们不离不弃’这样的一句话也没有。每一段不得不结束的关系，都是锥心刻骨的选择。哎，走就走吧，我祝福他们！ 看关山月一副沮丧的样子，路彩霞不忍心再刺激他，一路沉默回到梅园。关山月说：“今天我就不去你们家了，抽空专门去孝敬孝敬老丈人。”路彩霞不满地说道：“你现在真是啥都不操心了，我爸妈去你们老家了，听他们的意思还准备去三亚过年呢。” 关山月尴尬地说：“对不起，我真不是一个负责的丈夫。”路彩霞本想再讽刺他一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道：“今天就不刺激你了，赶紧回家去吧。” 也幸好路彩霞提前和自己说了戴月的事，不然王璐说出来自己肯定会失态，没准引起她的猜疑导致爆发一场战争。关山月拿上包，收拾心情回了家。 开开门，小宝首先发现关山月回来了，兴奋的大喊：“爸爸，爸爸回来了。”张着小手就冲到门口。关山月瞬间被女儿浓浓的爱意融化了，郁闷的心情冲淡了不少，抱起小宝猛亲一顿。 李秋水责怪道：“回来也不早说，好给你做点吃的。”王璐笑嘻嘻地说：“人家在外边吃的好着呢，回来吃点粗茶淡饭才叫改善生活。赶紧洗洗手吃饭吧。” 吃着饭关山月装模作样地问道：“戴月搬走了？”王璐哈哈一乐：“戴月终于找到真爱了。没想到张信德还挺有本事，这么快就把戴月拿下了。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好就好呗，两人却都辞去了工作一起去张信德老家了。在这儿多好，大家还都能有个照应。” 李秋水说道：“小张这孩子有韧性，都追到咱们家来了。正所谓好女怕缠郎啊，不管你多好的姑娘，也会被长期纠缠、锲而不舍的追求打动的。” 王璐说道：“可能最关键的还是因为戴月的生日。那天我俩正准备吃中午饭，张信德拿着生日蛋糕就去了我们公司，当时我看戴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也不知道张信德怎么知道的，我都没想起这事来，这孩子真用心了。” 听娘俩聊着，关山月闷头吃饭，心酸不已。他知道戴月肯定为这事折磨了很长时间，她决绝地离开就是不想和自己再发生任何关系。 虽然不舍，但是关山月能理解她，更会原谅她。她跟着自己才是苦海无边，能够勇敢地跳出来，才叫回头是岸。正像有人说的那样，最大的遗憾不是错过你觉得最好的人，而是在当你遇见更好的一个人时，已经把最好的自己都给用完了，假如再跟着自己浪费几年青春，那是候真是后悔就晚了。 也正如关山月所想，戴月来了省城之后，发现目前的状况还不如在太行钢厂，那时能趁着汇报工作还能和关山月见上一面。而现在不仅见面难，见了面连说的机会都难。 掐指算算，这几个月来戴月和关山月说的话都能数的过来。她觉得自己即比不上王彩，也比不上路彩霞，人家好歹还是自由的人，而自己就像王璐的影子一般，就连心里有什么话也没机会和关山月讲，不由得迷茫起来。 戴月真心地爱着关山月，虽说她不敢幻想着让他带着每年去看香山的初雪，阿拉斯加的海岸线，但是说说心事还是可以的吧？就这点最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哪还能指望着一起生活，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同枕共穴，至死不休？ 虽说她痛苦、彷徨，面对张信德的追求还是明确地拒绝了。但是张信德锲而不舍，只要有时间就去献殷勤，直到那天过生日。戴月多么希望和关山月一起过生日，哪怕只是听一声“生日快乐”或者发个短信都好。可是没有，关山月可能根本不知道戴月的生日，她心酸极了，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所以当张信德拿着生日蛋糕出现的时候，她流泪了——还有人关心她。经过几天思想斗争，戴月想到，还是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吧，这样才能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于是问张信德：“我不是处女了，你在乎吗？”张信德决绝地说：“我喜欢你就会接受你的一切，我只在乎将来。” 戴月又说道：“你要是想和我结婚，我别的条件没有，只有一条，带我离开这儿。”张信德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老家也没有亲戚了，回去更是孤家寡人。”戴月说：“不为什么，我不喜欢这个城市。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张信德几年来在古玩市场的打拼，对人情世故了如指掌，心里不由的想到：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吧？谢智待他亲如父子，张信德已经把这儿当家了，但是为了戴月，他毅然买了礼物去谢智家辞行，给谢智夫妇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师娘，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过几年我还会回来的，要给你们养老尽孝。” 第285章 玩火自焚 这顿饭吃的关山月没滋没味，胡思乱想。王璐说她忘记了戴月生日的事，可是关山月根本不知道戴月的生日。想想自己确实忽略了女人们，一个人操几个人的心哪能想的周全？ 爱情从来都是种百转千回的事情，不曾放弃，不曾受伤害，不曾难过，不曾迷茫，怎懂得爱人？原来，爱情竟是含笑饮砒霜。珍惜一个人一定是感动过，放弃一个人一定是失望过。 爱一个人就要对她负责，不然谁都对不起，关山月想着以后不能博爱了，自己不是超人。 吃完饭，关山月献宝似的把《小贝流浪记》插进dvd里，小宝很快就被吸引了，随着故事情节一会儿紧张一会开心。见爸妈出去了王璐问道：“我看戴月走了你反而不开心，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吧？” 关山月一惊，赶紧否认道：“哪会？我只是想，张信德这浑小子竟然不和我打招呼就走了，下次见面定饶不了他。”王璐冷笑着说：“但愿如此。其实你不用否认，我什么都明白，戴月喜欢你！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关山月说道：“那你还让她住咱们家？” 王璐幽幽地说：“我比不过黄莺，我对戴月还是有信心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底线在哪儿。” 关山月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的心思怎么都深似海？赶紧搂着王璐亲了一口表白道：“好媳妇，我对你的爱日月可鉴，天地为证。”王璐说道：“你的话总是漏洞百出，你怎么不说对我的忠心日月可鉴？爱和忠心是有区别的。”关山月紧紧揽着王璐的腰说：“好娘娘，别吓唬奴才，奴才胆小。” 小宝听着新鲜，问道：“妈妈，奴才是什么？”王璐把皮球踢向关山月说：“问你爸爸。”关山月脑筋急转说道：“奴才就是说这个人聪明。”王璐忍着笑使劲掐着关山月肋肉训道：“别瞎教孩子。” 好在小孩的注意力分散的快，很快又被动画片吸引，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这时猫咪小贝正和一条花蛇斗了起来，吓得小宝嗷嗷直叫。王璐赶紧捂住她的眼睛说：“宝，咱们不看行不？”小宝执拗地说：“不，还看！”关山月夸道：“我们小宝真勇敢，快看，猫咪很快就打败花蛇了。”小宝拔下王璐的手，又开心地手舞足蹈，咯咯之乐。 关山月趁机说：“你看小宝长大了，以后不能当着她的面随便说什么了。”王璐说道：“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暂且饶了你。”关山月松了口气，不敢再胡思乱想，把王璐抱到怀里嗅嗅说：“媳妇还是这么香！” “那你也不稀罕，现在家成了你的旅馆了。”见媳妇怨气冲天，这又是缺少爱的滋润了。关山月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边揉捏边说道：“过几天咱们的新项目就投产了，我想过了年就会轻松下来，以后多回来住行不？” 王璐被摸得心痒难忍，按住他的咸猪手说：“别影响工作就好。听说开发区的海洋馆开业了，明天咱们去？”关山月马上应道：“好！你看小宝感情多丰富？说明她已经能看懂了，让她去见识见识也好，带上姥姥姥爷一起去。” 戴月的不辞而别，让关山月意识到对媳妇孩子愧疚太多。这两天有空闲，准备带着媳妇孩子好好玩玩，弥补作为丈夫和父亲的罪过。 北方的冬天寒冷、干燥、粗狂。灰朦的天空下，一棵棵树孤零零地在寒风里舞动着枝干，当最后一片枯叶依依不舍地离开枝干时，大地变得苍凉而萧条。 寒冷的天气却阻止不了北方人对海洋馆的好奇，关山月他们到来的时候游人已经很多。把车停好，关山月说：“外边太冷，你们都在车里等着，我买完票再一起进去。” 抬头看去，整面墙是一副立体画，碧蓝的海水好像要从墙上流出来一样，偌大的鲸鱼仿佛要跃出水面，栩栩如生。门口是两个企鹅雕像，活灵活现。 买票的队伍排的长长的，快到窗口时关山月看着墙上的海报愣住了——上边清清楚楚写着一行大字：董事长宫崎向省城的人们致敬！旁边是他的照片，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年轻帅气。 这个世界真小！关山月心里不禁翻江倒海，不会有别的宫崎吧？他这是要在省城扎根发展，定然避免不了短兵相接，看来这以后的日子太平不了呀。 和这类人斗争过几次，关山月深刻地认识到，妥协、退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斗争，只有把他们打垮才是唯一的出路。关山月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把这个人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心里暗自发狠：你要再敢对我使阴招、下狠手，咱们就比比谁的手段阴，谁的手段狠！ 一家人都是第一次游玩海洋馆，进入海洋王国，不仅孩子看的热闹，大人也大开眼界。玲珑小巧的白鲸、可爱的海狮、庞大的海象、聪明的海豚、笨得可爱的海龟、游来游去珑的热带鱼……，还有好多都是没有听说过的动物。 看到一只刺豚全身长满刺，眼睛像小小的玻璃球一样，小宝好像很喜欢，趴在玻璃上，还不停的和它叽叽咕咕讲话呢。大家看着之乐，导游小姐说道：“别看它模样可爱，脾气却十分暴躁。它生气的时候会把自己鼔得像皮球一样圆。非常生气的时候，会把自己给炸破的。” 还有这样的鱼？要是能把宫崎气的自残就好了，关山月臆想着。 一边看导游一边讲解：有喜欢钻进土里的蚯蚓鱼；有蓝色的海马；有长满利齿的食人鱼；还有凶猛的大白鲨……。最引人注目的是魔鬼鱼，它们大多是黑色的，嘴长在下面，眼睛圆鼓鼓的，拖着一条细长的尾巴，扁扁的身体一扇一扇的仿佛不是在游而是在飞。 最精彩的还是海豚表演，只见几只海豚快速地游进水池展示着高超的泳技，它们时而旋转；时而翻滚，只听一声令下，海豚们高高跃起来了个旋转空翻，接着又准确无误地表演了高空顶球，顿时搏得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 小宝看着热闹也跟着欢呼雀跃。导游说道：“海豚很聪明，不但能水中救人，还能帮助智障儿童呢。” 不管宫崎多卑劣，这海洋馆还真引人入胜，小宝久久不舍得离开。出了海洋馆的大门，关山月拉着王璐走在后边，指着墙上的宫崎说：“这个人你要多防备，他就是对咱们下黑手的幕后指使。”王璐看了几眼惊讶地问道：“他怎么就和你杠上了？” 关山月说完那个后悔呀，真想扇自己的耳光，这不是逼着自己说出和黄莺有瓜葛吗？狠狠心说道：“他是国家环保部部长的儿子，听李虎说过他想和黄莺谈对象，黄莺看不上他，结果他怀疑我和黄莺有问题，随即就报复上了。” 王璐听完冷笑道：“我看不用怀疑，而是实情吧！这个宫崎长得也很帅的，比你也差不到哪儿去，何况是官二代，你怎么和人家比？黄莺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不找对象？她对你的事却总是尽心尽力？你解释解释我听听？” 关山月被黄莺一连串的发问逼得手足无措，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时电话响了。一看是廖慧凯的电话，接通说道：“你好，廖总！”廖慧凯说道：“关总，有件事要向您汇报，挺紧急的。” “你说！”关山月心里一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听廖慧凯说道：“轧钢线的设备都安装完了，现在想冷试车，可是怎么也送不上电。咱们公司有水平的电工都上了也查不出原因。段总从太行钢厂请来几个专家也找不到原因，再不试车就会影响投产。我实在没招了。” 关山月问道：“设计单位怎么说的？”廖慧凯说：“冶金设备研究院的专家都在，谁也找不到问题出在那儿，听说黎院长也赶来了。”关山月更不懂电了，但是影响投产可就成了问题，良辰吉日都选好了，很有可能政府领导也要参加，哪能说变就变的？ 虽然不懂也得回去呀，关键时候要坐镇的，关山月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回去。”王璐见关山月一脸严肃，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关山月解释说：“倒不是大事儿，送不上电，没法试车，大家都麻爪了，恐怕会影响工期。”王璐松了口气说：“我以为出什么事故了，吓我一跳。” 这次陪媳妇、孩子玩几天的计划又要泡汤了，关山心里有愧，壮着胆说：“我要回去了，又不能陪你们了。要不你带着小宝一块去？” 王璐想想说：“现在你们正忙呢，我们过去也无所事事还影响你，以后吧。” 关山月暗自松了口气，假惺惺地说：“对不起了，本想陪你几天的。”王璐打断他的话说道：“这都是小事，只是希望你不要玩火自焚。你想黄莺那样的人哪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这次是宫崎，下次呢？难道你真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关山月赶紧否认：“不会的，不会的，你和小宝才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第286章 命犯桃花 回到鑫隆特钢时黎院长已经来了，关山月握着黎院长的手说：“这事儿又让您亲自跑一趟，太感谢了。”黎院长说：“这都是小事，影响了工期才是大事，何况我早想着和你喝顿酒了，正好借机过来。”两人客气一番去了会议室。 关山月和黎院长听取了大家的汇报，得到的结果都是测试的各条线路均正常，总归是送不上电，大家束手无策。黎院长听后直挠头，说道：“按说送电是最简单的事，只要线路通就没问题，这也不是高科技呀。我组织了无数的工程，还从没有遇到这种怪事。” 廖慧凯也说道：“你说的还真是，不合常理，我也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王彩跟着关山月遇到过几起怪异的事，不由的想到这方面来，忍不住说道：“既然科学解释不通，那还不如用迷信的方法试试。”段立功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担心在专家们面前这么说让人笑话，见王彩提议马上附和说道：“王总说的不无道理。我看咱们死马权当活马医，两条路应该同时进行。” 关山月看看黎院长，黎院长笑笑说：“做工程的有时候也讲唯心的事，我同意试试。”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关山月见大家计无所出，只好给大师打了电话。 大师对这儿的情况很熟悉，听了关山月的话沉思一会儿问道：“你轧钢厂的门口是不是正对着青龙方向？”有门！关山月心里一喜说：“对！一点不假！” 大师说道：“我知道了。不过这事急不得，你马上在门口搭一个三尺高，一丈见方的平台。我要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去。”关山月问：“我安排车接您去？”大师哈哈一笑说：“我和杜总在一起呢，他送我过去。” 几个月没见到杜京华了，关山月很开心地，说道：“那感情好。”那边杜京华接过电话说：“你小子，当了老总就把我忘到脑后了？准备好酒，咱哥俩一醉方休。”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喝多了别怪我就好。” 放下电话，关山月说：“廖总听到了吧？在门口做个平台。其他施工人员安排休息一天！”廖总将信将疑地说：“不用再检查了？”关山月笑笑说：“这大师是神人！听他的准没错！” 既然老板胸有成竹，大家就无话可说。廖慧凯把搭平台的方案安排好后，开始设宴款待黎院长一行。 关山月说道：“首先感谢黎院长，感谢研究院的各位专家！在短短的五个月内从设计到投产，工期短任务重，能够顺利完工彰显了冶金设备研究院过硬的实力，也为我们下一步的合作打下坚实的基础。我们为这次的顺利完工干杯，为未来的合作干杯！” 黎院长也客气地说：“感谢关总给我们机会，我们会一如既往地为鑫隆特钢服务好。” 老朋友相见，自当开怀畅饮，今天又没有工作，大家放松下来，一个个喝的晕晕乎乎东倒西歪。 转天，杜京华开着一辆福特猛禽来了。关山月赶紧上去给大师开开车门，把大师请了下来。司机从车里抱下来几捆彩旗，放在搭好的平台上。 大师打开一捆，只见上边绣着栩栩如生的一条青龙。大师对关山月说道：“这七面旗代表青龙七星：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安排人把这七面彩旗插在厂房里的正东方布苍龙之形。”廖慧凯不等关山月说话，便指使两人按照要求做了。 又打开一捆，见识旗上绣的龟蛇合体，大师说道：“这七面彩旗代表玄武七星：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安排人插在厂房里的正北方作玄武之势。” 接着于是白虎七星：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插在正西方踞白虎之威；剩下的就是朱雀七星：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插在了正南方成朱雀之状。 接着大师命人抱着黄色的彩旗，跟在自己后边绕着厂房走了一圈，按九宫八卦之势：乾六、兑七、离九、震三、巽四、坎一、艮八、坤二、中五九个方位插好彩旗，按三奇六仪戊、己、庚、辛、壬、癸、丁、丙、乙一一布局。 杜京华对关山月说道：“路上大师说了，这几日属青龙七星值守，你的风水布局正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大门又正对着青龙方向，在这期间搞大的事情都是大凶之照。也就是你小子命硬只是送不上电，换做别人可能会出现人死财空的局面。” 关山月吃了一惊：“这么严重？”杜京华说：“大师说青龙星值守期间:修造移徙皆不利，迎婚嫁娶主悲哀。修土筑墙伤产女，手扶双女泪汪汪。开门放水须伤死，嫁娶夫妻不久长；家门田地皆退败，仓库金银化作尘。所以说只是送不上电，你就万幸吧。”关山月听得顿时后背汗水津津！ 等所有的彩旗按要求插好，已是正午。大师穿好道袍，在做好的平台上焚香于炉，然后面对正东方仰天暗祝：“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烜之，艮以止之，兑以悦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帝出乎震……” 大师拜了三拜，然后不见有什么动作，忽地从口中喷出一道长达尺许的火光来，接着喊道：“鸣炮！”然后有职工拖着鞭炮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绕着厂房跑了一圈。 等炮声终止，大师缓缓走下平台说道：“关总，合闸吧！” 说来也怪，送上电，再开动轧机、辊道、冷床等设备，瞬间一一转动起来，顿时现场欢声雷动！黎院长目瞪口呆，虽然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怎么解释？那以后还要技术人员干什么？ 关山月上去对大师说道：“太感谢您了！我看您这本事赛过活神仙。”大师得意地摸着下巴说：“术业有专攻嘛！让我做你们的工作就变成门外汉了。开个玩笑？我看关总头发黑亮、印堂开阔、耳高于眉、耳有垂珠且骨肉匀称，典型的命犯桃花相，哈哈！” 关山月尴尬一笑说：“大师看我不会只是命犯桃花吧？还有没有其他的运势？”大师诡异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要是不知道大师的真本事，关山月肯定认为这人故作神秘。 王彩在身后听着恨得牙根疼，他那是命犯桃花？那是桃花泛滥！泛滥成灾！ 杜京华见王彩在身后不敢随便开玩笑，便说道：“时间不早了，不知道关总的酒宴准备的怎样？”关山月又是一乐：“只顾着聊天了，怠慢了大师。走，吃酒去！” 到了食堂，关山月正式把杜京华和黎院长做了相互介绍说：“杜总的企业是全国最大的钢轨制造基地，而黎院长是国内最大的冶金设备研究院，也都是我的好朋友，希望你们以后多多合作。” 黎院长赶紧掏出名牌递过去说：“今天见到的可都是大神，荣幸之至。”杜京华哈哈一乐说：“除了大师能称神，咱们都是俗人。能认识黎院长我也荣幸，过去我们的设备比较落后，所以没有和你们合作，以后还请多指导。” 黎院长说道：“钢轨行业大有前途。你们看人家日本六十年代建设的新干线，时速就能达到三百公里，那种钢轨目前咱们国内还生产不了，子弹列车上的轮子更别说了。” 杜京华说道：“您说的在行，只是不知道咱们国家什么时候有建高铁的计划。”黎院长说道：“我想这是迟早的事。你想，若是能通上高铁从上海到北京也就四、五个小时，那是什么概念？一天一个来回，敢想吗？咱们国家土地辽阔，假如那天国家开始投资建设高铁项目，你想想高速钢轨这块蛋糕得多大？所以我劝你们应该提前着手，早做技术储备。” 杜京华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次回去我就开始进行研发。这么说来，这次来这儿是来对了？”关山月笑笑：“好像过去了就吃亏了？” 大家哈哈一笑，黎院长说道：“我也来对了，不仅能见识到大师的神奇，还能认识到钢铁行业的精英。大师啥时候有空给我算一卦？” 关山月接话说道：“大师可是铁口直断一挂百万的！”黎院长一乐说道：“那还是算了，像我这样的公职人员，一百万是天文数字。” 大师微笑着说：“算命从古至今都是一种职业，可算命是无济于事的。命既然是不可抗拒的，你算出来也不能和原来有什么两样！算得好，你可以预支一下未来的幸福感。算得不好，你却无端活在平添的恐惧不安中。画饼充饥和俯颈就戮的滋味定很不好受，但为什么还要算命呢？当然是想改变。不过黎院长坐到这个位置应该是你们单位的一把手吧？那就没必要改变了，哈哈！” 第287章 蓬荜生辉 喝口茶，大师站起来脱下道袍，挂在衣帽架上。穿着便装，大师像是回到了人间，说道：“我一般不给人算命，一如我刚才所说，二来遇到过于迷信的人，算命往往会死人的。我刚出道时年轻气盛，算命时不讲策略总想实话实话，一次竟然引得一人悲观失望跳河自杀了！后来我就很少给人算命了。” 黎院长连忙说：“理解理解，大师菩萨心肠。”大师哈哈一乐说：“自然界的事情谁也不能完全说清楚，但是大家要牢记这一点，不要总给自己坏的心里暗示。我给大家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当地。大家都听过《隋唐演义》，知道十八路反王之一的窦建德吧？他就葬身于当地牛栏寨。” 《隋唐演义》大家都知道，小时候收音机里经常播放单田芳、刘兰芳讲的《隋唐演义》、《岳飞传》、《杨家将》等等，耳熟能详。但是窦建德埋在当地的事还真不知道。 大师说道：“窦建德的死我认为就是心理暗示造成的。传说秦王李世民征讨郑王王世充，王世充被打的走投无路，兵困洛阳，于是就向窦建德求救。窦建德义愤填膺举兵相助，激战月余，被李世民打败退了回来，准备在太行山整顿兵马重整旗鼓，李世民却紧追不舍。 一天大队人马逃到牛栏寨，只见巍巍太行两山夹峙地形险峻，就询问当地人这是什么地方。老农告诉他：这地方叫牛口峪。话音未落猛听到南山牛嚎，东山磨响。窦建德顿时大惊，心想：昔日曾有童谣说，‘窦入牛口，势不得久’。如今我身入牛口峪，此处莫非我葬身之地？ 东南两山皆犯了窦建德的名讳，北有虎头山挡住去路，西面马挂銮铃，尘土飞扬，追兵甚急。建德一筹莫展，取弓搭箭口里大声喝道：黑虎山啊黑虎山，如我命不该绝，让我三箭射去，请你立倒让路。说罢，三箭连射，可想而知黑虎山纹丝不动。建德仰天长声叫道：天灭我也！天灭我也！拔剑自刎。 大家说这是不是心理暗示造成的？所以心理素质不好，或者过于迷信的最好不要算命。” 黎院长说：“大师说得好，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有人说‘三分人事七分天’。不管怎么讲，首先自己要奋斗，不‘谋’怎么能‘成’？没有‘三分’哪来的‘七分’？” 大师笑笑：“和你们这些有知识的人在一起我也长见识。关总说我‘铁口直断一挂百万’那是夸张，但是我起价确实高，都在万元以上。一来可以挡住很多人，我就有了空余的时间到处游历增长见识。二来也能多接触一些你们这样又见识的人，咱不敢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最起码也要志趣相投，这样人生才有趣。” 老朋友们来得快散的也快，因为马上就是元旦了，岁末年初都很忙的。 办公室的黄主任进来问道：“关总，年底的困难职工慰问的事还做吗？”关山月说：“这事要做，你把困难家庭的详细情况拿来我看看。我是这么认为的，咱们帮急不帮贫，不能形式化，不能蜻蜓点水只要名声，要切实起到作用。” 黄主任说道：“这样是不是会加大投入？”关山月说：“真正有难的、有大病的职工能有几家？花不了多少钱。咱们要把好事做好，不能成为一些职工每年期盼的收入，而是切实地帮到困难家庭。” 黄主任说：“好，我回去后详细统计分析。这半年下来我看职工对企业的归属和认同感在增强了。”关山月一笑没有说话，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每个职工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见马屁没拍舒服，黄主任尴尬地又问道：“关总，咱们的茶话会还开吗？”关山月想想说：“原则上照旧。不过你可以征求大家的意见，看看大家什么想法。大家认为这形式好那就继续，大家都不赞同我看也就没必要了，或者说大家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黄主任说：“好的，我下去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关山月是从基层锻炼出来的，对这些活动很了解，刚开始时大家很新鲜，无所不谈，后来发现也没啥作用，该说的平时也都说了，领导是什么思路谁也改变不了。什么会议能鼓舞人心？开会要和奖励结合在一起。比如开月总结会，马上就把上个月的奖励当场兑现，大家才兴致高昂。所以，什么茶话会啦，年会啦，如果组织不好的话开着开着就成了负担。 黄主任刚走，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镇政府办公室的美女小肖。只见小肖头戴灰色针织帽，显得可爱甜美。桔色短款棉服外套搭配棕色长款卫衣，白色灰色相接的打底裤和短靴，时尚、活力！ 关山月略显惊讶地说道：“呦，肖大美女！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小肖骄傲地说：“有眼光，像我这般美女到哪儿定会光彩照人。”关山月附和着说：“那是，你就是咱们北关县一枝花，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走到哪儿百花失色，千峰增辉！” 小肖妩媚一笑：“马屁精！我比你大美女副总还是有差距的。”关山月微笑着说：“‘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兰竹菊，各善其场。请坐，不知道有何见教？”小肖不满地说道：“拍了一通马屁连口水都不倒，这是待客之道吗？也说明前边说的都是假话。当老板的果真没一个好人。”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声“怠慢”站起来亲自给小肖沏了一杯茶。喝口茶，小肖笑着说道：“今天是有喜事找你来的，所以让你这大老板亲自倒水也是应该的。”关山月惊诧：“是吗？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小肖满脸笑意，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说道：“老百姓们为了表示对鑫隆特钢为当地做出的贡献，准备在节日期间为你们公司组织扭秧歌表演，是好事吧？”关山月心里一暖，看来老百姓还是认可这个企业的，开心地说：“谢谢，我代表鑫隆特钢的干部职工表示衷心的感谢。” 小肖咯咯之乐，笑的关山月摸不着头脑。笑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说道：“感谢不能光用嘴对付，你需要用实际行动来支持的。”关山月纳闷：“此话怎讲？怎么支持？”小肖伸出娇嫩的小手到关山月面前，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说：“money！知道什么意思吗？” 小肖的手小巧玲珑，美如柔荑，当真是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让人目眩神迷。关山月不敢多看说道：“好像是钱吧？扭秧歌和钱有什么关系？”小肖扳着手指头说道：“扭秧歌需要服装吧？旧的服装倒也有，只不过别人穿过的衣服给你穿你不会穿吧？所以说要买新的服装，这需要钱吧？”关山月点点头：“需要。” 小肖又问：“化妆品啦，道具啦，这些需要钱吧？”关山月点点头：“需要。”“扭秧歌需要敲锣打鼓打鼓吧？这锣呀、鼓呀需要钱不？”关山月点点头：“需要。不对，锣鼓之类的你们不会用一次扔一次吧？” 小肖乐不开交，笑声连连：“新年新气象，破旧迎新不用新东西哪行？还有，对参加的人员，组织的人员你总得表示一下慰问吧？这需不需要money？” 这哪是送温暖？这是化缘来了。想来过去也是这么干的，该出钱就出钱吧。关山月连声说：“好，好，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多少钱，说话。” 小肖又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上下一翻说道：“你看这是多少钱？”关山月心道一年也就这一回，大家逗个乐子，就当过年放炮、放花听响、看热闹了，说道：“十万？好，看在大美女的面子上十万不叫事！” 小肖一副懊悔的样子说：“关老板大方，看来我要少了！还能重新说吗？”“今年没希望，以后再说吧，哈哈。”关山月边写批条边问道：“你们不会还有别的项目吗？” 小肖说：“我负责的就这些，别人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不会害怕了吧？”关山月说：“害怕我也不敢说呀。新的一年要开始了，尽量让各方满意。”小肖说道：“我看你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企业家。要说也是，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民同乐才是正道嘛。” 关山月说：“那就听您的？与民同乐？”小肖点点头说：“孺子可教也！那我就去找你的美女副总化缘去了？”还知道这是化缘来了，良心大大地，关山月说：“走好！不送！”小肖笑道：“听这酸溜溜的口气还是心疼了，哈哈。拜了！” 小肖拿着批条兴高采烈地出去了。关山月心想，过了元旦就是春节，也该去各部门拜访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看来过年也需要不少额外的开支呀。 第288章 没脸没皮 回来这两天一直有客人，不是喝酒就是喝酒，惹得王彩很不开心。晚上吃饭终于没有外人了，王彩说道：“我怎么越来越讨厌酒味了呢？”孕妇可是惹不得，关山月解释说：“没办法，他们过去都知道我能喝，人家来咱们这儿了不喝酒那不就慢待吗？以后我会注意的，一般场合不参加，让老段去行不？” 苏小梅劝道：“你现在可不能随便生气。我听说胎儿到5、6个月以后能听到声音，并能在妈妈肚子里作出各种反应，如胎动增加、心跳加快等。胎儿与母亲血脉相连，他自然能够体会妈妈的心情。当母亲心情愉快时，胎儿也会在母体里感受到这份愉悦，它可能会微笑、吃手指、掏耳朵，在羊水里自得其乐。但如果母亲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惊吓、忧郁、悲痛时，胎儿也可能捂着嘴巴，感觉到害怕。” 王彩对关山月说：“听到了吗？以后别惹我生气。”关山月笑笑说：“我用李白的一首小诗《增内》向你道歉：‘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好在我比李白略微强点儿，没有醉如泥。” 苏小梅明知道“太常妻”是什么意思还是笑着说道：“倒也贴切，不过‘太常妻’什么意思呢？”关山月说：“‘太常妻’是指东汉太常周泽的媳妇。这个周太常有两个毛病，一是嗜酒如命，二是敬神，常为斋禁，他的妻因而一年到头常受冷落。后来不少诗人常引用做为受冷淡之妻的典故，或用为夫妻调侃话的玩笑语。” 王彩小脸一红说：“胡说八道，我也没说你冷淡我。”关山月说：“我为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晚上要和两位太太一起睡。”苏小梅嗔道：“这才是胡说八道、酒话连篇呢，别想美事儿。”说着偷偷看了看王彩，见她面色如常，这也行？顿时满脸红晕，娇羞不已。关山月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美滋滋地说：“就这么定了，省的我来回跑。” 王彩鄙视道：“我看你们老家的民风有问题，脸皮都比城墙厚。那个张海第二次送货就掺假，看着你的面上没罚他的钱，只是停了他的生意。”关山月尴尬地说：“我们村也就他们父子让人讨厌。哎！这人咋就没皮没脸呢？没准过两天就找我来了。” 王彩嘲笑道：“他是骗钱没皮没脸，你是骗女人没皮没脸。”苏小梅咯咯之乐。关山月生气地说：“怨气深重，看来你们是感到被冷落了？那我就赎罪吧。”说完一手夹着一个就进了卧室。 苏小梅挣扎着说：“你混蛋，碗还没洗呢。”关山月说：“不洗了！”苏小梅又求饶道：“我可没说你冷落我，饶了我行不？”关山月气哼哼地说：“不行，你们要同甘共苦。”…… 元月六号，耐材厂赶在特钢的改造工程前投产了。按照大师的意思，说女人经营企业阳气不足，就在大门口蹲了两尊石狮子；厂房前的大院里挖了一个大池塘，这叫前有坑为聚宝盆。厂房顶上写着一排烫金大字：鑫隆特钢耐材股份公司。 本想低调投产，但是王书记重视呀，三天两头打听工程的进展，只好组织了投产剪彩仪式。这天王书记带领镇政府班子成员前来祝贺。天气虽冷，现场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关山月的意思想让苏小梅做投产致辞，虽说这两天苏小梅开心到骨子里但还是坚决推辞，只好由段立功代表鑫隆特钢做了致辞和动员。王书记当仁不让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同志们、朋友们： 虽是隆冬，这里却生机盎然，充满希望，我们隆重举行鑫隆特钢耐材股份公司的投产剪彩仪式。这是我镇转变招商理念，更新招商方式的一个重大成果，也是我镇经济发展中的一件大喜事。在此，我代表镇党委、政府向鑫隆特钢耐材股份公司的建成投产表示热烈的祝贺！向前来参加剪彩仪式的各级领导、各位来宾表示诚挚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向鑫隆特钢耐材股份公司全体员工致以亲切的问候！……” 关山月心里想笑，前来参加剪裁仪式的“各级领导”只有镇政府的人马吧？这是谁写的稿子？但是王书记好像没有发现其中的语病，热情不减，还说了些什么调结构、兴产业、夯基础、挖潜力、抓招商、广引资、惠民生、促和谐，依托鑫隆特钢壮大当地的民营经济等等正确的废话。 小肖拿着相机给王书记多角度拍了不少照片，准备把这件事作为当地政府的一项大事发表到燕赵日报。最后又让王书记和关山月站在一起拍了照，才算是满足了王书记的要求。当然中午还得热情洋溢的招待镇政府的领导。 领导们吃好喝足，关山月亲自把他们送到大门口。王书记刚走，门口闪出一个人来，喊道：“关总，关总！”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张海，关山月心里烦透了，回过头来说：“张总，您来指导工作？” 只见张海戴着皮帽，穿着皮袄皮裤，脚蹬长筒皮靴，一身黑色的皮装油光锃亮，手里提着一桶白酒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说道：“关总，您嘲笑我，我哪敢指导工作？我是看您来了。您看，这是当地老百姓家自酿的酸枣酒，知道您爱喝，哥们特地去老乡家里好说歹说买了十斤回来。” 关山月冷笑道：“张总有心了，不过兄弟我戒酒了。”张海说道：“您这工作天天迎来送往的哪能戒得了酒？这酒好，人家存了十多年了，香、醇、厚，还富含维生素。我给您拿到办公室去。”关山月讽刺道：“我可没福喝您的好酒，您还是拿回去吧。”张海面不改色地说：“关总，这么冷的天您不能让我在这儿冻着呀？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咱哥俩聊聊？去你办公室？” 对这样没皮没脸、死缠烂打的人，关山月无可奈何。还能怎么办？好歹也是光屁股长大的。关山月转身就走，张海马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到了办公室，关山月也不理会张海，自顾自地靠在老板椅上看报纸。张海也不在意，他已经摸透了关山月的弱点，讲情义，面硬心软。把酒放下坐到离关山月最近的沙发上说道：“这酒你先喝着，要是顺口以后我在给你弄点。” 见关山月不说话，张海又说道：“这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咱们都结婚了，你都有孩子了。想咱们小时候的情景如在眼前，夏天光着屁溜一起去河里游泳，上树上掏鸟蛋，偷邻居的鸡到山上烧着吃，多有乐趣？你还记着邻村的四妮儿吗？你看着人家漂亮，怂恿着咱们几个人追着人家跑。你知道吗？听说她嫁了一个包工头，虽说没你有钱吧，好像小日子也挺好的。” 关山月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事来，心里忍不住想笑，敲敲桌子说：“少废点儿话吧，唾沫是用来数钞票的，不是用来扯蛋的。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回去吧，我没时间陪你扯蛋。” 张海嘿嘿一乐说：“那我就直说了，关总再给兄弟一次机会？上次的事实在抱歉，我一会儿没盯住他们就往车里掺了不少低品位的矿。下次我一定亲自盯着，再有掺假的事儿，我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关山月说：“别，把豆腐撞烂了我还得赔你豆腐钱。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最好。”张海说道：“哪哪会呢？咱俩是喝一条河的水长大的，这情谊永远也割舍不了。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我心里也感激你，无以为报。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看行不？” 关山月无奈地说道：“你还知道情义二字？我也是服了！我真想问问你，咱们能不能像人一样活着？为什么非要干这些人神共愤的事呢？你坑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坑救你的人，坑帮助你的人呢？” 张海红着脸说：“我真不是想坑你，他们哪儿的人就那样，职工为了产量掺假，老板为了挣钱掺假，就没真的东西。”关山月说：“这么说还是我冤枉你了？”张海借坡下驴赶紧说道：“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就是做个业务员每次的提成也不少，够我吃喝玩乐了，我怎么能坑你呢？” 关山月说道：“照你这种说法，掺假就是避免不了的事。假设我再让你进货，你怎么保证不掺假？你盯得了一回能每次都盯着？”张海顿时张口结舌。 关山月见状又说道：“既然你会跑这条路了，我再帮你一次，你去其他的产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咱们做生意就要诚实，不能靠骗人过日子，骗人能骗几回？谁能总让你骗？我也不求你感激我，只求你能活的理直气壮，活的像个人一样！” 第289章 概莫能外 关山月最后这句说的话暂时对张海产生了一点儿震动，想想自己活得确实是没有一点尊严。过去是因为没钱，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现在好歹有了一点收入，是该活得像一个人。 张海羞愧难当，站起来说：“关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我，帮助我，我若再做亏良心的事就真不是人了。感谢你还给我一个机会，这次要做不好我从此不登你的门。” 这是关山月唯一一次听到张海忏悔的话，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最起码心里还是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伤大体，也能认识到别人在真心帮自己，说明良心没有全让狗吃了。不管真假，看在一起光着屁溜长大，又一起吓唬小姑娘的份上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关山月说：“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再劝你一句：贪图安逸，总是想走捷径，想贪便宜，永远成不了大器，希望你能听进去。你的酸枣酒我留下了，谢谢你的心意。今天我不留你吃饭，等你做好了，我大请你一顿。” 张海信誓旦旦地说：“这次回去不管从哪儿进货我都从头盯到尾，绝不会再出现掺假的情况。等我做好了咱们再谈哥们感情，现在我也没脸。小山，我走了，谢谢你！”关山月并没有没站起来送客，靠在椅子后背上目送张海低着脑袋出了门，心里想着，这种人要彻底改变估计是不可能的，顶多暂时有所改变吧。 天空飘起了雪花，不一会儿地上就是白白的一层。天气预报上讲这几天有小雪，让关山月放心不少。但是也不能大意，预报毕竟不太准，要做好冬储的准备。 关山月一直压着冬储的节奏。刚入冬时，因为冬季取暖首先煤炭价格会上扬，这是多年的规律。入冬之前他们囤了不少煤炭，这一段时间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假如这时一场暴雪说不定就会影响生产，天天走钢丝也是提心吊胆。 没办法，这就是国企和私企的区别。国企以稳妥为主，只要到冬天就要冬储，防止意外。私企就要精益求精，既要保证生产还要时刻盯着价格变化，不然一吨差上几十、上百的那还了得？铁矿石也是如此，要避开冬储高峰期。 对于钢铁企业，产品定位以后经营产生的效益更直接，采购的煤炭、铁矿石若能踏好涨跌的节奏一吨钢多挣百十元很轻松。国企没人愿意承担责任，一般都是平进平出。而民企则敢于根据市场的变化去判断，认为是低谷的时候就大胆囤货。 当然这更难把握。不仅要了解国际的经济形势，掌握国内的市场规律，还要根据季节变化适时调整。这几天忙着投产前的准备工作也没有关注大宗商品的价格情况，想想这段时间价格应该平稳了吧？ 关山月拿着水杯去了王彩的办公室。月初是钢厂经营部门最忙的时候，各分厂、部室的财务报表都要出来。王彩正在挨个审查各单位的报表，抬头看了一眼见进来了的是关山月，也没搭理接着忙自己的活。 关山月见王彩的水杯空了，替她接了杯水，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王彩见他没走的意思问道：“关老爷有什么指示吗？”关山月笑笑说：“娘子，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冬储？”王彩说：“等忙过这两天开会讨论一下，这几天没顾上关注。”说完又低下头忙自己的工作。 关山月过来就是提醒一下，只要他们有计划就好。见她没空搭理自己，戴上王彩的安全帽就去了现场，看看投产前的现场准备情况。 新高炉的平台能直接把车开上去，现场的物料码放的整整齐齐，标识牌擦得锃亮，炉前工正在做最后的卫生清理。和老区相比不再是傻大黑粗的模样，看起来心里霍亮，舒服，这才像现代化的工厂。 主控室里宽敞明亮，炉长、瓦斯工们穿戴的干净整齐，喜气洋洋。关山月象征性地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炉长说道：“关总请放心，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早已迫不及待，想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关山月笑笑说：“辛苦你们了！”炉长说道：“我们不辛苦，建设人员才辛苦。在这种环境里上班，心情也愉快，大家摩拳擦掌，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了。” 见职工们热情高涨，关山月也美到心里去了，掏出香烟就准备给职工散发。炉长说道：“关总，我们这儿不允许抽烟！”关山月忙收起了说道：“好，这个制度好，现代化的企业就要有严格的管理。我们高炉上有煤气，封闭的空间内就应该禁止抽烟。当炉长就得这样，敢于管理，不能因为我来了就特殊。好！” 从高炉出来，关山月又去炼钢厂看了新增的转炉，最后到了轧钢厂。新区的指挥部就在轧钢厂，关山月信手推开了廖慧凯的临时办公室。 还没进门，一阵儿柏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进屋一看，东面墙上摆着一个香炉，插着三根香，廖慧凯正三跪九拜地祈祷。关山月的眼睛顿时湿润了，老师傅这是把公司的业务当自己家的事来做，让他感动不已。 廖慧凯磕完头起来，见是关山月进来难为情地一笑说：“关总来了。岁数大了能力有限，只求心理平安。”关山月说：“廖总，咱们搞工程的唯心唯物都要讲，概莫能外呀。”廖慧凯说：“是啊，尤其是这次工程下来，安全工作万无一失我心里很安慰。安全的事儿有时候就是邪门，人力是有限的，防不胜防啊。” 无论多严格的管理总有自己认识不到的地方，这事谁都能理解。关山月说道：“这一阵儿辛苦您了。”廖慧凯说道：“老板能理解我们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非常感谢。” 领导和职工不一样，从另一方面讲，他们更重视老板对他们的认可程度，尤其是有能力的人。这点关山月非常清楚，于是说道：“能和你们一起共事，也是我的荣幸。以后还有更大的工程需要您去组织，所以工作再忙也要保重身体，您是咱们企业的财富啊。” 和廖慧凯聊了一会儿家常，关山月回到了办公室。刚进门段立功跟着进来问道：“后天咱们新项目正式投产，我准备明天开一个中层干部以上的动员会。点火投产是咱们公司比较大的事了，我看你有时间参加一下？” 关山月想想说：“这都是专业上的事，我参加不参加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说不定还给大家制造压力。我只提醒两点，一，组织好开炉、开机人员，其他的闲杂人员一律不准进入现场，安全第一；二，你告诉大家，后天你带着现金去现场，只要成功现场点钱！” 段立功信心百倍地说：“好！说什么鼓动人心的话也没有现金管用，来得实在。你放心，这次保驾的人员、开炉开机的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根据反复冷试车的情况看，应该是十拿九稳。” 胖人反而心细，这是关山月总结的规律。和段立功合作的时间比较长，既当过他的助手，现在又领导他，对他的认识还是比较深刻的。这人还有个优点就是不吹牛，实事求是，这也是关山月最欣赏他的地方，他说十拿九稳，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不能只激励职工，领导也要激励，关山月说道：“这一段时间你和廖总辛苦了，等顺产估计要到年底，到时候你和廖总带着家属去海南或者国外过年吧，所有的费用公司承担。”段立功说：“倒时候看看再说。今年是咱们创业的第一年，好多事还没彻底摸清楚，以后有的是机会。” 关山月说：“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事情会一直都在，但亲人、爱人不会永远等着你。忙了一年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段立功笑笑说：“真正的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咱们在一起从不感到心累，所以倒不觉得有多累。我们早说好了，过年把媳妇接过来在这儿团圆。” 关山月说：“这事儿不光是你，还有廖总，你不去他怎么好意思去？就这么定了，你们提前安排一下。咱们努力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不只是活着，那还有什么意义？过年我在这儿值守，你们就开开心心地过个好年。” 在山沟里天天紧张的工作，谁不想着出去放放风？段立功笑笑说：“那我们就先谢谢大老板了！对了，后天还来领导吗？” 上次的环保事件给关山月刺激很深，虽说那是个人恩怨，但是被人盯上的滋味真不好受，于是说道：“我谁也没有通知，只想低调的投产。以后咱们所有的项目能不声张就不声张，树大招风啊！” 段立功说：“那样最好，咱们只安心组织生产就行。他们来了事儿太多，还得琢磨着伺候他们，按他们的套路出牌。” 第290章 热泪盈眶 天气已经很冷，从办公室到公寓短短的几百米就要把人冻透。下班时天已经黑了，踏着浅浅的积雪回到公寓发现王彩和苏小梅都没回来呢。王彩是因为年底总结，任务繁重；而苏小梅定是因为企业刚投产，事情较多导致的，关山月不由的心疼起来。 戴月的出走让他意识到要好好待自己的女人。古人云：“睡到二三更时，凡功名都成幻境；想到一百年后，无年少俱是古人。”人生苦短，缘来不易，缘是天意，得到即是造化；份在人为，要好好珍惜。关山月觉得不能让女人这么忙了，那就失去了自己奋斗的意义。 女人们辛苦了，关山月决定多做几道菜。先煮了八宝粥，然后是清蒸扁鱼；肘子肉是现成的，切成薄片；有现成的熟牛肉，就来一个西红柿炖牛腩；还有拿手的腰果虾仁；最后白菜丝、豆腐丝炖汤，完活。 等女人回来，见摆了一桌子菜，既开心又好笑，王彩说：“你这是准备把你的女人都叫来吃？”关山月心疼地说道：“娘娘们辛苦了，我只好多做几个菜表表心意。”苏小梅笑笑：“不错，还有点良心。” 等女人们坐好，关山月说道：“刚才我想了，你俩太累，不能这么干，那样咱们生活的质量就会下降。梅姐你那边也选拔一个经理，以后生产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只管经营的事。然后你俩合署办公，这样还能轻松一点。”苏小梅说：“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彩再过几个月就要坐月子，所以必须有人接手，两人都明白。王彩说道：“今天年终报表出来了，你猜怎样？”关山月说：“我小学数学学得好，这难不倒我。咱们接手五个月生产了七十五万吨钢，平均每吨盈利三百，就是二点二五亿的利润，对不？” 王彩哈哈一乐说：“基本差不多，实际上要多一些，主要贡献在无锡市场。今年两个品种赚翻了，一个是轮辋钢，实际上就是普碳的成本，每吨多买二百，就这一项的边际利润达到两千万。还有就是小船板，效果非常好，也有一千多万的边际利润。看来你无锡选的人真是得力干将呀。” 关山月得意地说：“人家在太行钢厂都是正处级干部，这点工作还不轻车熟路？”王彩忽地问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那个会计叫李春梅，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关山月心里一惊，说：“这名字也太普通了吧，天下叫李春梅的多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彩想想说：“不是。我好像在车间时听王姐说过这个人，她是咱们车间原来的办事员，最后不辞而别失去了音信。这是其一，其二，怎么会出现父女同时给你打工的情况？而且还在同一驻外单位？被抓的那个张经理就是和会计串通一气才出的事，以你的精明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关山月急的脑门上出了汗，说道：“你这思维能做侦探去！媳妇，你真是想多了，我在太行钢厂时和李经理的关系处的相当好，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人家辞职时就是和我提的这个条件，必须一家人都搬到无锡去。”王彩鄙视道：“随便吧，反正我也管不了。我发现你的故事还很多，多的让人措手不及。” 这女人们一个比一个难对付，王璐不声不哈的，心思深似海。王彩这思维逻辑，有点蛛丝马迹就会露馅。关山月赶紧转换话题说：“没有，真没有！你听说没，最近太行钢厂发生了职工去内部银行挤兑的大事？” 虽说从太行钢厂出来了，但是它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工作单位，还是很有感情的。王彩听后吃惊不小，问道：“为什么？”关山月说：“可能是效益不好，又有人借机散布谣言说内部银行没钱了，职工的工资要打水漂。这话一传开就引起了震动，导致了职工争相去内部银行取钱。” 王彩说：“我估计内部银行有十几个亿的资金，要是职工都去取，太行钢厂资金链还不断了？” 关山月说：“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刘治国还是很有本事的，他非但没有制止反而放开让职工取钱。刘治国及时召开干部会议，并在太行钢厂的电视台里作了讲话。他说道：内部银行的钱是职工的血汗钱，企业不会动一分的，大家想取多少就取多少。他这一放开大家反而不取了，毕竟里边的利息高。反过来说，如果要是限制取估计会引起更大的反弹。瞬间的决定很重要，反映了这人的手腕真是高！” 苏小梅说：“他这话不能细想，要是企业不用内部银行的钱，那给职工高利息干什么？自相矛盾。也就是骗骗无知的职工而已。”关山月笑笑说：“国企就这点好处，只要银行不断贷，有现金流就能生存。他们总是幻想着市场一旦好起来，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王彩说道：“现在也就是民企不多，若是民企多了国企根本就生存不下去。我知道的情况是太行钢厂的经营状况真的很差。本来就亏损经营，又赶上新项目全都是贷的款，每个月的利息都上亿呀！现在是借新账还旧账，越贷款窟窿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关山月说道：“你还关心他们的事?”王彩说：“不是我想关心，圈子就这么大，供应商、钢贸商经常讨论这些事。听说他们还给钢贸商做担保，那不是找死吗？”苏小梅惊讶地问道：“什么意思？” 王彩说：“他们亏损严重，只好采用锁价机制，相对来讲钢贸商的利润就差，做的欲望就不强烈。有经销商就趁机提出资金不够，然后他们就做第三方担保。经销商要是跑路，最后还不得钢厂背黑锅？” 苏小梅问：“这么简单的逻辑他们不知道？”王彩叹口气说：“这都有买办的性质了，说白点就是互相勾结。没有好处钢厂的领导谁管这事？太行钢厂迟早会被他们搞死的。” 这事儿关山月也有耳闻，但是自己操心也没用，拿着张海送来的散酒倒了一杯准备尝尝什么滋味。王彩说道：“你怎么喝散酒？这质量怎么敢保证？别喝坏了！” 关山月说：“这是张海拿来的，说是酸枣酿的陈酒。我先尝尝，要是不好喝咱们做饭当料酒用了。”王彩生气地说：“是不是你又答应他进矿了？”关山月讪讪地说：“哎，没办法，老家的人总是要给些面子的。这次他信誓旦旦不再掺假，所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王彩愤愤地说：“他这人属于狗改不了吃屎的主，反正是你的企业你就做吧。”关山月叹口气说：“我也知道，但是不帮他说不定又铤而走险干什么违法的事去了。咱们就是费点事儿，对他的产品加倍抽检，举手之劳的事。” 苏小梅噗嗤一笑说：“我发现你比女人的心肠还软。别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反正那些好意思难为你的人也没有替你想过。你想，既然有第一次、第两次，就会有后来的无数次。因为对方习惯了你的‘好心’。成全了别人恶心了自己。”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好媳妇，我记住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有句话叫‘活着的时候开心点，因为我们要死很久’，咱们举杯共祝投产顺利！” 元月八日这一天，关山月起的很早，又去现场转了一圈，见现场井然有序，职工们严以待阵，心想，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还是把这儿交给他们吧。多日来，干部职工为工程付出了心血和汗水，成功的喜悦和胜利的果实也应该是他们的，自己远远看着就好。 太阳出来了，天气放晴，远处的山巅上的积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轧钢厂和高炉的炉顶上彩旗招展，迎风猎猎。关山月百感交集、热血沸腾，新的征程又开始了。 八点五十八分，新建的高炉随着一声炮响，沸腾的铁水奔涌而出，像一条火龙注入铁包内。高线，带钢也同时从加热炉内推出第一根火红的钢坯，进入轧机，经过一道道轧制，像离弦之箭飞奔而出，卷曲成卷。 看着欢呼的职工，沸腾的人群，关山月忽地热泪盈眶，提笔写下了这首诗： 当太阳升起在东方，照亮那火红的炉膛 沸腾的铁水，是我扎根太行的梦想 古老的大地哟，孕育着勤劳的人们 感谢你们，披肝沥胆，奋力图强 钢铁工人，念着你的名字荡气回肠 我愿同你一起百炼成钢 当太阳升起在东方，照亮那金色的梦想 飞奔的钢带，是我青春闪光的地方 古老的大地哟，从此翻开了新的篇章 我们共同的愿望，乘风破浪 鑫隆特钢，念着你的名字豪情万丈 我愿同你一起扬帆远航 第291章 爱莫能助 年底还要组织公司的总结大会，对全年工作的总结，对未来发展的展望，进行优秀工作者的表彰。关山月想想还是交给段立功组织，自己参与的越多越影响他的发挥。包括和政府部门打交道的事，也由他去做吧。 王彩说道：“事业刚起步你就要当甩手掌柜？”关山月笑笑说：“我不是当甩手掌柜，而是在琢磨职业经理人的管理方式。以后咱们只制定企业的发展方向，具体工作就有经理负责。我们还要谋求更大的发展，不能偏居一隅。”王彩不满地说：“总归是想偷懒。” 不这么做也没办法，因为他要抽出精力去关心自己的女人去，不能只要江山不要美女。马上要过年了，计划来一次南巡，看看自己的大宝贝儿子去。 正在关山月打算像乾隆爷那样六下江南，李虎来电话了，说他爷爷快身体状况很差，让他马上过去。这是大事，必须去。但是去他们家就绕不开黄磊一家人，不仅忐忑起来。关山月倒不是畏惧强权，假设自己未婚，拼着和黄磊闹翻也要争一争。可目前自己有什资格和人家斗？毕竟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关山月问李虎：“你爷爷得的什么病？”李虎说：“前一段时间得了风寒，谁知道一病就是半个多月，竟诱发肺癌复发，甚者开始扩散了。” 关山月责怪道：“怎么不早说？现在更难治了，我又不是神仙。”李虎尴尬地说：“你就不要废话了，马上就来。”看着太阳已经落山了，关山月问道：“明天行不？”李虎扔下一句：“半夜来，我到高速口接你去。” 李虎没好意思说，因为他们家族都知道黄莺和他的事，不想再和关山月扯上关系。黄莺回到北京后，家里人先是给宫崎搭桥牵线。此时的黄莺心里哪装得下别人？她和关山月之间从讨厌、看不起，到认可，到不能自拔，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家里安排黄莺和宫崎见面，其实也是一场政治联姻，黄莺要是喜欢这种生活哪还去基层锻炼？哪还会舍弃京城的繁华去外地生活？更何况现在心里已经装不下别人，不论你宫崎再优秀在她眼里也只是朽木而已。 见黄莺对宫崎不感冒，家里又介绍了几个，总归只是去凑凑热闹便没了下文。这下家里重视起来，她妈妈才把黄莺和关山月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所以关山月就成了他们家最不受欢迎的人了。 再说李老的病一开始都以为只是风寒，常见病，孩子们只是说声去医院检查，李老自认为身体可以，又不愿意去医院就在家里输液。谁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按感冒治了一段时间，李老日渐消瘦，咳嗽逐渐厉害起来，竟卧床不起。家里人顿时慌了手脚，拉到医院检查后发现肿瘤有了扩散的趋势。 病来如山倒，李老很快开始咳血，时常昏迷不醒。一家人束手无策才想起关山月来，李虎的爸爸说：“实在没办法还是让关山月过来看看吧，咱们做儿女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没了。这件事应该和黄莺的事分开，大不了给他别的好处。” 女人是感性的，一开始黄莺的妈妈从内心里很喜欢关山月，长得帅气、沉稳、还有本事，只是你是个有妇之夫不该和我女儿发生关系呀。她本意不想再和关山月发生任何关系，但是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不就成了罪人？于是说：“让他来也行，你给黄莺安排个去处。” 姥爷的病是大事，急事，自己的事也不急于一时。黄莺愤愤地说：“你们想多了，不用安排，我自己回去住去。”说完转身出了病房的门。 看着黄莺悻悻离去，妈妈哀怨地说：“这孩子都让她爸爸惯坏了，一直说什么散养的孩子有出息，这有什么出息？无非是一根筋而已。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他要是和媳妇离婚也算，我低低头就认了。可你不能上杆子去做小的去呀！这不是败坏门风吗！这样下去让她爸爸的老脸往哪儿搁？” 李虎的爸爸也爱莫能助，说道：“妹夫不是挺有方法的吗？这就怂了？”黄莺的妈妈气愤地说：“有什么办法？只是吓唬了关山月一通。可关键是黄莺愿意呀！人家不找黄莺黄莺却一直等着，你说咋办？咱怎么也不能像古代那样管你同不同意找个人嫁了？就这孩子的执拗劲儿，我还担心出什么问题呢。只希望时间能消磨一切吧。” 李虎的爸爸说道：“我也没办法，这事慢慢来，急不得。爸爸病成这样了，先治病再说吧。”于是吩咐李虎联系关山月。李虎对关山月只说是病的厉害，其实已经奄奄一息了。 关山月能猜到他们家请自己去治病，也是做了很多的思想斗争，一定是束手无策了才找到自己。只是癌细胞都转移了，自己还有没有把握就不好说了。 关山月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和王彩她们打个招声呼开车就走了。自己的“宝箱”在省城，还得回一趟家。开车上路，先给王璐打电话说：“我大概七点多到家，你给我准备口饭，吃完了还得去京城。” 王璐问道：“这么急干什么去？”关山月如实说道：“李虎的爷爷垂危了，让我过去看看。”王璐便不再说话，随即挂了电话。关山月暗叹一声，媳妇不高兴了！ 回到家里，丈人丈母带着小宝遛弯还没回来，只有王璐在家。关山月胡乱塞了几口，拿上药箱准备走。见王璐一副哀怨的神色，关山月心里惭愧，放下药箱抱着王璐亲了几口说：“李虎说他爷爷的癌细胞转移了，应该是束手无策才找的我。” 王璐说：“你和黄莺不清不楚的，我不放心呀。你再治好他姥爷的病，那还不以身相许？”关山月用力抱着王璐说：“媳妇，我早说过谁也取代不了你，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重要，就一百个放心吧。你要是实在担心就跟我一起去，当我的助手怎样？” 关山月的小话说道王璐心里暖暖的，但是她最不放心的就是黄莺了，说道：“好女怕缠郎，男神怕女王。我见了黄莺一点底气都没了，别说你这个色狼？再说了我去又有什么用？盯得了一时看得了一世？” 深闺怨妇！先消灭了女人的怨气才是正事。关山月咬着王璐的耳垂温柔地说：“宝贝儿别瞎想好不？”热气喷的王璐的耳朵里，痒痒的，王璐躲闪着说说：“我不想瞎想，可是你的行为让我不放心。” 关山月不再说话，叼着王璐的丁香小舌吸了起来，下体的坚硬使劲顶着王璐的柔软之处，一只手探进她的后腰，按着命门穴，缓缓输入真气。 几处同时攻击，王璐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双腿发软，感到桃花坞里不断涌出水来，艰难地说道：“赶紧滚吧。”关山月色色地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不会是想用你的五指少爷吧？”王璐软绵绵的，用尽最后的力气用下身揉搓着说：“你才用五指姑娘呢！我只用它。” 关山月的手顺着蜜桃臀一路探进水帘洞里问道：“怎么发水了？”王璐再也支撑不住，环着关山月的腰娇骂道：“废话真多，趁小宝没回来赶紧着。”关山月得令，抱着王璐飞奔上楼。 王璐九转三回，山歌唱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唱累了，无力地趴在床上问道：“小宝回来没？”关山月说：“下边正放着动画片呢。”王璐噌地坐起来拍了关山月一掌训道：“牲口！还不下去？”关山月一乐亲了一口说：“媳妇，我走了。”王璐气恼地说：“赶紧滚，别回来了。” 关山月下楼后发现老两口都不在，估计是怕看到自己尴尬吧？关山月老脸一红，喊道：“宝，爸爸回来了。”小宝兴奋地从沙发上蹦下来，张着小手臂喊着爸爸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关山月的心瞬间被女儿融化了。 和小宝亲热一会儿，王璐下了楼，接过小宝嘱咐道：“路上慢点开！”“知道。”关山月赏了大小美女各一口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夜里跑高速也有好处，因为有灯光所以只关心前边的车就好，而且车相对少，一路狂奔十点多到了北京。李虎早已等在高速口，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医院。 下了车关山月问道：“现在怎么样了？”李虎摇摇头说：“不乐观，我出来时还昏迷着呢，有把握吗？”关山月又问道：“都有谁在？”李虎说：“除了黄莺该来的都来了。”关山月心里一沉，这是防止自己呢。 说着话很快到了病房。李虎的爸爸过来握着关山月的手说：“辛苦你了。”关山月赶紧说道：“这不是事。老爷子怎样了？”李虎爸爸说：“不好，晚上一直昏迷，滴水未进了。” 关山月的余光里看到黄莺的妈妈也在，只是人家都讨厌自己就不找没趣了吧，提着箱子闷头走到病床前。 第292章 起死回生 医院里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关山月能带来多大的效果谁也说不好，现在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期待奇迹出现。站在病床旁，关山月看着李老已经生命垂危，给人一种翻个身都有可能死去的感觉，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 现在李老的身体很弱只能温补，关山月略微思索伸手按在他的神阙上，用最慢的速度缓缓输入真气。 肾乃生命之源，必须先恢复他的肾气然后再想治疗的方法。关山月只是这一个动作持续地按着，病房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关山月和李老。关山月一直观察这李老的变化，按了十多分钟左右，见他死灰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心里有了一点希望。 关山月回过头来对李虎的爸爸说道：“因为老人的身体过于虚弱，不能急于求成，所以这次的治疗时间会很长。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看你们没必要都在这儿。”说完无意识的瞄了黄莺妈妈一眼，谁知她正盯着自己，没来由的心里一虚，赶紧低着脑袋蹲在床尾，一手拿住病人的一只脚开始从涌泉穴用真气按摩。 黄莺的妈妈见关山月不敢和自己对视，心里百味俱全。上次关山月治病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汗水滴答不停的场景历历在目。这次为了爸爸的病又是半夜赶来，颇为尽心。而他却不敢正眼看自己一眼，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心虚，心里不由的一软。心里既恨得痒痒的，又于心不忍，一时间矛盾重重。 在涌泉穴上按摩了约莫三分钟左右，关山月接着是然谷、照海、太溪、复溜、交信、筑宾、阴谷、关元、中极，一一按摩。这一趟下来再看病人脸上血色增多，偶尔有了咳嗽声。大家心里燃起了希望，看来这一夜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李虎爸爸说：“今晚男的留下，女的就去旁边的宾馆休息吧。” 黄莺妈妈心想，这里也就自己和关山月熟悉，不说句话显得太小气了，于是过去说道：“关医生，谢谢了！还得辛苦你一晚上，真不好意思。”关山月受宠若惊，站起来紧张地搓着手说：“不碍事，年轻人有的是精力。你们早点休息吧。” 众人走后，关山月擦擦额头上的虚汗，不由得舒了口气，然后拿出银针，沿着足少阴肾经上的主要穴位开始行针，平补平泻。扎完针，又按肝、心、脾、肺的顺序依次对各大经脉按摩梳理，一一行针。 几大经络打通后，关山月在他的极泉穴上猛地一针扎了上去，就听病人不断地咳了起来。关山月拔出银针，用酒精棉擦洗后又是一针扎在他的天突上，紧接着把病人扶起来，在肺俞穴上轻扣三掌，病人“咔”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李虎的爸爸走过去握着老爷子的手说：“爸爸，您感觉怎样？”关山月过去拔了天突上的银针说：“先让他缓缓劲。虎哥倒杯温水。”然后从药箱里拿出自己研制的灵芝王，喂病人吃了下去。 关山月的内力精进，见这次一个疗程下来已经不像上次那样汗流浃背双腿发软，心里高兴。紧接着让老人趴在床上，先在命门上扎了一针，然后沿着夹脊穴从下往上按摩一遍，让“气”能上下贯通。到了颈部手顺着脊椎滑下来，把气由上导到下，来回反复三次。 夹脊穴一共三十四处穴位，由华佗所创，它能调和五脏六腑，可治百病。按摩后关山月又按顺序从下往上行针一遍，反复刺激。然后拔针，让老人斜靠在病床上，在手太阴肺经上埋针。 关山月说道：“今天主要是激发身体的机体潜力，改善骨髓造血功能，让病人达到阴阳平衡，改善体质。目前看来危险期应该度过去了，老爷子现在感觉怎样？” 把自己从鬼门关里拽了出来，李老对关山月已经心服口服，言听计从。刚才关山月不让说话，憋了半天不敢说一句，听了关山月的话问道：“我能说话了？”关山月一笑说：“可以的，先去前让你说是因为太虚弱，现在可以了。” 李老哈哈一乐：“我这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了。你们不知道，刚才我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肉身，好像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一般。现在终于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温度，像是自己的了。谢谢小关神医了。”关山月说道：“李老福大命大，阎王见了都发愁，不敢收留您，哈哈。” 李老笑笑说：“那我不就成了‘鬼见愁’了吗？”病房里顿时笑声一片。见老爷子谈笑风生，李虎的爸爸震惊不已，把人从鬼门关都能拽回来，也太神乎其技了，这个关山月才是“鬼见愁”！不由得对关山月多了一份尊重，说道：“关神医，这都后半夜了，休息休息明天再说？” 关山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虎的爸爸。叫首长吧他今天穿着便装，叫伯父吧显得自己套近乎，又一想反正人家处处防备着自己那就啥都不叫了，微微一笑说：“先给老爷子弄一点稀粥，等他喝了我给他按摩一会儿再休息。” 保温杯里有现成的粥，护士过来喂了李老小半碗，然后关山月点着他的神道穴按揉一会儿，李老很快睡着了。这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一家人困得东倒西歪。李虎的爸爸握着关山月的手连说谢谢，又吩咐李虎带着关山月休息。 往宾馆走的路上，李虎说道：“哥们，厉害！我是真服你了！针灸这么神奇？”关山月说：“针灸治疗肿瘤是通过预先激发机体潜力，改善骨髓造血功能，从而有效地改善体质，达到缓解病情发展，抑制肿瘤生长或转移的目的。今天首先是给你爷爷恢复了元气，具体能治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好。” 李虎赞道：“已经很好了，最起码能说话，吃一点东西，了不得！这一阵把家里人都愁坏了，我早就想把你请来，可是我也不敢说呀！只是我不明白同样是针灸别的医生怎么就不行呢？” 关山月笑笑说：“行针的关键是要有‘针感’、‘得气’才有效果，而老人的脉络都不通畅，很难‘得气’产生针感。我和别人最大的区别是有内功做基础，扎针的效果就不一样。中医为什么在道家发展的自成体系，传承千年？而且长寿的人很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有内功做基础，能把针灸发挥到极致。” 这就是王璐的姥爷虽然也会两仪神针但是达不到关山月的水平的原因。两仪神针再精妙，要发挥最佳的效果就要有深厚的内功来配合，让病人产生强烈的持续的针感，以打通经络。就像一个小孩，无论拳法多精妙，也经不起大人的一拳一脚的道理一样，需要有力气的支撑。 李虎听后明白了，说道：“你凭一手就足以名震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关山月说：“别吹牛，自己知道就好了。再说我也不想出名，那样天天有病人找我还不烦死？我只想开开心心地活着。”李虎哈哈一乐说：“对了，这儿可是中国最好的医院，你要是想宣传你的药现在就是最好的良机。” 听李虎这么说，关山月心念只是微微一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到我为什么要借你们的手？以后有事我还不求你们了！于是说道：“虎哥，谢谢你！我的药也不宣传了，谁能用上那是他的福气。”李虎笑笑：“还挺骄傲！行，你说咋地就咋地。这次要是能让爷爷恢复过来，我想家里人会对你好一点吧。” 关山月苦笑着说：“不敢奢望。现在我也想明白了，目前看来我还给不了黄莺完整的婚姻，所以，她的幸福她自己做主。我不敢再做美梦了，那样给她的压力太大。”李虎说道：“说的挺可怜，像是受害者一般，卑鄙！你要知道黄莺从小就是一根筋，认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哎！你们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聊着天很快到了宾馆，给关山月打开一个房间说：“我就在你隔壁，睡到自然醒？”既然是来治病的，那就要有职业精神，关山月说：“睡到中午吧。” 虽说关山月的内力精进，但是连续四五个小时用内力治疗早已疲惫不堪，再也挺不住了。进到房间，衣服都懒得脱合衣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中午，关山月被李虎喊醒的。李虎问：“想吃的什么？”关山月想想说：“我想吃鱼翅、鲍鱼、龙虾、燕窝、刀鱼……”李虎打断说道：“没出息，哪有啥吃的？我请你吃美国加州牛肉面。” 关山月不满地说：“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也就是欺负我可以，白叫你虎哥了。”李虎得意地说：“只是表示一下尊重而已，你还当真了？再说了，你为什叫我哥你心里不明白？要是没有黄莺的关系你能叫的那么甜？” 第293章 分外眼红 下午到了医院，病房里只剩下女家眷，人也少了很多。他们家知道关山月不喜欢医生在场，所以病房里除了家属、护士倒也没有其他人。见黄莺的妈妈没在关山月顿时压力小了很多，不由得腰板也挺直了。 见李老的状况还不如他昨天离开时精神，看来这次的治疗效果不会像上次那样明显，恢复起来将会慢很多，关山月不禁有点儿失望，他还急着去南巡呢。 重病需猛药，先给李老吃了一丸灵芝王，然后，按照想好的治疗方案，开始穴位按摩、扎针。李老倒是很满意，不疼不咳就是最大的幸福，没事还和关山月开开玩笑。只是他们家里的人好像都知道关山月和黄莺的关系，黄莺就像是禁忌一般谁也没人说起。关山月也不想和女眷们聊天，只是闷头治病。 一会儿李虎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宫崎的，飘了关山月一眼转身出了病房。宫崎是来看李老的，问李虎现在能不能探视。李虎想想说：“我去问问大夫，大夫允许你就来。”宫崎说：“好的，我就在楼下，什么时候允许麻烦说一声。” 李虎忽然觉得好玩，走到关山月旁边耳语道：“宫崎想来看爷爷，你什么意思？”关山月心想我躲他干嘛？我又不欠他的。回头看看李虎一副欠揍的模样，知道这家伙不嫌事大，是故意的！于是说道：“我这儿不影响治疗，你们随意。”李虎一乐说：“那我就让他上来了。” 李虎出去打电话把宫崎叫了上了，自己却躲得远远的，生怕爷爷知道是自己干的坏事。宫崎推门进来，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三步两步走到病床前说：“李爷爷，我来看您来了。”李老性子直，看看关山月又看看宫崎，尴尬地说：“谢谢！太麻烦了，我一个老头子有啥看的？” 宫崎说道：“我也没什么事，只是牵挂着您的身体，心里一直不安。您近来感觉好些了吗？”李老说道：“好多了，说话也有精神了。”宫崎说：“这次住的时间可不短了，咱们国内的治疗水平是差点，要是在国外您早就出院了。” 屋里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虽说穿白大褂的大夫没有，你没看有人在按摩足底反射区的吗？李老尴尬地说：“国内的水平也可以，尤其咱们的中医更是独树一帜，在某些方面有西医不具备的优势，咱们也不能妄自菲薄。” 宫崎说：“中医是有些特点，做个保健什么的还是可以，目前国外也有不少人来中国学习正骨呢。但是要论治疗大病还是比不上西医的。刚才来的时候我从德国联系了一位专家，您要是同意我就把他叫来？” 这是献殷勤来了，关山月充耳不闻，按完脚拿出银针开始针灸。就听李老说道：“不用，看着大鼻子我就生气。”宫崎哈哈一乐说：“爷爷，不是大鼻子，是咱们中国土生土长的留学生，在国外工作多年成长为知名的肿瘤专家，在德国都很有名气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这儿有人治病呢？这孩子咋就没眼力见呢？李老说道：“真不用，谢谢了！你们都挺忙的，千万不要跑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了。” 被李老拒绝了宫崎也不灰心，见关山月又按摩又扎针的不仅好奇起来，问道：“爷爷，您这是请来的按摩师？”李老更尴尬了，好在脸色苍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来，正不知道怎么说呢，关山月应道：“对，我是个按摩师。你要是那儿不爽我可以给你调调。” 后边有个姑娘实在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宫崎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儿不对。忽然觉得关山月有点面熟，仔细一看这不会是关山月吧？不是他们家都反对吗？ 在这之前宫崎特地调查过关山月，只是照片和真人一时对不上。现在越看越像，不由得怒从心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宫崎阴阳怪气地说：“我这身体还真是有点亚健康，头疼脑热、腰酸背痛的时常发生，你在哪个按摩店上班？回头我照顾你的生意去。”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咱们京城哪个娱乐城最有名？”宫崎说：“最有名的无非是天上人间、金碧辉煌。你在哪个酒店？到时候我点你。”关山月说：“那儿我真没去过，也不敢去，听说里边不是小姐就是鸭子的，不知道你喜欢哪一口？” 刚才笑的那个姑娘估计是笑点太低，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关门出去了。宫崎被绕了进去心里恼怒，说道：“不要耍一些小聪明，那没意义。虽说你去按摩店上班有点见不得人，但是看在你尽心尽力伺候李爷爷的份上我还是准备照顾你的生意去！”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让我治也行，不过我不治无名之辈，你报上名来？” 听着两人针锋相对，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不过现在关山月貌似有些像救命恩人似的，宫崎的地位自然不能和他相比，这要是把医生惹了那还了得？李老对宫崎说：“你要忙先回去吧，我这糟老头子也没啥看的。” 李老这话说了两遍了，明显这是想送客。可是此时的宫崎早被关山月乱了心神，哪能听得进去？嘴上说着我不忙，又问关山月：“听你的话好像挺牛，这么说来你是大师了？想请教大师的名号。” 李老顿时怒了说：“我让你走你没听到吗？废什么话！”李老的声音虽不大，但是也把宫崎喝醒了，尴尬地说：“对不起爷爷，我马上走。” 关山月上去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按在他的腰上轻轻拍打着说：“哥们，影响李老休息了，我送你出去。”不容分说把他推出门去。宫崎只觉得内脏震颤了几下，还以为是被李老吓得心跳加快，迷迷糊糊地跟着关山月出了门。 到了楼道关山月说：“宫崎，你好好看看我，记清楚我这张脸，我就是关山月！以后那儿不爽了可以找我，不过我的诊费很高的，都是以亿为单位。” 宫崎鄙视道：“我早就看出来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来是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不知道姓什么了，就你这样的土老帽还想和我斗？最后怎么死的你恐怕都不知道。”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宫老板，这么说是你抬举我了？我还得谢谢你看得起我，随时欢迎你指导工作！” 宫崎脸色铁青，甩掉关山月的手骂道：“你的脏手离我远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你记住了，我会让你死的很舒服。”关山月气定神闲，优雅地一摆手说：“随时恭候，慢走不送！ 宫崎怒气冲冲地走了，李虎从旁边的病房闪出来说：“哥们，怎么没打起来？我还准备这拉架呢。”关山月气愤地说：“有你这样的吗？我给你卖命你却在后边捅刀子！以后别跟我论哥们。”李虎嘿嘿一乐说道：“我只是测测你们谁对我妹妹爱的更深，想看一场决斗的大戏。看来你们都扯淡，竟然没动手。” 刚才从病房出来的那个姑娘再也忍不住了，前俯后仰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李虎惊讶地说：“傻妹妹，笑啥呢？”“傻妹妹”边笑边说：“笑死我了，按摩师？哈哈，有意思。” 李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关山月问道：“什么意思？”关山月忽地诡异地一笑，转身进了屋。 让宫崎搅和一顿，李老也没了兴致，病房里沉默起来。关山月收起心思，一丝不苟地按摩、针灸。 通过昨天的治疗来看，由于李老的身体太弱，只打通五脏的经脉看来还是不够。今天不仅要把十二经脉全部打通，还有把奇经八脉也打通，估计才能有效果。 黄帝内经里讲：十二经脉气有余时，则蓄藏于奇经八脉；十二经脉气血不足时，则由奇经“溢出”及时给予补充。只有把奇经八脉打通才能进一步加强十二经脉之间的联系，才能更好地起到阴阳平衡，改善体质，激发潜能的作用。 今天的运针就快了很多，只见关山月的双手如穿花蝴蝶上下翻飞。李虎感到都要被关山月晃晕了，看着实在无趣，靠在椅子上呼呼睡着了。 等李虎睁开眼时，见关山月已经出去了，而爷爷睡着正香。看看表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问“傻妹妹”：“关山月呢？”“傻妹妹”说道：“回宾馆了，他说晚饭不用找他，想多睡会儿。” 这哪行？李虎出去给关山月打电话说：“晚上咱哥俩喝点？”关山月说：“算了吧，你也不用总陪着我，多累呀。咱们哥们不用这么客气，该上班就上班去，医院的事你就放心。” 李虎说道：“不行，今天晚上必须喝，以后我不陪你了。再说了，宫崎不是想找你麻烦吗？我给你多介绍几个哥们？”关山月说：“咱两喝酒行，别人就不用介绍了，我想离你们这些官二代远远的。”李虎说：“错！你哥我是官三代，那是小小的宫崎能比的？” 第294章 八步打灯 李老的病情比上次还难缠，只好在北京多住几天，影响了关山月一路往南的计划。关山月给李春梅打电话说：“宝贝儿，我在北京呢，你来北京玩吗？”李春梅不情不愿地说：“北京那么冷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来无锡了？” 关山月无奈地说：“本来打算着去无锡看你的，可是北京这边突然有急事过不去了，说不好在北京要待几天，时间长了可能年前就去不了无锡。过来吧，老公想你了。” 天气再冷也挡不住牛郎织女相会的热情，李春梅的心早飞了过去，但是还在瞎扯：“都是假话，要是想我早就来无锡了，除了骗人还是骗人。你在那儿处在温柔乡，哪还想得起我们孤儿寡母？” 这罪过可大了，关山月壮着胆说：“媳妇，您要是有意见就回来住？这样咱们就能时常见面了。”李春梅说：“行，我住你媳妇的房间，你看怎样？”关山月尴尬地说：“这好像有点难，咱们可以在附近买个房子，行不？” 李春梅鄙视道：“一听你就是假惺惺的，不吓唬你了。我问你，你是想我了还是想你儿子了？答得不好我就不去了。”关山月：“主要是想你，捎带着想儿子。明天坐飞机过来好不？”李春梅说：“我还没坐过飞机呢，不会坐。 正聊着呢，听到叮咚叮咚的门铃声，李春梅问道：“谁敲门找你呢？不会是女人吧？”关山月一边去开门一边说：“还不知道呢，不过北京这么乱，也没准是女人。”李春梅怒道：“你敢找女人我把你脑袋敲碎。等着，明天我就过去！”说完挂了电话。 进来的当然是李虎，李虎说：“既然你不愿意和公子哥们喝酒，我联系了方星海方师傅，行不？”关山月满意地说：“这还不错。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咱们不能总和一帮不学无术的人在一起不是？”李虎不屑地说：“这要是女人你还不屁颠屁颠？别抬高自己，没那么高。” 关山月嘿嘿一乐说：“知我者虎哥也。现在走？”“对，不然赶到上下班的高峰期就要堵车了。” 李虎开车虎啸风驰，又如游龙一般在车流里穿梭，惊险之处，每每擦着前车的尾灯而过。饶是关山月心理素质好，也被惊得嗷嗷乱叫。李虎不屑地说：“一惊一乍的，就这还是练武之人？”关山月说道：“你没听说过？人有的时候不是怕死而怕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在死，你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 李虎嘲笑道：“山沟里来的人就是没见过世面，你没听说过二环十三郎？”关山月问：“那不会是你吧？”李虎得意地说：“那是我师弟。我们一起跟着一个专业赛车手练过。” 李虎拉着关山月进了老北京城，找个宽敞的路把车停好。这时夕阳西下，一抹淡淡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幽深的小胡同里。老槐树下扯闲篇儿的老人，追逐顽戏的孩子，还有那由远而近、略带沙哑的“磨剪子来镪菜刀”的吆喝声…… 知道是去方星海的住处，关山月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我第一次来方师傅的家里不带点礼物多没礼貌？”李虎大大咧咧地说：“能断大事，不拘小节。有干将之器，不露锋鋩；怀照物之明，而能包纳。大丈夫不拘小节的道理你都不懂？还练武之人呢，磨磨唧唧像个女人。”关山月摇摇头说：“最起码的礼貌要有吧？没法和你交流。” 既来之则安之，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里，来到一处四合院。迎面是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推开一扇门，眼前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房子，一色的青砖黑布瓦。院里的梧桐树下有一块水泥柱支起的青石板，悠悠地泛着光。 李虎喊道：“方师傅，我们来了。”方星海说道：“早听到了，进来吧。”声音从正房传出来的，李虎推门就进去了。 方星海正在和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坐在八仙桌旁喝茶聊天，见两人进来招呼道：“快坐，我给你们介绍介绍。”然后指着中年人说：“这是孙氏太极的传人孙正才，这是青年才俊关山月，今天我特地约了你们相见。” 关山月看了一眼中年人，见他丰姿魁伟，肩宽腰阔，大耳圆目，威风凛凛，顿时心生好感。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想抱拳吧自己又不是江湖人士，再说现在行不行这种见面礼也不知道，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说道：“孙大师，幸会！幸会！” 孙正才一手握着关山月的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手臂说：“快坐！我早听方星海说你了不得，我这人爱才好士，早想和你见见。”关山月说：“只怕方师傅言过其实，让前辈失望。” 方星海说：“前两天我听李虎说你随手就把钢勺揉成一团，甩进墙里，我自认为没你这本事，像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本领的我还没见过。孙老师爱才，你要是能得到孙老师指点一二将受用终生！”关山月赶紧说：“那太感谢了。” 李虎找不到存在感，自嘲道：“鄙人叫李虎，方师傅也不介绍我，只好做个小厮给各位大师倒茶。”方星海说道：“还算有自知之明。”大家哈哈一乐。 孙正才问关山月：“小兄弟练得是胎息功？”关山月说：“对，也没有师傅指点，纯粹瞎炼。”孙正才说：“既然来了，咱们先到院子里过过手？”机会难得，关山月哪还矫情，马上应道：“好，希望大师指点一二。”孙正才说：“咱们就随便搭搭手，一拍、一推、一靠，就知道深浅了。” 站在院子中央，两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微微运气抬手拍了过去。两掌相撞，砰地一声闷响，蹬蹬蹬两人各退几步。关山月只觉得胸口如遭锤击，气血翻涌，忙调了半天呼吸才稳住心神。 孙正才赞道：“好！了不得，今天差点栽在你手上。”关山月说道：“前辈轻描淡写，我这五脏六腑可要移位了。”孙正才何尝不是？哈哈一笑说：“功力的深浅知道了，咱们推推手。” 推手是太极门日常徒手对练的套路形式，讲究“后发先至”、“先化后发”，要懂得沾连不脱，不丢不顶，以静制动，避实就虚，以巧制胜的特点。关山月哪练过？可想而知，两人刚一搭手就被孙正才一粘、一挤扔到一边去了。 孙正才笑笑说：“太极拳讲究掤、捋、挤、按、采、挒、肘、靠，知道你没练过，但是武术道理是相通的，咱们靠上一靠。这一靠最能体现功底，讲究斜飞势用肩，肩中还有背。一旦机可乘，轰然如倒礁。仔细维重心，失中徒无功。” 说完两人扎上马步，同时大喝一声，肩膀撞在一起。只见关山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而孙正才却纹丝不动。关山月站起来连声说道：“厉害！厉害！”孙正才哈哈大笑：“你是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道怎么使用，就像小孩儿拥有金山银山不会花一般。走，喝茶去。” 关山月心想，我有那么不堪吗？除了你我好想还没遇到对手。再说咱俩真打起来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一边想着，几个人进到屋里重新落座。 孙正才说：“刚才你可能还不服，认为我是以己之长攻其之短。我再给你露一手。”见他把四个人的茶杯一字排开，然后在桌子的一端轻拍一掌，奇怪的是近处的三个杯子纹丝不动，而远端的杯子砰地蹦了起来。关山月大赞：“了不得！要不是亲眼所见定义为是魔术。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孙正才说：“也算是吧，我们叫八步打灯透甲掌。传说中隔山打牛可以隔着一段距离用拳掌攻击，隔空将人击倒的功夫。这种功夫有各种各样的名称，例如隔空打人，印掌，百步神拳等。这种说法有点夸大，但是隔着物体是可以把人击倒的，这是利用了振动的道理，就像绳子一般握着一头抖动力就会传到绳子的另一头。当然这需要长时间的摸索。” 关山月大为叹服，心悦诚服地说道：“长见识了！” 孙正才说：“粗浅的八步打灯透甲掌也可以理解为人们常说的内家拳中的透劲和绷劲。绷劲就是我用拳打在你身上，拳的力度只是局限在拳头跟身体的接触面上，这样的话你就被我的拳给绷出去，摔倒在地，但是对你身体内部没有什么伤害。 而透劲正好相反，拳头虽然打在肚子上，但力度能到内脏甚至后背，这样的拳不会把人弹出去，而是对身体内部造成伤害，也就是内伤。 当然这只是初级的功夫，练到一定的境界就是刚才那样，这才叫八步打灯透甲掌。” 第297章 百鸟朝凤 李虎见大家聊得热闹，赶紧给孙正才重新倒上茶水说道：“要不你们先聊着，我去给订几个菜回来？”方星海看看孙正才，孙正才说：“好，我也不喜欢在外边吃，太乱。家里好，自由自在的没人打扰。”李虎说道：“那好，你们聊着，我去去就回。” 李虎出去后孙正才接着说：“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流传千年自有他的道理。就像刚才咱俩推手，不要小看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这都是先辈多年总结的精华。你可能想，你是没练过推手才会被我轻松打到的，实际上不是，是因为你不知道发力的诀窍。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道怎么使用。我给就你讲讲用力的关键。” 孙正才抿了一口茶水又说道：“最早的武术是先民对猛兽捕食的模仿，来自于他们对大自然和人自然生理的观察，所以对传统武术的正确理解要建立在客观世界的认知上，这就有了象形拳。象形拳，故名思义象外物之形而创立的拳法。象形拳起源甚早，说是拳法鼻祖也并不为过。相传尚古之时已有‘三人操牛尾以舞’为戏，汉魏时又有‘五禽之戏’，均以形神兼备，维妙维肖而称著于世。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哪儿呢？动物大抵都是用腰胯的，而人则是用四肢，其中的差别很大。比如一条二三十斤的狗发飙，一百五六十斤的人拽不住，似乎不符合人所认知的物理规律，但事实确乎如此。为什么？就是动物用的腰胯带动全身整体之力，而人只是四肢局部之力。” 关山月马上明白了，想起小宝不会走路时，在床上爬来爬去都是像蛇一样匍匐的，一旦站起来会走了慢慢就忘记了用腰。成年人更是如此，只知道用胳臂腿，而腰的本能已经彻底遗忘。自己过去和别人打斗是只注重拳脚功夫，直来直去，所以才会被孙正才一下撞飞，原来是不会用劲！ 于是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太有道理了。想想也是，为什么人奔跑的速度比不过老虎豹子，我看也是这个道理。老虎豹子的脊柱方向和四肢方向是一致的，来自腰胯的力量可以很顺畅地传递到四肢，所以奔跑起来非常迅速。但是人的肩臂和脊柱是十字交叉的，按道理从腰胯上来的力量到这就中断了，跑步时胳膊成了辅助，所以人永远没有动物迅捷。” 孙正才说：“对，传统武术，特别是内家拳完全是返先天用本能。那么要想把拳练出名堂，首先要找到腰胯，返回腰胯，使用腰胯，忘记四肢。也就是说要通过一定的方法把腰椎尾椎练活了。 这个时候一动都是腰先动，丹田内动，带着全身骨节层层运转，也就是一动无有不动，运劲方如九曲珠连绵不绝。练腰的方法很多，有的门系单独拿出来，有的则融入到拳架里头。比如心意门的蹲猴桩，我们孙氏拳的太极式，都是单独提点。” 关山月听着神往，有心拜孙正才为师，但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犹豫了一下说：“前辈，不知道你们孙氏太极收外姓人为徒吗？”孙正才笑笑说：“我们祖上孙禄堂学习形意拳和八卦掌，更心慕武当太极拳，前往拜会杨澄甫先生。澄甫太师祖欣然允诺，说：‘愿得其人而传也。’” 关山月大喜，整整衣冠，端起茶杯跪在地说：“我想跟随老师学习太极精义，希望老师收我为徒！”孙正才哈哈一笑，接过茶杯说：“咱们就别这么麻烦了，现在社会都在进步，这拜师礼就可以省去了。何况你本身的功夫不弱与我，只是缺乏名师指点而已，起来吧。” 关山月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说：“谢谢师傅成全。”方星海连声说好，调侃道：“你们师徒是不是该感谢我呀？这可是我牵的线呀。”关山月赶紧说：“今天借您的宝地行了拜师礼，当然感激不尽，一会儿敬您三杯酒。”老哥俩哈哈大笑。 孙正才说道：“我这人就这毛病，见到有出息的年轻人人心里就痒痒。你现在的基础非常好，也可以说百年不遇，能教你也是我的荣幸，希望太极拳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关山月说：“我一定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一会儿李虎回来了，关山月帮着摆好酒席，给孙正才满上酒，然后端起酒杯单膝跪在地上说：“师傅，徒弟敬您一杯。”孙正才接过酒杯，单手扶起关山月说：“好，好，咱们以后就不要客气了。” 李虎惊诧，说道：“我出去这一会儿就发生了变化？你小子倒是会钻营，大喜事，恭喜！”孙正才举着酒杯说：“同喜，同喜！大家同饮！” 正吃着饭关山月接到了李春梅的电话：“孩子他爹，我马上登机了，准备接我们去。”说好的明天来，今天就等不及了，大半夜就要飞过来，关山月开心地说：“好，我马上去机场。” 挂了电话，关山月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我要先走一步了。师傅，明天我去家里认个门。”孙正才满脸笑意说道：“好，我在家里等着。” 关山月又对李虎说：“虎哥，你回去和家里说说，以后咱们改在晚上治疗。一是我想趁着白天有空和师傅学习学习，另外晚上医院也清净，便于治疗。”李虎说道：“我知道了，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现在谁敢惹你？你认识去机场的路吗？” 关山月尴尬地说：“真不认识，我打的去。”李虎不屑地道：“你咋就这么装呢？我给你当司机不就结了？不会是隐私不敢让我见吧？” 自己的啥事也不用瞒着李虎，反正他大都知道，关山月说道：“我不是担心你这一阵儿比较累吗。”李虎说：“你就不是个爽利的人！磨磨唧唧的，孙老师怎么就看上你了？哈哈，两位老师我们先走了。” 一边开车李虎问道：“这次接谁呀？”关山月摸摸下巴嘿嘿一乐，半真半假地说：“你别笑话我，这是我最早的对象，本来分手了却没想到怀孕了。嘿嘿。” 李虎义愤填膺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就这还想骗我妹妹？”关山月自得地说：“兄弟我人中龙凤，自然引得百鸟朝凤，有什么稀奇的？”李虎骂道：“人不要脸则无敌，说的就是你！回去我给黄莺说说，揭露你伪善面目下的丑恶嘴脸。” 关山月忙道：“虎哥，别呀，一会儿让你看看我可爱的儿子。我这小媳妇也够狠的，孩子快两岁了也不让我见面，要不是兄弟我福大没准孩子就叫别人爹了。”李虎愤愤地说：“活该，再给你添几顶绿帽子更好。”关山月自信地说：“这事几乎不可能发生。对了，初次见到你侄子你总要有见面礼吧？” 李虎差点没被气死，骂道：“你真不要脸，现在让我去哪儿弄见面礼？见了弟妹千万别说咱是哥们，就说我是你司机，要不多丢人？” 关山月哈哈一笑，以彼之道以还其身：“笑话我不爽利，你不也这样？谁说的‘能断大事，不拘小节。有干将之器，不露锋鋩；怀照物之明，而能包纳。大丈夫不拘小节的道理你都不懂？磨磨唧唧像个女人？’” 吵吵闹闹到了机场。关山月第一次来这儿，一进去见机场候机大厅像是偌大的水晶宫，灯火辉煌，宽敞明亮。大厅内匆忙而过的人们，或许他们都有自己的方向，匆匆起飞，匆匆下降，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在这钢铁洪流里，上演着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与重逢。 关山月早已迫不及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探着脑袋来回张望。机场里虽然人流不断，但是却很安静，耳朵里都是行李箱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滚动的声音，和女人高跟鞋哒哒的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春梅终于出现了，穿着洁白的羽绒服，踩着黑色的长靴，手里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背着小家伙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关山月感到自己现在脆弱的像个女人，眼角很快湿润了，摆着手臂迎上去喊着：“春梅，这儿！” 关山月冲过去抱着女人不管不顾地亲了起来。一会儿，李春梅缓过神儿来挣脱说道：“多丢人呀，赶紧走吧。”后背上的小家伙已经睡熟，关山月解开背带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到了停车场。 李虎殷勤地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好。关山月介绍说：“这是虎哥。”李春梅清脆地叫道：“虎哥好！”李虎尴尬地说：“弟妹好！你老公也不早告诉我你们来，这次没带见面礼，以后补上。”李春梅说：“让虎哥来接就够麻烦的，不用客气。” 李虎说：“虽然你老公从来都是对我不客气，但是我不能学他呀。” 第295章 热血沸腾 小李岄真能睡，到宾馆只是睁了睁迷蒙的小眼接着又睡了。没人争宠李春梅开心了，四脚八叉往床上一躺撒娇道：“老公，我累！”关山月说：“要不先把你洗的白白嫩嫩的？”李春梅问道：“你不会有什么不轨的念头吧？”“怎么会呢？咱们一直走在正确的轨道上。”说着开始帮李春梅脱衣服。 李春梅浑身软的像面条，任由关山月摆布。抱到浴缸里，一边洗着关山月说：“媳妇，我看你生儿子的概率很高，要不咱们再生一个？”李春梅哼哼唧唧地说：“不想。”“为什么呀？” “我怀孕时去医院检查，你猜医生怎么说的？”关山月摇摇头，李春梅满脸不悦地说：“医生说，怎么当事人自己来了，肇事者没有陪同啊？”关山月顿生惭愧，心疼地说：“放心宝贝，以后这种事不会出现了。”李春梅不屑地说：“都是假话，我在无锡难道让你过去陪我去医院？” 看来是没事找抽型，关山月讪讪一笑说：“老婆，我给你讲个谜语你猜猜？什么东西需要用手来帮忙它才能插进别的物体。当它插进后会全身颤抖，这也是它射出的最后阶段。你说是什么？”李春梅拧了关山月的小咪咪一下娇骂道：“小流氓！”关山月哈哈一乐：“不纯洁了吧？我说的是‘射箭’。” 李春梅小脸一红说：“骗子，那你自己射箭去吧。”关山月乐道：“没靶心怎么射呀？”两人说着闺房趣话，正兴致盎然屋里传来小宝“嗷嗷”的哭声。李春梅噗嗤一笑，推了关山月一把：“赶紧去！” 转天关山月到商场买了烟酒，带着媳妇儿子打的去了孙正义的家。孙正义的家在西山脚下的林语墅，沿着小区的路往里走，举目四望，香山、玉泉山等如众星拱月般矗立四周，而昆明湖、玉泉山泉更经日浸润。 关山月说：“你看这儿典藏山水，收纳天地豪情，真是个风水宝地！要不咱们也在这儿买一栋别墅？”李春梅冷笑道：“你不会想金窝藏娇吧？”关山月感慨，看来自己是没有一点信誉了！红着脸说：“怎么会呢？买好了你可以来这儿常住呀。”李春梅说：“我已经喜欢南方的气候了，不劳关大人操心。” 既然媳妇不喜欢那就算了，两人牵着小李岄很快到了孙正义的家。孙正义的家在小区的最后一栋，到了门口，见院子超大，摆着各式各样的练功器械，不用问应该是了。一家三口刚进院子孙正义就发现了，和老伴迎了出来。 关山月拉着李春梅鞠了一躬说道：“师傅师娘好！”孙正义穿着一身练功服，红光满面，开心地说：“不用这么多礼，快进。”李岄甜甜喊道：“爷爷奶奶好！”孙正义老伴夸道：“宝宝真乖！奶奶抱抱。”说着把李岄抱起来，在小脸上嘬了一口进了屋。 关山月把礼物放好说：“也不知道该拿些什么来孝敬您，只好随便拿些烟酒。”孙正义老伴接话说：“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气，快坐。”自己说着不用客气，却从宝盒里拿出一块观音玉佩给李岄戴好，算是见面礼了。李春梅倒不客气，对李岄说：“还不谢谢奶奶？”虽然李岄貌似对玉佩不感兴趣，还是奶声奶气地说了声谢谢奶奶。 孙正义说道：“我真正的徒弟也就三个，算上你一共四个了。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练功的很少，所以好苗子更是凤毛麟角。听方星海夸了你几次我还不信，昨天一试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收你为徒我有种捡了现成便宜的感觉，哈哈。” 关山月真诚地说：“我一直向往太极、八卦的精髓，苦于没有门路，有幸拜您为师才是我的幸运。” 孙正义一笑说：“你随我来。”带着关山月上了楼上的书房。书房里摆着香案，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绘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神态飘逸，仙风道骨。孙正义点上香烛，对着画像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对关山月说：“这是咱们孙式太极拳暨孙门武学创始人，也可以叫祖师爷，孙禄堂。你来拜过。” 关山月心想，这就是武林中传说的素有武圣、武神、万能手、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之称的孙禄堂？也学着孙正义的模样磕了三个响头。 孙正义微笑着，见关山月磕完头说：“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正式弟子了。你的三个师兄早已出师，后来一直没再遇到聪颖肯学的年轻人，这些年来没再传人。你是我的第四个弟子，也是我见到的资质最好的年轻人，所以以后我不再收徒，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关山月连连点头，心里想着，孙禄堂号称天下第一手，不知道师傅在武林中能有几个对手。就听孙正义说：“祖上天资聪颖，勤奋好学，9岁丧父，家中一贫如洗。但他喜爱武术，曾拜一位江湖拳师学习少林拳术。后随形意大师郭云深学习形意拳，不久他便把形意拳的真功学到手。然而他并不满足，还继续寻师学艺，到北京跟八卦掌名师程廷华学艺。祖上天资弥高、性情恬淡，形意拳功夫能超逸前代，功臻冲空化境。但他丝毫无自得之意，到北京拜访太极名家杨澄甫。杨澄甫将自己所习太极拳之心得传于祖上。祖上终于将形意、八卦、太极三拳为一，三家合冶一炉，融会贯通，革故鼎新，创立了孙氏太极拳，卓然自成一家。” 这段话既是讲述孙氏太极的出处，也有教诲关山月要谦虚好学之意，关山月说：“我定不负师傅的一片苦心，把太极发扬光大。” 孙正义点点头说：“现在传统武术式微，也遭到了好多人的贬低。他们却不知道当年祖上在他年近半百时，曾信手击昏挑战的俄国著名格斗家彼得洛夫；年逾花甲时，力挫日本天皇钦命大武士板垣一雄；古稀之年，又一举击败日本5名技术高手的联合挑战，所以在武林中才有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的美称。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哪是格斗、拳击那几个招式能比的？” 关山月见孙正义目光炯炯一副自豪的模样，顿时也被感染了，说道：“格斗和拳击就是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结合，应了中午武术里讲的一力降十会和唯快不破的道理。传统武术练到极致自然不是那几招几式能比的。”孙正义说：“对，尤其是四两拨千斤的诀窍，才是精华中的精华。咱们到院里去。” 到了院里，孙正义先演示了一遍太极拳，边打边说：“太极讲究虚灵顶劲、含胸拔背、松腰、分虚实、沉肩坠肘、用意不用力、上下相随、内外相合、相连不断、动中求静。要处处因势利导，各种劲法随重心变化而转换。” 关山月见他的招式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轻缓匀灵之中寓以随机待法之势，当真是引而不发，轻灵沉着，刚柔相济，心里喜不自胜。 打完拳，孙正义抽出宝剑又给关山月练了一套太极剑。见他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挺出，剑走龙蛇，白光如虹，一套天下无双的剑法展了开来。日光下长剑闪烁生辉，舞到后来，但见一团白光滚来滚去。 关山月此时的武功已不是一般的武术名家所比，饶是如此师父的剑法、身法还是瞧不清楚，只觉凝重处如山岳巍峙，轻灵处若清风无迹，变幻莫测，迅捷无伦，让他大开眼界。 一上午在不知不觉中很快过去，师傅教学循循善诱，关山月武功精湛也算聪明，学起来事半功倍。直到李岄扯着嫩嗓子喊：“开饭了！”两人还意犹未尽。 吃着饭孙正义说：“祖上效仿董海川访游天下，以臻至境。其间曾访少林、朝武当、上峨嵋，只要听说武艺高超的人，祖上不辞远蔽险阻必访至。几年期间遨游方外，登云天、造九极，逐虎豹、入林莽，一路行侠奇事极多。程庭华是董海川的徒弟，曾赞叹先人：‘神乎哉！神乎哉！独步绝伦矣！’” 关山月听得神往，不由得生起云游四方的豪情壮志，问道：“师傅有没有访游天下？”孙正义说：“我也曾去过少林、武当，但是现在真正的名家少之又少。毕竟现在的社会变了，不在时冷兵器时代依靠武术生存，武者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武术开始逐渐向强身健体的方向发展。因此真正潜心钻研武术的人少了，遇到练武奇才的几率更少。所以我希望你能有一番成就，达到先人的高度。” 能成为一代武圣自是让人神往，关山月听得热血沸腾，说道：“我一定不负师傅的教诲，不敢说达到祖师爷的高度，但是定不会辱没了孙氏太极的威名。” 第296章 白马银枪 李岄的到来成了一家人的开心果，师娘喜欢的不得了，变着法斗李岄开心。见他们晚上回宾馆住白天又过来，于是对李春梅说道：“家里有的是房间，晚上就在这儿住，孩子还小，跑来跑去的影响休息。”李春梅看看关山月，关山月心想，要是不答应显得见外，于是笑着说道：“就听师娘的安排。”师娘开心地说：“这就对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气。” 住下来后，做饭的人物就落在了李春梅的身上。好在这几年在苏州闲着没事就琢磨着吃了，烧菜的本事涨了不少，变着花样做些苏州美食，什么松鼠桂鱼、清汤鱼翅、母油整鸡、太湖莼菜汤、翡翠虾斗、三虾豆腐、荷花集锦炖等，让师徒胃口大开。 这几日关山月白天练功，晚上治病，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孙禄堂精通形意、八卦、太极几门神功，所以孙正义的武功也是层出不穷，让关山月大开眼界。这天教的是“空行十六步”。这功夫可不简单，练会了“空行十六步”，就能凭物借力。比如说从这房往那房上蹿，离着远蹿不到，当中有根儿芦苇，借着芦苇一扶的劲儿，就可以上去，这就是蹬萍渡水的真功夫。 练“空行十六步”先要在地下平着放上十六块砖，一步一块，每步都要踩在砖上。关山月觉得这还不简单？谁知刚开始走时，头几步还行，走的快了不是走过去就是踩在边儿上了，把砖头踩翻。好在这是最基础的，练了一上午练到走砖就能如履平地，正走反走全行了。 这才是刚开始，平着走顺了要把砖横着立起来再走。这就比平着走难多了，接脚的地方儿也窄了，踩上去也就不稳，踩翻砖头的几率就大多了，练得时间也长。等横立着走平稳了，然后把砖竖着立起来，这样重心高更不稳了。等把立砖再走熟了，还要在砖底下撒上黄豆再练，脚步踩得不稳很容易摔个跟头，一次比一次难。 用砖来练只是基础，等练到在黄豆上如履平地，再把大笸箩往当院一放，踩着笸箩的上缘转。在笸箩上头走熟了还不算完，把粗一点儿的竹竿儿十六根埋在地里头，在地皮儿上露出一寸多，在这上边儿再走，然后越来竹竿拔得越长，由一寸长到五寸，由五寸长到一尺，一尺长到二尺三尺……一直长到一丈。这才算是练到家了。 孙正义说：“‘空行十六步’练好了不仅能凭物借力、蹬萍渡水，而且再学游身八卦就易如反掌。当然这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好的，所以我只教你怎么练，知道方法了剩下的自己回家勤学苦练。” 接下来又传授了八步打灯透甲掌的运气法门。关山月的内功基础与孙正义不相上下，所以关山月学起来就快多了，一天下来就完全掌握了诀窍。 初始几天李老的病情逐渐得以控制，身体的机能慢慢恢复起来，已经能够下地活动，让李虎一家人欣喜不已。李家人虽然高兴，但是关山月却开心不起来，因为随着治疗的深入，效果越来越不明显。 看着影像上的肿瘤，关山月异想天开，要是师傅的那一手八步打灯透甲掌能够运用的治病上就完美了，这样，若是在病人的后背上拍一掌能传到肿瘤上，直接把肿瘤震掉就免得化疗了。但是这太难了，脏腑里各种器官、血管多如牛毛，哪能控制得住？ 在以后的日子里关山月没有见到黄莺的妈妈，心想，应该是她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吧。这样更好，反倒让关山月感到轻松。因为每每面对她时，感觉自己纵有风流侯公之善辩，浪子陆贾之奇材，范睢蔡泽之言，苏秦张仪之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每每想起来又心酸不已——即便是自己武功练到独步天下又能怎样？抱得美人归的愿望恐怕也难以实现。 不过李老对关山月心里并没有多少芥蒂，自己一个行将就木之人还能管得了那么多？何况关山月给了自己两次生命，感激还来不及呢，所以两人聊着倒也开心。这天治疗结束，李老问道：“小关，你看我这糟老头子还能活过春节吗？”关山月笑道：“老爷子，有您这么好的心态，这还叫事儿？” 李老感叹道：“只要活着不像行尸走肉就好，要不孩子们也遭罪。”这话关山月没法应，笑笑没说话。李虎接话说：“爷爷，您就别瞎想了。您为咱们家打下这么大的基业，怎么孝敬您都是应该的，我们都盼着您长命百岁呢。”李老瞪了李虎一眼说：“先给我生个重孙子是正事，别整没用的。” 这个时候哪敢惹爷爷生气，李虎赶紧说：“放心爷爷，我们的造人计划已经开始了。”李老叹口气说：“这次病的够厉害的，能活过来也是奇迹，所以我真担心见不到这一天了。”李虎安慰说：“放心吧您！有关山月在，这是您最小的目标。” 李老哈哈一乐：“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活过了春节就想着能不能再活一年？哈哈，你不用劝我，想我已是从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了，什么都看开了，一切随缘吧。” 陪李老聊了一会儿天，关山月打声招呼就要告辞了，李虎把关山月送出了医院。关山月琢磨了一下说：“我看这两天的治疗进展已经不明显了，这样再呆下去的意义也不大。我想着明天再来一次就准备回去了。” 李虎的爸爸交代过，关山月走时要问问能帮他做点什么，也算是行医的酬金。听关山月准备走了，说道：“治病的事我不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么冷的天咱俩别在这儿聊了，像两个大傻瓜。走，去前边的茶馆喝口茶热乎热乎。” 茶馆的名字叫“和泉茶楼”，迎面是古色古香的门窗，门口一副对联：.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一进门古筝清幽，茶香淡淡，厅堂中央是一个两米见方的水池，几条火红的鲤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墙上挂着些名人字画，顿显高雅。茶客们或轻声闲聊或安然品茶，整个茶楼充满着祥瑞、优雅的气息。 点了一壶金骏眉，李虎给关山月倒好说道：“大恩不言谢，咱哥俩就不来假的了。虽然我无所谓，只是我家里过意不去，想表示一下感激之情，你看看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哥哥能帮得上你？当然，这是我爸爸的意思，和黄莺她们家没什么联系，所以，黄莺的事你就不要提，我想你也不会提的，那不就是趁人之危了吗？” 关山月笑笑说：“为了得到黄莺，我就是做个小人，趁人之危也无所谓，哈哈。”李虎骂道：“真不要脸！你还真敢这么说。不过这事去给我小姑父说去，别跟我提，没用。” 当然这只是说笑，但是现在除了黄莺其他的对关山月有什么意义？事业上的事情自己也能搞定，做大做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口也吃不成胖子。别说求不着，就是能求到关山月也不想再和他们家发生关系，因为黄莺的事让关山月总觉得像是低人一等似的，于是说道：“兄弟我乃白马银枪少年郎，天选之子、天生赢家，现在的生活赛似神仙，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还能有什么想法？虎哥的意思我心领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咱哥俩就别来虚的假的，客气啥？” 李虎嘲笑着说：“农村出来的孩子就是鼠目寸光，你难道就不能树立远大的理想？比如登上富豪榜之类的？我可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关山月哈哈一乐：“我只想低调的生活，不想被人瞩目。你没看省里给的荣誉什么劳动模范、什么优秀企业家、什么杰出青年我一概都没要？” 见关山月不买账，李虎很没面子，接着嘲笑说：“也是，那么多情人很容易被曝光的，我看你是从内心里恐惧，所以才低调做人。”说完觉得不过瘾，又威胁道：“所以你以后对我好点，不然我就让你的馊事见诸报端，保证你臭名远播、名扬华夏。” 关山月气的直骂：“冲你说的话就不是好东西，我怎么认识你这样的败类？”心里却想着，过去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低调，排斥曝光，想想可能是他说的这种心理？ 李虎哈哈一乐，悠闲自得地喝口茶说道：“我这是祸福无门，庸人自扰啊，提醒你你还不自知？以后你得罪了别人，这就是一把利剑能直插你的心脏知道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关山月顿时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假设宫崎在这方面使坏确实防不胜防，自己无所谓，顶多落个花心的臭名，关键是女人们受了委屈那就不好玩了。看来以后必须低调再低调，更不能把自己塑造成名人，那样就会站得高摔得更狠。 第298章 有仇必报 李虎见关山月油盐不进，只好回家和爸爸说了情况。李虎说：“我看这小子真是喜欢黄莺，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咱们家一直欠他大的人情，以防着万一以后黄莺真跟他跑了咱们不好出手报复。” 他爸爸想想说：“有这方面的意思，也不全是。你想假设最后黄莺跟着他走了，咱们再报复他有什么意义？那顶多是把黄莺往死里逼。这应该是他和咱们交往潜意识里的一种自卑，导致想表现出自尊来。这孩子，有什么意义呢？暂时由他去吧，以后的日子谁能知道会发生什么？” 正和爸爸聊天，李虎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心道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拿出手机一看是宫崎，心里顿时像吃了苍蝇，接通问道：“这么晚有什么急事？”宫崎低三下四地说：“李哥，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可是兄弟我真没活路了，还求你帮帮我。” 李虎心思百转也不知道宫崎能遇到了什么难处，想想说：“你说说，我听听。”宫崎说：“李哥，这事我难以启齿呀。兄弟我自从那天从医院出来就不举了，去好多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毛病，吃伟哥都不管用。左思右想可能遭了关山月的毒手，只好求到李哥了。” 想想关山月的神通这事真有可能，李虎心里偷笑嘴上却说道：“你可不能随便栽赃人啊。”宫崎急忙说：“李哥，真是这样。后来我想起来了，那天从病房出来他扶着我的腰拍了三掌，当时只觉得小腹受到震动，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所以也没有引起注意。现在想来肯定是他做了手脚。” 听宫崎一说，这事八九不离十定是关山月使了坏，李虎不嫌事大说道：“哥们，这事你找我没用啊，告他去！”宫崎沮丧地说：“李哥，我身上一处伤都没有怎么告他？这事儿只能求李哥了。”李虎想想说：“电话里说不清，再说这么晚了还是明天议吧。” 原来那天宫崎被关山月气个半死，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天上人间想找个漂亮的小姐发泄心中的怒火。天上人间的小姐分三六九等，尤其是头牌万里挑一，据说是什么校花，有身段，有相貌，还有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订上的，不仅要有钱还得有地位。当然宫崎就属于有钱又有地位的人，点的就是头牌。 头牌风情万种地走进来，坐到宫崎的怀里撒娇道：“宫爷好长时间没来看小妹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宫崎被小姐一撩心中的火气消了一半，一边摸着她身上的凹凸之处说道：“前一段时间去外地开公司，有点忙，这不是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了嘛。” 小姐亲了宫崎一口妩媚地说：“算你有良心，不枉小妹的一番痴情。在外地劳累多日，今天小妹好好伺候您。”小姐的时间是宝贵的，可没功夫陪他瞎聊，不一会儿就赤裸裸地坦诚相见。小姐使尽手段，吹拉弹唱的功夫都用上了，可是宫崎的二弟却毫无反应。 小姐累的气喘吁吁，问道：“宫爷练了什么功夫来刁难小妹？我上边、下边、前边、后边都用上了您也不给面子？”宫崎心里也纳闷，过去进去就吐的情况倒时有发生，可好歹还是能威风凛凛地站起来不是？难道是被李老吓到了？ 软香在怀没工夫细想，宫崎红着脸说：“今天宫爷心里不爽，主要是来伺候你的，只有你爽我才开心。躺下，看看宫爷嘴上、手上的功夫涨了没有。”小姐才不在乎你用什么呢，给钱就好，娇滴滴地说：“宫爷可要怜香惜玉呀，小妹那儿很娇嫩的。” 宫崎在天上人间住了一宿也没有能够重振雄伟，换了几个小姐也是无济于事，迫不得已吃了一粒炜哥，结果还是软趴趴的像个小虫，不由得慌了神。 转天从天上人间出来宫崎马上去了医院，然而医院却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几天来，宫崎看过西医，问过中医，最后又咨询了心理医生，可是谁都解决不了问题。宫崎仔细想了那天在医院的经历，唯独和关山月有过身体接触。 再一细想，他曾经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宫崎，你好好看看我，记清楚我这张脸，我就是关山月！以后那儿不爽了可以找我，不过我的诊费很高的，都是以亿为单位。”当时自己看不起他，自是没在意，现在想来这句话不会无的放矢的！宫崎开始怀疑起关山月来。 进一步深入调查关山月，才知道这混蛋不仅是个老板，还通武功，通医术，前后一印证，定是关山月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暗恨自己大意，着了他的道。他把这想法和医生交流后，医生检查后并没有发现肚子里有受伤的痕迹，反而认为宫崎精神错乱。 宫崎又拜访了一些京城的名医，都是束手无策。这事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幸福，看来只能暂时低头了。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宫崎狠狠心才和李虎通了电话，希望他能说和说和。 李虎挂了宫崎的电话就给关山月打了过去。关山月刚到师傅的小区，看是李虎的电话问道：“又有什么事？”李虎问道：“你是不是给宫崎下了黑手？老实交代！” 关山月第一次做坑人的事，心里正发虚呢。何况师傅教育自己学武要讲武德，要“尊师重道，孝悌仁义，扶危济困，除暴安良”，哪好意思承认？又一想，武德这几条里没说不准报复，心里稍稍安慰，哈哈一乐说道：“虎哥，咱怎么能给他下黑手呢？他那怂样不值得的。” 听关山月这一笑，假的不能再假，李虎不屑地说：“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这事你骗不了我的。说吧，准备怎么讹他？”关山月说：“咱们从不讹人，治病堂堂正正。那天送他时我就说了，以后那儿不爽了可以找我，不过我的诊费很高的，都是以亿为单位。” 李虎笑道：“你是要把他从环保上坑你的钱找回来？”关山月一本正经地说：“虎哥，千万别这么想，一码归一码。我治病收钱理所当然，嫌诊费贵可以去国外嘛。他不是认识什么德国的专家吗？那儿便宜。” 李虎忍不住骂了一句：“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现在我终于认清你的真实面目了。”关山月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哥俩好像关系不错呀。” 知道了关山月的底线，李虎挂了电话对他爸爸说：“关山月的性格在变化，不再像过去那般能忍就忍，而是有仇必报了。”李虎爸爸说：“人都是这样，随着实力的增加谁愿意忍气吞声？何况有些事不是忍让就能躲过去的，他和宫崎必将不死不休。” 李虎笑笑说：“这事也不能怪咱们，谁让他贪心不足有动黄莺的歪念头？活该他倒霉，让他斗去吧。” 转天一大早李虎就接到宫崎的电话，李虎说：“老弟，今天我要上班。你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吧？”宫崎低眉顺眼地说道：“李哥，我担心时间长了越拖越严重，以后万一治不好了怎么办？那兄弟不就成了废人？还望李哥把兄弟的事记在心上。” 李虎又拿捏了一阵儿说：“上午我真有事，中午把他约出来你看如何？”宫崎说：“太感谢李哥了，以后小弟就以李哥马首是瞻。”李虎自然不喜欢这样的小弟，何况他也不会是真心的。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在京城里混，面子还是要给的，哈哈一乐说：“天冷了吃火锅去，东来顺见。” 三人如期来到王府井大街上的东来顺。既然是说和的，当然就不能直来直去，虽然宫崎心里恨得想杀人，还是客客气气地说：“关总不仅是卓有成就的企业家，而且还誉满杏林，让人敬佩不已。我想李哥已经把我的病情说了，今天就是来求关总的。” 关山月心里好笑，啥时候誉满杏林了？人家夸自己不能当真，还是要谦虚的，说道：“宫总过誉了，正如你先前所说，我就是一个按摩的，会一些粗浅的手法而已。要是让我治病恐怕会让你失望。” 宫崎拍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都是我这臭嘴胡说八道，希望你不要介意。只要你出手，不管治得有没有效果，我都会让环保部把鑫隆特钢从黑名单上扯下来，保证他们不再去找你的麻烦。” 关山月连忙制止道：“你错了！环保工作是保障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行为，更是为大自然和人类福祉而保护自然环境的行为。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企业家，一定要以创造出适合于人类生活、工作的环境，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与自然和谐相处为己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们的理念是一定成为钢铁行业的环保先锋，成为钢铁行业的环保标杆，不管投入多少钱我们都要做好。我还感谢你们这次对鑫隆特钢的工作指导，让我明白了自己在环保方面的差距，非常感谢！同时也希望你们能从其他方面多指导，促进我们企业的发展。” 第299章 名利不灭 李虎听两人胡扯，不耐烦地说：“你俩别斗嘴了，我没工夫听，赶紧说事。”关山月说：“你不懂，这是我们做企业人之间的交流，这才是大事！”宫崎不敢得罪李虎，赶紧说：“李哥教育的是。关总，你看我这不举的毛病怎么治？” 关山月一本正经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的这病？知道病因才好下手啊。”宫崎那个气恼，真想上去咬他几口，撕烂他的臭嘴。可是现在是求他来了，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我还真不知道病因，不然医院也不会束手无策。总之是走投无路才找关总来了。”李虎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俩混蛋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关山月又说道：“我的医术一般，所以很少出手救人。但是为了自己不被人打扰，也定了一些规矩，你知道吗？”宫崎说：“愿闻其详。”关山月笑笑说：“看来你很健忘，我再重复一遍：我的诊费是很高的，都是以亿为单位，所以没点经济实力就别找我看病了。” 宫崎恨得要死，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吗？宫崎爸爸是个当官的，这么多年下来贪污受贿了不少钱，有了原始积累。宫崎回来后又利于老爹的资源做的风生水起，挣了不少。但是大部分钱投到海洋馆里去了，手里也就几千万而已，上哪儿去弄几个亿？ 于是，宫崎一副为难的模样问：“这事不能通融通融？”关山月摇摇头说道：“不能，我这人很死板的，定了的规矩不能坏。关键是我不想做医生，我的精力有限。”宫崎有看看李虎，希望李虎说和说和。 既然来了也要表示表示呀，李虎说：“兄弟，都是自己人，能不能高抬贵手？”关山月说：“这几年来，时常挣扎在生死线上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李虎心想，还能是什么道理？无非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不就是有仇必报，报仇不隔夜。装什么装？ 谁知关山月说道：“过去我总是心软，不会拒绝别人，常常是自己吃闷亏。渐渐的涨了记性，学会了拒绝别人。虎哥，虽然咱俩关系不错，可是你说这话时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一次少挣几千万那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劝你还是哪儿凉快那儿呆着去。” 李虎气愤地说：“你这人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怎么跟我说话呢？以后对别人别提你认识我。”转脸又对宫崎说：“兄弟，你看我这老脸也不值钱呀？还是你们商量着来吧。” 宫崎气的咬牙切齿，你俩就唱双簧吧，别等那天犯到我手里，让你们挫骨扬灰！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低声下气地说：“关总，可是我手里只有几千万，你看怎么办？” 关山月懒得搭理他，开始张罗着吃火锅，边吃边说：“都说‘涮肉何处嫩，要数东来顺’，你们知道这儿的肉为什么肥而不油，瘦而不柴，一涮即熟，久涮不老吗？” 见两人不搭理自己，又自顾自地说：“看来你们不知道，我给你们普及普及。东来顺从羊的产地、种类、羊龄到用肉部位都有严格的规定。用于涮羊肉的羊，是产自内蒙锡林郭勒盟的东乌旗、西乌旗的黑头白羊。选用一年到一年半的羯羊，肉质细腻，没有腥膻异味。选羊肉的师傅专门到定点采肉基地挑选，再经过排酸和一次冷冻成型，而一只羊身上能用做涮羊肉用的只限于几个细嫩可口、切出肉片色彩鲜艳的部位，出肉率仅为一只羊净肉的百分之四十。” 宫崎听得烦躁不已，说：“关总，给个痛快话，你是让我生还是死？”关山月惊讶地说：“宫总言重了，我哪有这本事？您给我安的罪名可不小，这要吓死人的。” 说完了宫崎暗自后悔，这就沉不住气了？低三下四半天不能前功尽弃。又想到，他这么做无非是报环保事件的仇而已，想让投资的资金由自己买单，于是说道：“关总，咱们不打不相识。听说你现在准备要上新的除尘、排污设施，不知道和那个单位合作的？我和环保设施制造商们都熟悉，打个电话便宜一半应该没问题。这样我再凑点钱，勉强凑够一个亿怎样？” 李虎不等关山月表态，接过话茬说道：“我看行。这事我在中间做个担保人，大家互相让一步，算是给我个面子。”关山月不满地说：“虎哥你这话让我无从反驳，本不想答应的，但是谁让你是虎哥呢？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不过要是设备有什么问题我可找你呀。” 李虎说：“好，他们要是敢糊弄，我把环保行业闹个底朝天。”这话是对宫崎说的，宫崎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赶紧说道：“那就谢谢李哥，谢谢关总高抬贵手。放心，设备要是出了问题李哥你把我的脑袋拍扁了。”李虎说：“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谢谢哥俩给面子。” 吃完火锅，关山月装模作样地给宫崎号号脉，然后惊疑不定地说：“你这病真稀奇，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看来比较复杂。我想想，嗯，你马上去医院做个胃镜、造影、拍一个全身ct，我要综合考虑。” 宫崎气的想骂人，我都知道不举是肾病，你让我去所胃镜、造影？还拍一个全身ct？你怎么不让我洗肠？忍着怒火说道：“关总，这应该是肾有问题吧？” 关山月夸道：“不错嘛，还知道是肾虚肾亏引起的？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假设你满口都起疮，舌头也烂得可怕，西医就会诊断叫多形性红斑，建议你补钙剂、维生素c等等。但是我就根据中医的五行学说来给你诊治，宏观地按五行归类，舌头属心，舌为心之苗，会给你用大剂量的中药清心火才有效果。这个道理你懂不？” 不懂也得说懂呀？宫崎连连点头：“这就是中医和西医的区别，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关山月说：“太对了！五行平衡相生相克，强调多边关系要有相对动态的平衡，失去平衡则为疾病，就需要找到多边关系中的失衡点，然后有针对性地去调理，去治疗，使其归于平衡。 所以我认为‘用药如用兵’。就像带兵打仗，首先要分析各方面的利害关系，再各个击破。为什么让你做各方面的检查？就是想理顺复杂的关系，找到失衡点。去吧，我俩在对面的茶馆等你。”宫崎心里不知道骂了关山月多少遍，郁闷地出去了。 李虎指着关山月哈哈大笑。关山月无故地说：“笑啥？我说的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李虎擦擦眼泪说：“你给我爷爷看病也没有见你号过脉呀？”关山月尴尬地说：“这你都看出来了？我还真不会号脉，说什么‘不粗不细，不浮不沉，不刚不弱’，这需要对比才知道呀？没有对比怎么知道粗细、浮沉、刚弱？看来我应该找个老中医跟着实践一段时间。” 李虎又问：“他要是随便那个片子过来，你能看懂吗？”关山月不满地说：“你不要瞧不起人好不？虽然我没有学习过，但是，咱们中医几千以来谁靠看片子生存？太小儿科儿！” 说了半天还是不会看，这下有了笑柄，李虎说：“以后咱们到处宣传，我们的关神医不会号脉、不会看片，到处坑蒙拐骗。”关山月站起来生气地说：“你结账去！” 在茶馆找了一个临街的座位，点了壶茶，两人漫无目的的瞎聊。聊没多会儿，见宫崎就回来了。李虎说：“他肯定是随便找了一张影像拿来对付你的。”这已经不重要了，关山月哈哈一乐：“还挺聪明嘛！孺子可教。” 等宫崎上来，关山月拿起片子随便一看，扔到桌子上说：“你知道你的病因是什么吗？”宫崎心里骂着：王八蛋，还不是你下的黑手？嘴上却不敢，说道：“还请关总指教。” 关山月说：“你的病因可以叫‘名利不灭’，就是说名利思想太重。‘孜孜汲汲，唯名利是务’，一天到晚忙忙碌碌、钩心斗角，都是为了名利，所以导致了你阳痿不举。用佛家语言叫因果报应。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只要身在众生生死界，造了善恶业，便无法摆脱所造业力的束缚，无处逃避善恶业果报的追逐。” 宫崎想，暂时由你猖狂，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你也迟早会得到报应的。他的心里都懒得骂关山月了，问道：“那该怎么治？”关山月推过两张椅子说道：“趴上去。露出后腰。” 宫崎按照吩咐露出后腰，趴在椅子上。关山月从包里拿出四支银针，然后点燃酒精棉把针尖烧红，闪电般插在命门、肾俞、腰阳关上的天部，得气后快速捻转；再将针刺入人部，得气后捻转不停；最后是针刺入地部捻转。如此反复操作3次，拔掉针，又是啪啪啪三声轻扣，说道：“起来吧！” 第300章 晓之以情 宫崎的后腰被关山月拍了三掌，惊得心里跟着突、突、突三下，这混蛋不会又使什么阴招吧？晕晕乎乎地站起来问道：“这就好了？”关山月说：“对，这就好了。别小看刚才这几下，我用的是‘烧山火’针法。俗话说：‘百穴易得，针术难求’，扎同样的穴位手法不同效果千差万别。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可以去天上人间找小姐试试了。” 刚才扎针时宫崎感到小腹有股热流顺着神阙一直向下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顿时觉得舒服极了。所以关山月一解释登时相信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后背拍这三掌是何用处，吞吞吐吐地问：“你刚才拍着三掌是什么意思？”被拍怕了！关山月心里一乐，我就是吓唬你的，小样！于是满嘴跑火车地说道：“我这三掌乃不传之秘——还魂掌！你为什么不举，是因为吓到了，不给你还魂过一段时间又会变成废人。” 宫崎将信将疑，不知道关山月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但是真假自己都做不了主，只好掏出支票写了六千万，推倒关山月面前说道：“先给你六千万，环保设备商那边我回去就和他们打招呼。由于环保设备制造准入门槛比较高，又有政策上的扶持，所以都是暴利，这点你就放心，准让他们把利润让出来。” 关山月看了一眼桌上的支票，抬起头盯着宫崎说道：“咱俩两讫了，以后有事我也是找虎哥。但是，我希望咱们之间的恩怨也从此结束，如果你不死不休我将奉陪到底。”见宫崎脸色充满阴霾，知道他心疼的在滴血，自己想着两讫了，估计他却想着怎么报复呢。心念一动，关山月抬手把手中的银针刷地甩了出去，只见银光一闪，银针齐刷刷地钉进木门上，只剩下针炳在颤个不停。 宫崎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杀人于无形啊！想想自己随便被他拍了三掌就失去了性功能，开始还有点疑惑、怀疑，现在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厉害多了。一时间宫崎被吓得不轻，出门时特地摸了摸门，确认是木头做的无疑，才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李虎也被关山月这一手惊着了，见宫崎出去了问道：“你的武功好像又精进了？”关山月笑笑说：“吓唬他呢，针短就容易插进去。”李虎将信将疑地过去拔了几下却是纹丝不动！关山月哈哈一乐，上去随手一抹，银针就掉了下来。李虎见这针少说也有四厘米长，说明进去的部分最少也有两厘米，不禁咋舌。 李虎说道：“你这一手估计会把宫崎吓个半死，以后应该不会找你麻烦了吧？”关山月说：“但愿吧，如果他要是个珍惜生命的人，应该不会再和我斗了，毕竟他是那么高贵，而在他眼里我的小命又不值钱。” 出了茶馆李虎说：“晚上我就不陪你去了，咱哥俩后悔有期！”“后悔有期！”和李虎握握手，看着他开车走了关山月才往师傅家里赶去。 回家后关山月在师傅的指点下温习了九十七式老架太极拳。关山月练得已经有模有样，掌握了所谓的进步必跟、退步必随、动作敏捷、圆活紧凑的要领，看起来犹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 孙正义不住地点着头说：“动作要领已经完全掌握，非常不错。再就是注意呼吸，一定不要忘记口诀：‘呼吸下沉丹田穴，纯任自然莫强牵。上下相随成一体，动作绵绵永相连。动中求静静中动，练时神气务周全。’只要你坚持下去，我想不出半年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关山月说：“师傅的武功犹如大海般无穷无尽，弟子是望尘莫及。”孙正义说：“多而不杂才好，以你目前的精力来看还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只专注太极我想就会有非同凡响的成就。”关山月真诚地说道：“谢谢师傅的教诲。” 晚上，当关山月走进病房时，发现黄莺的妈妈和李虎的爸爸都来了，定是知道自己要走来送行的，心里竟是一阵儿酸楚，这是要成路人的节奏！李虎爸爸打招呼道：“关医生来了。”关山月点点头说：“你们也都来了。”算是和他俩都打过招呼。 关山月强挤出一丝笑容，过去和李老聊了两句开始治疗。生病的老人对医院会莫名的信赖，只要去医院就心安，对医生更是依赖，何况是两次从鬼门关把自己拉回来的关山月。老人就像小孩一样情感容易波动，知道关山月要走一晚上竟是闷闷不乐。 李虎的爸爸问道：“小关没想着来京城发展？毕竟这儿的市场更大，汇集的人才更多。”关山月知道他还是想偿还这份情，于是说道：“我还真有这来北京发展的想法，但是不知道来这儿后能做什么，所以只能先观察着再说。” 李虎爸爸打个哈哈说：“要是来北京发展，有什么困难就说，毕竟这儿咱们的熟人多。”关山月说道：“好的，以后少麻烦不了。其实虎哥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感激不尽，所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关山月这话也很清楚，你们不用想着报答我，来给李老治病我是看在李虎的面子上的。 黄莺的妈妈肚子里有好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声谢谢？好像挺苍白；劝说关山月不要在缠着自己的闺女？好像人家也没有缠着，反倒是黄莺对关山月不弃不离，犹豫一晚上也不知道关山月怎么说。所以人多了病房里反而沉闷起来，说话也官方了很多。 最后一天晚上的治疗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是心里安慰而已。关山月见病房里气氛稍稍有些尴尬，匆匆结束了治疗，然后从包里拿出十粒灵芝王药丸放到李老的床头说：“李老，咱们的治疗算是一个疗程结束了，我给您留下十粒药丸，每星期吃一粒。千万不要吃得太频繁，因为这是野生灵芝制作的，药力很大。” 李老心里舍不得关山月走，但是又能说什么？眼角噙着泪说：“谢谢了小关，欢迎常来北京玩。”关山月想说我抽时间来看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献殷勤的事儿就算了，只说道：“老爷子把心放宽，好好养病，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我走了，祝您身体健康！” 黄莺的妈妈忽然说道：“我送送你。”关山月心里一紧，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默默地一起出了病房楼。刚到门口一阵儿冷风袭来，像冰碴子冲上脸颊，划过耳朵，扎在手上，又钻进衣袖、领口、贴上肌肤寒意入骨。关山月回头指了指楼道的角落说：“阿姨咱们回楼里说吧，外边太冷。” 晚上医院里的人少了很多，见楼里倒也清净，黄莺妈妈随口应道：“好。”两人走到一个僻静处，黄莺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说句心里话，我很欣赏你，假如你没结婚，你和莺莺的事我肯定同意的。但是你们现在这样不合情理呀！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灯光下，黄莺妈妈华贵的脸上挂满了忧郁。关山月不怕大刀、斧头轮过来，就怕她这样软声细语，心里充满内疚，羞愧地低下头低声说道：“阿姨，对不起！我太贪心了，不是个好人，给你们带来了伤害。” 黄莺妈妈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也不全怪你。黄莺喜欢你也正常，毕竟像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并不多。只是黄莺从小没有怎么谈过对象，你们这也算是她的第一次，对她定是刻骨铭心，伤害也是最深的。这件事让我也很困惑，你看看该怎么办？” 关山月发现自己完全不是黄莺妈妈的对手，不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而且把皮球踢到他这儿来了，自己说什么都是以后的把柄。他心里对黄莺的事早已想了很多，情不自禁地说道：“阿姨，我对黄莺的爱也是刻骨铭心的。若是她生长在普通的家庭，我就是搬坐金山放到他们家也要把她带走。只是她生在富贵家多了一层顾忌，我不是怕你们的权势，而是担心你们面子上过不去。我要不顾一切定会撕破脸皮，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也不是黄莺愿意看到的。况且我现在是有妇之夫，从伦理上是不允许的。 看到您为了黄莺的事操碎了心，我的心里只有惭愧。我向您表个态，黄莺若是找到如意郎君我绝不会破坏她的幸福生活。” 她要是没找到呢？这话和没说有啥区别？都是废话！黄莺妈妈心里想着让关山月劝说黄莺，又一想估计是越劝越糊涂，他不主动骚扰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一时间计无所出，幽幽说道：“你走吧。” 关山月说声再见，转身就走。还没出医院的门，手机叮咚一声，打开一看，是黄莺发来的短信：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关山月看着短信心潮起伏，竟无语以对。 第301章 无可救药 坐到车里关山月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想给黄莺打电话却又发现自己不配说爱，不配说海枯石烂永不变的誓言，不配说若遇予以，天荒地老的情话，心里不由得暗淡起来，于是给黄莺回了一条短信： 倘若有一天再过奈何桥，孟婆汤我会多喝两碗，了断前世今生的缘，了断痛和怨，了断纤缠，因为我怕再遇上你依然会是错的时间。 黄莺马上打来电话问道：“怎么，想放手了？”关山月讪讪地说：“看到你妈妈幽怨、伤心的眼神我心里愧疚，良心难安呀！”黄莺说道：“你骗了人家宝贝闺女没骂你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关山月怅然说道：“莺，遇到爱你的人就嫁了吧。”黄莺问道：“像我这样的人谁不爱呢？难道我都嫁了？” 关山月语结，含含糊糊地说：“哎，跟着我是没什么前途的。”黄莺幽幽地说：“我知道，我也盼望着一个白马王子能来拯救我。可是我心里的白马王子只剩下你了，你就是个大骗子，骗走了我的心！不过既然咱俩暂时分开了，那就冷静一段时间看看吧，我要是能忘掉你会告诉你的。而且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好好活着的。” 能听到黄莺的声音，关山月心里舒展了不少，回到家师傅、师娘都已经睡了。冲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对李春梅说：“病人那边咱们不用去了，你想去哪儿玩？”李春梅想想说道：“你这是要撵我们娘俩了？”关山月赶紧否认道：“怎么会呢？这不是没陪你们玩，觉得对不住你嘛。” 李春梅往关山月怀里蹭蹭说：“其实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有你陪着去哪儿都不重要。只是你不全是我的，不能让你难堪，你还是回去吧。这次出来的时间够长了，我和岄岄很开心，我们明天坐飞机走。” 女人的理解让关山月心疼，紧紧搂着光溜溜的玉人说：“真是对不住你了。”李春梅笑笑说：“最难的时候我一个人都挺过来了，现在还能时不时地见见你，总能听到你的声音，而且小岄知道他还有个爸爸，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就放心，我从没有想过和王璐争什么，只要让小岄能体会到父爱就好。你呀，别像个女人一样多愁善感，明天咱们就分别了，好好爱我。” 关山月心里感动，摸着一对玉乳说：“要不你再生一个？”李春梅撒娇道：“想得美，一个小岄就把我累坏了。”关山月不再说话，埋头亲吻着女人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李春梅被亲的痒痒的，恨恨地说：“别墨迹，快进来。”关山月问道：“你想再生一个？”李春梅说道：“别威胁我，没用的……嗯，啊！你随便吧。” 送走娘俩，马上也要过年了，关山月的南巡计划不得不取消。 从机场出来，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好在高速没有封，关山月小心翼翼地往回返。刚出京城，电话叮铃铃地响个不停，晃了一眼是胡树彬的，接通说道：“老胡？有什么指示？”胡树彬问道：“过年回来不？要是回来我就张罗着大家聚聚。” 关山月遗憾地说：“本想着回去，可是有急事儿在北京多呆了几天，时间就不富裕了。过年我要给公司的主要领导们放假，所以企业里只好由我值班了。”胡树彬遗憾地说：“知道你是大忙人，回不来就算了。不过你不想我们难道也不想蔡小英？她可是还没有找对象呢。” 关山月涩涩地说：“是吗？她还好吧？”胡树彬一副惊讶的样子说：“你们不会没有联系吧？她辞职了，承包了政府的招待所。”关山月说道：“挺有闯劲！同学们找机会多关照一下她的生意吧，挺不容易的。” 胡树彬笑道：“那是肯定的。你就放心，你的老相好谁敢惹？县长动歪心思我都敢劈了他！”这事否认不否认也没什么意思，关山月说道：“那就谢谢了，等我回去请大家吃饭。”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和蔡小英联系了，因为关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想起她上次说的话来：“这事儿哪能只以金钱来论？你帮我治好了妈妈的病，又给我买房子，不谈感情，这人情什么时候能还清啊？再说了，我住在你的房子里和别人谈对象，我真做不出来。”关山月不禁想着，她为什么这么拼估计还是和自己有关系。 也确实正如关山月所想，蔡小英天天处在矛盾之中。那天和关山月分手后，蔡小英回到家里闷闷不乐。妈妈怎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问道：“小关是不是回来了？”蔡小英凄惨一笑说道：“是，又走了。” 妈妈叹口气说：“都是我拖累了你。他什么意思？”蔡小英幽幽地说：“他没啥意思，还劝着我找对象呢。可是咱们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让我怎么心安理得地谈对象？” 妈妈问道：“你到底爱不爱他？”蔡小英的心绪飘了起来，心里想着，我爱他，也怨他，可是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年龄，谁不渴望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怎能心甘情愿地做个小三？我怨他跟爱他一样多。每每看到路边小情侣拥吻，我就特别地想他。我还是个姑娘，而且是个漂亮的黄花大姑娘，也想被人宠有人陪。可是，爱上他，注定这一切都成为不可能。 好多时候蔡小英是多么的无助。当下班时突如其来一场暴雨，女同事们不管丑俊都有人接。听着同事们的电话叮咛作响：“老婆，雨太大，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接你。”“好的，谢谢老公。”“亲爱的，我在开会，过半个小时再去接你。”……而她的手机安安静静，像是被全世界遗忘。 蔡小英也不敢和关山月打电话，因为每次打完心里总是一片潮湿。关山月就是她的罂粟，让她销魂蚀骨，让她无可救药。不管自己有多么坚决的心，甚者一次次发誓，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可是听到他的声音都瞬间瓦解。 见蔡小英思绪不定，妈妈说道：“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了。联想到你爸爸的死我想了很多，什么是幸福？我跟你爸爸平平淡淡的算幸福吗？他撒手走了，把咱娘俩撇下过着凄苦的生活，这叫幸福？人的命运多变，你认为幸福时，过几年回头看却是非常错误的选择；你认为不幸福，最后也不一定怎么样。” 蔡小英说：“你的意思让我去做小三？”妈妈苦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生活自己做主。知道你现在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首先要经济上独立，还清关山月的钱后才能谈感情。到时候心里没了负担，自己也就知道了是不是真心爱他。”蔡小英说：“天天上班挣死工资一辈子也还不清他的钱呀。” 谁知机会很快就来了。一天和同学一起吃饭，县政府工作的一个同学叫陆斌，说道：“县招待所总是亏损，政府想承包出去，你们谁有意可以试试呀。”蔡小英心里一动，问道：“多少钱？”陆斌说道：“不多，一年十万。” 见蔡小英蠢蠢欲动，胡树彬说：“价格倒不高，就是政府的人去吃饭每次都签字你就承受不了，到时候要账可是难事呀。”陆斌说道：“所以你要有资金，如果能撑一年多就不怕了。一是年底多少能结点，二是政府的白条多了，你不付租金不就抵了？” 胡树彬说道：“那也不行啊！他们的消费水平高，光吃菜还行，要是喝起酒来每顿不都得好几千？总的算下来要比租金贵多了。”陆斌说道：“傻！咱们喝酒是在饭店拿还是自己买的？”胡树彬说：“当然是自己买的，饭店多贵呀。” 陆斌说道：“所以说嘛，饭店的酒不是主要收入。你可以买些酒专门针对签单的人，比如一百元你卖成三百，他们爱喝不喝。另外针对普通老百姓进些三五十的低档酒，价格比商店略微贵一点就好。”胡树彬赞道：“还是政府的人脑子灵光，说的有理！小英干不？我们支持你！” 蔡小英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其实还是有办法的，于是说道：“我真有意，到时候你们可要做我的后台呀！”胡树彬想到，钱的事不用考虑，后边有关山月那棵大树怕啥？再说了自己也有小金库到时候可以支持一下，于是心里面也有了主意，趁势开始鼓动着说道：“放心，这个地方谁敢来闹事我打断他们的狗腿。你要是包下来咱们也有了固定的会餐地点了，多好！” 众人于是有了决议，承包了饭店，蔡小英就和妈妈商量着把小超市转让了出去，娘俩一个当老板，一个收钱，开始了创业之旅，希望着早日能还清关山月的银子，恢复“自由之身”再做定夺。 第302章 偷人偷心 知道蔡小英的生活有了变化，关山月胆子大了起来。想想自己没必要像个女人那样畏首畏尾的了，不管以后怎样，是自己的女人也好，是朋友也好，还是纯粹的同学也好，关心一下还是必须的。于是拨通了蔡小英的电话。 蔡小英忽然见是关山月的电话，心里怦怦直跳，稳稳心神接通说道：“稀罕，关老板怎么突然想起小女子了？回老家了？”关山月说：“没有回呢。听说你承包了县招待所，我特地祝贺祝贺。”蔡小英的心一直飘在半空，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紧张，晕晕乎乎地说：“我这点儿小生意在大老板眼里还叫事？承蒙关心，感激不尽。” 关山月笑笑说：“能走出第一步，就会有更大的一步。再说了，做什么不是关键，自己开心就好。”蔡小英心想，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有钱了你随便说，怎么都有理。没钱了还开心个屁？“呸”，我怎么粗俗起来了？心里这么一想着顿时轻松了不少，说道：“谢谢关大老板的鼓励，我争取开心地活着。你过年回来不？给你做顿饭，尝尝我的手艺。” 本来不打算回去，却被美女简单的一句话把魂勾走了，突然心痒难忍，想马上赶到蔡小英的身边。于是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真想回去尝尝你做的菜。”蔡小英说：“那就回来呗，我随时恭候大驾。” 关山月问：“你真心欢迎？我的意志很薄弱的。”蔡小英呸道：“你爱回不回，我还求你不成？”关山月一乐道：“既然如此，那我晚上就到。别让老胡他们知道啊，我刚刚和他说的不回去了。”他不远千里回来只为吃自己做的菜！蔡小英顿时像吃了蜜一般心里美极了，甜甜地说：“我知道了，小毛贼。” 关山月问道：“我怎么就成了小毛贼？”蔡小英说：“怎么不是？偷人偷心，还偷偷摸摸地回来，不是毛贼是什么？”关山月说道：“好吧，看来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了？” 蔡小英咯咯之乐，说道：“对，那你今天就别回来了！”关山月说：“我再犯这一次错误行不？”蔡小英说道：“反正你也是个屡教不改的人，我怎么管得了？晚上我做两道菜，你回来了就吃，不回来了我喂狗去。”关山月郁闷地说：“你不能把我和狗对等呀！”蔡小英得意洋洋地说：“那是看得起你！路上慢点开啊。” 挂了电话，关山月心想，能做一只小狗天天跟在她屁股后边也不错，哈哈！ 男人要回来看她，蔡小英像打了鸡血一般，所有的委屈就都融化在了这一瞬间，忘记了无数个日夜的等待，无数次不甘的哭泣，一上午都是乐呵呵的，看谁都顺眼，啥事都开心。 老妈惊疑不定，问道：“今天早上咱俩吃的一样啊，怎么突然开心起来？”蔡小英忽地红了脸，却无法掩饰眉眼间的笑意，羞羞地说：“他要回来。”妈妈哀叹道：“你还是喜欢人家呗！那还做这些无畏的抗争有什么意义？消消停停的过日子多好？” 蔡小英心里一惊，对呀，这么说我是从心底里喜欢他。给自己鼓鼓气说道：“那不一样！还是您老人家说得好，首先要自己经济上独立，就是和他好我也理直气壮，对不？”妈妈摇摇头，懒得看她眉飞色舞的没出息样。 蔡小英这一天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中午等客人们都走了，马上和老妈说：“妈，我先回家，这儿就全靠您老人家了。”老妈无奈地说：“赶紧走吧！一点出息都没有！” 要去办的事很多。首先去买上一束鲜花和一个巧克力小蛋糕，然后回去把家里收拾干净。 先到了花鸟市场转了几个店，蔡小英看中了一种叫木兰的插花。木兰又叫做辛夷，枝条优雅美丽，花瓣色彩怡人，气味清幽高贵。蔡小英就喜欢它那种枯清中绽放新生命的幽微喜悦，像自己的生活要焕发新生一般，越看越喜欢！对，这个木兰就放在床头。 餐桌上还要摆放上郁金香，绿油油的叶面，花色艳丽、色彩繁多，杯形的花苞自带典雅气质，令人为之倾倒。卖家给蔡小英介绍了不同颜色郁金香的花语后，她果断地买了紫色的郁金香，因为它象征着无尽的爱、生命中的最爱。 想想两人对着它吃饭气氛自然差不了。蔡小英拿上插花，又到小区外的蛋糕店定了巧克力蛋糕，欣欣然回到家里。 把插花放好，开始做卫生。床单被罩都要换新的，这还不算，又往枕头上喷几滴香水，她要把居所布置得清新怡人。虽然屋里平时很干净，但她还是不放心，整整做了一下午的卫生。 看看天色已晚，开始准备做饭。先做了几个胡萝卜丝饼，然后烧了一条花鲢鱼。花鲢鱼是当地特产，其头大身小，刺少肉细，营养丰富。民间甚传：“一个鱼头四两参”。花鲢鱼肥而不腻，香而不腥，具有补脑、明目、养胃、健脾之功效。想关山月老家很穷，估计小时候也没吃过几次，今天就大显身手，给他做一道剁椒花鲢。 那边慢火炖着鱼，接着又做了一道“武当猴头”。猴头菇是一种药食两用真菌，猴头菌性平，味甘能利五脏、助消化、滋补、抗癌、治疗神经衰弱，是当地的一道名菜，逢席必点。蔡小英自认为学的最到家的就是这道菜，堪比大厨的手艺。最后再配上两道小菜完活。 关山月如期到来。听到门铃清脆的响声，蔡小英按捺着内心的狂热打开了门。两人激动地喘着粗气，却又有点陌生，愣愣地看了对方一会儿不敢稍动。关山月忽地惭愧起来，说道：“和你打完电话就赶来了。来的太急，没想起来给你买点礼物，实在对不起。”蔡小英浅浅一笑说：“人来了就好，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蔡小英的话令关山月心里一颤，给了他莫大的鼓舞，顺手把女人抱到怀里对着嘴说道：“我要亲你了，允许吗？”蔡小英心跳如擂鼓，满脸娇羞，眼睛一闭说道：“不好吧，孤男寡女的容易让人笑话。”关山月说：“可是我已经急不可耐了。”说完就吻了上去。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浑然不知道时间。蔡小英感到自己浑身软的拿不起个时，喘息着说：“先吃饭，菜都凉了。”先吃饭？那后边还有什么节目？关山月没敢问，扶着女人坐到餐桌旁。 看着桌上的郁金香，关山月深深地嗅了一口说：“看来我这次回来的很对？”蔡小英脸上的红晕下不去了，羞羞地说：“我哪知道？这房子是你买的，什么时候回来你说了算。” 关山月探过头去亲了一口说：“这可是你说的，今晚我就不走了，别后悔啊。”蔡小英说：“不走也行，你看这房子是两室两厅，我和妈妈各住一间，你住客厅就好。”关山月委屈地说：“客厅多冷呀。”蔡小英说：“说的够可怜的，那好吧，你睡我屋的地板。”“地板多硬呀，你是如此的美丽善良，怎么忍心我睡地板？” 蔡小英眼睛一瞪：“得寸进尺，你难道还想睡床？”关山月说：“咱俩好像在一个床上睡过两次了，在多一次也无所谓吧？”蔡小英噗嗤一笑：“这么说我是引狼入室了？”“也不叫，千言万语无尽处，情到深处自然浓。咱俩睡在一起也好说话不是？” 不论蔡小英的做的菜多好吃，两人也是食不甘味，匆匆吃了饭又腻在一起。 蔡小英牵着关山月的手进了卧室，说：“你看着木兰怎样？”见它洁白的花朵傲立枝头，赏心悦目，典雅清新，关山月赞道：“优雅大方，像你一般高贵纯洁。”蔡小英把关山月按到床上说：“木兰的花语象征着高尚的灵魂。看到它我忽然后悔喊你回来了，像你这样勾三搭四的，看到它不觉得脸红吗？” 关山月闻着蔡小英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心神俱醉，早已忘了羞耻之心，说道：“一根稻草丢在大街上是垃圾；绑在大白菜上可以卖白菜的价格；绑在大闸蟹上就是大闸蟹的价格——你把我放回古代，或者成为巴拉圭这样允许三妻四妾国家的男人，我摇身一变就成了成功人士，这样不就合情合理了？” 蔡小英咯咯娇笑：“这么看来你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我现在更后悔了，准备把你驱逐出卧室。”关山月得意地笑笑，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说：“一切都晚了，现在我为刀殂你为鱼肉，等着宰割吧！”蔡小英红着脸说：“妈妈要到十点多才回来。” 关山月顿时觉得自己精神大振，心中火热，亲亲说道：“看来作案的时间比较富裕，你就认命吧。”说完把蔡小英的衣服一层层的剥了下来…… 第303章 阴晴圆缺 窗外的北风呼呼地刮个不停，听起来很瘆人，蔡小英不放心妈妈自己回来便说道：“走，一起去把你的丈母娘接回来？”一听丈母娘，关山月心虚的不得了，心惊胆战地问：“岳母大人不会打我吧？”蔡小英满不在乎地说：“做了坏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再说了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打坏了了？走吧。” 一出门就被冷风吹透了，见蔡小英紧紧地裹着大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关山月心疼地说道：“你回头练练车，要不这大冬天的来回走多冷呀。”蔡小英看看关山月，嘻嘻一笑说：“我要自己挣钱，自己买，不用你张罗了。” 关山月劝道：“现在的社会车子就是身份的象征。你骑个自行车就有人敢欺负你，你开上奥迪就认为你有本事，或者家里人有本事，那些泼皮就不敢招惹你。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要买一辆是不？你开着上百万的车子，领导们也不敢对你动歪心思。至于钱的事你慢慢挣就好，再说了凭你自己干几年也只能买辆一般的车子，没什么意义。” 蔡小英想想也是，自己娘俩是需要壮壮门面，于是说道：“你这是想彻头彻尾的包养我？”关山月说道：“别这么说，我是为你的安全考虑，而且你永远是自由的，只要找到了如意郎君随时可以离开我。”蔡小英幽幽地说道：“我被你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哪还有自由？” 县城小，没说几句话很快就到了酒店。把车停好，关山月犹豫着问：“真没事？岳母大人不生气？”蔡小英也不答话，上去挽着关山月的胳膊就进了招待所。 关山月对招待所不陌生，知道一楼二楼是餐厅，三楼至五楼是住宿的地方。第一次来住就是和蔡小英同床共枕，这个就喜欢搂东西睡觉的女人让他意想了好一阵子。 刘秀芳见两人挽着手进来了，心想这是木已成舟了，心里叹息一声主动打招呼道：“小关回来了。”关山月结结巴巴地说道：“嗯，阿、阿姨，我们接你来了。”关山月越紧张蔡小英越开心，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噗嗤一笑说道：“结巴了？怂样！” 关山月红着脸问道：“阿姨近来身体还好？”刘秀芳满脸笑容，感激地说道：“好，跟正常人一样。多谢你了！”蔡小英接过话说道：“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一不小心还是有点疼。”关山月说：“放心，回去再按摩一次就管用。” 这话蔡小英也信，刚才的破瓜之痛被他揉了几下马上就舒服了，笑着说道：“这么说你还有点用？”关山月不谦虚地说：“何止有点用？用处大了。”蔡小英说道：“那就回家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吧。” 接上丈母娘回到家，刘秀芳洗漱一番来到女儿的卧室，问道：“怎么治？”关山月说：“按摩就好。您躺在床上。” 上次治病，关山月是以医生的身份，所以大家心里都很自然。而这次身份发生了变化，女婿给丈母娘按摩，使两人的心里都微微有了波澜，竟然有些害羞。关山月稳稳心神，搬个凳子坐在了床尾。 再给刘秀芳治病，关山月感到轻松了很多，大有手到擒来之感觉。握着岳母大人的小脚，大拇指抵住涌泉穴，一股热流从脚心开始沿着肾经一直走丹田。刘秀芳顿时觉得下体暖洋洋的，如同吃了人生果一般舒坦。接着又把脾经、肝经、胃经、胆经、膀胱经一一打通，再看刘秀梅满面红光，鼻尖上布满了细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刘秀芳是被病痛折磨怕了，能从苦难中逃出来自然感谢关山月，再造之恩呀。所以她看着关山月是真心喜欢，当然要是能做个上门女婿就更好了。只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呀！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而且以后的事谁说得好呢？ 等治疗结束，刘秀芳感到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通透、轻松，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兴奋地说：“太好了，浑身轻松，感觉又年轻了好几岁！”蔡小英说道：“妈妈，你这可不好，把你闺女都要比下去了。”刘秀芳笑眯眯地说道：“瞎说！小关开了一天的车，你们早点休息吧。” 岳母大人出去后，关山月把蔡小英揽到怀里厚着脸皮说道：“我这是奉旨泡妞？”蔡小英点着他的额头说：“看把你美的！”关山月乐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蔡小英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见自己又趴在关山月的身上，而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里美极了，问道：“傻小子想什么呢？”关山月说道：“我在想，你怎么如此能睡？”蔡小英娇嗔道：“笑话我懒？”关山月说：“我不是说你懒，而是夸自己勤快。” 蔡小英咯咯之乐，说道：“脸皮真厚！这么勤快你准备干什么去？”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哎，马上要过年，不得已我要回家了。”蔡小英脸上的喜悦马上消失了，幽幽地问道：“回那个家？”关山月解释道：“我爸妈去海南了，所以是回钢厂。这半年公司的领导都没有休息过，我安排他们去国外过年，所以厂里只好由我值班了。” 虽然知道关山月迟早要走，但是蔡小英心里还是难受，趴在关山月身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昨天我像在梦中，肯定是受了你的蛊惑，让我迷失了心智，丧失了理智。今天清醒过来我又后悔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天天和男人在一起。” 关山月愧疚地说道：“英，再给我两年时间好吗？”蔡小英忽地噗嗤一笑说道：“我再给五年的时间行不？”女人的心思真难猜，见蔡小英又笑了，关山月松了口气说道：“看不起我？宝贝儿，要不临走之前咱们再做一次晨练？”蔡小英红着脸骂道：“起来赶紧滚吧！牲口！” 吃着早饭，关山月说道：“阿姨，我看年后的生意会一般，咱们趁机把酒店重新装修一遍。另外，这儿的生意也不用太当真，你们就当学习，积攒经验就好。假如小英决定跟着我，这儿就不是咱们的长久之计，迟早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关山月的话说到了娘俩的心里，不管怎样做别人的小三定会让人指指点点的，离开这儿是最好的选择。刘秀芳说道：“我不求别的，只求不让我闺女受委屈。这么多年来，人情冷暖、酸甜苦辣我尝够了，只想闺女能活的开心，活的幸福就好。” 关山月说道：“阿姨请放心，我会把您当亲妈来侍奉，更不会让小英受到一丁点的委屈。”蔡小英咯咯一笑说：“想的倒美，我还没打算跟着你呢。” 半个多月没回钢厂，再回来听到的都是产量屡创新高，喜报迭传。虽然年底的市场低迷，但是由于产量提高，相应地摊薄了成本，盈利情况还是很可观。关山月心情高兴，把六千万的支票往王彩的办公桌上一放自夸道：“环保专项资金，怎样？你老公厉害不？” 看着“宫崎”两个字，王彩惊讶地说：“厉害！他怎么心甘情愿的把钱送了回来？”关山月一乐，把对付宫崎的损招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最后问道：“我是不是变坏了？”王彩说：“对付坏人就不能客气！这社会就是强者的社会，没什么道理可讲。只是以后要防着他背后捅刀子了。” 关山月说道：“和他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退让更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干脆就斗下去或许还能有转机。” 王彩说道：“这么想就对了，你过去就有些心慈手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反而是有仇当场报仇，有恩当场报恩的人活的才舒坦。不过，这事你也怨不得别人，都是你四处留情的好处，没有难度制造难度，没有困难制造困难。这次去京城见到你的女神了吗？” 关山月叹口气说：“一面也没见到，难呀！”王彩幸灾乐祸，损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像黄莺那样的人你也敢招惹，我看你是活腻了。以后还是小心点吧，好歹还有我们这样的丑小鸭陪着你，给你生儿育女。”关山月亲亲大肚婆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女神，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你说的对，我要珍惜眼前好好生活。” 王彩说道：“你媳妇要来过年，我就回避吧，明天我回老家去。”关山月歉然说道：“不好意思，过年也陪不了你。”王彩撇撇嘴说道：“陪不了的人多了，我还算幸运的呢。明天把我送到机场。” 苏小梅尴尬地问：“我要不要回避？”关山月心疼地说：“姐，你上哪儿去？这儿就是你的家了。王璐很善良的，知道了你的情况只会同情你。”苏小梅难为情地说道：“那我也不能利用人家的善良啊，这样我心里更不安。”王彩劝道：“你也不想和他结婚，偷腥也是他的错，和你没关系。”苏小梅叹口气说：“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安，你媳妇来了别找我去。” 第304章 低眉顺眼 春节这个长假要精心准备。按照惯例，廖慧凯开展了一次设备大检查，针对检查出的问题组织了检修。段立功召开了两节期间的安全生产工作会议，详细安排了工作，然后两家人组团去了普吉岛。 他们走后，王彩的采购工作也结尾了，剩下的事就有苏小梅负责就好。关山月开车把王彩送到机场，然后自己省城。房地产公司已经放假了，但是两个女人还在等着他。云雨过后，路彩霞喘息稍定，腻在关山月身边牢骚满腹：“我不想在地产公司了，天天见不到你。你爸妈我爸妈都同意咱们的事了，可是我还像地下党一般，不公平。你想办法，我要时常见到你。” 谢婧马上说道：“你就别不知足了，比我不是好多了？再说你走了让我自己在这儿？你忍心呀？”关山月安慰道：“钢厂的工作很快走向正规，以后我半个月在省城，半个月去钢厂行不？”路彩霞这才满意了，不过谢婧却担心起来，说道：“你要是总在这儿我担心爸妈也像黄莺的父母一样把我弄走。哎，这可咋好？” 路彩霞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关键是要弄清楚想要什么。得到想要的，可能会失去另外的东西。如果什么都想要，只会什么都得不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 谢婧被噎住了，嘟囔着说：“歪理邪说。”路彩霞得意地说：“歪理歪的有道理。这事长痛不如短痛，劝过你多少次也没用。哎，不劝你了，你们都走我还能多分享一点。”谢婧气愤地说：“你总是这么自私，白对你那么好，没良心。” 路彩霞哈哈大笑，梳妆打扮一番，得意地跟着关山月回到梅园，她要收拾东西飞往海南过年去。 回到家里，一家人开始讨论怎么过年。王东和李秋水想回太行钢厂过年，那儿热闹，再说出来半年多了很想念。关山月说道：“过年我们不在你们身边不太好吧。” 李秋水说：“这很正常，在老家过年哪允许和嫁出去的女儿一起过？只不过咱们都在外边生活，没有这观念了。放心吧，这样我们也自由几天。再说咱们的劳动关系太行钢厂一直给保留着，回去感谢一下领导们也是应该的。”王璐见状说道：“你们要是想回去，就和关东他们一家人一起走吧。” 把岳父岳母送走，关山月买了礼物去给谢婧的姥爷和盛利家拜了早年，然后收拾东西返回了鑫隆特钢。 王璐第一次来看自己家的公司。远远看着高高的烟囱里喷着滚滚白烟，十里钢城依山而建气势恢宏，心里不由得充满了自豪感。过去自己只是太行钢厂的一个小职工，虽说自由自在，但是对领导都是高山仰止，公司的领导更是难得一见。短短几年，自己家也有了钢铁公司，过去高不可攀的领导现在被自己呼来唤去，倒也有趣，一时间笑容满面。 到了公寓，看着眼前的几排小别墅，王璐说道：“你们在这儿的生活倒不错，还住着别墅，没有金窝藏娇吧？”关山月连忙说：“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太太请！” 王璐抱着小宝，关山月提着行李进到家里。关山月的公寓和王彩她们的挨着，平时也没有住过，这次为了迎接王璐母女，购置了不少东西，做了两天的卫生。王璐视察一番说道：“看你的住处缺乏生气，是不是没在里住过？” 关山月一惊，赶紧说道：“这是为了迎接您的到来，整整做了几天的卫生才弄得干干净净。再说就我一个人，平时只是睡觉，晚上回来早上走，能有什么生气？”王璐说道：“看把你吓得，越解释越有问题。” 说什么都会被抓住话柄，关山月不敢再说，领着娘俩进了卧室，指着小床对小宝说：“宝，这是你的小床，喜欢不？”见小床的床单绘着蜡笔小新，枕头上是小熊维尼，小宝说声喜欢，扔掉拖鞋爬上去折腾起来。王璐赞道：“你想的真周全，是该分床睡了，回去也添一个小床。”关山月心想，哪是我想的？这屋里全是梅姐置办的。 春节是一年来最主要的节日，年前要做充分的准备，放假期间几乎所有的经营活动都停止。所以关山月倒也轻松，每天去给总调打电话过问一下生产情况，其余的时间就是练功。 这一段时间他想集中练习“空行十六步”，这种功夫要夯实基础，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现在踩砖的阶段已经纯熟，开始在砖底下撒黄豆。 关山月实在，去食堂拿了一袋子黄豆撒在院里，按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方位摆上十六块青砖，正转先天八卦，反转后天八卦开始练习。这下难度就大多了，相当于砖下按了轮子，一不小心就出溜滑了出去，弄得人仰马翻。所以每次转圈要严格按照要领，做到“松肩垂肘，畅胸实腹，立腰溜臀，缩胯合膝，十趾抓地”。 一开始小心翼翼转的很慢，随着掌握了要领，转起来快了很多。关山月越转越喜欢，逐渐体会到其中的奥秘。只觉得意如飘旗，气似云行；行如游龙，见首不见尾；疾若飘风，见影不见形。 王璐看了一会儿，被晃的眼晕，开始带着小宝在小区里溜达。本来所谓的专家就少，段立功又出去旅游了，小区里显得冷冷清清，临近中午时才看到一个活人，还是个大美女！虽然穿着工作服，也掩盖不了苏小梅倾城之貌。 小区里空空荡荡，一个小媳妇带着孩子在玩儿多么显眼，苏小梅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王璐的眼神。苏小梅自然知道是王璐，顿时吓了一跳，低着脑袋不敢再看，匆匆回到公寓去了。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苏小梅，王璐顿生疑惑，这小区里怎么只住着一个美女？而且还和关山月的公寓相邻？关键是她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这不是心里有鬼吗？这个混蛋，我要生吞活剥了你！ 王璐怒气冲冲地回到院里，冷冷地看着关山月。关山月哪知道这一会儿又生变故？见王璐回来还想炫技呢，越转越快。王璐瞅着他快到身边时，上去踢飞了脚下的砖头，关山月正好一脚踩空，猝防不及踩着黄豆滑了出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见关山月滑到了，王璐忍不住哈哈大笑，刚才的怨气消了不少。关山月站起来委屈地说道：“你坑我干嘛，不嫌疼啊。”王璐鄙视道：“这都是死的，一点变化就出问题还有什么意义？歇歇吧，还练武功呢！” 关山月想想也对，是要多些变化才好，正转反转的步伐都不能统一，赞道：“媳妇英明！一语中的！我把砖的距离打乱，重新摆放。”王璐说道：“先别练了，回屋去我问你个问题。”见王璐面色不善，关山月心里纳闷，这又怎么了？心惊胆战地回到家里，低眉顺眼地问道：“媳妇大人又何指教？” 王璐给小宝放好动画片，拎着关山月的耳朵就上了楼，拖进房间质问道：“对面的那个大美女是怎么回事？”关山月一惊：“怎么了？她惹你了？”王璐恨恨地说：“她不是惹我了，而是见了我像老鼠见了猫一般，你说是不是有问题？” 没吵架就好，关山月松了口气说：“你说的那个女人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咱们家那个国之重器‘汝窑笔洗’就和她有关，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很可怜，顺便帮了她。你先别生气，我和你讲讲。” 关山月避重就轻，从头到尾把苏小梅的经历讲述一边。最后说道：“她家的事都和咱们有关。先是鑫隆特钢欠她家一千多万，硬生生的把他们公司拖垮了，导致她男人郁郁寡欢，喝酒后出了事故。虽说当时咱们还没有接手但是他们的欠款却要延续下来呀。后来她孤家寡人内忧外患受尽家人和外人的欺负，你说咱得了人家上亿的宝贝儿，不帮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呀？你说是不？” 王璐心软，听后忍不住说道：“真是个可怜的人。”关山月心里高兴，媳妇真善良！开心了还没一秒，王璐突然厉声说道：“不对，那她看到我害什么怕？你帮了她应该对我感激才好，可她为什么躲躲闪闪？你肯定是看她漂亮欺负了人家！说！到底怎么回事！”一边说着张牙舞爪地奔着关山月的脑袋就去了，吓得关山月捂着脸不敢反抗。 一看这怂样定是有问题，王璐揪着他的头发，耳朵发泄了一通，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关山月抱起来劝道：“媳妇，别瞎想好不？没有的事。”王璐生气地说道：“不听，不听！都是骗人的。” 第305章 心理疾病 关山月哄了半天不见效果，焦急地问道：“宝贝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怎么做你才相信？”王璐抽泣着说：“你已经没了信誉，怎么做我都不相信。你数数和自己有瓜葛的女人：李春梅、王彩、黄莺、谢婧、路彩霞，这次又来了一个苏小梅，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鬼话？你说吧，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生无可恋呀，我死了算了！” 关山月被王璐的话吓了一跳，俯首帖耳温柔无限地说道：“好媳妇，你千万别多想。我又不是韦小宝，怎么能有这么多女人？何况她们怎么能比得过你？你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王，她们都是浮云。只要你不哭，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璐骂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就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信你了。”王璐哭闹不停，让关山月束手无策，只好紧紧地抱着她安慰道：“好宝贝儿，你别哭，我什么都听你的。” 一会儿王璐挣扎着坐起来，深深呼了几口气，问道：“是不是我对你不好？”关山月赶紧说道：“怎么会呢，你对我非常好，没有可挑剔的。”王璐又问道：“那你是不喜欢我了？”关山月帮她擦擦眼泪说：“不是，你是我的最爱，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再说一遍，谁也替代不了你，为了你我也愿意做任何事。” 王璐愣愣地看着关山月说：“你这句话我也相信，可是你为什么还出轨？是因为我自己满足不了你？”关山月心想，你又没抓住现行，就凭人家有点害怕你非要认定我出轨？这也有点胡搅蛮缠了吧？可是自己确实不地道，死就死吧，于是羞愧地说道：“也不是，虽然我的性欲少强点，但这不是理由。” 王璐问道：“那你是为什么？”关山月耷拉着脑袋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是不是我有心理疾病？”一句话把王璐气乐了，讽刺道：“你真会安慰自己，还心理疾病？无非是强烈的占有欲，想把天下的美女都占为己有。我看你这不是心理疾病，而是贪婪无餍，忿类无期！” 关山月心里惊诧，这么生僻的词语都知道？一副忏悔的模样说道：“媳妇说的对，我就是贪婪无餍，忿类无期。以后我一定听你的，痛改前非，悬崖勒马。” 王璐哪信？懒得和关山月再说话，拉开被子捂上脑袋自己生闷气去了。关山月坐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劝说着，王璐听烦了，揭开被子骂道：“滚，你再说一句我就撞死在这儿。”然后一撩被子又蒙上了头。 这句话够狠，吓得关山月不敢再说什么。琢磨半天也不知道王璐在想什么，关山月忐忑不安，一狠心跪在床头给王璐认错。王璐在被子里捂了半天憋闷难受，却又听着外边静悄悄的，拉下被子一看见他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地跪在床边向自己忏悔！ 关山月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他要是和自己离婚往他身上贴的女人多去了。而他跪下来给自己认错，说明他很在乎自己，王璐不由得心里一软说道：“你别在这儿戳着，还不去看看小宝。”关山月说：“我担心你想不开，和我一起下去吧。”王璐叹口气说：“虽然你不是人，但是我还想把小宝带大呢，滚吧。” 一天下来关山月小心翼翼，生怕惹的王璐不高兴，软话说尽，可王璐对他一直是不理不睬。晚上，伺候着小宝睡好，关山月凑到王璐身边说道：“对不起，媳妇。以后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这话王璐听得耳朵生茧了，哪有心思搭理关山月？ 关山月接着说道：“要不以后你就住这儿，天天跟着我，这样总放心了吧？”见她还不说话，关山月厚着脸皮从身后抱住说道：“媳妇，别在生气了，会影响肚子里的小宝宝。”说着把手伸进王璐的睡衣里，轻轻地抚摸着大肚子。见王璐没制止渐渐地摸得范围越来越大，边说道：“媳妇，我给你按摩按摩，顺顺气。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也不能气坏自己、影响小小宝不是？” 也是，不能影响肚子里的小小宝，王璐信听之任之任由他按摩。关山月轻轻揉着王璐小腹上，因为小腹上的几个穴位都能提高性欲。他一会儿按按居髎穴，一会揉揉大巨穴，一会儿按着关元穴不知不觉的输入真气。 王璐虽然不说话，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想着，和关山月离婚是不可能的，自己真舍不得。但是要不停地哭闹，时间久了也会把他惹烦的，说不定还惹得他讨厌自己，那样更得不偿失。一时间彷徨无措，想不出怎么解决这件事。 任他按摩一会儿，王璐浑身燥热才知道上了他的当，按着他的手气愤地说：“你就是个大流氓，什么时候都想着这事。”关山月心里一乐，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要把这张床利用好，于是拱到王璐耳边说：“媳妇，你就饶了我这一次，以后我全听你的好不？” 热气喷到王璐的耳朵里，王璐僵硬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但是心里清楚呀，愤愤地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来这儿吗？其实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而我又总在欺骗自己，希望这不是真的。更担心过来遇到她们，使自己的幻想破灭。所以自己不敢深想，天天自欺欺人。” 关山月羞愧极了，却发现王璐不再死命的按着自己的手，一边轻轻揉着说道：“对不起宝贝儿，给你的生活带来了困扰。但是我真的爱你，谁也取代不了你。以后我全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不？” 王璐被折磨的浴火中烧，双腿不禁来回搓着，耳朵边又是关山月求饶的软话，心也酥了起来，说道：“我也就是看在你对我父母像亲生父母一般对待，才一直忍让着你。”关山月说：“谢谢媳妇，以后我去哪儿你就去跟着哪儿，绝对不离开你的视线。”一边说着，咸猪手探进了王璐的双腿间。 王璐象征性地夹了一下又松开了双腿，骂道：“你手上干着坏事，心里说的能真诚？天天鬼话连篇。”关山月顺势拔掉她的内裤说：“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天地可鉴。我要是骗你，让我阳痿。”说着下身一挺，扎了进去。 王璐“啊”的一声，问道：“既然你发誓那我问你，以后你不再和黄莺好能做到不？”关山月说：“好，听你的，我不和黄莺好。”嘴上说着，能动的地方动个不停。王璐喘息一会儿又问道：“不和这个苏小梅好，能做到不？”关山月说：“能做到，以后不和她好。” 这两个女人是王璐最担心的。今天为什么失控，就是看到苏小梅太惊艳了，刹那间就让她失去了自信。何况这是个没有家人、不用戴着面具活着的自由人，她要是和关山月好上那才是最大的威胁。 男人和女人对待出轨的看法不一样。大多情况下，面对老婆出轨男人的逻辑是：你只属于我。 恐怕真正让男人承受不了的不是老婆爱上了别人，与感情无关，仅仅是老婆的身体被另一个男人占去，打破了性的独占性，是私有产业重要的一份子遭遇别人硬生生的侵占掠夺，即便这份财产在男人眼里曾那么轻视、那么的不看重，一旦遭遇别人的侵犯，却是要为保护财产拼了性命。自己出轨可以，老婆出轨无法容忍，也充分体现出男女关系中，女人的附庸地位，附庸投奔他处，领主自然蒙辱。 而女人不同，面对男人出轨大多数女人的逻辑是：只有我属于你。小三如同意外之财，不捡白不捡，偷偷摸摸，藏着掖着，而老婆与小三小四争相获取男人宠幸似乎成天经地义。 只要苏小梅和黄莺威胁不到自己，别的女人王璐还真不怕。至于李春梅，就像失踪了一般，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偷偷摸摸的，更不值得一提了。她却不知道李春梅不仅出现了，还带着个大胖小子。 而关山月惊奇地发现，今天王璐的状态和那天在苏州的阳台上一样，一边做一边说起其他女人了来特别兴奋，高潮迭起还持久耐站，让他也兴奋不已，于是努力地迎合着。终于，王璐闷喝一声，停止了反抗。 过了一会儿，王璐反过劲来说道：“别以为现在骗了我我就会饶了你，咱们没玩。”关山月赶紧说：“媳妇，我这小命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收拾他就收拾他。”王璐被这赖皮折磨的无可奈何，说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心道歉，还是是个二皮脸，我也服了你。” 关山月心想，服了就好。搂着王璐，一边哄着一边按着她的昏睡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关山月终于松了口气，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第306章 意气风发 转天是大年三十，不远处的村庄里早早响起了鞭炮声，关山月是被鞭炮声惊醒的。听着身边的玉人鼻息微微睡的正香，心里想着，今天是大年三十应该不会再闹小脾气了吧？今明两天要到厂里的主要生产线去慰问坚守在生产一线的职工，没空陪她们娘俩，会不会又生气呢？ 春节是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是万家团圆辞旧迎新的日子，无论身在何方，都会朝着一个方向飞奔，那就是家。可在钢铁厂上班的职工没这福气，因为钢铁公司都是要连续生产的，矿石进了烧结机，煤碳进了焦炉都不能停下来，然后进了高炉冶炼成铁水，都是流水线生产，节奏乱了就会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 职工回不了家，公司就要给职工家的温暖。过年吃饺子是传统习俗，今天首先要组织干部为职工包饺子，要让坚守岗位，辛勤工作在一线的员工能在大年三十、正月初一吃上热腾腾的饺子。小小的饺子承载着企业对职工的祝福与关心，在这充满寒意的节日里，是一种爱在传递。事情虽小，但是必不可缺。 正想着呢，小宝在小床上动了起来，应该是被尿憋的，赶紧起来抱到卫生间把尿。等从厕所回来，王璐已经醒了。把小宝放好，钻进被窝搂着王璐说道：“今天咱们和职工一起包饺子，你去吗？”王璐说：“你这是要‘与民同乐’？不过我也不是你的兵，合适吗？” 关山月说：“但是你是这个企业的老板娘，应该去体恤民情啊。”王璐想想说道：“在钢厂当兵的时间太长了，老板娘这个称谓一时还转变不过来，到了这儿就总认为自己是个小兵。哎，我就不去了，一是小宝太闹腾，二是我也不知道你这儿有几个女人，担心别人戳我的脊梁骨，笑话我。” 关山月那个头大呀，劝道：“放心吧媳妇，我没有那么不堪。关键是这两天我会很忙的，这大过年的只有你和小宝在家里多孤单？”王璐说：“不管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我还是不去了，你陪我们吃饭就好。”去不去不重要，不闹矛盾就好。吃完早饭陪小宝玩了一会儿，关山月信步去了公司。 拉钢材的车辆在钢厂门口排着一条长龙，上下班的职工迎着寒风来来往往，一如既往。如果不是钢厂大门口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很难让人想到春节到了。 等关山月到食堂时，已经来了不少人。管理员把人员分配好，和面的和面，擀皮的擀皮，拌馅的拌馅，包饺子的包饺子，说说笑笑的早已热闹起来。看到关山月进来，大家纷纷站起来打招呼：“关总好！”关山月摆着手说道：“你们忙，你们忙！你们舍小家为大家，公司感谢你们的无私奉献，谢谢！谢谢！我看这样，你们谁家离得近，可以把家属带来一起热闹热闹。” 大家轰然叫好。关山月笑笑：“你们别光喊着好，我可不是说着笑的。张厂长，你给组织一下，来了可是有红包的。”能让领导点名也是一种荣誉，张厂长欣然说道：“既然领导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了，我就定个规矩，在座的各位听好了，凡是五公里之内的家属必须来，行不？”顿时喝彩声一片。 食堂管理员说道：“关总是不是要大显身手？”关山月挠挠头笑着说：“包饺子是个技术活，我还真不会。”管理员壮着胆说道：“您不包也行，今天谁包的最漂亮您给发个红包怎样？”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可以呀！我看你们不把我兜里的钱掏光不放心是不？”顿时笑声一片。 在食堂陪大家说笑一会儿，关山月带着办公室的黄主任去了高炉现场。把车停在炼铁厂的大门口，见迎面贴着一副对联，红纸黑字写着：骏马追风扬气魄，寒梅傲雪见精神！ 来到新高炉作业区，一排电脑映入眼帘。旧高炉粉尘多、温度高、噪音强的工作环境已经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先进设备。通过大屏幕工长随时监控高炉内各种反应的进行情况，根据各种参数随时调整原料配比，用工人们的话说，叫用鼠标“炼铁”。 关山月脱离群众太久，职工都不认识。黄主任把瓜子、糖、香烟放在桌上说道：“咱们关总来给大家拜早年来了！”关山月说道：“大家辛苦了！我代表公司来给大家拜个早年，祝愿各位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万事如意！” 老板在职工的眼里是需要仰视的存在，大都很拘谨。工长赶紧过来说道：“谢谢领导的关心！也祝领导财源广进，新年吉祥！”关山月象征性地询问了生产情况。工长却兴奋地说道：“咱们新高炉投产后不仅现场环境得到了大的改善，关键是各项指标都优于老高炉。过去操作凭经验，现在直观多了。” 工长说完指着大屏幕又说道：“您看高炉的内部情况如同有了‘x光片’，再从画面上读出高炉内部的反应情况就简单多了，这样要加什么原料、加多少、什么时候加，直观清晰，比过去容易判断了。马上要出铁了，你们不要乱动。” 站在操作室内，通过电视画面看着高炉铁口不断喷吐着红色的烈焰，炉内已经熔化的铁水犹如翻滚的岩浆汹涌而出。待一个铁口的铁水出尽，泥炮缓缓向铁口移动，顿时铁花四溅；而另一边的铁口，开口机开始启动，火红的铁水流了出来。 这时，值班的厂领导小朱听说老总到现场慰问，赶紧跑到高炉作业区来。小朱介绍道，他们炼铁总厂一直把降本增效作为工作的重中之重。如何把成本降下来？在小朱看来，首先是在于技术上创新，把每一个工艺流程细化，在每一个细节上取得突破，积少成多，成本自然就降下来了。比如说炉前钻杆，由于增加了水冷却，从原来的4根钻杆，变成了一根钻杆。成本就大大降低了。 小朱说道：“降本增效在我们这里可不是一句空话，每一个班组、每一个工人都有自己的指标，而且成本降低的幅度还直接和工人的收入关联起来。像有的职工以前一般一个月收入2500元，新的绩效考核办法施行之后，最高的现在的收入能达到4000元。” 关山月听后不断地点头，说道：“对，要牢牢抓住技术创新这个牛鼻子，才能引领各项经济技术指标的进步。绩效考核运用得当才能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做得好！” 铁水被装进鱼雷罐，运到了炼钢厂，在那里被百炼成钢。关山月也来到炼钢。登上转炉平台的时候，一炉钢水刚刚炼好，巨大的转炉门缓缓打开，烧成金色的钢水从转炉中慢慢流出，热浪蒸腾，钢花四溅，轰鸣声中，像一轮小小的太阳照亮了整个工区。几个炉前工站在转炉前观看出钢情况，高大的身躯坚定而从容，被火光映成了一尊尊金甲天神。 每每看到红火的铁水、钢水像火龙一般起舞，关山月就心潮澎湃，像是火热的青春在激情燃烧。 炼钢是关山月的老本行，进到厂房就有亲切的感觉。搞生产不外乎“成本、安全、产量、质量”，但是这四件事哪一个都不简单。作为老板最关注的就是成本了，因为成本是盈利的关键，综合水平的体现。 车间主任介绍道：“现在控制成本、节约成本是对每一个工人的要求，杜绝大锅饭的情况发生。比如说，我们在炼钢的时候要加入一些配料，加多少、怎么加，现在在核心配比上精度更高了、更节约了。我们自己搞科研，以前一吨钢的白灰添加量能有五六十公斤，现在对添加量做了更细致的要求。通过优化操作，提高技术水平，每吨的消耗量下降到三十五公斤，成本降低了百分之三十。我们要求是对位负责，直接和收入挂钩。” 关山月点点头说道：“做的很好，你们这一项指标已经达到国内先进水平了，非常感谢！你们才是企业的脊梁，才是我们企业不断成功的基础。公司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簿上定会有你们的一席之位。” 黄主任会说话，听车间主任介绍后说道：“自从关总接手鑫隆特钢，各项经济技术指标都有大的进步，大家的工作热情也比过去高了很多。”车间主任也说道：“是啊，只有企业好了，我们才能有稳定的收入，没有大家就没有小家，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而且这半年收入稳定提高，大家都很感激您。” 大过年的，谁不愿意听句好听的话？关总也概莫能外，一时间意气风发，大手一挥说道：“大家好好干，企业盈利了大家的收入就会不断提高。我的目标是咱们职工的收入要做到行业第一！” 关山月在公司里意气风发，却不知王璐造访了苏小梅的家，展开了爱情保卫战。 第307章 心生怜悯 关山月去公司后，王璐开始为过年做准备，把小宝的衣服洗干净后，拿到阳台上晾。 此时太阳早已升起，新鲜空气迎面扑来，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王璐便想坐到阳台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忽地余光里发现苏小梅那儿有人影晃动，心念一动，产生了会一会苏小梅的念头。 王璐深爱着关山月，和他结婚的时候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婚。但是关山月对待女人优柔寡断的性格她是很清楚的，他是个职工的时候就是这样，和张倩三番五次才断了联系。何况现在事业有成了，这样的白马王子更会有女人环绕，所以也想过那天老公出轨了怎么办。尤其是她认识了黄莺以后，这种想法时常出现。面对强大的黄莺她感到无奈，甚至出现了妥协的念头。 这些年来世风日下，人们普遍浮躁，男女之间的事也来被热炒，尤其是正室和小三之间的战争，也成为各种杂志上的热门话题。王璐对这种文章也没少读，也尝试这各种方法。比如现在她就想着既让老公不失面子，又让老公真心悔过，彻底断了老公再次出轨的念头。 她知道男人在世界上最要紧的是脸面，假若因为出轨和他闹得天翻地覆，使他在同事、朋友面前没有面子，甚至让他工作、事业都受到影响，这会让他在同事、朋友、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有可能最终把老公推向“小三”的怀抱，中了“小三”的奸计。 王璐不想离婚，就要捍卫婚姻。尤其这个千媚百娇的苏小梅让她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从关山月的嘴里知道她是个善良的人，看她昨天害怕的神色，也应该是个善良的人。但是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的视角是不一样的，苏小梅到底图的是什么，她想搞清楚，尤其是不是想雀占鹤巢，这是她最关心的。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王璐精心打扮一番，鼓起勇气牵着小宝的手去了苏小梅的住处。 到了门口，王璐却彷徨起来。她想到，问题的本质、根源在自己男人身上，找苏小梅合适吗？就像自己家养的猫出去偷别人家的鱼，不管好自己的猫反而怪别人家的鱼不应该做的好吃一般，是不是有点不讲理？这就成了猫偷鱼吃不是因为猫的问题，而是别人的鱼的问题，所以去要求别人家不准人家再做鱼？ 有人说经济和孩子是男人的软肋，王璐知道，目前她也是关山月的软肋，关山月也深爱着她。所以这事要更讲策略，不能胡闹最终适得其反。 正在犹豫不决，门却突然打开了，只见苏小梅穿着一身米色的羊绒大衣，拉着行李箱出来了。两人碰个照面，顿时僵在那儿。小宝哪知道怎么回事？礼貌地喊道：“阿姨好！”苏小梅尴尬地说：“小宝好！”犹豫一下，鼓足勇气说道：“里边坐一会儿？”王璐浑浑噩噩地跟着进了客厅，坐好后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苏小梅脸上一暗，说道：“我准备回家了。” 王璐知道她把所有的房子都卖了，已经没家了，大过年的是要住宾馆去。县城里年前年后的估计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不由得心里一软。看来自己来后给了她很大的压力，这么说她还是有良知的，沉思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情。” 苏小梅顿时羞的满面通红，惭愧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郑重向你道歉。”苏小梅一边说着，忏悔的眼泪不断地流了下来，抽泣不止。 小宝窝在妈妈的怀里，见漂亮的阿姨哭了，纳闷地问道：“阿姨怎么哭了？姥姥说爱哭的孩子不坚强。”苏小梅擦擦眼泪，惨然一笑说：“小宝说的对，阿姨不哭了。”嘴上说着，还是泪流不止。 沉默一会儿王璐问道：“能说说吗？”苏小梅想想说道：“过去我无依无靠，受尽了委屈，却没想到机缘巧合遇到了他，救我于水火之中。当时的心里特别脆弱，只想着有人能保护自己。又见他帅气，人品好，还有本事便不自觉地迷恋其中不能自拔。 昨天见到你后才突然意识到他还有家室，有妻女，我这不是第三者吗？扪心自问，过去是受别人的伤害，现在不是要伤害别人吗？昨天一晚上我睡不着，备受折磨。想起了死去的妈妈，妈妈教我与人为善；想起了死去的丈夫，我那么困难的时候也对我不离不弃。而我现在是在做什么？这不是造孽吗？ 我是个苦命的人，父母早逝，丈夫死于非命，或许自己就是扫帚星给他们带来的不幸？这么想来，我又担心给他带来厄运。一时间感到自己罪恶深重，只有离开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既然你找来了，我想你们之间也可能发生了冲突。我只想说所有的错都在我，只求你别离开他。他心底里非常善良，对受灾的家庭，对困难的家庭都是不予余力的帮助。也可能是他善良的心不愿伤害每个喜欢他的人才导致的博爱，这是他的弱点。但是他更喜欢你们娘俩，时常拿着你们的照片让我们……，让我看，他真的很爱你！求你别责怪他，都是我的错，我马上离开。” 苏小梅絮絮叨叨的说完了，王璐竟心有戚戚，想了一百种斗争的场面，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见苏小梅泪流不止让她心生怜悯，说道：“你们的事怎么发展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你现在不能走，大过年的你去哪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就成了罪人？你要有什么事关山月埋怨我怎么办？” 苏小梅擦擦眼泪说：“不，我必须走，我没脸见你！更不能伤害你，那样我死去的妈妈也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苏小梅说的越诚恳王璐的心越软，叹口气说道：“不管怎样你都不能走，我来这儿也不是逼你走的。”苏小梅说道：“跟你没关系。是因为我内心备受煎熬，真担心你们之间出现问题，那样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王璐最大的担忧是苏小梅有替代她的想法，见她如此决绝的要离开，芥蒂之心消除了不少。又想到，让她这样无依无靠的人上哪儿去？竟生不起一丝痛恨之心，反倒同情起来，说道：“你要这么走了关山月肯定担心的。既然你有决心不和他在一起，我想在哪儿都一样，何况这儿有你的企业，你能说走就走？” 苏小梅幽幽地说：“过去办企业是因为它寄托着我前夫的情感在里边。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都已经看淡。再说我孤家寡人一个，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身上的钱够我吃喝就好了。” 王璐心想，你既不图钱，又不想雀占鹤巢，就想给关山月做个小三？再说你虽然年龄少大点，但是好多人就喜欢御姐，找个好人嫁了就完了，非来凑热闹干嘛？她哪能理解当时苏小梅孤苦无助的心态？那时脆弱的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就像身陷囹圄忽然有骑士从天而降把自己救走，那还不以身相许？ 苏小梅又说道：“我要在这儿你永远也不会放心的，所以我走了对谁都是解脱。”王璐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很感激你，也敬重你。这样，过年期间你在这儿，过完年再讨论去哪儿怎样？” 见王璐说的心诚，苏小梅眼泪又下来了，说道：“你们两口子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了，感谢你这么待我。其实拖着行李箱下楼我就茫然了，不知道该去哪儿。天下之大竟不容我，真有去死的想法。” 苏小梅越说越可怜，王璐也被感染了，说道：“你放心，我真没有逼你走的意思。昨天我是挺生气，不过我是生他的气，生气他骗我，对我不忠。就像你说的，他这人心肠软，尤其对女人，你要是大过年的不辞而别……，哎！” 王璐想说：“他肯定伤心，说不定会找你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不是助长敌人的威风吗？仔细想想，关山月肯定能做出这种事来，不由得心里暗淡起来。又一想，关山月的女人肯定不止苏小梅，逼她干嘛？何况从今天的情况看来她反倒是最没竞争力的，最起码她没有上位的野心。 苏小梅感激的五体投地，真想给王璐作个揖，说道：“那就太感谢了。我先在这儿过了年，以后再说去哪儿。” 虽说敌人不再是威胁，王璐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随便聊了几句，看看已经中午说道：“该做饭了，要不一起做？”说完了就想抽自己的耳光，怎么就嘴贱呢？真担心苏小梅答应。 但是苏小梅这时完全以王璐马首是瞻，说啥是啥，随口应道：“谢谢，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第308章 酩酊大醉 等关山月回来时，发现两个女人竟然在一起包饺子，让他大跌眼镜，不知道王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翼翼地换上拖鞋，看两人快包完了说道：“我烧水去。”苏小梅不敢和关山月说话，王璐懒得理他，只好悻悻地去厨房烧上水，回到厅里逗小宝玩去了。 王璐觉得大年三十真是失败的一天，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却没有胜利的喜悦感。偏偏同情心过了头，又把敌人带到家里来，还有比自己蠢的人吗？ 过去黄莺让她无奈，一是因为黄莺长得惊艳，让她自惭形秽，更者是黄莺无欲无求。别人做小三是为了钱，以黄莺的家世定然不是为了钱，这种单纯的爱让她感到苍白无力。现在又出现了苏小梅，虽说她的条件不如黄莺，但是从她的表现来看也不是为了钱。好在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没有和自己争风吃醋的念头，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又和钱不沾边，关山月还不爱到骨子里？而关山月更不要脸，吃着饺子说道：“晚上我还要陪值守的领导吃年夜饭，陪不了你们了，你们还是搭伙吃吧，好歹还有人聊天说话。” 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一旦花心男人决定不折腾了，他们是非常靠得住的，因为他们已经见多识广，没有那么容易动情动心。但愿这样吧！王璐郁闷的要死还得强颜欢笑，行使女主人的权力招待苏小梅。好在苏小梅倒也知趣，低调的像个保姆，帮着他俩先把小宝喂饱自己才开始吃饭。关山月隐隐发现，平静的气氛下暗流涌动，吃完饭也不敢在家里休息，跑到办公室去了。 不管怎样，两人没有兵戎相见就是最好的结果，关山月开心极了。晚上请值班的领导吃饭，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想买醉，喝个酩酊大醉。 老总请吃饭，谁敢请假？各分厂的一把手都来了。有的是真心想来，想在老总面前混个脸熟。有的是不情不愿，大过年的想在家陪媳妇孩子热闹热闹。但是老总在值班，作为一把手哪敢不去？ 这次请领导们吃饭，关山月拿了几瓶二斤装的茅台。茅台有的人喝过，但是二斤装的茅台领导们都没见过，还没喝酒都做出一副好奇状，先传着酒瓶看了半天。有人说了：“这个酒瓶有我一个，谁也不准抢。”跟着也有人起哄：“我也要拿回家一个，放到书架上显摆显摆。” 关山月从基层成长起来，众人的心态哪能不了解？无非是想讨好自己而已。但是自己拿这酒不就是让大家开心的吗？见人都来齐了，关山月说道：“各位领导，我们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在这辞旧迎新的美好日子里，我代表鑫隆特钢的领导班子向各位领导拜年，也向背后支持你们工作的家人表示衷心的感谢，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大家乱七八糟地说道：“我们也祝关总财源滚滚，美美满满！”关山月接着说道：“‘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回顾过去一年励精图治的岁月，畅叙友情，畅谈理想和事业，展望新一年光辉灿烂的前景。 岁月不居，天道殷勤。刚刚过去的一年，对于鑫隆特钢来说，是班子更替、转型升级，扭亏为盈的转折之年，正所谓：‘昂首扬鬃，骏马舞东风，追逐梦想；斗寒傲雪，红梅开大地，实现复兴’…… 各位领导，按照市委阳书记的要求和期望，今年我们要实现产量再翻番的目标，实现工业增加值百分之百的增长，任务更加繁重，形势更加严峻。可我深信：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全年既定目标就一定能实现!” 关山月说完，掌声雷动，新年晚宴真是开始。 领导干部不喝酒，一点豪情也没有。为了便于敬酒，今天用的是一两的小酒盅。关山月站起来，一手拿着一瓶酒，一手端着酒盅说道：“为了感谢大家一年来的辛勤付出，表达我对大家的感激之情，我挨着敬各位领导。” 大家一听就兴奋，分厂的一把手再加上公司的领导十四五人，一圈下来一斤半酒，知道老总能喝，今天要大开眼界了。关山月今天更高兴，两个女人不打架还能坐到一起，让他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敬了一圈下来发现自己镇定自若，不知道是功夫高了导致的酒量上涨，还是心情高兴千杯不醉，总之很清醒，开心地说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第一次和大家团圆，所以希望大家开怀痛饮，更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坐到这儿和大家吃团圆饭！”。 老板的话表露了要和大家风雨同舟的意思，这比什么奖励都让人兴奋。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老板开头敬了酒，下边顿时热闹开来。 俗话说：“敬酒为表，内涵为意，满上为实。”斟满酒之后是不许随便就喝的，必须要有四言八句或诗词歌赋等一至几句颂辞或“唱彩”说出来之后才能喝得到口中，这是将酒、文化、喜庆、尊重等融为一体的文化传承。下属敬领导尤其如此，要把尊敬体现的淋漓尽致。 有厂长敬酒说道：“谢谢领导抬爱，也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事事顺心，多多发财！”这是祝福的话；有人敬酒说道：“感谢领导给我机会，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用实际行动来回报公司。”这是感激的话。赞美的话更是不绝于耳，关山月一一笑纳，过年嘛，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最后怎么回的家关山月就不知道了。 大年初一，关山月是被小宝揪着鼻子拽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王璐虽然面色不善，倒也没说什么，因为过春节是不允许说不吉利的话的。据说科学家在这几天更不许孩子说死、倒霉、碎等破坏性字眼，因为根据不科学的逻辑认定，说了这些字眼将会真的碰上这些事实。 一家人坐在一起，举杯同祝新春快乐。关山月吃着饺子心里却想着，苏小梅自己过年会不会孤独呀？ 接下来几天，生活单调了很多，苏小梅也成了禁忌的话题，王璐不说关山月自然不敢随便提起。但是生活却规律了起来，每天先去公司过问一下生产情况，然后开始练功。 砖头下放黄豆的科目已经练得纯熟，开始准备踩笸箩。大笸箩不好找，关山月安排焊工用白铁皮做了一个大铁盆。虽然关山月已经在黄豆上能够行走如飞，但是踩在盆子的边缘还是费尽。一是边太窄，不好掌握重心，二是速度略微慢一点就把盆子踩翻。 王璐见状说道：“我觉的这要徐徐渐进，你先往盆里放上砖头，等走熟练了，再逐渐的把砖头减下来，最后达到踩空盆的目的。”关山月赞道：“对呀，把两个问题分开来练就，才好各个突破，还是老婆聪明！”照着做下来进展快了很多，提气轻身很快掌握了诀窍。练了两天只觉得身捷步灵如龙游空，喜不胜喜。 小宝对这儿也熟悉起来，一不留神跑到苏小梅住处去了。苏小梅自是百般讨好，教她唱儿歌，教她做游戏。知道关山月曾给她买过《小贝流浪记》，便教她唱道：“河流水哗哗，风吹树叶沙沙，黑夜叫人怕怕。我想我的妈妈，咿嗳噢……咿嗳噢……我是勇敢猫猫，不怕风浪滔滔，面对困难笑笑，明天太阳高高，咿嗳噢……咿嗳噢……” 小宝对这首歌再熟悉不过，苏小梅教的又耐心，一会儿下来竟能呀呀呀的唱出几句。小孩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幸好苏小梅花样多，玩了一会儿发现小宝对折纸很感兴趣，于是从简单的金鱼折起，到蝴蝶、鸭子，在再用笔点上眼睛，活灵活现，小宝玩的不亦乐乎。 小宝回家后兴高采烈地给妈妈展示自己的才艺，咿呀的唱上几句，王璐大大夸奖了几句，转身对关山月说：“你的情人想骗走我的闺女，阴谋大大地！”关山月头疼，说道：“她可能只是想向你示好也或者喜欢小孩，一天半天哪能把小宝骗走了？不会的。再说小宝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玩的，和她玩一会儿也行。” 王璐不满地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这点小事儿都为她辩护？我说了一句你就没完没了了？看来你是一会儿都忘不了她。” 关山月顿时不敢说话了，怎么都不对，还是少和女人讨论这问题，勤加练功为妙。练习空行十六步到了最后阶段，古人用的是竹竿，关山月就地取材用钢筋替代，先是露出地面一尺高。在几毫米粗细的钢筋尖上行走，这就要真功夫了，要求身轻如燕，如同蜻蜓点水。走了几圈发现比走大笸箩好像还容易一些，只是多了一些恐惧心理，担心一脚踩空被钢筋扎伤而已。 第309章 山雨欲来 假期匆匆过去，段立功和廖慧凯从国外回来了，也带回来不少礼品。 见有欧莱雅护肤品，王璐纳闷地问道：“老领导，为什么去泰国买欧莱雅护肤品？”段立功笑着说：“欧莱雅虽然不是泰国的特产，但是去普吉岛一定不能错过这个牌子的护肤品，因为真的非常便宜！”又拿出两个鳄鱼钱包递给两人说道：“给你俩一人买了一个鳄鱼皮包。泰国是亚洲最大的鳄鱼养殖基地，鳄鱼皮的皮具货真价实，就连爱玛仕等大名牌的原料鳄鱼皮也来自泰国的。” 王璐拿着钱包说道：“谢谢老领导，普吉岛好玩吗？”段立功说道：“值得一去！普吉岛号称全球最美的十个岛屿之一，海滩宽阔美丽、沙粒洁白无瑕、海水碧绿翡翠，在国内是见不到的。另外水上活动很多，游泳、潜水、滑水、独木舟、风浪板、香蕉船，应有尽有。有时间去玩玩吧，要不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看王璐一脸向往的神色，关山月笑笑说：“不用羡慕，抽空咱们也去。”当着段立功的面王璐不好意思说，这又怀孕了还咋去？ 但是王彩却不敢回来，要避避风头呀。王璐的去向决定着其他女人的去向，关山月不知道王璐有什么想法试探着说道：“媳妇，要不你就别回省城去了，咱们在这儿开夫妻店怎样。”王璐想想说：“现在想来收购制药厂纯粹是上了你的大当，把我栓到那儿了。再说我在这儿能帮你做什么？”关山月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公司的经营由苏小梅负责，你要是不回去留下来可以负责这一块。” 苏小梅现在孤家寡人，把她撵走王璐真做不出来。再者这儿有人家的耐材厂，于情于理都不能做的太绝。而且钢厂的采购、销售工作不仅资金量大，动辄上亿的资金，而且和市场联系紧密，瞬息万变，操作不好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王璐在钢厂工作过，对这些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经营难度哪是自己小小的药厂能比的？再说小宝面临上幼儿园，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哪适合孩子的教育？想想自己在太行钢厂时天天看着他不也是看不住？照样在外边有人？ 王璐愁肠百转，说道：“我现在后悔嫁给你了，所托非人呀！”王璐的情绪一天三变，说什么都能和女人扯上关心，让关山月心惊胆战，不知道该怎么哄才好，所以干脆什么都不提了，任由发展。 转眼间就要到了元宵节，关山月心里想着该和老丈人一起过个节了吧？但是他不敢说，担心王璐又蹦出什么话来。他哪知道王璐早和爸妈联系好了，准备一起回省城过节。 王璐见关山月天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陪着自己，心里琢磨着，假如长期这样绷着神经下去，恐怕总有一天会因为一件意外的事，导致关山月想要在瞬间彻底地去结束它！爱可以一点一滴地修饰你的言行与灵魂，而不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讨对方的欢心，或是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那人的变心，这样下去对他们的婚姻会面临很大的考验。 又想到，自己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再折磨下去也就失去了意义。暂时看来自己在家里的正宫地位受不到挑战，还是眼不见为净一走了之吧。 见王璐把行李收拾好了，关山月问道：“咱们这是回省城？”王璐说：“对，在这儿不招人待见，只好走了。”关山月顿时觉得压在胸口上的巨石消失了，装模作样地说道：“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待见？”王璐说道：“你要疼的人太多了，好自为之吧。” 小宝这一段时间学了好几首儿歌，一路上唱歌不停。王璐说道：“你听她唱的有模有样的，没准咱们小宝能成为小歌星呢。”关山月笑笑说：“现在还小看不出来，以后她喜欢什么就往那方面培养就好。” 正说着电话响了，王璐拿起来一看是张大根的，递给关山月说：“你老乡的。”好长时间没有和张大根联系了，但是知道他在太行钢厂做的很好，还被提拔为炼钢车间的副主任，关山月很欣慰，接通电话说道：“你好！大根。” 张大根说道：“我就不叫你关总了，还是叫小山吧。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那儿招人吗？”关山月问道：“怎么，谁想来？”张大根说道：“我呀。公司的效益不好，连着几个月奖金越来越少，干的没意思了。”关山月说：“来我这儿还存在招不招人的问题？只要你来随时欢迎。不过你再好好想想，如果决定了直接拿着行李来就好。” 挂了电话，王璐说道：“让老家的人来合适吗？照顾他们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一旦照顾不周就会产生怨言，好事办成坏事。”关山月说道：“大根还是懂道理的。再说他既然张开嘴了，咱们也不能拒绝呀，尽咱们的力吧。至于说以后念不念咱们的好就不敢指望了，问心无愧就好。” 王璐又说道：“你说太行钢厂会不会倒闭呀？我从小在那儿生活还是很有感情的，真不希望看到这一天。”关山月说道：“这事不好说，就看国家的政策了。国家要一直支持，给贷款，它就倒不了。国家不支持，倒闭或者重整是在所难免的。既然你对它有感情，她要是倒闭了咱们就去把他收购了，你回去做老总怎样？” 王璐顿时憧憬起来，若是能够回去当老总，让过去的领导、同事们给自己打工想想倒也神气！过去对自己不好的人让他滚蛋，对自己好的人给他提个职，翻云覆雨，自己说了算，哈哈！ 想到这儿，王璐开心地说：“我看行！我回去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黄包钢免了，把他的儿子、女婿什么的都开除。还有那个色鬼冯处长，一定把他免了，让他当出渣工去！想想就解气！” 好像从鑫隆特钢出来后王璐也开心了，不吵架就好，关山月说：“你这可不好，咱要宽宏大量，以德报怨。”王璐说道：“不行，有仇必报才对得起自己。”关山月笑笑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咱俩就开始臆想了，纯粹是做白日梦。” 王璐想想说：“像他们那种管理方式，太行钢厂迟早会倒闭的，咱们回去收购它那是救它与水火之中。这次回去没事我就去姐家吹吹风，让姐夫促成这件事。”关山月惊诧地看了王璐一眼说道：“不简单呀，知道借势了。”王璐说道：“看不起人！我说，咱俩吹了半天牛，真要收购太行钢厂你有钱吗？” 关山月不敢说路彩霞那儿有钱，想想说道：“你没听说过‘穷人到银行存款，富人到银行贷款。结果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的话吗？咱去银行贷款。再者说，咱们地产公司那儿还没分过红呢，有钱！” 王璐说道：“有钱就好。回去让姐夫派人去审计一下他们的财务状况，准是资不抵债。咱们收购也好，控股也好，不能让太行钢厂倒闭。” 回到家里，王东和李秋水已经回来了，说的都是太行钢厂的现状。由于收入减少，首先反应的是生活区附近的饭店生意差了，除了公款吃喝外，老百姓很少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去喝酒了。就连老哥们请他喝酒都是在自己家里，不敢去饭店消费。到市场买菜，发现菜价也下降了，卖菜的小贩都抱怨，一天的收入都快减半了。 更严重的是，年前由于公司资金紧张，以至于买煤买矿都成了问题，焦炉延长了出焦的时间，高炉被迫闷炉，差点影响了职工的供暖，这下大家才慌了。 有人为此还编了顺口溜：“一个乱字不堪言，进退去留两为难。头头众多都插嘴，汹汹气势让人烦。屁事不懂装懂事，官瘾巨大充官员。道听途说常狡辩，指鹿为马敢座谈，如此下去怎得了，公司利益定玩完。”还有人担心企业倒闭，编道：“入职许多年，打拼为赚钱。树倒猢狲散，职工最可怜。” 王东满是忧虑，李秋水则愤愤不平地说道：“公司的效益没了，然而领导们该吃吃该喝喝，啥都不影响。还有，我听财务的一个姐妹说，现在客户很难从公司要回钱去。有的客户走上层路线，给领导百分之十五的回扣才能拿回钱。都是一帮蛀虫在管理企业，太行钢厂真快完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王璐听了说道：“乱吧，倒闭了咱们回去把它收购了！”王东说道：“我觉得不好，人最难改变的就是思想。这些人占便宜占惯了，总想着暗箱操作，对企业影响很大呀。” 王璐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有句话叫‘不换思想就换人’，咱们接手了还允许他们作威作福？” 关山月不禁纳闷，在鑫隆特钢时王璐总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而一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说的话都让人吃惊，哪是个娇弱的怨妇吗？ 第310章 共渡元宵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说来也奇怪，正月十五下雪真是常事，连着几年都下了，这年也不例外，到了省城的当天晚上就飘起了雪花。 王东带回来不少特产，有核桃、柿饼、板栗，分了一些让王璐送给韩莹。韩莹看到这些山货倍感亲切，当年在太行钢厂时，每年过了白露后等老乡们收完核桃，姐妹们就结对去山上捡核桃。虽然一天也捡不到多少，但是也乐在其中。到城里以后这种日子就没了，人情也相对淡了不少，想想挺怀念的。 王璐见盛利还没下班回来，说道：“姐，晚上一起吃？”韩莹被勾起了浓浓的乡情，痛快地答应了：“好，咱们也算是共渡元宵。” 盛利夫妇过来吃那是大事，李秋水做了八凉八热十六道菜，小盘落大盘摆了满满一桌子。韩莹不把自己当外人，举起酒杯说道：“春节你们回老家了，剩下我们冷冷清清，这次咱们团圆了，来，咱们举杯共庆，祝元宵快乐！祝你们生意兴隆！”王璐说道：“也祝姐夫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盛利端起酒杯和大家碰了一下说：“元宵快乐，共同进步！”吃着饭，李秋水又谈起这次回太行钢厂的见闻来，一时间大家感慨不已。 王璐说道：“这就是国企病，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挣钱效率低，花钱无节制，培养了一批优秀的职工队伍，孵化了一批腐败分子。我看只要那个行业允许民资进入，国企倒闭都是迟早的事。” 韩莹笑道：“你现在是小资本家了，说话的立场也不一样了。”王璐小脸一红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嘛。像太行钢厂这样，最后都是靠银行贷款过日子，产生的利润不够还银行的利息，越贷窟窿越大。” 盛利说道：“你说的确实是这种局面。国企病的的病根在体制，表现为：定位不清，责任不明，监督不力，内耗严重。‘监督不力，内耗严重’就会导致你说的这种现象。坐拥巨量资源，实则散乱弱虚。 做大则与民争利，做强则垄断横行，改革则利益输送，维持则诟病丛生，很难呀！不改不行，但是要改革首先要明确国企的定位，不然老百姓不答应。恰恰是现在的定位不清，是公益性与经济性？关键领域与竞争领域？服务还是挣钱？甚至国还是党？难以形成统一的认识，造成许多无谓的争论，更使得国企的发展产生方向之惑。” 关山月说道：“其实美国也有国企，不过国有企业在美国经济中占的比重很低，所涉及的大多是邮政、电力、公共交通、空中管制、环境保护、博物馆和公园等公共领域。多数不以盈利为目的，不是为了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而是为了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 ‘国企病’不仅中国有，美国也有，而且还病得不轻。提到国企病，大部分美国人可能最先想到两个，一个是美国全国铁路客运公司，另一个是美国邮政局。而这两家企业的服务和效率却是出了名的差。听说通过美国邮政局寄出包裹有可能两个月还没到北京也是常事。” 王璐说道：“说明国企就是个无解的难题。哪天太行钢厂坚持不下去了我们去把它收购了。那儿可是咱们的根，不想看着它倒闭，不希望原来的同事、朋友流离失所。”韩莹说道：“没看出来小王璐的野心还不小啊，你当老板了姐给你打工去，哈哈。”王璐笑着说道：“姐，你笑话我。” 盛利心道，这小两口志向还不小，有机会倒也可以促成这件事，于公于私也算合理，于是说道：“那么庞大的国有资产最后肯定有处置方案，不会凭空消失了的。至于怎么改就很复杂了，都要合情合理。等等看吧，什么事儿也急不得。” 吃完饭夜幕已经降临。马路上的车流、路灯的光芒、霓虹灯的闪烁汇成了灯的海洋。省城的元宵什么样还没见过，吃完晚饭一家人个个裹得严严实实，顶着细小的雪花上街去了。 小区不远处是一条古街，古街两边的店铺生意十分兴隆。走进一看，大多是卖工艺品的：手工精细的竹编花篮、小桌椅，色彩鲜艳、图案精美的油纸伞，艳丽的丝绸服装、手帕，火红的中国结、大鲤鱼，玉雕、石雕栩栩如生，刻着精美花纹的龙泉宝剑，应有尽有；也有卖小吃的：西湖藕粉、天津大麻花、臭豆腐、吴山酥油饼、定胜糕……人流如织，摩肩接踵，热闹极了。 花初放，香自藏；花灯上，谜自忙。家家店铺的门口挂着红红的灯笼，上面画着漂亮的图案，有小孩儿、三潭映月、荷花荷叶、红鲤鱼，形状各异。远远望去绚丽夺目的花灯把夜晚照耀得犹如白昼，远处的灯火犹如点点繁星，一直延绵到天际。楼上的灯火似明月高悬，照亮了姑娘美丽的笑脸。 小宝目不暇，忽然小手指向一个店里喊道：“小宝宝！小宝宝！”关山月扭头一看，是卖个瓷器的店铺，小宝指的是一个孩儿枕瓷器，心里一动说道：“你们先遛着，我进去看看。” 关山月抱着小宝进了店里，大致看了一眼，见都是现代的工艺品，心里微微失望。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小中年人，打招呼道：“老板，看看吧，这都是咱们定窑的产品，很精致的。” 作为玩瓷器的人，关山月当然知道定窑，汝、官、哥、钧、定被称为宋代五大窑，而定窑的窑址就在附近。而这个店里的产品都是在仿古的基础上，推陈出新的。论质量、精美程度自然堪比宋代的产品，但是再好也是工艺品呀，关山月兴致缺缺，说道：“我只喜欢老的，新的不喜欢。” 店主看了关山月一眼，见他穿着不素，像是个有钱人，笑着说道：“巧了，我这儿就有老物件，想看吗？”关山月哪能信？说道：“这么巧？”店主一乐说道：“作为一个专卖定窑瓷的店，没几件压箱子的货也说不过去呀。过去家里是倒腾古玩的，现在古玩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就开始代理咱们定窑的产品。” “定州花瓷瓯，颜色天下白”，定窑白瓷是从邢窑白瓷没落后发展起来，在宋朝工艺制作水平达到顶峰。北宋中后期，定窑由于瓷质精良、色泽淡雅，纹饰秀美，被宋朝政府选为宫廷用瓷，使其身价大增，产品风靡一时，被称为宋代五大名窑。 可想而知，店主若有一件宋代定窑的宝贝，谁还在这儿卖工艺品？说着话见店主从货架的最下边箱子里拿出几件瓷器来，一只盏、一只碗、一把壶，一一摆到柜台上。 关山月瞄了一眼心里就有感觉，没准是好东西？先拿起碗仔细一看，这是一只定窑八瓣花式碗，碗底刻有牡丹，刀法利落写意；花下叶片拱花招展，彷佛随风摇曳，线条流丽，寥寥数笔，灵动生趣。内壁八瓣均自刻划折枝莲纹，花儿委婉，形态略异，荷叶舒展，简洁清雅。通体器面色如呈牙白莹亮柔润，给人以悦目脱俗之感。翻看碗底，印着一个写意的“官”字，心里不禁怦怦直跳。 壶是一把莲瓣纹执壶，盏是黑釉鹧鸪斑盏。关山月不想细看，这只碗就足够了，虽久历千年风霜，淳朴如昔。想想问道：“老板，我买这些想送礼用，也不太懂啊，你有没有鉴定书？” 老板说道：“这是我爸爸早年去保定走街串巷收购的，一直存在家里。年前爸爸去世了，收拾家底才发现这几样宝贝。本准备着过了节去古玩店问问价格呢，不想遇到你了，这也叫缘分啊。” 关山月“哦”了一声问道：“你准备卖多少钱？”老板说道：“说真的，我也不懂。这几件瓷器我爸爸一直当宝贝存着，依稀记着爸爸说过，每件都够我娶媳妇用了。虽说当年娶媳妇便宜，但是这几年古玩也翻了好多翻不是？一件一百万怎样？” 关山月笑道：“你这媳妇够贵的，一百万能在省城买最好的房子，还能买辆进口车。看着这东西倒像是老物件，只是咱俩就在这儿瞎买瞎卖，心里不安呀。三百万可不是小数，能便宜吗？” 店主说道：“当年我爸爸可是让咱们的古玩大师谢智看过的，他说是真的。你要不买，我就委托他卖了，我想卖不了三百万也差不了多少。”关山月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谢智看来家里过去真是玩古玩的，这要早下手为强，于是说道：“真的？谢智的名头我也听说过。这样，每件八十万，三八二百四怎样？” 店主见关山月想买顿时开心极了，原以为三件能买个百十万，看来这是遇到大鱼了，说道：“不行，最少二百八。” 这时小宝早已烦了，挣扎着往外走，哄了几句不管有，关山月说道：“行，按你说的，给我装起来。”然后把小宝放到孩儿枕上，写了一张支票递给老板。 店主拿着支票说：“我们做小生意的哪懂支票呀？我只要现金。”关山月说：“大晚上的我去哪儿给你弄现金？要不我明天再来？” 第311章 有福之人 二百八十万的价格大大出乎了店主的预计，真担心关山月回家后变卦，一时间犹豫不决。关山月见店主的模样，心想给多了！多就多吧，于是说道：“要不你找个认识支票的人过来看看。我这儿急着走呢，你看我闺女早等不及了。”店主为难地说：“这街上都是做小生意的，谁也不用支票呀。” 关山月也担心夜长梦多，于是问道：“你真认识谢智？”店主说：“我认识他，但他不一定认识我了。”关山月说道：“我把他叫来，让他给做个证行不？”谢智的名字就是古玩界的名牌，这还能不信？店主马上说道：“好，我信。” 这事儿先要和谢智说明白，别一来不知道情况张口就说这东西能值大几千万就出现问题了，店主还不翻车？关山月拨通电话，先祝福节日快乐，寒暄两句后说道：“叔，我在古街上买了几件瓷器，但是老板不认识支票，却认识您，想让您做个证，有时间来吗？” 谢智问道：“谁呀？”店主听到了，大声说道：“我爸爸原来在行知路摆地摊的，叫老蔡。”实际上是他爸爸的外号叫“老菜”。店主姓蔡，但是他爸爸古玩的水平有限，打眼是常事，所以大家叫老蔡有谐音“老菜”的意思。一说“老菜”谢智马上想起来了，说道：“老蔡的儿子呀，你把电话给他，我给他说两句。” 店主接过电话说道：“大师，您说。”谢智说道：“你要是信我你们就交易，这事我给你担保。若是出了问题你直接去我的店里找我怎样？”谢智在他们眼里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既然这么说一是他敢肯定买主的人品；而是他应该是不想来。大晚上的让大师跑一趟确实不合适，店主心一横说道：“好，我听您的。” 王璐见关山月迟迟没跟上，已经返了回来，这时两人也完成了交易。出了店门，王璐刚要问怎么回事，谢智的电话追了过来，问关山月：“你是不是买了他们家的定瓷？”关山月笑笑说道：“谢叔神机妙算！” 谢智一副懊恼的语气说道：“你一说买了老菜的瓷器？我忽然想起来了，肯定是定瓷！次的你也看不上啊。早年我想买，碍于熟人不好意思捡漏。后来联系不上了，时间一长就把这码事忘了，谁知让你捡了便宜。多少钱？” 谢智这么说，估计当时也没有和老菜深说，导致老菜是一知半解。这老同志还留了个心眼！关山月心里之乐，如实说道：“三件，一共二百八十万。”谢智连连说道：“没天理！没天理！这事儿也能让你撞上？让我说你啥好呢，哎！” 关山月那个得意呀，说道：“大家都高兴，他还担心我变卦呢。”谢智羡慕地说道：“你说我装什么好人呀！我都想抽自己的耳光！明天拿到店里让我再看看。”谢智好不容易主动招呼自己，不管下多大的雪也得去，关山月心里那个美呀，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见关山月一副臭屁样儿，王璐问道：“又骗人了？”关山月洋洋得意地说：“咱从不骗人，卖家还以为我是大头呢。哈哈！大家都高兴何乐而不为呢？这才是买卖的最高境界。”王璐又问：“这次能值多少钱？” 关山月说道：“媳妇，这需要用最大的单位来计数！三个瓷器肯定上亿。咱小宝真是自带锦鲤属性，小手一指那儿就有宝贝！咱家的宝贝都给闺女留着做嫁妆！” 想着闺女就好，王璐开心。再往前走到了市民广场，那里的花灯个个漂亮，有旋转的大茶壶、红帆船、三羊开泰、楼外楼和各种塔、房屋和动物，千姿百态，造型各异。王璐和小宝在灯前不停地拍着照片，一家人在“三羊开泰”灯前合了影。这时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头上、肩上厚厚的一层雪花，只好往回返。 回到家中，关山月把瓷器拿到书房，用鹿皮擦干净，和汝窑笔洗、官窑香炉放在一起书柜上，一边欣赏一边想着，离凑齐五大名窑的距离又近了一步！王璐进来说道：“家里放着几个亿的玩意儿心里不踏实呀，你还是把它弄到安全的地方吧。”关山月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谢叔，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你说的对，要防患于未然，回头装一套防盗系统。” 转天吃过早饭，关山月拿上瓷器去了谢智的古玩店。见雪还是下个不停，关山月觉得开车不安全，趁机试试自己的轻功也不错。于是，踏着积雪，一路飞奔到了博古通今。这天的古玩界上的商铺都没有营业，冷冷清清，街上只有谢智一辆车留下的印迹。回头看看，见脚印浅浅的，大有踏雪无痕的意思，关山月颇有成就感。 谢智迫不及待，早早到了店里等着。进到屋里，关山月打声招呼就把瓷器一一摆着茶台上，谢智激动地说道：“对，就是这三件！保存的还是如此完好！”一边说着，拿着放大镜又上上下下欣赏一遍。 谢智现在真怀疑关山月有什么特异功能，要不怎么会好宝贝一个接一个的？让他玩了半辈子古玩的人都相形见绌。过去自己还有底气教育教育他，现在都快难于望其项背了，以至于两人坐在一起，谢智都不愿意和关山月交流古玩的知识，觉得没面子，只是问道：“你怎么想起去古街上买古玩了？那儿也没有古玩店呀？” 关山月如实讲述了昨天晚上的经过。谢智感叹道：“这才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古人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诚不欺我呀。” 关山月说道：“后一句是‘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我觉得‘九交贵人’这一条应该提到前边去。这一路走来，我遇到了你们几个贵人，有你们相助我才得以有今天的成就，用不敢忘。” 谢智听后心想，能这么想说明这孩子不忘本，难得呀，说道：“玩古玩，一是勤奋，二是天分，三是运气。假如什么也不懂，你运气再好把宝贝放到面前也不认识呀，缺一不可。所以你的成功关键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聊了一会儿，关山月忽然想起张信德和戴月来，问道：“张信德过年会来没？”谢智落寞地说道：“他打电话说去马来西亚过年去了。哎，古玩店开着也没意思了，一是这两年好东西越来越少了，我又不想走街串巷去铲地皮。二来谢婧也不喜欢，我操这份闲心干什么？有合适的机会我就转让了。” 关山月说道：“叔，关键是您内心里喜不喜欢，如果喜欢就接着开，如果不喜欢就转让。您还年轻，没事儿做会很难受的。”谢智哈哈一乐说：“没事做倒不至于，无聊了就去电视台骗个小钱玩玩，也挺有乐趣。”关山月附和道：“您现在啥都不愁，开心就好。” 谢智说道：“你家属来省城住了，咱们两家人该在一起吃顿饭。只是天公不作美，等有机会一定一起坐坐。”关山月说：“好，等我下次回来再说。”心里却想着，这老头什么意思？是想让谢婧看到后绝了念头？还是提醒我有家室的人了，要注意影响？不管怎样，谢智没再提谢婧的事，让关山月压力小了很多。 从谢智的店里出来，关山月的手机叮咚一响，打开一看是聊城李春梅的短信：“元宵快乐！” 自从在无锡找到李春梅后，关山月决定就不再和聊城的女人联系，毕竟只是一面之缘，人生的巧遇而已。再说自己的女人太多了，照顾不了，所以也就没有联系过。她也乖巧，从不和自己联系，估计是担心对自己影响不好吧。 既然她来了短信，关山月还是准备和她说清楚，于是拨通了这个李春梅的电话：“近来还好吧？”李春梅酸溜溜地说道：“不好！你不是说有空来看我的吗？我等了半年了，一个短信都没有。” 关山月歉然说道：“对不起，我收回我说的话。回来后反思这件事，发现自己没精力照顾你，所以不能影响你的未来。你还年轻，早早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 李春梅幽怨地说道：“你说的轻松！谁让你像救世主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已经被你骗了。再说我也不需要你照顾我，只是路过的时候顺便来看看我就好。” 说的够可怜，但是人的欲望不是一点一点地培养起来的吗？关山月说道：“我真的不值得你等，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实话说吧，我外边不止你一个女人，我哪能照顾过来？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我更不能耽误你，还是遇到好人就嫁了吧。” 李春梅说道：“过去我认为自己是个苦命的人，家里有两个病人拖累，所以从没想过再结婚的事。遇到你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会有变化，是不是不再命苦，因此也没有想过结婚的事。但是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怎能忘记？那样我还是人吗？你说呢？” 关山月说道：“你看这样，咱们现在从零开始，谁也别想对方，努力过自己的生活。如果有缘，或许我们还会相遇，如果没缘分，咱们之间的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 第312章 祸福相依 在省城住了几天，这场雪断断续续地下着没有停止的意思，举目四望大地白茫茫一片。闲着无聊，关山月带着小宝玩堆雪人。先滚了一个大雪球做雪人的身子，再滚一个小雪球做雪人的头，然后给它戴上帽子，用瓶盖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辣椒做嘴巴，像模像样。 小宝像发现了新天地，天天缠着关山月在楼底下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但是雪再下去就会影响钢厂的运输，关山月却坐不住了，一天打几个电话过问生产情况。实在心焦，就去街上买了一副防滑链套在车轱辘上，准备往回返。 王璐说道：“你回去也不管用啊，再说路上都是雪，多危险？”关山月说道：“容易出问题的路段都在山里，我顺便去看看，哪个地方不好走，找交警帮帮忙。我开的很慢，你就放心。”王璐见劝不住只好由他去了。 出了城，天空中起了一层薄雾，高速已经全部封闭，只好沿着国道上往回走。到北关县城只有一百多公里足足开了三个小时才到。再往鑫隆特钢走就都是山道了，关山月开的更慢，好在路上的车不多，倒也一路畅通。 走了二十多分钟，在一个拐弯处发现路边有车子滑下去的痕迹。关山月连忙停下车来，站到路边往下一看，果然有一辆小轿车翻到一丈多深的河滩上去了。见周围没人，雪地里也没有走动的痕迹，驾驶员肯定还在车里。先拨打了120，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车子门窗的玻璃都已经碎掉，关山月趴下身子往里一看，见车里只有一个女司机，而且昏迷不醒。车门严重变形，使劲拉了几下，车把手扯掉了也没有把门打开。关山月生气，抓住门框用尽全力大喝一声，愣是把整个门拽了下来。 把司机从车里拖出来，摸摸手冰凉冰凉，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已经失去生命特征。关山月装了一次中医，摸着她脖子上的动脉，脉象微弱，好在还活着。刚才见车子是一辆崭新的富康，倒是不熟悉，但是看着她的脸，虽说血迹斑斑，竟有种熟悉的感觉。关山月心里一震，抓起一把雪给她擦了擦脸，果然不假——小肖！ 一辆富康也得十几万，能买得起车子的自是非富即贵。小肖的爸爸是县政法委的书记，当然能买得起轿车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对子女好，还是害了子女，祸福相依呀。关山月来不及感慨，抱起小肖纵身一跃，半空中用脚尖在路基上点了一下就跳回到路上。 把小肖放到后座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一摸，浑身冰凉。估计再迟一会儿不说受伤，冻也会冻死的。关山月按住她的神阙缓缓输入真气，希望能先把她的身子暖和过来。约莫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手顺着肚子往上一摸，小肖的身体已经有了温度。 关山月喊道：“小肖！小肖！醒醒！”喊了几声，小肖脸色苍白，毫无反应，还是昏迷不醒。摸摸她的动脉，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在跳到，说明心跳很缓，这就要人工呼吸了。如果不对昏迷患者立即予以人工呼吸，以保证不间断地向患者供氧，那就有可能造成重要器官因缺氧产生不可逆性损伤。 但是一般出现翻车事故后，人的胸部最容易骨折，不知道小肖胸部情况，所以不能按着胸部来恢复，只好嘴对嘴呼气。关山月心里念叨着：“小肖，对不起了，我是为了救你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鼻孔，另一手握住颏部使头尽量后仰，保持气道开放状态，然后深吸一口气，张开口含住她冰凉的樱桃小嘴吹了进去。见她胸廓微微抬起，停止吹气，松开嘴和鼻子，让她呼气完毕。然后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再次吹气。 反复吹了几次，发现小肖的嘴闭上了，转脸一看，小肖醒了过来！关山月欣喜地说：“你醒了？”小肖没有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关山月握着她的小手安慰道：“不用担心，有我在就不会有事的。救护车很快就会来了。”见她不说话，估计是被吓到了。关山月想想，这事应该通知她家里知道，又说道：“你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去把你车里的手机拿来，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关山月刚要动，却发现小肖的手反握着自己的手，虽然力道不大，关山月还是感觉到了，只好用力攥了攥她是小手说道：“你别害怕，我陪着你。” 不知道她的伤势怎样，关山月只好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按在神阙上再次给她输入真气，安慰道：“你放心，估计问题不会太大，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咱们去医院拍片子。” 小肖渐渐的感到身体里暖洋洋的，有了一些力气，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嘴一张一翕：“谢谢了！”虽然声音微弱，关山月还是听到了。这时由远而近传来了救护车的警报声，关山月终于松了口气。 把小肖抱到救护车上，小肖却拽着关山月的衣服不松手，低声说道：“我害怕！”关山月安慰道：“你放心，我开车跟着你们好吗？”小肖才松开手。 关山月又跳到河滩上，把车里的行车证、驾驶证，以及小肖的随身物品拿出来，然后从她的包里找出手机来。小肖的手机是刚刚流行的新款翻盖式三星手机，小巧精致。关山月心想，这款手机也要三四千元吧，够小肖半年的工资了。这孩子在家里肯定当宝贝养着，父母要是知道她出了事故该多心急？ 关山月翻开电话号码薄，找出一个“老爸”的号码拨了出去。那边接通后说道：“闺女，到单位了？”关山月暗叹口气说道：“你是小肖的爸爸吧？” 那边顿时紧张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度：“你是谁？我闺女怎么了？”这是管政法人的有高度的警惕心，不会是怀疑闺女被绑架了吧？关山月心里想着，赶紧说道：“你别紧张，小肖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现在正往县医院赶去，你们直接去医院吧。”那边焦急地问道：“她怎么样了？严重吗？” 这不是废话吗？不严重她自己还不能打手机？看来也是关心则乱，关山月安慰道：“外伤不严重，不知道有没有内伤，现在清醒着呢，你们赶紧去吧。”说完挂了电话，开车跟在后面又返了回去。 往医院去的路上，见几辆警车呼啸着往出事的地点去了，估计是她爸爸安排人去看事故现场了吧？赶到医院就轮不到关山月上手了，政法委书记的女儿出了事故，医院早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等在那儿，先是匆匆忙忙地推倒ct室。ct显示胸腔有五条肋骨骨折，好在没有扎到内脏上，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人太多了，关山月想和小肖说句安慰的话也凑不到跟前，只好跟着推车到了手术室外。等小肖进了手术室，关山月把手里的包递给她爸爸说道：“这是从小肖车里拿出的东西，您收好。”这时她爸爸才想起这个人来，问道：“是你报的警？你认识雅彤” 关山月一愣，才知道小肖叫肖雅彤，说道：“我在鑫隆特钢上班，和小肖有业务上的来往，所以认识。今天我从省城回来，正好赶上了。”她爸爸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谢谢了，我叫肖志，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关山月说道：“不用客气，我叫关山月。” 关山月的名字在北关县政府当然是响当当的，肖志吃了一惊，语气顿时恭敬了许多，赶紧说道：“原来是关总！谢谢你救了雅彤一命！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余下的就该做手术，这不是关山月擅长的，于是说道：“只要小肖没事就好啊。我在这儿帮不上忙了，也该回去了。”肖志说道：“再次谢谢了！你忙去吧，事后我会登门道谢！”关山月说：“您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肖志亲自把关山月送到医院楼下，目送关山月出了医院才返回手术室。 开车又回到出事的地点，几辆警车还停在那儿。关山月见带队的是刘队长，他们冯局长请客时见过，便把车停下来想和他打声招呼。警察本想把车赶走，但见是一辆宝马，不知是哪个“贵人”也就作罢。 关山月过去喊道：“刘队长！你不认识我了？”刘队长一拍脑袋，赶紧迎过去和关山月握手说道：“呦，关总，失敬失敬！您这是回公司？”关山月一乐：“对，回公司。你们忙着呢” 刘队长说道：“别提了，我们政法委书记的宝贝女儿出了交通事故，现在我们还纳闷谁救了她呢。您看这现场，咱不说他怎么把车门拽掉的，单是这么高的路基是怎么上来的就让人疑惑不解。您再看着雪地里的脚印，这人像是飞上来的一般。” 关山月站在路边往下看看，心里暗自得意，这武功没有白练，哈哈一乐说道：“还真是。你们忙吧，我还要赶路。”刘队长说道：“关总您慢走！我们还走不了，等吊车呢。” “作百佛寺，不如活一人。”今天救了小肖一命，关山月莫名的欣慰。又想到，自己如此心神不定，急不可耐地想回来，是不是上天安排自己回来救小肖一命？ 第313章 以心换心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大雪天约上三五好友，围着火炉，喝着小酒，畅谈人生，是件多么惬意的事！回到鑫隆特钢，关山月先安排了几辆铲车到坡度大的路上应急，然后吩咐食堂炒了几个菜，喊上廖慧凯、段立功、苏小梅要一起喝顿小酒。当然，火炉是用不着了，屋里都有暖气。 关山月说道：“春节、元宵都没能和两位老哥喝顿酒，咱们今天把这顿酒补上。”廖慧凯说道：“不出正月都是年，咱们举杯同庆新年快乐，共祝咱们鑫隆特钢红红火火，事业日新，宏图大展！”段立功说道：“说得好，不过这第一杯都要干呀！”廖慧凯说道：“不就一两吗？”说完，一仰脖就干了。 喝到兴处，段立功问关山月：“你知道下边的领导们怎么评论您的吗？”关山月笑道：“说说。”段立功说道：“他们称呼你为‘酒仙’，说你过年喝了三斤多白酒，是真的吗？” 关山月乐道：“喝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怎么回的家，当然，我也不知道，断片了！只知道大过年的在沙发上睡了一宿。听媳妇说，回来后往沙发上一躺就睡了，媳妇想把我拖到床上，她哪小身板哪能拖得动？这事仅限于咱们知道啊！哈哈。不过‘酒仙’这称呼可不好，以后不能这么喝了。” 廖慧凯说道：“对，是要少喝。等到了我这年龄，喝酒的场合就成了负担。”关山月说道：“廖总可不能服老，企业还指望着您呢。今年咱们的二期工程还要上马，指望着您冲锋陷阵呢。”廖慧凯说道：“‘食君之禄，分君之优。’关总您放心，有了一期工程的经验，咱们培养了一批人才，再上二期肯定比一期还要好！” 关山月叹道：“做企业到了最后就不是自己的事了。阳书记让咱们大上快上，实现产量翻翻，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做贡献；黄书记过问品种研发的事，让咱们做优钢特钢，鑫隆特钢的牌子不能丢。虽然咱们可以不听，但是谁让咱们是共产党员呢？所以都要顾全呀。不过，领导们高瞻远瞩，回头想想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做就要做大做强！” 段立功哈哈一乐：“他们这是给我上套。不过，从这半年发展势头来看，这都不是问题。二期投产，产能一定翻翻，明年完全释放出来达到五百万吨很轻松。品种开发的事问题也不大，一是咱们过去有经验，二来可以借助院校来做。放心，一定能达到领导们的要求。” 关山月喜欢通过喝酒来谈论一些事，一是气氛轻松，大家开开心心就明确了方向，领走了压力；二是大家容易说出心里话，更容易拉近感情。大家有缘在一起，不仅是雇佣关系，更希望有朋友的情义在里边，这样更能够真心做事。 人都是希望付出最少，得到最多。所以如果没有好的企业文化把大家聚在一起，给下属的待遇再高，也不一定得到感恩。中国有五千年的文化，非常看重人际关系，即使是钱少一点，只要人际关系简单，大家在一起开心都是愿意的。 当然，能把关系处好的因素不在下属，而在老板，老板才是建立企业核心文化的关键人物。关山月总是反思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伟人的领导力，所以首先要把尊重人，体谅人，以心换心作为管理的出发点，希望把大家拉到一条船上披荆斩棘，长风破浪。 从食堂出来，雪终于停了。关山月跟着苏小梅到了公寓门口，却被苏小梅挡住了。苏小梅哀求道：“你别来了好吗？”关山月问道：“为什么？这大冷天的你不担心把我冻坏了？” 苏小梅跺跺脚，气恼地说道：“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呢？你家媳妇刚走就忘了？”关山月知道苏小梅心里愧疚，但是苏小梅是自己的心头肉，哪能舍得？拉着她的手说道：“咱们先进屋里说好不？在这儿让人看到多不好？”不容分说拥着她就进去了。 进了客厅，苏小梅不让关山月上楼。酒壮怂人胆，关山月不理会苏小梅的挣扎，厚着脸皮抱起来坐到沙发上说道：“这一辈子你就是我的了，别想跑。” 苏小梅哀怨地说道：“你媳妇那么好，让我感到惭愧，我已经伤害了她，不能再伤害下去了。”关山月哄道：“王璐离开这儿心情就好了，不让她见到你们就没事儿。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会让她慢慢接受你们的。” 苏小梅幽幽地说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爱情没有错，可爱上一个已婚的男人就是错。自作孽不可活，以为自己是为爱痴狂，可其实就是自取灭亡。再说，我在她面前感到一点尊严都没有，只有羞耻之心，这一辈子都不会活的抬头挺胸。你不知道我这一段时间多焦虑，患得患失，没法活的安心踏实呀。” 见苏小梅心力憔悴，关山月心疼不已，说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苏小梅说：“我从没怪你，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只是看到你媳妇如此善良，我实在不忍心伤害她了。”关山月问道：“假设王璐能接受你呢？”苏小梅说：“不可能吧！爱是唯一的，要是我肯定不能接受。” 关山月说道：“这事你不用担心，你也别想着离开我，知道不？”苏小梅轻嗔薄怒：“你怎么总是如此霸道？”关山月说：“我就是霸道。”说完就亲了上去。苏小梅躲闪不及，只好咬着嘴唇不让他的舌头伸进来。关山月也不着急，上边吻着，手上也不闲着，上下齐动折磨着女人。 苏小梅挣扎半天，哪是关山月的对手？最后只有屈从与关山月的魔爪下。其实苏小梅心里挣扎，无非是舍不得离开关山月而已，见他蛮横不讲理，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一番云雨过后，苏小梅趴在关山月身上，懒懒地说道：“你别的女人回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关山月应付道：“好，她们来了我就不找你。”心里却想，傻姐姐，弟弟我步步为营，你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转天太阳终于出来了。关山月站在阳台上，举目眺望，茫茫四野，微微群山，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刚刚升起的太阳金光四射，耀眼异常，新的一天开始了。 上午关山月接到张大根的电话，说已经到了公司的门口。关山月说声稍等，亲自到门口把张大根接到办公室。 张大根喝口水说道：“这场大雪让我走了三天才到。”关山月笑道：“你着急啥？要是今天出来估计下午也就到了。”张大根说：“辞了职，就一天都待不住了，恨不得马上过来。只是这里和太行钢厂一样，都是在大山里。你说这一辈子咱们总在山里混了？哈哈。” 关山月说道：“山里好，社会风气好，避免你接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张大根说：“看不起我！这两天咱独自在外边住了两宿，还不是规规矩矩的？我可是投奔你来了，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关山月笑笑：“挺不讲理哈？”张大根笑笑说：“我无家可归了，你不帮我怎么办？” 关山月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你想干点什么？我让炼钢厂的领导给你安排给位置。”张大根说道：“你不用单独给我安排位置，我还是搞炼钢就好。来的时候我想了，我准备从基层重新干起。我来这儿是挣钱来的，不是给你找麻烦的。 关山月说：“那哪行？你在国企都能当上主任，来我这儿还能委屈你？你让我回老家怎么面对嫂子？”张大根说道：“我当主任既有自己努力的结果，更主要的是你的老同事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我的缘故，我心里比什么都清楚。人贵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没有多少文化的人，只能干一些粗活。” 见他能这么认识，关山月很开心。他越是这么想，关山月越想培养他，笑笑说道：“炼钢又好多岗位不需要多少知识，你就放心好了。我想想，要不这样，你去总调实习吧。在炼钢面窄，但是专业性却要求的高，总调反而不用多少专业知识，但是能全了解整个公司的生产情况。” 张大根自然知道总调的情况，在炼钢时，见总调的人去分厂都是耀武扬威的，那个神气！他马上意识到关山月想全面培养他，开心地说道：“好，听你安排。” 关山月把办公室的黄主任叫来说道：“先给他安排住宿，然后带他去见见段总，就说我说的，把他安排到总调实习。”黄主任应了一声带着张大根出去了。 第314章 裙带关系 王璐走了，雪也停了，王彩终于敢回来了。女人回来关山月要亲自去机场接，不能让女人有怨言。 去机场要经过县城，关山月想起肖雅彤来。于公肖雅彤的工作和企业有联系，于私也算是熟人、朋友，都应该去医院探视她。但是关山月不敢去，因为这丫头对自己有好感，不能走的太近，于是安排黄主任带着办公室的一位女同志一起去。正好顺路，把他俩送到医院门口，自己开车去了机场。 二十多天没见王彩，发现她胖了一圈。关山月笑道：“是不是跟着我吃不上好东西，受委屈了？”王彩生气，踢了关山月一脚，嗔道：“我愿意！管得着吗？”关山月陪笑道：“还是胖点好，显得丰满、性感。” 王彩呸了一声，愤愤地上了车。一会儿问道：“我真的很胖吗？”关山月说：“相对过去你是胖了点，但是相对别人你还是苗条的。不对，肚子除外。”王彩自我安慰道：“我是孕妇，胖点也是应该的。”关山月赶紧附和道：“对，要给肚子里的小宝增加营养不是？” 王彩显然不在乎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说道：“听说你家王璐来这儿把梅姐吓得够呛？这是要耍正宫的威风？”关山月当然要否认，说道：“没有吧？我看挺好的，王璐还邀请梅姐一起过春节了呢！梅姐也时不时地教小宝唱歌，玩游戏，感情可深了。” 王彩哼了一声说：“表面现象！你说你老婆要是给我甩脸子，我该怎么办呢？”关山月心虚地说道：“应该不会吧？”王彩撇撇嘴说：“你就处处维护这她吧。哎，我们就是小三的命啊！”说完往座位上一靠，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关山月郁闷，这是回来一个怨妇！ 闷闷不乐回到家里，见到苏小梅后王彩顿时开心起来，姐俩有说有笑，像是突然遇见了失散多年的姐妹。关山月看她的神情，心想原来是给我脸子看呢！这女人一个比一个难弄。 晚上，苏小梅做了丰盛的晚餐欢迎王彩归来。三人摆上红酒正要庆祝一番，关山月接到了太行钢厂老乡的电话。原来他们见张大根来了，还安排了更好的工作让大家羡慕不已，一拍即合都想过来。 这次打电话的是他们村同姓的一个哥哥，叫关长兴，问道：“小关，我们也去你的公司行吗？”关山月说道：“你们？几个人？”关长兴说：“都想去，在这儿钱太少了。”关山月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你们先来吧。” 挂了电话，关山月闷闷不乐，一下子来十多个人怎么安排呀？王彩说道：“你们这些老乡除了张海别的几个都还凑合，只是来这儿和太行钢厂不一样啊。那儿毕竟不是你的企业，他们还有所顾忌。这儿是你的企业了，你怎么照顾？他们要是打着你的旗号不好好干该怎么管理？都是问题呀。或者自认为是企业的半个主人指手画脚，别人就会畏手畏脚的。” 关山月说道：“是啊，要不我从不张罗着让我弟弟来公司呢。可是这帮老乡怎么办？里边几个还有的能扯上亲戚关系。拒绝吧不合情理，来企业就是负能量。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苏小梅说道：“我也反对亲戚、老乡们在公司工作。可以设想：公司如果有七大姑八大姨，你根本没有办法规范运作公司。来了你就不能给他们安排艰苦的岗位，他们既想挑好的、轻松的，还想挣钱多的岗位，要不来你这儿干什么？所以很难达到他们满意，总会找到话题来说你怎么怎么的不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王彩说道：“对啊。但是你安排他们到关键的岗位更不合适，反正我的经营部门一个也不能要。他们相当于你的人，可是谁愿意到这样的公司当‘外人’？这也就容易削弱企业的战斗力。尤其是他们要是搞特殊化更坏事，会令公司其他的员工对你产生不满，或者会纷纷效仿。蝴蝶效应这个词，你应该听说过吧？到时候，公司的利益何在？如果你一直顾及着情面，你跟本就拿他没什么办法。” 关山月叹道：“也有可能咱们想的太多，但是提前预防总是好的。两位娘子想想怎么安排最好？”王彩说道：“最好是原来在企业做什么工作，现在还安排他们做什么。同时要严格按照岗前培训，让他们一来就感到企业的严肃性、制度化。”关山月说道：“原来他们的岗位都比较艰苦，来这儿自然是想调整个好点的岗位，不然他们也不来呀。” 王彩说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能照顾他们，不能给他们产生念想。非要给他们找个轻松的岗位也行，但必须都是工人岗，而且要把他们分散到各个分厂。这件事处理不好，好事就变成了坏事。”关山月点点头说：“众位太太说的有理，奴才遵命就是。” 打开美酒给太太们倒上，关山月说道：“‘七宝杯酌葡萄酒，金花纸写清平词。春风院静无人见，闲把君王玉笛吹。’老乡们的事儿都是小事儿，欢迎太太归来是大事儿，来干杯！” 喝着酒，苏小梅说道：“这件事其实是件好事，提醒你以后企业怎么发展。包括这些和你一起创业的元老们，当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他们就不一定适合你的企业，都是问题呀。随着公司的发展，有的自持元老，出工不出力；有的元老是能力跟不上，观念落后了；当然也有一些会随着企业的发展而进步，得到了更大的机会。 所以公司如何建立一套完善的用人制度很重要。对于有能力的元老要给他们舞台，充分让他们发挥。对于那些确实通过培训、开发都无法胜任工作的，公司要通过制度让他们退下来。制度运用好了，老乡再来工作这事就迎刃而解。” 听女人们说的一套一套的，关山月心想，兼听则明啊！看来平时自己太武断，很少听取女人的意见，这不好，以后要多听取臭皮匠的想法。 吃完饭，王彩要收拾碗筷，被苏小梅推倒一边。王彩心里感动，说道：“梅姐这么待我，我心里不安啊。”苏小梅浅笑道：“你现在是大熊猫级别的，这儿没人照顾你，我自然要照顾你了。”王彩抱着苏小梅说：“谢谢姐姐，你永远是我的姐姐。” 关山月吭吭两声，说：“抱抱我呀，我永远是你的好姐夫。”王彩骂道：“瞅你那不要脸的样？幸好我们没有妹妹！”关山月得意地左拥右抱说：“你们就是我的姐妹花。”王彩鄙视道：“越来越不要脸了。” 关山月被骂着，乐此不彼，帮王彩捏捏脚，捶捶腿，揉揉腰，伺候舒服了，溜进苏小梅的卧室。苏小梅气愤地说：“不是说你的女人来了，就不找我了吗？”关山月厚着脸皮说：“你看，我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刚才给王彩按摩一番，伺候着睡着了，也要给你按摩按摩呀？我可不想让人说我偏心。” 苏小梅说：“你骗人，我才不要你按摩呢。”关山月劝道：“姐，一天下来你又要工作，还得照顾王彩，多累呀。弟弟我心里不忍，躺好了，弟弟伺候你。” 说完也不管美人同不同意，开始从小脚往上揉。揉着揉着就开始使坏，那儿敏感按那儿，一会儿苏小梅浑身酥麻，桃花坞里水流潺潺，娇弱无力地骂道：“你总是害我，陷我于不义。” 关山月说：“告子讲：食色性也！娘娘就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了，人生苦短，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好好享受人生吧。”一边说着一边把女人扒个精光。 关山月一直不解，苏小梅几乎不锻炼身体，然而她的身材却如此完美，精致的小脚，修长匀称的美腿，如蜜桃般的粉臀……，无一不让他迷恋，沿着小脚从下往上一寸一寸亲吻着，想从此沉醉不醒。 苏小梅抱着关山月的虎背熊腰，身体早已背叛了，轻轻咬了关山月的肩膀一口，娇嗔薄怒：“我被你害惨了，以后你媳妇来了，我有何面目见她？” 关山月说：“您是天上仙子，我是凡夫耕牛，您彩袖飘飘落入人间，而我愿鞠躬尽瘁，做一犁地农夫。就如清照美女所言：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您让我沉醉不知归路，导致误入藕花深处，算不得数的。咱们要争渡、争渡，您可小点声，不要惊起一滩鸥鹭！” “流氓！”“喜欢不？”“不喜欢！”…… 第315章 人心不足 转天老乡们都来了。关山月先安排他们到职工宿舍住下，然后到食堂摆上酒宴给他们接风。待酒菜摆好，关山月打开酒要亲自给他们倒上酒，张大根赶紧说道：“我来，哪能让你倒酒？”关山月说道：“大家都是第一次来，我倒酒也是应该的，这地主之谊是要尽的，你就不要争了。第一杯我倒，余下的你负责。” 倒了一圈酒，关山月端起酒杯说道：“欢迎你们加入鑫隆特钢！都是老乡，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大家多担待。”关长兴说道：“谢谢了，大家一起敬敬小山！” 喝完这杯酒，张大根说道：“咱们回老家随便称呼什么都没事，但是在单位就要有规矩，不能随便叫。以后不能直呼其名，大家要改口，叫‘关总’，知道不？” 关山月还真不在乎这些事，但是让他们有些规矩也好，笑着说道：“无所谓，大家开心就好。来，咱们再喝第二杯。不出正月都是年，祝大家新的一年生活愉快。”都是年轻人，喝酒也痛快，乌央乌央的端起酒杯都干了。 酒过三巡，关长兴说道：“我们来这儿给你添麻烦了，大家也都感激你。我们在钢厂干了两年对钢厂的工作也算熟悉，也能为你卖点力。你看我们干什么好呢？”关山月笑笑说：“你们有什么想法？大家都说说，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们。”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有人说道：“来的路上我们还讨论这件事了。我一直再炼铁厂当炉前工，就这也能发现好多问题。比如铺铁钩用的耐火砖，经常有质量问题，但是还得用，说明里边有很多猫腻。如果我们能帮你监督这些问题，就能避免好多不必要的损失。” 有人附和着说：“对，钢铁厂太大了，所以到处是漏洞，我们看着都心疼。但是太行钢厂是国企，没人细追究这事。但是你的企业就不一样了，自己的钱要看紧呀。” 要说他们也是好心，但是真让他们去监督那还不乱了套？一是打乱了采购程序，二是时间长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出现监守自盗？ 人性就是这样，在没权力之前对不公平的事情、黑暗的事情说起来都是义愤填膺，可是一旦有了权力却又都想捞一把，利益面前谁能守得住本心？关山月经得见得太多了，这点事还是能看明白的。 关山月心想，果不其然，人心不足啊，担心的事还真来了。不过他们正好说道耐材上了，正中下怀，关山月笑笑说道：“放心，这事儿在咱们这儿不会出现，因为耐材厂是自己家开的。”那人尴尬地说：“我只是举个例子，哈哈。” 张大根当过领导，见得世面自然多些。他们说这些无非是想找个管事的差事干干，这不是添乱吗？张大根感到脸红，这帮老乡怎么就不知足呢？于是说道： “民企和国企的管理方式有很大的差别，漏洞会有，但是不会像国企那么多，要不企业还能挣钱？咱们是来打工的，一定要摆正位置，关总能收留我们，大家都应该感激不尽。我看大家还是先从事自己原来的工种，从基层做起比较好。咱们要是做的好，关总还能亏待了我们？” 张大根说完后大家都陷入沉默，神态各异。这些人怀揣梦想而来，都想土鸡变凤凰，这梦想瞬间就破磨灭了？有的低头想事儿，有的心有不甘抬头看着关山月。 关山月笑笑说：“感谢大家看得起我投奔我来了，也感谢大家为我着想。目前情况下企业的运营比较正常，而且各个岗位上也不缺人。我看这样，大家按大根说的那样先上班，以后根据大家的能力和特长再调配，行不行？” 关长兴是他们中间年龄最大的，当然能听明白关山月的意思，这是缓兵之计。心里却想着，你的钱谁挣不是挣？我们挣了还能念你个好，咋就想不开呢？心里虽是不满，但是也没法说出来呀，眼前也只能这样，等有机会再说吧，于是说道：“那就这样，大家先干着。这么大的公司有的是机会，以后想着大家就好。” 张大根说道：“大家来了就要好好干，干得好了自然有机会，关总还能忘了大家？”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虽说咱们是一个村的，但是多年不在一起，你们有什么特长我也不了解。先干着，以后再说。来，大家喝酒！” 趁关山月去厕所的时间，张大根训斥道：“你们一来就想着有个好职位，可是你们想过没，你们为这个企业做过什么？一点贡献都没有上来就想要好处？再说了，即便是给你安排个好岗位你能满足吗？今天是个科员，你很高兴，明天你就不满足，想当科长，后天就想当处长，哪个满足不了你你就不高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将心比心，你们为关总做过什么？咱们是来索取的吗？” 有人说道：“我们也是为他着想的，这么大的企业不需要帮手？咱们都帮他照看着还少点损失呢。”张大根不屑地说：“你多虑了！人家没本事能经营这么大的企业？太行钢厂都经营不下去了，小关的企业天天挣大钱，凭什么？你来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那人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一来就和领导们住在一起，有单间，逍遥自在。而我们则住在宿舍里，四个人一屋，干什么都不方便。小关给你安排了好地方，你当然这么说了。”张大根气的直哆嗦，恨声地说：“随便，你们的事我再也不插嘴。丢人去吧！” 正说着关山月回来了，大家都闭上了嘴。关山月看屋里很严肃，笑道：“怎么一点都不热烈呢，不是你们的风格。我起个头，一人敬你们一杯，大家热闹起来。” 几两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有人问道：“过年时听张海说，他现在是贸易商？专门和你做生意？”关山月笑笑说：“算是吧，做了几笔。”有人感叹道：“你说人家张海好吃懒做、坑蒙拐骗的也能做生意，咱们规规矩矩的反而只能上班挣死钱，当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呀。” 关长兴说道：“是呢，这次回去你看张海神气的样子：穿着一身狗皮，戴着狗皮帽，穿着长筒靴，拿着手机天天装模作样的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对柳桃都是吆三喝四的，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看人都是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的。” 张大根说道：“看着他装逼，其实除了身上的东西还有啥？吃饭都上他爸妈家蹭呢。他要是有钱还不买辆飞机回去？信他呢！也就你们幼稚。” 有人说道：“我看人家说不定那天就发达了！这人是要敢干，要不就像咱们一样，永远打工。” 关山月心想，这话有一定的道理。有人说：“态度决定高度，思路决定出路，细节决定气节，环境决定心境，格局决定结局。”但是你只看到了一点，却忽略了其他成功的要素。不过这话和他们说无异于对牛弹琴，只是笑笑没说话。 有人借着酒劲说道：“小关，我们能和你做些什么生意呢？要是有机会记着提醒我们。”关山月想想说道：“生意遍地都是，我也不知道你们能做什么。你们看吧，认为自己能做什么咱们再商量。” 张大根那个恨呀，这是把关山月当肥羊了，都想宰一刀。实在看不过眼了说道：“今天关总念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份上，给足了大家面子，盛情招待大家，非常感谢。你们在太行钢厂上过班，见过老总吗？别说老总，厂长能见几次？何况请大家吃饭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人还得感恩，不然还叫人吗？ 今天我酒喝多了，多说了几句。至于大家怎么理解我就管不着了。总之我希望大家来了就要按厂里的规矩来，不要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大家想学张海，好学的很，你们现在谁都比他风光，我的堂弟我不知道吗？有啥好学的？” 关山月拍拍张大根说：“大家说的都有道理，说不定你们中间出一个大商人呢。人这一辈子变化很大，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如果大家有合适的生意我能帮得上，我在所不辞。大家都富了，我也开心。 但是，目前咱们先说上班的事。我为什么喜欢大家来呢？因为大家在太行钢厂受过正规的训练，知道钢厂的规矩，所以一说你们要来我双手欢迎。以后你们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和我说，都是小事。” 张大根听完暗自佩服，还是领导会说话，转着圈要求大家守规矩。只是这帮笨蛋能不能听懂呢？看看天色不早，张大根说道：“大家今天刚来，早点回去休息吧。关总的事儿也多，能陪咱们吃顿饭很不容易了，谢谢关总！大家散了吧。” 第316章 颐指气使 王彩越来越讨厌烟酒味了，关山月担心挨骂，每次喝完酒进门前都要自己先闻闻。由于冬天穿着毛衣特别招烟酒的味道，一顿饭下来让几个大烟枪熏的味道很重，自己都觉得难闻，从食堂回去先钻到浴室把自己清理一遍才好意思出来见人。 苏小梅拿了一身干爽的睡衣让他穿上，然后进到浴室去把衣服洗了。王彩责怪道：“你不会洗吗？梅姐现在都成了咱俩的保姆了，多不好？”关山月往浴室看看，悄声说道：“你说我有天仙般的保姆伺候着，是不是人生赢家？”王彩翻着白眼骂道：“除了脸皮厚，别的没看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关山月得意地说：“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足矣！”王彩说道：“知道满足就好，也算是良心发现了。今天招待你们老乡有何感想？” 虽说这顿酒白请了，但是人情世故不就是这样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和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于是笑笑说道：“还行吧，只是感到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了。” 王彩说道：“你要是啥时候对女人看的这么淡就好了。”关山月尴尬地说：“我现在已经进步很大了，除了你们，别的女人我都不正眼看。”苏小梅刚从浴室出来，听到关山月的话噗嗤笑出声来：“谁信呢？” 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关山月郁闷，老子不陪你们了！把后院的灯打开，操练“空行十六步”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昨天刚谈到张海，张海压着十车精粉就来了。过年在家待了几天，手里的钱很快花光了，张海只好带着柳桃跑到涞源，准备发几车货。这次下了功夫，两口子两天没合眼，在选厂盯着装车。 虽然不作假提成要少，聊胜于无嘛。谁知天公不作美，刚装好车就下起了大雪，耽误了五六天。吃饭的钱都快了没了，把张海愁的天天骂街。这不，路上的雪刚融化就迫不及待地压着精粉车就来了。 张海理直气壮地给王彩打电话：“王总，这次的货肯定没问题，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装的车。您给安排一下？”王彩说道：“那是最好，你按程序走，不用给我打电话。”张海还不知道程序？他就在采购处打的电话，无非是想嘚瑟一下：你看，我和你们王总能说上话。即便知道自己是重点关照对象，也不以为意。 这次来的精粉经过化后验确实合格，王彩也没有难为他，当天就结了账。这次张海神气了，给张大根打电话道：“大根，听说老哥几个都来了？我请大家吃饭。”张大根说道：“听这口气像是挣钱了？好吧，给你这个机会。” 鑫隆特钢外边有个饭店叫翡翠小镇，两层小楼，从外观看是附近最好的饭店了。张海就在这儿请的客。等大家来了，和张大根谦虚一下，就坐在了主位。张海清清嗓子说道：“听说老哥几个来了，我特地从涞源赶来请大家吃饭。我一直认为大冬天吃火锅是最享受的事，咱们吃火锅？”只要不花钱就好，大家欣然答应。 别说，张海这家伙有钱了还真大方，一气点了十多盘羊肉。当然这小地方其他的也没有，海带丝、土豆片、粉条、豆腐、白菜之类的点了一堆。当地流行沙城老窖，吩咐服务员搬上一箱来。 看着张海颐指气使，小伙伴们惊诧不已。有人问道：“张海这是发财了？”张海很生气，我请你们吃饭竟然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斜着眼说道：“我不是给你们说过我做铁矿石贸易的吗？我是贸易商！在外边别人都叫我张总，知道不？” 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那我们以后也叫你张总？”张海说道：“只有咱们弟兄们在一起时就不用了，叫张海就好。”这话听明白了，有外人时要叫张总。张海冲着钢厂方向一抱拳说道：“你们知道我这次和关总做多大的生意吗？前两天下雪路不好走，今天我只是先试试路况，放了十辆后八轮，猜猜一共多少？” 他们哪能知道一吨精粉多少钱？见大家一副期待的眼神，张海洋洋得意地说道：“一辆后八轮能拉六十吨精粉，十辆就是六百吨，每吨三百元就是十八万。我抽百分之二是多少？三千六！哥们我这一趟就能挣你们一个月的工资，厉害不？” 众人惊诧！厉害！有人说道：“啥时候带着哥们一起做怎样？”张海说道：“我刚开始做，等我做大了带着你。”大家听他一说，都觉得张海变了，大方，够义气，好像比关山月还讲哥们感情！这人不错。他们哪知道张海为了做这个生意把柳桃都搭了进去，是用柳桃用肉体给他趟平的！ 那边的老板都是往国企送货，掺假是常规路线，不掺假哪能挣多少钱？张海的生意人家就不爱做，只好赔上了柳桃的身子，再加上关山月许诺给钱快，又不用另花钱跑关系才松了口。就这样一个月给的量也有限，做两三回就不少了。挣这点钱不够他自己霍霍呢，还带别人做生意？ 正说着，羊肉上来了，大家热闹起来，小伙伴们举杯共祝张总生意兴隆。张总欣然说道：“哥们有钱了肯定忘不了大家。但是你们现在跟着关总干，我哪敢抢人？我的生意也全靠着关总照顾呢。来来来，吃肉。”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别想着更我混，哈哈，张海都自己佩服自己！ 张大根想，还没有飘到天上，知道是关山月照顾自己的生意呢，但愿他能学好吧。 张海吃了口肉又吹嘘开来：“这肉的味道和涞源的就没法比。我们在涞源吃的都是正宗的坝上羔羊，那羊肉的味道才鲜美。啥时后有空了你们去涞源玩，我好招待大家。”关长兴说道：“一定，我们抽歇班的时候找你玩去。” 张海说道：“去见识见识吧，那地方别看在大山里，什么新鲜事儿都有，还有俄罗斯美女呢！没见过吧？那家伙！啧啧！”有人问道：“俄罗斯美女去哪儿干什么？”张海鄙视道：“老帽！做小姐呗！涞源那地方随便扒拉一个人出来有可能就是千万、亿万富翁。山沟里没地方花钱呀，就养小姐玩。还是人家俄罗斯小姐长得正点！” 有人问道：“张总，你玩过没？”张海神往着说道：“俄罗斯小姐贵，一炮一千呢！咱们现在还消费不起，等过一段时间这都不是事！你们去了我请你们玩国产的，这个便宜，路边饭店的五十就好。” 张大根说道：“你出去就学了这些？我看你挣多少钱都不够造的。”张海过去有点怕张大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副瞧不起的样子说道：“你不知道，那边谈生意不找小姐谁陪你玩呀？就像吃饭、睡觉一般，大家都习以为常，不找的反而是异类。别说老板，安康来的矿工们挣的钱都找小姐了，不稀奇。” 张大根说道：“合着你们都是给小姐打工的，挣的钱都交给小姐了。”张海哈哈一乐，羡慕地说道：“你这么说也对，那儿的小姐老有钱了！找个小姐做媳妇也不错。”张大根一扭脸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笑着说道：“这一句话就把你张总的派头丢尽了！” 张海不以为意，说道：“假如能找俄罗斯小姐做媳妇，我天天给她**都行。”张大根训斥道：“别瞎扯了，越说越没边！恶心不你？在胡扯我走了。” 关长兴赶紧岔开话问道：“那么乱警察不管？”张海说道：“警察才不管呢。上班穿上警服就是警察，下班脱了警服就是嫖客，太正常了。有个老板建了一座庄园，里边吃、喝、嫖、赌应有尽有。哥们我还没敢去里边消费呢。听说里边能玩双飞、3p、制服、sm等等，想玩啥就有啥。” 有人问道：“什么是sm？”张海想想说：“我也不知道，只听他们这么说，听说老刺激了。你知道涞源那儿乱到什么地步了吗？不少老板为了防身都有手枪呢！” 有人惊讶地说道：“不会吧？那可是国家明令禁止的。”张海不屑一顾地说道：“少见多怪，我都见过呢！等我有钱了，我也整一把玩玩，谁他妈的再欺负我蹦了他！” 张大根说道：“我去！就你这思想，还没挣钱呢就把花钱的道路想好了。再杀个人，就不用挣钱了。越玩越高级，了不得！” 张海说道：“有时间去看看吧，那边的人太富有了！这人只要有钱啥事都能办成。那句话怎么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呀。” 张海一顿饭说的真真假假，云山雾罩，以至于几个曾经借给他钱的小伙伴都没好意思张口向他讨债，想他这么有本事，以后还钱还不是小事？说不定还能带着自己玩呢，钱的事变得小了很多。 第317章 狼在两旁 酒不醉人人自醉，对着一帮忠实的听众，张海神采飞扬频频推杯换盏，结果还没吃完饭就醉倒了。张大根只好结了账，吩咐几个哥们带着他会回宿舍去住。 转天大家都参加岗前教育去了，张海晃悠悠的去了关山月的办公室。张海先是表达了对关山月的感激之情，然后又自夸道：“关总，你看我这次的货还行吧？”关山月笑笑：“这次不错。你要是总这样还愁挣不到钱？做生意就要讲诚信，不能一锤子买卖。”张海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以后都是真东西。” 关山月说道：“不掺假就好。因为掺假的矿石、精粉容易引起指标波动，不仅影响成本还分析不出原因，不便于管理。咱们不是国企，在这儿凡事都要说个一二三来，找不到原因操作工就要受考核，冤枉人不是？企业损失是一方面，如果没有指导意义还会影响高炉操作，这是一系列的问题。” 张海心里不以为然，人家国企吃的假货多了，咋就没事？嘴上却说道：“以后不会出现了，每装一车货我都亲自盯着，绝不再给你添麻烦。”关山月说：“对，干工作就要认认真真，再说这工作也不累还体面，好好干吧。”张海说道：“以后就会干了，不会再出现纰漏。” 关山月的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找签字的，有人造访的，络绎不绝。然而张海却没有走的意思，关山月抽空问道：“你还有事？”张海干笑一声说道：“关总，能给个小钱吗？这笔业务的奖励还没到手，手头紧张，回不去了。” 关山月哈哈一笑，盯着张海看了一会儿问道：“多少钱？”张海本想说来个三千两千的，但是被关山月看的心虚，讪讪说道：“给个路费就好，回去就找我们的老总要提成，手头就宽裕了。” 关山月真不想给他，但是张开嘴了总要意思意思，于是从钱包里拿出一张老人头往办公桌上一放说：“够你坐公交和吃饭了。”想想又拿出一张说道：“防止你们老板没在家，再给你几天吃饭的钱。” 张海一看就二百块钱，心里不满，你这大老板太小气了吧？但是自己说了给个路费就好，也只能这样了，悻悻地拿着钱走了，心里直骂街：“真特妈的小气！老子张回嘴就值二百？打发叫花子呢？”他却忘了关山月曾经把他从看守所里捞出来，又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度日的事情。 看着张海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了，关山月心想，当真是暖不热的蛇、喂不熟的狼啊！俗话说的好：小恩养贵人，大恩养仇人；一粥饭交个朋友，一桶金能结成仇家，诚不欺我呀！ 人海茫茫，狼在两旁。人性就是这样，你帮他百次不记恩，一次不帮就记恨；你的好就像一场梦，梦醒了，就忘了；你的坏就像一把刀，划破了，记住了！变本加厉多过知恩图报，得寸进尺多过适可而止，这种人的心就像无底洞，他一旦从你那尝到甜头，就千方百计索要，你永远都填不满，一旦从你那捞到好处，就肆无忌惮占有。看 来帮忙多了未必是好事，毕竟人心不足太过贪图啊。看着张海离去的背影，关山月心里隐隐不安，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关山月正在纠结，来了一个客人：肖志。 政府的车门卫是不拦的，不过肖志到了公司门口却给关山月打了电话，说道：“关总，我来拜访你了，现在到了公司门口。”关山月说：“肖书记直接进就好，我下去接您。”肖志说：“你千万别下来，我马上进去。”关山月接到电话赶紧下楼。心里却想着，老肖同志太客气了！ 关山月到了楼底下，肖志的车也来了。两人握着手客气一番，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两瓶酒递给肖志。肖志提着酒跟着关山月上了楼。 关山月沏好茶，面对面的坐在茶台前。肖志说道：“这次来是特地感谢你的，再次谢谢你救了雅彤一命。”关山月说道：“您太客气了，我是正好赶上，举手之劳啊。”肖志说道：“你是大老板，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给你送点什么好。正好家里藏着两瓶品鉴酒拿来给你尝尝。”说着，把酒放到茶台上。 关山月一看，这是茅台镇的酱香型大师品鉴酒。关山月第一次听说过，更别说喝过了，说道：“这酒我还真没喝过，有什么讲究？” 肖志说道：“大师品鉴酒很有讲究，制作工艺相当复杂。据说是重阳投料、端午制曲、高温堆积、高温接酒、两次投料、七次取酒、八次加曲，九次蒸馏。一年一个生产周期，再经过五年时间的陈酿，严格选料和后期的勾兑陈放，使得很多高沸点香味物质得以保存，低沸点物质被挥发，酒质变得醇香和绵软。这样的酱香型白酒才是真正的年份酒，每一瓶在出厂的时候就已经有五六年的年份了。” 关山月说道：“谢谢了，还没有喝过这么珍贵的酒呢。不过再好的酒给我这酒桶喝，也是糟蹋。”肖志笑道：“再好的酒也是酒，比我闺女的命可差远了。根据雅彤出门的时间，到你给我打电话的时间，算算她出事故最少也有一个来小时了。如果不是你发现了，估计会冻死在那儿，我恐怕再也见不到闺女了。” 说着说着，肖志的眼角涌出了泪水。肖志擦擦泪，又笑笑说：“孩子也是命大，遇到了你。你这是再造之恩呀。”关山月问道：“小肖现在怎样了？”肖志的脸马上暗淡下来，叹口气说道：“恢复的倒是不错，只是一直不说话，不知道什么原因。从省城请来专家也查不出什么原因。等雅彤的伤好点了准备去京城看看。” 关山月纳闷，说道：“不对呀，那天她还跟我说话了！说话应该不受影响。”肖志顿时惊喜万分，急切地说道：“真的？她说什么了？”关山月说道：“说的倒不多，谢谢，害怕之类的话。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是我听到清清楚楚，不应该有问题呀。” 肖志端着茶杯，低头沉思着。那天刘队长回去和他说，从现场来看都不知道人是怎么救出来的。这次来时他也看了现场，确实疑惑，要不是关山月是企业的老总，他都怀疑这起事故和关山月有关联了。但是也不能说出自己的怀疑呀，借机说道：“或许她是受到了惊吓？你能不能说一下过程？” 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关山月把怎么发现，怎么救人的过程描述了一遍，包括自己怎么治疗都讲了。然后说道：“你可能只知道我是个搞企业的，其实我会武功和中医，所以急救的方法还懂些，救她也不是难事。” 肖志听后恍然大悟，心道，要是别人发现了估计也不一定能救活闺女，真是命不该绝呀！说道：“我说刘队长回去疑惑不解，说像是飞到马路上一般。这么说你的武功很厉害了？”关山月笑笑说道：“还行吧。”肖志见关山月不想细说又说道：“这次幸亏遇到你，要是别人发现的估计也救不活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呀。” 关山月说：“千万别这么说！只能说小肖福大命大。佛家有句话祸福相依，说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的灾难相当于化了一定业力，以后就有福缘了。”肖志叹口气说道：“但愿吧，只是她一直不说话真让人揪心。你也懂医术，你认为雅彤不说话是什么原因呢？” 关山月想想说道：“按说她说话是不受影响的，那天说话也很清晰，能看出来大脑肯定没受影响。是不是心理受到影响？你们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疏导疏导或许好点？”肖志说道：“你说的还真有可能。做完手术她一直清醒着，只是闷闷不乐。嗯，回去我就找个医生试试。” 给肖志又倒了杯水，关山月说：“北京的那边需要联系医院的话我可以帮上忙，有需要您就说话，千万别客气。”肖志说道：“谢谢！我就这一个闺女，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活着就真没意思了。” 看着肖志落寞的神情，关山月心里一软说道：“我建议您回去先请心里医生疏导疏导，如果效果不好给我打电话，我去看看。” 在肖志的印象里，关山月只是个企业家。要说武功高还有可能，他用内力救活了小肖，对于练武的人懂点医术也正常，但是能高过医生吗？他并不知道关山月的医术到底什么水平，所以也没有听进去，随口说道：“好，太感谢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有机会到县城我隆重感谢你。” 关山月笑笑说：“不要总记在心上，我和小肖也是朋友，她能平安无事我也很高兴。祝她早日康复！” 第318章 手到病除 心里医生是刚刚兴起的行业，县城里没有，肖志回去后特地去趟省城才请了一个医生来。但是心理医生需要和患者建立沟通关系后才能了解患者的内心，才能对症下药，肖雅彤一言不发怎么沟通？只是按受惊吓的思路疏导几次没有起到作用，只好作罢。 这天政法系统组织了一次会议，开完会后冯局长留下来关心地问道：“这几天没去医院，你家宝贝闺女恢复的怎么样了？”肖志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伤势恢复的挺好，就是不说话，急死人呀。” 冯局长又问道：“听说是鑫隆特钢的关总救了你家闺女？”肖志说道：“是呀，要不是关总，恐怕就见不到闺女了。这个人情太大了，注定欠一辈子。”冯局长说道：“你没请关总来给你闺女诊断一下？”肖志一愣，疑惑地问道：“他很厉害？你知道多少？”冯局长说道：“看来你没怎么关注过关山月。” 冯局长的话透漏了很多信息，说明关山月是个不简单的人，换句话说能开得起钢厂的人能简单吗？肖志苦笑着说道：“我一个没有多少奔头的人了，还关注那么多干什么？说说？” 领导还没有自己知道的多，冯局长暗自得意，用手往上指了指说道：“第一次和他打交道是他们当地的混混到厂里搞破坏，我是直接接到上边的命令去处理的。后来我特地了解了一下他的背景，很牛的！他收购鑫隆特钢时，市委的阳书记亲自去主持的；年前省委黄书记去鑫隆特钢考察过，厉害不？” 肖志不关心这些，五十多岁的人了只想着自由自在地生活，逐渐的政治敏感性就没有了。这些事他也懒得打听，就是听到了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完冯局长的话心里一禀，说道：“厉害！我早该想到的，这么年轻就能收购鑫隆特钢肯定不一般。但是这和他会医术有什么关系呢？” 冯局长心想，看来肖志真是老糊涂了，一点政事都不关心。北关县的财政收入百分之八十来自鑫隆特钢，所以过去县里开会明着就说：“靠鑫隆吃鑫隆。”但是现在谁还敢说？为什呀？你说你不求上进无所谓，可是总在这儿占着鸡窝不下蛋，影响我的前程啊！ 想到这儿，冯局长哈哈一乐说道：“正是因为他医术高超才能和这些领导关系匪浅。他原来只是太行钢厂的一名职工，突然间一飞冲天，和他的医术是分不开的。他治好过阳书记父亲的病，这事儿在省城的圈子里不是秘密。但是和黄书记之间是怎么个故事咱就不太清楚了，我想和他的医术可能也分不开。” 肖志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嗨！我这榆木疙瘩，前两天我去感谢他时他还特地说了一句，需要的话他可以来看看。我就没多想，笨死了！” 冯局长心想，是够笨的！又是一乐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马上请来吧。”肖志搓搓手说道：“我是不是亲自去一趟才合适？”冯局长有心结交关山月，马上说道：“这事儿你必须去。而且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咱们一起去，显得隆重一些。” 肖志哪有功夫猜测冯局长的心思？两人各坐着一辆车直奔鑫隆特钢。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鑫隆特钢，这次也不打电话了，开车就到了办公楼下，结伴上了楼。 关山月看两人同时来了，不由得一愣，这是要干什么？说道：“两位领导大驾光临，当真是荣幸之至，快请坐！”肖志说道：“我这是又麻烦你来了。”关山月马上明白了，是请他给闺女看病，说道：“没什么麻烦的，我是你们的臣民，有事安排就好。” 冯局长哈哈一乐说道：“我们肖书记因为闺女的事心急如焚，茶不思饭不想，可又担心你工作太忙，一只不好意思打扰。但是遍求名医也治不好，实在没辙了，只好想请你过去看看。不知道有空吗？” 关山月说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呢！你们打个电话就好，还亲自跑一趟，让我受宠若惊啊。”肖志说道：“这是必须的。医生都是要请的，哪能不请自来？” 看看手表刚十一点，关山月说道：“既然两位领导亲自来了，这事肯定缓不得，咱们现在就走？”肖志说道：“那太感谢了！我真是冯局长说的那般，心急如焚，茶饭不思呀。” 到了县城，冯局长说道：“你们去医院，我定中午的饭局，看完病以后咱们隆重招待关医生。”肖志心里满意，这老冯挺会办事的，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肖志和关山月一前一后进了病房。肖雅彤正在输液，病房里只有她妈妈蒋宝华。蒋宝华见肖志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只觉得面熟，疑惑地站了起来。 肖志介绍道：“这就是救雅彤的关总，这是雅彤的妈妈。”关山月赶紧说道：“阿姨好！”蒋宝华才才想起来在手术室的门口见过，眼睛一亮，双手合十置于胸前说道：“大恩人来了，太感谢了！”关山月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阿姨，您别客气，我和小肖是好朋友，能救小肖是她福大命大。” 客气两句，关山月走到病床前，却见肖雅彤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眼角却浸着泪水。关山月蹲下来轻声喊道：“小肖，我是关山月，来看你了。”小肖忽地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了。 关山月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知道了她为什么不说话。肖志见闺女这般，心里责怪闺女不懂礼貌，救命恩人来了咋能这样？可是嘴上却不敢说，劝道：“宝贝儿，关总来看你了，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那天是他救得你，你记得不？你说句谢谢的话好不？” 关山月感到肖雅彤的身体轻轻抽搐，应该是强忍着哭泣。想了想对老两口说道：“肖书记，阿姨，我单独问她几句话行不？” 这有啥不可以的？肖志马上说道：“好，我们回避一下。”说着拉上迷迷糊糊的媳妇就出了门。关上门蒋宝华问道：“怎么回事？”肖志说道：“关总不仅救了雅彤，而且是个神医，他治疗过省城阳书记父亲的病。这次就是请他来给雅彤治病的。”蒋宝华半信半疑，也只能如此了。 关山月见他俩出去了，又说道：“小肖，扭过来脸好吗？”肖雅彤扭过脸来，已是满脸泪痕，张口说道：“你就是个骗子！”关山月满头雾水，说道：“我没有骗你呀？” 小肖抽泣着说道：“那天说跟着我来医院，为什么不来？”原来是这事，关山月解释道：“我来了，当时人太多，我凑不到跟前。你进了手术室后，见没什么危险了我才回去的。”肖雅彤说道：“反正你就是骗子。” 关山月心想，这孩子够拧的，就说我是骗子也不至于不说话呀？安慰道：“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是骗子，向你认错。但是你得说话呀，要不你父母多揪心？希望你原谅我好不？” 肖雅彤抽泣着说道：“那天我多害怕你知道不？你下了救护车后我发现又说不出话了，把我吓坏了，可是你却不在我身边。到了医院我又看不到你，我恨死你了。做完手术后，过了两天我才有了精神，但是我就是不想说话。又见你派人来看我，你却不来，为什么？你这个流氓，骗子！你亲了我，还摸我肚子，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说完“嗷、嗷”的放声哭了起来。关山月急的满头大汗，我哪是亲你？做人工呼吸的好不？摸你肚子是给你输入真气的，可是一言半语的也说不清楚啊！ 蒋宝华听到闺女的哭声吓了一跳，推门就进来了。关山月尴尬地站了起来，说道：“她哭出来说明能发声了，估计问题不大了。”蒋宝华惊喜地说：“真的？”关山月说：“应该差不多了，哭完就好了。” 蒋宝华坐到床边，握着闺女的手说：“宝贝儿，别害怕，爸妈都在呢。”说着眼泪噗噜噜的流个不停。肖志说道：“你就别跟着哭了，别把闺女哭坏了。” 肖雅彤一边哭着，见妈妈这么伤心，心里也后悔起来，自己太任性了！再说关山月那混蛋说能哭出来就是能发声了，自己还怎么装不说话？哭了一会儿，渐渐的平静下来，说道：“爸爸，妈妈，让你们担心了。” 老两口欣喜若狂，蒋宝华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肖志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多好的闺女！安慰道：“好宝贝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肖志感激涕零，擦擦眼泪，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关总真神医！可谓手到病除啊！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效鞍马之劳！”关山月赶紧说道：“书记严重了，我这是碰巧了，真没做什么。” 肖雅彤心里却想，谢他干什么？他就是个小流氓，小骗子，而已。 第319章 卿本佳人 肖志开心地拉着关山月去了饭店。蒋宝华问道：“彤彤，关总怎么给你治得，这么快就会说话了？”肖雅彤一时间张口结舌，脑筋急转说道：“他把我弄疼了，疼的我哭了起来。”蒋宝华问道：“弄得哪儿？” 肖雅彤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也说不好，浑身疼，疼得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还有这样治病的？蒋宝华疑惑不解，又问道：“你还记得怎么出的事故吗？”肖雅彤说道：“记得拐弯时没控制好，车子滑了出去，吓得我死命抱着方向盘。然后车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翻了两次，脑袋撞到车顶就不省人事。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醒了过来，但是觉得浑身冰凉，渐渐的又失去了意识，当时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后来好像感到自己身上有了温度，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胸口像压着巨石，呼不出气。然后我听到了关山月在喊我，可是偏偏睁不开眼，发不出声。接着他给我做了人工呼吸，我才睁开了眼，慢慢的清醒过来。这时却发现身上的热量是从肚脐上传出来的，原来是他的手按在肚脐上。 你说奇怪不？他手上的热量源源不断，我能清楚的感到像是在流动一般。然后救护车来了，他把我抱到救护车上，手离开的瞬间热量突然没了。我顿时恐惧起来，不一会儿感到身体冰凉冰凉，渐渐的又要昏迷过去，再次感到死亡的到来。 下了救护车，我努力地睁着眼，看到了你们，却没看到他。他答应我一起到医院的，这个骗子，不知道我当时多么需要他吗？” 蒋宝华心里一惊，这孩子是不是喜欢关山月了？不敢再想，安慰道：“他那天来了，把你的东西全带来了，你进了手术室他才走的。”肖雅彤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等肖志和关山月到了饭店，冯局长早就等在那儿。冯局长见肖志喜形于色，便说道：“看领导春风满面，是不是很顺利？”肖志哈哈大笑，说道：“冯局长神机妙算，关总华佗在世，手到病除！今天咱们不醉不休！”冯局长也跟着笑道：“可喜可贺！咱们开怀痛饮！” 关山月听得心里只发虚，可是也没办法解释呀！难道注定要成为传奇？ 通过这件事，好像冯局长和肖志的关系更加融洽，无话不说。喝到兴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刁书记头上来。冯局长问道：“听说何副官去了招商办？”肖志说道：“是啊，你们消息够灵通的，还没宣布都知道了，地下组织部长是真多。” 冯局长笑笑说道：“不是我们想传，而是一些人做事太胆大。知道现在下边怎么说的吗？大家的口头禅就是：‘千里黄云白日曛’，贴切不？”肖志哈哈大笑：“这是哪个才子说的？关总知道什么意思吗？” 关山月想到，刁书记叫刁千里，按诗句的意思是漫天的黄沙把阳光遮得一片昏暗，这是在讽刺刁书记呢。关山月有些吃惊，他们说这些也不顾忌？想想说道：“这是说某人搞一言堂？” 按说他们都是老江湖，不应该随便谈论领导的是非，上司的花边新闻。但是能在一起谈论这种事儿的定会是非亲既故，定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冯局长想讨好关山月，所以就敞开了说些政府里边的趣事，显得咱们都是自己人，以此来拉近感情。 冯局长笑着说道：“沾点边。千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黄云是指何副官何云丽，全称‘黄’小姐何云丽，简称‘黄云’。这句诗两层意思，一层是你刚说的，县里让他们搞得天昏地暗，乌烟瘴气；另一层你理解字面的意思就好，白、日，说他们大白天的就干起男女苟且之事，太疯狂。” 是挺有才的！关山月不由得想起那个何云丽来。何云丽是典型的东北女孩，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嘎嘎的标准，条杆儿好，脸盘儿靓，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还是那种特别撩人的吊梢眼——一双勾魂摄魄眼，狐妖味尽藏于眼底的波澜。 想着那个狐媚胆大的何云丽，关山月问道：“听她口音是东北人，怎么跑到咱们这儿来了？”冯局长说道：“她在咱们省上的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这儿。何副官和我媳妇的一个同事是同学。听说她在学校是就是风流人物。来，喝了这杯酒我给你们讲讲。” 三人干了一杯，冯局长说道：“这个女人很了不得，在大学时就开始利用自己作为漂亮女人的天然优势，并尽可以将它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程度。当是虽然追求者众，但是作为校花的她始终没与某个男生明确恋爱关系。她能非常好地拿捏自己的尺度，尽可能地享受这种被欣赏、被追求的感觉，更喜欢由此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众星捧月，集万千宠爱。一众喜欢她的男生总是变着法子给她送礼物，一个赛一个地比着送！她娴熟地游走在各种男人之间，与每个男人相处得相得益彰，又不显滥情自溺。她给人感觉就是不会来事那种，即使有事也很巧妙将自己置身于事外。这时的她，玩弄于男人股掌之间的能力已初显端倪。 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引得喜欢她的男生经常大打出手，其中一个男生因此被学校处分了3次。当然，这些痴情的男生们无怨无悔，毕竟他们相信这就是青涩的爱情，为爱情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关山月惊诧，想想自己上学时就是个青涩的果子，啥都不懂，和郭霞谈对象都不会。突然想起郭霞来，不知道小女人身在何处，心里黯然，不自觉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酒喝多了胆子就大，冯局长见关山月自饮自酌有些吃惊，还以为关山月听了何云丽的过往心里不是滋味呢，调侃道：“老弟不会是和何云丽很熟吧？”关山月一愣，哈哈笑道：“打过交道，打过交道，领教过何副官的本事。你们县委出人才呀！” 看来没有“深入”的交流，这就随便说了，冯局长又说道：“毕业后她孤身一人来到这儿，分到秘书科，对她来讲是一片孤城。虽然在校园里她能一顾倾人城，眼前似乎没什么难以跨越的山。但是参加了工作又是一回事，好多人盯着她身上的肉，但是不一定能给她办事。 这何云丽就显出不一般来，游走于男人中间，却又能片叶不沾身。她知道‘庙小妖风大’、‘池小王八凶’，里面的人不是在混吃混喝等死，就是在互相厮咬都想瘠人肥己。她不想烂在这个王八池里，想更上一层楼，到更高层面去领略不一样的风景。 然而，一切谈何容易？仕途如同‘黄河远上白云间’，她又如同“一片孤城’，眼前却是‘万仞山’，如何爬过这‘万仞山’呢？作为一个资深美女，当然懂得这就要‘春风暗度玉门关’。她在秘书科蛰伏了五年，终于钓上了这条大鱼。 何副官确实有自己傲世的资本：有一分东北人喝酒的豪爽；又有一分东北人的文艺天赋；还有一分这个年纪所独有成熟魅力；剩下七分，那就是自己的姿色。而且对于这种体制内的熟女，非常符合一些领导的口味，有些潜规则的事，完全可以通过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办成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说她怎么样。卿本佳人，奈何作贼？问题在这个圈子里，不去作贼，根本佳不起来啊！现在何副官骑在千里马上纵横驰骋，果然是渐入佳境。在权力的加持之下，她感到万分滋润，浑身上下都透射出“王的女人”味道。 哈哈，好多老男人只能看不能吃，心生嫉妒，便开始编排她的故事，政府里文化人多，段子手就来了，‘千里黄云白日曛’一时间传为‘佳话’。哈哈！” 肖志张罗大家喝了杯酒，想想说道：“我不太赞成这种行为方式，做人还是规规矩矩的好。有句话叫：上帝让他死，必先让他疯狂。做人不能羡慕这些，能走到最后才是胜利。咱们不愁吃不愁穿的，没必要在这方面栽了跟头。 再说了，多大的官叫大？当了县委书记，上边还有一堆市里的领导。当了市委书记，往上一看又是黑压压的一片。就是当了省委书记、封疆大吏又能怎样？头上还不是很多人需要仰望？所以呀，在体制里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很重要。不要只图眼前的繁华，要给自己树立一个伟大的目标——顺利拿到毕业证！” 貌似拿到“毕业证”是最简单的事，但是在体制里能做到清清白白的，片叶不沾身，是一件多难的事？从这个角度讲，确实是个伟大的目标。 关山月感叹道：“当初阳书记非要我给他当秘书，我说什么都不去，现在想来真是明智的选择。政府里边的事我真搞不定。”冯局长奉承道：“这可不一定。以你的才华，来政府部门工作官场就会多一位明星，商界就会少一个精英。真要是这样说不定你会成为我们的老板呢。” 第320章 锈色入骨 两个老同志的酒量加起来也喝不过关山。冯局长是诚心交好，喝的自然到位，肖志喝的也微有醉意。从饭店出来，冯局醉醺醺地说道：“酒喝多了我就喊你关老弟，你也别介意。以后有什么事千万要吱声，不要把我当外人！”关山月说道：“你是我们的保护神，以后肯定少麻烦不了，先谢谢了。” 冯局长说道：“客气！我喝多了也不能看侄女去了。领导，我走了！”说完招呼着司机回单位去了。 肖志和关山月则返回医院。此时肖雅彤刚刚睡着，见她头发散乱，小脸苍白，一副憔悴的神态让人心生怜悯。蒋宝华正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打盹，听到推门声，顿时醒了过来。 关山月问道：“阿姨，小肖怎么样了？”蒋宝华打量着关山月，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道：“挺好，和我说了半天的话呢，只是还没有下床活动过。”听到关山月的声音肖雅彤就醒了，撒娇道：“我不是浑身没力气吗，要是有力气我还不想躺着呢。” 关山月见她一副慵懒娇羞的神态，云鬓微散，皮肤白皙如雪，看着着实让人心疼，走过去说道：“我帮你恢复恢复体力？”肖雅彤苍白的脸上飘起两朵红云，羞涩地说道：“是不是要按肚子？”关山月笑笑：“按腰也行，只是你趴着不利于胸部伤口。你要是能坐起来就好。” 肖雅彤很期待他的大手按在肚子上的感觉，在她浑身冰凉时，给了她温暖，给了她生命，让她依恋，想想说道：“我懒得坐起来。还是像你救我时那样？”“对，你躺着就好。” 坐病床的边缘，关山月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开始催动内力。不一会儿，见肖雅彤脸上的红晕散了开来，变得满脸红润，琼鼻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眼睛明亮起来。 关山月问道：“感觉好点没？”此时肖雅彤感到自己精神饱满，浑身充满了力气，却说道：“稍好点了。你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再给我按一会儿。”关山月觉得好笑，这小丫头还玩心眼。 见蒋宝华疑惑不解，肖志说道：“关总会气功，这是用气功治疗呢。”蒋宝华才明白过来，原来关山月是用气功救了闺女，了不得！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啥都会呢？看丫头的意思，好像很喜欢他，要是没结婚多好啊！一时间遗憾不已。 在床上躺了多日，估计走路会是问题，关山月又给她按了腿脚上的穴位，使气血上下贯通。摸着肖雅彤温润柔软的玉足，关山月不禁心里一荡，心想，女人若是漂亮了浑身上下没有不好看的地方，就连小脚长得都精致如斯，让人心生涟漪。 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地看了肖雅彤一眼，见她更是醉抹红晕，心里又是一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害人！于是抓紧把她腿上的经络疏通一遍说道：“你起来试试吧，应该问题不大了。肖书记，阿姨，小肖，我也该走了，有事你们打电话。” 说完，也不回头推门出去了。老两口赶紧送了出来，关山月伸手拦着说道：“留步，留步！千万别客气，以后咱们熟识了，有事就说话。”蒋宝华说道：“恩同再造，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欢迎以后来家里做客。”关山月应道：“好，有机会登门拜访。你们回去吧。” 关山月走后，蒋宝华说道：“欠人家越来越多，怎么感谢呢？给钱吧，人家也不缺，估计还看不上咱们三瓜俩枣的。说有情后报，估计咱们还没人家能量大，以后恐怕也没机会，这心里也不安呀。” 肖雅彤心里却想着，他摸了你闺女的身子，骗了你闺女的感情，不把他五马分尸就不错了，还报答他？美得他！下次见了他我定饶不了他，该怎么惩罚他呢？正想着又听她爸爸说道：“说的是呢。都说大恩不言谢，可不谢哪行啊！” 肖雅彤接话道：“不用谢他，以后我去他公司化缘时，少讹点就是照顾他。”肖志说道：“病好了咱们不去那儿上班了，爸爸在县城给你找个工作，如何？。” 过去肖志不愿求人，所以把肖雅彤放到乡下先锻炼几年，出了这次事故说什么也要把闺女调回来。肖雅彤则正好相反，过去总想着回来，但是自从认识关山月后，反而不急了，尤其是这次事故后更想着天天见到关山月。听爸爸说后，“可是、可是”半天也不知道该表达什么话，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关山月到了停车的地方，见车子旁边蹲着一个老农，也没在意。正要打开车门，那人噌地站了起来，说道：“老板，留步。”关山月疑惑地看看他，问道：“有事？” 老农从身后拖出一个蛇皮袋说道：“我这儿又不少铜钱，你要不？”关山月还没有玩过铜钱，虽说大致知道但也不是很精通，心里没根，但又心痒，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作假的人越来越多，关山月不由得仔细看看老农，见他头上裹着发黄的白手巾，穿着打着补丁的青布棉袄棉裤，脚踩踢得快露脚趾的纳底儿布棉鞋，脸上布满了风霜留下的痕迹，口音也是当地的口音，该是地道的本地农民。于是放下心来说道：“看看也行，你打开吧。” 老农提着袋子两步到了关山月的身边，蹲下来打开了袋子。关山月伸手抓出几个，见是些开皇五铢、白钱，个个锈迹斑斑，有的古币上还有泥土未清理掉，显然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用鼻子闻闻，倒也没有酸臭的味道。用手使劲搓了一下锈迹，虽说搓掉一层，但是锈已经与铜质结合在一起了。心里想着，这即是所谓的“锈色入骨”？还真不易脱落。 关山月还知道，从货币文字的源流演变上也可以加以考察。古钱币文字往往带有独特的地方色彩，特别是汉唐以来，官方铸币，面文多为书法家及皇帝书写，具有独特的文字风格。如唐代的开元通宝即为欧阳询所书写。仔细看看，开皇五铢制作精美整齐，“五铢”字样自然流畅，极具神韵！ 还有就是真钱币因年代久远，内部成分发生变化，所以一般重量会大为减轻，用手掂一掂，即可从轻重方面加以辨别。声音上也如此，古钱币因年代久远，没有新铜的火气，铜质氧化后，没有清脆声。但是所谓的轻重、声音都需要对比来看，关山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是装模作样地掂了掂，自认为不重而已。 应该是真的吧？关山月想想说道：“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老农说道：“开春没事干，我去山上采石准备盖房子，谁知挖出这些钱币来。” 关山月又问道：“你是哪儿的人呢？”老农说道：“听说过皇都村吗？我就是哪儿的。我们那儿可是窦建德的根据地呢。他在那儿建都，附近还有窦王墓，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这些钱肯定是他们留下的。” 虽说玩古玩的就怕编故事，但是关山月还是不由的相信起来，说道：“但是你从地里挖的东西不合法呀。”老农说道：“那地就是我家的，谁管得着？”关山月心里一乐，你不怕我也不怕，刚和当地的公安局长喝过酒，估计没人敢管自己吧？打个擦边球？于是问道：“准备怎么卖？” 老农说道：“你听过隋唐演义吗，窦建德就是当时的十八路反王之一的夏明王，要是听过就该知道这些钱币都是隋唐的，肯定值钱。我也不多要你的，全给你，一万怎样？” 关山月心想，我说你蹲在我的车边干什么，原来是钓大鱼呢。虽说自己不在乎一万块钱，但是要收到假币多丢人？于是说道：“这古币并不是说越老越值钱，而是越稀有越值钱，明白我的意思吗？你说你提着一袋子出来，它能值钱吗？再说你这些东西锈的都快看不出模样了，你自己说说能值钱吗？要知道品相从普通品到原光品之间价格也相差二三十倍都有可能。一万太多了，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老农为什么等着关山月？能开得起车的才有钱呀。这院里就这几辆车，他找谁去？也不能上大街上见到车就拦吧？想想关山月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说道：“那你多少钱能接受？”关山月说：“看你也不容易，两千吧。” 老农马上不愿意了，说道：“太少了，两千我就不找你们有钱人了，谁都能买。”关山月又扒开袋子伸手抓出一把边看边问：“那你准备多少卖？”老农说道：“我也让让，八千怎样？”关山月把钱放进去，正想在砍价，忽地看到老农粗糙的大手上满是皲裂，心里一软说：“我就赌一把，成交。”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沓钱，从里边抽出二十张来，把余下的递给他说道：“你数数。”老农看得清清楚楚，生怕关山月变卦，揣起钱说道：“我相信你，不用数了，祝老板发大财！”说完头也不回健步如飞，一溜烟的出了医院的大门。 第321章 古泉名珍 关山月看着老农逃也似的离开了，心里不由得好笑，或许自己被宰了？不由得摇摇头，把半袋子钱币扔到后备箱开车回去了。 半个月前还飘着鹅毛大雪，现在已经暖风骀荡、杨桃发芽、春意盎然。关山月想着，估计再过几天老家的桃树、梨树就要开花了吧？想到老家的桃花、梨花不由得想起蔡小英来。一段时间没打电话了，需要安抚安抚，于是拨通了蔡小英的电话。 蔡小英见是关山月的电话以为他回来了，心里一喜，问道：“回来了？”关山月说：“没呢，就是想你了。”蔡小英不由得心里又是一暗，问道：“稀罕，怎么想起我来了？” 关山月尴尬地说：“我一直想着呢，只是有时不方便打电话。忙什么呢？”蔡小英叹口气说道：“我还能忙什么？两点一线的生活，无趣至极。有时会让人很烦，烦它的简单、单调、重复、枯燥和无味，还烦它好像一张网，罩住人，就无法扯落。” 关山月心里不是滋味，女人多了照顾不过来呀。而蔡小英每次发感慨就像作诗一般，让关山月既心疼又觉得可笑，赶紧把话题扯开说道：“老家的桃花、梨花快开了吧？”蔡小英问道：“你准备回来看吗？”关山月讪讪说道：“争取吧，就怕没时间。” 蔡小英哀怨地说道：“都是骗人的话。自从上了你的当，我的世界不在色彩斑斓。从那一刻起，只有无味的枯燥等着我。我总是装着没心没肺，但仔细回想过后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留住一点时光的痕迹，未免也太可悲了点。” 关山月心疼地问道：“是不是后悔了？”蔡小英说道：“后悔倒没有，我心甘情愿。只是这生活就像一杯温开水，无色无味，波澜不起，虽然解渴，但是毫无激情，枯燥乏味。” 关山月想想说道：“那天匆匆赶回去可能是我因为一时兴起而做的决定，现在想想当时确实有些冲动，但是也是我内心里对你的渴望的真实反应。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你要是觉得被困在牢笼里，完全可以放飞自己。我只希望你活得开心，过得幸福。如果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不痛快，那就失去我爱你，或者你爱我的意义了。” 蔡小英叹道：“自从和你重逢以来，天天瞎琢磨，可能是我把生活看得太透了，以至于就会觉得生活枯燥无味，没了兴趣。我不想就这样下去，可是下一步又该往哪走呢？哪天说不定我就出家去了，哈哈。” 蔡小英的状况让关山月很担忧、无奈，打完电话，好像自己对生活也没了兴趣。回到家中，只觉得浑身疲惫，把半袋子钱币往阳台上一扔，斜到沙发上就睡着了。 女人们回家了，发现关山月睡在沙发上，惊诧不已——这个不知疲倦的牲口出去干什么坏事去了？累成这样？王彩对苏小梅说：“姐，你试试他，是不是把公粮都霍霍了？”苏小梅脸一红，说道：“你怎么跟他学的流氓起来了？”王彩说道：“自己的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苏小梅呸了一声：“我做饭去了。” 两人一闹腾关山月醒了过来，心想，不能把不良的情绪带到家里来，便说道：“娘子，你们休息，我做饭。”这事儿娘子们喜闻乐见，王彩拉着苏小梅到卧室换了衣服。 苏小梅微微有点洁癖，见到阳台上有个脏兮兮的蛇皮袋心里就不舒服。过去提了一下愣是没提动，打开一看都是钱币，心里喜欢。苏小梅对古董虽说懂得不多，还是情有独钟的，因为她的所有的故事都和古董有关，于是闲着没事戴上手套开始分类。 袋子上边大都是“开皇五铢”、“五铢白钱”。“开皇五铢”制作精美整齐，形体大小轻重不一，“五铢”面文为篆文，横读，“五”交笔斜直，穿孔右边铸有一竖线，背面皆有廓，边廓且较阔。而所谓的“五铢白钱”是用的含锡铅很高的铜合金，具有熔点低、硬度大、可塑性强、耐腐蚀、色泽光亮等特点。 苏小梅按照样式、大小、字样开始分类，“开皇五铢”、“白钱”这两种钱币用鞋盒各装了半盒之多。还有几枚制作粗糙的钱币，这个字好认：“开平通宝、开平元宝、天成元宝”，一一分类。剩下的样式奇怪起来，有的做的像刀币，还有金色的，钱上铸“一刀平五千”字样；有的上部为圆形方孔，下部为正方形。收拾完毕，各有一小堆儿。 苏小梅整理完了，关山月也把饭菜烧好了。苏小梅喊道：“喂，过来看看，都是什么宝贝。”关山月走过去，见她蹲在地上，撅着翘臀，蜜桃臀圆滚滚的性感极了，忍不住上去拍了一掌说道：“叫老公，别喂喂的。”苏小梅嗔道：“讨厌不你？看看都是什么东西，稀奇古怪的。” 关山月一看，差点没晕倒：“我去！国宝金匮直万！国宝！受不了了，我要死了！金错刀币！也不错！” 王彩鄙视道：“大惊小怪，像是运作亿万资金的人吗？”苏小梅见关山月一副惊喜的模样，也跟着开心，扑闪着大眼睛说道：“讲讲，怎么回事？” 关山月揉揉王彩的胸说道：“让我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王彩啪的一巴掌打掉了关山月的咸猪手说道：“你激动揉我干嘛？”关山月嘿嘿一乐：“咱们不是融为一体了嘛。” 然后拿起金错刀币说道：“这个叫‘金错刀母钱’，又称一刀平五千，是于新莽年代制造的。由于存世量较少，一刀平五千的估价目前的约为人民币六千元左右吧。”王彩又打击道：“六千块钱就大惊小怪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六千万呢。” 关山月笑笑说道：“我这些一共才花了八千元从老乡手里买的好不？数数多少个？”苏小梅说道：“我数完了，二十个。”关山月得意地说道：“你看，一本万利吧？再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国宝金匮直万！” 说完，拿起一枚又说道：“据《汉·食货志》载，国宝金匮直万钱乃方圆两枚合成。上泉为方孔圆形‘国宝金匮’；下泉为方形‘直万’。它是王莽后期发行的货币，据说，目前存世的只有两枚半，是真正国宝级的收藏珍品，被称为古泉魁首！” 苏小梅问道：“为什么叫‘泉’呢？”关山月说道：“这也和王莽有关。王莽篡汉，忌讳‘刘’字，捎带着把组成‘刘’字的偏旁‘卯、金、刀’都避讳了。因为‘钱’是‘金’字边，所以王莽就把‘钱’改名叫‘泉’，后来‘泉’就成了‘钱’的别名。再后来的文人追求古雅，就把‘古钱’叫‘古泉’。” 王彩不耐烦地说道：“说钱，值多少？”关山月理直气壮地批评道：“俗，怎么都要和钱挂钩呢？嘿嘿，不过五十年代时有人半卖半捐给博物馆一枚‘国宝金匮直万’，还收了八十万港币呢，那可是五十年代呀。” 王彩说道：“物以稀为贵，你这十几枚往市场上一放就不值钱了。”关山月说道：“老婆说的有道理，咱们就一枚一枚的卖！真是好宝贝呀，‘初看再看咽声细，一抚再抚赞不停’啊！” 苏小梅心里隐隐不安，说道：“你这不是骗人家老乡吗？咱们也不在乎这些钱。”关山月说道：“错，我怎么会骗人呢？我估计他是看‘国宝金匮直万、金错刀母钱’样式奇怪，认为不值钱，故意放到袋子底下骗我的。恰恰相反的是，那些‘五铢’不值钱。当时我看他的手被风吹得粗糙皲裂，心里一软才买下的，谁知里边还有这好玩意！好心有好报啊！” 王彩这一阵儿就见不得关山月嘚瑟，鄙视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你就是这种典型的人。”关山月哈哈一乐：“老公我开心，随便骂。我去！‘开平通宝’！‘开平元宝’！这也是古泉五十名珍里的宝贝！据说存世钱币各有一枚，孤品！发财了，哈哈。” 一边说着，关山月拿起两枚“开平通宝和开平元宝”在手里颠着，一时间洋洋自得。 王彩不解地问道：“这地方穷山恶水的，附近怎么会有大量的古币呢？”关山月看看苏小梅说道：“梅姐，给你小妹妹普及普及。”苏小梅笑道：“这地方很有历史的。隋朝末年窦建德曾在本地建都，这么说来也就不奇怪了。而这些钱币都是汉末到隋朝的，正好对的上这段历史，估计是窦建德之流留下来的。” 关山月在两位娇娘的臀上各拍了一掌说道：“娘娘们，咱们不研究它了，开饭。”苏小梅嗔道：“你这小流氓怎么总打屁股呢？疼不疼啊？”关山月说道：“对不起啊，老公给你揉揉？”苏小梅推了他一掌说道：“厚脸皮，吃饭。” 第322章 虎口拔牙 抖擞寒风田野暖，开工场面鼓锣鸣。秧歌舞起鑫隆梦，劈山填地气势雄。 天暖和了，二期工程就要正式开工。关山月给大师打个电话，选好了黄道吉日。 这天天高云淡，和风习习，关山月和段立功、廖慧凯一起到了工地上。工地上已经拉上了横幅：“大建设促进大发展，大发展促进大繁荣！”工程指挥部的人穿戴的整整齐齐，都到了工地上，在一块平地上摆好了香火，贡品，锣鼓队严阵以待，等着老总们的到来。 关山月过去点上香火，三个人一起拜了下去，磕上三个响头，然后打开一瓶二锅头敬天、敬地、敬鬼神。最后廖慧凯手一指，那边顿时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开工大吉！ 办完开工仪式，关山月带上古币，开车回省城准备住上一段时间，再不回去的女人们要造反了。 省城的春天比山沟里来的早，路边的柳条绿了，迎春花开了，梅花、桃花也开了，在枝头竞相绽放。一朵朵深红的，粉红的，淡白色的，芬芳烂漫，妩媚鲜丽，让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微风拂来，花香扑鼻，到处是一片生机，欣欣向荣。 关山月到了燕赵地产，接受两位太太的审讯。路彩霞责问道：“你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关山月扳着手指头数数，惭愧地说道：“快一个月了。”路彩霞又问道：“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嫌弃我了？”关山月赶紧说道：“怎么会呢？你的美貌胜过昭君，嫦娥都不敢来和你比美。 谢婧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嫌弃我了？”关山月摇摇头说道：“不不不，你的美貌赛过西施，九天仙子不如你。”路彩霞疑惑地说道：“我怎么听着这桥段熟悉呢？”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两位太太的美貌胜比女儿国的国王。猪八戒看到你们，忍不住口嘴流涎，心头撞鹿，一时间骨软筋麻，好似雪狮子向火；唐僧见到你们战战兢兢，站立不住，似醉如痴，难以克制住内心的波澜起伏，他不敢正眼看两位女王，哪怕只是一眼也不敢。哈哈，哪位太太会唱‘鸳鸯双栖蝶双飞’？来上一段？” 路彩霞妩媚一笑，搂着关山月的脖子张口唱道：“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谢婧咯咯娇笑：“御弟哥哥，请上龙床，和我们同上金銮宝殿，匹配夫妇去来。”关山月坐在床边说道：“我能不能学着唐僧说：‘来世若有缘分。’”谢婧往前一扑，笑骂道：“打他这个不解风情的死和尚！”…… 中午谢婧想出去吃西餐，关山月说道：“媳妇，我带着两位美女上街是不是太招摇？何况你也算是咱们省城的明星企业家呀。”谢婧郁闷地说：“咱们就只能偷偷摸摸的了？”关山月说道：“我想了，最终咱们只有通过移民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谢婧说道：“我怎么就不喜欢歪果仁呢？哎，走一步说一步吧。”路彩霞无所谓，问道：“要是移民咱们的企业怎么办？”关山月说道：“我想房地产这一块以后不图大只图精，咱们走高端路线。两个好处，高端社区针对的人群不一样，在市场低迷的时候受冲击小，在市场好的时候涨价也快；二是船小好调头。反正我看你俩也过着歌舞升平、没心没肺的日子，房地产低迷的行情好像也没让两位太太心焦。” 路彩霞幸灾乐祸地说道：“公司的事我们不急，但是咱们的事你再不急说不得你的婧妹妹就被别人抢走了……”谢婧急道：“别胡说八道，再胡说我就急了。”路彩霞强忍着笑说：“好，好，我不说还不行吗？” 关山月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有人要趁虚而入啊！但是谢婧不让说，那就别问了，只是虚张声势地说道：“谁敢虎口拔牙？胆子太肥了吧。”谢婧说道：“听她瞎说呢。连你我还不稀罕呢别说别人了。”路彩霞鄙视道：“这么说，你准备脚踩两只船了？”谢婧一笑说道：“也是好事，省的他认为咱们没人要了，非他莫属。” 关山月忽地一脸严肃，双手一合说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们伤了我的心，以后我要捻心成佛，静禅于云水，一笔红尘缱绻，沾花一笑。阿弥陀佛！” 路彩霞嘲笑道：“当和尚你也是个花和尚，别装了。咱们今天就高调一次，我们两大美女陪你吃西餐去！”关山月拗不过两人，只好跟着去吃了一顿西餐，好在没遇到熟人，让他放心不少。 休息一会儿，关山月去了博古通今，准备把那些“五铢”铜钱送给谢智，顺便嘚瑟嘚瑟，让他看看自己的“国宝金匮直万”。 这天是工作日，行知路上冷冷清清，关山月把车直接开到了店门口。从后备箱里提上袋子，关山月推门进去说道：“谢叔，我来了。”谢智正和一个人在喝茶聊天，见关山月进来同时扭过头来。关山月看到喝茶的那个人顿时吃了一惊——宫崎！忽地明白了，宫崎再追谢婧！ 宫崎看到关山月也吃了一惊，这世界太小了吧！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谢智问道：“你俩认识？” 在谢智面前不能表漏出什么来，尤其人家想追谢婧。不管宫崎有多可恶，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就不一定这么认为了，或许还认为他是金龟婿呢！关山月瞬间调整好心态说道：“宫总大名鼎鼎，不想认识都难呀。” 宫崎对关山月又恨又怕，只是见他提着袋子进来，估计是和古董有关，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又一想，在谢智这儿不能露怯，强打精神说道：“关总好，很荣幸又见面了。” 谢智笑道：“认识好，省的介绍了。坐吧，这次来有什么好事？”关山月把袋子推倒他身边说道：“一些不值钱的古币，送给你吧。”谢智打开袋子，拿出几个看看，说道：“这些‘五铢’虽说不值大钱也值小钱呀，每个也能卖几百甚至上千的，这一袋子能卖十几万吧。不对，你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宝贝呢？” 关山月笑笑说道：“知我者谢叔也！”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谢智道：“国宝金匮直万，看看真假。” 谢智打开一看，顿时惊疑不定。虽然知道关山月带来的定是好东西，但是说什么也想不到会是名泉魁首“金匮直万”。于是带上手套，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反复看看，确认真品无疑。再看它表面一般氧化比较严重，定是新出土不久的钱币，于是问道：“生的？” 当着宫崎自然不能多说，关山月回道：“对，刚收的。您看是真的吧？”谢智说道：“假的你也不拿来给我看呀。我真服你了，怎么说你好呢？” 关山月心想，服就好，兴高采烈的来就是为了让你服气的，却没想到遇到宫崎，真让人扫兴！宫崎的到来给了关山月很大的危机感，所以此时的他一心想讨好谢智，想都不想就说道：“喜欢了给你玩玩？” 谢智上下打量了关山月两眼说道：“你不会还有吧？”关山月苦笑道：“什么都瞒不了您的火眼金睛！您这么说了，我只能送给您。” 谢智被震惊了，不由的爆了粗口：“靠！还真有？你、你，哎，我倒是想想要，可这也太贵重了。”关山月说道：“反正我也没花多少钱得来了，所以也不心疼。” 谢智是老江湖了，关山月不多说他也不会多问，但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怎么能要呢？何况他和自己的闺女一直不清不楚，摘还摘不清呢，哪敢要？说道：“我过去一直认为‘五十名泉’是不可能凑齐的，所以也没有想着收藏。但是见到你的宝贝我瞬间后悔了，真想收藏。不过我这年龄了收齐是没希望了，所以看看就好。” 关山月笑笑说道：“我这儿可是还有‘开平通宝、开平元宝、天成元宝、金错刀’呢，您不收藏太可惜了。不过我也不喜欢这类的东西，只能慢慢处理的掉了。” 谢智又不淡定了：“都是孤品呀！你别勾我的欲望好不？真后悔了！我认识几个收藏古泉的泉友，回头我给你张罗张罗。”关山月说道：“好，那就谢谢了。” 宫崎一副谦恭的模样奉承道：“关总还懂古玩？厉害呀！精医术，会武功，董古玩，又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当真是天之骄子呀。”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关山月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只是个土老帽，比起你们这样的海龟、高管之子就有差距了。”宫崎谦虚地说道：“我们都是受长辈的庇护才有今天的成绩，和你白手起家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第323章 冤家路窄 不论宫崎多低调，无非是想给谢智留下好印象而已，他在这儿让关山月浑身不舒服。见正事办得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起身告辞了。 关山月走后，宫崎试探着问道：“叔，您和关山月很熟？”这一段时间来，谢智见宫崎说话得体，办事周全，心里喜欢，真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女婿。所以谢智说道：“嗯，这是个人才，既然你们熟识，以后多交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宫崎心想，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杀了他我都不解恨。但是从谢智的言语中对关山月充满了肯定，自己当然不能随便说什么，想想说道：“这个人确实很厉害，但和他只是一面之交，不太熟悉。我只是不明白他这么年轻怎么会古玩呢？又会医术、武功，不合常理呀？” 谢智说道：“我只知道他玩古玩的经历，但是怎么会的医术和武功我就不知道了。”谢智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便毫不保留的说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宫崎听后心里直骂：走狗屎运的家伙！我单独斗斗不过你，组团来还灭不了你？咱们走着瞧，迟早让你把吃我的都吐出来。 回家的路上关山月一直在想，你宫崎总和我过不去干什么？世界这么大非要看中我的女人？先是黄莺，碰了壁又来追谢婧，难道世界上就这几个女人？关山月气愤不过，但是也不能明着来呀，毕竟自己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要说谢婧这样家庭的孩子，关山月一直不敢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他们也算是当地的名流，要是闺女做了小的，定会对她们家庭造成很大的社会压力。虽然心里百般不舍，但是她若是遇到真爱自己定会放手的，毕竟跟着自己很难见到天日。不过若是别人追谢婧他心里还舒服点，可是宫崎想横刀夺爱他就不愿意了。 关山月却不知道，宫崎能来省城混的风生水起，正是通过阳老的战友介绍给阳国旗来的。宫崎认识了阳老，不免就会遇到谢婧，而不是世界太小，只能说冤家路窄。 年后宫崎从京城回来，拿着人参、鹿茸先去给阳老拜了年。虽说宫崎家世貌似比阳国旗家还牛逼，但是这个年代的环保部还不太重要，毕竟各地方政府都是以gdp论英雄的。况且这个地方还是阳国旗说了算的，能攀上关系就算很给面子了。 到了阳老的家，正好谢婧一家人也在。宫崎看到谢婧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没想到省城里还有这等美女，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让宫崎心痒不已。有美女在，宫崎表现的彬彬有礼，惹得谢婧妈妈很是欣赏。凡是家里有剩男剩女的长辈，对未婚的靓女帅哥都感兴趣，谢婧妈妈也概莫能外，不由的多问了几句。 宫崎一副失败者的姿态说道：“这些年只顾着上学了，从大学开始就在英国读书，后来去美国读的研究生，最后到德国读的博士，导致现在一事无成。毕业后家父逼着我回来工作，先是在京城做些风投，挣了点小钱，后来依仗着阳爷爷的面子在省城开了一家海洋馆。想想自己快三十了还没有成家立业，实在汗颜。” 还没成家？这话爱听，谢婧妈妈夸道：“你看人家宫崎，家里条件这么好还能潜心学习，了不得！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少了。谦虚、低调，而且做生意的眼光也准，你那海洋馆天天爆满，每天还不收入上百万？已经很厉害啦。” 宫崎更加谦虚了，说道：“这都是沾阳爷爷的光，要不来这儿我人生地不熟的，还不一筹莫展？这不刚过年，家父就催着我过来看望阳爷爷，实在是感激不尽呀。” 这孩子说话得体，大家都喜欢，诚心邀请宫崎在家里吃午饭。宫崎说道：“我就不客气了，在省城我没有亲人，我就把这儿当家了。”那感情好，中午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一顿饭下来，大家把底细都聊透了。宫崎家世显赫，年轻有为，也算得上风流倜傥，大家都喜欢，越聊越开心。谢婧哪能不明白家里人恨嫁的心理？但是你在牛逼能有关山月牛逼？一顿饭吃的那个不自在。 宫崎知道谢婧还是单身，顿时喜不自胜，问道：“谢小姐在哪儿上班？”谢婧含糊地说道：“我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打工呢。”宫崎心里一喜，马上说道：“由于我常常不在省城，公司正准备招聘一个经理呢。要是能有自己人给帮忙那就更好，你要是愿意可以帮帮我。” 谢婧哈哈道：“我可没有那本事，无忧无虑的做个小打工仔就挺好。”宫崎说道：“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很好管理的。主要是有自己人看着放心。”谢婧随口应道：“好吧，有机会我去看看。” 她妈妈见谢婧在对付，心里着恼，这孩子被关山月迷了魂！宫崎多好啊，门当户对的你不要，非要做小三去？人家若是知道了你的过往说不定还不要你呢。心里着急，马上说道：“别瞎忽悠，你那有空？”又对宫崎说道：“她和别人合开了一家地产公司呢，有空你们多交流交流生意上的事儿。” 宫崎听后心里更在意了。虽说谢婧比不上黄莺，但是比天上人间的头牌一点不差，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何况谢婧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家世又好，还做房地产，多牛！黄莺虽惊为天人，不食人间烟火，但那只是空中楼阁，而谢婧才是真实的。男未婚女未嫁多好的机会？不仅动了心思。 宫崎想想说道：“厉害，比我厉害多了！房地产以后多年将会是国家的支柱产业，定会有大发展。我回国后本想做房地产生意的，但是房地产涉及的面太广了，隔行如隔山，暂时搁浅了这个想法。不过，我认为省城的发展空间太小，做房地产还是去京城发展比较好。 日本房地产泡沫破灭了二三十年，然而东京的房价仍是全世界最高的。美国也是如此，洛杉矶的房价也是居高不下。中国的房价以后就要看北京、上海，那儿的市场广阔，潜力巨大。谢小姐要是有意，咱们可以联手的。” 宫崎说完，自己都佩服自己，既懂国内的行情，又了解国际趋势，既能看到过去，又能看到未来，这样的人才上哪儿找去？ 谢智说道：“小宫说的有道理，做生意不能只顾低头拉车，更要抬头看路，这很重要。” 谢婧哈哈一乐说道：“我就是玩票的性质，能挣钱就挣，挣不了拉倒。天子脚下，藏龙卧虎，我从没有想过去那儿和人比划去，担心被搓成灰。虽然不做地产，但是在北京我们也有生意，我们只是买楼盘。我发现这个更省事，不用走关系、不用操心，多好？女孩子嘛，少操点心不更好？” 宫崎马上夸道：“你们的思路好，山西煤老板，温州炒房团都是这么干的！可是房地产公司炒房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思维超前！巾帼不让须眉，让我刮目相看，自叹弗如。” 谢婧对宫崎倒不反感，毕竟彬彬有礼，相貌堂堂，又会说话。所以一来二去，宫崎和谢智家里的人也熟识起来，有空就来谢智的店里坐坐，装模作样地学学古玩，讨谢智的欢心；没事给谢婧打打电话，熟络感情，时不时地邀请谢婧吃顿饭，看电影，当然，大多都被拒绝了，只是实在抹不开面子时才陪他吃顿饭。 宫崎可是下了大工夫，像谢智这样的大师，家里肯定有值钱的宝贝，说不得家产有几个亿甚至几十亿都有可能。这要是把他闺女骗到手，这还不都是自己的？所以他没事就以学习古玩为名，去店里找谢大师学习，大有拜师的想法。 经历无数朝代起伏变迁，藏玩之风依然不衰，甚而更热。其中自有无穷魅力与独到乐趣。但是古玩是古代遗存下来的文化遗存物质，包罗万象，被视做人类文明和历史的缩影，融合了历史学、方志学、金石学、博物学、鉴定学及科技史学等知识内涵。 因此学古玩是件苦差事，那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何况他志不在此，那能沉得下心？谢智虽说喜欢他，但见他却是天赋平平，所以也没有收他为徒的心思，只是来往的很紧密。 今天正好在博古通今两人相遇了。关山月知道了宫崎想追谢婧，心里着恼；但是宫崎却不清楚关山月和谢婧的关系，若是知道了新仇旧恨一起涌来，还不气死？ 关山月见宫崎长得人模狗样的，而且家世也不是自己能比，他要是放开追估计谢婧家里的人都会支持，说不定还会逼婚的。这么一想，顿时愁肠百转，真想告诉谢婧自己和宫崎的争斗。左思右想还是忍了下来，看看再说吧，跟着自己未必幸福。但是跟着宫崎就能幸福吗？万一她和宫崎走到一起，必将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 第324章 柔情万种 开车走在路上，关山月脑子蒙蒙的，又想到，戴月决绝地来了，然后决绝地走了，就像一场梦一般。谢婧呢？和自己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虽说没有名分，但是心里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有了很深的感情，果真要离开吗？一时间心酸不已，一路上患得患失，胡思乱想地回家了。 小宝早已望眼欲穿，等着爸爸的归来。回到家里小家伙和关山月亲热一会儿竟然翻包去了，关山月才想起来没给她买礼物。让大情人的事搅的分了心，就把小情人忘了！为了不让小宝失望，关山月只好带着她去了超市。 时间还早，在超市买了盒巧克力，一条中华香烟然后带着闺女去了制药公司。中华烟是给关东的。到省城以来关东尽职尽责照顾家人，这份情谊是总要感激感激的。 到了制药公司，正好遇到总经理李海军在送客人，见他恭恭敬敬地和一帮人握手后，那些人坐着商务车走了。李海军早看到了关山月的车，赶紧过去说道：“关总您来了。”关山月说道：“李总辛苦！这帮人是干什么的？” 李海军叹口气说道：“关总，麻烦大了。这帮人是省药监局的，这次是飞检来的，检查出不少问题。”关山月安慰道：“别着急，咱们到楼上说。” 上了楼，几个人直接去了王璐的办公室。李海军拿出小本汇报道：“这次飞检一共查出十项问题：一、涉嫌将部分药品分销给无药品经营资质的个人；二、企业质量管理体系关键要素发生重大变化时，未进行专项内审；三、企业制定的质量管理制度中无药品追溯的相关规定；四、企业建立的不合格药品记录与实际情况不一致；五、货、账、票、款不一致的问题……” 王璐一看男人来了，她才懒得管呢，抱着小宝到套间去了。关山月听完汇报说道：“李总，问题怎么整改我不懂，但是我只提几点要求：一是所有的生产经营活动必须合法；二是加快药厂的搬迁。这次一定要严格按照标准，该上什么设备就上。我一直认为药企首先要带着良心做事，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 感到自己说的有点重，关山月又说道：“飞检嘛，总要找一些问题出来的，不论大问题还是小问题，要不显得人家没水平。你也不要太在意，抓紧整改，举一反三。” 李海军说道：“您说的带着良心做事这一点请放心，咱们的药每道工序都有严格的检验。但是好多约定俗成的规矩不得不做，尤其咱们改制以后，成了好多人眼中的肥肉，规规矩矩的做很难生存呀。这次飞检就是例子，过去来之前都通知，现在说来就来，让人应付不过来。” 关山月想想说道：“医药行业的规矩我也不熟，你看着做。但是最好别送钱，闲了请领导吃顿饭，洗个澡，他家里缺什么东西了帮着置办置办，这些都正常。你们应付日常的工作，遇到大事了我出面。” 老板指方向，下边照着执行，李海军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李海军出去了，关山月在大小美女脸上各亲一口说：“回家。” 关东早看到关山月的车子来了，所以一直在楼口等着。关山月下来把香烟递给关东说道：“老哥，辛苦你了。这几天带着媳妇玩去吧，王璐由我接送。”关东也不客气，拿起香烟美滋滋地开车回家了。 这两天闲着没事，关山月把王璐送到单位，带着小宝把城里的游乐场所玩了个遍。这可好，小宝像个小尾巴似的天天黏在后边，甩不掉了。没地方玩去了，关山月决定领着她去地产公司，准备让她提前和娘娘们建立感情。 快到公司门口，远远看到半空飘着三个彩幅，心里纳闷，这是要做什么？不过节，不开业的。等车走近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彩幅上写着：“如果生活是单行道，请你从此走到我的前面，让我时时看到你；如果生活是双行道，请你让我牵着你的手，穿行在茫茫人海里，永远不会走丢；谢婧嫁给我吧！” 彩幅下的几颗桃树开得正艳，树旁放着玫瑰花做成的一个大大“心”字花篮，宫崎西装革履像标枪一般站在那儿，拉着小提琴，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求爱的曲子。公司门口已经积聚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这个混蛋在西方没学别的，没用的玩意倒是学了不少！春天刚到就叫春来了？关山月恨恨地想着，心里想吃了苍蝇一般恶心，真想过去揍他一顿！但是这不是武力能解决的事情，忍着内心的冲动，把车子停到院的另一侧想着对策，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正想着怎么和谢婧说这件事，路彩霞姗姗出来了。只见她把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身上穿着深灰色的紧身套装，短短窄窄的裙子下两条修长匀称的双腿穿着肉色的丝袜，踩着一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径直走到宫崎的身旁。关山月心里一喜，搅局的人来了，只是你不嫌冷啊？ 谢婧和路彩霞早在楼上看到了宫崎。谢婧说道：“你说我要不答应他？多浪漫呀！死关山月从来没有给咱们制造过惊喜。”路彩霞说道：“我同意，我支持，你们都走才好呢。你最好打扮一下去答应他。” 谢婧想想说：“我不能便宜了你。再说咱们姐妹关系多好？我也舍不得你呀。但是我也不能直接拒绝他，家里的人天天盯着呢，没事就问我到什么程度了。烦死了！”路彩霞问道：“你真不喜欢？”谢婧说：“最起码现在不喜欢。再说我的清白都让关山月那混蛋玷污了，我得赖他一辈子。要不你下去替我把他支走？” 路彩霞说：“好，我下去会会他，看他是不是对你是真爱。对，我说你出差了。”说完，换了一身工装，打扮一番下了楼。 路彩霞走到宫崎身边说道：“您就是宫先生？”宫崎直愣愣地看着路彩霞，见她抿着嘴浅笑，肤白如新剥鲜菱，体态优美，气质优雅不凡，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风韵，不由得心如撞鹿，心里大赞：此女艳动鬼神、性感娇美、俏丽风流，实乃天上人间、独一无二、一等一的美女丽人娇娃仙子也！ 路彩霞笑的更妩媚了，轻声说道：“虽然你没说话，但是看你一表人才，定是宫先生无疑了？”路彩霞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如涓涓细流，让人听了像是在炎炎夏日里尝到一股甘冽，酥到骨子里了。宫崎挺挺胸说道：“对，我就是宫崎，不知道美丽的小姐怎么称呼？” 两人说着话，远处观看的人起哄道：“答应他！嫁给他！”路彩霞顾盼生辉，浅笑嫣然，说道：“我叫路彩霞，是谢婧的合伙人。你来的真不巧，谢婧一早去了北京。刚才我给她打电话了，她说让我接待你一下。要不去楼上坐一会儿？” 宫崎不由自主地说道：“好，我收拾一下。”路彩霞说道：“你别拿着花，那是给谢婧的，让别人看到了还怀疑你向我求婚呢？咯咯。”路彩霞这一笑，让宫崎的心都醉了，信口说道：“鲜花配美女，宝剑赠英雄。不求婚就不能送鲜花了？只怕你嫌弃而已。” 路彩霞咯咯一笑，也不理会宫崎，扭着丰臀，哒哒哒的往大楼走去。宫崎抱着鲜花，提着小提琴紧跟着上了楼。 当然宫崎是没资格去关山月的行宫的，路彩霞把他带到了对外办公的地方，客客气气地给他沏好茶，说道：“这是谢婧的办公室，我可不敢把你带到我的办公室哟。” 宫崎见路彩霞一举一动，风姿绰约，体态飘逸，不仅暗自诧异：这地方怎么还有如此漂亮的美女？没理会她的话，不禁问道：“路小姐和谢婧是合伙人？” 路彩霞说道：“对，我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其余的是谢婧的，但是我不太懂，所以都是谢婧在主事。”宫崎大赞：“了不得，这么年轻就能挣下这么大的资产，当真是女中豪杰！”路彩霞咯咯一乐说道：“都是家里的钱，我哪有这本事？” 宫崎惊诧，这是哪儿的富豪？便问道：“你家做什么生意的？”路彩霞秋波一横，说道：“宫大公子怎么能随便打听我的事呢？让谢婧妹妹知道了还不吃醋？”宫崎讪讪一笑说道：“随便问问。” 路彩霞笑道：“嘿嘿，看你也是个花花公子！告诉你吧，我家是做珠宝生意的，不过我可不是本地人哟。”宫崎心里一颤，说自己是花花公子还告诉自己，这小妞有意思，赞道：“省城这小地方藏龙卧虎啊。” 路彩霞说道：“现在的社会光有钱哪行？需要官场上有人呀，不然我也不会和谢婧合伙的。哎，那比得上你们这些官二代？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呀，真羡慕你们。” 第325章 珠联璧合 路彩霞说的好，现在就是强者的社会，宫崎不仅得意洋洋，侃侃而谈：“天下潮流浩浩荡荡，顺者昌逆者亡。你说的太对了，现在的社会没有关系想做生意太难了。不管你有大多的本事最后都得和政府搞关系，只有官商结合才能有前途，这是一种大的社会环境。 从企业经营者本人来说，要想在这个社会中获得成功，主要不是依靠本人的经商才能，而是依靠通过权力获得资源的能力。什么样的人最容易成功？举个大家都知道的例子——胡雪岩。现在的社会只能塑造出他这类善于走官商结合，一家两制既家中一人为官，其他人经商道路的商人才容易成功。” 路彩霞一副痴迷的模样看着宫崎，说道：“你说的太好了，一语中的。我也这么想的，只是苦于想拜佛却找不到庙门呀。大公子请喝茶呀，以后要多多提携小妹呀。”说着站起来又忙着给宫崎添水。 路彩霞弯腰站在茶几旁，丰满的胸部，修长的大腿在面前晃悠，宫崎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路彩霞看得真切，白了他一眼，羞羞地说：“小色狼，回头我告诉谢婧！” 路彩霞娇羞的模样，让宫崎既迷醉又得意，一句小色狼让他的心肝都碎了，这小妞真有味道！不由的哈哈一乐，说道：“哥可不是小色狼，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心里却想，我是大色狼，哈哈。 路彩霞咯咯娇笑，又说道：“不过，我看谢婧对你好像也一般呀。过去知道她对你不冷不热的，原以为你长得像武大郎，所以她才对你没意思。现在看来，当真是放着钻石王老五不要，还想找什么样的？” 宫崎说道：“可能我还不够优秀吧。”路彩霞愤愤不平地说道：“瞎扯！今天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的形象折服了。像你这样玉树临风，年轻有为，何况还是官二代的海龟，上哪儿去找？要是我早同意了。” 这句话夸得宫崎美上了天，更是飘飘然起来，得意地说道：“谢谢妹妹夸奖。我有那么好？”路彩霞顾盼生辉，柔情万种，娇声说道：“好不好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盼着有人能带我到更广阔的舞台上。”宫崎问道：“真的？”路彩霞说道：“这有什么假的？谁不向往到京城发展？那才是有本事人混的地方。” 听了路彩霞的话，宫崎心里不由得波澜起伏，忍不住说道：“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帮你呦。”路彩霞往宫崎身边凑凑反问道：“你不会骗我吧？”宫崎瞪着眼前波涛汹涌的酥胸，说道：“怎么会呢？我的人脉都在京城，你要是去，咱俩珠联璧合，叱咤风云，还有咱们办不成的事？” 路彩霞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线，小手伸到宫崎面前说道：“你要是骗我，我告诉谢婧。”宫崎忍着心中的狂跳，轻轻握住路彩霞的小手说道：“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心里却想着，这小妞真好骗，我喜欢。 路彩霞咯咯一笑，抛了一个媚眼，指甲轻轻挠挠宫崎的手心说道：“我真想去，但是胆子又小，更担心你这个花花公子用完我就把我甩了，那我不就亏大了？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宫崎不由得哈哈大笑：“美女真是个妙人！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会把你带到京城的上层社会，让你认识更多的人物，那样你才能知道什么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路彩霞娇艳欲滴，羞羞地地问道：“我真的是美女？喜欢吗？”宫崎不假思索地说道：“路小姐倾国倾城，大有沉鱼落雁之美貌，宫谋相见恨晚呀！” 路彩霞往宫崎身边靠了靠说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那咱就说定了？”宫崎闻着身边如兰似麝的女人，登时忘形，伸手揽着她的细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时，办公室套间的门忽地打开了，只见谢婧冷笑着走了出来了，说道：“你们这是要私奔的节奏？”路彩霞像受了惊的小鹿一般，噌地站了起来，紧张地说道：“你、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怎么在里边？” 谢婧恨恨地说道：“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合伙人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要狼狈为奸，气死我了！赶紧给我滚！”宫崎傻傻地愣了一会儿，马上清醒过来，说道：“小婧你误会了，我们没什么的。”路彩霞附和道：“对，我俩清清白白的，只是握了握手而已。” 谢婧干笑一声，恶狠狠地说道：“你俩不用解释，愿意怎样就怎样，跟我没关系。不过，你们想干什么都行，只是不要在商业上给我背后捅刀子就好。你们继续，我出去。” 宫崎赶紧站起来过去拉着谢婧说道：“小婧，听我解释，你真的误会了！”谢婧拍掉他的手，冷冷地说：“放开我！我说了，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误会什么的。”说完转身出去了。 路彩霞恨恨地对宫崎说：“这么快你就翻脸了？看来你说的都是骗我的，一见到谢婧什么都忘了！你把我害惨了！”说完也摔门出去了。 宫崎脑子半天转不过弯来，这女人翻脸真快！提着小提琴，沮丧地出了公司的大门。 回到行宫，路彩霞和谢婧笑的前仰后合，半天停不下来。关山月对小宝说：“你问问这两个阿姨是不是疯了？”小宝哪知道疯子是啥样？不认识谢婧，但认识路彩霞，娇声说道：“路姨，你疯了？”得，两人笑的更疯了，眼泪都出来了。 终于忍住了笑，谢婧说道：“关山月，你得感谢我，我要不及时出来，你得彩霞妹妹就跟着人家私奔了。”路彩霞呸道：“你没看到谢婧那副神往的模样，我要不在，她肯定冲下去答应了人家呢。”谢婧认真地想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还没有人给我送玫瑰，我怎能不心动？” 关山月悻悻地说道：“都这一把年龄了还要什么浪漫？几朵破玫瑰都能把魂儿勾走？幼稚！”谢婧咬牙切齿恨声说道：“要不是小宝在这儿，我扒光你的头发。老娘我还是大姑娘呢！”路彩霞一乐，说道：“我给你机会。宝，跟姨走，姨那儿有好吃的。” 路彩霞哄着小宝走了，关山月抱着谢婧说道：“宝贝儿，这两天知道他在追你，我心乱如麻，茶不思饭不想。今天过来看到他在楼下装模作样的，真想把他宰了。” 谢婧腻在关山月的怀里，拧着他的嘴训道：“人家追我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的占有欲太强了，既渴望得到白玫瑰又渴望得到红玫瑰，贪婪无度！再说了，你有什么好的？一点都不浪漫。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用心就好了。” 关山月讪讪说道：“对不起宝贝儿，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学着浪漫行不？”谢婧幽幽地说道：“你不仅贪婪，是个闷骚货，还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把女人骗到手就不管了！跟了你两年别说玫瑰红，就是野草也没见过，指望你浪漫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见关山月耷拉着脑袋一脸羞愧，谢婧心里又不忍了，问道：“对了，你怎么认识他的？”关山月说道：“故事长了。这个宫崎先是追过黄莺，在黄莺那儿碰了壁，然后打听到黄莺和我关系密切便心生恨意，出手报复。”谢婧吃惊地说道：“这家伙还追过黄莺？” 关山月说道：“对，那天你打电话问问黄莺就知道了。这家伙在黄莺那儿吃了瘪便出了个损招，请环保部下来查咱的钢厂，差点逼得我停产。最后通过盛利才把这件事摆平了，但是我要投一个多亿上环保设备。但是年前去北京正好遇到他，老公我略施小计又让他把钱都吐了出来。可以说他以后是我最大的敌人，有可能不死不休。” 谢婧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关山月酸溜溜地说道：“这不是你们一家人都喜欢他嘛，尤其你爸爸，那眼神就像看女婿一般，恨不得收他为徒，我能说什么？” 谢婧噗嗤一笑道：“没看出来，还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啊！放心吧，找谁我也不会找他的，那样咱们不就处在对立面了吗？安慰安慰你。”说完亲了上去。 两人正亲的热火朝天，路彩霞嗯哼一声，拉着小宝就进来了，谢婧赶紧闪到一边。路彩霞指着谢婧对小宝说道：“宝，叫婧婧阿姨。”小宝甜甜的叫道：“婧婧阿姨。”谢婧夸道：“宝真乖，让姨抱抱。”路彩霞伸手挡住说道：“宝，你再问问婧婧阿姨，她的脸怎么这么红？” 小宝还没说话，关山月气恼地抱起小宝说道：“以后不带小宝来了，都让你俩带坏了！走了。” 飘在头顶上的阴霾终于散去，关山月兴高采烈地出了燕赵地产，感到美好的生活又重新开始了。 第326章 黑云压城 在省城住了几天，皆大欢喜，关山月开开心心地回到了鑫隆特钢。回来后马上又面临一个大问题，王彩要的预产期快到了。关山月想让王彩就在当地生产，也好有时间看着孩子的出生。但王彩早已经想好了，说道：“我还是回老家吧，以免我妈妈来回跑。而且生完宝宝后我打算在老家多待几个月，在这儿也影响你的工作。” 关山月说道：“这两年你总在我身边，比王璐呆的时间还长，担心你离开我不适应，想我怎么办？”王彩一想也是，自己确实比王璐呆在他身边的时间还长，不禁开心起来，笑笑说道：“我有了宝宝还想你做什么？自作多情。”关山月哀叹道：“看来我是越来越不受欢迎了。好吧，等你想我的时候打电话。” 王彩不放心地说：“不过我要提醒你，回来之后不希望这儿见到别的女人。”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老公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过去见你们长得漂亮，人又聪明懂事，心里不舍。现在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一般的人哪能入我法眼？也不会再随便就产生感情的。” 暂且相信了。但是孕妇出行自是大事，只好由苏小梅把王彩送回老家。苏小梅没去过西北，打算在哪儿多呆几天，等王彩生完孩子再回来。王彩也高兴，苏小梅去了还能照顾照他，说些知心的话。 送走女人关山月突然放松下来，抽出精力练练轻功，没事和领导们喝喝酒，联络联络感情，一时间觉得自由极了，看来没有女人生活的也很好嘛！ 这天和段立功在一起吃饭，段立功说道：“你听说没，太行钢厂爆发了债务危机，说他们一共拖欠银行上百亿的贷款，资不抵债了。”关山月一惊，说道：“没听说呀？怎么回事？” 段立功说道：“燕赵晚报刊登了一则消息，报道了太行钢铁深陷百亿的债务泥潭。这下炸了锅，银行纷纷抽贷，企业的资金链瞬间断裂，现在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听他们说已经没钱采购煤、矿了，焦炉、高炉面临停产的危险。” 关山月叹口气说道：“太行钢铁账面资产不超过百亿元，你说的百亿债务危机估计只是欠银行的，加上拖欠客户的钱最少也得上一百五亿吧？最少百分之一百五的负债率呀。其实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银行也知道，但是冲着国企的信用，有政府兜底，所以各大银行一直在不断地放贷。但是怎么突然就被报道了呢？问题浮出水面谁还敢贷款？必死无疑呀！” 段立功说道：“不知道是哪个‘有心’的人把这个消息捅出去了，也没准是企业里内斗的结果，这就不得而知了，除非找到那个记者求证。但是现在已成事实，具体谁说的就不重要了。” 关山月感慨道：“企业有问题倒霉的事职工啊。”段立功说道：“太行钢厂经历过几次危机，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所以到现在大部分人还盲目相信政府会管的，不会让他们倒闭。” 过去的危机关山月没经历过但是也知道，尤其是当年的三角债危机，企业差点倒闭。但那时钢铁是国家的支柱产业，是不能倒的。但是现在的经济结构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工业发展呈百花齐放之势，钢铁已经从支柱产业的地位逐渐退了出来。 于是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啊。那时候是纯粹的国有经济，民营经济占的比重微不足道。但是现在民营企业已经成了就业的主要力量，而且发展的势头越来越猛，对比下来国企的发展显得病态十足。尤其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以来，据说国企亏损面超过了百分之四十，成为历史上亏损最严重的一年，你让国家救谁？” 段立功说道：“说的也是。但是我和那帮老哥们聊天，听他们的意思不仅职工相信企业会平安度过这段困难的时期，好多领导干部也这么认为。都说这么大的企业国家肯定不会放任不管，还想着债转股之类的骗人的方案。哎，都快麻木不仁了。” 关山月说道：“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放到特定的历史背景下来分析，才能更清楚的看清事情的本质。九十年代初期的债转股是因为当时的市场不繁荣，没有接盘的。现在不一样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民营资本逐渐壮大，国家的手段也多了起来，债转股的方案估计不会再有了。” 一个人的成长和所处的平台又很大的关系，平台越大成长的越快。这一年来段立功感到自己和关山月的差距越来越大，尤其是看问题的视角不一样了，心里感慨，不由得说道：“你说的是这个道理。但是真要倒闭了怎么办？那儿有一万多职工呢。” 关山月说道：“十四届五中全会提出对国有企业‘搞好大的，放活小的’，‘区别不同情况，采取改组、联合、兼并、股份合作制、租赁、承包经营和出售等形式’。去年全国各地出现了第一次国企出售潮，太行钢厂若是改革，也只是其中的一朵小浪花而已。” 听关山月说的头头是道，看来他对国家的政策研究的很透，没准有杀回去的想法呢，段立功不禁心生向往，笑着问道：“假设太行钢厂要重组，咱们去掺呼掺呼？”关山月微微一笑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关键看国家给什么政策，咱们有没有这个实力。毕竟太行钢厂比鑫隆特钢大不少。” 从太行钢厂败走麦城是段立功心里的一个永远的梗，真要能杀回去那将何等威风！段立功忽地信心满满、壮志凌云，端起酒诵道：“‘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或许咱们就会成为那儿的主角！你要是把太行钢厂收购了，不给我一分钱我也愿意回去帮你收拾那个烂摊子。” 段立功能这么表白心思，自然不是奉承之语，关山月心里感动，自然也明白段立功心中所想，和他碰了一下酒杯说道：“好！咱们时刻准备着杀回去！” 段立一时间功兴致大发，唱道：“你看那边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两人哈哈大笑，关山月说道：“咱们先**一下？哈哈。” 闲了两天，没人洗衣服，没人暖被窝的日子让关山月又觉得缺少滋味，便给李春梅打电话：“宝贝儿，来老公这儿住一阵儿？”李春梅一直以为王璐在鑫隆特钢，所以说道：“看来是你老婆不在身边了。不过我可没空去，李岄已经开始参加早教班了。” 关山月不愿意，这么小让他玩呗，说道：“你的教育够超前的，他愿意去吗？”李岄鄙视道：“像你这样的土老帽哪知道这事？小岄岄参加的是国际上最有名的蒙台梭利早教，和国内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国内的教育目的和方法都是为了传播知识，而蒙台梭利早教教育的目的不仅仅是传播知识，而是一种新的发展方向，那就是释放人的潜能。因为人一出生就具有无限潜能，所以要从幼儿就开始教育。” 不管怎么说，学习总比不学好，关山月说道：“听起来很有道理，你说了算。哎，不来就算了吧。”李春梅不来，关山月又给蔡小英打电话：“英，来老公这儿住几天？”蔡小英幽怨地说道：“我倒是想去，可是现在的生意太忙了，出去时间长了担心妈妈扛不住呀。哎，我怎么揽了这个摊子？” 看来这一阵儿的生意不错，但是她挣得那点儿钱怎能入关山月的法眼？关山月说道：“要是太累就别干了，活的开心才重要。”蔡小英说道：“不行，我要先把你给我的钱挣回来，再审视一下是真的爱你，还是感激你。”关山月郁闷地问道：“这很重要吗？”蔡小英决绝地说道：“很重要！” 得，蔡小英也不来，省城的那几个就别来了，添乱。要是黄莺能来就好了，关山月忍不住给黄莺发了短息：“忙啥呢？”过了半天黄莺才打回电话来，说道：“嘻嘻，我准备出国玩一段时间。”关山月问道：“和谁一起去呀？”黄莺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关心这个，小样儿！我跟团去的。” 那就好，关山月说道：“记着回来给我带个zippo，再买个瑞士军刀。”黄莺撒娇道：“不管，你还没给我买过礼物呢。”关山月有点儿惭愧，哈哈一乐说道：“像你这般仙子，什么礼物也配不上你呀！”黄莺心里美滋滋的，说道：“我只想做一个平常的女人。不聊了，警察来了。” 说完，黄莺就挂了电话。黄莺口中的警察当然是她妈妈之流的，关山月不禁失望之极。 第327章 花样作死 百闻不如一见。虽然传着太行钢厂危危可及，但是真实的情况怎样估计会有所不同。而且职工的想法也很重要，因为国企的职工一旦不顺心了会“造反”的。想收购太行钢厂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所以关山月打算回去实地看看，了解一下他们现在的具体状况。 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小雨，天亮了，雨也停了。看着漫山遍野的绿色，关山月心想，这时的战备道应该风景如画了吧？所以决定顺着战备道返回太行钢厂。 雨后的山里空气特别清新，俨然就是天然大氧吧，深吸一口沁人心脾。关山月摇下车窗，清风拂面，空气中充满着一丝淡淡的水气，不由得神清气爽。一路上翻山越岭，眼前景色各异。山中云雾缭绕，袅袅娜娜，缭绕山腰，凝而不散，青松、橡树、柏树、酸枣树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犹如添墨增釉一般，呈现出崭新、艳丽的色彩。山路两旁的树叶、草叶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清清淡淡。 开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太行钢厂，远远看到老炼钢的厂房顶上没了青烟，停产了！关山月忽然想看看自己曾经奋斗过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便把车直接开到了厂房外。 厂房里冷冷清清，干干净净，值守的人也不知道跑到那儿聊天去了。关山月信步来到连铸平台，那儿是自己刚上班时工作过的地方。站在平台上，看着空旷寂静的厂房，关山月百感交集，回想起自己刚上班的日子来。 那年毕业，自己怀揣梦想来到了太行钢厂。正值盛夏，骄阳似火，然而厂房内的温度比室外温度更高。出坯跨堆满了温度高达几百度的钢坯，连铸平台上又是上千度的钢水，整个厂房里全是热源，让人躲无可躲。一进厂房顿时让人燥热难耐，身上的汗腺像被拧开了开关，瞬间汗如泉涌，别说工作了。对比起来的厂房外的阳光倒是显得温柔可亲了。 转炉炉前也是如此，每次倒炉、出钢就见转炉里火红的钢水吞吐着火龙，数米开外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炉火映红了职工的脸庞，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炉前工就在这种环境下测温取样。 好歹转炉是周期性的生产，而连铸则是连续性的生产，被称为炼钢最艰苦的岗位。岗位工为预防四溅的火星伤到身体，他们不光需要穿着比普通衣服厚一倍的阻燃服，一年四季还必须穿秋衣秋裤，除此以外还需佩戴安全帽、防护镜、厚手套，穿着大头鞋。每个人捂着像太空服一样严实的一身装备，再加上四五十摄氏度的高温环境，光站着就难以忍受，而他们一天要整整穿戴8个小时。 从没想过就在这样环境里开始了自己的梦想。当然，那时候虽然累，但是也不怎么觉得苦，因为工友们都是这样，每天都坚守在四五十摄氏度的连铸台上，挥汗如雨，把一包包钢水浇注成合格的钢坯。当时只想着多生产多挣钱好娶媳妇，现在想来才感到那日子真是苦。 关山月正在感慨不已，忽然有人喊道：“小关？”关山月回头一看，愣了一下说：“老班长？”老班长哈哈一乐道：“果真是你！不认识我了？”关山月尴尬地说道：“你穿的干干净净的，和过去满脸污垢完全是两个模样，冷不丁还真不认识了呢。” 老班长疑惑地问道：“你回来干什么？不会是准备回来收购太行钢厂吧？”别说，老班长真敏感！但是这想法也不能说呀，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关山月笑笑说道：“收购钢厂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是正好有空回来看看。” 老班长说道：“这有啥不可能呢？你能去收购鑫隆特钢就能收购咱们公司。你说你们公司干的红红火火，而咱们太行钢厂就要倒闭？让人理解不了。这要是倒闭了你能收购最好，前两天我还想呢，要是你能收购不至于压榨大家。” 关山月笑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容易引起大家的误会哈。”老班长说道：“也就我这么想想。大多数人却还没有危机意识，都认为这场危机会很快过去的。不过我看悬乎，过去的危机我都经历过，哪有这次来的凶猛，来的持久？对了，你怎么自己来了？从炼钢离开后还没有回来过吧？” 关山月说道：“是呢。在路上我看到钢厂上边不冒烟了，突然怀念和大家一起奋斗的时光，就来到了这儿。”老班长叹口气说道：“看看吧，不看只怕以后看不到了。你说咱们钢厂是不是就完了？”关山月安慰道：“不会的。您就放心吧，咱们这么大的钢厂国家不会不管的。” 老班长说道：“要管早就管了，难道等着都停产了才管？我觉得这都是自欺欺人的话。”关山月不愿和他深说这些事，便问道：“你的兵都哪儿去了？” 老班长骂道：“他妈的都种树去了。我就纳闷了，你说咱们没钱买矿石，导致了炼钢厂被迫停产，然而怎么就有钱买树苗了？听说买树苗的资金还优先审批呢！他妈的厂子都停产了还绿化个屁？给谁看呀？像你们的企业不会这么干吧？” 关山月打个哈哈说道：“买树苗的钱和矿石比起来就不知得一提了。绿化绿化也好，看着舒服。”老班长不能理解，气愤地说道：“不管怎样总得有个轻重缓急吧？关键是大家心里气不顺，都在骂街呢。再说了，没准哪天厂房就拆了，不也是白绿化吗？真是花样作死！” 关山月说道：“厂房应该不会拆吧？”老班长说道：“哪有什么准？带钢已经拆了知道不？拆了带钢，大家都去那儿种树去了，你说可笑不？你现在开公司了，你会这么作死吗？” 带钢厂都拆了？这是为什么？不过问他可能也不知道，关山月笑笑说道：“估计是担心大家闲着惹事，给你们找点活干。” 老班长气哼哼地说道：“你不知道这一阵儿公司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我们把所有的马路牙子、人行道重新用砖铺了一遍。这要是效益好大家都理解，环境好了工作也舒心呀。但是都不生产了就是用黄金铺路又能怎样？倒是有个好处，附近的砖厂老板富了，也不知道最后这钱进了谁的腰包。” 关山月只好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班长又扯着自己崭新的工作服说道：“你看看这衣服怎样？比自己买的质量都好。还是那句话，企业挣钱时每人发两身衣服大家都开心，可是现在都要揭不开锅了，还整这没用的干什么？貌似给职工谋福利，但是这掩耳盗铃的事谁不知道？无利不起早，最后还不是借机公饱私囊？这要上演最后的疯狂啊！” 看来火气大呀！关山月给老班长递根烟说道：“别生气，生气也没用，改变不了的事就坦然接受吧，好歹还见到真东西了。”老班长眼角噙着泪花说道：“伤心呀，真担心那天没了饭碗。你说咱们从事的工作多苦？可是大家很少叫苦，无非是挣口饭吃。只担心以后连这种工作都没了。” 关山月忽然想着有位职工在《钢花》上发表的一首小诗来： 别人都问你挣了多少钱，却从来没有人问你，这半年下来你累不累，受了多少委屈，有多少心酸；这半年下来经历过多少艰难，付出了多少汗水与心血！ 只知道当别人还在被窝酣睡时，你已经起床准备一天的工作了；当别人全家准备温馨早餐时，你已经在车间挥汗工作了；当别人进入空调办公室时，你却在滚烫的熔炉边开始工作了；当别人吃完晚饭休闲时，你才满身灰尘去往食堂；当别人考虑小长假旅游时，你却在干着一直都干不完的活。 这半年真的很累很累，但是所有的累我们只能一笑而过，除了坚强别无选择…… 人生太短，钢厂兄弟们，别忘了对自己好点！ 在如此艰苦的岗位工作，自然不会有多少幸福感，但是好歹能挣钱呀。这个年代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也是相当不错的，尤其像老班长这样的农民合同工，更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稳定惯了，突然失去这份工作定会让人心慌，认人对未来充满恐惧。 看着老班长如此伤感，关山月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说道：“放心吧，那天实在待不下了找我去，总有你一口饭吃，只担心你舍不得离开家。”老班长惨然一笑说道：“谢谢你记得我，没饭吃了只能找你去。” 从老炼钢出来，关山月想了想便开车去了新区。虽然自己在技术中心当过一把手，但是对那儿却没有一丝的留恋，新区才有一帮好哥们。好在新区还在生产，车辆来来往往，一派繁忙的景象。 第328章 露水情缘 剑侠情缘仍在，儿女情长仍深。 今天来的不巧，新区办公楼里静悄悄的，领导们都没在，估计是在开会吧。到了这儿不免想起风情万种的王雅丽来，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开会去了，于是发了短信：你们办公楼里静悄悄的，开会呢？ 新区的领导们正在开季度总结会。王雅丽接到关山月的短信立刻坐卧不安、心痒难忍，小冤家终于回来了！可是会议刚开了一半，领导们还没讲话呢，现在走？越想越忍耐不住——反正生产上的事和自己关系不大，还是见小冤家要紧，回头编个不舒服的谎话就好了，想到这儿低头着就出去了。 下到三楼，一探头就看到关山月站在楼道里，急哄哄地走过去轻轻踢了一脚，嗔道：“你还知道回来？”看着四下无人，关山月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翘臀算是做了回应。王雅丽顿时媚眼如丝，亲了他一口说道：“我先往门外走，你在后边追上我。”说完又咬了一口才扭着屁股兴冲冲地下楼了。 透过窗户，看着王雅丽一扭一扭地出了院子，还时不时地回头往楼上看看，关山月心里之乐，王姐还是这么让人心痒，跟着也下了楼。 开车追上王雅丽，关山月说道：“美女，去哪儿，送你一程？”王雅丽上车忍着笑说道：“我去找一个叫关山月的傻小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关山月说道：“傻小子我不认识，但是关山月我认识，他在县城的宾馆住，去找他吗？”王雅丽说道：“你不会是为了骗我才去宾馆吧？”关山月说道：“上了贼车你不去也不行了。” 关山月先去开好房间，然后把王雅丽喊了上来。一进屋王雅丽扑倒关山月身上纠缠起了，你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她的舌头伸进你的嘴里，直到再也尝不出味道来才捧着关山月的脸说道：“想死我了！小流氓也不说回来看我，是不是嫌弃我老了？”关山月说道：“姐姐还是美貌如初，像熟透了的蜜桃，越来越有味道，让人越看越喜欢。” 王雅丽嘻嘻一笑，又亲一口说：“摸摸姐姐的屁股，翘不翘？”关山月摸了摸夸道：“圆滚滚的真舒服。”王雅丽眯着眼说道：“那就好，别心疼她，打她！”…… 沐春风，惹一身红尘；望秋月，化半缕轻烟。顾盼间乾坤倒转，一霎时云起巫山。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已经没了任何的羞耻感，只有偷情的紧张、刺激。王雅丽像训不服的老母鸡，扑棱着，叫着，不屈地抗争着。两人折腾的天昏地暗，中午都忘了吃饭。 终于风平浪静，王雅丽瘫软在关山月的怀里，软绵绵地说道：“爽透了！这一回能解我半年的馋，小乖乖真厉害！”和她在一起关山月就觉得放松，身心通泰，捏捏紫葡萄说道：“只怕你一会儿又性起。”王雅丽嘿嘿一乐，把一对丰乳贴到关山月的怀里，揉搓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道：“这次回来做什么？” 摸着她圆滚滚的屁股，关山月说道：“也没啥事，就是回来看看。”王雅丽瞪着大眼睛盯着关山月看了一会儿说道：“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想收购太行钢厂？” 老班长见面就这么问，王雅丽也不例外，关山月郁闷地说道：“有这么明显的意图吗？”王雅丽一乐，捏着关山月的鼻子说道：“平时你不回来，这个节点回来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你说是不？” 关山月想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还是别见其他的人了，以防流言蜚语满天飞。”王雅丽说道：“晚了，你到新区去肯定有人知道了，估计下午就会有人给你打电话。既来之则安之吧，何况别人也不一定这么想，但是姐却知道你野心很大。” 关山月生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我野心很大吗？”王雅丽咯咯一笑：“没有野心的男人是保守、软弱的，而你胆子却大！当初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就敢和厂长的老婆私通，这还不算，还把小王彩也占为己有。通过你对女人强烈的占有欲我就能看得出来，你有一颗骚动的心，不安的心，你说你没野心谁信？男人嘛，有野心是好的，我喜欢。” 当时是你逼得我好不？我不从你你就威胁着要坏我的名声，这女人怎么转身就成了受害者？不过她让自己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性爱，也没有吃了亏。关山月心里想着自嘲道：“野心是男人雄性的旗帜，力量的源泉。男人的野心是社会前进的动力，不然社会将停止不前的。” “没脸皮！”王雅丽先是噗嗤一笑，转脸幽幽地说道：“芳华易逝，年华易老。沧海桑田间，春风沐浴，秋月轻烟，珍惜当下，才是永恒。等我变老了我就不找你了。” 这是从哪儿学的？还文绉绉的了。不过这可能也是她内心的想法吧？但是关山月也不是皇上，想要谁就是谁的，只好说道：“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来了，下午我去找老魏聊聊。” 王雅丽问道：“你是想了解一下现在太行钢厂的经营状况？”关山月点点头，王雅丽接着说道：“姐倒是希望你回来，但是不希望你收购这个烂摊子，太烂了，看不到一丝希望。” 年初关山月向盛利表达了自己想收购太行钢铁的愿望，盛利一定会极力促成这件事吧？只是不知道具体会出什么政策，关山月说道：“谢谢姐！不过，这还是没影的事儿。要先等政府出政策，然后在根据政策情况看看有没有可能。不过你也放心，只要我收购就能让它盈利。” 王雅丽说道：“生产经营的事我不懂，但是我还是对你很了解的，你这人一向心太软，担心你回来讲人情，那样企业还能改下去？要是还维持现状也是死路一条。”关山月说道：“好姐姐，请放心，以后具体的工作我是不会管的，我只管到总经理，其他的人和事一概不掺乎，说不定我都很少回来呢。” 王雅丽咯咯一笑说道：“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就是瞎操心。你能收购太行钢铁我当然喜欢，这样也没人敢欺负姐姐了。目前现在高炉已经关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估计也坚持不了一个月。听说刘治国总在省城呆着求国资委帮忙呢，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关山月说道：“我估计省里也帮不了了。太行钢厂金融债务一百多亿，在加上欠上道客户的钱，最少一百五十亿。你知道省里一年的公共预算收入是多少吗？刚二百多亿，怎么兜底？政府也没有这个实力。银行不抽贷还好点，只要银行抽贷了，相当于给企业判了死刑。” 王雅丽说道：“你懂得自是比我懂得多，姐姐只是不希望你但任何风险。”关山月亲了一口，手上揉揉大乳房说道：“钢厂的人能有你这么清醒的还不多，大都还迷信企业不会有事呢。” 王雅丽说道：“大家生活在这小山沟里，没见过世面，太行钢厂就是大家的希望，希望没了还有什么？所以我觉得多数人并不是他们不清楚，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尤其是领导干部，他们对企业的运营状况比谁都清楚，只是不希望幻想破灭而已。” 大部分人都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想想应该是这个道理，但是大势已去，国家会背这么大的包袱继续前行吗？国有企业负债的很多，但是只要不浮出水面，银行就一直贷款，企业就能生存。但是一旦被曝光，银行就会抽贷，国家肯定要有说法。省里的领导不是傻子，还是这些人，这套模式，除非赶上暴利时代企业才能缓过劲来，否则就别想。所以改革势在必行。 关山月有点饿，问道：“姐，咱们吃点啥？”王雅丽问道：“晚上还走吗？”关山月说道：“还没定呢。怎么，晚上想侍寝？”王雅丽妩媚一笑：“美得你！姐姐不想吃饭，还想吃香肠，你还行吗？”关山月笑道：“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然不假。想吃你就吃吧。” 关山月只好展示佛功，什么“双佛对拜”，什么“卧佛观月”、什么“睡莲开屏”轮番施展一番才降服了妖孽。王雅丽神清气爽，打的回厂里去了，关山月则回家去了。 刚进门，手机叮咚一声，打开一看是肖雅彤的短信：“我出院了，你也不来看看我，你的心真狠！”一时间关山月惆怅万千，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思索半天一狠心发了一条短信：“红颜弹指老，芳华刹那逝，莫若相忘于江湖。” 过了一会手机又是叮咚一声，还是肖雅彤的短信：“若是没缘分，为何你救我？若是有缘份，为何伤我神？孤灯伴天明，惟别而已已？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莫道黯然销魂，柳暗阴阴何处是花明？今生若有定，万般煎熬又何如？一见误终身，只恨是路人。” 第329章 芳华易逝 看肖雅彤如此愁肠百转，关山月心想，不能耽误了人家，而且自己的女人太多了，再沾花惹草会人神共愤的。长痛不如短痛，把心一横，发了一条短信： “实话对你说吧，我外边有好几个女人，这么说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所以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在光鲜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龌龊的心，不值得你如此看重，甚至有时候我都瞧不起自己。你是个好女孩，该有一个好的归宿，但那人不是我，我给不了你的！” 肖雅彤马上发回来一个信息：“你骗人！就是不想搭理我。”关山月回道：“我真没骗你！耐材厂开业那天你去了，那个苏总就是我的女人。你去公司取钱时，见到那个王总了吧？她也是我的女人。我这样滥情的人不值得你挂念，忘了我吧！” 估计是伤透了心，过了半天她才回了一条短信：“你真是一个渣男！骗子！”关山月苦笑着摇摇头，开始怀疑人生，自己真的是渣男吗？反思过往，自己完全配得上渣男这个称号，一时间心里暗淡起来。不管如何吧，绝了她的念头就好，也没了收拾屋子的兴趣，打算直接去新区和魏涛他们见个面。 正准备出门关山月的手机响了，还以为是魏涛他们知道自己回来打来的电话，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倩的，顿时吓了一跳。张倩在关山月的心里埋下了深刻的阴影，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女魔头。她怎么知道自己回来的？到窗前一看，她那辆红色的塞纳赫然停在自己的车子旁边，顿时犹豫起来。 原来这一段时间公司大搞绿化，正好由张倩所在的社会工作部负责。前期把各分厂的绿化方案规划结束了，现在开始规划生活区的绿地，不巧正好来到这个小区看到了关山月的车子。 张倩和关山月斗争了几次，最后虽说妥协了，但是内心深处的不甘总是时不时地被关山月的消息勾起来。他短短的时间，当上了车间主任，然后是副厂长，然后是处长，这已经够每个年轻女子爱慕的了，何况自己又去收购了钢铁厂，这怎能不让人嫉妒！ 是啊，这个男人本来属于自己的，却被王璐这傻丫头抢走了，现在看他越来越风光，心里就更难受。恰好今天看到了关山月的车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给关山月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遍，关山月没敢接，然而张倩又不屈地接着打了过来，关山月咬咬牙，硬着头皮接通了。张倩说道：“怎么了，电话都不敢接了？”关山月涩涩地说：“不是，刚去了厕所。又事吗？”张倩说道：“我在你家楼下，想见你一面。” 这哪行？关山月说道：“我马上要走了，有什么事儿你说，若是能办我绝不推辞。”张倩恨恨地说：“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见你！你必须等着我，我马上上楼。”不容分说便挂了电话。关山月心里懊恼，可是对一个女人你能怎么办？只要她不再破坏自己的家庭就好，只好打开了门。 张倩盘着头发，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裙子趾高气扬地进来了。她还是那么惊艳，但是关山月却心惊胆战，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妖。进了屋，张倩嘲弄地看着关山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对大胸像是不受其重被托了起来，顿时显得波澜壮阔。 关山月说：“你看家里都是灰尘，也没有坐的地方，招待不周。”张倩撇撇嘴说道：“假惺惺！当大老板了，瞧不起我这小人物了吧？”关山月赶紧说道：“怎么会呢？这一阵儿过得还好吧？” 不问还好，一听这话张倩就生气，恨恨地说道：“好个屁！你左拥右抱的，我却孤家寡人，不知道未来在哪儿，让我怎么好？”关山月无言语对，只好问道：“找我有事吗？” 张倩目无表情地盯着关山月的眼睛，看得关山月心里发虚。关山月不愿招惹她，因为她太功利了，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让人心有余悸。好在王璐一家已经搬走了，现在也不用像过去那般怕她，但是她又给了自己美好的初恋，所以也不忍心伤害她。 见关山月不敢和自己直视，张倩不由得噗嗤一笑，说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关山月见她笑了，心里不由的一松，干笑一声说道：“不是的。”张倩也不知道自己找关山月干什么，看着关山月青涩不再，气宇轩昂，不由的心里一酸，红着眼圈说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 张倩喜怒无常，关山月竟有点不知所措，尤其看她伤心的模样不由得心又软了，说道：“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可以给我说，我过去说过，咱们还是好朋友的。”张倩往前一扑，抱着关山月说道：“我的难事就是找不到对象，你说我该怎么办？” 关山月赶紧推开她，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张倩，你不要总和自己过不去，要知道红颜易老，芳华易逝，青春很快就会过去的，还是珍惜现在吧。”张倩瞬间就拉下脸，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还是看不起我了。”又变脸了，关山月说道：“怎么会呢？我对你还是原来那样。” 张倩说道：“那怎么不让我抱你了？过去也没少抱，没少亲，当老板了就装起来了？”关山月一时语结，想想说道：“抱抱亲亲都不重要了，关键你要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你要知道，咱们都已经到了不能再挥霍青春的年龄了。”张倩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只知道现在想让你抱抱。” 关山月真不敢把张倩激怒了，她要是闹起来没完没了也没意思，叹口气把张倩搂在怀里说道：“你这是何苦？”张倩感受着关山月身上的气息，身子软了下来，幽幽地说道：“或许我注定要悲哀一辈子。现在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总会不自主地和你比较，可这怎么比？我让你害苦了。” 关山月说：“你看着我风光，其实跟着我也不一定好。万法皆生，皆系缘份，人在最好的时光，总会犯上一些痴，一些傻。哪一段青春不荒唐，哪一场爱情不受伤？错过了前面的人，才能有机会遇见后面的人，缘分永远都是无法预订的。不要无休止地和过去较劲，埋葬了原本的快乐与幸福。” 张倩说道：“不用你来教育我，这些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关山月劝道：“咱们注定没缘份，你再强求、再留恋，最终伤害的都是你。趁着自己年轻漂亮，找个过日子的人嫁了吧。” 这些话张倩哪能不懂？只不过她自己心高气傲，不甘平庸，关山月又在面前树了一堵永远翻不过去的墙，让她备受折磨，忽然冒出一句：“要不你包养我吧。” 关山月吓了一跳，哪敢包养她？那还不把自己的生活搅得鸡飞狗跳？想想说道：“你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什么，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想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我也算了解你，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人，不服输的人，我可以帮你实现自己的理想，怎样？你好好想想，你内心深处的意愿是什么再做决定好不？” 关山月说的诚恳，张倩这次听进去了，说道：“我喜欢你是真的，想过上风光的日子也是真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关山月反问道：“我要是个穷光蛋你还喜欢我不？” 张倩说道：“你这句话说的就不对，王璐要是个叫花子或者是个丑八怪你能和她结婚吗？不要把事情割裂开来，喜欢一个人自然是综合考量的结果。” 我去，说的还挺深刻，关山月张口结舌。两个青春洋溢的身体抱在一起，很快都有了反应，关山月想推开张倩，不想张倩抱的更紧，身上的凹凸之处和自己紧密结合在一起。关山月的身体马上背叛了自己，不争气的小鸟抵在了张倩的两腿间，顿时尴尬起来。 这可是朵带刺的玫瑰，关山月赶紧往后撅了撅屁股，谁知张倩马上就贴了上去，说道：“不过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想。现在只有一件事，吻我。” 关山月既期待又害怕，说道：“张倩，我不是不想吻你。你也知道男人的臭毛病，谁不想让天下的美女都归自己所有？只是咱俩接触的越多，对你越不利，对你越不公平。你想想我说的对不？” 正说着，关山月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见是魏涛的电话不由的舒了口气，救星来了！魏涛说道：“不管你现在是在路上，还是在家里，马上过来，弟兄们都等着你呢。”关山月说道：“好，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关山月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你看，我要走了。还是那句话，咱们永远是朋友，是好朋友，有什么想法我会帮你实现的。” 张倩轻声说道：“吻我！”关山月劝道：“张倩，这样不好，我不希望你总沉浸在那些不可能的事情里挣扎，还是面对现实比较好。”张倩不依不饶，仰起脸倔强地说道：“吻我！”等了一会儿，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关山月还没有见过张倩哭泣，不由的又心软了。这个女人就是倔，不亲她估计会不会罢休，关山月说道：“行，只是你回头好好想想行不？”张倩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把脸凑到关山月的面前。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看着她晶莹如玉的脸庞上泪珠如珍珠般滚落，顺着嘴角滴落，关山月不由自主地低头吻在她的樱桃小嘴上。她的唇还是那样莹润，她的舌还是那么香甜，让人迷恋。 张倩死命地亲着，吸着，小手伸进了关山月的衣服里，抚摸着他的后背，身体使劲往关山月身上贴，轻轻地扭动，像是要找到缝隙钻进他的身体里。不一会儿，关山月感到两人的身体都是滚烫滚烫，只想撕掉衣服才舒服。 亲够了，亲累了，张倩咬着关山月的耳朵说道：“你不是喜欢我的胸吗？摸吧，都是你的。”关山月觉得自己要沦陷了，深呼一口气说道：“张倩，我们还是走吧，好吗？” 张倩心里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盯着关山月的眼说道：“自从咱俩谈恋爱以后，我就努力做个好女人，直到现在还没人别人的男人进入我的身体。可是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枉然，这难道是对我以前的不自重的惩罚？你也说了，哪一段青春不荒唐，哪一场爱情不受伤？人在最好的时光，总会犯上一些痴，一些傻。可是我却失去了你，代价也太大了。” 这次回来感到张倩的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感觉沉闷了不少，或许是成熟了吧。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错事，而是错心，事情错了可以改正。心错了，还会继续做错事。她能认识到这些很不容易，希望她以后会好吧。 这么想着，不由的心里一松，关山月说道：“几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再说我女儿都快上幼儿园了，咱们再说这些也没意义。我只希望从今天起，你心里对我只有恨。以后再不要想我了，这样对你不公平，好好过日子好吗？” 张倩忽地痛哭起来。关山月心疼，想给她擦擦泪，张倩却推开他的手，开门跑了出去。 看她哭着跑了出去，关山月心里想着，看样子这次能够彻底断了她的念想了吧？这样更好，和平解决是最理想的结果。今天先是拒绝了肖雅彤，刚才抵挡住了张倩的诱惑，不禁又暗暗自得，哥们我长进了！不再是见了漂亮女人就失去抵抗力的人了。 扒着窗户上一看，见她开车走了，竟是惆怅不已。毕竟张倩是自己的初恋，第一次接吻是她教的，第一次看女人的身体也是她的，真要彻底决裂，关山月心里竟又恋恋不舍，摇摇头暗骂自己贱货！ 感慨一阵儿，下楼开车去了新区。 第330章 老友相会 到了新区，魏涛和王振亮正在办公室等着他。一见面王振亮便一个劲地责怪关山月，当老板后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弟兄们云云。关山月连忙说道：“不好意思，琐事太多，这不是抽空回来看你们了吗？”说完了觉得不对，回击道：“你们只责怪我，为什么不去看我呀？也不替我分忧解难去？” 王振亮哈哈一乐，说道：“我们早想去呢，只是担心引起领导的误会，认为我们投敌叛国怎么办？领导生气了把我们一撸到底，你也不收留我们。”关山月笑笑：“我哪儿庙太小，老段一个人都不够折腾的。再说了，老段在哪儿当老总，总不能给你们安排个太上皇吧？” 大家哈哈一乐。段立功在太行钢厂的职位比他们要低，让他们给老段做副手，从面子上讲暂时是接受不了的。所以即便是他们有心去也不会主动张罗的，国人就这样，死要面子。反过来讲，假设是别人在当老总，不论水平高低，不论出身如何，让他们去做副手那还不开开心心的？这点微妙心理、可怜的自尊心关山月还是知道的。 两人在胡扯，魏涛把自己的茶具拿了出来，边沏茶问道：“这次回来做什么？”关山月说道：“回家拿点儿东西。上午来看你们，谁知道你们正开会，赶得不巧。” 随着开水缓缓注入，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透明的玻璃壶里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水浸入其中，纤毫四游，却亮却透，一如女子的黛眉水眼。见魏涛的手法愈加熟练，关山月说道：“手法越来越流畅了。”魏涛说道：“自从新区投产后就没工夫研究茶道了，你来了怎么也要盛情招待不是？” 关山月笑笑问道：“你这是天目云雾茶吧？”魏涛说道：“对。这天目茶喝过几次，味道不错，应该是天目茶中的上品。你们看卷起的茶叶就像一粒粒墨绿色的珠子，被誉为绿色珍珠，堪为一绝。 天目茶的浸泡功夫却是最为讲究的，需要冲和，静照。泡茶的人须忘人间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万籁皆寂静，空天下于尘埃。茶叶在不同人的手里，泡出的味道是大相径庭的，原因和性情有一定的关系。 当然天目茶最好用山水来泡，普通茶泡三次已能出味，而它却需泡七次，才能尽出其味。茶泡好倒入青瓷中，不能趁热而饮，要静静地等待茶叶三沉三浮。茶杯凉透茶叶慢慢卷起，此时品饮入口甘润绵延。如果茶叶呈其他状，则茶水会略有清苦，但苦而不涩，苦中回甘。” 王振亮哈哈一乐说道：“对于我这样的人呢来讲，只要味不苦就好，再好的茶对我来讲如同牛嚼牡丹。”关山月心想，王振亮也在变，会拍马屁了。 魏涛笑笑，对关山月说道：“关总这次回来有什么感受啊？”这老哥说话含蓄，关山月说道：“感觉变化太快了，有点不适应。”王振亮说道：“是啊，这叫兵败如山倒！来势太凶猛了，以至于我们天天看着它都不适应。只怕你下次回来，这儿什么都变了。” 关山月没法应，不能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来评论，那样多肤浅？魏涛说道：“刘总去省里后一直没回来，就为这件事。可是听说省里想甩掉这个包袱，更倾向于走破产重组的道路。如此看来，刘总也如困兽犹斗，无济于事。”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太难了，负债率高的有点吓人，只怕省里想救也是有心无力。” 魏涛说道：“是呢。但是就这样也有企业来调研过，有的说可能引进其他国企来重组，也有说引进民营资本，众说纷纭。不过改总比不改好，要不只能等死，关键看谁来接盘，以什么方式接盘。哎，要是允许买断工龄就好了，我第一个支持。” 王振亮说道：“不管什么政策，我们的年龄段不尴不尬，离退休还早，看来只能和企业同生死了。哥们，你没有杀回来的意思吧？”关山月笑笑说道：“只怕实力不够啊。” 魏涛看着关山月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一轮的企业重组上演蛇吞象的例子也不少。”关山月极力否认，说道：“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弄不好就会栽倒这儿，目前我还不敢想。” 王振亮说道：“你要是能杀回来就好了，无论怎么改我们都给你摇旗呐喊。”关山月笑道：“这么说我还心动了，挣取多挣点钱，杀回来。” 魏涛说道：“咱们太行钢厂是企业办社会，所以企业的负担还是比较重的，和鑫隆特钢是两回事。要想回来，这个问题必须和政府谈好，把属于社会的功能先划拨出去，不然也很难呀。” 关山月心里一禀，魏涛的这句话很重要。这儿的教职员工、公检法、包括张倩所在的社会工作部加起来足有上千人，不说其他的成本，单是工资这一块每年也有大几千万的开支，而他们单位的各种开支怎么也是工资的几倍吧？了不得。自己还是把这一点忽略了，想的太简单了。 看关山月沉思不定，王振亮和魏涛对望一眼说道：“你不会真想回来吧？”关山月哈哈一乐道：“你别总忽悠我，不知道我意志不坚定？咱们魏老哥说得好，这个企业的负担很重，和鑫隆特钢是两码事儿，我只怕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呀！” 魏涛说道：“政府也不愿意接手这些包袱，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你要是有意收购，我劝你别往前冲，先让别的企业或者资本来这儿谈谈，如果不傻我估计都会知难而退的，到时候你谈判的筹码就多了。” 关山月说道：“老哥说的有道理，姜还是老的辣，哈哈。这样，你俩也替我想着点，把问题考虑透，假如有机会咱们也不打无准备之仗！” 魏涛笑笑说道：“放心，谁来也没有咱们对企业了解，我们帮你谋划。”王振亮眼睛一亮，笑道：“你要是回来，我可盯着技术中心主任的角色呢，我怎么也比他们水平高吧！” 关山月哈哈大笑：“你的眼光太短浅了！” 第331章 人情似纸 三个人刚说的兴起，关山月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张权利，稀罕！虽说张权利租着自己的场地，但是业务上的事都是王彩负责，所以两人虽是存着对方的手机号却从未打过电话，这是有什么事了？ 关山月接通问道：“呦，张老板，你好！”张权利说道：“关老板您好！没想到关老板做大生意了还能记的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小贸易商，太荣幸了，太感谢了。” 过去张权利给关山月的印象很好，识大体，痛快人，今天装着这么低调是要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关山月笑笑说道：“张老板你讽刺我，好像我什么时候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了？”张权利哈哈一乐说道：“那可不，古人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自己去发大财了，也不带着弟兄们一起做，我们能没意见吗？” 鑫隆特钢产品结构调整后主要做些盘螺、高线、带钢、船板钢之类的大品种，王彩做贸易出身，除了直供用户，剩下的产品大都自己做了，经过钢贸商流向市场的只有一小部分。但是钢材市场这么大，做谁的生意都是做，估计他也只是调侃一下而已。 关山月说道：“听张老板的语气好像是怨气不小，不过你打电话不会只是向我抱怨吧？”张权利说道：“哈哈，还真有事。你现在做大生意了，钢贸那一块儿我看也不在意了吧？要不你把沙河边上的场地转让给我？” 这可不行，在王彩的心里山月钢贸公司才是她的根。一次关山月对王彩说道：“现在你这么忙，要不把钢贸公司那边处理了，专心经营钢厂的生意？”王彩说道：“不，在钢厂我感觉自己像没根的浮萍，那天你家王璐看我不顺眼把我撵走了，我总得有个去处不是？到了那一天，我还是回去经营钢材贸易去。” 有王彩的话，关山月自然不敢随便处理，说道：“那边的生意我不管，你找王、王总就好。”关山月差点说漏嘴了，不知道魏涛他们还记不记得王彩的名字，还是小心为妙。张权利说：“王总的电话打不通呀，要不你和王总商量商量？”关山月随口应道：“好，我和她商量后再说。” 这事就不用商量，王彩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关山月也没有给王彩打电话。挂了电话，关山月问道：“咱们刚才说什么来着？”王振亮说：“你说我目光短浅！这句话我可记住了，你若是回来给我安排的工作不合适我跟你没完。” 关山月说道：“安排你管女工去，行不？”魏涛哈哈大笑：“我看行！”当然这话是开王振亮的玩笑，说她喜欢女人。王振亮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说道：“管什么都行，我不在乎，只要给钱就好。” 聊没几句张权利的电话又来了，还挺急！张权利问道：“关老板，问的怎么样了？”虽然这事必须拒绝，但是关山月不喜欢直接拒绝别人啊，说道：“不好意思张老板，我也没打通。不过过去她说过不想出手，我估计打通了也没戏。” 张权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我不是说你，你的事怎能让女人做主？咱们可不能丢老爷们的面子。你看，一来你也不做钢贸了，钢贸对你的生意而言就是毛毛雨；二来我真是喜欢你那个地方，我可以出高价买下来。” 出高价能给多少？几百万关山月还没看在眼里，于是说道：“我做不了女人的主，要不等联系上了再说？”张权利说道：“别呀，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听说你买的时候五十多万，算上后期的平整场地，安装设备有二百万吗？我给你四百万怎样？” 关山月一乐说道：“我真做不了主，你还是别给我说了，等能联系上王总再说吧。”张权利说道：“你看这样，钱的事咱们可以再议，怎样？”钢贸公司是王彩的根，说什么也不能卖呀，关山月说道：“不好意思，真不是钱的事儿，回头等王总来决定行不？”见关山月三番五次地推脱，张权利无奈地说道：“那好吧，麻烦你再和王总商量商量，我等你信。” 挂了电话，关山月不禁疑惑，嘟囔着说道：“你们说他为什么不惜大代价想买我的地呢？”魏涛想想说道：“不会是要拆迁吧？”一语惊醒梦中人，关山月一拍大腿说道：“对！很有可能！估计他有内部消息，想大赚一笔！这个张权利，平时看的人也不错，关键的时候还想宰我一次，可恶！我打电话核实一下。” 关山月便给杜京华打电话说道：“老哥，问你个事，沙河区政府还是刘区长？”杜京华问道：“是啊，有什么事？”关山月说道：“咱们沙河边的场地被人盯上了，我怀疑是不是政府有拆迁的计划，你抽空过问过问？” 杜京华气愤地说道：“认识你是一种悲哀，只要打电话肯定有事！”关山月不以为意说道：“只能怪你命苦，怪不得别人，哈哈。” 不一会儿杜京华打来电话说道：“刘区长没说拆迁，但是也没说不拆，所以就是拆了。你小子又发财了！真是走了狗屎运！”关山月哈哈一乐：“老哥，羡慕去吧。” 王振亮眼巴巴地看着关山月问道：“这次能挣多少钱？”关山月想想说：“我还不知市里土地价格是多少，但是张权利能给我四百万，而且还想涨价，我估计最少也值个大几百，甚至上千万吧？”王振亮羡慕地说道：“这世道不公平，越有钱是越有钱，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关山月得意地说：“老段说我自带锦鲤属性，天生就是发财的命，哈哈。”王振亮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说道：“看来我们只能跟着你混了？”关山月笑笑说：“好像委屈你了？”王振亮说：“委屈不委屈的先不说，本来我们打算请你喝酒，看来还是你请合适，对不对魏厂？” 魏涛笑笑说道：“要是关总请咱们喝酒就不能在钢厂，一是显得咱们不地道，二是太便宜不是？”关山月问道：“那去哪儿？”王振亮说道：“去市里！现在的路况好了，出租车也多了起来，大家的腿都变长了，晚上去市里喝个酒也能跑一个来回。” 关山月想想也行。生活区的房子总不住人还需要收拾，去市里就住花溪谷，那儿有李翠莲时不时地做做卫生，还能住人，晚上就住在花溪谷就好。于是说道：“好啊，我看行。咱们哥几个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都要尽兴。我看晚上大家都住到市里，明天早上你们回来赶上开早点会就好，行不？” 王振亮毫不犹豫地否定了：“那不行，媳妇会有意见的。你别管我们，我们下了班找个朋友送过去就好，你自己看着安排。”找朋友送无非就是找客户，有人接送那就不管了，关山月笑话道：“没想到一年不见开始怕老婆了，你的威风哪儿去了？”王振亮说道：“这事你不懂，男人越老越值钱，老婆越看重。慢慢体会去吧。” 既然他们自己往市里走，关山月就先去了城里，准备把车放到花溪谷，然后去给大家定好饭店。开车上路，想起张权利的做派关山月只生气，这事必须挑明，便把电话拨了过去。 张权利一看是关山月的电话，心里一喜，说道：“关总，你和王总联系好了？”关山月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给她打电话，她说已经把那块地卖了。”张权利一惊：“不能吧？没听说呀？卖给谁了？”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这事儿千真万确，她打算把地卖给国家。”“卖给国家？”张权利吃惊地说了一声，突然明白过来了，关山月再逗自己！看来他也知道了这块地要拆迁，尴尬一笑说道：“卖给国家好，能多卖一些钱。” 关山月不冷不热地说道：“老哥这次的事儿办得不地道啊，你算计谁的钱也不该算计我的吧？我好想没有亏待你们呀。”张权利只好又哈哈道：“谁让你是大地主呢？我们算计老百姓的也没意思呀？没想到还是没你精！你也别生气，现在的社会嘛，信息为王，信息就是金钱！哈哈。” 两人虽然说得不温不火，貌似还能开着玩笑，但是这以后定然不会再做什么生意，及时做也没有一点信任在里边，关系彻底僵了。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啊！ 虽说知道拆迁能挣不少钱，但是关山月一路上并没有多少喜悦，被张权利这一招搅得心里很不爽。关山月自认为对这些钢贸商仁至义尽，却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来，看来在利益面前能不动心的人很少呀。 当真是：“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虽然关山月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人与人交往的本质其实就是利益交换这一点，他宁愿相信朋友间不只是利益的。 关山月反思着，看来自己在生意上还要摆脱人情关呀，不然以后会吃亏的。 第332章 怜香惜玉 郁闷一阵儿，关山月忽然想到，为什么王彩的电话不通了，莫非要生了？不由得忐忑不安，把车停到路边拨通了苏小梅的电话：“姐，你们那边怎么样了？”苏小梅兴奋地说道：“你这是心有灵犀呀，知道你老婆进产房了？马上就生了……你稍等，医生出来了。” 就听电话里传来护士的声音：“母女平安！”苏小梅不知道关山月是不是喜欢闺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听到了吗？”关山月开心地说道：“听到了，母女平安，哈哈，又多了一个千金！一会儿等王彩出来你把电话给她，我和她说句话。” 苏小梅躲到一边说道：“我看王彩的妈妈脸色不太好啊。”关山月心想，应该是担心生了丫头在家里没地位吧，于是说道：“你告诉他们，说我就喜欢女儿。”苏小梅哪能信？王璐家是个闺女，这又是一个，任谁不盼着生个带把的？犹豫着问道：“你真喜欢女儿？” 她们哪知道自己有儿子？哈哈！关山月开心地说道：“当然喜欢了，你没看我多喜欢小宝？”苏小梅说道：“那就好，出来了！”说着就跑了过去，把手机放到王彩的耳边：“你老公的电话。” 关山月说道：“辛苦了老婆，我现在特后悔没跟着过去，真担心你，对不起啊。”王彩有气无力的说道：“马后炮，疼死我了，回头再说吧。” 知道母女平安，关山月的心情好了起来，一路哼着小曲到了花溪谷。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去厕所，又在魏涛的办公室喝了半天水，饶是关山月自称铁肾也忍不住了，回家第一件事儿边解裤子便往厕所冲。 一把推开厕所的门，里边顿时响起“啊”的一声尖叫。关山月吓了一跳，以为是李翠莲，没敢细看提上裤子转身出来了。谁知里边尖叫声不断，都要震破耳膜，还骂着：“流氓！”紧接着脑袋上被一物砸中。 倒是不疼。关山月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脑袋，黏糊糊的满手是血，心里一惊，砸坏了？回头一看地上的东西——卫生巾！我去！这是经血！关山月差点没被气死，心里想着，这李翠莲怎么能这样？都是老娘们了，就是睡了你也不至于那卫生巾砸人吧？ 自认倒霉吧！跑到楼上的卫生间，撒了尿，洗了脑袋，沮丧地下了楼，却见一妙龄女子怒气冲冲地站在厅里看着自己。关山月这才看清楚，见她穿着一身运动服，扎着马尾辫子，杏眼圆睁、柳眉剔竖、粉面带煞，别说，这个皮肤象奶油一般白嫩的女人生气时候的小模样还有点可怕！ 虽说关山月一向怜香惜玉，但是被女人带血的卫生巾砸到头上说什么心里也不爽，那以后我做生意还能顺心？我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何况我什么都没看到，哦，只从侧面看到了大白屁股而已！但是到游泳池里白屁股多的是，你生什么气？ 关山月不甘示弱，两人怒目相视。女孩咬牙切齿地又骂道：“流氓！”关山月见她眉眼中依稀有李翠莲的影子，心里明白了，这是李翠莲家的宝贝闺女张瑜！别说，长得比她妈妈还好看。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了，明知故问道：“你是谁呀？怎么在我家？” 张瑜见他像主人一般，心里也明白了，气势小了不少。但是虽说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能闯进厕所去吧？张瑜生气地说道：“人面兽心！枉我过去对你满是崇敬，没想到你是个流氓！”关山月冤枉啊，说道：“我又不知道你在厕所，再说我啥都没看到你却那卫生巾砸我，晦气不？” 张瑜心里想着，鬼话连篇！你又不是瞎子，谁信呀？哼哼地说道：“活该！让你耍流氓！要不是看在你救我爸爸的份上，我拿刀子捅你呢！”得，这是个小辣椒，讲不出理来，关山月说道：“好好好，我错了，向你道歉。你不是上学吗，来这儿干什么？” 张瑜气愤地说道：“我回来找单位实习，不行吗？”关山月心想，当初她妈说毕业了让我给你找工作，没想到眨眼间就要毕业了，但是看她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估计对自己的印象差极了，还是别提这事了，连声说道：“行，行，怎么不行呢？当叔叔的关心一下也不中？” 张瑜见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张嘴就损道：“狗屁叔叔，我可不敢高攀！”关山月顿时投降了，摆着手说道：“好，咱们不说了，话不投机！你在这儿待着吧，我走了。” 张瑜恶狠狠地说道：“我要是知道你跟别人说这件事跟你没完。”这次关山月逮着话茬了，回过头来说道：“你还大学生呢，这点智商都没有？咱俩的人际关系有交叉吗？我说给谁听去？” 张瑜小脸气的煞白，我一直是学霸到你这儿成了弱智了？愤恨地说道：“不管怎样，你就不是好东西！回头我告诉你媳妇。”这话说的苍白无力，关山月懒得搭理她，郁闷地出了门。 听说市里新开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叫金都国际，关山月准备在这儿请魏涛他们。请客要讲究，对老朋友也一样，要区分对待。若是常在一起随便找个精致的，味道好的就行，但是想魏涛他们这样的，一年都没怎么见面就要隆重些了，那儿好去那儿。 晚上估计少喝不了，也不开车了，溜达到小区外，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上了一辆出租车。关山月上去后说道：“师傅，咱们去金都国际。”师傅应道：“好嘞。”从花溪谷出来的自是有钱人，师傅说道：“去金都玩去？” 关山月说道：“对，来了几个朋友，只是不知道金都的饭菜怎样。”听关山月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师傅说道：“那当然好，过去没去过金都吧？”关山月说道：“没去过，这一年我没在这儿呆着。” 师傅说道：“那就去看看吧。金都很火的，吃喝玩乐一条龙，在咱们市里排头号，最贵的饭菜，最贵的小姐。别的洗浴中心一个小姐最低消费二百多，它这儿要五百多，就这样天天楼下停满了车，两个字‘火爆’！”关山月一乐道：“现在的小姐都快合法化了，这也好，减少了不少强奸犯。” 司机师傅说道：“开酒楼的都有后台，要不然你也开不下去呀，只是金都国际的老板有点悲催。这老板听说原来是给钢厂倒煤的，挣钱了就想在市里建一家五星级的酒店。谁知酒店刚建好自己却哏屁了，真是‘倒霉’！哈哈，刚三十多岁呀，留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寡妇，你说多可惜？” 关山月说道：“是够可怜的，女人没了男人就失去了半边天呀。”司机说道：“只能说那个老板可怜，他才叫有命挣钱无福享受。女人嘛就说不好了，挣的钱最后到谁的腰包还不一定呢！” 今天晦气的事真多，而这个饭店刚建成就死老板，看来也不咋地，关山月说道：“听你说了这个段子，我都不想去那儿吃饭了。”司机说道：“那有啥，和咱们没关系，老板死后生意好像更火爆了。听说小寡妇跟公安局的局长关系不错，哈哈，道听途说。”关山月说道：“你们司机听到的自然都是道听途说了。”司机乐道：“对，马路新闻，做不得数的。” 到了金都国际，关山月打算先去买酒，便打电话问问魏涛一共几个人。魏涛说道：“算上司机一共四个，我、振亮、安永。”安永是关山月带到新区去的，现在提助理了，也算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关山月不禁为他高兴。 这三个人喝酒都厉害，一人一瓶不在话下，所以关山月去烟酒店搬了一箱五粮液。懂得人一般不买茅台，因为在店里卖的茅台大多都是假的。 在钢厂里流传着一个段子。说中央的一位领导去新建的一家大型钢铁公司视察，当地市政府用茅台招待，结果领导的保健医生检测后说酒是假的，顿时尴尬了。 好在这家钢厂的老总曾在贵州任过职，和茅台酒厂的人熟识，每年都从酒厂直接提酒。不过，见政府的招待酒都是假的，老总心里也没根，试探着说道：“用我们的酒试试？”结果检测后钢厂的茅台是真的！这可好，以后市领导没事就逼着钢厂的老总去弄茅台，比工作都重要。 就连市政府的招待酒都是假的，看来这茅台是买不上真的，所有关山月在外边喝酒从来不买茅台。王振亮和老魏抽烟，再来条中华。买好后关山月搬着箱子去了酒店。 推开酒店的玻璃转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华美的欧式柜台、沙发、茶几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玻璃花瓶，花瓶里鲜艳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两个身材高挑的服务员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弯腰说道：“欢迎光临，老板下午好！” 第333章 晦气不断 关山月和张瑜置气后在家里没法呆了，便早早出来，而魏涛他们下班后才能来，所以等了近两个小时才把他们等来。几个人进来后，关山月依稀记得送他们的这个客户，好像是做合金的。 关山月在新区时还没有投产，所以对这些原辅料的客户不太熟悉。但是客户自来熟，上去握着关山月的手说道：“关总您好，我是郑州大宇合金厂的卢伟，您不认识我了？”关山月笑笑说道：“有印象，赶紧请坐。” 关山月把魏涛推到主位，大家依次坐定。魏涛笑笑说道：“这要是让人知道我坐在主位和关总吃饭，别人肯定骂我不知趣。”卢伟马上接话道：“这说明你们之间才是最纯真的同事、朋友感情，关总有情有义念及过往，让老领导坐到中间也是对的。” 这话圆满，把几个人都夸了。关山月笑笑，对服务员说道：“美女，上菜。”服务员说声好嘞推门出去了，关山月又对魏涛说道：“没等你们来我就把菜都点好了。这儿我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菜的味道怎样，不过听着挺吓人，说是咱们市里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魏涛说道：“开业时我来过吃过，味道不错，在咱们这儿算是首屈一指的了。”关山月疑惑的问道：“开业请你了？”魏涛说道：“对呀，你不会不知道这是谁的饭店吧？”关山月笑道：“我哪能知道？这一年我都没回来过。” 魏涛一乐说道：“你是脱离群众太久了！金都是刘总的弟弟刘占彪开的。开业那天刘总几乎把钢厂正处级以上的干部都请来了，只可惜开了没几天他弟弟就死于非命。” 关山月心里感慨，这世界太小，听出租车司机说是倒煤的老板开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刘占彪。想他在太行钢厂飞扬跋扈，却英年早逝，难道真是报应不爽？或者说他命里不该有这些不义之财？只是死于非命是怎么回事？问魏涛：“他是怎么死的？” 魏涛说道：“据说是喝酒后心肌梗塞，但是法医也没有确切的鉴定结果，最后也不了了之。”卢伟悄声说道：“听说是这儿的公安局长把他弄死的。他开酒店后边需要有保护伞呀，于是求到了公安局长的头上。谁知这小子作死，带着媳妇请客送礼，到处显摆。他媳妇长得漂亮被局长看中了，当然这以后的事都是大家猜的，哈哈。” 无风不起浪，这事大家哪敢瞎传？说的有鼻子有眼最终都是真的。王振亮说道：“听说刘总也找了不少人调查这件事，但是也没了后话。现在他弟媳明目张胆的和局长混在了一起。”安永理解不了，说道：“这女人能和自己的杀夫仇人在一起，也太没人性了吧！” 卢伟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以我浅显的认识来看，人世间最不牢固的感情就是夫妻感情，男人死了女人会改嫁，女人死了男人会续弦。所以说她老公死了跟着局长混这都不叫事，虽说有可能是仇人。我给大家讲个例子，你们就明白人的本性了。 知道民国时江西的都督李烈钧吗？咱们长话短说，辛亥革命成功，孙中山就任大总统，李烈钧成了江西都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烈钧当了大官，自然有不少亲朋故旧前来投奔，其中有一个以前的好友叫龚永，此人千里迢迢的跑到李烈钧身边谋个差事。 龚永人不错，但是错就错在娶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媳妇，而且还到处拿着媳妇的照片显摆、炫耀。当李烈钧看到龚永妻子的照片后，立刻魂不守舍，心如猫爪，想要弄到手。 李烈钧便设计借刀杀人，然后回老家把龚永的媳妇接来做了自己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后来知道了真相还是给他生了十来个孩子。所以我说人和动物没区别，只不过现实生活中有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背后里都有一颗原始的心。” 魏涛哈哈一乐说：“太绝对！安子，开酒。”卢伟把酒杯放到转盘上，接过酒瓶说道：“安助理，这事儿我来。今天遇到关总了我不喝不合适，咱们就喝个痛快。走的时候我找个朋友把大家送回去。”关山月说道：“好，人多才热闹。” 扯了一会八卦，菜上齐了，王振亮把服务员支了出去，开始喝酒。卢伟说道：“这顿酒是关总请你们老哥几个，这里边有情义在，我不敢争，但是饭后的活动都有我来负责。”魏涛说道：“吃完饭咱们就回去，没有其他的节目了。” 关山月也不愿意参加这些娱乐活动，浪费时间。尤其今天被张瑜的经血甩了一脑瓜子，心里非常膈应，担心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但是也不好说呀，只能陪着大家乐呵乐呵。 既然来市里了，不请领导玩好哪能行？卢伟说道：“领导们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总要玩的开心不是？虽然您不屑的唱歌跳舞，但是您也要照顾兄弟们的感受呀？我说的对吧？您要是嫌烦，给您找个捏脚的消磨时间等着我们。”卢伟这高帽子戴的舒服，魏涛说道：“这么说我倒成了累赘了？咱们先喝酒，再说其他的。” 喝着喝着，卢伟说道：“有幸认识关总，过几天我登门拜访，不知道您有没有空？”这句话说得含蓄，实际上就是说我想和你做生意，不知道给不给面子。 谁挣钱也是挣啊，关山月说道：“随时欢迎。”魏涛听了卢伟的话心里膈应，这样以来好像是他给搭桥引线一般，被利用了！若是关山月对自己有什么看法那不就不合适了？于是说道：“卢经理见缝插针的功夫了不得，这一会儿就和关总攀上了关系。” 卢伟一愣，魏厂长不高兴了！马上醒悟过来，赶紧说道：“我这人有点俗，到什么时候总忘不了生意上的事。不好意思，咱们喝酒不谈生意，我自罚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这杯酒卢伟自嘲道：“领导们别笑话我，我是看到关总拿的酒好找借口多喝两杯。这样，我挨着过一圈，敬各位领导。”既然是无心的就无所谓了，卢伟又是调节气氛的高手，大家很快热闹起来。 他们正喝到了兴头上，外边忽然争吵起来。卢伟说道：“谁胆子大了，敢在局长的地盘上耍威风？”关山月却听着女生尖叫的声音有点耳熟，难道是小辣椒张瑜又惹事了？尤其听着她骂流氓的声音更像。 今天被她的声音震得耳膜差点破了，不知道她小小的身躯里哪有这么大的能量。听着吵闹声声不断，估计是被人欺负了。虽说被她用带血的卫生巾砸在脑门上，很是晦气，但是她是李翠莲的女儿也不能不管呀。关山月推开门往楼道里一看，见洗手间门口有几个人，在推推搡搡，拉拉扯扯。 敢在这儿耀武扬威的都有几下子，帮她没准就得罪了人，还真是晦气不断！ 就听一个男人骂道：“你这小婊子，给你脸你不要，还敢诬陷别人？抽不死你！”说完抡起巴掌就朝张瑜脸上打去。关山月一向怜香惜玉，最讨厌男人打女人了，有本事你打泰森去！见他要耍泼，哪能让他得逞？一个滑步就到了近前抓住他的胳膊说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不会说话吗？” 那人挣了一下没挣开，见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顿时生气了，骂道：“哪儿来的野种敢管老子的事？”关山月反手一巴掌，轻轻一推，就把他扔进厕所里去了。张瑜虽说和关山月有冲突，那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见关山月如天神下凡一般瞬间化解了危机，抓着他的胳膊指着另一个人说道：“叔，这个不要脸的骚扰我，你打他。” 叫叔了这事更得管了，关山月转身一看，吃了一惊——刘区长！出现这事儿就不能称呼刘区长了，传出去多丢人？关山月问道：“呦，刘老板，怎么回事？” 刘区长见是关山月，不由的老脸一红。但是听他称呼自己老板定是考虑自己的面子，好在脑袋转的快，说道：“关总，误会，误会，喝多了。”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用我送你回去吗？”刘区长说道：“不用了，再见。”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张瑜不依不饶：“你怎么放他走了？”说着还要追过去。关山月拽着她的手问道：“怎么回事？”张瑜还没说话，那个被打的人从厕所出来了，骂骂咧咧地说道：“小子，今天要是让你走了，我随你的姓！” 刘区长不能打，还不能打你？关山月抬手又是一巴掌，一脚把他踹回厕所去了，问张瑜：“到底怎么回事？”张瑜说道：“你打的这个人是宏泰地产的王老板，我在他们公司实习，今天喊我过来陪政府的领导吃饭。刚才我从洗手间出来，那个叫什么区长的摸我屁股，姑奶奶的便宜哪能随便让他们占？后边的事儿你就知道了。” 第334章 扬长而去 见小辣椒还气势汹汹的，关山月心想，这孩子当真是没吃过亏，不知道社会的阴暗、龌龊的一面。你就不想想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为什么让你一个实习的学生来陪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还厉害的不得了！今天我要不在这儿你挨打都是轻的，说不定让人强奸了都有可能。 关山月指着安永他们对张瑜说道：“你先去那个雅间，我跟这个老板聊聊。”把张瑜支走，关山月进了厕所，见王老板还躺在地上哀嚎不断，便把他拖了起来。王老板色厉内荏的叫道：“他妈的敢打我，你死定了。” 关山月拍拍他的脸喝道：“别叫！王老板，我叫关山月，也算和你是同行，省城的燕赵地产、鑫隆特钢都是我的，记住了吗？看在我侄女没有受到伤害的份上今天饶了你，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随时找我。”说完往地上一扔，扬长而去。 进到雅间，听张瑜在说：“宏泰地产知道了拆迁计划，想把这个项目拿下来，所以就请区政府的领导吃饭。我本不想来，但是听他们说请政府领导吃饭，我便放心了。万万没想到这个区长更不要脸，敢耍流氓，竟然想占我的便宜，政府领导怎么能这样呢？” 关山月心想，又和拆迁有关，这次热闹了。经过这件事刘区长是感谢自己给足了他的面子呢，还是恨自己坏了他的好事？这下可能就会影响到拆迁补偿的问题了。 卢伟说道：“这个老板我听说过，叫王宏泰，是黑社会出身，只怕关总得罪了他会有麻烦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张瑜再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说话了，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偷偷摸摸地看看关山月。 关山月想想问道：“张瑜，你想吃点什么？”张瑜低声说道：“我吃饱了。”关山月说道：“张瑜在这儿大家肯定玩不好，我把她送回去，你们接着玩。今天不好意思了，以后补上。” 魏涛心里明白，这是关山月担心牵连大家。不过自己一个企业的干部，虽说在工厂里领导着上千人，但是在社会上就没什么能量了，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关心地问道：“你不会有事吧？” 关山月说道：“大家放心，我肯定没事。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也别走了，今晚就在这儿玩，这个酒店应该比较安全的，明天一早你们再走。” 卢伟说道：“关总别大意，这个王宏泰过去杀人放火啥都干过，现在洗白了，但是手里还养着一帮人呢。”关山月哈哈一乐，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政府没人出面就好，我真不怕黑社会的。咱们以后见。” 关山月带着张瑜出了门，张瑜紧走两步跟上关山月说道：“谢谢你了，不过也给你惹麻烦了。”行，不是一味地耍大小姐脾气，看来还知道对错，关山月笑笑说：“没出事说明你命好，或者说我命不好。” 张瑜尴尬笑笑，担心地问道：“真不会有事吧？他们要是来一堆人怎么办？”关山月说：“放心，你叔我就擅长打架。”张瑜嗔道：“去，我才不叫你叔呢。” 两人刚到了酒店的广场上就被一群人围住了。王宏泰被人搀着站在人群中间，得意洋洋地说道：“如果我的记性不坏，你应该叫关山月对吧？听着好像在省城有点本事，但是我不管你是龙还是虎，只要在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这儿老子说了算！” 张瑜吓坏了，抱着关山月的胳膊直哆嗦。关山月拍拍她的手背，在她耳边说道：“放心，他们打不过我。”热气喷到张瑜的耳朵上，身子不由的一紧，见他如此镇定，或许真的没事？也放心不少。 关山月又对王宏泰说道：“我劝你不要冲动。你也挺不容易的，不要刚洗白就变黑，浪费自己的一番苦心。”王宏泰骂道：“你他妈的知道什么叫黑什么叫白？黑白就在一念之间，收拾了你我再洗白也不迟。”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你应该多学学历史，长点知识。曾国潘说过：端庄厚重是贵相，谦卑含容是贵相，事有归着是富相，心存济物是富相。就是教人端庄厚重、谦卑含容、事有归着、心存济物，可是你什么都不沾，没有贵相、没有福相，那就只剩下死相了。你要动手就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能在省城混的风生水起当然有一定的能量，尤其是混社会的人更容易这么想。王宏泰不知道关山月的底细一开始也不敢轻举妄动，原本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求着自己和解找回面子。谁知见他却不依不饶，屡次三番的挑战自己的权威，王宏泰不由得恶从胆边生，凶性大发，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急着寻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上，打断他的狗腿！那个女的留下来。” 由于张瑜在旁边，关山月不敢托大，不等他们冲过来便展示空行十六步绕着人群转了一圈，一拳一脚挡者披靡，都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眨眼睛地上便躺下一大片，一时间鬼叫连篇。 王宏泰吓坏了，这半辈子打了无数的仗，从未像今天这样不堪一击，这是踢到铁板上了！只觉得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当然，看样子也跑不掉。关山月上去揪着他的脖领正反扇了几巴掌训斥道：“我本想放过你你却自寻死路，今天不把你废了对不起咱们当地的老百姓。” 黑社会的自然怕更黑的，关山月这么能打估计也是打出来的，王宏泰哀求道：“关总，您饶了我，我给钱，您要什么都行。” 关山月不搭理他，掐着他的肩胛骨对张瑜说道：“侄女儿，来把他祸害人的玩意儿踢废了。”王宏泰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吓得连声求饶：“关总，求您放过我，以后我做您的小弟，唯你马首是瞻怎样？” 关山月才不想收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小弟呢，又对张瑜说：“踢他！”张瑜见关山月瞬间就结束了战斗，早已意气风发，斗志昂扬，那还理会王宏泰说什么？抬脚朝王宏泰的裤裆踢去。关山月看得真切，这妞真狠！一脚下来还不踢废了？轻轻推了一下王宏泰，张瑜便踹在他的大腿根，一脚踢翻在地。 张瑜不解气，上去又乱踢一顿，直到自己打累了，抓住关山月的胳膊弯着腰直喘气。关山月心想，这小女人惹不得，母老虎！蹲下来对王宏泰说道：“今天暂且饶了你，以后再敢惹我的人，扒了你的皮。” 张瑜大羞，心想，不要脸，我才不是你的人呢。忽地心里又甜蜜蜜的，觉得有这样的人保护貌似也不错啊。关山月只是随口说说，吓唬王宏泰而已，哪知道女孩子心细，引得她胡思乱想？ 王宏泰挣扎着坐起来说道：“关总，我不知道张瑜是您的侄女，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关山月说道：“好，我信你了。不过你们这次想拆迁的沙河边上的钢材库知道是谁的吗？那是我的，记住了吗？” 王宏泰早已打听了，那块地是一个单枪匹马挑落二十多个混混的女人的，本来就有点发愁，现在更愁了，正主更厉害！赶紧说道：“记住了，记住了！关总您放心，肯定按最高的补偿给您。” 关山月满意，说道：“他们的医疗费用我出吗？”这哪敢？王宏泰说道：“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您在家等着好消息就行。”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那好，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拉着张瑜扬长而去。 张瑜侧脸看看关山月，见他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不由得心里一颤，舍不得松开他的大手，往身边贴了贴说道：“咱们走着回去？”关山月笑笑说：“你要不嫌累就好。”心里想着，得给她上上课，要不以后准吃亏。 正琢磨着怎么说，张瑜却问道：“那个区长和你认识？”关山月说：“对呀，吃过一次饭。”张瑜不开心地说道：“他骚扰了我你怎么不揍他？” 关山月心想，你又不是我媳妇，再说了只是摸摸屁股也没损失什么，让你长长记性也没坏处，说道：“这件事也没法证实，你让我怎么办？再说这个刘区长总体上给我的印象还不错，不是个心黑手辣，做尽坏事的人。估计是一时冲动，给他个机会吧。” 张瑜愤愤地说道：“说白了你还是不愿意惹当官的。”关山月解释道：“首先你参加这个酒宴就要问题。人家为什么带你来，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说白了王宏泰就是让你陪酒来的，刘区长还能没想法？双方都有错，知道了吗？” 张瑜心里明白，嘴上却不服，说道：“那你为什么打王宏泰？欺软怕硬！”关山月说道：“我眼睁睁地看着王宏泰要打你，我不揍他能对得起你爸妈？小丫头，这可不好，要勇于承认错误才是好孩子。” 张瑜生气，用指甲挠着关山月的手心说道：“我不是小孩子，我都二十了！”关山月一乐道：“好，你是大美女了！” 第335章 靠山吃山 金都国际在城西，花溪谷在城东，虽说城市不大走起来也要五六公里。张瑜今天穿着高跟鞋，走了一段就累了，整个身子都要挂在关山月的胳膊上。闻着关山月身上的雄性气息，想着他像天神下凡一般来保护自己，不由得芳心砰砰乱跳。 关山月说道：“走不动了吧？要不咱们打车回去？”张瑜才不想呢，只想着和关山月永远走下去，说道：“我看你打架的样子挺帅的，是不是传说中的轻功？”关山月笑笑说：“女孩子还关心这事？”张瑜嘻嘻笑道：“你能不能让我体验一下轻功是什么样的？” 都是年轻人心性，关山月也开心，但是看看身边的大美女觉得无处下手，说道：“背着或者抱着都不方便呀，还是算了吧。”张瑜红着脸，摇着关山月的胳膊撒娇道：“叔~，你抱着我。” 关山月被她叫的心肝一颤，坏了，这孩子不会是喜欢我了吧？这下更不敢了，说道：“你妈妈知道我抱着你还不跟我拼命？算了吧。”张瑜脸更红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哪个了？不敢多说，只是依偎在他的身旁，慢慢往回走。 一个青春洋溢的大美女贴在身边，关山月感到轻飘飘的。被凉爽的晚风吹过，顿时清醒过来，又担心陷得太深，没话找话说道：“你妈妈不是说让你毕业后来我公司上班吗？你怎么去那儿实习了？” 张瑜当时想着，自己一家人受关山月的照顾太多了，所以想凭自己的努力站稳脚跟。但是这一天的变故让她的心早变了，只想马上到关山月的公司上班，便说道：“我担心你不给我安排好工作。嘻嘻。” 关山月问道：“你想做什么？”张瑜红着脸问道：“你有秘书吗？我给你做秘书。”说完了自己吓了一跳，赶紧说道：“逗你玩呢。我学的会计。”关山月一乐说道：“我一个民企的老板，没想过配秘书。你要是做会计嘛，公司里有的是位置。” 张瑜奇怪地问道：“怎么会没秘书呢？我看王宏泰就有，他的实力比你不差远了？”关山月心想，我还用配秘书？身边都是如花似玉的女人。再说了，想配也不敢呀，哈哈一乐道：“公司的业务我几乎不管，所以不用配秘书。” 张瑜说道：“是吗？你平时在哪儿？”关山月心盘算着，不能让这孩子离自己太近，容易把人坑了。而且药厂是不能让她去的，不然王璐会知道很多事情，于是说道：“没准，有时候去省城的地产公司，有时候回钢厂。你想去那个公司上班？” 张瑜说道：“那个公司也不近呀！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安排吧。”关山月想想说道：“你在省城上的大学，要不你还去那儿吧。”张瑜随口说道：“行。” 迷迷糊糊走到家里，张瑜放松下来才感到脚疼。把鞋踢到一边，坐到沙发是一看，脚底磨了泡。关山月看着她那精致的小脚，愣是没敢说帮她按摩按摩，硬着心肠上楼休息了。 回到卧室，在床上打坐一番，浮躁的心平稳下来，关山月不由的暗自得意：哥现在也能做到“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了，哈哈。 刚要睡着，手机叮咚一声，打开一看是张瑜的短信：“我脚疼。”关山月叹口气，白马银枪少年郎也不全是好事，招蜂引蝶呀。脚疼就疼吧，疼不死人的，随即关了手机昏昏睡去。 第二天关山月没敢在花溪谷待下去，早早起来开车往鑫隆特钢赶去。张瑜一晚上辗转发侧睡不着，听到厅里有动静赶紧起来，却发现关山月已经走了，带着她的魂儿走了。 张瑜想着，你像白马王子一般闯进了我的心房，而我则是个小小的灰姑娘；你是个有家有业的男人，而我只是个花季少女。天堑无通途，可你为什么看了我的身子，还救了我？命运让我们交叉，难道只是这一点的融合？ 有人说：“人生有时候需要勇敢一下，勇敢去爱，勇敢去恨，然后，勇敢忘记，勇敢向前。”可是这不就是废话吗？你让我去爱？还是去恨？还是去忘记？张瑜惆怅万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关山月到了北关县城，感到饥肠辘辘，才想起来为了躲避张瑜早饭都忘了吃。找了个小摊位，点了一份豆沫，三根大油条，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和女人们在一起，吃什么都受限制，这些油炸食品是严格禁止的。关山月却不以为然，这东西吃的才过瘾，喝口豆沫，吃口油条，蛮香的嘛！ 正吃的满嘴油，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何云丽！自从她在钢厂指导过怎么接待黄磊后还没有见过面，通过话呢，这是有何贵干？喝口豆沫把油条顺下去，关山月接通说道：“何局长，你好！” 听那边咯咯一笑，关山月顿时想起她一笑三颦俏丽妩媚的模样来。何云丽咯咯了两声说道：“关总还没忘记姐姐呀？谢谢了。”关山月随口说道：“你可是咱们县的大红人，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呀。” 说完了关山月那个后悔，真担心何云丽误会说她是书记的情妇，谁知何云并不在意，又是咯咯一笑说：“谢谢夸奖。不过红人就算了，没一点实权，天天做的都是求人的事，你说姐姐怎么红？” 关山月打个哈哈，说道：“何局长谦虚。”何云丽说道：“既然你还记着姐姐那我就问问你，你现在在哪儿？”关山月心里一惊，难道她知道自己在县城？不会这么巧吧？所以也没敢说假话，只好说道：“我现在就在县城吃早点呢。” 何云丽惊喜道：“真的？那感情好，省的我找你去了。能不能来姐姐的办公室一趟？” 关山月不想去，尤其不想和书记的情人走的近，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让刁书记误会可就大大不妙了。虽然自己不怕他，但是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是？于是问道：“不知道何局长有什么指示？” 何云丽咯咯一笑说道：“怎么？害怕？你不来我可就找你去了。哈哈，放心吧，姐姐还能吃了你？”关山月一想也对，既然她找自己肯定有事，不去她哪儿说不定就找到鑫隆特钢去了。问清了怎么走便去了招商局。 招商局是个独门独院的小二楼，看年代也够久远了。一般领导都不在一楼办公，关山月看都没看直接上了二楼。找到局长的办公室，见门大开着，何云丽正撅着屁股在擦茶几。 姿势够撩人的！不由的多看了几眼，然后清清嗓子喊道：“何局长！”何云丽站起来甩个眉眼说道：“我从茶几的玻璃上就看到一个帅哥站在门口，然而他迟迟不进门，不知道在看什么？” 关山月老脸一红，说道：“我看里边的女人更年轻了，没敢认，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何云丽咯咯笑道：“老总的套路就是多！你这可不好，不仅容易骗小姑娘，还容易使我这样如狼似虎的女人上当的呦！”说完了，何云丽放肆的大笑起来，一时间胸前颤颤巍巍，真担心它掉下来。 止住了笑声，何云丽过去关上房门，拉着关山月坐到沙发上，说道：“关上门我就不喊你关总了，叫你老弟行不？”关山月笑笑说：“叫什么都无所谓，本来就是老弟嘛。” 何云丽笑眯眯地说道：“来之前你说我是大红人，可是你进了这个院子是不是觉得寒酸？没办法呀，咱们县里除了你的企业，其他的哪还有像样的收入？难呀！要是没有你们的支持，好多工作都无法开展呀。” 对于办企业关山月的初衷里就有一条，想为社会做点贡献，能为县里的发展尽点义务也无可厚非。关山月说道：“不知道何局长有什么指示？” 何云丽侧过身，借着给关山月倒水的机会用大乳房蹭蹭他的胳膊说道：“关老弟真是聪明人！咱就敞开了说。在你没来鑫隆特钢之前，我们刁书记有句名言：靠山吃山，靠鑫隆吃鑫隆。但是你来了之后，刁书记再也没有提过这句话，还时常说，关总刚接手，银行有贷款，不容易呀，咱们不仅不能给企业添麻烦还要想方设法帮助企业等等之类的话。” 关山月说道：“太感谢何局长和刁书记了，你们真是我的好父母官。”何云丽用大乳房撞撞关山月笑道：“我可不想当父母官，我只想当你的姐姐。咯咯！”关山月笑道：“那好吧，我就叫你何姐了。” 何云丽眼波流转说道：“这才对嘛。虽然我们刁书记有帮助企业的心，但是没有帮助企业的力呀。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县号称全国百穷县，有心无力呀。” 关山月说道：“有心我就感激不尽了！也请刁书记放心，如果县里有什么困难，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会大力支持的。”何云丽说道：“那就谢谢了，今天正好有件事，你听听合不合适。” 第336章 昨日黄花 自从关山月收购鑫隆特钢后，县里领导确实没给自己添过任何麻烦，虽然是看在阳国旗或者黄磊的面子上，但是也让他感激不尽。如果县里确实有民生大事，自己贡献点力量也不是不可以的。于是说道：“做企业也要有社会责任，这点我能理解，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说的。” 何云丽喝口水说道：“谢谢！老弟真是高风亮节。目前全国各地开发区的建设如火如荼，咱们县也不能落后呀。俗话说栽得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要想招商引资，就得改善环境，创造好了经济发展的条件，就自然而然有大客户前来投资洽谈，这都是大家的共识。 这两年咱们成立了开发区，把县委县政府都搬到新区去了，就是为了改善环境。但是咱们的财力有限呀，政府的办公楼投资太大，其余的事就做不了了。刁书记一直希望在开发区建个音乐广场，但是苦于囊中羞涩呀，这个想法一直搁浅。现在我负责招商引资，这个活儿说和我有关就有关，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但是正像你说的，谁让咱是书记的人呢？就得为他解忧不是？” 何云丽说起来倒不避讳自己和刁书记关系匪浅这件事，关山月还有点纳闷，她不至于肤浅到这种地步吧？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容不得他多想，笑笑说道：“这是好事，大致需要多少投资呢？” 何云丽说道：“建音乐广场，周围还要有市民活动中心，估计需要一千多万吧。不过刁书记说过，这事不急，也不勉强，等你企业盈利了，想着这件事就好。” 虽然也有政绩的成分在里边，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实实在在地为老百姓谋福利，关山月想想说道：“正好我有一笔拆迁的款子，估计也能有一千多万。如果这笔钱下来了，算是我为咱们北关县的一笔捐款，你看合适不？” 何云丽听后，激动的上去抱着关山月就亲了一口，说道：“太感谢了，谢谢你给姐姐面子！”看着何云丽红艳艳的嘴唇，脸上肯定有口红印，关山月尴尬一笑说道：“何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这点小事不至于让你惊喜万分吧？” 何云丽嘻嘻一笑说道：“主要是你太帅了，让姐姐情不自禁，哈哈。”说完，拿出湿巾，侧过身去轻轻擦着他脸上的红印。这一侧身，何云丽的一对丰乳正好夹在关山月的胳膊上，一时间娇喘吁吁，香气喷在了他的脖子上。关山月觉得痒痒的，不禁缩了缩脖子。何云丽扑哧一笑，娇声说道：“你老婆见到你脸上有口红印会不会咬你呢？” 关山月心想，这个何云丽是书记的情人，不知道为什么书记放任她来和自己交往。虽说她风情万种，但是自己可不想和她深交，还没有和别人共享情人的癖好呢。于是说道：“我们家的厉害着呢，咬我是轻的，估计会拿刀子拼命吧！” 何云丽咯咯笑着，擦完了唇印又说道：“再次谢谢你。不过姐姐不能光占你的便宜，总得给你点好处吧？”关山月吃了一惊，她要给自己什么好处，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她丰满的胸部。 何云丽见状，趴在关山月的肩膀上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点了一下关山月的脑袋，抛个媚眼，喘息着轻声说道：“原来你也是个小流氓！姐姐说的好处可不是我呦！” 关山月干笑道：“说说，什么好处？”何云丽说道：“开发区建好了，但是除了县政府的大楼，还是一片空地，你不想在那儿做点事？比如建生活区？酒店？土地价格自然给你最优惠的了，甚至可以没有。” 关山月明白了，为什么刁书记没有亲自找自己，而是让何云丽来，想着可能有几方面的原因。首先若是何云丽能促成建设音乐广场和市民活动中心，这就是何云丽的功劳，说明任用她做局长是明智的，而不只是坊间传说的“千里黄云白日曛”。反之，若自己是个二百五，不同意出资也不至于闹僵了不好看。 不过当何云丽提出要给自己好处来看，这书记更有和自己做交易或者交好的意思。但若是不合法，关山月还真不想做，于是问道：“这合适吗？不会影响你的前程吧？” 何云丽笑道：“过去我和你说过，我们领导开会爱讲段子。前两天他开会又讲了一个，很逗笑。说是有一个县政府大楼落成，要在大门口上写副对联呀，于是县长亲自挥笔写了一副，上联：说实话办实事一身正气；下联：不贪污不受贿两袖清风。大家齐声喝彩：好，写得好！县长得意地问道：谁能出个横批？这时传达室的大爷脱口而出：查无此人！ 哈哈，这笑话虽然说的直接，其实这也是目前官场的现状，哪有清白的事？不过，咱们这次的事一定会让它合法，这点你放心，刁书记还想往上奔奔呢，怎能做事没章法？” 这也行，自己的一千多万不白投，关山月说道：“那就感谢何姐了。”何云丽妩媚一笑说道：“如果这好处你不想要，要姐姐也行呦，咯咯咯。”关山月红着脸不敢说话。 何云丽忽地叹口气，一本正经说道：“做女人难，走官场的女人更难呀。在官场待久了你就明白，升迁之路不是凭本事的。不像你们工厂，有人技术水平高，你就得用他。但是官场不一样，不是靠技术升迁的，而是靠人脉，靠关系。 男人升官靠送礼，女人升官靠什么？老男人们更喜欢女人的身体呀。你说我一个女人独自在这儿打拼，除非不想升官，不然只能找个靠山。这些年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到底对不对。哎，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关山月说道：“不，我从没有这想法。人生的道路有千万条，找到自己合适的就好。你的优势是容貌，但是这恰恰是劣势，这样以来，男人不惦记你的钱，只会惦记你的身体的。” 这几年来，何云丽听到的大都是冷嘲热讽，突然有人能理解自己何云丽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说道：“谢谢你理解。其实也怪自己，没有功利心就不会走这条路，说白了还是自己的错。这样以来，就是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什么都晚了。或许这也叫报应吧。” 这话关山月不好接，想想说道：“姐，你可能太累了，尤其心里累。人生就是这样，要想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有得有失才是生活。”何云丽坐直了，拂拂胸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你这小男人面前落泪？不是我风格。哈哈，让你见笑了。” 关山月赶紧说道：“我真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想想你一个女人确实不容易的。”何云丽深吸一口气说道：“不过我不怕你笑话我，因为遇到你我突然像有了初恋的感觉，还真有点喜欢你。只是我已经是昨日黄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只能心里喜欢喜欢了。” 何云丽不是肖雅彤，不是张瑜，关山月在她面前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的，笑笑说道：“你这么说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既然你看得起我，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想想又说道：“既然姐姐敞开心扉了，我也劝你一句，不管怎么走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犯了大错。官场也是高危行业，能走到最后才是成功。” 何云丽说道：“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哎，其实这挺难的。你说这人为什么削尖了脑袋要当官？无非是看到了后边巨大的利益，要不当官干嘛？我这么说是不是太俗了？”关山月说道：“真正的想为人民服务的领导没几个，所以这就是个死循环，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从政的原因。” 扯了半天咸蛋，对何云丽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看看时间不早，关山月说道：“姐，公事私事咱们聊得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何云丽恋恋不舍地看着关山月说道：“咱们私事好像没怎么聊吧？嘻嘻。姐突然想亲你一口，行吗？” 关山月想拒绝她，但是想想她也怪不容易的，又担心折了她的面子，只好说道：“让书记知道了不好吧？”何云丽不屑地说道：“我在他眼里能算什么？他还巴不得让我和你交好呢。”忽地又笑道：“在姐姐面前你就别装了，姐什么人没见过？一看你就是个小色鬼，一个闷骚货！把脸扭过来，让我宠幸宠幸你。” 说完也不管关山月同不同意，板过他的脑袋就亲了上去。何云丽是狂热的，使劲吸着关山月的舌头，嘬的滋滋有声，津津有味，让关山月感觉到自己像是受害者。 终于吸够了，何云丽神采飞扬，满脸红光，羞羞地问道：“姐姐还漂亮不？”关山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哀叹道：“你就是个妖精！”何云丽扑哧一笑，趴到关山月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自己羞的抬不起头来，把他推出了门。 第337章 必有灾殃 回到鑫隆特钢，遇到张海来结账了。王彩歇产假，苏小梅也不在，关山月只好亲自负责这一块。这一段时间张海一共来过几次关山月不知道，王彩也从不说，因为她从心底里厌恶张海，甚至不愿意提张海的名字。 张海进了王彩的办公室，见是关山月在，愣了一下马上笑嘻嘻地说道：“呦，关总亲自负责了？”关山月再看张海，发现他变化不小，穿着一身蓝色的西服，打着领带，手上还多了一块手表，背包也换成皮包，人五人六的。关山月打个哈哈，说道：“闲着也是闲着。” 张海拉着凳子坐到关山月的对面说道：“我看你们的二期工程搞得也挺大，关总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呀。”关山月边给票据签字，边说道：“没办法，我也想轻松轻松，这都是政府逼得。” 这事儿张海不懂，等关山月把字签好，把票据放进包里，神秘地说道：“关总的事业越做越大，安全也要有保障啊！我看那边的老板不少有手枪的，我也知道了他们进货的途径，您要是有需要我给你弄一把？” 关山月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马上制止道：“这种事儿想都不要想，我肯定不要，也劝你不要接触这些东西。你想想这道理，为什么你想拥有它？不就是想着那天万一能用得上吗？本来你还是正当防卫，掏出枪来性质就变了，这不是逼着自己去犯罪吗？” 张海不以为然，说道：“人有钱了自然就惜命。那边有个老板就开抢杀过人，最后用了二百万找人抵罪，不新鲜。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什么呀？再多的钱还能抵得上你的命？” 通过几次接触，关山月感到张海的人性越来越坏，胆子越来越大了，真不知道帮他是不是好事。有句话叫：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挣钱越多他越能做，没准是害了他也有可能。又一想，估计劝他也不管用，也就懒得费口舌了，只是说道：“我还想睡个踏实的觉，所以别给我提抢的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很快就没了话题。正好找签字的人多，张海趁机说道：“关总您忙，我找老哥们喝酒去了。”关山月笑笑说：“好，不送。” 从王彩的办公室出来，张海给张大根打电话道：“大根，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你帮着招呼一下？”张大根对这个堂弟是毫无办法，他请客还不是又要装醉？不过这儿也算是自己的主场，请他吃顿饭也无所谓，说道：“好吧，你请客我掏钱。” 张海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耻的，说道：“怎么都行，只要大家痛快就好。” 晚上请客还在翡翠小镇。张海已经和这儿的老板娘混的很熟了，见时间还早，又没地去就先去了饭店。不到吃饭的时间，饭店里没有顾客，正好老板有事回老家，张海放开了和老板娘逗了起来。 张海夸道：“大妹子越来越漂亮了。”老板娘每次看张海气势很足，像是有钱人，当然也愿意交往，笑着说道：“是吗？谢谢了！”张海说道：“怎么，还不自信了？”老板娘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天天忙得要死，哪有空打扮呀？老公都快嫌弃我了。” 张海说道：“哪能呢？正是风韵犹存的年龄。你看你的身材多好，该凸的地方凸，多让人眼馋！”老板娘脸一红：“去！没正行。”张海故意盯着老板娘的胸，嘴里吧嗒吧嗒的：“真性感！”老板娘用她粗糙的小手拍了张海一下说道：“别瞎说，要不我生气了。” 嘴上说的要生气，看着小脸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有门！张海说道：“你不能怪我，要怪只怪你长得漂亮，女人长得好看就是罪！容易让男人犯罪。”老板娘红着脸说道：“油嘴滑舌！”张海凑到老板娘身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舌头是滑的？” 老板娘的脸红的像西红柿，用身子撞了张海一下说：“滚一边去。”张海轻轻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让你撞我，找打不是？”老板娘一副生气的模样，举着手朝张海的头上打去，张海顺势抓住她的手，两人纠缠在一起，一会儿就像八爪鱼一般抱在了一块，挣扎一会儿，两人气喘吁吁就亲上了。 亲着亲着，张海的手就要往老板娘的身体里摸，老板娘使劲按着不让动。张海说道：“我可以给你钱。”老板娘手上的劲小了一分，说道：“那也不行。”张海使劲往里伸了伸，摸到了老板娘的大屁股，又说道：“一百行不？”老板娘说：“不行。”张海的手又往下摸了摸，使劲一按说道：“二百！” 老板娘不说话了，任由张海折腾。张海把老板娘按到桌子上，拔下裤子，掏出他恶心的玩意就通了进去。捅没几下，一泻如住。老板娘气坏了，用纸擦了擦摔在张海的脸上，骂道：“熊样，我以为你多厉害呢！”张海讪讪地说道：“我这不是紧张嘛！” 老板娘生气地说道：“别废话，拿钱来！”张海说：“那次吃饭也没有少你的钱，吃完饭一起结。时间还有，要不我用手给你解决解决？”老板娘骂道：“老娘不是没手！你这熊样，以后给钱也不让你玩。”说完气哼哼地去了卫生间。 等了一会儿，张海见老板娘还不出来便好奇地过去了。推了推卫生间的门，没推开，把耳朵贴到门上，就听里边呻吟不断。听得张海脖子都快僵了，老板娘才一声长吟结束了。张海心想，大屁股的女人性欲就是强，估计她老公也满足不了。 弟兄们陆续的来了，老规矩，吩咐老板娘拿了一箱沙城老窖，开始比划。 关长兴夸道：“张总西装革履，越来越有老板的派头了。”这话爱听，张海得意地说道：“没办法，常年在外，穿的破破烂烂的让人瞧不起不是？来，大家敞开喝。” 喝到兴处，张海说道：“上次不是给大家说过手枪的事吗？我知道他们怎么弄的了，下次我也整两把，送关总一把。”张大根说道：“你别整这些没用的，再说人家关总肯定不要。”张海悻悻地说：“他要不要无所谓，我的心意到了就好。来，我过一圈。” 张大根心想，这又是要把自己灌醉的节奏！忽地觉得张海挺可怜，不知道他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不过总要装出一副有钱的样子，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一圈下来，张海有点多，开始吹嘘自己和女人的故事。先是问大家，知道什么是隔岸观火、隔靴搔痒吗？大家哪能知道？张海得意地说道：“隔岸观火就是你看她自己玩，隔靴搔痒嘛就是戴t了，哈哈！你要是不知道这些名词，小姐都会笑话你。” 看大家一副受教的模样，张海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想当年自己是混的最差的，现在看来他们就像土包子一般，忍不住哈哈一乐，说道：“你知道哥们玩过的最刺激的是什么吗？” 见大家一副神往的样子，张海摇头晃脑地说道：“一次我勾搭上一个女人，长得圆圆乎乎，皮肤很好很光！只是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做的时候要戴着罩罩。不过我那顾得上问这些？她脱了裤子就喊我快点，一副急不可耐样子。我还没遇到过比我还急的，连姿势都顾不上换一下，只有猛烈的攻击她…… 突然觉得灯光下那个乳罩像是一个怪异的面具，让我极不舒服，于是我推了上去。那两坨倒是又白又挺，忍不住猛地吸了上去。我靠！有奶水！哈哈，刺激，赚到了！你们没遇到过吧？ 完事了，她告诉我她的孩子不到五个月，还在吃奶呢。因为她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要她了，所以她才出轨！什么新鲜事都有。” 张大根见大家一副向往的神色，说道：“你这一年的人生真是开了挂，钱挣到没挣到不知道，这破事说起来没完没了。我看以后来了你也别喊弟兄们了，把大家的思想都带坏了。” 张海哈哈大笑:“也就你这么想，你看大家还不是听的津津有味？男人嘛，挣了钱就要对自己好点，这一生才活的有滋有味，才不枉来世上转一圈。来，我再敬大家一圈！” 张海倒了满满一杯酒，挨着敬了一圈，不出意外，一杯下去后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张大根一看，得，结账去吧。老板娘拿着计算器敲打一会儿说道：“一共四百九。”张大根纳闷，按平时只需要二百多，这次怎么就快五百了？疑惑地问道：“老板娘，是不是算错了？” 老板娘老脸一红，接着说道：“没错，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先来这儿借了二百，回头你问问他就知道了。你们总来这儿吃饭我还能骗你么？” 这还说啥？张海肯定能办出这种事来！张大根恨恨地拿出五百给了老板娘，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又没了！ 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十块钱，张大根吩咐弟兄们架着张海回职工宿舍，心里想着，他总这样在外边混迟早会出事的。 王彩的身体好，恢复起来也快，两三天就下地了。王彩问关山月，给闺女起什么名字呀？关山月心想，王彩一向有主见，估计也就是象征性的问问，于是说道：“你有什么好想法没？”王彩说：“我早想了，‘心旷神怡’取头尾，叫心怡，怎样？”果然不出所料，关山月赞道：“好啊！我赞同。” 那边上户口简单，王彩说一万块钱就能搞定，还给孩子上一个少数民族的户口。用王彩的话讲，宁夏的户口好，高考分数低，而且少数民族的还能加分。只是二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关山月拍马屁说道：“那敢情好！对了，李翠莲的闺女要毕业了，你给谢婧说说让她去省城上班吧。” 王彩嫌麻烦，说道：“你不会说吗？非得拐这么大的弯？”关山月讪讪说道：“我担心谢婧她们看我给她推荐女生过去，又会打翻醋坛子，嘟嘟的没完没了不是？”王彩呸了一声：“做贼心虚！好吧，这事你别管了。我再给她们炫耀炫耀我的宝贝闺女，气死她们，哈哈！” 关山月心想，你气死她们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爱干嘛干嘛去吧。 过了没几天王宏泰打来电话说道：“关总，您的那块地已经和政府谈好了。我初步量了一下，一共四百五十亩左右，我按每亩两万五给您怎样？”关山月算算大致一千一百万，符合自己的预期，做人不能太贪，于是说道：“好吧，谢谢王老板了，回去我请你喝酒。” 王宏泰说：“那太好了！不过我提醒您，这款子到手可能就没那么多了。”关山月不解，问道：“为什么呀？”王宏泰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不要到时候关山月拿的钱少了怪罪到他的头上，说道：“政府肯定要截留，具体截留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很少，也有可能很多，关键看您和政府的关系了。” 我去！还有这一说？关山月不禁气馁。这件事还得找刘区长，可他真不愿意再和刘区长见面，那样很尴尬的。假如自己去求刘区长，若是截留的少了，刘区长还不认为自己心虚？截留的多了，说明刘区长怀恨在心，总归是不合适。 为这点小事儿自然不能求到阳国旗，何况县官不如现管，没准阳国旗离开后刘区长还不买他的面子呢。左思右想，这件事最好是让杜京华出面合适，但是总求杜京华办事，关山月自己都不好意思。 正在不知道怎么办呢，谢智打来电话，说道：“你的金匮直万卖了一千五百万，给你打到账户上了。”关山月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开心地说道：“太感谢叔了！不过，你怎么不留提成啊？” 谢智说道：“你把叔看成什么人了？我要是再抽成，那我的脸皮也太厚了。” 第338章 悬崖勒马 关山月和谢智做生意一向带着讨好的心态，能让利就让利，没办法，谁让她是谢婧的爸爸呢？谢智够意思关山月更讲究，说道：“那就谢谢叔了。这样我再给您两枚，一枚您留着自己玩，一枚卖掉，怎样？” 上千万的宝贝儿说送就送？这么大方说明他有不少，谢智说道：“上次由于小宫在店里，所以我没好意思细问，你到底有几枚金匮直万？”关山月嘿嘿一乐，没敢多说：“十来枚吧。” 谢智吃了一惊，真想骂他，怎么好事都是他的？又一想，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说道：“要是这样就不能走拍了，先找京城的朋友私下处理几枚，后边的再拍卖。” 关山月赶紧奉承道：“太感谢叔了！这事也就您的路子广，要是我再好的东西也卖不了几个钱。越说我越感激，我想想，嗯，再送您‘开平通宝’、‘开平元宝’各一枚，您以后慢慢收集名泉五十珍吧。” 这话中听，受用，谢智乐道：“看你志不在此，我就受之无愧了，哈哈！” 谢智高兴，关山月更高兴，但愿糖衣炮弹能摧毁泰山。既然钱凑够了，至于拆迁款截留多少的问题以后再说，关山月便给何云丽打了电话：“何姐，我的钱已经到账了，咱们怎么操作？”何云丽咯咯一笑，拖着长音说道：“谢谢了小弟弟~，嘻嘻，我先给我们书记汇报汇报，等姐的电话。” 这一声“小弟弟”叫的那个酥，关山月马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过多长时间，何云丽电话就来了：“小弟弟，我们书记想亲自感谢你。只是你们公司在山沟里，去那儿也没意思，你要是有空来趟县城？” 关山月说道：“感谢的事儿倒不用，我为当地百姓做点实事儿也是应该的。”何云丽说：“别！我已经在书记面前打了包票，一定把你请来。你要是不来我就认为你是想见姐姐，让姐姐亲自接你去。”自己不去何云丽真的会来的，关山月只好说道：“那好吧，我中午到。”和段立功打声招呼，关山月去了县城。 刁千里在凤凰酒楼请的关山月。关山月以为刁书记会带着班子的人员来，到了以后才发现是几个叽叽喳喳、花花绿绿的女人，更让他吃惊的是里边有肖雅彤！关山月马上明白了，肖雅彤去招商局上班了。 本想给肖雅彤打招呼，肖雅彤却把脸扭到一边不看自己，心里之乐，这丫头还记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呀！又一想，她不会怀疑自己和何云丽有瓜葛吧？不由的心里一虚，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是挺在乎她的看法的。 刁千里见关山月进来了，虚呼着要把他让到中间。关山月哪好意思？客气一番后刁书记大刺刺地坐在了主位，关山月和何云丽一左一右坐在刁书记的身旁，而肖雅彤正好坐在关山月的下首。闻着身边淡淡的处女幽香，关山月心想，估计是何云丽安排的吧？这个女人当真是面面俱到啊。 大家坐定以后，刁书记说道：“今天的酒宴是何局长组织的，何局长你来主持？”何云丽笑道：“领导在哪轮得着我们说话？再说了，我们也没有领导风趣呀！还是领导主持比较好，我们也能受到教育。” 这话爱听，刁书记说道：“关总，那我就不客气了？”关山月笑道：“我们都听您指挥。”刁书记清清嗓子说道：“好，今天招商局为了感谢关总对北关县市政工程的支持，特地组织了这次的答谢宴。都是自己人，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既然酒菜都上好了，咱们就开始说酒话。今天除了小肖不能喝酒，其他的都要喝呀！” 何云丽说道：“领导请放心，这都是我们局里的精兵强将，只担心你抵挡不住呦！”刁千里笑道：“怕什么？我不行还有关总嘛！关总年轻气盛还怕你们？”这话听着都有歧义，关山月没法应，尤其满腹怨气的肖雅彤在傍边更不能瞎说了，只好笑笑，喝口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五六个女人了，二两酒下肚便热闹起来，女人们开始争着向刁书记敬酒。刁书记久经考验，什么场合没见过？说道：“美女们一个一个来我着实抵挡不住，要不大家一起上？你们对关总可以一个一个的车轮战，关总厉害。” 女同志们都看看何云丽，何云丽说道：“既然领导承认自己不行，大家就别可这他使劲了，但是也不能轻易饶了他。我看这样，让他自己说怎么喝，当领导的要以身作则不是？” 刁书记说道：“今天主要是陪好关总，咱们先内斗起来那就不合算了，是不是关总？”关山月说道：“您是我们的父母官，怎能把我列入敌对势力？不合适吧？”刁千里哈哈一乐说道：“关总说的也对，那我就冲锋陷阵了，咱们先自伤八百，干！” 这帮家伙说话总是带着荤，有小肖这样的未婚女子在关山月听着都不好意思。偷眼看看小肖，见她总是红着脸，估计听这帮老流氓们说话很不适应吧。 喝到兴处，刁书记段子手的本色又来了，说道：“看现在大家正是状态正佳，所以我提议，每人都要说一个段子怎样？” 女人们哈哈之乐，唯独小肖低着脑袋不说话。何云丽说道：“还是领导带头吧！”刁书记说道：“我给大家做一首水调歌头：重上酒楼应酬复应酬，天天忙不休。社交公关人情事，尽在酒里头。泱泱五千年，底蕴多丰厚，帝王墨客江湖汉，江山美人酒。改革大潮涌，迂腐全荡走，惟有美女权钱欲，兴盛遍神州。” 有人夸道：“领导真有才，把社会现状做成了词！说的透彻。”这词当然不是刁千里做的，但是记性好，没事就琢磨这些东西，所以肚子里货倒不少。何云丽说道：“领导出口成章，我们比不了的，下边该关总了吧。” 关山月一直在企业工作，而且是太行钢厂这样的小社会，虽说藏污纳垢的事也不少，但是大家都还有点儿忌讳，还注意一点儿自己的身份，尤其当着女人的面说话都小心，所以对这些荤段子知道的还真不多，何况小肖在身边自己更不能说了，于是说道：“我真不擅长，你们先讲，我想想。” 何云丽接过话茬说道：“我讲，要不你们都讲了我没得讲了。我的笑话简单，叫‘领导讲话’：领导讲话要看清对象，对下级讲话：说我强调几点！对同级讲话：说我补充几点！对上级讲话：说我体会几点！当然重点是对小蜜讲话：说咱今晚几点？” 大家象征性地笑笑，刁书记扭过脸去对着何云丽说道：“咱们晚上几点？哈哈！”何云丽的脸腾地红了，这老混蛋说话也不分场合，让老娘我情以何堪？红着脸说道：“这话不要对我说，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大家又是一乐。 挨着何云丽的那个女人说道：“我不会讲笑话，但是我总结了，女人当官的两种最佳条件：一、睡她的男人厉害；二、睡她妈的男人厉害。像我老公不行，我爸爸不行，自然我就当不了官了，哈哈。” 关山月心想，这个女人即讽刺了别人，又把话圆回来，有意思。最后轮到肖雅彤，何云丽说道：“小肖，你身体不好，没让你陪你的救命恩人喝酒，但是要讲个段子逗逗乐，这也算是锻炼自己。这些事无伤大雅，回家问问你爸爸就知道了，都这样的。” 肖雅彤扑哧一笑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个段子，但是说了怕领导们生气，不敢讲。” 刁千里见肖雅彤这一笑灿如桃花，心里不由的一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见她肤如凝脂光洁如玉，粉嫩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一双眉毛又细又长，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像是春天随风摆动的柳叶；柳叶眉下一双流光泛彩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乌亮乌亮，晶莹透澈，宛如两潭秋水；还有那挺直、秀美的小鼻子，那红红的小嘴唇，略尖的下巴，无一不显示着青春无敌，俏丽无边。 当真是“杏脸桃腮，酝酿出十分春色；柳眉星眼，妆点就一段精神。”也颇有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神态。刁千里越看越喜欢，这老肖的闺女长得真可人！ 虽说他喜欢何云丽这样的体制内成熟的女人，玩起来有味道。不过太熟了，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回事。再比较冰肌玉骨的肖雅彤自是另一番滋味，不禁想着小女孩的紧致，爽滑来，那肯定不是何云丽能比的，忍不住起了色心。这样的女子说什么都是对的，说道：“随便讲，肖书记的闺女即便是说的不对也无所谓，谁敢有意见？” 肖雅彤看刁千里的眼神心里就不爽，这哪是个好人？一生气就说道：“那我就得罪了。说一只猪被杀后向佛祖哭诉：佛祖，我太冤了，吃了一辈子剩饭、泔水，最后还要被杀，供人享用。 佛祖说：你上辈子不听民间疾苦，今生让你长个大耳朵；你看不起老百姓，今生让你长个眯缝眼；你总爱说大话，今生让你嘴巴前突；你老坐办公室，今生让你四肢短小；你包养女人多，今生让你长一排、一排喂小猪的东西来；你平时吃的剩饭，喝的泔水是你上辈子浪费掉的。 猪疑惑地说：难道我上辈子是个干部？” 肖雅彤说完，包间里沉默下来了，这不是骂领导是猪吗？关山月心想，领导们自嘲可以，让别人说了心里都不爽，这小肖涉世未深呀。看来她不适合在官场上混。 刁千里却越看越喜欢，干笑两声说道：“讲得好，是有不少领导占着鸡窝不下蛋，我就喜欢敢说敢为的人。小肖在学校学的什么专业？”肖雅彤说道：“我学的文秘。”刁千里眼睛一亮说道：“文秘好！想去我们秘书科吗？那儿正缺人呢。既缺科员，又缺领导，何主任走了以后，这位置也一直空着呢。” 刁千里这话要分开听，你去了先是科员，要是老子喜欢就是主任。而且提拔肖雅彤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因为她爸爸是领导，这也算官官相护，别人也不一定说闲话。 但是小肖出了这次事故后性情变了不少。过去还真想这好好奋斗呢，要不也不会去基层锻炼。但是出了车祸后，觉得一个女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对这些看得淡多了。 书记给了她机会，但是秘书这生活已经不是自己想要的了，更不想天天陪吃陪喝的。这次要不是关山月来，她说什么也不会参加，于是说道：“谢谢书记，现在我身体不好，只想好好休养。” 刁千里翘翘屁股何云丽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他俩太熟悉了，不由的生气起来，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刁千里哈哈一乐说道：“我只是说说，你回家和你爸爸商量商量，要是有意你找我去。”肖雅彤说道：“好的，我回家问问爸爸。” 何云丽不想让他们再说这个话题，马上说道：“咱们接着进行，这次关总该说了吧？” 关山月心里生气，你这也太放肆了吧，我都没舍得下手你却有了贼心，要不冯局长说让刁千里把官场弄得乌七八糟的，看来不假呀！我就提醒提醒你吧，于是说道：“好，带色的我不会讲，我讲一个也和官场有关的段子吧。 说一个领导收到了一幅画，此画题为‘天马行空’，出自当代国内知名画家之手，价值几百万！画中之马立于峭壁之上，昂首嘶鸣、矫健俊美，煞是威风！ 这位领导看在眼里，喜上眉梢，想起十岁的儿子在艺术班学的学画画，于是决定考考儿子。他将‘天马行空’四个字遮住，对儿子说：‘儿子，你要是能猜出了这幅画的题目，爸爸就奖给你五百元。’ 儿子定睛细瞧，突然大叫：‘爸爸，这是让你叫‘悬崖勒马’！” 第339章 放纵不拘 是可忍孰不可忍，按照关山月能忍则忍的性格他是不会这么直接的，但是见刁千里太过分了，对自己同事的闺女都敢有非分之想，让他不得不发。 关山月说完，屋里马上静悄悄的，女士们低着脑袋若有所思。肖雅彤忽地明白了，关山月在保护自己，一时间甜蜜蜜的，心里却发着小脾气，谁让你闲操心的？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刁千里听完心里一禀，我没得罪你呀？说什么悬崖勒马？听着就别扭！要不是看着关山月背景深厚，说不得就要掀桌子了。何云丽也想不明白，关山月挺会来事的呀，今天怎么这么说？ 好在何云丽见机快，马上笑哈哈地说道：“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十来岁的孩子哪能知道‘悬崖勒马’这个词怎么运用？要是他说‘马到成功、一马当先’这类的词语这段子还算合理。” 依着关山月的本性是不愿意和刁千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关系能不闹僵还是尽量维持，笑笑说道：“讲笑话嘛说啥都对，哈哈。来，喝酒，我敬大家一圈。先敬刁书记，以后还要多多支持呀。” 刁千里脸色变化不定，或许他是无意的？端起酒杯说道：“不敢当，我们全指望着关总活着呢。你的钢厂支撑着咱们县的gdp，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关山月笑道：“书记言重了。咱们走一个？”刁千里说道：“好！以后多亲多近！” 关山月挨着敬了一圈最后到了肖雅彤这儿，说道：“小肖，祝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肖雅彤本不想理他，或者还想冷嘲热讽一顿，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担心面子上过不去，还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只好端起酒杯地冷冰冰地说道：“谢谢！” 何云丽看着只纳罕，怎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不冷不热的？反倒像是关山月求着她一般，奇怪！忽地明白关山月为什么不高兴了，他喜欢这小妞，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当然，她是不会吃肖雅彤的干醋的，关山月情人越多自己才更有机会。想明白了伸手又拧了刁千里一下，然后凑到耳边嘀咕着说道：“你这色狼，不要有动小肖的念头，她和关山月有一腿！” 原来如此！刁千里虽有万般不舍脑袋还是清醒的，女人如衣裳嘛，何况看样子肖雅彤对自己也不感冒，挨着肖志的面子自己也不能用强，没必要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伤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想了想就准备开肖雅彤的玩笑，笑着说道：“小肖，关总救了你，你准备怎么报答呀？” 肖雅彤小脸一红说道：“医者父母心，做医生的若是都图报答这社会不就乱套了？”大家哈哈一乐。他俩的关系未挑明，玩笑的话只能点到为止，刁书记又对关山月说道：“听何局长说这次用的是你的拆迁补偿款？” 关山月叹口气说：“嗨！本来是想用拆迁补偿款的，但是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补偿款不一定能全拿到，政府肯定有截留。这样下来估计拆迁款就不够一千万了，所以我就动用了自己的私房钱。” 刁千里问道：“怎么回事？”关山月便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刁千里听后得意地笑了，说道：“这顿饭你来值了，你知道我和沙河区的刘区长是什么关系吗？我两是党校的同学，用东北话讲关系是杠杠的！这事交给我，他要是敢多截留你的钱我亲自去找他算账。嗯，他现在估计在午休，我骚扰骚扰他。” 关山月赶紧说道：“不好吧，还是让领导好好休息一下。”刁千里笑道：“我给他打电话还讲这个？他就是钻进被窝搂着情妇睡觉也得出来。”这是显摆自己和刘区长关系不一般呢，随他去吧。 刁千里拨通了刘区长的电话，问道：“搂着谁睡觉呢？”刘区长有起床气，被吵醒了很生气，骂道：“谁都像你那般精力过剩？有屁快放。” 刁千里哈哈大笑，说道：“打扰你的美好生活了？那我就直说了。我们这儿要建一个音乐广场，大致投资一千多万，可是这钱我们哪有？只好去鑫隆特钢关总那儿化缘去。关总大方，说他在你那儿有块地要拆迁，听说能有一千多万的补偿款，准备无偿地捐出来给我们建广场用。这是天大的喜事，我太开心了，忍不住大中午就给你打电话，求证这件事来了。” 刘区长生气地说道：“你们需要钱难道我们不需要吗？咱们老师不是教过要雁过留毛吗，你又不是不懂。”刁千里说道：“不管如何，我要见到这笔钱。项目我已经报上去了，你不能砸我的饭碗吧？”刘区长说道：“砸就砸呗，我前进的道路上还少一个竞争对手呢。” 刁千里乐道：“别扯淡，这事可是说定了。你要是敢坑我的钱，我就告诉你老婆，说你上学时总是和我一起去找女人。”刘区长哈哈一乐：“现在谁还怕这个？不过你就放心吧，关总这人还是挺仗义的，你不打电话我也不会多截留的。” 刁千里说道：“合着我白求你了？”刘区长说道：“那是自然，本来我一点都不想截留的，但是你说话了我只好意思意思。行了，别烦我睡觉，挂了。” 挂了电话，刁千里说道：“听到了吧？不用你在动员私房钱了，不然耽误你的婚外幸福生活我会内疚的。”能省钱自然开心，关山月说道：“太感谢了！还是书记有本事！我再敬书记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刁千里想，这杯酒我当然要装逼一下了，哈哈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谁让你能干呢？美女们，我喝了这杯酒就该你们出马了！” 气氛马上又热闹起来，女士们响应党的号召一一向关山月敬酒。一圈酒没喝完关山月感到手机一震，拿出来看看，却是肖雅彤发的短信：“下辈子你肯定转世为一头猪！”关山月顿时想起她讲的段子来，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 这顿酒没白喝，关山月拆迁款的问题迎刃而解，让他真怀疑自己带有锦鲤属性；刁书记自己认为和关山月的感情又进了一步，酒喝起来更痛快了。刁书记说道：“咱们喝酒也要三中全会，白酒有了，红酒有了，再上啤酒。”有女士推门把服务员喊来，吩咐搬了一箱啤酒。 啤酒上来后女士们渐渐地偃旗息鼓，只剩下关山月和刁千里在比拼了。三种酒搅和在一起多数人都得喝多，关山月从没这么喝过，几瓶啤酒下肚一时间感觉头疼欲裂，不断地揉着脑袋。肖雅彤见状，在他耳边说道：“活该，让你逞强！”关山月笑笑，不生气就好！ 刁千里更别提了，喝到最后飘了起来，说道：“咱们辛辛苦苦的半辈子图的啥？无非就是图个脸面，在亲戚朋友面前有点成就感。仔细想起来其实算个屁，在位时大家都捧着，鲜花掌声不断，一旦不小心被人整了，说不得就成了阶下囚！就像过年放鞭炮一般，先是听个响声，热闹，然后被炸裂了，粉身碎骨。”说着说着，掂起啤酒瓶说道：“看到没，就和着啤酒瓶一样，你们听听！”说完往脑后一扔，哐当一声，瓶子炸裂了。 关山月看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也太放纵不拘了，您可是国家干部呀！虽说酒后吐真言，他的感慨正是他平时内心的想法，说明他也担心哪一天被纪委叫去喝茶，心里焦虑，但是咱不能当着众人耍酒疯啊？这显得咱和一个老百姓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老百姓呢！ 正在惊诧不已，刁书记醉醺醺地说道：“关总，人生不易，且行且放纵，你也来扔个瓶子试试？” 关山月揉揉脑袋说道：“刁书记，你们政府的领导压力大，需要发泄发泄，我就不用了。”说着眼睛扫了一圈，见女士们也大都醉醺醺的，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好像对这事麻木不仁了，于是又说道：“领导，我看大家喝的都尽兴了，要不咱们到此为止？” 刁千里扶着何云丽的肩膀说：“小何组织吧，你说了算。”何云丽说道：“好，咱们到此为止。楼上有房间，喝多了的可以休息，有精神的跟着我唱歌去！”说完扶着刁千里带头出去了，女士们吵吵着，都争着要去唱歌。 关山月问肖雅彤：“你唱歌去还是回家？”肖雅彤矛盾重重，既恨关山月到处留情，又舍不得离开他，小脸一红说道：“我想看看你是怎么作死的。” 见肖雅彤想跟着自己，看来还是余情未了，关山月借着酒劲说道：“小肖，村上春树有句话说的好：‘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这句话我觉的说的挺好，也正适合你。正像你说的，我这人有点作，不值得你喜欢。” 被当面说出来，肖雅彤的小脸腾地红了，嗔道：“自作多情！”关山月打个哈哈，说道：“走吧！”两人出了房间快步跟了上去。 ktv在三楼，包间很宽敞，大理石地面，靠着墙放着绛紫色的沙发，宽绰、柔软而舒适。灯光幽暗闪烁，朦朦胧胧中浸透着柔和，尽染在一片温馨四溢的情调之中。刁千里歪倒在沙发上，对关山月说道：“关总，我们这么多美女陪你就不用找‘音乐老师’陪唱了吧？” 他所说的“音乐老师”就是歌厅小姐，这个当然不用了，关山月说道：“我不会唱，听你们唱就好。”刁千里哈哈一乐说道：“那就让我们小肖陪着你。” 肖雅彤听完很生气，使劲拧着关山月的胳膊。关山月吃疼，心道，这也怪我？ 一会儿ktv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响，女人们开始扭动自己的腰肢。关山月发现喝完酒的女人更可怕，有的竟然当着何云丽的面搂着刁千里唱歌，哥哥妹妹的叫个不停，更别说肢体的挑逗了，纸醉金迷，放浪形骸。 肖雅彤看不下去了，贴到对关山月的耳边说道：“你们男人真没好东西！书记都这样哪还有好人？”女人不也是一样吗？你看这几个姐姐，恨不得钻到书记的怀里，关山月想想说道：“哪儿还没有几个异类？关键是看自己能不能守住本心。”肖雅彤不屑地说道：“这么说好像你是好人一般。” 聊不下去了，关山月问道：“你喝水还是喝饮料？”肖雅彤拿起可乐说道：“我自己来。”得，献殷勤的权力也剥夺了。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着疯狂扭动的女人各想心事。 何云丽坐在沙发的另一端，面无表情地看着刁千里搂着她的兵在跳舞。若是过去她肯定要捍卫自己的地位，但是现在却不想了，她也不知道是被提拔为局长后心态发生了变化，还是关山月在这儿让她矜持了很多，只是感觉刁千里好想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浪去吧！男人总是要图个新鲜，即便是没有自己长的漂亮，他也想尝尝不同的味道，自己若是再争什么说不定还惹得刁千里不高兴呢。 无意中回头一看，见关山月和肖雅彤木呆呆地坐在那儿不由的想笑，凑过来挨着肖雅彤坐好说道：“你俩来这儿不唱歌不跳舞的，却当起观众来了，不是年轻人的性格呀。关总，你也主动点，拉着我们小妹跳个舞。” 关山月尴尬地说道：“我真不会，农村出来的孩子从没练过这个。”小肖看着何云丽一身性感的打扮，心里想着，她和关山月接触这么密切不会有什么瓜葛吧？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勾引关山月的，一时间心里烦躁不已，站起来说道：“你们玩吧，我走了。” 第343章 以毒攻毒 肖雅彤走后，何云丽一屁股坐到关山月旁边，用胸部蹭蹭关山月笑道：“我怎么看你俩像是一对欢喜冤家呢？”关山月说道：“怎么会呢？你想多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不会招惹人家小姑娘的。”何云丽看着厅里扭动的肢体咯咯之笑，说道：“不去招惹小姑娘，你的意思是可以招惹我这样的老女人？” 关山月哈哈道：“何姐，我可是好男人的。”何云丽切了一声说道：“先说正事儿。音乐广场是你出的资，你可以自己建，不过你若没工夫只好由我找人喽。” 政府的领导们靠什么挣钱？工程就是其中的一个大项，有工程才能从里边得到好处，这点关山月还是明白的。这好处就给他们吧，自己尽量减少和他们的接触，于是说道：“何姐，我哪有功夫管这事？我只负责捐款，剩下的你们操作就好。” 何云丽说道：“那姐姐就谢谢你了。哎，那天咱俩的谈话给我触动很大，回去我想了很久。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所以你若给我这次机会，我将逐渐的积累的一些做工程的经验，如果行，以后我也下海。” 关山月说道：“好事，我支持你。你要是有这信心，我在这儿开发地产时也可以给你做一些。”何云丽闪电般亲了关山月一口说道：“姐姐先谢谢了。” 正说着，关山月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李虎的电话，对何云丽说声抱歉出了ktv。接通后，听李虎说道：“我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你还有办法吗？”他爷爷的状况早在关山月的意料之中，说道：“回来后我又研究了一些治疗癌症的办法。你爷爷的情况中西医都试过了，唯有一种叫五毒疗法没有尝试，但是我也没有多少经验，所以一直不敢说这件事。” 李虎说道：“你这是要以毒攻毒？”关山月说：“对，就是这个道理。你们家里商量商量吧，如果同意可以试试。我先说好了，我没有多少把握。”李虎说道：“这你也敢想？不会是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关山月笑道：“五毒是指全蝎、蜈蚣、守宫、蛇、蟾蜍。吃过蝎子没？那是一种高档美味佳肴，关键是防病治病、增强免疫力和抗衰老等功能；蜈蚣更了不得，几乎对所有的癌症都有治疗的作用；其他的我就不一一细说了。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把握，你们商量商量吧。” 关山月不是突发奇想。中医认为：瘤之所成，不论是由于气滞血瘀或痰凝湿聚或热毒内蕴或正气亏虚，久之均能淤积成毒，毒结体内是肿瘤的根本病因之一。由于肿瘤形成缓慢，毒邪深居，非攻不克。 上次给他爷爷治疗结束后，感到自己的针灸疗法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若是能有好的药物配合应该有更佳的效果。《本草纲目》记载全蝎有“熄风镇痉、消炎攻毒、通络止痛”抑制癌细胞的作用；守宫可抑制人体肝癌细胞呼吸；蜈蚣、蟾蜍不仅有镇痛的作用，更能治疗各种癌症；蛇用于医药的例子就更多了。而五毒合一，性峻力猛，正好可以‘以毒攻毒’。 虽然关山月心里有了完善的治疗方案，但是也不能主动找上门去呀，尤其是黄莺的家族。黄莺一日不嫁，他们之间的芥蒂就不会消除，但是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关山月也不想去低眉顺眼，所以也没有提这件事。他和黄莺之间前途未卜，有可能会遭到他们家的打击，所以关山月也做好了再次回到解放前的准备。 和李虎打完电话，关山月准备返回包间。刚到门口，何丽云鬼鬼祟祟地出来了，把关山月拦在门口。关山月以为何丽云想和自己偷情，当着刁千里哪能做这事？问道：“怎么了何姐？” 何丽云忽地一笑：“你扒着门缝看看，不能往里进呀。”关山月疑惑地推开门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见刁千里和两个女人躺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了。而另外两个歪倒在沙发上，看样子已经睡熟了。 女人为了上位什么都不顾了！刁千里口味更是重，而自己竟然和这样的人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关山月忽然觉得恶心，关上门说道：“何姐，我走了。” 何云丽满脸期待，半拥着关山月说道：“不和姐姐说会儿话了？”关山月现在特别厌恶刁千里，以至于对他接触过的女人也感到膈应，说道：“不了，下午我还有事，你们玩吧。”何云丽满脸春色马上暗了下来，说道：“你是不是瞧不起姐姐？” 关山月想想说道：“咱们认识一场我认为你还是个聪明的人，所以多说两句。你看他这样疯狂，我想迟早会出事的，所以劝你还是早做打算吧。人这一辈子不容易，不能为了一时的虚荣走上不归路。”说完转身离开了ktv。 到了楼下，却见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车旁，肖雅彤在等着自己！ 肖雅彤厌恶ktv里靡乱的气息，便早早出来了。作为一个城里长大的孩子，虽然没经历过，但是也知道ktv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她心里真担心关山月在里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着把关山月喊出来，但是又觉得理由不够。出来后犹豫不决，就想看看关山月什么时候能出来。 等了不到一刻钟，见关山月很快也跟着出来了，不由得舒了口气，还没有沉醉在温柔乡里。然而嘴上却不饶，说道：“里边多啊好，那么多女人陪着，你还舍得出来？” 听这口气像是媳妇管教自己的男人，关山月心想，看来这次来是个错误，让她又燃起了对自己的念想，这可如何是好？只好说道：“我第一次参加他们的宴会，哪知道这么疯狂，以后说什么也不来了，真无聊。你回家还是去单位？我送你过去。” 肖雅彤幽怨地看着关山月，说道：“我家离这儿很近，你走吧。”关山月不敢多说，道声珍重，开车走了。 第341章 行踪可疑 过去关山月接触的领导像阳国旗、盛利、黄磊，给他的感觉都是充满正能量的人，然而和刁千里的接触彻底改变了他对一些官员的看法，简直比土匪还土匪，比流氓还流氓。看来这人一旦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变坏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这次自己本是好心，想为社会做点贡献，结果差点变成与他同流合污。所以这种人以后还是少和他打交道为妙，即便是他提出的开发房地产的事情也不做了，自己不在乎这点生意，要和他彻底摘清楚，以免引火烧身。 回到钢厂，关山月象征性地过问了生产情况，然后开始盘算五毒抗癌。以毒攻毒虽说听得吓人，但是李虎一家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估计也会尝试的，毕竟还能看到一丝希望。 正值初夏，这些毒物活动频繁，应该好找。不过关山月从小对这些软体动物就发怵，尤其是壁虎、蛇、蟾蜍，看着直恶心。平时电视里、书画上出现的蟒蛇、鳄鱼他都不愿看，浑身起鸡皮疙瘩，反胃。 记得小时候，有位女同学从邻村借来一个乌龟壳做中药，他竟然不敢伸手摸一下，被同学嘲笑好久。更别说有的人家养蜗牛、乌龟、宠物蛇之类的了，他总认为这类人实在重口味。 但是为了黄莺，不愿意也要去抓呀。假如能治好李虎爷爷的病，他们家欠自己的就更多，拿什么来偿还？就让黄莺以身相许吧！哈哈，关山月**一番，准备明天上山和五毒作斗争。 想想这些东西自己是不敢用手抓的，去车间找了一个带盖的干油桶，去化验室拿了一个镊子，去轧钢厂裁了一节盘条作为和白花蛇斗争的武器，还不放心，又找了一个橡皮手套心里才安心不少。 转天起来，习惯性地去工厂转了一圈，吃了早点，然后拿上工具就上山了。 关山月最不怕的就是蝎子了，小时候经常上山抓蝎子卖钱，个大的能卖一毛，个小的也能卖五分钱，运气好了一天也能收入几块钱，也算一笔不小的收入。抓蝎子也没什么技巧，就是翻石头，说不好那块石头下就有蝎子。现在有的是力气，不论大小石头都能翻开，很快抓来不少。 蜈蚣又名叫天龙、百脚虫等，春出冬蛰，节节有足，双须岐尾。常见有红头、青头、黑头三种，用作药材以红头蜈蚣最佳，体型大。每到夏天，在潮湿的墙角、砖块下、烂树叶下到处看见。 关于蜈蚣解毒的实例，最著名的是蛇药研究专家季德胜先生，一次被花蛇在手臂上咬了一口，咬处的皮肤突然肿起，剧痛不止，随即变黑坏死，很快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气若游丝的季德胜连吃15条蜈蚣，终于化险为夷，从此蜈蚣也就成为季德胜蛇药的主要成分，没想到大家都讨厌的东西竟是一味解毒神药。 其他的却不好抓了，不想它们出现的时候，偏偏出现了，真要满山去找时，却又如海底捞针。关山月要找的蛇不是普通的蛇，正是咬伤季德胜的那种小白花蛇，能透骨搜风，截惊定搐。这种小白花蛇，头部两腮部位呈白色，花纹清晰，间距明显，在山上转了半天也没有见它的踪影。 艳阳高照已到中午，关山月回头一看，早已看不到钢厂的烟囱了，不知不觉中已经翻了几个山头。举目四望，山峦叠嶂，连绵不断，看不到人烟，只好打野鸡、野兔充饥了。 现在打野鸡、野兔对于练过“空行十六步”的关山月来讲太轻松，只要发现了就别想逃过他的手掌心。抓了一只野鸡，一边烤着一边调侃：“师傅，对不住您老人家了，现在练轻功实在没有用途，虽说抓野鸡大材小用，好歹还用得上了。” 又寻思着，等小宝们长大了带着来山里野炊倒也不错。正畅想未来，山梁上过来一男一女，见他们犹豫了一会儿，冲着自己就过来了。 两人走近后，男人打招呼道：“老乡你好！”关山月笑笑：“你好！”抬头细看，男的三十多岁，女的估计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两人相同的特点就是白，有点病态的白。女生虽说长得俊俏，但是看着让人心里不太舒服，像是大病一场一般。 男人打量了关山月两眼问道：“小兄弟来做什么的？”关山月说：“抓蛇。你们呢？”男子打个哈哈说：“我们来爬山的。小兄弟有两下子，还能抓着山鸡哈。” 关山月看着两人总觉得心里不畅快，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就这一只，也不够三人吃呀？关键是看着两人心里不舒服，所以也没有谦让，只是哈哈一声没有回话。 男子见关山月不冷不热的，没话找话指着桶说道：“这里边就是你抓得蛇？”关山月说：“蛇还没抓到，里边的是蜈蚣、蝎子。”“我看看。”男子也不经过关山月的同意走过去就打开盖子，惊呼道：“这么多蝎子！这可是美食呀！生着更好吃。” 关山月笑笑：“生的熟的我都没有吃过，这东西看着就反胃，别说吃了。”男子伸手从桶里抓出一只蝎子，把尾巴掐掉扔进嘴里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吧嗒吧嗒嘴说道：“味道真不错！”关山月看着直恶心，哈哈一乐，忙着烤自己的野鸡。 女孩子见关山月不愿搭理他们便说道：“哥，咱们走吧。”男子说：“好，小兄弟，再见了。”关山月抬起头说：“再见！” 这时关山月的野鸡也烤熟了，举着野鸡，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关山月忽然意识到这两人步履轻盈，走这山路如履平地，他俩会武功！才想到他俩的声音也不是本地人，暗自诧异。又一想，一起爬山的要不是情侣，要不是情人，要不是同事或朋友，兄妹一起爬山的还真少，奇怪！ 吃完山鸡接着寻宝，爬上一道山梁，迎面过来三个人，互相打量了两眼错身而过。关山月见这些人的打扮不是当地百姓的装束，难道也是爬山的？看看周围的山，好像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呀？ 正想着，忽地有个人折了回来问道：“小兄弟知道这儿叫什么山吗？”听他口音也不是当地人，关山月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不是本地的。”那人哦了一声，说声谢谢小跑几步跟上前边的人走了。 关山月不淡定了，接二连三的有外地人出没，这是要做什么？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引得外地人来这儿游山玩水？关山月百思不得其解，忽地抬头一看，见近处的山巅上，站着两个人在张望，是那兄妹二人！爬的够快！ 这是个风水宝地？难不成这个地方有宝藏？脑子里闪过“宝藏”这个词，突然想起想起自己的钱币来，莫非老农挖出古币的事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怀疑，或者知道一些信息，认为这儿有窦建德宝藏？ 越想越有可能，关山月的心思不禁活络起来。然而看看四周，什么也看不出来，自己更是摸不着头脑。 命里若有终须有，命里若无莫强求，既然自己没这本事，那就不考虑了。关山月越来越相信缘分，觉得自己这两年来获得的财富大多都是福报或者机缘，所以随缘吧，于是沿着来路往回返。往回的路上，关山月的运气还真来了，抓了两条小白花蛇。 吃完晚饭，关山月拿上手电到河边抓蟾蜍。蟾蜍喜欢隐蔽于泥穴、潮湿石下、草丛内、水沟边。由于皮肤易失水分,故白天多潜伏隐蔽,夜晚及黄昏出来活动。这样更好，晚上昏暗看不清楚，不至于被它丑陋的外边恶心到。 蟾蜍俗称“癞蛤蟆”，是一种有着极高的药用价值的动物。虽然它外表丑陋但却有美丽的传说，自古以来就有用"蟾宫折桂”来比喻考取进士,传说月宫中有三条腿的蟾蜍,而后人也把月宫叫蟾宫。 关山月觉得既然月亮是嫦娥住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能叫蟾宫吧？如此充满仙气，让人神往的地方和“蟾”字沾边，真是大煞风景。 癞蛤蟆好找，那儿有“呱呱”的叫声那儿就有癞蛤蟆，在河边走了半公里就抓了十多只，这已经足够了，提着小桶回了家。 这一天收获颇丰，下一步再配一下石菖蒲、天竺黄、牛膝、鸡血藤、穿心莲等中药，用猪胆汁调成糊状制成绿豆粒大小的药丸就好。 关山月坐在阳台上，看着挂在树梢上的圆月，看着空空的别墅不禁想起女人来了。女人们走的时间长了，关山月就没了当初自由的感觉，身边少了温度，少了女人的香气，没人给做饭，没人洗衣服，没人暖被窝，这也不像有几个女人的生活呀？ 睡不着觉，忽然想起白天的事来。都说盗墓贼喜欢半夜三更出动，而今天的月光如此皎洁正是夜晚行动的好时机，若是有宝藏今晚他们应该会出动吧？ 念头一起，关山月坐不住了，坐卧不安只想去看看热闹。反正也是孤家寡人，就当夜里去练功了，拿上手电，提着钢筋棍奔着白天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342章 毛骨悚然 浩瀚广阔的夜空中，圆月高高挂起。山路上影影绰绰，不知名的虫子滋滋叫着，白天听不到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可闻，静谧诡异。 关山月一路闷头疾驰，一个多小时，到了白天烤山鸡的地方。定睛看了半天，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莫非自己想多了？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在半山腰找了一处平台坐下来呼吸吐纳，想守株待兔。 刚坐下来，就见远处山梁上过来三个人，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关山月看看左右，找个地方藏了起来。三个人悄无声息到了山脚下，正好是关山月刚才休息的正下方。定睛一看，隐隐约约感觉到是白天遇到的三个人。见他们把背包放下来，拿出工具开始挖洞。 关山月心里好笑，难道自己这么有本事，随便找个地方就有宝藏？看了一阵儿关山月明白了，这一处明显比其他地方地势要高一些，假若有山洞，应该是有人把这儿用土堆起来把洞口埋住了。 三个人配合熟练，两个人用钢钎不断地插着，一个人用铲子掏土，不一会儿就见他们挖出一个洞来。拿铲子的那个人，从包里拿出一捆东西塞了进去。关山月吃了一惊，这是要放炮！趁他们往一边跑的功夫，自己赶紧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刚躲起来就听“轰”的一声，脚下微微颤动，紧接着哗啦啦一阵儿山石滚动的声音。 等寂静下来，关山月回头一看，那边山脚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三个人走到洞口等了一阵儿，打开手电弯腰进去了。 关山月三步两步到了洞口，往里一看，见灯光已经到了十几米开外，这个洞好像很深！抬脚想跟进去却又犹豫起来，自己若是进去，见到宝藏拿还是不拿？不拿，自己就没必要进去了；拿，势必要和三个人冲突起来，一定会有死伤的。虽然不怕他们，但是让自己去杀人防火，这事是万万不能做的，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罪大恶极。但是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真是心痒难忍。 正在犹豫不决，无意识地回头一看，山梁上又来了两个人，脚下生风，速度极快，正是那兄妹二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将是一场恶战！关山月马上闪到一边，还是先让他们进去吧。 兄妹二人到了之后，在洞口转了一圈，又往里看看，那个哥哥带头钻了进去。 关山月再到洞口时里边已经黑黢黢的一片，这兄妹二人走的真快！见里边山洞里静悄悄的，关山月心思又活络起来，自己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是参与还是不参与呢？不去看看真是可惜，这一辈子可能就经历这一次。好吧，我就进去看看，不和他们争斗。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关山月弯腰跟着进去了。 走没几步，忽地觉得危机四伏，还没反应过来后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关山月下意识地就势往地上一趴，打个滚感到撞到了洞壁，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这时才感到胸内翻滚，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一般疼痛难忍，好厉害！ 不等他站稳，一道灯光照了过来，关山月连忙抬手挡了一下。余光里一道黑影带着风声就扑来了，关山月脚下一点横移出去。谁知对方本是虚招，紧接着一个高鞭腿踢了过来。 黑影挡住了灯光，关山月的眼睛已经适应过来，看得真切，也不躲避，心中念道：“上下相随人难进，任它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一式左揽雀尾顺势横拨，转身左蹬脚把那人踢了一个趔趄。 男人站定后说道：“是你！”关山月说道：“对，我只是进来看看，没有恶意。”那女人说道：“胡扯，你为什们等我们进来后才进来？”关山月纳闷，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妹妹鄙视道：“你当别人傻呀？看看脚印就知道了。”关山月顿时明白了，洞口被炸开，地上都是松软的新土，脚印清晰可见，怎么能逃过兄妹二人的眼睛？看来自己是太嫩了。 关山月说道：“我不愿意和你们打，我也不是他们一伙的。你们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出去。”这话谁信？尤其对那些刀口上舔血的人，更是不可信了。何况白天关山月就出现在这儿，晚上又来了，能是巧合吗？不为宝藏来吃饱撑的来这儿干什么？ 但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刚才男子偷袭了一掌也没有把关山月打伤，而且瞬间攻守变化自己就吃了亏，看来差点不是一点半点，自己两人一起动手恐怕也难以取胜。 男子马上做出了决定，倒不如暂时和他一起，先稳住他，找机会再除掉他也可以。于是说道：“好吧，我知道你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这样，发现宝藏咱们一人一份怎样？” 本想说我只是来看看，但是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而且提的价码越高估计他们才会相信，关山月装模作样地说道：“咱们是不是应该二一添作五吧？哈哈！好吧，你说了算，一人一份。” 男子说道：“一言为定，你带路？”关山月倒是不怕，有了防备就不怕他俩偷袭。只是你这是明着欺负我不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没经验，只怕坏了事。” 男子想想说：“好，我带路。”率先往洞里走去。关山月心想，我要是走在后边恐怕他俩都不放心，那好吧，你们兄妹二人给我当保镖，跟在男子的后边就走。 再往里走，山洞曲曲折折，地势越来越低，只觉得阴森森的，像是进了寒洞。三人悄无声息越走越快，约莫走了十多分钟，男子突然放慢了脚步。关山月凝神一听，隐隐听到了说话声。 男子关了手电，摸着洞壁往里走，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关山月学着他的模样跟在身后。三人走路的声音很轻，但是关山月却能听到清清楚楚，从脚步声判断两人走的快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前边说话的声音时断时续，渐渐的越来越近。快靠近时男子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女人却不知道，一下撞在关山月的后背上。关山月清晰地感到软软的两坨抵在后背上，这女人真丰满！ 女人生气，掐着关山月的腰使劲拧着。关山月吃疼，这女人真狠！伸手抓住她的小手，两人拉扯几下便不动了。关山月担心她再惹事，攥着不松手，顿时觉得这女人的手怎么冰凉冰凉的？这是一种病！才知道为什么兄妹俩都是一副苍白的脸色。女子觉得关山月的手热烘烘的舒服极了，一时间也舍不得抽出手来，下意识地反手握住他的手。 三人慢慢地挪过去，见眼前是一片开阔地，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先前进来的几个人正在沿着洞壁四处踅摸，没去路了！难道白来一趟？ 一静下来，关山月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清晰地听到身边的女人心脏怦怦直跳，忽然意识到不是自己抓着她的小手，而是她握着自己的手不放。这小妞害羞了！可她为很么不松手呢？紧张？哎，我也不好意思甩开她的手呀，那样她会尴尬的。谁让你哥打我一掌，现在还疼呢，算是收回点利息吧。 就听里边有人说道：“怎么办？还找不着出路呀。”另一人说道：“我觉得肯定有问题，再找找。” 话音未落就听一人“嗷”的一声大叫，让人毛骨悚然！关山月就觉得身后的女人身子一紧，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就听里边喊道：“蛇！蛇！好多的蛇！爸爸救我！” 男子立刻转过身低声说道：“往回走！”关山月一转身，差点带倒那女子，顾不得多想，拉着她就往回跑。跑了没多远，后边出现了灯光，想必是他们也逃了出来。 关山月天生怕蛇，拉着女子奔跑如风。跑了一会儿，忽然发觉她哥哥没跟上，回头一看，见他躲在在一个凹陷处，马上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他要杀掉那几个人！ 关山月突然停下来，女子砰地装个满怀，抱在一起。还没等关山月想明白怎么处理，那两个人已经到了她哥哥跟前，见他忽地闪了出来，一脚就把前边的那人踢了回去，两个撞在一起滚在地上，手电摔在地上，接着就是惨叫不断。 关山月心里一紧，这男子太狠了！就见地上密麻麻的东西在飞速蠕动，顿时头皮发胀，恶心反胃，那还顾得上他们的死活？拉着女人跑的不痛快，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展施空行十六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关山月在奔跑时内力急转让女子感到浑身暖洋洋的，一时间没了骨头，抱着关山月的脖子，只想着他永远不停地跑下去。 逃出洞口，关山月不假思索，纵身跳到头顶上的平台。呼吸上新鲜的空气，关山月才感到活了过来。出来了就不怕了，天高地阔任我飞，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女子被山风一吹清醒过来，恋恋不舍地挣扎一下轻声叱责道：“放下我！” 关山月一惊，赶紧松手，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缓过神来却想着，抱着你跑怎么不让我放下来呢？得了便宜还卖乖！女子却扭捏着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这时她哥哥也逃了出来。女子喊道：“哥，上来！” 第343章 暗生情愫 关山月抱着女子轻松跳了上去，但是他哥却费劲了，跳了一次堪堪没上去，关山月只好趴下了拉了一把才上来。这时就听着“唰、唰、唰”的声音传来，蛇成群结队地从洞里钻了出来。 关山月不敢看，想着就头皮发麻，头晕恶心，只好坐在平台上调整呼吸，才渐渐的平静下来。等他没了恶心反胃的感觉，蛇也跑光了。女子轻轻踢了关山月一脚说道：“起来吧，蛇都跑光了！这么个大人了还怕蛇？嘻嘻。”关山月尴尬一笑说：“太多了，恶心。” 这时关山月才有心思质问她哥：“我说哥们，你怎么能把人杀死呢？”男子盯着关山月，冷冰冰地说道：“不是我杀死的，是毒蛇咬死的。”关山月被噎了回去，和这种人讲话说不出个道理来，多费口舌。 短暂的接触，他妹妹知道关山月心地善良，肯定不是干他们这一行的。何况被他又搂又抱的，心里早生异样，轻声说道：“我看你也不像做我们摸金这一行的，所以心慈手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兄妹一起吗？因为盗墓或者发现宝藏后，很容易被同伴反戈一击。在利益面前谁敢说能不动心呢？ 你在洞里没听那人喊：爸爸救我吗？他们就是父子关系。可是即便是父子关系，到头来也是只顾着自己逃命，心不狠做不了我们这一行的。反过来说，假设他们比我们厉害，有可能我们就出不来了。” 摸金的人很少有单独行动，多是以团队的形式出现在墓室中。常说人多力量大，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薄弱，容易在墓室中随时丢了性命。但团伙的人不宜过多，因为等到见到宝物后大家都分外眼红，可能因分配宝物不均大打出手。 为了保证盗墓过程中不出现互相残杀，所以大都是选择亲戚，血脉相连，自然也会大大降低和同伴发生操戈的可能。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因此，像父亲与儿子、哥哥与弟弟以及舅舅与外甥这样的组合司空见惯。 关山月没接触过这一行业，他哪懂这些？听了后不禁说道：“像他们这样父子同时出现，若是都死了那不就断子绝孙了？” 女子说道：“这也是为什么好多摸金的本领失传的原因。当然一般摸金的最好是舅舅与外甥组合，即便死亡，父亲也可以再生一个小孩，保证香火的延续。另外还有一种含义，舅舅的谐音是救，有舅舅就说明可以活命。而外甥的谐音是生，有外甥就说明可以生还，二者共同盗墓，可以全身而退。当然这也是迷信的说法，不过我们这一行业本身就讲迷信的。” 男子惊奇地看着妹妹，她怎么有闲心和一个陌生人聊这么多？这可不是她的性格。不过他心里更惦记着洞里是不是有宝藏，没有空揣测妹妹的变化。男子想到，里边那三个人生还的几率为零，现在只剩下关山月了。好在关山月心慈手软，让他去掉不少顾虑，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心呢？ 但是越接触越发现自己和关山月的武功差的太远，一时间犹豫不决。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于是说道：“我们还准备进去看看，你还去吗？” 关山月想想说道：“我不去你们也不放心，咱们还是一起去吧。我既然来了，就想见识见识。”关山月要进去男子自然挡不住，说道：“好，咱们就走吧。” 再往里走，还是男子打头，关山月在中间，没了顾忌，三人走起来快了很多。路过那两人的尸体，见他们脸色铁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中毒而亡。关山月不仅惴惴，自己算不算是同犯呢？ 忽地听到身后的女子“嗷”的一声惊叫。两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她正被一个人抱住了脚，死死咬在小腿上！原来那人并没有死！ 关山月纵身一跃，一脚踢在他的脑门上，只听咔嚓一声，愣是把他的脖子踢断了。女子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关山月忽地喊道：“别动！”女子一惊，问道：“怎么了？” 关山月蹲下去抓住她的裤脚往上一撸，白皙的腿上出现一片紫黑的牙龈，果然中毒了！略一思索，闪电般点了几处穴位说道：“你中毒了，需要把毒吸出来。”说完，低下头连着吸了几口，见血液变红才作罢。他哥哥连忙拿出纱布绑好伤口。 关山月站起来说道：“没事了，走吧。”女子见他冒着自己中毒的危险，也不顾刚才被那个臭嘴咬过给自己吸毒疗伤，心里感动，眼里闪着泪花说道：“谢谢了！你不会有事吧？”关山月笑笑说道：“放心，我是医生，小事儿。” 走了几步，女子轻声说道：“我叫曹秋水，我哥哥叫曹秋山。”关山月也说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忽然不安起来。自己本不想和他们交往，只怕以后会纠缠不清了吧？不禁后悔起来，真是吃饱撑的没事干，找什么宝藏啊！说不定什么也得不到却惹一身骚，真是好奇害死人！ 曹秋水从事的这个行业，见惯了生死搏斗，见惯了亲朋反目，对人情看得淡如水。没想到今天一直被一个陌生人照顾，还是一个帅气有本事的年轻人，心里感动着，又不自觉地暗生情愫。尤其是他身上好暖和，真想让他抱着自己，哪怕是再拉着手也好，只是她哪敢说？ 到了洞底，空空如也，里边除了几块大石头，就剩下一具尸体横在洞里。兄妹用手电照着洞壁分头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关山月心想，这些蛇从哪儿出来的呢？它们不可能从上边下来，只能从地下钻出来，于是打着手电在地上找蛇洞。 看着地面的岩石一层一层的，应该是水常年冲刷的效果。过去肯定有过河流，地壳运动后地势升高才成了现在的模样。有河流就有出处，于是顺着最低处走到尽头，在最底层的岩石处果然发现有缝隙。 关山月把兄妹二人喊过去说道：“蛇应该是从这儿进来的。”曹秋山蹲下来仔细一看，惊喜地说道：“这儿是后砌的，有洞口！”关山月蹲下来瞧瞧，果然如此，脚下的石头巧妙地利用了岩石层状结构，看起来像是浑然一体。 曹秋水看看地势，顿时明白了，说道：“原来只想着门洞应该在墙上，却没想到在地上。看这儿应该是原来的水道，被人用石头堵上了。你还挺聪明，比我们专业的眼光还敏锐。”关山月笑笑说：“这是基本的地理知识，好歹我也上过学不是？” 曹秋山吩咐他俩让开，然后用脚跺跺，没有空空的声音，说道：“这块石头应该不小，凭咱们的力气是弄不出来的。”关山月说：“你们等着，我去看看那几个人谁身上有炸药。”曹秋水马上说：“我的包里就有。”她哥说道：“先看看他们有没有也好，咱的省着用，谁知道后边还有什么情况呢。” 关山月说完了就后悔，这么主动干什么？一点领导颐指气使的派头都没有。从小到大还没看过死人的模样，走到尸体的旁边心里不禁有点发怵，只恨自己多嘴。尤其洞里的这个人，已经被蛇咬的面貌全非，不忍直视。强忍着恶心，用钢筋棍挑开了包裹。 好在里边有炸药，不用再跑进隧道里去那两个人身上找了。不过放炮不是关山月的专长，就用铁棍挑着包裹扔到了曹秋山的身旁。曹秋山手法利落，很快把雷管接好。 三人跑进隧道，就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隧道里有不少地方被震得塌方。关山月暗自心惊，这要是被埋进来就玩大了，当真成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还有那么多妻儿老小要照顾，以后这事说什么也不能干了。再看看他们兄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道他们就不怕死亡？ 石头被炸得四分五裂，好在三人有的是力气，很开把洞口掏开了。看着里边黑黢黢的，关山月心有怯意，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 曹秋山带头钻了进去，关山月正要弯腰进去，被曹秋水一把拉住。关山月疑惑地看看，曹秋水把心一横轻声说道：“我害怕！拉着我。”关山月心想我也害怕，那就牵手进去吧。一边钻着洞，心里又想到，你天天干这事害怕什么？女孩子就是胆小。 弯腰走了十多米，渐渐的开阔起来。又走几步，关山月忽地听到有“滋滋”的声音，心里一惊，用手电往前照照，远处是一条巨大的蟒蛇，通体黝黑，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蛇芯不住向他们摇动，滋滋作响。 这时曹秋山也看到了，拿出洛阳铲严阵以待。关山月本就怕蛇，这又来了一个蛇祖宗，心里发慌，反手一推曹秋水：“你退后！”谁知慌乱中不巧正好推在她的胸上。现在也没有功夫体会手感如何了，关山月提着钢筋棍往前一窜，和曹秋山站在一起。 曹秋水脸上发热，心里暗骂：小流氓，趁机占便宜！不过看在你奋勇保护我的份上，暂且饶了你。 蟒蛇慢慢地滑了过来，越来越近，已经能闻到它嘴里散发的恶臭。关山月看着它吐着蛇芯，心里膈应，就想避开它的脑袋从它身后攻击，说道：“我跳过去从后边攻击它。”说完纵身一跃，从蟒蛇的头顶上飞过，手中舞动着钢棍，准确地砸在它的脑袋上。 那蟒蛇吃疼，身子忽地舞动起来。关山月刚落地，蟒蛇的大尾巴夹着风声就甩了过来。没有和这畜生交过手，不知道它的厉害，关山月不敢硬挡，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来堪堪躲过，回身一棍打个正着。 关山月用足了力气，一棍下去打的蟒蛇皮开肉绽。蟒蛇仿佛知道了关山月的厉害，不敢再和关山月纠缠，摆动着身子往前窜去。 曹秋山举起洛阳铲迎头拍去。那蟒蛇速度极快，竟然没拍正，拍在它的身子上。蟒蛇脑袋一甩就把曹秋山甩到一边，张口就要咬上去。 关山月看得真切，一个箭步窜过去，抡起铁棍砸了上去，一棍子砸在尾巴上，把尾巴砸的劈成两半。蟒蛇被打的要死要活，顾不得攻击曹秋山，闷头往前窜去。曹秋水见蟒蛇搜地到了跟前，吓得嗷一声，抡着洛阳铲胡乱拍了上去。 没想到这蟒蛇不堪一击，一路逃跑，却跑到了实力最弱的曹秋水那儿。关山月哪能让它得逞，使劲全身力气，腾空而起，奔着它的身子踩了上去。关山月心想，这要踩中还不把它踩断了？却不想那蟒蛇的身子有碗口粗细，滑不溜丢，一脚踩偏差点摔倒。 不等关山月站稳，蟒蛇忽地把身子圈了起来，心里一慌，想向旁边纵开，却忘了这儿的隧道变窄，活动不便，心里更是慌乱，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当时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是挣之不脱，随即大腿、腰上一紧，登时动弹不得。 姐妹俩看着关山月被蟒蛇缠身，却又无处下手，担心误伤关山月。关山月深吸一口气，举起铁棍猛地插在蟒蛇身上，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喷的他浑身都是。蟒蛇忽地一软，从身上脱落下来。 关山月恶心难忍跑到一边呕吐起来。曹秋山拿出匕首，划破蛇身取出蛇胆，递给关山月说：“你把它吃了，以后再就不怕蛇了。” 关山月看着血淋淋的蛇胆愣是没胆量把它吞下去，摇摇头说：“我还是怕蛇吧，吞它更可怕。”曹秋水拿过蛇胆嗔道：“真笨，闭上眼。”关山月不想在女人面前露怯，乖乖地闭上眼。曹秋水掐着关山月的嘴就把蛇胆塞了进去，后背拍了一掌，关山月感到喉咙里凉冰冰的一物咕咚就下去了。 第344章 黄金万两 关山月被曹秋水逼着吃下了蛇胆，不由得感到反胃，忍不住干呕两声。不过，随着蛇胆下肚，关山月只觉得凉到了心里，像是五服天喝了冰镇汽水一般爽快，一会儿就觉得舒服了不少，站起来说道：“谢谢了，还真管用。” 曹秋山说道：“你对蛇的恐惧多是心里作用，现在敢生吃它身上的东西了，这种恐惧就会少很多。”关山月笑道：“我过去连蛇肉都不敢吃，没想到现在生吃蛇胆了，看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曹秋水看他满脸血污，拿出纸巾帮他擦掉脸上的血迹。关山月只觉得曹秋山的小手冰冰滑滑，时不时的蹭着脸，心里痒痒的。让她擦了几下，顿觉得难为情，说道：“我自己来吧。”曹秋水轻声责怪道：“你能看到吗？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别矫情了。”关山月尴尬一笑，只好由着她去了。 曹秋山看着只眼晕，自己都没有享受过这待遇呢！再笨他也看出来了，宝贝妹妹喜欢上了人家！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等他俩秀完恩爱，曹秋山催道：“赶紧走吧，要不天快亮了。” 曹秋水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主动，太哪个了？刹那间满身燥热。偷瞄了关山月一眼，见他好像没什么表情，心里不由的失落起来，低着脑袋跟着他们后边开始往里走。 又往里走了几步，隧道里出现了不少尸骨，一不小心踢上去叮当之响，鬼火飘动。关山月明知道这是磷化氢自然产生的火光，心里还是一紧，情不自禁地说道：“这就是鬼火？” 曹秋水以为他不懂，导致心里害怕，解释道：“人体的骨骼里含有较多的磷化钙，易于形成磷化氢，骨头撞击地面就会产生磷光。由于磷火很轻，如果有风或人经过时带动空气流动，磷火也就会跟着空气一起飘动，甚至伴随人的步子，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你停下来，‘鬼火’自然也就停下来了。这种现象被老百姓成为‘鬼火追人’，没事的，这很常见。” 关山月是知道这些知识的，只不过从小在农村长大，对鬼神之类的有点畏惧，倒也不至于特别害怕。见有不少尸骨，三人又小心起来。又走一段眼前突然变窄，灯光一照，没了去路！三人面面相觑。 曹秋水说：“看来咱们要空手而归了。”曹秋山不死心，走到顶头，见石壁很光滑，和四周的山体截然不同，心里一动说道：“莫非这是石门？” 关山月心想，既是门，就是人装上的，就想试试自己的功力。于是扎个马步，气沉丹田，力聚双臂，大喝一声推向石门。没想到石门纹丝不动，自己却震得双臂发麻，莫非有机关？ 曹秋山看看四周说道：“这儿都是岩石，不应该有什么机关，咱们还是炸掉它省事。”关山月当然没什么主见，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曹秋水从背包里拿出炸药递给哥哥，收拾停当三个人退了出来。 一声炮响震耳欲聋，头顶上的碎石噼里啪啦直落，关山月一转身把曹秋水按到石壁上。曹秋水心里一热，忍不住抱住了关山月。还没等她激动一下，紧接着一股热浪涌了出来，火药味呛得三人眼泪哗哗直流，咳了半天才穿过气来。 关山月边咳边想，我没经验你们也没有经验？这么窄的隧道气流没地方去，不被呛倒才怪呢，躲远点不就好了吗？ 好在隧道里都是岩石，没有粉尘，火药味散的也快。曹秋山带头走了进去，见石门已经被炸倒，露出一个石洞来，三人心里顿时开心起来，若是没有宝贝不至于做石门吧？ 关山月过去看看石门的厚度，足有一米多厚，怪不得推不动呢。 曹秋山用手电四处照照，里边赫然摆着四个箱子，抬脚就进去了。关山月也学会了，看看四周都是岩石，以古代的技术水平当然很难在岩石里做什么机关的，跟着就进到洞里。 箱子已经腐烂不看，随便一碰，哗啦啦的响声不断，各式各样的金锭散落一地来，有马蹄形、长方形、椭圆形、葫芦形的金锭，不一而足。隋末一斤相当于222.73克，一两等于13.92克，关山月想着，眼前的这些金锭按隋末的计量方法，加起来该叫黄金万两了吧！ 虽说抱着发财的梦想来的，可是见到这些黄橙橙的金子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关山月心道，这就发财了？再看看兄妹二人，好像很镇定，不像电影里演的一帮土匪见到金银财宝眼睛放光，大喊大叫，疯疯癫癫，欣喜若狂。估计他们见的好东西多了吧？没准他们家就是隐形富豪。 曹秋山从包里拿出几个袋子扔给关山月和曹秋水，说道：“装吧，装多少都是自己的。”关山月心里一乐，你倒会说，人只有两手，我顶多提两个袋子，你们兄妹却能拿四个，想二一添作五也不可能了。 三人闷不做声很快把袋子装满了。看看还剩下一些，兄妹俩把包里的东西清空，接着往里装，关山月则把上衣脱下来包了一包。 收获颇丰，三人的心情自然不一般。关山月和曹秋山健步如飞，但是曹秋水就不行了，走了一段就气喘吁吁落到了后边。关山月见状说道：“你们兄妹慢点走，我先出去，一会儿回来接你们。” 见关山月一溜烟地没了踪影，曹秋山震撼不已，说道：“他的轻功太好了，就是他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能这么厉害吧？”曹秋水心想，他抱着自己就像奔驰的汽车一般，耳边风声呼呼，惬意无比，真厉害！一脸神往地说道：“可能咱们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武术。他要是懂摸金那就厉害了。” 小妹估计是有点着迷了，竟然想着让关山月参加摸金，曹秋山说道：“小妹，这个人太神秘了，而且咱们和他不是一路的人，你最好少和他来往。”曹秋水叹道：“这一走还能见到面吗？何况人家是什么状况，人家喜不喜欢我都是两回事，咱们就不要自作多情了。”曹秋山心想，你不自作多情喜欢他干嘛？ 一边走着曹秋水想着关山月的种种好来。刚才头顶上的碎石坠落，他马上就把自己保护起来，在他身边感到好安全，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而且他的身上好温暖，让人恋恋不舍，真希望永远让他抱着。 又想到，他为自己吸毒疗伤，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抱过自己，还耍流氓摸了自己的胸，这一晚上让他占尽了便宜，我还是黄花闺女呢。然而这混蛋看着倒是潇洒，可是我以后怎么办？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媳妇。不过像他这么优秀，估计早已媳妇了吧？ 曹秋水一时间思绪起伏不定，惆怅万千，就是有再多的财富又能怎样？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关山月很快返了回来，帮曹秋水提上袋子往外走。曹秋水只背着包，脚步顿时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三人到了洞口，该说分别的时候了，关山月说道：“有幸认识你们兄妹二人，既然有缘，说不得下次还会相见。我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公司就是山那边的鑫隆特钢，有机会可以上我那儿叙叙旧。” 像曹秋山从事这种行业一般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细，但是见关山月说的诚恳，而且接触下来感到人品可信，多条朋友多条路，自己就不能隐瞒了，说道：“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我们家在京城报国寺有家古玩店，欢迎关老板有机会去京城玩。后悔有期。” 原来他们家是做古玩生意的。估计祖上都是倒斗的，后来开了古玩店来处理这些东西的，关山月挥挥手说道：“有机会我回去拜访你的，后悔有期！”曹秋水看着关山月如此的决绝，难道就要擦肩而过？我们真的有缘无分？你点燃了我的青春却只留个我一个背影？ 关山月提着袋子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一看，见曹秋水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心里一软说道：“我还是个医生，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曹秋水心里一震，他这么说说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因，咬咬牙说道：“谢谢！我会回来找你的！”关山月不是初哥，经历的女人太多了，自然知道曹秋水喜欢自己，不敢多留，说道：“好，咱们有缘再见！”看看天色已经发白，于是施展空行十六步，很快消失在山里。 曹秋山看看妹妹说道：“你真动情了？咱们对人家一无所知，这也太冲动了吧？”曹秋水说道：“哥，不是这事，他可能知道咱们的病因。”曹秋山说道：“不可能吧？他不就是帮你吸吸毒，这事我也会呀？顶多还会点穴功夫，怎么能治咱们的病呢？你不要认为他好就无所不能了。” 曹秋水说道：“那他为什么非要强调自己是医生呢？我觉得他有所指。”曹秋山说道：“咱们的病是遗传的，国外都去过了不也是扫兴而归？这事不太可能，你不要相见他就给自己暗示各种理由了。”曹秋水心里想着，反正我相信他，有机会我会来找他的。 第345章 盖棺定论 回到家里，关山月把衣服、鞋都脱了，统统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泡了个热水澡，彻底洗了一遍心里才舒服不少。洗着澡，关山月反思这件事，觉得自己还是鲁莽了，不知道结识他们兄妹以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虽说发了大财，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 转天，苏小梅终于回来了，关山月结束了单身生活。闻着久违了的香气关山月说道：“你们以后不准同时离开我，过单身的日子真难受。”苏小梅羞羞地说道：“我才不愿单独伺候你的，太牲口！” 关山月得意地把女人蹂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说道：“咱们也种个小宝宝？”苏小梅喘息着说道：“不，我想一直保持着身材给你留着，怕你不喜欢我了。”关山月说道：“怎么会呢？我会永远爱你的。”苏小梅笑笑：“你就爱说些甜言蜜语的话，我才不上当呢。我也不想生孩子，只想伺候你。” 苏小梅已经正面和王璐交过锋了，王璐走后却对她不闻不问，说不定心里默许了，让她感激不尽。但是她担心自己一旦有了孩子，王璐定会想到她是要争夺家产的，势必矛盾更深，说不定逼着关山月做出选择，那时候关山月处于两难的境地，最后被动的还是自己。 再说这几年一直没小孩，自己好像也不怎么想，这次看到王彩生孩子那么痛苦，顿时失去了要孩子的信心。现在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倒也自由，但是若有了孩子，又被王璐赶出家门，那不就苦了孩子？所以左思右想还是觉定自己过着为好。 苏小梅回来了，关山月不用再操心经营上的具体业务，马上自由了。这天省冶金局召开钢铁系统的领导会议，本来决定由段立功参加的，关山月闲着没事趁机溜走了。 关山月还是第一次参加冶金局的会议。计划经济时代冶金局还是个强有力的领导机构，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它的功能在逐渐的弱化，现在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所以冶金局很少召开会议，尤其是年中更不会组织，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抽什么风。 参加会议的领导，除了太行钢厂的李总，其他的关山月一概不认识。别人更不认识他了，还以为那个钢厂不重视，派来一个小秘书。这么一想，自己是不是有点闭门造车了？ 关山月问李总：“知道这次会议的主题吗？”李总在冶金行业深耕多年，认识的人也多，消息肯定灵通。果不其然，李总苦笑道：“这次的会议和太行钢厂有关的，我这是丢脸来了。”关山月吃了一惊，闹大了！ 原来，太行钢厂身陷债务危机这则新闻在全国各省市媒体都有转载，持续发酵，以至于惊动了中央国资委。中央领导直接过问，让省里的领导很没面子。 尤其是这届领导班子上任一年多，书记是新的，省长是新的，管工业的副省长也是新的。新人自然想要新气象，出成绩，证明自己的能力。却没想刚上任就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让省里的领导震怒，于是派纪委组织巡视组对太行钢厂进行了彻查。用李总的话讲，肯定有人要被揪出来承担责任。 那还能是谁？刘治国要首当其冲！关山月对刘治国没有好印象，觉得他只是个玩政治的高手而已。不出事，大家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当官的料。对比自己那简直就是愣头青，在他们看来自己是太幼稚了；然而出了事，就会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进到会场，见主席团上赫然有省国资委童主任的牌子，规格够高！看来这是要强调八项规定，进行纠四风活动了。但是这事你们组织国企来就好，喊我们干什么？鑫隆钢铁已经不是国有资产了。虽然心里小小的抱怨一下，关山月还是很愿意听听他们要讲什么。 冶金局的领导很有自知之明，简单说了几句就把童主任隆重推了出来。童主任说道：“按照省里的要求和部署，我们召开了这次开会，主要是针对太行钢厂爆发的债务危机的系列问题，把各位领导叫到一起统一思想，统一认识。会议很重要，希望大家认真听，认真领会。” 关山月心想，开门见山直接点名太行钢厂，看来这是要盖棺定论了！不由得看了看李总，见李总端坐在那儿，目不斜视，好像听着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会议一般。关山月心里大赞，镇定！ 童主任继续说道：“太行钢厂爆发了债务危机后，省纪委组织巡视组对太行钢厂进行巡视，发现了很多问题，我先把这些问题通报一下。 一是党的领导弱化，太行钢厂各级党组织党的意识淡化，党章党规党纪意识不强，存在党的建设与企业经营‘两张皮’，欺骗组织、掩盖问题，以及带病提拔、带病上岗、瞒报漏报个人事项等突出问题。 二是落实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不到位。渤钢集团各级党组织‘两个责任’缺失缺位，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抓而不紧、抓而不实；集团各级纪检组织‘三转’不到位，对违反党的纪律和规矩的行为执纪问责宽松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问题突出。” 关山月心想，这两个问题在全国各行各业那儿都存在，不用查都能按到脑袋上，说是事就是事，说不是事就不是事，太泛泛，没意义。 自己在太行钢厂时就算够收敛的了，就这遇到吃吃喝喝的，收个小礼物的都是常事，大家看来这不叫贪污受贿。就像何云丽讲的那个笑话一般：说实话办实事一身正气，不贪污不受贿两袖清风——查无此人！ 听童主任接着讲道：“三是‘以钢吃钢’，一些领导人员利用职权和掌握的资源设租寻租，围猎国有资产。” 听完这句话，关山月吃了一惊，这才是重点，“围猎”这个词太狠了，这是要要人命的。这么说来刘治国肯定要完蛋，他是把大佬们惹急了，神仙都救不了了。 看来人不能做坏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关山月不由得心里咚咚直跳，自己找了那么多女人是不是会遭报应的？ 童主任接着说道：“四是内部监管漏洞多，‘三重一大’制度流于形式，对资金、资产、资源、资本和工程项目的管理缺失缺位，造成国有资产流失。 五是‘四风’问题屡禁不止，顶风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问题仍然存在。一些企业领导人员无视中央要求，有令不行、有禁不止，违规发放薪酬、巧立名目滥发奖金补贴、超标准公务接待、公款送礼及变换手法公款消费等问题突出。……” 这些问题虽说很严重，但是也是普遍的问题，天下乌鸦一般黑，就看政府管不管。最后童主任强调，这些问题也是共性的，各单位或多或少都存在，回去要认真学习，举一反三，查找不足，自我批评，不能再出现类似太行钢铁这样的丑闻，不能出现塌方式的腐败。 这句话是警告大家，如果哪家公司再爆出类似太行钢铁这样的债务危机，下场也是一样的。 开完会，关山月对李总说道：“来省城了我要尽尽地主之谊呀。”李总笑道：“吃你一顿饭还真不易，就给你一次机会吧。咱也别走远了，对面的湘君酒楼就不错。” 喝上小酒，关山月说道：“没想到离开太行钢厂不到一年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来势太凶猛了。”李总说道：“是啊，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阵风刮得太强烈了，咱们山沟里的领导哪见过这阵式？现在领导们个个谨小慎微，树上掉下个叶子都担心砸坏脑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既然李总敢这么说说明他是不怕的，这次巡视肯定没有查出他的问题，最起码没有大问题，关山月笑笑说：“这就是人性，总是带着侥幸的心里，总认为全国都这样为什么我不可以？总认为别人比我贪腐的还多，他们都没事我肯定没事，谁知道自己命不好呢？只是不知道钢厂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李总叹道：“还能怎么办？开始着手破产程序，准备进行破产重组。这么关心，你不会有想法吧？”关山月笑笑说道：“关心还不是应该的？我也是太行钢厂的一名员工啊。哈哈，领导猜的不错，我还真有想法。只是光有想法不行，关键看国家出什么政策，咱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这小子野心越来越大，李总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要真有这想法，最好抽空和国资委的领导沟通一下，知道他们的底牌，也表达一下自己的诉求。” 关山月想想问道：“这是不是太早？”李总说：“无所谓早不早，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你要是觉得找国资委的不方便就去问问咱们老领导。” 送走李总，关山月琢磨这件事就不用找盛利了，他肯定全力支持自己的工作。再说已经给他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再去找他显得自己在逼他，何况他只是决策者之一，有了政策对大家都是公开透明的，就看竞争者的实力了。那就去拜访童主任吧。 收购第三制药时和童主任打过交道，但那时黄莺是主角，后来自己就没有和童主任交往过，这次临时抱佛脚不知道他对自己什么看法。 国资委主任是很忙的，办公室的人来来往往，关山月排了半天的队才轮上。童主任端坐在办公桌后，客气地说道：“关总请坐，让你久等了。”关山月赶紧说道：“您太客气了，您是大忙人。” 别看童主任在台上一脸严肃，下来后倒是和蔼可亲，见关山月坐下问道：“关总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做什么？”关山月说：“领导很忙，我就直说了。今天开会听您讲了太行钢厂的事，颇为心痛。我从太行钢厂出来的，对它有很深的感情，不希望看到它倒下。所以我来想了解下一步政府对太行钢厂有什么动作，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参与太行钢厂的重组工作。” 童主任微笑着说道：“感谢你有这种想法和意愿，作为国资委当然希望更多的企业家响应国家的号召，参与到国企改革中来。目前的方案还正在研讨中，不过无非是改组、联合、兼并、股份合作制、租赁、承包经营和出售这些形式。 既然你有意，我就直说吧。首先国家自然希望企业的性质不变，如果有国企来兼并重组我们是支持的，这也是最好的结果。其次是引进社会资本，对企业进行改制、重整，或者是股份制合作，都有可能。最后要看双方的意愿和考量，综合来起来再做决定。” 童主任的话关山月也能理解。这两年的国企改革中出现了一种声音，认为这会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他们若不想担这个“罪名”，最好就是有国企过来兼并，若是没有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改革了，毕竟让一万多名职工吃上饭也是大事。 关山月说道：“谢谢童主任直言，我今天来就是在您这儿挂个号，如果有机会我们愿意参与到太行钢厂的改革中来。”童主任说：“太谢谢了！民营企业也是社会发展的不可或缺的力量，我们也希望百花齐放，这样咱们省的经济才能快速发展。” 这次来的目的也就是挂个号，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关山月站起来说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领导很忙，我就不打扰了。”童主任哈哈一乐说：“好，谢谢你对改革的支持。” 从童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关山月遇到了不想见的人——宫崎！两人貌似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宫崎就进了童主任的办公室。关山月心想，这家伙能量倒是很大，无处不在呀。他却不知道，这次意外的相遇，宫崎给他收购太行钢厂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第346章 势不两立 宫崎是个官二代，他们家里没有做生意的人，创业的资金全靠着他爸爸这些年的财富积累，虽说有不少灰色收入，但是在京城根本排不上号。 他为什么来省城发展，一是自己的财力不足。在京城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做什么成本也高。二是他爸爸有避嫌的意思，所以把他安排到了省城。这儿离京城近，更主要的是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有一些朋友在这儿，比如童主任。 官场上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不知道谁和谁就有关系，不知道谁和谁就有仇恨，任关山月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宫崎爸爸和童主任是大学的同学。 当然，再好的关系也需要维持，这次宫崎给童主任带来了一颗野参。童主任见宫崎进来，站起来和他握握手，拉着宫崎坐到沙发上，给他沏杯茶说道：“你爸爸近来身体还好？” 宫崎说道：“谢谢童叔的关心，挺好的。我刚才家里来，我爸爸让我给您带来一颗野生的人参，让您泡酒喝。”说着把袋子放到茶几上。童主任哈哈一乐说：“你爸爸也客气。谢谢了，这可是好东西。” 童主任把野参放进书柜里，拉个凳子坐在宫崎的对面说道：“在省城的发展还顺利吧？”宫崎说：“谢谢您的关心，挺好的。对了我刚才看到关山月，他来干什么？”童主任说：“是这样的，太行钢厂要破产重组，他想参与进来。” 钢厂是资金密集型企业，动辄就是上亿的资金在运作，宫崎从来没想过，但是谁让他和关山月有仇恨呢？宫崎试探着问道：“重组钢厂需要很多钱吗？” 童主任是老江湖，宫崎这么说就知道他想参与，笑着问道：“怎么，你有意？”宫崎笑笑说：“我是有意，但是就怕需要的资金太大。您也知道我的现状，手里没多少钱的。” 童主任听后，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捋了捋头顶上稀落的几根头发说道：“你要有意我就给你出个主意，让你爸爸给运作一下。国企改革的方式有很多，包括改组、联合、兼并、股份合作制、租赁、承包经营和出售这些形式。兼并，参股，需要很多资金，但是租赁或者承包呢？明白我的意思吗？” 宫崎眼睛一亮，双手一拍说道：“对呀！太好了！谢谢叔。”童主任说道：“虽然我是国资委主任，但是省里的大事我还是做不了主的，只能说我是个执行者。”宫崎说：“有叔这个主意就足够了，我马上回家，让爸爸给疏通关系。” 终于可以压倒关山月了！宫崎兴高采烈地从童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恶狠狠地想，关山月，咱们生意上的竞争你还能把我怎样？作为官二代，宫崎从心底里看不起关山月，无非就是靠着医术投机取巧罢了，我就要逐步的打垮你，一个土老帽还想和我斗，不知天高地厚！ 上次被谢婧和路彩霞戏耍，宫崎心里着恼，老子也就是看在你家有钱，而且是个独生女儿的份上才看得上你，要不漂亮的姑娘还不随便挑？后来知道了，黄莺、谢婧她们的地产公司竟然有关山月的股份，难道谢婧也和关山月不清不楚？ 再打听下去，原来地产公司的成立就和关山月有关，这说明谢婧和关山月的关系更早，没准谢婧也是关山月的姘头，顿时大怒，老子看上的两个女人怎么都和你有关？咱们势不两立！新仇旧恨一起算！ 宫崎在谢婧那儿折了面子，本来想放弃，知道了这层关系后反而改变了主意，心想，你们是不可能结婚的，那我就有机会，你那儿攻不下去我就攻你爸妈。只要你嫁给我，骗到你家的财产，熬几年等老子玩腻了就把你甩了，折磨死你！ 宫崎没有回家，给他爸爸打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他爸爸担心地说道：“你没有管理大型企业的经验，一上来就干这么大，有把握吗？”宫崎说道：“爸，在国外都是聘用ceo的，不需要亲自管理，咱们只是制定方向就好。我想，只要肯出钱还请不来专家？请不来优秀的管理者？国内的这套管理方法都是落后的。” 他爸爸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国情不一样啊？你是不是慎重考虑考虑？”宫崎说道：“爸爸，童叔说了，不需要多少钱，您就放心吧。”儿子干事业，当然要支持，他爸爸说道：“既然你拿定主意了，我试着看看。” 老爸同意了，宫崎开心极了，心想，我要去谢婧家求婚去！ 下午，宫崎买了一堆礼物去了谢婧家。在谢婧家吃过几次饭，这次就不客气了，踏着吃饭的点儿宫崎到了谢婧的家。 吃着饭，宫崎说道：“叔，婶，这一段时间处下来，我非常喜欢小婧，我想那天找人来提婚怎样？”谢智两口子对宫崎也很满意，虽是高官的子女，却又很懂事，这样的金龟婿上哪儿找去？他们现在恨不得马上把谢婧嫁出去呢！ 谢母开心地说道：“行啊，只要你们愿意就好。”宫崎说：“那好，回头我让国资委的童主任来提婚怎样？”那感情好！谢母正要答应，谢婧气愤说：“你们征求我的意见了吗？把我当空气？”谢母生气地说：“我看你们处的不是挺好的吗？你还想找什么样的？” 谢婧冷笑道：“宫崎，你是不是想让我说出你卑劣的行径来才高兴？别给你脸你不要。”谢智两口子疑惑的看着宫崎，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来之前宫崎就想好了说辞，笑笑说：“叔，婶，我想小婧可能是误会了。那天我去她公司，和她的合伙人聊了一会儿正好让小婧看到了，惹得她不高兴了。我们真没有做什么。” 谢婧骂道：“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你都敢说谎话，看来你这人不是一般的卑鄙，不是一般的不要脸。你想和我结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谢母训斥道：“你怎么说话呢？不会好好说吗？” 宫崎还是一脸笑意，说道：“小婧，你肯定误会了，我怎么会在你的公司和别人勾三搭四？我再傻也不能干着蠢事不是？” 谢智对这些官二代们还是有了解的，哪个没点花花肠子？选择嫁给他们那就要接受这点缺陷，总比当个小三强吧？最起码也是门当户对，名正言顺的不是？再说宫崎这样上进的孩子真不多，除了这点毛病别的看着都不错，于是说道：“这事先别急，慢慢处着再说。” 谢婧见爸妈都支持，生气地把筷子一扔，转身出去了。谢母心里很生气，人家还不知道你和关山月的馊事呢，你厉害什么？要是人家知道了谁要你呀？尴尬地说：“这孩子，惯得不像样了。” 宫崎信心满满地说：“叔，婶，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得到小婧的认可。”见宫崎不放弃，谢母很高兴，说道：“好，我们也劝劝她。我看她平时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有点误会也正常，时间长了误会自然会消除的。” 宫崎走后，两口子一合计还要给谢婧做工作，谢智问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谢婧说道：“那天我就是让闺蜜试了试他，结果很快就上钩了，你说这样的人我嫁给他，天天防着他在外边勾三搭四的我能过好吗？” 谢智苦笑道：“你这也算是钓鱼执法。不过这半年来，我看这孩子除了这点毛病，别的还行。这事我们也不逼你，可是你现在总这样我们更不放心呀。” 谢母说道：“你嫌弃他花心我们也理解，可是你总想着和关山月在一起能有结果吗？他要是离婚我们就同意。可是看样子他肯定不离，那咱们算什么？再说了，你能忍受关山月花心，怎么就接受不了宫崎花心呢？矬子里拔将军，宫崎也比关山月合适。” 谢婧说道：“既然咱们敞开了，我就说说。首先，宫崎这人很卑鄙，他知道我和关山月好就报复关山月，让环保部的下来查封鑫隆特钢，这样的人你们怎么就放心我和他一起呢？”谢婧张冠李戴，但是他爸妈哪知道？ 谢智还是很在乎人品的，说道：“还有这事？若是这样，他的人品可不咋地。” 谢婧见机又说道：“你们再想想，他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非要找我这样和别人不清不楚的女人？你们想想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虽然长得还凑合，但是还不至于让他茶不思饭不想，还不至于让他非我不娶的。何况我俩也没有多少交流，还没到爱的死去活来的地步，可他为什么锲而不舍？你们都是成精的人了，不要恨我嫁不出去就随便把我推向火坑。” 两口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宫崎这样和关山月又有什么区别呢？关山月又图的什么？谢母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关山月他图的是什么？你怎么不分析分析他呢？” 谢婧说道：“你们不知道，关山月一直劝我不要跟着他，从一开始就这样，只是我就是喜欢，都是我主动的！” 第347章 天网恢恢 谢智让闺女搞得疲惫不堪，你喜欢人家有妇之夫干什么？虽然关山月很优秀，但是那也不行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婧婧，我知道关山月这孩子有点特别，本事很大，但是咱们也不能做小的呀？这样以来让你爸妈的老脸往哪儿搁？这又不是旧社会允许有偏房，即便是旧社会以咱们这样的家庭也不能上杆子去做小的不是？你说是不？” 谢婧为什么迟迟不敢和家里摊牌，无非就是顾忌父母的感受，这个道理不用和她讲的，叹口气幽幽地说道：“爸，您说的我知道。哎，只是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或许我这一辈子会孤独终老吧？” 谢母被谢婧的话吓坏了，说道：“婧婧，你可别这么想，好男人还不多得是？为什么非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谢婧说：“你们要是能给我找一个比关山月好的我就结婚。” 谢智焦急地说：“你要是和他比医术，比古玩，这样的人上哪儿去找？再说‘好’是相对的，你不能总想着拿他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相比呀！其实，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就知道了，结婚是要过一辈子米面油盐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而不是比这些的，找个水平不如他的也不一定不幸福啊。” 谢婧说：“我也没有说让你们比这些呀！”谢母疑惑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说说，我们帮你物色物色。” 谢母这一问把谢婧问住了，是啊，我喜欢他什么？有句话说：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一开始看他长得顺眼，有点小本事，不由的喜欢上了。可是忠于人品倒没觉得，那个小流氓好几个女人，人品能叫好？可是自己就是舍不得放手。这个小流氓把自己害苦了。 谢婧愁肠百转，不由得叹口气说道：“哎，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只觉得他让我迷恋，让我不能自拔。”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爱？老两口面面相觑，这可咋办？ 关山月回到家后，小宝有了靠山，一会儿说妈妈不好，不让看电视，一会儿说姥姥不好，不给买好吃的——小家伙会学舌了，会告状了！吓得关山月再去燕赵地产说什么也不敢带着她去了，若是回来说婧婧阿姨、彩霞阿姨的，王璐还不气疯了？ 这次到了地产公司，见谢婧神采飞扬、小曲不断、笑声连连，关山月和路彩霞直纳闷，中彩票了？路彩霞问道：“你老公回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过去也没有这么兴奋，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谢婧美滋滋地靠在老板椅上转来转去，说道：“我愿意，管得着么？” 路彩霞被噎住了，不能和神经病一般的人见识，转身问关山月：“咱们厂，哦，太行钢厂快倒闭了？”关山月说：“是呢，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路彩霞说道：“你听说没有，都说刘治国在美国有房子，还是在洛杉矶呢，好像温哥华也有。这帮蛀虫，厂里的钱都让他们贪污了，好好的厂子被他们搞黄，就是把他们拉出去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他年后可能就意识到要出问题，已经和媳妇办了离婚，但是也没起作用。前两天他媳妇准备出国，在机场被截下来了，说是企业里的领导正处于纪委审查阶段，家属不允许出国，这婚也白离了！” 关山月虽然知道刘志国将要被抓起来，但还是震惊不已，过去只是看新闻说谁谁谁被抓了，没想到这次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说道：“还抓他媳妇？”路彩霞说：“不是，说是协助审查。”关山月说：“我还真没听说，看来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路彩霞说道：“咱们技术中心的侯处长这次也被审查出不少问题，说他在上海、北京都有房子，财产来源不明，可能也要进去。” 关山月有点吃惊，说道：“一个技术中心的处长能这么有钱？不应该吧？”路彩霞说：“都在传呢，说他发放的好多单项奖都有问题。比如你去签字领钱，你领的是800，等你走后他往前边添个1，就变成了一千八，他就能收入一千块钱，反正这些单项奖也不上台账，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这次倒在巡视组的手里了。” 他们这种做派关山月听说过，没想到克扣的这么多，还是让他震惊不已，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还有什么新闻？”路彩霞看看关山月说道：“你真不知道？没人给你汇报？这么看来你在太行钢厂的人品不咋地呀！” 职工们爱把这些事见谁就说，乐此不彼，津津乐道，尤其领导被抓那更开心了，说不定都还想放炮庆祝呢。但是领导们就不会闲着没事专门给自己打电话说这些了，显得没有城府。何况现在企业前景不明，人人自危，更没有兴趣讨论这些事了，还担心今天说别人，明天自己进去呢。 关山月笑笑说：“我怎能和美女相比？我走了好多人高兴，终于腾位置了！你走了，好多人怀念，想念，思念，哪能一样？”路彩霞呸了一声说：“听说销售处给客户担保的账目就有八千多万，但是客户早跑的没影了，所以销售处的处长张英估计也玄乎。” 关山月过去听王彩说过类似的问题，没想到一语成谶呀。他和张英不熟悉，但是和郑赫关系不错，问道：“郑处长没事吧？”路彩霞道：“没听说，估计副手还轮不上，都抓起来太行钢厂还有人吗？最后的结果应该只是抓几个典型意思意思。” 郑赫办事还是比较缜密的，不涉及到他就好。关山月说道：“销售部门、采购部门都是腐败的重灾区，抓几个人不新鲜。”路彩霞说：“对！说刘占奎老笨了，客户送了他一副傅抱石的画，这家伙傻乎乎的不知道是宝贝，竟然挂在办公室。还说他办公桌上一块和田玉也老值钱了，而且还是籽料的！所以肯定要完了。他们兄弟俩吃钢厂的肉，喝钢厂的血，都遭报应了。” 关山月哈哈之乐：“还能这样？抓起来真不冤！可惜那两个宝贝了！都怪我当初和他关系一般，若是去过他办公室，来个顺手牵羊那就美了，还能减轻他的罪行。” 两人说的热闹，谢婧一直插不上话，不高兴了，说道：“你们都从太行钢厂出来了还操那闲心干嘛？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路彩霞说道：“我们这叫有共同话题知道不？我们从一个战壕里出来，有着深厚的阶级感情，但是你就不行了，和我们有阶级性。你看你多孤单，要不你知难而退，去过你逍遥自在的生活去？” 谢婧得意地说：“错，爱情是不分国界，不分阶级的，我虽然是阳春白雪，但是就喜欢你们这些下里巴人，哈哈哈。”路彩霞鄙视道：“疯了，今天是高兴疯了。我看你快忍不住了，说说，为什么这么高兴？” 谢婧咯咯一乐说道：“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昨天我挫败了宫崎的阴谋，打败了老爸老妈对逼婚的念头，他们现在对我无语了！”路彩霞问道：“听你的意思，同意你加入我们的阵营了？”谢婧嘿嘿一笑说：“一口也吃不了胖子，着什么急？” 路彩霞怜悯地说：“哎，可怜的孩子，真是容易满足。八字还没一撇就兴奋成这样，如果有一撇那还不‘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谢婧不以为然，说道：“你是见不到穷人吃烧饼！人品有问题。” 俩人正斗的热闹，关山月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李虎的，应该是请自己去北京吧？果然，李虎说道：“哥们，家里商量后一直同意请你来试试那个什么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案，那就给你个机会？” 关山月说道：“这么说好像是你在怜悯我，我还得谢谢你？”李虎说道：“那是自然，给黄莺的外公治病那岂不是给你面子吗？你不会是想我去请你吗？” 关山月说：“我好歹也是医生，摆个架子也是应该的。”李虎骂道：“给你脸还当真了？麻溜的过来！”关山月郁闷地说：“有这样请医生的吗？你若来不了让黄莺来请也行，我就勉强同意了。”李虎说道：“这梦想不错，接着做梦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关山月哀叹道：“你们说我活着容易吗？为了黄莺我脸面都不要了，去帮人家治病还得看脸子，悲哀呀。”路彩霞鄙视道：“该，谁让你贪心不足呢？你只要我一个人谁还敢给你甩脸子？” 关山月心想，也就你天天爱骂我，娶了你还不是和你爸爸一个下场？都说找媳妇先看丈母娘，丈母娘长得好看，身材棒，那就是老婆多年后的模样；丈母娘温柔，媳妇多也差不了；丈母娘脾气暴躁，媳妇的脾气也好不了多少。你妈动不动就训你爸爸，我看这也是你的发展方向。 第348章 暗度陈仓 一说去京城，关山月想见黄莺的心情便急切起来。想想半年多没见到自己的心头肉了，心里既沮丧又生气，澳门赌王可以三妻四妾我为什么不可以？ 按黄莺先前说的时间他应该还在国外，于是拨通了黄莺的电话。黄莺迷迷糊糊地说道：“大晚上的给我打什么电话？”关山月一愣，忘了时差了！嘿嘿一乐说：“想你了，忍不住就打了电话，把时差这事忘了。” 黄莺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没事你也不给我打电话。”关山月讪讪说道：“真是想你了！明天我去北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黄莺噌地坐了起来，问道：“住几天？”关山月说：“给你姥爷治病，估计时间短不了。”“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黄莺顿时如百爪挠心，急切地说道：“我明天坐飞机回去，你到机场接我，嘿嘿，我在宾馆陪你几天。”关山月兴奋地打个响指：“ok！” 能和黄莺暗度陈仓，让关山月欣喜若狂。过去认为黄莺脾气古怪，不好相处，谁知做了自己的女人后黄莺却是最温柔的。一个美如天仙，对自己又百依百顺，这样的女人去哪儿找？关山月美滋滋地回了家。 王璐得知关山月又要去北京给黄莺的姥爷治病，早已没了过去为关山月能到京城给大领导治病那种骄傲的心情，一晚上闷闷不乐。当着父母不好说什么，钻到被窝闷气后开始发小脾气，侧过身去，撅着屁股要和关山月拉开距离。 关山月当然明白小女人的心思，腆着脸从后边搂着抱着王璐。王璐生气地说道：“你去北京楼你的情人去吧，搂我干什么？”关山月小心翼翼地说：“宝贝儿，别生气，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李虎打电话了咱也不能说不去呀，治病救人的事毕竟是大事。” 王璐说：“你这是成了他们家的家庭医生了。若是治好了，他们家无以为报只能让黄莺以身相许了。”关山月说：“放心宝贝儿，我只喜欢你。”王璐那还能信他的鬼话？说道：“都是骗人的话。你说跟你有瓜葛的女人有多少了？你怎么就不满足呢？” 关山月一看讲不通道理了，魔爪开始动作，悄悄揉着王璐的乳根穴说道：“宝贝儿，你别多心，她们谁都没有你好，你是鲜花她们是绿叶；你是凤凰，她们都是草鸡；你是仙女儿她们是俗人，谁都比不了你的。” 被男人夸上了天，王璐的心里美了一点儿，又被关山月按得浑身酥麻，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对着我这么说，对着其他女人是不是说我是绿叶、草鸡？” 关山月还真没有这么夸过别的女人，也不需要啊！信誓旦旦地说：“瞎说，说你是绿叶那不证明我没眼光不是？宝贝，我明天就走了，咱们是不是干点儿有意义的事儿？” 王璐被他折磨的心里痒痒的，身子软了下来，嘴上却说着：“想得美！你那个臭东西不知道进过几个女人的身体了，我想想都反胃。”关山月心想，你也没少用啊，还乐此不彼的。心里想着手上去不闲着，一会就把王璐八个精光，伸手探进桃花坞里，发现早已水流潺潺，心里得意。 既然嘴上解释不清楚，那就不解释了，还是用武力征服她吧。王璐先是忍着不说话，可是被那个臭东西左突右冲的折磨了一阵儿，王璐软趴趴地说道：“我怎么就狠不下心和你一刀两断呢，你个坏东西。”?关山月说：“宝贝，这一辈子你只属于我的，谁敢对你有心思我把他的臭东西给废了。” 王璐喘息着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还招惹别的女人？”关山月一边快马加鞭，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有你一个媳妇。”王璐说：“我不信，我的好还是她们的好？”关山月道：“她们的哪有你的好？这就不用比。” 王璐喘息不定，断断续续地说：“你还是和她们睡过了，要不怎么知道她们的没我的好。”说完浑身抽搐，死死抱住了关山月的后背。关山月心想，没注意被她的话绕进去了！绕进去就绕进去吧，我再让你上天几次，忘掉忧愁。 一早起来，王璐还在昏睡，关山月担心她起来后又说黄莺的事，亲了两口还没等她清醒过来就开车走了。 回到鑫隆特钢，关山月给段立功、苏小梅交代了一下近期的工作，拿上配好的“五毒圣药”正准备往京城走，接到了谢智的电话。谢智告诉他，金匮直万卖了四枚，钱已经打到他的账户里了，剩下的让他拿到京城拍卖去吧。 谢智没说多少钱，关山月也没问，只是连声谢谢。心想这个便宜老丈人估计把他的资源也用完了，剩下的就走拍卖程序吧。这次也不能多拿，装了两枚开车上路了。 往京城走，关山月一路上急不可耐，恨不得马上见到黄莺。进了五环，关山月想，迎接女神归来是不是应该隆重一些？她为自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自己却没心没肺的是不是太对不起女人？ 心里一动，把车开下五环，满大街找花店。偌大的北京城，愣是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花店。关山月问：“老板，有玫瑰吗？”老板说道：“当然有，你买几颗？”关山月还没有买过花，不由得一愣，问道：“这有讲究吗？” 老板说道：“当然有讲究了：1朵玫瑰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onlyyou；2朵玫瑰代表这世界只有我俩；3朵玫瑰代表我爱你iloveyou；4朵玫瑰代表至死不渝；5朵玫瑰代表由衷欣赏；6朵玫瑰代表互敬、互爱、互谅；7朵玫瑰代表我偷偷地爱著你；8朵玫瑰代表感谢你的关怀扶持及鼓励9朵玫瑰代表长久always；10朵玫瑰代表十全十美、无懈可击；11朵玫瑰代表最爱，只在乎你一人……” 老板的小嘴吧嗒吧嗒的说个没完，关山月赶紧打住说道：“你再说我记不住了，我想想。”送玫瑰还有这么多讲究，当然自己也不好意思说黄莺是唯一的，或者只在乎一个人呀！还是十全十美吧！这也只有她能配得上。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关山月捧着鲜花站在机场的出口，像是个傻瓜一般，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没送过鲜花，当着众人竟然不好意思。等了一会儿，忽地又觉得心里凄凉，自己和黄莺像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一般，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也和他们一般有被银河永远阻隔而不得会面的悲剧。 飞机一班又一班的降落，起飞，终于等来了。看着稀疏的人流渐渐走进，关山月的心竟怦怦直跳，扒着脑袋紧张地张望着，生怕错过了让女人生气。 黄莺来了，穿白色的宽松上衣，一条黑色的长裙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踝，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轻快的走来了。虽然她戴着一副大红色边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半个脸，关山月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等黄莺走进，两人怔怔地面对面站着，关山月感到自己的眼睛潮湿了，不争气的噙着泪水，想说我想你，我爱你，却是说不出口。 关山月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把玫瑰送到黄莺的手里，说道：“美女，打车不？”黄莺抱着鲜花，忽地感觉被幸福包围，想想说：“我想打车，可是没带钱怎么办？”关山月说：“你吻我一下我就把你捎回去。”黄莺往前一扑抱着关山月就亲了上去。 两人吻得昏天黑地，像是要把这半年欠的吻都吻回来。终于吻够了，关山月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搂着女人的腰往外走，说道：“宝贝儿，让你受委屈了。”黄莺笑笑说：“我早有这方面的心里准备，你不用自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关山月心里感动，还是我莺妹妹善解人意，知道心疼人，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想天天见到你。”黄莺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再说我可不想天天见到你，那样管家婆王璐还不生气？”关山月哈哈一乐说：“既然这样，那咱就赶紧回宾馆？”黄莺羞羞地说：“急色鬼！” 到了宾馆，黄莺问道：“对了，这次来京城你家王璐没有生气吧？”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能不生气吗？不过被你老公折腾了一晚上，没工夫再给我耍脾气了，哈哈。” 黄莺眼波流转，问道：“你不会把公粮都上交了吧？”关山月得意地说：“地主家怎么会没有存粮呢？放心好了，保你满意。”黄莺噗嗤一笑说：“我可是饿了半年的大鲨鱼呦！” 关山月信心满满地说：“你老公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别说饿了半年的大鲨鱼，就是饿半个世纪也能满足你。”黄莺脱得光光的，往床上一趟说：“别吹牛了，快点来吧？” 关山月爬上去不紧不慢地说：“半年不见我甚是思念，吻遍你身上的每个地方才能解我的相思之苦。”黄莺翻身把关山月按倒说：“那是你的事，我要先看看你还有没有存货。” 第349章 五毒疗法 李虎来接关山月时竟发现黄莺在房间里，这小子不地道，治个病还要收利息？指着关山月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货，非要把我妹妹骗走？”关山月赔笑道：“虎哥稍安勿躁。我俩真心相爱，也是命中注定的，其他的都是浮云。” 李虎不屑地说：“别吹牛，你要是敢带着我妹妹回去，以后你是我哥，我什么都听你的。”关山月说：“你放心，你的这个愿望我迟早帮你实现。”黄莺涨的满脸通红，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自顾自地看着电视。 李虎愤愤不平地拉着关山月到了医院。病房里，李虎爸爸，黄莺的妈妈这些主要的人都在。关山月不禁想到，他们都在，是要关心一下治疗方案吧？ 李虎爸爸握着关山月的手说：“辛苦了小关。”这一声小关让关山月心里一热。过去都是关大夫，关神医的，叫声小关明显的拉近了距离，关山月竟有点受宠若惊，连声说道：“这是小事，小事。只是没能彻底治好李老的病，心里一直不安。” 李虎的爸爸说：“已经是奇迹了，我们一家人都感谢你。按说前两天就该请你来的，不过大家都没听说过五毒疗法，有点紧张，最后大家商量后还是决定请你来给试试。”其实那是商量的？是李老坚持治疗的。用李老的话讲，治好了更好，治不好也无所谓，怎么也是一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 关山月知道，李虎爸爸是想问自己怎么治疗，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想想说道：“我先说说五毒疗法。五毒疗法并不是我所创，早在民间就有流传。我们也能想象得到，若是不起作用它早会从民间消失，所以肯定有成功的例子。但是为什么没有被正规的医院吸收、采用呢？说明它操作起来难度很大，风险很大，而医院是不会冒着风险给病人治病的，这也导致了这种方案一直得不到很好的推广。 我的五毒疗法是祖传医书里记载的，他不仅有五毒，还真对不同的肿瘤配合中药、针灸一起治疗。只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一直不敢尝试，因为它毕竟是有毒性的。” 李虎的爸爸说：“我能理解，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你放心，既然请你来了我们绝对的相信你。” 关山月说：“我再说说它的可行性。癌细胞的生长也需要成长环境。为什么年轻人得了癌症很快就死亡，而老人得了癌症往往活的时间很长？我想主要是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心态。年轻人觉得自己得了绝症，就会产生恐惧、不甘、绝望的心里，顿时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然而老人则不一样，他们的心态要相对平和，有多活一天赚一天的想法。 第二呢，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身体状况，也就是说癌细胞的生长环境。癌细胞也需要一定的生长环境的，年轻人的身体好，癌细胞的生长就快；而老年人的身体差，癌细胞生长则慢，就是说环境差了癌细胞的生长也会受到抑制。所以会出现老人得了癌症后活的时间要比年轻人长的现象。” 李虎爸爸说：“想想是这个道理。我听说有人试验过，在高温下癌细胞会死掉的，也是这个原因吧？” 关山月说道：“对，我的治疗里就有这个手法。先让病人吃一些五毒，让他处于中毒的状态，发烧发热，和癌细胞做斗争，然后再采取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黄莺妈妈忍不住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有道理就好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地治疗吧。” 再次见到李老，看他瘦的皮包骨头，仿佛身躯上只剩下一层皮一般，身体也好像抽抽了不少，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像是玉米地里的稻草人。关山月和李老接触的时间比较长，见他满身正气，让人很敬佩。何况他是黄莺的姥爷，自然不自然地就有想亲近的感觉，接触久了还是有一定的感情。见他受病痛折磨成这个模样，不禁心有戚戚，心里一酸。 李老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糟蹋老头子又麻烦你跑一趟。”关山月说：“老爷子您客气，我和李虎像亲哥们一样，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老叹口气说道：“总这样半死不活的，还不如死掉，让孩子们操心受累呀。刚才我也听清楚了，你就大胆的治。治好了我老头子能多活几天，是孩子们的福分；治不好死了就死了，也是孩子们的福分。” 黄莺的妈妈嗔道：“您瞎说啥呢？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有您在才是完整的家，我们还能有个心心念念牵挂相聚的地方。再说了，您养我小，我养您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李老说道：“你们都有家有业的，天天围着我这半死不活的人能为社会做什么贡献？这次小关治疗结束，不管他什么样你们都别管了，把我送到疗养所就好。”关山月说：“老爷子，咱们先不考虑这事，开始治疗吧？”医生的话自然比子女的管用，李老马上不说了。 乱世宜用重典，重症需下猛药。但是李老到底能承受多少关山月没有经验，所以只能慢慢加量。关山月先用温水冲了一点五毒粉给李老喝下，说道：“咱们先一点一点的来，看看您的身体承受能力再决定药量。刚开始肯定会疼，哪儿疼了您就说，我给您按摩缓解。” 话音刚落，李老干瘪的脸就抽搐了一下，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忍不住说道：“胃疼！”关山月伸出大拇指按在他的中脘上，持续地输入真气。随着真气的涌入，李老的脸很快舒缓过来。再过一会儿就见李老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晕，关山月摸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看来药力开始发作。 病人的身体脆弱，关山月担心他承受不住，便取出银针采取针灸麻醉，减轻他的疼痛感，这样也好把自己的手解放出来。然后从他的任督二脉输入真气，帮他保持元气和体力，增强他与病痛作抗争的自身调节机能。 李虎说：“我想你这治疗方法和西医的化疗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关山月笑笑说：“你这么说还有点像。”李虎说道：“还是你的方法好，最起码病人不太遭罪。” 关山月笑笑，对李老说道：“老爷子，有什么感觉您就说。”李老说：“我被烧的好像有点糊涂了，哈哈。”关山月安慰道：“您再坚持一会儿，咱们测测您的承受力，好进一步治疗。您就放心，我在这儿看着呢。” 黄莺的妈妈一开始见“毒药”喂近了爸爸嘴里，紧张的手心只冒汗。过了一会儿，见爸爸除了发烧好像别的都正常，渐渐的放下心来。他们却不知，若是关山月不会针灸麻醉，没有真气维持李老的身体内的元气，恐怕李老早承受不住了。 见李老终于迷迷糊糊，看样子马上就要昏迷过去，关山月在他的大椎穴上扎入银针，快速地捻动，让真气不断输入。大椎穴总督一个人身体内全部的阳气，所以这个穴位经常被用来解表退热。一般的医生会在针灸的同时可以配合一下熏艾或者是拔罐，但是关山月就省事了，因为他有真气，效果自然好上百倍。 过了一会儿，李老渐渐的清醒过来，脸上的红晕减退，眼睛也明亮起来，说道：“刚才脑子混沌一片，现在终于清醒了，有了思维。”关山月摸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心里不由得也随着一松，不出意外就好啊，说道：“老爷子，您先休息休息，喝点水。”李虎赶紧给爷爷到杯水递了过来。 这一个疗程下来一共持半个多小时，关山月当然想让这种状况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李老的身体不允许，即便是自己用真气帮他维持，看来也只能这么长的时间了。 不过最让关山月开心的是，这半个多小时自己一直不断地输出真气，好像对自己的影响没多大了，说明自己的胎息功大有进展，和上次治疗时的状况相比又有几步，心里不禁得意起来，估计再和师傅比试应该不落下风了吧？ 黄莺的妈妈坐到床边，抓着爸爸的手问道：“感觉怎样？”李老深呼吸几下说：“小关一来我的精神就好，治疗完感觉身体像是有了点力气，目前疼痛感弱多了。”李虎调侃道：“爷爷，关山月都快成了你的精神鸦片了，见到他病也好了。”李老开心地说：“那可不，我的命是小关挽救的，我当然相信他。” 关山月心想，你们把黄莺给我，我把你背会我家天天给你治疗，调理，让你生龙活虎，哈哈。 歇了一会儿，看李老没有副作用发生，关山月彻底放心下来，目前看来五毒疗法最起码治不死人！于是说道：“通过这次治疗，应该说和咱们预期的差不多，没有多大的副作用，最起码病情不会向相反的方向发展，这样就放心了。余下来就是根据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决定每天治疗时间长短。” 李虎爸爸终于松了口气。虽说孝敬父母天经地义，毕竟自己工繁忙，哪有时间总在医院呆着？说道：“太感谢了！小关真乃神医呀！” 关山月心里不满，神医有个屁用？黄莺给我才是真的，当然嘴上是不敢说的，装作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道：“中医有很多神奇的地方值得我们探索。正因为它神奇，导致很难量化，所以我们没有能完全传承下来。但是这些年好多国人在贬低中医，然而国外却在一直在默默地研究中医，说不定多年后我们要去国外学习人家先进的理念了。” 李虎的爸爸说道：“是呢。这也跟医院唯利是图有一定的关系。西医明目多，药还贵，大家都看西医医院的收入就会高，所以中医就没有西医发展的快。” 李虎心里则骂道：傻小子装逼，这是你关心的事儿吗？无非是装作一副站位很高的样子，让黄莺妈妈高看一眼而已。枉费心机，还不如生米做成熟饭来的直接，让黄莺挺着大肚子他们还能把你吃了？ 等李老休息一阵儿，关山月开始给他调理身体。像李老这样的，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像要报废的汽车零件一般磨损的很严重了，那个器官都需要保养，护理。 这次主要是调节他的脾胃功能，目的是为了促进药力的吸收。脾好可以运化水湿，将身体中水湿带走通过三焦下渗膀胱变为尿液排出体外。脾还统血，简单的说就是维持血液在血管里正常运行，不让血液渗出血管具有统摄的作用。所以脾好了，代谢的快，营养吸收的也快，对病人的恢复至关重要。 关山月让李老躺好，取“隐白、太白、公孙、周荣、下廉、天鼎”等穴，采用平补平泻的手法针灸治疗。这是常规的治疗，就简单多了，关山月施展两仪神针，见他的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忽快忽慢，忽轻忽重，有真气加持针针得气，然后埋针一刻钟，中间又得气三次，算是一个疗程。 拔掉银针，用酒精棉把针眼擦拭干净，关山月说道：“今天就这样，以后每天喝一次药，针灸一次，治疗几天咱们再看效果，及时调整治疗方案。” 李虎爸爸开心地说道：“这事也没有人懂，你说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太感谢了，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关山月可不想和他吃饭，黄莺还在宾馆等着自己呢，赶紧说道：“您这么忙，千万别客气。”李虎说道：“爸，您就别管了，有我呢。我们年轻人在一起还自由点，您在了吃不好喝不好的，多没意思？” 李虎爸爸说道：“既然你们都嫌弃我那你们一起玩吧，不要慢待了小关。” 第350章 翡翠连珠 接下来几天，关山月在每次用药后依次对李老的五脏六腑进行调理、恢复，逐渐地有了的效果。变化最明显的是李老说话中气足了，饭量也在变大，疼痛几乎微乎其微了。 见李老的气色越来越好，孩子们自然也跟着开心起来。黄莺的妈妈想知道癌细胞的变化情况，说道：“爸爸，要不咱们做个检查？” 李老说：“检查啥？不用，我的身体我知道，不管病灶有什么变化我舒服就好。再说，你也不想想，假如我的癌细胞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是不是会引起医院的注意？小关志不在此，咱们耽误人家的时间就够不好意思了，我看还是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为好。” 现在在李老的眼里关山月当然是第一好的，什么事都要为关山月考虑，生怕照顾不周，别说再给他添麻烦了。黄莺的妈妈对关山月的心态就更复杂了，感激、喜爱、恼恨、遗憾、愧疚，百味俱全，听爸爸这么说，心想也是，万一惹得关山月不高兴了岂不前功尽弃？ 他们现在对关山月充满了感激之情，哪知道关山月正在宾馆陪着黄莺乐不思蜀，沉醉其中？ 黄莺问道：“姥爷这两天的病情有好转吗？”关山月说：“你不看谁来治的病？现在你妈妈对我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我看她老人家的眼神，恨不得想把想她的宝贝闺女送给我呢。” 黄莺咯咯之笑：“祝愿你的美梦成真。”关山月笑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黄莺说：“离得这么近也不能看看姥爷去，心里不安呀。”关山月说：“这有啥，他外孙女女婿天天陪着呢。”黄莺嗔道：“脸皮真厚。他们要是知道你在这儿祸害我，还不把你的小脑袋拧掉？”关山月嘿嘿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两人正在蜜里调油，关山月的手机叮咚一声，拿起来一看是曹秋水的短信：“你在哪儿？我想找你去。”黄莺一看，又出来一个女人！心里生气，揪着小关山月恶狠狠地说：“怎么又冒出一个女人的名字？解释不清楚我把这个坑人的玩意拧下来。” 关山月的女人里最不怕的就是黄莺和苏小梅，她的威胁在关山月的眼里那是撒娇，拍拍她的翘臀说道：“老公我早学好了，一会儿带你去看看他们。” 趁黄莺洗漱打扮的功夫，关山月给曹秋水打电话说道：“我现在在北京呢，你们呢？”曹秋水心里忍不住怦怦直跳，怎么这么巧？他来着儿干什么？不会是来看我的吧？激动地说道：“我们在报国寺呢。”关山月说：“那好，我现在有空，过去看看你们兄妹。” 挂了电话，关山月才想起来没问他们家古玩店的名称，不禁好笑。好在报国寺不大，一边转一边找吧。 对于玩古玩的人没有不知道报国寺的。报国寺是个大寺庙，原来是个烧香拜佛的地方，现在成了古玩天地。这里的古玩五花八门，每到周末就有近千摊古玩摊位，有卖古铜镜的、字画的、瓷器的、旧书的、各种各类古玩商品，琳琅满目，林林总总。当然，那儿的古币交易最为出名，没准这次能把自己的金匮直万卖掉呢。 关山月准备开车过去，黄莺说今天正好是星期六，那儿就没有停车的地方，还是打车方便。那就听女人的吧，关山月牵着黄莺的小手到楼下招呼了一个出租车去了报国寺。 打车去也走了近一个多小时，关山月不禁感慨，北京的特点就一个字，大！ 到了报国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绵延古朴的明城墙以及深沉凝重的角楼，古树掩映，绿草茵茵，仿佛在向人们诉说民族的沧桑。“老树明墙”、“残垣漫步”、“古楼新韵”、“雉堞铺翠”等景观展现了深厚的文化积淀，令人平添无限的遐思。 这里的古玩市场，生意红火不衰。摆摊的占满了空地，街上的人像煮饺子一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时而有一些高鼻子、蓝眼睛的“老外”，也有日本的“中国通”及港澳台胞涉足其间。 店铺则象一个个小盒似的四方屋，里面摆着各种古色斑斓的古器，有紫砂瓷器、红木摆件、名人字画、玉器牙雕、古印旧章等。尽管大多数古玩的品位档次并不很高，但却有不少精品悄悄藏于摊主的货架之下，期待着行家与高价的呼唤。 关山月本想凑凑热闹，谁知蹲下来没看几眼黄莺就被人撞了两次。看黄莺一脸不高兴，那就别细看了，准备走马观花大致转一圈再去找曹氏兄妹，于是揽着黄莺的小腰开始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张望。 两人一直走到尽头也没发现心仪的宝贝，正想进店铺看看，却被角落里正在交易的一个紫檀木箱吸引了，准确地说应该是个长方形的紫檀首饰盒。 关山月一看那种样式定时明代流行的。盒子古朴大方，光素而作，又呈现出清晰明丽的色调与纹理。整体制作一丝不苟，又是良材，浆色莹亮如鉴，更衬盒子之美。因为适合携带，古代官宦或富贵人家用于存放文具，或金银细软等物。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里边的一串翡翠连珠项链让关山月心动了。那串珠子是由阳绿翡翠制作而成，绿色均匀一致，鲜艳、透亮。这串珠子单独卖可能值不了多少钱，但是一整串就了不得了，因为它色泽深浅一致，一定是在一块翡翠原石上取材的，还要避开裂咎、棉絮、色差不一致的地方，这样就要一大块原石才能制作出这一串来。 听买家说：“我只喜欢你的箱子，翡翠我不喜欢。一是我不懂，二是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卖家说：“你要是分开买，这箱子五万肯定不卖，最少八万。”买家说：“不行，我最多出五万。” 卖家说道：“好马配好鞍，我这串翡翠连珠放在紫檀盒子里看着就高档，若是单独拿着这串珠子别人还以为假的呢。再说五万块钱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谈不妥就算了。”说完就把箱子盖好，收了起来。 买家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真喜欢，再加五千怎样？”卖家摆摆手说：“那就你别谈。我卖了这翡翠是给孩子买房呢，若是卖了盒子，剩下的翡翠叫不上价那不就亏了？”买家说：“也好，我再四处转转，你也想想，回头咱们再聊。” 等买家走了，关山月笑着说道：“还有买椟还珠的？有意思哈！”卖主看看关山月二人，青春靓丽，穿着不俗，一看就是有钱人，说道：“谁说不是呢？我是来卖翡翠的，又不是卖盒子的。您看看不？” 关山月问道：“多少钱？”卖主说：“六十万。我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听我爸爸说，当初是我爷爷从一个八旗子弟手里买的。您也知道，清朝末期那些贵族们好多都变成了穷光蛋，把家里值钱的玩意儿都变卖了。我爷爷就是从他们手里买来想作为传家宝，要不是孩子着急结婚我也不能卖呀。” 这些故事关山月不爱听，只要东西好就行，关山月问道：“我看看行吗？”卖家把盒子打开，放到面前说：“随便看，这也看不坏。” 关山月拿起来对着太阳仔细看看，见它们颜色自然，细腻光滑，并带有明显的油脂强玻璃光泽，“石花”更是明显。珠子轻轻碰撞，声音清脆悦耳，真品无疑！关山月顿时喜不自胜，问道：“能便宜点吗？” 卖家见他喜欢，又带着女朋友来的，心想，刚才说少了，于是说道：“我不是做生意的，也不会讲价，所以我就没多要，能够给孩子买套房就好。你想想，这要是送拍怎么也能卖百十万吧？要不是孩子急着结婚用，我可不卖。” 关山月心想，别墨迹了，万一有人来截胡后悔莫及，说道：“哪有你这样做买卖的？怎么也得便宜十万八万的吧？”老板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做生意的，我也不会买卖，不二价！”关山月一副痛心的模样说道：“谁让我喜欢呢？走，咱们取钱去。” 卖主说：“老板不是都有支票吗？你开支票就好。”得，害怕自己变卦呢。关山月拿出支票一边开一边说：“我还担心你不喜欢用支票呢。”卖主不屑地说：“你不会是认为我不认识支票吧？我们北京人什么没见过？” 被人鄙视成乡下人了，关山月哈哈一乐，把支票递给卖主说：“我拿走了啊？”卖主看看支票说：“是您的了，祝您发财！”揣好支票美滋滋地走了 关山月取出翡翠连珠，给黄莺戴上，问道：“喜欢不？”黄莺笑逐颜开，说道：“这也太贵重了吧，戴着它出门心里有负担。”关山月说：“喜欢就好。不表示表示？”黄莺往前一凑，喯儿地亲了一口：“谢谢老公！” 第351章 生死之交 没想到今天有意外之喜，关山月兴奋不已，尤其是能让女神开心，让关山月意满志得。本想着再挨着店铺寻找曹氏兄妹，看来也不用了，人要知足嘛，于是拨通了曹秋水的电话说道：“我到报国寺了，你们的店铺在哪儿？”曹秋水说：“你一直往里走，我到门口接你去。” 关山月的耳朵好用，声音正是从对面的“方寸古玩店”传来的，笑道：“哈哈，我就在你们家门口呢。” 曹秋水也不顾及淑女形象，兴奋地从屋里蹦了出来，说道：“你来了！”说完后却发现他身边站着一位倾国倾城的丽人，刹那间僵住了，悲凉的情绪迅速从心底扩散开来，像是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一会儿把一杯水染成黑色。又像是一个瓷器从高处摔下来，跌落在自己的心里，仿佛听到了瓷器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碎片，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了。是痛吗?连痛字都觉得形容不了。 关山月见她一瞬间由喜转悲，讪讪地问道：“你哥在吗？”曹秋水扯了扯脸上僵硬的肌肉苦笑一下说：“在呢，这位是？”关山月说道：“我爱人，黄莺。”又对黄莺说：“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侠女曹秋水。” 曹秋水多想听到这是我妹妹之类的话呀，可是天不随人愿，果真是他的女人！黄莺见曹秋水苍白的脸上满是苦涩，心道，果真如此，又一个中毒的女人！虽然自己也不是正牌，但是很满意关山月的介绍，大方地伸出手说道：“曹小姐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曹秋水早就打量着黄莺，见她貌若天仙、秀丽端庄，惊为天人，自己站在她的旁边顿时黯然失色，不禁气馁，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涩涩地说：“欢迎，见到你也很高兴。”这时曹秋山站在门口说道：“关总，快快进来，茶水都沏好了。” 进到店里，关山月看了一眼心道，这个“方寸古玩店”叫的确切，大致也就十平米左右的一间小屋，一面墙上靠着两个博古架，一面摆着一张茶台，简简单单。可是谁又能想到这儿的主人身价上亿，甚至数十亿呢？这世界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几个人坐好后，曹秋山问道：“关总来京城做生意？”关山月笑笑说：“不是，一个长辈生病了，过来看看。”曹秋山说道：“听你口音可不是北方人呀，京城还有亲戚？”关山月说：“我爱人的姥爷病了，把我喊了过来。”“哦，老人生的什么病？”“肺癌。” 癌症！曹秋山心里震惊不已。关山月媳妇的外公家肯定不缺看病的钱，在京城又有中国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不去医院治却请关山月来，看来还真是医生，而且是很好的医生。 曹秋山惊讶地说道：“你到底什么身份呀？有企业，会武功，通医术，哪个是主业？”关山月笑笑说：“企业算是我的主业吧，医术和武功是祖传的，啥都会点啥也不精。” 给他两一人端杯水，曹秋山说道：“先喝茶，尝尝怎样？”关山月抿了一口笑笑说道：“我不懂茶，平时都是大杯喝水。不过你这茶好分辨，武夷岩茶，入口即甘、茶味浓郁、茶汤清新、滑顺爽口，好茶！”曹秋山笑笑：“挺懂的嘛！说的一点都不差。” 喝武夷岩茶要用功夫茶，比较考究的是选用宜兴产的小陶壶和白瓷上釉茶杯，这种茶杯口径只有银元大小，如同小酒杯。饮茶时不能一杯斟满再斟一杯，而要按杯的多少来回轮流顺序斟。因此工夫茶除了泡制要功夫外，饮茶也需要费工夫。 曹秋山用的是一把“覆斗式壶”，呈上小下大覆斗式，平底四方委角形。姜黄色砂泥，滋润细腻。此壶造型方中有圆，给人以刚中带柔的感觉，高雅脱俗，造型流畅灵活，虽不追求工巧雕琢，但见匠心独运，朴雅坚致。关山月看得直眼热，心想自己回去后也讲究讲究。 这儿喝着茶，曹秋水一直在偷偷打量黄莺，见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心想，看样子他媳妇的家庭肯定不一般。又见她脖子上戴的翡翠连珠碧绿无暇，光彩夺目，定是价值不菲，肯定是关山月这个流氓送的！羡慕、嫉妒、心酸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黯然神伤。 这次曹秋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主动联系关山月，既有让他看病的想法，更是想借机见他以解相思之苦。但是见他却带着如花似玉的女人来了，不由得兴致缺缺，连请他看病的心思也没了。 做哥哥的哪能不明白妹妹的心思？看她由惊喜变得失落，暗叹口气，傻妹妹好不容易动了凡心，却是个有妇之夫。他也明白，关山月带着女人来，就是想让妹妹绝了心思，这也说明关山月不欺暗室，心里多了一份敬意。 虽说关山月和妹妹的事注定有缘无分，但是命运中注定让他和自己相遇，莫非他真的能治自己的病？忍不住问道：“关总能治疗癌症，想必医术高超，我们兄妹也正想求助你呢。” 关山月放下茶杯说道：“能不能治疗，关键是看我判断的对不对，如果你们的情况和我想的一样，或许我有办法。那我就猜上一猜，你们是不是中过尸毒或者你们父辈中过尸毒？” 黄莺一听尸毒二字，顿时吓了一跳，看他们兄妹脸色灰白，真有死人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抓住关山月的胳膊，恐慌不安。关山月握着黄莺的手，轻轻攥了两下，示意她大可放心。 兄妹二人却是既震惊又惊喜。关山月不做检查就能知道病因让他们意想不到，既然他能说出病因，想必是有把握治疗，曹秋山不由得喜上眉梢，说道：“佩服！太厉害了！中医讲望闻问切，你只是看看就知道，当真是神医呀！认识你真乃三生有幸。” 关山月心想，我是见你们脸色灰白，有中尸毒的迹象，你妹妹的小手又冰凉冰凉，再结合你们的职业特征还猜不出来？我又不是傻子，于是问道：“你们中毒多长时间了？” 曹秋山说道：“哎，这是我爸爸年轻时中的毒，传给我们的。当时爸爸粘的毒素比较少，在身体里潜伏了两年才渐渐的发作。最主要的特征就是脸色苍白，浑身冰凉，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身体的器官逐渐坏死，活了整整五十岁不治而亡。 当我们生下来后我爸爸才发现，四处求医不得，便请人教我们武术，想通过锻炼身体素质来增强抗病能力，目前看来效果也不佳呀！” 关山月说道：“这种毒素首先破坏的是肾器官。肾乃生命之源，肾不好渐渐的影响其他的器官。从中医来讲，这是实寒证，寒主收引，其性阴凝，寒凝气滞，经脉拘急，血行不畅，瘀色外露，古面色青灰，身体冰凉。” 曹秋山说道：“看来我们兄妹要依仗着关总了？”关山月微微一笑说：“谁让咱们有缘呢？要是以前我还真没办法，但是现在就有把握了。你们那天见到我在山上找蝎子、白花蛇之类的，知道是干什么的吗？我是在找药材，研发一种五毒疗法，或者说叫以毒攻毒。这次我治疗外公的癌症就采用的这种疗法。” 曹秋山当然不怕什么蝎子、蛇、蜈蚣之类的东西，马上就相信了，哈哈一乐说道：“看来咱们真是有缘，或者说我们命不该绝。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哈哈！若是治好我们兄妹的病，我们必当重谢！” 关山月说：“咱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也算生死之交，帮你忙治病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要谈谢不谢的。”曹秋山更是开心，看来关山月认同他们兄妹，能结识这样的人当然是好事，一时间精神焕发，生活充满了希望，说道：“说得好！咱们算是生死之交！你治好我们的病，恩同再造，我们的就是你的，我就不客气了。” 黄莺心想，既然恩同再造，那就无以为报，你妹妹定是要以身相许了？看他妹妹虽说面色难看，仔细瞧来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也是个美人坯子。这混蛋，到处招惹是非！ 曹秋水则想，治好了又能怎样？我的魂儿已经被你勾走了，活着和死了有多少区别？既然有缘为什么又无份？既然给我希望为什么又让我绝望？一时间伤心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关山月说道：“这次来京正好有时间，我也带着药呢，一并把你们兄妹的病根除了。”曹秋山说道：“那感情好！真没想到遇到你这个贵人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我以后要好好活着了！”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曹秋水也难得地跟着嘿嘿一乐。 曹秋山说道：“既然这样，咱们也不做生意了，去我家看看怎样？”这还客气啥？关山月说道：“好，我闲着也没事，那就去认个门。” 第352章 摸金校尉 要去曹秋山的家里了，关山月不忘从座位下拿起盒子，提着就要出门。这时曹秋山才注意到关山月手里的盒子，一眼就认出是个好东西，问道：“你这是刚收的？”关山月说：“对，怎样？”曹秋山说道：“好东西，紫檀的，多少钱？” 一眼就能看出来，也是个厉害人物。关山月也不隐瞒，指着黄莺脖子上的翡翠连珠说道：“一起的，六十万。”曹秋山震惊不已，失声说道：“我去！天大的漏呀！单说这盒子遇到喜欢的人，十万二十万的都有可能。这翡翠连珠就更不得了，去年香港秋拍，一副双色的翡翠连珠项链拍了三千多万，你这个比它虽说差点也能卖一千多万吧？” 关山月也是一惊，不自信地说道：“这么值钱？我以值个几百万就了不得了。”曹秋山说道：“它值钱的原因关键是很难凑够这么多一色的珠子，宝贝！宝贝！没想到你还懂古玩、翡翠呀！”关山月谦虚道：“业余，业余的，哈哈。” 听他俩一说，黄莺不淡定了，脖子上戴着上千万的宝贝总觉得是负担，这小流氓，可真舍得！心里更美了。不过曹秋水眼睛更红了，咬牙切齿地想着，这流氓对他的女人真好！ 关山月说完心中一动又问道：“你认识喜欢收购古泉的藏家吗？”曹秋山说：“报国寺最著名的就是古泉交易，藏家众多。这么说你有好东西？”关山月一乐，从兜里摸出两枚国宝金匮直万，递给曹秋山说：“你看看。” 曹秋山拿起来仔细一看，真的无疑！又是一惊道：“国宝金匮直万？还是两枚？”关山月一乐，没说话。曹秋山想想说道：“在这儿交易要小心一些，若是博物馆知道了他们就想让你捐了。再说，看你这个应该是新出土的，回去我帮你处理处理，不能以生坑的东西出现，那样更不好。” 曹秋山的家在西城老区，一处大宅院。去年冬天关山月到过方星海的四合院，夏天再来四合院又是一番景象。街道两旁的院墙上爬满了藤萝，绿意盎然。 到了曹秋山的家，一道月洞门映入眼帘。透过弧形的圆洞门，就能看见院内的红漆回纹木框装饰的格子窗棂，只是把过去由半透明窗纸换成了玻璃，有了一点现代感。斜屋顶的每根椽子末端都刷着鲜绿色的底子，上面刻着涂成金黄色的浮雕，门柱上雕绘着盛开的莲花。 这是一处大四合，房子里面还有套房，大院子里面还有小院子，小院的后面还有花园。院子里面有假山，有回廊，花草树木点缀其中，幽静、古雅。 关山月不禁问道：“你们是老北京人？”曹秋山说道：“不是，这是我前几年从一个出国的人手里买的，花了九百多万呢。”关山月不禁羡慕起来，对黄莺说道：“回头你看看，若是有卖的咱们也买一套。这地方才适合人居住。” 黄莺说道：“你的欲望总是无尽，有住的地方不就完了？置办这么多房产有什么用？”曹秋山说道：“也可以做投资呀，我这院子两年就快翻翻了，看样子上涨的趋势不变，毕竟四合院是稀缺的。” 关山月说道：“对，我看也是这个道理，越是稀缺的东西升值空间越大。”黄莺哈哈一乐，心道，做房产的我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就是想在你妹妹面前打击他，显示我的地位，宣誓我的主权而已。 进到家里，曹秋山默不作声准备饭菜去了。曹秋山说道：“我先带你们参观我的宝库吧。”说完带着他俩进了卧室，然后把墙角的柜子拖出来，露出一个暗门来。见他手指一暗，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曹秋山说道：“这是我从国外买回来的指纹锁，只有我和妹妹能打开。”关山月大开眼界，心里也琢磨着啥时候弄一套。门洞打开后，曹秋山又在墙上按了一通密码，地下的铁板啪嗒一声打开了，原来是个地下藏宝室。 进到藏宝室，关山月震惊了，见二十多平的地下室摆了四排博古架，每个架子上满满的都是古玩，瓷器、玉器、青铜器、书画、各种杂项，琳琅满目，目不暇接！金银珠宝不计其数，不知道该看那个好。关山月心道，这些宝贝能开一个博物馆，他毫不避嫌让自己参观，这是真把自己当朋友了！ 关山月快速浏览了一遍，见他这里都是精品，而且分类有很细，按朝代、种类、珍稀程度一一摆放。在这里关山月见到了自己从没有见过的唐三彩，还有不少青铜器，尤其是传说已久的宣德炉。不过自己最关心的，哥窑和定窑的宝贝没见到，微微有些遗憾。 看完后关山月感慨不已，曹秋山不仅仅是个摸金校尉，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古玩高手，他收藏这么多，被称为古玩大家一点都不夸张，估计国内能出其右的没几个人吧。 从地下室出来，曹秋水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吃着饭曹秋山讲起了他们家的历史。 曹秋山祖上不姓曹，而是姓独孤。据说独孤姓出自刘姓，起源于北魏时代北鲜卑部落，汉光武帝刘秀的后代以独孤为氏。后来家里贫困，跟着人做起了倒斗的生意。 倒斗的祖宗是曹操。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饷。考古界人士常称“汉墓十室九空”就是这个原因。 他们家做了倒斗生意后，认为独孤这个姓氏有点儿晦气，便改为曹姓，也算是对摸金校尉的祖宗的一种敬意，希望能带来好运。还别说，他们家自此还真没有因为倒斗死于非命的，直到他爸爸中了尸毒。当然，他家的宝贝也是几代人积累的结果。 听完他的话，关山月说道：“我看你的宝贝儿若是变卖，财富惊人，说不得百亿富翁都有可能。有句话说得好：把金钱奉为神明，它就会象魔鬼一样降祸于你。既然你的财富足够世世代代享用，我就说句不该说的话，以后没必要做这些冒险的生意了。” 曹秋山说道：“过去被疾病困扰，感觉生活无趣，无望，便寻些刺激。也想着万一有人能治得了自己的病，也有钱治啊。既然你能治好我们兄妹的顽疾，以后当然想堂堂正正地活着。我的古玩店刚开了两年，我这也是早有转行的打算了。认识你真是我们的幸运，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关山月笑道：“不要说的这么严重，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也是在所不辞的。何况，谁让咱们有缘呢？世界那么大，就让咱们相遇了，也是你们命中注定的。” 曹秋水则想，那我命中注定的缘分在哪儿？你这个流氓，摸了我的胸，还对我搂搂抱抱的，我的身子那让臭男人摸过？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曹秋山举起酒杯和关山月碰了一下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和一些亡命之徒打交道，总是生活中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状态中，也早厌倦了这种生活。只是没想到能遇到你这样的有情有义人，你要是不弃，咱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几次接触下来，关山月感到曹秋山虽说有点心狠手辣，但是这也是他所从事的行业决定的。总体看来他行事果断，人品正直，值得交往。但是从没想过结拜兄弟这件事，看来他还是江湖义气比较重，若是不应，必将失去一个朋友，略一思索说道：“好！咱们结拜为兄弟！” 说这话时曹秋山心里忐忑，生怕关山月不答应，那将多尴尬？见他同意了登时面露喜色，说道：“我们这一行的结拜兄弟很是讲究，因为大都是准备一起干一番事业，所以插上三炷香，割破手指‘歃血为盟’是基本的规矩。同时，举头三尺有神明，苍天为上，拜天是必须的；大地哺育了人类，被认为人类的母亲，拜地也是必须的。但是你不是这一行的，而且我也准备金盆洗手，所以咱们就摒弃这一切，干三杯酒就好，你说呢？” 关山月这人一向嫌麻烦，不注重细节，听他这么一说自然高兴，说道：“好，咱们就干三杯酒，让她们姐俩见证就好。” 两人报了年龄，关山月二十五，曹秋山二十七。关山月心想，原来以为他三十左右了，没想到和自己差不多，说道：“那以后你就是哥了，来，我敬哥三杯！”曹秋山兴奋地说道：“好！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干杯！” 曹秋水给他俩一边倒酒一边想着，我可不想和你论兄妹，哎，谁知道以后怎样呢？真纠结！ 黄莺见他们这样，心里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男人就是幼稚。不过这样以后，小流氓会和曹秋水接触的更频繁了，不会兄妹的亲上加亲吧？真烦人。 两个男人哪知道女人的心思？只觉得相见恨晚，只想开怀痛饮。 第353章 女人心思 回到宾馆，黄莺质问道：“你是不是想把曹秋水也收了？”关山月赶紧否认道：“宝贝儿，我要有这心思还能带你去？带你去就是让她死心的。”说完忽然想起奉承王璐的话来，又说道：“你也见到她了，她哪能和你想比？你是鲜花她是绿叶；你是凤凰，她都是草鸡；你是仙女儿她是俗人，有你在我还能想别人？我让她见你的目的就是让她自愧不如，心生退意。” 黄莺当然明白关山月带她去是目的，只是女追男隔层纱，不放心不是？听他猛夸自己一顿，嘻嘻一笑说道：“算你还知道好歹。不过曹秋水也是个美人坯子，病好了定会如换了个人一般，希望你不要再扩充后宫了。我要是看着你都看不住，说明你病入膏肓了。” 关山月心想，我已经拒绝了好几个人了，老公我定力十足，是当代的柳下惠。这么想着，心里又不禁一虚，不敢再讨论这个问题，说道：“老公我表现这么好，你怎么鼓励我？”黄莺小脸一红说道：“欲求不满的玩意儿，你想怎样？”关山月趴到黄莺耳边一阵儿耳语，黄莺羞涩地骂道：“不，你耍流氓。” 关山月见她霞飞双颊，娇态可掬，心里不禁一颤，还是莺莺妹妹最漂亮！亲亲说道：“好媳妇，求求您了。”黄莺恨恨地骂道：“混蛋，变态！去把你那臭东西洗干净。”关山月喜不自胜，使劲嘬了一口，抱着黄莺进了浴室。 黄莺的征服唱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唱不动了，软趴趴地缠在关山月的身上，无意识地掐着臭东西说道：“明天我该回家了。”关山月哪舍得，说道：“再陪我几天呗，要不我孤家寡人的多没意思？”黄莺也舍不得离开，犹豫半天说：“那好，我再陪你两天。我也想看看姥爷去，再不去他还不骂我？他最疼我了。” 关山月说：“放心，过几天让你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姥爷，那样你更开心。”黄莺满心欢喜，亲亲男人说道：“谢谢了。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哎，你这臭流氓，真让人舍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关山月上午去给兄妹俩祛毒，晚上去个黄莺姥爷治病，倒也充实。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黄莺姥爷的病治起来要慢不少，但是每天都能明显的感到变化，使关山月信心十足。兄弟二人的尸毒治疗起来要快不少，毕竟两人的身体好，而且毒素也少。 黄莺在宾馆追剧，关山月拿上五毒粉去了曹秋山的家里。曹秋水说：“你先给哥哥治，我听着以毒攻毒就害怕。”其实曹秋水的小心思是想等关山月治疗结束后能和他多呆一会儿，所以编了个理由。曹秋山笑笑说：“给谁先治都一样。不过你放心吧，没看我生吃蝎子？那可是好东西。” 治疗尸毒和癌症又有所区别，用的五毒粉的量也是李老的二倍，并且配加了人参、白术子、大柴胡等草药，以达到固本、益元、驱寒的目的。而且关山月的经验也丰富了很多，等他用温水冲服，直接把针扎在中脘上，持续得气，免去了疼痛之苦。 曹秋山浑身常年冰凉，药力刚刚发挥时，身上发热倒是觉得舒服，说道：“没有不适感，热乎乎的还挺舒服。”关山月笑笑：“会越烧越严重的，一会儿你就不说舒服了。” 一边治疗，关山月说道：“既然你俩都会功夫，我把胎息功传给你们，同时帮你们打通任督二脉和其他的奇经八脉。”曹秋水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曹秋山兴奋异常，调侃道：“那样我是不是该叫你师傅了？”关山月笑笑：“我可不想收比我大的徒弟，你若是非要喊你就喊。”曹秋山说道：“那还是算了，当你的徒弟也没什么光彩的。”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开始吧。胎息功的要诀是：‘虚其心，实其腹，专气致柔，能归婴儿乎；存我之神，想我之身，入静之境，意导气行’，‘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气入神来为之生，神去离形为之死。知神气可以常生，固守虚无，以养神气。神行即气行，神住即气住。’” 曹秋山说道：“我也记不住呀。”关山月说：“这个不用记，以后慢慢体会。先传你口诀：‘唇包舌藏，垂帘正视。心之元神率意之真念，随二目先注入鼻端。至脐下，至气穴。任自然，如昏怠，行数息……’” 有师傅指点，他们兄妹就就比关山月学的快了，关山月一边讲一边告诉他们的脉络、穴位，呼吸吐纳的诀窍。等药力充分发挥，兄妹两人已经掌握了呼吸吐纳的法门。关山月说道：“剩下的就是勤加苦练，到达一定的功力，就会自然而然，吃饭睡觉都会有长进。” 等曹秋山烧的坚持不住时，关山月让他翻过身去开始给他退烧。拿出银针扎在大椎穴上轻扎重提连续得气后，埋针一刻钟。 尸毒最先伤及的是肾脏，而水生木既肾生肝，肾藏精以滋养肝的阴血。肾受到伤害，肝脏也会受到影响，所以还要补肾养肝。趁着大椎穴埋针的期间，关山月用两仪针法打通他的肾经和肝经，双管齐下定会事半功倍。 曹秋水在一旁看关山月认真的样子，心想，这男人真帅！能天天看着他也很知足。一时间柔情似水，早忘了他是个有家室的人。 一个疗程结束，曹秋山出了一身大汗，浑身湿漉漉的，只觉得浑身清爽，兴奋地说道：“真舒服，从没想过会这样，就像大冬天围着火炉一般暖洋洋的。看来恢复健康指日可待了！”关山月得意地笑笑说：“没效果我不就白忙活了吗？不出一个礼拜还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曹秋山兴奋地搓搓手说道：“你要是不辛苦就赶紧给我妹妹治疗吧。”曹秋水嗔道：“也不急于一时呀，也不让大夫喝口水？”曹秋山哈哈一乐：“太兴奋了，忘了，忘了。”曹秋水说道：“去我屋吧，他的床上都是臭汗味，我不喜欢。” 曹秋山当然知道妹妹的心思，想和关山月独处，心里暗叹，你这是何苦？这是一个没结局的故事。算了，由她去吧，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给关山月接了杯水说道：“你再辛苦辛苦，我就不陪你了，一会儿我去店里看看生意，顺便把你的金匮直万处理掉。你走后我和妹妹商量了，准备找个大点的店铺，以后专心做古玩生意。”关山月说道：“这样最好，我先预祝你马到成功！” 进到曹秋水的闺房，顿时香气四溢，关山月纳闷，这女人怎么这么香？曹秋水端着水，拿着药粉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说：“我喝下去了啊。”关山月笑笑：“放心吧，你没看你哥神清气爽的？”曹秋水心想，我想让你喂我，可是这话怎好意思说出口？ 曹秋水躺在床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没离开过关山月的脸，看的关山月不好意思，只好埋头给她按摩穴位。一会儿曹秋水狠狠心说道：“你身上真热，那天抱着我时，我从来没有感到过会那么舒服，真想让你抱我一辈子。”关山月解释道：“那时我用尽内力在奔跑，身上比平时热了不少。你身体阴寒，自然喜欢热的东西。” 曹秋水又问道：“我病好了以后，脸色会不会像黄莺那样莹洁光滑？”关山月说：“当然会了。我把你的肾脏肝脏调理好，气血正常，肤色也就正常了。”曹秋水说：“黄莺真漂亮！你定时喜欢的要紧了？”关山月说：“自己的女人能不喜欢吗？放心，你也会变得漂亮的。” 曹秋水说：“回头我让你看看我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很漂亮的。我妈妈说，我和她长得很像。”关山月不用问也知道她妈妈也沾上了尸毒去世了，说道：“你现在也很漂亮。”曹秋水眼睛一亮：“真的？” 关山月笑笑说道：“我骗你干嘛。只是人们看你的时候首先会被气色迷惑，其实是个美人坯子。”曹秋水得意地笑了，畅想着自己病好后俊俏的模样。 等药力发挥到极致，曹秋水也是满身大汗，湿透了衣服。夏天穿的本来就少，睡衣紧紧贴在身上顿时显得曲线玲珑。曹秋水看着自己丰乳毕显，一阵羞涩，突然想起关山月偷袭过自己的胸来，不由得心里一阵涟漪，真想再让他摸摸。又想到，我比黄莺身材好，哈哈。 关山月心无旁笃，开始给曹秋水扎针。肾经的穴位主要在腿上，曹秋水不愿关山月看到自己苍白的腿，说道：“我怕扎针，除了扎针就没别的办法了？” 关山月说道：“也不是。我可以给你按摩，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只是扎针能同时作用在多个穴位上，速度快些。按摩就要慢一些，毕竟我只有两只手。” 越慢越好，这样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曹秋水暗自高兴，说道：“那还是按摩吧。” 第354章 凡心躁动 针灸虽快，但是却没有真气按摩对穴位持续刺激的效果，各有优缺点。 但是给曹秋水按摩，就不敢像给李老那样只用真气不用力气，担心过于轻柔导致她动了凡心，毕竟按摩肾经容易刺激人的性欲望，于是手上加了一些力气。 关山月从她脚底的涌泉穴开始沿着足少阴肾经一路向上按摩，真像电流一般沿着小腿内侧、大腿内侧经过会**到达小腹，不一会儿曹秋水的下体开始发热，像是在洗桑拿浴一般浑身舒坦。 当按摩到小腹上的关元、神阙等穴时，曹秋水紧张极了，双腿并的死死的。关山月见状，心道，女孩子还是害羞，腹部的穴位就不按了吧。 于是，关山月让她坐起来，把手伸进后腰抵住命门持续输入真气。当关山月的手刚贴住她的肌肤上，曹秋水不由得浑身一紧，心道，这小流氓又摸我的皮肤了，不过他的手摸得好舒服呀。随着真气的不断涌入曹秋水才缓缓的放松下来，关山月开始教她呼吸吐纳之法把真气引到丹田。 一会儿曹秋水感到小腹像被火炉暖热了一般，冰冷的腹腔内如千年的冰雪在消融；又像被关山月的大手抚摸一般，美妙极了，让人飘飘欲仙。关山月忽然发现她的呼吸紊乱起来，赶紧收功，问道：“怎么了？” 曹秋水苍白的脸上竟然飘起了红晕，结结巴巴的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原来真气暖热了子宫、卵巢，曹秋水小腹下痒了起来，桃花坞里顿时水流潺潺，打湿了内裤。凡心躁动的事她哪敢说？吭哧一会儿问道：“我怎么没见你给哥哥这样治疗？” 关山月解释道：“你的身体长期湿寒，子宫、卵巢肯定受损，所以必须同时恢复，不然以后会影响生育的。”曹秋水还是处女，那好意思和一个男子讨论这些？小脸更红了，嗔道：“讨厌，我不结婚。” 关山月见她轻嗔薄怒，小脸通红，竟是娇媚无限，心里叹道，黄莺说的没错，真是个美人坯子！治疗进行不下去了，以后慢慢来吧，实在不行给她开个方子，用点中药也行。于是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曹秋水恋恋不舍地说：“这就好了？”关山月笑笑：“还想一口吃个胖子？” 曹秋水羞羞地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关山月哪敢再待下去？说道：“我还得去医院呢。等你彻底治好了再请我吧。”曹秋水不再说话，把脸扭到一边去了。关山月心想，生气就生气吧，实在不敢再造孽了，女人多了也是麻烦。收拾完东西说道：“我走了。” 曹秋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站起来把关山月送到门口。关山月走到胡同的尽头，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见她还在门口站着张望，挥挥手说道：“再见！”曹秋水顿时眉开眼笑，使劲摇摇手，一蹦三跳地回去了。 黄莺又陪了两天终于回去了。关山月琢磨着抽空去师傅那儿看看，那就把李春梅娘俩喊来吧，便拨通了李春梅的电话：“宝贝儿，我在北京给人治病呢，你来吧。”李春梅说：“真不想见你，但是小岄岄不能不见爸爸。早教说了，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也需要父亲的陪伴。鉴于这样，我坐最近的航班去。” 分开的时间太长了，李春梅哪还顾得上李岄上不上蒙特梭利早教？挂了电话，就开始收拾行李，牵着李岄，坐上飞机就到了京城。 李岄又长高了半头，远远看到关山月便喊着爸爸，架着小胳膊，扭着小腿哒哒哒地跑来。刹那间关山月的心底里满是幸福，兴奋地抱起小岄转了几圈，问道：“想爸爸没？”李岄奶声奶气地说：“想！”关山月美极了，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李春梅来了就不住宾馆了，拉着她们娘俩直接去了师傅的家。师娘开心地抱着李岄问道：“想奶奶没？”李岄说：“想！”关山月心想，谁都想估计是谁都不想，合着小屁孩说假话呢，哈哈。 来到师傅这儿，自然要考量武功。爷俩再推手，关山月就不处于下风了，孙正义乐的哈哈直笑：“不错！不错！以你的年龄能有这般造诣实属罕见，你定会将太极发扬光大的。”关山月纯粹是业余爱好，哪有发扬太极的心思？不过也不好说，嘿嘿一乐算是应了。 师娘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祖孙三代坐在一起顿时热闹了很多。师娘说道：“自从春梅走了之后，你师父就嫌我做的饭不好吃了。这死老头子，白伺候了一辈子。”关山月哈哈一乐说：“若是师傅爱吃春梅做的饭，以后没事就让她来孝敬孝敬师傅。” 孙正义说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咱们对面的别墅要卖。估计你们都听说了，市里的一位领导畏罪自杀，这房子好像是她给小蜜买的。领导死了，小蜜就想脱清干系，就准备把别墅卖了出国。你们若是有意，明天咱就看看。” 关山月早想着在京城买一套，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也不征求女人的意见了，说道：“好！房子也没啥看的，结构都一样，直接谈价格就好。”李春梅也不好再说什么，不买好像是不愿意和师傅住在一起似的。 孙正义说：“这儿的价格几乎是透明的，大致一千五百万左右，上下也浮动不了多少。”李春梅说道：“明天我和她谈，她若是着急出手就会让价格。”关山月心想，看来这几年她自己在外边受到锻炼，不再是个娇娇女了。 晚上还得去给李老治病，等关山月从医院回到家，李岄早已睡熟了。李春梅慵懒地靠在床头上等着关山月回来。看着李春梅眉目含春，关山月忽然想起纣王调戏女娲的诗来，念道：“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李春梅呸了一声：“你真堪比淫荡的纣王。”关山月挑着李春梅的下巴问道：“小妞，这么晚不睡觉你在等谁？”李春梅眯着眼说道：“我在等一个没良心的家伙。”关山月笑笑：“看来我走错门了。错就错吧，上错花轿嫁对郎。我摸摸，看你想我没。”说着把手探进她的内裤里。 李春梅娇骂道：“死东西，还摸啥？早已水漫金山了。”关山月觉得对不起女人，一别就是半年，任谁不生气？极尽温柔，把小女人伺候的舒舒服服，拥在怀里呼呼睡去。 转天关山月吃完早饭去了曹秋水的家。经过几天的治疗，兄妹二人的气色逐渐正常，可见的变化让二人喜在心里，连一举手一投足都带上了一种轻快的节奏。 关山月进来时，曹秋水正在院里做卫生。太阳照在她的脸上，泛着晶莹的光芒，见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白皙的脸庞宛如盛开的梨花般灿烂，又如白玉兰般娇艳，不禁怦然心动。曹秋水见关山月愣愣地看着自己，白嫩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更加娇羞可爱，咯咯一笑：“你来了。” 笑声像一串银铃丁冬响，半入河风半入云，香雾中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关山月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夸道：“真漂亮！”曹秋水妩媚地横了他一眼说：“我哥在屋呢，赶紧进去吧。” 关山月心里一禀，清醒过来，暗道自己太唐突了，怎么就失态了？该死！她这话更让人容易误会，他哥若是听到了还不以为自己做什么坏事了？赶紧进屋吧。 随着体内毒素的减少，五毒粉的用量也在减少，关山月说道：“今天最后一次用药，以后你们要坚持练胎息功，肾脏的功能就会完全恢复。”曹秋山说道：“那感情好，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去掉了。我看这病如果治不了，不能病毒完全发作，我自己就会崩溃而死的。” 关山月笑道：“我看你还有闲心去找宝藏，说明对生活还充满向往的，哈哈。”曹秋山也是哈哈大笑，心情大好，一边治疗一边给关山月讲自己盗墓时遇到的惊险刺激故事，听得关山月直神往，说道：“你别给我讲了，讲的我都起了去盗墓的心。” 曹秋山哈哈一乐说：“你不行，那是技术活。不过那都是九死一生的行当，不去也罢。”关山月说道：“是啊，咱们现在没必要为生计拼命，是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治疗结束，曹秋山照照镜子说道：“你哥我是不是也挺帅的？哈哈，抽空骗个小丫头去！”关山月一乐：“你这大富豪，漂亮的女人还不随便选？”曹秋山说：“不，以后车子也不开了，我要低调地找媳妇。” 关山月笑道：“女人也花痴，就凭你这张脸骗个女人也是很容易的。”曹秋山得意地说：“那也比拜金女好。不跟你聊了，今天我约了几位古泉藏家，准备把你的金匮直万出手了。” 第355章 极简之美 见哥哥走了，曹秋水穿了一件短裙出来，在关山月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漂亮不？”关山月见她的双腿优美浑圆，温润白皙，修长俏丽，终于有了青春的光洁，有了朝气蓬勃的轻盈，点点头赞道：“漂亮。” 曹秋水登时春风满面，说道：“我这是昨天去商场买的。多少年了我都不敢穿裙子，现在终于敢穿了，说到底还得谢谢你！” 关山月说道：“在休养一段时间你会更漂亮的。咱们开始吧。”曹秋水的状况比她哥哥还好，毕竟年轻几岁。今天的任务主要是再帮她恢复肾功能，按摩或者扎针就行。不过，关山月看着她的美腿，那还敢下手按摩？说道：“咱们今天扎针吧。” 曹秋水疑惑地问道：“不吃药了？”关山月笑笑说：“我看你恢复的很好，五毒粉就不能再吃了，因为它本身也是毒，吃多了适得其反。”曹秋水脸上洋溢着像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问道：“这么说我的病好了？” 关山月说道：“对，基本上好了。你看你的气色比大多数的人都好，再吃药反而会中毒了，哈哈！”曹秋水放心了，往床上一横命令道：“不扎针！这么漂亮的腿你舍得下手？接着按摩。” 都说漂亮的女人不自觉地带着自信，看来还真是这样，曹秋水气色刚好便开始发号施令了。 不让扎针那就按摩吧。关山月一边按着，一边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美腿，闻着淡淡的幽香，心里乱极了，这对关山月来讲不是享受，而是折磨。曹秋水何尝不是？从没有和男人肌肤相亲过，被关山月按着大腿，小腹，不一会儿便意乱情迷。 治疗结束后，曹秋水已是粉面含春。羞答答地偷偷瞄了一眼关山月，见他更是满头大汗，不由得噗嗤一笑，这笨蛋还不如我呢！说明本小姐的魅力十足嘛！ 曹秋水又得意起来，拿起毛巾要帮关山月擦汗。关山月心里一紧，赶紧接过来说：“谢谢，还是我自己来吧。”把毛巾捂到脸上顿时香气扑鼻，这是她的毛巾！关山月忍不住心里怦怦直跳，不敢再待下去了，会犯错误的，擦把脸说道：“我走了。” 曹秋水抓住他的手说：“你不是说等我好了让我请你吃饭吗？”关山月脸上刷地又冒出一层细汗来，结结巴巴地说：“要不等你哥哥回来咱们一起吃？”曹秋水盯着关山月的眼睛说：“我是老虎吗？这么怕我？” 关山月心想你比老虎还厉害，擦擦汗想想说道：“咱们是兄妹了。”话音未落曹秋水立刻打断说道：“咱们不是兄妹。”关山月把心一横说：“好吧，不过我不是好人，咱俩总在一起对你不好，知道吗？” 既然把话说开了，曹秋水放下矜持往前一扑，抱住关山月低低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在我心里也没有好坏的标准，我只知道一会儿见不到你我就心慌。我中毒了，刚去掉尸毒又中了情毒，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二十来年，曹秋水虽说物质上很充足，但是一直活在压抑和绝望之中，关山月不忍心伤害她，劝道：“你可能接触的男孩子少，以后多走向社会多接触人就会好的。”曹秋水说：“我只知道你能给我带来希望，延续生命。过去我从不敢爱一个人，现在我敢了，这都是你给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所以我也是你的。” 关山月说：“你不能这么想，我是医生，难道医生治好了病人都要把病人做老婆？”曹秋水说：“你不是医生。再者说，谁让你摸了我的胸，摸了我的腿，摸了我的小腹？我赖上你了！”关山月着急地说：“我是给你治病好不？”曹秋水蛮横地说：“那也不行，摸了我你就得认账。别说话。” 两人静静地拥在一起，听着对方的心跳，闻着对方的气息，不由得心猿意马。过了一会儿，曹秋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关山月说：“你也算是我妹妹了，我当然喜欢。”曹秋水切了一声说：“虚伪！你不想吻我吗？”关山月说：“我不想。”曹秋水仰起脸说：“可是我想吻你！”说完，一踮脚就亲了上去。 曹秋水的唇冰冰清清，如薄荷般让关山月回味；曹秋水的吻是那么生涩，以至于两人的牙齿时不时地碰在一起。好在女人天生学接吻快，没一会儿就熟练起来，吸着对方的舌头忘记了身外的世界。 忽地听到咳嗽一声，两人噌地分开了，就见曹秋山回来了。关山月的老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那啥，我走了。”曹秋山无奈地看了关山月一眼说：“给你，金匮直万卖了，把支票拿走。” 关山月看都没看，拿着支票逃跑了。至于他们兄妹怎么交流，关山月就不管了，太丢人了！ 一路上关山月羞愧难当，胡思乱想回到了西山脚下的林语墅。到了师傅家前边的那栋别墅，就听楼上李岄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爸爸！” 关山月心想，估计是谈妥了，一边应着进了别墅，见他们正和一个漂亮的少妇在说笑。李春梅说道：“一千三百万，怎样？”关山月脑袋还在混沌之中，抱起儿子随口说道：“好，你说了算。” 那少妇说道：“看你男人对你多好，什么事都让你做主。我说了，买我的房子绝对不吃亏，这家具都是越南红木，光装修就花了三百多万呢。”李春梅说道：“住新房当然想自己装修，你的再好也不一定符合我的风格。本来我还不满意，既然我老公同意了，咱们就成交吧！” 少妇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办手续？”李春梅说：“看你了，我随时有空。”少妇说道：“那好，咱们就下午吧。” 约好了地点，关山月他们回到师傅的家里吃午饭。李春梅偷偷问道：“你有那么多私房钱吗？不会让你老婆知道吧？”关山月才想起支票来，从兜里拿出来一看，两个都是一千三百万，不由得哈哈一乐，这也太巧了吧！顺手都给了李春梅道：“给你，够你买两个。”李春梅说道：“我拿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安全。下午一起去。” 那个美少妇好像很有能量，到了房管局表格都是工作人员帮着填的，所以很快就办完了。关山月直接在房本上写上李岄的名字，也算是给李春梅一个礼物。虽然李春梅过去对买房子不积极，但是见房本上是儿子的名字，还是很开心。少妇拿着支票走了，关山月拿着房本和钥匙回去了。 刚买了房子关山月有点儿兴奋，回去后先去参观了自己的领地。少妇说的没错，家具都是红木的，看样子都很新。卧室里的被褥都没有拿走，衣服、鞋子也扔了一堆。李春梅拿了几件看看说道：“有钱人都这么造？全是名牌呀！还有挂着吊牌的，真败家！” 关山月说道：“若是没有经历过困境,就不知道困境中生存有多难。若是没有体验过苦日子,就永远不知道平淡的日子有多甜。像她这样的拜金女哪知道节约？很正常。” 书房里的柜子空空荡荡，只有书桌上摆着一个胆式瓷瓶，瓷瓶上插着一朵假的玫瑰红。关山月晃了一眼，见它片片开裂，以为是防官窑的瓷瓶，也没有在意。李春梅说道：“这是个什么破瓶子，都是裂纹还摆在这儿？一会儿扔了它。” 女人的命令要执行，关山月拿起来说道：“别小看它，若是真的你就发财了。”一边说着，职业病又犯了，拿到窗前一看，我去！没准是真的！ 进来时逆光看不清，关山月原以为是防官窑的，拿到亮出才发现“金丝铁线”清晰可见，就是仿品也是哥窑的。关山月没有哥窑的宝贝，不由的仔细瞧了起来。 看着它那“酥油”般的光泽，关山月越看越心惊！关山月在谢智那儿见过它的瓷片，知道哥窑作品有三大特征，即“紫口铁足”、“金丝铁线”、“攒珠聚球”，这些特征也完全符合！ 李春梅知道关山月懂瓷器，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问道：“难道是真的？”关山月说：“八九不离十。媳妇，咱们发财了！这个房子买的合适，买一送一呀！”李春梅问道：“值多少钱？”关山月说：“不下一个亿！” 李春梅在无锡管账，每笔交易百万千万的不在少数，倒是没有被惊到。过去看看，疑惑地说：“这瓶子满身裂纹还能值钱？”关山月说：“这不叫裂纹，叫开片，有意为之的。” 见她不以为然，关山月说道：“这是宋代的哥窑胆式瓶。在宋代，人们追求的就是这种极简之美。它们不像明清时期的青花、斗彩、珐琅彩在纹饰上那么的花哨，那么的绚丽，哥窑基本没有任何纹饰修饰，当然如果说‘金丝铁线’算是其特有‘纹饰’的话，那也是其本身所散发出的那种简约，经典的美。” 第356章 福无双至 欣赏着胆式瓶，关山月忍不住想哈哈大笑，没想到买房子还能有赠品，关键赠品是哥窑胆式瓶，那可是五大窑的宝贝呀！这样算起来，关山月已经有了汝窑三足笔洗，官窑香炉，定窑的“三件套”黑釉鹧鸪斑盏、八瓣花式碗、莲瓣纹执壶，这次再加上哥窑胆式瓶——五大窑只差钧窑的瓷器了！遥不可及的目标也变得触手可及了，当真是人生赢家，哈哈。 李春梅看着关山月的臭屁样，自然不能让他功劳独享，说道：“还是我厉害吧，买房子给你买出一个宝贝来。”关山月心道，幸好我来了，要不还不让你给扔了？女人嘛，就喜欢把功劳揽到自己头上，还得夸夸：“那是，全依仗着我的大宝贝了！过来，让老公赏你个吻。”“切，没诚意。”说着还是把小脸凑了过去。 有了好事就想与人分享，想想京城里的专家只认识拍卖行的霍达，但是交情很浅，一向低调的关山月当然不想让他知道。不知道曹秋山对哥窑有没有研究，但是上午刚亲了他妹子又被撞个正着，实在没脸打电话。看来只能回去让谢智帮着鉴定了，顺便再气气他，想想就开心！ 李春梅也是个急性子，马上命令关山月做卫生，消毒，自己跑到超市买回来一套新的被褥，这就住了进来。师娘问道：“你们也不张罗暖房？” 关山月想，李春梅母子还是秘密状态，现在只有师傅、师娘知道，何况自己认识的人又不多，所以暖房的事就算了，说道：“在北京也不认识几个人，再说这儿只是来看你们时暂住的，所以就不暖房了吧。” 师娘还想说点啥，孙正义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办事都简单，你就不要拿老眼光来看问题了。”师娘嘟囔道：“放个炮总是应该的吧？”关山月一拍脑袋说道：“忙得我把这事忘了，师娘说得对，必须放炮！” 听从师娘的意见，关山月去买了两挂鞭，噼里啪啦热闹一通，就算乔迁新居了。 这一天也够忙的，晚上还要去医院给李老治病。连着几天治疗下来，李老现在的状态很好，已经能独自到室外享受日光浴了。身体好，心情就好，看关山月的眼神就更好了，满满的慈爱。关山月却不领情，再喜欢我也没意义，把黄莺给我才行，别的都扯淡。 吃完饭开车到了医院，发现病房里的人很多，黄莺居然也来了，关山月吃惊，这是要以身相许的节奏？这要双喜临门了？心里竟是忐忑起来。一打听，知道自己想多了，今天是李老的生日。 关山月说道：“祝贺老爷子生日快乐！”李老哈哈一笑：“谢谢！我以为过不去这个生日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儿孙满堂。虽然在医院过的，也很开心。” 他们家的人大多都认识关山月了，就连那个“傻妹妹”也和关山月混熟了。傻妹妹叫李玉，是李虎的堂妹，和黄莺并排坐在一起。见关山月来了，就在黄莺耳边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可想而知。大家和关山月打过招呼后，关山月开始给李老治病。这么多人在围观，关山月有种看耍猴的感觉，竟有点儿紧张。 给李老用上药，扎好针，关山月不敢随便张望，只有闷头按摩。黄莺母女在，大家说好都谨慎了很多，只有李虎父子没事和关山月聊上几句。李虎问道：“估计还要多长时间能出院？”关山月说：“看样子一个星期左右吧。我也说不太好，毕竟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治疗方案。” 正说着，关山月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盛利的。关山月稀罕，盛利还从没有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这定时有大事了，莫非让自己回去收购太行钢厂？不由得心里一喜，说道：“姐夫，有什么指示？”盛利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太行钢厂的事儿估计你是没戏了。” 这件事关山月准备了很长时间，信心满满，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听完盛利的话，关山月顿时僵住了，涩涩地问道：“为什么呀？”盛利说：“还是那个环保部的人，他儿子叫什么宫崎？他们通过国资委找到了张省长。这事儿省里当然要给面子了，所以很快就促成了这件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省里还没有定好方案他们就来了，让人措手不及呀。” 不是双喜临门而是福无双至！关山月苦笑道：“没机会就没机会吧，咱们也没有损失什么。”盛利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以后机会有的是。再说太行钢厂的事你也清楚，很复杂的，收购它是好事还是坏事目前也看不清。何况看他们怎么操作对你以后也是个借鉴。”关山月说：“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也只好自我安慰了，哈哈。” 别人收购关山月心里还能平衡，凭什么宫崎这个二百五能去？关山月郁闷不已，忽然想起在童主任那儿遇到宫崎的事来，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宫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关山月心里那个狠呀，心想，以后有机会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正在思绪不定，魏涛打来了电话，应该还是这事儿吧？果然，听他说道：“你听说没？有人带着会计事务所的人来钢厂审查来了。”关山月说道：“我也是刚刚听盛利说的，他的电话刚落你的电话就来了。”魏涛说道：“大家都盼着你回来呢，没想到被人截胡了，这他妈的什么事呀！” 这时关山月的心态已经调整过来了，哈哈一乐说道：“也正常。你知道他们的收购方案了吗？”魏涛说：“不知道，只听说这家势力很大，这次的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关山月说道：“看来我是没缘分了。不过谁去都一样，还得用大家干活不是？”魏涛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都行。还有一件事，刘治国他们被抓起来了，知道吗？”关山月说：“我在北京呢，哪知道这事？只知道他们查出问题了，被抓也是迟早的事。还有谁？”魏涛说道：“刘占奎、侯建华、张英也被请进去了。现在暂时由李总主持工作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谣言还真是遥遥领先的预言啊。魏涛的电话刚挂，王振亮和王雅丽也纷纷打来电话，说的都是这件事，个个遗憾不已。 李虎见关山月的电话响个不停，问道：“怎么了这是？”关山月苦笑道：“本来想回去收购太行钢厂，就是我最早上班的那个单位，被人截胡了。”关山月不想在大家面前提宫崎的名字，谁知李虎偏偏要问：“是谁抢咱们的生意？” 犹豫一下，关山月趴到李虎的耳边嘀咕道：“宫崎。”然后说道：“也不算抢，生意嘛，谁做也是做。”李虎心想，这是杠上了！活该，谁让你小子来京城了还骗黄莺？幸灾乐祸地说道：“我看你也玩不过人家，以后还是重操旧业的好，玩古董没人挣得过你。” 关山月气愤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替我报仇呢！没想到还幸灾乐祸，什么人呢？”李虎得意地说：“你的破事我才懒得管呢。再说了，恩怨的事还是亲自解决才有复仇的快感，你说是不？” 李老不愿意了，训道：“有什么事你帮着小关处理一下不好吗？怎么还推三阻四的？”李虎赔笑道：“爷爷，您就放心吧，这小子蔫坏蔫坏的，谁能坑得了他？” 这边治疗着，众人陆陆续续地走了。黄莺妈妈见女儿还和李玉聊得热火朝天，没有走的意思，这次也不好意思明劝了，委婉地说道：“小莺，我走了。你是陪着我走，还是一会儿再走？” 她哪知道黄莺早和关山月暗度陈仓了？黄莺站起来说道：“我和你一起走。”走到病床前和姥爷打个招呼，然后给关山月送个秋波说道：“谢谢了，小关神医！嘻嘻。”然后转身挎着妈妈的胳膊出去了。李虎心道，这两人天生一对，都会演戏！ 见黄莺和妈妈走了，李虎说道：“宫崎这是和你斗起来了。不过他去的是你的老窝，还用我帮你收拾他？”关山月说道：“你这思想不对，大家都是生意上的竞争，虽然他的手段有点非常。不过，他要是能把太行钢厂救活也是好事，毕竟有一万多职工在那儿生活呢。” 李虎不屑地说：“说的挺高尚，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虽说我不帮你斗它，不过你要是在下边搞什么小动作，出了事我可以帮你兜着。” 关山月哈哈一乐：“静观其变。我从太行钢厂起的家，有感情在里边，能回去最好，回不去也就算了。中国的市场这么大，多一家钢厂不叫多，少一家不叫少。除非他非要和我做一样的产品才有直接的竞争，但是企业转型也需要大的投入的，只怕他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呀。” 第357章 面相识人 不用再给曹秋山兄妹治病了，关山月就有了空闲，带着李春梅娘俩转遍了京城的主要景点。用李春梅的话讲，这也算是补了没有度蜜月的缺憾吧。 这天早上起来，两人坐在阳台上商量着白天去哪儿玩。板着指头数了数，长城、天安门、北海、密云水库、康西草原、颐和园，该去的地方都去了。关山月问道：“去潭柘寺玩吗？”李春梅说：“寺庙就不去了，没意思。”关山月说：“先有潭柘寺，后又北京城。北京人很迷信的，一到过年过节，烧香都要排长长的队伍。有的人为争新年的头柱香前天晚上就去了。” 李春梅说：“别人信不信我不管，我是不去上香、送钱的。你可以简单地想一下，一个真正道德高尚的人，会收了别人的贿赂就给人开后门吗？不会！否则就不是一个真正道德高尚的人。而神仙是道德极其高尚的人修炼成的，难道他们还会贪图人间的香火贿赂？绝对不会！ 若是信神，认为有神，那么就该相信神是依据天条办事的，是大公无私的，无论人是否给他上供，他只是履行上天赋予他的职责。所以，于其去求神拜佛，还不如积德行善，积累造化，这种造化在危难关头，就可让人逢凶化吉。” 关山月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论调，她的小脑袋还挺有辩证思维的，夸道：“有道理！说得好！”李春梅撇撇嘴说：“我都是被你逼的，才有了这种感悟。头一年我没事就去上香，期待你的出现。后来发现不管用，于是不去了，你却意外地出现了。” 关山月心疼地把她抱到怀里说：“对不起宝贝儿，让你受苦了。”李春梅笑笑：“也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还好苍天不负我，让小岄岄能见到爸爸。我很知足，也很幸福。” 李春梅依偎在关山月的怀里，看着眼前的山峰。忽然笑着说道：“咱们就是灯下黑，眼前的香山还没有去过呢！今天爬香山去。” 世人皆知，香山的最佳观赏时间是晚秋，因为那个时候枫叶都已经红了，就有了小时候书本里学过的“香山红叶红满天”壮观迷人的景色。那时漫山遍野的红叶，把香山装扮的妩媚俏丽，盛名天下。不过，夏天也有夏天的美，满眼郁郁葱葱，苍翠欲滴。 今天游客不多，两人牵着李岄的小手拾阶而上。这是绿肥红瘦的季节，草丛里点缀、搀杂、绽放着些许的白色、紫色、粉色和黄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时时有翩翩飞舞的蝴蝶引得小岄张着小手来回追赶。沿途还有不少宫殿、寺庙。自辽金始历代王朝在此筑有宫室，清代尤盛。 一路上既让人领略到香山的优美风光，更能体会到深厚的文化积淀。关山月不禁感慨：“香山融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于一体，真不愧为一座无与伦比的山林特色的皇家园林。皇帝老儿享福的地方当真是不同凡响，山好、水好、树好、殿好、寺好，更重要的是空气好！” 李春梅嘲笑道：“你不会也有做土皇帝的梦想吧？”关山月否认道：“哪能？我是新时代的好青年，封建糟粕必须摒弃。”心里却想着，哥们的女人个个美如天仙，比皇上的后宫也不次，人生赢家，哈哈！ 李春梅叹道：“人有钱了就失去了斗志，只想着怎么享受，皇帝老儿更是如此，所以王朝更迭的就快。这就是所谓的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的主要原因。”关山月说：“放心宝贝儿，我会努力为孩子们挣钱的。”李春梅说道：“钱只是一方面，对孩子的教育更重要。你总不在孩子身边，不要每次见到他就想把他宠到天上，那更不利于他的成长。” 女人说的对，自己不仅对李岄，对小宝也是这样，看来真是“乍富不知新受用，乍贫难改旧家风啊”！关山月有点儿惭愧，说道：“媳妇说的好，以后一定改掉这个毛病。”李春梅见关山月一副受教的模样，开心地说道：“孺子可教也！” 香山海拔不高，但是拉着李岄走的慢，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转过一个古典的亭子，是一处平缓地方，四周的松树上挂满了红色祈福条，中间屹立着一块巨大的乳峰石，形状像香炉，这就是香山的最高峰——香炉峰。 这时山顶上走来了一个夕阳红旅游团，听导游给他们讲：“在晨昏之际，云雾缭绕，远远望去，犹如炉中香烟袅袅上升，故名香炉山，简称香山，这便是‘香山’之名由来的一种说法；第二种说法是得名自古时香山上的杏花，由于花开时节香味扑鼻，似的此山成为名副其实的‘香山’……” 听着导游的解说，他们不自主的跟在大队伍的后边慢慢移动。忽然听有人喊道：“先生，看你儿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天生就是麒麟命，长大后一定能成为人中龙凤，不给孩子算一卦？”关山月和李春梅才注意到，旁边的一颗大松树地下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青衣道袍，留着花白长胡子的算命先生。 说自己孩子命好谁都愿意听，但是李春梅早上就说了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关山月自然不敢随便做决定，便看了李春梅一眼。李春梅心想，你说的倒是不假，他爸爸有钱他的命还能差了？估计也是察言观色，见我们三人穿着还行，就枉加猜测，这点本事我也有，便说道：“谢谢，我们赶时间呢。” 老道哈哈一乐，闭上眼摇头晃脑地念到：“偏财情人正财妻，正偏混杂在一起。明暗皆是自己强，主妻多个不须疑。如若不幸嫁与他，夜半衾寒谁共语。鸳鸯枕上鸾凤鸣，惧妻怕妾五行弱。若问匹配何命好，舆你诀窍龙虎高。” 关山月听了第一句就想上去揍他一顿，这老头太坏了，不让你算命就胡说八道？虽然你说的貌似不假，我有不少女人，也或者是被你蒙到了，但是不能当众揭人短不是？让李春梅情以何堪？若是王璐来的，我岂不又倒霉了？ 但是关山月自持是个有身份的企业家，不想和一个老头子一般见识，但是也不能不说点什么，要不女人不高兴啊？正想着怎么说，教育教育老头呢，李春梅早气不过了。她最忌讳别人说什么正房偏房的话了，只觉得血往上涌，气不打一处来。 李春梅看了老头一眼说道：“你看你下巴短小鼻梁短，眉毛粗浓又压眼，额不平露孔鼻，鼻头上方还长痣，这面相也没谁了，注定你是劳碌的命，多灾又多难，一辈子心情不畅财运又不佳。即便是日出而作，夏晒烈日，冬迎寒风，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还得不到应有的回报，穷困潦倒过一生。我劝你还是回家念念佛就好，即便是出来骗人也挣不了多少钱的。” 老头气坏了，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提醒你你不但不领情还损人？不过我的心你就不用**，半个身子已经入了黄土，还是操你自己的心吧。如若不幸嫁与他，夜半衾寒谁共语？到时候不仅守活寡，他的小三小四们还来抢你的家产。” 李春梅一听更不信了，老娘才是小妾呢！这老头子蒙对了一半，把自己当正房了，哈哈！心里忽然好受了不少，得意地说道：“老爷子，多谢你的提醒，我回去就把财产都没收了。不过你只能在继续在而这儿享受日光浴吧，拜拜嘞您呢！”说完拉着李岄就往山下走了。 旁边两个老太太看他们争吵的挺热闹，跟上去问道：“美女，我看你说的比算命的说的都好，你会算？”李春梅哈哈一乐：“我哪会？他的命不用算，随便编排就好。”老太太说道：“原来这样啊。不过我觉得算命的说的也有道理，你看你对象，长得玉树临风，定是招女孩子喜欢，你可要看紧了。”李春梅说道：“这哪能看得住？回去我把他的钱都收起来，让他没钱干坏事，哈哈。” 老太太们走了，李春梅问道：“你不会真有其他的女人吧？”关山月赶紧否认：“怎么会呢？别听那老头子瞎说。”李春梅看着遥遥相对的玉泉山，叹口气说道：“这事儿我就管不了了，还是让你家王璐操心去吧。以后的日子对我好不好无所谓，只要你记着你的儿子就好。” 关山月揽着她的小腰安慰道：“怎么会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只觉得这一辈子都欠你们娘俩的。我努力挣钱就是我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不说别的，单单西山下的这套别墅就够普通人一辈子享用了，他对自己娘俩还是很用心的，李春梅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我也不奢望什么，只盼着小岄能健康成长，长大了能自食其力就好。你放心，我也不会跟王璐争什么的。” 第358章 酒楼结义 得知李老的病快好了，李春梅说道：“北京也转遍了，我们也该走了。”女人们越这样，关山月心里越难受，歉然说道：“不能天天陪伴着你们，心里真不是滋味。”李春梅说道：“你心里能这么想就好。不过你也不用愧疚，我选择了这条路也早做好了准备。现在就挺好，和爸妈住在一起，小岄又聪明乖巧，比我过去想的要好多了。” 李岄要走，师傅师娘又舍不得了，说道：“你们干脆搬到北京来多好？这儿的教育资源哪是别处能比的？”关山月说：“师娘您放心，回头等无锡那边的业务有人管了，就让她们来这儿住。” 别了师傅师娘，往机场走的路上，李春梅责怪道：“你怎么瞎答应呢？南方山好、水好、空气好，我还是喜欢南方的气候。”关山月劝道：“你们若是来京城住，我来看你不是方便吗？”李春梅乐了，说道：“这倒也是，那就听你安排吧。” 李老的病好了，全家人既高兴又不安，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关山月。关山月的小心思里就是要的这种效果，你们越欠我我越开心。还特地去中药铺抓了几副药，美其名曰要驱邪扶正，固本培元，其实也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李虎要给关山月送行。关山月想，曹秋山兄妹过去做的事都是见不得光的，万一犯了案子轻则也是掉头的，若是有李虎罩着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于是关山月给曹秋山打电话说道：“中午一起吃饭，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以后在北京也有个照应。”曹秋山说道：“好处吗？你也知道，我过去的朋友很少，担心处不好。”关山月说：“放心，和我铁的很。你来时给我拿个香炉，淘点儿沉香来。” 等曹秋山来了，关山月拿着香炉一看，我去，真大方，宣德炉！宣德皇帝在位时，为满足玩赏香炉的嗜好，特地从泰国口一批红铜，参照皇府内藏的柴、汝、官、哥、均、定名窑瓷器的款式，设计和监制香炉。为保证香炉的质量，工艺师挑选了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精心铸炼。成品后的铜香炉色泽晶莹而温润，是明代工艺品中的珍品。宣德炉的铸造成功，开了后世铜炉的先河，在很长一段历史中，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价格不菲。 关山月拿着香炉把玩着，爱不释手，说道：“我熏香用的，给我这么好的宝贝干什么？”曹秋山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也不花钱。再说了，好宝贝要经常把玩才有传承，拿去玩吧。” 喊上李虎，三人来到一家闽菜私人会所。李虎点了佛跳墙、海蛎煎、淡糟香螺片、八宝红鲟饭。关山月笑着说：“没想到我也能吃上传说中的佛跳墙了。” 李虎鄙视道：“大老板想吃啥吃不着？别装穷，我结账。不过这家的佛跳墙可不是一般的佛跳墙，他们的厨师曾经去做过国宴。而且他们家的原料十分讲究，都是难得一见的鱼翅、鲍鱼、海参、花胶等等这些海产品，还需要山野间的顶级香菇、鲜嫩的笋尖等材料。当然，选用的鲍鱼必须是‘国产九头鲍鱼’，海参必须是日本关东的，而且海参一定要母鳐鱼的。吃过一次，这种停留在记忆里美好的味道保证你每每想起来就欲罢不能。”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谢谢了。我正式给你两介绍一下，曹秋山，我的结拜弟兄；李虎，胜似结拜弟兄。希望你们以后多亲多近。”李虎握着曹秋山的手说道：“看样子我最大？以后就收你俩做小弟了，有两个有钱的小弟也不错，哈哈。”曹秋山笑道：“好的，我以后也叫你虎哥。” 喝着酒，李虎说道：“哥们，不好意思，这次治好了爷爷的病，家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关山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装模作样地说道：“咱们哥们之间还谈这个？你爷爷不就是我爷爷吗？当然，能叫姥爷更好。” 当着曹秋山的面李虎当然不能说黄莺的事了，他们家族中有女人上杆子做小三的事别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装作没听到接着说道：“昨天小姑父也回来了，我爸爸说你在他的地盘上看看能不能照顾照顾。小姑父说，照顾倒是可以呀，但是也只能从政策上，银行方面帮他。我趁机说，您还照顾他呢，他本想着收购太行钢厂却被你们指定给了宫崎，他不埋怨您就不错了。”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虎哥，够意思！就冲你这一句话，你永远是我哥！”李虎笑笑说：“黄莺事后也把我夸上天了，哈哈，你们真有意思！你不知道我小姑父那个懊悔，他说若是知道你有想法，说什么也不给宫崎，一直埋怨我不早说。我说我也是在医院听你打电话才知道这事呀！” 关山月端着架子说：“像我这种要强的人，一般是不求人的。”李虎呸了一声说：“是，求的都是要死人的事！哪次动静小了？恬不知耻。”关山月哈哈笑道：“虎哥，你说的对，今天把我拜把子哥哥叫来也是这个意思。我哥哥过去做过几次倒斗的事儿，现在金盆洗手了，以后要在你的地盘上混就要靠你罩着了。” 李虎眼睛一亮，兴奋地搓搓手说：“还有这事儿？刺激！以后有机会带上我。”关山月说道：“你没听清？金盆洗手了！”李虎说：“你听说那个吸毒的能彻底戒了？说好了啊，以后有机会一定带上我。咱们酒楼结义，以后以兄弟相称，我是大哥，他是二哥，你是小三。” 关山月郁闷地说道：“你才小三呢。合着和你说这事倒留下祸根了！”李虎说道：“人这一生就要活得精彩，平平淡淡的有啥意思？”关山月懒得理他，说道：“我这个哥哥还没有对象呢，你给张罗张罗？” 李虎见曹秋山一表人才，心里也喜欢，说道：“小事，你看我的堂妹李玉怎样？那个可是个花痴，还是个小败家子。不过她最听我的了，回头给他俩牵牵线。” 关山月对李玉的印象还行，活泼可爱，模样俊俏，若是能和李玉结成一对，曹秋山就彻底洗白了，好事！说道：“我看行，只是大了四五岁会不会有代沟？”曹秋山不满地说：“我还想自己找呢。”李虎哈哈一乐：“这事儿看缘分，咱们以后再说。今天不醉不休。” 虽然宫崎抢了自己的生意，但是其他的事都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一趟北京之行也算值了。和哥俩吃完饭，关山月带着哥窑胆式瓶，和师傅师娘告别回省城去了。 这次回省城要把王璐的事安排好。王璐肚子大了，药厂也搬家了，再去上班很不方便。而且来北京给黄莺姥爷治病惹得她很不开心，回去后首先要安抚王璐的心，让曹秋山带来的沉香就是为了讨好王璐用的。关山月能看出来，她对别的女人倒是不担心，唯一怕的就是黄莺。以黄莺的美貌和家世任谁都会要压力的，何况她这样的平民百姓家的女子了。 下了高速，关山月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去药厂把王璐接回家，表忠心要从细节做起嘛。 工业园区里还没有几家企业，药厂在这儿算是最大的企业了，宽敞明亮的现代化标准厂房在一片田野上尤为醒目。新厂房、新气象，关山月看着心情就特别的愉快，心中也充满自豪感。 王璐正在研究茶道，见关山月推门进来，登时面露喜色，像是遗失了的宝贝有突然出现了，开心地说：“你回来了！”关山月过去抱起大肚婆亲亲说道：“想我没？”说完就后悔了，嘴欠！果然，王璐幽怨地说：“想你有啥用？有黄莺陪着你，你还能想起我们娘俩？” 关山月赶紧转换话题说道：“怎么会呢？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了你。宝贝儿，我看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要不咱们在家歇着吧。”王璐问道：“哪药厂怎么办？”关山月说：“我想了，让关东负责就好。咱们把它改成股份制，给关东和李海军一些股份，你有空过来视察一下就好，你说呢？” 反正也是玩票的性质，王璐说：“看来你早想好了，就是通知我一下呗？你说咋办就咋办吧。”关山月嘿嘿一乐说：“咱们有钱了，我就想让你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想上班就上班，想旅游就旅游。若是让这个小小的药厂把你拴住了，那就没意思了，你说是不？”王璐心里甜滋滋的，说道：“好吧，你看着办。” 关山月把关东找来说道：“你们王总现在上班不方便了，以后药厂的事儿暂时由你替她负责，你看行不？”关山月既兴奋有紧张，说道：“我行吗？”关山月说：“这有啥不行的？这几天让她把主要的工作给你交代一下，具体的工作你就负责吧。你去把李经理喊到会议室，咱们碰个头。” 第359章 矢志不渝 关东出去后，关山月问王璐：“一起去？”王璐懒懒地说：“你去吧，我懒得动。”关山月说：“好，你换换衣服，咱们一会儿走。” 到了会议室，两人已经等在那儿，关山月说道：“咱们长话短说。今天把你俩叫来主要有两件事。一是对董事会进行调整，二是我决定对咱们公司的进行股份制改革。 你们也知道，王总马上要歇产假了，一年半载的也上不了班，所以把关东加入到董事会，暂时负责董事会的具体业务。这是第一件事。” 李海军心想，公司是你们家的，你说了算。只是过去和王总配合的挺好，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就听关山月又说道：“第二件事是股份的重新分配。这一年来李经理兢兢业业，为公司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董事会决定送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以资鼓励。” 当真是喜从天降！李海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激动地说道：“关总，这不合适吧？”关山月说：“有钱一起挣，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光是你，关东也持百分之十的股份。”关东马上说道：“这哪行？李经理是公司的栋梁之才，给股份还有道理，我什么也不懂，给我受之有愧。你给我的好处太多了，我不要。” 关山月抬手打断关东的话说道：“现在不懂以后就懂了。你敢跟着我出来也需要很大的勇气，说明对我很信任，把我当兄弟，我当然不能亏待你。现在大家都是股东了，以后有什么事你俩商量着来，拿不定主意再向王总请示。” 这次回来，李虎从二锅头酒厂给关山月弄了几桶原浆酒，这也算是给李虎爷爷治病得到的好唯一处了。关山月给老丈人提了两桶，泡上人参、鹿茸，留着他慢慢喝。王东高兴，说道：“这么多！回头给你路叔一桶。”关山月更开心，说道：“车里还有，明天我给他送去。”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完了晚饭，关山月拿出宣德炉和沉香给王璐演示熏香。 上午当着曹秋山的面关山月没好意思仔细看，回家了边看边给王璐介绍：“咱们这款宣德炉叫‘冲耳乳足炉’。先看款识，你看‘大明宣德年掣’这正楷六字，德字心上均无一横，而制字皆为‘掣’字。”这个王璐能看出来，说道：“你都知道，人家造假的人肯定也知道啊！” 关山月说：“这是一个特点。你看它的包浆天然，混身充塞宝气，光芒温润。有人说：‘宣炉之妙，在宝色内涵珠光，外现澹澹穆穆’，假的是则显着有贼光，就是显新的意思。” 看着王璐一脸迷惑，关山月一笑说：“没有对比是不好分辨哈。你看它的造型风雅，形象古朴浑雅，作工极规律匀整，虽然现在用机器仿制，也做不出其规律匀整的式样来。” 见王璐兴致缺缺，看来说了也是白说。但是关山月也没想着让她懂，只是想让她知道是好东西就行。那意思是：你看，我拿好几百万甚至价值千万的东西给你熏香，说明我多在乎你？ 说完香炉，开始熏香。过去给卢院长演示过一次，这次就轻车熟路了。切下一点沉香放于点香网上点燃，顿时香气四溢，飘散开来。然后在香炉里倒入适量香灰，用香箸捣松并在香灰正中心挖出一个碳孔，用香箸将已烧透的香碳夹入碳孔，再用香灰盖上。一会儿薄薄的香雾沉积香池，又从香池缓缓地升起。 关山月一边演示一边说：“古人喜欢熏香，有诗云：‘坐我以灵室，炉中一篆香。清芬醒耳目，馀气入文章。’说的是熏香还能激发创作的灵感呢。后来香道从中国传到日本，没想到到了近代中国人熏香的少了，在日本的贵族、富人家反而盛行。沉香的香气可使人精神镇静，并有催眠作用。而且熏香不仅可在室中焚烧，也可用来使身体或衣物染上香气，是居家养生、陶冶情操必备的日常用品。” 不一会儿香气充满了屋子。这个喜欢，王璐依在关山月的身上，听着男人絮絮叨叨，陶醉其中。 王璐为黄莺的事惶惶不安，所以关山月要让王璐彻底安心。转天拿着哥窑胆式瓶，带着她和小宝去了谢智的店里。谢智见关山月手里提着箱子带着媳妇孩子一起来了，这又是捡到宝贝了！ 王璐第一次来，谢智张罗着让王璐坐好，拿着茶壶要沏茶。关山月把瓷器放到柜台上，说道：“叔，我来，您看宝贝。”不是好东西关山月也不带来让他鉴别，谢智心里早就痒痒的。所以也不客气，把茶壶递给关山月，过去打开了箱子。 谢智看了两眼，不由的大吃一惊：“哥窑胆式瓶？”关山月笑笑说道：“我看是真的，但是吃不准，所以拿来请您鉴定看看真假。” 这次不敢随便拿了，谢智郑重地戴上手套，拿出手电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个遍，然后合上箱子默默地坐下来给自己添上水，一言不发。关山月看着直纳闷，难道是假的？不应该呀？ 他却不知，此时谢智心里翻江倒海，惊疑不定。这不到一年的功夫，关山月已经得到了宋代钧窑、汝窑、官窑、定窑、哥窑这五大窑中的汝、官、定、哥四大窑的瓷器，这是什么节奏？你就是再有本事也得能遇到呀？现在他真怀疑关山月有特异功能。 关山月问道：“叔，怎样？”谢智问道：“你怎么得来的？”关山月刚想显摆说是买房子得的，忽地心里一惊，房子的事不能让王璐知道，她知道了那还了得？幸好见机快，讪讪一笑说：“前一阵给书记的老丈人治病，空闲时去报国寺找朋友玩。那天去的早朋友还没来就在地摊上闲逛，没想到让我遇到了。” 谢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关山月，说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曾经买过老蔡的定窑瓷器，我都快怀疑你说的都是假的，怎么这好东西都让你遇到了？现在就差均瑶的宝贝了吧？”关山月笑道：“您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假的呢！对，现在就差均瑶的瓷器了。” 谢智叹道：“我号称古玩大师，被你一比像是这些年白活了！你还开什么钢厂呀？专门干古玩生意就行了。”关山月笑笑说：“我相信缘分，让我去找也不见得能找到呀！再说古玩这东西我总觉得有些虚，还是做实业心里感到踏实。” 谢智说道：“你放心，古玩只会一直升值的。就像民国初期，人们说古玩时只认五大窑和永宣瓷器，认为那才是精品，清三代的都不当好东西。因为那时宫里的太监们在清朝**时偷出来不少，八旗子弟们没落了把家里的好东西也都拿出来卖，再加上当时是乱世，清三代官窑都不值钱。现在你看看，谁得一件清三代的宝贝就是惊天大漏！虽说价格都是炒上去的，但是好东西越来越少，只会越来越值钱的。” 关山月说：“是呢，要不我不敢只做古玩生意，担心不好做。”谢智说道：“凭你的能力和运气还担心这个？”关山月哈哈一乐说：“人的好运不能伴着自己一辈子吧？随缘就好。”谢智点点头说：“你能这么想很好，说明你很踏实。” 看来这个便宜老丈人对自己是越来越服气了，关山月开心。从谢智的店里出来，关山月信誓旦旦地对王璐说：“我要立志凑够五大窑的瓷器，给小宝做嫁妆。” 虽说钢厂资产能有几十亿，但是还欠着银行的贷款，说白了那是负资产。但是这几个瓷器却是实实在在的宝贝，加起来值好几个亿了，说明关山月还是紧着自己和小宝的。有这几个亿还愁啥？ 王璐开心极了，虽然这混蛋花心了点，但是对自己还是初心不忘，矢志不渝的。女人如衣裳，他爱干嘛就干嘛去吧。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饶，说道：“小宝的嫁妆有了，二宝还没有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呀。” 关山月说：“我想了，若是女孩，我再努力挣一套嫁妆，和小宝的一样。若是男孩就不管了，长大了让他自己奋斗。”王璐不满地说：“你这是重女轻男！” 关山月笑笑说：“女孩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生女孩最后是你得福；男孩都是皮夹克，看着漂亮穿起来不实惠，冷的时候不挡严寒，夏天的时候穿又挺热，价格还贵。就像咱们一样，你能天天和父母在一起，啥时候伺候过公公婆婆？这世道变了，男孩都是给别人养的。” 王璐咯咯一笑：“你说的是真心话？”关山月道：“当然是真心的。”王璐又问：“我若是又生个闺女你没意见？”关山月说：“当然没意见了！虽说压力大点，我不吃不喝也得给她挣嫁妆，哈哈。” 这就好，王璐还一直担心再生个女孩关山月不高兴怎么办呢。明知道关山月说的不一定是真心话，但是他能这么说王璐还是很开心的，说道：“算你识相，扶娘娘回宫！” 第360章 拉开序幕 把车停到楼下，关山月说：“爸爸不是说给路叔来一桶药酒吗？我给送过去。”王璐撇撇嘴说：“爸爸不说你也想去，装什么装。”说完拉着小宝上楼了。 关山月心里疑惑不定，这是让自己奉旨泡妞了？不敢多想，现在她高兴着呢，那天不高兴了又要耍脾气，还是小心为妙。关山月提上酒拿上人参和鹿茸去了路致远的家。 路致远和赵冬梅见关山月光明正大的送礼来了，吃惊不小。路致远两口和王东两口在省城无亲无故，又是一个地方来的，所以相处的很好，不愿意为了闺女的事儿撕破脸皮，问道：“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来王东他们知道了没意见？” 关山月说：“爸爸，您放心，是他让我给您送来的。”越这样老两口越不好意思，说道：“行，我们知道了，以后尽量别白天来，省的惹出矛盾。”和老两口没说几句话就被轰了出去。 从路彩霞家出来，关山月接到了段立功的电话。段立功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关山月说：“我刚从北京回家，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怎么了，公司有事？”段立功说道：“也算有也算没有吧。要不等你回来再说？不急。” 关山月说道：“怎么吞吞吐吐的？这个月没给你报销电话费？”段立功哈哈一乐说道：“那我就说了。警告你啊，以后别欺负我，我现在可是香饽饽了，居然有人打电话要请我，想挖你的墙角。哈哈哈。” 他和段立功有几年的阶级感情在里边，自然不会认为段立功是想抬高自己的价码。但是从正常的思维角度讲，这事儿也不至于单独打电话和自己说呀，尤其是员工和老板之间，很容易让老板误解的，所以顶多是个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已。当然，讲策略的人若是想让老板知道，最好的方法是通过别人的嘴传话到老板的耳朵里，这样既能显示自己的重要性，也不至于让老板怀疑。 所以，以段立功的智慧是不该说的，关山月疑惑地说道：“是好事，说明你已经打拼出身价来了，给你多少钱？”段立功说道：“不少，百万年薪呢。”关山月说：“是不少，放眼国内能挣百万年薪的寥寥无几呀。”两人哈哈一乐。 这就是调侃了。关山月给段立功年薪不高，年薪五十万，还是执行他原来的薪水。但是有分成啊，去年年底分成就有二百万呢，当然那是秘密。当时段立功还调侃道：“年薪加分成一共二百五，你不会多给我点吗？”关山月说：“要想摆脱二百五的称号只能靠明年了。”所以百万年薪肯定打动不了段立功的。 段立功说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问到点儿上，你不想知道谁挖的墙角吗？”关山月一愣，他这么说定时他俩都熟悉的，那只有太行钢厂了，说道：“难道是太行钢厂的新主人？”段立功说道：“老板就是老板，马上就能猜到。不错，叫什么宫崎的？”关山月说：“对，是宫崎。只是他一点儿也不大方呀。” 段立功说道：“谁说不是呢？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了。第一次问我多少年薪，我如实说了，五十万。他不屑地说：‘刚五十万？我给你一百万。’我说我们老板对我不错，我不能背信弃义。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你和老板讲情义估计是错了，你若是没能力老板能用你？这都是赤裸裸的金钱与能力的关系，它们之间要成正比才好。” 关山月笑道：“你别说，他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段立功笑笑说：“我说在这儿工作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不想挪窝，他让我再想想。后来又给我打过一次，还说要给我再涨钱呢。回头我一想，当时咱俩憧憬着杀回去呢，没想到被他截胡了，这也算有仇了。要不我答应他，回去给他折腾黄了？”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这倒是个主意。不过不急，慢慢吊着他。”段立功说：“万一他不再找我怎么办？”关山月说：“一切随缘。就是你去了他也不一定能完全相信你。也有可能他只是想破坏咱们之间的关系呢，什么事都说不准。” 段立功说：“你分析的有道理。他若是再挖咱们企业的其他人怎么办？”关山月说：“太行钢厂不缺的就是人，所以他若挖人也只是高层管理人员。若是这样，咱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讲感情，不谈金钱。”段立功说道：“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关山月不由得心生恨意，这是要拆我的台，挖我的墙角！手段虽然很幼稚，但是说明宫崎拉开了战争的大幕！关山月恨恨地想着，钢厂的门还没数清几个你小子就开始作乱，开始搞破坏了！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关山月回到家中，王璐拧着耳朵问道：“刚才和谁打电话？都不敢回家？”关山月说：“别瞎猜，段立功。”王璐问道：“厂里有事了？”关山月说：“那倒没有，只是咱们要收购太行钢厂的事要黄了，被人捷足先登了。” 王璐颇为遗憾地说：“是吗？挺可惜的，我还想回去耀武扬威呢，哈哈。不过也是好事，现在我都见不到你的人影了，若是收购了它你更不回家了。”关山月说：“不会的，现在企业走上正轨了，只要没大事我每星期都回来行不？” 这还不错，王璐美滋滋地啄了关山月一下说：“行，只是别太辛苦了。”关山月趴到王璐耳边说道：“你老公的身体你还不知道？放心好了。”王璐嗔道：“去！没脸皮。” 王璐现在的觉多，吃完饭就哈气连天。中午搂着大肚婆睡了一觉，关山月才意识到问题，王璐在家去地产公司不方便了！关山月试探着问道：“下午没事和我一起去地产公司转一圈？视察视察你的领地？”王璐恨恨地说：“我懒得看你们，带上小宝，让小宝监督你们！” 关山月带着小警察去了燕赵地产。小警察哪能有两个江洋大盗的套路深？被两个阿姨蹂躏一番，又被两人以“石头—剪刀—布”决定了小命运。 路彩霞说：“咱俩‘起—蹦—起’，谁输了谁先带着小宝出去玩。”谢婧不解：“什么是‘起—蹦—起’？”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就是‘石头—剪刀—布’，你们这儿叫‘定—岗—锤’。” 谢婧咯咯直笑：“幼稚不？小孩的游戏！”路彩霞鄙视道：“没文化真可怕。《红楼梦》写道：‘彼此有了三分酒，便猜拳赢唱小曲儿。’《水浒传》写道：‘猜拳豁指头，大碗价吃酒。’这不都是大人的行酒令吗？” 在男人面前折了面子谢婧很不高兴，说道：“你有文化，你们家是书香门第，好了吧？”路彩霞咯咯一乐，抱着谢婧的肩膀说：“好妹妹，还生气了？对于咱们女人这当然是小孩的游戏了！咱俩陪着小宝玩玩，也年轻一把怎样？”谢婧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看在小宝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结果可想而知，谢婧哪是路彩霞的对手？连输三局后，谢婧悻悻地抱起小宝说道：“农村人套路深！你们快点啊，不然我让小宝来查岗。走了，小宝儿，姨给你买好吃的去！” 谢婧出去了，路彩霞坐到关山月的怀里腻歪歪地说道：“老公，听妈妈说你上午给爸爸送药酒去了？”关山月说：“是呀，回家让王璐把我臭骂一顿。老公受委屈了怎么办？” 路彩霞亲亲说道：“好老公，王璐不疼你我疼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关山月眼睛一亮说：“真的？”路彩霞道：“当然了。”关山月把路彩霞按到腿上，在肥臀上“啪、啪、啪”就是几巴掌，说道：“让我消消气。疼不？”路彩霞媚眼如丝，撅着翘臀说道：“疼！老公，你看看打红了吗？”…… 关山月一直认为，性是爱情的助燃剂、催化剂，是增进感情的润滑剂，性爱关系不和谐，会影响情侣或夫妻关系的亲密度与幸福感，所以，必须把女人伺候舒服了。当然，谢婧是不喜欢被虐的，兴奋起来喜欢咬人。好在王璐这一阵对他不感兴趣，有牙印就有吧。 小宝开心了，阿姨们买了巧克力，小花裙，维尼小熊，mp4，都玩不过来。看着小宝忙的不亦乐乎，谢婧说道：“小警察中了敌人的糖衣炮弹了，哈哈。”关山月说：“以后不能带她来了，都让你们惯坏了。” 路彩霞说：“别扯没用的了，你的情敌宫崎已经正式入住太行钢铁了。听说是以租赁的形式，厉害！不用几毛钱就把太行钢厂弄到手了。” 关山月吃了一惊，不由得爆了粗口：“租赁！他妈的真敢想！我咋就没这好事呢？”谢婧说道：“管他什么呢，现在不来骚扰我就好。这一阵终于耳根清净了！” 第361章 以暴制恶 在省城住了两天，关山月回到了鑫隆特钢。这次满意，尤其是小王璐没再闹腾，让关山月心满意得。虽说宫崎的事让他如鲠在喉，但是现在没工夫看他表演，因为二期工程要陆续投产。 来到办公室，正准备拿钥匙开门，却见门没锁，疑惑地推开了门。谁知一个女人坐在他的老板座椅上，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关山月吃了一惊——曹秋水！盗过墓的女人真是啥都不怕，追过来了！ 愣了一会儿，关山月说道：“你怎么来这儿了？”曹秋水不满地说：“我怎么不能来？胸让你摸了，身上让你看光了，嘴也让你亲了，也搂了也抱了，吃干抹净想不认账？我等你两天了，见面就这样说话？” 关山月被她一连串的逼问，说不出话来，郁闷的想着，说的太夸张了吧？亲嘴倒是不假，其他的哪像你说的那样？好像我干了多大的坏事一般。曹秋山怎么不说她来了？哎，估计他哥也管不了。可是苏小梅怎么也不说？这女人，自己的阵地都看不住，晚上非得打她屁股。 看着关山月一副委屈的模样，曹秋水只生气，本小姐我舍了脸找你来了，你却一副嫌弃的样子？让我情以何堪？站起来走到关山月的面前说：“听说你回了省城？说明你的家在省城吧？”关山月心想，对你就不隐瞒了，说道：“对，我家在省城，媳妇，孩子，丈人丈母都在省城。” 曹秋水拉下脸又问道：“这么说，黄莺也不是正牌？”关山月一狠心说道：“你说的对，黄莺也是我的女人。”曹秋水又问道：“那个苏姐呢？我看她孤家寡人跟着你干，是不是也是你的女人？”关山月说：“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了。我就实说吧，不光是她俩，我还有别的女人呢，这下你死心了吧？”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曹秋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忽地一个高鞭腿奔着关山月的脑袋踢来。脑袋可不能让她踢到，关山月把头一歪，曹秋水的脚就搭在他的肩上。关山月涩涩地说：“你这一字马的功夫不错哈！小妹，我和你说过，我不是好人，所以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曹秋水咬牙切齿地说：“别想占我便宜，我不是你的小妹。我早看出你是个多情的种子，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烂！”“要不我不敢招惹你呢。”关山月扶着她的脚说：“咱把腿放下来好吗？让人进来了看到不好。” 曹秋水缓缓地放下退，痴呆呆地看着关山月不说话。关山月被她看得发毛，扶着她的肩膀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曹秋水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一滴滴滑落，滴在她雄伟的胸上，抽泣着说：“我不要你道歉，可是你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说完扑倒关山月的怀里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很大，楼道了肯定听到了，多影响自己的声誉？关山月抱起她进了套间，哄道：“别哭啦好不？回头给你介绍一个比我帅，比我有本事的人，行不？” 曹秋水哭了一会儿，心里舒服多了，自己本来就是当小三来的，管他呢！仰起脸决绝地说道：“不，我就要你！反正你也不是好人，多我一个也不叫多。” 关山月那个愁啊，现在女人就够多的了，真不愿再招惹是非，想想说道：“过去你可能接触的人少，觉得我还凑合，等你接触的人多了估计就不喜欢我这样花心的人了。要不这样，你先玩两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再说行不？”曹秋水说：“你骗我，这缓兵之计不好用。我只知道一天不见你就坐卧不安，像丢了魂儿一样。”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看着眼前娇美的玉人，如泣如诉，关山月心里哀叹，我有那么好吗？帮她擦擦泪说道：“跟着我是一件痛苦的事，你不能像别人一样活的风风光光，而是像个地下工作者一般有什么意义？你如此年轻美貌，天下的男子不是任你挑吗？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听关山月的口气像是松动了，曹秋水灿烂一笑说：“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只要你的树杈足够结实，能容得我吊在那儿，我就先吊着再说。”关山月说道：“你这是何苦？让我有什么脸面见你哥哥？”曹秋水嘻嘻一笑说：“我哥不管我，只要我不后悔就好。不准再说哈，亲我。” 正犹豫着是不是下口，关山月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苏小梅的，问道：“梅姐，有事吗？”苏小梅说：“见你的车回来了，人呢？”关山月说：“我就在办公室。”苏小梅说：“你赶紧过来一趟。你那个老乡这次又掺假了，扣他的钱他却不干，在耍赖呢。”关山月不愿见他，想了想说：“你稍等。” 挂了电话，关山月说：“你先帮我办一件事。”曹秋水能为关山月办事自然高兴，问道：“什么事？”关山月说：“刚才你也听到了，我的一个老乡往这儿送货，他却不守规矩，欺负梅姐好说话。梅姐拿他没办法，我又不愿意看他，你去揍他一顿，别打伤了就好。” 曹秋水兴奋地跳了起来，说道：“放心，我保证打得他他妈见了都认不出来。”走到门口又转回来说：“不对，你还没亲我呢。”关山月无奈，反正也亲过了就别造作了，揽到怀里亲了起来。曹秋水忘情地亲着，使劲把身子和关山月贴在一起，像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终于亲够了，曹秋水像充满电的马达，一蹦一跳地出去了。到了苏小梅的办公室问道：“梅姐，那个混蛋呢？”苏小梅疑惑地看看她说：“关山月呢？怎么让你来了？”曹秋水哈哈一乐说：“梅姐，他让我过来当你的保镖，带我去，我揍他个满堂红！” 既然关山月安排的自然有关山月的道理，苏小梅带着曹秋水去了一楼的采购部。 张海见苏小梅进来了，开始胡搅蛮缠，说道：“苏总，我可没掺假，是你们做错样子了。我给关总保证过，再也不掺假的，而且这批精粉是我亲眼看着装的车，怎么会有假？你们肯定弄错了。” 曹秋水问苏小梅：“就是他？”苏小梅点点头。曹秋水也不说话，把苏小梅拉倒一边走上前去抬脚就踹在他的肚子上，就听张海嗷的一声惨叫，一脚被踹到墙角去了。一屋子的人顿时惊诧，这是哪儿来的暴力女？纷纷站了起来，一时间不知所措，好像打人是不对的吧？ 张海挣扎着站起来，拍拍自己崭新的西服，叫道：“你凭什么打人，我要找你们关总。”曹秋水上去噼里啪啦连着抽了他十几巴掌，训斥道：“先过来我这一关再说吧。”打完了不解气，咣当又是一脚踹在地上，问道：“还去找关总吗？” 苏小梅在身后看着只嘬牙花，没看出来这么娇媚的女人如此生猛，她都替张海疼。就看张海已是鼻青脸肿，满嘴出血，往地上吐了一口听着当啷几声轻响，几颗牙齿随着鲜血在地上蹦了几下，滚到一边去了。 张海气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女人打以后还怎么来？心里发狠，张牙舞爪地就朝曹秋水扑过去。曹秋水抬脚踹在他的肩上，张海嘭的一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曹秋水过去连着几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张海顿时像虾米一般缩在一起，喊的力气都没了，才知道这是个女魔头！ 苏小梅害怕了，拉着曹秋水说：“小曹，别打坏了。”曹秋水得意地说：“放心梅姐，我有分寸。”又踢了一脚喝道：“给你脸你不要，你还长本事了，敢对我行凶！还敢闹吗？” 张海疼得说不出话来，曹秋水以为他不服，嘭嘭又是两脚，喝道：“问你话呢！哑巴了？”张海拼尽力去喊道：“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再打会死人的。”曹秋水喝道：“赶紧签字，滚蛋。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张海挣扎着起来，见曹秋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吓得不敢言语，拿着发票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曹秋水旗开得胜不禁洋洋得意，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见大家都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忽地害羞了，心道，被死关山月害惨了，自己的凶名要在这儿传播了。不由得尴尬一笑，拉着苏小梅转身出来了。 两人到了关山月的办公室，曹秋水凶巴巴地说：“我让你害惨了。”关山月纳闷：“怎么了？你不会连张海都收拾不了吧？”苏小梅哈哈一乐，说道：“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花木兰？把张海打的哭爹娇娘，灰溜溜的走了！” 曹秋水红着脸说：“梅姐，你笑话人！我被你们害惨了，以后我还敢来吗？都知道我是个凶女人了，多丢人？” 关山月哈哈大笑：“这算什么？当年王彩在工地上一人把当地的二十多个混混打的屁滚尿流，后来再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那才叫威风！” 第362章 飞蛾扑灯 通过暴打张海这件事，曹秋水感到自己像是融进了关山月的生活，嘴上说着丢人，心里感觉更近了，也就理所当然地住了下来。 见关山月不再撵自己，曹秋水兴奋极了，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住一起，终于如愿以偿。可是晚上却遭罪了，听着隔壁不堪入耳的声音，烦躁不安。捂上被子虽说听不到，一会儿把自己闷的够呛，心里直骂，两个混蛋不知羞耻！ 忽然听到苏小梅叫道：“啊，我要死了，死了！”把曹秋水吓了一跳，怎么死了？谁知过了一会儿聒噪之声又起，曹秋水顿时明白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高潮？当她听苏小梅“死了”三四次时，只觉得浑身燥热，下体像有一群蚂蚁一般在爬来爬去，抓心的痒痒。实在忍无可忍，起身去客厅的冰柜里拿出一罐冰镇啤酒，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火热的心才渐渐平静。 刚喝了几口，却见关山月光着身子从苏小梅的卧室出来了，吓得曹秋水心里砰砰直跳，低着头不敢看。别看她嘴上说的凶，可毕竟是处女呀。关山月也吃了一惊，展施空行十六步嗖地窜进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裹着浴巾出来了。 见她还在厅里坐着，问道：“睡不着？”曹秋水心里骂道，你们那么不要脸让我怎么睡？红着脸说：“不困。”关山月哈哈一声说：“早点睡吧。”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曹秋水鼓起勇气“嗨”了一声。关山月回头看看，问道：“有事？”曹秋水说道：“我睡不着，陪我说会儿话。”关山月坐在她身边说道：“你们过去风餐露宿什么生活没过过？换个地方还能睡不着？” 非得提这事干嘛？曹秋水生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关山月顿时明白了，吵得她睡不着了！过去和王彩在一起生活，从没有注意过这事。多日不见，今天苏小梅又过于兴奋，声音不由得大了一点，有点尴尬，哈哈。 看着关山月赤裸的胸肌，曹秋水的脸又红了，心道，男人也性感？真想摸摸。要是没有刚才的事她才不怕呢，可是现在竟害羞起来。关山月见她脸上的红潮一直不退却又无话可说，便说道：“你早点休息吧。若是睡不着就练练胎息功，一会儿就睡了。” 曹秋水则心潮澎湃，心道，自己找他来干什么？不就是想跟着他吗？怎么到了跟前却害怕了？这哪是曹女侠的风格？可是见关山月站起来要走，却始终没有勇气把他拦下了。这一晚曹秋水辗转发侧，等睡着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不在单位时关山月好像可有可无，可是一旦回来，各种事就都找来了，尤其二期工程那边需要拍板的事更多，一天下来忙忙活活，又好像什么都没干。苏小梅的事更多，采购、销售的资金都要从她手里过，更是没时间陪曹秋水了。曹秋水觉得自己无所事事，那种融入感又没了，每天伺候着给两人做饭，像是保姆一般。 这天晚上吃完饭，曹秋水说道：“我闲着无聊，能帮你们做点什么吗？”关山月想想说道：“你从没有在工厂工作过，和你过去玩的古董是两个概念，你还是从事老本行比较好。” 曹秋水说：“店里一天也有不了几个生意，我哥自己就搞定了，回去也是陪他闲聊。”关山月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咱们的黄金要交易也很麻烦，还不如开一个珠宝店做珠宝生意，把黄金加工成首饰慢慢卖掉。”曹秋水说：“光卖黄金也不合适呀，还得有翡翠的来源，这样才是完整的珠宝店。” 过去关山月不敢让路彩霞单独做翡翠生意，一是她不太懂，二是一个女孩子不放心她的安全，毕竟资金量很大。但是有曹秋水就不一样了，曹秋水不仅懂，还能自保，两全其美。关山月笑笑说：“翡翠的事不用担心，咱们有不少，而且都是高档的翡翠。你若是有意，我就把路彩霞喊过来，你们商量商量怎么办。” 曹秋水问道：“她也是你的女人？”关山月尴尬地说：“是吧。”曹秋水嗤之以鼻：“什么‘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也管不着。”关山月讪讪一笑说：“是的。那些翡翠都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够你们做好多年的生意。你俩结合起来最好，你有黄金，她有珠宝，多好。” 曹秋水说道：“好是好，可是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说你搞什么钢厂呀，那么多黄金几辈子也花不完，真是吃饱撑的。”关山月笑笑说：“一个人总得有点事干，我呢恰恰又熟悉钢铁，也喜欢这个行业，所以只能做这个行当了。” 见曹秋水犹豫不定，关山月说：“回头和你哥商量商量，看他什么意思。”曹秋水说：“行，回头问问他。”看看天色已晚，曹秋水站起来红着脸说道：“我的胎息功怎么没长进呢？一会儿你过来再教教我。” 苏小梅一直忍着笑，等曹秋水进了屋终于憋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捂着嘴前合后仰，差点没岔了气。关山月尴尬地说：“你笑什么。”苏小梅趴在关山月的肩膀上又笑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小情人终于忍不住了，还不好意思说，哈哈哈。” 关山月叹口气说道：“这孩子太拧，一根筋。”苏小梅扯扯他的耳朵说道：“切，姐还不知道你？多漂亮的女孩啊！姐都嫉妒。她第一天找过来我就知道你把人家害了。一个女孩子不顾别人的眼光直接找上门来了，要不就是图你什么，要不她就是飞蛾扑灯、一往无前。我见她身上珠光宝气，定是个富家女孩，肯定不是图你的钱财来的，那就是又中了你的毒！ 这两天知道了她的身世，竟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姐姐也喜欢她。你就不要犹犹豫豫的，喜欢就收着，不喜欢赶紧让人家走，别耽误了。”说完，苏小梅扭着丰臀进屋去了。 曹秋水进了卧室，换了一薄纱睡衣坐在床边，心里想着他要是不来那可就丢人了，可是他要来该怎么办？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正想着，门忽地“咔嚓”一声轻响，曹秋水的心里竟是一慌，刹那间小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关山月。 关山月见她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心里也是怦怦直跳，当初和王璐入洞房都没有这感觉。忍着心里的躁动，坐到她旁边说道：“秋水，我这人说白了就是个好色之徒，真的不值得你垂青。” 说开了曹秋水反而不怕了，靠在关山月的肩上说道：“不管你是什么，只要对我好就行了。虽然我过去从没想过会爱上一个人，但是在山洞里你成功地闯进了我死寂的心，感觉我的精神世界就如火山里的岩浆在奔涌流动，感到我的心理世界，甚至自己周身的皮肤都闪耀着一层灿烂的光彩。你让我觉得温暖、有了蓬勃的生机，给了我美好的希冀。 然后你治好了我的病，和我肌肤相亲，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像是找到了世界上最想得到的一件东西的满足。我对你的思念逐日升温，欲罢不能，只想束手就擒，你彻底骗走了我的心。你像上天派来的骑士一般拯救了我，我只有以身相许，从此朝暮。 这次来我见你还有别的女人，既伤心又开心。伤心的是，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开心的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让我没了心里负担。男人，爱我吧！”说完曹秋水勇敢地站在关山月的面前，缓缓地解开了睡衣的扣子，把他的脑袋揽到胸前说：“今晚我就是你的了，只要你喜欢，一辈子都是你的。” 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关山月极尽当“哥”的体贴与温柔，安抚着她，让这个充满激情的小妹不要紧张，并教她找更合适的体位。在他想让这个小“妹”达到妙美的境界的时候，自己也跌进了他从来没有涉猎过的最奇妙的境界。他们喘息着、呻吟着，妙不可言的激情一浪高过一浪…… 事后，曹秋水趴在关山月的身上，是如此的满足和迷醉。这个男人不仅给了自己的第二次生命，还给了这么美妙的体验，终于没白来世上走这一遭。摸着他让人着迷的胸肌说道：“谢谢你，我叫你老公行吗？” 关山月说：“从此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曹秋水笑笑说：“你那么多女人能照顾得来吗？我当然想着能和你白头到老，但是越老了你越分不出精力来照顾我的。不用说的那么久远，在我最美好的岁月不让我虚度就好。” 关山月涩涩地说：“你这么说，让我很难过。我想了，等孩子们成家立业了，我就带你们周游世界，再也不问世事。”曹秋水哈哈一乐说：“你这是给我们画了一张大饼，不过看似它的难度不是很大，关键是你的老婆同不同意了，但愿你的梦想成真吧！” 第363章 刀刀见血 今年夏天异常炎热干旱，还没有飘过一点雨，关山月从工地转了一圈，就感到口干舌燥。回到办公室，洗把脸降降温，然后沏上茶。看着滚烫的茶水干着急喝不上，关山月心想，要是有秘书就好了，一回来就能喝上可口的茶，哈哈。 正想美事儿呢段立功进来了，笑着说道：“我还幻想着能杀回太行钢厂呢，看来是回不去了。”关山月问道：“这么说他请到别人了？段立功遗憾地说：“可不是呢。宫崎从涉钢挖了一个副总，叫什么刘奇？”能从涉钢挖到人也算不简单，关山月说道：“很厉害，能从那儿挖人还真了不得！这宫崎有点手段。” 目前涉钢是国内最大的私企，五百多万吨的钢产能才不到一万名职工，人均产钢量在国内首屈一指。虽说产品和工艺算不上最好，但是管理是很有特色的。强如宝钢千万吨的产能也要三万多名职工，鞍钢就别提了，过去号称四十万职工，职工家属加起来占整个鞍山市的一多半人口，虽然经过改革后还剩下十万名职工。 从涉钢挖的人年薪肯定低不了，因为一般来讲一个人的价值和他所处的平台有关。同样的一瓶饮料，在超市里卖3块钱，到中档饭店卖10块钱，而到了五星饭店就卖到50块钱。一个旧瓷碗放在饭桌上没人用，扔掉到垃圾堆里，捡破烂的捡到拿到古董店能卖了好几万。 就像刘邦是韩信的理想平台，古董店是旧瓷碗的理想平台，贺岁片儿是演员们的理想平台，春晚是明星们的理想平台一般，没有好的平台，就难以展露头角。 同样，在钢铁行业里，比如因为你是宝钢的人，不论你真实的水平怎样，你的价码就会比起他企业的人的价码要高。段立功也是如此，如果鑫隆特钢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别人肯定认为企业搞不好和他也有一定的关系；反之鑫隆特钢红红火火，越做越强，段立功的身价也会水涨船高的。 不过，段立功不以为然，说道：“国企改革，完全照搬私企的模式到底行不行我看也有待商榷。就像咱们的企业一样，听说刚开始改革时遇到很大的阻力，用了两三年的功夫才改完。你来也算是捡了个便宜，不用在人事上动手术，压力就小多了。” 关山月笑笑问道：“他们有什么动作吗？”段立功说：“第一件事就是裁掉了各分厂的综合办的人员。由于当时签合同时国家提出一条要保证职工不能下岗，所以裁掉后没有具体的工作，现在安排她们天天做卫生。听说这几天来把楼道、厕所、墙面擦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我看他的目的是想折磨的这帮人，让她们忍无可忍，最后自己提出辞职。” 关山月苦笑道：“这帮女人能到综合办工作，过去家里都是有点门路的，而且大部分在家里又是养尊处优，让她们去擦厕所从面子上讲她们也受不了啊？还不要了她们的命？”段立功说道：“可不是呢，惹得这帮女人天天骂街，说刘奇和宫崎合称二奇，叫哈二奇。”关山月好奇地问道：“哈二奇是什么？” 段立功哈哈一乐说：“就是哈士奇，西伯利亚雪橇犬，看着比较傻，所以叫哈二奇。说什么厕所擦得这么干净，哈二奇要在厕所喝酒吃饭呢，哈哈，这些老娘们说话够损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发发牢骚而已，职工永远是弱势群体。” 不管怎么讲，国企改革势在必行。国企想做好太难了，一管就死一放就乱。公款消费、选人用人、工程招投标、经营管理、政务公开等领域问题多多；怎么遏制内部人控制和权力寻租等腐败行为；国有资产流失与利益团伙的困兽犹斗；旧观念、旧习惯、旧势力相互交织，等等问题，几乎是改不掉的。 但是国企姓私后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有这些问题，但是相比国企就微乎其微了，这样企业才能有活力。所以太行钢厂必须进行改革，但是怎么改就看能不能抓住问题的核心了。 关山月说：“改革肯定会有一些人的利益受损，这是避免不了的。何况中国人受千百年的封建思想毒害，受奴役惯了，只要给口饭吃一般是不会造反。” 段立功说：“企业性质的转变，必然会带来制度上的冲击，新旧思想的冲击，就看这波冲击来的有多猛烈，人们的承受能力有多大。冲击过大，人们承受不来了说不定也会敲锣打鼓上街游行的。” 关山月哈哈一笑：“咱这不是瞎替人家操心吗？”段立功不怀好意地说：“我不是盼着他们在那儿待不下去，最后由咱们去收购吗？”关山月想想说：“这种可能几乎没了，因为他们收购的代价太小了。” 别看关山月嘴上这么说，其实他知道太行钢厂有个雷，就是内部银行的问题。太行钢厂的内部银行存在多年，职工的工资发放后都存在里边，按年7%的利率，听说目前里边还有职工六七个亿的工资呢。 太行钢厂陷入债务危机后，内部银行每天取钱都有定额，以防被取空。但是高层的领导们哪知道内部银行这一说？这次他们匆匆忙忙的通过权力寻租，表面上不用多少钱，如果职工都要挤兑去就会出现问题。老百姓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去收购，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过去企业姓“国”有国家的信誉在兜底，老百姓还不怕，但是现在企业姓“私”了，谁还敢信？ 段立功说得对，就看这冲击波来的有多猛烈，人们的承受能力有多大。如果一旦矛盾爆发了，有人借机煽风点火，大家都去挤兑去，宫崎你去哪儿弄几个亿去？但是引爆这个雷一定要等到合适的时机，等大家的不满的情绪积累到顶点了，一点就爆，不给他任何的喘息机会。 关山月忽然想起来王雅丽就是综合办的主任，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怎么说也应该关心关心。等段立功出去后关山月拨通了她的电话，问道：“王姐，这一阵怎么样呀？听说你们那儿开始改革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触动。” 见是关山月打电话关心自己，王雅丽开心极了，没白心疼这个小流氓，说道：“呦，小坏蛋还记着姐姐呢？谢谢啊。姐姐我现在可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天天快累死了。你也知道过去综合办一共六个人，管着劳资、工会、组织、宣传、办公室的活，这样的配置在咱们的企业已经是够精简的了，别的分厂每项工作不都是一个科室吗？ 谁知这混蛋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刀，砍的就剩我和一个小孩了。人减完了活没有少，从早上来了一只干到晚上六七点，星期天还得加班，天天累得腰酸背痛，连想你的时间都没了。是不是你们私企老板都是这样剥削人的剩余价值？你是不是也是个吸血鬼？” 关山月笑笑说：“我这儿已经已经步入正轨了，正常的休息还是有的。”王雅丽笑道：“站位不一样了，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过去你收购钢厂的时候，知道你心善，担心你管不好还替你着急，想着你要狠着点，把人都管住了、用足了，这样你才能挣钱。现在轮到我们头上了，就想着老板不能是吸血鬼，要给职工留点儿活路，哈哈。” 王雅丽估计是憋坏了，讲起了没完没了，听她那边像是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我大小算是个领导，老魏他们保着我，才算留了个职位。只是可怜那几个被砍的人，两个还是大学生呢，却被逼着去做擦厕所，我看着都不忍呀。只是她们孩子还小，也不能说辞职就辞职呀？再说她们在这儿工作了几年，对外边的世界很陌生了，出去还真有点恐惧。这世界变化太快，让人不适应。” 关山月心想，企业性质改变了，自然是老板说了算，老板当然想让你一个人干两个人或者更多人的活，矛盾必然产生。粗俗的老板都会讲：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谁还管你职工的死后？ 为什么国家强调说国企改革一定要保护好职工的利益呢？就是因为保护不了，这种现象太普遍才说的。但是谁会真正的去关心职工的利益呢？这句活也就变成了空话。所以国家的话都要反着听，国家强调保护的时候，却往往是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要改革了，工作时间、福利待遇等等都会发生大的变化，谁给你**律？见鬼去吧！ 关山月只能管住自己不做一个黑心的老板，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说道：“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她们若是辞职没准过几年还能出个大老板呢，哈哈。”王雅丽说：“几率太小了。听说公司下一步开始研究取消误餐费呢，当真是刀刀见血呀。” 第364章 昏招跌出 在关山月看来宫崎裁人和砍掉误餐费这两把火都是昏招，是笨方法。他这样做是不了解职工的心里状态，采用一刀切是傻干，让关山月觉得好笑。 一个月九十块来块钱的误餐费从那儿抠不出来？若是不想给这一部分钱，奖金少发点不就结了？奖金是灵活的，跟效益挂钩，这样还能以效益不好为说辞。砍掉误餐费和减少奖金，同样是减少收入但是效果会不一样的，因为职工的接受程度不一样。一上来就砍掉这块福利不是积累矛盾吗？那个刘奇估计也是死搬硬套。 裁人也是一样，过去的卫生都是职工自己做，你把这些职能人员单独提出来做卫生有什么意义？既然国家不允许让职工下岗，你只能通过扩大规模来变相减员，而不是去折磨人，当真是幼稚。 正在琢磨着这件事儿，曹秋水进来了，见关山月悠闲自得便说道：“你这老板挺轻松的，吹着空调，喝着茶水，小日子很惬意哈！”关山月笑笑说：“我正想着让你做我的秘书，给我端茶倒水，做卫生呢。” 若是夜里没有被他祸害了，曹秋水还真想腻在他身边，端水沏茶干什么都行。现在不一样了，老娘我是你的女人了还能做小蜜的活儿？得意地说道：“想得美！你就打消这种念头吧，还是自食其力比较好。” 关山月劝道：“你再想想，老公我身边若是有个大美女伺候着，那多威风？不是都说：看一个男人成功与否看他身边的女人就知道了，有你在我身边衬着，我也像是个成功人士不是？” 被关山月夸奖，曹秋水笑的满脸开了花，得意地说：“错，班昭说过：‘夫不贤，则无以御妇’，知道什么意思吗？我给你解释解释，就是说丈夫如果不够有贤德，就不能够驾驭管理好自己的妻子。你明白了吗，修好自己的贤德才是正事！” 关山月说道：“你断章取义，后边的那句话你怎么不说？我给你补充补充：‘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以后就在我身边好好伺候我吧！”曹秋水坐下来给自己倒杯水说：“你这纯粹是封建思想的大毒瘤，要不得！梅姐说了，以后让我监督你，不允许有女人靠近，不然就武力伺候。” 看来这是有常住的打算了，关山月问：“你不准备开珠宝店了？”曹秋水说：“我想了想还是不行。你是没见过首饰加工，咱们那点东西几个技师两三个月就加工完了。”关山月吃惊地问：“这么快？” 曹秋水说道：“我们见过首饰加工。黄金首饰加工工艺流程为：设计—熔金—倒模—抛光—执模—压光—车花—成品。把石英坩埚加热后取蜡模，然后将熔好的金倒入模内，冷却后形成适合加工黄金饰品的单件配料件，将配料件剪下后进行执模、车花、抛光、压光，最后清洗直接上柜销售。这样的产品一般情况下一个技工每天能制作上百个。 假设咱们自己开珠宝店，还得起名字，打广告。你随便叫个‘关氏珠宝’谁认呀？咱们这点黄金能卖几年？等你有了名声，你的东西也卖的差不多了，后边干啥？所以这种想法不可取。回头找个干锅，把它们都熔了，然后铸成金条，没了历史的痕迹就好处理了。” 关山月听后说道：“你有经验，你说了算。”曹秋水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在你身边，想着法子撵走我吧？”关山月嘿嘿一乐，招招手说道：“你过来。”曹秋水说：“屋里也没别人，说什么别人也不知道呀。” 嘴上说着，曹秋水还是凑到了关山月的旁边。关山月伸手摸着她圆滚滚的翘臀说道：“昨天我还真想着让你走，但是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那还能撵你？我自然希望你天天在我身边了。” 忽地曹秋水的小脸红了，趴到关山月的耳边嘀嘀咕咕耳语道：“你撵我我也不走，嘻嘻。刚才我自己在家里呆了一会儿就想你，总感到你那个坏东西还在我身体里塞着，涨涨的，忍不住就想来看看你。” 刚破瓜的女人可能都有这感觉，作为过来人关山月自然明白。不过曹秋水的宝贝儿和别的女人的又不一样，让关大人深深迷恋。见曹秋水娇艳欲滴，伸手便摸进了她的裙子。 曹秋水伸手打掉他的咸猪手，亲了一口羞羞地说：“我回去给你做饭，若是想我便早点回来。”见她一扭一扭地出去了，关山月心里大乐：这个漂亮的小保姆真不错，哈哈。今天没什么事了，大爷我早点下班。 关山月在鑫隆特钢歌舞升平，他的老巢太行钢铁改革的劲风却越刮越急。首先是误餐费的改革也由谣言也变成了事实，不仅是误餐费，还有扎根费都要砍掉。 太行钢厂是个奇特的单位，职工分城合工和农合工。在关山月刚上班时还有临时工，后来临时工逐渐的都转成了农民合同工。农合工大都是当地的占地工，还有一部分就是类似关山月从老家带过去的一些人。而城合工大都是三线建设时从各大钢厂抽调过去的职工和退伍军人、分配的大学生，以及他们的孩子们。城合工都有扎根山区的补贴，叫扎根费，每人每月一百二十元。 这次可好，误餐费和扎根费全部取消，美其名曰同工同酬。 魏涛从公司开会回来，召开新区的领导班子会议，传达了公司的薪酬改革的措施。魏涛说道：“按照公司的会议精神，要求大家做好职工的思想工作，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公司说的很明确，改革刚刚开始，会越来越快，大家只有适应才能生存。当然，如果谁辞职，公司欢送！” 开完会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谁也懒得评论。大家都会算账，按普通职工平均两千的工资来算，这两项相当于减薪百分之十。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看着大家都像斗败了的公鸡一般低头走出了会议室，王振亮对魏涛说道：“这帮混蛋没听说过经济学中有个工资刚性的概念吗？简直就是往死里整！” 所谓工资刚性是说工资一旦确定后就很难变动，特别是工资下降。在公司中，涨工资很受欢迎，上涨的斜率越平缓，黏性越大。但要降工资，估计员工都不会乐意，说不定哪天员工就会炒公司的鱿鱼。 但是在这儿谁炒谁的鱿鱼？魏涛笑笑说：“反抗不了只能顺从了，哈哈。”王振亮自嘲道：“正是应了那句话：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就只能接受；工作就像**，你上不了就让我上；学习就像**，既要出钱又要出力；开车就像自慰，有些人用双手有些人用单手！”魏涛笑骂道：“粗俗！” 王振亮又说道：“总这样下去没人反抗他们就会得寸进尺，认为大家老实，随便欺负。有句话叫：人在世上飘，哪能不挨刀？但是我觉的人在世上飘，不能总挨刀。一味地迁就别人，别人认为你好欺负，所以你就是经常挨刀的人。如果把挨刀当做一种习惯，就变得麻木了，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反抗能力，成为别人的刀下俎，还会有更倒霉事就会接踵而来。” 魏涛说道：“国人就这样，总是怀着侥幸的心里，能忍就忍。尤其咱们太行钢厂的人，过去像是生活在温室里，早没了战斗精神，随便摆布。”王振亮愤愤地说道：“如果忍不下去了，有人敢闹事我就带头呐喊，怕他个鸟！”魏涛笑道：“怎么冲动起来了？” 王振亮一乐道：“咱们都指望这小关回来，结果被人截胡了。如果这家伙不是好人，我就带头干他！反正下岗了小关总得给我口饭吃吧？”魏涛哈哈之乐：“说了半天是因为有靠山，有后路，我还纳闷怎么胆子大了呢？” 两人相视大笑。过了一会儿，魏涛说道：“别着急，什么事都没有那么简单。你看他来了之后，只是把新区的产能恢复起来了，说明他并没有多少资金。咱们的人工成本本来就高，再砍一半的产能相当于人工成本增加一倍，他能挣几毛钱？ 你想想，满负荷生产人工成本吨钢一百多，减产一半单是人工这一项就增加一百多，其它的呢？他去哪儿挣着一百块钱？目前的市场行情下，不亏损就烧高香去吧。” 对呀！关山月说过目前他们刚挣一百多块钱，照这样算来太行钢铁肯定亏本，王振亮哈哈一乐，说道：“还是领导看得远，我只会意气用事！”这话魏涛爱听，也跟着笑道：“咱们是个守法的公民，做事当然要符合法律才好。” 王振亮又问道：“听说以后不让大家歇星期天了？这是一步一步往死里逼呀！”魏涛说道：“请来的刘奇也是个笨蛋，当真是昏招跌出！上帝让他死必先让他疯狂，作死吧！” 第365章 功在当代 这天关山月接到一条长长的短信：“关总，我是长城牌高温油脂的销售员，向您反映一个问题。我们的产品和别人的质量一样，竞标的价格是他们的一半，却不知道为什么不用我们的？难道你们公司是价格高者中标吗？我知道我给您发这条短信不符合行规，而且发完这个短信恐怕再也没机会和你们公司合作，但是我还是发了，因为这种不公平的竞争不仅会损害我们的利益，也会损害您的利益。希望您能够引起重视。” 关山月对高温油脂还是熟悉的，主要用在炼钢、轧钢的传输辊道上。高温油脂是普通干油价格的十多倍，还是消耗品，每年的用量很大，占车间材料费用的三分之一左右。 当年还是车间主任时，两家客户为了争夺每月的计划时常去骚扰关山月，又要请客又要送礼的。不过当时的关山月初出茅庐还是刚正不阿，力求做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不知道也不敢接收客户的礼物，每每都是言辞拒绝。 后来关山月问检修的段长，高温油脂的作用有多大。段长解释说，用了当然好，比普通的干油耐用。不用也无所谓，因为过去都是用的普通干油。当时年轻气盛，关山月一生气就把高温油脂停掉了，省的他们天天骚扰自己。 看到高温油脂这几个字就勾起了关山月的回忆，没想到在自己的单位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虽说现在鑫隆特钢是自己的企业，要抓的细，抓的严，但是一个钢铁公司的备件材料有几千种之多，关山月不可能每个品种都研究，他只关注每月的材料费用是升还是降，以及和行业的对比情况。备件材料具体的业务都由廖总负责，按说自己对他不错，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呀？ 御下不宽则人多惧祸，用人有疑则士不尽心。“用人不疑”是关山月做人做事的一个原则，所以这事也不能只听客户的一家之言，一定要慎重，不能惹得能干事肯干事的老同志伤心。 关山月先给自己的“师傅”张兴打了电话，问一问他们高温油脂的价格。这是关山月辞职后两人第一次通电话，张兴兴奋地说道：“呦！关总，有什么指示？”关山月笑道：“师傅总是这么客气，近来还好吧？” 张兴说道：“还那样。咱们过去上班就没时没晌的，现在无非还这样。只是职能人员和职工不适应，现在说加班就加班，没有节假日的概念，收入又降低了，大家怨声载道积极性不高。对我而言都一样，反正也没有什么追求。”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心态好才是最主要的。这次打电话是想咨询你个问题，现在你们用的高温油脂多少钱一桶？”张兴说道：“你可问住我了，回头我打听一下，给你发个短信。”挂了电话，关山月感觉自己也俗了起来，没事就想打听一下太行钢厂的情况，看来还是心有不甘呀。 没一会儿，手机叮咚一声，张兴发来短信：“特耐高温润滑脂500度高速机械黄油110元每公斤。”关山月回了短信：“谢谢！”关上门去了苏小梅的办公室。 曹秋水正在跟着苏小梅学习成本分析，见关山月推门进来，从把财务报表一推说道：“我可不学了，光这些术语听的都头疼，不是那颗料。”关山月哈哈一乐：“谁也没逼你呀。”曹秋水说：“我不是闲着难受嘛，想为您老人家做点贡献。” 关山月说：“你做我的秘书就好，这个活儿简单。现在给你个任务，查查高温油脂的价格。”苏小梅说道：“不用查，400度高速机械黄油150元每公斤。”关山月惊讶不已：“这你都能记住？”苏小梅咯咯之乐：“这是新品种，而且我知道你要来查，所以先看了，嘻嘻。” 高温油脂的耐高温性能低了，价格却高了，看来客户说的不假！关山月坐到沙发上，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处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二期工程的建设离不开廖慧凯，若是处理他定会影响工期，而且别人还接替不了他。但是这么明着坑自己心里真不爽，一时间犹豫不决。 苏小梅说道：“我看廖总近期精神不佳，总是恍恍惚惚。前一段时间你没在家，一次来上班见他鼻青脸肿，像是被人打了一般。我判断他肯定有事，你不要贸然下结论，最好观察观察，看看是什么原因。因为你一个决定可能影响他的后半辈子。” 关山月夸道：“你真是我的贤内助，谢谢了，回头我了解一下他有什么事。”曹秋水酸溜溜地说：“看来就我帮不了你呗？”关山月乐道：“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最缺的就是秘书，你给我做秘书最好，功劳大大滴。” 曹秋水撒娇道：“梅姐，他总是欺负我。”苏小梅真诚地说道：“姐姐感谢你，你来了之后我天天能吃上可口的饭菜，你看我是不是长胖了？”曹秋水咯咯直笑：“你那不叫胖，叫丰满，性感！” 看女人们相处的融洽，关大人很满意，得意地想着，我怎么命这么好呢？ 正在他洋洋自得之时，接到了镇政府王书记的电话，让关山月很纳闷，小心翼翼地接通道：“王书记好！”王书记说道：“关总好，打扰了，不知道你在没在公司？我闲着没事找你坐坐。” 这些政府官员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官不大但是也不能拒绝，企业与地方共建获双赢嘛，说道：“欢迎王书记，太荣幸了。您来吧，我备好茶宴静候您的到来。”王书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曹秋水听到有人要来，问道：“用我帮忙吗？”关山月说：“不用，你只是负责伺候我，别人哪有这福气？”苏小梅笑道：“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别人看看都不让。”关山月一本正经地说：“你们都是我的私有财产，界限要划分清楚。” 王书记要来，关山月不禁想起小肖来，想起那天她来自己这儿“化缘”时，伸出娇嫩白皙的小手到自己面前，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说：“money！知道什么意思吗？”回想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既好笑又伤感， 韶华虽在，伊人远去，分离聚合皆前定。红尘滚滚，铅华洗尽，相遇相离擦肩过。 小肖来化过缘，王书记是不是也来化缘的？王书记开口说道：“关总这一年给鑫隆特钢注入了活力，企业的发展日新月异，蒸蒸日上，了不得。”关山月说道：“全靠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呀，没有你们的支持，鑫隆特钢是发展不了这么快的。” 王书记说道：“阳书记亲自抓的项目，谁敢不支持？不过，我们却帮不上你的忙，只是占你的光了。鑫隆特钢为当地解决了几千个劳动力，也带动了当地不少老百姓奔小康了。” 关山月说道：“企业与地方共建获双赢嘛。”王书记说道：“是呀，我去县里开会，或者给班子开会常说关总是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也是我们当地百姓的福气。”这帽子戴的高，关山月被夸得不好意思，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给王书记添上茶水说道：“这都是应该的。” 王书记喝口茶说道：“今年的天气适合生产，但是老百姓可遭殃了，进入夏天之后这儿还没有下一滴雨呢。你看那些麦子都旱的要早熟了，麦穗瘪瘪的，没收成呀！” 哭穷来了！不过要是老百姓的事能帮就帮，这无所谓，关山月说道：“是啊，今年的收成肯定好不了，只怕还会影响到秋天的收成。不知道我能做点什么？” 王书记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好，我代表桃花镇的老百姓感谢你。本来不想来麻烦你，因为你的二期工程正在建设，那更需要大钱。但是实在没法呀，不能看着老百姓过不下去，那样还要咱们党的干部做什么？可是你也知道，咱们镇，不光咱们镇，咱们县就是个穷衙门，每年那点收入还不够公共支出呢。” 说了半天还没说要干什么，关山月一乐说道：“谢谢你能理解我，我也理解你，更能理解你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急切的心。说吧书记，有什么困难只要我有能力一定帮你。” 王书记说：“那我就直说了。咱们这儿基本上靠天吃饭，老天爷开心了，下点雨老百姓的收成就好，反之收成就差。看今年的样子我天天发愁，突然想起来你们公司用的却是地下水，这个念头一闪我就来了。” 关山月说：“可是我的水也刚够生产呀。”王书记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能不能赞助几口井？” 一口深井几十万，大不了上百万，赞助十口井也超不过一千万，这点钱自己还是能承受的。而且这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关山月说道：“您为老百姓舍着脸来了，我要是不答应对不起党。咱就说定了，这事我支持。” 第366章 以德报怨 “积功累仁，百年必报；大出小入，数世其昌。”王书记还拽了一句《心相篇》的名句，来盛赞关山月。关山月虽然没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也不至于让赞美声冲昏头脑。虽说为当地百姓做点贡献无可厚非，但是总想把自己当肥羊来宰，关山月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毕竟自己主动捐和他来要是两种心情。 王书记看关山月兴致不高，又闲扯几句，说了些感谢的话起身告辞。关山月也没心思留他吃饭，只把他送出办公室门口便握手告别。此时已近正午，送走王书记关山月也准备回去吃饭，想到漂亮的“小保姆”已经把饭做好在家等着自己，心情又好了不少。 出了办公楼，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像是站在铸钢平台一般燥热难当。火辣辣的太阳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当顶，烧灼着一切，大地好像处在蒸笼里，连那些树也好像精疲力尽了似的一动不动地垂下了枝条，只有蝉儿高叫着仿佛有了一丝生机。 抬头看着工地上崭新的厂房高高耸立，关山月心里一动，就想瞧瞧廖慧凯在干什么。太阳晒得皮肤欲裂，实在不想多走一步，便去车库取了车，很快到了工地。施工现场静悄悄的，职工们都去食堂吃饭去了，没去的也躲在阴凉处打盹。 到了廖慧凯的总指挥办公室门口，关山月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这时廖慧凯正在吃饭，见有人进来竟是一慌，马上把饭盒盖住了。关山月眼尖，见他竟是肯馒头、吃咸菜，大惑不解。 廖慧凯尴尬地站起来打招呼道：“关总，大中午过来有什么事儿吗？”关山月也不客气，坐下来打开饭盒说道：“廖总，怎么只吃咸菜？”廖慧凯讪讪说道：“人老了，随便吃点就好，吃多了也不消化呀。” 过去廖慧凯是个很讲究的人，吃东西讲究营养搭配，穿衣服一般都是名牌，做事很注意细节，很注重一些仪式或程序，有自己的一套习惯做法。现在大却中午的啃馒头、吃咸菜，多么反常的一件事！再联系高温油脂的事儿，他肯定是出了问题，严重缺钱！ 关山月说道：“廖总，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我能帮上你。”廖慧凯嘟囔了一句：“真没什么。”便耷拉着脑袋坐在桌子的另一旁。 廖慧凯忐忑不安，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他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过来？而且一上来就断定自己有了问题？难道高温油脂的事他发现了？他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还这样对自己，真让人无地自容啊。 两人沉默一会儿，廖慧凯叹口气说道：“哎！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家门不幸啊！我的儿子染上毒瘾了！”一句话没说完，眼角就涌出了泪水，一时间唉声叹气，老泪纵横。 关山月知道廖慧凯家在县城，有一女一儿。女儿已经出嫁，儿子他却很少提起，只知道他的儿子叫廖秀青，已经高中毕业了，却没想到染上了毒瘾！ 在大千世界中有许多禁区，如印尼的死亡之谷爪哇岛，如百慕大，都是你不可越雷池一步的；在生命世界中，也有许多禁区，如毒品，毒品就是人的百慕大、爪哇岛，你对它不可以有丝毫的侥幸。 有句话叫：“一日吸毒，终生想毒，终生戒毒。”一旦吸上毒就很难戒掉，即便是戒毒了，戒毒后复吸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很少有人能戒毒成功的。在毒品面前人就像奴隶一样，所有彩色的梦想都失去了飞翔的翅膀，被毒魔吞噬。无论你认为自己有多么坚不可摧的意志，还是超出常人的毅力，在它面前均会变得苍白无力，不堪一击，毒品就是真正的死亡通行证！ 作为鑫隆特钢的副总，廖慧凯在北关县城也算是成功人士，地位显赫，家境优越。但是在钢厂上班的人，大都没日没夜，以厂为家。尤其是领导干部，虽说收入可观，但是基本上照顾不了家庭，更别说教育孩子了。所以同大多数父母一样，廖慧凯对孩子的愧疚大都用钱，用礼物来补齐。等廖慧凯知道他儿子吸毒时，他的毒瘾已经两年多了！ 他儿子廖秀青上初中后成绩就不好，所以家里也没有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越是这样越放松了对他的要求，何况她媳妇在家根本管不了。 上高中以后就开始学会了逃课，和一群热情无比的“好朋友们”在社会上游荡，出入录像厅、电影院，时常夜不归宿；成了ktv、酒吧的常客，唱歌跳舞喝酒猜拳样样均沾；打游戏，玩台球，无一不精。在纸迷金醉、灯红酒绿的昏暗灯光下，他们卸下那身青春无邪的伪装，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结交的都是一些小混混，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其中就有吸毒的。那些狐朋狗友见他有钱，便引诱着他开始吸毒。年幼无知又恰逢青春叛逆，加上对毒品缺乏认知和警惕，在这些“好哥们、好姐妹”的怂恿下，在他们“耳濡目染”的影响下，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逐渐将灵魂出卖给了毒品这个恶魔，踏进了这个万劫不复的毒品圈子。 吃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结果很快地上了瘾。一旦不吃它就抓耳挠腮无所适从，就头痛恶心、涕泪横流、万蚁噬心，那感觉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法国作家、诗人科克托先生在其所著的《鸦片烟》一书中描绘了鸦片的罪恶本性：鸦片很有耐性，吸过一次鸦片的人肯定还会吸；鸦片懂得等待，一旦尝到了鸦片的滋味之后，没有鸦片而活下去是很难的。 何况廖秀青本身就是一个自制力很差的人，一旦吸上毒，体会到了吸毒时飘飘欲仙的快感，便摆脱不了那种渴望，无论喜怒哀乐都想吸上一口。等高中毕业后他的毒瘾越来越大，私房钱已经不够花了，开始向家里要钱。 一开始廖秀青说和朋友合伙做生意。父母信以为真，考不上大学这是唯一的出路啊，哪怕是赔点钱也是成长的经历，所以毫不犹疑地支持儿子的事业。廖秀青哪是做生意了？他骗来的钱当然都用原来吸毒。结果半年多下来，几十万打了水漂也没看到他做成什么生意，终于引起了廖慧凯的注意。 这时廖慧凯还没意识到儿子是吸毒了，只认为他和一帮酒肉朋友吃喝玩乐，把钱造没了，生气之下便断了他的财路。断了他的财路不就是断了他的生路吗？一开始从他妈妈那儿、姐姐那儿骗点小钱，时间长了，他姐姐发现了，廖秀青吸毒！ 这下家里炸了锅，廖慧凯怒不可遏，把他绑到家里殴打一顿强行戒毒。但是他毒瘾很快发作，四肢痉挛、呕吐不止、两便失禁，心脏上仿佛爬满了毒虫痛痒难耐，哀嚎不断。折腾几天，整个人瘦骨嶙峋、面色蜡黄、嘴唇焦黑，要死要活。 他妈妈心疼了，说道：“他这样生不如死，怎么办呀？”廖慧凯狠狠心说道：“咱们也别怕丢人了，把他送到戒毒所强行戒毒吧，这样眼不见为净。” 今年从戒毒所出来了，见他气色也好了，人也胖了，一家人都很开心。本以为从此平安无事，没想到很快又复吸了。这次更厉害，毒瘾更大，吸毒已经不过瘾了，开始打针。廖慧凯才知道“一日吸毒，终生想毒，终生戒毒”的恐怖。 廖秀青没钱了就给父母要，一开始软磨硬泡，后来便强夺硬抢，再不给就自伤、自残。她妈妈伤心不过，只好依了他。可是廖慧凯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呀，终于把家里掏空了。这时的廖秀青已经没了人性，发疯发狂，不给就动手打人。 廖慧凯已经没钱了给他什么？时常被疯狂的廖秀青打的鼻青脸肿。廖慧凯越说越伤心，解开工作服的扣子，胸前伤痕累累，青一片紫一片，触目惊心。 作为一个医生，关山月对吸毒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病态人格是吸毒成瘾者的一个主要特征。受毒品依赖性的驱使，觅毒品和吸毒品已成为吸毒成瘾者行为的唯一目的。一旦染上了毒瘾，便丧失了起码的责任感、羞耻感，哪有什么人格尊严、伦理道德？没钱就开始撒谎，跟任何人撒谎，每天惟一的信念就是必须把毒品拿到。 廖慧凯干工作兢兢业业，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儿子，这一辈子白干了！关山月想想说道：“下午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我懂点医术，说不定能治好他的毒瘾。”廖慧凯叹息道：“关总，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治好了也没用，他还会犯得，没救了！” 关山月说道：“你要是舍得，治好了咱们把他送到军队，让他在那儿呆上十年八年的，让他和毒品，和这帮吸毒者彻底隔离，这样不受诱惑就应该不会复发。至于再以后他怎么发展，咱们就管不着了。” 第367章 万箭穿心 关山月的话又给了廖慧凯治疗儿子毒瘾的希望，想想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他这样的军队能要吗？恐怕政审都过不了。”关山月安慰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我有一个军队上的朋友，能量还是很大的。” 廖慧凯顿时信心大增，但是关山月帮他越多心里越惭愧，叹口气说道：“您事事为我着想，我却做了对不起您的事……” 不等他说完关山月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廖总，我说过咱们要同舟共济的。只要尽心工作其他的都不叫事，你也不要在记在心上。中午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来叫上你，咱们一起去县城看看你儿子。” 关山月以德报怨，让廖慧凯更是羞愧难当，坚持说道：“对不起关总，这话我还要说，不然憋在心里我会永远不安的。我是这样想的，等我的钱存够了，我会把客户送我的钱退给公司，接受你的处罚。”关山月郑重地说道：“这件事儿你知我知，到此为止！就当是我对你关心不够的补偿吧。” 自从拿了客户送的钱，廖慧凯一直忐忑不安。现在这块石头忽然落地，羞愧、感动，甚至以死相报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忍不住又是泪流满面，抽泣着说道：“将心比心，关总这么待我，我无以为报啊！”老同志如此激动让关山月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廖总千万别这么想，咱们一起共事你尽力我尽心，这都是应该的。” 等关山月回来了，曹秋水忙活着把饭菜盛上，还不忘埋怨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菜都凉了。”关山月给二位娘娘讲述了廖慧凯的境遇，说道：“还是梅姐敏锐，这次若是鲁莽一些，可能就把老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了。”曹秋水嘲笑道：“你的眼里只有美女，哪能关心下属？” 关山月郁闷，是你追的我好不？可是这话不能说呀，嘿嘿一乐道：“谁让你们一个个天姿国色，我这凡夫俗子哪能把持得住？” 刚才听关山月要去给廖慧凯儿子戒毒，曹秋水心里一动，自己闲着没事，以后学学医术也不错，于是说道：“这话我爱听。我想了，反正我也没事干，要不我跟着你学医吧，以后给女生治病不能由你出马，防止你桃花烂开。” 苏小梅笑道：“我看行，这主意不错，下午你就跟着去。”关山月无所谓，女人嘛，爱干嘛就干嘛，调侃道：“要不给你弄一身护士装？咱得像模像样不是？”曹秋水骂道：“纯粹有心理疾病！收起你的歪心思。”关山月讪讪说道：“学徒就要有学徒的模样嘛。”两美女同时呸了一声。 被折了面子，关山月心里不爽，吃完饭命令道：“徒弟，去拿一些五毒粉，带上银针，准备出发。”曹秋水边收拾边问道：“你这五毒粉还治百病了？” 关山月得意地说：“给你普及普及。中医认为，吸毒者无法摆脱毒魔的纠缠，是因为体内毒素的存在打破了身体的新陈代谢秩序，导致脏器功能紊乱。毒素不除，各组织器官功能不恢复，虚损状态不消失，身体就难以纠正对毒品的依赖，更无法完成后期康复，重建健全人格。所以咱们就给他来个以毒攻毒，先排出体内的毒素，再配合针灸治疗，恢复身体功能。” 曹秋水又问道：“能彻底治好吗？”关山月打个哈哈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心魔是很难摆脱的。别说戒毒了，有的人戒烟几年了，每每闻到香烟的味道还欲罢不能。”曹秋水鄙视道：“说了半天你也是在忽悠呗，神棍！” 关山月的女人里也就苏小梅和黄莺不骂自己，所以早习惯被女人贬低了，哈哈一乐说：“徒弟，你开车？”曹秋水掏出车钥匙在手里甩着，说道：“早准备好了。我愿意开车不愿意坐车，平时和哥哥出门都是我开的。我的爱车休息的时间也够长了，该拉出去遛遛了。” 曹秋水的车是一辆切诺基，坐上去顿觉得威风凛凛。关山月说：“这车子不错，不过你和王彩怎么都喜欢越野车呢？”曹秋水说：“我喜欢是因为过去常进山，你家王彩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骨子里充满野性吧。”关山月说道：“我看你俩差不多。出发了！” 叫上廖慧凯，两辆车一前一后到了北关县城。廖慧凯先往家里打了电话，得知儿子不在家，又给儿子打电话。谁知打了几遍打不通，便对关山月说道：“估计又去和那帮狐朋狗友一起玩了。他们常去金碧辉煌俱乐部，我去把他找回来。”关山月想想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省的你叫不动他。”廖慧凯苦笑道：“真没准，他现在已经没人性了。” 廖慧凯猜的没错，他儿子正在金碧辉煌。自从染上毒药后，廖秀青已经打不动游戏了，对女人也没了兴趣，目前就两种状态，一是吸毒，二是清醒后就打台球消磨时光。 进了台球厅，里边一排五个台球案子，一片嘈杂之声，乌烟瘴气，熏得曹秋水直咳嗽。关山月看了一眼，大都是社会小青年，男男女女的都有。见一个个都是愤世骇俗的模样：男生大都光着膀子，个个身上都有纹身，有的纹着青龙，有的纹着骷髅，不一而足；有的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鸡毛一般，有的染得雪白雪白。 女生们虽不多，但是个个打扮的性感妖艳，有的手里叼着烟卷，有的涂着猩红的嘴唇，有的描着黑眼圈，怎么显眼怎么来。穿着更是前卫，能露多少就露多少。 廖慧凯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廖秀青”。声音很大，厅里顿时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门口看来。 见有个小青年放下手中的台球杆，斜着肩膀一晃一晃地走了过来。他应该就是廖秀青吧？关山月看他长的非常瘦，脸上颧骨突出，深陷且发红的眼眶中两道目光对谁也不正眼瞧一下，走路像在飘，头顶七彩炫日毛，嘴里刁一根小洋烟，手插口袋，一副蔑视天下、不屑一顾的模样。 廖秀青身后的小青年忽然见有个惊世骇俗的美女站在门口，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喊道：“美女，进来玩玩。”曹秋水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有人乐了，喊道：“小美女好有味道呦！” 关山月懒得和这帮小混混一般见识，拍拍曹秋水的肩膀说：“你先出去，这儿的空气太污浊。”这时廖秀青过来了，问道：“你来干什么？送钱来了？”当着关山月的面儿子这么无情，廖慧凯有点儿气急败坏，骂道：“不长进的东西，赶紧回家。” 廖秀青说道：“回家能干嘛？你没看我正玩吗？你若不是送钱来的就回去吧，我自己会回去。”关山月见廖慧凯无可奈何，问道：“廖总，我收拾他？”关山月曾经痛打“鬼三”、“鬼四”，廖慧凯知道他的厉害，说道：“好，往死里打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当然不能往死里打了，关山月上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也不管他鬼哭狼嚎抓着一条胳膊就拖了出去。屋里的小青年们见关山月如此生猛，登时个个目瞪口呆，也没人敢叫嚣了。有个女生却喊道：“好帅呀！帅哥留个电话！” 把廖秀青拖出娱乐厅的门口，关山月踢了他一脚喝道：“站起来自己走！”廖秀青再没人性也知道害怕，惹不起关山月，跟在他爸爸身后到了停车场。 关山月担心廖秀青在车里和他爸爸争执起来，但是看曹秋水的模样，估计也厌恶他，不想让他坐进自己的车里。于是让廖慧凯打开后备箱，把廖秀青抓起来就塞了进去。廖慧凯见状哭笑不得，开着车在前边带路，回到家里。 到了家里廖秀青毒瘾开始发作，头疼恶心、涕泪横流、万蚁噬心，早忘了关山月是谁了，从兜里拿出针就要给自己扎。关山月看着他那怂样就生气，朝他的委中穴上轻轻踢了一脚，廖秀青哎呦一声，扑通就跪在地上。关山月说道：“今天我是给你来戒毒的，你要想好好活着，你就按我说的来。” 此时的廖秀青那还顾得上别的？顺势坐在地上不管不顾就要给自己扎针。关山月在他的尺泽穴上点了一下，针管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然后掐着他的颌骨，接过曹秋水递来的五毒粉倒进了他的嘴里。曹秋水配合默契，接了一缸凉水，咕咚咕咚就给他灌进肚子里去了。 过了片刻，廖秀清疼得如万箭穿心，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关山月对廖慧凯夫妇说道：“我是故意让他疼的，你们要是心里不忍就躲进卧室去。”廖慧凯的媳妇无论怎么心疼儿子也不敢拂了老板的意，说着：“就给收拾这个畜生！现在他六亲不认，连他爸爸都打，哪是个人呀！” 第368章 下不为例 重症用猛药，关山月第一次治疗毒瘾，用的五毒粉的量要比治疗曹秋水的尸毒时大了近一倍。药量大，药力来的猛烈，廖秀青痛不欲生，不停地打着滚，喊着，叫着，渐渐地喊声越来越小，最后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廖秀青毒打父亲让关山月心里痛恨，就是故意折磨他的。等折磨的差不多了，把他翻了过来，按着他的神阙、滑肉门，揉了一会儿，说道：“去厕所蹲一会儿。” 还没等廖秀青站起来，他的肚子里就开始咕噜咕噜乱叫，廖慧凯赶紧把他扶起来推进了卫生间。她妈妈疑惑地说道：“看样子他不像再是犯毒瘾的状态了。”关山月不敢告诉她用的是五毒粉，只说道：“我是先用药给他排毒，排完毒再针灸治疗。” 他妈妈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样啊！是不是把毒素排净就能除根了？”关山月说道：“应该是这样，但是人吸毒不都是从没有毒瘾开始的吗？所以最后能不能戒毒成功，关键是看他的意志坚定不坚定。” 廖慧凯见媳妇问个没完，担心关山月不高兴，赶紧说道：“关总说了，回头把他送到军队上，当十多年义务兵，十年下来估计什么毛病都改了。”媳妇哦了一声说道：“那感情好，太感谢了。” 一会儿廖秀青扶着墙，颤巍巍地从厕所出来了，虽是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但是却没有了毒瘾发作后要死要活的状态。没想到能够立竿见影，老两口对关山月的治疗顿时信心大增。 老太太激动地过去扶着儿子问道：“感觉怎样？”廖秀青有气无力地说：“疼死我了！比毒瘾发作那种头疼恶心、万蚁噬心的感觉还难受。”老太太说：“我问你现在怎样。”廖秀青这才注意到好像毒瘾不强烈了，惊疑不定地说：“好像舒服了不少。” 毕竟是第一次治疗，关山月一开始也有些担心。见到效果不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便让廖秀青躺在床上开始扎针。 关山月用的是古体针戒毒法，先取穴：水沟、承浆、合谷、尺泽、足三里、丰隆，配合真气反复提插得气。对这种重症患者关山月用的都是重手法，提、插、拨、捻再加上真气，对患者的刺激是很强烈的，但是廖秀青却是一副百无赖聊的样子，好像扎得不是自己，对强烈的针感也没有多少反应。关山月心里之乐，估计是先前疼得都麻木了。 反复得气后埋针操作，然后开始扎内关穴、外关穴、劳宫穴、合谷穴等要穴。扎没一会儿，就见廖秀青很快进入到睡眠状态，竟打起了呼噜。难得看儿子这么安静，老太太仿佛看到了他小时候的模样，心里一软，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关山月说道：“老嫂子您放心，目前看治疗效果和我预期的一样，不出一个星期他应该就会好的。”廖慧凯媳妇抹了一把泪，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太感谢了！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也没意思呀。” 让廖秀青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关山月开始刺激他耳部的穴位，一针下去廖秀青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再看他的目光已经不再混沌，仿佛有了意识，像是刚注意到家里还有其他人一般，漏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时廖秀青也才真正的意识到这是在给他戒毒。见妈妈泪流满面，忽地感到良心欠安，羞愧地说道：“妈妈，对不起了。”她妈妈顿时哭出了声，抽泣着说：“你能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就好啊。” 在复吸之前，廖秀青清醒的时候也常常后悔，觉得不应该这样下去，整天过得提心吊胆的，活着也很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那时还有戒毒的想法和信念。可是一旦复吸以后，便自暴自弃，丧失了再好好活下去的信心。这次清醒过来，见爸爸妈妈一直没有放弃自己，惭愧之情油然而生。 见他还有羞耻感，大家都很欣慰，关山月说道：“只要你有信心，很快就会治好的。今天治疗结束后和你爸妈一起都去公司住着，我想不用几次你的毒瘾就会彻底除掉，身体中的毒素也会排干净的。” 廖秀青忽地痛哭起来，说道：“谢谢你了！我也不想吸毒，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见儿子哭，他妈妈又跟着哭了起来，廖慧凯也跟着老泪纵横。 等治疗结束，廖秀青坐起来说道：“妈妈，我饿了。”这句话好几年没听到了，老太太兴奋极了，像是孩子又回到对自己依赖的年代，连声说道：“等着，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炸酱面。” 等妈妈去了厨房，廖秀青忽然注意到了曹秋水，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只觉得她如天女下凡，不由得心里怦怦直跳，痴呆呆地看着，不由自主地说道：“你真漂亮，像天仙一般，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了。” 廖慧凯大急，这可是关山月的女人，哪容得儿子亵渎？叱责道：“刚清醒就说胡话？闭上你的臭嘴。”廖秀清被老爸喝醒，一时间羞愧难当，不敢再看低下了头。 关山月当然不会吃小屁孩的醋，担心廖慧凯尴尬，便说道：“开始注意女人了，这说明他的心态在变得正常，也是好事。” 曹秋水则见廖秀青说得诚恳，眼光中所流露的崇敬，实将自己当作了九天仙女。过去自己满脸病态，没人夸过自己，病好后自知容色清丽，见到不少男人遇到自己无不心摇神驰，但如他这般五体投地当面夸奖的还没有，少女情怀也不禁欣喜，笑着说道：“等你治好了，姐姐给你介绍一个比我还漂亮的。” 见关山月没生气，廖慧凯也放心下来，叹口气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孩子这几年混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呀。”关山月安慰道：“很快就会好的。等把他送到部队，在部队大熔炉里定会百炼成钢的。”廖慧凯说：“最好不过了，最起码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能隔绝开来。” 等着廖秀青吃了面，两辆车一前一后返回鑫隆特钢。接下来的几天，每当廖秀青毒瘾发作时，关山月就开始给他祛毒治疗。随着发病间隔的周期越来越长，五毒粉的用量也越来越少，治疗了一个星期后廖秀青已经完全摆脱了毒品的折磨。 能治疗毒瘾，关山月也很有成就感，见治得差不多了，得意地联系了李虎，让他安排廖秀青的事。李虎听后大骂了关山月一顿：“你这混蛋总是给我添麻烦，哪有这样的事？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关山月说道：“好办了我还找你？给你办事的机会你还不高兴了？”李虎气愤地说道：“天下吸毒的人多了，你能同情的过来吗？我这儿也不是收容所。” 关山月嘿嘿一乐，厚着脸皮说道：“虎哥，我知道的，但是这次的情况特殊。这孩子是我一个副总的儿子，廖总为了厂里的工作不分昼夜，白加黑五加二的工作，疏于对孩子的教育和管理才导致了他吸毒。说到底我也有责任，所以你必须当自己的事来办。一句话，能办也得办，不能办也得办。” 李虎气哼哼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下不为例！以后你也别求我了。”不符合章程的事办起来自然难度很大，关山月还是能理解的，感激地说道：“谢谢虎哥了，以后兄弟有好事肯定先想着你。” 廖慧凯见状说道：“关总，若是太难办就算了，让秀青在咱们单位上班，我天天看着他就好。”关山月说道：“既然他答应了问题就不大。再说你看不住的，毒友们一个电话就把他的魂勾走了，那样不就前功尽弃了？你就放心好了。” 廖慧凯夫妇千恩万谢，压着儿子去了北京。办好了廖慧凯的事儿，关山月也该去省城看大肚婆了，再不去就要发飙了。 关山月不回来王璐的身体好着呢，可等关山月回到家，她的各种毛病就来了，一会儿小腿痉挛，一会儿眩晕，一会儿腰腹发凉，又说在医院检查说骨质疏松，晚上又说睡眠不好，等等等等各种孕妇的症状说遍了。这还不好办？关山月说：“放心，咱们家里有神医，这就不叫事，老公给你伺候的好好的。” 让王璐靠在沙发上，开始给她梳理经脉。按舒服了，王璐也满意了，闻着男人的味道心里感到踏实，说道：“你不会嫌弃我是个麻烦虫吧？”关山月说：“你是我的女人嘛，疼你还不是应该的？我总不在家不能时时伺候你，心里时常有愧，怎么会嫌麻烦呢？” 王璐说道：“你的小话说的越来越好听，看来是见得女人多了，嘴皮子也练得溜了。”关山月讪讪说道：“老公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还不知道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 这话王璐信，笑嘻嘻地说道：“我是不是和小宝一样，在求关注呢？”关山月说道：“不用求关注，你怎么样我都稀罕。”王璐说道：“那好，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关山月心里一惊，不知道她要发表什么高见，不要说别的女人就好。 第369章 肆意妄为 看关山月忐忑的模样，王璐撇撇嘴说道：“瞅你那心虚的样子！我是说太行钢厂在改革，把我预算处的师傅改掉了。我师傅的媳妇只是个家属工，两个孩子在上学，他现在又只能吃低保，感到生活压力大，于是问我你那儿要不要人。”关山月问：“您老人家怎么说的？” 王璐见关山月没有直接答应，心里不安，撒娇道：“你可是说的，我怎么你都稀罕的。”这么说就是她答应了人家呗，关山月笑笑，揉着她的小脚说道：“那当然，咱们的企业你说了算。别说是你师傅，就是把徒弟徒孙的安排来都没有问题。” 王璐也知道，鑫隆特钢是没有预算处这个单位的，私人企业上什么项目都是老板说了算，那需要什么预算？听关山月答应了开心地说道：“我哪有什么徒弟？刚到预算处时师傅对我不错，有什么事都真心教我，他的水平在预算处也是最高的，没想到改革把他改下来了，苍天没眼呀。” 关山月问道：“看来改革力度不小啊。”王璐说道：“我听师傅说的，这次是对科室、处室全面改革，预算处首当其冲被砍掉了。” 宫崎以租赁和托管的形式进驻太行钢厂，公司更名为“新太行”，主要目的是把过去的账号全部封掉，一买一出全用新的账户，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客户无法讨要欠款。 这是一种新老赖的操作手法。由于公司的名称变了，账号、税号全变了，而债权人到法院只能起诉老公司。法院接到债权人的起诉后，若是债务人拒不还款就要查封公司的银行账户，但是也只能查封老公司的银行账户，这样就不会影响现在公司的经营。于是打官司就变成一个漫长的道路，几乎不可能取胜的，因为老公司的法人都变了，最起码短期内是不影响经营。 虽然在财务上玩了花招，但是他把钢厂的经营想的太简单了。一开始主观地认为关山月这样的一个土老帽都能经营钢厂，聪明如他这样的海归博士更能行。何况他们这次剑走偏锋，用最小的代价获得了太行钢厂的经营权，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在没有深入细致地调查、了解太行钢厂的内部问题的情况下就匆匆入驻。 可是当月底的财务报表出来后却没有出现预期的盈利，反而亏损了两千多万。宫崎傻眼了，彻底急了，因为他投入的钱一部分是通过抵押海洋馆贷的款，另一部分是通过他父亲的关系凑了三个多亿。这要是连续亏损几个月就将血本无归，那还了得？于是要求刘奇分析原因，拿出措施。 作为一个打工多年的老人，刘奇对老板的行为方式很熟悉，早已做好了分析等着给老板汇报。刘奇认为，企业亏损主要有三点原因，一是产能没有完全释放，只是恢复了一半的产能，产能低影响了各种消耗的增加，导致成本上升。 这点宫崎也明白，但是他封了过去的账户，便成了老赖，再去采购煤炭、矿石等大宗原料都需要直接付现金那边才供货，启动资金就这么多，目前也只能这样。 第二点，复产阶段生产事故偏多，各种消耗上升，也是导致成本偏高的原因。作为一个外行人，宫崎哪能知道这些？他还以为钢厂生产就像他的海洋馆，开业就能正常，就有效益呢。 第三点就是人工成本高，尤其是职能人员过于臃肿，效率低下，是造成人工成本偏高的一个主要因素。为了有说服力，刘奇便把原来单位的那套人事管理办法照搬了过来。 宫崎本想着企业盈利后再逐渐全部恢复生产，谁知道上来就亏损呢，越亏损越没钱把其他的高炉复产，将会行成恶性循环的。第一点解决不了，第二点已经不是问题，那就剩下第三点了，先解决人的问题。 对比刘奇送来的涉钢的人员构成，宫崎发现问题太大了！太行钢厂十几个处室有伍佰多人，十几个分厂的职能人员加起来一千四百多人，这两项人员构成接近两千人。而在涉钢，所有的职能人员总共只有二百多人。宫崎大为光火，愤愤地说道：“这就是差距！养着近两千废人，它不亏损才怪呢！” 刘奇当然想把亏损的责任推出去，便火上加油说道：“可不是呢。这两千人按人均三千的月收入，一个月就要六百多万，一年就是七千多万，严重拖累了企业发展的后劲。这还只是职能人员，职工的定员也比较多，不改革寸步难行啊。” 宫崎懊恼地说道：“可恶的是国家不允许职工下岗，你说怎么办？”刘奇想想说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是说不允许下岗吗？咱们就不让职工下岗，而是采取竞聘上岗的措施。没有竞聘上的职工暂时待岗，组织他们集中学习，这期间的收入按最低工资标准，等有机会再竞聘其他岗位。当然这机会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这主意不错，看来刘琦还是很有头脑的，宫崎拍手说道：“好！好主意！就按你说的执行！”刘奇想想又说道：“这样的方案对职工好处理，可是那帮科长、处长怎么办？若是直接撸下去是不是不太合理？” 宫崎想想说道：“要说也没什么合理不合理，不过考虑到他们过去做过的贡献，以及他们在职工中的影响力，或者说能力，可以给他们个机会。你和李总商量商量，把没有竞聘上的领导干部合理安排掉。咱们第一步先处理职工，等职工的岗位定员办好后，第二步再针对干部，开始根据各单位的人数给干部定岗，各个击破。” 刘奇一直在私企工作，在他的概念里，老板为刀俎职工为鱼肉，老板定什么政策下边只有无条件的执行，这事无可厚非，所以两人一拍即合便强行推进企业改革。 于是宫崎的大刀砍向了分厂科室和公司处室的人员。参照涉钢的模式，分厂按两科一室配备，生产技术科、设备材料科、综合办公室；处室大合并，十几个处室最后只剩下制造部、设材部、人力资源部、财务部和采购部。这样算下来大约三分之二的人都要从原岗位上退下来，幅度之大令人震惊，在太行钢厂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次的冲击是实实在在的，不亚于当初钢厂破产重组时引起的震动。过去大家认为破产重组只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但是大家还心存幻想，以后还有工作，还能过上好日子。而这次不一样了，上千人要离开自己熟悉的岗位，等待机会再去竞争其他的岗位。从科处室下来后还能竞聘什么岗位？那只能去竞争工人岗。工人岗都是体力活，他们哪有什么优势？一时间太行钢厂人心惶惶，风雨飘摇。 王璐原来的预算处就是被砍的单位之一，任凭你有多高的水平去和别人竞争陌生的岗位哪能有希望？所以她师傅待岗也就情理之中了。 听王璐说完后关山月忽然意识道，依照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可能不用自己搞什么小动作太行钢厂就会发生大事！因为饭碗就是职工的底线，你把他的饭碗戳了大窟窿，他还不造反？ 太行钢厂地处太行山复地，这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过去从没有过职工下岗这一说，而且子弟们从技校毕业就要分配工作，这在他们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不然去哪儿谋生？ 王璐把她听到的消息给关山月讲述了一遍说道：“你说他这么搞下去，钢厂的人不会闹事吧？” 关山月说道：“太行钢厂的人过去太安逸了，没有多少战斗精神，不过这要是逼急了也说不准。宫崎的动作太大、太急了，一点也不懂得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只是简单地认为这是我的企业我就要肆意妄为，却没想过太行钢厂的历史和传承，以及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文化，我看有可能就翻车了。” 王璐恶狠狠地说：“翻车才好呢，谁让这混蛋断了我想回去过过官瘾的想法呢？”关山月笑道：“你这想法倒是简单，若是想过瘾去鑫隆特钢当个老总不一样吗？”王璐笑道：“我就是想回去显摆显摆，真要我当我哪有这水平？” 两人正聊着欢呢，关山月接到了沙河区刘区长的电话。刘区长给他打电话无非是拆迁款的事，估计也不少，不然他不会亲自打的。果然，刘区长说道：“关总，你的拆迁款办下来了。不过按惯例我们还是留了一点，不留也不行啊，不然别人还会认为咱们之间有猫腻呢，这事还得请你谅解。我给你剩了个整数，你看行不？” 关山月本来就没想过能全部得到拆迁款，留个大头也不错，感激地说道：“太感谢了！下次我回去特地去拜访您。”刘区长笑笑说道：“关总太客气了，你不埋怨我就好啊。”关山月说道：“怎么会呢？这块土地是您批的，拆迁又是经过您的，我和您有缘分，感激都来不及呢。” 第370章 雁过留毛 这块地原来是河滩，当时象征性地收了关山月五十万，加上后来平整场地、买行车的投资一共二百多万，两年后遇到拆迁收回一千万也算是暴利了，关山月很开心。挂了电话却见王璐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顿时懊恼不已，这件事王璐还不知道呢！ 关山月又开始圆谎话，说道：“是这样的，前两年在沙河边和杜京华一起投资了一块地，当时没用几个钱，所以也没有当回事。谁知遇到拆迁了，要规划成高档别墅区，这下好了，投了五十万这次变成一千万了，你老公厉害不？” 王璐现在对钱已经不关心了，盯着关山月说道：“你现在厉害不厉害我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你瞒我的事太多了。说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关山月赶紧说道：“宝贝儿，我不是有意瞒你的，真是没把它当回事。等他们把拆迁款打过来我全部给你怎样？”王璐说道：“算你有诚意。不过现在我对你是越来越失去控制了。”关山月赶紧讨好道：“怎么会呢，我就是孙悟空，你好比如来佛，永远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王璐说道：“你要是孙悟空就好了，最起码他不好色。我看你就是猪八戒，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关山月讪讪说道：“不会的，谁漂亮还能有你漂亮？” 正在解释不清时，关山月接到了何云丽的电话。自从凤凰酒楼一别，何云丽感到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倒不如上次见面还能暧昧不清，所以两人就没有再通过电话。关山月疑惑地接通电话说道：“何局长好！”何云丽那边咯咯笑道：“关总好！关总在哪儿呢？”关山月如实说道：“我回省城的家里来了，何局长有什么指示？” 听关山月在家里，何云丽说话也规矩了不少，说道：“两件事。一是你捐款修建的市民广场开始动工了，刁书记的意思是要给你立碑写传，你看是以你个人的名义还是鑫隆特钢的名义？”关山月对这些事真不感兴趣，说道：“写不写都行吧，我也不想得到什么名声。” 何云丽说道：“这不行，捐款的行为对于社会和谐和良性发展都非常重要，所以给你立碑不仅仅是记录你的功德，还有弘扬正气，起到榜样作用的意思，鼓励有识之士为县城的发展做贡献。”关山月想想说道：“既然还有点用，那就以鑫隆特钢的名义吧。”何云丽说道：“那好，我就在广场的显要位置给你们立一个牌坊。”关山月笑笑说：“那就谢谢了。” 说着说着，何云丽便活泼起来，咯咯笑道：“是我们政府应该感谢你的，哈哈。不过，感谢的事咱就不来虚的，给你划拨的土地程序已经理顺了，你什么时候来办？这就是第二件事儿啊。” 当初关山月见刁书记乌烟瘴气，低俗不堪，就想和他断绝来往，那块地也不要了。不过今天听王璐说完后，忽然意识到那块土地以后可能会有用，于是说道：“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何云丽笑道：“你不来？姐姐还想请你吃饭呢。”关山月应付道：“以后肯定少麻烦不了。” 挂了电话王璐撇撇嘴说道：“这又是哪儿的姐姐？听着就不是好人。”关山月赶紧解释道：“她是刁千里的红人，和我哪能有关系呢？我给你说过的，咱们给当地捐建了市民广场，作为回报给咱们一块地。只是这块地早该批下来的，为什么现在才批呢？” 关山月的话成功引开了王璐的思维，想想说道：“或许是还想等着咱们送礼？”关山月说道：“不应该呀，这是对咱们捐款的回馈。”王璐说道：“现在的领导雁过留毛，没好处的事谁主动干呀。” 让关山月没想到的是，他对刁千里有成见，却不知刁千里对关山月也有了成见。那天刁千里和招商办的女下属颠倒鸾凤，场面混乱不堪，让关山月心生厌恶不辞而别，这让刁千里很没面子。俗话说人生有三铁，“扛过枪的、同过窗的、嫖过娼的”，你不愿和我一起做这些事，说明你就不愿意和我成为朋友，或者说你瞧不起我，虽然不敢对关山月怎么样，但是土地审批这件事还是缓了下来。 自从刁千里和招商局的两个下属好上以后，没事就喊两个女人吃喝玩乐，反而把何云丽冷落下来。虽说何云丽的姿势不是她们能比的，但是男人不就是图个新鲜吗？何况双飞更刺激不是？但是一个老家伙哪能经得起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的折腾，几次下来就感到体力不支，毕竟小命要紧，也不敢天天胡来了。 这天他忽然想起何云丽的好来，便把何云丽招了过去。看着何云丽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珠圆玉润，妖娆妩媚，刁千里心想，兜兜转转还是她最性感，不由得段子手的精神又来了，说道：“今天打扮的很性感嘛，大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意境。” 何云丽咯咯一笑说，撩起裙子罩在他的脑袋上说：“你这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隔着几乎透明的小裤衩，刁千里用鼻子拱了拱说道：“味道真不错。”何云丽撒娇道：“你有了别人早把你妹妹忘到一边了，你看看她是不是已经水流成河？” 刁千里摸着她光滑圆润的翘臀，尝了尝渗出的蜜水，早被撩的心急如火，匆匆忙忙地退掉裙子就把她按到在沙发上。不知是何云丽今天过于性感，还是刁千里已经有心无力，就像他说的段子里那个送传单的一般，刚塞进去就一泻千里。 看着趴在身上气喘吁吁的刁千里已是头发花白，何云丽不由得想起苏轼调侃张先的那首诗来：“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对比起关山月那样玉树临风的男人，刁千里就是一个龌龊不堪的糟蹋老头子，忽地何云丽心生厌倦，一时间兴致缺缺。不过她这次来还有要事找他，自然不敢拂了他的意，把他软踏踏的像毛毛虫一般的东西擦干净，用小嘴嘬了一阵儿，也没有什么效果。 何云丽担心刁千里面子上过不去，便装作满是醋意的样子说道：“你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以后不喜欢我了？”刁千里厚着脸皮嘿嘿一乐道：“这一阵儿让那两个小娘皮折腾的我快不行了，哈哈。” 爱到深处腿自开，啪到腻出说拜拜。刁千里怎么样不是重点，这次来是为了关山月那块土地的事。何云丽从这件事上得到了好处，以后还想跟着关山月发财，当官不就是为了发财吗？有钱了就可以摆脱刁千里的控制了，所以对这件事很上心。 何云丽拥着疲惫不堪的刁千里，小手在他身摸索着，闲聊几句，像是突出想起来似的问道：“对了，上次你答应给关山月的土地还给吗？” 刁千里变成了快男心里正不爽呢，见她关心关山月的事顿时醋意大发，破口骂道：“你这婊子，刚和我上午床就想着别的男人。你这样事事为他着想，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或者你俩发生了什么见不到人的勾当？” 何云丽不禁气恼。当初刁千里让她接触关山月就有讨好的意思，虽没有明说，但是那意思即便是共享又何妨？但是事与愿违，发展下来，关山月和刁千里的关系好像更远了，以至于刁千里甚至认为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他的泼皮精神就来了，把气撒在何云丽的身上。 何云丽虽是羞恼，但是又能怎样？叹口气说道：“你这是何苦？人家能瞧得上我吗？我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因我捐款的事是由我促成的，给他划拨土地的事也是我亲口说出去的。你若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他，以后怎么办？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就看着办吧。” 刁千里哪能不明白，只是心里憋屈，自己堂堂的父母官居然还要看他的脸子，心里很不爽。虽然刁千里心有不甘，最后还是把这件事促成了。 关山月哪知道这里边还有这些事？因为他原本对这块地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也没觉得审批有多慢。可他现在为什么觉得自己有可能用得着那块地呢？因为他预感到太行钢厂迟早会出事的，说不定自己就能杀个回马枪。自己若是回去也涉及到人员分流的问题，但是关山月不怕，因为鑫隆特钢的二期投产还是需要不少人的。但是人来了住哪儿？短期可以住职工宿舍，时间长了总要安家的吧，这块地正好解决。 迟则生变，关山月决定马上行动。这块地以鑫隆特钢的名义，所以还得由鑫隆特钢牵头。但是他们没有开发房地产的经验，这事还得由谢婧她们协助来办。 关山月借机带着小警察去了燕赵地产。小宝已经和两个阿姨混熟了，尤其是两个阿姨争相讨好她，想要啥就买啥，当然愿意跟着去了。 第371章 恶念顿生 见关山月带着小警察来了，两位太太稀罕一阵儿，谢婧抱起小宝问道：“想姨没？”小宝甜甜地说：“想了。”谢婧亲亲她的小脸说道：“还是小宝有良心。”然后问路彩霞：“你舍得下手吗？你要是舍不得你带着小宝玩儿去。”路彩霞恶狠狠地说“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还不知道我？放心去吧。” 见谢婧抱着小宝出去了，关山月疑惑的说：“你们说的什么意思？”路彩霞一脸媚笑，坐到关山月的怀里说：“哪能有啥意思，想你了呗。”说完伸手揪着关山月的耳朵就拧了一圈。 关山月虽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但是也练不到耳朵上呀，疼的他龇牙咧嘴，赶紧求饶：“宝贝儿快松手，拧掉了。”路彩霞不解气，揪着另一只耳朵拧了起来，说道：“不能有偏薄，拧掉了估计才长记性。”关山月忍着疼痛说道：“宝贝儿快饶了我，哪儿做的不好我改行不？” 路彩霞气愤地说：“你就是一头猪，见到白菜就拱！给你多少次机会你改了吗？难道你是猪八戒转世？还是一头野猪？”关山月才明白，生曹秋水的气了！赶紧说道：“宝贝儿，你不知道，我是给你们找个保镖，以后出门有人保护你们。”路彩霞气乐了：“你怎么不给我们找个男保镖？” 关山月厚颜无耻地说道：“忠心耿耿的保镖不好找不是？你看，时间紧张，咱们不要生这些无无谓的气了，多做一会儿快乐的事多好？”一边说着一边上下其手，很快解除了女人的武装。路彩霞装模作样地反抗几下，便缴械投降，任其蹂躏。一时间莺歌燕语，哥哥妹妹的叫个不停。 有诗云：“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佣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让女人们解了气，关山月说道：“北关县政府在开发区给咱们划拨了一片地，麻烦两位太太过去看看？”谢婧不屑地说：“县里的房子有什么玩儿头？销售的慢不说，利润也不高啊。” 关山月说：“人家白给的地咱们为什么不干？蚊子小也是肉啊。”谢婧笑了：“要是白给的还行。话说，你怎么如此有魅力？”关山月红着脸说道：“地是白给的，但是我给他们捐了一千多万修建了市民广场。” 谢婧骂道：“白痴！县城里的土地那么便宜，顶多十来万一亩，一千万能开发多少？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败家仔！”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山人自有妙计，我的想法是建成以后，一部分对外卖，一部分卖给钢厂的职工，解决职工的后顾之忧。” 路彩霞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北关县城离鑫隆特钢一步之遥，那还不天天见面？开心地说道：“好事呀，到县城做生意咱们不就随时能去和牛郎相会了吗？”谢婧一想也对，嘲笑道：“精虫上脑！好吧，为了满足你小小的渴望，咱们就去县城过把瘾。” 见太太们同意了，关山月开始计划这件事。虽说最后由燕赵地产负责开发，但是前期办理手续还得有鑫隆特钢出面，而钢厂里也就曹秋水是个闲人，这件事就交给她吧。不过房地产项目手续十分繁杂，涉及规划局、建委、发改委、国土局、消防局、园林局、环保局等众多部门；不同性质的项目审批方式的有所差异，审批标准及结果会有很大不同。 而关山月这个项目更特殊，不符合程序的项目个各部门是不敢随便签字的，最后有了问题谁承担责任？这些领导谁都不是傻子，没好处还有可能要承担责任的事是没人干的，所以涉及到规划局、发改委、国土局等部门的文件就需要有一把手签字。 关山月先征求曹秋水的意见，打电话说道：“太太，有项任务需要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不知道有没有这份闲心？”终于不是闲人了，曹秋水开心说道：“说吧，什么事，要是有难度我就勉强同意了。”关山月说：“当然有难度了。咱们公司在县城要开发一个房地产项目，需要请您代表咱们公司去办理各种手续，您看中不？” 曹秋水气愤地说：“您可真看得起我！衙门朝那边开，政府里各个部门是干什么的我一概不知，小白一个，您还是另请高人吧。”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放心，有谢婧和路彩霞她们帮助你，小事儿一桩。” 和苏小梅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曹秋水感到很融洽，估计其他的小妾们也能相处的比较愉快吧？管他呢，反正都是地下工作者，只要是不见正宫娘娘就好，曹秋水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路彩霞说道：“听梅姐说，你的秋水妹妹长得祸国殃民，漂亮的不像话？”关山月得意地说道：“我的女人哪个能差？你们是梅兰竹菊各善其场，大爷我这一辈子没白活，哈哈！”谢婧骂道：“人不要脸则无敌，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关山月郁闷，一会儿不骂就不是谢婧，说道：“这么讨厌我，我走行不？”悻悻地带着小宝回家了。 能去北关县城开发房地产谢婧也很开心，毕竟脱离开父母的监视自由了不少，转天就带着路彩霞杀下鑫隆特钢。三个女人见面，不由得互相打量了一番。路彩霞自负美貌，见了曹秋水也不禁气馁，心道：这混蛋是要把天下的美女都占为己有的节奏。 曹秋水兄妹独来独往，和外人接触的不多，朋友更不多，又常年受尸毒的折磨养成了既高傲又自卑的性格。第一次和两个女人见面，曹秋水没有一点后来者的姿态，俨然是女主人一般，盛情款待了省城来的客人。 路彩霞本来心里不舒服，见她一点都不谦虚心里更是不爽，抽空埋怨苏小梅：“梅姐，我们信任你，让你盯着他，怎么又冒出一个来？”苏小梅歉然说道：“我哪能管得了他呀？要不这样，咱俩换换工作，你在这儿盯着他怎样？” 路彩顿时霞眉开眼笑，开心地说道：“我看行，我若是在这儿他敢招蜂引蝶打不死他。”谢婧心想，你们都自由，只有我被禁锢在牢笼里，哪有这好事？愤愤地说道：“你倒是不客气，想来这儿吃独食？没门！陪着我是正道。”路彩霞撇撇嘴说道：“你就是看不的穷人吃烧饼，心态有问题。” 曹秋水见路彩霞的眼神就知道她对自己不满，所以一直留心她们说些什么。虽然她们说话声音不大，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服气，你不就是比我早认识他几天吗？又不是正宫娘娘，有什么资格对我不满意？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 虽然互相看着不顺眼，事情该办还得办，三人两辆车去了县城，先去拜访了刁千里。 刁千里见来了三个美女，一个赛比一个靓丽，小心肝怦怦直跳，眼睛马上不够用了，心里却暗骂关山月真他妈的有福，但是又不知道关山月派来三个女人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曹秋水介绍道：“刁书记，我是鑫隆特钢的，是关总的秘书，关总安排我来办理土地审批业务的。这两位是省城燕赵地产的谢总和路总，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这个项目以后就由她们负责开发。” 刁千里明白了，不全是关山月的人。只是这个秘书太漂亮了吧！自己阅人无数还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女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那句话怎么说的？对，“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要是和她共赴巫山即便是折寿五年也值得。 痴呆地看了几眼，心道，只不过她是关山月的秘书，俗话说“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那她定是关山月的人了，太他妈的可惜了！当然燕赵地产的这两个女人也是万里挑一，和她们一比自己的女人都是渣！这要是弄到手也不枉为人呀！不过两个女人能搞房地产会不会后边有人吧？省城里好像没有姓谢的和姓路的领导呀？ 刁千里转念一想，去他奶奶的，宇文化及说得好：“人生故当死，岂不一日为帝乎！”关山月我惹不起，你们外来的人我还惹不起？到了我的地盘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刁千里恶念顿生，便急不可耐，如百爪挠心。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一边心思急转，盘算着怎样把她们拿下，一边笑嘻嘻地说道：“欢迎两位美女老总来我们县城发展！” 路彩霞看着这个这家伙就是个色鬼，懒得搭理。谢婧见的世面要大多了，客气地说道：“以后还依仗刁书记多多支持！”刁千里哈哈一乐说：“好说，好说。别人的面子不给，美女老总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第372章 红颜一怒 刁千里见几个女人貌如天仙生了歹心，便热情地请几位美女企业家们吃饭，说道：“中午一起吃个便饭，顺便把各部门的领导给你们介绍介绍。”三个女人以谢婧马首是瞻，都看着谢婧。谢婧心想，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人家说的诚恳也没法拒绝呀，毕竟要在这儿发展，于是就答应了。 刁千里在县招待所请的客。到了房间才知道，哪有什么“各部门”的领导？偌大的包间里只有刁千里和他的美女张秘书，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刁千里出口成章：“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今天有幸和几位美女老总一起吃顿饭，大家要尽兴，我可不想让美女埋怨，说我照顾不周。” 张秘书边倒酒边附和道：“我们领导热情好客，各位可要给面子呀。而且我们领导严肃活泼，讲问题深入浅出，常常用一个笑话就把问题讲明白了，在一起吃顿饭也能长知识。”刁千里洋洋自得地说：“你可别当着美女们乱夸我，做人要低调，别吹过了，哈哈。” 关山月很少说别人的不是，所以几个女人对刁千里也没有什么认识，见他出口就能来几句，还真以为有才呢，谢婧说道：“能看出来，刁书记才华横溢，了不得。”刁千里哈哈一乐。 酒过三巡，刁千里的段子手精神又来了，说道：“咱们喝酒要行酒令这才热闹，各位美女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想必都是性情中人了？”谢婧微微一笑道：“领导看我们年纪轻轻哪懂这些？” 刁千里说道：“这样，我和张秘书先做个示范，然后咱们再开始怎样？”谢婧说道：“也行，我们先看看，不会了领导可不能怪我们呀！”刁千里道：“咱不玩高难度的。喝酒诗助兴，咱们不是文人可以学呀，做不来诗顺口溜或者对对子也可以呀。我先来：酒壮英雄胆。”张秘书咯咯一笑道：“不服老婆管。” 刁千里扫了一圈众美女，曹秋水就算了，路总小脸粉红惹人爱怜，先逗逗她，哈哈一乐说道：“对，这样就好。我再出上联，‘穷则独善其身’，路总该怎么对？”路彩霞说道：“这个简单，‘达则兼济天下’。”刁千里摇摇手说：“no、no，咱们不是学孟子的言论，而是行酒令。” 路彩霞说道：“你可没这么说，要是这样对对子我们还不总输？领导不能不讲道理。”刁千里得意地说：“在这儿我就是道理，美女就从了吧。”什么叫从了吧？路彩霞心里着恼，说道：“这怪你没说清。这样，你要是自己能对出来我陪你喝一杯，咱们两讫了。” 刁千里心想，不能逼得太急了，哈哈一乐说：“好！美女的面子当然要给的，它的下联叫‘富则妻妾成群’，工整吧？来，咱们干一个，下不为例。” 和路彩霞碰了一杯，刁千里又说道：“下一个该谢总了。你们是开发房地产的，咱就以房地产为题目，我先说上联：万丈高楼平地起。谢总，请了。” 谢婧对不上来，尴尬一笑说：“我哪有书记的才华？还是别难为我了。”张秘书笑道：“对不上来可是要喝酒的，你把那杯酒喝了就算过去。”谢婧为难地说道：“我平时都不怎么喝酒，今天刁书记盛情难却才破的戒，再喝就多了。” 刁千里看着谢婧眉头紧蹙，模样更让人疼爱，心里大乐，哈哈笑道：“俗话说的好，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这杯酒还是喝了吧。”谢婧听他出言轻佻，心里很不爽，说道：“一杯我喝不万，半杯行不？” 见这两个女人还都挺难缠，刁千里很不高兴，说道：“美女不给面子。它的下一句是‘一枝红杏出墙来’，美女若是那枝红杏不喝也可以的。” 刁千里的话太露骨了。要说高官们通奸甚至共享情妇的事屡见不鲜，但是也还懂得偷偷摸摸至少遮遮掩掩，不然做反腐报告时多少有些做贼心虚不是？但是像刁千里这样当众发情的混蛋毕竟少数，或许他太相信权力了，他就是北关县的土皇帝，权力已然让他成了彻头彻尾的思想堕落、道德败坏、衣冠禽兽的腐败分子；权利让他无所顾忌，如此淫威霸气，可谓官场牛逼。 本不想和他翻脸，但是谢婧见他得寸进尺，竟敢当众调戏自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我敬你是父母官才来陪你吃饭，但是你要知道我只是个商人！” 谢婧虽然没有过激的话，但是也够直接的了，桌上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脸上都是一僵。张秘书怎能不知道刁千里的心？赶紧打岔道：“我们领导爱开玩笑，谢总不会禁不起玩笑吧？”谢婧说道：“开玩笑可以，但是要注意分寸。” 这是猛龙要过江了？老子还没有动手动脚呢，单是嘴上沾点便宜你就吊起来了？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把老子惹急了就是关山月又能怎样？上边没人我能当书记？ 刁千里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一阵儿哈哈大笑后说道：“我给大家讲个笑话。说一只猫因生活所迫在狐狸开的夜来香歌舞厅坐台，一天老鼠来到歌舞厅点名要将猫包夜，猫誓死不从，老鼠大怒道：当初追老子追得死去活来，现在送上门还假正经！哈哈哈……” 谢婧怒不可遏，盯着刁千里说道：“刚才我说了，敬你是父母官才来陪你吃饭，你若是在出言不逊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刁千里眯着眼，盯着谢婧因生气上下起伏的一对儿丰满说道：“美女，你已经不给面子了。人家说胸大无脑，古人诚不欺我，我看你就是这样的胸大无脑的主，不知道在北关县城老子说了算？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小尾巴，不知道怎么做人老子床上教教你！” 谢婧忍无可忍，破口骂道：“你这个混蛋！”端起水杯就泼到刁千里的脸上。 一杯水浇的刁千里缓了半天，竟然还会有这种情况？见谢婧站起来要走才反应过来，喝道：“你给我老子站住！”站起来就甩了谢婧一巴掌。 曹秋水坐在他们斜对面，看他俩斗嘴原本在看戏，还幸灾乐祸——让你们对我有意见，让老头子占便宜了吧！没想到瞬间打了起来，这哪是政府官员？但是谢婧被打自己要是不出手，关山月回去还不打烂自己的屁股？ 看刁千里举起胳膊，曹秋水赶紧绕过去但为时已晚，谢婧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曹秋水揪住刁千里的耳朵，把他的脸转了过来，接连不断地抽了十几个巴掌。张秘书见有人敢打书记，大吃一惊，转身就跑了出去。 曹秋水的手劲虽然比不上关山月，但是要比一般人要大得多，几巴掌下来刁千里愣是没有顾得上喊一声，满口臭牙就被打掉一半。看刁千里满脸是血，曹秋水才意识到自己手上也是血，嫌弃地抬脚把他揣在地上。这时刁千里才“嗷”的叫了出来，含混地骂道：“你们敢打我，看你们是活够了。” 曹秋水回头见谢婧还捂着脸发愣，说道：“别发愣，反正也打了，你不解解气？”谢婧含着泪恶狠狠地说道：“姑奶奶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呢，糟蹋老头子竟敢打我，我打死你这个混蛋。”从餐桌上拿起盘子连汤带菜就扣到刁千里的脑袋上，冲上去又踢了几脚。 这时房间的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了，闯进几个保安了，带头的喝道：“住手，反天了你们！”曹秋水担心门口的路彩霞受到伤害，来不及凑过去举起一把椅子就砸向门去，带头的保安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向后摔倒，把其他保安也挡在门外。 保安都是狐假虎威的主，既挣不了几毛钱，也没什么真本事，谁愿意卖命啊！后边的保安把带头的那个扶起来，围在门口不敢进。 曹秋水问谢婧：“咱们怎么办？打出去？”谢婧看看地上呼呀乱叫的刁千里，心道，虽然他不是东西，但好歹也是政府官员，必须通过正当的途径来解决，于是拨打了阳国旗的电话。 阳国旗正在睡午觉，见是谢婧的电话，接通问道：“婧婧，大中午不让舅舅休息，有什么急事？”谢婧这下找到组织了，听到舅舅的话刹那间泪流不止，抽泣着说道：“舅舅，我让你的人欺负了，你们都是些什么官员呀？” 阳国旗激灵一下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谁敢这么大胆？”谢婧添油加醋地说道：“我在北关县城准备搞个项目，没想到刁千里百般刁难，不仅调戏我，还动手打了好几巴掌我，你若不管我回去找姥爷去。”阳国旗大怒，说道：“放心，这事儿舅舅给你报仇！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竟然往枪口上撞，纯粹是找死。下午我带着纪委的过去，请他去喝茶。” 阳国旗只顾着生气，忘了问问谢婧现在怎样就把手机挂了。曹秋水见状问道：“咱们怎么办？我在前边开路，你们在后边跟着怎样？”谢婧说：“我再给舅舅打电话。”再拨过去时已经打不通了，一直提示占线。 路彩霞说道：“我给那个小流氓打，竟然让咱们和这个混蛋打交道，太气人了。”说着拨通了关山月的电话。关山月也正在和媳妇孩子一起午睡，见是路彩霞的电话不由得紧张地看了王璐一眼。王璐冷笑着说道：“接吧，这不是你的生意伙伴吗？紧张啥？” 关山月心道也对，我紧张啥？再说这个时候她打电话肯定有急事，便接通了电话。路彩霞见响了半天关山月才接，肯定是在家里，气呼呼地说道：“你还在家里搂着媳妇睡大觉呢，谢婧却为了你的事让刁千里强奸了！”谢婧急的训斥道：“你瞎说啥呢！” 这两人的话关山月都听到了，虽说谢婧没有大事，但是肯定和刁千里冲突起来了，紧张地问道：“到底怎么了？”路彩霞咋咋呼呼地道：“哦，差点被强奸了，幸好有曹大侠出手相救，把刁千里打的落花流水。”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紧接着保安哗啦闪全开了，就见来了一队警察，其中一人拿着枪对着屋里喝道：“不许动，举起手了。”关山月听的清清楚楚，说道：“你们别害怕，我给他们局长打电话。” 曹秋水见了警察就紧张，抄起一只叉子，一把提起刁千里抵在他的太阳穴上喊道：“你们别进来，进来我插死他。”谢婧赶紧劝道：“秋水，别紧张，没事的，咱们大不了去趟局里，我舅舅很快就会来的。”曹秋水哪敢去？不理会谢婧，喝道：“你们都滚出去！” 警察见刁千里满脸是血，还真遇到暴徒了！不过里边是几个女人呀，这是什么剧情？刁千里的风流韵事人人皆知，大家不仅浮想联翩。但是刁千里受到劫持，也不敢随便乱动，乖乖地退了出去。 冯局长听到报案也吓了一跳，青天白日的就敢打刁千里，这都是什么人呢？急匆匆地也往招待所赶去。刚到了楼下手机响了，不知道是那个领导有指示，赶紧拿出手机一看，谁知是关山月的，接通说道：“关总，我这儿有急事，回头打给你。” 关山月说道：“别挂！冯局长，我找你就是为这件事，你表现的机会到了。”冯局长纳闷地问道：“什么意思？”关山月说道：“你知道是谁打的刁千里吗？那是阳国旗的外甥女谢婧。刁千里不知死活，竟然调戏阳书记的家人，你说会怎样？” 冯局长恍然大悟，我说谁这么厉害竟敢在这儿大打出手，原来如此！幸好关山月及时通知了自己，不然还不闯祸？谁大谁小冯局长还是能分得清的，感激地说道：“知道了关总，谢谢你，我一定处理好！” 第373章 丑态百出 冯局长担心上边冲突起来，万一警察失手伤了谢婧那就坏事了，挂了关山月的电话后三步两步冲上楼去，远远喊道：“放下枪，放下枪！别冲动！”警察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听到冯局长的喊声顿时有了主心骨，按照领导的命令收起枪，让出一条路来。 冯局长走到门口，把手平举到胸前说道：“别紧张，别紧张，请问哪位是谢婧谢小姐？”谢婧心里一松，救兵来了！说道：“我就是，您是？”冯局长说道：“我姓冯，负责县里的公安局。”谢婧说道：“你来的正好，你们领导耍流氓，还打人，你看着办吧。”冯局长看着满脸是血的刁千里苦笑不得，到底是谁打谁了？ 刚才听谢婧打电话早让刁千里惊疑不定，难道这么点儿背，真的是哪位领导的亲戚？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这是谁家的亲戚。见冯局长来了不关心自己，却和“女匪”聊了起来，虽说怒火攻心，却更是忐忑不安，色厉内荏地训斥道：“老冯，不赶紧救我你是要干什么？” 冯局长微笑着说道：“大家都别急，你们这叫大水冲了龙王爷的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谢小姐能不能把书记放开呢？”谢婧对曹秋水说道：“秋水，放了这混蛋。” 曹秋水推了刁千里一掌，刁千里趔趄着朝门口扑过去。冯局长赶紧上前扶着刁千里，在他耳边说道：“书记，闯祸了，这是阳书记的外甥女！” 刁千里顿时目瞪口呆，脑袋一片混沌，感觉整个世界要塌了下来，刹那间呼吸不畅，双腿发软，就要坐到地上。冯局长见状心里不禁暗乐，不作死就不死呀，这回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你了，转身和谢婧打个招呼，驾着刁千里出了门。 见他们都走了，曹秋水也是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拍着胸脯说道：“吓死我了！”谢婧以为曹秋水是为了自己壮着胆子打了县委书记才感到后怕，不由得心里感动，扶着她的肩膀说道：“谢谢你，今天要没有你我就受欺负了。” 这个保镖真不错，！路彩霞开心地说道：“是呢，太感谢秋水妹妹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谢婧的舅舅是刁千里的顶头上司！”曹秋水随口说道：“那就好。” 曹秋水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担心自己被警察抓走盘问，毕竟过去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虚惊一场。谢婧见她心不在焉，安慰道：“你放心，这次刁千里肯定完了，我舅舅一定会把他送进监狱。” 路彩霞疑惑地问道：“这么有把握？”谢婧说道：“你没听人说‘问题出在前三排，根子还在主席台这个段子吗’？老百姓口里流传着一句话：不查都是天灾，一查全是人祸；不查处处鲜花，一查全是豆腐渣；不查都是中国人，一查全是外国籍；不查个个人模人样，一查全都男盗女娼。何况他这样明目张胆，不知廉耻，作威作福的东西了？” 刁千里被冯局长驾着出了包间的门，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心存侥幸地问道：“老冯，她果真是阳书记的外甥女？”冯局长一副为刁千里担忧、痛惜的模样说道：“你不会连古玩大师谢智是谁都不知道吧？”刁千里说道：“我哪有功夫看这些东西？再说阳书记调来没多长时间，我还没找到庙门呢。” 冯局长心里之乐，你只顾着玩女人，那还关心这些？这次你恐怕要完蛋了。但是官场上的事错综复杂，事情不到最后一步都有反转的可能，目前冯局长当然不会幼稚到马上落井下石，想想说道：“我觉得你该分两步走，一是先求求谢婧，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二是你找找关系，通融通融。” 这是正事。刁千里想着，自己和市长关系虽好，但是这事市长肯定不会为自己出面了，毕竟书记是班长。再往上只能求到张省长了，虽说自己没有少进贡，但是关系也算不上多好，也只能试试了。 但是眼前的事还是先求谢婧为好。刁千里那定主意，转身又回到包间。见谢婧她们正准备要走，赶紧拦住，点头哈腰地说道：“谢总，真是对不起了！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酒后失态，无德、放肆，还望你大人大量。” 谢婧怒道：“滚！现在才想起来了？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呢？”刁千里捶胸顿足，懊恼不已，说道：“谢总，我真的是酒后失态，你若是还不解气再打我一顿都行。”谢婧嚷道：“滚开，打你还脏了我的手。”刁千里说道：“你要是嫌我脏，赔钱也行。对，我陪你精神损失，只要你开价我都答应你。”谢婧骂道：“像你这样的人渣进监狱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其他的就别想了。” 刁千里无计可施，扑通一声跪在门口，痛哭流涕老泪纵横，忏悔道：“谢总，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开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路彩霞半天没有发挥，这次有机会了，接过话茬说道：“看你在这儿丑态百出的也不容易，我做个中间人，咱们就用钱说话吧，这个实惠。” 刁千里登时大喜，说道：“谢谢，谢谢，您说多少钱？”路彩霞慢悠悠地说道：“想你这么多年贪污了不少吧？但是鉴于你老眸咔嚓眼的，而且诚心想赔偿我就少说点——给五个亿咱们就了解了！” 刁千里刹那间又僵住了，哭丧着脸说道：“路总，把我毙了我也找不出五个亿呀！你这样和杀了我也没啥区别。咱能不能少点，去个零怎样？” 路彩霞大惊小怪地喊道：“我天！你才贪污了五千多万？太笨了！要不你赶紧回去贪污点咱们再谈怎样？”被耍了！刁千里只好又朝着谢婧磕头捣蒜，期望谢婧网开一面。 曹秋水早已不耐烦，喝道：“滚开，别挡着路！”上去一脚把他踢开，率先出去了。路彩霞和谢婧跟着曹秋水一前一后出了县招待所。 第374章 煽风点火 女人在外边被人欺负，让关山月在家里魂不守舍，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这次回来本打算着在家里多住两天，但是出了这件事儿后哪还有心情在家呆着？就想早点回去安抚女人受伤的心。犹豫半天，却又不敢和王璐提起，担心她吃醋，生气。 不等关山月说回去的事，王璐已经生气了。王璐又不是傻子，关山月六神无主，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气愤地说道：“看你惶惶不可终日，还不赶紧滚，回去安抚你的女人去？” 王璐发起脾气来，关山月反而心生惭愧，尴尬不已。当着媳妇的面却想别的女人，还那么明显，搁谁都吃醋，自己也太不是人了吧？搂着她安慰道：“宝贝儿别生气，她们已经没事了。哎，你是不知道刁千里那混蛋多不是人呢，这次幸好是谢婧去，换了别人肯定吃亏了。” 王璐愤愤地说：“你不用和我说这些。这个家就是你的旅店，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你还是去照顾你其他的女人吧。我们娘俩可有可无，死了都没人心疼。” 真生气了！王璐还从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后院起火，关山月哪顾得上想谢婧的事？柔声说道：“宝贝儿，怎么会呢？我说过，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不可替代的，你的心才是我的安乐窝。我只是担心她们万一出事了，不好给谢叔交代。你看这天气真好，下午我带你出去划船怎样？” 听着关山月的甜言蜜语，王璐忽地心里一酸，眼泪不断地涌上来，亮晶晶地挤在眼圈边上，一忽儿功夫两颗大泪珠离开眼睛，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悲悲戚戚地说道：“你不用花言巧语，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也不再相信。你总是仗着我爱你就无所顾忌，随便地伤害我的心，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句话狠狠地戳中了关山月心，让他无地自容。关山月反思道，是啊，自己确实太自私了，王璐的宽容放纵了自己，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却总是忽略了媳妇的感受。一时间关山月追悔莫及，其他的女人又不重要了，把王璐抱到怀里，用纸巾擦擦泪说道：“媳妇，真对不起！我过去就是个混蛋，以后全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璐越说越委屈，想大声哭泣却又担心父母听到，只好拼命忍住，紧闭着双唇，双肩不停的颤抖。关山月看着心疼，把她揽到怀里，王璐才低声呜咽起来。 哭了一会儿，王璐心情舒展了不少，仰起脸说道：“那好，既然你听我的，我让你跟她们断了联系你能做到吗？”看着梨花带雨般的女人，关山月心疼到了骨子里，咬咬牙说：“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能做到。”王璐呸了一声道：“鬼话连篇。” 王璐的心情忽好忽坏，变化无常。有时候想着，管他呢，对自己好就行了。有时候又莫名的生气，尤其是今天看到路彩霞往家里打电话让她恼怒不已。 不管关山月这句话真假，听起来让人心里很舒服。见关山月对自己百依百顺，不由得心又软了，想到他的女人们没有逼着自己让位，说明都还有点良心。只是你们都那么有钱非得来趟这浑水干什么？ 王璐又想到，自己要是和关山月离婚不正好合了她们的意？再说离婚了自己找个什么样的？没准有了钱也和关山月一样不着调，那样对小宝更不好了。目前看他对自己还是很宠爱的，如果仗着他的宠爱天天发脾气，没准哪一天他也烦了，这样适得其反，正好把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思前想后，愁肠百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王璐幽幽地说道：“我不敢和你离婚，只觉得离不开你，是不是太贱了？”关山月吃了一惊，心疼、怜惜、愧疚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轻轻地亲亲她的小嘴说道：“别瞎说！宝贝儿，这都是我不好，给你带来了困扰。你也别有离婚这个念头，我是不允许的，你只属于我的。” 王璐心里一甜，骂道：“你真霸道！惹得我不高兴了我就带着小宝、小小宝离开你。”关山月见亲她没有反感，好像心情还好了一点，那就趁热加铁吧，说道：“宝贝儿，别伤心了。你不开心打我、挠我都行，但是自己不能生气，不然会影响小小宝健康成长的。来，让老公稀罕稀罕你。” 说完关山月就亲了上去，一边亲着一边抚摸着大肚子。王璐感到关山月的大手滚烫滚烫，摸着真舒服，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任由他摸着、亲着。亲了一会儿王璐的身子便软了下来，不自主地张开了小嘴，关山月趁机吸着了媳妇的丁香小舌，两人吃的津津有味，渐渐的忘情起来。 王璐亲累了，在关山月的怀里喘息一会儿，感到屁股下的坏东西坚硬如铁，伸手使劲掐了几下娇骂道：“活该，就馋着他！关山月乐道：“宝贝儿，这次生完小小宝咱们就不在要孩子了，一是受罪，二是怪想你的。”王璐嗯了一声，收拾心情站了起来照照镜子说道：“我眼睛是不是红呀？” 关山月凑过去看看说道：“这好办，看你老公的本事。”然后按着她的睛明、攒竹、承泣穴轻轻揉了一会儿，说道：“好了，你再看看。以后老公给你美容，等你八十岁了年轻的还像三十多岁的小媳妇。”王璐对着镜子嘿嘿一乐道：“那不就成了老妖怪了？”关山月说：“那叫仙女！” 终于把王璐哄高兴了，去厅里一看，小宝和姥姥姥爷早不见踪影，估计又到路致远家串门去了。王璐嫌天气太热，懒得出门，小两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关山月想想自己好像两三年没有正儿八经看过电视了，心里感慨，也不知道都忙了些什么。 正在感慨，王璐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看说：“我师傅的电话，是不是辞职要来了。”接通后说道：“张师傅好。”那边说道：“小王，我还要缓几天过去，这儿还没有办利索。”王璐说道：“什么时候去都行，需要帮忙您说话。” 张师傅叹口气说道：“不是别的事儿，工资取不出来了。我想着，既然辞职了就把工资全取走吧，谁知内部银行没钱了，每人每天只允许取两千块钱，哪要取到什么时候呀？”王璐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呀？”张师傅说：“还能怎么办？咱一个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慢慢取吧。” 关山月听得真切，心里一动，用手指沾了水在茶几上写道：“煽风点火！” 王璐会心一笑说道：“师傅，咱们钢厂的人太实在了，他不给钱你们就认了？那可是您的血汗钱呀。太行钢厂照这种经营方式它是活不过来的，现在每天只能取两千，再过几天两千都没有了，你怎么办？”张师傅说道：“国家不是说了吗，破产的企业必须先还清职工的工资，不能不给吧？” 王璐说道：“您想的有点儿不对。国家说了，工资必须给，但是咱们企业的状况是什么？人家把工资给你了，是你没取，存在那儿吃高额的利息。说白点，这是变相的非法集资，是不受国家法律保护的，性质不一样了，这点你一定要明白。” 张师傅疑惑地说道：“真的？”王璐道：“当然是真的。到时候就看国家管不管，管了大家的利益还有保障，不管就打水漂了。何况就说管，他若是没钱你怎么办？五年、十年以后再给你，你信吗？” 张师傅害怕了，问道：“那该怎么办？”王璐说道：“涉及到你的利益了，你还犹豫啥？要是我我就忽悠着大家一起闹事，人多力量大，大家都去闹公司就顶不住了。再说他都让你们下岗了，还有啥顾忌的？尤其您，都要辞职了怕他何来？您的工作关山月给安排好了，去了之后给您个管理岗位，挣年薪。” 张师傅顿时信心百倍，说道：“你说得对，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回去我就组织大家全去取钱，不给不行！” 关山月听着之乐，我啥时候说过这话？小王璐也会忽悠人了！既然张师傅敢干，那加把劲，又在桌上写了“20万”。 王璐一乐说道：“这就对了，咱们也不犯法，争取自己的合法利益天经地义。我给您吃个定心丸，那天听说您想来关山月很高兴，说要感谢您过去对我的照顾，给您安排一个部门经理，年薪二十万，您看行不？不满意我再找他。” 张师傅兴奋地说：“那多不好意思？我上了半辈子的班，银行的存款还不到二十万，给的太多了，可别让关总为难。”王璐说道：“没啥，钱谁挣不是挣呀？再说自己的人用的也放心不是？您就在家安心地办您的事，等把钱要回来就来上班。”张师傅开心地说道：“好，我这就回去组织人一起去取钱！” 第375章 推波助澜 挂了电话，关山月夸道：“行啊媳妇，这半年董事长没白当，说的入情入理，还有情有义，关键是和老公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的媳妇就是了不得！” 王璐咯咯之笑：“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那宫崎用不正当的手段抢了先机，又想空手套白狼，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本来我还想回去耀武扬威呢，却被他坏了好事！只是不知道张师傅他们能不能成功，而且宫崎会不会请警察镇压。” 关山月说道：“我想宫崎收购钢厂时合同里这一条肯定是有的，必须要保证职工的权益。所以这件事非同一般，就是闹起来行成群体事件，国家也没有办法，毕竟涉及到职工的切身利益。所以成功不成功对他们都没有影响，只能有好处的，最起码宫崎以后就不敢肆意妄为了。” 王璐笑道：“如果他要是给的职工钱多，那咱们不就没机会了吗？”关山月说道：“所以要一击制敌。不过以他的性格，就是妥协也是暂时的，何况他的资金有限，想做好人也难啊！” 王璐想想说道：“如果那些待岗的人都去排队取钱，必定会行成蝴蝶效应，其他的人也会效仿跟着去取，这样宫崎更应付不来，说不定就会引起游行示威。若是这样，是不是找个记者给报道一下，来个火上浇油？”关山月赞道：“这注意不错！老婆大人英明！咱们就给他来个火上浇油！” 关山月说完，忽然想起来鑫隆特钢刚成立时去的那个美女记者了，身材、气质、长相无可挑剔，当真让人心动，请她去办？心里想着，不由得看了王璐一眼又顿生惭愧，转念就把这个苗头掐死了，以后自己再也不招惹女人，会人神共愤的。 路彩霞过去兼职过主持人，也是太行钢厂报社的特约记者，这事就让路彩霞回去办就好。有了稿件，回头找个记者，给点小费就妥妥的了。 两人越说王璐脑子越灵光，忽然问道：“今天几号了？”关山月说道：“十五号，怎么了？”王璐嘿嘿乐道：“十五号是什么日子？太行钢厂发工资奖金的日子。哈哈，这次就看宫崎命大不大了！你想啊，若是发放的奖金高那还没事，若是发放的很少，或者没发，我估计他就完了！” 对呀！关山月沉思一会说道：“依照他的做事风格，企业亏损还能发奖金？所以这次的奖金肯定多不了，或者说没有！这两件事若是凑到一起肯定炸锅。你说的没错，或许他在劫难逃！” 王璐一激动，拿出手机就给她一个同学打了电话，瞎扯几句后说道：“你们让私企收购了，这个月的奖金怎样啊？”那边说道：“别提了，零蛋！老板说以后的奖金和效益挂钩，没效益就没奖金，命苦呀！”王璐说道：“放心，以后会好的。”那边说道：“但愿吧。” 挂了电话，两人对望一眼，难道真是天意？关山月不禁想到，这次若是好好利用起来，宫崎不败走麦城也要掉一层皮！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当回事？ 主席说的好，对待敌人要狠，要压倒它，要消灭它！雷锋同志教育我们，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这次终于抓住他的弱点了，就要攻其不备，而且下手要稳、准、狠！ 王璐见关山月沉思不定，说道：“这个机会是很难得，但是咱们也不能出面呀。若是这样，即便是成功了，以后也会在太行钢厂留下不光彩的一笔；不成功更丢人。虽说成者王侯败者寇，但是咱们也不想让别人说是玩弄权术之人。所以这事儿只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或者说咱们只是推波助澜就好。若是成功了，咱们也好堂堂正正地回去。” 关山月马屁不断，拍道：“媳妇说的太好了！正和孤意！我正在琢磨着怎样操作才好。对了，你师傅叫什么来着？”王璐说道：“张立波。怎么，你想让他把这件事组织起来？” 关山月想想又后悔了，说道：“不行，他是什么水平咱们也不知道，何况让他去做保密性肯定差。这次既然想插手就要一击制敌，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王璐乐道：“咱们这叫决胜千里？”关山月微笑道：“低调，八字还没一撇呢，只能叫运筹帷幄。”王璐被逗得咯咯娇笑，说道：“脸皮同样厚！哈哈。” 在关山月的心里，王雅丽是办这件事的最佳人选，能忽悠，办事滴水不漏，关键是她不会说漏嘴的。但是自己从没有给过人家什么却要她给自己卖命，这是万万不能的。 再一个是魏涛，不过魏涛虽然办事周全，但是肯定不会出面的，年龄大了，也没啥追求了。王振亮等人有可能行，但是他们的嘴不严，肯定会说出去的。所以只有路彩霞了，她是钢厂的人，熟悉厂里的情况，又当过主持人不怯场。但是她回去却不能牵头，毕竟有人能猜到她是跟着自己出来了。 思前想后认为也只有让路彩霞回去合适，别的不行拍个照片，发个稿子还是可以的。可是当着王璐的面真不敢给她打电话，好容易高兴了，再生一顿气那就没意思了。 直到岳父岳母带着小宝回来开始做晚饭，关山月才抽出空来给路彩霞打电话，问道：“你们那边怎样啦？”路彩霞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才知道打电话呀！谢婧哭了五六回了，决定不要你了。”就听谢婧嗔道：“你就知道瞎说！”没事就好啊，关山月小声说道：“媳妇一直看着呢，不敢随便打呀。” 路彩霞嘲笑道：“妻管严就是说的你这种人吧？我深深为你感到悲哀。”关山月不以为耻，说道：“你们一个个比谁都厉害，哪个我能惹得起？我也就这命。你们现在在哪儿了？”路彩霞说：“还在县城呢，一会儿谢婧的舅舅要请我们吃饭呢。你不知道，那个混蛋刁千里终于知道怕了，现在装病躺倒医院去了，哈哈！有什么新情况我及时给你汇报，挂了啊。” 关山月连忙说道：“别着急挂电话，有个事要给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路彩霞说道：“废话真多，有话快说，不说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兴趣？” 一边说着，还得注意楼下的动静，担心王璐突然闯上来。竖着耳朵听了听，知道王璐正在楼下的客厅里逗小宝玩，没上来就好，关山月放心地说道：“太行钢厂这一阵儿资金紧张，工人的工资发放有了问题，所以职工们准备一起去内部银行挤兑。都去取钱的话内部银行不用半天就没钱了，这样估计会引起恐慌，所以明或者后天可能就会有人闹事，你没兴趣回去看看？” 路彩霞说道：“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事？不对，你是不是想让我回去干点什么事？”关山月打个响指说道：“聪明！我的女人就是不一般。”路彩霞鄙视道：“你的贼心思路人皆知！说吧，想让我怎么办？” 关山月说道：“咱们都是好人，不能做坏事不是？你回去也不用做啥事，就是给他们拍个照，写个稿子，回来找个报社发表了挣点稿费就好。”路彩霞咯咯一乐，说道：“说的高尚！不过我明白了，是想让我回去推波助澜对不？这好办，肯定做的比你安排的好，他们不闹腾我也想方设法给忽悠起来。” 这当然是关山月想要的结果，但是一个女人去又有点不放心，说道：“他们若是闹起来定是乱糟糟的，所以你要注意安全。”路彩霞说：“放心，婆婆妈妈的。不过也谢谢你的关心，既然你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我带着你的秘书回去行不？” 关山月乐道：“她肯定愿意和你一起去，你们商量着办就好。”正说得热闹，小宝扯着嗓子喊：“爸爸，开饭了！”关山月说道：“听到没，我闺女喊我吃饭了。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拜拜了！” 挂了电话，路彩霞说道：“秋水妹妹，我带你去看看你老公成长的地方？” 这话曹秋水爱听，嘿嘿一乐道：“好啊！我保护你的安全。我看谢婧最好也去，自己在这儿多孤单？”路彩霞说：“好啊，咱们姐仨共进退。你们老公的意思是想给宫崎使绊子，当然能把他从太行钢厂赶走是最好的结果，咱们姐妹仨就回去看看能帮他做点什么。” 谢婧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宫崎认识咱俩，这样也太明显了，恐怕不好吧？”路彩霞说道：“见机行事！不是有秋水妹妹吗？咱们不好出面让她出面。再说了宫崎可是因为追你才和关山月结的仇，这事你不出力也要助威吧？” 谢婧说道：“你就知道瞎说，他是追黄莺就和关山月结仇了好不？”曹秋水眼睛一亮说道：“还有这些八卦？说来听听？” 路彩霞咯咯娇笑道：“我以为秋水妹妹对这些不感兴趣呢，这故事说起来话长，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第376章 过街老鼠 正聊着热闹，阳国旗带着几个人进来了。主宾按规矩依次落座，阳国旗给大家做了相互介绍，有市里的也有县里的领导。领导们谦让，非得让谢婧挨着舅舅坐。 谢婧不关心这些，也不客气就坐在了阳国旗的右手，还没说别的就抱怨起来：“今天要不是我姐妹身手好，我恐怕就见不到你了！刁千里在这儿都成了土皇帝，无法无天，你也不管管？” 阳国旗看看众人，尴尬一笑说道：“放心婧婧，舅舅给你做主。这混蛋简直是个蠢货，敢动我们婧婧，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会罪有应得的。”谢婧撒娇道：“反正我不管，您要是不把他绳之以法我去姥爷那儿告状去。”阳国旗哈哈一乐。 纪委李书记说道：“谢总就放心吧，不管有多大的压力，这次一定还北关县一个朗朗天。”李书记的话是有所指的，因为在他们来的路上，阳国旗接到了张省长的电话。 这些话当然不能当着众人说。这个刁千里还真求到张省长了，张省长说的委婉，只是打听了这次事情发生的经过，但是这不是明摆着求情或者说施压啊！涉及到家人阳国旗自然不会妥协，说的也直白：他欺负谁也不能欺负我外甥女呀！他若是做人干干净净的那是他命大，我也不会给他按什么莫须罪名。 阳国旗算是黄磊的人，何况省城的书记是副省长级别，所以也不是很怕，何况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那还当什么官？他说的也明白，这事只是导火索，刁千里的命运关键是掌握着他自己的手里。他若清白，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骚扰一下，打一巴掌也定不了罪；他若一屁股屎，那就对不起了，定要秉公执法。 俗话说得好，“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阳国旗铁了心要收拾刁千里，即便是得罪了领导也在所不惜，不然回家了老爷子都饶不了自己。 刁千里犯了案子，首先得益的可能就是王县长了，所以这时候要马上站队，旗帜鲜明，态度明了。何况这是自己的地盘，所以王县长要首先表态，说道：“谢总说的对，他简直就成了这儿的土皇帝，为所欲为。借机我也要向书记检讨，过去我只想着不影响班子的团结，缺少了敢于对同志批评的精神和勇气，所以也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我诚心地接受书记的批评教育。” 这个老王倒是会做人，阳国旗面无表情地说道：“国家讲和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当然不能一味地讲和谐而丢了原则，不过，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有些地方官越来越嚣张了，不拿党纪国法当回事，这种现象越来越普遍。 主席有句名言：‘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扫掉‘灰尘’，需要的还是党员干部的严格自律。回顾以往的典型案例，眼中没有‘红线’、心中没有‘底线’的党员干部，最终都将成为反面教材，没人可以例外。当然只靠自律没有监督，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咱们要吸取教训，李书记以后的担子就更重了。” 纪委李书记说道：“书记讲的是目前的普遍现象，而且越到基层越缺乏监督，这种土皇帝作风越严重。 大家都说‘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所以有人编了个段子：说有次北京下了一场暴风雨，把一个树给弄到了，恰恰这树倒了之后把几个骑自行车的人也给砸死了。大家猜怎滴？发现被砸的人有好几个都是处级干部！这笑话的意思是在北京处级干部根本就不算官。 县处同级，但是到了县里，这处级就不简单了，可以领导几十万人呢，那绝对是万众瞩目的角色，如皇帝一般的存在。所以就出现了书记刚才讲的现象，真是值得我们反思呀。” 说到了地方官存在的现象，王县长脸上微微发红。但是他们哪个不是台前太后两个样？脸皮早就练出来了。当然，说到这儿又给了王县长发挥的空间。 王县长说道：“您说的太好了。本来鑫隆特钢为当地百姓谋福利，捐钱建广场，又要帮助县里开发房地产，却没想到遇到这种事，这不是让企业家们心寒吗？咱们现在讲改善投资环境，别说投资了，做善事都遇到这种情况，那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天下人耻笑？这种毒瘤要坚决肃清！所以，无论市里做什么决策我首先支持，拥护。” 刁千里由高高在上的人物，瞬间变成了过街老鼠，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俨然成了批斗大会。女人们听着兴致缺缺，你们早干嘛了？或许这就叫：不打馋，不打懒，专打各种不长眼？ 路彩霞心想，这帮人批评刁千里时个个道貌岸然，私下里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呢？老娘我不嫌事大，就讽刺讽刺你们，说道：“人家刁千里老有钱了，为了摆平这件事，竟然说给我们五千万！你们当官的还能挣这么多钱？” 李书记惊讶地说道：“是吗？他竟然这样说？”谢婧说道：“可不是呢！您不知道当时他那熊样儿，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磕头捣蒜，鼻子一把泪一把的，丢死人了。他这样的熊货怎么就能当官呢？不能理解。” 路彩霞接话道：“可惜当时没带相机给录下来，这视频网上一放，定然轰动全国。不过，他这丑态冯局长可是亲眼所见的。”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不过在场的人好像都不觉得和自己有关，倒是都很兴奋。李书记笑道：“看来他是自投罗网啊。放心，已经有警察和纪委的同志去了他的家，这次他在劫难逃。不过，你们也够厉害的，谁把他的牙打掉一半？” 曹秋水见了穿制服的害怕，对这些人都是没有感觉，微笑着说道：“是我打的他。” 刚才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婧和路彩霞身上，只觉得阳国旗的外甥女和她的伙伴就够漂亮了，但是是领导的亲戚哪敢亵渎？曹秋水的一句话把这些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见她这一笑竟是颠倒众生，不由得都被惊住了！谁能想象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下手这么狠？但是在领导面前，又有刁千里前车之鉴，倒是没人敢造次。 说话间，酒菜已经摆好，阳国旗说道：“今天给三位美女压压惊。你们放心，这么多领导在此就是为了刁千里的事，一定给你们和北关县的老百姓一个交代。” 这儿说着热闹，刁千里被纪委双规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北关县各个部门。何云丽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难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就这么结束了？想想自己这几年孤身一人在这儿奋斗，最后迫不得已舍下脸面，屈从于刁千里的胯下，无非就是想过上人生人的生活，难道这一瞬间就破灭了？又想到，自己从上学开始就是家里的骄傲，这些年事业刚有发展却就要结束，无言面对江东父老啊。 一时间彷徨无措，想打听却又不知道该问谁。这时的她早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唯恐躲之不及，谁还愿意和她交往？思前想后，觉得唯一能说上话的就是关山月了。在她的印象里，关山月还是讲情义的，何况自己对他还不错，或许他能救自己？何云丽忐忑不安地拨通了关山月的电话。 关山月看着来电，哪能不明白何云丽想干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说道：“何局长你好，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何云丽听关山月的口气心里就凉了半截，心想，小没良心的，我白亲过你了，我还能有什么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低声说道：“关总，刁千里被双规了，这事和你们有关，我只想知道我有没有事儿。” 关山月想想说道：“何局长，我该怎么说呢？首先你要确认你和刁千里有多大的联系，尤其是经济上的，别的我觉得倒不是致命的。” 现在的官员没有情妇的有几个？关键看你是不是通过对方收受贿赂，收了多少。何云丽说道：“我刚当局长能有什么事？唯一做的一件事还是和你们有关，这方面我倒是不怕。” 关山月说道：“那你怕什么？如果这样我觉的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说你作风不好，官位不保。如果这点儿能承受得了你就不用怕。” 何云丽一想，对呀，老娘我又没有贪污，怕什么？尴尬地说道：“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一听到他出了事心里就紧张。你这么一说，我突然释怀了，他若是供出来说我和他关系不正常，顶多把我开了。”关山月说道：“对，现在又不是古代，要株连九族。刁千里出事，他家人都没事你更不用担心了。” 何云丽本想说，我若是流落街头，以后做生意你可要照顾之类的话。但是又一想，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以后再说吧。 第377章 乌合之众 太太们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开着曹秋水的切诺基，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太行钢厂去了。 白驹过隙，时光如逝。去年夏天路彩霞跟着关山月拉着宝藏就去了市里，也算是和太行钢厂不辞而别，而且出来以后还没有回来过，转眼间已经一年了。虽然这儿没有了家人，不过，毕竟这是自己的故乡，童年的欢乐，少女的梦想都在这儿延伸。隔窗眺望雄伟的太行，横亘而绵延不绝的山脉雄浑而巍峨，千峰竞秀，万壑争奇，苍翠层染，一时间心潮澎湃，离钢厂越近心情越迫切，却不知道急着要见什么去。 谢婧也曾来过一次，不过她对山沟里没啥好印象，看着路彩霞神游外物，笑道：“彩霞妹妹，不是在想你的初恋吧？”路彩霞回过神来，叹口气说道：“哎！你说我挺可悲的，想我上学时是校花，上班后是厂花，虽说不上倾国但是一顾倾城还是可以有的，如此花容月貌竟然没有经历过初恋就被关山月这个流氓骗走了，生活一点都不精彩。” 谢婧哈哈之乐，说道：“这次回去没准能碰到仰慕、暗恋你的同学，同事，说不定会迸发出爱的火花呢。不过你放心，即便是擦出火花我们回去也不和那个大流氓说，允许他三妻四妾，难道就不允许彩霞妹妹多几个面首吗？” “这主意不错，哈哈。哎，这世界确实不公平，男人三妻四妾会被人羡慕，甚至仰慕，女人若是这样就会被世人唾弃，我看咱们的愿望只能到母系社会里实现了。”说完后路彩霞咯咯一笑，又对着专心开车的曹秋水说道：“秋水妹妹沉鱼落雁，羞花闭月，想必是追求者甚众吧？” 她那知道曹秋水的经历？过去一直活在煎熬之中，那有心情谈对象？曹秋水目不转睛开着车，忽地冒出一句来：“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有原因的。前世不欠，今生不见，今生相见，为了还债。所以佛说：所有的遇见，都是一种偿还。也许，前世有未了的情缘，所以此生才能得以见面，所有的遇见皆是因为相欠。若信，请重视你身边的每一次相遇；若爱，请珍惜你身边的每一份感情。” 一番话让路彩霞和谢婧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看诧异不已。毕竟和曹秋水认识的时间不长，两人还摸不透她的性格，顿了顿路彩霞试探着问道：“秋水妹妹这是信佛？” 曹秋水说道：“也不叫信，只是当时对生活无望而已。本来我都想皈依佛门了，没想到遇到你们口中的那个大流氓，他挽救了我的生命。可能就是佛说的，是前世五百次回眸的结果，是几世修行才换来的福缘。佛又说，一次遇见可能要等上千年，我不想等千年，只好追随他了。” 两个女人被曹秋水说的一愣一愣的。过了一会儿，谢婧对路彩霞说道：“彩霞妹妹，这次受教了吧？”路彩霞说道：“嗯，和秋水妹妹相比，我的感悟太肤浅了，哈哈。”曹秋水笑道：“你还没有给我讲宫崎和黄莺、谢婧的恩怨情仇呢。” 路彩霞话道：“咱们长话短说。先说黄莺被家里抓回京城，开始逼婚，介绍的人里边就有宫崎。宫崎一厢情愿，结果在黄莺那儿碰了壁。这个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谁知宫崎又来省城发展了，通过别人介绍认识了谢婧的舅舅，这就认识了谢婧，又开始了一段狗血故事。”谢婧嗔道：“话一到你的嘴里就难听，什么叫狗血故事？” 三个人说说笑笑，中午时刻到了太行钢厂，路彩霞指挥着把车向内部银行门口开去。远远看去，正如他们所料的一般，银行门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群熙熙攘攘，又喊又叫，把马路也堵得水泄不通。正值中午下班的时间，摩托车、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但是也无济于事，车子排着长龙已经堵到了厂区大门口。 路彩霞见状说道：“掉头，咱们先吃饭去。”谢婧问道：“到你的地盘了，准备请我们吃什么？”路彩霞想想说道：“我夏天就爱吃凉粉，不知道你们爱吃不爱吃。”谢婧说道：“虽然你比较抠门，但是也勾起我的回忆了，秋水妹妹，咱就去吃凉粉？。 过去曹秋水经常风餐露宿什么苦都吃过，别说凉粉了，那都是美食，笑笑说道：“好啊，咱们买几份凉粉，弄俩凉菜，一人一瓶冰镇啤酒倒也不错。”路彩霞见大家有共同语言，很是开心，说道：“好！咱们买上后去我家的进士府邸吃去！” 路彩霞带着她们到了去年她和关山月一起吃凉粉的地方，买了三份凉粉，一份花生米，一份凉拌黄瓜，一份土豆丝，拿了六瓶啤酒上了车，对两人说道：“去年我和你们老公就在这儿吃的凉粉，不过他比你们的待遇差远了，没有凉菜也没有啤酒，哈哈。” 谢婧说道：“你说关山月也太差劲了，一份凉粉就被骗走了，真不让人放心！”路彩霞笑道：“那是姐姐我有魅力好不？”谢婧讽刺道：“脸皮真厚！” 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进士府邸了。从车上下来，谢婧在外边看着规模宏大的进士府邸说道：“你这房子别说在北京，就是在省城也就大发了！”“其实老房子住着不舒服，阴暗潮湿，冬天冷的够呛。”路彩霞又指着门上悬挂的横匾“士林楷模”笑笑说道：“这是说得光绪年间的进士路鹤年，我算是他第六代嫡孙女吧。” 曹秋水看着有点破败的大门说道：“宅门为口不能残，残口岂能吸财源？我看你有机会还是把大门修缮一下吧。”路彩霞惊奇地说道：“这你也懂？”曹秋水笑道：“略懂，略懂！” 是看着不顺眼，再说自己现在是亿万富婆了，把老家收拾一番也是应该的，路彩霞说道：“好多年没有在这儿住了，是该找机会修缮修缮。”一边说着把姐俩带进小院。 院子正中的那颗窜天梧桐长得正旺，树底下不见阳光，凉爽宜人。路彩霞从辘轳井里提出一桶水，把井边的石墩冲干净，然后把凉粉、凉菜一一摆上，开始准备中午饭。 谢婧看着新奇，趴到井边往下看看问道：“你家的宝藏就在这个井里？”路彩霞说道：“对呀！那天中午和你们老公一起发现的。本来我就喜欢他，谁知我们家几百年的秘密又被他发现了，你说是不是缘分？所以我就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跑了，哈哈。”谢婧鄙视道：“从心里学上讲，你这叫心理暗示，因为喜欢他，就暗示这都是缘分，做不得真的。”路彩霞得意地笑道：“你就羡慕去吧！” 谢婧气恼，想想说道：“彩霞妹妹，说说你和我们老公偷情的过程，以及那‘滴血认亲’还是‘处子之血’的，是怎么回事？”路彩霞小脸一红，呸了一声骂道：“我愿意，管得着吗？” 听着两人斗嘴，曹秋水拿着一瓶啤酒，把瓶盖贴着石头边缘猛地往下一划，瓶盖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啤酒沫刹那间就冒了出来，说道：“别斗了，喝酒。”连着打开三瓶，然后一人拿着一瓶啤酒嘴对嘴吹了起来。 谢婧喝了一口笑道：“别人见到咱们三位美女这么喝酒还不笑死？”路彩霞也是一乐道：“是有点豪放哈！好在这儿没人知道你是董事长，放纵一次吧。” “看来你们很少过野外的生活，以后我带你们玩去。大晚上在野外点上篝火，烤着野味，吹着啤酒，看着满天繁星，喜欢钓鱼的话找个河边支上鱼杆，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轻松惬意，人生不过如此。” 谢婧听得很兴奋，说道：“咱们今晚就野炊多好？长这么大还没有在野外生活过呢。”路彩霞说：“要是你们老公来就好了，有男人在总觉得心里踏实。”谢婧不满地说道：“看你是离不开男人了，胆小鬼。” 曹秋水心想也是，大晚上拥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那才浪漫，要不回去再说？哈哈一乐打断她们的话说道：“咱们先说正事。先前看到他们闹事，我觉得像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样不会有好的效果的。尤其是有领导出来后，谁带头谈判？闹事就要有组织者，有主题，不能一哄而上。” 路彩霞夸道：“有见地！秋水妹妹说的好。不过找合适的人带头还真是麻烦的事儿，但是不找还不行啊，就这样乱哄哄的下去就是白闹腾。”谢婧说道：“要不这样，下午咱们混到人群里，听听他们说什么，谁喊得凶，说的有道理咱们再做决定？” 三个人互相看看，路彩霞说道：“这也行，我就装作去取钱的人和他们混到一起。不对，不用装，内部银行里边还真有我的工资呢，哈哈。”曹秋水说道：“你们对这事儿熟悉，最好写几条，类似声讨、揭发罪行的檄文。然看谁说话有鼓动性，就把纸条给他。” 路彩霞说道：“好，这事我来。咱们这叫三个臭皮匠抵上一个诸葛亮，哈哈。” 第378章 水能载舟 在炎热的夏季，吃碗凉粉，喝口冰镇啤酒，倒也很惬意。吃完后路彩霞罗列了几条供大家讨论： 第一，为什么取不了工资？破产清偿顺序中第一项为破产人所欠职工的工资和医疗、伤残补助、抚恤费用，所欠的应当划入职工个人账户的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费用，以及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应当支付给职工的补偿金。 企业重组时，要求全额偿还拖欠职工工资、工资池等职工债务，可是重组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的工资为什么还不能正常取？收购方到底有没有注资进来？注资多少？我们希望有个明确的说法。 第二，为什么让职工待岗？企业重整时说要全盘接受太行钢厂的职工，依法保障职工合法权益。为什么接手还没有一个多月就有上千人待岗？国家要求保护职工的合法权益，难道就是这样保护的吗？ 第三，为什么没有奖金。企业已经正常生产了，我们生产单位的各种指标都符合预期，为什么没有奖金？难道企业亏损是我们造成的吗？假设这种理论成立，反过来说，以后企业盈利了，利润都会发给职工做奖金吗？ 第四，为什么没有加班费。自从重组后，每星期六，甚至星期天都加班，可是为什么没有加班费？这符合国家法律吗？ 第五，为什么要取消误餐费，扎根费？ 路彩霞边写边说，三人边讨论。写完了问道：“是不是有点少啊？”谢婧说道：“山不再高有仙则灵。你的檄文字不在多，在精！我看这就够宫崎那混蛋解释的了。” 她们在这儿开小会，宫崎组织公司的领导班子的成员和主要处室的领导在开大会。宫崎黑着脸说道：“大家都表表态，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以及处理方法。” 换了新老板，有人得到了重用就想摇旗呐喊，有人受到冷落就会心灰意冷，人之常态。但是这件事不仅涉及到职工的利益，领导干部的工资也在里边呀，职工的钱取不出来，他们作为领导干部更是不能带头去取。说白了，大家都有想法，谁不担心自己的钱财打了水漂？尤其是一个月下来，知根知底的人也明白了宫崎的实力，大家对未来充满了忧虑，真担心他坚持不下去。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站出来表达忠心。最近的各项改革都是通过人力资源部讨论和下发的，所以王洪敏王部长感觉很受重用，率先说道：“这件事既要重视，处理好，又不能轻易的妥协。这是职工第一次闹事，若是妥协以后就会成为惯性，只要得不到满足就会揭竿而起。” 有人本想说是不是给内部银行的资金增加额度，消除职工的恐惧心理，但是听王洪敏这么讲，而且老板频频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所以也就不敢再提，那岂不是和老板唱反调吗？所以发言的人寥寥无几，说的大都和王洪敏的意思差不多。 宫崎见李总一直不说话，便问道：“李总什么意思？”李总心想，这件事我能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按合同给钱，你给吗？但是作为一个有素质的共产党员，李总还是负责任地说道：“我看这件事一定要重视，不能太忽视职工的心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点道理大家都懂的。” 宫崎说道：“若是让你去处理这件事，你该怎么办？”李总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都是按老板的意思执行，我说什么职工不会听的，也起不了作用。”宫崎心里很不爽，冷冰冰地看着李总说道：“我问你怎么办呢，不是让你推诿扯皮！” 李总也不着恼，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说道：“宫总非要我说，我就劝你把职工的工资当做一项重要的事情来看待。能全给最好，全给不了就要增加额度。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愈演愈烈的。” 宫崎恨恨地想，我要是有钱还用你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办？说道：“你在职工中有威望，对职工也比较熟悉，这件事你去给职工做思想工作吧！” 虽说李总涵养好，但是也忍不住了，擦屁股的活儿想起我了，我去给职工做工作，那不是站在了职工的对立面吗？这不是往火坑里推吗？不亢不卑地说道：“我首先要想知道老板的意图才好和职工讲，要不我说的也不算呀。咱不能总欺骗职工吧？” 宫崎心道，你让我说意图，我怎么说？我就这点钱，能告诉你吗？能告诉职工吗？心里不由的升起了无名怒火，训道：“你们过去都是这种作风吗？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不为企业着想，企业用你们干什么？要不说过去太行钢厂经营不下去，都是一些你们这帮不负责任的人在管理，能管好么？咱们以后能好吗？不要认为你们属于省管干部我就管不了，现在这个企业已经改姓了，它姓宫知道不？” 上纲上线了，这还能说啥，都是多年的老江湖，面子上的功夫还是有的，李总只好沉默不语。 宫崎接着说道：“现在正是企业新旧体制发生变化的时期，也正是企业经营的最困难的时期，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在困难面前是束手无策，畏缩不前？还是克难攻坚，奋力前行？这事还用我说吗？现在也正是考验大家的时候，考验大家能力的时候，考验大家对企业是否忠诚的时候……” 李总心想，企业的经营管理都是由你和刘奇说了算，企业有什么大的决策时你又不和大家商量，有了问题了却又要求大家站出来，还冠冕堂皇地说成考验大家的能力，考验大家对企业是否忠诚，你当大家是小孩子？需要的时候拉出来用用，不需要了就踢到一边去，哪有这样的领导？ 又想到，这官二代企业家也会讲这些口号，有强大的遗传基因啊。忽地想起一个笑话来，说组织是什么？“组织”就是在需要有人做出牺牲时，他说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当需要有人冲锋陷阵时，他说是你的坚强后盾；在你取得成功时，他说是组织培养的结果；在你遇到困难时，他说无能为力；在你遇到不公时，他说要你正确对待；在你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时，他说你要顾全大局；在你受到诬陷时，他说你要相信组织。概莫能外呀！ 王洪敏先前摇旗呐喊，但是真正让他去劝说职工他也不敢，何况他是制度的制定者和参与者，职工没准都恨得牙根疼呢。再者，关键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职工要的是钱，你有吗？你能解决吗？ 看着老板在发飙而没有人敢接话，刘奇也发愁。但是自己才是宫崎请了的人，要为老板分忧解难呀，想想说道：“这样吧，一会儿我组织各单位一把手会议，做几点要求。一是要求各单位把自己的人都劝回去，不准都去挤兑；二是以后谁去取钱要有单位的证明，没有证明不给取；三是各单位每天取多少要有限额，而且要把每天的取钱计划报到资金处，这样咱们才能有准备。您看行不？” 宫崎听后赞道：“好，这个方法好！你们看看，这就是差距，刘总马上能就想到办法，大家却只能坐在这儿傻看着。咱们的企业不能总养着一群白痴，一群老油条，这样还怎能发展？ 一个企业要有‘狼性’文化。‘狼性’文化指什么？就是一种积极进取、超越自我的精神；敏锐的嗅觉、不屈不挠奋不顾身的进攻精神；也是一种团队至上，群体奋斗的精神。而不是像我们这样，一有事大家都缩头缩脑，瞻前顾后。 当然这也是我们国家企业普遍存在的问题。依我看，我们国家只有官场文化，而且历史悠久，根基深厚，甚至可以说融入到了中国人的血液里、骨子里。但是我们却没有企业文化，或者说企业文化的历史很短、基础很浅。 我们的太行钢厂也是一样的，没有企业文化，而只有官场文化，已经严重地阻碍了企业的发展。所以，以后‘狼性’文化讲贯穿到我们企业的文化当中来，那个同志具备这些精神，那些同志就将会得到重用，反之将会被企业淘汰。 还有，我们也不要拿历史的观点来作为行事的标准。就像李总刚才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样，这个观点就落后了。现在的军舰、豪华游轮，多大的风浪能把它掀翻？更别提航空母舰了，那就是不沉的陆地！ 所以，职工闹事我们就要顺从吗？这个企业到底是谁说了算？你们见过那个企业里职工是当家做主的主人？那都是革命斗争时骗人的话！ 今天我就说这么多，下来后请刘总马上召开各单位一把手会议，把你的精神传达下去。” 老板的话主要是真对李总了，所以开完会后，好多人都不敢看李总，更不敢上去搭讪，说些安慰的话，大都转身匆匆出了会议室。 第379章 风餐露宿 曹秋水开着车，带着她俩返回太行钢厂。快到内部银行时路彩霞说道：“咱们把车停到生活区里，防止这帮人冲动起来把车砸了。”虽说这种事情不大可能，也要以防万一，在路彩霞的指挥下，把车停到了内部银行对面的小区里。 正准备下车关山月来电话了，路彩霞说：“你们老公估计逃脱王璐的魔爪了，要不也不敢打电话。”边说着接通电话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关山月说：“刚出了城。你们那儿什么状况？人多了千万别往里凑。”路彩霞心里一暖说道：“放心，你的美女保镖在呢，有啥好怕的？我们准备了一篇战斗檄文，给你念念。” 路彩霞掏出纸条给关山月念了一遍，关山月说道：“好，都能切中要害！我看你们还是别往里凑，我不放心。”路彩霞咯咯之笑：“你是不是担心我们被揩油？哈哈！”关山月说：“不管怎样，还是别往前凑的好。建议你们把写的这几条多复印几份撒发出去就好，最后什么结果就听天由命吧。” 这个主意不错，大热天的谁愿意去跟着排队呀，路彩霞说道：“好，听你的。不过你的美女秘书想带我们野营去，你来不？” 关山月本想着回鑫隆特钢去，却忍不住路彩霞的诱惑，说道：“说的我心生向往。好，我去！”曹秋水伸手接过电话说道：“去买些野营的装备来。”关山月哪懂这些，问道：“都有啥？”曹秋水说：“帐篷、睡袋、野外炊具、头顶灯、皮水壶，嗯，这些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给关山月交代完，曹秋水说：“复印的事儿就交个我吧，你们就别露面了。”路彩霞指着不远处的市场说：“谢谢！那边的市场里面就有照相、复印馆，几分钟搞定。” 曹秋水下了车，路彩霞又拿出相机递给谢婧说道：“婧妹妹，还得麻烦你去拍几张照片。”谢婧不满地接过相机说道：“你倒是轻松了。”路彩霞嘿嘿一乐说道：“这不是担心遇到熟人嘛，再说了，你老公安排我写稿子呢。” 谢婧过去拍了不少照片，曹秋水已经复印完了，到了人群边上。这些人大都穿着工作服，突然冒出一个穿着长裙，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曹秋水浅浅一笑，对身边的职工说道：“领导安排我给你们送传单，让你们按着纸上的意思和他们斗争。”那男子呆呆地看着曹秋水，不由自主地接过了传单。曹秋水说声谢谢，飘然而去，直到曹秋水身影消失在楼后，那人才清醒过来。 这里的事儿办完了，谢婧问道：“咱们去哪儿野营？”曹秋水说道：“你们就是想体会一下野营的生活，所以也没必要走多远，大家又没有穿野营的装备，所以看看附近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就好。”谢婧忽然想到关山月差点命丧韩王山的事来，说道：“咱们就去韩王山吧。你们老公第一次遇险就是在那儿，值得纪念纪念。” 曹秋水惊讶地问道：“还有人能打过他？”谢婧笑道：“看来你是被他彻底迷住，成了小迷妹了，哈哈。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很厉害，差点没让打黑拳的人结束了性命。或许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他从此以后人生就像开了挂，美女一个接一个投奔他的怀抱。” 路彩霞沮丧地说道：“咱们这么多人也看不住他，没想到在山沟里还能遇到秋水妹妹，这家伙是什么转世？”曹秋水咯咯一笑说：“他这人还是不错的，我要不是死缠烂打，估计也没有我的份。” 谢婧痛惜地说道：“秋水妹妹，你彻底完了！跟着他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认清他的真面目？那家伙就是个闷骚货，最擅长的就是欲擒故纵的招式。最后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像是被迫接受了我们，其实不知道他心里多美呢！我们都上当了！” 曹秋水不以为然说道：“我看他就挺好，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谢婧气馁地说道：“完了，来了一个比彩霞妹妹还痴情的主！”曹秋水惊讶地问道：“你不喜欢他吗？那你跟着他干嘛？” 谢婧发现还是路彩霞好玩，开玩笑能明白，能说到一起，这个曹秋水智商不低，但是好像对一些冷玩笑的话容易当真不在一个频道，只好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发现比他好的，所以先跟着玩玩。哈哈。” 曹秋水一脸懵懂，还能这样？路彩霞见状笑道：“秋水妹妹别当真，这家伙和我开玩笑、打打骂骂的是常事，时间长了你就习惯我们的说话方式了。” 原理如此！不过曹秋水对她们之间能否同频共振不感兴趣，她的世界里只有关山月。晚上要野营，但是大家都没有露宿的经验，只有听自己的指挥了，说道：“你俩都是娇娇女，也受不了罪，所以咱们把东西买好，省的到时候吃不好。” 她俩没意见，你说买啥就买啥，路彩霞说：“你们老公是猪八戒转世，太能吃，多买点。我在车里写稿子，写完了咱们就去。”曹秋水和谢婧去超市买了两袋鸡翅，十袋羊肉串，买了一堆黄瓜、西红柿，蒜蓉辣酱、啤酒、矿泉水、奶、面包，足足两大袋子。 回到车里，见路彩霞已经写完了，正在和燕赵日报的张主任联系。路彩霞念着稿子，那边录着音，等录完了张主任问道：“路总，我们报道太行钢厂的新闻不会有什么政治风险吧？” 路彩霞说道：“我们燕赵地产在省城的地位怎样？”张主任说道：“黄总和谢总都是有本事的人，当然没的说。但是听说这家老板是通过上层直接收购的，本事也不小啊。”路彩霞笑道：“看来你的耳朵还挺灵，知道的不少。我不逼你，你想报道就报道，不想就当没这回事儿。” 张主任说这话的目的无非是卖个好，您看，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你报道，万一有事儿总得罩着吧？他哪能分不清谁厉害？燕赵地产后边有省里的一把、省城的一把，即便是因为这件事倒霉了，最后说不定会因祸得福呢，赶紧说道：“路总你误会了，我们这小人物也不易呀！放心，明天一早见报！” 办完这件事儿，女人们开车杀向韩王山。这儿到韩王山十多公里，虽然路况一般，二十多分钟也就到了。把车停到山脚下，见是一片平整的小广场，旁边有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过，正是支帐篷的好地方。曹秋水说道：“山上的风大，晚上就在山脚下睡就好。” 见时间还早，路彩霞带着两人在附近挖了不少野菜。等她们把菜洗好，东西摆好，关山月也赶来了。开始忙着支炉子，生火，野炊正是开始。男人来了，好像女人们又都不会干活了，一个个等吃等喝。好在曹秋水心疼关山月，帮着一起烧烤，才供得上四个人一起吃喝。透过火红的篝火，看着一个个俊俏的女人，关山月顿时感到人生足矣！ 等吃饱喝足，天色渐晚。路彩霞忽然来了兴致，说道：“秋水妹妹，你给讲讲盗墓时遇到的最恐怖的事儿，让我们开开眼界。”曹秋水说道：“恐怖的事儿不少，但是我的口才不好，讲不好，我就给你们讲一个遇到的迷魂墓吧。” “迷魂？那不错，像是小说里的故事。”说完路彩霞缩到关山月的怀里，小手伸到关山月的内裤里乱摸着，边说道：“我先钻到你怀里，省的害怕。” 曹秋水接着说道：“那是我第二次跟着哥哥倒斗，进到一个据说是王爷的墓里。进去后发现只有正当中放了一个棺材，我对我哥说了一句‘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你猜怎滴？马上从棺材里传出一个和我说的一模一样的声音‘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当时差点没有把我吓得坐在地上。你们听着可能不害怕，但是在一个黑黢黢的墓地里你试试那感觉，绝对能吓死个人。” 路彩霞在关山月身上蹭着蹭着，裙子就跑到了腰上。关山月会意，伸手摸了进去。路彩霞颤抖着问道：“那后来呢？”曹秋水说道：“我哥知道是怎么回事，蹲下身子，在地上写了一句话：‘别出声，这是迷魂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棺材里就躺着两个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去打开棺材看看。’ 我状着胆子过去打开棺材一看，里边果真躺着两具面带微笑的尸体，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吓得我想要惊叫，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手给掐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我哥倒是不怕，拿出一截犀角点燃了，犀光一照，棺材里的两具尸体一下就不见了。” 路彩霞被关山月摸得心痒难忍，忍不住叫道：“啊！好吓人呀。”谢婧鄙视道：“想偷我们老公就说话，装模作样的。” 路彩霞嘿嘿一乐说道：“那姐姐就不客气了，你先听着故事，一会儿给你们玩。” 第380章 始料不及 听谢婧在嘲讽路彩霞，曹秋水才注意到两个没羞没臊的已经亲热在一起了，咋能这样？曹秋水没经历过这场面，登时脸上发烧，哪还有心思讲故事，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关山月伸手拉她住说道：“天黑了，你去哪儿？”曹秋水嗔道：“你就是个混蛋。”关山月一乐道：“小乖乖，一会儿哥哥给你唱十八摸好不？”曹秋水拍掉他的手娇羞地说道：“烦人，我，我支帐篷去。”…… 旷野里的清晨，各种昆虫、鸟的鸣叫声早早传来。空气里湿润润的，青葱的枝叶、芬芳的花蕾散发出浓郁的清香，呼吸起来让人感到格外清爽。关山月特别喜欢在这种环境下练功，蹲上马步，真气运转两个周天，顿觉神清气爽。 看女人们睡的正香，就琢磨着去山上偷采老乡的花椒叶，摘青核桃，准备给女人们做一道自己最爱吃的花椒叶拌桃仁。不对，孔乙己先生曾说过，读书人窃书不算偷，咱偶尔吃老乡点儿青核桃也不叫偷吧？ 为了女人就不地道一次吧，关山月偷偷之乐，好像又回到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日子。跑到上山，先采了去一些花椒嫩叶，然后摘了一堆青核桃。 吃青核桃有技巧，最好是一把一寸多长的小刀，用刀尖插入核桃根部，沿着中间分心的竖纹绕半圈就把核桃开成两半。再用小刀插到核桃仁的外围，沿着壳内的一圈给旋开，边旋边转，最后用刀尖把核桃仁给挑出来，然后再细心去掉核桃仁外衣就可以食用了。 小时候每到夏天，吃完午饭小伙伴们就三五成群到池塘里游泳，游累了就摘些青核桃用小刀旋开吃，这样有好处，手不会被青皮染黑，不至于被老师抓了现行。回想起来那时候才是穷乐呵，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种状态。 回到小溪边，把花椒叶去梗洗干净，和桃仁拌到一起，没有别的调料只好放些蒜蓉辣酱，尝了尝味道也可以。正想着是不是把女人们叫起来吃早点，这时曹秋水先出来了，睡眼惺忪，头发蓬乱。 曹秋水走到小溪边洗把脸，被清冽的溪水一击马上清醒过来，见关山月正看着自己，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三女同被的风流事来，不仅小脸一红骂道：“荒唐！”关山月一乐，过去亲了一口问：“快乐吗？”曹秋水的脸更红了，低声说道：“不怪她俩总骂你流氓呢，果不其然。” 关山月看四周静悄悄的，把她抱到怀里，摸着圆滚滚的翘臀，一时间心头大动，在她耳边说道：“是不是昨天没有玩痛快？你看这清晨的空气多好？要不咱们再来个双修？”曹秋水被他摸得心里痒痒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前骂道：“牲口！”关山月一乐，抱着曹秋水跑到帐篷后边做起了晨练。 两人的聒噪之声声声入耳，终于把谢婧吵醒了。谢婧推推路彩霞说：“你听两个不要脸的在干什？”路彩霞翻个身说道：“别烦我，腰疼呢。”谢婧骂道：“该，谁让你昨天那么霸道？”路彩霞嘿嘿一乐，抱着谢婧说：“好妹妹，咱俩再睡会儿。” 路彩霞还没有起来就接到了张主任的电话：“路总，你的稿子在昨天的晚报上以我的名字发出去了，头版头条，今天早上市民们就能见到，你若是有需要我给你做成跟踪报道。”路彩霞说道：“太感谢了！回头报社有需要赞助的话你千万要别客气。”张主任哈哈笑道：“少麻烦不了！” 一大早接到张主任的电话，让几个人小小兴奋了一把。洗把脸，打开面包，牛奶，吃着花椒叶拌桃仁，小日子也很滋润嘛。路彩霞土生土长，也爱吃花椒叶拌桃仁这道菜，浓郁的花椒叶味道是那么熟悉，鲜嫩的桃仁营养爽口，吃了几口不仅满眼爱意，夸道：“小老公还是挺用心的，我们没白疼你。” 关山月不禁惭愧，如此容易满足，看来是自己为女人做的太少了，憧憬着说道：“等孩子们成家了，我带你们周游列国，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谢婧鄙视道：“一竿子支到了二十年后，我们都成老太太了还有什么活头？”关山月红着脸说：“那时候不刚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吗？好日子才开始。”谢婧悲哀地说道：“和你在一起看来真是要搭上我的青春年华了。”路彩霞哈哈一乐：“你的青春不给他想给谁？”谢婧瞥了她一眼说：“和你就没有共同语言！” 吃完早点要兵分两路。这个时间节点太敏感，关山月今天还是不能露面，正好借这次的机会去看看杜京华老哥。有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常不走动就变成了远亲。 女人们则回去看看有什么新的进展。来到内部银行后发现门口只站着二十来个人，曹秋水说道：“现在刚八点，估计是咱们来早了，把车子停到对面，这样看着方便。” 停好车后，路彩霞说道：“你们看他们旁边放着什么？是不是扩音器？”两人一看，果然！谢婧笑道：“看来今天是有准备了，估计有热闹看了。”三人不禁精神振奋。 过了半个多小时，职工们陆陆续续地来了，但是看着比昨天的规模小多了，大概也就一二百人左右。谢婧纳闷地问道：“今天怎么人少了？”路彩霞想想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拨通了一个老同事的电话，路彩霞问道：“听说咱们厂出现了职工去内行挤兑的现象？”同事说道：“可不是呢。不过昨天热闹了一天，就被公司开会打压了。” 路彩霞明白了，问道：“是吗？怎么说的？”同事说道：“昨天公司开了紧急会议，一是要求每天取钱的人数不能超过本单位人数的百分之五；二是各单位要做好职工的安抚工作，并作为对领导干部的一项考核内容，哪个单位有闹事的职工就对领导进行考核；三是对于正在待岗期间的职工如果参与挤兑事件，三年内不得上岗。 说希望各单位干部职工，以大局为重，共渡难关。领导们担心自己的饭碗不保，回去就组织各车间领导开会，要求迅速把会议精神传达到每个职工。这样下来好多人都害怕了，不敢再参与进来。” 挂了电话，路彩霞说道：“宫崎出手挺狠，职工们被吓唬一通估计大多数人都不敢再来了。看来关山月的小算盘要落空了。”谢婧说道：“那怎么办？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这时有一个人站在台阶上，拿着喇叭喊道：“工友们，今天来的人不多，是因为昨天公司开会进行了打压，好多干部职工害怕了——这不是一帮被欺压成性的奴才相吗？自己的钱都不敢要，自己的利益都不敢争取，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不是奴隶，我们要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 大家想想，以后在这样的公司里上班，我们自己的利益得不到保障，还不允许我们争取，以后我们还能有活路吗？种种迹象看来宫崎比资本家还黑，不仅压榨我们，让我们多干活，少拿钱，还不让来取我们自己的钱，这是什么道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 曹秋水愣愣地看着门口的人群忽然说道：“我感觉先前来的那二十来个人和后边来的职工不太一样，你们看看。”谢婧看来一眼没看出区别来，问道：“为什么？”曹秋水说：“第一他们都没有穿工作服，当然后边来的职工也有没穿工作服的，但是穿不穿的混杂在一起。第二，看他们像是一伙儿的人，有组织有纪律，不像其他人那样乱吵吵。” 谢婧想说你的地下工作做的时间长了，总是疑神疑鬼，看人都仔细了，话到嘴边担心曹秋水生气又咽了回去。就听路彩霞喊道：“快看，他们还有横幅，排着队要游行去了！上边写着‘还我们血汗钱！赶走万恶的资本家！’”谢婧笑道：“旗帜鲜明！只是人这么少能行吗？” 路彩霞说：“我觉得要是有组织有纪律，可能会比一帮乌合之众要厉害。看，他们这是要去公司总部去了！”就见拿着喇叭的人在前头带路，后边几个人举着横幅跟在身后，整齐划一地跟着喊口号：“还我们血汗钱！赶走万恶的资本家！” 一二百人的口号喊起来声势浩荡，震彻太行钢厂。游行的队伍走的很慢，一边走着一边喊着，渐渐地又汇聚了不少人过来。 路彩霞纳闷不已，想想说道：“秋水妹妹，麻烦你再出马去人群里问问带头的是谁。”曹秋水不满地说道：“得！两位奶奶稍等，我去去就来。” 曹秋水很快就回来了，说道：“问了几个都不知道，但是听他们说中午还管饭呢。”谢婧惊到：“还有比咱们还急的？看来咱们不用管了，座山观虎斗就好。” 路彩霞说道：“这事儿倒是始料不及，只是不知道他们又是什么目的，为的是什么。” 第381章 浑水摸鱼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路神仙来，让三个女人惊疑不定。曹秋水说道：“不会是有其他的人和咱们想法一样吧？”路彩霞说：“啥事都说不好。不过和咱们的目的一样倒是不怕，因为黄莺家欠你老公一个大人情呢，若是再让这事旁落他人，那就说不过去了。” 谢婧说道：“你说是不是太行钢厂内部有人组织的，想借机造反？”路彩霞沉思一会儿说道：“有这可能，他们那受过这种压迫？不是说哪儿有压迫哪儿就有反抗吗？但是带头的这些人若不是太行钢厂的职工，这种可能性就不大了。我想还没有哪个领导干部自己花钱雇人来闹事的，何况闹完事后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这事真让人费解。咱们先看看再说。” 从内部银行到公司大院的距离不足一公里，游行的队伍走的再慢也到了。这帮人去了之后就把大门堵的严严实实，把横幅挂在围墙上，在带头人的组织下高喊着：“还我们血汗钱！赶走万恶的资本家！”喊声震耳欲聋，大院里的人哪还有心思上班？不管领导还是小兵子都扒在窗口看热闹。 喊声不仅惊动了大院里的人，路过的职工、家属也都过来看热闹，渐渐的人多了起来，一些犹犹豫豫，既想造反又怕被处理的职工胆子也大了起来，混在人群当中。不到一个小时，公司大院门口的路也被堵得水泄不通。 宫崎看着门口闹事的人群，心里着恼，正想着怎么处理，接到了省国资委童主任的电话。童主任说道：“侄子，怎么搞得？你们欠薪的事儿还登上了燕赵晚报？”宫崎听得一愣说道：“我不知道呀？我们这儿也看不到燕赵晚报啊。” 童主任说：“这事一定要尽快处理，不能把事态扩大。另外你要想想，为什么这么快就能被报社知道，这事不简单啊！”宫崎顿时焦头烂额，沮丧地说道：“我知道了童叔，会很快处理好的。” 挂了电话，宫崎盘算着，这是谁带头闹事呢？难道是李总？有可能；不会是关山月暗中捣鬼吧？想想也有可能。但是目前还顾不上这些，必须先把这些人弄走才行。 宫崎和刘奇商量道：“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刘奇说道：“要不咱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宫崎问道：“咱们找谁？钢厂的警察？”刘奇说道：“钢厂的警察和保安差不多，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子弟，这里边没准就有他们的亲戚，谁能尽心管？我看还是叫当地的警察比较好。”宫崎说道：“那好，你就报警吧。” 刘奇报警了，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是群体事件，警察来了怎么办？镇压？没有领导的旨意他们哪敢？这种做法是有政治风险的。所以警察装模作样的来转了一圈就走了，没起好作用反倒是起了坏作用，闹事的人一看警察都不管，那还怕啥？气势更凶了。 宫崎到了太行钢厂后还没有和当地的领导见过面，在他的概念里，一个小小的县领导还是不放到眼里的。再说就是和县长、书记关系好，也没人敢说让警察去镇压。处理的好神不知鬼不觉，处理不好就惹一身骚，毕竟不关乎自己的利益，毕竟会有政治生命结束的危险，除非上级领导有旨意。 宫崎没想到警察转了一圈就走了，气恼不已。犹豫着是不是给爸爸打电话，帮着把这件事处理掉。但是来这儿的时候自己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刚干了一个月就怂了？又想到，若是连一帮职工自己都管不好，还能管谁？要不等等再说？ 关山月到了杜京华的厂子时已经知道了事情出现了变化，也有点发蒙，不知道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心思不定地进了杜京华的办公室。杜京华见关山月来了，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你不会又有事来找我吧？”关山月讪讪一笑说：“看来我的人品差到极点了，不过你放心，我今天只是来看你的。” 杜京华将信将疑地说道：“我怎么就不信呢？说吧，到底来干啥的？”关山月半真半假地说道：“本来想回太行钢厂办点事儿，谁知他们职工们正在游行示威，太敏感了我没敢回去，就来你这儿看看。”杜京华多贼？马上说道：“你这不是心虚吗？说明你心里还真盼着人家闹事呢。”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我本想着去收购太行钢厂，没想到被他们半路截胡，要说不是幸灾乐祸那是假的，所以这个时间我是回不去了。不过我听他们说，有一拨不明来历的人在带头游行，不知道是谁来浑水摸鱼，让人好生纳闷。”杜京华看看关山月道：“看来你真想知道，但是又不好意思问对不？”关山月赞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要不你打听打听？” 杜京华想了想分析道：“闹事都是有目的的。首先钢厂的领导主观性不强烈，他们只会隔岸观火，顶多火上浇油，肯定不会雇人去的，因为即便是宫崎走了，还会去其他的王崎、李崎，怎么也轮不到他们翻身。这么想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了，但是看样子也不是你干的。那么谁是受害者呢？或者说把宫崎撵走了谁是受益者呢？这很关键，但是咱们也不在钢厂，不知道那儿的具体情况啊。这样，我给老郑打个电话，让他关注这件事儿。” 他俩认识是郑赫搭的桥，没想到三人从此成了好哥们，虽然杜京华现在也有了自己的钢厂，和郑赫没了业务往来，但是关系却一直维持着。关山月不想让别人知道，杜京华也没有提关山月的名字，说道：“听说你们哪儿有一拨外来的人在带头闹事？” 郑赫还真不知道，惊道：“我去，你比我们都清楚？”杜京华笑道：“咱不也是开钢厂的嘛。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别到时候有人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郑赫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打听打听是谁带头闹事？”杜京华道：“聪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要不你打听打听？” 见他挂了电话，关山月哈哈之乐：“拾人牙慧！”杜京华笑道：“还真想和老郑一起喝顿酒了，但是他来不了只能咱俩喝了。中午想吃什么？”关山月忽然想起刘区长来了，说道：“要不你问问刘区长有空没？咱们一起喝点酒？” 杜京华嘲笑道：“你不知道这个时间喊人喝酒是很不礼貌的吗？应该提前约的。”关山月尴尬地笑笑说道：“咱们是凑巧到了一起嘛，再说他要是能来这不是显着关系亲密？” 这次请刘区长喝酒当然是想感谢他对拆迁款一事不予余力的帮助了。刘区长也没有客气，约好了时间三人来到私人会所。 关山月先是表达了感激之情，刘区长笑笑说道：“这也是正常的工作，没必要挂在心上。关键是你的命好，刚买了一片河滩，过了没两年就赶上了拆迁，发财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杜京华叹道：“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能占的人。”关山月赶紧说道：“主要是遇到你们这些贵人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若不是这样，我哪有这本事？”杜京华哈哈一乐道：“这话说的中听，但是咱可不敢占功劳，主要是你的造化大呀。” 等酒菜上好，刘区长感慨着说道：“哎，现在也就是你们喊我喝酒，一般的场合我都不去了。年龄大了，媳妇一见我喝酒就不高兴，总是说：你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这女人！” 杜京华哈哈一乐说道：“喝酒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会聊天，会社交，会沟通，会吹牛，会看人，像个傻子似的酒就白喝了。” 刘区长也是乐道：“说的好！我们官场上更是这样，喝酒还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能熬夜，能早起，懂舍得，懂娱乐，懂政治，懂情调，缺一不可。这叫：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如果连喝酒都不会，你会干什么都是假的，哈哈。” 杜京华道：“刘区长说得好，这喝酒还得经得起老婆怒骂，受得了儿女白眼！大家都不容易啊！”三人哈哈大笑。 正聊的热闹，杜京华接到了郑赫的电话。郑赫说道：“杜老哥，知道是谁闹事了。”杜京华说道：“这么快就知道了？”郑赫说道：“这事也巧，刚才有个客户在这儿说的。这个客户在当地租着房子，长期住在这儿，和当地的一些老板都熟。 过去那些老板一直给钢厂供应耐材，但是宫崎他们来了之后，认为这些耐材价格高，质量一般，全部停掉了！这不就断了他们的生路？这帮人早就怀恨在心，想着找机会报复。这次见有人闹事，他们商量后就借机煽风点火，浑水摸鱼。听说这次他们是找的当地有黑社会背景的人在闹事，这就热闹了。” 第382章 轰动一时 挂了电话，杜京华把郑赫的话重复了一遍，关山月听得一愣一愣的，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次组织闹事的竟是当地的一些耐材供应商，而且还有黑社会的人参与了！ 关山月心想，既然有人牵头，何况还有黑射会背景的人在，自己就别掺呼了，赶紧让女人们撤吧。于是给路彩霞发了短信：“吃完午饭赶紧撤回来，我在市里等你们。” 女人们不知所以，但是见他发短信估计不方便打电话，随便吃了口饭便返回市里。谢婧说道：“这混蛋也没说在哪儿集合，彩霞妹妹你打电话问问？”路彩霞发现只有自己知道关山月在花溪谷有房子，不仅得意起来，说道：“不用，你老公狡兔三窟，市里有房子。既然没说在哪儿集合，咱们就去他家里等着。” 到了花溪谷，见院门开着还以为他回来了，路彩霞上前砰砰砰的拍了几下门。过来半天，三人等的不耐烦了门才开了，路彩霞张口骂道：“墨迹啥呢？” 谁知开门的是一个妙龄女子，穿着一身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定是刚才浴室出来，几个人顿时呆住了，这一会儿不见又出故障了？那女子见敲门的是几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自己虽说漂亮，但是和她们相比显得青色不少，疑惑地问道：“你们找谁？” 路彩霞愣了愣，心思一转说道：“我们找关总，你是关总的夫人？”就见那女子俊俏的小脸腾地红了，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说道：“他不在，有事你们打他的电话。” 路彩霞见她像是大学生模样，心里恨得要命，这是开始玩大学生了？老娘我们刚从学校出来没几年好不？这混蛋是不是也在洗澡？我就要看看是什么状况，一边想着推着门就往里闯，边说道：“我们等他一会儿。” 妙龄女子见她们不讲规矩就闯了进来很生气，说道：“他又没说回来，你们就不用等了。”路彩霞冷笑着说道：“他告诉我们等着呢，想必是很快就回来了。”妙龄女子气愤地说道：“你们不经过同意就进别人的家也，怎么和土匪一样？” 谢婧斜着眼说道：“小妹妹，这是你的家吗？”妙龄女子小脸又是一红，说道：“你管得着吗？我有钥匙你有吗？赶紧出去，不然我报警了。”路彩霞在这儿住过，知道这房子是王彩的名字，说道：“你报警吧，可是怎么证明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呢？我们还说你是外来者呢。” 妙龄女子被路彩霞说的张口结舌，无计可施，恨恨地说道：“还有你们这么不讲理的？”路彩霞说道：“你也别生气了，不给客人倒点水？”妙龄女子说：“想得美，不赶你们出去就不错了。” 路彩霞对谢婧和曹秋水说道：“你们随便坐，她不给烧水只好有我招待你们了。”说着，就往厨房走去。这女子见路彩霞对这儿很熟悉，不禁吃了一惊，难道她才是正主？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关山月回来了，进门说道：“你们有钥匙？张瑜？”张瑜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婧说道：“你不解释解释，这事怎么回事？” 虽说和张瑜有些暧昧，但是自己决绝地离开了，关山月这次气势了，说道：“王彩不是说给你推荐个人吗？就是这位美女，叫张瑜。张瑜你毕业了怎么不去报道呀？”张瑜更迷糊了，听这口气这个好像是关山月的女人，涩涩地说道：“我刚从学校回来，我妈回老家有点事，我就在这儿住两天。” 这时路彩霞从厨房出来了，关山月哈哈一乐道：“这次好，都在这儿。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燕赵地产的谢总，这位是路总，哪天去报道就直接找他俩就好。” 张瑜感觉不好了，刚从和两个老总有语言的冲突，心里不禁忐忑，说道：“我能去你的公司上班吗？”关山月说：“山沟里有啥好的？你就听我安排吧。” 曹秋水见张瑜长得漂亮，心里喜欢，见她不是关山月的女人便说道：“美女愿意去北京上班吗？我哥那儿开了一个古玩店，缺少一个会计，你要是愿意可以去北京。” 张瑜听古玩店三个字心里便不愿意，一个店铺能有多大？我怎么也要去大公司上班呀？关山月心里一动，自然知道曹秋水的意图，见张瑜不屑的样子说道：“你可别小看古玩店，一个店铺值几个亿都有可能。你选吧。” 张瑜还是想去关山月的公司，但是也不好再坚持，羞涩地说道：“看来我还挺抢手哈？等我妈妈回来商量商量再说行不？”关山月乐道：“行，你看着办吧。” 误会暂时消除，关山月不敢在这儿多待，带着女人们杀回鑫隆特钢去了。 他们从太行钢厂撤走了，却不知那儿发生了一件惊动钢铁行业的大事——刘奇被打死了！ 多年来一直在私企打工，还没有遇到过职工游行这种事情，所以刘奇也有点发晕。私企里职工每天的工作时间更长，谁敢和老板**律？爱干不干。有时候拖欠工资两三个月都没人敢闹事，没想到在这儿触了霉头。 但是看老板急火攻心，心道，自己是老板高薪请来的，就要为老板分忧解难呀。何况一些职工能干什么？他们的领导都被自己训的像孙子似的，这些职工还能怎样？于是对宫崎说道：“放心宫总，我去劝劝他们。”宫崎说道：“好！你就大胆的做，放心，国资委的童主任是我爸爸的同学，咱不用怕他们。” 刘奇吃了定心丸，就去了大门口，却不知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私企的职工不敢反抗，因为老板决定着你的饭碗。但是国企却恰恰相反，人的思维意识是不一样的。 国企的领导干部好管理，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乌纱帽。但是刺头的职工却是很难管，因为只要他不严重违反法规法纪你是开除不了的，何况哪个国企里没有不上班就能拿工资的混混？太普遍了。 刘奇到了门口对着喊话的那个人说道：“同志，我是公司的总经理，你有什么诉求可以给我说说。”这个人拿着路彩霞整理的几条说道：“好，我说几个问题，你给解答解答。首先，我们为什么取不了工资？企业重组时，要求全额偿还拖欠职工工资、工资池等职工债务，可是重组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的工资为什么还不能正常取？收购方到底有没有注资进来？注资多少？我们希望有个明确的说法。” 刘奇说道：“你接着说，我最后一起回答。”那人说：“那好，第二，为什么让职工待岗？企业重整时说要全盘接受太行钢厂的职工，依法保障职工合法权益。为什么接手还没有一个多月就有上千人待岗？国家要求保护职工的合法权益，难道就是这样保护的吗？ 还有，企业已经正常生产了，我们生产单位的各种指标都符合预期，为什么没有奖金？难道企业亏损是我们造成的吗？再者，为什么没有加班费？为什么要取消误餐费，扎根费？这符合国家法律吗？希望你一一解释。” 刘奇拿过话筒开始训话：“刚才这位职工说的几件事，实际上是新旧思想冲突的结果。我们来接手太行钢铁是完全支持国企改革、盘活国有企业的国家重大方针政策的，也是党中央和国务院的坚强要求，是国资委重力推动的，这是大势所趋。 目前改革进入深水区，改的就是旧的体质，旧的制度，革的就是那些坐享其成，不劳而获，贪图私利的部分人。这些人有自己的固有利益，但是正因为他们坐享其成反而违害了太行钢厂绝大部分普通职工的利益。 所以我们太行钢厂的人要拥护党，拥护政府，敢于去碰硬骨头，敢于去动哪些人的奶酪，为大多数普通职工长远考虑谋出路，才会有机会把新太行钢铁带到阳光上。大家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那人问道：“你这么说，是我们受了别人的利用？” 刘奇道：“对，希望大家能正确认识这件事，不要听从这些人的阴谋诡计，听从他们在后面煽风点火，鼓动不明真相的职工游行，当然这也是垂死挣扎，困兽犹斗！” 那人转过身去，对着大家说道：“听到了吗？他们说咱们是坐享其成，不劳而获，贪图私利的人，是别有用心，是在困兽犹斗！” 人群顿时愤怒了，有人喊道：“放他妈的屁，我们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怎么就被扣了高帽子？”有人喊道：“打倒这帮吸血鬼！”有人喊道：“打死这帮混蛋！赶走他们！”“对！打死他！” 人群登时乱了，涌过来十几个人拳打脚踢把刘奇打倒在地。有人又喊道：“砸了公司的大楼！”一帮人冲进院内，把能够得着的玻璃全部砸的稀碎。一些不明真相的职工也冲了进去，大多人则在门口观望。 有人过去看了刘奇一眼，见他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喊道：“死人了！快跑吧！”刹那间，人群一哄而散，跑的干干净净。 第383章 亦能覆舟 路彩霞坐着关山月的车，谢婧坐着曹秋水的车一前一后往鑫隆特钢返去。还没有回到鑫隆特钢关山月就接到了王璐的电话，回头看看身后的路彩霞说：“别说话，王璐查岗。”路彩霞撇撇嘴，做了个鄙视的表情。 关山月笑笑接通后说道：“媳妇大人有什么指示？”王璐急哄哄地说道：“听我师傅说，太行钢厂出大事了！总经理被打死了！”关山月吃惊不小，说道：“真的？还能这样？下手也太狠了吧。”王璐说道：“谁说不是呢？把人家一个打工的打死干嘛，有本事把宫崎打死呀。” 关山月心道，咱和宫崎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吧？看来这女人更记仇，关山月还没说话，王璐又问道：“燕赵晚报登的那篇文章只你们发的吗？”关山月说道：“对，是咱们托人发的。” 王璐一听就害怕了，说道“你说这两件事若是联系起来，是不是会怀疑咱们雇人搞的暴乱，把人给打死了？”关山月安慰道：“放心，组织游行的另有其人，和咱们没关系的。”王璐才放心下来，说道：“没咱们的事就好。这也太吓人了！以后还是安安稳稳的做点儿生意就好，别贪图做多大了。” 关山月心里一热，说道：“放心老婆，咱们做多大的生意也不会亏良心的。办实业就要想到这是有社会责任在里面的，不能只图着自己挣钱而不考虑职工的利益，不考虑为社会承担责任。古话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颠补不破的道理。宫崎就是犯了这个错误，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从而引起了众怒。” 王璐说道：“不管怎样，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关山月说道：“谢谢媳妇，我保证完璧归赵。” 挂了电话，路彩霞笑道：“给大奶奶讲道理呢？”关山月笑笑说：“我说的也不是什么大道理。你说咱们一个人一辈子需要多少钱？让我平均一天一千块钱都没地方花去。所以，事业越小，越是自己的，做大了反而不是自己的了，就要想到社会责任，不然只顾着挣钱能有什么意义呢？” 路彩霞说道：“我不管这些，我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堂堂正正地和你生活。”关山月又被噎回去了，讪讪地说：“你给谢婧她们通报一下那边的进展情况。” 太行钢厂打死人的事件迅速在国内钢铁行业传播起来，轰动一时。省里立刻成立以国资委童主任为首的工作组驻进了太行钢厂，一是调查刘奇的死因；二是解决存在的问题。 死因很好调查，大院门口有监控，很快就把这些人找到了。但是带头的人也没有杀人的意图，这是群情激愤，法不责众，只是抓了几个人交给法院等待宣判。然而解决存在的问题就难了，其他的不算，单单是内部银行工资池里七个多亿的缺口，打死宫崎也想不到办法了。 童主任到了太行钢厂后，听取了宫崎的汇报，不禁叹道：“我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后，心里十分紧张，赶紧给你打电话，没想到最后还是把事态扩大了。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太简单了，还是经验欠缺呀！” 宫崎恨恨地说：“钢厂的这些老领导没人站出来说话，都在看笑话，实在可恶！”童主任说道：“想要惩罚他们也是可以的，这些人在这件事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处理结果里也可以把他们带上。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这么看来，我是不是把你害了？” 宫崎不服劲地说：“童叔，难道这就没有办法了吗？”童主任说道：“这次刘奇的死可谓震惊全国，全国人民都在盯着这件事呢。黄书记为这件事大为光火，说这次的混改太匆忙，没有对投资方严格审查，是失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宫崎心有不甘地说道：“要不我再给爸爸打个电话？”童主任说：“打电话也没用，我也经和你爸爸沟通过了。问题的关键是职工的工资必须清算，但是你从哪儿再弄七个亿去？这事必须有定论，不然省里就会留下贱卖国有资产的罪名，官商勾结的罪名。现在的混改是个很敏感的话题，谁会为你承担骂名？” 宫崎听完，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像是掉进了冰窟里，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几个亿就要打水漂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抱着脑袋哭泣起来。 童主任叹口气说道：“要不说我把你害了呢。咱们这次是以租赁的形式，所以说这个企业的所有权还是国家的，你是做不了任何手脚。是我把你带进来的，还要把你送出去，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呀！哎，好事往往就是坏事啊！” 宫崎哭了一会儿说道：“我看这件事是有预谋的，有人在后边盯着我，时刻等着我犯错误，然后借机给了我重重的一击。”看童主任盯着自己，宫崎说道：“我总感觉关山月在后边搞鬼，这件事一定和他脱离不了干系。” 童主任说道：“但是目前的情况分析，唯有死人这件事可以做文章。但是从审问的结果来看，好像和他还没有任何联系。即便是有联系，凭他和黄书记家的关系，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没用的。商场如战场，咱们进来的时候可能就损害了他的利益，所以他有什么动作也在情理之中。” 宫崎恨恨地说：“这个家伙屡次坏我的好事，我和他势不两立！”童主任说道：“在省里我看你是很难斗过他的，所以也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也不要活在仇恨中。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关键还要看十年后你们的实力对比了。”宫崎恼羞地说道：“咱们撤走之前也要先处理这儿的老领导，不能让他们顺心了。” 对于一个混改的企业，虽说给李总这样的人保留省管干部的职位，但是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了，撤不撤他们的职位能有多大的意义？童主任看着气急败坏的宫崎，心里不由的失望起来，心胸这么小，哪能成大事？自己向他道了半天的歉，一直说是自己害了他，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真会怪我不成？真后悔这么帮他。 看在他爸爸的份上，还是很快把处理决定报给省委：“在7.11事件中李维不担当不作为，党的把方向管大局保落实作用缺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建议免去李维同志太行钢铁总经理职务，按一般职工对待，只有这样才能体现省委对不担当不作为的问责力度。同时要求太行钢铁的各级党组织要提高政治站位，增强四个意识，在混改中发挥作用，使企业尽快走出困境。” 宫崎要撤走的消息传开了，大家奔走相告，很快传遍了太行钢厂。 自从工作组进驻太行钢厂后，王璐的师傅张立波他们这些待岗人员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不知道公司会对他们做什么样的处罚。当听到宫崎要撤走的消息，教育室里顿时沸腾了，大家又喊又叫，又唱又跳，像个孩子一般。 热闹一阵，有人提议：“咱们去买些鞭炮庆祝庆祝？”马上就有人附和：“好！一起去！”又有人喊道：“今天在场的人必须都买，谁不买谁孙子！买回来后晚上七点钟同时点燃，怎样？”大家这一阵儿憋坏了，一呼百应：“同意！” 有人说道：“咱们一人买五十块钱的，现在交钱，然后租车去鞭炮厂买去！张立波，这次挤兑事件是由你忽悠的，这事儿我看还是由你来组织。”张立波喝道：“好！大家以原单位为一组，把钱收上来。” 爆竹厂到太行钢厂要三十多公里路程，收完钱，去租了两辆黑豹往爆竹厂赶去。黑豹的司机疑惑地问道：“今天是怎么了？已经有人租车去买炮去了。”张立波开心地说道：“你们没听说？宫崎要滚蛋了！钢厂的职工都想庆祝庆祝！”黑豹司机恨恨地说：“这混蛋早该滚蛋，他不给你们发钱，租车的生意都少了，我也买点儿回来庆祝庆祝！” 吃完午饭，不知道是谁先点燃的，当第一个二踢脚冲天而起，很快太行钢厂的生活区里各个角落都燃起了烟花、炮竹，一时间钢厂的上空绚丽多彩，璀璨夺目，炮声阵阵此起彼伏，比过年都热闹。 工作组的人正在吃饭，听着到处是鞭炮声，开始还是一愣，以为是什么节日呢。当鞭炮声不绝于耳的传来，大家渐渐地明白了，这是在普天同庆呢！ 童主任心里不禁想着，也不一定是关山月来捣乱，老百姓们早已心生不满了！看来宫崎在这儿实在是不得人心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说他走也是对的，若是不走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乱子呢。 宫崎走了谁回来呢？又流传了不少版本，当然说的最多的就是关山月要杀回来。 第384章 被翻红浪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太行钢厂一片欢腾，关山月正和四位美人在阳台上喝红酒。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朦胧中看着美人更是心动，此情此景不禁让关山月大为得意，说道：“娘娘们，咱们是不是应该学着皇上那样，做几个牌子，翻到谁谁来侍寝怎样？” 路彩霞鄙视道：“想的倒美！你有本事找来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怎么就没本事伺候了？大家都说说，同意他这想法吗？”谢婧赞道：“这是我听到彩霞妹妹说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话了，我完全赞成！” 路彩霞看着曹秋水和苏小梅说道：“你俩不准不争气啊！咱们就不能放过他，省的他再有找其他女人的精力！”苏小梅咯咯之乐，说道：“这事我们肯定支持，咱们四姐妹一定同心的。” 关山月郁闷极了，正想鼓足勇气说：老子不伺候你们了！这时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王振亮的，胸有成竹地说道：“肯定是宫崎要撤走了！”接通后问道：“老哥大晚上的扰人清梦，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 王振亮说道：“这刚几点你就睡觉？现在太行钢厂可是不夜天，到处是烟花炮竹，流光溢彩，比过年还热闹，不看看太可惜了。”关山月装模作样地问道：“大家这是过什么节日了？” 王振亮哈哈一乐道：“看九州方圆，普天同庆！享四海升平，举国共欢！全太行钢厂全体职工共同庆祝宫崎败走麦城！同时弟兄们做好了准备，静候关总回来大显身手呢！” 关山月乐道：“这么说是十拿九稳了？”王振亮说：“省里要求投资方解决职工的工资问题，他去哪儿弄七八个亿去？目前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没有金刚钻就揽瓷器和，不知天高地厚啊！我们静候佳音了！”关山月谦虚地说道：“什么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会有变数的，我争取吧。” 虽然说宫崎撤走好像在情理之中，但是也太快了吧？路彩霞意犹未尽，说道：“咱们还没有怎么发力他就败下阵来，没意思，不好玩。”关山月笑笑说道：“你没听说那儿都开始放炮庆祝了？这叫民心向背，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谢婧不屑地说：“切！若不是游行的队伍群情激愤打死了刘奇，引起全国震动，这件事估计也是：吹气入竹笼——徒劳无功。”关山月说：“你的意思是我命好？”路彩霞说：“先别嘚瑟了，这次收购需要多少钱呀？” 如果没有宫崎捣乱，内部银行工资池里的资金只要保证职工每天能够正常的取兑就可以。但是出了这档子事，政府肯定担心再出乱子，所以这笔钱就成了收购的关键，一定会对投资方进行审查的。关山月说：“单是工资池就需要七亿多，这一笔是必须真金白银的。照这么看来，就说是以租赁的方式没有十亿八亿的就别想了。若是其他的方式，比如重整，收购，可能要更多的资金，二十亿、三十亿都有可能。” 谢婧问道：“你有那么多钱吗？”关山月讪讪一笑说：“太太们不是有钱吗？能不能支持点？”谢婧想想说道：“看你收购太行钢厂无望，前一段时间刚在北京买了几栋楼，谁知你这么快就能杀回去，咱也不能马上套现呀？” 关山月看看路彩霞，路彩霞眼珠一转说：“这一年来翡翠涨价的趋势很猛，尤其是高端翡翠越来越稀缺，翻着个往上涨，你的钢价咱不说翻几个个，能翻倍吗？再说翡翠的买卖也需要时间吧？” 关山月只好把目光转向曹秋水，曹秋水为难地说：“小钱我有，几百上千万的还能拿出来，多了就要变卖古玩。你也知道，古玩变卖也需要时间呀。” 关山月悲从心来，伸手把苏小梅抱到怀里呼天抢地：“姐，危难之中见人心呀！你看看她们一个个要把我当瘟神，我不活了！”苏小梅亲亲他，怜惜地说道：“姐同情你！你也知道数我没钱，要不你往我头上插根稻草，拉大大街上卖了吧。”关山月说道：“还是我姐对我最好，明天我就把你卖了。” 苏小梅拧着他的耳朵训道：“说了半天，谁对你好你把谁卖了，没良心的东西，活该没人理你。”关山月哈哈一乐，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顺着如丝般光滑的肌肤摸到了女人的丰满上边揉捏边说：“大家讨论讨论有什么好办法，你们不想出钱出主意还是行的吧？” 苏小梅按着他的手不让动，但是她那点劲儿和关山月比起来好比螳臂当车不起作用，一时间满脸通红。好在月光下看不清楚，只好任由他作践，想想说：“我给你举个例子，看看对你有没有启发。县里有个砖厂，前两年效益不好，国家就强行要求每个职工入股，算是暂时度过了难关。当然，后来也倒闭了，职工的钱都打了水漂无处说理去。” 这个主意不错！政府还让租赁更好，不让租赁只能收购，那么就给职工让一些股份出来。如果能把职工工资池里的钱都变成股份，或者一部分变成股份，资金压力就小了不少。关山月赏了苏小梅一口，开心地说：“还是姐姐见识多！好主意！” 曹秋水对这些不太懂，疑惑地说道：“宫崎这笨蛋还是从国外镀金回来的，难道连股份制都不知道？” 关山月说：“他是以租赁的形式入驻太行钢铁的，这种方式更合适，只不过企业不是他们的。再者他匆匆忙忙地去了哪想到会这么艰难？现在再有这个想法也晚了，听听那欢送的炮竹声，谁有信心把钱交给他？何况以他贪婪的性格，若是挣钱哪会舍得和别人共享？ 当然，这最后还是要看国家以什么方式让咱们去。假如是让咱们收购，职工入股的事也不勉强，谁愿意入就入，不愿意就给钱。我想最少会有一半入股的，尤其是新区的干部职工，在老魏他们的带动下，会有不少踊跃跟随的。” 这也是一种不错的思路，剩下的就是和政府谈判了，关山月心情愉快，手上的范围大了起来。苏小梅感到他的手像有魔力一般，一会儿浑身酸软无力，瘫在关山月的怀里喘息不止。路彩霞问道：“梅姐，你刚跑步回来？怎么气喘吁吁的？” 苏小梅尴尬不已，想挣扎着起来关山月哪允许？得意地说：“梅姐对我最好，今晚只能是梅姐侍寝了，哈哈。睡觉去喽！”说完抱起苏小梅进了浴室。曹秋水看着两人的背影犹豫着说道：“要不咱们给他凑点钱？”路彩霞恨恨地说：“凑什么钱？先打一顿再说！” 苏小梅挣扎无用，被关山月强行抱进了浴室，不禁嗔道：“你也太不讲理了，当着小姐妹的面就知道欺负我。”关山月嘿嘿一乐说：“她们小屁孩自然要让着姐姐，谁敢不服我揍她们屁股。梅梅姐，老公给你洗的白白的，把你伺候好了才有她们的雨露。” 苏小梅开心不已，掐着关山月胸前的小豆豆说：“听说皇上宠幸完那个妃子，太监就会问留不留，皇上若说不留，就按着她们腰上的穴位揉一揉就避孕了？”关山月问：“那叫后股穴，你想试试？” 苏小梅想想说：“想，省的你穿着雨衣不舒服；但是又不想，担心你使坏。”关山月见她娇喘吁吁，胸脯起伏不已，让人迷恋，说道：“今天就试试吧。”“不行！”“不行也得行！” 昏天黑地折腾一番，关山月抱着疲惫不堪的苏小梅回到卧室，发现大被下伸出三双小脚来，心头大乐。把苏小梅放到被子一边，然后摸着其中的一双小脚说：“今晚老公给你唱十八摸，一摸摸到呀小妹的小金莲，脚指头好像大蒜瓣，我越摸越喜欢。二摸摸到呀小妹大腿上边，如同白耦一般般，我越摸越喜欢，哎哎哟，我越摸越喜欢。” 一边唱着撩起被子钻了进去，又唱道：“三摸摸到呀小妹的屁股上边呀，两个屁股圆又圆，好像两个大玉盘。哎哎哟，好像两个大玉盘。”拍拍其中的一个屁股说道：“这是婧妹妹！”接着摸摸旁边的那个又说道：“这是秋水妹妹，那个就不用摸了，定是彩霞妹妹。”路彩霞咯咯一乐说：“不行，要摸的！” 关山月说道：“让我摸可以，到底给不给钱？”路彩霞说道：“我要看你唱的好不好。”关山月唱道：“四摸摸到呀小妹的沟里边，好似洪泽湖水波连天，还有一座小金山！”路彩霞红着脸骂道：“流氓！”关山月问道：“说，到底给不给钱？”女人们被逗得咯咯娇笑，一时间被翻红浪，风月无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几个女人昏昏睡去，曹秋水趴在关山月的身上说道：“风流花痴一代才子唐伯虎豪狂揽八美、三笑点秋香的传奇韵事，是不是你要复制一遍？”关山月讪讪说道：“不会的，有你们我此生足矣！”曹秋水说道：“还不会？你算算一共几个了？。” 关山月还没有认真数过自己有几个女人，听了她的话不禁想到，曹秋水温柔的像个小丫鬟，大概她就是三笑姻缘九美图里的小秋香？哈哈！不过九美图应该只是民间传说中，我就不羡慕了。王彩在家带孩子，身边这四美，再加上小老婆黄莺、李春梅凑够七仙女了，还有什么好羡慕的？ 不对，怎么没算大老婆？还有那个小怨妇蔡小英，虽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样。数了一遍吓了自己一跳，这么算来自己和风流倜傥的唐伯虎有一拼了？哈哈！只是什么时候能堂堂正正的在一起生活还是个问题，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呀。 第385章 万事俱备 太行钢厂的7.11事件很快有了结果，一、宫崎主动提出退出太行钢铁；二、在7.11事件中，李维不作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免太行钢厂的总经理职位；三、重新引进投资方。省国资委很快通知关山月，希望参他与太行钢厂的混改工作。 关山月不知道童主任和宫崎是什么关系，但是宫崎能迅速入驻太行钢厂说明他们之间很不一般。但是听黄莺说，童主任又和黄磊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够复杂的，当真是扑所迷离呀。去之前要把这些关系弄明白，不然就成了只顾低头拉车的人了。 想了想还是问问黄莺吧，便拨通了黄莺的电话。黄莺嘲笑道：“听说你这几天掉进温柔乡里了？”关山月心里得意，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呀，说道：“这是谁造的谣？看我不打烂她的屁股。” 黄莺说道：“路彩霞，你打去吧。”关山月嘿嘿一乐说：“好，晚上我揍她！宝贝儿，咱们说正事，你知道宫崎和童主任是什么关系吗？”黄莺说：“不知道，我给你打听打听。” 没过多一会儿，黄莺就打来了电话，说道：“我爸说了，这事你就别管了，安心去重组就好。”既然得到便宜老丈人的的首肯，看来是没有阻力，关山月顿时心情大好，志满意得。 但是去参加太行钢厂的混改不是小事，原本计划让李总在那儿负责，但这次7.11事件李总受到牵连，被省里免掉了职务，总是要给省里个面子呀，看来只能让他和段立功互换了。但是现在鑫隆特钢二期工程正在收官阶段，他来还要适应一段时间，那就先把他请来和段立功交接吧。 那定主意，关山月便给李总打了电话，说道：“李总，我早就想请你过来帮我，只是您的级别比太高，而我的庙又太小，所以一直不敢骚扰。这次清闲了，要不来我这儿？” 虽说李维刚从国企的领导岗位上下来，但是多年省管干部的思维里自认为比民企的高管身份高，所以角色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何况过去关山月还是他的下属，马上变成了自己的老板心里还是有点不适应，说道：“谢谢你看得起我，只是好不容易轻松下来，我还想休息一阵儿呢。” 关山月当然知道李总抹不开面子，诚恳地说道：“李总，我就明说吧，省国资委想让我回去参与混改，所以我想请您过来负责鑫隆特钢的业务，您不会是想让我回去请你吧？”李总哈哈一乐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再不答应好像是不识抬举了。行，我明天就去。” 两人谁也没说待遇的事，这是基于一种信任的关系。李总认为，前有车后有辙，自己是不好意思提的，当然关山月不会亏待自己。 收购太行钢厂财务要先行，搞定了李总的事，王彩该回来了，关山月打电话说道：“媳妇，咱们要杀回太行钢厂了。”王彩说道：“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去干活吗？”关山月道：“聪明！离开你玩不转呀。”王彩鄙视道：“用我的时候想起来了，不用的时候也不说来看看我。” 关山月语结，讪讪说道：“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王彩说道：“还知道呀？说明你的心还没有让狗吃干净。这次饶了你，记得去机场接我啊。” 王彩回来还得请保姆，想想还是让张瑜的妈妈来帮着她带孩子吧，人比较熟悉，也放心，于是说道：“我一定亲自接你去，还有我的心怡小宝儿，她还没有见过爸爸呢。但是这次回来还要找个保姆呀，我看还让李姐过来帮你带孩子？”王彩说：“你那么多媳妇在，让她看到多丢人呀？”关山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事以后再说吧。 回到省城后关山月没有急于去国资委，而是和盛利约好晚上一起吃饭。知道盛利爱吃海鲜，关山月去买了皮皮虾、大闸蟹，在家里做好后带了一半去了对门。 韩莹正在做菜，关山月钻进厨房说道：“姐，我帮你。”韩莹笑道：“我可不敢让大老板帮我做菜，你还是歇着去吧。”关山月笑道：“我多大的老板在你眼里也是小屁孩呀。”韩莹笑笑说：“不一样了，你都当爹了，这叫成家立业了。” 关山月说：“姐夫还没有回来，我闲着难受，还是做点什么比较好。”韩莹说：“行，你要是实在想干活儿就帮我看看，这一阵儿手脚发凉、身体发沉，是什么毛病？”关山月笑笑说：“这个我擅长，您忙着，我给您按按腰上的命门穴，保管您神采奕奕。” 韩莹笑道：“你只给大人物治病了，姐姐就沾沾御医的光？”关山月道：“这话说的，好像我多势力一般。您瞧好了，分分钟的事儿。”说完，伸手探进她的后腰，用大拇指按在第二、三腰椎棘突间，不断地输入真气。 不一会儿韩莹觉得浑身发热，脑门上冒出一层细汗，说道：“还真管用，看来不是骗人的，哈哈。”关山月跟着一乐，说道：“您这是小毛病。但是用现在流行的话讲叫处于亚健康状态，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也会影响身体的。” 等盛利回来，韩莹打开一瓶白酒给他俩倒上，盛利说道：“也就你来了你姐才主动让喝酒，待遇不一样啊。”韩莹说道：“哪能一样吗？小关是神医，我的好好招待不是？” 盛利笑笑说：“是啊，神医谁敢惹呢？黄书记在这次7.11事件的会议上定性太行钢厂的混改是失败的，重点表扬了鑫隆特钢，说你们才是成功的典范。我看还是看在神医份上的成分多一些吧，哈哈。” 关山月笑笑问道：“姐夫，你们这次打算以什么方式混改？”盛利反问道：“你想以什么方式？”关山月说：“我当然希望参照先前的方式，租赁毕竟省钱。” 盛利说道：“这次估计够呛。因为这件事发生后省里引起了争论，一些所谓的专家也对此进行了批评，所以租赁的方式估计行不通了。”关山月说：“若是重整资金压力就大了。” 盛利说道：“这事儿我帮你。收购以后成立鑫隆集团，等你的二期投产，整个集团的规模将近八百万吨，也算是钢铁行业的佼佼者了，就可以和燕赵银行签署战略合作协议。而他们将视鑫隆集团为重要的业务合作伙伴，为你们提供最为优质的金融服务。这样，在未来的几年，他们就能给鑫隆集团提供上百亿的意向性授信支持。” 关山月讪讪说道：“但是眼前的资金缺口会很大呀。”盛利笑道：“你不用紧张，可以分批注入资金的。只要能先保证生产运行，保证职工的工资池不出问题，其他的资金按协议分批注入就好。” 关山月松了口气，说：“这还好！不过还有件事，就是能不能把学校、街道办、公检法之类的社会功能性的机构划分给归口单位？要不然拖着这么大的包袱很难前进的。” 盛利哎呦一声，说道：“这个问题我倒是忘了。不过你放心，这也算是合理的要求，具体谈的时候你大方地提出来就好，我想黄书记会支持的。” 从盛利这儿知道了底线，关山月再去国资委就信心十足了。不过这次去童主任的办公室，明显感到童主任比上次热情了不少。上次来时童主任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而这次却拉了一把椅子和自己坐在了茶几的对面，明显亲热多了。 童主任说：“感谢关总积极参与企业混改。省里再三讨论后认为，你有两个优势，一是成功地收购了鑫隆特钢。收购后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实现了扭亏为盈，当真是立竿见影，了不得！这个经验很重要；二是你从太行钢厂出来的，非常熟悉太行钢厂的环境，这样更有利于保证混改顺利进行，保证企业在混改过程中平稳过度。” 关山月说：“谢谢领导的认可。之所以对太行钢厂有意，是因为我对它有很深的感情在里边，不想看着钢厂近两万来名职工陷入困境。” 童主任说：“从鑫隆特钢的发展来看，关总是个有社会责任的企业家，省里也非常希望你能在混改中发挥作用。” 虽说和童主任说的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但能看出来，这次上上下下应该是没有阻力，看来这次收购应该是万事俱备了。 第387章 雨中恣意 两人聊了一会儿，童主任带着关山月进了会议室。领导们把大致的方案定好后，会议就成了形式，双方提出了各自的需求，最后的情况和盛利说的大致相同，所以会议很快结束了。 王璐的预产期很快也要到了，但是关山月还要回钢厂处理兼并重组的事宜。看着大肚婆一副慵懒的模样，关山月又担心因为不能陪着她而生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宝贝儿，我还要回厂里去，恐怕陪不了你了。”王璐小手一挥说道：“我知道，你放心去吧，等我住院了再给你打电话。只是有点遗憾，我还想着回去耀武扬威呢，都让小小宝拖累的，哈哈。” 不生气就好，关山月笑道：“这好说，等孩子百天了你就过去，看谁不顺眼你就指着他喊：这是哪儿来的妖孽，拖出去斩了！”王璐咯咯之笑：“先把那个老冯拖出去斩了！” 关山月心里一乐，这女人真记仇，人家老冯只是动了动歪心思，没有付诸一点行动就被你记恨了这么多年，他知道了还不冤枉死？把女人逗开心了，关山月要去机场接王彩去。 王彩回家生孩子后关山月一直没去看过，也不知道自己忙的是什么，心里感到愧对她娘俩。从家里出来，找了一家花店买了九朵玫瑰。据说九朵玫瑰代表长久、永远，要给女人一个浪漫。 今天的飞机很不正常，没有晚点，在机场等了没多长时间王彩就出来了。见她用背带把闺女挎在胸前，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走起路来像风一样轻快，还是那样的神采飞扬！ 关山月迎上去，亲了一口说道：“辛苦了老婆！”王彩接过玫瑰花，眼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笑着说道：“长进了，女人越多越会浪漫了哈？谢谢啦！”关山月厚着脸皮夸道：“老婆越来越漂亮。” 一边说着关山月解开背带抱起闺女，在粉嫩的小脸上亲了几口：“丫丫真漂亮！爸爸稀罕稀罕！”闺女不给面子，咧着小嘴嗷嗷地哭了起来。王彩咯咯之笑，伸手抱过来说道：“丫丫不稀罕你，还是妈妈抱吧。”关山月哈哈一乐，一手拖着箱子，一手在不停地逗着闺女出了机场。 来的时候天上白云纵横，阳光灿烂，出了机场却发现乌云密布，还没有上车就开始滴起了小雨。开车上路，雨点密集起来，噼里啪啦的雨点击打在车上，丫丫不知是饿了还是害怕，又开始哭了起来。 王彩一边哄着，解开上衣给丫丫喂奶。关山月侧眼看着丫丫嘬的滋滋有声，问道：“想我没？”王彩笑道：“有了丫丫我谁也不想了。”关山月把手伸过进裙子里，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腿说道：“真的？”王彩嗔道：“好好开车！” 关山月不理会，手越摸越深，说道：“要不咱们去宾馆住一天再回去？”王彩小脸红扑扑的，羞涩地说：“她们都知道我回来了。”“管她们呢。半年不见我想检查检查你的身体哪儿有了变化。”关山月说着大手已经探到两腿间，摩挲着说：“你看，它已经是‘洪泽湖水波连天’，你不想我但是它已经想了。” 王彩天天照看着闺女，忙忙碌碌，又幸福满满，也不觉得多想关山月。可是一说要回来心里顿时长了草，想着男人的强壮，早没了魂儿。被他的大手摸着，不仅身体，心里也像雨水浇灌的田野泛滥成灾，浑身软绵绵的，连抱着丫丫的力气都快没了。 丫丫吃包了，也很快就睡着了。王彩衣衫不整，风情万种地说道：“要不你把车停到路边，先亲亲我，让我找找感觉，看我还喜不喜欢你再做决定？” 路边是一片树林，关山月打开转向灯找个路口拐了进去。王彩把丫丫放到后座上，把副驾驶的座位放到，关山月知趣地爬了过去。 雨下个不停，打在车上像是战鼓在有节奏地敲着。狭窄的空间让渴望的气氛很快点燃，王彩的眼神很热，急切地说道：“吻我！”伸手把关山月的脑袋抱了过去。关山月一边吃着王彩的口水，一边解除了两人的武装，然后沿着脖子，胸，肚脐一路亲了下去。 王彩感觉被电流击中，浑身的皮肤绷的很紧，摸起来好像身上戴了多年的白玉挂件般光滑、温润，让关山月爱不释手。亲到了小腹，把头埋在她的双腿中间。王彩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觉得桃花坞里像是爬进了蚂蚁，痒到了心里，情不自禁地叫道：“快给我！” 半年多没碰男人，王彩的身体很敏感，没几下就丢盔卸甲。喘息一会儿，感觉车里窝的难受，看车窗外水蒙蒙一片，王彩说道：“要不咱们去雨里？”关山月大赞：“好主意！这才叫巫山云雨，走。” 雨水如珠帘般垂了下来，每一块岩石每一片树叶每一丛绿草，都变成了奇妙无比的琴键，伴奏着一支交响乐。王彩趴在车上，任雨水浇在身上，关山月从身后抱住，抚摸着他的身子，感觉像条滑溜的美人鱼……雨越下越大，脚下积满了水，波光粼粼。王彩被带到了如梦如幻的境界，转过头道喊道：“再加把劲，我要到了。” 伴随着轰隆隆一阵雷声，王彩感到自己飘上了云端，高亢地喊了一声，身子不断地抽搐着。关山月屁股一紧，把小关山月拔了出来，把亿万子孙全部吐在地上。王彩靠在车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着说：“地里不会长出小关山月来吧？”关山月笑道：“咱们秋天过来看看？” 王彩咯咯之乐，抱着关山月亲了亲，说道：“再让雨水浇一会儿，真畅快！”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一会儿就小了。回到车里擦干身子，关山月担心王彩会感冒，抵住她的神阙穴输入真气，看着王彩鼻尖上冒出了细汗才放心下来，开车往回返，等回到鑫隆特钢天已经放晴了。回到家里，见路彩霞和谢婧也从北关县城赶来，女人们摆开阵势迎接王彩归来。 第387章 而今迈步 为了迎接王彩回来，几个人要张罗一桌菜。曹秋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写了十六道菜，四个女人每人做四道，有：外婆醉鱼干、香芹干丝、香卤牛展、四大名菇、葱荷芹脆爆花枝片、生炒时令蔬、姜归羊肉汤，茯苓红枣蒸鲈鱼，花生猪蹄汤、生灼基围虾、土鸡菌王煲……，有凉有热、有荤有素，天上飞的、河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王彩回到家里和姐妹们一一拥抱，苏小梅抱了一下说：“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姐姐了！”路彩霞则责怪道：“你这人忒不讲究，生个孩子也是偷偷摸摸的，这还叫好姐妹吗？”谢婧说道：“你再不回来这儿就没有你住的地方了。”王彩心里热乎乎地，哈哈一乐，最后抱着羞答答的曹秋水说道：“欢迎秋水妹妹，以后能不能管住你老公偷腥，就看你的了。”曹秋水没底气地说道：“好，以后我天天跟着他。” 和王彩亲热完，丫丫就成了焦点，女人们争相抱着，小脸上顿时留下了不少口水。王彩看着兴奋的姐妹们，看着满满的一桌菜，鼻子竟是酸酸的，笑道：“眼馋不？眼馋了自己生一个。” 丫丫认生，但是苏小梅抱着却不哭不闹，让苏小梅开心不已，说道：“看丫丫多有良心，赔了她几天就喜欢我。所以我就不生了，丫丫做我的干闺女，哈哈，有人给我养老了。”路彩霞这事不感兴趣，说：“我们还想多玩几年呢。”谢婧只有想想的份，老爸老妈那一关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通过呢！ 王彩见曹秋水满眼神往，搂着她的肩膀说道：“秋水妹妹，要不你生一个？这样丫丫好有玩伴儿。”曹秋水的小脸通红通红，羞涩地看了关山月一眼。路彩霞顿时咋咋呼呼地说：“秋水妹妹，你最小却最想当妈妈了？”曹秋水扭捏着嗔道：“瞎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还了得？一时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不停。但是关山月没时间陪她们，因为李维已经来了，约了鑫隆特钢的领导班子在一起吃饭，算是欢迎李维的到来。 进到食堂，里边欢声笑语一片。公司不断发展壮大，大家都很兴奋，谁不想和一个有前途，有美好愿景的企业一起成长？ 关山月疾步过去和李维握着手说道：“欢迎，欢迎！李总辛苦了！”李维感慨地说道：“我是一个败军之将，还的谢谢你看得起我啊！”关山月说：“您可别这么说，您是我最尊敬的领导了，来我这儿只怕屈了您的才。”李总笑道：“我现在这状况，还有什么屈才不屈才的？你能想起我倒是我的荣幸了。” 关山月拉着李维的手一起坐下说道：“我这人命好，在车间工作时遇到段总，对我一直提携，让我很快成长。到新区后又遇到李总，我对李总的认识是颇有朱德老总的宽和忍让、纯朴谦逊、忠厚绵长的品格，‘度量如大海，意志坚如钢’！我们都是年轻后辈，还需要李总扶上马，送一程啊。” 李维一乐：“你可别这么夸我，让我以后怎么工作？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呀，哈哈。这人成长的快不快关键是有没有平台，你看段总，当年的一个车间主任几年功夫就成长为一个钢铁集团的老总，这在国企是很难想象的。我看他很有章法，而且比我更年轻更有活力呀。” 段立功心里得意，过去在太行钢厂像他这种级别的干部见李维一面都困难，现在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了。当年羞愧难当离开钢厂，现在却要风风光光地杀回去，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心里美滋滋的，眼角都是笑容，强忍着飞扬的心谦虚地说道：“和您一比我差的还很多，需要学习的也很多，以后和老领导一起共事了，还望多指点。” 李维笑笑：“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让鑫隆特钢的领导们嘲笑。”廖慧凯诚恳地说道：“李总，我不是说恭维的话，我这老头子一辈子经的领导不少，很少有让我佩服的人，但是关总却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能看得上的人自然也差不了。请你放心，我绝对配合你的工作。” 关山月笑笑，举起酒杯说道：“咱们正式欢迎李总的到来。现在公司处于发展的重要关口，这只是开始，后边的困难或许会更大，需要大家同心协力。说到这儿，让我不禁又想起主席的《忆秦娥娄山关》，我把它念一遍大家共勉：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转天关山月抽调了一批财务人员一起，带着苏小梅和曹秋水去了太行钢铁，要进行财务审查、交接。 关山月本以为宫崎一定不想看到自己，早躲得远远的去了。谁知到了太行钢厂，宫崎却在办公室等着自己，让关山月惊诧不已，他还有这份定力？ 童主任看看他俩，心道，这就不用介绍了吧？就见宫崎冷冰冰地看着关山月说道：“你赢了！恭喜你。”关山月轻蔑地笑笑说：“你错了，不是我赢了，你也不是输给我的，你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太行钢厂的职工。”宫崎恶狠狠地说道：“你不用掩饰，也不用说的冠冕堂皇，咱们心知肚明。”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现在咱们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何况是我打败你和不是我打败你有区别吗？你总会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我就认了吧！这次赔了多少？我想不到两个月应该也没有损失多少，超不过六千万吧？做生意嘛，这都正常，没必要哭天抢地的，大大方方的还让我高看你一眼。” 宫崎气的直哆嗦，咬牙切齿地说道：“第一，你也没资格说看起看不起我，也没有意义；第二，咱们之间的斗争刚开始，还远没有结束，收起你小人得志的嘴脸，迟早我会还给你的，不死不休！” 关山月笑笑：“你也不用吓唬我，我真想不出来你能在那个地方能打败我。你不会是还带着环保部的下来促进我的工作吧？那我还得感谢你，我要把太行钢厂建成花园式单位，正需要你的指导。不过，我劝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没必要天天盯着我，那多没意思？” 宫崎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关山月笑眯眯地走过去说道：“我看你是被仇恨迷了眼，这么快就忘了上次的教训？”宫崎登时下了一跳，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童主任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俩，见宫崎由愤怒转为恐惧，心里一惊，以为关山月要动手打人。当着自己的面怎么也不能动手吧？正想劝阻，却见关山月过去坐到他的办公桌上，半握着拳头，用中指轻轻地敲着桌子说道：“宫崎，咱们之间本没有恩怨，所谓的恩怨都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都是你凭空制造出来的。今天我再提醒你一次，你要是再敢给我下黑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关山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向宫崎的头顶。宫崎躲闪不及被拍个正着，吓得嗷的一声惨叫。叫完了，发现好像没什么事，只是觉得心里一颤，不由得又是一惊，难道又遭了他的毒手了？正恐惧不安，屁股下的椅子哗啦一声散了，宫崎猝防不及，哎呦一声直挺挺的跟着摔倒在地上。好在椅子后背是皮的，倒是没有受到伤害。 童主任见关山月一言不合就动手，刚喊声“不要冲动”，就见宫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宫崎爬起来疑惑地看看散落一地的椅子，心道，这椅子也和我过不去？不应该呀，可是新买的。又看看关山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山月轻蔑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吗？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知道我想告诉你什么吗？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接近你也能把你打死，像这把椅子一样不堪一击。换句话说，我若是打死你连凶手是谁你都不知道！小子，我劝你没有把握别跟我斗，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我也懒得给你斗，因为我看不起你，你还称不上对手！” 这一掌若是拍在自己身上，那还不拍死？宫崎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不敢多说一句话。童主任也被吓了一跳，还真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但是看着散落一地的老板椅，不会有假，想想说道：“关总你放心，宫崎也就是说说狠话，他的人还是不错的，回头我也教育教育他。” 关山月心想，这话有点道理，虽然宫崎心胸狭窄，但是两次事件都不算违法。环保事件也是通过环保局，只不过是对不同企业区别对待而已。这次的收购事件，是人家有后台，抢了先。如此看来，最起码宫崎不像是欧阳晨那样疯狂的癞皮狗，杀人越货什么都敢干。 也或者他自持身份，还讲些策略？又一想，也可能是现在还有活路，不想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所以看来对他不能逼得太紧，若是他一无所有也会疯掉的。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童主任，您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我的做人原则。只要宫崎先生管住自己的行为，不要时时把我作为假想的敌人，没事就想和我斗一斗就好。至于我，从我心里瞧不起他，从没有把他当做对手，只要他自重就好。” 宫崎哪还敢有嚣张气焰？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魔头。童主任说道：“那就好，咱们抓紧清算，抓紧交接。大家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吧？所以我劝你们做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关山月诚恳地说道：“童主任说的极是。” 财务清算的事儿关山月不用操心，所以没事就去新区聊聊天。老魏和王振亮一直关心自己能否回来的事儿，虽说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也算是用精神支持了。 叙旧是一方面，关键是要看看老魏还有没有斗志。关山月对魏涛说：“刘治国被抓了，我本想着让李总负责，没想到李总也被国资委免了，只好让段立功回来了。不过公司的力量还不够，不知道老领导能不能帮一把段立功？” 这事儿很微妙，过去魏涛是段立功的领导，现在段立功返回来成了魏涛的领导，有人脆弱的虚荣心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所以关山月说很委婉。 魏涛说道：“以后要正儿八经地叫你关总了。首先我谢谢你想着我，看得起我，只是我这岁数你再用我，是不是不利于企业对人才的培养？是不是会影响企业的发展呀？” 关山月笑道：“没那么严重。国家领导人都是六七十才能当上，国家如此，咱们企业里不也一样？你的工作量能有主席、总理的工作量大？曹操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王勃说：‘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何况您也就五十多岁，白头发也没有几根呀？” 魏涛笑道：“我说了一句话，你就引用了两个名句来批判我，看来是我自己没斗志了？哎，这几年也是让他们折腾的够呛，先是刘治国，后是宫崎，觉得当个破厂长实在没意思。你回来了，看来我也该换个心情了，听你的安排！” 关山月笑道：“这就对了嘛！咱们自己的企业你不出力谁出力？” 关山月的话让魏涛爱听，先说请你帮帮段立功，后又说自己的企业你不出力谁出力？这话不仅拉近了关系又好像求着自己一般。换个人可能会说：我提拔你当什么什么，或者说这是给你机会，这样语气就变了，多了一种居高临下，多了一种施舍的味道。 魏涛何尝不知，企业不缺的就是领导，还没有离了谁不转的企业，有可能转的更快！关山月这是看在多年的关系上照顾自己，重用自己呢。 第388章 无孔不入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回到太行钢厂，关山月还是没有胆量让曹秋水和苏小梅一起住到自己的家里，毕竟要给王璐一家留够足够的面子，所以先把她们安排到了宾馆。心想琢磨着，是不是把路彩霞家的进士府邸重新收拾一下？这样大家回来后还有地方住。 当然这件事不着急，现在要抓紧把企业附属的社会功能剥离开来。早在几年前企业就启动过要把社会的功能移交给政府，但是过去企业效益好时，企业的职工要比公务员收入高，所以遭到了教师等员工的抵制，甚至出现了教师罢课的现象，后来就不了了之。 去年以来，企业的效益差了，再启动这件事时职工的阻力没了，但是政府接手的积极性却不高，毕竟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政支出，何况金融危机不只是影响的企业，也影响到了政府的财政收入。 教师队伍、公检法、社会工作部加起来一千多人，工资加上办公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在企业效益不好的情况下，可能就决定了是不是盈利的问题。但是这件事如果走正常的程序，从启动到办好也要几个月的时间。但那是国企和政府之间的交接，大家的主动性、积极性都不高，按部就班甚至拖拖拉拉导致了办事效率低下，所以关山月决定不走寻常路。 这几个部门的一把手虽然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关山月一个也不认识，便吩咐秘书科的赵主任通知他们到公司开会。关山月见过赵主任两次，这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给关山月的印象好像是话不多，办事稳重的样子，但是刘治国的张大秘自从刘治国被抓后好像不辞而别了，关山月还没有见过呢。 领导们很快就来了。虽然互相不认识，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新来的老板，还没上任就把他们招来不知道是什么事。公检法这帮人不怕，因为他们是属于企业和政府双重领导，一把手都是省里相关单位直接安排的，教务主任和社会工作部的主任不由的忐忑起来。 社会工作部本身和这次的事没有关系，比若说张倩所在的苗圃也属于社会工作部，但是它下属的街道办就有关联了。正常来讲，街道办是市辖区和不设区的市人民政府的派出机关。其辖区为街道，与乡和镇同属乡级行政区。但是太行钢铁的街道办从没有和市政府发生过关系，他们只受太行钢厂的领导，这次也借机想推向政府。 关山月开门见山说道：“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关山月，下一步准备接手咱们的企业。今天请大家来只有一件事——省里同意把咱们这几个部门划归各归口单位，接下来需要大家尽快去和你们的主管单位接洽，尽快办理。” 大家听了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好日子要来了！关山月用目光扫了一圈接着说道：“既然省里给了咱们政策，这件事就要马上开始。我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各位领导把手里其他的工作都放到一边，专门做这项工作，不知道大家有什么难度没？” 这些单位的领导不参与生产经营，一年不来上班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大家都说道：“没难度。”关山月笑笑说道：“那就好，我给大家定一个时间节点——力争一个月内把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不知道大家有什么难度没？” 会场上雅雀无声。社会工作部的人过去都没有和省里的主管部门接触过，当然不知道该真怎么办。教委过去张罗过划归的事宜，知道这些程序，一个月怎么能办成？公检法的人和省里接触的最为频繁，依照上级机关的办事风格估计两个月都完不成的。 公安处的高处长说道：“这是好事，感谢关总给大家谋福利，我们当然会积极地去办理，只不过好多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呀！我看一个月估计够呛。”教务主任也说道：“高处长说的有道理，能有公务员的待遇这是全体教职工梦寐以求的事儿，但是一个月确实很紧张呀。” 关山月说道：“难度肯定有，没有难度我就不把大家叫来了。我把原则和大家说一下，涉及到上级一把手的问题，需要我沟通的你们说话，其他的事都自己办理。当然，有句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知道大家办事的难度，你们去后该请客就请客，该送礼就送礼，把关系和上级部门搞好，毕竟以后也要接触了。但是送礼要掌握度，不能让领导们犯错误。 这件事咱们不能给自己留后路，而且我要亲自抓，给位领导每个星期向我汇报一次进度。我为什么这么急？你们想想，万一省里的领导做了调整，这件事是不是会有停下来的可能？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我们将会成为罪人，被职工戳脊梁骨的！所以，这件事时间不变，后墙不倒！” 无利不起早。让大家去请客送礼沟通感情，这件事办起来应该会快不少，何况老板的话很决绝，大家纷纷表态马上行动。社会工作部的牛大明说道：“关总，我们从来没有和省里接触过，政府的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呀。”关山月说：“街道办没有多少人，等咱们正式收购以后再说也行。” 快下班时关山月的手机响了，看是张倩的电话不禁犹豫起来，这刚回来她就找了过来，让关山月有点气恼，没完没了了？想想还是接吧，以她那个倔脾气不接还会打的，接通说道：“张倩，有事吗？” 张倩说道：“当然有事了。你在哪儿？我找你去。”关山月不想和她接触，说道：“有事你说吧，我现在有点忙。”张倩悻悻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你现在多牛？哪还看得上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关山月郁闷地说道：“张倩，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我这次回来的事能少吗？有事你说吧。” 张倩当然明白，只不过是心里不痛快才这么说的，听关山月解释后说道：“我权且认为你说的是真的吧。我找你就为一件事儿，把我调到街道办，你不会说办不了吧！” 关山月明白了，这是想转成公务员！这点权力自己还是有的，但是街道办的编制肯定有限，你去了不就会行成和别人的竞争吗？这对别人不公平。于是说道：“我回头问问你们街道办的编制有富余没，若有富裕一定给你办，怎样？” 张倩气的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哭腔说道：“你就这么绝情？咱俩好歹也好过一场，这点忙都不帮？”关山月顿时有点慌乱，安慰道：“我不是不帮你，一是我还没有正式接手，二是有名额我肯定给你办，好不？”张倩气愤地说道：“等你办晚三春了，人家下午一次调整过去七八个人，还有什么名额？” 关山月一愣，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张倩说：“还能什么意思？今天下午我们单位有七八个人调到街道办去了！开始我们不明白，街道办那个闲地方去那么多人干什么？后来才知道，街道办要归政府，他们要变成公务员了。别废话，我就问你帮还是不帮？” 关山月大为光火，这个牛大明真是肆意妄为！无孔不入！目前应该立刻冻结单位的人员调动才是正常的思路，他可好，趁机送人情了！假设到时候人员超编定会竞聘，原来的人肯定有意见，这样不是制造矛盾吗？好事变成了坏事！若有人因为这件事去上访多堵心？说不定政府一生气不给办了呢。但是现在自己还没有正式接手，也不能把他怎样啊，说道：“张倩，你别着急，等我正式接手了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张倩以为关山月在搪塞自己，恨恨地说道：“好！好！你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下午我去找那个牛大明了，那个老色鬼说，只要我和他睡一觉就把我调过去！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任他糟蹋了！” 关山月不由得心里一慌。上次回来张倩说过，自从他俩谈恋爱以后她就努力做个好女人，直到现在还没人别人的男人进入她的身体。不管过去如何，现在也算是走上了正轨，也算是因为他才做的改变。今天她这么说定是因为自己伤了她的心，才自暴自弃的。 于是赶紧说道：“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管你呢？他们这么做肯定不行，等我接手了要全部推翻重来。那个牛大明如此肆无忌惮，你想我会用他吗？何况我帮你的方式有很多，也不只是做个公务员呀？再说以你大手大脚的习惯，就是做公务员哪点钱够你花吗？所以什么事都不要急，等我接手了再说好不？” 张倩开心了，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关山月说：“我骗你有什么意思？”张倩笑道：“算你有良心！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第389章 慈不掌兵 牛大明的弄得这一手给关山月提了醒，虽然企业改革到了深水区，但是有些人的思想并没有受到深刻的触动，看来最难改变的就是人的思想了！因为在一般人的思维里，新老板来了，即便是你不急于表明立场，也不能胡作非为吧？企业虽大，但是你做的事只要不光彩迟早也会暴露的，何况这么明目张胆了。这些毒瘤必须清除，改革之路还很漫长呀！ 关山月再感慨混改的路不会平坦，而太行钢厂的一些领导更是几家欢乐几家愁。魏涛还好，年纪大了倒是能够荣辱不惊的，而王振亮像打了鸡血一般充满了斗志。魏涛要到公司去，那么厂长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就是他的了，能不兴奋吗？虽然过去和段立功是同僚，是平级，他过来当老总让自己有点不服气，但是也顾不上羡慕嫉妒了，能当厂长也不错嘛！ 但是老区炼钢厂的领导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尤其是以黄包钢为首的人，更是忐忑不安。这一阵老炼钢还是处于停产的状态，这样以来自己更是可有可无的了。何况他和关山月知根知底，自己的两把刷子还不至于被关山月看到眼里的，不用想，首先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张长也很郁闷，本来能和关山月搞好关系，自己却为了所谓的站队，非要跟在黄包钢的后边摇旗呐喊，收拾关山月。谁成想短短的几年他竟然以老板的身份杀了回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关山月能例外吗？ 哥俩坐在一起以水浇愁，闷闷不乐。张长说：“这世界变化也忒快了，谁成想一个车间主任在短短的两三年期间竟然成了大老板？这家伙除了医术好，运气也太好了吧。”黄包钢说：“谁说不是呢？咱要是不知道他的底细，还以为他扮猪吃老虎呢。” 张长忍不住笑了起来：“领导还会说这些新词？”黄包钢笑道：“我家外甥女教的，哈哈。你说他回来了以后会对咱们开刀吗？”张长说道：“真没准。我觉得他和咱们之间的怨念够深的，你没看自从离开炼钢以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黄包钢点点头说：“是啊。这么说他心里记恨咱们，当然尤其恨我。你说我那时候怎么就看着他不顺眼呢？奇了怪了，咋就不对眼了呢？” 张长心里想到，还不是因为何东的事？还不是因为他太耀眼了，遮盖了你女婿和儿子的光芒以至于嫉妒生恨？炼钢的人谁不知道呢？想想当时他还为自己的媳妇和丈母娘治过病，本来能和他相处的的很好，只是为了支持黄包钢的工作，不得不和他站在对立面，让自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谁成想你黄包钢才是那个不中用的人，把我也害残了。张长这么想着，心里郁闷不已，这一辈子跟着老黄是最失败的选择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黄包钢见他低头不语，觉得自己说那句话有点虚，说道：“我年纪大了，也无所谓了，但是你们还年轻，要多想想办法呀。对了，你过去和魏涛的关系怎样？听说他要把魏涛调到公司去。” 张长心里本来就郁闷，黄包钢这么一说更郁闷，忍不住说道：“自从你到炼钢以后我和他们就没有什么来往，还能怎样？再说咱俩的位置这么显眼，就是和魏涛的关系好也没有用啊，他肯定盯着咱俩。” 黄包钢不禁气馁，又想到，黄飞还好点，他俩之间没有大的恩怨，而何东和他的关系就不可能化解了，当真是冤家路窄，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这么一想自己还不如干脆点儿主动示弱，给他个好印象，说不定对孩子们还能手下留情呢，咬咬牙说道：“反正也是死，咱们不如大气的点儿，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张长不禁惊讶，黄包钢还有这勇气？ 关山月的手机里还真没有黄包钢的电话，看到是本地的电话，疑惑地接通说道：“你好！”黄包钢说道：“我是黄包钢，欢迎关总回来！”说的是反话吧？你恨都来不及呢还欢饮？没必要这么虚伪，关山月打个哈哈说：“谢谢了。” 黄包钢说道：“我本想着向你真诚地道个歉，但是想想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所以我也不打算赖在这个岗位了，自己辞职还能体面一些。哈哈，希望关总从此不再记恨我。” 关山月说道：“按说我一个老板记下属的仇显得心胸狭窄。但是我作为一个老板来讲，我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对你的人品有意见。可能你不觉得，但是我知道你在炼钢这几年最大的问题是带坏了厂里的风气。所以拿到今天来讨论这个问题，咱俩之间的矛盾不是管理思路的冲突而是处世方式的冲突。 作为我的公司在用人的时后，尤其是任用部门一把手时，能力只是一方面，人品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一个人的品质决定了这个单位的风气。如果一个单位的风气不正，不是任人唯贤而是任人唯亲，这样民心不顺，大家的心思不在工作上，而是天天想着讨好谁，我就不信他们能做好工作。” 黄包钢自然不认为自己的人品有问题，他还认为这是自己的管理手段，没点手段能当领导？虽然不苟同关山月的话，但是不敢提反对的意见，因为孩子们还要依靠太行钢厂上班，所以低三下四地说道：“您说的有道理。想想过往我是心胸狭隘了一些，管理上欠缺了不少，所以主动提出辞职来。” 关山月纳闷，这家伙还有骨气了？转念就明白了，他是向自己示弱以保全何东和黄飞。关山月心里之乐，你黄包钢想的有点多了，何东和黄飞这样的级别还轮不到自己去管理呢。俗话说：慈不带兵，善不为官，这种人不能因为他装可怜就同情他。 关山月说道：“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咱们之间不是因为观念的冲突而造成的矛盾，而是为人处世的做派格格不入，所以我是不会挽留你的。” 虽然关山月的态度在意料之中，虽然他鼓足勇气自己辞职，但是真的变成事实时黄包钢还是承受不了，挂了电话只觉得万念俱灰。想想过去前呼后拥的生活状态马上就会没有了，只觉得一阵孤独感袭来，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张长见关山月如此决绝不禁惴惴不安，垂头丧气地从黄包钢的办公室出来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喝会儿茶，张长又想到，关山月和自己的媳妇在一个单位时倒是没有难为过她，还一起出过差，没准媳妇能说和说和？还有，段立功也会回来，过去自己对段立功也算可以，没准问题不大？这么想着心里又升起了希望，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站好位！ 回到家里，张长问王雅丽：“你说关山月回来后会不会收拾我？”王雅丽心想，有老娘在关山月肯定给面子，当然对张长却不能这么说，想想说道：“你就是瞎作，那时候人家极力想和你处好关系，你却跟着老黄瞎混，不长眼！白活这么大了，就没听说过‘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你却恰恰相反，跟着没有前途的老黄混，最后把自己坑了吧？” 张长有些羞恼，道：“事已如此，你说这些马后炮有什么意义？”王雅丽登时火气，瞪着眼珠说道：“这不是你问的吗？我愿意说了？怎么都是你有理了？” 王雅丽发火，张长顿时蔫了，讪讪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了，你们不是在一个单位共过事，又常一起出差，关系还凑合吧？” 王雅丽顿时一惊，难道他听说什么了？但是为什么过去不说，现在他回来当老总了再说？不由得心虚万分，色内厉荏地喝道：“你什么意思？” 张长一愣，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和他的关系怎样，能又什么意思？如果关系好，想让你找机会和他说和说和而已。” 王雅丽暗自松了口气，心道，吓我一跳！想想说道：“我早看出这个人是人中龙凤，所以一直和他维持着关系，所以那时候表面上看着关系还凑合人。但是人家能不能给面子我也不知道，毕竟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你们炼钢若调整也是老黄首当其冲，你着什么急？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张长说道：“如果不让干厂长不是没面子嘛，何况其他的事我也不会干，只能在这儿委曲求全了。”王雅丽心里乐开了花，以后和关山月接触也不怕他知道了，哈哈！开心地说道：“我知道了，你的日子不好不就是我的日子不好吗？找机会和他说说，我觉得这个人人品挺好，应该没问题的。” 张长说道：“那最好了。听说鑫隆特钢的待遇挺高的，若是还能保住副厂长的职位，咱们的生活会更好的。” 王雅丽心想，万一小心肝给我提职怎么办？还要提前给张长打打预防针，于是一副畅想的模样说道：“新区的领导都有可能提职，没准我也能提职呢！”张长高兴地说：“那感情好！” 第390章 涅槃重生 资产清算很快结束，正如关山月预想的那样，两个月的时间宫崎亏损了半个多亿。宫崎心中的怨恨如滔滔江水，恨不得把关山月碎尸万段。人都是这样，很少反思自己无能，而是总怨恨他人使绊子。当然，虽然他满腹怨恨，但是也不敢再对关山月有所表露，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更也不用举行什么交接仪式了。 曹秋水看着离去的宫崎说道：“他的目光里满是仇恨，是不是还会来报复？”关山月说：“我吓唬了他，估计会有所收敛。反过来说其实是我救了他，再经营下去估计他自己也挺不住了，损失的更多。”曹秋水笑道：“你这是当了什么又想立牌坊？”关山月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掌说道：“你敢贬低你老公？家法伺候。”曹秋水心肝一颤，妩媚地说：“我啥都没说，是你对号如坐。” 一切就绪，就要马上召开职工代表大会，由国资委宣布鑫隆特钢正式入驻。 7月28日，别人以后能不能记起这个日子不知道，但是关山月这一辈子是不会忘记了，他带着鑫隆特钢的管理团队正式入驻太行钢铁，宣布鑫隆集团兼并重组太行钢铁集团！从此就没有“太行钢铁”这个名字了，以后它的名字叫“太行鑫隆钢铁公司”。 这天上午九点，离正式开会还有两分钟的时间，童主任带领新旧两套班子的人马鱼贯进入会场，坐在了主席台上。过去关山月都是坐在台下看领导们讲话，现在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原以为自己会紧张，没想到心平如水，波澜不兴。 会议开始后，童主任讲道：“太行钢厂在新形势下遇到了困境，省政府为了提升国有资本市场化配置效率，为了帮助太行钢厂摆脱困境，实现涅槃重生，引进了鑫隆集团来重组太行钢铁。 来之前黄书记指出，国企改革首先要确保现有员工的利益。我们根据这个要求和指导思想，提出了在改革中要多用兼并重组，少去破产清算的方案。鑫隆特钢在过去的兼并重组中有丰富的经验，关总对太行钢厂又有深厚的感情，所以在臻选了几种方案后我们引进了鑫隆特钢。 目前国企改革呈现出新的态势，进入了转折期，也进入了深水区，步伐加快、力度加大，同时也迎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童主任讲了一些正确的废话后，会议室里掌声一片。 接着童主任说：“下面我们请新的投资方、控制人——关山月同志讲话。”关山月说道：“重新回到太行钢铁，看着熟悉的厂房、熟悉的街区，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我真切地感到——我回家了！”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关山月感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继续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厚爱！这次我是怀着‘感恩之心’回来的。太行钢铁是我的第二故乡，在这儿我娶到了美貌如花的媳妇，生了可爱的女儿，有相亲相敬的家人，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关爱我成长的领导，我的事业在这儿起步，我感恩太行，感恩大家，谢谢父老乡亲！”说完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掌声经久不息，关山月清清嗓子说道：“第二句话我想说的是‘不忘初心’。做企业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给自己明确了做企业的初衷：做实业不仅仅是为了挣钱，同时也要践行对国家、民族和社会的责任，始终把‘为社会做点事、为他人做点事、人生不留遗憾’作为企业宗旨，在实现快速、健康发展的同时，必须坚守童主任说的‘要确保现有员工的利益’这个底线。 首先请大家放心，我们第一批资金已经到位，马上注资十个亿，一是要启动老区的生产；二是保证咱们工资池有足够的资金。在这儿我向大家保证，工资是大家的，大家想取多少就取多少！”这才是大家最关注的问题，台下又沸腾起来，掌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当然，近期关山月是不希望大家取钱的，这样他又要马上筹集资金，压力也很大。他之所以在这儿做了保证就是想让大家宽心，因为他知道，只要大家都看好这个企业，在这个企业有安全感，有和企业一起发展的愿景，放开取钱反而没人取了，毕竟里边是高额的利息，相当于参股一般。 接下来关山月又讲了企业发展要“坚定信心”，要心存“敬畏之心”，等等这就是废话了。讲话很短，但是深得人心，从一波又一波的雷鸣般的掌声中就窥得一斑。看来不在自己说的有多好，而是能打动人的心才是关键。 送走童主任，关山月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首先宣布了段立功的总经理职位，魏涛为常务副总，苏小梅为经营副总。事后，关山月笑着说道：“还得感谢国家抓走一批人，要不咱们回来人员都不好安排。”段立功叹道：“这么看来，在国企当领导也是高危行业呀！” 关山月说：“有人说贪婪是人的本性，虽然有点绝对，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是成立的。从我回来短短的几天来看，咱们对以后工作的艰巨性要有充分的认识。这儿还不同与鑫隆特钢，领导干部的固有思想还要改造。当然这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尤其要注意方法，要各个击破而不是打击一片。 两个炼钢厂的领导班子你们商量着调整，不用给我汇报。另外，首先要免掉社会工作部牛大明的职位，影响太坏了，要一撸到底，降为一般职工并通报全公司，杀鸡儆猴，以示正听。” 段立功看看魏涛说道：“炼钢厂的领导我们都熟悉，下来我和魏总一起商量着来，但是社会工作部的人还真不熟。”关山月说：“社会工作部下一步的主要任务是解决街道办的归属问题，需要善于沟通的领导。我的手伸得长点，我看王雅丽的交际能力就行，你们看呢？” 领导征求意见那只是象征性地问问，心里肯定想好了，这点事还不明白那就白混了。而且关山月说这句话还有个目的，就是他不记恨张长，要不也不会重用他的媳妇。魏涛说道：“我看行，小王说话办事很灵活，张长要是有她一半的能力就好了，这两口子的性格换换就了不得了，哈哈。” 关山月笑笑说道：“尘埃落定，下一步就要开始全面恢复生产，该你们登台亮相了！”魏涛说道：“放心，这几天我已经私下找过炼铁厂的领导，他们的准备工作早已做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一时间关山月意气风发，说道：“好！我篡改主席的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来咏志：久有凌云志，决战太行山。今年新梦，忽到韩王旧山头。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入云端。过了漳河界，险处不须看。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且看星辰摇动，弹指一挥间。敢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旧貌变新颜。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段立功应道：“好！‘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我们一起努力，定让它磐涅重生！”关山月哈哈一乐：“咱们的牛也吹完了，开始见真招了！” 生产上的事是人为可控的，但是那些正在待岗的人员还需要处理，一千多人聚在一起闲着没事就会惹事生非，就是定是炸弹，更难处理。上次鼓动大家去挤兑，算是取得了胜利，这些人尝到了聚众游行的威力，同时也埋下隐患，以后少有不顺心就有可能揭竿而起，重蹈覆辙。 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关山月问道：“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待岗人员的处理。我想这样，鑫隆特钢的二期工程马上投产，需要不少人，所以打算让待岗的人报名去鑫隆特钢，同时也可以让各单位的职工报名，你们说有愿意去的吗？” 魏涛说：“去肯定有愿意去的，那儿都有工作不顺心，想换工作环境的人，只是不知道能去多少。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国家也讲下岗分流，先让待岗的人报名。” 关山月说：“能去最好，那就通知他们报名。如果谁去给一些优惠政策，一是把待岗期间的差的工资奖金都补回来；二是以后他们在当地安家，商品房价格按10%优惠，而且提供零首付贷款；三是解决他们子女上学的问题。” 魏涛说道：“一般来讲人都想稳定，但是也不能只由着他们，咱们的企业筹建时也是全国各地的钢厂支援的，这事无可厚非。所以不报名就按年龄段一刀切，当然这是后话。让他们去鑫隆特钢也算是二次就业，何况你给的条件很好，如果不去只能等着其他岗位报名后出现了空缺，再竞聘上岗。” 关山月说道：“这件事您负责吧，还得抓点紧，那边的二期工程也快投产了。”魏涛说道：“好，我马上通知他们报名。” 从会议室出来，魏涛跟着关山月进了办公室，说道：“你突然把我提拔到常务副总的位置，我竟有点不知所措。管好一个分厂和管好一个公司差距很大呀。” 关山月说：“你不要有什么为难情绪，我、段立功都是这么走来的。为什么让你做副总？主要是你老成持重，办事稳妥。太行钢厂毕竟不同于鑫隆特钢，它的问题太多了，说是积重难返也不为过。我和段总有冲劲，但是有时候考虑问题还有些欠缺，需要你当好舵手呀。” 魏涛说道：“我明白了。但是我认为让我干有可能就是坏事，因为我比较保守。比如按我的思路不会一上来就处理牛大明和黄包钢的，尤其是拿掉黄包钢会让一部分人说你有仇必报的。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太行钢厂就是一个传奇，老百姓对你是赞誉，崇拜，甚至都有点神话了。所以以后有什么得罪人的事让我们做，我们唱黑脸你唱红脸就好。” 魏涛说的委婉，实际上不是说自己不行，而是提醒关山月做事不要太急，当然也担心影响关山月的声誉。关山月非常崇拜毛主席，主席的诗词张口就来，主席的思想深深地影响着他。事业越做越大，他越感到主席的精神如穿越时代的云烟，日久弥新；历经时代的风雨，更臻醇厚。这件事也让他想起主席处理刘青山、张子善的话来。 于是关山月笑着说道：“我就怕职工们说我好，而且是好的没缺点，这样以来我做事会畏手畏脚，为名所累的，哈哈。所以我也不想树立一个完美的形象，有缺点才是正常的人嘛。 再说我为什么这么快处理黄包钢，也是赶巧，他自己申请的。但是处理他并不是因为和他有矛盾，而是他带坏了炼钢厂的风气。不过其他单位也可能有这种现状，这就要以后逐渐纠正。当然这也是我为什么想杀一儆百，一开始就立威的原因了。 咱们的企业问题成堆，像牛大明这样的领导咱们企业应该不少，不处理一批人他们的观念是改变不来的。重症需猛药，乱世用重典。现在问题成堆就要快刀斩乱麻！把领导管理好了，企业的风气正了，领导的表率作用才会增强。否则一个个欺上瞒下，贪污受贿，营私舞弊，其结果只能是‘虽令不从’。处理他们两个人，可能会挽救两十个、两百个干部。 主席说过，治国就是治吏。企业管理也是如此，关键是管理好领导干部。如果还像过去那样一个个寡廉鲜耻、贪污无度、胡作非为，还谈什么磐涅重生？ 至于你说的唱黑脸红脸的事，我觉得恰恰相反。因为我以后不常在这儿，所以得罪人的事让我来干也无所谓。我唱黑脸，你唱红脸更好，也符合咱们的年龄段嘛，哈哈。” 魏涛听后对关山月不禁刮目相看，看来人家能做到这么大绝非偶然，看问题视角独到，处理问题干脆利落，做起事来雷厉风行，颇有大将之风。 第391章 肆无忌惮 公司一旦步入正轨，关山月反倒插不上手了，何况他也不想插手，那样段立功会缩手缩脚的。再者说他跟着自己干了一年了，各种堵漏洞的措施也应该学会了吧！所以关山月决定成为闲人。 曹秋水要跟着苏小梅学习企业的经营管理，顺便也照看着苏小梅的安全问题。但是苏小梅和曹秋水还在宾馆住着，也不是常事，打算暂且住进进士府邸。夏天好凑合，而且平房里也凉快，大不了支上帐篷睡到院里也不错嘛。 这几天只要公司里没事，关山月就去那儿的做卫生，买些花花草草的搬了过去。两天下来，屋子里干净了，院里的扶桑花、月季花开的正旺，增添了不少生气。 关山月过去喜欢陶渊明的《饮酒》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那样地怡然自得，那样地超凡脱俗！ 这个院子收拾好了，带着女人们在这儿生活，喝点小酒，练练武功，如同飞鸟结伴飞返山林，万物自由自在，适性而动，悠然自得。关山月不禁想到，难不成这儿就是给自己准备养老的地方？ 房子长时间不住人，担心有虫子之类的东西，先用喷虫剂喷了一遍。又去买了几把香，在屋里的各个角落都点上了，改变一下屋里的味道，然后准备去买几床被褥就准备入住了。 还没有出门突然听到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关山月纳闷，曹秋水回来了？但是听走路的声音却又不像，从小圆门探头一看，吓了关山月一跳——张倩！这女人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关山月头疼极了，她若是知道这个地方以后还能安宁？就见张倩笑眯眯地，一副得意而又嘲弄的神色看着关山月，像是盯着自己抢下的猎物一般，说道：“怎么，连欢迎的话都不会说了？”关山月叹口气说道：“你这是何苦？能答应你的我也答应了，这次转公务员谁没有也会有你的，你就放心吧。” 张倩说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忍不住想看看你干什么，嘿嘿。不过，这么说来你心里还有我？”关山月赶紧解释道：“我过去不是说过吗？咱们永远是朋友，朋友的事儿我自会帮忙的。” 张倩还没有见过这种老院子，好奇地在院里、屋里转了一圈。见收拾的干干净净，心道，他这是要在这儿住下了。回头一看，见关山月正在盯着自己，心里一乐，一扭一扭风情万种地走到关山月的面前，用丰满的胸部抵着关山月的胸说道：“你这是要金屋藏娇吗？” 关山月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哪会呢？这是朋友的房子，他们不在这儿让我过来照看一下。”张倩又往前跟了一步说：“我听说你带来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关山月只好又退了一步说：“不是，那是战略合作伙伴，人家真金白银的投到里边了，要不然也不会盯着公司的经营呀。” “骗谁呢？我还不知道你？这一阵儿我晚上没事就去你家的小区，从没有看到你的鬼影，你住到哪儿了？还不是夜夜笙箫去了？”张倩切了一声，一步一步把关山月逼到了墙根，眼里却是秋水汪汪，温柔低声地地说道：“我热，帮我解开扣子。” 关山月郁闷极了，看来这又是死灰复燃了。现在王璐不在这儿，她倒是肆无忌惮了，叹口气说道：“张倩，你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若是想做生意我可以帮你实现，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张倩见关山月不动手，自己解开了上边两个扣子，白花花的双峰耀眼异常，挤在关山月的身上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像干什么，可能只是那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理在作怪？”关山月赶紧说：“对，我看也是这样。所以你最好不要在纠缠这个问题了。”张倩笑眯眯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样，我得到了你是不是以后就不想了？” 张倩说完双手环住了关山月的腰。关山月马上觉得自己起了变化，就想推开她，但是张倩死命地抱着不松手，担心伤到她也只好作罢，说道：“张倩，咱不要这样，你想得到什么我帮你完成不就好了？你要想清楚，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手中的权利，还是喜欢多挣钱？” 张倩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也不知道了，矛盾的很。你也别装了，过去即抱过又亲过的，挣扎啥？像个受害者似的！”关山月被噎住了，无奈地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任性？” 张倩用胸部轻轻地蹭着关山月的胸，挑逗着关山月自己也满脸通红，说道：“我就是任性。谢谢你帮我转成公务员，可是我无以为报，要不以身相许？”关山月赶紧说：“打住，你千万别这么想。” 张倩又是一乐，也不理会关山月，把下身也贴了上去，顿时感到一个坚挺地东西抵在了自己的羞处，心里不禁一颤，说道：“还挺能装，不过你那个坏东西出卖了你，嘻嘻。” 关山月尴尬地说：“年轻气盛的谁都会有反应的。”张倩被顶的瘙痒难忍，如同百爪挠心，只觉得自己的水洞里蜜水不断地往外渗，于是身子往上一探，抱着关山月的脖子，嘴对嘴说道：“女人各有各的好，你就不想看看我哪儿好？白和我谈了几个月的对象，你不觉得可惜吗？我也不要你负责任。再说了，说不定你是个快男，和我好一次我还没了兴趣呢。” 张倩的香气吹进了关山月的嘴里，让他有点迷离。但是张倩在关山月的心里一直有阴影，哪敢造次？强忍着心中的渴望说道：“咱们不能这样，我只是把你当好朋友。”张倩朝着关山月的嘴里轻轻地呸了一声说：“你就是个小流氓，少亲我了？装的挺清纯，其实是个闷骚货。” 关山月正在天人交战，张倩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张倩不想理会，谁知手机响了一遍又响了，只好松开关山月，接通了电话。 第392章 乔迁新居 离开了张倩火热的身子，关山月顿时清醒过来，不由得心里一紧，想到，张倩骨子里充满了野性，有好斗的秉性，不是谁能管得了的，一定不能在她身上犯了错误，不然以后会麻烦不断的。但是这个女人是关山月的初恋，教会了他如何接吻，让他知道了女人身体的曼妙，在他心里有着很深的烙印，所以心底里不愿意伤害她。 张倩挂了电话，满脸沮丧地说道：“爷爷从老家回来了，让我去接他们，今天暂且饶了你！”关山月忽地心里一松，说道：“张倩，咱俩说话就不来虚的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完成，如果打扰我的生活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张倩咯咯一笑说道：“害怕我了？大老板还有害怕的？哈哈哈！”张倩得意极了，搂着关山月的脖子使劲嘬了两口，整理整理衣服，抛一个媚眼，然后夸张地扭着屁股出去了。 看着张倩性感的翘臀出了门，关山月的眼里没有一丝欲望，那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他的好心情也让张倩搅得一塌糊涂。这刚几天就把自己的行踪掌握的清清楚楚，看来是要纠缠下去了！等这儿生产正常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张倩刚离开，段立功打来电话说道：“刚才办公室通知我，说明天当地县政府的领导来调研，慰问新的领导班子，你是不是接待一下？”关山月心想，自己不能太摆谱了，说道：“好，我明天一定到。” 挂了电话，关山月更心烦了。张倩的事再麻烦，她也只是个小女人，从过往来看心地倒也不是很坏，大不了帮她做点生意，让她成为一个小富婆。然而县里的这帮领导就不一样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没好处他们才懒得搭理你呢，说是调研那是好听的措辞，真正的目的说不定就是化缘。只是这公司刚成立，你们也太心急了吧？ 心情再糟糕日子还得过，收拾心情去买了被褥，锅碗瓢盆，置办了一些日常用品。等他回来后女人们也回来了，关山月笑着说道：“地方不错，只是有些简陋，两位太太委屈了。”苏小梅说道：“挺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还是家里住着舒服。” 曹秋水对这儿倒没什么新奇的，自己家的四合院和这类的建筑类似，只觉得浑身疲惫，把自己扔到床上，四脚朝天，抱怨道：“累死我了，我可不愿意干这活了。” 这次来收购太行钢厂曹秋水可是出了大血，把她和哥哥一共两个多亿的存款和现金都贡献了出来，关山月那敢惹？何况她也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尤其是涉及到财务工作对她而言肯定难了，赶紧说道：“你随意，不想做就不做。我只是担心你闲着没事无聊嘛。” 曹秋水嘿嘿一乐：“那我就不学了啊？你放心，我才不无聊呢。老公，我要喝粥，天天在饭店吃，我都快忘了粥是什么味道了。”关山月说：“小事儿，你们休息，一会儿就好。” 曹秋水开心起来，换了一个吊带小背心，穿了一个齐臀小短裙，踏拉着拖鞋到了厨房，说道：“用我帮你吗？”关山月扒着眼看看她圆滚滚的双峰说道：“穿的很清凉嘛。”曹秋水嘿嘿一乐，上去蹭蹭关山月的胳膊娇声说道：“唐僧哥哥，喜欢不？”关山月咽口唾沫说：“一边去，我做饭呢。” 苏小梅抿着小嘴一乐：“唐僧哥哥不近女色了！哈哈。”关山月看着苏小梅的樱桃小口，瞄了一眼曹秋水露出的小蛮腰，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一个个风情万种，忽地想起白居易的一句诗词来，赞道：“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性感！漂亮！。” 苏小梅咯咯笑道：“白老先生可是有心无力，做诗云：‘一树春风万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永丰坊里东南角，尽日无人阿属谁?’你不会也有心无力了吧？”关山月大乐：“‘定知此后天文里，柳宿光中添两星。’我是宣宗皇帝，要把你俩深藏在进士府邸。” 曹秋水虽然不知道他俩说的什么意思，想必也是风流之词，不**心荡漾。今天她的亲戚刚走，又换了新居，心情正好，说道：“我看看唐僧哥哥还喜欢女色吗？”把关山月的脑袋板过来就要亲上去，忽地发现他的嘴角有浅浅的口红印迹，眼睛一瞪说道：“你干什么坏事了？” 关山月纳闷：“我能干什么坏事？”曹秋水说：“那你嘴上怎么有口红？老实交代？”关山月心里一惊，擦干净了呀？矢口否认道：“那可能是做卫生是手上有东西，一不小心擦上去了。” 曹秋水不信，说：“梅姐，你来看看。”苏小梅看看也说道：“我看也像。”关山月着急地说道：“你们看我下午做了多少活？想干坏事也没时间呀？”曹秋水掐着小腰，一份恶狠狠的模样说：“姐妹们把监督你的重任落在了我的肩上，我要是做不好还不受埋怨？不行，你必须解释清楚！” “我真没有干坏事，你们怎么才相信呀？”看着两位太太一副要吃人的眼神，关山月又说道：“要不你们验验货？看看你们的小宝贝儿火力还足不足？”曹秋水心里痒痒的，嘴上却说道：“想的倒美，不解释清楚饶不了你。” 关山月不怕她俩，下午让张倩挑逗了半天，火气正没地方撒呢，说道：“好媳妇，咱们事实胜于雄辩，老公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舍生取义了，走吧。”说完一手夹着一个进了卧室。两个女人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抵抗。 拨去云雾见山岭，弄斜杂草蹋美丘；打开玉蚌取珍珠，深入谷峡淌山涧。 扶手牵挽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关山月又要唱十八摸，苏小梅说：“你除了十八摸别的就不会了？”看着眼前的美人，罗衫乍褪，露尽酥胸雪白；云鬓半斜，羞展凤眼娇睐，关山月按耐着躁动的心说：“那咱们还是作诗？” 曹秋水满脸绯红，娇声说道：“梅姐说的对，你不要光刷嘴上的功夫，我们要验货，要真刀实枪的。”看来秋水小媳妇馋坏了，比自己还急，关山月只好挥师挺进中原。 三人折腾的昏天黑地，苏小梅嗅嗅说道：“粥糊了，一边去！”关山月一把拉住说：“管他呢，一会儿我再给你们做。”上马再举枪，玉足翻飞，蝶翅翩翩…… 等关山月从屋里出来，天已经麻麻黑，把院里的灯打开，进到厨房见一锅粥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锅巴。关山月心里直乐，真是忘乎所以了，哈哈。重新做了一锅粥，拍个黄瓜，切了一块熟牛肉，烙了两张葱花大饼，在梧桐树下摆上桌椅，盛好了饭菜，喊道：“太太们，开饭了！咱们祝贺乔迁新居！” 喊完了，见没有动静，进屋一看个个玉体横陈，睡眼惺忪。关大人无奈，只好伺候着给太太们穿好衣服，打好洗脸水，过了一会儿两人才懒洋洋地出来了。关山月说：“咱们这也算是乔迁新居了，该喝点酒庆祝庆祝，只是饭菜有点寒酸哈？” 曹秋水说：“这有啥？我们在野外好多时候都干喝酒，别说菜了，咸菜都没有。”苏小梅说：“何况这气氛多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咱这是真的三个人，哈哈！去，那两瓶。”关山月道：“得令！咱车里有琼浆玉液！” 关山月屁颠屁颠地出去了。打开后备箱，搬出一箱酒正要回家，忽地路边一辆车灯光一闪，晃的他眼前一片花白。关山月疑惑地停了下来，就见张倩不急不忙地从车里下来了。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起，都有了打人的冲动，你这逼得太紧了吧？ 张倩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过来，透过昏暗的路灯光，见关山月皱着眉头，冷笑道：“看把你吓得！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女人长得多漂亮，至于的吗？你还想吃了我？” 不是来闹事的就好，关山月松了口气劝道：“张倩，你真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对你也不好，越这样你的心里越不痛快。” 张倩幽幽地说道：“你说的可能对，我感到快走火入魔了。哎，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亲我一下我就走了。”这有啥亲的？关山月既郁闷又不敢不答应，怕她不依不饶只好亲了过去。 等她亲够了，关山月说道：“早点回去好吗？”张倩哼哼了一声，恋恋不舍地走了。关山月有点气馁，怎么就被她弄得毫无办法？ 回到家里，曹秋水疑惑地问：“你这是去商店买的？”关山月讪讪说道：“遇到一个老同事，说了几句话。” 女人不疑有他，曹秋水打开一瓶酒，给三人满上，举起酒杯说道：“祝贺乔迁新居！” 第393章 一声惊雷 太行钢厂的企业性质发生了变化，它不姓“国”而姓“私”了，没了省国资委的背景就隶属地方管理，县领导们来调研也算正常的事。 关山月对县里的领导一无所知，听赵主任讲后才有了一点印象。书记叫陈平，四十多岁，从外地调来的，听说家里有背景，来这儿是镀金的。 县长叫赵保山，就是本地人。赵保山已经五十多了，在当地深耕多年，风扬跋扈，经历了两任书记，斗的不亦乐乎。把书记赶走了，自己却一直没有得到升迁，郁郁不得志。据说有高人给他指点，说陈平是有背景的人，你就不要斗了，把他伺候好了，等他升迁了，你也会熬成婆婆的。 听了高人的指点，赵保山果然一概过去蛮横的作风，事事唯陈平的马首是瞻，据说处的一团和气。所以这次定是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的人马一起来。 关山月预感到这次他们来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出什么牌。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虽说有事可以找盛利沟通，但是也不能事事都找呀？所以关山月还是很重视他们的这次来访。 关山月去检查了会议室的准备情况。办公室为这次会议准备了水果，每个座位上都有。关山月对赵主任说：“细节体现管理水平，所以摆放要统一、规整。每个人前边放一个果盘，里边几根香蕉、几个橘子，几块西瓜都要一模一样，位置也不能有差别。香烟、烟灰缸、打火机的摆放也要一直，整齐划一。” 赵主任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也连忙答应，安排人重新码放。等摆好后再看，确实让人感觉耳目一新，心里也暗自佩服。 县里的领导班子几乎全部出动，关山月率领自己的人马在大院门口恭候。只是谁也不认识谁，那边有书记的大秘介绍，关山月赶紧过去和书记、县长握手。 陈平握着关山月的手说：“早听说关总人中龙凤，果不其然，年轻有为呀。”陈平长得相貌堂堂，给关山月的印象还不错，微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谢谢书记夸奖，只是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啊，哈哈。”接着把自己的人马也介绍一番，领着大家去了会议室。 县里的领导们坐了一排，关山月带着公司的领导班子最在对面。等大家坐定，关山月说：“欢迎书记一行来太行鑫隆钢铁公司指导工作，这既是对我们公司的关心和支持，也是对我们进一步做好各项工作的鞭策和鼓励，我谨代表公司全体员工对各位领导的光临表示最诚挚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只是公司刚成立，各方面还需要完善，招待不周，请见谅。” 陈平微笑着看了一圈说道：“你们是咱们县的利税大户，说白了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给你们服务好是我们的职责呀。不过我一到会议室就能感到咱们公司不一般，大家看看你们面前的水果，是不是受教育？咱们常常接待人，却没有严谨的态度，惭愧呀。窥一斑而知全豹，看来关总的到来将是太行钢厂之福，我们陶冶县之福呀！” 关山月说：“书记过奖！企业讲定置管理，只是把它运用到会议室来了，雕虫小技。” 陈平笑笑，清清嗓子说道：“今天来主要有两件事，一是我代表县委县政府祝贺鑫隆集团成功重组太行钢铁！”大家热情地鼓掌感谢。陈平也随着鼓鼓掌，然后放下手，掌声随之停止，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是围绕贯彻全省县级财源建设工作会议精神，研究陶冶县的财源建设问题。” 关山月心里一禀，要钱来了！这才是主要的目的呀！还戴着省里的精神这个大帽子，冠冕堂皇啊！就听陈平说道：“参加全省财源建设会议，一些先进县（市）的经验给告诉我们，要想加快发展、壮大财政实力，就要从工业抓起。所以我就从如何加快陶冶县的发展和财源建设问题强调五点意见： 第一、加快工业发展是推动陶冶财源增长的当务之急和关键之举。‘工业化’程度标志着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没有强大的工业基础谈财源建设就是空中楼阁。事实也证明了，经济发展快、财源建设好的县，一般都是工业搞得比较好。…… 第二、我们要切解放思想，实转变观念，牢固树立起‘民营经济是主体’的思想，明确喊响‘全力发展民营经济’的口号。各级领导都应为民营经济叫好、鼓劲，理直气壮地为民营经济鼓掌，坚决支持民营发展。 …… 第五、发展经济必须围绕财源建设。对一个、一项产业的支持上，我们要坚持一个标准，就是对财政有贡献的就支持，对社会有效益的就支持，否则就坚决不支持。我们的一切思想要统一在发展经济上，而发展经济必须围绕财源建设。各部门都要按照这个思想，该支持就坚决支持，想尽一切办法，竭尽全力支持……” 陈平侃侃而谈，说的都是大道理。但是最后这一条说的太赤裸裸了吧？所有的工作就是为了一个字“钱”。但是钢厂的税一分钱都不少缴，说这些有啥用呢？关山月疑惑不解。 陈平讲完了，赵保山接着说道：“刚才书记讲的目的明确，主题突出，要求大力发展工业，加强财源建设。这次为什么重点讲财源建设问题呢？估计在座的都清楚，金融危机以来，不光是我们，各地方的经济增速都出现了放缓之势，随之而来的就是地方政府财政收入下滑。 但是国家是有税收的任务的，现在为了保证税收计划完成，在许多地方出现了地方政府向企业开展提前征税的情况。这不是我们首创的，有的地方政府已经把明年的税已经提前征收了。所以这次的会议一个主要的精神就是要加强企业与政府共建，响应政府的号召，完成国家的税收任务！”赵保山说完看看关山月又说道：“关总表个态吧！” 关山月听完不由的怒火中烧，百分之十七的税呀！现在的市场行情一吨钢的利润没有百分之十，这还是在经营好的情况下。而太行钢厂第一个月处于复产阶段亏损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的，再增加百分之十七的税企业还活吗？ 关山月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觉得自己是手直哆嗦，真想上去抽他们几个耳光，把他们扔到窗外。 会议室里顿时寂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关山月。段立功用腿碰了一下关山月，想提醒他。关山月哪能不知道？只不过现在说话肯定骂人，可是呼吸吐纳了半天也平息不下来心中的怒火。 一时间会议室里静的都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尴尬极了。赵保山见关山月胳膊肘放在桌上，双手支着下巴在哪儿闭目养神，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不禁心里有了怒火。自己到那个企业还不是前呼后拥的？到了你这儿却摆起谱来？ 他哪知道关山月是在努力的平稳自己的呼吸，还以为关山月瞧不起自己呢！赵保山知道，能把企业做这么大肯定认识几个人，即便不认识花钱也能买来关系，但是你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吧？老子好歹也是一方霸主，不由得提高了声调喝道：“关总，我在问你话呢！” 关山月睁眼看了看赵保山，见他满脸怒容，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道，我还没发火呢你他妈的生什么气？只觉得火往上冲，顶的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脱口而出：“你把企业关了吧！”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会议室里炸响，在座的人都吓得低下了头，不敢看领导们的表情。赵保山在县里横行惯了，一向说一不二，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一个愣头青，顿时愣了一下，过来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被一个毛头小伙当场弄得下不来台让他气急败坏，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挥舞双手，硬压着嗓门低声吼道：“你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关山月说：“我一共说了几个字，清楚的很——请你把企业关了吧！” 赵保山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在座的人都吓的一激灵，就听他恶狠狠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敢关了你的门，你这是在跟政府作对！”关山月冷笑道：“你扣的帽子还不小！既然你是个混蛋，那我就不客气了，在公司没有关门之前这个企业是我的，请你滚出去！” 众人更是惊诧，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任谁也不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保山那受过这气？只见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张得大大的急促地呼吸着，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他的秘书吃了一惊，赶紧过去扶住。赵保山平稳了一下呼吸甩开秘书，边往外走边指着关山月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咱们走着瞧！”关山月往椅子上一靠，蔑视地一笑说：“慢走，不送！” 一屋子的人目送着保山甩门而去。陈平没说话，别人不敢动，只有他的秘书跟在后边出了门。 第394章 威风扫地 赵保山和关山月争吵期间，陈平一句话都没有说。陈平知道关山月和盛利关系匪浅，和先前的市长阳国旗走的很近，要不事业也不会这么顺利。虽说盛利还不是常委的一员，暂时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但是万一哪天从副变正呢？虽说以后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弥补这种关系，但是哪样代价太大，也不一定能达到好的效果。陈平来之前就知道这事有点棘手，所以就把赵山平推了出来，这样也好有个退路。 赵保山这些年在当地独断专行，不可一世，近似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而且横行霸道的时间久了，这种人就会目空一切，只关注比自己官大的人，其他的人都不会放到眼里的。正因为这样，他哪能玩过陈平？这次也算是被陈平摆了一道。 待赵保山出去后，该陈平出场了，既要给政府找回面子，又不能把关山月惹急了，笑着说道：“关总，脾气太大了，这样可不好啊。做大事的人就要有大胸怀，况且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再说赵县长也没说让你交多少呀？你这么发脾气让我们老赵同志情以何堪？五十多岁的人了，让你给气个好歹出来那可坏事了。” 冲着赵保山发泄一通，关山月也冷静了下来，心里不由得有点儿后悔，自己这不是耍什么二百五吗？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不禁想到，难道真是这几年见的大领导多了，使自己脾气变大，没把他们这样的七品芝麻官当回事？怎么能这样沉不住气？以后要注意了！ 而且陈平一副长者的姿态，他的话既有教育自己的成分，也有调侃的成分，再不给面子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了，关山月尴尬一笑说：“哟，对不起了书记！刚才我也是气昏了头，失去了理智，向您道歉！哎，您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呢，重组太行钢铁我把小命都快压进来了，而且前两个月肯定亏损，再加征税收还能活吗？我知道政府的税收压力很大，可是这样下来和直接让我关门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平说道：“我不是刚说了吗？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你们企业管理很注重沟通，怎么到了事儿上自己就忘了？这件事咱们回头再好好议议，别着急嘛。”关山月说道：“那好，我听书记的。” 见时间不早，陈平站起来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也该撤了。”关山月说：“中午请领导们一起吃个便饭，顺便给大家道个歉？”陈平哈哈一乐，心道我要是再和你大吃大喝，那样赵保山还不气死？班子的团结也要维护呀，还得回去劝解劝解他，于是说道：“下次吧，我要回去看看我们的老同志有没有被你气坏了。” 关山月诚恳地说道：“都是我不好，再次向书记道歉。本想着中午和大家坐坐，认识认识，让我这臭脾气给搅的大家都没了心情。”陈平又是一乐：“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的，你们后边也讨论讨论，下次见。” 把陈平送走，魏涛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强龙不压地头蛇，恐怕以后会麻烦不断的。” 关山月苦笑道：“我也知道啊，只是当时我被气晕了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招。要说提前征税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但是大多数是政府对国企这样收，反正都是国家的，破产了有国家兜底。民营企业这样弄，破产了谁管？这不是往死里逼吗？” 段立功说道：“谁说不是呢？他们要是加征明年的税，以目前的市场行情咱们几乎没有盈利的可能，只有死路一条。老百姓都知道不能涸泽而渔这个道理，渔民还知道有休渔期，他们却不顾企业的死活，就这还讲什么‘要想加快发展、壮大财政实力，就要从工业抓起’的道理？纯粹本末倒置！” 魏涛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关系还要维持，毕竟不是小孩过家家，不是快意江湖，从此一刀两断，以后还要打交道呀。而且陈平话里有话，说什么总要有个结果的，指哪一件？你和赵保山吵架？还是税收的事？这件事一定没玩。” 魏涛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去和赵保山赔礼道歉，但是关山月犹豫半天觉得抹不开面子。 段立功见状说：“老哥说的有道理，是要把关系维持好，而且这件事也要有个交代，所以咱们先道歉，处理和赵保山的冲突，然后再说税收的事。但是关总就不能去了，只要你这次给他低头就算是被他拿住了，那样以后麻烦会更多。所以这件事我出面，明天我就去找他赔礼道歉去。” 魏涛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只怕他不接受。”段立功自信地说：“放心，看来他是缺少对关总过往的了解，我给他普及普及，哈哈。”关山月想想说：“也行。对他只限于请客喝酒，把酒陪好，给足面子就行。”段立功道：“我知道了，就是让他知道咱们不怕他。” 魏涛心里不禁担忧起来，但是见关山月如此有把握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关山月背后有盛利，所以胆子大，但是你不能事事指望着盛利吧？说不定人家赵保山后边也有人呢。有一件事他就不知道了，人都说“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有一群男人”，哪知道关山月的成功和背后的一群女人有关系？ 关山月见魏涛面色凝重，说道：“我也并不是非要给他耍脾气，民不和官斗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只不过是话赶话到了那儿，一是没忍住胡说八道一通。不过老哥放心，这事先让段总去，不行再想办法。” 魏涛能说啥？你是老板，我只是提意见，说道：“这也是个办法。另外有件事还要向你汇报，这次报名去鑫隆特钢的人截止目前只有二百来人，离咱们的计划还很远呀。” 关山月也是头疼不已，这一千多人若是处理不好定会引起麻烦。但是能走两百多人也算是有了点眉目，在屋里溜达两圈说道：“我建议马上把这批人送到鑫隆特钢，该给的钱一份都不能少，立刻兑现！另外每人再给500元的安家费，岗位随便挑。把第一批送走后马上再报名第二批，待遇不变。第三批就是一刀切，切到谁算谁，也只能干剩下的岗位了。” 魏涛笑道：“还是你们脑瓜子活，我是老了。这样好，他们看到走的越早越有利，就会主动报名的，而且剩下的人越少越好处理。”关山月说：“那边就直接和李总联系，先让他们住宿舍。这件事要尽快，以防夜长梦多！” 魏涛说道：“我知道了，马上就通知，第一批职工后天出发，第二批争取一个星期天内送达。” 赵保山怒气冲冲地回去了，秘书亦步亦趋地跟着，却也不敢随便说什么，担心触了他的霉头。回到办公室，给赵保山沏好茶才说道：“老板您消消气，没必要和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赵保山余怒未消，生气地说道：“老子在这儿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比我还嚣张，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虎不发威总以为是病猫，我看是忍让的时间太长了，也该是时候伸伸胳膊展示一下力量，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出一口恶气，你想想怎么办？” 秘书想想说道：“老板，我觉得这个关山月肯定有背景。你想环保部长的儿子在这儿都待不下去他却敢来，说明有问题，也没准宫崎败走就是他在后边搞的鬼。现在再想想，没本事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您作对，那不是傻瓜吗？何况他能做这么大的事业，肯定有脑子，不至于这么混蛋。所以咱们还是要慎重，不能因小失大。 你看书记多精，这话让你说了出来，虽然县里的财政主归你管，但是我认为他肯定动了心思。这样以来，如果一旦和他闹起来也没准正中了他人的圈套，这事非同小可。” 赵保山虽说在当地专横跋扈但是他不是傻瓜，当时被气昏了头，听秘书说后也清醒过来了，心里犯了嘀咕。只是在县里两套班子面前让自己丢了人，不使点手段岂不威风扫地？这个面子一定要找回，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能冲动。但是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这口气总是要出的。你想想，我被人赶出了会场，这口气不出将是我以后也永远的笑柄。” 秘书说道：“这是当然。所以这次税收一定要有个说法，不然咱们就真栽在这儿了，这是其一。其二，明的不能随便来，暗的也是可以的。上次他们企业里职工游行不是有当地的势力混杂在中间吗？咱们还可以利用。这事交给我去办，一定要给他使绊子，太嚣张了！” 赵保山恶狠狠地说：“对，就是不能让他消停。” 第395章 登门道歉 虽说加征税收的事让关山月心烦，但是产量日创新高却让大家兴奋不已。经过多日的奋战，三个一千立老高炉的生产终于恢复到正常水平了！高炉生产步入正轨，意味着整个生产系统全面恢复生产。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段立功准备组织主要单位的一把手吃顿饭，以感谢大家这一段时间的辛苦工作。段立功问关山月是否参加，关山月想想说：“以后这儿的管理以你为主，要树立你的威信，所以我就不参加了。但是晚上别喝多，明天你去应付赵保山说不定也是一场恶战。而且当领导的就要让大家痛快而你随便发挥，这样才能体现领导的优越性不是？” 段立功哈哈一乐说：“我还真担心一高兴就喝多了呢。”关山月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以后对外的应酬要比鑫隆特钢要多，喝酒要注意身体呀。”段立功说道：“有些场合不喝不行啊！不过有你这个神医在我怕啥？哈哈。” 年轻的时候喝酒是件痛快的事，随着年龄的增长，喝酒应酬就成了负担。好在段立功不到四十来岁，正是干事业的大好时光，晚上意气风发地请了各单位的一把手喝了庆功酒，转天就灰溜溜地去县政府向赵保山道歉去了。 赵保山的秘书见段立功来了，自然知道是什么事，说道：“你等一会儿吧，县长现在正忙呢。”段立功来的时间就做了心里准备，知道会吃闭门羹的，所以也不着急，站在楼道的护栏边，抽着烟等着。 山里的昼夜温差大，来的时候还算凉爽，随着时间点推移，气温越来越高。段立功本来就胖，不一会儿身上开始冒虚汗，擦个不停。大热天的也没有人来办公，只有他傻乎乎地站在门口等着，谁知从九点钟到了这儿，十一点多了还不让他进门。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来的时候段立功也没有带水，不停的出汗让他感到都要虚脱了，这时秘书才出来说道：“县长上午没空，有什么事你下午来吧。” 段立功郁闷极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悻悻地说道：“那好，我下午三四点钟过来。你给领导说说，晚上我请领导吃饭赔罪。”秘书说道：“下午来了再说吧，县长一般是没空的。” 中午回来，见段立功一无所获，关山月说：“下午再去，去了就直接问他有没有空，若是没有转身就走，以后就不用再去了，大不了和他杠上又能怎样？光明正大他还敢怎样？无非使一些下三滥的招式，我就不信他还能无法无天了。” 下午段立功学精了，快到四点才去，这时候天气就没有那么热了。不出意外的是，赵保山又让段立功等了一个多小时。当然段立功是不会按着关山月说的那么做的，老板有脾气是老板的事儿，但是以后主要的工作还得自己做呀，能和赵保山沟通好当然重要，所以还是耐心地等着。 到了五点多，就在段立功也要失去耐心时，赵保山才让段立功进到办公室。进去后段立功开门见山说道：“不好意思，赵县长，我是特地来向您道歉的。” 赵保山心想，轮得着你吗？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大集团的总经理，而且当初没有改制前太行钢厂是正局级单位，比他们还高一头，这是变成私企了他们才雄赳赳气昂昂进了太行钢厂，这面子还是要给的。赵保山坐在老板椅上也没有起身，大刺刺地说道：“段总请坐。” 待段立功坐下，赵保山说道：“你们老板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脾气呀！我这县长官虽不大，好歹也是这儿的父母官，竟然一点都不放在眼里。既然这样还让你来道什么欠呀？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段立功知道他上来就会发难，所以早想好了说辞，跟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跟着这个老板天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会抽什么风，把谁惹了。但是干活的是我们呀，他不怕可是我们倒霉呀。 您不知道，我先前在北关县的鑫隆特钢，这次是主动申请回来的。为啥？就是因为我们这个主儿惹事，和刁千里斗了起来。这事儿估计你们也听说了，虽说把刁千里抓起来了，但是我却不愿意在哪儿干了，那以后工作还能好开展吗？所以主动申请来了这儿，谁知道一开始又很您杠上了，您说糟心不？愁的我只好来给您道歉了！” 赵保山疑惑地说：“刁千里不是因为惹了阳书记的外甥女吗？怎么和他有关系？”“这事儿您知我者，他们俩是这个关系。”段立功把两个大拇哥并到一起，一边比划着一边悄声说道：“您不知道，刁千里开始想和我们这个惹事的主儿斗，结果人家只是找了个说辞就把刁千里收拾了。您想，阳书记的外甥女谢婧是省城地产公司的大老板，刁千里能不知道吗？他能犯那种低级的傻事？” 见赵保山不由的面色一紧，段立功又说道：“咱们省近两年都发生了什么大事我给您板着指头数数，都和我们这个惹事精有关。程维尚先是调走了，后来落马，虽说他的秘书是诱因，但是真正的情况是程维尚的侄子和我们老板发生了冲突，最后被调走，接着就东窗事发。那次还牵扯到省城的高市长，其实这是一会儿事。” 赵保山疑惑地说：“不能吧？我看你这牛吹得有点大。”段立功哈哈一乐，说道：“知道因为啥吗？就是因为程维尚的侄子看上了谢婧，最后情敌之间拔刀相向。而高市长的儿子和程维尚的侄子是哥们，两人一起和我们关总斗，最后都进去了。” 赵保山将信将疑地说：“这事我还是不相信，收拾刁千里我还能理解，他有什么本事能和程维尚斗呢？”段立功心道，把他的欲望勾起来了，哈哈，接着说道：“表面上是这样，但是这件事最后谁得利了？您知道吗？”赵保山想想说：“应该是黄磊。” 段立功道：“对了！那你知道黄磊和关山月是什么关系吗？”赵保山摇摇头，段立功嘿嘿一乐说道：“关山月是黄磊岳父家的座上宾！他们是联手做掉了程维尚的。” 段立功见赵保山面色凝重起来，接着说道：“假设我说的都是假的，咱就说宫崎的事儿。宫崎的父亲是环保部的部长这事儿都知道吧？关山月能不废一枪一弹就把宫崎赶跑了，你说咱们县，或者咱们市里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吗？包括您！” 这件事摆在眼前，任谁都会信的。能把一个省部级干部的公子轻松打垮，自己一个小县长算得了什么？虽然最后一句话贬低赵保山，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琢磨这事儿了，心里更多的是有些恐惧，翻江倒海，只是一口一口不停地抿着茶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段立功又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年前鑫隆特钢被环保部下令整改这件事吗？” 县长主管安全生产，怎能不知？赵保山茫然地点点头。段立功说：“其实这是宫崎在捣乱。可是最后的结果你们并不知道，宫崎亲自送来六千多万，又让环保设备供应商降价百分之五十，相当于我们的环保设施改造升级没有花一分钱，厉害不？你说人家惹事是不是有惹事的资本？” 赵保山平稳了一下心情，犹犹豫豫地问道：“你们老板的后台是谁呀？”段立功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知道他是黄磊岳父的救命恩人。他在省城的家和黄磊楼上楼下，和盛利是对门这是我知道的，我也只知道这些。” 屋里虽然吹着空调，但是赵保山只觉得浑身燥热，鼻尖上冒汗。段立功看在眼里，又装逼道：“其实作为我们这样的打工仔只图稳定，不愿和政治挂钩，说不定哪天遇到更厉害的把他灭了，我们还得重新找工作。，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赵保山终于能接话了，说道：“咋不是呢？古人讲：得意时不要忘形，他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收敛。要知道太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定哪天就倒霉了。” 段立功真真假假把赵保山忽悠了一顿，看情形赵保山有点胆怵了，开心地说道：“咱们就不操人家的心了。他再牛逼，在陶冶县的地盘上还是归您管不是？今天我带着诚意来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希望您以后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晚上请您喝酒，希望您给个面子，打工仔的日子不好过呀。” 段立功又把话圆了回来，也给足了赵保山的面子，给了他台阶。赵保山听后哈哈一乐道：“你的性格我喜欢！所以接受你的道歉！你们老板若是有你一半会做人，啥事儿不好说？咱不提他，你这个哥们我认了，晚上咱们不醉不休！” 段立功来的目的达到了，顿时得意起来，哈哈一乐道：“谢谢县长，咱们不醉不休！” 第396章 人间尤物 知道了关山月的背景，不论赵保山在当地多么跋扈也不敢再猖狂了。段立功顺势提出请他吃饭，赵保山也就痛快地答应了，带着自己的心腹秘书一起去了饭店。 觥筹交错之间赵保山说道：“段总，俗话说喝酒也是生产力，咱们喝酒就要办大事，昨天说的税收的事我给你指条路，你看行不？”段立功说道：“太谢谢了，我洗耳恭听。” 赵保山说：“咱们县的税收你们公司占百分之九十，但是上半年你们公司几个月处于半停产的状态，这么算来折合到一起也就差两个月的税收。我是这么想的，你们提前多交一个月的，然后下半年开足马力把产量提起来，争取把另外一个月的补回来。” 段立功攥着酒杯，无意识地在手里转着，接过话道：“听着一个月不多，但是一个月也要两个多亿的税收呀，压力太大了。关键是我们接手后前两个月的经营情况肯定不好，再提前交一个月的税收，算下来里里外外几个亿的窟窿，这是要人命的！” 赵保山说道：“我知道，你听我说完，肯定不会让你为难。咱们可以做个交换，县里有个小钢厂你是知道的，就在你们公司对面，虽然厂子不怎么样，属于落后淘汰的设备，但是它拥有一个石灰石矿山，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它的储量，够你们公司用几十年的。 这个钢厂资产折旧后不值几个钱，你们略微花点钱就重组了，设备就算扔了也不心疼，但是石灰石矿值钱呀。假如你们有钱再对旧厂改造，产能起来了，县里的财政就能很轻松完成任务，提前交的税明年就能补回来。你看我的主意怎样？回去和关总商量商量？”段立功心里一动，马上应道：“好，我回去和关总商量商量。” 段立功过去当过生产科科长，知道白灰矿的事，听着不禁心动起来。他知道赵保山这话两个目的，一是他还是希望提前交税，这样他在县里好有面子，这次的冲突算是有个结果，有个交代，也算是他小小的胜利了；二是他也有讨好关山月的意思，想把这次的仇化解了，两全其美！ 转天早上，段立功便把这件事给关山月做了汇报。关山月听后，琢磨一会儿说道：“目前看职工们都没有去取钱，咱们的资金就富余了，这样看来他这个主意不错，我看也行。要干咱就干票大的，先把它收购了，等银行的贷款下来了就把它拆了，建一个新的炼钢厂！这样咱们的炼钢产能就大于炼铁的产能，对生产，对各项指标大有裨益。”老板雄心壮志，打工的也跟着干劲十足，段立功就开始运作这件事去了。 听完段立功的汇报后，关山月还要听几个部门的事业编制进展情况。当初和省里谈判时，准备把他们归口到当地的陶冶县。但是关山月和这儿的领导不熟悉，便争取到市里沙河区，那儿和刘区长比较熟悉，再说市里的户口怎么也比县里的好点呀。目前看来，这个决定是对的。 教委和公检法的进展比较快。教委相对来讲是个清水衙门，去请个客，吃个饭，大家工作起来就主动多了。公检法的也可以，毕竟过去经常合作，按照关山月的意思送点礼物也不叫事，所以运作起来也很快。唯独是街道办有点慢，毕竟王雅丽刚接触，刚找到庙门。但是这个不是事，街道办正好归政府管理，找刘区长就好。 听完他们工作的进展情况，关山月把公检法和教委夸奖了一番，说他们效率高，进程快，按照目前的速度一个月内完成整编工作是大有希望的。王雅丽办得不太顺利，情绪有点低落，关山月说道：“会后社会工作部留下来，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运作。” 等别人走了，王雅丽沮丧地说：“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关山月满脸严肃地说道：“对，你说该怎么办？”看关山月很严肃，王雅丽心里嘀咕，难道他真的生气了？不应该吧，他让自己接手这个工作就该知道它的难度的，于是试探着说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关山月说：“好，你是认打还是认罚？”王雅丽噗嗤笑了，这个小坏蛋，吓我一跳！秋波一横，妩媚地说道：“姐姐我穷光蛋一个，只好认打了。不知道你想在哪儿行凶？” 虐待和被虐是他俩之间的秘密，乐此不彼，每次看到王雅丽关山月的手就痒痒，以至于都怀疑自己有心理疾病。关山月仔细听了听，楼道里没人走动，便说道：“我先在这儿试试手感，把屁股撅起来。” 王雅丽早已心痒难忍，娇羞地凑到关山月的身边，扶着会议桌，微微弓着身子说：“撅着多难看，你就这么打吧。”知道关山月喜欢她穿紧身的衣服，这次开会王雅丽特地穿了一件紧身的七分裤，弓着身子浑圆的臀部顿时展露在面前。关山月看着蜜桃臀心头一热，啪啪啪就是几巴掌，打的王雅丽浑身酥软没了骨头，身子一软就歪倒关山月的怀里，腻声说道：“想死姐姐了！” 关山月问道：“那怎么办？”王雅丽说：“我不知道。这一阵儿不敢打扰你，担心影响你的工作。可是我做梦都想你，一想你的强壮你的小妹妹总是湿漉漉的，再不关照它，蜜水就流干了。” 关山月当然喜欢这样知进退的人了，只是回来还没有关照这个性感的姐姐呢，可又不敢带着她回生活区，因为王雅丽兴奋起来声音能掀翻房顶，想想还是去县城宾馆开房吧。 王雅丽搂着关山月吃了几口舌头，恋恋不舍地说道：“再吃一会儿我就走不动了，我先去了，你后边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宾馆。等关山月进来时，王雅丽已经把浴缸里放满了水。好多天没在一起了，王雅丽想仔细看看心中的骑士。打开花洒，帮他冲洗着壮硕的小麦色皮肤，看着眼前年轻俊秀的脸庞，是如此卓尔不群，英武不凡，她的心早酥了。 给男人洗着，看着他的强壮，忽地意识到自己的胸已经开始下垂了，腰上的一圈赘肉虽不明显，但是也能用手抓住。再摸着男人结实的屁股，对比自己的已经开始松塌，不禁让她心生挫败。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但是这种漂亮经过岁月侵蚀后，所有的一切只能用一个词来烘托——风韵犹存，但是和他相比也是老了！王雅丽心想，即便是他不嫌弃自己，自己也开始嫌弃自己了，尤其和他在一起更让自己心生自卑。 关山月见她忽然没了激情，问道：“想什么呢？”王雅丽收拾心情灿然一笑说：“姐姐和你在一起发现自己老了，配不上你了。”关山月说：“别瞎说，你现在正是女人最好的年龄，大家都夸你人间尤物呢。” 王雅丽被夸的美滋滋的，心情稍稍好受了一些。自己虽然总说只是和他玩玩，但那是在欺骗自己，麻醉自己，时间越久越喜欢他。只是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所以以后还是不找他了，省的自己浑身变得松垮，等他讨厌了多悲哀？今天就彻底放开，他愿意玩那儿就玩那儿，也算是最后的纪念吧。 她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不生、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要酣畅淋漓的和他共赴巫山。王雅丽把关山月推进浴缸，自己坐了上去，咬着关山月的嘴唇说：“今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姐姐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是你的。”关山月眼睛一亮：“真的？”王雅丽说：“你还等什么？”…… 王雅丽感到自己就像一片树叶，一会儿飞到高空，一会儿又要跌落在地，忽地风暴再起，又被卷到空中。她已经数不清了，不知起伏了多少次，直到一股急流喷进自己的洪泽湖里，才渐渐地从空中晃晃悠悠地飘落在地。 她越发舍不得关山月，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感到自己做回了真正的女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怀疑自己的刚才的决心是不是会在下次见他时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她不敢说再见。穿好衣服，搂着关山月的腰亲了一口说：“我先走，你一会儿出去。” 当王雅丽打开门时，突然见张倩站在门口，不由得惊叫一声：“张倩！你来干什么？”张倩冷冷地说：“果不其然，你们这对狗男女来这儿鬼混来了。”王雅丽堵在门口，瞪着张倩色厉内荏地喝道：“你胡说什么？”张倩气势汹汹地一把推开王雅丽说：“你堵在门口干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我胡说什么了吗？” 原来张倩见关山月把王雅丽调到社会工作部，敏感地意识到他俩肯定有不正当的关系，不由得醋意大发，心里便留意起来。知道今天她去公司开会，便在大院对面的超市门口监视着两人。公检法的穿着制服开着警车，他们出来一眼就知道了。然后等了十多分钟，见王雅丽才姗姗出来，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县城方向去了。 张倩纳闷不已，她去县城做什么？正犹犹豫不决发现关山月的车子跟着就出来了，然后也往县城方向开去，心里不禁冷笑，这对狗男女！我就抓你们个现行！ 关山月开的快，她又不敢跟的太近，很快就没了踪影。张倩恨恨地想，他肯定是去了进士府邸。谁知到了地方，却没有见到关山月的车子，转念一想，那就是去宾馆了。好在县城小，也就几个像样的宾馆，挨着找下来终于在这家宾馆的楼下发现了关山月的车子。 张倩不由得满腔怒火，老娘我年轻美貌你不要，非要个半老徐娘？我哪儿不比她好？于是装作找人，在前台问了王雅丽的名字，果然在！张倩气势汹汹地找到楼上来了，刚到门口，就见王雅丽打开了门。此时的张倩从没想过自己和关山月有什么关系，像是捉奸一般，怒不可遏就强行闯进去。 王雅丽被关山月折腾的双腿发软，被愤怒的张倩一把推倒一边去了，浑无力地靠在门上，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担心什么来什么，这次彻底完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关山月的名声也受到了损害。 谁知张倩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一根鬼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道：“关山月呢？”王雅丽也回过味来，回身一看，哪有关山月的身影？虽然不知关山月哪儿去了，胆子却壮了起来，说道：“真是胡说八道！你来这儿找什么关山月？” 原来关山月听得王雅丽的惊呼，吓得他扒着窗户就跳了下去，她俩人哪知道关山月能从四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 张倩见没有关山月的踪影，心里不禁发虚，支支吾吾地说：“我看到他的车子了，他一定在的。” 王雅丽生气地说：“张倩，我去社会工作部关总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你的公务员编制问题，他对你那么好，你却诬陷他，我不知道你的良心在哪儿？你跟踪我又是什么目的？咱们也没有什么仇恨吧？你诬陷我可以，但是请你不要诬陷关总。而且你诬陷他也没有意义，这个公司是人家的，又不是过去的国企，你能把他怎样？再说你是他什么人？管的也太宽了吧？” 被王雅丽连珠炮的逼问，张倩不禁语结，没有发现关山月，虽说心里不甘但也自知理亏，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就是不服气，他能和你好为什么不能和我好？” 王雅丽心里不禁暗喜，自己不比小丫头魅力差嘛！理直气壮地说：“张倩，你真是脸皮厚，你喜欢他就喜欢吧，把我拉进来干什么？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希望你不要胡说八道！不要无理取闹！” 好歹王雅丽也是自己的领导，又没有抓住任何证据，张倩气馁了，不禁心里有点忐忑，说道：“我不是针对你，是生他的气。对不起啊！” 形势逆转，王雅丽得意了，一副长者的姿态教训道：“张倩，你这样可不好。我不知道你俩过去有什么瓜葛，但是人家关总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要蓄意破坏，这样对你也不好啊！” 第397章 推三阻四 就是拼着摔断腿也不能被张倩抓了现行，何况四层楼的高度对关山月很简单，一跃而下，眨眼睛绕到楼前开上车逃跑了。快回到公司了关山月的心还怦怦怦直跳，太刺激了，像是偷情被老婆捉奸一般！ 想到老婆关山月顿生内疚，媳妇要生孩子了自己却在外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还有王彩带着丫丫回来被窝都没有暖热自己就离开了，丫丫见了他估计还会咧着小嘴哭吧？这个父亲是有点儿不着调。 太行钢厂的工作基本上处于正常状态，还是先回去陪着丫丫玩两天，然后回家等王璐待产吧。大老婆要伺候好，让她有充足的安全感，这样才有助于顺利绘完自己的《三笑姻缘九美图》。 中午食堂给做的牛肉馅饺子，关山月胃口大开，风卷残云两盘饺子很快下肚。曹秋水嘲笑道：“你肯定是猪八戒转世，一是能吃，二是好色。”苏小梅说：“他不是你的唐僧哥哥吗？怎么又变成猪八戒了？” 关山月不满地说：“谁说不是呢？你怎么能把英俊神武的老公和好色贪婪、臃肿呆笨、技术一般、语言迟钝、爱有咸猪手、爱沾小便宜的猪八戒相提并论呢？” 曹秋水咯咯笑道：“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你就是唐僧和猪八戒的结合体了？”曹秋水觉得自己发明了新的语言，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苏小梅也跟着浅笑嫣然。关山月看着两个花一样的女人，竟是恋恋不舍，说不出下午准备要走的话来。 苏小梅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说道：“这一阵儿把王彩累坏了，自己带着孩子还要处理公司的业务，还是赶紧找个保姆吧。”关山月心里一热，说：“谢婧和路彩霞不是在吗？”苏小梅说道：“那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宝贝儿，新鲜了两天就烦了，就差着王彩伺候她俩，昨天又以公司业务多为由逃跑了。” 关山月立刻心疼起来说：“那我下午回去了。”苏小梅说：“是呢，赶紧回去看看吧。丫丫半周多了，你和她呆的时间不超过一天，太不负责任了。” 曹秋水一听就想跟着回去，但是把苏小梅自己扔到这儿心里不忍，一时间眼睛红红的，幽怨地看着关山月。苏小梅见状说道：“秋水想走跟着走吧，我自己能行。” 这一段时间以来，苏小梅像个姐姐一般关照着她们，让曹秋水像是又感到了母亲般的温暖。苏小梅这么说让她更不好意思了，涩涩地说：“我才不想跟着他呢，我只喜欢梅姐。” 关山月无奈把曹秋水抱到怀里逗道：“你怎么像我家的小宝？每次我出门都哭的眼睛红红的？”曹秋水俏脸绯红，嗔道：“谁稀罕你呀！”不稀罕就好，关山月别了女人开车上路了。 保姆必须找，别人不放心，还是让李翠莲去吧，大不了以后不让别的女人去和王彩一起生活。想到李翠莲就想起她家的那个小辣椒张瑜，这个小辣椒好像也对自己动了凡心，但是真不能招惹了，太多了！ 心里一动，关山月就给曹秋山打了电话：“哥，忙啥呢？”曹秋山说：“我在潘家园盘了一个店，正装修呢。”关山月说：“这个我不感兴趣，李虎给你介绍的对象咋样啊？” 曹秋山说：“人倒是不错，只是没有共同语言，像两代人一般，再说他们这种家庭我不喜欢。”关山月心里一乐，说：“那好，你妹妹看中一个小美女，天仙一般，还是大学生呢，我给你们撮合撮合？” 曹秋水二十大几了，自从关山月给治好病以后感到阳气过剩，每天早上一柱擎天，到了思春的年龄了。但是古玩行里大多是老头子，又充满了尔虞我诈，就是别人店里打工的小姑娘接触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关山月一说就同意了。 到了花溪谷，见小院子的门开着，不禁想起张瑜拿带血的卫生巾砸自己脑袋的段子来。关山月没敢拿钥匙开门，大夏天的穿的都清凉，娘俩谁在家也不合适呀，规规矩矩的上去敲了门。 张瑜正在厅里练瑜伽，听到车响早从窗户里看到关山月来了，不由得心里一慌。看看自己身上的一套瑜伽衣，露着小蛮腰，臀部翘挺，大腿修长，顿时脸上浮起了红潮，闪身进到卧室就准备换一身衣服。又一想我不换衣服了，就让你看看我的身材，馋着你！ 关山月刚敲了一下门，张瑜就把门打开了，羞羞地说道：“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关山月被青春靓丽的张瑜晃了眼，吓得不敢多看，眼睛往厅里四顾一看，说道：“我回来有点事，你妈呢？” 张瑜见关山月紧张的眼睛无处安放，偷偷一乐，说道：“在后院种菜呢。我给你倒点水。”关山月坐在沙发上，见张瑜欢快的像翻飞的小鸟，心里虽是万般不舍也暗下决心，这事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不然她陷得太深，想摆脱也晚了。 想了想，关山月说道：“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张倩小脸一红说：“我想去钢厂上班。听说你收购了太行钢厂，这儿离家更近了，我想跟着你去。” 关山月说：“钢厂虽大，但是职工挣钱并不多。再说你去山沟里有啥意思？趁着年轻出去闯荡一番多好？我朋友在京城开了一家大型的古玩店，类似博物馆一般。我给他说了，请你过去当店长，基本工资每月两万，再加上提成每个月挣几万都有可能。” 恰好李翠莲进来了，一听能挣几万顿时惊住了！张瑜呆了一呆说：“我又不懂，挣人家那么多钱心里不安，还是去你的公司踏实。” 关山月无奈地说道：“我这个朋友从小倒腾古玩，在这方面是天才，但是没上过几天学，想请个大学生帮他打理财务。但是财务上的事要用自己人才放心呀，我就想到了你。” 李翠莲兴奋地说：“这事你必须听关总的，这么好的事上哪儿去找？” 张瑜忽然想起曹秋水说过这件事，于是问道：“是曹秋水的哥哥吗？她怎么不帮着打理？” 关山月心想，幸好她们不知道古玩店的财务很简单，不然这丫头还真不好骗，说道：“曹秋水也没有读过大学。再说她就是一个疯丫头，家里有的是钱，哪有心思做这事？” 李翠莲马上说道：“你不要推三阻四的，明天就去！” 第398章 巫山簇峰 在金钱的诱惑之下，关山月搞定了李翠莲，间接地搞定了张瑜。能让张瑜去北京，让他宽心不少，心里也骄傲起来，哥们不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了！心里又想，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曹秋山长得又相貌堂堂，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只要脑子不笨，日久生情，应该能把这个小辣椒征服吧？哥们只能帮到你这儿了，剩下的事就管不了了。 关山月既不舍又开心地说：“张瑜去北京上班，李姐也就没什么事儿了。王彩现在自己带孩子，有点手忙脚乱，需要人帮忙带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呢？” 闺女能挣高薪，一年几十万过去做梦都想不到，这是天大的喜事！李翠莲正在兴头上，心里对关山月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关山月有求那肯定必应，马上说道：“好啊，我就喜欢小孩。再说一年多没见到王总了，我也很想她。” 关山月说：“那就好，正好我今天回去，一块把你带走。等你在那边安顿好了就让张哥也过去，在厂里给他安排个轻省得活，这样你们夫妇又不用分开了，你看行不？”好事一桩接一桩，李翠莲兴奋地说：“那感情好！太谢谢你了，真是我们家的贵人呀！”关山月哈哈一乐：“各取所需，不用感谢。” 虽说高薪吸引了娘俩，但是张瑜从心底里还是渴望跟着关山月，听妈妈要去钢厂不禁神往，说道：“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我自己去北京也没有意思呀！” 李翠莲早已注意到女儿总是一汪秋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关山月，这还不是怀春的少女模样？做妈妈的哪能不明白闺女的心？听闺女这么说马上制止了，厉声说道：“你去什么钢厂？关总给你找那么好的工作你不去还想怎样？今天在家收拾好东西，明天赶紧去报到，这事没有商量。” 说完了又觉得当着关山月的面语气太重，担心闺女脸上挂不住，又轻声说道：“妈妈还没去过北京呢，等你安家了我去看你，带着妈妈逛一逛北京城，也让妈妈涨涨见识，好不？”张瑜沮丧地说：“知道了，真啰嗦！” 李翠莲生怕闺女有变，急匆匆地收拾东西跟着关山月去了鑫隆特钢。 回到家里，王彩晚饭还没做，正在给丫丫喂奶。看着关山月带着李翠莲回来了，王彩满腹委屈终于有处发泄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关山月心疼，愧疚，赶紧抱着王彩道歉：“宝贝儿，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 当着李翠莲的面不好发泄，王彩强装笑脸，在丫丫的衣服上蹭蹭眼泪说道：“这一阵手忙脚乱，我快顶不住了。也怪我，早让李姐来就好了。”李翠莲笑脸相迎，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嫌弃农村老太太不会看孩子呢。放心，我在过去也算是大家闺秀，各种规矩都知道的，肯定不会把孩子带偏了。”王彩笑着说：“我也是刚从老家回来，这不是赶紧把你请来了嘛。” 李翠莲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王彩不是正室，见今天这样子，心里更是笃定，顿时心生同情，这么好的姑娘咋就做了小的？不过关总确实有资本，有钱，长得帅气，人品还好，肯定招女孩子喜爱呀。猛地想到闺女那副痴情的眼神，又吓了一跳，以后绝对不能让他们来往！ 李翠莲忙着做饭去了，王彩才抱怨道：“你把我们仍在这儿不管，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们娘俩了呢。”关山月自责地说道：“怎么会呢，你还不知道老公多喜欢你？我还以为谢婧她俩在呢，谁知她们跑了，下次见了饶不了她们。” 王彩说道：“她们有公司，省城、县城都有项目在开工，哪有时间总陪着我呀？何况两个大小姐啥都不会干，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关山月恨恨地说：“做饭总是会的吧？”王彩说道：“丫丫夜里爱闹腾，她俩再待下去就有婴儿恐惧症了，正好这两天过星期就把她们赶走了。” 关山月还是不解气，说道：“下次见了一定揍她们屁股，让她们偷懒。”王彩鄙视道：“你就是找理由满足自己的癖好呗，还不知道你？”关山月老脸一红，支吾着说：“我是真为你解气。平时总说好姐妹，这点事都办不好？”往厨房看看，偷偷地亲了王彩一口说：“好老婆，别生气了，我伺候你。”王彩嗔道：“就知道甜言蜜语，把我们往这儿一扔就不管了。”关山月嘿嘿一乐。 李翠莲能来王彩顿时轻松了，心情也好了起来。等丫丫吃饱了，关山月从王彩的怀里抱起了丫丫。这次好，丫丫没有再咧小嘴哭，关山月开心地说：“丫丫好像认识爸爸了！哈哈，爸爸亲亲。”丫丫被亲了两口，咯咯之乐，王彩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男人回来家里的欢声笑语多了起来，丫丫也好像很兴奋，折腾着不睡觉。王彩生气地说：“这个小坏蛋今天也不说睡觉了。”关山月乐道：“想我了？”王彩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天天累得臭死哪有时间想你？”关山月大献殷勤，把手伸到王彩的小腹，揉着关元、神阙给她梳理身体。真气进入，王彩的小腹内热乎乎的，很快热量扩散到全身，俏丽的脸上飞满了红霞。 关山月问道：“好点没？”王彩媚眼如丝，腻腻地说：“还行吧。”关山月见女人一副动情的模样，心里之乐，大手往下一探摸到了草丛里。王彩身子马上没了力气，斜靠在床头。好个勾魂的手儿，将奴家摩挲得周身酥痒难挨。哎哟！惹厌的手指溜入来，竟把奴的花瓣儿乱掰；哟！湿漉漉的教女儿家羞得怎消怀？ 王彩忍无可忍，拼着最后的力气拽出了咸猪手。关山月乐道：“我先去洗澡了。” 星星已经布满了天空，好不容易哄着丫丫入睡，王彩匆匆忙忙冲个热水澡，围着浴巾出来了。见关山月正坐在阳台上乘凉，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闻着一阵香风飘来，关山月伸手把王彩揽到怀里。 清风半夜鸣蝉，知了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了树梢吱吱地叫个不停，像在嘲笑两个不知羞的人。楼后石榴树上花香阵阵，清冽的香气和女人身上温暖的香气揉在一起让关山月迷醉。 解开王彩身上的浴巾，皎洁的月光洒在女人的胸上，泛着圣洁、神秘的光辉，关山月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王彩闭着眼，仰着脸，娇喘吁吁，低声说道：“有你在身边真好，这有这样我才真切地感到自己是个女人。” 关山月叼了一口红葡萄说：“你是我的香妃，我也最爱你的味道，闻闻你身上的香味儿我就爱意如潮。” 王彩忽地轻声浅笑，搂着关山月的脖子在耳边嘀咕道：“那天咱们在雨里肆意纵欢，好刺激呀。”关山月说：“你什么意思，不会又想出去吧？” 王彩望着远处朦胧的山丘，心驰神往，羞羞地说：“你把我抱到对面的山头上我也不会骂你的。”这点愿望还满足不了？关山月大乐，说道：“去，穿上裙子，我抱你过去。”王彩兴奋地亲了一口夸道：“好老公，我爱死你了！” 王彩拿出一件连衣裙麻利地从头上就套了下去。关山月摸着里边空荡荡的身子，笑道：“听说日本女人穿和服里边也是光光的。”王彩瞪了一眼说：“你不会还想找个日本女人吧？”关山月乐道：“日本女人都是小短腿，哪有我家王彩漂亮？”王彩满意，伸开双臂道：“该你表演了！” 关山月拦腰抱起王彩从阳台上一跃而下，一路疾驰向山上去了。一边飞奔着，关山月想起白天差点被张倩捉奸的事来，心生惭愧——师傅教的轻功好像没干过别的事，都用在女人身上了，哈哈！ 耳边的山风呼呼吹来，王彩感到自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很快到了山顶。天上的星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一点，两点，三点，闪烁不定，像天使眨着狡黠的目光在偷窥他们一般，让王彩兴奋不已。 一笑喜相逢，似嫦娥，下月宫。丹山念夜鸾求凤，天台路通，巫山簇峰。柳稍露，滴花心动。正情浓，鸳鸯枕上，又被五更钟。 王彩特喜欢那天扶在汽车上的姿势，找棵大树扶了上去。关山月会意，过去撩起裙子，那洁白的肌肤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让人血脉喷张。关山月精神大振，直捣黄龙。一时间雨骤云驰，香汗淋淋玉肌腻，娇喘吁吁莺语啼，佳人呜咽，意散魄荡，娇躯魂断高山岗。 云雨初歇，关山月调笑道：“你的声音这么大，不怕招狼？”王彩喘息了一会儿笑骂道：“招狼也是你这个色狼。” 一阵山风吹来，王彩不由得打个激灵。关山月说：“咱们回去吧，丫丫万一醒了就闹笑话了。”王彩咯咯一乐：“背我回去！” 第399章 起于垒土 让女人满意是关山月行为的准则之一，把王彩哄高兴了，睡起觉来也香甜。转天醒来神清气爽，关山月在李总的陪同下视察了自己的领地。 目前无缝管厂的改造已经结束，按照黄磊的指示，产品要体现“优特钢”的特点，所以高附加值的产品还是要继续生产。这期间已经开始了小批量的试产，逐步恢复过去的老用户。而炼钢厂的扩建也提前完成，热负荷试车已经完成。紧接着要把新转炉开起来，利用半个月的时间再把旧转炉进行扩容，这样就会和高炉的产能匹配起来。 看到已经投产的工序都是一次性热负荷试车成功，让关山月信心十足，意气风发。现在只等着新高炉投产，那样二期工程彻底完工，鑫隆特钢将进入规模化和高附加值的全新时代。 从工地上往回走，关山月问李维：“李总，这儿的生活还习惯吧？”李总说道：“和咱们原来环境差不多，都在山沟里，很好适应。”关山月说：“那就好，抽空把嫂子也接来吧，你们两地分居也不是回事呀！” 李维说道：“看看再说吧。过来这一段时间，感触颇深，咱们这儿的管理相对容易不少，领导干部们基本上不说‘不’字，执行力很强。而太行钢厂达到这一步还需要一点时间呀。” 关山月说：“对，这也是我让段立功回去的一个原因，必须让大家改变思想。过去那种欺上瞒下拖拖拉拉的作风必须改变，不换思想就换人，不负责就问责，不担当就挪位，不作为就撤职，管理要无情，生活要有义，待遇随业绩。” 看着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关山月，李维感慨万分，前两年还显生涩的小伙子，转眼间就成长为一个指挥若定的企业家，反而自己到这儿倒是需要适应新的企业文化了。 两人正在交流民企和国企的差别，关山月接到了王璐的电话，王璐大人指示道：“两件事，一是妈妈原来同事的弟弟在这次的下岗分流的队伍里，但是他们母亲卧床不起，需要照顾。所以去不了鑫隆特钢，这件事必须处理；二是你老婆马上到了预产期，什么时候回来？” 关山月赶紧说道：“好说，第一，妈妈同事的事照办不误，严格执行；第二，我明天就回家可否？”王璐满意，准了。挂了电话，关山月忽然意识到最后的“一刀切”政策可能会有问题，比如丈母娘同事的问题，老人卧病在床，家里离不开孩子的照顾，而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却强行让他们各奔东西，对家庭的伤害很大，也显得不仁义。 想了想便给魏涛打电话道：“魏总，咱们第三批一刀切的政策可能太武断。我看这样，谁不想来的让他门写出书面的原因，然后组织人下去调查，确有困难的咱们该照顾就要照顾。个人相对于集体来讲都是弱者，咱们不能置职工的生活于不顾，那样和宫崎有什么区别呢？这件事希望老哥办好，既要有原则，还要灵活，不能让职工戳着脊梁骨骂咱们。” 魏涛说道：“好的，这两天确实有人托关系找到我，正想着跟你汇报呢。你说的对，咱们既要加强管理，又不能让职工骂咱们黑心。” 挂了电话，关山月反思道，自己的一个政策可能就导致一个家庭陷入困境，看来以后在管理上要注意换位思考，不能凭着自己是老板就为所欲为，要关注弱势群体。 李总听得真切，说道：“你的做法很好，一定要关注弱势群体，这样才能积累名声。咱们虽然不图名声，但是也不能坏了名声，那样所有的工作都白做了。” 关山月说道：“李总说的是，以后一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对了，咱们太行钢厂过来的人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李总说道：“目前没有。这两批人来的时候，我都亲自迎接的。他们看到我在这儿很高兴，像是又回到了自己的企业一样。另外突然来几百人，会给食堂和周边的小餐馆带来压力。你没在家，我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给每位职工发放了一箱方便面，两捆火腿。” 李总能够亲自去迎接太行钢厂过来的职工，这件事很出乎关山月的意料，老领导想的太周全了！李总这次虽然被国资委免了，反而在职工中的形象高大起来，因为他没有站在宫崎这一面，虽然没有和职工一起战斗，这已经是默默地支持了。何况看到自己的老领导在这儿，这种亲切感会油然而生的，也像到家了一般。 关山月感激地说道：“您做的太好了，细致入微，面面俱到。这方面是我考虑的不周，你这一说我才明白，还是领导想的周全呀。”李总说道：“你在基层呆过一定知道，其实职工是最容易满足的，小小的恩惠他们就会记得，一次不经意的表扬都会让他们兴奋很长时间。就像现在流行的一句话一般：给点阳光就灿烂。所以一定要注意细节，细节能培养感情，花小钱办大事。” 关山月说道：“受教了，以后还要老领导多指点。”李总说道：“你现在做的已经很好了，让我刮目相看。而我说的都是一些雕虫小技，而且这都是经验的积累。你做的多了，成败的原因多分析多总结，就会不断进步。” 和李总交流一番，关山月更加佩服自己，看来把李总请来绝对是正确的，比自己和段立功想事情全面多了。于细微之处见功夫，做人是这样，做事情也概莫能外。 关山月便有了下一步的打算。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要成立集团公司的总部，把两个企业，或者以后更多的企业集中管理，而李总就是集团公司总经理的最佳人选。 然而李总到集团去，这儿就需要提拔新的总经理。关山月不想去别的公司挖人才，那么人才的培养就提上日程了。太行钢厂那边人才不少，但是魏涛也好，王振亮也好都没有全面管理公司的经验，也需要培养。而这边人才更少，看来要抓紧培养了。想到这儿，心里一动，自己把张大根放到生产处就是为了全面培养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老长时间没看到张大根了，别了李总，关山月就去了生产处。关山月给张大根挂了一个副处长的虚职，目的是想让他全面了解公司的生产状况。但是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他的事了，关山月是没工夫教他的，何况关山月对公司的好多业务也是一知半解。 生产处的领导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在一个大厅里集中办公。老板突然进来，把大家吓了一跳，都站了起来纷纷打招呼。关山月赶紧摆手示意，看着认识的人随口过问一些生产情况，遛到了走到了张大根的办公桌前。 见张大根的桌子上摆了一堆报表，关山月问道：“你现在负责这一块了？”张大根说道：“没有。你知道我这人比较笨，所以就把每个单位的报表都拿来学习学习，最起码要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先看懂，然后要了解来龙去脉是什么，这是第一步。第二步要知道改善这些指标的措施是什么，能起到多大作用，这个对我更难。现在我没事就去分厂向他们技术科生产科的人员学习，争取尽快掌握。” 张大根并不笨，从小学到初中，两人的成绩都差不多，只是张大根高中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当时还让关山月羡慕了好一阵儿，最后被老爸无情地打击了。一边听他说着话，关山月随手翻着报表，余光里发现他桌子上玻璃板下压着一个座右铭：“活鱼会逆流而上，死鱼才会随波逐流。” 言为心声，说明他有一颗上进的心。是啊，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份期待，对未来的期待。期待自己将来能有所成就，期待自己心中的梦想能够实现。现在自己给了张大根一个梦想，张大根就为这个梦想而奋斗。这个梦想深深扎进了他的心中，也在为了它，不断地努力着。 关山月很欣慰，不为别的，单是张大根这份执着的精神就值得肯定。他不仗着是自己的老乡放松自己，而是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知道自己的文凭不高，就用努力来弥补，这才是关山月最希望看到的。 关山月微一沉思，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每一个人想要成功都不是轻而易举的，都必须要付出努力，坚持不懈才行，就像蝉一样努力奋斗一生而成功，像海伦凯勒一样身残志坚而成功，像史泰龙一样面对多次失败永不放弃而成功！何况我们也没有骄傲的资本，唯有努力，用汗水，才能将海市蜃楼变为现实。” 张大根说道：“来这儿以后感到自己差的太多，是生怕给你丢人只好笨鸟先飞，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了。” 关山月说：“千尺高台，起于垒土，凡有成者，必务于实。没有捷径可走。” 第400章 儿女双全 王璐要生小小宝，家里还有大小宝，丈母娘估计会有点手忙脚乱。关山月给妈妈打电话说：“王璐要生了，您老人家不过来伸把手？”谁知刘芳张口就拒绝了：“我不去，你们自己忙吧。” 关山月不解，不是一直盼着生孙子的吗？这次看都不看了？问道：“为什么呀？我岳母一人也忙不过来呀。”刘芳说道：“第一，你一年半载的也不回来看我们一次，我们把你当上门女婿了。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看你比闺女还不可靠。第二，你外边几个女人？我担心过去丢人。这要是凑到一起打起来我的老脸就丢大了，所以我不去了，自己想办法。” 关山月劝道：“妈妈您放心，怎么会打起来呢？我也不会让她们凑到一起的。”刘芳想想说：“那我也不去，我愧对王璐，愧对亲家，羞于见到他们。所以眼不见为净，你们随便折腾。”关山月诱惑道：“说不定能生个大孙子呢，您也不想看了？”刘芳说：“儿子还是白眼狼呢，孙子就别提了，看不看吧。” 关山月悻悻地挂了电话，开车回了省城。 王璐这次生孩子，家里的人都镇定了很多。去医院之前大家就做好了分工，关山月负责照顾王璐、李秋水负责照顾小婴儿、王东负责采买。老妈不来幸好有路致远夫妇，剩下小宝就由路致远夫妇负责，各司其职，互相干预。 关山月和关东各开着一辆车拉着两车人去了医院。去之前，关山月给卢院长打了电话，直接安排了单间。何况是药业集团的董事长生孩子，不少大夫主动来帮忙，让王璐女士感到很有面子。 有了上次的经验，就不用打催产针了，关山月先给王璐输入真气，让她体力充沛，然后开始对至**、独**、合谷穴、三阴交强力刺激。再把针刺麻醉的招数用上，王璐舒服多了，宫缩的时候不像上次那么疼的撕心裂肺。 一边给王璐按摩，关山月开玩笑道：“你知道为什么革命时期好多女性被抓后不怕严刑逼供，最后英勇就义，而好多男人受不了折磨屈打成招，最后叛变吗？”王璐说：“你们男人都是贱骨头。” 关山月讪讪一笑说：“医学上把疼痛分为十二级，而分娩就是十二级，相当于20根肋骨同时断裂，被称为终极之痛。女人能承受终极之痛，严刑逼供就不叫事了。那些严刑逼供如断手，挖眼，割肉，还有电视剧里的老虎凳、扎竹签、红烙铁等满清十大酷刑，只能算是十几疼痛。” 王璐笑道：“让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喊痛了。”忽地脸色一变，咬着牙喊道：“疼，疼死了！。”一会儿王璐的脸扭曲起来，伸手抓着关山月的胳膊挣扎一会儿，喘息着说道：“我可能要生了！”大夫看了一眼急吼吼地喊道：“赶紧推进产房！” 把王璐推进产房，先前还镇定的李秋水忽然不安起来，焦躁地走来走去。王东说道：“你不能消停一会儿？”李秋水瞪了王东一眼，在赵冬梅面前停了下来。赵冬梅劝道：“二胎相对要生的快，不用紧张。” 李秋水涩涩一笑，从赵冬梅的怀里抱起小宝问道：“宝，你喜欢妹妹还是弟弟？”小宝没见过妹妹也没见过弟弟，她哪知道？随口说道：“喜欢妹妹。” 关山月知道了，岳母是担心王璐再生个丫头！心里暗自好笑，我有大小子了！ 正如赵冬梅说的那样，生二胎快多了，没一会儿护士抱着孩子出来了。李秋水噌地窜了过去急切地问道：“小子？”护士说道：“对，男孩！五斤八两。”李秋水连声说道：“谢谢！谢谢！”关山月心想，你谢她干嘛？她又决定不了生男生女的。 路致远笑道：“恭喜！恭喜！”李秋水乐开了花，腰杆也直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说道：“同喜！同喜！哈哈，小宝也有伴了！” 把王璐安顿好，关山月开始挨个报喜，先给妈妈打电话道：“妈，王璐生了，生了个小子，这下满意了吧？”“真的？太好了！”刘芳马上激动了，就想看看孙子去，说道：“要不我过去？” 关山月说：“这还不是您说了算？不过，现在都在医院呢，你要是想来等我们出院了再来？”刘芳说：“这样也好，省的我看到她们吵架不知道该怎么劝。”关山月郁闷，怎么总提这事儿？ 挂了电话又给谢婧她们报喜，谢婧说道：“我们去看看你的大宝贝？”关山月想想说：“来就来呗，反正你们也认识，借机多接触也好。”谢婧说：“她不会给我们甩脸子吧？”关山月说：“应该不会，路彩霞的爸妈他们都在呢，这点规矩她还不懂？” 谢婧和路彩霞商量道：“咱俩买什么礼物呢？”路彩霞想想说：“咱们买个挂件送给孩子，她若是恨咱俩肯定不给孩子戴，这样就能看出她对咱俩的态度。”谢婧夸道：“聪明！”两人拿定主意，跑到珠宝店买了一个金质长命锁，一个和田玉观音挂件，包了两个大红包去了医院。 进到病房里，大家都认识，热情地打着招呼。小宝更喜欢这两个阿姨，开心地叫着：“彩霞阿姨好，婧婧阿姨好。妈妈生小小宝了。”两人亲亲小宝，夸道：“小宝好，真聪明！” 关山月正在给王璐恢复身体，见她俩进来就要站起来。王璐生了儿子后气势很足，你们小三小四的还来讨喜？看着她们还挺受欢迎，心里不高兴，抓着关山月的手不放，手指甲用力抠在他的手背上。关山月忍着疼痛打招呼道：“你俩来了？” 路彩霞父母都在，所以胆子大，说道：“儿女双全！恭喜！恭喜！”关山月疼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敢随便说啥。王璐说道：“谢谢啦。你们都是大忙人，还亲自过来让我心里不安呀。” 两人把礼物放到床头，路彩霞说道：“你家添了公子才是大事，祝宝宝身体健康，永远快乐！”王璐又说了谢谢，心道，讨好也没有，看我一会儿给你们难堪。 谢婧也说道：“小公子真可爱！王璐幸福呀，又添了一个大小子。用古人的话，这叫天赐石麟，德门生辉呀！”关山月心想，刚出生的孩子有啥可爱的？皱皱巴巴的，女人就是虚伪。 王璐又不高兴了，你们还给我拽词？欺负我没上过大学？说道：“生个儿子就像买了一件皮夹克，冬天不抗风，夏天热的够呛，所以呀生小子没啥好的，操心一辈子。” 路彩霞心道，生了儿子拽起来了，说道：“皮夹克那也是抗震级别的，看李姨高兴的合不上嘴了。再说你这么漂亮，小公子长大了肯定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不说“风流”还好，一说“风流”王璐更生气，王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谢谢夸奖。对了，关山月，你看小宝的两个姨这么漂亮，若是她们家谁生了闺女那定会倾国倾城，要不咱们定个娃娃亲？亲上加亲？” 关山月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路彩霞心里着恼，你这不是故意气我吗？我们来给你道喜的不是来受气的，惹不起你我收拾你老公，抬脚踩在关山月的脚背上说道：“我们对象还没有呢，谈生孩子太早了。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家的公子都能打酱油了，哈哈。” 关山月手背被王璐掐着，脚面上被路彩霞踩着，受着双重折磨，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敢说话？ 路彩霞一进来她妈妈就紧张的要命，见没说几句话就明争暗斗，那还行？又看闺女的脚踩在关山月的脚上了心里更是紧张，赶紧过去说道：“你俩来看看就好了，王璐刚生产完，需要休息。想看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路彩霞又恨恨的搓了一下脚，关山月疼的差点没叫出来。 谢婧早已站立不安，趁机说道：“那好，我们走了。王璐好好养身体，以后再来看你。”王璐得意地笑道：“谢谢了，慢走啊。” 见两人要走关山月却四平八稳地坐着，王东说道：“小山你去送送吧。”关山月看了王璐一眼说：“好的。”王璐手上又使劲抠了一下松开了手。 关山月往起一站，脚上顿时钻心的疼痛，瘸着走了两步，王东问道：“脚怎么了？”关山月红着脸说道：“坐的时间长了，没事。” 一瘸一拐地把两人送到楼道，路彩霞骂道：“活该！这还没咋滴呢我们就受气，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关山月委屈地把手送到她俩面前说：“你把我脚踩青了，她把我手挠的出血了，我怎么活呀？” 见关山月的手背上鲜血淋漓，路彩霞心疼了，也不顾有人路过，亲了关山月一口说：“受委屈了啊，找时间我给你疗疗伤。”关山月擦擦嘴说：“别亲了，有口红。” 谢婧也上去亲了一口，两人哈哈大笑，转身离去了。 第401章 月盈则亏 谢婧走后，关山月去买了几片创可贴，把手上的伤口贴上才回到病房。 王璐早已等的不耐烦，这狗男女，当着自己竟依依不舍？当我是空气？见关山月回来，气哼哼地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 女人的心思关山月当然知道，她一定是怀疑自己和两个女人亲热去了。关山月委屈地把手背送到她面前说：“受伤了，买了几片创可贴。”王璐装模作样地问道：“怎么受的伤？” 当着丈人丈母能说啥，关山月只好说道：“磕到扶手上磕破了。”还替自己瞒着，王璐忍不住噗嗤一笑，红着脸说道：“笨蛋，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小心？”关山月忍无可忍，还得再忍，谁让自己想妻妾成群呢？ 手受伤了也是好事，洗洗涮涮的不用干了。关山月自得地靠在床头，看着吃了睡睡了吃的儿子，心里美滋滋的。不管女人们怎么斗，那也是暗着较劲，没撕破脸皮就好，何况怎么也要让王璐发泄发泄吧？ 天上飘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儿。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自己过去做梦都想不到。 再过几天鑫隆特钢的二期竣工，两个钢厂的产量加起来就超过一千万吨了。国内的千万吨钢企板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如此说来，自己也将是钢铁行业里的风云人物了。再加上妻妾成群，虽然还没有完全实现，是不是也算走向人生的巅峰了？关山月不禁得意起来。 正神游物外，关山月迎来了第一波客人——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第一个来探视的竟然是北关县的王县长，不，现在该叫王书记了。更让他吃惊的是王书记带着何云丽等几个人来的，难道他俩又走到一起了？刁千里刚被抓走，何云丽就攀上了王书记，而且王书记明知道何云丽的过往还能接受，这变化让人措手不及呀。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感受。 父母官来了关山月不敢托大，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说道：“王书记日理万机还亲自来，太让我感动了。”王书记哈哈一乐说：“你可是我们县的衣食父母，来看看还不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招呼啊。若不是听何云丽讲，我还不知道呢。” 关山月明白了，何云丽和谢婧她们有来往，估计是从谢婧那儿听说的，知道后又想讨好王书记，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书记。看来上次刁千里的事对他们冲击够大的，想来讨好自己了。 又想到，现在什么事都往男女关系那方面想，是不是有点儿龌龊了？也不禁有点儿惭愧，赶紧说道：“王书记是大忙人，我哪敢随便叨扰？生怕给您添麻烦呀。”王书记笑道：“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县最大的事不就是你们企业的事吗？你们企业发展的好，我就轻松了。” 他俩在说着话，何云丽从坤包里拿出一摞红包塞到孩子的被角下，说道：“这是大家的一点儿心意，给你家大公子压压岁。母子平安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也祝你的孩子一生一世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关山月说：“谢谢！谢谢！大家太客气了，让我感激不尽！” 何云丽咯咯一笑说：“你这大老板别嫌少就好，我们可都是穷人哟，哈哈。”关山月笑道：“何局长你笑话我，你们可都是我的父母官，是我的依仗，能来看看我已经受宠若惊了。” 王书记看着王璐心里不禁起疑，那天三个漂亮的女孩子和关山月又是什么关系呢？尤其那个祸国殃民的小秘书，真让人心痒痒，没准就是他的小情人？王书记不禁羡慕起来，还是做企业好，找情人也大大方方的。这么想着，忽然看看何云丽，她这么讨好自己不是也想投怀送抱吧？自己刚当上书记还是谨慎些好，不要重蹈覆辙。 关山月哪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王书记心里绕了那么多弯弯？见他心不在焉便说道：“感谢大家的厚爱，我回去后设宴答谢大家。”王书记哈哈一乐说：“这是必须的，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嘛，天大的喜事当然要和大家分享。” 王书记来的快去的也快。关山月刚把他们送走，又听到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来了一个更让他吃惊的人——赵保山！关山月差点以为他走错门了，吃惊地看着赵保山说道：“赵县长？”赵保山双手抱拳说道：“恭贺关总弄璋之喜！” 还挺能拽，关山月这才确信是来自己的病房的。既然人家屡次低头，诚意满满，关山月就没必要装逼了，杀人不过头头点地，伸手不打笑脸人，赶紧侧身让开门说：“同喜，同喜，快请进！” 把赵保山让进病房，关山月说道：“赵县长亲自来让我愧不敢当，无地自容啊。”赵保山笑道：“这是小事。你们公司这次帮了县里的大忙，提前交了税，那才是解了我们的心头之忧，感激不尽呀。” 关山月道：“这都是应该的。同时也感谢赵县长给指了条出路，我也经感激了不尽。本想着亲自登门道谢，只是公司的破事多，两头跑，又赶上媳妇生孩子，一直没抽出空来。却没想到您来省城探望，真没必要跑这么远，让我承受不起呀。” 话说开了就好，说明关山月还是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的，不只是个愣头青。看来这次来对了，能结交一个朋友总比伤害一个朋友强，何况这么有后台的人。赵保山开心地说道：“我是正好在省里办事，听说关总喜生贵子，就代表县政府过来道贺了。”关山月说：“再次感谢，回去后设宴答谢大家。” 闲聊几句，秘书把礼金随上赵保山也走了。关山月看着离去的赵保山，心里感慨万分——这个赵保山真厉害！两个人在会上兵戎相见，事后竟能像没事的人一样借机缓和关系，当真是能屈能伸，把厚黑学吃的透透的！自己真没有这本事。 岳父岳母当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只见县长、书记的都来探视，倍儿有面子，不禁为女儿骄傲。不仅他们高兴，关山月也得意起来，过去都是需要仰视的人物，现在竟然对自己毕恭毕敬，这世界这奇妙！ 看着关山月得意洋洋，王璐心道，这些领导能来看自己，无非是因为后边有阳国旗，有黄磊的缘故，你这不都是沾黄莺、谢婧的光？想到这儿王璐又不禁气馁，就想敲打敲打关山月，说道：“我看你有点飘啊，是不是有点狐假虎威？在我看来，看你那些关系也都是靠不住的，政治上的事儿谁说的好呢？今天还在台上风风光光，明天说不定就成了阶下囚。所以说谁也指望不上，还得壮大自己的筋骨才好。” 王璐这话在关山月听来是酸溜溜的，这又是吃黄莺、谢婧的醋了。女人真能联系，自己也就略微得意了一下就没完没了，随便点儿事就能和她们扯到一起，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但是路致远听来却又是另一番想法——这个孩子有见地！说道：“王璐不简单啊，能够居安思危，能够看透事情的本质，很厉害。说的好，事业再顺利也不能得意忘形，了不得，了不得！” 王璐的脸腾地红了，我就是看不得他和那些女人来往过密而已，歪打正着说了一些道理，却被你夸的上天了，嘿嘿一乐道：“我就是瞎说的。” 路致远说道：“老子说了：‘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呀。你小小年纪能不被眼前的事迷惑很难得！” 老丈人说的有道理，关山月听后心里也是一惊。想想自己这一阵儿是有些张狂，那天当场撅了了赵保山的面子就很不应该，显得自己年少轻狂。“时尚当中则斜，月得圆满则缺，天时有孤虚，地势东南阙。”这个道理自己懂得，怎么就忘了呢？ 在医院住了两天，本想着找个单间能清净清净，却不想来探视的人络绎不绝。看王璐身体恢复的很好，就办了出院手续，还是回家能清净一些。 知道出院了，刘芳迫不及待的坐上火车赶来了。关山月去火车站接上往家里走，刘芳问道：“赵冬梅两口子和你家住前后楼？” 关山月说：“对呀，怎么了？”刘芳气恼地说的道：“你说怎么了？我见谁不尴尬？人家赵冬梅的女儿是不是还悬着呢？我看到人家说啥？我看到你岳父岳母说啥？你这混蛋办的事让我多为难？上了火车才想起这事了，要不是不会买票，我在半路就下火车回去了。” 关山月说道：“妈，没你想的这么严重，王璐猜到了也没有和她父母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刘芳犹豫着说：“真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第402章 一出好戏 关山月喜事连连，去不知又被别人盯上了。 宫崎败走太行钢厂后直接回到京城。他从小高标准的要求自己，在富家子弟里算是一股清流。然而自己堂堂的一个海归竟然被一个老土鳖打败了，这是天大的耻辱，让他颜面无存，羞于见到过去的玩伴，羞于见到亲朋好友，便闭门谢客。 这次的挫败让宫崎深感无力。想报仇却又不敢，关山月两次的威胁都是致命的，自己这么高贵，怎么能和一条烂命相搏？害怕、失望、愤怒、焦躁、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度接近崩溃。 在家里呆了十多天，宫崎在爸妈耐心的劝导下终于出门了。可是世界之大仿佛没有自己的落锥之地，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到了天上人间，他需要宣泄多日来压抑的情绪。 风月场所里只认钱，不管你长得像武松还是像武大郎，不管你成功还是失败，不管你情场得意还是被带了绿帽子，这儿都没人关心。只要你的钱足够，你还可以任意的宣泄，甚至可以虐待，也可以被虐。小姐们不会因为你有本事就少要一分钱，也不会因为你失意就同情你，在她们眼里钱是衡量要为你服务项目的唯一标准。 来的次数多了，宫崎也知道了这儿的头牌叫小莲，当然也可能是乳名，也有可能是小名，也有可能是假的。这些宫崎也不关心，今天更不关心，别说是头牌，就是来头母猪能发泄也好。宫崎出来的有点儿早，打破了小姐们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性，但是来了金主，小莲还是揉着惺忪的睡眼来伺候他。 小莲见是宫崎，来的是熟客也就不用刻意再拿捏着头牌的风情了，打着哈欠坐到宫崎的怀里说道：“今天爷的兴致好，来的好早呀。”宫崎道：“爷想你了不是。” 小莲乖巧地亲了一口，抓着宫崎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又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说道：“呦，爷就会骗人，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掐指一算都快三个月了，不知道你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魂儿，让小莲独守空房，茶不思饭不想。” 宫崎不爱听，这三个月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不经意间心中的怒火又被点燃了，手劲不由得大了，攥得小莲生疼。小莲疼的龇牙咧嘴，不想和宫崎再无聊下去，忽地在他胸上打了一巴掌。宫崎疼的一皱眉，张口就想骂人，小莲温柔地说道：“爷，疼不？小莲给爷赔罪了，我给您亲亲就好了。” 说完小莲用她的丁香小舌一圈一圈地，轻轻地吻着他胸上那个红红的掌印。宫崎顿时觉得痒痒的，像一只昆虫爬过一般，疼痛感马上消失了，就像在苦死人的可可或咖啡中加了糖一般又特别的香甜一般，让人回味无穷，不由得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宣泄过后，小莲腻在宫崎的身上说道：“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给小莲说说，说出来就会好了。”让小莲鞭挞一顿，宫崎觉得和她亲近了不少，心情也放松下来，说道：“和你说也没用。哎，我被人坑了，但是又报不了仇，算是吃了哑巴亏啊。” 小莲一脸惊诧地说道：“还有能让爷吃亏的人？难道他是美国总统？”宫崎一乐，转瞬又恨恨地说道：“这家伙就是个无赖，仗着自己一身功夫横行霸道。虽然不怕他，但是我怎么能和这种下贱的人拼命呢？他的命才值几个钱？你说是不？” 风月场所藏污纳垢有本事的人也多了，小莲在这地方混迹了不少时间，听得、见得多了，不以为然地说道：“爷，要我说是您太仁慈了，找个杀手把他偷偷地杀了不就完了？” 宫崎叹口气说道：“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但是这不是个好办法，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倒不可怕，关键是他结交了一些大人物。我担心万一处理的不干净，影响了老爷子的仕途那就得不偿失。” 小莲想想说道：“您说的有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是您可以以其之道已还彼身呀。他不是会武功吗？你找个高手堂堂正正地和他比试，趁机打残他不就结了？他要是个废人你还怕他干嘛？” 宫崎听后不禁心动，这注意不错！这个女孩子有想法！小莲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说到他心里去了，说道：“你要是有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内外功夫都兼通的拳手，很厉害的。” 宫崎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厉害？”小莲咯咯一笑说：“他吹牛的呗，说能一个人打败我们姐妹三四个，哈哈。”宫崎心道这个武功有什么关系？不禁一乐说道：“他吃药了？” 小莲笑意不减，说道：“倒是没吃药，但是不管他再厉害怎么能打败我们几个人呢？不知道有这一说：男人是牛，女人是地，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吗？虽然我们被折腾的够呛，但是败下阵来的总是他呀。哈哈，这只是个段子，咱说正事。他说他是八卦传人，后来还去过日本学过空手道之类的，现在又主攻自由搏击。不过，到底多厉害我也不知道，但是他那一身肌肉真完美！性感！” 小莲一副花痴的模样让宫崎心里不爽，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宫崎沉思一会儿说道：“好，你抽空联系他，我和他聊聊。” 小莲介绍的人叫彭三，看样子三十开外，骄气逼人。彭三没听说过关山月，一开始不以为意，说道：“武术界里的名人我大都认识，即便是不认识也听说过，而关山月的名号还是第一次听过。按你说的他只不过是个农村出来的学生，就是会几下也只能是业余的。何况就算是他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没有我练武的时间长，而且我是一个专业的人了，这根本没有可比性。让我光明正大的和他比试还丢了我的份！” 宫崎折戟沉沙，现在手头正紧，全靠着海洋馆的收入支撑，所以每出一分钱都勒紧腰带，要有效果。这个彭三看着比关山月威猛，但是有多厉害还是未知数，见他又很傲慢便说道：“他又多厉害我也说不好，但是他会一招隔山打牛，我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但是这招式在你们练武的人眼里算什么级别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多少。” 彭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隔山打牛？”宫崎见他一副惊诧的样子，心里便是不屑，难道听都没听说过？盯着他的眼说道：“对！他隔着我的身体能把椅子打烂，而我却未损丝毫！不知道这算是真功夫还是玩魔术？” 彭三顿时不说话了，低着脑袋不知道再想什么。小莲见状，也知道彭三不是对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娇羞地对着宫崎做了一个捂脸的动作。小莲这个动作调皮可爱，妩媚多姿，让宫崎心里一颤。 两人在天上人间时宫崎从没有仔细瞧过她，毕竟是个风尘女子，从他内心里还是瞧她不起。换了一个环境，气氛不一样了，宫崎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只见她肤色白润，双颊晕红，两眼水汪汪的斜睨着他，大有怯雨羞云之情意，虽略有媚态，但未见妖意，妩然一段风姿！尤其是那回眸一笑，似万般风情绕眉梢。 宫崎心里感慨，这个女孩子不禁漂亮而且有心计，只可惜她是个风尘女子，不然也是个好帮手，太可惜了！宫崎当然不会怪她，只是微微一笑。 沉默一会儿，彭三说道：“据说老一辈的武术大家里只有孙正义会隔山打牛的功夫，但是我没有见过，我也不认识他。假如你说的这个人会隔山打牛，那他就有可能是孙正义的徒弟。” 宫崎问道：“孙正义是谁？很厉害吗？”彭三说道：“孙正义是太极门的门面，目前来讲是大家公认的武林泰斗！若真是他的徒弟你这仇很难报喽。”宫崎疑惑地问道：“有那么厉害吗？大家不都说太极就是花架子吗？” 彭三说道：“这只是普通民众的理解，也和大环境有关。建国后国家对武术的定义只是强身健体，而且冷兵器时代的结束让武术失去了繁荣的土壤，练武的人只是以锻炼身体为目的。目前，只有少数的武术世家在坚持习武，但是也和古代的刻苦程度有了很大的差别，所以日渐式微。然而真正的太极是很厉害的，不然也不会被称为‘武术的瑰宝’，传承几百年。” 宫崎哦了一声又问道：“这么说张三丰也是真的了？” 彭三说道：“张三丰却有其人。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过金庸的小说，说张三丰俗名叫张君宝，这是对的。但是小说里的东西大都是虚构的，真实的张君宝先学儒学，后成道士，后取道号张三丰。张三丰擅长书画、诗词，造诣很深，曾当过中山博陵令，官场失意。后来他游历宝积山的时候看到三山峰，心里感悟，给自己取号‘三丰子’。 张三丰在武当山开创了内家拳，将道家哲学应用到了养生和技击领域，注重内修，动作沉稳，姿势含蓄，讲求意、气、力的协调统一，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经过数代人的不断发扬光大，逐渐形成了各种流派，其中孙家的太极在近代史上无出其右。” 看宫崎听得兴致勃勃，彭三又说道：“张三丰为什么名气如此之大，是因为他以一己之力拯救了道教。成吉思汗非常崇拜道教，把丘处机尊为国师，以求长生不老之术，但是最后也死在征途中。 这让成吉思汗的后人对道教有了怀疑，于是他的孙子蒙古大汗蒙哥，举行了一场佛道两教巅峰对决，说白了就是一场辩论会。这也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佛道辩论会，主辨的领军人物是全真教张志敬和嵩山少林寺长老福裕。 这场辩论会以道教的惨败而告终，全真教自此失去了贵族支持，道教日渐衰落，丘处机的福泽被消耗一空。而佛教在蒙古贵族的支持下，遍地开花。 这种局面一直了到元朝末年，张三丰横空出世，在武当山创立了三丰派，恰逢元朝衰落，随着元朝的灭亡道教才再一次振兴。” 故事虽然精彩，但是更让宫崎失望，如此看来关山月没准就是孙正义的徒弟。泰斗的徒弟谁敢惹？宫崎郁闷地说道：“这么说我报仇无望了？”彭三想想说道：“也不能这么说。目前国内武术界的人是不愿意触这个霉头，但是还有国外的呀！” 彭三的话让宫崎又燃起了希望，但又忐忑不安，国外请人那要用美元的！ 小莲问道：“请拳击手？泰森？”彭三笑笑说：“泰森咱请不起，而且拳击的规则和中国武术不一样，他也不会来和一个无名之辈比试的。泰森很崇拜中国文化，尤其崇拜毛爷爷。在泰森的右臂上，就纹着毛爷爷的头像，下面则对应的纹着毛爷爷的姓‘mao’。 通过这件事来看，虽然他很狂妄，也没准对中国古老的文化，尤其是古武术会产生神秘莫测的感觉，你们想，单单李小龙引起的中国功夫旋风，就够吓人的。所以有钱也请不来。 然而日本人却一直对中国武术感兴趣，以打败中国的武术名家为荣。我在日本时曾拜空手道大师村上一郎为师，他就常常说起希望和中国武术切磋。” 宫崎问道：“村上一郎在日本是什么水平？”彭三得意地说道：“他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兄松仓晋三曾获得过日本空手道冠军！” 这就足够了！宫崎问道：“只是要不少钱吧？太多了也就没意义了。”彭三知道，若是为了钱村上晋还不一定来呢，想想说道：“我去给你游说去，没准不需要多少钱。对，我就说我受到了太极门的羞辱，请他出山复仇。” 宫崎说道：“但是关山月是个无名之辈，你师父能来吗？”彭三哈哈一笑说：“要搞咱们就把事情搞大，设计一出好戏，让他来挑战孙正义，这样更有看头！” 宫崎心里大乐，说道：“好！只要你能把他们请来，我给你五百万！” 第403章 齐聚一堂 在北方，小孩出生的第十二天一般叫做过“十二晌”或者叫“小满月”，按照王璐老家的风俗是要热闹一番的。“十二晌”实际上就是欢迎小生命诞生的一场隆重庆典。这一天，男女双方的至亲好友，甚至街坊邻居，都带着礼品簇拥而来，贺喜声不绝于耳。 但是在省城，关山月和王璐双方都没有亲戚，所以他们也没有大准备，只是按照风俗准备给产妇吃饺子，意思是捏骨缝。 虽说没有其他的亲戚，但是当姥姥的可是“小满月”时的重头戏，她给孩子的礼物是必不可缺的：首先是六双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虎头鞋。在王璐她们老家认为，虎为百兽之王，穿虎头鞋可去病避邪，保佑孩子长命百岁。 王璐在大家的期待中生了个带把的小子，让李秋水顿时抬起了头，所以这次的“十二晌”当然更为重视。这几天她抽空安标准做了些鞋子，鞋上除了必需有的虎头、虎眉、虎目外，还有莲花头、牡丹头、南瓜、石榴等等。有歌曰：一对牡丹一对莲，养的孩子中状元；一对石榴一对瓜，孩子活到八十八。 其次便是给孩子做的迷糊鞋，这个更重要。迷糊鞋和虎头鞋是有区别的。虎头鞋是鞋底、鞋帮儿分开做，然后缝在一起。可迷糊鞋的要求正好相反，是连帮儿带底儿一个囫囵个儿。最后还要在鞋底儿再缀一缕彩缨，意思是：孩子刚刚来到人世，穿上此鞋可在阳间迷路，也就是忘掉了回阴间的路，这样才能在家里扎下根儿。而且这里面还有个规矩：孩子首先要穿迷糊鞋，扎下根儿后，才能穿其他鞋。 李秋水骄傲地把她的作品在沙发上一一摆开，正要准备给孩子穿时，响起了敲门声。关山月过去一看是路致远提着礼物带着一家人来祝贺了，赶紧让进屋里。见路彩霞也跟在身后，关山月心里揪的厉害，生怕引起冲突来。若是在家里冲突起来，这个“十二晌”就白过了。 路彩霞傲骄地斜了关山月一眼，昂着头进了屋。路致远原本是不同意路彩霞来的，但是这丫头不听劝呀，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也是经过关山月父母同意的，为什么不能进他们家？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交往，有问题解决问题，总逃避是不管用的。” 路致远夫妇何尝不想赶紧结束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见闺女执意要去也就不再坚持，何况闺女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便带着路彩霞一起去了关山月的家。 进了屋，客气一番，赵冬梅看着沙发上摆着的一溜花鞋，把李秋水大大的夸奖一番：“小宝的姥姥真是心灵手巧，厉害！我就不会做这些虎头鞋。”李秋水开心了，这事儿和赵冬梅有共同语言，热烈地“评头论足”。 刘芳见是赵冬梅她们一家人来了，和她儿子一样也是紧张的要命，打个招呼赶紧躲到厨房里忙活去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吧，老娘我躲得远远的。 王璐见妈妈和赵冬梅两人说的热闹，心里哀叹，老妈呀，人家小三找上门来了你却和亲戚一般热情地招待人家，让我说啥好呢？您这可是灯下黑，若有担心戴月时一半的警惕心也能发现端倪呀！我看你是被敌人善良的外表欺骗了，被她家的财富蒙蔽了眼，谁规定的有钱的女人就不能当小三？ 王璐是不见她们心里还好，一看到她们心里就难受，尤其是生了儿子以后脾气更大了。但是当着一屋人也不能发脾气呀，那样一下就崩了，事情就失去了控制，只好忍着自己的脾气。 路彩霞一家子刚进屋，谢智夫妇也来祝贺了，让关山月受宠若惊。谢智处处提防着自己，真没有想到他们两口子能来。见他们身后没有跟着谢婧，让关山月又宽心不少，少来一个是一个。 谢智说道：“孩子姥爷来不了，国旗又忙，所以我只好代表一家人祝贺来了。老爷子给你送来两箱酒，你自己去车上搬吧。”关山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差着点头哈腰了。 已经快半年多没有去看过阳老了，人家却惦着自己，让关山月羞愧无比，心虚地说道：“这半年瞎忙，也没有去看看阳老，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体怎样？” 谢智说道：“还行吧，能吃能喝的。你现在是做大事业的人了，就不要总惦记着小节，老爷子的身体有什么不适肯定找你。车钥匙，自己去车里搬酒吧。”说着把钥匙递给关山月。 王璐和谢智夫妇打个招呼，心里想到，他们家肯定反对谢婧和关山月来往，不然也会带着谢婧耀武扬威来的，不由得对谢智夫妇印象好了不少，赶紧倒水让座。 路彩霞故意凑到婴儿床边，看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小baby问道：“你家小小宝起名了吗？”王璐心里烦躁，强忍着冲动说道：“我还没有想好呢。”然后还不忘强调自己的重要性，说：“我家闺女是关山月起的名字，所以小子的名字要由我取。慢慢想着吧，也不着急。” 路彩霞哈哈一乐说：“他爸爸的名字里有山有月，他的名字里若是有江有河，你们家就要雄霸天下了。”王璐不爱听，什么叫他爸爸？再说这是我的儿子你掺呼啥？说道：“我只希望孩子长大了忠诚守信，做个正人君子，而不是一个风流之徒就好。” 听起来冠冕堂皇，你无非是说你老公风流，无非就是想讽刺我呗？路彩霞愤愤地想着，有本事你就给孩子起个傻瓜名字？今天你爱说啥就说啥，只要不明着骂我我就装作听不懂。 关山月正好搬着酒上楼，听了她俩的对话顿时尴尬起来，真想过去踢路彩霞几脚，来就来吧你凑什么热闹呀？这不是无中生有，没事找抽型？更不敢往跟前凑，搬着酒往餐厅去了。 谢智见关山月低着脑袋匆匆进到餐厅去了，心里好笑，这家伙还知道羞愧了！也过来凑热闹说道：“小璐的想法好，从现在的社会风气来看，做一个忠实守信的正人君子确实是很高的要求了。听了你的话我突然想起《孟子·离娄章句上》里有句话来：‘是故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这‘思诚’的寓意是说忠诚守信，做男孩名寄托正文君子之望。” 路致远由衷地说道：“谢大师才是文化人呀！这些名人名句张口就来，让我这从事教育行业的人都惭愧，佩服，佩服。”谢智谦虚地说道：“我是实在闲着没事儿就看些书，附庸风雅。” 王璐眼睛一亮，既然都说好那就叫这个名字吧，说道：“我看谢叔的提议很好！关山月，你看行不？”关山月装作在餐厅很忙，回头说道：“谢叔说的当然好了，这事儿你做主。”王璐笑道：“那好，孩子就叫关思诚吧！谢谢叔！” 谢智只是童心大起，凑个热闹，没想到他们真采纳了，反而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是随口说说。给小孩起名字是个很严肃的事，最后找个先生看看孩子的五行里缺什么再起名，这样才好啊。”王东说道：“不讲究啥事没有，讲究起来都是事，我看这名字也很好。”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叫关思诚吧。关山月看着屋里的几对父母齐聚一堂，这都是自己的丈人丈母呀，心里既开心又害怕，真担心谁说错什么话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了。尤其是路彩霞，想着单独去交代几句有不敢往她身边凑，心里一直悬着。 等热闹够了，李秋水开始给关思诚穿迷糊鞋，大家都新奇，围着一圈观看。关山月这才抽出机会把路彩霞叫到餐厅轻声说道：“好媳妇，千万别闹事啊。”路彩霞轻蔑地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也不是踢馆子来的，也没有把你家王璐赶走的心，我闹什么事呀？幼稚！” 关山月顿时放下心来，给路彩霞作了个揖说道：“谢谢，谢谢！回头给你做牛做马。”路彩霞说：“不过，你家王璐若是总不给我面子，也别怪我不客气啊！” 关山月脸上的汗刷地冒了出来，赶紧劝道：“好媳妇，不管什么事你都忍忍好不？有什么委屈回头冲我撒气，咱们以后再说，今天给我这老脸留点面子行不？”路彩霞冷笑着说：“好吧，谁让咱是小的呢？” 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午饭也不用做了，王璐也不愿意看路彩霞，便说道：“你们都去饭店吃吧，我自己在家里就好。”刘芳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做饭呢，见机说道：“那行，我在家陪着。”这样好，关山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带着大家去了饭店。 在家里办完“十二晌”关山月就要往鑫隆特钢返，因为二期的大高炉要投产了，鑫隆集团马上就要步入千万吨钢铁集团的行列来，他想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第404章 信口开河 开车上路还没有上到高速口，关山月接到师傅孙正义的电话，问他现在有没有急事。师傅这么问一定是他有急事，高炉投产虽说重要，但是自己在不在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所以马上说道：“我现在没事，有什么事您吩咐。”孙正义说道：“那好，你来趟北京，日本的空手道大师村上一郎带着徒弟来踢馆了。”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事？关山月听了顿时心潮澎湃，豪气冲天。又想到，师傅在武术界的名声如日中天，应该不会和一般的猫猫狗狗动手，这次应该是让自己代替他的。若是能和日本武士斗一斗也不错，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一时间即紧张又期待，掉头往京城返去。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是针对他的一次挑战。 那天彭三和宫崎商量好后坐飞机去了大阪，他要先拜访师兄松仓晋三。彭三来这儿有两个目的，一是松仓晋三是个武痴，而且只要听到比他厉害的就想去挑战，在日本素有“疯子”之称。 松仓晋三为了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就连和妻子秋子的同房都极为克制。年轻美貌的妻子哪能耐得住寂寞？看彭三长得魁梧，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很快红杏出墙和彭三很顺利地成了情人，这就是彭三来的第二个目的。 坐上飞机，彭三不由地想起起和松仓晋三的妻子秋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个在床上温柔如水，百依百顺的女人哪是中国女人能比？心里急切起来。 彭三喜欢日本这个国度。日本是一个性产业大国，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彭三知道日本还是一个“出轨大国”，男人女人出轨忙，出轨率像日本的电子和造车技术一般同样领先世界。 中国文化中的节操观念在日本女性中比较淡薄，所以在行为上就少了一种约束，对出轨的态度很开放。不仅出轨忙，更有不少借此挣点小钱的，不少主妇或者是趁着年轻姿色未衰攒点钱养老，或者出于补贴家用，或者是为了购买奢侈品，甚至只为了蹭一顿饭也可以走上卖身的道路。所以随处可见的情人旅馆时不时有主妇的身影闪现，这似乎已见怪不怪了。 当然秋子不是为了钱，而是觉得孤独寂寞，需要慰藉。勾引这样一个少妇的情趣自然不是找小姐能比的，既不花钱又刺激，虽然是师兄的媳妇彭三也不介意，自认为是为国争光了。秋子知道彭三要来，早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穿上彭三喜欢的和服，像等待远出的丈夫归来一般翘首期盼。 听到彭三的敲门声，秋子的心竟是怦怦直跳，白皙的脸上顿时红潮如云。秋子匆匆地打开门，微笑着，默默地看着彭三，语言是多余的，彭三顺手关上门就把秋子揽在怀里热烈地吻了起来。多日不见，但是彼此的身体还是那么熟悉，两人如同干柴烈火，如同燕尔新婚，缠绵不尽。 秋子是个奇怪的人，无论多么剧烈的运动身上竟没有一点汗珠，摸着总是如白玉般冰冰清清，温润细滑的肌肤，让彭三爱不释手。骤雨初歇，秋子心满意足，柔柔地问彭三：“你这次来不会只是看我的吧？” 彭三掐了一下她结实圆润的臀部说：“你就是我心中的山口百惠，让我一直挂念，恨不能与你长相守，而且离开的时间越长我越思念，再不来看你我担心你把我忘了。所以这次是以看师傅、师兄的名义来的，当然主要是想你了。” 彭三不敢告诉秋子是请松仓晋三和师傅去挑战太极门的，他知道秋子最讨厌松仓晋三去冒险，不是因为多么的爱松仓晋三而是需要他不断地挣钱。彭三知道，日本女人按中国人的眼光是很贤惠的，这些主妇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丈夫吃饭、穿衣，准备洗脚水。但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其背后是日本的女人只是把主妇作为一种职业，看作是家庭内的分工不同而已，而真正的夫妻感情却很淡漠。 日本人退休后离婚的很多，是因为丈夫平时很少做家务，退休后在家里无所事事被妻子嫌弃，称为“粗大垃圾”而不给好脸色看最后离婚。松仓晋三如果有了意外那不就断了经济来源了吗？所以她很反对松仓晋三去冒险，但是也管不了这个武痴。 松仓晋三这一阵儿常在师傅家里，别了秋子彭三去了村上一郎的武馆。这次他给师傅带来一颗野参，恭恭敬敬地献上，祝愿师傅身体健康。村上一郎微微一笑问道：“这次来不只是看看我吧？”彭三鞠了一躬说：“离开日本多日，很是挂念师傅，所以过来探望。也正好有一件事向您汇报。” 村上一郎哈哈一笑，看着彭三说：“说说，什么事能让你不远万里来日本找我？”彭三说道：“前一阵儿弟子和太极门的一个人发生了冲突，结果弟子惨败，丢尽了师傅的脸面，特来谢罪。” 村上一郎当然知道太极拳，但是看着慢悠悠的太极怎么能和空手道相比？这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而彭三的实力虽然比不上松仓晋三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不禁严肃起来，说道：“用你们中国的话讲，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用挂在心上。” 彭三说：“师傅教育的是。当时他出言不逊，说空手道无非是由唐手演变而来，是中国功夫传到了日本的，中国是祖师爷，日本只是徒弟。他还说，别说是我学艺不精，就是学精了也不值一提。弟子生气，和他斗了一番，结果被打了一掌，休养了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松仓晋三不屑地说道：“中国功夫我见得不少，还没有能让我心服口服的，我看你是被吓破了胆。从你们所谓的明朝开始，我们的阴流刀法就把你们的军队打的稀里哗啦。而近代差距更大，我们的军队都是以一敌百，若是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尤其太极，我看根本没有实战的能力！” 松仓晋三的疑惑也正是村上一郎的疑惑，村上一郎问道：“你师兄说的不无道理，我看着太极拳也是软绵绵的，有什么厉害之处吗？” 彭三解释道：“师傅你们不知道，我也是近来才了解的。太极分两种，咱们看的那叫大架，是给寻常人锻炼身体用的。真正的武者练得叫小架，出手之迅猛尤胜于少林拳。他们更厉害的是有一手隔山打牛的功夫，弟子就是一不注意被一掌打伤。” 松仓晋三不等村上一郎说话，接话道：“隔山打牛？不是魔术吧？若是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倒要会会他。”村上一郎闭着眼睛沉思一会儿问道：“依你看你师兄的实力如何？” 彭三哪和关山月动过手？只是信口开河而已。但是为了能让他们去，这事既不能说的太轻松，让他们瞧不起，也不能说的没有一战之力，心生害怕。他心里早有打算，说道：“师兄去打他或许能取胜，但是他师父更厉害，隐隐有武林泰斗之称，恐怕难以取胜。” 村上一郎不禁问道：“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彭三说：“过去我也不信，要不我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日本学艺。谁知这次栽了跟头，丢了师傅的颜面，才知道他们真的有实力。他还嘲笑说，唐手在中国的武术界里根本算不上号，没想到在小日本却发扬光大。但是徒弟在师傅面前班门弄斧，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村上一郎冷笑一声，说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空手道是地道的日本传统格斗术，经过多年的发展，把武术琉球手、本州的摔、投等格斗技结合起来，最后有了很多流派，可谓博大精深，璀璨夺目，是我们的国术，国粹！若说和唐手有关系那也只是融合、借鉴而已！ 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吗？这点道理难道不懂？就拿点穴术来讲，好像你们的武术也有这么一说。但是我们空手道的点穴术是实实在在的，不知道你们的点穴功夫是不是传说？” 彭三说道：“我还真没有见过谁会点穴术。您说的有道理，只是中国人一直认为日本的文化是中国传播而来的，包括武术也认为深受中国武术的影响，所以他们从心底里瞧不起日本武术。” 松仓晋三恶狠狠地说道：“无知狂妄！我们大和民族才是世界上最高贵的民族，最优秀的民族，那是你们东亚病夫能比拟的？师傅，我就去教训教训这些狂妄的人！” 村上一郎早有心思去挑战大陆的所谓的大师，以正视听，这次正好有了由头。不管彭三说的怎样，但是若有真的高手去会会也未尝不可，学武之人只有通过不断地挑战才能进步，不断的游历才能长进。于是说道：“我正有心会一会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过人之处！” 第405章 两全之策 村上一郎带着松仓晋三和彭三到了北京，宫崎亲自开车去机场接回来。两个日本人不懂中国话，彭三毫无顾忌地对宫崎说道：“宫先生，人我请来了。” 彭三这是在要钱，但是谁知你请的什么人？若是随便请一个阿猫阿狗的来糊弄事，那我岂不上当受骗了？宫崎说道：“这点儿你放心，只要是能见证他们的实力，哪怕是达不到我要的效果我也会付钱的。”彭三也不怕宫崎不付钱，我就是个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 宫崎在全聚德设宴款待。宴请日本朋友要显示国人的热情好客，宫崎带的是国宴茅台酒，点了一只全鸭，再配上四个凉菜：水晶鸭四宝、糟香鸭片、熏蒸排翅、松仁鸭腿；四个热菜：梅花燕菜、芙蓉三鲜、香辣双珍、香菇焖胗。 村上一郎尝了一口鸭肉不由得大加赞赏：“中国美食名不虚传，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鸭子！”彭三哈哈一乐说：“好吃就多吃点，一会儿咱们再上一只。”又给师傅斟上酒说道：“师傅您再尝尝茅台酒，这可是我们最好的国宴酒。”不用喝，从酒瓶里倒出来马上酒香四溢，村上一郎嗅嗅赞道：“香！比清酒香！”忍不住喝了一口，只觉得酒香浓郁，口感厚重，回味悠长。师徒俩赞不绝口。 客人满意宫崎也开心，对彭三说道：“我打听好了孙正义的住处，他的底细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孙正义这几年闭门谢客，很少和别人来往。他的大徒弟叫辛雷，在京城顺义县有家太极馆，教授传统武术。 二徒弟和三徒弟是孙正义的女儿和儿子，女儿已经出嫁，听说嫁给了一个普通人；儿子正在国外读书，估计对武术不是特别感兴趣；而关山月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了。” 宫崎本想说自己还打听到了关山月武功不凡是因为他带艺投师，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深的造诣。但是这话到嘴边了也没说，担心他们不战而怯。 彭三听后感到有点难办，说道：“闭门谢客？这么说咱们去挑战孙正义，他不一定迎战？” 宫崎的目的是关山月，挑战孙正义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说道：“我看够呛，听说他近几年从没有和别人交过手。以我的意思直接把关山月毒打一顿，废了他的武功就好。” 彭三把村上一郎师徒忽悠到国内，是冲着孙正义来的，所以必须要向孙正义挑战，不然村上一郎会不高兴，而那个“疯子”师兄说不定就会翻脸，说道：“直接把关山月废了当然简单，但是我师傅、师兄都是名人，怎么能和无名之辈随便动手呢？胜之不武，输了丢人，所以说，不管如何都要挑战孙正义的。” 孙正义在国内武术界名声很大，把他惹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宫崎不愿意了，说道：“彭师傅，这和我的初衷不一样啊。我只要把关山月打残废了就好，那孙正义还是不惹为妙。” 彭三说：“你不想想，如果不打着孙正义的名号，怎么能请动我师傅和师兄？就凭关山月人家瞧都不瞧的。再说孙正义不应战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人一旦成名都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何况来了两个不明实力的对手，他更不会迎战。所以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就是让他的徒弟们先出来试探对方的实力。 如果是关山月出来迎战，不就正和你的意思了吗？这样以来咱们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报了仇？即便是打不过他们，没有报了仇，关山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此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把这笔账算到你的头上？这不正是一个两全之策？” 彭三都佩服自己这张嘴，怎么说怎么是。宫崎一听是这个道理，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自己始终暴露不了，这个办法好！想想关山月两次对自己的威胁便心有余悸，如果他知道是自己找人对付他，成功了还好说，若是没成功定会遭到他的报复。目前看来，这反而是最好的方案了。 两人说得不停，松仓晋三听得不耐烦，质问道：“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彭三见他满脸不乐意，心里骂道，你这个绿油油的脑袋有啥牛的？心里骂着却是一脸笑意说道：“刚才我朋友说，孙正义几年没有和人动手了，估计他不会迎战的。” 村上一郎就是冲着孙正义来的，不和他比来这儿也没有意义呀？想想说道：“先给他下下战书！他若是不应战再想其他办法。”彭三说道：“这件事交个我，我直接去他家里叫阵！” 菜好酒好，日本友人吃的酒足饭饱，醉意朦胧。把师徒俩安排好，彭三直接去了西山脚下的林语墅。天气正热，虽说别墅区绿树成荫也几乎不见人迹。但是孙正义的家不用打听，院子里就有练功的器械，很容易辨识。彭三在院里喊道：“孙老师在家吗？” 孙正义推门出来见是个身材魁梧的壮年，疑惑地说道：“我就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彭三说道：“孙老师别见怪，我呢就是一个传话的人。日本的空手道大师村上一郎和他的徒弟空手道冠军松仓晋三联袂而来，想向您请教。” 好几年没遇到过这种事了，孙正义一乐道：“你回去告诉他们，吃饭喝酒行，远来的是客咱们热情招待，其他的就免了，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个？”彭三说道：“孙老师，两个日本人好像对你们太极门有什么成见，或者说他们可能对您或者对您的徒弟有意见。我看说请教那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就是来踢馆的，如果不应战估计他们不会甘休的。” 孙正义纳闷，自己没有和空手道的人打过交道，何谈得罪？而且也没有听徒弟们说过类似的话呀？说道：“你回去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他们从没有过交集的。” 彭三心里之乐，你说没有不管用啊，我说有就有，这都是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彭三不紧不慢地说道：“和他们交流有困难，说也说不清，我看那阵势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孙正义见他推三阻四，却不说有什么矛盾，估计就是想挑事儿，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有误会咱们说误会的事儿，把事情说清楚。若是我徒弟真的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该道歉就道歉，该赔偿损失就赔偿，但是没必要以比武来解决问题了。” 见孙正义不吃这一套，彭三便出言相激，说道：“孙老师，日本大师级的空手道高手来向您讨教不是小事呀！这事往小处说是您和村上一郎之争，是太极和空手道之争，往大里说是咱们国术和日本国术之争，我劝你您可要认真对待呀。大家都说您是咱们武术界的泰斗，如果传出去说您不敢应战，那样会不会损害您的声誉？损害国家的声誉？” 孙正义轻蔑地笑道：“你这帽子扣的不小，听起来挺吓人的。不过我就是草民一个，谁也代表不了，只能代表自己。他若是想交流可以通过正当的途径，擂台赛也多得是，别来烦我！” 彭三说道：“孙老师，我是满怀这希望来的，就是想看您大展神威把小日本大的屁滚尿流。没想到您却一口拒绝，看来您是太爱惜自己的羽毛，担心输了影响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名声，太让人失望了！过去我一直以您为我的偶像，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或者说名声本来就是虚的！” 孙正义微微一笑说：“你怎么看都不重要，一句话，我没工夫陪着你们玩！”孙正义说完转身就要进屋，彭三喊道：“孙老师，村上一郎说了，今天晚上零点，香山之巅不见不散！我的话已经传到，去不去就是您的事了。”孙正义扭过头来说道：“回去告诉他，别枉费心机了，我一定不去的。慢走，不送！” 见孙正义软硬不吃，彭三悻悻地回到宾馆。宫崎已经走了，而两个日本人睡的正香，彭三不禁骂道：“操，小日本倒是会享福，大热天的老子跑来跑去，你们却呼呼大睡。” 心里再不满意，为了五百万还要努力工作呀，彭三按着宫崎提供的地址打车去了顺义，孙正义大徒弟辛雷的太极馆就在顺义。彭三是要先找到地址，好直接带着村上一郎他们来。小日本脾气大，若是带着他们东转西转的肯定不高兴，尤其是松仓晋三那个暴脾气，看在他把娇美温柔的媳妇贡献出来的份上就忍气吞声吧。 从城里到顺义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彭三学机灵了，到了顺义又换了一辆本地的出租车很快找到了太极馆。太极馆在顺义的老城区里，门上悬挂着一个匾，写着五个烫金大字：辛雷太极馆。 从门口往里一看，武馆像是由大礼堂或者电影院改造而来的，大厅里又不少人在练功。有的在推手，有的在摆着架势练套路。太极拳的招式会武功的人大多耳熟能详，什么野马分鬃、玉女穿梭、揽雀尾、手挥琵琶一招一式，看着确实没什么奇特之处。 彭三看这些学员的不紧不慢的动作，自己都想上去教训他们一顿，不禁怀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是不是过高估计了他们的实力。 忍着内心的冲动，彭三进到大厅说道：“哪位是辛雷师傅？”有人应道：“师傅没在，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彭三又问道：“你们现在谁管事？”那人说道：“你说吧，有什么事回头我给师傅说。” 看来这是个管事的，彭三说道：“各位师傅，我就是个传话的，希望你们也给辛雷师傅传个话——日本的空手道冠军黑带十段松仓晋三先生和他的师傅村上一郎先生明天要来踢馆，希望大家振奋精神，不要丢了国术的脸面。” 第406章 无处遁形 彭三的声音像一声惊雷炸响在武术馆里，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太极馆开业以来还没有遇到这事，大家竟有些不相信，传说中的踢馆来啦？看彭三身体壮实，像是个练武的人，那人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你说什么？踢馆？” 俗话说行间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彭三见他们练的软绵绵的，心里瞧不起，这帮人估计不够自己收拾的，那还用得着师傅、师兄？又想到，我要是能把辛雷的武馆踢了，说不得也能火一把。 彭三不禁心动，一时间技痒难忍，哈哈一乐双手抱拳说道：“各位师傅，我只是传话的，日本的空手道冠军黑带十段松仓晋三先生和他的师傅村上一郎先生明天要来踢馆！你们接着练，我走了。” 那人喝到：“慢走！”彭三转过身来说道：“我只是传话的，就凭你们几个人，若是非要留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那人本没有这意思，只是想问问清楚却没想到彭三这么说，不禁生气，说道：“我只想把事情搞清楚，但是看你的神色，好像是日本人的走狗吧？” 彭三冷冰冰地盯着问道：“请问你是什么人？”那人见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心里更是生气，冲着孙正义徒弟这块金子招牌谁不给面子？谁敢来这儿闹事？说道：“我就是武馆的负责人，你是什么人，不会没有名字吧？难不成是日本人？” 彭三想到，今天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估计不会引起重视，说不得明天还会白来。于是往前走了两步，到他身前说道：“请你说话放尊重些，不要以为在你们武馆你就可以猖狂，惹恼了我不用日本人，我就能把你们趟平！” 被人欺上门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人怒极而笑：“哈哈哈，厉害！做日本人的走狗还这么猖狂，现在不是日本侵略时期了，容不得你在这儿撒野！”彭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恶狠狠地说道：“你再三侮辱我，咱们就比试比试吧！我倒要看看号称武林泰斗的徒子徒孙们有什么过人之处。” 彭三说完也不待那人说话，一个直拳直奔他的面门！彭三说打就打让那人吃了一惊，侧身躲过。谁知彭三本就是虚招，不待招式用老就见他大腿霍地上提内收至胸前，小脚屈膝折叠脚尖上勾起以膝为轴闪电般蹬到那人胸部，一脚踹出三米多远！ 彭三得意地拍拍衣袖说道：“还有谁来？”练武厅里顿时寂静下来，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彭三，太快了！刚才被打的是辛雷的徒弟赵宗良，平时由他代教太极，他被打倒了谁还敢上？ 赵宗良打个滚站了起来，只觉得胸内翻滚气息不畅，深呼吸几次咬咬牙说：“咱们再来！”彭三也不答话，只想速战速决，一个高鞭腿直奔他的脑门而去。赵宗良一式云手借势一捋就化解了攻势。 彭三更快，一个直拳又奔着面门攻去，赵宗良一式搂膝拗步连守带攻，倒也有来有回。然而彭三根本不防守，左直拳、右勾拳，一拳接着一拳。彭三势大力沉，赵宗良挡不住他的锋芒顿时手忙脚乱，没几下就被一拳击中面门摔到在地。 有话讲：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在技击手法上讲求寸截寸拿、硬打硬开，其动作极为刚猛，所以练上一年半载就有成效。 然而太极讲的是需要深厚的功力。太极拳在技击上别具一格，特点鲜明。它要求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发力，主张一切从客观出发，随人则活，由己则滞。不过所有的这些都是以一定功力为基础，你才能准确地感觉判断对方来势，以便更快地作出反应，做到“彼未动，己先动”、“后发先至”，不然所有的招式就是空中楼阁。 武术各种流派各有千秋，关键是看敌对双方的功力是否对等，以及临场经验，何况这些年传授太极多以强身健体为目的，少了实战经验，所以赵宗良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 彭三嚣张地看着大家问道：“还有谁不服？”众人见赵宗良都不是对手，自己更不堪一击了，一时间没人敢说话。赵宗良一拳被打断了鼻梁骨，顿时鲜血直流，在旁边的徒弟搀扶下站了起来，忍着疼痛摆摆手说：“让他走吧！” 彭三高声说道：“我不是来挑事的，是你们逼得我，得罪了！大家记好了，明天日本的空手道冠军黑带十段松仓晋三先生和他的师傅村上一郎先生明天要来踢馆！希望大家不要丢了中国人的脸面！” 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家敢怒不敢言，看着彭三扬长而去！ 彭三回到宾馆，师徒二人也睡醒了。村上一郎问道：“办得怎样了？”彭三说道：“孙正义成了缩头乌龟，不敢应战。”村上一郎脸色一变说道：“难不成咱们要去他家里挑战？”彭三笑着说道：“师傅不用担心，我已经踢了他徒弟的武馆。明天他徒弟定会应战，咱们再去武馆把他的大徒弟辛雷教训一顿，我就不信孙正义一直缩着不出现！”村上一郎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一定会逼着他现身的。” 松仓晋三问道：“你说把他的武馆踢了，你们动手了？”彭三说道：“对，我不动手担心咱们明天再白跑一趟。我想这件事会很快传遍京城的武术界，辛雷要是还能忍那他是真怕了，以后也就不用在京城混了。” 松仓晋三不关心这个，问道：“他们的实力怎样？”彭三说道：“这帮人没啥本事，不用师兄出手我三拳两脚就结束战斗。明天若是辛雷出现，估计要师兄应付了。”松仓晋三不屑地说道：“你们中国话讲：‘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此看来他的徒弟辛雷也强不到哪儿去！” 彭三说道：“照理说是这个道理。但是太极发展几百年自有他长盛不衰的道理，您也不要太轻敌。”松仓晋三哈哈大笑，意气风发：“明天我就去会会你们的国术太极拳！” 师傅、师兄明天要去踢馆，吃完晚饭早早休息，彭三约上宫崎来到天上人间。 彭三说道：“下午我把辛雷的太极馆踢了，明天想必辛雷一定迎战，剩下的就有我师兄和师傅出面了。”宫崎想想说：“好，这件事办得有勇有谋，我先给二百万！明天只要辛雷露面，不管输赢我都把剩下的三百万给你。”彭三笑笑说道：“宫老板痛快！这事你放心，咱们一步一步把关山月和他师傅逼得现行，一定能达到你的满意！” 宫崎不再犹豫，当场给彭三开了一张支票。彭三哈哈一乐，把支票揣进包里说道：“谢谢了！” 小莲看得眼热，宫老板出手大方，多金帅气；彭三也不赖，瞬间就能挣几百万，而且孔武有力。想想他在床上驰骋纵横，连自己这样的快要对男人的身体麻木的女人都情不自禁，真让人欲罢不能。 小莲不禁想到，这样的男人任意跟一个都不错，自己的生活轨迹或许就有了转机，于是说道：“你们想过没有，假设辛雷不出战，或者辛雷败了他师父不敢应战，那怎么办？” 彭三说道：“理论上说这是不可能的，让人欺负到家了还不还手那就彻底是丢尽脸面，以后就别在江湖上混了。”宫崎当然不想让钱白花，各种可能都想到才好，说道：“这么说你有想法？”小莲娇笑道：“我一个女子能有什么想法？我说的你们定会认为幼稚的。” 宫崎见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如水遮雾绕媚意荡漾；红嘟嘟的樱桃小口嘴角微微翘起，一张一翕欲引人一亲丰泽。这个小莲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自己的神经，而且不仅妩媚还有智慧！心里一热，伸手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软香在怀，目光正好落在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口说道：“你说吧。人都说最毒女人心，没准你的建议更直接。” 小莲咯咯一笑，得意地扭了扭娇躯撒娇道：“痒死了！”然后把手伸到宫崎的怀里，摸索到他的小豆豆上，轻轻地掐着说道：“我建议你们双管齐下，一方面直接去踢馆，另一方面把它喧嚷出去，或者通过报纸，让世人都知道日本武士打上门来了，这样孙正义将无处遁形，不得不迎战！” 彭三看看宫崎说：“这个主意不错，但是媒体上的事要你操作了。”宫崎也深以为意，不由得点了点头，想想说道：“主意是不错，但是让我去操作可能就把我暴露了。要不咱们先去踢馆，看看他们的实力再说，若是连辛雷都打不过下一步就不用操作了。” 打辛雷彭三还是有把握的，反正不急于一时，说道：“好，就按你说的来！” 小莲在宫崎怀里轻轻地扭动着丰润结实的臀部，很快宫崎就性意盎然，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致，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就两手准备。彭师傅去找美女玩吧，一切费用都算我的。” 彭三说道：“谢谢宫老板了。”恋恋不舍地看了小莲一眼，转身出去了。小莲给彭三抛个媚眼，然后轻轻咬着宫崎的耳朵说道：“宫爷今天怎么玩？”宫崎说：“爷今天就把这一身肉交给你了，你随便折腾。” 小莲咯咯一笑，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鸡毛掸来，说道：“妹妹定不会让爷失望的！” 第407章 强弩之末 彭三走后，赵宗良忍着疼痛给辛雷打了电话：“师傅，您赶快回来吧，出大事了。”辛雷一惊道：“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赵宗良说：“刚才有人来踢馆，说是日本什么空手道冠军黑带十段松仓晋三和他的师傅村上一郎派来的，明天要和你约战。” 辛雷不由的一笑说道：“真是闲的没事干，不用理他们！”赵宗良哭丧着脸说：“可是我已经被他们打了！我看他们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辛雷顿时又是一惊：“什么？他们打人了？”赵宗良说：“我的鼻梁骨被打断了。您先回来吧，我一会儿去医院。”辛雷说道：“好，你先去医院，我马上到。” 辛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却不知道日本这帮混蛋意欲何为，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鼻梁骨折是小伤，如果只是有裂纹倒是不需要做特殊的处理就可以自行恢复，因为这种骨折愈合较快。但是赵宗良的鼻梁已经被打的塌陷，严重移位，需要手术固定来恢复原有的鼻梁高度。赵宗良在做手术，其他的弟子给辛雷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那人怎么蛮横，怎么蔑视太极拳，等等之类的话。 辛雷性格忠厚，沉迷武学，虽然资质算不上最好，但是舍得下功夫，一身武功不说已臻化境也很少遇到敌手。只是生性严峻，口才不佳，不擅长循循善诱深入浅出的讲解，何况太极之功又不是三五日就能理解贯通的，所以弟子们的武功也都稀松平常。 今日弟子受挫，而竟然是被通风报信的人三拳两脚打翻在地，可见敌人来势汹汹，辛雷不由得重视起来。辛雷虽然没有和空手道的高手过过招，但是也看过空手道的比赛视频，知道它是一种格斗术，侧重实战，凶猛狠辣。而来的又是黑带十段，想必是实战经验很丰富，自己一人对付他们师徒未必有胜算。 若是请师傅坐镇当然有把握，但是师傅是最后一道关，师傅若有闪失那就彻底败落，影响的不只是太极门，还有中国武术的门面。思前想后，辛雷去了好友时怀风的家。 人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时怀风就是八极拳的传人。时怀风的八极拳深得本门真传，和辛雷两人时常切磋，虽说没有真枪实弹的比试过，但是自认为不输于辛雷，所以从内心里很骄傲。听辛雷说明来意，时怀风心里不禁暗自得意，说明辛雷还是很佩服自己的，马上说道：“咱们不能让小日本在中国猖狂，八年抗日咱们没赶上，这次怎能让他们占了便宜？我和你并肩作战！” 辛雷舒了口气，还是想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他，说道：“太感谢了，我自己真没有把握。黑带十段在日本也没有多少，得过冠军想必是更了不得，何况还有他的师傅，所以这事儿非同小可呀。” 时怀风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八极拳精神讲究十六字，即‘忠肝义胆，以身做盾，舍身无我，临危当先’，别说是他们师徒一起来的，就是他们的祖师爷来了我也要一战！只是不知道他们来挑战的目的是什么？怎么就盯上了你？” 辛雷说道：“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莫非他们是想试试我的深浅再向我师傅挑战？”时怀风想想说：“这事极有可能。不过你放心，空手道侧重技击，我们八极拳也不次于他们，不用张敌人的士气。不管如何，明天咱们和他斗一斗不就都知道了？” 有时怀风助拳，辛雷踏实了不少，往回走的路上犹豫了半天也没有给师傅打电话。 第二天时怀风早早去了辛雷的武馆。辛雷对弟子们说道：“日本的空手道大师来挑战，这对你们是难得的学习机会，或许通过这次观看会让你们对武术的理解有更深刻认识，所以你们要用心学习。” 徒弟们昨天见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把赵宗良打到了，不少人对太极产生了怀疑。见辛雷好不胆怯，并邀请来八极拳大师时怀风，顿时觉得士气大涨，热血沸腾，想看看盛名之下的太极和八极那个更厉害。 谁知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看到小日本的鬼影。有人说道：“不会是昨天那个人故意逗咱们的吧？”有人说：“不应该吧？他又不是神经病，也有可能下午来。”正在大家议论纷纷准备散去的时候，彭三带着村上一郎师徒闯了进来。 辛雷他们不知道小日本玩的是小把戏。松仓晋三是职业选手，很注重细节。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高手过招更是如此，状态好坏可能就会影响一次的成败，所以他们对作息时间都是严格控制。你在这儿傻等了半天，而人家精神矍铄地来了，那就会有区别。当然若是有绝对的实力那就不叫事，但是实力相当可能就会有影响。 松仓晋三大刺刺地站在练武厅的中央，对彭三叽里咕噜地说了两句。当着辛雷的面彭三就不愿意猖狂了，以后还要在中国混呢，一抱拳说道：“这是日本的空手道冠军黑带十段松仓晋三，他点名要挑战辛雷先生，不知道你们谁是辛雷。”辛雷正要站起来，被时怀风按住说道：“这是你的主场，你压阵，我先会会他们。” 时怀风走到松仓晋三的对面说道：“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彭三问道：“您是？”时怀风不屑地说道：“打赢了我再问吧！”松仓晋三自持身份，说道：“我不打无名之辈，彭三，你先来。” 彭三不愿动手，惹了太极门有什么好果子？但是被松仓晋三逼到前面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松仓晋三是空手道冠军，人家不愿意和无名之辈动手，您还是报上大号，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赵宗良恶狠狠地说道：“时叔，你别理他假惺惺的，昨天就是他来行凶的。”时怀风乐道：“我不嫌弃你无名之辈，既然你敢来武馆逞能，那就亮亮你的本事吧。我叫时怀风，接招！” 时怀风话落手起，一式“阎王三点手”直奔彭三的面门。时怀风说打就打，让彭三吃了一惊，一个撤步堪堪躲过，顺势一记直拳直奔时怀风的咽喉。时怀风不避不让跟着就是一式“猛虎硬爬山”，左手挡住他的直拳，腰身一拧同时右手一记手刀劈向彭三的脖子。 “猛虎硬爬山”这一招是当年八极宗师李书文的成名绝技。歌诀有云：“虎扑爬山气势狂，硬打硬上打塌墙。”当真是快如闪电，刚猛脆硬，气势凶狠。李书文和人较技最擅长用这一招，几个动作意气力贯一而动，全力一击，所向无敌！ 彭三没有练过八极拳，一上来就被攻的手忙脚乱，这一式“猛虎硬爬山”更是八极拳的精髓，顿时躲闪不及，被一掌打的头昏眼花。时怀风得势不饶人，喝到：“看我打断他的鼻梁骨！”话音未落，一式“迎风朝阳掌”不偏不倚击中了彭三的面门，彭三登时仰面朝天，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村上一郎和松仓晋三顿时吃了一惊。彭三的实力虽然一般，但是让他们三招打到也是万万不能的。村上一郎想说这不是太极呀，只是苦于翻译被打到，说了也没人懂。 松仓晋三看得真切，知道对方是攻其不备，占了先手。虽说对方的实力出乎自己的意料，但是他天生就是疯子，遇强则勇，遇到高手就想一战。松仓晋三兴奋地搓搓手，摆了一个猫足立架式，嗷的一声大喝，一式手刀直奔时怀风的太阳穴。时怀风还以“迎门三不顾”和他斗在一起。 八极拳闻名于其刚猛暴烈的拳风，而松仓晋三的空手道属于“松涛馆流”，大开大阖，刚猛异常。八极拳下盘稳定，攻击上三路为主，而空手道弓步大马，注重腿法运用，各有所长。两人可谓棋逢对手，越打越快。 这帮太极弟子们习惯了慢悠悠的动作，再看他俩打斗又是另一种境界，还没有看清招式下一式又攻了过来，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由得大呼精彩。 八极拳虽是刚猛异常，只是招式有限，斗了一会儿松仓晋三渐渐地摸透了时怀风的路数。虽说要取胜不易，但是自保已经绰绰有余，心里想着，我比你年轻，咱们就耗着，总能把你耗倒吧？ 他这么想，时怀风何尝不是？俗话说拳怕少壮，这道理人人皆知。时怀风振奋精神，“霸王硬折缰、黄莺双抱爪、迎门三不顾”，三式连击连绵不断地攻向松仓晋三。虽说松仓晋三熟悉了他的招式，但是这三式连击是时怀风的得意之作，不知道打到了多少英雄好汉，刹那间被攻的手忙脚乱。松仓晋三不敢再还击，见招拆招，堪堪躲过这一轮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围观的弟子们见时怀风占了上风，顿时喝彩声一片。有人高兴地喊道：“打死这个小日本！”彭三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时怀风这么勇猛，打的松仓晋三节节败退，看来国内隐藏的高手比比皆是呀。心里不由得后悔起来，若是落个崇洋媚外的恶名，以后中原武林就没了自己的立锥之地呀。 他们不知就里，时怀风却暗暗叫苦，这一轮攻势没把对方打到，自己就如同强弩之末。辛雷对时怀风的路数很熟悉，见他的拿手绝技也制服不了松仓晋三，马上担心起来，生怕他有失，站到圈外掠阵。 第408章 连折两阵 两人又斗了十几个回合，松仓晋三占渐渐地据了上风，而时怀风则感到力不从心，气喘吁吁，汗水浸透了衣服，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一时间攻守移位，形式逆转。松仓晋三看在眼里喜上眉梢，顿时信心爆棚，放弃了守势，一式接着一式越攻越快。 时怀风感到自己像是大海里的孤舟，被狂风大浪不断冲击，飘飘荡荡马上就要倾翻。而胸口如巨石在压，双腿如灌铅，每移动一步都困难，越来越抵挡不住。 松仓晋三看得真切，大喝一声，一个劈腿奔着时怀风的脑门攻来。时怀风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式“左右硬开门”，借势一转转到了松仓晋三的怀里，顺势使出“铁山靠”，拼死一搏。 “铁山靠”是八极拳中威力最大的一招，是近身搏斗的绝技，被比喻为“打人如亲吻”的距离接近对手，用肩部撞击对方。外人看来似是以肩部为发力点，实则结合了腰胯部的扭转力，合全身之力向对方靠去。一旦被撞到，将会给人极大的伤害，轻则摔倒，重则受伤。 松仓晋三本以为很快得手，忽然见他使出这一怪招，不知所以。若是平时，这一靠定会让松仓晋三肝胆欲裂。但是此时的时怀风已是强弩之末，只撞得松仓晋三一个趔趄，慌乱之中伸手抓着时怀风的锁骨，顺势一甩，时怀风被扔出几米远，趔趄几步，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辛雷担心松仓晋三再施必杀技，一个箭步过去把时怀风扶了起来。时怀风倒也干脆，喘息几下冲着松仓晋三双手抱拳甘拜下风。辛雷把时怀风扶到椅子上，然后冲着村上一郎一抱拳说道：“来吧，该咱们了。” 松仓晋三哪能让师傅出站？横在中间要和辛雷动手。辛雷对彭三说道：“和你朋友说说，这一局算我们输了，我不能占他的便宜，还是让后边的那位动手吧。” 彭三和他们嘀咕几句，说道：“他认为你不是对手，还要和你一战，打败了他再挑战他师傅吧。”辛雷冷笑一声，他们无非是想试探自己的虚实而已，那就如了你们的愿吧！说道：“好，我让你十招再动手。” 松仓晋三才不客气，你让了最好，也不答话，踢、踹、扫、弹，把腿上的功夫发挥到极致，接连攻击。辛雷辗转腾挪一一避开。 其实松仓晋三打错了算盘，他以为腿上的威力大，踢上一脚不说把他踢废，也会造成伤害。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用到手脚上也适用。腿上的力量虽大，但是出腿速度要比拳头频率低了很多，每出一脚动作的隐蔽性又差，很容易被识破，也正中了太极的特点。太极拳讲究“听劲”，即要准确地判断对方来势以作出反应，以避实就虚，借力发力。他若是用拳头攻击，说不定还能占点便宜让辛雷手忙脚乱。 松仓晋三踢得虎虎生风，一腿紧似一腿，辛雷口中不停，数着数：“一、二、三、……”堪堪数到九时，松仓晋三不禁恼怒，双腿腾空而起，一前一后朝辛雷踢来。 辛雷滴溜溜打个旋子，躲过了他疯狂的一击，趁他立足未稳，嘴里喝道：“十！接我一招！”一式“手挥琵琶”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胯上，打的松仓晋三一个趔趄。这一切都在辛雷的计算之中，手上不停，一式“单鞭”打在他的后背上，松仓晋三踉踉跄跄地窜了几步才站稳。 时怀风看后暗暗心惊。虽说松仓晋三和自己大战百十个回合，体力不支，但是辛雷连让十招也是实实在在的。过去自认为和辛雷不相上下，但是见他轻描淡写就占了上风，顿时感到差距很大。 辛雷好整以暇站在那儿看着松仓晋三。刚才他是手下留情，那一掌不是打在胯上而是打在他的肋间，定会打断他的肋骨。松仓晋三则是久攻不下有些急躁，被辛雷抓住破绽，接连挨了两掌。不过这家伙一直好狠斗勇，不但没有服输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松仓晋三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摆出架势又要进攻。 辛雷原本想着点到为止，我打你两掌都未用尽全力，你却不知好歹还要再战，这就有点儿胡搅蛮缠了。但是他师父村上一郎却不表态，只能迎战了。 松仓晋三“啊”的一声大叫，冲了过来，连续冲拳直击辛雷的面门。辛雷则连续“左右穿梭”轻松化解。松仓晋三扯步前踢，辛雷一式“海底针”还击。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个回合，松仓晋三忽地一式手刀砍向辛雷的脖子。 辛雷看得真切，上体后坐向右一转，右手向右划弧挡住了他的一击，左掌顺势拍出正打在松仓晋三的胸上。他再也站立不稳，身子飞腾空而起，摔出三米开外。 村上一郎鼓着掌走了过来，连声说好。辛雷的手段村上一郎看得清清楚楚，虽说和视频上的招式大致相同，但是在他手里却是柔和中积蓄着力量，圆活中又不乏速度和敏捷，每招每式看是轻柔却是浑厚有力，施展起来绵绵不断，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看来这次没有白来，见识到了真正的太极。作为一个武者，不断进步就是他们的追求，能和传说中的太极斗上一斗，输赢都无所谓。 村上一郎走到辛雷面前停了下来。辛雷见他目光坚毅，镇定异常，知道这是个难缠的对手，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就见村上一郎身子微微一弓，右拳左掌合着一揖。辛雷以为他在施礼，正想以同样的姿势还礼，却见他身子随着这一揖之势，向前疾探，连拳连掌夹着风雷之势直奔自己而来！辛雷暗叫一声：糟糕！匆忙一式如封似闭和他的一掌一拳撞在一起，两人又刷地分开了。辛雷感到手臂就要被打断，痛彻入骨，这村上一郎的功力果然非同凡响！ 辛雷屏气凝神不敢贸然进攻，村上一郎则冲拳、直拳、冲顶膝、手刀侧击、自由组手、前回踢、横踢，各招各式没有固定的套路，随心所欲信手拈来，而且是越打越快。辛雷见招拆招，渐渐地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大有抵挡不住的之势。看着他貌不其扬，没想到他的招式如此迅猛，当真是间不容发，生平所见。 斗了几十个回合，辛雷感到村上一郎像是给自己织了一张大网，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又感到他的拳头越来越重，每一拳像是有千斤之力，让自己不堪重负。辛雷有点儿绝望，这是自己成名以来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难道这次真的栽了？。 辛雷不甘心，打不过就防守吧，我用防守拖垮你，不信你的力气比我悠长。于是打点精神，只守不攻，把太极的含蓄内敛、以柔克刚、连贯圆活、急缓相间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辛雷收缩防守，村上一郎马上感到辛雷的防守密不透风，虽说自己占尽优势，但是却久攻不下，心里着急。打孙正义的徒弟都这么费劲，遇到他师傅怎么办？ 村上一郎忽地停止了进攻。辛雷疑惑地站直了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谁知辛雷刚站直，村上一郎前脚一探就到了面前，迎面就是一拳。太快了！快的辛雷来不及细想顺手一式“回头观海”堪堪挡住，接着一式“霸王敬酒”攻了过去。 原来村上一郎见辛雷集中精力防守，像铜墙铁壁一般找不到破绽，心念一动收了拳脚，他的目的就是打乱辛雷的节奏。辛雷果然中计，待他放松下来，却被村上一郎突然袭击，搞得手忙脚乱全凭下意识的动作进行攻守。 村上一郎哈哈大笑，再也不给辛雷机会，右手手刀侧挡，左手一击直拳直奔辛雷的胸部，大有力劈三关之势！辛雷避无可避，只好纵身后跃。他退的快，村上一郎跟的更快，不待他落地，又是一拳打来。辛雷匆忙中一式“倒卷肱”堪堪挡住。谁知他势大力沉，拳势不停一拳打在辛雷的肩上，把他打飞出去。 辛雷听到了自己骨裂的声音，左手臂顿时不能再动弹，这一拳太重了，打得他撕心裂肺的痛！单手扶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村上一郎不再进攻，站定后对彭三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彭三说道：“刚才你对松仓晋三手下留情，这次就放过你，算是扯平了。” 辛雷输的心服口服，但是你也不用得了便宜又卖乖——我没有伤松仓晋三，你他妈的却打断了我的骨头这也叫放过我？不禁有些气恼，你们日本人就是这么感恩的？ 村上一郎又叽咕一句，彭三说道：“村上一郎说了，两天之后，希望在这儿见到你们的师傅孙正义。”彭三说完，村上一郎哈哈大笑，带着两个徒弟扬长而去。 时怀风看着三人耀武扬威地走了，面色凝重地说道：“真是个难缠的对手！”辛雷扶着肩膀说道：“看来只有告诉师傅了。”时怀风不禁问道：“有把握吗？这人的拳势之猛比我师傅当年犹过之而无不及。没想到他五十多岁了还这么猛，这不符合外家拳的规律呀。” 辛雷道：“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天生神力。但是我觉得他打不过我师傅，我师傅的内功、轻功都已如臻化境，无人能出其右，你力气再大也打不着啊。” 时怀风说道：“如此更好。他要是全身而退，那将是咱们武术界的耻辱啊。” 第409章 先斩后奏 看着村上一郎师徒三人大摇大摆地从武馆出来，宫崎就知道他们取得了胜利，看来空手道黑带十段不是吹牛的，哈哈。日本人爱上了中国美食，宫崎当然要好好招待，对彭三说：“咱去吃火锅怎样？” 彭三夜夜笙箫，需要大补，吃羊肉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张口就答应了。但是彭三知道日本火锅跟中国火锅很大的一个区别就是不涮羊肉。日本人一般没有吃羊肉的习惯，只有在拥有草原牧场的北海道才能吃到，据说还是受成吉思汗的影响。 所以彭三还不忘给村上一郎师徒讲了一堆吃火锅的好处。为了说服他俩，彭三举例说道：“知道阿拉伯的男人为什么能同时拥有多个妻子吗？是因为他们喜欢吃羊肉。羊肉可以壮阳，提高男性的性能力，所以他们才有这能力娶几个媳妇的！”师徒俩听了心动，刚打了一架消耗很大，补补正合适。宫崎便带他们去东来顺吃了一顿火锅，然后安排他们休息。 宫崎和彭三则喜欢上了天上人间。彭三在京城孤身一人，有钱了睡在安乐窝里无可厚非。宫崎越来越迷恋小莲，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迷恋被她肆意虐待，迷恋她的狐媚多姿，迷恋她的曼妙身材。 彭三还是很知趣的，和宫崎一起他绝对不争小莲。妓女嘛，有钱了什么时候都能玩，即便是她变成了宫崎的女人彭三也有信心从墙内摘下这朵红杏来。宫崎喜欢当着小莲的面写上三百万的支票甩给彭三，彭三喜欢当着小莲的面把三百万支票揣进皮包的感觉，各取所需嘛。 等彭三把支票收好，宫崎问道：“明天关山月和孙正义迎战的几率有多大？”彭三自信地说道：“百分百！辛雷受了伤，明天肯定休战，孙正义会单独面对村上一郎师徒二人吗？肯定不会！从今天的比武来看，我感觉关山月顶多是和松仓晋三一个水平，甚至不如。而我告诉他们明天中午比武，就是给他们时间让关山月赶来的。” 小莲问道：“孙正义不会邀请其他人助拳吧？”彭三笃信地说道：“不可能！若是邀请了别的门派和他被日本人打败的意义差不多，武林泰斗的称号就名不副实了，毕竟人家日本人只有师徒二人。等关山月来了，我就告诉师傅和师兄，就是他侮辱空手道和武士道精神的，让他们的争斗不再手下留情，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宫崎仿佛听到了关山月的惨叫声，开心地说道：“明天你要拿上dv，把关山月挨揍的场面录下来，我要找机会把它公布于众。”彭三打个响指说道：“小事！孙正义可以打不过，关山月一定要挂彩！”宫崎大笑：“对！咱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彭三见宫崎已经把小莲抱到怀里上下其手了，知趣地说道：“宫老板，你们玩着？我也乐呵乐呵去。”宫崎高兴了还是很大方的，大手一挥：“去吧，敞开玩，记在我的账上！” 宫崎性致勃勃，辛雷就郁闷了，被村上一郎打伤，连午饭也吃不下去了，先去医院打上石膏，然后去了师傅家。孙正义见辛雷挂着一只胳膊来了，吃了一惊，以辛雷的实力能让他受伤的人在京城里屈指可数。转念一想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说道：“日本人找你去了？”辛雷惭愧地说道：“有辱师父的教诲，那个村上一郎真是打不过呀。” 辛雷详细讲述了交手的过程。虽然他信誓旦旦地对时怀风说师傅能够打败村上一郎，但是内心里还是有担心的，说道：“这个村上一郎真不好对付，拳势迅捷刚猛，力道之大，出手速度之快生平罕见呀。” 既然辛雷密不透风的防守能让村上一郎无计可施，孙正义就不担心了，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没见过你的小师弟呢，正好让他来吧。”辛雷见师父毫不在意，心想，师父平时不是猖狂的人呀？自己二十年的功力在村上一郎的面前都不堪一击，何况小师弟了，天赋再高也就二十多岁而已，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孙正义见辛雷面露异色，笑道：“单论功力你师弟不输于我，他只是实战经验少一些，这次正好是个锻炼的机会。何况他要是打不过，估计我也很困难。”辛雷吃惊了：“这么厉害？即便他从娘胎里练功也不可能啊？”孙正义说：“他的神奇之处我也不理解，是我见过的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呀！” 辛雷放心了，说道：“那当然好，若是师弟就能把村上一郎打败，他们会对您更加敬畏，以后再也没有勇气来挑战了。”孙正义笑道：“咱们这是狐假虎威了？哈哈哈。” 关山月没有意识到这次的比武事关太极门的尊严，事关中日传统武术孰强孰弱之争，只知道要和黑带十段的高手比武，只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兴冲冲地来到师傅家。 孙正义给他师兄弟做了介绍，辛雷笑道：“没看出你有三头六臂呀，师傅却把你夸上天了。”关山月是个谦虚的人，别人一夸就难为情，讪讪笑道：“以后师兄还要多指点。” 辛雷虽然左肩受伤，但是对师傅的话还是将信将疑，技痒难忍，本想说咱俩推推手，但那不是明着不相信师傅吗？想想说道：“指点就算了，按师傅所讲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真想知道你的功力到底什么样，你给露两手？”关山月看看孙正义，见师傅满脸笑意，便说道：“好吧。” 关山月从水果盘里拿出一颗苹果放到茶几的另一端，也不见他运气随手拍在茶几上，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苹果一动不动却从中间裂了开来。辛雷大为叹服，隔山打牛的功夫自己练了多年也没有成功，不曾想师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功力，望尘莫及呀。 这下辛雷信服了，声调也高了不少，信心十足地说道：“好！我看师弟的功夫完全可以和村上一郎一战！这次定会让他们师徒颜面扫地！”孙正义乐道：“小山，你再给师兄露一手轻功。” 过去的轻功都是用来泡妞了，让关山月惭愧不已，这次终于有了正经的用途要好好表现一番。几个人到了院里，见关山月提起师父平时练臂力的石墩，一个箭步冲到墙根，陡然间身形拔地而起，在空中急速盘旋，脚尖在墙上点了一下，又是一个转折，便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别墅的房顶上。然后纵身一跃，又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当真是身轻如燕。 虽是二层小楼，房顶到地面也有七八米高，辛雷自认为也能上去。但是像关山月这样，手里提着百十斤的石墩，身形又如此轻盈圆转自己是万万不能的。心里不禁骇然，这不仅仅是轻功好，内功更是了不得！看来明天这一战更有把握了！ 既然不输于村上一郎，关山月就放心了。来到京城就要看看自己的心头肉黄莺去，虽然也是多日没来孝敬师父，但是还是女人要紧，关山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乐道：“师父，师兄，我去找朋友玩去了。” 孙正义说道：“去吧，知道你和我老头子在一起也没啥兴趣。只是你师娘总念叨小岄，啥时候让她们来住一段时间呀？”关山月想想说：“北京的夏天干热干热的，要不秋天让她们娘俩在这儿住俩月？”孙正义说道：“你别天天糊弄你师娘就好。”关山月红着脸说：“怎么会呢？她们在南方住着我也想啊。” 关山月是不敢把黄莺带回林语墅的，担心被师傅撞到骂自己花心。心里感叹，自己好孩子的形象不知道能维持几天。若是师傅知道了自己好几个女人，不知道会震惊成什么样，但是师娘肯定不开心的，她已经把小岄当成了亲孙子。从师傅那儿溜出来，约了黄莺去了一家宾馆。当真是：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多日不见，两人如同干柴遇烈火，一进门就急不可耐的亲在一起。等黄莺亲累了，关山月已经把女人抱着进了浴室。让倾国倾城的女人天天独守空房，关山月深感愧疚，待黄莺是极尽温柔，想弥补自己的歉意。调好水温，用花洒冲洗那冰肌玉骨。 黄莺娇弱无力，粉脸相偎，香肌迎凑，玉臂交挽，双腿紧缠郎腰后；复接朱唇，丁香再逗，巍颤颤轻接玉杵，羞答答半蹙眉头。蔼蔼春浓，颠倒鸾凤。一时间黄莺出谷，云浓雨浓。 云散雨歇，黄莺软绵绵地躺在关山月的怀里说道：“听李虎说你在无锡还有个大小子？”关山月顿时尴尬起来，说道：“意外，意外。那时还没有结婚，本想着再也不见，谁知她却怀孕了。她为了不影响我自己跑到南方躲了起来，就连孩子出生我都不知道。老天有眼，去年去无锡出差，让我们在太湖里相遇了，真是天意呀！我的骨肉自然不能让他流离失所，你说对不？” 黄莺说道：“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我也懒得管。可是……”关山月问道：“可是什么？”黄莺忽地红晕飞颊，低声说道：“看她们有了小宝，我好羡慕呀。” 关山月心里感动，抱着她的小脸亲亲说道：“等我事业稳定了，咱们就造个小孩玩玩，管你老爸发飙不发飙，他还能把我枪毙了？咱们先斩后奏！” 第410章 武林盟主 明天要斗村上一郎，关山月特想让女人看看自己的威风，说道：“这次来北京是因为日本的空手道大师村上一郎来挑战我们太极门。开始我师父懒得理他，但是这家伙不死心，今天把我师兄的武馆踢了，就是想逼着我师父现身。但是有徒弟在哪能让师父出面？明天我要和他斗一斗。” 黄莺不禁担心道：“你师兄都不行你能行吗？”关山月不乐意了，啪地一掌，在她的翘臀上试了试手感说道：“不准看不起你老公！我师父都说我行那肯定行。明天去给我助威去！”老公厉害自然高兴，黄莺摸摸被打的屁股俏声骂道：“你的爪子越来越贱了，不知道轻点儿？” 关山月嘿嘿一乐：“记着明天给我助威啊！有你在我好大杀四方，威震日本四岛！吓得小日本鬼哭狼嚎，再也不敢窥视我堂堂中华。”黄莺笑道：“明天你的师父师兄们都在吧？你不怕你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关山月心虚地说道：“迟早要知道的，怕啥？嘻嘻，要不你喊上李虎，他肯定喜欢凑热闹。”黄莺嗔道：“我就知道你嘴硬，还是怕吧？” 关山月闪烁其词，转换话题说道：“我治好了你姥爷的病，他老人家没有冲动一下？把你许配给我？”黄莺笑道：“冲动啥？他老人家什么没见过？不要以为能够治好他的病就想让他叛国求荣，那是多年的老革命知道不？” 关山月失望地说：“那不就苦了我了吗？”黄莺咯咯一乐说道：“你猜他知道我找你来说啥了？”看黄莺一脸笑意，关山月说道：“他老人家肯定说：“莺莺，姥爷给你做主，跟他私奔去吧！”黄莺哈哈大笑，掐着“玉杵”说道：“美的你！”笑了一会儿又说道：“他说，早点回来啊。哈哈。” 姥爷让早回去那就不能留宿了，关山月陪着黄莺吃了晚饭，把她送回家自己返回了林语墅。 回到家里本想着去师父家坐一会儿，却发现院外停了几辆车，院里灯火通明，梨树下摆着茶几，几个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关山月心道：肯定是武术界的朋友听到消息都过来帮着出主意了。关山月不想认识什么这拳、那门的人物，他只想低调发财，多取几房老婆过自己惬意的生活，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谁知刚开开灯，就被师父发现了，一个电话打过来叫了过去。师父挨个介绍，什么八卦门的董启帆、六合门的王开来等等，他也懒得记，但是最后介绍的一位记住了，武术协会的会长温连庆。心里想道：这是要开武林大会，推举武林盟主？ 温连庆说道：“孙老师，您就是准备让这个小伙子替你迎战村上一郎？”孙正义微微一笑说：“对！他是我的关门弟子关山月。”关山月不爱听，什么小伙子？我都好几个孩子了，我的儿子都该叫小伙子了。 温连庆以为孙正义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意迎战，不满地说道：“村上一郎我是知道的，在日本空手道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孙老师，自信是好的，但是这件事恐怕对整个武术界都会有影响的，事关国家尊严。所以我感到您有点儿草率，一定要慎重啊。” 孙正义说道：“应该问题不大吧。虽说他年轻了一点，但是武术功底还是可以的。” 六合门的王开来说道：“温会长说的有道理，这件事要全力以赴。不过既然孙老师有把握，想必你的徒弟定有过人之处。这样，小关你给大家露一手，也好让温会长放心。”温会长说道：“对，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你就露一手吧。” 关山月看看师父，孙正义微笑着点了点头。关山月不知道温会长会什么功夫，也或许只是个官职没什么真功夫，但是六合门的应该厉害吧？他对六合门还是有些概念，尤其沧州一代，历史上人才辈出。想想说道：“王老师，我失礼一次，我打算点您的神堂穴，不知道行不行？” 孙正义知道关山月精通奇经八脉，但是还不知道他会点穴功，不禁惊讶，看看关山月，又看看王开来。王开来心道，他的武功定然比辛雷厉害，这说明他比自己也差不到哪儿去，但是直接告诉我点那个穴位还是托大了吧？笑道：“厉害，年纪轻轻就会点穴功，了不得！看来你是带艺拜师的吧。好！我陪你过过手！” 王开来往院子当中一站，关山月这才看清楚，见他四十开外，个头威猛，往哪儿一站便让人感到威武挺拔，气度不凡。关山月不由得心中一禀，却又想道，我要是打不过你明天我就不用去了，深吸一口气说道：“王老师，得罪了！”说完噌地一步就窜到了他的面前。 关山月离院中央两丈多远，不见他怎么动作一步就过去了，大家都是一惊，好快！只见他的左拳直直地冲着王开来的神堂穴而去。王开来早有准备，双手挥动要拨开关山月的来势。他这一手大有讲究，叫做“双手拨开千层浪”，防守起来密不透风。 关山月的左拳本是虚招，待他双手一动，看得真切，彼未动，己先动，右手后发先至，点在他的尺泽穴上。王开来手臂登时麻木，胸门大开。关山月左手由拳变掌顺势前推，中指不偏不倚地点在他的神堂穴上，王开来像被电击一般，身子一僵，瞬间又恢复过来。他知道以关山月的速度来看，这是没有出全力，不然定会浑身麻木，动弹不得。 太快了，一招制敌！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关山月这一个动作看似简单，却用到了轻功“空行十六步”，用到了太极拳讲究的“听劲”料敌先机后发先至，用到自己的两仪点穴功。孙正义看的明白，关山月是把这三种功夫糅合到一起，缺一不可，心里暗自得意，收这徒弟赚大发了！ 王开来缓过神来赞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好，就冲着一手我支持你。”董启帆点点头说道：“好！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之幸啊。不过点穴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不你再露一手让我们瞧瞧？” 董启帆这话说的明白，就凭这一手还是不行啊，他想看看关山月的功力如何。既然耍开了，关山月也不用征求师父的意见了。在院里转了一圈，心里一动，单手提起石墩，大喝一声向空中抛去。就见石墩呼地飞起超过了房顶，眨眼间又轰地冲着关山月的头顶砸了下来！ 众人吃了一惊，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古人不会算重力加速度，但是现代的人会呀，这一百多斤从空中坠落，产生的重力加速度力道之猛，无异于石墩十倍的重量，若是硬接肯定伤其筋骨。就见关山月一式白鹤亮翅，单手托住了石墩，身形急转，像陀螺一般瞬间转了一圈，另一只手抓住石墩的提手，轻轻巧巧的放在地上。 董启帆带头鼓起了掌：“好，太好了！深得太极精髓！”孙正义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他对关山月有信心，但是这个动作太惊险了，不仅考验的是太极的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的功夫，这还要力量、速度、瞬间判断综合在一起，稍有闪失将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关山月露了这两手大家在场的人心服口服，最起码他们是做不出来的。大家对明天的战斗充满了期待，想想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打败了日本的空手道大师，那多涨气势！ 这下大家对他重视起来，温会长拉着关山月坐在身边亲切地说道：“好样的！你们太极门有你这样的高手定会将太极发扬光大的！不过，这么多年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呀？” 当着师傅的面关山月不好胡说八道，如实说道：“习武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很少在京城，也很少和武术界的同行交流，不知道我也正常。”董启帆吃惊地问道：“业余爱好？那你是做什么的？” 关山月不想说的太多，避实就虚地说道：“我是做企业的。机缘巧合认识了师父，深得师父的厚爱。小日本闲着没事干，来挑战我们的中华武术，不应战也不行啊。但是有徒弟在就不能让师父出马，我要是打不过他再让师傅收拾他们不迟。” 孙正义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关山月刚才露了可谓是石破天惊，让人刮目相看。点穴手他没有研究过，刚才他抛石墩这手功夫让自己做也有难度，看来他的功力又长进了，自己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王开来知道孙正义不会点穴，问道：“小关的点穴功夫挺俊的，不知道师从与谁？”关山月说道：“王老师，我这是从两仪神针里演化而来的，没有受过名师指点。您若是知道哪有点穴的大师，倒是希望您能给我推荐推荐，我也想系统地学习学习。” 王开来哈哈一乐说道：“我倒是会些粗浅的点穴功，但是看你的本事我是教不了，比我强多了，哈哈。” 这些大师说话真诚，让关山月很欣赏，看来以后自己不能封闭起来，多认识些武术界的朋友也是好的。 孙正义微笑着说道：“我不是自夸，我这徒弟了不得，学什么都快。我的轻功到了三十好几才算真正的掌握，他用了不到半年的功夫就练得出神入化，让我不敢相信。”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把关山月夸的不好意思了，说道：“各位老师别夸的太早，明天若是打败了村上一郎，你们在夸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啊。” 大家哈哈大笑！ 第411章 横空出世 转天上午，关山月开着车子拉着师父到了辛雷太极馆，进去后发现里边已经来了不少人。辛雷见来人很多，重新做了布置。正位摆了一把椅子，那是给师父坐的，关山月只能站在师父的旁边。对面摆了一把椅子，是给客人坐的。中国是礼仪之邦，虽说小日本贸然前来踢馆很让人生厌，但是礼仪还是要有的。在两侧各摆了一排椅子，那是给来观战的客人的，他的弟子都站在椅子的后边。 关山月一眼就看到黄莺和李虎、方星海一起来了，过去和三人打了招呼。李虎激动地说：“你小子这次若是输了以后就别想进我们的家门！”关山月一乐：“你激动啥？”李虎说：“我能不激动吗？没想到电影里的场景我也能亲身经历了。哈哈，还有更激动的呢，小子，你听好了：爷爷说了，你若是赢了他请你吃饭！” 关山月一激动抱起李虎转了一圈，差点没亲上去，兴奋地说道：“虎哥，我爱死你了！”李虎挣扎着骂道：“混蛋你赶紧放开我，我不是gay！”旁边的人哄堂大笑。关山月把李虎扔到椅子上训道：“吵吵啥？恐怕别人不知道你是gay！”李虎气恼地说道：“你这混蛋，赢了也别想去我家！” 黄莺一手捂着嘴笑个不停，一手伸出小粉拳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关山月哈哈一乐：“放心！打不过他我就不会让你来观战了！”不少人盯着关山月，难道他和日本人比试？这是谁呀？太年轻了吧？大家交头接耳的打探起来。 关山月又去和温会长和王开来他们打过招呼。温会长说道：“小关，别紧张，输赢都无所谓，反正有你师傅在给你撑腰。”关山月乐道：“谢谢，我会放开打的。”董启帆说道：“空手道就是三把斧，注意脚上动作要快，不要被他占了先机。”老拳师们一人介绍一个经验，管用不管用的，关山月连声谢谢。 不一会儿彭三带着村上一郎师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辛雷过去说道：“如你所愿，我师父带着他的小弟子来接受你的挑战。咱们开始吧？”彭三和村上一郎嘀咕几句，说道：“好，请孙大师！” 关山月走到练武厅中间说道：“先打败我再说吧。”彭三说道：“我师父是来挑战太极门的，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要车轮战吗？这不和规矩吧。”关山月鄙视一笑道：“我就是太极门的关山月，打败我了你们才有资格挑战我师父。” 彭三大喜，正找不到你呢，真如所愿你送上门来，对着村上一郎说道：“师父，就是这个人辱骂咱们日本武术，并且把我痛打一顿！”村上一郎想到，昨天他大徒弟吃了败仗，而这个人还敢迎战说明他一定不输于他师兄，还是先让松仓晋三试试他的深浅再说吧。不待村上一郎说话，松仓晋三就说道：“师父，我先打他！”村上一郎说道：“好，小心些！” 昨天松仓晋三和时怀风打到最后力气衰竭，被辛雷轻松打败，心里不服。见是关山月来了，就想把昨天的场子找回来，气势汹汹地站在关山月的面前，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无知小儿竟敢污蔑我们师徒，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空手道！” 关山月当然听不懂日语，彭三翻译道：“松仓晋三说你不配和他师傅动手，你们兵对兵将对将吧。”关山月心想，你也行，好歹也是黑带十段的空手道冠军呢，如果被我打败了，我不就是冠军中的冠军了吗？哈哈一笑，做个手势说道：“客人先请！” 松仓晋三“呀”的一声大叫，一记直拳打来，关山月云手一拨轻松档开。松仓晋三矫健敏捷出拳凶猛异常，硬挡硬击，一招紧似一招。 关山月自从修习太极以来，听风断势的本事大涨，对方伸手抬脚马上就能判断他的招式。尤其空手道招式简洁类似搏击术，更容易判断对方来势，以快速作出反应，做到“彼未动，己先动”。关山月把太极拳施展开来，或白鹤亮翅、或束手解带、或喜鹊蹬枝见招拆招，从容不迫。 斗了十几个回合，关山月熟悉了空手道的特点开始反击。见松仓晋三一个手刀袭来，关山月一式“野马分鬃”档了开来，接着一式“进步高探马?”奔着他的胸部打去，松仓晋三后撤步闪开。关山月的太极拳施展开来，越打越有心得，威力渐盛。 松仓晋三和辛雷打斗后回去和师傅总结，认为同自己实力相当或者高于自己的对手相博时，最好发挥出拳迅猛的特点，脚上的功夫作为偶尔反击来用。可是斗了没几下就感到处处被压制，渐渐的感到招架不住，不由得发起狠来。 抽个空当，松仓晋三一个侧脚踢直奔关山月的腰部。关山月心道，咱就以腿还腿吧，忽地一式“风摆荷叶腿”后发先至踢了过去。 刚才关山月一直用手在攻守，松仓晋三以为太极拳不善于用腿，哪知道关山月突然换了弹腿的功夫，躲闪不及被一脚踢在大腿根，顿时被踢飞了起来，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摔在地上。李虎带头大声叫好，一时间大厅里喝彩声震耳欲聋。松仓晋三在地上打个滚站起来还要进攻，村上一郎喊道：“退回来，我来。” 王开来对董启帆说道：“这小子功夫还挺杂，这是弹腿的功夫。”董启帆点点头说道：“看样子他弹腿的招式比太极还熟练。”王开来说道：“像他这样内力深厚的人，我看倒是刚猛的功夫来的更痛快。” 董启帆练的八卦掌，王开来练得六合拳，都属于内外兼修，动静分明，刚柔相济。所以两人的看法倒也一直，说道：“内力是基础，有了内力什么拳法都能信手拈来，这孩子前途无量啊。” 彭三一直给他们录着dv，没想到不一会儿功夫松仓晋三就被打败了。但是彭三就不管这些了，反正自己已经收钱了。再说，不是松仓晋三水平不行，而是敌人武功太高了， 村上一郎看两人斗了一会儿就知道松仓晋三不是对手，心里不禁打鼓——徒弟都这么厉害，那师傅还怎么打？难道要栽倒这儿了吗？ 空手道类似搏击术，一个人的天赋决定了他成就的上限。就好像举重运动员，冠军就是天赋最好的那个，但是天赋再好举重也是有极限的。太极拳则是内家拳，天赋好是一方面，后天的不断努力功力会一直增长，看不到上限。这就是空手道的差距，不是勤奋能弥补的。 村上一郎就属于天赋秉异的人，再加上后天的努力，在日本鲜逢对手，使空手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感到寂寞，想不断地挑战自己，这次来中国并不是彭三随便挑拨几句他就冲动，而是想来不断地挑战高手，这才是他来中国的主要原因。挑战就有胜负，但是输给孙正才他还能接受，若是输给关山月他就接受不了了。 把松仓晋三喊回去，村上一郎面色凝重地站在关山月的面前。关山月知道他自持身份不肯首先出招，所以也不客气，抬手一式“白蛇吐信”攻了过去，不等招式变老，“上金刚、单鞭、平心锤、玉女穿梭”一招连着一招，双掌飞舞，有若絮飘雪扬，看似软绵绵不着力气却内力聚与掌心，收放自如。 村上一郎的招式正好相反，稳重凶猛，如装甲车、坦克那般猛冲猛打，杀伤力巨大，大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攻防气势。只见他身形闪展腾挪，缓急轻重，机动灵活，而拳法看似不成章法，东打一拳，西打一掌，却又吞叶开阖，洒脱自如，每招每式虎虎生风，如有千斤之重。 在场的不少人看了暗自心惊，暗忖着自己接他几招估计就会败下阵来，这村上一郎名不虚传！ 两人斗了几分钟的功夫，村上一郎已接连攻出百十余招凌厉无伦的杀手。关山月却见招拆招，以柔克刚，貌似守多攻少，却是每式都暗含杀机，等着村上一郎出现破绽。两人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怠忽，一个至柔，一个至刚，各逞绝技。 村上一郎久临大敌，身经百战，斗得越久越是不敢怠忽，竟半点不见焦躁，气息沉稳，绝不贪功冒进。而关山月年轻力壮，内力绵长，越斗越有心得，越斗越体会到了太极的妙处，把用意不用力，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精髓施展的淋漓尽致。斗到酣出，只见关山月一招一式圆转流畅，节节贯串，如长江黄河，滔滔不绝。 孙正义对辛雷说道：“你师弟和村上一郎这一战加速了他的成长，以后谁再想胜他难上加难了。”辛雷羡慕地说道：“我这个师弟像是横空出世一般，突然冒了出来。恭喜师父收了一个好徒弟！” 说话间关山月又和村上一郎斗了几招。村上一郎想道，他的招式用意不用力，而且年轻气盛。而我招招发力，年龄又大，再斗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必须快刀斩乱麻。 心念一动便大吼一声，纵身而起，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三连踢，上中下三路接连攻向关山月。关山月听他大喊一声，知道这是要发力了，振奋精神，力贯双拳一式“二步三锤”奔着他的脚底砸去。 村上一郎身在空中看得真切，不由的吃了一惊。别人见他这三连踢威力巨大，生怕被踢到，唯恐躲闪不及。他可相反，迎着自己的脚底挥拳砸来，这是要硬碰硬了！但是箭以离弦，只能硬上了。 只听碰碰两声撞在一起。村上一郎一个鸽子翻身借势落地，只觉得双拳之力打到了骨髓里，腿骨欲裂，震得心脏直颤动。 关山月见他身形迟疑，机不可失，错步向前右手一记直拳直奔他的胸口而去。村上一郎脚下疼痛，步伐迟缓，只有身形往后一靠堪堪躲开。正想反击，谁知关山月的拳头忽地打开，由拳变掌，相当于手臂突然加长了几公分，中指不偏不倚点在他的颤中穴上。村上一郎顿时僵立当场！ 第412章 情难自禁 关山月一击中地，点中了村上一郎的颤中穴，然后往后一撤步，定定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村上一郎。 现场的人见他俩一触即离，然后两人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开来他们见过关山月的点穴功，知道关山月一击制敌，激动地站了起来鼓掌叫好。 转瞬间村上一郎身上的麻木感消失，心有不甘地看着关山月，就这么败给了一个年轻人了？但是不能再比了，因为刚才关山月若是趁机再打一拳或者一脚自己就会身受重伤，他手下留情自己再纠缠不休就失了武术家的风范。何况太极拳的防守密不透风，进攻绵里藏针，而且关山月的力量又不输于自己，再打下去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说不定惹怒了对手，最后输的更惨，更不体面。 他给了自己面子，可谓是仁至义尽，那就点到为止吧。再说这儿是中国不是日本，自己嚣张不得，村上一郎只好拱手认输。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关山月赢了，大厅里欢腾起来。李虎跑过去一拳打在关山月的胸上，喊道：“好样的，你这个妹夫我认了！”关山月心道，你说了也不算呀！ 黄莺跑过来想和关山月拥抱，可又不敢，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满眼仰慕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关山月最愧对的就是黄莺，见她如此神态，心一横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了上去。黄莺心里一甜，脑袋里空空的，听不到周围的欢呼声，只知道怀里的男人才是世界，这一辈子跟定他了！亲了一口挣脱了他的怀抱。 人群涌了过来，把关山月抛到空中，欢呼着。黄莺看着被一次次抛到空中的男人，眼睛又湿了。 宫崎看着三人垂头丧气地从武馆里走出来，心里不禁羞恼万分，这钱又白花了！一路沉默，宫崎也不征求他们意见了，带着他们吃了一顿日本料理，匆匆结束。 彭三把视频给宫崎看，说道：“这里边有武术协会的温会长，还有不少名人，你看他们的重视程度就知道他们把这次的比武上升到了武术界的最高层面。不是日本人不厉害，只能说咱们低估了关山月。看来以这个名义来报复关山月是行不通了。” 失败越多积累的仇恨越深，宫崎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这就算了？”彭三说道：“我觉得小莲说的对，直接找个杀手，给他来上一枪不就完事了？” 宫崎心里盘算着，这毕竟是个法制社会，雇人行凶万一失败了，损失了钱不说，有可能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关键是自己手里真没钱了，雇一个杀手最少又要好几百万甚至更多，海洋馆挣多少钱也不禁这么折腾啊，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中午，辛雷在潮白河庄院设下宴席盛情款待大家。当然，这种场合当领导得要露露脸，温会长发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说：“各位武术界的好友，今天我们有幸见证了一代青年太极拳王大败日本空手道大师村上一郎的盛况，这是我们武术界的大事，喜事，盛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关山月同志！祝贺太极拳！” 人家请吃饭要给面子，何况打败了日本空手道大师扬我国威，大家真心高兴，顿时掌声雷动！关山月心想好笑，我也被封了“拳王”的称号？要不哪天找泰森玩玩？ 温会长接着讲道：“借此机会，我对咱们京城的武林同盟多说两句。这些年国人开始质疑中华武术，认为这是花拳绣腿，空架子。造成这种认识的原因有很多，我想真正的武术人士都理解，就不一一细说了。今天关山月用太极拳实打实地打败了空手道，证明了我们中华武术不是花架子……” 领导借题发挥，越说话越长，渐渐的餐厅里开始交头接耳热闹起来。温会长很知趣，赶紧刹住车说道：“我们中华武术传承千年，人才辈出，关山月就是新一代的领军人物，我们祝贺他！同时也希望各门各派涌现出更多的像关山月这样的青年才俊！” 这话大家爱听，领导讲话结束大家的掌声是最热烈的，掌声、尖叫声穿云裂石。 黄莺开心极了，关山月带着她和师父坐在一起吃饭，这是向亲朋公开她的节奏！孙正义见黄莺满眼爱意，像个温柔的小媳妇坐在关山月的身边，不时地夹菜倒水，心里渐渐明白为什么他的媳妇和孩子都在无锡了，这小子貌似忠厚老实，其实是个花心萝卜！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无锡的李春梅也不是正房的话，那还不惊掉牙？ 温会长说道：“小关，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协会吗？”关山月真没有兴趣，但是也不好说呀，想想说道：“会长，我恐怕给您做不了任何贡献的。我给你说过我是做企业的，每天不知道忙的是什么，就连我师傅这儿一年都来不了几次呢，真担心不能胜任呀。如果挂个虚职还行。” 董启帆问道：“小关做什么的？”关山月如实说道：“搞钢铁的。听说过鑫隆特钢吗？那就是我的企业。”隔行如隔山，他们那关心这些？看大家摇头，李虎说道：“他的公司也是千万吨级别的，在国内都是屈指可数的，规模和宝钢、鞍钢差不多。”宝钢、鞍钢大家听说过，顿时一阵赞叹之声，厉害！ 是做大生意的人，肯定对加入协会没兴趣了，温会长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我借花献佛，代表武术协会感谢关山月同志，感谢太极门培养出如此出色的杰出青年武术家。”大家举杯同谢。 关山月成了宴会的焦点，大家争相过来敬酒，一顿饭下来，关山月不禁意气风发。 既然孙正义知道了黄莺的存在，关山月就偷偷地把黄莺带进了林语墅。黄莺问道“你这个金窝藏的是哪一娇？”关山月讪讪说道：“就是你知道的李春梅。”黄莺说道：“你的后宫太大了，难道准备也来一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的。过去没有见过你们这么漂亮的女人，见了就心慌。现在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再看别人都是庸脂俗粉了。” 关山月拉着黄莺的小手到了二楼的卧室，指着床头上李春梅和李岄的照片说：“你看我的大儿子，帅气不？”黄莺拿起照片，羡慕地端详了一会儿笑道：“你儿子不像你呀，不会不是你的吧？”关山月生气，举起巴掌就要打。 黄莺咯咯一笑，往床头一靠瞪着眼睛说：“不准再打屁股！谁愿意让打你就打谁去。”关山月顺势趴上去，亲亲说道：“我也不知道积了多少辈子的德，能有你们这些女人不计名分地跟着我，这辈子我欠你们的。这个小春梅更是让我心疼。 那时她非要把第一次给我，我却不知她是知道我要结婚，伤心极了，想和我做最后的决断。从那以后她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才知道她自己跑到苏州躲了起来。你想想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却坚持生了下来，那两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爸爸在我们公司是一个处长，或许在你们眼里是个不起眼的人物，可是在我们公司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呀。一家人藏着掖着，偷偷摸摸地过了两三年，多难呀！想想我都心疼，你们谁我都对不起呀！”说着说着，关山月情不自禁竟是老泪纵横。 黄莺心疼地帮他擦擦泪说道：“那你就好好对我们，不能再到处沾花惹草了。”关山月吸吸鼻子，自嘲地说道：“你老公我学好了，回头我带你去看看给曹秋山介绍的对象，那也是祸国殃民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我都舍得，你就知道我的决心有多大了。” 黄莺笑笑：“我只知道你给他推荐了一个漂亮的大学生，没想到你们还有一段瓜葛？”关山月拍着胸脯说道：“你老公我意志坚定，及时地切断了这段情缘。你说，你该怎么表扬我呢？” 黄莺秋波流转，大眼睛水汪汪的，红晕渐渐地在粉嫩的脸蛋上散了开来，娇滴滴的说道：“是该好好的表扬你。不过不凑巧的是，亲戚来了，嘻嘻。”关山月败退，哀嚎一声趴在黄莺的怀里痛哭流涕。 装模作样的悲伤一会儿，关山月问道：“你姥爷请我吃饭的事还算数吗？”黄莺咯咯一笑：“姥爷说了，过程一点都不刺激，让他老人家大失所望，不配吃一顿饭。哈哈哈。” 关山月心里苦啊，郁闷地说道：“难道先让他们打我个半死，让后我像不死的小强一样，屡败屡战，努力抗争，最后舍了半条命打败了日本武士，那才叫精彩？你姥爷什么逻辑！我要找他评理去。” 黄莺笑道：“对呀，你不知道要演一场苦肉计才能博得他的同情？傻孩子，这里边的学问大了，以后好好学着吧！” 第413章 待价而沽 来到京城必须去看看便宜大舅哥曹秋山。人家把妹子送给自己，还给了两个亿帮着收购了太行钢铁，说是当嫁妆了，这样的好舅哥天下之大哪儿找去？不去看看天理不容。再说也要让黄莺看看自己拒腐蚀、抗诱惑的决心有多大，顺便也让张瑜看看自己的生活有多乱，绝了她的念想，一举多得。当然，还有潘家园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鬼市，也要去一睹尊容。 凌晨三点，关山月开车去了潘家园。天空上闪烁着迷离的光点，像是小精灵在上面眨着眼睛。夜色的灯火虚幻浮华，忙碌了一天的城市终于也累了，整个世界都在沉睡中，偶尔有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像是去寻找飘渺的希望。 关山月到了潘家园，已经有小商小贩在摆摊，远远看去灯光昏暗鬼影攒动，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市了。老人说过去的小贩们在摊上摆一马灯，每个灯都将灯捻都调得小小的，如同夜间过坟头时看见的鬼火一般，等天蒙蒙亮就像晨风吹雾一样散去，所以形象的叫鬼市。 也有说是这里面卖的东西“鬼”，上至康熙的马褂下至黄蓉的打狗棒，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分不清楚，也有很多东西是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阴”的很，所以称鬼市。这里只要是旧的东西都有卖的，从市面上早已经绝迹的留声唱片到皇阿玛的扳指，应有尽有，只要你敢砍价，一百块钱就可以打包全拿走。 关山月来了之后发现自己少一样武器，逛鬼市的人每人手里都有一把手电，遇到自认为的宝贝就打开手电仔细观看，唯独自己两手空空。既来之则安之，随便看看吧， 看了两个摊位，关山月发现一个腰带挺有意思，便蹲下来想仔细瞧瞧。这条腰带的带身上绣着多姿多彩草原风味的花卉刺绣带饰，在带饰上又镶嵌了多条铜鎏金，上面带有五福纹的铜纹饰。中间镶有玉石，它的钩头和带扣部分也是铜鎏金的，而且带有回字纹和龙首的纹饰。初一看像是清代的风格。 摊主见关山月盯着自己的宝贝便说道：“小伙子，这是蒙八旗时御赐的腰带，真宝贝呀。”关山月心里一乐，京城人知道的是多，还知道蒙八旗，笑道：“我能看看吗？”摊主说：“随便看，摆着就是让人看的。”关山月拿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摊主说道：“小伙子，不喜欢？”关山月哈哈一笑说：“看不好。”说完就准备站起来。老板看看关山月说道：“我也不懂，听别人说的。你能说个一二三来吗？”关山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闲着也是闲着就聊聊吧。 关山月说道：“我懂得也不多，不过您这件一看就不真。为什么呢？您看它的金属部分，上面的鎏金没有明显的打磨痕迹，古代的人是做不出来的。”关山月对瓷器在行，其他的略懂而已。但是好歹也是新一代的理科生，还是懂些加工工艺的。现在的鎏金也叫镀金，是把化学的镀金液镀在上面，这个时候它不需要再打磨抛光了。就凭这一点它就不是老东西。 老板笑笑说：“就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呀，古代的手工艺品有好多现在的机器都做不了。”关山月乐道：“我在蒙两点您听听。五福就是指五个蝙蝠，这个大家都懂。在清代时五个蝙蝠般组合使用的时候中间是个寿字，而这件是个玉石，不符合过去的习惯。这是其一，其二，这些玉石看着非常像翡翠，但是仔细看里面颗粒式的这种排列，它应该是东陵玉，这是石英石类的材质，不是翡翠。我想蒙八旗的贵族们不会带一块石英制品的东西吧？” 老板眼睛一亮问道：“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关山月微笑道：“不是，业余爱好者。”老板说道：“你稍等，看看我这个宝贝喜欢不？”说着从身旁的箱子里拿出一只碗来，摆在摊位上。 关山月瞄了一眼不由得心里一惊，见这只碗敛口、深腹，器型规整、造型优美、小巧玲珑。它的表面施天青色釉，碗内外壁在灯光下玫瑰紫彩斑变化多端摄人心魄。 关山月心里突突直跳，强忍着冲动问道：“您这宝贝不会是满八旗子弟的宝贝吧？”老板乐道：“说中了，我正是从一个号称八旗子弟的后代人家收的。你看看。”关山月问：“有手电吗？” 老板笑道：“冲你这一点也不是玩家，我还得伺候你了，哈哈。”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手电地递给关山月。关山月拿起小碗，打开灯光仔细一看，越看越心惊，难道真是钧窑的宝贝？ 首先看它的纹理，这是均瑶典型的蚯蚓走泥纹。它的气泡一个个串连一体呈立体的爬行状，像是青蛙卵纹包裹卵核一摞摞正欲孵化而出，栩栩如生！“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我这又撞大运了？ 再看它的釉色。整只碗以青釉为底色，青若蔚蓝；三道红紫相映的玫瑰色彩色斑块痕迹从碗口延伸到碗底，青中寓白、紫里藏青、红里透紫，瑰丽多姿、纷彩争艳。正可谓“釉质乳光晶莹，肥厚玉润，类翠似玉赛玛瑙”。有诗云：“晕如雨后霁霞红，出火还加微炙工。世上朱砂非所拟，西方宝石致难同。”“雨过天晴润如玉，花留水彩凝成珠。品绿评红幻万象，疑是画圣神笔图。””当真是“釉具五色，艳丽绝伦”巧夺天工！ 别的可以造假，但是“蚯蚓走泥纹”可是失传的工艺，现在人是造不出来的。关山月怀疑是在做梦，难道自己真是自带锦鲤属性？这五大窑的瓷器就是这么有缘？ 前边说过，关山月已经有了汝窑三足笔洗，官窑香炉，定窑的“三件套”黑釉鹧鸪斑盏、八瓣花式碗、莲瓣纹执壶，哥窑胆式瓶——五大窑只差钧窑的瓷器了！眼前的正是钧窑天青釉碗！ 关山月把碗放下，暗自掐了掐手指，疼，不是在做梦。想想说道：“老板让我看它什么意思？”老板说：“我看你像是很懂，所以就拿宝贝让你看看。能讲讲吗？” 这老板有意思，他这么说肯定对这件东西一知半解。又一想，他要是知道这是钧窑的宝贝还在这儿玩？早拿去拍卖了，说明他不懂。或者只知道看着像是件老东西，对，一定是这样的。他认为是个宝贝，想买个好价钱，所以当个宝贝藏起来，钓那些似懂非懂的人，待价而沽。 自己不能显得太急切，那样会引起老板多想的，于是关山月笑道：“您还真把我当专家了！但是看它釉色包浆厚重，传承有序应该是一件老东西。” 老板笑了，说道：“一听你就是个懂行的人。我这宝贝就是在等有缘的人，有意吗？”关山月犹犹豫豫地说道：“有句话叫‘宁买真似假，不买假似真’我这半吊子光打眼了，现在看到瓷器就紧张。不过，既然你说咱们是有缘人，那就问个价？大不了再打一次眼。” 老板说道：“我也是一知半解。这样吧，我收的时候用了二十万，你给我口饭吃，二十五万怎样？我是急着用钱，要不怎么也得买个五六十万的。” 关山月大乐，心道，我给你二百万都行！装模作样地拿起来看看说：“你看它胎质较粗松，积釉肥厚，光泽较差，器型也一般，这顶多是个民窑的小碗，卖个万把的就了不得了。” 所谓的胎质较粗松，积釉肥厚，光泽较差，这都是对比来讲的，外行的人哪能看得出来？宋代的足圈无釉，看着不像清三代精致，色彩相对清三代又显得单调，这话让外行人听起来倒也没错。 老板决绝地说道：“不可能，我收的时候就二十万，你说的太低了，想都别想。”关山月说道：“这样吧，你若是能把我说服了我就买。”说着把身后背着的包放到胸前，拍拍说：“今天还真带钱了，只要你这东西是好的，值这个价我绝对买。我朋友托我买件瓷器送礼呢。” 老板想说这是件钧窑的小碗，可是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想想说道：“我找人鉴定过，说是元代仿钧窑的宝贝，正如你说的，胎质较粗松，积釉肥厚，光泽较差，器型也一般，这都是元代瓷器的特点。你若是有意你就拿走，若是犹犹豫豫的那就算了，我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吧。”老板说完就把小碗放进箱子里。 关山月心里焦急起来，为这十万二十万的有啥意思？错失了这件宝贝那将是终生遗憾。又一想，反正它在箱子里，不可能一会儿就没了吧？要不我转一圈回来再买？ 老板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得意，馋死你！关山月站起来走了几步，想等着老板喊自己回去，谁知老板偏偏不喊，比自己能沉得住气。一时间关山月心痒难忍，这要是万一被人收走了，自己将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追悔莫及，只好走回来说道：“您再便宜点，我就拿走。” 老板心里笑了，早知道你会回来的！一副肉疼的模样说道：“你要是真想买我让一万，二十四万，你总得让我收回点利息吧？”关山月一狠心，说道：“好，咱们成交！” 老板说道：“痛快！一看你就是个做大事的人！”说着从箱子里拿出小碗来。关山月把包打开，从里边拿出二十四困钞票说：“您验验货。” 老板武器齐全，拿出点钞机，一沓一沓认真地过着。旁边的摊主眼热地看着，心里骂道：“傻缺怎么不来买我的东西？” 第414章 兴师问罪 关山月从老板那儿要了半卷卫生纸，把小碗塞进包里，用纸垫好才放心。摊主们的眼神很鄙夷，但是在关山月看来他们那都是崇拜的眼神。背上包，关山月得意洋洋，感觉这个世界都是自己的，太牛了！ 天还没有亮，再转下去担心那个没长眼的撞一下，把小碗撞坏了那就乐极生悲了，适可而止吧，于是关山月开车回家了。把车停到楼下，见师父孙正义走了过来，关山月赶紧打招呼：“师父真用功，这么早就起了练功了？” 孙正义白天见关山月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这夜里又不知去哪儿鬼混了，满脸不悦地说道：“你这是夜不归宿了？这样可不好，要懂得自律呀。”被误解了！关山月笑道：“放心师父，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我是去潘家园淘宝去了。” 孙正义放下心来，不过师父怎么会错呢？说道：“对了，昨天忘问你了，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关山月顿时尴尬起来，说道：“是个要好的朋友，上次就是给她姥爷治病的。” 知道那老人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孙正义严肃地说道：“那种人家你最好少招惹，别吃不成狐狸惹一身骚。咱们家顶多算是个商人，和人家比那就差远了，收拾你像割韭菜一般容易。何况自古以来官、商都属于高危人群，弄不好会输的很惨的。” 师父说的在理，可是已经这样了那怎么办？关山月还是真诚地说道：“谢谢师父的教诲，我会注意的。她叫黄莺，认识她时只是个银行的小职员，谁知道她爸爸我们省的大老板。我要是知道这样，咱也不敢和人家交往啊。”说完了自己都嫌弃自己虚伪，因为真正和黄莺好的时候，已经知道他爸爸的身份了。 孙正义问道：“她们家里的人知道吗？”关山月说：“知道，昨天一起去的是她表哥。不过家里的大人都反对。”孙正义无奈地说道：“你呀！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好。他们家现在对你客气是因为念你治好了她姥爷的病，若是没有这一条，哼！” 关山月赶紧应道：“我知道，我一定处理好的。”关山月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已破罐子破摔，只要是你不离我就不弃！ 回到家里，关山月拿出钧窑小碗在灯光下反复欣赏，越看越喜欢。过去收藏古玩是为了挣钱，渐渐地他喜欢上了古玩。古玩有着凝重质朴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是文化的传承、历史的载体，记录着各个朝代的政治、经济、文化、艺术、宗教及民俗风情，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与文明的呈现。通过古玩让他了解了中华民族历史文明的博大精深，看每件古玩像是读着一本书，能够体会到精神上的愉悦和享受。 吃过早饭关山月开车接上黄莺又去了潘家园。北京的夏天是火一样的城市，火一样的夏天。对于北京夏天的火热，给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老舍名著《骆驼祥子》里那段非常经典的描述，“祥子拉着洋车，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在大街上走着，只要一看见水井他就会快步的跑过去，打上一桶水猛喝一通……” 天虽然热得要命，好在不用走几步，下了车关山月一手打着伞，一手挽着黄莺的腰来到曹秋山的古玩店。到了潘家园后，曹秋山的古玩店名字也改了，叫“古往今来”，门框上写着一副行书对联：青山不墨千秋画，流水无弦万古琴。 张瑜和曹秋山两人正趴在柜台上下跳棋。关山月和黄莺在门口一闪张瑜就看到了，本想打声招呼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关山月，叫哥？叫叔？还是叫关老板，发现那个都叫不出口。见他挽着一个倾国又倾城的女人的腰，心里不由的一暗：和他有关的女人太多了吧？谢婧和路彩霞和他什么关系不知道，今天这个女人定是他的情妇。 曹秋山见进来的是关山月，开心地说道：“你还知道来看看？”关山月笑道：“我天天忙得脚不着地儿，哪像你们这么有福气？下下棋，聊聊天就把钱挣了？”曹秋山现在就不爱听别人说他们闲，马上说道：“亏你还玩古玩呢，你不知道古玩生意就是这样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张瑜来到北京，正是赶上天气炎热的时候。大白天的游客稀少，也就遇上节假日才能有些客人。来了一个多月一共没做多少单生意，有时候一天都不开张，多的时候做个三单五单的就不少了。 这么简单的活还用她这样的会计师？而且一个月发两万块钱的工资，这不是白送吗？给钱多不说，老板对她太好了，什么事都想的周周全全的。她再笨也渐渐的明白了，关山月是给自己介绍对象呢！心里不禁生气，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管得着吗？但是又不能对老板不能撒气呀，毕竟人家对自己很好，也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只好暂时留了下来。 有句话叫先入为主，要说曹秋山长得比关山月还英俊潇洒，但是张瑜脑子里满是关山月的影子，没有了曹秋山的位置。张瑜对曹秋山说道：“曹老板，这工作太轻松了，我都不好意思。” 曹秋山哄道：“古玩店季节性很强，夏天就是淡季，其他季节的客人才多呢。再说注册公司需要有专业的会计做账，这是基本的要求。你要是觉得工资高可以帮我卖些货，美女做销售有先天的优势，只要你不找我要双份的工资就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张瑜对关山月的爱原本就是海市蜃楼，不合伦理的喜爱，从她内心里也一直在不断地挣扎，所以当遇到真的钻石王老五执着的追求时，慢慢的脑海里关山月的影子渐渐的淡了下去，另一个身影挤了进来。 今天当关山月突然出现，张瑜就像骤然间见到初恋的情人一般，心里怦怦直跳。可是看到他身边的黄莺时，又如坠冰窟。一是他又带着别的女人来了，简直就是个花花公子；二是这个女人太惊艳了，让一向以美貌自负的她都感到黯然失色，一时间心里悲凉至极，竟忘了打招呼。 曹秋山好不容易哄好了张瑜，现在别人说开古玩店清闲就不爱听，关山月哪知道他这点小心思？哈哈一笑说：“你这没本的买卖怎么做都挣钱。张瑜见到叔叔也不打招呼？白给你介绍这么好的工作了。” 张瑜机灵一下清醒过来，涩涩地说道：“您是大老板，我哪敢高攀？去你公司上班都不让，一声令下就把我发配到这儿来了。”张瑜说完，忍不住看了曹秋山一眼，忽然发现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曹秋山的位置，不然怎么会在意他的看法？ 关山月笑笑：“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来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黄莺。”又对黄莺说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小美女张瑜，学会计的高材生。” 黄莺当然知道关山月带她来的目的是什么，过去挽着她的胳膊说道：“好漂亮的妹妹！我常住北京，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去。”张瑜讪讪说道：“谢谢了！姐姐才叫漂亮！以后少麻烦不了你。” 曹秋山说道：“都怪我，早该给你们介绍，这样你在北京才好有个玩伴。快坐，光顾着说话了。”。 四个人刚坐定，黄莺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问道：“你在哪儿呢？”黄莺心思急转说道：“朋友刚开张了一个店，我过来贺贺。”妈妈说道：“别骗我了，你是不是和关山月在一起？”黄莺马上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妈妈气恼地说：“你去买一份燕京日报就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莺惊疑不定，对关山月说：“你赶紧去买一份燕京日报去。”关山月顾不得多问，闪身出去，直奔街口的报亭买了一份燕京日报。 付完钱，打开一看，头版头条：“太极拳挫败空手道——新一代太极拳大师独自迎战空手道冠军师徒；女友现场助战，一吻定终身！”不知道那个好事之徒，竟然把他和黄莺亲吻的瞬间拍了下来——原来黄莺妈妈在生这个气！ 关山月颓败地拿着报纸回到了“古往今来”，把报纸往桌上一放，三个人顿时都惊住了！黄莺吃惊是因为这张照片；曹秋山两人吃惊是因为关山月打败了空手道冠军。 曹秋山被这个新闻震动不小，说道：“你太牛了吧，轻松打空手道冠军师徒？只是你更不讲义气，为什么不让我去给你助阵？”关山月沮丧地说道：“行了，你就别添乱了，黄莺妈妈知道这张照片的事了，这是要兴师问罪了！” 张瑜心想，该，让你再四处沾花惹草！我以为你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是偷偷摸摸的！只是你这混蛋为什么能接受她而不接受我？我比她差吗？哦，好像是差点，但是我比谢婧和路彩霞不差吧？张瑜想到这儿又吓了一跳，一个小三有啥好羡慕的？自己的思想真有问题！ 黄莺忐忑不安地把整片文章读完后没有发现里边有对自己身世和姓名的描写，马上轻松了不少，看来这个作者只是想让导语更吸引人，倒是没有什么恶意，舒了口气说道：“别担心，反正爸妈也知道我喜欢你，大不了再被他们禁足。哈哈，若是你家的那个知道了会怎么样？” 关山月登时紧张起来，心存侥幸地说道：“他们不爱看报纸，何况我们那儿也没有卖燕京日报的，应该没事吧？” 第415章 日进斗金 来看曹秋山的目的已经到达，又被未来的丈母娘追着屁股打来，关山月坐不住了，问黄莺：“要不把你送回去？”黄莺倒是镇定，说道：“反正我妈已经知道了，现在回去和下午回去有什么区别呢？不理她，她现在正处在更年期呢，见谁跟谁急，我姥爷都烦她，把她赶走了。” 看黄莺不当回事，关山月心里也踏实了，笑道：“是不是和姥爷住在一起被宠的胆子大了？”黄莺得意地说：“那可不，姥爷最疼我了。何况没有我认识你，怎么能治好他的病？你是第一功臣，我就是第二功臣。” 不怕就好，关山月放下心来，无意识地瞥了一眼报纸，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人民银行年内第三次将人民币贷款基准利率下调0.25个百分点，个人住房公积金贷款利率也作相应调整…… 关山月心里一动，问道：“这一阵儿房价怎样？”黄莺说：“没怎么关注，谢婧说小幅上涨，变化不大。”关山月笃定地说道：“你看这则新闻，国家连续下调贷款利率，看来是不把房价催起来誓不罢休，你回去和谢婧她们商量，赶紧买房去！” 黄莺笑道：“你净是瞎忽悠！上次谢婧来买了一批，还骂你呢。”关山月问道：“她又骂我什么了？”黄莺说：“她说你就是个笨蛋，房价涨的这点钱还不够利息呢。” 关山月笑笑：“你们想，东南亚金融危机只有靠中国经济的复苏才能渡过去，而中国的经济就要看房地产的带动，中国的房子就要看北上广。你没看哪个专家写的来着？房地产绑架了中国经济！这话虽然夸张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银行连续三次下调贷款利率，释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一定要把经济催起来！所以房价马上要涨了。” 黄莺说道：“那有啥用，我们的钱都让你用了，把我们卖了买房去？”张瑜噗嗤一笑，原来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关山月说：“放心，这次回去贷款就下来了，我把钱都还你们。”黄莺担心地说：“还是先顾你的企业吧，别顾此失彼。” 关山月说：“资本的嗅觉是最灵敏的。这两天钢价已经开始上扬，今天这则消息出来钢价一定会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在近期大幅上扬，我的资金一点都不发愁了。而且职工工资池里的钱取的很少，你们给我的钱也没有怎么用，只是把料场里的煤炭和铁矿存满了，所以你们赶紧来抄底。” 和黄莺说完关山月坐不住了，低着脑袋在店里转了两圈马上又给王彩打了电话：“你们抓紧和大的煤、矿的供应商谈几笔大的合同，咱们可以先付一半的定金。”王彩说道：“咱们料场已经满了，还往那儿放啊？”关山月说：“这事好办，让他们慢点发货，另外钢材开始压库存，咱们赌一波大的！” 王彩不满地说道：“你总是喜欢赌博，做大生意的还是平进平出的比较稳妥。”关山月笑笑说：“是不是有了丫丫心态平和了？我和你简单说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金融危机的影响可能没有完全消除，但是房地产开始启动了，意味着建筑钢材首先上涨，这一波的涨势可能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回头再看，钢价翻倍的可能都有，你就放心大胆地做！” 王彩说道：“反正钱是你和你的女人们的，没我一毛钱，你说咋干就咋干。啥时候回来呀？”黄莺妈妈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这儿就不能再待下去了，今天再陪黄莺一天明天就走吧，关山月说：“明天准时到家，怎样？”“这还差不多！我挂了，忙着呢。” 关山月想想又给段立功打了电话：“段总，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把咱们收购的那个当地的小钢厂的料场和钢材库全部整理出来，囤原料、囤钢材。” 段立功很熟悉关山月的操作手法，知道这家伙有发财的命，马上说道：“这是要涨价了？”关山月道：“对，最起码现在是低谷。这一波操作好了比你开发品种，产量创新高产生的效益来的快多了。另外，小钢厂的改造抓紧进行，年前必须结束。” 张瑜看着指挥若定的关山月，心想，这个男人是有些魅力，要不那些女人怎么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哎，我就不掺乎了，曹秋山也不错，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如找一个喜欢自己的。她的心里豁然开朗，是啊，自己总纠缠着他也没意思，就是能跟着他也是要和一堆女人争宠，过小三的日子，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和曹秋山过日子呢。 曹秋山听着热闹，问道：“你的钢厂一天能挣多少钱？”关山月说：“现在不多，百分之十的利润，一吨钢挣二百来块。”张瑜哦了一声：“刚挣二百呀。”关山月笑道：“可是我产量高啊，现在两个企业加起来一千多万吨的产能。” 张瑜学会计的，掐指一算惊道：“我去，一个月能挣两个亿！如果再涨价，一个月挣三四个亿不成问题呀！你这是日进斗金！抢钱！地道的资本家！咱们的改革开放总设计师不是说过吗——如故出现了亿万富翁，改革开放就是失败的！看来真是失败了。”关山月笑道：“这是什么理论。” 话音未落，门口进来一个俏丽的身影，李虎的堂妹李玉！有好戏看了！ 黄莺招呼道：“小玉，你怎么来了？”李玉惊讶地说：“姐，你也在？我去，关山月，你又来骗我姐了？”关山月不高兴，说道：“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一个小孩儿知道什么？” 李玉没工夫搭理关山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瑜，心道，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干什么的？不会是来追曹秋山的吧？心里没来由的吃起醋来。 一个小孩吃东西时东跑西颠没兴致，两三个小孩在一起就开始抢着吃。李玉也是这样，刚开始对曹秋山没啥感觉，可是看到又来了一个女孩，这是要抢自己碗里的肉，不由的紧张起来。 曹秋山尴尬地说道：“李玉稀客啊，快请坐。”李玉不客气地坐到了曹秋山的身边，问道：“这位美女是谁呀，不给介绍介绍？” 曹秋山更尴尬了，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说是女朋友吧，好像两人谁也没有明说过。说是自己的店员吧，又担心张瑜不高兴。他也知道张瑜喜欢关山月，这一阵好不容易让她回心转意，两人之间的感情有了温度，若是让她生气那将前功尽弃！ 见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关键时刻曹秋山的狠劲来了，说道：“她叫张瑜，我现在正追呢，只是人家还看不上我呢。” 这句话照顾了各方的面子，又是曹秋山当着众人的面在表白，张瑜满意。自己来之前还喜欢关山月，不能没几天就变移情别恋，那显得自己多善变！心里顿时给曹秋山打了一百分。小脸一红，低下了脑袋。 李玉不高兴了，果不其然！你这是刚和我聊了没几次就开始追别人了？李玉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嘲笑道：“你不是刚和我谈吗？还没咋地呢就变卦了？还是准备脚踩两只船？” 曹秋山见张瑜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心里更有谱了，这事一定不能办砸了！决绝地说道：“我看你也看不上我，我呢也感到咱们之间有沟壑，不合适。你想，我就是个小老百姓，估计你家人也看不上的，所以……” 李玉恨恨地说：“啥时候有自知之明了？既然如此那你和我见什么面呀？那时候你的自知之明哪儿去了？我看你无非是见人家张瑜长得漂亮马上就转移目标而已，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漂亮，谁也不是傻子。” 火力太猛，关山月拉着黄莺的手就准备躲开战区，防止被意外伤到，站起来说道：“哥，张瑜，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们，见你们挺好我就放心了。我和黄莺还有点事，先撤了啊？” 有外人在李玉说话估计还能有点顾忌，曹秋山想把关山月留住，说道：“咱俩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还准备中午和你喝酒呢。再说你打败了日本武士，这事儿咱得庆祝庆祝。” 李玉一听更不高兴，这口气好像张瑜是关山月介绍的，心里发狠，说道：“关山月你个大骗子，回头我告诉小姑父，说你又来骗我姐，让他关了你的钢厂，让你到街头要饭去！” 黄莺微笑着不说话。关山月一乐道：“小李玉，你若是叫声姐夫以后什么事我都向着你，怎样？”李玉气愤地说：“不稀罕！想做我姐夫？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关山月哈哈大笑，把黄莺拉到怀里亲了一口说：“小玉你生气也没用，这件事定将成为事实，你是改变不了的！我走了，咱们回头再和酒。” 曹秋山站起来说道：“别走啊！着啥急？”关山月故意挑事说道：“等你把女朋友追到手了咱们再一起喝顿大酒！” 第416章 红袖添香 李老放纵黄莺和自己交往让关山月很感动，觉得应该孝敬孝敬老人家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问道：“莺莺，你姥爷平时有什么爱好？我想替你尽点孝心。”黄莺笑道：“你的糖衣炮弹是不管用滴。”关山月说道：“泡妞嘛，要舍得下血本。”黄莺笑骂道：“真难听，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关山月道：“三十六计中的第二计叫‘围魏救赵’，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翻译成白话即：树敌不可过多，对敌要各个击破，对现在还不忙于消灭的，要隐藏我们的意图。敌人的防守太严密，咱们就从最薄弱的环节入手，各个击破。” 黄莺嗔道：“去！说得更难听，咋就成了敌我关系？不过姥爷这一阵儿睡眠太轻，你想想办法。”关山月说道：“最好的办法是我亲自登门去给咱姥爷按摩按摩，手到病除。”见黄莺眉头紧蹙，知道现在自己还去不了他们家，便说道：“当然，不能让咱姥爷为难，为了我落下卖国求荣的罪名。这样吧，我买点檀香，每天睡觉前焚上一炷香，定保他老人家睡得香甜，转天精神矍铄。”黄莺问道：“有那么好？” 关山月说道：“现在国人很少焚香了，香道反而在日本盛行。可在古代那文人骚客、高官显贵家都有焚香净气、焚香抚琴、吟诗作画和焚香静坐健身的习俗。苏东坡说道：‘无事此静坐，一日是两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 陆游在看书时，斋中常要焚香。他在诗中写道：‘官身常欠读书债，禄米不供沽酒资，剩喜今朝寂无事，焚香闲看玉溪诗’。而且在家中经常焚香，可以醒脑清神去浊存清，提高工作和学习效率，且有延年益寿之功。” 见男人引经据典信手拈来，黄莺喜欢，笑着说道：“瞧你那臭屁样！不过，既然你说的这么好，那就准你孝敬孝敬姥爷了。”关山月说：“谢主隆恩！焚香不仅要有香还要有香炉，咱们先买个香炉去。” 曹秋山的店里当然有香炉，但是关山月不好意思总占大舅哥的便宜，再说花钱买东西孝敬老爷子才显得有诚意，于是带着黄莺开始挨着店里淘宝。 从汉代开始就有了香炉，最著名的就是“博山炉”，最贵重的当属明代的“宣德炉”。这些好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关键是关山月对青铜器一知半解，花大价钱买一个假的就成了笑话。想自己如此英明神武，哪能留这话柄？所以他也没敢张罗。 在一个店里，关山月看到一件竹制的香炉很有意境。这件香炉炉盖与炉体造型圆润，圆中有方。炉体一圈刻着苍劲的隶书“有敢术行禄居”六字款，其他素面无饰。整件作品素雅可爱，很有文人气质。 关山月说道：“老板，这件竹雕香炉怎么卖？”老板六十来岁，头发花白，满面红光，说话的中气很足：“小伙子有眼光，这件是清代的作品，不二价，十万！”关山月笑道：“老板是不是看着我很有钱？” 老板心道，看你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手表就知道你有钱，你女朋友身上的首饰哪件能便宜？在古玩街上混的没这点眼力那我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笑着说道：“你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是我这是好东西当然要好价钱。你若是在潘家园能找到相同的一件，我白送你。” 每件古玩都有它的唯一性，你说的倒是不假，关山月说道：“您给讲讲它有什么好的，让我也买个明白。”老板说道：“在清代竹雕工艺发展到了顶峰，出了很多有名的竹雕大师，这件就是竹雕大师岳鸿庆的作品。这个岳鸿庆可是岳飞的后人，工诗善画，颇有才气，运刀如笔，一时称绝。你看这个香炉贵在保存完整，而且经久的摩挲而形成自然光泽，也叫包浆厚重。这可是传承有序的，十万一点都没多要。” 关山月说道：“竹雕我不会，但是竹雕的价格我还是知道的。这么说吧老板，我也是玩古玩的，咱是同行，说个实在价。”老板说道：“是吗？那你报个价我听听？”关山月说：“两万，没少给。里边那家新开的‘古往今来’老板就是我朋友，我不好意思从他家那东西才来买的。” 关山月的报价不高不低，看来还真懂，老板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你是同行，那也该给我让点利呀，三万。”关山月不想再讲，费口舌，从包里拿出三沓钱递给老板，要了个小盒子问道：“哪儿有卖香的？”老板斜着一指说：“斜对面的‘香逸坊’，不用五十米就到。” 关山月拉着黄莺往外走，到门口自然地往斜对面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抬脚就退了回来。黄莺问道：“怎么了？”关山月说：“日本人，还有宫崎！”黄莺一愣，哦，日本武士，他们怎么到了一起？从窗户前往外一看，见他们四个人正好从香料店里出来，难道这次比武的事情又是宫崎挑的事儿？ 两人对望一眼，关山月说：“我出去见见他们？”黄莺说道：“算了吧，反正你也没吃亏，还借此机会出了名。再说和他斗下去也没意思，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关山月真想出去见见宫崎，但是又想想，他的报复没有剑走偏锋，还算是堂而皇之。既然女人不愿意多事那就算了吧，说道：“行，再给他个机会。只是这混蛋别最后发展到欧阳晨那般疯狂的地步就好。”黄莺说：“回头让我哥警告警告他，再有下次咱就撕破脸皮。” 老板听到一愣一愣的，再看眼前的两人正是燕京日报上亲吻的小年轻！兴奋地说道：“你就是关山月？”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哎呦，我还成了名人了。”老板大声说道：“你打败日本武士为国争光，这钱我不要了！”关山月笑着说道：“不用，不用！谢谢，您是生意人，我怎能让你吃亏？” 两人争执不休，黄莺笑道：“要不这样，还按两万的价格，怎样？”老板这才同意了，说道：“我爷爷和奶奶就是死于日本人的刀下，所以我特痛恨日本人，只要是能让日本人受挫我都开心！‘香逸坊’的老板是我朋友，去买时提我的店名，他不会蒙你的。”关山月连声谢谢！ 等他们走远了，关山月别了老板去买了一公斤檀香。进口的檀香价格堪比黄金，黄莺说道：“这那是焚香而是烧钱呀。”关山月笑道：“只要姥爷高兴，让我时常见见他外孙女，檀香算啥？他若是把你许配给我，我去海里寻找龙涎香都可以。” 黄莺心里美滋滋的，说道：“那你啥时候有空就去吧。”关山月神往地说道：“等有机会了我带着你们畅游大海。毛爷爷是‘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咱们下五洋捉鲸去！” 往回走的路上，关山月不禁想起宫崎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后边有人总给你捅刀子，那谁受得了？ 黄莺见关山月沉默不语，知道他担心宫崎的事。虽说李虎警告他表面上能起作用，背后报复真是防不胜防，温柔地说道：“别想宫崎的事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回去先教教我怎么熏香吧。” 熏香的程序关山月已经很熟练，回到家中给黄莺演示了一遍说道：“香烟如果太烈，则香味漫然，顷刻即灭。所以需要不时的用手试火气紧慢，并且要用香灰遮盖。‘几度试香纤手暖，一回尝酒绛唇光’，便是此事的写照。就是说香味太烈，须取起隔火，加灰再焚了。” 黄莺说：“这也太复杂了。”关山月笑道：“这才能修身养性。古代有钱人焚香时身边站着侍女伺候着，‘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多有意境？明代一副画作《千秋绝艳》中描绘的就是‘莺莺烧夜香’的著名情节。画上崔莺莺一手捧着香盒，一手从香盒里拿出一颗小小的香丸，将要放入香炉中。这就是古代女性“添香”的场景，也是‘红袖添香’的由来。 你看崔莺莺那种无限钟情和奋不顾身，孝顺而又不屈服的性格，是不是和你的性格很像？你也叫莺莺，一会儿伺候着大爷我？”明天关山月就要走了，黄莺依依不舍，那就伺候着？ 罗衫乍褪，露尽酥胸雪白；云鬓半斜，羞展凤眼娇睐。唇含豆蔻，舌吐丁香，玉体横陈拥郎怀。香烟缭绕，软香在怀，人生何求？ 一下午两人也没有出门，到了吃完饭时间，关山月问黄莺：“敢不敢去我师父家吃饭去？”黄莺犹豫半天，羞涩地说道：“那多难为情？让你师傅师娘问起来我说啥？还是算了吧。”关山月哈哈一乐：“也行，以后再说吧，咱们去喝粥，然后把你送回去。” 第417章 借刀杀人 把黄莺送到小区门口，就到了话别的时刻了。黄莺恋恋不舍，朱唇轻点，说道：“夸我一句。”关山月回了一吻说道：“你恍如坠入凡间的仙子，是我戒不掉的瘾。”黄莺眉眼弯弯，梨涡荡漾，甜甜地说：“夸的不错，有高级感，我喜欢。还有吗？” 关山月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黄莺笑道：“抄袭，拜拜了！”又深深地嘬了一口，然后把嘴上的口红沿着关山月的脑门、脸颊印了上去。直到口红没了，捧着关山月的大花脸哈哈大笑，又亲一口得意的走了。 黄莺拿着香炉、檀香回到家里，李老正在院里乘凉。李老见她一蹦一跳地回来，劈头责怪道：“你还知道回来呀？”黄莺嘻嘻一笑，凑过去说：“姥爷，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李老说道：“啥好东西也不行啊，你妈一天给我打了一百遍电话，最后急了，明天要来。” 黄莺心里之乐，关山月走了！笑道：“来呗，热烈欢迎！姥爷咱不说她，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了？香炉、檀香，关山月说焚香能帮助您改善睡眠，走，咱们去厅里，我给您演示演示。” 李老问：“檀香？海檀吗？”黄莺说：“不是，进口的，印度的老山檀。”“檀香被称为黄金树，印度的老山檀更贵了，那可是上乘之品。”看来李老对檀香很懂，拿起来闻闻又说道：“前几年你们刘爷爷教过我怎么辨识，这是存放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檀香。你闻闻它的香味已经非常温润、醇和，可谓极品檀香中的极品呀。只是你们买这么贵重的干嘛？” 黄莺说道：“管他呢，反正是关山月买的。那傻小子现在日进斗金，咱不帮他败点家谁帮啊？”李老撇撇嘴说：“这傻小子无非是骗我老糊涂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恶的家伙。” 黄莺咯咯一笑，香炉摆上开始演示熏香，边演示边说：“这个香炉虽是竹制品，但它是清代竹雕大师岳鸿庆的作品，这个岳鸿庆咱们没听说过，但他可是岳飞的后代呢！”老爷子喜欢忠良将，连声说好。黄莺心里暗乐，关山月这傻小子马屁又拍对了！ 送黄莺回来后已经很晚了，关山月正准备早点休息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头疼极了！这是他最不愿意见的人——张海！一年四季张海没事从不打电话，只要打电话百分百有事，对这个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老乡他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关山月看着手机不想接，但是手机响了一遍不屈地又响了，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接通了：“呦，张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张海一副卑微的语气说道：“关总，您可别笑话我，在您面前我就是渣，还是叫我张海心里踏实些。”关山月打个哈哈道：“说事。” 张海说道：“关总，这次可是好事，我向您汇报一下。我刚刚承包了两个矿井，今天一谈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想给您汇报一下。”关山月心里却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借钱？随口说道：“那恭喜了。” 张海哈哈笑道：“谢谢！兄弟我终于能干点事儿了，很开心。过去全靠你帮衬着活着，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了。你猜我包了矿井想做的第一件事儿是什么？”关山月心道，除了找女人你能有什么爱好？说道：“不会是找女人去吧？”张海斩钉截铁地说：“错！我第一件事就是想请您参观我的矿井，看看我的工作顺便指导指导。”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关山月说：“谢谢了！不过去参观就算了，我实在没空。”张海说：“那能行？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恩人，我最应该感激的就是你。过去我混账，那也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现在日子好了，有点成绩了，最想感激的就是你，最想别让人知道我现状的也是你。所以，说什么你也得来，不来我请你去。” 关山月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张海说的话吗？看看手机号码，对呀！难道真是良心发现了？过去张海给自己描述过开矿的情景，让关山月心动了好几天，若不是让王彩一阵打击，他当时真想去看看。张海的话又勾起了关山月对想看看矿山的念头，何况他说的那么诚恳。 明天回去也没有大事，要不拐过去看看？了解自己的上游资源也是应该的。关山月心动了，说道：“好吧，明天我拐过去看看。” 转天起来和师父师母告别，到街上吃了早点，开车往涞源进发。出了京城一头扎进了大山里。涞源是燕山、太行山、恒山三山交汇，拒马河、涞水、易水三源发祥地，一路上群山巍峨、层峦跌宕，满目苍翠，山风吹过沁人肺腑。从京城难熬的“桑拿天”出来，这儿的热气几乎消失殆尽，像是有了初秋的凉爽。 一路风光一路景，让人心情愉悦。等到了张海说的地点，见他头上戴着一顶草帽，正无聊地靠在一辆破旧的皮卡上等着自己。不错，会开车了。 见关山月车停了下来，张海像汉奸见到日本鬼子那般，上去帮关山月开开车门点头哈腰地说道：“关总大驾光临太让我感动了。”关山月下了车，笑道：“你这样让我很不适应，好好说话。” 张海嘿嘿一乐说：“关总累不累？我先给你开个房间休息休息？”关山月心道，你若是想给我开房间还在路边等着？怎么不告诉我直接去宾馆呢？这家伙虚头巴脑的性格永远改不了了，说道：“算了吧，我没有那么娇气。” 两人说着话，柳桃从车上下来了，大大咧咧地说道：“欢迎关总！”关山月心道，说话也多了山根子味道，笑道：“柳桃好！”说完不由得打量了一眼，这柳桃烫了一个大波浪头，浓妆艳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只是这连衣裙像是有点儿不合身，上边露着雪白的胸脯，一条黄金项链闪闪发光；裙角短的能看到臀部的弧线。正好一整山风吹来，粉色的短裤不想看都扎眼。关山月心道，怎么越来越像风尘女子了？ 打完招呼，张海说道：“柳桃，你开车回去做饭，我请关总视察我的矿井，顺便指导指导工作。” 按照张海指的路，车子拐进一个岔道里。往里走了没有半里地，道路拥挤起来，路边停满了大车。张海说道：“你看，这生意多红火！车子排着队来拉矿。最疯狂的一次，这十多公里的路堵了两天两夜。这地方的人原来穷的都出去讨饭，后来矿山值钱了，周围的人才渐渐的富了起来。” 说着话到了一个村庄，张海忽然指着路边一个穿着布鞋，低头走路的中年人说：“关总，你停到他身边，一个熟人，打声招呼。”关山月放慢速度停到路边，张海摇下车窗说道：“王总遛弯呢？”那个被叫做王总的人愣了一下，惊讶地说道：“呦，张海！坐宝马啦？” 张海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我再怎样也没有王总的本事大呀！您忙着，我走了。”说完摇起了车窗。关山月心里一乐，好吧，我就满足你的虚荣心。接着往前走，张海说道：“你别看这人像一个老农民似的，身价都上亿。前一段时间他把自己的铅锌矿卖了，收手了。” 一路上只要见到见到认识的人，管他熟不熟悉张海都要打声招呼。关山月笑道：“行，这一年没白混，认识了不少人。”张海骄傲地说道：“出门在外若是没个眼力价，还像在老家那样低头走路哪能吃得开？不是我吹牛，这儿的派出所就像自己的家一样，随便出入，没事我就和他们喝酒，打牌，一起找小姐。” 关山月心里一乐，就你那铁公鸡样，能舍得自己花钱？说不得是蹭谁的饭局呢，哈哈。 十多公里的路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张海说的最著名的矿坑。按张海的说法，在当地可以不知道领导是谁，但是不能不知道“大坑”。站在大坑边上往下一看，一条路沿着坑壁一圈一圈旋转着到了坑底。坑底还有铲车在作业，庞大的铲车看上去像个小小的玩具。 张海神往地说道：“就这一个大坑走出去二十多个亿万富翁呢！原来它不是坑，而是个二百多米高的山头，听说全是铁矿，最后愣是把山头挖成大坑。这儿最多的时候有一百多家在承包，想想大几千号人同时在这儿作业那是什么盛况？现在就剩下十多家了，繁华不在呀。” 看完大坑，张海带着关山月要去看看自己的两口井。一路上张海说的都是这儿的造“富”的故事。张海说道：“别说开矿的，就是供应矿山设备的人都发大财了。一个供应钩机备件的老板给我说过，他一年能挣上千万！从早上打开店门到晚上关门，有时候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人去拿备件那还讲价？停工一会儿影响的都是效益啊。我去过他的店，就是个小门脸，谁能知道这个小小的门脸就能产生千万富翁？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代表，到县城你看看，沿街一溜门面，哪家不称百万千万的？这儿简直遍地是钱呀！ 就连这儿的小姐都是遍地开花，天南地北，包括俄罗斯的，你想找啥样的都有。晚上给你找一个乐呵乐呵？”关山月鄙视道：“打住！说着说着就走样了，下午我就走了。” 听着张海絮絮叨叨，翻了几个山头终于到了他的矿井。几个职工正在井口安装设备，见张海来了打着招呼：“张总来了。”张海得意的说:“抓点紧，咱们争取尽早开工。” 张海指着井口说道：“我这是要打成四乘四的斜井，到时候矿井里能直接开进后八轮去，铲车直接装车，那效率就快多了，一天一个井口产上千吨的矿就像玩一样。一吨不多挣，按最少挣十块钱算就是；两万元，哥们睡着觉都在数钱。”关山月笑道：“恭喜了，提前祝张总发大财！” 张海意气风发地带着关山月看完了两个井口，然后到山下的村里他们租的房子去了。村子里没有路，只好把车停到戏台前走着到了出租屋里。 虽是炎炎夏日，这儿倒也凉快，等着吃饭的职工大多在院子里的核桃树下打扑克；余下的两个职工在屋里看着柳桃做饭，一边聊猫逗狗，见张海带着关山月进来，才搭了几句话出去看打扑克。 关山月看着挥舞着炒瓢的柳桃心想，不管怎样柳桃还能给烧顿饭，也算是过日子的人。只是她穿的这么少，你张海能放心她天天在一帮老爷们堆里混？这人的思想关山月理解不了，或许自己太封建？ 柳桃的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端上来六个菜，一盆土豆炖排骨，一盆吨山鸡，还有辣子鸡丁、蒜薹炒肉、醋溜白菜、凉拌黄瓜，从水缸里拎出一捆啤酒，就在院子里摆上桌子，十来个人围在一起开始吃饭。 张海说道：“关总您就体验体验生活，看看我们平时怎么生活。”关山月笑道：“很好了，有排骨，有鸡的，小日子挺滋润。”张海说道：“挣钱就是为了吃嘛。” 刚说完，门口进来三个人，带头的喝到：“张海，吃上了？你先说吧，咱们的事怎么了解？”张海放下筷子说道：“四哥，你也得给兄弟口饭吃不是？” 那个叫四哥的骂道：“你是什么东西，配得上叫我四哥？我出去了几天，回来发现这两口井被你抢了，胆子越来越大了！难道你以为我是病猫？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以后你休想在本地混！” 关山月忽然明白张海为什么非要死气白咧地请自己来了，他是要自己来给他拔闯，帮他对付这些人！这小子，他这是用的借刀杀人之计！关山月有点儿生气，这事你就直说不就完了？有困难我还能不帮你？非要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第418章 狐假虎威 四哥气势汹汹地找来了，但是张海有底气，因为他知道关山月的性格，肯定不会看着自己挨揍的。于是张海壮着胆子说道：“四哥，我真不知道你也想拿下这两口井，真是不好意思，得罪了。你也知道，兄弟跟着梁老板也是多日，梁老板看着兄弟没饭吃便法外开恩，让我承包了这两口井，希望四哥高抬贵手。” 四哥骂道：“你放你妈的狗屁！我走之前就和梁老板说好了，只是差签协议而已。你以为我还不知道咋回事？还不是让你老婆跟别人睡觉才拿下的合同？你当我是小孩？” 柳桃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若是平时她肯定不敢还嘴，她是知道四哥的凶名的。但是她也见过关山月逞威，知道关山月的厉害，虽然现在在一切还不明了，还不敢太张狂，只是站起来骂了一句：“你放屁！”然后悻悻地扭着屁股回屋里去了。 职工们都是外边雇的人，七拼八凑的当然不会为张海出头，反而都在看笑话。有的低下头偷笑，有的偷偷看着柳桃扭动的火热的身子畅想，嗯，是挺有味道的。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虽然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你也不能当着众职工的面侮辱人吧？让张总何以情堪？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关山月在这儿了，张海壮着胆说道：“四哥，我尊重你是前辈，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吧？你不能无中生有败坏我的名声吧？再说，梁老板就把这矿给我开你还能怎样？” 四哥更是生气，我这是不当大哥好多年了？这个软茄子还敢吹胡子瞪眼？顿时破口大骂：“你这泼皮，是不是没有尝过四哥的手段以为我是病猫？今天不把你皮扒了以后我不在这儿混了！” 话没说完四哥往前一步，揪起张海的脖领“啪啪”正反就是两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张海的脸上。打起来了！其他人见状哗啦啦地站起了躲到一边看热闹去了。 这四哥在关山月的眼里当然不值得一提，关山月都不想打他，那是欺负人。但是关山月被张海明着耍了一次，心里很生气，心道，挨两巴掌就当替自己解气了，所以没有阻止。但是不能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没完没了地被人欺负呀，便说道：“咱们遇事说事，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这地方不是论谁拳头大的。” 四哥听关山月的口音和张海的一样，心道肯定是同乡，气势汹汹地抡起胳膊又扇了一巴掌说道：“老子在这儿就是王法，想打谁就打谁，你这南蛮子管得着吗？”几巴掌下来打的张海满嘴是血。上次被曹秋水打掉了几颗牙，张海刚到医院镶的金牙这次又被打掉了，舍不得吐出来含在嘴里乌拉乌拉的说不清楚。 关山月被骂有点生气了，说道：“你是什么‘四哥’吧，你再敢动一下手我把你扔出去。”四哥不怒反笑：“老子在这儿混的时候你们他妈的还穿开裆裤呢！我先把他打个半死再收拾你！” 四哥说完抡起胳膊又要打，关山月手更快，夹起一块排骨“唰”地就甩到他的脸上去了。四哥躲闪不及，正好被排骨砸在左眼上。四哥“啊”的一声惨叫，松开了张海，感到眼珠子都被砸的生疼，顿时暴怒，抄起一把凳子就要朝关山月的脑袋砸去！ 一看四哥这架势就是打架不要命的主，要不这儿人都怕他？但是你再凶残也只是个小混混而已，哪是新一代“太极拳王”的对手？关山月不等他发威，抬起脚往四哥的大腿上轻轻一踹四哥便撞到树上去了，刹那间被撞得七荤八素，胃里翻江倒海站立不稳。 跟着四哥来的两个人一人过去扶着四哥，另一人飞起一脚朝关山月踹来。关山月挥手轻轻一撩，那人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四哥三个人也不敢动了，三人再浑也看出不是关山月的对手了，人家还坐在那儿稳如泰山自己就被打的稀里哗啦，这怎么打？这人难道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关山月问道：“你们还打不打了？”四哥迟疑半天说道：“今天就饶了你们！咱们走着瞧。”关山月笑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嚣张了吧？张海，被打掉了几颗牙？找回来！” 张海顿时气势来了，牙也不要了，“噗”地朝四哥吐去，然后上去就要抽四哥的耳光。四哥的战斗经验多丰富，哪能让他得逞？一拳朝着张海的面门打去。关山月拿起一根筷子甩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扎中了他的肘尖穴，四哥啊的一声惨叫胳膊登时麻木不能动弹。 关山月这是没敢使劲，要不还不把他的胳膊扎穿了了？张海趁机过去连着抽了十几个嘴巴，把自己累得打不动了才算完事。 看着被打的像猪头一般的四哥，张海牛逼了，气喘吁吁地指着四哥骂道：“你还叫四哥？狗屁！那是别人给你脸，不给你脸你啥都不是！别以为自己在这儿牛逼，那是你没遇上我发小，我发小一个人能把你所有的人都打了！” 听着张海在叫嚣着，关山月心想，张海这是把四哥彻底得罪了，自己走了没准就会被四哥收拾。好歹张海也算是做正经工作了，帮帮他也是正常，那就干脆吓唬吓唬四哥吧。心里想着，拿起筷子说道：“你们都听好了，以后谁再敢找张海的事，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关山月把手里的筷子“唰”地朝四哥脑门上扎去，四哥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筷子就像钉子一般顺着他的头皮钉在树上。四哥仰脸一看，筷子插进树身一半去，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张海先是吃了一惊，关山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眨眼间就气势起来，狐假虎威地点着四哥的脑门骂道：“你他妈的听好了，以后凡是我想干的工程你就躲得远远的，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今天大爷我心情好，你他妈的还不快滚！” 第419章 好自为之 看着四哥走到院子的门口，张海摸着生疼的嘴巴子忽然想到，我这几颗牙算起来也要大几千块钱呢，就让他就这么溜了？四哥的积威之下张海本来有些害怕，转念一想，反正已经把他得罪了，干脆往死里得罪，让他也见识见识自己不要脸的一面，于是喝道：“回来！” 四哥心里一惊，不知道这家伙又要干什么，转过身来迟疑地问道：“这两口井我不争了还不行？”张海见他认怂更不怕了，冷笑一声说：“那两口井你想争也争不走，本来就是我的。现在咱俩要说说我这几颗牙怎么办吧？” 四哥不管脾气有多大，但是看着树身上插着的那根筷子实在没勇气嚣张，大不了赔点钱呗？于是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张海说道：“咱们以后还会见面的，所以我也不讹你，放一万块钱你走人！”四哥一点都没犹豫，三个人凑了一万现金灰溜溜走了。 虽说帮着张海撵走了四哥，但是关山月很不开心，被耍的滋味让人生厌。本想讽刺张海一顿，转念一想这还有什么意义呢？当着他的兵就给他个面子吧，这个没脸没皮的说也白说。 看着落荒而逃的四哥张海神气起来，挨着关山月坐好后喊道：“柳桃，来陪着关总喝酒！”柳桃一扭一扭地从屋里出来，两口子一左一右坐在关山月身边。见职工站在墙角犹犹豫豫的，张海用啤酒漱漱口，挥着大手说：“过来吧，一起吃。我这发小从不欺负人的。”职工们才鸟悄的坐下来闷头吃饭。 看着职工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张海很满意，说道：“知道这是谁吗？这是鑫隆集团的关总，我发小！过去一直照顾我的生意，才让我有了创业资金。以后跟着我混你们还怕什么四哥？这儿就是咱们的天下！” 关山月心里厌烦，一会儿也不想在这儿下去了，见柳桃拿起酒瓶就要倒酒，用手遮住杯子说道：“谢谢，我不喝了，一会儿要开车走。”柳桃娇滴滴地说道：“那哪行？还没有好好感谢关总呢！” 柳桃嗲声嗲气、故作可爱的样子让关山月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更是不耐烦，说道：“看你们能够做正经的生意，我为你们高兴。但是这酒真不喝了，等你们做大了在再请我一顿就好。” 张海信心十足意气风发地说：“关总放心，这个四哥为什么要来吓唬我就是因为这个矿好开采，品味高，他看着眼红想把我撵走。这个矿这么好，所以很快就会挣大钱的，等我有钱了回去好好请老哥们几个一顿。今天关总要开车就不喝了，咱们一起端一杯敬敬关总！”关山月看着自己的空杯子，我端啥？心里不由得一乐，和他们也没啥计较的，端起空杯子碰了一下就放下了。 张海接着发表演说：“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强者才是玩家，是规则的制定者。现在有我发小给咱们撑腰，咱们就是这儿的强者。弟兄们好好干，我亏待不了大家，吃香的、喝辣的、玩小姐，这种好日子指日可待！” 关山月看着他一副嚣张的模样，心里不禁一禀，这次帮他不知道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祸福相依呀！他有可能会挣不少钱，但是怎么个花法，怎么个活法就不知道了。 简单吃了几口，关山月撂下筷子就要走。张海还想带着关山月到处耀武扬威呢，好容易来一次还不榨干他的剩余价值？说道：“你别走啊，当地有好多景点呢，白石山、空中草原，景色非常好。对了，还有咱们小学学过的王二小纪念馆呢。” 关山月说道：“我自己有啥玩的？不了，一会儿就回去，公司还有好多事呢？”张海赶紧说道：“这事好说，下午让柳桃带着你去，她熟悉。”关山月心道，我和她一起去有什么意思？你这老婆白送给我我也不能要啊！ 柳桃听了张海的安排，马上拉着关山月的胳膊就抱到了怀里，用一对儿大胸夹住说道：“关总，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怎么也要我们感谢感谢吧？” 过去关山月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但是发现和张海一比还是笨了不少，小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的脑子这么灵光啊？而且这两口子的脸皮厚如城墙，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柳桃的身子热烘烘的，裸露的肌肤滑滑腻腻的，可是引不起关山月一丝兴趣，关山月一刻也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抽出胳膊说道：“以后再说吧，我走了。” 张海见留不住，便跟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好玩的多了，你还没有见过俄罗斯小姐吧？我带你玩玩去？” 关山月忍无可忍，站在那儿盯着张海的眼睛说道：“张海，今天来帮你我都不知道对不对，会对你以后的生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目前看你的状态我很担心，本不想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对你这样的人说了也没用，但是看在咱们发小的份上我还是劝你一句。现在有正儿八经的工作了，我祝贺你！也希望你从此能过上正儿八经的日子，不要太作死。” 张海不以为然，我怎么了？这儿有钱的人都是这样子，都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何况你好像也三妻四妾吧？难道只需官家防火不许百姓点灯？为什么要教育我呢？但是也表现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说道：“放心，过去是生活所迫，办什么事不求人呀？我也是被逼无奈。” 关山月说完了就后悔，劝他干啥？但是要明确告诉他，自己以后不会在帮他了，说道：“我也只能劝你这么多，以后怎么发展还是你自己决定。我郑重地给你说一句，现在你也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帮你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不要再想着我给你出面，这涞源我是不会再来了，你好自为之吧。你也不用送我了，咱们就此别过。” 张海傻乎乎地站在那儿，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关山月转身往停车场走去，心想，怎么就让张海玩的自己团团转？左思右想，看来自己还是心太软了，这毛病不知道啥时候能改。 第420章 酒香迷人 山区最美的季节当属夏秋两季，山清水秀，绿意盎然。从张海那儿出来一路翻山越岭，景色各异，山风拂过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关山月心情好了很多。 沿着太行山麓往南走，路边成片成片的酸枣树，酸枣密密麻麻挂满枝头，青的、黄的、紫的、红的，煞是诱人。沿途的一些小地名让关山月大开眼界，什么走马驿、倒马关、燕窝桥、火焰山、长城岭等等，个个赫赫有名，让关山月忍俊不禁。 开车翻过一道山梁来到一个山凹里，关山月有些尿急，看看周围比较寂静，便把车停到路边。作为一个有身价的企业家，新一代的“太极拳王”，关山月不好意思随地小便，往山坡上走了十几米在一个大树后边畅快淋漓地解决了。系上腰带回头一看，却见这儿是方圆数百米平旷的所在，一条小径曲曲折折地延伸到谷底，谷底有一座庙宇，门外用竹篱围绕，庙前丹桂飘香，庙后枣树满坡。 关山月不由的驻足观看，只见周围青山环绕如虎踞龙盘，碧岫堆云，奇花绿丛中，翠鸟鸣高枝，心里不禁赞叹：好一处风水宝地！这地方比钟南山还清幽，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看了一会关山月正准备往回走，忽地一阵清风吹来，随风飘来一股诱人的酒香。关山月喝过不少名酒，却从未感到酒味像今天这么厚重浓郁，香气悠久，历久弥新。关山月虽然能喝酒但是没有酒瘾，这次却被深深地吸引了。看着远处的庙宇心里想到，在这个山沟里应该是自己酿的酒吧？这么香的酒若能买些回去是不是的喝上一口也是幸事，忍不住往庙里走去。 到了庙前柴门半开，透过院门见一个一身青衣，苍然古貌，鹤发酡颜的老者坐在院中间自酌自饮。关山月正准备开口打招呼，老者忽然吟道：“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这是宋朝朱敦儒的《鹧鸪天?西都作》。关山月一直认为这是天下最狂的一首诗词，令一向以豪放著称的李白、辛弃疾、苏轼都望尘莫及。这首词清隽婉丽，自然流畅，说自己纵情山水，豪放不羁，坦荡直爽、豪气四溢，而又充满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对世俗的鄙弃。他不肯做官，说自己“麋鹿之性，自乐闲旷，爵禄非所愿也”。 古代文人多清高，李白云：“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也只是不能“事权贵”，而不是不想做权贵，这与“几曾着眼看侯王？”是不能比的。关山月觉得自己更做不到，虽说自己不想当官，但是事业的发展哪能孤立起来？除非像他这样“麋鹿之性，自乐闲旷”。 但是他对自己吟这首词是什么意思？略一沉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是可能表明自己是个纵情山水，放荡不羁的人，若有其他的想法不要和自己交往；二是他大有“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意思，自己不拽一两句他肯定瞧不起，不屑于和自己交流？ 和这首词最能媲美的无非是杜甫赞美李白的那句家喻户晓、脍炙人口的“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了。但又一想该句虽说语境相近，但是诗里有“臣”字便落了下风，于是说道：“您这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当真洒脱呀！” 这首诗关键是最后一句：“天王老子与我何干？”老者听了抬头看了关山月一眼，手指着对面的石凳说：“坐！”关山月说声谢谢坐了下来。老者说道：“小友好兴致啊。”关山月笑笑，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是被您的酒香吸引过来的。” 老者哈哈一乐：“这么说你也是同道中人？来喝一杯！”说着拿出一只酒杯给关山月满上。 关山月说声谢谢，端起来尝了一口，顿时像一团火一般顺着喉咙下肚，好高的度数！再仔细品味却又不像一般的高度酒那般辛辣，而是醇厚绵长，唇齿留香，关山月赞道：“好酒！像有果香又像有桂花香，纯正浓厚而又不乏幽雅细腻，您这是窖藏多年的老酒！” 老者微笑说道：“不错！说的八九不离十。我的酒有五谷杂粮，有酸枣，有桂花，而且我喝的都是窖藏二十年以上的。” 关山月听了更是心动，来时本想着买些酒回去，但是见他如此，“买”一字便说不出口来，说道：“我喝过的酒不少，还从没喝到过这么香纯的酒，酒虫被勾了起来。不知道我怎么才能换您点儿酒回去？” 老者见关山月的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有温润晶莹之意，显然内家功夫已到巅峰，不由得心里喜欢，说道：“要喝我的酒也容易，你看那个石盘，酒就在下边的窖里，只要能打开石盘酒随便喝。” 关山月进来时就发现这个两米左右的大圆盘，开始以为是老者在上边休息用的，这才知道是地窖的入口。估摸着这个圆盘有大几百斤吧，这倒难不住自己，关山月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关山月扎个马步微微运气，轻喝一声就把石板掀开了。老者见状，抬脚就踩到石板上，关山月顿时觉得像有千斤之重压在石板上支撑不住，被迫放了下来。 老者是在考验自己的功力了。关山月不敢贸然和他动手，心念一动，一掌拍着石盘上。老者的腿登的弹了起来，微微一惊，笑着说道：“不错，有点小本事，你是孙猴子的徒孙？” 他这么说证明还没有把自己这一手看到眼里，而且关山月不知道他说的孙猴子是谁，恭恭敬敬地说道：“我的师父是孙正义。”老者眼里精光一闪喝到：“吃我一掌！”关山月登时觉得这一掌如泰山压顶，威力无比，只好用尽全力奋力一掌迎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关山月蹬蹬蹬连着退了几步，身子一转，使了一个千斤坠才收住脚。只觉得胸内翻滚，像被铁锤重重击打一般，差点没被打的吐出一口鲜血。 老者不等关山月调匀呼吸喝到：“不错！再吃我一掌。”关山月说什么也不敢再和他硬拼，闪身躲过。老者一掌接着一掌连绵不断地攻来，关山月展示轻功辗转腾挪但是也摆不脱他的攻击，只有施展太极拳和他斗在一起。 老者的拳脚直来直去，看着毫无招式可言，貌似每一拳每一掌轻飘飘的，却又如雷霆之势让关山月频于招架。关山月屏声静气，把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的精髓发挥到极致，堪堪能抵挡抵住。 关山月有点发蒙，和老头无冤无仇的，他却像是要取自己性命一般招招致命。打了一会儿，就觉得老者的拳脚越来越重，越来越快，自己却已经双腿发软支撑不住，难道今天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 看着老者又是一掌拍来，关山月振奋精神，大喝一声应了上去。老者一愣，他这是要鸡蛋碰石头？火光电闪般，关山月忽地以掌变指，堪堪点在他的劳宫穴上。这一指关山月用尽了全力，老者登时浑身麻木，动弹不得。关山月趁机往后一纵，脱离了他的攻击圈，定定地看着老者。 关山月出其不意点了他的穴位，但是一个隐居者不应该是恶人吧？所以没有趁机下黑手，只是躲了开了，以防他再次攻击。老者愣了一愣，哈哈大笑：“不错！有点道行！能让我吃瘪的人我还没遇到过呢。咱俩再来！”关山月那还敢和他比试？他要是有防备再偷袭那就难上加难了，连忙摆手说道：“我这是雕虫小技，和您比起来差的太远，我的小命要紧，不和您比试了。” 老者眼睛一瞪：“胆小怕死，算什么英雄好汉？”关山月笑道：“我不想当英雄好汉，只想好好活着。”老者怒道：“你们学太极的都这么滑头？能不能有点骨气？” 看来这老者和太极拳有很深的渊源，但是和人家比试了半天什么武功套路都不知道，差距太大比起来有啥意思？找虐的事儿关山月不喜欢，说道：“您是世外高人，就别和我这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了。” 老者吃了瘪，关山月有不和他比试，气哼哼地坐下来猛灌了一口酒问道：“按太极拳的套路你的内力不应该这么深厚啊，你说的孙正义我估计也不过尔尔，说说？”关山月看他没有恶意放心下来，跟着坐下说道：“您是神人，什么都瞒不过您。”老者眼睛一瞪：“少拍马屁！”关山月一乐说：“我学的胎息功！” 老者一愣：“还真有胎息功？不是胡说的吧？”关山月得意了，强如你也不知道胎息功？小爷我还是有点本事的，笑道：“千真万确！” 第421章 见猎心喜 见关山月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功力，大大出乎老者的意料，当真是了不得！老者不由得见猎心喜，盯着关山月心里在盘算着是不是收他为徒。看着老者直勾勾的眼神，关山月浑身发毛，尴尬地给两人倒了杯酒说：“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老者不说话，盯着关山月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想跟着我学武功吗？” 现在的关山月对学武已经没了太大的兴趣，学的再好又能怎样？和你一样在大山里隐居？又成不了仙！何况自己的胎息功总在不断进步，过个十年八年的自己的功力就不会输于你了吧？又想到，他知道自己的来历，又想收自己为徒，说明他和师父一定有渊源，所以也不好直接拒绝，问道：“在这儿？”老者说：“不在这儿去哪儿？” 在大山里练武关山月更不愿意了。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移动信号都没有，再说自己有那么多事业，关键是女人们还等着自己去宠爱，这不是关山月想要的生活。虽说关山月和老者初次接触，上来就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通，反而觉得他可亲可近，内心里一点儿都不怵，想想说道：“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我没有时间呀！要不您跟着我走？”老者说道：“外边的生活乱糟糟的，这儿才能修身养性，我只喜欢这儿的生活。” 关山月徐徐诱导道：“我的想法正好相反，觉得您没必要在这儿生活。有句话叫‘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句话我想您肯定知道。如果在世俗中您能保持心如止水，不为外物凡尘所拖累，不被污浊的环境所渲染，那样您才是超凡入圣呢！” 老者鄙夷地说道：“你这小屁孩儿懂什么？我不是隐居，我是喜欢这儿。古人云：‘结屋水云村，车尘不及门。坼花春有力，度砌月无痕。墨带新题湿，醪因旋漉浑。纷纷名利客，谁解悟孤豚。’你看这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夜里能看浩瀚星空银河，在这种环境里练武功多惬意？闲暇时看几本书，喝点小酒，这才是神仙般的日子。 再说了，人生在世回头看来一切都是浮云。有的人喜欢当官，最终身陷囵囤；有的爱黄金美玉，死后也不能带走分文；有的爱绝色美女，却终有人老色衰的一天，这其中的乐趣，又怎及得上习武练功的万分之一？天下玩意儿虽多，习武练功才是滋味无穷。” 关山月非常不认同，都像你这样人类社会还怎样繁衍生息？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算了，有缘无分，关山月说道：“谢谢你能看得起我。但是我可没有您的境界，俗事缠身，而且上有老小有小需要我照顾呀。” 老者有点生气，我求着你你还摆起架子了？我也就是看在你是孙猴子的徒子徒孙的份上，而且还有点小本事，否则多少人想拜我为师我都不稀罕呢！哦，这想法有点过，这儿还没人知道自己会武功的。 虽说老者很生气，但还是心痒难忍。再说人的天性就是社会的人，长期独自一人生活，性情就会自觉不自觉地发生变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放手？而且人越老小孩的心性特征越明显，关山月越不想学他就越想教。 老者端起杯子喝了口酒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功力也会很快增长？最终会达到我这样的境界？我告诉你，错了！通过和你交手就知道你练得不是童子功，功力不纯！也就是说你身体内有很多杂质存在从而会影响你的进一步成就。我说的你能听明白吗？” 关山月说道：“能听明白，可是我真的没空呀！要不我在我们那儿的山上给您建一所住宅，去我们那儿隐居？我们那儿可是窦建德建都称王的好地方，而且我的厂子周围的山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势，风水比这儿还好。” 老者说道：“这地方是我走遍太行山后选的风水宝地，一草一木我都熟悉了，而且冬暖夏凉，哪儿有这儿好？不想学就算了，我还求着你？想跟着我学武功的人多去了！只是这酒你想要可就费劲了。” 关山月笑着问道：“您老什么意思？咱俩要斗诗词还是对对子？”老者不屑地说：“那多伤脑筋？想喝我的酒也可以，我要看看你的酒量配不配喝我的酒。” 关山月听了大为放心，还有谁敢和我比拼酒量的？虽说老者的武功更高，说不定酒量也会很好，但是年龄毕竟大了不是？关山月装作一副怯怯的样子说：“我的酒量很一般，不知道怎么个比法？”老者说道：“简单，我给你倒一碗酒，只要你能一口气喝下去，我的酒你敞开拿。” 这还不简单？一碗酒超不过一斤，自己发发狠还是可以的，关山月畅快地答应了。老者阴阴一笑去庙里拿出一坛酒，当着关山月的面咕咚咕咚倒了一碗说：“请吧？” 当他打开酒坛时关山月就闻到浓烈的中草药味，再看碗里的酒都是棕黄色的，这是要多少中草药呀？关山月问道：“您这是什么药酒啊？”老者说道：“我这自然是好东西，喝了不说让人长生不老，延年益寿总是可以的。今天能喝上这酒是你小子的福分，别人想闻闻都难。” 关山月忽然害怕起来，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就这么巧能遇上？不会是宫崎请的世外高人来收拾自己的吧？他刚才和自己打斗时一点都不手下留情，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怎么现在又变了一副面孔？他最后不再逼着和自己比试是担心自己的点穴功还是真的见好就收？ 一连串的疑问让关山月犹豫起来，自己那么多娇妻在家等着自己，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还是小心为妙，说道：“这一碗药酒我可是喝不下的，再说我的身体很壮实，喝这么多药酒会打破身体的阴阳平衡，说不定鼻血直流，口舌生疮的。老爷子，咱们只喝白酒行不？” 老者生气了，我千方百计地待你，你却疑神疑鬼的！怒气冲冲地把碗往石桌上一放喝道：“当真是给你脸你不要，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滚吧！” 关山月觉得老者太过神秘，看不出年龄，猜不透心思，摸不透功力，这种局面完全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还是走吧！被老者骂了一句尴尬地站起来说道：“谢谢老爷子的招待，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关山月不敢犹豫，转身出去了。 出了院子，见老者没有阻拦关山月心里又不禁生出一丝遗憾来，或者老者没有恶意？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已经出来了那就没脸再回去，况且自己的好运已经够多的了，就不要再贪恋所谓的延年益寿了。古人说的好：“日中则昃，月盈则亏”，适可而止吧。 出了院子，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径走了一段，关山月被眼前的情况弄蒙了，怎么又回到了院子？老者站在门口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后悔了？现在再想喝我的药酒规则就变了，一碗不行可是要喝两碗了。” 关山月一激灵，觉得这事儿有点怪，大白天的又不会遇到鬼打墙，怎么走着走着就回来了？沿着树丛往外看，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就走出去了，怎么还能转圈迷路？关山月不信邪，我直着走还不行吗？也不沿着小路走了，踏着荆棘丛生的草丛盯着前边走去。 可是走了一阵儿，本是二三百米的距离却是怎么也走不出去，只觉得头晕眼花，情形怪异之极，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又回到了原地。关山月彻底蒙圈了，大白天的我遇到鬼了？想想今天的事过于诡异，看着眉毛胡子都已经花白的老者疑惑地问道：“老爷子，您是人还是鬼？不对，是神仙？” 老者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更加洋洋得意了，说道：“我只能说是个老不死的，神仙嘛我还没见过。”关山月放下心来，只要是人力所为就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着眼前的桂花树琢磨着怎么出去。 老者见状又是哈哈大笑，说：“你就别枉费心思了，我这是花草树木依着诸葛亮的《八阵图》种植的，阴阳开阖、乾坤倒置之妙你理解多少？我是故意放你进来的，想出去可就需要点本事喽。” 原来如此！关山月抬头望望天空，忽然笑了，说道：“老爷子，您困不住我了，我展施轻功从树顶上走不就好了？”老者脸色一变悻悻地说：“你不能耍赖，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关山月看着老头吃瘪心里高兴，得意地说：“老爷子，我不陪您玩了，我的大小媳妇还在家等着我呢。” 说完关山月纵身一跃就要逃出树林。谁知他快老者更快，刚踏上一个树枝就见老者已经站在树顶上，合着树枝起起伏伏摇晃不定。关山月吃了一惊，这一身轻功比自己还厉害！ 第422章 鸡飞狗跳 老者占据了高点，无论关山月往那儿跳都被挡住了去路。关山月无计可施，气愤地说：“你耍赖不是？”老者哈哈一乐：“这树是我栽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你不服也没用，这地方我说了算，想让你进来你就能进来，想让你出去你才能出去。” 关山月无奈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一不小心闯到你这儿来了，我赔罪还不行吗？”老者摇摇头说：“错了，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觉得好玩而已，同时也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关山月惹他不起，最后只好跟着又进到院里。老者得意地说：“服了吧？服了你把酒喝了！”老者又倒了一碗酒推倒了关山月面前。他的酒都是高度的，这两碗下去定会喝醉的，关山月不愿意喝，说道：“我能不能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给家里打个电话？” 老者说：“你开着车走了我上哪儿找你去？别耍赖，大丈夫磨磨唧唧的像什么？喝了！”关山月怕王彩担心，不愿意听他摆布，问道：“咱们就没有其他的解决途径了？”老者想想说道：“你不是太极的传人吗？知道太极是什么意思吗？”关山月说道：“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老者笑笑说：“你没有理解它的精髓，过来。”两人到了墙角的水缸前，老者说道：“你能在水面上划出太极阴阳图吗？”关山月摇摇头：“不能。” 老者说道：“看我的。”说着，老者的双手在水面上方朝一个方向开始旋转，关山月惊奇地发现水面晃动起来，刹那间行成一个漩涡。接着就见他左手顺时针右手逆时针做着相反的转动，漩涡登时开始出现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很快一个阴包阳的太极图出现了！ 老者转个不停，太极图在水面上跟着旋转，始终清晰可见。老者一边旋转一边说道：“阳尽阴生、阴尽阳生，生生不息，循环不断，如法轮常转。这是什么道理？太极图隐含着阴阳气之对峙，方位之流行的规律，如夫妇相配阴阳交媾，阴阳平衡，大道至简，就是一阴一阳为之道。 然而，为什么太极图是阴包阳呢，这也反应出母亲的伟大，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是来自于母体，最后落叶归根，故艮为生门，为胎，坤为死门，为母。艮坤同属太阴，其意义也体现在这里。” 关山月想想说：“这就是先无极后太极的道理？”老者说道：“孺子可教。先统一后对立，一心二用，一动无有不动，动则根松摧，中通畅，稍发透，气行通达无滞处。你来！” 关山月自忖没有老者的功力，便把手贴在水面上按照他的方法开始运气旋转。转了两圈渐渐地带起了一个漩涡，接着左右手分开旋转，却是顾左不顾右，怎么也形不成太极双鱼来。一心二用的功夫那是一时半晌能掌握的？老者笑笑说：“给你机会了，该喝酒了吧？” 老者讲的道理关山月一知半解，但是却知道他是对自己好，更加放心下来。两人再次坐到石桌旁，关山月问道：“我能问问您怎么称呼吗？”老者说道：“说不说都一样，我说了你去哪儿考证？我这老骨头都被世俗抛弃了，孤家寡人一个，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别废话，赶紧喝酒！” 关山月知道他没有恶意，所以这酒应当是好东西！又想到，反正奈何他不得，而且自己的好运也不会就此结束吧？于是把心一横，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老者喝道：“好！好酒量！”顺势把另一碗也推到面前。关山月没有犹豫，端起来又喝了下去。 两碗酒下肚，关山月顿时感到胃里像着了火一般，浑身滚烫滚烫。这种火热的感觉刚刚开始，马上就觉得酒气上涌，不一会儿就迷糊了，看着老者渐渐地成了重影，一会儿便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倒了下去。 且说王彩让李翠莲做了几个菜等着关山月回来，可是左等不见人影右等不见人影，电话又打不通，不由得焦急起来，这个混蛋又干什么去了？想想给黄莺打电话问道：“关山月从北京出来了吗？” 黄莺说：“他说早上就走，还没到？不会是去看大奶奶了吧？”王彩说：“不应该，他是从省城去的北京，而且告诉我今天回来，怎么就没影了？坐拖拉机也该回来了呀。” 黄莺心里嘀咕起来，他来京城就是因为宫崎捣的鬼，不会是又遭了宫崎的暗算了吧？想到这儿顿时紧张起来，说道：“你问问谢婧她们，我查一下他去了哪儿。”黄莺马上给李虎打电话道：“关山月这一天没了踪影，你查查他往哪儿去了！” 李虎一惊，恼恨地说道：“这混蛋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几天不惹事就不是他。不过你放心，他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等我消息。” 几个女人都不知道关山月去了哪儿，这下乱套了，顿时鸡飞狗跳。黄莺坐卧不安地等了半个多小时，李虎来信了，说道：“他早上往涞源方向去了，和一个叫张海的打过几次电话。我问张海了，说他中午吃完饭就开车走了。各个高速口都没有他的车子通过的记录，我判断他应该是从山里往南走了。” 黄莺更坐不住了，若是在大山里遭到暗算，车子还不翻到沟里？任他多厉害也很难逃出生天呀！说道：“我要找他去！”李虎哪能放心黄莺自己去？说道：“好吧，认识他算是到了八辈子的霉，我接你去。” 黄莺心想，这事要通知其他的女人呀，便给谢婧和王彩说明了情况。谢婧和路彩霞手无缚鸡之力，她们去也不起作用，王彩也顾不上孩子了，约了谢婧她们沿着山路一路往北寻去。李虎则拉着黄莺直奔涞源，从涞源往南寻找。 寻到半夜，李虎和黄莺先发现了关山月的车子。见车子规规矩矩地停在路边，李虎说道：“放心，应该问题不大，最起码他是有准备的。” 下了车，大山里黑黢黢的，手电的强光也被黑暗吞噬，阴影绰绰看不清周围的情景。李虎拿出手枪给自己壮胆，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关山月！”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惊起了睡熟的小鸟，不一会儿又归于平静。 两人对望了一眼，黄莺说道：“只要不是遭到宫崎的暗算问题就不大，既然车子在这儿他就该在附近。”但是看着四周的黑影，有的像人形，有的像动物，各式各样千奇百怪，黄莺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又说道：“要不等着王彩她们来了咱在一起寻找？” 李虎心想，这儿只有我一个男人，她们来了还不笑话我？何况自己手里有手枪，有啥好怕的？说道：“你先到车里，我往上走走站到高出看看。”黄莺不好意思让李虎自己去冒险，只好就跟着他往山上爬去。 两人很快爬到山坳里，用手电四处一看，李虎说：“看那边的黑影像是一座房子。”黄莺说：“若是关山月在里边，刚才他就应该听到喊声的呀？”说话间，远远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黄莺说：“干脆等王彩来了一起去吧。” 来的果然是王彩她们。有王彩这个武林人士在大家的胆子大了不少，沿着小路悄无声息地到了庙前。刚到篱笆外就听到了有微微的呼噜声，大家心里顿时有了希望。李虎喊道：“有人吗？” 见没人回应，王彩等的不耐烦推开柴门就进去了。到了院里用手电一照，就见石板上睡着一个人，酒气熏天！走近一看，不是关山月是谁？李虎生气，上去就打了关山月一巴掌，谁知关山月睡的像死猪一般，毫无反应。 王彩生气地说道：“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呀？”黄莺心细，说道：“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反常。他也不是个酒鬼，怎么自己在这儿喝酒？不应该呀？”用手电照照庙堂，见大门洞开，却没有一丝动静。大家不禁起疑，李虎又把手枪拿了出来，准备进去看看。 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别理他，让他睡吧。”声音虽不大，却像是在耳边一样，大家顿时吃了一惊。用手电四处照照，哪有人的踪影？王彩说道：“这个人好像用的是内功传声，武功很高的样子。关山月应该是让他给灌醉了。” 既然没事大家就放心了，李虎悻悻地说道：“这混蛋自己在享受，却把大家都折腾来了，真没公德！看来今晚只能在车里凑合睡一晚，明天等他醒来咱们再走吧。” 黄莺看着呼呼大睡的关山月，说道：“他若是在石板上睡一晚，会不会生病呀。”路彩霞早已火气冲天，接过话来说道：“管他呢，大家都让他折腾死了，病了也活该！这种人你就不能心疼他，只顾着自己快活不想想别人的感受。”李虎心想，这话咋就有歧义呢？ 第423章 泰山驾到 关山月醉卧荒野，引得大家半夜出来寻找，不只是路彩霞生气，哪个女人不生气？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能看着他生病吧？黄莺还是不放心，过去想把他弄醒。谁知摸了一下他的胳膊，发现滚烫滚烫，吃惊地说道：“他发烧了！” 路彩霞恨恨地骂道：“活该！喝那么多酒又在石板睡觉，何况又是露天，这儿的山风多硬？能不发烧吗？简直就是作死！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省心呢？” 见路彩霞骂个不停，谢婧心道，咋就没完没了了？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刚认识的时候装得文雅着呢，怎么越来越像小泼妇了？ 王彩过去摸摸关山月的脑门，果然烫的厉害！正想着怎么给他降降温，忽地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味里有浓浓的中草药的味道，联系到刚才的那个人的声音，想想说道：“别管他了，听他的呼吸很平稳应该没事。我估计是被灌了药酒导致火力太旺，需要在石板上休息。” 王彩显然成了这儿的主心骨，她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了。大家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困意涌了上来，纷纷到车里休息。虽说车里睡觉憋屈，但是大家受了惊吓，又累又困，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很快过去了，天蒙蒙亮大家就被叽叽喳喳的鸟雀叫声吵醒了。昨天来时正值后半夜，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早上起来都被山里的美景震撼了。只见眼前崇山峻峭蔚为壮观，阳光悄悄地撒满了山巅，像披着金色的铠甲。漫山遍野满目苍翠，草丛里点缀着黄的、粉的、白的、紫的，知名的、不知名的山野花。脚下河流奔流，水雾缭绕。空山鸟语，生机勃勃，美不胜收。 先去河里洗把脸然后回到了庙里。见关山月还在酣睡，李虎过去揣了一脚，仍是如同死猪一般。谢婧忽地说道：“怎么这么大的味儿！”李虎一看惊道：“我去！你们老公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臭死了！” 女人们凑到身边一看，见他裸露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更可恶的是那个坏家伙一柱擎天，让人面红耳赤！李虎尴尬起来，这地方自己不能久留了，说道：“既然他没事，我就该走了。莺莺，你是跟我走呀还是等着他？” 好容易和几个姐妹凑到一起，黄莺舍不得离开。何况这次出来家里肯定知道了，既然如此，那还怕啥？说道：“哥，我等着他醒了再回去吧。” 见李虎要走，女人们纷纷说道：“谢谢李虎哥！”李虎羡慕地说道：“他有啥好的？值得你们这样死心塌地的？”女人们都红了脸，黄莺急道：“废啥话呀？赶紧走吧！”李虎乐道：“我走了，回家别说我带着你来的啊！”黄莺笑骂道：“胆小鬼！行了，我不会出卖你的。” 天亮了，大家也就没了恐惧感，去庙里看看，见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只是不知道主人上哪儿去了。路彩霞说：“既然这家主人把关山月灌醉了咱们就不客气了，咱就雀占鹤巢，我给大家做早点。” 王彩说道：“他这么脏，要不先烧点儿热水给他洗洗？”路彩霞不满地说道：“他倒好，醉得一塌糊涂还要咱们伺候。”谢婧见路彩霞一直在抱怨，便嘲笑道：“谁平时一见到他总是厚着脸皮自己先霸着？现在刚这样就嫌弃了？”路彩霞嘿嘿之乐，不以为意。 王彩心道，这帮大小姐们估计懒得伺候他，笑笑说：“你们看这儿的风景多好，山上的酸枣已经开始能吃了，你们玩去，我给他洗洗很快就好。” 路彩霞也就是发发脾气，哪好意思上王彩自己收拾？几个人一起动手，烧了一锅热水，把关山月扒个精光开始清洗。路彩霞摸着关山月隆起的健壮胸肌，看着那个混蛋玩意儿还是一柱擎天，听着山里鸟雀喳喳，不由得心里痒痒的，笑着说道：“王彩妹妹，你不会是想把我们支走自己干坏事吧？” 王彩脸上一红说：“你怎么学的越来越爱胡说八道了？这是个读过大学的人应有的素质吗？”谢婧笑道：“这才是彩霞妹妹的本色嘛！准确地说这叫‘女人本色’！”黄莺见她们越说越离谱，只怕一会儿疯了上来说不得就会颠倒鸾凤，赶紧说道：“你们别瞎闹，我怀疑那个人就在附近，赶紧洗洗给他穿上。” 黄莺一说大家都愣了一下，想想那人的武功恐怕比关山月还厉害，没准就在附近那儿猫着大家也不知道，不敢在随便调笑。王彩跑去车里拿出衣服给关山月换上，又把他的脏衣服洗干净，整整忙活了一早晨。 吃过早点，见关山月还是睡的和死猪一般，王彩着急了，丫丫还没有离开过自己呢！不知道小家伙夜里哭成啥样了，想着就心疼，说道：“我不能在这儿了，丫丫估计在家里闹翻天了。” 谢婧说：“你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问问，若是丫丫能吃能喝的咱们就在这儿玩，权当出来野游了。若是丫丫闹腾，你就先回去。”路彩霞担心地说道：“咱们三人在这儿多危险？何况这个家伙死沉死沉的，我们也弄不动呀。” 王彩看着昏睡不醒的关山月，无奈地说：“好，我去打个电话，孩子若是哭闹我让李姐送来。”路彩霞开心地说：“这就对了嘛，黄莺好不容易和咱们聚一次还不好好玩玩？何况你家丫丫还没见过她的黄妈妈呢！你就让丫丫来，顺便把帐篷带来。” 王彩开车到附近的村里给李翠莲打了电话，然后去买了半只羊返了回来。路彩霞又兴奋了，夸道：“还是王彩妹妹会玩，咱们一会烧烤！”黄莺说：“肉食有了，咱们也不能光吃肉呀？”王彩笑笑说：“山上遍地宝贝，不用担心的，一会儿教你们挖野菜。” 谢婧笑道：“现在不是流行这个段子吗，‘乡下人用野菜喂猪，城里人却当美食’，这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哈哈。”王彩笑笑说：“说的有点夸张。我小时候就常常去挖野菜，嫩的人吃，老的喂猪。野菜可是好东西，抗癌、消炎、去火、利尿等等，能治很多病的！” 谢婧疑惑地说：“有这么神奇？不是饭店卖野菜的噱头吧？”王彩微笑道：“我们常吃的野菜里车前草、蒲公英、野韭菜、艾蒿这些都有药用价值的，应该有耳闻吧？”路彩霞问道：“艾蒿还能吃？” 王彩说：“春天刚生出的嫩叶就能吃。当然最多的还是婆丁、苘麻菜、小根儿蒜、老牛锉，这些都可以生吃，叫蘸酱菜。炸一碗鸡蛋酱，把这些野菜洗干净，配上菜园子里的小葱，盛上一份白米饭，那个香啊！”路彩霞笑道：“说的我有点馋了。” 王彩乐道：“其实挖野菜是次要的，而是二三人结伴而行，即挖了野菜，大家又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玩了，这才是这主要的。每到开春，麦田里、荒地里、河滩里，个个都猫着腰一路搜寻而来，只要能吃的，什么野菜都要。当然现在的季节只能挖苋菜、苦菜、扫帚菜、云仙之类的了，其他的都老了。” 听王彩说的热闹，女人们欢呼雀跃，跟着王彩挖了半天野菜。中午烤羊肉，吃野菜，这日子倒也逍遥自在。关山月在睡觉王彩就成了保姆，当仁不让地负责起烤羊肉的活儿。 闻着羊肉的香味，黄莺说：“咱们在庙宇前烤肉是不是大不敬呀？”谢婧心里一禀，说：“这倒没注意哈。”路彩霞不屑地说：“他们还在这儿喝酒呢。不是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 路彩霞说完，门口忽地进来一个人说道：“你们曲解这句话的意思了，原话应该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泰山驾到！几个女人惊讶地抬头看着来人，一时间不知所措。黄莺尴尬地站起来说：“爸，您来了。”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赶紧起来打招呼。黄磊苦笑道：“不让我吃一口？”谢婧慌里慌张地搬过来一个凳子请黄磊坐下，王彩递过去几串烤肉说：“叔，您尝尝，刚烤好的。” 黄磊坐下来顿时没人敢随便说话了，只听到火苗噼里啪啦作响，气氛像是凝固了起来。黄磊见状接着说道：“咱们还是说刚才那句话吧。还有另一种说法，说张献忠攻打渝城，遇到了一位叫破山的高僧。他担心张献忠入城之后可能会屠城，便恳求张献忠不要大开杀戒。 张献忠就乐了，说不屠城可以，但是我有一条件。他命人把酒端上来、把肉端上来说，你如果把此酒饮了，把此肉吃了，我当践行诺言，绝不屠城。破山和尚微微一笑，端起来酒杯说：‘各位我今天以酒代茶，以肉当菜，一口酒一口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但此时之境界，乃大悲心之体现。 所以什么事情都不能断章取义，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想着自己而不看身后的社会影响啊。” 第424章 缩头乌龟 黄磊话里有话，女人们各怀心思。黄莺闷闷不乐，自己做了小三，爸爸一定会背负着巨大的社会舆论的压力，心情低落下来。谢婧兔死狐悲，想想自己的命运和黄莺也没什么区别，低头不语。 路彩霞心里则想，谁管得着？老娘我就愿意，王璐我都不怕还怕你？关山月才像个男人，我这一辈子是跟定了！王彩心止如水，淡定地给大家烤着串，别人能不能吃出好的味道就不管了，反正自己吃的香。 黄磊看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围着关山月转，心里恼恨不已，你这混蛋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哪有你这样的人？骗别的女孩子就算了，胆敢骗我的闺女！真想把关山月拉起来胖揍一顿，关了他的厂子，定个重婚罪把他扔进监狱。 见大家沉默不语，黄磊没话找话地问道：“他怎么还不醒啊？不会是有什么问题了吧？”王彩说：“这儿隐居着一个武林奇人，关山月有幸能得到他的青睐，给他吃了洗筋淬骨，逆天改命的药，需要一段时间的吸收沉淀，估计今天还醒不过来。” 路彩霞差点没笑出声来，没想到一向诚实的王彩编起谎话来有鼻子有眼。你又没见到这儿的主人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洗筋淬骨，逆天改命？看你是看武侠小说看多了，浮想联翩！ 但是关山月的神奇黄磊是知道的，也早对关山月做了详细的调查。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家的孩子，若是没有奇遇他怎么能有如此高的武功？如此神奇的医术？如此多的机缘？何况他身居要职，对一些难以解释的国家机密还是知道不少的，比如世界十大禁地之一,昆仑山之“地狱之门”；“楼兰古国”突然消失之谜；罗布泊的“天耳”未解之谜等等，都充满了神奇，动用了不少人也没有解开，最后还伤亡了一些专家，只好派军队看守。 所以王彩的话黄磊倒是信了几分，这孩子真是不一般，机遇一个接着一个，还真有点神秘。只是你也有点太不着调了吧，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那允许这样三妻四妾的？ 关山月对村上一郎那一战奠定了他在武术界的位置，本以为他的武功够高的，难道还有更厉害的？黄磊疑惑地问道：“这儿的主人的武功更高？” 王彩说道：“对，高的不可思议。虽说我们没有见到他的尊容，但是他用内功传声这一招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最起码关山月和他相比差的很远。这是个奇人，都不愿意见我们的面。”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谢婧和黄莺却没有食欲，很快就吃饱了。她俩不吃了，别人也匆匆地结束了这顿野餐，黄磊吃了最后一口说：“谢谢你们的烤肉，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一次了。莺莺，你出来一下。” 黄磊站起来走到院外的桂树从中，黄莺耷拉着脑袋跟了过去。黄磊本想来教训关山月一顿，但见他还在昏睡，有气无处撒，只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黄莺，想想说：“莺莺，难道只能这样了？” 黄莺惆怅万千，回头看着破旧的庙宇心有感触，眼里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低声说道：“对不起爸爸，让您失望了！这事你不要怪他，都是我一厢情愿。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让我牵肠挂肚，让我茶不思饭不想。我更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儿，或许那庙堂就是我最终的去处？” 黄磊吃了一惊，那你还不如做小三呢！看来不能逼得太急，说道：“莺莺，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已经成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想问题也会想的很周全，我只劝你再冷静冷静，做事不要太冲动。” 来这儿之前黄莺只顾着关山月的安危，可是见到爸爸后不由得愧疚难当，爸爸那么忙为了自己的事竟然找了过来，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心里是很焦急的，真让人纠结呀！做儿女的哪能不顾父母的感受？或许自己这一辈子只能孤苦终老？黄莺思绪万千，沉默一会儿说：“爸爸，我跟你走吧。” 黄磊看着落寞的女儿，心里一酸，说道：“哪怕他是个要饭的，你若是执意跟着我也会同意的。可是现在这状况我真的为难，也可能是我只顾着自己的颜面而不考虑你的感受？”黄莺刹那间泪流不止，抽泣着说：“不，爸爸，您没错，是我给您丢脸了，我对不住您和妈妈的养育之恩。” 早不醒晚不醒，这时候关山月睁开了眼，见女人们都来了，很快清醒过来，坐起来讪讪说道：“不好意思啊，让您们担心了！”路彩霞张口就想骂，谢婧赶紧说道：“躺下！别动！黄莺和她爸爸在外边呢！”老丈人找来了！关山月吓了一跳，直挺挺地就躺下了，路彩霞轻声骂道：“怂样！” 关山月尴尬极了，屏声静气听着外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听着黄莺隐隐的哭泣声，心乱如麻。又想到，这个时候不去和女人一起面对困难，而是当起了缩头乌龟，真像路彩霞说的，自己很怂！把心一横坐起来说道：“不行，我得出去和她爸爸见个面。” 谢婧训斥道：“你去能说什么？添乱不是？他就是来找你的麻烦的，你不去还好，去了不就把火药桶点着了吗？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咱们从长计议。”路彩霞不以为然说道：“若是我我就过去告诉她爸，我就要你的女儿，爱咋地就咋地！” 王彩急道：“别煽风点火，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谢婧说的对，要从长计议。我看她爸爸对黄莺也是无计可施，但是对你可能就不一样了，现在还没到摊牌的时候，别逞能！”关山月想想女人们说的也对，叹口气闭上眼睛躺倒石板上说：“看来我只能装死了！” 王彩安慰道：“你也不用这么想，大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都有心理准备。咱们最好是稳妥圆满的把事情解决了，而不是逞一时之快，那样会让事情更糟糕的。” 黄莺在爸妈的眼里一直很乖巧，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种局面，饶是黄磊这般封疆大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黄磊被女儿说的心里发酸，一时间眼角也噙满泪水，涩涩地说：“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啊。你在家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次就散散心，回去后咱们在商量着怎么办行不？我走了。” 黄莺看着爸爸鬓角生出了白发，一时间悲从心来，趴在爸爸的怀里嚎啕大哭。 哭声在大山里是那么清晰，撕心裂肺，令人心生恻隐。谢婧不由得想着自己的未来，刹那间眼泪也涌了出来。关山月咬着嘴唇恨自己无能，自己这不伦之恋真是没有底气呀！ 很快黄磊走了，大家却高兴不起来。路彩霞搂着黄莺说道：“好事多磨，你要坚持住！我们等着你，哪怕是变成老太婆了我们也等着，咱们同一天举行婚礼！”黄莺心里感动，忍不住亲了路彩霞一口说：“谢谢了！只是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路彩霞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坚持就会胜利的。” 谢婧干咳两声调笑道：“你俩怎么秀起恩爱来了？乱套了不是？你们老公都吃醋了！”路彩霞得意地说：“我们愿意！我要是个男的，就是把刀放在脖子上也要娶莺妹妹为妻。”谢婧说道：“要不你俩同时宣布出柜，结婚算了。”路彩霞说：“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不就便宜了你们？想的倒美！” 两人搅和一顿，大家开心不少。关山月给女人们解讲述了昨天的情况，大家听后惊奇不已，看着院外的小树林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呀？自己怎么就能随便出入呢？这老者当真是神人！ 若不是昨天老者对她们说过话，大家甚至会怀疑关山月在说谎。路彩霞说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们呢？”关山月得意地说：“这就是你老公的神奇之处！”路彩霞呸了一声：“恬不知耻，你有本事咋就不通知我们？让我们心急如焚半夜找来？” 关山月尴尬地说：“我不是打不过他嘛。”王彩一乐说：“这叫塞翁失马，要是没有他闹得这一出莺妹妹也出不来，咱们姐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团聚呢，也是好事。还是多想些开心的事儿吧。” 正聊着听到路边响起了汽车喇叭声，王彩说道：“可能是丫丫来了，我去看看。”王彩不敢让李翠莲看到几个女人都在，那多丢人？三步两步跑了过去。 李翠莲得知她要带着孩子风餐露宿，顿时不放心了，说道：“别把孩子让风吹着了，落下病根！”王彩赶紧说：“放心吧，这儿有住宿的地方，再说他爸爸是医生，这点事儿要是办不好就让他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李翠莲还是不放心地交代几句才坐着车回去。 第425章 太极阴阳 丫丫来后成了开心果，这下更热闹了，大家争相逗着丫丫，缠绕在黄莺和谢婧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 见人们莺歌燕语，仿佛忘记了俗事，关山月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不过当他放松下来马上觉得身上更是燥热难当。看着女人们一个个俏丽无边的身子，关山月不由得心猿意马，感到鼻子里热乎乎的，像是要流鼻血的征兆。吸吸鼻子，心里不禁暗骂老者：给我喝的是什么破酒？我这身子骨还用壮阳？埋怨也没用，只好坐在石盘上让真气运转，消除自己燥热的心。 当真气运转一个周天，顿时六根清净，渐入万籁俱寂之境，耳边女人们嬉闹的声音仿佛都置之度外。静到极处，感到丹田温暖，周身融融，呼吸开合神气合为一体。三回九转之后，渐渐地鼻无出入之气，惟有虚通天窍，脐有嘘吸之能，仿佛八脉具停，太虚混一，冲盈两间。吐纳之间只觉得气随意走，真气行走圆活无滞，渐渐地发现自己丹田内真气鼓荡，充盈异常，内力精进！ 路彩霞看他像老和尚入定一般不禁担忧，问道：“王彩，你们老公不是要出家了吧？”王彩笑道：“他在练功呢，估计是药力还没有吸收，需要打坐，不用担心。” 说话间就见关山月睁开眼睛哈哈一笑道：“放心吧，出家我也带着你一起去。”谢婧不屑地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出家了你也是个花和尚。”关山月不以为意，说道：“这一辈子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们，出家的事想都不会想的。”谢婧说道：“别的没有长进，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 关山月嘿嘿一乐，边说边站了起来。这一活动发现身体动转轻盈如羽，顿时就有腾空而起的冲动，难道自己的轻功也大进了？看着院外的桂花树，只觉得自己轻轻一跃就会上去。心念一动，关山月轻喝一声，刹那间拔地而起，轻轻巧巧地落在了树枝头，随着枝头起起伏伏，当真是身轻如燕。 路彩霞看得神驰目眩，兴奋地喊道：“带我上去！”能让女人崇拜关山月很得意，纵身跳到院里抱起路彩霞说：“看老公带你去飞！”说完一个助跑嗖地飞到树顶，踩着枝头施展空行十六步，没几步就冲出了树林，向远处的山上飞奔而去。路彩霞感到耳旁呼呼生风，自己像飞起来一般，兴奋的大喊大叫。 跑到山头上，关山月问道：“痛快不？”路彩霞赖在关山月的怀里，闻着他身上让人迷醉的男人气息，小脸红扑扑的，痴迷地说：“畅快淋漓！和咱们那个一样！”关山月问道：“什么那个？”路彩霞嗔道：“去！装什么正经，好多天没疼爱我了你不知道？嘻嘻，你看这儿多寂静，难道你不想吗？” 关山月一乐：“这样不好吧？她们都等着呢。”路彩霞伸手摸了进去说：“我不管，现在你只能疼我。” 等了半天不见两人回来，谢婧恼恨地说道：“咱们又让路彩霞那个小泼妇骗了，她吃独食去了！”王彩哈哈一乐：“要不你找去抓他们个现行？”谢婧气鼓鼓地说：“他早跑的没影了，去哪儿找去？这个小泼妇天天和她在一起也不讲义气，遇人不淑！” 话音未落，路彩霞红光满面地进来了，洋洋得意地问：“谁在说我的坏话？”谢婧道：“这不叫坏话，是对你公正客观的评价。关山月呢？他不会是羞于见我们躲起来了吧？” 关山月假模假式地咳嗽一声进来说道：“谁还想体会飞的感觉？”谢婧红着脸说道：“谁稀罕呀？”关山月嘿嘿一乐，过去亲了王彩一口说：“好媳妇，晚上咱们一家三口睡。”王彩笑骂道：“滚！” 关山月左手夹着谢婧右手夹着黄莺说：“人家让咱们滚了，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也不管两人同不同意，夹着她们飞身一纵落在了一个树枝上。带着两个人关山月就觉得费力不少，恐怕这身轻如燕就名不副实了。果不其然，刚踩到树枝上只听的“咔嚓”一声，树枝断了！三人落了下来。 黄莺和谢婧吓得尖叫不断，路彩霞哈哈大笑：“不装了？踩断了树枝，你那个不记名的师父回来打断你的狗腿！”关山月尴尬一笑：“露馅了！树上走不了咱就贴地飞行吧。”…… 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天就黑了下来。大山里好像距离天空很近，黝黑的天空里星光点点，像萤火虫一般就在不远处闪烁。残月初上，月光如流水，静静地泻在小院里，洒在她们身上，清清凉凉。四周虫鸟争鸣，更显得幽谷寂静。女人们说话都悄悄的，像是生怕惊动什么一般。 路彩霞说：“你说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生存，那多无赖啊？我是不能想象，若是我肯定会疯掉的。”王彩说：“这世界千奇百怪，什么事、什么人没有呀。我觉得这地方倒也不错，我看等咱们的孩子都长大了，咱也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行不行？”路彩霞说：“现在我不愿意，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黄莺和谢婧听了倒是很神往，若是能隐居还担心什么世俗的眼光？ 关山月听着她们絮絮叨叨，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大水缸上。心里想到，自己的功力又有进步，不知道能不能像老者一般在水面上划出太极阴阳图来。心念一动，关山月便走了过去，学着老者的模样，运气太极神功双手旋转。 很快一个大的漩涡如法轮一般转了起来。关山月心里一喜，不用贴着水面说明自己的功力大涨了！然后又左手顺时针右手逆时针做着相反的转动，然而水面马上乱了起来。 试了几次也不得其法，关山月静下心来思索一番，看来自己是操之过急，既然自己不能同时旋转，先一个一个练习吧，等熟练了再同时旋转。 单手旋转关山月就发现和老者的差距了，自己只有贴近水面才能旋转起来，而不像老者那般悬在半空就能带动水面转动。既然有差距那就潜心练吧，开始左手右手正转反转不停地交错练习。直到感觉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两手做不同方向的转动后，开始双手同时划太极双鱼图。 然而水面还是凌乱不堪。关山月拧脾气上来了，我非要练好不可！一边练着一边仔细体会“阳尽阴生、阴尽阳生，阴阳之气对峙，一心二用”的法门。不知道练了多长时间，从一开始的不成形状到模模糊糊再到太极双鱼图渐渐的清晰起来。关山月信心大增，忘记了周边的世界，不停地练着，终于一个太极双鱼图出现了！ 关山月越转越开心，就想喊女人们来欣赏自己的本事。回头一看，发现女人们早已钻进帐篷休息去了，才悻悻地收功，洗漱一番准备睡觉。走到帐篷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那个是王彩的帐篷。正准备把耳朵贴到帐篷上听听里边有几个人的呼吸声时，身边的帐篷哗啦一声拉开了拉链，借着月光一看，里边一大一小不是王彩和丫丫是谁？小媳妇等不及了，哈哈！ 关山月钻进帐篷，拉好拉链，拥着女人躺下说：“知道太极阴阳图隐含的是什么意思吗？”王彩嗔道：“你烦不烦，这个时候还有心讲这个？”关山月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一摸，里边早已热烘烘潮乎乎的，乐道：“我是给你讲的太极图阴包阳的道理，那是阳尽阴生、阴尽阳生，如同夫妇相配阴阳交媾，生生不息，咱们也练练？”王彩低声呢喃：“那你还等什么？” 在山里陪着女人玩了两天，把老者剩下的药酒和女人们慢慢的都喝了。酒喝完了老者却还不回来，本想着和他道别再走，但是大家都待不下去了。黄莺是担心爸妈着急，再待下去没准又会找来。关山月和谢婧他们毕竟都有公司，几天不在签字的人都没有，好多业余没法开展，必须回去了。 既然按老者的要求喝过了两碗药酒关山月就不客气了，翻开石盘钻进了地窖。拿着手电一照，我去！密密麻麻都是酒坛子，诚不欺我，哈哈。 路彩霞往里一看说道：“你这个不记名的师父真是个酒鬼呀。”关山月一乐，问道：“咱们怎么才能挑那些年份久的酒呢？”路彩霞说道：“真笨，那个坛子旧你挑哪个不就好了？”关山月笑道：“也不一定对，他这酒坛子肯定是循环用的，说不定越旧的越是新酒呢。” 路彩霞脸一红说道：“你师父肯定有办法区别，就看你的本事了。”关山月看着头晕，自嘲道：“咱们不能把好酒都拿走，那样显得太贪婪，就从中间挑几罐吧。”路彩霞说道：“这个方法好，从中间拿的话，拿到有年份的概率就大了。” 关山月掐指一算，太远的就不给了，虽然黄磊不喜欢自己也得有一份，省城的老丈人们一人一坛那就是四坛，自己两坛，所以一共搬了六坛酒。盖好石盘，插好院门，开上车各奔东西。 第426章 羊入虎口 这次收获满满，即和女人们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玩儿了两天，武功又有精进，关山月志满意得，和王彩一起往公司返去。到了鑫隆特钢的大门口遇到一群人，个个穿的花花绿绿，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关山月纳闷，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老百姓又来送什么祝福？ 停下车子，关山月问王彩：“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王彩摇摇头。王彩不知道就说明没人来“化缘”，难道这是老百姓自发组织的？看来自己这一年多来在这儿的所作所为深得民心嘛，顿时洋洋得意来了兴致，抱着丫丫和王彩站在楼前欣赏起来。 听着急促鼓点，欢快的唢呐，看着扭动的人群，关山月不由得想起肖雅彤到公司“化缘”准备新春扭秧歌的事来，尤其是肖雅彤伸着那柔弱无骨、玲珑剔透让人目眩神迷的小手，扳着手指头给自己算钱的场景如在眼前。只是不知道这个调皮俊俏的小妞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唢呐声高亢起来，锣鼓声声也变得更加昂扬。关山月看明白了，他们跳的是“棒打鸳鸯”。只见一个“小伙”端着两根木棍，做着抬轿的动作，在前面像醉汉一样扭来扭去，“花轿”里那水灵灵的“大姑娘”在忸怩作态。正扭到高潮处，后面却冲出几个“刁老婆”，她们头上插着大红花，抹了个大红脸蛋，嘴角还描了一颗花生大的黑痣，手拿木棍气势汹汹地三蹿两跳来到了轿前，与“小伙子”开始“打了起来”。木棍相撞“乒乒乓乓”，似打似逗，似舞似扭，真叫人啼笑皆非。 这时“新娘”开始翩翩起舞，像美丽的蝴蝶婀娜多姿、轻盈优美，又像风吹柳枝衣袂飘飘、眉目传神，美的让人陶醉。那“新娘”的小手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熠熠生辉。关山月看着看着，那新娘仿佛变成了肖雅彤在眼前晃来晃去，一时间神游物外。 关山月正在惆怅万千忽地电话响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不由的吃了一惊，正是肖雅彤！这也太巧了吧？稳稳心神，关山月接通了电话：“小肖你好！”那边一阵沉默，幽幽地问道：“扭秧歌的人群到了吗？” 肖雅彤早就调到县城招商办去了，怎么还知道这事？关山月疑惑地说：“到了，我还正纳闷呢，怎么突然来了一群扭秧歌的人。”肖雅彤说：“那是感谢你们公司捐钱给镇里的百姓打井的，村民们无以为报，就组织队伍给你们扭秧歌。我一会儿就到。” 肖雅彤说完就挂了电话，让关山月满头雾水，自作多情地想着，她为什么又调回来了？不会是为了追自己吧？这可怎么办是好？ 王彩问道：“是哪个美女打的电话？”关山月又是一惊，说道：“你认识的，镇里的那个小肖。这次扭秧歌是他们组织的，感谢咱们捐款为老百姓打井，没准还送个锦旗来呢。” 那个小肖也是个大美女，王彩忍不住打量着关山月说道：“我看你鼻尖冒汗，紧张什么？”关山月支吾说道：“怎么会紧张呢？天气太热好不。”王彩撇撇嘴说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上楼去了。关山月赶紧屁颠屁颠地跟着上楼，边走边给自己打气，这次说什么也要拒腐蚀永不沾，一定要抵挡住美女的诱惑！ 肖雅彤很快就来了，果然是带着锦旗来的。见识她一个人来的，关山月心想，按照他们镇领导一贯的风格，是不会放弃任何“献媚”的机会的，这次怎么让肖雅彤自己来了？关键是她怎么又调回来了？关山月满腹疑问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肖雅彤才懒得举行什么送锦旗仪式，直接把锦旗往关山月的办公桌上一放说道：“上边写的是‘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捐款人’，回头自己欣赏吧。”关山月笑笑说：“谢谢了！‘吃水不忘捐款人’？哈哈，这锦旗别致！回头我得挂起来时不时地欣赏欣赏。”肖雅彤笑眯眯地说：“我想的词，好玩不？”关山月拍马屁道：“思维活跃，有创意。”肖雅彤笑道：“马屁精！” 这次不敢怠慢，关山月哈哈一乐收好锦旗赶紧问肖雅彤：“你喝水还是饮料？”肖雅彤说：“饮料，冰镇的最好。”关山月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健力宝，一阵冰凉顿时从手掌传来。忽然想到肖雅彤是受过重伤的，最好不要喝冰镇的饮料，便又放回去说道：“你还是喝茶吧，少喝冷饮。” 肖雅彤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放茶叶，倒水，心里一热，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这么关心我干嘛？关山月把水放到茶几上，坐下来问道：“你啥时候调回来的？”肖雅彤不满地说道：“你是大老板，还知道关心我们小职员的疾苦？我回来快一个月了。” 关山月心想，她爸妈应该知道肖雅彤喜欢自己，为什么还放任她回来？这不合常理呀？心里一动说：“我猜的不错的话，肖大美女是升职了吧？”肖雅彤乐道：“聪明！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事。”关山月笑道：“如此说来我成了你的臣民了？” 肖雅彤咯咯娇笑，顿时想起他们曾经的对话来了，学着关山月的口吻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镇上的一草一木都归我们管理，你能例外？”关山月说道：“以后我正式算你的臣民了，没事要去朝贡，给你带点好吃的去。”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肖雅彤心里想着，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也记得这么清楚，说明他心里定是有自己。哎，真让人难以释怀呀！看着他英俊的脸庞，t恤下透出的鼓鼓的胸肌，不由得心潮难已，说道：“你也不问问我回来做什么？看来我们这比芝麻官还小，如灰尘般的小吏不入您的法眼呀。” 关山月笑道：“‘灰尘小吏’？你这个比喻新奇。只是你们不论多大的官都是官呀，我这小民怎敢妄加猜测？”说完了心里又想，她这么说说明这小吏肯定值得一提，不然也不会拿出来“显摆”的，于是说道：“让我猜猜……，嗯，你不会是提升副镇长吧？” 肖雅彤抿嘴之乐，说道：“你真是神人！嘻嘻，其实也不值得一提，无非是个副科级而已。”她爸爸是县里的大领导，提职也是正常的事，关山月双手抱拳说：“恭喜！女中豪杰！以后我的生意还需要女领导多多照顾呀。” 让心上人一夸，肖雅彤忍不住笑意写满了她那美玉莹光的脸庞，好像绽开的白兰花。那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含笑含俏含妖，媚意荡漾，顾盼遗光彩。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朱唇微张，气若幽兰。当真是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关山月的小心肝忍不住怦怦直跳，不敢直视。 肖雅彤看着关山月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自己，心里不禁得意，笑道：“我是照顾不了你的生意，以后还需要你的大力支持呀！再说我能当上‘灰尘小吏’还是沾了你的光的。” 关山月疑惑地说：“这话怎讲？我还有这本事？”肖雅彤酸酸地说道：“你现在在北关县跺一跺脚就会撼动山河，惊天地泣鬼神，威风如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谁敢不服？”关山月说：“不会吧，我这么低调，潜心做自己的企业，响应党的号召，怎么让你一说倒像是恶霸一般。” “你本来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嘛！”肖雅彤说完哈哈之乐，接着说道：“开始以为让我来这儿是沾我爸爸的光，谁知我爸爸说：‘我怎么会找领导说这事儿？你一个女孩子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我一想也对，就是提职我爸爸也不会让我来这儿的，那还不是羊入虎口？” 肖雅彤说完自己羞的小脸通红，忍不住偷偷看了关山月一眼，却见他更尴尬，心里直乐，又说道：“后来我爸爸打听了，这是我们镇里的王老大找县里新上任的老大商量的。他本不想让我来这儿，只是不能不识好歹呀？只好先让我过来，以后瞅机会再调走。” 她说的老大就是他们书记，原来这事儿还是和他们镇领导有关，关山月问道：“他是卖你爸爸的好？”肖雅彤说道：“来这儿以后我听别人传言，说上次我们王老大到你这儿化缘给村里打井，见你很不高兴，回去后一直忐忑不安。后来又发生了刁千里的事件，见你收拾刁千里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他心里更是害怕，就想这怎么把这事圆了。” 关山月苦笑道：“那事可不是我做的，怎么就按到我的头上了？真是意想不到的效果，看来我真是乡绅恶霸了！”肖雅彤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啊！嘻嘻，他知道你和我们家关系可以，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是就找县里的老大把我要了过来。他们这招即给了我爸爸的面子，又想讨好你，一箭双雕啊。” 第427章 一叶障目 听完肖雅彤的话，关山月感到自己的脑袋转不过弯来，这人想的太复杂了吧？自己只是表露出对他来要钱的不满，他就能做出这一连串的动作？看来他是太在乎自己的乌纱帽了。 关山月想想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能走出这一步也不容易。万事开头难，有了这一步以后你发展起来会很顺利的。不过我觉的你爸爸说的对，女孩子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好，这官场太复杂了！” 肖雅彤忍不住说道：“我怎么还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都让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害惨了！”关山月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怎么害你了？”关山月说完就后悔了，真想扇自己的嘴巴！明知道她是喜欢自己，茫然无措才说这话的，自己却傻乎乎地接这话茬干嘛？真是蠢的可以！ 其实关山月想的和肖雅彤说的不是一回事，她说的关山月害惨了她是因为有人说他俩关系不正常。关山月不知道，虽说肖雅彤升了职，但是这一阵儿来过得很不开心。镇上的同事都认识她，谁都没想到她去县里镀了镀金回来就直接提拔了，不少人虎视眈眈的位置被一个小丫头占了先，于是各种流言蜚语就来了，让她苦闷不已，又无处诉说。 肖雅彤心想，反正关山月也知道自己喜欢他，既然说开了那就放开了胆子说吧，于是说道：“我回来以后这儿流传着两个版本。一是有人说我是沾我爸爸的光，这种说法我也认了，没我爸爸的面子一百年也轮不到我。更可气的是有人说我是你的情人，是你把我弄过来的。你说是不是你把我害惨了？”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关山月郁闷极了，但是还得安慰肖雅彤啊，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久了别人也就不瞎传了。只是对不住你了，损害了你的名声。”肖雅彤恨恨地说道：“还有更气人的呢，说我上次出车祸就是和你在一起的，要不为什么偏偏是你救了我？就差没说我为你生孩子了！” 没想到救人都能救出段子来，关山月那个气呀，自己一点而腥味都没尝到就被人污蔑了！愤愤地说：“你们单位是不是太清闲呀？这帮人真是闲的没事干，就知道嚼舌头？” 肖雅彤越说越生气，把关山月也怪罪上了，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美名在外惹的祸？你身边的美女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家都夸你是现代版的风流才子唐伯虎！你不想想，若是你规规矩矩的，他们还能把咱俩联系到一起？我看王书记把我要回来也是这个意思，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这小三的美名是坐实了！” 肖雅彤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王彩常住这儿，苏小梅和曹秋水都在这儿待过，谢婧和路彩霞偶尔也来过，王璐带着孩子在这儿过过年，这些女人哪能瞒得住群众的眼睛？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计自己也是坊间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看来自己在这儿太放肆了！关山月被肖雅彤说的无地自容，惭愧地说道：“对不起，是我玷污了你的名声。”肖雅彤幽怨地看着他，心道，我要是真和你好过他们说就说吧，可是我清清白白的，还是黄花大闺女就被人戴上小三的帽子，我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我该如何是好啊！ 刚进来时肖雅彤还说说笑笑，这一会儿就晴转阴，愁肠百转。看她闷闷不乐，关山月想想说道：“要不我找人把你调回县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肖雅彤说：“县城就这么大，到哪儿人家不知道呀？” 关山月一想也对，不如让谢婧找阳国旗把她调到省城，这样也能远离自己，便说道：“那我把你调到省城怎样？我看在基层干比较辛苦，也不太适合女孩子，你还是从事一些宣传、团委之类的工作比较好。” 这倒是个好办法，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肖雅彤刚想说那就谢谢你了，但是一说离开这儿她忽然又舍不得了，若是调走了以后见他一面更难，于是说道：“你瞧不起人，我怎么就不能在基层工作？” 得，这女人的心思真理解不了，关山月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村里的卫生条件多差？到省城好，干干净净的。而且那儿的年轻人多，工作起来也快乐。” 肖雅彤心想，关山月说年轻人多是什么意思？还不是让自己多接触一些人，早点找对象？这混蛋怎么总是防着自己？难道我没有你的女人漂亮？生气地说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就想在这儿。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还真把我当你的小三了？” 关山月赶紧说道：“没没没，我真没有这意思。”肖雅彤胡搅蛮缠的说道：“你就有，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这一辈子让你害惨了，你要赔我！” 关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肖雅彤看他那怂样心里又是一软，说道：“我是不是不讲理了？”关山月说：“没，你说的也是事实，确实是我伤害了。” 肖雅彤幽幽地说道：“现在走在大街上，小孩子会叫我阿姨，小伙子小姑娘们会叫我姐，除了爸妈之外很少有人再把我当小孩来看待。虽说自己是大人了，然而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儿。 看过村上春树说的一句话：‘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可是我二十好几了还未找到真正的自己，就像在这连绵的大山里，不管有多难翻越山去眼前总会是一马平川的，但是我就是翻不过去，而是南辕北辙越走越山深林密，看不到边际。 听过太多的忠告，也看过太多的鸡汤，却还是没能过好自己的人生。其实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想表达的爱就说出来；开心了就笑，委屈了就哭，可是这也做不到啊！‘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我最好的年华可能就这么消失殆尽了。” “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关山月心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肖雅彤一直忍着不来见自己，说明她心里挣扎的厉害，所以千万不能再进一步，不然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想想说道：“小肖，你也知道我的私生活很乱，不是良配，所以你还是尽早向前看吧。” 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肖雅彤叹口气说道：“人都说人生中最美好的两件事：一是夜晚能与自己相爱的相拥入眠，二是清晨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到爱人在身边。但是我一直想做两件事儿：一是晚上睡觉之前不想你，二是早上睁开眼不想你，可是好像这么简单的事我也做不到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话间，肖雅彤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一滴一滴往下落。关山月看着肖雅彤泪流满面，心疼不已，抽出纸巾想递给肖雅彤。肖雅彤不接，把小脸往前一凑要让关山月帮着擦眼泪。 关山月叹口气，边擦边说：“小肖，你是个好姑娘就该有个好的归宿。你不要总想着我的好，而是该多想想我的坏，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关山月的手指轻轻滑过肖雅彤的脸庞，肖雅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忽地抓住关山月的手放到脸上，用自己娇嫩的肌肤蹭着他厚实的大手喃喃说道：“我们彼此之间的相遇，大抵就是我们前世所积的情缘吧，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都是有缘分定的。” 关山月急道：“不要相信什么缘分，自己的事情还的自己做主。咱们若是有缘会在我没有结婚之前就相遇的，为什么后来才遇到？这说明咱们没有缘分。”肖雅彤痴痴地说道：“如果咱们之间注定只是场梦，我想用一生做这场梦，和你过好这一生。” 越劝越离谱了。关山月无计可施，正不知道怎么办时，王彩推门进来了。肖雅彤吓了一跳，甩掉关山月的手站起来低着头急匆匆走了。王彩看看离去的肖雅彤，冷笑道：“果不其然，你当真有本事，这一会儿就出现了状况。” 关山月心里憋屈，我做了多大的思想斗争一直在劝她，在你看来我却又在骗人家姑娘，既尴尬又无奈地说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王彩撇撇嘴说：“那是啥呀？亲着抱着才叫有问题？我见你们缠缠绵绵的没完没了，于是就过来看看，还真打断了你的好事，你不会怪我吧？” 自己前科太多，估计说什么王彩也不信。虽说自己很喜欢这个俊俏可爱的肖雅彤，但是目前还没有越界的行为，现在决断还来得及。关山月又想到，肖雅彤不想离开这儿说明她一直心存幻想，所以不能按着肖雅彤的想法，必须把她调走，不然自己看几回她那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模样很快就会投降的。 第428章 长袖善舞 肖雅彤的事和王彩说不清楚，解释也没什么意义，那就换个说法吧，关山月说道：“我和她之间确实有些问题，你刚才看到的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尺度了，所以还能解决。这样，你给谢婧打个电话，说你的好姐妹肖雅彤想调到省城，让她找阳国旗给肖雅彤安排个地方，平级调动就好。把她调走你不就放心了？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我再桃花烂开了，你说对不？” 王彩问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想法？”关山月说道：“当然是我的主意了。她刚在这儿升职怎么好意思提出调走呢？”王彩有些惊奇，左看看右看看说道：“转性了？我咋就不信呢？” 不光王彩不信，关山月对自己也没有信心，长此以往肯定就把肖雅彤害了，涩涩地说道：“你也知道我对美女的免疫力比较差，所以还是赶紧把她调走为好，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有你们陪着我我已经知足，真不想再沾花惹草了。”王彩乐道：“有这想法说明你进步了。好吧，看在你追求进步的份上，这事儿交给我。” 看王彩满意了，关山月放心下来。回来后还没有顾得上过问公司的事，就被肖雅彤搞得焦头烂额，关山月岔开话题问道：“这几天钢材的价格怎样啊？” 王彩顿时喜上眉梢，咯咯之乐，说道：“我来就是过来和你说这事的，谁知让你和肖雅彤把我气糊涂了，哈哈。咱们几天没在家钢材一天一个价，一共涨了一百五了！现在大家都说钢铁厂堪比印钞机，生产的不是钢材而是钞票。祝贺关老板财源滚滚啊！” 关山月兴奋地一把抱住王彩，猛亲了几口然后得意地自夸道：“老公我厉害吧？是不是又蒙对了！”王彩笑道：“我看开工厂也不需要本事，像你这般天天不务正业的主都能挣钱，如此看来只要赶上好时候傻子也能干。”关山月生气，啪地一巴掌打在王彩的翘臀上，训道：“我怎么就不务正业了？咱这叫长袖善舞、指挥若定，知道不？”王彩红着脸嗔道：“你的手真贱，以后不准打我的屁股。” 关山月嘿嘿一乐，又亲了一口问道：“疼不？老公给你揉揉。”王彩的小脸更红了，娇滴滴地说道：“在公司呢，别瞎闹。”关山月“英雄本色”，浑身是胆，抚摸着她圆滚滚的屁屁得意洋洋地说：“怕啥，这儿就是咱的家。” 一时间王彩满面潮红，心猿意马，娇声骂道：“拿开你的猪蹄子。”关山月不理会，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见说了不管有，王彩又骂道：“你这混蛋天天欲求不满，肯定是牛魔王转世。” 关山月乐道：“有人说‘佛就是性，仙也是性，只有全然地活在性中才是上帝创造生命的意愿。’所以，任何压抑性摧残性而促使其成熟的成熟是不需要的。”王彩依依不舍地推开他说道：“歪理邪说！别闹了，刚回来还一堆事呢。” 看着娇艳欲滴的小媳妇，关山月心里美滋滋的，说道：“下一步我想着怎么样才能把您们从经营管理的琐事中解脱出来。咱们挣钱是为了生活，而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那样挣再多的钱也没有意义呀。” 王彩心里一甜，说道：“等以后在说吧。人生不能太安逸，安逸久了就会颓废的。咱们现在还年轻呢，不干点事也没意思呀。再说了，公司刚起步，银行里还有不少贷款，现在还需要精打细算过日子，交给别人经营毕竟不放心呀。” 关山月心里那个美，自己的女人们真好，事事为公司考虑，心疼地说道：“别累着了啊。”王彩说：“你只要不在扩充后宫就好，干工作还能累着？”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有你们了天下其他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我一定拒腐蚀永不沾的。” 王彩出去后，关山月去了李维的办公室。李维是老领导，就不要等着他来给自己汇报工作了，面子是要给的。李维见关山月进来，笑着说道：“你这老板当得好，大高炉投产看都不看一眼。” 当大老板了什么事都参与还让别人怎么干？再说都是高薪聘请的人，专业的事就让专业的人来做。关山月一乐说道：“不是有您在嘛，我来了也就是个摆设，多一个婆婆而已。” 李维笑笑说：“小事你不操心就算了，但是有几个事你还得拿主意。”关山月客气地说道：“您说。”李维说道：“一是产品定位的问题。咱们高端的石油套管现在进不去大的石油公司，这样就影响咱们产品升级。而且目前看普通钢种的效益要大于优特钢，这样以来大家开发品种的积极性更小。这些天我安排把产量向普钢倾斜，减少优钢的生产量追求效益的最大化，但是以后怎么生产等着你回来定夺了。” 关山月想想说道：“按说咱们搞企业生产的就是以效益最大化为目的，普钢挣钱咱们就全力生产普钢。不过咱们也不能短视，还得看到未来，多一些高端的品种就多些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万一那天市场低迷，有可能品种钢就成了咱们的救命稻草。 去年咱们省的大boss来这儿视察，特地提出了‘特钢’二字，领导的话还是要听的。我想这样，咱们做什么就要做到最好。线材就要从低端的建材，到软线、精品硬线都要做精；螺纹从普通的三级钢到精轧螺纹都要会；石油套管高端市场也要攻，事在人为，可以拨一项转款专门公关。现在正是有效益的时候，挣钱了更要做好技术储备，趁机占领高端产品的市场，为市场低迷的时候做准备。” 李维点点头说道：“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了市场，那样再进入难度就会很大的。我是这么想的，普钢效益好咱们放大普钢的量，优特钢专门攻高端品种，减少低端优特钢的量，这样什么都不耽误，你看呢？” 关山月马上说道：“好！这样咱的思路就明确了，就按您的意思执行就好。”李维说道：“那好，回头我和销售部门、生产部门统一思想。还有两件事你需要考虑考虑，有可能会对企业产生影响。一是这儿的中高层都拿年薪，而太行钢厂那边却还执行原来国企的薪酬制度，是不是不合理呀？ 二是太行钢厂工资池的问题。过去建立工资池是因为公司缺钱，再说国企家大业大不在乎，只要有流动资金就能生存。但是时间长了工资池可是个大事呀！你想想单是目前七八个亿，按7.5的利息十年后就会翻翻的。何况企业效益好的话工资会越存越多，十年之后三四十个亿都是少的，有可能会有达到五六十亿，这么大的资金量你还负担得起吗？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要了你的命！” 关山月心里一惊，想想说道：“您说的确实是个大事。效益好了，工资池的资金就失去了作用。但是咱们刚接手时职工们都没有取钱，也算是帮了咱们的忙，这要想个完全之策才好。” 李维说道：“我给你提个建议，你琢磨琢磨。在企业效益差的时候银行只想抽你的贷款，在效益好的时候它总想着和你做生意，让你往里存钱，然后再放贷给你。你若是把职工的工资办成银行卡，他们会很欢迎的。”关山月赞道：“好主意！回头和他们商量商量去。” 李总想问题还是很周全的，他说的这两个事都很重要。资金池的存量过大，在企业效益差的时候，产生的利润可能还不够支付职工工资7.5的利息，这样就会变成巨大的包袱，所以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另外两个企业的职工收入差不多，但是领导干部收入差别有点大。太行钢厂的领导过去收入相对低，但是各种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而且有不少灰色收入。自从改制以后各种灰色收入被砍断了不少，他们和职工的收入差距就不大了，这样就会影响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但是薪酬改革又是最难的，如果干部和职工的收入差距过大，会不会引起职工的不满？尤其是太行钢厂的职工多年的国企“主人翁”的思维就是阻力，不能把好事办成坏事。这件事一定要慎重。 二期工程正式投产后关山月还没有去看过，这次回来他重点调研了二期工程的生产情况。当然，作为公司的最高领导人关山月对新区的生产做了指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要求生产要做到“稳、准、狠”。 稳，是指要尊重客观规律，生产经营活动要讲科学，不搞大跃进；准，就是善于抓住影响生产的核心问题，抓住瞬息万变的市场信息，快速做出决断；狠，就是敢于争先，敢于自我加压，要敢于做行业的领导者！ 从现场回来，李总笑着说道：“你这是给我施加压力呀。”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有点吹牛了？”李总说：“我做了多半辈子的钢铁，从没有想过做行业的领导者，更不敢说了。不过，你既然有这个远大理想，咱们就奋斗吧。现在产品定位很清晰，咱们就把线材、无缝管做到行业最好，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关山月说道：“您说的对，咱们既不能狂妄自大，也不能妄自菲薄。我的想法是避开和行业老大的鞍、宝的竞争，潜心做咱们的产品，只要定了目标，就朝着一个方向努力。设备落后咱们就改造设备，人员技术水平不够咱们就请人，众志成城，我相信会做到行业最好的。” 李总说道：“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也感到活力十足，咱们就大干一场吧！” 第429章 人生赢家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在鑫隆特钢呆了两天，关山月开车去了太行钢厂，要抓紧解决李总提出的这些事。当然关山月不去也能解决，不过不去不行了，曹秋水一天一个电话，若是再不去的话小妞就造反了。必须把曹秋水安抚好，不然她若是摔耙子不干了，那儿只有苏小梅自己在还真让人不放心呀。 曹秋水得知关山月要回来了马上变得魂不守舍，吃完午饭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坐卧不安。苏小妹问道：“你怎么了？不休息一会儿？”曹秋水说道：“梅姐，我不想休息，要不咱们回家去？” 苏小妹明白了，老公要回来坐不住了，一时间咯咯之乐嘲笑道：“他回来还早呢，你着什么急呀？”曹秋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混蛋就没良心，他一走就那么长时间难道你不想吗？” 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但是苏小梅经的事多了，当然不会像曹秋水那般沉不住气，见她心不在焉便说道：“要不你自己先回去，姐下午还有好多事儿呢。”曹秋水说道：“我自己回去算啥事呀？你不在这个企业还不照样运转？跟我回去吧，好姐姐。” 曹秋水连说带劝还撒着娇，苏小梅执拗不过只好跟着她回去了。两人先去超市买了一块牛肉，一条大花鲢，一堆排骨，准备回去做顿大餐。苏小梅笑道：“买这么多肉要多长时间才能吃完呀？”曹秋水说：“多做点以后慢慢吃呗。嘿嘿，他属猪的，能吃。” 然后又买了一个大西瓜，买了一箱啤酒，直到四只手拿不下了才出了超市。回到家中，两人开始忙活起来，把屋里院里的卫生彻底清理了一遍，又把被褥拿到院里面晾好。 忙活半天出了一身细汗，曹秋水去冲了澡，然后梳妆打扮一番，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裙在镜子面前来回看看，问道：“梅姐，漂亮不？”苏小梅笑道：“你这是准备出嫁了？嗯，漂亮的像新娘。”曹秋水嘿嘿一乐：“漂亮就好。” 苏小梅见曹秋水忙里忙外又是精心打扮，心里不禁感慨，这小丫头对关山月真是依赖，笑着说道：“在家里就别穿的这么正式了，你就把那件性感的睡裙穿上，准保他看到你流鼻血。”曹秋水咯咯娇笑：“我听姐的。”脱下长裙，穿上了那件吊带齐臀睡衣。 大山里一年里也就热十多天，现在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一路上凉风习习，心情舒畅。女人发短信说先回家了，关山月顿时也迫不及待，把车速提起来两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把车子停到“进士府邸”门前，下车后见外墙损坏的地方都修好了，大门也换了，关山月很开心，她们把这儿当家了！站在大门口就能闻到里面飘出来的排骨香味，女人这么早就做好了饭在等着自己回家呢！ 关山月心里感动，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儿更能看出来女人是真心爱自己。心里又想，自己何德何能让一个个女神们垂青？这一辈子一定要好好待她们，不能让她们受了半点的委屈。关山月感到自己就是人生赢家，得意非凡，推开门喊道：“我回来了！” 曹秋水悄悄地对苏小梅说道：“姐，咱们不理他，谁让他出去这么上时间呢？”苏小梅忍不住咯咯之乐，先前急的要命，回来了反而拿起来了，当真是小孩心性，笑道：“好，听你的！” 关山月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香喷喷的娇躯，谁知静悄悄的。疑惑地进了小院，见两人在树底下坐在新买的石桌旁摘菜。院里也有了不小的变化，门窗都做了修缮，月季花、扶桑、茉莉花争奇斗艳，平添了许多姿色。关山月问道：“老公回来了怎么不欢迎？” 嘿！还没人应话，两人只顾低头摘菜。关山月走过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两人一脸严肃又说道：“不欢迎我我可走了啊！”曹秋水绷不住了，强忍着笑意责怪道：“你还知道回来？”关山月心里之乐，挑起她的下巴流里流气地说道：“妞，还生大爷的气了？”曹秋水咯咯一笑，猛地扑上去忘情地亲了起来。 苏小梅笑着说道：“秋水妹妹等你等的茶不思饭不想，早已魂儿飞九天外了。”曹秋水小脸红扑扑的，嗔道：“梅姐就知道笑话我。”关山月抚摸着怀里温软的娇躯乐道：“那咋办？哥哥给你唱首十八摸？”苏小梅接话道：“不用十八，一下就够了。” 关山月把手探裙子，手上顿时感到潮乎乎的，笑道：“这么想？”曹秋水羞的把脸埋到关山月的怀里，低声说道：“我就想了，谁管得着？”关山月大乐，顺手一抄把苏小梅也夹起来进屋去了。 牡丹架高含香露，玉腿儿轻竖，手摩春笋乐将倦，雨偏云半，怎疗得饥渴贪恋。轻轻款款柔情无限，好似秋千，摇拽后庭院，兴发不堪狂缭乱，一时树倒猢狲散，佳人呜咽，郎，今日方遂了奴心愿。 日落西山，风动花动人悄悄。关山月把炖好的肉放倒石桌上，又做了凉拌苦瓜、大葱蘸酱、蒜蓉秋葵，把酒倒好，喊女人们出来吃饭。 三个人围着石桌坐下，曹秋水端起酒杯闻了闻说：“这就是你从山里带回来的酒？”关山月问：“怎样？”曹秋水说：“真香！只是你们在那儿享受也不带着我和梅姐，太不公平了。”苏小梅笑道：“你这次出去发生了这么多事，把秋水妹妹羡慕坏了，一个劲地抱怨呢。”关山月赶紧说：“以后我只带着你俩去玩怎样？” 曹秋水说道：“你就天天骗人，谁知道那句话是真的？”关山月尴尬一笑，左顾言他：“我怎么会舍得骗你？对了，这一阵儿公司里有什么异常的事吗？”曹秋水问：“你那么多底细在，没人汇报？” 在没有收购之前，老哥们还时不时的打个电话，自从收购以后几乎没人打电话了，关山月说：“现在成了劳资双方了，他们谁还好意思攀哥们关系？大家都是知趣的人，没有大事都不打电话了。哎，正应了那句话：‘高处不胜寒’，这人越到高处越孤独啊。” 关山月说着说着，忽然想起张爱玲爱用的“荒凉”二字来，过去也只是字面上的理解，这些年来随着身份的变化，站在喧闹的人群中，突然“荒凉”二字在心中草长。不管自己承不承认，一些老哥们渐渐的和自己拉开了距离，才觉察到心中是有一处荒凉。又觉得这荒凉并非不合意，也说不上应该不应该，或许这人就要在“荒凉”中坦然而立吧？ 曹秋水说道：“可怜的孩子，以后姐疼你。”苏小梅咯咯一乐说：“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话说回来，咱们还得感谢宫崎，他给咱们扫清了不少障碍，尤其是把机关合并让咱们的工作少了不少阻力。”曹秋水感慨道：“这个傻小子命不好，他若是赶在这个月来收购，估计就没有咱们什么事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呀！” 这话对了一半，宫崎若是资金充裕肯定会坚持下来的。但是女人说的都是对的，没必要较真，关山月说：“你说的对，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他就没那命！对了，领导们没有人抱怨工资低？” 苏小梅说：“人家抱怨也不会当着我们说呀。不过有人问过段立功，想知道以后领导干部的工资待遇怎么调整。段立功和我说过这件事，只是他认为机关合并后领导们太富余，咱们不能用高薪水养着一堆闲人吧？” 这也是个问题。这些领导有的水平一般，但是也有的从基层干起，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和技能，是企业的一笔财富，裁掉很可惜。何况对这些老领导也不能简单粗暴的采取一刀切的政策，这还真是个愁事。关山月问道：“你们没有商量个好的办法？” 苏小梅说：“我才懒得想呢。不过段立功挺有意思，给中层开会时吹过风。他说：时常有领导关心待遇的问题，这很正常，咱们工作就是为了挣钱嘛。关总也想把太行钢铁领导干部的待遇和鑫隆特钢拉平，但是两个单位几乎同样的产能，用的领导干部却是那边的两倍还多，这也是个问题呀。” 关山月说：“段立功这几年锻炼的圆滑多了，说话办事让人很放心。既然他这么说肯定心里有了想法，回头咱们讨论讨论。还有工资池的问题也要解决。”苏小梅问道：“要把工资池清了？”关山月说：“不能清，那样职工会不满意的。但是也不能再往里存工资，长此以往咱们就负担不起了。” 曹秋水听着听着就不满意了，说道：“回家了工作上的事少说点，饭菜都凉了。”关山月赶紧说：“好好好，咱们喝酒。” 第430章 人之常情 在鑫龙特钢关山月太放纵，一点也不忌讳，所以被当地的人称为风流才子唐伯，名声在外。吃一堑长一智，回到太行钢铁他的胆子就小了不少，因为这儿的人可是都知道他的底细的，如果他的风流韵事传到岳父岳母的耳朵里那可就不好玩儿了。所以早上回公司的时候他也不敢张罗拉着两位美女一起走，各自开着各自的车去了公司。 到公司后关山月直接去了段立功的办公室。段立功刚开完调度会就见关山月突然进来了，心里惊讶，这家伙一大早就回来了？神出鬼没呀！问道：“你不会是一大早就回来了吧？”关山月回来不先关注公司的事而是先和女人们混了半天有点不好意，嘿嘿一乐道：“我昨天晚上回来的。” 老板的风流韵事段立功一清二楚，心里想到，你这是不爱江山爱美女，只是把我当傻小子使唤，你却左拥右抱、不务正业，过着奢靡腐化的生活，天理不公啊！ 段立功也不张罗着给关山月倒水，只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问道：“回来这一个多月有什么感触啊？”段立功功沮丧地说：“哎，别提了，本想着回来耀武扬威却没想到更难做，这七大姑八大姨的，左邻右舍都想着托关系办点事儿。人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是这句话在我身上不成立啊，我就是个打工的，这没有耀武扬威反而得罪了很多人，哈哈！” 关山月本想逗逗他，问他的老情人艾娜没找他办事？转念一想，当老板的这么问自己的下属，这也太俗了吧，哈哈一声说道：“国人嘛就这样，求人办事不觉得是一种耻辱反而觉得能求到人也是一种本事，一种荣耀，这种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和思维模式很难改变的。” 段立功说道：“谁说不是呢！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还是只是回来看看？准备住多长时间？”关山月说：“这次回来两件事。一是关于内部银行，也就是职工工资池的事；二是关于中层以上干部待遇的问题。”段立功吃了一惊，以为内部银行又出事了，问道：“内部银行怎么了？没人取钱呀？” 看来段立功和自己一个水平，没意识到资金池的严重性，关山月说：“恰恰相反，现在咱们不是担心职工取钱的问题，而是担心职工的钱在里放着不取的问题。“段立功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说道：“我去！我怎么没想到它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呢？还是老板高瞻远，我还真没有没想到它长期存在的后果。” 关山月笑笑说：“你不用拍我的马屁，这不是我想到的，而是李总想到的。”段立功感叹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么说还是老领导有远见卓识啊。你们准备怎么办呢？” 来的路上关山月已经想好了，说道：“咱们刚接手的时候职工都没有取钱，也算帮了咱们的大忙，所以咱们要知道感恩，做事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职工的利益也要考虑到。我是这么想的，现在里面有的就让它在里边存着吧，就当是给职工的股份，福利待遇。以后的工资直接打到银行卡里，这也是一种控制风险的措施。咱们不能只考虑好的方面，更要考虑到不利的因素，万一企业经营出现了困境，也不会把职工拖累。” 段立功说道：“对！这种说法更好，职工也更容易接受，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办了。干部待遇的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关山月说：“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你想过没有？” 其实关山月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是听苏小梅说后，知道段立功肯定琢磨这事儿了，当领导的不能什么都显得比下属高，那样他们的压力会很大的，还是给他们发挥的余地比较好，所以才这么问。 果然，段立功说道：“你要是没有好的想法，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你听听。涨钱是好事，但是好事办不好就变成了坏事，所以这件事我想了很长的时间。我是这么想的，首先要定岗，定完岗以后再通过竞聘上岗。没有竞聘上的人员按原待遇，竞聘上的干部拿年薪制，你看怎样？” 他的想法和关山月想的大致相同，关山月哈哈一乐说：“英雄所见略同！我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可能这个方法是比较稳妥的了。不过，关键是怎么竞聘，一定要把竞聘的公平公正性保证好。在太行钢厂开展工作，难就难在咱们都是这样的老人，就像你说的，七大姑、八大姨、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等等，人情这一关是很难的。” 段立功忍不住说道：“谁说不是呢！本来想着回来耀武扬威，没想到得罪了一堆人，都骂我冷酷无情呢。”关山月说道：“刚开始肯定会这样，时间长了他们就理解了，以后偶尔徇点私情他们会更感激你的。”段立功说：“你的生意我哪敢随便送人情？” 关山月笑笑说：“人之常情嘛。咱们有能力了照顾照顾亲朋好友也是应该的，哪能分得清清楚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古人早就把这些道理给我们总结好了。你们就先拿竞聘方案吧，等有了方案，让鑫龙特钢的人事部过来组织竞聘。” 竞聘上岗在太行钢厂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怎么做大家都没有可参考的方案，请鑫隆特钢的人过来组织竞聘少了人情关，但是竞聘方案做不好，那就会让竞聘效果打了折扣，也是一件很繁琐的事。好在段立功也不用亲自做方案，说道：“好，我们就这样执行。”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扯到了和当地政府的关系，关山月忽然想起来王璐坐月子时赵保山去探视过，要不正好借此机会和他们吃顿饭，缓和缓和关系？于是说道：“说道他们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准备请县里的领导们吃顿饭。”段立功说道：“你请他们吃饭不就是向他们低头了吗？咱们还怕他们？” 关山月说：“也不能这么说，文武之道有张有弛，而且他们已经低头了，咱们更要做出姿态来。民不和官斗，这是颠补不破的真理，毕竟咱们是民，总是仗着靠山来做事那显不出真本事来，何况任何靠山都是靠不住的，最终还需要靠咱们自己。” 段立功听后心想，老板就是老板啊，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于是说道：“你说的对，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咱们把关系处好了，也就不用求人了。”关山月说道：“就是这个意思，这件事你负责联系吧，请他们整个领导班子，我要当着众人给赵保山道歉，给足他面子。咱们这儿找几个能喝酒的哥们，把他们都灌趴下。” 段立功说道：“好说，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关山月疑惑地问道：“你不用亲自请他们去？”段立功笑笑说：“不用，他们肯定来，我们现在关系好着呢。” 段立功先给陈平打了电话，说道：“书记，我们关总回来了，晚上想请你们领导班子吃饭，不知道你有空没空？”陈平笑道：“关总好不容易请大家吃顿饭，没空也得有空啊。”段立功说：“太感谢了！为了领导方便，咱们去县招待所？” 陈平说：“去哪儿吃不重要，和谁吃才是重要的，你随便定。”段立功说：“那好，晚上六点半咱们不见不散。”段立功又和赵保山打了电话说道：“领导您好，我们关总从省城回来了，打算请咱们县领导班子吃饭，刚才我已经和书记说过话了，最关键的事今天您可是主角，说什么也得赏光啊！” 赵保山心想，我是主角？什么意思？他要道歉吗？看来这关山月不光是个二百五，还是很会做人的！这顿酒一定得去，笑着说道：“老板都去了，我不去能行吗？”段立功说：“那太好了，晚上六点半县招待所咱们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段立功得意地说道：“怎样？我说没问题吧？现在和他们混得关系老好了，哈哈，我这是不是狐假虎威？”关山月笑笑：“不能这么说，这叫借势！”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喝口水，关山月又问道：“和魏总能处得来吧？”段立功说：“没问题，老领导的素质很高的。再说了，他是给你干的，也不是给我打工，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段立功说完嘿嘿一乐，看着关山月又说道：“如果能把李欣荣调回来负责设备管理就好了。”啥事都瞒不住段立功，你不知道和老板之间一点隐私都没有不好吗？关山月悻悻地说：“现在咱们两个公司的产品都往无锡发货，那边也很重要啊！何况他的年龄大了，操心费力的事就算了。” 他的年龄不是和魏涛一般大吗？段立功心里之乐，我也就是逗逗你，看看你是不是承认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而已！ 第431章 守株待兔 领导张张嘴，下属跑断腿，关山月回太行钢铁想办的两件事和段立功嘀咕了一会儿就敲定了方案。晚上去喝酒，估计段立功会把老哥们都叫上，所以就不去看了。关山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无聊，不知道该干的什么事。琢磨一会儿准备回家看看房子，长时间不住人不要进去梁上君子，把家给糟蹋了。 把车开到楼下，锁上车门真准备上楼发现墙根的一辆红色的车是那么显眼，那不是张倩的塞纳吗？关山月吃了一惊，她来这儿干什么？自己刚回来难道她就知道了？不应该呀？车里没人，她应该就在附近。关山月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打算回家看一眼抓紧离开。 打开家门，见屋里覆着浅浅的一层灰尘，窗户都很严实，关山月转身就准备关门走人。还没等他出门，就听到楼道里急促的拖鞋啪啪啪的声音，关山月沮丧极了，这是什么事呀！ 很快那声音就到了家门口，一个靓丽的身影闪了进来，来人正是张倩！张倩穿着一件粉色的吊带睡裙，里边空荡荡的，一件翡翠吊坠贴在白花花胸前翠绿夺目，匀称圆润的大长腿在粉色衬托下更显得白皙诱人，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洋洋自得地看着关山月。 原来张倩正在卫生间梳妆打扮准备上班去，听到楼前有汽车的声音往外一看，果然是关山月！灵机一动，摘了文胸匆匆忙忙地跟着上了楼。 关山月被她的性感惊艳了，心头不禁一热，赶紧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心里恼恨地想着，自己怎么越来越抵御不了美色的诱惑了？前几天看到扭秧歌的女郎忍不住想起肖雅彤的美来，今天看到张倩又是蠢蠢欲动，怎么比过去还经不住诱惑？这是怎么了？不是在山里喝药酒惹的祸吧？ 好在关山月的心里还清楚，来不及细想说道：“你怎么在这儿？”张倩随手关上门，得意说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告诉你吧，我爷爷年龄大了，和你们一楼的人家换了房子，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不欢迎吗？” 欢迎不欢迎有啥用？关山月问道：“你不上班？”张倩更得意了，斜着眼看着关山月说：“大老板，你忘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兵了？我可是公务员，和你不搭边了，你管得着吗？”边说着凑到关山月面前，仰着脸，吐香如兰，又说道：“我现在就在咱们小区的街道办上班，没事去慰问慰问我哟！” 张倩精致的脸蛋化着淡淡的妆，浅浅地微笑着，一脸魅惑。透过她的领口，里边的一对儿丰盈看的清清楚楚。关山月不禁心慌，暗自呼吸吐纳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心里想着，她这是守株待兔，非要和自己杠上了！张倩见关山月的鼻头上泛着细细的汗珠，得意地想着，今天真巧，老娘就要让你看到我性感的模样，小样儿！馋不死你！ 深呼吸两次，关山月的心稍稍平静，说道：“我倒是把这事忘了！你们公务员的待遇和公司的待遇差别大吗？”张倩没工夫和关山月聊这些无聊的话题，身子又往前凑凑，说道：“公务员的待遇不好。你不是准备帮我吗？说了几次也没见动静，不会是等着我以身相许吧。” 身子越挨越近，关山月都能感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温度，紧张地往回退了一步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做什么，等你有了目标告诉我，肯定帮助你的。”张倩又跟上一步，盯着关山月的眼睛说：“你为什想帮我？我是你的什么人？是不是还喜欢我？” 见她步步紧逼，关山月心想不能再和她纠缠下去了，这个惹事精自己惹不起，说道：“张倩，我早说过咱们永远是朋友，你有困难我会帮你的。但是，咱们仅限于朋友，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了。” 张倩也不生气，笑着问道：“你的情人那么多，为什么单单不接受我？你是不是怕我呀？”关山月心想，我当然怕你了，但是又不能承认自己怕她，那以后她还不更无所顾忌？说道：“这是两个概念。我过去和你说过，你一定要想清楚是什么原因想跟着我，是真的喜欢？还是想过上你想要的日子？” 张倩说：“你这话说的没意义，谁不想过上好日子？刚开始我的想法可能功利了一些，但是时间长了我发觉还是喜欢你的。过去我是那么的洒脱，谈的不开心了说散就散，但是唯独你例外，我从没有像这样不顾脸面的追一个男生，从没有好几年了对一个人念念不忘。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关山月已经被张倩吓出了心里阴影，再喜欢也不敢接受呀，何况自己已经立下誓言，以后不再沾花惹草。张倩为了见到自己动了各种脑筋，连她爷爷的房子都换了，就是为了想方设法的接近自己，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决绝，不能再拖泥带水了。 关山月沉思一会儿，扶着张倩的肩膀，严肃地说道：“张倩，你要认真地想一想，做一个地下情人有什么好的？你想过家里人的感受吗？你想过这种关系永远不能见天日的感受吗？现在一时冲动，多年后一直处在压抑的生活状态中那有什么乐趣可言？跟着我无非是手头上能宽裕一点，别的什么都没有，就连陪伴在一起的时间都很难有，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张倩质疑道：“那你怎么能和你的美女副总在一起呀？”关山月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俩是我的大股东，我收购太行钢厂人家可是出了两个亿呢，她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我要照顾她们呀。我的底细你知道，上班时就是穷小子一个，人家不出钱我哪有资本收购咱们公司，你说对不？” 张倩顿时气势不足了。过去她不服王璐，觉得王璐那儿都比不上自己，不论家庭还是身材相貌，可能也就是自己已经不是处女这点劣势而已。但是几个亿的数字对她来讲太大了，顿时有点儿不自信了。但是关山月的话只能信一半，她还是不相信她们之间是清白的，弱弱地说：“你是不是嫌弃我没钱，帮不了你，所以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关山月见她气势弱了，登时来了信心，理直气壮地说：“你说我现在还在乎钱吗？这不是钱的事，我真是为你考虑的。你想想，我若是个恶人，或者单单是个花花公子，我把你玩了，再把你抛弃了，你能斗得过我吗？你上哪儿说理去？估计你们也听说了，县里的领导我都不放在眼里，我敢当众拍桌子，让他下不来台，何况你这个小小的女子？我这么对你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毕竟我很在乎咱们之间曾经的一段感情的。” 关山月连哄带骗，又是打感情牌又是吓唬的，张倩没了刚来时老鹰戏小鸡的心态，顿时委屈起来，眼里渐渐的起了雾，软绵绵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滴到了胸上。 看着梨花带雨般的小脸，闻着淡淡的幽香，关山月差点又心软了，硬起心肠说道：“听我劝好吗？跟着我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你现在还年轻，正是青春美貌的时候，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那样对你不公平。芳华易逝，转眼间就青春不在，还是早早的为自己打算为好啊。” 张倩抽泣起来，边哭边说道：“你以为我就想做个小三？我不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是你拔高了我心中男人的标准，现在看谁都不顺眼，你让我咋办？”张倩越哭声音越大，搂着关山月的腰嚎啕大哭。 关山月心想，哭吧，哭一会儿可能就好了。谁知张倩穿的薄薄的，青春逼人，软香在怀，关山月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身体有了反应，连忙呼吸吐纳让自己平稳下来。 张倩马上觉察到了，身子贴的更紧，停止了哭泣，仰起脸说：“你要是想你就要了我吧！我不找你的麻烦。”关山月吓了一跳。在他的思维里，和女人发生了关系那自己就要对她负责，自己虽乱，但是不能无情，始乱终弃的事自己是做不来的。 但是对张倩他是万万不敢的，也不想再到处惹些风流债，好不容易形式逆转可不能前功尽弃，说道：“咱们千万不能有越界的行为，那样你更会纠结其中。这事一定要狠下心来，不要在麻痹自己，不然你后悔一辈子。” 见她满脸忧郁，关山月拍拍她的后背又说道：“好了，回头你想做什么生意告诉我，缺钱了我也可以帮你，但是咱们的事到此为止，不然若是让王璐知道了恐怕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一会儿公司里有个会，我要走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行不？” 张倩把脸贴到关山月的胸上不说话，关山月抱着她就出了门。关上门，关山月说：“你好好想想，喜欢做什么你打电话，我帮你。” 第432章 投桃报李 这次成功地摆脱了张倩，临走时她也没有像过去那般非要索吻，看来这次对话对她有一定影响。关山月开心不已，希望以后她不再费尽心思和自己纠缠不清。 又去看了看岳父的房子便回到公司，直接去了魏涛的办公室，却发现空空如也。关山月闲得无聊便给曹秋水打电话：“小蜜，来伺候伺候大爷！”曹秋水的办公室在三楼，接到电话没有半分钟就下来了，说道：“大爷有什么指示呀？”关山月说：“过来，大爷我浑身疲惫，给大爷捏捏肩，捶捶背。” 曹秋水咯咯一乐，坐到关山月的怀里，搂着脖子亲了一口说：“咱俩应该换换角色。”关山月问道：“你想当什么？”曹秋水羞羞一笑说道：“我想当女王，你来当面首，你伺候我。” 关山月一脸卑躬屈膝的样子说道：“女王陛下，奴才来伺候您。”说完关山月抱起曹秋水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趴在她身上，把脸贴在她的胸上拱来拱去说：“我先闻闻香不香。”曹秋水被他拱的痒痒的，咯咯之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香不？”“香！”“闻也闻了，该给女王捶捶腿了。” 两人正在嬉闹突然“咚咚咚”有人敲门，曹秋水吓得一激灵，把关山月推开顺势一个后空翻落到了地上，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关山月忍着笑说道：“请进！” 见进来的是魏涛，关山月赶紧迎上去和魏涛握握手说：“刚去您的办公室，却没看到您。我这前脚刚走您后脚就跟着来了。”魏涛把手里的一个袋子往放到办公桌上说：“里边是红包，弟兄们祝贺你生了大小子，我给限制了金额，一人一百。” 关山月连声说道：“太感谢了！感谢弟兄们的心意，也感谢老哥给把关。您做的太好了，大家有这份心意就好，不能把礼金变成负担。以后咱们公司也要倡导这种风气，不能让随份子变了味道。” 关山月说完忽然想到，今天晚上请县里领导吃饭也得找个说辞，不能说单单给赵保山道歉吧？那样太正式了。对，正好赵保山随过礼金，那就以生孩子的名义请客吧。关山月问：“晚上请他们吃饭是不是买点礼品比较好？这样显得咱们高看他们一眼。” 魏涛说道：“可以啊，你准备买多贵的？”关山月说：“这我还真没经验，您看应该买什么样的合适？”魏涛想想说：“这样礼品既不能太重又要显得大方，既然你想向他道歉，那咱们就要诚意十足。我看一人一条中华，再买一些喜糖就好。” 关山月说：“好，就按您说的来。”然后又对曹秋水说：“秋水，你通知办公室，就按这个标准准备二十份！”曹秋水正好借机出去了。 魏涛看着曹秋水离去的身影心里之乐，这老板到哪儿都是美女环绕啊，他哪来的精神头？当然老板的闲事是不敢操心的，说道：“你说咱们把陶冶那个破钢厂重新改造投产，县里是不是会提出让咱们招工啊？” 关山月想想说：“对！您说的这个问题可能会出现。按说促进当地的就业也是咱们的责任，只是咱们太行钢厂的人员本就富余，人工成本偏高，需要分流，所以这事要早做准备，拿一个折中的方案。” 关山月跺着步子来回走了几圈说道：“咱们一开始只想着把陶冶县的炼钢厂做一个改造，但是目前看来下半年钢铁行业的效益会非常好，咱们的资金会充裕起来，因此我想着是不是顺势再建一个轧钢厂？这样既能促进当地的就业，又能丰富咱们的产品。” 魏涛笑道：“目前看投资一个轧钢厂在你的生意里投资算是小的了，这个很简单。”关山月说道：“我认为作为一个钢铁公司，它盈利的关键不在于公司的整体技术水平有多高，关键是它的市场定位。如果定位准了，想不盈利都难。所以这次建厂一定要深入考察，定位要准，要和钢铁研究总院、设计院等单位联合起来，他们对行业先进技术了解的最清楚的。”魏涛说：“好，这件事我亲自负责。就按你说的，咱们要干就干最好的。” 晚上关山月带着段立功、魏涛、王振亮，安勇以及办公室主任早早去了县招待所，关山月、段立功和魏涛在门口迎接。陈平和赵保山倒也没有摆架子，六点半准时来到招待所。陈平见关山月在门口亲自迎接笑着说道：“关总，你搞的太隆重了吧。” 关山月热情地和陈平、赵保山握握手，一边说道：“领导们给面子，我哪敢怠慢？里边请！”说说笑笑的进到了一个大的雅间儿，大家自觉地分好了座位，两个大桌子坐的满满的。关山月和段立公陪着陈平，赵宝山以及县里的主要领导坐在一起，魏涛他们则陪着其他的领导坐在一起。 等众人坐好，办公室的赵主任把喜喜烟分给大家。见大家一脸疑惑说道：“”我们关总生了大公子，请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陈平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关总，您这可不够意思呀，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大家说一声？你让大家情以何堪！” 关山月说：“领导可不能这么想，您能带着大家过来吃这顿饭，已经让我受宠若惊，感激不尽了，再说别的那可就见外了。而且这只是小事儿，你们领导那么忙不要在乎这些小节的问题了。” 陈平一脸歉意的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代表大家感谢关总了。”关山月赶紧说：“客气，客气。”赵宝山偷偷直乐，还是我消息灵通啊！ 等酒菜上好，关山月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道：“感谢各位领导赏光，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呢大家都知道了，我生了个带把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终于圆了我老娘的心愿，高兴啊！所以想请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二呢，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我要借这个机会向各位领导，尤其是向赵县长郑重的道歉。” 话音未落，赵保山赶紧站起来，按住关山月坐了下来说道：“关总你再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那天也是我不好，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我这当领导的只顾着县里老百姓的吃喝，却没有顾及咱们企业生存的问题，所以这件事咱们双方都有问题，就不要互相的道歉了。” 陈平接过话说道：“这句话说的好，我非常认可！以后咱们之间要多沟通、多交流，才能知道双方工作的难度，才能做到更好的相互支持。帮助企业发展也是我们当地政府的主要职责之一嘛。” 关山月说：“太感谢各位领导的理解了！不过做企业就要讲为社会责任，要为当地的百姓谋福祉做贡献，这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两位领导说得好，我相信在你们的领导下，一定会做好政企共建的！” 陈平带头鼓掌，然后说道：“关总高风亮节，值得我们在位的每一个人学习！我也听说了，关总在北关县也为当地做了不少好事，是个有责任感的企业家呀！来，我们共同举杯祝贺关总弄璋之喜！也借花献佛祝贺关总成功收购太行钢铁，让太行钢铁老树发新枝，旧貌换新颜，干杯！” 关山月给足了赵保山和众人面子，陈平和赵保山投桃报李，互相奉承，其乐融融。有了好的开端，喝起酒来自是气氛热烈，酒不醉人人自醉。关山月充分发挥酒桶的特长，冲锋陷阵，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喝到兴处，段立功对陈平说：“领导，在给大家来一段《沙家浜》？”陈平得意地说：“好，去把经理喊来，我俩要对唱！”有狗腿子很快就把经理找来了，关山月一看，是个美貌的少妇！ 这少妇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文艺清新复古镂空翻领收腰短袖a字碎花连衣裙，皮肤白皙，化着精致的妆，双颊微微透红，细眉大眼琼鼻朱唇，性感而不妖娆，手臂上的春带彩手镯流光溢彩。进到雅间便笑容满面，翩翩走到陈平身边俏声说道：“boos有何指示？” 陈平春风拂面，眼含醉意，说道：“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鑫隆集团的关总，这是李经理。”陈经理伸出柔如无骨的小手轻轻和关山月轻轻握了一下说：“关总以后要多多照顾我们的生意呦！”关山月说：“好说，好说。” 陈平接着说：“李经理，咱俩在来一段《沙家浜》，你还演阿庆嫂，我做刁德一，哈哈，给大家助助兴！”陈经理妩媚一笑说道：“那我就献丑了？” 两人显然很默契，你一句我一句唱了开来，大家喝彩声不断。关山月看着两人一边唱着一边互动，眉来眼去，醉意盎然，忽然想起蔡小英来，她母女俩可是美貌如花，承包了县招待所是不是会被这类人盯上？一时间心里忐忑起来！ 第433章 如获重释 这次请客关山月下了血本，两桌人喝了四箱茅台，一人一条中华，一个个酒足饭饱，醉意阑珊。陈平和李经理唱的尽兴，看大家不胜酒力，便说道：“关总，要不咱们今天就这样？”关山月说：“听您的安排。”陈平拍拍巴掌说：“今天就这样了，感谢关总盛情招待，咱们以后再聚！” 酒席散去，李经理也陪着把大家送到门口。关山月发现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溜得快，转眼间就剩下自己的人和陈平了，心里一动，这陈平难道是要留宿么？看来他的人对他的作为肯定熟悉，跑得快是要给他俩留下私人空间。 偷眼瞄了一下陈平和李经理，见李经理扶着好像醉醺醺的陈平，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于是说道：“李经理，我看咱们boos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你们这儿有蜂蜜水没有？让他喝点蜂蜜水醒醒酒怎样？” 说完了自己直后悔，这不是画蛇添足吗？陈平却晃晃悠悠地胡乱地挥着手，装模作样地说：“放心，这点酒我还是能抵挡得住的。”关山月说：“那好，我们先撤了，你也早点休息。” 开车回到进士府邸，女人正在院里躺在躺椅上乘凉。闻着他满身酒气，苏小梅责怪道：“以后喝酒别开车了，现在开始查酒驾，万一被查到了多不好？以后喝酒了打电话，让秋水接你去不就挺好吗？”关山月从善如流，抱着苏小梅就亲了一口，说：“好！我听媳妇的。有美女司机给我开车，那样我多自豪？求之不得呢。” 苏小梅嫌弃道：“满嘴酒味，赶紧洗洗去。”关山月哈哈一乐，过去就要亲曹秋水，曹秋水见机快，闪身躲开了。关山月说：“就只是喝了点酒你们就嫌弃我？若我生活不能自理了怎么办？”曹秋水说：“那好办，若是到了那一步我们就把你扔到大山里，让你自生自灭。” 不受人待见，关山月悻悻的去刷牙漱口，冲了个凉水澡，好像身上好闻了一些。穿了件宽松的t恤、大裤衩来到院里，她们已经关了院里的电灯，在墙角点上了一卷灸草熏蚊子。关山月这时才发现月光初上，黝黑的天空上星星点点与残月争辉。淡淡的月光洒在院子里，浮在女人的身上朦朦胧胧，冰冰清清。两人悄无声息的，像是睡着了，只有蛐蛐儿在叫个不停。 拿个凳子坐到两人中间，关山月问道：“秋水妹妹你闻闻，哥哥香了吗？”曹秋水咯咯一笑说：“懒得闻。今天当女王还没有过瘾呢，你先伺候我再说别的吧。”关山月拉着凳子往她身边靠靠说：“好的，女大王，小的伺候您。”不管是女王还是女大王吧，伺候就行，曹秋水说：“先给本王捶捶腿。” 这事关山月很乐意，尤其是小媳妇穿着小短裙，露着大美腿，摸起来滑滑嫩嫩，闻起来香喷喷的，这岂不是天下最美的差事？ 苏小梅看着天空，见月亮若明若暗，一会儿从云层中出来，一会儿又躲到云里面去，夜雾蒙蒙，忽地想起李煜幽会小周后的《菩萨蛮》来，笑道：“南唐李煜有词云：‘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你俩郎情妾意，可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啊。” 曹秋水虽说念的书不多，听不大明白，但是“教郎恣意怜”这句还是听得明白的，咯咯娇笑道：“梅姐吃醋了，要不你伺候伺候梅姐去？”关山月说：“幸好我有两只手，我又学会了一心二用神功，这事儿太简单了。” 过去把苏小梅的躺椅搬到身边，一手捶着一个人的腿，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王，我这是一仆二主。”曹秋水说：“那你其他的女人是什么？”关山月说：“我是皇上，她们是妃子。” 一边吹着牛一边给女王捶腿，捶了没几下渐渐的就失去了耐性，撩开裙子边摸边说：“我要闻闻你们谁的香。”左闻闻右嗅嗅，曹秋水问：“谁的香？”关山月哪好说谁的香？含混其词说道：“艾草味太浓了，闻不出来了，哈哈。”…… 和女人昏天黑地的闹腾一番，两人很快睡去。关山月却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蔡小英的事，实在忍不住了给她发短信问道：“睡了吗？”蔡小英很快回过来短信，说道：“难得你想起我来了，抽什么风啦？” 关山月很尴尬，自己是很少给蔡小英打电话，因为对蔡小英他很矛盾。关山月对女人很贪婪，当然希望能把蔡小英收到后宫，但是这么多女人哪能照顾的来？所以亏对蔡小英让他良心难安，时常想着，若是她能找到好的归宿就由他去吧，所以很少打电话。 今天晚上李经理和陈平的事儿，让关山月意识到，她一个女人单独在外边开饭店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何况她是那么美貌，说不定被人盯上了，所以心里一直像悬着一块巨石，就想打电话问问情况。于是发短信问道：“打电话方便吗？” 蔡小英更不敢给关山月打电话，谁知道他是不是和媳妇在一起呢？女人的心很敏感，见他发短信问打电话方不方便，马上知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和别人交往。蔡小英很生气，我容易吗？虽说有胡树彬罩着，一些猫猫狗狗都不敢来骚扰，但是比胡树彬更厉害的人多了，有的人只是想占自己的便宜，不过也有的人确实想追求追求自己，没事就来叨扰。 作为一个弱女子，那些有本事的人又不敢往死里得罪，所以活着很累，于是回短信道：“不方便，因为有人要追我。他们说了，只要我给他们面子，他们就给金子，是不是比你痛快多了？” 女人说不方便，又是一通抱怨，那肯定是怪自己不打电话了，关山月涩涩拨通了蔡小英的电话。蔡小英接通后说道：“我不是说不方便吗？你怎么还打呢？” 关山月说道：“对不起啊，平时对你关心不够。今天晚上在招待所里请当地的领导们吃饭，忽然意识到你在那儿开饭店是一个不太好的选择，有什么事我鞭长莫及照顾不到你呀。” 蔡小英听了心里好受了不少，说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不容易呀，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还惦记这我。”关山月说：“听你这么说你应该是挺难的，让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你们娘俩在家又没个男人帮衬着，工作确实不好做。咱们离得太远，你那里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如果确实不好做就把饭店处理了吧。”蔡小英说：“你说的简单，那我欠你的钱怎么办？” 关山月说：“你就是太要强了。和你如实说吧，现在我挣的钱每个月都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算的，我还在乎你那点钱？不说是你，就是当地老百姓有困难，我还会为他们捐款，而且哪次出手不是百万以上？对陌生的人我都不在乎，何况咱们有了夫妻之实，我还在乎你的钱？你说对不？” 蔡小英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真不想做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做一个被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关山月说：“要不这样，咱们过去的关系一笔勾销，你做什么事的时候不要再考虑咱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你活的就不会太累，做什么事就能随着自己的心，你看呢？” 蔡小英恨恨地说：“你这个大坏蛋，这事哪能说清就清的？我要是拿着你的钱和别人结婚，我这一辈子能心安吗？我和别人能过到一起吗？那岂不是过着同床异梦的生活？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啊。” 关山月过去不愿意说的直截了当，好像自己是趁人之危一般，那显得自己多不地道？她这么想，看来这一辈子定是自己的人了！不禁又开心起来，说道：“那你就听我的劝，把饭店处理了，和你妈妈一起来我这儿吧！” 蔡小英不知道想过多少次了，尤其是累的时候真不想干了，有男人宠着不也是挺好吗？何况这家伙除了花心别的都好，对她也是真心真意。何况他那么强壮，哪是其他男人能比的？反正自己已经把身子给他了，而且妈妈也不反对，那就跟着他吧。 想明白了，蔡小英像是如获重释，心里刹那间不再纠结，于是问道：“你不怕你媳妇？”关山月说：“咱们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蔡小英骂道：“怂样！我以为你多厉害呢。” 关山月已经被女人骂惯了，脸皮厚如城墙，乐道：“好英英，你就听我的吧。”蔡小英说：“鉴于你是个怕老婆的人，这件事我要重新评估。” 既然她想跟着自己，这事必须解决了，关山月说：“小英，不要犹豫了，把饭店挂出去转让了。你若不转让，过一阵儿我回去搅和的不让你开。”蔡小英骂道道：“你真不讲理！” 第435章 虎视眈眈 和蔡小英打完电话，关山月蹑手蹑脚进到卧室，见两个女人早已睡熟，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心潮起伏。 今天晚上收获颇丰。关山月放低了姿态，和县领导彻底把关系搞好了；更没想到心念一动，一个电话改变了蔡小英主意，关山月心满意得，看来自己离唐伯虎的“九美”又进了一步！ 关山月早就想过，如果蔡小英决定要跟着自己，也不用做什么工作了，就负责老家的旅游区就好。再省城或者市里给她们买套房子，若是想她了或者她想自己了就过来，不想了就在老家住着。 不管蔡小英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有报恩的心态，只要她决定跟着自己，那就是自己的人了，何况她和自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自己从内心里也是喜欢她的。 这么想着关山月忽然又觉得有些汗颜，只要是这个女人长得漂亮，心肠又好，好像自己很容易喜欢上她们的。一会儿关山月又反复琢磨她说的那句“谁给我面子，我就给谁金子”这句话来。 这么有“创意”的话，肯定不是蔡小英说话间就能想出来的，一定是有人曾经对她这么说过。所以这个饭店是不能再开了，不然以后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毛病来。 关山月判断的没错，缠着蔡小英的人不在少数。县里的招待所是当地的领导们和有头有脸的人物常去吃饭的地方，见在母女俩长得漂亮，有的人喝多了就指着服务员说，去把你们经理喊来给大家倒个酒。你说这种情况能不去吗？有的还好只是说个俏皮话儿，甚者就想动手动脚。 这些人有权有势还有钱，虎视眈眈，蔡小英的思想稍微不坚定，就会被一些人有了可乘之机。尤其是好多部门的人来吃饭都赊账，打白条，每月去要钱结账都会受到刁难。这些委屈的话蔡小英从来没有给关山月说，说也没用啊，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这儿。 和蔡小英说这句“谁给我面子，我就给谁金子”的话的是当地的一个房地产商。一开始蔡小英只听到别人喊他王老板，这个王老板四十多岁，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头大脖子粗，挺着一个比一个十月怀胎的孕妇都夸张的肚子。 王老板常在这儿请领导们吃饭，见蔡小英长得漂亮就起了色心。一天，这个王老板递给蔡小英一张金制的名片。客人就是上帝，这事儿没必要拒绝。蔡小英接过后，见名片沉甸甸的以为是镀金的，本想着收起来，随口问了一句：“您的名片挺精致，不会是金质的吧？” 王老板得意地说：“对，我这是名片就是纯金的，24k，99.99的纯度，这都是要送给帮助我事业的领导的。我的原则是：谁给我面子，我就给谁金子。”蔡小英一听是纯金的，就把名片推了过去说：“说，谢谢老板的好意，但是这名片我不能收。” 老板对蔡小英有一定的了解，孤儿寡母没有根基的一对母女花，这半年声名鹊起。但是他见的人经的事也多了，很少没有不能用钱摆平的事，所以见蔡小英没有一丝犹豫就拒绝了，王老板也不气馁，说道：“为什么不能收呀？你开饭店多累，你跟了我就不用再操这份心了，吃香的喝辣的，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蔡小英嘲笑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我天天开着宝马上班，我能看得上你一个金质的名片？” 县城里的宝马没几辆，能开上宝马的当然不缺钱，一时间被噎住了。忽然想到总看到楼前停着一辆宝马，过去哪能想到是一个承包饭店的人开的？便问道：“楼下的宝马5系是你的？” 蔡小英这会儿才体会到关山月主张买豪车的用心来，说道：“对啊，那就是我的，是我男人给我买的，你说我缺钱吗？”王老板也只是开着个切诺基而已，还比不上宝马5系呢，顿时灰溜溜地走了，栽了面子以后没事也不愿意张罗着来这儿吃饭了。 老板以金钱论，这还好说，但是那些芝麻官的孩子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认为自己在当地是最有势利的人，只要你头上的帽子不比他爸爸的大他就不怕。这一阵儿蔡小英又被人大主任的儿子卢杰喜欢上了。 面对卢杰不懈的追求，蔡小英一开始就拒绝了他，对他说自己有男朋友，是有对象的人，就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但是这家伙神通啊，很快就查了蔡小英的档案，知道她还是个未婚人士。只要你不结婚我就有希望，所以他有事没事就来追求蔡小英。 寻常人家的孩子有两种心态。一种是盼望着嫁到豪门，嫁给有钱人家，嫁给当官儿的人家，认为这是一步登天的途径。另一种正好相反，不愿意嫁到当官的人家，担心被他们家人被看不起，婚后的日子也不一定会幸福。人都有两面性，自卑的人往往从骨子里又很自尊，蔡小英就是这样的人，多年困苦的生活让她反而很要强。 何况蔡小英也有耳闻，这个卢杰也是个花花公子，换女人就像走马灯一般。那样还不如关山月呢，好歹他对自己不离不弃，更何况她和关山月之间知根知底，有共同的语言。而且关山月人品又好，还有本事，长得玉树临风让人迷恋，那是这个草包卢杰能比的？ 且说蔡小英挂了电话，见妈妈的卧室里还亮着灯，犹豫了一下推门就进去了。路秀芳疑惑地看着她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蔡小英坐到床上，搂着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妈，我决定跟着他了。”路秀芳问：“关山月？”蔡小英说：“对。” 路秀芳甚至认为，关山月就像上帝派来拯救她们家的。自从他出现后彻底改变了她们家的生活，治好了她的病，给了她二次生命一般。所以路秀芳对关山月的印象好的不得了，人长得帅还有本事还有钱还懂礼貌，如果不是结婚了，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去？ 这几年的苦日子也让她过怕了，不仅她苦连累的闺女也过着苦日子。所以在她看来，人生无非就是追求幸福的生活，虽说做个小的不太光彩，但是好歹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妈妈叹口气说道：“都是妈妈拖累了你。不过这孩子真不错，也找不到比他再好的了，跟着就跟着吧。” 蔡小英说：“他爸妈对我也挺好，而且我看他爸妈的样子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待我像亲闺女一样。关山月还让咱们把饭店转让了，跟着他去。”妈妈说：“事已如此，就听他的安排吧。” 转天到了饭店，蔡小英就贴出了转让启事。卢杰见了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不干了？”蔡小英说：“对呀，不干了，太累。”卢杰盯着蔡小英说：“你是不是想躲着我呀？” 既然不准备再开下去了，也就不用担心这些号称芝麻官太子党的混混了，蔡小英说道：“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有这方面的意思吧。”卢杰不死心地问：“我就这么让你生厌吗？” 蔡小英心想，我还真是讨厌你，只是虽说自己不打算干了，但也没必要说的这么难听，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有男朋友了。”卢杰问道：“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你男朋友呢？”蔡小英说：“我男朋友在北方呢，过年过节才回来的。” 卢杰半信半疑。但是她们母女从贫困的边缘突然变得有钱了，还开着宝马，不禁让他生疑：或者说他真的找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也或者是被人包养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被包养的可能性更大！ 卢杰生气，你宁愿被包养也不愿跟着我？我就那么不堪？我非要给你搅和一顿！恨恨地说道：“有男朋友怎么了？结了婚还离婚呢！我就认定你了，只要你不离开这个县城，我就一直追着你。” 蔡小英撇撇嘴道：“你就不用枉费心思了，这次我转让了饭店我就去北方了，我要离开这儿。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是咱们没有缘分。” 哪知道卢杰发了狠，像个癞皮狗一般天天耗在饭店里，只要有人来谈转让的事儿他就出来搅局，对别人说你们谁接手都开不成，我没事就来这儿捣乱，都得给你们搅黄了！ 蔡小英生气地问：“你为什么这样呢？真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卢杰得意洋洋地说：“你生气也没有用，我就不让别人来就接手，就要逼着你干下去！要不让你男朋友回来，我倒要看看你男朋友是玉树临风的帅哥，还是个糟老头子！” 这不是明显怀疑自己被人包养吗？一下戳中了蔡小英的痛点，不由得恼羞成怒恨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男朋友比你帅一百倍！”卢杰恶狠狠地说：“是吗？但愿来的不是糟老头子，那咱就走着瞧！” 第435章 分身乏术 这次回太行钢厂关山月感到很顺心，所有的事都有了好的开端。这几天张倩不再纠缠着自己；工资池的事也好办，传达了解决方案后职工们没有出现反对的声音；领导干部竞聘的事按部就班的推进；和县里的领导关系彻底改善了；蔡小英的事儿也板上钉钉了。一时间关山月得意极了，天天陪着两位美女歌舞升平，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不过，老妈在省城住了20多天却呆不下去了。一天抽空偷偷地和关山月打电话，问他啥时候回来呀？你爸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呢。看来是兴奋劲过去了，孙子毕竟没有老伴重要啊。 也不知道蔡小英的饭店转让了没有，关山月打电话问道：“小英，你的饭店转让了吗？”蔡小英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有个混蛋天天在这搞破坏呢，你若是有空就回来一趟。” 关山月很生气，敢动我的女人！这次正好把老妈送回去，顺便把蔡小英的事儿一起办了，也没有细问便说道：“好，我马上回去！” 一说要走，关山月忽地头疼起来，担心看到曹秋水依依不舍的模样，得意的心情瞬间就没了，开始痛恨自己招惹这么多女人干嘛！现在出门不是，不出门更不行，分身乏术啊！ 中午关山月端着饭上楼去了苏小梅她们的办公室。曹秋水笑着说：“今天胆子大了，不怕影响不好了？”关山月心虚地看着曹秋水说：“下午我要走了。”曹秋水马上不高兴了，问：“怎么又跑了？刚住了几天呀！” 关山月说：“老妈准备回家了，我准备把她送回去。”曹秋水想说，她不是自己坐着火车来的吗？让她自己坐火车回去不就完了。转念又想那是人家的妈也，咱没权力说呀？一时间闷闷不乐，吃饭的心情也没了，放下筷子进到套间去了。 苏小梅抿嘴一乐说：“还不赶紧哄哄去？”关山月讪讪一笑，放下筷子进到套间。见到秋水趴在床上，把脸埋到枕头里，生闷气呢。关山月心想，怎么和他家小宝一般？又想笑又不敢，坐到旁边轻声说道：“宝贝，我把你婆婆送回去，回来先看你行不？” 曹秋水趴着还是一动不动，关山月狠狠心说：“要不你跟我一起送你婆婆去？”还是这句话管用，曹秋水噌的坐了起来，瞪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兴奋的说道：“好啊！”刹那间又满脸通红，低声说道：“我不去！” 关山月心里偷偷之乐，故意问道：“为什么呀？”曹秋水扭捏着说道：“要是你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关山月一脸严肃地说道：“嗯，这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你长得这么丑，婆婆肯定不喜欢的。” 曹秋水的脸更红了，生气的用小拳头捶打着关上月，质问道：“我怎么丑了？”关山月哈哈一乐，把她抱到怀里猛亲一顿，说道：“你还是最好别去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把我所有的女人都比下去了，万一你婆婆说她就喜欢你，让我把其他的女人都休了，那我不亏了？”这下曹秋水开心了，咯咯之笑，亲了关山月一口说：“算你识相，就饶你这一次吧。” 见她很快就开心了，关山月心里得意，现在哄女孩子的手段很高明嘛！趁机说道：“宝贝，要不咱们吃饭去？”曹秋水犹豫了一下，趴在关山月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不去！你一会儿就走了，先把我吃的干干净净再说。”关山月也学着她的模样在耳边说：“这好办，大爷我擅长，只是你要小点声音啊。” 曹秋水娇滴滴的说道：“我知道。”关山月洋洋得意地探出脑袋，给苏小梅抛个媚眼说：“”梅姐，少吃点啊，吃多了不利于运动。”苏晓梅娇嗔道：“厚脸皮！” 一中午的时间很富裕，把两个女人伺候好了关山月开车上路，心里又想到，顺便再去看看王彩和丫丫吧，这一走又要好多天，这要面面俱到啊！旺财还好，决定跟着关山月的那一天就知道以后不会天天厮守在一起的。只是关山月心里有愧，王彩生了孩子以后还没有好好陪过呢。 回到鑫龙特钢象征性的去过问了生产情况。张大根知道关山月回来了，找了过来说道：“前天张海来了，请大家吃了顿饭。”关山月问：“他还往这儿送矿呢？”张大根说：“对，还往这儿送呢，而且准备往太行钢厂那边也送。”关山月烦透了他，但是也不能绝了他的做生意呀，说：“只要他规规矩矩的，送也行。” 见张大根犹犹豫豫的，又问道：“他还吹什么牛了？”张大根说：“他不是说在那儿承包了两个矿井吗？吹牛说多多挣钱，然后这儿的几个弟兄们就想到心里去了，想跟着他干去。但是他们不好意思和你说，便让我给你说一声。” 关山月一乐说：“他们还真相信张海的人品哈？估计也是嫌我没给他们安排好的位置吧？这么说是我做的不够好？”张大根说：“人的欲望是最难填平的沟壑，今天你给他们安排个科员，明天他就想当科长，后天就想当处长，永远满足不了的。”关山月说：“让他们去吧，这几天我不在公司，就送不来他们了。” 张大根说：“还送他们干嘛？这人就不知足，他们在这儿工作，都知道是你的老乡，谁还安排累活给他们？就这也不满意。” 关山月当然不会和他们计较这些了，想想问道：“这一阵儿你学的怎样了？”张大根说：“总体上知道了，细节的事差距还很多。”关山月一乐：“这也难为你了，大致了解就好。这样吧，太行钢厂对面那个倒闭的那个小钢厂咱们收购了，正在重建，你回去去那儿跟着工程建设再学习学习吧。” 张大根问：“我回去直接找段总？”关山月说：“嗯，我先给他打个招呼，让他看看还有没有空余的房子，你把媳妇也接过去，安排个工作，就在那儿安家吧。”张大根眼里顿时涌出了泪水，感动地说道：“”你这么待我，我却没法报答你呀。” 关山月说道：“此话差矣！你要没那本事我都不培养你，何况以后要凭你自己的本事工作。再说了，好事往往也是坏事，说不定你去做生意还能成为一个大老板，这么说还是我耽误了你呢。张大根说：“我从没这么想过，我也不适合做生意。” 安排完这些事，关山月就回到家里，想陪丫丫多玩一会儿。这丫丫一直和自己不亲，让关山月很郁闷，好在现在见了他不至于嗷嗷的哭了。丫丫从小显示身体素质比较好，这刚七八个月就能垫着小脚走两步了。关山月对王彩说：“要不咱们把她培养成武林小高手？”王彩笑道：“你要是有时间你培养，我可舍不得让我闺女练武，多辛苦呀。” 关山月说：“谁让这小丫头跟我不亲呢，我非得让她练武。”王彩责怪道：“你天天不着家，她能和你亲吗？对了，你的小情人的事而谢婧给安排好了，说是按照你的意思把她安排到团委去了。” 关山月心想，这个肖雅彤怎么也不发表一下意见？是开心还是生气？心里竟是酸溜溜的，笑笑说：“谢婧这次的事办的不错，这次回省城好好的夸夸她。”王彩说：“可惜呀，陆彩霞和谢静从山里回来后，把公司的业务处理了一下陪着黄莺去了北京，你见不到她们了。” 关山月听后忽然心里竟是一松，明天不用提前回去先燕赵地产看看她们了，这才意识到女人多了确实累啊，那个照顾不到都是问题。 闲暇下来，关山月开始折腾小丫丫，给她抻抻胳膊拉拉退，再给她按摩按摩。小孩身体柔软，怎么折腾怎么是，而且丫丫好像很享受。爷俩玩了半天，丫丫终于累了，趴在关山月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关山月惊喜万分，对王彩说：“你看，丫丫竟然在我怀里睡着了！哈哈，小孩子是好骗，陪她玩一会儿就黏上了。”王彩笑笑，秋波一横说：“还不去洗洗？” 关山月回头一看，见王彩用毛巾盘着头发，白嫩的脸颊透着红晕，穿着一条鹅黄色的睡裙，修长的玉腿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心头一热，说声：“得令！”把丫丫放到床上，屁颠屁颠地进了浴室。 男人们洗澡快，搓几下关山月围着浴巾就出来了。厅里只开着橘红色的小射灯，朦朦胧胧，瞄了一眼，王彩坐在阳台上，端着红酒自斟自饮。此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山风吹着窗外的树叶刷刷作响，月光斑斑驳驳忽闪忽闪的照在王彩的身上，如梦如幻。 关山月不禁脱口而出：“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月东斜。美人，我来了！” 第436章 膝下有金 陪着王彩母女住了一晚上，转天起来关山月拿上钧窑小碗，搬了一坛子老酒，返回了省城。这坛酒是孝敬岳父的，搬着酒上楼，到了家门口才想起来把盛利忘了，心里惭愧，只好分一半儿给盛利送过去了。 知道爸爸要回来，小宝早已翘首期盼，时不时地趴在阳台上观看。一会儿没注意，见爸爸突然进了家，小家伙兴奋地叫着爸爸，扑上去小嘴在关山月的脸上亲个不停。 关山月开心极了，还是小宝和自己亲，没白疼！亲亲闺女粉嫩的小脸，然后把钧窑小碗和其他的瓷器摆在一起，抱起小宝指着这些宝贝得意地说：“宝，这些都是爸爸给你准备的嫁妆，等你出嫁的时候最少也能卖十来个亿吧？那是你就是亿万小富婆了！” 小宝既不知道嫁妆是什么，更不喜欢这些瓶瓶罐罐的，问道：“爸爸，给我买的巧克力呢？”王璐哈哈大笑：“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关山月笑笑：“巧克力还不好说？爸爸带你买去！”刚进了家门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就抱着小宝去了超市，开启了买买的模式。 小宝像个领导一般，小手一指：“爸爸，我要吃这个！”关山月乖乖地从货架上拿下来。小宝小手再一指：“爸爸，我要吃那个！”关山月接着再拿。关山月见拿了四五样了，担心回家挨骂便劝道：“宝，要不咱们就这样？等吃完了再买好不？”小宝心满意足，说道：“好的。” 城里的天气还很热，让人无处遁寻，从超市出来就像进到蒸笼里，只好乖乖地回家，在家陪小宝，逗着小小宝玩了一天。 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了，王璐突然变脸，说道：“新一代的太极拳王先生，一向可好？”关山月心里一惊，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和黄英亲吻的照片，这下可完了！被抓了现行，关山月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刹那间脸上的泠汗就流了下来，紧张地擦个不停。 王璐见他不说话又说道：“紧张有什么用？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关山月憋了半天说出一句话来：“当时打败了日本空手道冠军，可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一时忘乎所以犯了错，媳妇，对不起啊。”王璐讽刺道：“我看你们是情不自禁吧！” 关山月看着王璐冷漠的脸，心里紧张万分，心想媳妇这一关一定要弄好，这要是闹起来家里还不炸了锅？让妈妈以后再也没脸来了。关山月越想越紧张，双腿不由得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说：“媳妇，对不起啊！你怎么处罚我都行。” 王璐心里着急，你跪下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大丈夫膝下有金吗？心里不由得一软。转念想到，你也不是什么大丈夫，而是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跪就跪下吧。 于是王璐扳着脸冷冷的说：“是吗？我让你们断了关系行吗？”关山月违心地说道：“你不让我们联系，我就和他们断了关系，一切听你的。”王璐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好过？你这不都是假话吗？你说说你瞒了我多少事？” 关山月一时语结，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心里疑惑不定，她是怎么知道的？不知道岳父岳母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又不敢问，忐忑不安地耷拉着脑袋心思急转。不过看岳父喝酒时那陶醉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还不生气？想到这儿，关山月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 王璐又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有本事做难道没胆量说吗？”关山月心想，只要不抓住现行这事就不能承认，于是一副忏悔的模样说道：“媳妇我错了，但是那天真的只是冲动，就亲了亲嘴，别的也没有做什么。”王璐愤愤地说：“你骗谁呢？这事儿你若是不说清楚，你就跪着吧！” 情急之间关山月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万没想到王璐会知道这件事。又想到，这几天王璐一直隐忍不发，说明这事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而且直到晚上她才教训自己，说明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想到这儿，关山月的脑袋清醒过来，忽然又想起王璐见自己把五大窑的宝贝摆在一处给小宝显摆时，她可是笑的比花还灿烂。 通过过去的种种迹象来看，她好像已经放任了自己不管了，这次只不过是要争个面子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所以这次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她明白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给她尊严，让她感到安全，说不定慢慢的就会接受这些。 想通了，关山月也冷静了下来，心里只恨自己不是演员，要不做出一副痛哭流涕捶胸顿足状，王璐定会心软的。不过装可怜关山月还是会的，扬起脸可怜兮兮的说道：“媳妇，我真的只是和她亲了亲嘴，别的什么都没做。咱们家你最大，你说让我跪到什么时候，我就跪到什么时候。只要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 两人因为这件事说了好多次了，狗改不了吃屎，王璐还不知道关山月的毛病？过去一直以眼不见为净来麻醉自己，可是这次在家里看电视是偏偏看到这条消息。王璐很生气，一是生气关山月和黄莺的照片竟然上了电视！这要是让爸妈看到了自己都没法活了。更让人气愤的是他竟然和日本空手道大师比武去了，这么危险的事竟然也不说一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有个好歹的，那以后怎么办？ 关山月和黄莺的事王璐早就知道，只不过是没抓住现行而已，也早有思想准备，所以倒不是特别气愤。她更生气的是关山月和日本武士比武的事，这不是吃饱撑的吗？ 王璐愤愤的说：“你也就是嘴好使，什么都听我的，你骗谁呢？先不说你和黄莺的事，你和日本武士比武怎么不告我一声啊？”关山月弱弱地说：“我不是怕你担心嘛，所以没敢和你说。”王璐心里好受了一些，说道：“你怕我担心你去比什么武啊？不去不就完了吗？逞什么能啊？” 关山月忽然明白了，王璐对比武的事更生气！不由得心里一松，厚脸皮精神来了，跪着往前蹭了两步到了王璐的身前，伸手环着抱住她的屁股说道：“好媳妇，别生气了好不？这次是情不得已，他们欺负到中国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就是去捏死一只蚂蚁也告诉你，行不？这次你就饶了我吧。” 王璐斥责道：“我饶不饶你还有什么用！没脸没皮的，松开我！”关山月不但不松开，反而抱得更紧，说道：“好媳妇，你就原谅我吧，这一辈子我欠你的，以后我永远给你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王璐从内心里早已经妥协了，要不也不会这么放纵关山月，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提起这件事来。只不过作为正宫娘娘，发现了端倪就要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他，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地位，也省得他把自己当成耳旁风。见他低三下四、磕头作揖的，证明了自己在他的内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目的达到了，心也早就软了下来。既然自己决定跟着他，那就要注意过犹不及。 只是扳着的脸不能说变就变，总要有个过程不是？王璐说道：“我哪敢让你做牛做马？你只要不惹我生气，让我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就烧高香了。”关山月赶紧说道：“放心媳妇，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就是咱们家的最高领导，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都是你说了算。” 关山月听着王璐的语气已经不是很生气了，一边说着抱着她屁股的手开始动了起来，试探着轻轻地摸索着。见她没有说话，动作就越来越大。 王璐嗔道：“你还得寸进尺了？脸皮怎么越来越厚！”说着就揪住关山月的耳朵拧了起来。关山月疼的呲牙咧嘴，顺着她的手劲儿慢慢的站了起来。两人面对面了，关山月不顾疼痛就亲了上去，王璐挣扎着不让他亲。 但是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关山月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一手抱住她的腰，用劲儿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狠狠的亲了上去。关山月发坏，一边亲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给王璐按摩着能让她兴奋的穴位。 王璐挣脱不了，渐渐的身子软了下来，一会儿就张开了樱桃小嘴迎合起来。多日没和男人亲热，王路感到都快忘记关山月的身体是什么样了，一边亲着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摸索着，渐渐的感到自己的身子也火热起来，像是只有把衣服都脱掉才能舒服一些。 关山月感到了王璐身上的变化，顺势把她裙子从下面提了上来，王璐不自觉地配合着让他把自己脱个精光。当两人的嘴分开时，王璐顿时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第437章 归心似箭 人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颠补不破的真理。把媳妇哄好了，关山月也彻底明白了王璐的心思，顿时感到自己的前途也豁然开朗起来。现在媳妇的阻力已经不是很大，关键是岳父岳母这一关怎么过了。这事儿着急也没用，一步一步来吧，说不定到时候也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蔡小英遇到了麻烦，关山月归心似箭，但是也不敢显得太明显，强忍着迫切的心又在家住了两天才收拾东西，准备把老妈送回家。 刘芳要回家，当然也想带着大孙子回去显摆显摆，于是对王璐说道：“要不你跟着我一块儿回去？”王璐不想去，农村的卫生条件多差呀，尤其是夏天，苍蝇蚊子漫天飞，哪能受得了？但是又不好拒绝，用求助的眼神可怜兮兮滴看着关山月。 关山月说道：“妈，孩子太小，路又太远就别回去了。等你大孙子一周多了以后再给你送回去，让你看着，怎么样？”刘芳也只好作罢。 要回家了，刘芳特地去了路志远家和老两口道别。王璐这一阵儿见婆婆和路志远家走的很近，心道，估计关山月和路彩霞的事儿也得到了双方父母的同意。不由得想到，这是一场掩耳盗铃的戏呢？还是一场皇帝新装的戏呢？心里百味俱全呀！ 关山月拉着刘芳出了省城，一路向南准备杀回老家。刘芳看着车后渐渐远去的高楼大厦，忽然轻松起来，说道：“以后我可不来了，看着路彩霞和王璐住着前后楼，我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冲突起来。你不知道我夹在中间多难受呢！”关山月得意的说道：“妈妈，我的媳妇们都很漂亮吧？” 刘芳气恼地说：“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呢？对了，这次为什么非要送我呢？”关山月尴尬起来，讪讪说道：“我送你回家还有错了？”刘芳不屑一顾，撇撇嘴说：“拉倒吧，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你要有那份好心怎么不接我来呢？说吧，是不是回去想看看蔡小英？” 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老妈，您就是如来佛，我只是孙悟空，怎么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去。老妈，我的女人里您最喜欢谁呢？”刘芳想想说：“都挺好，只不过我更喜欢蔡小英，她和我在一起什么都能说的来，像自己的闺女一样。不过心里觉得更对不住王璐，每天看到她我都心虚的不行，总感觉欠她很多，抬不起头来，都怪你这个混小子惹的祸！” 关山月信心十足地说：“放心吧，妈妈，这件事我肯定会摆平的。您想想，到时候您往太师椅子上一坐，周围站着一圈您的儿媳妇。您吆喝着，王璐，来给我捏捏肩，路彩霞给我捶捶腿，蔡小英给我洗洗脚，那样您多威风！”刘芳说道：“得，我可没有那福分，我还敢让人家捏肩捶腿洗脚？我能抬起头就不错了！” 娘俩一路讨论着关山月混乱的生活倒也不寂寞，下午四点多就回到了老家的县城。关山月这时候才想起来没给爸爸买些烟酒，不好意思地说：“老妈，我还没有给爸爸买酒呢。”刘芳说：“你现在就是个白眼狼，只顾着你的岳父岳母，那还想起我们？”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妈，别吃醋，对他们好点不是有利于我三妻四妾的人生大计嘛，您说不是？回头给开一个烟酒专卖，我爸想喝什么随便拿。”说了没几句话，就到了弟弟的修车店。 关山月现在财大气粗了，看着弟弟的修车店很不满意，说道：“你没看这两年私家车有逐渐增多的趋势？而且这种趋势是不会改变的。在美国每个家庭都有一两辆车甚至几辆车，而咱们现在十个家庭都合不到一辆，你想想这空间有多大？所以要大胆的干。” 关山林开心的说：“行！我早有这种想法了，只是不好意思张口跟你要钱而已。”小微接话道：“你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别答应啊！”关山林嘿嘿一乐，问道：“哥，我听他们说你现在一年能挣几十个亿？是不是真的？” 关山月心里得意，但是也不能说的太满了，说道：“夸张，哪能挣那么多？不过上亿肯定有的，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干，我给你钱！回头你和胡树彬商量一下，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建个4s店。我给你出钱，你占大头，让他入股占个小头，把生意做大了。” 关山林说：“国家干部不让做生意的。”关山月打个哈哈说：“那就算了。今天晚上我先不回去了，去和胡树彬他们喝顿酒。人家罩着你，这份情不能总用嘴对付，该感谢还得感谢的。”刘芳撇撇嘴，虚伪！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去找蔡小英去！ 关山月对蔡小英说很快就回来，这一晃就是三四天，心里很不好意思。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她们肯定在招待所，和妈妈告别直接过去了。 到了饭店见客人们还没有来，只有路秀芳正坐在收银台前低头算账。关山月走过去喊道：“姨，我回来了。”路秀芳抬起头来见是关山月，惊喜的说道：“小关！刚回来？”关山月忽然觉得喊“姨”不合适，蔡小英已经决定跟着自己了，应该叫“妈”才对。 看着越来越光彩照人的丈母娘，关山月竟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趴到柜台上说：“我是不是该改口了？您要是同意我就喊您妈？”路秀芳竟然也是脸上一红说道：“叫什么都行啊。” 关山月心想我脸红是觉得不好意思，愧对你们，可是你老人家脸红什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还是觉得自己当这个妈当的不明不白？哈哈，慢慢就习惯了。于是厚着脸皮说：“那我就叫妈了。妈，小英去哪儿了？”路秀芳的脸更红了，满脸笑意说道：“她去要账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关山月问道：“我听小英说有人总来捣乱，咱们转让不出去？”路秀芳脸上的红晕渐渐的淡了，恨恨地说：“可不是呢！那个小子想追咱们小英，见小英不答应他就死缠烂打。知道咱们要转让饭店离开这儿，他就过来捣乱，估计是他担心以后见不到咱们小英吧，不死心。” 关山月问道：“怎么不让胡树彬过来帮忙处理一下？”路秀芳说：“你不知道呢，这个小子是人大主任的儿子，咱们不能让胡树彬为难不是？” 原来这样啊。在老家关山月反而不认识什么有本事的人，胡树彬算是最有出息的了。但是关山月现在的心境不一样了，他觉得这都是小事儿，没必要和这些人斗气，就是把这饭店扔了一分钱不要又能怎么样？ 路秀芳又说道：“这个小子怀疑咱们小英被一个糟蹋老头包养了，所以还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呢。”忽然又低声说道：“他来了，就是这个人，叫卢杰。” 关山月往门口一看，见进来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头顶上烫着一撮白毛，穿着一件白色t恤，胸前是一个大骷髅，裸露的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倒显得个性十足。关山月忽然想起廖慧凯的儿子来了，看来也是个不良少年啊。 既然卢杰认为蔡小英被糟蹋老头包养了，这事就要为蔡小英正名了，虽然是跟着自己也不太正大光明，但自己可不是糟蹋老头。 闲着没事，关山月就想逗逗卢杰，故意问道：“阿姨，你们这个饭店要转租？多少钱呢？”路秀芳会心一笑说道：“我们也不多要，当初承包费20万，后来又装修了，装修用了20多万，一共40万，我们收回本就行了。” 卢杰听得清清楚楚，过来拍拍关山月的肩膀说：“你要承包这个饭店？”关山月回头看着他笑着说道：“我有这意思，过来打探打探，怎么，还得经过你同意？” 路杰大刺刺地说道：“那倒不用。不过呢，我就是个无业游民，没事喜欢过来蹭顿饭吃。有时候一个人来，有时候带着一堆朋友来。而且呢，我还没钱，没有结账的习惯，你要是觉得能承担得起呢，你就承包。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担不起，所以劝你掂量掂量吧。” 关山月笑道：“哥们，坐下来，咱俩聊聊。”两人坐到就近的餐桌旁，关山月给他倒杯水，忽然发现蔡小英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于是往上指指说道：“这么说还真有点麻烦。可是我还真想承包，咱上边有人！不怕你！” 卢杰进来时见门口停着一辆宝马7系，心里就疑惑，这县城里还没有人能开这么豪华的车呢，莫非是他的？心里有点打怵，不禁问道：“你认识谁？” 这时蔡小英轻飘飘地走过来，倚在关山月的身边说：“大老板，你要有本事把这饭店承包了，我什么都依你。”关山月笑笑说：“我现在想亲你一口，可以吗？”蔡小英咯咯一笑说：“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关山月低头在蔡小英的小嘴上嘬了一口：“真香！” 第438章 残荷缺月 卢杰见他俩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不由得火冒三丈！心想，我还以为你蔡小英是个什么好鸟，原来这么随便！老子追了你多长的时间连什么味道都没有闻着，你却和一个陌生的人一上来就卿卿我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口骂道：“哪儿来的混蛋？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来碰？” 关山月哈哈一笑，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又亲了蔡小英一口，吧嗒吧嗒嘴，说道：“真甜！”卢杰气疯了，就想站起来打人。但是看着关山月一米八的大个子，魁梧的身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勇气站起来，一时间涨的满脸通红。 关山月看着憋屈的卢杰，心想，不能再逗他了，摊牌吧。于是抱起蔡小英坐到自己的怀里，盯着他的眼睛冷冰冰地说：“卢杰是吧，我也不逗你了，蔡小英是我的女人，你就收起你的心思吧！”原来是一对儿狗男女！卢杰顿时恼羞成怒：“你他妈的耍我！你当老子我是好惹的？我拆了你们的饭店！” 关山月也不生气，哈哈一乐说：“兄弟，我念你这一阵儿没有对蔡小英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看你还算个好人，所以不和你一般见识，咱们之间的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发生其他的意外！” 卢杰原本还抱着一丝幻想，可现在见关山月长得相貌堂堂，还没有到包养女人的年龄，如此看来自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此时的他心境又不一样了，收起了死缠烂打的想法，就想找机会报复他们，恨恨地说道：“可是我不想到此为止，我还想让咱们之间发生些什么事呢！” 关山月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和他斗的文有宫崎这类的高官子弟，武有日本的空手道大师，而卢杰这样的芝麻小吏的后代还是看不上眼的。所以他不想和这样的人纠缠，不够格，既浪费时间又没意思,就想着吓唬他一下完事，让他知难而退。关山月亲了蔡小英一口，说道：“宝贝，你先一边去。”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蔡小英哪知道关山月这两年的境遇？还担心他们冲突起来，站起来时用小手掐了一下关山月，示意他不要冲动。关山月拍拍蔡小英的后背，那意思是你放心吧。 寻摸了一圈，见屋里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关山月抬手一掌轻轻地拍在旁边的椅子上，就见那把椅子哗啦一声散了开来。路秀芳母女和卢杰几个人都是大吃一惊，这么厉害？蔡小英也不知道关山月会武功，甚至都怀疑自己椅子的质量有问题了。 就见关山月拿起一条凳子腿儿，轻喝一声，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断了！卢杰吓了一跳，这是人吗？顿时目瞪口呆！关山月轻蔑地说道：“兄弟，实话告诉你吧，饭店这点儿小钱我还真没看到眼里，至于转让不转让的那都是小事。我不是吓唬你，而是只想告诉你，我不想惹事，劝你你也不要找麻烦，那很没意思。我说的够明白的了，只是不知道你能听明白吗？” 卢杰的眼神闪烁不定，还真是被吓唬住了，心里想着，看来这次栽定了！原来他把这个饭店当做是要挟蔡小英的一个筹码，但是现在看来人家不在乎钱，那你怎么做？又见他他开着二百来万的车子，这话定是不假。何况他这么厉害，来多少人估计也打不过呀。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那还怎么玩？ 但是丢人不丢份，卢杰给自己壮壮胆，站起来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把人吓唬住，这件事咱们没完，骑驴看唱本儿，咱们走着瞧！”说完，也不等关山月说话，悻悻的转身出了门。 蔡小英满眼星星，崇拜地看着关山月，心想这个男人咋有这么多本事？真没想到他武功还这么高。虽然武功没有多大用，但是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强壮、威猛啊？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才有安全感嘛！而且他处理问题有张有弛、不亢不卑，这气度那是卢杰这样猫猫狗狗的人能比？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老娘我跟定他了！ 她却不知道这是一个人的层次、境界的问题。关山月现在的身价和阅历，当然不至于和一个小混混一般见识，即便是他爸爸是一个芝麻官儿，那也不值得一斗。 路秀芳半天没说话，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俩表演，见卢杰灰溜溜地走了，不禁问道：“他撂下狠话，不会找人来报复咱们吧？”关山月说：“妈，您放心，我估计他不敢，就是他来报复，咱们也不理他了。刚才我说了，这饭店就是转让不出去也没事，咱不在乎这俩钱。” 听关山月叫“妈”，蔡小英心里一甜，娇声骂道：“脸皮真厚，谁让你叫妈的？”关山月嘿嘿一乐：“我愿意。你是我媳妇了，我不叫吗叫啥？” 路秀芳没心思听他们蜜里调油，她理解不了关山月的想法，说道：“好几十万呢，怎么说扔就扔了？”关山月劝道：“妈，首先咱不在乎这点钱，其次呢，假设和他冲突起来，就不是几十万能摆平的事了。咱们不能因小失大，何况咱们也没工夫陪着他玩。” 关山月现在就是蔡小英心中的神灯，说啥就是啥，跟着说道：“妈，这件事您就别管了，他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反正他有的是钱，浪费也是他的。” 路秀芳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着什么，蔡小英就不管了。男人回来了，蔡小英也没有心思经营饭店了，和妈妈说：“妈，我们先回去做饭了，您等着领班的来了，交代一下也回去吧。” 陆秀芳才不愿意回去当灯泡呢，都是过来人，这点套路还是懂的。小年轻的精力旺盛，回去还不卿卿我我，干些坏事儿？我回去还不影响你们？于是说道：“不用，你们晚点来接我就行。” 蔡小英坐着关山的车往回走，侧身看着男人俊朗的面孔，心里甜蜜蜜的，却责怪道：“你这混蛋一走就是半年，也不说回来看看我？”关山月伸出右手握着她的小手，歉然说道：“老公我不是担心你犹豫不决嘛，白白的浪费了大好时光，哈哈。以后就好了。” 饭店到家里路程很短，没说几句话就到了家。两人哪还有心思做饭？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亲吻起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轻车熟路，很快就解除了双方的武装，坦诚相见，一时间被翻红浪，春光四溢。 当真是：“早解薄罗裳，共试兰汤，双双戏水学鸳鸯。水底辘轳声不断，浪里桃香。春兴太颠狂，不顾残妆，红莲双瓢映波光。游云滞雨，听娇声轻聒。松竹影萧萧，桂花香拂拂。最是消魂时候也，露湿花房。” 云收雨歇。蔡小英浑身无力，懒懒的趴在关山月的身上说道：“你这个坏蛋，我这一辈子就这么跟着你了？我怎么觉得很遗憾呢？”关山月说:“你不是曾经说过吗？残荷缺月也是一种美丽。这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儿？有缺憾才叫人生嘛！” 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记得如此之清楚，蔡小英很满意，笑着说：“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哈哈。只是便宜了你个小流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一颗帝王之心，都向往三妻四妾？又希望我们女人应该像大地一样，学会包容和承担？” 关山月哈哈之乐，说：“你怎么总像个诗人一样，有那么多感悟？”蔡小英拧着关山月的嘴唇，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嗔道：“我这不都是让你逼的？自从和你重相逢，让我天天胡思乱想，不知所以。”关山月恬不知耻地说：“我要是能把你逼出个诗人来也值了。” 蔡小英撒娇道：“我不想当诗人，我只想着让你宠爱。”关山月抚摸着汗津津的娇躯，心花怒放，说道：“放心宝贝儿，虽然我有点花心，但是只要是我的女人，我就会百分百的对她，宠她一辈子！” 蔡小英倒是不担心关山月始乱终弃，玩自己一段时间，等年老色衰了，把自己抛弃了，亲了亲关山月问道：“咱们分开这些年，我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一样，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关山月谦虚的说道：“我还好多不会的，比如生孩子，还等着你给我生个小宝宝呢。”蔡小英一时间害羞起来，红着脸说：“我才不跟你生孩子呢！嗯，你还要经过我的考验，我才能考虑这个问题。” 关山月说：“你说得对，咱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是有点儿早，现在应该讨论讨论肚子的问题，你不饿吗？”蔡小英懒得动，她觉得腻在关山月身上就是一件最幸福的事。 看着红潮满面的小女人，关山月笑着说：“你不会是还想着再来一个什么‘双佛对拜’、‘卧佛观月’‘睡莲开屏’吧？”蔡小英娇羞的嗔道：“牲口！抱着我洗个澡，然后给你做饭。” 第439章 前倨后恭 两人正在鸳鸯戏水，郎情妾意，电话叮铃铃的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蔡小英疲惫的身子刚刚被唤起了斗志，情意浓浓，没有心思接电话，说道：“别理他。”关山月心里一紧，说道：“别大意，万一是卢杰去饭店惹麻烦怎么办？” 蔡小英心里一惊，光着脚丫子就跑了出去，拿起电话一看果然是妈妈的，吓了一大跳，赶紧接通问道：“怎么了？妈妈。”陆秀芳说：“你的同学们来吃饭了，打听你哪儿去了。你还见他们吗？”蔡小英松了口气说道：“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卢杰来找麻烦来了。您稍等，我和关山月商量商量再说吧。” 挂了电话，蔡小英问关山月：“咱们还去吗？”关山月说：“我倒是无所谓，就看你了，你若是不愿意见他们，咱就不去。”蔡小英叹口气说：“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其实他们早就知道我都跟着你了。” 关山月心想，自己的事也就胡树彬最清楚，自己待他如亲兄弟，他却胡说八道，真不够意思！气愤的问道：“是胡树彬说的吗？”蔡小英说：“也不一定是。你想想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上你们家去，这事能瞒得住谁呢？而且我又开饭店又开豪车的，怎能不引起大家的猜测？尤其张晓峰那张破嘴，肯定四处喧嚷。” 关山月歉然说道：“都是我不好，对不住你了，让你的名声受损。”蔡小英说：“事已如此，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说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他们说就说吧。走，咱们现在就去，我就要堂堂正正的告诉他们，我要做你的女人！” 女人如此决绝，让关山月心里感动，说道：“好，咱们就会会他们。”蔡小英梳妆打扮一番，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挎着关山月的胳膊去了饭店。进到雅间见满满的一桌子，有十四五个人。关山月瞄了一圈，还真有叫不上名字的。 大家见两个人挎着胳膊都进来了，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虽然知道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也没有到公开的地步，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关山月看着一个个吃惊的表情，说道：“我回来了大家也不欢迎？”胡树彬反应过来了，上去就是一拳，骂道：“你个混蛋回来也不告诉我们？真是重色轻友啊！”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山人我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们今天要聚会，所以我就赶着回来了。” 他们只给蔡小英留了一个位置，张晓峰见状赶紧去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大家凑了凑腾出一个位置让关山月他俩坐好。 蔡小英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大家都凑到一起了。”胡树彬说：“还不是因为你要转让饭店，大家来吃最后的晚餐？”蔡小英心里感动，连忙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胡树彬忽然明白了，蔡小英要转让饭店，而这个时候关山月出现了，这两个人是要私奔的节奏！既然你们出双入对，不在意大家的目光，胡树斌也不客气了，说道：“你们两个，这是要私奔吗？” 蔡小英红着脸装作没听到。关山月说：“你的话怎么总是这么难听？好歹也在警察队伍里混了几年了，还没学会说话？就不能说我要回来发展吗？” 胡树彬哈哈一乐，还没有说话张晓风就接过话来说道：“关总要是回来发展那可是大好事啊，县里面正发愁论招商引资的事儿呢。你要是回来，那就是踩着七色云彩回来的，风光无二。你要是有意，我可以给你引荐引荐。” 这次张晓峰说话竟然这么恭敬，和上次聚会完全相反，让关山月有点不适应。但是关山月的一贯作风是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何况他们都是来给蔡小英送行的，说明同学的情谊都在。 关山月客客气气地说道：“不好意思哈，我是开玩笑的。我还真没想过回来发展，因为做企业涉及到方方面面，很麻烦，和当地政府搞不好关系那也寸步难行。我和咱们县里的领导都不熟，所以我还真没想过回来办企业。” 张晓峰马上拍着胸脯说道：“这个简单，我和现在的领导还都有一些关系的，你要想做，我就可以给你引荐引荐，他们一定会热烈欢迎的。”关山月明白了，张晓峰为什么前倨后恭，原来是知道自己是大老板了，态度便发生了变化。当然，现在也没必要和他计较这些，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胡斌见张晓峰剃头挑子一头热，便说道：“咱们先说喝酒的事儿，你说的事儿你们私下再聊。”关山月哈哈一乐说：“晓峰的提议没准也不错，说不定哪天我回来建个钢厂，还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啊。” 关山月看了一圈在座的同学，见大家都是满眼崇拜，仿佛对蔡小英也没有什么鄙夷的神色，女同学们更拉着她说东说西热闹非凡，心里不禁感慨，钱的多少当真成了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志阿！于是端起酒杯说道：“感谢同学们对小英的照顾，这份情我会一直记得，谢谢大家，这杯酒我干了，大家随意。” 胡树斌说：“好!气势不减当年！男同学把酒杯端起来干了，女同学随便。来，大家端起杯共祝友谊长存！”大家乱哄哄地说道：“友谊长存！”觥筹交错，热闹起来。 这次大家反而不像上次那样主动向关山月敬酒了，让关山月觉得有点生疏，同学之间就应该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嘛。关山月心想，自己要主动出击，不能让同学们觉得自己端架子，于是端起酒杯说道：“刚才我统一敬了大家一杯，现在呢，我要一个人敬一杯，要和大家加深印象，省得你们忘了我。” 大家哄堂大笑。张晓风见机说道：“关总，你可别这么喝，您是做大事业的人要注意身体啊。要不这样，你每个人喝半杯，我们喝一杯，大家高兴为止。酒不在多少心意到就行，多聊会儿天儿，省得喝多了。”大家都说好。 关山月心道这张晓峰真是混场面的人，见风使舵的功夫还真了不得。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不逞能了，关山月开始挨着敬酒，大家一边喝着一边聊着，气氛很热烈。 有个叫刘晓燕的同学问道：“你们的饭店转让出去了吗？”关山月问：“这么说来，不会是你有什么想法吧？”刘晓燕说：“我有想法，但是我也租不起呀。”关山月说道：“如果你真有想法就便宜点给你就好，也不挣你的钱，这样同学们以后好有个聚会的地方”。 关山月说完，忽然想到这里有蔡小英的心血，应该征求蔡小英的意见才好，于是说道：“小英你说呢？”蔡小英知道关山月不想在这儿多纠缠，而且他对亲戚朋友都很大方，就知道他想便宜点转让给刘晓燕，笑着问道：“小艳你有多少钱呢？”刘晓燕说：“我们两口子上了这几年班也就存个10来万吧。” 大家惊叹道：“晓燕是个小富婆呀！”刘晓燕不好意思地说：“哪有啊？这都是结婚的时候双方父母给的钱，你们也知道，咱们上班能挣几毛钱？” 蔡小英看了关山月一眼，关山月笑笑说：“你做主。”蔡小英说：“既然关山月有这个想法，我就做主了。我们这个饭店租金加装修，一共花了四十来万。我是这么想，装修费我们就不要了，你就把租金给我们。不过这已经过了半年多了，租金给我们十万就好。但是考虑到你就十来万块钱，要是都给我们，你就没法经营了。嗯，这样，你先给我五万，剩下的挣了钱慢慢给，不挣钱就算了。” 张晓峰马上说道：“晓燕，你同意不？你不同意我干。”张晓燕本来就是那么一说，也没有多大心思。但是这条件太优厚，忍不住心动了，说道：“那太感谢了！我再不同意那就是不是抬举。谢谢啊，以后同学们来这吃饭免费！”胡树彬说：“来，咱们共同庆祝晓燕同学，祝她早日成为大富婆！” 张晓峰还真把关山月回来发展的事想到心里了。他想着，自己若是能把他介绍给县里的领导，县里的领导一定会感激他的。而且关山月回来做工程，自己的建筑队也能发挥上用场，一举两得呀。想到这儿，张晓峰端起酒杯和关山月碰了一下说道：“关总，我明天去县里正好有点事儿，借机和他们聊聊，他们若是有意就让他们和你联系，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呢。” 关山月也没有在意，随口说道：“好啊，那就谢谢你了。”张晓峰开心极了，说道：“咱哥俩干了这一杯，祝关总的事业越做越大，同学们也能跟着喝点汤。”关山月见他还真上心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胡树彬讽刺道：“晓峰，我看你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呀，对关山月的事很热心嘛。”张晓峰不以为意，说道：“人都说扛过枪的，嫖过娼的，同过窗的，是人生三铁。关总如果能回来发展，这是多好的事儿啊。那样咱们同学们以后就能常能聚聚。” 第440章 高峡平湖 同学们在一块儿有说不完的话，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谁看了一下表说道：“我去，都十点多了！再不回去老婆就急了，咱们散了吧。”胡树彬说道：“是不早了，咱们下次在聚！” 刘晓燕对蔡小英说：“我明天就过来，让我跟着先学两天。”张晓峰调侃道：“晓燕，你能做的了你老公的主？”刘晓燕说：“我自己就有钱，他管不着！”大家哈哈一乐出了雅间。 把同学们送走，关山月陪着蔡小英和她的妈妈一起散步往家里走。蔡小英一手挽着妈妈，一手挽着关山月，心里想着，如果这种日子天天有该多好啊。可是这句话她不敢说，因为这只是奢望。 看着三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一会融为一体，一会又分开，蔡小英心想：如果在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就谈对象，大学毕业后都分回县城结婚生子，没准现在就过工薪阶层的生活，日子也很拮据，妈妈还一直受着病痛的折磨。 后来又遇到张晓峰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决绝地拒绝了，没想到最后又落入关山月的魔爪，当真是命啊！这一辈子怎么过真不好说。想起张晓峰来，蔡小英问道：“如果他真的联系县里的领导，你怎么办？” 关山月说：“我还没仔细想过这事儿。要说回家乡发展也无可厚非，只是太远了，管理起来不方便。”蔡小英笑道：“那人家跨国公司该怎么办？”关山月嘿嘿一乐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你说的也是哈，是咱的格局太小了。你希望我回来办企业吗？”蔡小英说：“我也没想过，无所谓吧。即便是你回来，你也不可能天天住在这儿，所以在那儿都一样。” 关山月又问：“你想做个企业家吗？”蔡小英马上说道：“别，我可不愿意，经营一个饭店差点没把我愁死。这年代，一个女人身后若是没人，做点事儿太难了。”关山月笑笑说：“既然你没有指点江山的愿望，我回不回来就两可了。” 回到家中，蔡小英问关山月还洗不洗澡，关山月趴在她身上嗅嗅说：“挺香的，再洗就把皮洗掉了。”蔡小英忽然羞羞的问道：“我有你媳妇香吗？”关山月心里之乐，说：“各有各的香味，不一样。”蔡小英问：“我身上是什么香？”关山月说：“你身上的香像茉莉花香。” 蔡小英笑骂道：“狗鼻子！你分辨你的女人不会是闻香识人吧？”关山月说：“那我得好好体会体会，才好区分你们之间细微的差别来。”说完关山月撩起她的裙子钻了进去。 转天关山月要回家，问蔡小英想不想跟着他一起回去。蔡小英竟然羞涩起来，扭捏着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关山月笑道：“你也没少去呀，怎么现在不好意思了？” 蔡小英说：“那不一样！过去关系没挑明，大家都装的一本正经，现在让我回去怎么称呼你的爸妈？我也没胆量喊他们叫爸妈呀，谁有你的脸皮厚？”关山月鼓励道：“我老妈说了，我的女人里面她最喜欢你。”蔡小英满眼惊喜说道：“真的？”见关山月点点头，想想说：“那我也不和你一起回去。” 不去就算了，吃过早饭关山月去给爸爸买了两箱白云边，买了一箱黄鹤楼烟回家了。 见儿子自己回来了，刘芳疑惑地问道：“小英咋没跟着你一起来？”关山月说“她哪敢呀？丑媳妇怕见婆婆呗。”刘芳说：“好，下次小英来了我就说你说的，丑媳妇怕见婆婆啊。”关山月嘿嘿一乐说：“我去看看咱们的风景区建的怎么样了。” 关山月的车子一进村，就把村里的老百姓惊动起来，口口相传——大老板回来了。关山月还没出家门，张兴唐就过来了。张兴唐说：“小山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没回来了，咱们的风景区可是大变样了。”关山月说：“我正准备去看看呢，您老就来了。要不咱俩一块去？”张兴唐说：“好吧，陪着大老板视察视察工作去。” 关山月转身回家拿了一条黄鹤楼塞给了张兴唐说：“大伯，这是孝敬您的。”张兴唐也不客气，接过烟说：“谢谢啦，抽你的烟我气势。” 风景区的大门口选在一棵老树下，立着一块大石碑，上面刻着三个鲜红的草书大字：花溪谷。青山掩映处，漫山花溪谷，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里面青山绿树，这便是花溪谷了。现在是绿肥红瘦的季节，但是漫山遍野也应是野花盛开吧？ 张兴唐说：“这三个字是上次来你家的那个路先生写的。乡里的领导来视察，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说不亚于书法家的字。”书法到了一定的境界，一般人是区分不出好坏的。乡里的领导这么说，无非也是附庸风雅，装着自己很懂书法的样子而已。 不过，能被农村的人口口声声叫先生，看来这个便宜老丈人在这儿还挺受欢迎的。关山月说：“路叔在我们当地的圈子里书法是首屈一指的。对了，乡里的领导来视察，对咱们的风景区是什么态度呀？” 张兴唐说：“不用花钱的事，他们自然支持了。他们说，等你回来了想见见你，说是感谢你为家乡的发展做贡献。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呢？”关山月只是笑笑没说话。 再往里走，依托地形地貌依山而建，将溪水、花卉、竹海、果树、奇石融于连绵山丘之中。 张兴唐说：“这都是按照蔡老师的指点的。她说咱们这儿叫什么天然氧吧？说以后要发展成集花卉观光、休闲、旅游、度假、绿色餐饮、生态养殖、绿色果蔬采摘，对，还有户外运动等为一体的大型光生态农庄。这个蔡老师真懂！全指望这人家了。” 关山月心想，那是我老婆，办事自然精心精力了。当然，在村里还是要保持好的形象，于是装模作样地说：“咱出大价钱请她，她若是不懂那不就亏了？” 一提钱的事儿张兴唐就不敢吱声，老百姓们欠关山月的太多呀。关山月却忽然想到，自己在鑫隆特钢的所作所为，估计那帮家伙早就回来给村里人说了，看来这风流唐伯虎的美誉估计也传到村里来了，和蔡小英之间的事，估计大家也早就风言风语了！还有什么好的形象？ 走了半里多路，眼前被一个大坝挡住，这就是高峡出平湖了！湖水漫出来，从凹出急泄而出，形成了一条两米多宽的瀑布，煞是壮观。两人来到坝上，张兴唐指着石碑上刻的“瑶池”二字说：“蔡老师说了，咱们这个水库叫湖有点夸张，她给起名叫瑶池！你看这两个字也是路先生写的。”关山月说：“叫瑶池更有诗意，挺好。” 站在坝上，见池水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映出蓝的天，白的云，绿的树。微风吹起，荡起层层涟漪。水面上的浮萍像绿宝石雕成的珍品，玲珑剔透，翠绿欲滴。湖边搭了很多休息的通廊，沿着通廊种满了葡萄树。估计到明年葡萄树就能把通廊遮盖，若是再这儿乘凉，应该是件惬意的事吧。 往回走的路上，张兴唐又说道：“咱们景区的大致规划已经差不多了。蔡老师说，等农忙结束了，在湖边搭建二十处木房子，这样景区的建设基本上就结束了，明年就可以正式营业。” 关山月想想说道：“在开业之前一定要提前建章建制。我想，咱们一定要突出一点，就是体现出农村人的朴实来。城里人来了就想买些山货，吃个农家饭。所以以后不论是农家乐，还是卖山货，价格一定要合适，不能存在欺诈的行为。游客来了，让他们有好的体验，想着下次还来，或者说回去和别人宣传介绍，而不能让游客带着怨言回去，散布不好的消息。” 张兴唐说：“对，咱们不能做一锤子买卖，那样就没人愿意来了。只是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呀。”关山月说：“回头我给你们出钱，你们去旅旅游，看看人家的旅游区怎么搞的，他们好在那儿差在那儿，取长补短，然后你回来不就有针对性了吗？” 张兴唐说：“这不又要花你的钱了嘛。”关山月说：“就当我给村里的百姓谋福利。这样，等闲暇后，你找个旅行社，组织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出去旅旅游，让大家也见识见识。”张兴唐说：“那我就代表村里的百姓谢谢你了。” 对于关山月来讲，他做的事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名声，更不是想着听老百姓的一句谢谢。他只是想着，自己有钱了也想让老百姓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已。何况做好事也不能面面俱到，说不定还让那个乡亲不高兴呢。 忽然想起报纸上刊登的一篇报道来，关山月说道：“听说福建的一个老板回老家给村民盖了别墅，最后竟然惹出不少麻烦来，一些村民就是不去住。所以我也不指望着乡亲们说好，只要不骂我就烧高香了。” 第441章 牛郎织女 张兴唐左一句蔡老师，右一句蔡老师，不禁让关山月想起蔡小英得好来。回到家中便给蔡小英打电话：“小妞，大爷我想你了，命令你马上回老家来伺候我。” 虽说蔡小英心里很期待，见同学她也敢，但是见公婆去却说什么也没这胆量，推三阻四地说：“要是星期天嘛，以工作的名义去去还行，现在我可不去，那多难为情啊？”关山月劝道：“来吧宝贝儿，这次你来相当于正式得到了你婆婆的承认。你想想，其他的女人还没有资格来家里呢，谁有你的这待遇啊？” 蔡小英不禁心动，犹豫半天，说道：“好吧，可是现在往你们村走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关山月纳闷，今年过了年就买车了，还坐公交？问道：“你过去来都是坐公交？”蔡小英说：“对呀！一是我开的不太好，自己不敢开；二来我担心他们问我车子多少钱买的，你让我怎么回答？我的薪水也买不起这车子呀！大家肯定认为是你给买的，这样让你父母和村里的人怎么看我？” 女人的心思就是细，一点小事儿都想得这么周全。关山月心想，估计自己的风流韵事村民们早都听说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何况可能老百姓也早把蔡小英列为自己的女人了，怂恿道：“现在敢开了吗？这次就开着车来吧，咱们干脆把关系挑明。” 蔡小英想想还是没勇气，说道：“不！村里的老百姓对我那么尊重，一口一个老师的，突然变成你的小三了，让我情以何堪？”关山月只好说道：“那你打的来也行啊。” 关山月一年也回不来几天，两人就像过着牛郎织女一般的生活，偶尔回来一次，蔡小英更期待和关山月腻在一起，经不起他的诱惑，还是决定打的过去。 蔡小英挑着大中午村民都午休的时间来的，钻进屋里不敢出来。刘芳知道蔡小英来了，要尽尽地主之宜呀，就推开门进去打招呼：“小英来了？”蔡小英噌的站了起来，脸红的像柿子一样，低着头扭捏着说道：“嗯，我来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做小的毕竟不是一件理直气壮的事呀。 刘芳心里之乐，这孩子真让人怜爱，拉着她坐好说：“以后你就大大方方的来。如果这个混小子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收拾他。”蔡小英的头低得更深了，这次连哼哼都不敢哼哼了。关山月见蔡小英羞的连话都不敢说，不禁想起一首宫词来： 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关山月得意的冲着老妈使个眼色笑道：“老妈，你就别难为她了，我媳妇害羞。”刘枫拍拍蔡雪英的手，说：“那你们聊吧。”刘芳出去了，蔡小英嘟囔一声：“丢死人了。”然后往床上一趴，把脸埋在被子里去了。 蔡小英穿着一身紧身七分裤，趴在床上曲线尽显。关山月坐到床边，摸着她紧致的大腿，说道：“宝贝还害羞啊？”蔡小英嗔道：“都怪你！非得让我来，我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恨不得马上离开。” 关山月哈哈一乐，把蔡小英扳过来亲了上去。都说亲吻能让人放松下来，但是蔡小英还是连房门都不敢迈出一步，晚饭都需要关山月把饭端进来。 关山月调笑道：“人家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你是出都不出去啊！”蔡小英瞥了关山月一眼，忍不住笑道：“晚上我陪你到外边乘凉去。” 农村的夜黑的早。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所以很少有人喝酒、打牌，早早的沉寂下来。关山月拿着手电，带着蔡小英去了“瑶池”。 大山里黢黑黢黑的，只能看到大山的轮廓。两人坐在坝上，听着哗哗的水流声，关山月说：“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怎么活都有人说长道短，无论你怎么做都有人指手画脚，无论你做得多好，总有人说你不好，不管你有多对，总有人说你不对，没有不被评论的事儿，也没有被不被议论的事儿。 而且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追求十全十美。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厌；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相由心生，一件事想开了是天堂，想不开就是地狱。” 蔡小英笑道：“我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我都想了一年了，要是想不开也不会跟你的。我只是怕见你父母罢了。”关山月笑笑说：“是不是觉得自己长的丑，羞于见公婆？” 蔡小英生气，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质问道：“我长得丑吗？”关山月疼的只求饶：“轻点，轻点！拧掉了。”蔡小英松了松手问：“丑不丑？”“漂亮，漂亮！你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了。”蔡小英咯咯一乐：“算你识相！” 关山月摸了摸被拧的生疼的耳朵，说道：“下手真狠！不过，你看着黑夜里朦朦胧胧，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多有意境？咱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造人的大事？”说着就把蔡小英揽到怀里。 蔡小英看着四周在夜幕的笼罩下魅影重重，不禁有些担心，抓着关山月的咸猪手说：“我怎么有点害怕呢？”关山月说：“宝贝儿，你就放心吧。估计你是没有在夜里来过山里，多来几次就适应了。你想，咱们地作床天作被，这才有意境呢。”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蔡小英感到像是无数双眼睛在偷窥他们，羞的她只有把身体使劲躲到关山月的怀里，想和他融为一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如释重负。渐渐地她感到身上的每一个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快乐的跳跃起来，紧张的情绪慢慢的释放，有了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又像是进入了仙境一般，在黑暗的夜空里到处飘啊飘。 蔡小英闭上了眼睛，感到那涨满的愉悦在不断的积累着，积累着，逐渐地充盈了身体，充盈了大脑，仿佛要在顷刻间就要爆炸，一时间神志不清起来。 已经到了后半夜，关山月给柔弱无骨的蔡小英穿好衣服，背着她往回走。蔡小英趴在关山月的后背上，心里想着，没想到在大山里能体会到人世间最美好的感觉，真奇妙。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浑身松弛下来，又像是小时候趴在爸爸的后背上一样，感到既安全又幸福，还没有回到家就睡着了。 转天起来，蔡小英的神色自如了不少，陪着关山月一家人吃了早点。刘芳看着羞答答的蔡小英，越看越喜欢，说道：以后再来山里玩把你妈也叫上，让她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呀。”蔡小英心里一暖，低声说道：“谢谢！知道了。” 刘芳见蔡小英还是很拘谨，又说道：“小英，你还像过去一样就好，在我心里你和王璐是一样的。你就放心好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也是关山月不好，不是你的错。以后对外就说我认你当干闺女了就好啊。”蔡小英顺势说道：“谢谢了，妈妈。”刘芳顿时眉开眼笑。 吃完早饭，蔡小英争着去刷锅、洗碗，刘芳也就大模大样的坐下来，看着忙忙碌碌的儿媳妇，笑容满面。关山月笑道：“妈妈，看你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我给您找的这个儿媳妇不错吧？” 刘芳忽地脸色一变，斜着眼说：“到时候别打起来就好啊。”关山月心道，这脸变得也忒快了吧？说道：“放心吧，妈妈，没有金刚钻我哪敢揽这瓷器活？”刘芳说：“别吹牛！路彩霞跟了你多长时间了，不还是没着没落的吗？这么好的闺女，你要负了人家我饶不了你！”关山月马上不吹牛了，讪讪说道：“不会的，您就放心吧啊。” 蔡小英从厨房出来，娘俩也停止了谈话，这时关山月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是本地的号码，疑惑的说道：“您好，我是关山月。”那边说：“关总你好，我是方语录。”关山月一愣，方语录？我不认识呀？随口说道：“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蔡小英听得真切，在地上写了县委书记四个字。就听那边说：“关总，你在老家还是在县城？”关山月哎呦了一声说：“领导您好！罪过，罪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您。我在老家呢，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方语录说道：“我正好想去看看你老家建的风景区呢，你就在老家等着我好吗？”关山月赶紧说道：“那太好了，欢迎欢迎！”方语录笑着说道：“中午我可是准备吃你们的农家饭，你要热情招待我呀。”关山月说：“小事一桩，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挂了电话，蔡小英说：“果然来了！这个张晓峰无孔不入，还真多事啊！”关山月想想说：“事已如此，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再说也没准是好事儿呢。现在早就开始准备午饭吧，这是大事。” 第442章 盛情款待 也不知道他们要来多少人，那就多准备一些，关山月对爸爸说：“爸爸，我去山上抓山鸡和野兔弄些山货，你去找张兴唐，让他发动人去山上采蘑菇、木耳、野菜、野果，多多益善。然后看谁家养猪，找个100来斤左右的宰了，这样的肉质鲜嫩。” 说干就干，大家分头行动。关山月带着蔡小英上山去了。对于关山月这样的新一代太极拳王，不管是山鸡还是野兔，只要发现了它们就难逃生天，只能怪自己命不好，遇到了比自己还能飞，比自己还能跑的怪物。 蔡小英见关山月动如脱兔，轻似飞燕，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武功啊？”关山月得意地说道：“你知道我的师傅是谁吗？太极宗师孙正义是也！给你吹个牛，你老公我曾打败了日本的空手道大师，他的弟子号称空手道冠军，在我手里走不了几招就一败涂地。你老公厉害吧？” 蔡小英满脸笑意，说道：“你就吹牛吧。听说你们这儿的山上有野猪，你能打一只野猪算你本事。”关山月说：“猪怎么也比空手道大师好斗吧？它不遇上我那是幸运，遇上我了只有死路一条。” 关山月吹吹打打之间抓了两只山鸡，两只野兔，说道：“咱们不能把山上的野味打净了，涸泽而渔的事不能干，今天就这样。”蔡小英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你都抓到了，有本事去水库里抓鱼吗？” 关山月打个响指说：“小kiss！你说我要给他们抓条水蛇，他们敢吃吗？”蔡小英说。他们什么都敢吃，上饭店里还特地要点呢，但是我不敢看更不敢吃。你最好别弄，弄了这顿饭我就吃不下去了。” 媳妇的话是要听的，看看时间已经出来了一个多小时，关山月说：“说咱们得快点，万一他们来的早，那就不好了。”于是背起蔡小英从山上疾驰而下。蔡小英只觉得两耳生风，如腾云驾雾般从山上飘了下来。 很快到了水库边，关山月边脱衣服边说：“你不要害怕，我会气功，在水里呆的时间会很长。”说完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蔡小英紧张地看着表，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才看到关山月一手抓着一条大着鱼，从水里冒了出来。 蔡小英吃惊地问道：“你还是人吗？”关山月装作羞恼的样子，拍了一下她的娇臀说：“你再骂我，把你扔到水库里。”蔡小英摸着隐隐发疼的屁股咯咯之乐，娇嗔道：“讨厌！” 两人回到家中，乡亲们已经把各式各样的野菜、野果拿了过来。尤其是野果更诱人，有毛楂子，八月楂，拐枣，杨桃，不一而足。 毛楂子就是野山楂，酸酸甜甜，开胃；八月楂学名燕窝，甜而不腻，大补；杨桃就是野生弥猴桃，用手摸上去毛茸茸的，像一个小毛球，剥开皮是绿色的果肉，像一块翡翠般油绿鲜嫩，让人一看就流口水。咬下去，露出了黑黑的子像一粒粒芝麻，那味道是甜甜的，糯糯的，清香爽口，美妙极了；最奇特的就是拐枣，因为它长的拐过来拐过去，看上去像树棍，其实非常甜，大格好吃滴也！ 张兴唐选了几个行家里手一起忙活。先烧了一锅开水，把野鸡和野兔宰了，把皮扒了，毛退干净，内脏清理掉。忙活一顿，先把硬货炖好，几个妇女把院里院外的卫生好好打扫一遍，摆上桌椅，茶叶，香烟，水果，静候领导们的到来。 方语录还没有来，乡里的办公室主任先来了，对张兴唐说：“刚才我过来时，看咱们街道的卫生稍差点，你是不是组织人赶紧做做卫生？”张兴唐说：“这事倒没有想到，咱们这儿没来过大领导，不知道该怎么迎接，我马上组织。” 张兴唐组织又组织男同志去扫街，调侃道：“咱们这叫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迎接皇上的到来。”关山月笑笑说：“咱们要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嘛。人家都是干净人，这工作也很重要。” 快到中午时，领导们姗姗而来。大家一看，呵，来了好几辆车，在院外一字排开。第一辆应该就是领导的车，关山月赶紧过去打开车门，把领导迎了下来。 方语录握着关山月的手问：“你就是关关总山月？”关山月说：“对，我就是，欢迎领导来指导工作。”方语录说：“年轻!真年轻！没想到咱们的山沟里还走出个金凤凰来啊，了不得，了不得！年轻有为呀。”关山月谦虚地说道：“都是运气好，有朋友帮忙，领导帮衬，才有我的今天的一点成绩。 领导们陆续的下了车，方语录拉着关山月把大家一一介绍一遍，有县里的领导，有乡里的领导一共是十四五个人。关山月注意到这次来的领导都是县委的人，他敏感的意识到县委和县政府可能关系不太融洽。 乡亲们没见过这么大的领导，都远远的站着，有百十来号人在围观，关山月悄声对张兴唐说：“要不让乡亲们都散了？”关山月带着方语录进了院子，张兴唐大手一挥，老百姓们都撤了。 请大家坐好，关山月说：“领导先尝尝咱们山上的野果，原汁原味儿，绿色无污染。”方语录也不客气，指挥着说：“都尝尝都尝尝，这可是好东西，估计大家都没吃过吧？” 众人挨个尝尝，不由得啧啧赞叹。方语录说：“味道不错，好东西！没想到咱们的大山里有这么好吃的水果，真是个人杰地灵，风水宝地呀！” 这边吃着，那边开始张罗着上菜，不一会儿摆了一桌子。先是上来几盆炖肉，有山鸡炖蘑菇、炖猪排、炖兔肉，还有清蒸鲤鱼，自己家做的腊肠，其他的都是野菜和时令蔬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不能让领导们喝太好的酒，那是腐败，喝白云边抽黄鹤楼就正好，既不寒酸又不铺张浪费。 关山月说：“领导们来的太匆忙，没有准备什么好东西，招待不周请见谅。”方语录说：“错了，这才叫山珍海味呢。大家也都沾沾关总的光，吃一顿地道的农家饭。” 方语录见蔡小英也在忙活着端菜，心道，她不会是关山月的女人吧？不由得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刁难过她，不然这次可是白来了，一副惊奇的样子说道：“呦，蔡老板也来了！”关山月接过话说：“蔡老板可是我们这个花溪谷的总设计师。您来参观花溪谷，她不来哪能行啊。”蔡小英哈哈一乐说：“知道领导来，我赶紧过来服务啊。”方语录说：“辛苦辛苦！荣幸之至！” 大家客气一番，酒宴正式开始。关山月说道：“欢迎领导们来指导工作，为我们的大山沟培辉添彩，倍感荣幸。同时也感谢领导的关心和厚爱，祝各位领导乘风破浪，青云直上。” 方语录说：“客气，客气。我代表县里的领导感谢关总的盛情款待。说实话，一般我们也不愿意来，因为每次下基层就会给大家添很多麻烦。但是这次关总恰恰回来，不来不行啊。我就带领大家冒昧的来拜访关总，希望关总不要介意啊。” 关山月说：“哪会呢？领导能来我求之不得。其实我早该去拜访领导，但是因为常年在外，和领导们又不熟，作为一个小民也不敢去打扰啊。”方语录哈哈一乐说：“咱们就别客气了，先喝酒？蔡老板也坐下？”蔡小英说：“有领导们在哪有我的位置？我服务，你们吃，招待不周别见怪就好。” 客套话说完该进入正题了，关山月说：“领导，我常年不在家，咱们老家喝酒的规矩我反而不懂，要不这场酒宴还是您来组织？”方语录那好喧宾夺主？说道：“你太客气了，我也不是本地人，咱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没什么规矩，大家随意就好。” 关山月端起酒杯说道：“那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家别笑话我就好啊。这第一杯酒祝大家的事业一马平川，前程似锦。”方语录说：“谢谢了！大家都别客气了，谁也不准扭捏，一起干了！” 这边喝着酒，蔡小英给每人盛了一碗菌汤。喝完第一杯，关山月张罗着大家吃菜，喝汤，说：“今天咱们的食材虽然一般，但都是刚刚从山里采回来的野味，是乡亲们的一片心意。”方语录说：“太感谢了，我就怕给大家添麻烦，还是兴师动众了，惭愧！大家尝尝。” 领导们什么都吃过，当然也不忘赞口不绝。关山月举起酒杯说：“这第二杯酒叫二龙腾飞，祝大家在方书记的带领下齐心协力，大展宏图。” 方语录心想，这关山月虽是年轻，看他驾驭场面的能力真不像个年轻人啊，哈哈一乐说：“谢谢，谢谢！关总的祝酒词真是层出不穷啊。”关山月说：“我们干钢铁的都讲喝酒就是生产力，大家常在一起逗乐子。”大家哈哈一乐。 主家领酒一般要喝三杯，第三杯酒关山月说道：“这杯酒叫三阳开泰。动则生阳，善能升阳，喜能升阳。借这杯酒祝各位领导身体健康，好运不断！” 第443章 渐入正题 领导们不辞辛苦跑到山沟里当然不是为了吃顿农家饭的，也不是他所说的为了视察村里的旅游景点，这只是说辞而已，他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招商引资。但是方语录不主动说，关山月也是不会说的。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地热闹起来了。方语录说：“过去我常听乡里的领导汇报，说你们当地出了一个非常有爱心的青年企业家，自己花钱为村里谋福利，建景区，我深为感动，也早想过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胸怀家乡父老，有家国情怀。 今天终于有幸和关总见面了，见面后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因为比我想象的还年轻！这么年轻就做慈善事业，这在我们现在的社会里还真不多见，当真难能可贵，值得敬佩呀。我代表县里的领导敬你一杯！” 关山月赶紧端起酒杯说道：“谢谢领导的赞誉，这点事真的微不足道，不足挂齿啊。我敬领导。” 两人干了一杯，方语录问道：“关总的旅游区筹办的怎么样了？”关山月说：“工程建设到今年年底基本上就结束了，明年准备试营业。只是老百姓们还不知道怎么经营，而且我也没工夫回家来做这件事。” 方语录正愁着想给他们做点什么，关山月就把枕头送到了跟前，马上说道：“这件事好办，回头我让旅游局的人过来给大家指导指导。实在不行，派几个人常驻这儿帮助大家一起出谋划策都行。” 关山月说：“那太感谢了！张大伯，你不代表乡亲敬领导们一杯？”张兴唐哪见过这么大的领导？坐在那儿还好，一旦让自己表现马上紧张起来，激动的有点结巴，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谢、谢，谢谢领导。我干一杯，表示我的谢意！”方语录还真给面子，说：“我陪老支书喝一杯！” 喝完这杯酒，方语录笑着说道：“关总给家乡做了这么多事还说是微不足道，我听关总的意思是不是还有更大的抱负？来的时候我就想了，关总的事业越做越大，有没有兴趣回来发展？”方语录说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关山月的身上了。 这是进入正题了。方语录主动示好，看来今天是该给个说法了，关山月双手捧着酒杯在无意识的转着，低头沉思。自从前天张晓峰提起这件事里来，关山月就一直在思考，想来想去还真有点心动。自己的产品有好多是发到南方，说明南方的钢铁企业相对要比北方少。而且老家离长江不远，运输费用要低，吨钢成本降低一二百元很容易，这对建钢厂来讲是个巨大的诱惑。 但是钢铁企业是个资金密集型、劳动密集型的企业，收购一个旧工厂和新建一个钢厂各有利弊。旧钢厂历史遗留的问题比较多，但是能马上见效益。新建钢厂虽然没有什么其他的负担，但是涉及的问题太多了，初期建设不仅需要很大的资金量，更需要和当地政府发生各方面的关系，这是自己最欠缺的。 略一思量关山月说道：“古人讲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虽然用到这儿不太确切，但是道理是一样的。一个人有能力了，回老家发展，为家乡做点事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是不想回来发展，而是我还从没有想过回来发展。这两年忙得脚不沾地，只顾着企业兼并重组，扩大规模，还从未认真考虑过以后的事儿。 今天领导的话如同一盏明灯给我指引了方向，我很心动。只是做钢铁企业涉及到的领域方方面面，涉及到很多政府部门，您们也知道，在一个新的环境开展工作是很难的。而在那边儿我和省里、市里的领导关系都比较好，做起事来很顺利，最起码政策上会有一定的关照。但是在咱们老家反而成了劣势，一个人我也不认识呀！” 方语录问道：“你只是担心这个问题？”关山月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个地方的‘生态环境’是我们做企业最关注的一个问题。当然来咱们这办企业还有一个很大的劣势，就是没有熟练的工人，这对一个大型的钢铁联合企业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一个钢铁公司有大几千人甚至上万人，好几百个工种，许多关键的岗位都需要熟练的成熟的技术工人，不然会对企业前期生产，设备寿命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当然这个问题是自己可以克服的。” 方语录说道：“你说的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如果你要有心回来，咱们所有的政策都开绿灯，办企业需要的手续我们帮你办。至于需要跑省里、市里的各种关系，咱们可以一块去做，这都不是问题。” 关山月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很多了，他们的话只能听一半，把你“骗”来了以后哪还有心思管你？都是雁过拔毛的主，但是有这个表态也是好的。 方语录今天就是为这件事来的，这事对双方都有利，关山月当然不会把话说死，想想说道：“领导的话让我很心动。做企业挣钱只是一方面，也要考虑社会责任。这个地方生我养我，回来为家乡做贡献也是我的梦想。 而且咱们的县城不大，一个钢厂就能促进县城的就业，把地方的经济带动起来，会使县城的百姓生活产生质的改变，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所以，您说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这两天我正好有空，先在咱们这儿做个初步的考察，回去后再和股东们讨论讨论，争取尽快给您回音。” 关山月虽说要考察，但是这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但是好歹向有利的方向发展，方语录也没有指望着一次能把事情敲定了，开心地说：“那太好了，这两天我陪着你考察，需要了解什么我比较清楚。”关山月说：“那多不好意思！你那么忙，随便安排个人陪我转转就行。” 方语录说道：“就别客气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还不亲自陪着你看看？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啊。” 方语录这么热心，也是目前的形式所迫。毛爷爷曾经说过：“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这些年来各级政府一直以gdp来论英雄，使得他们都把当地的经济发展作为首要的任务，因为经济总量的大小，不仅关系地方财政收，还决定了自己头顶上帽子变化的速度。 正因为如此，都将加快做大经济总量作为任期内的重要任务。而经济发展离不开项目的支撑，所以招商引资搞得风风火火。有的甚至组团招商，各级领导集体出行，以招商会的形式，声势浩大地到目的地城市推荐自己的资源优势和招商项目。比如到香港、深圳开招商引资大会，很多地方政府都热衷这种做法。 关山月的有千万吨级的钢铁公司，经济实力不言而喻，不请自来不把他留住那就太无能了。所以方语录不敢马虎，准备亲自出马搞定关山月。关山月也当然知道他的意图，所以也就不在推辞。 主要的事情敲定了，喝酒也要变得轻松起来。但是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何况方语录说要视察他们的旅游区去，所以这酒就不能喝多了。方语录和关山月不熟悉，而且关山月刚才也说了，他们搞企业的很注重当地政府的“生态环境”，所以第一次一定要留下勤政的印象，不能给他留下坏的印象。 这么想着，方语录顿时觉得自己做法很正确。这次为什么主动说来吃农家饭，就是想表明自己是务实低调的领导，能和百姓同甘苦，而且也想借此和关山月拉近感情的距离。如果大吃大喝，那样说不定就会有反作用，所以第二箱酒方语录说什么也不让打开了。 吃完午饭方语录就决定去景区看看。村里面没有旅店，他们也不会去别人家里休息，而且这样更显得他的兢兢业业的领导。 按照关山月和蔡小英当初的规划，景区的主要特点是春季看花，夏季避暑，秋季摘果。但是现在什么条件都不具备，景区还只是一个雏形。但是领导说看就跟着看去吧，反正这也不是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进到景区里，就觉得凉风习习。举目四望重重叠叠的山峦上绿树成荫，脚下乱石铺路，耳边水流潺潺。虽然没有桃花、梨花竞相开放的盛况，但是各种山花野草也不甘示弱，争奇斗艳，景色绚丽，既有自然风光，又有人工雕琢，雅致不凡。 关山月和蔡小英陪着方语录一边走一边介绍他们的规划，方语录不断的点头。说话间到了瑶池，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坝上倾泻而下的瀑布。瀑布泄到水潭溅起了浓密的水花，水花又随风飞舞，变成了细小的水雾，水雾缭绕迎面扑来。正值中午，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清凉爽心，妙不可言。 方语录赞道：“山有水则灵啊！这儿空气新鲜，水流淙淙，山花烂漫，景色奇异，绝妙避暑地呀。过两年再有桃花节、梨花节，水果采摘节，等等，那样更吸引人。有眼光，有创意！” 第444章 日久弥新 方语录走马观花参观了景区，和关山月又拉了一会儿家常，约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便告辞了。张兴唐看着远去的车队，对关山月说道：“原来乡里的领导还想和你见见面，这次估计也不敢张罗了。”关山月说：“我还真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太浪费精力和时间，但是也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张兴唐关心的是还能不能出去旅游，这件事他和村里的老百姓已经说了，大家都很开心，都想出去见见世面，想想说道：“方语录说县旅游局过来帮咱们规划，是不是就不用组织村民们出去学习了？” 关山月笑道：“这是两码事。说句心里话，让这帮叔叔大爷们出去也学不了什么东西，我只是想让他们出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一辈子总窝在山沟里也很遗憾的。” 张兴唐放心了，笑意爬满了黑黝黝的脸庞，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像开败了的菊花折折皱皱，一层一层的，哈哈笑道：“那我就替这帮老家伙们谢谢你了。”关山月说：“每个人按两万块钱的标准，大家就敞开玩儿吧。”张兴堂问道：“如果身体不好的去不了怎么办？” 关山月心想，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不能让老百姓行成依赖的思想，那样好事就变成了坏事，以后只要达不到他们的满意就会抱怨，甚至挨骂。说道：“如果你要说谁不去就补钱，那样谁都不去了。有句话叫救急不救贫，还是以出去考察的名义组织这件事吧。” 在家吃了晚饭，关山月拉着蔡小英往县城返去。临走之前刘芳把剩下的山货都给蔡小英拿走了，关山月说：“你婆婆对你不错吧？”蔡小英心里很满足，但是不能让关山月翘尾巴，说道：“你爸妈都挺好，可是怎么就养了你这个花花公子？”关山月老脸一红说：“放心，宝贝儿，你是我最后的一个女人了，以后再也不会沾花惹草了。” 蔡小英问：“不知道皇上有几个女人呢？”这事关山月那好意思说？含糊着说道：“也就两三个，不然我也没那精力啊。”蔡小英讽刺道：“你也不用骗我，你们村里早就风言风语说你在外边有好几个女人。厉害呀！韦小宝大人。” 关山月左顾言他：“不知道刘晓燕今天去了没去。”蔡小英忽然后悔起来，说：”早知道你想回来发展，咱的饭店就不转让了。”关山月说：“我不是想让你们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嘛，回不回来都一样。” 蔡小英叹口气说：“你天天不在我们身边，有点事儿做也是挺好的。”关山月意气风发，说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回来建工厂，你当董事长，还愁没事做？”蔡晓英顿时不自信了：“我哪有本事？你可别瞎胡闹，投资几十个亿的项目不是闹着玩的。”关山月说：“谁也不是一生下来什么都会的，何况聪明如你，还不一学就会？” 蔡小英美了，笑嘻嘻地问：“我很聪明吗？”关山月说：“你的智商和我一样，你若是不聪明那不是在说我笨吗？”蔡小英咯咯之乐，探过身子亲了关山月一口说：“就会骗女孩子的心！” 关山月伸出右手，抚摸着蔡小英紧致圆润的大腿，得意地说：“你这么聪明美丽的女孩子，骗一骗还是值得的。”蔡小英拍了他的手一下，训斥道：“好好开车。”关山月不理会，手又往上摸了摸问：“昨天晚上兴奋吗？” 蔡小英脸上飞起了红霞，羞涩地说道：“你就不想好事儿，赶紧好好开车。”关山月振振有词，说道：“夫妻生活就要多姿多彩嘛，这样才能日久弥新。” 看着远处山巅的夕阳，鲜红鲜红的，犹如倚在情人肩上的俏丽少女，温柔、恬静。在夕阳的渲染下，大地变得金灿灿的，朦胧的金色把天上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灿烂多姿。蔡小英想起了昨晚美妙的场景，心里不禁荡起层层涟漪，思绪也飘了起来，娇声骂道：“歪理邪说，总是在找各式各样的借口。” 关山月侧脸看了一眼蔡小英，见她目光躲躲闪闪，羞羞答答，夕阳洒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光彩照人，而又极尽妩媚。蔡小英羞羞的说道：“看什么看？咋就不听话呢，好好开车！”说着抓住他侵犯自己的魔爪就要挪开。 看着眉目含春的女人，心想小妞这么快就动情了？我没说啥呀？看来是长期两地分居，干枯的田地需要持续的浇灌。手上微微用力挣脱她的小手，探到了她的两腿之间，顿觉得潮乎乎的，果然已是春潮如水！ 小妞害羞，还不愿意承认。关山月心里一乐，把车缓缓停到路边，亲了一口说：“咱们去山上看晚霞去？”蔡晓莹怎能不知道他想干坏事？心里神往，眼波流转，小脸更红了，却说道：“我走不动。”关山月笑笑：“老公背着你。”蔡小英不情不愿地说：“那我就勉强同意了。” 关山月背起蔡小英像猿猴一般窜蹦跳跃很快就上到了山顶。蔡小英趴在关山月的后背上，随着他的纵跃两人不停的揉搓，不一会儿就软趴趴的。等关山月把她放到地上时，蔡小英的双腿早已软的没了力气，靠在一颗大树上，娇喘吁吁，好像是她背着关山月上山一般。 关山月见她眉眼弯弯，梨涡荡漾，娇美动人，情不自禁低下脑袋捉住她的朱唇吻了起来。夏天的山林到处杂草丛生，潮乎乎的，关山月舍不得把女人放在地上，好在自己有的是力气，那就来个老树盘根、睡莲开屏吧。 霞光笼罩，酥胸紧贴，心中蔼蔼意浓，玉面斜偎，檀口津津香送。恰似穿花蝴蝶，分明蜻蜓点水，寂寂抽起，双双琴瑟，风光此会不胜春。一个如黄莺出笼，悠扬婉转，引得鸟儿争相来朝；一个如猛虎下山，气壮山河，惊得飞禽乱飞，走兽四散。 太阳早已躲进了山后，大山里一片寂静，唯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时时传来。蔡小英依偎在关山月的怀里，坐在山顶上看着远处的县城，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时光停留。 和关山月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觉得越离不开他。可是他却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在一起时间毕竟是短暂的，不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苦恼。 关山月见她目光幽幽，静静地看着远方，安静的像熟睡的婴儿，问道：“宝贝儿，想什么呢？”蔡小英说：“我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没想。”关山月知道，虽然她下定决心跟着自己，其实内心里还是矛盾的，于是说道：“如果条件允许，我还是决定回来投资，这样咱们还能时不时的见面。” 蔡小英说：“不要因为我你就随便做决定，毕竟这是个大的投资。你也放心，我不会和其他女人争什么的，我已经很知足了。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本来也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多少欲望，只想过一个平平安安，普通通的生活。没想到命运的捉弄咱们又重逢了，让我认识到不一样的你。 元稹有首诗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你就像白马王子一般突然闯进我这个灰姑娘的心里，让我迷失了。跟着你以后，我对别的男人再也没了兴趣。虽然你不完全属于我的，但我完全属于你的，目前看我已经被你征服了。但是你还有家庭，假如你的爱人不同意咱们在一起，我也不缠着你。” 关山月不由得心里隐隐作痛，轻轻地抚摸她的小手说：“你的话让我无地自容。你也放心，只要你决心跟着我，我就不会让你受了委屈，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蔡小英心想，自己是不是气氛搞得压抑了？既然决定跟着他，就不能总这样了，于是抱着关山月的脑袋亲亲，咯咯一笑说：“不知道我年老色衰了，你还喜不喜欢我？不会像司马懿骂张春华那般：老东西真是面目可憎，何需你来探望？” 关山月也被逗了了，笑说：“司马懿搞阴谋耍心机，登峰造极，寡恩薄情，面目可憎，而你老公我多情多义，品格高洁。”蔡小英咯咯直笑，不等他吹完就打断说道：“停！自吹自擂，脸皮厚如城墙。你呀，说好听点叫博爱，说难听点叫滥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关山月老脸一红，训道：“你再讽刺我咱们就家法伺候。”蔡小英笑眯眯地问：“不知道关老爷的家法是什么？我要不要提前学习学习？”关山月厚着脸皮说：“我的家法就一条，打屁股！凡是惹我生气，轻则三巴掌，重则三十巴掌。你想先试试吗？” 蔡小英眼睛一瞪：“你敢！”这有什么不敢的？关山月的咸猪手又痒痒了，抱起蔡小英啪啪啪不轻不重地打了三掌。蔡小英的脸登时就红了，嗔道：“你真舍得！”关山月心想，虐者虐者就习惯了，哈哈一乐，抱起蔡小英飞驰而下。 第445章 天选之子 回到县城，蔡小英发现家里亮着灯，说道：“妈妈这是生意也不做了，这么早就回来了。”关山月说：“这就对了，以后让你老妈什么都别做，好好享受吧。”说完，嘿嘿一笑，在蔡小英耳边说道：“过两年负责看外孙就好。”蔡小英顿时羞涩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关山月的胸嗔道：“想得美！” 见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路秀芳疑惑的问道：“拿的什么东西，这么多？”蔡小英说：“从他老家拿的山货。”把拐枣、猕猴桃盛到盘子里说：“妈，您尝尝，此味只有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尝！”路秀芳心里一暖，一边吃着一边想，通过这件小事看来，这个亲家还是认可闺女的，这就好啊。 等他们坐下来，陆秀芳问道：“咱们的饭店刚转让了五万块钱？亏的太多了吧！合着算下来咱们这多半年不但没挣钱，还亏了不少，白受罪了。你们再大手大脚也不能这么过日子吧？” 蔡小英凑到妈妈旁边抱着她的肩膀撒娇道：“老妈，这事儿您就甭管了，我们这么转让就有这么转让的道理。”路秀芳不满地说：“有什么道理呀？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啊！” 蔡小英担心关山月难堪，赶紧说道：“妈，有舍就有得，你没看水浒传里的宋江吗？屁本事没有，心肠还不怎么好，就是因为过去仗义疏财才聚了一帮兄弟，还被拥为梁山老大。 咱们不是非要当什么老大，也不指望着他们报答，但是古话讲‘财聚人散，财散人聚’，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做大生意的就不能扣扣索索的，不然就会让人瞧不起，甚至说你为富不仁。” 路秀芳说：“你说的是个道理。但是反过来说，别看你们现在对他们都挺好，好像以你们为中心，可是一旦你们生意走下坡路，帮你们的人寥寥无几。” 蔡小英爸爸没生病之前，在他们亲戚里过的日子算是相对好的，也时常帮衬亲戚们。但是当他爸爸生病以后，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亲戚们都躲得远远的，早忘了过去的情义。亲戚如此何况一般的朋友了。 关山月知道这是她这么多年的生活磨砺的体会，也很认同这句话，赶紧说道：“妈，您说的对，以后还真的要避免感情用事，尤其是在生意方面，感情用事是很容易吃大亏的。” 路秀芳是心疼钱，不由得对俩人抱怨，但是见关山月一副毕恭毕敬虚心受教的样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女婿的事业做那么大，肯定有成功的道理，自己哪有资格对成功人士评论呀？顿时脸上觉得发烧，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啥也不懂，随便说说，你也别在意啊。” 关山月真诚地说：“妈，您说的既通俗又中肯，是对人性的深刻剖析，这道理我很认同，以后我们会注意的。”路秀芳觉得自己在厅里呆不住了，说道：“别听我瞎说，你们的事你们做主。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就回了卧室。 蔡小英忍着笑拉着关山月进了卧室，夸道：“你还挺会拍马屁的哈。”关山月说：“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哄好丈母娘，这道理我还是懂的。”蔡小英笑道：“都是歪理邪说。”关山月厚脸皮精神又来了，把蔡小英揽到怀里说：“不过我只想拍你的屁屁。” 蔡小英心里一荡，却是杏眼一瞪，训斥道：“你敢！再打我跟你急！”关山月嘿嘿笑道：“我轻点还不行吗？”蔡小英红着脸说嗔道：“瞧你那色眯眯的样子？”关山月心头大乐，拥着蔡小英上了床。 转天上午，关山月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县委大院。上高中时关山月只从外边路过，但是见办公大楼还是和原来没有变化，只是把门口的栏杆变成了伸缩门而已，和许多地方崭新大气的办公楼比起来寒酸了很多，看来老家这几年没有什么发展呀。 关山月的车太显眼了，当地还没有第二辆，刚到门口就有人指挥着打开伸缩门，把关山月车子放了进去。刚停好车，那人就过来问：“是关总吗？”关山月微笑着说道：“对，我就是。”那人说道：“我姓张，叫张慧峰，是书记的秘书，专门迎接您的。”关山月心想，这个方语录讲究，还安排人来迎接，客气地说道：“麻烦你了。” 张秘书直接把关山月带进了会议室。关山月一看，坐了一屋子的人，心里直乐，我这是单刀赴会了！ 方语录热情地拉着关山月坐到自己的旁边，然后向大家介绍道：“今天我向大家隆重介绍，这是从我们县走出去的杰出青年企业家关山月同志，大家热烈欢迎！”关山月站起来向大家双手合十，点头示意。 这里一些人跟着方语录去拜访了关山月，还有一些人没见过。若不是领导亲自介绍，大家肯定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么多领导陪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这哪是招商引资啊？不禁都对关山月好奇起来。 等掌声停下，方语录接着说道：“关总目前有两家五百万吨规模的钢铁企业，合计产能一千多万吨，可以说是目前国内最低调的钢铁巨擎啊！这才是真正的‘青春都尉最风流，二十功成便拜侯’，天选之子，是我们凤溪县三十万人民的骄傲！ 更难能可贵的是关总心怀家乡父老乡亲，在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就给家乡投资，帮助老百姓走上富裕的道路，可谓高风亮节，虚怀若谷。这次有幸请到关总回来调研，时间有限，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们请关总发言，为咱们县的经济发展出谋划策。” 关山月说：“不敢，不敢。”然后又正襟危坐，对着话筒说道：“各位领导，大家上午好！今天来到这儿，我有一种回家的温暖，感到了浓浓的乡情，浓浓的诚意，让我非常感动。但是刚才书记的一番表扬的话，让我轻飘飘的，好像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一样。仔细想来，其实是领导给我压力呀，让我如坐针毡，惴惴不安。” 大家顿时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声。关山月接着说道：“这几年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各级领导都在为发展经济殚精竭虑，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这是我们做企业的人非常喜欢看到的状况，我们企业的发展壮大离不开政府的强有力的支持呀！ 昨天领导们亲自跑到我们的山沟里去，让我受宠若惊。看来不为咱们家乡做点事儿，对不起领导的一片诚意和苦心，对不起家乡父老啊！既然领导们如此诚心诚意，我也表个态，只要有可能我就会回来创业，为家乡的经济发展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方玉龙带头鼓起掌来，心想，还是年轻人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直来直去，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开心地说道：“关总有一颗赤子之心，让我们在座的人感到荣幸。俗话说‘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所以我们就要筑巢引凤表现出我们的诚心。下边请招商办的黄主任给关总介绍一下我们的招商政策，把我们的招商引资的优惠条件将为关总介绍一下。” 招商办的主任是个30多岁的女性，打扮得知性优雅。关山月看着她顿时想起王雅丽来，这些女人都有共同的特点，一方面有着令人羡慕的长相，美丽动人，身材妖娆，气质脱俗，一方面为人处事恰到好处，无处不展现出极高的修养。 这种官场红颜算的上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对这些中年男人诱惑、杀伤是显而易见的。心里不由得想着，是不是这些中年男人都喜欢高颜值、高情商、高气质的职场女性？但愿是自己低俗吧！ 就听她讲道，为了促进我县经济又好又快发展，根据有关法律法规，结合我县实际，制定了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和奖励办法。时间有限，我捡主要的措施给关总介绍： 首先，招商局成立“项目领办办公室”，由专人负责代办项目所有手续。其次建立重点项目领导包保责任制度。对投资五千万元以上的项目，建立县级领导包保制度，并实施包保项目，包括包立项、包审批、包征拆、包开工、包建设、包服务的“六包”推进机制，强力推进投资项目建设。 对新建的生产加工型企业，固定资产投资在五千元以上的，自企业投产年度起，连续三年按企业缴纳企业所得税地方留成部分的百分之三十奖励企业； 对于固定资产投资五千万以上的企业，县财政给予投资总额10%的供电、供排水、供热、供气、场地硬化生产要素配置等基础设施配套奖励资金…… 关山月边听边想，这政策听着倒是很优惠、有力度，尤其是领导承包保制这一条让他很心动，这样就会省去很多麻烦。因为关山月就怕麻烦，自己去跑各种手续，不知道能跑到什么时候了。 第446章 不胜酒力 开完座谈会，方语录带队陪着关山月参观了开发区。开发区离县城一公里左右，目前只有两个厂房，一个印刷厂、一个电池动力厂，其他的都是一些待开发的荒地。但是县城周围的人口密度是比较大的，村庄比较多，而建一个大型钢铁联合公司需要方圆几公里的地方，如果建在开发区会离村庄太近，甚至需要村民的搬迁，这样涉及的问题就太多了。 当然今天只是初步的意向，没必要谈这么细。不过方语录着急呀，迫不及待地问道：“关总，你看这个地方适合建钢厂吗？”关山月说：“建一个钢铁公司主要考虑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交通要方便，因为它涉及到大宗的商品运输。二是要远离人口密集区，因为钢厂里有煤气、氧气、焦炉等比较大的危险源，而且更不能把钢厂建在人员密集区的上风口。这都是钢厂选址的基本条件。” 看来是不喜欢这个地方了，方语录说：“这个好说，回头你看哪地方合适你就往那一指，我马上就给你批。走，咱们先回去吃饭休息。” 到了招待所，关山月见岳母没来，而只有刘晓燕在，不知道她们签了合同没有。而刘晓燕见关山月有一堆领导陪着，犹豫了一下也没敢上前打招呼，只是远远的点了点头。中午一起吃饭的人大致10多个，当然那个美女主任也在。半天接触下来，关山月只知道这个美女主任姓欧阳。 进了雅间，方玉录拉着关山月坐在他的右手，而这个美女主任就陪在关山月的身边。方语录说：“昨天有工作任务，所以中午没有放开喝，今天要好好陪陪关总。”关山月笑道：“我自己坐在这儿，看着这一桌人怎么有点害怕呢？大有羊入虎口的感觉。” 大家哈哈一乐。方语录说：“错！这里面你最年轻，年轻就是本钱。想当年孤胆英雄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入无人之境，杀得曹军人仰马翻，何等威风？”关山月说：“但愿我能全身而退吧。” 酒过三巡，方语录说道：“大家把喝酒分五个阶段：处女阶段，严防加死守；少妇阶段，半推又半就；壮年阶段，全来都不够；寡妇阶段，我来找你斗；老太阶段，不行还忽悠。咱们今天要跨过处女阶段，迈过少妇阶段，直接从中年妇女开始，谁也不准半推半就啊。” 有人开玩道：“欧阳主任说你呢，不能半推半就啊。”欧阳主任说：“这是说你们男人的，跟我没关系。” 关山月跟这类人没少喝酒，发现到那儿都一样。忽然想起一段脍炙人口的民谣来：“当官不怕喝酒难，千杯万盏只等闲；鸳鸯火锅腾细浪，生猛海鲜走鱼丸；桑拿按摩浑身软，麻将声声五更寒；更喜小姐肤如雪，三陪过后尽开颜！”当真是概莫能外啊。 方语录说：“我先敬关总一杯。今天关总表示了很大的诚意，让我非常感动，希望关总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关山月说：“我只要再投资首选肯定是咱们家乡，这你放心。”方语录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俩干了这杯。” 两人喝完，方语录又说道：“关总可不能变卦，你若是变卦，我厚着脸皮也要去你的公司去找你啊。”关山月笑着说：“欢迎领导去指导工作，不胜荣幸。”方语录哈哈一笑：“咱俩喝完了，大家热闹起来，不准把火力只对准关总，但是要让关总尽兴！接着进行吧。” 领导说要让关山月尽兴，大家就开始向他敬酒。敬了一圈，最后到了欧阳美女这儿。欧阳主任说道：“关总，我看你面不改色，当真是我们领导比喻的大有常山赵子龙的风采呀。好事成双，我敬你两杯！” 关山月本想拒绝，但是见她在酒精的作用下，粉面桃花，娇媚动人，当真是秀色可餐，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笑着说：“我看咱们还是一心一意的好吧。” 欧阳美女说：“唐伯虎有诗云：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这才是惬意人生嘛。你就一心二用吧。”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际，美女袅袅婷婷捧杯而至，莺声燕语调笑劝酒，尤其还出口成章，这气氛下不喝也说不过去呀。关山月心想，只是不知道此“花”指的是什么？哈哈一乐说：“好，咱们就好事成双！” 敬完一圈大家就不能只对着关山月了，开始捉对厮杀，热闹起来。这时关山月的手机忽然叮铃一声，拿起来一看，一条陌生的短信：你出来一下。关山月心里一动，莫非是刘晓燕？便对方语录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欧阳美女说：用我陪着你吗？关山月赶紧说：不用不用！太谢谢了！ 出了雅间儿一看，通廊的尽头走过来一个人，果然是刘晓燕。刘晓燕娇滴滴地说：“关总，没打扰你吧。”关山月说：“听着咋别扭呢？你还是叫我关山月吧。”刘晓燕嘻嘻一笑，凑到关山月身边说：“你说我去里面敬酒合适吗？” 关山月心想，这才是个混社会的人，蔡小英和她比还真不适合干这个工作。想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刘小燕忽然抱着关山月的胳膊，娇声说道：“以后我的生意你可要照顾呀。” 上学时关山月和刘晓燕接触的并不多，因为他们就不是一类人。刘晓燕高傲的像个公主，学习吧也就那么回事儿，期间谈了好几个对象，关山月对她的了解也只是这些。而关山月这个农村来的孩子，只知道闷头学习，所以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但她一上来就抱住自己的胳膊，夹在她的胸前，让关山月紧张起来。她这是看到自己和县里的领导谈笑风生，便想找个靠山来，不禁感慨，这女人变化真快！说道：“你放心，我还能不照顾你的生意吗？领导们都在里边儿呢，我还得陪他们吃饭，以后有事你说话就好。” 刘小燕抱着不松手，又问道：“要不我去敬杯酒？”她这是说的第二遍了，看来是非要敬酒不可。关山月心想，这事自己就管不了了，说道：“那你随意吧。”刘晓燕抱着关山月的胳膊晃了晃说：“那我就去了。” 关山月进去没多长时间，刘晓燕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就进来了，娇滴滴地说：“领导们打扰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晓燕，两个身份，首先我是这个饭店的经理。其次我是关山月的同学。我冒昧来敬各位领导一杯酒，希望领导给个面子呦。” 这酒得喝，何况是关山月的同学。刘晓燕倩笑嫣然，挨着敬了领导一杯，最后到了关山月这儿，说道：“老同学，咱俩怎么喝？”关山月笑笑说：“客随主便。这是你的地盘儿，你说了算。”欧阳美女接话道：“那得成双成对，这就是四个酒。我的提议好不好？”大家轰然叫好。 刘晓燕小脸红扑扑的，说道：“既然这是大家共同的愿望，咱们就要顺应民意，不能让众人失望啊。”关山月很郁闷，你没看我是单刀赴会的吗？说道：“没看出你这么能喝呀，原来是一直隐藏实力。”刘晓燕一弯腰她那大胸就蹭到了关山月肩上，碰了碰酒杯说：“哪有这么多话呢？喝吧！” 好在老家喝酒用的都是小酒盅，关山月倒是不怕，只好陪着她喝了四个。刘晓燕说：“谢谢领导们！我再去添两个新菜，大家慢用。” 看着刘小燕扭扭哒哒的出去了，关山月心里想着，如果他只是借着自己的名义来和领导拉近关系，那倒还行，只怕是以后总这样就把她也毁了，不知道承包这个招待所对她是好是坏了。 见刘晓燕出去了，方语录疑惑地问道：“这儿不是小蔡承包的吗？怎么又换人了？”见没人回应，关山月说：“蔡小英嫌累，就转让给同学了。”原来如此！方语录笑着说：“都是你们同学？”关山月只好点点头说：“哈哈，咱们这个地方是小哈。”方语录心里想着，有点意思，这么看来关山月回来投资的可能性很大！ 刘晓燕来了个插曲，酒席接着进行，欧阳美女说：“关总偏心，和你同学一喝就是四个，和我喝两杯还半推半就，看来我是没有你同学青春靓丽呀！”关山月笑道：“这哪儿和哪儿呀？” 欧阳美女说：“你这是回老家，咱们就借用王维的一句诗词：西出阳关无故人，劝君更尽一杯酒。但是古人用的是大碗，咱们用的是小杯。所以我也学学你同学，咱们喝四个。”关山月说：“和她喝四个不也是你提议的吗？说白了都是上你了的套呀”。欧阳美女咯咯一笑说：“那好吧，我再套你一次，敬你四季发财！” 欧阳美女的话怎么总让人产生歧义呢？两人爽快地干了四杯酒。 第447章 无耻之极 方语录说要让关山月尽兴，那他的人谁敢落后？欧阳美女开了头，不能厚此薄彼，又是一轮鏖战。车轮战一轮接着一轮，不论关山月有多大的酒量，也醉得七七八八。 关山月他们这场酒战斗的时间长，等他们结束时，饭店里所有的客人都走光了，服务员也就剩了一两个等收拾残局。刘晓燕准备接手饭店，就想和领导们沾上关系，所以一直在大厅里等着。终于见一行人下了楼，而关山月则醉醺醺的一摇三晃地跟在后边，赶紧过去扶住。关山月还有一丝理智，想摆脱刘晓燕，说道：“我没事儿,不用扶着我。”刘晓燕嗔道：“呈什么能呢？别摔倒了！” 不光关山月喝多了，大多数人也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当然方语录例外，只要他不主动找醉，他的人是不敢把他灌醉的，所以他还很清醒。见关山月已经快不省人事，方语录心里高兴，他这么敞开和自己喝，说明就有结交的意思，那么就有回来创业的想法，关心地说道：“关总，要不找人给你送回去？” 欧阳主任也喝点醉意盎然，俏皮话多了起来，秋波乱横，娇滴滴地说道：“领导你多虑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关总同学在这儿还用咱们考虑吗？”方语录暧昧的一笑道：“还是欧阳主任明察秋毫啊，那我们就走了。”关山月还不忘着打招呼：“慢走啊！” 见方语录他们都走了，关山月迷迷糊糊的说：“我要给小英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我。”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可是他的手哆哆嗦嗦的哪还能翻出电话号码来？ 刘晓燕本想着说她给蔡小英打电话，但是想着方语录他们临走之前暧昧的眼神，心里不禁一动，老娘我不能白被冤枉啊！鬼使神差地说道：“你先去我办公室歇一会儿，我给蔡小英打电话。”说着刘晓燕架着关山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山月一米八的大个子，长得又壮实，刘小燕虽说身材也可以，但是和男生比起来就弱多了，强撑着把关山月拖到自己的办公室，自己却已经支撑不住，把关山月往床上一放，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倒在床上，趴在了关山月的身上。 刘晓燕喘息不定，嗔道：“你怎么这么死沉死沉的？”关山月哪还有思维？一粘床就双眼皮打架，想睡过去，只剩下思维里残留的意识想把刘晓燕推开，谁知一伸手就推在了她的胸上，自己却软绵绵的睁不开眼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刘晓燕像触电了一般激灵一下，这个小流氓，醉成这样了还不忘骚扰人。心里却是偷偷直乐，上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他是个花花公子，也没看出有多大的本事来呀？怎么这两年变化这么大？看着熟睡的关山月，越看觉得越帅，心里不禁想到，蔡小英那傻丫头，怎么就有福气傍上他了？又买新房又开宝马的。我要是和他好上，应该也能开上宝马吧？ 心里又想，自己在楼上抱着他的胳膊时，他也没有使劲挣脱，这说明要不就是他不好意思拒绝别人，要不就是喜欢占女人的便宜，如此看来勾引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不是常说：没事同学聚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吗？他又帅又有钱的，如果能傍上他，倒也不是个太丢人的事儿，当然能够逆袭成功那就更好了。看着鼾声渐起的关山月，刘晓燕越看越心动，越想越冲动，忍不住把手伸进了他的胸膛。 摸了摸他的肌肉，光滑结实，弹力十足，心想，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爆炸性的胸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哆哆嗦嗦地解开了关山月衬衣的扣子。看着关山月不胖，没想到他的肌肉健硕发达，宽圆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结实的像钢桩铁柱一般，心里怦怦直跳，心道这才是男人！ 摸着关山月一块块的肌肉，刘晓燕芳心乱动，竟有些迷失了。见他睡得很沉，不禁又想看看他男人的资本怎样，狠狠心就解开了关山月的裤子，见那软塌塌的一团比她男人的资本雄厚多了，更坚定了她的决心。一时间刘小燕心思百转，心道，还不如干脆和他有了男女之实，等他酒醒了，就说他强奸了自己，赖上他算了。心动不如行动。刘晓燕就用她的小嘴儿含住了那个熟睡的大和尚，想唤起关山月的雄风。 却说刘晓燕在厅里扶着醉醺醺的关山月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却被她的一个服务员瞧个满眼。 刘晓燕和蔡小英谈好了价格，只是蔡小英后来一直跟关山月在一起，还没有来得及签合同，这些服务员还都是蔡小英她们她留下来。蔡小英母女心地善良，对这些服务员都比较好，不像刘晓燕那样看谁不顺眼上来就训一顿，所以大家都对她母女念念不忘。见蔡小英的对象被刘晓燕扶到办公室去了，而刘晓燕却又半天不出来，不禁起疑，就偷偷的给蔡小英打了电话：“你家男人喝多了，被刘晓燕扶进了休息室。” 上学时刘晓燕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换男人就像换衣服一样快，因为谈对象的事还被请过家长也无济于事，蔡小英不禁担心，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服务员正偷偷躲在一个角落，见蔡小英来了，赶紧出来说道：“她还没出来呢！”想想觉得自己的行为也不太合适，好像知道了老板的隐私一般，又婉转的说道：“可能是你对象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她在伺候呢吧。” 蔡小英说：“谢谢啦，一会如果需要你帮忙我喊你。”说完三步两步就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蔡小英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稳下来，才抬手推门，然而门却锁上了！不由得心里顿时火气，掏出钥匙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刘晓燕听到开门声下了一跳，这肯定是蔡小英来了！赶紧把关山月的裤子提上。还没来得及把腰带系上蔡小英就推门进来了，正看个满眼。刘晓燕满脸通红，好在见机快吞吞吐吐地说：“我看他喝多了，准备把他衣服给脱了，让他暂时休息一会儿，你不要误会啊。” 蔡小英冷冰冰的说：“你这服务够到位的啊！既然如此，那你紧张什么呀？你看看你嘴角的哈喇子，丢不死人！我估计关山月的身上都有你的口红了吧，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刘晓燕被揭穿，她那泼辣劲儿忽然上来了，不屑地说道：“你不也是个小三儿吗？有什么权利说我呀？咱俩做的事难道不一样吗？”蔡小英气的浑身哆嗦，恨声说道：“你真是个白眼狼，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能这么对我。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刘晓燕说：“别说对我好，这也不是你的钱，你的钱还不都是关山月的吗？我还不知道你？穷的连饭都吃不开了，突然住新房开宝马了，不当小三去哪弄的钱呢？好像自己多高尚似的，背地里不也是个婊子吗？我感谢也应该感谢关山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蔡小英气得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但是和她争吵又有什么意义呢？蔡小英咬牙切齿的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咱们得合同还没签呢！”刘晓燕马上蔫儿了，没底气的问道：“你不会反悔吧？”蔡小英说:“这还用反悔吗？我要是再和你签这合同，那我还不是天下最蠢的人吗？你走人吧！” 刘晓燕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被耍了，反正自己也没有损失什么，恨恨地说道：“不签就不签，有什么呀？我会把你的丑事渲染开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小三儿！” 蔡小英心里一紧，这泼妇真的什么都能干出来。但是转念一想，关山月的家又不在这儿，他爸妈也不管他，怕她何来？得意地说道：“我要怕你说我就不会和他一块去参加你们的聚会了。你使劲说，在报纸上、电视上发布公告，最好跑到他的公司去大吵大闹，让他原配也知道了。这么想来，没准她原配知道后生气和他离婚，这样我还转正了，到时候我得好好感谢你。” 泼皮碰上厚脸皮了！刘晓燕无计可施，破口大骂：“真不要脸！无耻之极！”蔡小英说：“我再不要脸，也没有趁着一个男人喝醉了扒了他的裤子。刘晓燕，我把你当同学你却把我当傻子，咱们从此一刀两断，以后别说我认识你。赶紧滚！” 刘晓燕骂道：“有什么呀？不就是个婊子吗？谁稀罕和你交往？”气哼哼地摔门出去了。蔡小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簌簌的流了下来。看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关山月气不打一出来，拿起一本书在他胸上啪啪啪打了十几下，却没把他打醒。蔡小英憋屈的无处发泄，趴在关山月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服务员在外边都听了半天，听得清清楚楚，才知道原来这个老板娘也是个小三儿，好乱啊！这下不敢往跟前凑了，生怕老板娘知道了她在偷听，那以后自己还有的好？赶紧躲得远远的去了。 第448章 见风使舵 放开嗓子哭了一会儿，蔡小英心里好受了不少，心想和她置什么气呀？自己决定走这一步就要面对很多非议，刘晓燕的辱骂都忍受不了，如果是关山月媳妇责难自己那还不羞死？又想到，看来还是妈妈说的对，帮他们也不见得念好。蔡小英感到身心疲惫，抱着关山月就睡着了。 蔡小英睡觉喜欢抱着东西，正好一只胳膊搭在关山月他脖子上，她睡着了却把关山月憋醒了。关山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身上趴着一个人，开始还以为是刘晓燕呢，顿时吓了一跳。再一看是蔡小英才放下心来，疑惑的看了看周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关山月稍微一动，蔡小英就醒了过来，不由得又想起刘晓燕来，还没等关山月说话，上去就拧住了他的耳朵。关山月吃疼，呲牙咧嘴的说：“怎么了？宝贝儿？这一阵喜欢上拧耳朵了？” 蔡小英恨恨的说：“你做的好事！自己不知道吗？”关山月使劲的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疑惑地问道：“我没有怎么样。只记得好像是刘晓燕把我架到这儿来，后边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怎么来了？”蔡小英嘲笑道：“我不来你俩就睡到一起了。你怎么就这么花心呢？一会儿看不住就出了问题。” 关山月感到冤枉，我喝醉酒了，哪知道这事？但是也不敢反驳，讪讪说道：“以后不能这么喝酒了，省得酒后失态。”蔡小英咬牙切齿地说：“以后离那个刘晓燕远点，那就是个婊子！” 关山月和蔡小英接触这么长时间还没听到她骂过人，看来是气疯了，一定是刘晓燕伤透了她的心，赶紧说道：“放心，以后这个饭店我也不来了，省的见到她。”蔡小英扑哧一笑，说：“饭店我又收回来了，你不来想去哪儿？” 看来蔡小英和刘晓燕是彻底决裂了！能把善良的蔡小英逼急了，可想这个刘晓燕是多么的恶劣！于是问道：“她怎么气你了？需要我收拾她吗？” 蔡小英马上想起刘晓燕趴在关山月身上那龌龊的情景来，忽地小脸上飞起了红霞，既生气又羞涩，在关山月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便站了起来。 关山月莫名其妙，但见她：“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心里不禁一荡，坐起了就把蔡小英揽到怀里说：“宝贝儿，说说，她怎么欺负你了，我给她还回去！” 蔡小英伸手掐着那个坏东西，趴到关山月的耳边低声说：“我进了找你时，那个不要脸的正趴在你身上吃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呢，你怎么还回去？” 关山月看着娇羞的小媳妇心头大动，学着她的模样在她耳边说：“这还真没法还回去了。媳妇，要不你来完成她没有完成的事业？”热气喷在她的耳朵里，不禁心猿意马，蔡小英娇嗔道：“我才不呢！你那个玩意臭死了，何况还有她的口水呢。” 关山月乐道：“我洗洗不就干净了吗？”蔡小英半推半就羞羞地说：“不行！”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路秀芳知道蔡小英接关山月去了，在家里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不禁担心起来。想打电话问问，又担心两人在一起卿卿我我，那多扫兴？直到等到下午才接到蔡小英的电话：“妈，咱的饭店不转让了，一会儿过来吧！”路秀芳很开心，毕竟这也是一份事业，天天闲着也很难受的，何况姑爷和县里的领导熟识了，谁还敢来骚扰？开开心心地去了饭店。 关山月对娘俩说：“假如我回来发展咱们的事情会很多，不能让这个小小的饭店把你们拴住了，我看还是培养一个大堂经理比较好。”蔡小英柔柔的说：“好，听你的。” 如果回家乡发展肯定会来一批人做前期的准备工作，这就涉及到人员安置的问题了，所以这事儿也要提前谋划。关山月又说道：“回头再学习学习旅馆怎么经营，到时候咱们把招待所住宿这一块也承包下来。” 蔡小英说：“人家也没有承包的意思呀。”关山月信心满满地说：“如果咱们回来发展，这不是最小的一件事吗？和领导们一说他们肯定不会拒绝，很容易的，你就提前着手吧。”蔡小英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主意。” 正聊着呢，关山月的手机响了，见是本地的号码便接通道：“你好，我是关山月。”那边一个热情的声音说道：“关总你好，我是张晓峰，晚上有空吗？咱们约几个哥们儿吃顿饭去。我知道一个烤鱼的好地方，都是从河里钓出的野生鱼，味道特别鲜美，一起去尝尝？” 关山月本不想和张晓峰这样的人多打交道，但是又想到他和政府的人比较熟，说不定能打听一些内幕来，便于自己以后开展工作，省得得罪了谁都不知道。便说道：“好吧，你组织。” 挂了电话，蔡小英责怪道：“以后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和刘晓燕一样不要脸，唯利是图，见利忘义，和同学们在一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要不是可怜的自卑在作祟，想在读过大学的同学面前显摆显摆，才不愿意和这帮穷同学们来往呢。” 关山月无奈地说道：“这世界就这样，什么人都有，如果和这些人都不打交道，咱们也只能活在真空里。不光是他这样，一些政府部门里的人不是也都这样吗？也只能和他们打交道。只要认清他们的面目，把握住分寸，不要被他们坑了就好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道理蔡小英是懂得，只不过是被刘晓燕气昏了头才发发牢骚。 张晓峰是在江边的一个农家乐请同学们吃饭。今天来的人比较少，只叫着胡树彬和刘凯，再算上关山月和蔡小英一共五个人。刘凯是张晓风的小马仔，跟屁虫，而胡树彬算是同学们混得比较好的，张晓峰不敢得罪才主动结交。 张晓峰说：“本想着叫上刘晓燕，谁知她不愿来，平时一喊就到，这次不知装什么装。”胡树彬说：“估计是刚接手饭店忙不过来吧。”关山月见蔡小英不说，他也没有说，只是微微一笑。 烤鱼是当地新兴的一种特色美食，关山月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烤鱼，更不知道怎么做了。开始以为和烤羊肉串一般，到了这儿才知道是“先烤后炖”。老板就在院子里支上炉子，现做现卖，关山月很好奇站在旁边看。 据说烤鱼从非洲传来的。一名捕到鱼的非洲土著，烤了很久鱼还未熟，便把那条鱼加入汤汁调味料边烤边吃，发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鲜美，从此就有了这道美味。 做烤鱼需要很长的时间，将已经整理好的鱼，用盐、姜等调料腌制半个多小时，然后涂抹一层熟油，放入烤鱼夹里不停的翻烤，慢慢的就闻到鱼的香味。等鱼烤成金黄色再入盘，撒上金针菇、洋葱、土豆、芹菜、韭菜、木耳等等，喜欢什么放什么，再放到炭火边烤边炖边和朋友聊天，倒也乐趣无穷。 等烤鱼摆上，张晓峰问：“咱们喝什么酒？我车里有白酒，新出的黄鹤楼酒。”蔡小英说：“他中午刚喝多，还没醒酒呢。”胡树彬笑道：“管的够严哈？”蔡小英眼睛一瞪：“有你啥事？” 关山月乐道：“听媳妇的，我喝瓶啤酒就好。”张晓峰说：“不强求，关总中午和领导们吃的，少喝不了。咱仨先整一瓶白酒再陪关总喝啤的。刘凯，拿两瓶去。”刘凯屁颠屁颠的拿酒去了。 喝着酒，张晓峰问道：“关总考察的怎么样了？”关山月说：“有初步的意向，回去要和股东们商量商量，毕竟这么大的投资有一定的风险啊。关键是政企是分不开的，而这方面恰恰是我的劣势，所以我正犹豫不决呢。” 张晓峰说：“你说的确实是现实情况，但是只要和方语录搞好关系，这都不叫事儿，因为方语录很有背景的。他目前就是缺少政绩的支撑，没有说服力，如果有政绩他会很快提拔起来的。” 关山月看了一眼胡树彬，胡树彬哈哈一乐：“哪个当领导的没点背景啊。靠某一个人是靠不住的，要把各方面关系都打通才好。”张晓峰马上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若是提拔了，调到别的地方去，他的关系也就用不上了。不过现在的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一个人高中毕业的人就能和他们混上关系，何况你这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这还不都是用钱开道的吗？只要学会见风使舵，左右逢源就没有问题。” 第449章 讳疾忌医 张晓峰说的是目前普遍存在的现象，这也是他的生意经，他能取得一定成功的经验之谈。关山月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想这么做，说道：“你说的确实是普遍的问题，但是这种现象迟早会有被纠正的。何况，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所以我不想让别人犯错误，我也不想犯错误。 我做了这几年生意，从来没有送过大礼，只是送些小的礼物而已。送礼物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我一直遵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原则，当然这也是建立在我在当地有一定人脉的基础上的，所以说我来这儿投资最担心的就是这儿的官场生态环境了。” 关山月不能不考虑这些，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帮着他，可能就让宫崎折腾惨了。 胡树彬说：“你也不用太谨慎，全国这么多企业人家能活，咱也能活。当地老百姓的关系我给你摆平，政府的关系走着走着就近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关山月说：“但愿吧！” 几个人边吃边聊，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拨人，都在院里摆开了阵势，偌大的院子渐渐的热闹起来。 这时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啤酒瓶盖玩儿了起来。蔡小英母爱大发，问：“小朋友想吃点什么吗？”谁知小孩看都不看他们，自顾自地玩儿着。 胡树彬调侃道：“小英，不会哄孩子玩儿吧？赶紧生个孩子就会哄孩子了。”蔡小英顿时满脸通红，斥责道：“一会儿不胡说八道就不是你，我看你是这个姓姓坏事了，以后把姓改了吧！”胡树彬哈哈一乐：“关山月要加把劲儿啊，你看小英多喜欢孩子。”蔡小英羞涩地说：“懒得理你。” 关山月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小孩，见他一会儿又举着自己的小手仔细的端详着，仿佛自己的手上有什么好东西一样，就连他妈妈喊他也不搭理。又见他行动迟缓的样子，心里一动悄声说道：“这孩子可能是自闭症。” 蔡晓英对关山月的医术崇拜的五体投地，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只是她也没听过什么叫自闭症，问道：“自闭症是什么？”关山月说：“简单的说。就是不会交流，兴趣狭窄，刻板重复，行动迟缓，智力低下。” 蔡小英看着这个小男孩粉雕玉琢长得非常喜人，不由得同情起来，问道：“能治吗？”关山月说：“目前还没有太好的办法，大多采用的是康复训练。但是我认为中医还是可以治的，最起码能让他恢复到一般孩子的水平。” 正聊着孩子的爸爸过来了，喊道：“嘟嘟，咱们吃鱼去。”那小孩儿只顾玩自己的，也不理会爸爸的喊声，他爸爸只好过来拉着他要走。蔡小英忍不住说道：“你家的小孩好可爱呀。” 那人很高傲，本不想搭理但见蔡小英长得漂亮，打个哈哈道：“她妈妈长得漂亮，遗传的。”蔡小英又说道：“只是看他不爱说话。”那男人脸色一变说：“孩子走路、说话有早有晚，这有什么呀？少见多怪。” 哦，原来还不会说话呢。蔡小英弄了个大红脸，撇了关山月一眼，心里责怪道，都怪你让我丢脸。 那人拉着小朋友走了，关山月轻声说道：“自闭症的孩子往往走路晚，说话晚。我看他这个还很严重，关键是父母们还不知道，治疗的越晚对孩子越不利，再大点儿他的脾气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暴躁无常，很难和人沟通。” 胡树彬说：“自己家的孩子，别人的老婆，谁也不愿意让别人说自己的孩子不好，人之常情啊。只是就怕自欺欺人，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天下最聪明的，哪怕是有问题也不承认。” 张晓峰忽然来了灵感，说：“咱们上学时学的那篇扁鹊见蔡桓公的课文，里面一个词儿叫什么来着？”胡树彬笑道：“那叫讳疾忌医！没文化真可怕。”张晓峰也不以为意，大家哈哈一乐。 胡树彬看着远去的这个年轻人说道：“我怎么看他有点面熟呢？对！你们说他是不是和咱们的孙县长长得很像？”张晓峰说：“还真有点，看他那高傲的样子，估计也是个官宦子弟或者有钱人家的孩子。” 两拨人各自坐在院子的尽头，远远见那小孩依偎在一个女人身上，别人看的只觉得她打扮的时髦，神采飞扬，但是看不太仔细。不过关山月目光极佳还是看得很清楚，见她修眉端鼻，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当真是风姿卓越，容貌极美。 关山月心想，这么美貌的一个女子，以后带着一个自闭症的孩子将会受尽折磨，红颜薄命啊。但是人家讳疾忌医，自己也不能贱兮兮地过去求人家治病吧，说不定还让人臭骂一顿呢。 蔡小英看那孩子长得可爱，但是命运却这么不济，不禁心生怜悯，问道：“中医怎么治啊？” 关山月说：“百姓有句话叫‘西医救命、中医治本’，目前西医没什么好的办法，都是注射一些营养大脑的针剂或者叫康复训练，但是中医从滋补肝肾，健脾益气、养心益智、温肾补脑、养心安神等方面调理，效果很快的。” 张晓峰说：“我看这个孩子的状态，自闭症还是主要和大脑有关系吧？”关山月说：“聪明，说的没错。但是他长期不能和人正常的沟通，就会产生更多的病变，表现为：或怒不可抑、或魂不守舍、或哭笑不止、或神不守舍、或不知所思、或思不知故、或无故惊恐、或善惊易忘。 西医是没法解释的，但是中医认为：肝主怒、主魂；心主神、主笑；脾主思、主意；肾主恐、主志。这个道理我估计大家也都知道，阴阳五行的平衡失调，加重了病情。” 刘凯奉承道：“关总知道的真多呀。咱们的年龄都相仿，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你现在已经是大老板，而我还在社会的最底层，如果不是同学关系，我们说什么也不会有机会坐到一起的，这身份的落差太大了。你若是回来发展，可想着我们呀。” 关山月笑笑说：“不管我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咱们同学的关系。”关山月刚说了一句话，蔡小英用腿撞了他一下，抬头一看，见是那个卢杰来了，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卢杰四处一看，正好和关山月目光相对，不由的心里一紧。张晓峰和胡树彬他们也都认识卢杰，正要打招呼却见他目光躲闪，直奔着小男孩那一边去了。原来他们是一伙儿的！ 张晓峰说：“今天卢杰是怎么了？平时哥们长哥们短的，今天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越来越牛逼了。”关山月心想，不是牛逼而是怂货！ 胡树彬知道卢杰一直在追蔡小英，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更不知道他们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见他来了之后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还以为是卢杰见蔡小英和几个男人在一起不高兴了，真担心他找过来和关山月之间发生冲突。 胡树彬说：“据说县长和人大主任是一派的，所以他们儿子之间走的很近也正常。只是听说姓孙的这个家伙在武汉上班，这次是回来度假了？ 刘凯举起酒杯说：“咱不管他们，喝咱们的酒。他们再厉害和我也没半毛关系，而你们厉害点我还能沾点光，以后就靠哥几个帮衬我了。” 今天张晓峰组织这顿饭，目的就是希望以后能得到关山月的帮助，要不他才不会闲着没事请别人吃饭呢。张晓峰没好意思直说，但是刘凯却无所顾忌了，他说的哥几个无非就是指关山月而已。 胡树彬鄙视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天天总想着指望别人？”刘凯哈哈一乐说道：“你不知道什么叫走捷径？你们都有本事我就走个捷径，那又怎么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嘛。”胡树彬道：“老实巴交的同学都不张罗这事儿，就你这个滑头天天想占别人的便宜。”刘凯说：“错，这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张晓峰岔开话题问道：“关总，听说上午你们去了开发区，你的工厂准备落户到那儿？” 关山月说道：“那儿不合适。钢厂要建在一个交通便利，地势开阔的地方。开发区离城区太近，而且地方不够大。”胡树彬心里一动说：“我看着江边就不错。离县城10来公里不远不近。而且村庄稀少，拆迁起来费用也花不了多少。” 其实刚来时关山月就到注意这个地方，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但是这话不能说，因为当着张晓峰和刘凯说这话，消息会很快传出去的，那样老百姓没事多盖几间房，多栽一些树，甚至一些有心人再搭几个厂房，就等着赔钱吧！ 关山月笑笑说：“我还没想着到底回不回来呢，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有点远了。再说选厂址风水也很重要，到时候要请风水大师看看才好定夺，哪能凭着咱们的想象？” 第450章 人能百忍 卢杰看到关山月和蔡小英在一起既胆怯又不甘，又见胡树彬和张晓峰也在，装作没看见扭脸就走，走到小男孩那边说道：“孙哥，嫂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孙哥叫孙伟，小的时候人们都很单纯，那时候叫伟哥还很高兴，但是现在叫伟哥叫谁谁急，所以都叫孙哥。孙伟说道：“来晚了就主动的先喝两杯认错，不要讲那么多。”“这是小事儿，我敬大家。”卢杰说完端起酒杯接连喝了两个。 听话就好，孙伟很满意，取笑道：“你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去招待所找你的小情人了？”卢杰羞恼地说：“以后这话不能提，我吃了败仗，被人威胁了。”孙伟惊讶地看着卢杰问：“还有这事儿？谁这么牛逼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 卢杰心里一动，孙伟不会是想在他媳妇面前逞威风吧？孙伟有个好爸爸，还找了一个天仙般的媳妇，让卢杰很嫉妒。何况当初自己给关山月撂下狠话，但是见了他又不敢报复有些丢人，孙杰要出头最好，他想逞能那就让他去呗，便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的竞争对手就是顶头的一拨人里穿蓝色衬衣的那个，牛逼的很呢。那个女孩也在。” 孙伟回头看看说道：“那个女孩长得还可以，值得你下血本，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个牛逼法？”卢杰说：“他开着一辆宝马7系，咱们县里还没有啊，就凭这一点，他就很牛逼。” 这时候的汽车还是以“老三样”见多，豪车就是身份的象征，不过孙伟在大城市生活过，见的世面多了，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再牛逼里也不是他的地盘，是虎他得卧着，是龙他得盘着，还容得他嚣张？你怎么越活越出溜了？难道他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卢杰说：“我不太清楚，但是看他们几个在一起估计是高中的同学，说明他是咱们本地人。本地好像没出过有本事的人，而且从和他说话来看应该只是个有钱人，要不他也不会用武力来威胁我。” 孙伟觉得好笑，现在这年月还用武力来威胁人？你还认怂了？问道：“他的同学是干什么的？”卢杰说：“一个是刑警队长，一个是包工头。”卢杰想让孙伟出头，但是孙伟不是傻子，说：“你要想知道你的对手厉不厉害，你去欺负他的同学不就知道了吗？” 卢杰说：孙哥，你不知道，那个胡树彬的老丈人是政法委书记，也不能随便玩啊，兄弟我也惹不起。”孙伟说：“他不是马上就要退二线吗？你怕他做啥？”卢杰说：“那也不好吧，平时都是哥们长哥们短的，再说我欺负他们也没意思啊。” 孙伟说道：“你真是无可救药！这叫打狗给主人看！你欺负他不不就是欺负你的竞争对手吗？你再看看他能有什么表现，他还能把你怎么样？” 卢杰心想，你不是说打狗看主人吗？我就被他们欺负了，看你怎么办？苦着脸说：“你是老大，我是跟着你混的，你还不知道我？我哪有这个本事啊？这次我只能认栽了，惹不起人家呀。” 果然，孙伟说道：“你真是个笨蛋！去把他们喊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卢杰开心极了，一副谦恭的样子说：“好的哥，我马上就去。” 卢杰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说：“大家都在呀，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巧！”张晓峰说：“卢哥，快坐！咱们一块儿喝点儿。”卢杰不理会张晓峰，对着关山月说：“哥们儿，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卢杰这么热情肯定有目的，关山月也不给他面子，说道：“我就是一过客，你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我叫关山月。” “不好意思哥们，打扰了，有个小事。”卢杰说着，回身指指孙伟又伸出大拇指说道：“我那个哥们儿是咱们县孙老大的大公子孙伟，知道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和大家认识认识，赏个脸？” 关山月心想，我这是给哥们带来麻烦了，便说道：“卢杰，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自己没本事你就把战火往外引？你是准备唱一出鸿门宴呀，还是唱借刀杀人之计？” 卢杰被猜透了心思也不在意，心想，你这么说恰恰说明你心里紧张嘛，原来也有怕的？不禁得意起来，装着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哥们，你想多了，我们孙哥真是想和大家认识认识。” 卢杰来的时候胡树彬就预感到今天要出事，果不其然，真如关山月所说，这定是鸿门宴！“事不三思总有败，人能百忍自无忧”，关山月把自己当亲哥们，我就是受点委屈又怎么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说道：“好吧，咱们一起过去。” 张晓峰犹豫起来，这可怎么办？看样子关山月和卢杰有冲突，要是闹起矛盾来，谁也不能得罪啊。心里不禁懊恼，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偏偏来这个地方吃饭？孙大公子肯定是惹不起的，如果得罪了关山月自己所做的努力全打水漂了，想想说道：“卢哥，我一个小老百姓就不往前凑了，你们孙哥估计也看不上我。” 张晓峰本来就是可有可无，卢杰说：“好吧，胡树彬和关老板一起过去就好。” 蔡小英担心极了，抓着关山月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关山月拍拍她的肩说道：“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关山月和胡树彬端着酒杯，跟着卢杰过去了。 卢杰对孙伟说道：“这个是胡树彬，我的哥们儿，这位是关老板。”孙伟抬抬眼皮大刺刺地说：“请坐。”胡树彬坐下说道：“孙哥如雷贯耳，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非常荣幸。你这是回来度假，还是准备回来发展？”孙伟说：“我还没想好呢。这位关老板在哪儿高就啊？” 关山月微笑着说道：“我在外地做一些小生意，不足挂齿。”孙伟顿时满脸不悦，斜着眼说：“关老板能开一二百万的车还说不足挂齿，这说明瞧不起我们呀。既然这样，我先和胡老弟亲近亲近吧。刚才胡老弟问我，是回来度假还是想回来发展，说真的我真没想好，但是看到你们这帮青年才俊，不禁惺惺相惜啊，没准回来发展也不错。只是一个好汉三个帮，这几年回来的少，对咱们这儿的情况已经又些陌生，不知道胡老弟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帮手呢？” 若是平时胡树彬肯定会爽快的答应，但是今天的情况真让人捉摸不透，便说道：“孙哥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吩咐，兄弟我有一份能力绝不会藏半分的。” 虽然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孙伟不是来听你耍嘴皮子的，他就是来欺负你的，说道：“好，够义气！老板，拿三个口杯过来。” 老板很快送过来三个口杯。孙伟打开一瓶白酒把三个口杯倒满，说道：“你把这三个口杯喝了，以后咱就是兄弟！” 胡树彬可没有关山月的酒量，三个口杯就是一斤白酒啊，这不是要人命啊？看来是故意刁难自己了。胡树彬笑了笑说：“孙哥，我的酒量有限，三杯酒我可是喝不下去。” 卢杰说道：“哥们，孙哥这是给你面子，喝了这三杯酒以后咱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以后跟着孙哥，何止队长了，没准过几天你就成了副局长。” 关山月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看着他们家的小孩。见到小孩不停的踩着脚下的一棵小草，周围的事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他妈妈在哄着喂他饭，高兴了就吃一口，不高兴了一手就扒拉到一边去了。这孩子病的不轻！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件事怎么解决。 他还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这里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胡树彬说：“孙哥，我先喝一杯，剩下的慢慢喝，能喝多少算多少，你看行吗？”孙伟冷冰冰的说：“反正这三杯酒都是你的。”胡树彬咬咬牙，端起一个口杯咚咚咚咚喝了下去。 胡树彬在那边已经和张晓峰他们喝了一阵了，一口急酒下去就觉得胃里翻腾，剩下的说什么也不敢喝了。孙伟问道：“剩下的不喝了？”胡树彬为难的说：“孙哥，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孙伟笑眯眯地说：“这些酒都是你的，你喝不下去我就倒在你的身上。”说着一手端起一个酒杯，就要冲着胡树斌的脑袋上倒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胡树彬如果把孙伟得罪了，那么他在这儿就混不下去了，把心一横，心想，倒就倒吧，大不了一会我去河里洗个澡去。 这就是明着欺负了，关山月哪能让他得逞？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说：“孙哥是吧？这样不太好，我把这两杯酒替他喝了怎么样？” 孙伟一副嘲弄的神情看着关山月说道：“你是想替他出头吗？那好，咱就新帐旧账一起算。刚才好心好意请你们喝酒，你瞧不起我，让我很没面子，所以你要想出头就先把这两杯喝了，算是赔礼道歉，然后再喝两杯，算是替胡树彬喝的，你看那样？” 关山月说：“如果我把这四杯酒喝了，咱们能一笔勾销吗？”这么大的酒量？孙伟犹豫了一下说：“喝酒是说喝酒的事，喝完这四杯酒只能说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上了。” 关山月心想，我就先做出个姿态来吧，把这四杯酒喝了看你还想怎么办。于是说道：“好，今天我就给大家助助兴。”说完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见关山月如此豪爽，不光他们这一桌人，旁边的人也看傻了，这哪是喝酒啊？ 关山月把酒杯一放说道：“孙哥，可以了吧？”孙伟见关山月不亢不卑，英气逼人，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犹豫了一下啪啪啪的鼓掌说道：“豪气！大开眼界！有傲气的资本！” 胡树彬喝了一杯水把酒压了下去，心想，孙伟和关山月本没有什么仇恨，估计是卢杰挑拨的，而且冲他最后这句话，最起码嘴上是很大气的，这事应该能说开。何况，假如关山月和孙伟结下仇恨的话，倒霉的首先是自己。想了想，在孙伟耳边说道：“孙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欺负胡树彬就是试探关山月，见关山月没有低眉顺眼低三下四的，孙伟心里反而没根，不知道他有什么仗势。听了胡树彬的话没有作态就站起来，走到一边问道：“说，有什么事儿？” 胡树彬琢磨了一下语言说：“关山月是方语录请来的客人，我知道你没放到眼里，不过是不是也没必要闹的太僵？你就给个面子？何况关山月这人是很讲义气的，值得交往。今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是小弟我做的不好，哪天你有空，兄弟组织一场向你道歉，你看如何？” 孙伟想到，虽然自己不怕什么方语录的客人，但是也没必要得罪人去，尤其是影响了父辈的关系那就更不值得了，于是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和关山月有什么仇恨一样。我和你们只是初次认识，想结交一下罢了。“”胡树彬赶紧说道：“那太谢谢了！” 两人坐到桌子旁边，胡树斌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说道：“谢谢孙哥给面子，能认识孙哥不胜荣幸，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弟义不容辞。我敬大家一杯。“” 胡树彬也不等大家表态，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说道：“孙哥，今天就这样？那天我摆宴答谢！” 孙伟说道：“慢着。”胡树彬心里一紧，他妈的还没完没了了？泥人都有三分火，非要闹翻不行吗？就听孙伟说道：“刚才关老板连喝四杯，当真豪气，值得佩服。不过我没那本事，但是也要表示一下心意，我喝一杯你随意，咱们今天到此为止。” 胡树彬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孙伟倒不是个难缠之人。 第451章 多管齐下 万幸没有和孙伟引起大的冲突，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尤其是胡树彬，关山月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他就倒霉了。不过大家也没有了再喝下去的兴趣，商量着打道回府。 张晓峰见这件事轻松解决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好像只有自己胆小怕事一般，说道：“天还早，我请弟兄们唱歌去？”关山月不想和他一起去了，这是个扫帚星，和他在一起准没好事，说道：“我喝多了，不能陪你们了，回家。” 关山月不去，再去唱歌就没有意义了，张晓峰去结账回家。关山月心想，既然和孙伟没有冲突起来，那就去告个别吧，走过去说道：“孙哥，我们先走了。”孙伟站起来热情握着关山月的手，一直送到停车场。 没想到孙伟前倨后恭，关山月有点意外，见他倒也不是二百五想想说道：“孙哥，我懂些医术，所以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看你家小宝说话慢，走路也不是特别好，你最好上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有需要呢你说话，我自信比一般的医生还厉害一点。” 孙伟随口说道：“好的，谢谢提醒，我抽空去趟医院。”话只能点到为止，蔡小英开车拉着关山月和大家告别直接去了招待所。 今天酒店里的人格外多，院里停满了车子，大厅里都坐的满满的。蔡小英问道：“妈，哪儿来人了？”路秀芳说：“好像是市里组织的一个什么会议，所有人都来咱们县开会了。这些人都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中午就定好了。” 关山月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偷偷对蔡小英说：“这么忙，咱们却玩去了，你妈不会生气吧？”蔡小英笑道：“错了，接待团体用餐更简单，不论有几桌菜都是一样的，做起来更省事。”原来如此，关山月说：“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关山月却又不禁想起刘晓燕这个女人来。订餐时她肯定知道，见生意这么红火却不让她承包了，心里定是恨死了，好事往往就变成了坏事啊。只是这个女人太胆大了吧，竟然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来，可惜自己醉的一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得一惊，我去！自己咋就变得这么无耻？ 蔡小英笑道：“你脸红啥？就这点小事还值得脸红？没想到脸皮还挺薄的哈？”蔡小英哪知道关山月想的啥？关山月哈哈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楼上热闹起来，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两人紧张地往楼梯方向看去。 不一会儿，就见几个人架着一个人从楼梯上往下走。关山月一看，竟然方语录也在其中！心道，他们应该是在一个房间里吃饭，这个人突然出现了症状，而且这个人肯定不简单，要不也不会这么多领导亲自动手架着下来。 关山月不由得紧张起来，这要是在自己的饭店里出了事儿，虽然领导们不会赖上自己，但是也好说不好听啊。站起来一看，这人嘴歪眼斜，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这是中风了！而且很严重！ 中风治疗的越早恢复的越好，若是治疗的晚了，即便是活下来，也有可能半身不遂，眼歪嘴斜，口齿不清。现在治病救人要紧，关山月也顾不得矜持了，喝道：“把他放在凳子上！” 关山月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却像闷雷一般，震得众人心里直颤，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方语录一看是关山月，说道：“关总别添乱！”关山月厉声说道：“我当过医生，现在人命关天，你们都得听我的！赶紧把放他在凳子上，然后拨打120让救护车过来。你们的车没有急救措施，不适合送病人。” 关山月这么说无非是想抓紧时间抢救，但是又担心这帮家伙不相信自己，影响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一边说着，关山月走过去不容分说架着患者坐到椅子上，一个手的大拇指掐住他的水沟穴，另一个手的大拇指按在他的百会穴上，开始输入真气，同时喊道：“小英，找几个针来。” 方语录见关山月上来就给病人治疗，心里一惊，毕竟这是自己的地方，领导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担不起责任呀，着急地说道：“小关你别惹事儿啊。”说完上去就拉住关山月的胳膊。但是关山月像钉在那儿一般，纹丝不动，方语录干着急也没用。关山月回过头说：“你别着急，马上见效。” 说话间就有人喊道：“睁开眼了！睁开眼了！”关山月看了一眼，见他虽然睁开了眼，但是目光浑浊，毫无神采，又持续地输入真气。 这时蔡小英拿来两几个缝衣针来，问道：“这个针的行吗？”关山月说：“行！方书记，你也拿个针，和小英一起扎他的手指尖，把每个手指头都扎出血来，使劲挤！” 方语录见领导睁开了眼，对关山月也信任起来，接过针开始扎他的手指尖儿。中医讲的十宣穴就在手指尖上，是急救穴，对于休克，昏迷，中暑，惊厥往往有神奇的效果。 两人同时扎，很快就把十个手指头扎了一遍，那人啊的一声：“好疼啊！”有人惊奇地喊道：“能说话了，能说话了，太神奇了！”方语录问道：“领导，现在什么感觉？”那人一说话哈喇子就流了出来，含含糊糊地说：“疼！” 知道疼就好，看来三个人同时多管齐下效果还可以。现在也顾不上讲究消毒了，关山月接过针往百会穴和水沟穴下上各扎了一针，腾出手来打算再扎其他的大穴。 关山月拖了一把凳子，把他的脚架在上面，脱掉鞋，准备先扎他的涌泉穴。“传尸痨病最难医，涌泉出血免灾危”，涌泉穴有开窍醒神之功能，急救中涌泉穴放血能开窍醒神，是治疗神志突变，意识昏迷等阳实闭郁之症的急救穴。 领导讲究，大热天的穿着皮鞋，一脱鞋顿时臭气熏天，熏得蔡小英差点没吐了。关山月灵机一动，拿了一瓶二锅头浇在他脚上，酒味掩盖了臭味，大家才感觉舒服了点。 然后关山月一手用大拇指沿着水泉、照海、然谷往脚心一撸，另一只手拿着缝衣针抬手扎在涌泉穴上，猛地一拔，一股鲜血就喷了出来！接着按同样的方法给另一只脚也放了血，再看这人目光清澈起来。 第452章 神乎其神 病人很快清醒了过来，对关山月说道：“谢谢了，小伙子！”关山月笑笑说：“您客气了，恰好我擅长这一块，您的嘴还有点歪，要想彻底治好还要忍着疼啊。”领导们注重形象，嘴歪了哪行？说道：“放心，猫耳洞我都去过，还怕这小小的缝衣针？这以后可有笑话了，说我老冯是缝衣针救活的，哈哈！” 这领导还挺风趣，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关山月没工夫笑，在他的两个耳垂上又各扎了一针，挤出几滴血来。这时救护车鸣着警笛进了大院，老冯问关山月：“我还用去医院吗？” 关山月说：“您要是信我，我再给您梳理梳理经脉，然后去医院做检查。”老冯说道：“这有啥信不信的？我的命就是你给救过来的，不听你的听谁的？” 中医讲肾为先天之本生命之源，主骨，与六腑中的膀胱相表里，开窍于双耳和前后二阴；心为君主之宫，主管脉，和小肠相表里，开窍于舌。所以要重点打通肾经和心经，关山月运起胎息功先把“老冯”的肾经梳理一番，这促使阳气生发，然后是大肠经、心经、任督二脉，一一梳理一遍。再看“老冯”显得精神起来。 关山月现在的功力做这些就游刃有余了，别人有他轻描淡写，浮皮潦草的，但是只要“老冯”才能感到真气像电流般一股一股的不停地刺激着神经，渐渐地身上冒气了细汗，同时也感到了身体明显的变化，精力充沛，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梳理了半个多小时，关山月说：“您站起来走走？”老冯哈哈一笑说道：“不用试，我能感到这双腿还是我的，现在去跑个一千米都没问题。”扶着椅子站起来，绕着餐桌走了两圈，老冯过来握着关山月的手说：“太感谢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方语录对关山月感恩戴德，感到关山月就是他人生中的贵人，还没等关山月回话，兴奋地接话道：“老领导，我给您汇报。这是我们县走出的青年企业家关山月同志，这次回来是考察咱们当地的环境，准备回来投资建厂呢！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还精通医术，而且神乎其神，您福分大呀！。” 老冯连声说好，对方语录说：“这样的人才你可要把他拉回来呀。”方语录说：“放心，小关胆敢不回来投资我就住到他家里去。”关山月笑笑说：“领导还是赶抓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身体要紧啊。”方语录马上说：“对！咱们赶紧去医院，先检查完回来再说。” 众人拥着他走了，关山月没去，一是出于对自己医术的自信，二是自己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干什么的，那去凑什么热闹啊？关山月还没有主动巴结一个人的习惯呢。当然，也没人顾得上问他一下用不用跟着去，而是只想着自己怎么和领导亲近亲近。 关山月感觉这一天脑袋就没有清闲下来。上午陪着方语录视察了开发区，中午又和他们一起喝酒，斗智斗勇。后来刘小燕对自己干了什么就不知道了，虽然有些遗憾——呸，怎么又这么想？但是晚上吃饭遇到孙伟，把孙伟的事刚摆平，坏事变成了好事，好像敌我双方的印象还不错。回到招待所又遇到这个急病号，出手救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大有身处山巅，俯瞰苍生，舍我其谁的气概！哈哈，一天下来，虽然精神疲惫，想想也很得意。 回到家里冲了澡，关山月趴在床上发号施令：“小英，来伺候伺候大爷给我。”关山月今天的表现让蔡小英很满意，尤其是摆平了孙伟，晚上又救了人，有张有弛，能收能放，小老公真有本事。蔡小英温柔地说：“大爷喜欢什么服务啊？” 关山月想想说：“给我来个泰式按摩。”蔡小英问道：“什么是泰式按摩？”关山月乐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泰式按摩，看外面广告上这么说的，你就随便按吧。”蔡小英脱掉睡裙，趴在关山月的后背上玉肌相迎，轻轻地揉动着，羞羞地问：“要不我用这个给你按摩按摩？”关山月大喜：“那敢情好。” 一会儿，关山月想看看女人娇美的模样，说：“我翻过来行吗？”蔡小英羞涩地说：“不行！”女人的话都得反着听，关山月翻过身来，见蔡小英面若桃花，恐怕是早已水漫金山了吧？嘿嘿一乐亲了上去。 女子柔美，汉子雄伟，春光涟漪美不胜收，关老爷疲惫未去又添疲惫，拥着八爪鱼美美的睡去。 转天醒来，关山月坐到阳台上，看着远处青山如墨，薄雾妖娆，当真是“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客尝。”心道，还是家乡美，那就下定决心回来发展？ 女人太多，不能只留恋在蔡小英的温柔乡里，但是看着睡梦中还露着微笑的美人，觉得说不出要走的话来。要不再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开饭店的人都是晚睡晚起，既然不走了，关山月决定给娘俩做一顿早餐，表表忠心。刚到厨房，正琢磨着做点什么就把路秀芳惊醒了。路秀芳睡眼朦胧的过来说：“我已经把做早餐的东西泡好了，在高压锅里呢，你开开火就好。”关山月说：“好的，妈，您再休息一会儿。” 路秀芳很开心，这女婿真好，有本事还顾家，慈爱的看了关山月一眼又回去补觉去了。关山月打开高压锅一看，有薏仁米、红豆、花生、莲子、糯米、紫米、大枣、枸杞、参片，十全大补粥！关山月心里直笑，我这体格就不用补了，只是你老人家吃多了补的东西不好啊。 正吃着早饭，关山月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开始以为是昨天的那个老冯呢，接通说道：“你好，我是关山月。”那边儿抱怨道：“兄弟，不够意思啊，瞒的够深的。”哦，孙伟，关山月说：“孙哥，这一大早的生什么起床气啊？” 孙伟说：“第一，你是方语录请回来的投资商，你没有告诉我。第二，你精通医术，你没告诉我。你是看不起我呀？还是看不起我呀？” 关山月心想，昨天胡树彬已经告诉你我是方语录的客人，是你没往这方面想；临走前我也告诉你我精通医术了，是你没当回事儿而已。这么看来，是你看不起我了？当然这话也就没必要说了，他也是没话找话，笑着说道：“你不会只想跟我抱怨抱怨吧？有什么指示你就直接吩咐。” 孙伟说：“你现在已经是名震黄溪县，我哪敢吩咐？上午有空吗？赏个面子，请你来我家做客。”上他家去无非就是孩子的问题，这事就没必要推辞了，关山月说：“好吧，我一会儿就去。” 去别人家串门要带些礼物，蔡小英说：“你就带点儿从你老家拿来的山果吧。”这主意好，关山月装了一些毛楂子、八月楂、拐枣、杨桃，去了孙伟的家。 孙伟回家后就听爸爸说了关山月救人的情景，一个昏迷不醒、歪眼斜的人，经他治疗后竟然行动如初，连医院的人都不相信。前后一联系就知道昨天遇到的关山月是个神人了，又有钱又有本事的人谁不想结交呢？昨天见关山月不亢不卑，气度不凡，心里就嘀咕，没敢交恶，也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 既然他的医术这么高，那他说的孩子的事没准是真的。这么一想，怎么看孩子怎么和常人不一样，所以一大早就和关山月打电话，能不能治病先放一边，结交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有错的。 按照孙伟给的地址，关山月很快到了他的家。虽然小区不是很高档，但是孙伟的家装修的很豪华，大理石地面，真皮沙发，红木家具，水晶吊灯，让人感到金碧辉煌。 介绍后才知道，他的媳妇叫陈露露。陈露露穿着一身真丝睡裙，**若隐若现，性感妖艳。都说别人家的老婆好，但是关山月也不敢直视，心里想道：外人来家里你却穿成这样，孙伟也不管管？ 闲聊几句，孙伟就把话题扯到了孩子身上，说道：“我小的时候说话、走路相对就晚，所以也没当回事。但是听了你的话以后，我们俩怎么看孩子怎么不正常，所以就请你过来看看。” 既然请自己过来看病，那就不用避讳了，关山月说：“孙哥，嫂子，这么说吧，你家嘟嘟有点自闭症。”陈露露惊异地问道：“怎么会得了自闭症？” 其实自闭症大多都来自遗传，但是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谁都不爱听。所以关山月说道：“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原因。在国外有人把自闭症儿童称为‘星星的孩子’，就是说他们像天上的星星坠落人间，喜欢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距离我们就像星星般遥远。他们多表现为强烈的回避人，极其刻板的情感反应，疼痛或意外伤害缺乏反应，对物体和人存在广泛严重的视觉回避，着迷于使用‘余光’等等现象。” 第453章 信任有加 陈露露心里的一丝幻想也被关山月的话无情地击溃了，沮丧地说：“对，你说的也太对了，和我家嘟嘟的症状一模一样！”关山月又给了她一击，说道：“若不早治疗，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情况会更严重，脾气暴躁无常，无法正常的沟通，智力水平长得也很慢，而且他对你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陈露露顿时紧张起来，问道：“好治吗？，” 关山月说：“西医没什么好的办法，都是注射一些营养大脑的针剂或者叫康复训练。但是中医认为，听、说、食、视的功能也是在精神的统帅下，靠相应脏腑协调完成的，而心开窍舌，脾开窍口，肝开窍目，肾开窍耳。因此自闭症病灶总体上是脑神混乱和脑神不足，心肝脾肾脏腑功能失调导致的。知道了病因就可以医治，而且越早越好，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能治就好，陈露露顿时又开心起来，目光流盼，神采飞扬，说：“那太好了！回来后我也怀疑是自闭症，担心了一夜，没想到你能治，真是神奇的机缘呀！” 孙伟也说道：“对，这么说咱哥俩很有缘份？”关山月笑道：“看来是这样了，天下这么大，咱们就在江边相遇了，真是缘分。”心里却想，你媳妇目光那么勾魂，你却反应迟钝，这孩子真没准是你遗传的。 孙伟儿子小名叫嘟嘟，大名叫什么关山月就不操心了。嘟嘟很难按照人的意志去做事，但是关山月有诀窍，点了他的神门穴小嘟嘟很快睡着了。两口子见关山月在儿子手腕上随便一按他就睡着了，把他俩吓了一跳，还以为关山月使得什么魔法呢。 孙伟不好意思问，陈露露说道：“嘟嘟这是睡着了？”关山月笑笑说：“你摸摸他是不是还有鼻息？他的小肚子是不是一起一伏的？不用担心，他是睡着了。”太厉害了！轻轻按一下就能睡着，比吃安眠药都快，孙伟两口子对关山月更是信任有加。 小孩子很娇嫩，不能按照对待大人的手法来治疗。关山月先给嘟嘟调理夹脊穴。夹脊穴又称小儿穴、华佗穴，是调理小儿五脏六腑最神奇的穴位，所以称为小儿穴，因为是华佗发明的，所以又称华佗穴。 当然关山月的手法和别人又不一样，他把真气灌注大拇指，沿着夹脊穴轻轻的上下推动，持续了10多分钟。然后开始按摩他的百会穴，四总穴、风池等醒脑开窍的关键穴位。 两口子关山月的操作手法看着平淡无奇，不禁有些疑问，陈露露凑到关山月的身边问到：“关老弟，你这么治疗是什么道理？” 关山月只觉得香气逼人，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正弯着腰，双手扶在床上，睡裙里顿时清清楚楚，就见里边空荡荡、白花花的一片，差点亮瞎了眼。关山月吓得赶紧收回眼神说道：“我用的是内功给你家嘟嘟调理，意在让他五行平衡，醒目开窍。” 他们知道关山月吓唬过卢杰，见关山月身材壮实只以为是力气大，没想到会内功，顿时大为惊奇。陈露露问：“真有传说中的内功？我能体会一下吗？”不光要治病，还要主人信服，关山月笑笑：“稍等。” 关山月又给嘟嘟推拿一番，本想在陈露露身上试一试，但见她太诱人了，一时间竟下不了手，怕电着自己，说：“你双手扶在床头上。”陈露露不明所以，把双手按在床头。关山月在床边轻轻一拍，陈露露的双手腾地弹了起来，差点闪个跟头，吓了她一跳，娇呼一声：“哎呦！”接着又咯咯之笑：“你这是什么功夫？” 陈露露这一笑竟是风情入骨，关山月心里一颤不敢乱看，说：“这叫隔山打牛！”一边拿出银针，准备扎针。心里想，他们见自己手法平平，心里肯定失落，那就露一手吧。见他深吸一口气，快如闪电，夹脊穴左右四十多个穴位瞬间就扎了一遍，两人看的眼花缭乱。 这么耍酷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幼儿是不能留针操作的，那样很危险，所有只能把相应的穴位轻轻的点了一遍。这样的缺点就是治疗起来时间要长不少。把夹脊穴扎完，然后又把他的几大经络有补有泻，梳理了一遍，一个疗程才算结束。 陈露露很着急，想看看嘟嘟有什么变化，说：“嘟嘟怎么还不醒？”关山月心道这也是个急脾气，笑笑：“让他睡到自然醒吧。”孙伟说：“你着什么急呀？”陈露露眼睛一瞪就想发脾气，忽然觉得在关山月面前应该淑女一些，顿时脸色一变，嘻嘻一笑说：“还不给关老弟倒水。” 孙伟赶紧说：“只顾着看了，哈哈。”关山月心想，昨天咋就没注意孙伟是个妻管严呢。孙伟忙着倒水，陈露露秋波一横，问：“关老弟做什么生意呀？不会只是做些小生意，不足挂齿吧？” 她这是记着昨天的话呢，关山月忍不哈哈一乐说：“大小是相对的，我是经营钢厂呢。”他们在武汉工作，知道武钢可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单位，吃惊地说：“那么大的生意？” 孙伟也吃了一惊，说：“开钢厂？那可厉害呀！没个几十亿玩不转呀。你回来不是也想开钢厂吧？”关山月说：“我除了开钢厂，别的也不会呀。再说如果弄个小厂子，估计方语录还看不上眼呢。” 孙伟想想说道：“听说武钢的效益也不是特别好，好一阵，差一阵，受市场影响特别大。你的工厂效益怎么样？”关山月说：“我的还行吧。民企和国企是有差别的，负担小，管理精细，漏洞少，所以盈利状况还可以。”孙伟的心思活络起来，坐到关山月旁边说道：“回来不？如果你回来开钢厂带我玩行不？” 关山月不愿意和别人一起经营，何况对孙伟也不了解，说道：“你也说了，开钢厂需要很大的资金呢。资金大，风险就大，劝你还是慎重考虑。” 这人就是这毛病，你越是拉着他一起做事，他反而犹豫不，担心上当受骗，反之则更有兴趣。孙伟兴致勃勃地问道：“前一段武钢经营困难，是不是和钢铁产能过剩有关系？” 还有些头脑，关山月心里一乐说：“我的想法是，这一个行业只要允许民营资本进来，国企就没有竞争力，除非他们做一些高端的，而且民企做不了的品种才有市场。何况，中国正处于大发展的阶段，谁也不知道钢铁产能到底能发展到多少。” 孙伟说道：“你这么说，只要国企能生存，民企肯定能生存了？”关山月说：“你说的对，这是我这两年在钢铁行业摸爬滚打的心得。但是也不能说没有风险，像去年爆发的金融危机，对钢铁行业冲击就很厉害。那时候许多企业不盈利，盈利的也只是在边缘徘徊。当是大家调侃，说卖钢材的还没有卖白菜挣的多。” 陈露露昨天见关山月气定神闲，尤其是面不改色地喝了四杯酒，那种豪气哪是一般人有的？这男人定不是池中之物！一时间看着关山月心里不禁怦怦直跳。陈露露自诩美貌，眼高过顶，从小到大都是男生在追自己，竟不知道心跳的感觉。却没想到竟然是婚后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体会到了，心里既激动又有些好笑。 所以，见孙伟有心和关山月一起做生意，心里竟期待起来，坐到关山月的另一边儿说道：“现在最稳定的职业也是有公务员了，其他的都有风险，何况是做生意了。但是一个好汉三个帮，你要是回来做生意，你们哥俩强强联手，还有摆不平的事？” 陈露露说着说着就凑到了关山月的身边，关山月都能清楚的感到她的体温来，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何况当着你老公的面一点也不注意？想站起来又怕陈露露尴尬，缩着身子不敢乱动，想想说道：“你们说的有道理。我要是回来做生意，肯定会考虑这一点的。” 孙伟开心地说：“咱们可说定了，不能反悔啊！说真的，我正愁着不知道干点什么呢。这次回来也是想利用爸爸的人脉做点生意。不过，钢厂我是开不起的，也不会干，所以跟着你，你吃肉，我喝汤就行。” 陈露露就想把这件事敲定了，说道：“我看你们今天就商量商量，办多大规模投资多少，各占多少股份，俩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的。” 关山月心道，这两口子有意思，你们看不出来我不愿意吗？于是问道：“孙哥，你有多少钱？”孙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嘿嘿，没多少，大几千万吧，。” 陈露露说道：“有多少钱占多少股份，我们就想跟着你投资。不过，我也有私房钱，我也要投。”孙伟问道：“你有多少？”陈露露隔着关山月瞥了他一眼说：“你管得着吗？那是我的嫁妆。” 第454章 举手之劳 关山月又好气又好笑，这两口子不知道是精还是傻，也不看自己的脸色就想自作主张把事儿定了。但是听他们的口气资金也不算很多，这样的话在公司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带他们玩玩也可以，于是说道：“我看你们两口子也挺热心的，那就这样，如果我要回来投资一定带着你们一起发展。” 陈露露一激动抓住关山月的胳膊说：“太好了！咱们说定了啊，你不能反悔。”俩人离的很近，她的胸不免蹭到关山月的胳膊上，嘴里喷出的热气都飘到了关山月的鼻子里。关山月尴尬起来，抽出胳膊站起来说道：“我看看你家嘟嘟，怎么还睡着呢？” 一句话成功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孙伟和陈露露心里不由得一紧，是呢，怎么还不醒啊？跟着关山月进了卧室。却见小嘟嘟正睡得香甜，粉嫩的小脸上，半开半合的小嘴儿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嘴角挂着弯弯的笑容，好像在做什么美梦。 陈露露得意地说：“你看我家小嘟嘟长得漂亮吗吧”关山月说道：“孙哥说了，这是遗传的，她妈妈漂亮。”两口子哈哈大笑。 笑声惊醒了嘟嘟，小家伙儿睁着大眼睛咕噜咕噜乱转。陈露露张着手把他抱起来，说：“嘟嘟，叫妈妈。”嘟嘟抱着她妈妈的脖子不说话。关山月看他的眼神好像灵活了不少，说道：“哪有这么快就会说话了？你把他放下来让他走几步看看。” 陈露露把嘟嘟放在地上，就见他哒哒哒的跑出卧室去了。孙伟惊奇地说道：“他的脚步是轻快了，不再歪歪扭扭，对不？”陈露露说：“嗯，好像是呀。”两口子激动地跟着跑了出去，站在厅里看着儿子。 见他过去拿起一辆小汽车在玩，关山月拍拍手喊道：“嘟嘟，这儿！”小家伙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又开始玩自己的小汽车。关山月说：“你们看，他对外界的事情有反应了，应该是有了改善。以后我有空就来给他治疗，而你们要多锻炼他，增加亲子活动。我想不出一个月他就活蹦乱跳，会说会笑了。” 陈露露见儿子走路稳了很多，顿时更加信服，也变得期待起来，问道：“你要天天来治疗吗？”关山月说：“小孩子比较娇嫩，不能天天治疗，最好是间隔一天。不过这几天我要回老家就不能过来了，等我回来再给他继续治疗。” 陈露露说：“你说的都是建立在你回来投资的基础上。你要是不回来投资，我还要带着孩子找你去？” 关山月心想，你把话说清楚好不？是带着孩子找我治疗去，而不是带着孩子找我，哪会引起歧义的，笑道：“我回来发展的概率百分之九十，那百分之十是特殊情况，所以说这件事基本上就定了。”孙伟开心的说道：“那太好了，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关山月见时间不早，说道：“我该回家了，下次回来后再过来。”陈露露拉着关山月的胳膊说道：“那哪行？中午咱们一起吃。来我们家你还带着礼物，又给孩子治病，最后饭都不吃就走了显得我们多没礼貌？”关山月说：“来日方长，以后咱们相处的时间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孙伟说：“那也不行，一码是一码。今天你必须在这儿吃。”关山月心里郁闷，这个孙伟怎么就不开窍呢？没看你媳妇对我过于热情吗？ 恰好此时关山月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方语录的，关山月打个“嘘”的手势接通说道：“领导有什么指示？”方语录说：“中午就在你们招待所吃饭，别跑远了啊。”这个电话把关山月解放了，松了口气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挂了电话，关山月摊摊手说：“领导召唤，咱们哥们儿的事儿就往后放放吧？”毕竟方语录在这儿是老大，孙伟和陈露露就不好再说什么。关山月不敢和陈露露对上眼神，和嘟嘟打个招呼，转身匆匆走了。 回到饭店，等到十二点钟这些开会的人陆陆续续的从楼上下来了。今天是他们开会的第一天，按标准中午吃的是自助餐，但是老冯带着方语录等七八个人在雅间里等着关山月。 当关山月进去后，老冯热情地拉着关山月要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靠近主位的位置都很显要，都是给领导们坐的，关山月哪好意思？但是架不住老冯和方语录连拉带拽，只好坐在了他的右手。 老冯叫冯玉章，问道：“小关，知道我是谁了吗？”关山月顿时感到难为情，吃过早饭后只见到孙伟两口子，还真没顾得上打听呢，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惭愧，我早上起来以后还没见到别的人，真没有顾得上打听您是做什么的。” 冯玉章哈哈一乐说：“看来关山月同志是没把我们这些当官的放在眼里啊！”关山月尴尬起来，说道：“领导别见怪，我对咱们家乡的父母官不熟悉呀。”想想伸出大拇指试探着问道：“您是市的这个？” 冯玉章心里想到，如果关山月说的话不假，那么说明他见的大领导很多了，还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或者说，最起码的他并没有想着怎么巴结自己，利用自己，顿时没了戒备的心理，开心的说道：“哈哈，这不难猜哈？鉴于你没把我们当官的放到眼里，看来你对当官的不怎么感冒，这样，以后你叫我冯叔就好。” 关山月倒没觉得叫他叔是件多牛逼的事，自己若是一无是处他能这么主动吗？估计也是救了他的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吧，说道：“我这人不懂礼数，您让我喊什么我就喊什么，以后我就叫您冯叔了。老冯道：“太好了，有你这样的晚辈我很荣幸，以后到哪儿都能吹了——我有个神医的晚辈！” 方语录心想，还是老领导会做人。关山月的家底他是知道的，往上数五代也没有出过有本事的人。但是他如此年轻事业就能做这么大，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机缘巧合，想都不用想他身后肯定有人支持。表面上看，在本地是关山月沾了老领导的光，实际上谁受益还不知道呢。 关山月哪知道这帮老油条们心里想了这么多事儿？他只想着和领导拉近关系也是好的，省了以后做事找不到庙门，受到不必要的刁难。目前的社会，不是说你规规矩矩的把税交了就一切万事大吉，只要你办工厂，就涉及到和当地政府的关系，和当地老百姓的关系，和各种执法部门的关系，哪个搞不好都不行啊。 见酒菜已经摆好，冯玉章说道：“小关，今天陪你喝酒的除了语录以外，其他的都是市里的领导，一会儿喝酒的时候再逐一给你介绍。”关山月连声说好。 冯玉章又说道：“大家别见怪，也请大家原谅，这第一杯酒我先敬小关，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方语录说：“我们大家一起陪着吧。当时把我们也都吓得够呛，如果不是小关及时出手，听医生的话讲，就是送到医院，没个十天半月的也出不了院，后遗症也是避免不了的。他救了您也相当于帮我们消除了一个心病，大家一起感谢小关吧！” 关山月赶紧说道：“大家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举手之劳。关键是是书记福大命大。”冯玉章抓住关山月的话柄了，说道：“咱不是说好的要叫冯叔吗？想罚酒吗？” 关山月觉得好笑，救人一命还救出个“叔”来，嘿嘿一乐说：“我这不是见了领导们就紧张嘛！既然我叫您冯叔了，就不说那么多客气的话了。咱们共同干一杯，祝冯叔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得，本来是敬关山月的酒又变成了敬冯玉章的了，大家纷纷说道：“好，祝领导身体健！”冯玉章心里高兴，关山月这孩子说话办事真有分寸，而且场面把控能力还是可以的。 酒过三巡，冯玉章说道：“既然你认我这个冯叔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次一定要回来投资啊。不然我跟你没完。”关山月装着一副委屈的样子说：“您也太霸道了吧，总得听听群众的呼声吧？”冯玉章暗自得意说道：“群众的呼声就是希望你回来投资，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我说的不对吗？” 关山月笑着说：“领导的话总是对的，我听您的。”冯玉章哈哈大笑，说道：“小关能不能给透露个消息？准备回来投资多少钱？”关山月说：“我打算建一个500万吨左右的钢厂，初步预算50多个亿吧。当然，如果随着钢价的升高，设备成本就会增加，估计会更多。” 关山月这么说心里是有根的。目前他一个月的产能按100万吨算，每个月就能盈利3~4个亿。而新的钢铁公司，从选址到定方案，到打基础、定设备，到最后投产最少也得一年以上，甚至更久。这样一来他的资金就不是问题，甚至都不用去银行贷款。 冯玉章开心极了，说：“语录，这么好的事儿，你不和小关喝几个？”方语录意气风发：“必须的！” 第455章 运筹帷幄 人生本没有捷径，但是你要是一个神医你就有了捷径，你就会成为达官显贵的座上宾。不管你多有钱，地位多高，生老病死也是逃脱不了的自然规律。过去皇帝为了长生不老大都信奉国师，最著名的当属成吉思汗和丘处机的故事。当然现在的人虽然不像过去皇帝那般去追求长生不老，但是延年益寿也是每个人最基本的诉求，所以医生的地位很高，当然，你又比大多数的医生水平高很多，你就更受崇敬，谁还得罪你？ 前一段时间关山月看报纸，知道了一个“气功大师”王林。这个“气功大师”可是来头不小，自称在峨眉山修炼，练就一身本领，豪言壮语说自己能够“吹断筷架，空杯来酒”等等，竟引得各路名人竞相拜访。 关山月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也认识了顶尖的武术界的人士，还真不知道谁有这本事，或许那只是魔术而已吧？但是就这也让名人豪绅纷纷前来和王林合影留，何况你真能治病救人了。回顾过往，这一路走来，关山月一身精湛的医术让他受益匪浅。 当然，关山月不想出名，只想低调的过日子，三妻四妾的人哪敢把自己塑造成名人？企业家？那样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所以这事儿要提前和他们打预防针，不要把自己夸上天去。 关山月和方语录喝了杯酒说道：“不过，我回来有个条件。”见大家一愣，不知道他要提什么要求。关山月笑笑说：“我这个条件也不高，就是各种报道中不能出现我的名字，咱们可要提前把这规矩定好。” 原来这样，方语录笑着说：“关总还很低调嘛。现在好多人都想出名，想当什么劳模、人大代表、青年企业家、五四奖章获得者等等，难道你对这些都没兴趣？”关山月说：“我对名誉的事儿真没兴趣，担心为名所累，你们不要笑话我没追求啊。” 冯玉章点点头说：“你有这种想法也是对的。如果你再建一个五百万吨的钢厂，那么你的总产能就达到一千五百万吨，这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了。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低调点儿没什么坏处。年纪轻轻能有这种想法，很好，很好！” 关山月心想，我才不是怕被打枪呢，只是担心世人知道我有好几个女人而已，咱们不能给社会带来负面的影响不是？名人效应还是很大的，哈哈。 这次回来事情办的出奇的顺利，又认识了不少当地的名人，让关山月不仅有些自得，当真是自带锦鲤属性啊，想来这次回来投资一定会很顺利吧？ 既然决定要回来发展，关山月也就不担心和女人说告别了。吃完午饭，领导们都上楼休息准备下午的会议，关山月回到大厅对蔡小英说：“小英，刚才和领导们吃饭，回来投资的事基本上说定了，明天我就要回家开始着手准备了。” 蔡小英当然支持，关山月能回来创业，这样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不像现在这样半年才能见上一面，问道：“孙伟他们也准备入股，咱这个企业以后就是股份制了？”关山月说：“对，有钱大家一起挣吧。何况有他参与和当地的关系打理起来就顺利多了。” 蔡小英又问：“你真想让我替你管理？”关山月的本意并不想让女人们被工作拖累，那天也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见她问说明蔡小英还真往心里想了。女人高兴才是第一位的，说道：“有信心吗？其实做董事长只是把握大方向，细节的问题也不用你操心，有人负责生产经营。” 蔡小英红着脸说：“两天我也常想，你以后肯定不总在我身边，有事情做也是好的。如果是这样我去你的公司看看，学习学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那能有什么问题？只是再和女人费点儿口舌解释一下而已。关山月说：“说心里话，我只想让你们轻轻松松地生活，不过你要真下定决心想干事儿也可以啊，那就跟着我去吧。” 本来打算着明天走，既然蔡小英想去那现在就走吧，回家收拾了衣服，两人开车上路。 蔡小英开着车，关山月开始给各位领导们汇报。先给王璐打电话说：“媳妇儿，这次回家遇到当地的领导，他们邀请咱们回去投资，你看怎么样啊？” 王璐从内心里不想让关山月到处投资去，这样更见不到他的人影，感到越来越失控了，不情不愿的说：“你的这两个钢厂在银行都还贷着款呢，再回老家投资是不是摊子铺的太大了？钱是挣不完的，不要把自己玩虚脱了。” 王璐这话一语双关，关山月哪能不明白？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媳妇，我这也是没办法，人家领导亲自上家里去了，三顾茅庐，不达目的不罢休啊。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善于拒绝别人，一冲动就答应了。” 这不是先斩后奏吗？王璐恨恨的说：“你答应了还跟我说什么？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别问我！” 王璐生气地挂了电话，蔡小英怯怯的问道：“你的媳妇还挺厉害啊。这次回去不会和她见面吧？”关山月在蔡小英面前栽了面子，讪讪说道：“不会和她见面，她在家带孩子呢。”蔡小英稍稍安慰了一些，又问道：“会不会和别的女人见面？我怎么越想越害怕呢？真后悔和你一起去了。” 只要不和王璐见面关山月就不怕，顿时又气势起来，说道：“这是迟早的事，你不用担心，没把握我是不会带你去的。”蔡小英还是不放心，毕竟见其他的女人也是一件尴尬的事，问道：“我有你的女人们漂亮吗？” 关山月笑了，女人的心思真有意思，还没见面就想比个高低来，说：“你担心这个干什么？各有各的好。再说了，不漂亮你老公我能看得上？当然了，心好才是最重要的。我的女人都是貌美如仙，心地善良。”蔡小英嗔道：“呸！瞧你那臭屁样儿！” 关山月嘿嘿之乐，又给魏涛打了电话。按说筹建新的钢铁公司，李总是最合适的人选，既有筹建从铁前到钢后的整条生产线的经验，又有和政府打交道的手段。但是刚把他调到鑫龙特钢，关山月不好意思让老领导来回折腾。其次就是魏涛了，多年在国有企业的磨砺，说话办事很有分寸，人品也好，值得托付。所以这次就打算让魏涛牵头来组织这个工程，这也算是委以重任，他应该会高高兴兴的来的。 果然魏涛很开心，从没想过自己还能管理一家大型的钢铁企业，这也算是牛逼人物了，说道：“好事儿啊，只要你不怕我耽误你的事业，我肯定会尽百分百的努力。”关山月说：“那就好，你开始着手选拔人马吧。工程建设这一块我让鑫龙特钢的廖慧凯来配合你。” 挂了电话，蔡小英笑着说道：“关老板这是运筹帷幄呀。”关山月得意得说：“别说，还真有点儿这意思哈。” 给王璐汇报完，其他的女就不能当着蔡小英再一一打电话汇报了，自己女人多的事实还是让她慢慢了解吧。何况，万一让谁再骂自己一顿那多没面子？目前来看，蔡小英对自己百依百顺，不能让她也学的和路彩霞、谢婧那样，动不动就骂自己一顿，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想了想，还是先回鑫龙特钢吧，王彩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不过还是提前和她说一下，万一回家后见自己带着一个女人回来，突然爆发了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关山月给王彩打电话说道：“媳妇在做什么呢？”王彩说道：“废话嘛，我还能做什么？给你挣钱，给你带孩子，还不就是你的保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有什么事？” 又被损了，蔡小英扑哧一笑。关山月尴尬地看了蔡小英一眼，又说道：“媳妇儿，给你汇报个事儿，咱们准备回老家再建个钢厂。”王彩说：“精力旺盛啊。”关山月说：“没办法，谁让咱是新一代的太极拳王呢？还有一件事儿，这次要带回去一个人，跟你学习学习。” 王彩马上说道：“是女的吧？”关山月觉得自己也够悲哀的，在女人的眼里真是不堪，讪讪说道：“你真聪明。”王彩鄙视道：“男的你也不会和我说呀。行啊，有本事，回家把青梅竹马也带来了，看来我答应不答应也不重要了。不用我给她腾窝吧？” 关山月红着脸说:“怎么会呢？媳妇，别生气啊，也就你对我最好才敢把她带给你看。”王彩愤愤地说：“拉倒吧，也就是看着我好欺负而已。” 挂了电话，蔡小英笑着说道：“我看你的地位也不咋地，谁都敢教训你。”关山月悻悻地说：“这帮女人不知好歹！嘿嘿，还是小英最好，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蔡小英说：“别得意，以后在我面前你也要老实点！”反了天了！关山月唱道：“左手抄起方天戟，右手高悬霸主鞭。翻身农奴把歌唱，敢叫日月换新天！” 第456章 千般手段 关山月中午喝了酒，一路上都是蔡小英开的车。蔡小英却是第一次开车上高速，一路上不紧不慢，晃悠悠的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听到汽车的响声，王彩纵有万种怨气也抱着丫丫和李翠莲都到楼下迎接去了。 李翠莲见关山月又带着个女人回家，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尴尬的说了一声回来了，就躲到屋里去了。心里却暗自庆幸，幸好这个花花公子没有向自己的闺女下手，还有点良知啊。 王彩无奈的看着两个人说：“我该叫妹妹啊，还是该叫姐姐。”关山月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讪讪说道：“你叫英姐。”又对蔡小英说：“这是王彩妹妹！”蔡小英红着脸打招呼道：“王彩妹妹好！” 王彩心想，这还真是青梅竹马了，事亦如此还能怎样？上去挽着蔡小英的胳膊说：“累了吧？赶紧上屋里休息去。”蔡小英心里一暖，这个王彩还是很好处的，连忙说道：“谢谢，我不累。” 关山月对蔡小英使个眼色，那意思是说，怎样？都挺好处的吧，你就放心好了！伸手抱过丫丫说：“来宝贝儿，爸爸稀罕稀罕。”这回丫丫给面子，小手抓着关山月的嘴巴，咯咯直笑。 两人亲如姐妹挎着胳膊上了楼，关山月抱着丫丫跟在后边儿，看着两人竟然身高相仿，身材相仿，倒像是一对姐妹花。关山月无耻地想着，不知道蔡小英能不能适应自己左右拥抱的生活？适应也得适应，不适应也得适应，要不这么多女人哪能一一照顾得来？ 多日不见，丫丫却是一天一个样，竟然会叫妈妈了，关大人开心极了。逗着丫丫，看着王彩忙里忙外张罗着把蔡小英安顿好，心里想着，若是王璐也像王彩这般就好了，哈哈！ 丫丫典型的是人来疯，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兴奋的闹个不停，等两个大美女轮流着洗完澡，才在妈妈的哄骗下睡着了。关山月问王彩：“想老公没？”王彩说：“我想你有啥用？你多厉害？全国各地都能桃花烂开，本来想着你能组织一个篮球队，看来是要组织足球队了。” 关山月厚颜无耻说道：“宝贝儿，真没有别的女人了。你看她第一次来，咱俩好好招待招待她？”王彩问：“你什么意思？”关山月嘻嘻一笑：“你懂得。”王彩脸一红，骂道：“呸！无耻！我和她还不熟呢。”“她也一样，你俩要尽快熟悉起来。走，看看她去。”关山月抱起王彩进了蔡小英的卧室。 蔡小英看他俩进来了，登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们要干什么？”关山月把王彩往床上一扔，亲了蔡小英几口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蔡小英吓得蒙住头闷声闷气地骂道：“你怎能这样无耻！” 东边日出，西边骤雨，道是无情，却是有情。真真是，青鸾两跨，丹凤双骑，花开并蒂，春闺梦语。恰似穿花蝴蝶，分明蜻蜓点水，寂寂抽起，双双琴瑟。乱红飞过，白玉床上销金帐，风光此会不胜春。 公司的大事要和主要的领导们沟通一下，这是工作需要也是互相尊重。转天关山月早早去了办公室，把李总和廖慧凯都叫了过来，通报了自己要回老家投资的打算。李总吃惊的说道：“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大了？太行钢厂那边还没有消化好，马上又进行大的投资，有点儿太激进了吧？” 关山月说：“事赶事赶到一起了。我本没有回老家投资的想法，却被赶鸭子上架。后来我想想，金融危机造成的影响正在逐步恢复，现在正是一个爬坡的阶段，钢铁行业是工业的基础，一定会有一个大的发展，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总想想说道：“要是把它放在一个大的环境下，倒也值得考虑。只是国家对钢铁产能大的规划，预判为三亿吨的规模。如果这个准确，可能钢铁行业会面临产能过剩的。” 关山月说道：“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我倒不担心产能过剩的问题，因为目前钢铁行业是以国有企业占主导地位，民营企业正在兴起。而咱们民企的成本控制能力要远远好于国企，只要能生存也是咱们能很好的活下来。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国家政策，只要允许自由竞争我就不怕。 李总说道：“看来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了。虽然学术界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政策会有一定的波动，但是我相信社会是永远在进步的，而不会倒退的。”关山月说：“我就赌的这一点。”李总说道：“既然想好了那就干吧，我支持你！” 关山月又说道：“如果那边开始建设就会忙起来，太行钢厂那边有什么事，您也帮着照看着。本来我想成立一个大的集团公司让您来负责，但是产能越大我越不敢成立了，担心风头太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古人总结的道理，还是要听的。” 李总看着关山月，心里不禁感慨，他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长远的考虑，看来这人的脑子要不停的转起来，不然就落伍了。想想问道：“企业的定位很重要，打算要做哪一方面的产品？” 关山月说：“我还是想做一般的产品，像那种高大上的汽车板钢，硅钢等等，投入太大，见效的周期太长，而且需要高端的人才，这事儿还是交给国企去研究吧。而且做这些事儿，更容易引起轰动，引起行业的瞩目。所以我想最多做一些轴承钢，高端的锻造钢就好，咱们还是拼成本优势，发挥自己的特长吧。” 见他们已经说定了，廖慧凯笑着问道：“关总把我叫来是不是准备要发挥我的余热呀？” 廖慧凯的儿子当兵去了，两口子无牵无挂，再合适不过了。关山月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建设大的工程项目，也就您有这方面丰富的经验。这一段时间您就准备准备吧，把手头的活儿安排好，然后和嫂子一起去。南方山清水秀，更适合养老。” 回老家建厂又要忙起来，在鑫龙特钢住了两天，关山月回到省城，要先把媳妇哄好。后方稳定，才好在前方冲锋陷阵。 回到家中，王璐果然对他不理不睬。关山月好话说尽也没有什么效果，不禁纳闷，这不是王璐的性格呀？平时挺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犯起浑来了？何况上次走时刚给她磕头认罪，她好像也原谅自己了，这次又怎么了？ 夜幕降临，大宝小宝呼呼睡去。关山月心想，既然说服不了，那我就先让你唱几首征服再说，于是说道：“宝贝儿，我伺候你洗澡？”王璐冷冰冰的说：“我有手有脚，四肢健全不用你。” 关山月心想，这不是你说了算的，腆着脸嘿嘿一笑也不理她挣扎撕咬，抱起来就进了浴室。在家穿的少，关山月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王璐的武装。王璐挣脱不了关山月的魔爪，悻悻地说：“你就是个魔鬼！我这一辈子让你害惨了。” 说着可能无心，听者却是有意，本来关山月心里就愧疚，这句话更是让他羞愧无比，看来自己是把王璐的心伤透了！关山月神情一滞，不由得停下了作贱女人的手，轻轻地把王璐拥到怀里，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确实不是个好人，给你带来了伤害。” 王璐见关山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竟然心里一酸，想到，我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上次在家他给自己下跪认错，这次再折腾他一顿，好像也没有多少成就感。长期这样他可能就不愿意见到自己，那就适得其反了。 但是现在马上哄他高兴，那多没面子？便说道：“行了，别假惺惺了，做坏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伤害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听她这话好像又不生自己的气了，关山月抬头看看王璐，见她面无表情，顿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几个意思，是喜是怒，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王璐嗔道：“你傻啦？”关山月羞涩地说：“在你面前我就没有什么智慧。”王璐切了一声：“满嘴假话！”说着扭动了几下自己的娇躯。女人发出了战斗的号角，关山月大喜，用尽千般手段，让女人唱了一首又一首的征服，终于消停下来。 王璐休息一会儿问道：“回老家建厂是不是我们娘仨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关山月随口说道：“我老家不就是你的家吗？想去还不是随时去？”王璐登时面露喜色，问道：“那我回去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关山月恍然大悟，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心里直乐，想跟着我回老家就早说嘛，我还能不让你去？说道：“那影响什么工作呀？你回去有你婆婆照看着呢，他们求之不得，巴不得你回去呢。我想想，要不这样，我先回去买栋房子，等装修好了你爸妈一起去，行吗？”王璐开心地说：“我明天问问爸妈再说。” 解决了王璐的问题，转天关山月又去燕赵地产，打算安抚谢静和陆彩霞。不用想就知道两人肯定不高兴，关山月发愁，这女人多了真是累，心累！ 果不其然，两人得知关山月要回老家投资很是生气，这不是越走越远吗？路彩霞说：“你这是把我们玩厌了，准备逃离的节奏？”这个罪名可大了，关山月赶紧说道：“怎么会呢？这次事情真是意料之外，我也从没有想着回老家发展，情不得已呀。” 谢婧说道：“你情不得已的事情多了，在女人面前管不住自己，难道自己花钱的事也管不住？我看彩霞说的对，你是厌恶我们了。”关山月感到脑袋大，路彩霞想起啥就说啥，你也跟着掺呼，郁闷地说：“这哪儿是哪儿啊？我就是回去建厂也不至于天天住在那儿啊。现在高速多快，一天准能回来。” 谢婧说：“你就会说好听话，从鑫隆特钢两三个小时就能回来，怎么不回来呢？不也是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人影吗？”关山月语结，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啥。路彩霞见他那怂样更生气，气冲冲地说：“你回去办厂也行，我也跟着你回去。”关山月连忙说：“好啊，你们随时去。” 谢婧一听急了，你有本事摔耙子就走，我怎么办？这儿就剩我？没门！气哼哼地说：“你又张罗着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不能把我自己留着这儿！”陆彩霞气愤不已，说道：“我又不是你老公，天天缠着我干嘛？现在你倒成了拖油瓶了！我去哪儿你都反对，这股份我也不要了，都给你还不行吗？” 谢静说道：“你倒会想，把股份给我有啥用？反正你不能走，必须陪我。”路彩霞双手合十不断的作揖说：“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咱俩也不是百合！”谢婧噗嗤一笑，骂道：“呸！你真能想！你要是愿意看着我自己在这儿你就走。” 两个女人打起来了，关山月的脑袋才灵光起来，忽然想到，王璐打算回老家去，那样她们就不能去了。我去，怎么这么笨呢！王璐走了不更好吗？兴致勃勃地说道：“告诉你们个好消息，王璐打算去老家，这样咱们不就自由了？我回来就能天天陪着你们了。” 两女人互相看看，这也行？王璐走了这儿倒成了后花园。这件事对谢婧的影响不大，反正现在还处于爸妈的监控之中。但是路彩霞就不一样了，关山月就可以明目张胆地住到她们家去了，顿时开心起来，哈哈一笑说：“能把王璐带走那就回去投资吧，准了！”谢婧问道：“需要钱不？需要了我们给你准备点。” 先前还怒气冲冲，转眼间就用金钱来表示支持，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关山月说：“暂时还不用。前期只需要拆迁和平整场地，建设办公楼的费用，不用几个钱。而且设计院那边只付一部分预付款就好，大量的钱要等明年才用得着。” 第457章 有缘无份 既然决定要回去投资那就要抓紧。建一个钢铁公司，方圆几公里内的厂房、设备、设施都是由钢材堆积起来了，而现在的钢材价格一天一个变化，建的越晚成本越高。所以关山月在省城没住几天就匆匆去了太行钢厂，准备前期的人员抽调工作。 这次知道关山月要回来，曹秋水淡定了很多，不再像上次那般坐卧不安。苏小梅调笑道：“这次你老公回来怎么不慌了？”曹秋水嘻嘻一笑：“不新鲜了嘛！姐，要不咱跟着他一起去？”苏小妹说：“第一年是工程的建设阶段，现在去也没用啊，要去也得等到投产以后，那样咱们才能帮上忙。” 就听门口有人说道：“既然不新鲜了，那你还跟着我去干什么呀？”两人回头一看，关山月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曹秋水嗔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一会儿没注意就偷偷摸摸的进来了。” 关山月随手关上门，在大小美人的脸上各亲了一口说道：“放心宝贝儿，这一路我想好了，打算把两个公司的采购销、售合并在一起，成立一个经营中心。这样既便于资金的统一调动，你们姐妹几个也能凑到一起了。另外我把郑赫调过去负责日常的管理，以后你们就能轻松下来，想我了可以随时看我去。” 曹秋水顿时美了，说道：“这样好，那我就自由啦！”苏小梅刮刮她的鼻子说道：“你是不是总想着摆脱我呀？姐白疼你了。”曹秋水难为情地搂着苏小梅的脖子，嘻嘻笑道：“咱老公这么大得老板，怎么能没个小秘书负责日常的生活？这事我擅长。” 苏小梅一脸严肃说道：“其实这事姐姐做的比你还好。”曹秋水小脸一红，说：“你怎么能和我抢啊？我也就会干这事儿。”苏小梅哈哈之乐：“你可了不得，曾经做过摸金校尉呢。”曹秋水一脸神往地说道：“你别说，还是那日子刺激。” 听着姐俩打闹着，关山月心想，王璐举家南迁估计就不回来了，还是让她们住到生活区方便些，便说道：“平房到了秋天、冬天阴冷阴冷的，以后不要去进士府邸住着了，我回家把房子收拾一下，你们暂且就去那儿住着吧。” 曹秋水马上说道：“姐，咱俩一块儿回去帮他收拾？”苏小妹问道：“小屁孩儿又等不及了？”曹秋水红着脸说道：“姐，没想到你也这么污呢？”苏小梅咯咯直笑 关山月哪敢让她俩和自己一起去？说道：“一会儿你俩先回进士府邸准备晚饭，我收拾完了就回去。等我走了你们再去住去。”曹秋水不满地说：“瞧你那胆小鬼样儿？你再装模作样别人也认为我俩是你的女人。” 掩耳盗铃也得装下去呀，关山月亲了一口曹秋水说：“听话宝贝儿。回家洗的白白的等着我啊。’ 关山月把车停到楼下，正好遇到张倩一家人从车里下来。关山月第一次见到张倩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打招呼道：“你们这是忙什么呢？”张倩说：“没什么，爷爷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回来做什么啊？”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见他没有什么大病关山月也就不能主动帮人家看看，何况和张倩的瓜葛越少越好，说道：“我也没啥事，回来住两天。” 见张倩没什么表情扶着爷爷进去了，关山月很欣慰，终于不再缠着自己了。这么想着心里竟有点小小的失落，顿时暗骂自己，臭毛病又犯了！ 回到家里，先打开门窗透透气，然后用抹布把桌椅擦了一遍。刚拿起墩布准备拖地张倩进来了，说道：“我帮你一起做吧。”关山月见她又穿着那件粉色的吊带睡裙，青春的**若隐若现，心里就有点紧张，说道：“不用了，别把你弄脏了。也没多少活，一会就结束。” 张倩幽幽的说道：“你不用害怕，我现在和一个老师谈对象了，说不定你下次回来我已经嫁人了。”关山月心里一涩，想说一句祝福的话竟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俩人默无声息，自己忙着自己的活儿。关山月心想，自己承诺帮她做点生意，可是一直没行动，帮她做点什么好呢？忽然心里一动，那些辅料供应商都安排业务员在这儿长住，要不给她找兼职业务员的工作？这样什么也不耽误。 当副厂长时，关山月和一个叫魏春涛的销售老总接触的比较多，而且鑫隆特钢的业务也是自己照顾他的生意，他们公司才进去的，这样不仅是帮张倩，也是帮助他们公司。业务员都是按销售额提成的，平时打电话联系联系就好，工作很轻松，两不耽误。 关山月给魏春涛打电话说道：“魏总你好，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我一个自家的妹妹，想做个轻松点的生意，你们公司若是方便呢，就让她负责你在太行钢厂的业务，你看怎样？” 这些供应商们托人找路子，削尖脑袋想和钢厂做生意，钢厂的老总这么安排不就成了一家人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魏总说道：“这个简单，我马上给您安排。” 还没挂了电话，就感到身后一热，张倩就从身后抱住了他。关山月身子一僵，抓住她的手转过身来说道：“张倩，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过个好生活。” 张倩搂着关山月的腰，仰起小脸说道：“我知道，谢谢！你这么做说白了就是让我挣你的钱，我还不懂这些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心里有我，我很感激。不过你放心，我知道我不配和你在一起。”关山月说：“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错过一次可能就错过一辈子，也只能说咱们有缘无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张倩的眼睛湿润起来，闪着泪花轻声说道：“你能再吻我一次吗？”张倩的身子火热火热，紧紧的贴在关山月的身上。关山月担心自己迷失，艰难的说道：“咱们还是勇敢的、决绝的断绝关系吧，不然在你的心里永远有个结，对你以后的生活也不好。” 张倩说：“这不都是骗人的话吗？吻我！” 第458章 感恩戴德 “丁香舌吐琼浆蜜，柳腰款摆云鬓纩。”张倩梨花带雨般的俏脸，让关山月看着心疼，怜香惜玉的本性又爆发了，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还是熟悉的味道，张倩的丁香小舌香香甜甜的，让人迷恋，让人回味无穷。两人吻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不自觉的把手伸到了对方的衣服里抚摸着，一个娇柔，一个雄壮，渐渐的失去了理智。 忽然关山月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一下子把关山月惊醒了，慌慌张张地推开张倩，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惭愧不已，说道：“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张倩的脸红扑扑的，灿若桃花，喘息不定，勇敢地说道：“你要了我吧，权当是咱们的纪念。” 关山月那还再敢造次？涩涩地说：“张倩，咱们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张倩清澈的眼睛看着关山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的。”关山月说：“张倩，让我在你的心里留个美好的印象吧，咱们永远是朋友，祝你好运！” 手机的铃声终于停止了，张倩眼里泪光闪烁，幽幽地说道：“好印象没有，你是我心里永远的痛！”垫着脚亲了关山月一口，低着脑袋出去了。关山月看着失魂落魄的张倩，心里不是滋味，咬咬嘴唇，拿出手机一看，是张大根的电话，不用问，这是想回老家发展了。 这次抽调的第一批都是工程管理人员。当初从太行钢厂抽调人去鑫龙特钢时，职工们都不愿意去，最后采取了各种手段才凑够了人数。原以为这次也一样，抛家舍业、远离家乡，报名的人会很少，出乎关山月他们意料的是，报名的人非常踊跃。 关山月要回老家办厂这件事在太行钢厂很快传开了，好多人的心思活络起来。这是一个全新的单位，越早去的人机会越多。就像魏涛一样，从一个副总直接提拔成总经理；你是个小职员，可能就会变成科级干部；你是个科级干部，可能会直接提拔成处级干部。所以有抱负的人，或者想改变环境的人都踊跃报名。 当然，张大根并不是想做多大的官。关山月对他很了解，这人为人办事很有分寸，知进知退，深得关山月的信任，唯一缺点就是学历差了点。 平稳了一下心情，关山月给他回了电话说道：“怎么，想回老家了？”张大根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呢，你要是同意我还是想回去。”关山月说道：“肯定会让你回去，但不是现在。目前你还没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尤其是新单位会面临很多未知的问题，不是你能应付得来的。听我安排，先在这儿锻炼两年，等那边顺产了你再回去不迟。” 关山月给他考虑的这么周全，张大根感恩戴德还能说什么？说道：“既然你给我安排好了，我就听你的。”关山月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以后还指望着你给我看摊呢。” 女人们估计回去了，但是看看天还早，还是先办正事吧。关山月召集了公司的主要人员组织了一个临时会议。在会上关山月先把自己回老家发展的规划给大家做了通报，然后宣布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宣布魏涛正式脱离太行钢厂，负责筹建新的钢铁公司。关山月不想让新的公司和鑫隆集团发生联系，临时起了个名字，叫黄溪钢铁公司；第二件事，宣布成立经营中心，由郑赫任中心主任，负责日常管理，苏小妹和王彩分别负责太行钢厂和鑫隆特钢的业务，独立核算，资金统一调配。第三件事，敦促太行钢厂加快人才培养，为新的钢铁公司储备人才。 公司发展的越大，大家的平台越大，机会更多，与会的人个个信心高涨，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等会议结束，段立功问道：“魏总走了你准备让谁做副总？”关山月说：“既然你负责，你就看着选人吧，而且我对这些人也不太熟了。” 关山月这是彻底放权了，也是对段立功充分的信任。段立功心里顿时热乎乎的，能为这样的老板效力也是幸运，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的。不过领导虽放权，但是知情权还是必须有的，段立功说道：“好，我有了人选先给你汇报。” 郑赫被突然提职，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不过，知道苏小梅和王彩是关山月的两个女人，过去公司的财务状况都是他的两个媳妇在把控，只是突然让自己直接负责，又让他管着他的两个女人，有点摸不清关山月的真实思路，说道：“我过去没有管理过采购，你给我加这么大的担子我怕做不好啊。” 郑赫是关山月认识那些大佬们的媒介，而且长期接触下来感到郑赫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更何况俩人处的感情也不错，所以关山月才委以重任。但是郑赫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位置是实的还是虚的，所以才这么问。 虽然他说的含蓄，但是关山月还是知道他的想法，于是说道：“女人们的私事太多了，逐渐的就不让她们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以后就全靠你了。我看你们的办公楼就不错，就把经营中心放在你们那儿就行。” 让自己负责老板的钱，这是多大的信任！郑赫既兴奋又有点紧张，说道：“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呀，我还真有点紧张。”关山月说道：“在座的都是我的老哥，我的事业全靠着你们帮衬呢。”郑赫说道：“那我只能尽力做了？” 关山月笑笑，又对魏涛说道：“等把前期做工程的人抽调结束，剩下的主管各个工序生产工艺的骨干你和段总商量着来。你想带谁走，这事和段总商量好，先把它们放到相应的位置加快培养。我建议去新单位的人最好是成手，这儿都是老职工，上个新领导不影响工作，但是那边都是新职工，如果是新的领导可能就会影响工作的。” 段立功对魏涛说道：“魏总你就放心，咱们国有企业的底子厚，不缺的就是人才，我肯定给你支援最好的人，你点谁就给谁。” 关山月感到自己很幸运，结交了一帮正儿八经的朋友。他们在自己工作初期，能扶持自己一把；在自己事业有成时，又能和自己同舟共济，人生幸事啊 关山月收购太行钢厂后，私下里郑赫还没有和他见过面。郑赫不愿意主动找关山月，毕竟身份发生了变化，再找他是什么意思？这次突然给自己提职，才知道关山月一直记着自己，心里满是感激之情。 见他们大事说的差不多了，郑赫便说道：“你这一走以后回来的机会就少了，也更忙了。咱们哥几个晚上好好喝一顿？”关山月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小女人望眼欲穿还在家里等着呢，这要是拒绝他们是不是显得有点重色轻友了？不过这事还真不好拒绝，干脆我就带着她俩堂堂正正得和大家吃顿饭去。 关山月说：“你这么一说咱俩是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吃饭了。行，晚上你们选地方通知我在哪儿。” 关山月开车回到进士府邸，女人们果然张罗着在家做饭。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媳妇们，不用做饭了，晚上我带你们和领导班子在一些成员吃个饭。” 苏小梅惊奇万分，摸摸关山月的脑门，没发烧啊？问道：“怎么不藏着掖着了？”关山月在她的小手上亲了一口，一幅舍我弃谁的样子说道：“我就要向众人宣布，你们是我的女人！爱咋地咋地。”苏小梅说：“你这一会儿一变的，先前还怕的要死，现在胆子又壮了，吃什么药了？” 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秋水不是说了吗？谁都知道你们是我的女人，我还装模作样的干嘛？” 曹秋水不在乎这些事儿，好容易有了私密的空间，只想着和关山月腻在一起。听说要出去吃饭，非常不满，一个“灵猴抱树”把自己挂在关山月的身上娇滴滴的说道：“我洗的白白净净的就等你了，喝什么酒去啊？而且你一喝酒就喝多了，烦人不？” 曹秋水身体柔软，双腿紧紧缠在关山月的腰上，小脸贴在关山月的怀里，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猫。关山月被张倩撩的火气正没处发泄，让女人一撒娇，火气腾的又上来了，贱笑道：“要不咱们先大战三百回合再去？”苏小梅鄙视道：“瞧你俩那出息样儿？也不看看几点了？”关山月嘿嘿一乐说：“我是老板嘛，晚点去也是应该的。”说完伸手挽着苏小梅的腰进了卧室。 有歪诗云：柳眼窥花花轻动，窃玉偷香香更浓。一雄雄踞芙蓉帐，两雌雌伏戏鸯盟。拂衣弱态微微拒，侧耳柔情暗暗通。风动花动人悄悄，云浓雨浓情濛濛。 解了女人的相思之苦，关山月开车到了饭店，然后一手拉着苏晓梅，一手拉着曹秋水就要进雅间儿。苏小梅害羞，摔开关山月的手不让拉。关山月笑眯眯地问曹秋水：“你怕吗？”曹秋水说：“我不怕，但你也不要太猖狂了，还是规规矩矩的进去吧。” 关山月哈哈一笑，带着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进了雅间儿。就这也把大家都惊呆了，太胆大妄为了吧！但是谁让人家是老板呢，大家赶紧把惊讶的表情换成微笑的脸，又添了两把椅子重新坐好。关山月说：“不好意思，来晚了，两个女同志不愿意来，我做了半天工作。”大家哈哈一笑。 很长时间弟兄们没在一起吃饭，本想着和关山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却没想到他带着两个女人来了，喝起酒来顿时拘谨了不少。但是在座的人这次大都封官加爵，对关山月自然是感恩戴德，何况当着他的两个媳妇当然咱给足面子，喝起酒来自然是恭恭敬敬，好话说尽，马屁拍绝，让关老爷舒服受用。 郑赫说道：“我第一次认识关总的时，那时候他是车间主任，正值风华正茂，是咱们公司最年轻的科级干部。当然，后来也是公司最年轻的处级干部。我这一辈子占了关总的光，先是彻底好我的心脏病，救了我一命，现在呢又给了我这么重的担子，让我诚惶诚恐啊。” 关山月笑道：“这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问题就不一样，我恰恰是想感谢你。第一次和你一起出门，认识了杜金华老哥，然后才认识了阳国旗，也才为我以后事业的发展铺平了道路。这么说来，你也是我的贵人呀。” 虽然关山月这么说，但是郑赫知道，自己其实只是在恰当的时间出现了而已，何况他和盛利的关系很好，没有自己人家也照样发达。但是这就没必要细说了，笑道：“这么说来，咱俩就别互相捧了？” 众人笑笑，魏涛接话说道：“关总是个念旧情的人。咱们过去在工作上给予他很少的帮助，或者说出于工作的需要被迫的给了他帮助，但是他却铭记在心，就把它当成一个大的恩德来回报我们，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段立功说：“谁说不是呢？我感触最深呀。想当年，我一个败军之将仓皇出逃，好不容易有了点出息，企业却又快黄了。正当我茫然无措时关总出现了，关总收购了鑫隆特钢，也把我救了，更没想到还能杀回来。咱们都沾了关总的光啊，反过来也说明大家都是有福气的人嘛。”大家又是哈哈一乐。 关山月看两个女人低着脑袋不说话，心想，这两人肯定在嘲笑他们互吹互擂，说道：“各位老哥，咱们今天就不要开表彰会了。虽然我带着两个女同志来了，但是这酒还要喝痛快，大家都要拿出当年喝酒的风采。有句诗词云：‘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希望我的战舰上一直有大家的身影，咱们乘风破浪，同舟共济。” 大家说道：“好，乘风破浪，同舟共济！” 第459章 快马加鞭 从饭店出来，曹秋水开着车拉着两人往家里走。看着关山月醉意盎然，得意洋洋，说道：“我发现你们这帮人拍马屁的功夫很厉害，马屁拍得不着痕迹。大有‘浑然成一体，天然去雕琢’的本事。” 关山月说：“妞，大家说的是实情。再说了能如李白，一边说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一边又说：生不愿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拍马屁也得看心情嘛，哈哈。” 苏小梅哈哈一乐说：“拍马屁可以说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这也分情况。有文采，有情商的人，连拍马屁也更让人舒服，博大家一笑也未尝不可。而有些人拍马屁的手段不可谓不低级，强行令人汗颜。所以有人把拍马屁分为几种层次，效果各不相同。” 曹秋水说：“讲讲，有什么不同？”苏小梅说：“初级马屁叫：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拍马路；中级马屁叫：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拍消得人憔悴；高级马屁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拍在灯火阑珊处。哈哈，这拍马屁博大精深，也是区分层次的，会拍者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不得要领者拍到马蹄上，适得其反。” 曹秋水听的一知半解，说道：“举个例子。”苏小梅说：“明朝的解缙是出了名的聪明，拍马屁的时候更是不同凡响，深得朱元璋的喜爱。一次朱元璋想考考解缙，便说后宫妃生了个孩子。解缙说：吾皇昨夜降金龙；朱元璋说：是位千金。解缙则说：化作仙女下九重；朱元璋说：可惜死了。解对：料是人间留不住；朱老板又道：丢到金水河去了。解对道：翻身跳入水晶宫。” 曹秋水咯咯之乐，说：“这人厉害，我有他一半的聪明就好了。”两人热闹了半天却听不到关山月说话，回头一看，关山月呼呼睡着了！曹秋水生气地说：“姐，你拍他的马屁，拍醒他！”苏小梅咯咯一乐说：“马上到家了，一会儿你揪他耳朵。” 陪了她俩两天，关山月也该走了，就把她俩安排到钢厂生活区里住，这样就安全了很多。 曹秋水腻腻歪歪的就想跟着关山月一起走。苏小梅见状说道：“让她去吧，顺便帮着你干些杂活。”关山月心想，过两天魏涛他们带着人就去了，让她混在大队伍里也行，便答应下来。曹秋水兴奋地亲了苏小梅一口：“谢谢姐！”苏小梅擦擦脸上的口水笑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身上的尘土都没抖落，又要开始新的征程。当真是：快马加鞭未下鞍，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这次回去主要在工地上跑，所以关山月开着曹秋水的切诺基一起回去了。做工程是大事，前期人员的吃喝拉撒睡都要关山月考虑。好在第一批去十个人，就先住着招待所就好。以后等魏涛去了，这些事关山月就不管了。但是要先买几辆车，给魏涛和廖慧凯各配一辆车，剩下的人弄两辆商务车就好。 关山月和曹秋水商量好后说道：“你和你小叔子打电话，让他去买去。”曹秋水和关山月的家人都没有见过面，这哪好意思？小脸腾的红了，扭扭捏捏地说：“我才不打呢。”关山月见她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心里好笑，故意逗她，说道：“你不是说要当我的秘书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曹秋水狠狠心骂声“讨厌”还是拨打了关山林的电话，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你哥的秘书，你哥要你去订几辆车。”关山林心里一惊，没听说哥有秘书啊？犹豫一下问道：“买什么车？”曹秋水说：“去买两辆丰田霸道，两辆别克商务。过几天就用，你要抓点紧啊。”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见曹秋水脸红的像柿子一样，关山月的心里偷乐，觉得逗逗小女人也挺好玩的，又说道：“回去以后我肯定很忙，你要替我去看看你的公公婆婆去。“曹秋水登时不愿意了，那多丢人？愤愤的说道：“你再欺负我，你就把我放下来，让我回去！”逼急了！关山月哈哈大笑。 曹秋水才意识到这个混蛋是在逗自己玩呢，心里美了，担心他又出什么幺蛾子，还是给自己找个活儿好，说道：“把车停到路边让我开车，当秘书要尽职尽责嘛。” 曹秋水开车比关山月还猛，关山月自愧弗，说道：“媳妇，着急着去见婆婆呢。”曹秋水不满意说道：“一个男人怕啥？胆子真小。”嘴上说着还是放慢了速度，谁知开着开着速度不知不觉得又提了上来。关山月一看，就这开车的习惯，爱咋开咋开吧。 两人人歇车不歇，到了中午就远远的看到了大别山脉。把车开下高速，找了一个小饭店，关山月要请曹秋水吃正宗的湖北小吃，点了两份热干面，武昌鱼，鸭脖，油焖大虾。 两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关山月的电话不适宜的响了起来，见是个陌生的号码，曹秋水说道：“这人真不懂礼貌，怎么赶到吃饭的时候打电话？而且还是个陌生的电话。”关山月见是老家的号码，接通说道：“你好，我是关山月。”那边咯咯一乐，说道：“关总，我是陈露露，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曹秋水一听这娇滴滴的声音，心里就不舒服，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关山月，把关山月看的直发毛，赶紧说道：“我正往家里走呢，你家嘟嘟的情况怎么样啊？” 陈露露开心的咯咯直笑，说道：“谢谢关总，这两天小嘟嘟竟然会喊妈妈了，虽然喊的不是很清楚，但这是巨大的进步了。我高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关山月不敢和她多说话，担心曹秋水吃醋，赶紧说道：“那就好啊，我还真担心治疗的没有什么效果呢。我今天就回去了，抽空上你家去。”陈露露说道：“好啊，我在家等着你啊。” 我去，这话咋有这么多歧义呢？挂了电话，关山月赶紧给曹秋水解释道：“这个就是我认识的当地县长的儿媳妇，他们两口子还想给咱们参股呢。人都不错，就是生了个儿子有点儿自闭症。” 曹秋水顿时想起自己的身世来，不由得同情的说道：“那你可得给你好好治好，多可怜的小孩呀。”关山月说道：“这你就放心，你老公出马一个顶俩，还有治不好的病？他别说自闭症，就是哑巴我也要给他治好了。”曹秋水笑道：“吹牛不上税！” 饶是关山月能吃，架不住小店里给的分量足啊，两人还是没吃完，只好接着开车上路。 曹秋水还是见车超车，很快就进到大山里去了。同样是山区，但是南方山和北方的山是不一样的。南方的山大多比北方的山秀丽且多见水。有人形容北方的山像汉子，南方的山像姑娘。北方的山大多雄壮，就像太行山那般崇山峻岭、山势险要而又云雾缭绕，或危峰兀立、或悬崖峭壁、或高耸入云、或怪石嶙峋； 南方的山多秀气，就像大别山那般千山一碧、瀑布飞流、山水相依，时而绿树掩眏、时而竹筏小舟、郁郁葱葱、山花烂漫。 曹秋水说：“南方北方我都去过，总的来讲我还是喜欢南方的山水，以后我就要在你老家定居了。”关山月说：“可以呀，不过你得先去拜拜山头。”曹秋水问：“什么意思？”关山月笑道：“就是你要首先去拜见你的婆婆呀。” 曹秋水的小脸又红了，说道：“我才不去呢！我自己有钱，自己买房住，管得着吗你？”关山月说：“那你的意思是就不准备见你的婆婆啦？”曹秋水说：“她们都比我大，她们不着急我着什么急呀？” 关山月劝道：“你最好去见见，县城这么小，万一那天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以后见到了你多尴尬？”曹秋水得意的说：“我的素质高，不和任何老太太发生冲突，这你就放心吧。”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回到了县城，先去招待所住下，订了房间。正好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没有遇到蔡小英的妈妈，避免了不少尴尬。 在宾馆稍作休息，关山月先要办两件事，一是把招待所承包下来，或者干脆买下来算了，作为他们暂时的办公地点。二是尽快去买两套房，给王路一家人准备着。关山月负责招待所的事儿，让曹秋水负责买房子的事儿。 承包或者买下来招待所，在大城市可能是个小事儿，但是在这小地方可能就是个大事儿。关山月不知道方语录的手伸得有多长，这件事他管不管，所以就准备先让孙伟打听打听，能私下解决最好不要麻烦到领导那儿。 拿定主意，关山月准备先去孙伟家，一是给他儿子治病，二是让他打听一下招待所归谁管理。 县城还比较落后，目前还没有像样的几辆出租车，大都是小蹦蹦车。关山月把车留给曹秋水，自己坐着蹦蹦车，去了孙伟的家。 第460章 含情脉脉 县城很小，蹦蹦车也很快到了孙伟的家。关山月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又按了门铃，谁知半天没还动静，难道是两口子带孩子出去玩儿了？不过上楼时见他的那辆奔驰越野在呀，便给孙伟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遍没人接，关山月只好又给陈露露打电话，结果也没人接。关山月那个郁闷，看来以后来要提前预约？ 既然没人那就走吧，关山月转身下了楼。刚到楼下，忽然听到楼上的窗户呼啦一声开了。关山月耳朵好用，明显感觉到那是孙伟家的窗户。抬头一看，窗户上扒着一个头发蓬松的脑袋，果然是陈露露。 陈露露嘿嘿一笑：“上来吧。”关山月纳闷，这个点睡的什么觉？ 进了家，陈露露嘻嘻一笑说：“孩子会说话了我们高兴，中午就喝了点酒想庆祝庆祝。吃完饭玩了一会儿孩子睡了我们也跟着睡了，他还没睡醒呢，嘻嘻。”不用说，卧室里传来间歇性的呼噜声，清晰可闻。 关山月见她还是穿着上次那件性感的睡衣，睡眼朦胧，一副慵懒的模样，更让人心动。心道，看来她不是故意的，而是总是这种打扮，自己千万不能自作多情。关山月不敢多看，说道：“你家嘟嘟还睡着呢。”陈露露说：“睡着呢，要不现在趁他睡着给他治疗？” 关山月就是来给小嘟嘟治病的，这还有什么推辞的？跟着陈露露进了卧室。嘟嘟在床上呼呼睡着，然而床上却乱七八糟地扔着陈露露的内衣内裤。瞥了一眼床上的超薄型**内衣，关山月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惊鸿一瞥，知道这个女人资本雄厚，喜欢戴这种超薄型的。 陈露露不急不忙的收拾着床上的东西说道：“我和孩子睡大屋，他睡小卧，要不他打呼噜影响孩子休息。”关山月心想，你不用和我说这个，我是给孩子治病的。打个哈哈，把嘟嘟轻轻的翻过来，开始沿着夹脊穴推拿按摩。陈露露收拾完床铺，凑到关山月身边来说道：“我平时想这么推拿管用吗？” 她一过来顿时香气逼人，关山月的眼睛不敢乱看，目不转睛地盯着嘟嘟笑笑说：“有一定作用，但是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因为你没有真气加持。而且小孩的皮肤很娇嫩，要掌握不好力度适得其反。” 陈露露嘻嘻一笑说道：“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给你钱吧你好像不缺钱，比我们有钱多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关山月心想，我不嫌钱多，给个一个亿俩亿的也行，说道：“那天你不是说了吗？咱们有缘分，何况咱们以后要一起做生意了，都是合伙人了还讲这么多干什么？” 陈露露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关山月，见他背脊挺拔、身躯凛凛，器宇轩昂；胸肌鼓起，在t恤下肌肉鼓囔囔棱角分明；硬朗的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乌黑深邃的眼眸，相貌堂堂，脸泛着迷人的色泽。陈露露越看越喜欢，芳心不由得犹如鹿撞，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少女怀春的时代，竟忘了自己是个有夫之妇。 关山月见她半天不说话，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正对上那双传神动人的眼睛，如同一泓清泉，又像水汪汪的葡萄通透而明亮，在如雪般的肌肤映衬下，闪烁着似火的热情，含情脉脉，撩人心怀。 关山月被看的心虚，赶紧收回目光。陈露露也是俏脸一红，低声说道：“我给你准备点水。”然后摇曳着美妙的身姿出去了。看着那体态轻盈、丰姿冶丽、婀娜多姿的身影，关山月心里感慨——这个女人如此妩媚，能和苏小梅有一拼，当真是天生尤物啊！ 正准备给嘟嘟按摩百会穴时，小家伙醒了过来，张口就喊妈妈，咧着小嘴儿要哭。陈露露美滋滋地跑到床边哄着嘟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体和关山月挤在一起。 陈露露的身子如火一般，撩的关山月心猿意马。见嘟嘟动个不停，按着他的神门穴揉了两下小家伙又睡着了，说道：“还是让他睡吧，要不一会儿影响扎针。”陈露露两眼放光，说道：“我要是睡不着让你按摩一下，是不是也很快能睡着？”关山月笑笑说：“差不多吧。” 陈露露一激动抓着关山月的胳膊说：“回头你教教我？”关山月心想，这怎么教啊？你又不会内功。忽然意识到隔壁的呼噜声没了，看着面似桃花的陈露露，低声说道：“好像你老公醒了。” 陈露露的脸更红了，那是偷情被抓住一般，娇躯扭动着撞了关山月一下，轻声说道说：“醒就醒呗，早该醒了。”说完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床边，脸上的红晕却渐渐褪去，目光变的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伟打着哈欠出来，见关山月来了笑眯眯的说道：“哟，关总来了！不好意思，中午喝的有点多。”关山月说：“你行哈，自己能把自己喝多了。”孙伟哈哈一声说：“高兴的，哈哈。我去洗个脸。“ 等孙伟出来时关山月开始扎针，用针刺激嘟嘟的奇经八脉。不用留针操作，所以一个疗程也很快结束。最后关山月又在他的百会穴上轻轻扎了一针，嘟嘟马上醒了过来。 陈露露抱着嘟嘟去了卫生间，关山月和孙伟去了客厅。孙伟说道：“这次回来投资的事就定了吧？”关山月说：“定了。过两天就过来一波人来，开始前期的准备工作和设计院的技术谈判。但是他们来还没地方住，我想着能不能把招待所承包下来，或者是买下来？” 孙伟正愁着自己没有用武之地，说道：“这是小事儿，交给我。准备好投资多少了没有？” 关山月说：“过去都是自己投资，所以只是估个大概。但是你要入股咱就要做详细的预算，等把土地费用，拆迁费用，土建费用，设备招标全部结束以后，才能有详细的结果。” 孙伟问道：“按目前的效益一年能挣多少钱？”关山月说：“我现在的钢厂年产量一千万吨，目前一个月盈利大致四个亿。这么折合下来按五百万吨产能，一年挣二十个亿还是比较轻松的。 孙伟暗自盘算，自己如果入五千万那就是百分之一的股份，一年也能盈利两千万。这样算下来一年百分之四十的收益，那也相当了不起，两三年就回本了。 想清楚了孙伟顿时着急起来，生怕关山月变卦，说道：“咱们就先定下你出多少我出多少，有个比例就行。如果以后钱不够需要追加投资，再稀释股份不就完了？”关山月只好说道：“行啊，你这方法也行。我初步预算需要五十个亿吧。” 孙伟说道：“我的钱不多，我就入五千万吧，占你百分之一的股份，跟着你喝点汤。”关山月想想，陈露露说过这叫强强联合，那就个发挥自己的优势，说道：“既然你诚心想跟我一起做，咱们这样你看行不？你出五千万，我给你一点五的股份，但是有个条件，所有的外围关系都是你来做，你看如何？” 孙伟一听，这不是白送自己股份吗？县里的关系不用跑，市里面自己也有人脉，就是请客送礼一年还能花百十万？开心的说道：“那我就占你的便宜？”关山月微微一笑说：“有钱大家一起挣吧。” 这时陈露露抱着孩子出来了，笑眯眯的看着他俩也不说话，也不张罗着入股的事了。嘟嘟好像会依赖人了，腻在陈露露的身上折腾个不停。孩子从没有这样和陈璐璐互动过，陈露露一脸享受，满是溺爱。 关山月觉得还是李春梅会教育孩子，说道：“现在大城市流行一种蒙台梭利教育，可能更适合你家嘟嘟。”蒙台梭利最开始就是针对不健全的儿童的一种教育方式，创始人心想，智障儿童都能有效果何况正常的孩子了？所以逐步推广起来。但是关山月不好当着他们说“智障”儿子，含糊的提醒了一句。 但是陈露露的思绪一直在关山月身上飘着，哪有心思细问什么是蒙台梭利教育？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啊，有机会上市里看看去。” 孙伟更是个粗线条的人，认为孩子就就是玩，那么现在就应该以玩为主，自己小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早早的就让他上学去多累呀！他着急的是签合同的事，天上掉下了这么大的馅饼，赶紧叼到嘴里才合适。问道：“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关山月笑道：“你还挺急的。现在我的人都还没来，你若是会拟合同，那你就拟合同去吧。”孙伟很兴奋，我就是学会计的，这事好办！，马上说道：“好，这都要现成的模板，修改一下就好。露露，你陪关总一会儿，我去拟合同。” 陈露露眼波流转，低声说道：“我也想入股，行吗？”关山月心想，你们两口子还分开？估计是她的嫁妆，但是哪能有多少钱？既然他老公入了，拒绝她也就没意义了，说道：“行啊。你准备入多少？” 陈露露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关山月面前晃了一下，嘻嘻一笑：“一个数。”看着那玲珑剔透的小手，关山月忽然又想起肖雅彤来，不由得神情恍惚，心里想道，一个数是多少？一百万还是一千万？少了也不值得呀。 看关山月一脸疑惑，陈露露往关山月身边一探，在他耳边说道：“一个亿。”关山月耳朵里痒痒的，心里却不由得一惊，这么有钱？陈露露仿佛知道关山月心里怎么想的一样，凑得更近了，说道：“我要是没钱他能追我？这是我的嫁妆，还行吧？” 陈露露的嘴唇碰到了关山月的耳朵上，关山月心里想抗拒，但是身体像被钉住了一半动弹不得，这种暧昧的情绪，让他欲罢不能。原来和别人的老婆暧昧，这么刺激！陈露露浅笑嫣然，低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关山月机械的说道：“好，你想入股就入股吧。” 孙伟很快拿着合同出来了，放到关山月面前说：“你看看。” 合同上写着：甲方：关山月乙方：孙伟 经甲、乙双方协商，就乙方入股给甲方发展产业，本着公平、平等、互利的原则订立合作协议如下：第一条、乙方自愿入股甲方的黄溪钢铁公司；第二条、公司注册资本为人民币50.5亿元。投资各方的出资方式、出资额和占股比例：甲方出资额50亿元人民币，占公司注册资本的99%，持股98.5%;乙方出资额0.5万元人民币，占公司注册资本的1%，持股1.5%。 又规定了投资各方认为需要约定的其他事项；本协议各方的权利和义务；违约责任；本协议未尽事宜等等，关山月看看倒也规范，便点头同意，签字画押。 孙伟笑笑说：“只看上边的比例好像咱们数学没学好，我占了你的大便宜，哈哈。”关山月说：“这正常，在高科技公司还有技术入股呢。”孙伟说：“照这么说我就释然了？哈哈！” 关山月说：“既然这样，明天咱们一起去找方语录去，开始跑马圈地。”孙伟想想说道：“我还是在幕后做，你去找他，等以后再慢慢公开吧。”关山月也懒得推测他什么心思，说道：“那好吧，咱们各司其职。我去找方语录，你先去把招待所的事办妥，作为咱们临时的办公楼。” 关山月想想说：“我的资金不可能一步到位，先期注入五个亿把项目启动起来，你们也可以按这个比例往里投钱。”孙伟说道：“我就那点钱，不值得费劲，一次注入。再说我在股份上已经占了便宜，我在计较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反正咱们到投产前按总的投入计算就好。” 这么看孙伟倒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关山月放心了不少，信心满满地说道：“那好。你就放心，只要没有天灾人祸，咱们肯定能盈利！” 第461章 跑马圈地 关山月知道，在没有决定回来投资之前，你就是尊贵的的客人，但是一旦决定投资你就要归地方管理。所以关山月决定晚上请方语录和相关的人员吃饭，首先要认识一下吧。 从孙伟家出来关山月直接去了方语录的办公室。方语录这两天一直忐忑，不知道关山月到底回不回来。忽然见他进了办公室，顿时大喜过望，扯着大嗓门说道：“关总回来啦！”关山月说：“我这一回来就向您报到来了。”方语录连声说好。 关山月刚坐下，秘书就给端进来一杯茶来，关山月说声谢谢，又对方语录说：“我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具备了，但是和项目相关的领导我都还不太认识。要不您组织一下，晚上我请各位领导吃顿便饭，顺便认识认识？” 方语录心想：这个关山月角色转换挺快的，马上就能摆正位置，开心的说道：“好，我马上给你组织。” 关山月从包里拿出一个腕表放到方语录的办公桌上说道：“领导，您的诚意让我感动，小小礼物希望您不要介意。”方语录看看牌子全是英文，不知道都是写的什么，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可是我们请回来的尊贵客人呢。”关山月说道：“我见你生活很低调，心生敬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您的尊重。这款表很也低调，帝陀王子，在国内不多见，正好配您。”这帽子戴的舒服，方语录哈哈一笑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语录当着关山月的面给孙伟的爸爸孙国强，国土局，电力局，水利局，招商办，等领导一一打了电话，说明了意图，定下了吃饭的时间。 关山月回去后先和蔡小英的妈妈见了面，然后安排曹秋水的晚饭，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楼上。大家都提前来了，只有孙国强装模作样的晚来了几分钟。 方玉录给关山月一一作了介绍，然后说道：“这次咱们能顺利请到关总回来投资，也沾了咱们冯书记的光，冯书记特地强调我要把这件事办好，让我亲自抓。这也是咱们县开天辟地的一件大事，大家都要尽心尽力啊。” 方语录把冯玉章抬出来，其实是想说给孙国强听的。大家当然也都听说了，要回来投资的关山月救了冯玉章一命。他这话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孙国强，这不是我没提前通知你，而是有冯玉章促成的。他哪知道孙国强的儿子也有份？何况关山月为他孙子治病？要知道了也不费这口舌了。 孙国强马上表态：“这件事咱们一定要全力配合，不能让投资商失望。这么好的项目如果办不好，咱们就是黄溪县的罪人。”关山月听着心里直乐，这帮领导们的小心思还不少啊。 欧阳大美女不知道冯玉章当着一些领导的面叫关山月侄子，虽然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称呼，但是也表明了冯玉章对关山月的重视和喜爱。见两位领导出奇的一致，当真是少见，心里不由的纳罕，是不是这个帅哥真有本事把两个人都摆平了？成功就有成功的道理，这个年轻人真不能小看，对关山月更热情起来。 酒过三巡，欧阳主任端起酒杯说道：“关总，以后有什么要求你说话。”关山月赶紧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说：“谢谢！谢谢！”孙国强打趣道：“什么要求都能提吗？”大家哈哈一笑。欧阳美女面不改色，说道：“关总可以提，但是领导您不行啊。”孙国强叹道：“老了，没有年轻人吃香了。”大家又是一乐。 上次和方语录吃饭，那是众人围剿他一个人。这次也好不到哪儿去，是他一个人敬所有的人，当然战况就没有上次那么惨烈了，因为他们已经不用表现的那么热情了。 饭后，关山月也没有张罗下一个节目，领导们当然也不好说咱们唱歌、跳舞去？所以很快散去。 送完领导，关山月去和路秀芳聊了一会儿天。蔡小英不在，他要尽尽儿女的孝心，尤其是他们这种特殊的关系，要让丈母娘安心，放心。路秀芳问：“晚上住哪儿？”关山月说：“我就住宾馆吧。” 一个女婿半个儿，但是毕竟不是儿子不是，女儿不在家路秀芳也不好让关山月去家里住，毕竟自己也是寡妇嘛。关山月见路秀芳犹犹豫豫的样子，心想，这要有合适的人，该给她找个老伴才好啊。 曹秋水和关山月开了两个房间，谁让他们没有结婚证呢。何况过两天魏涛带队来，手下的人知道两人住一个房间好像不太好。不过，关老板有的是钱，浪费一个房间也不是什么问题。 最起码这一段时间关山月属于曹秋水一个人的了，曹秋水很满意，虽然自己在房间闲的无聊，练练瑜伽也是不错的。曹秋水的名字叫的好，身体像她的名字如水一般柔。 关山月进到房间，曹秋水正在做一个叫“八体投地式”的动作。见她只穿着内衣内裤，前胸匍匐，膝盖跪在床上，拱着腰，髋部抬得高高的。关山月心头火热，贱手顿时痒痒起来，你这不是诱惑大爷我吗？过去啪的一掌拍了上去。曹秋水羞羞地骂道：“讨厌，没看我正在练瑜伽呢？” 关山月轻轻的给她揉揉问：“还疼吗？”曹秋水娇滴滴地说：“疼，亲亲它。”关山月听话的在红红的手掌印上亲了几下，曹秋水身子一软就趴在床上，眉眼如丝，娇声训道：“赶紧洗洗去，都是酒味。”关山月伸手把她抱起来说：“小秘书，给老板我搓搓澡去！” 春风生绮帐，月色照兰房，鸾凤轻跨郎，光莹可人肠。力怯巫云散，娇躯魂断阳台上，情郎上马再举枪，高唐云雨梦，渤海美羔羊，轻将白绫拭海棠，个中滋味更匆忙，双双谁癫狂？ 转天，关山月和方语录约好了去跑马圈地，吃完早饭先去了方语录的办公室。方语录问：“关总想好在哪儿建厂了吗？”关山月说：“前两天我们去江边吃烧烤，发现那儿很开阔，适合建厂。我大致看看，附近的村庄稀稀落落，不超过五百户人，这样拆迁费用也负担得起呀。” 本以为方语录会马上同意，谁知一旦定下回来投资以后，方语录马上就不像上次说的那样，你指哪儿咱就去那儿圈地，而是希望钢厂能离县城近一些，好带动县城经济的发展。 他的打算也是对的，五百万吨的钢厂用工怎么也得七八千多人吧？一下就把县城的劳动力问题全部解决了。然后房地产、餐饮、娱乐等等都会很快发展起来，县城马上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关山月吃过环保的苦头，离县城越近影响也大，苦口婆心的说道：“钢厂做的再好也有污染，我加大投资把排放控制好，绿化搞好，但是杜绝不了。不光别的，单单是车辆跑来跑去的，造成的扬尘和噪音就是很难解决的问题。” 但是方语录就是要的这种车水马龙的景象，这才能显示经济繁荣。方雨露说道：“你说的这不是大问题，咱们县还没有铁路，如果你的项目落地了，我们可以申请把铁路引过来，所以说这是小事。 关键是咱们这么大的项目，要经过国家发改委的批准，周期很长。等他们批下来了你才能提出用地申请，我们审查以后才能拟定征地方案，然后再上报各级领导批准，你想想，这样下来到明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破土动工。 所以你就不如直接建到开发区，那样就省去用地申请了。这样咱们一边建设一边取得各种资质，等你工厂建好了，资质也就审批下来了，这多好？听我的，我还能害你？再说有冯书记在那儿，你也可以征求他的意见，看看他怎么说。” 关山月才感到方语录的强势来。他说的话都有问题，铁路那还不是空头支票？自己还能越过他去找冯玉章？再说了现在那个项目不是先上车后补票？本想着站在山头上，指着周围的神气地说：“从这儿到那儿，都给我！”也来个跑马圈地的，看来是没希望了，而且听他的语气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关山月有点儿郁闷，第一件事就这样，以后谁知道会啥样呢？自己若是非要建在江边，他也会同意的，毕竟现在没有投资一分钱，但是那不是就得罪了他？他不高兴，拆迁的问题他要是不帮忙那不也遭罪？自己就不要一根筋了，建在开发区也不是不行，那儿地势还平坦，基建费用还能省点呢。 想明白了还得笑脸相迎，说道：“我来这儿投资自然听您的，不过开发区的面积不够，但是我又不想涉及过多的村民搬迁问题，您看，能不能把两个电池厂和印刷厂拆走？” 关山月做了让步，方语录不能再说不了，何况那两个小厂子和大几十亿的投资比起来不就是毛毛雨了？说道：“这个好办，两个小工厂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安下，到时候给他们点补偿就行了。” 第462章 铁口直断 从方语录办公室出来，关山月觉得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不爽。不过事已如此，自己也没有大的损失，就不必要纠结这些了。建在开发区也不用去看现场了，关山月给孙伟打电话，让他去忙注册公司的事。0.5%股份不能白拿，人尽其才，各司其职。 这次是个大工程，关山月还把整个项目交给了西安冶金设备研究院。这一个项目大致估算也要三四十亿的设备投入，赶上往常他们全年的业绩了，一年就接着一个活就够了！关键是关山月没有竞标，直接交给了设计院，有他们报价，黎院长能不重视吗？准备亲自带队过来做初步的方案交流。 魏涛带着施工设计人员马上也要到位，设计院的人正好和魏涛他们一起能到。东风吹，战鼓擂，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不过，在这之前关山月还要做一件事，就是请大师过来把厂区的布局规划一下，尤其是办公大楼，厂区大门，道路等，一定要规划好。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要讲唯物又要讲唯心。 都说人生不过“财官”二字，反对这种说法的人也有，但那是极少数。修行的人不在乎钱吗？那还要功德箱干嘛？当然苦行僧例外，关山月还是很钦佩的。 关山月现在也知道一些粗浅的风水知识了，比如大门的风水须吊的旺山旺向，不可上山下水之类破财损丁的格局。门前需注意箭煞反弓，血盆照镜之类形煞。不注意这些问题不行啊，现在的人命可不都是贱命，事故几次你还想赚钱吗？所以请大师过来看看很有必要。 这“铁口直断，一挂百万”还真不是白叫的，大师在关山月手里挣了好几百万了，这么大的财主当然是一喊就来，大师不辞辛苦，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了武汉。关山月本想着去火车站接他，大师说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领导，打个滴过去，把的费报了就好啊。关山月心里直乐，这大师还挺接地气的。 大师已经60多岁，年龄毕竟大了，坐了一天的车疲惫不堪。既然把大师请来了，那就要当神仙供着，要把大师伺候好，不然他给你使坏或者不好好看那还了得？给大师安排好房间，关山月见大师一脸疲惫，说道：“大师，我帮你按按？” 关山月的手段大师听杜京华说过，老头也不客气就趴在床上，等着关山月伺候。关山月才懒得给一个老头按摩呢，一指点在他的大椎穴上，输入不少真气。大师顿时感到一股热流沿着脊柱达到命门，最后到了长强穴。 真气持续了一段时间，大师就感到精神焕发，坐起来说道：“如果咱俩的手段结合到一起，那将走遍全国无敌手。”关山月笑道：“你的本领我学不会，我的手段你也学不会，看来咱们只能各干各的了。” 大师说道：“听说南方出了一个气功大师叫王林，还会什么风水之类的，引得各界名流都去朝拜，哪天我想会会他去。”原来有这想法呀，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您还是精力过剩！不过人家没说会风水，只说会气功治病，有特异功能，会什么空盆来蛇，空杯来酒。好像有魔术界的人士揭穿他那是表演魔术。当然就这样也有好多人趋之若鹜。不过你就别操心了，他不会风水。” 让大师休息了一天，转天关山月带着大师去了开发区。大师四处看看说道：“这个地方的风水相对平庸，比起你鑫隆特钢那儿还是有差距的。具体来讲，对面的山丘没有成局，不足以打造成北斗七星打劫，实是有些可惜！稍加剪裁勉勉强强能凑成五鬼运财之风水局。 大致看横龙结地。你看那边的三座山，从风水上讲叫少祖、鹤膝、穴山，三山相串成一直线，成三联珠之格局，从东往西逐渐升高、珠珠相连，像是一条龙从东方来，整个龙势有如天上翔龙飞下，俯伏于此。术语我也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周围的山势咱们改变不了，就结合你们工厂的要求布局就好。但是你以后一定要注意工厂周围修路修桥梁，要避开路煞桥煞，就是说不要陷入四面高中间低的困地。为什么一些住宅或者厂房原来挺好，突然周围修了高架桥就有问题了？那是风水坏了！” 这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啊，关山月只能点点头。大师说道：“既然来了，我给你设计一下办公楼，大门走向，财位。”关山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请您指点。” 大师说：“咱们先说办公楼。工厂应该有一建筑的高楼核心位置，这叫群龙不可无首，必须有建筑统领全局。你们钢厂不是有很高的厂房吗？办公楼最好远离他们，要在一定的范围内处于核心的位置。用你们企业里的话讲，工厂应该有自己好的标志建筑，让人过目不忘，也就是说有自己的企业文化展现。” 我去，大师都研究企业文化了！当真是与时俱进呀。看来不管从事什么行业也要追求不断的进步，才能适应社会的进步，哈哈。 大师接着说道：“咱们再说财位。你们公司开业要到明年，财位要根据明年来定。明年九紫星飞临正东方，是全年财运的关键，所以水塔等供水设备应该置于财位之方，就是正东方，要保证开业大吉！这样不就有大致的布局了吗？把高的设施布置到东方，而办公楼布置到西边，坐北朝南就好。” 关山月一看这种布局正合适，西边对着县城，布置办公楼，东边布置厂区，运输的车辆远离市区，也很科学。大师又说道：“剩下的就是大门了，关键是避免直冲着办公楼，这叫一条枪煞。在大门入口，放一对荣华象或者象上金蟾，头朝外放置，以吸收外泄之气。” 大师连比划带说，一上午就过去了，关山月陪着大师回到招待所，这时魏涛、廖慧凯和黎院长们陆续的都来了。大师一看，嘿，大都是熟人！中午欢迎大家的宴会也热闹起来，当然，大师是主角。 魏涛和大师不熟悉，黎院长说道：“魏总，大师在行业很有名，人送外号：铁口直断，一挂百万。你没见到大师的本事，我们可是见到了，绝对神奇！” 大师不以为然，说：“黎院长，其实这东西不能用神奇来说，因为它说迷信就是迷信，说是科学就是科学。比如咱们都知道五行所讲的：火克金、金克木，而木生火。你建这个钢厂属金，就要避免火，避免木，这是从五行方面讲的。实际上生产过程中不也要遵循这个规律吗？你们钢厂是不是怕火烧？那就不能用木头？那你说这是迷信还是科学？” 虽然有点牵强附会，大家也就凑合着听吧。大师又说道：“这次给关总看风水，虽说地势一般，也就是说谈不上地利，但是你就能说关总以后生意不好吗？我看未必见得。孟子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把国家形势认为是天时，形式大好时，做什么都容易挣钱，反之亦然；把风水认为是地利，大家看风水就是找个好的外部环境；人和嘛，拿到你们企业里讲就是大家能够齐心协力一起做事。那你说那个重要？” 大家都点头称是，纷纷向大师敬酒，聆听大师的教诲。大师别看岁数大，喝个半斤酒还是不成问题，也是频频举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宴快结束了，大师说道：“刚才我引用孟子的那句话：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也是我的切身体会呀。为什这么说呢？因为这些年我看了不少风水，有的感觉风水很好，但是他就是不挣钱。后来我也总结了，你和杜京华为什么能挣钱？我认为关键是你们的人品好，也就是讲人和，这一点很重要。做企业其实就是做人，风水是种辅助，要为人与善呀。” 关山月郁闷，照你这么说那你还收我这一百万干什么？大师像能看透关山月的心思，哈哈之乐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钱给的心里憋屈啊？”关山月连忙说：“哪敢？我一直很尊重你，敬重你呢。” 大师笑道：“你小子越来越坏了。看你宽眉高鼻梁，睫毛长的长长的，再看你的眼睛，一直水汪汪的，似笑非笑天生桃花眼，而且很旺盛啊！”众人憋着不敢笑。关山月气恼地说道：“大师，我看您老人家车马劳顿，一会儿给你找个水灵灵的小妞，按摩按摩？” 大师拿出支票在手里甩了甩，轻蔑地说：“老头子我有的是钱，还用你请？”大家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大师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又说道：“你们慢慢吃，我消遣去了。” 大家一脸惊诧地看着大师，见他站起来施施然走到门口，扶着门顿了一顿回过头来说：“你小子两年内有血光之灾呀！别怪我没提醒你！” 第463章 家有饿狼 看着一脸诡异的老头转身出去了，关山月调侃道：“他怎么不说我100年之内肯定死呢！”见关山月满不在意，魏涛劝道：“大师的话你可得当个事儿了呀。” 大师还是有几把刷子，不过刚才当着这么多人调侃自己，让关山月面子无光。这老头，我对你恭恭敬敬，你却拿我开涮，我还能说你好？我好歹也是个企业家不是？不知道尊重是相互的？ 关山月笑着说道：“划个口子叫血光之灾，碰破脑袋也叫血光之灾，别人捅了一刀也叫血光之灾，这不是在蒙吗？何况他说两年之内，这时间的跨度太大了吧，即便是有，我也防不胜防啊。”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次老头恐怕失算了，自己这一身如臻化境、超凡脱俗的武功，还能有血光之灾？说别的我还担心，就这个我不担心，大师要是知道自己的武功这么高肯定不瞎说了，哈哈。 正说着话关山林打电话来了，说车子都送到楼底下了。关山月挂了电话说：“走，大家下去看看你们的车。”领导给配了新车，大家都开心，哗啦啦的都下去了。 关山林的店还没有建好，车子是直接从市里提来的。遇到了大客户，4s店高兴，一条龙服务不仅帮着上好了车牌，还安排人送回来。 关山月指着霸道对廖慧凯和魏涛说：“这是你俩的。”两人开心，原来公司领导的车都是帕萨特，比他们的高档，忍不住就想试试。关山月又问：“还有谁会开车？”谁知除了魏涛和廖慧凯会，其他人都不会！关山月郁闷地说：“难道还要给你们配司机不成？” 魏涛笑道：“看来我俩老头要给他们当司机了。就这样吧，一共十来个人，正好两辆车就能拉走，剩下的商务车用来接送客人。现在也没有别人来，让黎院长他们自己开就好。” 有了新车大家都兴奋，也忘记了旅途的劳累，就想去开发区看看，当然，主要是兜兜风。黎院长一看，得！咱们也不能矫情，一起去吧。开发区好找，关山月给他们指明方向，4辆车一字排开威风凛凛的就去了。 关山月还得抽出时间抓紧给孙伟的儿子治病。这次长了记性，提前给孙伟打了电话。孙伟说道：“孩子在家呢，你先去吧，我正在请朋友们吃饭。” 关山月不愿意单独面对陈露露，太妖艳！不过他吃饭应该很快就回去吧？去就去吧。 到了孙伟的家，关山月正要抬手敲门，忽然听到里面隐隐传出陈露露愤怒的声音：“爸爸你干什么？”关山月吃了一惊，打架呢？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收住了手。 就听一个声音说道：“露露，爸爸喜欢你，爱你爱得茶不思饭不想。你勾我走了我的灵魂，让我坐立难安，想你想到彻夜难眠。”我去！孙国强！这是要当扒灰头的节奏？还挺能拽词！ 就听陈露露说道：“再怎么你也不能亲我呀！你是他爸爸，孩子的爷爷！怎么能干着乱伦的事？你赶紧出去，不然我给婆婆说。”孙国强嘿嘿一笑说：“那个死老婆子管不着我的！宝贝儿，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太漂亮了，我爱你爱到了骨髓里，无处不想念你的气息。只要你同意，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陈露露恼羞地说道：“你休想！婆婆不管我告诉你儿子！你儿子要管不了你我就回我妈家！不管怎么都不行，我喜欢谁也不能喜欢你呀！赶紧出去！” 孙国强猛地从身后抱住陈露露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露露你就从了我吧，我死了都心甘情愿！”陈露露挣扎着喊道：“放开我！你敢这么对我我告诉我爸爸！” 孙国强不由的一滞，很快又说道：“你爸爸就是个做生意的，他还能把我怎样？我找个人就能把你家弄破产，你信不？”陈露露骂道：“你无耻！”孙国强厚颜无耻地说：“为了你我还要什么脸面？”说着就亲到陈露露的脖子上。陈露露挣扎着喊道：“放开我！” 关山月正犹豫不决，听着是孙国强动起手来了，不由得生气，老子还没舍得动一下呢，你个糟蹋老头子却要干坏事？是个人吗你？抬手就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屋里顿时安静起来，孙国强是担心儿子回来，便放开了陈露露。陈露露趁机跑进卧室，关上了房门。孙国强整理整理衣服，就准备开门，关山月咚咚咚又敲了几下。 门吱扭开了，孙国强探出脑袋来看是关山月，吃了一惊，脸色一滞张口问道：“你来着干什么？”关山月说道：“呦！领导在呢！不欢迎？我是给你孙子治病呢！”孙国强老脸一红，心想，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心虚地说道：“我忘了这茬了，不好意啊，请进！” 关山月一边进屋一边说：“来过两次没遇到你。刚才我给孙伟打了电话，孙伟让我先过来，他马上也回来了。”孙国强哦了一声，把关山月让到沙发上，说：“我在楼上住，要上班了，过来问问你们公司的进展情况。” 关山月进屋后见厅里只有孙国强，想那陈露露一定是回卧室去了，打个哈哈说道：“孩子睡了？那我再等一会儿吧。”孙国强说：“中午在楼上吃的饭，他奶奶哄着嘟嘟，应该是在睡觉呢。你坐，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就把孩子耽误了。”关山月说：“我也就这点本事。” 孙国强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冷饮递给关山月，没话找话的问道：“听说你们把厂址选到开发区了？”关山月说道：“是呢，我本不想把工厂建到开发区，但是方语录坚持要建到那儿，我也没办法呀。” 孙国强说：“给我说呀，这事我肯定能给你摆平。”关山月心想，我也能摆平，那有意义吗？笑着说道：“我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 正说着陈露露出来了，面无表情地说道：“关总来了，我去把孩子抱下来。”关山月说：“好，我下午还有事呢，最好的抓点紧。” 陈露露出去后孙国强又说道：“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客气。孙伟比较老实，不是做生意的料。出去干了几年光赔钱，快把我攒的那点儿钱折腾光了。”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你放心，两三年准回本。”孙国强说道：“那就好，在这儿你就放心吧，县里的事我都能给你摆平。”说完，想了想这牛没必要吹，便说道：“何况你又搭上了给冯玉章这条线儿，该用也要用好啊。” 关山月说：“我这人有个毛病，一般不愿意求人。不过回老家发展肯定会有不少问题，以后领导还得多出主意啊，尤其这次涉及到拆迁的事儿，还需要领导多多帮忙啊。” 孙国强说：“拆迁那都是小事，不用怕群众闹事。现在去上访的人多的是，还不是一个一个的遣送回来？没人管的，你就放心好了。”关山月心想，这个家伙当真不是好人，对群众就这种态度，怎么叫人民的公仆？ 不一会儿，陈露露抱着孩子下来了，一声不吭地进了卧室。孙国强贪婪地盯着陈露露扭动的丰臀说道：“那你忙吧，我该去上班了，回头咱们聊。”关山月说：“领导慢走。” 孙国强走后，关山月犹豫了一下进了卧室。陈露露低声问道：“你都听到了？”关山月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露露见关山月的样子，他定是听到了，一时间既感到丢人又感到开心。心想，这个关山月还是有胆量的，不怕得罪孙国强，于是说道：“谢谢！这个家伙就是个老变态。刚结婚时，我发现我的内衣内裤上老有脏东西，开始我以为是孙伟干的，把孙伟臭骂一顿。 谁知孙伟说，连你我都忙活不过来，我还哪有功夫干这事？才知道是这个混蛋干的。这也才注意到，平时他看我时眼光像狼一般，让我心惊胆战。心里也特厌恶，一个死老头子，闻着他身上的味儿就不舒服，还想占我的便宜？但是孙伟也不敢说他爸爸，这个窝囊废，气的我和他冷战了好长时间。 家里有个饿狼盯着，总让人心里不舒服。后来，我就张罗着上省城发展去了，孙伟也巴不得离开。这两年很少回来，但是他老是说想孩子，架不住他总说，这就回来避暑来了。却没想到他趁孙伟出去吃饭的这一会儿功夫就耍不要脸，幸好你来了，谢谢了。” 剩下的事关山月也就知道了。他俩这次本来想住两天就走，正好遇到了关山月，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的事。陈露露一是想把孩子的病治好。二来，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看到关山月竟然动了凡心，和孙伟一比，关山月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竟然舍不得离开，倒想天天见到关山月了。 关山月心里却想，没准孙国强这混蛋也骚扰过蔡小英，下次敢犯到我手里，我轻饶不了你！ 第464章 落荒而逃 陈露露见关山月不说话便问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关山月赶紧说：“没有的事儿？我要看不起你我就不敲门帮你了。”陈露露问：“你不怕得罪了孙国强？”关山月说：“我站在正义的一方，正义怎么能怕邪恶？”陈露露忽地红晕飞颊，羞羞地说：“说的冠冕堂皇，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关山月连忙否认说：“你是别人的老婆，我怎么能喜欢你呢？”陈露露心里呸了一声，暗道，都说自己家的孩子别人的老婆，看你看我时那躲闪的目光还不是心虚？笑着说道：“那就好，省的被你惦记着。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被你惦记上那可不是好事，嘻嘻。” 关山月不敢再和她聊这些，岔开话题问道：“忘了问孙伟了，他办的事怎样了？”陈露露说：“承包招待所的事他已经办下来了。回头你给我个房间，我上那儿住去，再也不想看这混蛋玩意了，太恶心。” 关山月问：“孙伟他同意？”陈露露恨恨地说：“他要不同意，我就把今天他爸爸做的恶心事告诉他。你不会舍不得给我一间房子吧？”关山月说：“怎么会呢？你随便挑。咱们给嘟嘟治病吧。” 陈露露把嘟嘟放到床上，关山月静下心来开始给嘟嘟按摩针灸。看着关山月一副认真的模样，陈露露芳心乱动，自己咋就没好命找这样的好男人呢？沉默一会儿说道：“我说的入股的事儿你得同意啊。咱俩私下签个协议，你不能让他们家的人知道。” 关山月笑道：“还和你老公藏着掖着？”陈露露悻悻地说：“就他那怂样，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我能好吗？没准哪天家里闹崩了，能不能过下去还不知道呢。他的钱有我的分，我的钱他能分？那都是我的嫁妆。” 我去，女人的心都深似海呀！关山月心想，还是我的女人好，对我一心一意，毫不保留。 陈露露又问道：“那个蔡小英是你的媳妇吗？”关山月面不改色地说：“是呀。”陈露露哈哈一笑，问道：“是吗？那你们怎么还没结婚？听说你这次又带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人？孙伟说长得老漂亮了，她又是谁？” 关山月打个哈哈说：“算是秘书吧。”陈露露笑嘻嘻的问道：“是秘书呀还是小蜜啊？嗯，反正秘书也是小蜜。哈哈！还给我藏着掖着干嘛？我又不是你老婆，不用害怕的。” 关山月郁闷，这人怎么都这么八卦？自己刚回来几天，这事别人都知道了。不承认也没用，过几天王璐带着孩子来谁都知道了。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 陈露露脸色一肃，凑过去柠了关山月的胳膊一下说道：“果然是小情人！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关山月讪讪一笑，心里想到，关你屁事，我老婆还不管呢，有你啥事了？ 陈露露见关山月一脸尴尬，扑哧一笑说道：“我不该管你哈？不过，像你这样的男人也有资本，长得又帅又有本事，三妻四妾的也正常。”这是什么理论？不过这话关山月爱听，与我心有戚戚焉，嘴上却否认道：“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孙伟怎么还不回来呀？” 陈露露笑眯眯地说：“他张罗注册公司的事儿了，估计喝完酒，请大家唱个歌，然后就办事去了。你打听我男人干什么？不会想干什么坏事吧？” 越说越胆大了，关山月老脸一红说道：“我能干什么坏事？我是个好人。”陈露露凑到他身边，用胸前的一对儿轻轻蹭了一下关山月说道：“别装了，你是个胆大妄为的小流氓！” 关山月清清晰晰的感觉到两个小突起在自己的后背上轻轻划过，身子不由得紧绷了一下，不敢稍动。心想，你那么决绝地拒绝你老公公，干嘛骚扰我？我就那么迷人？你虽漂亮，我的女人也不差，论妩媚你比不过苏小梅，论惊艳你比不过黄莺，论娇美你比不过曹秋水，论气质你比不过路彩霞，虽然那是个母老虎，装起来也挺唬人的。当然，其他女人也不错，个个赛似仙女，随便拉出来一个也能和你一比。关键是我的女人太多了，多的我发愁。 陈露露见关山月不说话，问道：“我有你的女人漂亮吗？”关山月决绝地说：“没有！”陈露露脸上一暗，不由得想到，我看那个蔡小英就比不上我，不知道你的小蜜长得怎样，那天去看看。盯着关山月看了一会儿，忽地咯咯之笑，说：“还挺自信哈！” 关山月说：“那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女人在我的眼里就是西施。当然，她们也真的漂亮。”陈露露哈哈一笑说：“吹吧，我去把合同拟好。”也不管关山月同不同意转身去了书房。 关山月看着如风摆杨柳，婀娜多姿的陈露露出了卧室，心想，这个女人啥话都敢说，就连他老公公那么龌龊的事她也敢和自己讲，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坚决不能招惹，女人太多了。 关山月刚给嘟嘟扎完针，陈露露就进来了，问道：“结束啦？”关山月说：“对，我把他弄醒？”陈露露拉着关山月的手说：“谢谢了，稍等，咱俩把事谈完了再把他弄醒。” 陈露露的小手滑若凝脂，温润如玉，关山月心里一颤，不管刚才下了多大的决心，现在也没有勇气摆脱，任她牵着来到了客厅。 关山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恋手癖。肖雅彤的手让他迷恋，这个女人的手，芊芊玲珑、垂明如玉、美如柔荑，真想亲上一口。 陈露露见关山月乖乖的跟着自己出来，心里不禁得意，小样儿，迷不死你！把关山月按到沙发上，把手上的几张纸放到茶几上，娇滴滴地说：“你看看。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呦。” 关山月一看，这哪是合同，上边写着：“蹙入青绮门，当歌共衔杯。衔杯映歌扇，似月云中见。相见不得亲，不如不相见。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 关山月知道，这是李白的一场艳遇。李白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于是便邀她一道进入青绮门的一个酒家，与她一起唱歌饮酒。此女歌扇半掩，含羞而饮，扇遮半面，如同彩云遮月一样美丽。和她“当歌共衔杯”，本想着进一步发展，期待着：“锦衾与罗帏，缠绵会有时”。 谁知女子转身离去，李白心里感慨：“春风正澹荡，暮雨来何迟。”但与她一见情深，虽未言语而灵犀已通。李白心里不解，她为什么要独守空闺呢？长夜孤眠的滋味，可真是令人难涯啊，感慨之下写的一首诗，这是诗中的几句。陈露露只是把他俩的情景颠倒了一下，向自己表白而已。 身边芳香袭人，女人的心思表露无疑，让关山月的小心肝砰砰直跳。强忍着冲动，装作没看懂把第一页翻了过去，粗略一看，合同是在他和孙伟签了合同的基础上修改的，只是把资金和股份占比做了修改而已，谁也没占谁的便宜。关山月把合同合上说道：“行啊，就这样吧。” 陈露露羞恼，狠狠的掐了关山月一下说：“第一张上的那几个字认识吗？”关山月涩涩说道：“我知道，那是李白喜欢上一个女子，女子却转身离去了。”陈露露问道：“她为什么转身离去？是看不起李白吧？”关山月说：“不是，她可能觉得配不上李白吧。” 陈露露心里美滋滋的，扑哧一笑：“小滑头！这个合同签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啊！”关山月说道：“好吧，要没什么事我就走了。”陈露露妩媚的看着关山月，羞羞地说：“你想要什么事？”关山月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没什么事，我走了。” 关山月正要站起来，陈露露抬起屁股纵身一扑，把关山月按在沙发上喘息不定说道：“我不嫌弃你！”说完低头亲了起来。 无志者常立志。关山月又忘了刚才自己的雄心壮志，被陈露露樱桃小嘴儿一亲上便迷失了方向，没了思维，忍不住张开了嘴巴，把她的丁香小舌含在了嘴里。 关山月觉得陈露露就像一团火，把自己烧得七零八落，丢盔卸甲。陈露露觉得关山月就是狮王辛巴，自己甘愿匍匐在他的脚下。一阵唇枪舌战，陈露露感到自己占不了上风，无意识地把小手也用上了，抚摸着关山月的坚实胸膛。 女人似火又似水，关山月被淹没了，不想呼吸，不想思维，只剩下空空的眼神飘过陈露露的头发，无意识地看着墙壁。忽然，墙上悬挂的一副大相框映入眼帘，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是孙伟和陈露露的婚纱照！ 关山月心里一惊，我这是在勾引别人的老婆！登时清醒过来，举起手在陈露露的屁股上啪的就是一巴掌。陈露露的娇臀弹力十足，被拍的颤悠了几下，关山月的心也跟着颤动。陈露露疼的吸溜一声，松开了亲吻的嘴巴，张嘴就想骂。忽地又想到，他是不是喜欢这样？不由得娇嗔道：“你这个小变态！” 不论陈露露再娇美，关山月也不敢再和她缠绵，一翻身把她按到沙发上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不等陈露露反应过来，落荒而逃！ 第465章 待遇留人 关山月打开房门，顿时吃了一惊，孙伟扶着楼梯晃悠悠的上来了！不由得暗自庆幸，差点被捉奸在沙发上！赶紧上去扶着孙伟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孙伟睁着迷蒙的眼说：“呦，关总！高兴，喝多了，哈哈。”关山月扶着他进了家，见陈露露掐着腰站在厅里，目无表情地看着他俩，不敢和她目光相对，直接把孙伟扶进卧室说：“你休息，我走了。”孙伟还不忘说：“谢谢了，回头咱哥俩喝！” 从卧室出来，关山月见陈露露还是表情冷漠，心里一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余光发现茶几上的合同还没拿，低着头过去拿上合同匆匆逃走了。陈露露见他那怂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个胆小鬼！” 关山月坐着蹦蹦车回到招待所，见曹秋水的切诺基停在楼下，小妞这是看房回来了。回味着陈露露甜蜜的吻，火热的身子，飘忽忽地回到房间，曹秋水正在看电视，关山月问：“妞，房子买好了？”曹秋水说：“你们县城一共两个楼盘，也没啥好看的。看好了没买，给你媳妇住又不是给我住，我哪知道好坏？你自己看去吧。” 看着趴在床上曲线尽显的娇躯，关山月被陈露露了的火噌地又上来了，问道：“怎么和你老公说话呢？屁股痒是吗？”曹秋水小脸一红，嗔道：“别瞎闹，万一一会儿你的兵找你怎么办？你要没事干，咱们就一块去看房子去。” 曹秋水说的对，这帮人来了自己要注意行为了。这么一想，这儿住着是不方便。对，买房去！关山月原本这只想给王璐买房，现在一琢磨，县城100平的房子也就十几万，比一辆车便宜多了。车都给他俩配了，还不如再买两套房子，让他俩安心住下，毕竟年龄大了，需要家属过来照顾。他们做专业的工作，自己定方向，把后勤做好了。 关山月过去在国有企业当过领导，现在自己又当老板。在国企你能成为一个好的管理者，但是不一能成为一个好的私企老板。国企，作为管理者专注于战术，重在落地执行；作为老板，就是领导者，更侧重于战略，重在布局规划。 同时员工对他们要求是不一样的。身为领导者，一举一动都会影响下属的士气与工作情绪。在国企，领导者更应是个有德行的人，这样才能使下属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接受领导。比如战国时代的名将吴起，就是一个“好领导”，有“德行”的典范。 吴起除了骁勇善战以外，最为众人钦佩的是他的“德行”，他总与士兵同甘共苦，和下级士兵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食物，睡觉时不铺席，行军时不乘车，并会主动分担士兵的苦恼。 有一次，一位士兵在阵前因为生了脓疮而痛苦不堪，吴起见状毫不犹豫地用嘴将士兵脓疮内的脓汁吸出，那位士兵和在场的人都感动不已，士兵们能不为吴起卖命吗？吴起就像一个国企的领导者，在国企职工的收入是相对固定的，用工资调到人的积极性这方面就不如私企灵活，所以要靠“德行”来感染职工。 但是把他的这些行为完全用在私企的老板身上不见得管用。一个老板总是“和下级士兵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食物，睡觉时不铺席，行军时不乘车”，职工会说你好吗？不一定，说不定会说你抠门！他们更在乎老板对他们的待遇，这时你就不能只讲感情留人，更得讲待遇留人，你的待遇有多高，就说明你在老板心里的地位有多高。 关山月做为企业的老板就要考虑这些，不能只靠这以“德”服人，可能在特定的场合管用，长期以来，职工还是要看收入的。以廖慧凯和魏涛他们的经济实力，花十多万买套房很容易。但是如果这房子是老板给买的那又不一样，这是老板对下属的体贴和尊重，老板事事为他们考虑，他们还能不卖命的为你工作？ 正好下午没事，那就陪着秋水小蜜去买房吧。曹秋水目前对县城的房子已经有所了解，开车上路对关山月说道：“房子很简单，目前你们县城没有高楼，只有6层以下的小洋楼，而且房型也都差不多，顶多是你买3室的还是2室的，是坐北朝南，南北通透，还是双阳的？就这点区别。” 关山月问道：“有现房吗？”曹秋水说：“都是现房，房子就卖不出去，估计是你们当地太穷了吧。”关山月信心十足的说道：“等咱们的工厂建好了，就会把这个小县城的经济带动起来的，到时候这个房价也是蹭蹭往上涨。” 曹秋水说：“那我把这楼都买下来，等到时候卖房？”关山月笑道：“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谁让你有钱呢？”曹秋水说：“你这次新建工厂，不会讹我的钱吗？”关山月干笑一声说：“不会的，现在咱们的工厂那么挣钱，不用你们掏腰包了。” 说说笑笑，到了一个楼盘的售楼处，果然冷冷清清，俩人在沙盘这儿看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接待。关山月就想去下一个楼盘看看，拉着曹秋水就要出门。 忽然，一直在休息区坐着的一个女士站了起来，走过来问道：“你是关山月吗？”关山月一愣，看着这个女人依稀面熟，只是说什么也想不出是谁来，只好说道：“对呀，我就是关山月。不过，请原谅，真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那女人咯咯一笑说：“你女朋友好漂亮啊！要不怎么会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的？我是你们前边村的贾四妮！”关山月恍然大悟，这就是张海口中说的：还记着邻村的四妮儿吗？你看着人家漂亮，怂恿着咱们几个人追着人家跑。说她嫁了一个包工头，虽说没自己有钱吧，好像小日子也挺好的。 马上想起那个小学时扎着小马尾辫的活泼的小丫头形象来，关山月连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分开的时间太长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贾四妮说：“不瞒你说，我们给这个开发商做了好多工程，但是他欠我们钱不还。我就在这儿耗着，他若卖一个房子，我就找他要钱去。”关山月微笑着说道：“你这招不错！”贾四妮叹道：“别提了，我在这儿坐了十多天了，一套房子也没见他们卖出去，这么看来我的钱要打水漂了。你来这做什么？不会是来买房吗？” 关山月说：“还真有这想法。我现在就是你希望出现的人，哈哈。”贾四妮想想说：“你别着急买，听我的。老板不是欠我钱吗？我去找老板谈谈，说我要买房，让他便宜点卖给我，然后我再把房子再转让给你，肯定能便宜一两万块钱。” 一两万块钱那就是九折了。关山月当然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如果能帮上老同学那也是好事，便说道：“你这方法倒也不错，还欠你多少钱？贾四妮说：“别提了，好几十万吧。他欠着我，我们欠着职工的，都快把我们拖死了。” 关山月又问：“他还有多少套房没卖出去？”贾四妮说：“也就卖了一半吧，还有一半没卖出去呢。你问这干什么？你不会要买几套吧？” 关山月问曹秋水：“宝贝儿，你还想买着玩吗？”曹秋水说：“行啊，怎么都行。”关山月对贾四妮说：“这样吧，你去找老板谈去，就说你能给他卖两栋楼，看看什么价格，这样他肯定能把钱还了你。” 贾四妮一愣：“两栋楼？能买两栋楼？不会逗我玩儿吧？”关山月笑道：“咱们多少年不见面了，我一上来就逗你玩儿有什么意思？想让你把钱收回去吧，你还说我逗你玩儿，真是好人难做呀。” 贾四妮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虽然见他俩穿着不俗，但是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道：“我怎么不敢相信呢？”关山月纳闷，自己回老家做了那么多贡献，竟然还有同学不知道呢？但是这也不能吹牛啊，说道：“不知道你听说没听说，咱们县里要建一个钢厂这件事？” 贾四妮说：“这个我真听说了，电视里播放过，说是咱们县最成功的招商引资，我还想着托关系找人干点活呢。只是不知道谁是老板。”关山月笑笑说：“我说我是那个老板，你信吗？”见贾四妮一脸的不信，关山月郁闷地说：“换句话说吧，我就是为那个厂子来办事的，要买一批房分给主要骨干住。这样说你信吗？” 贾四妮半信半疑，但是他为他们厂子办事可能是真的，于是说道：“你真是当老板了？我初中毕业以后我们家就都搬到县城来了，我也没在上学，所以老家的事还真不知道了。你若是买楼，那我就帮你和老板谈去，一下处理两栋楼还不美死他？” 还是不太相信自己是老板，关山月忍不住想哈哈大笑，看来说真话也不一定有人信！ 第466章 故土难舍 关山月让曹秋水和贾四妮互相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就离开了。贾四妮目睹两人开着切诺基威风凛凛的走了，不由得相信起关山月的话来，难道他真是大老板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傻小子当初很喜欢自己的，哈哈！这么说自己以后也能跟着发大财了？还是赶紧把房子事给他弄好吧。 关山月则去另一个楼盘买了两套房，不能让王璐和大家住在一起，掩耳盗铃的事儿还得继续装下去。 办完房子的事，要给王璐表表功。坐着车往回走，关山月给王璐打电话汇报自己的工作：“媳妇，房子我也已经给你买好了，还是精装的。这两天把家具买完了，再晾一段时间，抽空你们就过来吧。” 王璐美了，自己的老公不能天天睡在别人的床上，说道：“这件事办得还不错，值得表扬。”关山月献媚道：”奴才静候女王的到来。”王璐说：“既然我是女王了，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可以像武则天那样找几个面首？”关山月说：“想都不要想！那你还是当皇后吧。”王璐切了一声，挂了电话。 曹秋水不屑的说道：“还皇后？瞅瞅你那奴才样儿！”关山月伸手摸了摸女人的丰满之处说：“小蜜，这你就不懂了，封她为皇后，那不是就允许我可以找妃子了吗？”曹秋水啪地打掉他的咸猪手，咯咯一笑说：“都是套路！” 瞎忙了一天，晚上正式举行欢迎宴会，顺便把孙伟也喊过来和大家认识认识。工程建设的事有廖慧凯他们和黎院长定，剩下的就该抓紧敦促拆迁的事了，这事还得孙伟登场亮相。 关山月一直不想涉及拆迁的工作，在他的印象里，拆迁像是一个万恶的工作，经常在社会新闻看到害得普通人家破人亡、无家可归，这次竟然和自己有关了。 但是拖的时间越长，花费的代价越大。老百姓再给你加个院子，盖个棚子，那都是钱。关山月不想坑老百姓的钱，但是也不能当冤大头啊。但是关山月从内心里就抵触这项工作，所以拆迁的事就让孙伟主要负责吧！ 到了饭店，关山月发现大师溜了，埋怨道：“这家伙偷偷跑了，也不说一声，还准备送他呢！”廖慧凯说：“大师说了，你的血光之灾破不了，不然他会折寿的，所以就溜了。他还说了，如果你能躲过这一劫，就会享受齐人之福了。”大家哈哈大笑！ 关山月不以为然，老子现在就享受的是齐人之福嘛，笑着说道：“我看他是黔驴技穷，咱们不理他了。”接着关山月又把孙伟正是介绍给大家：“这位是孙伟，董事会的副董事长，是咱们公司的股东之一，正式给大家介绍。”黎院长带头鼓掌。 孙伟很兴奋，能成为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虽然是副的，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开心地说：“我是外行，所以公司经营的事我一概不问，只负责后方稳定。”关山月心想，现在说得好，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了，笑着说：“大家后边慢慢认识，现在开始咱们的欢迎宴会，庆祝再次和黎院长合作！” 黎院长说道：“人常说：贫穷时不忘家乡，富有时故土难舍。脚下良田千万亩，只爱家乡一寸土。宁要家乡一培土，莫恋他乡万两金。关总发达了就回家乡创业，支持家乡的发展，让人敬佩。这次又给我们提供机会，都是老朋友，感谢的话就不说了，祝关总生意兴隆！” 关山月愿意和黎院长合作，一是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他不会在价格上做文章。而且大家互相熟悉对方的工作套路，合作起来很方便。二来，他们是国企，要的是政绩，没有那么多猫腻。 孙伟中午的酒劲还没散去，晚上又接着战斗。关山月发现这家伙就是个酒鬼，孩子会说话了，一高兴自己能把自己喝多；今天中午喝多了，晚上接着还喝，屡败屡战，精神可嘉！ 酒过三巡，关山月敬了孙伟一杯酒。然后说道：“拆迁的事还的抓紧，不能影响工期呀。”孙伟信誓旦旦地说：“这点事儿我要办不好，你就把我踢走！” 关山月笑笑说到：“刚才黎院长说好，故土难舍，是啊，这就是拆迁最大的障碍。人非草木，熟然无情？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里是他们的生养之地，他们的毕生精力都贡献在这片土地上，所以咱们也得体会百姓内心的痛苦，那种难过、难舍之情，也要理解他们啊。” 孙伟说道：“这些年拆迁的多了，也有了成熟的政策，大多数人都能理解，识大体顾大局的。从过往的情况来看，搬迁是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提高了生活质量。也可以说，他们的生活会发生翻天复地的大变化，百姓能安居乐业，老有所养，少有书读，生活有保障。但是有些人就趁机刁难，想多沾点便宜而已，这样的人就不能迁就了。何况这次咱们还给他们安排工作，若是还不满意那纯粹是刁难了。” 关山月心想，这领导家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不怵头，一套一套的。但是他的作风隐隐有他爸爸那种蛮横的味道，但愿这次拆迁不要惹出什么幺蛾子吧。 不出意外，大家还没有努力孙伟又喝多了。关山月是没有胆量把他送回家的，便安排人把他送了回去。看着醉醺醺的孙伟，忽然想起孙国强干的龌龊事，以及陈露露说的那句话来：“孙伟说，连你我都忙活不过来，我还哪有功夫干这事？”心里想着，就他这般贪酒，还有那个龌龊的孙国强虎视眈眈的，陈露露肯定过得不如意，那也是个畸形的家庭啊。 等大的方向定下来，关山月就轻松了，这两天带着小秘书把家具买好，请人把卫生做了一遍，静候皇后的到来。贾四妮那边更快，也把楼盘买下来，关山月给魏涛和廖慧凯一人分了一套。其他人想要的话那就不能白给了，毕竟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零首付，无利息贷款的政策也够优惠的。 虽说拆迁的工作由孙伟负责，关山月还是不放心，闲暇下来就想去村里转转，看看拆迁工作的进展情况，毕竟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不能让老百姓说自己是个黑心的企业家。 到了村口，一个大的横幅挂在那儿：观望是煎熬，等待是损失。再往里走各家各户的墙上都写着一个猩红的、大大的拆字，看着是那么刺眼。 村子不大，一共300多户人，关山月拉着小秘书的手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听到一阵哭闹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走了过去，见一堆人围在院子外观看。 关山月往里一看，三个中年男女撕扯在一起，其中一个男子蜷在地上痛哭，嘴里念叨着：这是爸爸留给我的房子，你们凭什么抢啊？关山月心想，估计是在抢宅基地证吧？而围观的人却没有人出面去劝劝，这里边应该有好友，有邻居，甚至还有亲戚，但是这真没法劝呀！ 拆迁的核心利益就是房子，就是钱。尤其像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般都有很多兄弟姐妹，一旦牵扯到利益，而且家里老人还不在的话，情况就会变得很糟。 人性在突如其来的巨大诱惑面前，往往不堪一击，就像一记闷棍，可以一下子将人的理智打蒙，这无关乎他受过的教育，从事的职业，以以往的行事风格。很多时候，一些我们熟悉的人会做出令人咂舌的事情，原因也在这里。 关山月不禁感慨，在利益面前亲情也变得如纸一样薄，人的操守是如此不堪一击。这只是其中一例，估计还会有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故事吧。 政府还想建回迁房，因为每建一批回迁房就会拉动当地的经济。但是老百姓也不容易，把房子拆了，拖家带口的租房子去，等上一年两年再住进新房，也够糟心的。关山月心想，这次拆迁也没有多少人，还是说服政府，不要再建回迁房了，抓紧让他们搬进去算了。 关山月便给孙伟打电话说道：“咱们县还有不少卖不出去的楼盘，要不咱们直接把楼盘买下来，让老百姓住进去，这样能够加快拆迁进度。”孙伟说：“回迁房土地价格很低，这样房子的价格低于市场价的百分之三十左右，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资金呀。” 关山月说：“这个你就别考虑了，差的钱我来补齐。咱们就是尽快的把事情办好，省得夜长梦多。你和政府那边沟通一下吧。” 不让出钱那就好，孙伟说道：“好，我把这个意思给爸爸说，应该问题不大。”关山月又说道：“这件事说通了，咱们就和房产商谈判去。所以一是要快，而且不要消息别泄露了，省的房产商借机加价，谈不下来。”孙伟说声“ok！”挂了电话。 第467章 羊入虎口 陈露露真的在招待所要了一个房间，只要孙伟不在家，她就搬到招待所出来。孙伟能说啥？知道他爸爸那德行，也只好应允了。 但是关山月更小心了，每次去她家之前都要和孙伟打电话，确定孙伟在家他才过去，毕竟和别人的老婆勾搭不是一件漂亮的事儿，能躲还是躲把。这可把陈露露气的够呛，趁着孙伟不注意就在关山月身上下黑手，腰上，胳膊上，屁股上，腿上，逮着那儿拧那儿。好在关山月皮糙肉厚，拧就拧吧。 当然，肢体语言更多，陈露露抽空亲一下，摸一下，蹭一下，抛个媚眼，撩的关山月火气渐旺，心猿意马，又哭笑不得。好在他家嘟嘟的状况越来越好，也不用去几次了。而且孙伟更是感激不尽，拆迁工作尽心尽力。 连日来，他们配合拆迁办调查核实了常住人口，以及全部房屋情况，也对所有被拆迁人逐户进行了走访，全面进行了接触宣传，忙活了一段时间，前期工作基本结束。也可能是老百姓见多了、听多了拆迁中的各种问题，这次的安置补偿协议签的倒是比较顺利，大大出乎关山月的想象。 现在相对麻烦一点的反而是电池厂和印刷厂的搬迁问题。印刷厂还是好点，那是政府的企业，而电池厂是今年刚刚投产，老板很不乐意，要价也比较高。就剩这一个难啃的骨头，关山月不想插手，还是由孙伟他们自己折腾吧。 这天，关山月到了孙伟的家，却发现孙伟没在，惊讶的问道：“孙伟哪儿去了？”陈露露洋洋得意地看着关山月说道：“你来得真不凑巧，他刚刚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我说，是不是你使的坏，让拆迁办的给他打电话了？” 看着陈露露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关山月顿时感到自己像是羊入虎口，难道真要和她发生一段故事不成？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仿佛却又有一丝丝的期待。关山月给自己找借口，可能是这一段时间让她撩拨的吧，心里也对她产生了幻想，涩涩地说道：“哪能呢？还是抓紧给嘟嘟调理吧。我看嘟嘟的情况，再来个一两次就差不多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陈露露更期待起来。关山月以后要是不来，那单独相处的机会更少了，心里发狠，这次一定要把他拿下！陈露露对自己很自信，自认为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没几个。而且她知道，关山月这个小流氓从内心里肯定喜欢自己，不然自己撩拨他，他早生气了。哪个男人不偷腥？这家伙只是个闷骚货而已，可是谁让自己喜欢他呢？便宜了这个混蛋。 关山月不敢和她多说话，开始给嘟嘟按摩。陈露露给关山月接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笑眯眯地说：“今天怎么这么热呢？”关山月心想，热什么呀？这都快立秋了，说道：“是不是你们中午吃好吃的了？”陈露露嘻嘻一笑，说：“不告诉你。我换件衣服，你不准偷看呦。” 关山月心想，你不会出去换吗？就见陈露露翻箱倒柜，把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衣拿了出来。陈露露冲着关山月抛个媚眼，又重复道：“不能偷看哟。”关山月说：“那我还是先出去，你换完了我再进来吧。” 陈露露说：“你随便。”一边说着拽着衣角就把t恤从脑袋上脱落下来，露出了白花花的美背。关山月一看，得，这还出去干有什么意义？小心脏碰碰跳着，只好低头按摩。陈露露把睡裙套上，又把睡裤脱了下来，走到关山月身后拦腰抱住，说道：“我的背漂亮吗？”关山月心虚地说道：“我没看。” 陈露露把手伸进关山月的衣服，掐着关山月胸前的小豆豆说：“你真虚伪。哎！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诱惑你，迷惑你，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下。嘻嘻，我还梦到和你干坏事了呢，好羞啊。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内裤全湿了，狠狠的把你骂了一顿。” 关山月心生涟漪，迷迷糊糊地说：“我和他是合伙人，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这样让我心里很愧疚的。”陈露露迷恋的摸着结实的胸膛说：“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何况你们也不是兄弟。 人生一辈子其实很短，过一天少一天，过一年少一年，很快就老了。人生无非就是一场戏，我们是这个戏里的形形色色的角色，或喜或悲，或幸福或痛苦。有时候我常想，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他过一辈子？但是他好歹还是个顾家的人。只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说不定哪天还被他爸爸糟蹋了。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出轨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关山月身子绷得紧紧的，艰难的说道：“咱们还是控制好自己吧，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对你老公也不公平。”陈露露说：“有什么不公平的？他经常去外面找女人，我还能不知道？在我身上却软趴趴的，像个毛毛虫。”关山月装模作样地说：“不能吧，放着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去外边打野食去？” 陈露露说：“你们男人不都是这德行吗？想找刺激，寻新鲜？何况天他天喝的醉醺醺的。虽然他喜欢我，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痛我。更让我看不起的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你说这不是个废物吗？咱俩在一起就不要再说他了，不过你也放心，我还没想着让我家嘟嘟叫别人爸爸呢。” 说着，陈露露把手放到关山月的心脏上，笑话道：“你也别装了，你看你的小心脏跳的都快出来了。”一边说着，她的小手顺着关山月的胸膛摸了下去，又说着：“我喜欢你，但不却知道怎样奉献，但是男女之间不就这点事吗？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表达爱意的？扭过来。” 关山月沉沦了，不自觉地转过身来，陈露露抬脚吻了上去。这是两人第二次接吻，是那么熟悉，那么狂热，那么尽情，关山月的心事早被香甜的吻瞬间抹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使他不断往下沉的黑暗的深渊和压在他嘴唇上的那两片火热的嘴唇。 陈露露好像站在狂风中似的，觉得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好在关山月强有力的胳膊抱住了他，强烈的男人气息突然让她体会到一阵从没有过的狂热的刺激，是对一双过于强大的胳膊、两片过于粗暴的嘴唇，是喜悦和忐忑、疯狂和兴奋。陈露露感到自己被强有力的征服了，满脸润红，乌发纷乱。可是一向不屈服于命运的她，用力地吸吮着，一点也不想退却，心中甚至哼着一支歌。 如此风流兴莫支，好花含笑雨淋漓。心慌枕上颦西子，体倦床中洗禄儿。 妙外不容言语状，娇时偏向眼眉知。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 陈露露香汗津津娇弱无力的趴在关山月身上，喃喃细语：“太美妙了，我感觉自己好像处在海市蜃楼里，魔幻缥缈，如梦如歌。一会儿又像被风吹起，如腾云驾雾，飘飘欲仙。从不知道做一个女人能这么美妙，谢谢你！小老公。” 可是关山月平静下来后好像没有多少成就感，倒觉得越来越看不起自己，忏悔道：“我感觉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有时候我都恼恨自己，看不起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陈露露咯咯一笑：“是老娘我魅力太足，迷惑众生，不怪你，嘻嘻。” 关山月好像找到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在怀里女人的翘臀上拍了一掌，悻悻地说：“你就是个妖精！千年妖精！”陈露露笑的眉毛更弯了，俏声说道：“迷死人不偿命的哟！” 看时间不早，何况，万一孙伟杀了回来那就完了，关山月说道：“咱俩别在这儿没羞没臊的了，赶紧给嘟嘟治完病，逃之夭夭。”陈露露推着关山月的胸站起来，笑骂道：“你就是个胆小鬼，胆小的色鬼。人家不是都说色胆包天吗？你咋就这么怂呢？“ 怂就怂吧，关山月也认了，收拾一下起来接着给嘟嘟治病。 陈露露去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穿好衣服出来了，靠在卧室的门口，看着关山月一丝不苟的再给嘟嘟治病，是那么从容不迫，潇洒倜傥，让人迷恋欲罢不能。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刚才的行径，只觉得这个男人是命中注定要结缘的，像是佛的旨意，无怨无悔。 心里想着，缓缓地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的抱住关山月，把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低声说道：“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是我报答你给孩子治病了。而且我也不会缠着你的，但是你要时不时得想想我哟！你要知道，不管什么花都有花期的，我会很快开败、凋零，所以也不能一直让我干枯着，我需要你的滋润。” 第468章 皇后回宫 回迁房的事儿孙伟答应的痛快，以为这是个简单的事，没想到在他爸爸那儿就给毙了。孙国强毫不客气的训道：“你知道你手里的钱是怎么来的吗？没有项目，没有工程，你能有钱吗？动动脑子好不！”孙伟的脸腾的红了，小声说道：“我知道，只不过这个公司里不是有我的股份嘛。” 孙国强像看白痴一般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是有股份，可是你的股份能占多少？在这个诺大的公司里那不是毛毛雨吗？这个公司多挣点和少挣的对你影响大吗？真是没脑子！ 而且我看你做事也有问题，弓不要拉的太满，活儿不要干的太快，知道不？这是常识！你在公司是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但是并不以为着事事一定都要干好。如果什么事都简简单单的处理了，就显得你不重要了。而且什么事都要追求利益最大化，比如说回迁房的事儿，怎么样对你有利？这话你慢慢琢磨着吧。” 孙伟当然知道他爸爸说话的意思，要不他的5000万从哪儿来的？就凭他爸爸的那点工资？从孙国强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孙伟灰溜溜的出来了，但是不知道该给关山月怎么解释，忍了几天才找关山月说：“关总，你说的回迁房的事我没给你搞定，不好意思啊。” 关山月问：“是什么原因？谁不同意啊？”孙伟说道：“县委、县政府都不同意，人家有自己的考虑。”关山月问：“什么意思？”孙伟早想好了，理直气壮地说：“你没听过这种说法？现在中国的经济让房地产绑架了？一个地方不盖房子哪来的gdp啊？何况咱们这个小小的县城，有没有其它的经济增长点，盖房子是最快最直接的事，所以回迁房一定要盖的。领导们走一看看三步，这件事早规划好了。” 那天关山月去村里转了一圈，深感百姓不已，就想让他们提前住上宽敞明亮的楼房，所以才有这种想法。这件事关山月的目的是想为百姓谋福利，对公司本身没多少好处。如果政府不同意，那只能慢慢来，对自己不仅没有损失，还能省钱呢。所以，他也不想去方语录那里求证，到底是县政府还是县委阻碍的了。 关山月决定回来投资以后，两件和政府有关的事办得都不顺利，一是工程选址的问题；二是回迁房的问题，凡是和政府打交道的都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也就是说都失败了。说好的全心全意把这件事办好，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自己的道行太浅了，被这帮老家伙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由得对未来担心起来。 有时候关山月悻悻的想：妈的，以后什么好处都不你们，你们还能上天？等生气过后转念一想，还得灵活办事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关山月又想，孙伟说的县委县政府都不同意，没准就是县政府不同意，也就是他爸爸不同意。这个扒灰头想要干什么？无非是想从各种工程中捞点好处而已，你们的套路大爷我还不清楚？ 这么看来，请孙伟这个大爷到公司里来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涉及到大的利益他就形同虚设。聊胜于无吧，最起码解决点小事，协助解决和群众之间的矛盾还是可以的。剩下的就是各种资质办理的事，这件事让他配合政府办就行了，别的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吧，关山月也顾不上生气，生气也没用啊。现在的大事王璐要回来了，他要亲自去火车站接王璐去。皇后要回宫了，亲自去才能以表忠心。 火车站距离东湖很近，关山月去的早，闲着没事就在湖边溜达，走着走着就来到一个卖书的摊位。小摊上的书大都是盗版的，质量比较差，关山月只是为了消磨时光，想买一本看看。看到一本杂志的封面上有一条导语很醒目：纪晓岚“年已八十，犹好色不衰”的秘密是什么？ 关山月感到好笑，还有比自己厉害的？随即买了一本想看看写的是什么。本想着从头到尾看看，然而编辑的质量很差，错别字到处都是，关山月没了兴趣，直接找到这篇文章。导语唬人，看了两眼原来是一篇分析性成瘾者的文章，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毛病？心里忐忑起来，忍不住读了下去。 文章里是拿纪晓岚做例子来分析的。说根据孙静庵的《栖霞阁野乘》记载，纪晓岚一天吃数十斤肉，肾功能出神入化，“一日不御女，则肤欲裂，筋欲抽”，清代人讴歌他“一日五次郎”，关山月闻所未闻，震惊不已。 越往下看，关山月觉得该作者观点怪异，分析的角度独辟蹊径，说纪晓岚成瘾的原因主要是被精神阉割造成的：一代巨儒在那种历史背景下，竟然没有一点思维的自由，天天“吾皇万岁万万岁”，精神上是压抑的，所以说他的“瘾”是精神被阉割的产物。就好像越贫困的地区烟草依赖越严重，越流行，越盛行——这是为什么？不是什么被专制或者地主老财迫害，而是吸烟能抑制食欲——饥饿。 关山月心想，自己也不是“一日不御女，则肤欲裂，筋欲抽”，何况这作者就是胡说八道，喊“吾皇万岁”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有问题？看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找个垃圾桶扔了进去。心里又想，自己估计是患了对“美女免疫力低下”的毛病吧？这毛病是天下男人的通病，应该是不好治，哈哈。 此时太阳渐渐落山，平静的湖面上，水气不断蒸发积聚，飘浮弥漫，使湛绿的湖水更绿更暗，在残阳的照射下行成一片朦胧的“彩雾”，向远处延伸。天边的云彩则仿佛是无数重叠的峰峦，浓紫艳红，光怪陆离。红的晚霞与绿的湖水交相辉映，显得酣畅淋漓，大有“江中绿雾起凉波，天上叠巘红嵯峨”的意境。 看着眼前绚丽的景色，关山月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钻在云海里一般，活的很压抑，想作一首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却又是腹中空空。 自己本是个自由自在，没有太多理想的人，只想着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过一生。然而一系列的奇遇，却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成了一位成功人士，被迫着做一些自己不太喜欢做的事情。自己耀眼的光芒，也引得好多女神们的青睐，生活貌似多姿多彩。可这些毕竟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反而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自己的思想也像被阉割了一样，迷茫，压抑。 有时候觉得自己雄心万丈，有时候又觉得心灰意冷，也不知道哪个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心里又想，这个钢厂建成以后，说什么也不做实体事业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再说，孩子们也渐渐的长大，知道有这么一个荒唐的爸爸，又不是什么好事。对，到时候办个移民，找个允许一夫多妻制的国家，女人们谁愿意跟他去就带着走，若是不愿意去就放手吧。 这么一想，仿佛又有了目标，看时间不早了，还是去火车站接媳妇孩子们去吧，王璐肯定一心一意的跟自己一辈子，所以要珍惜眼前的生活，把她照顾到最好。 皇后出行规模宏大，带着小宝二宝，岳父岳母，肩上背着手里拿的都是行李。把行李放上车，先在湖边吃了一顿地道的湖北菜。点了开屏武昌鱼、瓦罐鸡汤、粉蒸排骨、孔明菜等等，一路劳累，大家吃的味美爽口，酒足饭饱然后开车往回走。 王璐说：“别的金银细软都带来了，就你那几个五大窑的宝贝没带过来。”看来这是打算要长住了，关山月说：“那东西也没法带，你回来就好啊，这样才是我们关家的儿媳妇。”王璐敏感，问道：“什么意思？我原来不是吗？” 关山月笑笑说：“我妈说了，我这几年就是你们王家的上门女婿。还说我不如嫁出去的闺女呢，嫁出去的闺女还能时常回来看看，而我一年也回不了几趟家。” 王璐眼睛一瞪：“委屈你了？”关山月赶紧说道：“哪有？开玩笑的。”王东哈哈一乐说：“我要找亲家说说，让你家二宝姓我们王姓。我们不能光落了一个上门女婿的虚名，而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关山月大方的说：“爸爸这不用商量，让二宝儿直接姓王就行了。” 小宝好奇，问道：“爸爸，那我姓什么？”关山月说：“你自然姓关了，跟着爸爸姓，爸爸最喜欢你了，让二宝跟着你妈妈的姓。”小宝又问：“那你不喜欢二宝吗？”关山月说：“也喜欢，不过我更喜欢我们小宝。”小宝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问道：“那是妈妈更喜欢二宝，不喜欢我了？” 我去，被小孩绕进去了！王璐笑着说：“小宝你没良心，妈妈不喜欢你吗？”小宝说：“你看姥姥抱着我，你抱着二宝，姥姥喜欢我。”王璐生气的骂道：“你真是个小没良心！妈妈白疼你了。” 第469章 指日可待 往回走的路上，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一弯残月悄悄的挂在天空。走到半路，小宝要小便，关山月开开双闪，把车停到路边。小宝嘘嘘完，顺便也给二宝嘘嘘一番，王璐也来了尿意，把二宝交给妈妈让关山月陪着自己到路边的树林里小解。 山里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王璐有点害怕，拉着关山月的手转到一个偏僻处。关山月忽然一乐说道：“你知道皇帝皇后在野外游玩，想解手时怎么办吗？”王璐说：“那还怎么办？不是跟咱们一样？找个偏僻的地儿解决完事儿？” 关山月说：“相同也不相同。人家可是皇上皇后，有一套相严格的仪典。皇后要一群宫女们陪护到路边的低矮树丛中。宫女们为皇后找到了撒尿的地方，就给太监打一个手势，太监就远远的喊道：掀---凤袍--!宫女们就给皇后掀起了袍子。停一会，太监再喊：脱---凤裤--!宫女们就把皇后的裤子脱下来。” 王璐一边往下退着裤子，一边说：“不可能吧，还要太监喊？骗人的。”关山月说：“这可不算完，还有呢。”王璐惊讶地问：“还有什么？” 关山月笑着低声说道：“太监估计皇后的裤子脱下来了，就大声喊道：露---凤眼--!”王璐骂道：“滚！哪有这事？纯粹胡编乱造。一边去，我解不出来。”关山月嘿嘿一乐说：“我再说一句你就解出来了：等一切动作就绪後，太监接着喊道：雨打芭蕉-----!” 一时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王璐终于畅快了，关山月说：“还有呢，太监估计皇后撒尿工作完毕之后，再次喊：夹---凤眼!一夹---!，再夹---!，三夹-----!”王璐夹了三下，轻声骂道：“真无耻！”关山月厚着脸皮说：“没准是真的呢。”王璐提上裤子，笑嘻嘻地说：“扶皇后回宫！” 知道小别胜新婚，老两口带着小宝住到楼下，关山月夫妇带着二宝住到了楼上。把二宝安置好，王璐悠悠的问道：“皇后小解的仪式我知道了，但是皇后洗澡怎么办？”关山月说：“自然是宫女、太监们伺候了，全程都不用自己动手的。”王璐问：“那你是想当太监还是宫女？”关山月说：“我想当皇上，咱们来个鸳鸯双飞岂不更好？”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两人恩恩爱爱，王璐迷迷糊糊地问：“皇后我是不是胖了？”别说，还真有点，摸着丰盈的娇躯，关山月说：“环肥燕瘦各有风姿。像你这般宛如贵妃出浴，正如白老先生说的：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战斗不息，喘息不止，王璐又问：“听你这话，是不是在老家又开辟新的战场了？”关山月说：“哪有？‘三千宠爱在一身’，大王我独爱你一人。”王璐奋起反击，颠倒鸾凤，说：“你断章取义，是不是想说：‘后宫佳丽三千人’？” 关山月哪敢承认？宜将剩勇追穷寇，见小王璐迷糊不清，猛冲猛打，说：“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在密集的攻势面前王璐渐渐的放弃了抵抗，一声长长的呻吟如翠鸟低鸣，瘫软在关山月的怀里。 多日不见，王璐兴奋的睡不着，腻在关山月的怀里问：“我不想胖怎么办？”关山月得意的说：“这还不好办？有你老公我这神医在侧，减肥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我让你该瘦的地方瘦，该肥的地方肥，魔鬼身材，天使面容那就是用来形容你的。 一边说着，开始给王璐按摩带脉穴，承浆穴。王璐满意，美滋滋的在享受着，问道：“你这辆越野车我怎么没看到过，还是京牌？而且看车里的小东西，应该是女人开的吧。” 关山月一惊，怎么把这事忘了！脑筋急转弯，灵机一动说道：“知道您大驾光临，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女司机，你看怎样？”王璐鄙视道：“你还有那好心？不会是你的女司机吧？”关山月说：“主要是给你的，我自己会开车，不用别人开。” 王璐问道：“不是黄莺？”关山月说：“不是。我给你汇报个问题，过去一直没敢跟你说，咱们家还有二百多公斤黄金呢。”王璐一激灵：“200公斤黄金？怎么来的？你不会是偷的吧？” 关山月拧了一下被小宝，二宝吃的有点发紫的葡萄说：“一惊一乍的干嘛？你老公能干那事？嘿嘿，不过和偷的差不多，那是一个机缘巧合，遇到探险的兄妹二人，一起盗得一处宝藏。” 王璐兴奋的问道：“还有这事儿，惊险吗？和小说里说的一样吗？”关山月笑笑：“没啥刺激的，就是一个山洞里边有一些蛇。那次可是发了大财，几百公斤的黄金我们三人分了，老公我力气大，自然多拿了一些，哈哈。”王璐哦了一声，又问道：“你说的女司机，不会就是这个女人吗？” 关山月偷偷看着王璐，见她神色还算正常，讪讪说道：“对。他们兄弟二人就是传说中的摸金校尉，说白了就是祖祖辈辈以盗墓为生的。他父亲在一次盗墓的过程中染上了一种毒，这种毒有一定的传染性，结果他爸妈都死了，这兄妹二人也染上了毒。 这不是遇到老公我了嘛，顺手治了他们的病，算是救了他们兄妹，劝他们以后不再做这个行当。后来他哥就在北京开了一家古玩店，他妹妹非要出来闯荡，想见见世面。见她已经是孤儿了，我只好答应了。” 王璐说道：“够可怜的！她这是以身相许了？”关山月赶紧说：“没有，她非要来，我见他们兄妹都会武功，就想着让她给你当司机兼保镖也不错，便答应了。”王璐又问：“他们家世代盗墓，是不是很有钱啊？” 关山月心想，王璐过去不财迷呀，现在怎么老问钱的事？说道：“对，比咱们还有钱，这次回家创业人家还出了不少呢。不过，还得看你的意思，你要是不稀罕我就让她走。”王璐不屑的说：“我说了管用吗？何况他们家那么有钱，甘愿来给我做个小司机，小保镖？你骗谁呢？” 关山月鼻尖上开始冒汗，紧张的说道：“他们过去一直盗墓，别的什么也不会做，这也算是正式融入社会。”王璐叹口气幽幽的说：“你呀，就是鬼话连篇。” 怕王璐生气，关山月不敢瞎说，只有尽心尽力地给她按摩。过了一会儿，王璐问：“你给我说说，现在有几个女人了？”这哪能随便承认？关山月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她们哪能算得上我的女人？只有你才是我的女人。她们也只配给你开车，伺候伺候你，让她们干这件事已经很不错了。” 王璐早已懒得深究这些破事儿了，不够伤脑筋的，反正已经这样了，把自己当皇后就好，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看我心情好不好。”关山月大喜，这可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于是大献殷勤，开始给女人做全身按摩，帮她恢复体力。 按着按着，王璐精神起来。肌肤相亲，性意盈然，不由得双颊绯红，又发出了迷人的声音。关山月见状问道：“皇后，我再给您做一个更深一步的按摩？”王璐哼哼着说道：“有多深？我这可是‘桃花潭水深千尺’。”关山月乐道：“皇后请放心，我有‘定海神针如意棒’，保您通透，彻底。”王璐眯着眼，哼哼着说：“那咱们就试试？” “拨去云雾见山岭，深入谷峡淌山涧；打开玉蚌取珍珠，梅开二度为争春。”王璐终于睡着了，关山月却兴奋的睡不着，她开始接纳自己的女人，这是万里长征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幸福的日子指日可待！ 翻来覆去睡不着，关山月给曹秋水发了短信：“宝贝儿，睡了吗？”曹秋水马上回道：“孤枕难眠。”关山月忍不住扑哧一笑，这妞！又回道：“睡吧宝贝儿，明天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事。”曹秋水回道：“你勾起了我的兴趣，我现在就想知道。” 还挺难缠！关山月蹑手蹑脚的到了另一个卧室给曹秋水打电话：“宝贝儿，我把你的事给王璐说了，她好像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这说明她准备接受你了。以后我找机会让你们见个面。” 关山月心里之乐，这是两头骗！谁知道秋水说道：“我以为啥事儿呢，就这事呀！她爱接受不接受，反正我是要跟着你，想甩掉我没门。” 得，白高兴了，人家不稀罕。关山月涩涩地说：“这不是一个大的进步吗？我以为你很高兴啊，急切的给你汇报。”曹秋水说道：“我的愿望就是天天和你在一起，别的我没有兴趣。”关山月柔声劝道：“宝贝儿，放心，很快就会实现的。早点睡吧。” 第470章 猛龙过江 孙子孙女回来了，亲家也来了，关德兴和刘芳两口子兴奋的转天就跑到县城来探望，要尽尽地主之谊。可是住了两天关德兴呆不住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呢，养着猪，养着鸡，地里的活儿都要照看，就想带着孙子孙女回去住一段时间，也好在村里显摆显摆。 关山月逗曹秋水：“小密，你去把他们送回去？”这哪敢？有大房，有公公婆婆，还有大房的爸爸妈妈，说啥也不敢去呀。曹秋水红着脸说：“你又欺负我！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关山月笑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嘛？这怎么又蔫了？” 曹秋水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关山月身上，撒娇道：“我什么时候厉害了？好老公，晚上我好好伺候你行不？”关山月哈哈大笑，拍了一下翘臀说：“准了。给你小叔子打电话，让他给送回去。”退而求其次，曹秋水不情不愿，也只好给关山林打了电话。 王璐虽然不愿意去，但是小宝还没回过老家呢，不去也不合适啊，乌泱乌泱的一堆人又回老家去了。但是关山月没时间送去，因为拆迁工作出现了意外——农民的拆迁款没有如数拿到，这下百姓们闹翻了，拆迁工作停止下来。 这次拆迁，除了按房屋面积补偿房子以外，每人还有5万块钱的现金补偿，这一项支出也有7000多万。幸好占用的耕地比较少，但是各种费用加起来单是现金支出也近一个亿了。 关山月估计到他们会截留，却没想到截留了一半儿，太狠了。只是不知道谁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农民们知道后不干了，去政府闹了几次不管用，但是都不搬了。关山月束手无策，农民说了，跟你没关系，我们知道你给了，但是政府不给钱，我们也不能搬呀。 陈露露在宾馆住了几次就喜欢上了宾馆。被褥不用叠，饭也不用做，关键是人多，嘟嘟和这么多人在一起混着，性格开朗了不少。当然，还有更关键的，总能看到关山月。所以这一阵孙伟就住在宾馆，但是不愿意露面。关山月知道他露面也没用，但是还要聊聊啊。 关山月问：“像他们过去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孙伟说：“他们截留都是惯例，只是这次截留的有点多。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有的是投资商再出点钱，给老百姓补点，折中一下。若是政府的主导的城区拆迁，那就是直接强拆，不讲道理。” 关山月问：“咱们的事你爸爸什么意思？”孙伟支支吾吾的说：“我没问。”陈露露撇撇嘴说：“就你那怂样儿！问也不敢问了？那有啥？你爸爸还能把你吃了？”当着关山月的面被媳妇骂，孙伟感觉下不来台，气恼的说：“你有本事你问去啊。”陈露露有心想臭骂一顿，还是忍了下来，轻蔑地说道：“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你敢让我去吗？你要敢我就去。” 这事真不敢，孙伟顿时低下了脑袋，不敢在说什么。关山月劝道：“你俩别吵了，吵也没用。”陈露露嘟嘟囔囔说着：“我怎么找你这个窝囊废？”孙伟有他爸爸这个短，真不敢还嘴，想了想又说道：“你不是和那个冯玉章关系比较好吗？要不你找冯玉章？” 关山月说：“不可能！我是不会出面求人的。你想想，凭什么呀？咱们都是按合同办事，最后吃亏的，为难的还是咱们？我没必要为这事求人去。另外，想让咱们补钱把这件事摆平那是不可能的，不能惯他们这毛病。房子拆迁的事一直拖着就会影响工期，再过半个月，如果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我就准备撤资。截留不截留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你回头把这消息透露给他们。” 陈露露担心的说道：“你要是撤资，他们不还你钱，或者拖着怎么办？”关山月说道：“这你就放心吧，他们没那胆量，也没那本事。我在这儿给他们低三下四已经受够了，我已经给出了他们面子，如果还不知趣，就别怪我不客气。” 孙伟犹犹豫豫地问他：“你是准备找冯玉章吗？”关山月心想，这话问的真没水平，要不你爸瞧不起你呢。又想到我也得吓唬吓唬他们，老虎不发威总以为是病猫呢！说道：“虽然我救了冯玉章一命，但是我不会找他的，没那必要。再说他也不一定就能向着我，有可能冯玉章和方语录之间关系更好。不过你们放心，去年国家环保部的头头亲自要去把我的厂子封了，他都无功无反，你说我会在这个小小的县城折戟沉沙吗？” 陈露露问：“你怎么和他有冲突？”关山月说：“我是和他儿子有仇。当初他的儿子跟我抢女人，让我收拾一顿，就和我结了仇，然后就想把我的厂子封了，一看封不了，最后又改成限期整改。不过整改的钱我一分都没出，最后都是他儿子出的钱，相当于白给我上了一套设备。这件事是私底下运作的，你们可能查不出来，只能查到让我整改的信息。 但是我再说一件事儿你们就知道了。你们知道我收购了太行钢厂，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去收购过，这种新闻网上能查出来。你们猜当初是谁去收购的？就是他的儿子去收购的，最后怎么样？还不是归我了？” 这次回来投资也一样，没有金刚钻，我不敢揽这瓷器活儿。他们也不想想，我祖祖辈辈都是老农民，怎么我就能突然出来开工厂了？没两下子我敢和一个部级干部斗吗！” 关山月侃侃而谈，唾沫星子乱飞，越说越气势。心里想着，自己从来不爱吹牛，原来吹牛也挺过瘾，哈哈。陈露露看得两眼放光，这才是男人嘛！老娘我的眼光是没错的。 孙伟惊疑不定，心想，这么看来他肯定有些本事，但是能和一个部级干部斗这是他想都不敢想，将信将疑的问道：“还有这事？”关山月说：“你不是有电脑吗？你可以网上查查，尤其收购太行钢厂的事，你肯定能查到。” 孙伟这个二百五还真去查去了。陈露露趁机偷偷得用胸前的两坨肉挤了挤关山月，在耳边悄声说道：“小老公，我想你了。”关山月忽然感觉自己心理真有问题，当着她老公没感到害怕反而居然觉得很刺激，真想在她屁股上掐一下，最后默念阿弥陀佛，总算控制住了心中的魔鬼。 孙伟输入太行钢厂几个字，敲一下回车键，还真是有这种情况——太行钢厂竟然短短两个月之内两度易主。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主原来不是个善茬儿！他这是猛龙过江！ 关山月见孙伟瞬间就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心里觉得好笑，这人变化怎么这么快？吹了一会牛，忽然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发干，关山月笑着说道：“来你们屋里连口水都不让喝？也太不把我这个董事长当回事了吧！” 陈露露笑着说：“我们哪敢呀？还指望着从你这儿挣钱呢，你若是摔耙子不干了，大家还不白忙活一顿。”一边说着起来给关山月倒水，从关山月身边过时，故意蹭了他一下又说道：“不是不给你倒水，是宾馆里没什么好茶。孙伟啥时回家拿点好茶来。”孙伟赶紧说道：“好好，下回我拿点过来。” 关山月说：“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白水也能喝，不讲究。”陈露露咯咯一笑说：“古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你过惯了好日子还能过苦日子吗？”一边说着把水杯递给关山月，顺手摸了一下关山月的手指。 陈露露的手滑滑腻腻，让关山月心猿意马，干笑一声说道：“我这人是多大的苦我也能吃，多奢侈的生活我也能享受。” 孙伟则没心情听他们说话，坐卧不安，就想把这件事马上告诉他爸爸。但是关山月不走，他也不好意思出去呀，那不是待客之道。 关山月见孙伟无话可说，心想，估计是被吓着了，哈哈。喝了两口水，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关山月前脚出门，孙伟对陈露露说道：“知道这个关山月有些本事，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大本事，看来还是小看他了。”陈露露讽刺道：“就这你爸爸还想占人家的便宜？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孙伟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也不能怪我爸爸，都是县里共同决定的。”陈露露鄙夷道：“就你爸爸那样你还天天护着他？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孙伟能不护着吗？他的钱都是他爹给的，没底气地说道：“不管如何，他也是我爸爸呀。” 陈露露冷笑道：“既然这样，那你还不赶紧给他汇报去，省的以后不知深浅把人得罪了。”孙伟马上说道：“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孙伟前脚出去陈露露就给关山月打电话，说道：“拆迁的事又有了新变化，孙伟让你马上下来。” 曹秋水听后说：“这两口子有意思，男的不给你打电话让女人给你打？”关山月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估计孙伟在给别人打电话，忙不开吧，我下去看看。” 第471章 世态炎凉 关山月接到陈露露的电话就下了楼，刚准备要敲门，门吱扭就开了，就见陈露露一脸诡异的笑容，闪电般的亲了他一口，抓着手就拖了进去。关山月吃了一惊，太胆大了吧！进屋一看，只有她娘俩，顿时明白了。 陈露露看了嘟嘟一眼，对关山月使了个颜色。关山月心里怦怦直跳，忽然理解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来，既紧张又期待，躲闪着说：“这不好吧。”陈璐璐眼睛一瞪：“你装什么装？赶紧的！不知道时间宝贵吗？” 关山月无奈，抓住嘟嘟的小手说：“嘟嘟，和叔叔玩一会儿。”按住他的神门穴轻轻地揉了一会儿，嘟嘟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陈露露顺手抱起来嘟嘟，放在床上，急不可耐的就和关山月亲在了一起。 灯光影里，锦帐之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 且说孙伟匆匆忙忙到了孙国强的办公室，还没张口，孙国强劈头盖脸的说道：“你不会又是为了拆迁的事来了吧？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天天慌里慌张的？怎么教你都教不会？” 孙伟讪讪说道：“爸爸，我们可能小看这个关山月了，他好像很有背景。”孙国强一愣，问道：“什么意思？你听到了什么？”孙伟便把他知道的一些情况给他爸爸讲述了一遍。 陈国强听后不由得沉思起来，如此说来，这个关山月还真不一定能惹得起。这个项目虽然有方语录主抓，但是财务是归自己主管的，拆迁款的截留他就起了主导作用。这次为什么截留的多，实际上也有给方语录出难题的意思。所以说，这次拆迁有了问题他也扯不清啊。 但是孙国强的责任毕竟要小一些，因为方玉录不仅主抓这个项目，他还是这个县里领导班子的班长。俗话说天塌了大个子顶着，砸也是先砸到方语录的脑袋上。只是这个事情最后发展的结果谁也说不好，有可能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坏事，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于是，孙国强对孙伟说道：“这件事既要重视它，也不要害怕。你想方语录主抓这个项目，有了问题，也是他首当其冲。咱们呢，有好处就往前冲，没好处就往后躲，这样能进能退。而且关于关山月的事，你知道就完了，不要随便说。你呢，想方设法和关山月搞好关系。 你再想想，如果因为这件事方语录得罪了关山月，而且真如你所说，这个关山月很有本事，那岂不是好事？方语录倒霉了，谁能得到好处？明白了吗？” 孙伟说：“爸爸，我知道怎么办了。”孙国强又说道：“和他搞好关系是一方面，但并不是说工作的事就一定要尽心尽力。要学会借刀杀人，如果有问题你就往方语录身上推，就说都是他造成的。他俩有矛盾，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孙伟顿时觉得还是老爸厉害，佩服的五体投地。从他爸爸办公室出来，第一件事就跑回家里，拿了些好茶叶，想到关山月爱喝酒，又去拿了几瓶五粮液回宾馆去了。 回到宾馆，孙伟见陈露露在睡觉，纳闷地问道：“这时间点儿你睡的什么觉啊？”陈露露累得浑身酸软，正睡着香呢，被孙伟吵醒满肚子起床气，生气的说道：“我想啥时候睡就啥时候睡，管得着吗？” 孙伟得到了爸爸的指点，眼前霍亮了很多，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说：“晚上我和关山月喝点。”陈露露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个怂货，人家给你带了绿帽子，你还请人家喝酒。 孙伟莫名其妙，这女人的脸变化的这么快呢？问道：“你笑什么呢？”陈露露嘲笑道：“那可得好好喝，谁让人家那么厉害呢？人家部级干部都不放在眼里，你爸爸那小芝麻官儿哪能惹得起？把关山月伺候好了，对你爸爸肯定有好处。对了，这是你爸爸的注意吧？” 孙伟脸上一红，说：“也不全是。”陈露露切了一声，说：“那还不赶紧联系？” 关山月回到房间，曹秋水在他身上嗅嗅说道：“怎么感觉有股味儿呢？”关山月一惊道：“能有啥味儿？没有啊。”曹秋水说：“有女人味。你是不是干坏事去了？”关山月心虚，壮着胆在曹秋水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你怎么也疑神疑鬼了？” 曹秋水嗔道：“讨厌，不知道轻点？哼，别装蒜，我看那个陈露露天天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你不会去勾搭一个有夫之妇吧？口味也太重了。”怎么这女人们都带着雷达？关山月郁闷不已，说道：“有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在身边，我怎么能去干这事？你放心好了。”曹秋水说：“但愿吧。” 正在纠缠不清，这时张晓峰打来电话，把关山月救了。张晓风说：“关总晚上有空吗？咱们哥们一起坐坐。”关山月心想，不用说，他肯定是想找自己要点工程。不过给谁干也是干，说道：“这一阵儿有点忙，喝酒就算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好。” 张晓峰说：“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想和你在一块喝点酒。我知道你回来比较忙，一直没打扰你。这一晃也半个月了，我喊几个同学，咱们在一块坐坐吧。” 三观不合，关山月从内心里不愿意和张晓峰这类人常接触，说道：“我去不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张晓峰嘿嘿一笑说：“我还真有点儿事儿，你的工程如果需要施工队的话你就吱一声，咱们家有购机，有铲车，都是专业的队伍。”关山月说：“就这事是吧？你放心好了，以后少用不了，拆房子、打地基，都需要。张晓风感激的说：“那我就先谢谢关总了。” 刚挂了张晓峰的电话，曹秋水的电话响了，拿着手机一看是贾四妮。曹秋水笑着说道：“她不会也是想搞工程的吧，这也太巧了，你的同学们真有意思。”接通电话说道：“贾姐有什么事吗？” 贾四妮说道：“我想求你办点事儿。你看你们家那个厂子，要是有什么施工的活儿能不能给我们分点？”曹秋水说：“这事你直接给关山月打电话吧？我也不太懂。”贾四妮说道：“他还不得听你的吗？”曹秋水顿时美了，得意地看着关山月说：“哈哈，既然你说我能做主，有什么工程就给你想着，你就放心吧。” 挂了电话，曹秋水咯咯直笑：“我也不像管事的人呢，她怎么认为我管事呢？嗯，我估计是你的女同学避嫌吧。人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不是你俩小的时候，有那个关系吧？你也太早熟了，哈哈。” 关山月心想，别说，小的时候还真喜欢她。但那是少男少女懵懂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忘了。但是这话可不能说，女人们太敏感，搪塞着说道：“哪有的事？我们小时候封建的很，男女同学都不说话。如果是男女同桌，都要在桌上画一条三八线，不准越界的。” 曹秋水说：“你现在就是一块唐僧肉，大家都盯着呢。政府部门想在你身上啃两口，亲戚朋友想在你身上咬两口啊，没有关系的也想扯上关系。男人盯着你，女人盯着你，就差妖怪盯着你了。” 关山月无奈地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谁也摆脱不了这个怪圈啊。上班后我第一次回家同学聚会，张晓峰各种的讽刺、嘲笑，当他知道我有点本事了，马上就换了一个脸色。一个人得势的时候，门庭若市；失势的时候，门可罗雀，世态炎凉，大多数人都不能免俗啊。” 曹秋水问：“那你还帮他们吗？”关山月说：“我不是帮他们，而是给他们个机会，具体怎么操作还是廖慧凯他们掌握吧。” 曹秋水严肃地说：“这个贾四妮我倒不担心，她的人和她名字一样土气，估计你也看不上。但是那个陈露露看你时温柔的像水一般，你可得当心点儿，别让我抓住你们把柄，不然我把你的小和尚敲碎。”曹秋水一边说着，抬起脚就在那比划着，吓得关山月裤裆一紧。 恰好这时有人来敲门。曹秋水开门一看见是孙伟，还没完没了了？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儿？”曹秋水不让他进门，孙伟也不敢往里看，更不敢盯着曹秋水看，只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眼神躲闪着说道：“关总在吗？晚上想请他一起喝酒。”曹秋水说：“我知道了，回头告诉他。”孙伟说道：“那好。我让饭店炒俩菜，送到房间来，到时候你和关总一起去。” 孙伟走后，关山月说道：“你看，孙伟也一直在呢，你就别瞎怀疑我了啊。再说我要是和他媳妇不清不楚，他能请我喝酒？” 曹秋水说道：“好吧，这次算冤枉你了。不过一看这家就是个笨蛋，怕老婆，没准老婆红杏出墙了他也不敢说。” 第472章 有情有义 接连几天拆迁的工作一点动静都没有，关山月不禁有点着急，难道非要将他们一军不成？那样以后关系更僵，这也不是上策呀？正着急上火，忽然接到冯玉章的电话，说要过来看看他。关山月心想，不会是有群众到市里闹事去了吧？不管怎么样吧，他来肯定是好事，看来救人没白救。 关山月灵机一动，不如借机让胡树彬结识冯玉章也不错，于是给胡树彬打电话说：“今天下午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儿，你就过来，我让你认识一个人。”胡树彬混了这么多年，马上明白话是什么意思，有多重要的事也不能干了，开车就过来了。 这次冯玉章只带着自己的秘书过来的，见关山月和一个警察一起迎接自己，开玩笑说道：“怎么，来这儿还需要个保镖？”关山月也笑笑说：“回老家了反而认识的人少，自己迎接领导显得多不重视？哈哈。”冯玉章什么事不知道？装模作样的问了问胡树彬的工作，随口夸奖了一番年轻有为之类的话。 聊了一会儿家常，冯玉章问道：“回来投资的事情办的顺利吗？”关山月说：“在我看来不顺利，也有可能在你们看来许多事儿是小事儿吧，不过我没遇到过，所以觉得很不顺利。” 冯玉章哈哈一笑说：“有什么困难你就直接跟我说，不要客气。县里的经济发展的好，也是为市里的经济做贡献，所以你这次回来投资的事我也很关注。” 关山月说：“谢谢领导！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拆迁工作很不顺利，这对我可能就是大事了，严重的影响了工期。对于我们做企业的人来讲，时间就是金钱。市场千变万化，目前看钢铁市场效益不错，也有可能过个一年半载就会发生变化，所以建设工作都是争分夺秒的。” 冯玉章问：“拆迁的事你和方语录他们沟通过吗？”关山月如实说道：“目前我没有主动找他们沟通，我该做的都做了，就看他们的态度了。” 一个人的做事风格，就反映了他的个性。冯玉章心想，那天关山月不顾别人阻拦，不怕担什么后果执意要为自己治病，这说明他是一个不怕事儿的人，敢于承担责任的人。这种人做事比较果断，性格比较强硬。而他的这句话里也透露出了失望的情绪，自己那天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说的话看来白说了。 心里虽然生气，冯玉章还是笑笑说：“我也听说了一些，拆迁工作不太顺利，但这都正常，哪一次拆迁都不会顺顺利利的。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让他们尽快处理的。再说，谁让咱们有缘分呢，我来这儿就是给你撑腰的，哈哈。” 关山月放下心来，说道：“那太感谢了！我也相信他们能处理好。我一心一意回来为家乡做点事儿，不图什么多优惠的政策，只希望有个好的环境。但是拖的时间太长，我的损失也越大，这工作就干不下去了。 说句心里话，过去真没想过回来发展，因为我在那边儿做什么事，都是省里的老大亲自为我搭台，所以很少遇到乱七八糟的事情，导致我也没有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以后还希望领导多多指点。” 关山月这句话貌似很谦虚，实际上很不低调，冯玉章哪能听不出来？而且，他说他干不下去，就是说他动了撤资的念头。 冯玉璋哈哈一笑说：“我都叫你大侄子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不是显得我在这儿太没威望了吗？咱们也别光在这吹牛了，晚上你请我吃点啥？” 领导这么说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关山月想想说：“您山珍海味吃多了，吃什么也不新鲜，我带您去江边吃烤鱼吧。”冯玉章说：“好吧，你请我什么我就吃什么。” 谁知一出门，发现方语录和孙国强两人都来了，在门口规规矩矩的站着。消息够灵通！转念一想，孙国强来，估计是孙伟通风报的信儿，但是方语录怎么知道的，关山月就不知道了。 冯玉章见状很满意，说明这帮家伙还是很怕自己的嘛，微笑着说道：“你们消息够灵通的哈，我就是来跟着大侄子吃个烤鱼去的。看来你们是来蹭饭的，那就一起去吧。” 去农家乐吃饭当然就不用开着公车耀武扬威了，胡树彬开了一辆商务拉着大家到了江边儿。 这时夕阳渐渐隐落山头，余辉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江水色彩斑斓，艳丽无比。一下车江风迎面扑来，凉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冯玉章扶院边的一棵柳树上，看着滔滔的江水，感慨道：“没想到来你们这儿还能有时间看看江边的风景，好像这种日子离我很远了。 方语录说：“老领导太忙了，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啊。”冯玉章感慨道：“这还透露着另一个问题，我们脱离群众太久了，就像今天来这种农家院吃饭一样，很多年没来过了。今天还得感谢小关啊，要不是他张罗，咱们都体会不到坐在江边的农家小院里吃饭的意境，看着美丽的晚霞，听着滔滔的水声，青山环绕，白云悠悠，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小关，你说咱们家乡这么美，不回来创业说不过去呀。” 关山月说：“领导说的极是。不过景色虽美，但是山峦叠嶂另一方面就意味着闭塞。对我们做企业的人，希望有一个通达而开放的环境，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有大宗商品运输的钢铁联合企业，这不是特别好的环境，若不是领导们一片诚心我是不会回来的。” 关山月一语双关，领导们不是傻子，都听得明明白白。方语录连忙说道：“主要还是关总一片赤子之心。放心，我们会竭力为投资商创立好的环境。” 冯玉章说：“小关这个项目，论投资规模不仅是你们县里，放到咱们市里也是最大的一次。这件事来不得半点马虎，不能出现一点闪失，而且要把它建成一个样板工程，示范工程，形象工程。”方雨露和孙国强连忙点头称是。关山月又说道：“我相信这个项目在各位领导的关怀和大力帮助下，会很快竣工投产的。” 冯玉章忽然感慨道：“江边一树垂垂发，朝夕催人自白头。我们头上都已经有了不少白发，再过个十年八年的都快退休了。回过头看看我们做了些什么，最起码有个拿的出手的东西吧？如果能让群众记住，这个工程是谁谁谁在任的时候建的，这也算是我们最大的成功了。换句话说，即便是群众好事没记着我们，千万别留下骂名就好啊。” 方语录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时胡树彬远远的喊道：“关山月，鱼烤好了。”冯玉章微笑着说：“走吧，咱们尝尝这地道的农家鱼去。”关山月瞄了一眼，方语录和孙国强看他俩竟然紧张的鼻尖冒汗，心里想到，这冯玉章听着说话不紧不慢的，看来在他们心里还挺有威严的。 这次冯玉章特地来看关山月，关山月当然不能再拿白云边酒来对付，但是最好的白酒也就是茅台五粮液了，所以拿了一箱五粮液来招待大家。 酒过三巡，冯玉章说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是小关回来创业就会扎根在这儿，而我们以后上哪儿去就不知道了。我忽然想起黄庭坚一句诗词来：‘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他是感慨过去和老朋友不能常见，而我在想着，咱们退休之后咱们还能不能再次相见。如果能够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一起吃顿烤鱼，回忆回忆过去在一起工作的情况，也是一件幸事啊。” 关山月心想，十年之后我上哪去还不知道呢，但是这话说了没意义了，端起一杯酒说道：“领导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敬您！” 两人喝了一杯，冯玉章又说道：“大家要体谅做企业的人，很难啊。小关回来创业，公司还面对着各式各样的问题，比如：资金问题、公司文化与框架问题、人才招聘与管理问题，投产以后面临的市场问题等等，每一个问题都很重要，直接关系着公司是否能健康发展，能否发展壮大。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般，需要花金钱、花精力、花心思、花时间去培养，寻求快速发展。 古人说得好：‘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都不容易啊，大家要互相体谅。” 关山月心想，自己就够“文浪”的了，没想到这个老同志比自己还风骚，不由得赞道：“领导出口成章啊。”方语录说：“关总不知道吧，咱们领导可是战地记者出身，经历过战火的淬炼，既有文人的才气，又有军人的坚毅，还有博大的胸怀，都是我辈楷模呀。” 冯玉章笑着说：“你不能给我戴高帽子，让小关笑话。”关山月诚恳地说：“虽然我和领导接触的也就这一两次，但是通过短暂的接触，我也深有同感，方书记总结的到位。” 第473章 破冰之旅 胡树彬整个过程乖巧的像个服务员，只负责倒酒倒水，领导让喝就喝，领导不让喝就坐着，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有。 见胡树彬倒了一圈酒，冯玉章好像终于想起这个人了，夸道：“小胡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刑警队长，了不得呀。”胡树彬赶紧说道：“都是领导提携，我做的还很不够。”冯玉章哈哈一笑说：“年轻人嘛，就要多锻炼，多培养，我们的公安队伍里就需要年轻人嘛！” 领导说话要有人捧臭脚，孙国强说：“我对小胡有了解，多次被评为先进个人，很有干劲儿。”冯玉章点点头说：“那就好啊，公安队伍里就需要新鲜的血液啊。”胡树彬激动不已，端起酒杯说：“谢谢领导鼓励，我会努力工作，不辜负老百姓们的期望，努力保一方平安。” 和领导们在一起，吃饭喝酒都是次要的，拉近感情才是主要的。吃完饭大家陪着冯玉章在江边溜达一会儿，回宾馆去了。方语录组织大家打扑克，关山月不会玩，正好把胡淑彬推了上去。和领导们玩牌大家都懂的，多输少赢，让领导们开心是关键。好在胡树彬有钱，要不还真不敢往前凑。 关山月哪儿也不能去呀，看他们玩了一会儿便兴致缺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忽地手机叮咚一下，一看是陈露露的短信：“还在陪领导？”关山月回道：“对！没办法。他们打扑克，我看报纸。” 闲着就好，陈露露短信又来了：“我漂亮吗？”关山月心里直乐，怎么不自信了？本想回:“漂亮”二字，忽然想咱也“文浪”一次吧，便回道：“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陈露露美极了，回道：“描述正确！” 没过了一会儿，陈露露又发来短信：“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关山月暗乐，怎么都文浪起来？心里一乐，回道：“自古天生尤物，不祸害自己，便祸害他人，古之妲己、褒姒、西施、貂蝉，无一不例外，我被你祸害了！” 见关山月把自己比作西施、貂蝉，陈露露心里一虚，老娘有那么漂亮吗？传说中的美女长得什么样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她们有一比。陈露露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惹火的身材，脱俗的容貌，好像没什么缺点，比他那个小妖精曹秋水，虽然她更清丽一些，自己却像熟透了的蜜桃，各有千秋，美滋滋地回道：“我祸害的就是你！” 和陈露露一阵儿撩猫逗狗，关山月心头火起，看他们打扑克玩的不亦乐乎也没空理自己，悄悄的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曹秋水正趴在床上看电视，见关山月回来了问道：“怎么不伺候领导了？”关山月往床上一扑，趴在她的身上说：“伺候他们有什么意思？还是伺候我小媳妇好。”曹秋水感到身上有硬物戳着，怎么一回来就发情？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精虫上脑，欲求不满！你每天不能消停一会儿？” 关山月悻悻地说：“你要不稀罕，我就回家了啊。”曹秋水眼睛一瞪：“你敢！”关山月纳闷，这女人怎么都两面三刀呢？心里一套嘴上说的一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扒了她的衣服，把她蹂躏的死去活来，连连求饶。关山月得意的说：“让我饶你也行，明天去办个事儿去。” 曹秋水娇喘微微，说道：“我还不就是个小丫鬟吗？你差来使去的，我哪敢不从。”关山月说：“好，明天去把王璐接回来。”曹秋水顿时不愿意了：“你怎么就总欺负我？一天不欺负我你就难受？” 关山月耐心的哄着：“宝贝儿，这关系到你们以后能不能共处的问题。我骗王璐说，给她找了一个司机兼保镖，当然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她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这次去接她，如果能相处融洽，这不就相当于破冰之旅吗？说不定以后咱们能共处一室呢。所以说你的任务很艰巨，责任很重大！你要把这件事完成了，其他姐妹们都会感激你的。” 曹秋水不情不愿的说：“若是只有王璐一人，她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我也不吱声不还手。可是还有你岳父岳母呢，回家还要见你父母呢，那我怎么面对？” 关山月说：“你就放心吧，我爸妈肯定不说啊，见你美如天仙，肯定喜欢的不得了；岳父岳母也是个善良的人，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王璐当着她爸妈的面更不能对你怎么样了，若是发脾气，那不就彻底揭开锅盖了吗？这些我都想好了，还能让你受委屈去？如果你这次受了委屈，以后再也不和她相见。明天你去了勤快点，低调点，给足王璐面子就行了。” 曹秋水想想说：“明天早上起来再说吧。”见她的心思活络了，关山月暗自开心，说道：“明天你穿上工作服，别打扮的太靓丽了。”曹秋水咯咯直笑：“是不是怕把王璐比下去了？”关山月夸道：“聪明！如果王璐看你像天仙一般，她还能不吃醋？” 这下曹秋水得意了，自夸道：“本小姐穿上工作服也掩盖不了我天生丽质，更显得英姿勃发，稳重优雅。”关山月顺杆爬：“那是！我的小秋水穿什么都好看。就这么说定了，也顺便让你婆婆看看我的小媳妇有多漂亮。”曹秋水咯咯直乐：“肯定丢不了你的面子。” 见曹秋水同意了，关山月心里得意，拿了袋咖啡出去了，要给领导们冲点儿咖啡，提提神儿。 转天，曹秋水鼓足勇气，开着切诺基，就回关山的老家去了。谁知离他老家越近心里越忐忑，气势越来越弱。打听着到了关山月家门口，刚把车停下小宝看到了，喊道：“我爸爸的车，爸爸的车。” 王路知道曹秋水来接，心里那个恨呢，倒要看看这个小妖精长得什么样，听到小宝的喊声，拿足了架子，坐在屋里不出来。小宝见车上下来一个阿姨，顿时停住了脚步，觉得不好意思转身跑回家去了。 曹秋水怯怯的走到院里喊道：“是王总的家吗？”大家听着一个女孩叫王总，谁也不适应，这儿也没有王总啊？王璐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说：“估计是关山月派人来接咱们，走吧。” 王璐先到了院里，上下打量着曹秋水，曹秋水哪敢和王璐对视？像蚊子哼哼一般说道：“是王总吗？”王璐说：“对，我就是。”曹秋水说：“市里来了领导，关总陪着领导没空来，安排我来接你们回家。” 王璐心想，装的还挺可怜！不过这小丫头长得是漂亮，不怪关山月那流氓喜欢呢！可是你长得这么漂亮，又那么有钱，找谁不行啊？非得争着抢着当个小的？想不明白这人怎么想的。 曹秋水看着大家提着包出来了，更不敢瞎看了，眼眉也不抬，颠颠的跑过去帮着把行李拎着上了车。 关德兴两口子看着娇滴滴的曹秋水心里紧张，不知道关山要耍什么大刀，也不敢和曹秋水随便说话。王东两口子只是纳闷？怎么来了个女司机？真不多见。 上了车，王璐也不说话，曹秋水更不敢说了，只管闷头开车。李秋水见气氛比较沉闷，便问道：“闺女叫什么呀？”曹秋水紧张的说道：“阿姨，我叫曹秋水。”天哪，还同名！李秋水顿生好感，说道：“哟，真巧，咱俩还同名儿了。你什么时候到这个公司上班呢？” 曹秋水说：“我也是刚来没多久。关总先让我帮着记账，主要是让我给王总当司机的。” 李秋水心想，关山月想的周全，两个女孩子在一块方便，不像当初关东负责给王璐开车那样，多别扭啊。又问道：“你是哪儿人呀？怎么到这儿来了？” 曹秋水说：“我是北京人，我哥和关总关系好，关总、李虎、还有我哥，他们三个人是拜把子兄弟。”李秋水顿时放下心来，说：“这样好，都是自己人，放心。” 王璐恨恨的想，你家姑爷就是个专吃窝边草的兔子，好个屁！说道：“既然这样，你以后直接叫嫂子就行了，别王总王总的，那多生疏？再说公司里的事儿我什么都不参与，闲人一个。”曹秋水心想，我才不叫你嫂子呢，说道：“谢谢！不过，规矩总是要有的，我在公司也是叫他关总。” 王璐心想，还挺会装，早滚床单了吧？可是当着父母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呀，心里真不爽。 李秋水又问：“你家还有什么人呀？”曹秋水神色一暗，低声说道：“父母去世好几年了，只有一个哥哥。”看她的样子只有二十来岁，她父母去世时也就十五六岁吧？李秋水顿时心生怜悯，说道：“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说话。”曹秋水眼睛一红说：“谢谢，我已经习惯了。” 第474章 骗人骗心 只要有女人在是很难冷场的，越聊越热闹。说着话到了一个村子，突然一只鸡跑到路中央来，曹秋水刹车不急，压个正着，心里暗骂，真倒霉，这下走不了了。更倒霉的是，路边马上走过来两个年轻人，看来这次有点小麻烦了。 第一次拉着大房出来，就发生了小故障，这司机好像不称职，曹秋水尴尬的说：“你们在车上坐着，我看看谁家的，赔人家点钱。”王璐的恨的要死，这个死关山月，非得让你的小情人来接我们，惹事了吧？哼，你不是号称保镖吗？我就要看看你这保镖有多厉害！ 王东见其中一个小青年留着长头发，穿着花格衬衫，嘴里叼着烟卷，歪着脖子，斜着肩膀，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仿佛像对谁都不正常一眼一般，没来由的心里有一种畏惧感。见曹秋水要下车，心想这小女孩能行吗？壮着胆儿说道：“你在车上，还是我下去吧。” 曹秋水虽然正式的大场面见的很少，但是走南闯北，像这种地痞小流氓见得多了，一看两个就不是好人。但是在农村里，这种人估计就是仗着有一把力气或者一种赖皮精神横行霸道而已，没什么真本事，当然还不入曹女侠的法眼，说道：“不用，这事儿我见多了，还是我来吧。” 不容分说，曹秋水开门下了车。两个年轻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了来，花格衬衫歪脖子青年说道：“你这人怎么开的车？压了我的鸡你说怎么办吧？”曹秋水说：“那还能怎么办？赔钱呗。按市场价也就几十块钱，我给你100行不？” 歪脖子青年往车里看了看，见是一帮老弱病残，气势更壮了，说道：“看你开这么好的车也是有钱人，一百块钱能拿得出手吗？打发叫花子呢？你看清楚了，我们这是母鸡，还指望它生鸡蛋，孵小鸡呢。你想想，它一年能下多少蛋？能孵多少小鸡？一百块钱糊弄谁呀？” 曹秋水问：“你们想要多少钱？”歪脖子说道：“不多要你的，一千，少一分都不行！”曹秋水火往上涌，问道：“如果我要不给怎么办？”年轻人见曹秋水长得漂亮，调戏道：“妞，不给也行，陪着小爷我们睡一觉你就可以走人了。” 曹秋水怒不可遏，拿出100块钱放在车头上，不屑地说：“拿钱走人，鸡也是你们的。咱们两清了。”年轻人说道：“哟呵，小妞还挺辣哈。今天不拿一千块钱，你想都别想。” 这时过来一个老人说道：“你俩混小子欺负一个小女孩子干嘛？”那人骂道：“老不死的有你啥事儿？滚一边儿去。”老人摇摇头，叹息道：“你们就造孽吧，碰到厉害的人，有你们倒霉的。” 老人一语成谶，还真说中了，他们这次还真踢到踢到铁板上了！曹秋水心里恨得痒痒的，看样子这两个人在村里也不得人心，估计收拾他们一顿也不会引起众怒。恨恨的想，今天你俩倒霉，就让姑奶奶消消气吧，对不起了您呢。 王东坐在车里看得清楚，担心曹秋水吃亏，探出头来说道：“小曹，给她一千，咱们走人吧。”第一次办事怎么能丢份？那以后还不让王璐嘲笑自己？曹秋水回头说：“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曹秋水敲敲车头，俏目圆瞪，怒气冲冲地说：“我奉劝你们拿着钱走人，别拦着我的车。”俩人互相看看，惊讶地说：“呦呵，想不到咱哥俩还被威胁了！好，我就看看你能把我们怎么办！” 真是遇到不长眼的了，不敢惹王璐还不敢收拾你们？曹秋水正憋屈的够呛，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你们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钱也不给你们了，曹秋水把一百块钱递给老人说：“大爷，你看这是谁家的鸡，麻烦你把钱给人家。” 把钱塞给老人，曹秋水直冲冲地走到两个人跟前。两人惊讶的看着曹秋水过来，这是要干什么？打架么？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曹秋水抬起手腾腾两下点了两人的穴位，两人登时动弹不得，然后一手抓着一个人扔到路边去了。曹秋水的点穴功不像关山月运用的熟练，心里有气手下的重了些，两人登时动弹不得，惊恐万状，哀嚎着：“打人了！救命啊。” 虽然没动手打人不够解气，但是也没丢了份，完全履行了一个保镖的责任。曹秋水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对老人说道：“谢谢了大爷！”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王东两口见曹秋水拎着大人，像个小鸡儿一般扔到路边去了，大为高兴，有这样的人保护自己的闺女，那定是万无一失。曹秋水相对可怜的身世，一身好武功，还有那一副乖巧的模样，何况又和李秋水同名，很快搏得了李秋水的好感，对曹秋水关心起来，问道：“闺女现在在哪儿住啊？”曹秋水如实说：“我在宾馆住，我们来的人都在宾馆住呢，只有魏总和廖总公司给买了房。” 王璐心想，老妈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让她和咱们住在一起？那不便宜死她！不过天天带着小保镖出去，倒也不错，从这一点儿看关山月倒是没有骗自己，原谅他一次吧。王璐发现自己对关山月的要求越来越低了，这应该是自己认命了吧？ 小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曹秋水拎着两个人像小鸡儿一般，顿时崇拜得要命，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阿姨阿姨的叫的那个亲切。王璐看小宝满眼冒星星的样子，真想揍她一顿，这个死丫头，我是你妈好不！那是你妈的情敌！敌我不分，你这个小白眼狼！ 到了县城，曹秋水帮着把行李搬到楼上就要走，李秋水非要拉着她中午在一起吃饭。曹秋水自由自在惯了，看王璐不冷不热的样子，拘谨的要命，哪愿意和他们一起就餐？正准备逃跑，那个死关山月不早不晚开门回来了。 王东问道：“领导们都走了？”关山月说：“走了。这次拆迁的事儿应该是十拿九稳了，估计会很快有结果的。”王东说：“那就好啊，干什么事都不容易，等办好了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关山月赶紧说：“知道了爸爸，过一段时间我特地去拜访他。” 说了几句话，曹秋水就准备走。李秋水对关山月说：“小山，让小曹留下一起吃吧，这孩子还不好意思呢。”关山月说道：“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吧，以后要常接触了，熟悉熟悉多好。”李秋水说道：“对呀，以后就把这儿当家一样。” 小宝儿献宝似的对关山月说：“爸爸，阿姨可厉害呢！”关山越纳闷，这还显摆了？王东把路上遇到的情况，简单对关山月讲了一遍，并大加赞赏。这就得到了丈人丈母的认可？关山月心里大乐，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这一步险棋走的妙啊，我关山月真乃天才，天生赢家！ 关山月高兴，大献殷勤，亲自下厨给家里人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可是这对曹秋水来讲就是折磨，一顿饭吃下来如坐针毡。好在小宝对她好像很感兴趣，缓解了不少尴尬的气氛，吃完饭便匆匆的逃跑了。 等关山月收拾完碗筷，王璐早已抱着二宝上楼休息。关山月厚着脸皮依偎到王璐身旁，从身后轻轻抱着问道：“累吗，媳妇？”王璐恨恨地说：“我心累！这次你终于满意了？我感觉你是在一步一步的试探我的底线，一步一步的摧毁我的信念。” 关山月赶紧说：“好媳妇，我确实是个自私的人。但是我也真的是为你考虑，你身边的确需要有一个人来保护。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在杭州被绑架的事吗？当时差点没把我吓死了。从那儿以后，我就开始给你物色合适的人。咱们过去没钱的时候不用关心这些，但是现在有钱了，就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有的人仇富，所以对咱们讲就有危险。你没看李嘉诚出门都带着保镖吗？我做的事业越大，可能会树立的对手越多，也或者会引来一些不法分子的注意。我是能保护你，但是我分身乏术啊。” 王璐说：“你这么说的我还挺感动，好像这一切还真的都是为了我啊。”关山月说：“我的心日月可鉴，这一点上我绝对是真心的。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要保你一辈子平安的，这件事毋庸置疑。宝贝儿，你是我的最爱，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活着也无趣啊。” 一通甜言蜜语，王璐的心又被融化了，自欺欺人的想到，他除了裤腰带不紧，别的对自己真是没的说，那就当她是自己的大丫鬟吧。把身子往关山月的怀里挤了挤，柔声说道：“你就是个大骗子，骗了我的人，骗了我的心，这一辈子被你骗惨了。” 第475章 浑水摸鱼 见王璐不在纠结，好像还认可了，关山月美极了，顺势把手摸进女人的衣服里，一边摸着一边说道：“宝贝儿，咱们有钱了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呢，就是想过什么日子就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坏事呢就是会被人盯上。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你就让她保护你吧。” 王璐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敏感，被坏家伙一摸，就管不了自己的身子，就想使劲揉进关山月的身体里。两个人太熟悉了，王璐有什么动作，关山月就知道她有什么需求，顺势沿着小腹摸了下去。王璐稍作抵抗就放弃了，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不会想让她住到咱们家吧！” 关山月正义凛然的说：“我在家自然就不用了，我不在家，让她住来保护你也可以的。”王璐说：“那还凑合，我以为你想要左拥右抱呢。” 关山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我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有你在我身边，谁我也不稀罕。来宝贝，把裤子脱了。”王露顺从了，想想说：“我去换个睡裙，万一孩子进来多不好看。” 今天真是一个历史性的日子，值得纪念的日子，美好生活掀开了新的篇章。人生得意须尽欢，关大人百般温柔，把女人伺候的舒舒服服，心满意足。 拆迁工作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冯玉章走后的第儿天，拆迁办就在村里发出了通知：三日内搬走的，每人奖励一万五千元的租房补贴；五日内搬走的，每人奖励一万元的租房补贴，十日内搬走的奖五千元的租房补贴，十日后强拆！ 拆迁办的人员挨家挨户做工作，给老百姓解释说，政府和开发商签订的补偿合同并不是所有的钱都给老百姓的，因为拆迁就需要一定的公共费用，这部分由政府来承担，这都是符合法律的。 这样下来，虽然拆迁款没有全部补偿给老百姓，但是相当于政府也做了妥协，以租房补贴的名义补偿了老百姓一部分。有一部分人就动摇了，开始陆续的搬家。这样以来，没有斗争精神的人很快效仿起来，拒拆同盟不攻自破。 村民们搬得快，电池厂的老板看老百姓都搬走了，自己孤军奋战也没意思了，便主动提出了搬迁日期。关山月不禁感慨，中国的老百姓是最善良的百姓，只要有口饭吃，不被欺负的太狠了，一般是不会揭竿而起的。 连着三天下来，村里热闹非凡，垃圾遍地，大多数人找亲戚家住去了，少数人去城里租了房子，最后只剩下两家没搬，还真巧，一个村东头，一个村西头。 村东头的是老支书。说是老支书，实际上年龄并不大，也就四十来岁。因为过去当过支书，所以叫老支书。老支书非常迷信，一次请了一个算命先生给自己算算时运。算命的去他家祖坟看看说：“你看，你们家的祖坟正对面是五个山头，一曰帝师，二曰帝友，三曰三公，四曰博士，五曰太史，号称五诸侯。这说明你命里有五个儿子，能出五家诸侯。” 作为支书自然觉得高人一等，算命的这么讲，老支书顿时信以为真。更巧的是，他们家连着生了五个带把的小子，高兴啊，仿佛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但是这年头正执行计划生育，支书带头违反政策那还行？不仅被罚款，这支书也当不成了。 这不算最惨的，惨的是农村的土地自从改革开放以后都承包到户，他家连着生了五个孩子哪有土地呀？孩子小的时候还显不出来，等长大了吃饭都成了问题。 看着一群小子嗷嗷待哺，自己家里却没有存粮，老支书就变成了老无赖，今天跟谁说我去你家地里掰几个棒子啊，明天给谁说我去你地里刨几个红薯啊，明着偷！村民们也拿他没招，你不答应他就偷偷去。这样的生活吃饭都成了问题，别说盖房子了，一家人挤在三间房里勉强度日。 这次拆迁，马上就成了大问题。自己家的房子面积小，拆迁分的房子自然也少。虽说孩子多，加起来能补助了二十来万，但是那也不行啊。当过支书的人脑子自然不笨，这二十万貌似是个大数目，可是以后住了楼房，分一个两室的房子也住不开呀，那就得买，这二十万也就能买个楼房而已，装修就算了。 这还不算，地也没了，最大的孩子还在上高中，还不到上班挣钱的年龄，哪来的经济来源呢？难道天天要张开大嘴面向西北？别人拆迁变富了，自己越来越穷，那还搬个屁！反正我是穷鬼一个，我就不搬，你们爱咋地咋地。 另外一家和他类似，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无赖。他家的孩子倒是大了，一共四个小子，但是都是光棍。那个年代村里村民的条件都差不多，民风还比较淳朴，所以说人品就成了很关键的一个问题。若是谁家的名声臭，孩子媳妇也找不上，四个孩子，两对光棍。 据说他们家也有点儿传奇。有一天一个算命的来了，看着孩子们都没有结婚老人着急呀，就请算命的给算算什么时候能结婚。算命的说，你看你们家门口有两个电线杆子，这叫光棍对光棍，棍光对棍光，一家子光棍，改变不了的命运！算命先生的这句话也成了三里五村的茶余饭后的谈资，谁还敢把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推？更找不到对象了！ 但是他家比老支书稍好点，承包到户的时候赶上了分地，最起码吃饭还能吃得饱的。按说他们家在这次拆迁中能得到不少好处，虽说每个孩子分不上一套房，但是家里还能分三套的，再加上补偿的钱，生活也算有了大的改观。 但是还不满足，本来一家子都是混混，就想在拆迁中浑水摸鱼。人家说了，不多要，一个孩子一套房，不答应就不搬！拆迁办的人去做工作，四个小子一人拿着棍子往门口一站，倒也吓人。 就这样，整个村人都搬走了，孤零零的剩下两户。电池厂本来说好要搬的，一看有人不搬，我也等着看看，于是僵持下来。 这天欧阳主任来访，向关山月通报了拆迁的进度。曹秋水给她倒了杯水，欧阳主任笑眯眯的说：“曹秘书真漂亮，在我们黄溪县还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呢。”曹秋水虽然不喜欢关山月和漂亮的女性接触，但是也不能表露出来呀，何况人家是为了工作来的，说道：“欧阳主任才叫漂亮呢。” 见曹秋水出去了，欧阳主任对关山月使了一个暧昧的眼神，那意思我懂的，哈哈一笑问：“剩下的几户对工程影响大不大？”关山月心想，这欧阳美女很八卦嘛，心里一乐。他对拆迁情况也时刻关注，所以也了解村民的搬迁进度，说道：“两家农户的影响倒不大，一东一西，占地也少。但是电池厂影响就大了。” 欧阳主任说道：“那好，你们可以先动工了，剩下的几户慢慢做工作。农户先放着，我通知水电部门，把电池厂的水电全部断掉，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关山月说：“那谢谢了，明天我们的工程车辆就进场。” 欧阳主任又说道：“剩下的越少越不值得动用行政力量。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帮无赖很难缠，能不落下拆强拆的罪名最好。历史的经验来看，这帮人会没完没了的上访，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关山月说：“我知道，全力配合。” 说完了工作上的事儿，欧阳主任忽然俏脸一红，支吾着说道：“关总，关神医，求你点事儿呗。”关山月心想，这个欧阳主任面对那么多老爷们荤素不忌的话都不脸红，现在脸红什么？笑着说道：“领导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能帮上的我还能不帮？” 欧阳主任说道：“我这小官算什么领导啊？你要不嫌弃叫声欧阳大姐就好。”关山月说：“你也太客气了，本来就该叫姐的嘛。”欧阳主任咯咯一笑说：“既然叫姐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来那个的时候疼的厉害。我也不愿意上医院去，那多丢人？你是神医，能不能帮姐姐看看？” 这还不简单？对关山月来讲太小儿科了，说道：“中医治疗急则治标、缓则治本。在痛经发生的时候，采取温经散寒、化瘀止血的方法就能缓解，这叫治标。为了彻底消除，就要治本，重在调理，通过补脾、补肾、温经、温阳达到气血通畅，缓解，甚至痛经。你这是工作劳累，生活没有规律，平时又不注意锻炼身体所致。” 欧阳主任笑靥如花，说道：“这么说很简单了？现在治疗吗？”关山月说：“可以，到房间给你扎几针，调理一下经络，不用几次就好。” 关山月把她带到了曹秋水的房间。男女有别嘛，何况欧阳主任是个漂亮的女人，自己又玉树临风，招花引蝶，万一犯了错误怎么办？ 第476章 法外开恩 有曹秋水在，欧阳主任也少了些尴尬，虽说和关山月这样的男子独处也很美妙，毕竟不太熟悉嘛。 关山月本想着先给她按摩调理一番，但是见她的小脚长得白嫩光洁，纤纤修长，完美的像一件艺术品，当真是“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太让人心动，关山月犹豫了一下不敢动手了。都说医生的眼里无男女，自己道行太浅做不到，还是扎针吧。 关山月准备先给她调理脾经，取隐白穴、太白穴、公孙穴、三阴交穴、阴陵泉穴、血海穴、箕门穴、腹结穴、大横穴，大腿根、胸上等敏感部位的穴位就不扎了，省的尴尬。 一边扎着针，欧阳主任问道：“你说我这毛病和肾经有关联我还能理解，怎么和脾脏也有关系？” 关山月说：“中医讲：肾为先天之本，脾为后天之本，脾与肾之间存在着“先天温养后天，后天滋养先天”的关系。脾主运化，化生水谷精微，有赖于肾阳的推动温煦；肾藏精，肾中精气有水谷精微的培育补养，才能不断充盈和成熟。两者在生理上相互资助、相互促进，在病理上相互影响、互为因果。换句话说，肾病时间长了，会影响脾脏，肾好会滋养脾脏，反之也成立。” 每针下去关山月都施加真气，针感很强烈。开始时欧阳主任感觉像是一股股的电流经过，跟着身子一紧一紧的，渐渐的身体热乎起来，尤其是小腹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欧阳主任说：“你这么说我就理解了，中医真神妙！”关山月心想，关键是我神妙，哈哈，说道：“中医流传千百年，自有它神奇的道理，是我们的国粹呀。” 扎完脾经，开始调理肾经。神阙和关元是调理肾经的要穴，但是看着她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关山月不敢让她退下内裤，风光太无限，说道：“你翻过身来吧。” 关山月先在命门穴上扎了一针，又拿出火罐用酒精棉熏过后扣在针上。接着扎涌泉穴、太溪穴、照海穴、复溜穴等穴。关山月发现这个欧阳美女别看平时好像大大咧咧的，其实也很菜，一摸她的脚登时浑身绷得紧紧的。 关山月心里暗乐，一边扎针一边说话，缓解她紧张的情绪：“想想那个老支书养着几个半大的孩子，家确实也有挺困的，强拆是不是也不太好？” 欧阳主任说道：“这件事咱们还不能服软。你想啊，如果他们闹事成功了以后再遇到拆迁问题怎么办？或者已经搬走的人知道他们得到了额外的补偿，回头再闹事那怎么办？这就无法收场了。我的原则是不能让恶人占便宜！咱们不能惯他毛病。老支书家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同情，一切事都有因有果，作为一个支书都不执行国家法律，偷生超生，他不穷谁穷？” 曹秋水接话道：“我觉得欧阳主任说得很有道理，你不能同情心泛滥，烂做好人。”欧阳美女心里之乐，哪有秘书敢训老板的？看来他们之间肯定不清不楚，这个花心的关山月！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你们说的对！我只不过是可怜那几个孩子而已。如果按照政策十天之后他还不搬，就一分钱也得不到了，他的生活会更加困难，估计孩子读书都成了问题。” 转天，施工的铲车、钩机轰隆隆的开进了现场。农村的房子都是用砖或者石头垒起来的，老百姓盖个房子可能需要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然而，勾机不用几下就把房子捣塌了，照这速度几百处平房两三天功夫就被夷为平地。 看着一栋栋的房子不一会儿就被推平了，老支书心里哇凉哇凉的。他当然知道政府的力量，既想投降心里又不甘，便去怂恿另一户人家，说道：“难道你们就任他们在这儿施工？等他们把房子都拆完了，孤零零的剩了咱们两户，水也没了，电也没了，以后咱们怎么活？” 这户人家姓张，老头叫张恨水，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老支书出馊主意道：“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把路堵了，不让他们来，就说他们影响咱们生活。”姓张的这一户还真是二百五，听了老支书的鼓动，第二天真的堵路去了。 可是，你看着自己的房子不让拆这可以，但是你要堵路去这可是影响公共交通了。拆迁办的正找不着理由呢，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一个电话来了一车警察，三下五除二就把哥几个扔进车里，抓进了派出所。两天下来，整个村庄就剩下孤零零的的两户。 姓张的人家被抓走了，老支书又见没人理自己，心里更慌了，舍下脸去拆迁办哭天抢地闹了两回。拆迁办的人说：“你再不搬走，每人五千块钱的补助都没了。你那房子还在村边儿，人家盖厂房的时候给你划到围墙外边去，你不就傻了吗？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办这傻事儿？” 老支书傻眼了，但是现在搬补偿的更少啊，怎么活呀？拆迁办的人公事公办，要不就去求求开发商去？老支书心一横，带着五个小子去了招待所，一家人直挺挺的跪在了关山月面前。 关山月说道：“我这么年轻，你跪在这儿是要折我的寿吗？”老支书说：“关总，我没那意思，只求求你看在这几个孩子的份上，帮帮我们吧。你要是不回来建厂，我们还能有这事儿？日子虽苦我们还能活下去，现在我们是活不下去了！你不帮我们，我们也没有活路，只能给你跪着了。” 这还赖上了！关山月郁闷不已，说道：“你先起来，要不我就走了，你在这跪着吧。”支书一听，有门儿！说：“我起来行，让孩子们跪着吧。”关山月气愤的说：“你这不是教孩子当无赖吗？”老支书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人都活不了了，要脸还有什么用呢？” 他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关山月本来就想过去看看，和他沟通一下，没想到他找来了，于是说道：“政策的事儿不能变，你要现在搬走，我可以和拆迁办沟通，还按最高的补偿给你，你看怎样？” 老支书说：“你这么办，我当然感激你。我也并不是阻碍拆迁想捞多少好处，可是你也看看我的现状，搬走了以后我怎么活呀？孩子我都养不起。” 关山月说：“这事儿我也给你想好了，但是我不能单独针对你。我会在咱们县教育系统针对困难家庭的孩子设立困难补助，同时还有奖学金。这样你的孩子就会得到一定的补助，能够保证基本的生活，如果学习好还能拿到奖学金。我只能做这些，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同意我就和拆迁办打电话，特事特办。” 老支书问：“房子的事能不能多分一套啊？你看我这么多孩子确实住不开呀。”关山月说：“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在乎那点钱，而是不能破坏规矩。你想，我给县里的孩子们设立困难补助和奖学金项目，一年没有几百万能行吗？我还在乎这一套房子，两套房子的事？再说给了你20来万的拆迁补偿，先租房子也可以呀。有句古话叫帮急不帮穷，我想这个道理你是懂得的。” 听关山月说的坚决，老支书知道再闹下去也没意义了，说不定拆迁补偿也没了。这家伙倒也会做人，给孩子们说：“你们给关总磕三个头，感谢关总。” 关山月说：“这就没必要了，你们好好学习，争取拿奖学金比什么都强。”五个小的还是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关山月想磕就磕吧，反正是小屁孩儿。 老支书带着孩子刚出了门转身又进来了，犹犹豫豫地问道：“关总，老张家他们怎么办？”关山月说：“这种人不值得同情，还上街闹事，简直就是无赖！他家的事按政策办，绝对不会法外开恩。” 老支书又问：“那我拆迁款的事能不能保密啊？”关山月笑笑说：“你认为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吗？他家今天不知道，明天不知道，后天肯定会知道的，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关山月说完，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说了，问道：“是不是你鼓动他们去闹事的？你是怕他们报复你吧？”老支书的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怎么会办那事儿去？我只说过我不会搬的，这要是突然搬走，不是显得不讲义气嘛。” 就你这种人还讲义气？关山月把脸一拉说道：“我好心同情你，你却把我当猴耍？我也就是看着你的孩子可怜才这么做决定，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老支书走后，曹秋水前俯后仰哈哈大笑。关山月红着脸说：“小妞，你敢嘲笑我？”曹秋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的说：“别人在后边出损招坑你，你却帮着人家数钱，聪明如你竟然被别人耍了！哈哈哈，笑死人了，我要给姐姐们讲讲你的馊事！” 第477章 母仪天下 关山月临时起意要给学校捐款，但是他又不想出面，晚上回家后和王璐商量道：“媳妇，你看我们老家还有的家庭比较穷，孩子上学都是问题，我准备给学校捐点款，一是帮助贫困的孩子，二是准备设立奖学金，你看行不？” 王璐说：“我还不知道你？一向都是先斩后奏，说是和我商量，其实就是想通知我而已。”关山月心虚的一笑说道：“怎么会呢？我现在也只是心里有这个想法而已，还没有和任何人讲呢。”王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这钱都是你挣的。现在我也就是个家庭主妇，把两个孩子养好就行了。” 听着这话咋就酸溜溜地呢？关山月说：“那哪行？我还指望着你帮着我做事呢。”王璐嘲笑道：“你那么多女人，还要我帮你？逗我开心的吧？”女人就是关山月的软肋，在王璐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讪讪一笑说：“媳妇，我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我就想让你出面，代表咱们公司去教育局捐款去。” 王璐在家呆着也烦了，天天看着两个孩子都快与世隔绝，听了关山月的话很开心，说道：“这么说我还有点用？大事帮不了你，帮你干点小事也行啊。” 见王璐很乐意做这件事，关山月的嘴皮子又来了，说道：“怎么是小事呢？这可是大事！从小处讲，这是帮助贫困儿童能够完成学业，激励孩子好好学习，是乐善好施精神的继承和发扬；往大处说，体现了孝慈为怀、邻里相帮、济人危难、助人为乐的中华民族优秀道德品质，是社会文化价值得到了维护和宣扬，这是社会精神文明建设的需要。” 王璐笑道：“行了行了，让你说的可了不得啦。”关山月说：“本来就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嘛。你以后就是咱们公司的慈善大使，怎么样？这个任务神圣吗？”王璐想想说：“好像也行。钱太多了也就是个数字，能够帮助别人自己也快乐。行，我同意了。”关山月奉承道：“这事也只有你来做合适。你是皇后，这才叫母仪天下！” 王璐咯咯直笑：“小桂子，给老佛爷捶捶腿。”“嗻！”关山月抱着王璐的玉腿轻轻地敲着、按着、揉着，渐入佳境。王露娇嗔道：“我让你按腿，你往上按什么呀？敢对皇后不敬，拉出去斩首！” 关山月说：“皇后有所不知，人的身体有好多神奇的密码，我要为你一一发掘。”王璐眯着眼哼哼道：“今天你发现了什么？”关山月说：“我发现皇后换了一身新的内衣，轻如雾谷、薄如蝉翼，若隐若现，令人遐思。” 王路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看看里边有什么好宝贝？”关山月说：“小的荣幸之至。”王璐说：“既然你乐意，咱们来个温故而知新？”关山月问道：“皇后，想让小的怎么伺候您？”王璐说：“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 身轻若舞，向月里之琼枝；声妙能歌，碎云间之玉叶。回眸瀚黑，发凤藻之夸花；含喜舌衔，驻龙媒之蹀躞。阳峰直入，邂逅过于琴弦；阴干邪冲，参差磨於谷实。窈窕婆娑，含情体动，逍遥姿纵。 女人的身体像水波一样漾动，关山月感觉自己像驱驰着一匹矫健的骏马，尽情驰骋，低声的叫着：“皇后，皇后！”王璐颤抖着，喘息着，问：“皇后好还是妃子好？”关山月说：“还是皇后好，曲径通幽，妙不可言！”一时间如蜜峰嘤嘤，王璐在呤唱中渐渐睡去。 王璐对这个慈善大使好像很感兴趣，早上睁开眼就问关山月：“我今天就去？”关山月说：“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就去？”王路问道：“回你的母校？”关山月说：“哎，我的母校我还没有回去过呢。我想咱们做慈善就要有大爱的精神，不光是母校，我想是针对咱们整个县的贫困孩子和优秀的孩子。你就直接去教育局吧，以后一年捐五百万行不？“ 王璐说：“行，少了我也拿不出手啊。你没别的司机吗？带着你的小情人去，我怎么感觉自己很失败呢？”关山月说：“宝贝儿，目前还真没有。你要是不想用她，咱们以后再慢慢找合适的，你看行不？”王璐叹口气说道：“就这样吧，争那个面子已经没有意义了。“ 把王璐哄好了，回去还得哄曹秋水。上次接王璐一家人是曹秋水这二十年成长经历中最憋屈的一天，小心翼翼，如芒在背。这次两人单独出去，不知道王璐会不会说什么羞辱的话，不情不愿的说：“你这是让我给她当丫鬟呗。” 关山月说：“宝贝儿，这关系到咱们以后的生活。你们如果能够融洽的相处，咱们以后不是就能生活在一起了吗？为了未来，就要牺牲眼前，为了老公我先委屈一下好吗？”曹秋水说：“好吧，我就为了姐妹们牺牲我自己吧。” 好在王璐倒也没有甩脸子，虽然没有笑脸相迎，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让曹秋水宽心了不少。到了教育局，曹秋水说：“姐，我就不上去了吧。”王璐心想，我还不知道关山月的心思？无非是想让我接纳你们而已，但是这话不能说，那样他们还不更放肆？说道：“行了，你也别把自己装作司机一样，走吧，咱们一起去。”曹秋水小脸一红，跟着王璐上了楼。 这次是来给别人送钱的，自然很气势，两个女人直接敲开了局长的办公室门。 局长见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学生不像学生，家长不像家长，也没听说哪个学校有这么漂亮的老师，还以为是时空错乱，惊诧不已，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王璐说：“我们代表黄溪钢铁公司来和你说件事儿。”局长一愣：“黄溪钢铁公司？就是关山月那个公司？”王璐不禁问道：“你知道关山月？”局长叫叶怀峰，说：“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当初我是他们高中的校长，他可是我们学校走出去的名人呢。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 虽然关山月一直没有回过学校，但是学校的老师们却一直关注着他们这些学生。尤其关山月这次回来投资，在他们学校就像投了一颗重磅炸弹，引起了轰动。但是关山月一直没有回过学校，老师们既高兴，心里又酸不溜的，这小的，竟然把老师们都忘了！把学校忘了！老师们都很矜持，自然不会主动找关山月叙叙旧，但是和别人吹吹自己的学生还是人之常情的。 原来是关山月的老校长，王璐说：“那更好了。关山月想给你们县的孩子们做点儿事儿，每年捐点款，想帮助那些贫困的孩子，和学习优秀的孩子。” 知道了来意，叶怀峰更是激动起来，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想和两位女士握握手又怕唐突了佳人，伸了一下手又缩了回来，激动的说道：“太好了！我就说关山月他不会忘记我们的，我代表他的老师们谢谢他！两位女士快坐！” 等两人坐好，叶海峰郑重的递上了名片。王璐当董事长的时候还有名片，现在连名片都没了。曹秋水更没有了，名片上写啥？秘书？那是两人开玩笑的称呼，她来这儿就是打酱油的。王璐说道：“我叫王璐，她叫曹秋水。公司刚成立，机构还不健全，我们只是代表关山月个人来了。” 叶怀峰不关心这些，只关心他们能捐多少钱，说道：“太感谢了！我们早知道关山月回来为家乡做了好多事情，有一颗赤子之心，他是我们一中的骄傲，也是黄溪县的骄傲。不知道这次他有什么详细的规划吗？” 王璐说：“详细的没有，只是有个大概的，他计划每年为咱们县的学生们捐五百万，一部分用来资助贫困的学生，剩下一部分设立奖学金。具体怎么操作，你们来完成就好。” 开始王璐说“捐点款”，这个“点”一般就会理解成小或者少的意思，所以叶怀峰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多少？五百万？”王璐看他一副震惊的样子，心里有了点小小的成就感，说：“对每年五百万。” 看来是富人没把这五百万当回事！叶怀峰激动的就想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声说道：“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我代表黄溪县全体师生，感谢关山月，感谢你们。” 王璐说：“关山月一直有这个心愿，只是忙不开，便安排我们来了。”叶怀峰说：“关总真是有大爱的人！再次谢谢！这是我们县教育系统的一件大事，前所未有的一件大事。过几天就是教师节了，我想咱们在教师节上，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你们看行吗？” 王璐说：“没必要那么隆重吧？”叶怀峰说：“这非常有必要！好事就要宣扬起来，不仅是要感谢关总为我们做出的卓越贡献，还能鼓舞所有的教职员工和学生家长，很有必要！”王璐说：“但是关山月比较忙，也比较低调，他来不了。”叶怀峰说：“你们来也行啊，仪式必须得有。” 第478章 左拥右抱 从教育局出来，王璐见时间还早说道：“我还没有去过你们住的宾馆呢，去看看你们的住宿什么条件？”曹秋水心想，宾馆有什么看的？但是也不好反驳，只好拉着王璐去了招待所。 这次两人一起出了来，虽然没有多亲密，但是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乱，让曹秋水宽心不少。曹秋水倒有自知之明，抢人家的老公还指望人家笑脸相迎吗？王璐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谁让自己是司机呢。 到了楼下，正好遇到陈露露领着孩子在玩耍。陈露露热情的招呼道：“秋水，忙啥呢？” 曹秋水对陈露露的热情很反感，但是陈露露一直像是觉察不出来一般，总是热脸往冷屁股上贴。曹秋水心想，让你知道关山月的老婆来了，省得你老惦记着，说道：“我陪着关总的夫人办点事儿。王姐，这是陈露露，关总的合伙人孙伟的媳妇。” 见到关山月的媳妇，陈露露像没事的人一般，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更热情了，抱起嘟嘟走到跟前说道：“呦，原来是关总的夫人来了！总听关总夸他夫人长得漂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像从画里出来的一般。”王璐被夸的不好意思，说道：“我哪有姐姐漂亮啊？这是你家宝贝儿？长得真帅！” 陈露露笑嘻嘻地说：“嘟嘟，叫姨。”嘟嘟生涩地喊：“姨。”王璐随口夸道：“嘟嘟真乖。”陈露露心里高兴，这要不是关山月，自己带着一个“小哑巴”该多自卑？心里更感激关山月，老娘以身相许很值得嘛！我一定要和她们搞好关系，这样见关山月更容易了。陈露露说道：“你以后回来住了，咱们要常来常往，孩子也有个伴儿，多好啊。”王璐哪知道她的“狼子野心？”真诚地说道：“好啊，谢谢啦。” 曹秋水见两人聊得热闹，心想，你还跟她聊啥呢？她天天盯着你老公，虎视眈眈的像饿狼一般，多让人不放心？就你老公那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不定哪天就被她俘虏了。曹秋水哪知道，关山也已经被俘虏了，只不过两人都是已婚人士，做的比较隐秘而已。忽然有想到，自己的屋里还有关山月的衣服呢，掩耳盗铃的事还得做呀，赶紧说道：“要不你们聊着，我先上去沏点茶？” 王璐说：“咱们一起上去，再见陈姐，咱们回头聊。”陈露露只想和王璐多接触，如果能够发展成闺蜜岂不更好？以后接触关山月更方便了，说道：“你们没有什么正事儿吧？我闲着无聊，陪你们聊聊天儿去。”也不管他她们同不同意，跟着就上了楼。曹秋水心里那个恨啊，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她俩上去了。 曹秋水一边开门，一边指着隔壁的房间说：“那个房间是关总的。”王璐心想，你们还有点羞耻感，没住到一起。可是一进屋，见门口的衣柜上挂着关山月的衣服，王璐心里顿时恨得要命，我还高看你们了！你这让人家外人看到了怎么想？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 陈露露还真注意到了，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王璐，心想，这下应该擦出点火花吧？如果王璐大发神威。能够把曹秋水赶走更好，自己和关山月暗度陈仓就方便了很多。谁知王璐装的像没看到一样，让她大感惊奇，莫非这是二女共侍一夫的节奏？画面太美让人浮想联翩。 偷情有着难以令人抗拒的吸引与甜蜜欢乐，就像吸毒，越偷越上瘾，越偷瘾越大。何况关山月的药力十足，让她欲罢不能，哪怕两人只是对上一个眼神也会让她心神荡漾。关山月已经占据了她的灵魂，塞满了她的身子，让她无法自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次的事让她敏感的意识到王璐放任了关山月。看来关山月这家伙很有本事的，竟然能让媳妇和小妾和平共处，翻手是云覆手是雨，和他的医术一样了不得！陈露露不禁窃喜，胆子更大了起来，老娘的性福生活好像也指日可待嘛。 陈露露以地主自居，说道：“你俩都是外地人，对这儿不熟悉，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们就找我。”王璐笑着说：“以后少麻烦不了，谢谢了。”聊了一会儿，开始论起年龄，陈露露最大，王璐次之，曹秋水最小。陈露露咯咯一笑说：“以后我就冒充姐姐了啊。” 王璐只是以为陈露露和他们家是生意伙伴，所以陈露露的过分热情倒也没有引起她的怀疑。王璐也听关山月说过，孙伟在当地有一定背景，所以自然不能让人家热脸贴上冷屁股，说道：“好啊，咱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 她们三人聊着热闹，嘟嘟却感到无聊，一会儿便烦躁不安，陈露露只好带着嘟嘟出去了。 两人把陈露露送出去后，曹秋水说：“王姐，你以后离这个女人稍远点。”这还是曹秋水主动和王璐说话，王璐惊奇的问道：“什么意思？”曹秋水说：“你没觉得她过于热情吗？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乎你家老公也。” 王璐马上明白了，气愤地问道：“你说他俩好上了？”曹秋水说：“这我倒不知道，没有抓住证据。但是平时看她那眼神，像个小迷妹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关山月，多危险的信号？就你家老公的定力，不出三天就被俘虏了。”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成了朋友，这话不假，王璐马上说：“这事你可要盯紧了，不能让他勾引别人的老婆去。再说人家老公公在当地这么有势力，出了事不就乱套了吗？” 曹秋水说：“谁说不是呢？但是，俗话说的好，好女怕缠郎，男神怕女王。这个陈露露长得祸国殃民，哪个男人看了她能走动路呢？何况她去主动追一个男人了，想你老公的定力哪能抵得住她的诱惑？”王璐想想说：“白天你把他看好了，他还能有分身术不成？这事一定不能大意。” 关山月正好回来，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想到，这就同仇敌恺了？到是件好事，哈哈！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说道：“你俩编排我什么不是呢？”王璐酸溜溜地说道：“我们在夸你呢，说你长得玉树临风、魅力无限，四处招蜂引蝶，不光能吸引秋水这样的花季少女，还能吸引陈露露这样的美貌少妇，当真是老少通吃啊。” 曹秋水登时满脸通红，说我干嘛？关山月心想，这事哪能承认？说道：“这是谁造的谣呀？是不是秋水你这个小丫头说的？”曹秋水正难为情呢，气愤地说：“那还用我说吗？你看你俩天天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关山月装作生气的样子，一把拉过曹秋水，把她按到腿上，不容分说在屁股上“啪、啪、啪”就是三掌，训斥道：“让你再诬陷我，家法伺候。” 在王璐的眼里看来，关山月这是在打曹秋水，她却不知道俩人玩这游戏玩的有来道趣儿，心里还美滋滋的，这混蛋他是不敢打我滴！见曹秋水一声不吭，还以为伤心了，训关山月道：“你怎么能打人呢？说都不让说了？以后不能这么随便对人，一点也不尊重人。” 当着王璐的面儿被打屁股，曹秋水觉得更刺激，浑身绵软无力，强忍着不敢发出声来。又听王璐袒护自己，心里很高兴，这就统一战线了？ 关山月嘿嘿一乐，伸手把王璐拉到怀里亲了一口说：“谁让她说老公我去勾引别人的老婆呢？你俩我都伺候不过来，我还能想别的事儿去？”王璐啥时候和别的女人一起坐在关山月的怀里？顿时弄了个大红脸，斥道：“放开我！” 关山月不敢做的太急，左拥右抱的事儿要让王璐慢慢适应，说道：‘你要不再诬陷我，我就放开你俩。”王路只想着挣脱开关山月的怀抱，马上说道：“行行行，是我们瞎猜的，赶紧放开我！” 关山月得意极了，哈哈一乐，让两人离开了自己的身子。王璐红着脸骂道：“你怎么这么无耻？”关山月不以为意，笑不拢口，问道：“学校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王璐说：“白要钱的事谁不乐意呀？他们说教师节要举行隆重的捐款仪式，你老人家不去嘚瑟嘚瑟？”关山月说：“以后露脸的事儿你做去，我在身后默默支持你。” 王璐忽然想到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二宝估计早饿了，匆忙说道：“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了，二宝肯定在家哭的不像样了。”曹秋水拿着车钥匙跟着就要出去。 走到门口王璐回过头来问关山月：“你中午在哪儿吃饭呢？一块回去吃吧。”关山月说：“行啊，咱们一起走。” 曹秋水见状说：“那我就不去了吧。”王璐心里哀叹一声，已经这样了，那怎么办？自己还是大度点吧，说道：“咱俩先走，让他一会回去。” 看着俩个女人出去了，关山月心里那个美呀，不由的唱道：“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第479章 倩女幽魂 曹秋水和王璐刚走，陈露露就像幽灵一般飘了进来。关山月吃惊地说：“你怎么来了？”陈露露随手关上门说：“我要和你演一段《倩女幽魂》。”关山月愣愣地看着陈露露，忽然说道：“别说，你长得还真像王祖贤！” 陈露露一副生气的小模样儿说：“你真眼瘸，才发现？我上大学时男生们都称我大陆王祖贤，说我比她还多了一丝妩媚呢！”关山月紧张地说：“好，你比王祖贤漂亮！可是你现在过来干什么？你家孙伟刚回来，还是注意些好。” 陈璐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走过去直接坐到了关山月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我就要让他知道，怎么样？” 见她一副不管不顾的神态，关山月为难起来，要说自己也不在乎多一个女人，可是她毕竟是有夫之妇，剥夺一个孩子享受母爱的权利，这是他不愿意干。犹豫着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咱们以后要在这里生活。” 陈露露说：“那你的意思只是想玩玩我？”关山月满头黑线，是你找的我好不？但是现在说这个有什意义？毕竟自己得了便宜，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重感情，按说你和我有了夫妻之实，你要跟着我我就答应。但是我刚回老家来就把你们家庭破坏了，心里还真不忍，尤其是你家嘟嘟以后没有了妈妈，这对孩子也是一件残忍的事儿。” 陈露露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关山月说：“你觉得我是个爱说谎的人吗？这件事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要执意跟我，你就不能在这里生活。” 见关山月心里有自己，陈露露心满意足，扑哧一笑说道：“自作多情！我才不跟着你呢。第一，虽然孙伟他家里人不咋滴，但是他对我还凑合。第二，我家嘟嘟就是我的生命，我是不会舍弃他的。虽然我很爱你胜过对所有的人，但是咱们就偷偷爱着吧，真的和你结婚可能就没了这种感觉。而且就你那三妻四妾的，我的性格肯定会和她们打起来。” 关山月说：“既然你这么想，就该注意一些。”陈露露咯咯娇笑笑，说道：“放心吧，嘟嘟跟着他爸爸去他奶奶家去了。看把你吓得，小样儿！好多天你没宠幸我了，今天中午你属于我的，哪儿都不准去。” 关山月放心下来，不回去给王璐打个电话就行。但是曹秋水心细如发，在她的卧室里作孽肯定会被发现端倪的，说道：“要不咱们去你们的房间吧，这一层都是我的同事，被他们发现不太好。” 陈露露在关山月的怀里扭来扭曲，撒娇道：“我就想在这儿，多刺激！别浪费时间了，快点。” 拿陈露露没办法，关山月想想说：“你要能给我说一首古诗，能够吻合现在的情景，咱们就在这儿。”陈露露咯咯一笑：“还挺浪漫哈！好吧，我跟你说一首：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我就是小周后，来私会你了，贴切不？” 关山月说：“有才！你想怎么玩？”陈露露眼珠子一转说：“我要把你绑起来。”关山月马上说道：“我不喜欢，我是个主动的人，不喜欢命运操纵在别人的手里。”陈露露蛮横地说：“可是我喜欢，今天你必须听我的。” 关山月说：“我的手有魔力，能让你飞起来。”陈露露的脸更红了，羞涩地说：“我就怕你的手，所以要把他绑起来。”一边说着，脱掉自己的上衣，把关山月的手捆了起来。一边捆一边问道：“你最喜欢我身上哪儿？”关山月说：“你身上哪儿都好，像被上帝亲吻过，完美无瑕。“ 陈露露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说道：“你也说首诗，我也让你当回上帝。”关山月说张口说道：“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陈露露咯咯直笑：“算你会说话，给你个机会，想亲哪儿就亲哪儿。”关山月说：“你就美着去吧，我这可是上帝之吻！” 俩人正折腾的胡天黑地，手机叮铃铃的响了。关山月顿时一惊，说道：“坏了，忘了给王璐打电话了。你不准叫啊。”陈露露说：“我就要叫。”说完“嗷嗷”得喊了两声。 关山月的手轻轻一挣，挣脱了绑在手上的衣服，翻身把她按在身下，一手捂着她嘴，一手接通了电话，说道：“璐璐，你们先吃吧，我还有事呢，估计回不去了。”王璐不满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呀？”关山月连忙说：“对不起啊，本来想着能回去呢，谁知道没完没了了。” 挂了电话，关山月恨恨地说：“让你个小妖精捣乱，我收拾死你。”陈露露双眼迷离：“你让我死吧！”关山月纵马驰骋，把陈璐璐虐了一遍又一遍，算是解了气。 事后，陈露露瘫软在床上懒得走。这那能行？没准儿曹秋水马上就回来了。关山月把她拎起来，帮着穿上衣服，探头在门口看看没有人，把她推了出去。 陈璐璐走后，关山月开始在屋里收拾卫生，尤其长发短毛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还不放心，自己点了一根烟在屋里抽了起来。 连着抽了两颗烟，把自己熏得够呛，曹秋水也回来了，责怪道：“怎么在屋里抽开烟了？”关山月要的就是这效果，嘿嘿一乐说：“我让他们给我气的，现在还没吃饭呢。”曹秋水问：“什么事把你气到了？这不是你风淡云轻的性格呀？” 关山月说：“还不是电池厂的事？这混蛋一天三变，一会儿说马上搬走，一会儿又后悔了，气人不？”曹秋水安慰道：“这事生气也没用，他迟早会搬走的。我去让你丈母娘给你炒个菜去。”关山月夸道：“真是好媳妇，谢谢啦。”曹秋水咯咯一笑：“咋就这么乱呢？” 第480章 装神弄鬼 不一会儿曹秋水端着饭菜回来了，笑道：“你丈母娘要给你补补腰子，给你炒了一份腰果虾仁！”关山月拍了一掌她的翘臀说：“别瞎扯，你老公我还用补？” 曹秋水咯咯一笑说：“听你丈母娘的意思，你的青梅竹马是不是快回来了？”说起女人，关山月不好意思起来，说道：“这一阵忙的没顾上去看她们，估计都变成怨妇了。过两天回去转一圈去。”曹秋水马上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这哪行？说好了要给王璐当保镖的。关山月想想问道：“这次在王璐家吃饭有什么感触？”曹秋水说：“她家里的人对我太好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我偷了人家姑爷，人家还对我这么好，让我良心难安呢。”关山月不由得叹了口气说：“是呢！现在我就发愁岳父岳母这边。王璐已经默许咱们了，但是这事让岳父岳母知道也不好啊。” 曹秋水说：“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最好别让老人家伤心。”关山月说：“我这不是着急着能让你们能生活在一起嘛！这样咱们也就省了聚少离多了。”曹秋水说：“我很满足了，我想姐妹们也能理解的，慢慢来吧。” 关山月趁机说道：“现在你最大的任务就是和王璐一家搞好关系。所以这次就别和我一起回去了，我走后你趁机住进她家，过一段时间没准咱们能住到一起呢。”曹秋水不满地说：“你就是来回骗！”关山月嘿嘿之乐，说道：“好宝贝儿，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全靠你了。” 吃完饭，关山月喊上廖慧凯带着几个工程技术人员拿着图纸去了工地，想看看电池厂在厂区的具体什么位置，好布置下一步工作。 技术人员分头测量位置，关山月看着崭新的厂房对廖慧凯说：“这个厂房崭新崭新的，把它拆了还真可惜。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搬，咱们就和他耗到最后，等咱们把厂区建好了，他们的人想进都进不来，这个厂房就是咱们的了，再把它利用起来。”廖慧凯说：“看看具体在什么位置吧，不行把图纸修改一下就可以。” 两人正聊着呢，从村庄的方向走过来几个年轻人。关山月心想，看他们的年龄应该是老张家的四个小子吧，这是从看守所里放出来了。 坐牢的人或者在看守所里待过的人，不仅在身体上受到折磨，同时心里上的折磨更是最难以消除的。所以大多数的人性格都会有变化，有的变化的多有的变化的少，有的变得胆小怕事，甚至精神都会出现问题；有点则会变得更加无所顾忌，几进几出的大有人在。尤其是行凶打架之类的人蹲过牢出来后，更让老百姓害怕。 从这几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看，这是在看守所里住了一段时间，好像变得更目空一切了。 廖慧凯也看到了，紧张地说道：“这四个家伙不会是来闹事的吧？要不咱们先报警？”关山月说：“不用，这几个人我还看不到眼里。” 廖慧凯还是不放心，说道：“那天大师走的时候说你会有血光之灾，不会就是这事吧？你可不能大意。”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这事你就放心吧，我就是有血光之灾，也不会在他们身上应验的。” 说着话，几个人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说道：“我要见你们老板。”关山月说：“你的运气真好，我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想聊什么？”那人说道：“你就是老板？好！那咱俩可要好好聊聊。我们被你逼的无家可归了，所以只能和你聊聊以后该怎么办了。” 关山月说：“看样子你是老大了？”那人说：“”我是老二，你叫我二爷就行。”关山月哦了一声说：“原来是张老二，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张老二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关山月说：“看样子你好像还挺横，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臭钱，能买通官府就了不得呀？” 关山月说：“有钱没钱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是不会住进看守所去的。从这点来讲，我是比你横多了。” 张老二不屑的说：“那就好啊！但是，因为你在这儿建工厂，逼得我们无家可归，这件事咱们要好好论论。你横归你横，但是我们比较楞，而且我们现在就要喝西北风了，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怕你横？” 关山月哈哈一笑，闲着没事和他们玩会儿嘴皮也挺有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怎么说的？叫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是这个意思吗？” 张老二夸道：“聪明！我们被你逼得住进了看守所，拆迁款补偿款也没了。本来不想找你，但是我们被逼上梁山了，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大不了再住进监狱去！但是进监狱总得找个理由啊，所以只能来和你谈谈。” 这还威胁上了，关山月冷笑着说：“你还挺聪明！不过你找错人了，我告诉你吧，你来找我一点用都没有，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照顾你的，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老二盯着关山月，目光渐渐冷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是吗？那我告诉你，这两天我也打听清楚了，知道你们家在哪儿，你的新家，你的老家，家里都什么人，我一清二楚。你要是不想让他们少胳膊少腿儿的，咱就谈谈，你要觉得这么无所谓，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关山月最记恨别人打他家人的主意，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火冒三丈，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呢！你要是敢在这儿耍横，我还高看你一眼，原来只是敢去欺负一下老人儿童！听说你们哥四个是光棍儿对光棍儿，棍光儿对棍光儿，你们若是略微有点本事，把我打一顿，这才不负你们流氓的本性！现在看来你们连光棍儿都不如，真是几个怂包！” 几个人纷纷骂道：“操你妈，说谁是光棍啊？”关山月就是要激怒他们，冷笑着说：“我眼前好像就四个蠢猪吧？难道猪还能娶媳妇？“ 张老二怒不可遏，骂道：“王八犊子，你敢侮辱你二爷？今天就打死你个龟孙子！”说完挥着拳头就朝关山月冲了过来。关山月不等他靠近，把真气聚于手指，猛的点在了他的膻中穴上。张老二顿时嗷的一声大叫摔倒在地，痛得在地上翻滚起来。剩下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关山月迎上去把他们一一点倒在地。 平时给人治病时，输入一点真气病人身上就像过电的感觉，这次关山月加大了真气，他们顿时感到经脉膨胀，大有爆裂之势，疼痛难忍，一时间哀嚎不断。 过了一会儿真气散尽，疼痛才渐渐消失。几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站了起来骂道：“你他妈的敢打我，老子跟你没完。” 关山月忽然装模作样摇头晃脑地念起口诀来：“天法鬼地法鬼，阴山老祖请五鬼，四面地方成鬼枷，吾有一丈身，吾有五鬼大阴兵，直入他们家中做弄，寅时此刻直叫三魂飞七魄散,一命绝之。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几个人莫名其妙。刚才关山月只是轻轻点了自己一下就疼的满地打滚，难道他有法术？正在他们疑惑之时，关山月又突然出手了，如法炮制把几个人点倒在地，又是惨叫声不断。 关山月则接着念道：“天清清地灵灵，拜请五鬼阴兵子时变化去叫人，急到老张家中直叫人。三魂七魄消散，一身疼痛，救药无功。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这次也不等他们起来了，看着真气快散尽时又点了他们的穴位。连着折磨了他们有十多分钟，几个人渐渐招架不住，惨叫声也小了起来，最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关山月蹲在地上，拍拍张老二的脸说：“鬼附身滋味怎样？” 张老二惊恐地说：“求求你把鬼散走吧！我们不敢再来闹了。”关山月说：“那不行，你不知道请鬼容易送鬼难这个道理吗？以后他们就会附在你们的身上，时间长了就会阴气加重，不用我念口诀你们天天会受他们的折磨，最后疼痛而死。” 张老二吓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无力地说道：“你这样是犯法的。”关山月笑眯眯地说：“不错，还知道法律呢！你可以告我去！” 这怎么告？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哥几个害怕了，不知谁带的头爬起来就跪在关山月的面前，磕头捣蒜，连连求饶。 见戏演的差不多了，关山月说：“好吧，给你们一次机会，以后再敢惹事，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几个人连声说：“不敢了，不敢了。” 关山月又装模作样地念道：“天绝绝地决决，吾有阴山五鬼叫魂法，不叫别人身，不叫别人魂，要叫真魂正魄万万不在身，神魂颠倒不知姓名，不知自己何人。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第481章 胜利在望 张家哥四个被装神弄鬼的关山月吓住了。好多人就是这样，你可能打不服他，但是你要是会传说中的法术那就吓人了，杀人于无形，谁敢惹你？哥四个见关山月在自己身上轻轻一碰身上就像被雷击一般，那不是法术是什么？又见关山月神神道道的，更是确信不疑，哪还有刚来时耀武扬威的神气？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灰溜溜的走了。 剩下廖慧凯带来的人却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关山月，惊疑不定。别人不好意思问，廖慧凯说道：“关总还会法术？”关山月一本正经的说：“会呀。”一帮人更是吃惊了，敬畏地看着关山月。关山月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听说过没？我的师傅是赫赫有名的林正英。” 廖慧凯没听说过，满眼疑惑。他们中有年轻人呢，都看过香港的鬼片儿，顿时明白了，这是跟电影里学的！假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人对慧凯说：“廖总，林正英是香港的一个电影演员，尤其是演的鬼片比较多。”廖慧凯明白了，装神弄鬼！哈哈一乐：“你也太逗了。”另外一个员工说道：“不过，我看关总还真像会法术，怎么碰一下他们就浑身抽搐，满地打滚呢？”关山月说：“你是不是想试试啊？”员工连忙摆手：“我可不想试！” 老板嘛，就要装得神秘些，没必要和他们解释这么清了，关山月哈哈一笑问道：“你们测量的怎么样了？”另外一个员工说道：“测量的位置正好在咱们的制氧厂，还挺麻烦。不过我觉得可以把制氧厂和机械加工厂换换地方，倒是问题不大。这样就不影响工程进度了，等建好以后把它当成机械加工厂就可以。” 廖慧凯点点头说：“嗯，我看这个方案也可以。过几天咱们就开始挖地基，需要把现场封起来，禁止闲杂人员出入。你们写个通告，贴在他们的墙上，我估计不用等咱们厂房建好了，不用几天他们就乖乖的走了。然后先把他们的厂房作为咱们的办公、休息的地方，一举两得。”关山月说：“好吧，你们先拿个方案，然后和设计院沟通一下。” 大的方案定完了，这儿就没有关山月的事了，但是他还有件私事，要给欧阳主任做最后一次治疗。交代完现场上的活儿，关山月就先回到宾馆。到了宾馆，却见欧阳主任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 关山月说：“你怎么不到房间里等着去啊？”欧阳主任连忙站起来，笑着说道：“好像是你的小秘书和陈露露叫着你媳妇她们一起玩去了。”关山月心想，这肯定是陈露露的主意，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随他去吧。 欧阳主任往起一站，差点亮瞎了关山月的眼。见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小t恤，外面套了一个格子衬衣，下面穿了一条紧身蓝色牛仔裤，楚楚动人、青春靓丽。若不是那张略显成熟的脸，定觉得是十**的小姑娘，关山月不由得多看两眼。 欧阳主任笑道：“我是不是打扮的太嫩了？”关山月说：“本来你就很年轻嘛。”欧阳主任哈哈一乐：“没见过你媳妇，但是比你小秘书可差远了啊。” 关山月现在的脸皮厚比城墙。何况一个年轻的老板带着一个年轻的秘书，肯定会让人浮想联翩的，所以也不在意，随口说道：“你才是大美女呢。我姐夫能娶到你这样的大美女，只能说他上辈子奉献太多，肯定是拯救了地球，才有这辈子的福分！” 欧阳主任小手一指关山月，还没说出话来，就笑得前俯后仰。一弯腰，胸前风光无限，她那美丽的双峰以及那醉人的曲线若隐若现，浓密、乌黑的秀发荡来荡去，幽幽的体香一缕缕地传来。关山月砰然心动，不敢再看。 欧阳主任像是笑累了，一手搭在关山月的肩上，喘息着说：“你太逗了，还拯救地球呢，哈哈！”香气更浓了，关山月尴尬地说：“我说的是事实嘛，像你这样的大美女定是白马王子才能配得上的。”欧阳主任小脸红扑扑的，笑眯眯地说：“是吗？姐姐有那么好？” 欧阳美女吐香如兰，关山月心神一荡，说道：“那当然了，大家都说你就是咱们黄溪县的一枝花。”欧阳美女咯咯一乐，小手轻轻拍了关山月的肩膀一下说：“油嘴滑舌！你没听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吗’？姐姐哪有那好命？不要调侃我了，咱们去哪儿治疗？” 虽然在哪个房间都是孤男寡女，但是还得装装样子，关山月带着她进了曹秋水的房间。 欧阳主任见关山月有秘书房间的钥匙，那不就说明一切了吗？有心再逗逗他，但是显得有点太俗了，问答：“今天还是扎针吗？”关山月说：“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欧阳美女想想说：“现在因为没来那个，还不知道。但是也觉得浑身有力了，手脚不像过去那么冰冷，同事们都说我气色更好了，你看呢？”关山月过去一直没敢细看过，他哪知道？哈哈一乐说：“一直挺好的。” 欧阳美女笑笑道：“就会讨女人欢心。我听说那天你给冯玉章治疗的时候，主要是按摩的？”关山月心想，什么意思？想让我给她按摩？说道：“对，按摩也行，扎针也行。”欧阳美女问：“你怎么不给我按呢？扎针多可怕呀。” 扎了好几天了，也没见你怕，今天害怕了？关山月说道：“我是不敢唐突佳人。你长得这么漂亮，在你身上摸来摸去，我哪下得了手啊？” 欧阳美女又笑个不停，说道：“看来姐姐我魅力挺足的嘛，你按吧，不用怕，我吃不了你！哈哈哈哈，别多心哟，我只是不喜欢扎针而已。” 关山月心想，今天曹秋水没在旁边，欧阳美女说话也胆子大多了。这帮官场混的女人们咱惹不起，你说按就按吧，说道：“行，你先躺那儿，我从脚上开始按。” 握住那双被上帝吻过的脚，就觉得欧阳美女身子一紧。关山月想，她也就是嘴上厉害，其实也挺害羞的，哈哈。关山月一向怜香惜玉，给美女按摩自然舍不得下重手了，主要靠真气的作用。 欧阳美女感觉按摩和扎针又不太一样，好像沿着经脉传导上来的气感温柔了不少。但是更持续不断地传到小腹上，不一会儿就感到小腹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但是他的手又那么温柔，像情人的手在抚摸着自己，心里不禁荡起层层涟漪。心里想着，让帅哥摸着和一个老头摸着感觉是不一样哈。 关山一向对美女免疫力差，更是好不到哪儿去，匆匆把脚上的穴位按摩完，开始按摩腿上的穴位。按摩就不用脱光了，搁着衣服按摩也是可以的，这样他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沿着小腿按到大腿上，关山月仿佛感觉到了欧阳美女两腿中间传来的热气，情不自禁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双颊绯红，咬着嘴唇，想必是紧张极了。再往上，小腹、胸上的穴位就不能再按了，只好让她翻过来爬到床上，仿佛听到了欧阳美女舒了口气。心想，你非得让按摩，弄得俩人都这么紧张，何苦呢？ 好不容易治疗结束，关山月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自从神功大成以后，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看来是太紧张了。有机会学学清心咒，自己对美女的免疫力太差了！ 欧阳美女坐了起来，又恢复了女王气质，大大方方地说道：“谢谢啦！真舒服！”说完了好像觉得自己用的这个词儿有点暧昧，顿时哈哈一笑，又说道：“不能白让你给我治疗啊。”关山月说：“举手之劳，我也就是费点力气，还能求你什么报答？”欧阳美女粉嫩的小脸又是一红，说道：“想让我报答你？没门。我不打扰你了，真的感谢你，当然只是口头上的哦。哈哈哈。” 欧阳美女站起来要走，忽然手机响了。这是拆迁办的电话，便停下来问道：“什么事儿啊？”那边说道：“欧阳主任，给你汇报个问题。那哥四个又来了。”欧阳主任脸色一冷，说道：“再闹就报警，让警察抓走他们。” 关山月一看，还有些官威哈！那边说道：“他们倒没怎么使劲闹，就是想着能按原来的待遇补偿。说是如果还能每按照每人一万五的标准他们就搬走，你看怎么办？”欧阳主任说：“想得美！不能惯他们毛病！他们这么说说明他们妥协了，咱们更要坚持住，这次一定要给拆迁工作树立反面一个典型！我给你们最大的权限是一人五千元，你们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欧阳主任说道：“这样就剩那家电池厂了，看来这次咱们的拆迁工作胜利在望了！哪天庆祝庆祝？”关山月当然不用在她面前吹嘘自己把哥四个折磨了一顿，说道：“太感谢你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请各位领导吃饭，怎样？”欧阳美女开心地说道：“行，我联系。拜拜啦。” 第482章 敲山震虎 欧阳美女像一只风情万种的蝴蝶，姗姗走了。关山月终于松了口气，给美女治病不是享受是折磨呀。送走欧阳美女，关山月顺便去饭店订了一桌菜，坐在大堂陪着蔡小英的妈妈聊天。 正聊着呢，见三个女人回来了。王璐牵着小宝，曹秋水抱着二宝，陈露露带着她家的嘟嘟，一前一后进了院子。看她们说说笑笑，关山月恍惚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人们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这才是自己向往的生活！ 小宝远远的看到爸爸坐在大堂里，喊着“爸爸，爸爸”冲了过来。关山月抱起小宝亲了亲问道：“去哪儿玩儿了？”小宝叽叽喳喳地说：“阿姨带着我们去公园玩儿了，还有嘟嘟小朋友，可好玩儿了。” 关山月指着陆秀芳说：“叫姥姥。”小宝甜甜都喊道：“姥姥好！”路秀芳高兴的应道：“小宝好，小宝真乖！”看着聪明伶俐的小宝，路秀芳的眼睛竟湿润起来，想着自己的闺女啥时候也能生个孩子多好，自己就能带着孩子享受天伦之乐了。 王璐进来说道：“回来的挺早哈。”关山月说：“嗯，这次的事办的比较顺利，拆迁工作基本结束，晚上要请领导们吃饭庆祝庆祝。”王璐说：“那就好啊，晚上少喝点。”关山月说：“放心，保证喝不多。” 王璐在场大家也不好说什么，纷纷上楼去了。看着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关山月开心极了，美好的生活掀起了新的篇章，从此将走上人生的巅峰，哈哈！ 路秀芳问道：“这是你媳妇？”关山月喜悦的心情骤然变得尴尬起来，羞涩地点了点头。路秀芳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你家小宝真可爱。”关山月马上明白了，原来想孙子了，说道：“等小英回来了，她要是喜欢咱们也生一个。” 路秀芳顿时眉开眼笑说道：“生孩子就要趁年轻，岁数大了，过了最佳生育年龄生的孩子也不健康。”关山月说：“我知道了，这次回来我就劝劝她。” 晚上吃饭，欧阳主任请的还是上次吃饭的几个人。这次关山月不在孤军奋战，带着把魏涛和廖慧凯一起陪酒，孙伟避嫌，没有参加。 拆迁工作政府非常重视，关山月首先表达了感激之情。方语录说道：“黄溪钢铁公司是我们县的一号工程，也是市里的一号工程，我们会竭尽全力服务好。拆迁工作比较顺利，这是个良好的开端，我们要一如既往地强化政府服务，规范执法行为，及时帮助协调解决存在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同时要用好用足国家政策，强化政策扶持，减轻企业负担……” 方语录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大家热烈鼓掌，宴会正式开始。 俗话说：“三杯过后尽开怀”，方语录正要履行酒官的职责，欧阳美女说道：“领导们，我先说个事。”方语录说：“你说，女士有优先的权利。”欧阳美女说道：“我说的事很神奇，说完了领导们就不会怪我无礼了。” 看着大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是把大家的胃口吊起来了，欧阳美女咯咯一笑道：“我也是来时刚刚听说的。本来我觉得关总够厉害的了，既是大企业家，又是神医，就这样还是小看关总了。为什么呢？我给大家一个惊喜，关总还会法术！” “法术？”大家都愣了，什么意思？欧阳美女说：“对！就是法术，你们不信吧？最后一户为什么乖乖的搬走？就是关总施了法术，把那几个无赖吓得屁滚尿流，才主动搬走的。”关山月赶紧说：“误传、误传！我是略施小计，惩罚了他们。” 方语录说：“你们打什么哑语？把我们的胃口吊得高高的，赶紧说说，怎么回事？”欧阳美女说：“关总你别谦虚，这可是张家弟兄们亲口说的。下午那哥几个去了拆迁办，要主动搬迁。拆迁办的人见他们突然态度转变了，问他们怎么想开了？这哥几个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你施了法术，在他们身上轻轻一碰，就像遭到雷击一般，把他们吓坏了。这事是真的吧！” 大家又惊奇的看着关山月。关山月正要解释，雅间的门忽然开了，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这个女人中等个头，肉呼呼的，头发烫得鬈曲着，头发的两旁露着一对大珠耳环，丰艳的脸上施着脂粉，穿着一身绛底碎花长裙，一手里提着一瓶海之蓝，一手拿着酒杯进来了。 关山月不认识，但是他们大多都认识，这个女人就是电池厂的于老板，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三八红旗手。于老板搬迁不利，领导们都有意见，所以大家都看着她不说话。 于老板说道：“冒昧了，我不请自来，敬各位领导一杯酒。”方语录说道：“余老板心情不错嘛，谢谢啦。”余老板说：“领导，您笑话我。我们一个小老百姓，穷过日子穷乐呵。我就先从您这儿敬吧。” 于老板走过去给方语录添了点酒说道：“领导，我是向您道歉来的。这次搬迁拖的时间有点长，不好意思。不过你也得原谅我呀，我们的小厂子刚建好，还没看到效益呢就要搬走，真难啊。” 关山月明白了，原来是电池厂的老板，她这是唱的哪出戏呀？哭穷还是道歉？就听方语录问道：“你这么说，是拆迁款给的不够吗？”于老板神色一滞，连忙说道：“领导考虑的很周全了，只是我的厂子都是新设备，拆一次再装一次效果就没有原来的好了，心里不舍呀。” 方语录玩味地看着于老板，又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于老板连声说道：“搬，我马上就搬，这两天就都搬走。请领导放心，如果再不搬，你就派铲车把厂房的铲平！”方语录说：“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于老板尴尬一笑，说道：“跟领导开玩笑的。这次您放心，我们两天之内准搬走！领导别有意见，先敬您！” 敬完方语录接着就是孙国强。方玉语录不冷不热的把于老板刺了一顿，孙国强就不会再说什么了，接着往下敬酒进行就快了很多，转了一圈儿，最后到了关山月这儿。 余老板说：“这位就是关总吧。”关山月微笑道：“对，我就是关山月。幸会！”余老板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没想到关总这么年轻，真了不得！你现在可是咱们县里的风云人物，我辈楷模呀。这次拆迁，我是真难啊，你可要见谅，不要和当姐姐的一般见识呦。” 关山月心想，我都懒得看你去，能和你一般见识吗？说道：“于老板还是抓紧搬走吧，要不等铲车钩机动起来，你们可能连出来的路都没了，这样咱们就闹得不好看了。”余老板说：“放心，我马上搬走。”余老板敬了一圈，说道：“谢谢各位领导，谢谢关总，你们吃着，不打扰你们了。” 于老板出去了，大家都惊讶不已。方语录说：“这个于老板今天是怎么了？转性了？”欧阳美女想想，问关山月：“是不是你收拾那混蛋几个时，让她看到了？这是敲山震虎，顺便把她也吓着了？”关山月笑道：“没那么神奇吧？我没看到她，也有可能她在楼里看到我们了？” 大家更是好奇了。单单是张家那几个混小子说的，大家还有点疑惑，现在就连于老板也主动提出搬迁，看来还真是有故事了。方语录说道：“关总，欧阳主任说的是真的？” 关山月笑道：“半真半假。我是吓唬那哥四个呢，估计把他们给吓坏了，信以为真。”方语录好奇的问道：“说说，怎么吓唬他了？大家开开眼。” 看来不管多大的领导都有好奇心的。关山月忽然又想到，不能和他们说实话，万一这话传到张家哥四个耳朵里，他们知道自己被愚弄，反过来报复了自己的家人也是个麻烦事儿。想想说道：“我给大家玩个魔术。” 关山月看了一圈桌子上的人，跟别人不熟，就给欧阳主任熟悉，就给她开个玩笑吧。关山月说：“欧阳主任，看好了啊。”欧阳美女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直勾勾地看着关山月。就见关山月在桌子上轻轻一拍，欧阳主任面前的筷子腾地就跳了一尺多高，把她吓了一跳。 欧阳主任面前有酒杯、有盘子、有筷子、有勺子，别的纹丝不动唯有筷子蹦了起来，众人看得惊奇，还真是魔术呀！欧阳主任被惊了一下，转瞬咯咯直笑，说道：“你不会是用魔术吓唬他们的吧？”关山月胡扯道：“对我来讲，魔术也好，法术也好，这都是表象，它们还是需要有真功夫做基础的。” 欧阳主任问：“那你的真功夫是什么？”关山月心想，这女人脑袋咋这么笨呢？我的按摩和别人一样吗？也不想想是怎么回事。 第483章 销魂蚀骨 在欧阳主任好奇的追问下，关山月微笑着说道：“我不仅会些小把戏，我的武术也还可以。”欧阳主任咯咯一笑说：“这事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老实。我给大家说说吧，大家回去可以去网上查查，燕京日报刊登过一则新闻，关总一人打败了日本的空手道冠军松仓晋三和他的师父村上一郎，被称为新一代的太极拳王！” 关山月心里一乐，原来她是配合着自己演戏，这女人不仅不笨，好像对自己的事很感兴趣呢。 身边突然多了一位武林高手，大家都感兴趣起来。就连魏涛和廖辉凯也大为吃惊，这个关山月还是很低调的嘛，这么大的丰功伟绩也不炫耀一下？孙国强说道：“关总还有这么光辉的事迹？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啊？” 关山月谦虚地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欧阳美女咯咯一笑：“你这是让别人没有活路了，还装模作样的谦虚起来？”关山月哈哈一乐。 方语录说道：“关总，不介意的话露一手？”关山月笑笑说：“刚才我说的是给大家表演一个魔术，实际上这就是真功夫，我用的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眼见为实，这话大家都信，方语录端起酒杯说：“来，咱们敬一下新一代的太极拳王关山月同志。”大家欣然叫好，看来这次大家是真心高兴。关山月端起酒杯和大家碰了一下，喝完后说道：“低调，低调！做人要低调，这事儿大家知道就好好。”一时间满屋子笑声。 欧阳美女说：“看来关总就是一座宝库，需要咱们不断的挖掘，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惊喜？”孙国强说：“这事就需要欧阳主任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尽快挖掘了。”欧阳美女俏脸一红，说道：“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的我也不想知道了，留给你们无限遐想去吧。” 关山月见欧阳主任比较尴尬，端起酒杯说道：“再次感谢各位领导不遗余力的支持和帮助。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领导还得大力支持，抓紧把项目许可证办下来。” 方语录问：“你这项目需要贷款吗？”关山月说：“不需要。”方语录点点头说道：“关总真有实力！这样相对简单不少，根据《关于投资体制改革的决定》，对于企业不使用政府资金投资建设的项目，一律不再实行审批制，区别不同情况实行核准制和登记备案制。咱们这个项目只需要核准、备案就好。 其实现在相当一部分项目在没有拿到相关部门的批复前，就已经纷纷开始开工投产。而且考虑到对就业和财政税收的拉动，地方政府一般也不会太多干预。” 关山月说道：“这个我知道。现在讲的是市场经济，企业违规可以补办手续，或者罚款，不能一砍了之，这也不符合国家的法律。但是咱们既然投资这么大，又是正儿八经的生意，所以一定要合法，不能去冒政策的风险。”方语录说：“这个你就放心，我们会大力支持的。” 关山月的性子急，转天就催着孙伟去办理手续。孙伟不好意思地说：“省里边儿的手续好办，再往上我可就不认识人了。” 他不说关山月也知道，但是谁让你负责对外呢？何况你不去办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有多难？怎么能显出我当老板的水平高来？说道：“你先去吧，有什么问题咱们再一块儿商量着办。“ 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有些小城市的市长和北京的街道办事处主任是一个官衔，外地一些小城市的公安局长，和北京的派出所所长是一个官职。在乡里，一个乡长就能有豪华的办公室，而在北京，尤其是国家的直属机关，一个办公室里可能坐着一堆处级干部。 在老家孙伟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物，到了京城就像一粒尘埃一般，谁能注意到你？好在去之前孙伟得到了孙国强的指点，先去了驻京办事处，通过驻京办事处的人联系到了发改委。当然少不了吃吃喝喝，拉拉扯扯，但是几天下来也没有明确的答复。 孙伟也不着急，没事了自己喝点小酒，然后四处逛逛，看看大北京的夜景也不错嘛。尤其是胡同里的按摩店、足疗店门口的或站着或坐着的小姐们一个个敞胸裸露，搔首弄姿，看得让人心里直痒痒。没事儿去打打野食，采个野花，在她们身上仿佛才能释放自己男性的雄姿，小日子倒也逍遥自在，乐不思蜀。 这两天他喜欢上了一个长得小巧精致的小妹，典型的江南秀气的女子。第一次去听口音还是同乡，两人越聊越热乎，感情越来越近，孙伟便多去光顾了几次。 这天来的不巧，正好有个人和他同时点这个小老乡，两人都喝了酒，互不相让。老板劝了几次不管用，说到你们谁出的钱多谁点吧。孙伟哪能在老乡面前丢了面子？何况老子有钱不是？二百块钱的小费直接涨到了四百。 那人悻悻的离开了。却不知道这次鲁莽的行为给自己惹了祸，那人是白天穿着制服的人。一个外地佬敢在这儿耍威风？不知天高地厚！那人出门后就喊了几个警察过来，把孙伟给抓了进去。挨了一顿揍不说的，扔到里边没人管了。 孙伟本想着交点钱就走人，谁知根本没人搭理自己，这一下就懵了。京城里举目无亲，如果找驻京办事处的人，那还不丢了爸爸的面子？想来想去便给关山月打了电话。 关山月听后心里之乐，那么有钱你去大的洗浴中心不好？那个地方多安全！去小店里你不是找事吗？正好自己也计划着回去看看，就顺便把他捞出来吧。 陈露露一听关山也要去北京，心里顿时长了草，就想跟着一起去。曹秋水生气地质问关山月：“你们俩是不是有奸情啊？要不她怎么总死缠着你？” 关山月无奈，只好牺牲“朋友”感情把孙伟出卖了，偷偷地给曹秋水说：“孙伟在京城**让人给抓进去了，我得把他救出来去。陈露露不是跟着我去，而是救孙伟去，知道了吧？”曹秋水这才心里好受了一些，不好再说什么，恨恨地说道：“你们男人就没好东西！” 不管她怎么说吧，不闹就好。但是陈露露去肯定要知道孙伟出事了，所以还得提前和陈露露把这事说清楚。哪知陈露露说道：“他这毛病我早知道，所以我和你在一起心里才没有愧疚感。只是让人给抓起来了，丢人败兴不？” 这次走就不能让曹秋水送了，省得小怨妇在发脾气，两人搭上出租车，带着嘟嘟去了机场。 陈露露像是出去度蜜月一般兴奋，竟然不顾嘟嘟在一起，总是挎着关山的胳膊，一副热恋中的情人一般。好在嘟嘟还说不一句完整的话，也不知道妈妈挎着别人的胳膊意味着什么，让关山月宽心不少。 下了飞机，先找了一处宾馆住了下来，一进屋两人便迫不及待的吻在了一起。这次陈璐璐终于放飞了自我，像风筝挣脱了束缚自由飞舞，从心灵深处感受生命的无言之美，也终于敢大声地叫了，肆意地宣泄着，让关山月见识了她野性的一面。 当真是：挡不住蜂颠蝶狂，黄花嫩草堪怜爱；柳眉儿颦，蜂腰儿摆，哪禁得雨骤云驰、浪涌风裁；花心儿动，花瓣儿开，销魂蚀骨魄散去，涓涓春水泉涌来；藕臂横施，粉腿箍绕郎腰外；绵软娇无力，唤郎恣意爱。戏水鸳鸯，锦被里头翻红浪；只愿与郎，夜夜相亲共厮傍。 终于通透了，陈露露趴在关山月身上喃喃说道：“好像咱俩不配说爱，但是我真的爱你，越来越爱你。自从遇见你，就抵住你的诱惑，我便成了你爱的菜。你勾我走了我的灵魂，深深的吸引到了你的世界里。你从我身边走过，你的气息会让我坐立难安，乱倒如麻；你的一个眼神，会让我睡睡不香，五味杂陈；你的强壮让我对你的喜欢，从七巧直到心脏再侵入到了骨髓。你勾走了我的魂，让我爱你爱到欲罢不能。我真怕一天控制不住自己。” 关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摸着汗津津**，感受着诱人的曲线，说道：“中毒了？这可不好，危险的信号。”陈露露咯咯一笑说：“我终于知道你的女人为什么死心塌地你跟着你了。”关山月问：“为什么？”陈露露捏着身下的还在作乱的坏家伙说：“你这个宝贝太厉害了！我想摆脱你，可是控制不了想它，嘻嘻。” 关山月不以为然地说：“错！本少爷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有正义有侠气有能力，女人们爱的是我的灵魂，而不是肉体！” 陈露露咯咯之笑说：“这么说就我是个小色女了？”关山月严肃地说：“当然了，也会越做越爱的。”陈露露眯着眼，哼哼着问：“你还能一战否？”关山月得意地说：“看你能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第484章 物以类聚 在宾馆休息了一天，关山月准备去把孙伟捞出来。陈露露生气地说：“丢人现眼的玩意，就该让他在里边儿再受几天罪。”但是本着双方友好合作的精神，关山月还是决定把他早早的捞出来，说道：“万一在里边让人给打坏了，或者精神上承受不了就不太好了。再说我也答应他这两天就来的，太晚了也不好啊。” 陈露露也就是发发脾气，该捞还得捞去。临走之前关山月对陈露露说：“孙伟的事儿你只能装作不知道啊。”陈露露说道：“废话吗！我又不是傻子。”然后抱着关山月依依不舍地说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在一起玩几天就好了。”关山月笑道：“时间长了你就烦我了。” 陈露露拧着关山月的耳朵恶狠狠地说：“好像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一般。”陈露露下手真狠，拧的关山月耳朵生疼，心里想着：真难驯服！悻悻地下了楼。 关山月是没本事捞出孙伟的，这事还得找李虎。李虎开着自己的悍马来了，接上关山月说道：“你认识的怎么都是这种人呢？难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后我得离你远点。” 确实不光彩哈，关山月尴尬一笑，左顾言他道：“你爷爷这身体还好吗？”李虎说：“托你的福，爷爷能吃能喝好着呢。”关山月说：“那就好，那就好。这一阵儿家里对黄莺的事有什么态度吗？” 李虎说道：“你问黄莺不就完了吗？问我干什么？我不知道。”关山月厚着脸皮说道：“这不是叫旁观者清嘛。”李虎洋洋得意地说：“看来我只能说了？老弟呀，我真同情你，用一句现在的流行语，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用一句古话讲，叫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将上下而求索。” 关山月恨恨的想，我若不是担心你们家面子上过不去，早就给她来个生米做成熟饭，让黄莺挺着大肚子回家，叫你们懊恼去吧。别把我逼急了，姑爷我是有底线的。关山月充分发挥着阿q精神胜利法，自嘲、自解，自我陶醉一番。 来之前李虎已经联系好了管事的人，到了派出所，李虎报上了姓名，那边就把孙伟放了出来，交了罚款直接走人。孙伟觉得很丢人，耷拉着脑袋跟在他俩后边一声不吭。到了院里，却被威风凛凛的悍马吸引了，瞬间忘了羞耻，围着车子转了一圈。 孙伟边看边想，他朋友能开这么好的车，而且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看来关山月上边真是有人，于是啧啧赞叹：“还是这车威风！关总啥时候弄一辆？让哥们也开开。” 关山月心想，把你捞出来一声谢谢都不说，真没礼貌！不冷不热地说：“等咱们公司投产了，你天天躺在床上数钱就行了，想买啥买啥。不过还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儿，你媳妇跟着来了，非要来看看你。” 孙伟登时急了：“你怎么能告诉她呢？让我怎么面对她？我找你就是想保密呢，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你不怪自己办了蠢事，却埋怨别人办事不利，真是狼心狗肺！关山月嘲笑道：“你弱智啊，我要告诉她了她还不跟着过来接你？顺便甩你俩耳光？好心当成驴肝肺！” 孙伟松了口气，嘿嘿一乐说：“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着急，谢谢了关总！这样，一会儿我请哥俩吃大餐去。”关山月说：“算了吧，我告诉你媳妇你一会回去的。把你直接送回去吧。” 孙伟在里边呆了几天浑身臭的要命，自己都嫌弃自己，虚呼了一下坐上车回宾馆去了。把孙伟放到宾馆，李虎问道：“你这次来不会只是为了救他吧？”关山月说：“虎哥真聪明！我就愿意和你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李虎说：“少拍马屁，赶紧说，看我心情高兴不高兴了。” 关山月嘿嘿一乐说：“虎哥，我不是在老家建了一个钢厂吗？需要发改委的核准和备案。你也知道我就是草根一个，谁也不认识，所以这事儿只能请你出面了。” 李虎像看白痴一样瞥了关山月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孙悟空，无所不能？我和发改委又不搭界，我哪认识？”关山月发愁了，说道：“那怎么办？这事我只能找你呀？” 李虎嘿嘿一乐说：“我给你出个主意，这事儿我小姑父肯定有办法，要不你去求他吧。”关山月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以为什么好主意呢！你也不想想，我怎么能在老丈人面前显得无能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宁愿无证经营，也不能去求他呀。” 李虎说：“那我就没办法了。你那么有骨气，自己想辙吧。咱们先去曹秋山哪儿，让他请咱们吃饭。”不容分说拉着关山月去了潘家园。 到了潘家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关山月忽然感觉到自己离古玩市场越来越远，仿佛也不太感兴趣了。难道是现在自己日进斗金、财大气粗，瞧不起这些曾经认为的古朴大方，富有文化内涵的宝贝了？这现象可不好，不是一个劳动人民的儿子应具备的素质。 不管怎么想，但是看着地摊上的瓶瓶罐罐、旧纸破石头，只要不是貌似国之重器的，便提不起兴趣来。看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是真理呀，一个人的经济状况也决定了自己的眼界，现在再让自己耗费精力，去淘那些几百、上千，甚至上万的小玩意儿，已经没了动力。 关山月忽然想起李虎的堂妹来，问道：“你那个妹妹李玉还来追曹秋山吗？”李虎说道：“曹秋山比你强多了，绝对不会像你那样乱搞暧昧、脚踏几只船的。”关山月讪讪一笑说：“咱们在门口偷看看他俩干啥呢？”李虎说道：“真低俗！我这当哥的怎能干那事儿？不过偷偷看看也行哈？哈哈。” 两人鬼鬼祟祟的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一看，很失望，里面有客人。张瑜眼尖，一眼就看到他们了，说道：“秋山，关山月他们来了。”忽然又感到不好意思，好像喊“秋山”太亲密了——前一段时间自己还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就变了？看了关山月一眼，羞涩的低下了头。 但是大老爷们哪能注意她的少女之态，曹秋山兴奋地说道：“呦，稀客呀！把我妹妹骗走了，也就见不到人了。”关山月难为情地说：“我这不是一回来就赶紧来看你吗？”客人见他们热聊起来，对自己不感兴趣，便转身出门了。曹秋山马上说道：“张瑜，咱们打烊了，喝酒去。” 张瑜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说道：“你们去吧，我在看店。”男人们其实也不想带着她去，曹秋山拿了两瓶酒去了附近的醉仙楼。 喝着酒，曹秋山说：“我听过去的朋友们说，在西南发现一个迷魂谷，好像里边很神奇，发现了城堡。而且有不少好东西呢。”李虎登时眼睛放光，急切地说：“咱们去看看！” 曹秋山说：“听听名字你还敢去吗？说里边常年雾锁云绕，人进去后就会头晕目眩，迷失方向，所有的现代化装备都失去了作用。有的人说里面有磁场，所以现代化的装备就失去了作用；有人说里边有神奇的部落，遗失的文明；也有人说可能是逃难的大家族隐居起来了，众说纷纭。总之，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出不来，大家望而生畏。” 李虎说：“那你和我说这干嘛？只是勾引我？关山月你什么意思？有没有想法？”关山月自忖没有超能力，何况现在自己的生意那这么多，哪有闲功夫啊？说道：“我没什么想法，也不喜欢那种刺激。” 李虎悻悻地说：“跟你们真没有共同语言。”曹秋山哈哈一乐说道：“中国神奇的地方多了，你想探险吗？咱们去罗布泊，那里有神奇的楼兰古国，听说也是大都有去无回。”关山月问道：“你家张瑜支持你去？” 曹秋山讪讪一笑，不吱声了，张罗着大家喝了杯酒，又说道：“习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总过这平静的日子倒觉得缺少了激情。” 其实关山月心里也很向往，但是自己生意多，女人多，去不了啊，说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呀，赶紧把张瑜骗到手，结婚生子忙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实在不行生俩生三生四个生五个孩子，你还有功夫想着探险去？”李虎笑道：“现在谁还生那么多孩子？胡扯呢不是？”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日子过得太平淡，那是你们不会浪漫。爱情里没有一直的轰轰烈烈，只有那细水长流的平平淡淡，但是想要在这平淡中又不乏味，就要看你们自己怎么去把生活过好。实在不会浪漫，你就赶紧生孩子，等有了孩子，孩子的一言一语、一哭一笑，就会给你们的生活增添色彩，让你多了份责任。” 曹秋山说：“听这话好像经验很丰富。”李虎说：“能不丰富吗？骗了一个有一个的，情圣呢！”这两个可都是大舅哥，关山月尴尬一笑道：“其实我也不会浪漫，瞎说的。” 第485章 适得其反 三两酒下肚，李虎的话多了起来，像个好奇的宝宝一般，不停的问这个问那个，什么诈尸，粽子，阴兵借道，寻龙点穴，把他知道的那几个词儿都搬了出来。离开江湖一顿时间，曹秋山很怀念过去那种日子，终于有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曹秋山说起来滔滔不绝。 曹秋山是从十六岁才开始跟着爸爸学寻龙点穴、倒斗的本事，可是没两年他爸爸就去世了，所以说他这个摸金校尉本领也不算很高。倒斗需要大量的实战经验积累，现在大型的墓穴被郭沫若老先生发掘的差不多了，他也只是跟着爸爸在一些小的墓穴里练过手。用他爸爸的话讲，还没有出师呢。 寻龙点穴的功夫他没有完全学会，但是道理和看风水是一样的。古人怎么看的风水，你就照这个方式来寻龙点穴，大同小异，顶多是再做些机关，或者说做个假象来迷惑人而已。但是曹秋山的本领应付李虎就绰绰有余了，一边喝酒一边给李虎普及一些粗浅的知识。 曹秋山说：“粽子指墓里保存的比较完好，没有腐烂的尸体。但这是写小说的人虚构的一种称呼，指盗墓者中流传的暗语，就像土匪之间谈话不能直接说自己杀人放火，都有一套黑话切口。真正的盗墓人是不叫粽子的。” 李虎问道：“你遇到过没有？”曹秋山说：“还真遇到过，不过也不像小说中说的那么邪乎，我们也不用黑驴蹄子，而是用黑公鸡或者黑狗，尤其是黑狗的效果更好。” 关山月说：“这个我知道，农村的百姓说，狗拥有阴阳眼，能看到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就是鬼。狗在夜间不会无缘无故地狂叫，若是狂叫必定是看见了鬼魂。但是为什么是黑狗能辟邪呢？” 曹秋山说道：“我们知道鬼是有魂无魄的，魄生水，为黑色，所以鬼是看不到黑色的东西！而黑狗在鬼面前就是两个发光的眼睛。往深处说，黑狗是阴阳的强体，所以鬼怕黑狗、怕黑狗的血、怕黑狗的牙。”李虎问：“过去的夜行侠都穿着黑衣服是不是也有这个道理？” 曹秋山哈哈一乐说：“你真能联想，或许是吧。我们认为狗血是最腥的，而腥臭属肺，肺属金。鬼的魂属木，金克木，所以鬼怕黑狗血，一般不干净的东西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黑狗血不但能破鬼,还能破各种法术、巫术！而狗牙更厉害，它不仅有慑邪之威气，还有灵气，这是因为黑狗牙是至阳之物。 你们听说过鬼压床吗？遇到这种情况可以直接在眉心用黑狗血点一颗痣就破了。情况严重的，可用毛笔蘸血，绕着床画上一圈，基本上无往不利。我们进墓穴的时候，都要在身上挂一颗黑狗牙，越凶的黑狗牙辟邪效果越好。” 李虎哈哈一乐说道：“若是在脖子上挂几颗狗牙做的项链，看起来也满个性的，哈哈。”曹秋山说：“回头给你来一副？”李虎眼睛一亮说：“那感情好！阴兵借道又是怎么回事？” 曹秋山说：“阴兵借道这是真的。过去打仗规模宏大，像白起一次坑杀赵国四十万军队，包括近代的几大战役都是一次性伤亡无数。阴兵就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军队败亡后，人数过多，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有法术的人能操纵这些阴兵为己所用，称之为阴兵借道。 这种说法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这种有本事的人。还有一种说法是指出现在大灾难比如地震、洪水等，灾难过后，大规模的死伤导致阴魂全部聚集在一起，然后由阴兵来将他们带走。这种事是真实存在的，也有人见过。 离我们最近的一次最大规模的阴兵借道发生在唐山大地震。那个时候很多人在晚上都看到了，越传越神奇。有的说他们看到了庞大的队伍，都是古代士兵的装扮，每个士兵都押着一个死者的鬼魂，大概十几分钟队伍才慢慢消失在夜幕里。 也有人说，他们看到了冥界马车，每个马车都有士兵驾驶，车上方挂着一盏青色的灯，马车上拉着的都是死去的鬼魂。那些马车一点声音都没有，隐隐约约的像是一阵风吹过。 不过很多灵异事件被封锁，被说成封建迷信，但是越是职位高或者有钱之人没有不信风水神灵之说的。” 李虎神往地说：“这我知道，国家有神秘的机构专门研究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你回头好好研究研究这些玩意，有机会咱们哥几个也去探索一下未知的奥秘。” 关山月见李虎像个小迷弟一般，心想，这可坏了，依照李虎那不羁的性格，哥俩真没准去寻找刺激去，悻悻地说：“看来让你俩认识是我的错。本想着让曹秋山金盆洗手后有个照应，适得其反，没想到把你带到沟里去了。你俩最好熄了这个念头，不然我就成了罪人。” 李虎不屑地说道：“人和人追求不一样，你追求的是三妻四妾的生活，我们追求的是多姿多彩的人生。再说了，以后在我俩面前说话规矩点，都是你哥知道不？” 这是鬼迷心窍了，关山月说道：“好，你俩是我哥！大哥二哥，三弟我求你们了，以后别往这方面想行不行？你俩要有个三长两短，你爷爷能饶得了我？还是你家张瑜能饶得了我？黄莺和秋水不埋怨我一辈子？你俩老大不小了，赶紧生个孩子玩玩，比什么都好。” 李虎不满地说道：“你总说那些丧气话干什么？发掘宝藏，探索未知的秘密，也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职责嘛。”关山月无奈的说：“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成了一件高尚的事儿。行了，我也不管你们了，也管不了，喝酒。” 多日没见，李虎又满怀期望，三人喝的尽兴，关山月把哥俩灌得醉醺醺的，各回各家。李虎开不了车，关山月把他送到小区门口，把车征用了。 看着李虎一摇三晃的进了小区，关山月拨通了黄莺的电话。谁知响了一下就被黄莺按了，估计是他爸妈在不方便接吧。关山月感到无聊，就想去看看师傅师母。忽然想到曾经答应过师傅，让李春梅带着儿子来陪师母一段时间的，这不是成了空头支票？ 这可好，师傅那儿也不敢去了，就给李春梅打电话说道：“宝贝儿，我在北京呢，你带着儿子过来住几天？”李春梅埋怨道：“你有空去北京，就不能来无锡看看我们？不知道孩子天天上课呢？” 关山月耐心的说道：“这不是正好来北京有事嘛。你来吧，蒙氏教育也不是万能的，孩子们缺几天课也没事。现在正是看红叶的季节，老公带你去看看。”李春梅咯咯之笑，说道：“骗谁呢？再过一个月才是看红叶的好时候呢。不过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们明天过去。” 刚挂了电话，黄莺发来短信：给我发个地址，回头找你。关山月想了想没地儿去，就把宾馆的地址发给了她，然后开车往到馆去了。 路过陈露露的房间，隐隐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就听孙伟说道：“你们昨天就来了吧，怎么他今天才去找我去？” 不管陈露露怕不怕孙伟，偷人的事还是让她很心虚的，也很敏感，色内厉荏地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我好心来看看你，顺便带着孩子出来玩玩还有错了？我还想问你呢，来这儿以后关山月一直阻拦着我，不让去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陈露露的嗓门高了，孙伟的声音马上低了下来，支支吾吾地说：“我能有什么事？也什么意思。只是关山月那家伙好几个女人，是个风流公子，我不是担心他欺负你嘛！” 陈露露心里一松，鄙视道：“不要说别人，谁也比你强，没事就去找个小姐，有什么意思啊？再说小姐多脏，没准再染个性病什么的，把我也坑了。我不说你就好了，你还敢怀疑我？以后你别碰我了！” 孙伟红着脸说道：“哪有的事儿啊？你听谁造的谣？”陈露露呸了一声说道：“老子英雄儿好汉，你爸爸都想当扒灰头，你能是什么好东西？我这辈子怎么嫁到你们家去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要不是看在嘟嘟的份上早跟你离婚了，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孙伟嘟嘟囔囔的说道：“不管怎么你也不能和他好啊。”陈露露说道：“人家看不上我，看上我了我就跟他好，你管得着吗？”孙伟气恼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要我知道了咱们没完！” 陈露露说：“呦呵，你能把我怎么样？难道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要规规矩矩的做人，我就规规矩矩的跟你过日子。” 关山月听不下去了，陈露露的大嘴再说就说漏了，帮帮敲了几下门。孙伟开门一看是关山月，虽说满肚子怀疑，却又没胆量和关山月发脾气，讪讪说道：“你回来啦？”关山月说：“回来了，你俩嚷嚷什么呢？楼道里都听着了。”孙伟红着脸说：“没事，没事。进来坐会儿。” 第486章 情比金坚 孙伟有个强势的爸爸，从小活在他爸爸的阴影里，所以他的性格里有典型的两面性。遇到不如他的人，就想展示如他爸爸一般的强硬来，其实骨子里是软弱的，遇到比他厉害的人马上就唯唯诺诺。就像第一次见关山月那样，显得霸气十足，一旦征服不了就软了下来。 后来，孙伟又知道关山月貌似很有背景，所以更不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而且孙伟明知道孙国强欺负他的女人，他都不敢对他爸爸说个不字，何况只是怀疑关山月和陈露露不清不楚，那更不敢说了。 见孙伟一副俯首帖耳的样子，关山月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心想，欺负这样的人也没意思，以后离陈露露远点儿吧。关山月心里忽然有了愧意，想想说道：“我借朋友的车来了，你们要想出去玩去也可以开着走。”孙伟眼睛一亮，问道：“是悍马吗？”关山月笑笑说：“对啊，别的车也不值得你开啊。”孙伟兴奋的搓搓手说道：“谢谢啦，谢谢啦。” 关山月心里一乐，掏出钥匙给了孙伟，说道：“放心开，当自己的车一样。”“好，咱也开开悍马！”接过车钥匙，孙伟又问道：“露露想去哪儿玩儿？” 刚才因为关山月和孙伟发生了争执，见他转瞬间又和关山月打得火热，陈露露心里很鄙视孙伟，一点骨气都没有！就不想和他一起出去，说道：“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喜欢车都像喜欢女人一样，见了好车就没命了，再好的车有啥意思？不就是个车吗？” 见陈露露不愿意去，关山月心想，这哪行？本来孙伟就怀疑了，你再不跟着去那还好？何况黄莺一会儿就来了，你在这儿不耽误事吗？笑笑说道：“去吧，来一次北京不容易呢，带着孩子玩玩不也挺好吗？”陈露露瞪了关山月一眼，不情不愿的问道：“去哪儿玩儿？” 孙伟只想开着车去兜兜风，做一次传说中的“二环十三郎”，但是带着女人去却又不知道上哪儿了，说道：“北京这么大，咱们去哪儿都行啊。”关山月说：“你们可以带着孩子去北海公园划船，这时候不冷不热，风景也好，是最合适的季节。”孙伟马上说道：“好，咱们就去北海公园！走了儿子！” 安抚好孙伟两口子，关山月回房间里静候黄莺的到来。闲着无聊想起自己教育曹秋山不懂浪漫的话来，便给花店打电话，让他们送来一束玫瑰，要给女人一点浪漫。然后泡到浴室，洗澡刷牙，清理一番，不能让女神闻着自己满嘴酒气。 黄莺终于来了，关山月开开门，把玫瑰献给黄莺说：“我的女神，祝你每天都像玫瑰一般绽放。”黄莺心里一甜，亲了关山月一口问：“怎么知道浪漫了？”关山月说：“我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给你摘下来。”黄莺切了一声，两人又亲吻在一起。 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轻解罗裳，如描似削身材，柳腰玉股尽展现，不施粉黛压群芳。多日不见，两人那顾得上诉说衷肠，只想着融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直到云收雨歇，关山月才想起来问道：“想我没？”黄莺红晕的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来，关山月一脸疑惑地问道：“今天吃什么药了？”黄英实在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来，问道：“想听吗？” 关山月轻轻拍了拍光洁翘挺的玉臀说道：“说说，有什么事值得我的女神这么高兴？”黄莺娇笑道：“你不准生气啊。”关山月说：“看来不是好事，不过，我生谁的气也不能生你的气啊，说吧。” 黄莺又咯咯的笑了半天才说道：“刚才来时我姥爷讲了他小时候老家的事。姥爷老家是济南府的，你知道当时的山东军务督办是谁吗？”关山月说：“这我哪知道？历史上的军务督办也不是一个人。” 黄莺说道：“我说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奉系军阀头子张宗昌。这个张宗昌绰号特别多，‘狗肉将军’、‘五毒大将军’、‘长腿将军’、‘混世魔王’、‘三不知将军’，你知道吗？” 关山月熟读历史，哪能不知道？登时知道黄莺为什么笑了，这是把自己比成“三不知将军”了！心里尴尬，但是为了讨女人欢心还是装作不知，说道：“我孤陋寡闻，愿听女神细说。” 黄莺又是咯咯一笑道：“这个张宗昌土匪出身，性情暴戾，劣迹斑斑，花天酒地、妻妾成群，最传神的绰号就是‘三不知将军’，指张宗昌‘兵不知多少，钱不知多少，姨太太不知有多少’，所以被世人称为‘三不知将军’。至于张宗昌的媳妇多到什么程度呢，他的侍从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姨太太，侍从不知道倒也没什么，问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据说有四十个呢。” 关山月装模作样地说：“不可能吧，还能不知道自己几个媳妇？瞎传的。”黄莺美丽的大眼睛一瞪，训道：“心虚了？”黄莺再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也是漂亮的让人毫无压力，关山月说：“四十多个媳妇呢？太厉害了吧！我有点不信。” 黄莺笑道：“口说无凭，有诗为证。张宗昌有打油诗说：‘要问女人有几何，俺也不知多少个。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个？’哈哈哈，招笑不？希望你不要和他一样。” 关山月知道，这个张宗昌这么多女人，他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大多都是去留随意的放养状态。甚至其中不少女人都是从妓院带回来的，他觉得这是一种“英雄救美”。但是关山月认为，张宗昌哪能和自己相比？自己对女人都是真心的，把自己比作风流才子唐伯虎心里还高兴点。 于是关山月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你怎么能把你英俊神武多情多意的老公和张宗昌相比呢？是不是想家法伺候？“黄莺斜着眼说道：“还不高兴了？自己做的不好还不让人说？听姐妹们说你老家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蔡小英妹妹？不知道还有没有啊？” 关山月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这么说来自己确实比张宗昌也好不到那儿去。只是这次还想着让李春梅和黄莺认识认识呢，这可怎么张口？尴尬的说道：“没了，没了，真没了！” 黄莺生气，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说道：“满嘴假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无锡还有个小情人呢？叫什么来着？对，李春梅！听李虎说孩子都很大了？你可真厉害呀！当真是桃花处处开，情种遍地撒！不会是你也和张宗昌一样，把女人和孩子都忘了吧？” 黄莺拧耳朵当然不像陆彩霞那般使劲，关山月还是装着一副吃疼的样子，求饶道：“宝贝儿，轻点！这个真是意外。当初谈对象时，李春梅就像白天的太阳，王璐就像晚上的月亮，可是我只能选一个呀，你也知道，最后选了王璐。”黄英问道：“那你怎么还让人家怀孕了？你咋就这么不是东西呢！” 这要好好解释解释，不能让女人认为自己是不负责任的人。关山月不顾黄莺挣扎，抱着脑袋亲了起来。丁香舌吐琼浆蜜，柳腰款摆云鬓纩，一会儿黄莺的身子变得软趴趴的，没了斗争精神。关山月便就把他和李春梅的故事讲了一遍。黄英听后心有戚戚焉，说道：“真是个痴情的女子，只是跟着你白瞎了。” 关山月嘿嘿一乐说：“宝贝儿，你们家如果还不同意咱俩的事，哪天咱们也造个小人，逼着你爸妈就范？”黄莺小脸一红，嗔道：“想得美！你要真的想娶我，就等着我满头白发的时候再来娶吧。” 关山月心里一颤，黄莺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了！但是她又不想和家里闹翻的，这也太难为她了。女人情比金坚，自己却到处沾花惹草，关山月既羞愧又心疼地说道：“什么时候娶你都无所谓，只是影响咱们生个小宝宝怎么办？” 黄莺趴在关山月身上，柔声说道：“有得就有失，有你照顾我我就满足了。我若是跟着你，毕竟和现在的社会格格不入，我不能让人笑话我的爸妈，毕竟我爸爸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国人就爱个面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做个单身狗总比做个小三好听些，做子女的要体谅父母的心呀。” 关山月的眼里渐渐的涌出了泪水，痛心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黄莺嘻嘻一笑：“熊样儿，还多愁善感起来了。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哎，也不知道你这个混蛋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喜欢。” 关山月心里不舒服，帮着女人洗了澡，穿好衣服问道：“吃点啥去？”黄莺挽起关山月的胳膊说道：“晚上咱们就简单吃点，我带你去小摊上吃正宗的老北京小吃去。” 两人推门出去，正好遇到孙伟和陈露露回来了。 第487章 回风舞雪 孙伟和陈露露见关山月带着一位绝世美女从房间里出来，不由得一愣。孙伟是被黄莺的花容月貌震惊了，呆呆的看着，都忘了打招呼。陈露露自诩美貌，看着黄莺也不禁有些气馁，这家伙上哪弄的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恨的家伙，处处留情啊！ 关山月第一次见黄莺时也是一副痴呆的模样，所以见怪不怪，心里一乐说道：“你们一家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孙伟啊了一声清醒过来，脸涨得通红，羞涩地说道：“我们打算回来请你吃饭呢。” 关山月心想，这事儿是孙伟张罗的吧，应该是想感谢自己把他从看守所里捞出来，既然这样就别驳他的面子了，说道：“正好我们要出去吃饭，咱们一起去吧。”孙伟连忙说道：“好！我们回来的路上见前边有个海鲜馆，咱们一起吃海鲜去？” 关山月问黄莺：“行吗？”黄莺见男人色眯眯的，女人直愣愣的，被他们看的心里不喜，听他们说话，才知道原来是一起的，随口说道：“行，吃什么都好。” 不知道孙伟见关山月有本事，还是不想在美女面前丢份儿，这次他是下了血本，龙虾、鲍鱼、海蛎子、大闸蟹，什么好点什么。关山月笑道：“就咱几个人，少点点儿就好。”孙伟说：“他们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不周，凑合着吃一顿吧。” 服务员听后不高兴了，说道：“我们这儿有澳洲龙虾，你们点吗？”关山月哈哈一乐说：“澳洲龙虾还是去澳洲吃吧。孙伟，菜就这样，点白酒。”孙伟丢了面子，见这儿的最贵的酒是标价一千五的三十年牛二，大手一指说：“来两瓶！” 关山月心里之乐，孙伟还挺要面子！来到雅间，关山月把孙伟两口子给黄莺做了介绍，说道：“这是我的合伙人孙伟，妻子陈露露，我们这次一起来发改委办审批手续的。” 黄莺哦了一声问道：“办的怎么样了？”关山月沮丧地说：“我本来认为李虎能办呢，谁知道他是个笨蛋，帮不了。”黄英噗嗤一笑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关山月说：“我准备找盛利帮忙，他应该认识发改委的人吧。”黄莺说道：“你这是舍进求远，找我不就行了吗？”关山月惊讶地说：“你认识发改委的人？”黄莺说道：“我不认识，但是童主任认识呀，让他办应该很容易的。”关山月疑惑地说：“我知道他认识，但是他能有盛利好使吗？” 黄莺笑道：“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就明白了。盛利是从底层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但是他最大的劣势就是上边没人，或者说和上面的人认识的很少。你找他，他肯定能给你办，但是要费不少周折。但是童主任就不一样了。童主任虽然只是省发改委主任，虽然没有盛利官儿大，但是他是从上面下去的，人脉在上边，所以办起来可能比盛利还快，还简单。” 关山月赞道：“分析的透彻，有道理。”黄莺咯咯一笑，拿出手机就给童主任拨了电话：“童伯伯，我是小莺。”童主任哈哈一乐，说道：“我知道，现在这个点儿打电话肯定有事，说吧。” 黄莺说道：“您老人家神机妙算！是这样的，我和关山月一起投资了一个钢厂，需要发改委审批。但是我俩找不到庙门呀，您能不能给说句话？” 童主任惊讶的说道：“你们又投资钢厂了？厉害啊！在哪儿？你占多大股份？”黄莺冲着关山月一笑，说道：“在关山月的老家，我的股份少，只有百分之三十。”童主任说道：“那也不少了，恭喜啊。这事儿你就放心吧，现在我正在招待客人，明天你打电话，或者让关山月给我打电话也行，告诉我具体什么情况，我直接给你找人。” 黄莺说道：“谢谢啊，童伯伯！”童主任说道：“客气啥，我现在也就能发挥点余热了。明天记着给我打电话就好。”挂了电话，黄莺说道：“搞定，明天你和他说吧，我怕说不清。” 孙伟登时不淡定了，原来以为关山月带来一个花瓶，估计是包养的情妇之类的，没想到黄莺自带光环。关山月身边一个女人都这么厉害，那他们的家长都是什么级别的？孙伟恭维道：“还是关总厉害啊，一出马就把事情搞定了。”关山月笑道：“我没啥本事，全靠亲戚朋友帮忙。” 孙伟又说道：“原来是你们合资开的公司？”黄莺笑道：“我哪有钱？是骗他们的，这样他才能更当回事。”关山月一乐，问黄莺：“你怎么这么笃定，他准能帮忙呢？” 黄莺说道：“上次咱们收购太行钢厂的事儿，就是他给宫崎提前透露了信息，也是他出的主意。后来知道了爸爸的意思，他心里愧疚着呢。这次让他帮忙，实际上是给他救赎的机会，他乐意着呢。” 关山月说道：“原来这样！那他和宫崎是什么关系呢？”黄莺说：“后来我才知道的，宫崎爸爸和他是同学，而且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宫崎去省内发展，也是童主任给牵的线。”关山月这才明白，官场上的事错综复杂，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呀。 孙伟听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黄莺长的惊艳，一笑一颦荡人心魄，一时间不敢直视了，越发拘谨起来。 陈露露半天没怎么说话，时不时地端详着黄莺，只觉得黄莺丰满苗条高矮胖瘦恰到好处；明丽耀眼的脸颊不施香水，不敷脂粉，宛如清澈的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修长的细眉微微弯曲，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两只美丽的酒窝儿隐现在脸颊，美丽中又多了一些可爱，无一处不惊艳！陈露露觉得自己在黄莺的身边光彩全无，不知是嫉妒还是吃醋，心里竟是酸酸的。 不一会儿，菜上好了，孙伟给大家倒上酒，忽然发现这祝酒词没法说了。说感谢关总把我从看守所捞出来？这话当然不能说；这次也算是公差，但自己既不是地主，更不是老板，为什么请呢？尴尬一笑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很高兴能认识北京的朋友，咱们干一杯！”黄莺说道：“谢谢，也很高兴能认识关山月老家的朋友。” 酒过三巡，大家渐渐放松起来，陈露露说道：“黄小姐，去过我们老家没有？”黄莺脸色一滞，涩涩一笑说：“没去过，我去的地方很少。”喝了几杯酒，大家脸上都红扑扑的，陈露露没有注意黄莺的表情，又说道：“我们老家可漂亮了，山青水秀，冬暖夏凉，又挨着长江，欢迎你到我们老家玩。”黄莺随口说道：“谢谢，我一定会去的。” 见黄莺不太热情，陈露露忽然明白了，她一定是想去去不了，看来这小三当的也不舒心呀！还不如曹秋水呢！这么一想心里释然了，又不禁得意起来，吃她什么醋呢？她还不如自己呢。陈露露热情起来，自己家请吃饭不能冷落了客人，忙着给黄英莺夹这个夹那个。 心里高兴，陈露露的话也多了起来，开始点评起酒来，说道：“这人条件好了，就想喝好酒，可是一千多块钱的酒和一百多块钱就能有本质的差别吗？就像这牛栏山二锅头，说的是三十年的陈酿，这一瓶里能有几滴三十年的陈酿酒就不错了，或者干脆一滴都没有，喝的就是一种虚荣。”黄莺说道：“说的有道理，我喝什么都一样，辣。” 孙伟尴尬极了，我这是花大钱买的酒，让你俩一说，我成冤大头了？关山月见孙伟一脸尴尬，笑着说道：“你们女同志不会喝酒，哪能喝出好来？这酒是有区别的，你们喝的辣，我却感觉口感饱满纯正，酒香四溢，回味甘醇，韵味十足！” 陈露露说道：“无非是辛辣的白酒，还能让你给夸出花来，在我看来只是给自己找喝酒的理由而已。”黄莺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能随便点评自己的老板呢？不由的多看了陈露露两眼。陈露露心里一惊，想到自己是有点太随意了，说这话是没把关山月当外人，黄莺怀疑自己倒不怕，关键是不能让孙伟猜疑，看来说话要小心了。 女人的心思缜密，男人那注意这些，而孙伟的心思更没在在陈露露身上，生怕怠慢了关山月和黄莺，频频举杯。就他那半斤八两的酒量，一顿饭下来就喝的迷迷糊糊，好在还留着一丝理智，强撑着把账结了。 黄莺不敢在这儿留宿，关山月开车把她送回去。路上，关山月说道：“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大儿子？”黄莺说道：“看你大儿子是假，想让我认识你的老情人是真吧？” 关山月厚着脸皮一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聪明？女人太聪明了不好的，显着老公太笨。”黄莺笑道：“人家不是说桃花泛滥的人总刺激大脑，会聪明伶俐的吗？不要装可怜。看她吧，她要是愿意我无所谓。” 第488章 谈吐儒雅 送黄莺回来，关山月到宾馆刚开门，隔壁的门就打开了，不用看，肯定是陈露露。但是在楼道里也不敢说啥，只好让她进了门。 陈露露随手关上门，看着关山月难为情的样子嘿嘿一笑说道：“害怕了？”关山月无奈地说：“不太好吧，毕竟孙伟在呢。”陈露露抱着关山月亲了一口说道：“他睡得和死猪一样，哪管我的死活？你也别装圣人了，就你那三妻四妾的，处处都是风流债，我都服了。” 关山月尴尬一笑说：“都是意外，都是意外。”陈露露俏脸一红说：“结识私情弗要慌，捉着子奸情奴自去当。拼得到官双膝馒头跪子从实说，咬钉嚼铁我偷郎！”她这是说死也不连累自己的，关山月心想，陈露露倒是性情女子，心里哀叹一声说道：“我岂能让你受罪？若是被他发现，我也会说是我强迫你的。” 陈露露心里甜滋滋的，把脸贴在关山月的胸上，轻轻摩挲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个真男人，嘻嘻。你家黄莺长的真漂亮，我都吃醋了，你要安抚我受伤的心。”关山月心里不禁得意，老子的女人一个赛比一个漂亮，不过黄莺还真是没人比的了。劝道：“你吃她的醋干什么？各有各的好，自信点！” 陈露露娇滴滴地说：“我就嫉妒，我就吃醋，我就要你安抚我。嘻嘻，要不去我们的房间？万一孩子醒了咱们还能知道。”孙伟在屋里酣睡，关山月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哪敢去？说道：“不去，万一有了心理障碍怎么办？”陈露露咯咯之笑说道：“那才好呢，省的你四处桃花开。” 陈露露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千年狐狸精，魅惑极了，关山月忍不住亲了上去。 一夜风流无话，转天吃完早饭，关山月便给童主任打了电话。童主任先是把关山月大大夸奖了一番，然后说道：“晚上回去我想了想，要是直接给你找发改委的人，没准我还得去，毕竟隔着一层关系。你也知道，咱们给公家打工呢，身不由己呀，所以，我把这件事委托给一个朋友。中午你俩见个面儿，你把所有的资料都给他，然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他准能给你办好。” 关山月连忙说道：“太感谢了！来了我怎么称呼他？”童主任说道：“这个人叫郭一山，原来是冶金部的一个领导。你也知道，冶金部现在名存实亡，但是他很会来事儿，人脉还在，再加上我的关系，肯定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如果他办不下来，我亲自给你跑去。对了，你喊他郭叔就好。” 关山月千恩万谢挂了电话，想到，中午和郭一山见面就接不了李春梅，趁机让黄莺去接她吧。便给李春梅打电话说道：“中午我还得见个客人，所以不能亲自接你去了，安排别人去接你行吗？” 男人做事业这事不能耽误，李春梅说道：“好啊，让谁去接我呀？”关山月说：“就是上次接你的那个李虎的表妹，叫黄莺。”李春梅不疑有他，还认为因为自己是个女人，关山月才安排女人来接的，哪知道黄莺和自己是一个身份？ 挂了李春梅的电话，关山月又跟郭一山联系，想找一家离郭一山家比较近的饭店见个面。郭一山说道：“不用，我现在就闲人一个，我去你们的宾馆，中午准时到。”关山月心里高兴，这个人一点架子都没有，看来童主任的面子还是很大的。 中午，关山月和孙伟早早的站在门口等着郭一山的到来。十二点整，一个满头银发的人走了过来，问道：“是关总吗？”关山月很惊讶，连忙说道：“你是郭叔？” 关山月说完了就有些后悔，这人满头白发，都是爷爷辈儿的人了怎么能叫郭叔？再仔细一看，见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服，打着蓝色的领带，精神矍铄，脸上倒也没几道皱纹，应该是头发白的早，实际年龄并不大。 郭一山亲热的握着关山月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夸道：“我听说过你，兴隆集团的老总，年轻有为啊，了不得！了不得！”关山月谦虚的说道：“您是前辈，以后还得多指导啊。” 郭一山说道：“指导谈不上，圈里的人我还认识不少。不管是政府部门的，还是大型钢厂的，还是院校的，用得着的话我还能帮上点小忙。”关山月见他说得直白又诚恳，更感动了，说道：“认识您真是荣幸，以后少麻烦不了。”郭一山说：“好说，好说。” 进到雅间儿，郭一山从包里拿出一本画册来，说道：“真不好意思，我以为就你一个人呢，只带了一本。这是长江三峡的画册，是重庆画家刘祚忠先生前后四十余年的时间，创绘了大量的以三峡为主题的绘画作品，在长年累月的实践中，逐步绘制了一幅完整的《长江三峡图》。不过，等两年之后三峡蓄水，就再也看不到这些景象了，算是留个纪念。” 关山月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请人家办事，却没想到人家带着礼物来了。一时间，关山月顿生好感，觉得这个人真了不起，天生的社交家，说话办事让人心里舒服，自己和人家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尴尬的接过礼物，关山月连声谢谢，说道：“你的礼物太宝贵了，我会把它放在我们公司的展览厅里，让客人们都能见证这一刻。”郭一山说：“就是一个小礼物，不成敬意。” 郭一山很健谈，从国外钢厂技术的先进性，讲到我们有哪些后发优势。讲日本的双联法炼钢，韩国的船板钢优势，德国的汽车板钢优势等等，然后讲到国内钢铁技术的进步，尤其是宝钢的汽车板钢，武钢硅钢、帘线钢的垄断，再讲到攀钢的轨道钢，无一不精。 又说道，钢铁行业再往下发展不是炼钢技术的缺失，因为洁净钢技术大家都知道思路，我们迟早会赶上的，但是热处理工艺却有一定的保密性，对我们来讲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最简单来讲，比如我们还造不了高铁的轮子，所以说咱们钢铁人责任重大呀。 郭一山从钢铁讲到原料。说，在八十年代，我们领导人就有先见之明，准备去澳大利亚买几座矿山，眼光很超前。但是当时我们的钢产量很低，国内的矿就能够自给自足，大家的兴致都不高，所以没有促成这件事。回头看来，损失太大了。 郭一山侃侃而谈，说起话来从容不迫，谈吐儒雅，让关山月受教不少。心想，这个郭一山的知识面真广，看问题的角度也很高啊，这一会儿接触下来自己也长了不少知识。 关山月觉得这顿饭没有白吃，心里都有些冲动，如果不是自己企业的大方向已经定了，还真想聘他做顾问呢。又想到，如果和这种人长期在一起，自己是不是也会变得儒雅起来？现在也终于体会、理解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意义了。 郭一山又是一位美食家，指着其中的一道菜说：“这道菜叫芙蓉鸡片。你们知道梁实秋在《雅舍谈吃》怎么描写它的制作吗？”关山月和孙伟都摇摇头。 郭一山说道：“先说什么叫芙蓉，芙蓉大概是蛋白的意思，原因不明，想是忌讳‘蛋’字吧。梁实秋描写做芙蓉鸡片的过程很详细，说‘取鸡胸肉，细切细斩，使成泥。然后以蛋白搅和之，搅到融为一体，略无渣滓，入温油锅中摊成一片片状。片要大而薄，薄而不碎，熟而不焦。起锅时加嫩豆苗数茎，取其翠绿之色以为点缀。如洒上数滴鸡油，亦甚佳妙。制作过程简单，但是在火候上恰到好处则见功夫’。后来他客居台北，每每与友人唱和，念念不忘的倒是故都的吃食了。” 孙伟夸道：“郭叔了不得，知识面真宽，我看您也是美食家呀。”郭一山笑笑说：“我可谈不上。所谓的美食家都是有钱、有闲、还得有文化的人。我倒是有闲，但是没钱、没文化，哈哈！” 关山月脑海里一闪，他为什么说自己“我倒是有闲，但是没钱、没文化”呢？或许只是调侃？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又被郭一山的话吸引了。 临走之前，郭一山拿好资料，递给关山月和孙伟一人一张名片，说道：“你们哥俩就放心，这件事办不好我就没颜面去见童老哥。你们回家，等我消息就好。”两人连声谢谢。 郭一山要打的，关山月就想把他送回去，然而郭一山却执意不让。等他走后，孙伟说道：“有人说，在北京不能随便得罪人，没准就是个大人物，看来真不假呀。”关山月哈哈一乐，看着名片上写着一堆称谓，其中的一个引起了他的注意：必和必拓国内代理商！ 关山月顿时明白了，这人在不动声色中和你交了朋友，关键是以后还有生意要做。但是这样的人和他做生意也痛快呀！ 第489章 其乐融融 因为妈妈在，黄莺出门就不方便，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去机场接人，找了个纸壳子，特地让姥爷练练毛笔字，上边写上“李春梅、李岄”两个名字，然后开着自己的法拉利去机场。 接上她们母子往回返，李岄坐在车里兴奋的东张西望，说道：“阿姨，你的车真好！”黄莺问：“你知道阿姨开的是什么车吗？”李岄说道：“我知道，这是法拉利，我有法拉利玩具车。” 黄莺夸道：“小岄岄真聪明！”说完又想到，既然关山月想让自己和李春梅认识，那就慢慢渗透吧，问道：“小岄岄，中午想吃什么呀？阿姨请你。”李岄看看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春梅说：“这不好吧，你来接我们就够麻烦的了，还能让你请？那多不合适。” 黄莺说道：“在北京我就是地主，你要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啊。小岄岄，咱们吃巴西烤肉怎么样？”李岄虽然不知道“巴西”是什么，但是“烤肉”还是知道的，马上馋相尽露，说道：“妈妈要同意我就去。” 黄莺哈哈一乐说道：‘小鬼头，自己想吃就说自己想吃，不要拉上妈妈。”李岄低着脑袋，偷偷直乐。李春梅点着李越的脑袋说：“小馋鬼！谢谢阿姨！”李岄甜甜的说：“谢谢阿姨！”黄莺笑道：“若是好吃了，你再谢谢我吧！” 李春梅心想，她能替关山月来接自己，说明他们的关系肯定挺好，也就不用客气了，说道：“我也沾沾小岄的光，尝尝烤巴西烤肉。”李岄问道：“阿姨，巴西烤肉是什么？”黄莺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讲，笑着说道：“这你还真把我考住了，怎么给你解释呢？” 李春梅接过话说：“小岄，你不是爱看足球吗？就是那个长兔牙的罗纳尔多就是巴西人，他就爱吃巴西烤肉。”李岄虽然还不明白巴西是什么意思，但是喜欢罗纳尔多呀，马上兴奋起来，喊道：“吃巴西烤肉喽！吃巴西烤肉喽！” 黄莺笑着说：“你的解释方法不错，我还真不会哄孩子。”李春梅犹豫着问道：“你还没结婚？”黄莺尴尬地笑笑：“我准备做独身主义者，不准备结婚了。”李春梅和黄莺不熟悉，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假，便不敢多问。 黄莺是个不善于沟通的人，李春梅对黄莺的过往又不熟悉，说了几句话便无话可说。好在中午的路上的车少，很快到了一家烤肉店。 李春梅是第一次吃巴西烤肉，所以黄莺又有话题了，边吃边介绍：“过去巴西的牛仔们，在闲暇时经常用长剑串肉，在篝火上烧烤，逐渐的形成了风味独特的巴西烤肉。就像厨师那样，他们多是把大块的肉串在钎子上放在火上烤，然后撒上粗盐，让盐融化渗透。等肉表层熟了之时，拍去盐粒，再用刀切割表层。吃一层烤一层。 咱们中国人烤肉喜欢刷上各种调料，而巴西人吃烤肉喜欢吃肉的原味，烤肉时只放盐来调味。因为不同部位有不同的滋味，在鲜美粗犷的味道中还有一股松木的芬芳。就是这种充满原始味道的滋味，让巴西烤肉名闻天下。” 李岄根本顾不上说话，小嘴吧嗒吧嗒吃个不停，最后吃的李春梅都害怕了，强行的不让吃了。女人们吃的少，午饭很快结束了。 从饭店出来，黄莺拉着他们直接到了西山林语墅的楼下，问道：“去他师傅师母家还是回你们家？”李春梅说：“先去师傅家吧。”李春梅说完觉得不对劲，她怎么对这儿如此熟悉？她肯定来过！ 这么一想，李春梅不由得心里一惊，又想到，她对自己的事好像也很熟悉，说明关山月和她说过！又联想到先前她说自己坚持独身主义，为什么？李虎家里有钱有势，黄莺是他的表妹也差不到哪儿去，何况她这么漂亮，家里怎么会同意她单身呢？没准这事就和黄关山月有瓜葛！李春梅越想越有可能，气哼哼的想着，等着混蛋回来好好审问审问！ 黄莺刚把车停下，李岄就下车奔着屋里跑去，边跑边喊：“爷爷奶奶我来啦！”黄莺匆忙帮着李春梅把行李搬下来，正想着开车逃跑，孙正义两口子出来了。上次比武的时候，自己和关山月惊世一吻，他师父肯定认识自己，不打个招呼显得不礼貌呀。 李春梅给孙正义夫妇介绍道：“这是黄莺，关山月的朋友，帮着把我们接来的。”孙正义一愣，关山月这小子耍什么大刀呢？她们俩人是互相知道啊，还是不知道啊？尴尬地说道：“嗯，我知道，李虎的表妹是吧？”黄莺红着脸说道：“是的，孙伯伯，我就是黄莺。” 孙正义说道：“哦，赶紧上屋去吧。”黄莺很难为情，说道：“我就不了，把人接来我就该回家了。”孙正义心想，我就偏要看看关山月这混小子回来了怎么处理，热情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待会吧，吃个水果儿。关山月刚才打电话了，说客人已经走了，他马上回来。” 黄莺心想，在一起说啥呀？挺尴尬的，坚持着推说家里有事开车走了。 李岄献宝似的说道：“爷爷，奶奶，我妈妈给你们买的阳澄湖大闸蟹，还有太湖三白。”孙正义乐得合不拢嘴：“咱们晚上就吃大闸蟹怎么样？”李岄说：“我爸爸来就吃吧。”众人哈哈大笑，这小鬼，还惦记着自己的爸爸呢！ 房子已经很多天没住人了，关山月回来后和李岄亲热一会儿，便和李春梅一起回去做卫生。一进家门，李春梅就质问道：“那个黄莺是怎么回事啊？”虽然关山月想让她俩人交好，但是又担心李春梅一时接受不了，说道：“她是李虎表妹啊，我们平时在一块儿玩的不错。今天李虎正好有事，也接不了你，我就让黄莺去了。” 李春梅冷笑道：“我看没这么简单吧！她对咱们家这么熟悉，你肯定带着她来过。”关山月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一把把李春梅抱到怀里说道：“宝贝儿，这么长时间没见老公了，一见面谈这事干什么？你不想我？” 被关山月抱在怀里，闻着那强烈的男人气息，李春梅的身体顿时酥了，小心肝怦怦直跳。半年多了没见面能不想吗？李春梅的小脸红扑扑的，哪有心情管黄莺的事？何况做卫生了，娇滴滴的说道：“想你干什么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咱们都快成牛郎织女了。”一边说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关山月紧紧地抱着李春梅说道：“对不起宝贝儿，以后慢慢会好的。”李春梅眯着眼睛，发出战斗的号角：“吻我！”关山月领到命令，疯狂的和女人吻在了一起，宣泄着相思之情。 一时间，李春梅感觉自己软的像面条，拿不起个儿来。强烈的渴望充斥着自己的大脑，从上往下一直蔓延，到胸部，到小腹……，感到身体像要燃烧起来，滚烫滚烫，只想脱得一干二净才舒服一些。 关山月清晰地感到女人身体的变化，抱着她进了浴室。李春梅迷迷糊糊地说道：“别都脱了，万一孩子来了。先让我解解馋，晚上再好好伺候我。” 李春梅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只热气球，男人的强壮刹那间把自己点燃了，身体在不断的上升，上升，升到了云朵里，云彩触手可及，如梦如幻。 忽然间一阵风把云吹散，身体跟着一阵抽搐，像是被风吹落一般，飘飘忽忽就要落到地上。然而关山月就像一个不讲规则的武士，不断的在进击进击，李春梅的身体又被唤醒，飘到空中，飘到云端。几起几落，压抑多日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一声长吟，如翠鸟出笼，婉转悠扬。 关山月把李春梅抱到卧室，换了干净的床单，让女人躺下休息，自己开始做卫生。 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李春梅缓过劲来，靠在门口看着男人哼着小曲，兴致高昂，心里甜蜜蜜的，问道：“你咋就不知疲倦呢？”关山月笑笑说：“专家说了，做一次爱就像跑一次一千米。对我来讲，这一千米太容易了。若是老公我去参加田径比赛，不论短跑、长跑都没有对手。”李春梅笑笑说：“吹牛吧你。你家小岄儿爱看足球，你把他培养成足球明星。”关山月哈哈一乐：“足球我真不会踢。” 李春梅说：“不吹了？嘻嘻。这次你能在北京住几天呢？”回来还要去看看其他的女人呀，关山月不好意思起了，谎话连篇的说道：“住不了几天，咱们的新公司那边的事还比较多。我走了你在这儿陪师娘住一段时间行吗？”李春梅说：“我无所谓，看你家儿子能不能呆住吧。” 再回到师傅家里，师娘已经把饭做好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关山月想着，啥时候能带着女人们全部回家，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顿饭，那才叫人生赢家。 第490章 石中之王 吃着饭，关山月忽然想起上次涞源之行的奇遇来，不知道师傅认不认识那个奇人，便给师傅讲了起来。孙正义听后也是一脸懵懂，沉思一会儿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听你的说法，这人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奇人，不能一见甚为可惜呀。如此说来你的武功又长进了？” 关山月笑笑说：“嗯，进步不小，我感觉有质的飞跃，再和村上一郎比试应该很轻松了吧。”孙正义连声说好，心里却想着，自己恐怕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这师傅当的名不副实呀！这个混小子怎么运气如此之好？ 孙正义既欣慰又羡慕，说道：“你这样让我们以武为生的人情以何堪？”关山月嘿嘿一乐说：“运气好，挡不住啊。”李春梅笑道：“脸皮真厚！”大家哈哈一乐。 接下来的日子，关山月带着她们母子开始游山玩水。李岄对汽车很感兴趣，说道：“爸爸，你的车没有黄阿姨的车好。”关山月说：“错了宝贝，这车威风凛凛的才是男人开的车。” 李岄不服气地说：“不好看，我还是喜欢法拉利。”关山月灵机一动说道：“那怎么办？让黄阿姨带着咱们玩去？”李岄兴奋起来，大呼小叫道：“好啊！黄阿姨还请我们吃巴西烤肉呢。” 关山月话音未落，李春梅的手就掐在他的肋肉上。关山月的肌肉瓷实，还担心女人掐不住，放松肌肉任她掐着，厚着脸皮亲了李春梅一口说道：“我没你黄阿姨的电话。你要想让黄阿姨带着咱们去，就让你妈妈给黄阿姨打电话。” 李岄马上求着李春梅，让她给黄莺打电话。李春梅悻悻地说：“你们爷俩真没出息，不就是个巴西烤肉吗？妈妈请你吃。”李春梅不愿意带着黄莺那就算了，关山月带着娘俩把北京城逛了个遍。玩了几天，关山月待不下去了，心里哀叹，女人多了时间都不够用啊。 这次回去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到路彩霞家了。关山月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路志远夫妇了，人家那么支持自己和路彩霞的事，但是还给不了路彩霞的名分，所以就想孝敬孝敬路志远。 想想路志远最大的爱好就是写字了，要不去给他淘一套文房四宝，讨他老人家的欢心？看来还需要去趟古玩市场了，关山月便带着娘俩去了潘家园。 不过，关山月没怎么研究过文房四宝。买一套现代的吧，显得不够档次，买个古董吧，心里又没根，何况小摊儿上也不一定有什么好东西，所以逛了几个摊位也没什么收获。 李岄却就被一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石头吸引了。其中有一个黑不溜秋的石头，被人雕成一只小乌龟，李岄喜欢的不得了。李春梅见状问道：“老板，这个小乌龟多少钱呀？”老板说：“我这个可贵，这是田黄石，一千多呢。” 李春梅不知道什么是田黄石，但是你的石头明显是黑的，那不是蒙人的吗？一千块钱买个破石头，当别人傻子呀！马上没了兴趣，说道：“小岄，一会儿让你爸爸给你买个真的乌龟去。“ 见李岄恋恋不舍的样子，关山月说道：“老板，你的石头怎么就是田黄石了？给讲讲。”老板拿着石头凑到关山月面前说：“你看它的乌龟纹是不是透着黄色？这表皮叫乌鸦皮，里边的是才田黄石。” 关山月对成品的宝石有所研究，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是要赌石那就不懂了。好在小摊上的东西也不贵，没准是个好东西呢。关山月拿过来一看，刻的浅的纹路都是露着黄色，但凡深一点的纹路深却又露着白色。不用想，那肯定只是一层黄皮了，笑着说道：“你看这黄色就一个皮儿，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呢？孩子喜欢，给你几十块钱，让他拿走玩去吧。” 一克田黄十两金。老板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田黄石，那要是真的，没个几万几十万能买得了？老板说道：“几十块钱能干什么？我这石头没准里边有一小块是田黄呢。你要是有胆量把它切开，说不定能值个几万块钱，你就发大财了。” 关山月虽然有钱，但是也不能当冤大头啊，说道：“你若不卖就算了。小岄，爸爸给你买好的去。”说着抱起李岄就走。 老板说：“你这人，做生意讲价钱就有来有回，哪有不讲价的道理？二百你拿走。”关山月掏出一张大票儿说：“一百我就不讲了，多一分我也不要。”李春梅埋怨道：“一个破石头还一百块钱？我看你是钱多没地方花，烧包！你们爷俩真是一对败家子！” 老板一看，蚊子小也是肉啊，再墨迹一会儿说不定就不买了，马上说道：“好，一百就一百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岄美滋滋地捧着小乌龟爱不释手，李春梅却嘟囔着骂两个败家子。关山月乐道：“没准是个宝贝呢。”李春梅气愤地说：“自欺欺人，好东西还能轮到你？” 关山月亲了李春梅一口说：“好媳妇，不要为了这百八十块的生气，不值得。”李春梅一想也是，出来玩了就高高兴兴的，嫌弃地推开关山月，嗔道：“作死呀，大街上呢！”关山月嘿嘿一乐，不生气就好。 接着转了几家，没有看到十分中意的笔墨纸砚，关山月拿不定主意买什么，便犹豫着是不是去曹秋山那儿坐一会儿。心念一动就朝曹秋山的“古往今来”方向看去。谁知一抬头，就远远的看到曹秋山斜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得，不去也得去了。 关山月对李春梅说：“走，带你去朋友店里看看。李春梅疑惑地问：“你这儿还有朋友？”关山月指着曹秋山说：“那就是，我和李虎的拜把子兄弟，叫二哥就行了。他看到咱们了，不去也得去了。” 来到“古往今来”店门口，李春梅打招呼道：“二哥好！”曹秋山愣了一下，才知道叫自己呢。这个二哥真不适应，问关山月：“这是弟妹吧？”关山月说：“这不是废话吗？我能带着别人的媳妇孩子出来逛街？” 曹秋山知道关山月最大的孩子是个闺女，怎么又蹦出一个小子来？但是也不好细问，赶紧把他们让进店里去。张瑜却眼睛瞪得大大的，差点没说怎么又一个媳妇！李春梅对李岄说：“喊大大！姨！”李岄有个特点，到哪儿都不怵，叽叽喳喳的叫着：“大大好，阿姨好！” 张瑜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了，应着：“小宝真乖！”李岄纠正道：“姨，我叫李岄。”张瑜哈哈一乐说：“小岄岄好。”两人心里却纳闷，怎么还姓李了？不过这大大还不能白叫啊，曹秋山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和田玉雕刻的小老虎送给李岄说：“小岄，大大猜你是属虎的吧？送你一只玉虎，喜欢不？” 李春梅赶紧说道：“使不得，太贵重了！他一个孩子哪能玩这个？”关山月笑笑说：“没事儿，给就拿着，别客气。”这小老虎虽然比小点，但要比黑不溜秋的乌龟好看多了，爸爸让拿就不客气了。李岄很高兴，把小乌龟往茶几上一放，顺手接过玉虎。 谁知小乌龟没放稳当，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把乌龟头磕掉了。一声脆响，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小乌龟上。关山月和曹秋山不由得吃了一惊，乌龟的脖子处露出灿灿的黄色来！ 曹秋山离得近，拿起来一看，惊道：“我去！田黄！还是银镶金的！温润通灵，光滑细腻，好东西！”李春梅不懂，但是见曹秋山吃惊的样子也知道是好宝贝了，看来这一百没白花，开心地说：“这是小岄选的，没想到还是宝贝了？” 曹秋山说：“不知道里边有多大，就冲露出来的这一点，绝对是宝贝！你看它冰凉光滑，就像是黄昏的太阳一般，更可贵的是没有半点斑点和污渍，这是上等的田园冻石！又是银镶金田，王中王啊！你们爷俩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让人嫉妒！” 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讲讲，我不太懂。”曹秋山气恼地说：“还挺能装的！没必要卖乖。”关山月谦虚地说：“我真不懂！先前见它外边是一层乌鸦皮，里边是一层黄皮，黄色里边竟然还有白色，真每当好东西。” 曹秋山说：“我也不是十分精通，知道个大概。通常情况下，一般的田黄石在灯光下都有良好的通透性，可以洞察它内在的肌理色质。但是这块是罕见的三层皮田黄石。你看它乌鸦皮在外、黄皮居中、白皮居内，含多层石皮的田黄石，皮不透明，难以察看，但往往肌理色质极佳。 你看露出的这一块，内层白皮厚薄分布均匀，肌质纯佳，凝灵如冻，上好的银镶金田。正常来讲，里边也应该是这样的，剥开以后，就像去了壳的新鲜鸡蛋，外表生着一层浅色白皮，光泽明亮，甚为名贵。这要找个高手，能雕刻出好东西来。” 第491章 上门女婿 临走之前的晚上，关山月把李虎夫妇、曹秋山一对儿、黄莺都叫到家里搞了一个小的聚会，也好让李春梅在北京能有几个朋友，在自己离开后不至于无聊。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李春梅和黄莺多接触，让她能尽快融入自己的生活。效果达到没达到关山月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转天开车返回省城。 关山月现在发怵去见谢婧和路彩霞二人。两人怨气很深，只要见面肯定是一番抱怨，甚至上下其手，折磨自己一顿。路彩霞目的单一，只想跟在自己身边，这还好说点儿，自信以后会实现的。 但是谢婧就难了，她们家里的阻力太大了。每当关山月颓废的时候，就有放弃的念头，这样拖下去会耽误了谢婧的青春年华。可是想想谢婧虽然嘴上不把自己当回事，心里应该早就认定要跟着自己了吧。关山月自恋的哀叹道：这人若是太优秀了也是烦恼啊。 给黄莺送玫瑰了，不能厚此薄彼，关山月先去花店买了两束玫瑰去了燕赵地产。 没想到玫瑰花带来了奇效，女人们出奇地没有折磨关山月。路彩霞亲了他一口说道：“越来越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了，看来这是练出来了哈。”谢婧嘲笑道：“刚才谁说的要让他跪键盘？转眼就忘了？”路彩霞嘿嘿一乐说道：“你老公皮糙肉厚的，跪键盘只会把键盘跪坏了。” 关山月不理解，这女人们怎么都喜欢浪漫呢？一束玫瑰就高兴的不得了，最起码不再辱骂自己了。嗯，还是这招好，省心省力，只是以后要变换着花样讨她们的欢心了。看女人们高兴，关山月左拥右抱，各亲了一口说道：“别说跪键盘，你们让我跪钢刀我也愿意。” 路彩霞软绵绵的说：“你是不是让黄莺榨干了，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关山月心想，你们可冤枉黄莺了，她只陪我呆了一天，得意的说道：“你老公我的能量就像大海里的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老公检查检查，你们身上是不是哪儿多肉了。”谢婧说：“不行，现在你只属于我的。晚上你俩回去后有的时间恩爱。” 路彩霞这才想起来，王璐不在家！心里顿时美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我给你当通房大丫头不好吗？你们尽兴，我伺候你们。”谢婧说道：“这还差不多，不枉咱们姐妹一场。” 关山月对女人愧疚，施展十八般武艺伺候着谢婧。谢婧正在迷离之中，忽然发现路彩霞拿着录像机在给他们录像，心里一惊，张口骂道：“你这女流氓在干什么？”路彩霞说：“我给你录下来，一会儿你看看自己风骚的样子，丢死人了。”谢婧气恼地说：“赶紧停下来，要不我跟你拼命！” 路彩霞哈哈大笑，把录像机打开，放在床头说：“来，你们继续，给你们助助兴！” 谢婧看着录像里自己没羞没臊的样子，先是大羞，忽然又感到血脉喷张，好像很刺激耶！在双重的刺激下，不一会儿就感到自己升上了天，叫声大了起来。路彩霞看着谢婧要发疯的样子，惊奇不已，这也行？ 忽然见谢婧长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路彩霞吓了一跳，问道：“她没事儿吧？”关山月说：“没事儿，她是兴奋的。”路彩霞还是很紧张，说道:“你还是赶紧把她弄醒吧。” 关山月掐在谢婧的人中上，谢婧很快清醒过来，红着脸嗔道：“路彩霞你真是个坏蛋！”路彩霞呵呵直乐，说：“你还行不？不行我来。”谢婧说道：“你想得美，做你的通房大丫头去吧。”说完挺身而上。路彩霞惊讶的看着谢婧，不知道她的小身躯里怎么能迸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在关山月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谢婧终于像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床上，没了一丝力气，昏昏沉沉的骂道：“你俩赶紧滚吧。”路彩霞看着谢婧丰盈的**，心头一动，过去在肉臀上拍了一掌，哈哈大笑，挎着关山月的胳膊回家去了。 终于看着女儿女婿能成双入对的回来了，赵冬梅很高兴，做了一桌子菜，欢迎女婿回来。关山月先把田黄石拿了出来，送给路志远说道：“爸爸懂田黄石吗？这个给您留下，做个印章吧。” 路致远没见过但是研究过。田黄石被称为“石帝”、“石中之王”，灿如金，润如玉，凝如脂，几百年来一直受到文人墨客，尤其是印家的青睐，被冠以“温、润、细、结、凝、腻”之六德。 见女婿拿传说中的宝贝来孝敬自己，路致远很兴奋，拿着田黄一边端详一边说道：“我哪懂啊？过去只在书上看过，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经验。”关山月现学现卖，按曹秋山讲的那一套东西，给路致远重复了一遍。 “田园冻石”、“银镶金”是极品中的极品，路致远还是知道好坏的，听了关山月的介绍登时不淡定了，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干嘛？你们自己留着吧。”关山月说：“您不是喜欢书法吗？您想，写上一幅字，然后再在上边按上自己的名号，这才显得有档次。” 关山月拿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路致远心里高兴，这说明关山月把自己当老人来孝敬，其次他没有歧视路彩霞的意思，不存在什么大房，二房，三房之类的说法，这样他更放心了。 不过路致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我这书法在普通人眼里看着还能说得过去，但是在专家眼里就不能登堂入室了，所以用田黄石来给我刻章太浪费了！俗话说好马配好鞍，给拖拉机上镶上一层金也是拖拉机呀。” 路彩霞哈哈之乐：“爸爸的比喻挺形象的嘛。”路志远笑笑又说道：“如果外边就是三层皮，那么这块田黄石还不小呢，刻成章也太浪费了。我看这样，哪天我去找谢智，让他托人把这块田黄石的皮去掉，看看能雕成什么，最好别浪费材料。不过，这好东西你们还是留着吧。” 关山月说道：“我买它就是想孝敬您的，感谢您同意我和彩霞的婚事。”路志远更开心了，说道：“你们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比什么都好，我一个老头子拿这么好的东西干什么？”路彩霞说：“爸，您就拿着吧。到时候我有了孩子，咱们作为传家宝。” 路致远一想，这也行，反正这东西都是留给他们的，说道：“那我就先保存着。” 赵冬梅见三个人拿着个乌不溜秋的玩意儿当宝贝似的，反正自己是没看出什么好来，比起流光溢彩的翡翠不是差的太远了吗？喊到：“回头再研究吧，吃饭了。”路致远笑笑说：“咱们喝你上次从山里拿回来的酒？你岳父走的时候把酒全给我了，还是这酒喝的带劲。”关山月说：“好，我也爱喝。” 这次一家人终于堂而皇之的坐在一起吃饭了，屋里充满了喜悦的气氛。但看着一家人开心的样子，关山月心里更是愧疚——任务还很艰巨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岳父岳母那一关打通。 赵冬梅忽然说道：“以后李秋水他们一家子估计回来的时间很少，这样也就不会引起他们注意了。我看你们抓紧生个孩子，趁我们年轻还能帮你们看着。”一向彪悍的路彩霞忽然脸红了，撒娇道：“妈，不着急，我还年轻，想多玩两年呢。” 赵冬梅说道：“就知道玩儿！王璐比你小两岁，人家的孩子都两三岁了，你还不着急我们还着急呢。”说完又冲着路致远说道：“你们的酒也少喝点儿吧。” 路彩霞扑哧笑了出来：“妈，你也太心急了吧，就是怀孕也得赶上排卵期啊。”赵冬梅尴尬一笑说道：“给我也倒点儿，这酒闻着真香。”路致远一边给赵冬梅倒酒一边说道：“你妈说的对，早点生孩子吧。”路彩霞说道：“行，我听你们的！我妈说就说吧，你今天怎么了？也开始管了？” 路致远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山，咱们说个事儿吧。”关山月见路致远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疑惑的说道：“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肯定能给办。”路致远说：“你也知道，我们家人丁不旺，我是独苗，又只有一个闺女。” 路致远还没说完，关山月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了，心里一乐，自己这样和上门女婿有啥区别？不过，随谁的姓也改变不了我是爸爸的事实，马上说道：“爸爸，我知道您的意思！您就放心，等彩霞生了孩子都让他们姓路。如果嫌家丁不旺，可以让路彩霞多生几个。” 路彩霞嗔道：“生那么多干嘛？你受罪啊！”关山月笑道：“你没听说，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世界上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于母亲，这是多么神圣的职责呀，你还推三阻四的。”路彩霞切了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492章 小人得志 吃完饭老两口出去遛弯儿了，路彩霞拉着关山月进了自己的闺房。虽然两家离得这么近，关山月竟然没有进过路彩霞的闺房。一进来香味扑鼻，然后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照片，墙上挂的，桌子上摆的都是。关山月很感动，别看她平时像个小辣椒似的，心里装的却全是自己，顿时心里满满的骄傲。 关山月问：“老公是不是挺帅的？”路彩霞说：“自恋！我把你挂在墙上就是找个标杆儿，看看以后能不能找到比你更帅的。”关山月把路彩霞拉到身旁，抬手在翘臀上“啪”的就是一掌，说道：“以后这想法想都不能想。”路彩霞娇声骂道：“讨厌吧你！不知道轻点？” 关山月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一口说：“疼吗？我看看。”说着把手伸进去摸了起来，发现内裤潮乎乎的，笑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大手热烘烘的，加上路彩霞下午被关山月和谢婧刺激的不轻，被他一摸身子便软了下来，恨恨地骂道：“你俩下午那么不要脸，我能受得了吗？” 关山月一乐，说道：“你妈让咱们造个小baby，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啊？”路彩霞板着指头说道：“我算算。嗯，你在家陪我一个月才能怀上。”关山月说：“不可能吧？怎么还需要一个月呢？”路彩霞说：“你没听说女人有了男人以后就变笨了？我说一个月就要一个月。”关山月说：“不管以后了，咱们先管今天晚上吧。” 在省城陪女人们呆了两天，关老板还要回去视察自己的企业。当然更重要的是还要看看王彩和苏小梅。都得照顾到啊，不然还不反了天？幸好丫丫还小，不用讨好，要不又大人又孩子的，都需要讨好，精神上也会累出个好歹来。有得必有失，关山月快乐着并累着，如此看来国家推行一夫一妻制还是很有道理的嘛。 回到鑫隆特钢，还没看到自己的女人，就看到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张海来了，而且开着一辆崭新的丰田佳美来了。看着张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关山月心想，这肯定是挣钱了，也是好事啊。 关山月这一阵儿几乎没怎么和几个发小们沟通过，不知道张海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从那次张海把关山月骗到涞源，借着关山月的手把“四哥”吓唬一顿以后，张海在当地就出了名。有个武林高手的发小在给他撑腰，那还不横着走？“四哥”隐隐约约是江湖老大，能把老大灭了的人当然更厉害，所以再没人敢随便欺负他了，他的矿井也顺利的开了起来。 不光矿工们对张海高看一眼，就连矿井的老板对张海也客气起来，毕竟这个地方的江湖还是很深的。老板很想结识这个开钢铁公司的武林高手，但是高人那是随便见的？张海说，人家开了三四个钢厂，哪有功夫来这儿？要不是我受欺负，他可没时间来。 这话听着很正常，但是很牛逼，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地位——发小和我很铁的，你们被打我的主意。张海终于咸鱼翻身了，人生像开了挂一样，所有的事都非常顺利。 他承包开采的两口斜井，在关山月走后十多天就采到矿石上了。经过化验，矿石的品位能到四十五个点，这在当地矿石的品位已经非常高了。最为关键的是，他的矿井是斜井，产量高。 斜井的生产方式不同于竖井。竖井需要卷扬机把采来的矿石一斗一斗的运上来，而且井下作业大都是人工作业，效率低下。斜井就不一样了，巷道打成四乘四米，后八轮、铲车畅通无阻，完全是机械化作业，两口井一天五千吨产量像在玩儿一般。 每天一辆一辆的大车轰鸣着从井里出来，拉走的是矿石，带来的是一张张的钞票，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老板天天躺在床上数钱，张海的钱来的也快，一吨不多挣，除去工人的工资、各种材料费，三块总可以的吧，一个月下来就挣了四十多万。再加上跟关山月做的贸易量越来越大，虽是以业务员的身份，但是每月也能挣几万，张海的生活顿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天天像孙子一般的癞皮狗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张总。 有钱了，张海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先去买了一辆丰田佳美，纯进口的，号称开几十万公里不带大修。其实矿山上的老板大都开越野车，丰田霸道、普拉多、途锐等等，但是张海刚发家，钱还不太富余。另外知道关山月给媳妇买过一辆佳美，就想买一辆和关山月一样的，大概是想和关山月比一比？这心理他也说不好。 其次，张海就不和职工同吃同住了，也不让柳桃给职工做饭了。当老板自然有身价了，还能和一群满是汗腥味的人睡在一起？而且天天让一帮土包子盯着自己女人身上的肉，滋味也不是很爽，就去县城买了一套楼房，也过起了城里人的生活。总之，这一个月挣的钱很快花的所剩无几，但是未来可期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唾手可得。 虽然张海吃喝嫖赌样样均沾，但是没把柳桃甩了，从这点看来，还有点良心，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跟着他去的几个发小，该干什么干什么，有清渣工、有炮工，各尽其才。 这次张海是带着柳桃一起来的。张海梳了一个大背头，打着摩丝油光锃亮。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西装，打了一个蓝黑相间的领带，手腕上戴了一块金光灿灿的手表。柳桃也打扮得时尚起来，烫着大波浪卷，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裙装，鹰大的牌子很显眼，倒也没有给张海丢脸。关山月忽然想起那句红配绿赛狗屁的话来，忍不住满脸笑意，招呼着两人坐好。 张海虽然在别人面前牛逼哄哄的，但是在关山月面前还是很低调，毕竟他的底细关山月都清楚。 张海说道：“关总，哥们我终于翻身了，给个面子，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所谓的大家，其实也没几个人了。他们一共来了十多个人，张大根去了太行钢厂那边，又有几个跟着他开矿去了，这里只剩下关长兴带着两三个人了。 当初关山也说过了，如果张海能够正儿八经的发展起来，要大请他一顿。这次张海像是忘了这些话一般，主动请关山月吃饭。关山月本不想搭理他，但是见他还带着柳桃来，算是没有抛弃糟糠之妻，还算有点人性。又一想，自己以后见他一面也很难了，吃顿饭就吃顿饭吧，毕竟乡里乡亲的，于是答应下来。 张海又说道：“以后我的生意多了，这一块儿我就照顾不过来，我想让柳桃以后负责这一块，你看行不？”这有啥不行的，关山月笑笑说：“可以呀，有可能柳桃比你做得还好。” 柳桃赶紧说道：“谢谢关总！我肯定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张海已经成了成功人士，关山月当然不能说教了，随口说道：“我也希望你们的生意越做越大。” 见大事说完了，关山月也是刚回来，肯定有不少事。张海在外边混的时间长了，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说道：“那好，我带着柳桃去熟悉熟悉各个部门，咱们晚上不见不散。” 等张海出去后，关山月去了李总的办公室。回来了不去过问一下生产经营情况，显着自己这个老板太不负责任。李总对近一个月的工作做了简单的汇报。 鑫龙特钢的产能和太行钢厂的产能相近，但是盈利状况明显好于太行钢铁。主要在人工成本，产品结构，经营成本这几大块都有很大的优势。两个公司加起来盈利六个多亿，其中鑫龙特钢贡献了四个亿。 关山月很高兴，说了不少感谢的话。有时候不是大家不会经营，而是企业体制造成的。过去在国企时一般都是保持十天半个月的存量，即便是大家都能判断后期的行情，可是谁也不愿意主动囤货，怕担风险。但是私企就不一样了，赔挣都是自己的，看到了机会就要大胆的博一下。 李总说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主要得益于咱们公司在整个钢铁行情低迷的时候，囤积了大量的矿、煤、钢材，摊低了成本。如此看来，经营好了比开发品种带来的效益更明显。这既是体制的区别，也是个人眼光和魄力的体现，关总长袖善舞啊。” 关山月不禁有些得意，能让老领导折服，毕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谦虚的说道：“我就是有点胆量而已，具体的经营还要靠老领导多费心。虽说船大抗风浪，但是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而一个人的能力却是有限的，还需要老领导把握大方向，防止咱们出现方向性的错误啊。” 老板谦虚的话哪能当真？李总连忙说道：“别看我工作的时间长，但是我的眼界还真比不了你，我尽自己的所能，帮你守好摊，让后方稳定。” 第493章 偷鸡不成 自从郑赫主抓经营工作以后，苏小梅逐渐把手里的业务都交了出去，目前基本上成了自由人，关山月的目的就是不想女人们太累。这次所以回鑫隆特钢之前关山月就把苏小梅从太行钢厂叫了过来。 但是王彩却是个工作狂，用她的话讲，自己非常热爱这份工作，闲暇下来更难受。关山月也只好由着她，女人高兴就好啊。 关山月和李总互相吹捧一番，便去了王彩的办公室。王彩和蔡小英、苏小梅三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看到蔡小英能和大家融到一起，关大人很开心，一人亲了一口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们做去。” 王彩说道：“你和她俩先回去吧。丫丫都会叫爸爸了，却不知道爸爸是谁，赶紧回去尽尽你当爸爸的职责，我一会儿回去。”关山月愧意顿生，涩涩地说道：“辛苦了老婆！”王彩撇撇嘴说：“虚伪！”苏小梅咯咯一笑：“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哈哈。不过现在的好听话儿越说越溜了，走吧。” 关山月嘿嘿一乐，带着两个人下了楼。见蔡小英一直羞答答的不说话，关山月问道：“小英在这儿还适应吗？”蔡小英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有啥适应不适应的？”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哈哈。 关山月正想自嘲一番，接到了方语录的电话：“关总，你的企业什么时候开始破土动工啊？咱们的冯领导可是惦记着呢。” 关山月心想，我的铲车钩机都已经进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领导们非要搞个仪式，无非是表示他们对重要的国计民生项目很重视，想通过媒体广而告之，这样既表达了对投资者的热情、鼓励、支持，更重要的能够体现他们的政绩。 既然领导重视，那就补办一个开工典礼吧，何况冯玉章对自己也不错。但是自己过两天才能回去，还得拖一拖，于是关山月说道：“我选一个黄道吉日再通知你们，行不？”方语录说：“这是必须的，我们就等你好消息了。” 见关山月挂了电话，苏小梅说道：“领导还很重视呗。”关山月笑笑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领导重视那我就办一个吧，也不花多少钱，顺便满足一下领导的小小心思。” 说话间就到了家里。一段时间没见，丫丫又变得生疏起来，哄了半天才怯怯的让关山月抱，羞羞地叫着爸爸。李翠莲埋怨道：“你这爸爸当的也不负责任，孩子都不认识你了。”关山月尴尬一笑说：“瞎忙！这一阵全靠李姐帮忙了，要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恐怕你也帮不了多长时间了。” 李翠兰问道：“什么意思？不用我了？”关山月说：“不是我不用你了，而是你家张瑜找了一个既有钱又帅气的小伙子，估计很快要结婚了吧。”李翠莲登时兴奋起来，问道：“他们怎么样了？”关山月说：“你家闺女不给你汇报？”李翠莲说：“这个死丫头才不说呢！如果不是丫丫小，我就去北京看她去了。” 关山月说：“首先那小伙子长得很帅。曹秋水长得漂亮吧？她哥你说能丑了？而且很有钱，比你祖上地主家可富多了！看来你命中就是有福气的人啊。” 李翠莲登时笑开了花：“谢谢啊，全靠你们帮忙。咱们这一辈子真有缘分，认识了你，我们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才是我们的贵人呢！”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关键是你命里有啊。”李翠莲开心的说：“你哄丫丫玩儿，我给你做饭。” 关山月无肉不欢，李翠莲炖了一锅排骨、清蒸鲤鱼、酱牛肉，又煮了一锅棒子，炒了几个素菜，等王彩回来后摆上碗筷开始吃饭。 还没吃上几口，关山月的电话就响了。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关山月没有接，谁知电话不屈地又响了起来，只好接通说道：“你好！”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关总，我是柳桃。张海出事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关山月那个郁闷啊，这个事儿妈又惹什么事去了？问道：“出什么事了？”柳桃说道：“他在翡翠小镇让人打了，要不你过来看看？。”关山月不想管，问道：“报警了吗？”柳桃说：“能报警我就报了，关键是警察来了也没法管，还是求你了，过来看看吧。”关山月无奈地说：“好，我一会过去。” 王彩说道：“你那老乡惹是生非的主，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别理他，先吃了饭再说。”不理也不行啊，万一被打坏了怎么办？关山月赶紧吃了几口，去了饭店。 关山月是大老板，一般不会来路边的饭店吃饭，这个翡翠小镇关山月还是第一次来。路边的饭店都是为钢厂人开的，所以中午的人要少一些，下午的人才会多。 来到翡翠小镇，见一楼空荡荡的，关山月便上了二楼，迎面看到张海正缩在墙角，头发散乱，满脸血青，崭新的西服上也是血迹斑斑。而老板坐在他的旁边，污言秽语不停的骂个不停。柳桃可怜兮兮的站在张海的旁边手足无措，见关山月进来了，连忙说道：“关总来了。” 关山月点点头过去问道：“怎么了这是？”关山月在当地还是有一些“恶名”，过去曾经收拾了本地一霸“鬼四”，老百姓们都有耳闻。即便是没这些事，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也不是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老板问道：“你就是关总？”关山月说：“对，我就是。”老板恶狠狠地说：“即便你是老板也得讲道理，这人强奸了我的媳妇，你说该怎么办？” 张海在关山月来了，心里有了根，喊道：“我没强奸他媳妇，是他媳妇勾引了我。”老板骂道：“放你妈的屁！”说着站起来一脚就踢了过去。 这是偷腥惹祸了！关山月眼疾手快，把老板拉到一边说道：“有话好说，不能再打人了。” 第494章 两对奇葩 原来张海和柳桃从公司出去以后就去了旁边的小旅馆，先开了房间住下。一来到这儿，张海就想起了翡翠小镇的老板娘，偷人的滋味毕竟是很刺激的，何况还是个良家妇女。现在正是农忙季节，没准儿她的男人又回去秋收了吧。想到这儿张海的心里顿时杂草蔓生，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对柳桃说：“我先出去逛一会儿，你到吃饭的时候去翡翠小镇找我。” 一共三步远的路，张海还嘚瑟着把车开了过去。他的运气真好，老板还真回老家去了。这时老板娘正在一楼做卫生，听到门口停了一辆车，还以为是来了客人，却见张海从车里出来了。 老板娘不由得想到，这个点儿他来找老娘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干那事儿？这个混蛋虽然那方面不强，好像还有点本事，这次竟然开起车来了。心里想着，眼睛却直愣愣的看着张海进了屋。 张海进来后见屋里没人，过去在她丰臀上拍了一掌说道：“你老公呢？”老板娘扑哧一笑：“在楼上呢。”张海吓了一跳，却见老板娘满脸笑意，顿时明白了，逗自己玩儿呢！上去就亲了一口说：“想我没？” 老板娘不留情面地说：“想你干什么？三秒钟的货！”张海脸一红说道：“咱们那是第一次，我不是有点激动嘛！这次就会好的。”老板娘的脸竟然红了，说道：“那我也不跟你玩！” 女人嘛就爱欲擒故纵，半推半就，张海说道：“我给你钱的，也不是白玩。”老板娘说：“你都是大老板了，拿一百二百的糊弄我，好意思吗？”张海不满地说：“你还想要多少？我去洗浴中心找个年轻的小姐也就二百块钱，何况人家年轻漂亮呢。” 老板娘不高兴了，说道：“那你去找她们吧，找我干什么？”张海嘿嘿一笑说：“滋味各不同嘛，三百，行不？”老板娘想，这三百块钱也快赶上一天的纯收入了，反正也玩过了，不在乎多一次，说道：“上楼吧。” 老板娘虽然长得一般，但是最大的特点就是丰满，走在前边儿一扭一扭的让人眼馋。张海跟在后面，心里的欲火蹭蹭的往上窜，伸出手就摸在了老板娘的肥臀上，老板娘头也不回，扭得幅度更大了。 上了楼，张海火急火燎的抱着老板娘就要亲。老板娘打掉他的手说：“先拿钱！”这次张海有钱，掏出钱包，拿出三张大票甩在桌子上说：“行了吧。” 老板娘斜了一眼桌上的钞票说：“神奇啥？不就是三百块钱嘛，又不是三千！值得你这么嘚瑟？”张海顾不上体会老板娘的讽刺了，抱着又要亲，老板娘推开他说：“抓紧时间，一会儿结束了还有时间的话再让你亲亲。”说着把裤子褪到腿上，趴在餐桌上把屁股撅了起来。 张海看着那肥硕的白花花的屁股心头火热，血直往上涌，三下五除二退下了裤子。谁知心情过于激动，脑袋发热，没几下又一泻千里。张海气馁，悻悻地说道：“在你这儿我怎么就不行呢？” 老板娘可不管这个，马上就要中午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客人来，说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自己！”然后拿了几张餐巾纸，塞到下边，一边说着一边把裤子提了起来。 张海不甘心的说道：“你给我吃起来，咱们再玩一次。”老板娘鄙视道：“想得美！要想玩儿可以，再来三百！”男人最丢人的事儿，无非就是这方面让女人瞧不起。张海还不信邪了，掏出三百块钱又甩在桌子上，喝道：“快点儿。” 老板娘心里一乐，这个傻货！拿起一杯水，冲冲那恶心的玩意儿，蹲下去嘬了起来。不一会儿张海舒服的嗷嗷乱叫，却没想到客人没来，老板回来了！ 老板在楼下听着就不对劲，蹑手蹑脚的上了楼，看着媳妇正在伺候别人，差点没气死，老子还没这么享受过呢！登时怒目圆睁，喝道：“操你奶奶！打死你们这不要脸的东西。”一边骂着抡起拳头冲过了去。张海被吓个半死，裤子还没提起了，一拳就被打倒在地，打的张海晕晕乎乎的起不来了。 老板轮起拳头又要打媳妇，媳妇脑袋转的快，钻到桌子底下喊道：“他逼着我做的。”老板看着桌子上的几张钞票，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好歹还没让人白玩！心里少舒服了点。看着地上迷迷糊糊的张海，恨恨地想，你他妈的不是有钱吗？我讹不死你！过去按住张海，噼里啪啦接连扇了几巴掌，喝道：“你他妈的强奸我媳妇，咱们这事怎么算？” 被打了一顿，张海反而清醒过来，说道：“我没有强奸她，你没看桌子上的钱吗？我是花了钱的！”老板娘骂道：“就是你这个王八犊子强奸我，我不同意你就打我。” 老板骂道：“你他妈的滚进去！丢死人了。”骂完媳妇又扇了张海几巴掌，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的不是有钱吗？拿十万块钱咱这事算了了。”张海哪有十万块钱？就是有也不能给呀，一时间赖皮精神又来了，说道：“那你还是打死我算了。” 遇到不要脸的了，老板气哼哼地说：“不给钱我报警把你抓起来！”张海这两年见得多了，听得也多了，对法律还有一些了解的。强奸肯定算不上，老子是花钱的，顶多算是**，大不了去里边住几天完事，反正自己也不怕丢人，还怕你威胁？说道：“随便，你不怕丢人就报警！” 老板还真束手无策起来，只好又扇了几巴掌解解恨。正在这时，柳桃来了，见张海被打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能打人呢？”老板说：“这是你老公？他强奸我媳妇！你们等着吃官司吧！”张海说：“你别听他瞎说，我是花了钱的。” 不管什么性质，老板本以为柳桃很生气，会骂张海一顿，谁知柳桃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说道：“有事解决事，你把人打坏了那才是犯法呢。” 老板今天真开了眼，这对夫妇真奇葩，见柳桃长得挺顺眼的便说道：“不给也行，让你媳妇在这里我店里免费打工，算是补偿。”张海说：“不可能！我又不是白玩，我是花了钱的，哪有这好事？你说到天边我都不怕。”老板气恼，啪啪又是两巴掌。 老板长得五大三粗，，张海又惹不起便对柳桃说道：“你给关山月打个电话让他来。” 关山月到了这儿，听他们说了几句便大概知道了情况，心里好笑，你说你花了六百块钱，找了一个半老徐娘，结果还人家男的打了一顿，这钱花的也太冤了吧。不过让他吃点亏也好，省得不知道自己多大斤两，天天嘚瑟。 但是看他被揍得像个猪头似的，这事也差不多了，说道：“老板你什么意思？老板说道：“你是大老板，你可不能欺负人。”关山月说：“我若是要欺负你，就直接把警察叫来，把你抓走算了。你也不用紧张，咱们就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吧。”老板说道：“我就认定他强奸我媳妇，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关山月说道：“我觉得这事儿咱们最好悄悄的处理了，别声张，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钱也花了，也挨打了，我看就这样吧。至于你说的强奸的事，那可就要走法律程序了，可不是你说他强奸他就强奸，这事儿都要取证的。你要觉得你有把握，你可以报警。” 关山月说完看老板目光躲闪，又说道：“这事我不是吓唬你，我详细给你说说，你就明白你犯什么错了。这么说吧，如果你要报警，可能这六百块钱也得给你没收了。你媳妇收钱，这就叫卖淫**了。你打人，这就是犯罪了。我不知道我说的你能不能听懂？” 老板色内厉荏的说道：“你吓唬谁呢？你媳妇若是让别人强奸了，难道你不声不响吗？打他不应该吗？这事让谁遇到，都会这么做的。” 关山月微微一笑说道：“老哥，这是两码事，我好话跟你说尽了，再给你说一遍：你要是讲道理，你就让他起来走人。他挨了打了，就算给他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你要再不让他走，我可就报警了，你这是非法扣押人质，敲诈勒索，打人，你媳妇这叫卖淫**，你说说多少罪吧！我估计你两口都得抓起来。咱们也算邻居，我把你道理给你讲清了，你看着办。” 关山月这么一说，还真把老板唬住了，支吾着说道：”那他怎么也得赔我点精神损失吧。”关山月笑道：“我说的就是这些意思了，至于说钱的事，你俩商量，商量不通你们就报警，只有这一条路。但是我在这儿，我只负责你不能再打人了，具体怎么处理你俩商量吧。” 张海现在已经明白了，弄了半天自己有理，气势更盛了，说道：“钱的事你就别想！我已经挨打了，不找你要医药费就不错了，你还找我要精神损失费？不可能。柳桃，把我扶起来。”柳桃伸手把张海扶了起来。 本来两人在一起时柳桃就拿张海没办法，况且现在又变成了张总张老板，对柳桃这样远离家乡的女子来讲更不敢惹了，张海干什么坏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张海不是爱打女人的人，顶多是颐指气使罢了，尤其是两个人的三观都不正，所以倒也过到了一起。 关山月见这两人的关系还凑合，心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俩人凑到一起，还真是一对活宝。目前看应该问题不大，以后能不能过到一起就不敢说了。 老板看张海没经过自己的允许就站起来，犹豫了一下威胁道：“他妈的我让你站起来了吗？”然后装模作样的站起来还要动手。关山月抬手把他按在了凳子上说道：“你不能再打人了！你看他的脸现在已经成什么样了？把他打坏了你就要吃官司的，适可而止吧。” 老板感到关山月的手压在自己的肩上有千斤之力，登时动弹不得，不禁有些害怕。何况关山月在当地的名声很响，哪是自己这样的一个小老板能斗的？想想说道：“今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让他走。回头我要咨询一下律师，如果对我吃亏了，找不上他我找你去。”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好吧。有句话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是和尚，我这就是庙，随时等着你。” 从饭店出来，关山月说道：“你被人打的不轻，找个卫生所处理处理，然后就走吧。晚上的饭咱们也不用吃了。”张海更没心思吃饭了，说道：“好吧，下回回来再请你。” 关山月心想，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更没空和你在一块吃饭了，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劝你做事注意点，别有了钱就嘚瑟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了。”张海不以为然，你不是有了钱就找了好几个女人吗？凭什么说我呀？不过嘴上还是应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听这话就是没上心，关山月实在懒得看他转身走了。张海忽然想起来正事还没办呢，连忙喊住关山月。 关山月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事吗？”张海想摆个笑脸，可是脸上的伤扯得生疼，龇牙咧嘴地说道：“跟着我去涞源开矿的几个弟兄，有俩干不动了，嫌井下作业危险，又嫌脏又嫌累的，就想还回来上班。但是他们又不好意思和你说，所以我就替他们问问，他们还能回来吗？” 那是俩呀？几个人都干不动了。那儿不仅工作环境恶略，而且工作时间长，没时没晌。先是渣工清理巷道，炮工打眼，放炮，等巷道的烟气散尽开始装车。汽车把所有的矿石拉完了，又要开始清理巷道，打眼，周而复始。几个人过去在企业轻松惯了哪受得了？便想着在回来上班。 依照张海的性格是不会管他们的，但是这不是显着自己有本事嘛——你看，我能让你们来就能让你们回去。关键是他太了解关山月了，肯定会答应的。 第495章 歌舞升平 听了张海的话，关山月明白了，原来请客是为了让几个人回来！至于费这么大的周折吗？ 看着张海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线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血迹斑斑的，关山月就觉得好笑。心道，你如此恶劣的人我都一而在再而三的忍让，他们的事儿还叫事儿？我的担心的倒是你，没钱时，你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然而有钱了，更怕你瞎作啊！ 又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随他去吧，关山月说道：“行啊，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想回来就回来吧。”张海说：“他们想回咱们老家的那个钢厂上班，你看行不？”关山月哈哈直乐：“你还挺仗义！这都是小事儿，上哪儿去都行，咱们自己的厂子咱们说了算。不过目前那儿还不需要操作工，他们要想上班还是先回鑫龙特钢来吧。” 终于把这个瘟神打发走了。关山月回到家见李翠莲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笑着说道：“大中午也不休息一会儿，这是迫不及待要看姑爷去了？”李翠莲笑道：“我得去把把关，虽然说了也不一定管用，哈哈。谢谢你了！” 关山月心想，你这是感谢我没把你家小辣椒祸害了吧？这么一想，好像自己也不是个人渣哈，心里竟然有些得意了，安排了一辆车把李翠莲送到北京去了。 李翠莲走了，王彩问道：“你那怂货老乡是不是干了没出息的事？”关山月尴尬一笑说：“没有，挣了几个钱不知道姓啥了，和别人冲突起来了。管他干嘛？商量商量这两天咱们去哪儿玩吧。”王彩说：“你在家又待不了几天，远门去不了，近地方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就在家陪我们两天吧。” 王彩说完，小脸竟是一红。关山月心想，多正常的一句话，你红什么脸呀？女人脸红就是想男人了嘛，哈哈。这时苏小梅穿着一件吊带睡裙，晃悠悠的进来了，说道：“你几个还挺精神，我休息了啊。” 关山月看了一眼，见她丰盈的**若隐若现，笑着说道：“你看，梅姐喊咱们休息呢，走吧。”王彩羞答答地说：“我不困，你们睡去吧。”关山月说：“你们不想来一场三英战吕布？”蔡小英的脸腾地红了，站起来匆匆忙忙地跑回自己的卧室，只听咔嚓一声把门锁上了。 关山月哈哈一乐：“这小妞，还害羞呢。”王彩嗔道：“也就你没脸没皮的，都让你祸害的我们三观也不正了！”关山月一手揽着一个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讲那么多干什么？你们俩来个二龙戏珠？” 晓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春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关老爷歌舞升平，蔡小英看着不爽，借李煜的《木兰花》来嘲笑关山月奢靡的生活。关山月说：“我的层次差的还很远。梅姐能歌善舞，要不你把她们培养培养，咱们也来个‘霓裳羽衣舞’？”蔡小英说道：“那还不把你美死了？为了你多活两天，还是打消这念头吧。” 王彩和苏小梅生活了一年多，还不知道苏小梅会跳舞，问道：“梅姐真的会跳舞？要不来一段我们欣赏欣赏？”苏小梅咯咯一笑：“好吧，给你们来一段肚皮舞。你们要性感的还是保守的？”王彩道：“当然是性感的了。” 苏小梅把吊带裙退到腰间，露出了白皙的腰腹，用两个带子系好当做舞裙，然后把拖鞋踢到一边，五指张开，小指和无名指向掌内弯曲，开始款款地扭动腰肢，一边唱道： “你是我的心，你是心灵的歌。快来吧！趁现在黑的夜还没散。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抬头只见一轮月亮在窗外，不见我心上人儿来，只有我一人在徘徊……” 情韵浓郁、略带鼻音的歌唱，让人如痴如醉。舞姿时而优雅、时而感性，妩媚娇柔；时而傲酷，热情而又矜持，内敛而又奔放，娇媚而不妖娆，令人目不暇接。 王彩生活在宁夏，深受少数民族热情奔放的性格感染，忍不住也跟着舞动起来。关山月斜靠在沙发上，揽着蔡小英的细腰说：“宝贝儿，你也上去玩一会儿？”蔡小英羡慕地说道：“我哪会？看梅姐她们跳的真好！” 王彩见蔡小英羞羞答答的，扭到她们身边，一把拉起蔡小英说：“一起跳，扭着玩。”关山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说：“放开玩儿，女人是天生的舞者！” 蔡小英哪跳过舞？扭了几下就想放弃。关山月说：“好好跳，跳的好了这次带你回去，不然我带梅姐走。”蔡小英白了关山月一眼，放开心思跟着舞动起来。 关山月看着天仙一般的女人们，心头大乐，说道：“以后谁不会跳舞，我就把谁休了！”王彩边跳边说：“好啊，你回去先把王璐休了。”关山月嘿嘿一乐：“这个真不敢。” 跳了几支舞曲，蔡小英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却感到和大家的感情拉近不少，像是融到了一起。 关山月殷勤地给太太们沏好茶，苏小梅边喝边说：“肚皮舞最能诠释女人的魅力。当你性感地摇动着自己的臀部和身体，像流水，像波浪，像燃烧的火焰般舞动着自己的身体，自由地用身体表达自我，把双臂想像成天使的翅膀，渐渐的你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感觉自己很美丽，练好了就是女人们的秘密武器。” 蔡小英深有同感，这两天没事就跟着苏小梅学习舞蹈。日子眨眼睛就过去了，关山月准备启程了。 前一阵蔡小英一直渴望着回去，但是一说要走，竟依依不舍起来，眼睛红红的，说道：“谢谢你们这一阵儿对我的照顾。”王彩说：“都是自己的姐妹，你不要客气。”关山月畅想道：“放心吧宝贝儿们，我会尽快让你们生活到一起的。” 关山月总是飘来飘去，女人们熟悉了他的生活状态，倒也没什么留恋的，带着蔡小英开上他的宝马一路南去。直到这时蔡小英这才有机会和关山月单独相处，说道：“这次来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到你很风流，没想到你如此风流！三妻四妾已经够厉害了，和你一比还差远了！你是准备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吗？” 被女人们骂的多了，关山月的脸皮已经很厚了，摆出一副忏悔的样子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我现在一点骄傲的心思都没有，只觉得累，尤其是精神累。哎，我也为自己荒唐的行为感到羞愧，可是已经晚了。” 蔡小英侧过头去看看关山月的老脸，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有点儿羞耻感了？是不是我该为你思想的进步感到骄傲？”关山月说：“那倒不用，你们不骂我，我就很开心了。“ 蔡小英叹口气说：“你这混蛋，总在无声无息中就把人骗了！可是你媳妇也回老家去了，我回去该怎么面对呢？”关山月安慰道：“没事儿，她不参与企业的经营活动，和你的生活不搭界。只要不出现意外，你们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 蔡小英说：“县城那么小，可能不见面吗？走一步说一步吧。你的生活真乱，我可没有勇气和她们一样在一起生活，别说你媳妇，你其他的女人我也不愿意和她们搅和在一起，总感觉不是人类的生活。” 不是人类的生活那是什么生活？这丫头，我又不是狮王辛巴。关山月尴尬一笑说：“你就当咱们回到旧社会了，这样就想开了。”蔡小英嗔道：“废话嘛！认为是旧社会就是了？自欺欺人！” 关山月心想，估计她还是不习惯，时间长了就能适应吧，应付道：“放心，你不喜欢和她们在一起咱就独立生活。你妈说了，这次回去让咱们抓紧造小人了呢。”蔡小英的脸马上红了，羞羞的说道：“我还没准备好呢。”关山月哈哈一乐：“这还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妈急着看外孙呢。” 蔡小英忽然理解苏小梅为什么不要孩子了，关山月不能常在身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多难啊。幸好自己有妈妈，不然也是个问题啊。想到苏小梅。不禁又想到她优美的身姿，魅惑众生的脸蛋，酸酸地说道：“梅姐可真美呀，又能歌善舞，善解人意的，你是不是喜欢的不得了？” 这是吃醋了，你还没见到黄莺呢！哈哈。关山月说：“你们我都喜欢，没有彼此的。只要是我的女人，我就会百分百的对待。” 这句话满意，蔡小英咯咯笑道：“大情圣啊。喜欢上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可惜没有机会重来了。”关山月说：“像你老公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上哪儿找去啊？别瞎想了啊。”蔡小英骂道：“真自恋！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人！” 第496章 江边奇遇 这次回去，关山月要顺便拜访一下冯玉章，不能只让领导看自己去，要给足领导的面子。 他们的市政府所在地叫大冈市。大冈市在江边，据说城市建设的很漂亮，但是关山月一次都没去过。高中在县城上学，上大学以后直接去了武汉，而县城到武汉有直通车，所以从来没有到过市里。 关山月先给冯玉章打了电话，不巧的是冯玉璋正在其他县里考察。既然不在家，关山月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访，谁知冯玉章热情的说道：“别走啊，来一次也不容易，一定要住下。下午我就回去了，晚上不叫别人，咱们组织一场家宴。你先去宾馆住下，回去我找你。” 以家宴的形式来招待关山月，这规格够高的，关山月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打听着找到大冈宾馆，开了一间房住下。见天色还早，两人无所事事一拍即合，开车去了江边。 天阴沉沉的，江面上笼罩着一片薄薄的雾，一艘渔船在江边荡来荡去，让人感觉如临仙境。坐在江边的一块巨石上，蔡小英靠在关山月的怀里，看着滚滚东去的长江，心潮起伏。关山月问：“想啥呢宝贝儿？”蔡小英不愿说，忽地一笑说道：“咱俩比试比试，看谁知道描写长江的诗句多。” 关山月说：“好啊！不过你当初号称小才女，我肯定不是对手。”蔡小英微微一笑说：“少拍马屁！”关山月说：“那我拍拍你的屁股？”蔡小英嗔道：“没一点正经！我先来了：日夜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这是说和自己聚少离多了，关山月涩涩回道：“日暮长江里，相约归渡头。”蔡小英呵呵一乐：“别瞎想啊，咱们纯粹闹着玩。长江巨浪征人泪，一夜西风共白头。”关山月接着说道：“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蔡小英又说：“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关山月说：“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蔡小英马上说道：“你说这个没意思，大家都知道。”关山月说：“那好，我换一句：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蔡小英撒娇道：“你就不会装着不知道？” 关山月哈哈一乐，低下脑袋在她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口说：“我就知道这些，你再说我就应不上了。”蔡小英笑道：“那还有什么意思？懒得和你说了。”说完，伸手抱住关山月的脖子亲了起来。 两人情意正浓，忽然一阵机器的轰鸣声传来，扰乱了他们的美梦。抬头一看，远处开过来一台大钩机，后边还跟着一辆平板车。蔡小英嫌吵闹，说道：“咱们换个寂静地方的地方去吧。”关山月正想说好，忽地心里一动，江边又没有工程，他们把钩机开到江边干什么？说道：“稍等等，看他们干什么。” 车子停下后，见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人爬到平板上扔下了一堆绳子，几个人一起拖着绳子上了小船。关山月说：“他们肯定是去江里打捞东西。带着钩机来，说明这东西很重。”蔡小英说：“不会有沉船吧？”关山月经历了很多奇遇，也不禁向往起来，说道：“有可能吧，咱们看看。” 说着话，见小船沿着江边往上游划了十多米停了下来，其中两个人拿着绳子跳进了水里。江边的水不是很深，刚刚没住他们的肩膀。两人钻到水里摸索了一阵，又爬回船上，接着把船荡开，冲着钩机摆摆手。 钩机轰鸣着往后倒，绳子渐渐地被拉直了，水面上浮起来一个巨大的木头。拖到岸上一看，树杆挺拔，估摸着有二十多米长，最粗处将近有一米的直径。 当地没有这种高大的树木，有可能是从上游冲下来的。一般的木头都会漂在水面上，但是它却沉在水底，这说明这木头很重。关山月忽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个好宝贝，乌龙木！ 想到这儿，关山月的不禁激动起来，拉着蔡小英从石头上跳下凑了过去，说道：“这木头不错哈。”那人见两人帅哥靓女，招人喜爱，说道：“好坏不知道，但是个儿够大的。” 关山月说道：“你们的运气真好，怎么发现的？”一人说道：“我在河里打鱼，渔网被这个木头挂住了，怎么拉也拉不上来，钻进去一摸原来是一根大木头。”关山月问道：“你卖不？我正好盖了一处宅子，想做一些家具。” 这人看着旁边停着一辆宝马，就知道是有钱人，没准能挣个大钱？心里不仅有些犹豫，指着另外一个人说道：“我把这个木头处理给老张了。” 关山月问老张：“张叔，你看能不能把木头卖给我呢？”老张说道：“我拉回去也是做家具用的。你家里能用多少家具？这么大的木头，你家里也用不完呀？不如我做好了你来我这儿买家具不是更好？” 关山月说：‘张叔，你太小看我了，这点木头哪够我用的？卖给我吧。你卖家具是为了挣钱，卖木头的也能挣钱，还省事儿呢！”老张问道：“那你能给多少？”关山月笑笑说：“您是卖家，你说多少钱？” 老张不愿意当着渔夫的面儿谈价钱，说道：“哈哈，我还真不愿意卖。”说着当场从包里拿出一打钱来，递给渔夫说道：“老王，先把钱给你，一万，你数数！” 渔夫听他俩说话心思就活络了，但是这钩机、平板都是老张带来的，何况乡里乡亲的再反悔也不太好，犹豫一下，接过钱数了数说：“正好。”老张说：“好，咱们两讫了，这木头归我了。” 老张就想指挥着人装车，但是木头太长，不锯断车是拉不走的，又打电话让家里人拿锯过来。关山月有点明白老张的心思了，拉着他进到自己的车上说道：“张叔，你把木头卖给我吧，我可以多给你钱。” 老张一看，奇货可居，说道：“我真不想卖，这木头多好啊！又长又粗，一点浪费的料都没有，我能做三四十组柜子呢。你想，一组柜子我不多卖，卖三千总是有的吧？这样下来轻轻松松的挣个十几万。” 关山月心里有根了，说道：“那不是需要功夫吗？关键是这根木头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锯开了肯定发黑，做柜子也不好看。我多给你点，五万，行不行？” 老板心里乐了，我到手就能挣四万块钱，真不少！但他见关山月开着宝马，又是年纪轻轻的，就想多要点，说道：“我一个闲人，我的功夫也不值钱，还是把它做成家具卖十几万合适。五万太少，我不卖。”关山月问：“那你多少能卖？”老板想想说：“最少十万，少一分钱我也不卖。” 关山月没见过乌龙木，但是他是知道的。乌龙木又叫阴沉木，东方神木等，有青杠、麻柳、香樟、红椿、楠木等等，材质不同价值差别很大。但是一般材质的乌木，十万块钱也是捡大漏了，但是也不能表现的太高兴了，说道：“你也别咬着十万了，我再给你涨涨，七万怎样？” 老张常年做生意，一看关山月就是志在必得，这还能好讲价？咬着十万不松口。最后磨了半天九万五成交了，老张负责给送回去。 这一阵关山月不玩古董了，身上没有多少现金，把蔡小英喊来，两人凑凑也不到五万，便给胡树彬打电话，让他带着钱来，顺便把木材压送回去。 老张担心关山月反悔，说道：“你先给我一部分，算是定金。”关山月不怕他有什么幺蛾子，数了三万给了老张。老张见渔夫还在，说：“对别人只能说三万，知道吗？”关山月一乐说：“放心，我也是做生意的，这点事我还能不知道？” 从车里出来，老张的媳妇骑着三轮，带着手锯也来了。关山月还真舍不得锯开，老张说：“不锯开也拉不走啊。你放心吧，木头又粗又直的浪费不了。”关山月只好说：“行，你看着弄吧。” 老张指挥着从中间断开。木头太粗，足足锯了半个多小时才锯断。钩机吊起一段装上车，断口便裸露出来，中间露出了黄灿灿的断面来！关山月心里一惊，莫非是金丝楠木？ 老张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木头？没见过呀。”关山月稳稳心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它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周圈的十多公分已经黑了，这木头变质了。”老张顿时紧张起来，说：“你不会反悔吧？”关山月笑笑说：“怎么会呢？先前我就说了，锯开了肯定发黑，在我的意料之中。”老张松了口气。 渔夫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卖了多少钱？”老张说：“三万。我租的钩机，汽车都是钱呀，还得给他送回去呢。”渔夫心里平衡了一些，说道：“还是你有本事，转手就能挣一万多。”老张说道：“你不是运气也挺好吗？打鱼都能捞出一万块钱来。”渔夫哈哈一乐：“我走了。” 第497章 灵木之尊 这边把车装好了，胡树彬开着警车也来了。老张见来了辆警车顿时吓了一跳！这东西虽说是他们发现的，但是也不能说是自己的呀，不知道警察来这儿干什么。关山月见老张紧张得头上冒汗，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自己人。” 老张却惊疑不定，他叫警察干什么？不会是黑吃黑吧？关山月有心逗一逗老张，又怕把他吓出个好歹了，把剩下的钱递给老张说：“这下放心了吧！”接过钱老张才松了口气，擦擦脑门上的汗，想想抽出一千块钱来递给关山月说：“等送到你们家里了，把这一千块钱给司机。” 有警察押车，关山月当然不怕司机耍赖了，还是笑笑说：“讲究！”顺手把钱递给了胡树彬。钱终于到兜里了，老张开心了，却又不敢在这儿多待一会儿，说道：“做生意嘛，必须讲诚信。我先走了。” 老张走后，胡树彬看着车上的两根木头，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用十万块钱买了两根破木头？多蠢啊！关山月鄙视道：“没文化真可怕。我跟你说了别到处嚷嚷啊，这叫阴沉木，也叫东方神木，我看到没有，它的芯是橙黄橙黄的，像金子的颜色，我判断它很有可能是金丝楠木的。” 胡树彬不知道什么叫阴沉木，但是金丝楠木还是知道的，顿时吃了一惊，说道：“金丝楠木？你小子怎么总走狗屎运呢？这不科学。” 关山月得意地说：“错了，这不是运气，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十万块钱买了两根破木头，多蠢啊！’这就是你，把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你也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的错过去。 不要羡慕别人发财，发财就有发财的道理。就像那个打鱼的，他发现了，挣了一万，觉得很高兴。那个做家具的，他能把木头的最大价值发挥出来，他就挣了九万。但是我知道这段木头可能是金丝楠木，能值九百万，或者一千九百万，甚至更高。你看，同样一块木头，给三拨人带来了奇遇，但是产生的价值就不一样，那你说怪什么？你能说他们没有运气吗？” 胡树彬哑口无言，悻悻地说道：“行了，别在我面前嘚瑟了！把我惹急了，把你抓起来，你可知道这是国家的！”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行啊，这个警校没白上，还懂一些法律的。本来捐了也无所谓，但是我只怕捐了以后，它的去向就成了问题，我不能培养一些蛀虫不是？与其让他们享用，还不如自己保存呢。” 胡树彬说：“你这是严重的怀疑人民公仆，思想有问题！”关山月说：“你没听说过，博物馆的宝贝都有被掉包的？我还是相信自己。不说这些了，我今天不回去，你回去后让他们放在库房里，不能见太阳。” 胡树彬问：“你不回去在这儿干什么？带着媳妇度假呢？”关山月如实说道：“冯玉章要请我吃饭。但是要去他们家里，所以就不能带着你了。”见关山月能成为领导家里的座上宾，胡树彬很羡慕，不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说道：“我知道，我也没那么大的官瘾。不过有机会还得想着我啊。” 蔡小英哈哈直乐。胡树彬脸红心不跳的说：“男人嘛，升官发财死老婆。”蔡小英骂道：“你真不是东西，回头我给你媳妇说说。”胡树彬笑道：“你不知道我姓胡吗？我是胡说的，哈哈。老关，讲讲这木头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说：“我也是纸上谈兵。”胡树彬马上说道：“我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只是纸上谈兵，你这是蒙着买的呀！小英，以后把钱管紧了，不然都让他败家了。” 蔡小英也不禁紧张起来，不过她更相信关山月不会是个没谱的人，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谱？”胡树彬哀叹道：“完了，我过去很崇拜你的，现在发现也不过如此，夫唱妇随，一点主见都没有。” 关山月说道：“从这件事看来你也不是个好警察。”胡树彬说道：“此话怎讲？”关山月说：“你不善于推理！这件事看起来我貌似有点儿想当然，但是我是经过推理来说服自己的。”胡树彬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呦呵，还在我面前讲推理，你说说我听听。” 关山月说道：“第一它能沉到水底，证明它的密度大，咱们当地的木材没有能沉水的，说明它是外来物。再有，你看它的枝枝叉叉都被砍掉了，说明什么？”胡树彬恍然：“你是说这是在运输过程中，掉进水里，沿着长江冲下来的？” 关山月说：“聪明。刚才我说它是阴沉木，其实不确切。什么是阴沉木呢？远古四川地域天体发生自然灾害，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一些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炭化过程而形成，所以又称‘碳化木’。” 胡树彬说：“那不就是煤炭吗？怎么能成为阴沉木呢？”关山月说：“你看，你总是听话听音，我还没说完呢。乌木或者叫阴沉木，如果在地底下埋得时间过长，就会严重碳化，那样一碰即碎，和煤炭就差不多了。” 胡树彬说道：“我明白了。但是它有什么优点，值得有钱人追捧呢？”关山月说道：“真是个刨根问底的好孩子。首先是稀缺性：乌木被称为‘东方神木’，说明只有在我国发现过。而我国主要在四川发现过，可见数量极少。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估计你懂，对吧？”胡树彬切了一声：“装逼！赶紧说，我还着急走呢。” 关山月微微一笑说道：“再从材质上讲：阴沉木经过大自然千年磨蚀造化，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质地坚实厚重，色彩乌黑华贵，断面柔滑细腻，且木质油性大、耐潮、有香味，万年不腐不朽、不怕虫蛀，浑然天成。有人形容道：因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 胡树彬说：“不就是个木头嘛，还被夸上天了！你刚才怎么说，你这根木头被叫做阴沉木不确切，是什么意思？”关山月说：“你看看它的断口，仅是表层被碳化，芯部金黄，所以还不能被称为阴沉木，想是年代不会久远，可能只有二三百年的历史。”胡树彬说：“这就是你判断它是金丝楠木的原因？” 关山月说：“对。一是密度大，另外断口金黄。回去后纵向切开看它的纹路，就能说明问题了。新切面黄褐色带绿，光泽强，纹理细密瑰丽，在光照下发出丝丝金光，那么就是金丝楠木无疑。我估计可能是明代修建故宫时，从四川调运金丝楠木要漕运至北京，不慎滚落到长江里的。这件事只要咱们三人知道，回去不要和你媳妇吹牛去。” 胡树彬问：“我去！你不知道我的嘴大吗？这么惊天动地的事让我保密，你不是为难我嘛！”关山月说：“你就当是你们的秘密行动。这件事若是泄露了我就拿你是问！”胡树彬问：“有什么好处吗？”关山月说：“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蔡小英说：“他就是个官迷，别的估计也没兴趣。”关山月气愤地说：“难道要我给你买个官当当不成？”胡树彬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不打扰你们度蜜月了，走了！” 胡树彬压着车走了，江边也肃静下来，只听到江水拍岸的声音。不过，胡树彬这句话又勾起了两人的心思，连一个蜜月也给不了女人，关山月很内疚。看看时间还早，涩涩地问道：“咱们去哪儿溜溜？”蔡小英说：“就在这儿待会儿吧，我喜欢安安静静的。” 关山月把蔡小英揽到怀里，轻声说道：“委屈你了宝贝儿。”蔡小英愣了一下便知道关山月说的是度蜜月的事了。虽然没有蜜月，但是有男人的一句话也行啊，亲了关山月一口说道：“有得必有失。自从跟了你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生活简单了很多，也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想法，你就不要像个女人似的多愁善感了。” 胡树彬说的也对，自己还真有狗屎运，女人们不仅爱着自己，还能体谅自己。关山月心里感动，用力把蔡小英拥在怀里。 男人的身体如山，女人的身体如水。两人抱了一会儿，感受着男人健硕的身体，蔡小英的小脸渐渐红地了起来。自从上次两人在山顶上疯狂了一次，蔡小英发现自己更喜欢在旷野里那种神魂颠倒的感觉，像原始人一般，没了世俗里的羁绊，身心通透。不过这句说不出口，蔡小英羞羞的说道：“你不觉得这儿很浪漫吗？” 看女人醉抹红晕，关山月嘬了一口调笑道：“想了？”蔡小英喃喃说道：“回家以后你的大老婆小老婆都在，还能轮得上我？好好伺候我。”关山月说：“放心吧老婆，回家后我也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不过，咱们现在先响应你妈的号召，开始造小人吧。” 第498章 无地自容 江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不远处的山坡从山脚到山顶，由深绿到浅绿、浅黄、金黄、红色，黄绿相交，金红交错。抬头仰视，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色彩强烈，层林尽染，满山灿烂。 关山月忽然童心大起，扛起蔡小英往树林里钻去。蔡小英的双腿被关山月抱在胸前，架在肩上，头发低垂下去直到关山月的腰际。蔡小英的肚子被隔得难受，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都快岔气了，在关山月的后背上拍了几掌说道：“快把我放下。” 关山月在她屁股上回了两掌，说：“不许挣扎！”蔡小英感到屁股上火烧火撩的在飘散，散到了心里，一时间感到浑身无力，瘫软下来，挂在他的肩上。那一刻她觉得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 天上白云匆匆，鸟雀叽叽喳喳，像在嘲笑他俩没羞没臊。关山月把蔡小英放下来，靠在树上，褪下裤子，看着她圆圆的小肚脐性感极了，忍不住亲了上去。蔡小英立刻感到江风从衣服下面钻进来，流过全身，好像爱抚和亲吻一般。 两人郎情妻意，正要共赴巫山，关山月的电话响了。蔡小英火热的心瞬时被降了温，一时间没了兴致，问道：“不会是冯玉章的吧？”关山月沮丧地说：“还是真他的，这么着急干什么？不理他。”蔡小英扑哧一笑，推开关山月说道：“接电话吧。” 蔡小英跑到江边洗把脸，关山月跟过来说：“他已经快回来了，咱们只能回去了。”蔡小英亲了关山月一口说：“咱们晚上再来。”关山月心里一乐，这小妞，喜欢上野外了！拦腰抱起蔡小英回到车旁。 回到宾馆，在大堂里等了没几分钟，冯玉章推门进来了。关山月赶紧过去和冯玉章握握手说：“领导您也太客气了，让我受宠若惊啊。”冯玉章自己来的，说话就放松多了，笑道：“你可是救了我的小命的，我哪敢得罪你？哈哈。” 关山月说：“这点小事，您不用总记在心上的。”冯玉章一脸严肃地说：“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我的命能是小事？”关山月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冯玉章哈哈大笑，见蔡小英跟在身后，问道：“这位是？”关山月刚要说这是我的媳妇，蔡小英抢先说道：“领导，我是给他打工的。” 冯玉章老江湖什么不知道？关山月带这一个漂亮的女人四处显摆，不是媳妇就是小蜜，还有啥？见蔡小英说的含糊，具体是什么身份也不好深究了，说道：“你也别开车了，坐我的车走吧。” 关山月到车里拿了一个小包跟着上了车。领导坐车有讲究，一般喜欢坐到驾驶员后边。所以蔡小英只能坐到副驾驶，关山月陪着冯玉章坐到后排，把小包递给冯玉章说：“按说送人礼物不能送药，但是谁让您是我叔呢？我就不讲究了。这里边一种是蝎王溶栓药；一种是灵芝王，救急的药，都是我自己的医药公司生产的。但是由于卖的贵，我也懒得开发市场，所以市场上的销量很少。溶栓药您每季度吃一粒就好，保您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意外。” 若是没有上次的紧急情况，冯玉章肯定不会太重视，说不定会不高兴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个偏瘫的人怎么还能从业？相当于政治生命就结束了。冯玉章也就五十来岁，还有很长的政治生命，但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只要对身体有益，他肯定高兴，笑着说道：“神医的药自然是好东西了，谢谢了。” 大冈市宾馆和政府的家属大院一墙之隔，几分钟就到了。屋里陈设都是统一标准，应该只能用低调奢华来形容了。家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保姆，长得清爽利落。 冯玉章说：“两个孩子都在澳洲留学，她妈妈前一阵儿也陪着去了，我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个保姆是从老家找来的，也幸好有人能照顾我的生活呀。” 关山月心想，这可能就是现在流行的裸官吧？当领导是高危行业，也不容易啊，都要给自己留后手。他媳妇不在家，关山月和蔡小英从心理上更不拘束了，说道：“领导自己在这儿工作真不容易，你要不嫌弃，我一有空就过来陪你喝点小酒。”冯玉章说：“那敢情好，我要没事了就喊你过来。” 保姆把酒菜摆好，问道：“还看新闻吗？”关山月很少看电视，但是政府的领导自然要关心宣传工作了，所以每天看新闻是必备科目。冯玉章说：“小关不是外人，你把声音调小点儿，看完咱们市里的新闻就把电视关了。” 冯玉章拿出一瓶没有贴商标的酒，说道：“尝尝这个酒怎么样，特供酒。”关山月赶紧说：“我来。”冯玉章推开关山月的手说：“不用，你是客人，不要客气。” 瓶子刚打开，一股浓郁的幽香四溢开来。倒进杯子里，只见色泽微黄，却又清澈透明，香气更浓。 领导肯定是拿好酒来招待的，关山月要捧臭脚，端起来抿了一口夸道：“满口生香！度数虽高而又不觉得辛辣，反而细腻、柔顺、醇厚，好酒！”冯玉章说：“大老板肯定好酒喝的多了，不上档次的酒我也不敢请你喝呀，哈哈。” 宾主尽欢，聊的热闹。这时电视里开始播放大冈市的新闻。正好赶上月底，新闻的后半部分是当月的要闻回顾。第一个便是教师节李春梅到学校捐款的新闻，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仪式搞得很隆重，县里的领导也都参加了，李春梅像被众星捧月一般站在一群领导中间，是那么显眼。 冯玉章忍不住看了蔡小英一眼，却不知道哪一位是正主。蔡小英将被捉奸在床一般，顿时是羞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方缝钻进去，心里却是恨得要命，想把关山月按到地上使劲揉搓，把他打成猪头，五马分尸也不解气。 冯玉章看着尴尬的蔡小英顿时明白了，心里偷偷之乐。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说道：“关总真是有爱心啊，社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企业家。行了，把电视关了，咱们喝酒。” 关山月从桌子底下握住蔡小英的手，以示安慰。蔡小英不解气，挣脱开来，长长的手指甲使劲扎着关山月的手背。关山月吃疼，却又不一动也敢动，任由她施虐。 两人的小动作冯玉章尽收眼底，哭笑不得，没话找话问道：“小关回来创业有什么感触啊？”关山月说道：“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这人不善于和政府打交道，这次幸好认识了你，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冯玉章说道：“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年纪轻轻就能发展到如此的高度，让人刮目相看呀！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就好，于公于私我都会尽力帮助你的。”关山月说：“谢谢，我尽量不给您添麻烦。” 那个领导不怕麻烦？求他办事多了，他就会躲着你。通过接触，冯玉章也了解了关山月的性格，对他的人品也很认可，关山月自尊的品行，更让冯玉章放心，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叫到家里来的。 说道这儿，冯玉章忽然想到上次关山月带着胡树彬见自己的事儿。关山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肯定是想让自己提携胡树彬，既然交好那就再帮他一次吧。 冯玉章哈哈一乐说：“我了解你的性格。不过社会就是个复杂的形态，哪有那么单一的事？一个人单纯靠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很难的。你们做企业的还好点，在政府上班没人提携是金子也不会发光的。对了，你那个小伙伴儿，姓什么来着？” 关山月赶紧说：“姓胡，胡树彬，在公安部门上班。”冯玉章说：“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是想来市里发展，还是想在当地发展？”关山月心里一万个感激，比帮自己还激动，说道：“他也没有多大的志向，在当地发展就好。”冯玉章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动工典礼的时候，抽时间让他见我一面。” 关山月连声谢谢，端起酒杯说道：“我代表他感谢领导。”说完一口闷了下去。冯玉章笑着说道：“听说你能喝酒，果然厉害呀。”关山月嘿嘿一乐：“心情太激动，不多喝点表达不了我的心情。” 关山月很开心，今天没白来，看来冯玉章是彻底把自己当成他的人了，以后没事带着胡树彬来喝点小酒，他的前程那还不一片光明？ 从冯玉章家里出来，已经华灯初上。俩人牵着手走在街上，看着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蔡小英一蹦一跳地踩着关山月的影子说：“我踩死你！踩死你！” 关山月把蔡兴揽到怀里问：“宝贝儿，还生气呢？”关山月的怀里暖洋洋的，蔡小英把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嘴对着嘴，软绵绵地说道：“我就生气！你说怎么办？” 蔡小英吐香如兰，痒到了关山月的心里，说道：“我也没什么办法。要不我把你拉到江边，你使劲蹂躏我一顿？”蔡小英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走吧。” 第499章 胜利之门 转天回到县城，关山月带着蔡小英先去了工地。这一阵儿不在家，他们已经把电池厂腾空了，作为临时办公楼，大家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办公地点，不用憋屈在宾馆了。 听说要举办破土动工典礼，魏涛和廖慧凯都表示赞同，因为这么大的工程就应该隆重一些。关山月笑笑说：“我这人你们还不知道？就是嫌麻烦。既然大家都赞成，你们就张罗吧，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魏总，你是总经理，这事就你来主持吧。” 这是魏涛主持工作来以后的第一件大事，所以也很兴奋，当仁不让地应承了下来。 交代完开工典礼的事，关山月找了一个斧头，一个手锯，带着蔡小英去了库房，要去看看金丝楠木。昨天只是大致看了一眼，不敢看得太仔细，担心老张多疑，毕竟花了十来万块钱，要验证一下自己判断的对不对。 库房是由电池厂的厂房改造的，都是崭新的钢结构，宽敞明亮，里边空荡荡的，只有这两根木头放在一边。木材太金贵，关山月便把最细的一端锯了一小段，然后用斧头从中间劈开，拿着两半走出仓库。 拿到太阳底下一看，果然折射出丝丝金光！仔细闻闻，幽香若隐若现，似花香和又似果香味，这定是金丝楠木无疑！关山月得意地让蔡小英看看，说道：“你老公厉害吧！” 昨天关山月已经给胡树彬讲了怎么鉴别，蔡小英也知道了大概。但是她最认可的是关山月说的那句话：“同样一根木头，给三拨人带来了奇遇，但是产生的价值就不一样，那你说怪什么？你能说他们没有运气吗？”关山月能成功就有成功的道理，绝不是简单的运气能说明的。 那个女人不爱慕英雄？蔡小英笑眯眯的说道：“瞧你那臭屁样！还知道自己是谁不？”服气就好，关山月开心说地道：“回头咱们把床做成金丝楠木的。你想想，躺在金丝楠木床上睡觉，那是皇帝、皇后般的待遇，肯定很过瘾吧。” 蔡小英一向过着简朴的生活，非常不认可关山月的观点，不屑地说：“你用金丝楠木做床太奢侈了，再好也是一张床而已，还能起什么作用？你的思想越来越腐化了。”关山月哈哈一笑，畅想道：“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盖一座庄园，然后咱们都生活在一起，那才是我终极目标。” 蔡小英打击道：“你这更像是妄想症，最起码我是不会接受的，太不现实了。不说能不能实现，就是实现了，那岂不更乱了？你想啊，几个女人带着一堆孩子，这个叫你爸爸，那个叫你爸爸，正常吗？都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毕竟现在不是旧社会了，知道不？何况你又不能孤立的生活，孩子们还是要融入社会的。” 一想也是，关山月郁闷地说道：“如此看来咱们只有移民这条道了？但是我对别的国家真没什么感情。发达国家上层社会大多是白人的世界，他们都戴着有色眼镜来看有色人种，咱们不能去做下等公民吧？而允许一夫多妻制的国家大都比较落后，真矛盾。” 蔡小英调侃道：“你打算移民去哪儿，提前告我一声啊，看来我还需要好好学一门外语呢。”关山月说道：“咱们请翻译，不用费那劲儿。”蔡小英说：“有钱就是任性哈！”关山月生气，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在蔡小英屁股上拍了两掌，训道：“以后不准随便讽刺你老公，知道不？” 都说虐着虐着就习惯了，蔡小英媚眼如丝，娇骂道：“讨厌不你？都是大老板了还贱兮兮的，没有一点老板的样子。”关山月不以为然：“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装什么呀？走了，回去和曹秋水认识认识。” 回到宾馆，关山月把蔡小英和曹秋水做了介绍。两人都“神交已久”，倒是不会擦出火花来。关山月非常关心曹秋水和李春梅的生活状态，问道：“这几天和大房处的怎样啊？” 曹秋水幽怨地说道：“压抑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崩溃了。”关山月问：“她欺负你了？”曹秋水说：“那倒没有，只是没有共同语言，不像和其他姐妹那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若不是你就小宝缠着我，我一天都不愿在你家呆着。” 关山月把曹秋水抱到怀里安慰道：“咱也得体会体会人家的苦，王璐能接受咱们这种关系，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你还能指望着人家哄着咱们？”曹秋水倔倔的说：“我才不希望她承认呢。”关山月笑笑说：“好宝贝儿，姐姐们都夸你呢，说你打开了胜利之门，让大家看到了曙光，准许你以后做我的贴身小丫鬟。” 曹秋水开心了，说道：“那你以后去哪儿都要带着我。”关山月哄道：“这是必须得！但是目前还得暂时牺牲一下，等咱们的革命彻底成功了，我去哪儿都带着你。”曹秋水说：“好吧，以后少出去啊。”关山月亲了一口说：“放心，目前咱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工程建设，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 见他俩恩恩爱爱的，蔡小英酸酸地说：“呦，还是小的让人心疼啊。”关山月发现自己手越来越贱了，尤其是看着蔡小英圆滚滚的美臀总想试试手感，把她拉到身边拍了一掌说：“还吃醋了？你若是能和她们一起伺候我，我也带着你。” 当着曹秋水的面被打屁股，及刺激又羞涩，蔡小英的脸腾地红了，骂道：“想得美！你纯粹是流氓！”关山月干脆流氓到底，把蔡小英也揽到怀里亲了起来。蔡小英的身子马上软了下来，恨恨地说道：“大白天的，你就不能干点正事？” 关山月一想，还真有正事，就把孙伟两口子喊了上来，在小会议室召开了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关山月本来想着让蔡小英代替自己在董事会的职务，但是王璐回老家了，这事就不好办了，好像自己挣的钱都给了别的女人一般，让她知道了又得解释半天。所以要和孙伟“商量”一下，让蔡小英负责公司的经营。 孙伟看着关山月的女人相处的那么和睦，心里羡慕极了，这家伙颇有“镇南王”的本事嘛！偷偷地给关山月竖起了大拇指，谁知被陈露露看个正着。 陈露露心里正怨气十足呢，这混蛋左拥右抱的，还能想起自己？就把气撒在孙伟的身上，“啪”地一巴掌打在孙伟的手上，训道：“什么意思？还羡慕起来了？你有那本事吗？” 一屋子的人顿时尴尬起来，关山月赶紧说道：“咱们公司正式运营了，业务往来就会多了起来，尤其是和工程队、设计院的资金往来要有人负责，所以我准备任命蔡小英为副总经理，负责公司的经营。” 孙伟表示同意。不过孙伟的股份虽少，但是大小也是股东啊，都是你关山月的人负责各种经营，好像不太公平，最起码财务上的事儿，你得让孙伟知道吧。但是孙伟有点怵关山月，自己不好意思说，就给陈露露猛使眼色。 这件事孙伟和陈露露私下讨论过，陈露露当然放心关山月，他还能欺负自己？当然欺负更好，尤其是在床上。不过丈夫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说道：“关老板，我闲着没事，给我也安排个角色呗。” 心有灵犀一点通，关山月哈哈一笑说：“财务的事你负责，行不？”孙伟抢过话头说道：“我们两口子都是学财会的，所以这事她擅长，而且她比我厉害，人家还是注册会计师呢。”关山月说：“那敢情好。我还正发愁会计资质的事呢，一举两得！” 陈露露更想和关山月栓到一条线上，这样以后见关山月就有了说辞，更方便了，开心不已。 安排完公司的事儿，关山月要回家了，不能沉醉在温柔乡里。王璐对自己网开一面，所以更要讨好，关山月这次回来，给家里的中青幼三位美女各买了一套号称中华丝绸第一品牌的瑞蚨祥唐装。 女人们从不嫌衣服多，顾不上别的，美滋滋的试穿了起来。王璐穿上后见非常合身，拧着关山月的耳朵问道：“是不是黄莺替你挑的？” 这还真不是，是李春梅帮着挑的。但是不能说呀，关山月含糊着说道：“您穿上更显得是古典美女了，满意不？”王璐赏了关山月一口说道：“还凑合吧！走，看看妈妈穿上什么样。” 到了厅里，李秋水和小宝也都换上了，正在镜子前嘚瑟。看着挺合身，评头论足一番，王璐说道：“咱们娘仨走到街上肯定是黄溪县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能晃瞎了老百姓的眼！” 李秋水笑眯眯的说：“我穿着显得太年轻了，都不好意思上街了。”王东拍马屁道：“这样我才有面子嘛。”李秋水眼睛一瞪：“什么意思？过去给你丢脸了？”王璐哈哈大笑。 女人们满意，关山月更满意。王璐猜着是黄莺帮自己买的也没有生气，看来她越来越放纵自己了，美好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哈哈！ 第500章 闻风而动 魏涛这两天全力准备开工典礼仪式。前阵子建筑垃圾相继清理完毕，场地平整已经结束，开始按计划挖地基、打桩。这次只需要选一块平整的场地布置一下即可。 最主要的活儿就是写稿子了，因为有领导参加不能显得没水平，好歹也是代表公司发言的，所以要高度重视。但是过去在太行钢厂时发言稿都有专人写，现在没人伺候了，只能自己写。总不动笔写东西就费劲，憋了一天总算写好了。 这天，工地上标语高悬，铲车、钩机、卡车等各种工程机械，排成一排，威风凛凛。参加仪式的人早早来到工地。钢厂的人少，便让施工队的人穿上整齐的工作服，冒充是钢厂的工人，列成几队壮壮声势。县里相关的部门，都有领导带队前来参加。这还不算，县里安排不少警察来执勤。虽然这儿和旷野差不多，但是有上级领导来，保卫工作要做好。 关山月和方语录他们在高速路口，接上冯玉章一行直奔工地。一时间鼓乐阵阵，鞭炮齐鸣，现场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氛围。 等领导们站在用红地毯铺好的临时主席台上，电视台的记者摆好摄像机，一切工作准备就绪，魏涛代表黄溪钢铁公司讲话： 尊敬的市领导、县领导，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大家上午好! 时值金秋，在这个景色迷人的季节，我们黄溪钢铁公司隆重举行开工奠基仪式，标志着工程建设正式拉开帷幕。在此，我谨代表公司全体员工向在百忙中不辞辛苦前来参加奠基仪式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表示热烈地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公司八月份正式签约落户黄溪县经济开发区。自从公司成立以来，市、县两级政府高度重视，成立了专项服务领导小组，全程提供服务，让我们万分感谢。在公司注册、项目审批、环评审批、征地等各项前期工作中，得到了开发区、能源局、国土局、住建局、环保局、供电局等各相关部门领导的鼎力支持。我代表公司再次向给予我公司大力支持的各位领导和各界朋友，表示由衷的敬意和诚挚的感谢! …… 我们公司计划投资五十亿元人民币，预计年产值达三百亿，上交税收五十亿，提供六千余多个就业岗位，将建成焦化、烧结、炼铁、炼钢、轧钢等为一体的年产五百万吨的钢铁联合企业。 我们公司立志打造“绿色、能源、环保”花园式的工厂，既要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还不能成为当地的污染源，在工程建设的同时，绿化、园林的前期设计、招标等工作同时进行，建成之日就要给黄溪县人民以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这是我们集团建设发展中的一件盛事，我们会奔着这一宏伟目标而奋斗！我们也相信，在各级领导的指导下，在我公司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下，这个目标一定能够实现! 最后，我代表公司祝愿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工作顺利，万事如意！谢谢大家! 魏涛讲完，冯玉章做了热情洋溢的发言，表达了对关山月回家乡投资的感谢，认为这项工程不仅是黄溪县快速发展中的一件大事，也是大冈市经济发展中的一大喜讯，要求大家要鼎力支持等等之类的正确的废话。最后关山月陪着冯玉章拿着铁锹，像模像样地铲了几铲土，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奠基仪式。 奠基仪式结束，工作人员在出口摆上桌子，每个参会的人员领了一个不锈钢水杯作为礼物，也算是对大家的感谢。 活动结束后，不够级别的人各回各家，剩下县领导班子成员陪着冯玉章一行去了宾馆。关山月把领导们带到小会议室，摆上茶水、烟、干果、水果，边休息边聊天。 冯玉章说道：“今天的活动少一项内容，该给小关做一个专访。”关山月赶紧说道：“领导，这事就算了，我一向的原则是低调做人，抛头露面的还是让给别人吧。” 冯玉章笑道：“你这思想可不对。正气要弘扬，这样才能带动社会风气。好的发展思路要宣扬，这样才能起到示范作用。今天我听了你们的发展理念很受鼓舞，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有。”方语录接话道：“领导是说关总要建花园式工厂这件事吗？” 冯玉章说：“对！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在大家的印象里，钢铁行业就是污染的代名词，而且现在社会上对环保也不太重视，总是说，先发展后治里是每个工业国家发展时都要经历的过程。但是你们听听小关的理念：决心建成花园式的工厂，不能成为当地的污染源，建成之日就要给黄溪县人民以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这才是有责任心的企业家呀！大家说是不是该大力弘扬！” 孙国强听孙伟说过这件事，环保设备的投入以及后期的运行维护成本很高，相比下来绿化的钱反而是小钱了，说道：“领导说的极是，环保治理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这对每个企业都是负担。我听说这次单单环保设备投入就要三四个亿？了不得呀。” 关山月说：“咱们做企业的不能挣亏良心的钱。若是环保治理不好，周围的住户就遭了秧，污水、粉尘、废气会严重影响老百姓的生活。若是这样，虽然老百姓口袋里有钱了，但是生活质量就会严重下降，说不定到时候还有老百姓闹事呢，那样不就给政府添麻烦了吗？” 冯玉章说：“对！咱们这儿青山绿水，风景秀丽，污染了太可惜了。听你刚才说老百姓闹事我忽然想起来了，怎么没看到胡树彬？”关山月说：“他在现场执勤，您可能没注意。”冯玉章哦了一声说道：“你把他找来，我问他个事。” 关山月从会议室出来给他打了电话。胡树彬早在楼底下等着呢，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一旦成真还是很激动，三步两步就冲了上来，问关山月：“你说领导会问我什么呢？”关山月说：“我哪知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参加高考的！别紧张，你在这儿等几分钟然后再去，作假也要做的像一点嘛。” 关山月进去后，胡树彬装模作样的等了几分钟，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都是领导，胡树彬有些拘谨，进来后紧张地说道：“领导们好！书记您叫我？”冯玉章站起来对大家说：“不好意思，你们先聊，我跟他说句话。”拉着胡树彬出去了。 具体说什么都不重要，冯玉章就是要的这个形式，表现出自己和胡树彬关系很近就够了。在座的领导都不是傻子，也都越级提拔过人。领导故意这么做，就是给自己看的，那意思是说，胡树彬是我的人，以后大家都要照顾照顾啊。 有的领导做事简单粗暴，就会直接告诉你，谁谁谁不错，你们要重用他啊。有的领导比较委婉，通过各种方式表现出来。比如像冯玉章这样，虽然没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有机会肯定想着。当然，说提拔也不会马上就提拔的，总得需要机会和过程，在领导心里排上队就好。 开工典礼举行完以后，需要有关部门支持的就是架高压电和铺设水路了，这些事儿就让孙伟来负责吧，如果这件事他都做不好，那就说不过去了。 转天关山月迎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客人——林业局的苏薇妮。关山月有点惊讶，她来做什么？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了，她一定是看了新闻，知道自己有建设花园式工厂的规划便过来拜访，这是闻风而动，商业嗅觉还是很敏锐的嘛！ 苏薇妮还是那么风情万种，一头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乳白色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丰乳肥臀，再搭配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高筒靴，娇媚十足。 关山月说道：“呦，苏科长，欢迎，欢迎！”苏薇妮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咯咯之笑：“我以为关总不认识我了，没想到还记着我呢，让我受宠若惊呀！”关山月心想，你那么有特点我能不认识你吗？笑道：“苏科长请坐！” 苏薇妮却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走到关山月的办公桌前说道：“我这小科长在你面前可什么都不是，今天来和你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关总，恭喜你了！昨天看电视才知道是你回来投资建钢厂的，了不得呀！ 去年咱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非池中之物，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厉害，让当姐姐的刮目相看了！” 苏薇妮虽性感，但是关山月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心想，咱俩有那么亲吗？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关山月一直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随口说道：“谢谢夸奖！你是来找蔡小英的？”苏薇妮像是听不出来一般咯咯一笑说：“我就是来找你的呀！” 第501章 猫戏耗子 苏维妮肯定是为了树苗的事来找自己的，但是她不说明来意，关山月更不会主动问了。绿化的事儿也不能随便答应她，一是，这次的绿化不是小事，估计投资要几百万甚至更多，而黄溪钢铁公司现在是股份制模式，虽然孙伟的股份少，也不能欺负人呀，所以采购的大事都要符合招投标程序。二来，万一哪个领导打招呼，想给熟人做点儿生意，没了机会怎么办？什么事都要考虑周全。 苏薇妮站在关山月办公桌的对面，关山月说话时必须微微抬着头才能和她对视，尤其她胸前那一对傲人的双峰触目可及，让关山月不敢直视。但是她肯定是来求自己的，所以不能显得气势不足，说道：“苏科长，你还是坐下说吧！” 苏维妮咯咯一笑，娇滴滴的说道：“谢谢啦！”苏薇妮这才坐了下来，身子往前一探趴着桌子上，胸部像被桌子托起来一般搭在上面，脖子下面白花花一片，事业线清晰可见。 关山月心想，这个女人倒是会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把自己傲人的地方完全展露在自己的面前，真想问问她吃什么长大的，这小胸脯有点儿夸张吧！ 苏薇妮则一脸仰慕地看着关山月，啧啧赞道：“真了不得！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官二代呢。啥时候有空了给姐姐讲讲你的奋斗史，说不定能写本小说呢。” 关山月心想，我的小说怎么写？有人说我是风流才子唐伯虎；黄莺嘲笑我是山东军阀“三不知将军”张宗昌；没准哪天谁还说我是袁世凯呢，不对，自己没有韩国媳妇，没法比，微微一笑说：“我就是运气好一点而已，赶上了国家大发展的好时机。不过咱们可没有自吹自擂的资本，不能做沽名钓誉的事。” 苏薇妮咯咯之笑，说道：“你太谦虚了，别人怎么没有搭上发展的快车呢？姐一看你就是人中龙凤，肯定能成大事。是不是小媳妇太多，不好意思宣传呀？嘻嘻，哈哈！”苏薇妮说完自己忍不住捂着嘴笑个不停，一双丹凤眼飘来飘去，别提那个勾魂了。 关山月要不知道她的底细，真没准被迷惑呢。不过在她的面前关山月没有一丝惭愧感，笑笑说：“苏科长真爱开玩笑。”苏薇妮眼波流转，妩媚一笑说：“别笑话姐姐呦，姐姐看着你就喜欢，忍不住想开个玩笑。” 越说越露骨了，关山月哼哼呵呵的应付了几句，苏薇妮终于忍不住了，把话题拉回来说道：“关总，昨天晚上我看新闻，说你们公司打算建成花园式工厂？这事儿姐姐我也不懂，想问问你们怎么规划的。”关山月说：“苏科长的嗅觉真灵敏！我们当然是严格按照国家规定，工厂的绿地率不能小于百分之二十来做规划的。” 苏薇妮暗自掐指一算，他的工厂面积不下十平方公里，百分之二十就是两平方公里。天哪，比自己的苗圃都大！这笔生意要是能做下来，自己彻底变成富婆了！苏薇妮登时眼睛放光，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那样是不是需要不少树苗？” 关山月说：“对，是需要不少，一大笔投资呀！”苏薇妮满面笑意，俏声说道：“去年你和姐姐合作怎么样啊？姐姐是不是没骗你？”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好不好需要对比呀，我也没去对比，哪知道你骗没骗我。” 苏维妮抛个媚眼，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拍在关山月的手上，娇滴滴地说道：“讨厌，小没良心的，有蔡小英在那儿，姐姐还能骗你？我给你的树苗可是市场最低价，你可不能只喜欢小妹妹而欺负姐姐呀。” 关山月心想，这哪和哪呀？这个女人估计是看蔡小英跟了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浪荡公子，便频频出言挑逗。虽然你有一副魅惑男人的身材，容貌也说得过去，但是本公子可不喜欢和别人共享情妇，打我的主意你打错了，说道：“那最好，谢谢了。” 苏薇妮问：“这次咱们还能合作嘛？”关山月说：“机会肯定有，但是要走招标程序。”苏薇妮笑道：“别逗姐姐了，这公司不是你的吗？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关山月说：“不能这么说，公司越大越要讲章程，这么多的事都要我做主，我哪能忙得过来？” 见关山月的水杯没水了，苏薇妮顺手拿过水杯，接了杯水，却绕到关山月身旁，把水杯放下，用她的丰满的胸部顶了顶关山月的肩膀说：“姐知道你忙，但是这次的事儿你能不能直接指定呀？价格肯定是最低的。”关山月不想和她再纠缠下去，说道：“这样吧，你去找廖总，他负责招标的事，你先和他沟通一下。” 苏薇妮虽然没在什么关键部门做过，但是常年在事业单位工作，脑子好使呀，关山月这话无疑就是在搪塞自己。心想，这个小流氓什么意思？上次合作的挺好，按说应该是顺水推舟的事，难不会有人找他了？这么大的生意要是溜走了，这辈子想做富婆的希望就渺茫了。 情急之下，苏薇妮俯下身子，斜靠在关山月的肩上，在关山月耳边低声说道：“姐姐又不认识他，只认识你。你说吧，只要把这个生意给姐姐，你说什么条件姐姐都答应你。” 苏薇妮嘴里的热气喷在关山月的脖子上，撩的关山月心里痒痒的，赶紧屁股一动，把椅子错开，想摆脱她的纠缠，一边说道：“苏科长，你想多了，生意归生意，我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呢？” 关山月往旁边挪了一下，苏薇妮身子微微一闪，本想扶着凳子站起来，灵机一动，哎呦一声，身子一歪坐到了关山月的怀里，顺手抱住他的脖子娇声说道：“你太坏了！差点把姐姐腰闪了。” 关山月的椅子已经贴到墙上了，躲无可躲。即便是能躲，苏薇妮还不摔倒地上？何况关山月一向怜香惜玉，怎么能办这事？苏薇妮的身子热乎乎的，惹得关山月心里一荡，赶紧托着她的腰说：“我没注意，你起来吧。” 苏薇妮却用力抱着关山月的脖子，扭过小腰，胸膛相贴，嘴唇相抵，娇声说道：“你答应不？若是不答应，姐姐就不起来。”一边说着，还不停地扭动着丰臀，撩的关山月起了反应，一时间心慌意乱。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越这样的人越可怕，比张倩还难缠。俗话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呀，何况她又知道自己和蔡小英的事儿，如果她要到处去胡说八道，那不就坏事了？关山月赶紧说道：“好，我给你做还不行吗，起来吧。” 苏薇妮登时心花怒放，嘴唇就贴了上去，眯着眼说道：“小弟弟，你想和我做什么？”苏薇妮太会撩人了，嘴里的热气喷到了关山月的嘴里，关山月慌乱起来，再不起来感到自己要失控了，侧过脸说道：“苏科长，你误会了，我是说咱们可以做生意。你起来吧，这是办公室，万一来人了影响你的声誉。” 苏薇妮得意极了，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猫，关山月就像一只无处遁形的耗子一般，被自己随意戏耍着。本想站起来，却又见关山月英俊潇洒，身上的气味好闻极了，哪是那个矮胖而又秃顶的局长能比的？屁股下被硬物戳着，心思不禁荡漾起来，忍不住又揉搓了几下说道：“咱们可是说好了，你不能反悔呦。”关山月说：“你起来说行不?”苏薇妮软绵绵地说：“你先说好，我再起来。” 忽然听到楼道里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是蔡小英来了！关山月一激灵，急哄哄地说：“赶紧起来，来人了。”苏薇妮没有反应过来，关山月推了一下没推动，噌地抱起她就放在地上，然后又推了一下想让她离开办公桌。苏薇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扶着办公桌上，才稳住了身子。 就在这时，蔡小英推门进来了，正看到苏薇妮脸生红晕，撅着屁股双手扶在桌角，相当不雅，疑惑地问道：“苏科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关山月已经答应了，所以苏薇妮当然不能让关山月难堪，就是不好也是自己不好，大不了让她怀疑自己在诱惑关山月罢了。这女人撒起谎来比男人还快，苏薇妮说：“刚才上楼时闪了一下腰，活动活动。小英，我正在求你老公呢，你给说说好话，让我负责你们工厂的绿化业务怎样？” 她这一句老公弄得蔡小英俏脸通红，心里一慌，说道：“这事儿我不管。不过咱们这么熟悉，有机会肯定少不了你的。” 苏薇妮看着扭捏的蔡小英，心里得意，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小英，你在单位时姐姐对你还行吧？这事儿你帮姐姐说和说和。” 苏薇妮确实没难为过蔡小英，她妈妈生病期间常常请假也没有扣过钱，对了，好像自己还没有办离职手续呢。虽然局里的人都这样，吃空饷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但是也得感激人家呀，说道：“放心吧，同样的机会肯定给你的。” 苏薇妮夸张地说：“太好了，还是咱们姐妹亲！早知道我直接求你去，你老公磨叽半天也不答应。”蔡小英说：“求他办事的人太多，也没办法呀。” 苏薇妮做足了样子，笑嘻嘻地对关山月说：“关总，你看你媳妇同意了，这事儿就这样？”关山月心里直乐，这苏薇妮真是人精，说道：“这事儿我就不管了，有事你和小英沟通吧，但是程序要严格。” 苏薇妮咯咯娇笑：“谢谢大老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英，咱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回头聚聚，姐姐请你。”苏薇妮一口一个媳妇让蔡小英很难为情，只盼着她赶紧离开，说道：“好的，回见。” 苏薇妮得意洋洋地扭着屁股走了，蔡小英问道：“她刚才是不是挑逗你了？”关山月说：“没有，你老公我现在还能看得上她这样的庸脂俗粉？”蔡小英不屑地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没准！”说着把手里的一张纸放到关山月面前说：“学习学习吧！” 关山月一看，这是朱元璋九世孙朱载堉写的《十不足》： 逐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门前无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到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梯还嫌低！ 这是揭露人性贪婪的一首诗。意思是祸莫大于不知足，人之所以痛苦在于得陇望蜀，在于永远把眼前的既得利益作为起点，永远不知满足。 关山月非常不认同，难道人们都去当和尚，当尼姑去？不追求便意味若放弃与死亡，没有欲望哪有社会的进步？不断追求是人的天性使然，只有不停止的探索与追求，才是能促使生命积极高效地运转的。 但是蔡小英的目的是劝诫自己少招惹女人吧，这话要听的，装出一副惭愧的模样说：“放心媳妇，我会把它当做座右铭，时刻铭记在心！” 蔡小英点着关山月的脑袋说：“我知道也没用，但是还想劝诫你。你现在什么都不缺了，所以做事要收着点，不要太张狂了。”关山月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亲了一口说：“媳妇的话我当然要听的。你没看我现在拒腐蚀永不沾，在学好吗？” 第502章 前景不明 工程建设全面铺开了，其中贾四妮和张晓峰各承包了一部分工程。贾四妮两口子还好，每天和职工一起在现场；而张晓峰则老板像十足，比关山月去现场还少，让关山月很不放心。 这天关老板来工地视察，工地上钩机、铲车、搅拌机、汽车，来来往往热火朝天。贾四妮远远看到关山月站在坑边，连忙凑过来问道：“关总有什么指示？”关山月笑笑说：“咱们都是从小长大的，你别总是关总关总的，叫名字就好。” 贾四妮说：“那哪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关键是我们需要你给发钱不是？”说完了自己忍俊不禁。关山月也跟着笑笑说：“指示就两句话，一是按规范作业，保证安全；二是一定要按图纸施工，看不明白要问，知道不？”贾四妮说：“这个确实有难度，和过去盖房子不一样，复杂多了。不过你放心，绝对出不了差错。” 不是她说不出错就没问题了，关山月不放心又说道：“厂房基础还好点，和你们过去盖楼房差不多，但是设备底座就不一样了，浇注的不精确或者有差错到时候会影响安装进度。所以要主动的和技术人员多沟通，避免不必要的错误，造成返工就得不偿失了。” 正说着，关山月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黄莺的电话，刚接通就听她着急地说道：“李虎和曹秋山失踪了，你快想想办法。”关山月吃了一惊，说道：“你别着急，慢慢说。” 原来在一个星期之前，李虎和曹秋山两人结伴游山玩水去了，结果这几天失去了音信，怎么也联系不上。这下家里的人都毛了，调查他们的出行记录，只知道两人乘飞机去了成都，然后就失去了踪迹。 不用想，俩人肯定去了迷魂谷。上次在北京关山月说了哥俩半天，结果还是没按住他们的冲动。关山月劝道：“大山里没有信号，联系不上他们也正常，你放心吧，应该问题不大。” 黄莺说：“能不着急吗？已经安排人去找他们去了，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把家里人急坏了。你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办这么不着调的事呢？” 黄莺说的安排人去找，那肯定是特种部队的人，他们都找不着，说明还真有问题了。关山月不禁紧张起来，说道：“如果再没消息，我找他们去，你们放心吧。”黄莺说：“我就知道你会去的，我也去！” 这哪行？关山月没敢说他们去了迷魂谷，那地方自己都没根，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莺太危险了，劝道：“你去了也不起作用啊，别去了。再说了，你家里能同意吗？” 黄莺说道：“我已经和姥爷说好了，和你一起他能不放心吗？”关山月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咱们怎么走？”关山月紧张的要命，但是他们家里人只认为李虎登山去了，虽然失踪了，但是也没有觉得多危险，顶多是山势险要一些罢了。关山月身手好，这个时候就能用上派场，所以黄莺要去也没有多想。 这半年多来，黄莺觉得自己就是笼中的金丝雀，无聊的要死。正好这次能借机和关山月一起去寻找李虎，甭提多高兴了，见关山月同意了马上说道：“我先坐飞机到成都等着你，你随后来。” 挂了电话，关山月心里莫名地发慌，只觉得这次危机重重，前景不明，心里不禁忐忑不安。出门就要给媳妇请假，和贾四妮说声拜拜，关山月开车回家了。但是关山月对王璐也不敢说他俩去了迷魂谷，只说是登山去了失去了联系，要去帮着寻找。 王璐没见过曹秋山但是认识李虎，过去李虎没少帮忙，人家有事情去帮忙还情也是应该的。想关山月能打败日本的空手道冠军，而且轻功那么好，登高涉险的应该都不是问题，倒也没有多想。 一边给关山月收拾行李，王璐说道：“李虎这人挺仗义的，看着也不像一个莽撞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关山月说：“我估计也是，只是他们家里着急了，已经派出去不少人寻找去了。” 王璐问道：“是黄莺通知的你吧？”关山月不自然地看看媳妇，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说不是。正在这时曹秋水打来电话，心想，肯定是她那没见过面的嫂子张瑜告诉她了，灵机一动说道：“我是听曹秋山的对象张瑜说的，估计她也给曹秋水说了。” 一边说着，接通了电话。果然，听曹秋水说道：“我哥失踪了你知道了吗？”关山月说：“我也是刚知道，你别着急，我正准备去找他们呢。”曹秋水说道：“我也去，什么时候走？” 明知道有危险，关山月自然不能让她们去冒险，说道：“你还是别去了，人多了也不管用。”曹秋水说：“那是我哥，我能不去吗？这几年一直是我哥照顾我长大的，他有事我哪能安心在家坐着？再说你野外生存的知识还没有我知道的多，说不定需要我照顾你呢。” 关山月还没有说话，王璐说道：“她说的有道理，你带着她去吧，或许能帮上你。”关山月只好说道：“那好吧，你收拾收拾，我马上过去。” 开车往机场走的路上，曹秋水说：“咱们先去市里买点登山的装备吧。”关山月从小在山里长大，经常上山，哪有什么特殊的装备？还真没有这个概念。但是这次有黄莺去，还是小心为妙，何况对迷魂谷一无所知，不得不防啊，说道：“黄莺应该比咱们去的早，你和她打电话，想买什么东西让她到了以后买。” 曹秋水便给黄莺打电话，交代黄莺要买冲锋衣、登山鞋、遮阳帽、遮阳镜、背包、手电筒、指南针和地图、瑞士军刀、安全绳、帐篷、睡袋、炊具、水壶、登山杖，等等，说了一堆。黄莺听了发晕，说道：“你别说了，我记不住，还是等你们来了再买吧。” 见曹秋水挂了电话，关山月说：“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说她是不是个拖油瓶？”曹秋水说：“好，我见到莺姐就说你说的，她是个拖油瓶。”关山月最不怕的就是她俩了，训道：“别找事，不然揍你屁股！” 第503章 吊人胃口 黄莺下了飞机没有出机场，一直等关山月和曹秋水到了以后三人打的去了市里。路上关山月问司机：“师傅知不知道哪里有卖登山装备的？”司机是个短小精悍的中年人，拽着一口四川话说道：“我开了20年出租了，这还不知道？你们要高档的，中档的，还是低档的？”关山月问道：“差别很大吗？” 司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差别当然大了，便宜的几百块钱就够，贵的成千上万，想买多好的都有。”关山月说：“我们也不懂，你先把我们带到一个高档的店里，看看什么样。”司机说：“一看你们就是有钱人，绝对让你们的钱有地方花，放心吧。” 关山月非常郁闷，说道：“你怎么看我们就成有钱人了？难道写到脸上了？”司机得意的说：“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形形色色的各种人都见过，看一眼就知道你们有钱没钱。”关山月哈哈一乐，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有本事，知道你们哪儿是探险的人爱去的地方吗？” 司机说道：“这话问的有点外行，四川到处是探险的乐园，你顺着川藏公路走，想去哪儿探险就有险境，好多地方都是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悬崖峭壁，险象环生，你想多凶险就有多凶险。” 得，这是个吹牛的主！好在带他们去的这个商店还真不小，登山装备一应俱全。曹秋水有经验，让买什么就买什么。关山月最关注的是瑞士军刀，挑了三把最大的，拿在手里耍了几下，感觉很趁手，问老板：“老板，咱们这儿去探险哪儿比较好啊？” 老板说道：“巴蜀风光，峨眉之十三，瓦屋得六七，那儿才是最好的游山玩水的地方。”关山月说：“我们想探险去，驴友们认为最刺激的地方是哪儿？” 老板说道：“这附近嘛，最刺激的地方莫过于迷魂谷，听说是近期发现的。好像去了不少人，然而百分之九十的人有去无回。出了很多人命以后，现在那儿属于禁止探险的地方了。” 关山月一副惊奇的样子说道：“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具体在什么位置啊？”老板说：“就在离瓦屋山不远的地方，我没去过，听别人说的。” 从店里出来，曹秋水问道：“你问老板的话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要去那儿吧？”关山月说：“我想以你哥的本事，一般的地方能困不住他，所以他们百分百的去了那儿。这次可能比较危险，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曹秋水想想说：“既然这样咱们要减重，把不必要的东西放到宾馆。” 曹秋水是“专家”，那就听她的，先去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把衣服鞋子换好，不重要的东西都留了下来。然后在大街上吃了一碗勾魂面，去了汽车站。 买完车票，距发车还有一段时间，关山月就在汽车站前的广场上溜达。见书摊上有卖《奇门遁甲秘笈大全》的书，心里一动，买了下来。黄莺嘲笑道：“你还信这个？都是盗版的书籍。”关山月笑笑说：“闲着也是闲着，瞎看着玩儿。”曹秋水明白关山月为什么要买，问道：“能看得懂吗？” 关山月说道：“小看我不是？其实这些没有多神秘，无非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然后八卦衍万物，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大不了再多一个九宫八卦七星图，万变不离其宗。古代为什么被神话，是因为这些知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可是现在这年代，获取知识的渠道太多了，只要有心就能学习，最起码知道个皮毛没问题的。” 黄莺说：“行啊，你好好研究研究，等学会了逆天改命的本事，就能实现你三宫六院的愿望了。”关山月笑道：“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以后请叫我关大仙！”曹秋水笑道：“没羞没臊。” 等他们上车后，车上的人已经坐的满满的，听说话天南海北的人都有，估计大都是旅游来的。曹秋水和黄莺坐在一起，关山月和她们隔着过道，旁边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少妇，一直看着窗外。 关山月第一次来成都，本想看看窗外的美景，但是旁边是个女人，不好意思往外看，便拿出盗版的书翻了起来。这《奇门遁甲秘笈大全》的作者可是大名鼎鼎的诸葛武侯，里边的内容很多，什么阳遁九宫、阴遁九宫、十二神应验、青龙天目地耳吉方、十二黄黑道日时诀、婚姻占、埋葬占等等。内容很枯燥、很生涩，不过这次进山会面临很多未知的东西，关山月强迫自己静下心，挨着看了下来。 汽车很快出了城。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少妇回过头来，见关山月看的津津有味不禁好奇，瞄了几眼，见像是算命的书，忍不住问道：“你会算命？”关山月侧脸一看，见少妇长得富态，张口说道：“看你额头平润，鼻翼饱满，耳朵厚有垂珠，地阁方圆，一生定会财运亨通，生活富裕。” 谁都爱听好话，少妇微笑着说道：“谢谢了，不收钱吧？”关山月说：“免费的，谁让咱们有缘坐到一起呢。”少妇咯咯之乐：“你真逗！”就听曹秋水低声说：“你老公又在骗人呢。” 关山月赶紧正襟危坐，谁知后座的人听到了，拍拍关山月的肩膀说：“小伙子给我看看行不？”关山月回头一看，见这人满脸络腮胡子，面相凶巴巴的，心里不喜，随口说道：“看你山根低陷，眉毛散乱，印堂有杂纹，不聚财！”那人惊奇地说道：“小伙子说的太准了！我特妈的就攒不住钱。”关山月心里之乐，本来是想编排他的，没想到说中了，这也行？ 一时间车里热闹起来，前座的一个妇女扭回头来说：“小伙子能不能给我看看？”关山月看她求人都没有笑容，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大姐，你这一辈子可能糟心事比较多。”那妇女哀叹一声说：“你说的太准了！我就没好过！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能破解吗？大姐求你了。” 吹大了！关山月脑筋急转，说道：“命易算，却难定，凡是都有因果。不过祸福变换只在一念之间，最关键的事你要有一个好的心态，要有乐观的态度。你要知道，凡事都有两面，要多看到积极的一面，比如说，丢钱了，你就暗示自己，破财消灾，而不能一直纠结。” 那妇女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丢钱了？太神奇了！”自己只是举个例子好不？关山月甚至都怀疑两人是不是在演戏，但是也不能否认呀，劝道：“不管怎样，每天都要有自信乐观的心理，这样的话你的生活也就会充满阳光。我说的可能有点空，不过有句话却很有道理，‘久郁成疾，久疾成病，久病成灾’，所以不要总纠结过去，那样只会越来越糟！”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不直接呀，那妇女还想追问有没有破解之法，这时黄莺身后的一个美女探过身子问道：“帅哥能不能给我算一算命呀？”关山月心想，不能再吹了，要露馅，装模作样地说道：“事不过三，我一天只给三个人算命，抱歉了。”美女切了一声说：“吊人胃口！” 见那妇女还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自己，一定是心有不甘，关山月心想，怎么都是骗，那就给她个好的心理暗示吧，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了，说道：“大姐，你不用紧张，后半年就是你命运转折的时候，这叫苦尽甘来，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大姐登时面露喜色，开心地说道：“谢谢了，小伙子。” 黄莺看着可笑，说道：“大仙，能不能给我算一卦呀？”关山月说：“你看，你身后的美女我没给算，咱不能厚此薄彼不是？不过，你俩不用算，看你们穿着和我一样的登山服，肯定是爬山去的，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做护花使者。” 黄莺笑道：“你不会骗我们吧？”关山月说道：“哪能呢？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还真有心骗骗你。”后边的美女说道：“你到底是算命先生啊，还是花花公子？”关山月笑道：“作为新一代的优秀青年哪能只有一个职业呢？没一个兼职都不好意思出来混。”那美女说道：“真是个花花公子！” 说话间到了一个服务去，下了车，曹秋水低声说道：“我感觉这车上有人很不简单，而且还有老外呢，不会也是去迷魂谷的吧。”关山月一惊，说道：“我怎么没注意？”曹秋水撇撇嘴说：“你哪有那闲心？只顾着挑逗女人了。”关山月尴尬一笑说：“那咱们要多注意了。” 关山月到现在还不敢给两人说，她们的哥哥是来寻宝的，但是曹秋水小心的样子，估计明白了。车上没准有“同行”，所以余下的路上，关山月不敢装逼了，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峨眉山市。 第504章 夜宿山岗 到了峨眉，再转公交去瓦屋山，发现那个大胡子和那个美女还在，关山月也不禁紧张起来。大胡子问道：“你们还真同行了？”关山月说：“老哥，我这人心肠好，就愿意帮助别人。何况两个美女长得漂亮，做个护花使者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胡子说：“我们也登山，咱们一起？”大胡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估计是看两个女人漂亮就想凑过来，这哪行？关山月说：“我是四处游玩学习风水的，飘忽不定，你还是问问两位美女吧。”曹秋水马上说道：“各走各的吧，我们就在附近看看，不好玩的话很快就走了。” 大胡子悻悻地上了车，曹秋水轻声说道：“你们注意没，咱们这辆车上还有几个熟人呢，老外也在，应该是日本人吧。”黄莺这才怀疑起来，问道：“不会这儿有什么传说吧？” 黄莺说完，两女人都看着关山月。现在瞒着也没有意义了，关山月说：“上次在北京，你们两个哥在一起嘀咕，听说是有人发现了宝藏。我认为也不一定，因为进去的人十有八九没出来，说不定猜测的成分很大。”曹秋水说：“看这阵势，去探险的人不少，没准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和咱们一样，去寻人的，小心为妙啊。” 大家各有心事，车上安静了很多，关山月才有机会欣赏起周围的景色来。出了市区，开始进入山丘地带，越走山势越高，道路越险，关山月想，这就进入了凉山高原了吧。 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目的地，下车一看，是一个充满了少数民族的风情的小镇。村口的一棵大树上挂在一个木牌子，上边写着“屋瓦寨”。偶尔走过几个村民，个个红扑扑的脸庞，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关山月分不清他们是是哪个民族的，他们说的话更不懂了。 大胡子过来问道：“你们去哪儿？”关山月说：“还不知道呢。先看看再说吧。”大胡子冷冰冰的看了他们一眼，说声后会有期，转身跟着众人往村里去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关山月说：“咱们也找个小客栈休息，明天再进山？”曹秋水说：“小客栈里卫生条件很差，还不如野营呢。”黄莺更愿意了，马上表示赞同：“好啊，我也喜欢。” 女人喜欢就好啊，关山月站在村口举目四望，天空中却是一片异象。村庄的东边，天清气朗、白云飘飘，万岭千峰、蜿蜒起伏。而西边的大山里却是云遮雾绕，看不清真实面目。再往远处看，黑云压顶、阴沉压抑。 看着那一团团的黑云恍如惊涛骇浪马上就要到来一般，只觉得凶险无比。关山月不由有点心惊，指着迷雾重重的大山对黄莺说：“咱们打算去那边的大山里，看着就很危险，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就在附近玩玩，等着我们回来。” 黄莺说：“这次是我把你喊来的，而且我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着你们来，怎么能让你们去山里我自己在这儿享受？既来之则安之，不能把我单独扔下来。”关山月劝道：“这个险真没必要冒，我不希望你们有任何闪失。”黄莺说：“秋水妹妹去，我怎么能临阵脱逃啊！你别劝了，我意已决。” 曹秋水见得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心里到没有多少恐惧，说道：“去就去吧，咱俩还保护不了莺姐一个人？你不是号称新一代的太极拳王吗？不会害怕了吧？”黄莺也说道：“你不是还号称大仙儿吗？这么多的本事还担心什么？要不请大仙先占一卦？” 关山月见劝不了，那就开开心心的吧，看看黄莺说：“我看你印堂发亮，光彩熠熠，想必是近期有什么好事吧。”黄莺咯咯娇笑道：“神棍！”曹秋水说：“你给我也算上一挂。”关山月严肃地说：“看你满面桃花，是不是想老公了？”曹秋水俏目圆睁，嗔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关山月伸手在曹秋水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别不高兴，咱们先去村里转转，体会一下少数民族的风情，顺便买些烧烤吃的东西，也算为当地的经济做贡献，促进民族大团结。”曹秋水红着脸骂道：“出门了你也不注意影响，纯粹是流氓形象。”关山月哈哈大笑，背上行李进村去了。 沿着小巷，来到一家卖羊肉的店铺。店主会一些简单的汉语，虽然交流不怎么通畅，但是民风淳朴，童叟无欺，价格倒也公道。买了两只羊腿，又买了一些调料出了村庄。 沿着村口的小桥，三个人开始往山里走。这里是谷底，气候很湿润，河滩上有不少参天的大树。曹秋水说：“这就是水曲柳，木材坚硬致密，纹理美观，是做家具的好木材。”看着那挺拔的树身，宽大的叶子，关山月说道：“我以为水曲柳是一种柳树呢，原来不是呀。” 黄莺说道：“还有你老人家不知道的事？而且你那么好面子，还不装着知道？”关山月说：“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孔子又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说说笑笑很快就进到树林深处。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山谷里很安静，村里的鸡鸣狗吠远远传来，头顶上时时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脚下溪水淙淙，在欢快的流畅着。单看这儿，对于被城市喧嚣或者常常被钢厂机器轰鸣声困扰的他们，定会沉迷在这葱绿静谧的世界里了。 沿着林间小道转过一个山丘，便看不到村庄了。找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安顿下来，关山月说：“咱们不往里走了，今天就在这儿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正式进发。你俩在这儿把锅支上，我去捡点干柴，咱们用炭火烧烤。” 这儿的山上不缺的就是树木，很快捡了不少干柴。等关山月回来时，她们已经打来了水，支起了炉灶。关山月忙着烧烤，曹秋水烧了一锅水，抓了一把燕麦片，倒了一袋芝麻糊，一锅香喷喷的粥就好了。 黄莺不会烧木柴火，只好在一边看着，自嘲道：“看来我还真是拖油瓶哈！啥也帮不了你们。”关山月说：“你给我们唱首歌，算是精神食粮。”黄莺看看四周，天已经开始阴暗下来，说道：“还是算了吧，万一把狼招来就不好了。” 曹秋水说：“莺姐，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梅姐唱歌就特好听，我想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唱歌应该也不错吧。”黄莺小时候还专门学过呢，谦虚地说道：“我肯定没有梅姐唱得好。明天咱们爬山的时候给你们唱，今天晚上就算了，看着黑咕隆咚的天我就心虚。” 关山月畅想道：“等你们什么时候凑齐了，咱们举办个篝火晚会，大家又唱又跳的多惬意！”曹秋水笑道：“是不是我们还需要穿上少数民族的服装啊？”关山月觍着脸说道：“那最好。”黄莺说道：“你这是想做土司吗？”关山月嘿嘿一乐：“当然，土皇上更好。皇后们，羊肉熟了，开始咱们的篝火晚会吧。” 关山月用瑞士军刀把羊肉一片片的切下来，喂到女人的嘴里。虽然没有蔬菜，三个人吃的也是津津有味，有肉有汤的日子也不错嘛！ 大山里蚊虫多，关山月虽然一身武功，不怕大动物袭击，但是怕小飞虫啊。吃完饭关山月又去捡了不少木材，让篝火持续地烧着，然后坐在旁边打扑克。 关山月说：“咱们玩跑得快，谁输了谁脱一件衣服。”黄莺不干，说道：“我就不怎么会玩儿，那你们不是欺负我吗？”关山月说：“迟早要脱的，客气啥？到了这地方了你就认命吧，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秋水你说对不？”曹秋水说：“莺姐，咱俩打他一个人。”黄莺道：“我看行。” 和女人玩牌哪能赢？两人明着耍赖，很快关山月就脱得一干二净。关老爷兴致索然，把扑克一扔，一手夹着一个进了帐篷。一时间雨骤云驰，娇喘吁吁莺语啼，丹山念夜鸾求凤，娇躯魂荡曲柳林。 天黑咕隆咚的，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山风急急，帐篷外都是风吹过树林时发出的哗哗的声响。两个女人像蛇一样缠在关山月的身上，昏昏睡去，关山月却不敢睡死，默默地练功。真气不知道走了多少圈，运转了多少个周天，关山月也渐渐的支撑不住。就在他似睡非睡时，忽然听到有声音从远处传来。 关山月仔细一听，这声音很粗，呼哧呼哧的，呼吸急促，莫非是野猪？关山月身子一紧，曹秋水也从梦中醒来，关山月连忙捂住她的嘴。曹秋水心中一惊，掐了掐关山月，意思是我知道了。 关山月低声说道：“我出去后你打开电灯，晃着野猪。”曹秋水轻声说道：“小心！”关山月拍拍她的后背，摸索着穿上鞋，摸上瑞士军刀，拉开帐篷的拉链噌地窜了出去。 外边黑洞洞的，只有火炭残余的一点余光。关山月顺着声音一看，一个黑影绕过火堆走了过来，正是一头雄壮的野猪！ 第505章 半夜枪声 曹秋水打开手电，一道强光照射过去，顿时吃了一惊，这头野猪的块头真大，足足有三百多公斤重！野猪的獠牙像匕首一般，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还是一头雄性的野猪！明晃晃的灯光只让野猪顿了一顿，然后哼哼着一步一步逼近关山月。曹秋水知道野猪的厉害，紧张地说道：“小心！” 关山月手里握着瑞士军刀，目光紧盯着野猪，却又感觉惘然无措，心里不禁懊悔：太大意了，没弄个趁手的武器——人家武松打虎还能抓着老虎的虎皮，可这野猪皮糙肉厚，没出下手啊！ 在东三省有句话：有“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这种动物性情爆裂，战斗力也是相当的爆表，在森林中是非常凶的动物之一，能被说得跟老虎一个档次，说明了野猪是多可怕！但是并不是说它比老虎厉害，而是对猎人的伤害更大。 野猪有四大特点，皮厚、个头大、速度快、咬合力大，这家伙经常做的事无外乎磨牙，蹭树，滚泥。公猪会长出长长的獠牙，这也是它挖掘土地和战斗的武器，所以常常磨牙增强它的硬度；蹭树是为了把树上的油脂蹭到身上，再经过滚泥之后让大量的泥沙吸附在猪皮上，这样，野猪的身上像披了一层厚厚的铠甲，可谓刀枪不入。 另外野猪的速度非常快，据说有每小时七十千米的爆发速度。想想一辆小汽车跑七八十迈是什么感觉，就知道体型硕大的野猪一旦发起疯来有多恐怖。所以只要野猪的体型稍大，猎人就很难保证一击必杀，而一旦激怒了野猪，下场就危险了。 见野猪的步子越来越快，堪堪就要冲到身前，关山月纵身一跳，在空中一个千斤坠，奔着野猪的后背狠狠地跺了上去。这一跺有几百斤之力，又准又狠，一下把野猪踩得趴在地上，然后顺势跳到野猪身后。只是这野猪太抗打了，像没事一般嘶吼了一声却很快就站了起来。 关山月灵机一动，趁它还没有转过身来，双手抓住它的尾巴就想抡起来。野猪吃疼，拼命往前跑，一拉一扯竟然把猪尾巴拽断了，闪的关山月“腾、腾、腾”后退好几步。 野猪疼的嗷嗷直叫，彻底愤怒了，猛地转过身来奔着关山月撞来。关山月当然不怕它，但是帐篷里有黄莺啊，所以必须把它除掉。但是对这个圆不溜秋，速度极快而又凶狠异常的玩意还真不好弄，大有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口之势。 看着野猪像坦克一般冲来，关山月无计可施，飞奔几步到了树林边，贴在一棵树上。等野猪直冲冲地撞来，关山月一个旱地拔葱，纵身一跃，坐到了树杈上。 关山月想着野猪定会躲闪不及，引诱它一头撞到树上，不撞死也会撞晕吧。他却不知野猪还有一项非凡的技能——高速转弯！就见野猪脑袋要撞树的瞬间，像是直角拐弯一般“刷”地拐了过去，身子重重地撞在树上，差点没把关山月从树上震下来。 野猪像疯了一般开始撞树，树干剧烈地摇晃着，树上的叶子纷纷下落。关山月骑在树杈上，随着野猪的撞击，像荡秋千一般晃来晃去。稳下身子，看着野猪傻乎乎的不停地撞树，关山月心里之乐，要不叫蠢猪呢，你撞吧，我看你能撞几棵树。见黄莺也出来了，冲她俩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们别离的太近。” 关山月看过动物世界，知道野猪的缺点是耐力差。老虎捕食大型的野猪时，也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而是会选择跟着野猪走，不断骚扰它，等野猪跑得差不多没力气了，便是老虎享受美味的时候。 在野猪的不断冲击下，关山月感到这棵树的树根快被撅起了，树身倾斜了起来。正在这时，远处闪出几束灯光，朝这儿跑来。关山月忽然感到另一种危机，这些人不怕野猪，肯定带着枪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野猪接连撞了几下，这棵树缓缓倒下。关山月早已看好了周围的情形，窜到另一颗树下，见野猪又发疯地冲过来，迅速爬了上去。 这时那几个人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看热闹。关山月一看，来人一共三个，只是逆着灯光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是见他们每人端着一把猎枪，不由得绷紧了神经，他们比野猪还可怕！ 就听一个人说道：“这个小子还挺机灵！”关山月听得清楚，正是那个大胡子！另一个人淫笑着说道：“这家伙艳福不浅，三个人睡在一个帐篷，哈哈！“ 听了这话，关山月心里一禀，这帮家伙不是好人！心念一动，顺手折下一枝小树枝，用瑞士军刀削了几个小短棍。他正忙活着，一人问道：“小子，用帮忙不？”关山月说：“那最好不过了。” 大胡子哈哈大笑，说道：“你不是大师吗？怎么没算到自己会被野猪攻击？”关山月说：“这还真没有算到。不过，我算到了今天会平安无事，这不你们正好来了。“ 大胡子嘲笑道：“嘴还挺硬！若是我们不救你呢？”关山月说：“你们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咱们也没什么仇恨。”大胡子说：“嗯，说的好像有道理，算你小子命大。” 野猪在那儿忙着撞树，这几个人风淡云轻地闲聊着，关山月明显感觉到野猪的撞击力小了下来。 只听一人说道：“大哥，咱么办？”大胡子没搭话，抬手“砰”的就是一枪。枪声划破了夜空，在山里回荡，紧接着就是野猪的嘶吼声尖锐起来。野猪暴怒，放弃了撞树，奔着三人冲过去，三人见状同时举起了枪。一时间枪声大作，接连几声枪响，野猪一头栽倒地上，惨叫着，挣扎几下不动了。 关山月从树上滑了下来说道：“谢谢了！”大胡子冷冰冰地盯着他没说话。关山月本想着走到黄莺她们身边，忽然心里一动，若是三人到一起，被他们抢指着那就更危险了。于是走到野猪身边说道：“野猪的牙齿是好东西，质地坚硬，不褪色，且色泽润和，关键是这东西野性有辟邪的功能，你们要不？你们不要我要。” 大胡子给两人使个眼色，喝到：“都别动！”几个人配合默契，大胡子用枪指着关山月，那两人转过身去，用枪指着黄莺和曹秋水。黄莺哪见过这阵势？顿时吓得双腿发软。曹秋水感到了黄莺的恐惧，伸手扶着她站在那儿，心里却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大胡子喝到：“老实交代，你到底干什么的？”关山月定定地站在那儿，离大胡子也就三四米远，看着那管黑洞洞的猎枪，倒也不敢轻举妄动，站在那儿说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真是来玩的。” 大胡子恶狠狠地说道：“看你镇定的模样就像是见过世面的，别胡扯，说不清楚你的下场就和这只野猪一般。”关山月说道：“我镇定是因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要是没这本事哪敢在深山密林里夜宿？你们来干什么的？” 大胡子骂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今天就让你知道，你自己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说完“砰”的一枪打在关山月身边。一溜火光闪过，吓了关山月一跳，连忙说道：“别开枪呀，我真是来学风水的。听说这边很神奇，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出不来，我就过来看看。” 大胡子心里一动，问道：“你看的怎么样？”关山月说：“昨天来得晚，没来得及仔细看。但是这儿常年雾气腾腾，黑云压顶，山高林密，我想这也没什么神奇的。只是不知道再往里走会是什么样。”大胡子问道：“你说说这儿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说：“这要明天好好看看。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是不是有瘴气，让人中毒了。二是，这地形有什么特殊的，是不是被人利用，做了阵法。别的还能怎样？” 大胡子问道：“这两个女人怎么回事？”关山月说：“先前是和你们开玩笑的，她们是和我一起的。你想想，我带着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能干什么？我们真是来玩的。” 另外一人说道：“大哥，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你看两个小妞多水灵？在荒野里有女人陪着睡觉多好？”关山月心里一惊，正打算怎么攻击他们，忽然见山坳处灯光闪了一下，喝到：“慢着！你们就三个人？” 大胡子说道：“别废话！不老实要了你的小命。”关山月说：“我劝你们还是省几颗子弹吧，那边好像还有别人。咱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火拼，不要犯了螳螂扑蝉麻雀在后的大忌。”另一人说道：“好像还真有，感觉灯光闪了一下！” 关山月见大胡子犹豫，机不可失，突然展示空行十六步，身形移动，扑向另外两个人，同时把手中的木棍全部甩向大胡子。大胡子见关山月身形移动，吃了一惊，抬手就是一枪。 第506章 血腥之旅 关山月本不想伤人，哪怕自己吃点亏也无所谓。但是这几个人威胁到了他的女人，女人就是他的忌讳，让他怒不可遏，所以全力一击。关山月没有练过暗器，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中的木棍全部甩向大胡子。 而大胡子见关山月移动，吃了一惊，条件发射地开了一抢。可是关山月的速度太快了，就见他身影晃动，纵身斜着前扑，奔着那两人就去了。关山月的速度之快完全出乎大胡子的意料，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时，关山月一个箭步已经到了两人身后，这一枪便打空了。 危机就在眼前，关山月下了狠手，在他开枪的同时，那几根小木棍儿像利剑一般，扎进了他的身体。而那几个家伙本来就没有杀掉两个女人的心思，正像老鹰戏小鸡一般欣赏着手中的猎物，哪想到关山月瞬间就到了身后，还没有感到危机，枪响的同时也被关山月狠狠地点在了大椎穴上，“啊”的一声惨叫，像一堆烂泥一般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关山月再看大胡子时，见他的脸扭曲着，一手捂着胸膛，一手用枪拄着地，缓缓的倒了下去。 这话说起来很长，战斗却在火光电闪之间瞬间结束了。关山月走到大胡子身边，扒开他的手一看，三个木棍呈品字形扎进了他的肺里，鲜血从木棍边缘渗了出来。好在没有伤到心脏，治疗及时活命还是没问题的。关山月接连点了大胡子胸部的几处穴位，先把血止住，其他的自己治不了，也懒得管。 这时曹秋水扶着黄莺走过来，说道：“你该把他们弄死，还救他干嘛？”关山月说：“就在一念间，还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吧。”曹秋水不以为然：“这儿多危险，心慈手软只会给自己带来祸患。这帮人杀人不眨眼，你以后不能懒作好人，只会把自己坑了。” 关山月从没有想过杀人，这样就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更不想杀人了。但是曹秋水说的也有道理，敌暗我明，危机就在眼前，你不杀别人可能就会倒在别人的枪下。 想到这儿，关山月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坳，那儿还是漆黑一片，一点动静都没有。凝神听了听，大山里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传来昆虫的叫声，不知道那几个人去了哪儿，一时间忧心重重。本来关山月想着把这些枪支砸烂，但是带着两个女人很难保证她们的安全，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最起码能壮壮胆。 关山月解开其中一人的穴位，顺手扇了几巴掌，拿起一把猎枪指着他的脑说道：“我女人说了，要我结束你们的小命，看来只能成全你们了。”那人躺在地上，吓坏不由自主地把双手举过头顶，连声求饶：“大师，小的有眼无珠不视真人。我们就是个屁，不值得您动手，把我们放了吧。我们也没有杀你们的意思，杀人是犯法的。” 关山月觉得好笑，说道：“你们还知道杀人犯法？”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真没有杀你们的想法，饶了我们吧。”曹秋水上去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喝道：“你们来这儿干什么的？”曹秋水恨极了，这一脚用了全力，那人顿时像虾米一般捂着肚子缩成一团，哼唧半天才说道：“我们听说这儿有宝藏就来凑热闹。” 曹秋水训道：“你拿枪指着我们就罪该万死，还敢动了歪念头，碎尸万段都不过，我看先把你废了再说。”说完一脚接一脚地踢着他的肚子，一时间鬼哭狼嚎。关山月担心把他踢死，笑道：“你不能可着一个人打呀，那样多不公平。”曹秋水一乐，一脚踢在那人的裆部，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裤裆不动了。 曹秋水转过身来对另个一人说道：“打完他了，该你享受了。”那人早被这个凶狠的女孩子吓坏了，可是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开始胡说八道：“女侠饶命，我没有动歪念头，我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曹秋水呸了一声：“恶心！”然后对黄莺说道：“莺姐，你拿棍子爆锤他们几下，解解气，这样以后遇到这场面胆子就大了。” 黄莺一向温温柔柔的，哪打过人？何况现在还在惊吓中，浑身没有力气，说道：“我懒得打他们，让他们赶紧走吧。”黄莺不愿意动手，不能厚此薄彼呀，曹秋水抬脚踢在他的裆部，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喜欢男人，那玩意就没用了，姑奶奶成全你。” 两人哀嚎不断，曹秋水听着心烦，骂道：“再喊打死你们！”两人吓得登时闭上了嘴。关山月心想，时间久了只怕大胡子活不成了，赶紧让他们走吧，骂道：“你们这帮人渣，本该扔到山里喂了动物，但是老子我手上不愿意沾上血腥，所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赶紧滚！” 两人慌里慌张地爬起来，架着大胡子走了。曹秋水拿起猎枪比划一阵，更觉得胆气陡壮，说道：“有枪在手还怕他们什么？莺姐会打枪吗？你也拿一杆枪。”黄莺说：“我过去打过靶，只是震得耳朵疼，转天脑子还嗡嗡之响，后来再也不玩了，这次是要逼着我变成女汉子了，哈哈。” 关山月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打过枪，虽说一共没打过十发子弹，好歹也算会打抢的人，拿起枪，冲着刚才闪灯处瞄了半天。曹秋水问：“真有人？”关山月说：“有，估计在拿着望远镜看咱们呢。” 曹秋水抬手朝着那儿放了一枪，说：“吓唬吓唬他们。”黄莺想想说道：“进来的人都出不去，没准大多是火拼了。秋水说得对，咱们既然来了就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倒霉得是咱们。” 关山月心想，你胆子大就好啊，只是这次危机重重，恐怕手上要粘上鲜血，看来这次定是个血腥之旅了。看着大山里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说道：“估计咱们这一闹腾，不光是惊动了人，恐怕动物也惊了起来。我把野猪拖到远处，有猛兽的话让它们把猪吃了。你们把地上的血埋好，咱们再休息一会儿。” 关山月把野猪拖到三四百米处，这样才好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安全距离。然后用瑞士军刀给猪放了血，想让这血腥把动物们吸引过来。这样，即便是有猛兽也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回到帐篷，见黄莺的小脸还很苍白，用力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问道：“吓坏了吧？”黄莺感受着关山月宽阔的胸膛，心里渐渐的安定下来，不想让他俩担心，说道：“没事，有你俩在身边我不害怕。” 关山月说：“天还早，你俩都休息一会儿吧。”曹秋水说：“你睡吧，咱俩轮着值守。咱们在这儿不知道要呆几天，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更得休息好。” 但是黄英从没有经历过这么凶险的事儿，哪能睡得着？关山月抓住她的手腕，揉了一会儿神门穴，不一会儿黄莺歪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自己也跟着躺下休息。 关山月心里有事，睡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天渐渐的亮了。当他睁开眼时，曹秋水像八爪鱼似的楼着自己早睡着了，心里直乐，就这还值夜呢。 关山月微微一动，两个女人都醒了过来。曹秋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关山月正看着自己，嘿嘿一乐说：“不好意思，睡着了，我给你们做饭去。” 走出帐篷，清冷的空气吹来，让人精神一阵。关山月笑道：“太太们，新的一天开始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咱们探险去。”曹秋水说：“我看还是女扮男装的好，莺姐那么漂亮，容易招贼。”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山上红叶斑驳，黄莺也是心情大好，笑道：“瞎说，你才容易招贼呢！嘻嘻，不管怎样要保持乐观的心态，主席诗云：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咱们也牛气一次，闯一闯这让人生畏的迷魂谷。” 关山月说道：“到时候别哭鼻子就好啊！”黄莺呸道：“讨厌！我愿意！”关山月哈哈大笑，拿着军刀走到树林里，看看野猪还在，把四个猪腿切下来，拿着回去了。 还没走到帐篷前，就闻到了燕麦和羊肉的香味儿，关山月心想，这么吃两天估计黄莺就吃不下去了，好日子不过非得来受罪，富人家的孩子咱理解不了。 黄莺见关山月提着猪腿回来了，说道：“看来这里没有什么大型的动物啊。”曹秋水说：“这儿还没到深山里，出现大的动物可能性比较小，再往里走就不一定了。还得感谢这几个笨蛋给咱们送来几把枪啊。开饭喽！莺姐，要不你吃面包，我们吃肉？” 黄莺心里感动，笑着说道：“数你小，你却照顾起我来了。放心吧，来这儿我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再说了，咱们要爬山，饿急了吃什么都香，面包还是留着改善口味吧。” 第507章 面面相觑 曹秋水把粥端下来，分到饭盒里。关山月往火里又添了一些木柴，把猪腿扔进了火堆里去，只听“呲呲”一声猪鬃就烧没了。黄莺疑惑，怎么不把皮扒了？但是见曹秋水没问，自己也就不问了，显得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关山月吃嘛嘛香，喝着香喷喷的燕麦粥，吃着烤羊肉，这就是最好的早餐了。见黄莺吃了几口羊肉就没了胃口，关山月说：“牙好胃口就好，一天三顿大肉我也吃得下去，你们还需要锻炼。” 黄莺说：“知道人为什么长着虎牙吗？”关山月想想说道：“说明人还没有完全进化。”黄莺咯咯之笑说：“错，长虎牙就是告诉你，人这一辈子要吃肉才健康。”关山月笑道：“那说明我的生活是健康的。” 黄莺一笑又问道：“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有三十颗呀，而虎牙只有两颗吗？”关山月问：“这还有讲究？”黄莺得意地道：“原来你也有不懂的，真笨！老虎的牙齿都很锋利，所以以肉食为主。而人类只有两颗虎牙，那是告诉你要少吃肉，所以你的生活方式是不健康的。”关山月点点头说：“嗯，貌似说的有道理。” 吃完早饭，关山月把猪腿拿了出来，用木棍一敲，猪皮纷纷脱落，顿时肉香四溢。黄莺明白了，这样烤的肉不怕糊，夸道：“还这样好，一点儿糊味都没有，你真聪明！”关山月说：“不聪明也配不上你们呀。” 曹秋水说道：“幸好这大山里没人，要不咱们自吹自擂还不让人笑话？”关山月抬头看着前边的树林说道：“真不巧，有客人来啦。” 曹秋水和黄莺不由得一惊，扭头一看，树林里几个人时隐时现，往这边走来。黄莺登时紧张起来，问道：“怎么办？”关山月说：“别着急，应该没事。你想，他们若是打算和咱们冲突夜里就来了，那样更神不知鬼不觉。不过，有可能这拨人更恐怖！咱们收拾行李，准备走。” 等三个人把行李收拾好，那几个人也走了过来。他们的人更多，一共四男一女五个人，这女士就是坐在黄莺身后的那位。 女士说道：“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黄莺和曹秋水非常讨厌年轻美貌的女人和关山月搭讪，所以都装着没听到。关山月只好应道：“是挺巧的，你们也是爬山去？”女士说道：“对呀，咱们一起走吧。”关山月看了看曹秋水和黄莺，两人头也不抬，背着背包就走。 关山月尴尬一笑说：“我们漫无目的，不知道下一步到哪儿，所以看你们的行程了。”女士说道：“我们也是瞎玩儿。中国有句话叫人多力量大，这山里雾朝朝的，看着让人心里不舒服，你要是不嫌弃咱们一起走吧。”关山月只好说道：“你们随意。”背着书包跟在两个女人后边出发了。 曹秋水拉着黄莺沿着小河往上游走去。早上的露水很重，没走几步就打湿了裤腿。再往里走，树林茂密起来，杂木丛生，野草蔓地，小道若隐若现，时有时无。突然一条花蛇窜了出来，惊得黄莺嗷嗷直叫。曹秋水很淡定，用猎枪一条扔到对面的山坡上。 花蛇一般都有毒，大家开始小心起来，默不作声，埋头走路。只有不知名的小鸟时不时地从头上飞过，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才显得有点生气。 从两山之间穿过，眼前又出现几个类似的山头，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每一个山头都只有一二百多米高，星罗棋布纵横交错。这里的山并不险峻，植被茂盛，绿树成荫。抬头望去，雾霭飘渺，山头若隐若现，如幻如梦。 转了几个山头，见它们的形状大抵相同，或圆或椭圆，一山挨着一山，有的山脚与山脚的距离最近处只有一至三米左右，宽处不过十几米。沿着眼前的峡谷看去，却又被山头挡住，没有一条直路，最远视线不超过百米就会被山挡住，只能沿着山脚绕来绕去。 本想沿着小河逆流而上，可是每两个山峰之间都有小河。这样以来，河流就像人的脉络、树的干枝一般四散开来，分不清该沿着那条小河走。走着走着，很快就感到辨不清方向。 这时曙色初露，绚丽喷薄的朝晖似万把利剑戳向妖娆的云雾。然而云雾却无穷无尽，绵延缭绕，只是偶尔从稀薄出射进几缕阳光，陡添山林的神秘。 转了十几个山头，曹秋水不走了，说道：“我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了，谁有本事谁带路吧。”黄莺嘀嘀咕咕地说道：“我怎么感到这场景很熟悉呢。”曹秋水说：“能不熟悉吗？每座山长得差不多，像是人工造的假山一般。咱们在村里看时，感到这片地方大致有五六公里远，可是走了半天，还是看不到前边的大山，像是原地打转一般。” 关山月早已觉察到这种情况，“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旦走错一个路口，方向会完全改变，辨不清方向。但是关山月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来，不知道怎么办。若只是自己，大不了展示轻功跑到山头上，看着远处大山的方向走。但是有外人在就不能了，自己跑上去担心她俩的安全，何况不能随意展露自己的本事，那样自己的实力就会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几个人都站了下来，那女士问道：“咱们走了多少时间了？”关山月抬起手腕一看，表停了！可能这儿就是所谓的“迷魂谷”吧，不由得紧张起来。见关山月看了一下手表没说话，那女士脸上有些挂不住，又问道：“几点了？”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看了一下表惊道：“表坏了？”另一人说道：“我的也坏了！” 女士惊道：“这地方有古怪！”大家面面相觑。那女士又问道：“大师，你说该怎么办？”关山月满脑子官司，我这大师是假的！想想说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看大家走一段儿爬一个山头，看看大致方向再走，应该就没有大问题了。” 女士说道：“你的主意貌似不错，但是走一段儿就上个山头，那样还不累死？说白了就是个馊主意，这不是大师应该的本事啊。”关山月问道：“在你的眼里大师该怎么做？”女士得意地一笑，说道：“当然应该说这边是生门，那边是死门；西南为坤，西北为乾，这才是大师应讲的术语。” 关山月不由得一愣，这个美女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最起码还是知道点皮毛的，而自己也不过这水平而已。一时间关山月不敢吹牛了，说道：“如此说来美女定是大咖了？俗话说女士优先，要不你在前面带路看看？” 女士蔑视地看了关山月一眼，学着他的口气道：“如此说来，你这大师是假的？”关山月哪能承认？不谦虚地说：“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我的特长是给人看面相，而不是看风水，九宫八卦只是知道个皮毛，寻龙点穴的本事还需要再深造。” 女士撇撇嘴说道：“原来只是个纸上谈兵的主，白让我高看你一眼，早知如此还不跟着你一起来呢。我看这样，咱们费点劲儿，走一个山坳插一根木棍，只要不走重复的路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关山月一想这也是个办法，大不了多走一段时间，说道：“聪明，我看这方法可行。谁还有更好的方法？如果没有咱们就照这个方法执行。” 关山月说完，忽然见曹秋水瞥了自己一眼，拉着黄莺找个石头坐了下来，不走了！关山月心里一乐，这小妞还吃醋了！人家叫啥，有没有结婚，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概不知，你吃什么干醋啊？走过去说道：“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曹秋水把黄莺后背上的小包拿下来扔给关山月说：“拿着！只知道聊猫逗狗，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婆。”关山月心道，重的东西都是我背着呢好不？但是不敢还嘴，说道：“小意思，把你的也给我。”说着把曹秋水的身上包也卸了下来。 听曹秋水讽刺自己，那女士也不为意，笑笑说道：“我们在前面带，你们在后面跟着。” 见他们走了一段儿，曹秋水低声说道：“你没听那几个男的都不怎么说话？听他们的口气可能是日本人，只是这个女的是个中国通罢了。”关山月夸道：“你真聪明，心细如发！”曹秋水讽刺道：“你只要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没了智慧。”黄莺见关山月一脸尴尬，哈哈大笑，拉起曹秋水开始赶路。 就这样每绕过一座小山头，就在山谷口插上一根木棍。接连走了十几个山坳，大家不会走了，只见前后左右都插着木棍，再也无路可走。 一时间大家都泄气了，找个地方都坐了下来。那女士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曹秋水洋洋得意，心想，你不是有本事吗？再出个主意啊。 第508章 故弄玄虚 坐了一会儿，不知谁的肚子咕噜一声，大家才想起来，走了老半天可能已经过了中午了吧。那女士说道：“先吃饭，吃完饭再想办法。” 大家都没用异议，开始支锅生火。早上喝的燕麦粥，中午就喝黑芝麻糊吧，把猪腿也要烤上，不一会儿饭就熟了。关山月斜眼看了一下对面，见他们几个人冲的是奶粉，吃的干粮是压缩饼干，心里不由的羡慕起来，还是人家专业，自己就没想起买点压缩饼干来。 中午再吃肉，已经连着吃了三顿了，关山月问黄莺：“还能吃下去吗？要不你吃面包吧。”黄莺说：“早上吃的少，现在还真饿了。没问题的，我没有那么娇气。” 关山月见那边的人时不时地朝他们这儿看来，应该是馋肉了吧？心里一乐，提着一只猪腿走过去说道：“你们吃点肉，给我们来点儿压缩饼干怎么样？”他们几个人闻着肉香早已羡慕不已，求之不得呢。一个男士拿出几包压缩饼干，扔给关山月。 关山月心道，真没礼貌，你们不知道廉者不吃嗟来之食？有心把猪腿扔过去，但是油乎乎的还有些烫手，这不是待客之道。得，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关山月规规矩矩的地递给他们说道：“谢谢啦，合作愉快。”女士笑眯眯地看着关山月回道：“也谢谢你了。”关山月哈哈一笑，拿上饼干回去了。 一边啃着猪腿，关山月看着对面的山头心里盘算着：山上树木虽然很多，会影响上山下山的速度，但是这山也就二百来米高，往上爬有点慢，往下应该影响不大。假如黄莺和曹秋水她们遇到险情，大不了施展轻功踩着树梢往下冲，估计也就十几秒的事儿。 这么一想，关山月心里便有了主意，说道：“一会儿我爬到山头上看看，你们和他们要保持距离，有事就开枪，我会很快下来。”曹秋水说：“放心吧！虽然打不过你，但是一般人我还是不怕的。” 嘱咐完曹秋水，关山月往山上爬去。山上森林茂密，遮天蔽日，各种鲜花异草缤纷灿烂。不知名的飞鸟走兽对关山月这个不速之客倒是没有多少恐惧，好奇的看着，只有当他走近时才被惊走。等看不到山下的人影时，关山月开始展示全力，窜蹦跳跃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四处一看，不禁有些傻眼——他们走了半天，离远处的大山还很远，估摸着也就走了五分之一的距离。在村庄看时好像没多远，但是站在山上看，到大山那边直线距离不少于六七公里，再在山里绕来绕去，这路程怎么也有十几公里吧。 眼前云雾缭绕，各个小山头笼罩其中，若隐若现。好在现在是中午，云雾少了一些，目力所及也不过一两公里之内还能看到一些山头，再远就是云雾一片。看着这些裸露的山头，错综复杂，好像也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凭着自己的记忆绕过五六个山头就不错了。若是早晚估计近处什么也看不清楚，看来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关山月从山上下来，那女士抢先过来问道：“怎么样？”关山月装逼地说道：“雾气太大看不远，但是近处的山行变化莫测，正是《八阵图》中的龙飞阵：天地后冲，龙变其中，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潜则不测，动则无穷，阵形赫然，名象为龙。神妙呀！” 女士问：“这么说你会走了？”关山月说：“不是说了吗，远处的看不清，近处的没问题。”女士切了一声：“装神弄鬼！我上去看看近处的也会走。还《八阵图》？我给你讲讲，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元武，虚其中大将居之。八阵又布于总阵中，总阵为八八六十四阵，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 比自己背得还熟，关山月不等她说完，悻悻地离开了。那女士得意地哈哈大笑：“大师，请带路吧。” 关山月背上行李，一手牵着黄莺一手牵着曹秋水出发了。曹秋水低声说道：“不吹牛了？你一天不再女人面前装能死吗？”关山月脸色一滞，还没想好怎么说，黄莺说道：“你这是心里受到了摧残，想用我们给你找回面子？” 关山月一想，可能是这种心理。那个女人太聪明，总是能猜透人的心理，不仅让关大人有些生气，一个女人那么聪明干嘛？还是自己的女人好，温柔、漂亮、贤惠，说道：“那有啥？反正咱们就拿着一个帐篷，晚上总要睡在一起，他们还能不知道？” 就这样绕来绕去，走一段路关山月去山头上看看，接着再走，速度也快了很多。一开始女士那一拨的人每经过一个路口还插上一根木棍，见走了几个山坳没遇到重复的路，也懒得插了。 估摸着走到了中心的位置，眼前景色一变，出现了一个湖泊。湖泊由十来座小山围成，这些山和别处的完全不一样，却是孤峰突起，悬崖峭壁，有的陡如刀削，有的似劈山救母，有的如五指相连，有的似情侣相依，形状各异。不少山上有流水注入湖中，有的是半山腰飞出一道瀑布，煞为壮观；有的则是一条窄窄的水流飞泄而下，溅到石头上四散开来。 大家都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不由得驻足观看，拿出相机拍照留念。那女士忽然说道：“你们看湖边飘着一些垃圾，说明这儿来过人。”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才发现在山脚下的一个凹处飘着两个食品袋。关山月心里感叹，大家只顾着欣赏眼前的奇峰异景，人家却最先看到问题，这个女人心细如发，了不得。 欣赏了一会儿美景，关山月找了一处平整的巨石，放下包裹坐下来休息。这一路走过来，都是关山月爬到山顶看路线，每走一段就要爬一个山头，对常人来讲肯定很累。所以那女士见状，认为关山月体力不支，便安排他们的人去山顶看地形。 曹秋水和黄莺一左一右挨着关山月坐下来，曹秋水说道：“这个地方景色奇异，像世外桃源一般，咱们来这儿隐居吧。”关山月说：“这儿常年雾气昭昭，阴气太重，适合小龙女来，咱们就算了。我要把你们带到阳光明媚的海滩上，穿着鲜艳的大长裙，微风吹动，裙摆飞扬，像仙女下凡一般。” 曹秋水生气地说道：“我说什么你都和我唱反调，故意的吧？在别的女人面前，你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怎么就知道欺负我？”关山月赶紧把曹秀水抱到怀里亲了一口说道：“怎么会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咱们家数你小，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喜欢你比喜欢黄莺还多。” 黄莺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关山月连忙说：“口误，口误，你俩都是我的最爱。” 那女士看着三个人嬉闹的背影，心里直纳闷，这两个女人也不像堕入风尘的女子呀，还能二女侍一夫不成？那个家伙夸夸其谈，华而不实，估计就是凭着自己的一副皮囊，会说几句俏皮话，骗女人欢心罢了，心里不禁为黄莺和曹水两人惋惜。 等了半个来小时，上山探路的那人才从山上下来，下边的人等的都有些着急了，一见面另一人说道：“怎么才下来？让大家担心。”那人说道：“我没有耽搁呀？山上连条路也没有，都在荆棘丛里扒来扒去，很难走的。我已经走的够快了，你看这衣服都快划破了。” 女士心想，或许是那家伙遇到的那几座山好上吧，说道：“没危险就好。咱们往哪儿走？”那人一脸懵逼的说道：“山顶上都是云雾，根本看不清别的山在哪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女士一愣，看着关山月的背影，疑惑起来：为什么他能看到？也或者他也看不到？但是他怎么带着大家走进来的？难道真有些本事？犹豫一下，走到关山月那块大石头上问道：“嗨，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关山月说道：“我姓关，你可以叫我关大师。”那女士悻悻地说：“关大师，还请您指条明路。”关山月说：“我的女人们累了，今天就在这儿休息，明天再走。” 女士恨极了，心想：你不早说呀，非得让我的人白跑一趟！让我低三下四的来求你？恨归恨，但是现在关山月好像成了大家唯一的依靠，只好吩咐大家就地休整。 黄莺偷偷地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看到都是雾呢？”关山月悄悄地说：“我先上去的时候，雾气也已经很大了，应该是到了下午雾气更重。我估计现在肯定看不清，所以我就没上去看。” 秋水笑道：“故弄玄虚，你真坏！”关山月得意地说：“不是我坏，是她老气人，装着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让我很生气。”黄莺说：“你这是大男子主义，女人不能比你强。” 不管怎么样，让那女人吃鳖好像三人都很高兴，开开心心的把野营的东西打开，准备过夜。 第509章 智斗湖怪 这儿唯一一块平整的石头被关山月占据了，他们只好收拾场地。关山月见他们的工具很全，从背包里翻出几个钢管儿拧到一起就成了一个铁秋把，这样也可以当武器用，相当不错。四个男人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平整了一块场地。这几个人很奢侈，一个人支一个帐篷来。 一天下来，关山月也看出些眉目了，几个男人说中国话很生硬，曹秋水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这是几个日本人，而这个女人俨然是他们的头。 那几个男人在忙活着，这个女人凑到他们身边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小春。”关大师就不用介绍了，曹秋水和黄莺虽然不喜欢她，也礼貌的做了自我介绍。 小春赞道：“两位美女真漂亮，让我好嫉妒呀。”黄莺说道：“谢谢！你也很漂亮。”小春笑笑说道：“没想到这次出来还能遇到两位女士，在探险的历程中，我们女人都是弱者，希望能多多帮助。”黄莺说：“好啊，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 三个女人一台戏，曹秋水和黄莺本来也都是善良的人，在小春刻意的亲近下很快打成了一片，一会儿就热闹了起来。小春趁机说道：“你们的这块石头上还有地方，我把帐篷也支到这儿行不？和你们在一起，我做什么事也方便些。”这石头也不是自己的，哪好意思说不行？黄莺说道：“好啊。” 大家熟悉了，晚饭也凑到了一起。关山月把肉食都献了出来，反正山上有的是动物，背着还是负担呢。 吃完饭天就黑了下来。不知道要在山里呆多长时间，所以手电就成了珍贵的东西，不能随便用。没有灯光，没有月光，山里黑黢黢的，只有瀑布落入水潭的声音。大家感到无聊，何况又走了一天的路，早早钻到帐篷里休息去了。 大山里的空气异常纯净，是练胎息功的好去处。关山月没有这么早休息过，便坐在湖边呼吸吐纳，只觉这湖水中的灵秀之气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吸入鼻孔，经过几个周天的运转，注入到丹田中。 自从上次被那个不记名的“老顽童”师傅逼着喝了药酒，关山月觉得自己的丹田像大海一样广阔，怎么练功也感觉不到充盈。而这次竟然觉得有了一点变化，让关山月喜不自胜，贪婪的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很快进入到忘我的境界，周围的任何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帐篷里的呼吸声都能分辨开来。 忽然听到小春拉开了帐篷的拉链，向自己这边摸了过来。关山月心想，她要干什么？要来骚扰自己吗？过了一会儿，关山月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个小春摸到石头边儿，蹲在那儿小便起来。瀑布落入水中的轰鸣声掩盖不了那呲呲的声音，关山月听得面红耳赤。 小春撒完尿，提起裤子正准备摸索着回帐篷，隐隐约约地感觉旁边坐着一个人，吃了一惊，差点没大叫起来。肯定是关山月！小春恨极了，走到关山月旁边，踢了他一脚轻声骂道：“你这个流氓也不提醒我？” 关山月冤枉，我哪知道你要撒尿去啊？说道：“你怎么了？我什么也看不到。”装！小春又踢了关山月一脚，悻悻地回帐篷去了。关山月没了练功的兴致，钻进帐篷左拥右抱也休息了。 睡到半夜，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山谷，不断回响。几个人全被惊醒了，同时打开了灯光，拿着武器钻出帐篷来。 惨叫声过去后，山谷又陷入一片死寂。几个人不知道情况，谁也不敢说话，只有几条手电光晃来晃去。过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正是今天上山探路的那一位。他就在最边上的帐篷里，人没有出来！小春说道：“过去看看。”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那儿，见他帐篷的拉链开着，隐隐传出一股血腥的味道，顿时紧张起来。有人过去打开一看，顿时惊叫了一声，只见那人身上插着一把铁锹，鲜血染满了身子，已经死翘翘了！ 空气凝固起来，是谁杀死了他？大家满腹心事，可是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小春说道：“把他沉到湖底。”剩下的三个人往他身上绑了一块石头，抬着他到了湖边，只听扑通一声，便没了踪影。 这下大家睡不着了，燃起一堆篝火，默不作声的围了一圈。小春心想：“姓关的一直不睡觉，坐在湖边干什么？昨天晚上他们两拨人火拼，虽然离的远看不清战况，但是他们肯定是胜利者，这说明姓关的很厉害。只是死者离他最远，大家听到叫声出来时，关山月却在自己的帐篷里，让人无法理解。” 关山月则想，她们貌似一伙儿，没想到里面却有生死的仇恨，让人意想不到。 火苗呼呼作响，照这几个人的脸红彤彤的。见几个人时不时地偷偷看看自己，关山月忽然意识到，自己才是他们最大的嫌疑对象！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呀。 一时间关山月感到索然无味，对两个女人说道：“你们休息去吧。”曹秋水说：“你不睡了？”关山月说：“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危险，我留下来看看大家需不需要要我做点什么。” 曹秋水和黄莺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两人便往帐篷里走去。走了没几步曹秋水忽然僵住，拉着黄莺一步一步往后退。关山月顺着她们的方向一看，吓了一跳——那个沉到湖里的人，像是踩着水面走了过来。 关山月抄起一个火棍就冲了过去，挡在她俩前面。这时黄莺才看清楚，吓得嗷的一声就要坐在地上，曹秋水搂住黄莺跳到了火堆旁，喝道：“快抄家伙！” 那几个人也看到了，先是一惊，还以为他活了过来。再一想，即便是活着，这么长的时间也被淹死了，难道这是诈尸了？大家都紧张起来，抄起了武器。 那人看着关山月拿着火把，顿了一顿，迎面走来。关山月不等他靠近，举起火把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那家伙身形快极了，见他身子好像没动一样，噌地移到一边去了。关山月手上不停，握着木棍横扫过去。 那家伙呼的伸出手来，一掌拍在木棍上。这一掌力道大极了，震的关山月虎口生疼，当啷一声木棍掉在了地上。关山月大惊，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力道弱的就像小孩一般。 关山月顾不得喊疼，腾空而起，双脚一前一后奋力踢向对方。那家伙原地不动，快如闪电，伸手抓住关山月的脚抡了起来。关山月就像玩偶一般，被他转了一圈忽地扔了出去，摔在山坡上。 曹秋水端起猎枪，砰砰砰连着打了几枪。距离太近了，每一抢都打中了他的身体，那家伙嗷的一声大叫，翻了个跟头，跳回了湖里。曹秋水不敢大意，趴在石头上，端着枪看着湖里的情况。 关山月被摔得七荤八素，挣扎半天也没站起来。关山月的武功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但是和那家伙一比显的太弱了，以至于大家都认为关山月没有什么本事一样，倒是勇气可嘉。 这时黄莺早已被吓得动弹不得，小春倒是有胆量，过去把关山月扶了起来，问道：“没事吧？”关山月活动活动筋骨说：“没事，这家伙太狠了。大家不要大意，有什么武器都拿起来。” 关山月走到黄莺身边，一手抚在她的腰上，帮她输入一些真气，黄莺才感到有了力气，问道：“没伤到你吧？”关山月说：“没事儿，拿起枪，它有怕的就行。秋水，退到火边来。”小春问道：“他诈尸了？”曹秋水想想说：“不像，没准有什么湖怪呢。” 话音未落，湖面上渐渐升起一个巨大的身影。看着那身形越来越大，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是什么形状来。关山月喊道：“快跑！往山上跑。”说完，推了曹秋水一把，一手超起枪，一手夹起黄莺，往山上跑去。 他们往山上跑，后边的枪声大作。关山月钻进树林里回头一看，那湖怪已经上了岸，足足有两丈多高。子弹打在它身上，好像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只是疼得它嗷嗷直叫。这家伙也怪，体型很大，叫声很小，还没有猫的叫声大。 见它愤怒的朝那几个人走去，关山月大惊，抬手一枪打在他的脑袋上，又喊道：“快跑！往树林里钻。”那家伙被关山月打了一枪，像是被打中了要害，捂着脑袋嗷嗷的叫了几声。这下它彻底被激怒了，奔着关山月这边冲过来。 这家伙步子很大，几步就到了树林边。然而它的体型太大了，被树木挡住了去路。只见愤怒的它几巴掌就把树打倒了。但是树太多了，哪能打的过来？ 这时大家才知道关山月为什么要往树林里退，顿时信心大增。小春说道：“别瞎放枪，瞄准他的要害打。” 几杆枪同招呼在湖怪的身上，湖怪哪能受得了？接连中了几枪，嗷嗷叫着，又跳回湖里去了。 第510章 疑云重重 看着巨大的黑影跳回了水里，几个人却藏在树后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小春问道：“关大师，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人的威信是慢慢培养出来的，这一天来关山月逐渐成了大家的主心骨，所以遇到问题小春不由自主的就问起了关山月。 关山月想想说：“这家伙成精了，虽然咱们打不死它，但是只要它有怕的就好，估计它一会半会儿也不敢再来，除非还有援兵，所以大家也不用紧张，在这儿多等它一会儿。如果没有异常，咱们就收拾东西，转到远处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走。”大家没有好的主意，也只能如此。 过了一会儿，见湖面没有动静，关山月率先走了出来。用灯光一照，众人的行李已经被那大家伙糟蹋的一塌糊涂，全被踩烂了！ 过去翻了翻，食物的袋子也被踩爆了，燕麦片洒了一地，面包成了渣，看来以后吃饭都成了问题。别的不要可以，但是食盐必须拿着，关山月把散落在地上的盐用破袋子装了起来。小春说道：“那么脏还能吃吗？”关山月说：“等你吃不下饭时，这都是好东西。”小春嘟嘟囔囔地说：“反正我不吃。” 关山月笑笑也没理会。见帐篷的撑杆断了，好歹帆布还没有烂，卷起来塞进包里，一行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儿。 转过三四座山，关山月问道：“还走吗？别再转回去了。”离的远了，大家的心里才稍稍放松一些，小春说道：“我看行，就地休息吧。”关山月把帆布拿出来，放到地上铺开，三人坐下来靠在一起。 小春过来说道：“我想和你们凑在一起，不嫌弃吧？”黄莺说：“坐吧，大家在一起还能壮壮胆。”经过了刚才的事，大家对着漆黑的夜晚多了一些恐惧，总不能让小春和三个男人挤在一起吧？ 可是几个人谁也睡不着，都被刚才的事刺激到了。外来的伤害控制不了，但是他们内部出现了残杀，而且还不知道谁是凶手，疑云重重，怎么能睡得着？关山月也在想，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在他惨叫以后，其他人却全都在帐篷里？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惨叫声是他被杀死之后从别人的嘴里发出来的。 这个女人总是想和他们套近乎，说明她并不能完全控制这三个人。而死的那个人，有可能才是对她最忠心的那一个。这样一来，关山月感到他们有意无意的就被这个叫小春的女人利用了，说不定以后就会和那三个人，或者是两个人站在对立面。 对这些人他倒是不怕，关键是这次的水怪事件，让关山月经受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招式都是花拳绣腿，让他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不堪一击。 天渐渐地亮了，几个人恐惧感也小了不少，精神也随之放松下来。这人就是这样，一旦放松反而开始发困，一会儿，黄莺和曹秋水都歪到了他的怀里睡着了。那个小春无处依靠，身子歪斜了几次，不客气地靠在关山月的后背上睡着了。关山月却不敢睡，总感觉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 被三个美女拥着貌似很幸福，可是关山月担心把女人惊醒，坐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对关山月的左拥右抱，那三个人好像视而不见，也靠在一起呼呼睡去了。虽然他们你睡了，关山月还是不敢大意，干脆闭上眼睛一边练功，一边感受着周围的情况。 估摸着众人睡了有一个来小时左右，小春先醒了，发现自己靠着关山月的身上，羞涩的站了起来。看看其他人睡的正香，而黄莺和曹秋水都靠在关山月的怀里，心里恨恨地想：这家伙，艳福不浅！ 小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上去就在关山月的屁股上踢了一下。关山月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看她，轻声问道：“什么事？”小春忽地小脸一红，“啊、啊”两下灵机一动问道：“早饭怎么吃？”关山月说：“吃草根，啃树皮。”小春瞥了关山月一眼：“那我还用问你？” 他俩人说了几句话，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大家满脸迷茫，是啊，早上吃啥？关山月一看这帮家伙就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主，乐道：“都醒了？醒了就开始干活儿。三位男士去采蘑菇，三位女士挖野菜。你们不会不知道蘑菇什么样吧？” 一人问道：“那要是有毒怎么办？”关山月说：“同志们，鲜艳的别采，其他的不管老的嫩的都采回来。”小春不满，问道：“我们都有活儿干，你干什么去？”关山月说道：“我让你们吃上小鸡炖蘑菇，怎么样？”这个男人总是出人意表，小春笑道：“你的意思咱们还能过上小好日子了？” 关山月说：“好日子算不上，最起码不饿肚子，赶紧去吧，有多少采多少。这儿的植被比较茂密，再往大山走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所以要做些准备。” 时至中秋，山上的蘑菇都大多已经老了，但是聊胜于无啊。野菜更是这样，到这个季节已经没人挖野菜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关山月这么分配也是有想法的。蘑菇要到山上的树林里去采，而挖野菜在河边就行，这样曹秋水她们和那三个男人就分开了，不用再担心她们的安全问题。那几个人看着不吭不哈的，出手就是杀招，他们都敢自相残杀，何况是别人了，关山月不得不防啊。 而小春现在不管是真的想利用关山月他们，还是想依靠他们，目前看来，她不会傻到和他们血拼的，所以关山月才放心让三个女人同行。 大家开始分头行动。黄莺虽然跟着蔡小英挖过一次野菜，但是野菜这东西各个地方的品种是不一样的。好在曹秋水走南闯北见得比较多，难不倒她，沿着河边一边挖一边给黄莺和小春讲。 关山月削了两根木棍，见那三个人上山去了，自己则爬向另一个山头。虽然有猎枪但是那不是关山月的特长，轻功才是他打猎的看家本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露出自己的实力，所以要单独行动。 山上都是露水，关山月一边走一边敲打着草丛，这样也好把小动物们惊动起来。关山月还没有动手，就听对面山上砰地一枪。回头看看，见天空中惊起了不少飞鸟，估计这帮家伙懒得采蘑菇，抢自己的“饭碗”了。 枪声惊得关山月这边的山上也骚动起来，一只白腹锦鸡大腹便便、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关山月几个纵跃就到了跟前，可怜的锦鸡还没来及飞起来就被他一棍子轮到了。 爬到山顶，东边的山巅金光四射，太阳已经徐徐升起。这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放眼望去，西边的大山竟然没了一丝乌云，山顶上白雪皑皑，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迷魂谷的一个个山头也一览无余。环顾四周，只觉得一座座小山如星罗棋布，杂乱无章，仔细看了一会儿竟然感到头晕眼花！关山月大为吃惊，这是为什么？赶紧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睁眼再看，还是找不到感觉。关山月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那几座山围成小湖的位置，大脑中灵光一闪，若是以那儿为中心会是什么景象？想到这儿，心里竟有些紧张起来，或许真能破解这个秘密？ 关山月用木棍以湖泊为中心，开始在地上把附近的山头一一画了出来。画到自己脚下的位置时，阵型清晰起来，中间是一个圆，圆的外围是十六座山峰，这不正是“中军”吗！这阵法叫“天覆阵赞”：天阵十六，外方内圆，四为风扬，其形象天。 一一对照下来，自己脚下正好处在坤位！往外再看，却是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反复布置，变化无端。正应了“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周期循环，如水流行”的精妙！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天赋！关山月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仰天长啸！声音如长龙行经空际，激扬而出，绵绵不绝，一时间飞鸟惊起，走兽惶惶，山谷里热闹起来。 曹秋水惊异地问道：“这个神经病喊什么呢？”黄莺说：“我哪知道？估计是昨天被那湖怪比的体无完肤，心理憋屈。”曹秋水心想，有可能，新一代的太极拳王还没有遇到这么大的挫折呢！笑笑说道：“还是莺姐有见地，真没准是。”小春哈哈之乐：“你们真逗！” 登过山，或者住过高楼的人都知道，高处更容易听清低处的声音，何况关山月耳聪目明，她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关山月心里一乐，足下轻点，疾驰而下，如穿花蝴蝶般在树林里穿来穿去，很快到了山脚下，问道：“说我什么坏话呢？” 黄莺吓了一跳，嗔道：“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不知道很吓人的？” 第511章 机关算尽 关山月见曹秋水他们挖的野菜，有干油菜、魔芋、野葱，还有柴胡和何首乌，不由得脑洞大开，说道：“这倒新奇，没想到柴胡和何首乌的叶子也能吃。”曹秋水笑道：“笨！古人怎么知道它们能治病？肯定是先吃过的。”黄莺说道：“聪明如你也有不知道的？” 关山月干笑一声道：“三人行必有吾师焉，圣人如此就别说我这俗人了。做人就要敢于实事求是、敢于承认自己学识不足嘛！何况伟大如孔夫子遇到小儿辩日的问题都不能作决断，这更说明知识无穷、学无止境。”黄莺咯咯一笑说：“只能说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小春听他们斗嘴，一直笑眯眯的，心想，这话对，这个何大师夸夸其谈，脸皮当真厚如城墙，当着外人的面竟然左拥右抱的——哦，这么一想，好像你们的脸皮都很厚耶！忽然想到自己竟然靠着他的后背睡着了，顿时觉得小脸火辣辣的，生怕他们看到自己脸红的模样，赶紧埋头干活。 人多力量大，生火的，给鸡退毛的，洗菜的，都不闲着，一会儿准备就绪。野菜、蘑菇要剁碎，这样就不怕老了。野鸡、魔芋切块，一股脑地扔进锅里，快熟的时候把菜沫也扔了进去。 关山月忽然想起在老家给猪做饭也是这样，一锅炖，心里之乐，咱们这是吃猪食呢，哈哈。很快一顿饭香喷喷的菜粥就好了，有魔芋、有蘑菇，有野鸡，自己动手做的吃起来就是有滋味。 吃完早饭，接着出发。小春见关山月带着他们不再隔一段去上山看地形，而是毫不犹豫地在山里穿来穿去，不禁生疑，问道：“你不怕带错路了？”终于把这个女人的智商彻底压的死死的了！关山月趾高气扬地说：“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中午之前准把你带出去！” 小春说道：“吹牛！咱们打赌。”关山月说：“奉陪到底！说吧，打什么赌？”那小春见关山月一副笃定的样子，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猜到他说的没准是真的，说道：“你也真好意思和一个女人打赌？输赢能说明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关山月悻悻地说：“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一句话惹恼了三个人，遭到了女人的群起攻之。 果然这一路走的很快，眼看着就到了迷魂谷的尽头。这儿像是个断裂带一般，一边是百米高的小山，另一边则是高山深涧、悬崖峭壁、峰峦雄伟。走到尽头是一面很宽很陡峭的石壁，石壁赫然有一个穿心洞，洞身很短，不过三四米，倒像是一个石门洞一般，巧夺天工。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困境，但是能从迷魂谷出来大家很兴奋，毕竟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很不舒服。小春看着关山月的背影，心潮起伏，这个男人还真有些本事，难道他真的会五行八卦？也或者有其他的什么本事？ 穿过洞，眼前突然开阔，像是峭壁中间劈出一条大裂缝，脚下竟然是一个陡峭的悬崖！刚以为逃离了迷魂谷，大家精神一松，这要是跑着出来肯定掉下去！站在上面俯瞰悬崖，绝壁中间的这条缝隙宛如一条线，有几十米深，若是从掉下去，恐怕再也回不了头了。 曹秋水走在最前边，被吓了一跳，说道：“怎么就像有人刻意设计成这样的一般。”悬崖肯定不是人造的，石洞就说不好了，但是看着也没有刀削斧凿的痕迹，难道是时间久了，被风剥雨蚀了？ 石壁很险，一面的石头很完整，没有下脚的地方，而另一面有一条道，但是很窄，倾斜着附着在高高的绝壁之上，需要手脚并用才好过去。 黄莺看着眼晕，双腿打颤，说道：“我还不知道自己有恐高症呢。”关山月笑笑，把背包套在黄莺的肩上，打算背着她过去。小春紧张地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人走着都危险，再背着人不是开玩笑吗？”关山月说道：“放心，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走这路如履平地。” 黄莺心里一动，这个女人别看总和关山月斗嘴，无意中的话露出了对关山月的关心，莫不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心里不由得发恨，这个招花引蝶的死东西！ 另一人忽然说道：“我在前边带路。”关山月心想，他们的人从不张罗这在前边带路，平时总装死，终于主动一次了。想到这儿，心里却又是一惊，对呀，这次是怎么了？看着脚下几十米深的悬崖，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顿时后背直冒凉风——他若是抢得先机，那才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山月咬着曹秋水耳边说道：“你最后走！”说完，又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背起黄莺跟在那人身后出发了。小春不自觉地跟在关山月的身后，心里却骂：这个小流氓，临走还亲曹秋水一下，无非是担心他的女人吃醋，心倒是挺细的。 台阶陡险，山路曲折，最窄处只能容得下一只脚，最宽处只有四五十厘米。不用说，这条道一定是人工修砌的路，难道这山里有人不成？ 道路凶险，大家越走越心惊，都是侧身扶着峭壁，不敢往下看。小春见关山月的双手托着黄莺臀部，紧紧跟在最领头人的身后，真是如履平地，不禁暗自佩服，这个小流氓还真有些本事。 回头看看，发现曹秋水走在最后，小春心念一闪，突然明白关山月的意思了，他担心领头人使坏！小春心中的疑惑顿时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关山月怀疑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同伴！ 不知道还不害怕，等她想明白了，顿时忐忑起来：他若是抢的有利地形，回头用枪指着大家，这些人将插翅难逃！这条路如此凶险，是翻脸的最好时机了！可是关山月背着一个人能做什么？这混蛋，你早想明白了怎么不告诉我？转念一想，不禁暗自苦笑，他能告诉自己吗？说不定还怀疑自己呢。 关山月背着黄莺正好挡住了小春的视线，看不清领头人的动静，心里不禁凉凉的，难道这次要交代在这儿了吗？不过关山月既然敢跟在他身后，或许有什么对策？也只能期盼着奇迹出现了。 关山月放心把后背交给小春，就是赌他们之间有矛盾。一路走着，紧紧跟在前边人的身后，只要他敢转身，就不给他举抢的机会。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走着，渐渐的就快攀上了悬崖。眼前是一个十多米高的石梯，就见领头的人突然加快了步伐，连跑带爬就窜了上去。上到顶部，霍地转过身来，用枪指着大家喝道：“都别动！” 小春只觉得眼前一闪，见关山月像飘起来一般，刹那间跟着他就上到了山顶，转到了他的身后，惊得瞪着大眼，张着大嘴——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渐渐的脸上布满了笑意。 领头的人见小春先是满脸惊讶，转瞬间笑了出来，说道：“不错，你还能笑出来，很有定力！只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了。”小春忽然脸色一变，冷冰冰地说道：“你这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还没发觉少了两个人？回头看看！” 那人一惊，刚才过于紧张，竟然没注意关山月！可他哪敢回头？忽然脖子被人重重地点了一下，顿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手中的抢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上，弹了几下滚落悬崖。 关山月可不敢和他扯皮，万一他狗急跳墙，不顾自己的死活，非要开一枪同归于尽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当即给他狠狠的一击。情况瞬息万变，但是这几个人心里都和明镜一般，知道怎么回事。 小春率先登上平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关山月说道：“谢谢了！”关山月说：“不用谢，我这是自保。你还是先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吧。” 那人哈哈大笑，笑声在山谷里回荡，阴森恐怖。渐渐的笑声小了下来，见他脑袋一歪，嘴角的鲜血滴答滴答直流，死翘翘了！关山月吃了一惊，但见小春一脸平静，好像知道结果一般，心里顿时明白了，她不制止这人的自杀，说明她已经知道情况，而且还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的秘密。 小春叹口气对那两人说道：“把他扔下去吧。”两人面无表情，抬起他就扔下山涧。 这里是一处只有十多平米大的山顶平地，像孤悬于天地之间，高远空旷，山风习习。只见远处一条数百米高的高山瀑布飞流而下，坠落到半山腰却突然消失不见了，莫非后边有山洞？更远处，低矮的高山松柏，扭曲的粗大藤萝，翠影摇摇。再往上看云朵飘飘，飘浮天外，景色倒也别致！ 大家休息一会儿，小春问关山月：“咱们接着走？”关山月说：“好！”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手表走起来了！ 第512章 危机再现 山上就一条道，别无选择。沿着山的脊梁一路走过去，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瀑布前。瀑布的水清澈透亮，声势浩荡，宛如一条白龙从崖壁上冲了下来，飞溅起来的晶莹的水珠在空中散了开来，白雾蒙蒙，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潭水边有块巨大的石头，上大下小，看起来好像被风一吹马上就要滚落下来。 一般情况下，瀑布下的水池都会因瀑布的冲击而溅起大浪，这儿却只是波光粼粼，估计是潭水很深吧。潭面不大，只有十来个平方，然而水却满而不溢，让人纳罕。举目眺望，千峰竞秀、万岭争翠、满目松柏，山顶上白雪皑皑，万物绝迹。 这时大家都已精疲力尽，发现没了去路，便商量着坐下来休息，吃饭。关山月心想，这儿不是景区，道路肯定不是后人修建的，不可能到此为止，这后边应该是个水帘洞。绕到侧面一看，瀑布后面果然有几块石头露出水面，延伸到一个洞口。洞里黑黢黢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是先吃完饭再说吧。 午饭和早饭一样，还是一锅炖。经过这些凶险的事，大家对食物已经不挑剔了，何况有肉有菜，这小日子也不叫差。关山月仿佛成了大爷，不用干活儿，也不用吩咐，有人主动去附近折了一些干的松枝，把火生了起来，不一会儿香气四溢。 看着大家气喘吁吁，而关山月却不知疲倦，小春终于确信了，这家伙是个武林高手，而且比她见识过的人都高多了。心里想着，遇上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倒霉。不过，最起码目前看来是沾了他的光，而且他也不像个十足的恶人，或许是件好事吧。 小春问关山月：“关大师还有什么本事，让我们见识见识。”关山月自得地说：“我就是个宝库，本事多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需要你们不断的发掘。” 黄莺见小春满眼崇拜，生气地说道：“你不吹牛能死啊？”关山月就不怕黄莺和曹秋水，在她俩面前放肆多了，笑笑说：“这儿九死一生，凶险无比，咱们的旅途就要多些乐子嘛，大家开开心心的多好。” 曹秋水真想骂他，那你也不能随便拿女人找乐子呀！不过关山月这句话又让她想到哥哥前途未卜，不禁脸上又黯淡下来。关山月见状心里一禀，我这乌鸦嘴！赶紧说道：“看这样子，我估计在大山里肯定住着人，没准是个世外桃源，说不定咱们这次会是个神奇的旅程呢。” 小春见两个女人酸不溜得吃自己的醋，心里直乐。能让两个大美女吃醋，看来本小姐我的魅力还是可以的嘛。反正这家伙也是个花心大萝卜，没事我就逗着他玩儿，让你们生气。 小春也不顾两个女人吃人的眼神，问道：“我见你刚才过去看了一眼，咱们接下来怎么走啊？”关山月说：“瀑布后边是个山洞，出口应该就在里边，吃完饭我过去看看。” 说着话，午饭煮熟了，一人盛了一饭盒菜粥，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着，小春又问道：“洞里有水吗？”关山月说：‘这倒不知道，但是洞口比这水面要高。” 小春看着平静地水面，不禁疑惑，说道：“那这水流哪儿去了？是顺着地下流走了？”关山月想想说：“有可能吧。”顺手把啃完了鸡骨头甩到水里说道：“把这鸡骨头喂鱼吧，没准蹦出来两条鱼，咱们晚饭也有着落了。” 小春嘲笑道：“你不会是希望跳出来两条美人鱼吧？”看着大家一脸尴尬，小春忽地觉得自己也有点太过了，尴尬一笑说道：‘你们说这水是不是和下面的湖水通着呢？” 小春说完自己心里一惊，吓得捂住了嘴。大家也都吃了一惊，关山月说：“赶紧吃，吃完了走人。” 说话间就看到水面涌动起来，关山月大惊，喊道：“拿着枪，往后退。”说完，关山月顺手抄起铁锅。回头一看，水面上就露出一个脑袋来，那湖怪又化作了昨天晚上死去的那个人的模样。关山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剩下的半锅粥泼到他的脑袋上去了。 那家伙机灵的很，往水里一钻，便泼空了。这时这些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抄起枪来。但是离太近了，不适合枪战，万一打不到它，让它窜出水面，众人就遭殃了。所以只有把它阻挡一会儿，让他们到合适的距离才能发挥枪的优势。关山月掏出瑞士军刀，指挥着他们赶紧往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湖怪噌地一跃而起窜出了水面，像飞一般冲着关山月就来了。关山月不能躲，能不能躲过去不知道，别人肯定会被湖怪瞬间打死。于是硬着头皮，大喝一声，握着军刀奔着他的心脏扎去。那家伙速度快极了，刷地就横移到一边。 这次关山月长了记性，不敢和它力拼，展示轻功，和它斗在一起，刀刀不理它的要害，只见两条残影，闪来闪去，分不清敌我。 斗了一会儿，那家伙急了，嗷的一叫，身形霍地变大了，关山月感到自己还没有他的小腿高。就见它抬脚朝关山月的脑袋上踢去。关山月足不点地，斜斜的冲了过去。但是他的身形太大了，随便一步就拦住了关山月的去路，伸出胳膊就要抓住关山月。 它的身形变大，那边的人有了机会，枪声顿时响了起来，砰砰砰几枪都打在了它的身上。湖怪吃疼，嗷嗷乱叫，顾不得关山月又跳回了水里，就见湖面上漂起了一层墨绿色。 一时间沉寂下来。就在大家以为他躲起来时，却不想那湖怪恢复的太快了，不一会儿又探出了水面。这次大家有了准备，只要他露出脑袋就开枪，就这样僵持起来。 这湖怪和他们杠上了，时不时地探出脑袋来。但是子弹是有限的，打光了怎么办？那样大家只能往后退。可是往后退也不一定安全，它要追上来，还真是死路一条。 关山月看着那块巨石，心里一动，只要深潭往下不是越来大，就能把它堵住。于是一个助跑冲起来，双脚踢在巨石上。关山月自忖这双脚之力不说千斤也有大几百斤吧？可那巨石看着像被风一吹就倒，却只是微微一动，震得关山月双脚发麻。 小春马上明白关山月什么意思了，他要把这块巨石推到水里，把水潭堵住！伸手招呼后面的两个人，让他们过去帮忙。两个人哆哆嗦嗦地跑过去推了一下，却是纹丝不动，说道：“这根本行不通。” 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可是这山上都是小松树，最高的也不过两米，用什么撬啊？关山月无计可施，也懒得理他们，大喝一声，双手推在巨石上，那石头又是微微一动。 只要动就好，关山月开始顺着石头摇晃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推着。推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渐渐的巨石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这下看到了希望，那两人也跟着关山月的节奏，摇晃起巨石来。 汗水浸透了衣服，关山月早已累得精疲力竭，胳膊腿都酸了，只想躺在地上永远不起来。但是希望就在眼前，不能半途而废，只有拼尽最后的力气坚持着。 眼看着石头摇摇欲坠，关山月喊道：“你们都过来，往水里打！”三个女人冲过来，举着枪，往水里一顿乱打。关山月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只听噗通一声巨响，巨石落进水里，刹那间冲起一个巨大的水浪，众人瞬间都成了落汤鸡。 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但是这是唯一的希望，关山月来不及喘气，招呼着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绕过瀑布，冲进了洞里。 洞里湿呼呼的，看不到尽头。现在也顾不得里面有没有其他的危险，几个人闷头往前跑。跑了一段儿，洞口忽然变窄了，勉强挤过一个人去。爬了几米，又豁然开阔起来，关山月精神一松，感觉自己要虚脱了，再也没了一丝力气，说道：“秋水，你把着洞口，我要休息一会儿。” 说完，关山月把东西往地上一扔，瘫在地上，喘息不止。黄莺也累得气喘吁吁，过去要把关山月扶起来。但是她那点小力气哪能扶得起像烂泥一般的关山月？小春见状，想过去帮一把，又担心黄莺有想法。现在全指望着关山月，不能把关系闹僵，于是对两个男人说：“你们去看着洞口。” 曹秋水过来把关山月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休息，现在才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练胎息功，帮不了关山月。关山月气喘如牛，感到自己连呼吸吐纳的力气都没了。喘了一会儿，才有了点儿精神，盘坐下来呼吸吐纳。 洞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绷紧了神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过了半天，见那家伙没有追过来，估计是被堵住了吧，大家才渐渐地放下心来。 这时，关山月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山洞里情况不明，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所以还是赶紧离开为好，又招呼着众人，接着赶路。 第513章 世外桃源 弯弯曲曲的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洞口。洞外太亮了，晃的大家眼睛不舒服，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等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偌大的山谷，鸟语花香，绿树红叶，交相掩映。 大家顿时精神一振，难道真是世外桃源？从山洞里走出来，洞口离地不过一米多高，轻轻一跃便已着地。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眼睛着处的是鲜果悬枝，山坡上几只猴子跳跃相嬉。举目眺望，一座孤峰巍巍而立，山巅雪峰插云，险峻陡峭，宏伟大气，像是高耸入云的台阁一般。 谁想得到经过这生死之劫的洞穴后，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小春惊喜地说道：“咱们不会是真到了花果山吧？”黄莺笑道：“花果山在海上，这儿可是大山里，用西游记里的话讲，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小春笑笑说：“关大师，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关山月想想说：“这山谷里小动物们悠闲自得，应该没什么猛兽之类的东西。大家都累了，而且你们的衣服也都湿着呢，我看今天晚上就在这儿休息吧。”小春说道：“大师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大家休息。” 关山月听着别扭，好像她是首领，而自己成了她的狗头军师一般。但是大师这个称呼是自己说的，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呀？悻悻地说道：“大家先找吃的，再休息。”小春哈哈一笑：“对，先找吃的。” 大家悠闲地寻找吃的去了，关山月现在只想休息。这次和湖怪恶斗，虽说时间不长却是他有生以来最为惊险的一次，明知差了几个级别还要以死相博，稍不小心就会命丧当场。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惊肉跳、驰魂夺魄，像是经历了一次生死的炼狱。虽然在他们面前装的很镇定，其实内心里很崩溃，若不是有曹秋水和黄莺在，其他人哪怕是天皇老子他也早逃之夭夭了。 躺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小春惊喜的叫声：“快来呀，这是温泉！里边还有鱼呢。”关山月精神一振，泡个温泉也不错，于是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关山月到了温泉边，见这池子很小，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碧绿的水中十余条鱼来回游动。三个女人蠢蠢欲动正准备下水，见关山月过来了，黄莺说道：“我们要泡温泉，你来干什么？”关山月脸色一滞，说：“我来抓条鱼，晚上咱们烤鱼吃。”小春咯咯之笑，心里却想，还挺封建，游泳池里、温泉里哪儿不是有男有女的？估计是怕他看到本小姐美妙的身子吧？哈哈。 黄莺说：“好啊，你先抓几条鱼，然后拿着我们的衣服洗了，等烤干了再拿过来。”曹秋水哈哈大笑，美滋滋地脱掉衣服扔到了关山月的脸上，穿着内衣内裤跳到池里了。关山月很郁闷，展示隔山打牛的功夫，在水面上拍了一掌，一条大鱼顿时昏了过去，翻起了白肚皮。接着又拍了两掌，两条鱼翻了过来。 小春大为惊奇，这是什么神功？但是顾不得问了，喊道：“不能再打了，我们还要鱼疗！”关山月一乐说：“我把大鱼震死，你们用小鱼鱼疗。”又拍了几掌，让曹秋水把几条鱼扔了出来。小春见黄莺也在脱衣服，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没有男人呀，要不借你们男人用用，一会儿给你们搓背怎样？” 黄莺心软，女人们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真难受，反正也不让他洗内衣内裤，便同意了。关山月用木棍插着几条鱼，傻乎乎地抱着一堆女人的衣服，找了一个大一点的水坑，开始干活。 女人在洗澡，不能便宜了那两个家伙的眼睛，关山月吩咐他们找些干柴过来。反正山里也没有洗衣粉，衣服是洗不净的，在水里搓几下，没有泥土，是那意思就完了。然后拿出安全绳绑在小树上，把衣服凉好。 这两个人抱着干柴过来，见关山月洗了一堆女人的衣服，不由得哈哈大笑。关山月红着脸说：“哥们，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麻烦你们把火生起来，帮着把衣服烘干。” 两个人忙着生火，关山月用瑞士军刀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等着女人泡完温泉再烧烤。关山月把鱼洗好了，两个人笨手笨脚的才把火生好。闲着无聊，关山月说道：“我叫关山月，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一人说道：“我叫东野怀峰，他叫东野占冈。” 关山月知道，在日本有东野这个姓，而中国也有这个姓。东野在中国是个古老的姓氏，起源于西周今山东一带。他们这么说，既想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又觉得自己是高贵的民族，不愿意改中国的姓氏，正显示了他们从内心里瞧不起中国人。 这两天大家共同经历了殊死搏斗，也算是一起扛过枪的人了，你们那点本事关老爷我还看不上呢，凭什么瞧不起中国人？关山月顿时对他们产生了厌恶感，也懒得再和他们搭腔。 把衣服翻了个个儿，不一会儿就烤干了。关山抱着衣服去了温泉，把衣服放在池边边。女人们正蒸的热气腾腾，香肩玉颈让人无限遐思。曹秋水朝关山月撩起一捧水，笑嘻嘻地说：“看什么呢？小心长鸡眼。”讪讪说道：“我回去烤鱼了，你们抓紧洗啊。”心里却恨恨地想，小妖精，晚上我收拾你！ 往回走的路上，关山月顺手削了几根木棍，把鱼插上分给东野二人，一人两条开始烧烤。不久脂香四溢，眼见已熟，小春人未到声音先到：“好香啊！看来今晚又有口福了。” 东野怀峰连忙递给小春一条。小春像是饿极了，吹了吹，张开樱桃小嘴便咬了一口，一边吃着赞道：“入口滑嫩鲜美，好吃，还没吃过这般美味呢！”说完下意识地看了关山月一眼，正好目光相接，好像自己的吃相很难看耶，不由的俏脸一红，不再言语。 男人们片刻之间，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但是女人饭量小，关山月不客气地将两人剩的半条鱼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小春看得直愣，真能吃！有心将自己剩下的半条也让关山月吃了，但是看看黄莺她们还是没胆量说，心里莫名地生气，便把剩下的半条鱼扔进了河里。 小春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出格，担心引起大家的猜测，哈哈一笑说道：“汉族人死后要土葬，蒙古族人死后有天葬，我给以小鱼儿来个水葬吧。”大家也跟着哈哈一乐。关山月心想，这个小春还真是个中国通，不知道她是什么经历。 吃完鱼，大家又吃了一些野果，这一顿晚饭就算结束了。关山月去找了一些木棍，把帐篷支了起来。见关山月动手，大家纷纷支起了帐篷。东野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帐篷离得远远的。 昨天晚上还是六个帐篷，今天夜里就变成了四个。关山月心想，难道他俩怀疑自己是凶手？哈哈，但愿今天夜里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吧。 围着篝火聊了一会儿天儿，关山月说：“我去泡个温泉，一会就回来。”先在河里简单洗了洗衣服，让曹秋水帮着挂在安全绳上，自己穿着裤衩泡温泉去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天空中的云彩变化莫测，搞得人的心情也无端地起了变化。出来两天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关山月不心急是假的。出来的时间越长，那哥俩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越大，而且自己出来的时间过长，家里联系不上也会着急的。 正在想着心事，听着一个女人嗷的一声惨叫。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响，吓了关山月一跳，来不及擦身子，穿上裤衩就跑了回去。 等他回去时，篝火旁已经没了人影，帐篷里影影绰绰。关山月心急火燎的打开帐篷问道：“怎么了？”说完了发现三个人都在里边儿，一个人趴在地上撅着大白屁股，另外两个人低着脑袋不知道忙什么。 黄莺抬起头来，见关山月光着膀子，身上还滴着水珠，这像什么？嗔道：“出去。”关山月一愣，顿时明白了，撅着屁股的是小春，尴尬地退了出去。听着里面呻吟不断，关山月问道：“怎么了？”曹秋水说：“小春让蛇咬了，可能还是毒蛇，屁股青了一片，怎么办？” 关山月说：“先点了伤口周围的穴位，再把毒吸出来，不然她会没命的。但是你们吸毒时一定小心，不要吸到自己的肚子里。要是不行还是我来吧。” 两人还不知道要把毒吸出来？但是没有经验呀。何况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让她俩去咬女人的屁股，一时间还下不了嘴。可是又不愿意让关山月进来，这个小春已经是满眼火花了，关山月再救她一次，那还不以身相许？ 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再晚点恐怕这个小春就没命了。黄莺想，反正她是个日本人，以后又不会见面了，说道：“我们真不会，别再惹更大的麻烦，还是你来吧。” 第514章 来来往往 来来往往 撩开帐篷，关山月见她俩把小春的屁股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受伤的地方，心里之乐，你们不知道在医生的眼里没有性别之分的吗？看来女人们太不放心自己了，有点汗颜。 关山月蹲下来一看，见已经黑了一大片，再不治疗就有点晚了，赶紧咬着她的屁股使劲嘬着。接连吐出几口黑血，渐渐地变红了，然后拿出一块创可贴贴了上去。 小春感觉好了不少，心里感动，说道：“谢谢你们了！这次出来幸好遇到你们，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黄莺说：“客气什么？出门在外就要靠朋友的。” 小春一笑，说道：“主要是我的运气好，嘻嘻。关大师，被蛇咬了除了吸毒还有什么办法？”关山月说：“我本来带着解药，可是让那湖怪给糟蹋了。当然，你要是胆子大可以生吃蜈蚣，很管用的。”小春听着就恶心，差点反胃，说道：“多恶心呀！你的解药是什么？”关山月说：“五毒粉！” 小春一愣问道：“五毒粉是什么？”曹秋水咯咯之笑，说：“说了你恐怕更反胃。”小春不解：“药名字还反胃？”曹秋水说：“那我告诉你：五毒是指蛇、蝎、蜈蚣、壁虎、蟾蜍，他的治疗方案叫以毒攻毒。” 这怎么能吃？小春说：“是哪个缺心眼的玩意儿发明的这么损的偏方？”曹秋水哈哈一乐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关山月涩涩地说：“不是我发明的，我只是借用。” 小春不禁尴尬起来，侧过身来想给关山月道个歉。但是看着关山月隆起的肌肉，在灯光下亮晶晶的，是那么让人着迷，小脸一红，道歉的话竟是说不出口来。忽地心念一闪说道：“关大师，求你个事儿行不？”关山月说：“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咱们现在属于共患难了，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小春看看黄莺和曹秋水，支支吾吾地说道：“晚上我想和她俩一起睡，我自己害怕。”关山月心里那个恨啊，我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睡了知道不？但是却不好拒绝，只好说道：“行啊，反正咱们的帐篷也挨着呢，有事你们找我。” 曹秋水心里腻歪极了，你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还得寸进尺了？但是在这大山里还真不好意思把她赶出去，而且让黄莺单独和她睡又不放心，万一她隐藏的太深，伤害了黄莺怎么办？ 关山月光着膀子就不好意思和她们挤在一起来，见小春转危为安转身出去了。小春心想，和人家睡到一起了，就应该讲一些自己真实的身份，大家隔着肚皮会猜疑的，说道：“我是个日本人，不过我姥爷是个中国人，我也算有四分之一中国人的血统。我的中国名叫陈小春，日本名叫永井小春。 这两天发生的事，你们也不要太惊奇，也不要把它想的太复杂，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矛盾。我一直想逃避，可是逃避不了，这次要感谢你们救了我。细节的事我也就不和你们说了，说了也没意义。你们救了我，我肯定对你们没有恶意，这点请放心。再说有你们关大师那么有本事的人，我还敢有什么坏想法？嘻嘻。” 曹秋水心想，小春说的这一部分应该是真的，但是这也没什么意义呀，都是最表面的东西。只要没有恶意就好，省的我提心吊胆。 关山月钻进小春的帐篷，觉得气味一变，貌似还残留着小春身上的香味呢。关山月恨恨地想，你侵占我的帐篷，让我虚度良宵，我就睡你的帐篷，咱们也算是同床共枕了。 山里的夜晚并不寂静，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嘀嘀咕咕像在喃喃细语，有的像婴儿的哭声催人泪下，还有的像家畜互相招呼，唠唠叨叨，尤其是猫头鹰低沉的咕咕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听着各种各样的叫声，闻着帐篷里幽幽的女人香味，关山月竟然有点儿失眠，怀里不抱个女人睡不香啊。 正在迷迷糊糊之间，曹秋水撩开帐篷钻了进来。关山月摸着女人柔软的身体悄悄问道：“想老公了？”曹秋水亲了一口说：“自作多情，我要解手。”关山月说：“钻到我怀里解手来了？”曹秋水嘻嘻一笑说：“外边冷啊，我先暖和一会儿。” 关山月用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说：“那我给你加加热？”曹秋水搂着关山月的腰，迷迷糊糊地应道：“你还有这本事？让我瞧瞧。”关山月摸着黑把曹秋水扒了个精光。 曹秋水哼哼唧唧地说：“你骗人，这是给我降温，那是升温呀。”关山月嘿嘿一乐：“我们做事要讲科学，用物理的原理知道，加热的方式有很多，比如说摩擦生热，比如说运动会把你身体里的能量转化成热量散发出来，一会儿你就会香汗淋漓的。” 两个帐篷离得太近了，两人不敢弄出声来，悄无声息地做着摩擦生热。曹秋水精神紧绷着，总感到小春在偷看，说道：“我怎么总感到有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呢？”关山月说：“那是老天爷。放心吧，这个时间天底下多少人在恩爱，他看不过来。”曹秋水说：“也是，看多了他会生鸡眼的。” 曹秋水放开心来，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个简单的动作。很快身上热了起来，后背上一层细细的汗。嗯，他的话不假，运动可以产生热量。时间一长，曹秋水渐渐的忘记了身外的世界，哼起了动人的山歌。 黄莺和小春两人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忽然传来细细的呻吟声。黄莺心里暗骂：这两个无耻的东西，旁边有生人好不？聒噪之声不断，像蚊子在耳边嗡嗡一般，黄莺转辗反侧再也睡不着了，心里生气，就想过去一人踢上一脚。 夜太漫长，曹秋水终于回来了，黄莺责问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曹秋水嘿嘿一乐说：“我去解手了呀。这两天吃的不舒服，有点肠干。” 黄莺心说，你不是肠干，是下边发水了吧？这么一想，感觉自己那儿也是湿漉漉的。正犹豫着是不是也出去，曹秋水说：“你要解手就让他陪着你去，他还没睡呢。”黄莺脸上一红，管不住自己的身体，说道：“那好，趁他没睡我也解个手去。” 黄莺可不敢在帐篷里，离的太近了，拧着关山月的耳朵揪了出去，理直气壮得说的：“陪我解个手去。” 虽然耳边没了让人意乱情迷的声音，但是黄莺出去能干什么好事？小春翻来覆去睡不着，恨恨地想，你们要考虑考虑我的情绪好吧？这两个没脸没皮的女人！ 等了好半天，黄莺回来了，小春却紧张的不敢动，仿佛自己偷听了一般。不一会儿，就听着黄莺也睡着了，身边一起一落轻微的鼾声让小春更睡不着了，一生气钻出了帐篷。 外面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小春凭着白天的感觉在附近溜达着。忽然传来几声“咕、咕、咕”的猫头鹰的叫声。这声音太吓人了，小春毛骨悚然，看着一个隆起的影子像是帐篷就钻了进去。 关山月正要睡觉，怎么又进来一个？可能是淘气的小秋水吧。伸手一摸，感觉摸到屁股上了，掐了掐轻声问道：“秋水？”小春吓了一跳，进错了！身子一紧，挣扎着就要起来，却没想关山月顺手就把她揽到怀里，一手搭在胸上说：“别淘气了，赶紧睡吧。” 小春紧张极了，但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又不敢喊呀，心里只盼着关山月赶紧睡着，自己好逃出去。可是他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胸上，太流氓了！我虽然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啊! 关山月忽然觉得怀里的人心跳的厉害，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宝贝儿？害怕？”小春哼哼了一声。关山月心想，不应该呀，刚才还好好的。或许是担心她哥哥的安危了？父母早早的去世了，兄妹俩相依为命，也够可怜的。关山月心生怜悯，轻轻地吻在她的脖子上，想给她以心灵上的藉慰。 被关山月亲上，小春觉得脖子痒痒的，身子直挺挺地一动也不敢动，又觉得关山月的胸膛很宽厚，心里竟恋恋不舍起来。关山月纳闷，这么紧张干吗？爱怜的把她翻了过来，低头印在她的樱桃小嘴上。 小春的脑子嗡地一声，顿时没了思维，不一会儿小嘴儿就被撬开了，她的身子渐渐地软了下来，嘴上迎合着，忘记了身在何处。 嘴上亲着，关山月的手不老实起来，伸进了小春的衣服里摸索起来。摸了一会儿，关山月心里纳罕，隐隐觉得有些不一样。一边想着，另一只手就摸在了她的臀部上。 摸着摸着，忽然手上一僵，摸到创可贴了！关山月吓得身子不由的一哆嗦，这是小春！ 被摸到伤口上，小春登时清醒过来，丢死人了！这以后还怎么见人？用尽全力推开关山月，慌慌张张地逃出了帐篷。 第515章 猞猁逞威 动物们比人还勤快，大山里的早晨，小鸟们早早的叽叽喳喳叫起来，不一会把大家都吵了起来。 关山月出了帐篷，恰好小春顶着黑眼圈，哈气连天的出来了。小春瞄了关山月一眼，小脸刹那间变得红彤彤的，羞涩地低下了头。关山月心道，怎么这么巧？太尴尬了，就想装着没看到。 谁知关山月还没转过脸去，小春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到温泉那边洗脸去了。关山月郁闷，这能怪我吗？女人们没一个讲理的。 匆匆吃了早饭开始接着进山。这次小春安静多了，不在缠着关山月问个不停，而是有意无意地和他拉开距离，跟在他们后面走。小春说话少了，队伍马上安静了不少，又恢复到了最初进山时的队形，关山月带着两个女人在前边开路。 走了半个多小时，迎面是一座天然形成的观音坐像。观音像坐北朝南，足足有五十多米高，宽十多米，右手持净瓶，左手单掌立于胸前，面容慈祥，像在微笑着注视着他们，让人肃然起敬。东野二人见观音像惟妙惟肖，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三叩九拜。 没想到在山里还能遇到这样的奇观，不禁感慨大自然的神奇。或许神灵真的存在？关山月见两个日本人很虔诚，自己也不是什么伟人，膝下也没有多少黄金，咱也跪拜吧，和女人们使个眼色跪了下来。 既然拜佛，就要规规矩矩的。先是肃立合掌，俩足成外八字形，然后徐徐下蹲，俩腿随即跪下，额头平贴于地面，这叫“头面接足礼”。接着左掌举回胸前，右掌着地将身撑起与左掌合，俩膝起立，合掌依然。 三礼毕，合掌弯腰，关山月嘴上念道：“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女人们也像模像样地跟着关山月做了几个动作，但是嘴里叨咕什么就不知道了。 拜完观音接着走，景色忽然有了变化，眼前不在是野果挂枝，鲜花遍野，而满眼都是苍翠的虎皮松。这些松树顶部都是平平的，枝条横着生长，有的长出十多米远，宛如游龙在天。 走没多远，看见有一个山洞，深约两米，高约一米，洞中铺着些干草，曹秋水说：“好像是有人住过。”黄莺说：“真是呢，没准很快就能见到人。”关山月心想，没准还是猴子们的居所呢。但是看两人一脸兴奋，总不能说些让人扫兴的吧。 终于看到了人的踪迹，几个人兴奋起来，脚步也轻快了很多。然而雾气却渐渐大了起来。不知道是突然起的雾还是这儿本身就有雾，很快就雾罩罩的，能见度很低，看不到十米开外。 出发时感到雪峰就在不远处，然而走了半天也到不了山脚下。山里又被雾气笼罩，不知道是转了方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没有目标，只能闷头走路。 忽然，眼前出现了长满了苔藓的台阶，一直向雾里延伸去了。有台阶说明有人的踪迹，但是苔藓厚厚的，显然是多年没有人走动了。关山月回过头来，想商量下一步怎么走，却见黄莺满头汗水，肯定是累坏了。 关山月顿时心疼起来，暗骂自己混蛋，把她拉到身边，帮着擦擦汗说道：“累坏了了吧？”黄莺还没说话，曹秋水责怪道：“才知道呀？今天怎么走起来不管不顾的？”黄莺笑笑说：“没事，这对我也是个锻炼。” 关山月汗颜，让小春的事弄得自己这半天满脑子都是浆糊，那还想得起黄莺体格弱？赶紧坐下来休息，顺便给她按摩梳理一番，不然明天肯定走不了路了。 小春见关山月那么疼爱自己的女人，心里竟是酸酸的，真想让关山月也给自己按摩一番。心想，这个男人真好，知道疼媳妇，可是这对自己都是水中花镜中月啊。 休息了一会儿，黄莺说：“咱们走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大家的行程。“说着站起来率先沿着台阶往上走。开始的台阶比较好走，沿着山坡转来转去。然而又往山上走，雾气越大，现在只能看几米左右，远处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当走过一座石桥，出现了岔路口，继续往前是比较陡峭的山石，往下的则是一条土路。几个人犹豫起来，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曹秋水说：“我下去看看。”见她沿着土道走了几米，身形就消失在大雾中。关山月顿时紧张起来，就想把她喊回来。 犹豫间，曹秋水很快返了回来。关山月正想问她有什么发现，小春则率先往前走了起来。关山月心想，你也不问问清楚，怎么知道接着往前走呢？但是夜里的尴尬还在，不好意思说呀。 等曹秋水上来，关山月拉了一把问道：“下面什么情况？”曹秋水说：“看不清楚。但是你看看这土路上是不是只有我的脚印？如果他们来过，除非这两天下过雨，要不就会留下痕迹的。”关山月一乐，自己咋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出来。 再往前走，这段山路像是蜿蜒在陡峭的山坡上。关山月不放心，三个人便手拉着手往前走。雾气却是越来越大，三米之外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关山月喊道：“大家跟紧些，别走丢了。” 又走几步，忽然听小春嗷的一声，原地蹦了起来。关山月一个箭步冲到身前，却什么也没有，问道：“怎么了？”小春抓着关山月的胳膊瑟瑟发抖，颤声说道：“大猫，好大的猫啊！” 曹秋水想，脸皮厚，一个猫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是趁机想和关山月亲近？谁知小春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大家顿时毛发耸然，回头一看，一个黑影坐在地上哀嚎：“我的耳朵！” 关山月屏息凝神，感受着周围的情况，忽然见一个狗一般大小的身影凌空奔着曹秋水扑来。太快了！难道这就是大猫？它快关山月更快，拔地而起，迎着它的腹部就是一拳。那大猫好像识的厉害凌空往起一拔，堪堪躲过，但是被关山月的拳风扫中，嗷的一声，在空中翻转着飞了出去。 关山月以为它不死也得受伤吧，却见它在空中弯曲旋转着身体，从一开始的面朝天空，轻松转过身子变成面朝大地，最后微屈四肢，在落地的瞬间四肢蹬地，嗖地蹿了出去。身姿矫健，当真是一系列教科书般的动作，关山月都想喝彩，帅爆了！ 这下关山月看清楚了，这家伙四肢粗长矫健，耳尖生有耸立簇毛，下巴上横长着长毛。上体浅棕，腹面沙黄色，尾巴很短，呈黑色，与它的身体很不相称。动物世界里见过，这该是猞猁吧！ 猞猁生活在森林灌木丛中，擅长攀岩和游泳，喜欢捕杀中小型兽类，非常凶狠！关键是它们一般不会单独行动，不知道刚才是一只还是多只。四周雾蒙蒙的，而猞猁走起路来又悄无声息，猎枪一点作用都没有，一旦它们攻击起来，那才叫防不胜防。 关山月焦急起来，喝道：“赶紧走！”拉着黄莺率先往前冲。那人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跑。跑没几步，嗷嗷的叫声此起彼伏，由远及近不断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这家伙还会找援军呢！ 曹秋水能应付得来，小春一直没有动过手，不知道她的战斗力怎样，几个人都要照顾关山月就有点心慌。自己的后脑勺上没有长着眼，便让曹秋水前边带路，自己走在队伍的中间，这样也要前后呼应。东野二人则边跑边放枪，管用不管用好歹能延缓猞猁的攻击。曹秋水也学会了，边跑边放枪。 子弹越打越少，然而猞猁的叫声越来越密集，让人心惊胆寒。忽然前边出现了一段断垣残壁，像是烽火台一般，曹秋水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关山月举起黄莺轻轻一送，曹秋水伸手拉了上去。小春毫不客气，噌地窜到关山月的面前，关山月如法炮制，把她也送了上去。 这烽火台并不高，猞猁纵身一跃就能上去，关山月喝到：“你俩趴下，让秋水对付。”两人倒也知趣，趴在那儿一动不敢动。见女人们暂时安全了，关山月然后转过身来，耳听八方，凝听周围的情况。 东野二人本想着也爬到上边，但是见关山月握着猎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心里不禁一虚，犹豫了一下，打个手势贴着墙壁准备战斗。 叫声忽然停止了，关山月却隐隐约约感到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像是队伍集结好了，等着冲锋呢。果然“嗷”的一声，嗖嗖嗖窜出十多只猞猁来。关山月挥着猎枪一个横扫千军，两只猞猁便被打翻在地。 可是自己的力量太大，咔嚓一声，把枪杆打断了，索性把枪一扔，挥着拳头和这些家伙斗在一起。关山月的拳势大力沉，只要打到非死即伤。然而猞猁前仆后继，越涌越多。关山月不怕，但是东野二人招架不住了，不一会就伤痕累累。 第516章 吉凶难料 曹秋水站在上边居高临下，只要有往上跳的猞猁，一枪托就打了下去，虽然忙的够呛，但是倒也安全。关山月见两个日本人虽然很勇敢，奋力和猞猁肉搏，但却是顾头不顾尾，惨叫声不断。见死不救不是关山月的作风，跳过去替他们挡住猞猁的攻击，喝道：“爬上去！” 两人上去后一人守着一个面，曹秋水的压力顿时减轻了。关山月放开手脚由守转攻，像一头猛兽一般扑进猞猁群里。力量对比太悬殊了，关山月打不过湖怪，打这些猞猁就容易多了，挡者披靡，非死即伤。忽地传来一声尖叫，像是集结号一般，这些猞猁听到后掉头就跑，刹那间消失在浓雾里去了。 这一通乱打，关山月终于解气了，感到畅快淋漓，神清气爽，纵身跳了上去。 危险暂时解除，这时关山月才顾得上看东野二人。见东野怀峰被咬掉了半个耳朵，脖子、脸上鲜血淋漓。两人的衣服都被撕破了，胳膊上、腿上血迹斑斑，惨不忍睹。关山月笨手笨脚地帮他们用纱布包扎，两人倒也刚强，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却一声不吭。 东野怀峰摸着自己的半个耳朵，恶狠狠地说：“可恶，一会儿咱们就吃猞猁肉。”关山月正想问猞猁肉好不好吃，无意中往下一看，地上的猞猁尸体悄无声息地消失的一干二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一看，地上连根毛都没有，顿时大惊，问道：“看到这些猞猁的尸体没有？” 大家一看都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春说：“刚才的事莫非是幻觉？”但是东野二人身上的伤实实在在的存在，怎么会是幻觉呢？一时间人心惶惶，感到阴森恐怖。 这儿待不下去了，关山月抱起黄莺，曹秋水扶着小春，大家纷纷跳了下去，开始闷头前进。走没几步，雾气渐渐小了，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墓地，长满了杂草。有的还有墓碑，但是大多连墓碑都没有，只是一个小土包。 曹秋水想过去看看，被关山月拉住了，说道：“多一事不入少一事，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东野占冈说道：“你们不是来盗墓的吗？既然来了怎么又退缩了？”关山月说：“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盗墓的。”东野怀峰和东野占冈看看小春，小春说：“都听关大师的。” 东野怀峰心有不甘，说道：“我去看看是谁的墓碑。”曹秋水忍不住也跟了过去，到一个最大的墓碑前一看，上边写着一行字：“先考王君牛金星大人之墓。”落款“牛佺”。 曹秋水回来说道：“没想到是牛金星的墓穴，里边肯定有好东西。”关山月知道曹秋水的手痒痒了，笑笑说：“你现在也不缺钱，所以就别羡慕这些了。”曹秋水嘿嘿一乐，心想，自己还没有单独盗过墓呢，还真让人向往。 小春疑惑地说道：“不是传说牛金星在大顺军失败后改名换姓，隐居于江西武宁县鲁溪深山老林当了道士吗？”关山月对这个牛金星真没有关注过，只知道他是李自成的狗头军师，“性喜读书，通晓天官、风角及孙、吴兵法。”其他的一无所知。 黄莺和曹秋水更不知道了，黄莺说道：“看来你倒是中国通了，比我们了解的还多。”小春得意一笑，忽地脸色一变，不敢再多说了。 关山月见她的神态，心道，小春的职业没准和曹秋水一样，这次来就是盗墓的。而且她并不一定像自己看的那么柔弱，说不得也会一些功夫。这么一想，觉得她善于伪装了，心里不禁生气。忽地想到她昨天夜里钻到自己帐篷里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虽然只是亲了亲，摸了摸，那香喷喷的味道真让人留恋。想想又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给她来个就地正法，也算为国争光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关山月说：“我们还要接着赶路，你们要是对这儿感兴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小春脸色一暗说道：“你要是嫌弃我咱们就各奔东西。”说完头也不抬，带头先走了。小春一走，东野二人也只好跟着走了。 黄莺咯咯一笑说：“你听听：‘你要是嫌弃我’，说的多可怜呀！哈哈，惹美人生气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呀！”关山月牵着黄莺和曹秋水的手边走边说说：“我这是已经够客气的了。他们敢来中国的土地上胡作非为，不惩罚他们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黄莺点点头说：“行啊，还有些爱国情怀的。你家秋水妹妹也盗过墓，你怎么不惩罚她？”关山月哈哈一笑说：“我怎么没惩罚？惩罚她这一辈子做我的小丫鬟，伺候我。”曹秋水说：“我听这话怎么话里有话呢？按你这思路，我不知道你怎么惩罚小春她们？” 关山月心里**了一下说道：“男的送到黑煤窑，女的送到妓院，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黄莺嘲笑道：“没想着充实到你的后宫？你看她的皮肤水灵灵的，两眼水汪汪的，清丽秀雅，我见犹怜，多难得的小美人呀。”关山月说：“她再漂亮还能有你俩漂亮？任何女人和你俩一比都是乌鸡比凤凰。” 黄莺笑眯眯地说：“是吗？我看你也没有少和她聊猫逗狗。”关山月义正言辞地说：“我这是迷惑敌人。”曹秋水说：“只怕你心怀不轨，不使美男计就好啊。”关山月得意地说：“像你老公玉树临风，自带风华，还用刻意使美男计？”黄莺骂道：“臭屁！赶紧走吧。” 小春她们来这儿当然是有目的的，但是还没有到目的地就遇到了这么多凶险的事，贸然去盗墓那还不九死一生？这次没有关山月估计她们都到不了这儿就交代了。如果关山月盗墓，她们跟着凑个热闹还有些底气，但是让他们自己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见关山月他们追了上来，小春红着脸说：“谢谢你没有抛弃我们。”关山月说：“人多力量大，这儿危机重重，说不定我们还需要你们呢。” 小春马上换做一副笑脸，咯咯一笑说：“你嘲笑我，我可没有你那本事。”想想又说道：“这牛金星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涉猎也甚广，也算是一个奇人。若不是李自成过于刚愎自用，导致大顺王朝过于短暂，而牛金星又是心胸狭窄之人，最后有恃无恐沉迷于纸醉金迷中，说不定他也会达到诸葛亮和刘伯温的成就。刚才我想，咱们进山后遇到的种种危机，没准就是他借助地形做的手脚。” 关山月说：“这还真有可能，古人的神奇好多都没法解释。”话音未落，轰隆隆一阵雷声，抬头看时，山中阴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正在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避雨，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村子，一时间个个惊疑不定。 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村庄不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的样子，青砖黑瓦，都是明清时的风格。村口的房子门窗都破了，应该是很久没有住人了，大家壮着胆鱼贯而入。进屋一看，家具也是破破烂烂，仿佛一推就会散掉。 稍做休息，才注意到这儿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小春说道：“估计是牛金星在此隐居的地方。只是村里没有鸡鸣狗吠之声，不会已经没人居住了吧？”关山月说：“要不我去看看？”黄莺心里一紧，抓着关山月的手说：“别，咱们就在这儿避避雨，雨停了就走。” 谁知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眼看着天就黑了，这时才想起来中午饭还没有吃。小春说道：“看来今天只好在这儿过夜了，咱们做饭吧。”大家都饿了，把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准备生火做饭。 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黑影，大家登时绷紧了神经。定睛一看，这人戴着蓑笠，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佝偻着腰，苍白的脸瘦长瘦长没有一丝血色，也看清是男是女，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把女人们吓得缩到了关山月的身后。 那人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去！还拽呢！不过，那声音就像敲击瓷器般清脆悦耳，倒像是年纪不大。关山月说：“打扰了，我们途径这儿，只是避避雨就走。”那人说道：“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到寒舍一起就餐。” 这哪敢去？还是吃自己的安全，关山月赶紧说道：“太感谢了！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会给您添麻烦的。我们也带着吃的了，自己做些就好，谢谢了。” 关山月他们忙着做饭，那人也不走，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那人说道：“你们来这儿做什么？”关山月说：“我们是来找人的，有两个朋友在附近失踪了，不知道您见过没有？” 那人说道：“这儿几百年就没有来过生人了，你们还是第一批呢。你们吃饭吧，晚上要是住的不舒服，你们就沿着路往后走就能看到我。这个地方只剩我一家人了。”那人说完，摇着脑袋叹息着出去了。 关山月看着那人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吉凶难料啊！ 第517章 诡事连连 那人出去后小春说道：“这人的脸好长啊，看着吓人。”关山月笑笑说：“人家说脸长的人有福气，军统特务头子戴笠就长着一副马脸。开始他对自己的相貌很自卑，后来见相书上说‘观君之相如马，此主大贵，君之前程无量。’从那以后戴笠相常常以自己的相貌沾沾自喜，以马自居。” 小春说道：“可是他的脸也太长了。人家说最完美的体型是九头身材，我看他的脑袋能占身体的五分之一，甚至更长，有点吓人。” 黄莺想想说：“如果他说的不假，这个村庄就剩他一家人，而且他们果真是牛金星的后代的话，那么，这可能就是近亲结婚造成的。”曹秋水惊奇地说：“我只听说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孩子要不就是天才，要不就是傻子，还能生出大长脸？” 黄莺笑笑说道：“我给你们讲个真实的故事就知道了。十三世纪欧洲有个哈布斯堡家族，是统治欧洲最久的王室。人们常说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是十九世纪‘欧洲的老祖母’，其实在她之前六百年，鲁道夫一世就已是名副其实的‘德意志的老外公’，一是说他们家族统治的时间久，二是，当初他把自己六个迷人的女儿都嫁给了各大诸侯，他便成了‘老外公’。 后来这些诸侯之间还常常联姻，这就造成了近亲结婚。查理四世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侄女结婚，导致了查理五世长出了大下巴，用现在科学的解释知道大下巴是他们家族的显性基因。谁知哈布斯堡家族对自己的下巴颇感自豪，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血统纯正。而为了保证‘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布斯堡家族干脆实行近亲婚配。 虽然整个家族是延续了那所谓‘权力的象征’——哈布斯堡下巴，但他们的身体素质也被拖垮了，很少有活过三十岁的人，婴儿的死亡率也很高，而且常年被疾病折磨，导致整个家族很快衰败，最后不得不废除这条愚蠢的政策。” 曹秋水笑道：“看来也不是国外的月亮就圆，蠢事也没有少办啊。”小春听后问道：“秋水姐姐没有出过国？”曹秋水说：“哈哈，只是见过外国人。”小春说道：“这次出去后陪我去日本玩几天？很好玩的。”曹秋水心想，我可不敢和你一起去，把我卖了怎么办？打个哈哈说道：“也行，回去了再说吧。” 吃完饭，村里已经黑了下来，两个日本人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对小春说道：“村里真像那人说的那样，只有一家人了，房子都空着呢，我们就住在隔壁吧。”小春嘱咐道：“你们自己要多小心一些。”关山月心想，要不害怕你们就出去，我还不希望你们和我的女人住在一个房间里呢。 两人去哪儿睡关山月也懒得理会，但是白天的事太诡异了，不管是猞猁，还是那个长脸的人，都让大家心有余悸。他俩人出去后，黄莺说道：“我看咱们还是把窗户都堵上好。” 这个简单，关山月把破桌子，破柜子通通拆了，用木板把窗户堵上，然后用木棍把门顶上。房子严实了，心里也踏实了，也不用支帐篷，把它铺在地上当褥子。四个人挤在一起，倒也不冷。 有小春在，他们也不能玩那些少儿不宜的游戏了，闲着无聊，关山月说：“我先睡一会儿，等你们困了把我喊醒，我起来值夜。”黄莺心疼地说道：“你总休息不好那还行？要不我们三人轮着值夜”关山月心想，大半夜你们不睡觉那还不害怕？说道：“我当初倒班的时候夜里经常不睡觉的，放心。” 关山月放空心思，呼吸吐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很快就睡着了，一时间鼾声阵阵。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哪怕只是听着他的鼾声，都让人感到心安。不过关山月要睡觉，三个女人当然不好意思大声说话，嘀嘀咕咕的小声交谈。 小春和她们共同语言比较少，大多数都在听着，偶尔插上一句半句话。这两天太累了，时间一长，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听着关山月的鼾声，小春不禁想起昨天晚上两人在一起缠绵的情景来，心里顿起涟漪。今天看他恶斗猞猁，像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真让人心动。 小春发现自己有点迷上了这个混蛋，他的一举一动，都引起自己的主意，他随意的一句话，都会让自己感到高兴或者伤心。心想，这可不是好事，他可是个花花公子呢。 外边起风了，虽然不大，但是也呼呼作响。风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困兽在挣扎，在咆哮，让人感到格外的阴森恐怖。小春更睡不着了，悄悄地起来，绕过黄莺和曹秋水想去把关山月弄醒。 坐到关山月身旁，本来想把他喊醒，却又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即便是看不清。小春俯下身子，和关山月的脸紧挨着，心里既忐忑又期待，真想偷偷亲他，那滋味让她迷恋。 小春的鼻息喷到了关山月的脸上，关山月马上被惊醒了。发觉有人竟然和自己快面贴面了，不由的一惊，一动也不敢动。仔细听听身旁女人们微微的酣声，再加上身上的这个一共三个人，不多不少，顿时放松下来。只觉得脸上的热气暖暖的，还带着一点熟悉的淡淡幽香，屋里的人除了自己的女人就是小春，管她是谁呢，伸手就把她揽到怀里吻了起了。 小春被他突然一抱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破碗破摔地回应起来。关山月见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便知道这是小春。当着曹秋水、黄莺，关山月和别的女人亲吻，竟然有些紧张，有些刺激，小心肝蹦蹦直跳。 关山月紧张的情绪马上传到了小春的身上：这坏蛋，知道不是自己的女人了还吃的津津有味。想想这一别之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注定是一件令人一辈子遗憾的事儿。小春心绪飘飘的，小手不自觉地伸进了他的上衣里，迷恋地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心想，随他的便吧。 两人都在对方的身上寻求着藉慰，不一会儿，便意乱情迷。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就脱掉了对方的衣服。两人的动静惊动了曹秋水，但是她太累太困了，迷迷糊糊地翻个身搂住了关山月的后背。 俩人都吓了一跳，关山月顺手点了曹秋水和黄莺的印堂穴，然后对小春说道：“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小春决绝地说：“我不想反悔，我也不会后悔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责任心，最强大的男人，征服我吧！”关山月对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既然郎情妻意，那就不客气了，关山月放开心思为国争光。 拂衣弱态微微拒，侧耳柔情暗暗通。风动花动人悄悄，云浓雨浓情濛濛。屋外呼呼的风声带不走那莺啼燕语，雨骤云驰挡不住蜂颠蝶狂。云情正稠，柳眉儿颦，蜂腰儿摆，不敢高声暗皱眉。浪涌风裁，那堪怜黄花嫩草？ 风停雨歇，小春趴在关山月的怀里问：“我漂亮吗？”关山月心想，怎么女人都在乎这些？看来外国友人也不例外，笑道：“漂亮，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像花丛中的蝴蝶轻盈柔美，宛如百合花中的蓓蕾，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不施粉黛就能艳压群芳。” 小春甜甜地骂了一句：“马屁精！”陪着关山月坐了一会儿，终于抵不住困意，昏昏睡去。 转天醒来，拆了窗子，屋里顿时亮堂起来，开始生火做饭。等饭熟了东野二人竟然还不过来，曹秋水说道：“这两人真能睡，吃饭还要我们叫。”小春疑惑地看看关山月，心想，不应该呀，这一段时间他们很规矩的。吃人家的嘴短，小春看了关山月一眼，关山月就自觉地出去喊两人起床。 到隔壁一看，两人的行李都在，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人却没了踪影。关山月跳到房顶上看看，四周还是如死一般的寂静，心里不禁疑惑，难道他们盗墓去了？小春听说两人不见了，冥思一会儿说道：“不管他们，咱们吃饭，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大家各怀心事，没滋没味地吃了早饭，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俩还没回来，小春看看关山月说：“我去墓地那边看看，你们稍等一会儿。”关山月郁闷，你总看我干吗？不就是占了你点儿便宜吗？何况你也很享受的。不管心里怎么想，还得自己去一趟，说道：“我去吧，我的速度快。”说完，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关山月出去了，女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还没收拾完关山月就回来了，一脸严肃地说道：“没有丝毫盗墓的痕迹，不知道去了哪儿，这事儿有点蹊跷了。” 小春想想说：“这件事只能问这儿的主人了。走，咱们去拜访一下他。” 第518章 心有戚戚 沿着台阶一直往上走就到了最后的一栋房子。这是一栋四合院，院中一颗高大的树，树干通直，高达30余米。走到门口，见大门开着，正对着那颗大树，关山月在门口喊道：“有人吗？”里边应道：“进来吧。” 听声音像是从正屋传来的，还是昨天的那个人。几个人心里却很紧张，悄无声息的跟在关山月身后进了院子，就见那人站在正屋的门口等着他们。关山月看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是叫大爷，还叫大叔。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叔你好，打扰了。”那人不冷不热的说道：“请进！” 进去后发现还有一个小女孩，正坐在那儿吃早饭，看模样儿也就三四岁。这个小女孩穿着一身旧衣服，不知道洗了多少水了，但是却长得粉雕玉琢漂亮极了！小女孩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地看着他们，一点怯意都没有。 关山月说：“初次来到贵地，不知道你们这儿有什么风俗，如有冒犯请您原谅。”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好说。”关山月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昨天来时还有两个人，早上起来发现不见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让我们找找去？” 那人说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关山月一听，得！那两个混蛋肯定是得罪了他，想都不用想。但是这话怎么说呢？自己确是来找人的，而那两个日本人肯定是惹事来了。这下好，没法解释了，说自己是找人来的他也不会信呀。 但是小春儿就像装死一般什么话不说，关山月也不能说我们是两拨人吧？人家还不一定信呢。关山月气得牙根疼，这个死日本女人，昨天晚上喊的挺凶，今天咋就成哑巴了？心里生气，但是还得想办法呀，想想说道：“大叔，我要说我们来找人你也不信。不过，我们这次来找人确实是主要目的，顺便也探探险。如果我们的同伴得罪了您，或者说给您带来了伤害，您让我们怎么补偿都可以。” 那人冷笑道：“凭他们三脚猫的本事还能伤害了我？不过，既然你们能到这儿，能看出你们还是有些本事的。先露一手吧，我瞧瞧再说。” 这就是叫阵了，关山月不想动手，说道：“大叔，咱们无冤无仇的，我们真没有恶意。那两个同伴没伤害到您那最好不过了，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们向您道歉。”那人说道：“废话少说！有句话叫胜者为王败者寇，你们来到这儿就是侵害到了我的安全，能打败我这儿就是你说了算。” 没听说牛金星会武功啊，难道他的后代练就了一身本事？见他率先出了门，看来这一仗不打是过不去了，关山月只好跟着出去。 到了院里，关山月见那小女孩也站在门口，小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滴流乱转，一点怯意也没有。不禁想着，这人若是把他们当做仇人，怎么会放任这个孩子不管？一时间想不透这人要干什么，隐隐感到他并没有多少恶意，或者说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一般。 那人见关山月不动手，也不搭话，踏上几步，抬手就向关山月的头顶抓下来。关山月这时才注意到，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像钢叉一般伸得笔直，听着风声劲道凌厉之极！于是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 那人一抓不中，另一只手跟着直奔关山月的面门，来势更加迅捷刚猛。关山月斜身侧向闪避。那人两抓连续落空，喝了一声，身形骤起，如战龙在野势不可挡，瞬息之间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急风骤雨般连续攻来。 关山月见他如龙爪急舞凶狠至极，不敢硬接，而左右又被封住，只能纵身后跃。然而关山月快那人更快，如影随形，又是一爪直奔关山月的胸膛。关山月大惊，用劲全力横身飞出，只听嗤的一声响，衣服被撕破了。女人们吓得长大了嘴，却又不敢乱叫，担心关山月分神。 那人得势不饶人，纵身而起，又扑了过来。关山月见他气势逼人，速度之快，招式之凌厉生平从未见过，自己东躲西闪只会落了下风，所以不能一味的退让了。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这样的高手，只不过你还能比那湖怪还厉害吗？ 关山月屏息凝神，目光如炬，以静制动，当即使出一招“手挥琵琶”，右掌忽地搭住他左腕，运起“挤”字诀轻轻一带，那人身不由主地向前一冲，跨出两步，方始站定。 那人赞道：“好！四两拨千斤，好功夫！咱们再来！”见他也不怎么动作，身形晃动如一道残影一般刷地就到了关山月的面前，也不讲什么招式，一爪接着一爪动如闪电，似有数十条手臂同时击出一般。 关山月则稳住身形，见招拆招，搂膝拗步、野马分鬃、倒卷肱、白鹤亮翅、手挥琵琶，揽雀尾，一招一式施展开来。两人斗了几十招，关山月忽然想起那日在水缸里画太极阴阳图的情景来。一直没有实践过，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心念一动，便双手一圈如抱太极，交错转动。 那人忽然感到关山月的力道像是组成了一个急转的旋涡，带得他在原地如陀螺般转了起来。那人心中大惊，想使出“千斤坠”定住身形，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关山月见机不可失，忽地一式单鞭，拍在他的后背上。 那人踉踉跄跄闪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苍白的脸竟然涨得通红，这才感到自己和关山月的功力差的不少。站定后双拳胸前一抱，说道：“谢谢手下留情！”关山月哈哈一笑，像模像样地说道：“您的龙爪功当真厉害，承让。” 那人转身走到厢房，推开门说道：“你的人在这里。昨天他们登门造访，我把他们绑了起来。”他说的客气，估计两人过来没干好事。关山月过去给两人松开绑，两人红着脸低头出去了。 关山月进到屋里对那人说：“对不起，我替他们向您道歉，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损失，我们如数赔偿。”关山月张口说瞎话，现在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赔偿？ 那人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关山月，把关山月看的直发毛。忽然，那人叹口气说道：“我请求你一件事可以吗？”关山月说：“您说，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会尽力的。” 那人说道：“咱们长话短说。我估计你也知道了，我们是牛金星的后代。但是我不姓牛，我姓占，我们祖上是牛金星的护卫，跟着牛金星隐居在这儿。只是后来家族的人寿命都短，到今天只剩下我们父女二人，所以这个地方就不能再住下去了。但是你看我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羞于见世人，而且我可能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想托付你把我女儿带走。” 关山月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你为什么托付给我？”那人说道：“实话说吧，我会一些占卜之术，这一天早在我的意料之中。而且从你的面相上就能看出你这人有贵气，为人正直，对身边的人体贴关怀，子孙满堂。所以为很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你。” 关山月想想说：“现在的世界变了，你可以带着女儿出去生活的。”那人叹口气说道：“听说先辈们还时不时地下山去，后来我们家的男人都长成我这样，脸长手大，像怪物一般，也就不下山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占家的人要在这儿要给祖上守墓，只希望女儿能健健康康地活下来。” 曹秋水看了一眼黄莺，果然如此！关山月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祖上一般死于什么病？”那人说道：“大都在三四十岁之间，好好的睡着觉突然猝死。也有白天发作的，心悸、心慌，脸憋得紫青，很快就死掉了。”关山月说：“你们这是遗传性的心脏病。心脏病容易夜间发作，因为夜间平卧后回心血量增加，加上睡眠中人的迷走神经兴奋抑制心脏，心脏不能代偿性排出增多的回心血量所致。” 那人说道：“能治疗吗？”关山月说道：“先天性心脏病的根治是手术治疗，一般可在4～5岁作手术，年龄大了风险就大。若是这样，以后你就不能再练武了。”那人说道：“我无所谓，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只是希望你能治好我女儿的病。” 关山月说道：“放心，这不是大事。”那人喊道：“小云，过来。”占云颠颠的跑过了来，靠在他的身上。那人拉着闺女的手，指着关山月说：“小云，叔叔带你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你跟着去吧。” 占云问道：“爹，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那人眼里闪着泪花，却强笑着说道：“爹就不去了，爹身体不好。等你长大了再回来看看爹，好吗？”占云说道：“爹不去我就不去。” 听着他们爷俩的对话，曹秋水心有戚戚，泪流满面。 第519章 跨国恋人 占云见曹秋水泪流满面，疑惑地问道：“大姐姐你怎么了？”曹秋水擦擦眼泪强笑着说道：“小云聪明懂事，真是个好孩子。姐姐看到你就想起我的身世，你比姐姐还好点，还有疼你的爸爸。而姐姐爸爸妈妈都没有。”小云问道：“什么是爸爸妈妈？”曹秋水不由得笑了：“爸爸妈妈就是爹娘。” 占云说：‘姐姐真可怜。”曹秋水蹲下来抱着占云亲了亲说道：“虽然姐姐没有爹娘，但是姐姐有这么多好朋友，所以日子也不孤单，过得也挺好。你要喜欢我，以后你就做我的妹妹，姐姐带着你，让你上学，认识好多小朋友。”占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可是我还是舍不得爹爹。” 曹秋水说：“咱们隔一段时间就回来看看你爸爸，你看怎么样？”见占云犹犹豫豫，曹秋水灵机一动。拿出自己的数码相机，把那次和王璐，陈露露带着孩子一起玩耍的照片儿给占云看，说道：“你看小朋友们穿的花裙儿多漂亮！还有，你看他们的玩具多好！这是汽车，人坐在里面它就能走。还有好多好玩的呢，你在这儿什么也见不着。” 占云心动了，问他爸爸：“爹爹，你以后会去看我吗？”那人说道：“放心宝贝儿，以后我会去看你了，等你长大了你也可以回来看爹爹。”小云说道：“那好吧，我和姐姐走。” 见曹秋水搞定了占云，关山月问道：“难道这儿只有一条出路吗？”那人说道：“对。天晴了能看到再往里走就是雪山，壁立万仞，是走不了人的，所以你们只能原路返回。”关山月说：“可是我们来的路上遇到很多凶险的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人笑笑说：“你们能进来就能出去，放心走吧。走了就不要回头，不管发生什么事。”关山月说道：“那好，我们要走了，还要急着找人去呢。”想想又给他留了地址，说：“你若是想女儿了可以找她去。”那人目光空洞洞的，随口说道：“好，我回去看小云的。也谢谢你们了。” 曹秋水抱起占云说道：“好，那我们就走了。小云，和爸爸再见。”占云探过身子在爸爸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爸爸再见，记得去看我呦。”那人眼里噙着泪水，笑着说道：“好，爹爹过一阵儿就去看你，再见宝贝儿。”占云哪有什么时间的概念？以为很快就会见到爸爸，开开心心的和爸爸挥手告别。 那人靠在大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了。关山月看他的样子虽说有点儿落寞，但是倒也镇定，估计是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就像他等着死亡一样，已经心如死灰。走到村口，喊上东野二人开始往回返。 曹秋水失望地说：“咱们这次白来了。可是我哥他们没来这儿，能去哪儿呢？”小春安慰道：“没准咱们出去你们就联系上了。你想这儿的大山里那儿都没有信号，所以他们也不一定是来了这儿。也或者到了迷魂谷他们就没有进来。你想，咱们要不是跟着关山月，咱们也进不来不是？” 关山月说：“小春说的有道理，咱们过高估计他们的实力了。没准现在他们为了找咱们正着急上火呢。”大家都这么说，曹秋水觉得也有道理，看看怀里的占云说道：“难道不会命运安排咱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把小云带回去的吧？”占云说：“我爹说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也太相信命运了，这么小就这样哪能行？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和猞猁打斗的地方，虽然她爸爸说没事，大家还是紧张起来。占云忽然喊道：“爹！我爹来了！”大家停下来一看，果然是占云的爸爸，手里提着一个箱子，风风火火地赶来。 他把箱子递给关山月说道：“这是她妈妈给她留的首饰，你们回头把它们卖了，就作为小云的抚养费吧。”关山月想，把首饰留给一个男人也没啥用啊，便接过来说道：“放心，我给小云留着做嫁妆。” 送出去的东西自己就做不了主了，他把一行人送到观音像处说道：“晚上你们就在这儿过夜，等天亮了以后再走迷魂谷吧。我走了，记着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走了就不要回头了。”说完，又亲了闺女一口，展示轻功，头也不回一溜烟消失在丛林里。 他这么说肯定有他说的道理，大家就在这个山谷里支起了帐篷。占云对这儿好像很熟悉，像回到了自己的后花园一样，欢呼雀跃着跑到温泉边儿，脱得光溜溜的跳了进去。女人们都钻到温泉里享受去了，几个男人准备晚餐。关山月这次学精了，不再傻乎乎的往前凑，省得抱一堆衣服过来洗。 吃完晚饭，东野二人早早躲到一边休息去了。明天就能走出迷魂谷，手电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把手电挂到帐篷顶上，大家围在一起打扑克。谁知这小家伙就是天才，一教就会，打的这几个大姐姐们丢盔卸甲。 黄莺本来就不爱玩儿，输的一塌糊涂更不想玩儿了，问占云：“你都会什么？给姐姐们讲讲。”占云说：“我会三字经，会背论语，会背唐诗宋词元曲。”黄莺心虚地说：“你说的我也会，我还会背孔雀东南飞呢。” 占云张口念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疋，大人故嫌迟。……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占云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黄莺有点目瞪口呆，不敢再吹牛了，讪讪说道：“还是小云聪明，大姐姐比不过你。”小春说道：“小云给大家来段元曲，怎么样？”占云问：“想听谁的？关汉卿、郑光祖、马致远和白朴？还是其他人的？” 小春也傻了，这也知道？嘿嘿一乐说道：“你喜欢那首就背那首吧。”占云想想说：“我喜欢《水仙子·夜雨：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几个人互相看看，不敢说了，占云意犹未尽说道：“我还喜欢《卖花声·怀古》：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小春笑眯眯地说：“关大师，怎么样？要不你和小云比比。”关山月尴尬的说：“小云多聪明，谁能比得过小云呀！以后我们都拜小云为师。”占云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得，又被教训了。 有了这个开心果，这一晚上倒也不寂寞，热闹了半天终于消停了。大小美女们住一个帐篷，关山月又孤家寡人了，闲着没事就想看看占云妈妈给她留下来什么宝贝来。 打开箱子，关山月顿时两眼放光，满满的一箱子珠宝！白玉在这里就不显眼了，各种首饰美轮美奂，金镶红蓝宝石戒指，桃红碧玺瓜式佩，点翠嵌珠宝五凤钿，等等，不一而足。还有各式各样的簪子，象牙簪，玉簪，金银簪等等，簪头上有的嵌绿松石，有的镶红宝石，錾花，镂花及盘花等，雕工精细。 这些作品展示了精湛的技艺，丰富的想象力和非凡的创造精神，浑然天成，让人叹为观止。关山月心想，他们的家底真厚！不过他为什么等大家走了这么远才把首饰送过来？可能是不放心吧。估计他一路跟随，在暗地里观察他们是不是真的对占云好。也或者是想看他们收留占云的动机，是不是为了他家的宝贝？ 关山月摇摇头，他的家祖已经这样了，再想这么多有什么用？难不成见自己对占云不好要反悔不成？不想这些了，既然小英的爸爸说没事，关山月也就放开了心，准备睡个好觉。 睡到半夜，有人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关山月在掐指算着：是秋水，黄英，还是小春？那人进来后，把头埋在关山月的怀里，却是一声不吭。关山月顿时知道了，这是小春！ 见小春这样，关山月哪能不明白，她这是对自己依依不舍，叹了口气说道：“小春，把我忘了吧，这就是一场梦。”小春幽幽地说道：“只怕是忘不了了，你把我也收了吧。”关山月说：“你没看我已经够乱的了？” 小春扑哧一笑说：“你这‘大师’叫坏了！自古大师多红颜，远处说康有为娶了六个老婆，一个赛比一个漂亮。近处说，齐白石、张大千、毕加索，包括范增那个不是好几个女人？对了，张大千还有一个朝鲜女人，一个日本女人呢，我也做你的跨国恋人？” 第520章 痴心妄想 小春的行踪诡异，有可能就会做出违背国家利益的事情来，关山月万万不敢成为一个“汉奸”的，尤其自己的身份越来越显要，这将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但是关山月一向怜香惜玉，何况又偷吃了人家，也不好断然拒绝呀，想想说：“小春，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如此年轻漂亮，大好的青春不要浪费在我这样的花花公子身上，何况咱们短短的几天你能了解我多少？”关山月的潜台词是我也不了解你呀！ 小春多聪明，马上就知道关山月的意思了，把粉嫩的小脸贴在关山月的胸上，轻轻蹭着，一时间沉默不语。关山月抚摸着她的后背，闻着她身上幽幽的体香，心里竟是不舍，才发现自己也很喜欢她的，不禁惆怅起来。过了一会儿，小春掐着关山月胸前的小豆豆轻声说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小流氓，别装了，先好好爱我吧。” 一笑喜相逢，似嫦娥，下月宫。丹山念夜鸾求凤，天台路通，巫山簇峰。柳稍露，滴花心动。两人正在情浓意浓，忽然听到远处隐隐传来枪声，不由得一惊，匆匆穿好衣服钻出了帐篷。 大山的夜里很冷，满地都是白色的霜，像下了一层小雪一般。迎面吹来的山风，让人不禁打颤。但是枪声时不时地传来，让人心悸。关山月听清楚了，这是从占云家的方向传来的！莫非占云的爸爸遇到了危险？但是按他说的意思，通往他家只有一条道，那还能有谁？ 正在疑惑之时，曹秋水和黄莺也钻了出来，凝神一听，枪声又停止了。过了一会儿，曹秋水才想起来关山月怎么和小春站在一起，顿时心生疑惑。钻进关山月的帐篷嗅了嗅，不由得火气冲天，朝着关山月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关山月不敢躲，被曹秋水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摔了一个狗啃泥。小春俏脸一红，就想溜回帐篷里。又一想，反正我马上回家了，你们爱咋滴就咋滴，我才不怕呢。 关山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灵机一动说道：“小春，你的两个兵怎么没动静？我过去看看。”关山月本来是想找个借口溜掉，摆脱尴尬的局面，谁知到了东野二人的帐篷里一看，哪有人的踪影？不用说，那边的枪声定是这两个日本人搞得！ 曹秋水现在把占云当成了一家人，所以日本人去盗墓心里很不满，不管这事是不是小春指使的，但是他们是一伙人呀，恨恨地想：他们就是一帮鸡鸣狗盗之徒，你还和他们拉拉扯扯，勾勾搭搭的，还能分清是非吗？但是实在懒得理会关山月，便质问小春：“你的两个兵不会是要去把小云的爸爸杀掉吧？” 小春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关山月知道肯定是那两人自作主张，这么看来小春表面上是他们的头，其实是控制不了他们的。见小春难为情，便说道：“我返回去看看。” 曹秋水见关山月还是护着小春，愤愤不平地说：“这么远，等你回去黄瓜菜都凉了！”黄莺说道：“小云爸爸不是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吗？我估计他早料到这些了。”关山月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他们拿着枪，估计小云爸爸应付不来。” 话音未落，就见远处火光冲天，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离得这么远都感到站立不稳。大家都傻呆呆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情况。 关山月问小春：“他们带着炸药呢？”小春说：“带是带着呢，但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呀。”那就是小云爸爸弄的动静了，这么看来他二人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道小云的爸爸能不能平安无事。 爆炸声来得快，去的也快，大山里很快又平静下来。黄莺说：“咱们去小云家都困难重重，差点丧命，按说他们村子肯定有更严密的防范，对付两个人应该很轻松，估计咱们昨天有什么不轨行为也可能难逃生天。只是他弄这么大的动静干什么？莫非是把村庄毁了？这个地方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曹秋水说：“真有可能！小云的爸爸应该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的情况，只怕是他也随着这次的爆炸烟消云散了。”关山月叹口气说：“咱们这次来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咱们把小云救了，他爸爸却没了，难道非要一死吗？”曹秋水说：“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孤独的生活，思想和常人肯定不一样。” 关山月见小春一直低头不语，问道：“小春，你打算怎么办？”小春沉默一会儿忽然说道：“你们听说过马王堆的事吗？”几个人都摇摇头，更不知道马王堆和她有什么关联。小春一笑说道：“那一年我刚出生，你们和我年龄差不多，应该不知道。外边有点冷，咱们到帐篷里，我给你们讲讲。” 钻进帐篷，烦人的气味还在，曹秋水又瞪了关山月一眼。关山月心虚，顺势坐在她的身旁，伸手揽着她的细腰。曹秋水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把脑袋靠在关山月的怀里。 小春接着说道：“1972年马王堆出土了汉墓女尸，这一重大发现引起了世人的注意。那一年，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华，就向中方提出过，希望中国作为国礼把它送给日本。你们的周总理很警觉，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却坚决地拒绝了。日本却不甘放弃，后来又索求多次，见讨要尸体难度太大，便改为讨要女尸的头发，说是进行研究，当然均被中方拒绝了。” 曹秋水问道：“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小春苦笑一下说道：“我这也算是叛敌卖国了。日本对于中国古代的东西痴迷程度非常深，在有些方面的见解上比中国人了解得都要多，研究的都要深，比如香道、茶道、甚至瓷器等等，都在日本得到了更好的传承。 话有点远，我说着些的意思是，日本想彻底了解中国，研究中国，甚至是中国人类的遗传基因。从你们的民国期间，日本人就在中国以科考的名义开始盗墓，这些都是得到日本国家政策和侵华日军的支持。 盗墓一方面是盗取财宝，另一方面就是希望从中国古尸身上研究出中国古人的体质、基因等一第系列过去中国人的民族信息，以图彻底掌控中国人，上演‘蛇吞象’。当然还有一个目的，日本人的起源一直没有确切的依据，希望从中国古尸身上，寻找到日本人的起源密码。” 几个人听了都很震惊，盗墓就算了，全世界都有这种情况，竟然还研究古尸，太执着了吧，就连曹秋水这个职业的摸金校尉都理解不了，惊奇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小春见他们将信将疑，说道：“唐朝大师慧能的弟子释无际的真身就是在那个年代被日本间谍偷走，现被日本视为一等一的国宝、‘活菩萨’。”关山月说：“这个我知道。” 小春说道：“当然，这是最著名的一件，其他的还有不少，有怀孕而死的女尸，木乃伊等等，都拉回去做研究。这项研究从事了上百年了，一直没有中断，就是说这个组织也存在上百年了。当然现在都是以做正当公司为幌子，来掩盖这件事。” 曹秋水问：“这么看来你在这个组织里的地位还不低？”小春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我从小研究中国文化，也算是个中国通了。我认为，在民国**的时期都没有达到目的，现在还在坚持，有点痴心妄想不是？不过，由于能得到政府的支持，所以研究社发展的很大，你们知道的一些国际大企业就有我们组织的身影。” 小春没有说具体哪个企业，大家也不好问。见她忧心忡忡，关山月说道：“但是你们为什么内斗？我看你的前途很不妙呀。” 小春说：“刚才我说了，我觉得这就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我其实很不喜欢这个职业，也不同意这么做，但是身不由己，谁让我生在这个家庭呢？既有权利的争夺，财产的争夺，还有以后发展方向的争执，哪是我一个女孩子能承受的？我本是无欲无求，但是家里就我一个女孩子，被逼得也走上了这条道。” 虽然小春偷了自己的男人，但是她一番推心置腹，顿时让曹秋水心生同情，说道：“你干脆别回去了，就跟着我们一起生活算了。”小春苦笑道：“我们的组织有国家在后边支撑，你想想得有多强大？世界虽大哪有我立锥之地？” 黄莺说：“那你这次回去也不好交代呀？”小春说道：“这应该没什么，失败的多了，倒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只是回去怎么自圆其说还真有难度，尤其是就我一个人活着回去。” 关山月一开始只想着“为国争光”，但是过后就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521章 虚惊一场 帐篷外山风呼呼地吹个不停，几个人窝在帐篷里听小春讲着这些闻所未闻的事，个个惊诧不已，没想到日本人还有这种“奇思妙想”，关山月觉得过去自己把世界想的太简单了。 小春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这些。这两天来，虽然咱们中间有一些小的误会，但是我能感到你们非常善良，对我也很照顾，非常感谢！” 黄莺说：“你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头的事儿，也能看得出你还是很有正义感的，而且能和我们说这些，说明你非常信任我们，我们也乐意和你交朋友。只是你们的组织做的这些事儿应该反思了，中国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中国了，现在还有这种做法，那是逆潮流而动。 正应了主席曾说过的那句话：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哈哈，这事和你说也没什么用，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不过，咱们也算是好朋友了，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说，或许我们能帮得上你。” 小春说道：“‘谢谢了！我可能也只能认命了。”心里却想，你老公是有本事，但是你们允许我的存在吗？何况，他再厉害能和一个国家对抗吗？ 几个人也没心思睡觉，一直说道天亮，关山月给大小美女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说道：“早上多吃点，中午咱们就不吃饭了，争取走出迷魂谷。”小春说：“好，咱们该扔的东西都扔了，轻装前进。” 饭还没有吃完，忽然天空中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占云问道：“这是什么呀？”黄英说：“这叫飞机，准确的说叫直升机。这次出去大姐姐带你坐飞机好不好？”占云好奇的问：“咱们能在天上飞？”黄英笑道：“对呀！飞机上能坐人的。”占云登时向往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飞机，一会儿喊道：“快看，它又回来了！” 关山月不禁生疑，飞机来回的飞像是在寻找什么。不会是李虎和曹秋山出去了，知道他们来山里，反过来寻找他们的吧？说道：“黄莹，不会是李虎他们吧？”黄英一愣，想想说道：“还真有可能。”关山月说：“这应该是军用飞机。如果咱们发出求救信号不会不会受处罚吧？”黄莺哈哈一笑：“把你抓起来最好。” 黄莺开玩笑，说明就是没事了，关山月说道：“快！咱们点三堆火，向他们发出求救信号。”燃放三堆火焰是国际通行的求救信号。具体的做法是将火堆摆成三角形，每堆之间要有一定的距离，防止浓烟绕在一起。关山月指挥着他们，把做饭剩下的柴火分成三份儿，又添了些柴。 见烟气太小，关山月发挥自己的蛮劲儿，拔了几棵小树放到火堆上。不一会儿浓烟滚滚，如三条黑龙盘旋着升上天空。 很快，那直升机转了一圈来到了上空。关山月卯足内力，把声音远远送了出去，喊道：“李——虎！”就见飞机上一个人伸出胳膊，举着帽子在空中摇晃着，果然是李虎！曹秋水和黄莺兴奋极了，脱掉外套，举在手里摇着，喊着。 小春有些害怕，怯怯地看着关山月。关山月见两个女人不注意，偷偷亲了她一口说道：“放心，都是自己人。”能叫来军用直升机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人，小春说道：“能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吗？”关山月指着黄莺说：“她哥在军队上，我是开公司的。” 没想到认识的还是有本事的人，小春脸一红问道：“如果我以后有困难，你能保护我吗？”关山月说：“当然可以！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知道不？”小春心里乐开了花，秋波流转，嗔道：“想得美！” 说话间飞机已经飞过来了，缓缓地落了下来，就见李虎和曹秋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奔着他们跑来。不等他俩站稳，关山冲上去一人一脚踹在地上，骂道：“你两个混蛋这不是坑人吗？我们九死一生来找你们。你们却开着飞机来了。” 两人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李虎厚着脸皮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关山月质问道：“那你们怎么不早点来接我们呢？” 李虎瞥了关山月一眼说：“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是这儿的大山绵延不断，层层叠叠，我们上哪儿找你们？夜里山上发生了爆炸，我们才知道了具体的位置，还以为你死翘翘了呢！没想到你这混蛋命真大，虚惊一场！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占云兴奋地说道：“咱们真要坐飞机了？”黄英莺说道：“对呀，这是小飞机，等回头我带你坐大飞机。” 等上了飞机，曹秋水问道：“你们都上哪去了？”曹秋山说：“别提了，我们在迷魂谷里转了几天找不到出路，以为要死在里面了，没想到最后又转出去了。”曹秋水说：“那我们怎么没看到你？我们也在里边呆了两天呢。” 竟曹秋山一讲，他们出来的时间正好是关山月他们进山的时间。李虎吃惊地问道：“那天夜里不会是你们放的枪吧？还朝我们休息的地方打了一枪，差点没有打到我！吓得我们摸着黑逃跑了。” 这么巧？曹秋水看看小春问道：“那天晚上不是你们吗？”小春说：“不是呀，我们一大早进去的，然后遇到了你们。”曹秋水悻悻地说：“这叫无缘对面不相识？白让我们受了几天罪！” 曹秋山说：“你们都跑到这儿来了，这么说还是你们有本事！我们出去后，想给家里打电话，可在附近村里连电话都没有，我们手机也没电了，只好跑到城里。等给家里打电话后才知道你们也来了。李虎说这迷魂谷里没什么危险的，让你们也体验体验吧。我们在城里休整了一天，然后带着直升飞机来找你们。谁知在迷魂谷的上空都是云雾，转了一天什么也看不到。” 曹秋水说：“我们只在迷魂谷住了一晚，咱们正好错过。等你们找我们时，我们已经就到了这儿了。”曹秋山笑笑说：“不管怎样没事就好啊。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夜里发生了大爆炸，李虎他们组织人研究后知道了方位，我们才找沿着这个方向来找你们，没想到还真找对了。那爆炸是怎么回事？” 曹秋水便把这几天的经历简单讲了一遍，听得两人两眼放光，不由得扼腕叹息，遗憾极了。李虎愤愤地对关山月说：“我们让你来你推三阻四的，我看你无非就是想带着我妹妹出来混呗。”关山月气恼地说道：“现在你说风凉话，你这混蛋不知道惹了多大的事？我们差点没把命丢在这儿，你还有道理了！” 李虎自觉心虚，嘿嘿一乐道：“不是你有本事嘛！这么精彩的事竟然错过了，太遗憾了！我就想着出来见见世面，没想到把时间都浪费在互相找人上了，遗憾呀，终生遗憾！”关山月说：“我劝你以后死了这条心，没那本事就别惹事，弄得大家都提心吊胆的！”李虎又是嘿嘿一乐。 飞机越飞越高，看着脚下山峦叠嶂，白云悠悠，占云兴奋极了，说道：“李白有诗云：‘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但是他哪能想到，有一天我们也能飞上天，扶摇直上九万里？”大家被小云摇头晃脑的样子逗了了，哈哈大笑。 李虎原以为占云和小春是一家的，没想到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孤儿。看着小云长得粉雕玉琢，还会吟诗作词，可爱极了，喜欢的不得了，悄悄地问黄莺：“你嫂子一直不愿意生孩子，要不我把她收养了？”黄英咯咯一笑：“你倒会占便宜，先问问秋水妹妹同意吗？” 李虎又贱兮兮的凑到曹秋水身边说道：“弟妹，哥求你个事行吗？”曹秋水早听到了，张口说道：“不行！”李虎说：“你看，我和你哥，还有你男人义结金兰，是拜把子兄弟。这样说来，你既是我妹妹，又是我弟妹，咱们多亲呢！当哥的可是第一次求你办事，给个面子行不？以后关山月敢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李虎又是妹妹，又是弟妹的，把曹秋水哄得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是舍不得让他把占云带走，想想说道：“你要是能把她哄走，那你就带走吧。”李虎开心的说道：“谢谢妹子！谢谢弟妹！你以后有什么事当哥的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李虎又凑到黄莺身边说道：“妹子，哥对你不错吧？你和关山月的事儿，我从来没有给家里通风报信过，一直给你打掩护，现在该你报答我了——给你个任务，把小云带到北京。” 黄英说道：“这件事你不和嫂子商量商量？”李虎气势陡长，说道：“有什么好商量的？她若是不愿意就给我生一个。”黄莺说：“你也就在我面前吹吹，回家了再和嫂子吹牛去吧。” 第522章 无以为报 回到成都，占云的小眼睛就忙不过来了，只见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一派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的景象，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奇。李虎有了献殷勤的机会，带着占云四处游玩，什么新鲜买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 关山月调侃道：“一看你就是没文化的人！小云熟读诗书，你应该带她到武侯祠、杜甫草堂之类有文化气息的地方，这样更能引起她的共鸣。”李虎大赞：“还是你有见地！我这就带她去。”关山月笑道：“我只担心你这不学无术的人教育不了她。” 李虎理直气壮地说道：“错！杜甫的儿子是谁？李白的儿子是谁？杜甫的爸爸是谁？李白的爸爸是谁？没文化并不一定教育不出好孩子，大文豪的子孙们也都稀松平常。”见关山月张口结舌，李虎得意洋洋地喊着黄莺，带着占云上街去了。 曹秋水气愤地说：“李虎怎么不讲理呢？这不是横刀夺爱吗？”关山月笑笑说：“你若是喜欢孩子，咱们也生一个，保准更漂亮，更聪明！”曹秋水小脸一红，嗔道：“去，我才不呢。” 关山月笑笑说：“来一次成都不容易，而且这儿好吃的，好玩的非常多，要不你留下来陪着黄莺她们玩几天？”曹秋水说：“不，你去那儿我就去那儿。”关山月高兴，笑道：“你现在成了我的小尾巴了。” 曹秋水不满地说：“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了？不会是私下和小春勾搭好了，要私奔吧？”关山月把她拉到怀里，“啪啪啪”几掌拍在翘臀上说：“几天不打又开始造反了？人家已经坐飞机走了好不？”曹秋水软绵绵地坐到关山月的怀里，羞羞地说道：“我不管，反正以后你去那儿都要带着我。” 关山月坏笑着说：“是吗？那好，晚上咱们回去后，你跟着我住到家里。”曹秋水登时蔫了，撒娇道：“我才不呢，一点也不自在。”关山月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咱们下午就走，以后你别埋怨我没让你在成都玩。” 关山月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已经到了午夜，王璐一直等着他回来，迷迷糊糊的已经睡了好几觉了。终于回家了，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真不爽，关山月钻进被窝搂着女人感慨道：“还是家里舒服啊！” 王璐问：“怎么没带着小媳妇回家？”关山月义正言辞地说：“我回家里哪有她的位置？打发她回宾馆睡了，丫鬟就要有丫鬟的觉悟嘛。”王璐满意，赏了关山月一个吻，说道：“我以为你这几天带着黄莺和曹秋水，左拥右抱，歌舞升平，定是乐不思蜀了，还知道回来呀。” 关山月说：“哪会呢？你才是我永远的牵挂。再说，我们本就是在蜀地，也不存在乐不思蜀这一说。这次出去没有时间享受，倒是受了不少惊吓，要用你温暖的怀抱安慰我受伤的心灵。”王璐解开睡衣，把关山月的脑袋揽进怀里说道：“来，乖宝宝！给你压压惊。” 母乳的香味使关山月感到自己像漂泊已久的孩子回到了家的港湾。贪婪地嘬了两口，忽然想起小春说的张大千来。张大千最后一任媳妇叫徐雯波，王璐就像徐雯波一样，有着博大的胸襟，原谅着自己荒诞不羁的行为。她就是站在自己的身后默默奉献和付出的女人，是自己这一辈子一定要敬重的女人。 一夜无话，转天吃完早饭，关山月正要往单位走，电话叮铃铃的响了。在钢厂干了这么多年，关山月最害怕的就是非工作时间的电话，这一大早的又有什么事儿？拿起手机一看是胡树彬的，松了口气问道：“这么大早有什么事了？”胡树彬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我去，你终于出现了！死哪儿去了？” 关山月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胡树彬哈哈一乐问道：“你在工地上办公，还是在招待所里办公？”关山月说：“你要找我，我就在招待所等着你吧。“胡树彬说：“好，我马上就到。” 关山月还没到办公室，胡树彬就到了。看他一副便秘的样子，关山月问道：“有什么急事啦？当了两三年领导了还沉不住气？”胡树彬懊恼地说道：“这次提职的事可能凉了，我咋就没你的好命呢？你小子办啥事都顺利，我就这点愿望都很难达成。”关山月问道：“什么意思？” 胡树彬说：“这次我岳父不是要退休吗？原以为他退休了局长能顶上。局长提职，副局长不是也就有机会了吗？副局长有机会，我不是就有机会了吗？谁知小道消息说，要直接从外边调过来一个局长，一下把我的路堵死了，那我还有什么希望？” 关山月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以后不是机会多的是吗？”胡树彬说：“你不知道，等一个机会容易吗？这个机会错过了，有可能一等就是好几年。” 钢厂虽是企业，但是从用人的角度来讲和事业单位差不多，他说的也是实情，运气不好可能会一错再错。关山月乐道：“那该怎么办？你们系统的事我也不懂啊。” 胡树彬说：“我们表面上归地方政府领导，实际上属于双重领导，这样的调配由市局的领导说了算。我岳父也退休了，你也知道，人走茶凉，他的脸面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何况，他一辈子比较耿直，也不愿意求人。不求人就算了，甚至还劝我呢，说年纪轻轻能做个队长已经不错了。但是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哥们儿我不甘心呀。” 关山月明白了，用中指轻轻地扣着桌子，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为了你的事儿我就舍一回老脸，咱们直接找你们的上级领导去。但是礼品怎么送我可不知道，这事儿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岳父。”胡树彬打个响指，兴奋地说道：“好哥们儿！我老丈人不管我，只能求你了。你先联系，剩下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 关山月说道：“凡事都有两方面，你老丈人自有他的考虑。我估计他担心你升得太快，飘起了怎么办？”胡树彬说：“我又不是你，我对媳妇忠心耿耿，从一而终，不管做多大的官都不会舍弃糟糠之妻的。”关山月生气，骂道：“滚，你再讽刺我，以后别求我。” 胡树彬赶紧低眉顺眼的给关山月沏茶倒水，恭维道：“我哪能和您比呢？您是人中龙凤，堪比司马相如的气派、风度和才情，任何女人见到你都会一见钟情。用司马迁的话，叫什么来着？对，‘一坐尽倾’！”关山月受用，说道：“看着马屁拍的舒服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了你。” 关山月便冯玉章打电话，直截了当说道：“叔，我要求您办点事儿。”冯玉章说：“说罢，有什么事你就说。”关山月理理思路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请你们市局的领导吃顿饭，但是我也不认识，您能不能给牵个线儿？” 冯玉章马上明白管是什么意思了，他这是要扯虎皮拉大旗！但是现在就这样，有关系不用过期作废，笑笑说道：“有什么事我直接给你办不就好了吗？”关山月赶紧说道：“太感谢您了！只是这不是件大事，不用您亲自出面，介绍给我们认识就行啊？” 冯玉章说：“你们？是小胡吧？哈哈！行啊，我就给你联系联系，用我作陪吗？”关山月说：“这事就不用了，我们请他吃饭，然后上你家串门去。”冯玉章说：“好啊，那我就不作陪了。要是事办的不顺利，你给我打电话，我去陪你们玩会儿牌”关山月感恩不尽，说道：“那太感谢了。” 联系完后，订了下午四点走人，胡树彬兴高采烈得出去了。 关山月在钢厂上班几年，还没为自己的工作去送个礼呢。但是这次为了胡树彬的事，动用了冯玉章的关系，这就要意思意思。胡树彬要给他们的上司打点，而自己要感谢冯玉章呀。有情就要立刻还，有恩就要当面谢，不能总欠着，要不下回还怎么用？ 正琢磨着送点什么东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苏薇妮！这个女人生冷不忌，关山月有点怵她，心想，不是已经答应你绿化的事了，还来干什么？ 苏薇妮上班比较自由，闲着没事干，忽然想起关山月来。上次求关山月弄树苗的事，最后她却反客为主，觉得逗关山月好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这帅哥挺有意思！闲着无聊，心里痒痒起来，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抓个正着。 关山月疑惑地问：“苏科长，有什么事吗？”苏薇妮咯咯一笑，胸前顿时颤巍巍的，风情万种地说道：“姐姐还能有什么事？这不是来感谢你的嘛。” 关山月说道：“这都是正常的生意往来，感谢就不用了。”苏薇妮凑到关山月的办公桌前，抛个媚眼，忽地小脸一红，竟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说：“必须感谢的！像你这般万人迷的帅哥，能想起给我这黄脸老太婆做点儿生意，姐姐我无以为报啊。” 第523章 荒诞不羁 听着苏薇妮夸奖自己，关山月心里不禁有些发飘，自己还真是万人迷耶！再看苏薇妮，觉得她更漂亮了，那宛如桃花般灿烂的笑容，竟也迷惑众生；那如银铃般婉转的声音，让人如沐浴春风——这个女人真像熟透了蜜桃，让人有啃一口的欲望！ 关山月不由得又想起上次她坐在自己怀里的情景来，那丰盈的身子真让人怀念，一时间心神荡漾，神游物外。心里又想，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当然嘴上是不敢说的，随口说道：“苏科长言重了，不用总把这件事挂在嘴上，我们用谁的不是用呢，何况咱们又是熟人。” 苏薇妮见关山月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自己，心里不禁得意地，笑眯眯地说道：“既然这样，姐姐就不客气了，但是请你吃顿饭还是应该的，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关山月还没有被彻底迷死，潜意识里还想拒绝，说道：“真不用！这一阵儿比较忙，客人也比较多，你就别客气了。” 苏薇妮笑容不减，说道：“你别着急拒绝我呦。我在苗圃种了些蔬菜，养了鸡，弄了一间厨房，而且装修的还行。姐姐附庸风雅，餐桌都是复古的，餐具也都是哥窑的，当然，都是现在的产品，哈哈。你若是有空，姐姐请你吃饭，问题的关键是——就姐姐一个人呦！” 关山月心想，你这么迷惑人干什么？不知道我的定力不强？不敢看她勾人的眼睛，说道：“谢谢了，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费心。正像你说的，小英上班时一直受你关照，所以咱们顺便做点儿生意还不是应该的？” 苏薇妮看关山月英俊而又魁梧，越看越喜欢，心里痒痒的，怀念起在他怀里的感觉来，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走过去扶着关山月的肩膀，撒娇道：“你是不是瞧不起姐姐呀？吃顿饭又耽误不了什么时间。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中午就去，行不？姐姐求你了！” 这个女人来时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马上飘进关山月的鼻子里，不禁心里一荡。三十来岁的人了竟然还会撒娇，让人骨头都酥了。确实，吃顿饭影响不了什么，关山月忍不住就要答应，忽然，眼睛的余光落在了玻璃板下压着的《十不足》来，心里一震，清醒过来。 这时关山月才想起来苏薇妮是别人的情人，火热的心骤然凉了下来。关山月心里恼火，《十不足》是小英特地用来警醒自己的，然而自己却当做耳旁风，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心里又想，不能再和她纠缠了，这个女人太惹火！ 关山月的心思转了几圈，咳嗽一声说道：“苏科长，这样吧，哪天有空我带着蔡小英去品尝你的手艺，行不？这一阵真没空，你看，我又是刚出差回来，还没有去工地看看呢。一会儿我就要工去地，要不你过去找蔡小英聊一会儿天？” 苏薇妮见关山月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而且下了逐客令，自己那还能再厚着脸皮呆在这儿？毕竟他给了自己很大一笔业务的，算是自己的大金主。虽然心里失望，但却笑着说道：“好啊，那天有空你带着小英去，姐姐亲自给你们做。”关山月说：“谢谢，有时间我会去的。” 关山月说着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出去。苏薇妮挺胸蹭了蹭关山月的胳膊，恋恋不舍地说道：“那好，你忙吧，咱们回头见！”看着苏薇妮夸张地扭着肥臀出去了，关山月心想，还好这个女人有点儿分寸，估计再拒绝她一次，以后就不来了吧？ 关山月每次拒绝一个女人后，都不禁为自己骄傲，感觉自己又进步了不少，洋洋自得地拿上安全帽，就准备去现场。正在这时，陈露露打来电话，责问道：“你这混蛋回来了也不说看看我？你什么意思？”关山月讪讪说道：“我不是不想去看你，你也知道，多不方便呀！” 陈露露一听就急了，恶狠狠地说道：“你和我上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方不方便？等吃干抹净了，反而觉着不方便了？别废话！给你两分钟时间，马上下来。”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关山月推辞的机会。 关山月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心想，这女人怎么都不讲理？是你逼着我的好不！怎么现在都成了我的错？关山月真的不愿意去，蔡小英的妈妈就在楼下的餐厅里，曹秋水就在隔壁，而且自己的车就停在院子里，车在人没在，那怎么自圆其说？ 一时间关山月懊悔不已，都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惹的祸！幸好这次拒绝了苏薇妮，要不然那还不乱套？以后对女人一定要拒腐蚀永不沾。关山月悻悻的关上门，却又想起来自己立这种誓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真是无志者常立志啊，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关山月偷偷摸摸地进到陈露露的房间，就见陈露露黑着脸问道：“怎么，烦我了？”谁让自己贪图人家漂亮呢，关山月赶紧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这样忒不方便。”陈露露讽刺道：“我看你是女人多的忙不过来了吧？所以想躲着我！” 既然来了就别装了，关山月嘿嘿一乐，一把把陈露露揽到怀里，挑着她的下巴，色色地说道：“妞，你家老公哪儿去了？”陈露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娇声骂道：“小流氓！既然偷人来了，还管她老公干嘛去。快亲我，想死我了。” 陈露露就像饿了三十年的大鲨鱼，不等关山月亲她便凶猛的扑向了关山月。关山月一边亲吻着，一边想，这小妞，一点也不矜持！什么时候能矜持起来，你就是个贵妇了。 两人正火急火燎的探索着对方的秘密，关山月忽然听到楼道里有走动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关山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是孙伟！猛的推开陈露露说道：“是不是你老公啊？”话音未落，就听到有开门声，吓得关山月身形一闪就坐到了沙发上，这时候轻功又发挥了作用！ 陈露露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门就打开了。孙伟进来先看到关山月坐在沙发上，打招呼道：“呦！关总？你来了！”关山月还没有从刚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啊啊两声说道：“我这不是刚回来，来你这儿看看有什么事儿，谁知你没在家。” 孙伟说：“我妈想孙子，我给送过去了。”边说边回头看了陈露露一眼，见她头发散乱，红云满面，顿时疑惑不解。虽然见他俩离的有一丈多远，但还是让孙伟起疑了，问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陈露露心里一慌，好在反应还快，装着一副疑惑的样子说道：“怎么了？脸红吗？哦，我刚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你俩就一个前脚进来，一个后脚跟着就进来了。”说着说着，陈露露的气势又回来了，眼睛一瞪，训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你这混蛋说清楚！” 毕竟不是人赃俱获，孙伟不由得神色一滞，哼哈两声说：“我就是问问怎么了？不能问了？你心虚啥？”关山月见状，心道，我也不能装孙子了！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噌地站了起来，瞪了孙伟一眼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孙伟从内心里还是有点怕关山月，况且也没有什么证据，自己好像有点武断，结结巴巴的说：“不，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的。”关山月不再理会他，说完后摔门就出去了。至于他俩怎么斗争，关山月就不管了，反正陈露露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 虽然装作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不过毕竟心虚啊，从陈露露家里出来，关山月的心还怦怦直跳。这玩意儿太刺激了，以后还是少玩，让人抓了现行多丢人？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个大老板还来偷情，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又想到，自己在家乡父老面前树立了一个正面的形象，帮着老家发展建设，又给学校捐款，貌似是一个好人。不过自己三妻四妾的形象，估计早在老百姓耳朵里传开了，虽然目前的社会人们好像对这件事不太在乎，但是如果再来个偷股东的老婆，那自己的形象估计就彻底崩塌了。 关山月这么一想，不禁有些后怕，自己好像越来越荒诞不羁了。看来以后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然，不光是自己的名誉受损，自己的女人们也会为此觉得羞愧，面上无光的。好在王璐在本地没什么社交圈子，不然她早就被人在后边指指点点的。 这一天来，关山月觉得自己过去做的事儿一会儿神一会儿鬼的，却又毫无办法，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局，心事重重，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来。 下午四点，胡树彬开车拉着关山月往市里走，感到他无精打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像丢了魂似的。”关山月打个哈哈说道：“没事儿，被工作上的事烦的。” 第524章 童叟无欺 车子很快出了县城，不一会儿拐到了高速上。 胡树彬说道：“你可要打点儿精神，晚上全指望着你呢。”关山月说：“你不能指望着我呀，我只负责联系，牵线搭桥，别的我可不管。”胡树彬哈哈一乐，放开速度，直奔市里去了。 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关山月问胡树彬：“你对你们的大领导有什么了解吗？”胡树彬说：“我们这个大领导在家行五，喜欢别人喊他五爷，做事很高调，一切以金钱论。大家都说，十万块钱能买个所长，二十万就能买一个分局的局长当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关山月惊诧：“这么猖狂！”胡树彬说:”更可笑的你还不知道呢。听说他家里有个记账本，谁给他送多少钱都记在本上，假如办不成他还把钱退给你，讲规矩不？” 关山月无比震惊，这几天经历的事儿都是闻所未闻，让他大开眼界，长了见识，想想说道：“这么说来，这次我倒有点后悔带你来了。有句话叫‘上帝让他死，必先让他疯狂’，和这种人打交道，迟早会被牵连的。” 胡树彬无奈地说道：“人家都这样，那怎么办？要不你就无欲无求，混天过日子，不然，想干点事业就得这么做。” 关山月想想说道：“按你的意思，这回你要给他送二十万了？”胡树彬说：“对啊！反正这钱也是你给我的，留这也没用。我提了职，好好干，还能为当地老百姓做点事儿呢。” 关山月心里很不安，胡树彬是公务员，出现问题定会一撸到底，结束了政治生涯，想想说道：“这样吧，这钱我来送，你不能送。”胡树彬说：“你送也是不正当的，我不能坑你呀。”关山月装模作样地说：“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胡树彬不安地说：“还是我来吧。” 关山月说：“国家法律描述，行贿罪是为了谋取不正当的利益的，而我向他行贿是谋取不了不正当的利益，也造成不了国家财产的损失，这就很难对我量刑了。既然这样了，咱们去也不说给你提职的事，就让他自己悟，这样，即便是有了问题也和你没关系。” 关山月想的面面俱到，让胡树彬心里很感激，说道：“你这么做是要我这一辈子把自己的小命卖给你了？别让我这么感动好不！”关山月调侃道：“你的小命也不值钱呀，卖给我有什么用？” 胡树彬骂道：“滚！我的命怎么就不值钱了？好歹还能保一方平安呢。”关山月笑道：“你从你的钱里抽出一张来。”胡树彬疑惑不解，问道：“为什么呀？都是送整数的。”关山月讽刺道：“真笨！你不知行贿罪二十万是一个坎吗？量刑级别是不一样的！就你这还当警察呢，怎么就培养出你这笨蛋？” 胡树彬一拍方向盘，惊道：“我去！你真是个天才！i服了you。”说完却是叹了口气道：“现在也明白岳父为什么不同意我这么做了，我也有点后悔了。”关山月说：“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人已经联系好了，闷头往前冲吧。只希望你以后少干坏事就行了。” 胡树彬说道：“这你就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再说，我也不缺钱，咱不会干那买官卖官的行为，不对，不会干卖官的行为。”两人哈哈一乐。 他二人到饭店没多长时间，陈五爷就来了。这个陈五爷中等个头，身材魁梧，长着一副国字脸，黝黑的皮肤，眉毛上翘，看着就有些凶悍。关山月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五爷好！久仰久仰！我就是关山月。”陈五爷说客气地说道：“关总你好！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关山月拉着陈五爷让到主位，介绍道：“这是我兄弟，胡树彬。对了，他是您的兵——黄溪县的刑警队长，特地叫来陪酒的。”陈五爷哈哈一乐说：“听说过，是咱们市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嘛！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胡树彬连忙说道：“能让五爷记着我的名字，受宠若惊啊。”陈五爷发出来爽朗的笑声，两人也跟着傻乐。 不一会儿，酒菜上好了，关山月举起酒杯说道：“感谢五爷给面子！我们哥俩先敬五爷一杯。”陈五爷举起酒杯说：“关总太客气了。”关山月说：“应该的，我回家乡创业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啊。这次特地来拜会你，就是希望以后多多支持。”陈五爷说：“这才是应该的。来，咱们干一杯。”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一瓶酒就下去了。看来这个陈五爷也是好酒量啊。胡树彬又打开一瓶酒，给三人满上以后，装着去上厕所了。 关山月趁机拿过一个小包，放到陈五爷面前说道：“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陈五爷扶着小包作势要推给关山月说：“关总你太客气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这让我如何是好？” 关山月按着他的手说：“五爷，您别客气，咱们交往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收起来以后我也不敢麻烦你呀。”陈五爷哈哈一乐，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就把小包放在自己的包里。 胡树彬也掐着点儿回来了，还是频频向陈五爷敬酒。陈五爷若有所思地看着胡树彬说道：“你们县的马书记退休了？”胡树彬说：“对，那是我岳父。”陈五爷像是一惊，拍了一下桌子说：“这个老马，怎么从来没提过这事儿了？” 胡树彬说：“我岳父这人您还不知道？怕给你添麻烦呀。”陈五爷说：“这有什么麻烦的，大家在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互相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呀。” 几个人越说越亲近，像多年的朋友一般，无拘无束。酒到兴处，陈五爷喊来服务员，说道：“你们王经理呢？去喊过来。”服务员赶紧说道：“好的五爷，我马上叫。”看来陈五爷在这儿很有名，连服务员都认识。 不一会儿王经理就来了，人未到，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就先到了。王经理推门进来，大家顿时眼前一亮。这王经理身材高挑，在一身暗红的西装衬托下显得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微微弯曲的柳叶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尤为添彩，顾盼生辉，散发出热烈的光芒，一进来仿佛这个房间里也明亮多了。粉面上施着淡淡的妆，俏脸微红，让人感觉神色间欲语还羞。 王经理娇声说道：“五爷来了。”陈五爷哈哈一乐：“王经理，来，给你介绍一个大财主，这可是咱们大冈市的新贵，关山月，关总！拿着五十亿回来投资了。”王经理一笑：“五爷的朋友自然都是贵人。” 说着，王经理拿起酒瓶，分别给大家添上酒，笑声连连，说道：“感谢五爷赏脸，欢迎关总光顾！小妹，不对，看两位帅哥肯定没我年龄大了？哈哈，五爷的小妹敬大家一杯。”关山月说：“谢谢了！”大家端起酒杯干了一个。 王经理把自己的纤纤玉手扶在陈五爷的肩上，娇声说：“不知五爷还有什么吩咐？”陈五爷抬手摸在她滑嫩的小手上说：“今天认识了关总，很荣幸，很开心，所以想请你唱段黄梅戏给大家助助兴，怎样？” 王经理说：“好啊，只怕关总见笑。”关山月微微一笑说：“非常荣幸。”王经理水汪汪的眼睛瞄着陈五爷说：“在帅哥面前我有点胆怯，要不咱俩还是合唱？”陈五爷哈哈一乐：“关总，那我就献丑了。” 关山月一副惊讶的神色说道：“五爷还有这爱好？那可要好好欣赏欣赏了。我是本地人，咱们这儿人常说‘一去二三里，村村湾湾都唱戏’，想必五爷也是此道高人了。”陈五爷也不忌讳，哈哈大笑说：“我这五大三粗的人，也就陪着美女乐呵乐呵。” 这时服务员已经打开了音响，听这曲子应该是《牛郎织女》。五爷倒有自知之明，先前还不敢对唱，跟着王经理合唱。王经理婉转的唱腔一起，陈五爷跟着唱道： “进空守云房无岁月，不知人世是何年。望断云天人不见，万千心事待谁传。也曾梦里来相见，醒来但见月空悬。明月还有星做伴，可怜我孤孤单单，恨无边，恨无边，情无限，手持金梭重如山。织出红云血泪染，织出白云泪已干。但愿白云化素缄，片片纷飞落人间……” 王经理的功底在外行人看来相当了不得，声音如行云流水，委婉清新、细腻动人。陈五爷就不敢恭维了，唱的断断续续，干涩至极。就像是一只黄鹂正在枝头鸣唱，忽然来了一只乌鸦，“嘎嘎”的伴奏，非常不和谐。 估计是两人合唱的多了，王经理一点也不受影响，自我陶醉其中，时不时地两人再眉目传情一番。唱着唱着，情谊渐浓，便拉起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深情对唱：果然喜从天上降，来时只影去成双。她那里眉目含羞花带露，我这里甜透心窝蜜拌糖。 第525章 鸡犬升天 本来打算吃完饭拉着陈五爷去和冯玉章打一会儿扑克，顺便输点小钱。但是看样子陈五爷酒不醉人人自醉，马上要进入温柔乡了，那就不便打扰了。关山月给冯玉章打了个电话，开车回去了。 回去后没过几天，胡树彬就调整到领导班子里了。按常理，吃吃喝喝的事儿就不在话下，请完领导请下属，请完下属请同学，天天喝的五迷三道，春风得意。 这天，胡树彬请同学们一起吃饭。这次来的人多，能来的都来了，坐了满满的三桌，就连那个刘晓燕也来了。这么一看，他们的同学还挺牛逼的，有当官儿的，有大老板，还有小老板。当然，有混的好的，就有混的差的，工薪阶层的还是多数数。 胡树彬高兴，每桌点了十六个菜，八凉八热，八荤八素，有鱼有虾，牛羊猪鸡一样不拉。 张晓峰恭维道：“胡局是春风得意马蹄轻啊！大家一起恭喜胡局！”胡树彬得意得端起酒杯说道：“全指望着同学们的支持，谢谢大家！”干了一杯，张晓峰又说道：“胡局说话越来越像领导了，给大家讲讲这几天的感受？” 胡树彬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刚上来就遇到了烦心事儿。”大家顿时惊诧，静下来听胡树彬说些什么。胡树彬看着关山月说道：“还记着开发区的那个电池厂的于老板吗？就是最后拆迁的那个。”关山月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这儿的手续可都办完了。” 胡树彬说：“是啊。你把拆迁款全给了那个于老板，但是她拿到了拆迁款后忽然消失了，听说出国了。她走了不要紧，可是电池厂还欠着职工三个月的工资呢。职工投诉无门便到县政府闹事去了，一百多个职工往院里一坐，也挺壮观的。我这新官上任就遇到这事，你们说闹心不？” 张晓峰疑惑地说：“没听说呀。你们不会是动用了暴力机构，把人都抓起来了？”胡树彬说：“幼稚！新的领导班子哪能干这事儿？让他们找了几个带头的，先谈判着。但是没钱，谈什么呀？现在正发愁呢。算了，咱不说这事，喝酒。” 喝着酒有同学说道：“你们都有本事，不能忘了我们啊，有什么好事可要想着我们这帮穷弟兄。”胡树彬是公务员，只要大家不犯错儿，那他就扯不上关系，所以这话就是说给关山月听的。关山月笑笑说：“大家放心，既然大家同学一场，有困难肯定互相帮助的。” 有人趁机问道：“关总，你公司职工的收入能有多高？”他的话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心声，大家都看着关山月。关山月也不避讳，笑笑说道：“普通职工挣四五千应该不成问题吧。” 大家顿时眼睛一亮，目前县城的工资也就两千来块钱，那就意味着是要翻了。有人马上说道：“你的公司如果招人，我们能去上班吗？”关山月说：“可以啊，公司里有好多岗位，总有一个岗位会适合你们的。大家不管上过大学还是没上过大学，相对来讲也算是有文化基础的人，我的公司需要大家一起来建设。” 有人说道：“谢谢了，我先挂个号。”关山月笑笑说：“那太好了，非常欢迎！我给大家提个建议，如果谁想去最好赶到第一批，去的越早你们就是老职工，机会越多。” 张晓峰马上说道：“关总的话不知道你们听明白没有？去的早了，有可能混个一官半职的，这事儿都要靠自己争取。大家想想，老家里这么多人，都是亲戚朋友的，所以也别指望着关总来照顾大家，关总也照顾不过来，到时候别因为这些事伤了大家的感情。” 张晓峰这次算是说了句人话，不过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但是大家听着好像也没有多少不合适的。虽然是同学，但是发展下来就会有地位的高低，这就是现实。你有本事你说话就气势，就可以教育别人，当然前提是能帮得上大家。 刘晓燕仿佛也忘记了那次的不愉快事，和大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酒到酣处，就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刘凯问道：“晓燕你不是要承包小英的饭店吗？怎么不干了？”刘晓燕脸一红，悻悻地说道：“我哪有那本事啊，干不下去了。” 被揭了伤疤，刘晓燕本想着拂袖而去，但是这件丢人的事儿也只有蔡小英知道，所以厚着脸皮坐了下来。这一段时间，刘晓燕没有主动联系关山月，但是心里却想着能和关山月发生点联系，也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关山月做点生意，挣点小钱儿。 按照常人的心态，刘晓燕做了那么丢人的事儿，有蔡小英在她是不会来参加这个聚会了。但是刘晓燕不是常人啊，反正这次请客也不是你蔡小英请的，我就去，你还能怎么滴？有本事你把那天的事说出来！但是那又能怎样？何况我顶多是搞个婚外情，而你也就是个小三而已，比我也强不了多少。 上学时她是瞧不起蔡小英的，但是现在蔡小英开着宝马像个贵妇一样，让她很嫉妒，愤愤地想着，她无非是傍上了大款才有了这待遇。 刘晓燕没话找话，怂恿身边的女同学：“你们不想着去关总的公司上班？”女同学们脸皮薄，不好意思问，说道：“要不你帮着问问，我们去上班行吗？能挣多少钱？” 刘晓燕大大咧咧地说道：“关总，你不能总照顾男同学，这儿还有好多美女呢，我们去上班能挣多少钱？”关山月说：“相对来讲女同志挣钱少，三千肯定有的。但是岗位好啊，坐在主控室或者办公室，干净轻松像白领一样。”刘晓燕说：“那我就替姐妹们谢谢关总了。” 刘凯问道：“晓燕，难道你还想上班去？”刘晓燕虽然不想着上班去，但是特烦刘凯，眼睛一瞪说：“我怎么不能去？你不知道做生意多累啊！还是上班好，旱涝保收。我们没法和你比呀，你有张总罩着，做大生意去吧。” 张晓峰端起酒杯说：“同学们，大家都跟着关总好好混，说不定过一阵儿都是什么科长什么厂长的，这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第526章 火烧眉毛 胡树彬说的电池厂职工到政府院里静坐的事，没有引起关山月的注意，毕竟和他没什么关系。却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这帮人都来到了工地，在电池厂的院子里静坐起来。 这天吃完早饭，关山月拐到蔡小英的家里，继续着造人大业。蔡小英虽然犹豫，但是她妈妈却一直催促着，想早点抱外孙，也只好顺从。做完功课，蔡小英羞羞地说道：“其实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来事了，估计是怀上了吧。” 关山月好几个孩子了，已经没有多少兴奋，但是为了不让蔡小英失望，还是装作开心的样子说：“太好了！算算日子，大致和咱们工厂点火投产的时间差不多，那才叫双喜临门！”蔡小英躺在关山月的怀里，幽幽地说道：“我怎么有点紧张呢？”关山月安慰道：“放心宝贝儿，有老公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两人正说着话，关山月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魏涛的，接通问道：“魏总，有什么事？”魏涛说：“突然来了一百多号人，估计是闹事的，咱们报警？”关山月问：“他们说干什么了吗？”魏涛说：“没说，只说要见你。”关山月说：“好，我马上过去。” 关山月开车到了工地，见着百十号的人都坐在院里，黑压压的一片。问完之后才知道，是电池厂的这帮人。关山月郁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无理取闹不是？本不想搭理他们，但是影响不好啊。这一阵各种设备厂家的人都来交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欠他们工钱一样，这要传出去多影响自己的声誉。 带头的人说了：“我们知道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和你有间接的关系呀，没有你来这儿建厂的事，我们也不能成了现在这样。目前我们找不着正主，但是我们曾在这里上班，就来这儿等着老板回来。” 关山月说：“但是你们在这儿会影响我的安全生产，要是不走我会报警的。”带头的人说：“你报吧，大不了把我们抓走。出来了我们没地儿去还得来。”我去，还成癞皮狗了！ 俗话说法不责众，就是让警察把他们都抓起来还没有地方安置呢。何况他们也不闹事，只是在院子里坐着，把他们赶出去，坐到厂房外的马路上也不好看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附近的村庄也开始闹事儿了，不仅建筑垃圾不让倒，就连拉货的车也不准从他们村里过，这就影响到施工了。 关山月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当初方语录指定要把工厂建在开发区，他就担心周围的村民会闹事，怕什么来什么。拆迁的村庄都会在这次的工程建设中受益，但是没有拆迁的村子只能看着了，不仅受不了益，还会受到钢厂的影响。环保工作做得再好，运输车辆带起的粉尘也有影响啊。过去老百姓没有这意识，但是时间长了，就会认识到这些危害，惹不起政府部门，但是敢和企业叫板呀！ 电池厂的职工的事关山月没放到眼里，但是村民闹事却是大事，毕竟以后要成邻居了，处理不好就是隐患。这时候轮到胡树彬登场亮相了。 但是老百姓的事儿也不能用强，尤其是村民，群体事件不是小事。胡树彬疑惑地说：“县城里虽然大小工程没干多少，但是也有过房地产开发、开发区的建设等等工程，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按照过去的经验，老百姓根本不会有这种意识的，所以我觉得这次可能有人在后面指示！” 胡树彬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关山月更是疑惑不解，难道又得罪谁了？思前想后只得罪过卢杰。这一阵儿卢杰就像消失了一般，从没有看到过，难道真是他在后边指示？ 关山月想想说：“这件事要妥善处理。第一咱们不会让老百姓吃亏，但是也不能答应他们额外的要求。因为咱们要长期在这儿扎根，若是让他们认为只要闹事就能得到好处，那么以后就会没完没了，没准村里几岁的孩子都敢来堵工厂的大门，那样以后咱们就别生产了。” 胡树彬说：“这件事不管有没有幕后指使，但是老百姓一旦闹起来就会形成习惯。你说的有道理，第一次闹事一定要处理好，最好是不能让他们得到好处，哪怕是以后想办法弥补，这次也不能妥协，不然以后麻烦就大了。我先调查一下有没有幕后指使再说。” 上次在孙伟家闹的很尴尬，这以后孙伟一直没露过面，也不知道他两口子后来有没有矛盾。不过群众闹事按职责应该孙伟来处理，你不能装死啊。感情的事先放一边儿，只要你还是股东，还分红，你就要尽自己的职责。关山月心想，正好借这次的事儿，把尴尬化解开来，于是拨打了孙伟的电话。 谁知打了几次一直关机，关山月便拨通了陈露露的电话：“露露，你家孙伟呢？”陈露露不满地说：“你不关心我关心他干嘛？”听这口气孙伟肯定没在她的身边，关山月说：“我想关心你也不敢啊。”陈露露说：“要不我和他离婚算了，我带着我儿子过。” 陈露露冷不丁说了这句话，让关山月心里一惊，但是他也不能说你别离婚呀，好像是自己嫌弃她一样。问道：“怎么了？他欺负你了？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和他离婚，我养着你。” 陈露露嗔道：“呸，我还用你养我啊！老娘我有的是钱。我就是看看你到底是喜欢我啊，还是就想玩玩。这一关算通过了，老娘我喜欢。” 虚惊一场！女人太多了真照顾不过来，再说把人家搞的离婚，从良心上也说不过去呀。关山月深深的佩服自己，装模作样的说道：“别老娘老娘的，正是花儿一样的年龄，多少男人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陈露露咯咯直笑，说道：“我的石榴裙下现在没人，你要是有空，就过来跪下来。”关山月心有余悸，说道：“我真不敢去你的房间了，有心理阴影。别再吓的我不举了，我这一辈子就凄惨了。” 陈露露不屑地说道：“骗谁呢？你号称神医，难道自己还能不举？你就放心好了，就是不举了我也能给你治过来。快来，让老娘看看你还行不行。” 关山月心头火热，真想过去在她屁股上扇几巴掌解解气，不过现在火烧眉毛，没工夫儿女情长，说道：“宝贝儿，说正事，你家孙伟呢？现在村里的老百姓在闹事儿，把路给堵了，需要他出马来解决呀。” 陈露露根本没用把这当回事，说道：“这么不巧？昨天他和他妈妈带着嘟嘟回他姥姥家去了。”是啊，怎么这么巧？关山月问：“他姥姥家有事了？”陈露露说：“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妈妈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这不抽空回去看看。” 关山月问道：“咱俩的事儿他后来又说什么呢？”陈露露得意地说：“你走后，让我把他臭骂一顿，倒是不敢在说什么。不过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看样子他还是怀疑了。有一次他喝得迷迷糊糊的非要和我做，却问我你和他谁厉害，气的我扇了他一巴掌，一脚把他踢到了床下。” 关山月心里之乐，你这偷人的还理直气壮啊！这么说他一定是怀疑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心里一动又问道：“他常和谁喝酒？”陈露露说：“还能有谁？除了卢杰那个怂包，他也没几个朋友。你问这干什么？” 关山月心里生疑，不会是孙伟心生恨意，这哥俩凑到一起，出的馊主意吧？但是这只是怀疑，也不能随便说呀，说道：“没事儿，随便问问。” 陈露露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关山月说：“能有什么办法？胡树彬他们正在调查是谁出的馊主意。等有了结果，才好对症下药。”陈露露咯咯一乐，说道：“既然你没有头绪，要不来我身上找找灵感？我刚洗了澡，身上还有水珠呢。你想，水珠从脖子上滚到胸上，滚到小腹，接着往下滚，你猜猜滚到哪儿了？” 关山月心生涟漪，向往地说：“你这个妖精！我真想去看看它滚到哪儿了。”陈露露笑声不断，俏声说道：“你要敢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不？”关山月把心一横，说：“回你家里去，我随后就到。” 孙伟和他妈妈一起回老家了，孙国强上班去了，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到了她家门口，见门欠着缝隙，关山月推门进去了。迎面就见一个美人斜靠在卧室的门口，提着睡裙，裸露着修长白皙的大腿。关山月一乐，顺手关上门走了过去。陈露露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着，裙子越提越高…… 听着小床儿嘎嘎歌唱，陈露露的思绪飘飘的，只想铺开天鹅绒，和关山月在云彩上跳舞；只想打开窗户，说一些不要脸的话，让偷听的嫦娥也感到脸红。 第527章 无冤无仇 从陈露露家里出来，关山月到招待所让饭店多做了一百份盒饭，送到了工地。 关山月站在人群面前说道：“各位乡亲，这儿附近没有饭店，你们来回走着不方便，所以特意给大家一人订了一份盒饭，所有的人都免费吃。到了我的工地，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别的忙我帮不上，一顿盒饭我还能帮得上的。大家吃完后，别把饭盒扔得到处都是就好。你们在这儿呆几天，我每天中午都给大家送饭。” 关山月说完，也不看他们一副吃惊的表情，转身回到办公楼。魏涛看着关山月直乐，关山月心虚的说道：“你笑啥？我真是好意的，你想想他们多不容易啊，干了几个月的活白干了，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 魏涛笑着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呀？是你自己心虚好不？我想说的是，人家来你这儿闹事，你还管饭，这样的人不多见啊。”关山月说：“咱们做事就要出人意表，特立独行，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 吹完牛，关山月嘿嘿一乐又说道：“主要是盒饭不值几个钱不是？一份盒饭几块钱，一百份也就几百块钱。咱们随便喝顿酒就要好几百，上千，甚至更贵，浪费那么多还不如给老百姓们吃顿盒饭，他们还能念你一个好。” 关山月的盒饭果然起到了作用，静坐的人群思想就产生了分化。本来他们来这儿闹事就离不直气不壮，见关山月有情有义，有人就说道：“咱们找人家关总闹，是不是不太好啊？关总这个人特别好，还给学校捐款，设立奖学金，我的闺女还拿上奖学金了呢。” 另外有人说道：“我觉得也是！这件事本身和人家没多少关系，咱们是硬扯上关系来的。可他不埋怨咱们，还给咱们买了盒饭，从一件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来。我觉得咱们还是别闹了，说真的，我自己都有点心虚。” 带头的人不高兴了，说道：“你们怎么一会儿一变呢？他一份盒饭就把你们收买了？你们想想，因为他在这儿建厂，咱们不仅有几个月的工钱拿不上，而且还失去了工作，你说这事和他没关系吗？” 有人说道：“我看他的样子是不会理他们的，那咱们就一直在这儿耗着？他半年不给，咱们就耗半年？你能耗得起吗？”这个人刚说完，另外有人附和道：“咱们总在这儿坐着我觉得不是办法，你既然忽悠大家来了，我觉得最好能和他谈谈，给不了钱，哪怕是以后能让大家在他工厂上班也行啊。” 大家七嘴八舌，大部分人对静坐不抱希望。带头的人想，如果这样下去，估计过两天就没人来了，毕竟都还得养家糊口呢！带头的人沮丧地说道：“大家再坚持两天，然后咱们再和他谈判。最好是他能找咱们，而不是咱们去找他，不能失去主动性。” 胡树彬则去找了当地的派出所，想让他们去打开缺口。然而派出所的人哪有什么工作经验？做事效率低的很，两天也没查出来是谁指使的。胡树彬生气，安排派出所的人在路口站岗，保证车辆正常通行，只要查不出罪魁祸首来，就一直在那儿站岗，直到查出来为止。 这样以来货车能通行了，但是挖地基挖出来的土却没有地方倒。过去都倒了山沟里，什么也不影响，而且过两年老百姓还能当地种。但是村里的人不让倒了你就不能再倒，毕竟山头也是有主的。村里人说了，一车一百块钱就可以随便倒，不然想都别想了。 廖慧凯问关山月怎么办。关山月说：“要说咱们这么大的工程，多出几十万上百万的预算也不叫事儿，但是我就是气不过！咱们回来建工厂，其实最受益的就是他们挨的最近的村子，到时候饭店、旅馆，通通都盖了起来，只要有点脑子的就能挣钱，没脑子的还可以在厂里上班。然而他们却不领情，却想方设法从咱们手里抠点钱出来，这是要靠厂吃厂了！不能惯他们这毛病！剩下的咱们自己想办法消化，你们拿方案。我的原则就是不能给他们钱。” 廖辉凯说道：“最简单的办法是买通他们村领导，只要村领导不管，就没人张罗了，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关山月说：“更不惯他毛病，这样下来咱们可能会培养一些村匪恶霸来呢。” 廖慧凯哈哈一乐说：“还有一个方法。咱们办公楼的建设可以推到最后，把土方都堆到办公楼处。等把工厂的地基都弄好了，还需要一部分回填土，这样就剩不了多少了。然后把剩下的土堆到咱们规划的绿化带里，或者小公园里。过去规划的都是平地，咱们弄成小山，不就把土都消化了？”关山月说：“好！这个方案好！咱们办公楼大不了最后建，那没什么。” 魏涛说：“你说，万一这帮家伙要耍赖，非要让咱们把土方再拉回来怎么办？”廖辉凯说：“没准有这种可能。路上有警察站岗，咱们的土方也不往那儿倒了，他们这次得不到好处，没准会气急败坏，使这个损招。”关山月透着窗户看着那座小山，气哼哼地说：“他们把我逼急了，找国土资源部把这个山头买下来。” 转天静坐的人就少来了三分之一。带头的人一看，估计明天就会有一半人不来了，这场闹剧也就坚持不下去了。如果这样，以后自己的威信也就没了，不管如何能为大家争取一点好处也算成功。 等关山月的车到了工地，带头的人拦住了关山月。关山月笑嘻嘻地问道：“老乡，怎么称呼？”带头的人说：“我姓万，你叫我老万就好，他们都这么喊我的。”关山月说：“万师傅，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这个万师傅说道：“关总，昨天回去以后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你多少也得补偿大家一点吧？三个月的工资有点多，你给大家补偿两个月，实在不行一个月也可以呀。” 关山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那人看的目光躲闪，不敢和关山月对视。关山月忽然一笑说道：“你认为有可能吗？你是认为我是个傻子，还是怎么滴呀？换做你是我的角色，你该怎么办？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关山月说着说着语调高了起来。老万尴尬一笑说道：“关总你别着急呀，我们也是没办法呀，有一丝能耐我们也不会来这里丢人了。”关山月撇撇嘴说道：“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老万说道：“关总，大家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以后来你的公司上班，你看行不行？” 他们要是来上班，关山月还是欢迎的，毕竟他们过去在工厂上过班，对工厂的一些纪律还是了解的，总比招一批农民要强不少。 不过关山月现在已经把这个老万的脾气摸得透透的，冷冰冰地说：“你先告诉我是谁让你来这儿闹事儿的，咱们再说别的事儿。”这人说道：“都是我们自发来的，怎么会受人指使？你想多了。”关山月说：“是吗？好，咱们就当着这么多人说清楚。” 关山月来到众人前说道：“首先，我很同情大家的遭遇。这几年大家出去打工，或者在一些不负责任的厂里上班，不开工资的事时常发生。但是，你们在哪儿遇到过我这样的情况？我和你们一点劳动关系都没有，你们怎么能来找我的事儿？大家在工厂里过上班，也不是法盲，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 所以我怀疑大家是受人指使，被人利用的。刚才那个老万问我的这个问题——大家以后能不能来我公司上班，我想这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必须交代出来是谁指使大家来这里闹事。 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回来办工厂就是想帮助大家共同富裕。我怀揣着这个美好的愿望回来，却没想到遭遇了这么多不公平的事儿。我相信大家都是善良的，你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来，甚至你们都可能想不到要来，可是还是来了，为什么？肯定是有人指使了！我只要这个结果。 还是那句话，只要把幕后指使的人揪出来，以后公司招工只要符合条件，我双手欢迎大家来我工厂上班。你们想想吧，我无所谓，怎么都行。”说完关山月转身就走。 下边就有人喊道：“我们都是老万指使着来的。开始大家都不怎么赞同，可是他却一直教唆我们，让我们来这儿静坐。”马上就被出卖了，老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个人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难道我带大家来静坐只是为了我吗？还不是想给大家争取点利益？谁想到你马上就把我出卖了。好吧，你们愿意干什么干什么，以后你们的破事儿我再也不管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关山月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咱俩无缘无仇，你为什么带人来祸害我？” 第528章 顺藤摸瓜 关山月的这一声大吼，在老万的耳边像雷一样炸响，震得老万耳朵嗡嗡作响，惊得他双腿不由得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老万回过头来说道：“关总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祸害你呢？我们这是伸张正当权益的。” 关山月大声说道：“老万，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能看出来你居心叵测，煽动是非，幕后操纵他人聚众闹事。现在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企业的安全生产，我要起诉你！ 老万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也没损害你的东西，我们这是正当的诉求，你随便起诉，吓唬谁呢？”关山月说：“错！你这那是正当的诉求？纯粹是造谣滋事，影响了企业的形象，损害了我的声誉。开始我以为大家受别人的蛊惑，没想到都是受你的操纵，你承认就好，等着坐牢吧。” 关山月的声音很大，门口执勤的两个民警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早就不想在这儿执勤了，两人使个眼色，走到老万跟前说道：“走吧，跟着我们去局里，配合调查。”老万吓坏了，喊道：“我没罪，你们凭什么抓我啊？”民警说：“你到局子里再说吧，有罪没罪不是你说了算的。” 老万被警察带走了，在别人心里也产生了一定的震慑，都傻呆呆的不知所措。关山月说道：“我知道，大家来这儿闹事肯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所以我不会怪罪大家的。大家如果还想待在这儿呆着，你们就呆着，中午我照样管饭，在这儿呆几天管你们几天。” 说完关山月转身就走。有人壮着胆喊道：“关总！”关山月回过头来问道：“有什么事吗？”那人犹豫了一下说：“关总，我们真的能来上班吗？” 关山月笑笑说：“我刚才说了，首先我要弄清真相，知道是谁在背后捣的鬼。大家都在工厂里上过班，你们该明白，企业不可能养一帮人天天不是想着好好工作，而是想着怎样和我闹事儿生非，那我还生产不？这样的人我是不能收的。当然，如果这件事和大家没有关系，只要你们符合我们的招工政策就可以了。 那人赶紧说道：“我们本不想来，都是受老万挑拨的。他说这次肯定能要出钱来，我们鬼迷心窍就跟着来了。刚才大家还说呢，关总是个慈善家，给家乡做了很多好事，我们其中有好些人就受益了，大家都很感谢关总呢。” 关山月心想，感谢我还来这儿闹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再说，这些人也大多都不知情，即便是知情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的。估计那老万在看守所里坚持不了十分钟便什么事都交代了，所以也没必要再问他们什么了。 想到这儿，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我不会怪罪大家的。何况大家在这儿安分守己的，我很开心，说明大家都有很高的职业素养，很好！等我的招工政策出来以后，欢迎大家来报名。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工作去了。” 看大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关山月也没停留，转身回了办公楼。关山月一走，这帮人很快就散了。 魏涛在楼上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想着，凭着关山月的关系，早能把这个带头的人抓起来。但是他却不急不躁，引而不发，一直等着他自露马脚，这样在老百姓的眼中，他完全就是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这个年轻人，办事情考虑的周到，有章有法，和他有着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了不得。 果然不出关山月所料，那个老万在局里很快就招了。出乎关山月意料的是，这次鼓动他们闹事的，竟然是张家那哥四个！这次找他的人是张老二，张老二说了，只要他们能在这儿坚持一天，就给老万一千块钱。昨天刚收了一千块钱，在兜里还没有捂热，钱被没收了不说，还被拘留了。 张家四兄弟在当地已经有了小名气，典型的滚刀肉，没有多大的本事，撒泼耍赖还行。但是这种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很让人烦的，派出所的也懒得搭理他们。 胡树彬问关山月：“把这个几个抓起来？”他这话就是不想管了，关山月想想说道：“张家这四个老鬼我接触过，他们是这次拆迁中唯一受损的家庭，恨我也是应该的。但是我收拾过他们，按说没这个胆量，何况让他们出钱雇人办事，这不是他们的风格，有这钱他们还想挣呢，还能给别人？所以我觉得这事不简单，肯定有幕后指使的人。” 胡树彬说：“那好吧，我安排人把他们抓起来。”关山月心想，这么看来没准就是卢杰他们在捣鬼，这样势必让胡树彬和他们站在对立面，胡树彬会进退两难的。既然他们用了上了不上台面的手段，那就和他们斗斗，再收拾他们一次。他们贼心不死，总在后边捅刀子也够麻烦的，这次干脆给他们上点儿手段，给他们以深刻的教训，让他们再长点记性！ 关山月说：“我大致知道了谁是幕后帮凶，所以就不用你插手了。你帮我查查张家这四鬼的住处就好。”关山月回来后的动向胡树彬都知道，所以马上知道关山月的意思了，他是担心自己为难！胡树彬心里感动，关山月事事为自己考虑，这样的朋友一生交一个足矣！ 很快，胡树彬就打听了张家的住处，关山月开车过去了。 老张家租的房子在县城的边上，走进一看是一所木屋，给人第一眼印象就是年代久远，常年风吹日晒、雨水侵蚀显得古老而又破败。不过环境倒是不错，门前是条河流，对面就是山。放眼望去，青山横卧，满目苍翠，清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关山月有点喜欢上这儿来了。如果在对面山脚下建一座小园林，园林里点缀着小别墅，有山有水，空气清新，当真是养老的好去处！让女人们一人住上一套，这就是自己的后宫了，哈哈。 进到院里，满眼都是废品，纸壳子，破瓶子，破罐子，废铁，堆了半个院子。这哥几个竟然干起了收废品的活儿，倒还有些脑子。 关山月不知道的是，这哥四个来到这儿以后，把附近十几个小区都占领了，不允许别人来这儿收废品。只要有人敢来这，他们就死搅蛮缠，连威胁带恐吓。把他人赶走了，他们的生意都红火起来。 关山月喊道：“有人吗？”里边有人说道：“进来吧。”关山月推门进去，那屋里的人一看是关山月，吓得一激灵就站了起来，紧张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关山月就和哥四个接触一回，他还分不清哥四个谁是谁。屋里又比较昏暗，看不太清，但是这人看着年岁稍长，估计是老大吧，说道：“别紧张，我闲着没事来拜访拜访哥四个。你是老大吧？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那人说道：“我们不干活怎么活呀？他们都收废品去了。”关山月点点头，连声说道：“好，好！能自食其力也算是为社会做点贡献。”一边说着，关山月一边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桌椅、梳妆柜、卧床都是古家具的样式，竟然还是木地板！屋里的摆设与这间古屋就浑然一体，看来保存的还算完整。 关山月心想，这屋子看来是有历史了，和陆彩霞家的进士府邸有一拼，随口问道：“你们租的院子花了多少钱？”老大说：“没多少钱，一年五千块钱。这个地方可能快拆迁了，有可能还得搬家。” 张老大也不说给关山月让座，关山月却不客气，扶着一个太师椅子就坐了下来。见家具保存的相对完好，关山月冒牌古董商的职业习惯又来了，看家具上的镂空装饰雕刻的线条流畅，非常精致，四合云、如意云、龙纹、蝙蝠、八宝纹各式各样，应该是明朝的样式。 关山月对古家具研究的不多，只是知道个大概。不过它们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材质上，屋里昏暗也看不清，但是见做工精细，而且还铺着木地板，估计曾是有钱人家住过的，想必也不会太差。 关山月说道：“知道我来这儿干什么吗？”老大说：“你不是来闲逛的吗？”关山月斜着眼看着老大说：“还装起单纯来了，我有那闲工夫吗？你是让我逼着你说呀？还是你想自己说？” 老大哭丧着脸，一副便秘的模样说：“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关山月冷笑一声说：“那好，我给你提个醒，知道老万吗？他带人去我的工地上闹事去了，还用我再提醒吗？”这哥几个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死咬着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老万是谁，你可能是误会了。” 关山月懒得和他废话，把内力聚在脚上，施展隔山打牛的功夫，在地板上轻轻一跺。老大忽地感到像是地震一般，双腿一软，扑通就跪了下来。 第529章 法力无边 张老大以为关山月又施什么魔法，登时吓了一跳，挣扎着就想跑出去。还没等他站起来，关山月已经走到他的身旁，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张老大顿时觉得有千斤之力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关山月又问道：“认不认识老万？”张老大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关总我真的不知道，你冤枉我了！”关山月心想，我就不信你家老二回来不说，我看你能装多久。食指往下一按，按了他的肩井穴上。 张老大顿时感到痛入骨髓，哀嚎起来。凄厉的叫声大有把屋顶掀翻的阵势，关山月听着心烦，在他环跳穴上踢了一脚，接着手一松，老大就瘫痪在地。关山月任由他鬼哭狼嚎，转身出去了。 看着院里的瓶瓶罐罐，关山月忽然想起那次在鬼四家里捡到永乐青花大盘的光辉事迹来，不由得又想试试运气。蹲下来看了一阵儿，见都是一堆现代货，关山月心里生气，上去踢了一脚，就听咣当当一阵乱响，这些破瓷器都成了碎片。 这时张老大也缓过劲儿来了，听着关山月在外边搞破坏，站在门口哭丧着脸说道：“关总，我这可都是钱呀！”关山月回过身来甩了他一巴掌，张老大嗷的一声，捂着脸坐在门槛上不敢说话了。 关山月冷冰冰地问道：“认识老万吗！”张老大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想说不认识。关山月见他犹豫，上去把他揪起来，噼里啪啦又是几巴掌。张老大喊都没顾上喊，已是满嘴流血，鼻青脸肿。 张老大吐了吐嘴里的血，抬头见关山月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心里一慌，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关山月说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把你狗腿卸了！” 张老大委屈地说：“关总，你那么厉害，我们哪敢惹你呀？我们也是被逼的。前两天家里来了一堆人，让我们去鼓动他们闹事。我们哪敢惹你？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了我们一顿。然后扔下一万块钱，说，办成了还有奖励，办不成还得过来打我们。” 关山月问道：“知道是谁吗？”张老大说：“这些人都是街上的一些混混，我们认识，但是带头的那人听他们叫卢爷卢爷的，我不认识。”关山月心想，果然不假，又问道：“让村里的人堵路是谁出的主意？”张老大如实说道：“是那个卢爷出的主意，让我们去找村长，告诉他你们往他们的地盘上倒工业垃圾应该收钱，外边人都是这么干的。” 关山月抬脚把他踢进了屋里，自己进去大刺刺地坐到太师椅上，喝道：“蹲到床边！”张老大规规矩矩的蹲在了床边，一动也不敢动。见关山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壮着胆说道：“关总，我给你倒杯水行吗？” 这半天关山月还没喝一口水呢，但是想想他家的杯子能干净吗？自己虽然没有洁癖，但是也不想用，训道：“闭上你的臭嘴！”张老大顿时低下了脑袋，再也不敢吱声。 两人就这么呆了一会儿，老三骑着三轮车回来了。进到家里，见关山月四平八稳的坐在那儿，老大则蹲在床边儿，不由的吃了一惊，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老三反应快，转身就想跑。关山月抓紧桌子上的笔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他的委中穴上，老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撞在门板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关山月问道：“还跑吗？”老三捂着脑门，声泪俱下：“不跑了，不跑了！”关山月闷声喝道：“软骨头！过来！”老三胆战心惊的走过来，关山月抬手就是几巴掌，打的老三晕头转向。关山月说：“刚才我把你哥打了，不能偏谁向谁，也打你几巴掌，蹲到床边去。”老三哪敢有异议？乖乖的蹲到了床边。 不一会儿，那哥俩也陆续回来了，关山月如法炮制，又把哥俩收拾一顿。看着一字排开靠在床边儿的哥儿四个，关山月说：“我这是私闯民宅，给你们个机会，拿起刀来把我剁了。” 哥四个被关山月像老鹰戏小鸡儿一般捉弄，哪有勇气？老二抬起头说道：“关总，我们就是个小人物。不听谁的也不行啊，你就饶了我们吧。” 这倒是句实话。关山月问：“你们谁知道那个卢爷叫什么？”张老二说：“关总，我知道，卢爷叫卢杰，人家爸爸可是县里的大领导，我们哪惹得起呀？”心里却想着，你们最好去火拼去，看谁厉害。 确认是卢杰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关山月喝道：“站起来，排着队到院里去。”哥四个不知道关山月要干什么，乖得像小学生一样，耷拉着脑袋到了院里，不用吩咐自觉地排成一排。 见关山月提起一根钢筋，把四个人吓的马上抱住了脑袋，浑身发抖。关山月骂道：“怂样！看着！”就见关山月左手抓在钢筋的中间，右手握住一头，也不见怎么用力，那钢筋像橡皮泥做的一般，被他绕了一圈又一圈，一会儿就变成一个大弹簧的样子。 关山月问道：“你们的小骨头有钢筋硬吗？”哥几个吓得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使劲地摇着。关山月冷笑一声，把钢筋扔在地上，说道：“你们转过身，双手扶在对方的肩上。”哥几个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但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不敢反抗，乖乖的转过身，把手搭在了前面人的肩上。 关山月看着直乐，排的还挺好，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按顺序一字排开了。关山月走到最后老四身后，在他肩上啪的就是一掌。老四吓了一跳，然而自己没事，却见老大像箭一般的扑了出去，砰的一声，一脑袋扎进废纸壳堆里。 老大晃悠悠的站起来，感觉了一下好像没有受到伤害，怯怯地看着关山月。关山月问：“知道怎么回事吗？”老大说：“知道，关总法力无边！感谢手下留情！” 关山月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第530章 奇思妙想 关山月戏耍了张家哥四个，心里稍稍痛快了一些。往回走着，心想，怎么收拾卢杰呢？他们家在当地毕竟有些地位，不能像收拾张家哥四个那样简单粗暴，耍耍威风打一顿完事。最好把孙伟和卢杰那哥俩一起收拾了。 回到招待所，蔡小英和曹秋水见关山月哼着黄梅小曲回来了，说道：“呦，还会天仙配呢？这么高兴，看来把闹事的人摆平了。”关山月笑笑说：“摆平了一半儿，把老张家的那四个老鬼打了一顿，还有一个混蛋要处理。”蔡小英问道：“是谁啊？不会是卢杰吧？”关山月夸道：“聪明！一猜就知道是谁了。” 蔡小英说：‘这还用猜吗？这个地方有几个敢使绊子的？卢杰肯定是其中的一个。只是卢杰不是和孙伟关系挺好的吗？他怎么还能这样？孙伟也不管管？”关山月说：“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意。” 曹秋水一眼不眨地盯着关山月，看得关山月心里发虚，说道：“小妞，你这是什么眼神儿？”曹秋水冷笑一声，拧着关山月的耳朵问道：“你是不是偷人老婆让人家知道了？” 这事哪能承认？关山月连声求饶：“宝贝儿，轻点，轻点！咱怎么能干那事儿？有你俩如花似玉的女人在身边，其他的女人还能入我的法眼？”感觉曹秋水手上的劲儿小了一点，关山月赶紧转换话题说道：“刚才我去把张家的那四个老鬼收拾了一顿，但是发现了一个秘密，想听不？” 曹秋水问：“什么秘密？神叨叨的。”关山月一乐，趁机把两人搂在怀里说道：“他们在河边租了一栋房子，那房子是纯木头做的。我看它的样子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而且家具的做工都很精细，看样子应该是有钱人住过。但是在他们家我没好意思细看，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嘛。这几天给你俩一个任务，去调查那间房子的来历，看看能不能把它买下来。” 蔡小英说：“我俩去调查那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要是房子不贵直接买下来算了，反正你也不差那三瓜俩枣。”关山月赞道：“聪明！就依你。那儿住着张家的四个老鬼，如果他们不愿意搬家，你们就揍他一顿。” 蔡小英说：“我看你的思想越来越暴力了，是不是上次去探险，把你的思想也改变了？这可不好，都快成社会名人了，还动不动就打人？”关山月说：“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手段，给他们讲道理，那还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 曹秋水咯咯一乐：“英姐，打人的事儿让我来。”蔡小英一笑说：“看你娇娇弱弱的，却动不动就想揍人，哈哈。对了，苏薇妮想请你吃饭，去不？” 看来苏薇妮还知道进退，给蔡小英说这事就是最后的试探了，关山月决绝地说道：“坚决拒绝她！给她生意做是看在过去照顾你的份上，不谈感情。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哪有功夫陪她吃饭？” 蔡小英满意，啐了一口说道：“还是有身份的人？抬高自己！”关山月乐道：“今天高兴，让丈母娘给弄俩小菜儿，喝两口小酒，咱们庆祝庆祝！” 关山月这段日子去过得滋润，白天有两个美女陪着，晚上回去老婆孩子陪着，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都快把其他的女人也忘了。 睡了个午觉，蔡小英带着曹秋水去打听房子的事了，关山月则琢磨着如何收拾孙伟和卢杰两人。还没想出个名堂来，陈露露打电话过来，命令道：“下来！”关山月心里一乐，她倒会见缝插针，估计是看到小英俩人出去了，又猖狂起来。 关山月下去后，装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陈露露骂道：“你拉着个驴脸干什么？谁欠你钱了？”关山月说：“倒是没有人欠我钱，但是你老公坑我了。” 陈露露疑惑的说道：“他又没在家，怎么坑你了？何况他那点智商能坑得了你？”关山月说：“经过我缜密的调查，顺藤摸瓜，查出了这次工地上闹事的幕后黑手，你猜是谁？卢杰！你想，卢杰干坏事，你老公能不知道吗？没准就是他俩合谋的！” 陈露露听后却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终于忍住了笑，说道：“活该，谁让你偷人家老婆！换谁也得报复你。要是我直接拿个炸药包把你的办公楼给炸了。” 关山月生气，脱掉陈露露的裤子，在白嫩的屁股上扇了两巴掌，顿时几个清晰红印。陈露露呻吟两声，一脸妩媚的说道：“他坑了你，你要是不解气，就强了他的老婆！” 关山月笑眯眯的说：“可是我还不解气！”陈露露咯咯一笑，坐在他的怀里，扭动着细腰，撒娇道：“你真不知足。那怎么办？要不你把他老婆绑了？”关山月发现自己和陈露露在一起以后，精神也快不正常了，眼睛一亮说：“这还真没玩过，咱们试试？” 两人昏天黑地的疯狂了一回，陈露露懒洋洋地说：“我比你的女人都好吧？你想怎么滴就怎么滴，你的女人哪能满足你的奇思妙想？”关山月发现自己被这个小妖精迷的五迷三道，醋意熏天地说道：“你们在家还玩这些游戏？”陈露露咯咯一笑：“他倒想！嘻嘻，我只给你玩儿。” 关山月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但是孙伟和卢杰的事让他如鲠在喉，说道：“我原来想着把他俩都收拾一顿，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惩罚你老公。不过卢杰我得收拾他一回，不给他个颜色瞧瞧，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说不定那天还会来更损的招，天天在后面给我捅刀子真受不了。” 陈露露问道：“你想怎么收拾他？”关山月说：“我还没想好呢。要不这样，下次他们喝酒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我去凑个热闹。”陈露露笑道：“行，下次我也去，我看你怎么收拾他。” 第531章 富贵还乡 说着说着，关山月忽然想起自己收拾宫崎的招数来，要不也在卢杰身上试试？心里一乐，便给陈露露讲了自己怎么报复宫崎的过程。 陈露露听了咯咯之笑，说道：“你真损！那不是要男人的命吗？”忽然小脸一红，又说道：“如果有机会，你把孙国强那个老王八蛋收拾了，给我解解气，这才是一个男人干的事！你若能收拾了他，以后我满足你所有的奇思妙想。”关山月乐道：“好，我一定替你报了这个仇。” 从陈露露的被窝里钻出来，关山月去了工地，见各项工作已经正常开展起来，也就放心了。听魏涛说，警察撤了，也没人堵路了。关山月想，估计是张家那几个老鬼找村支书了吧？效率蛮高的嘛。既然他们给面子，啥时候抽机会去拜访拜访这个村支书记，看看是何方神圣。 正和魏涛聊天呢，关山月忽然接到了张海的电话。本来不想接，但是想了想，他离着自己十万八千里，接就接吧，说道：“呦！张总！有什么指示啊？” 过去关山月叫他张总他还谦虚谦虚，现在就不谦虚了，貌似很享受，说道：“关总，听说你也在老家呢？我也回来啦。”原来是回来了，关山月说道：“您这是衣锦还乡了？” 张海哈哈一笑说：“比你还差不少，但是比别人要强不少，兄弟我没什么文化，已经很满足了。今天晚上我叫几个咱们小时候的玩伴儿，聚一聚吧。” 回老家来了，吃顿饭也无所谓，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关山月说：“好吧，你组织，我陪酒！”张海说：“必须的！过去都是你照顾我，现在兄弟我的日子也好起来了，请顿饭的钱还是有的。晚上想喝什么酒？”关山月说：“喝什么酒是其次，关键是开心就行了。” 张海说：“好啊，上次我送你的枣酒喝的还行不？我又带回来不少。咱们晚上就喝枣酒，纯粮食酿的，绝不掺假！”关山月心里直乐，发大财啦还是扣扣索索的，看来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只对自己舍得，这毛病是改不了了，说道：“好啊，那酒的味道还不错。” 张海说：“回来了就给老家的人带点新鲜的东西嘛。我听贾四妮说，江边的烤鱼不错？晚上咱们上江边吃烤鱼去。”我去！还给贾四妮联系上了！关山月哭笑不得，看来今天晚上他要好好表演了。 张海还真发财了。井下采矿就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需要做很多工程，打巷道挣钱很少，打完行道见到矿还不行，要顺着矿脉一直以巷道的形式打到底，这时候的产量比较低，挣钱比较少。这种采矿的方式是为了防止坍塌。 等巷道打到矿脉的另一端后，然后回采，这时候才开始挣大钱。炮工打一次眼，放一个大炮，能让车拉好几天，产量就是原来的好几倍，天天躺在床上数钱玩儿。 项羽说得好：富贵不还乡，就如锦衣夜行。这几个月来，张海的工程非常顺利，承包的两个矿井都开始回采，最近这一个月就挣了100多万，钱多的都快不知道怎么花了。挣了钱就要回家来嘚瑟得瑟呀，有情可愿嘛。 回到招待所，蔡小英和曹秋水已经回来了，她俩的效率更高，已经打听到了主人。但是人家的要价也很高，说是要拆迁了，低于八十万不卖。但是关山月还不知道里边的家具是什么材质呢，如果是普通的木材，那不就白玩儿了？问道：“他们说拆迁了要干什么吗？” 曹秋水说：“说是要建景观带，修路。只是现在资金不到位，一直在等着呢。”关山月说道：“八十万是有点儿多，要不咱们等等再说吧。晚上张海请吃饭，你们谁去啊？” 蔡小英一听张海，就恶心的不行，说道：“我可不去！你怎么还能跟这种人混到一起？我也服了你了。”曹秋水惊讶：“你还认识张海？”蔡小英说：“怎么不认识呢？还在一个楼上住过呢！你也认识？” 曹秋水哈哈之乐：“这世界真小啊！我不仅认识他，还把他打的满地找牙。哈哈，我就不去了，估计我去了吓得他连饭都不敢吃。” 都不去就算了，关山月收拾收拾开车去了江边。刚从车上下来，却没想遇到了刘晓燕。关山月差点认为刘晓燕认识张海，这是一起来喝酒了。后来一想不对啊，刘晓燕是高中的同学，张海连高中的门都没进过，一个在农村，一个在城里，也不搭界啊。 刘晓燕看到关山月来了，眼睛一亮，凑过来说道：“呦！老同学，你也来吃饭来了？”关山月笑笑说：“我就不能吃饭了？”刘晓燕往院里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挤到关山月身上，抛个媚眼儿说：“我以为你当大老板了，不会来这种小地方吃饭呢。” 关山月尴尬地往旁边躲了躲，说道：“我也不比你高级在那儿，来这里吃饭不是很正常吗？”刘晓燕不理会关山月的神态，又往他身边凑了凑，用大胸脯顶了顶他说道：“你躲我干嘛？我还能吃得了呢！老同学，你啥时候也帮帮我呀。” 关山月说：“我都不知道你做什么的，我怎么帮你呀？”刘晓燕娇嗔道：“一点都不关心我，就知道关心你家蔡小英。我比你家蔡小英哪儿差了？”关山月心想，蔡小英是我的人，你又不是我的，笑笑说道：“这样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给我打电话。他们都等着吃饭呢。” 刘晓燕眉开眼笑，又用丰满的胸部使劲顶了关山月一下说：“咱可说好了啊，你不能反悔。你要不帮我，我就找你媳妇去，说你欺负我。”说完咯咯直笑，扭着屁股先进去了。 关山月无奈地摇摇头，跟在她的后边儿。刚进了院门口，张海喊道：“关总，这边儿。”关山月一看，已经坐了五六个人，除了贾四妮，别的竟然不认识。 关山月过去后，众人都站了起来，纷纷打招呼道：“关总好。”有的说：“关总，你还认识我吗？”关山月有点发晕，青春期变化太快，只是觉得有点面熟，还真叫不上名字。但是也不好说呀，点点头说道：“认识认识，快坐下，快坐下。” 他们给留的座位正好坐在张海和贾四妮之间。关山月晃了一眼贾思妮，见她烫了一个大波浪卷，脸上化着妆，穿着一件玫瑰红的羊绒毛衣，增色不少，看来这是特意打扮了打扮。 关山月刚坐下，张海说道：“关总你没看到我的车？我换车了。”关山月一下车就被刘晓燕儿搅和了一通，还真没注意，说道：“是吗？换什么车？” 张海拿出车钥匙在桌上晃了一圈，说道：“我换了一辆和你一样的切诺基。那辆丰田佳美给媳妇开了。”关山月心里一乐，买什么都跟我一样干嘛？笑笑说道：“恭喜了，那咱们今天就给你贺贺车！” 这还不算，张海把手腕伸出来，露出了金灿灿的手表，说道：“你看，我也换了一块和你一样的表，欧米伽星座。”关山月一乐说道：“你是不是挣钱多了，还准备开个钢厂啊？” 张海倒没有觉得关山月的话有什么意思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是凡事都想跟关山月学呢，还是什么都想和关山月比一比，不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办钢厂就算了。我觉得开矿挺好，自由的很，高兴了去矿上转一圈，不高兴了就等着收钱就行了。” 这口气，牛！关山月笑笑：“我可没你的命好啊，以后得向你学习了。怎么媳妇没回来？”张海说：“她回不来，忙着呢！你想，每天都有资金出入，得有人管账啊。” 听着张海牛气冲天，同学们都瞪大了眼，厉害！当年的鼻涕虫，现在竟然这样厉害，开着百十来万的豪车，天天坐着收钱，神仙般的日子呀。 等鱼上来了，张海从身后提起一桶白酒说道：“大家都尝尝陈年酸枣酒，我特地从当地拉回来了，不知道大家爱不爱喝，反正我是爱喝。” 农村都有酿酒的，你拿的酒再好也是散酒啊！当然，同学们在一块能喝好酒更好，喝不了也无所谓。 有人说道：“还是这酒好，纯粮食酿的，喝着放心。”张海说：“这话我爱听！茅台，五粮液是贵，但是假的多，花了好酒的钱也喝不上好酒。这酒我还给关总送过呢，我们和老板们在一块吃饭，也经常喝这酒。我觉得好，特地给大家带回来尝尝。” 酒过三巡，张海的话更多了，指着贾四妮说道：“四妮小的时候可是一朵花，是我们关总心中的偶像呢！” 关山月哭笑不得，你说这干嘛？说道：“你瞎说啥呢？”张海说：“我怎么瞎说了？你小时候是不是老追着人家四妮跑？四妮，你说我说的对不？” 贾四妮的脸在毛衣的衬托下更红了。不过当老板多年，见得场合也不少，笑着说道：“你说我小的时候漂亮，那意思是现在不漂亮了？” 第532章 财大气粗 张海开了关山月和贾四妮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好歹大家都是孩儿他爸孩儿他妈了，哈哈一笑掩饰了尴尬。随着两杯酒下肚，气氛热烈起来，多年的生疏感也渐渐的消失了。 不过，关山月的成功好像离大家太远，不可复制。但是张海在大家的印象里像个癞皮狗一样，竟然成功了，让大家觉得好像发财也不是那么很难的事儿。看着张海侃侃而谈，有同学说道：“张总，什么时候也带着弟兄们去发发财啊？” 张海已经过了刚创业时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有本事，迫不及待地带着几个老乡跟着他开矿的时候了。嘚瑟归嘚瑟，但是资源是有限的，有钱还不够自己挣呢！ 张海说道：“你们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挣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有运气，需要有胆量，因为说不定还有生命的危险呢。你知道在那儿开矿的有多少人吗？好几千人，我是从这么多人里杀出一条血路来，最后才算成功了，你想想得多难吧！ 众人不解：怎么还会有生命危险？张海说：“你们不知道了吧？在那边儿，大的有两波人，咱们湖北一波，陕西一波。而湖北和湖北，陕西和陕西人之间也内斗，遇到好矿，大家想方设法争一争。打架斗殴是常事，死人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 众人更疑惑了，好像张海在他们印象里是最怂包的一个，谁都可以欺负，你张海能成功，别人还成功不了？见众人疑惑不解的样子，张海才忽然想起，牛人在身边呢！自己那会打架？那还不都是关山月帮衬才站住脚跟？不能瞎吹了，再吹就吹过头了。 张海说道：“跟你们说你们也不理解，啥时候上那儿玩去，体验体验生活就知道了。别看那个地方和咱们这儿一样，是山里的一个小县城，但是那边的生活可比咱们的丰富多彩多了。”有人问他：“你们平时玩什么？”张海说：“吃喝嫖赌，你想玩啥有啥。” 关山月担心他说起话来没有把门的，又讲什么俄罗斯小姐的事儿，接过话茬说道：“有女同志在，少说儿童不宜的事儿。”张海哈哈一笑说：“咱们就说赌的事吧。前一段时间和他们玩炸金花，我带了二十万块钱。你猜怎滴？前半夜都快输没了，等后半夜我就反过劲儿来了，不仅把本收都回来了，还挣了十多万。” 有人惊问：“输那么多钱你紧张不？”张海那天其实已经接近疯狂的地步，发狠要了几次牌，没想到运气来了，便翻身了。但是张海有优点，报喜不报忧，说道：“那玩意玩儿的就是胆量，玩儿的就是刺激，紧张什么？” 有人惊道：”你们玩儿的这么大？这是要倾家荡产的。”张海说道：“这算什么？我们玩儿的还是小的呢。人家大老板玩儿的大，上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都有。我们那个老板说了，有空还准备带我上香港、澳门玩一圈，去见识一下澳门**的风采。” 还去澳门玩？几个同学更吃惊了。贾四妮说道：“老同学，挣几个钱不容易，我觉得还是老实本分些好。你想想，咱们这智慧要去澳门能挣钱，那**还不都得关了？” 张海不以为然的说道：“女同志嘛，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胆小怕事。我要胆小怕事，能有现在的成就？说不定还在吃了上顿没下顿。我总结了，人这一辈子就得敢想敢干。首先要敢想，想了就要付诸实践。你们想想，我去开矿的时间多晚，也就一两年的事儿。而有的人在那儿干了十多年了，还是个井下工人——不敢想不敢干，能有什么出息。”大家一听，貌似很有道理呀，思路决定出路这句话看来还是很正确的。 贾四妮被张海扁了一顿，脸上挂不住，见关山月一直微笑着不说话，心里想到，人家真正的大佬在这儿坐着呢，人家还不吹牛，你吹什么牛啊？想想说道：“关总，你成功的经验是什么？” 这个贾四妮，挑事不是？关山月开玩笑道：“你们想听我讲课，可是要收钱啊。大家还是听张海谈谈吧，挺有意思，也有借鉴意义。”贾四妮脸一红，嗔道：“真小气，说说你成功的经验我们也偷不走。” 关山月心想，这是驳了她的面子了，哈哈，说道：“其实我觉得张海说的有一定道理，做事就应该敢想敢做。但是呢，并不是所有的人想了做了就能成功，那样大家都当老板了，凡事都有一定的几率。但是大家也不要气馁，现在不成功不等于以后不成功，现在成功了不等于以后永远成功。我想在张海说的敢想敢做的基础上再加一条，踏踏实实的做人。” 关山月正说着呢，身后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关总这是和大家讲课呢？”不用看也知道，是刘晓燕过来了。关山月笑笑说：“今天可是同学聚会了，初中同学遇到了高中同学。” 张海看着刘晓燕丰盈的身子，不争气的“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同学的同学也是同学，来，美女，敬你一杯。”刘晓燕见张海一身名牌，脑袋打理的油光锃亮，但是看那色眯眯的样子，像是哈喇子就快流下来了，问关山月：“这位是？”关山月说：“张总，矿老板。美女同学，刘晓燕。” 张海虽然不是矿老板，但也是开矿的老板，听关山月这么介绍很开心，说道：“混不好，瞎混。不管挣多少钱，也没你们的生活质量高，我舍家撇业的独自在外闯荡，也很难呀！最后就是混个表面上的风光，开个豪车，貌似是个成功人士，其实累不累只有自己知道。” 听这话好像很谦虚，实际上是表露自己也是个成功人士，开着豪车的成功人士。但是这对刘晓燕吸引力不够，不管张海是大老板还是小老板，也不应该有关山月这个老板大吧？何况刘晓燕现在只想依附关山月，可以对关山月放肆点，不能对所有的人放荡不羁吧？那样关山月还能瞧得起自己？这点道理刘晓燕还是懂的，所以还是相当矜持地和张海喝了一个酒。 喝完酒，张海说道：“美女，留个电话。”刘晓燕哈哈一乐，说：“你不知道贸然要美女的电话是不合适的吗？”张海见刘晓燕一笑，胸前颤巍巍的，自己的眼睛好像也跟着在跳动，不假思索地说道：“那有什么不合适的？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今天有缘相见，以后还会有缘相逢的。” 刘晓燕咯咯一笑说：“你可真逗！本想着给你留电话呢，但是你这么一说，那就等着看咱们以后是不是有缘了，如果有缘下回留电话给你。”刘晓燕一套化骨绵掌打下来，拒绝了张海的热情，敬了一圈酒，对关山月说：“关总，一会儿去我那一桌喝口酒？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关山月早注意到了，她那一桌都是女士，心道：这刘晓燕，给我介绍女士干嘛？我又不是未婚青年。说道：“谢谢了！不过我不喜欢和生人喝酒，你们热闹吧。”刘晓燕咯咯一乐，一扭一扭地走了。 贾四妮见张海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晓燕的背影，嘲笑道：“我终于理解了张总说的所谓的敢想敢做了，见到美女就敢有想法，有魄力！让人佩服！”然后指着其他三个人说道：‘你们就不行，见到美女不敢说话吧？这就是差距，哈哈。” 张海回过神来，看看贾四妮，长得也挺有滋味，笑道：“哈哈，美女就在身边呢，大家要敢于表态呀。”贾四妮红着脸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海见关山月不怎么说话，不由得想到，贾四妮在给关山月做工程，这两人不会勾搭在一起了吗？看来不能瞎开贾四妮的玩笑了，哈哈一笑说道：“还好，还好，这说明我还正常嘛。刚才四妮教育大家，见到美女就要敢想敢做，你们看我的！”说完，张海拿起酒桶给自己添酒。 大家惊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见张海给自己倒了半杯，端着酒自信满满地去了刘晓燕的那一桌。有人顿时惊叹：“我去！老张就是厉害！”大家顿时没了喝酒的兴致，都看着张海怎么表演。远远地看张海说了没几句，便拉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开始和美女们觥筹交错起来。 贾四妮看几个男生两眼放光，咯咯一笑说：“你们还真羡慕他了？这叫财大气粗！等你们发了财，脾气大了，胆量也就大了，说的话也就成了真理。但是真没什么羡慕的，真正的大佬在你们身边呢！大家看看关总，人家的事业在咱们地区都是首屈一指的，说不定在省里都是首富。然而关总多有涵养？不像暴发户一般张扬，这才是做大事业的人！” 关山月被贾四妮夸的不好意，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夸人，都让我有点找不着北了，哈哈。” 第533章 纠缠不清 张海虽然喜欢吹吹打打，但是也有好处，在饭桌上能调节气氛，他转移了战场，顿时冷清了不少。关山月不喜欢吹牛，对老同学的经历又不熟悉，所以也没法聊呀。聊孩子，有可能人家没孩子，聊媳妇，有可能没媳妇或者离婚了，都是很尴尬的事。 而同学们和关山月多年不联系，一见面就是以大董事长的身份，之间自然不自然的有了鸿沟。关山月在同学的眼中又是高高在上，他的话少，会让人很压抑。 贾四妮极力地调节气氛，每个人都能聊上几句，既没有显得刻意讨好关山月，也没有冷落了其他的同学。这一顿饭吃下来，关山月对贾四妮有了深刻的印象，这女人表面上一看还没有脱离农村小媳妇的土气，而且常年野外作业，皮肤差点，但是却看问题很深刻，待人接物恰如其分，让关山月高看一眼。 不出意外的是，张海又喝的飘飘然起来。贾四妮一看张海喝多了，便抢着把账结了。关山月心里之乐，这张海，骗吃骗喝成了习惯！别看张海喝多了毛病更多，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喊道：“哪位美女跟我走？” 喝成这样了还不忘泡妞，难道这都是潜意识的？关山月说：“走路都不稳了，你还能开车吗？”张海摇头晃，满不在乎地说：“没问题！我这是特长，酒喝得越多，开车越稳。“ 关山月瞅他那样就生气，一把把他揪出来，扔到后座上，问道：“谁会开车？麻烦把他送回去。”和刘晓燕一起来的一位女士自告奋勇，应道：“我会，我送他回去。”关山月说：“谢了！他这儿也没家，把他送到招待所，给他开个房间就好。” 刘晓燕打趣道：“人家的可是豪车呀，你别不会开，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呦！”那人娇骂道：“刘晓燕你就是个女流氓，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要不你送。”刘晓燕得意洋洋的说：“反正我没主动送他，哈哈！” 关山月把同学们都送走了，回头一看刘晓燕还没走，问道：“你咋还不走啊？”刘晓燕笑眯眯地凑过来说：“怎么？害怕我？我又不是母老虎，比你家蔡小英温柔多了。你看这儿多安静啊，咱们在江边坐一会儿，聊聊天？” 蔡小英比较含蓄，上次喝醉酒刘晓燕对关山月做了什么她也没说，但是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肯定不是好事。何况上学时刘晓燕是出了名的风流，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快，说好听的是早熟，说难听点就是游戏人间了。关山月哪不敢和她独处？说道：“我得早点回去，张海喝多了，别到了宾馆你那个姐妹招呼不了他。” 刘晓燕说：“放心吧，你没看好几个人都凑上去了？男人爱美女，女人爱虚荣，看到豪车都想坐坐呀！对了，你这宝马我还没坐过呢，啥时候也拉着我兜兜风？”关山月笑笑说：“什么车都一样，不是就四个轮上装个沙发吗？没啥区别，走吧。“ 好不容易逮着了独处的机会，刘晓燕不想放过，忽地往前一扑就抱住了关山月，说道：“你别着急走，咱俩有一笔账还没有算呢。”关山月挣扎了一下，谁知刘晓燕抱的死死的，挣了一下没挣开，也不能扳着她的手指头扳开吧，尴尬地说道：“咱俩能有什么账？你松开说好不好？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啊。” 刘晓燕说：“你把我抱到江边儿，咱俩好好说说，不然我就喊你耍流氓。”关山月知道这个女人胆子太大，心里便有所顾忌，那能和她独处，不然酒后乱性怎么办？ 关山月稳稳心神说道：“晓燕，别这样，咱们是同学。如果这样，以后还怎么见面？”刘晓燕说：“蔡小英还和你是同学呢！为什么她就能跟着你，我就不能？” 关山月心里清楚，刘晓燕想跟着自己无非是想得到点好处而已，厂子的业务那么多，谁做生意不是做？说道：“那都是意外！你说吧，我能帮的上你肯定帮的，咱们没必要这样。何况你是个有家庭的人，这样对你也不好。”刘晓燕鄙视道：“你还挺能装！那好，咱先算算这笔账。上次你喝多了逼着我做坏事，让我吃你那坏东西，你说这帐该怎么算？” 关山月顿时想起蔡小英骂她婊子的话来，这么说定是真的了！这个家伙真胆大，风流出新高度来了！知道她只是拿这个话题来和自己纠缠不清而已，关山月郁闷地说道：“我喝的都不省人事了，还能做那事？咱们别提那事了，天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刘晓燕说着说着不禁想起他的雄伟来，心里一荡，竟是期待起来，忽的咯咯一笑，仰起脸，眯着眼，哼哼着说道：“反正你那坏家伙进了我的嘴里，咱俩永远扯不清了，你要永远记住这笔账。那句话怎么说?‘停车做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你看着风高夜黑的，适合做坏事，要不让你重温一下那感觉？” 这个刘晓燕长得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抱在身上感觉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不断的挑逗，让关山月有点意乱情迷。好在关山月心里清楚，说道：“一之谓甚，其可再乎？晓燕，咱们心里都明镜似的。其实你不用这样，我肯定会帮你的，还是清清白白的交往，对谁都好。” 孤男寡女的抱了半天，就是柳下惠也会有感觉，何况刘晓燕目的本不纯，男人的气息让她有点迷乱。见关山月一再决绝，心里酸酸的，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哎，亲我一下，今天就放过你。” 关山月说：“我亲了你，咱们更说不清了。你若是这样，以后我就不帮你了。”刘晓燕心里发狠，骂了一声假正经，一垫脚就亲在了关山月嘴上，伸出丁香小舌，就要撬开了关山月的嘴。 一阵江风吹来，关山月一激灵清醒过来，不敢和她纠缠过深，扶着她的肩膀推开说道：“好了，赶紧走吧！你那姐妹不知道会不会开张海的车，别有什么问题。” 刘晓燕满脸幽怨，气喘吁吁的站在那儿盯着关山月的眼睛不说话。关山月知道，只要自己心软以后就没完没了了，拍拍她的后背说道：“走吧。”说完也不再理会她，发动车子按了按喇叭就走了。 关山月开着车往回走，刘晓燕身上的香味还在怀里飘荡。想着她和苏薇妮两人，都像火一样，真难抵御。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好多位居要职的人会犯一些男女方面的错误，即便是你不利用职权，别人却想利用你的职权，社会上的诱惑太多了！ 上次拒绝了苏薇妮，这次又能够决绝的拒绝了刘晓燕，说明自己的定力在增长嘛！一时间关山月竟洋洋得意起来，自己不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主了！ 关山月一路上哼着小曲回到招待所，要先看看张海，别喝多了作乱。去前台问了他的房间，还没到门口就听着张海正和送他的女人在吹牛。刘晓燕说的对，男人爱美女，女人爱虚荣！担心他再惹出什么乱子，还是推门进去了，说道：“没喝多呀！”张海说：“我现在也是久经沙场了，这点酒算什么？” 那女人见关山月来了，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起身告辞了。关山月说：“你还是谨慎些好，别再让别人的老公把你打成猪头。”张海不以为意，说：“你情我愿的事，谁管得着啊！”劝不了那就不管了，关山月洗了澡，然后回到家里。 王璐见关山月神情不一样，问道：“怎么这么开心？不会是和青梅竹马一起吃的饭吧。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女人的味道。”关山月心里得意，老子刚洗了澡，哪有一点罪证？说：“媳妇你太多心了，哪有那么多青梅竹马？都是一帮傻老爷们。我高兴的是，张海终于挣钱了，他挣钱了是好事啊，不用再缠着我了。“ 关山月那么多女人，王璐哪能管得过来？也就是说说而已。听张海竟然挣大钱了，不禁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笑笑说：“这世界也挺怪，就他那奇葩样还能挣钱？让那些本本分分的人情以何堪啊。” 关山月说：“正所谓时势造英雄。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环境，就会有不同的人站出来。不过，看他那嚣张的样子，未必能长久啊。” 王璐问：“什么意思？他比你还嚣张？”关山月脸色一滞，涩涩地说：“我多规矩呀！他刚挣了几个钱，竟然想着去澳门嘚瑟，那不是嫌自己死的慢吗？虽说开矿挣了几个钱，但是那边的矿却越来越少，不想着存点钱为以后做打算，而是想着及时行乐，只怕是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王璐说：“好歹是老乡呢，你不劝劝他？”关山月苦笑道：“怎么劝呀？他现在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说了还招人烦。由他去吧，什么人什么命！” 第534章 无奇不有 这天中午正在午睡，关山月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曹秋水顺手拿起来一看，“啪”地在关山月胸上打了一巴掌。关山月疼的一吸溜：“小妞，太狠了吧！谁呀？”曹秋水说：“看看吧，你老情人给你发的短信。” 关山月疑惑地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陈露露发的短信，写着：晚上六点煌上煌，303房间。这是卢杰要和孙伟去喝酒了！倒霉孩子，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但是这事不能和女人说，那不是明白着告诉她们是陈露露给通风报信的？一个女人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了，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关山月笑笑说：“他们家想找我喝酒呢，你想去吗？带你一起去。”曹秋水说道：“我才懒得看你们眉目传情呢！还是眼不见为净吧。不过孙伟这家伙真是个白痴，竟然甘心被戴绿帽子？还让媳妇给你发短信！我就纳闷儿了，怎么还有这种人？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关山月虚张声势，说道：“别瞎猜！我怎么能做那事儿？即便是她对我有好感，我也不会动心的。我现在就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何况女色了，都是过眼云烟！” 曹秋水笑嘻嘻地说：“看来猪也会上树了。”关山月说：“你没听说过？有种猪逼急了，真的也会上树呢！”曹秋水问：“什么猪？”关山月哈哈一笑：“猪八戒！” 和曹秋水逗了一会儿，关山月开车往工地走，心里琢磨着，今天晚上怎么能让故事精彩一些呢？琢磨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又想到，对付卢杰不同于不能用对付张家四个老鬼严刑逼供的手段，而是要让他心服口服才好！这就需要张家这四个老鬼参与了。关山月心念一动，掉头就往老张家开去。 把车停在河边儿，见院门关着，关山月也懒得喊人，伸手一推，门闩“咔”的一声就断了。院里挂了不少衣服，他们还讲起卫生来了，不容易！就听屋里边有人喊道：“谁？”关山月也不搭话，走到屋前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哥四个正在午睡，听到有人进院子了，正疑惑呢只听门咣当一声，门就被踹开了。哥四个动作麻利，噌地就坐了起来。迷迷糊糊间，见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关山月，这个瘟神来干什么？顿时吃了一惊，吓得竟然缩到床里边去了。 看着这四个怂包，关山月就想笑，强忍着笑意，绷着脸看了他们一会儿，把哥几个看的发毛。老二壮着胆子说：“关总，这次我们没惹您吧？”关山月说：“你们惹没惹我是其次，关键是要看我的心情。” 老二说：“我们比较笨，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您心情好，要不您指点指点？”关山月说道：“今天我的心情还可以，准备请你们吃饭，不知道赏脸不？”哥四个有点懵，不打了反而要请客，这是什么套路？直愣愣地看着关山月，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关山月说：“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儿！不想让我请你们，是打算要请我吗？”难道竟是真的？老二说道：“关总请我们吃饭，我们想都不敢想。有什么指示您就说，只要能办，我们绝对会尽力的。”关山月哟了一声说道：“这么看来我的口碑不好是吧？就连请你们吃顿饭，竟然也不相信。” 老二赶紧说道：“您误会了，我们只是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没资格跟你在一块吃饭。”关山月点点头说：“你这句话有道理，人贵有自知之明嘛。你们真要是这么想我就理解了，不过今天我就是要请你们吃饭的。要说事嘛还真有一件事儿，需要你们办。 哥几个听了心里一紧，关山月大动干戈请他们吃饭，那岂不是鸿门宴？他要办的事儿，肯定也不是好办的事，但是也不敢问呀，傻乎乎地看着关山月。 关山月发现自己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变态，觉得戏弄他们也是种乐趣。见一个个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心里满意，问道：“那个村支书叫什么来着？”老大说：“叫吴学波，我的同学，不知道您没有什么吩咐。”关山月说：“我说的事就是这这件事。晚上吃饭把他也喊上，我想认识认识。” 原来是打听吴学波呀，难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大家放心下来，这么看来吃饭的事一定是真的了。能和关山月在一起吃顿饭，也是一件能吹嘘一阵子的事，老大开心地说：“好办，这事交给我，叫他他准来。” 关山月坐到太师椅上说道：“你们别在床上坐着，都下来，坐在地上的小板凳上。”哥四个规规矩矩的下来，像受审一样一字排开，坐在关山月的面前。 关山月问道：“卢杰后来又找你们了没有？”老二一副委屈的模样说：“怎么没有呢？不过，他看我们被你打的鼻青脸肿，倒也没有再强求我们什么。”关山月说：“看来打你们是打对了。以后就得这样，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也能让你们警醒。”哥四个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接不上话茬，关山月就失去了再逗他们的兴趣。见没话说，关山月随口夸道：“今天不错，屋里没有了臭脚丫子味，不会是知道我要来特地做的卫生吧？” 老大瞄了关山月一眼，嘿嘿一乐说：“今天早上还真是喜鹊登枝了呢！知道家里要来客人，我们便把卫生做了做。”关山月不屑地说：“你还真会顺杆爬！”说完，忽然觉得屋里有股淡淡的清香。嗅了嗅问道：“这是什么味儿啊？不会喷香水了吧？你们要干什么？准备见对象了？ 老大又是一乐，说道：“您真是神人！这一阵收废品挣了点儿钱，准备给老四介绍个对象。这味道应该是家具散发的。这个木房子挺有意思，夏天住的好，没蚊虫，不过冬天估计就遭罪了，四处透风，哪能住人？我们准备去别的地方租一间。” 看来这当老大的还有点良心，知道先给老四找对象。关山月嘴上应着：“从村里出来还是对了吧？天天守着一亩三分地能挣钱？思路决定出路。”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一动，莫非这是金丝楠木做的？ 上次关山月在江边得了金丝楠木以后，又买了些书籍专门研究了金丝楠，知道金丝楠木有股清幽的香味，而且有驱蚊避虫的功效。金丝楠从被伐后的一个月起，香味开始慢慢蕴藉，历久弥新。经过空气的氧化，不但不会丧失迷人的香味，反而还会增加日月精华的醇香。而且沉淀的时间越长，香味就越明显，一年后的新料金丝楠可以闻到很明显的清香淡雅。 关山月静下心来闻了闻，觉得很可疑。开始他以为上次在江边买的那根金丝楠木是经过河运发往北京的，如果这个木屋是金丝楠木做的，这说明那木头是用来建这个木屋，运输过程中掉进了河里。当真是无奇不有？关山月忍不住心里怦怦直跳——这一屋子若全是金丝楠木那就发达了。 屋里昏暗看不清楚，关山月说：“你们还真会过日子，屋里这么暗也不开灯啊！”老大说：“哪有灯啊？我们来时这就是个杂物间，图便宜租下来的。” 关山月顺手抬了一下身旁的桌子，死沉死沉的，心里更是笃定。现在只差颜色的鉴定了，只要颜色对，它肯定是金丝楠木。屋外裸露的一面，经过百年的风吹日晒，已经失去了本色，不过家具估计还能看出黄色来。但是不能在哥几个跟前露出蛛丝马迹，万一引起他们的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关山月想想问道，这一阵收什么好东西了吗？老大说：“都是一些破烂，哪什么好东西呀！”关山月鄙视一笑说：“不是笑话你们，就是有好东西你们也不认识。走，我看看，万一你们收上来古董就发财了。” 到了院子里，关山月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说道：“还真没什么好东西。别人都说收垃圾能收上古董了，你们咋就没这命？去屋里把太师椅子给我搬出来，让我坐一会儿。” 老三和老四颠颠地跑回屋里，把椅子抬了出来。俩人一出门口，关山月看着那露出的灰黄的颜色，心里又狂跳起来，果然！迷迷糊糊的，听老四说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还挺沉。”老大看看，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估计是黄杨木的吧。” 关山月心里一乐，这哥四个也是蠢货，还不知道黄杨木是什么玩意儿。但是黄杨木也是好东西，不能让他们动了心思，说道：“有句话叫‘千年黄杨不成材’，就是说黄杨木生长极慢，一年只能长个一寸来高。黄杨木不仅生长缓慢，关键是难有大料，一般要生长四、五十年才能用于雕刻，做家具就别想了。” 老大问：“那该是什么木材？”关山月想想说：“樟木？对，很可能就是樟木，樟木驱蚊避虫。” 第535章 欺人太甚 关山月大致看了一眼太师椅，见它一米左右高，椅背方方正正内有圆雕，莲花、荷叶、莲藕合在一个圆形之内，下面为流水波浪纹，生动形象，造成一种方圆对比反差的装饰效果。扶手浮雕缠枝纹，做工精细，工艺考究，看风格应该是苏式家具。 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一旦发家后都有回家造豪宅的的习惯，最典型的就是皇城相府，这座宅子没准就是那个豪绅或者在外做官的人回家建的。如果都是金丝楠木，别说八十万，就是八百万也值得买下来。 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这些家具是金丝楠的，关山月百爪挠心，琢磨着怎么把这间房子盘下来。但是这事也急不得，毕竟有拆迁的可能，如果此时重金买下来说不定会引起注意，到时候有人强迫捐出去，那就白忙活了，一切随缘吧。 为了不防止撞车，关山月他们提前去了饭店，在303的对面开了一个雅间儿。吴学波按时到了，挺着小胸脯，伸出手说道：“关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还挺能拽！关山月不冷不热地说：“吴书记好，请坐！” 一般来讲，农民由于长年在地里干活，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他却相反。这个吴学波长得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白白净净的，关山月握着他的手感觉软乎乎的，一看就是从不到农田里劳作的人，这个村支书当的很惬意的嘛! 不过村支书的地位都由村里的经济实力决定的。你这村很有钱，村支书就牛逼，这个村穷的当当响，村支书就是一介农夫，村里的老百姓都敢和你较真儿。吴学波虽然不牛逼，但是却想在关山月面前装一装，端着架子，一副我是村干部的模样。 他牛归他牛，关山月自然懒得和他计较，看看这几个人估计都很能吃，便点了一桌子菜。煌上煌的招牌菜是酱焖系列：酱焖林蛙、酱焖黄花鱼、酱焖排骨等等，倒也经济实惠。 来得早，菜很快上来了。关山月拿起酒瓶要倒酒，张老二赶紧站起来说：“关总，我来。”关山月笑笑说：“今天我请大家，我就要为大家服务好。谁也别客气，咱们敞开喝！” 关山月特地让服务员换了几个大酒杯，一人倒上一杯，两瓶酒就没了。关山月说：“初次喝酒，咱们得尽兴，这杯酒三口干行不？”吴学波说：“这哪行？喝的太快了。”关山月看着哥四个，哥四个哪敢说个不字？笑笑说道：“我三口，大家随意。” 和他们吃饭也不用什么祝酒词了，一、二、三，三口一过，关山月仰脖干了！哥四个也不含糊，只是吴学波不但没干，三口酒也只是喝了不到“一亩地”。 接下来关山月却不劝酒了，和哥四个斗斗嘴，聊聊天。关山月说：“我看你们哥四个大有成为废品大王的趋势，以后估计不会去我的公司上班了吧？”老二一愣，说道：“这还真没有想过。不过上班也挺好，旱涝保收，就是有点不自由。”老大说：“要不让小四去，毕竟在工厂上班体面些，也好找对象。” 关山月忽然发现这哥几个还有善良的一面，最起码还知道关照自己的兄弟，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人性就是这样，人们对恶人、赖人，总是善于发现他还有好的一面，从而很容易宽恕他，原谅他。尤其是一个以恶人形象示人的人，对你做了一件好事，就会让你感恩戴德，记他一辈子；而对善人、好人却总是容易发现他差的一面，去讨厌他，诋毁他，尤其是他没有满足自己的要求时，更会憎恨他、诽谤他。 陪着他们瞎聊一会儿，看看时间关山月说：“对面有几个朋友在吃饭，我去看一眼，你们先吃着。”老二赶紧说：“好，你忙，你忙。”哥几个规规矩矩的站起来，目送关山月出去。 关山月推开303的门，见屋里坐着男男女女十来个人。孙伟坐在主位，左右两边儿就是陈露露和卢杰。自从教训了卢杰以后还没有见过他的面，但是卢杰头顶上那一撮白毛太显眼了，关山月一眼就认出了他。 关山月突然闯进来，孙伟和卢杰都吃了一惊，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关山月微笑着说道：“看到你们在吃饭，我来凑个热闹。怎么，不欢迎？”孙伟赶紧说道：“呦，关总！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哪敢不欢迎？谁去喊服务员添把椅子。” 有人出去了，关山月径直走到卢杰身边，拍拍他身旁的人肩膀说：“哥们儿，让个座好不？”那人愣了一下，把椅子让给了关山月。关山月坐下后，看了一圈众人，别人都是一脸懵懂，而陈露露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还不忘抛个媚眼儿，笑了一下说道：“打扰大家了啊，不好意思。” 看关山月的架势，孙伟和卢杰都紧张起来，这是挑事儿来了！服务员很快拿来一套餐具，卢杰赶紧给关山月满上酒。关山月端起酒杯对卢杰说道：“哥们儿，咱们挺有缘呀，这杯酒你说怎么喝呢？” 卢杰心想，关山月就是来报复自己的，他把张家的四兄弟打了一顿，不该也这么对付自己吧？心里这么宽慰着自己，然而端着酒杯的手竟有些发抖，不假思索的说道：“关总说怎么喝就怎么喝。”关山月说：“好，痛快！咱们干一杯！” 干了一杯酒，关山月说道：“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卢杰心里一哆嗦，终于来了！强打着精神说：“关总有什么指示你就说，兄弟我能帮你绝不含糊。” 关山月说：“听你的话倒也是个仗义的人，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问你，前两天那帮去我公司闹事的人是怎么回事？”卢杰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说：“我不知道关总说的什么意思。谁敢去你那儿闹事？这事不用你动手，兄弟找人给你摆平。” 关山月问：“你竟然不知道？那你认识张家的那哥四个吗？”卢杰连忙说：“关总，咱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哪能认识他们呢？”关山月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让你见几个人，看你认识不认识。”说着站起来又说道：“走吧！” 卢杰哪能去？说道：“关总，这就没意思了吧！你这样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关山月斜眼看着他说：“你要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你就乖乖地跟我走。”卢杰壮着胆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还敢用强不成？” 关山月哈哈一笑：“你这是在逼我！”说完抓住他头顶上那一撮白毛，就把他提了起来。卢杰疼的嗷的叫了一声，喊道：“你敢打我我爸爸饶不了你。”关山月抬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喝道：“闭嘴！” 见关山月一言不合就动手，孙伟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了出来，颤声说道：“关总，有什么话好说，别动手啊！”关山月双目圆睁瞪了他一眼，孙伟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他不敢可有人敢呀，刚才让座的那个人心里正不高兴呢，见关山月如此霸道，噌的站了起来说道：“你要干什么？” 关山月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就把他按到了椅子上，说道：“没本事就别逞能！这儿没你什么事儿。”说完拖着卢杰到了对面的房间。 关山月指着屋里的几个人问道：“认识吧？”这哪能承认？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卢杰说：“我不认识。”关山月抬手正反两巴掌打在卢杰的脸上，问张家四兄弟：“认识他吧？”张家四兄弟见关山月连卢杰都敢打，哪敢说个不字，赶紧连连点头。 但是不能把卢杰打出伤来，那样有可能会惹出麻烦，关山月随手按在他的一个穴位上，卢杰顿时嗷嗷大叫，躺在地上打起了滚。这时陈露露靠在门口，装模作样地说道：“关总，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饶了他吧。” 关山月笑笑：“好说。”见卢杰缓过劲儿来，关山月蹲下来问道：“哥们，认识这几个人吗？”卢杰又不是纯粹的布尔什维克，何况又没有给关山月带来多大的损失，马上招了，低声说：“认识。”关山月又问：“那些人去我公司闹是谁的主意啊？”卢杰涩涩地说：“是我的主意，对不起啊。” 关山月训道：“你早承认不就完了吗？非得受这罪？真是个贱骨头！今天看在陈露露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但是，我警告你，如果有下一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不要认为你爸爸是什么领导，我真没看到眼里。”说完踢了他一脚，骂道：“滚吧！” 卢杰站起来，灰溜溜的往外走。刚到门口，关山月喊道：“站住！”卢杰吓了一跳，怯怯的回过头来，不知道关山月要干什么。关山月指着张家四兄弟说：“这四个人你不准报复，不然，就和报复我一样，同样饶不了你。”卢杰连声说：“好，好，我知道。” 第536章 以牙还牙 陈露露关心地问卢杰：“没事吧？”卢杰应道：“谢谢嫂子，我没事。”心里却想，孙伟还不如一个女人，吓得都不敢过来说句话，那天我要是惹得起你，把你的女人给占了！ 陈露露又装腔作势地问关山月：“关总，我兄弟真的没事吧？”关山月说：“看着你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了他，若是还有下次，你的面子就不管用了。”陈露露娇滴滴地说道：“谢谢了，抽空我请你吃饭。”关山月心里之乐，这个陈露露也够坏的，说道：“那倒不用。” 陈露露和卢杰出去了，关山月坐下来，给几个人满上酒说：“咱们接着喝酒。”张老二马上举起酒杯说道：“关总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们没有佩服过别人，这一辈子只服您。”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吴书记，刚才大家都喝了，只有你没喝，咱俩干一个让他们随意，行不？” 吴学波见关山月连卢杰都敢打，说什么也不敢再端架子了，给自己倒满酒端起来说道：“谢谢关总盛情款待！正像老二说的，关总恩怨分明，是个做大事的人，我敬你！”说完，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关山月这次来教训卢杰只是一方面，他更想敲山震虎，顺便把吴学波吓唬住。卢杰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蹦跶不到哪儿去。但是吴学波就不一样了，他代表着一方村民，如果和老百姓站在对立面，那就很麻烦了，他们今天给你堵门儿，明天给你堵路，那还不糟心死？ 虽然说老百姓是弱势群体，动用政府力量是很容易解决的，但是那就成了对立的双方。何况关山月做企业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惠及一方百姓，如果这样就和他的初衷相违背。做不做好人先放一边儿，但是不能做恶人啊，他可不想被老百姓戳脊梁骨。 关山月见吴学波对自己也恭敬起来，这次的目的就达到了。关山月的原则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一丈。这次打了张家四兄弟，不能白打，而且吴学波也服气了，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那就给他们一点甜枣尝尝，这也叫恩威并重。 关山月说道：“老四，去把服务员喊来。”老四小跑着出去，把服务员喊了进来，关山月说：“你们的稻花香酒喝的不错，去再拿十瓶来。”大家吓了一跳，这还不得喝死？张老二说道：“关总，这酒可够了呀，不能再喝了。”关山月笑笑说：“给你们的，一人拿两瓶回去尝尝。” 大家登时眉开眼笑，吴学波客气道：“关总，这可舍不得。我们光给你添麻烦了，你不介意不说，让我们又吃又喝又拿的，那多不好意思？”你还知道心虚就好，关山月说：“这都是小事，以后大家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别客气。” 几个人拿上酒千恩万谢的走了，关山月往303看了一眼，发现里边早空了，看来他们这顿饭吃得不痛快，哈哈。又想到，孙伟劝都不敢来劝，就这点怂胆儿，自然也不用再考虑了。 转天上午，关山月的办公室来了一位客人。关山月仰脸一看，差点惊倒自己——这个人乍一看像主席重生！见他留着一个大背头，发际线很靠后，一副富态的脸，穿着一身中山装，走起路来也颇有主席的风采。关山月纳闷，难道是群众演员来骗钱来了？疑惑的问道：“您做什么的？” 那人张口说道：“关总你好，我是卢定国。”别说你叫卢定国，卢定邦关山月也不知道是谁，打个哈哈说道：“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人的脸忽然阴沉下来，冷冰冰的说：“看来关总还真没把我们的小县城放在眼里！这么说吧，我是卢杰的爸爸，现在该知道我来干什么了吧？” 关山月一惊，我去！卢杰这混小子受了委屈还回去告状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你这卢定国也有意思，孩子打架打输了，你要替儿子报仇不成？还真出乎关山月的意料。不过有什么儿子就有什么爹，卢杰这一副败家子的样子，也是他爹从小惯出来的。 各级政府有“四套班子”：党委、人大、政府、政协，然而人大主任在县一级常由党委书记兼任，这是颇为普遍的现象。既然能被兼任，说明人大主任这一角色就相对可有可无了，外界也常认为他们开会“走过场”、监督“虚化”。 但是关山月真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就连张家的哥四个、村支书他都要送点儿小礼物来安抚他们，何况是大领导了。虽然他的做派让关山月看不起，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领导啊，赶紧站起来说道：“原来是卢主任，真不好意思！快请坐！” 关山月一边忙着给卢定国沏茶，一边琢磨着怎么应付他，面子总是要给的。沏好茶，关山月说道：“卢主任，我和卢杰是有点冲突，不过您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呢？”关山月敢打卢杰，想都不用想卢杰肯定不占理，不过卢定国既然找来了，不能说自己没理吧？说道：“不管什么原因，打人总是不好的，何况你也算社会名人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关山月心里不高兴，你这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不教训自己的儿子，却来教训我，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呢。本来想客客气气地和他说话，可是听完他的话，关山月无名火腾地起来了，说道：“你说的对，但是我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要不你给提个建议，以后我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 话不投机两句多，卢定国愤愤地想着，看来关山月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政府一员，你一个私营主有什么牛的？在我当红卫兵那个年代，你就是挨斗的料。 不过人大主任就是管制定法律的，知道用法律说话，卢定国气哼哼地说道：“我的儿子要我来教训，还轮不到你！他犯什么事有法律的惩罚，也轮不到你。你凭什么打他！” 关山月心想，卢定国既然找到这儿来，说明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所以怎么解释也很难让他满意，除非你低下头来向他赔罪。但是道歉的事关山月又不想做，自己又没什么不对的，凭什么呀？古人说：“郡县治，天下安。”你这么大的领导，不为国家大事操劳，却为孩子之间的争斗操碎了心，能是什么好领导吗？县里都是你们这样的人来治理那还不完蛋了？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自己去尊重。 想到这些，关山月也就没了刚才尊重的神态，既然斗起来了，也就不客气了，说道：“您说的对，我是不该打他。不过，如果照您的逻辑，您也没有资格来教训我！我犯了错有法律来惩罚，而不是你来这儿说三道四。” 这话太噎人了，把卢定国气的浑身哆嗦，放下茶杯，用颤抖的手指着关山月说：“年轻人，做事别太嚣张，迟早会栽跟头的。” 关山月以牙还牙，嘴上不饶人：“这点儿请你放心，我这人一向做事稳当，低调的很。至于说嚣张，我看你们父子倒有这方面倾向，来我这儿指手画脚，嚣张的很啊。其实您这大年龄了，没必要来这儿发脾气，对自己不好，最好能动用法律武器，这样尤其对你好。” 卢定国气极了，噌的站了起来，想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想自己真没有能威胁到关山月的地方，除非他想当人大代表，自己还能给他点阻力，其他的还真拿他没办法。这么一想，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就无出发作，不由得气往上涌，愤愤地说：“看来你有恃无恐，厉害呀！” 话音未落，卢定国忽然觉得自己心口憋闷，呼吸不畅，一时间站立不稳。关山月见他捂着心口，脸色发紫，顿时吃了一惊，我天！他这是心脏病发作！真把他气死了自己还成罪人了！吓得关山月赶紧过去扶住卢定国，说道：“卢主任，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赶紧坐下。” 这时候卢定国也顾不上和关山月发脾气了，在关山月的搀扶下缓缓的坐了下来。关山月安慰道：“您放宽心，保你平安无事。”说着抬起卢定国的左臂，一指点在他的极泉穴上。 极泉穴是手少阴心经的首穴，距离心脏近，可以增强心脏的搏动能力。在关山月真气的刺激下，不一会儿，卢定国渐渐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关山月接连对中冲、内关、神门、少海用真气进行按摩刺激。 关山月心想，也不能让你认为你的病都是我气的呀，一边按摩一边说：“您平时是不是爱心烦、睡眠浅、而且多梦？还爱上火、时常口腔溃疡？” 卢定国在混蛋也知道自己的小命重要，点头称是。关山月说：“这都是心脏病的前兆。放心，经过我的治疗，以后准保你失眠多梦、易醒难睡、心闷、心痛的各种症状都会消失。” 第537章 心花怒放 很快，卢定国感觉自己胸口的憋闷感消失了，脱离了要死要活的状态。看着关山月一丝不苟的样子，这时才忽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位是传说中的神医，救活冯玉章的那个人。心里不由的想到，他这么猖狂，可能是觉得有冯玉章在给他撑腰吧。 关山月见他的脸阴晴不定，估计彻底治好了他的病他也不一定念自己的好。但是谁让自己心软呢，在生死面前个人恩怨的事儿就不重要了，由他去吧。 觉得治疗的差不多了，关山月说：“你起来体会体会，感觉一下有什么不同。”卢定国站起来深呼吸几下，在屋里走了几步，只觉得呼吸是那么畅快淋漓，仿佛浑身也有了力气，随口说道：“看来我的命还不小，没被你活活气死。” 他没有被气死，关山月差点被这句话气死，我这可是救了你一条命，顺便把你的病根儿也除了，说一句谢谢的话那么难吗？你这素质怎么当上领导的？心里厌恶，觉得现在和他说一句话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实在懒得和他斗嘴了，把脸一拉说道：“慢走，不送。” 卢定国话一出口就有点儿后悔，但是这家伙脸皮厚，见关山月下了逐客令，竟是哈哈一笑说道：“开个玩笑，你别在意。听你的意思我以后就不会再犯心脏病了？” 关山月面目表情地说道：“也不全是。心脏病的发生大多和人的性格有关，比如：个性好强、固执急躁、好冲动、竞争性过强、人际关系紧张、常有时间紧迫感，这种人血中肾上腺素含量较高，容易发作。 有这种性格的人，一种是暴脾气，独断专行、锋芒毕露，有了不快就立即爆发；另一种是即使内心不满也不表现出来，强制压抑自己的愤怒，使自己总处于压抑的状态。不管那种类型，这种偏激的性格，如果任由持续发展，就容易导致心脏疾病的发生。” 说了半天还是自身的毛病，卢定国脸色一滞。这次来找关山月讨公道，公道没讨到却差点被他气死，然后又被他救了，乱七八糟的自己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只是关山月面色不善，自己又无计可施，总不能以失败者的姿态离开吧？ 卢定国说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就不管了，闹点矛盾也正常，但是要注意分寸。你是社会名人了，我说多了你也不爱听，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还是以和为贵为好。”虽然不中听，但是他不再耍威风了，老同志还是要尊重的，关山月说：“谢谢领导的教诲，我以后会注意的。” 卢定国刚走，关山月接到了欧阳主任的电话，要来拜访他。关山月后来才知道她叫欧阳娜娜，只是这名字太嫩了吧？等成了老太太了，别人还叫你“娜娜”好像还叫不出口呢。娜娜要来拜访，关山月只能等着了。关山月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在拆迁中，她总是为公司着想，感觉这个人还是很靠谱的。 欧阳娜娜一进来，屋里就充满了银铃般的笑声。闲聊几句，关山月问道：“欧阳主任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吗？”欧阳娜娜说：“我来给你报个到。”关山月一愣，笑笑道：“你可别吓唬我，我这儿庙小盛不下你这大佛。” 欧阳娜娜一副失望的表情说：“看来，姐姐是不受欢迎啊。你是只喜欢妹妹不喜欢姐姐呗。”说完，自己俏脸一红，忍不住咯咯直乐。关山月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心想，这个欧阳娜娜当真是风情万种，她这一笑竟能魅惑众生，估计也把政府里面的领导们迷得七荤八素的。 关山月不禁想到，孙国强那家伙就不是个东西，不知道他俩有没有那个关系。不过平时看着欧阳娜娜做事很有分寸，倒像是个“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人。转念又呸了自己一口，想的太俗了！ 欧阳娜娜笑完了，自顾自地说道：“看把你吓得！我是来告诉你我调工作了，招商引资的那块工作我以后不负责了，现在负责城乡规划。感谢过去你对我工作的支持，哪天有空姐姐请你吃顿饭。”关山月说：“哪能让你请呢？是你支持了我的工作，我应该感谢你才好。”欧阳娜娜娜咯咯一乐说：“你请也行啊，我这人是不客气的。” 关山月对城乡规划这个部门不太了解，心里琢磨着应该是有点实权了吧？说道：“那我该恭喜你呗。”欧阳娜娜说：“没什么好恭喜的，都是干活的人，而且这活儿也挺烦的。给政府做了规划吧，政府没钱，干不了；不做吧，显得自己什么也不干。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三把火却烧不起来呀。” 关山月心里一动，她这是什么意思？向自己哭穷干什么？这两年来，关山对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已经很熟悉了。第一，无事不登三宝殿。第二，大多是来化缘的，雪中送炭的事几乎不做，顶多来点儿锦上添花。但是现在自己的企业一分钱还没挣呢，总是往外花钱，心里也没根呀。 于是，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干工作不能着急，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何况你是大美女，也不能长胖啊。”欧阳娜娜心想，这个小鬼头还真狡猾，推得一干二净，咯咯一笑说道：“关总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你帮姐姐出个主意？姐姐刚上来可是一头雾水呀。” 关山月说：“隔行如隔山，这事我可一点也帮不了你。”欧阳娜娜眼睛弯弯的，又是一笑说：“谦虚，你就是瞧不起姐姐。不过咱们的交集以后会越来越少了，瞧不起就瞧不起吧，嘻嘻。对了，你没想着做房地产？你要是做房地产的话，以后咱们的交集就多了。”关山月说：“那个行业我不熟悉，暂时还没这想法。” 欧阳娜娜见关山月汤水不进，心里骂道，这小流氓，还挺狡猾，眉头一蹙，叹口气说道：“我还想着，你若是要发展房地产，咱们的交集就多了，以后还能互相帮忙呢，看来以后咱们注定没缘分了。哎，你不知道呢，这一阵把我愁坏了。咱们想沿着县城边上的河修一条景观带，建成百姓休闲娱乐的场所，也算为群众做点儿好事，可关键是哪有钱呀？拖了两年多了一直建不成，我来了就把这任务拍给我了，你说姐姐命苦不？” 我去！你来就为这事儿呀！拐这么大弯儿干嘛？关山月马上想起那栋木屋来，难道自己的锦鲤属性又发挥作用了？关山月不禁心潮澎湃，说道：“想法是挺好，但是沿河有好多农房呢，拆迁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你要是不着急呢，等明年我公司投产了，有盈利了，我可以帮着你们把绿化带搞起来。” 欧阳娜娜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姐姐随遇而安好呢，还是做个有志向的女强人好？”关山月心想，我和你也只是面上说，没有深入交流过，哪知道你的想法？说道：“这我真不好说。我呢就是大男子主义者，希望自己的女人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就好，也不希望她们干什么事业去。但是人各不同，我感觉你的事业心还是挺强的，那就好好发展吧。” 欧阳娜娜娇嗔道：“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个大男子主义，要不得，要拉出去批斗的！嘻嘻。你该知道，政府里的领导干部都有硬性规定，比如处级干部女性的比例不能低于四分之一呢。国家都鼓励我们女性来干事业，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干了？封建头子，得批判！”说完后咯咯之笑。 关山月明白了，她这是着急着做一些业绩出来，好提职！笑笑说道：“也是，你们女性可是半边天呢！那得好好干。刘禹锡说：‘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李白说：‘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支持你，那就博上一博吧。” 欧阳娜娜笑笑说：“这些年来，我深刻的体会到，职场上女性有优势也有劣势。优势呢，因为有硬性规定，女性干部又凤毛麟角，一旦进入了上升通道，上升的就很快。劣势呢，你也知道，哎，女人也不容易啊，尤其像姐姐长得还有点姿色，好多人都盯着呢。所以做出业绩来也不一定能顺利提拔呀，但是我还是想做出些业绩来，不想让人在后面戳我脊梁骨。” 关山月赞道：“佩服！能像你这么想的人太少了。这些年来，看惯了人们总想着投机倒把，总想着走捷径，很少看到有人能踏踏实实的做工作了。听你的话我都有点感动，好吧，需要我做什么你说话。” 欧阳娜娜眼睛一亮，说：“你也不容易，企业投资这么大，还没到收获的季节呢。但是你若能为百姓做点事儿，不会让你白做的，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关山月心花怒放，说道：“目前我还没什么想法，哪天咱们看看再说吧。” 第538章 啼笑皆非 欧阳娜娜见关山月喜形于色，不禁疑惑，腰包被掏了还高兴？这个关老板让人捉摸不透，早知道这样还费那么多口舌干嘛啊？ 关山月忽然见欧阳娜娜一副惊异的表情，心里微微一惊，不禁感慨，自己也太沉不住气了！转念一想，不应该这样啊，这几年经历的宝贝多了去了，金丝楠木与自己的五大窑宝贝比起来差距还是很大的，怎么会这样呢？再一想，可能是自己在欧阳娜娜面前心态太放松了的缘故吧？这个女人有手段，很容易让人不设防，好像自己也很想和她在一起逗乐子。 关山月还没有理清自己对欧阳娜娜是什么样的心态，欧阳娜娜趁热打铁说道：“关总，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抽时间一起去看看去？”关山月想想说：“欧阳主任，你们先把规划书拿过来我看看，这样我心里有个底儿。”欧阳娜娜随口应了下来，心里却想，这个小色鬼怎么一会儿一变？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转脸就冷静下来了？ 这时关山月的电话响了，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关山随手按了静音。然而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关山月只好接通说道：“你好！”那边的人说道：“咋不接我电话呢？是不是没存我的号啊？我就知道会这样。”原来是刘晓燕！她的话像个怨妇似，欧阳娜娜听得清清楚楚，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关山月。 得！又被误会了！关山月苦笑一下说道：“晓燕，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儿啊？”刘晓燕不接话茬，责问道：“你是不是挺烦我的？”关山月从内心里还真是烦她，但是这话也不能说呀，好歹也是同学，面子上要过得去的，说道：“你想多了，我对同学们都一视同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刘晓燕说：“不错，还敢说这句话。不过目前我还不需要你帮忙，但是你那个哥们张海有麻烦了。” 关山越纳闷，好几天没看到张海，早走了了吧？疑惑地问道：“他还没走？”刘晓燕说：“他走了，只是带着我那个闺蜜张淑琴私奔了！”真是一对活宝！关山月听后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问道：“你闺蜜结婚没有啊？没结婚这事睡都管不着了。” 刘晓燕咯咯之笑，说：“不光结婚了，还有两对双胞胎呢。”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关山月哭笑不得，问道：“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什么意思？我可不想管他的事儿，也管不了。” 就听刘晓燕说：“他可能不用管，但是我那闺蜜摊上事了。”关山月惊讶不已，剧情反转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刘晓燕说：“剧情很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我店里吧。”关山月说：“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想管他的事。” 刘晓燕心里恨得痒痒的，这个流氓总想决绝自己，要不是担心见到蔡小英，就找他去！只好说道：“来吧，这故事太精彩、太生动了，真没想到身边也会出现这狗血的剧情，让我震惊。而且对你很有借鉴意义，还是听听为好。像你的女人那么多，没准哪天也被骗了。我在家具城有家店，你过来吧，给你沏上好茶了。” 欧阳娜娜见关山月的电话没完没了，而且是一个女生在频频邀请，自己要知趣呀，站起来做了个要走的手势。关山月成功地被刘晓燕勾起了好奇心，也没有挽留欧阳娜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和她滑嫩的小手握了一下，把她送到门口，挥手告别。 挂了电话，关山月带上曹秋水就去了。曹秋水和刘晓燕见面后愣了一下，两人认识——原来关山月的家具都是给从刘晓燕店里买的。曹秋水给刘小燕的印象太深了，这小城里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不禁气馁，问道：“这是你媳妇儿？关山月说：“对啊，我媳妇。” 刘晓燕心里满是嫉妒，暗自骂道：这男人就不知足，媳妇这么漂亮还在外面找女人。蔡小英虽然漂亮，也比我强不了多少，说白了就是贪心，比张海也强不了多少。刘晓燕腹诽心谤，愤愤不平，讲起了张海和她闺蜜张淑琴的恩恩怨怨。 张淑琴原来是和刘晓燕一样，做家具生意的。在县城里做家具生意挣不了大钱，小日子也算可以，能算上小康生活吧。一次有人来到张淑琴的店里，说他有渠道能倒腾越南的红木家具。越南的红木家具走私到北海，非常便宜，和内地有四五倍的差价，一年腾几套红木家具就发财了。 张淑琴两口子将信将疑，那人就先给他发了一组沙发试卖，一次就挣了1万多。两口子喜出望外，把所有的家具都处理了，拿着钱去了北海，结果被人骗的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从此一蹶不振，没钱经营了，店铺也被迫转让。 但是她家里还养着两对双胞胎，四个孩子，小的一对刚一周左右，喝奶粉都快喝不起了，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两口子从此便争吵不断，互相埋怨。 上次吃饭就是刘晓燕看她过得不开心，特地请她的，没想到和张海勾搭到一块儿了。关山月在招待所见过张淑琴，也就是一般人，但是张海喜欢呀，转天中午就请她吃饭。 张淑琴还真去了。张淑琴能来，这不就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张海喜出望外，先去商店买了一条白金项链，等张淑琴到了招待所，拿着首饰盒就要送给张淑琴。张淑琴扭捏着说：“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我是有家室的人。” 张海见张淑琴欲绝还迎，楚楚动人，颇为深情地说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已经被你迷住了，一晚上都没睡好觉。那句话怎么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就是这个感觉。”张淑琴羞答答的抛个媚眼儿说道：“男人的嘴，说谎的鬼，你就是想骗我吧，我才不信呢。” 张海说道：“我骗你干什么？听说你要来，我就坐卧不安。我呢就是一个暴发户，没多少文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爱慕之情，只好买了一个项链，收下吧。”说完把项链塞给了张淑琴。 张淑琴满心欢喜，推辞了几下说：“我戴着你的项链，我男人看到了怎么办？”张海大大咧咧地说：“那怕啥？大不了离婚跟着我。”张淑琴说：“你明摆着有媳妇，还骗我干什么？” 张海大言不惭的说道：“这有啥？你不知道有钱人都有几个媳妇？现在人们都讲，男人没有蜜肯定不咋滴，女人不是蜜心里很生气，太正常了！昨天吃饭的那个关总你知道吗？人家就好几个媳妇呢。他还有两个钢厂，每个钢厂都有他的女人管着钱。你要愿意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好日子都能过上。而且以后我的钱也让你管。” 张淑琴娇滴滴地用手指抵住张海的胸说：“骗人！咱俩不熟悉。我不能相信你，这事儿咱慢慢再说吧。”张海当然也没有非要带她走的意思，逢场作戏嘛，趁机抓住张淑琴的小手，抚摸着说道：“小手真嫩！这事以后说也行，那咱们现在做点什么？不能浪费这大好时光啊。” 张淑琴羞答答地拍了张海一掌，娇嗔道：“你就不是好人，还想做什么？”张海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心里大乐，伸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把脸凑过去说：“都是过来人了还不知道？孤男寡女的还能做什么，咱俩做点少儿不宜的事呗。”张淑琴扭扭捏捏地说：“你们男人都是流氓，只知道做这事儿！我可不能对不起我男人。” 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张海见的女人多了，这个套路还不知道？她已经收了项链，也让自己摸了小手，不就是默认了吗？那还犹豫什么？张海抱起张淑琴就亲了上去。张淑琴嘻嘻笑着，躲躲闪闪，半推半就，终于被张海逮着了。 张海志不在此，上边亲着，手上不停。但是张淑琴却严防死守，只是让他隔靴搔痒，就是不让张海解开衣服，把张海急得百爪挠心，软磨硬泡也没有得逞。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嘴上亲的啧啧之响，手上则不停的交战，你争我夺，张海愣是没占到多少便宜。过了一会儿，张淑琴说：“我不能陪你了，还得回家给孩子做饭呢，以后有时间再出来陪你行吗？” 张海失望极了，我费了半天的劲，吃都没吃上，那有什么意思？我有买项链的钱能找好几个小姐呢，生气地靠在床上头说话。 张淑琴见状，撒娇道：“小样儿，还生气了？”见张海不说话，张淑琴趴在他的身上，亲了一口娇骂道：“小男人！”说着把手伸进了张海的裤子里。 张海大喜，手上也不老实起来。张淑琴嘴对嘴呸了一口，轻叱道：“别动，不然我就不伺候你了。”张海被撩的迷迷糊糊，乖乖地躺好，看着张淑琴解开了他的裤子，低下了脑袋。 第539章 鬼迷心窍 张淑琴走后，张海意犹未尽，觉得这个女人太难搞定，可是却心有不甘。这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越得不到越想得到，张海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还有钱办不到的事？ 吃完午饭，张海想把张淑琴约出来，便给她打了电话。张淑琴可怜巴巴地说：“我没你媳妇的命好呀，下午还要去饭店打工去，不然孩子的奶粉钱都没有着落。”张海说：“你男人干什么的？他不挣钱让女人去挣钱？那要他干什么?” 张淑琴叹口气说：“我男人要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还用去给别人的饭店打工？可怜我小姐身子丫鬟的命，享了没几年的福，开始受罪了。”张海说：“你一天挣多少钱？”张淑琴说：“哪能挣多少？一天六十块钱，一个月上满了班也挣不了两千块钱。” 张海牛气哄哄地说：“这都是小事儿！我一天给你二百，陪我几天。”张淑琴笑道：“你真有钱！可是我陪你几天我的工作也没了，我不能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有心陪你可是却没时间呀。”张海郁闷，问道：“你说多少钱，只要你说个数我都满足你。” 张淑琴咯咯之笑：“张老板真豪气，不过，我只想过有保障的生活。”张海已经鬼迷心窍，大有得不到她誓不罢休的劲头，说道：“放心吧，只要你跟了我永远都是小姐的命。十分钟之后我到你们小区门口。” 张海开着自己的切诺基，威风凛凛地去了。在小区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张海忍不住要给张淑琴打电话时，张淑琴才姗姗出来。张海见她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印花的丝巾，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般披在肩上，手提着一个小坤包，高跟鞋有节奏的哒哒之响，体态优雅，气质好极了，不禁更是心动。 张淑琴上了车娇嗔道：“你疯了？直接来这儿，让熟人看到了怎么办？”张海说：“人都说色胆包天，怕什么？最坏的结果是离婚，离婚了我养你，你就能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张淑琴抬起小手拍了张海一下说：“你就是个混世魔王，赶紧离开这儿。” 张海扭过身子亲了张淑琴一口，说：“真香！”张淑琴咯咯一笑：“赶紧走吧，别让熟人看到了。”开出小区没多远，张淑琴凑过身在张海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是家里四个孩子嗷嗷待哺，我还要养家糊口呢，命苦啊！哎，本想着好好陪你几天，可是身不由己啊！你把我送到班上去吧。” 张海把车停下，拿出两千块钱说：“这是你一个月的工钱，陪我两天。”张淑琴做过生意，虽说现在生活落魄，那也是曾经见过钱的人，两千块钱还没放到眼里，轻轻地按着张海的手作势推回去，嘻嘻一笑说道：“张总这是要买我吗？不过，我可不是为了你的钱，我是见你有本事才鼓足勇气，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和你交往的。” 张海说：“你说吧，怎样才能陪我几天？条件随便提。”张淑琴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自从遇到你，我的心也乱了，你这个冤家！让我想想。”张淑琴想了一会儿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张海说：“这还有假？不喜欢你我死命的追你干嘛？” 张淑琴探过头抱着张海亲了一会儿，甜蜜蜜地说道：“谢谢你。你要真的喜欢我，我倒有个主意。我想这样，咱们合伙做生意，这样我也有个体面的工作。你想，你天天带着一个小服务员进来出去的，是不是也丢你的人？” 张海把钱塞给张淑琴说：“你先拿着，陪我两天。生意的事还不好说？你不是就想再开个卖家具的店吗？十万二十万就足够了吧？这都是小钱。”张淑琴把钱塞进坤包里，又亲了张海一口说：“你这是要把我买下来了的节奏？但是我也就值两千块钱，有点不符合你这大老板的身份，哈哈！” 张海洋洋自得地说：“钱都是小事，只要我高兴了，你有的是钱花。走，咱们先去宾馆乐呵乐呵。”张淑琴紧张地说道：“你可别吓唬我啊！咱这小地方都是熟人，随便撞到一个我这一辈子就毁了。”张海说：“那怎么办？咱们去外地玩？” 张淑琴说：“我也想去，但是去外地我怎么给家里解释啊？你痛快了，然后转身走了，剩下我怎么办？你帮我编个理由。”张海想想说道：“这好说，你就说和朋友一起搞投资，出去考察项目去了。” 张淑琴倚在张海身上，娇声说道：“你说的简单，我家人能信吗？何况我家那个就是个一醋坛子，知道我和你一起去，那还不翻了天？”张海气馁，说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行啊？”张淑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我说个主意你听听，看行不行。” 张海说：“你说，我听你的。”张淑琴说：“咱们假装一起做生意，大致按你出资金我管理的方式。现在北方不是蓝鸟家具卖的好吗？咱们就以考察蓝鸟家具为名出去玩几天，我好好陪陪你。为了让他们相信，咱们草拟一个合同，你先拿一万块钱押金，见到钱他们就相信了。等咱们玩几天回来，你要是想做生意，咱就做；你要是不想，我提出反悔，就说考察的不合适，把钱退给你，你看行不？” 张海是日进斗金的人，一万块钱真放不在眼里，平时打牌一把输几千、上万的都是常事，何况有合同怕什么？张海把手伸进张淑琴的衣服里摸索着说：“好说！你们女人的心思真复杂，这么简单的事非要绕一个大弯。”张淑琴被张海摸得忍不住娇喘着哼哼了两声，撒娇道：“轻点！小色鬼。” 听着张淑琴鼻子里发出的迷人的声音，张海骨头都酥了，拉上张淑琴去了招待所。一进屋张海火急火燎的，把张淑琴按到床上。一番云雨过后，张海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张淑琴的指点下，草签了协议。 说走就走，把张淑琴送回家收拾一番，提上行李出发了。张海问：“想去哪儿玩？”张淑琴笑嘻嘻地说：“你有心思玩吗？你若是只想着我的身子，咱们就在大冈完两天就好。”张海说：“知我者，淑琴也！” 两人到了大冈市，在宾馆开了房间住了下来，准备逍遥自在地过两天神仙般的生活。一夜无话，转天吃完早饭，张淑琴说：“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别人的媳妇？你出手大方，有这钱去找小姐多好？” 张海说：“那不一样。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好奇心是天性，大家是成年人，都懂得。为什么叫‘妓不如偷’呢？小姐们一点感情都没有，提起裤子谁也不认识谁，哪有你好？咱俩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不仅在身体上有深入的交流，还能说说情话，有感情的交流，这才惬意。” 张书琴咯咯直乐：“张总还挺有情调啊。不过咱俩不能总在宾馆呆着吧，我有一阵子没来过市里了，咱去出去转转？”张海说：“好啊，满足你的愿望。” 两人收拾一番来到停车场，张淑琴说：“要不咱们别开车了。”张海就指望着切诺基长脸呢，走到那儿回头率高，有面子，疑惑地问：“为什么？”张淑琴说：“我总觉得配不上你。” 张海心里得意起来，说道：“怎么讲？我觉得你挺漂亮的，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儿，往大街上一站也能迷倒一大片，怎么会不配呢？” 张淑琴说：“咱俩要是走在街上，我觉得倒无所谓。但是一坐上你的车，我就觉得不配了。你看我这衣服都是几年前的的款式，一点也不时髦，像农村出来的小媳妇一样，从你的豪车上下来我的心就虚，觉得丢了你的脸，所以咱俩还是别开车了。” 张海哈哈大笑，说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先去商场。”张淑琴不好意思地说：“那多不好，又要花你的钱。”张海大手一挥，说道：“老子高兴，走了。” 两人到了商场，把张淑琴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武装了一番。张海豪气，为了博美女的欢心，出手都是名牌。买完穿的又去买了手镯，一趟下来消费了张海上万块钱。 张海日夜操劳，腰酸腿痛，龙体欠安，在商场逛了一会儿就走不动了。张淑琴见状心里一乐，偷偷笑道：“肾虚了？哈哈！回宾馆我给你按摩按摩。”张海高兴，虽然钱花的有点肉疼，但是这妞善解人意啊。 但是张淑琴哪会按摩？回到宾馆，打电话叫来技师伺候张海。张海见了女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技师身上摸来摸去。技师纳闷，媳妇怎么就不吃醋呢？而且出门时竟是女人付的钱，真是一对奇葩！ 第540章 弥天大谎 在市里玩了几天，花天酒地，夜夜笙箫，张海的小身板就吃不消了。他也不怕张淑琴笑话，买了六味地黄丸补补肾。但这无疑是车水杯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这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说着闲话，张海无意识地揪着张淑琴肚子上的赘肉，捏出各种形状来。揪了几把，张海忽然对眼前的女人失去了兴趣，尤其是肚子上的赘肉更是让人不喜，和小姑娘娇美的身段比起来差远了，一时间兴致缺缺。 张海心里盘算着，这几天在这个女人身上花了不少钱，粗略一算买东西就有两万多了。说来也怪，每次花钱张淑琴都是替张海考虑，而张海却花的心甘情愿，事后一算，却又肉疼。 虽说开矿以来这几个月张海挣了不少钱，但是花销也大呀。买车买房这些都是可数的，但是经常赌博就没数了，对别人吹牛时都是自己挣了，其实是输多赢少，兜里就存不住钱。这次又花了不少钱，卡里剩的也不多了，打算着转天返程。 一旦没了兴趣，张海看着张淑琴小腹上剖腹产时留下的刀痕是那么狰狞，更是去意已决，说道：“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我公司里一大堆事儿呢，明天咱们回去，收拾东西我就要返程了。”张淑琴本在闭目养神，听了张海的话忽地睁开眼来，微微一笑说：“不打算带着我走了？”张海说：“我想带你走你走吗？出来的时候看你那么谨慎，就知道你很在乎家庭。” 张淑琴说：“我不是在乎这个家，而是在乎我的孩子。我带着孩子跟着你走，你愿意吗？”见张海不说话，张淑琴噗嗤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不过你要是还喜欢我，回老家了就来看看我。”张海随口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睡了好几天，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张淑琴笑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要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就合伙做生意，我给你打工。”张海虽说赖了一些，品质差了一些，但是他不是傻子，把钱给了张淑琴经营去，自己还能见到毛？养女人是自己图乐呵，但是没义务替别人养孩子呀！ 张淑琴见张海沉思不定，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说道：“果真如此！我看你是把我骗到手了，也玩腻了，就想甩了我吧。”张海心道，我还真是这个意思，但是看着张淑琴幽怨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了一丝的惭愧，涩涩地说：“怎么会呢？我这人很重感情的。”张淑琴说：“那我说的做生意的事你怎么不说话？” 张海推脱道说：“这事儿我一直替你想着呢。只是这次出来带的钱不够了，等下次回来咱们再定，你看行不？你在家先踅摸着地方，等看好了告诉我，我抽空回来。” 张淑琴叹口气说：“你就搪塞我吧。虽然你是个没良心的人，把我玩儿腻了就想甩了，但是我真的喜欢你，崇拜你，永远忘不了这几天快乐的日子，谢谢你！” 没想到张淑琴真的对自己动了感情，让张海大为吃惊，长了这么大，从没有一个女人对自己表白过呢！不仅有些飘飘然，还有些感动，张口说道：“你就放心好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张淑琴说：“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明天回去我把你那一万块钱押金给你。”张海脑子一冲动，差点说，这一万块钱我不要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歹一万块钱呢，不是小数啊，说道：“这次出来带的钱不太富裕，而且时间有点久，钱花的有点多，要不我就不要了。” 张淑琴哈哈一乐，在张海的肚子上拍了一掌说道：“不早了，早点睡觉吧。”张海捏了捏她下垂的胸部说：“咱俩洗个鸳鸯浴去？”张淑琴鄙视道：“我看你都快直不起腰了，还想这事？你要不怕死，别说鸳鸯浴，再给你找个小姐陪你玩都行。”张海尴尬一笑，刷牙洗脸去了。 等张海刚刚钻进被窝，就听到了敲门声，两人一激灵坐了起来。张淑琴说：“不会是警察来查房的吧？”张海说：“不用怕，他们查就查呗，咱们是你情我愿的，他管的着吗？”张淑琴说：“你不怕我怕呀，传出去多丢人？” 门外敲门声不断，两人正犹豫着怎么办呢，忽地门被推开了。张海吃了一惊，难道没锁门？不容他多想，屋里的灯就亮了，就见一个人手提棍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张淑琴嗷的一声尖叫钻进了被窝，张海怒道：“你是谁呀？竟然不打招呼就闯了进来！” 那人怒气冲冲，举着棍子就朝张海抡了过来，张海吓得出溜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是打的张海也是嗷嗷直叫。那人一边打一边骂道：“让你偷我老婆，打死你这个王八犊子。”张海明白了，这是张淑琴的老公找了过来，被抓现行了！ 张海闷声闷气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说，打死人你还得偿命呢。”张淑琴的老公又打了几棍才喝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给我出来。”两人哆哆嗦嗦，蜷缩着从被窝里露出脑袋来。张淑琴老公骂道：“你们不是去北方考察家具吗？怎么考察到被窝里来了？这是把我当睁眼瞎子呢？” 张海一时理屈不知道该说什么，张素琴耷拉着脑袋哪敢说话？她老公越说越气，又指着张淑琴激动地说道：“好，好！你这弥天大谎撒的好！为了和野男人鬼混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我看你也是不想要这家了，那我干脆成全你们，让你们到阴曹地府去做鸳鸯吧！” 张海见他举着棍子作势又要打，吓得连声说：“别冲动，别冲动，打死人是犯法的。你想想，把我打死了你也得判死刑，你的孩子们谁来管？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张淑琴的老公好像被说中了软肋，举着的棍子落了下来，骂道：“你老婆被人上了，你能不冲动吗？”张海见状，心里一松说道：“我就不冲动了，女人如衣服，哪有啥冲动的？”张淑琴的老公骂道：“嘿！遇到不要脸的了！既然你不要脸，我就给你们拍上照，让你老婆看看。”说完拿出相机接连拍了几张。 被打了一顿，张海渐渐清醒过来了，心想，你随便拍，我才不怕呢！别说照片，就是拍成黄片我也不怕！你要是不怕你老婆丢人你随便拍，这招对我张海是没用滴。 这次张海裹着被子被打了一顿，身上都没留下什么伤痕，比上次在翡翠小镇那个老板打的轻多了。张海这种捉奸在床的事经历过了，尤其是上次翡翠小镇的事儿，跟着关山月学了不少知识，他的经验很丰富，所以心里很淡定。 张淑琴的老公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说道：“你说这次的事情怎么处理吧？”张海从不认为偷情是一件丢人的事，心想，我只是和你老婆睡个觉，大家你情我愿的，这又不犯罪，那有啥？说道：“你想什么做？”张淑琴的老公恶狠狠地说：“拿二十万，这事咱们就两清了，不然有你后悔的！” 原来是要钱来的，张海心里更有底了，两万块钱他都不愿意给，别说二十万了。张海这半辈子所有的屈辱都是为了钱，让柳桃卖淫，让柳桃陪人睡觉，自己第三下四地去求关山月，为了什么？在他的观念里，别的都不重要，只有钱才是实实在在的，有了钱才可以为所欲为。 从张海的口袋里拿钱就和要他的命没什么区别，这事想都别想。张海说道：“我没有那么多，有我也不能给你，你这是敲诈勒索罪，知道不？”张淑琴的老公气结，骂道：“王八犊子！上了我的媳妇还有理了？还敲诈勒索罪？既然这样，今天我先打死你再说！” 张淑琴的老公抡起棍子就打，张海撩起被子就钻了进去，一时间又哀嚎不断。张淑琴劝道：“老公，别打了，打死人会偿命的。”老公手上缓了一缓说道：“你都这样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先拉个垫背的再说。”张淑琴哀求道：“这件事都是我不好，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能做傻事啊？我给说和说和。” 张淑琴拍了张海一下说：“你这是要钱不要命啊！二十万也就是你几天的收入，不会为了这点钱命都不要了吧？”张海脑子灵光一闪，这不会是个圈套吧？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顿时大悟——张淑琴的演技还好，骗着自己花点钱，但是这两口子凑到一起，演技也太拙略了，略微一想就是漏洞百出。 张海心里那个气呀，张淑琴惺惺作态自己竟信以为真，还以为她真的对自己有感情呢，没想到都是为了钱。爱财的遇到爱财的了，不要脸的遇到不要脸的了，张海撩开被子说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们随便！” 第541章 不可一世 张海不是关山月，关山月会顾忌自己的家庭，社会声誉，要是拿着裸照来威胁他还能起到作用。但是张海怕什么？一个都能让媳妇去卖淫的人有什么顾忌的？所以遇到张海这样的无赖，张淑琴两口子只能认倒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招式都没用了。 虽说张淑琴这几天没被白玩儿，也骗着张海花了不少钱，但是这不是他们的目的呀。见张海不给钱，张淑琴图穷匕见，也撕破了脸皮。两口子又把张海打了一顿，从张海的包里把签的那份协议找出来，撕掉。这还不算，开着张海的车就回来了，不给钱就不给车。 张海生气，转天坐着车回来就把张淑琴两口子起诉了。这下可好，剧情大反转，张淑琴夫妇有罪了！ 听完刘晓燕的讲述，关山月有点儿瞠目结舌，故事里的狗血情节竟然真的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关山月心想，这些剧情和自己不会沾边的，自己的女人除了原配没钱，王彩和自己一起成长起来的，别的哪个女人没钱？但是刘晓燕肯定不会是为了警醒自己才说这些的，不用想都知道，她想给张淑琴求情！ 关山月不想管，说道：“这都是自作自受，张海挨打活该，你闺蜜被抓起来也活该。我觉得你闺蜜这件事做得太过了！像她这种人，简直就是法盲，不在张海身上栽跟头，也会在其他地方在跟头的。” 刘晓燕说：“她是不相信法律，上次被骗后一分钱都没有追回来。他们这次还不知道怎么量刑，可以是诈骗罪，也可以是绑架罪，也可以是两罪并罚，不管哪种最少都要三五年呀，说不定还会更长！不过两口子倒霉就算了，但是孩子可怜呀！等他们出来孩子都成了问题少年，又给社会培养了一批人渣。老同学，张海听你的，你能不能帮着说说情，让他撤诉？” 关山月想想说：“第一，我不想欠张海的人情；第二，做了违法的事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看只能是他们自救了，首先求张海别深究。在我看来，张海虽然混蛋，但还不是十足的恶人，心肠还是有的，求他没准就能管用。然后让你闺蜜咬定这事儿不是有预谋的，她是被丈夫逼得绑架了张海，好歹能保一个出来。” 关山月带着“媳妇”来刘晓燕的家具店，就是不想和刘晓燕多交往，让她知难而退。这次又一点情面也不给，不禁是不想管这些烂事，还有就是想让刘晓燕绝了对自己的念想，以后不再和他纠缠。刘晓燕不是傻子，对关山月的态度心里失望之极，低下脑袋闷头喝茶。 关山月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见刘晓燕一脸落寞不由得心软，临走时对曹秋水说道：“以后咱们公司采购办公桌椅都来我同学这儿买，照顾一下她的生意。”刘晓燕对一个钢铁公司没多少概念，问道：“你们能用多大的量？” 关山月心里一乐，说道：“具体我也说不好。你想吧，公司需要六七千人，平均一百人一个车间就得六十多个车间，每个车间要有会议室，办公室，每个分厂要有办公楼，公司要有大的办公楼，你大致算算需要多少？我估计你一年的采购量将是你十几年的销量，但是你可不能用次品忽悠老同学啊！” 刘晓燕登时眉开眼笑，笑嘻嘻地说道：“这你放心，我做生意从不坑人的。上次和嫂子不认识，你们从我这儿买的家具质量不也是挺好？”关山月说：“我刚用几个月哪知道好坏？再说有人是专门坑熟的。” 刘晓燕嗔道：“谁都像你不老实？哈哈，那我就先谢谢关总了。”关山月说：“不用客气，我用谁的都是用，这事以后你直接和我媳妇联系就好。” 从刘晓燕那儿出来，关山月回到办公室，就见张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丫子一颤一颤的，洋洋自得，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神态。曹秋水看着他就来气，说道：“张总的表情看着好像很牛呀。” 张海就怕曹秋水，这个暴力妞一言不合就开打，关键是打了还没地儿说理去。被她讽刺，张海脸色一滞，赶紧正襟危坐，讪讪说道：“哪敢？只是在我发小的办公室感到很放松而已。”曹秋水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张海马上放松下来，浑身像没了骨头一般靠在沙发上。 关山月说：“张总消失了几天，我以为你走了呢。”张海说：“哪会呢，我走之前总要和你打招呼呀。这几天兄弟我遇到一个奇葩的人，差点没给我气死。” 闲着没事儿，关山月就想听听张海怎么说，笑道：“讲讲，那个不开眼的敢气我们张总？”张海说：“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你还记得那天送我回来的那个女人吗？这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结果是想为了骗我的钱。我的钱是那么好骗的吗？让我白玩了几天不说，还把她扔进了监狱。” 够能吹的！花了两三万还叫白玩儿？关山月笑道：“厉害呀！现在还懂得利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了。” 张海得意地说：“这叫吃一堑长一智嘛！跟着你兄弟我也学了不少知识。开始我想，大家你情我愿的玩玩就结了，咱们有钱，给她花点儿也不叫事，没想到她要玩票大的！那不是作死吗？老虎不发威总以为是病猫，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不知道马王爷张着三只眼！” 说完，张海点颗烟，美滋滋地深一口又说道：“现在的社会就这样，只要有钱什么办不到的？想玩女人就玩女人，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拿钱买他的小命。这也就是在咱们老家，我认识的人少，若是在我矿上，有人敢对我下黑手，我非得要了他的小命不可！对了，我的车里还有两把枪呢，你要不？给你也来一把？” 关山月连忙说：“别！那东西不是我能用的，我还想好好活几年呢。”张海哈哈一笑说道：“你的身手不用抢，但是我不行啊，我要用它来自保。现在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有钱就是硬道理，死人能买成活人。 看着不可一世的张海，关山月暗自摇头，这次的事儿可能让他更加无所顾忌，对他不是好事呀！想想说道：“张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是作为发小，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我觉得你现在思想有点儿膨胀，这对你非常不好。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何况你现在在老百姓眼里是有钱人，但是有钱人多了去了，别到时候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张海说道：“这事你放心，轻重我还能分得清的。”关山月笑笑说道：“那就好。另外呢，有句话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现在挣了钱了，但是矿总有一天会挖完的，要为以后考虑啊。”张海说：“你这句话说的对，等我挣了大钱了交给你来经营。”关山月哈哈一笑：“这么说你还挺瞧得起我。” 张海说：“你的品质我还是信得过的。明天我就走了，晚上咱们哥俩吃顿饭。”关山月哪有空陪他？吃顿饭都能惹出一堆烂事来，说什么也不想和他凑一块了，推脱道：“我晚上有事，陪不了你了。”张海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下回回来再看你。” 张海说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关山月胡思乱想一通，感到无事可做，去了曹秋水的房间。曹秋水正撅着屁股趴在窗台上往下看，见关山月进来了，喊道：“快来看！你老乡威风着呢！” 关山月纳闷，这一会儿又惹什么乱子了？过去往下一看，见张海点着烟，得意洋洋地靠在车上，指手画脚。一对老年夫妇抱着四个孩子正在向张海求情呢，这一定是张淑琴的公公婆婆了！ 关山月刚听了两句，就见两个老人跪了下去。张海肆无忌惮地说道：“看在你们两个老人和孩子的份上，让我不深究也行。但是我有个条件，以后我回来了，让张淑琴伺候我！” 看着老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关山月心烦，顺手在曹秋水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你还挺好事儿啊。别看了，看着闹心。”曹秋水咯咯一乐，关上窗户说道：“你老乡这次可是小人得志了，看着样子是要把威风耍到底了。” 关山月说：“这个张海真是个惹事的精，说不定那天就倒霉了。”曹秋水说：“这叫上帝让他死必先让他疯狂。这种人就不能有钱，有了钱就作死。” 两人正说着，陈露露跑上了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叽叽喳喳地说道：“知道吗，咱们县出了大新闻！一个矿老板被别人下了仙人跳，闹上法庭了！” 见两人笑眯眯地看着她，陈露露嗔道：“你俩都知道了呀！装模作样的。”曹秋水哈哈一乐：“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 第542章 玩心大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张海的风流韵事很快传遍了这个小小的县城。看着陈露露一脸兴奋，一脸八卦之色，关山月心里却隐隐不安，自己的光辉事迹估计也早成了这个小县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吧。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关山月接到了郭一山的电话，这才想起来公司的审批手续还没有办完，但愿他给带来的是好消息吧。关山月赶紧接通说道：“郭叔您好！”郭一山客气地说道：“关总好！审批的事等急了吧？”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不满郭叔，回来后我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刚才见是您的电话才想起来，我还琢磨怎么就把它忘了？转念一想，应该是您的自信、儒雅、不俗的见地让我折服，百分百的相信这件事肯定没问题，所以回来后再也没想过这件事。 郭一山笑笑说：“你这帽子戴的太高了，让我不得不做好啊。也谢谢你的信任，幸好不辱使命，要不还真耽误了大事。”关山月没听明白他的话，说道：“太感激了，我去京城找您？” 郭一山说：“我正好去南方有点事，顺便去参观一下你的公司。”关山月说：“那多不好意思？还烦劳您亲自来一趟，我心里不安呀。”郭一山笑道：“别客气，我后天到，正好有些事要当面说说。” 挂了电话，关山月琢磨着郭一山的话，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事。像他这样有水平的人，肯定不会来索要什么回报的，那就是一定有大事发生。只是这些大事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审批手续能办下来总归是好事。 关山月很开心，说道：“中午咱们凑到一起，小小庆祝一下？”陈露露当然愿意了，还装着不当家的样子说：“我下去问问孙伟，看他有事没。”陈露露扭着小腰出去了，曹秋水不满意地说：“你总是找理由和她往一起混，别哪天和张海似的，让人下了仙人跳就好。” 关山月嘿嘿一乐：“上次把卢杰打了以后，孙伟吓得总是躲着我。好歹也是股东，像陌生人一般显得不融洽，借机会沟通沟通。”曹秋水嘟嘟囔囔的说：“沟通事小，别把人家老婆沟通到床上了。”关山月心想，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已经沟通到床上了。 一会儿陈露露打来电话说：“孙伟说了，审批手续本该他办的，最后还是你出面才弄好，他心里过意不去，打算着隆重地请一顿。”关山月笑笑说：“也行，那我们就自己先热热身。” 欧阳娜娜也是急脾气，下午就把规划拿来了，关山月才知道这那河叫百泉河，忍叫不住问道：“欧阳主任，它为什么叫百泉河？我没看到泉水呀。”欧阳娜娜笑道：“看来你一点也不关心家乡的事情。”关山月说：“我在这儿上了三年的学也不知道它还有名字。” 欧阳娜娜说道：“原来确实没有，但是咱们要开发它，没个响亮的名字怎么行？说叫百泉有点夸张，这条河的源头有不少泉眼，常年喷珠吐玉，自流不息，所以起名叫百泉河。这条河虽不大，却从来没有因为干旱枯竭过，而且到了县城河流变缓，河面变宽，宽处有十多米，窄处也有两米多。 但是沿河比较乱，有农房，有田地，也有垃圾堆放场，脏乱差。咱们县城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娱乐休闲的地方，而这条河距离城区很近，所以准备打造成沿河游园工程，改善咱们县城的环境。” 听欧阳娜娜说着，关山月粗略看来一下，游园长约四公里，沿河规划建有月亮湾滩地公园、阳光沙滩浴场、太阳帆儿童广场等，以风景健身绿道、滨河观光道以滨水景观和绿色廊道为基础，包括自行车双向骑行专用道和步行道，穿插建设休息驿站、休息长廊、健身长廊等等。 关山月说道：“看着规划不错，很让人期待。”欧阳娜娜笑道：“什么叫看着不错？我这可是出去考察后重新定义的。这次强调了体育健身功能，我想把它定义为体育公园，既能极大地改善县城周边的环境，又能促进全县人民体育健身运动，意义重大。” 关山月说：“我赞同！这要建成了应该写上你的名字，叫娜娜游园。”欧阳娜娜咯咯之笑：“我们都是幕后英雄，做事不留姓名的，哈哈。哎，刚开始建设时肯定会骂声一片，老百姓会说纯粹是糟蹋钱，或者说谁谁谁从中牟利呢！”关山月说：“咱们争取加快建设进度，让你少挨骂两天。等建好了，大家体会到它带来的好处就会感激你的。” 欧阳娜娜笑道：“挨骂是我们的事，功绩都是领导的，这个不敢抢，哈哈。不知道你有空没，咱们去实地考察一番？不能纸上谈兵，让你也有一个初步的印象。”再不去就显得摆架子，或者不积极了，对不住欧阳美女的一番热情，关山月爽快地答应了。 关山月开上车拉着欧阳娜娜到了百泉河，把车停在一处宽敞的地方，俩人沿着河往下游走。欧阳娜娜边走边讲，这儿要修座桥，这儿建公园，这儿建沙滩，这儿建绿道，如数家珍，看来是没少下功夫，这个欧阳娜娜还真是个干事业的领导。 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木屋旁，恰恰张老二推着三轮车出来了，看到关山月和欧阳娜娜一起来了，赶紧停下来和俩人打招呼：“两位领导一起来有什么指示吗？”欧阳娜娜说：“我们随便看看转转，没什么指示，忙你的去吧。” 张老二好像顿悟，领导这是“散心”来了？给关山月眨眨眼，说道：“关总，你们忙，我收破烂去了。”看着张老二离去的身影，关山月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这个花花公子的名声是坐实了，连这个笨蛋见到自己和美女在一起都怀疑。 再往下走关山月就比较熟悉了，那儿离他们高中比较近，上学的时候总去玩，就没必要去看了。情况大致了解了，关山月问道：“这个工程我主要负责什么呀？”欧阳娜娜说：“负责拆迁、建设。”关山月问：“那安置呢？”欧阳娜娜说：“安置就不用了，和你钢厂安置房一起建设，政府有这笔资金的预算。” 关山月心里直乐，那不还是我的钱吗？笑着问道：“有初步预算吗？”欧阳娜娜说：“只是拆迁和建设两千万足够了。可这两千万对咱们的穷县来讲是个大数啊！幸好有你这个金主在，不然这计划只能落在纸面上。” 关山月看着这个木房，心里想着，如果房屋全是金丝楠木做的，那我还发财了，这两千万就不叫钱。但是欧阳娜娜说过可以提条件的，自己若是不提，显着自己是冤大头一般，趁机问道：“欧阳主任，你不是说我出资建这个公园有好处吗？能给什么好处呀？” 欧阳娜娜笑嘻嘻的问：“你想要什么好处啊？说来姐姐听听。”关山月说：“来之前我还不知道，到这儿了我发现对面那片山丘不错，一下就喜欢上了。把那片地给我行不行？”欧阳娜娜惊异地说：“你若想要，我回去给领导说说，应该差不多。不过你要那片荒坡干嘛？不会是想建别墅区吧？” 关山月不置可否地问：“你说好吗？”欧阳娜娜说：“真有这个想法呀？好不好我不知道，建成了给我留一套啊。”关山月心想，我是建后宫呢，你也来吗？哈哈一笑说：“我就是看着这一片风水不错，具体干什么还没想呢。” 欧阳娜娜更惊奇了：“你还懂风水？”关山月谦虚地说：“略懂，略懂。”欧阳娜娜咯咯之笑说：“讲讲，我听听你这大资本家对风水知多少。” 关山月想想说：“咱们从这个角度看，以这片小山丘为圆点，你看乾位那座山最突出，山谷里还有条小河流了过来，这叫‘乾山乾向水流乾，乾峰出状元’，你说这地方怎么样？”欧阳娜娜笑道：“说的对不对不知道，听着像是很懂的样子，嘻嘻。” 关山月说：“远处看不真实，咱们过去看看？”欧阳娜娜说：“这儿没有桥，要绕好远呀。”关山月一乐，过去扶住了欧阳娜娜的腰，把欧阳娜娜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关山月笑笑，忽地拔地而起，足不点地，像飞一般地越过了百泉河。 欧阳娜娜惊的一声长叫，如黄莺出谷，紧紧地抱住了关山月的腰。落到地上欧阳娜娜才反应过来，小心肝砰砰乱跳，使劲在关山月的胸上拍了一掌，娇骂道：“你不会早说呀？吓死我了！” 关山月看着眼前红扑扑的小脸，色如凝霞，烂漫芳菲，倍显明媚，又娇又美，当真是“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忽地意识到，自己怎么在她身边总是这么放松？赶紧神色一肃说：“对不起啊，刚才玩心大起，吓着你了。” 第543章 孟浪之徒 欧阳娜娜噗嗤一笑说：“你真像是一个孟浪之徒！哈哈。”关山月涩涩一笑，自己是太随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欧阳娜娜见状心道：这个家伙还害羞了，哈哈！说道：“这河面一丈多宽，你随便一跃就过来了，看来这功夫是真的了？” 关山月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人？”欧阳娜娜说：“你刚才神神道道的说什么‘乾山乾向水流乾，乾峰出状元’的，我看就是骗人的。若是这样，这附近肯定出过名人。” 看看河对面的木屋，关山月心想，这个家的主人肯定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当然，这话就不能和她说了。见欧阳娜娜穿着高跟鞋，说道：“在这乱石岗上走路不方便，你在这儿待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欧阳娜娜伸出手来说道：“扶着我过去！一会儿人一会儿鬼的，又装起来来了。”关山月笑笑说：“我不是担心你说我是孟浪之徒嘛。”欧阳娜娜哈哈之笑，娇声骂道：“小心眼！” 扶着欧阳娜娜滑嫩的小手，在她不断的惊叫声中，两人上到最近的小山丘上。关山月这个假大师潜心看看周围的情况，忽然明白了，所谓的“乾山乾向水流乾”，不外乎乾山者水缠玄武，乾向者水流明堂。其实不管是立哪个山向，水都是朝乾向流，有意思。 欧阳娜娜见关山月笑嘻嘻的，问道：“大仙，看得怎样？”关山月生搬硬套说道：“你看，乾龙入首，立子山午向，甲水来，戌水去，艮、丙、辛三方峰起，此乃大贵之地也。”欧阳娜娜说：“嗯，有成仙的潜质。你还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关山月说：“我说的是‘天玉经四大局’，后边三局叫：‘卯山卯向卯源水，骤富石崇比。午山午向午来堂，大将值边疆。坤山坤向坤水流，富贵永无休。’”欧阳娜娜说道：“你这是宣扬封建迷信，和你一个现代化企业的老总身份不相符。” 关山月说：“古人云：敬天地自然富贵，孝祖宗必定发财。咱就是一俗人，哈哈。”欧阳娜娜说：“你不是俗人，你是个骗子。”说完了自己咯咯之乐，扶着身旁的小树前仰后合。 欧阳娜娜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红唇微张，腮上两个浅浅的的酒窝也在笑。关山月不敢再看，这女人媚而不妖，真让人想一亲丰泽。正要移开目光，发现她的头发蹭到了一片树叶上，吓人的是，树叶上有个绿色的毛毛虫，眼看着就要滚了下来！ 关山月知道，这是洋刺子！刚想说你躲开，就见洋刺子顺着她头发滚到耳朵后，接着掉进了脖子！欧阳娜娜瞬间就感觉到了，随手一拍，把洋刺子拍的稀烂，同时“嗷”一声尖叫骤起，大有冲破云霄之势。 这洋刺子浑身长满了枝刺和毒毛，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当它受到攻击时，它身上的这些细小毒毛便会脱落，好像孙猴子吹出的毫毛一般随风飘荡，一旦刺入人体的皮肤，便会引起刺痛和红肿，何况被欧阳娜娜拍进了脖子上，马上白嫩的肌肤上红了一大片，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欧阳娜娜疼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关山月拦腰抱起她，几个起落到了河边，说道：“我要解开你衣领的扣子了？”欧阳娜娜带着哭腔嗔道：“现在了还讲究什么？” 关山月解开她领口的扣子，把衣服往下推了推，露出香肩，然后坐到一块石头上，让她横躺在自己的腿上，从河里撩着水清洗干净。冰凉的水淋到脖子上，火辣辣的感觉减轻了不少，欧阳娜娜才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怀里呢，顿时羞红了脸，梨花带雨般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谢谢了！” 关山月说：“毛刺还在呢，别着急。”从河里抓了一把淤泥抹在伤处，再冲洗后，剩下的毛刺就没几根了。让欧阳娜娜蹲下来，关山月蹲到她身边。瞪着大眼把剩下的几根毛刺拔了下来。 关山月的鼻息喷到了欧阳娜娜的脖子上，欧阳娜娜心里慌慌的，问道：“好了吗？”关山月说：‘好了，但是你的皮肤太娇嫩，过敏了，要回去涂点消炎的药膏。” 说完，关山月的目光才注意到她的锁骨裸露出来了，忍不住看了一眼，顿时被惊住了，太性感了！从没想过一个人的锁骨能让自己心动如斯，感觉下一秒就像被人用一把小手枪，砰！砰！砰！直击心脏。 欧阳娜娜听着关山月没了动静，侧脸一看，见他如狼一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胸口，脸腾的又红了，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谁知蹲的时间久了，大脑一阵眩晕，堪堪摔倒，关山月顺手扶住了她的腰。 欧阳娜娜娇嗔道：“你就是个小流氓！”关山月脸一红，讪讪说道：“你的衣服都湿了，送你回去吧。顺便抹点药膏去。”欧阳娜娜轻声斥责道：“那还不赶紧过去。” 关山月轻声说道：“得罪了！”然后抱着她跳过河面，把她放下问道：“还疼吗？”欧阳娜娜目光躲闪，不敢看关山月，说道：“能不疼吗？”关山月说：“这儿到车旁还有一段距离，你穿着高跟鞋走不快，要不我背着你，或者抱着你跑过去？”欧阳娜娜红着脸，扭捏着说道：”又不是没抱过，装什么正人君子！”关山月涩涩一笑，拦腰抱起她，施展空行十六步，足下轻点，如腾云驾雾一般疾驰而去。 耳边风声呼呼，欧阳娜娜不自觉地搂着了关山月的后背，感到他身上暖烘烘的，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她迷恋起来，迷迷糊糊间不一会儿就到了汽车旁。进到车里，两人一时间竟无话可说，沉默起来。关山月先把车开到一个药店，跑进去买了红霉素软膏，然后回到车里帮欧阳娜娜抹上。欧阳娜娜脸上的红晕就没有消退，感到自己的脸滚烫滚烫，比脖子的伤还烫的厉害。 洋刺子造成的伤好的也很快，走了一段路，欧阳娜娜就感到舒服了很多，没了火辣辣的感觉。按着欧阳娜娜的指点关山月把车开到了她家的小区，没想到她和蔡小英住一个小区，关山月竟然有点紧张起来，像是偷情一般。好在蔡小英这个时候在招待所，关山月的胆子才太大了一些。 到了楼下，关山月说：“我就不上去了吧。”欧阳娜娜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像是回到了主场，气势又来了，笑着说道：“到门口了不进去，不是待客之道啊，进去吧。” 欧阳娜娜在前边带路，踩着楼梯扭着丰臀上了楼。关山月看着眼前扭动的翘臀，心里竟又慌张起来，不敢跟的太近，往后落了两步，跟着上去了。 进到家里，欧阳娜娜说：“你自己倒水，我去换换衣服。”说完进了卧室。关山月四处打量了一眼，见装饰风格大致和蔡小英家一样，估计这是本地近年流行这种风格吧。见茶几上有笔墨纸砚，关山月过去一看，见她写的是李白的《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不知道是不是欧阳娜娜写的，这副小楷运笔圆润、娟秀，工工整整，关山月自忖写不出来。不过这首诗是写诗人在月夜花下独酌，表面上看好象自得其乐，然而背后却充满着无限的凄凉。诗人孤独到了邀月和影的境界，可是还不止于此，甚至感慨连今后的岁月，也不可能找到同饮的人了，所以只能与月光身影永远结游，并且约好在天上仙境再见。 关山月心想，不知道她只是随便写写，还是言由心生。如果这是她的心理状态，说明这是个有故事的人，红颜薄命，无非如此。正琢磨着，欧阳娜娜出来了，见关山月在看自己的墨宝，咯咯一笑问道：“不知道我的字能不能入关老板的法眼？” 关山月惭愧地说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就是一外行，我哪敢点评？只觉得你写的字清秀娟丽，耳目一新，自愧弗如啊。没想到欧阳美女还有这一手，让人刮目相看。”欧阳娜娜咯咯一笑：“虚伪！你都看不明白还说什么好不好的？”关山月哈哈一笑说：“还真是，自相矛盾哈。” 欧阳娜娜说：“你还真是大爷，水都不会自己倒。”关山月尴尬地挠挠头说：“看你没事了，我准备走了。”欧阳娜娜白了关山月一眼说：“来了不喝一口水，以后还不笑话我？”自顾自地给关山月沏起茶来。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关山月心想，欧阳娜娜见自己在看她写的字，神情自如，没有一丝异常，估计就是写着玩的，没准她过得很好？忽地心里又是一惊，自己琢磨这事干什么？真是孟浪之徒！ 第544章 月下酌酒 关山月发现心底里竟然喜欢欧阳娜娜，顿时紧张起来，自己已经惹了一屁股风流债了，哪敢造次？一时间感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话找话道：“欧阳主任还喜欢古诗词哈？没想到还是个大才女呢！”欧阳娜娜咯咯一笑，说道：“那是！女人不仅怕嫁错郎，还怕入错行，导致我这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哈哈哈！” 欧阳娜娜长期在政府工作，开朗大方，颇有御姐的风范，与关山月其他的女人风格都不一样。喝了杯水，开了几句玩笑，关山月不敢再待下去了，担心自己沦陷，赶紧说正事准备撤。 关山月说道：“欧阳主任，你就放心，这个项目我肯定帮你做，就等你一声令下了。”关山月不用说明，欧阳娜娜已经知道关山月的心思了，说道：“好，太感谢你了！虽然给不了你多少好处，但是在公园的入口处，都会写上你们公司的名字，让黄溪县的人们永远记着你。” 关山月一笑说：“我这是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啦？”欧阳娜娜俏脸一红，嗔道：“瞎联想！只是让你掏了腰包，姐姐我心里感觉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会上你那化缘去了。” 关山月心里一乐，知道对不起我还去找我要钱去？但是谁让你是美女呢！笑笑说道：“能为家乡做的点事儿，也是我挣钱的目的之一。我这人没有大格局，小格局还是有点的，我回来建厂的目的也是想促进咱们当地经济的发展，所以你也不用内疚。” 欧阳娜娜笑道：“你说的我都有点感动了，哈哈。”关山月说：“那咱就不说了，别把你说哭了。我走了，谢谢你的茶。”欧阳娜娜欲言又止，小脸红扑扑的，心里竟有一丝不舍来。看着关山月站了起来，说道：“欢迎以后常来玩啊。” 关山月出门的时候，发现她的鞋架上只有女人的鞋，心里又臆想起来，难道就她一个人在这儿？看来那只能“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 欧阳娜娜靠在门口，看着关山月下楼，忽然冒出一句话：“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吧，也算庆祝庆祝咱们再一次合作。”关山月正依依不舍呢，听了她的话不假思索地说：“好啊，也是应该的。”欧阳娜娜感到自己的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鼓起勇气说：“那你还着急走啥？等着咱们一起走吧。” 欧阳娜娜的话就像有魔力一般，把关山月招了回来。两人重新坐在沙发的对面，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脏砰砰直跳。关山月看着茶几上的《月下酌酒》，说道：“你的字经过名师指点？”欧阳娜娜说：“我爸爸教的。我爸爸是咱们省书画协会的会长欧阳海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关山月说：“我满身铜臭气，哪能知道大师的名字？”欧阳娜娜咯咯直乐，说道：“还挺善于贬低自己，抬高别人哈！勇气可嘉嘛。我给你做个打油诗？”关山月微笑着说：“愿闻其详。” 欧阳娜娜一时间笑个不停。终于忍住了笑，说道：“我本世间风流客，空有皮囊如草莽。虚度光阴二十载，哪管世人诽与谤。别生气啊。”欧阳娜娜说完，捂着肚子抽搐几下，实在忍不住了便放声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关山月张口说道：“含蓄，要含蓄，美女要笑不露齿的哟。听了你的打油诗，我忽然想起半首词来：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雨；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装。问郎：花好奴颜好，道：不如花窈窕。” 欧阳娜娜红着脸，笑眯眯的说：“你怎么不说后边几句？我替你说了：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关山月说：“我又不是你老公，我哪敢说？”欧阳娜娜啐道：“果真是个风流客！我就比花好看，有眼无珠！” 一时间屋里暧昧的情绪蔓延开来。欧阳娜娜低声问道：“你的媳妇到底是哪一个呀？”关山月老脸登时通红，支支吾吾一阵说道：“要不晚上我叫着她，咱们一起吃顿饭？”欧阳娜娜忽地叹口气说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的经历姐姐很好奇，能跟我说说吗？” 闲着无事，关山月大致讲了自己“发家致富”的经历，当然避重就轻，女人的事儿就不说了。 欧阳娜娜听后说道：“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还懂古玩？让姐姐高看你一眼。看来倒也不是：‘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哈哈！”关山月说：“我这副皮囊很帅吗？”欧阳娜娜说：“帅不帅倒是其次，挺臭屁的。看在你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份上，晚上姐姐亲自给你做一顿饭。” 关山月特别享受和欧阳娜娜斗嘴的过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荣幸之至。你说我吃你这绝世美女做的饭会不会折寿啊？”欧阳娜娜咯咯直乐：“折两年寿怕什么？人活的关键是过程精彩就好，活那么久也没意思呀。”关山月笑笑说：“你这么说，我就心安了。你听了我的经历了，我能不能听听你的传说？” 欧阳娜娜眼里忽地闪过一丝阴霾，笑笑说：“不准打听美女的隐私！”想想又说道：“是不是觉得吃亏了？姐姐给你写一幅字，咱们就扯平了。去我的书房，正式给你写一副。” 关山月随着欧阳娜娜进到书房，见里边的装饰很简单，只有一个书柜和和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关山月看这砚台眼前登时一亮，从侧面看层状沉积岩特征明显，红黄相间，正面有流水一般的红丝，丝纹回旋变幻，色泽缤纷，肌理润滑。关山月说：“你这是红丝石砚，难得！” 欧阳娜娜眼睛一亮，大有遇到知音之感，说道：“知道的不少呀！好！看来我给你写字该不会是对牛弹琴了。”关山月说：“谢谢美女的抬爱。”欧阳娜娜边倒墨汁，边笑道：“这要是在古代，你就是我的小书童，帮我研磨，嘻嘻。” 关山月自得地说：“谁要有我这样的书童也是福气，会武功、会医术、董古玩、能挣钱，绝对称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说夸张点，我就是踩着七彩云彩的盖世英雄！”欧阳娜娜嗔道：“又臭屁起来了，真令人作呕，我看是盖世狗熊，哈哈！不准说话，我开始写字了。” 欧阳娜娜微一沉思，挥笔写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这是卓文君的《白头吟》！关山月心想，这个欧阳美女总喜欢这些幽怨的诗词，婚姻肯定不幸！“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看来自己是没希望了。我去，怎么又瞎想！ 欧阳娜娜写完后，低头盯着墨迹不说话。关山月心想，是不是她的内心又被触动了？却见她很快抬起头来，笑呵呵地说：“怎么样老弟？姐姐写的不伤你的眼吧？”关山月说：“一般般吧。”欧阳娜娜凤眼一瞪：“什么意思？你准备大显身手？” 关山月赶紧说道：“哈哈，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不喜欢这首诗词。回头给我写一副主席的《忆秦娥·娄山关》，挂到我的办公室怎样？”欧阳娜娜仰着脖子，骄傲地说道：“那要看我的心情！慢慢欣赏吧，姐姐给你做饭去。” 欧阳娜娜张口就是姐姐、姐姐的，现在老弟都叫上了，关山月也明白了她的心思，他们之间只能是姐姐弟弟，大不了是个红颜知己，而不会是其他的关系了，心里不禁有些遗憾。 欧阳娜娜做了一道“蟠龙菜”、一道“糍粑鱼”，两个素菜。糍粑鱼是关山月的最爱，把鱼经过腌渍、晾干后煎烧而成的，外皮酥脆，肉质紧实，咸辣适口，一个字：香！ 蟠龙菜就见功夫了，将肉类、鱼类、蔬菜等切碎后搅拌均匀，用鸡蛋薄饼卷起后，切成小段，在盘中摆成龙的形状，再用高汤在油锅中做成欠汁。说起来一句话，做起来很费事，看来欧阳娜娜这顿饭是费了心思。 倒上酒，欧阳娜娜说道：“今天姐姐很开心，不仅是工作上的事，更重要的是能和你谈的来。李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咱们干一杯！”关山月兴致大发，说道：“‘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今天我陪姐姐开怀畅饮。” 两人干了一杯，欧阳娜娜笑道：“‘斗酒相逢须醉倒’？想得美！我才不会和你傻拼呢。我喜欢白居易的境界，‘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朋友三三两两，坐着喝小酒，聊会天，当然遇到你这样的还能附庸风雅的可能更好。” 欧阳娜娜的口风太严了，俩人在一起相处了一下午一晚上，关山楞是对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这个像谜一样的女人，分寸掌握得恰如其分。关山月感到她骨子里有种高洁的品质，就像王安石所云：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然而，她的生活更像是陆游诗词里说的：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虽然每每笑口常开，内心里却是孤独的。所以她对自己又是莫名的亲近。 这一晚上，欧阳娜娜打开了话匣子，谈谈文学，谈谈书法，谈谈人生。关山月的心想，这样也挺好，做个红颜知己也不错嘛。不对，不能叫知己，她家里的什么情况自己都还不知道呢，这个女人！ 第545章 风口浪尖 郭一山要来，关山月必须要亲自接去。这天他叫上孙伟，开车去了天河机场。 和孙伟在一起，有时候关山月觉得他很可怜，像欺负他一样，让关山月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即便是孙伟生了报复之心，关山月很容易就原谅了他，毕竟自己给人家戴了绿帽子，做的不地道嘛。 不过，自从上次揍了卢杰以后，孙伟更是乖巧了，一路上像个小司机一样谨小慎微的伺候着关山月。但是关山月知道，一旦他有机会得势，就会疯狂的报复自己，所以提防之心必须有啊。 关山月暗自反思，以后一定得管住自己的裤腰带，不管女人再漂亮，也不能和有夫之妇不清不楚。就像欧阳娜娜一样，如果自己展开疯狂的追求，相信她也会沦陷的，但是不能那么做了，毕竟国人认为最大的仇恨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一路上比较沉闷，关山月不是善于调节气氛的人，孙伟对他的心情又很复杂，所以两人除了工作上的事，其他的很少能有说到一起的。 到了武汉，谁知飞机晚点了，那边还没有起飞呢。孙伟说：“关总，我回家看看，有一段时间没来了，看看房子有没有异常。”关山月说：“你开车去吧。”孙伟连忙拒绝，说道：“这儿我很熟，打的去就好，咱们到机场回合。”孙伟走了，关山月感到无所事事，心里一动，开车去了学校。 学校给他留下了美好的记忆，更有牵肠挂肚的女人。一晃三年了，不知道郭霞现在过得怎样，是不是从出国留学回来了？是不是结婚生子了？也或许移民了吧，只希望能听到、能见到她的蛛丝马迹。 到了学校，关山月直接把车开到了教师公寓楼下。公寓还是一副老旧的模样，关山月忐忑不安地上了楼。谁知到了门口，就见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顿时关山月胸口如遭锤击，身子晃了晃，抓着扶手才站稳。关山月呆呆地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盯着那刺眼的“囍”字，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关山月这天才彻底领悟到这首词的意境。良久之后，关山月喃喃自语道：“好，结婚了好。她也早该结婚了，祝她幸福吧！” 这种结局他想过多次，可真当亲眼所见，还是如晴天霹雳，打掉了他所有的幻想。关山月拖着沉重的双腿，如丧考妣般垂头丧气下了楼。站在车前，关山月又恋恋不舍地抬头看看那间曾经留给自己美好记忆的窗户，心中无限眷恋。 郭一山下了飞机已经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郭一山是重要的客人，不能让人家车马劳顿，关山月打算晚上就在武汉吃住。郭一山推辞不得，只好应了。关山月对孙伟说：“我对武汉不熟悉，你看着那个宾馆不错，晚上咱们就住那儿。”孙伟说：“那就住东湖宾馆。” 郭一山马上说道：“不用，不用！咱们随便住一家快捷酒店就好。东湖宾馆我是知道的，那是咱们武汉的一张名片。因为主席生前的多次下榻，而且长期承担着重要的政治接待任务，它又被称之为‘湖北中南海’。咱们一个老百姓就别去凑热闹了，死贵死贵的。” 关山月这个土包子还真不知道，疑惑地问：“既然是主席住的地方，那还允许别人住吗？”孙伟说道：“当然允许！那儿分东院与西院，有百花苑、南山甲所、南山新村、百花村、梅岭、听涛区等区域构成，主席最早住在南山甲所，后来住在梅岭一号，那儿肯定是不允许随便住人的。现在已经对外开放，成为人们缅怀主席晚年经历、体验伟人生活的旅游新景点。咱们住听涛区。” 到了宾馆，只见院内高树如云，鸟语花香，亭台水榭，绿草如茵；放眼望去，山水交融，鹭飞鹤翔，碧波万顷，如诗如画。关山月赞道：“冲着环境贵点也是应该的。”孙伟心里恨恨地想；这就是个土老帽！ 晚上在宾馆就餐。关山月请郭一山点菜，郭一山哪好意思，推脱半天只点了一道“娃娃菜”。郭一山说道：“你们别小看这道娃娃菜，大有来历的。”关山月说：“‘娃娃菜’还有讲究？不就是小白菜吗？” 郭一山哈哈一乐说：“不一样的。那年金日成率团来访，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当时国家正处于困难时期，宾馆菜蔬储备有限，菜已经上完了客人却还意犹未尽，怎么办？还是主席聪明，说，我看宾馆外面种了很多萝卜，地面下的萝卜虽然还没有长大，还是‘娃娃’，但地面上的萝卜苗很嫩，应该很好吃。 主席还对对朝鲜朋友们说：萝卜，在中国又叫土人参。民间有句俗话，萝卜进城，药店关门。这道‘娃娃菜’在我们的《黄帝内经》上都有记载呢。这就有了东湖宾馆独特的一道菜‘娃娃菜’。” 看来郭一山一定住过这儿，所以还是来对了。郭一山又给大家讲了主席的《水调歌头.游泳》，说这首词大家耳熟能详，谁都能说上几句：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但是大家恐怕不知道主席这首词的原稿在谁那儿吧。” 关山月对这些感兴趣，马上问道：“在谁那儿？”郭一山说：“他老人家把《水调歌头·游泳》的原稿送给了当时的厨师，真想不到吧？主席就是这般平易近人，体贴工作人员，世人的楷模呀！”关山月感觉郭一山的脑子就像书库，到哪儿都能说上一二三来，了不得。 喝着酒，郭一山渐入正题，说道：“关总的命真好，你们公司再晚一个月这手续就办不下来了。”关山月一愣问道：“没听说政策有变呀？怎么回事？” 郭一山说：“政策没变，但是高层的风向变了，说是近期投资过热，要控制。过一段时间钢铁行业可能就要有大新闻了！你们听说过铁本吗？”关山月摇摇头：“没听说过。” 郭一山说：“铁本是近期涌现的一家民营钢铁企业，未经国家有关部门审批，从最初规划中的二百万吨产能，像‘吹泡泡’一样逐步扩大到四百万吨、六百万吨，最后规划为年产八百多万吨的大型钢铁联合项目，规划占地也从两千亩一路攀升到九千多亩。” 关山月吃了一惊：“我感觉我这五百万吨就够大的了，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就规划到近千万吨，厉害！”郭一山说道：“他们甚至喊出了超过宝钢的宏伟目标，这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初步调查，他们和地方政府采取了化整为零的方案，把偌大的钢铁公司划分为十几个基建项目，以图躲过国家的审批。” 关山月笑道：“这倒是个方案，我怎么没想到？”郭一山笑笑说：“但是他们忽略不少问题，比如焦化厂，建成后年产量超过六十万吨，这必须经环保部审批的。正好国家感到近期投资过热，他们就撞到了风口上，现在多个部门开始联合调查，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关山月问：“地方政府是不是会保护呀？” 郭一山竖起拇指，向天上指了指说：“我看是凶多吉少，这是老大下的令！铁本涉及到四千多农民被迫搬迁，有的甚至住进窝棚、桥洞、废弃的渔船，老百姓的补偿款大都没拿到，对民生影响也很大。这件事发生以后国内所有没有审批的钢铁项目全部暂停审批，估计会影响一两年甚至更久，所以说，关总的命真好！” 别看郭一山说的轻描淡写，不用说，这次审批惊险至极，若不是郭一山有人脉想都不要想！关山月给自己倒满酒，端起来说道：“郭叔，非常感谢！没有您出面，咱们审批手续的事就会凉凉，您就是我们的贵人，恩人，我定当重谢！” 郭一山端起酒杯陪着关山月喝了一口说道：“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你们一定要低调。因为这次有好多朋友帮忙，虽然咱们的事都符合程序，但是也要避免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 关山月赶紧说道：“好的，我一定注意。咱们公司所有的拆迁款都已经到位，不欠老百姓一分钱。县里的还迁房也如期建设，不会有群体事件的发生。”郭一山说：“这就好。” 孙伟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上边为遏制投资过热，特别是对各地‘大炼钢铁’的不满而采取的权宜之策，而铁本成一个不合时宜的项目被封杀，或者叫抢打出头鸟？” 郭一山说：“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认为这件事昭示人们：不能打着发展的旗号，违法行政、违规操作，甚至有令不行、有禁不止。我觉得你们办得好，既然花了钱了，为什么不让它合法呢？” 转天回到黄溪县，关山月带着郭一山走马观花参观了自己的工地。回到办公室，关山月开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作为谢礼，递给郭一山。郭一山马上就推了回去，说道：“我是受童老哥的委托帮你办这件事儿的，若是收了你的礼我以后怎么见他？”关山月说道：“这一码是一码，何况您办这件事肯定也没少花费心思，不能让您赔钱办事吧。” 郭一山笑道：“那都是过去的老关系，你郭叔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朋友多，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何况虽然我现在是个闲人，但是关系还在冶金部挂着，也算是公职，怎么能收礼呢？你不能让我犯错误。” 关山月说：“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解决了我们公司生死的问题，这恩情多大呀！您若不收我心里会一直不安的，总得让我心理平衡吧？”郭一山笑道：“有情后补，有情后补。” 关山月是那种有恩就要马上报的人，他可不想总欠着别人的情，想想问道：“郭叔，你目前做什么生意啊？”郭一山说：“没做什么生意，偶尔帮着一些公司做做规划。”关山月说道：“我早有一个想法，想成立一家贸易公司，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您不嫌累，咱们合资成立贸易公司，您管理，我出资，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您看怎样？” 郭一山严肃地说道：“那咋行？我怎么能明着占你的便宜？那样以后我在这个行业里还怎么混？我这一辈子就是靠着这张脸活着的，不能往我的脸上抹黑呀。” 关山月说：“那您提个意见，咱们商量商量。”郭一山问道：“你准备做多大呀？”关山月说：“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先做我们公司的铁矿石业务，等行业在极端的情况下，再做一些期货。比如今年上半年，我就囤了不少矿石、煤炭、钢材，导致我下半年的成本一直在低位运行，每吨成本降低了二百多元。” 郭一山惊叹道：“厉害呀！那个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这种趋势，但是谁也不敢做，没想到你做了，神人！让好多在钢铁企业混了多少的人都自愧不如！看来一个人的成功就成功的道理呀。要不以后叔就跟你混？哈哈！” 关山月说：“荣幸之至，您看咱们怎么合作好，拿一个方案咱们商量商量。”郭一山说道：“等你这个公司建好了，总的产能能达到一千五百万吨，单单是每年的铁矿石业务，也不低于三千万吨，对于一个一般的贸易公司来讲，也不小了。我这人也没什么追求，有个活做呢省得闲坏了就好。你要成心这么做，我收你利润百分之十的管理费就足够了。” 第546章 候鸟北迁 关山月这人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见郭一山不贪图钱财，做人很有分寸，很对脾气，便说道：“既然这样，我再聘你为咱们公司的特别顾问，年薪百万，那商贸公司的百分之十算作奖金。” 郭一山笑道：“哪有你这样的，逼着别人挣钱？”关山月说：“叔是个好面子的人，我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这一辈子亏就亏在好面子上了。”两人哈哈大笑！ 一会儿，郭一山说：“这么说来我赚大发了，给你办了一件事儿，你养我后半辈子。”关山月笑笑说：“也不全是好事，贸易公司前期的筹办工作都需要您来负责了。”郭一山说：“这是小事儿，但是你也得派人去呀，不能让我一个人在折腾。” 关山月想想给黄莺打了电话，说道：“莺莺，咱们准备在北京成立一个贸易公司，我想让你负责，你看行不？”黄莺软绵绵的说道：“行啊，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干，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关山月听着黄莺有气无力的，问道：“怎么听着你说话没精神呢？没事儿吧？” 黄莺说道：“倒也没什么事儿，只是觉得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浑身没劲儿，可能是在家闲的难受吧。”上次去迷魂谷黄莺还好好的，所以关山月也没当回事，笑着说道：“那正好，给你找个活儿干干，省得闲出毛病来。”黄英还真是没精神，也懒得问细节的情况，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既然合作，关山月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道：“刚才我联系的这个人，是黄磊的闺女，童主任也是她介绍给我的。让她帮着您，一些小事可能就不用您出面了，这也叫强强联合。” 郭一山吃了一惊，说道：“就是她呀！我听童老哥说，这个公司有她的股份？既然你和黄磊的关系都这么好，什么事还搞不定？让他出面办理审批手续，那不太简单了，还拐弯抹角的找到我，把我愁的白头发都变黑了。”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一码是一码，我不想求黄磊。” 郭一山看着关山月之乐：“有她闺女的股份，你还不想求他，什么意思？”关山月尴尬地说：“你笑什么？我只是和他闺女是好朋友。”郭一山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了。” 关山月忽然明白了，郭一山为什么如此尽心尽力的给他办事，估计也有看在黄磊面子上的成分吧。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这次确实帮了自己的忙，这份情，必须谢。 晚上关山月组织公司的主要领导，一起为郭一山举行了隆重的答谢宴，不免又要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几次接触下来，关山月感到郭一山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喝酒总是半斤，一点也不多喝，当然，也没人使劲劝他。而且郭一山也不像其他那些混社会的人一般，酒喝多了就讲些荤段子，他说话永远是那么温文尔雅。关山月想，估计长时间和他在一起，自己也会高雅不少的。 喝完酒又陪郭一山聊会儿天，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此时夜深人静，露滴香尘，风拂闲阶，月照书斋，云锁阳台。大宝二宝早已熟睡，王璐无聊地坐阳台上，一边给大宝织着毛衣，一边等着关山月回来。等的王璐快睡着的时候，楼下汽车灯光闪动，知道是关山月，便过去开开门在门口迎着。 晚归的人，回家后见到家里灯火通明，心里总是暖暖的。小时候回家晚，妈妈总在等着，现在媳妇在等着，关山月心里一阵温情流淌，搂到怀里亲了一口问道：‘宝贝儿，怎么还不睡呀？” 王璐说：“你不回来我不想睡。”关山月一乐说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睡不着？是不是亲戚走了？王璐小脸一红，啐道：”都像你那么没出息？”闻着关山月满身酒气，又责怪道：“喝了多少酒这是？真没出息。”关山月说：“怎么，担心我喝多了伺候不了你？放心，我又不是“醉公子”。” 王璐小脸又是一红，一边帮着关山月脱掉外套一边问道：“‘醉公子’是什么典故？”关山月说：“《醉公子》是词调名，当然最有意思的一首和咱们现在的情景很相似，想听吗？”王璐说：“你既然说了，就是想说给我听，我那好驳你的兴致？” 关山月笑笑说道：“唐朝民间有一位才女，半夜苦等爱人回家，却没想男人大醉而归，回到家后就不省人事，很是煞风景，才女又气又恼写下一首《醉公子》。这首词有情有义还又有趣，她是这么说的：‘门外狗儿吠，知是萧郎至。剗刬袜下香阶，冤家今夜醉。扶得入罗帏，不肯脱罗衣。醉则从他醉，还胜独睡时。’好在我没有喝醉，哈哈。” 王璐咯咯一笑，嗔道：“就知道讽刺我！赶紧洗洗去。”关山月挑着王璐的小下巴，流里流气地说：“妞，伺候爷洗澡去？”王璐白了一眼道：“想得美！”关山月不理会王璐同不同意，宽衣解带，拥着美人进了浴室。有小曲唱道： 灯下笑解香罗带，遮遮掩掩，换上了睡鞋。羞答答二人同把戏绫盖，喜只喜说不尽的恩和爱，樱桃口咬杏花肋，可人心月光正照纱窗外。好良缘，莫负美景风流卖。 一夜风流无话。早上醒来，王璐说：“冬天我们就不在这儿了，连暖气都没有，恐怕爸爸妈妈、大宝二宝们都不适应，还是回北方好。”关山月笑道：“你这是准备候鸟北迁了！”王璐说道：“命苦呀，谁让我嫁给一个九头鸟呢，这两年光折腾着搬家玩了。” 关山月笑笑说：“这就嫌烦了？我还准备着给大宝二宝办一个北京户口，到时候高考容易些。说不定咱们家祖坟上冒青烟，姐弟俩考上清北呢。”王璐说道：“这倒是正事。只是这样以来家更多了，都住不过来，也没意思。” 关山月说：“这样多好，想去儿那住就去那儿住。过几天我把你们送回去，正好回去有不少事，一起办了。”王璐问道：“这次回去都办什么事儿了？是公司的事儿，还是你女人的事儿？”关山月赶紧说：“都是公司的事儿，家里的事我都以你为中心的。” 王璐不屑地说：“以我为中心画圆呗，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个切点。今天闲着没事，咱们就说说你这骄人的业绩，你就老实交代一次如何？”这哪能随便讲？关山月说道：“这次回去除了公司的事，还有就是要给占云做手术。李虎已经联系好专家了，可是他不放心，非得让我回去。” 王璐说：‘你也不会动手术，让你回去你什么也做不了啊。”关山月洋洋自得地说：“你老公我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有我在他们就放心了。这几天把这儿的事清清，然后咱们就走。”王璐说：“我还以为要让你的小蜜送我们回去呢，原来说的让她保护我的话都是骗人的，无非是想让我承认她的存在，套路够深呀。” 关山月涩涩一笑说：“怎么会呢？你要是想把她带走就带走，她还不得听你的？”王璐说：“拉倒吧，我再傻也知道，你就是骗着我按照你的想法走而已。我也就随了你的愿，只愿你别作出问题来就好。” 虽然王璐早已经默许了他荒唐的行径，但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关山月差点感激涕零，把女人搂在怀里，动情地说道：“你待我这样，我愧对你一辈子，只好来生在做牛做马报答你。”王璐说道：“我可不敢！这辈子你就把我祸害了，还想祸害我下一辈子？我可要躲得远远的。” 关山月亲了亲她的小嘴，说道：“下辈子我只对你一人好，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了。”王璐咯咯一笑说：“只恐怕这辈子你造了这么多的孽，下辈子会做光棍，追我是没希望了。”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那我就去你家偷你去！” 王璐嗔道：“流氓的本质倒继承下去了。只是做光棍的人大都又赖又丑又穷的，谁稀罕呀？”关山月说：“我可能只是穷点，估计长得很帅的。”王璐笑骂道：“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关山月不知自己是几生修来的福，能得到这样包容自己的女人，一时间蜜意潺潺，柔情绵绵。两人相偎相倚，胸贴着胸，脸挨着脸，软语切切，温情脉脉，只觉得情谊渐浓，心儿渐醉。关山月的手不由自主地上下摩姿，轻吟起唐明皇和安禄山的对句来：“软香新剥鸡头肉，滑腻犹如塞上酥”。 王璐眯着眼说道：“‘软香新剥鸡头肉’？我看唐明皇比喻的一点都不高级，没有美感。换一首，说的好让你尝尝。”关山月说：“这难不倒我：‘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这句形象不？”王璐哼哼着说：“还凑合吧，给你个机会。”…… 第547章 镇宅地板 王璐会做人，准备回北方过冬，打算着先去公公婆婆家住几天，让孩子和爷爷奶奶熟悉熟悉，告个别。这个任务又落在了曹秋水的肩上，曹秋水开车带着一家人回去了。 关山月没空去，因为欧阳娜娜是个急性子，很快就把修建沿河游园的事敲定了，要马上动工。这件事本不用关山月操心，但是有那栋木屋在，关山月不放心，必须要盯着。 政府主导的拆迁和关山月他们拆迁的力度就不一样了。发完通告后，马上有警察跟随，召集附近两个村庄的村委会成员，开了动员会，定下最后日期就要开干。因为早有拆迁计划，村民大多早做了安排，但是却苦了张家四兄弟，刚租了房子又要找地方住。 关山月担心他们走时把房子糟蹋了，便亲自过去盯着。小哥仨都去找房子了，老大在家愁眉苦脸。关山月更着急，担心夜长梦多，也帮着他出主意。 忽然想起蔡小英的老房子来，说道：“张老大，你别愁了，我给你安排地方住，也不用房租。”不用花钱好，张老大登时眉开眼笑，说道：“太感谢关总了，在哪儿呢？”关山月说道：“林业局的老家属楼。” 一听是楼房，张老大就有点犯愁，问：“有地方存废品吗？”关山月说：“你给老二打电话，让他自己去看看。那儿几乎没几家人住了，院子超大，应该不是问题。” 老大当即给老二打电话，让他过去看看。不一会儿，老二打来电话说：“地方不错，就是需要存放废品的房子。”关山月心想，干脆帮忙帮到底，说道：“回头去我的工地上借两间活动板房，先用着。”老大千恩万谢，就差要给关山月跪下了。 张家四兄弟的事儿刚解决了，房东却来了。这个房东五十多岁，保养的细皮嫩肉，看样子生活很不错。房东看看家具，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东西就是鸡肋，扔了可惜，留着没地方放。” 当关山月知道这是房东后心里有些紧张，小心肝竟然突突直跳，不知道他怎么处理这些家具。听了他的话，关山月放心不少，说道：“也是啊，样式太老了，放到崭新的楼房里确实不搭。” 房东想想问张老大：“你们收吗？”张老大多贼，这是压价的最好时机，说道：“你不知道呢，我们最不愿意收的就是旧家具了，不好卖。若是遇到高的楼层，户主都是倒贴钱让我们搬走呢。”关山月说：“人家的也不是楼房，何况还都是实木家具，哪是复合板的旧家具能比的？” 张老大有些急，关总你怎么向着别人说话？问房东：“你准备多少钱卖？”房东说：“关总说的对，我这都是实木的，不多要，两千吧。”这个价格就离谱了，张老大马上拒绝了，说道：“这价格想都别想，二百我都不愿意要，你找别人去吧。” 房东说道：“说实在的，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多年，对这儿的东西很有感情。若不是没地方放，我还舍不得卖呢。”关山月趁机说道：“这样，你们也别争了。看这家具保存的还算完好，我老家的房子正好能用，我出一千，你要是同意我就给钱。” 张老大急道：“关总你怎么能做冤大头呢？一千块钱都能买一套新的便宜点的家具了。”关山月说：“我知道，但是这是实木的，我喜欢。我也不在乎这点钱。”房东一听，当即就同意了，关山月点了一千块钱给了房东。然后，关山月对张老大说道：“你搬家的时候注意点，别给我弄坏了。” 张老大看着这个冤大头，心里愤愤地想，有钱，任性！但是你让我买下来，再卖给你多好？这样我还能挣一点。心里这么想，可是不敢有异议呀，说道：“关总，您放心，一个角都缺不了。” 这时，关山月才彻底放下心来，问房东：“这是你们的祖房？”房东说：“哪呀，斗地主分田地时分的。这房子拆了真可惜！你不知道，这儿风水好，听长辈说，这家祖上都是国民党的军官，人才辈出呀。到了我们家，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家里人发展的也都不错，我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是有本事的人，我是最没出息，留在了老家。” 大局已定，张家四兄弟很快也搬走了，这木房子就要马上拆。别的地方怎么拆关山月不管，但是这木房子却是一定要亲自盯着的，先指挥着把家具搬走。关山月小心谨慎，每个家具都编上号，千叮咛万嘱咐。 欧阳娜娜见关山月这两天一直在木房子这儿呆着，也过来凑热闹。女人心细，发现桌子底下的木板上有图案，用破布一擦，见刻的是一副泰山石敢当图。 欧阳娜娜喊道：“关山月，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关山月看看说道：“这应该叫‘镇宅地板’。”欧阳娜娜惊讶地问：“什么意思？还有这一说？”关山月解释道：“古人号称有十大镇宅之宝，咱们知道的有：鱼缸、五帝钱、金元宝、铜狮子、文昌塔、葫芦等等，包括镇宅地板，但是镇宅地板不怎么常见，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欧阳娜娜笑道：“知道的还不少，给姐姐讲讲。” 关山月说：“镇宅地板源于‘鲁班符咒’，里边记载：‘伏以，自然山水，镇宅地板。’说它能抵抗一切灾难，保家宅吉祥如意，家庭兴旺发达安康。做的时候很讲究，为了达到自然质朴的效果，要根据不同材种、不同的纹理，使用雕、刻、磨等手法精心制做，最后对面板做精细处理，就是所谓的‘镇宅地板’了。” 欧阳娜娜笑道：“还真是神棍！跟你在一起我慢慢也变得封建起来。”关山月说：“风水也是一门科学，不要把它等同于封建迷信。”欧阳娜娜切了一声，说道：“牵强附会！” 关山月笑笑，认真地看看地板，心里笃定，这定是金丝楠木！一时间开心起来。关山月这两天的异常举动引起了欧阳娜娜的注意，问关山月：“这房子有什么异常吗？”关山月说：“有异常啊，它是木头的，别的都是青砖黑瓦，不一样。” 欧阳娜娜啐了一口说：“骗谁呢？你这大老板能看得上这几根破木头？说不说？不说我请文物专家来鉴定！”关山月涩涩一笑：“什么也瞒不住您这火眼金睛。”欧阳娜娜骄傲地说：“错！你是孙猴子，我是如来佛，你永远也蹦跶不出我的手掌心，嘻嘻。赶紧说，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关山月看看周围的工人，走到欧阳娜娜身边，在她的耳边说道：“姐，我可当你是亲姐，不能出卖我呀。” 关山月口中的热气喷到了欧阳娜娜的耳边，欧阳娜娜不禁心里痒痒的，扭扭身子说：“亲姐怎么滴？你要是背叛革命我照样大义灭亲的。”关山月又低声说道：“那我只能舍身就义了！姐，我怀疑这是金丝楠木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欧阳娜娜惊道：“金丝……”关山月不等她说完，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说道：“低调！低调！”欧阳娜娜的脸腾的红了，张口咬了关山月的手一下，恨恨地低声骂道：“小混蛋！你也不看看周围多少人？再说你的手臭也臭死了！呸、呸、呸！” 关山月看着她脸泛红霞，文雅秀美，一副女儿羞态，娇艳无论，让人又爱又怜，心里砰砰直跳，不禁想到，难道人少了就可以了？涩涩一笑说：“情况紧急，请原谅。”欧阳娜娜眼珠一转说：“让我保密也行，但是，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关山月说：“放心，少不了你的。我想想，给你做一副桌案怎样？你想，在金丝楠几案上铺上宣纸，挥笔泼墨，多有意境？说不定借此你也成了著名的书法家呢！“欧阳娜娜咯咯一笑说：“好吧，看看你这么贿赂我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说完了，仰脸见关山月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欧阳娜娜脸上又是一红，轻声骂道：“小色鬼，看啥呢！”关山月心里一禀，暗骂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关山月移开目光，看着从房顶上拆下来的一根梁，赶紧转换话题说：“咱们验证一下，看我的想法对不对。”后从兜里掏出瑞士军刀，走过去在梁的一端轻轻一刮，登时露出了黄橙橙的颜色来。 欧阳娜娜又是一惊，还真是耶！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丝楠？心里紧张，不自主的抓住了关山月的手，尖尖的指甲抠的他生疼。关山月求饶道：“姐，你轻点！” 欧阳娜娜回过神来，嘻嘻一笑，满脸仰慕地看着关山月，真心夸道：“你真有本事，这都能发现宝贝来！看来你过去说的话不是蒙姐的。嘻嘻，咱们说好了啊，你要在这儿盖别墅，一定给我留一套。” 关山月笑道：“看来你是个小富婆嘛！”欧阳娜娜说：“错！姐姐是个大富婆，吃了上顿没下顿。哈哈。” 第548章 护花使者 关山月又随便刮了几个木板，无一例外是金丝楠木，顿时喜出望外。欧阳娜娜嘲笑道：“瞅你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怎么就看着不舒服呢？”关山月说：“你这是嫉妒我！”欧阳娜娜说：“好吧，算是我嫉妒你。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不打算请客庆祝庆祝？” 过两天就要送王璐回去，一走估计又得一段时间，顺便请请同志们也是应该的。关山月说：“好啊！那天你请我了，今天我请你。你把你的兵叫上，我叫上我的队伍，咱们酒场上见！”欧阳娜娜笑道：“说的像打仗一般。” 晚宴就在招待所举行。酒过三巡，欧阳娜娜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工程那么忙，我又给你们添了麻烦，让我心里一直不安。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向各位领导表达我真挚的谢意！”关山月说道：“欧阳主任不用多想，总归我们就是回家乡建设来的，做什么也是做。” 欧阳娜娜端起酒杯说道：“这是你高风亮节！古人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但是对我却感到无以为报，只好用这杯酒来表达我的心情，敬关总，敬大家！”关山月笑道：“你可别夸我。来，咱们一起干一杯。” 大家乌央乌央的喝了一杯，欧阳娜娜笑道：“中国人发明了白酒，又把酒文化发挥到了极致。我看这酒也是好东西，表达不了的感情就说：一切都在酒里边，嘻嘻。” 关山月道：“对，酒是好东西！古人云：‘万事一杯酒，长叹复长歌’，酒在我们中国的历史长河中，有着显赫的地位，尤其是在汉、唐、宋、明炎黄子孙最辉煌的这四个高光时刻，都各有一杯酒改写了历史的轨迹。”欧阳娜娜咯咯一笑说：“我这一句话竟引出你这么多话题来，说说，都是那杯酒？” 关山月说道：“项羽的鸿门宴，没杀死刘邦，导致了自己自刎乌江，成就了刘邦的天下；建成夜召世民，饮酒而鸩之，世民暴心痛，吐血数升。李世民没死，导致了玄武门之变，成就了大唐盛世；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我们耳熟能详，不再穷兵黩武，开创了璀璨的大宋文明；而朱元璋的‘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更是‘尽举取天下之人而尽杀之，其残忍实千古所未有’。可以说：小小杯中物，内有大乾坤！” 欧阳娜娜看着看看而谈的关山月，心想，这个小男人怎么不早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心里不禁无限遗憾。忽地心里一怔，怎么又花痴了？笑笑说道：“这就叫：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欧阳娜娜今天高兴，喝的竟然晕晕乎乎。王璐不在家，关山月晚上要去蔡小英家里住，顺便当起了护花使者，把欧阳娜娜送回家。 下了车，欧阳娜娜只觉得脚下发飘，抓着关山月的胳膊往楼上走，醉意熏熏地问：“今天你说了那么多酒的典故，那咱们喝酒算什么？”关山月说道：“从醉里，忆平生。可怜心事太峥嵘。更堪此夜西楼梦，摘得星辰满袖行。”欧阳娜娜咯咯一笑道：“我看该是：月下一杯酒，万事尽浮休！” 关山月说：“还是你洒脱。”欧阳娜娜忽地颂道：“四坐且勿语，听我醉中吟。池塘春草未歇，高树变鸣禽。鸿雁初飞江上，蟋蟀还来床下，时序百年心。谁要卿料理，山水有清音。欢多少，歌长短，酒浅深。而今已不如昔，后定不如今。闲处直须行乐，良夜更教秉烛，高曾惜分阴。白发短如许，黄菊倩谁簪。” 关山月扶着她到了家门口，她还自顾自地念着，心不由的想：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进到家里，却是灯光大亮，厅里赫然坐着一个人，在目无表情地看着他俩！关山月心里一惊，这男人能闯进欧阳娜娜的家，关系肯定匪浅，当即就想抽出手来，却被欧阳娜娜紧紧地抓着不放。 欧阳娜娜死死地抓着关山月的手，让关山月意识到，她需要保护！如果欧阳娜娜有一丝紧张或者犹豫的神态，说明她还在乎这个男人，哪怕是一点点。但是现在看来，她是如此冷静，从她的心里应该与这个男人划清了界限，也有可能带着仇恨。 关山月不知道欧阳娜娜具体的心理，虽然她的小手是自己第一次摸，是那么的柔弱无骨让人不舍，但是现在却没有心思去享受，脑子急速地想着，两人手拉手这样的状态是想做给这个男人看？还是想让自己保护她？还是只想让自己做个挡箭牌？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听从上帝的安排吧。 还没等关山月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男人说道：“行啊，这么快就养了一个小白脸。不愧是国家政府官员，男的养小三儿，女的养牛郎，很有才嘛！” 欧阳娜娜冷冷地说：“冯曦，这和你没关系！但是你不该再出现在我家里，这里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希望你马上滚出去。”原来他叫冯曦！冯曦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哟呵，这么看来是有依仗了啊！啧啧，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喜欢壮实的男人，怕只怕只是个洋枪拉杆子，中看不中用。” 欧阳娜娜轻蔑地一笑说：“这更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再说一遍，你赶紧滚！”冯曦哈哈一笑说道：“咱们之间的事儿，哪能那么简单说清楚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么绝情吧？” 欧阳娜娜问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还想把你的无耻发挥到极致？”冯曦打个响指说道：“太对了，还是你了解我。近来手头有点紧，来你这儿化缘点！”欧阳娜娜说：‘你想都别想！” 关山也大致听明白了，两人离婚了，这个叫冯曦的人还是个大无赖！既然她让自己留下来，那就是想让自己做个护花使者了，关山月问道：“需要我做什么？”欧阳娜娜想想说：‘你给我倒杯水去。” 看来欧阳娜娜不想让自己动粗，那就算了。关山月轻车熟路，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双臂抱在胸前，站在一边看着事态的发展。 冯曦看着关山月走来走去，一副很熟悉的样子，恨恨地说道：“我以为你是多纯洁的一个人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看他的样子比你小好几岁吧？你这是要上演老牛吃嫩草的把戏？”欧阳娜娜说：“咱们现在各过各的日子，你管不着我，我也管不着你。” 冯曦说道：“咱们过日子的时候你也管不着我呀。不过我现在也后悔了，想和你复婚了。”欧阳娜娜气得之乐：“你以为这是旅店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件事你想都不用想，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和你复婚的。” 冯曦轻蔑地说道：“告诉你，这一辈子你结不结婚都是我的人！你不和我结婚，也别想和别人结婚，我都给你们搅黄了！”欧阳娜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冯曦说道：“我再说一遍，请你滚出去！” 冯曦往沙发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说道：“今天晚上我来这儿就是准备过夜的。你放心，我是不走了，打算和你同床共眠，再续前缘。”又看看关山月说道：“我看你找的这个小白脸也是个怂包，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欧阳娜娜破口大骂：“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就你这下三滥的人，我就是和一头猪睡也不和你睡，滚出去！再不滚我拿开水泼你！”说着就要端起水杯。 欧阳娜娜的手还没摸到水杯就被冯曦一把抓住，使劲地攥着，恶狠狠地骂道：“婊子！告诉你，除了我谁也不能染指你。”冯曦用了力气，攥得欧阳娜娜生疼，眼泪都出来了，气得她另一手就挠了上去，挠的冯曦满手背血印。冯曦大怒，抬起手朝着欧阳娜的脸上打来。 关山月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哪能让他得逞？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手抓住冯曦的手，另一只手接连就是几巴掌，边打边说：“你知道我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就是怜香惜玉！所以，我这辈子最见不得事儿就是男人打女人了。你不是不想走吗？现在你想走还走不了了。” 关山月扇了他几巴掌还不解气，揪住他的脖领，像提着一个小孩子一般，随手扔到了客厅的中央。只听扑通一声，冯曦四脚朝天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关山月听着嫌吵，上去点了他的哑穴，一脚接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这下可好，只见冯曦在地缩成一团，却疼得发不出声来。 踢了十几脚，见他连滚的力气都没了，关山月解开他的哑穴，拍拍他的脸问道：“还牛不？”冯曦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他妈的敢惹我？我会杀了你们这对奸夫**！” 关山月生气，还没遇到过这么坚强的布尔什维克呢！既然你硬气，就再折磨你一顿，先点了他的哑穴，接连狠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让他疼着去吧。 第549章 红颜祸水 冯曦疼的在地板上缩成一团，脸扭曲着，张着嘴却喊不出声来。关山月踢了他一脚站了起来，见欧阳娜娜叉着腰，一副凶狠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好笑，这小女人凶起来挺有意思的嘛。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你要是还不解气，要不我废了他？让他以后再也不能找女人！” 欧阳娜娜登时面露喜色，小嘴咬着关山月的耳朵问道：“他不会知道吧？”关山月说：“你就放心吧，神不知鬼不觉，医院都检查不出来。”欧阳娜娜兴奋的有点忘乎所以，“波”的在关山脸上亲了一口，转瞬间自己羞得满脸通红，把脸扭到了一边。 看来是仇恨太深了！得到了女人的首肯，关山月蹲下去故伎重施，在冯曦的腰上拍了拍，然后解开他的穴道，问道：“还有勇气杀人吗？” 冯曦觉感到身体里像是万蚁噬心，疼的都快麻木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有杀人的心也不敢说了，连声说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们，哪敢杀人呀？我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关山月当然不怕他吓唬，但是有欧阳娜娜呀。对这种癞皮狗要彻底制服他，不然就会和当初的欧阳晨一般，没完没了。关山月说：“我长麽大还没有杀过人呢，没有经验，是不是这样的？”说完，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一会儿，就见冯曦长大了嘴，喉咙发出磁磁的响声，脸色发青，眼球臌胀，堪堪就要昏过去。关山月手一松，冯曦瘫痪在地上，像狗一般喘了半天才缓过劲儿。关山月说：“你不杀我，可是我已经有了杀你的心，我不能让别人惦记着，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可不舒服，还是先下手为强。”说着又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冯曦刚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哪敢再去，吓得他连声求饶：“大哥、大爷，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以后我也不敢来了，娜娜就是你的了！” 这主意不错，关山月忍不住抬头看了欧阳娜娜一眼，却见欧阳娜娜像是没听到一般，恶狠狠地说：“他就是属于狗改不了吃屎的人，往死里整他！” 关山月心里一乐，女人真是得罪不得！拍拍冯曦的脸说道：“你刚才不是很牛的吗？现在怎么又怂了？真让我看不起你！还是把你弄死干净。”冯曦吓得连忙说：“杀人是要偿命的，再说你杀了我多不值呀？” 关山月说：“我不嫌弃你命贱！”一指点在他的天泉穴上。冯曦登时感到胸口憋闷，想咳又咳不出来，脑袋像是供血不足一般，一时间晕晕乎乎，心慌气短，呼吸重浊。关山月一副怜悯的样子看着他说：“杀人偿命这句话是没错，不过我杀人都是不见血的，而且杀了你也没人能查出来，你信不？” 被关山月折磨半天，身上却没有一点伤痕，尤其刚才他随便在自己身上这一点，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要死要活的，冯曦哪敢怀疑？赶紧点头：“我信，我信！”关山月说：“可是我对你不信，怎么办？” 冯曦发誓道：“我要是再来骚扰娜娜，我不得好死。”关山月说：“你本来就不会好死的，这有什么稀奇的？”冯曦急的慌不择言，重新发誓：“我们全家不得好死，生了孩子没屁眼！” 关山月看看欧阳娜娜说：“你来发落吧。”欧阳娜娜说道：“让他滚吧。”关山月训斥道：“听到没？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冯曦爬起来落荒而逃。 关山月站起来，却见欧阳娜娜面无表情，怔怔地看着门口，一会儿泪水从眼角一滴一滴滚落下来。刚才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转脸就变得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女人的脸变化太快了，真让人难以适应。关山月不会劝，站了一会怯怯地说：“要不你喝点水吧。” 欧阳娜娜忽地扑哧一笑，问道：“吓着你了？”关山月见她梨花带雨，明艳照人，心里不禁一颤。不生气了就好，关山月不由得松了口气，说道：“吓得够呛，够凶的！”欧阳娜娜娇骂道：“讨厌！嘻嘻，你刚才想做护花使者，逞一时之快，却不知道得罪了人，你的好日子恐怕到头了。” 已经这样了那还怎么办？见欧阳娜娜笑嘻嘻的，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关山月说：“当真是红颜祸水啊！看来以后见到漂亮的女人一定要离得远一些。”欧阳娜娜说：“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你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关山月说：“我看冯曦长得特像冯玉章，莫非是冯玉章的侄子、外甥之类的？” 欧阳娜娜心里一颤，这说明他知道了冯曦的背景还敢出手护着自己，真是个男人！说道：“聪明，一猜中的！冯曦是冯玉章的外甥，他们拥有一家以养殖业为主的叫蓝田股份的上市公司，顶着‘中国农业第一股’的旗号叱咤股市，怕了吗？” 关山月说：“嗯，是有点怕！看来祸福相依呀，刚得了意外之财，就惹了不该惹得人。”欧阳娜娜咯咯一笑说：“好在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你的小命还能多保几天，以后就隐姓埋名地生活吧。” 关山月说：“听说神农架发现了野人，那我以后只能与野人为伍了？”欧阳娜娜说：“你还是换个地方吧，这么暴力，野人都怕你，哈哈。不过，现在担心也没用了，咱俩在喝一瓶红酒，给你壮壮胆！” 欧阳娜娜也问关山月同不同意，转身去酒柜里拿出一瓶长城干红，一人到了一杯，笑嘻嘻地说：“我现在就想买醉，但是却不敢喝醉，担心给你机会。”关山月说：“这你就放心好了，我从不乘人之危的。” 欧阳娜娜说：“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我不怕冯曦，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为什么看着也不怕？”关山月说：“我从不喜形于色，心里的害怕是不会表露出来的。”欧阳娜娜“切”了一声，说道：“满嘴假话！陪我干了这一杯，给你说个秘密。”关山月端起酒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欧阳娜娜说：“他们一家子都是骗子，就连公司上市都是做的假，我给你一说就明白了。同样是在湖北养鱼，武昌鱼在招股说明书中称，公司六万亩鱼塘的武昌鱼，养殖收入每年五六千万元，单亩产值不足一千元。然而蓝田股份竟然把每亩的产值谎报成了三万元，创造了武昌鱼三十倍的鱼塘养殖业绩，你说这是不是弥天大谎？” 关山月知道欧阳娜娜和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她有可能是想借自己之手，把这件事公布于天下！笑笑说道：“胆子是够大的！如果冯曦乖乖的做人，咱们就让他多活一段时间，毕竟他们家的事不归咱们操心，上边有证监会。如果他胆敢在来骚扰你，或者敢报复我，咱们就给他重重一击，你说怎样？” 回来时欧阳娜娜已经喝得不少了，受冯曦的刺激，感觉在关山月的面前丢了人，诚心买醉。喝了两杯干红，小脸顿时红扑扑的，酒意上涌，迷迷糊糊地说：“今天谢谢你了！”关山月说：“谁让我撞上了呢？你不用记在心上。” 欧阳娜娜嘻嘻一笑说：“看来咱俩的瓜葛越来越深了，这不是好事。姐姐我警告你，别对我有想法啊！我最讨厌男人吃着锅里看着碗里，所以姐姐虽然喜欢你，但是你不是我的菜。”关山月心里满是遗憾，纠正道：“你喝多了，那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欧阳娜娜的眼里关山月变成了重影，恍恍惚惚地把手搭在关山月的肩上，说：“都一样！咱姐俩再干一杯！”关山月劝道：“你还是别喝了，再喝真的多了。”欧阳娜娜说道：“你不知道，姐姐我现在就爱喝酒，喝多了什么都忘了，多好？陪我干了！” 又喝了一杯，欧阳娜娜彻底失去了知觉，只觉得困意上涌睁不开眼睛，身子一歪，倒在了关山月的怀里。然而嘴里却不闲着，喃喃地重复着：“往事不知多少梦，夜来和酒一时醒。”关山月有点心疼这个表面上看着很坚强的女人，抱起她进了卧室。 欧阳娜娜身子软的像面条一般，任由关山月摆布。一边帮她脱着外衣，感受着她丰盈的身子，关山月浮想联翩：欧阳娜娜故意当着自己喝的烂醉，那肯定是想给自己机会，喝醉了也好掩饰她矛盾的内心。 看着眼前玉体横陈，曲线玲珑的女人，太诱人了！关山月坚定地想，对！肯定是这样的，一时间心里不禁慌慌的。但是关山月一向是有原则的人——从不主动。强忍着自己骚动的心，手上顺便占了一点便宜，给她盖上了被子。 看着酣睡的女人，关山月觉得自己人格又伟大了不少。想想又不放心，去橱柜里找了蜂蜜，给她沏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床头，然后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挺胸抬头回家去了。 第550章 步步为营 等关山月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蔡小英早已等的不耐烦，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关山月心想，自己和欧阳娜娜的关系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所以就没必要隐瞒了，况且她们住在一个小区，没准哪天就遇到了，于是大大方方地说道：“欧阳主任喝的有点多，把她送回去了，顺便喝了会儿茶。” 听说是美女，蔡小英就不满，说道：“就是那个美女主任？”说完，趴在他身上闻闻，质疑道：“怎么有女人的味道？”关山月郁闷的想，女人们怎么都这样？振振有词地说：“都是酒味好不好？别瞎猜。”蔡小英哪能相信关山月的鬼话？扳过关山月的脸到灯光下一照，问道：“脸上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啊？” 关山月不由得一惊，到卫生间一看，果真有！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黄河里洗不清，就在浴室里洗吧，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钻到了蔡小英的被窝。 蔡小英幽怨地说道：“要说我没资格管你，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你这样，今天一个明天一个地扩充后宫，还有完没完呀！我要是你家王璐，早一棍子把你打出去了。做人要知足啊，总这样下去就是我们能忍受，你自己能照顾的过来吗？要有点责任心好不？” 关山月赶紧说道：“我和她真没什么，要不我也不敢给你说呀。她喝的有点多，走路不稳，脸上的口红是不小心蹭上去的。我知道和你解释不清，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她发生关系的，顶多算个知己而已。” 蔡小英说：“你的谎话太多，听说姐妹们也没人相信你的鬼话了。”关山月见解释不清，那就用行动说话，把她揽到怀里说：“身体是不会说谎的，要不你测试测试？”一边说着，一边上下其手。蔡小英嗔道：“别瞎动，肚子里的小宝宝都两个多月了，要好好保护她。” 关山月笑笑说：“这你放心，我经验丰富着呢！什么事都要讲科学，放纵和完全禁欲都是不正确的，适当的做做可以放松心情，有利于身心健康。” 好不容易才能和关山月睡在一起，蔡小英才找到夫妻生活的感觉，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快就迷失了，迷迷瞪瞪地说：“天天鬼话连篇！不过你要适可而止啊。”…… 云散雨歇，关山月问：“老公这次没说假话吧？”蔡小英早已被他折磨的又困又累睁不开眼了，随口应道：“算你没说假话，别烦我，搂着我睡。”关山月心里一乐，想到，自己的信誉太差，以后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涉及到女人就少说，不然又要解释半天。 转天，曹秋水给关山月打电话问道：“什么时候回北京呀？我实在住不下去了。”关山月安慰道：“我这儿的事办差不多了，咱马上走。”说完忽地心里一动，问道：“晚上你们怎么睡啊？”曹秋水抱怨道：“我这保镖当的彻底，和你媳妇吃住都在一起了。我们在你的新房里住，你丈人和丈母娘在你弟弟的新房住，你爸妈在老房子里住。” 关山月心里大乐：“感情就是这样培养的。宝贝儿，今天半夜我回去，你给我留着门。”曹秋水惊道：“你要左拥右抱？真敢想！不怕你老婆一脚把你踹到床底下？” 关山月厚着脸皮说：“你想，你们都住一起了，这是最好的突破机会。若是这次成功了，王璐也就不会端着架子，你们以后也就可以和平相处了。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回去也和你们住到一起，没准就成功了呢。”曹秋水无奈地说：“反正你脸皮厚，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吧。” 晚上回到村里，天已经黑透了，整个村里偶尔有一两家亮着灯。想想岳父岳母和王璐她们住在一个院里，所以这事一定要谨慎，不能让岳父岳母知道。关山月没敢把车开到家门口，找个宽敞的地方，停了下来，溜达着往回走，引得狗叫声此起彼伏。 蹑手蹑脚的回到家里，一推门吱扭一声就开了。王璐马上被惊醒了，问道：“谁？”关山月说：“你老公回来了。”听着声音就摸到了王璐的被窝。曹秋水一直就没有睡，知道是关山月回来了，也不敢说话。 王璐迷迷糊糊的，知道是关山月放下心来，也没想着怎么就没插门。等关山月脱了衣服钻进来，王璐才想起曹秋水也在呢，但是大晚上也不能把他撵出去啊，轻声斥责道：“吓我一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关山月说：“这不是事情多嘛，晚上请客人吃饭，忽然特想你了，我就来了。还是搂着媳妇睡觉好啊，让我吃两口。”王璐娇嗔道：“小点声！”关山月回来本就没安好心，哪管这些？一边亲着，手上不闲着，能用的招式都用上。渐渐的王璐忘记了身处何地，那双偷窥的眼睛仿佛让人更兴奋，三分娇羞，三分忘情，三分亢奋，再加一分无奈，合成十分好受，主动燃起了战火。 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露滴牡丹心，骨节娇融难动。情重，情重，都向华胥一梦。 鸡鸣五更，关山月生怕被岳父岳母堵到院里，赶紧穿上衣服起来，悄悄地回到车里。眯了一会儿，估摸着爸妈起来了，先回到老房子去。 刘芳见关山月一大早就回来了，取笑道：“媳妇不回家你也不回来呀！那句话怎么说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看来是一点不假呀。”关山月嘿嘿一乐，过去搂着妈妈的肩膀说道：“老妈还吃你儿媳妇的醋了？媳妇再好也只是媳妇，老妈才是唯一的。” 刘芳拧着关山月的耳朵笑骂道：“小时候怎么没看出你的嘴会哄人呢？我看现在你对我也就剩下一张嘴了。”关山月又是一乐，偷偷问道：“妈，我那个小媳妇长得漂亮不？” 刘芳说：“漂亮是漂亮，只是天天低着脑袋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家沟通。还是璐璐好，说说笑笑的，像自己的亲闺女一般。”关山月说：“妈，你就原谅她吧，当着王璐父母的面她能说什么呀？何况她的父母早没了，挺可怜的，你可要对着人家好点。” 刘芳说：“这我还不知道？你把人家祸害了，我不对她好对谁好？”关山月开心地在老妈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还是我老妈好，谢谢了啊。”刘芳擦擦脸骂道：“多大了还没个正形？只是这事儿要让亲家知道了，我们的老脸往哪搁呀？还让她们一起回来，你这钢丝走的也够惊险的。” 关山月说：“是啊，我现在最愁的就是怎么和岳父岳母说这事儿。哎，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丰田车，走一步说一步吧。走，咱们一块去给他们做早饭去。” 等娘俩回到新房，岳父岳母他们也都起来了，关山月和他们打个招呼，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王璐一大早起来发现关山月没了，再看曹秋水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自己，渐渐的心里就明白了，中了这混蛋的计了！但是有气无处撒呀，公公婆婆爸爸妈妈都在院里呢，低声骂道：“你这混蛋是步步为营，步步紧逼，步步惊心！套路越来越深，手腕越来越高，我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你上了套。” 关山月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老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哪知道你们是住在一起？情之所至，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王璐恨恨地说：“我只能原谅自己，不然我跳楼也跳了多少次了。” 曹秋水本是个我行我素，活在自我中的人，但是见王璐一点也没有责怪自己，心里反而不安起来。只是道歉的话她也不会说呀，局促不安的低头站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璐见曹秋水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哀叹，已经睡一个床上了，还能怎么滴呀？再说她们几个人肯定早已达成了一条战线，假如唯独把自己隔离起来，那样自己反而成了孤家寡人。与其两人中间一直隔着鸿沟，还不如亲亲密密的，那就干脆大方点吧。 想到这儿，王璐过去搂着曹秋水的肩膀说：“这不怪你，都怪那个混蛋。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我哪儿做的不好，你担待点儿。”曹秋水哪想到王璐会软语相劝？感动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肩膀抽搐着轻声说：“谢谢璐璐姐！”王璐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不要客气。” 关山月看得心花怒放，比得到五大窑精品，比发现金丝楠木木屋不知道要兴奋多少倍，忘形地过去搂着王璐亲了一口说：“谢谢璐璐姐。”王璐生气，狠狠地在关山的脚面上踩了一脚，骂道：“滚！你这没皮没脸的东西！”关山月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喊出声来，掂着脚在屋里蹦了半天。 这下王璐开心了，哈哈大笑，曹秋水也跟着咯咯直乐。 第551章 心惊胆战 在老家住了一天，开始准备举家北迁。曹秋水出来的时间长了，就想回去看看，情绪都写在脸上。关山月见她噘着嘴，偷偷说道：“你傻呀，你在王璐爸妈的眼里是司机和保镖，回去了你还能跟着我来回跑吗？过两天你自己去北京，咱们到北京回合多好？”曹秋水大乐：“就你鬼心眼子多！天天就琢磨这事。” 关山月计划的好，不想丈母娘还真问了起来：“小曹不跟着咱们回去了？”关山月正琢磨着怎么回答，王璐说道：“这儿人手不全，她还负责会计的活呢。咱们十天半月也用不了一回车，需要了让药厂派辆就好。” 关山月真想抱着王璐啃一会儿，太让自己感动了，下辈子还找王璐。却不想王东说道：“我倒是想回钢厂过冬，还是那儿朋友多，热闹。”关山月吓得背后直冒冷汗——他们若是回去住，自己的事还不都得败露？风言风语的迟早会传到耳朵里的。 还没等关山月说话，王璐也说道：“回去也行。这次回去咱们还不横着走？尤其是那些领导们，谁见了也得点头哈腰，哈哈！想想就开心，这才叫扬眉吐气呢！” 关山月急的满脑门冒汗，说道：“回去也行，毕竟在那儿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情比较深。不过我觉得近期还是别回去了，钢厂正在逐步改革，这样就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个时间回去，上门求情的就会络绎不绝，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你们折面子，答应吧，和他们推行的制度就冲突起来。” 李秋水说：“嗯，小山说的有道理。再说你回去干什么？无非是找那些人打牌，喝酒，孩子也不看了。而且和他们接触的越多，求你办事的人也越多，咱们都是抹不开面子的人，所以还是别回去了。我出来的时间长了，倒是很适应，对那儿从不留恋，回去不回去都两可。” 关山月说：“要说这样对你们确实不公平，少了不少乐趣，但是人就是这样，地位越高越孤独也是这个道理。就拿我来说，让我再去和刚上班时的工友们喝酒聊天，还现实吗？别说他们，就是主任级别的、厂级的领导们，我也不能没事找他们去呀，就是有那心思也没有那时间。 倒不是说一点也不给他们帮忙，他们求咱们的事情如果合理，帮着弄弄倒也没什么。如果不合理，你若是不帮他们，这就反目为仇了，以后朋友也没得做。” 王璐不满地说道：“我们就是随便说说，看你这一通教育的。”关山月尴尬一笑。 女婿的事是大事，王东赶紧说道：“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出来的时间长了就发现，其实也没什么真正的朋友。这又不是像古人讲的那般肝胆相照、生死之交，大都是吃吃喝喝的，顶多是能说到一块而已。” 终于把他们回去的心思劝住了，关山月长了一口气。王东夫妇对自己像亲儿子一般，人又善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现在需要提防的事情太多呀。 知道王璐一家子要回来，路致远夫妇很兴奋，一路问了几次到哪儿了。等他们到了梅园，老两口已经把饭做好了。有孩子爱吃的蜜制叉烧鸡翅、清蒸多宝、松子玉米，下酒菜有红烧猪蹄、酱焖鸡爪、醉虾、五香牛肉，再弄几个素菜，摆了满满一桌子，欢迎他们的归来。 李秋水说道：“你们做的太丰盛了！”路致远说：“老伴儿这一段时间没事儿干，天天练着做菜玩儿。终于有实践的机会了，大家尝尝，看看她做的手艺怎么样。” 李秋水坐了一天的车，哪有多少食欲啊？但是盛情难却，也得边吃边夸。年轻人、孩子吃得欢，小宝尤其爱吃蜜制叉烧鸡翅，一个人消灭了小半盘儿。 路志远边喝边感慨：“你们走了我连个喝酒的伴儿都没了，今天咱老哥俩可得好好喝点。”此话正合王东的意，现在喝酒没人管了，频频举杯。 李秋水和赵冬梅多日不见，叽叽喳喳的说起没完：“还是北方好啊，回来了觉得哪儿都亲切。”赵冬梅说：“我也喜欢北方的气候，南方总是阴雨连绵，住着不习惯。不过也有好处，脸上不起皮儿。” 在路彩霞家里坐了半天，老人们说的热闹，年轻人轮不上插嘴。王璐过去对路彩霞和谢静她们心有芥蒂，所以只是点头之交。但是在人家家里吃饭，一直冷场觉得也不太合适，正琢磨着说点什么，只听路彩霞“呕”的一声，大家顿时惊住了，这是什么状况？ 终于有机会了，王璐问道：“怎么了？不舒服？”路彩霞刚想说没事，却又反胃起来，只好站起来跑到卫生间，干呕去了。 在座的都是过来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关山月更是心惊肉跳，鼻尖冒汗，路彩霞这是怀孕了！赵冬梅两口子没有心理准备，心里恨的要命，早不反胃晚不反胃，恰恰这个时间来了，这可怎么解释？ 王璐心里怀疑，肯定是关山月惹的祸！心里着恼，抬脚踩在关山的脚上使劲搓着。关山月忍着疼，一声不敢吱，脸上还得露出微笑来。李秋水心想，没听说她交男朋友呀？可这也不敢问呀！好在她反应快，看着大家一脸尴尬，说道：“小山，你不是医生吗？看看彩霞生的什么病，帮着调理调理。” 关山月太有经验了，说道：“这个好治疗，呕吐一般是脾胃虚弱、脾虚痰盛、肝胃不和、气阴两虚这几种病灶，表现为冲气上逆，胃失和降。我给她按按穴位，很快就能缓解过来。”李秋水说：“那你赶紧给她调理调理吧，要不饭都吃不好。” 关山月如释重负，从王璐脚下抽出脚来，走到卫生间，按住路彩霞的胃腧、肝腧穴揉了几下。路彩霞呕吐感马上没了，低声问道：“我怀孕了？”关山月问：“这个月来没来月经啊？” 路彩霞说：“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太粗心大意了。你高不高兴？”关山月心想，你本就是粗线条，忘了也正常，亲了她一下说：“开心，咱们别在这儿说了，去客厅我在给你揉揉，保你没有妊娠反应。” 两人到了客厅，让路彩霞坐在沙发上，关山月又给她揉了内关、公孙、中脘、足三里.等穴位。不一会儿路彩霞感到气儿顺了，也有了食欲。但是看着王璐一家人心里尴尬极了，本想着躲回卧室，转念一想，怕啥？我是经过婆婆认可的！再说迟早她们也会知道的，干脆坐到了餐桌上，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影响你们食欲了。” 李秋水见她这么开心，顿时有点儿发懵，难道真是病了？说道：“没事就好啊，以后要注意少吃点儿凉东西。”路彩霞说：“谢谢姨！我会注意的。”李秋水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们这段时间没在家，谈对象了没？”路彩霞笑笑说：“谈了一个，就是看着不着调，又散了。”李秋水说：“嗯，谈对象可得把好关，一辈子事儿呢，不能轻率。” 气氛又活跃起来了。结果饭还没吃好，王东就喝的迷迷糊糊。李秋水骂道：“你那没出息样儿，一看见酒就没命了，赶紧回去吧。”王东哈哈一乐说：“今天累了，不在状态，哪天咱哥俩再好好喝。” 他们刚出了门，路致远追出去说道：“小关，你留一下，你的田黄石刻好了，带回去吧。对了，小宝，爷爷给你做了一件翡翠吊坠，小兔子的，肯定喜欢。”关山月只好和小宝留了下来。 路彩霞拿出翡翠吊坠，蹲下来给小宝戴上问：“宝，喜欢不？”小宝见小兔子花花绿绿的开心极了，说：“姨，喜欢，我就是属兔的。”路彩霞笑道：“喜欢了还不亲姨一口？”小宝在路彩霞脸上亲了一口说：“谢谢姨！” 路彩霞夸道：“小宝真乖！”站起来关山月说：“我为了讨好你家的那个，什么招式都使了！这可是春带彩的宝贝呢。”关山月感激地说：“谢谢了！咱们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路致远从书柜里拿出田黄石递给关山月说：“我听谢智说，这是携琴访友薄意雕随行摆件，看着真不错。”关山月打开盒子一看，见它黄白相间，肌质细腻通灵，萝卜文细致而鲜明。雕刻的是俊石、古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人物，刀法流利，刻画细致，影影焯焯，细腻、生动、情趣，独有意境。 关山月赞道：“真是件好东西！不是说好了给您的，您怎么不留着？”路致远说：“物华珍宝，有德者居之。谢智说了，这件银裹金田黄石价值连城，非常罕见。我一个老百姓留它没什么用，还是你拿着吧，说不定能用到。” 路致远当着王璐一家人说起它来，定然是不会留着了，关山月不好再推辞，带着小宝回家了。 第552章 贵人相助 从路彩霞家出来，关山月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赶紧把田黄石和小宝的春带彩吊坠拿出来给家里人显摆。 已经是富贵人家了，眼界自然不一样，尤其看着小宝那件硕大的翡翠吊坠，李秋水啧啧赞叹。关山月费了一通口舌，又给大家讲了田黄石的珍贵之处。当知道这是石中之王后，大家才觉得它黄的浓艳俏丽，黄的娇美醒目，如金子般灿烂，如婴儿的肌肤温嫩细润。 王璐拿着田黄石欣赏一番，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上了楼，关山月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回到卧室，王璐说道：“路彩霞这么极力的讨好小宝，自然有她的目的，这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对不？我看她就是想得到我的承认呗。” 木已成舟，这个时候就不用否认了，关山月耷拉着脑袋，装着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说：“你若是不承认她，咱就不认她！咱们家都是你说了算。” 王璐鄙夷道：“我说了真管用吗？不过，好歹她还算低调，给了我一点可怜得面子，我现在还能怎样呢？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关山月赶紧说：“宝贝儿，在我心中你是谁也替代不了的，没有你的允许，谁也进不了咱的家。” 王璐幽幽的说：“进不进这个家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就纳了闷儿了，都那么有钱，长得还那么漂亮，非要打破脑袋当小三儿干什么？难道天下就你一个好男人吗？”关山月没皮没脸的说道：“你老人家选的男人能差吗？自然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王璐骂道：“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我没出息原谅了你，可是你让我父母的脸往哪儿放啊？”关山月讪讪说道：“这也是我正发愁的事儿，恐怕伤了你父母的心。所以，这事就看缘分了，你父母要是不同意，她们就只能永远是这个状态了。”王璐说：“算你还有点良心，自己想办法吧，这事我可不管你。” 关山月赶紧像个保姆似的，伺候着王璐宽衣解带，捶背捏腿，一边夸着：“媳妇儿，你看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皮肤也越来越嫩了，比婴儿的皮肤都好。” 王璐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刘禅请君筑蜀墙，司马一家棉花弹。刀枪剑戟刺不穿，最是锋利亦枉然。’用到你身上，最是贴切不过了。”关山月被骂，还得赶紧夸赞：“媳妇你越来越有文采了，骂的好。”王璐被气乐了，笑骂道：“奴才样！” 见王璐不再纠结，关山月嘿嘿一乐：“我就是你的奴才嘛！”王璐说：“行了，别贫了！天还早，你先去韩姐家串个门，别让姐挑咱们理儿。”关山月亲了王璐一口说：“还是媳妇明事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关山月来时韩莹正自己在家吃饭。韩莹问：“看到你车回来了，家里却没人呢？”关山月解释道：“我们在路叔家吃的饭。我姐夫呢？”韩莹说：“瞎忙呗，现在是越来越忙了，我都快见不到人了。”关山月开玩笑道：“姐，我怎么听你怨气冲天呢？这可不好，容易衰老啊。” 韩莹笑笑说：“这都是自然规律，有什么稀奇的？”关山月自夸道：“放心姐，有我在你就是变成老太太也是漂亮的老太太，保你脸上没有一颗老年斑，精神矍铄，红光满面。”韩莹笑道：“那我以后还依仗着你了？”关山月说：“当仁不让，谁让我是弟弟呢。” 韩莹哈哈一乐说：“你在家住几天？”关山月说：“住不了，把他们送回来我就要走了。”韩莹说：“这样啊，我给你姐夫打个电话，看看他几点回来。”关山月说：“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韩莹说：“他的应酬没完没了，他也烦。” 韩莹说着给盛利打了电话：“小关回来了，你几点回来？”盛利说：“很快！”挂了电话，韩莹说：“他说的很快，最少也得一个小时。”关山月笑道：“领导都这样，没有时间观念。” 韩莹笑笑问道：“你的工厂建的怎么样了？”关山月说：“挺顺利的。现在已经开始打桩、建厂房了，年底设备就开始安装，估计明年夏天正式投产应该问题不大。”韩莹感叹道：“你这是什么速度啊？过去咱们公司建个厂子没有两三年哪能行啊。”关山月说：“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只要钱跟得上，制造速度就快，安装速度也快。” 韩莹说道：“那就好啊。你姐夫发展的也很顺利，已经进常委了。”关山月由衷的祝福道：“恭喜！这是天大的好事呀，没准哪天还能当一把手呢。我姐夫如果需要还人情，咱家里有宝贝，千万别客气。”韩莹说：“到他们这个层次一般不用，大都是互相利用，如果需要我就跟你说。” 韩莹给关山月倒了杯水说：“我这一段时间总是后背疼，你给我看看什么毛病。”关山月问：“去医院检查过吗？”韩莹说：“去检查了，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来。” 后背为五脏六腑的反射区，从颈下二寸开始，以手掌大小为一个反射区，向下依次顺序为肺区、心区、肝区、脾区、肾区、排泄区、生殖区，共为七个反射区。 没检查出毛病就是处于亚健康状态，这个就简单了。关山月说道：“你换件衣服，我给你调理调理。若是有效果问题就不大，若是没效果就要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了。” 韩莹回卧室，换了一件贴身的衣服出来，趴在沙发上，关山月沿着夹脊穴开始按摩。韩莹问道：“你也不问我哪个部位疼？”关山月笑道：“后背疼一般来讲都与五脏六腑有关系，然而五脏六腑之间又会相互影响，所以单独调理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我把所有的要穴都给你激发一遍，不是更好吗？” 韩莹说：“你这叫大水漫灌，总能蒙对。”关山月笑笑说：“你这是属于亚健康。肾为先天之本，肾气足百病除，所以我调理一般从肾开始。肾生脾，脾生肝，肝生肺，肺生心，相生相克，都好才叫好。” 真气按摩一遍，关山月又给她后背正骨，说：“常坐办公室也会导致后背疼痛。”话音未落，响起了敲门声，关山月站起来说：“应该是我姐夫。”过去开门一看，果然。 打个招呼，盛利见韩莹趴在沙发上，笑道：“你倒会抓空利用资源，不浪费。”韩莹说：“现在人家是关大老板、关神医，我这小老百姓见一面多不易呀。”关山月说：“姐姐用得着我，就是千里之外，我也得打飞的回来呀。” 韩莹说：“得，我可不敢，你分分钟就是百万的收入，我用不起。”关山月说：“等我老家的工厂建完了，我就回来设一个总部，守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御医。”韩莹笑道：“荣幸之至。” 盛利劈头问道：“你的手续办完了吗？”关山月说：“办完了，上个月刚拿到审批。”盛利听后松了口气说：“我正准备问问你呢。听说没，铁本事件爆发了，这次要有一批人倒霉。铁本事件导致现在所有新建、扩建的钢铁项目审批工作全部停止了，你能办下来太幸运了！” 关山月说：“你认识郭一山吗？他给办得。”盛利惊讶：“他呀！认识，原冶金部的一位领导，能力很强的。”韩莹问：“冶金部现在名存实亡，他还有这本事？” 盛利说道：“原来冶金部多厉害，有八所钢铁院校，主管着中国的钢铁命脉，主管着各大设计院，有二十多个建筑单位，还有各大矿山。可以说在过去的年代钢铁就是国家的支柱产业，所以冶金部更是地位显赫，郭一山认识的人多也就不足为奇了。你怎么认识他呢？” 关山月便把认识郭一山的过程，以及他给自己办事的前前后后，包括和他的合作，一点也没隐瞒讲述了一遍，问道：“你说我和他一起成立贸易公司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冲动了？” 盛利说：“我和他不是特别熟，但是这个人在行业里信誉很好，应该问题不大。再说你让黄莺去负责这一块业务，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妖娥的。” 关山月说：“这我就放心了。当时为了感谢他，我脑子一热就有了这个想法。事后想想确实有点冲动，毕竟从一件事来判断一个人，还是有点不全面。” 盛利笑道：“情之所至嘛！这次人家确实给你出力了。你想想，如果审批不下来，说不定就会面临灭顶之灾。这要是在咱们省，我们还能想法跟你遮遮掩掩，在外地谁能帮的上你呀？再有遇到使坏的，那就死定了。” 关山月笑道：“看来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在那个阶段都能遇到贵人相助。你们是我的第一个贵人，后来又遇到了阳国旗，都在我的成长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只是不知道我的好运气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第553章 前路茫茫 关山月的话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有点太相信命运了，盛利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他，于是说道：“你现在的实力已经很雄厚了，不能只靠着运气，做什么事都要提前谋划，考虑周全再做。像这次铁本事件，有多少人帮他就会有多少人跟着受牵连，做事还是堂堂正正的好。” 这次回老家投资钢厂就是一件匆忙的事，差点折戟沉沙，关山月感慨道：“姐夫说的太对了！这次够惊险的，也就是一念之差。当时地方政府说，现在的工程大都是先上车后补票，也就匆匆上马了。后来我多了一个心眼儿，自己既然投了那么多的钱，怎么要让它合法不是？所以紧赶慢赶赶上了末班车，事后想想真够后怕的。” 盛利说：“是啊，出了事这人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最后找几个不疼不痒的替罪羊完事，损失的还是自己，所以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满盘皆输。”关山月说：“投资完这个钢厂，近期我就不想做实体了，沉淀沉淀再说吧。”盛利点点头说：“你发展的是够快的，快的我都不适应，有风险意识是好的。” 从盛利家出来很晚了，王璐坐了一天的车，又困又乏，也早已睡着，关山月简单洗漱一番钻到被窝。 一夜无话，转天关山月还要去拜访阳老。过完年马上又快一年了，自己还没有露过面儿，估计老人快挑自己的理了。问了问谢婧，阳老还住在她们家里。这样好，拜访阳老是一举三得，阳国旗就不用单独去看了，顺便也把谢智拜访了。 关山月想，谢智对自己是又爱又恨，虽说不怎么欢迎自己，但是谁让你和阳老住在一起呢？不能怪我脸皮厚吧？黄磊那儿就不去拜访了，咱不能热脸往冷屁股上贴。 上午，关山月买了燕窝、人参，去了谢婧家。谢婧知道关山月要来，先装模作样的和爸妈一起出门上班，然后转身开车返了回来。 阳老在保姆的陪同下正要出门遛弯儿，见谢婧突然回来了，问道：“怎么又回来了？”谢婧说：“关山月刚才打电话了，说过一会儿要来看您。您先遛弯儿去吧，等您回来他也就来了。” 阳老一边出门一边想，欺负我老糊涂不是？估计我前脚出门他后脚就来了。哎，你们这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弄，随便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关山月拎着礼物进了门，发现家里就谢婧一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关山月心头大乐，这个狡猾的丫头！那就不客气了，上去抱着谢婧亲了起来。谢婧一边亲着，一边倒退着把关山月引进了自己的闺房。认识谢婧三年多了，关山月还是第一次进谢婧的闺房，但是现在也没工夫欣赏，亲着亲着就到了床上。 关山月问道：“你姥爷不会回来吧？”谢婧说：“那我不管，我也不知道，就看你有没有胆子了。”这么说的意思肯定是不会回来，关山月胆子大了起来，说道：“你没听说过色胆包天这个词吗？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 谢婧脸泛红潮，眯着眼，哼哼着说：“别吹牛了，你的怂胆子我知道。刀山火海不用下，你先爬雪山过草地吧，快点，时间珍贵。”两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关山月爬过雪山，趟过草地，一下子陷入深深的沼泽。 沼泽水滴滴，户外草萋萋。有水鱼难养，无林鸟可栖。笑迷嬉语迟，风月此情依。此物真稀奇，留与世人迷。 阳老回来了，一见面就责怪道：“小关的事业越做越大，我见你一面也越来越难了。国家领导人我还能在电视上看看，你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关山月一笑说：“等老家的钢厂建完了，我准备把总部搬到咱们省城，没事就来孝敬您，您看怎样？” 阳老说道：“你小子就是长了一张好嘴，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你不会是想骗我们家小婧吧？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小婧要明媒正娶的，你想偷偷摸摸的那是不行。” 关山月登时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谢婧羞得满脸通红，娇嗔道：“姥爷你说啥呢？他这熊样我能看上？我谁也不嫁，就伺候着您。”阳老说：“那我不就成了罪人了吗？你不嫁人，你爸妈还不生我的气？我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有人养着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还哪敢耽误你的前程？行了，咱们别废话了，中午让你爸妈回来吗？” 谢婧看看关山月，关山月说：“回来一次不容易，我也正好想拜访谢叔呢，他能回来最好。”阳老瞪着眼盯着关山月说：“行，你小子有胆量！做贼还做得光明正大，我也服你了。” 关山月哪是有胆子？只是因为谢婧的事一直没有挑明，而且和谢智生意来往比较多，所以才壮着胆子说这话，讪讪一笑说：“谢叔也算是我从事古玩的师傅，拜访他也是应该的。”阳老撇撇嘴说：“婧婧给你舅舅打电话，我给你爸妈打电话。” 谢智是个好面子的人，也知道闺女的事儿不只是关山月一人造成的，虽然心里恨得要命，但是还是回来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气氛很诡异，捡着不疼不痒的话题说着。幸好中午阳国旗也回来了，气氛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阳国旗说：“现在国家开始控制钢铁过热，不知道对你的公司有没有影响啊？”关山月说：“我的运气比较好，刚把所有的审批手续办完，国家就开始控制。” 阳国旗说：“估计你也知道了，铁本事件牵扯了不少地方官员，老板肯定要进监狱，这件事影响不小。你没事就好啊！近期钢厂的效益怎么样？”关山月说：“还行。这边两个公司每月产生的利润够我那边投资用，银行都不用贷款。”谢智有些吃惊，问道：“效益那么好？” 关山月想，我还是在未来的老丈人面前吹吹牛，不能太低调，说道：“是啊，效益很好。经营钢铁公司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掌握它自身的发展规律，就很容易。虽然行业之间没有对比，我估计我的公司在国内来讲，平均吨钢产生的利润应该属于最高的。” 看大家一副震惊的样子，关山月心里得意，继续说道：“产品定位和成本控制是钢厂生存的基础，然而对市场的把握，才是盈利的关键。掌握好市场的规律，敢于在市场低迷的时候增加库存，把现货当期货来做，产生的利润更惊人。 上半年，我判断金融危机的影响会很快过去，连着囤积了两个月的原材料、产成品。到了下半年价格飞涨，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单单这一次产生的效益，就比别人一年产生的利润要高。” 平时关山月很低调，这次当着家里的人夸夸其谈，谢婧那还不明白关山月的想法？马上附和道：“上半年我们听他的意见，在北京买了不少房子，你们猜怎样？这半年下来就涨了百分之五十！而且涨势不停，估计到年底就能翻番。这么看来炒房比开发房地产还挣钱，还省事儿，导致我们现在开发房地产的欲望都不强烈了。” 阳国旗感慨道：“这就叫资本运作。过去大家都搞实业，现在一部分人手里有钱了，发现还是钱生钱来得快，于是好多人都不做实业，专搞资本运作。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你们挣钱快，坏处是大家都不愿意做实体经济了。比如温州已经出现了实业空心化，出现了什么温州炒房团，一线城市的房价都是他们炒起来的。你们是跟对了风，间接的助长了房价。” 关山月接着吹牛，说道：“您说的太对了，我也有这种体会。所以这次新工厂投产以后，暂时就不准备往实体投钱了。我在北京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主要是针对钢厂的原料。像这种公司用不了几个人，赶上好时候，一年产生的利润可能比一般的钢厂还高，没地方说理去啊。” 谢智感叹道：“过去都说三百六十行古董为王，听了你们的话，这种观点要改一改了，你这才叫日进斗金啊。”关山月说：“您做古董玩的是文化，玩的是历史，玩的是兴趣，我做这个行业只是充满了铜臭气。我还想着，等事业稳定了，自己也开个古玩店修身养性呢。” 谢智说：“等你啥时想做了，我把我的店转给你，我正不想做呢，越来越难了。”关山月只是随口一说，忽然发现这才是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关山月现在思维混乱，也不知道未来怎么走。一会儿想着移民，一会儿想在老家建“行宫”，一会儿想着低调的做个古董商，一时间感到前路茫茫。 仔细一想，看来自己移居国外的想法只是被逼的，内心里一点也不想去，而最喜欢的还是古玩，充满了乐趣。或许做个小古玩商，处于一种半隐居的状态也不错！ 第554章 贪心不足 谢婧平时和关山月在一起，像个小母老虎一般，总是强势的一方。这次她有意夸赞关山月的本事，言语间充满了崇拜的神情，谢智夫妇见状更是忧心忡忡。原以为关山月和谢婧长期不在一起，当初的冲动就会慢慢淡化，谁知谢婧还是一副小迷妹一般，这还没完没了了！谢婧千金之躯，掌上明珠，怎么能做别人的小三？这事想都不要想，谢智觉得这事还是有必要和关山月聊聊。 吃完饭，谢智问关山月：“小关，下午忙不？”忙也不能说忙呀，关山月说：“不忙，有什么事您说。”谢智说：“一会儿咱们去店里，看看我近期的藏品。这一段时间我开始关注民国的瓷器，很有意思。现在明清官窑的瓷器已经炒得很热，但是民国期间的精品还是处于价值洼地，尤其是民国时期最负盛名的‘珠山八友’瓷板画，我觉得升值潜力很大，今后无疑将成为一大热点及亮点。” 关山月近期没有关注过瓷器，但是“珠山八友”他还是知道的。瓷板画被称为瓷器中的贵族，是一种文化符号，代表的是一个时代的瓷绘艺术。“珠山八友”瓷板画以胎为纸，在瓷板上彩绘，从而诞生了浓艳俏丽的新粉彩，开创了陶瓷装饰艺术新的里程碑，虽说是民国的，定然艺术价值不菲。 听了谢智的话，关山月深有同感，深藏在心底的古玩热又被唤醒了，马上应道：“好啊，我还没注意过瓷板呢，正好学习学习。” 两人各自开车去了谢智的古玩店。到了这儿，关山月不禁想起张信德和戴月来，问道：“叔，后来信德回来过没有？”谢智摇摇头说：“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开始还打个电话，现在电话也没了。” 看着谢智一副落寞的样子，关山月知道，谢智在张信德身上下了不少心血，很希望他能接自己的衣钵，没想到张信德一去不返，自己的一句话又勾起了谢智的伤心事。想想这事也和自己有关，戴月肯定是不想在见到自己才这么做的。 戴月看着娇娇弱弱，内心却很果敢。当初不顾一切拖着行李追到了这儿，就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当她看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决绝地转身走了，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关山月也不禁也是惆怅万千。但是张信德的人品很好，相信他们的生活会不错吧。 谢智拿出几块瓷板来，关山月一看，有《出浴图》、《田鹤仙粉彩梅花》、《糊涂即是仙》、《竹篱茅舍风光好》、《花开富贵》、《春晖满圆》，谢智收藏的真不少！挨着欣赏一番，珠山八友的山水人物花卉走兽无不光彩传神，栩栩如生。 关山月不由的赞道：“虽然珠山八友都是‘红店’的艺徒，但他们善于总结，善于学习，不断在艺术实践中提高自身的修养，不断创新，才有了陶瓷文人画艺术的长足发展。我非常同意您的观点，他们的作品虽是近代的，迟早会在收藏界大放异彩。” 谢智微微一笑说道：“和你出手就是五大窑、田黄石相比，他们的作品差远了。”关山月真心说道：“我那都是运气。和您一比，您才是收藏大家，我就是暴发户，没有底蕴啊。” 谢智哈哈之乐：“我倒是希望有你暴发户的运气，哈哈。说实在的，我现在就是玩票的性质，有一搭没一搭得做。”关山月说：“您现在的状态正应了那句话，叫：乐而不荒，忧而不困，平和府藏，颐养精神，致之无疆。” 关山月虽是马屁不断，但哪能拍晕谢智？谢智说：“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但是做人关键要知足。古玩宝贝多了，不能有得陇望蜀的欲望，不然就会变得欲壑难填。做人也一个道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一定要有分寸呀。” 关山月心里懊恼，自己这句话被谢智利用了，借题发挥拿来教训自己。可是也没法应啊，谁让自己骗了人家闺女呢？只能点头称是。心里想到，看来这次谢智把自己喊来，欣赏“珠山八友”瓷板画只是借口，肯定要说谢婧的事儿。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谢智把瓷板画收了起来，两人坐到茶几旁。沏好茶，谢智说道：“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是最出色的了，过去我很少服人，自从遇到你，我都认为不是你的对手了。你这么优秀，不光女孩子喜欢你，我也高看你一眼。开始把你当做晚辈，现在我没有这种想法了，而是把你当做一个朋友来看待。” 关山月赶紧说：“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领路人，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和您是分不开的，我会感激你一辈子！你永远是我的长辈。” 谢智笑笑说：“我也没教你什么，全是你自己的本事。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对做生意没有多少兴趣，因为我只有谢婧一个闺女，我的钱足够她吃几辈子了，只是她现在的状况很让我担心呀。” 话题终于扯过来了，但是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关山月一开始就不看好和谢婧的交往，多次劝谢婧和自己断了联系，没想到却是越陷越深，俩人都不能自拔。现在让他和谢婧断了联系，还真舍不得。但是谢智温文尔雅，待自己像长辈一般关爱，自己怎么也不能像个二百五一样，说我就要你闺女？那成何体统？这样更让谢智看不起，更没希望。 谢智见关山月沉默不语，接着说道：“我知道谢婧喜欢你，你若是没结婚，我一百个同意。可是你是个结婚的人了，你们这件事一点希望都没有，知道不？”关山月只好说道：“叔，我知道。错都在我身上，当初我要绝情的和谢婧划清界限，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状况。” 谢智心想，你还知道呀？那就说明你是贪心不足了！说道：“虽然这件事不能全怪你，但是我同意你这句话，你们两人之间的事你是主因。谢婧少女心态，英雄情结，崇拜你有情可原。但是你是个已婚的人，一开始就不能暧昧不清，给了她幻想，导致你们现在扯不清楚。可她毕竟是要嫁人的，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刚才我说的欲壑难填，实际上就是说给你听的。据我侧面了解，黄莺、路彩霞是不是都和你关系也不错？你这玩儿的也太大了！这和你平时聪明、睿智而又要富有善心的形象不符啊。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你隐藏的太深，让我都有心惊胆战的感觉。小关，你太贪心了！” 谢智每句话都说到了关山月的痛处，让他无地自容，羞愧满面地说道：“叔，您教育的对，我就是贪心不足造成的这种局面，给您的生活带来了困扰，我向您道歉！” 谢智叹道：“道歉有什么用呢？关键是你们以后怎么做。谢婧已经不小了，再这么下去把她耽误了。虽说这件事不全怪你，但是你要决绝的和她断了联系，不给她幻想，我想这状况肯定要比现在好吧?” 关山月心想，这次来错了，没想到谢智摊牌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自己和谢婧之间多么舍不得，也不能伤了他的心呀。关山月心里不甘，但还是说道：“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回头我和小婧聊聊，让她断了这份念想。” 谢智说道：“因为你们的事，我和你婶子吃不好，睡不香，算是叔求你了！你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假如有可能，这件事也只有一种结局，你离婚，然后明媒正娶，别的想都不用想！希望你也能做到‘乐而不荒，忧而不困’。”关山月垂头丧气地说道：“我知道，现在我就去和小婧聊聊。” 关山月沮丧的出了谢智的店，开车去了燕赵地产。谢婧见关山月如丧考妣，就知道爸爸说他们的事了，一时间没了兴致。虽然能猜到他们说了什么，还是问道：“我爸爸说什么了？”关山月苦涩一笑说：“你爸爸让咱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谢婧又问：“你怎么说的？”关山月说：“你爸爸和颜悦色，我怎么也不能像个泼妇一般，撒泼打滚，说我非你不娶？我也没那资格呀。”谢婧恨恨地说：“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这怎么就怂了？”关山月左右不是人，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路彩霞心情正好，见他俩这样，幸灾乐祸地说道：“我看你们这么下去只有散伙一条路。”谢婧气愤地说：“不要说风凉话，你给出个主意？”路彩霞说：“你是乖乖女，能有什么好办法？我让你生米做成熟饭，未婚先孕，你又没那胆！” 谢婧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路彩霞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所以说，如果有办法，也只有拖字诀！拖他个十年八年的，最后都服了。关山月以后也别装着仁义了，谢婧家就不是你去的地方，省的找不自在。你爸妈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断了不就完了？那么老实干什么？善意的谎言还是该说就说嘛！” 第555章 情志不畅 谢婧的事只能往后放放了。路彩霞说的对，以后坚决不见谢智夫妇，省的自找麻烦。不过，这次谢智又把他的古玩情节勾引起来了，回到家里，关山月没事就欣赏欣赏自己的宝贝瓷器，手里总是拿着田黄石摆弄，爱不释手。 王璐说道：“这次回来又多了一个毛病，不爱女人爱瓷器了？”关山月嘿嘿一乐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哈哈。”王璐说：“你典型的就是见异思迁。” 骂就骂吧，转天关山月开车直接去了京城的医院，占云要做手术了。李虎兄妹、曹秋山兄妹都在，关山月也终于见到了李虎深藏的媳妇。黄莺把嫂子介绍给关山月，关山月笑道：“我说你被李虎藏得这么深，原来嫂子长得倾国倾城，惊为天人啊。”大家哈哈之乐。 关山月满头雾水：“你们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虎嫂一副幽怨的眼神说：“看来我的名气太小，还不入关总的法眼呀？”大家又是一乐，曹秋水说：“他从不看电视，叫上名来的明星超不过十个，和他说也是白说。” 关山月恍然，原来是大明星啊！笑着说道：“看来我以后要追星了。”李虎马上说道：“千万别！你追星去只能祸害别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开你的钢厂就好。”关山月生气地说道：“我不揭你的老底儿，你损我干嘛？” 李虎得意洋洋的说：“我有什么老底呀？有也是你瞎编的！我和你嫂子情比金坚，你挑拨也没用。”占云听了说道：“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说关叔叔和唐朝的元稹似的，是个风流人物？” 一时间病房里的人都捂嘴窃笑。李虎不嫌事大，说道：“小云，你给叔叔讲讲，元稹是怎么个风流法？” 占云说：“这个元稹先是喜欢崔莺莺，著有《莺莺传》，这个大家知道吧？后来他嫌崔莺莺家里的条件不好，娶韦丛做了原配夫人。妻子去世后，他写下最负盛名的《离思五首》，其中最为著名的一首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既然是‘取次花丛懒回顾’，他怎么又辜负了才女薛涛？令薛涛朝思暮想，满怀的幽怨，写下了流传千古的名诗《春望词》。这么说关叔叔和元稹一样风流，那就不是好人了。” 大家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关山月红着老脸责怪道：“小屁孩知道啥？做手术你也不害怕吗？”占云哪知道做手术有什么危险呀？说道：“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今有我占云女关公，怕啥？” 关山月服了，拱手作揖说道：“你是才女，我服了你，行了吧？”占云说：“大家都夸我是小美女呢。”关山月心道，是不是和李虎学的脸皮厚了？但是看她马上都要进手术室，也不好意思打击她呀，夸道：“虽然你貌比西施，但是叔叔更愿意说你是小才女。” 占云把大家都逗了了，开开心心的被推进了手术室。黄莺挂在关山月的肩膀上，无精打采地说：“我怎么这么累呢？”关山月说：“你不会是紧张的吧？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说完，关山月忽然意识到黄莺有点不正常，刚才大家都乐呵呵的，唯独她愁眉苦脸。顺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腕，只觉得脉象虚弱，这是生病了！关山月一惊，问道：“你这段时间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黄莺娇嗔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干什么事提不起精神，浑身没劲儿。 关山月毕竟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望闻问切的本事会的不太多，拉着黄莺就去检查了。 医院里都是这样，先给你开了一堆单子，做了一通化验，最后的结论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医生问道：“你这种状况多长时间了？“黄莺说：“明显的感觉有一个来月了吧。”医生说：“我看你的状态，是不是精神有点抑郁？你去神经内科检查一下吧。” 这还检查啥？关山月根据黄莺的心理状态，也判定她患了抑郁症。这两年来黄莺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虽然她从来没说过，单是家庭的背景就够让她心力交瘁的。关山月忽然想起上次黄莺坚持去迷魂谷的事儿来，按她过去的性格是不会违背父母的意愿的，何况那么危险。 这么一想，她那时对生死已经不在乎了，说明她心态应该早已有了变化，因为得抑郁症的人往往有轻生的愿望。关山月心酸，心疼，黄莺为了自己牺牲的太多了！ 从门诊出来，关山月说道：‘这次你跟我走吧，你爸妈不同意我找他们说去。”黄英说：“你有这个胆子了？”关山月说：“你都这样了，再耽误下去人就毁了！我还在乎啥？咱们先等着占云的病治好了，我就找你爸妈。就是你爸爸拿枪指着我，我也无所谓了。 黄莺登时眼睛就红了，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你也不要太当回事，也可能是这一年闲的，天天胡思乱想，出了毛病。咱们不是注册了商贸公司了吗，有事做可能就好了。” 说着话就回到了手术室，虎嫂关心地问道：“莺莺，没事吧？”黄莺苦笑了一下说：“没啥大事，只是精神不太好。”李虎偷偷给关山月使个眼色，带着关山月到了楼道尽头，问：“到底怎么回事？”关山月懊恼地说：“都怪我，让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精神有点抑郁。” 李虎送了口气说：“这有啥，有你这神医在，还不是小意思？”关山月说：“身体上我能帮她恢复，可是精神上的治疗就漫长了。你想，只要我们是这个状态，她的精神就好不了，说不定病情会反复。” 李虎又紧张起来，问道：“那怎么办？”关山月说：“没办法的话，只有去找你姑父摊牌，我不能看着黄莺生病。”李虎想想说：“这样可能让黄莺的压力更大，适得其反。我看还是我先给家里透透风，然后再说。” 没想到李虎这么说，关山月感激差点掉泪，说道：“那我就先谢谢虎哥了。”李虎说：“你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找我，你就是我的生死弟兄。再说这也关系莺莺的健康，哪能等闲视之？放心，黄莺是我爷爷的心头肉，他肯定会照顾黄莺的。” 见手术还需要一段时间，关山月说：“莺莺，咱们先去占云的病房，给你调理调理。”曹秋水伸手挽着黄莺的腰说：“走，我扶着你。”黄莺咯咯一乐说：“我还没到被人搀扶的那一步呢。” 虎嫂早听李虎说过关山月的风流史，亲眼所见也被惊得张大了嘴，关系这么好？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让黄莺脱掉外罩，趴在床上，关山月开始给她按摩五腧穴：心俞、肺俞、脾俞、肝俞、肾俞。曹秋水无所事事，说道：“你教教我，我也帮着你按摩。”关山月边按边说：“长期抑郁会波及脏腑，就是说会影响心、肝、脾、肺、肾，所以我先按摩这几处穴位。”曹秋水问：“这是为什么？” 关山月说：“抑郁症在中医里面叫郁症，多是情志不畅导致的气血瘀阻，就会出现肝郁气滞，肝郁脾虚，肝肾两虚，心肾不交。所以选用五脏俞会达到静心安神、补肾健脾、平肝疏气的作用，从而使五脏气机调和，脏腑功能逐渐趋于正常。” 曹秋水说：“只调五脏就能好？”关山月说：“聪明，问得好。这只是调理身体，先让身体恢复过来。但是这是标，还得治本，我告诉你一组穴位，你帮着一起按。你按神庭、百会、安眠、神门，按摩这些穴位为的是病人达到平心清脑、安神定志的作用。”这些穴位曹秋水知道，转到床头帮着一起治疗。 黄莺说：“咱们是来给占云助威呢，没想到我成了病人。”曹秋水说：“莺莺姐，你就放宽心，这不是大事。”黄莺说：“可能是我的心腹事太重了，不抗压，哈哈。” 曹秋水说：“我能理解你，知道你背负着很大的压力，若是换做我，可能早就崩溃了。姐，你放心，王璐姐那儿已经没阻力，剩下的事慢慢来，迟早会好的。”黄莺一愣，问：“王璐同意咱们了？什么状况？” 曹秋水趴到黄莺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你老公使坏，不小心我们三人睡到一起了，嘻嘻。王璐后来也没说什么，我看她是默许了。”黄莺咯咯一乐：“这也行？”曹秋水说：“王璐姐人挺好的。” 关山月说：“莺莺，你得跟谢婧学。昨天他爸爸找我谈话，不让我在找谢婧，我也不敢反驳呀。你猜谢婧怎么说的？”黄莺说：“这还用猜？依照谢婧的性格肯定骂你怂！”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还是你了解她。谢婧骂我：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这怎么就怂了？哈哈！过两天我我要威武一次，找你爸爸去，就说我要抢亲！”黄莺嗔道：“你敢！”关山月马上说：“我也就是吹吹牛，哪敢呀？” 第556章 春秋大梦 关山月先给黄莺的五大腧穴按摩一番，这是救急，想让她赶紧恢复精力。见占云手术还没有做完，又快速把黄莺的奇经八脉梳理一番，最后抵住她的关元穴，给她输了一些真气。再看黄莺，小脸红扑扑的，容光焕发，也有了精神气儿。 这时，楼道里嘈杂起来。黄莺说：“赶紧出去看看，应该是小云做完手术了。”说着伸手披上衣服，匆匆的走了出去，就见护士推着手术车，几个人跟着往重症监护室去了。 他们小跑几步跟上去，见小云还在安详的睡着，应该是处于麻醉状态。曹秋水焦急的问哥哥：“怎么样啊？”曹秋山说：“放心吧，医生说了，做的很成功。”说话间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护士伸手拦住他们说：“你们不能进来了，以后只能按规定的时间探视。”大家傻傻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医生进去了，关山月说：“你们都去忙吧，我和小莺、秋水在医院呆着，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来看小云的。”李虎说：“万一小云醒来看不到我怎么办？你们都走吧，都在医院也不起作用。第一天我和你嫂子在这儿，有问题给你们打电话。” 看来还有感情了！大家知道，虽然一直没让小云改口，但是李虎两口子却是把她当女儿养。人家是父女之情，那就别掺和了，关山月他们几个人从医院出来去了潘家园。 张瑜再见关山月带着女人来，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当着关山月，曹秋水一声一个嫂子叫得她面红耳赤。关山月调笑道：“张瑜，以后你不用叫我叔了，我也改叫你嫂子吧。”张瑜羞恼地说：“既然这样，以后你对我尊敬点。”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上次你妈来没说让你们什么时候订婚？我可是着急喝喜酒呢。”张瑜哪能吃亏，说道：“我们的事你不用操心，你还是操心你的事儿吧。不过我警告你，你若是欺负我们秋水，我跟你没完。”关山月说：“这嫂子当的称职啊，点个赞！喜酒喝不上，中午请我们吃什么呀？” 张瑜笑道：“吃什么也没你的份。我看你张开大嘴面向西北就行了。”曹秋水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张开大嘴面向西北什么意思？”黄莺咯咯一乐：“让他喝西北风呢。”曹秋水扑哧笑了出来：“你们有文化人说话真有意思。” 关山月叹息着说：“得，我这个红娘白当了！不请我吃饭，我去街上捡个漏，挣个小钱儿，自己请自己。”关山月站起来要出去，黄莺和曹秋水跟着也站了起来。关山月笑笑说：“带着两位大美女是不是太招摇啊？你俩随后跟着来，看你们老公的本事。”张瑜撇撇嘴，心道，脸皮真厚！ 关山月晃晃悠悠地出了门，直接去了墙根下一个摆临时摊儿的年轻人那儿。刚进来的时候，关山月就注意他了，干瘦干瘦的，面前摆着四个杯子。当时晃了一眼，见是青花压手杯样式，只觉得包浆厚重，像是一件古物。 只是他的行为更异常，蜷缩着坐在地上，哈欠连天，像是没睡醒一样。关山月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人吸毒！所以他卖的东西，从他的那点认识来讲一定是真的，也说不定是变卖家里的财产，因为他肯定是等着换钱用呢！ 所以在店里说了几句话，关山月赶紧出来，防止被人截胡。还好那人还在，身边也没人围观，关山月松了口气，心道，没人关注他，估计是看他邋遢吧？关山月蹲下来问：“老板，我能看看吗？”那人打个哈欠说：“你随便，抓点儿紧啊。” 关山月拿起杯子一一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只见这四个小杯子器型规整，一模一样，造型优美，制作精细。再看釉面莹润，色泽浓艳青翠，纹饰纤柔流畅，清新雅致，关键是有款有识——“永乐年制”四个字细若粒米，署在杯心绘的双狮滚绣球内，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是永乐时期独有的名贵瓷器，双狮滚绣球青花压手杯！传世稀少，弥足珍贵。多日不捡漏，关山月的小心肝竟有些紧张，不敢多看，放下问道：“老板，你这四个小杯子咋卖呀？” 年轻人抬起头来，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说：“一百万，不二价。”关山月笑了，这就是个棒槌！说道：“你这是什么好东西，还能卖一百万？”老板说：“我这是祖传的瓷器，我爸爸的珍藏品，但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要信你就买，不信别在这儿废话。” 关山月说：“呦，你是卖东西的还挺牛哈。”老板说：“我懒得废话，你喜欢就买，不喜欢别影响我的生意。”说着说着鼻涕都流出来了。关山月更笃定了，这个人毒瘾要犯了！便和他东扯西扯说道：“你感冒了？要注意身体呀。” 那人边打着哈欠边擦着鼻涕，却对关山月的关心一点也不买账，说：“你买不？抓紧。”关山月说：“你的小东西看着挺精致，不过是什么东西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用一百万买，是不是傻呀？” 他俩说着话，黄莺和曹秋水走了过来，见那人虽然鼻涕不断，邋遢的让人恶心，但是关山月拼着恶心在和他讲，说明肯定是好东西了。曹秋水说：“你买这个干嘛？这么新，能是古董吗？还一百万？一百块钱也不值。” 那人又打个哈欠，一副厌恶的样子摆摆手，那意思是你们赶紧走。关山月一边往起站一边说：“几万块钱我还考虑考虑，一百万买一个不清不楚的东西，谁敢买呀？”说着，拉着两人往前走。 走没几步，那人迷瞪着眼儿，又打个哈欠喊道：“十万要不？”关山月见他马上就要撑不住了，也不废话，回道：“两万。”那人说：“八万。”两人你来我往，没几下降到了五万。关山月从包里拿出五打钱来，递给了他。那人接过钱数也不数抬腿就跑了。 黄莺见状，笑着说道：“你看他跑的比兔子还快，不会上当了吧？”关山月低声说：“他是犯毒瘾了，顶不住了，估计等着钱买毒品去呢。”黄莺一听是吸毒的，顿时没了同情心，埋怨道：“那你怎么不少给他点儿？估计再挺一会儿不用一万就卖了。”关山月笑笑说：“太少了还不够他买毒品呢。” 黄莺说：“给他这么多钱，你是助长他吸毒！”关山月哈哈一乐，拿起四个杯子一一放进锦盒，塞到曹秋水的怀里，“左牵黄右擎苍”，趾高气扬地返回到曹秋山的古往今来。 曹秋山见几个人很快就回来了，疑惑地问：“捡什么宝贝了？这么快？不会是抢的吧？”关山月心里得意呀，把锦盒往茶几上一放说：“自己看。” 张瑜也凑过去，见那样式马上说道：“这是青花压手杯，多少钱买的？”关山月赞道：“行啊，长进够快！看来是打算夫唱妇随了。”张瑜的脸又是一红。 曹秋水说：“嫂子，五万买的。为什么叫压手杯？”张瑜拿起杯子握于手中时，一边比划着说：“你看它微微外撇的口沿正好压合于手缘，是不是大小适中，稳贴合手？这就是被称为压手杯的原因。” 关山月见张瑜一副随意的样子，真担心掉在地上，绷着神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手。张瑜偶一抬头，见关山月的样子嘲笑道：“你紧张啥？不就是个水杯吗？” 曹秋山接话道：“胎质洁白细腻，胎体轻薄。釉汁肥润、匀净，白中泛青，犹如宝石蓝一般浓艳的青蓝色的光泽，色彩雅致凝重，鲜艳夺目，层次分明。尤其是自然的晕散现象明显，这是典型的苏麻离青料，你这是永乐青花？” 终于有识货的了，关山月松了口气说：“你是古玩店老板，我正要请教你呢。”曹秋山说：“虚伪！出去这一趟大几千万就到手了，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张瑜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把杯子放回锦盒，说道：“能值这么多？”曹秋山说：“一只一千多万吧。这是一套，遇到喜欢的人价格就没准了。”张瑜不以为然地说：“物以稀为贵，我看是越多越不值钱。” 女人的心态很奇妙。要说张瑜现在和曹秋山已经有了感情，但是在关山月面前总是放不开。关山月每每调侃，她的小脸就变得红扑扑的。尤其是见关山月身边的女人像走马灯似的，心里更是不满，他为什么单单拒绝自己？不见到还好，见了心里就有些醋意，有些恨，说这话仿佛是不希望关山月好似的。 关山月心想，不是你家老公捡得漏，这话听起来酸不溜丢的，哈哈一乐说：“秋水，你沏壶茶，我洗洗杯子，让你们体验一下做皇帝的感觉。” 张瑜看着关山月嘚瑟就不满，心道，这家伙天天做着皇帝的三宫六院的春秋大梦！ 第557章 人赃俱获 关山月来了一圈“关公巡城”，给大家各倒了一杯茶，说道：“请皇亲国戚们品茶。”大家拿着一千多万的杯子喝茶，心里感觉是不一样——没喝出茶有多好，倒是担心把杯子磕了碰了，一个个小心谨慎。 一共四只杯子，却有五个人喝茶，关山月只有伺候的份儿了。张瑜又冒出金句来：“皇上，您只有四只青花永乐压手杯，三宫六院的也不够分呢，那以后怎么办？” 关山月老脸一红说：“嫂子，这您就放心，我还有一套完整的水点桃花主席瓷呢！论价值，虽然现在还比不上永乐青花，但是论艺术水平，水点桃花更胜一筹，堪比宋代的五大窑精品。” 张瑜撇撇嘴说：“越说还越嘚瑟了！看来你的帝王梦早就有了？”曹秋山惊讶不已，问道：“你还有水点桃花？”关山月说：“对，我发家致富就是和这套瓷器有关，当初收购了不少，零零散散的的都卖了，只剩下完整的一套。可惜认识你们太晚了，不然一人送你们一件儿。” 张瑜心想，这家伙还真有本事，没准儿哪天能讨一套来，嘴上却不饶，说道：“这不是空头支票吗？净说好听话。”关山月哈哈一乐：“有机会给你们一人整一件。主席瓷用起来更有现代感、更高档。” 张瑜看着手中的杯子，只觉得关山月很神奇，疑惑的问道：“街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单单就注意他呢？”关山月一乐，说道：“我治疗过吸毒的人，一看他的状态就是吸毒了，而且毒瘾马上就要发作了。你想，吸毒的人来这儿肯定就是为了换钱的，他一般不会拿假货来糊弄人，估计也没那本事。所以我断定他的东西首先是真的，没想到还是永乐青花，运气好啊。” 张瑜点点头说：“视角很敏锐，思维很独特。看来你的成功也不全是运气，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啊。”关山月笑道：“谢谢嫂子夸奖。” 曹秋水见男人这么有本事，开心极了，笑着说道：“咱们转身就走，你不怕他不卖给咱们？”关山月说：“怕什么？他不喊咱们咱们就自己回来。反正吸毒的人没皮没脸，我也脸皮厚。”张瑜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大家哈哈直乐， 曹秋山摸着压手杯爱不释手，忍不住问：“你的瓷器怎么处理啊？是卖？还是自己收藏？”关山月说：“过去靠古董发家致富，现在不需要了，凡是精品我都收藏。”曹秋山笑笑说：“人家收藏家收藏的是艺术价值，求全。你可好，只图有价值。” 关山月自嘲道：“谁让咱是暴发户呢？还缺乏文化底蕴呀！中午大家想吃什么？我请客。”曹秋水说：“我今天想吃涮羊肉，咱们去东来顺怎样？”张瑜不满地说：“就知道给你老公省钱。咱们喝完这杯茶再走吧。” 茶还没喝完，门口有一个中年人探头探脑往里看了几眼，径直走了进来。张瑜站起来打招呼道：“你好！想看点什么？”男人怔怔地看着他们手里的杯子，随口说道：“我随便看看。” 这个人一眼就看中他们手里的永乐青花压手杯了，看这状态他是个行家。关山月心里一禀，仔细一看，这个人和那个小青年面目依稀相近，莫非是他的父亲找来了？ 不过古玩行里买卖是有规矩的，一是谈好价后不能反悔；二是成交后不能退货，不管你是捡漏了，还是打眼了，买卖双方都要讲规矩；三是不许打听卖家东西的来历和进价。当然还有好多规矩，就凭这三条就足够了。 但是关山月心软呀，估计是儿子偷了家里东西出来卖，父亲随后找来了。关山月心里不禁哀叹，手还没捂热呢，就要还回去？看来以后不能嘚瑟呀，这要是藏的好好的哪有这事儿？心里想着，就看这人怎么说吧。 中年人能收藏这么好的宝贝，当然也知道行里的规矩。但是见这几个年轻人拿着几千万的杯子在喝水，心思活络起来，这几个肯定也是狗屁不懂！ 这人在店里像模像样地转了一圈说道：“我就想买几个古瓷杯，附庸风雅。但是看你们这儿也没有啊。”张瑜指着几个杯子说：“这不是有吗？你不喜欢？” 那人说道：“有是有，只不过不成套啊，我不能拿着大大小小，样式不一的杯子来招待人吧？对了，看你们喝茶的这几个杯子不错，卖吗？” 张瑜忽然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说：“不卖，我们自己用。”那人说：“别呀！你们出个价我听听，若是合适我就买了。” 张瑜心里一动，就想看看关山月的判断是不是正确，问道：“我们真没想要卖，不过看你喜欢，你要出的合适，我们也考虑考虑。你能出多少钱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伸出一个巴掌来。这一个巴掌讲究就多了，五千是它，五万也是它，五百万也是它。张瑜做了半年多的生意，怎么能上他的套？正犹豫着怎么说，关山月笑着问道：“您这是多少啊？五千？”那人登时面露喜色，连忙说道：“我这是五万，怎么样啊？” 关山月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个人诚实不诚实，你要不是个好人，我也就心安理得了。但是从他的举动来看，这人也不咋滴。这么看来，他儿子吸毒估计也是家教不严，顿时没了同情心，一副惊喜的样子说道：“他不讲价就出这么高的价格，如此说来咱的杯子还是好东西。人家随便看了一眼，就认为是好东西，所以咱们不能随便卖了，应该找个鉴定机构鉴定鉴定再说。” 那人感觉自己被耍了，不由得恼羞成怒，说道：“我就直说吧，这套杯子是我家的，今天起来我发现杯子丢了，一路找来，却发现在你们这儿。你们卖给我最好，要是不卖给我我就报警！” 这下关山也不愿意了，说道：“没想到你还挺牛。既然这样，我们就卖给你吧，五个亿拿走。”那人冷冰冰地说：“想的倒美，不知天高地厚！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卖还是不卖？”关山月说：“我不是说了吗？五个亿！”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人当即拨了电话，说道：“王局，我丢了一套杯子，正好在潘家园找着了，你能不能带几个人过来看看？”关山月笑着说道：“你还能请来局长，厉害呀。没想到还摊上官司了，咱们就拭目以待吧。”那人恶狠狠地说：“给你脸你不要，就等着坐牢吧。” 没多长时间，就听着几辆警车呼啸着来了。不过警察再牛逼，街上满是商贩车也进不来啊。那人站在门口，远远地招呼着，把警察引了过来。 一下进来五个警察屋里就有点满，三个警察进来了，后边的两个警察退到了门外。那人说道：“王局，我家丢了四个永乐青花双狮戏绣球压手杯，我在这儿找着了，就是这四个水杯。” 王局问道：“你们这四个水杯怎么来的？”关山月说：“刚买的呀。”王局又问道：“有发票吗？拿来看看。”关山月说道：“局长大人，这个大街上买卖东西谁还开发票啊？古玩行都是这样的，我们又不是在店里买的。但是他怎么能证明这四个杯子是他家的，他有发票吗？” 关山月的一句“局长大人”，让王局很不爽。但是京城这地方藏龙卧虎，说不得就得罪了人，王局长经得多了当然不会冲动，回头看看那人。不料那人哈哈大笑，说道：“王局，你放心，喊你来我就有证据，把这四个杯子拿来我指给你看。”关山月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这还有记号？ 一个警察过去把杯子的水倒掉，拿了过来。这人把杯子翻过来，指着足圈上的一个小点说：“永乐青花瓷足底是露胎的，我在这胎处做了记号，分别点了一、二、三、四几个点，你看这个是两个点，再看那三个，肯定是一、三、四！” 警察拿来一看，果然是！这下抓到证据了，王局说道：“人赃俱获，这怎么解释？”关山月一时紧张起来，说道：“你们也不能凭这个就说人赃俱获吧？我们确实是刚买的。如果你不信，把他儿子叫来问问就知道了。” 那人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儿子这两天就没在家，肯定是你们偷的，把他们抓走！”王局说：“你们别吵了，到警察局说去吧。把他带走。” 两个警察过来，掏出手铐就要把关山月铐起来。关山月伸手抓住了警察的手，生气地说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吗？”警察大怒：“你还敢袭警吗？”另一个警察掏出电棍冲着关山月脑袋砸去。 曹秋水看得真切，一脚踹在他的腰上，那人撞到局长的身上，两人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地滚出来了门，门口的两个警察还没反应过来也被撞到在地上。 这下彻底变成了袭警！王局站起来掏出手枪，叫嚣着：“反了天了！把人全都抓走！” 第558章 为虎作伥 这个人的报警是严重不符合程序的，他不拨打110而是直接把王局喊来了，说明他和警察有私交。黄莺早感觉不对，准备给李虎打电话。可是这火光电闪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刚拨通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王局用枪指着，不能动了，只好把手机揣进兜里。几个人乖乖的蹲在地上，等着警察上手铐。 刚才那个被打的警察，特地过来给曹秋水带上手铐，抬脚就踢在曹秋水的后背上。曹秋水猝防不及，一脑袋撞在墙上，昏了过去，缩在地上不动了。 黄莺吓得只喊：“秋水！秋水！你怎么啦？你们打死人会偿命的！”李虎在电话那边听着吓了一跳，喂喂几声，听着没人说话，顿时急了。 见警察给自己也戴上了手铐，黄莺委屈地说：“我也没犯错，带我走干嘛呀？”警察说：“这儿所有的人都是嫌疑犯，有什么委屈到警察局说去吧。” 关山月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不理会警察的吆喝声，过去掐着曹秋水的人中，把她掐醒了。行凶的那个警察见关山月不听号令，心里发狠，一警棍轮在关山月的后背上。关山月听得风声，运气于后背，生生接了一警棍，然后站了起来，胳膊肘顺势在那个警察的腰上撞了一下。 那警察只觉得微微一疼，喝道：“老实点儿，不然我打死你。”关山月怒目圆睁，瞪了他一眼，那警察被关山月仇恨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 黄莺早吓得目瞪口呆，见关山月没事才反应过来，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再打人，我让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那个警察大怒，提着警棍就往黄莺身边走去。关山月喝道：“呔！你要再敢行凶，我当场踢死你！” 关山月的这一声怒吼，震得大家耳朵嗡嗡作响，警察们吓得不由得一哆嗦，一时间清醒过来。王局见这帮人有恃无恐，心里也打鼓，何况远远的聚集了不少群众，喊道：“别打了，赶紧把他们带走。” 那警察推了关山月一下说：“别嚣张，赶紧走。”关山月在他耳边说道：“你后半辈子只能做太监了，恭喜你！”警察以为关山月在咒他，愤怒的说道：“先让你得意一会儿，到局里有你好受的。” 到了院子里，曹秋山喊道：“帮我关上门呀，要不丢了东西你们赔得起吗？”王局看看周围的群众，这才示意警察把门关上。 坐上警车，关山月靠在曹秋水身边低声说：“宝贝儿，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他后半辈子只能做太监了。”押送他们的警察喝道：“别交头接耳，老实点。”关山月冷笑道：“警察同志，你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咱们之间无缘无仇，就不要耍威风了，最后倒霉的是你。” 京城的警察见有本事人多了，刚才也见识了关山月的嚣张，心里发怵，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是执行公务，你们不要让我难堪。” 关山月不理会他，在曹秋水耳边说：“秋水，他们再打，你就往死里揍他们。”曹秋水委屈的点点头。黄莺安慰道：“没事，我手机一直开着呢，李虎一会就来了。” 很快到了分局，审问关山月的正好是那个行凶的警察。警察问道：“姓名。”关山月哪还有心思搭理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警察先被关山月威胁一通，心里本就窝着一肚子气，连问几句见关山月没有回应，顿时又被激怒了，拼着一身剐，我要把皇帝拉下马，骂道：“你小子还挺牛逼啊！在这里还牛逼，你不是找死吗？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牛逼还是电棍牛逼。” 说着，这个警察提着警棍就过来了，另一个警察赶紧喊道：“老张，别冲动！”可是他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一棍子就朝关山月身上怼了过来。关山月哪能让他得逞？身形一转，就到了他身后，抬手点了他的穴位，这个老张顿时呆立当场。 关山月走到他面前说：“本来你是个小人物，我懒得搭理你，但是你身上穿着这身衣服，代表了法律，你却为虎作伥，不给你点教训，你这一辈子都是个恶人！” 这个老张浑身不能动，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另外那个警察看着自己的同事一动不动，任由关山月训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道：“都别冲动！你，赶紧坐好。” 关山月已经废了他的肾经，当然不会在做什么出格的事，冷笑一声坐了下来。这时那个老张才感到自己自由了，不敢再多问，两人使个眼色出去了。关山月喝道：“告诉你们的同事，我的朋友若是伤了一根汗毛，我踏平你们的分局！”两人那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不由得一哆嗦，赶紧关门出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两个警察，满脸堆笑说道：“你是关总吧？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把您的手铐解开。”关山月说：“别，这是你们所谓的王局给我铐上的，还是让你们的王局来吧。”两个警察顿时僵立当场，他们哪敢去喊他们局长来呀？ 关山月知道，肯定是李虎打过招呼了，说道：“你们别在这傻呆着了，去把我几个同伴喊过来。”两个警察趁机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关山月今天非常生气，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因为他们打了曹秋水，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打的，让他差点处于暴走的边缘。女人就是他的禁忌，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活着干嘛？还有什么资格三宫六院？若不是牵挂的太多，今天非得废了这几个警察，哪怕是亡命天涯。 不一会儿，几个人都过来了，后边还跟着几个警察，包括那个所谓的王局。关山月见他们都没事儿，放下心来。王局过来给关山月道歉：“关总，真对不起，一场误会，我给你打开手铐。” 关山月冷笑一下说：“也就是我们，还有一点本事，如果是平民百姓该怎么办？难道你们警察就是这么执法的吗？不问清楚，上来就这么逞威？我看这儿住的挺好，我也不想走了。” 王局脑门上早已冒出汗来，见关山月如此，这事肯定是没完了，说道：“对不起关总，这事肯定还你公道。我去让那个王灿荣把瓷器还给你。”关山月说：“别，咱不能以势压人！这事必须有个结果，不然我以后怎么在这个圈里混？” 王局连忙说：“是、是、是，这件事我们一定秉公处理。”转身对他的兵喊道：“去，把王灿荣的儿子抓来！” 警察刚出去，李虎带着两个人来了。王局赶紧迎上去，说道：“冯局长，您来了。”那个被称为冯局长的人苦笑着骂道：“王建设呀王建设，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大岁数的人办事还这么不稳重？你这不是添乱吗？” 王建设赶紧点头哈腰地说：“领导，这事我真欠考虑，都是我的错，接受您的惩罚。”冯局长给王建设使个眼色说：“你肯定要受到处罚，现在先把这件事处理完再说吧。这是我李虎老弟。” 王建设心领神会，走到李虎跟前说：“李老板，您看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处理好。” 李虎说道：“王局，今天的事可闹大发了。”指着关山月说：“这是我兄弟关山月，人家可是身价上千亿的大老板，能做这事？”指着曹秋山说：“这是我哥，人家的古董比那个王灿荣不知道多多少倍，那是大古董商，人家能看上几个杯子？” 又指着黄颖说：“这是我妹，我亲表妹！知道不？她姓黄！她爸爸是谁用我说吗？我小姑父知道她闺女受了委屈还不把你们都撕了！”又指着曹秋水和张瑜说：“一个是我嫂子，一个是我弟妹，这都是我的家人，他们哪受过这气呀？你说今天这是什么事呀？这事办不好我回去怎么给我爷爷交差去？” 冯局长脑袋也大了，赶紧对李虎说：“兄弟，这事千万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哥求你了。” 黄英过去撩起关山月后背的衣服说：“你看吧，你看把他打成什么样了。”大家一看，只见关山月的后背上一条一尺来长的紫印，甚是恐怖。 黄莺话音未落眼泪就流了下来，又指着曹秋水抽泣着说：“他们竟然把秋水踢得一脑袋撞在墙上，晕了过去！你看看秋水脑袋上的血印还在，这是往死里打呀。难道这都是警察该干的事儿？” 冯局长怒不可遏，啪地抽了王建设一个嘴巴，骂道：“老王你这混蛋，我扒了你的皮！” 王建设吓得双腿发软，就要跪下来，冯局长骂道：“别没出息！”王建设又讪讪站好，懊恼地说道：“这都是那个该死的老张干的，我非得扒了他的警服，还你们公道。”然后又对着他的领导说：“冯局长，您怎么处罚我都认，这是我带队没带好，全是我的罪过。” 第559章 奢阔如梦 冯局长想，这次的事真闹大了！但是王建设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平时鞍前马后的哪能说抛弃就抛弃？于是叱责道：“王建设，这次肯定饶不了你，你就等着处罚吧，直到李虎兄弟满意为止！” 李虎一听，这是把皮球踢到自己这儿来了，估计他们的私交不错。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大事，那就没必要把事做绝了，何况这次即便是把王建设一撸到底，过几天他们再另有任用，自己也是鞭长莫及。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那就和稀泥吧。 想到这儿，李虎说道：“我相信你们会处理好的。把我兄弟解开吧，我们走人，你们后边慢慢处理。” 王建设赶紧小跑着到关山月身边，一边解手铐一边说：“关总，对不住了，我明天亲自登门道歉，并带着王灿荣还你清白，公布与众。” 关山月憋着一肚子的火，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房顶上，踩进地板下。然而也不能逞匹夫之勇啊，除非撕破脸皮，查他个底朝天，把他扔进监狱。但是李虎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道理，说道：“好，我明天在店里恭候大驾！” 闹腾半天，已经过了中午，大家还饿着肚子，于是开车去了东来顺。 李虎见大家情绪不高，说道：“这次的事大家受了委屈，但是没必要赶尽杀绝。俗话说，不知者无罪，王建设若是知道是你们还敢这么嚣张那就是针对咱们了。但是谁让你们这么低调呢，人家也不知道各位大神呀。所以这次就放他一马，不然咱们就和他们那样欺软怕硬又有什么区别呢？” 关山月说：“虎哥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能得理不饶人，只是让秋水吃了闷亏。”曹秋水说：“没事的，你不是惩罚他了吗？和他相比我的疼是暂时的，不要纠结这事了，你又不是上帝。对了虎哥，小云醒了吗？” 李虎说：“醒了，你们刚走就醒了。医生不让进重症监护室，但是我怕她醒来后见不到亲人会害怕呀。这孩子太聪明，万一认为大家抛弃了她，留下心理阴影就不好了，求爷爷告奶奶才进去看了看她。这孩子，我甚至怀疑她是十几岁了，太懂事了。” 关山月说：“别看你百般宠她，但毕竟不是亲生父母，她心里和你还有生疏感，所以在你面前总想着显得乖巧，真不容易啊。等她身体好了赶紧让她上学去，多接触些小朋友会有利于她的身心健康。” 大家都是第一次进局子，受了不大不小的刺激，东来顺的美味也勾不起大家的兴致。匆匆吃了午饭，准备各回各家。站在王府井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李虎说：“莺莺的事我回家先给爷爷说说，让爷爷给小姑父说，不管怎样要以身体为主。” 关山月感激地说：“那就先谢谢虎哥了！我打算让黄莺在我身边呆一段时间，等把身体彻底养好了再说。如果她爸爸不同意，我亲自找他去。” 李虎知道，黄磊为黄莺的事警告过关山月，把这傻小子吓得不轻。见他准备挑战“泰山”，不由得笑道：“行啊，有胆量了，说好听点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说难听的叫色胆包天，对吧？” 关山月苦笑道：“也就是我做的不好啊，没底气。我若是做的好，就是美国总统我要和他斗上一斗！只是长期这样下去，委屈了黄莺，我对不住她呀。”李虎说：“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走了，别让我失望啊！” 李虎走后，黄莺说道：“你别想那么多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咱俩的事本来也不怪你，谁让我把你当根葱呢！”关山月笑笑说：“这点你就比不上谢婧和路彩霞，她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都是我的错，生气了就臭骂我一顿，这样多好，省得憋在心里边。” 黄莺咯咯直乐：“你就是个贱骨头，让人骂着心里就舒坦了。”关山月说：“不管怎样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开心了我也就开心。下午咱们什么事也不干，我专心伺候两位太太。”黄莺问：“回你的西山别墅？” 关山月想想说：“今天还是不去了，去了就得去看师傅，带着你俩不方便。咱们去宾馆，奢侈一把，开一间总统套房，做些有意义的事儿。” 曹秋水很是期待，说道：“我还没住过传说中的总统套房呢。“黄英笑笑说：“你以为我们住过呀？咱们今天去享受一次，明天我带你们去大兴温泉，那儿价格不高，可玩的更多了。” 找了一家超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总统套房。付房费时让关山月着实感到肉疼，一次从卡里划了58,800，这些钱能去捡一套青花瓷永乐压手杯呢！ 上着楼，关山月说：“要是我老妈知道我一次糟蹋了五六万块钱，还不把我耳朵拧掉？”曹秋水笑道：“你以后再惹我生气，我就告诉你妈去。”黄莺羡慕的问道：“见到你婆婆了？”曹秋水赶紧搂着黄莺说：“要不你跟着我们一块回去，我带你去，他妈妈可好了。”黄英哈哈一笑，没有表态。 进到房间，三人就被宽大的客厅震撼了，满眼都是欧式的装修风格，随处可见金色元素和各式各样的古董花瓶和壁画。迫不及待地参观了卧室，超大的床仿佛就是为她们设计的。华丽的水晶灯搭配起墙面上的雕花，完全是一种欧式宫廷风。配备独立豪华的卫生间、书房、衣帽间，阳光洒满房间，让人时刻亲近自然的时光。 宽阔的书房延伸到风景阳台，让人的视野豁然开朗。偌大的开放式书柜，收藏各种读物。“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是人，来到这儿，感到套房亦是如此，一本书，一杯香茗，涵养名流气质。 宴会厅、厨房、影音室，细节处理的无不是一丝不苟，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奢阔如梦”。 关山月感叹道：“我终于知道富人的钱是怎么的花了，知道什么叫‘挥土如金’。不过，这个地方只能来一次，以后再也不来了。古人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饮食衣服，若思得之艰难，不敢轻易费用；酒肉一餐，可办粗饭几时；纱绢一匹，可办粗衣几件；不饥不寒足矣！” 人一辈子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夫妻间志同道合，彼此理解。关山月能不沉迷于纸醉金迷的生活，黄莺很开心，说道：“你能有这种想法很好。黄庭坚说：‘粗茶淡饭饱即休，补破遮寒暖即休，三平二满过即休，不贪不妒老即休。’好的习惯是很难养成的，需要一定的修为和毅力；而坏的习惯则很容易养成。咱们在这儿住一晚用的钱，完全能帮助一个困难的家庭，奢侈不得呀。” 曹秋水懒得听他俩讲这些大道理，今天太倒霉了，想洗去一身晦气，脱个精光泡进了精致的小浴池里。黄莺和关山月相视一笑说：“秋水妹妹今天受委屈了，咱俩陪她去。” 浴室也是超大，分干蒸、淋浴、湿蒸、浴池，浴池里飘满了红玫瑰花瓣-好像电视里的贵妃就是这么沐浴的吧。曹秋水见他俩进来了，开心地说道：“这人真会享受，你们说按摩浴缸这东西是谁发明的？简直舒服死啦！哈哈，快来。” 三人在水里嬉闹一番，曹秋水问道：“你真把那个混蛋废了？”关山月说：“这我还能饶得了他？后半辈他只能过太监的生活了。你们就是我的禁忌，谁也不能侵犯。你晕过去时，我差点暴走，真想把他吊起来打个半死。当时他们再有一点暴力举动，恐怕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曹秋水趴在关山身上亲了几口，说道：“以后不能冲动，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照顾呢，你若是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办？”关山月摸着女人的水嫩肌肤，感慨地说：“连你们都保护不好，我还做什么三妻四妾的美梦啊！走，咱们先给你莺姐的做个彻底的治疗。” 人分左右，经脉对称，关山月和曹秋水一人抱着黄莺的一只脚从涌泉穴开始，沿着足少阴肾经按摩。 曹秋水见黄莺的脚纤细修长，温润如玉，夸道：“莺姐，你的小脚真漂亮。”黄莺笑道：“喜欢？要不你亲一口？”曹秋水说：“这事儿你老公喜欢，留着给他亲吧。”关山月听得心头一人，说道：“好好干活儿，不知道我定力不高吗？”两女嘻嘻一笑。 足少阴肾经脚踝以下有五穴，然后小腿内侧的复溜、筑宾一路向上就到了小腹的横骨、大赫、气穴、四满。黄莺觉得一阵阵热流不断涌到小腹，舒服极了。两人的手在腿上按着，一个滚烫滚烫，一个滑滑腻腻，让黄莺心里涟漪不断，桃花源处水流不断。实在忍不住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俩不会用点劲？” 话音刚落，忽然觉得小腹上一凉，原来曹秋水嫌碍事，把盖在黄莺小腹上的浴巾扔到了一边去了！自己丢人的事还不被她们看到？黄莺娇骂道：“秋水你也学坏了，和路彩霞她们一样脸皮厚。” 第560章 完璧归赵 曹秋水见黄莺满脸绯红，哪能不知道她的状态？揭开她身上的浴巾，本就是逗她的。见她如此，咯咯一乐，趴到黄莺耳边低声问道：“你不是想你老公了？要不你们先做些有意义的事，再治疗？”黄莺大羞，拽过来一个枕头捂到脸上。 三人在总统套房住了一晚，享受了一次总统待遇，一夜风流无话。 转天起来吃完早点，关山月说：“王建设今天过来道歉，咱们不能让人家等咱们，显得咱们架子太大，盛气凌人。既然是和解大家都要拿出诚意来，所以咱们早点去。”黄莺说：“你觉得去的早，没准他已经到了。”于是退了房，三人去了曹秋山的古往今来。 果然，到了潘家园，就看到几个人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关山月赶紧走过去说：“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不过咱们还得等一会儿，这家店的主人还没来呢。” 王建设说：“我们闲着没事就早点过来了，没想到他们潘家园的人上班都晚。咱们一件一件事儿分开说，我先代表我们分局，也有我个人，对同事和自己所做的错事，向你做诚挚的道歉，真心的忏悔，希望你能接受。”说完弯给关山月腰鞠了一躬。 现在再说些说教的话也没意义，还不如干脆大方点，关山月说：“这叫不打不相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王建设说：“关总宽宏大量，宅心仁厚，王某感激不尽，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关山月心想，我也不做坏事去，一般也用不上你们，用到你们也是受你们欺负了，哈哈一笑说道：“以后少麻烦不了，我先谢谢啦。”王建设说：“你太客气了，那咱再说第二件事。王灿荣，你自己说。” 王灿荣虽然心里恨得要命，但是也没办法呀，那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怪不得别人。听到王建设喊自己，不情不愿的走出来说：“对不起关总，昨天王局调查后才知道，确实是犬子把这些瓷器卖了的，是我冤枉你了。今天我把瓷器完璧归赵，并向你做诚挚的道歉。”说完，也学着王建设的模样深深地给关上也鞠了一躬。 王建设只是帮凶，但是王灿荣做的也太恶劣了，怎么能一句道歉的话就想蒙混过关？关山月面无表情的说：“这件事儿对我，对‘古往今来’这店儿，影响都很大，用我细说吗？” 王灿荣见关山月很容易就原谅了王建设，以为自己这件事也会很轻松就能过去的，搪塞者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实在对不起了。” 看他的样子，嘴上道歉心里肯定怨气十足，关山月生气，说道：“昨天，你明知道这些瓷器的来龙去脉，却反而倒打一耙，说是我偷的。这件事非常恶劣，影响很坏。这么说吧，店里都有视频监控，这些都是证据。我可以告你诬陷我，也可以告你们父子串通一气，坑害我。你想简单地给我道个歉，这事儿就能了了吗？你这道歉我不接受！” 王灿荣一听，关山月这是打算要走法律程序了，这才着急起来，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这回也不心疼自己的古玩了，赶紧说道：“关总，我确实不知道这些古玩是我的儿子偷出来卖的，这都是我的不好。我再次向你道歉，给你造成的伤害我愿意补偿，你说让我怎么做都行。” 这时，在潘家园工作的人们在陆续的来了。大家都知道昨天古往今来发生了大事，见状都过来围观。曹秋山却像是故意的似的，还没有过来。 关山月说：“第一，要为我恢复名誉；第二，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第三，至于有没有触犯法律，王局长在这儿，让王局长说说。” 王建设马上说道：“你这可以叫诬告陷害罪！从法律上讲，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这次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是情节已经很严重，完全可以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听了王建设的话，王灿荣登时蒙了，连忙说：“关总，这次我做的确实不地道，你提条件，只要我有能力，全部满足你。”关山月说：“我不能落井下石，不能趁人之危，这不是我的风格。我只相信法律，法律是公正的。”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建设也感到脸上无光。看王灿荣犹犹豫豫的，王建设心里不禁生气，暗骂道：你这混蛋，这次为了你的事让我也丢尽脸面，是可忍孰不可忍！说道：“关总提的三个条件一点都不过分，让我看，先说恢复名誉的事。现在潘家园的同行都来了，你当着同行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向关总道歉。” 王灿荣在古玩行里名声不是很大，但是也有不少人认识，这样还不颜面丢尽？但是没办法呀，首先要达到关山月的满意，才有可能避免牢狱之灾。不过，王灿荣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说明这种人就是没皮没脸，心黑手辣之人。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坐牢就好。两害相权取其轻，道歉也死不了人，王灿荣说：“这是必须的。我向公众们解释清楚这件事，还关总的名誉。” 王灿荣说完，又给关山月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来说道：“各位同行，我叫王灿荣。今天我来是针对昨天在‘古往今来’古玩店里发生的事儿，向受害的主角关山月关总和古往今来古玩店的工作人员道歉，并恢复他们的声誉。 昨天犬子偷拿了家里的永乐青花双狮戏绣球压手杯，在潘家园卖给了关总。等我发现后追了过来，想收回不成，便起了歹心，诬陷他们偷了我的压手杯。这件事非常恶劣，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损害了他们的名声，我深感内疚和不安。今天我负荆请罪，向关总和‘古往今来’店道歉，并告知各位同行，以恢复他们的声誉。” 围观的人顿时炸锅了。昨天都以为“古往今来”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了，大家都还看热闹，没想到剧情反转了，被告变成了原告，大家又来了兴致。 但是王灿荣的这种行为，很让人不齿。古玩行里尔虞我诈，被下了套，打了眼，这只能怪自己水平不行，怨不得别人，更不能告官了。而且行里发生这种事情多了，也算是这个行业一种特殊的存在。就像是被下套，大家顶多同情一下，甚至还嘲笑一番，受害的人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子里吞。但是你要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诬告别人，这就破坏了行规，就让人不齿了。一时间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着大家各种嘲讽，饶是王灿荣脸皮厚，也是羞愧难当。但是自己和关山月他们相斗，好比螳臂当车，就是有报复的心，也没有报复的胆呀，恐怕京城的古玩圈再也没了自己的立锥之地。 直到这时，曹秋山和张瑜才“匆匆”赶来，王建设和王灿荣又给他俩赔礼道歉一番。曹秋山一向对警察心有敬畏，哪敢多说什么，装作一副大肚的样子，很快就和解了。 开开门，把大家让进去以后，曹秋山又对着外边围观的人说道：“同行们，谢谢大家的关心。都散了吧，散了吧。”大家都要做生意，见没热闹可看也都纷纷散去，至于后事如何，那就要打听打听了。 进到屋里，王灿荣把压手杯拿了出来，推到关山月面前说：“你看看，我这是完璧归赵。”对这种人要小心，没准被掉了包也有可能。关山月拿出来仔细瞧瞧说：“写个证据吧，省得以后再有什么差错来。”王建设附和道：“必须的，我给大家做个证人。” 店里有现成的样板，很快写了交易证明，大家都签了字，按了手印，这件事算了了一半。 王建设现在看着王灿荣心里很不爽，又想讨好关山月他们，说道：“王灿荣，你也算是古玩行里的人，在社会上也混了这么多年，想必是知道这些的规矩。这次的事你做的实在不地道，不禁陷关总于不义，害得我也丢尽了脸面，说不得回去还得免了我的职。看在咱们认识多年的交情上，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关总他们这儿你总得有个说法吧？你是打算公了还是私了？” 王灿荣这时哪敢有异议？说道：“我当然希望得到关总他们的原谅，我想私了，只是不知道关总给不给面子了。” 关山月还没说话，曹秋水接话道：“我们家不缺的就是钱，不缺的就是古玩珍宝，这事还是公了的好。我看你们家是坏透了，你儿子吸毒，没准还参与贩卖毒品呢。而你作为家长，又是心术不正，陷人于不义，罪不可恕。昨天又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幸好没有大碍，不然你们死几次我都不解恨！” 第561章 糖衣炮弹 曹秋水的一番话，让王灿荣又紧张起来。他一直也搞不清这几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看样子这些人都以关山月为中心，所以突破口还在关山月这儿。王灿荣心想，这个女人发发牢骚也是正常的，女人嘛，看法总是和男人不一样。但是谁不喜欢钱啊？不喜欢钱做生意干什么？不喜欢古玩你抢我的压手杯干什么？她说这句话无非是想抬高价码而已，有的谈就好。 王灿荣说：“关总，你看，我是诚心来向你道歉的，你说句话，看看这事咱们怎么处理。”关山月说：“刚才我的女人不是说了吗？这事儿还是公了的好，这次她受了委屈，我就听她的。你们走吧，这件事儿就这样了。” 这哪行？王灿荣赶紧说：“关总，别这样，咱们再商量商量。你想，就是把我送进监狱，住个一年半载的，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对于我来讲，在里面呆两年也就是损失点钱而已。但是这样对谁也不利啊，咱们为什么不做到利益最大化呢？我知道你不缺钱，这也不是钱的事儿，但是我的心意在，我真心实意向你们表达我的歉意。我那儿还有不少好东西，要不您看看喜欢什么，我给你送过来？” 虽然他说的也是个理，但是谁让你惹了曹秋水呢？关山月说：“你不用跟我讲这么多了，我这人怕老婆，老婆的话就是圣旨，老婆高兴，我就高兴；老婆不高兴，我就不高兴。” 关山月话音未落，张瑜在后面扑哧笑了出来——这家伙脸皮真厚，当着这么多人就敢说自己怕老婆，是个大企业家说的话吗？ 张瑜的笑声虽然不大，但是大家听得清清楚楚。关山月没觉得有多尴尬，可是王灿荣却尴尬得要命，却不认为这是讲笑话，倒是像关山月难为他一样。 既然曹秋水说了算，王灿荣只好转向曹秋水，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想想说道：“弟妹！”曹秋水马上制止道：“别攀关系！我可不敢当你的弟妹。”王灿荣顿时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王建设忍着笑说：“这是曹女士。”王灿荣赶紧说：“曹老板，这事儿真对不住你了，怎么也没想到伤到了你。你看，你总得给我个机会吧？你也知道，我的孩子不争气，养不养无所谓，但是我上面还有父母啊，我要进去没人养他们了。你看看，咱们通融通融？” 这个感情牌很俗套，但是对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曹秋水就很管用，一句话击中了她的软肋，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黄莺说道：“这样吧，你们先走，我们回头商量商量。” 王灿荣还想说什么，被王建设拉着出去了。出去后，王建设训斥道：“你怎么那么笨呢？还古玩商呢，都像你这么笨，怎么玩古玩呢？李虎妹妹的这句话不是给你机会吗？回头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王灿荣讪讪一笑说：“我这不是急的嘛，一时间没了思维。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想法，咱们是不是找个中间人说和说和？”王建设问：“你找谁啊？你知道他们和谁关系好吗？”王灿荣说：“我觉得还是找那个李虎，好像他们和李虎关系很好，而且也听李虎的话。” 王建设心里一动，这个笨蛋找李虎去，肯定要送东西，自己正好也和李虎能攀上关系，一举两得！主意不错！说道：“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我看行。这样吧，我找我们领导，让我们领导帮你联系一下。李虎要是同意，我带你去。你回去吧，先做好准备，想想怎么能打动李虎，怎么能打动关山月的媳妇。” 这套压手杯失而复得，关山月很开心，一边把玩着，心里想：昨天李虎肯定和他爷爷说了黄莺的事，看来老人家已经默许这一段时间让黄莺跟着自己了。 关山月不禁感激万分，又想道：这个李老对自己真不错，要不把这套压手杯送给他？嗯，这主意不错！上次已经送过他象牙茜色填金浅刻福寿纹象棋了，这次再送他一套压手杯，希望这糖衣炮弹能持续地发挥作用。 动了这个心思，关山月就坐不住了，想想对曹秋山说道：“晚上我们去泡温泉，你们去吗？”曹秋山去不去无所谓，便看看张瑜。张瑜已经渐渐的适应了现在的角色，面对关山月已经不再尴尬。但是看着关山月左拥右抱心里就不爽，说道：“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玩你们的去吧，我们不去。”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不去就算了。”说着站起来走到墙角的博古架旁，拿起一把执壶仔细端详。 这把执壶是洪武青花松竹梅岁寒三友纹执壶。它的釉色采用苏麻离青绘画，铁锈斑明显，但是烧制工艺应该差些火候，发色暗淡，几乎成了釉里黑。但是仔细一看，却又是另一番味道，更像年代久远，包浆厚重。它的器盖为宝珠钮，分别绘有：线纹、蕉叶纹、缠枝花卉纹、回纹。壶身绘有：蕉叶纹、回纹、缠枝花卉纹、松竹梅岁寒三友纹、莲瓣纹、卷草纹。绘画层次丰富，多而不乱，很有意境。 关山月越看越满意，说：“你们这件青花松竹梅岁寒三友纹执壶不错，我拿走了啊。”曹秋山说：“你有用你就拿走。”张瑜说：“来你大舅哥这儿，你不送礼还拿东西，好意思啊？”关山月笑道：“嫂子，等你出嫁的那一天，我送你个礼物，包您满意。”张瑜脸一红，骂道：“脸皮真厚，赶紧滚吧。” 出了潘家园，关山月说：“莺莺，你把这四只压手杯和这把执壶拿回家，送给你姥爷，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下午三点，我们去接你去，咱们一同去医院探视小云，然后去泡温泉。” 黄莺说：“你的礼太重了吧？”关山月笑道：“再贵重的东西和你比起来，什么也不是。再说你姥爷对咱们的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应该感谢他。”黄莺笑笑说：“希望你的糖衣炮弹能起到作用吧。” 黄英拿着执壶和压手杯回去了。一进门，李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的黄莺小脸登时红了，嗔道：“姥爷你看什么呢？不认识我了。” 李老心想：别说，气色就是好了，说道：“我看你是关山月一回来，你的精神气就来了。你得的不是抑郁症，而是相思病吧。”黄莺娇嗔道：“哪有你这样的姥爷？还能取笑自己的外孙女儿？为老不遵。” 李老哈哈一笑说：“手里拿的什么宝贝啊？让我看看。”黄莺嘻嘻一笑，摆在他的面前说道：“不知道姥爷认识不认识，你自己看看。” 李老打开锦盒一看，一把旧执壶，四只小水杯，都是青花瓷的倒也配套，但是具体什么他哪能说的上来？李老看了看说道：“这玩意儿是古董吧？关山月那小子送的？” 黄莺搬个凳子，凑到李老身边，夸道：“你老明察秋毫，正是关山月那傻小子送的。您别小看这四只压手杯，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永乐青花瓷双狮戏绣球压手杯，单单一只就能卖一千多万呢，听他们说成套的四只更值钱。这把执壶是洪武青花松竹梅岁寒三友纹执壶，都不是凡品啊。他孝敬您的，喜欢不？” 关山月送的东西，就和黄莺送的没什么区别，孩子们给这么珍贵的东西，老头自然高兴啊，顿时小心起来，拿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说道：“我这老眼昏花的，你给我这么好的东西干什么？让我不小心给摔了多可惜。” 黄莺咯咯娇笑，说道：“你想啊，拿着皇上用的水杯在喝茶，那多过瘾！等你的老朋友来了，用这杯子招待他们，多上档次！” 这句话说道李老的心上了，哈哈直乐，说道：“我看关山月这小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人！不过他真有点本事，怎么来的？” 黄莺便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和李老讲了一遍。李老听黄莺被抓了起来，登时急了，气哼哼地说道：“那个混蛋这么大胆？我扒了他的皮！”黄莺说：“没事了姥爷，这不是他又乖乖的把宝贝送回来了吗？” 李老说：“算他识相！不过关山月这个小子能成功绝对不是偶然的，潘家园那么多大神发现不了问题，他随便一走就能意识到机会来了，有点儿本事。” 黄莺趁机说道：“有本事有啥用？我这一辈子是毁在他的手里了。遇到他之后，再看别的男人我一点兴趣都没了。可惜我生在这个家庭啊，要不然我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他走。看来我这一辈子也只能孤苦终老了。” 黄莺越说越悲伤，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的落到了地上。 李老赶紧说道：“你别哭啊，咱慢慢想办法。”黄莺抽泣着说道：“有什么办法呀？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伤我爸妈的心，所以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李老劝道：“好了好了，咱先把病治好再说行吗？” 第562章 翠鸟之羽 黄莺走后，关山月打算去看望师傅，先去商场买了两箱茅台，然后带着曹秋水去了西山林语墅。关山月问道：“秋水，敢跟着我去师傅家吗？”曹秋水想都不想就说道：“我可不去。你想啊，黄莺去过，你那个春梅媳妇也去过，我去那儿干什么？让你师娘笑话我不是？我去你家，你自己去。” 不去就算了，这事也不能强求。到了院外，关山月从后备箱里把酒搬下来，把钥匙递给曹秋水说：“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回来。”却见曹秋水神色慌张，接过钥匙，院门都没开，翻个跟头就进去了。 关山月笑道：“慌啥？”忽然意识到有人来了，一回头，就见师娘挎着师傅的胳膊走了过来，这可好，被抓个正着！关山月红着脸打招呼道：“师傅，师娘，我回来了。” 孙正义两口子见关山月又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来，暗自摇头，这小子，真不是个好东西！师娘看着慌里慌张逃走的曹秋水，偷偷问道：“你又骗谁了？”关山月涩涩一笑说：“我怎么能骗人呢？”师娘鄙视道：“切，不老实！走吧。” 关山月搬起酒跟在后边到了师傅家。进了屋师娘又问道：“这个女孩子做什么的？”关山月说：“她家是做古玩生意的，现在跟着我呢。”师娘点着关山月的脑袋说：“你呀，是不是有点太花哨了？这要是她们撞到一起，你怎么办？” 关山月当然不敢吹牛，说我都搞定了，搪塞着说：“放心，她们都在不同的地方工作，一般是不会到一起的。”孙正义犹豫了一下说道：“按说你是成年了，这事我不该说，但是你也不能太不注意影响吧？现在说起来也是企业家了，这要是传出去多不好？” 关山月被两人逼得脑门冒汗，开始胡说八道：“哎，都是意外，意外。放心师傅，我会注意的。”孙正义说：“我也管不了你，你随便吧。我还说咱俩喝顿酒呢，你的朋友不敢来，那就有机会再说吧。”关山月说：“我这次回来可能要住几天，咱们有的是时间。” 等关山月回到家，曹秋水已经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关山月心里美呀，这小秘书不错，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哈哈。 曹秋水笑嘻嘻地问：“你师傅师娘没笑话你？”关山月说：“放心，他们早习惯了。下次我带你去他们家串门。”曹秋水说：“我可不来了，这是你大儿子的房子。” 明知道曹秋水不会在意这些，关山月还是心虚，说道：“回头让你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四合院，咱们买套四合院住住。”曹秋水笑道：瞅你那小心眼？我也就是说说。你居无定所，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关山月放心了，说道：“别墅和四合院是稀缺资源，升值空间大。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生个小宝宝了！”曹秋水说：“才不呢，我要等我哥结婚生子才想这事。到时候还要给嫂子伺候月子呢。”关山月哈哈之笑：“你哥的丈母娘不比你有经验？用不着你的。” 曹秋水嘻嘻一笑：“也是哈，我怎么想不起这事呢？”关山月把曹秋水揽到怀里说：“既然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咱们抓时间也造个小baby？”曹秋水嘲笑道：“你还忙得过来吗？蔡小英怀孕了，路彩霞怀孕了，你长着几个脑袋？” 这两人都不用自己照顾，关山月得意地说：“你没听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吗？我有九个脑袋。”曹秋水切了一声说：“这句话是说你们湖北人狡猾刁钻的。”关山月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是听谁说的？纯粹是污蔑！这句话是说我们聪明，轻生死而重恩仇。敢污蔑我们湖北人，我要收拾你！” 关山月抱起曹秋水，扔到床上，就要行凶作案。这时师娘在外边喊道：“小关，我把饭做好了，你拿回去吃吧。”关山月一脸沮丧地从床上下来，曹秋水咯咯之笑。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了下午三点，两人准时去接上黄莺，关山月问：“你姥爷没夸我？”黄莺说：“夸了，说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关山月说：“这老爷子，怎么叫没安好心呢？我这是人生最美好的愿望。还说我什么了？”黄莺笑道：“还能说什么？说你不是好人呗！”关山月郁闷地说：“我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三人说说笑笑到了医院，李虎两口子正在等着他们。一见面，关山月就被虎嫂头上的簪子吸引了，看了两眼说道：“嫂子，你头上的簪子挺有特色哈。”李虎说道：“你嫂子的头也是你能随便看的？别瞎看！” 关山月嘲笑道：“瞅你那酸样？”虎嫂笑眯眯地说：“讲讲，有什么特色？”关山月说：“这你要拿下来，我详细看看。”黄莺也凑过来说：“嫂子，啥时候淘得？不会是你们的戏装吧？”虎嫂摘下来递给关山月说：“你们先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样。” 关山月拿起来仔细瞧瞧，递给黄莺说道：“不常见，好东西！这叫点翠凤凰纹头花！清代早期的作品，没准是那个王妃的呢。”李虎眼睛一亮说：“有见识，详细说说。” 关山月说：“翠，即翠羽，翠鸟之羽。点翠是将翠鸟背部亮丽的蓝色羽毛镶嵌在金银座上，或者和珠宝金石镶嵌组合，制成的首饰珍贵而稀有。就像这个簪子一样，先用金、银，或银鎏金制成凤凰纹图案底座，着翠鸟的羽毛蘸取特制胶水进行镶嵌，要贴得平整均匀，不露根底。它的制作工艺很繁琐，要经过千百次的点点贴嵌，才能达到这般绮丽夺目、清亮明丽的宝蓝。” 黄莺一边听，一边翻来覆去的欣赏着。见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翠色欲滴，爱不释手，问道：“羽毛不褪色吗？二百多年了还这么色彩艳丽，不可思议。” 关山月说：“小莺问得好，点翠工艺的精湛之处就在于可以长久地保持翠羽颜色。但是这些有历史的宝贝就不能佩戴了，因为时间太久，胶水失去作用，羽毛比较容易脱落。”虎嫂听了遗憾地说道：“那多可惜呀，这么好的宝贝只能存放着？难道脱落了不会再点翠吗？” 关山月解释道：“点翠源于汉唐，盛于明清。最初为皇室后妃专用，直到清末才在民间流行开，富家小姐的嫁妆中也会用到点翠。但是翠鸟是很珍贵而又稀有的一种鸟，而且还得以翠蓝色和雪青色的翠鸟羽毛为上品，做成的首饰佩带起来才可以产生富丽堂皇的装饰效果。 更为要命的是，现在翠鸟又被国家列为二级保护动物，这也间接导致了点翠首饰工艺的日渐式微，点翠工艺面临失传。目前能够熟练掌握点翠工艺的传承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而传承人的工艺活动仅仅局限在古玩市场的修复‘老活’等活动中。何况就是知道谁会修复，但他也不一定有羽毛，国家现在明令禁止捕猎与贩卖翠鸟的。” 不能用只能看，再好的宝贝也没意思啊？虎嫂顿时兴致缺缺，说道：“看来我只能把它保存起来了？太可惜了。”关山月疑惑地问道：“看样子，你们这是刚得的？” 李虎打个哈哈说：“你别这么聪明好不？太聪明了让人觉得很无聊。”关山月笑道：“这不是我聪明，刚才小莺不是问‘啥时候淘得’吗？这说明簪子出现在你们这儿没几天。” 李虎打个响指说：“聪明！那你猜猜它是怎么得来的？”关山月说：“我又不是神仙，这我哪知道啊？”李虎说：“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好玩儿，你就不会猜一下吗？说不定就猜中了呢。” 关山月看看李虎，见他像是一副心虚的样子，心里一动，问道：“不会是有人请你来当说客的吧。” 李虎哈哈一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说道：“我就说嘛，一猜就会猜中的。上午冯局长给我打了电话，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呀。结果中午那个王建设和王灿荣就找来了，想让我当说客，我当时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王灿荣临走时放下这个簪子，我认为这就是个几块钱东西呢，也没在意，让你嫂子戴着玩儿。可是让你这么一说，它还是个好东西了？” 关山月笑道：“他们找你说明你很重要嘛！行了，不用心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秋水，你看虎哥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嘴的短，要不给王灿荣一个机会？”曹秋水说：“这事儿你就看着办，不要问我。你所谓的怕老婆都是骗人的话，只是一些表面文章而已。” 关山月老脸一红说：“这叫尊重女性在家里的地位，怎么叫骗人呢？”李虎很快恢复了气势，说道：“小曹说的对，关山月就是虚伪，天天装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坏。” 第563章 宝物蒙尘 关山月问道：“王灿荣是什么意思呢？”李虎说：“他们一会儿来医院，请咱们上他家里去，他家里的宝贝你随便挑一件，算是赔礼。” 黄莺听后不乐意了，说：“傻哥哥呀，这你怎么能答应呢？他把好的宝贝都藏起来，你也挑不到好的呀。”李虎说：“你放心，达不到咱们的满意，咱也饶不了他不是。先去看看小云，然后咱们就走。” 关山月对王灿荣提出的条件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的藏品都是国之重器，不然也不会把压手杯送给李虎的爷爷眼都不眨一下，更不会期待王灿荣能有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事总要解决呀，李虎做和事老，这事也只能如此了。 占云明显憔悴多了，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曹秋水蹲到床边，握着她的小手说：“小云，阿姨叔叔都来看你了。”占云眼圈一红说：“姨，我爸爸怎么不来呀？” 占云冷不丁的一问，曹秋水不由得一禀，吭吭两句儿说道：“你爸爸那儿没电话，咱们跟你爸爸联系不上呀。”占云低声说：“我想爸爸了。”话还没说完，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大家顿时慌了起来，曹秋水安慰道：“你家离这儿太远，他不知道怎么走。要不等你的病彻底养好了，咱们去看你爸爸行不？”占云委屈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淌。曹秋水的鼻子酸酸的，帮她擦擦眼泪说：“医生说了，要开开心心的，不然伤口恢复的慢，知道不？” 没有爸妈的孩子就没有依靠，没有仗势，李虎夫妇对她再好，也需要个适应的过程。占云内心里很孤独，不敢哭出声来，轻轻的抽泣着。正是恢复阶段，不能让她哭呀，关山月只好握着她的小手，轻轻的揉着神门穴。不一会儿，占云睡了过去。 大家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李虎说：“看来小云还是对小曹有依赖。”黄莺说：“你和嫂子也没时间照顾她，在你家就和住旅馆一样，能不生疏吗？”李虎尴尬地挠挠脑袋说道：“我总得去工作呀，你嫂子的工作又没时没晌的。” 虎嫂说：“既然咱们收养她，就要对她负责。这次我停工半年，专门照顾她，不就完了吗？”李虎乐了，看看手表嘿嘿一笑说：“那感情好。王建设和王灿荣在外边等着呢，咱们先把这件事了了吧。”虎嫂说：“你们去吧，我在医院守着。” 到了停车场，几人客套一番，王灿荣带着大家出发了。 王灿荣的家是个大跃层，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带着大家去了书房。关山月大致看了一眼，所有的家具都有年代感，长案、高几、屏风、椅、凳，有红木、紫檀，有明代、清代，有苏式、京式，等等，虽说是东拼西凑的，倒也古意盈然。 西面靠墙是一副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古玩，瓷器、玉器、杂项等等，琳琅满目。王灿荣指着博古架说：“关总，你随便拿。”关山月微微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关山月走到博古架旁，快速扫了一眼，先是一只狮耳炉引起了他的注意。关山月对铜器不是很精通，但是对各朝各代的风格还是很了解。比如这只，狮子头部立体感比较强，面部表情威武严肃，露出了獠牙，气势很足，像是明代作品。而清中期以后的狮子，气场就弱了很多，往往长得有一点像哈巴狗了。 王灿荣见关山月拿着这件狮耳炉在看，凑过来说道：“关总，这件到底是不是宣德炉，我也说不清，请了几个专家，也没人能说透。有人认为，现在没有一只宣德本朝铸造的标准器，也就是大家所说的‘真宣’。” 鉴别真假宣德炉，已成为中国文物界的一宗“悬案”，这些常识玩古玩的都知道。关山月点点头说道：“不过，这件狮耳炉单论做工可以说极尽精致，即便不是真品，也应该是当朝的仿品。真品宣德炉，反复提炼，并加入金银等贵金属，想必是密度很高，你可以用阿基米德原理测一下它的密度，说不定是件好东西。” 这倒是个方法，若是真品那就发达了！王灿荣心里不禁又活路起来，还真担心关山月把这只狮耳炉带走，犹豫了一下说：“关总喜欢，尽管拿走。”关山月看了他一眼，乐道：“这要是仿品我看不上，若是真品我更不能拿了，和抢劫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不？” 王灿荣心想，你说的高尚，但是捡漏的时候还不是毫不手软？肯定是没看好或者看不准而已。但是现在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还得恭维呀，说道：“关总光明正大，仁至义尽，让人敬佩。”关山月笑笑，顺手拿起一个印泥盒，仔细端详起来。 关山月越看越觉得不凡。这个印泥盒高约三厘米，直径十厘米左右，盒面以红、黑、黄、褐多种彩泥堆刻赋色，如绢色沧古。盖、身子母口严丝合缝，体线劲挺，轮廓分明，盖顶部微微隆起，张力十足。虽是段泥为胎，但是质地细腻，隐然有珠玉的光泽，小巧甜雅，浑圆周正，工精艺美。 盒盖面上是一副山水画，画面层层递推，分远近两景。近处一侧，山崖陡峭，怪石嶙峋，灌木丛生。半山的平台上刻着一座四角凉亭，草叶青苔点缀。近处空谷悠远，群山连绵，云气缭绕，两行大雁划过天际，一幅凉秋袭来雁南飞的山谷清幽之景跃然而出。 关山月不懂书画，但是也觉得浓淡虚实，层次丰富，变化多端，深得山水画的精妙，实属罕见。单论工艺和画工而言，认为它的品级次序更在茗壶茶器之上。再看盒底，中央模印“大清乾隆年制”双行六字篆书款，莫非是乾隆御用的？ 关山月说：“王老板，你的宝贝真不少。这个印泥盒我看着挺精致，还实用，我就拿它吧。” 王彩荣本以为关山月会狮子大开口，所以准备了几件上百万的东西，比如这个宣德炉，虽然大家都说不好它是不是正品，但是本朝仿品也能值上百万。精心准备了一番，却没想到他只拿了一个印泥盒，王灿荣心花怒放，心想，人家是挣大钱的人，估计还看不上自己的东西吧。 不管怎么说，从这点来看关山月还是挺仁义的。既然他轻易放过自己了，再让他拿件东西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会挑好的，做个顺水人情，还显得自己仁义。于是说道：“关总，这个印盒也不值多少钱，让我很不好意思，要不你再挑一件？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嘿，还大方起来了，王灿荣的表现也出乎关山月的意料，哈哈一笑说：“好吧，我再拿一件。”顺手拿起一件珠宝盒来，说：“就它吧。” 大家往关山月的手里一看，是个圆漆盒，面有一点点鼓起，以红为主，倒是非常漂亮。只是一个盒子能值几毛钱？李虎纳闷，关山月变成好人了？ 在王灿荣的眼里，这两件东西也就值个万把块钱儿，关山月这么轻松就放过了他，当真是意料之外，不禁有些感激涕零。王灿荣开心极了，一冲动，拿起一个和田玉的鼻烟壶，送给陶秋水说：“这次你受委屈了，小小礼物，表示我的歉意，你不要客气。” 曹秋水见关山月拿了两件不起眼的东西，心里正生气呢，随手接过来说道：“那谢谢了。”王灿荣说：“应该的，应该的！”给曹秋水礼物了，还有黄莺啊，王灿荣又拿起一个步摇递给黄莺说：“这是一件清宫海棠玉蝴蝶金步摇，难得的一件精品。”曹秋水拿了，黄莺也就不客气了，接过来笑笑说：“谢谢了！” 东西拿了，这事也就了了，王灿荣开心，想请大家吃饭，但是关山月他们要去泡温泉，便拒绝了。 从王灿荣家出来，李虎说：“今天你转性了？怎么拿了两件破东西？”关山月说：“没文化真可怕。虽然不知道价值，但是你可以对比呀。一把老的名家紫砂壶多少钱？得上百万吧？这个印泥盒可是乾隆御制品，极为罕见，你说它能比紫砂壶便宜吗？” 李虎一听，有道理！又问：“那个首饰盒是怎么回事？”关山月说：“要是我没认错的话，这个首饰盒应该是犀皮漆，或者叫虎皮漆。明代书画家董其昌曾将犀皮漆器视为中国漆器之首，一般为宫廷专用，只是几近失传。你看这犀皮漆面光滑，花纹由不同颜色的漆层构成，如行云流水。乍看很匀称，细看又富于变化，天然流动，灿烂夺目。能欣赏得了吗？” 李虎呸了一下说：“别吹牛，关键是能值多少钱？”关山月说：“俗！不过我不知道，过去没见过。”李虎说：“你这是蒙呀。”关山月说：“物以稀为贵。文物嘛，就要有稀有性，唯一性，价值才高。” 李虎说：“我以为你小子变成好人了，原来还是这么心黑手辣。”关山月笑道：“错，咱们不能让宝物蒙尘不是？没有伯乐就没有千里马，黄金埋在地下，只能是沙土，你说不是？” 第564章 不期而会 这次王灿荣的古董里还真有几件不错的宝贝，比如宣德炉，比如元青花大盘，比如嘉庆粉彩小碗，在市场上都能卖几百万。但是关山月没有拿，他挑的两件古董比较小众，只有遇到懂的，或者是遇到喜欢的，才有可能卖上高价钱。不是关山月变成好人了，也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情操，而是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昨天突发的事情，尤其是曹秋水被踢得昏了过去，让关山月处于暴走的边缘，差点失去理智。睡了一夜整个人冷静了下来，再一想，自己为什么脾气这么暴躁，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觉得自己的本事大了，有依仗了，便容不得别人欺负，受不了一丁点儿委屈。假如自己还是当初一穷二白的状态，估计就会是没囊没气熬成人，能忍则忍了。 关山月反思以后，感到自己越来越膨胀，不是好事，所以对王灿荣就没那么恨了，今天也就手下留情，不然他还真想赌一下那只宣德炉，总认为那就是一只真品。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关山月挑了一个印泥盒，让王灿荣认为他是手下留情，顿时心存感激，又让他挑了第二个宝贝。这样以来，关山月反而赚了，不用说他送给女人们的礼物了。看来好心有好报啊！ 从王灿荣家出来，天已经黑了。见关山月还准备去大兴泡温泉，李虎说：“这大晚上黑咕隆咚的，你们能找到温泉吗？别去了，咱们哥俩喝点酒，今天大家都有收获啊，小小的庆祝一番吧。” 大家一合计，把虎嫂喊上，去了一家北京烤鸭店。不过，哥俩在女人的监视下，只能平分了一瓶酒，虽然意犹未尽，也不敢有意见呀，这顿饭匆匆结束。 黄莺说：“嫂子，晚上我们在医院守着吧，你休息休息。”虎嫂心想，黄莺身体不好，咱哪敢使唤？说道：“还是别了，我想尽尽当妈妈的责任，这时候正是建立感情的好机会。”黄莺也只好作罢。 开车上路，关山月问：“晚上回家住，还是去宾馆？”曹秋水笑道：“你不怕再遇到你师傅？这次可是带着两位美女呦！”关山月说：“不会总那么点儿背吧？” 曹秋水说：“没准！莺姐，你敢去吗？”黄英说：“”我怎么都行，反正黑咕隆咚的，谁也看不清谁。”曹秋水说：“走，咱们就回家住去，给他省点钱。” 当真是怕啥来啥，刚把车停到楼下，师傅和师娘遛弯儿回来了。见关山月门前有汽车，就想过来和他们打个招呼。关山月吓得一激灵，赶紧一手扶住一个，悄声说道：“你们就说我喝多了，送我回来的。” 孙正义两口子刚没走近，黄莺说道：“伯父伯母，你们遛弯儿呢？关山月喝多了，我们把他送回来。”关山月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说：“师傅师娘好。” 孙正义借着路灯一看，我天！是两个小情人把她送回来了！这是什么节奏？尴尬地说道：“喝多了早点休息，以后少喝点啊。”说完，不等关山月回话，拉着老伴儿转身走了。 关山月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这两天怎么总点儿背？应该是出门没看黄历。哎，这就叫：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黄英笑道：“我看你是不作死就不死。” 一夜风流无话，转天三人去了大兴温泉。对于关山月这个土老帽来讲，泡温泉也是第一次，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服务员给他们详细介绍道：“酒店内设有各种类型、各种功效的户外温泉泡池二十多个，数十种特殊功效的综合温泉体。还有干、湿蒸、地热熏蒸、天然养生能量吧、室外恒温泳池、儿童戏水池等一应俱全，只要国内有的项目，在这儿都能找到。” 口气还不小，但是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关山月不知道啊，好在这儿是天然温泉，没有丝毫人工参杂。来到泡池，空气中弥漫着咸味夹杂着硫磺的味道扑面而来，淡蓝的温泉水纯的清澈，让人有些迫不及待。 他们来的早，泡温泉的还没有几个人，可以尽情的享受。穿上泳衣，泡进池里，顿觉神清气爽，全身如情人的香吻一样细腻。氤氲中，女人的身子是那么妖娆，让人怦然心动，关山月诗兴大发：“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皇上也不过如此嘛！” 黄莺嘲笑道：“这就是你的梦想呗。”关山月谦虚地说：“哎，我就这点追求，上不得台面呀！” 说笑间，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关山月纳闷地问道：“怎么这天气还有人来泡温泉？”黄莺嘲笑道：“老帽！温泉就是天凉了再泡，谁大热天来泡温泉？” 关山月尴尬一笑说：“今天不会还点儿背了吧？不要再遇到熟人。”说着，忍不住四处张望。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冯曦！关山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世界这么小？ 曹秋水见关山月一副痴呆样，轻叱道：“身边两个大美女还不够你看吗？瞎看啥？”关山月回过神来说道：“遇到老熟人了！看到那个男的没？欧阳娜娜的前夫。”曹秋水不认识，顺着关山月的目光看过去，见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两个美女在戏闹，忍不住嘲笑道：“你俩有一拼啊。” 恰恰此时，冯曦也转过身来，两人登时对上了眼。关山月看着冯曦满目怨恨，心里想着，他来北京干什么？莫非是治病来的？有可能治病无效，想找两个美女刺激刺激？ 关山月猜的一点都不错。冯曦这一段时间求遍了名医，花了不少钱，吃了不少药，可是一直没有效果。有人出了一个馊招，让他请了两个野模陪着自己玩儿，希望能够唤醒沉睡的老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这儿不是撒野的地方，何况冯曦也不敢撒野，关山月折磨得他太狠了。虽然冯曦恨不得吃了关山月，但是关山月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泡完温泉，又在点了一壶茶、一盘水果，躺在藤椅上美滋滋地享受人生。 冯曦好像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估计也在这儿住下了吧。关山月见他时不时往自己这儿看，眼里透露着仇恨的目光，忍不住想道：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黑手，估计也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毕竟那天在他肚子上踢了好多脚，即便不怀疑是自己下的黑手，也怀疑是被自己吓的，这仇恨是结上了！ 一个男人成了太监，比杀了他还难受，关山月又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要不找个机会，再给他治好？关山月在胡思乱想，曹秋水问：“你俩是不是有仇啊？我看他的目光怎么那样凶歹毒？” 没准这个冯曦会报复，让女人知道也是好的。关山月还是没忍住，闲着没事，便把那天在欧阳娜娜家发生的事儿，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曹秋水质疑道：“你不会和欧阳娜娜有什么瓜葛吧？” 关山月开始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这个真没有！别看欧阳娜娜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她心里却有男人恐惧症。我欣赏她只是因为她挺有才，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黄莺关注的不一样，听说关山月弄了一堆金丝楠木，登时动心了，说道：“你俩没有瓜葛最好啊。不过你弄那么多金丝楠木干什么？”关山月问：“你什么意思？有用啊？” 黄莺笑笑说：“有一次姥爷去他的老部下家串门，看到他老部下家有个金丝楠做的象棋桌，羡慕极了，回来念叨过好几次呢，说：“还是金丝楠木好，那金光闪闪的，看着就富丽堂皇。” 关山月哈哈一笑：“这是给我孝敬老爷子的机会？小意思，我给他做一套家具怎么样？”曹秋水说：“我看行，没准马上就同意你俩的事了。”关山月笑个不停：“这倒不敢奢望，不反对就好啊，我回去就给他做一套。”黄莺笑笑，摸出手机说：“我先给姥爷打个电话，看他需要哪些。” 黄莺给姥爷打了电话，说道：“老爷，告诉你个好消息，关山月家有好多金丝楠木，你想做什么？让他马上给你做。”关山月的东西就不客气了，反正这小子不是好人，李老开心地说：“给我做一副象棋桌，四把小椅子，一副象棋。别的就不需要了。” 关山月凑过去说：“要求还挺低的嘛。我给您做个金丝楠木床，要不要？”李老那边听得清清楚楚，说道：“躺在身子底下又看不着，要它干什么？我一个快入土的人，不要搞得太奢侈。” 曹秋水咯咯直笑：“马屁拍过头了！”关山月脸皮厚，笑了笑又问黄莺：“你爸爸喜欢吗？喜欢了给你爸做一套。”黄英说：“等你啥时候过了他的关，再孝敬不迟。” 第565章 信口雌黄 宾馆的自助餐价格很感人，每位大人要二百九十九元，小朋友也要一百九十九，不过好东西还真不少。花了贵钱就要吃好，关山月点了松茸炖辽参、古法烤全翅、脆皮烤鹅、全丝芥未虾球、辣蟹小笼包、枣皇雪莲羮等等，三人面前摆的满满的。 黄莺觉得不好意思，说道：“你不会吃完了再去拿？显得咱们像是没吃过东西一般。”关山月一乐说：“一趟一趟的跑，多麻烦呀。”曹秋水笑道：“莺姐嫌和你一起吃饭丢人。”关山月说：“能吃才能干嘛！习惯了就好了。” 正吃的满嘴流油，冯曦带着那两个性感的女人端着盘子坐到旁边。见关山月面前摆了一堆吃的，冯曦不屑地说道：“乡巴佬，虽然没吃过好吃的，但是也不能点这么多呀，你是属猪的？能吃完吗？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 关山月诧异，到了京城牛逼起来了？看看他说：“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又皮痒了？”冯曦两手一摊，嘲笑道：“天子脚下，你还敢动粗不成？我倒是希望你再把我打一顿，随时恭候！” 关山月刚有了一点自责、内疚的心，还想着给他恢复男人的功能，刹那间被他一句话气没了，说道：“这么大的餐厅，凑到我跟前干嘛？你不觉得我会恶心吗？”冯曦一副戏弄的表情说：“是啊，这么大的餐厅，你随便坐。”关山月郁闷，这两天怎么总是倒霉？就当身边有个苍蝇吧，闷头对着食物发泄。 冯曦看看关山月身边的两个女人各各惊艳绝伦，对比自己身边的女人马上黯淡无光，不由得又生气起来，嘲笑道：“别说，乡巴佬艳福不浅呀，在老家泡了美艳小寡妇，到城里还能带着两个漂亮的小妞，我自负风流，和你一比还是有差距呀。” 关山月还没生气，曹秋水生气了。曹秋水见关山月一再忍让，冯曦却不依不饶，骂他行，但是不能带上我不是？不由得火从心起，用筷子指着冯曦的鼻子骂道：“一个大老爷们像个怨妇似的，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冯曦放浪一笑说：“小妞还挺辣嘛！爷喜欢！不过你们两个人伺候一个，这是要‘一雄雄踞芙蓉帐，两雌雌伏戏鸯盟’？有高度！” 曹秋水怒不可遏，不等冯曦说完，端起面前的小碗反手就扣在他的脑袋上，一碗枣皇雪莲羮一点都没浪费，顺着冯曦的脑袋浇了一脸一身。 冯曦带来的两个女人，忍着笑，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着。好在粥不烫，冯曦睁开眼恶狠狠地骂道：“小娘皮，在这儿还敢撒野？老子饶不了你！”曹秋水眼睛一瞪：“你再骂一句试试？”一边说着，拿着筷子“啪”的一下敲在他的手背上。冯曦的手背马上起了两道红印，疼得嗷嗷直叫。 他们这一闹，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附近的人生怕殃及池鱼，端着盘子离开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好男不跟女斗啊，冯曦站起来丢下一句狠话：“咱们没完！”悻悻地回宾馆换衣服去了。 黄莺咯咯直笑：“秋水妹妹，你也太暴力了吧！这样不好，会嫁不出去的。”曹秋水笑道：“放心，我不和你抢老公。” 苍蝇被轰跑了，三人开开心心地吃了午饭。关山月问道：“下午咱们去哪儿玩啊？”黄莺对京城很熟悉，兴致不高，去哪儿都行。曹秋水这些年去野外也多了，也没兴趣。女人们没兴趣那就不去了，回宾馆先给黄莺调理了一番身体，然后带着两位美女去附近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生死时速》，一天就匆匆过去了。 回到宾馆，曹秋水还沉浸的紧张刺激的气氛中，说：“人家老外拍的电影看着就是过瘾，啥时候怎么也能拍这样的电影就好了。”关山月臆想道：“也只有我这样的天才才能演出这样的效果，要不咱们投资拍电影？”曹秋水嘲笑道：“拉倒吧，你若是演电影，那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人呢？” 关山月说：“我当男主，你俩演女主，哪还有别人的机会？”黄莺娇骂道：“演电影你都想着左拥右抱，真不是好人。”关山月一乐，一人赏了一口说：“冯曦这混蛋今天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一雄雄踞芙蓉帐，两雌雌伏戏鸯盟。’这风高夜黑的，咱们也演绎一段凤求凰的爱情故事？” 黄莺脸一红，捂上被子说：“我身体不好，你们玩。”关山月说：“秋水宝贝儿，咱们再伺候伺候你莺姐？”曹秋水骂道：“你就天天没脸没皮吧。”关山月厚着脸皮亲了上去。 金丝帐暖牙床稳，怀香方寸。劝颦劝笑汗微透，柳沾花润。云鬟斜坠春未已，不胜娇困。半欹犀枕乱珠被，转羞人问。黄莺只觉得浑身通泰，每一个骨缝，每一根汗毛孔，都似吃了人参果，不知病从何处来！ 叠股交颈，相依相偎，三人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传来敲门声。这大晚上的要干嘛？关山月气不打一处来，问道：“谁呀？扰人清梦！”外边说道：“警察，查房！” 三人噌地坐了起来，一时间面面相觑，他们这是非法同居啊！曹秋水嗔道：“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跑吧。”黄莺惊道：“往哪儿跑？这是10层楼啊！”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关山月来不及思考，慌里慌张穿上秋衣秋裤，外套都没顾得上穿，扒着窗台，自由落体一层一层顺了下去。黄莺见关山月安然无恙，放心了，喊道：“别敲了，我们穿衣服呢。”曹秋水拿起关山月的衣服从窗户扔了出去。黄莺慌手慌脚把地上的罪证扔进马桶冲走了，然后才开开门。 门一打开，就闯进来四个警察，一人喝道：“警察！执行公务，请你们配合。”几个人把屋里的卫生间、柜子、窗帘后、床底下，犄角旮旯翻了遍也没发现有其他的人。 一人问道：“刚才怎么有男人说话呀？人那儿去了？”黄莺说：“你们做梦的吧？不要胡说八道，查完了你们赶紧出去！我们这儿是两个女生，不方便。” 警察不死心，打开窗户上下左右看看有也没有发现问题，说道：“有人举报你们聚众**，酒店的监控也能看到你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而且你们的房间是用一个男人的身份证登记的，这些都是证明，最好老实交代！” 黄莹不高兴了，厉声说道：“当警察的你们怎么能不尊重事实？亲眼看到了还信口雌黄？劝你们学会尊重人。”警察见两人年轻漂亮，而且屋里好像还有靡乱的气味，说不定两人就是风尘女子，说：“把身份证拿出来。” 都在京城，出门谁带身份证呀？黄莺说：“我们要是带身份证还用别人开房？”这次警察更是确信不疑，也有理由了，说道：“你们住宾馆怎么能不带身份证？去局里一趟吧，调查调查到底怎么回事。” 也该这几个警察倒霉。黄莺刚从局里出来，又遇到了这糟心事儿，让京城的公子哥们听到了还不笑死？不由得火往上涌，这次说什么也不去了！骂道：“你们警察若是不要脸，别怪我不给你们脸！”警察更是生气：“哟，还挺厉害！走吧，上局里说去！”伸手就要抓黄莺。 曹秋水听黄莺的意思，是不打算给警察面子了？反正出了事有你家顶着，我就过过打警察的瘾吧，见警察动手，不管三七二十一顺势暴起，冲着警察拳脚相向。 警察们往常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哪有几个有真本事的？被曹秋水一脚一个瞬间踢翻在地。警察疼的呼呀乱叫：“你们这是袭警！”黄莺训道：“再打，打到他们不叫为止！”警察登时不敢吱声了。 黄莺又骂道：“大晚上的闯进女人的房间，还要脸不？你们就是这素质？你们冯局长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告诉你们，我今天不走，明天也不走，你们要是不服气，请你们冯局长来！赶紧滚！” 一个派出所的小民警，哪接触过冯局长？但是见人家有恃无恐，也知道遇到硬茬儿了，没准是哪个富家小姐带着保镖出来了。虽说这么走有点丢人，但是也不敢在造次。带头的虚张声势地说道：“不关怎样你们也不能打人呀！” 黄莺说：“谁让你们不知好歹，蛮横无理的？当警察也得讲理不是？这次算我不对，你们是那个派出所的，明天我去向你们道歉。”这么丢人的事还能四处宣扬？带头的说：“那就算了。” 几个人垂头丧气，正要灰溜溜的走，曹秋水心里一动，说道：“你们去查查有个叫冯曦的，他是带着两个女人来的。我估计报警的看错了，你们去查查他吧。” 黄莺一想，对呀，肯定是这个混蛋干的坏事！见警察无精打采，没准不理会这事了，说道：“我现在正是向你们报警，请你们去调查这件事。” 第566章 母爱如水 警察们见黄莺认真起来，心里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敢马虎，万一这个女孩子真和他们的冯局长认识还真不好办。几个人马上去前台掉出了冯曦的信息，那个倒霉的孩子本等着一出好戏，却没想警察把他们堵到房间里，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带走了。 且说关山月扒着阳台一层一层顺到地上，脚刚落到地衣服也跟着落了下来。虽说关山月轻功造诣非凡，但那是腿上的功夫。好在他胳膊上力气大，倒也不费多大的劲，只是手掌磨掉了一层皮。关山月不禁苦笑，这是什么事儿啊？忍着疼穿好衣服，溜到了前院儿，等着警察走了再说。 等了半天，终于听到大堂里传来嘈杂的声音，而且隐隐有警察的吆喝声。关山月吃了一惊，以为是把黄莺她们抓了下来，就往前凑了过去。心里却斗争不断，正犹豫着是不是把警察揍一顿，就见警察推着三个人出来了，原来是冯曦他们！ 关山月大乐，警察的这次行动蛮有成效的嘛，点个赞！装着一副偶遇的样子，吃惊地说道：“哟，这不是冯大公子吗？您这是**被抓了？我去，还双飞呢！你太神奇了！我辈楷模呀。” 冯曦恶狠狠的瞪了关山月一眼，骂道：“小人得志！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迟早我会让你得到报应的。”关山月得意地笑笑，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冯曦忽然想起来了，叫道：“警察，他也带着两个女的来开房的，你们怎么不抓他呢？”关山月笑道：“对啊，我是开房了，但是我没有住啊，你真是个傻瓜！你看，你这样多不好，你爸还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呢，不是丢你爸的老脸吗？要不我找个记者给你报道报道？烘托一下气氛？” 他俩在骂架，两个警察嘀嘀咕咕地说：“还真是，我怎么看这个人和视频里开房的人一样呢！对，就是他开的房。”另一人说：“我问问他！喂，你就是关山月？”关山月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说：“对啊，我就是。”警察问道：“这么晚你不睡觉，在干什么？” 关山月指着院里的宝马说：“我在车里睡的呀，那个车就是我的。我看你们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出来看看，原来是抓冯大公子来了！谢谢你们为民除害！警察同志辛苦了！回头给你们冯局长说说，让他给你们记一功。”说着从腰上解下了钥匙，对着车摇了一下，滴滴一响。心里想着，幸好自己有把钥匙挂在腰上的习惯，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警察想，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到冯局长，没准真认识，要不也不敢这么猖狂。但是警察心里恨啊，他妈的都不是好东西！说道：“那就不用了，我们都是小人物，还轮不到局长来管我们。” 警察们拉着三人走了，关山月开心不已，警察的这次行动“扫”到冯曦这倒霉孩子了，哈哈！返回房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地和女人说：“那个倒霉冯曦被抓走了，哈哈！看来‘正义只会迟到，从不会缺席’这句话千真万确呀。” 关山月说完，却见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没什么兴奋的反应，尴尬地问：“你们知道了？”黄莺说：“那是秋水妹妹发现了问题，知道是冯曦这家伙干的坏事，让警察去抓的。” 关山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虽然这次不会把冯曦怎么样，顶多罚点款，拘留几天，但是让他出出丑也是好的，关山月大赞：“聪明！让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曹秋水笑道：“你刚才的行径叫什么？如丧家之犬一般，闻风而逃？”关山月说：“我这叫避其锋芒，暂避风头好不。”黄莺咯咯一笑：“没准警察会杀个回马枪呢。”关山月说：“我不脱衣服了还不中？” 虚惊一场，大家没了睡意，三人拥在一起，软语切切，直到天快亮时才朦胧睡去。 正睡得香甜，手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黄莺迷迷瞪瞪的拿过手机一看，是老妈的电话，登时清醒过来，赶紧接通说道：“妈妈，有事吗？”黄妈问：“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肯定是老妈知道自己有病，不放心了。黄莺很开心，说道：“我在外边玩呢，一会儿就回去。”挂了电话，黄莺看看他俩说：“走吧，把我送回去。” 退了房，开车上路，曹秋水问：“你妈妈来，不会把你带走吧？”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被曹秋水一问，黄莺心情马上暗淡下来，说：“不应该吧。对了，抑郁症去哪儿治疗呀？”关山月说：“医院把抑郁症归于精神心里疾病，一般采用西医治疗。西医侧重精神问题，采用心理行为干预和药物治疗相配合；而我用中医，着重先调理身体，和西医正好相反。” 曹秋水说：“莺姐，常吃药伤身体的，尤其西药。”关山月说：“我觉得你妈不会带你去看西医的，本来问题不大，还会让人认为精神出了问题。”黄莺苦笑道：“我就是精神出了问题嘛，这有啥回避的？” 关山月说：“你不要这么消极，现在你的症状发现的早，算是初期，很容易控制的。你看这两天是不是精神了？你放心，你妈妈若是带你去看西医，我找她谈谈。” 西北风呼呼地刮过，街道两旁的树梢上偶尔有一片叶子在随风摇晃，远处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笼罩在城市的上空。黄莺看着窗外，自己的心也是灰蒙蒙的，不知道妈妈会怎么做。 关山月从后视镜里见黄莺满脸忧郁，安慰道：“别担心。俗话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爸妈总会为你考虑的。再说了，抑郁症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不要太在乎。”曹秋水说：“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还没见到阿姨，你就这么愁干什么？说不定咱们想的都是多余的，要乐观点儿。”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把黄莺说乐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你们没看我这两天挺快乐的嘛。嘻嘻，我姥爷说了，我得的不是抑郁症而是相思病。”曹秋水哈哈大笑：“我看也是，你就是得了相思病。”黄莺笑道：“他那熊样值得我相思吗？” 黄莺多日没见到妈妈，心里很迫切，回到家娘俩就腻在一起。黄妈妈看着黄莺好像挺精神的，那像生病的样子啊？若不是她姥爷说了，而且知道关山月这傻小子医术好，还以为是黄莺说假话呢。 黄莺的病和关山月有莫大的关系，喜欢着一个有妇之夫，肯定背负着很大的压力，长期心理压抑，才导致着精神有了问题。但是这事就像一个死结一样，作为他们这样的家庭，自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然而黄莺就是一根筋，非关山月不嫁了，让他们一家人为这事发愁。 但是黄莺得了抑郁症，这方面的话更不敢随便说了。妈妈试探着问道：“小关怎么给你治疗的呀？”黄莺说：“他主要是以调理身体为主，说是因为抑郁症影响了五脏六腑的健康。不过好像还挺管用，调了两次我就感觉身体有了力气，吃东西也有食欲了。” 妈妈说道：“这孩子的医术是不一般，有点神！你在医院检查以后，医生没说怎么治？”黄莺现学现卖，说道：“医院把抑郁症归为精神疾病，主要从心理上干预，再配合着吃一些西药。” 妈妈一听“精神病”心里就紧张，说道：“抑郁症和精神疾病一样吗？”黄莺说：“有联系也有区别。首先是精神上出了问题，长期抑郁后，表现为浑身无力，食欲不佳，或者其他的毛病。” 黄妈妈这次回来，本想着把黄莺带走，找个专家治疗。但是一听说是“精神病”，那还了得？谁也不愿意让家里出一个“精神病”，好说不好听啊。黄妈妈想，黄莺一直顾忌家里的声誉，所以才不敢肆无忌惮地和关山月在一起，但是家里的名声再重要，也没有闺女的身体重要啊？不能活生生的把闺女逼死，那还不如去做个小三儿呢。 黄妈妈把“精神疾病”和“精神病”混淆了，一时间愁肠百转，想了想，委婉地说道：“我听你爸爸说，小关生意做的挺大的，开了好几家工厂，肯定很忙的。他若是没时间给你治，妈妈给你找个老中医也行。抑郁症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国内的老专家有水平的也很多。当然，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他有时间让他给你治更好。” 妈妈的话黄莺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苦笑着说：“妈妈，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妈妈听后心里一软，烟圈登时红了，差点没掉泪，说道：“妈妈就是给你提个建议，当然，国内的中医还没有比小关水平高的，他能给你治那是最好的，什么事也没有我闺女身体健康重要。” 黄莺心里酸酸的，低声说道：“妈妈，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第567章 极尽所能 黄莺的一声对不起，让妈妈老泪纵横，娘俩抱头痛哭。黄莺是屈服于家庭的压力，道德的拷问，陷于极大的矛盾之中，才被折磨的有了抑郁症。黄妈妈心里对关山月恨得要命，甚至怀疑他有什么妖术，把闺女迷惑了，以至于黄莺对他念念不忘。 哭了一场，两人都心平气和了，毕竟闺女的健康更重要，走一步说一步吧。妈妈说：“我今天回来就是不放心你，既然小关治疗的效果很好，那就先这样吧。不过，你以后有什么大算？” 黄莺叹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黄妈妈似懂非懂，说道：“你给我拽起诗来了，我哪懂你什么意思啊？” 黄莺苦笑道：“我是不由自主的发出的感慨。这是苏轼写的诗词，我也常常有这样的感慨，只觉得人生如浮萍漂泊在天地间，就像鸿雁在飞行过程中，偶儿一驻足雪上，留下印迹。然而鸿飞雪化，一切又都不复存在，这就是咱们寻常人的生活。只是有的人在为自己活着，有的人是在为别人活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生活，得过且过吧。” 黄妈妈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小关有什么手段让你们一个个死心塌地的？”黄莺俏脸一红，说道：“其实我一开始和他是有矛盾的，非常看不起他，就像死对头一样见面就掐。后来接触的多了，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还挺多的，你没觉得他很神奇吗？反正我觉得没有别人能比得上他。妈，咱们别谈这事了，总归我是不会和他一起生活的，除非我成了老太太了，他还喜欢我。” 黄莺的话反过来就是说，只有等你们去世了，我就没了精神枷锁，才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她妈妈哪能听不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找对象、不结婚你也不能替她去啊。 这半天李老一直在躺椅上闭目养神，黄妈妈看着生气，说道：“爸爸，你也不说句话？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哪儿去了？现在却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 李老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了，说：“我能管得了谁？当初你就不听话。要我说只能怪你，这孩子就是被你们管的太死了，从小被当成笼中鸟，没有自由的飞过，结果一飞出去就飞偏了。”比喻的贴切！黄莺捂嘴偷笑。黄妈妈气乐了，这还都成了自己的错了！说道：“好，都是我的错，看着我不顺眼，我走还不行吗？” 李老说：“我当然是不会错的！”爷俩又掐起来了，黄莺连忙说：“怎么会是妈妈的错呢？要错也是我的错，是我不好。”黄莺认错，两人都不敢再掐了，总算消停下来。 关山月把黄莺送回去后，问曹秋水：“既然师傅已经发现你们了，咱就大大方方的回去住，行不？”曹秋水说：“随便吧，只是不知道莺姐这回回去怎么样。”关山月说：“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不管怎么样莺莺的健康才是最主要的。对了，咱还得先讨好他姥爷，给他做一副棋盘。” 关山月忽发奇想，如果利用窗棂的自然纹路，纵横交错，就可以做一副棋盘，做出来后效果肯定不错！想到这儿，马上给家里打电话，吩咐他们拆两扇窗户打包空运过来。 曹秋水嘲笑道：“你为了黄莺可谓是费尽心思，极尽所能，你别的女人不会吃醋啊？”关山月说：“没办法呀，她这座山太高，攻克的难度太大。哎，她的压力也是最大的，也有可能结局是最不好的。” 曹秋水问：“你的女人里你最喜欢谁？”关山月问：“你觉得呢？”曹秋水嘻嘻一笑说：“我觉得你最喜欢我。”关山月乐道：“你这心态好，省的争风吃醋。不过，我还就是最喜欢你，谁让你听话呢？” 关山月说完，想了想还真是，自己最愿意和曹秋水在一起，因为和她在一起最放松。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要让其他女人知道了，还不吃了自己？ 虽然两人是开玩笑的，曹秋水还是很开心，说：“第一次去你师傅家，我用不用买点东西呀？”关山月想想说：“不用，你这也是新媳妇进门，师娘给你礼物才好的。”曹秋水说：“拉倒吧，你的女人那么多，都去师娘家要礼物，还不把师娘吓坏了？” 关山月哈哈一笑：“也是哈，那就给师娘买点礼物，你做主。”曹秋水说：“天凉了，要不给师娘买身羊绒大衣？”关山月开心：“那咱们就走着？” 黄莺在家陪了妈妈一天，转天就被“释放”了，治病不能间断呀。出了门，黄莺给关山月打电话问：“你在哪儿？”关山月说：“我去机场取金丝楠木，你自由了？”黄莺嘻嘻一笑说：“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一直是自由的好不？”关山月说：“那就好，你去潘家园等着我，秋水也在呢。” 关山月去机场取了金丝楠木，去了潘家园。曹秋山带着他去了一家“古木轩”的店铺。曹秋山已经提前和这儿的老板打过招呼，两人一人搬着一个袋子就进去了。 古木轩是一家经营旧家具的店铺，店里摆满了各式家具。关山月自从有了楠木以后，就对古家具做了一些了解，大致看了一眼，这里主要以明清家具居多，有砚屏、炕屏、面盆架、镜架、箱、柜等等，琳琅满目，当然还有一些自己叫不上名字的。 老板姓邹，看样子快六十多了，头发已经花白，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倒也醒目。曹秋山说道：“邹老，这是我兄弟，关山月，就是昨天和您说的那位。”关山月赶紧说：“邹老板好！”邹老板点点头，问：“这两袋子都是？”关山月说：“对，都是。” 邹老板蹲下来，打开看看说：“好东西！做一个棋盘，四个凳子也用不完呀。”关山月说：“能不能再做一把交椅？”老板说：“可以，做交椅也用不了多少木料。你想做什么样式的？”关山月说：“咱们做的都是小件，我看明式家具的样式就好，简练、淳朴、典雅。” 说完关山月在屋里左右看了一遍，见一对儿大红酸枝面鼓凳非常典雅，束腰，四足，插肩榫结构，足下有托泥。全身光素，沿边的阳线婉转流畅，色泽红润，葆光自然。然后指着圆凳说：“我看这个样式就不错，细节考究，颇为雅致。” 老板一听就知道关山月懂行，最起码懂一点，说道：“棋盘也做成圆的？这样配套。”关山月说：“好！盘面用窗棂拼接工艺很复杂，价格不是问题，只要做的精细，您随便开价。”邹老板哈哈一乐，说：“都是熟人，不好开价，剩下的边角料给我就好，你看中不？”关山月说：“边角料给我也没有，那我就先谢谢了！” 关山月觉得自己占了便宜，选了一串对眼鬼脸海南黄花梨手串，也没讲价，点了九千元就离开了。 出了古木轩，曹秋山问：“什么是交椅呀？”关山月有点惊讶，说：“哥，你做古玩的竟然不知道什么是交椅？”曹秋山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也不做古家具。” 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也是哈。这么说吧，咱们小时候爱听评书，常说英雄好汉论资排辈坐第几把第几把交椅，就源于此。按现在说，交椅就是可折叠椅，搬运方便。古代的达官贵族常常野外郊游、围猎，或者行军作战时，首领不能总站着呀，于是就发明了交椅，当然一般都是最大的官坐的。 慢慢演变到后来，交椅也成了有权有势的人才能坐的，是身份的象征。古时众人聚会，身份最显赫的人要坐在桌首，也就是第一把椅子。‘坐第一把交椅’也就成了一个团体中最重要的人的代称。” 两人说着，很快就回到了店里，关山月把手串递给黄莺说：“回去给你姥爷，黄花梨的，长期佩戴可以促进血液的循环，恢复人体活力。”曹秋水想起昨天说关山月为了讨好黄莺，极尽所能的话来，不由得撇了撇嘴。 张瑜会意错了，还以为曹秋水吃醋呢，就想给小姑子讨个说法，问道：“你那天说的话还算吗？”关山月一愣，说道：“我说的话多了，不知道你指的哪一句？” 张瑜自然不好说自己出嫁的事，不满地说：“果然是随口说的，满嘴假话！”黄莺笑道：“你前天从这儿拿了一把执壶，许诺什么来着？” 关山月恍然，想起来了，那天自己说：嫂子，等你出嫁的那一天，我送你个礼物，包您满意。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这你就放心，你想要的什么？” 张瑜嗔道：“你这人，我能说要什么吗？这要看你的诚意了。”关山月想想说：“你家的宝贝比我还多，要不给你们做一张金丝楠木床？” 第568章 身世之惑 关山月这话本没有什么异议，但是这“床”子听着就别扭，张瑜红着脸说：“哪有什么稀奇的？给我做一个金丝楠木的梳妆台。”关山月笑笑：“这还不简单？不就是一个梳妆台吗？” 曹秋山说：“开玩笑的，那么贵重的家具都不好保养。”曹秋水劝道：“哥，金丝楠木有香味，防蚊虫，咱们家的四合院用上正好。”张瑜说：“你跟他客气什么？把你这么漂亮的妹妹骗走了，还不使劲宰他！” 几个人正聊得欢，李虎打来电话说道：“小云已经搬出了重症监护室，住进了普通病房，你们不打算隆重的探视一次？”关山月由衷的高兴，说：“太好了，我们回头就去。” 挂了电话，大家开始商量着买什么礼品。曹秋水想想说：“我要给小云买一个布娃娃泰迪熊，让她抱着睡觉，不再孤单。”黄莺说：“我去给她买把小提琴，她那么聪明估计应该一学就会。而且这是她妈妈的特长，让她妈妈教吧。”张瑜为难地问道：“我买啥？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哄孩子呀。” 曹秋水听了很不满，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会哄孩子一样。你要想会哄，赶紧生一个。”张瑜的脸腾地就红了，啐道：“胡说八道！是你自己心虚好不？我看你跟着关山月就没学好的。”关山月冤枉：“你们姑嫂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不要把坏事都扯到我头上好不。” 张瑜嘻嘻一笑说：“咱们这儿就你有孩子，你说我该买什么好？”这事儿还真把关山月难住了，说道：“我也没多少经验，我家小宝只要是巧克力就高兴，别的我还没买过什么。”张瑜不屑地说：“我看你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家里的事什么都不操心吧？”关山月嘿嘿一笑，心道，我操的过来吗？ 曹秋水说：“在这儿空想没用，咱们一会儿去王府井，逛逛商场，说不定就看到喜欢的了。”这注意好，关了店铺，打车去了王府井。 关山月过去来王府井就是吃东来顺了，别的什么都没干。他一直惦记着王府井书店，今天终于有机会了，下了出租车说道：“你们逛商场，我逛书店。” 张瑜说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一路想着就是要买几本书，你怎么能和我抢？你不能买书。”关山月说：“女孩子送礼物哪有送书的？教育孩子的事归男人，你跟着她们走吧。”说完转身进了书店。曹秋山喊道：“等等我呀。”关山月哈哈一笑说：“伺候你媳妇去吧！” 进到一层，摆的都是一些畅销书：名人传记、政治内幕等等，尤其是曾国藩的书比较多，什么《曾国藩发迹史》、《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曾氏三代家书》，等等，当然也有批判的，比如：《历史罪人曾国藩》、《绝不能美化曾国藩》，反正是很热。 关山月已经过了对这些人和事好奇的阶段，看了两眼就想上楼去看看儿童刊物，却被一本书醒目的导语吸引了他：被一群二十多岁寡妇玩坏的王朝——西夏王朝。 关山月不禁一乐，这导语够醒目，够吸引人的。他对西夏王朝的了解始于金庸的天龙八部，尤其那个西夏公主更让人想揭开她的神秘面纱。上大学后特地在图书馆看过《西夏史稿》，对西夏历史有一定的了解。看到这个“被一群寡妇玩坏”的导语，心里一动，这不也是一个近亲结婚的悲剧吗？ 小云时不时地提起她爸爸，大家都一筹莫展。这孩子太聪明，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所以她的身世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不知道会对她以后的成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占云的身世应该让她慢慢接受，这本历史就是最好的案例，通过这本书可以徐徐诱导，让她逐渐理解自己家族的过往，和他爸爸的可能死去的结局，消除她的身世之惑。关山月拿上这本书，又去挑了一本《古玩宝石首饰的欣赏与鉴别》和《书画真伪鉴别》出了书店，和他们汇合后去了医院。 李虎见大家都拿捧着礼物，唯独关山月两手空空，问道：“你给我们小云买什么了？”关山月从包里拿出《西夏史稿》说：“我看小云熟读诗词，就给她买了一本书。”李虎嘲笑道：“你最有钱，却是你最抠门，拿着一本书来糊弄我们小云。再说这书有啥好的？西夏王朝谁听过？” 见李虎不明白自己买这本书的意思，关山月调侃道：“你这就不对了，宋真宗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是我最有钱，可你知道我要是没知识，怎么能挣到钱呢？当着小云的面我就不说你俗了。”李虎不屑地说：“装，就你能装。” 关山月回头看看小云正在被女人们的礼物吸引，咯咯笑个不停，心想，这事要给李虎说清楚，于是把书递给他说：“这本书你先看，看懂了给小云边看边解释。”李虎拿起了一看，马上说道：“这个导语太俗了，不适合孩子看。” 关山月哈哈一笑：“你把导语撕了不就好了？”李虎说：“你的想法总是特立独行，和别人不一样，你要是买一本李自成的书我还能理解，买西夏王朝干什么？” 关山月说：“看来你还不傻。西夏王朝存在不到二百年的时间，却被一群二十岁的女人统治了上百年。前两个皇帝是因为被杀或者战死，死的比较早。然后他们的孩子继位，皇上年幼，朝中的权力就落到了皇后的手里。到了后来，因为近亲结婚的原因，皇上都是不到二十岁就死了，西夏王朝就这样掉进了女人统治的怪圈，兜兜转转，王权陆续被几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掌握。” 关山月说的这段历史大家都没听说过，尤其是对一群二十岁的女人统治着一个王朝，大家都感兴趣，不由得静下来听他俩瞎扯。大家也都明白了，关山月是想让占云知道他们家族的灭亡是因为近亲结婚的原因，这样才能让她渐渐地接受她父亲不在人世的真相。 占云听的热闹，说道：“我只知道女王武则天，却不知道西夏王朝还有女人统治这事，谢谢关叔叔。不过我现在简体字还有好多不认识，可我又最爱听故事了。” 关山月觉得头大，还没有给自己的孩子讲过故事呢！但是不能拒绝病中的小朋友呀，好在对这段历史还算了解，闲着没事给她讲讲，徐徐诱导，逐渐和她家的历史结合起来，让她不再纠结她爸爸的事。 想到这儿，关山月正想说说：“我大致给你讲讲，回头等你的病好了自己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忽然觉得没法给一个小孩儿讲夏朝的历史了，因为夏朝就是一部充满血腥，没有人情，没用纲常的历史。 就像夏朝的开国皇帝李元昊一样，杀母、杀妻、杀子，又诛杀无数大族重臣，抢自己的儿媳妇，什么坏事都干了。李元昊残暴无比，却最终死在儿子手里；他的儿子又死在他的重臣手里；李元昊的妻子野利氏算计了一辈子，最后也死在别人的算计里；三个儿子通通早死——夏朝历史的开篇就够乱的，够惊艳的，让孩子接触这些好吗？ 更搞笑的还在后边，李元昊死后，他一岁的儿子登基，没藏皇后开始掌权，从此开始西夏了一百多年女性专权的局面。艳后掌权，私生活乱就不提了，手腕还特别强硬，一个个比男人还爱打仗。而且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就让皇上和自己家的亲戚联姻，近亲结婚的结果导致了皇帝都死得特别早。 就这样，没藏皇太后为西夏的女人第一次打开了后宫通向前朝的大门，然后一个一个的小皇帝都是短命鬼，小没藏氏、大小梁太后、罗太后等等纷纷登上政治舞台，统治西夏近百年之久。 虽然这是历史，但是孩子的世界观还没有形成，给她看这些历史是不是不妥？关山月犹豫了一下说：“那感情好，回头等你李虎叔叔看完了，再讲给你听。”李虎那是爱看书的人？但是为了做个好爸爸只好说道：“你倒是会给我安排活！得，我也借此机会补充点精神食粮，回头给小云讲故事。” 黄莺笑道：“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下也知道什么是担当，什么是责任了？”李虎想说，你凭什么笑话我呀？好歹我也比你强。但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就不打击你了，笑笑说道：“谁让我们小云聪明可爱呢？” 关山月说：“你看，你这又不对了，心里专家说了，父母不要夸奖孩子聪明，会让孩子认为自己的能力只和那些定量的天赋有关。而要不断地鼓励她努力，能力才可以不断地提升。” 李虎生气，说道：“不要当着小云贬低我！你不就是多生了几个孩子，有点经验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哈哈之乐。 第569章 同仇敌忾 黄莺和关山月在一起，精神上就不用开导了，主要调理身体就好。几天来在关山月的精心照料下，黄莺的身体也彻底好了。见小云的病情也很稳定，所以关山月就打算回钢厂一趟，视察自己的领地，看看王彩和苏小梅。 临走之前准备和曹秋山一起吃顿饭，便带着曹秋水和黄莺去了潘家园。一进门，发现王灿荣也在，关山月有点儿惊讶，这家伙来这干嘛？买古董还是卖古董？王灿荣见关山月来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迎上去说道：“关总你好，真巧啊！”关山月笑笑：“王老板好！” 人家做生意关山月自然不好多问，打个招呼便坐到茶台旁，给自己沏上茶。王灿荣凑过来说道：“感谢关总，太感谢关总了！”关山月纳闷，赚了你的钱，要了你的东西，还感谢我干嘛？这人精神有问题？问道：“王老板说的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啊。” 王灿荣说：“这次可是沾你的光了。前几天你去我家不是看了狮耳宣德炉吗？我听了你的话，测了一下宣德炉的密度，真的比铜高，接近十。我担心是别的重金属，便去做了鉴定，没想到还真是含有金、银。又请专家重新做了鉴定，大家一直认为这是风磨铜的，就是说，这个宣德炉是真的！你说我能不感谢你吗？” 关山月在钢厂工作，钢厂里就有光谱分析仪，想知道是什么金属不是难事。看着他喜形于色的样子，不禁想到，这个王灿荣还真撞大运了？你这是来刺激我的？关山月甚至都有点后悔，心里无限遗憾，但面子上还得装做一副开心的样子，说道：“恭喜！大喜事呀，值得开心。” 王灿荣满脸堆笑，说道：“这事我得感谢关总啊，一是你手下留情，放了我一马；二是你提醒了我，去做了重新鉴定。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当做仿品卖了呢。” 关山月心想，以他的品质肯定不是来感谢自己的，那就是来恶心自己了，打个哈哈说道：“物华天宝，有德者据之！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再次恭喜了！” 王灿荣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你这句话说的好啊，物华天宝有德者居之。可是我这一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了个儿子还吸毒！所以，不敢以有德者自居，这宝贝也就不敢拥有了。我准备举行一个小的拍卖会，把它拍卖了。” 关山月明白了，这是找下家来了，心里不禁犹豫起来。要说自己的宝贝里还真没有一件像样的青铜器，若是他的宣德炉是真的，倒也值得收藏。但是自己的珍品一向都是捡漏得来的，花大价钱买宝贝不是自己的风格，玩物不能丧志嘛！于是说道：“那我就先预祝王老板卖个好价钱！” 王灿荣说：“关总没意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精品，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有这个店了。”关山月笑笑说：“不瞒你说，我还没有花大钱买过古董呢。花这么多钱去买古董不习惯呀！” 王灿荣一听，他这是兴趣不大，又叹口气说道：“哎，你不知道呢，上次因为我在你们这里出了洋相，古玩街上人都不再相信我，请了几个人竟然没人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你们能去，肯定能够带动一批人。说白了我就是来求你们来的，你们不买给我壮壮门面也好啊。关总，给个面子？” 原来如此！看来这家伙名声实在太臭了。关山月一向心软，见他软语相求，何况又占了他不少便宜，忍不住就答应了，说道：“好吧，我还没见过私下的拍卖会呢，凑个热闹也行。”王灿荣千恩万谢，说了拍卖的时间和地址，和大家告辞了。 曹秋水虽然从王灿荣那儿得到一个鼻烟壶，但是对他一直没有好印象，埋怨道：“你理他干嘛？就你这不会拒绝人的性格，说不定哪天就让人害了。” 关山月不以为然，自己精通古玩，武功高强，胆大心细，好像还认识几个有本事的人，谁能害得了自己？但是女人的话还要听呢，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说：“秋水说的对，我这人就是不会拒绝别人，说不定哪天就吃了大亏，这毛病以后我得改。” 张瑜咯咯直笑，原来是个怕老婆的家伙！曹秋水见张瑜笑个不停，小脸一红，说道：“嫂子，你别被他的假象迷惑了，这个人主意正着呢，说他也是白说。”张瑜笑着说：“不管怎么样，听话就好啊，不像你哥，死倔死倔的。” 曹秋山一副冤枉的样子说：“我怎么倔了？咱们的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我什么时候敢说个不字？”张瑜娇嗔道：“瞎说啥呢？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接什么话呀？”关山月哈哈大笑：“这次我找到平衡感了，好歹有些事我说了还是算的，比你强多了，哈哈哈。” 黄莺笑道：“秋山哥，你家这么多古董，没有一件真品宣德炉？”曹秋山说：“你别说，我还真没有。”黄莺又问：“这么罕见吗？”曹秋山说：“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也算不上特别珍贵，比起名贵的瓷器来差距还是很大。只是陪葬品里的几乎没有，我也说不好，反正是我没看到过真品。” 曹秋山家的古董大都是世代盗墓得来的，靠自己收上来的寥寥无几，没见过也属于正常。 关山月笑笑说道：“宣德年间铸造各式香炉只有三千多座，后来大批又被销毁，或者被铸成钱币，流传至今的宣德炉真品已非常罕见。而明代宣德年间所铸的铜炉属皇家焚香、供祀之用，寻常百姓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形。” 曹秋山惋惜地说：“这么好的宝贝都铸钱了？怎么想的？”关山月说：“铜器经历过几次劫难，崇明祯铸钱之劫、清咸丰铸钱之劫、日寇盗毁之劫，建国后也有几次，抗美援朝、大炼钢铁、破四旧，总之是没留下几个，所以造成真品宣德炉已成凤毛麟角。” 曹秋水问道：“那你能分辨出来吗？我看这个王灿荣就不是好人，别让他把大家骗了。”关山月说：“我也没见过真品，只在书上见过，说它的名贵之处在于颜色丰富多彩，有藏经色、棠梨色、朱红斑色、枣红色、琥珀色、茶色等。更神奇的是，有一种能从炉内能透出奇光，变幻无常，说它：‘宣炉之妙，在宝色内涵珠光，正如好女子，肌肤柔腻可掐。’听着很神奇。” 曹秋水骂道：“男人都有病，把什么事都和女人联系起来，还‘正如好女子，肌肤柔腻可掐’！我看比男人的皮肤还粗糙，胡说八道。”大家哈哈直乐。 曹秋山问道：“那你认为他们家的是真品吗？”关山月说：“我真说不好，我青对铜器研究不够，不过从造型风格来看，还真没准是。” 曹秋水说：“我总感觉有问题，他的若是真品，干脆上拍不就好了？”关山月解释道：“我估计是没有机构给他出证明，一般的拍卖公司也不敢认定这是真的。也或者想图省事，当然至于他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曹秋山说：“反正已经答应了，去看看也无所谓。” 关山月他们还在对王灿荣的宣德炉做着各种推测，却不知道这是针对他的一场阴谋开始了。 且说冯曦被抓起来以后，找找关系很快就出来了。过去不知道关山月是何方神圣，还以为只是一个小白脸儿，从没当回事儿。出来以后一调查，没想到还是拥有三家钢铁公司的大老板。冯曦本想展开报复，却没想到这是一只大老虎，比自己还厉害，一度失望起来。 冯曦心有不甘，开始调查关山月的过往。现在已经进入网络时代，查什么消息太容易了，很快就知道了关山月和宫崎之间的斗争。通过警察内部的消息，也知道了前两天关山月和王灿荣之间发生了矛盾，当然也知道了关山月和李虎之间的关系。 当冯曦知道宫崎是高管之子时，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心想，宫崎和他也有仇恨，肯定也在想着怎么报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不是这层关系，宫崎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正是两人有共同的敌人，通过省里的环保部门搭桥，很容易就和宫崎搭上了关系。 冯曦心想，宫崎和关山月相斗受挫，但是关山月却混得风生水起，说明关山月肯定不好对付，宫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冯曦现在心里只有仇恨，只想着怎么报复，哪怕是坐到一起痛骂关山月一通，心里也能解解恨。 何况古人云：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没准就能想到对付关山月的招数呢。冯曦抱着侥幸的心里，在“名门夜宴”盛情地招待款待了宫崎和王灿荣。三个“受害者”凑到了一起，开始控诉关山月的种种恶劣行径，一时间同仇敌慨，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第570章 名门夜宴 冯曦早就听说过“名门夜宴”，号称中国夜店的劳斯莱斯，是新贵族生活的起点，社会名流、演艺明星竞相追逐的声色犬马之地，不用打听也知道消费会很高。但是请宫崎这样的名门公子，当然要在“名门夜宴”了。 这里的酒水贵的让人肉疼，普通消费里常见的xo起价都在一两千的价位，冯曦当然不能请大家喝最便宜的了，点了一种中等级别的xo，12800元。果盘的价格还算感人，一个只要300元，服务生是必须给小费的，最低500起，陪聊的女服务生消费更少不了。 还没吃东西，先撒了一通钱，好在冯曦有钱。撒完钱，冯曦说：“咱们三人能聚到一起，都是占了关山月这王八蛋的光，这么说也得感谢他呀。”王灿荣说：“是的感谢他，要不我们也结识不了宫总。” 冯曦恶狠狠地说：“人都说，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个混蛋竟然霸占了我的女人，虽然是前妻，但我也不允许别人染指，这仇非报不可。” 王灿荣是实打实的伤心，这几天赔了钱还得陪着笑脸，终于找到诉苦的地方了，借着酒劲，悲悲戚戚地说：“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凭空损失了一套压手杯，那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呀！有人给我出6千万我看都没看，想着过两年怎么也能上亿吧，谁知被这个混蛋坑蒙拐骗了！只要能报仇，让我怎么做都行！” 但是宫崎深受关山月的摧残，却又毫无对策，见冯曦他们群情激昂，恨不得拿刀子捅了关山月，说道：“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伤害不了他，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冯曦找宫崎就是让他出头的，要不来这儿造钱干嘛？试探着说道：“钢铁厂都是污染大户，涉及到的环保问题很多，你不能从环保做手脚收拾他吗？” 他哪知道宫崎已经试过了，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这丑事宫崎也不好意思对着外人讲，不能显得自己无能，措辞了一番说：“环保倒是能卡他一下，但是现在国家都是讲先发展经济，后治理环保，所以地方保护主义很严重，他若是没有严重的环保事件，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再说，只要从环保上下手，他就知道是我干的。这家伙就是个牲口，心黑手辣，要把他的厂子弄倒闭了，他还不孤注一掷把我杀了？这不是良策。” 听了宫崎的话，冯曦很失望，说道：“那咱们就没办法了？我就是想出口恶气，即便是抽不了他的筋，哪怕是扒他一层皮也行啊。” 王灿荣忽然问道：“宫总，你对关山月很熟吗？”宫崎说道：“很熟，熟的不能再熟了，他化成灰我都能认识他。”王灿荣一乐说：“看他的样子，古玩很精通吧？”宫崎说：“对，真他吗的不公平，这家伙就是个古玩天才，连古玩大师谢智都很佩服他。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王灿荣在古玩行浸淫多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坑蒙拐骗的事儿见多了，鬼点子也多，他问这句话自是有目的的，得意洋洋地说道：“如果这样我就知道了。他在我家看过一个宣德炉，竟然怀疑是真的，当然我也不知道是真假。如果他的水平很高，那说明我的宣德炉是真品的可能性也很大，或者说更像真的。我倒是有一计，没准能成。” 冯曦和宫崎两人眼睛一亮，宫崎问：“有什么锦囊妙计，说来听听。”汪灿荣说：“我设个局，让他把这个宣德炉买了，再找一个日本人去收购。宣德炉是国家一级文物，是不允许卖给日本人的，咱们就抓住这个把柄，找个记者给他报道一下。这样，抽不了他的筋肯定能扒他一层皮。” 宫崎过去没有少去谢智的古玩店，对古玩行里的好多事还是懂的，问道：“你能保证他卖给日本人吗？”王灿荣说：“这件事好办，我先找人和关山月展开辩论，用激将法让他买了。然后再找一个当时否定我的宣德炉是真品的专家，告诉关山月这不是真的，最起码让他产生怀疑，当然对外要宣称是真的。然后再找日本人去收购，日本专门有组织在中国偷偷摸摸收购古玩，他们定会出高价钱的。一旦成交，咱们就把这事从报纸上给他捅出来，收拾不了他，也让他蜕一层皮。” 宫崎一拍桌子说道：“好主意！只要你这件事能办成，我会给他接连一击，深挖他混乱的私生活，让他顾此失彼，臭名远扬，没准还会承担法律责任呢！” 王灿荣说：“既然大家同意，这件事咱们分头行动。我负责让他上钩，找日本人。剩下的事我就做不了了，全仗着两位了。” 宫崎忽然又有些紧张。关山月后面有李虎撑腰，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宫崎也不是特别怕，怕的是关山月神出鬼没，真要废了自己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这件事还不能让关山月知道有自己在参与，那样将后患无穷。 宫琦想了想问道：“冯总，你能找到记者吗？”冯曦说：“这要是在我们省我能找到，在这天子脚下我还真没人。不过这事儿就是花钱呗，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应该不是大问题。” 宫崎心里一乐，那最好，说道：“我过去一直在上学，回国后又没在京城发展，京城里的人我也不太熟。这样，你找吧，多少钱我出。” 冯曦好不容易认识这么大的官二代，平时巴结还巴结不上呢，怎么能让宫崎出钱？说道：“宫总，你也太小看我了，咱们请个记者能花多少钱？给他个三万五万的，还不美得他屁颠屁颠地？这点小钱还用你出？” 自己不用出面，总的贡献点力量吧？宫崎哈哈一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后续深挖他的材料我准备。今天我请老哥俩好好爽一把，先预祝咱们马到成功。” 冯曦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有点事，那就算了吧。”宫崎一副地主的姿态，热情地说：“这你客气啥？咱们以后都是朋友了，今天我做东，夜总会的花魁任哥两挑。”冯曦尴尬一笑说：“真不用了，我晚上还有事。” 宫崎见冯曦不痛快，装着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怎么了？看不起我？你在京城又没什么亲戚，能有什么事呀？” 冯曦见宫崎生气了，心一横说道：“不瞒你说，我为什么对关山月有这么大的仇恨，并不是因为他和我前妻搞在一起，而是因为他打过我一回，从那以后，我的性功能就没了。我怀疑是他把我打伤了，导致我出现了这种状况。” 宫崎太有经验了，这还用怀疑吗？一副同情的模样说道：“你不用怀疑，这就是关山月使得阴招。我知道他的本事，这家伙精通中医，点穴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能救人也能害人。”果然是他！冯曦不由得恨从心生，破口大骂：“我和这个乌龟王八蛋势不两立，不把他搞臭，我不姓冯！” 宫崎心里直乐，我没告诉你下一句——你的病也只能他治，告诉你你就不敢和他斗了！一副誓要共进退的口气说：“对，咱们三人以后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们在前面冲，我在后边给你们兜底，保你们平安无事。” 王灿荣是个老江湖，尔虞我诈的事儿见多了，也听多了，宫崎越这么说他反而越不信，想道，你要有这本事早就把关山月收拾了。不由得盘算着，这事儿一定要做到小心谨慎，不露蛛丝马迹，就是出了事也找不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冯曦他们家这些年的发展全靠金钱铺路，要不怎么光能凭造假就能把市值做大？他相信钱是万能的，所以对宫崎的话也深信不疑，也仿佛看到了关山月倒霉的样子，开心地说道：“这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一个小小的关山月！咱们这次一定能够马到成功。” 宫崎见冯曦满眼仇恨，充满了斗志，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满是恶趣味，问道：“你没找医生治治？”冯曦恨恨的说道：“我找了不知道多少医生，都他妈的是白痴！”宫崎心里一乐，问道：“你没在女人身上寻求感官刺激？没准就见效果呢。”冯曦尴尬一笑说：“都试过了，没用的。” 宫崎说：“我看你是没找对地方。今天我请你，定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来这儿会让你有很多不一样的体验：让你有一种皇帝的感觉，上趟厕所就有妃子伺候；让你有一种奴隶主的想法，你想让她们给你跳什么舞就跳什么；让你有一种变态感，平常想到却不做到的事情现在全实现了；让你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数百个美女随便挑，不行再来一批。” 冯曦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天下大同嘛！但是不好再拒绝，或许真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第571章 抛砖引玉 关山月本打算转天回鑫隆特钢，一时心软答应了王灿荣的小型拍卖会，回去的事儿只好往后推了。 王灿荣的小拍就在潘家园不远处的“流金岁月”茶楼。等关山月几个人来时，雅间里已经来了五个中年人，顿时显得黄莺和曹秋水有点醒目。两人自觉，没好意思往茶台前凑，搬个凳子坐到了后边。 王灿荣招呼着关山月和曹秋山坐好，曹秋山冲着大家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王灿荣双手抱拳，冲几个人转了一圈说：“感谢各位捧场！今天来的都是熟人，可能这位关总大家不认识，一会儿咱们慢慢熟悉。长话短说，今天的主题就是我的狮耳宣德炉。为了感谢大家的捧场，咱们先热热场，我拿两件小玩意儿抛砖引玉。” 关山月想，这还有彩头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太好的宝贝吧？就见王灿荣弯腰从身旁的盒子里拿出一只花花绿绿的瓶子，摆到茶台上，说道：“这是嘉庆粉彩喜鹊登梅梅瓶，大家先看看。” 所谓梅瓶，是因为口小，只能插梅枝而得名，用途为酒器、花器，被认为是天下第一器型。虽然历经多个朝代的演变，梅瓶的造型越发优美、挺秀和俏丽，但是整体造型一直没有大的改变，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但是瓷器以清三代为上，所以一说嘉庆梅瓶，关山月就没了兴趣，只是大致看了一眼。 这只嘉庆粉彩喜鹊登梅梅瓶，高三十多厘米，典型的清代样式：肩丰硕而挺阔，胫部内收。工艺倒也精致：造型规整，瓷质白细，釉面润泽，色彩清雅。通体以粉彩绘有姿态各异的喜鹊，栖憩在梅花枝于上，画工精细，红白两色梅花、青翠的兰花，纹饰动感，线条自然随意流畅，寓意着春天的到来，喜事的降临。美酒美器，让人喜闻乐见。 大家轮流看看，推倒了关山月面前，关山月看也没看直接推给了曹秋山。见关山月的做派，有人不禁想到，这人估计什么也不懂，来这儿还带着女人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吧。关山月哪知道这帮老家伙对他腹诽心谤，只顾着自己喝茶。 大家看了一遍，王灿荣说：“这是大开门的宝贝，相信大家没有异议吧？”有人说道：“开始吧，别浪费时间。”王灿荣笑笑说：“好，咱们就听霍老板的，起价十五万。” 这个霍老板马上说道：“十八万。”有人跟着说：“二十。”几番加价涨到了二十五万，没人再跟了。王灿荣喜笑颜开，说道：“这宝贝就是霍老板的了，谢谢各位！”霍老板开心地说：“承让，承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大欢喜。 王灿荣又从身后拿出一件宝贝来，放到茶台上说：“这是一件清康熙釉下三彩山水笔筒，希望大家喜欢。”关山月顿时有了兴致，这宝贝用来送礼不错！ 等笔筒传到关山月面前，拿起来仔细一看，这件笔筒大约十五厘米高，圆筒、直壁，器身釉下以青花、釉里红、豆青三色满绘山水图，远山近水、亭阁屋舍、苍松古柏，山水与人物融为一体，自然逼真。还有一首小诗：“山回水抱独往，路深树密迷家。有客隔林借问，惊禽蹴落藤花。”再翻过来一看，底部正中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三行楷书款。 这笔筒也是一件大开门的宝贝，造型庄重，纹饰朴素淡雅，清心悦目，更有文人情趣，意境深远，关山月越看越喜欢，有点儿爱不释手。 关山月看的时间略微长了一点，有人不高兴了，说道：“小伙子，能不能快点儿？大家都等着呢。”关山月一愣，尴尬一笑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连忙放下来，推到曹秋山面前。谁知那人却不依不饶地说：“你要是能看懂了，就多看一会儿也无所谓，看不懂瞎看啥？” 关山月当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哈哈一笑没说话。曹秋山心里很不爽，瞄了一眼就推到一边去了。王灿荣哈哈一笑说：“这位是金老板，金专家，这位是关总。金专家爱开玩笑，关总别在意。”关山月微微一笑，算是应了。 说话间大家都看完了，金老板不耐烦的说：“赶紧喊价吧。”王灿荣清清嗓子说：“那好，咱们开始喊价。这件康熙釉下三彩山水笔筒起拍价二十五万，请大家出价。” 话音未落，又是那位霍老板喊道：“三十！”有人跟着喊了几次，喊到三十八万没人喊了。前面别人喊价关山月懒得跟，见没人喊了，关山月说：“四十。”大家的目光顿时都看了过来。霍老板又喊了四十一万。 这件小笔筒颇有文人气息，关山月真的喜欢。上次陆彩霞爸爸没有收他的田黄石，关山月就想买下这只笔筒送给他，只要价格合理，关山月志在必得，所以也没犹豫直接喊道：“四十五。” 霍老板偃旗息鼓，不想金老板又杀了出来，喊道：“四十七！”关山月只好加价，涨到了五十。谁知金老板一点都没停顿，马上喊道：“五十五！” 这价就有点虚高了，关山月犹豫了一下。金老板见状，得意洋洋的说：“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生意人，好像挺有钱。但是这东西是有文化的，你就让给我吧。” 这不是笑话自己没文化吗？关山月不禁有点生气，我又没招你惹你，针对我干什么？老子还在乎这点钱？我女人高兴就好！张口喊道：“六十！。”不料金老板双手一摊，嘲笑道：“你有钱，我争不过你，这笔筒归你了。” 我去！被摆了一道！关山月甚至怀疑这笔筒是他的，一时间郁闷不已，气恼地说道：“原来文化只能当情怀，谢谢你承让！”金老板感叹道：“咱们的古玩市场就让一帮暴发户给搅坏了，导致古玩这些艺术品被热炒，失去了原有的价值规律，可悲呀！” 没完没了了！关山月讽刺道：“金老板说的好像有道理。只是我不理解的是，难道这东西只有到你的手上价格才合理嘛？这个小玩意儿五十万都高，你凭什么喊五十五啊？有些人总是装作一副高雅的样子，天下唯他是尊，我看是为老不尊！” 金老板顿时怒了，破口大骂：“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知道是什么古玩吗？老王，你就找这些人来参加竞拍？我羞于他们为伍，你们玩吧，我走了。”王灿荣赶紧按住他，说道：“抱歉，抱歉！你是老专家了，见多识广，生这气干什么？回头我向你赔罪。关总，给个面子，咱们不为这事争吵好吗？” 关山月心道，也是，和你这老头子有什么争吵的？掉身价！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王灿荣说：“关总，这笔筒你还要不？”关山月说：“怎么会不要呢？只是我没有带现金，支票行不？” 私下拍卖，尤其是黑市大家都不想找后账，只图利索，所以都用现金来交易。关山月也知道这个规矩，本没想买东西，没想到王灿荣来了个“热身”，遇到喜欢的了。王灿荣笑笑说：“最好是现金，不过咱们熟悉，支票也行。” 这下又被金老板逮着了，说道：“一点规矩都不懂，没现金来搅和什么呀？”关山月那个气呀，心道，我不理你还不行吗？回过头对曹秋水说：“去跑一趟，取点钱吧。”曹秋水听他们斗嘴，正心烦呢，拉着黄莺出去了。 王灿荣笑笑说：“真没必要，支票也行。大家先喝点茶，润润嗓子。金老板，你最懂茶艺，给大家演示演示？”金老板好像马上从和人争执的状态转变过来，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说：“好，我就献丑了。” 金老板从烫杯开始，赏茶、投茶、冲水、闷茶……，有条不紊地演示起来，还一边说着：“喝茶，喝的就是文化，比如咱们今天喝的这个顶级茉莉花茶就有讲究。花茶是诗一般的茶，它融茶之韵与花香于一体，通过‘引花香，曾茶味’，使花香茶味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关山月心里直乐，有讲文化了，还在暗讽自己不懂文化。王灿荣恭维道：“金老板讲得好，开始我还担心用茉莉花茶慢待了大家呢。” 金老板哈哈一笑说：“千里马要有伯乐，好茶叶要遇到懂得人，不然就是牛嚼牡丹，就像冲泡和品饮花茶时，也要求有诗一样的程序一般。比如烫杯，称之为‘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大家看一看这洁白如玉的茶杯，被开水烫杯洗之后，冒着热气，像不像一只只在春江中游泳的小鸭子？” 霍老板赞道：“形象！涨知识！”金老板得意地说：“关总懂吗？” 关山月笑笑说：“比如赏茶，称之为‘香花绿叶相扶持’；比如投茶，称之为‘落英缤纷玉怀里’；比如冲水，称之为‘春潮带雨晚来急’，其他的我就不一一细说了。但是，就是知道这些，能称得上真正的悟懂‘茶禅一味’吗？” 第572章 真假之争 关山月当场打了金老板的脸，金老板老脸一红，不嘚瑟了。现场的气氛也尴尬起来，王灿荣打圆场道：“精彩，没想到关总也是茶道高手，今天不虚此行。有句话叫：‘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一盏香茗奉知己，我给每位老板敬茶，请老板们品茶。” 关山月见王灿荣双手捧杯，举杯齐眉，然后从右到左，依次一杯一杯地把沏好的茶敬奉给客人，心想，这也是个懂茶的！看来到哪儿也别吹牛逼，没准就被打脸了。 一杯茶的功夫，曹秋水和黄莺提着现金回来了。王灿荣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能挣高手的钱才叫本事！不是都一个个牛得上天吗？照样给我送钱来！王灿荣满心欢喜地把康熙釉下三彩山水笔筒递给关山月说：“关总，请收好，这就是你的啦。” 关山月从玩古玩以来还没吃过亏，今天算是开天辟地了。看来喜欢什么就是弱点，一心想买下来就被人利用了。关山月被人宰了钱，接过笔筒还得说声“谢谢”，心里那个憋屈啊。 王灿荣收好钱，然后把宣德炉拿出来，放到茶台上说道：“各位老板，咱们进入正题，请大家一起来鉴赏我的狮耳宣德炉。”金老板说道：“老王，你的炉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王灿荣哈哈一笑说：“大家先看，看完了一起说说。在座的都是专家、大家，我说真假也不管用啊。” 这次大家看的仔细，关山月喝了几杯茶，忍不住都要上厕所的时候，宣德炉才转到他的面前。既来之则安之，关山月和曹秋山探着脑袋仔细观看。 这首先肯定是一件老物件，包浆自然线条优美，轻轻擦拭便泛出光泽，宝气内蕴，铜质细腻，沙眼稀少，实属难得一见的精品，关键看它是不是宣德炉吧。 大家都看完了，王灿荣说：“大家见足圈是不是有新磨得痕迹？那是我去做鉴定弄得，经过分析后有金银的成分，而且看铜的颜色正是传说中的风磨铜，当然，我只是抛砖引玉。为了让大家买的放心，大家都说说？俗话说事不鉴不清，理不辩不明，不能听我一家之言呀。” 王灿荣说完，还把化验单拿了出来。关山月看了一眼，含金百分之二，含银百分之十，上边有地质勘探院的公章。这个做不了假，也没必要，地质勘探只收化验的费用，何况结果不对是要法律负责的。而且铜矿一般都伴生贵重金属，只是含量多少而已，但是这么高的含量一般都是后添加的。 金老板说：“咱们这儿关老板最年轻，要不你先说说？”这是又找茬呢，关山月不想搭理他，说道：“这儿都是前辈，那有我说话的地方？还是你们发表高论吧。” 金老板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刚才关总对那件康熙釉下三彩山水笔筒的价格判断的那么准，一看就是高手！你说的不错，这儿都是古玩行的前辈，但是像你这么年轻，而又精通古玩的实属罕见，这也是我们古玩行里喜闻乐见的事，你就不要推辞了。” 王灿荣接话道：“大家可能对关总不了解，我再正是给大家介绍一下。谢智谢大师大家都知道吧？关总是谢大师都推崇、佩服的人物，可以说，在古玩上的造诣不必大家低，甚至要高。关总就别藏拙了，让大家见识一下你的才华，以后京城的古玩行里也要有你的一席之地呀。” 能让谢智推崇，大家登时对关山月刮目相看，纷纷劝道：“还是关总先说为好。”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戏。不过论资排辈也该关山月先说，长辈们点评，这是古玩行的规矩。幸好这两天他没闲着，有空就看看买的两本古玩书，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关山月说道：“说实话，若是瓷器我还信心十足，但是我不擅长铜器。不过，既然大家让我抛砖引玉，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灿荣说：“大家互相学习，随便说，无所谓对错。” 关山月说道：“既然大家厚爱，我就献丑了。鉴别宣德炉的真假，已成为中国文物界的一宗‘悬案’，这些常识玩古玩的都知道。所以我说的对与不对，大家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就好。” 说完，关山月拿起狮耳宣德炉又说道：“咱们首先看款识，炉底款识阳文正楷‘宣德年制’，‘德’字心上没有一横，这与当时有‘省一德’之称相吻合，这是其一；其二，看它的造型风格。狮子头部立体感很强，面部表情威武狰狞，气势很足，应该是明代作品。而清中期以后的狮子，气场就弱了很多，往往长得有一点像哈巴狗了。” 金老板马上说道：“我认为你这种判断不合理。仿品嘛，当然也可以仿造风格了，甚至可以仿造的一模一样的，这不能成为论据。”关山月气结，大家发表意见嘛，你让我说完不行？说道：“金老板说的极是，我看还是你来说比较好。” 金老板也不在意，哈哈一笑说：“我就是没忍住插一下嘴，你接着来。”关山月郁闷不已，怎么就遇到这种搅屎棍了？只好接着说道：“古人讲，宣德炉最出彩的地方在于它的色，其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若是真宣炉，目色泽桑润，其光在内而宝色外现。 大家看这只炉子，是不是如冒襄对宣德炉的描述：‘有炉光怪真异绝，肌腻肉好神清和。窄边蚰耳藏经色，黄云隐跃穷雕磨。’当然，至于是不是风磨铜，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就不用我细说了。” 金老板又提出质疑：“我觉得你讲的话牵强附会，讲什么‘暗淡中发出奇光’，‘光’有什么神奇的？我看很一般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要对比才有区别。再说，明末清初模仿得更为精妙，人家的难道就没有宝光吗？” 嘿，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关山月哭笑不得，说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就是一个人对古玩的理解不同而已。你可以坚持你的原则，我只能说出我这点儿浅显的认识。” 金老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宣德炉是真的吗？”关山月火气渐渐的又起来了，说道：“我没说它是真的，我只能说我找不出它假在哪儿。”金老板不屑地说：“说了半天你还是说它是真的呗！” 关山月气急，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只是说说我的观点而已，你没必要和我较真，你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金老板不依不饶地说：“但是我听你的话，就完全站在老王那一边。你不会是老王请来的托儿吧？” 关山月恼羞成怒，真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着嗓门说道：“金老板，咱俩无冤无仇，你没必要恶意中伤我。你不是说我是托儿吗？我还就看中这个炉子了，如果价格合适我就会买下来！”金老板说：“你误会了，咱们只是争论一个事实而已，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年轻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呀。” 王灿荣连忙劝道：“两位别生气，别生气。我看咱们也别讨论了，开始拍卖吧。大家说好吗？”金老板说道说：“我看也是，估计大家也说不出什么高论来，还浪费时间。”王灿荣说：“好，那咱们就开始。这次的起拍价是一百三十万，希望大家捧场！” 这一百三十万的起拍价，倒也不高。清代康熙年间的精品，也能卖到二百多万，就看大家出多少钱吧。 就听金老板喊道：“一百四！”霍老板马上跟上：“一百五！”另外有人喊道：“一百七！”价格很快就上来了，等霍老板喊到一百九十五时没人再加了。 王灿荣喊道：“一百九十五一次，一百九十五两次……”王灿荣就要喊“第三次”时，金老板接话道：“刚才谁说这价格合适他就要买吗？难道真是托不成？” 关山月忍无可忍，问道：“我说价格合适我就买，这句话有毛病吗？”金老板说：“这句话没毛病。明末或者清初的仿宣德炉精品也值200多万，你说这个价格合适不合适？何况你认为它是真品了！看你的样子，我说什么也不敢加了。” 关山月郁闷，他这话是说，王彩荣的宣德炉卖不上好价钱还怪到自己的头上了！想想二百万也亏不了多少，于是张口说道：“二百。” 关山月以为金老板就是恶心自己的，那么自己喊完价格以后，金老板又会来插一杠，那就顺水推舟让给他就算了。谁知他喊完价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跟着喊了！不由得暗自苦笑，这炉子又成自己的了！关山月纳闷，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在这炉子也算是一件精品，走拍的话顶多损失点手续费，关山月直接开了发票给了王灿荣。大家一看尘埃落定，纷纷告辞了。 第573章 志在必得 这次回来，关山月几乎没遇到顺心的事，不禁暗自摇头，难道自己的好运快败光了？把笔筒和宣德炉装进箱子正准备走，最后一个走到门口的人又返回来说道：“你好关总，我姓陆。”关山月赶紧说：“你好，陆老板。” 陆老板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吧，首先你买这个双狮耳宣德炉我觉得不亏，但那是要走拍卖行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卖出好价钱。不过，要说它是真的我却有点儿异议。” 关山月虚心地说道：“陆老板请指教。”陆老板说道：“指教算不上，咱们一起探讨探讨。首先说这个款式，大家都说‘省一德’才是真品，其实也不一定，经多方查证，也有不省一横的，这是其一； 其二，大家都认为用黄铜铸造是从嘉靖年间开始有的，而风磨铜才是真品宣德炉。但是也不一定，也有人认为，是从宣德年间就开创了黄铜冶炼的先河。有人从纽约洛克菲勒中心拍卖会高价拍回来一件宣德炉就是黄铜的，品相完好，相当珍贵。当然那只也有可能是仿的。 我再举一个例子你就明白了：有一件宣德炉，它的款识是‘大明宣德五年监督工部官臣吴邦佐监治’，这件宣德炉就是以上两个观点最好的佐证，它的‘德’就有一横，而且炉子是黄铜铸造的。你想，如果宣宗要求‘省一德’，大臣们哪敢多一横？那是要杀头的；而且我觉得没人会刻意去仿制大臣监造的炉子，有那精力直接模仿宣德炉不是更好？所以这件宝贝是真品的可能性更大，就是说，那时候就开始用黄铜了。” 这个陆老板的逻辑没毛病，关山月听后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看来自己有点骄傲，太自信了！ 王灿荣说：“陆老板说的有道理，但是就凭这点能我觉否定不了。因为黄铜造的炉子胎质相对粗糙，沙眼相对较多，不符合对宣德炉的描述。也有可能当时就有了黄铜冶炼的技术，只不过风磨铜只是宣宗被用来铸造宣德炉的，民间用的是黄铜。”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忽地被推开了，一个人急匆匆地进来说道：“王老板，你也不等我就结束了？” 王灿荣哈哈一笑说：“抱歉，吕老板，你来得太晚了，我们不能总等你呀。”吕老板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道：“你不知道呢，我今天一出门就遇到碰瓷儿的了，把我纠缠到现在，差点没给我气死。宣德炉卖给谁了？”王灿荣说：“你来得正好，还有幸能看到一眼，我卖给这位关总了。” 吕老板满脸堆笑，对着关山月说道：“关总，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关山月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随便看。”说着把宣德炉推给了这位吕老板。 见吕老板看得仔细，王灿荣招呼大家坐到茶台旁，重新烫杯沏茶。但两位女士亲眼见别人用过这套杯子，就是烫的太干净，她们也没心思喝了，推说不渴。 吕老板终于看完了，抬头问关山月：“关总，有心思转让吗？” 还有人来接盘？关山月虽说为刚才的事心里一直不爽，但是还觉得它有可能是真品。何况自己也不差这点钱，既然买了，赌一下也未尝不可，想想说道：“我刚买了还没捂热乎呢。再说我买古董是为了收藏，而不是为了赚钱。”说完了自己心里一虚，好像过去买的古董百分之八九十都卖钱了。 吕老板连忙说道：“关总，价格不是问题。不瞒你说，我手里缺一件像样的宣德炉，所以特别渴望能得到这一件。”关山月微微一笑，随口说道：“你多少钱能买？”吕老板说：“咱们参照宣德炉的拍卖价就可以。您也知道，鎏金或者错金工艺的要贵些，要上千万。您这件通体古朴，八百万行不？” 关山月不由的一愣，他这是当真品了！看他的年龄也不过三十来岁，能比自己懂多少？不过好歹也算是遇到知音了，问道：“吕老板能说说你对这狮耳炉的见解吗？” 既然把它当真品买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吕老板说：“我看它造型古朴，黑漆古色，墨晕其上，漆古沉入，微抚即亮，微温即润，这是一定是盘抚多年养炼而成，必有数百年幻化皮色，古香古色，贵气尽显，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他这句话讲到了“色、质、形、年代”，听这话就是高人。不过这八百万还真诱人，毕竟不是十拿九稳的真品，尤其刚才让陆老板一说，关山月更是吃不准了。关山月正犹豫不决，吕老板又说：“关总，这价格要是不满意，您说个价，只要有价格就好商量。” 吕老板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那他一定是认为这是一件真品。但是陆老板说的话也有道理，这文物界的一宗“悬案”，真真假假难分辨，还真让关山月头疼。 别人在谈生意，再在这儿呆着就不合适了，陆老板冲着关山月微微一笑说：“你们忙，我走了。”关山月把陆老板送到门口，王灿荣也跟了过来，低声说道：“关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现在我后悔死了，再等一会儿我这可就拍卖上大价钱了。”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陆老板慢走。”陆老板摆摆手：“回见！”施施然下楼去了。 关山月回过头来，见吕老板还在抱着炉子仔细端详，看来这是真喜欢！等关山月他们坐好，吕老板又问道：“关总，考虑的怎么样了？”关山月拿不定主意，看看曹秋山。曹秋山说：“别看我，自己拿主意。” 曹秋水一直对王灿荣不感冒，所以对他的古玩也没什么好感，说不定就是假的呢，见有利可图说道：“我看价格合适就卖了吧。这炉子黑不溜秋的，有什么好看的？” 吕老板殷切地看着关山月说：“关总，你再想想。”关山月心想，反正这次来也没打算买，没想到还小赚一笔，再多要个三五十万的也没啥意思，卖就卖了吧，说道：“看来这宝贝和我无缘了。”吕老板大喜过望，握着关山月的手连说谢谢。王灿荣仿佛自己赚了钱一般，开心地说道：“恭喜两位了！” 接下来就开始交易，吕老板开了一张支票递给关山月。关山月一看，这个吕老板叫吕建，公司的印章是：嘉禾风投公司，没听说过。王灿荣见状说道：“我和吕老板做过几次生意，是个非常讲信用的人。”一会儿我就转账去了，还怕你真假？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好，咱们走吧。” 到了楼下，王灿荣握着关山月的手说：“关总，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要多亲多近啊。”关山月笑笑说：“应该的。”吕老板也过来和关山月握着手说道：“请多多关照。”赚钱了，关山月也终于开心点了，说道：“刚才王老板说的好，以后多亲多近，互通有无。” 和他们分手后，关山月直接去银行把钱兑现了。得了一笔外财，中午的请客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张瑜说：“附近新开了一家燕云楼，咱们去尝尝。”关山月笑道：“燕云楼？这名字起的好，不会是传说中的燕云十八骑的那个燕云吧！” 张瑜讽刺道：“你真能联想！没准饭店的服务员还叫阿朱、阿紫呢。”又嘲笑自己女人多，关山月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呀，装作听不懂，说道：“也没准是罗艺罗成父子俩呢。”见他俩见面就掐，黄莺笑着打岔道：“隋唐演义里有燕云十八骑，天龙八部里也有燕云十八骑，哪个是真的呢？” 关山月说：“应该隋唐演义里的是真的。隋唐演义是以正史为蓝本，按照一定逻辑性假设出来的事件，历史事件、人物大都是真的，具体细节上肯定有编撰的。” 到了饭店，见大堂上的一副壁画果真是燕云十八骑：个个脸带面罩，只露双眼，头蒙黑巾，腰佩弯刀，身着寒衣，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背负弓箭，马嘶长鸣、威风凛凛，跃然而出。大有快如风，闪如电，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气势。 还真巧了，他们进的雅间叫罗艺厅，大家不由的直乐。关山月点了：红扒鱼翅、葱烧刺参、银丝卷、生焖明虾、糟溜鱼片、拔丝苹果、醋椒鳜鱼、燕云腰果、豌豆绿、伊府面等等。 菜很快就上来了，边吃边聊，张瑜说：“你这次回来可没少挣钱啊！我们累死累活一个月的销售额还没你这两天挣得多。” 关山月想，也是哈，不只是遇到倒霉事，每次的结局都是好的，都有不小的收获。看来每件事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这么说应该高兴才对，哈哈一笑说：“沾大家的光了。” 曹秋水忽然说道：“我怎么觉得那个吕老板像日本人呢？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说话、姿势不经意间就透露出来了。”大家仔细想想，没准还真是呢。 关山月心里一动，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隐隐觉着不安。曹秋水见关山月神游外物，嘲笑道：“不会一提到日本人，你就想起小春来吧。”关山月脸色一滞，哈哈一笑道：“怎么会呢？来，喝酒，小贺一下。” 第574章 身败名裂 明天关山月就要走了，黄莺依依不舍。曹秋水见黄莺恨不得一步也不离开关山月，劝道：“莺姐，既然你舍不得，还不如跟我们走。”黄莺笑笑说：“我已经很知足了，哪能跟你们私奔呢？那样会让我爸妈揪心的。” 这事儿不能勉强了，曹秋水问：“那你就空相思吧。对了你姥爷喜欢那个棋盘吗？”黄莺说：“你不知道他多高兴呢！当天就喊了几个老哥们一起下棋，老嘚瑟了，就像个小孩一样。”关山月笑道：“看来这糖衣炮弹还是管用了？” 黄莺嘻嘻一笑，坐到关山月的怀里，抱着亲了几口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关山月说：“你就是我的心头肉，为了你我做什么都行，这不叫事。” 曹秋水呕吐一声，说道：“真肉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要分手了，你俩是不是看着我碍眼呢？好吧，给你们让个地儿。”黄莺登时颊飞红云，娇嗔道：“死丫头越来越坏了！”曹秋水咯咯一笑：“你怎么脸皮还这么薄？你们恩爱吧，我去看电视。” 关山月拥抱着绝色佳人，见她俏脸绯红，艳如海棠，心里无限感慨，不知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呀，轻声唱道：“灯儿下，细把娇姿来觑，脸儿红，默不语，只把头低。怎当得会温存风流佳婿。金扣含羞解，银灯带发吹。我与你受尽了无限风波也，今夜谐鱼水。” 黄莺羞答答地说：“唱的是什么风流小曲？”关山月说：“这是阮肇要去天台山，雾解金风洩，露滴牡丹开。”黄莺不知道什么是“阮肇去了天台山”，想必不是什么好事，一时间小脸更红了。 关山月见女人娇艳欲滴，心肝都酥了，说：“你的脸这么红，一定是热了吧？我为你宽衣解带。” 黄莺娇喘吁吁，浑身没了力气，却任由他在胸前摆弄，不一会儿春光乍泄，妙趣横生。黄莺羞羞的，如蚊子发出来的声音一般，娇声说道：“我不热。” 关山月说：“你不热？那是为什么小脸红扑扑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想给我生个小baby呀？”黄莺轻轻啐了一口，说道：“做梦吧你。”关山月说：“那咱们先运动运动？这样好睡觉，能做个好梦。” 一夜风流无话。转天起来，关山月收拾行囊正要回家，接到了李虎的电话：“你看晚报了没有？”关山月不知所以，说道：“我刚起床，看什么晚报啊？”李虎嘲笑道：“这下你出名了，竟然把宣德炉卖给一个日本人了！” 关山月一惊，终于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什么了，傻乎乎地问道：“怎么就登上了报纸？”李虎说：“你问我我问谁呀？你嫂子每天看报纸，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这则新闻了，还是头版头条，还配着你和日本人握手的照片，太牛叉了你！” 关山月顿时觉得后背上都是汗。宣德炉可是国家一级文物，卖给日本人那是犯法的！这一定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忍不住问道：“那该怎么办呢？”李虎说：“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傻了？” 关山月辛辛苦苦经营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能不着急吗？现在满脑子浆糊，哪知道怎么办？求饶道：“哥，你是我亲哥！现在已经这样了，就别讽刺我了。”李虎说道：“见面再说吧。你在家里等着，我马上过去。”说完挂了电话。 曹秋水恨恨地说：“我就觉得那个王灿荣不是好东西！这事就不用想，肯定有他参与，而且他是主谋。” 黄莺想想说：“上次给王灿荣的教训已经够深的了，想他一介草民，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决心跟咱们斗，很有可能背后还有人。你也没有得罪过几个人，扳着指头都能数过来，最早是宫崎，现在又多了一个冯曦，你说这次应该是谁呢？” 关山月说：“宫崎已经被我吓破胆了，所以冯曦的可能性最大。报应来的真快，但是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事情很容易查出来，关键是怎么摆脱和日本人交易的罪名。”黄莺忽然说道：“你说网上不会也有吧？如果网上有，那传播的更快了。” 关山月很少上网，所以没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听了黄莺的话顿时一惊，赶紧给曹秋山打电话：“到店里了没有？”曹秋山说：“我还正准备去呢。”关山月说：“赶紧让你媳妇上网查查，看看有没有有关我的信息。” 不一会儿曹秋山打来电话说道：“你这下出名了，知道网上怎么说的吗：‘一个伪善的企业家，和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先是转载了晚报上的一则信息，说你把宣德炉卖给了日本人，然后开始深挖你的背后的秘密，用我告诉你是什么吗？” 关山月恨恨地说：“这还用说，我女人多呗。”曹秋山说：“行，还有自知之明啊。虽然没指名但是道姓了，对你的信息了解的一清二楚，黄某人，谢某人，路某人，曹某人，苏某人。还说你勾搭别人的媳妇，叫什么欧阳娜娜？关山月沮丧地说：“这是连环一击！要让我身败名裂！我知道了。” 黄莺马上给李虎打电话说道：“你赶紧让人把网上有关关山月的消息封闭了。”李虎骂道：“这个惹事的精！我知道了。” 关山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了两圈说：“知道欧阳娜娜的肯定是冯曦，知道你们尤其是知道苏小梅的，肯定是宫崎！因为宫崎在太行钢厂和咱们呆过几天，这么看来这三个人都参与了，玩的够狠的！” 曹秋水问：“那怎么办？把这些人找出来？”黄莺说：“估计他们三个早躲起来了，现在找他们无异于海底捞针，而且也浪费时间。” 正说着李虎来了，一进门把报纸摔在茶几上，悻悻地说：“你怎么总干些没谱的事儿？”关山月讪讪一笑，自己觉得也很丢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拿起报纸来看看都是写的什么。 黄莺说道：“哥，我们也不知道那个是日本人，这是被那个王灿荣害了。”李虎一听，不由得恼羞成怒，骂道：“那天放了他，他竟然不知好歹，找死不是！” 关山月看着报纸上的照片，他和那个叫吕建的人亲密地握着手，吕建手里抱着一只盒子，还被用红笔圈着。那个标题就叫：“盒子里的秘密：一个中国古玩商把国之重器宣德炉卖给日本古玩商。” 再往下看，里面写的非常详细，这个日本人原名叫吉田正一，在中国假借风投的名义，私下里收购中国的古玩，连这次成交的价格都写得一清二楚。当然后面少不了口诛笔伐，把关山月描述成了一个伪善的企业家，背后里做着各种坑害国家利益的事儿。 关山月哭笑不得，问道：“虎哥，你说怎么办呢？”李虎说：“这个晚报就爱弄一些花边新闻，博取人的眼球，这次要给他个教训。咱们先报警吧，让警察来调查这件事。” 关山月渐渐的冷静下来，说道：“也行，咱们走正规的渠道，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后边的事儿。你把网上的消息都给我屏蔽了没？” 李虎说：“我怎么就认识了你？光给你擦屁股了！不过这个宫崎敢影射黄莺，这次要给他点好看。” 关山月说：“刚才我想了，估计他们也知道，这次对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就是想恶心我一下。尤其我私生活的事儿，想给我公布于众，成为社会的笑谈。所以咱们就一步一步来，你一定要把网络的信息看好，不要让它扩散，然后咱们来解决宣德炉的事儿。他们那三个人成不了气候，咱们随后收拾他，目前就是让晚报打自己的脸，在报纸上头版头条道歉。你看，咱们先去警察局？” 李虎说：“去那里干什么？我给冯局打个电话让他查。要让报社来找咱们了解事实的真相，登门道歉。” 李虎躲到一边给冯局打电话去了。关山月尝试着给王灿荣打电话，不出意料，果然关机了。想想又给欧阳娜娜打了电话，说道：“欧阳姐姐，你有没有冯曦他们家那个蓝田股份做假的材料？” 欧阳娜娜兴奋地说：“我没有，但是这个不用有，他们造假太明显了，随便一查就能查他们个底朝天。怎么，准备开战了？”关山月说：“你这个前夫太恶劣了，竟然设局害我！顺便把咱俩也诬陷了。所以，这次一定要让他的公司破产，让他没了经济来源，就不蹦哒了。” 欧阳娜娜明知道冯曦会怎么诬陷他们，心里不生气反而有点小兴奋，问道：“他怎么诬陷咱俩了？”关山月哪知道她的心态，心里想着，傻姐姐，这还用说吗？当着黄莺和曹秋水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说道：“他在网上散布消息，说我勾搭一个叫欧阳娜娜的有夫之妇。” 欧阳娜娜说：“这个混蛋够损的！这是要让咱们身败名裂！” 第575章 无冕之王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次又回不了鑫龙特钢了，只好让曹秋水给王彩她们打电话解释了一番。曹秋水挂了电话对关山月说：“你猜王彩姐说什么了？”关山月说：“她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损我一顿呗。” 曹秋水乐道：“王彩姐姐说了，你迟早会出事儿的，幸好不是在国企工作，若是在国企还不把你一撸到底！她还说，这事早发生比晚发生好，给你点教训，省的你不知节制。” 关山月悻悻地说：“敢这么讽刺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黄莺笑道：“你不回去跪搓衣板就好了，吹啥牛啊？”关山月心想，你们这帮女人就欠管教，我是有家法的好不？可是当着李虎的面也不敢瞎吹，讪讪一笑说：“你们说的对，以后要吸取教训。” 李虎正想讽刺两句，电话叮铃铃的响了，一看是冯局的，接通说道：“冯局，有什么指示？”冯局说：“刚才我跟他们报社的社长打电话了，他们很重视，要对涉案的人员严惩不贷。哥们儿，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这事儿想私了还是想公了？” 冯局这么说，说明他和社长很熟悉，这事就想私下处理。记者号称无冕之王，冯局长估计也不愿意往死里得罪，能和解就和解。 既然求的是冯局，那就要听他的意见，李虎说：“我听老哥的，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冯局哈哈一笑说道：“这些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就是把那个记者揪出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顶多把他开除了。咱们要的是效果，让他们把真相公布于众，并作道歉，还关山月的清白就好。至于后边的始作俑者，咱们再慢慢收拾他，你看行不？” 李虎说：“你说的对！记者只是被利用的，咱们和他较真也没啥意思。事情一步一步解决，先澄清事实，然后再顺藤摸瓜，把幕后指使的人找出来再做处理也行。”冯局说道：“痛快！定个地方，我让他们找你们道歉去。剩下的事儿我安排人调查去。” 李虎问关山月：“定什么地方？”关山月想想说：“就去潘家园旁边的‘流金岁月’茶馆。” 挂了电话，李虎问关山月：“你看这样处理行吗？”关山月笑笑说：“这有什么不行的？你说的对，咱们的对手不是记者。什么事不能过于认真，那样大家都累，只要结果好就行。”曹秋水撇撇嘴说：“都是一帮和稀泥的人，要不这社会风气就搞不好呢。” 李虎哈哈一笑说道：“弟妹别生气，你老公是做大事的人，和一个小角色斗没啥意思，浪费时间。这件事儿先从报纸上澄清了，咱们好尽快做下一步工作。你们不是想收拾那个冯曦吗？这件事交给我，通过证监会调查他去，准让他一败涂地。” 一行人去了潘家园，关山月去了流金岁月，他们去了曹秋山的古往近来。 关山月来后，发现记者们还没来，这不符合规矩啊，好像自己是来给他们道歉一般。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都是年轻人，没必要讲那么多了。点了一壶茶，自己开始研究茶道。 约莫着过了二十来分钟，对方才姗姗来了，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和一个小伙子。进门后女人问道：“是关总吗？”关山月说：“对，我就是关山月。”这女人连忙说：“不好意思，堵车了，让您久等了。我是报社的主编，叫方悦。这是小李，李雷。”关山月说：“方主编好，请坐。” 说着话，关山月打量了他们一眼，这个女人长得端端正正，眉清目秀，细皮嫩肉，若不是打扮成中年人的模样，还真看不出多大的年龄来。李雷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看神态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样子。 关山月给两个倒了一杯茶，方悦连忙说：“我们是道歉来的，那好意思让你倒茶呀。”关山月心道，你说的是这个道理，只是我大人大量就不和你们讲究了，笑笑说：“谁让我来的早呢？”方悦说：“关总真幽默。”关山月哈哈一笑道：“我都成卖国贼了，哪还敢幽默呀。” 方悦的脸腾地红了，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首先我代表我们报社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由于我们这次只追求新闻的时效性，而忽略了它的真实性，没有做深入的调查，就匆匆把新闻发了，给你的生活带来了困扰，使你的信誉受到了损害，我们愿接受任何形式的惩罚。” 关山月看过那条新闻，发新闻的正是这个李雷，方悦道了半天歉，李雷却一句话都不说。若不是见面时介绍了，关山月甚至认为李雷是领导呢，以至于关山月都怀疑他俩是什么关系了！ 方悦的话很诚恳，关山月一向是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说道：“谁做工作也有可能犯错，这事儿我也理解。只是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件事情呢？” 方悦说：“我们会在今天的晚报上向您正式道歉，恢复您的名誉。”关山月点点头说：“好，这件事算告一段落。只是我想知道是谁联系的你们，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我得追究幕后指使人的责任呀。” 方悦看看李雷说：“小李，这件事你说说吧。”没想到李雷张口说道：“这件事你们可以追究我的责任，但是我不会提供线索人的信息，这样我就违反了职业道德。”方悦登时急了：“小李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咱们又不是警察，这和职业道德能扯上什么关系？你走吧，我管不了你，你回去找社长去吧！” 面对他们主编的指责，李雷低着脑袋不说话。关山月觉得好笑，说着：“你的勇气可嘉，好像还有正义感，只是你没想过，你没有做深入的研究，冒然报道，这算一种什么行为？” 李雷说：“我只是阐述了一种事实而已！你把古董卖给日本人，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呢？我最痛恨这种人了！那人找我给钱让我报道，我一分钱也没要,这件事是我作为一个新闻记者应该做的事儿，我有责任维护社会的正义。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是不会来向你道歉的。” 我去！碰到楞头青了。关山月说：“如果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敬佩你，我向你致敬！”李雷说：“如果我做了违反职业道德的事，你们随便处理。” 关山月点点头说：“好，我相信你，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首先，你违背了新闻要求真实性的原则。”李雷马上说道：“你敢说我报道的有一点不真实吗？” 关山月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不知道，宣德炉真假的判定在我们的文物界就是一件“悬案”，是没有判定标准的。专家都不敢说真假，你敢说这个宣德炉是真的？我拿一个假的宣德炉卖给日本人，我赚他的钱有什么错吗？我这是为国争光，而不是像你说的，损害了国家的利益。“ 李雷哪知道这些？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关山月说：“我要说这是针对我的一场阴谋，那是我向你哭诉，你还不够资格！今天我费口舌告诉你一件事实，是因为我看着你自认为是个正直的人的份上。 你们不是号称‘无冕之王’吗？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其实你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找你的人是谁。谋划这件事的一共三个人：王灿荣组织股东的买卖，骗我上钩；宫磊和冯曦是幕后指使者，但是宫磊是不会出面的，因为他怕我，所以找你的肯定是冯曦，对不？” 李雷马上脸就红了：“知道你还问我。”关山月笑笑说：“我告诉你冯曦是什么样的人吧。冯曦是蓝田股份董事长的儿子，而蓝田股份是靠造假发家的！你会看到，过一段时间后证监会就会针对蓝田股份进行调查，退市是它唯一的出路。一个靠造假发家的人，他说的话能是真的吗？你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费尽心思针对我？”李雷声音小了很多，说：“我那知道你们之间的斗争？” 关山月说：“咱们在回到这次的宣德炉事件来。你只知道这件宣德炉我卖了八百万，你不知道在前一分钟我多少钱买的吧？二百万！这说明什么？现场五六位专家，包括卖古董的王灿荣本人都不认为它是真的，不然哪能轮得到我？ 我刚买完你们说的那个日本人就来了，你说这事巧不巧？何况我也不知道他是日本人呀，他给我开的支票上名字叫吕建，有在中国注册公司的帐号，是受中国人民银行认可的。一个中国的公司，用的中国人的名字，你让我去哪里判断他是日本人去？ 我是看到你们的新闻后才知道他叫吉田正一，难道我卖件古董，还去追查一下他是哪国人？谁知他却认为是真的，偏要出八百万买。别说我不知道他是日本人，知道了他是日本人我更要卖给他了，用一个假古董赚小日本人的钱不是更解气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第576章 冤家路窄 关山月说的好像义正言辞，对付一个外行人绰绰有余了。其实他的话里有漏洞，比如说他把这件仿品称为假古董。这件宣德炉即便不是真品，它也是明代仿的精品，也是古董。但是他的话连珠炮说出来，让一个外行的李雷哪能分辨的清楚？ 李雷被说的哑口无言，惭愧地低下了头。方悦连忙说：“关总说的极是，我们对古董是外行，又被人钻了空子，才出现这种情况，今天的晚报一定还你清白。” 关山月说：“昨天古玩交易就是在这个店里，我被人下了套，你们也是被人利用的，我不怪你们，但是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却是太坏了。我虽不济，好歹也是三家钢铁公司的老板，身价多少咱不说，我也为当地的经济做了很多贡献，捐了不少小款——不管是作秀，还是虚情假意，好歹我捐了，总比不捐强吧？ 但是在你们的笔下我变成了伪善的、损害国家利益的企业家！即便我是个虚伪的人，咱们社会舆论的导向是该赞美一个时不时捐的小款，为当地的老百姓做点小事的伪善的企业家？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面目可憎的葛朗台或者周扒皮？李雷，你是个充满正义的记者，我倒想请教你了。” 李雷的脸红的像猪肝一样，低声说：“对不起关总，当时脑子一热，没考虑那么多，给你带来了不良的影响和后果，我诚挚地向您道歉！” 关山月是见李雷身上还有点正义感才说这么多，见他能真心认识到错误，那就没必要揪着不放了，说道：“我能来这儿就说明我能接受你们的道歉，因为你们只是被人利用了，别的不敢说，只希望你们以后发我的信息的时候，尽量要实事求是。” 方悦连忙说：“谢谢关总谅解我们，这次也是给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的工作中我们一定会注意的。中午我们做东，正式向你道歉，你看行不？” 这个女主编不仅人长得漂亮，风韵犹存，而且对下属也很体谅，关山月对她的印象很好，说道：“那就不用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只希望你们以后别惦记着我就好，哈哈。”方悦笑笑说：“这次我可以说你幽默了吧？嘻嘻。”关山月站起来说：“那咱们就再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山月回到店里，李虎说道：“麻烦事儿又来了！你的事儿被文物局盯上了，他们要协同公安部门调查这件事。”关山月苦笑着说：“我这也叫吃不着狐狸，惹了一身骚。调查吧，那有什么办法呢？在哪儿见面？” 李虎说：“你也没个固定的地方，我让他们来咱们的店里了。”关山月想想说道：“别让他们来这里了，警察来这儿影响不好，还是让他们去流金岁月那个茶店吧。”李虎哟了一声说：“我倒没注意这事儿，马上跟他们联系。” 关山月二进茶馆，服务员都认识他了，笑着问道：‘还去那个房间吗？”关山月说：“好啊，一壶茶叶的钱要来给你两回，我是不是挺傻的？”服务员微笑着说：“这钱你又不是给我的。”关山月说：“你还是笑话我了呗。”服务员忍不住咯咯直笑，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不一会儿，一个女警察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来了。这个女警察英姿飒爽，略显宽松的制服掩盖不了她丰盈的修长身材，青春华美，明丽耀眼如清澈池水中亭亭玉立的荷花，一进雅间大有蓬荜生辉的光采。关山也忍不住暗自喝彩，好一朵霸王花！ 谁知她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见面就说道：“你就是关山月吧。”关山月说：“对，我就是关山月。”女警察又问：“知道我们的来意吧？”关山月说：“知道。”女警察说：“知道就好！这位是文物局的青铜器专家陶先生，请你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 关山月有点郁闷，长得这么漂亮，你这么盛气凌人干什么？还能找到对象吗？说道：“大家坐，茶水已经沏好了，慢用。”女警察说：“别整没用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的话判你倒卖文物罪。” 关山月那个心塞，你这个警察怎么能胡说八道呢？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喝了一杯闷茶说道：“请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警察拿出本子，边问便写：“你的宣德炉从哪儿来的？”关山月说：“就在昨天这个时间段，在这个地点，从一个叫王灿荣的手里买的。”女警察问：“多少钱买的？”关山月说：“二百万。”女警察又问：“你多少钱卖给日本人吉田正一的？” 关山月刚要说八百万，想想不对，她一张口就说日本人，那不是引诱自己吗？想想说：“那个人是不是日本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吕建，也是王灿荣介绍给我的。”女警察瞪了关山月一眼说：“你不要避重就轻，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你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事实摆在那儿！说，多少钱卖的？” 关山月只能生闷气，小娘皮的，我再忍！说道：“八百万卖给了一个叫吕建的人。”女警察问道：“你知道把一个国家一级文物卖给日本人是犯法的吗？” 关山月忍无可忍，说道：“第一，这件宣德炉谁也不能判定它是真的，怎么就成了国家一级文物？第二，我不知道这是个日本人，你不要把罪名强加到我的头上，我是一个守法的企业家。” 女警察不屑地说：“第一，你鉴定古玩的水平好多专家都佩服，不是真的宣德炉你花二百万买它干什么？缺弦啊？骗谁呢？第二，不要跟我谈什么你是守法的人，你有那么多女人，事实上已经构成了重婚罪，我要是起诉你，照样把你抓起来！还是老实的说吧。” 关山月登时重视起来，这个女人对自己太了解了，忍不住直愣愣的看着她。女警察满脸厌恶，鄙视道：“你这个花花公子盯着我干什么？把你的目光放尊重点！” 关山月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眼睛太像宫崎了！宫崎是个大帅哥，这个女人这么漂亮，眼神还像他，没准是他妹妹。这么倒霉？我说怎么一上来就针对自己，太倒霉了吧？说道：“古董是不是真的我说不好，但是你的警察是不是真的呢？我看看你的工作证。” 女警察气哼哼地从兜里掏出工作证，在关山月面前晃了一眼，训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的动作虽快，但是关山月的眼神更好，果然是姓宫，叫宫蕊！冤家路窄呀！ 关山月愤愤地想，你家那么有门路，你当警察干什么呀？缺心眼儿不是？难道就是为了对付我生出来的你？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关山月说：“作为一个警察说话要讲事实，你不能凭空捏造我的罪名。你们该先去调查那个吕建，如果他是日本人，如果那件宣德炉是真品，我原价购回，捐献给国家。” 宫蕊说：“这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担心你的后果吧。”关山月愤愤地说：“我有什么后果呀？”宫蕊说：“你这是私自贩卖文物，尤其是卖给日本人，这不够你喝一壶吗？” 关山月嘲笑道：“小姑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国家有好多大的收藏家，收藏的宝贝多了去了，好多故宫都没有，难道他的宝贝都是祖传的吗？法律要是没学好，你回去好好学学去。” 宫蕊马上翻脸了，训道：“小姑娘是你叫的吗？现在是执行公务，请你放尊重些！”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这不是主要的，我再给你讲讲。至于你说的日本人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即便他真的是日本人，我将功补过也可以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为什么昨天在这个茶楼上发生了那么多故事儿？是因为一个叫宫崎的人设下圈套，让我买下这个宣德炉，转瞬间又卖给一个叫吕健的人，就是你们所说的日本人。你要不服气你可以去问问宫崎，他还有几个胆子敢来面对我？” 宫蕊被气得小脸通红，小手指着关山月哆哆嗦嗦的说：“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迟早会得报应的。” 陶专家半天没说话，见他俩吵起来了赶紧劝道：“有话好好说，大家别争执。”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您是专家，您说句公道话？”陶专家微笑道：“刚才我听宫警官说你的古玩鉴定水平很高，你认为那件宣德炉怎么样？”关山月如实说道：“陶专家，不瞒你说，你要说瓷器我自信还有一定的把握，但是对铜器我真没有研究，我的收藏里还没有一件铜器呢。” 宫蕊气恼地说道：“陶专家，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谢智你知道吧，谢智都很推崇他，自认为没有他的水平高呢！”关山月哈哈一笑：“宫警官，你一个大美女，下功夫了解我干什么呀？” 第577章 骂人揭短 关山月这句话就有点儿调戏的成分了，惹得宫蕊怒不可遏，骂道：“你这个流氓敢调戏我？当真是不知死活！”骂完还不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朝关山月的脸上甩了过去！ 关山月一惊，伸手接住茶杯，顺势轻轻一转，稳稳地托在了手心。心里想这，你这个小娘皮，太狠了！不过关老爷我一向怜香惜玉，还没打过女人呢，当然打屁股不算。鉴于此，今天就饶了你，放下杯子说道：“你这暴脾气可不好，幸好杯子水不满，不然还不洒陶专家一身？” 宫蕊扔出杯子就后悔了，自己也太鲁莽了吧？怎么就被这个流氓弄得失去了理智？更没想到关山月轻描淡写地就把半杯水稳稳的接住了。不论警察水平高不高都练过几手，还是有点眼力劲儿，不禁想到，这个小流氓武功真高，看来说的都是真的。然而她的嘴上却不饶，恨恨地说道：“希望你以后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有你好看的。” 陶专家看得目瞪口呆，先是被宫蕊的行为吓了一跳，然后又被关山月飘逸的动作震惊了。愣了一下赶紧说：“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说。” 关山月看着满脸通红的宫蕊，就想戏弄她，说：“女孩子的脾气不要太爆嘛，虽然你是警察，那也会影响你以后的幸福生活。”宫蕊骂道：“关你屁事！”关山月说：“哎，你这样更不好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满嘴脏话，出言不逊呢？和你还算漂亮的脸蛋也不相符呀！做人不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宫蕊恶恨恨地说：“我再怎么不好，也比某些人三房、四房、五房、六房的好。你没资格教育我，和你一比我高尚多了。如果我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你只能用人渣来形容了！” 这是关山月最丢人的事儿。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一时间关山月面红耳赤，心想，你刚才拿水杯砸我的脸，现在又揭我的短，你这个小娘皮，非要把我惹急了不成？ 关山月心里愤愤不平，但还是一副风淡云轻地样子说：“当警察的不能信口开河，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么多女人？是不是听一个叫宫崎的混蛋说的？千万别听他的，他是追别人，人家却看不上他，就把这罪名按到我头上了。哦，对了，你也姓宫，看来你们姓宫的就没好人了呀！” 宫蕊要被关山月气疯了，想动刀子的心都有，噌地站了起来。关山月心里一惊，她这是又要动手？说道：“你要干什么？好男不跟女斗，我让你别不知分寸啊。” 宫蕊骂道：“就你这熊样还好男不跟女斗？你的嘴比女人的嘴还恶毒！哪是一个堂堂的钢铁公司的大老板？纯粹是一个泼皮无赖！我羞于再看你！陶专家，您还有事吗？我先走了。”陶专家想想说：“小宫，要不你先走，我这还有点儿事问问关总。” 宫蕊气哼哼地摔门出去了。关山月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咧着嘴哈哈大笑。谁知她转身推门又进来了，凶巴巴地说：“你别得意的太早，这次要是坐实了你和日本人有交易，有你好果子吃！” 听着楼道里宫蕊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关山月摇摇头说道：“让您见笑了。不知道陶专家还有什么要问的？”陶专家问：“你和谢智挺熟？”关山月说：“不是一般的熟！我玩古玩是他领进门的，也算是我半个师傅。” 陶国强哈哈之乐，说：“那敢情好！我叫陶国强，你见了他一说就知道了。我们哥俩年轻的时候在一块儿工作过，他的理想是当个小富豪，找了个漂亮的媳妇就跑了，哈哈。”关山月看风使舵，马上说道：“若是这样，那我就喊您陶叔了？” 陶国强一乐道：“那我就捡个现成的便宜？真巧啊！后来我俩联系就少了，最近一次联系还是他托我卖了一枚金匮直万。我让他捐了吧，他非得说是帮替别人卖的。” 关山月忍不住苦笑起来，怎么就这么巧？陶国强见状，说道：“他不会是替你卖的吧？”关山月心里一禀，这老家伙怎么这么贼？只好说道：“陶叔明察秋毫啊！那金匮直万正是我的。” 陶国强登时坐直了，直勾勾地看着关山月说：“我怎么隐隐听说当时市场流传了好几枚？不会都是你的吧？你还有吗？” 关山月后悔死了，自己咋就这么实在？恰恰又碰到了这么敏感的人。自己是还有两枚，要不捐一枚？反正自己对这铁疙瘩也不感兴趣，算是对这次过错的补偿吧。然后装作一副便秘的样子说道：“看来这陶叔是不能白叫的，我那还正好有一枚，回头我捐给您。” 陶国强大喜过望，开心地说道：“那我就先代表文物局感谢你了！在哪儿？咱们现在就去取。”这也是个急脾气！关山月笑笑说：“陶叔，我家不是京城的，离这儿还有好几百公里呢。” 陶国强尴尬一笑说：“在你的钢厂呀。哈哈，是有点急了，我不是怕你变卦嘛！”关山月说：“您就放心吧，我答应了您的事，怎么会变卦呢？”陶国强又是嘿嘿一笑说：“你这么大方，不会还有别的好东西吧？” 这哪敢告诉他？自己那五大窑的宝贝可是要传给小宝的。关山月说：“好东西是有，不过都卖了。你也知道，我开了三家钢厂，不把古玩卖了，哪有钱呢？” 凭着卖古玩就能开工厂，那得卖了多少古玩呀？陶国强感叹道：“高手在民间呀！既然你也算是古玩行里的人，咱们就言归正传，你觉得那只宣德炉怎么样啊？”关山月说：“陶叔，我真不瞒您，我擅长的是瓷器。不过以我浅显的知识来看，真没看出那件宣德炉有什么毛病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先进的检验手段？” 陶国强说道：“古玩这东西本来就玄妙，如果有科学的验证手段，那还需要专家干什么？关于宣德炉的争论一直就没有停止过，但是，只要认为它可能是真的，就不能流到国外去，所以这次必须从小日本那儿要回来。” 关山月说：“这次的宣德炉事件，我是被人下了套，他们就想制造出我卖给日本人的证据来。不管怎么样，如果确实有日本人参与了，我也有一定的责任。”陶国强说：“你也不是故意的，不会有太大的责任，别听那个小丫头吓唬你。对了，看样子你俩是不是有仇啊？你不会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吧？” 这老头，还挺花心的！关山月苦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爸爸是环保部的部长。我和他哥宫崎因为一些事儿闹得不可开交，虽然我不是主观故意的，但是也结仇了，可以说不死不休。她哥在我手里栽了跟头，你说他妹妹能不恨我吗？” 陶国强说：“原来这样啊，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小日本那边也有专家去了，估计会很快有结果的。” 关山月说：“但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你们认为是真的，小日本会咬定不是真的，我估计最好的结果是把那只宣德炉再买回来。他们能在中国长期存在下去，肯定会有日本政府在后面撑腰，这就涉及到涉外的事儿了。还是刚才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们鉴定那只宣德炉是真的，我愿意原价买回来，捐给国家。” 陶国强说：“那我就先代表文物局谢谢你了。”接着哈哈一笑说：“不能总让你捐东西啊，显得我脸皮太厚了。” 关山月发过几次外财，实际上都不合法，包括那枚金匮直万，也是老百姓从地里挖出来的。这么一想，自己还没少做不合法的事，所以捐点东西，也平衡一下自己罪恶的行径吧，说道：“我过去卖古董是因为缺钱，现在不缺钱了，给国家捐点也是应该的。” 陶国强感慨道：“文物保护工作任重道远啊。像你这样有高尚情操的人也不少，但是又有些可恶的。有一些华侨，宁愿把古董捐给外国，获取外国人的好感，也不把它送回祖国！那可是咱们的国宝啊，想想就心疼。”关山月附和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陶国强自顾自地说：“文物工作是一种情怀。凭我们的本事，辞职去做古玩生意，随随便便还不弄个千万富翁出来？就像谢智一样，和他相比，我们的生活不就差远了吗？但是我从不后悔，因为我喜欢这种工作。当然我也不是说谢智不好，人各有志，你千万别跟那个老混蛋说啊，哈哈！” 关山月听后由衷的敬佩，说道：“过去我把这个世界想的太黑暗，总是把人往坏处想的多。今天和您一席话，让我受益匪浅，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默默无闻的奉献者，值得我们敬佩。” 关山月的话让陶国强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没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是喜欢这个工作而已，你的行为倒是让我们敬佩。不过我看你小子也不老实，对手也比较多吧？这样吧，给你弄一个特聘文物专家，算是对你这次捐金匮直万的报酬，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护身符，省得你在古玩行里栽了跟头。” 第578章 魁首奇珍 关山月不知道特聘专家有什么用，当然也不在乎这样一个专家证。但是聊胜于无啊，何况更不能驳了陶国强的面子，连忙说道，“太感谢了！”陶国强说：“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 和陶国强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关山月说：“陶叔，咱们这也是缘分，中午请你吃饭？”陶国强说：“我不喝酒不抽烟，你和我吃饭也没啥意思。别整没用的，你哪天回去啊？” 关山月一乐，说道：“我现在这状况允许回去吗？不等着你们调查结束？”陶国强说：“等啥？不用等。宣德炉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了，我现在就着急金匮直万的事儿，别的都是小事。” 还真是个急脾气。关山月想，王灿荣的事就让警察去收拾他吧，不值得自己费功夫；宣德炉的事儿对冯曦也伤筋动骨不了，还是等着证监会调查他们公司去吧；至于宫崎，估计这小子会推脱得一干二净，这么看来，还得等有机会再收拾他。于是说道：“既然您不放心，那明天就走。” 陶国强哈哈一乐说道：“那好吧，咱们各自回去准备，明天到你钢厂再见。” 这次终于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和黄莺依依告别，关山月拉着曹秋水一路飞奔回到鑫龙特钢。远远看到钢厂的烟囱冒着滚滚白烟，关山月竟有些久违的感觉，仿佛自己不是这个钢厂的主人，而是客人一般。 兴隆钢铁是自己事业真正转型起步的地方，对这儿的感情不亚于老家，超过了太行钢厂，何况这儿还有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她们早已望眼欲穿了吧。 到了公寓外，果然见王彩带着丫丫在院里玩儿。听到车响，娘俩都站了起来，丫丫张着小手喊着爸爸、爸爸，关山月的眼睛竟有些湿润。 别看丫丫喊得凶，当关山月过去要抱住她的时候，却害羞了，转身又跑回妈妈的怀里，看来和孩子分开的时间太长了。曹秋水从车里拿出一个电动汽车，喊道：“丫丫，快来！你黄莺妈妈给你买的小汽车。” 曹秋水成功地把丫丫骗走了，关山月搂着王彩亲了一口说：“辛苦了老婆！”多日不见，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王彩心神俱醉，红着脸说：“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关山月嘿嘿一笑：“都上班去了，哪有人呢？梅姐呢？”王彩嗔道：“你不会自己看？”关山月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苏小梅正站在阳台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关山月心头大乐，拦腰抱起王彩。王彩略微挣扎了一下，身子便软了下来，被关山月抱进了家。 有诗云：隔窗瑟瑟闻飞雪，洞房半醉回春色。银烛照更长，罗屏围夜香。玉山幽梦晓，明日天涯杳。倚户黯芙蓉，涓涓秋露浓。卧室里的盛况就不一一细表。 曹秋水看着两人猴急猴急的进了屋，只好当起了临时保姆，看着丫丫玩电动车。幸好丫丫是第一次接触电动车，兴致很高，不厌其烦地在院里一圈一圈地转着，把曹秋水都转晕了。曹秋水生气，我这半天还没喝一口水呢，却在这儿给你们当门神，还有完没完呀？ 就在她忍无可忍，要上去把三人胖揍一顿时，关山月终于出来了。曹秋水嘲笑道：“您老人家的腰可好？”关山月说：“妞儿，这你就放心，要不是陶国强他们马上要来，还需要你去侍寝呢！”曹秋水嗔道：“脸皮厚！”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我去办公室迎接他们，免得他们还有其他的想法。“曹秋水说：“对呀，咱们的黄金啥时候想法处理了，留这它也没用啊！还担心被他们发现了。” 关山月说道：“那东西别着急，就当是咱们的家底。有句话说，没有家底，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曹秋水说：“人还没老呢，道理还不少。中午还陪我们吃饭吗？”刚回来就不能陪女人和孩子吃饭，关山月很愧疚，说：“中午你们自己吃吧，我在食堂招待他们。” 看着丫丫还兴奋地开着车在转圈，关山月喊道：“丫丫，丫丫。”谁知丫丫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开着玩儿。曹秋水嘲笑道：“你现在在丫丫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辆车子。你说，以后再生一堆孩子，别不知道是谁给你生的。” 关山月说：“这还不好办？以后我给他们订做衣服，衣服上面写上她们妈妈的名字，孩子的名字，想认错都难。”曹秋水笑骂道：“厚颜无耻，赶紧滚！”关山月哈哈一笑，跑到丫丫的车旁亲了两口，施施然到公司大门口去了。 不一会儿一辆京牌的本田商务车来了，关山月指挥着把车开到办公楼前。关山月跟过去，见从车里下来三个人，陶国强和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警察又是宫蕊。关山月心想，你讨厌我还来凑什么热闹？你们警察局没别人了吗？ 来者皆是客，关山月过去和他们一一握手。意料之中的是，宫蕊见关山月伸过手来，转身扭到一边去了，关山人的手就僵在了空中。不过关山月脸皮厚，哈哈一笑说道：“领导们辛苦了，先到办公室先休息一会儿。”陶国强暗自好笑，跟着关山月上了楼。 一边走着，陶国强感慨说：“千里太行绵延，十里钢城巍峨，还是钢厂看着壮观、气派！”关山月说：“等我老家的新工厂建起来，您再去看：方圆几公里，厂房鳞次栉比，车流如织，一边机器轰鸣，一边鸟语花香，那才叫现代化的工厂！” 就听宫蕊在后边嘀咕道：“吹牛！浮夸！显摆！”她的声音虽小，但是关山月耳朵好使啊，听到清清楚楚，心道：“你还有什么词都用上啊！小娘皮！” 到了办公室，招呼着大家坐下，关山月把茶水沏好，说道：“各位领导，喝口茶，喘喘气儿。”宫蕊说：“你这老板也不气派哈，还得亲自倒水。”关山月说：“朴素的生活一直是我追求的目标。” 陶国强生怕他俩又掐起来，接过茶杯说道：“喝茶事小，先拿宝贝。”关山月哈哈一乐，说：“您带着警察来的，我敢不给吗？”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盒来，递给了陶国强。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陶国强的手上，见盒里是一个上圆下方锈迹斑斑的铁片，不禁大失所望。就这东西还用我们警察陪着来？宫蕊说：“我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还没我小时候玩的铜钱好看。” 陶国强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正反面仔细看看，激动地说道：“字体优美、铸工精良、造型别致。顶部有‘天府’二字，背面顶部有‘蟾宫’二字，周身柔润，好宝贝！这个版本我还是第一次见！谢谢关总！太感谢了！” 宫蕊俏脸一红，问道：“陶专家，这有什么好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啊？”陶国强说：“它就叫做‘国宝金匮直万’，最早面世应是百年前的事，之后此钱再无出土，传世品也极少见，被泉界视为魁首奇珍。” 另一位警察说：“泉界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像是去了黄泉路。”宫蕊听了咯咯直笑，声如银铃，叮咚清脆。关山月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眼弯弯，梨涡荡漾，更显娇美，心里暗叹，不知道那头猪会拱了这颗洋白菜！ 陶国强也是一乐，说：“瞎联想！收藏古币的人被称为泉友，和制造这个‘国宝金匮直万’的主人王莽有关。王莽篡的是刘姓汉朝，所以一直忌讳‘刘’字。繁体字‘劉’由‘卯、金、刀’组成，所以捎带着把组成‘刘’字的偏旁都避讳了。‘钱’是‘金’字边，所以王莽就把‘钱’改名叫‘泉’，后来‘泉’就成了‘钱’的别名。文人追求古雅，就把‘古钱’称之为‘古泉’。” 那警察又问：“国宝金匮直万值多少钱？”陶国强说：“被称为名泉五十珍的魁首，价值自然无可估量。尤其这枚，铸有‘天府’、‘蟾宫’，我还没有见过呢！这次关总可是立了大功啊！对了，我把特聘专家的证书给你带来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本，递给了关山月。关山月接过来连声谢谢。 虽然关山月看不上这个本本，但是宫蕊却见不到关山月好，质问道：“喂，你这古币怎么得来的？不会是盗墓得来了的吧？如果是，那就属于国家的财产，还有什么东西都上交了。”关山月说：“我还真不会盗墓呢，啥时候咱俩一块儿去？” 宫蕊愤怒地瞪了关山月一眼，气哼哼地说：“那你说你是怎么来的？不会是你祖传的吧？”关山月说：“买古玩是有规矩的，从不问卖家的宝贝是从哪儿来的。我从一个老农手里买的，这样说你满意不？”宫蕊显然不信关山月的话，说道：“避重就轻，强词夺理。” 陶国强赶紧拉架，说：“你俩别一见面就掐呀！关总，这一路颠簸，我都有点饿了，赶紧请我们吃饭吧。” 第579章 指桑骂槐 关山月带着三人下了楼，喊上司机去了食堂。陶国强去哪儿吃，吃什么都无所谓。宫蕊就是明着找茬儿，低声说：“真抠，就在厅食堂请客，还大老板呢！丢死人了。” 宫蕊说话的声音很轻，恰好大家都能听到。别人见他俩见面就打，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关山月郁闷呀，但是自己是主人，应该尽好地主之谊，装做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不好意思，穷山僻壤没好地方，慢待大家了。”宫蕊的小粉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但是不能露怂啊，一脸不屑地说：“惺惺作态！” 这点小事就不能和她斗了，显得自己没水平，关山月装作没听到，把大家带进了食堂的单间。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装修的富丽堂皇：水晶吊灯，红木地板，壁纸、挂画，一色的红木家具，让大家眼前一亮。 不料宫蕊又嘲笑道：“你看你这装潢不伦不类，墙面地板是欧式风格，沙发、桌椅又是中式风格，真是没品味，让人见笑。” 让她一说，再看还真是！关山月总在这儿吃饭，倒是没注意这些，这就叫熟视无睹吧。但是你一个客人呢总讽刺我干嘛？关山月忍不住又反击道：“宫警官对装修风格很有研究吗，是不是操持过几次装修，很有经验了？” 女孩子搞什么装修呀？无非是婚房。还几次？你这不是骂人吗？骂人不带脏，算你狠！宫蕊装作没听懂，说：“我没经验，但是见得多了。像你这种人，好几房了还没经验就说不过去了，只能说农村的孩子没见识。” 这次打个平手，关山月哈哈一笑，招呼大家坐好。宫蕊见桌上的餐具很新颖，密密麻麻的网状开片，或重叠犹如冰裂，或成细密小开片，乍一看以为是碗裂了。但是这几天和陶国强接触过后，对古玩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莫非是古玩或者仿古玩？再细看倒也有点儿美感。 宫蕊正琢磨着再讽刺关山月一通，她的同事小张问道：“您这餐具是古玩？”关山月笑笑说：“不是古玩，但是是哥窑的产品。”宫蕊马上接话道：“附庸风雅，不伦不类。” 关山月冤枉，我来之前人家就有了好不？但是已经被她损的没了脾气，所以也懒得解释了，爱干嘛就干嘛吧，又是一笑说道：“这大山里太偏僻，来一趟不容易，中午喝点酒？”宫蕊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假？陶专家不喝酒，我们执行公务，喝什么酒？” 又被噎了，但是这点小事也不能翻脸呀，关山月说道：“今天到我这儿了，你就是客人，你怎么说咱怎么做，行不？”宫蕊说：“我哪敢？你不知道客随主便吗？”关山月快被她折磨疯了，恨不得抽她俩耳光，既然客随主便，那你胡说八道什么？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看着关山月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宫蕊美极了，朱唇上翘，柳眉上扬，满脸都是笑意。脱下警帽，挂在衣帽钩上，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般泄了下来，当真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宫蕊得意洋洋地坐回座位，关山月看得心里又痒又恨，这么漂亮，嘴巴咋就如此狠毒呢！反正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交集了，随你吧，今天让你过过瘾。 菜很快上来了。关山月说：“天冷了，山沟里没什么好吃的，好歹不缺羊肉。昨天特地嘱咐他们去老乡家买的山羊，买了一头乳猪，不成敬意。”陶国强说：“你太客气了，这我们已经很感谢了。” 宫蕊说道：“看到羊排我就想起一个人来，闲着没事我给大家讲讲我的见闻？”陶国强见她终于不和关山月斗了，舒了口气说：“说说？想必很有意思吧？” 宫蕊还没开讲就是咯咯一笑，听得关山月心里一寒，估计不是好话！宫蕊说道：“夏天时，我一个姐妹请客，招待一个天津的钢厂老板。因为都是一堆老爷们，她就让我陪客，我知道她的顾忌，就给她壮胆去。” 关山月心道：果然，她又要贬低人了。就听果宫蕊说：“吃了这顿饭，给我的感觉就是，搞钢铁的人就是神经病！哈哈，这话不对，关总，我没说你啊。”关山月打定了注意，你怎么讽刺我也不搭理你，装作没听懂，傻乎乎地说：“有时候我也有点神经。说说，我们同行怎么惹你不高兴了？我还挺好奇。” 宫蕊笑笑说：“好在那天还有其他钢厂的几个副总，大家倒也文质彬彬。菜都上齐了还不开饭，我问闺蜜：还等人？闺蜜说，对，还等一个张老板。说话间雅间的门就推开了，大家回头一看，进来一个一米八的大胖子，更神奇的是他的装束，大家都猜猜他穿的什么？” 大家不由得被她的话带了进去，大夏天的还能穿什么？关山月嘴贱，忍不住说道：“难道穿着棉袄棉裤？”大家一乐，没想到宫蕊笑得更欢，差点没笑出眼泪了。 不过美女就有特权，一笑百媚，灿若梨花，银铃般的笑声让人听得心醉。关山月没有心醉，心想，又被她抓住话柄了，要不怎么笑的那么灿烂。 就听宫蕊说：“我就说嘛，你们开钢厂的老板思维是相近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他穿的是不是棉裤我看不出来，因为他太胖了，据他说二百七十多斤。我见他穿的是电影里常演的国民党军官穿的那种吊带皮裤！像是刚从河里打渔回来！大家说，大夏天穿着皮裤，是不是神经病啊？” 众人呵呵一笑。关山月心想，我以后把嘴堵上，你说啥我都不应了。宫蕊又说道：“还有奇葩的呢。这家伙进来时还提着一个饭盒，当时我心里就想，请你吃饭你还提着一个饭盒，什么意思啊？” 大家一想，也是，真是神经病！小张问：“饭盒里装的什么呀？”宫蕊说：“一张饼，几叶生菜！他说：‘我要减肥，吃饭之前要先吃点儿生菜，吃点儿饼，然后再吃什么就不胖了。’接着，大家就看他风卷残云，一会儿就吃完了。 奇葩不？这还不叫奇葩！他吃完了，大家开始吃饭喝酒，觥筹交错，热闹起来。桌子上有一盘羊排，看样子外焦里嫩，非常诱人。我本想着转到我这儿尝一口，谁知转眼就没了，竟然被他一个人吃光了！就这还减肥？”小张笑道：“人家不是说了吗？吃完生菜，吃完饼，再吃什么都不胖了。” 宫蕊笑笑说：“够奇葩的了吧？不，这还不叫奇葩，更奇葩的还在后面。这家伙吃的肉多，身子又胖，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空调都吹不灭他的热情。然后给他小马仔打电话：‘把车里的毛巾拿上来。’小马仔估计是飞着上来的，他说完话没有半分钟，小马仔就拿着毛巾上来了。你们猜怎么滴？” 关山月心想，擦汗呗，还能怎么滴？但是说什么也不敢接话了。宫蕊见没人搭话，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这个奇葩的玩意儿，当众就把上衣脱了下来，光着个大膀子，露着一身肥猪肉，让他的小马仔给他擦后背。当时把我气的，真想上去抽他两耳光！什么素质？还是钢厂的大老板呢！从那以后，看到钢厂的老板我就厌恶。哦，关总也是钢厂的老板，别介意啊，我有心理阴影了，哈哈。” 关山月想，得，又骂回来了！你这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本事真不小！但是你也不能以点带面，把所有的钢厂老板都骂了呀？我们钢铁行业可是国家的支柱产业，为地方的gdp也算是做了不少贡献，怎么就都成了神经病？小娘皮，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陶国强见关山月一脸尴尬，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关总这么喜欢官窑的瓷器，你不会有真品吧？”关山月心想，他和谢智关系那么好，这个便宜老丈人没准就把自己卖了，笑着说道：“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有点儿紧张呢？” 陶国强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我这人真不受人欢迎哈！不过你放心，五大窑的宝贝虽是国之重器，但是咱的博物馆里都有，我不会逼着你上缴的。”关山月舒了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那些宝贝还真有，谢叔都帮我鉴定了，不过遗憾的是没在这儿放着。” 陶国强愣了一下：“那些宝贝？你有很多呀！”关山月扫了一眼宫蕊，心想，我就要让你羡慕嫉妒恨！低调的、装逼地说道：“很少，很少，五大窑的瓷器每种有一两个不等吧！” 陶国强登时不淡定了，结结巴巴的说：“都是淘来的？”关山月说：“对，最便宜的是南宋官窑三足香炉，一千块钱在灵隐寺附近淘得；最贵的是一件汝窑的三足笔洗，一场意外，我赔了人家五百万，却得了一个汝瓷！” 曹国强惊道：“一本万利呀，老谢没羡慕死？你还有什么宝贝？”关山月心想，田黄石之类的就别说了，太张扬，说道：“一般的我都卖了，开厂子需要钱呀。” 第580章 大雪封山 宫蕊见关山月又得瑟起来了，心里暗骂：小人得志！张口讽刺道：“你们玩古玩的不是讲‘物华天宝，有德者居之’吗？我劝你还是捐了为好。” 这个女人长进了，骂人都不带脏字！关山月一笑说：“请你放心，这些宝贝已经不是我的了，那是我闺女的嫁妆。上次你没吃上羊排，要不尝尝？我们这儿的厨师水平虽比不上大饭店，但是羊肉绝对新鲜。羊肉含有蛋白质、脂肪、维生素a、维生素e、钙、铁等，性温味甘，入脾肾经，可以补气血、助元阳，冬天食用具有防寒和滋补的双重功效。” 见关山月一再忍让，宫蕊挑不起战争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块羊排啃了起来。别说，味道还真不错！不膻不腻，外焦里嫩，口感浓郁，肉质绵密酥烂，只觉得唇齿留香。宫蕊正想夸两句，忽然想到，我怎就听他的话了？可恶！这家伙让我吃羊排，是让我把嘴占上！ 宫蕊心想，不想让老娘和你战斗，我偏偏和你战斗。啃完一块羊排，喝口热乎乎的露露，觉得充满了能量。用湿巾擦擦嘴，抬起头来说道：“这男人有了钱就变坏，这是真理。”话音刚落，见她盯着窗外，又惊喜地喊道：“下雪啦！快看，好漂亮啊！” 女人就是感性的动物，一场雪登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大家往外一看，果然！窗外已白雪飘飘。初始雪片还不太密集，如柳絮随风轻飘。不一会儿，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不远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期而至的大雪，让宫蕊兴奋起来，忘记了和关山月的斗争，匆匆吃完饭，趴到窗台上看起大雪来。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天空中白茫茫的一片，山川大地马上变得银装素裹。宫蕊说道：“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真美呀！” 陶国强说：“今年的雪来的真早，明年老百姓的收成好了，却不利于你们钢厂的生产。”关山月说：“是呢，每年都得冬储，就怕这恶劣天气，货进不来，出不去。”陶国强一惊，说道：“对呀，这天气咱们还能走吗？估计高速全封了。”小张说道：“应该能走吧，不行咱们慢点。” 关山月忽然想起肖雅彤来，这个和自己擦肩而过既漂亮又倔强的小女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也有对象了吧？心里暗叹口气，说道：“这雪太大了，一会儿地上就是一层。山路不好走，很危险的，你们还是别走了。” 宫蕊听着他们的谈话，兴奋劲儿没了，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呆上两天还不憋死？听着关山月的话怨气又来了，愤愤的说：“遇上你就没有好事，真倒霉！关山月哈哈一笑说：“瑞雪兆丰年，我看这场雪像是你带过来的。别生气了，生气也没用。走吧，我给你们安排个地方先住下。” 关山月带着他们到了公寓，说道：“咱们这儿房子富裕，你们可以一人住套小别墅。”曹国强说：“算了，不能浪费资源，我们三个男人住一栋楼吧，呆在一起还能说说话打打牌，乐呵乐呵。”关山月说：“那也行。”喊上服务员，给他们开了两栋别墅，自己又返回公司去了。 知道关山月回来了，公司的领导们吃完午饭都没敢休息，等着给关山月汇报工作。这次回来不知道能住几天，又遇到大雪天气，工作较忙，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关山月就把领导组织在一起，开了一个小会。 李总代表公司把近期的生产经营情况做了整体汇报，然后重点对产品布局做了详细的介绍。李总说道：“金融危机的影响已经基本消除，国内的钢产量节节攀升，预计今年能达到3亿吨。这样就出现了几种状况： 进口矿的价格不断上升，上涨的幅度大于钢材价格上涨的幅度，每吨钢的利润在逐渐减少，尤其是螺纹钢更明显。同时，冬季是螺纹钢销售的淡季，因素叠加，导致了螺纹钢价格由最高峰的每吨盈利四百元，降到了二百元；第二，随着经济的复苏，尤其是厦门远华事件的影响，石油价格迅速攀升，导致了石油套管钢的价格跟着上扬。另外，随着经济的复苏，公路，铁路的建设遍地开花。 针对以上的变化，对我们的产品结构进行了调整和布局。一是加大无缝管的产量，加大品种开发力度。经过销售部门几个月的努力工作，我们的产品成功地打进了各大油田。管线钢从n80系列开发到了p140系列，基本上做到了全覆盖。” 关山月很兴奋，接话道：“好！非常好！感谢大家的辛苦工作。咱们叫鑫龙特钢，没有高端的品种，鑫龙特钢就图有虚名。去年，黄磊黄书记来调研的时候，着重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们也算不辜负黄书记的重托。再次感谢大家！” 李总接着说道：“第二，加大带钢的生产力度，拓宽带钢的品种。现在我们带钢的品种主抓两大块，一是高速用钢；二是冷轧系列。这两块的效益也非常好，尤其冷轧用钢，在南方成了品牌，比其他公司每吨贵50元也供不应求。这一块儿，无锡的销售公司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是无名英雄。” 关山月心里直乐，这是夸李春梅的爸爸呢！说道：“生产和销售相辅相成，没有过硬的产品，再好的销售政策也不能长久。还得感谢大家的努力，是你们保证了产品的品牌。” 李总接着汇报：“第三块儿，经过半年多的产品调整，我们的线材做到了从软线钢到硬象钢全覆盖，近期又成功的开发了钢中之花——帘线钢………” 等李总汇报完，关山月说道：“经过大家的努力，实现了我们既定的目标，你们为公司的发展书写了浓重的一笔，你们是公司的功臣，公司永远会记着你们！今年年底的表彰会上要论功行赏，拿出一千万专项奖，针对在品种研发、生产经营等方面，作出卓越贡献的科技人员、干部职工给予重奖。” 一时间掌声雷动，看来大家最关心的还是钱嘛。哈哈。 关山月又说道：“生产经营上的事儿我就不说了，你们做的非常好，我非常感谢。我只针对冬季安全生产强调一点：“进入冬季，大家要根据冬季的安全生产特点做好部署。首先，我们一定要树立安全事故是可以消除的理念，先给我们管理者堵住后路，不找借口，不存在侥幸心理。 安全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底线，是衡量一个领导干部的基本标准。有人说安全是天，我觉得这种说法一点也不为过，希望各位领导一定要绷紧这根弦儿…… 冬季是交通事故最多的时候，时逢大雪，交通安全又成了大问题，尤其是骑摩托的职工，不管怎么嘱咐，总有下班后冒雪回家的。虽然说交通事故和安全事故区别对待，但是我们也要做好工作，大家要有这个理念：抓安全就是积德行善…… 散会后，关山月带着李总回到了办公室，亲自给李总沏好茶，说道：“感谢老哥！有你和老段他们，这大后方就稳定多了，我才好放心的筹建新钢厂啊。”李总说：“我也没做什么，主要是这企业底子好，什么事做起来都得心应手。” 关山月笑笑说：“我常常感慨，这一辈子就是命好，有幸结识了你们这些人，是我的工作开展起来如鱼得水。”李总说：“只要你的思路是对的，你的行为方式是对的。你不认识我们还会认识别人，我们更感恩能和你一起共事。”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咱别互相捧了。还有一件事，我们还得加强人才储备，黄溪钢铁公司还需要咱们各个岗位上的精英人才，这项工作也很重要。”李总说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呀。早知道这样，咱们还费什么劲儿，把太行钢厂那一批人弄过来？” 关山月说：“哎，回家办厂我也是被逼的，身不由己呀，要不咱们的日子多轻松？”李总说：“现在的人乡土观念逐渐变薄了。古人不管当多大的官，都讲究落叶归根。有能力了，回老家帮助发展，这是应该的。” 关山月却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儿，女人们在自己的成长中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能辜负她们。但是怎么才能给她们一个安稳的家呢？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儿。 从办公室出来，路上的积雪已经厚厚的一层，一辆辆的小轿车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大雪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越下越急。路过宫蕊住的公寓，下意识抬头一看，这个女人正坐在阳台上往外看。目光相对，宫蕊伸出小拇指，张着小嘴“呸”了一下。 关山月摇摇头，这个女人真难缠！这场大雪把她困到这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自己对这样娇媚的女人，还真舍不得下狠手。哎，走一步说一步吧。 第581章 风花雪月 回到家中，雪花渐渐稀疏起来。这个时候对钢厂而言又是忙碌的时候，要抓紧清理积雪，不然就会影响厂内的运输。这些小事就不用关老板操心了，闲着无事，准备清理院里的积雪。 王彩说：“你看丫丫那好奇的样子，先带着她去玩雪去。”这事儿关山月擅长，给丫丫戴上帽子、围上围巾，拿上小铲子，去了院里。 丫丫像出笼的小鸟，开始放飞自己，在雪地里撒起了欢，一不小心再打几个滚，自己乐的咯咯之笑。关山月开始堆雪人，先做雪人的底座，然后做一个小雪球放在地上慢慢的滚。雪球越滚越大，滚到足够大时，抱起来放到底座上，这身子就做好了。再滚一个雪球做为雪人的头，放到身子上，用雪把结合处填充，让它们粘在一起，雏形就做好了。 女人们看着好玩，拿了几根胡萝卜、破布，纷纷从家里出来参与其中。三个女人一台戏，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莺歌燕语，笑声一片。 关山月心情大好，扯开嗓子唱了起来：“数九那个寒天下大雪，天气那个虽冷我心里热；我从那前线转回来，胜利的消息要传开。风吹那个雪花满天飘，咱队伍在前线打得好；勾子军来了整一个团，叫咱们包围得牢又牢。四面八方往里打呀，管叫他插翅难飞有腿难逃！” 一边唱着，用瓶盖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用小树枝做嘴巴，脖子上围上破布，一个雪人就堆好了。 苏小梅听他五音不全，笑道：“招狼，还是听我唱：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春天的使节……” 苏小梅的歌声线条柔婉，感情细腻，让人如痴如醉。关山月说：“你这样不好，人长得漂亮，歌唱的又好，不公平。你看秋水一副嫉妒的样子。”曹秋水说：“我嫉妒什么？还不是你自己嘚瑟，显摆自己找了一个能歌善舞的女人？”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女人们，我拿照相机去，咱们和雪人合个影。”曹秋水说：“对呀，还是你聪明，赶紧去。”关山月跑回屋里，拿出相机，支上三脚架，几个人围在雪人旁合了影。 这时，雪渐渐地又大了起来。大家兴致不减，又拍了不少照片，才意犹未尽的回家去了。 晚上，关山月还不能在家里吃饭，一是要招待陶国强他们，二是要宴请公司的主要领导，表达自己的谢意。都说大雪天吃火锅是最惬意的事，火锅是能让人身心瞬间热络暖和起来的美食，数九寒天，冷意袭人，怎么能不吃火锅？ 关山月不敢让宫蕊他们和公司的领导一桌，万一这嘴巴毒辣的小妞当众讽刺自己，那还了得？所以各自一个雅间，互不干涉。 不过，这丫头终于说了一句动听的话。大家坐定后，宫蕊说：“一说吃火锅，我就想起老舍先生那句：‘先去扫扫雪，晌午我请你吃火锅。’对于中国人来说，冬天吃火锅也是一种情结了。” 关山月竟有点受宠若惊，顿时又滔滔不绝起来：“是呢。火锅在中国可谓历史悠久，古时候称‘古董羹’，当然，此‘古董’非彼‘古董’，是因食物投入沸水时发出的‘咕咚’声而得名。据说战国时期就有火锅，那时人们以陶罐为锅，到宋代火锅的吃法在民间已经十分常见。但是真正发展到现在的样子是元代，火锅流传到蒙古以后，开始用来煮牛羊肉。” 陶国强说：“火锅还有叫‘古董羹’这一说？玩了这么多年古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的，挺有意思。”关山月笑笑说：“传说嘛，也不一定是真的。李白说：‘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晚上咱们喝点白酒吧？宫警官若是不喝白酒，可以喝点红酒，红酒配红肉是绝配。”宫蕊说：“小看人，我也喝白酒。” 好在这次宫蕊没有再出言不逊，关山月暗自舒了口气。转念心里微微一惊，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小怵她！ 关山月挺直虎躯，陪着大家喝了三杯酒，说道：“领导们，不好意思，我还得去陪一陪我们公司的高层。”陶国强说：“你赶紧去吧，别总陪着我们，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不能耽误你的正事。”关山月端起酒杯说：“那好，我去陪他们，一会再回来，你们慢用。” 陪着两个桌人喝酒，关山月喝了不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竟有些酣畅淋漓的感觉。 喝完酒，关山月把陶国强他们送回公寓，正要回家，却被宫蕊拦住了去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大雪纷飞中的美女，关山月没有一丝兴奋，只有心惊，问道：“你不回去休息，这是要干什么？”宫蕊面无表情地说：“找你自然有事儿聊一聊了。” 关山月想，和她在一起哪有什么好事？自己和他哥有那么多矛盾，她一定是替哥哥讨债来的，还是不聊为妙，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宫蕊说：“有可能明天天就放晴了，我们还得回家呢。怎么？你不是挺威风的吗？还害怕了？” 关山月说：“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害怕的？”宫蕊冷笑道：“那就好啊！去我的住处，咱们敞开心扉聊一聊。”关山月更不敢去了，她要是污蔑你耍流氓怎么办？说道：“还是别了，我可是喝酒了。当警察的你该知道，男人喝酒以后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别惹出乱子来。” 宫蕊“啪”地掏出手枪来，指着关山月说：“借你俩胆儿！乖乖的跟我去！”明知道她不会开枪，关山月还是有点害怕，这女人也喝酒了，酒后的事谁说得好呢？被逼无奈，关山月乖乖地跟着她进到厅里。宫蕊说：“你看看茶几上的照片，咱们再聊。” 关山月往茶几上一看，我去！这些照片正是今天下午他和女人们在一起嬉闹的场景，包括那张合影，清清楚楚，照得还挺专业。关山月懊恼，怎么就把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忘了！稳稳心神，关山月说道：“拍的不错嘛！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给我送照片来的，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 宫蕊讽刺道：“我今天才理解了什么叫风花雪月！环肥燕瘦，美女缠绕，小日子挺滋润的嘛！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挺镇定，我很吃惊！不知道是你脸皮足够厚呢，还是觉得无所谓？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呢？还是不怕法律的制裁？” 这时候可不能露怯，那样她更嚣张了！关山月想想说：“说句心里话，我既怕又不怕！说怕呢，确实担心这件事对自己的名声有影响。说不怕呢，这件事就是喧嚷出去那还能怎么滴？最坏的结果我早想过了，大不了让人说我是花花公子而已。 至于说重婚罪还算不上吧，一是我只有一本结婚证；二呢，我也知道什么叫重婚罪。那句话怎么定义的？重婚罪是有意破坏他人婚姻的行为，属于‘不告不理’，即除非当事人向法院提出诉讼，一般情况法院不会主动受理。你是搞法律的，我说的没错吧？” 宫蕊气结，恨恨地说：“行啊，看来为自己找了不少后路！你要不怕也无所谓，我就把这些照片慢慢公布于众，让世人都知道你是个浪荡公子。只是不知道你的媳妇和家人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关山月不屑地说：“有个叫宫崎的人好像试过这一招，最后也没起什么作用，难道你比他的水平高？”宫蕊冷笑道：“那是我不知道，我要知道了，能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 关山月的火气渐渐地又被她拱了起来，说道：“咱们说了这么多，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意图。如果你只想把这些照片公布于众，就不会把我叫过来谈情说爱了。” 宫蕊骂道：“放屁！请你说话放尊重些！就你这无赖样？在我眼里还不如一个乞丐呢！”关山月说：“我已经很尊重你了，也就是看在你是个女生的面上，我一再忍让。但是，你干这事让我很生气，说不得我会不再怜香惜玉。” 宫蕊嘲笑道：“这么说还是怕了呗？我以为你真的不怕呢？至于你不再怜香惜玉，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关山月说：“我奉劝你不要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到时候后悔的是你！你长得这么漂亮，很容易引人犯罪的，知道不？” 宫蕊一惊，又掏出手枪来，指着关山月色厉内荏地喝道：“不要吓唬人！你敢逞强，我就有可能失手！”关山月嘲笑道：“我不是看不起你，在我的眼里，你的手枪狗屁不是。”宫蕊有枪在手，心里安定多了，蔑视到：“听你的话好像很厉害一般。要是不服气，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抢快！” 第582章 胸大无脑 见宫蕊又把枪扒了出来，关山月问：“咱们之间的仇恨有那么深吗？”宫蕊说：“这事说不好。说浅就浅，说深就深，关键是看你了。” 关山月称她说话期间，忽地身形一转，眨眼间就到了她的身后。宫蕊本是用枪吓唬关山月，哪知关山月的身形这么快，登时吃了一惊，赶紧往后转过身去。关山月却如影随形，一直飘在她背后。接连转了几圈，宫蕊怎么也摆不脱关山月，一时间被吓得后背香汗津津。 就听关山月说道：“我要你的小命也有一百种方法！小妞，你的道行太浅了，不要以为手拿着枪就能逞威！”宫蕊僵着脖子说：“你这是利用了我不想开枪的心里，算不得真本事。” 看来自己判断的没错，她还真没有开枪的意思。关山月心里得意，拍拍她的肩膀说：“美女，生活这么美好，不要这么暴躁，有话好好说不行？拿着枪多煞风景？”要搁在平时，臭男人敢拍她的肩膀，宫蕊非得暴怒不可。这次却被吓得不轻，那还注意这些小事？随口说道：“不用你教训我，你不够资格。” 关山月哈哈一笑，径直走到沙发旁，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扶手上，然后拿起照片看了一遍，塞进口袋里说：“照的不错，谢谢了。”宫蕊也回过神来，冷笑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咱俩之间的斗争还没有正式开始。” 关山月说：“这事儿我知道。但是你作为人民警察，要人民警察的样子，心里有这么多仇恨，会影响你的茁壮成长的。”宫蕊恨恨地说：“这不劳你操心。你这么年轻，就能把事业做这么大，肯定有猫腻，我会慢慢搜集你的证据，最后把你送进监狱。你还是关心自己怎么才能茁壮成长吧。” 这女人真够狠的！关山月说：“谢谢你的关心，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手脚干净，这种想法你最好不要有，那样白白浪费你的生命。你把我叫来，不是就说这些吧？那样会让你失望的。” 宫蕊气哼哼地说：“你坑了我哥那么多钱，又害得我哥把厂子丢了，总得有个说法吧？”终于说出她的目的了，关山月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宫崎果然是你个哥。不过你哥也够丢人的，这种事儿还指望着他妹妹出面，要是我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还活着丢人现眼干嘛？” 宫蕊看着关山月一副戏弄的表情，心里更是生气，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悔意？内心就是这么歹毒？你的女人们我看着也不傻呀，怎么就被你迷惑了？” 关山月说：“第一，我不是个歹毒的人，当然这也没必要和你澄清，我对你没想法。第二，至于你哥怎么丢的工厂，怎么赔的钱，你最好打听清楚，不要做个胸大无脑的人，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宫蕊怒道：“你放屁！你即便不是个歹毒的人，也是个大流氓，骗那么多女人，那能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越吵越激动，关山月也忘记了自己“永远不和层次不同的人争辩”的原则，斜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老子我愿意！我有那本事，你管得着吗？像你这样要要脑子没脑子，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三无人才，而且还是个暴脾气的主，倒贴给我我都不要！” 宫蕊大怒，追老娘的有几个连队，你这流氓算什么东西！宫蕊被关山月气昏了头，早忘了他武功高强的事实，一个劈腿凌空奔着关山月的脑袋踢来！ 关山月伸手抓住她的脚，往起一提，宫蕊便一个一字马的姿势被关山月固定住了。关山月嘲笑道：“身体挺柔软的嘛！看来平时没少下功夫。” 宫蕊感觉这姿势太不雅了，好像关山月就在自己的裆下一般，不由的怒火中烧，骂道：“你这流氓，赶紧放下我，不然扒了你的皮！” 关山月生气，总骂我流氓，我就耍一个给你看看！顺势一扭，抓着她后背的衣服按在了茶几上。关山月举起拳头，却不知道往哪儿下手，目光扫到她那翘挺的臀部上，恶从胆边生，噼里啪啦的揍了起来。 这小屁股弹力十足，手感真好。关山月一掌接着一掌，不知道打了多少巴掌，直到听到身下的人嘤嘤地哭了起来，心里才是一惊，赶紧收手。 说好的怜香惜玉，不打女人，怎么就动手了？哦，打的是屁股，这不算。关山月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讪讪说道：“不好意思，我被气急了，一时失去了理智。别哭了，我向你道歉！” 宫蕊心里恨透了关山月，那还理他？只顾着呜呜地哭个不停。关山月看她趴在茶几上，警服衬托着美妙的身段，一头乌黑的头发散乱的埋住了脑袋，竟隐隐有些心疼，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劝。 想她这样的娇娇女，长这么大肯定没有受过委屈吧？没想到让自己凑了一顿，而且是打的女人隐私的娇臀，好像手上还用了些力气，应该打青了吧？这次肯定把她气疯了。关山月心里一软，差点没冲动说：我把坑你哥哥的钱都还了！ 深吸两口气，关山月说：“我诚心向你道歉，你要是不解气，可以揍我一顿，绝不还手。”宫蕊噌地站了起来，把关山月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一步。 宫蕊满脸泪痕，眼睛里泪花闪闪，看关山月那怂样，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好笑，盯着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滚！，你还不滚干什么？”说完一边抽泣着跑到楼上去了。 关山月垂头丧气地出去了。帮她关上门，百无聊赖地站在台阶上，看着那鹅毛大雪随风飘舞，恍若天女散花般，无休无止的从天穹深处飘落下来，心里竟有些依依不舍。无意识地抬手放在鼻尖闻闻，好像香味犹在耶。 踩在雪地里，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那么烦人，关山月心里彷徨，就这么没完没了地和她纠缠下去？ 等关山月回到家里，丫丫已经睡熟了，女人们正窝在沙发里看青年歌手大奖赛。俗话说，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关山月回到家，三个女人看都不看，让关老爷顿生失望。换好衣服，凑过去挤到中间说：“我回来了。” 曹秋水一脸嫌弃地说：“难闻死了，浑身烟酒味，还有羊肉膻味，赶紧洗洗去。”得，又被嫌弃了！关山月生气，我在外边受别的女人的气，回来还受你们的气？你不是嫌弃羊肉味吗？我就恶心你，按住曹秋水就亲了上去。 曹秋水被亲个正着，挣扎不得，反抗不了只能顺从，口对口做成一个“吕”字。曹秋水轻吐丁香舌，关山月如吸琼玉浆，亲了一会儿，两人不由得心旌摇曳。王彩在两人身上各拍了一掌，嘲笑道：“嘿，刚才谁厌恶膻味了？怎么还没皮没脸的亲了起来？注意影响，这是公共场合。” 关山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红扑扑的小脸，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乐道：“她们嫌弃咱俩怎么办？”曹秋水说：“我不知道。”关山月哈哈一笑，抱起曹秋水说：“咱们去洗洗干净，让她们嫌弃去吧。” 苏小梅看着两人的背影，问王彩：“你不跟他们凑热闹去？”王彩笑道：“像秋水那样没品味的人，不喜欢听歌呀，让她去吧，我陪着你。” 苏小梅咯咯一笑说：“对，不能和他们一般没素质，我们接着看大奖赛。下一个就是容中尔甲了，这个小胡子唱的不错，他音域宽厚、深情，含蓄而又婉转，激烈而又包含了无尽的温柔，他的歌喉像是被汇天地之灵气的大草原浸润的圣水浸湿过的，纯洁透明。我看他有可能获奖。” 王彩说：“梅姐，要不你也去参加大奖赛去？”苏小梅咯咯一笑，说：“就你老公那醋坛的样子？我要去，还不酸死你们？”王彩说：“咱就不该惯着他，难道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苏小梅咯咯一笑到：“那你点去吧！”王彩嘻嘻一笑说：“小胡子出来了，他的歌曲是：神奇的九寨。” 就听那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在离天很近的地方，总有一双眼睛在守望。她有着森林绚丽的梦想，她有着大海碧波的光芒…… 歌声没有吸引王彩，但是那背景里的九寨山水让王彩惊叹不已：翠湖、叠瀑、彩林、雪峰、藏情、蓝冰，层林尽染、缤纷炫彩、五花山色，雾气蒸腾间让人宛若行进于仙境一般。 王彩神往地说：“姐，九寨沟真漂亮！不愧为人间天堂，咱们什么时候去一趟？”苏小妹梅说：“这简单，明年你家丫丫大点了，咱们就去。不过我最想的是和那个容中尔甲pk一次，哈哈。” 王彩笑道：“看你那一副花痴的模样，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容中尔甲了吧？”苏晓梅笑骂道：“你老公一回来，你也变得不正经起来。不过你老公要有那嗓子就好了，咱们没事唱唱歌，跳跳舞，那样多好！” 王彩咯咯直笑，冲着浴室喊道：“关山月，还在里边醉生梦死，你梅姐喜欢上容中尔甲了。”关山月问：“容中尔甲是谁？”曹秋水说：“是一九寨沟出来的一个歌星，梅姐正追星呢。” 关山月生气，去厅里把苏小梅抓进了浴室，说道：“你敢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要惩罚你。”苏小梅妩媚一笑说：“你想怎么惩罚我啊？”关山月说：“我要惩罚你给我生个孩子。我看你就是天天闲着没事干，生个孩子心就不野了，像王彩那样天天围着孩子转，还有空想别的事？” 苏小梅说道：“我早说了不生孩子，你非得逼着我生干嘛？”关山月说：“谁让你惹我生气呢？这事由不得你了。”没想到苏小梅咯咯一笑说：“其实我也想要个孩子，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关山月开心地说：“整了半天上你的当了呗？”苏小梅说：“见她们都有了小宝宝，我也眼馋了，嘻嘻。” 第583章 雪地围猎 大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夜。早上起来，关山月站在阳台上往外一看，地上的积雪足足有一拃多厚，眼前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天灰蒙蒙的一片，飘着细小的雪花，好似天公意犹未尽一般。屋后山坡上的松树披上了厚厚的盛装，偶尔能透出一丝绿意，有的树枝已经被积雪压断了。 关山月忽然想到，昨天把宫蕊暴揍一顿，今天该怎么面蕊？真是个尴尬的问题。心里不禁后悔起来，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和一个孩子一般，太没水平！正想着呢，曹秋水凑过来问道：“一大早发什么呆呢？”关山月说：“看这大雪封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曹秋水说：“前年冬天我们在兴安岭赶上一场大雪，和当地的猎户一起骑马打猎，挺好玩。今天不下雪了我们也可以打猎去，虽然没有马骑有点可惜。”身后传来王彩不满的声音：“你俩又要撒野去？”曹秋水咯咯一笑说：“王彩姐，这就是我不要孩子的好处，趁年轻想玩什么玩什么。” 关山月想，打猎也不错，在外边跑一天省的见宫蕊他们。今天若是不下雪，明天他们就能走了，眼不见为净。想到这儿说道：“你们都去也行，我负责抱着丫丫。”王彩说：“你心大，我还担心把丫丫冻坏了呢。”王彩去不了，苏小梅更不想去了，用她的话讲那纯粹是找虐！ 吃完早点，两人武装一番准备上山。王彩说：“你俩打猎纯粹玩票的性质，没有猎枪，没有猎犬，打什么猎呀？我看你们就是要去卧雪眠云，调风弄月的。”关山月手里转着瑞士军刀，洋洋自得地说：“你老公打猎还用枪？那多没水平？当然，顺带着浪漫一下也是可以的。” 苏小梅笑道：“你打猎当然不用抢了，那句话怎么说的？对，就是咱们小时候学夸张的修辞方法时，总用‘跑的比兔子还快’这句话，现在看来，你这是真的了。”关山月说：“你怎么能拿我和兔子比呢？瞧不起我。” 曹秋水说：“雪地里兔子跑不快的，要是有猎狗一抓一个准。不过我带着关山月，就不用猎犬了。”关山月更生气，啪地在曹秋水屁股上拍了一掌，说：“怎么说话呢？”曹秋水咯咯直笑：“我说什么了？是你对号入座的好不！”屋里顿时一片嬉闹声。 两人走到大门口，碰到警察小张在玩雪。小张见关山月他们全副武装，问道：“关总，这是要上哪儿去？”关山月看着自己一副穷酸样，也不像打猎的，没好意思说实话，说道：“我们山去上玩去。” 小张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儿的山上能有什么呀？”关山月说：“近处估计有兔子，山鸡之类的。昨天下了一天的雪，今天该出来觅食了吧？”小张不由得两眼放光，说：“我们跟着你一起去行吗？” 关山月心想，我就是躲着你们的好不？这可好，躲不了了！但愿宫蕊不去。只好说道：“好啊，一起玩更热闹。”小张兴奋的说：“谢谢啦，你稍等，我回去和他们说说看谁去。” 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分钟，小张、陶国强、司机一起出来了。关山月问：“咱们走？”小张说：“再稍等一会儿，小宫也去。”怕啥来啥，关山月心里不禁惴惴，宫蕊肯定恨死了自己，可她为什么要跟着去？见了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多尴尬呀。 又等一会儿，宫蕊终于出来了，看都没看关山月一眼，说：“让你们久等了，走吧。”关山月心想，估计她见自己带着曹秋水，不好意思斗嘴了吧？那更好，带头往山里走去了。 警察小张好像对兔子的生活习性很熟悉，边走边讲：“要是能遇到兔子就好了，有句话叫：‘飞禽莫如鸪，走兽莫如兔’，野兔肉不但营养丰富，而且是一种对人体十分有益的药用补品。雪后抓兔子是最好的时机。”司机问道：“怎么讲？” 小张说道：“雪地抓兔子有诀窍，最好是雪刚停的两三天内。不然，等到太阳出来后，白天雪化了晚上又结冰，这样兔子的脚印也很难找了。再过几天，太阳能晒到的地方雪完全融化，就更找不到兔子脚印了，而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兔子又不愿意去。所以雪地抓兔子最佳时间就是雪后两三天内。” 有人讲故事，大家走起来不再无聊，不知不觉就进到山里。关山月担心陶国强跟不上，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没想到这老同志身体很好，比年轻人一点都不差。关山月赞道：“陶叔的体质比年轻人都好呀。”陶国强笑笑说：“我时常要去参与考古，身体不好哪行？” 关山月和陶国强说话期间偷偷看看宫蕊，见她只顾自己低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宫蕊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关山月竟然有些不适应，心里暗暗自责。见小张一直不离宫蕊左右，心想，这个小伙子肯定喜欢她，没准在追呢。 警察小张见关山月回过头来，说道：“关总，知道兔子的习性吗？”关山月说：“这还真没有研究。”小张说：“兔子一般都喜欢住在有茅草的地方。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吗？就是这个意思。” 司机接话道：“你这么有经验，你该带路才好。”小张像是舍不得离开宫蕊，说道：“这个简单，我给大家讲一讲就知道了。抓兔子首先要看脚印，你只要知道它的生活习性就很容易抓到。兔子在雪地里跑动时要看它脚印的方向，是前面两个并排的，后面两个一前一后。” 司机说：“就是说，根据脚印就可以知道它去哪个方向了？”小张说：“对，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你知道哪个是前脚印，哪个是后脚印吗？”司机笑道：“嘿，还卖乖了！这不是常识吗？跑动的方向肯定是前脚在前，前面两个脚印是它的前脚。” 小张得意地笑了：“那你完全错了。落在前面的两个脚印其实是它的后脚，后面的才是它的前脚。”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能，司机说：“瞎扯呢吧？”小张更得意了，说道：“不仔细观察！其实不光是兔子，狗奔跑起来也是这样的，前腿挠后腿蹬，跑的越快后腿下落时就到了前脚印的前边，而且前面并排后面一前一后的会更明显。” 这种现象大家都没注意。但是见宫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关山月想，估计是他们警察讲过这样的知识吧？就听司机说道：“好吧，算你说得对，然后呢？”正说着，关山月忽然停住了脚步，说：“真有兔子印了！”小张登时兴奋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队伍的前边，说：“大家别乱动，我先看看。” 小张判断了方向，往前走了一段，见地上的脚印乱了起来，说道：“兔子在雪地里吃东西的地方会把雪地踩的乱七八遭，吃完后就会去找睡的地方，树丛下面，茅草堆下面都有可能，大家机灵点。兔子很狡猾的，它基本上都在向阳的地方睡觉，并且要在接近它睡觉的地要来回走动，用脚印迷惑你，一般是往前跑十几二十米突然掉头返回，进窝时会突然来个一大跳，失去脚印的地方就是兔子睡觉的窝。” 大家顿时精神起来，司机问：“这么说兔子就在附近不远了？”司机说：“对，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兔子还有一个特点，前腿短，所以上坡跑得快，最好有人先到上边，咱们行成合围之势。” 关山月自告奋勇说道：“我们去上边，你们在下边撵兔子。”上山多费劲？大家没意见，关山月拉着曹秋水顺着山梁上去了。 上到半山腰，两人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下来看着山下的人。曹秋水说：“那个女警察长的挺漂亮啊。”女人们见到漂亮的就不放心自己，关山月苦笑道：“他是宫崎的妹妹！这世界真小。” 曹秋水疑惑的说道：“这么巧！咋不早说呢？她来这儿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关山月说道：“我说不说也没啥意思，况且咱不犯法，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山脚下开始嚷嚷起来，曹秋水说：“他们发现兔子啦！”话音刚落，小张喊起来了：“关总，快，西边！”关山月早看到了，一只灰兔子一窜一窜地斜着向山上跑，说道：“我过去，你在这儿堵着，咱们往下撵，陪他们玩玩，让他们高兴就好。” 说完，关山月提气急奔，看着兔子奔跑的路线，很快斜插到它的前面。等兔子跑到跟前，关山月迎着兔子，用脚踢起地上的积雪。兔子吓了一跳，转身往回跑，关山月在后边作势追了过去。兔子后腿长，往下跑就不是它的强项了，被关山月惊得翻着跟头往下滚。 眼看着就要行成合围之势，关山月心里一动，就想讨好宫蕊，装作脚下被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地窜过去，一脚把兔子踢了起来，正好摔在宫蕊的面前。 第584章 针锋相对 兔子被摔得七晕八素，宫蕊一个箭步过去就把它按住了，举起来兴奋地喊道：“抓住了，抓住了！” 初战告捷，大家都很兴奋，围了过去。宫蕊忽然意识到，这应该是关山月故意的！心里生气，讨好老娘也没用，顺手就把兔子扔给了小张。关山月见状心里一乐，等曹秋水下来，拉着她接着往谷底走去。 陶国强哈哈之乐，说道：“和你们在一起我好像也年轻了。小张，这一只兔子也不够咱们吃的呀？”小张说：“山里有不少好东西呢，听到没，咕咕叫的是山鸡。可惜咱们不能随便打枪，不然抓几只山鸡也不错。” 宫蕊却想，那个大流氓肯定能抓到，只是装作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干嘛？虚伪！宫蕊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的屈辱来，老娘的屁股那是随便碰的？更可恨的是，这混蛋下手太狠了，回到浴室从镜子里一看，白嫩的屁股上都是紫印！太可恶了，只恨打不过这混蛋，不然非得手撕了他不可！ 山鸡躲在灌木丛里，很难发现，而且那里全是灌木丛，人也跑不起来，关山月知道凭他们肯定是抓不到的，这事儿还得靠自己了。听着那咕咕的叫声，顺着一道小山梁爬了过去。 感觉那声音就算眼前时，关山月踢开地上的积雪，两手各抓起一把石子儿，然后把左手的石子往灌木丛里一扔，山鸡顿时被惊动，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山鸡很笨，飞不高的，飞了不到两丈高就落在一棵树枝上。 关山月看得真切，顺势把右手里的石子像天女散花一般甩向山鸡。关山月用足了力气，哪怕是一颗小石子击中山鸡，就会把山鸡击落。果然，就见山鸡一头栽了下来。 这也行？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山鸡就摔在地上，扑棱几下不动了。关老板见大家傻乎乎地站着，得，还得亲自拿去，在这儿也没人捧自己的臭脚啊。 等关山月拿着山鸡过来，小张惊叹道：“关总的手劲还真大呀，这么远都能打到？我看这距离足足有四五十米吧。”关山月笑笑说道：“就是一把傻力气，不足为奇。”宫蕊心里暗骂：装，天天就知道装！伪君子，口腹蜜剑，心黑手辣！ 小张则佩服不已，说道：“你随手一甩就是一只山鸡，那咱们还费劲逮兔子干嘛？”关山月笑道：“山鸡可是保护动物呢，咱们这是不是犯法呀？”小张笑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哈哈。够吃就好，我看咱们六个人再抓一只山鸡就够吃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又开始爬山。翻过两个山头，关山月一看，这一不小心又走到了和曹秋水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俩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这时太阳出来了，站在山梁上四处一望，远处群山绵延，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壮丽无比，如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天地之间浑然一色，浩然之气油然而生，不由得让人想起主席的诗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有外人在关山月不好抒情，回头看看，见几个人已经气喘吁吁，说道：“咱们找个背风的地方，准备午饭？”陶国强说：“好吧，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吃完烤鸡，趁天暖和往回返。” 关山月拿出瑞士军刀杀鸡宰兔，一通忙活。宫蕊忍不住说道：“山鸡多漂亮啊，就这么杀了也太过残忍。”关山月心里一乐，她用这口气说话还是客气多了，估计是当着曹秋水，不好意思讽刺自己。 曹秋水知道这是宫崎的妹妹，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但是女人敏感呀，知道她想讽刺关山月残忍，便说道：“我们吃的好多小动物都很漂亮，比如鸽子，鹌鹑，只不过是眼不见为净而已。”宫蕊恨恨的想，还找帮手来了，老娘还能怕你们？ 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就收拾好了，生上火开始烧烤。陶国强说：“关总，我看你挺熟练的，这是经常出来玩儿了？”其实关山月也没出来过几次，但是这么说估计他们也不信，随口说道：“山沟里没啥玩的，这也算一个乐趣吧。” 陶国强说：“关总对这个地方的历史很了解吗？”关山月心里一惊，他不会是想到窦建德了吧？不能随便和他扯这些的东西，毕竟自己得了不少窦建德的宝贝，连忙说道：“我对这儿一点也不了解，在这儿生活的时间满打满算加起来也超不过半年，而且也很少和当地的百姓打交道。” 宫蕊插话道：“陶专家，你不知道吧？太行钢厂才是人家的大本营啊。”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关山月懒得理他，说道：“宫警官说的对，我一上班就在太行钢厂，后来又把它收购了” 曹秋水却不愿意了，说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省里的领导非逼着我们去收购，要不太行钢厂还不变成一个烂摊子，最后被迫倒闭？” 宫蕊想，你骗谁呢？恨恨地说道：“人这一辈子不能一直走夜路，夜路走多了就会遭到报应，鬼上身的。”曹秋水说：“宫警官这句话说的对，我们收购之前就有人在太行钢厂栽了跟头，可能就是你说的这句话，夜路走多了。但是还有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人还是要堂堂正正的好啊。” 宫蕊那个恨哪，丫头片子嘴还挺厉害！一个小三儿又值得嘚瑟什么？关山月听着心里直乐，这小秘书管用！把手里的那只烤鸡递给曹秋水说：“你跟宫警官分了，女士先吃。” 宫蕊也不客气，接过曹秋水递过来的半只鸡说道：“谢谢啦！鸡好分，两手一撕就开了，如果什么事情都简单的像一只鸡就好了。但是财产就不好分了，你们听说没？澳门赌王的四房姨太太开始为争夺家产做斗争了，那个热闹呀，霸占了娱乐界的头条。” 曹秋水说：“那是女人们没本事，嫁给赌王的目的只是为了钱。这既是赌王的悲哀，也是赌王女人们的悲哀。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我们看看笑话就完了。”宫蕊一副惊奇的样子说：“照你这么讲，女人做小三儿还有不为了钱的？这不是更傻吗？” 曹秋水说：“你说的对，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当然傻女人也有，遇到喜欢的男人倒贴的也有，这世界毕竟是多样的嘛。” 宫蕊对这些女人不了解，还以为曹秋水在信口开河。可是也不能撕破脸说什么，这女人看着比关山月更狠！老娘不跟你们斗还不行吗？只好对着山鸡撒气。 两人虽然说得含蓄，但是一番针锋相对，一副针尖对麦王寸步不让的架势，大家渐渐地听出火药味儿来了。陶国强哈哈一笑说：“别说，这烤鸡的味道真不错，我还没吃过这么香的鸡呢。不过关总这顿饭也太寒酸了，只有肉别的啥也没有，你可欠着我一顿饭啊，我给你记着呢。” 老同志解围来了，关山月心存感激，说道：“陶叔，你不觉得在雪地里吃烤鸡烤兔是一件很有风情的事儿吗？”陶国强说：“我这年龄了吃得健康就行，还讲什么浪漫呢？” 小张不知道宫蕊为什么和关山月斗，这还不算，还和他的女人斗，估计是有什么纠葛吧？一时间也不敢和关山月搭腔了。见野兔烤熟了，问宫蕊：“你还吃点吗？”宫蕊说：“我已经吃饱了，你们吃吧。”小张讨好道：“这可是你亲手抓的，不尝尝多可惜？” 宫蕊心里明白，这是关山月把野兔让给自己的。刚才又没在曹秋水面前讨到便宜，心里正生气呢，听了小张的话更生气，悻悻地站起来，黑着脸说：“你们吃吧，我去山顶上看看。” 宫蕊说完，转身就向山头上爬去。小张一脸错愕地看着离去的宫蕊，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小张忍不住问道：“关总，你过去认识宫蕊？”关山月打个哈哈说：“算是吧。” 小张又问：“我看你俩老斗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呀？宫蕊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挺好的。”关山月一笑说：“没啥大矛盾。你们是警察，我是平民百姓，这是统治与被统治阶级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哈哈！” 这纯粹是废话，我们一个小警察哪能和你个大老板相比？小张见关山月不想说，只能闷头吃兔肉。 关山月想，小张喜欢宫蕊，但是一般的家庭怎么能配得上这个娇娇女呢？看宫蕊根本没那个意思，估计也是空喜欢一场。想到这儿，关山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宫蕊已经爬到那个被他们炸开的山洞口了。 她这是被山洞吸引了，但是那儿的土石都是松的，很容易滑倒的。关山月心念刚动，就听宫蕊啊的一声尖叫，从山上滚了下来！ 关山月下意识地脚下一登就窜了出去，施展空行十六步，眨眼睛到了近前，拦腰把她抱了起来。但是惯性太大了，撞得关山月往下滑了十多米，才堪堪稳住身形。 第585章 卧雪眠云 这一切都在火光电闪之间，大家惊得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俩。关山月稳稳地抱住了宫蕊，大家都舒了口气，可是等他们过来，见宫蕊昏迷不醒，顿时又紧张起来。关山月把她放下，摸摸脉搏，还好，只是昏迷过去了。 当着众人就不好人工呼吸了，关山月掐着宫蕊的人中，很快就听宫蕊哎呦一声，睁开了眼。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又是仇人，关山月不好用手摸她哪儿有伤，问道：“感觉怎么样？” 宫蕊眼里顿时转起来泪水，小脸抽搐着说道：“疼！”这不是废话吗？关山月问：“哪儿疼？”宫蕊说：“浑身疼。”想想又说道：“头疼，脚疼。”脑袋上好看，没有什么伤痕，应该是雪地起了保护作用，那就是崴脚了。正要问她哪只脚，宫蕊又说道：“左脚疼。” 还好没傻。关山月轻轻地托起她的左腿，要帮她把鞋脱掉。刚碰到鞋，宫蕊就嗷嗷的叫了起来。关山月一想，伸手掐住她腿上的迎面骨上的条口穴和小腿肚上的承山穴，让她血脉不畅，腿脚麻木，说：“秋水，你帮着把鞋脱了。” 虽然刚才两人斗的不可开交，但是他们是客人，救死扶伤还是主要的。曹秋水蹲下来把她的警靴脱掉，见那小脚快扭成九十度了，够惨的！关山月顺着她的脚腕往下一撸，抓住她的小脚轻轻一抖，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然后就是宫蕊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振聋发聩。 关山月说：“好了，我再给你按摩一会儿，保你肿不了。”说完开始给她按摩解溪、悬钟、昆仑等穴。见她的袜子已经被雪水浸湿，关山月怜香惜玉的心又起了，按摩时输入不少真气。 宫蕊疼得满头是汗，顾不上说话。随着关山月的按摩，渐渐的没了疼痛感，只觉得一股热流不断涌入，舒服极了。想想刚才还横眉立目，现在却被他救了，一时间难以接受，何况他的女人在旁边站着，让宫蕊很是气馁，没事找事说道：“你刚才就是故意让我这么疼！大男人还小心眼，借机报复我。” 关山月说：“你多心了。”回头看了一眼，见她嘴上说的狠，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恨意，小脸红扑扑的倒像是害羞了。关山月还没有见过她温柔的一面，当真是“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宫蕊这羞涩的模样，让关山月小心肝怦怦直跳，不敢再看，赶紧地下脑袋，抓着她的小脚，心猿意马地按着穴位。按着按着，关山月想，人家都说漂亮的女人脚也漂亮，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脱掉她的袜子，看看她的小脚长得什么样冲动，登时吓了自己一跳。 稳稳心神，不住地暗骂自己，怎么变得越来越无耻了？心里有鬼，关山月不敢多按，加大力度又输入一些真气说：“应该没大事了。”但是当着曹秋水，这鞋说什么也不敢帮她穿了，站起来说：“你穿穿鞋试试，看看能行吗？” 宫蕊坐起来，拿着鞋往脚上一套，顿时龇牙咧嘴起来。曹秋水一看，好人做到底吧，蹲下来帮她穿好。宫蕊红着脸说：“谢谢了。”看来这次是真心的，曹秋水哈哈一笑说：“你没事就好啊。身上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吧？”宫蕊又试着深呼吸几下说：“还好，觉得呼吸比较顺畅，内脏应该没问题。” 宫蕊在曹秋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虽无大碍，脚也不怎么疼了，但是不能着力呀，所以往回走就成了麻烦事。别人是帮不了她，曹秋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路这么滑，自己走着都费劲，再来个人仰马翻，没准还把伤势加剧了。 小张恨不得来个英雄救美，但是能力有限，自顾不暇，干着急没办法，期期艾艾的说：“你不能走路了，咱们怎么回去啊？”陶国强知道关山月和宫蕊有矛盾，但是宫蕊是自己带来的人呀，权衡利弊说道：“关总，我看这事还得需要你来帮忙啊。” 关山月很难为情，想背着她，一是怕曹秋水有意见。二呢又怕宫蕊有想法，别再讽刺一顿，自找苦吃，所以也没敢张罗。心里想着，关山月不由自主地看了宫蕊一眼。 宫蕊心想，刚才让他摸自己的脚，已经情不得已，哪还能让他再扶着自己？那还成什么体统？还是仇人吗？悻悻地说：“不用，我自己走！小张给我弄个拐棍。”陶国强连忙说：“小宫，你就别执拗了，刚才你从山上滚下来了，是关总救得你，要不你就滚到谷底去了。” 宫蕊脸一红，心里矛盾极了。但是见关山月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着恼，说：“那我也不让他扶着。”小张只好说道：“小宫，我们走的还费劲呢，你拿个拐棍能走得了吗？还是让关总帮你吧。关总，刚才是不是施展的轻功啊？太厉害了！像传说中的草上飞一般。” 关山月笑笑说：“轻功倒是真的，草上飞就有点夸张了。宫警官，你要是不嫌弃我，我就帮着把你带回去。”宫蕊红着脸说：“那我也不感激你！”关山月哈哈一笑说：“这不重要，我也不敢奢望。” 关山月扶着宫蕊走了几步，但是宫蕊一只脚哪能走得稳？滑了几次差点没把关山月带倒。若是平地还好点，和曹秋水一起扶着。但是山坡上到处是石头，荆棘丛生，有时候一个人走着都费劲，三个人更错不开了，关山月只好说道：“这样不行。要不我抱着你，要不背着你，你看吧。” 宫蕊被他扶着已经很难为情了，再抱着成何体统！但是这样也走不了啊，扭扭捏捏的权衡一番说：“你背着吧。”曹秋水回过身来，瞥了关山月一眼转身走了。关山月心想，得，女人又生气了。 宫蕊伏在关山月后背上，觉得不自在极了，双手使劲按着他的肩膀，生怕胸部和他贴在一起。关山月托起她的臀部背了起来，这样走就利索多了，跟在众人身后开始翻山越岭。 宫蕊闻着关山月身上的气息，不由得心慌意乱。感受到臀部下的胳膊，就想起昨天挨打的情形来，又觉得害羞，又觉得委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看着前面的人不注意他们，宫蕊一狠心使劲拧起关上的耳朵，低声说道：“别指望我感激你，这是报昨天的仇。” 关山月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吱声，生怕惊动了曹秋水。心里想着：“如果这样算是报了仇，也好啊，你就使劲顶，别给我拧掉就行了。” 宫蕊拧了半天耳朵，还不觉得解气，又换了另一只耳朵。见关山月像个受气包似的，心里才得意起来，你这个小流氓也有今天？当真是祸福相依呀，忍不住笑开了花。 终于上了山梁，就该下坡了，关山月不想这么费劲，说道：“我先下去，在下面等着你们。”说完施展轻功，一溜烟儿的冲下了山。 宫蕊只觉得两耳生风，像是坠落山崖一般，吓得嗷的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关山月的脖子。眨眼间他们就到了谷底，关山月说：“你松开我吧，下来歇一会儿。” 宫蕊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胸紧紧的和他贴在了一起，小脸不禁一红，自己还没有和其他男人这么亲密过呢，一时间羞涩极了。从关山月的后背上顺了下来，抓着他的胳膊站在了一边，想骂关山月一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雪地更是这样，看不清路，脚下还滑，曹秋水还好点，一蹦一跳的跟了下来，其他人就慢多了，等了半天才下来。 宫蕊这时对曹秋水的印象好多了，问道：“你也会武功？”曹秋水说：“还行吧，对付几个地痞无赖不在话下，应该比你们警察也强点。”要是先前两人又得掐起来，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宫蕊觉得她说的话一点儿也不过分，笑道：“小张在我们局里身手算是好的，你看他那怂样也比不上你，我们局里该请你去当女教官。”曹秋水说：“我可没那心思，自由自在惯了，受不了约束。” 宫蕊见曹秋水比自己年龄有可能还小，忍不住问道：“你原来做什么生意的？”曹秋水说：“开个古玩店呀。潘家园的古往今来就是我家的，想买什么古董，去了给你优惠，还保真！” 宫蕊哈哈一笑，心里却疑惑不解，能在潘家园有门面家里肯定不缺钱，而且还会武功，你当什么小三儿啊？ 等几个人下来，又开始接着翻山越岭，连着翻了几道山梁终于到了平坦的地方，曹秋水就让关山月下岗了，扶着宫蕊回去了。把宫蕊送回公寓，关山月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两人便告辞了。 出了公寓的门，曹秋水恨恨地说：“你今天可谓艳福匪浅啊，正应了早上王彩姐说的：卧雪眠云，调风弄月。” 关山月心里轻飘飘的，否认道：“这哪是艳福呀！这女人长舌如剑，我躲之不及呢！” 第586章 新荷脱瓣 关山月刚回到家，屁股还没有坐稳，陶国强就打来电话。关山月纳闷，这刚分开就有事了？接通问道：“陶叔，有什么事儿？”陶国强说：“真有急事！要不你过来一趟？”这个陶叔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关山月对女人们一摊手说：“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儿了，我过去看看吧。” 曹秋水很不放心，说道：“管住你的眼睛，管住你的嘴，管住你的手，不要回来再多一个人就好。”关山月说：“放心，只要不是国家机密，我都带着你去，行不？” 曹秋水嘲笑道：“意外太多！范伟那句话怎么说的？防不胜防啊。”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从此不会有再有意外。我的生活里只有你，不对，只有你们姐几个。”王彩“切”了一声说：“鬼话连篇！” 关山月匆匆来到陶国强住的公寓时，三个人都在客厅等着他，见他们面色凝重，疑惑地问道：“陶叔，出了什么事儿了？”陶国强说：“今天咱们在山里没信号，回来后就收到了短信提示，我赶紧回了电话。你猜怎地？家里传来消息说，你们当地的皇都村发现了有古墓被盗，要我马上过去。现在道路不好走，他们今天晚上过不来，所以咱们这儿人手不够，只能联系当地的派出所协助我们一起过去了。” 关山月心想，只是联系派出所，你们有警察自己就能联系，喊我过来干什么？还不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吧？直接说就完了嘛，拐这么大弯干什么？关山月笑笑说道：“陶叔，是不是想让我一起帮忙去啊？” 陶国强尴尬一笑，说：“若是平时，你想去还不让你去呢。但是这儿考古的就我一个人，需要有个人给我帮打个下手嘛。再说，好歹也给你颁发了一个特聘专家证，你怎么也得贡献点力量是不？” 关山月说：“这还不好说？你不用这么客气嘛。准备什么时候走？”陶国强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这样，你简单招呼大家吃顿饭，吃完饭咱们就走吧。”关山月马上给食堂打了电话，准备晚饭。 吃饭就得喊上宫蕊，小张自告奋勇扶着宫蕊食去了堂。宫蕊纳闷，还以为关山月特地给大家做了顿饭呢，问：“这刚四点多，吃的是中午饭？”小张说道：“来了新任务，晚上我们要去，你自己在这儿好好休息，等脚伤好了找我们去。” 宫蕊说：“这事怎么能抛下我呢？我也去。”小张体贴地说道：“可是你的脚行动不便，还是别去了。休息一晚上，明天估计好了，然后你再去行不？” 没想到这次出差还能遇到传说中的“古墓丽影”，宫蕊很兴奋，说什么也不想错过，说道：“放心吧，这次去顶多是保卫工作，又不是打仗。我在车里给你们看车也行啊。”小张执拗不过她，求助地看看陶国强，陶国强想想说：“去也行，也不用走路的。” 关山月说：“一会儿我给你带一副治疗创伤的药，很快就能见效。”当警察的磕磕碰碰也是常事，对这些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小张笑道：“不会是狗皮膏吧。”关山月笑笑，对着宫蕊说：“我自己研发的药——七里香创伤王。走之前先给你抹上，保你明天生龙活虎。” 小张说：“我开玩笑的，您别介意。你们练武的人是不是都有好的创伤药？”关山月说：“我不算真正的练武之人，这药是为钢厂的职工开发的一款新药。” 宫蕊忍不住说道：“小张，你不知道，人家关总可是号称神医。”本想说他是凭着神医的手段结识了不少有背景的人，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但是人家要给自己治病，这话说的就不合适了，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关山月有点受宠若惊，谦虚地说道：“有点夸张，只是碰巧治好了几个人而已。” 大家匆匆吃了饭，关山月回家开始收拾东西。曹秋水听说发现了古墓，小手顿时痒痒起来，嘻嘻一笑说：“我也想去，行不？”关山月说：“你去肯定没问题，不过今天晚上就别去了，大冷天的多受罪呀，而且今天估计什么也不干，只是保护现场。你若是实在想去，明天吃了早饭再去就好。”曹秋水一乐说：“那好，明天早上我找你去。” 关山月把车停到陶国强的公寓旁，拿着药去找宫蕊。见她的公寓的门开着，喊了一声就进去了。 宫蕊正矛盾重重地坐在厅里等着他，既盼着他赶紧给自己治好，又不愿面对他。今天的事太出乎意料了，仇人怎么就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何况又被他抱了，虽然那时自己昏迷着，情有可原，但是后来又被他背了回来，还那么亲密，让人情以何堪！ 听到关山月的喊声，宫蕊的心竟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不由的想起他的手托着自己的水嫩的娇臀，宽厚的后背托着自己柔软的胸，还有他那迷人的男子气息……，丢死人了，一时间小脸又红了。见关山月拿着药走到身边，期期艾艾地说：“麻烦你了。” 关山月受到女人们的警告，经过深刻的反思，没敢盯着人家漂亮的脸蛋看，说道：“这都是随手的事，不必当回事。把鞋脱了吧，帮你敷上药。” 宫蕊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鞋脱了，然后又把袜子脱了，一张精致的小脚顿时闪瞎了关山月的眼，芊细、柔若，似牛奶、似白玉，恰如：新荷脱瓣月生牙，尖度纤柔满面花。太漂亮了，关山月如同酒鬼见到烈酒一般，难以克制心中的欲望。 关山月不由的紧张起来，握着玉足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轻轻地涂上药，用纱布仔细缠好。在平时最为简单不过的事，关山月感觉就像是做一次手术一样漫长，脑子晕晕的，不知所想。 宫蕊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慌张，自己的小脚怎能让这个臭家伙摸呢？好在他还算正人君子，没有多余的动作，免去了不少尴尬。忽地闻着一股药香，宫蕊打破沉默的气氛，问道：“你这是什么药？还挺香。” 关山月说：“我的药里面有麝香，开窍醒神，活血通经，消肿止痛。你放心，我再给你按摩一下，促进药物的吸收，很快就会好的。” 女孩子的脚让男人按摩那是一件多羞人的事？宫蕊不由得又开始面红心疼。但他是为了给自己治病，就让他作践吧！关山月用真气按摩，所按之处酥酥麻麻，一股热流沿着经脉从小腿一直往上走，舒服！ 但是，太过舒服了，关山月手像是有魔力一般，侵蚀宫蕊为他筑起的一道道防线，渐渐的浑身瘫软下来，卧在沙发上没了一丝力气，又想喊停，又舍不得。 关山月也忘记了时间，手里握着小脚舍不得放开，下意识地给按着宫蕊脚上的穴位。本来只是按按丘墟、商丘、太溪、照海、昆仑、绝骨、解溪等穴位进行疏通经络、活血化瘀即可，按着按着竟把其他无关的穴位也按了一遍。 正在两人神游物外，不知身在何处时，小张进来了，问道：“好了没？”两人登时清醒过来。宫蕊的脸更红了，像是干坏事被抓一般，赶紧说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小张说：“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呢。” 关山月清清脑子说：“那咱们就走吧，你的伤也不是一次就能彻底好的，有机会再治疗吧。”说着放开她的小脚站了起来。宫蕊心里竟是不舍，慢吞吞地穿着鞋袜，真希望关山月能帮自己穿好。 小张扶着宫蕊慢慢的出了门，关山月在后边把门关上，跟了上去。看着两人并排的身影，关山月幻想着，要是自己扶着她多好啊。他却不知，宫蕊心里正在骂他呢：这个混蛋，扶都不敢扶自己一下，装什么装呀？脚会让你摸了，屁股让你打了，还有老娘的胸你也感受到了吧？虚伪！狡诈！骗子！ 宫蕊心里骂着，忽然又是一惊，自己怎么如此希望和他在一起呢？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仇人呀！这个混蛋，占了老娘的便宜，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到了车旁，司机已经坐在驾驶椅上比划着，陶国强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见关山月过来了，司机尴尬一笑，从车上下来说：“关总，有雪地驾驶经验吗？” 这是想开切诺基了！关山月笑着说：“你别说，我这经验还真不多，要不你开吧。”司机兴奋地搓搓手，说道：“太好了，我早想着开开切诺基呢，威风！这才是男人的车！” 关山月在和司机聊着，那边小张扶着宫蕊上了车。宫蕊坐在外边儿，小张只好转到驾驶侧来，说道：“关总，你坐里边还是在外边？”关山月还没说话，宫蕊鬼使神差地说道：“关总，要不委屈你坐中间，路上再帮我按摩按摩，这样好的快。”关山月本想着和宫蕊保持距离，也只好说道：“行啊。” 第587章 殊途同归 宫蕊说完后心里那个后悔！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只好把鞋子脱掉，让关山月按摩。但是车里空间小，宫蕊侧身靠在门上，把脚放在关山月的腿上，自嘲道：“小关子，给老佛爷捶捶腿。”说完了自己忍不住咯咯直笑。 陶国强登时睁开了眼，这哪是冤家对头？要说冤家倒还贴切！笑着说道：“小宫你真厉害啊，让身价几百亿的老总亲自给你按摩，去哪儿找这待遇？”宫蕊说：“你这话不对，应该说能让警察按摩才是他的幸运！” 关山月斜眼看了小张一眼，见他满脸失落，靠在后座上沉默不语。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关山月讪讪说道：“这么一说我也算是多面手哈！那天公司经营不下去了，我可以行医，又可以玩古玩。哈哈，如此看来自己好像还挺有本事的啊，哈哈。” 司机开着切诺基兴奋不已，边开边说：“雪地里开车有很多讲究，不然一不留神就会滑出去。第一，不能急！千万不能紧急刹车，千万不能急速拐弯，要慢慢的稳稳行驰在路面上，并且要保持一定的车距，以免前面的车子紧急刹车，我们后面就踩不住。 第二，如果行驰在有坡度的雪路上，这就更要注意了。一是不要紧跟着前面的车子以免它上不去滑下来。二是应该缓缓的稳稳的走，切记不要压着走过的车印走。上坡时不能踩着油门往前冲，那样很容易打滑。还有，不要来回大幅度的打方向，路面太滑以免撞车。” 关山月一边按着宫蕊的小脚，闻着身边淡淡的幽香，心猿意马的说道：“幸好有你这老司机来，要不我还真开不了呢。”司机得意的说：“你这车好开，四驱的。专门为雪地、山地而生。陶专家，你也该给咱们局里建议一下，配一辆四驱的越野。”陶专家说：“有辆商务车开就不错了，还没让你坐公交呢。” 宫蕊一时间又忘记自己新仇旧恨的誓言了，美滋滋的享受着按摩，也大家热烈地说着，一路上倒也不寂寞。关山月大致知道皇都村的位置，指挥着车子前行。虽说已经实现了村村通，但是山路曲曲，道路窄小，也只能有一辆车子通行。幸好山里车少，不然错车还是个问题。 司机又开始讲起自己开车经历，说道：“这路对我来讲都是小意思。在新疆当兵时，大雪天拉货那才叫技术活。有一次下了大雪，几辆车拉着军需物资往营地返，一走走了半个多月才到。新疆的路况你们知道吧？惊险刺激！关键是卡车里的空调也不好用，路上差点没冻死，为这件事还记了二等功呢。 军队上为了表彰我，就通知地方的武装部，把二等功的奖章送回了家。你们猜怎滴？家里人因为我阵亡了！接到奖章不但没高兴，一家人抱头嗷嗷大哭。”大家哈哈直笑，又心酸不已。 正说得热闹，车后轮咕咚一声，陷下去了！关山月一看，外边是一条河沟，估计是从冰上走，把冰给压塌了！下车一看，果然，两个后轮陷进了冰窟窿里。 司机懊恼的说：“这下可走不了了。”关山月笑笑说：“放心，准能走！”司机说：“怎么走？冰这么滑，你们推车也使不上力呀。”关山月说：“你上车，只管把握方向就好。” 司机将信将疑地上了车，就见关山月微微运气，双脚一跺，把脚下的冰跺塌了。然后弯下腰，双手托住汽车的后梁，大呵一声就把车提了起来，顺势往前一推，车子就脱离了险境。小张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这得多大的劲儿啊！ 几个人重新上车，小张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一脸崇拜地说：“关总，您练得什么武功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关山月还没说话，宫蕊接过话说道：“不用大惊小怪，听说过日本空手道冠军来北京挑战太极拳师的事迹嘛？” 小张眼睛更大了，惊奇地问道：“关总，您不会就是那位太极拳王吧？”关山月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宫蕊不自觉地又把脚放到关山月的腿上，说：“姓关的这个家伙总是扮猪吃老虎，你们千万别被他的假象迷惑了。” 陶国强打趣道：“你对小关还挺了解的嘛？”宫蕊俏脸一红说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有他在咱们这次执行任务轻松多了，这也叫废物利用。”关山月郁闷地说道：“我怎么就是废物了？好歹还能给你治病，还能推车呢。”大家哈哈之笑。 接下来的路司机也不敢吹牛了，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宫蕊却暗暗给自己打气，还得找机会讽刺关山月，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迷惑了眼。想了想说道：“你们听说过一个叫邓文迪的女人没有？” 大家都说没有。宫蕊说：“邓文迪是山东姑娘，现在流行一句话：女人当如邓文迪，听听就厉害吧？这个女人也就三十来岁，但她现在可是世界新闻巨头默多克的妻子。要想知道邓文迪有多厉害，你就要知道她的男人多厉害。这么说吧，默多克几乎控制了澳大利亚、英国的报纸业，还有美国、英国、香港等多家电视台。看过《泰坦尼克号》吧？那是他投资的，厉害不？” 小张问：“厉害，她应该很漂亮吧？”宫蕊说：“用中国人的眼光，她太普通了，可能老外就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吧？但是，相貌绝对不是关键，聪明，心机，开放，才是她的标签。她的经历比小说还传奇，活生生的现代传奇。”小张说：“听着很吸引人，说说。” 宫蕊说：“咱们长话短说。当初，邓文迪是暨南大学医学院一名成绩平平的学生，机缘巧合认识了来自加州的五十岁的杰克-车里和他的太太。杰克很快就被邓文迪上了套，心甘情愿的为她担保，并负担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让她到加州留学。后边的结果大家都能猜出来，杰克和他老婆离婚，娶了邓文迪，邓文迪如愿以偿获得美国绿卡。 然而，在她取得绿卡之前，就已经泡上了一个年轻、潇洒的大卫-沃尔夫。杰克不得不和邓文迪分手，搞了个人财两空。邓文迪到耶鲁大学学习mba，学费昂贵，全部由情人大卫负责。” 小张笑道：“是很厉害！这么看来，不光是老外骗中国女人，中国女人也会骗老外的嘛！但是她怎么又和默多克混到一起了呢？” 宫蕊说：“邓文迪抓住了男人的优点和缺点，在国外玩感情，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是游刃有余，这一点和中国有钱的男人很像，哈哈！” 关山月生气，这又开始讽刺自己了，手上不由得用了点力气。谁知宫蕊装腔作势地大声叫道：“哎呦，你轻点！我又不是说你的！”大家哈哈大笑，关山月那个恨呀，可是手上却再也不敢使劲了。 宫蕊接着说道：“邓文迪耶鲁大学毕业后很快甩了情人大卫，去了香港默多克领导的新闻集团。就连她也没想到的是，不管默多克有多少孩子和财产，有多少年的夫妻关系，在商界是如何聪明过人，也照样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如此看来，也不能只怪女人有手腕，怪只怪男人花心。你说我说的对不，关总？” 关山月真想把她的脚再给扭歪了，恨恨地说：“你说的完全对！” 宫蕊得意地一笑说：“我说的当然对，事实摆在面前嘛。不过老外有老外的特点，只要爱上一个女人，就会不顾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中国神话，义无反顾地与前妻离婚。而中国的富豪却很少和媳妇离婚，总想着三妻四妾。关总，你认为哪个更可耻呢？” 关山月悻悻地说：“你总问我干吗？我也不是默多克。”宫蕊哈哈一笑：“但是你是中国富豪呀。”众人不敢吱声，却偷偷的笑。 关山月生气，我不敢掐你，我摸你的小脚，骚扰你！一个手装模作样地按着，另一只手握着小脚小幅度的摸索着，说道：“事情分两方面，我觉得邓文迪也是个奇迹。就像我们新中国用了五十年的社会主义建设就成了世界第二大国，邓文迪凭着她女性的魅力，用了十多年的青春变成全球最富有的女性之一。论时间来讲，她的个人力量超过了我们十四亿人的力量。” 大家才敢笑出声来，咯咯之乐。宫蕊被他摸得面红耳赤，想把脚收回来，可是小脚被关山月攥的紧紧的，微微使劲就钻心的疼，恨恨地说：“我看关总更神奇，几年的时间就成了大资本家。真可谓：‘女有邓文迪，男有关山月’，大家说对不？” 这谁敢说对或者不对？空气顿时凝固了。关山月气恼地瞪了宫蕊一眼，宫蕊得意洋洋地说：“你瞪我干什么？勇敢地说出来，我说的对不对？” 关山月摸着她的小脚，说道：“只能说殊途同归嘛！” 第588章 风水先生 关山月摸着宫蕊的小脚悠然自得，越摸越喜欢。宫蕊挣扎不得，身子渐渐地软了下来，只觉得身子里如昆虫爬过，痒到了心里，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然而关山月还不自觉，宫蕊感到自己就要失控了，实在忍无可忍，强撑着坐起来，偷偷的使劲掐了他的的胳膊一下。心里却恨恨的想，老娘还是处女呢，你怎么能这样？ 关山月被疼痛惊醒，侧脸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宫蕊，心里不由得一颤，却又是一惊，自己也太放浪形骸、无法无天了吧！赶紧坐着身子说道：“你这老佛爷当得也忒惬意了，我一边伺候着你，你却一边损着我，哪有这道理？我要造反了，今天就这样。以后再让我按摩，你可得好好求着我了。” 宫蕊收回自己的脚，红着脸，嘟嘟囔囔地说：“做的不好还怕人说？敢做不敢当。”关山月说：“你不能扑风捉影，把人都想成邓文迪、默多克吧？”宫蕊说：“嗯，你是和默多克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说人家为了爱好歹还离婚了，你却三妻四妾的。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往后座上一靠，悻悻说道：“好男不跟女斗，你说的都是真理行了吧？”宫蕊见关山月词穷理屈，得意极了，开心地说：“你这那是大老板的模样？我看纯粹是个小心眼，不跟你说了，掉价。” 一路上斗着嘴，时间过得很快，在天麻麻黑的时候终于到了皇都村。雪后的村庄是宁静的，没有嘈杂，没有喧嚣，只有屋顶上那些参差不齐的烟囱，在舒缓悠闲地冒着青烟，宛如轻音乐一般，袅袅升起，盘旋萦绕。街道上没有行人，各自的门前早已扫出了一条清晰的小径，把每家每户连在一起。 皇都村是个小镇，派出所就在村口。宫蕊自己坐在车里等着，其他人一起进了派出所。 所长叫李开来，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打过招呼，赶紧请大家坐下。这些都是京城来的领导，当然要热情的招待，所长给他们沏了茶，说道：“农村里没什么好茶叶，你们凑合着喝点。”陶国强说：“太感谢了！我们经常风餐露宿，有时候能喝口热水也是奢侈，你们的条件够好的了。 关山月听说过他们村有窦建德墓，他知道那些盗墓贼更知道了，有东西也早被盗光了吧，疑惑地问道：“是那座窦建德墓被盗了吗？”李所长说道：“不是，窦建德墓是假的，那是县里搞了一个噱头。”陶国强说：“那是另有发现了？” 李开了来便把经过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原来，皇都村的后山坡上有两间破房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了。前一段时间来了两个要饭的，见那儿没人便住了下来。这两天突降大雪，竟然把房子压塌了。大家见房子塌了，担心那两个乞丐被压死了，有人心好就组织了一些人过去看看，想把人救出来。 大家费了半天劲，终于把房子扒开了，出人意料的是里面空无一人，却发现了一个洞。村民们惊奇不已，这个房子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平时顶多是放羊的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临时避雨，却从未发现这里有个洞。 再看这个洞，土都是新鲜的，大家恍然大悟。近一段时间以来，这两个乞丐一直在修院外的地，大家以为他们要长住了，谁也没当回事儿。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挖洞弄的土，装作修地的样子以遮人耳目！ 这个地方岁偏僻，但是窦建德曾在这儿建都，老百姓还是有点见识的。何况，过去老百姓还有人从地里挖出铜钱来的，所以马上明白了，这是盗墓贼！ 老百姓本想去洞里看看，但是又怕他俩藏在洞里，被发现后撕破脸皮，万一伤了人怎么办？盗墓贼都很凶狠，说不定还有抢呢，不能冒险，于是就有人到派出所报了警。所长感到事关重大，就层层上报，并安排人把守。这一天多来，洞里也没人出来，估计是这两个盗贼不在吧，也或者死在里边了。 这下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了。陶国强问道：“现在还没人进去看看？”李所长说：“没有，我没让他们进，担心有危险。盗墓贼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这事不能冒险！” 风险意识还挺强！陶国强心道，你们进都没进去过就上报，万一什么都没有，哪岂不让人白跑一趟？幸好自己就在附近，这事也巧了，笑笑说道：“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皇都村属于山区和平原的结合处，山势不是很陡，他们直接把越野车开到了目的地。远远的就看到两个警察和几个村民在这里看守。他们倒也机灵，生了一堆大火在取暖。 关山月正要下车，宫蕊说：“帮我一下，把我搀下去。”关山月说：“外边很冷的，你就在车里吧。”宫蕊小脸一红，嗔说：“不用你关心，在车里多闷呀。”不识好歹！关山月只好绕过去，抓着她的一只胳膊搀了下来。 关山月见陶国强举目四望，心里一动问道：“陶叔难道是在看风水？”陶国强说道：“有点这个意思，你不会是告诉我，你还会看风水吧？”关山月笑笑说：“我纯粹是半吊子，不敢说会。” 陶国强见宫蕊垫着脚过来了，说道：“你这人太出人意表，小宫，那句话怎么说的？”宫蕊笑道：“扮猪吃老虎。”陶国强哈哈一笑说：“形象！你这半吊子就说说，让大家听听。” 关山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了！山区看风水，其实大同小异。墓地的选择，首先是水和山的选择，叫做‘山管人丁水管财’。墓地周围山势的好坏关系到后代人丁是否兴旺；而周围水势的好坏主宰子孙后代的财运。我说的对不？”宫蕊接话道：“这是大道理，好多人都知道，说具体的。” 陶国强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领导当惯了，就爱说些假大空的话，我同意小宫的说法。”关山月占了宫蕊一路的便宜，不好发火，只好对陶国强说道：“陶叔你也不正经，我说我是半吊子，你还赶鸭子上架。好吧，不露一手，不能让大家信服。”宫蕊嘲笑道：“说的好像真懂一般！” 关山月嘿嘿一笑说：“堪舆之术博大精深，我哪能懂啊。我只知道风水先生分三等，上等先生观星斗，中等先生寻水口，下等先生隨山走。”宫蕊问：“听得有点玄妙，难道真有人以观天上的星辰来定墓穴的？” 关山月说：“应该不是这样理解的。星斗指峰峦星头。那么观星辰说的就该是观察峦体是否成垣局之状，换句话说，就是看龙脉是否有如罗网，缠护绵密。二等风水先生，就是会入山寻水口，有句话叫‘入山寻水口，登穴看名堂’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看星斗及水口就盲目地端着罗盘满山跑的，属于本末倒置、舍本逐末，难免会被人讥笑，也就不免会被人定位为三流先生了。” 宫蕊问：“你属于几流先生？”关山月说：“我属于纸上谈兵的先生。”宫蕊说道：“我想也是，一点仙风道骨都没有，那懂什么风水？你就把你知道的粗浅的知识说一说，骗一骗我这无知的女人。” 关山月说：“那怎么敢？给你说的都是高深的理论。选墓地最终脱离不了依山傍水这个原则，首先好的墓地一定要有水，山位阳，水为阴，要做到阴阳调和。有句话叫：‘双水环绕，真龙显象’，你没看很多的古墓都在河道上挖出来的，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再者就是要求前朝后靠左右抱，才能藏风聚气。 比如眼前的山川走势，如果你往东径直走一百多米，那就是四面环山、明堂开阔，前边有条河沟屈曲蜿蜒，虽比不上双水环绕，也算好风水了，若是我就会选那儿为墓地。陶叔，我说的对吗？” 陶国强哈哈一笑说道：“蒙外行的人已经足够了，说的像模像样的。”关山月笑笑说：“风水这么学问发展了几千年，可谓博大精深，那是我这个门外汉能了解的？不过我觉的自己也快入门了。”宫蕊一副失望的样子说：“果真是骗人的呀，我还以为你真懂呢！” 陶国强打圆场道：“说的也八九不离十了。但是风水还有好多忌讳，比如，忌龙虎直去；忌淋头割脚；忌白虎回头；忌水口不关等等，当然，还有其他的讲究，比如来龙气势如万马奔腾，从天而降，这是王侯葬地；来龙气势如降龙，水绕云从，这是大官葬地。就像小关说的，博大精深，不系统的研究，都是断章取义，说不定害人害己。” 宫蕊问道：“那您认为这儿的风水怎样呢？”陶国强说：“左青龙右白虎，你看来龙气势是不是如屈曲斜徐的蛇对不？这是国破家亡的葬地！” 宫蕊哦了一声说道：“这么说，窦建德一定埋在这儿了？”陶国强说：“但愿我的判断是真的，要不大家还不白跑一趟？小关，咱俩先下去看看？” 第589章 礼坏乐崩 见陶国强要进古墓，警察小张犹豫了一下说：“我陪你们一起下去。”请警察来就是负责安全的，陶国强说：“也好，你们有枪，能壮壮胆。” 这次出来的比较匆忙，什么装备都没有，还好关山月带来了强光手电，打头的任务就落在了关山月的身上。陶国强吩咐小张举着一个火把跟在身后，开始进洞。 洞口很小很陡，只能容下一个人钻进钻出。关山月坐在洞口，先把腿伸进去，扶着洞口顺了下去。斜坡有三米来长，下到底部是一个一米来高的洞穴，用手电往里照了一下，像是很深的样子。关山月块头大，只好趴在地上勉强通过。 三个人悄无声息的爬着，感觉爬了有二十来米，眼前突然开阔了。这次能站起来了，关山月用手电来回一照，原来是进入了另一个洞。 等陶国强和小张也爬了进来，关山月看看陶国强，意思是该怎么走啊？陶国强拿过手电来回看看，低声说道：“这是个旧洞，说明过去有人光顾过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估计洞口早没了。但是盗墓挖的洞都不会太长，咱们随便走就行，大不了再返回来。 正说着话，身后有了光亮，回头一看是宫蕊跟了过来。小张说道：“你怎么来了？”宫蕊嘻嘻一笑：“我怎么能抛下你们呢？”已经进来了，说别的也没用了，几个人接着往前走。 果然如陶国强判断的那样，走了没多远，眼前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墓室。大家小心翼翼的站在洞口，用手电四处照照，里面只有一具棺材，地上散落着一些陶器、瓷器的碎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陶国强胆子大，走到棺材旁边一看，里面只有一副白骨。 没有遇到传说中的鬼怪，大家松了口气。小张说道：“这是应该被人偷光了，看来咱们白忙活了。”宫蕊心想，我还想看看你们怎么大战“粽子”呢，一点也不刺激！但是这话不敢说，担心自己是乌鸦嘴。 关山月捡起地上的碎片看看说：“陶叔，这是黑陶瓷，有的还特别薄，不到一毫米呢。陶国强捡起一片薄的陶片看看，惊叹道：“这工艺够精湛的！多拿几片咱们回去研究研究。” 见墓穴里没有其他的东西，几个人开始往回返。走到洞的交叉口，关山月心里一动，说道：“咱们再往前走着看看。”走了几米，又出现了一个洞。大家惊疑不定，目光都看着陶国强。陶国强说：“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沿着洞走了十几米，眼前又出现一个墓室，情况和刚才类似，墓室里空空如也。大家的恐惧心没了，但是没有发现东西，反而觉得很遗憾。 从洞里出来，小张说道：“怎么办？既然没东西让大家都撤了吧？”陶国强想想说：“先让他们先撤吧。”说完又问关山月：“小关，你怎么看？” 关山月想想说：“我觉得没这么简单。看墓室的样子，应了那句‘古方近圆’的话。还有一句话，‘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墓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坡下挺’，这儿的情形和隋唐的年代也相符。另外，我觉得这两个墓室像是耳房之类的，应该是没发现真正的墓室。” 宫蕊说：“你的意思是，这墓穴的主人摆的迷魂阵？”关山月说：“我只是猜测，做不得准。想想人家盗墓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应该也能想到这一层，没准我的推测不成立。”宫蕊说：“我也觉得你说的不对，先说服我再说吧。” 关山月笑笑说道：“一般来说，明清的墓距地面深度不超过六米，可以不用特殊方法就可以在一夜之间完成盗掘。但是越古远的墓越深，汉墓一般距地表十几米左右，西周墓则更深。但是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这墓穴不超过五六米深，不符合隋唐时期的惯例。” 宫蕊问道：“除了你说的：隋唐宋尸坡下挺，还怎么判断是隋唐时期的墓穴呀？单凭这一条我都不信。”关山月说：“看来你有做警察的潜质，逻辑思维比较强。”宫蕊说道：“别拍马屁，说正事。”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明清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以石灰和铁片镶死，而汉墓有墓砖的并不常见。唐墓则不一样，是墓砖搭起来的，砖之间没有粘合，搭成穹顶。刚才不知道你注意没？就是这种情况。陶叔，我说的对不？”陶国强笑道：“说的很对！” 宫蕊小脸一红，她那注意这些了？心里不服，说道：“你是不盗过墓呀？要不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对，肯定是这样的，不然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那么多古董？老实交代，省的我调查你。” 关山月郁闷，这女人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不过他这些知识都是曹秋水教的，但是也不能说呀，说道：“你知道不？知识就是力量，以我对古玩的精通程度，还用盗墓去？那不是自讨苦吃？何况几千来，能盗的墓都被盗了，还轮得到我？就像这个墓，等我们来了，却不知道有多少盗贼光顾过了。” 宫蕊哪知道这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不能服输呀，说道：“我看你是自己往脸上贴金，还‘以我对古玩的精通程度，还用盗墓去？’我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这女人，从墓里转了一圈出来仿佛又还魂了。天这么冷，关山月没心思和她斗嘴，说道：“你爱信不信，我去车里暖和了，没工夫和你胡搅蛮缠。” 关山月转身就走，宫蕊一瘸一拐地追了过来，说道：“词穷理屈了？我就气着你！先把我扶上去。”关山月托着她的胳膊往车里一塞，说：“真倒霉，我怎么就认识了你？”宫蕊说：“迟早的事，我总会找上你的。早认识早好，早结束。” 陶国强他们也跟着过来，大家上了车，司机问：“陶专家，咱们怎么办？”陶国强说：“那两个盗墓的生死不明，这儿的情况咱们也摸不清，还是小心为妙。既然安排咱们来了，不能在眼皮底下出了问题，大家还是辛苦一下，就在这儿凑合一晚再说。” 小张和宫蕊都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很兴奋、很好奇。小张说：“关总，听你的样子好像很懂，盗墓贼怎么就能发现墓穴呢？” 关山月说道：“我也是知道一些皮毛。他们的堪舆之术也离不开‘望、闻、问、切’这几个方面。”宫蕊不屑地说：“你以为都是你会的那三脚猫的中医呀？还‘望、闻、问、切’？可笑！” 车里的空间很小，闻着女人气息，关山月心里又没了火气，笑笑说：“老到的盗墓贼自己就是风水大师，哪里有墓穴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望’，就是望气看风水；‘闻’就是嗅气味。有此奇术的盗墓者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从泥土气味中就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 宫蕊不信，说：“人的嗅觉哪有这么灵敏？又不是狗鼻子。”关山月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交流电之父——尼古拉·特斯拉就是个特例，他对周围的声音特别敏感，晚上他甚至可以听到蚂蚁的咆哮声。” 宫蕊说：“你说的对，但是特斯拉全世界只有一个，和他比没有意义。”关山月一笑，和她纠缠下去定会没完没了，自顾自地说道：“所谓的‘问’很好理解，就是踩点。‘切’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墓室，这种功夫就需要丰富的盗墓经验了。” 小张说道：“有道理。盗墓贼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关山月说：“盗墓贼的出现和厚葬有关系。从春秋战国开始，用一句专业的话叫礼坏乐崩，开始了厚葬的风气，盗墓的人也应运而生。” 宫蕊嘟嘟囔囔的说：“我看你就属于礼坏乐崩。”关山月气恼，侧过身眼睛一瞪，不满地说：“一会儿不讽刺我，你憋的难受啊。”宫蕊胸脯一挺，昂着小脸，得意地说：“我愿意，你别听啊！” 关山月似乎感受到了她胸前传来的温度，一时间又没了脾气，悻悻地说道：“我睡觉了。”陶国强哈哈一笑，说道：“关总胆子大，武功高，你先睡，后半夜你职守。” 关山月说：“好，那我先休息了。”呼吸吐纳一番，关山月很快静了下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正睡得香甜，感觉身边有人撞了他一下。睁眼一看，大家都睡的呼呼作响，只有宫蕊那水汪汪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关山月疑惑的看了一眼，宫蕊凑到他耳边说道：“陪我出去一趟。” 宫蕊说完，开开车门慢慢地下了车。关山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自己个大老爷们还怕她？也跟着下了车。 篝火已经快熄灭了。透过闪着微弱的光，见宫蕊扭扭捏捏的说：“我要小解，你在远处帮我看着。”关山月心里一乐，原来是憋不住了！这女人就是麻烦。 第590章 霉运不断 关山月陪着宫蕊走了二百多米，见前边一颗大树，说道：“别走的太远了，你就到那棵树后，我在这儿给你站岗。”宫蕊红着脸说：“你在这儿不能动，不准走远也不准靠近。”关山月说：“放心吧，我没有偷窥的癖好。” 宫蕊一边走着，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男人就没有好东西。”关山月听着好笑，不信任我你喊我过来陪你干嘛？这女人真是个矛盾体！好在地上都是积雪，没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免了不少尴尬。 山里静极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一点声音。关山月不好盯着宫蕊的方向看，目光四处游荡。听着声音她好像是已经站起来往回走了，正要回头看，忽然听到哎呦一声，紧着着咕咚一声！关山月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发现宫蕊没了踪影！ 关山月噌地窜了过去，就见地上一个黑窟窿，往里一照，这坑有两米多深，宫蕊正坐在地上挣扎着往起站。关山月心里之乐，这个倒霉孩子！轻轻一纵跳了下去。 把宫蕊扶起来，关山月帮她拍拍身上的雪，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摔伤吧？”宫蕊抽泣着说：“腰疼，估计把腰蹲坏了。”关山月说：“没事，有我在保你健健康康的。先上去再说吧。” 宫蕊忍着痛说：“你身后是个洞！”关山月回身一看，果然！说道：“应该也是一个盗洞，这次你立功了，一不小心踩到盗洞了！先不管它，我先把你抱上去，回头再说。” 反正背也背过了，抱也抱过了，还扭捏啥？宫蕊伸手环住了关山月的脖子。关山月抱起宫蕊，双腿微曲，脚上用力一个旱地拔葱拔地而起，在空中用脚在洞壁上点了一下，噌地窜了出来。 刚落地，就见小张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焦急地问：“没事吧？”宫蕊一慌，挣脱了关山月的怀抱，说：“没大事。”这小子应该早醒了，一直盯着呢！关山月心里又是一乐，说道：“小宫这是探险来了，又发现一个盗洞，一脚就把洞口踩踏了。” 宫蕊嗔道：“还嘲笑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关山月哈哈笑道：“你先活动活动腰，看看受限不？”宫蕊扭了一下，顿时龇牙咧嘴，说道：“疼死了！” 关山月四下一看，走到一个石墩旁，把雪吹干净，说道：“过来，坐好了，马上让你生龙活虎。”宫蕊抓着小张的胳膊挪到了跟前。关山月扶着她坐在石头上，让她的双臂交叉在胸前，然后从身后抱住她的胳膊说道：“你放松，别用劲儿，跟着我晃动。” 关山月抱着宫蕊左右来回摇晃着，她的秀发蹭在脸上痒痒的，真想一直抱下去，心猿意马地说道：“我看你是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导致霉运不断。” 宫蕊的后背贴着关山月的前胸，虽说隔着厚厚的衣服，还是能感到关山月心跳，能感到他宽厚的胸膛，男人的味道，不由的心跳加快，恨恨地说：“主要是碰到你这个扫帚星，导致我一直不顺利。” 关山月趁她说话之间，猛地往右一扭，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可闻！宫蕊和小张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把腰扭坏了。没等他们说话，关山月说：“站起来吧，好了。”宫瑞将信将疑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嘿，还真不疼了！咯咯一笑道：“这次没说大话！谢谢了。” 关山月笑笑说：“听你一句谢谢，让我受宠若惊。你们先回车里，我去洞里看一下。”宫蕊紧张地说道：“还是等陶专家醒了再说吧，那是咱们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这是关山月认识宫蕊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像吃了蜜一样，心里美滋滋的。 美人发话，那就顺从她的意思吧，三人回到车旁，关山月说：“你们休息，我值夜。”小张说：“外边多冷，你在车里坐着也一样。”关山月说：“在车里略微一动，大家都睡不好，没事，我抗冻。”小张脸一红，好像说自己偷看他们一般，把宫蕊扶上车，自己也上车眯着去了。 关山月想想好多天没有正儿八经地练过功了，今天正是好机会，便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呼吸吐纳。不一会儿，关山月便进入到万籁俱寂的状态。经过大雪洗涤的空气纯净极了，关山月感到自己与天地融为一体，呼吸开合，空洞畅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关山月丹田里的真气充盈起来，身子越来越热，周身如置于温泉之中，大有水火相济，龙虎交会之感，舒泰无比，一时间只想仰天长啸。但是他们都在车里，那就不耍二百五了。 关山月感到自己的功力又有突破，心里得意，却又无人分享，就想站起来活动活动。睁开眼一看，好像更加耳聪目明，目光所及好像看得更远，心里惊喜不已。忽地，余光里看到刚才宫蕊掉进去的洞口爬出一个人来。这人刚上了，紧接着又爬出来一个。 关山月一乐，这两人在这儿躲着呢！估计是看到洞口被破坏，这是要偷偷的逃跑吧？关山月提气抬腿，一步窜出去一丈多远。这一步比平时大了不少，关山月吓了自己一跳，看来这轻功也精进了！一时间意气风发，施展空行十六步，眨眼睛就到了他们的身边。 两人见关山月像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到了跟前，顿时大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关山月问：“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一人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人是鬼？”关山月生气，问道：“这么说你见过鬼了？”两人更害怕了，一人从兜里摸出一个黑驴蹄朝关山月的脸上砸来。 在清末民初，盗墓的人人手都拿一个黑驴蹄，想着用来辟邪。之所以是黑驴蹄子，传说是因为张果老的坐骑黑毛驴是个神物，所以后人用黑驴蹄子来辟邪或克制僵尸。 关山月哭笑不得，懒得和他们废话，身形一闪，到了两人面前，抬手点了他们的穴位。正要把他们拖到车旁，听到身后一阵嘈杂的声音，是小张他们过来了。 原来宫蕊上了车以后，一直睡不着。想着这两天让关山月这混蛋占尽了自己的便宜，一时间心潮起伏，哪有心思睡觉？要说他背着自己，抱着自己那是情不得已，可是昨天一路上这混蛋一直摸着自己的小脚，一副享受的样子，真让人羞恼！真是个大流氓！ 不过，宫蕊感到自己好像出了问题，心里不但不生气，好像很喜欢让他抱着，好像他摸着自己的脚很舒服，而且他的胸膛是那么宽厚，身上的味道是那么迷人，让人依恋。仔细想来，心里好像没了多少仇恨，反而很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是斗斗嘴也很惬意。 宫蕊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见关山月奔向她坠洞的那个地方。定睛一看，里边出来两个人，赶紧把其他人叫醒，大家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小张上前夺下他们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瓷器，玉器，金银珠宝，满满的两袋子。珠宝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摄人心魄，尤其是一把通体碧绿的玉壶，和一只金镶玉的小碗，让关山月看着眼热。人赃俱获，小张毫不客气的掏出手铐把两人铐了起来。 女人对这花花绿绿的东西天生没有免疫力，宫蕊两眼放光，笑嘻嘻地问陶国强：“陶专家，我能拿来看看吗？”陶国强说：“看你那样儿，我要说不你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宫蕊嘻嘻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见宫蕊伸手要拿，关山月忽然想起曹秋水他们一家人身中尸毒的悲惨经历，便说道：“你们女孩子最少碰这些东西，实在想看就戴上手套。”宫蕊马上收回手，问道：“为什么呀？” 关山月说：“迷信上说，地底下的东西都沾染着煞气，对人没什么好处，而且女孩子天生身体比较弱，阳气不足，容易伤身体。当然我说的是迷信，从科学上来讲，地下东西容易有病毒，可能损害身体。”关山月没说，损害身体事是小，就怕招惹来一系列的邪事。但是人家是警察，唯物主义者，这话就不说了。 宫蕊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摸了。把你手套拿来。”关山月拿出手套递给她说：“你不是有吗？为什么带我的呢？”宫蕊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没看我的手套是真皮的吗？让你这么一说，用完了我还不得扔了？那多可惜，所以只能戴你的了。”不讲理，不讲理就不讲理吧。谁让人家是大美女呢。 小张想想说：“我把他俩弄到派出所关起来，大半夜的在外边别冻坏了，而且咱们还得看着，太多麻烦。”关山月说：“让车把你们送过去吧。”小张掂了掂警棍说道：“就他们还想坐车？不把他们腿打断就不错了。” 第591章 蛋壳黑陶 盗墓的人往往身怀绝技，小张一个人押送两个罪犯还是有点大意。关山月不放心，说道：“盗墓的都是些惯犯，还是小心为妙，车里有绳子，你去把他俩绑好了。而且派出所里估计只有一个值班的，到了以后，给我们发个信息，你就别回来了，在那儿帮着一块儿看守好。” 小张笑道：“那我就享福去了啊。”说完，忍不住回头看了宫蕊一眼，见她的心思全在珠宝上，对自己一点儿也不关注，心里微微失望。这次有幸和警花一起出差，感觉自己的人生像是开了挂，如同中了大奖，埋在心中对她的仰慕之情仿佛要变得现实起来，让小张欣喜若狂。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宫蕊好像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倒是对她的“仇人”变得暧昧不清起来。小张见关山月武功高强，医术精湛，更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大老板，自然不是自己一个小警察能比的。但是关山月是结了婚的人好不？你怎么这么糊涂？小张沮丧地压着盗墓贼，从车里拿出绳子，把两人绑好了，往派出所走了。 宫蕊一边过着眼瘾，陶国强把古董清点好，然后三个人回到车里，准备再小憩一会儿。宫蕊问关山月：“我看你倒也沉得住气，难道对墓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一点也不向往？” 关山月说：“我向往有什么用？再好的东西不是我的。与其眼馋，还不如不看呢。”宫蕊嘻嘻一笑，说道：“也是啊，我白白兴奋了半天，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关山月说：“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人性会变得真实而残酷，善与恶，美与丑，都像被放在显微镜下，无处可躲，无处可藏。所以，我这特别佩服陶叔这样的专家，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能保持本色，多年来始终如一，太难得了，他们才是让人敬仰的人。”陶国强笑道：“你要是当我们的领导就好了，还能说句肯定的话。” 聊了一会儿，困意渐生，宫蕊打个哈欠说道：“车里睡觉真难受，不过，我实在顶不住了，要睡个回笼觉。”宫蕊打着哈欠，大家也哈气连天，抓住了两个盗墓贼，大家也去了心病，很快都睡了。 几个人一觉睡到天大亮，直到小张提着油条、豆浆过来，他们还在熟睡。小张敲敲车窗，大家才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宫蕊一看，自己的脑袋枕在关山月的腿上，登时羞红了脸，噌地坐了起来。好在陶国强和司机都迷迷糊糊的，估计只有小张看到了吧？ 宫蕊有心责怪关山月，你怎么不提醒我啊？但是当着别人，实在不好意思张口，那不是欲盖弥彰吗？丢死人了！以至于吃早饭时一句话也不敢说，刁蛮的小女人终于被堵上嘴了。 小张能不看到吗？他最关心的就是宫蕊了。一大早兴致勃勃地提着早点回来，却看到了不该看的场面，如同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喘不过气来，一时间心灰意冷，提不起一点兴致来。 刚吃完早点，派出所的警察们也都来了。用绳子把工地围了一圈，写上严禁外人进入的标语。正忙活着呢，曹秋水开着车来了。警察拦着说道：“这儿戒严了，不准外人来。” 曹秋水一探头就看到了宫蕊，喊道：“宫警官，是我。”当宫蕊看到曹秋水的那一刻，心里忽然哇凉哇凉的，如同从梦境中惊醒一般，才想起关山月这混蛋是个已婚的男人，而且，还是好几个女人的男人！一时间惆怅满腹，觉得世界昏暗起来，苦涩地说道：“让她进来吧。” 几个人各怀心态，但都是年轻人，喜怒都写在脸上，工地上没了欢声笑语。陶国强看在眼里，暗自摇头，关山月这小子能把仇人变成情人，真是风流的出了天际，偷偷对关山月说：“你小子又惹了风流债哈！” 关山月苦笑道：“陶叔老不正经！”这还真出乎关山月的意料。自从关山月认识宫蕊以来，在感情上一点都不设防，甚至还有戏弄的成分，毕竟是仇人嘛，防的也只是怕她伤害自己。却没想到后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让两人的关系暧昧起来。 曹秋水来了，关山月也清醒过来。关山月不是初哥，宫蕊的变化看在眼里，虽然时不时地和自己斗斗嘴，那也是在努力地自我提醒，他俩是仇人。眼看着宫蕊暗生情愫，两人就要“化敌为友”，把仇恨变成了情债，关山月也紧张起来，毕竟他只是和宫崎有矛盾，伤害了宫蕊好像不太合适吧？ 曹秋水来就是想进墓室看看，关山月凑到陶国强身边问道：“陶叔，咱们什么时候下墓啊？”陶国强埋怨道：“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爱寻刺激呀？你把你媳妇叫过来干嘛？万一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关山月嘿嘿一笑说道：“陶叔，这事儿您放心。要是在地面上我厉害，但是在地底下我媳妇厉害，应该比你们好多人都厉害。我叫过来她就是给你打帮手，可不是添麻烦的。”陶国强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关山月说：“当然是真的，她不仅会武功还会看风水，他们家祖上可是出个道士的。” 关山月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冒险，他的话也应该是真的。“有帮手那敢情好。”陶国强说，“那两个盗墓贼能安然的进出，估计里边也没有多少危险，我也早忍不住下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了。既然这样，那咱就不等我的同事了，先下去瞧瞧再说。” 农村的人都信鬼信神，要去死人的墓地里看他们都没这胆量，派出所的警察也一样，听说要下墓，都躲得远远的。陶国强也不以为意，吩咐李所长把好现场，几个人又下了墓地。 有曹秋水在，宫蕊就由曹秋水来照看了。曹秋水不情不愿，女人敏锐的第六感意识到，这个曾经的“敌人”可能也喜欢上了自己的男人，何况你又是个瘸子，凑这热闹干嘛？但是人家是警察，算是执行公务，自己说了也不算，只好扶着她跳下了洞。 这个洞坡度就大了不少，明显感觉到一路向下。关山月和陶国强在前面带路，两个女人在中间，小张在最后。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爬了20多米，眼前开阔起来。 虽然两个盗墓贼安然无恙，但是几个人还是很紧张，站在洞口用手电四下一照，见墓室不是很大，也就一间房子左右大小。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摆着一个仿宫殿的石头砌棺材。棺材前有石桌，石桌上还散落着一些供器，只不过都是黑陶了。应该是两个盗墓的把认为是贵重的先拿走，剩下的都不值钱了。 陶国强四下看了一眼，走了过去，大家也都小心翼翼地跟着走到石棺前。石桌上的黑陶大都成了碎片，只剩下一个完整的黑陶杯。关山月看了一眼，见这些黑陶和他们在上边假墓里看到的陶片材质一模一样，黑如漆，亮如镜，硬如瓷，敲击铮铮有声。 陶国强拿起杯子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叫道：“天哪，这是蛋壳黑陶！小关，咱们发现宝贝了！绝世国宝！”关山月还没有玩过黑陶，能让陶国强震惊的一定不是凡品了，谦虚地问道：“陶叔，讲讲。” 陶国强说：“你看这只杯子，敞口深腹，中间是透雕中空的柄腹，就像倒置的花蕾；下面是覆盆状底座，里边由一根细长管连成统一的整体，形态纤巧秀致，是不是有一种动人的节奏感和韵律美？” 关山月说：“却是很精致、漂亮，单论工艺制造水平，完全不低于五大窑的精品。”陶国强说：“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杯壁厚度均匀，更神奇的是在这镂空的部分，你看看，是不是纤薄如纸？”关山月把脑袋凑过一看，惊道：“我去！还真是！能做到这么薄，当真是工艺的巅峰！瓷器里没有这种工艺。” 陶国强像抚摸着女人娇嫩的肌肤，轻轻的擦拭一遍，把黑陶杯递给关山月，说：“你仔细看看，恐怕以后你就没机会再见到这稀世宝贝了。”关山月接过来，只觉得它轻巧无比，在灯光下熠熠发光。仔细看那镂空处，薄如蛋壳，惊叹不已！ 陶国强捡起一些碎片看看，恨恨地说：“这些是刚被打碎的！这两个混蛋，让他们死一百次都不可惜！这可是国宝啊！稀世国宝！就这么被两个无知的东西毁了！” 宫蕊疑惑地问：“陶专家，这东西比碧玉壶还珍贵？”陶国强惋惜地说：“根本没法比！碧玉壶虽好，但是并不稀奇。这宝贝，咱们现在的人都仿制不了，你想，零点几毫米的厚度得是多大的难度呀？你见过这么细的沙子吗？何况还得做成器型，这工艺已经失传了，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做的！可惜，太可惜了！” 宫蕊说道：“我还是觉得碧玉壶，金镶玉的小碗好，嘻嘻。” 第592章 盗墓必死 陶国强把黑陶杯放好，看着石棺发愣。关山月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正中央写着几个篆字：“盗墓必死！”心里不由的一禀，莫非有诅咒？ 曹秋水轻声问道：“怎么了？”关山月说：“你看那几个篆字，写的是盗墓必死。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呀？”宫蕊和小张听说后登时紧张起来，愣愣地看着陶国强。 一会儿小张问道：“陶专家，棺材里不会有粽子、尸蟞、妖物之类的东西吧？”陶国强想想说道：“你是看小说看多了，那些都是虚构的。要说诈尸还真有，其他的都是写小说的人胡编乱造的。我们考古发掘了多少墓穴，若是有这些东西，谁还敢干呀？”大家心想，你说的倒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你紧张什么？ 见曹秋水四下张望，宫蕊心想，昨晚关山月说的一套一套的，他们应该懂这些，不然不会让一个女孩子来墓室冒险，问：“秋水妹妹，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曹秋水说：“如果它是窦建德的墓穴，诡异的事不一定有，但是，说不得有机关之类的反盗墓暗器。”小张一惊，就想往后退，但是见大家都不动，也不好露怯，尤其是在偶像面前。想想问道：“是不是传说中的暗器、翻板、吊石之类的？” 曹秋水说：“这不是传说，是真的。弩弓发射有它的局限性，做起来很复杂。但是连环翻板、铁索吊石就没准了，对于有钱有势的人做这些手脚很容易，和电视上看的差不多，只不过电视上更夸张而已。” 宫蕊一听，曹秋水肯定见过！她和关山月没准就是一对儿江洋大盗！你们这对狗男女，我非得……，宫蕊发现自己却是再也恨不起来了，让她把关山月扔进监狱，说什么也办不到！弱弱地问：“连环翻板、铁索吊石，是什么样的？” 曹秋水哪知道宫蕊想这些？随口说道：“连环翻板不稀奇，就是在墓道中设置的陷坑，坑下布满刀锥利器，坑上覆盖上数块木板，木板中间有轴，下边吊一个相同重量的小型物体，让木板平衡，再在板上掩盖一些砖，砂土之类的东西。人一旦踏上木板马上就会翻转，人躲闪不及必定会掉进坑内的刀锥之上，活着爬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听着曹秋水的话，几个人顿时神情紧张，一动也不敢动了。陶国强笑笑说：“不用紧张，你们不是平安的进来了吗？那两个盗墓的不也是进进出出的，安然无恙？”小张松了口气，问：“那铁索吊石好理解，就是用铁索把石头吊起来。但是，下边的机关是什么样的？” 曹秋水说：“铁索吊石比较复杂，一般人家是做不了的。先在地下铺跷板，索链通过滑轮以隐蔽的方式连接跷板，中间有挂钩和脱钩相接，遇外力压迫可自动脱落。然后在墓道顶和墙壁隐蔽处固定滑轮，利用滑轮将巨石吊起，悬于顶端。”大家不由得抬头看看，倒也没看出什么机关来。 曹秋水接着说道：“吊起的大石可在墓道顶部悬挂三层，各层互不相依，索链通过石上孔洞收缩进出。”大家登时吓了一跳，还能这样？想着“盗墓必死”四个字，知道陶国强为什么发愣了，没准打开石棺就有危险，不由得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 陶国强笑笑说：“小曹，你可别吓唬我们，你还把小张吓得，小脸儿都白了。”小张觉得在宫蕊面前露了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可是第一次进墓，胆子已经够大的了，哈哈！” 宫蕊想想说道：“我觉得如果这个棺材里是窦建德，他就不会把吊石弄在棺材顶上，那不把自己砸个稀烂？想他那个时候天天打仗，也没工夫弄这么复杂。估计是棺材里有什么暗器或者毒气之类的东西，也或者有传说中的诅咒。” 陶国强笑笑说：“行啊！你这警察没白当，推理很严密。现在关键是看看这是不是他的真棺了。小关，要不咱们等着大家都来了，一起商量商量再说？”关山月说：“这样更好，咱们没必要冒这个险。虽说咱们有可能被这四个字吓住了，但还是小心为妙，也不急于这一时。” 陶国强说：“不管怎样，咱们已经收获满满，就凭这个黑陶杯就足以震惊天下。大家还是先出去吧，养精蓄锐，下午再说。” 几个人陆续地爬了出去，这次变成了女士优先，关山月殿后。出了洞口，宫蕊长出一口气说道：“还是外边的空气好啊。虽说天气很冷，和里边的阴冷是两个感觉，里边呆着真不舒服。”小张附和道：“是呢，以后有这事儿咱们还是少参与，尤其你们女孩子，就更不要来了。” 小张只是宫蕊的仰慕大军里的一人，所以宫蕊倒没觉得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来，说道：“我觉得人生就要要有各种经历，那样才丰满，就当是探险了，我觉得挺好。” 关山月听着他俩的对话，只为小张感到悲哀，他可能都不知道宫蕊是什么样的家庭，就像发动攻势。你不想这样的娇娇女，本可以养尊处优，过着大小姐一般生活的人却来当警察，这不就是一个要强的人吗？不了解她的内心，你怎么追她呀？可怜的孩子！ 这时关山月已经不敢和宫蕊再撩猫逗狗了，虽说她是宫崎的妹妹，也没必要把人家害了。所以故意在她面前，和曹秋水做出亲密的样子，拥着曹秋水坐在篝火的旁边，嘘寒问暖。 宫蕊见关山月在她面前撒狗粮，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心里恨得痒痒的，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问道：“秋水妹妹，听你的话像是对这一行很熟悉，你过去做什么的？不会是也冒过险吧？” 曹秋水心里一惊，这家伙什么意思？不会是想套自己的口风吧？怎么说她也是关山月的对手，有可能对关山月的好是故意装出来的，太狡猾了！说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家是做古董生意的，虽说没做过盗墓这一行，但是常在古玩街上，这事听的多了，不足为奇。” 宫蕊见曹秋水回答的滴水不漏，恨恨的想：这一对儿狗男女一个比一个狡猾，我迟早会抓住你们的小辫子！但是抓住了又能怎么滴呢？把关山月那个混蛋送进监狱？他可是不止一次救过自己的！心里想着，忍不住侧脸看看那个帅气的男人，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宫蕊抬起头来，眺望着远处，只见群山巍峨，白雪茫茫，万物萧条。她的心里也没有一点颜色，忽然脑海里涌起一首诗来：“一片白云青山在，一片白云青山外。青山内外有白云，白云飞去青山在。”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他可是一个大骗子呀，害得自己家损失了那么多钱，怎么能喜欢上他？天理不容！宫蕊心里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陶国强把黑陶杯放好后也凑了过来，问宫蕊：“小宫上班几年了？”宫蕊随口说道：“我是今年刚上班。”小张讨好道：“小宫可是我们单位的高材生，公安大学毕业的。” 陶国强哈哈一笑说：“你这次发现了盗洞，可是立了大功的。我还说回去给你申请一下，看看能给你立几等功，说不定再提个职。但是你的工龄太短了，提职恐怕没希望了。” 宫蕊一笑说道：“那洞口不是我发现的，是它发现了我，哈哈！我哪知道一脚踩上去，就是几根树枝？差点没给我摔死。如果摔死了，这叫因公殉职，估计还能给记个功。”小张说道：“不管是巧遇还是什么的，反正是你发现的，总归是你的功劳。” 宫蕊说：“开始我一腔热血要学公安，上班后我才知道，这种单位很不重视女同志，总把我们当花瓶，安排一些不重要的工作，文艺活动倒是能想起我们来，那有什么意思？我要是想唱歌跳舞，直接学艺术类的不就好了？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冲动，也是，一个女孩子，要那个功劳有啥用？” 关山月忽然想起比利时的小英雄于廉的传说。14世纪时外国侵略军准备炸毁布鲁塞尔这座城市，小于廉急中生智，用一泡尿浇灭了正在燃烧的导火线，从而挽救了布鲁塞尔古城，使全城百姓幸免于难。国外有小英雄于廉，今有宫睿小解发现了盗洞，忍不住扑哧一笑。 宫蕊生气地说：“你笑什么？我就是立功了，怎么滴？说不定我回去还能提干当刑警队长，不，我要到经警部门，专门抓你这坏蛋！”关山月赶紧说：“我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不过你要是当经警还是蛮适合的，相对适合女孩子，我赞同！”宫蕊悻悻地说：“你赞同有什么用？和你有什么关系？” 陶国强赶紧劝道：“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提这事！大敌当前，大家要团结一致嘛！”宫蕊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噗嗤一笑说：“哪有敌人？所以也就不用团结一致了，哈哈。” 第593章 顺手牵羊 宫蕊越坐着心里越烦躁，站起来向山坡上走去。小张犹豫了半天是不是跟过去，可还是没有鼓足勇气，只是愣愣地看着宫睿的背影发呆。 关山月看到眼里，感到自己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不然会和宫蕊更加扯不清。几天接触下来，觉得宫蕊这女孩子还不错，不能把人家祸害了，想想说道：“陶叔，等你们的人来了，我就该撤了。” 陶国强说：“已经很感谢你了。你是大老板，哪有功夫陪我们玩啊？”关山月笑笑说：“那倒不至于。您也知道，我是玩古玩的，看到好宝贝没自己的份，心痒痒啊。眼不见为净，我还是撤为好。” 谁知吃了午饭，他们的人还没来。陶国强打电话一问，原来车子在路上出了小事故，让别的车给刮了一下。幸好没有人员伤亡，但是等事故处理完，到这儿估计天也黑了。 大冷的天闲呆着实在没意思，陶国强忍不住说道：“咱们还是去里边看看吧，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曹秋水更想看了，想看看这“盗墓必死”到底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几人一拍即合，拿上工具又重新钻进了洞里。 棺材是仿宫殿的样式，长约两米五，宽、高约一米五的样子，青砖黑瓦，雕梁画栋。打开棺材倒也不难，把上面的砖瓦都取掉即可。陶国强是长辈，不能让老同志亲自上手啊，关山月说：“你们都到隧道里躲一会儿，我先打开两块瓦看看有什么异常，如果没有异常你们再进来。” 陶国强说：“那多不好，我是考古人员，怎么能让你来冒险呢？”关山月说：“陶叔，您就别争了，我比你们跑得快。”这是事实，陶国强说：“那好吧，你要小心些。” 小张感觉自己又输了关山月一筹，忽然明白女孩子们为什么喜欢他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英雄吧！这点自己还真比不了。见宫蕊一副关心的样子，心里一酸，壮着胆说道：“关总，我陪着你。” 关山月真诚地说道：“谢谢哥们！真不用，撬两块砖瓦也不是什么大活儿，何况人越多，危害性越大。”陶国强说：“小关说的对，咱们就坐享其成吧，都上隧道里。” 等他们走后，关山月心里念叨着：“窦王，夏王，请你老人家原谅，我也是在执行公务，情不得已。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您的尸体还那么完整，我们会好好的给您保存。说不定以后这儿会成为一个景区，你会受万人敬仰，也算是造福后世子孙了。” 若不是宫蕊他们都在外边看着，关山月还真想跪下来磕个头，求窦建德原谅。念叨完了，关山月屏住呼吸，用撬棍从角上开始撬砖瓦。有句话说“秦砖汉瓦”，这也算是古董，不能破坏，关山月小心翼翼地撬着，每撬一块轻轻地放在石桌上。接连撬了几块，很快就露出了砖墙。关山月更加小心了，先撬了一个小口，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黑气、妖气窜出来，才放心的撬下来一块。 胆战心惊地又等了一会儿，关山月拿着手电往里一照，正好看到尸体的脑袋，戴着头盔，栩栩如生。如果是一堆骨头，关山月倒不紧张了，恰恰是尸体保存得这么完好，让他紧张不已，感到手心里都是汗。 好在窦建德睡得很安稳，关山月说道：“尸体还很完好，应该没什么问题，陶叔，要不你们过来看看怎么处理。”陶国强走过来看看说道：“接着撬吧，应该是窦建德，普通的人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保存尸体。” 三个人同时撬就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就把棺材顶撬开了。就见窦建德和刚死没什么区别，穿着一身战袍，身体的一侧放满了金银珠宝，另一侧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宝剑，腰间挂着一条“龙纹镶金玉带”。 宫蕊有些紧张，抓着曹秋水的胳膊问道：“保存的还这么好，它这是用什么处理过的？”曹秋水说：“有可能是加了防腐剂。听说尸体里如果含有大量硫化汞、乙醇和乙酸等成分，会对尸体细胞起到固定作用，这是古尸不腐的一个关键因素。” 处理完了，见平安无事，大家很快就忘记了“盗墓必死”这句话，都放下心来。陶国强开始把珠宝一一捡了出来，小张伸手把那把宝剑拿出来。 宝剑已经完全锈蚀，拉不开。关山月说：“让我试试！”接过宝剑，关山月一手抓住剑柄，一手抓住剑鞘，双臂用力轻喝一声“开”！只听“唰”的一声，顿时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青铜宝剑露出真面目来。关山月舞动几下觉得很趁手，这要是跟师傅学学太极剑倒也不错。 现在只剩下尸体腰上的那件宝贝了，陶国强搬了一下尸体，竟然没动。小张鼓足勇气说：“我来帮你。”两人用力把尸体搬了起来，陶国强小心翼翼地把“龙纹镶金玉带”从尸体的腰上慢慢褪了下来。 小张刚把尸体的腿放下，就见那尸体腾地坐了起来，从嘴里喷出一股黑气，劈头盖脸喷向小张的脑门儿。关山月大惊，左手一甩，把手中的剑鞘甩了出去，“砰”的一声打在小张的胸上，把小张打出去两米多远，堪堪躲过这股黑气。然后右手挥剑，剑身啪的一下拍在尸体的胸上，尸体直挺挺地又躺下了。 宫蕊吓得两腿一软，就要坐在地上，惊叫一声：“诈尸了！”曹秋水顺手把她扶起来说：“没事了，没事了。”宫蕊哆哆嗦嗦地问：“这是怎么了？”曹秋水说：“应该是防腐剂和它身体起了反应，肚子里憋着气。刚才这一活动，它身体里的气体喷了出来，引着它的身子坐了起来。” 关山月过去把小张扶了起来，给他顺顺气儿，问道：“没事儿吧？”小张这才缓过劲儿来，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说：“吓死我了！”话音未落，就听宫蕊又惊叫道：“快看，诈尸了！快跑！” 关山月回头一看，见尸体的脸突然间变得紫黑紫黑的，眼睛还睁开了，颧骨突出，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整个身体抽搐成一团。最可怕的是，不一会儿那尸体的手上长出了白毛，攥紧了拳头，看样子大有一跃而起的架势！ 大家都没见过这个场面，关山月喊道：“你们赶紧退！”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洞口，手忙脚乱的往外爬。关山月手握宝剑，盯着棺材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关山月也不能跑，他要在这断后，确定大家安全以后，他才敢往外走。 等了一会儿尸体还没有动静，曹秋水说：“应该不是诈尸了。”关山月吓得一激灵，马上意识到是曹秋水的声音，盯着棺材不敢回头，说道：“你没走啊！”曹秋水说：“你不走我哪能走啊？” 就听宫蕊说道：“现在你们还有时间秀恩爱？”曹秋水一看，宫蕊蹲在洞口往里看呢，忍不住也问道：“你没走啊？”宫蕊学着曹秋水的语气说道：“你不走我哪能走啊？” 宫蕊不是没走，她跟陶国强俩人后边儿往洞里爬了一会儿，回头一看，见曹秋水站在洞口没有跟上来。曹秋水肯定是担心关山月的安慰，誓要共进退！宫蕊把心一横，又爬了回去。 说话间已经过了一两分钟，见那尸体还没动静，曹秋水说：“肯定不是诈尸，估计是它身体里的气出来了，身体变瘪了。”宫蕊一想，对呀！肯定是这个道理，说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不管宫蕊是什么目的，她能留下来，还是让曹秋水很感动，说道：“陶专家估计是被吓晕了，要不这事他肯定知道的比我清楚。” 关山月说：“我再走近看看。”宫瑞站起来说道：“我是打完架了才想起来自己会武术，手里有枪怕什么？咱们并排着走，它要是敢站起来，你拿宝剑砍它，我拿枪打它！” 往前走了几步，见尸体像是被风干了一样，缩成一团。有惊无险，曹秋水说：“放心吧，他兴不了风浪了。” 关山月看它的嘴像是有东西，把宝剑插进去一拧，就听“咔吧”一声，就把它的下巴拧掉了，滚出一个比鸡蛋略小的黑珠子来。伸手检出来，擦了擦顿时露出灿烂的蜜黄色来！ 宫蕊问：“这是什么宝贝？”关山月说：“我说了你能装没看到吗？”宫蕊不屑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小毛贼！先告诉我再说！” 这么说就是打算替自己瞒着了，关山月心里高兴，说道：“你先看到的珠子发黑对不？黑珠子我可没拿啊。我这个是黄色的珠子，有个响亮的名字，叫猫眼石！” 宫蕊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当然知道猫眼石了。猫眼石常被认为是好运气的象征，常被人们称为“高贵的宝石”，世界五大珍贵高档宝石之一。而且在猫眼石系列里，尤其以蜜黄最为珍贵，像这种极品，这个块头的极为罕见！ 第594章 依依不舍 听说是猫眼石，宫蕊兴奋起来，激动地说：“我看看。”关山月把猫眼石举到她的眼前说道：“这珠子一直在它的嘴里，充满阴气，等我盘一段时间以后你们再看吧。”宫蕊说道：“小气，不让看我还懒得看呢。” 关山月笑笑说：“你把身子转过去，这样我装起来你就看不到了，不能让你犯错误不是？”宫蕊嘟嘟囔囔地说：“掩耳盗铃！”嘴上说着，却不争气地转过了身子，心里恨恨地想：“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这个小毛贼真不是好东西！” 这时，洞里传来小张的声音：“关总，没事儿吧？”关山月说：“没事！都进来吧。”不一会儿，两人都爬了进来，陶国强感到不好意思，说道：“你们两个女孩子胆子太大了，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宫蕊笑笑说：“我们是想看一出关公战秦琼，关大侠大战窦建德的戏码，没想到窦建德不敢借尸还魂，好戏没看成！” 陶国强说：“这事儿不能瞎说，你没听‘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吗？”宫蕊说：“你担心一语成谶吗？”陶国强说：“你这是无知者无畏！咱们收拾收拾走吧。” 几个人把墓室里的宝贝清理一遍，小张和陶国强一人提着一袋子出去了。关山月把剑鞘套上，提着宝剑，跟在了后面。爬出地面后，关山月说道：“陶叔，我们先走了，我的车就留下来给你们用吧。”陶强说：“太感谢了！你们走吧，等他们来了我们还得继续发掘，没准这是个墓群呢。” 经过一天同生死的战斗，大家的感情好像更近了，关山月和他们一一握手告别，嘱咐大家多加小心。 小张抱了关山月一下说：“关总，谢谢你救了我！”关山月笑笑说：“咱们是战友不是？那句话怎么说的？不抛弃、不放弃！”小张激动地说：“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兄弟，我是认定你了，一世兄弟两世人！”关山月说：“好，以后你就是我兄弟！” 关山月握着宫蕊的小手说：“你也多保重，以后墓地就不要下去了。”宫蕊眼睛一红，用指甲使劲抠着关山月的手心，恶狠狠地说：“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咱俩的仇还没完呢！” 虽然警察不能留长指甲，但是宫蕊出来几天还没有修过指甲呢，扎得关山月钻心疼。关山月忍着疼痛，看着眼前娇媚的脸庞，心里竟是一酸，说：“我们走了，你多保重。” 依依不舍地松开宫蕊的小手，又和李所长他们打个招呼，关山月提上宝剑上了曹秋水的车。曹秋水发动车子，和大家鸣笛示意，开车上路，然后问道：“陶叔也不说把你的宝剑没收了？”关山月嘿嘿一笑，把玩着宝剑说道：“他哪好意思？咱们给他出了这么大的力气，一把青铜宝剑就当是工钱了。” 曹秋水说：“我看陶叔是担心给你伤口上撒盐，不忍心伤害你！”关山月问：“这句话怎么讲？”曹秋水鄙视道：“你看你俩依依不舍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还‘咱俩的仇还没完呢’！倒不如说你别想抛下我！” 关山月叹口气说：“我就是担心和她纠缠不清，才赶紧撤走。不过你放心，我和她永远也不可能，我真不想再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了，照顾不来。再说咱们和她家的矛盾你也不是不知道，永远也调和不了。” 曹秋水说：“我觉得这个宫蕊是个有主意的人，估计她家里也管不了她。”关山月想想说：“估计她回去以后就会冷静下来。我觉得她很有理性，更不会接受我这么多女人的事实。”曹秋水说：“但愿吧。” 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一路上小心翼翼，等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回家的第一件事，两人钻进浴室，把衣服全脱了，清洗、消毒，这事儿马虎不得。 苏小梅把粥热了一遍又一遍，两人还不出来。王彩说：“这两个没羞没臊的玩意儿，估计洗着澡竟玩起骑马的游戏了，真可恶。”苏小梅咯咯一笑，说道：“要不咱们先吃着？不理会他们。” 话音未落，曹秋水出来了，说道：“王彩姐又在说我的坏话？”王彩说：“我说的是事实好不？怎么是坏话呢？你老公怎么还不出了？”曹秋水说：“他中邪了，在玩猫眼石呢。你们先吃，我给他弄一碗盐水。” 刚从尸体里拿出的猫眼石，让人从心里上就膈应，所以要好好清理一番。清理保养方法很简单，用热水冲一碗盐水，将猫眼石浸在水中大概一个来钟头，然后用一个小毛刷，轻轻刷洗猫眼石。如果觉得不放心，可以再换一次水，最后用纸巾擦拭干净即可。 等大家吃完饭，猫眼石也浸泡干净，在灯光下散发着神奇的光彩。王彩说：“太漂亮了！只是你只有这一颗，那么多女人给谁呀？”关山月说：“要不你们三人抓阄吧，谁抓到给谁。”王彩问：“姐妹们同意吗？” 苏小梅嘻嘻一笑不说话，曹秋水说：“不同意！我们就要一人一颗。”关山月为难地说：“你这不是逼着我上吊去吗？”曹秋水说道：“你有本事找几个女人，就有本事找几颗猫眼石。” 这是被宫蕊刺激了，关山月气馁地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决定了，这个猫眼就给你了。”说着就塞到曹秋水的手里。曹秋水拿着猫眼在手里转动着，看着不断变换的光泽灵动多彩，爱不释手，说道：“你这是想让姐妹们孤立我？” 关山月说：“怎么会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再说，这是你跟着我发现的，你的功劳最大不是。”曹秋水说：“我有什么功劳？要说功劳，宫蕊的功劳最大，她不让你拿你就拿不出来，你给她吧。” 关山月郁闷地说：“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我救了她两回，这也算是她对我的报答了。咱们过两天就走，以后再也不会和她有交集，所以这事儿一点可能都没有，而且我也从没想过，我的心日月可鉴。” 王彩和曹秋水同事“呸”了一声：“恶心！还日月可鉴？”苏小梅咯咯之笑道：“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关山月脸皮厚，嘿嘿一乐说：“我对你们更是海枯石烂情不变！” 关山月正在解释不清，李虎打来电话，说了这次被王灿荣用宣德炉设计诬陷的调查情况。王灿荣这次做的不说是天衣无缝，也挑算是滴水不漏，看着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但是却挑不出大毛病。 金老板和关山月在拍卖会上争斗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最后买与不买的主动权都在关山月的手上，谁也没有逼着他买，单凭这一点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金老板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最后陈老板指出他对宣德炉的怀疑，也说明不了什么，这只是一个学术问题。唯一值得怀疑的一点是日本人吕建，或者说吉田正一，但是王灿荣却推说不知他是日本人。问题的关键是谁碰瓷吉田正一，导致他去晚了。但是碰瓷的人只是和他纠缠一通，最后没有赔钱，当然也没有报警，碰瓷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无据可查！ 冯曦供认不讳，知道王灿荣要组织一个小拍，也知道吕建要参加这次小拍。而且说他知道嘉禾风投公司，也知道吕建是日本人，他所作的一切就想揭露关山月和日本人的交易，难道有错吗？ 两人也算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不能用强，何况冯曦做的事都是建立在关山月和吕建交易的宣德炉是真品的基础上，宣德炉的真假是文物界的“悬案”，你能说他做的错吗？关山月三妻四妾的事难道是假的吗？这事能深究吗？ 关山月知道，冯曦肯定也买通了一些人，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于是说道：“这件事就是调查清楚也定不了多大的罪，和稀泥就和稀泥吧，我只关心证监会调查冯曦的事儿。” 李虎说：“这事真他妈的难办。我叫了一个证监会的哥们在一块吃饭，他说道：上市公司不作假的有几个？像蓝田股份这样的事太多了，而且这都是利益共同体，往往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让一个贪官去调查给他受贿的人，你说会是什么结果？所以这件事咱们只能另想办法。” 关山月心塞的要命，郁闷地说道：“难道只能吃闷亏了？如果这次不给他个教训，还会有下一次，我可没工夫和他斗来斗去的。” 李虎说：“放心吧，我早给你想好了，咱们以彼之道，以还彼身！上次那个记者李雷不是一个250吗？好像蛮有正义感的，咱就让他把这事捅出来，然后我在后面推波助澜，把这件事搞大，让冯曦无处遁形。” 关山月心里一动，说道：“这注意不错，只是一定要保护李雷的安全。这帮人一旦动了他们的蛋糕，就会穷凶极恶，说不定就会报复李雷。”李虎说：“这你就放心吧，咱们肯定不会害了他，说不定他会借这件事成名呢。” 第595章 不欺暗室 转天，关山月吃完早点，兜里揣着猫眼石，一边盘玩着去了办公室。谁知坐了半天也没有人来汇报工作，关山月忽然感到自己在这个钢厂可有可无了，没机会行使老板的权利，心里竟稍稍有些失落。 转念一想，这说明自己管理得好嘛！老板在不在大家的工作状态一个样，这才叫无为而治。自我安慰一番，主动找李总聊天去了。 关山月说：“马上到年底了，政府各部门都要打点到，你抽时间去拜访一下主要的领导，咱们不能失了礼路。”李总笑道：“等什么时候不用和政府搞关系时，咱们的国家就彻底变好了。” 关山月笑笑说：“其实全世界都这样，只是表现的形式不一样而已。就说最发达的美国，他们的政府表面上很清廉，但是哪位总统不是受背后的利益集团控制？比如军工集团，美国的枪击案那么频繁，政府就是不禁枪支，还不是受军工集团的遥控？如果说我们政府里有贪腐现象，那是个人行为，但是美国可以说是国家贪腐，老百姓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比我们还恐怖。” 刚说了几句话，关山月接到了宫蕊的电话，心里一激灵，不知道这个小妖精又闹什么妖，问道：“宫警官，有什么指示？”宫蕊说：“我在你办公室呢，马上回来。” 关山月惹不起，只好回到办公室，殷勤地沏好茶，问道：“你不在那儿执勤，跑来做什么？”宫蕊问：“这事我需要给你汇报吗？”关山月涩涩一笑说：“当然不用。”宫蕊得意的笑笑说：“好像还挺委屈哈？你不让我下墓地我还有什么工作？闲着没事我就想来折磨你。” 关山月不争气地心里一甜，我不让你下墓你就不去了，还真乖！问道：“他们后来又有什么进展没？”宫蕊说：“也算有吧，就是又发现了几个假墓。陶专家说，上边几个墓都是做的假象，就是迷惑人用的，包括哪些旧巷道，大小深浅都差不多，应该是建墓地时挖好的。” 和自己判断的差不多，关山月说：“这么说，你们很快就撤了吧？”宫蕊问：“你是不是特别盼着我走？”关山月赶紧说：“怎么会呢？咱们也算是一起战斗过，是不是可以叫做战友？”宫蕊“呸”了一声说道：“脸上贴金！我可不想和你是战友，咱俩是仇人知道不？” 关山月讪讪一笑，给她添了杯水，问道：“你以后真想做一辈子警察？”宫蕊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过去自己想的太简单，以为做警察就能伸张正义，目前看来也不见得，现在很迷茫，不知道未来在哪儿。”关山月说道：“只要不把是非黑白分得太清，不做违心的事就好，中国人的中庸之道是深入骨髓的。” 宫蕊问：“你觉得这个社会公平吗？”关山月喝口茶，沉思一会儿说：“老百姓恨贪官，却又拼命报考公务员；人人都讥讽不正之风，然而自己办事却忙着找关系。现在的社会好像大家都不满意，觉得社会不公平。仔细想想，大家抱怨的不是不公平，而是觉得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 宫蕊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不会抱怨社会了？”关山月说：“成功和不成功都是相对的。刚上班时为工作、为分房子发愁，短短几年，我的身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更能理解这种现象。但是，即便这样，就能说一帆风顺吗？只不过我更能理解而已。 人可能都是这样，一边内心端正自视清流，比任何人都讨厌世俗，一边适应潜规则随波逐流，又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功；一边想悬崖勒马，一边又欲罢不能；一边想用成功证明自身价值，一边又觉生命脆弱万贯身家终虚无。每个人就是一个矛盾体，虽然自己还算成功，但是也总在撕扯中挣扎着前行。” 宫蕊看着关山月俊朗的面孔，心里想到，这个小流氓思想还挺有深度，长得好像挺顺眼的，不由得越看越喜欢。关山月见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摸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说的不对吗？” 宫蕊忽然清醒过来，小脸一红，心想，不能夸他，便讽刺道：“你说的：‘一边想悬崖勒马，一边又欲罢不能’不会指自己混乱的私生活吧？对，你说的很对，有自知之明嘛！” 得，对牛弹琴了，关山月尴尬地说：“咱们不谈这些好吗？”宫蕊问道：“那说什么？说说咱们的仇？”关山月叹口气说：“我和你哥之间的矛盾，我确实有做得过分的地方，但是那都是你哥惹的祸。这几天相处下来，你也该看出来，我不是个爱挑事的人。” 宫蕊蛮不讲理地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管，我只知道宫崎是我哥，我就要向着他。”关山月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儿，宛如玫瑰绽放，心里怦怦直跳，脱口而出：“你哥和你对象之间你向着谁？” 宫蕊的脸更红了，娇嗔道：“讨厌，你占我便宜！”关山月说完，吓了自己一跳，太孟浪了！赶紧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宫蕊生气，抬脚冲着关山的腿上踢去。关山月不敢躲，任由她踢了一脚。 谁知，被踢的没叫疼，踢人的反而“嗷”的叫了一声！原来宫蕊情急之下，用的她那只受伤的脚踢的。这下可好，疼得她眼泪刷地出来了。关山月赶紧蹲下来说道：“我给你看看。”宫蕊气恼的说：“你就是故意的，你不会躲呀？” 关山月心里偷乐，让你暴躁！可是不敢表现出来，赶紧哄道：“我不是担心你不解气嘛，没注意你用的是受伤的那只脚踢的。我给你按摩按摩，马上就好。” 宫蕊不客气的把脚伸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小心点，别再给我弄痛了。”关山月乖乖的帮她解开鞋带儿，脱掉鞋子，握着那盈盈小脚，小心地给她按摩着。看着那精致的小脚，真有心把袜子也脱掉，不过，还是没有那勇气。 宫蕊感到脚上麻酥酥的，一股股热流不断地从脚往上涌，不由得面红耳赤，娇滴滴地说道：“让人进来多不好看呀。”关山月说：“我去把门关好，就不会有人进来了。”宫蕊的脸更红了，低声说道：“你把门关上干什么？孤男寡女的。”关山月犹豫了，问道：“那怎么办？”宫蕊说：“我哪知道？这是你的地方。” 关山月还是关上了门，说道：“君子不乘人之危，不欺暗室，你大可放心。”宫蕊不敢看关山月的眼睛，嘀嘀咕咕地说：“你还是君子？你要是君子，天下就没有流氓了。”关山月握着她的小脚，不由得心猿意马，吓唬道：“你别气我啊，惹我生气了，你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宫蕊眼睛一瞪说：“借你俩胆儿！我正愁着怎么把你抓进去呢！”关山月说：“最毒女人心，果不其然，差点上了你的当。” 宫蕊嘿嘿一笑，得意地伸出手掌，说道：“猫眼石呢？让我看看，你不会说你没装着吧？”关山月看着眼前垂明如玉，小巧玲珑的小手，小心肝不争气地又跳了起来，说：“我本不想让你看，但是我不善于撒谎，只好让你看了。”一边说着，从兜里掏着猫眼石，放到了她的手心。 宫蕊把玩着猫眼石，戏弄着说道：“你那么多女人准备送给谁呀？”关山月说：“你总气我干嘛？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准备再纳一房，送给她。” 宫蕊骂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皮厚如城墙。”关山月哈哈一笑：“我这么做是为了堵住你的嘴，省得你给我要。”宫蕊悻悻地说：“你真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惹不起你。不过，咱俩的仇恨怎么算？” 关山月忽然心里一动，说道：你哥败走太行钢厂真的和我没关系。但是因为去年的环保事件，他替我多出了六千万，非要说我哪儿做的不好，这事算是我做的有点过分。但是，你若是帮我做点事，我可以把这笔钱退还给你，你看怎样？”宫蕊说：“你能有什么好事？让我提心吊胆。” 关山月微微一笑说：“绝对不是违法的事，而且还能让你伸张正义。是这样的，冯曦一直想针对我，让我寝食不安，所以我就想扳到他。他们在我老家有个蓝田股份的上市公司，一直靠着造假骗取贷款，短短几年时间公司的财务报表竟然翻翻十多倍，股本扩张了三百多倍的骄人成绩，创造了中国股市的神话，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养鱼的。” 宫蕊忽然红着脸问道：“你到底和他老婆有没有瓜葛？老实交代！”关山月说道：“我真是冤枉的。首先，欧阳娜娜不是她老婆，他们早离婚了。这个冯曦就是无赖，离婚了还去骚扰她，正好让我遇上了，揍了她一顿，这就结下仇了。” 宫蕊说：“你让我揭发他们？”关山月说：“这倒不用，我准备找记者揭发他，但是那个记者刚上班，我担心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想让你帮他怎么利用法律。” 第596章 不醉不休 宫蕊多精啊，略一思索说道：“听着你的条件倒是不错，但是哪有这么容易能扳到一个企业的？谁背后没点势力？”关山月说：“要不我怎么会找你呢？你做不做吧？反正李虎要插手这件事，说白了我就是找个理由把钱退给你。” 宫蕊笑嘻嘻地说：“这么说来，好像我的面子很大似的。”关山月说：“当然是了，谁能有你面子大呢?”宫蕊红着脸说：“你就是小色鬼，见了美女就没原则，对不？” 关山月想，她说的还真是，如果是宫崎来，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搭理他呢。见小女人面若桃花，心里一颤问道：“脚还疼吗？”其实早已经不疼了，但是关山月按得太舒服了，舍不得让他松手，宫蕊不假思索地说：“疼！”说完了心里发虚，小脸更红了，说道：“你把袜子脱了，看看是不是又肿了。” 关山月小心翼翼地褪下袜子，看着那精致的小脚，小心脏又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只有脚踝处微微发红，但那是他刚才揉的缘故，明知如此却说道：“脚踝还有点红肿，我再帮你揉揉。” 肌肤相亲，自己的小脚被他把玩着，宫蕊不由得面红耳赤。两人的思绪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宫蕊低声问道：“你说我以后做什么好？” 关山月说：“关键看你的兴趣了。女孩子嘛，开开心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最后找个可靠的老公嫁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就好。”宫蕊说：“你这纯粹是大男子主义！” 关山月不由自主地说道：“只是不知道谁上辈子修的福气，能娶到你这么聪慧的女子。”宫蕊愣愣地看着关山月，心里一酸，轻声说道：“反正你这个花花公子是没机会了。” 一时间两人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宫蕊问：“应该好了吧？我也该走了。”关山月默不作声地给她穿上袜子，套上鞋，系好鞋带，然后就要站起来。谁知蹲的时间太长了，腿脚麻木，脑袋发晕，竟然没站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宫蕊面前。 宫蕊吓了一跳，以为关山月要向她表白呢，赶紧伸手往起拉，娇嗔道：“你干什么呀？多丢人呀？”关山月挣扎着往起站，连忙说：“我腿麻了，脑袋晕。”谁知宫蕊拉得猛，关山月站立不稳，被她一把拉到了怀里。 两人脸贴着脸，呼吸可闻，登时僵住了。闻着关山月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宫蕊一时间意乱情迷，一直挣扎的心刹那间放弃了抵抗，不自主地抱住了关山月的腰。 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宫蕊双颊绯红，小嘴微张，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宫蕊娇喘着，嘴里的香气喷到了关山月的鼻子上，看着那樱桃小嘴，微露的丁香小舌，关山月真想亲下去，犹豫半天还是没敢。 见关山月迟迟没有动静，宫蕊心里发狠，这个小流氓还装起来了！手上用力，两人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张口咬在关山月的嘴上！关山月吃疼，但是不能动呀，俩人纠缠一会儿就吻到一起。 宫蕊的小舌头很快被关山月捉住了，一时间天旋地转，似心跳停止，脑子一片空白。吻了不知多长时间，宫蕊实在喘不过气了，才奋力推开关山月，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匆匆逃跑了。 美人离去，幽香还在。关山月有点茫然。刚开始和宫蕊接触，因为有他哥的存在，关山月对她有一份戏弄的态度在里面，几天下来，却没想到成了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意料，但愿以后不再有来往了吧。 在鑫龙特钢住了几天，关山月去了太行钢厂。三位太后闲着没事，随驾出征。三个女人都去，就不敢住在生活区了，一商量，住进了进士府邸。 天太冷了，进士府邸长时间不住人，就像冰窟一般。关山月先去买了几袋子木炭，把屋里烤热，女人们齐动手，把屋里收拾一番，才有了一些生气。 这次回来主要是听取陶冶县老钢厂的改造工作，关山月没有陪女人吃午饭，而是去了老钢厂。段立段立功为老钢厂取了一个是响亮的名字——神山特钢。关山月直乐：“你这是要把日本的神户特钢干掉吗？”段立功说道：“你有多大的理想，我们就有多大的干劲。” 关山月笑笑说：“等你开发出高端的品种咱们再说吧。大家这一段工作非常辛苦，成效卓越，也就不用正儿八经的组织汇报会了，中午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段立功把关山月带进了食堂，说：“你去看看这儿的食堂，小张弄的特别好，包你满意。”张大根赶紧说：“这都是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关总别批评我们铺张浪费就好。” 关山月当然不会为这点小事儿打击大家的积极性，说道：“食堂也是对外的窗口，尤其这个老钢厂，虽然说归咱们公司了，但是也是当地政府的一张名片，对外的事肯定少不了，不能显得太寒酸。我看只是重新装修了一下，还不够奢华，体现不了咱们大公司的气度嘛。” 张大根放下心来，说道：“这不是还没挣钱呢吗？等咱们有了拿得出手的拳头产品，接待的高端客户多了再说吧。” 不一会儿王振亮带着李越和王洋群来了。李越现在是新区的设备厂长，王洋群是生产技术厂长，尤其是王洋群能提职，肯定是看在关山月同寝室的份上，这人都精着呢。人来全了，午饭正式开始。 关山月感慨道：“鑫龙特钢是我事业正式起步的地方，对那儿的感情最深。但是太行钢厂是我参加工作的地方，来这里以后，看着熟悉的面孔，才感到这儿的人最亲。所以，今天咱们哥几个不醉不休！这第一杯酒老规矩，三口干！” 老板发话了，大不了喝多，段立功说：“咱们响应老板的号召，举杯欢迎关总回来指导工作！”关山月说：“我得感谢大家的努力呀！”气氛很快热烈起来。酒过三巡，段立功说：“小张，你把这儿的改造进度给关总汇报一下。”关山月说：“咱们喝酒了，长话短说。” 张大根汇报道：“由于这儿的场地有限，我们经过讨论后，决定按短流程来组织建设，上了一台100吨的电炉，以生产特钢为主。目标定位在汽车钢、轴承钢、电梯钢等，计划明年开春正式投产。这一块儿的工作开展的比较顺利，但是石灰石矿山复产以后，开采工作比较被动，放的炮小，效率比较低，放的炮大，当天老百姓有意见，说是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关山月问道：“陈平和赵保山什么意见？”段立功说：“政府肯定支持咱们了，只是他们总去闹事也不好。”关山月想想说：“咱们要照顾当地老百姓的情绪，毕竟政府把这个矿山划给咱们，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心里是不会平衡的。不过可以做一些安抚工作，比如安排他们的人到矿山上班或者到钢厂上班都可以，让老百姓切实得到好处。咱们不是黑心的企业家，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全。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个道理，千万不要忽视。 这个世上手里有刀的人不多，多是在夹缝里苟延残喘，有的也能爬上高处短暂歇一歇，比如我们。可是不该因此就忘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不该因为能在高处立脚，就去踢打下面受苦的人。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刀会砍向谁，因为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行走在这世上，手里没有刀的人。” 段立功由衷地赞道：“老板的站位就是比我们高。过去总想着通过政府来解决这件事，看来我们还是忽视了弱者的需求啊。放心关总，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菜上五味，王振良说：“关总，你的老哥们王洋群这一段时间的工作特别好，把生产技术搞的风风火火，都不用我操心了。”关山月笑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进集团呀？王振亮不客气地说：“你要提拔我，我还能有意见？” 大家哈哈直笑，关山月说：“我看你喝酒扭扭捏捏的，不像能干的人呀。”王振亮给自己满上酒，端起酒杯说：“老板的意思是，我把这杯酒干了，就能提拔我吗？”关山月一笑说：“问我没用，问段立功。”段立功马上举起酒杯说：“来，振亮，咱哥俩一起敬关总。” 女人没在身边，关山月喝酒放开了，这顿酒喝下来，便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张大根和王洋群负责把关人员送回到家里。谁知到了楼下，恰恰碰到张倩上班出门。 张倩看着醉醺醺的关山月，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呀？”关山月踉踉跄跄，一边上楼一边说：“他们能把我喝多了？开玩笑。” 张大根不认识张倩，但是王洋群认识呀，这可是关总的初恋情人呢！见她一副一女主人的姿态，赶紧说道：“大家高兴，多喝了点。我们下午还上班呢，要不你帮着照看一下？” 第597章 口是心非 虽说张大根和王洋群都在关山月的公司里得到重用，已经成长为厂级干部，不过他们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很感兴趣。见老板的初恋来了，心里好笑，把关山月送回家后，转身就跑了。 张倩知道关山月从内心里舍不得自己，要不为什总想着帮助自己？后来渐渐的也理解了，过去自己表现的太强势，让关山月对她有很深的戒备之心，所以总想躲着她。虽说不能结为夫妇，但是关山月给她找了挣钱的门路，也算是仁至义尽。人心都是肉长的，张倩见关山月喝成这样，也很心疼。 两个不负责任的人跑了，张倩把床上蒙着的床单扯下来，把关山月放到床上，然后去楼下给他沏了杯蜂蜜水，伺候着喝了。见他还省人事，思维还算正常，埋怨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都是大老板了，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关山月说：“当老板了也很孤独啊，偶尔和弟兄们放纵一次，特别惬意。再说这是回家了，心里放松，一不小心喝的有点多。你放心，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张倩理解不了，当老板有什么孤独的？那还不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说道：“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你睡一会儿。” 关山月说：“不用，我没事儿，你上班去吧。”张倩不理会他说什么，强行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又给关山月盖上被子。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张倩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被窝，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幽幽的说道：“年前我要结婚了。”关山月听后心里竟是酸溜溜的，说道：“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 张倩说：“我知道你的女人都比我漂亮，还都比我有本事，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我就是心不甘呀。”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关山月就是见不得女人伤心，赶紧说道：“我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张倩忍不住抽泣起来，呜咽着说道：“你就是看不起我！你都能跟王雅丽好，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呢？我哪儿比她差了？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哪儿比不上她？你是怕我对你纠缠不清吧？“ 她说的还真是这个道理，但是关山月的大脑有点迟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哼哼唧唧半天也没放出个响屁来。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人，关山月的心又软了，伸手帮她擦着眼泪。张倩顺手抓住关山月的大手，捂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 关山月清清脑子说道：“我早和你说过，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以你倔强的性格，跟着我你会受委屈的。这样挺好，找个疼你的人嫁了，一辈子更幸福。”张倩说：“好不好只有我知道，你不要安慰我。”关山月语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倩泪眼朦胧，痴痴地看着关山月说：“你再最后吻我一次好吗？”关山月叹口气说道：“你这是何苦啊？”张倩用关山月的手擦擦眼泪，低声说道：“我本来想做个好女人，谁知道你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就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说完不管不顾地俯身亲了上去。 关山月感到女人的唇还是那么香甜，混沌的脑子也清醒过来，感受女人的爱意，心都快融化了。张倩贪婪地吸吮着，吻了一遍又一遍。一边吻着，张倩的小手在关山的身上摩挲着，从胸膛慢慢地摸了下去。关山月有心想阻止，却说不口来，她的小手太灵活了！ 不一会儿，张倩的小脸红扑扑的，忽地一笑，爬在关山月的耳边说道：“人家说醉酒先醉这个坏东西，怎么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啊？”张倩说完，往关山月的耳朵里吹吹热气，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关山月禁不住老脸通红，说道：“张倩，你还是上班去吧，别迟到了。” 张倩嘻嘻笑道：“口是心非的家伙！放心吧，你的老情人王雅丽在那儿罩着我呢，没人管。嘻嘻，你还记得我的身体吗？” 关山月的思绪马上又回到了刚谈恋爱的岁月。张倩就是她的启蒙老师，让他认识了女人美妙而又神秘的身体，他怎么会忘记呢？就是闭上眼睛，用手摸都知道是不是张倩。 张倩见他神游物外，又是一笑，说道：“当初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小色痞！是不是又想了？”关山月涩涩地说：“我现在也不是当年的初哥了。咱们还是别这样了，对你不好。” 张倩伸在被窝里的小手使劲攥了一下，咯咯一笑站了起来，转身出了卧室。看着张倩离去的背影，关山月的心忽然一空，竟是依依不舍起来，这个小妖精就会逗人！ 正在关山月失望的时候，张倩又回来了，穿着一身大红的低胸紧身内衣，扶在门框咯咯笑道：“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大老板呢！丢死人了！”然后扭着小细腰，一步一步的款款走了过来，伏在关山月身上，咬着关山月的耳朵问道：“我的身材和过去有变化了吗？” 关山月被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迷了眼，艰难的说：“没有，还是那么迷人。可是，咱们这样真的不好。”张倩恨恨地说：“有贼心没贼胆！你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就是心里有遗憾。和你好一次我就结婚了，以后你想我我还不搭理你呢。今天就是把本该属于你的还给你，这一辈子我就没遗憾了。别装了，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里比谁都期待！” 记得那年花下，初夜，才识张娘时，林里风声月枝头，携手暗相期；惆怅晓莺残月，惜别，从此隔音尘。如今皆是梦中人，相见恨无声；忆起温软细语，迷醉，昏昏牵玉手。账里鸳鸯交颈舞，高唐云雨梦；香舌吐琼浆蜜，唤郎，白绫拭海棠，个中滋味更匆忙，双双谁癫狂。 风骤雨歇，张倩瘫在关山月的身上，软绵绵的说道：“你这坏蛋是不是装醉呢？还是故意来折磨我的？” 这时，关山月的酒劲儿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看着身边的女人不由得心生惭愧，听了张倩的话没有一丝得意之色，心里却暗暗地生自己的气——拒绝了张倩多少次，没想到让这一顿小酒给毁了！ 见关山月不说话，张倩生气，拧着关山月的嘴说道：“你这是后悔了？是不是准备提起裤子不认人了？”关山月叹口气说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觉得自己又造孽了。” 张倩盯着关山月的眼说：“你是怕我缠上你呗？熊样！我本来想着以后不理你了，现在我又变卦了。”关山月苦笑道：“放心吧，既然我睡了你，你想让我负责我就负责。” 张倩鄙视道：“说的话真难听！什么叫你睡了我？我还认为我睡了你呢！”说完忽地又扑哧一笑，红着脸低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女人为什么喜欢你，离不开你了，嘻嘻。我说的变卦就是这事儿，以后你回来了记得找我啊。” 关山月心里一松，说道：“一为之甚，岂可再乎？你一旦结婚，我就不能找你了，给别人戴绿帽子的事好像不太道德，你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张倩悻悻的说：“那你为什么和王雅丽好？给张长戴绿帽子？” 关山月苦笑道：“哎，别提了。当时不是年轻嘛，这个张长老给我找麻烦，一生气就报复了他。但是，现在他们都成了我的兵了，再这样会让人笑话我的。你结婚以后咱们也别来往了，不然我良心难安，也不像一个企业老总做的事儿。” 张倩说：“我对象是学校的老师，和你也没关系呀。”关山月说：“那也不好。虽然我不是好人，但是我也不能明着欺负人。”张倩一笑说道：“貌似挺高尚的！我就是逗逗你，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对了，我结婚你不送我件礼物？” 关山月问道：“你想要什么？”张倩生气：“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也看出来了，都是我一厢情愿。哎，我的心愿已了，也算是报答了你对我的关心。结婚后我就搬走，估计咱们再见面的机会也很少了，但愿你心里还记着我，不过我决定把你忘了。” 关山月说：“我们以后还是做好朋友吧。”张倩往上爬了爬，说：“那是以后的事，咱们吻别吧。” 吻着吻着，张倩泪流满面，推开关山月，穿上衣服匆匆走了。关山月兴致缺缺，昏昏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黑，直到曹秋水打来电话才把关山月吵醒。起来洗把脸往回走，关山月心里落寞，忽然产生了逃离这个地方的念头，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 回到进士府邸，王彩一眼就看出关山月的变化来，问道：“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老情人不搭理你了？” 这女人们太敏感了！关山月赶紧说道：“怎么会呢？我突然觉得你们不在这儿生活，这个地方不值得我留恋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名花有主 苏小梅说道：“谁说不是呢！大冷天的没地方玩，你去单位，我们在这儿也没意思。我想想，要不明天咱们去聊城的天沐温泉玩去？我长这么大还没泡过温泉呢。”曹秋水和关山月相视一笑，怎么又是温泉？去就去吧，苏小梅从来没主动提过什么，这点要求还是要满足的。 围着火炉吃饭，温度还可以，但是睡觉就成了问题。住惯了楼房，平房在冬天就没法住，过去的老建筑，差不多四处漏风，屋里屋外一个温度。不过，小孩子好像抗冻，丫丫很快就睡了。但是几个女人被冻得哆哆嗦嗦，恨不得把冰凉的手脚都塞到关山月的怀里。 关山月说：“这叫忆苦思甜，让你们知道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王彩不爱听，说道：“只有你的小秘书秋水妹妹才是幸福的，能跟着走南闯北。而我们独守空房，谈何幸福？”关山月暗骂自己嘴欠，正想着怎么安慰，曹秋水把战火引了过去，说：“你们不就是想霸着他吗？别那么多理由，让给你们就好。” 苏小梅咯咯一笑：“我看秋水妹妹睡冷被窝儿生气了，要不你来，姐让给你。”秋水得意的说：“放心梅姐，我不生气，我跟着他早烦了。”嘚瑟！王彩气哼哼地说：“这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好啊，这次你就不要跟他回去了，跟着姐姐们玩吧。” 曹秋水咯咯一笑：“怎么？不用我看着他了？你么放心了？”王彩问：“你能看得住吗？”曹秋水说：“应该差不多吧，自从我加入团队以后，队伍没再变长，你说是不是？” 曹秋水说完感到有点心虚，这个混蛋好像和陈露露也不清不楚，但是梅姐她们不知道，何况陈露露是有家室的人，这就不算了。王彩说：“如此看来只能让你跟着他了？”曹秋水说：“我看是别无选择。” 一夜无话，转天吃过早饭，开上车兴冲冲地去了温泉。这儿到温泉二百来公里，全程高速走的也快，十点多就到了。办完住宿，关山月说：“秋水，咱俩去室外泡温泉，让她们带着孩子去室内。” 曹秋水不愿意：“你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你不怕冷折磨我干啥？”关山月诱惑道：“你看周围一派银装素裹，多美！遗憾的是雪停了，不然，思绪随着雪花从无极的天幕中飘洒下来，在空中徐徐地飞舞，那才是最浪漫的事呢！”曹秋水说：“那你自己浪漫去吧，说不定还能有一段艳遇呢！” 没人响应，关山月只好跟在美女身后，进了室内泡池。一个帅哥带着大小四个美女进来，太引人注目了，立刻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女人们惊诧，这种组合太少见了；男人们惊叹，流着哈喇子在看。 这不，刚泡了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带着大金链子，大幅便便的光头凑过来坐在池边。见苏晓梅在逗着丫丫，曹秋水腻在关山月身边，唯有王彩自娱自乐，便问道：“美女哪儿人呢？” 王彩本不想理他，但是关山月在身边就想逗逗他，让关山月生气，说道：“我不是本地人。”那光头说：“听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自我介绍一下，听说过东铝集团吗？东铝集团就是我们家的。”王彩咯咯一笑：“没听说过。”那人也不气馁，说道：“你可能不在这个行业，不知道也正常。东铝是全国最大的铝业集团，国内百强企业。这么说你知道了吗？” 王彩又笑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对这些没概念，说了也是白说。”那人又问：“你们都是一起的？一会请你们喝杯茶怎样？”王彩哈哈一笑，说道：“你看，那是我宝贝闺女，她不爱喝茶。丫丫，过来找妈妈。” 丫丫喊着妈妈，在苏小梅的搀扶下过来了。光头弄了个大红脸，还不死心，见苏小梅更迷人，说道：“闺女不爱喝茶不要紧，小吃多的是。给个面子，大家一起去。” 关山月听不下去了，你这是把我当空气？说道：“嘿，哥们儿！这些美女都名花有主，你不要打她们的主意了。我就是负责照顾她们的，你别让我难看好不？你的东铝集团我不知道有多大，但是这三位都是老板娘，每人名下都有一家钢铁公司，还有房地产公司，你觉得比她们更有钱吗？即便有，她们能看得上你吗？” 光头说了句“吹牛”，悻悻地离开了。关山月说：“以后不能带着你们出来了，我要把你们当金丝雀养。”苏晓梅咯咯之笑，说道：“你这叫只需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人家只是跟我们搭讪你就有意见，你那勾三搭四的，我们拿刀剁了你？”关山月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道：“秋水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变好了。” 曹秋水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关山月，你看那边的女人像谁？是不是你的小春梅？”曹秋水在北京的别墅里见过李春梅的照片，但是照片和本人有差别呀，她不敢认。关山月顺着曹秋水指的方向一看，我去！还真是！但是此春梅非彼春梅也，而是在聊城意外遇到的那一个。 关山月的心竟是怦怦直跳，不知道该怎么办。见关山月不说话，曹秋水又问：“到底是不是啊？老实交代。”恰恰这时，李春梅也朝这边看来，正好和关山月目光相对，登时僵住了！关山月心思百转，这两年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变化，她若过来，那就相认，她若不过来，就由她去吧！ 曹秋水见两人隔空相望，一副傻傻的样子，那肯定是认识了。关山月的女人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儿，而且那个池子里还有男人，这说明什么？曹秋水不嫌事大，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世界太小了吧！只是她不是在无锡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关山月涩涩的说：“离得有点远，看着像，应该不是。” 正说着话，一个男人凑到李春梅身边问道：“发什么呆呢？有熟人？”李春梅一脸尴尬回过头去，支支吾吾的说：“没事，认错了。”那男人往这边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了。 三个女人更惊诧，都糊涂了：如果不是关山月的女人，他那么尴尬干什么？如果是，他这个超级醋坛子，还不上去把那个男的暴打一顿？曹秋水摸了摸关山月的脑门儿，说道：“看你脸色苍白，生病了吧？” 关山月强做出一副笑脸来说道：“夸张！那不是李春梅，只是长得有点像，让我不由得有点紧张而已。”曹秋水将信将疑地说：“那就好啊！不然，天天玩鹰反被鹰啄了眼，你老人家的脸可就丢到国际上去了。” 关山月苦涩一笑，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在曹秋水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训道：“不要拿你老公开玩笑。”曹秋水娇嗔道：“你作死呀，这是公共场合。真是没底线，我离你远点。” 这个聊城的李春梅和关山月只是偶遇，那时关山月找不到李春梅心里苦闷，冥冥之中遇到了一个相貌和名字都一样的人呢，让关山月乱了分寸。事后，他果断的和这个李春梅断了联系，就是想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真看到她和别的人在一起时，心里竟不是滋味儿。转念一想，虽说她不过来和自己相认，有点绝情，但这不正是自己正希望的结果吗？ 自怨自哀一番，又想到，她哪能过来和自己说话？李春梅和她的男人来的，而自己又带着几个女人，过来相认多尴尬？关山月瞬间又理解了，她能义无反顾的照顾病残的公公婆婆，想必品质也差不到哪儿去。心里释然，表情也自然了很多，这一段历史就揭过去了，那就祝福她吧！ 王彩和苏小梅都很好奇，问着秋水：“这个女人和李春梅真的很像？”曹秋水说：“我只看过照片，真人和照片说不定有差距，像不像问你们老公去。”王彩说：“看他那一幅震惊的样儿，肯定很像。这也太巧了吧！”关山月心想，你们还不知道她也叫李春梅，那才叫巧呢。 关山月这两天的心情就没好过。昨天和张倩在一起，说她年底要结婚了，虽然这一直是自己期望见到的；无巧不成书，今天又遇到了这个和自己有露水情缘的李春梅，虽然她目前的现状也是自己希望的，但是你别让我见到啊。 关山月时不时地看着李春梅的背影，心想，她有兴趣来泡温泉，说明日子过得还凑合吧？那就好啊。 早上出来的早，丫丫泡了一会儿温泉就喊饿，那就吃饭吧。这儿的饭菜很有特色：以野味、森林野菜、笨鸡等绿色食品为原料，以瓦罐煨菜、药膳砂锅为主打，更有燕、鲍、翅、参等天然营养滋补品。 女人们爱吃野味，爱吃素食，点了一堆蔬菜，一份笨鸡炖蘑菇，点了两瓶张裕干红，大家吃的有滋有味。那光头估计是带着生意上的伙伴来的，几个人故意凑了过来。光头有钱专点好的，燕窝、鲍鱼、人参、鱼翅，什么贵点什么。见关山月吃的清淡，冲着关山月说道：“钢铁大亨挺朴素的嘛！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吹牛，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啊。” 关山月有点儿生气，咱们无冤无仇，你老纠缠不清干什么？对曹秋水说：“你把那只猫眼石让他看一眼，看他识货吗？”曹秋水不屑地说：“你理他干什么？俗气！”光头听得清楚，说道：“怎么说话呢？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还猫眼石？猫屎吧！” 关山月郁闷不已，女人的事儿让自己憋气，这又来了一个搅屎棍！但是真和他生气也没意思，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就完了。于是关山月拿起不锈钢汤勺，靠在自己的左手拇指上，右手随便折了几下，那不锈钢汤勺就变成了像带着一只大蝴蝶结的戒指一般。然后套在手指上，对光头说道：“你看，我穷的只能带一个铁戒指，你这样的大老板就没必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吧？给个面子，吃你的饭吧！” 光头见不锈钢勺子在关山月手里像折着细铁丝一般灵活，心里有点儿震惊。虽说自己倒不至于不怕这个武夫，但是也没必要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不敢再随便说什么，蔫蔫的闷头吃饭。 旁边有搅屎棍在那儿，吃饭也不痛快。几个人匆匆的吃了饭，就回宾馆休息去了。 泡温泉的时候，会使肌肉放松得多，并减慢心率，人就容易感到疲惫。女人们很快睡着了，但是关山月睡不着，他心里有种预感，这个李春梅总该和自己说点什么吧？所以女人们休息了，他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翻着宾馆里的杂志报纸看。 果然，手机叮咚一下，李春梅来了短信：“对不起，我没敢上前相认。我谈了一个对象，和你比他很一般，但是目前看来他能跟我一起抗事。我太累了，想找个男人肩膀靠靠。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再次说声对不起！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但是你的钱我会慢慢还的。” 关山月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出来，不知道是同情她，还是为她名花有主感到心酸，马上给她回了短信：“咱俩相遇就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我理解你，也支持你。至于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就是给你的，你给我我也不会要的。恭喜你找到一个能靠得住的人，这恰恰是我给不了你的！以后你若过的好，咱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如果有困难你还可以找我。祝你好运！” 发完短信，关山月心里忽然轻松下来，这时才明白，他其实最在乎的是这个李春梅的态度，毕竟他们之间没有真爱，和她的感情还不如张倩深呢！希望她不要所托非人就好啊！ 第五百九十九章 初战告捷 从温泉回来，王彩张罗着要回市里的花溪谷住几天。这是她和关山月的爱巢，自从到了鑫隆特钢还没有回来住过呢。路彩霞和谢婧听说后也跑来凑热闹。 相处了半天，苏小梅发现路彩霞明显有了变化，不再咋咋呼呼，疑惑地问道：“彩霞妹妹怎么文静了许多？我都不适应了。”路彩霞羞涩一笑，没说话。谢婧愤愤地说：“人家现在是准妈妈了，觉得比我们高了一筹不是？”苏小梅惊喜地说：“真的？多长时间了？” 路彩霞说：“没多久，两个多月。怀孕后就觉得懒了很多。”王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林徽因曾说过：‘当女人成了母亲，就要抖落了满身的繁花，成为参天大树，担当起为子女遮风挡雨的任务。’其实不是你懒了，而是心态发生了变化，不知不觉中有了一种责任感。” 苏小梅说：“王彩说的对，这也是我一直犹豫是不是要个小宝的原因。”关山月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我肯定会让你们过上安稳的生活。”谢婧现在就见不得关山月说空话，气恼地说：“这话我们听得耳朵生茧了！你要有本事把我和黄莺娶回家，大家才相信你的鬼话。” 关山月登时闭上了嘴，感觉很没面子，没事就去杜京华的公司躲避风头。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陪了女人们几天，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看着她们驱车走了，关山月和曹秋水也回老家去了。因为魏涛说厂房已经全部建好了，设备安装工作也开始陆续进行。这也算初战告捷，保质保量的完成了阶段性的任务。 关山月很兴奋，鑫隆特钢和太行钢厂是收购来的，就像收养的孩子。而黄溪钢厂是自己亲手建起来的，从一片荒地到厂房林立，就像自己的孩子从孕育到出生，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寄托了自己的全部感情和希望。 关山月急着回去看看自己的工厂变成了什么样，和曹秋水两人轮换着人歇车不歇，下午就回家了。先到工地上参观了一遍，一排排崭新整齐的厂房，宽敞的马路，看着心里就舒服，这才是现代化工厂的样子，关山月决心把它打造成一个“绿色花园式”钢铁公司的标杆。 为了感谢战斗在这儿的干部职工，关山月决定隆重的请大家吃顿饭，给大家精神和物质上来点激励，安排曹秋水取了50万现金，准备在吃饭的时候给大家发个红包，以资鼓励。 这是关山月总结出来的有效的一种激励措施。大家有了功劳，就要马上兑现对大家的奖励，免得大家望眼欲穿。时间久了，即便是兑现了奖励，这种群情激昂的效果也没了。 晚上，黄溪钢铁公司的全部工程技术人员齐聚一堂，欢庆厂房建设顺利完成，工程建设取得阶段性的胜利。这是一个小的庆祝，张晓峰和贾四妮的建筑工队功不可没，也被邀请在列。当然政府的各位领导就不用了，还没到惊动他们的那一步。 关山月同志避免不了发表一些热情洋溢的讲话：“经过大家几个月的奋战，咱们初战告捷，按计划完成了厂房建设。今天咱们齐聚一堂，就是为了感谢大家日以继日的辛苦劳作，是你们不懈的努力才换来的今天的成绩。 尤其是大家抛家舍业，来到千里之外做工程，在你们的生活经历里还是第一次。大家克服了种种困难，为公司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我会永远感谢大家！同时，工程保证了进度和质量，和咱们的建筑公司也密不可分，借此机会也感谢两位老板！……” 关山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张晓峰知道他去银行取了现金要奖励大家，等关山月话音刚落，便起哄道：“关总不能只是口头上表示，给大家来点实惠的才好啊，大家说对不对啊？”别人不知道咋回事儿，心里虽然很赞同，但是也不敢说呀，只是哈哈直笑。 这张晓峰配合的好，看着大家一脸向往，关山月笑着说：“你的意思是我欠你工钱了吧？”张晓峰说：“这是两码事儿。光请大家喝酒不过瘾，拿红包来大家的兴致才高嘛，我想这也是大家的心声。” 孙伟把包拎出来，往桌子上一放，说道：“什么事儿也都有你掺和！今天关总给大家准备了大红包，在座的都有份，大家挨个过来领。” 张晓峰带头鼓掌，顿时大厅里掌声雷动，叫好声一片。热闹了半天没人好意思带头领去，张晓峰站起来说：“你们都客气啥？跟着我领红包去。”大家早已忍耐不住，见有人带头，呼啦啦站了起来。 大家一摸红包的厚度，最少也得一万多块钱，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开心地说着：“谢谢关总！谢谢关总！”关山月一边说：“我得感谢你们呀”心里想着，过去他特别讨厌张晓峰这样的人，不过工作中还真需要这样的人来忽悠，或许这就是过去皇上都要养一些奸臣、佞臣的原因吧？ 领完红包，宴会正式开始。魏涛说道：“红包也领了，一会儿大家敞开喝酒，庆祝咱们阶段性的胜利。同时，下一步设备安装工作更重要，需要大家付出更多的辛苦和努力。”下边有人呼应道：“放心领导，我们肯定创造冶金史上的设备安装速度，力保提前完工！” 关山月刚回老家，蔡小英还等着自己安抚呢，所以没敢多喝，只是陪着大家热闹了一番。 王璐回家了，关山月的心便野了起来，就想带着蔡小英和曹秋水住进家里。蔡小英怀孕三个多月了，对关山月没有兴趣，说道：“你注意点影响好吧？我俩频繁出入你的家里，对你印象多不好？县城这么小，你的光辉事迹很快就传遍街头巷尾的。” 关山月尴尬一笑，说：“还是你说的有道理。如此看来，咱们是要建立一处独立的庄园，这样才好啊。” 第600章 千字檄文 这几天，关山月闲着没事儿就研究在百泉河对面怎么建自己的庄园。建庄园不是小事，风水很重要。不过，按照关山月的理解，风水很大程度上就是要符合自然规律，自己住的舒服，别人看着顺眼。 比如中国人讲究的坐北朝南。从自然规律上来讲，东边日出西边日落，而我国又处在地球的北半球，面朝正南的房子总要比其他朝向的房子在一天里获得日照更充足。所以古人总结了北为阴，南为阳，房子的建设最好坐北朝南。 道理很简单，万物生长靠太阳，所以久住在面南房子里的人就比较健康。而且坐北朝南，不仅是为了采光，还为了避北风，就像大北京东、西、北三个方向全被群山环绕，绝佳的风水宝地。所以说，坐北朝南就是顺应自然规律，顺应天道，得山川之灵气，受日月之光华，颐养身体，陶冶情操，地灵人杰。 上次去苏州，游玩了苏州园林，关山月非常喜欢，决定自己的庄园要模仿苏州园林的模式建起来。心里想，要不哪天再去趟苏州？ 正琢磨着呢，欧阳娜娜打来电话，问道：“关大老板在办公室没？”关山月说：“在啊，有什么指示？”欧阳娜娜咯咯直笑：“指示不敢，在办公室等着我。”挂了电话，关山月心想：不敢指示我，还让我在办公室等着？这个妖精！ 不一会儿，欧阳娜娜就来了。关山月殷勤给欧阳大美女沏好茶，坐下来问道：“你不会只是来找我来聊天的吧？欧阳娜娜笑着问道：“不欢迎吗？不欢迎我就走了。”关山月赶紧说：“我哪敢呀！您是我们的父母官呀，不欢迎谁也不敢慢待你。” 欧阳娜娜切了一声：“虚伪！跟姐姐一点实的东西都没有。你呀，总是一副虚头巴脑的样子。”一边说着，从坤包里掏出一份经济日报放到关山月面前说：“你向冯曦开战了？这篇千字檄文写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能引起多大的震动。” 这么利索！关山月拿报纸一看，标题很醒目——《应立即停止对蓝田股份发放贷款》。粗略看了一遍，这篇文章从几个方面来剖析蓝田股份存在的问题： .蓝田股份的偿债能力分析；蓝田股份的农副水产品销售收入分析；蓝田股份的现金流量分析；蓝田股份的资产结构分析。分析的信息全部来源于上市公司的公开信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除了运用了一点银行的商业常识以外，其最主要手段就是进行同行业对比，通过基本的投资逻辑，剖析它的骗局，得出了蓝田股份的在产品占存货百分比和固定资产占资产百分比异常高于同业平均水平，蓝田股份的在产品和固定资产的数据都是虚假的结论。 最后尖锐的指出：蓝田股份资不抵债，偿债能力越来越恶化；扣除各项成本和费用后，蓝田股份没有净收入来源；蓝田股份不能创造足够的现金流量以便维持正常经营活动和保证按时偿还银行贷款的本金和利息等等，最后呼吁银行应该立即停止对蓝田股份发放贷款。 关山月看后知道，单凭那个年轻的记者李雷是做不出这么专业的分析，应该是和宫蕊有关。这个小宫蕊还是能办些事的。关老板很满意，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否？” 欧阳娜娜嘻嘻一笑，说道：“满意！相当满意！你这是要把冯曦逼上绝路吗？哈哈！按理说，在这么重要的报纸上发表以后，肯定会引起各方面的注意。别的部门查不查不重要，只要银行停止贷款，他就生不如死。如果能让这个企业退市，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关山月说：“这很难说呀，里面有各方利益在纠缠。开始想让证监会直接插手，结果阻力重重，让人意想不到，但愿能起到作用吧。不过，咱们和他杠上了，他是非垮不可的！不然你我都不消停。” 欧阳娜娜歉然说道：“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让我心里很不安呀。”关山月笑眯眯地说道：“人家都说红颜祸水，这句话真不假呀！陈圆圆惹得吴三桂怒发冲冠，逆行倒施。你惹的冯曦直接向我开战，我被迫应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欧阳娜娜俏脸一红，娇嗔道：“你这小混蛋，不准说我红颜祸水，不准拿我和陈圆圆相比！”关山月笑道：“我只是说你和陈圆圆一样漂亮，或者说你比她还漂亮。”欧阳娜娜脸更红了，嘀嘀咕咕的说道：“油嘴滑舌！我都老了，还漂亮什么呀？不准调戏我。” 欧阳娜娜说完，捂着嘴咯咯直笑，眼波流转，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关山月看着不禁心里一颤：苏小梅是那种千媚百娇，不用作态就让人心神俱醉；而这个欧阳娜娜则楚楚可人，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各有各的美。可惜自己不敢再招花引蝶了。 欧阳娜娜心里美滋滋的，哪个女人不希望不希望男人夸自己美貌？见关山月一副痴呆的模样，横了他一眼说：“再看，眼珠子掉下来了！一点老总的样子都没有。”关山月一惊，赶紧正襟危坐，不敢在盯着欧阳娜娜看。一时间暧昧的情绪蔓延开来，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山月想想说：“我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说完，拨通了宫蕊的电话，就听宫蕊质问道：“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还知道联系我？” 两人临别时那惊天动地地一吻，彻底打乱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关山月顶多有点非分之想，他哪敢付诸行动？何况自己够乱的了，不能害人。见宫蕊埋怨自己，涩涩的说道：“我看到报纸上登的那篇文章了，只是想告诉你，不管这件事最后结果什么样，我都会把那些钱还给你。不过，你们要注意那个李雷的安全。” 宫蕊冷冷的说：“你就想和我说这些？这事你不用跟我说。”关山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吭叽半天说道：“那天的事真对不起！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宫蕊睿更生气了，连珠炮的责骂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道个歉就完了？你摸了我、亲了我，还打了我，有你这样的混蛋吗？道歉什么意思？” 是啊，自己道歉什么意思？关山月满脸通红，更不知道怎么说了。偷偷看了欧阳娜哪一眼，见她一脸嘲弄，关山月更尴尬了，心道，你怎么还不走？看我笑话不是？听关山月不说话，宫蕊又追问道：“你到底说呀，道歉什么意思？” 关山月心里生气，怎么都成我的错了？不就是打了你的屁股吗？除了打你我是主动的，别的和我有关系吗？这女人咋都这么不讲理！真想说：“没什么意思，你要不满意就做我的女人吧！”当然，这话只能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的，只好安慰道：“别生气了好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着关山月软语相劝，宫蕊忽然哭了起来，边哭边骂：“你就是个大骗子！天天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却总干些偷人偷心的事！你毁了那么多女人，又来毁我干什么？我就是从山上摔死关你屁事？谁让你救的我？我就是腿瘸了又怎么样？需要你给我治吗？我恨死你了。” 宫蕊发泄一通，挂了电话。关山月见欧阳娜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涩涩地说：“让你见笑了！误会，一场误会。”欧阳娜娜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说道：“我看她说的对，你就是天天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却总干些偷人偷心的事！” 关山月气结，忍不住说道：“你也讽刺我，我偷你的心了吗？”欧阳娜娜的脸腾地又红了，伸出小手拍了关山月一下，嗔道：“胡说八道！真是个小色痞子！想偷我的心你还嫩着呢，我已经在心房设了十二道防线，你还没走到第一道防线呢！你也就是骗一骗那些花痴的女人去吧。” 关山月说：“那我就放心了，还真担心你缠上我呢！”欧阳娜娜生气，改打为掐，拧着关山月的手背恨恨地说：“脸皮真厚，我能看上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猪八戒样，丑死了！” 看着欧阳娜娜生气的小模样，真让人爱怜，关山月忍不住调笑道：“姐，你生气的模样真好看。”欧阳娜娜手上用劲，使劲拧了一下，羞答答地站起来说：“活该让冯曦报复你，把你这小色鬼扔进监狱才解气！敢调戏我，你死定了。” 说完，欧阳娜娜不解气，又拿起报纸在关山月的脑袋上拍了几下，扭着丰臀出去了。 关山月看着欧阳娜娜羞答答的模样，心里既得意又生气，现在怎么越来越放肆了？说好的不再沾花惹草，怎么一到事上就忘得一干二净？难道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第601章 乐善好施 欧阳娜娜走后，关山月坐在老板椅上，转过去呆呆地看着窗外在自我反省。想着能让宫蕊由仇人变成花痴，一会儿自鸣得意，一会儿反躬自问，一会儿差足自喜，一会儿自艾自怨，一会儿想自甘堕落，一会儿想悔过自新，一会儿人，一会儿鬼。 正在胡思乱想，门突然开了。不敲门就进来，那肯定是自己的女人了，关山月赶紧收拾心情转了过来，却不想是陈露露。看着陈露露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关山月心里哀叹，得，又来个怨妇！马上笑脸相迎：“露露，这几天忙啥呢？”陈露露横目冷对：“呸，你说我忙啥呢？我还能忙啥？你把老娘我忘到北京去了？” 解释也没啥意思，关山月伸手把女人揽到怀里。陈露露挣扎着说：“放开我，没良心的东西。”关山月厚着脸皮使劲抱住她就亲了上去，陈露露半推半就，一会儿就浑身无力的瘫在关山月怀里。 温存一会儿，两人说着些没营养的话，陈露露说：“从你送媳妇走之前，到现在多少天没稀罕过我了？”关山月一想，还真是，连忙说：“以后会好点，我媳妇回家了，管的人就少了。”陈露露不满地说：“满嘴假话，我看你是把我忘了。”关山月说：“哪能呢？你这么漂亮，对我百依百顺，我心疼都来不及。何况，哈哈，有句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 陈露露小脸一红，呸了一口，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问道：“这些天你是不是挺闲啊？”关山月想说自己很忙，但是他的行动大都在陈露露的眼皮底下，也不好撒谎，说道：“当老板的只要不事必躬亲，就没什么事儿，你有什么吩咐吗？” 陈露露在关山月的嘴唇上嘬了一口，说道：“我哪敢啊！你是大老板。”关山月嘿嘿一笑：“你是什么？老板的情人？”陈露露又呸了一声说：“想得美，我只是不想让你资源浪费，嘻嘻。”关山月一乐，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咱俩你还客气啥。” 陈露露说：“我看你这人也挺乐善好施的，不管是为了虚名，还是真心的。”不等陈露露说完，关山月抱起她，在她的屁股上啪啪啪就是几掌，训道：“你敢怀疑我的动机？找打不是！” 陈露露登时媚眼如丝，眼睛快滴出水来，俏声骂道：“讨厌，让我先说完。其实做好事不只是花钱，你也可以利用你的医术，给老百姓做点实事。咱们这儿的老百姓家里都比较穷，有的生了病死扛着也不去医院，而你随便扎几针就能救好，为什么不去做呢？这样，你又为老百姓做了好事，还能处理好和附近村民的关系，不是一举两得吗？” 关山月心里感动，亲了陈露露一口说：“谢谢媳妇儿，这主意不错！但是我又担心老百姓天天来找我治病，那我这儿不就乱套了吗？”陈露露说：“真笨！你可以每个月抽出一天，或者一个星期抽出一天来去村里义诊，这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关山月夸道：“聪明！真是我的贤内助！咱就这么定了。” 陈露露忽然小脸一红，抛个媚眼说道：“不过，我现在有病，你先给我治治。”关山月问：“你有什么病？”陈露露抓着关山的手放进自己的内衣里，说：“你是医生，你不知道我哪知道？” 原来如此，关山月嘿嘿直乐，大手摩挲她滑嫩的肌肤问道：“你家老孙呢？”陈露露有力无气地说：“他领着孩子找他妈去了。”那还客气啥？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关山月的家，毕竟那儿更安全。 快乐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下午关山月去了公司附近的村庄。这个村叫吴家村，吴秀波他们家在村里俨然是大家族，农村就这样，支持的人少，想当选村支书是很困难的。 大老板亲自来了，吴秀波兴奋极了，早早在村口迎接。关山月把车停下，吴秀波学着电影里的模样，帮着关山月把车门打开，伸出一只手挡在关山月的头顶，说：“欢迎关总！您可是贵人呀，那句话怎么说的？对，蓬荜生辉！哈哈。” 关山月心里好笑，自己还没有享受过着待遇呢！说道：“早该过来看看，总是有乱七八糟的事耽搁了，你不会见怪吧？”吴学波赶紧说：“怎么会呢？您是大老板，哪像我们老百姓这样闲的哼哼？我家里备好了酒水，咱们过去边聊边喝点儿？” 关山月说：“喝酒是小事，今天我有空，是来想看看你们村的风土人情。”吴学波说：“这个破村有啥看的？一眼看过去都是这样。老百姓都盼着你能把我们村也拆了，可惜没那好命啊！”关山月说：“放心，迟早会好的。过了年就开始招工，你们村适合的人都安排到公司去，生活条件很快就会改善的。” 吴学波对这些不感兴趣，村民们上班挣钱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说道：“但是这对村里的发展也没多少好处啊。他们有钱了都上城里买房，村子慢慢就空了，到时候我还不成了光杆司令？” 原来担心这个！关山月哭笑不得，想想说道：“你的思想还挺超前！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我的企业生产起来，就会好多人来这做生意，然后就把你们的村庄带动的火了起来。 你要真想发展，我给你出主意。现在咱们城里的房地产还没有发展起来，买一套普通的房子十多万块钱。但是村里就不一样了，你们的土地不用花钱，十多万就能建一栋小楼，换句话说就是小别墅。你说老百姓用同样的钱，他去城里买两室一厅的房子好呢？还是在这买个小别墅好？” 吴学波说：“你说的是这个道理，但是盖房子也需要钱呀。十万块钱对你讲是毛毛雨，对我们讲就是天文数字。”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也是，在城里盖楼需要开发商，开发商可以从银行贷款，但是你这是小产权房，银行是不可以贷款的。不过，你这用不了多少钱呀！你们村儿有四百多户人，就是一次建起来一共需要四千多万，对于我来讲这生意太小，我懒得干，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人。“ 有工程干就有钱挣，别人吃肉自己就能喝汤，吴秀波登时兴奋起来，开心的说：“太感谢关总了。有您大力支持，咱们争取建成县里的第一个新农村！到时候，沿街也弄一排商铺，红红火火！”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正好路过村里的药店。关山月问：“怎么村里的医疗水平怎么样啊？”吴学波说：“村里都是这样，治个头疼脑热的还行，其他的就别提了。”关山月说：“我学过一段时间中医，打算每个月抽出一两天来给村里的百姓看看病，要不你给安排一下？” 吴学波疑惑的看看关山月，不像一个中医啊？中医越老越值钱，你这年纪轻轻的能会什么？想给村里的老百姓留个好印象，每人给点小钱多好？治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老板玩的太花儿了吧？装着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呦！关总还会中医？您这是全能啊！” 要不说医不叩门呢，主动找别人果然不信。可是自己的行医证、特评专家证也没带呀，空口无凭，说道：“走，咱们去药店坐一会儿，有看病的来我给你露一手，马上见效。” 吴学波更不信了，不过他还真为关山月着想，大老板要是丢了人多不好，说道：“去药店里那不是抢人家的生意吗？哈哈！去我家吧，我老婆这两天冻感冒了。这婆娘也不爱吃药，打喷嚏、流鼻水、鼻塞、咳嗽，听着我就烦。”关山月一笑：“也行，让你看看什么叫立竿见影！” 到了吴晓波的家里，关山月看了他媳妇一眼，心里直乐：不愧是一村之主的老婆，打扮的像个城里的媳妇，只是你要多穿点啊，只穿了一件毛衣不冻感冒才见鬼了。他哪知道，人家是为了迎接大老板，特意打扮的。 关山月让她坐在椅子上，按着她迎香穴、风池穴、尺泽穴揉了一会儿说：“嫂子，你试试鼻子通气了吗？”他媳妇本是将信将疑，也没当回事，见是个大帅哥，摸摸自己的脸也无所谓。听了关山月的话才注意道自己的鼻子竟然通气了！娇滴滴地说道：“果然管用哈！关老板好厉害呀！我这就好了？” 关山月一笑说：“我再给你按按脖子就好了。”然后把手伸进她的衣领，按着大椎穴缓缓地输入真气。 大椎穴号称“人体的小太阳”，是人体督脉上的一个重要穴位，全身的阳经都会汇聚于此，号称阳中之阳，具有最强大的统率阳气的作用。关山月给她输入真气，效果更是非常，刹那间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如同喝了人参汤一般，开心地说道：“舒服死了！” 这话听着怎么别扭呢！ 第602章 另有图谋 吴学波见关山月真有本事，也跟着媳妇夸道：“关总当真是奇才，会武功，会法术，会治病，了不得呀。”关山月哈哈一乐，心道，我是治疗不治之症的神医，治感冒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按了一会儿，松开手说道：“差不多了。平时要注意保暖，尤其是脖子，系上围巾就管用。” 吴学波媳妇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尤其是讨厌的鼻涕没了，开心地说：“谢谢关总了！你可真厉害，比吃药管用多了。老吴，你看我这半天不咳嗽了，不流鼻涕了，终于活过来了！”吴学波说道：“那就好啊，省的要死要活的，我还得伺候你。”他老婆腻歪歪地说：“嘻嘻，也谢谢老公了。” 关山月心想，你这个“官”太太四十好几了，说话不能正经点吗？怎么还是一副少女作态？看她细皮嫩肉的，估计平时总被吴学波宠着，啥农活也不干吧。 看到关山月果然神奇，吴学波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就想请关山月立刻去义诊，说道：“关总，也别等哪一天了，咱们今天就开始，您看行不？” 关山月想，第一次义诊来的人肯定也少，因为大家还不相信自己，估计半天就够了，便说道：“好吧，咱们去哪儿？”吴学波说：“咱们就去村委会怎么样？那儿宽敞。”关山月无所谓，说：“好吧，哪儿都行了啊。” 两人到了村委会，吴学波在大喇叭里开始广播：“村民们注意了啊！村民们注意了啊！现在我广播一则好消息：黄溪钢铁公司的关总，今天特地来我们村组织义诊，就是给大家免费看病。 关总是祖传的中医，刚才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我媳妇的感冒治好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谓神医呀。关总为了解决咱们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特地来为大家献爱心，解决大家的实际困难。关总的时间宝贵，希望有困难的家庭抓紧来啊……” 吴学波在大喇叭里喊完了，对关山月说道：“村里的老病号多了，不过大都不在意，抗抗就过去了，抗不过去的就见马克思去了。这次您来免费给大家看病，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估计一会儿就忙不过来了。”关山月笑道：“你把我夸得越厉害，估计大家越不敢来。”吴学波拍拍胸膛说：“这事儿你放心，免费给大家治病，那还不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 谁知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吴学波尴尬的说：“可能你的身份反差太大了，一边是老总的身份，一边又变成了神医，以至于大家都不疑惑了。要不我挨家挨户去宣传宣传？” 关山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竟然没人来！这要让女人们知道了还不笑死？但是宣传就不用了，说道：“不用，我这两天也就是闲着没事才过来看看，想给老百姓做点事儿。其实我主动来就不符合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患者有自己的选择，医者自动上门会让人感觉好像另有图谋，你说对吧？” 吴学波想想也是，刚开始自己还不相信关山月呢，何况老百姓了，附和道：“是这个理，从患者者的心理上讲，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求医问药，一般情况下就少了几分虔诚、尊敬之心，很难接受或者配合医生的治疗，这样即使治疗了，效果可能不会很好，或者患者会有更高的要求，医者的好心反而不被理解。”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关山月心里竟有些挫败，涩涩地说：“我回家了，回头你私下问问大家，如果需要，下个月我抽个时间再来，不需要我就不来了。”吴学波说：“你别走啊，咱们晚上喝点小酒，你嫂子都准备好了。”关山月站起来说道：“谢谢了，以后有机会吧。” 正要出门，外边传来嘈杂的声音，终于来人了！吴学波开门一看，几个年轻人抬着他们村的孤寡老人老孙头进来了。吴学波登时急了，训斥道：“你们这不是作吗？老孙头也没病没灾的，就是老的下不了床，抬过来干嘛？” 一人哈哈一笑：“书记大人，您不是说关老板是神医吗？神医不都是能起死回生吗？若是关老板能让老孙头站起了，那才是神医呢！” 吴学波说不动几个年轻人，感觉在关山月面前丢了面子，训斥道说：“彭传贵，你小子是傻还是缺心眼儿？要神医都能起死回生，那还有死人吗？按你的理论，扁鹊还活着呢，华佗还活着呢！你们放屁不是？谁出的馊主意？赶紧抬回去。” 彭传贵不屑地说：“书记大人，我们就是纳闷，倒建筑垃圾都舍不得给钱的主，能有什么善心吗？你还说他是祖传的神医，谁信呢？就咱们这小地方，你听谁说过这儿出个神医啊？他老子都没有名声呢，儿子都行？他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也成不了神医呀？我看这中医也是烂大街了，是人不是人的就敢称神医？” 关山月渐渐明白了，老百姓不来看病还是和上次倒垃圾群起闹事有关！这事肯定有人在串联，不然老百姓不会铁板一块的。不过老百姓来不来就诊关山月不会损失什么，当然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 但是吴学波脸上挂不住了，好歹关山月也是自己的客人，好歹自己还是村支书——你不拿村长当干部可以，你不能不拿村支书当干部呀！怒道：“你这混球！我还能骗你们？” 彭传贵说：“书记大人，照你这么说我也会中医，我看您老人家近来有点肾亏，回去吃点六味地黄丸就好了。想买老百姓的好，给大家发点钱就好了，耍这个小把戏干嘛？纯粹是猪鼻子上插葱——装象！哈哈哈。”说完，彭传贵放肆的大笑起来。 关山月心里生气，吴学波更生气，指着彭传贵的鼻子哆哆嗦嗦地说：“我看你们是越长越没有规矩！关总不仅是免费给大家治病，以后还要从咱们村大量的招工，你们是都不想去了？” 彭传贵说：“不就是打工吗？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啊？像他这样的抠老板，给他打工能好吗？我们都怀疑。”吴学波实在听不下去了，喝道：“赶紧滚！彭传贵，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要我直说吗？”彭传贵脸色一滞，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以关山月对村民的认识，他们不会对上次倒垃圾那件事情记恨这么深，肯定是这几个小子闹的事，堵住路口，或者挨家劝说不让来的。见吴学波要把他们轰走，那不正说明自己没有真本事，来这儿义诊就是哗众取宠或者另有所图吗？哈哈一笑说道：“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人老首先是阳气不足，或者说，阳气不足也会导致未老先衰。《黄帝内经·素问·生气通天论》讲：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 人体阳气五种外在表现为：神、魂、魄、意、志，与人体器官有着紧密的联系。这种无形的阳气，和人体的内脏相辅相成，随时左右着人体的健康，这也是生命最大的秘密。 人老了器官开始衰竭，阳气就会流失殆尽。老孙头也不例外，现在他让他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估计就得累死，想恢复健康谈何容易？关山月蹲下来，一手按在老孙头的命门上，一手用大拇指抵在他的百会穴，让输入他身体里的真气能够运转起来，问道：“孙大爷，您哪儿不舒服？”老孙头有气无力地说：“我没啥病，这帮傻小子瞎折腾。” 关山月笑笑，开始给他按摩关元穴、神阙穴、气海穴、中脘穴，一边说道：“老爷子您放心，这次回去就能吃点流食了，我不敢保你活多久，这个年肯定安然无恙。” 老孙头很快感到身体有了热量，浑浊的眼光也渐渐清晰起来。人有时候不是怕死，而是怕慢慢的在等死，眼看着要死的滋味很难受。老孙头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感激的说道：“谢谢小伙子！” 关山月现在只能振奋他的阳气，让他精神上先好起来，真要恢复他的内脏功能，那就是逆天改命了，他还没这本事，只能说略微有些改善罢了。 人老了需要温补，关山月一边按着一边缓缓地输入真气。大家见关山月的治疗手法也没什么特殊的，彭传贵嘲笑道：“神医的治疗手法真不一般，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另外有人跟着说道：“骗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咱们农村人没见识，上当受骗也是常事，有时候受了骗也不知道是被骗了。” 几个人冷嘲热讽，关山月也懒得搭理他们，按了半个多小时，说道：“老爷子，你站起来走走。”老孙头扶着床边站起来，绕着吴学波的办公桌走了两圈，惊奇地说道：“小吴啊，我的腿上有劲儿了！神奇！真神奇！” 彭传贵将信将疑的说：“老孙头，你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老孙头骂道：“滚你奶奶的腿！咒我不死是吗？” 第603章 说客登门 老孙头自己扶着墙根回去了，关山月也回家了。关老板到村里义诊，女人们都很新奇，多点了几个菜犒劳神医归来。等关山月讲了自己不受欢迎的经历，女人们乐不可支，一时间成了笑柄。 陈露露估摸着关山月他们吃完饭了便过来串门，想听听关山月的丰功伟绩。一进门便装模作样的问道：“听说关总去义诊了？一定得到了老百姓的盛赞吧。” 关山月尴尬一笑，没说话。曹秋水哈哈之乐：“盛赞没得到，吃了闭门羹，老百姓们都以为他是骗子，说他是猪鼻子上插葱——装象！哈哈” 看着关山月一脸尴尬，这话肯定没错。这事儿是陈露露张罗的，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古人说：‘医不叩门，道不轻传’，这话还是有道理的。第一次嘛，以后他们求着还来不及呢。”关山月被讽刺了半天，终于有人出来安慰了，说道：“你们听人家陈露露，说话就是有见地，哪像你们只知道讽刺我？” 这句话惹恼了曹秋水和蔡小英，等陈露露走后，两人开始发难，精神上，肉体上折磨着关山月。曹秋水拧着关山月的耳朵不松手，蔡小英质问道：“你怎么话里话外总是偏袒她？你俩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老实交代！”这哪敢承认，软语相求不成，关山月只好振起虎威，把女人们扔了到床上。 关山月在老家醉生梦死，却不知因为蓝田股份见报的事已经闹的鸡飞狗跳。转天，欧阳娜娜又来了，拿着一份报纸，气哼哼地扔到了关山月面前。 一看欧阳娜娜的小脸色，就知道不是好事儿。关山月拿起报纸一看，原来是报纸发表了一则声明，说李雷的那篇千字短文属于个人观点，不代表本刊编辑部。这就屈服了？这结果真让人哭笑不得。想必李雷也受到了接踵而至的恐吓、威胁吧？但是有李虎和宫蕊在，他应该不会受到伤害，关山月倒也没有多少担心。不过，冯曦肯定能想到自己是幕后指使，没准欧阳娜娜也受到了威胁。 看着欧阳娜娜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关山月问：“怎么，冯曦给你打电话了？”欧阳娜娜冷笑一声说：“可不咋滴！他还甚至威胁我，要向纪委举报我，说我作风有问题，这不是无中生有吗？”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给你带来了困扰，不过你放心，这些事我肯定帮你摆平。” 欧阳娜娜啐了一口：“呸，自作多情！你是我什么人？”说完，自己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这么说也对，我要不认识你也不会弄这么大的动静，说怪你也是应该的，哈哈！” 关山月也是一笑，说道：“冯曦这家伙什么手段都能用，你一个女子在家恐怕不安全，一定要提防着他。”欧阳娜娜随口问道：“那该怎么办？”关山月说：“他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明着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暗地里就不好说了。有两种方案，一是你出去躲躲风头；二是你到招待所来住，和秋水做邻居，她能保护你。” 欧阳娜娜叹口气说道：“你说姐是不是该找个男人靠一靠了？”关山月心里竟是酸溜溜的，涩涩地说：“一个女人过日子肯定很累，尤其是你长得漂亮，还在官场上混不容易，是该找了。”欧阳娜娜看着关山月的样子就想笑，问道：“你说我该找个什么样的？” 关山月说：“人都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估计你是找不到好的了。”欧阳娜娜还击道：“你说的有道理，你看看你的女人个个赛天仙，是不是也应了那句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欧阳娜娜说完，发现被关山月绕了进去，自己是花，他是粪，那不正好成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个花花公子！喝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红着脸嗔道：“越来越没有正形！” 两人正飘飘的，关山月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冯玉章的电话，赶紧接通说道：“冯叔，有何指示？”冯玉章问道：“你是不是和蓝田股份发生了冲突？”关山月说：“对，现在的矛盾有点不可缓和了。”冯玉章说：“这事不太好啊！下午我去你那儿，省工信部的领导和我一起去，你在家等着。” 关山月来这儿以后还没和省里的领导打过交道，没想到以这种形式见面。不知道他们是来调和矛盾，还是来给自己施压的，总之不是好事。欧阳娜娜看着关山月一副郁闷的神情，不好意思的说道：“看来这次给你添了大麻烦了，姐姐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既然已经开战了，这事儿就不能让一个女人操心，关山月做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说道：“放心吧，按说没什么大事。论企业的规模咱比他大多了，无非是他根深蒂固而已。不过，万一把我弄破产了，你要养我啊。” 欧阳娜娜娇骂道：“破产了好！带着你的一堆女人要饭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关山月哀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不其然！”欧阳娜娜忍不住说道：“如果你的女人都抛弃了你，姐养你。” 欧阳娜娜说完，不由得满脸通红，这儿呆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小色鬼，自求多福吧！姐走了，只能从精神上支持你，希望你挺住。” 下午，冯玉章带着工信部的刘主任来了。刘主任像模像样的参观了关山月的新厂房，说了些勉励的话，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关总和蓝田股份这次闹得有点大了！你们都是咱们省里的企业，省里希望你们都能健康发展，为省里的经济作出贡献。但是这样斗下去，一是会两败俱伤，二呢会影响省里的声誉，很不好啊。” 关山月说：“这我倒没有想到，不好意思啦。您可能不知道事情发展的经过，我只是在自保，不把他扳倒，他就会没完没了的和我斗下去，不死不休。再说，我没有说一句假话，这样一个能靠弄虚作假生存的企业，出事是迟早的，我不揭发他，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刘主任说：“没那么严重吧？” 这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关山月说：“他们公司做的太假了，单单从他们公开的信息就能判断出来。亩水面年产能达到三万，也就是说一平方米水面下有五十到六十公斤的鱼在游来游去，鬼故事都不敢像冯老板那样讲吧？实验室里也不可能一平方米养殖五十多公斤鱼，一尾鱼一口氧气就死翘翘了；按他编造的产值，随便一株莲花结出来的莲子那都价值不菲，莲花下面的一只野鸭都可以买一台彩电。这冯家湾简直就是人间天堂，金银满地。 再看看他的财务报表，主营业务二十亿，应收账款不到一千万。而冯老板说是现金交易，简直就是开玩笑！既然那么多现金，他倒是拿出现金啊，可是蓝田股份的资产都是从银行套取的贷款。可他们就这么干了，无中生有，乾坤大挪移，硬是给整出了一个中国农业第一股，简直皇帝的新衣，简直就是神话，或者说是上市公司的耻辱！除了嘲笑大众的智商，更是挑战a股的底线。” 看着关山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刘主任冷冰冰地说：“你说的这些自然有相关的部门来管理、调查，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些的，我只想来给你们俩家和解。省里要保护每一个企业，不仅保护你们，也要保护他们。” 冯玉章也赶紧说：“小关，领导说的对。他们蓝田股份也是咱们市里的企业，我也不希望你们有事呀！这事能和解最好，不要两败俱伤。” 关山月说：“谢谢领导的关照。我本不想和他斗，可是他差点没把我送到牢里。要不是我还认识俩朋友，你们今天也就见不到我了。既然领导来了，我也做个姿态，他们企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们找个理由把他扔进监狱，这事儿就两清了。我不想天天让人天天在后边算计着我，那样活的太累。” 刘主任悻悻的说：“人家不犯法，我们怎么能把他扔进监狱？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现在政策不稳定啊，尤其你们钢铁行业。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国家刚刚把铁本关了，还把老板送进了监狱。所以，我劝你们不要闹得太大，引起社会的关注对谁都不好。” 你这是威胁我了？关山月生气的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不管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大不了把这个企业关了，我也要和他斗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刘主任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冯玉章赶紧说道：“小关，你怎么说话呢？刘主任也是好意，让你理解成什么了？赶紧向刘主任道歉！” 关山月说：“对不起刘主任，我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寝食不安。如果我有冒犯的地方，请您原谅。” 刘主任恼怒地说：“我哪敢生你的气？你多牛？老冯，我们走！” 第604章 趁虚而入 刘主任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就这短短的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却在他们这小地方却引起了震动，大家很快知道了关山月和蓝田股份有了冲突，而且得罪了工信委的刘主任。关山月发现，孙伟也隐隐的直起了腰板，说话好像也不再卑躬屈曲。 但是这都不是主要的，毕竟前景不明朗，大家都在观望：你小子不是牛逼吗？这次就是最好的试金石。最主要是欧阳娜娜出了问题，纪委真的来调查她的作风问题了！ 调查欧阳娜娜的作风问题，实际上就是来调查她和关山月之间有没有男女关系，有没有金钱来往，私下交易。毕竟招商引资有她的身影；百泉河运动公园的项目也是她促成的。事情还没有影儿，就成了当地的花边新闻，就连蔡小英的妈妈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这是一件严肃的事儿，女人们倒没有敢嘲笑他。曹秋水说：“你说会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金丝楠木啊？”关山月心里一紧，这还真没准儿！虽然大家不知道是什么木头，但是见他郑重其事的拉回了仓库，肯定也有人怀疑是好东西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心人趁机参上一本，说不定就会引来文物部门的鉴定。 这件事不敢大意。虽说自己做的正当，但是也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借口。关山月知道，在暴力机关面前，有时候是无处讲理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于是找了一辆卡车，连夜把金丝楠木拉回了鑫龙特钢。曹秋水自告奋勇的压着车回去了。 这件事好处理，但是欧阳娜娜的事儿就麻烦了，虽然还没有结果，县里却给她停职了。关山月曾经信誓旦旦要帮欧阳娜娜摆平这件事，但是冯玉章前脚刚走，也算是没给他面子，怎么好意思再找人家去？ 关山月正在发愁，纪委的人找上门来了，说是要协助调查。当年，关山月还在太行钢厂的时候，就被纪委请去喝过茶。没想到自己从国企出来了，还和纪委打交道，看到这帮人他心里就烦。 这次是市纪委的一个干事小张和县纪委的一位同志一起来的。他们当然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而且没有什么证据，好歹关山月也是当地的一个名人，纪委的同志也算给关山月留了面子。虽然他们说的客气，关山月对他们就不客气了，每句话都硬扛了回去。 小张说道：“关总，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好。”关山月不耐烦的说：“蓝田股份那么明显的造假，你们不去调查，却来调查我干什么？”小张说：“关总，这是两码事，我们也是执行公务，请你谅解。”关山月说：“好吧，你们问吧。” 小张说：“有人举报你和欧阳娜娜有不正当的关系，请您解释一下。”关山月说：“是冯曦举报的吧？这是诬陷！冯曦借着欧阳娜娜前夫的关系，要强奸欧阳娜娜，恰好被我撞到，把他打了一顿。冯曦不嫌丢人，我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事情就是这样的。” 小张心里一乐，这事谁说得好？又说道：“咱们再进行第二个问题。有人举报，说你来这儿建工厂和欧阳娜娜有经济来往，请您解释。” 关山月说：“这个问题很可笑。我来这儿建工厂，是当地领导，也就是说是方语录三番五次求我来的，我给他们送什么礼呀？我还不想来呢！要不是看在当地领导想急切的发展当地经济，而且我也算是本地的人，想为家乡做点贡献，要不你们以为我愿意来这个地方？再说，一个小小的欧阳娜娜，她能决定什么？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可笑之极！” 小张涩涩一笑，一边记录着，接着问道：“咱们再说第三个问题。有人举报，规划百泉河运动公园时，你们做了私下的交易，把河对面的一片山地划拨给了你。” 关山月冷笑道：“当真可笑之极！你们可以调查，那个项目立项几年了，一直没有进行下去，不是就是因为缺钱吗？我好心好意为当地做点事，却反而成了污点，可悲！这件事可以让别人做，现在还可以反悔。目前是冬天，还没有绿化，前期工程的投入我可以不要，这项工程可以马上终止，那块地我也不要，行不？我请求你们向上级反映。” 这帮人的消息比谁都灵通，关山月是冯玉章的救命恩人，他们哪惹得起？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干事。小张苦笑道：“关总你别生气，我们也知道这是你为当地做的好事。我们是履行公务，请你理解。好，我就这几个问题，打扰了。” 纪委的人倒也痛快，问了三个问题就走了。关山月心想，自己这个外围人员都接受调查了，欧阳娜娜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吃完晚饭，就带着蔡小英去拜访欧阳娜娜，想安慰安慰她。 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自己去会被别人抓住话柄，不去又担心欧阳娜娜承受不住，所以只好带着蔡小英一起去。两人溜达到她在家门口，正准备敲门，听到里边有说话声，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 关山月耳朵好使，听了两句就知道是孙国强。这家伙来肯定没好事，一定是趁人之危！关山月给蔡小英使个眼色，站在门口听听他说些什么。 就听孙国强说道：“你也在官场上混，官场上的事儿你都明白，这件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刚才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听明白没听明白。我就直说吧，我喜欢你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只要你跟了我，所有的事我都替你摆平。” 欧阳娜娜说：“领导，这件事我是清白的，我也不怕调查，至于其他的事，我从没想过。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是我也看得起自己，虽然我是个弱女子，但是我也不会依附别人，尤其你还是个已婚的男人，这事更没有可能！” 孙国强厚颜无耻地说：“为了你我可以离婚。”欧阳娜娜蔑视一笑说道：“你们领导谁敢离婚呢？离婚就是作风问题，你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孙国强说：“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前途？我只要你，一想起你我就茶不思饭不想，为了你我做什么都行。” 欧阳娜娜决绝地说：“不可能，你和我爸爸的年龄一般大，我不可能再找个爸爸。这件事希望领导以后不要再提了。”孙国强威胁道：“那你以后就别在官场混了。这次的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把你一撸到底。” 欧阳娜娜也生气了，说道：“我找男人也不会找你这样的趁人之危，蛮横霸道的人。别说你不会离婚，就是你离婚，我也不能跟你。就你这样，我跟了你，你可能还会找别的女人去，品质有问题。” 孙国强恼羞成怒：“别装的这么清高，好像一个好女人似的。现在全县的人都知道你和关山月勾勾搭搭。难道你宁愿做关山月的情妇，也不愿意跟我？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个好女人，我还不来强求你呢。” 欧阳娜娜气得眼泪婆娑：“请你马上离开这儿。在我这儿，别玷污了你的名声。”孙国强哈哈大笑：“我的名声已经被你玷污了，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话音刚落，接着就听到欧阳娜娜的喊叫声！ 关山月怒不可遏，老子都没舍得动手，你却在这耍流氓，找死不是！上次答应陈露露要废掉你的事儿还没办呢，你这是撞到枪口上来了！伸手邦邦邦敲起了门，喊道：“开门！娜娜，是我，关山月。” 孙国强吓了一跳，赶紧坐在沙发上。终于来了救星，欧阳娜娜满腹委屈的开开门，就想扑到关山月怀里诉说屈辱，却看到蔡小英也一起来了，愣了一下抱着蔡小英痛哭起来。 关山月看着面红耳赤的孙国强说道：“孙国强，你这事儿办的可不怎么滴呀。”孙国强狡辩道：“我只是来看看她，了解情况。”关山月说斥责道：“行了，我都在外面听到了，你真不配做一个领导！今天我也就是没拿着录音器，不然你的政治生涯也就到今天为止了，赶紧滚出去吧！” 说完，关山月过去把他拉起来，连推带搡到了门口，然后在他肩上一边拍着一边说：“你说你做了多少恶事？上次我去看你儿子，你竟然敢对你儿媳妇下手。这次你又想对下属图谋不轨，你还是个人吗？纯粹是混在党员干部里的败类！精力没处发泄，你去找个妓女啊！冒这么大风险干什么？不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傻子。今天我再放你一马，下次让我遇到，打断你的狗腿！滚！” 孙国强灰溜溜的走了，欧阳娜娜哭泣不止。蔡小英安慰了半天，欧阳娜娜才止住哭声。关山月说：我给你报了仇了，把这家伙彻底废了，以后他再也别想干坏事了。” 欧阳娜娜没有一丝兴奋之色，叹口气说道：“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605章 百团大战 陪着欧阳娜娜聊了一会儿，她很快恢复过来，开始有说有笑。见天色已晚，欧阳娜娜说：“你们回家吧，我没事儿了。”关山月不放心，说道：“我看你还是暂且去宾馆住吧，那儿更安全一点。走了孙国强，还有你前夫冯曦虎视眈眈，别哪天他气急败坏、不择手段的来报复你。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被人关心总是好的，欧阳娜娜一笑说道：“好吧，明天我就去，谢谢你的关心啦。” 提到冯曦，蔡小英就气不过，愤愤地说：“难道咱们对冯曦没就办法了？只能任他逍遥法外？”关山月说：“这两天我没好意思给李虎打电话，显着咱逼得太紧。现在我打个电话问问，应该有办法。” 果然，关山月刚拨通李虎的电话，就让李虎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催命啊，着什么急呀？”关山月尴尬地看了蔡小英和欧阳娜娜一眼，说道：“我不是催命，而是快没命了！冯曦这小子战鼓擂得紧啊，竟然动用了工信委的领导下来给我施加压力，不着急也不行啊。” 李虎不嫌事大，说道：”你怕他个鸟儿！你的公司手续齐全，也不做违法的生意，他还敢把公司封了不成？借他俩胆儿！”关山月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又没有虎哥的虎威，只能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做人了。” 李虎呸了一声说道：“你若是天天低三下四，还能给我惹这么多事儿？别装孙子了！那个工信委的领导你也不用怕他，他还能在工信委呆一辈子不成？咱们耗也耗死他！” 这不等于白说吗？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咱说正事，有什么良策吗？”李虎得意地说：“我们准备发动一场百团大战！”关山月一愣：“什么意思？”李虎说：“就是准备找一百家以上的媒体同时发表，在全国引起轰动，我看他还能一一找人摆平不成？如果这么多媒体同时披露这则消息，想不引起上级的重视都难，到时候他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说，你就等着胜利的消息吧。” 这方法可行！关山月兴奋的说：“谢谢虎哥，你就是我亲哥！说吧，有什么愿望我一定帮你完成。”李虎嘿嘿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你嫂子想换套家具，她看爷爷那套金丝楠木棋桌，金光闪闪、富丽堂皇，很喜欢，非常喜欢！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你嫂子的愿望呢？”关山月打个响指，刚想说小意思，赶紧刹住车问道：“多大的房子呀？” 李虎骂道：“瞅你那熊样？我就知道你小气！这次就不难为你了，三室两厅，还行不？”关山月悻悻的说：“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好吧，看在这次你鞠躬尽瘁的份上，我给你一根木料自己做去吧。”李虎不满地说：“一根哪够啊？你糊弄小孩呢？”关山月说：“十米长，半米粗，你说够吗？” 李虎高兴了，嘿嘿一乐说道：“够，够，太够了！谢谢兄弟！你刚才说的那个工信委的叫什么破主任的？他要找事儿你告诉我，不打出翔来我不是你哥！”关山月说：“你别吹牛就好啊。”李虎心虚的说道：“放心，我先调查调查他的背景。能打过咱就打，打不过咱找人求和。” 关山月挂了电话，看着一脸兴奋的女人说道：“听到了吧？这次定将冯曦和他的公司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不过，从见报到立案调查，到最终有结果，最少也要几个月，所以现在这段时间更危险，以防他狗急跳墙，不择手段。明天秋水就回来了，你就住到招待所，让她负责你上下班的安全。” 欧阳娜娜眼圈一红，眼泪扑簌簌的滴了下来，抽泣着说：“你们待我比亲人都亲，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蔡小英安慰道：“娜娜姐，你不要这样，谁让这事把咱们绑到一起了呢？你就放心吧，这件不愉快的事很快会结束的。” 既然胜利在望，大家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回到家里，妈妈已经休息了，两人蹑手蹑脚地洗漱一番钻进了被窝。关山月搂着蔡小英亲了亲说道：“真香！”蔡小英冷笑道：“别拍马屁，没用！说吧，都让秋水妹妹给她当保镖了，你得多重视这个欧阳姐姐？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关山月说：“这事你真冤枉我了。我若是和她有什么关系，也不至于把她感动哭了不是？”蔡小英想想也是，说道：“假设过去没有，恐怕以后也说不清楚了，都把一个女人感动哭了，她还不以身相许？”关山月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道：“你这叫胡搅蛮缠。” 蔡小英不依不饶地说道：“好，我再问你一件事，怎么知道孙国强对陈露露图谋不轨？是不是陈露露给你说的？这可是家丑啊！这么隐私的事都给你说，也不怪秋水怀疑你们！”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你说这事也够神奇的！今天咱们去欧阳娜娜家，恰恰就撞上了孙国强这该死的；那天我去孙伟家找孙伟，没找到孙伟，却撞到了孙国强正要对陈露露耍流氓！我我屡屡破坏孙国强的好事，估计这混蛋恨死我了，哈哈！” 蔡小英听后恶狠狠地说：“你说孙国强还是领导呢，咋就这么不要脸？我都不明白，素质这么低怎么当的领导？更可恶的是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欺负，还是个人吗？这次你废了他，我双手赞成，就让他后半辈子做太监吧。” 关山月乐道：“反正他年龄大了，好日子也不多了，这样说不定还能帮他延年益寿呢！这么说来是为他好了，哈哈。”蔡小英羞涩地低声说道：“也不见得，你没听说杨振宁和翁帆结婚了？人家都八十来岁的人了，还有精力呢。”关山月惊奇地问：“是吗？翁帆是什么人？” 蔡小英说道：“你真的快与世隔绝了！翁帆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关山月张口结舌：“这有点骇人听闻！当真是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蔡小英红着脸说：“本来我挺崇拜苏轼的，可他做这种不正经的诗，想来也不是正经人。”关山月看着蔡小英羞涩的模样，心头大动，关掉灯，把她揽到怀里说：“宋朝就是个不正经的王朝，皇上有多少女人？那还去**呢！”蔡小英软绵绵地说：“纯粹瞎的说吧。” 关山月摩挲着女人如丝般滑嫩的肌肤，嘻嘻一笑说：“有一首词就是写宋徽宗去找李师师的：‘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蔡小英问：“什么意思？”关山月说：“这首词的作者叫周邦彦，也是李师师的嫖客之一。一日去了李师师那儿，不想遇到宋徽宗也去了，吓得他钻到了床底下，于是就有了这首词。”蔡小英摸着关山月的嘴唇，俏声说：“纯粹是胡编乱造。”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枕边语，蔡小英情谊渐浓，按着关山月的手，娇弱无力地说：“别瞎动，吓到小宝宝了。”关山月说：“没事，现在是安全期！”蔡小英娇喘着问道：“真的？”“真的！” 一夜无话，转天欧阳娜娜收拾一番，住进了招待所。不过，她没打算让曹秋水接送，天天坐着关山月公司的车上下班，那更说不清了。既然被停了职，她也就打算好好休息休息，于是光明正大的请了假，等待组织的处理结果。 闲暇起来，欧阳娜娜就坐在电脑旁，关注着蓝田股份的事件发展情况。不到两天的时间，已经有几十家报纸刊登了这篇文章，顿时引起了社会极大的反响，尤其是财经网站的头条都是关于“蓝田神话”的新闻，很快各大报纸、各大网站铺天盖地，纷纷转载。 蓝天股份造假事件马上成了网络热搜词，被各大“股神”们疯狂评论。有人指出：“蓝田股份造假的数额之大，已属严重的经济犯罪，假若对这种‘包装’行为打击不力的话，必然还会出现后继者”。 “百团大战”的威力很快显现出来，证监会终于坐不住了，很快出来表态，要立案调查蓝田股份造假事件。 初战告捷，大家异常兴奋，聚在一起要庆祝庆祝。蔡小英问：“像他们这样的公司造假行为，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欧阳娜娜说道：“我咨询了法院的朋友，公司向股东和社会公众提供虚假的或者隐瞒重要事实的财务会计报告，严重损害股东或者其他人利益的，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以罚金。” 蔡小英失望地说：“这么轻啊！”还是女人狠！关山月笑道：“这只是法律责任，对于公司来讲，退市、停贷那才是致命的。” 第606章 登门道歉 和女人们喝酒，关山月一直不痛快，还好这次有欧阳娜娜这个酒精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喝的才有点味道。酒到兴处，欧阳娜娜说：“这次虽说效果不错，可是你的损失也不小，搭了一根金丝楠木，哈哈。” 曹秋水无情地揭穿了关山月的想法：“娜娜姐，你不知，他这么死气白咧地讨好李虎，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黄莺也！”欧阳娜娜惊诧，还有女人？这混蛋，真不是好人，以后一定要远离他！ 关山月不以为耻，叹道：“这还不叫肉疼呢！肉疼的是，要把宫崎的六千万物归原主，因为这次的事宫蕊也参与了，没有她单凭李雷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曹秋水生气的说：“果然不出所料！说你俩有奸情你还不承认！没有宫蕊的出现，你会把钱还她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关山月笑笑说：“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六千万纯粹是坑的宫崎，我早想还他，但是一直找不到借口，时机不恰当，就是归还了也起不到好的作用。这次宫蕊的出现，正好是个契机，即便是缓和不了矛盾，应该不会再添新仇。虽说现在国家不重视环保工作，但是迟早会重视的，和他之间的矛盾就像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斯利剑，让人难受。” 曹秋水嘀嘀咕咕地说：“找借口，我看还是你贪图宫蕊的美貌！”见曹秋水一副酸溜溜的小模样，欧阳娜娜虽然不知道宫蕊是何方仙子，也被逗得咯咯之笑。 欧阳娜娜忽然说道：“冯曦可是冯玉章的外甥，这次你把冯玉章也得罪了呀。”关山月说：“哎，事已如此，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欧阳娜娜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放心吧！冯曦的妈妈早离婚了，他们两家之间关系一直一般。”关山月松了口气说道：“你这不是吓唬人嘛？我活着容易吗？” 大家正喝的高兴，孙伟提着两瓶茅台和陈露露一起来了，进门就说道：“这么开心的事，关总怎么能不通知我呢？我可是不请自来。”关山月说：“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快坐！” 孙伟坐下来，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不是我消息灵通，是你们闹得动静太大了。好家伙，全国的媒体狂轰滥炸，这谁能招架得住？蓝田股份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会被轰得体无完肤，厉害！来，恭贺大家！” 虽然惩罚了孙伟的爸爸，而且关山月也瞧不起他这种软骨头，但是看在陈露露的面子上，大家还是称兄道弟，喝的好不热闹。 欧阳娜娜更开心，孙伟主动过来示好，就代表着风向逆转。前几天大家都在看关山月和她的笑话，这次要扬眉吐气了，估计很快就会上班了吧？这算是初战告捷，欧阳娜娜终于释放了压力，喝的迷迷糊糊。曹秋水也喝的不少，两人搀扶着上楼休息了。 孙伟一如既往地喝多了，关山月架着他要上楼，陈露露说：“孩子在他奶奶家，晚上回去睡，还要麻烦关总帮着把我们送回去。”关山月说：“好，小事。小英你先回去。” 把孙伟弄到家里，这家伙一粘床就呼呼睡了。关山月问：“怎么想起回家住了？”陈露露说：“他爸爸出门了，我们就回来住几天。”关山月得意地问：“你猜他爸爸干什么去了？”陈露露疑惑地问：“你知道？” 关山月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遵从你的意思，让他变成了太监，以后再也不会干坏事了！”陈露露惊喜地说：“真的？太好了！这个老流氓终于得到了报应！嘻嘻，我要犒劳你！”说着就把关山月按到了沙发上！ 转天，方语录突然来访。关山月有点惊讶，自从项目谈好以后还很少见到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是要干什么？ 领导来了，关山月拿出自己珍藏的金骏眉来招待方语录。方语录识货，说道：“你这茶可是新研发的正山小种红茶，好东西！”关山月说：“我也就是瞎喝，领导给讲讲？” 方语录说道：“金骏眉之所以名贵，首先是原料好。金骏眉采摘的是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内的高山原生态小种新鲜茶芽，据说每斤金骏眉需要数万颗的茶叶鲜芽尖。当然，好茶也需要好的制茶工艺，金骏眉全程都由制茶师傅手工制作。你看你的茶，外形细小紧密，伴有金黄色的茶绒茶毫，汤色金黄，入口甘爽，这是难得的珍品！”关山月说道：“长知识！我只知道很好喝，却不知道它还有这么多道道可讲。” 俩人瞎扯一会儿，方语录说道：“关总的工程建设很快呀，那天我抽空看了一下，已经初具规模了。看着那成片的厂房，规模宏大，这才是现代化的工厂，让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啊！”关山月赶紧说：“这全靠领导的支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呀。” 方语录哈哈一笑说道：“这都是应该的。你的这个项目从市里到县里，咱们可是一路绿灯。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离不开市领导的支持，冯书记很重视啊。不过，我听说前两天都传着冯书记和工信委的刘主任来你这里一趟，很不开心的走了？” 终于到正题了，关山月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大家都知道了，也没必要隐瞒，关山月一副沮丧的表情说道：“可不是呢！冯叔对我很不满意，就差没骂我了。”方语录说：“具体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刘主任那儿咱可以暂时不理他，但是冯书记这一块儿你准备怎么办？” 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想法，关山月说：“还请领导指点。”方语录喝口茶说道：“冯书记对你一直不错，不能让领导失望啊。但是我看这件事，他对你的不满应该只是表面上的，但是表面上的功夫也要做，我建议你是不是抽空去跟他道个歉？” 关山月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呢。”方语录说：“我正好打算去趟市里，要不咱俩一块儿去？”关山月赶紧说道：“那敢情好，谢谢领导的支持。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方语录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说道：“这件事宜早不宜晚，要不咱们今天就去吧。” 关山月开上车带着方语录就去了市里。一路上，关山月琢磨着，他为什么会这么主动？是不是他看到自己很快就会扳倒蓝田股份，终于认识到自己是不好欺负的？而且，他和自己一起去，这就说明了方语录想把他和自己、冯玉章绑在一起，就算是一条线上的人了。 方语录对关山月的发家史很感兴趣，聊的都是关山月的过往。关山月这次学精了，把自己能够收购鑫龙特钢和太行钢厂的功劳，都归功到阳国旗、盛利和黄磊的头上。还不忘总结道：“我这辈子就是命好，遇到了不少贵人，回老家发展，又遇到了你和冯叔这样的贵人，要不哪有我的今天？” 这话很容易让人相信，因为关山月老家的底子在那摆着呢，追述到上三代都没有出过有本事的人，不然凭他这样的一个毛头小伙子，哪能有今天的成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很快到了市里，冯玉章设宴招待他们。酒菜上好，冯玉章招呼着两人喝了一杯酒，然后说道：“你俩赶在中午这个点儿来见我，就是来蹭饭的吧！”关山月说：“蹭饭是主要目的，捎带着给领导道歉来了。” 冯玉章斜着眼看着关山月说：“我看你心不诚，哪像是道歉来的？道歉怎么也得负荆请罪吧，你说对不？老方。”方语录哈哈大笑：“我看也是。” 虽然冯玉章是调侃自己，但是这个梗不好接，关山月一边给领导们倒水，脑子急转，说道：“我也知道，但是负荆请罪也得有资格呀。您堪比蔺相如，而我是比不上廉颇的，所以不敢负荆请罪，只好多喝几杯酒向您赔罪。”方语录暗自点头，这小子反应够快，可是你这么机灵，为什么要和刘主任闹翻呢？ 冯玉章哈哈大笑：“你这个马屁精！好吧，冲你这句话我原谅你了！不过你小子够闹腾的，弄了这么多家媒体来攻击蓝田股份，这次恐怕是翻不了身了。”关山月一副可怜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会闹这么大，都是京城的朋友帮忙，哪儿做的不好，请领导批评指正。” 冯玉章点着关山月的脑门说：“你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老方，你不知道这家伙那天有多嚣张呢，差点没把刘主任气得犯了心脏病。外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是刘主任，他是工厂的老板呢。我对你没啥意见，关键是你把刘主任惹了，也不是好事呀。” 关山月说：“谢谢领导的提醒。刘主任那边我攀不上关系，有京城的朋友找他协调，只要您不生气，我就放心了。”冯玉章说：“你小子太狂了！咱不提这事了，喝酒。” 第607章 以德报怨 吃完饭，冯玉章说：“去我家坐一会儿？”领导邀请去家里，这可是一种荣誉，方语录开心地说：“不会影响您的工作吧？”冯玉章一笑说：“接待你们也是工作，走吧。” 到了冯玉章的家里，保姆刚沏上茶，摆上水果，就有人敲门来了。冯玉章说：“稀罕，我这儿可没有什么客人，这时间谁来串门？”过去从猫眼一看，说道：“冯曦和我姐，估计又是来求我的，这事闹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说：“姐，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他姐说道：“他们家的事我不管，我是另有事。” 关山月听得清清楚楚，得，估计是一场“巧遇”吧！不禁心想，不知道这是冯玉章和方语录给自己做的套，还是冯玉章和他姐姐商量好的？不管如何，这次肯定要做些让步了。心里想着，不由得往门口瞥了一眼，见冯曦耷拉着脑袋跟在一个妇女后边进来了。 冯曦拘谨地叫道：“舅舅好。”冯玉章说：“你这败家玩意儿！进去吧，正好关总也在，有什么话当面说说。我可是先说好了，别指望我给你求情！” 母子俩跟着冯玉章坐到茶几对面，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头。方语录见状说道：“小冯，既然来了，你想说什么话就说吧。” 冯曦忽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痛哭流涕的说道：“关总，我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关山月噌的站了起来，躲到一边说道：“你坐好了说，我承受不起！” 冯玉章骂道：“有点大老爷们儿的骨气吗？哭哭啼啼能解决什么问题？错了就要承担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得势的时候不可一世，失败了就像个孙子一样，和你爸一个德性！” 被冯玉章骂了一顿，冯曦讪讪的起来坐好，抹把眼泪说道：“真对不起了关总，我诚心向你道歉！我舅舅说的对，过去我不知道自己多大本事，横行霸道惯了，一不小心把你惹了，真对不起！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或者给你股份都行，只希望能把这个企业保住，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心血，不想让它毁于一旦。” 关山月心想，还你们一家人的心血？是你们一家人绞尽脑汁骗国家钱的心思吧！不过，讽刺他也没什么意思，说道：“你现在来求我是不是有点儿晚了？现在这局势，你认为我能控制得了吗？要不你出个主意，让我怎么做？” 见冯曦支支吾吾的，关山月又说道：“今天当着冯书记的面，咱们把事儿聊开了，要不还让大家认为我欺负你似的。我和你认识的起因，是因为百泉河运动公园工程。那天项目谈妥了，欧阳娜娜高兴，喝的有点多，正好她家和我家在一个小区，我顺便把她送了回去。却没想到，正好遇到你大晚上钻到她家去了。那天晚上你说的什么，做的什么，用我重复吗？” 冯曦当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不过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低着脑袋不说话。估计冯玉章也不想怎么管他的破事，说道：“娜娜多好的姑娘楞让你作的离婚了，大晚上的去干什么？还有点脸不？说说，我倒要看看他去干什么了。” 关山月说：“你是不是说过‘今天晚上我来这儿就是准备过夜的，打算和你同床共眠，再续前缘。’还说什么‘婊子！告诉你，除了我谁也不能染指你！’对不？看我站着不动，你说什么来着？‘我看你找的这个小白脸也是个怂包，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我说的有一句假话吗？” 冯曦妈妈脸红的像柿子，看冯曦一句话也不说，那还有假？当然，虽然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也是儿子，便说道：“我和他爸爸离婚早，这孩子没教养，希望关总别和他一般见识。” 关山月说：“这还不算，他还要打欧阳娜娜。我实在看不过眼了，把他揍了一顿，从此我俩就结了仇。然后，你就在北京设计陷害我，说什么不死不休。幸好我还认识几个人，不然，现在我就住进监狱里去了！” 冯玉章点着冯曦的脑门说：“还有这事？这你怎么不和我说呀？不怪小关收拾你，换做我也饶不了你！”冯曦心想，他把我弄的残废了，我不报复他报复谁？但是这事也没证据，只好忍气吞声，说道：“对不起了关总，那都是宫崎指使的，要不我在北京能认识谁？” 关山月冷笑一声说：“这事我就管不了了。我不可能一直被人追着屁股打，那我活得多累？你猜的没错，那份报纸上的千字檄文就是我安排人写的。不过，你也很有本事，马上就把这事平息了。 但是你却没有意识到它的严重性，不反思自己的问题，不反思怎么来挽救这件事，而是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你太高估自己了！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这不是晚三春了吗？” 冯玉章训斥到：“自作孽不可活！你们父子平时不走正道，光想着投机取巧，出事是迟早的。”冯曦不服气，说道：“上市公司有几个不造假的？我们也是没办法，不造假就活不下去呀。” 冯玉章恨铁不成钢，悻悻地说：“姐，你瞅瞅你儿子，现在还不知悔悟！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姐说道：“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关总，这事真没有商量了？”关山月说：“刚才我已经说了，现在的局面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冯曦有什么好的办法，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在冯书记的份上，我就放他一马。” 冯曦说：“你能不能帮忙让证监会不再查我们？”关山月冷笑一声说：“我要有那本事就不通过媒体，而是让证监会直接查你们了。再说，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证监会有胆子帮你们作假吗？你这想法太幼稚了！” 冯曦妈妈不关心他们家的企业，训斥道：“你就别纠缠这事了，我一个外行都能听出门道儿来，还要钱不要命呢！关总，咱不说这事儿，听说你是神医，我儿子的病你能不能给治治？” 这老太太说话有水平，不论说能或者不能，那都承认是自己使得手脚。关山月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说：“他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病？我看挺好的呀。” 冯曦妈妈说的委婉，没敢说是关山月害得他儿子有了病，不是诱关山月上钩，而是担心关山月不给治。见关山月失口否认，心里着恼。但是，不能行男女之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意思说呀，悻悻地对儿子说：“这事还要我说呀，你自己不会张口！” 冯曦心里直骂，他妈的还挺能装！但是惹不起呀，红着脸说道：“就是上次咱俩冲突以后，我就没了性功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做了很多检查，看了不少医生也不起作用。听说你是神医，所以来求你，看看能不能给。” 关山月鄙视道：“这倒稀奇，前脚咱们还是仇人，转眼我就要给你治病，也亏你说得出口！不过，医生对病人不能讲仇恨，那不符合医德。而且我恰恰是医生，有行医证，还是医院的特聘专家，看来只能以德报怨了。一般来讲，我只治一些疑难杂症，普通的病我没时间管。听你说来，还是疑难杂症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就给你看看。” 刚才听他妈妈的话，关山月就知道有这一出，但是不想现在给他治好，想等着案件彻底结束以后，等把冯曦的獠牙全部拔光了，没了锐气，再也伤不了人的时候才给他治疗。 关山月不怎么会号脉，但是也装模作样地给冯曦号了半天脉，说道：“奇怪，奇怪！我还从没有遇到你这种情况，从表面看没什么毛病，但是肾经严重堵塞。怎么给你讲呢，人有两肾，中间为命门，都在后腰上。对了，我没有打你的后腰吧？”冯曦赶紧说：“没有，只是踢我了肚子。” 关山月点点头说：“那就好，咱们再说你的病。刚才我看了，你的问题就在于命门和肾之间断了联系。命门总主两肾，而两肾皆属于命门，所以命门为水火之府，为阴阳之宅，为精气之海，为生死之窦。玄乎点讲，命门居两肾之中，即人身之太极，由太极以生两仪，动而生阳，静而生阴。知道命门的重要性了，就知道你的病根了。” 冯曦心里骂道，没准就是你这个混蛋给我打坏的！但是不敢表露出来，虔诚地说道：“关总就是厉害，一下就知道了病因！”关系到传宗接代呀，他妈妈问道：“关总肯定能治了？”关山月说：“知道了病因，我就能治，但是现在不是最佳时机。”方玉录问道：“治病还分时机？” 关山月说：“对。他的问题是命门和肾脏断了联系，就是说经脉断了，需要重新生长。有句话叫‘春天萌生，夏天滋长，秋天收获，冬天储藏。’要想生长的好，要想以后不再犯病，最好是春天萌生的季节治疗，然后养一个夏天，到秋天彻底就好了。最好是冬天再巩固巩固，不仅完全恢复功能，还能延年益寿。” 第608章 能屈能伸 冯曦自然不相信关山月的鬼话，但是治病的决定权不在他手上，不甘心的说道：“关总，我也不图延年益寿，只希望能恢复到正常水平就行。”关山月责怪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找别人治去。” 冯曦心里暗骂，有一分能耐我会来找你这王八蛋？老子是走投无路才来求你的！心里发狠，嘴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怜兮兮地看着冯玉章，希望冯玉章帮着说说话。 冯玉章心想，我只听说过“春天养肝，夏天养心，秋天养肺，冬天养肾，四季养脾胃”这个道理，还没听说过“春天萌生，夏天滋长，秋天收获，冬天储藏”，内脏和它们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种庄稼。估计关山月还是不想给他治疗，或者说不想现在治疗。 但是姐姐亲自来了，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冯玉章想了想说道：“既然关总这么说，你就按关总说的来，还能骗你不成？过完年都来我家，请关总给你治疗。” 冯曦像斗败了的公鸡，跟在妈妈后面走了。关山月说道：“不瞒您说，我就是不想现在给他治疗。等他们家的公司造假事件彻底处理完，打掉他的锐气，不敢随便害人时再给他治疗吧。”冯玉章哈哈一笑说道：“我能看出来，要不是看在我姐的份上，我都懒得理他们。” 方语录见机说道：“领导这事做的很对，咱不说大义灭亲，最起码的要划清界限。这种人胆子太大，做事从不讲策略。从这次举报欧阳娜娜的事就能看出来，他的报复心太强了，无中生有的事都能干出来！他们出事还不是早晚的？” 冯玉章点点头，问道：“我听纪委的说，这次把欧阳娜娜停职了？”方语录赶紧说：“是的，领导。这事儿怪我没有做好监督，是我的错。”冯玉章说：“这个孙国强就是胡来！娜娜是个多好的孩子呀，她的婚事还是我给介绍的，没想到最后也离婚了，哎，造孽呀。” 方语录给冯玉章添杯茶，说道：“领导放心，这次回去马上让她官复原职。如果孙国强有意见，我把她调到县委去，咱们不能让能干的同志受到委屈。” 冯玉章请他们到家里做客，也就是为了这事，所以两人喝了杯茶知趣地告辞了。这次来也算有收获，和冯玉章的关系没有出现裂痕，让关山月很高兴。同时和冯曦的这次见面，让关山月彻底了解了他目前的状况。现在等于自己掐着他的七寸，肯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最起码年前这一个多月能睡上安稳觉。 转天，欧阳娜娜就被宣布官复原职，通知她去上班。这也算是一件开心的事，去单位之前，欧阳娜娜笑眯眯地问关山月：“按你的意思是说，冯曦就是秋后的蚂蚱了？”关山月笑道：“差不多吧。”欧阳娜娜又问：“那你的意思是要赶我走了？”关山月问：“舍不得走了？” 欧阳娜娜说：“我好像喜欢上了在招待所住，毕竟这儿还有几个说话的，比自己在家孤零零的要强不少，关键还不用花钱，哈哈。”关山月说：“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了呢。”欧阳娜娜怒道：“滚！”骂完了，发现这是关山月的办公室，只好气哼哼的上班去了。 清静下来，关山月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节奏，上午、下午各去公司转一圈。他去公司不看别的，主要是协助检查安全工作。适逢冬季，人的反应都要慢一拍，发生安全事故的几率要大得多，关键是现在人手配置的不齐全，关山月不敢大意，毕竟人命关天。 这天刚从现场回来，却见孙国强在办公室等着。关山月心里直乐，终于来了！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呦，稀客呀！领导亲自来指导工作了？” 好像上次的事对孙国强没什么影响，热情的说道：“关总，你可真忙啊，我等你半天了。” 关山月说：“没办法呀，一辈子受罪的命！领导有什么指示？”孙国强乐道：“指示不敢！前几天我出门，正好路过稻花香酒厂，老板送了我酒厂里最好的酒，顺便给你带来两箱。”关山月早注意到沙发旁的两个箱子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说道：“领导太客气了。” 孙国强说：“应该的。这种酒不对外卖，是他们内部领导用，或者特供。听他们介绍，这是完全按照茅台酒工艺制作的。茅台酒的用料极为讲究，一定要用本地产的高粱。这种高粱被称为糯高粱，粒小、皮薄、淀粉含量高，禁得起多次蒸煮。外地高粱一般取到三四次酒后就被榨干了，只有本地高粱能完成七次取酒。这酒就是采用的茅台酒的原料。 其次是工艺。一般酒厂为了产量都采用一次蒸馏法，而茅台采用六次以上的蒸馏方法，其中三、四、五次出的酒最好喝。这酒就是严格按照茅台酒的制作工艺，取的第四道酒，然后再存放三年，并且没有勾兑，纯正的原浆酒！给你拿了一些尝尝。” 关山月心里不禁对孙国强刮目相看，这家伙脸皮真厚！当真是能屈能伸！他不急于提出让自己给他治病，而是先讨好来了！关山月上学时看过厚黑学，厚黑学一书中，阐述脸皮要厚而无形、心要黑而无色，这样才能成为英雄豪杰。关山月认为自己脸皮不厚，心不黑，不是当官的料。 而这个孙国强有点儿像孙权，脸皮厚，就像现在这样，那天的丑事竟然像没有发生一样，照样谈笑风生。心还有点黑，竟然敢对自己的儿媳妇下手，而且为了得到欧阳娜娜，毫不犹豫地就把欧阳娜娜免职了。 看着他笑脸相迎，极力示好，关山月不适应，没有一个仇人应该有的样子呀。关山月深深地感到自己不是这种人的对手，让自己真做不出来这种事来。 不论关山月多瞧不起他，那天在欧阳娜娜家也丝毫没有给他面子，但是他毕竟不只代表自己，还代表政府。他笑脸相迎，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因为以后还要跟政府打交道。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孙国强既是县官还是现管，他来求和也得给面子呀。 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有的，何况关山月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别人对他好，他就很难拒绝别人，随口说声了谢谢。 孙国强也不理会关山月的脸色，说道：“关总，咱们接触的时间短，你可能对我还不太了解。我这人表面上有点大大咧咧，容易犯些男人容易犯的错误。但是我是很讲义气、很重感情的一个人，接触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何况，你回家乡投资以后，和孙伟成了合作伙伴，这是缘分哪。关键是你又给我孙子治好了病，我们一家人感激不尽！在我心里，你即是一心一意帮助家乡发展的良心企业家，更是我们家的恩人，不管怎样，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关山月打个哈哈，心道，你当我小孩啊？过去怎么就没听过你一句感激的话？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说这事儿我都快忘了，哈哈。”为什么会忘？说明这件事很少被人提起，也或者说关山月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个恩人应该有的待遇。 孙国强见关山月不冷不热，也不气馁，说道：“古话讲，‘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今日受你之恩，他日饮水思源，必结草衔环以报。” 脸皮真厚！关山月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说道：“另一个角度讲，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你不用挂在心上。” 孙国强说：“对你是小事，对我们可是大事呀！我看你也挺忙的，就不打扰你了，这两天抽个时间，咱们一起吃顿饭。你别推辞，我让孙伟组织，咱们说好了。” 孙国强不容分说转身走了。关山月还是能感受到孙国强身上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那种不容置疑的官威和气势，这点儿自己还真比不了。孙国强这次示好，下一步就是想让自己给他治病，到底给他治不治呢？ 正寻思着呢，陈露露进来了，看着她一脸笑意，肯定知道这件事了。关山月问：“孙伟不来，为什么你来了？”陈露露走到关山月办公桌前，扶在桌上，探着脑袋亲了一口说：“不欢迎？嘻嘻，他担心你拒绝他，就让我来说了。” 关山月笑笑说：“他怀疑咱俩有问题，为什么还让你来？你老公的思想真奇葩。”陈露露嘴对嘴呸了一口说：“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看着陈露露性感的嘴唇，关山月忍不住咬了一口，问道：“你想让我给他治好吗？”陈露露说：“不想！但是恐怕你不治也不行，我想了，给他治好一半就行。” 关山月嘿嘿直乐：“你真是个妖精！不过，治好一半还真难拿捏，我试试吧。” 第609章 色胆包天 陈露露“奉旨”来泡帅哥，哪能轻易浪费这宝贵的时间？俩人腻腻歪歪的厮混在一起，说着一些枕边的话，情意渐浓，舍不得离开。正是郎情妾意，忽然有人敲门，陈露露一激灵，噌地窜到了沙发上。谁这么不长眼呢？关山月心里生气，喊道：“进来！” 等那人探头探脑的进来，关山月更生气——吴学波！问道：“老吴有什么指示啊？”吴学波不好意思的说道：“关总，近期忙吗？”不用说，这是要请自己去村里义诊了，关山月说：“天天在忙，忙不完啊。你说吧，什么事？” 吴学波瞄了一眼沙发上那位漂亮的不像话，而且满脸通红的少妇，心道，你忙什么呢？忙着调情的吧？心里一乐，胆气壮了不少，说道：“你还打算去村里义诊吗？上次的事儿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老百姓很快就知道您医术高超，想请您过去呢。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臭骂了他们一顿，但是他们求了我多次，作为村支书，我只好厚着脸皮再来请你了。” 关山月当然不会和老百姓一般见识，说道：“那好吧，明天我抽时间过去一趟。”吴学波松了口气，开心地说：“那我就替老百姓们先谢谢您了。我也就这点儿事儿，您忙，打扰了。” 吴学波走后，陈露露得意的说：“怎么样？老娘给你出的主意还行不？”关山月说：“是个好主意，聪明！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要不你跟你家老孙离婚，跟着我吧。” 陈露露双颊绯红，兴奋的说：“真的？”关山月心里咯噔一下，这牛吹大了！但是自己还真的喜欢她，壮着胆子说：“那当然是真的啦！自从你跟了我，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女人了。” 陈露露眼珠子一转，说道：“想让我跟着你也行，但是你必须和你家王璐离婚，把别的女人都赶走，我才跟着你。”原来是开玩笑的！虚惊一场，关山月装着为难的样子说：“你这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吗？你也知道她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能抛弃糟糠之妻，抛弃对我不离不弃的女人呢？咱能不能商量商量？” 陈露露鄙视道：“你就是贪心不足！我可不想做你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你的女人那么多，天天勾心斗角的活着多累！现在我在家里说一不二，那才叫惬意呢！让我给你做小的事就别想了。” 关山月说：“咱俩天天这种状况，有时候我觉得心虚。”陈露露呸了一口说道：“都是假话！那次你不是乐此不彼？我还不知道你？对了，明天你去村里义诊，我跟着你去打下手？” 关山月说：“你家老孙要同意你就去呗。”陈露露嘿嘿一笑说：“他们家都是软骨头。你没看今天的架势，恨不得把我送到你怀里巴结你呢！嘿嘿，开玩笑的！我想想，我和他说你对他爸请客的事不热衷，正好你要去义诊，我借机帮你的忙，套近乎，这样你才勉强同意。” 关山月说：“你的思想太复杂！这点小事让你饶了几个圈。”陈露露说：“我这是不是皇帝的新装？”关山月说：“应该说是掩耳盗铃！”陈露露站起来说道：“我走了，让那个笨家伙把我的热情浇灭了！” 得知陈露露要去帮忙，曹秋水不干了，生气地说：“她去干什么？狗屁不会，就想趁机接近你！我也要去，防止你红杏出墙。”关山月说：“那正好。村里有好多女性不方便我看，你也去顺便学习学习。” 转天，吃过早饭，关山月带着二美去了吴家村。等三人到了村委会，院子里的人已经满了，吴学波鼓动道：“欢迎关总！欢迎关总！”老百姓们跟着乱哄哄地喊了起来。关山月老脸一红，摆摆手说道：“谢谢！谢谢！没必要这样，我又不是什么领导。” 吴学波说：“过去开会都没这么积极呢，关总的影响力真大呀。”关山月一乐说道：“让男同志站成一排，女同志站成一排，按顺序来。” 第一个进来的是个年轻人，看他垫着脚走路，关山月还以为他崴脚了，问道：“你怎么了？”年轻人说：“脚底下长鸡眼了。”小儿科！关山月说：“坐下，把袜子脱了。” 年轻人把袜子脱下来，顿时满屋子臭脚丫子味。曹秋水嫌臭，躲得远远的。关山月真想捂上鼻子，但那样显得自己像是嫌弃老百姓一般，还得强笑着，说道：“哥们，你这香港脚够味！来时也不知道洗洗脚？”年轻人嘿嘿一乐：“多冷啊。” 关山月屏住呼吸，点着酒精棉，抽出一根毫针在火上烤。透过火苗，关山月见他傻呆呆地盯着陈露露再看，心里生气，那是我的女人！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也不能这么大胆吧？ 看着针烧红了，关山月拿起针对准鸡眼中心，猛地刺入根底部。正常来讲，应该速进速出，等病人感觉疼痛时，针已拨出。但是关山月不高兴，下手有点狠，扎的深，疼的那人“啊”的叫了一声。关山月说：“这就忍不住了？”说着，又提插几次。 一时间疼的年轻人龇牙咧嘴，又担心在女神面前露怯，强忍着不敢叫喊。关山月解了气，说：“自己挤，挤出血来！然后用胶布固定好。” 下一个进来的是40多岁的妇女。关山月看了一眼她的面相和走路的姿势，问道：“腰疼，后背疼？”女人连忙点头，关山月又问道：“腿脚是不是总感觉凉啊？”女人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关山月一笑说：“伸出舌头。” 一看那厚厚的舌苔，关山月说：“秋水，你用火针扎她的命门穴，然后再在上面拔个罐子。等拔好后，扎她的环跳、委中、太溪。”说完，又喊道：“下一个！” 连着治疗几个，关山月发现一个问题，女人肾虚的反而很多，看来农村男人的身体好啊。 有曹秋水帮忙，治疗快了很多，一上午院里的人就走光了。农村人实在，有的连一声谢谢都不好意思说。不过，看着大家满意而去，关山月还真有小小的成就感。 午饭就在吴学波家吃的。吴学波也下了功夫，去县城买了一只脆皮鸭、灌肠豆腐，做了一份胖头鱼、腊肉，再弄了几个下酒小菜。 招呼着大家坐好，吴学波说：“关总，村里条件有限，招待不周，您多担待。”关山月说：“你也太客气了！这已经很丰盛，给你添麻烦了。”吴学波说：“您是贵客，我们请都请不了呢。”关山月一乐说：“今天咱们不喝酒，那样对患者不尊重。”吴学波遗憾地说：“也好，以后再喝。” 吴学波媳妇娇滴滴的说：“关总，不把两位美女给介绍一下？”这事不能瞎说，关山月如实介绍道：“这是曹秋水，我的女人。这是陈露露，县长的儿媳妇。” 吴学波惊疑不定，昨天他可是亲眼见陈露露在关山月的办公室里的，那副娇羞的样子，任谁都知道两人有猫腻。但是人家可是县长的儿媳，这事不敢瞎猜。吴学波两口子登时紧张起来，县长多大的官儿呀！说话也小心了很多。 听吴学波媳妇那娇滴滴的话，大家就不舒服，见她闭上了嘴，这也正和关山月的意思。匆匆吃了饭，又去了村委大院。 还以为下午人不会多，谁知不一会儿人就多了起来，就连那天抬老孙头的几个年轻人也来了。原来他们听说来了两个神仙般的女人，心生向往，就过来凑热闹。 这几个小子进到屋里赖着不走，往外哄了几次，别人都出去了，但是彭传贵却不走，见不影响治病，也只好由着他。谁知这家伙色胆包天，没事就想和两个女人聊猫逗狗。彭传贵见陈露露闲着没事就问道：“美女，我不舒服，要不你给看看？” 陈露露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嫌事大，看了关山月一眼说：“你哪儿不舒服？”彭传贵说：“我肚子时常疼，要不你摸摸看，是不是里边有肿瘤啊？”陈露露咯咯一笑说：“那个小美女是神医，你让她看吧，我是打酱油的。” 彭传贵见陈露露一笑一颦，美艳不可方物，小心肝怦怦直跳，忍不住说道：“不用，你这么漂亮，摸摸我估计什么毛病就都好了。” 关山月知道陈露露在挑事，懒得理他，但是曹秋水听不下去了，叱责道：“滚出去！”彭传贵不高兴了，说道：“呦，小妞，还挺神气啊！我逗这个姐姐呢，你吃醋了？” 曹秋水大怒，也不答话，回身就是一嘴巴，打的彭传贵满嘴是血！喝道：“再不滚出去，把你的狗牙都打掉！”彭传贵那受过这委屈？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指着曹秋水骂道：“小娘皮，这儿是老子的地盘，就连吴学波都不敢惹我，你敢打我？” 看来这是个村霸！既然开打了，就不能再让女人动手，关山月说：“姓彭的，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出去还不晚，别在这乱叫。”彭传贵摸摸下巴，恶狠狠地说：“不要以为你给老百姓做点好事就能收买人心，大家是不会原谅你的！这儿的事儿还是老子说了算！敢打我，咱们没完！” 关山月冷笑道：“你别吹牛了！我数三下，赶紧滚出去，三、二、一。”彭传贵叫道：“老子就不出去，你还能怎么滴？” “我看你就是个无癞！”关山月一边说着，正反就是两巴掌，然后揪住他的脖领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拖了出去。院里的老百姓见他们出来了，哗的躲开了。关山月顺势把他往地上一扔，喝道：“你自己滚，还是让我把你踢出去？” 彭传贵站起来就骂：“姓关的，不要以为你是个老板就牛！他妈的今天你打了我，老子炸了你的破厂子！”关山月懒得和他费口舌，轻轻一脚就把他踢到了院门口。等他刚站起来，接着一脚又踹出了院子。关山月跟过去说道：“你再说一遍，要去把我的厂子炸了！” 彭传贵可是村里一霸，哪是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尤其是当着父老乡亲的面，更是羞愧难当，不由得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骂道：“曹尼玛，我就是要炸了你的厂子，有本事你现在把我打死！” 我去！还是个癞皮狗了！关山月想，今天要不把他制服，以后肯定没玩没了。于是上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然后抓着他的一只脚凌空抡了起来！ 老百姓们站在院口，看着关山月手里像是抓着个木棍一般轻松，震惊不已，这是多大的力气啊！就见关山月原地转圈，越转越快。彭传贵被甩的就像一只流星锤一般在空中飞舞，血直往脑门上涌，一会儿就感到头晕脑胀，像是马上就要飞了出去。 彭传贵他真担心关山月失手，那还不甩出去，摔得七窍流血？一时间吓的连喊带叫：“赶紧放手，赶紧放手。”关山月不理会，只顾自己转圈。彭传贵感到耳边风声呼呼，吓得肝胆俱裂，又哀嚎道：“关总，我不敢了，放下我吧！” 关山月渐渐的慢了下来，然后头下脚上把他提了起来，斥责道：“你不是挺牛的吗？怎么就怂了？”力量对比太悬殊了，彭传贵那还敢再扎刺？赶紧说：“关总，我错了，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这时吴学波听到吵闹声，跑了过来，见是彭传贵被关山月吊了起来，上来就骂道：“彭传贵你这混小子又惹事呢？这次知道厉害了吧？” 关山月一乐，把他往地上一扔。彭传贵头晕脑胀半天竟然没站起来，挣扎着坐到地上。关山月点着他的脑门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儿你说了算？吴学波都不敢惹你？” 彭传贵低眉臊眼地说：“关总，我那是瞎说的。”关山月冷笑着，伸手按着他的肩井穴，说道：“我告诉你，要是我知道你还敢在村里横行霸道，我扒了你的皮！”彭传贵疼得嗷嗷直叫，求饶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第610章 各怀心思 见彭传贵灰溜溜的走了，院里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叫好声一片。关山月心想，刚才彭传贵耍无赖时没人敢出言相劝，应该是平时敢怒不敢言；挨打时大家又在看热闹，说明了这家伙很是不得人心，这么看来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小害。 见群情激愤，关山月一时间又飘飘然了，说道：“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大家有什么困难就给吴书记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会尽力给大家办！”老百姓齐声叫好！ 吴学波也感到倍儿有面子，大声说道：“关总时刻惦记着咱们村里的发展，不仅每个月要来给大家义诊一次，而且许诺了，明年工厂开始正式招工，家里的适龄青年都可以上班去。人家工厂的待遇很高，人均能到四千多呢！” 大家兴奋起来，开始议论纷纷：“能挣这么多？太好了！”有人问：“招工有什么条件吗？”关山月说：“只要是咱们村里的，不论文化程度，只要身体健康就可以！” 吴学波清清嗓子喊道：“大家静一静，先别着急高兴，借这个机会，我再告诉大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关总打算协助咱们建设新农村，以后家家都能住上别墅！大家感谢关总！”院里顿时叫好声一片。 关山月哭笑不得，我说的是帮你找施工队，你却说的不清不楚，还把我给套住了！摆摆手说道：“乡亲们，大家放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咱们还是先治病吧！” 一天治疗下来，陈璐璐总结了：“我也快成医生了。老百姓得的最多的病就是腰疼背疼，要不就是腰肌劳损，要不就是腰间盘突出。用关神医的话讲，这是表象，反映到内脏就是肾虚；再就是胃病，应该是有的家里条件不好，吃饭饥一顿饱一顿的，导致了胃病比较多。” 关山月一笑说：“生病大多和当地生活习俗有关。估计再过几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吃猪肉、牛羊肉增多了，中风、高血压这类的疾病就会多起来。” 吴学波说：“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针对肾虚、胃病有什么好的预防措施吗？”关山月说：“我告诉大家两个省钱的方法。一是每到冬天，没事就用热水袋暖暖腰，保暖保健。如果能坚持下来，准能保证明年不会腰酸背痛。二是常常揉自己的中脘穴，这样能防止胃病的发生。” 吴学波疑惑地问：“这就管用？”关山月说：“当然管用了。腰上的穴位很多，都和肾脏有联系，用热水袋暖腰，就能打通经络，让气血畅行，和艾灸的作用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说你媳妇感冒，也可以用热水袋暖暖后颈，激发阳气，这是一个道理。” 看着天色已晚，正要准备回家，老百姓陆陆续续的带来家里的特产来了。有的拿着熏肉，有的拿着柴鸡蛋，有的拿着腊肠，等等。刚开始关山月还收了两份，可是来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东西也太多了，只好劝着老乡们把东西带回家。 回去的路上，陈露露说道：“这次义诊收获满满，一举三得：帮了老百姓，震慑了村霸，树立了威信，关老板不再垂头丧气了吧？”关山月说：“这么说我是该感谢两位美女鼎力相助了？”陈露露说：“感谢就不用了，孩子他爷爷想请你吃饭，给个面子？” 关山月心一乐，过去陈露露说话很直，现在也知道注意自己的身份，说话开始动小心思，想不引起曹秋水的质疑，笑笑说道：“本来不想去，但是看在你今天还算卖力的面子上，就答应他吧。” 陈露露说：“秋水妹妹一起去吧。”曹秋水嫌弃道：“你老公公那么恶心，我懒得看他！”陈露露眼珠一转说：“你说的对，让关山月自己去，咱们姐妹们在一起。” 关山月赴宴去了，陈露露和曹秋水回到招待所，正好遇到欧阳娜娜下班回来。欧阳娜娜问：“你家老板呢？”曹秋水回来后就知道了孙国强的龌龊事，欧阳娜娜和孙国强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就不能直说了。曹秋水说：“出去吃饭了，有事儿？” 欧阳娜娜开心地说：“有喜事啦！他不回来太可惜了。冯曦的案件有结果了，已经转到法院，这次他们在劫难逃！你家老板不在，咱们庆祝庆祝吧？” 陈露露就想和她们打成一片，马上说道：“太好了，我也替你们高兴！他们都吃饭去了，我孤家寡人，和你们凑个热闹。娜娜姐喝酒厉害，我这有好酒，晚上陪你喝点。” 女人们吃东西清单，点了一份水煮鱼，几份蔬菜，陈露露拿了两瓶特供酒，凑了一桌酒席。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在一起更是热闹。不过表面上一团和气，坐在一起却各怀心思。 蔡小英身怀六甲，没工夫操心关山月的闲事，何况她也从没有想管过，所以对欧阳娜娜和陈露露心态还算平稳。曹秋水却一直提防着，毕竟姐妹们交代她要看好关山月。让她无奈的是，两个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能和关山月联系到一起。 陈露露当然不怕她俩，你们也不是正室嘛！要不是自己是有夫之妇，早就理直气壮的和关山月在一起了。欧阳娜娜从心理上抗拒和关山月在一起，虽然行为上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不过毕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所以还能坦然的面对她们。 陈露露和欧阳娜娜都受过孙国强的骚扰，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两人喝得晕晕乎乎，相互搀扶着回到了欧阳娜娜的房间。喝酒了，平时不敢说的话也敢说了，欧阳娜娜问：“我一直纳闷，你为什不回家住呀？” 陈露露当然不能说来宾馆是想天天见到关山月，一副懊恼的神态说道：“我烦透了他们家的人，躲在这儿眼不见为净。”欧阳娜娜借着酒劲骂道：“你那个公公真不是东西！纯粹是个老变态！不过，我看孙伟对你还凑合，言听计从的。” 陈露露说：“也只能说还算凑合吧，就是毛病太多！贪酒，见了他爸就像耗子见了猫。”欧阳娜娜嘻嘻一笑说：“是不是过烦了？”陈露露说：“哈哈，有点麻木，神经麻木，感觉麻木，心态麻木。不对，你总套我的话干嘛？是不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欧阳娜娜脸一红，娇嗔道：“瞎说！别说我，你这麻木的状态很容易出问题的！很容易被坏男人调动出激情来，而且一旦这种激情被重新调动起来，欲罢不能的状态也就在所难免，你可要小心啊。” 陈露露嘻嘻一笑：“看你的经验很丰富的嘛！”欧阳娜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小屁孩，姐姐听得、见得多去了，你这状态很危险！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了？” 陈露露幽幽地说：“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其实女人也一样，生来喜欢仰视和崇拜顶天立地的男人，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心中会感到分外的有安全感和踏实，你说对不？” 欧阳娜娜咯咯一笑说：“你说的当然是了，这样的男人谁不欣赏呢？就是拼命爱也是不够的。给姐姐说说，喜欢上谁了？”陈露露说：“你这个姐姐太坏，总是套人的话。我只是随便说说。”欧阳娜娜说：“不是，其实精神上的出轨更可怕，哈哈。” 陈露露忽然笑道：“你来招待所住，是不是喜欢上关山月了？看来你们的传闻是真的？”欧阳娜娜吓了一跳：“别胡说！我来这儿只是怕冯曦骚扰我，还有你那个变态的公公，都得让人提防啊。” 陈露露不屑一顾：“我觉得你说的都是借口。你不知道，外边人都说你俩关系好呢。怕啥？你是个没结婚的人。”欧阳娜娜小脸通红，生气的说道：“这帮人就爱捕风捉影，对着花边新闻感兴趣着呢。你可别瞎说，我没结婚无所谓，人家关总可是有媳妇的人。” 陈露露哈哈一笑：“他才不怕别人说呢！你要喜欢他，我跟撮合撮合？” 欧阳娜娜抬手轻轻的打了陈露露的手一下说：“再说我急了啊！我比他大好几岁呢！”陈露露笑个不停，趴在欧阳娜娜耳边说：“姐啊，咱都是过来人，我早就出你喜欢他了。说实话吧，我也喜欢他，要不是看在我家嘟嘟的份上，孙伟对我还算言听计从，我就离婚跟着他了！” 欧阳娜娜惊诧的看着陈露露，结结巴巴的说：“果真是这样的？你玩的太花了吧？这样不好，要不就离婚，要不就不跟着他，你不能玩跷跷板。” 陈露露悻悻的说：“你不知道，他爸爸想欺负我，孙伟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依靠的？何况孙伟也总在外边找女人，我对他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欧阳娜娜看着陈露露，一脸震惊，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三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611章 与时俱进 大局已定，关山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想把六千万还给宫蕊，于是给她打电话说道：“要不你给我个账号，我把钱转给你？”宫蕊生气的问道：“你是不是除了这件事就没别的话对我说了？” 关山月暗叹口气，没底气地说道：“宫蕊，你也知道我的现状，我没资格随便给你打电话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怪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就把我忘了吧！” 宫蕊忍不住骂道：“你纯粹放屁！亲了我，摸了我，然后让我把你忘了吧，装什么好人呢？”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你就是个流氓、无赖，专门骗女孩子的心！你倒是潇洒了，妻妾成群，转眼就把我忘到了脑后。可是我怎么办？你倒是说呀！” 关山月支支吾吾半天，只好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劝你还是坚强点，把我忘了吧。”宫蕊喊道：“我恨死你了，我要和你同归于尽！”说完就挂了电话。关山月吓了一跳，赶紧又拨打她的电话。哪知宫蕊不胜其烦，干脆关了手机。关山月举着手机，傻呆呆的不知道该做怎么办。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宫蕊在关山月心底的深情，正像丁香一般忧郁而未吐，缠绵不断。虽然内心非常渴望能和她像豆蔻一般共结连理，但这一切都是梦幻，只能在韶华易逝的感喟中，触目生愁。 日子还得过，和冯曦的争斗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不再担心有人攻击自己和欧阳娜娜有什么私下交易，关山月便开始着手准备建自己的庄园。他非常喜欢百泉河对面的那块地，依山傍水，认为那儿风水极佳。 这天闲着没事儿，他带上曹秋水和蔡小英一起过去，商量一下怎么规划。曹秋水站在中间最高的那个小山包上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有种预感，这山包下埋着人！” 蔡小英胆子本来就小，怀孕后更是，被曹秋水的话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曹秋水说：“你不用看别的，说别的你也不懂，就看看这个山包是不是特别圆？不像自然形成的。”蔡小英四下一看，果真是！她立刻不想在这儿呆着了，说道：“我回去了，这地方有点瘆人。” 女人怀孕以后，往往会出现肾精不足，出现惊恐伤肾的症状，显得胆子变小。关山月过去把蔡小英揽到怀里，安慰道：“别紧张，有也是千年以上的坟墓了，不碍事的。你长这么大没听说过这儿有墓地吧？” 蔡小英说：“不管怎样，只要是有坟墓的地方就不能住人，想想就害怕，我可没你俩那大条的神经。”关山月说：“如果真有，也是古墓，这地方恐怕也会被保护起来，咱们白高兴一场了。” 曹秋水听后马上反对道：“不行，你不能告诉政府，我要先进去看看。明天你安排人把这儿封上，咱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盗墓了，哈哈。”蔡小英担心不已，说道：“秋水，别老找刺激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曹秋水满不在乎，说道：“危险肯定有，但是不像小说里、电影里那么夸张，那都是写小说的人杜撰的。如果都像他们说的那样，盗墓的还不都得死了？”关山月说：“你要真想玩儿，把你哥也叫来，这样好个照应。”曹秋水说：“不知道我那个嫂子同不同意，男人有了媳妇就失去了自由，嘻嘻。” 蔡小英嘲笑道：“你们这是要扮演夫妻大盗？”曹秋水问关山月：“你敢吗？”在女人面前哪能说不敢，关山月说：“陪你玩玩也行。”蔡小英不能理解，说道：“你们纯粹是吃饱撑的寻刺激！回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着。” 蔡小英不喜欢这儿那就赶紧回去吧，关山月先把她送回招待所，然后找到贾四妮，让她组织人把建设厂房剩下的彩钢板全部拉到了百泉河，把那块地围了起来。 安排妥当，两人也回到招待所。关山月想想说：“咱们直接用挖掘机，这样很快就能把墓室挖出来。”曹秋水不同意，说道：“那多没意思？失去了盗墓的乐趣。咱们玩就玩个彻底的，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是怎么盗墓的。” 说完，曹秋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两寸来长，漆黑透亮锥形之物，前端锋利尖锐，后端嵌着数萜金线，做成了“透地纹”的样式。曹秋水拿在手里把玩一阵，递给关山月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摸金符，我爸爸给我的。” 关山月伸手接过来，却见曹秋水说着眼里就闪着泪花，伸手帮她擦擦泪水问道：“想起爸爸了？”曹秋水做个笑脸说：“嗯，没事。”关山月低头在她的樱桃小口上啄了一下，拿着“摸金符”走到窗前，见它闪着润泽的光芒，符身携刻有“摸金”两个古篆字，那爪子乌黑甑亮，坚硬无比，问道：“这是什么动物的爪子？” 曹秋水说：“我爸爸说这是穿山甲爪子。制作的过程很复杂，要先浸沟在动物的身体里，然后深埋在灵气之地下，要九九八十一天，让它吸取地脉灵气，才能起到护身的作用。” 关山月看着好奇，又问：“咱们还用洛阳铲吗？”曹秋水咯咯一笑说：“我们从不用的。”关山月疑惑了：“那你们用什么？”曹秋水说：“我们用的是旋风铲、金刚伞、飞虎爪。”关山月哈哈一笑：“怎么听着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兵器？” 曹秋水说：“飞虎爪和电影里的一样，三个作用，可以远距离抓取东西，可以飞爪击人，可以用来攀爬或者过深坑；金刚伞，顾名思义，是用钢片做的伞，携带方便，主要是用来抵御墓中机关暗器的盾牌；旋风铲就是用来打洞的，这是新发明的。听他们说是模仿煤矿的采煤机前端叶片的形式，用一个空心铜棍连接起来，铜棍后装一个摇杆，比洛阳铲快多了。” 关山月听着新鲜，说道：“什么事都要与时俱进，不然就被淘汰了。你说的这三样工具咱们都没有，制作起来也很麻烦的。你哥那儿有吗？要不让他来？”曹秋水说：“我等不及了，咱们就用钢钎、铲子就好。” 关山月说：“也对反正那地方是咱的，咱们想什么时候挖就什么时候挖，谁也管不着。既然这样咱们就不着急了，明天开干。” 曹秋水咯咯一乐，说道：“盗墓的讲究‘鸡鸣不盗墓’，所以咱们还是晚上去最好。”关山月摇摇头，无奈地说：“好吧，听你的，咱就大晚上倒斗去。”曹秋水说：“那好，你准备钢钎、铁锹，其他的我准备。” 关山月去工地拿了两把铁锹和钢钎回来，曹秋水也回来了。关山月见她只买了一把蜡烛，顿时明白了，说道：“你是用蜡烛测试墓室里的空气是否够用？” 曹秋水说：“不是，摸金校尉讲究‘灯灭不摸金’。我们必须在墓室的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蜡烛不灭，就表示可以将摸来的明器带出去。如果蜡烛灭了，则表示墓主不同意，必须把摸来的明器放回去。这还不算，还要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退出墓室。这也算是活人与死人的一种契约，否则将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关山月不认可，但是也没必要和女人们争论这些了，两人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开车到了百泉河边上，没想到河边都是锻炼的人。虽然百泉河还没有绿化，但是马路已经修好了，市民们沿着河边散步、跑步，好不热闹。两人也只好跟着散步，等把所有的人都熬走了，才拿上工具，翻过彩钢板，准备摸金倒斗。 关山月问：“从哪儿开始挖呀？”曹秋水说：“各个朝代的墓都有各朝代的特点。比如明朝的墓穴一般都从后墙挖，那儿比较薄。像这个墓不好判断朝代，一般情况下都从东南方向开始挖。讲究的墓地都是依据阴阳八卦的原理来设计，按照风水学，东南方向是巽卦，代表着风，也就是出入的地方。当打开墓室，此处就会与外界空气形成对流。看这个山丘直径有二十多米，估计墓室也小不了，咱们就从东南角处开始挖。”关山月说：“这好办，交给我，你老人家就在这指挥就行了。” 虽然工具不趁手，但是关山月有一把傻力气，直接挖了一个直径一米的洞。等关山月挖到两米多深，曹秋水开始用手电不时地看挖上来的土有什么变化，一边给关山月解释：“你看，没有明显的土层，白的应该是草木灰，这就叫活土，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死土’正好想反，结构比较紧密，颜色均匀，质地纯净，不含人类活动遗存。” 关山月说：“看来咱们今天不虚此行了。”曹秋水说：“有我这个大师在，你就放心好了。” 第612章 阴魂不散 曹秋水搬了一块石头坐在洞口，翘着二郎腿，惬意的说道：“过去盗墓时生怕人发现，紧张的要命。现在可好，一点儿也不紧张，没意思。”嘿，得了便宜还卖乖，关山月说道：“要不你来动动胳膊伸伸腿儿？” 曹秋水嘻嘻一笑说：“一个好的团队要想合作得好，就要充分发挥每一个人的优势。你的特点是力气大，那就多干点活。在这儿我比你内行，负责指挥就好。”关山月笑道：“如此看来我该请你当公司的老总了。”曹秋水嘲笑道：“术业有专攻，这道理你也不懂？”关山月只好埋头苦干。 干到半夜，已经挖了七八米深，还没挖到墓穴，关山月问：“莫非这也是个隋唐的墓穴？”曹秋水说：“只能怪你命不好了。你看这下边都是活土，接着干吧。” 饶是关山月力气大，一直不停的重复一个动作，也累得够呛。关山月直起腰，缓口气说：“妞，人都说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现在我倒像是秘书了。”曹秋水批评道：“你这是业务不熟练！你要知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的道理，好好干吧。” 关山月说：“你要是得势了，也是个黑心的老板，看你的架势恨不得拿个小鞭子抽我啊。”曹秋水咯咯笑道：“我看行，谁让你平时总欺负我呢。”关山月说：“我哪敢欺负你？假设有也只是在床上欺负过你，你不是也很乐意吗？”曹秋水娇嗔道：“说话也不分场合，这是什么地方？别瞎说。” 关山月嘿嘿一乐，开始挥着铁锹铲土。两人斗着嘴，干活也快了很多，终于挖到了墓室的墙。关山月换做钢钎，使劲捣了几下就把几块砖捣碎了。出现了洞再掏起来就很快，不一会儿就掏出两米来高的洞口。两人等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关山月带头钻了进去。 用手电四处一照，这个墓室很大，足足有三百多平米。在墓穴的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前面竖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墓碑，墓碑前放着不少瓷器。 曹秋水在入口旁边点上了蜡烛，然后两人走到墓碑前，就见墓碑上赫然写着“西王母”三个大字，笔势恍如飞鸿戏海，生动之极！西王母这三个字是没有繁体字的，曹秋水也认识，登时紧张起来，不自主的抓住了关山月的手。两人惊疑不定，这怎么可能！ 西王母就是传说中的王母娘娘，又称：太华西真万炁祖母元君、九灵太妙龟山金母、太灵九光龟台金母、瑶池金母、金母元君、等等等等。《山海经》中描述西王母的形象则是：“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狌，是司天之厉及五残。”后来逐渐地又被百姓描述为一位雍容的女帝王形象，神话中掌管不死药、罚恶、预警灾厉的长生女神；道教神话中，西王母是女仙之首，主宰阴气、修仙的女神。 不管有多少个版本和传说，王母娘娘可是百姓眼中的神仙，突然出现在这儿，还是真把两人吓得够呛，一时间不知所措。待了一会儿，看没有异常现象，关山月说：“要不咱先出去？”曹秋水回头看看蜡烛，燃烧的正旺，心有不甘的说：“我看咱们先拿几个瓷器出去，观察两天再说。” 关山月蹲下来一看，瓷器都是青瓷和白瓷，有龙柄鸡首壶、五盅盘、瓶、碗等。看这些瓷器的年代，应该是隋唐时期。隋朝向唐代初期发展的时候,是青瓷向白瓷的过渡期，东西虽好，但是关山月还真瞧不上。不过贼不走空，那就装几件吧。 刚往袋子里装了两件儿，忽然闻到一股汽油味。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砰”的一声，刹那间火光冲天。两人登时吓坏了，早忘了古代没有汽油，还以为是王母娘娘发飙了。 紧接着洞口扔进了不少只树枝，两人才明白，这是有人想把他俩烧死在洞里！树枝很快被点燃，墓室里亮如白昼，这下出不去了！虽说不是王母娘娘发飙，可是更恐怖，这是要活活的烧死他们！ 好在墓室够大，一时半晌还没烧到他们。俩人正在恐慌之间，却见火苗直往洞口蹿，关山月心里一松，这就是所谓的烟囱效应吧。木柴只能扔到墓室口，火苗顺着他挖的洞蹿了出去，想烧死他们还有点难。 关山月觉得好笑，一时间童心大起，就想逗逗他们，装作惨叫不断，而且叫声越来越弱，像是被熏死了一般。他正玩得不已乐乎，忽然感觉身边的人有点摇摇欲坠，赶紧扶起来。就听曹秋水低声说道：“我快不行了，憋死我了。” 关山月这才意识到他们忽视了另一个大问题——墓室里氧气本来就少，被火一烧很快就烧完了。关山月的胎息功已经出神入化，能憋气很长时间，但是曹秋水就不行了，火点着不久就开始胸闷憋气，心跳过速。关山月赶紧抱起她嘴对嘴渡气，但是空气里氧气稀薄，他又造不了氧气，杯水车薪，起不来作用。 好在外边听着里边惨叫一阵儿没了动静，还真以为关山月他们被烧死了，便停止了扔木柴。木柴在汽油的助燃下，不一会儿就烧光了，只剩下火红的木炭。 此时，墓室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衣服就被汗水湿透了，时间一长关山月也感到头晕眼花。曹秋水已经奄奄一息，再不出去两人都会死在里边，所以必须硬闯出去，生死只有这一条路！ 关山月要赌一赌。来这儿的不应该是盗墓贼，那太巧了吧。他的仇人无非是冯曦之流，他们不会武功，关山月不放在心上，决定先出去把他们处理掉再把曹秋水带出去。 说着话长，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关山月思量清楚，一掌把曹秋水打晕，让她处于假死状态，这样才能减少对氧气的需求。然后提起钢钎，猛地抛向洞壁，就见钢钎“刷”地插了进去，裸露的只剩下半米多长。 关山月脚下不停，纵身一跃，踩着钢钎身形一转，扒着洞壁展示空行十六步，像灵猿一般刹那间就蹿了出去。还未落地，就看到洞口有两个人正坐在一边抽烟，烟头的光亮一闪一闪的，看不清他们的脸。 那两人见一个黑影嗖地从洞里出来，吓的“嗷~~”一声，连滚带爬就要逃跑。关山月怒极了，冲过去一脚一个踢翻在地，两人顿时惨叫不断。关山月真想一脚把他们踢死，好歹还有些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蹲下去点了他们的哑穴。这儿里村庄不远，不能惊动村民。 关山月顾不得这两人，转身又跳回洞里，抄起曹秋水又跳到钢钎上。曹秋水软的像面条一般，关山月还得腾出手抱着她，只好两腿岔开，蹬着洞壁一蹿一蹿地上去了。幸好这次挖的洞直径合适，要不还真麻烦了。 见曹秋水生命垂危，关山月害怕极了，真担心她挺不过去，嘴里念叨着：“宝贝儿，一定要挺住，老公马上救你。”匆匆把曹秋水放到地上，捏住她的鼻孔，深吸口气，含住她的小嘴用力将气吹入。 曹秋水的嘴唇冰凉冰凉的，凉到了关山月的心里。一边吹着气，一手摸着她的心脏，感觉心跳若有如无，关山月更是慌张。连着吹了几口，见曹秋水还没有好转，便吹一口气，点一次她的极泉穴。 连着重复了十几次，曹秋水睁开了眼，轻声问道：“我还活着呢？”关山月喜极而泣，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抽泣着说道：“好宝贝儿，吓死我了！”说完再也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 曹秋水的眼里闪着泪花，摸着关山月的脸，亲了一口，弱弱地说道：“别哭了，招狼！笑一个。”关山月尴尬一笑，抬起脸擦擦眼泪，余光里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这才想起他们来。 关山月气不打一处来，扶着曹秋水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连踢带踹，嘴里骂着：“今天我女人要是有事儿，非得宰了你们两个不可！” 曹秋水走过来，用手电照着他们的脸。关山月看清了两人——欧阳晨、程方坤！更生气了，一边打一边骂道：“原来是你们两个王八蛋，让你两个阴魂不散，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 关山月打人很费劲，还得拿捏着，不然还不打死？而且这两人的哑穴被点，打他们也听不到惨叫声，没有快感，打了一顿不解气，便点了他们的笑穴。就见这两个人像筛糠一般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像人临死之前咕咕的倒气声。 曹秋水不认识这两个人，问道：“这是谁呀？这么大的仇恨？”关山月说：“话说起来太长，回头慢慢跟你说。但是他俩害了我好几次了，你说怎么处置他们？”曹秋水说：“我还以为是冯曦干的坏事呢，没想到你的仇人还不少。既然他俩不死不休，干脆把他俩活埋了算了。” 第613章 红颜祸水 虽说欧阳晨和程方坤两个人杀人放火了，又是惯犯，抓起来肯定能重判，但是他们属于瘦死的骆驼，上次很快能从监狱里出来，说明他们家里的势力还在，所以扔进监狱也没啥大用，估计进去不长时间又会出来。况且这次自己是来盗墓的，也没法说呀。 这两人屡次想要关山月的命，但是杀人的事儿关山月还做不出来，心里发狠，咬牙切齿地说道：“弄不死他们，我看弄傻得了，省的以后再做坏事！”说完，抬手重击了他俩的百会穴。 曹秋水问：“管用吗？这能变傻了？”关山月说：“管用！你想啊，人有时候把脑袋撞了还能撞傻，有的能撞的失忆。我重击他们的百会穴，以后肯定变成傻子。” 曹秋水还没见过关山月这么发狠，看来是彻底把他惹急了。闹了这一出，两人也没了盗墓的兴趣，曹秋水说：“真扫兴！在墓里没遇到危险，差点让这俩人要了咱们的命。不玩儿了，你进去拿些宝贝咱们就走，剩下的事儿就让陶教授来处理吧。” 关山月说：“万一石棺里没东西，让人家白来一趟也不好意思啊。”曹秋水说：“放心吧，你看石棺那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呢，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关山月心想，宋朝的瓷器才达到了艺术的巅峰，隋唐之前的相比起来还差了不少，石棺里即便是有东西，估计也是金银珠宝，或者青铜器，大不了有一些唐三彩。万一棺材里再有其他的危险，为了这点东西冒险不值得。 但是不把石棺外的瓷器拿干净了，说不定他们还怀疑自己拿了什么好东西呢——任谁也不相信他们花大力气打洞就是为了看看是不是真的古墓，所以干脆拿干净了省的大家惦记。 于是关山月又跳回墓室里，把瓷器装好很快返回地面。然后用钢钎横担在洞口，上面铺上两层彩钢板，用土掩埋好。曹秋水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关山月说：“还真是个麻烦事，要不把他们扔到百里之外，生死由命吧。”曹秋水说：“你真不嫌麻烦。” 看着像死狗一般的两个人，关山月心中的火气已经消失了，一手提着欧阳晨，一手提着程方坤，扔进了后备箱里，然后发动车子往大岗市方向走去，准备把他们扔到市里的马路上，让他们自生自灭。 一路上，给曹秋水讲起了和他俩人的冲突始末。曹秋水听完后嘲笑道：“我也看出来了，你的仇人都是因为女人惹出来的。认识谢婧，和欧阳晨结了仇；认识黄莺，和宫崎结了仇；认识欧阳娜娜，和冯曦结了仇，你说你就不能消停点？” 关山月涩涩的说：“以后再也不会了，尤其是有钱有势的女人更不敢惹了。有了你们，我要好好的过日子，把你们照顾好才是我的责任。” 曹秋水说：“但愿你言行一致吧。不过我看那个宫蕊也快上钩了，这也是个红颜祸水啊，不要因为她再惹出一堆仇恨来。”关山月心虚地说：“真不会了。以后见到她，你天天跟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省得我心软，拒绝不了。”曹秋水忍不住又讽刺道：“你自己意志不坚定，靠人监督哪能起作用？” 关山月想想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这时，后备箱里两个家伙缓过劲儿来了，哼唧乱叫。曹秋水说：“真傻了！还有人能给他们治好啊？”关山月说：“应该不会。把他们的脑神经打坏了，让我治都没有把握，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曹秋水说：“你不残忍他们就随时要你的命。咱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说不定哪天就招了他们的道儿。你可能没事，但是你的女人们呢？你的家人呢？防不胜防啊。再说这两混蛋都是人渣，就是把他们活埋了也是为民除害。” 曹秋水的话，让关山月宽心不少。等回到家里天已经亮了，两人刚洗漱完，蔡小英提着早点就来了。一边吃着早点，曹秋水给蔡小英讲着夜里惊险的经历。 听了曹秋水的讲述，蔡小英不禁心惊胆战，想想说道：“他俩的事算告一段落，但是还有冯曦和宫崎呢，这也是不定时炸弹。我看那个宫崎报复手段还算光明正大，而这个冯曦就说不好了，你还答应给他治病，这是放虎遗患啊。所以最好要留个后手，控制住他，不然他也会和欧阳晨一般，没完没了。”关山月夸道：“你说的有道理，是该想个办法。” 吃完饭，关山月先给胡树彬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去墓地那儿值守。然后又给陶国强打电话说道：“陶叔，知道西王母怎么回事吗？” 陶国强不满的说：“这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不是让我给你讲神话故事吧？”关山月说：“您再想想，隋唐期间有没有和西王母有关的故事？”陶国强说：“我真没听说过。你什么意思啊？现在开始研究历史了？或者研究神话了？” 关山月想，陶国强的知识肯定比自己丰富，他都不知道西王母的故事，看来还真有点邪性，于是说道：“我在老家弄了一片地，准备盖房子，却没想到挖出古墓来了。里面还有一个特别大的石棺，比上次咱们见得窦建德幕里的仿宫殿棺材还大。关键是墓里有个墓碑，上面写着‘西王母’三个大字，我孤陋寡闻，只好请教你了。” 陶国强也吃了一惊：“真的，打开没有？”关山月说：“盗墓可是犯法的，我哪敢呀。再说，冲着‘西王母’三个字，差点没把我的腿吓软了，那还敢盗墓？要说‘西王母’在庙里供奉着我还能理解，怎么就到墓地里了？真让人费解。难道神仙还会死？或者咱们这儿真有神仙？” 陶国强也解释不了，说道：“你说的是这个道理，如果是埋着神仙就好玩了，还真让人期待。你把它看好了，我马上就去。”关山月说：“这次来别带警察了啊，我们这里有。”陶国强哈哈大笑：“你不会是怕见宫蕊吧？我偏要带着她去！我是老头了，总得有人保护我吧？哈哈。” 陶国强挂了电话，曹秋水恨恨的说：“这个老不正经的！以后再发现古墓不告诉他了，咱们直接告诉当地的文物部门，气死他！” 正说着话，欧阳娜娜进来了，问道：“你们说什么古墓呢？不会是给你批的那块地里有古墓吧?”关山月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欧阳娜娜咯咯一笑道：“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能瞒住我？你昨天还把它圈起来干什么？当时我就怀疑，那个地方老百姓又不能种庄稼，何况又是冬天，你肯定发现了什么异常问题。”关山月说：“既然你这么聪明，我问你个问题，知道西王母吗？” 欧阳娜娜张口说道：“自从我来到西方，就住在西方的旷野；老虎豹子和我同群，乌鸦喜鹊与我共处。我守着这一方土地而不迁移，因为我是华夏古帝的女儿；只可怜我的那些善良的人民呀，他们又将和你分别，不能跟着你去……。这是西王母在昆仑瑶池款待周穆王是唱的诗词，你说的是她吗？” 腹有诗书气自华，美貌的女人有才气更让人怦然心动，关山月心里不禁想起苏轼赞美他媳妇的诗词：“冰雪透香肌，姑射仙人不似伊。”这句话来，用到欧阳娜娜身上更是贴切。但是身旁有两个警察在，不敢多看，说道：“听你的话还有别的西王母？” 欧阳娜娜说：“瑶池的西王母是神话，不过隋朝时有个‘西突厥王母’，简称‘西王母’。”还真有这事？但是这儿离突厥十万八千里，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有西王母的墓室呢？关山月疑惑不定，说：“还真有？讲讲？让我们长长见识。” 欧阳娜娜问：“难道你说的墓室和西王母有关？”关山月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你猜对了！”看着他俩一问一答，两个小女人满是醋意，这个欧阳娜娜也是个妖精，红颜祸水！ 欧阳娜娜没工夫揣测她们的心思，仔细回想后说道：“古代的皇帝喜欢联姻这事大家都知道，当年隋朝刚成立，常受突厥欺负，隋文帝选中向夫人嫁给了突厥泥利可汗和亲。向夫人生了一个儿子，就是西突厥王达曼。泥利可汗去世后，他的儿子继承大业，向夫人被尊称为‘西突厥王母’。” 曹秋水忍不住说道：“突厥的王母怎么会埋在这儿呢？”这也是大家的心声，都看着欧阳娜娜。欧阳娜娜说：“你们也知道，我是个闲人，没事爱看历史书籍，恰好看过这段历史。西王母怎么回来的有两种说法，一说是突厥战乱，隋朝把她招了回来；一说是她回来省亲，突厥战乱回不去了，总之和战乱有关。她回国后，作为和亲公主受到世人的尊重，称之为‘西王母’。” 第614章 魂牵梦绕 陶国强也够急的，下午就要坐飞机来。关山月客气了一下，问道：“我接您去？”陶国强说：“这是公事，怎么能麻烦你去接呢？不过，你要闲着没事去接也行，要不你的小地方在哪儿，我们还不知道呢。” 得，还被粘包了！关山月还没说行呢，陶国强又说道：“这次小宫也去，我就喜欢听你俩斗嘴，你不是也挺享受吗？别跟我说好听话，规规矩矩的来接我们。” 知道宫蕊真的要来，曹秋水不高兴了，说道：“难道他们部门里只有她一个警察不能？她肯定是故意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关山月安慰道：“估计是看她是个女孩子，就给她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也或者这是她们内部的分工。你放心，我绝不会和她发生任何关系。” 不光曹秋水恼火，宫蕊真的要来关山月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过去两人常斗嘴，那是敌我双方，现在俩人不清不楚的，别说斗嘴了，见面都尴尬。关山月真想安排一个人接去，但是又担心宫蕊生气，这事迟早要解决，只好厚着脸皮，开着车去了机场。 等他们的飞机到了，天已经黑了。这次来的人多，考古的五个人，再加上警察小张和龚睿，正好一辆商务车能坐得下。 一见面，陶国强哈哈一笑道：“咱们真有缘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关山月调侃道：“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见你，以后估计也不会遇到这事了，即便是遇到了，我也不通知你。”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陶国强还没说话，宫蕊悻悻的说道：“你是嫌弃我吗？嫌弃我就直说！”关山月哪敢惹这个怨妇？赶紧说：“怎么会呢？我是和陶叔开玩笑呢。为了尽地主之谊，咱们去市里吃顿大餐，怎么样？” 陶国强哈哈大笑：“你这就叫出力不讨好！至于吃大餐就算了，我们这是公事，哪能好意思总让你破费？”关山月说：“这是小事，到我老家了，不招待好你们还不挨骂？”陶国强说：“开玩笑归开玩笑，真的不用了，咱们直接去你老家，工作为重。” 恭敬不如从命，开到服务区吃了顿便饭，开始往回返。车里只有宫蕊一个女性，何况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对“冤家”，所以就让宫蕊坐到了副驾驶。不过他俩哪还有心思斗嘴？宫蕊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闻着身边女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茉莉香味，关山月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陶国强见两人不斗嘴了，便打破沉默说道：“接到你的电话，我查了不少资料，终于知道了‘西王母’是何方神圣了。”关山月说：“是‘西突厥王母’吗？”陶国强本来想卖弄一下，却没想到关山月已经知道了，说道：“知道了你还逗我？你小子真不是好人！” 看来欧阳娜娜说的是对的，关山月乐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学习，不耻下问。”宫蕊忽然睁开眼说：“不吹牛能死啊？”关山月登时语结，闭上了嘴。陶国强哈哈一乐：“这才对嘛，你俩不拌嘴我反而不适应。是不是几天没见，陌生了？” 宫蕊说完就后悔了，本不想搭理他，可是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呢？见陶国强调侃他们，尴尬地说：“我就是看不得有人嘚瑟。”关山月讪讪说道：“我这毛病是改不了了，哈哈，其实我是听别人说的。”大家又是一乐。 小张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宫蕊深深的爱上了关山月不能自拔，让他心酸不已。但是关山月和宫蕊之间又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心里还燃着一丝希望，插话道：“小宫这一阵儿心情不好，我们都没人敢惹她，你们可不要触霉头啊。”大家又是一乐，见没有热闹可看，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 没人说话，关山月集中精神，一路不停回到黄溪县，此时已经大半夜了。考古不是盗墓，虽然大家急不可耐的想看看传说中的西王母，还是准备好好休息，明天再战。 把大家安顿好，关山月正准备睡觉去，手机叮铃铃的响了。一看是宫蕊打来的，关山月心里矛盾极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就听宫瑞说道：“来我屋里一趟。” 关山月说：“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咱明天再说好不？”宫蕊生气，咆哮道：“不行！马上来，不说清我睡不着。”不容分说挂了手机。关山月只好去了她的房间。 进到屋里，看到宫蕊已经脱掉了外套，穿着紧身的毛衣，曲线尽显，让关山月心里一热。见她站在床边，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说话，尴尬的挠挠头，琢磨着怎么开口。忽然想起那六千万来，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宫蕊的面前说：“这是那笔钱，你收好吧。” 宫蕊看了一眼关山月的手中的银行卡，又楞楞的盯着他的脸，他这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吗？一时间心里无限凄凉，眼泪扑梭梭地流了下来。 关山月心里哀叹一声，抓住她的小手，把卡塞到了手心说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宫蕊，真是对不起了，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如惊鸿一瞥，是南柯一梦。希望你不要哀怨，不要固执，不要再折磨自己，那样只会枉然消磨自己的青春。” 一连串的泪水从宫蕊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身子微微地颤动着，没有一丝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看着宫蕊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关山月的心都快碎了，安慰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不能害你，你也不能害了自己。” 宫蕊忽然哭出了声，呜咽着说：“可是你已经害了我！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哭过，可是认识了你，我的生活全变了，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你真是个混蛋！” 关山月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帮她擦擦眼泪，说道：“你就当这是一场噩梦吧，总会过去的。以后要坚强，不能固执，好不？”宫蕊心里发狠，张口咬在关山月的手上。关山月不敢稍动，任由她发泄。 咬了两口，宫蕊心里好受了不少，“呸”了一下说：“真臭！”关山月一乐说：“怎么也比猪蹄子香吧？”宫蕊小脸一红，忽地抱住关山月的脖子亲了上去。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关山月本想拒绝，可那香甜的味道着实让他迷恋，不自觉地热烈地回应起来。宫蕊脑中一片空白，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窗外月光若泻，落叶似漫天，两人双双坠入了绵绵的温柔乡。宫蕊忽然咬住了关山月嘴唇，一下就把他咬醒了。看着眼前双颊绯红、媚眼如丝的女人，关山月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个贱骨头，转瞬间就忘了自己的初心！ 宫蕊满眼笑意，推开关山月娇嗔道：“你就不是好人！”关山月涩涩地说：“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宫蕊踮起脚在关山月的嘴上点了一下说：“以后在我面前不准说丧气的话，和你在一起时只能让我开心，知道不？”关山月说：“你这是何苦？” 宫蕊痴痴地看着眼前俊朗的面孔，说道：“还没有那个男人让我如此魂牵梦绕，算你中奖了。我只想短暂的享受眼前的时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过，你不能对我有想法，我不是你的。”关山月叹口气说：“你这样只会越陷越深，还是及早拔出泥潭为好。”宫蕊嘻嘻一笑说：“还挺自信哈？滚吧，我要睡了。” 关山月矛盾重重，恋恋不舍地回到房间。曹秋水质问道：“我听你们的车早回来了，你怎么才上来？” 关山月对付曹秋水有一千种方法，立刻把她揽到怀里哄骗道：“哪有？我和陶叔聊了一会儿。你一直不睡觉，想我呢？”曹秋水说道：“你就天天骗人吧。”关山月说：“我怎么会骗你？你还不知道？在我心里，谁也没你好，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是真的，谁也没自己好就有点假了，曹秋水软绵绵地骂道：“鬼话连篇。”关山月嘻嘻一笑，厚着脸皮唱道：“灯儿下，细把娇姿来觑，脸儿红，默不语，只把头低……” 曹秋水亲了一口说：“怎么有别人的口水？”关山月惊道：“这你也能分辨不得出来？诈我呢吧？”曹秋水说：“我怎么诈你？你嘴里都有口红的味道。” 宫蕊或许是职业的原因，或许是对自己美貌的自信，从不施粉黛，关山月心里一乐，这小妞，学坏了！说道：“你多心了，我看你是跟王璐学的疑神疑鬼了，这可不好！” 第615章 千年不腐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天亮了曹秋水还舍不得起床。关山月说：“咱们不能让陶教授等，人家是客人。”曹秋水才不情不愿地起来。谁知等他俩到了餐厅时，陶国强一行人都快吃完了。 关山月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来的那么晚，你们也不多休息一会儿？”陶国强说：“没那命啊！我的工作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还是好的呢，在宾馆睡了个安稳觉。”关山月尴尬一笑说：“我很快吃完，你们稍等。” 曹秋水是个直性子，她对宫蕊有意见，所以只是和陶国强打了个招呼，然后自顾自的吃饭去了。宫蕊见曹秋水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道，这小妞，你也不是正主，跟我耍什么脾气？你没资格！再说我还没有想着和你们凑一起呢。 按照宫蕊以往的脾气，你不睬我，我还不睬你呢。但是今天她心情好，兜里揣着六千万的卡，很有成就感。何况关山月这个“面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这次之行没白来。于是放下碗筷，走到曹秋水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秋水妹妹不认识我了？” 曹秋水眼睛的余光瞄着宫蕊走了过来，心里早想好了说辞：“我是一个老百姓，胆子小，看到你们穿警服的心里紧张，咱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样，所以我不敢套近乎。” 宫蕊也懒得细想她说的什么意思，咯咯一笑道：“你还真逗。我嘛只是个小警察，跟你们关老板一比，那不差远了？你们关老板才和大家有阶级性，地地道道的资本家，剥削着上万名职工的剩余价值呢。如此说来，倒是我高攀了？” 宫蕊的嘴厉害，关山月担心曹秋水嘴上吃亏，赶紧端着盘子凑过来说道：“你怎么又编排我的不是？我的职工可是都拿着行业内比较高的工资，不敢说行业最高也敢说同类企业里最高。可是，在你嘴里我怎么就成了剥削职工剩余价值的资本家了？” 宫蕊斜了关山月一眼说道：“我们女人之间的谈话有你什么事儿？”关山月心道，你要不欺负我们家秋水，我哪敢惹你，哈哈一笑说：“行，我不说话，咱们赶紧吃，不能让陶叔他们等着。” 匆匆吃完饭，关山月带着大家到了墓地。看着洞口掩埋的土堆，关山月忽然想起墓室口全是灰烬，他们问起来还得费劲解释呢。灵机一动，关山月抓住彩钢板的一边用力一拉，上面的堆土“哗啦”全进到洞里，把灰烬全部埋住了，洞口就露了出来。 跟着陶国强一块儿来的一位姓陆的专家，看了看洞口说道：“我看你们的手法挺专业的嘛，一下就打通了墓室。”关山月拿了几件瓷器，心里正虚呢，登时不愿意了，说道：“陆专家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好心还有错了？我是担心你们白跑一趟，验证一下我的想法对不对，所以才挖的洞。” 陆专家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怎么，还不能说了？”陶国强赶紧说：“关总懂风水，懂古玩，对古墓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不稀奇。关总，你也别误会，陆老师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咱们赶紧下去吧。” 别说，这帮人的身手很利索，在钢钎上绑好绳子，蹬着洞壁就顺了下去。关山月不好逞能，也抓着绳子跟着下去了。 偌大的墓室除了石棺之外，显得空荡荡的。墓室这么大，想必主人的地位一定显赫，陪葬品应该少不，陆专家忍不住说道：“够干净的，不符合常理啊。” 关山月那个气呀，看来拿走还是对的，省得被他们白白冤枉了一次，说道：“是啊，这事还真不好解释。里面有一件古玩，就有人会说怎么只有一件呀？里面有十件也会有人说，怎么才十件？如果里面有一百件，别人也会说，会不会少了两件？总是不对。” 陆专家心道，心虚了不是？哈哈一笑说：“我只是说一件事实而已，你别多想啊！”陶国强赶紧说道：“都少说两句。陆老师，您可能不认识关总，他可是做了不少贡献的，今天咱们不说这些了。这个‘西王母’应该就是‘西突厥王母’，很是期待，你组织开馆？” 石棺通长两米五长左右，不到两米宽，一人来高，通体由汉白玉雕刻而成，浮雕卷云纹、舞女、凤凰，造型逼真，手法圆润细腻，纹式流畅洒脱。 石棺的盖子呈拱顶状，看样子也不轻。但是关山月刚才受了刺激，懒得向前凑，和曹秋水躲得远远的。宫蕊凑过来嘀嘀咕咕地说道：“听陆专家的意思，怀疑你拿古墓里的宝贝了？” 关山月一乐说：“你说我把这件事汇报给他们是不是错了？”宫蕊嘻嘻一笑说：“这事我不管，回去我要去抄你的家。假如你要是私藏宝贝，我把你扔进监狱。”关山月说：“那句话怎么说的？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自可，最毒妇人心！我看不假呀！” 宫蕊眼睛一瞪，怒道：“你说什么？”关山月连忙改口：“我是说，我的宝贝多了，你怎么能断定是从古墓里拿的？你这样做会冤枉我的。”曹秋水不嫌事大，说道：“他骂你心狠手辣呢。” 宫蕊心想，你想让我生气，我偏不生气，嘻嘻一笑说道：“怕了吗？我就心狠手辣，得罪我你迟早会倒霉的。男人叫无毒不丈夫，女人怎么生存？要比男人更狠！” 关山月说：“别斗嘴了，石棺打开了，你们不想过去看看？”宫蕊不由的心里一紧，说道：“不会有危险吧？”曹秋水讽刺道：“你不是来保护他们的吗？”宫蕊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来防止有人捣乱的，发掘墓葬的事和我们半毛钱也没关系。”关山月一笑，凑了过去。 石椁里面露出一口纯黑底色的木棺，让关山月大开眼界。这口木棺比普通的棺材还要大不少，竟是一根圆木做成，看样子是把木材劈成两半，把中间掏空做的棺材。两端、棺体、棺盖上都有镏金漆的五彩描，绘的是一些吉祥的神兽，有仙鹤、麒麟、龟蛇之类的，应该是用以保佑棺中的主人死后成仙的吧。 陶国强见关山月过来了，说道：“你看这棺木工艺精湛，绝非俗物。棺盖上有二十八星宿的星图，四周环绕一圈云卷图案的金色纹饰，精美绝伦。不知他们用了什么秘密法门，千百年来色彩依旧艳丽如新，真叫人叹为观止。” 陆专家说：“关键是这木材千年不腐，也很神奇，没准是阴沉木做成的。如此看来，里边的尸体应该保存的很完好，开馆时一定要小心。” 宫蕊和曹秋水个子小，看不到里边的全貌，看她们急不可耐的样子，关山月伸出双臂说：“你俩练练单杠。”曹秋水心里有气，但是当着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偷偷地在关山月腰上掐了一下，然后靠在他身上。关山月一乐，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宫蕊不敢，只好扒着他的胳膊探头看了一眼就落在地上，然后问道：“什么是阴沉木？”关山月说：“简单说，就是树被埋入地下后，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炭化过程而形成，像这么粗的极品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传说，尸体装在阴沉木的树窨里面，肉身永远不会腐烂，比水晶造的防腐棺材都值钱，比冰箱的保鲜功能还管用。” 宫蕊说道：“这么神奇？我看不见的。”陶国强说：“小宫说的对，肉身不腐也需要条件。你看，和尚有肉身不腐的，女人有肉身不腐的，但是很少有男人肉身不腐，为什么？这和他们长期吃素食有一定的关系。尸体腐烂需要真菌的作用，长期吃素食，他们身体里的这种真菌就少，然后再采取些防腐措施就能保存的完好。” 这儿正说着，木棺已经打开了。里边果然是一个女尸，栩栩如生！女尸头戴金冠，身着丝镂玉衣，龙凤纹重环玉佩、龙虎并体玉带钩，雍容华贵。尸体旁还放着不少玉器，云龙纹玉璧、胡人奏乐玉带板、金扣玉杯、玉发冠、玉钗等等，精美绝伦。 陆专家惊叹道：“下葬的这么隆重，看来这位通婚的公主还很受优待的。”陶国强说道：“不虚此行！谢谢了小关。”关山月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陆专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没工夫搭理关山月。 大局已定，帮着两个女人看了一眼，关山月带着她们出来了。这时，胡树彬也来了，调侃道：“关总，大冷天的，弟兄们辛辛苦苦一天一夜，你也不表示表示？” 胡树彬这是想在他的手下面前显摆自己，或者说收买人心，这点愿望还是要满足的。关山月说：“我给你发点钱？”胡树彬说：“不敢，犯错误！”关山月说：“那不结了？我只能请弟兄们大吃一顿，这不犯错误。”胡树彬说：“那就退而求其次了，不过，要喝茅台。” 第616章 装模作样 古墓很简单，很快发掘完了，陶国强一行也马上就走了。宫蕊真想留下来，但是找不到理由啊，依依不舍地跟着走了。因为他们带着古董，这次就不用关山月送了，警察出动把他们送到机场。 然而古墓也是文物，这一块地也被政府接管了。欧阳娜娜遗憾地说：“怎么办？要不我再找政府重新给你批一块地？”关山月说：“我看中这块地，也就是因为它风水好。如果风水不好，给我也没用啊。”欧阳娜娜说：“那你不就吃亏了？” 关山月不好意思对欧阳娜娜说他从古墓里拿了不少古董，就是把地占了他也不吃亏，所以他就没当回事儿，做人不能太贪嘛。哈哈一笑说道：“这事你就甭管了，他们用我的地肯定有人出面协调，你出面好像还求他们似的。”欧阳娜娜说：“这件事涉及到几个部门，这帮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主动找，肯定没人会管你的事。” 关山月说：“他们给不给都没关系，你就别抛头露面了。”欧阳娜娜脸一红，心道，这话怎么像是男人对自己媳妇说的话？我可不是你的金丝雀啊！关山月不明白欧阳娜娜的脸为什么红，不过脸红的样子看着很让人心动的嘛！ 关山月没工夫管这闲事儿，因为到年底了，钢厂的事儿更多。公司要开表彰大会，他参加不参加不重要，但是奖励要兑现呀。今年企业的效益还算不错，所以要论功行赏。各个公司主管的奖励，他亲自定，对下边的奖励由各公司拿方案，这权利要下放，给钱就行。 虽然各个公司的贡献不一样，关山月还是不偏不倚，三位老总一人奖了三百万，副总每人两百万。魏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干了半年，而且咱们的公司正在建设阶段，还没盈利，给我的钱太多了吧？” 关山月说：“工程建设更重要，关系到以后能不能顺利达产，设备能不能长周期运行，所以你们的任务更艰巨。”魏涛说：“你这是给我压力呀，要是干不好，我都没脸见你了。” 关山月乐道：“不要看着这点儿钱多，等公司正式投产了，我就打算把这三个公司交给你们三个老总，给你们点股份，我就不管了。”魏涛说：“你这老板比我们年轻多了，我们还在拼命，你就想退休？你倒是会享受人生。” 关山月心想，我的麻烦事多着呢，黄莺，谢婧啥时候摆不平，我的生活就不圆满。哈哈一笑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其实我对开公司没啥兴趣，只不过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罢了。可是一旦目标实现了都觉得无聊，发现这不是自己的爱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魏涛问：“那你想干什么？”关山月下一步的想法就是先带着自己的女人们周游世界，但是不能说呀，显得太俗了。想想说道：“下一步我想去国外，把中国流失在外的古董都捡回来，建立最大的私人博物馆。” 俩人正聊的欢，孙建国来了，关山月才想起来，这家伙和自己套了几次近乎，还没提治病的事儿呢，真能沉得住气。孙国强说：“两位老总都在呢，我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县里面为了保表彰你们为当地作出的卓越贡献，决定奖励你们一辆丰田霸道。” 关山月当然看不上什么丰田霸道，还得感激的说道：“谢谢领导！”孙国强说：“丰田霸道在你眼里都不叫事儿，所以呢，我们特地给你申请了一张牌照，号码是0001。”这个可行！关山月开心的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国强又说：“还有一件事，你百泉河边上的地被征用了，我们准备再给你拨一片儿地。当初你不是喜欢江边上那块地吗？还要吗？”住在江边上也行，关山月说：“太感谢了，你们让我感到了组织的温暖。” 孙国强哈哈一笑道：“这片地不能白给你，哪儿不能建工厂，江边的绿化就归你了，希望那儿成为一条风景线，成为进入咱们县的窗口。” 关山月说：“可行！既然政府这么慷慨，我也不能小气。咱们百泉河在运动公园，我再给你延长到江边，修一条景观大道。我看咱们县以后不仅要发展工业，还更要发展旅游。两条腿走路，我想咱们县很快会变好的。”孙国强说：“那我就代表政府感谢你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好意思说而已。” 几个人哈哈大笑。闲聊几句，孙国强说：“关总，这一阵儿我感觉身体每况愈下。您是神医，帮我瞧瞧？” 终于来了！关山月还想逗逗他，说道：“领导为了工作日夜操劳，得有个好身体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知道领导有什么不适？”孙国强脸皮厚，当然不怕说了，嘿嘿一乐道：“主要是感觉男人的功能每况愈下。要说年龄大了，这也正常，但是人家七八十岁还娶小老婆呢，我怎么也不能比人家差的太多呀。” 关山月心想，不知道他是不是怀疑自己给他弄的，说道：“您感觉是怎么回事，是累的？还是说受过别的什么刺激？”孙国强看了魏涛一眼，魏涛知趣的说道：“你们聊吧，我去现场了。” 魏涛出去后，孙国强说：“在你面前我也不怕丢人，就是上次那件事以后突然感到自己不行了，你说是不是惊吓的？”不怀疑就好，关山月说：“什么事都有可能，我给你看看，伸出手先给你号号脉。” 关山月装模作样的给他号了脉，说道：“脉象还算正常，估计还是心理有问题。中医治疗讲究医患双方之间要充分的信任，这样才能更好的效果。” 孙国强马上说道：“你是神医，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关山月说：“那就好。我先把身体给你调理好，你就能恢复一半，剩下的靠你自己心理调节了，这事我给你做不了。”孙国强连忙说：“那太谢谢了。” 治疗他的病只需打通经脉就好，但是那样看的太简单了，恐怕他不信。关山月让他趴在沙发上，先按摩一通，然后拿出针，像模像样的给他扎了一后背。觉得还不过瘾，又给他拔罐放血。 放完血后，关山月用纸巾把血擦干净，让他看看说：“你看你的血都是粘稠的，说明你的身体里存在血瘀症状，体内的湿寒之气太重，气血不畅。冬不藏精，春必病瘟，以后要注意保养啊。” 第617章 女人心思 对孙国强送来的丰田霸道关山月不感兴趣，但是车牌照好啊，0001，把它放到公司接送重要的客人倒也不错，显的很气派。这次孙国强还算做了点好事，关山月在给他治疗的时候，就是没用尽全力，但也让他恢复了七七八八，做人不能太黑嘛！ 这天王璐忽然打来电话，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过年呢？”关山月说：“这两天我先回家看看老爸老妈，然后去市里给冯玉章拜个早年，没别的事话我就回去了。” 王璐问：“你打算自己回来？”关山月说：“当然是啦。过年嘛，要好好陪陪你。”王璐说：“说的我挺感动。你把秋水也带回来吧，她自己在外边啊孤苦伶仃多不好？即便是回北京和他哥一块儿过年，那也不方便啊，毕竟他有嫂子了。” 关山月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王璐唱的是哪出戏，犹豫着说道：“不好吧？还想着回去好好陪陪你呢。”王璐说：“行了，别装了！你心里比什么都想！几个月相处下来，我觉得秋水人品比较好，真不是想贪图你什么，我也就放心了。你让她来吧，反正我爸妈、大宝也喜欢她。” 挂了电话，关山月感觉自己还在梦中，王璐竟然允许他把女人带回家，这不真实！他想不明王璐要干什么，就把曹秋水和蔡小英招到一块儿，研究王璐是什么意思。 关山月说：“秋水，王璐让我带着你回家过年，去吗？”曹秋水说：“无所谓呀，你敢带着我回家，我才什么也不怕呢！”蔡小英竖起大拇指夸道：“牛，姐服了你。”曹秋水说：“我的眼里只有黑和白，喜欢或者不喜欢，再说世人我又不认识几个，我怕什么？” 关山月说：“好，那你就准备准备，跟着我回去。我叫你们来的意思呢，就是让大家都揣摩揣摩，王璐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曹秋水说：“王璐姐其实心里特别善良，她应该没什么想法吧。” 蔡小英想想说：“要是我站在她的角度，既然承认大家了，那就要和大家把关系处好。你想啊，其他的几个女人关系都比较和谐，或者是现在没有利害冲突，也或许大家都没有得到承认，心有戚戚，才能融洽在一起。但是，不管怎样王璐都不能游离于群体之外，那就相当于把她自己孤立了。当皇后的也得有个帮手，要不你怎么能掌控后宫？” 关山月想想说道：“你说的可能有道理，或许她就是这个想法，这我就放心了。”蔡小英说：“我的身世和王璐差不多，都属于工薪阶层，我能体会她的想法。她为什么第一个先认可秋水呢，我觉得这就是阶级性。像谢婧和黄莺都属于家庭比较好的，说白了可能在一起都没什么共同语言。她叫秋水回去，一是秋水和家里人比较熟，二呢，就是我刚才判断的，她不能在你的女人里孤立起来，亦或者她有拉拢一批排挤一批的想法。当然，我是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 曹秋水嘻嘻一笑说：“你们的心思真复杂，想这么多干嘛？多累。”蔡小英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现在的社会好多了，人的生命值钱了，封建王朝里，那些妃子被皇后随便弄死的不多了去了吗？王璐虽然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她善良，但她却不是个傻子，说不定也会动什么小心思。” 这女人都不简单！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咱们不管王璐想什么了，明天都跟着我回老家去！拜见你们的公公婆婆。”蔡小英大羞：“你作死啊，你们村里人我都认识，你让我情以何堪？” 关山月挠挠头说道：“你们都像秋水就好了，哪有那么多事了？”蔡小英说：“人生活在世上，就要面对社会的人，面对不同的人你就像带了层层面具。就像黄莺一样，她家的情况最复杂，她戴的面具就更多。而秋水的生活多简单，她就没那么多面具，我们哪能和她比呀？” 关山月说：“你现在成哲人了！行，不带你回去，我们和秋水回去还不中吗？”曹秋水劝道：“小英姐，其实你不用怕，你怀孕好都几个月了，生了孩子见爷爷奶奶还不是迟早的事？再说，你过去经常住他家，现在害怕啥？”蔡小英犹豫着说：“我真没勇气和你们一起回去。” 蔡小英在曹秋水的鼓动下，最终还是跟着去了。是啊，自己都怀孕了，更应该得到他爸妈的承认，大不了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好在是冬天，蔡小英戴了一顶帽子，戴上大墨镜了、口罩、围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敢下了车。 刘芳知道要来两位媳妇，不由得紧张起来。虽然明知道曹秋水和蔡小英已经跟着关山月，但是她俩突然来家里，尤其是两个人同时来，让她还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事好说不好听啊。刘芳恨恨的想，这个败家孩子，竟然同时带着两个人回来，胆子也太大了。 新房里好多天没住人了，刘芳过来把屋里收拾一番。听到外面车响，她赶紧从屋里出来迎接，生怕两个女孩子认为慢待了她们。见蔡小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知道她害羞，上去一手拉着一个说道：“外面冷，先进屋里再说。” 来的时候曹秋水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见到了未来的婆婆顿时蔫了不少，低眉臊眼地跟着进了家门。 毕竟蔡小英和刘芳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进到屋里她就能放的开了，摘掉眼镜、口罩、围脖，说道：“阿姨，我们来给您提前拜个早年，祝您和伯伯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关山月接话道：“怎么还不改口啊？叫妈！”蔡小英的脸腾地红了，低低叫了一声妈。刘芳紧张的搓搓手，连声说：“好好，赶紧坐，我心里早把你当儿媳妇了。”关山月把曹秋水拉到身边，说道：“你也喊，还害羞了？” 有了蔡小英带头，曹秋水胆子大了很多，扭捏着叫了一声妈。刘芳知道这孩子早早没了父母很是心疼，拉着坐下说道：“好孩子，赶紧坐下。你长得可真俊！” 关山月调侃道：“妈，你夸秋水长得漂亮，不怕小英有意见吗？”刘芳生气，拿起扫把就超过身上抡去，边打边骂：“还不是你这混蛋干的好事？让闺女们难看！”关山月掉头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妈，你还没给改口费呢！” 第618章 得意忘形 直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关德兴才大模大样的走了过来。关山月正在院里帮着妈妈做饭，说道:“爸，您怎么不早点过来啊？”关德兴说：“我的脸皮哪有你厚啊！我见了她们说啥？”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那你自己在老房子那边做点吃吧，别过来了。”关德兴悻悻地骂道：“败家玩意儿！我拿点吃的走行不？” 关山月说：“说的够可怜！您看我妈妈多大方，一人给了一万的改口钱。”话音未落，一辆宝马车呼啸而来，“吱”的一声就停到了门口，和关山月的车并排在一起。关山月一看，我去！和自己的车一模一样！正在纳闷间，一个穿着一身黑皮衣，戴着大墨镜的人从车上下来了，张海！又换车了？ 爷俩直起腰来，关山月说：“张总回来了。”张海说：“对呀！我昨天住在市里，今天到你公司了，听说你回老家了，我又追着回来了。”关山月说：“张总的生意不错吗嘛！又换车了。” 张海得意的说：“可不！我喝完酒不小心把那辆车给撞了，正好我也想换一辆。不过，生意比不上你呀！一个月只能挣一辆宝马7系的钱。我也不知道买啥好，见你的车不错，就买了一辆。” 关山月哭笑不得，非得和我买一样的车干什么？只是我那辆是十二缸的，难道你也是十二缸的不成？嘴上还得说道：“恭喜啊！张总厉害！我挣的都是辛苦钱，哪有你潇洒惬意啊。” 张海说摘掉墨镜，给关德兴点上一颗烟，说道：“这话我爱听。我也就是天天打打牌，唱个歌，乐呵乐呵，就把钱挣到手里了。虽然没有你的产业大，但是潇洒自由啊。这一辈子足以！” 关山月说：“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呢，你怎么就回来了？钱挣够了？”张海说：“下大雪啦，大雪封山，什么也干不了。留了一个看门的，都放假了。”关山月又问：“你家柳桃呢？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张海说：“柳桃两三年没回家了，过去条件不好，没脸回去，现在挣钱了让她回家看看。”关山月说：“那就好啊，我也为你把她甩了呢。俗话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柳桃跟着你也没有少受罪，你要好好的待她。”张海说：“她若不离我便不弃，我过上好日子，肯定有她的吃吃喝喝，只是老爷们的事儿她少管就行。” 看着老妈做好了饭，虽然很讨厌和张海一起喝酒，但是到自家门口了不能失礼呀，关山月说：“中午咱哥俩喝点儿？”张海说：“我正有此意。回来我还没跟我老妈说呢，估计她也没给做饭。再说我老妈做的饭就不能吃，只好来你这儿蹭饭了。” 酒菜摆好，张海见关山月的妈妈往隔壁端了几份菜，说道：“还有客人？怎么不一块吃呢？”关山月一乐说：“我怕你吃不好。”张海一愣，说道：“不会是曹总来了吧？”关山月哈哈大笑：“聪明！要不让她过来给你敬个酒？”张海连连摆手：“那就算了吧，还是老爷们在一块喝的痛快！” 张海说完，挤眉弄眼的问道：“哥们，都带到家里来了，这是官宣了？”关山月训斥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张海哈哈一乐，对关德兴说：“叔，到时候你的孙子孙女会一群一群的，要用小鞭子赶着才行。”关德兴美滋滋地喝口酒说：“别瞎说，又不是放羊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张海羡慕地说道：“您就美着去吧！” 酒过三巡，张海说道：“我回来住两天就走了。”关山月惊讶：“大冬天的要去哪儿？去东北？”张海说：“这几年跑野了，在家里待着没意思。我们老板准备去澳门赌博，要带着我去见识见识。” 该来的还是要来，关山月知道劝他也不管用，所以也懒得说了，费口舌。关德兴听了吃惊不小，老辈的人爱管事呀，劝道：“小海呀，澳门可不是咱们能玩儿的起的地方，有多少钱够往里面扔啊？那就是无底洞！叔劝你还是小心点儿吧。” 张海说道：“放心，玩我也只是玩个小的。人这一辈子啥也经历经历才好，要不你说在咱们这山沟里有什么意思呀？叔，你就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你不知道，现在我的赌博水平在我们圈子里首屈一指，他们打麻将，打扑克，都爱带着我玩。你猜我们玩多大的？“ 关德兴说：“我哪知道啊？我也不赌钱。”张海洋洋得意的说：“我最多的时候一把牌挣了一百多万，厉害不？”都爱带着你，说明你是钱多人傻的主，关山月一乐道：“最多的时候输过多少呢？”张海说：“肯定会输的，也就几十万吧。玩嘛，有输就有赢，不叫事儿。“ 看爸爸还想教育他，关山月举起酒杯说道：“还是张总潇洒！你过得才叫生活，和你一比我只能叫勉强活着。”张海哈哈大笑：“那歌怎么唱的？‘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何不潇洒走一回’？我特别爱唱这首歌，每次到歌厅必备科目。来，咱们走一个！” 关山月和他碰了一下，心里却想，那首歌里还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我拿青春赌明天。”只怕你是没有清醒只有醉，用青春换明天了。 关德兴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还是劝了一句：“出去玩也行，带上媳妇，这样也好监督着你，别玩儿大了。”张海说：“叔，你这就不知道了。我让她回老家去，就是不想带着她。你想啊，出门带着女人多不方便，想干啥都干不了。虽然她管不了我，但是有时候也忍不住唠叨，烦人！” 喝完酒，张海趾高气扬的走了。关德兴说：“得意忘形！这小子，中国太小，装不下他了，还去澳门？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多大本事了，我看他迟早要倒霉。” 关山月说：“您就不用操人家的心了。张海能发财，也算是赶上了好时机，当然这也和他敢干有关系，要不那么多人怎么就他能脱颖而出？不管怎样，好歹也算拥有过，这一辈子也没白活。” 第619章 受之无愧 过年就要给领导拜年，拜年就不能空手去，然而送礼却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儿，不知道该送什么。但是，这是回老家的第一年，不论从工作关系，还是从年龄上来看，这年要必须拜。像孙国强之类的点钱就行，他要或者不要都无所谓。但是方语录这一阵儿好像和自己处得不错，给钱就不合适了。 当年自己在企业上班时深深体会到，疏通才能畅通，只有畅通了才能进步。而疏通最好的办法就是送礼，礼物是前进道路的清障碍机，是纽带运转的润滑剂。每个行业都有潜规则，官场上的潜规则是男人“提钱进步”，女人“日后提拔”，其实这几乎已经不是什么潜规则了，胡同里拣破烂的都知道这道理。 自己幸运一些，有韩莹这个干姐姐罩着，但是也得疏通关系，不送大礼小礼物也要送的，不然和基层的干部沟通起来就有问题。自从办企业后，和政府部门之间更要沟通，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人家可能不记得谁送礼，但是谁没有送礼可是一直被惦记着。用一句好听的话讲，这叫最起码的尊重，不去送礼就是看不起人家。 实在想不到合适的礼物了，关山月打算把从墓地里捡出来的古董送给他们。隋唐的瓷器在中国的瓷器史上是一个过渡时期，虽然在历史地位上比宋代五大窑差很大一个档次，但是比起前朝瓷器工艺又进步了很多，精美了很多。当时有“南青北白”之说，尤其越窑青瓷在唐代丝绸之路的推动下，销往日本，朝鲜，东南亚等地，做工已经很精美了。 不过，从墓地里拿来的这些瓷器保存得非常完好，是优点也是缺点，就没有所谓的包浆了，看起来也不是传承有序。不过，估计他们也不懂瓷器什么是生坑的，所以，让曹秋水简单地做了旧。 做旧的目的是给人一种已用旧，如脏东西都跑到瓷器缝里去了的感觉。用微量的高锰酸钾溶液，掺入少许红糖，涂遍器身，过一天后用干布擦拭。这样所有露胎处、开片处几乎都呈不同程度的紫褐色。底部足圈是重点，用洗衣粉擦洗，再用细砂纸打磨，使胎微露白色，似糯米胎，视觉上给人以误差。 做旧后就有了传承有序的感觉，然后选了几件作为礼物，去方语录和孙国强办公室转了一圈，各大欢喜。当然跟他们说就不能说是隋朝的，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推说是唐朝的瓷器。 县里的事情办完了，关山月带着曹秋水去了大岗市，冯玉章要感谢的，给他带了一把龙柄鸡首壶。曹秋水问道：“你这算不算是行贿？”关山月说：“也叫也不叫。行贿的概念是：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国家工作人员以财物。我也不谋求不正当的利益，只求一个公平的环境而已。” 曹秋水嘲笑道：“你这叫咬文嚼字，他们是不是叫受贿？”关山月说：“受贿的定义是：索取、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情节严重的行为，所以说，这很难界定。只要我和他们之间没有利益交往，一般也犯不了事。这半年多，咱们干的都是正经的生意，没给他们找过任何麻烦，所以他们收起礼物来也痛快。” 曹秋水鄙视道：“社会风气不好，有你们这样的人很大的功劳。”关山月说：“谁让咱们是礼仪之邦呢？人常说：以铜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几千年的文化影响哪能这么快消失呢？送点礼，只求心里上的安慰吧。” 年底正是大家忙着送礼的时候，领导的办公室也是人来人往。关山月事先没有预约，但是秘书认识呀，很快就安排他进了冯玉章的的办公室。 冯玉章见是关山月，一乐说道：“你这是第一次来我的办公室吧？”关山月道：“您那么忙，没正事我怎好打扰您？”一边说着，拿出锦盒，把龙柄鸡首壶他的办公桌上说：“这是唐朝的一个小玩意，喜欢了您就留着，不喜欢您就送人。” 冯玉章打开看看说：“你这也不是正事呀？”关山月说：“我是急着要回去，所以就耽误您点时间了。”冯玉章把盒子盖好，说道：“这东西也不便宜吧？咱俩之间还用这个？” 关山月说：“冯叔，您知道的，我就是靠着古玩发的家。这东西对别人讲是个玩意，但是我淘宝贝都是捡漏，不值钱。过年了，给叔拜个年，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冯玉章笑笑说：“照你这么说，我受之无愧？” 关山月说：“那当然，谁让您是我叔呢？这和工作无关，纯粹是晚辈孝敬长辈的。再说古玩这东西，喜欢的人把它当个宝，不喜欢的它就啥也不是，希望叔别怪我不会孝敬您就好。” 冯玉章说：“你小子！行了，咱们叔侄就别唱戏了，过了年记着来我家，给冯曦把病治好。我姐就这一个小子，还指望这传宗接代呢！”关山月说：“这事简单，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我忘不了。” 冯玉章说：“他爸爸被判了一年，公司也被迫退市、破产了，你们的恩怨也算告一段落。这事就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因为冯曦不长进，牵出了他家弄虚作假的问题，一棒子被打回了解放前。所以呀，做人不能太张狂，迟早会踢到铁板上的。” 关山月不认可他的说法。没有自己和冯曦之间的矛盾，他们公司的问题迟早也会暴露的，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当然，这就没必要较真了，和他闲聊几句就告辞了。 从市委大院出来，走没多远，曹秋水指着路边说：“快看，那个是不是欧阳晨？”关山月侧脸一看，果然，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人靠在墙根晒太阳。 关山月说：“这家伙也不算太傻，还知道晒太阳。哎，看到他这样子，我心里就感到不安，造孽呀！”曹秋水恨恨地说：“他们差点要了咱们的命，你还心软？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作者***】：感谢各位老铁一直伴随着我，给了我写作的动力。这本《钢城》逐渐到了下半场，它会有一个精彩的结尾，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近来新开了一本书：《男人的江湖》，希望老铁们试读，提出宝贵的意见！ 第620章 缺心眼子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了。把车停到楼下，就见小宝儿在阳台上探着脑袋喊：爸爸、爸爸。关山月心里一热，还是小宝儿最亲！抬头应着，却见黄莺家也亮着灯，心想，黄莺没说要回来呀？难道他爸妈住这儿了？这要是遇到了多尴尬？不过，今天刚回来，要先让媳妇高兴，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虽然知道是王璐邀请曹秋水来过年的，但是见他俩同时进了家门，王东夫妇心里总是感到别扭。过去曹秋水和关山月从没有同时进过家，老两口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倒像是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心里不禁忐忑起来，这是不是引狼入室？这孩子长得这么漂亮，任谁都心动，而且她也不找对象，是不是和女婿不清不楚？ 曹秋水和众人打过招呼，把给小宝买的礼物拿出来，吃的、穿的、玩的摆满了茶几，小宝很快和这个漂亮的、能打的阿姨重新熟悉起来，叽叽喳喳地闹在一起。李秋水心想，或许她还是孩子心性？不管怎样要告诉王璐，以后要注意，太危险了。一家人表面上热热闹闹，却各怀心事吃了晚饭。 吃完饭，曹秋水帮忙收拾碗筷，李秋水本想劝阻，转念一想，正好两人可以私下沟通沟通，便和她一起进了厨房。李秋水说：“闺女过了年就二十了吧。”曹秋水说：“是的，阿姨，这一不小心就长大了。”李秋水说：“有喜欢的男孩子了没？” 曹秋水心里咯噔一下，王璐的妈妈对自己产生怀疑了！顿时拘谨起来，涩涩说道：“还没有。”李秋水问：“你想找什么样的？有标准吗？回头阿姨给你张罗张罗。你这么漂亮，追你的男孩子还不排成队？”曹秋水说：“我也不知道，我还小呢，从没想过这事。我从小接触的人少，还没遇到合适的呢。不过我相信缘分，或许那个人就在不经意间出现了。” 李秋水嘴上说着追曹秋水的男孩子能排成队，心里却想，这孩子是不好找对象，长得漂亮，又有钱，还有本事，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呢？找对象就要讲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啊，还真配不上她。这么一想更担心了，问道：“过年还回去看你哥吗？” 曹秋水心想，她这是想撵我走呢，我偏不走！说道：“我哥听王璐姐让我来这儿，他就打算去我嫂子家过年了。我现在是一人吃饭全家饱，在哪儿都行啊。而且省城里还有几个姐妹，谢婧姐、彩霞姐，她们对我都挺好，没事我找她们玩去。等过了年，我哥要是回北京了，我再抽空看看去。” 听她和路彩霞关系也很好，李秋水心里一动，问道：“谢婧和路彩霞有对象了吗？”曹秋水心里直乐，还套我话呢！说道：“这半年多没联系，她们应该有了吧？我也说不好。” 李秋水犹豫了一下又问：“闺女，你知道路彩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曹秋水里装着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她都有孩子了？我不知道呀！保密的够好，明天我问问她去！” 见从曹秋水的嘴里问不出一二三来，李秋水悻悻的想，这孩子们一个比一个狡猾，还真不好对付。 两个女人在斗法，关山月却正在被王璐折磨着。虽然王璐下了很大的决心，脑子一热，让曹秋水进了家。但是看着爸爸妈妈忧心忡忡的眼神，王璐顿时又后悔了，吃完饭抱着二宝就上了楼。 关山月哪能不知道王璐的变化？他带着曹秋水回家，本来就心虚，吃饭时一直小心谨慎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见王璐的样子，心想，这是后悔了！王璐上了楼，他赶紧跟了上去。 王璐把二宝往关山月的怀里一塞，怒气冲冲地说：“这下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关山月唯唯诺诺的说道：“你要是不高兴，咱就把她撵出去，这都看你的心情。” 王璐眼睛一翻说：“好啊，你现在就撵走她。”关山月缩头缩脑，目光躲闪，不敢和王璐对视，低声说：“你看，这大晚上的若是把人家撵走，也不是待客之道，要不明天让她走？”王璐骂道：“我就知道你是满嘴假话。哎！我是自作聪明，给自己上了个套，恐怕再也解不了了！” 关山月赶紧劝道：“媳妇儿，你别着急，咱们家所有的事都是以你的心情为主。你要不高兴，她们谁也进不了咱们家，这事你放心。” 王璐也就是发发脾气，既然把人家请来了，哪能撵出去呢？说道：“在家住着也行，你不准去她的房间。”关山月献媚道：“我回来就是陪你的，你满意才是我最大的愿望。” 王璐叹口气，幽幽的说道：“我饶了你了，可是我爸妈那儿怎么办呢？看他们的眼神，肯定是怀疑我脑袋长包，脑子进水，典型的大傻瓜，缺心眼子！世上没有比我再傻的女人了。” 关山月心疼的抱着媳妇亲亲说：“这都是我不好，这一辈子我欠你的，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王璐鄙视道：“不敢，只要不让我们娘几个受罪就行了。”关山月说：“媳妇，这就不用我表态了，如果别的事儿上我让你受了委屈，那我还是人吗？”王璐说：“你本来就不是人。” 恰好小宝儿闯了上来，问道：“妈妈，我爸爸不是人是什么？”看着关山月一脸尴尬，王璐扑哧笑了出来：“你爸爸是妖怪！”小宝咯咯直笑：“我爸爸是妖怪，那我就是孙悟空，专打妖怪。” 王璐恶狠狠地拧着关山月的耳朵说：“宝儿，打妖怪。”小宝伸出小手，就要挠关山月的脸。看来女人打架挠人的技能是天生的，吓得关山月赶紧求饶：“宝，不能挠脸！” 正闹得欢，曹秋水靠在门口说道：“你们挺热闹啊。”王璐脸一红，松开了手，说：“隔壁的房间收拾好了，你就住隔壁吧。”曹秋水说：“谢谢王璐姐！” 【作者***】：感谢各位老铁一直伴随着我，给了我写作的动力。这本《钢城》逐渐到了下半场，它会有一个精彩的结尾，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近来新开了一本书：《男人的江湖》，希望老铁们试读，提出宝贵的意见！ 第621章 如丧考妣 转天早上，关山月一直在阳台上注意着楼下，果然看到有车来接黄磊上班。抽个空，关山月给黄莺打电话问：“你爸妈住梅园了？”黄莺说：“对呀。这不是过年了嘛，妈妈烦那些人去家里拜年，便躲到梅园来住了。” 原来如此，关山月说：“你说我去给你爸妈拜个早年会是什么情况？”黄莺嘻嘻一笑说：“好啊，我从精神上支持你，做你的坚强后盾！”关山月说：“那我就真去了啊？”黄莺说：“去吧，若是我爸妈还当你是个人物，我就去省城陪你过年。努力吧骚少年！” 挂了电话，关山月心想，这次他们正好住到梅园，那就厚着脸皮拜个年吧。不管黄磊夫妇是不是要给自己冷刀子，但是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因为迟早要面对他们的。 过去黄磊给关山月的压力太大了，真要准备去会一会这个未来的泰山，他的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一时间坐立不安。但是送什么礼物呢？关山月琢磨了半天，要不拿着“田黄石携琴访友薄意雕随行摆件”去？ 田黄石名声在外，而且也容易辨认，何况自己这件是银裹金的田黄，外行也能看出这是绝世奇珍。只是虽然自己下了血本，恐怕也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不管如何，要显出自己的诚意来，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回家了，要表表忠心，吃完早饭，关山月问王璐：“想去哪儿玩儿啊？”王璐说：“这么冷的天儿去哪儿了？本来还有个海洋馆能带着孩子去玩玩，可那又是宫崎的。没地儿去了，就在家吧。” 李秋水想想说道：“这次回来你没给你路叔家买点礼物？”关山月装着才想起来的样子说：“哎哟，忘了！不过车里有烟酒，随便拿点儿就行了。” 这次她们从南方回来，路致远一家经常请他们吃饭，所以两家处的很好。但是知道路彩霞怀孕了，这孩子像个谜一样，让李秋水心里也有些怀疑。听关山月说忘了，李秋水顿时放下心来，说道：“要不你去你陆叔家串个门儿吧。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人家对你两个孩子可亲了，该去感谢一下。” 王璐忽然说道：“我陪你去吧。”路彩霞的房地产公司已经放假了，都在家里歇着呢！王璐要去，让关山月顿时心惊胆战，不知道她几个意思，但是也不敢拒绝，说道：“好啊，咱们一家去显得才隆重呢。” 两人下了楼，王璐说道：“你也太有本事了！哎，现在我也懒得管你，只是看你这事儿怎么收场吧。”关山月抓着王璐的小手，犹豫了一下说道：“宝贝，现在有钱的人家都移民呢，要不咱们也移民？” 王璐说：“打住！你在国内抛弃了我，我还能生活。要是去国外，你把我抛弃了，我怎么活呀？”关山月赶紧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乐意咱就不移民，都是你说了算。” 说了几句话，就到了路彩霞的家。路致远夫妇见王璐提着礼品陪着关山月来拜年，开心极了。因为他们听闺女的意思，王璐已经知道了路彩霞和关山月的关系，她能一起来，闺女名正言顺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关山月见王璐和路彩霞貌似很和谐，忽然想起蔡小英分析的道理来：要不王璐是不想孤立自己，要不就是她想拉拢一批，打击一批。但是王璐骨子里没有斗争的基因，估计还是前者的因素比较多。关山月开心极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和曙光。 中午，路致远夫妇张罗了一桌子菜，把大家叫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 白天的日子很快乐，但是晚上关山月就难受了，为了黄莺，他硬着头皮去敲黄磊的家门。关山月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见猫眼里闪了一下，心里更是咚咚直跳。然而等了半天，黄磊也没有开门，吃闭门羹了！ 关山月在门外足足站了半个小时，猫眼里闪了两次还是没有开门。关山月心想，这个便宜泰山肯定是不想见自己，估计他们见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不让进门儿只能走了，关山月无奈地下了楼，去楼底下给黄莺打了电话：“你爸妈不让我进门呀！”莺咯咯一笑道：“我深表同情！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将上下而求索。” 关山月说：“我给你爸准备了一个银裹金的田黄石宝贝，看来是送不出去了。”黄莺笑道：“你倒是会打算！送再好的宝贝，最后还不都落到我的手上？小帐算的倒挺精明！说的是送礼，其实还是空手套白狼嘛！你这点把戏，精明如我爸还能不知道？”关山月讪讪一笑：“我只是表明千金易得，黄莺难求。”黄莺说：“要不你去求求谢婧的爸爸，看他什么态度？” 按照黄莺的指示，转天关山月去了谢智的古玩店。谢智也快被关山月了搞得崩溃了，好歹没有像黄磊那样把他拒之门外。见关山月进来，说道：“你这是回来过年了？”关山月说：“对，回来过年来了。今天来只是先给您拜个早年。”说着，拿出田黄石，放到谢智的面前又说道：“这个田黄石您见过，我想了半天，也只有您收藏比较合适，所以给您拿来了，您收下吧。” 谢智苦笑一下，拿起田黄石把玩了一会儿，推到关山月面前说：“小关啊，你准备玩多大的？你的欲望太大了，我有点害怕。”关山月老脸一红，拘谨的搓搓手，尴尬的说道：“对不起，谢叔，我让你失望了。” 谢智说：“要说这也不能全怪你，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是，只要你坚决一些，心狠一些，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吧？说白了，归根到底还是你贪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关山月低着脑袋说：“叔说的对，是我太贪心了。” 谢智说：“我就明说吧，你们的事我心里接受不了，过我这一关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把你的宝贝收走吧，虽然我很喜欢。” 关山月如丧考妣，垂头丧气的出了谢志的古玩店。 【作者***】：感谢各位老铁一直伴随着我，给了我写作的动力。这本《钢城》逐渐到了下半场，它会有一个精彩的结尾，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近来新开了一本书：《男人的江湖》，希望老铁们试读，提出宝贵的意见！ 第622章 如实招来 在家过了两天，关山月打算进京给师傅拜年，谁知王璐也说要去。用王璐的话讲，过去没有融入到关山月的生活中，像是外人一般，所以要积极地融入他的生活。 关山月很发愁，担心师傅师娘笑话自己。但是王璐主动提出来的不能不让去啊，说道：“我开着车，你自己能照顾的来大宝二宝吗？”王璐说：“让你的小秘书一块去不就完了吗？”关山月把心一横，你不怕我还怕啥？那就去呗。 曹秋水不愿意了，这两天和谢静、路彩霞正玩得开心呢，对关山月抱怨道：“我真成了你家的小丫环了，用起来还挺顺手。”关山月哈哈一笑道：“你知足吧，谁有你的待遇？以后家里你不就随便出入了吗？傻丫头。”曹秋水说：“说的简单，你丈母娘防我像防贼一般，我可不愿意在你家住。”关山月说：“咱们在北京多住几天，年前再回来，行不？”曹秋水不满地说：“我看你就是得过且过，没有长远的打算。” 关山月忽然想起大师说的话来，说自己这两年有血光之灾，如果能顺利度过，就将会享受齐人之福。齐人之福这句话他是相信的，血光之灾就算了，这半年经历了几次危险的事儿，都没伤了自己半根汗毛，能有什么血光之灾？ 一时间关山月不由得有些自负起来，洋洋自得地说道：“放心吧宝贝儿！你老公我天生自带锦鲤属性，迟早会让你们名正言顺的。你没看，你王璐姐已经同意了，最大的障碍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就是岳父岳母这一关，相对就要简单多了。只是岳父岳母待我像亲生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们面子上过不去，你说是不？咱们慢慢想办法。”曹秋水才勉强同意了。 去给师傅拜年好办，他爱喝小酒，最好的酒买几箱够他半年喝了。又让曹秋水去商场给师娘买了两身衣服，就去了师傅的家。 这次算是见到正主了，见关山月不仅带着媳妇，还带着曹秋水一起来，师傅师娘又无语了。孙正义感到无比尴尬，便拉着关山月到院里切磋武艺。两人做了几个推手，孙正义感慨道：“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关山月赶紧说：“我只是年轻，有把力气而已。” 孙正义说：“你不用照顾我的面子。祖上说过：‘我技虽佳，然必有胜我之人。高于我者，当以师礼事之，取其所长，补吾所短。既或造诣独精，高出流俗，亦不能自满，岂足为贬，传之后进，吾道益宏。’这句话是我们的祖训，艺无止境，学问无涯，岂可自堵前程。你是习武奇才，但是亦可自满啊！” 关山月说：“师傅教育的好。我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机缘巧合，又幸得师傅提点，但是我从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武术，所以我一直不敢以武者自居。” 孙正义说：“你走的路子正好合了‘练气归根’的内家真传。现在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地掌握练气的法门，所以反倒没有你的成就高了。祖上认为：‘技击之道，有形态之强非真强，此盖气散于外，未能归藏也。无形态上之强而堪以为强者，乃是真强，盖已练气归根者。这就是说，以练气为根本，才是内家真传正学。当你的内功纯正时，便不见形态之壮，不见颜色之威，气不惊，心不惊。” 关山月从没想过在武学上有多大的成就，但是也不能辜负师傅的殷殷期盼呀，说道：“听了师傅的教诲，才知道武学之道博大精深，浩如烟海，自己不能夜郎自大，还要勤加练习。” 孙正义还要给关山月上课，幸好小宝儿喊他们吃饭，关山月才舒了口气。 正要进屋，关山月忽然想起别墅里有李春梅娘俩的照片儿，心里一惊，这要是王璐看到了又得解释半天。抽个机会对曹秋水说：“一会儿你先去别墅，把李春梅的痕迹消灭掉。”曹秋水说：“你不是说王璐姐已经不管你了吗？”关山月求道：“小祖宗，赶紧着。” 曹秋水还是很听话的，很快就吃完了饭，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去把屋里收拾一下。”王璐满意，有做小的觉悟嘛！假惺惺的说道：“不用着急，吃完了咱们一块儿做。”曹秋水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师傅师娘见两人如此和谐，惊诧不已，关山月四两拨千斤的功夫竟然能让女人们服服帖帖？ 曹秋水回到别墅，拿着李春梅的照片心里一乐，拉开抽屉放了进去，心想：让我藏起来，我偏不！你家小宝那淘气样儿，很快就会发现的，就让你乱个够。 等他们回到别墅，曹秋水已经把卫生做好了。曹秋水还真成了小保姆，半天就没闲着，刷锅洗碗做饭的事全成她的了。看着曹秋水一直在忙活，王璐终于不忍心了，让关山月照顾二宝，自己去厨房帮着她一块儿做。曹秋水心想，看你还算有些良心，不然我明天就回家，不伺候你们了。 俩人正在忙活着，小宝拿着李春梅母子的照片进来了，喊道：“妈妈快看，这是谁的照片？还有个小哥哥。”王璐一看，这不是李春梅是谁！这个小辣椒果然和他没断了联系，还有这么大的孩子了！藏的够深！王璐心里那个气呀，饭也不做了，把刀往菜板上一扔，从小宝手里夺过照片气势汹汹的进了卧室。 小宝怯怯的问曹秋水：“我妈妈怎么生气了？”曹秋水心里乐开了花，幸灾乐祸的说：“宝儿，快去看看，你爸爸可能要挨打了。”小宝说：“那不稀奇，我爸经常挨打！”曹秋水说：“不一样，过去你们是闹着玩，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关山月见媳妇拿着李春梅的照片来了，顿时蔫了，曹秋水这小妞，故意的！王璐黑着脸问道：“你不想解释解释？”关山月这这那那的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王璐冷冰冰地说：“你还有哪儿瞒着我的，我看还是一并说了吧！省的让我一次次的受惊吓。”王璐的话刚落，小宝将信将疑地进到卧室，见没有打起来，喊道：“阿姨，你说的不对，我爸爸没挨打。” 【作者***】：感谢各位老铁一直伴随着我，给了我写作的动力。这本《钢城》逐渐到了下半场，它会有一个精彩的结尾，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近来新开了一本书：《男人的江湖》，希望老铁们试读，提出宝贵的意见！ 第623章 命中注定 小宝过来一搅和，救了关山月。王璐哀叹一声，拉着小宝儿指着相册说：“这个是你的另外一个妈妈，这个小男孩是你亲哥哥。”关山月刚松了口气，又被王璐的话吓着了，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可是也不敢埋怨啊。看着小宝疑惑的眼神，关山月又被臊的满脸通红，赶紧把王璐拉到怀里，哀求道：“宝贝儿，晚上跟你解释行不？” 王璐早被关山月折磨的放弃了，只是突然知道关山月金屋藏娇这么多年，心里能好受吗？不过，看着关山月可怜的样子，心又软了，说道：“我已经麻木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小宝问：“爸爸，我还有妈妈和哥哥？”关山月惭愧地说：“宝儿，你妈逗你玩儿呢！别当真。”小宝又问：“哪他们是谁呀？”关山月说：“那是一个阿姨。” 小宝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又问道：“她们怎么在咱们家呢？”关山月顿时懵了，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王璐冷笑道：“宝儿，咱是住的人家的房子，知道不？这不是咱们家。” 关山月鼻子上都冒汗了，可是小宝还是没完没了，看着那小男孩说：“我怎么看着这个小哥哥像我爸爸呢？”关山月更懵了，这孩子什么眼神儿？我怎么看不出一点像啊？赶紧说道：“不能吧？别在这儿捣乱了，赶紧看看你曹阿姨做好饭了没。” 好在小宝儿听话，不再纠缠了。等小宝出去，王璐恨恨地说：“看看你造的孽，你能对得起谁呢？光想着三宫六院十八妃，就没想着以后见面了怎么办？不仅你没脸面，我能有脸面吗？孩子们长大了怎么办？只顾着自己潇洒，潇洒完了呢？” 关山月讪讪说道：“宝贝，真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王璐问：“以后？你还想找多少女人？”关山月忽然想起宫蕊来，还有那个暧昧不清的欧阳娜娜，顿时心乱如麻，心虚地说道：“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转天起来，开始研究去哪儿玩。曹秋水说：“冬天去哪儿玩都没意思，不过，潭柘寺倒是可以看看的。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潭柘寺号称皇家第一寺院，香火非常旺。现在去人还不是特别多，大年初一热就多了。京城的人喜欢在大年初一上头柱香，每年三十晚上最少有上万名的香客开始排队，抢到头香的人像中了大奖一般兴奋。” 王璐说：“头柱香只能有一个人，后边的人还排队干什么？都是炒作的吧。”关山月赶紧奉承道：“说得对，头炷香其实是指每个人新年的第一炷香，大年初一上香寓意着一年的新开始，希望愿望成真。当然，能抢到寺庙的第一炷香，能给人心里上更好的暗示。” 王璐本来心情还行，却被李春梅的事闹得不开心，心想，去烧个香也不错，那就去吧。 冬日的潭柘寺稍显萧瑟，更显幽静和肃穆。抬眼望去，寺庙红顶掩映在枯树中，殿宇嵯峨，烟云氤氲，香烟缭绕。透过青烟，钟馨声悠，幡幢微荡，仿佛置身于西天佛国的祥云慈雾之中。 曹秋水充当了导游，指着后边的山峰说道：“古人选址很讲究，潭柘寺坐北朝南，背倚宝珠峰，周围有九座高大的山峰，叫‘回龙峰’、‘虎踞峰’等等，像是九条巨龙拱卫着中间的‘宝珠峰’，这叫‘一峰当心，九峰环立’，又叫‘九龙戏珠’。” 一路走曹秋水一路介绍，来这儿玩几个看点，首先是看古树，了解古树的历史；然后是摸大木鱼。鱼代表人，传说摸哪里保佑哪里，摸哪里身体哪里就健康；再就是看塔林，塔林里环境清幽，了去都市烦喧，得来一份幽静；最后是看观音三十六身，求观音庇佑。 说完看点，曹秋水又介绍了潭柘寺的五大怪：屋顶的神兽上铁链；寺里的和尚数不清；皇帝的闺女当尼姑；千年的古树会算命；大殿的香炉禁止烧香。 一边说着，很快到了山门。潭柘寺的山门区别与其他寺庙，很多寺庙的山门都是殿堂式，殿内有两大金刚力士像，不过潭柘寺的山门仅仅是一道门，山门上有康熙写的牌匾：“敕建岫云禅寺”。山门有讲究，共三个，象征“三解脱门”，即空门、无相门、无作门。 虽然山里寒风凛冽，但是到潭柘寺上香的信男信女还是络绎不绝。迈过山门，天王殿前青烟袅袅，香火颇旺。一进来，那种神圣、庄严而又神秘的感觉，难以言表。 殿里的神像各式各样，担心吓着孩子，曹秋水陪着她们在塔林玩。而王璐拉着关山月每到一处三跪九拜，供上香火钱。穿过天王殿，来到大雄宝殿，关山月照例拿出十张老人头，放进了功德箱里。 王璐点上三支香，然后跪在佛像面前手拿签筒略高头顶，心中想着所求之事然后开始晃签筒。摇了几下甩出一只签来，拿起了恭恭敬敬地递给身旁的师傅。 这和尚太老了，眉毛胡子全白了，动作也是慢吞吞的。关山月以为他会当即解签，没想到他是拿着签，然后对照着书开始解：“明暗皆是自己强，主妻多个不须疑。男命日坐为妻位，财居正位主好妻。若问匹配何命好，舆你诀窍龙虎高；琴瑟永合同到老，也是八字命所招。” 那大师说完了还不忘抬起浑浊的眼，看了一眼关山月。这也能行？关山月都惊诧不已，抽签还能这么准？想来这次算命会让王璐认命吧？关山月开心极了，但是不敢表露出来，唯唯诺诺地扶起王璐，拥着她出了殿门。 王璐面无表情地站在院里，若有所思。关山月不知道她想什么，不敢随便说话。站了一会儿，王璐忽然叹了口气说：“难道真是命中注定？”关山月有心谦虚一下，说那和尚算的不准，但是这么说也太虚伪了吧，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作者***】：感谢各位老铁一直伴随着我，给了我写作的动力。这本《钢城》逐渐到了下半场，它会有一个精彩的结尾，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近来新开了一本书：《男人的江湖》，希望老铁们试读，提出宝贵的意见！ 第624章 盛情难却 从潭柘寺回来，关山月没有看出王璐有多少变化来，但是心虚呀，一直小心谨慎的陪着，王璐说往东他绝对不敢说往西，王璐说一他绝对不敢说二。曹秋水见关山月如奴才一般，实在看不过眼了，不屑与他为伍，说道：“王璐姐，我回家陪我哥嫂住几天，你要想去哪儿玩儿，再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 王璐心想，自己既然想融入关山月的生活，那就一起去吧，说道：“关山月，要不咱们一块儿去看看你这个拜把子兄弟？” 王璐主动要去，出乎关山月的意料，开心的说：“那敢情好！咱们在家呆着也没意思，应该多接触一些人。” 关山月拉着女人孩子又去了潘家园。一边开车一边想，小王璐能和曹秋水一起去见曹秋山，肯定是认命了！如此说来，革命已经成功了一大截，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想想自己当真能享受齐人之福，这一辈子没白活，心里美极了。 马上要过年了，街上却很难体会到年味，但是潘家园例外。新春佳节来临之际，潘家园里淘年货、赶庙会、看民俗表演，热闹非凡。一到潘家园仿佛回到了童年，感受到了浓浓年味，找到了遗失的记忆。 曹秋山和张瑜先看到妹妹拉着一个小女孩进来了，然后又一个女士抱着一个小孩进来，最后关老爷闪亮登场，不用想，这女士肯定是王璐！一下子把张瑜惊得下巴都合不住了，这么和谐？ 好在曹秋山见机快，赶紧说道：“呦！是弟妹吧？稀客！快坐，快坐。”王璐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曹秋山说：“怎么会呢？请都请不来呢。”张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倒水。 初次见面要有见面礼呀，聊了没几句，曹秋山说：“第一次见弟妹，见侄女儿侄子，所以我得表示表示啊。”关山月说：“必须的，这哥没白当。”曹秋山说：“你也不知道客气客气？”关山月说：“你是我哥，我客气啥？” 曹秋山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王璐。王璐难为情地说：“这不好吧，来串个门还要礼物？”关山月接过来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看看是什么宝贝，差了咱不要。” 关山月打开一看，眼睛一亮：“花丝镶嵌花蝶吊坠？好宝贝！拿着媳妇，这可是大有名堂的。花丝镶嵌又名‘细金工艺’，号称燕京八绝之一，‘采金为丝、妙手编结、嵌玉綴翠，是为一绝’，集传统花丝、镂雕、镶嵌技术之大成，极尽奇巧细致，两千多年来，花丝镶嵌工艺一直为宫廷御用，好东西！” 曹秋山说：“送东西也得送给识货的人，不然就是枉费苦心了。说的不错，那个朝代的？” 关山月仔细看看，说道：“极致柔软，极尽巧思，尊贵华丽，精雕巧琢，这应该是明清时期的作品，之前还达不到这工艺水准。花蝶上镶嵌的是红、绿宝石，应该是明朝或前清的，因为后来宝石资源枯竭，大都采用点翠或烧蓝来替代宝石的位置，具体我就说不好了。” 王璐再不懂也知道这东西了不得，说道：“这么贵重我更不能要了。”张瑜劝道：“拿着吧，你可是尊贵的客人！为了给你选礼物，他琢磨了两三天呢。《洛神赋》里讲：‘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来，戴上看看。” 张瑜说着，从关山月的手里拿过来就要给王璐戴上。关山月顺手从王璐怀里抱过二宝，说：“哥嫂的心意，盛情难却，你就收着吧。” 王璐心想，他们这么热情，一是关山月救过他的命，关键还是为了曹秋水吧？他们希望自己和曹秋水能相处的融洽。其实你们想多了，要不我怎么会和她一起过年？ 张瑜帮王璐戴好，说道：“你看，漂亮不？”王璐满心欢喜，说道：“太感谢了！真美！花丝为骨，镶嵌作饰，当真是巧夺天工啊！” 高兴就好，张瑜又拿出一个锦盒，说：“宝儿，这是给你的礼物。来，姨给你戴上。”王璐更不好意思了，哪能啥都要？说：“你这也太客气了吧！”张瑜说：“孩子的小玩意儿，不值钱。只担心你家大老板看不到眼里呢。”说着拿出一件和田玉籽料弥勒佛吊坠戴在小宝脖子上，小手腕各带了一串玉珠。 女孩子天生爱臭美，小宝儿马上开心了，甜甜地说：“谢谢姨！”张瑜夸道：“小宝真漂亮！”王璐说：“太热情了，我都不好意思。”张瑜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缘分！以后你们要是都搬到北京来住，咱们还有个伴，多好？”王璐说：“我一到大城市就晕，太大了，不习惯，哈哈。” 张瑜说道“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北京有北京的好，尤其是教育资源、医疗资源丰富，这是哪儿都比不了的。”王璐心动了，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上过大学，她就想让自己的梦想在小宝儿身上延续，说道：“关山月我觉得嫂子说的对，北京的教育资源丰富，到时候让小宝他们来北京上学多好？” 张瑜接着说道：“你都是大老板了，眼界要宽一点。你想，清华北大在北京每年招生上千人，在其他省市百十人，差距多大？我这成绩要有北京户口，上985名校还不是手拿把掐？” 关山月身受感同，何况王璐高兴就好，说道：“这事王璐说了算。”王璐又问小宝：“宝儿，北京好吗？”小宝看着院里热闹，早想着出去了，马上说：“好！妈妈，我想出去玩。”张瑜说：“宝儿，姨带着你去街上买吃的。” 想办北京的户口，首先要买房子。王璐不想住到林语墅，问曹秋山：“你们住哪儿？”曹秋山说：“我家是四合院，但是有的人不喜欢平房。一会儿等小宝回来了，咱们就去我家，你亲身感受一下。” 第625章 感恩戴德 一说要回家吃饭，曹秋水就张罗着吃火锅。张宇说：“你哥第一次请王璐吃饭，不能吃火锅吧，显得忒不隆重。”王璐说：“嫂子你别太客气，显得我是外人一样。再说，大冬天正是吃火锅的日子，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多好。” 既然正主没意见那就吃火锅吧。曹秋山带着张瑜去买食材，曹秋水带着关山月一家人去了四合院。王璐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北京四合院，好奇地里里外外看个遍。房子里面还有套房，大院子后面还有小院子，小院的后面还有花园。院子里面有假山，有回廊，有花草树木，倒很私密，幽静。 曹秋水问道：“王璐姐，喜欢四合院吗？喜欢了就买一套，这两年出国的人不少，有卖的。” 王璐还真看不上，感觉四合院里住着不敞亮，看着那高高的围墙感觉压抑，雕梁画栋、青砖黑瓦在她眼里没有美感，而是缺少现代感，不像第一次去梅园或者林语墅感到舒畅。院子倒是不小，能种些花草树木，但是房间看着就不舒服，新装的空调暖气一点也不和谐。但是也不好意思直说呀，笑道：“倒是不错，就是房间有点小，有点憋屈。我感觉还是别墅稍好点，前后有院儿，敞亮。” 关山月笑道：“住惯大房子了初次来不适应哈。古代的房间都比较小，你没看戏里皇帝的房间吗？不比普通老百姓的卧室大多少。故宫里皇帝的房间总共十多平米，卧房中的那张龙床也不比我们平常睡的双人床大，如果把床前的那两道帘子再放下来的话，睡觉的空间就更小了。 这是因为古人讲究风水学，认为‘屋大人少是凶屋’，‘屋大人少切莫住’。什么意思呢？他们认为人体是一个能量体，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能量，就像工作中的空调，房屋面积越大所耗损的能量就越多。所以卧室面积过大，容易导致人体因耗能过多而免疫力下降。但是现在人的观念变了，喜欢宽敞的卧室。你要不喜欢四合院，咱们更简单了，等路彩霞她们来买房子的时候，看哪儿好买一栋别墅就行。” 正说着话，曹秋山两人回来了，开始张罗着摆桌椅碗筷。来了重要的客人，买的都是最好的食材。张瑜嫌羊肉味大，买的是顶级雪花牛肉。这种肉脂肪比例恰到好处，红肉与白色纹理相配食材新鲜至极，摆在盘子里看着就有食欲。吃火锅少不了海鲜，有日本的红毛蟹，肉质结实细腻而蟹味浓厚。还有孩子爱吃的鲍鱼、鱼丸、虾滑，等等。 曹秋山拿出几瓶七三年的茅台摆在桌上。关山月吃惊的问：“你还有这好东西？”曹秋山说：“这是我出生的时候我爸爸买的，说是等我结婚的时候再喝。但是今天高兴，管你喝好。” 关山月说：“荣幸之至！不过，品味陈年茅台酒要提前醒酒半个小时左右为宜，然后才能更好地品味它的口感及香气的变化。”曹秋山说：“还有这讲究？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呢？” 关山月笑道：“好东西差点让你糟蹋了！因为酒分子在瓶里沉睡了这么久，它们和空气充分接触以后会产生微妙的反应，说白了就是被氧化一下。期间，你可以轻轻晃动醒酒器，边欣赏老茅台酒另一个美称‘液体黄金’，边感受它满屋生香魅力。” 王璐好奇地问：“那怎么辨别好坏呢？”关山月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到了半杯酒，快速摇晃五次,说道：“你们看酒花，等消散到只有四五个高梁粒大小的连接酒气泡时，这段时间在二十五秒以上为好。” 曹秋山紧着地看着表，过了半分钟左右，气泡才逐渐消失，松了口气说：“我真担心是假的，吓唬人不是？”关山月笑道：“一看颜色就知道真假，至于这么紧张吗？”曹秋山说：“你说的‘液体黄金’，我看着也不是纯黄啊，所以心更虚了。” 关山月说：“茅台酒出厂的时候颜色只是微微有一点黄，但茅台酒是有生命的，经过存放瓶里酒的颜色会发生很大变化，慢慢从当初的微微黄，放个三五年后变成微黄，十几年以后再变的很黄，但是几十年以后就会变成微微有点绿的黄，就是这种颜色，而并非是越老越黄。” 王璐不喝酒也忍不住倒了一点尝尝，虽说闻着很香，但是喝着就一个味了，问道：“你们喝着是什么味？”关山月说：“厚重，细腻！酒体醇厚丰满，从舌尖沿着舌两侧微酸，落口爽净醇甜，酒香沉入心脾后再满口生香。确实不同凡响！”王璐不以为然道：“说的都是酒话，我怎么感到都是辛辣呢？” 大家哈哈一乐，.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一瓶酒很快下肚了，曹秀山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打开第二瓶，曹秋山先给自己满上说道：“这杯酒我敬弟妹。”王璐赶紧端起饮料说：“哥，你太客气了。我该敬你的！”曹秋山说：“不，是我应该敬你的！感谢你收留了我妹妹。” 王璐涨红了脸，说这话干什么？让人难堪不是？涩涩说道：“我从不怪你妹妹的，这都怪关山业造的孽，可是我又舍不得和他离婚，所以也只能接受了。” 曹秋山说：“你听我说完。我们兄妹二人的小命儿是你家关山月救的，没有关山月就没有我兄妹俩的今天，可以说恩同再造。当初小妹执意要跟着关山月走，我没有阻拦，也没有劝，为什么呢？只要关山月需要，我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包括我的生命，何况是我妹妹主动要跟着关山月了。 当初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不接纳她，没想到你这么宽容，让我感恩戴德。我父母去世得早，我就要负责把我妹妹照顾好。说真的，我要不是和关山月是拜把子兄弟，我今天得向你磕几个头表示我的谢意！” 曹秋山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王璐心软，赶紧说道：“哥，你放心，我会把秋水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关山月见机说道：“你想的太多了。我行医以来救了不少人了，这也是医生的天职，什么恩不恩的，不用总挂在嘴上。” 曹秋山擦擦眼泪，讪讪一笑说道：“当你看着你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失，而你又束手无策的时候，心里有多苦，多凄惨，恐怕你是体会不到的。当我病好的那一刻，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关山月说：“这话从今以后你就别对我说了，对张瑜这样就行了，也不枉我这媒人的一片好意。”张瑜扑哧一笑：“这是我认识你以来，听得最好听的一句话了。来，大家干一杯！ 第626章 纯属误会 自从到了北京，关山月还没有找到机会去看看黄莺，王璐不发话他也不敢去呀！心里想着，王璐都接受曹秋水了，应该也能接受黄莺吧？只好自我安慰：什么事也不能太急，欲速则不达嘛。 曹秋水也老实了，王璐说要把自己当亲姐妹，差点没感动的哭起来。既然王璐做了姿态，自己也不能落后，把家里的活儿能干的都干了，谁让人家抱着二宝呢？不过，关山月不好意思什么活都让曹秋水干，主动的帮着刷锅洗碗。 曹秋水偷偷问道：“是不是想你家黄莺啦？”关山月撇撇嘴道：“知我者秋水也！不过人家不发话，咱不敢去啊。”曹秋水咯咯直乐：“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关山月很知足，说道：“这已经天大的让步了，我不敢再有别的奢求。咱们一步一步来吧。” 关山月虽然说的好听，但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正在他无计可施时，接到了宫崎的电话。宫崎说：“关老板是不是来北京了？”关山月说：“对啊，你对我的行踪掌握得还挺清楚。”宫崎说：“那就好，一会儿咱们到三里屯见面。” 关山月不想见他，说道：“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不行吗？”宫崎斩钉截铁地说：“不行，电话里说不清楚，咱必须当面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关山月说：“好，你等着我。” 挂了电话，王路问道：“你不是把钱还他了吗？他还有什么事？”关山月心想：难道他知道宫蕊喜欢我了？不应该吧。于是说道：“我估计是他想感谢我吧。” 曹秋水扑哧笑了出来。关山月悻悻的说：“你笑什么呀？我说的不是实事吗？把那笔钱还给他了，难道他不高兴？”曹秋水说：“你这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再说了，那笔钱本来就是人家的，凭什么感谢你呀？” 宫蕊的事儿也就曹秋水知道，虽然没明说，啥意思是明摆着呢。关山月干笑一声说：“谁让人家是管环保的？咱总有短处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不去看看不行啊！” 关山月前脚出来，后脚就给黄莺打电话：“宝贝儿，有空吗？”黄莺嘲笑道：“终于自由啦？”关山月脸皮厚，嘿嘿一笑说道：“我要去三里屯办点事，顺便把你接上。”黄莺说：“看来见我还不是主要目的。不过看在你还惦记着我的份上，就来接我吧。”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黄莺随着一阵冷风钻进了车里，哆哆嗦嗦地说：“你怎么才来呀？冻死我了！”关山月说：“把小嘴伸过来，我给你亲亲就暖和了。”黄莺撒娇道：“讨厌，我刚抹的口红。”关山月说：“这次是去见仇人，不用抹口红。”黄莺嘻嘻一笑道：“我以为你带我去三里屯玩呢，那就亲吧。”说着把小嘴凑了过去。 浓朱衍丹唇，黄吻烂漫赤。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两人正郎情妾意，关山月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宫崎的，扔到一旁继续亲吻。 宫崎不曲不挠地打着电话，一遍不通两遍，两遍不通三遍，终于把关山月惹烦了，接通训道：“我在路上开车呢，你瞎打啥电话呀？催命啊！”宫崎说：“我是告诉你，我在零点咖啡厅等着你。担心关老爷公务繁忙，记性不好，所以再提醒一遍。”说完就挂了电话。 关山月奇怪地问黄莺：“我怎么感觉宫崎这次说话这么有底气呢？好像不怕我了一样。”黄莺说：“去了你就知道了，不用瞎猜。” 宫崎见关山月带着黄莺一起来了，心里那个气呀，这不是故意来显摆的吗？脸一黑说道：“关总就像泰山上的虫二，风月无边哪。”关山月说：“谢谢夸奖！不过你不用嫉妒，学不来的，有那心你也没那身体。对了，你这次找我来不会是肾又虚了吧？” 宫崎心里那个气呀，骂人不揭短你不知道？但是咱是海归，不和你这土鳖一般见识，冷冷地看着关山月，喝了一口咖啡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喝咖啡，所以也没点，你喜欢什么点什么吧。”关山月说：“你说的还真对，我呢就是个土老帽，不会喝咖啡，所以也就不用喝了，有事儿说事儿。” 宫崎说：“好，咱们开门见山，你让我妹妹把那六千万拿回来了，但是我不感激你。”关山月说：“我也不敢让你感激，有什么仇恨你可以接着延续。”宫崎恨恨的说：“咱们是旧仇未去，又添新恨。我郑重地警告你，离我妹妹远点，不然咱们就鱼死网破！ 果然是这事！曹秋水这小妞还挺聪明，关山月微微一笑说：“你自己的事都还管不好呢，管你妹妹的事干什么？那不是越管越乱吗？” 原来宫崎只是猜测关山月和他妹妹不清不楚，听关山月的口气，那还不是坐实了？一时间宫崎恼羞成怒，心头的火噌噌往脑门上蹿，“砰”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关山月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以为在我手上占了点便宜就为所欲为。我再次警告你，你要敢对我妹妹下手，非得把你那三个厂子都关了！” 关山月往椅子上一靠说：“好威风啊！不过别看你说的话不中听，能不能办到咱先放一边，从这点看你还是个好哥哥，我尊重你。”宫崎不屑地说：“你不用说风凉话，那句话怎么说的？‘只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你狗屁不是，不信咱们就试试看！” 关山月忽地坐直了，盯着宫崎的眼睛说道：“宫崎，你妹妹是个好女孩，从内心来讲我不会伤害她，既没有伤害她的主观意愿，也没有创造过伤害她的客观环境。不过你也要相信，我不是看你在吓唬我的份上我才这么说的。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要再敢来吓唬我一次，我就送你一句话：一切都有缘注定！” 这话宫崎还是能听明白的，顿时不敢拍桌子了，但是也不能怯场啊，涩涩的说：“你不知道，宫蕊是我爸妈的掌上明珠，比对我好一百倍。就我爸那脾气，他要是知道宫蕊和你走在一起，那还不气疯了？肯定要和你没完没了，所以给你提个醒。” 宫崎抬出他爸爸来了，关山月忍不住看看身边的黄莺，心里不禁感慨万千，顿时也没了脾气，说道：“宫崎，我很尊重你妹妹，我和她之间纯属误会。但是我看她也是个宁脾气，你们要多劝导啊。” 第627章 炒他鱿鱼 宫崎郁闷极了，本来气势汹汹的想来教训关山月一顿，没想到说了半天最后关山月反而成了好人，悻悻的说：“不管怎么样，我妹妹是底线，希望你不要触碰这条底线。”关山月实在不喜欢这个宫崎，说道：“你这人咋没完没了呢？难道还要让我给你发誓不成？” 宫崎的脑子灵光一闪说道：“正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所以知道你没有诚意。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好几个公子哥儿在追我妹妹呢。如果你还敢招惹我妹妹，我就告诉他们，谁把你弄破产了，我就许诺把妹妹嫁给他。” 关山月嘲笑道：“你的想法是好，关键是你妹妹同意吗？你妹妹要嫁人，又不是你要嫁人，我估计你爸妈都做不了你妹妹的主，别在这儿吓唬我了。” 宫崎脸一红说道：“你要是不怕事儿，我就把火点起来，一个人收拾不了你，我就不信群殴不了你。”关山月说：“你这么说还挺吓人的啊。”宫崎得意了，说道：“你知道怕就好，希望你好自为之。” 关山月听了宫崎的话还真是有点怕，但是不能露怯呀，讽刺道：“你这是想借刀杀人吗？你这个当哥的真没骨气，怎么能指望着你妹妹给你报仇？”宫崎哈哈大笑：“关老板，做事不要太嚣张。一会把帐结了，我走了。” 宫崎走后，黄莺嘲笑道：“有本事哈，又撩了一个！给我讲讲你的传奇故事？”关山月苦笑道：“不是都说：爱一个人始于颜值，忠于才华吗？没办法，星光四射，魅力太足。”黄莺骂道：“脸皮越来越厚，难道你准备着被群殴？”关山月说：“拉倒吧！一个宫崎我都不愿意对付，何况是n个了，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黄莺嗔道：“那你还不老实点儿！”关山月说：“我老实着呢。放心吧，我不会招惹她。你的事我还解决不了呢，她的事儿不更难办吗？他们家里人都对我恨之入骨，我找那不自在干嘛？” 黄莺说：“还有些自知之明，不简单呀！等你啥时候把我老爸搞定了，你的破事我问都不问，怎么样？”关山月握拳屈腕，收缩肱二头肌，说道：“放心，堡垒迟早会被攻克的。”黄莺笑笑眯眯的说：“吹牛，你吃了闭门羹咋不说呢？” 关山月面不改色地说：“宝贝儿，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你爸爸也怕见我，对不？要不他还不拿着棍子把我打跑？”黄莺呸了一口说道：“爸妈是担心我精神上受刺激，你算老几？”关山月讪讪一笑问道：“咱们去哪儿？” 黄莺想想说道：“你这个大老板还没去看看你的贸易公司呢，不去看看？”关山月说：“郭一山那老头在吧，我怕他嘲笑我。”黄莺不屑的说道：“你那脸皮厚比城墙，还怕人嘲笑？走吧，公司早放假了，哪有人呢！” 没人就好，关山月开上车在黄莺的指点下，去了他的贸易公司。他们的贸易公司在朝阳区的一个写字楼里，关山月还是第一次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写字楼是什么样。园区里没有几个人，估计大都放假了，但是楼下的保安还都严格值守，见到黄莺，啪的敬了一个礼：“黄总好！”黄莺连忙说：“辛苦辛苦！” 一边上楼，关山月说：“回头我也让我的保安见了我敬礼：关老板好！那多威风。”黄莺扑哧一笑：“喊你‘关总统’不是更牛吗？”关山月点点头说：“这主意不错。” 黄莺打开公司的门，一进门是一个大厅，里边摆着十多张办公桌，大厅的边上是三个隔间，分别是财务室，总监室，总经理室。不对，总经理室里灯光明亮，郭一山在呢！ 郭一山听得响声推门一看是关山月来了，说道：“呦，关总！您可是稀客呀。”关山月不好意思的说道：“有您在这儿坐镇，还用我来看吗？正好闲着没事儿，就过来认个门儿。郭叔辛苦，怎么放假又来工作了？” 作为员工，最得意的事儿就是在不经意间让老板发现自己的努力工作，这将会大大提高自己在老板心中的形象和地位。郭一山哈哈一笑说：“有个贸易伙伴手里有一批矿，赶上过年急需用钱，想处理给咱们。平时关系不错，没好意思多要他们的，只优惠了百分之五。” 关山月说：“这小事安排业务员来就行了，您就不要亲自跑了，太辛苦。”郭一山说：“嗨，你不知道，现在城里的孩子都开始**律，节假日没人愿意加班。再说有打电话的功夫，还不如我自己来呢。”关山月连忙说：“也是，只是您太辛苦了，感谢感谢！” 郭一山见关山月带着黄莺来的，自己就别当灯泡了，说道：“我早办完了，这没啥辛苦的，一会儿的事儿，闲着没事正在斗地主呢。我也该走了，回去给老伴做饭去。” 郭一山要走，关山月赶紧把他送到楼梯口。两人握手告别，郭一山站在电梯口伸出大拇指，哈哈一笑，电梯门“哐当”关上了。关山月直摇头，这老头，为老不遵！ 关山月关上公司大门，回到黄莺的办公室，见里边只有一张办公桌，一组沙发，一组书柜，几乎没有什么装饰，说道：“你们的办公室够简朴的啊。”黄莺说：“你以为都是你们工厂的办公室那样有套间，弄个茶台，再时不时的有人送个礼物挂在墙上，摆在桌上？要知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老婆说的有道理。”关山月抱起黄莺坐在沙发上，又说道：“咱们成了一对野鸳鸯了，见个面还得四处找地方。”黄莺亲了一口说道：“那你要继续努力哦。”关山月说：“人生苦短，明天的事儿明天再想，咱们今天是不是该及时行乐？” 黄莺在关山月的手上拍了一掌，娇嗔道：“老实点，别瞎动！不思进取的家伙。”关山月亲了一口问道：“这么多天不见，你也不想我？”黄莺红着脸说：“想也不能在这儿。”关山月不解，问道：“为什么？”黄莺说：“万一郭叔再回来怎么办？” 关山月理直气壮的说：“他要敢回来，我炒他鱿鱼！” 第628章 正话反说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关山月帮着娇弱无力的黄莺穿好衣服说道：“宝贝儿，我们不能总办公室呆着，下一步准备去哪里？”黄莺想想说：“你能陪我多长时间？”关山月拍着胸脯说：“今天都是你的！” 黄莺扑哧一笑：“还拍着胸脯！我以为要陪我过年呢，使个大劲也就半天呗。”关山月尴尬一笑说道：“放心宝贝儿，这个愿望很快会实现的。”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黄莺特别喜欢这首词，感觉这首词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所以，每当关山月因为不能经常来看她而内疚的时候，她反而来安慰关山月。见他一脸尴尬，笑眯眯的说：“不逗你了。要过年了，帮我给姥爷买个礼物去。”关山月说：“简单，这是我我最擅长的一件事了。咱们去报国寺？” 黄莺说：“行啊。但是礼物我要自己选，讲价的时候你在旁边帮我参考就好。对了，咱们要正话反说，比如这件宝贝很好，你就说它很不好；这是个假货，你就说我看着还不错。” 关山月笑道：“你到时候别忘了啊。”黄莺说：“我还担心你看到好东西一激动说错了呢！”关山月哈哈一笑：“那就好，老佛爷，咱们走着。”黄莺问道：“这儿离潘家园近，你为什么去报国寺？” 关山月说：“北京的古玩市场我只去过报国寺和潘家园，相比来讲我喜欢报国寺。虽然论场面、名气和资格，报国寺稍逊一筹。但是潘家园似乎更像是中国特色浓郁的海量级批发市场，去了几次便失去了兴趣，因为卖的东西太杂了，大都是工艺品，比如旧时的“三寸金莲”鞋在市场中随处可见。至于它是否是从老太太脚上扒下来的，或者是找农村大妈现做的，这来路就不好说了。 而专业玩家去潘家园淘宝都趁早，鬼市里好东西更多。报国寺虽然不像潘家园那么热闹，但更像个古玩“交流”场所，游客少，易环境明显规矩了许多。”黄莺一乐：“我以为你不愿见张瑜呢！”关山月说：“别胡扯，人家现在已经适应曹夫人这个角色了！” 两人去小店里吃了碗北京炸酱面，开车到了报国寺。正午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摊主不紧不慢地经营着“小本”生意。客人少，摊主们三五成群在寺庙古树的浓荫下或饮茶，或对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漫无边际地扯闲篇儿。关山月羡慕地说：“莺莺，过几年咱们也过这种日子？人家过得才叫惬意呢。” 黄莺说：“胸无大志！孩子还不会打酱油呢，就想着退休了？”关山月说：“我本来就没什么志向，能有这点成绩都是被逼的。”黄莺问：“谁逼你了？”关山月说：“当然是你们逼得我不得不奋斗了。”黄莺耻笑道：“虚伪，还不是自己欲壑难填？”关山月嘻嘻一笑说：“你别只顾着骂我，还是淘宝吧。” 黄莺像模像样地蹲下来挨个看。当然她的视角和关山月不一样，那个好看看那个，尤其对那些各式各样漂亮的小玩意，更是爱不释手。小巧玲珑的鼻烟壶，流光溢彩的翡翠、如凝脂般的和田玉、鲜艳夺目的南红等等，看着好看就拿起了把玩一翻。 关山月心道，你是给你姥爷买东西还是给自己买？不过，黄莺虽然不懂古玩，但是对玉器还是见多识广的，对这些这些花花绿绿的虽然感兴趣，但是和自己佩戴的一对比马上就能看出品质的高低来，知道这儿没什么精品。转了几个摊位，黄莺也没有发现合适的，他俩的“暗语”也就没了用途。 到了一家卖瓷器的摊位，关山月来了点儿精神头，这个擅长。黄莺扫了一眼准备走，关山月说：“莺莺，你看这对儿葫芦瓶多好看？”黄莺知道关山月不会随便说的，那我就正话反说吧，笑道：“样式精致，挺新的，估计是刚批发的。” 摊主不愿意了，说道：“美女，这话不能说，这儿又不是小卖铺，咱不卖新货。”黄莺咯咯一笑说：“我们不懂，但是看不出一点古意呀！”摊主说：“这说明人家保存的好啊。你外行，不知道有‘官窑如新’这个说法，用一句诠释得更为清晰的话叫‘旧器如新必是宝’。” 关山月说：“老板，您给讲讲，我们想买一件有寓意的宝贝送给长辈的。”摊主说：“关键是看你想买多少钱的。”关山月说：“几千，几万，几十万的都行，只要有寓意，比如带有祝福老人长寿的意思的这类的古玩就好。” 摊主不禁又打量了两人一眼，马上断定，这两人有钱！于是说道：“其实你挺有眼光的！你说的这对儿葫芦瓶它叫：雍正粉彩花蝶纹如意耳葫芦尊，古代人盛酒用的，这可是官窑的精品呀！你也知道，‘葫芦’和‘福禄’谐音，所以它有着长寿的寓意；从五行来说，葫芦属于至阳之物，能压制邪气，所以它是富贵吉祥的象征，送老人正合适。这是我邻居托我卖的，今天刚拿出来就被你看中了，厉害！” 关山月说：“那感情好，多少钱呢？”摊主说：“只是有点贵，和你的心里价位差别很大，得好几百万。”关山月说：“那是挺贵的！”黄莺说：“走吧，这么新的东西，我就不信它是古玩。别买回去让你老丈人难看！” 关山月说：“我觉得老板说的有道理，没准是人家一直保存着没用过，肯定显新了！关键它是葫芦，寓意好。”黄莺生气地说：“那你直接去买个葫芦不就结了？”关山月劝道：“媳妇别生气，咱们学习学习也好啊。老板给讲讲，怎么看是大清的玩意儿？”黄莺嘟嘟囔囔地说：“我看你是中邪了！” 第629章 斗智斗勇 关山月心里一乐，黄莺还挺会演戏，说：“媳妇，稍等片刻，咱们不就是来玩的吗？”然后蹲下来说：“老板，讲讲，它有什么好？”老板笑笑，拿起一只葫芦尊，翻过来让关山月看看说：“你看，‘大清雍正御制’六字篆书证明它是官窑，我没骗你吧？”关山月说：“这也不能说明问题呀？” 摊主竖起大拇指说：“对，你说的太对了！识别古玩分几步，款识只是第一步，然后胎釉、造型、色彩、纹饰等。咱们说胎釉，雍正官窑胎体普遍坚硬洁白，结构细密，胎体轻重适度。你拿着试试手感。”关山月艺高人胆大，伸手接了过来。老板一看，这纯粹是菜鸟！好在我没有给你使诈，不然你就哭去吧！ 关山月拿过来仔细端详，别说，这老板还真懂点儿，最起码这胎质说的都对！ 这个宝物应该还真是雍正粉彩花蝶纹如意耳葫芦尊！该葫芦尊瓶蒜头口，腹硕圆，口、肩连以如意形双耳。整体看外型文雅，纹饰层次清楚，外通体白釉底上绘形态万千，有牡丹、菊花、牵牛花、海棠花、茉莉花和山茶花等，争艳斗丽、颜色斑烂耀眼。不同颜色的蝴蝶在花卉之间飞舞，相互辉映。 关键是这尊如意耳葫芦太新了！晶亮的釉面，毫无瑕疵的器身，仿佛刚出窑炉似的亮丽！别说黄莺，就连关山月第一眼都没想它是件宝贝。不过经岁月自然氧化形成的包浆，还逃不过关山月的眼睛。但是这老板就似懂非懂了，估计也是被这完美无瑕表象疑惑了。 关山月把葫芦放下说道：“老板，我怎么越看越像新的？”摊主说：“你是外行，哪懂这些？别说你，一般的玩家都看不懂。若不是我从小知道邻居家有这宝贝，我也不敢认。”古玩市场讲的就是故事，关山月装作将信将疑的样子说：“真的？”老板说：“我骗你有什么意思？” 关山月说：“但是几百万我可买不起，你还是卖给别人吧！”说着便站起来，恋恋不舍地看着一对儿葫芦，作出要走的架势。摊主问：“你多少钱能要？我给邻居商量商量，给你们牵个线。”关山月说：“你这东西几千或者几万的我还考虑考虑，太贵了我不买，万一是假的那就不合适了。” 摊主马上把瓷器收起来说：“那就别谈了，差距太大，我也不好和卖家说。”关山月两手一摊，拉着黄莺就走。他本想着摊主能把他喊回去呢，谁知摊主理都没理他。关山月郁闷，剧本不该这么写呀！ 离得远了，黄莺问：“那是好东西？”关山月说：“何止好？比我收藏的五大窑的宝贝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黄莺问：“我怎么看着像新的？” 关山月解释道：“这个老板一知半解，他也拿不定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何止几百万？‘清三代’瓷器是指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瓷器，当时社会开放，文人墨客加入进来，欧洲的彩绘技法也得到借鉴，瓷器制作工艺达到了极高的水平，可以说它集艺术性，时代性、公益性于一身。这就是说，很难有一个人能单独的仿造出来，不仅要是工匠大师，还得是绘画大师，很难的。所以，仿的瓷器都是形像而神不像。 这还不说，你还得有很高的文化素养。比如这个瓷器，它上面有多种花卉组合，那都是有寓意在里边的。比如牡丹与海棠花，牡丹象征着富贵荣华，海棠花的‘棠’与‘堂’同音，海棠花与牡丹一同出现，则代表了‘满堂富贵’；木芙蓉与月季并列，寓意‘长春荣华’；荷花与蝴蝶代表清丽脱俗。有这么多讲究在里边，所以清三代的官窑瓷器是很难模仿的。” 黄莺说：“那你还不买下来？”关山月说：“我不是想捡漏嘛。玩古玩不仅考眼力，还要斗智斗勇，这样才有快乐。再者说，我给高了担心他起疑，反悔了多可惜？”黄莺说：“若是别人买走了怎么办？”关山月想想说：“咱们速战速决！先给你姥爷卖给礼物，再找他去。你姥爷有手串吗？” 黄莺说：“有，是什么星月菩提？”关山月说：“咱们给他买一串小叶紫檀。《本草纲目》中记述小叶紫檀有镇心，安神，舒筋活血，是手串中的极品。” 有了目标就好说，很快找到一家文玩的摊位。关山月看了一眼，琳琅满目，有核桃、葫芦、玉章、笔筒等等，手串的种类也不少，木珠、玉珠、水晶、玛瑙、琉璃、象牙等等。于是蹲下来说道：“老板，我能拿着看看吗？” 摊主说：“随意，这都是玩的，不能看还怎么玩？”关山月拿起紫檀手串，随手掂了一掂，又换了一串，拿在手里看看，问道：“老板有没有好点的？”摊主问：“这不是挺好的吗？” 鉴别小叶紫檀很简单，一掂二看三闻味。掂，指的是看手串的密度；看，指的是两方面。第一要看纹理，鱼鳞纹就只有小叶紫檀有，再看光泽度及油性；最后是闻味。所以关山月很快就能知道，这不是真的小叶紫檀，也懒得废话，说道：“你若是没有好的，我就去别的摊位看看。” 那人一看，遇到懂行的了，说：“好的肯定有，只是价格高一些。你要多少的？”关山月说：“最好是十八个珠子的。”摊主说：“你真幸运，还真有。”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串来，递给关山月。 关山月接过来看看，问道：“多少钱？”摊主说：“看你也懂行，不多要，一万五。”关山月快刀斩乱麻，说道：“一万。”摊主一乐道：“你怎么也让我挣点呀，一万三。”关山月不再纠缠，那对葫芦尊让他揪着心呢，掏出一万三给了摊主拉着黄莺就走。 黄莺问：“为什么是十八颗的？”关山月说：“十八个数目指的是佛家的‘十八罗汉’，数目吉利，便于携带，寓意着十八罗汉一样健康的体魄，适合送给大病初愈的人佩戴；或是指佛祖的十八种变化，佛祖、罗汉保佑其康复。”黄莺说：“讲究真多。” 第630章 浪费感情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卖葫芦尊的那个摊位。关山月见那对葫芦尊还在，紧张的心情马上放松下来，不由得舒了口气。关山月手里盘着佛珠，放慢脚步和黄莺聊闲着：“你姥爷认识小叶紫檀吗？”黄莺说：“太小看人了！”关山月一乐说：“我这不是担心咱们花了大价钱，老人却不领情嘛。” 关山月手里盘着手串儿，一副嘚瑟的样子，希望引起摊主的注意。谁知摊主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不再理会。关山月郁闷，已经走过摊位了，只好拉着黄莺站住说道：“咱们又走到这儿来了，要不我再看看这对儿葫芦？” 黄莺说：“你这是痴心不改了，人家那么贵，看它干嘛？”关山月哀求道：“好媳妇，再等等行不？”说完关山月转过身，蹲下来说道：“老板，我还是喜欢这对葫芦。”摊主微微一笑，说道：“小伙子识货呀，我这可是好东西。” 关山月装着一副尴尬的样子说：“老板，我不是识货，而是喜欢。你这有鉴定证书吗？” 摊主马上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很不适宜，别说我们这小摊上，你到古玩店给你证书吗？你没听说过‘鉴定专家处处在，价格明标在门外’这句话吗？只要给钱！假的也是真的，要是不给钱，真的也是假的。上次鉴定是真的，这次没交鉴定费就是假的。所以你说的证书的事都是门外汉才要的。” 关山月疑惑的说：“是吗？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摊主又说道：“在古玩圈流传?着‘专家不如行家，行家不如玩家，玩家不如藏家’的说法，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关山月说：“不知道，什么意思？” 摊主说：“真正行家不出台，闲隐都市桃源外。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说专家的藏品多还是行家或者收藏家的藏品多？专家若是都厉害那不都发财了？所以相信权威，但请不要迷信权威。” 老板说的这句话有道理。有位慷慨捐献几千余件文物的藏家说过一句箴言：“大家说不对的，专家说不对的，我才有机会”在收藏圈是耳熟能详的，他大多数收藏都是在大家不看好的情况下收藏的。关山月说：“您这么一说，这古玩还没办法鉴定了？” 摊主说：“在我看来，专家如同‘黑哨’，足球场上白哨黑哨一人吹，专家们一件东西能吹出十个调来，指鹿为马、信口开河、装神弄鬼、乱象众生。仅值几千元的瓷器在黑哨声中能卖到上百万元，真品能说成假的。两种黑哨结局不同，一是将中国足球队留在国内，冲不出亚洲；一是文物在黑哨中迅速流出中国，走向世界。而我们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只能一片‘冰心’在玉壶，挣些辛苦费，来这儿买古玩你就有机会捡漏，发大财。” 关山月不想再纠缠，以防夜长梦多，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总是悬着一颗心，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老板，我真有意买，说个实在价。”摊主说：“刚才我问邻居了，邻居说，最少二百万。你看吧，有意咱们就聊聊。” 关山月说：“我刚才问了一个店主，人家说这要是真品最少上千万，甚至更高，所以你这价就没法买。说个实在价，要不咱们就没法谈。”摊主说：“这么说吧，我若是有钱，这东西我就收了，两百万是天大的漏！我那邻居急着用钱，若不是这样他就送拍了。”关山月说：“老板，别说这个，五万。” 摊主气的够呛，说：“五万我先前就卖你了，还等现在？”关山月说：“老板，你是做生意的，你这个价格能说服自己吗？你若是能说服自己我就买。”摊主不急不躁地说：“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是给别人卖的，又不是我的。这价格也就能在我这儿有，去大的店里非得给你加几个零不成。” 关山月说：“你这话就不成立，你朋友既然托你卖肯定会听取你的意见。你这件若是真品，那就是国之重器。反之一文不值或者是清后期高仿的，我就赌它是清后期的仿品，图个吉利。”摊主说：“这样，我不给你说了，我给邻居打电话，你俩直接聊怎样？” 摊主是摆摊做生意的，不是专业忽悠人的，如果真是替人卖，关山月也就认了，于是说道：“行啊。你最好能把他叫过来，或者去他家里也行。” 摊主拿起电话就打，接通后递给了关山月说：“我一句话都不说，你俩聊，看我是不是骗你的。”关山月接过电话，一看是范宗伟，怎么感觉这个名字熟悉呢？来不及仔细想，说道：“你好，你是不是有一件古董在报国寺卖啊。”范宗伟说：“对啊，一对儿葫芦尊。你有意？” 关山月马上想起这是谁了，范少！白浪费感情了！第一次进京时，在饭店因为黄莺发生冲突的那个花花公子！心里一乐，这世界怎么这么小？真是这样，估计也便宜不了了，试探着说道：“能便宜点儿吗？我诚心买，便宜了我马上拿走。”范宗伟说：“大哥，我打算用它买房子，给你便宜了，我怎么买房子呀？不对，我怎么听着你声音有点耳熟呢？” 关山月心里紧张，他若是知道是自己，说不得还得涨价呢，赶紧说：“不能吧！我第一次来京城。再说熟人你还能够便宜点？”范宗伟说：“童叟无欺，我那个宝贝可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我看中了一套四合院，差点钱，要不我还不卖呢。” 关山月问道：“一百行不？”范宗伟说：“哥们，别讲了，一分钱都不能便宜。”关山月不敢再和他多聊，说道：“好吧，谁让我喜欢呢？” 挂了电话，关山月对黄莺一笑说道：“范少，你发小！就这样吧。”黄莺说：“真巧！这个饭桶！”老板问：“你们认识？”关山月一乐道：“还行，关系还凑合。”赶紧开了一张支票递给摊主。 第631章 难说再见 把黄莺送到小区门口，关山月把一对葫芦尊递给她说“回去孝敬你姥爷吧。”黄莺说：“你这是想把我买下来的节奏？”关山月说：“如果我能把你买下来那倒简单了。拿着吧，老人开心就好。”黄莺嘻嘻一笑，抱着他亲了一口，说道：“你就是个人贩子，把我骗了。” 和黄莺依依惜别，关山月掉头往回走。见过黄莺以后，京城之行就圆满结束了，回去之后准备往回返。不想走了十几米，被一个警察拦住了，定睛一看，宫蕊！关山月心里百味俱全，这个小女人对自己还真痴情！可是他两人之间能有什么好结果？摇下车窗涩涩问道：“你什么时候当交警了？” 宫蕊冷笑道：“我这个交警专拦你，别人不管。又骗女人去了？”关山月讪讪一笑说：“都要过年了，你不休息，来回跑啥？”宫蕊说：“我就是来抓你的！来北京了也不说见我，躲着我干嘛？”关山月叹口气说：“上车吧，外面太冷了。” 宫蕊上了车，讽刺道：“有本事哈！骗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关山月说道：“宫蕊。”宫蕊马上制止道：“以后叫我小蕊。”“小蕊，长痛不如短痛，你现在陷得还不算太深，我劝你还是及早拔出泥潭吧，咱俩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宫蕊说：“你骗人是不是总是这样？欲擒故纵？先把女人的心吊起来，然后装着一幅无辜的样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造成都是女人在追你的假象，造成你是迫不得已的假象，把女人骗了还装出都是为别人好，你是不是太虚伪了？” 关山月说：“你总结的很准确！就像你说的这样，其实我这人很不堪，我自己都讨厌自己！行不小蕊？你好好想想，别再跟着我了，我真的不是个好人。”宫蕊悻悻的说：“脸皮真厚！哪有这么多废话？开车。”关山月问：“去哪儿？”宫蕊说：“不知道，开到哪儿算哪儿。” 开车上路，宫蕊问道：“黄莺的爸妈同意你俩在一起吗？”关山月说：“想都不用想，能同意吗？”宫蕊开心了，嘻嘻一笑说道：“不同意你还死皮赖脸追人家？” 关山月说：“这不是当初意气用事嘛，现在想想也后悔了，我这是把黄莺害了。你们都是高干的子女，家里怎么能让你们去当小的呢？所以我劝你还是及早悬崖勒马为好。” 宫蕊不满地说：“你能死皮赖脸追黄莺，为什么不能追我呢？难道我没黄莺好吗？”关山月赶紧说：“小蕊，这是两码事儿！我和黄莺认识的时间长了，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了。但是咱俩刚认识，还没到生死相依，生死不离的地步，所以我劝你还是及早刹车，越早越好。” 宫蕊幽幽地说：“可是我已经中毒了，现在一天不见你，我就茶不思饭不想，你说怎么办？”关山月说：“我觉得你这是心理作用，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心理暗示，多想想我的不堪就好了。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跟着一个感情一塌糊涂的人呢？你就当我是你的初恋，遇到了一个渣男，挥挥手就把他甩了算了。” 宫蕊脸一红，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黄花大闺女？老流氓！不过你说的也有对的，你就是个渣男，可是我偏偏喜欢上你这个渣男了！” 关山月说：“小蕊，你应该想想你的爸爸妈妈，你这么做他们会伤心的。我和黄莺之间，是因为我对他们家里有恩，他爸妈对我还算高抬贵手。可是咱俩正好相反，你家里估计恨我入骨，你爸爸知道咱俩的事了，还不拿着刀子来找我拼命？再说我也给不了你那么多幸福，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宫蕊说：“你害怕了？”关山月说：“对，我害怕了！我还想好好活着呢。我就是一个小商人，哪能和你爸爸斗呢？那不是找死吗？”宫蕊骂道：“你就是个懦夫！” 关山月说：“小蕊，你要跟着我会很痛苦的，不仅要承受世俗的偏见，还要和你爸妈决裂，真的没必要。你要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跟着我一个渣男？你如此漂亮、聪慧，这对你不公平，对你爸妈也是伤害，知道吧？” 宫蕊心里烦透了，训斥道：“闭嘴，我烦死了！前面有个歌厅，咱俩唱歌放纵放纵去。” 两人进到包间里，服务员端来酒水、水果、点心，把音响打开，然后鞠了一躬问道：“美女、先生，还需要什么服务吗？”宫蕊瞪了关山月一眼说：“给点小费！”关山月尴尬一笑，掏出五百块钱来给了服务员，说：“第一次来唱歌，没经验。” 宫蕊疑惑的问：“你天天泡妞，竟然没来过这种场合？”关山月得意地想，我还要泡妞？乐道：“你别说，我几乎没来过。”宫蕊哈哈一笑：“出乎我的意料，真是个土老帽儿，让我看看你有多土！” 宫蕊坐到关山月的腿上，抱着他的脸，深情的看着，喃喃说道：“我怎么就喜欢你这个傻老帽呢？”说完就亲了上去。 包间里音乐环绕：是对是错也好，不必说了；是怨是爱也好，不须揭晓；何事更重要？比两心的需要；柔情蜜意怎么可缺少？是进是退也好，有若狂潮；是痛是爱也好，不须发表。曾为你愿意，我梦想都不要，流言自此心知不会少。 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离别最是吃不消，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念？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宫蕊亲着亲着，不由得泪流满面。泪水流到了两人的嘴里，是那么苦涩，流进心里是那么冰凉！梗在喉头是刺痛的，宫蕊渐渐的呜咽起来。 看着梨花带雨的女人，关山月心里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用力把她揽到怀里。 第632章 偷鸡不成 宫蕊嘤嘤的哭泣不止，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心里感慨，你非得往这火坑里跳干什么呀？想都不用想，你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未来。 宫蕊在关山月的怀里哭了一会儿，苦闷的心情释放了不少。感受着关山月宽厚的胸膛，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抬起头来嘻嘻一笑道：“把我的眼泪给我亲干了。”关山月说：“我给你擦擦行不？”宫蕊蛮横的说：“不行！必须亲！” 关山月的嘴唇从宫蕊娇嫩的脸庞上轻轻划过，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如麻酥酥的电流传过，又似清风拂过宫蕊情动的心。宫蕊颤抖着，迷恋这种被疼爱的感觉，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美人，关山月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尤其她穿着一身警服，娇美中更显英姿飒爽，关山月很快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只想爱她、怜她！很快又啄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 音响里又换了一首歌，里边唱着：有一天我们相遇，孤独的心被救起，面对她的疯狂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惊慌。一段尴尬的沉默，我说你要做着什么？突然紧迫住我说，已经顾不了太多。因为我的爱，赤裸裸，我的爱呀，赤裸裸，你让我身不由己的狂热！ 郑钧的赤裸裸，点燃了两人内心的火热，疯狂的吻着，吻得通透，吻得歇斯底里。 吻累了，宫蕊睁开眼睛，轻轻的抚摸着关山月的脸庞，问道：“爱我吗？”关山月说情不自禁的说：“爱！”宫蕊又问：“以后对我还不理不睬吗？”关山月说：“不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宫蕊又问：“担心我爸爸拿着刀子剁你吗？”关山月说：“我不怕，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宫蕊嘻嘻一笑：“吹牛！” 话音未落，包间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两人回头一看，就见宫崎带着一个中年美妇闯了进来，惊得宫蕊“嗷”的叫了一声：“妈妈！你怎么来了？” 宫蕊的这一声妈妈，吓得关山月后背汗津津的，赶紧扶着宫蕊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宫蕊妈妈。 宫蕊妈妈一把拽开宫蕊，上去一个大嘴巴的就抽在关山月的脸上，破口大骂：“你这不要脸的东西，骗我女儿干什么？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我女儿金枝玉叶，能是你这个癞蛤蟆配的吗？“ 骂了两句不解气，拎起桌子上的一个啤酒瓶子，劈头盖脸朝着关山月的脑袋上砸去。关山月不敢躲闪，只听“砰”的一声，玻璃碴的四溅，一瓶啤酒从头到脚浇了关山月一身。 宫蕊惊道：“妈妈你要干什么！”宫崎拽着她不让往前凑，说道：“宫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和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宫蕊气得摔了几下没甩开，悻悻的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关山月被一酒瓶子打醒了，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羞愧的说：“对不起，阿姨。”宫蕊妈妈余怒未消，恨恨地说：“一句对不起管什么用？你就是来祸祸我们家的吧？先是把我儿子折腾的差点没破产，然后又来骗我闺女，你安的什么心？我家和你有什么仇恨呢？非要把我们家折腾的鸡飞狗跳不成！” 关山月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宫蕊喊道：“妈妈，这不管他的事，都是我一厢情愿。”她妈妈气坏了，回过头来指着鼻子骂道：“你闭嘴！还不够丢人吗？上赶子做人家小三干什么？你这几年书都白念了？还有点廉耻吗？” 骂完宫蕊不解气，回过身来“啪啪又”是几巴掌，打在关山月的脸上，恶狠狠的说：“你再敢找我闺女，我和你拼了老命！” 这官太太太厉害了，不光嘴茬子的厉害，手上劲儿还挺大，打的关山月脸上火辣辣的。关山月长这么大还没让人打过脸呢，可是谁让自己骗了人家闺女呢，打就打吧，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宫蕊见妈妈没完没了，一使劲儿把宫崎扔出了门口，走过来说道：“妈妈，对不起！你别打他了，是我主动找的他，你要打就打我吧。“ 见宫蕊还护着关山月，妈妈气坏了，哆哆嗦嗦的指着宫蕊说：“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花花公子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吗？天下好男人都死光了？你挑三拣四的就是怎么就看中了一个人渣？”宫蕊决绝地说：“妈妈，我就喜欢他，这一辈子我非他不嫁。” 妈妈训道：“白痴呀！他有老婆怎么娶你呀？他要真爱你早跟他老婆离婚了，这你也看不出来？他不是就骗你，玩你吗？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想不明白，白长这么大了！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平时看你挺聪明的，这事儿怎么就犯糊涂？你这样，让你爸爸的脸往哪儿搁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赶紧回去！” 宫蕊说：“你要这样我就不回去。”关山月赶紧劝道：“小蕊，赶紧回去吧。”宫蕊妈妈马上斥责道：“小蕊是你叫的吗？别套近乎。”又转过身来对宫蕊说：“我让你回去听到了吗？你要不回去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关山月又说道：“宫蕊，回去吧，听话啊！“宫崎走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关老板，上午咱可说的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就变卦了？你的嘴里还有点诚信吗？我警告过你，我妹妹就是我们家的底线，你敢招惹我妹妹，你就等着报复吧！” 关山月真想上去抽他两耳光，把他妈妈打到自己脸上的都还回去，但是当着他妈妈的面也不敢呀，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你们爱干嘛干嘛吧。 妈妈看女儿还不走，生气的说：“你走不？你不走我就抽他。”说着啪啪又是两巴掌。关山月那个憋屈呀，打我还顺手了，您老人家的手不疼吗？ 妈妈的巴掌像抽在自己的脸上一样疼，宫蕊含着眼泪说道：“妈妈，他救过我的命，不管他做过什么，难道有我的命重要吗？”她妈妈脸色一滞，声调低了不少，说：“这是两码事！”宫蕊伤心地说：“你不要打他了，我走还不行吗？”说完转身跑了出去。关山月松了口气，挨打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宫蕊妈妈又打又骂的，气消了不少。见关山月还算老实，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闺女不可能去给别人做小的去，这是我的底线，你明白不？我女儿很单纯，也认死理儿，但是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希望你能放过我闺女，一个做妈妈的求你了！”关山月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涩涩的说：“我知道了，阿姨，以后我不会招惹她了。” 宫瑞妈妈说：“希望你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如果以后不再和我闺女来往，我找你道歉来。”关山月对自己哪有什么信心？说道：“阿姨你言重了，你打我也是应该的，都怪我管不住自己。” 宫蕊妈妈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希望你能体会我们做父母的心。什么事都换位思考一下，你就理解了。刚才听宫蕊说你救过他的命，这事我们也不清楚。如果真如她说的这样，以前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关山月说：“我救她只是随手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从没有放在心上过。”宫蕊妈妈见关山月说的诚恳，气也消了不少，便说道：“好吧，希望以后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宫崎哈哈大笑说：“关老板，你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秒变怂包了？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可不是挨几巴掌的事了，你还是长点记性的好！”关山月那个气呀，你这笨蛋，没本事就找爸妈的主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要不是女人太多，非得喊你大舅哥不成。 生气归生气，但是也不敢还嘴，说什么也不能得罪他妈妈，万一成了丈母娘呢？ 宫崎带着妈妈趾高气扬的走了，关山月像斗败的公鸡回了家。女人们见他的衣服都湿了，王璐疑惑的问道：“你掉水里了？”关山月强打精神，哈哈一笑说：“今天出门没看日历，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不提了，太丢人了。” 曹秋水问：“不会是和宫崎打起来了吧？”关山月说：“宫崎那笨蛋能有着本事？你想多了。”曹秋水说：“以我对你的了解，肯定没办好事！我真的很好奇，说说？”关山月说：“好奇害死猫，别打听了，娘子们今天再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回家。” 曹秋水和王璐虽然疑惑不解，但是任她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关山月偷鸡不成被宫蕊妈妈打了一顿，若是知道两人还不高兴死？ 第633章 先斩后奏 这次的北京之行失败极了，被宫蕊的妈妈抽了几个耳光，又无处说理去，关山月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件事了。本来还想着和李虎喝顿酒也没了兴趣，转天拉着大小夫人回了省城。 回到省城，年味渐浓，大街小巷里挂起了不少红灯笼，一派喜庆的景象。老丈人已经把年货置办好了，关山月开始张罗着贴年画。窗花是李秋水和赵冬梅一起裁的，对联儿都是陆致远写的：“展鸿图年年得意，创伟业事事顺心”，应景！ 韩莹的女儿出国留学去了，盛利又没有时间在家里陪她，直到王璐回来后经常来串个门，家里算是热闹了不少，所以韩莹家的杂事也只能靠关山月来帮忙。关山月把他们家贴完了，顺便把韩莹家也贴了。 韩莹笑笑说：“让你这身价百亿的老板贴对联是不是大材小用了？”关山月说：“所以你要把这对联保存起来，说不定能卖个大钱呢！”韩莹哈哈一乐，偷偷的问关山月：“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咋回事儿？”关山月尴尬地说：“她给王璐当司机呢。” 韩莹鄙视道：“你骗姐是小孩呢？你玩儿的太花了！当初姐真没看出你还有这本事！”既然猜到了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关山月厚着脸皮问：“姐，她长得漂亮不？”韩莹撇撇嘴说道：“我就觉着小璐最漂亮。”关山月嘿嘿一笑道：“好，好，璐璐最漂亮，你说的对。” 韩莹说：“你不能欺负小璐啊！我可是把她当亲妹妹。”关山月说：“你放心吧姐，王璐在我们家是numberone，欺负谁我也不敢欺负她呀。”韩莹嘲笑道：“你就是嘴上说的好听！我问你，和老谢家的闺女还联系吗？” 关山月顿时尴尬起来，说道：“早不联系了。”韩莹叹口气说：“你的野心太大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管你呢。哈哈，好像我也没帮你什么。”关山月说：“怎么会呢？你就是我事业的引路人，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韩莹咯咯直笑：“你可别这么说，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关山月说：“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虽然您没明着帮我，但是他们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我在咱们太行钢厂上班，能发展的那么顺利，还不都是您的功劳？” 韩莹刚才的一句话，勾起了关山月的心思。那天他被谢智损了一顿，到现在还没有胆量去看谢婧呢。谢婧的处境还不如黄莺，最起码黄磊不再直接和自己较劲了，她们家里对黄莺也是听之任之。然而谢婧就不行了，她家里直接跳出来反对，让关山月很无奈。但是这事总要有个结果呀，逃避也不是办法，关山月决定还是去找谢婧聊聊。 给韩莹家贴完对联，关山月又帮着路彩霞家贴了对联。关山月问路彩霞：“一会儿咱俩去找谢婧玩去？”路彩霞嘲笑道：“你不会连自己去的胆量都没有了吧？”关山月尴尬地说：“我总得有点脸皮吧？刚让他爸爸骂了一通，咱们不能找不自在不是。” 路彩霞说：“我看你俩干脆生米做成熟饭，让谢婧怀上孩子，看她爸妈还能怎么办？”关山月说：“这事我还真办不出来，毕竟她爸爸对我的帮助也很大。再说谢婧估计也不敢，她还是很在乎她爸妈的感受。” 路彩霞不屑一顾的说：“所以你俩只能拜拜，我看你也别死撑着了，放手吧，让谢婧放飞自己。反正你的女人多的是，多一个不叫多，少一个不叫少。哎，现在我也后悔了，一年见不了你几天，像守寡一样。” 关山月赶紧说道：“放心，很快就会好的。你没看王璐已经同意了，现在就剩她爸妈这一关了，我再想想办法，然后就能把你也带走。”路彩霞说：“别等我生宝宝时，让我自己在产房就好。” 关山月说：“不会的，那时候即便她爸妈不同意，我也会去照顾你的。咱们去看看谢婧，你把她约出来？路彩霞嘲笑道：“真是越活越倒退，你就这点出息！” 路彩霞损归损，还是帮他联系了谢婧：“谢婧妹妹，你也不去看看咱们公司贴的对联儿？”谢婧不明就里，说：“那有什么好看的？花花绿绿的就行。”路彩霞嘻嘻一笑：“你真笨！我可是去了啊。”谢婧秒懂，开车去了地产公司。 燕赵地产的大门口贴了一副对联：烁山流水涧中财，锦绣卷笔墨间河。横批：燕赵宝地。关山月夸道：“写的不错。”陆彩霞得意的说：“这也是我爸爸写的。”关山月说：“我这个老丈人还是很有才的嘛。” 他俩刚进去谢婧也来了，责问道：“带着大老婆小老婆回来，你这是把我忘了？”关山月抱过来亲亲说：“我被你爸爸骂了个狗血喷头，我哪还有胆量找你去啊？”路彩霞说：“谢婧妹妹，这你就冤枉你老公了。他拿着他的田黄石宝贝想给你爸爸送礼，结果被你爸爸拒绝了。你爸爸这么坚决，我看你俩的事要凉凉。” 谢婧气恼的说：“你就幸灾乐祸吧！”然后拧着关山月的耳朵问道：‘你怎么想的？难道咱俩真就这样了？”关山月涩涩的一笑说：“我也没办法呀！你爸爸对我一直不错，也算是我古玩行业的半个老师，什么事我也不能做得太绝呀，你说对不？” 谢婧不满的说道：‘你就是女人多了，不把我当回事儿。哎，过了年我爸妈打算移居澳大利亚去，你说咱俩怎么办？”关山月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你爸爸这是防着我呀。” 路彩霞哈哈一笑说：“我觉得这更好。你俩就听我的，生米做成熟饭，给你爸妈生个外孙外孙女。你到国外生个孩子，你爸妈也不至于脸上挂不住，这样以来，他们就是生气也没办法了。” 谢婧看着关山月，心想，这个死男人真让自己舍不得，一狠心说道：“我看也行！咱们就先斩后奏。”路彩霞说：“那你俩还等什么？别一会儿你爸爸找来棒打野鸳鸯。”谢婧一乐，娇滴滴地说：“老公，抱我进去。”回头又对路彩霞说：“不准偷看啊。”路彩霞说：“老娘我没兴趣！” 第634章 班师回朝 新年的钟声终于敲响了，一家人坐在一起看完春节晚会准备休息。然而关山月却睡不着，他打算着过了年去看看王彩和苏小梅，但是又张不开口。现在去哪儿王璐都要跟着，如果她见到王彩和丫丫，会不会又生气呢？虽然王璐已经猜到王彩跟了自己，但是猜和真正见到又是另外一码事，就像她突然见到李春梅和儿子的照片时还是接受不了一样，见到王彩带着丫丫是不是也会生气？ 关山月坐在阳台上，一口一口地抿着葡萄酒，看着小区里张灯结彩，听着外边时不时传来的爆竹声发愁。王璐洗漱完毕，见关山月还在发呆，走过来说道：“每逢佳节倍思亲，是不是想你远方的老婆孩子了？” 大过年的不能让女人生气，看着王璐面无表情，关山月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赶紧把她揽到怀里，亲了亲说：“哪有的事？外边的炮竹忒吵人，有点睡不着。”王璐说：“假话，不是想远方的女人，是想隔壁的女人了？鉴于你这一阵表现还不错，今天晚上准许你和她睡去。” 关山月心里一喜，灵机一动，摸着王璐光滑的肌肤，开始用真气揉着她的长强穴，装模作样的说：“大过年的我想陪你睡呀。” 关山月的手有魔力，王璐很快娇弱无力，软绵绵的说：“那好啊，你别去了，陪我睡吧。“关山月尴尬一笑，说道：“这是最好的，大过年的我自然陪我大老婆睡。要不让她做通房大丫鬟？”王璐不解，鼻子里哼哼着问道：“通房大丫鬟什么意思？” 关山月抱起她就往曹秋水的房间进，边说道：“我给你演示一下你就知道了。”王璐马上明白了，无力地挣扎着说：“放开我，别瞎闹。”关山月说：“小点声，别让你爸妈听到了。”王璐娇声骂道：“你就混蛋吧。” 新的一年有了新的开始，关老板阴谋得成胆子也大了不少。过了大年初一，关山月说：“老婆大人，我得回鑫龙特钢、太行钢厂一趟，去慰问一下战斗在一线的干部职工。”王璐问：“用我和你一起去吗？” 关山月暂时还不想让她去，如果丫丫喊爸爸，让小宝问起来怎么解释？想想说道：“我倒希望你去，就想国家领导人出访一般，带着夫人站在大家面前说：同志们辛苦了！那多威风？但是带着小宝、二宝太折腾了，你说呢？” 王璐眼睛一翻问道：“你这是不想让我见到她们了？除了苏小梅，还有谁在那儿？”关山月一咬牙，低声说道：“还有王彩。”王璐恨恨的说：“果然如此！真是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关山月赶紧抱着王璐又亲又哄。王璐嫌弃的说道：“一边去！也就这个时候对我好。”关山月当然不能一边儿去，使劲抱着亲亲说道：“媳妇，这几天我准备去太行钢厂和鑫龙特钢都转一圈，请领导们吃顿饭。我只是担心老在路上跑，孩子们受不了。不过你要想去咱就去。” 王璐心里早已认命了，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叹口气说道：“自从跟了你以后，我的生活里只有你了，和原来的同学、朋友都失去了联系，想想也挺可悲的。其实我特别想回太行钢厂看看，毕竟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关山月一想，估计丈人丈母也想回去，不能为了自己的事儿让他们和老朋友们失去了联系。如果大家都回太行钢厂还比较好，这样自己还可以单独去看王彩和苏小梅她们，于是说道：“要不这样，你问问爸妈他们想回去不，如果想回去咱就一起回去。” 一听说回太行钢厂，李秋水还好，王东马上坐不住了，兴奋得直搓手，连声说好。既然高兴，那就回去吧。一家人出动可不是小事，开始收拾起来了。 韩莹听着他们家里热闹，过来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李秋水说：“我们回太行钢厂，你回去吗？回去咱们一块儿回去。” 韩莹从太钢出来也三年了，听到李秋水的话，心里马上长了草，说道：“我问问盛利，他让我走吗，让我走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去。“关山月说：“我姐夫肯定让你回去，放心吧。” 盛利大年初一团拜去了。当领导的看着风光，其实和家里团聚的机会非常少，尤其是过年过节。外国的总统还能度假呢，但是中国的领导都很辛苦，在节庆团圆的日子，却总是奔波在生产的第一线，去慰问各界的职工群众。 韩莹拨通盛利的电话，说道：“我跟着小璐她们回太行钢厂去住几天，你自己在家行吗？”盛利说：“你这么说我敢说不行吗？去吧老婆，这几年辛苦你了，回去和姐妹们好好玩玩。”韩莹笑道：“这是我听的最舒服的一句话了，那你就在食堂吃吧，我不照顾你了。” 路致远夫妇一听他们都要走，也呆不住了。李秋水见状说：“干脆跟我们走吧，你们自己在这儿也没意思。”路致远说：“也行，出来几年了，还没回去过呢！也该回去看看了。” 这可好，两辆车都拉不下了。关东的父母都在太行钢厂，过年也该回去看看了，关山月给关东打电话说：“一起回太行钢厂吧。”关东说：“我排着值班呢。”还挺敬业！关山月一乐说道：“值什么班啊？回去吧，制药厂是咱们自己家的，咱自己说了算。”关东嘿嘿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家人收拾收拾已经到了中午，关山月在湘君酒楼摆了一桌，算是共祝新春。 韩莹很开心，说：“咱们都是从太行钢厂出来的，这次回家也算了衣锦还乡了，别说我还真的挺兴奋。只是太行钢厂已经不姓‘国’，而姓‘关’了，若不是咱们自己家的企业我还真不想回去了。” 关山月说：“看来我还有功劳了？”韩莹说：“那可不！好好的一个企业竟然让他们经营的倒闭了，幸好是你收购了。若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还真不愿意回去。” 关东哈哈一乐，说道：“韩姐，咱们这叫班师回朝！” 第635章 一忍再忍 吃完午饭后，关山月、曹秋水、关东一人开着一辆车开始往回返。见韩莹、王璐坐在关山月的车上，路彩霞不甘示弱，也凑过了来：“韩姐，王璐妹妹，我和你们坐一起。” 王璐有些生气，当着外人你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凑什么热闹？王璐拉着脸不说话，气氛马上有些诡异。韩莹本来就怀疑，看两人的状态登时明白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肯定也是关山月的女人！这可不敢随便说话了，坐到副驾驶眼不见为净。 关山月心里着急，死丫头又不管不顾了，这不能惹王璐生气吗？但是路彩霞怀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敢埋怨呀，一时间如芒在背，只好和韩莹漫天胡扯。 好在路彩霞没有一点违和感，主动地调节气氛，没事儿逗逗二宝，气氛倒也不至于很尴尬。渐渐的王璐也就听之任之了，心道：看韩姐那样子估计早知道了吧？随她去吧，这事迟早会败露的。 当她们远远看到太行钢厂的大烟囱里冒着滚滚白烟时，竟有些激动，终于回家了！韩莹开始忙着打电话联系姐妹们，告知大家自己回来了。 关山月调侃道：“姐，没想到你也沉不住气。”韩莹笑笑说：“在城里天天端着架子有点累，你就不允许姐回来放松放松？”大家哈哈一乐，王璐心思也活络起来，说道：“关山月，这几天在家看孩子啊，我也要找同学玩去。” 关山月忙说：“应该的，应该的，你们脱离群众太久了，是该回到群众中来去。只是我哪有空看孩子？这事交给曹秋水。”韩莹噗嗤一笑：“你还真把人家当丫鬟使吧？”关山月说：“哪会呢？你没看小宝和秋水好的璐璐都快嫉妒了。”王璐说：“可不是呢，白养了！” 马上就到了钢厂，关东拉着路致远回县城了，路彩霞想跟着关山月，说：“王璐妹妹，听说你家的房子是三室的，韩姐住一间还有空余。要不我也跟你混两天，见见同事再回家行不？” 王璐恨恨地想，你的脸皮太厚了吧？这不是让大家都知道你是小三了吗？你脸皮厚，但是让我情以何堪？好在韩姐也在还能遮一下羞，悻悻地说：“随便住，你们和曹秋水住一起，我回家和妈妈一起住。” 路彩霞心道，得，白张罗了，还是住不到一起！狡猾！韩莹心里直乐，说道：“也好，省的我喝酒了没人照顾，只是要辛苦彩霞妹妹了。”路彩霞说：“韩姐不嫌弃我就好啊。” 进到生活区，见街道两旁摆满了鲜花，到处都漂浮着一串串彩色的气球和条幅，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广场上锣鼓声一阵紧似一阵，职工组织的锣鼓队在舞着长龙，扭着秧歌，人们沉浸在这节日的欢庆气氛之中。 韩莹说道：“你这黑心的资本家还不错，没有只顾着挣钱，不关心老百姓的生活。”关山月放慢车速，看着熟悉的场景，自豪地说：“这儿是咱们的家，传统不能丢，只能更好，要不我也没脸回来不是？” 路彩霞说：“韩姐，我的同事们说，自从他收购了太行钢厂大家收入也提高了，都感激关山月呢。”韩莹笑道：“良心没坏就好啊。” 马上快到经过广场，忽然见锣鼓队涌向了马路，排成两排齐声欢呼：“欢迎关总回家！欢迎韩姐回家！” 关山月苦笑道：“这是谁搞的，让我很不适应。”韩莹笑道：“我也成了领导人了，哈哈哈。那不是王雅丽吗？对了，现在她是社会工作部的领导，这活动肯定是她组织的。” 关山月疑惑地说：“她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韩莹说：“扭秧歌的队伍里肯定有我姐妹们，刚才我打电话了，还不马上传开？”关山月摇摇头说：“这个王姐，我想悄悄的回来都不行了。” 王璐很兴奋，没想到以这种形式回来，眼睛有些湿润，开心地说：“这么说来你还很得人心呢，嘻嘻。”路彩霞说：“锣鼓队很辛苦，大过年的你是不是给大家发个红包？”王璐附和道：“应该的。”难得见两人的意见统一，韩莹乐道：“见见你的臣民吧！” 幸好关山月买古董有带现金的习惯，从包里拿出两沓钱，和韩莹一起下了车，抱拳说道：“大家过年好，我给大家拜年了！”众人乱哄哄地说：“关总过年好！”王雅丽过来说道：“关总好，韩姐好！韩姐，你可回来了，大家都想着你呢！” 王雅丽和韩莹都是钢厂的子弟，虽说两人过去关系一般，但是再见面也很亲切。韩莹抱住王雅丽说：“我也想大家，这次跟着小关一起回来就是想和姐妹们玩两天。”王雅丽说：“我们还以为你把大家忘了呢。”韩莹笑道：“怎么会呢？这不是回来了吗？” 关山月拿出钱说：“王姐，你给大家发个红包吧，算是我给大家拜年了。”王雅丽伸手接过钱，顺便掐了一下关山月的手背，笑眯眯地说：“谢谢了。”然后举着钱喊道：“大家锣鼓敲起来，谢谢关总！”一时间顿时锣鼓喧天。 韩莹见人群里有人她冲招手，让关山月他们先回家了。韩莹不在，王璐发话了：“彩霞，虽然我一忍再忍，你也不能这样啊！你住我家成什么了？你想想，你的同事都在厂里，本来大家都猜测你是跟着关山月走了，然后你再住在我家，这不就向全太行钢厂的人宣布吗？虽然你不在乎，但是你给我点面子好不？” 路彩霞被王璐说的面红耳赤，自己是有点过分了，抱着王璐说道：“对不起啊，小璐妹妹，我欠考虑了，长时间没回来，高兴的有点儿忘乎所以。放心，小璐妹妹，我绝对听你的，这两天我谁也不和他们见面，这样行了不？ 关山月心想，这次要为王璐撑腰了，不然王璐肯定会怨恨自己，说道：“彩霞，你也别在钢厂里住了，这样不好。如果想找朋友们玩儿就把时间错开，等我走了你再来找他们。一会儿让秋水把你送回去，回去后把进士府邸收拾一下，我带着王璐上那儿玩去。” 陆彩霞不情不愿的说：“好吧。”关山月松了口气，但这可是刚开始，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矛盾还不时时爆发？ 第636章 虎落平阳 王璐她们在太行钢厂住着舍不得走了，用她的话讲，城市越大生存空间越小，还是钢厂生活惬意。关山月心里忐忑，老丈人在这儿住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知道自己的风流韵事，便劝道：“小宝也该接受学前教育了，我看这事儿咱们还是提前打算为好。” 王璐说：“你不是让路彩霞她们去北京买别墅，然后咱们把户口转过去吗？等买了房子再说吧。”关山月当时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王璐当真了，说道：“这好说，过完十五就让路彩霞带着你和妈妈一起去北京，咱们随便挑，你看上那儿咱就买那儿的。” 王璐叹口气说：“哎，自从不管药厂的事以后，我又变得懒惰起来，什么事都想让你安排好。”关山月说：“你若是相信她们，就让路彩霞直接买就好。过了元宵节才我就要往老家返，工程要复工了。” 王璐不好意思地说：“我过年不回去，婆婆不会有意见吧？”关山月安慰道：“孩子还小，不会挑你的理。不过，再过两年你可要跟着我回去过年了。” 关山月这么说，反而让王璐心里满满的幸福，嗯了一声说：“你是不是担心爸妈在这儿住的时间长了，会知道你的破事？”关山月挠挠头，涩涩地说：“都是我不好，惹得你们想在这儿多呆几天都不行。” 王璐说：“我知道了，那天我把他们劝走。爸爸同事的儿子想换个工作，你看看行不？”关山月说：“这有啥？企业是咱家的，只要爸妈高兴，有面子就好。”王璐说：“知道就是这样，一回来就有人想投钻空子。”关山月说：“这都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影响大局就好。” 关山月着急回去，一是工程要复工，二是要给冯曦治病。关山月不想给冯曦治，因为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治完病还是仇人，这不是白忙活吗？只不过冯玉章打电话问了几次，估计是担心自己失信，这事看在冯玉章的面子上还得治疗。 为了避嫌，曹秋水元宵前返回了北京，从北京坐飞机再返回去，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免得丈母娘怀疑。关山月独自开车回到大冈市，没回自己家先去了冯玉章那儿。 冯玉章上单位去了，只有冯曦在家里等着，见关山月来了，一副卑躬屈节的模样说：“麻烦关总又跑一趟了。”关山月冷笑道：“说的倒也客气，心里恨透我了吧？” 冯曦说：“真的不敢。这一阵我舅舅没少教育我，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舅舅说的好，和你之间的矛盾只是导火索，即便是没和你发生冲突，我们家公司出事也是迟早的，我不怪你！” 关山月心道，可能吗？就你这一副无赖的品性，能认识到这程度？只不过你现在企业倒闭了，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不敢耍威风而已，哈哈一笑说道：“我借用周瑜的一句话：‘有水便是溪，无水也是奚，去掉溪边水，加鸟便是鸡。得志猫儿胜过虎，落坡凤凰不如鸡。’你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但是你能甘心吗？” 冯曦心里恨得痒痒的，心想，你总提这事儿干嘛？老子现在就如“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天我翻身了，说什么还要和你斗一斗。但是人在屋檐下，只好说道：“关总，我诚心向你道歉，咱们之间的矛盾都是我主动挑起的，我真的不怪你。那句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纯粹是我作得！” 关山月说：“不关你说的是不是真心的，我根本不相信，也不在乎。而且，你以后报复或者不报复我都不怕你，我经过的狠人多了，现在还不是活着好好的？而且越来越好。”冯曦奉承道：“这我知道，宫崎都斗不过你别说我了，我绝不会再生报复的心。” 关山月说：“说句心里话，我不真想给你治病，但是看在冯叔的份上，就帮你一次。只是希望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不希望你有下次，如果还敢在后边搞什么鬼，到时候冯叔求情我也饶不了你！”冯曦赶紧说：“你放心，治好病我就回武汉住去，再也不回来了。” 关山月冷笑一声说：“趴在沙发上。”冯曦赶紧爬到沙发上，问道：“用脱衣服吗？”关山月说：“脱衣服干嘛？我这水平隔着衣服都能找到穴位，还用费那劲？” 冯曦还没见到过有人能隔着衣服扎针，顿时觉得关山月了不起，夸道：“厉害！隔着衣服都能找到穴位，关神医名不虚传，让我大开眼界。” 关山月忍不住一乐。给冯曦治病他自然懒得用内力，扎针隔着衣服又不是什么本事，那是偷懒！扎针都要消毒，不脱衣服消什么毒？给冯曦治病就不用讲究了，拔出银针扎在他的命门穴、中枢、脊中、悬枢、腰阳关、腰俞、长强，挨着扎上针。 扎完针后开始提插得气。关山月用的重手法，一阵阵气流像电流经过，冯曦感觉又酸又张，浑身蹦的紧紧地，强忍着不敢喊出声，说道：“关总，我怎么感觉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 关山月嘲笑道：“这点酸麻都忍受不了？这叫得气！不得气扎针管什么用？另一方面说明你的身体机能还凑合，经脉很快就能打通。”冯曦说：“这么说，我的病很快就好？” 关山月说：“我给你治疗结束后，你可以找女人去试试就知道了。不过我劝你以后还是节制些好，不要再带着两个小模特儿四处招摇，若是再犯了我可就没本事了，你也别来求我。” 冯曦心里暗骂，我那不是让你害的嘛！老子花了钱还丢了人，我上哪儿说理去？只是以后没了经济来源，想去风流也没有资金支持了，说道：“我家的企业都倒闭了，我以后哪有钱出去潇洒？这事想都别想了。”关山月说：“我听这话满是怨气呢？” 冯曦心里一禀，赶紧说：“怎么会呢。企业倒闭了更好，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学好呢。”关山月哈哈一乐：“狗能改得了吃屎吗？我怎么就不信呢？”冯曦尴尬一笑，不说话了。 第637章 嬉皮笑脸 从冯玉章家出来，关山月又去单位和他见了一面，算是给他拜了一个晚年，然后开车回家。 刚从市里出来，关山月接到了张海的电话。关山月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在澳门赌博赢了点儿小钱儿，要回来得瑟吧？接通电话问道：“张总，有什么指示？”张海问：“你在哪儿啊？” 听着张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关山月心里一乐，没准还真挣钱了？说道：“我就在咱们大冈市里。”张海说：“太好了！你在高速口等我，有急事。”不容分说挂了电话。 关山月迷糊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所谓的急事是什么，只好开车去了高速路口。刚到高速路口没多长时间，一辆出租车停到了他的跟前。关山月晃了一眼，见张海从出租车上下来了，摇下车窗问道：“张总有什么急事？” 张海嘿嘿一笑：“也没什么急事，帮我把出租车费付了。”关山月哭笑不得，掏出五百块钱甩给他，轰着油门就走了。张海在后面喊着：“等等我呀！”关山月充耳不闻，开车回了黄溪县。 回到县城天已经黑了，关山月直接把车开到了招待所。到了吧台，关山月从兜里掏出一副翠丝种翡翠手镯递给路秀芳说：“妈，给你拜个晚年。”路秀芳脸一红，接过手镯说：“你还给我买什么呀，我这年龄早不讲究了。” 曹秋水嘻嘻一笑说：“阿姨，您正是漂亮的年龄，怎么就老了？和小英姐站在一起，都说你们是姐妹花呢。”路秀芳嗔道：“瞎说！”蔡小英笑道：“别贫了，咱们吃饭去吧。” 老板点菜自然上来的很快，不一会儿一份砂锅小羊排，一份大葱木耳，一份甲鱼滋肾汤就上来了。关山月笑道：“怎么都是大补的？”曹秋水说：“小英姐担心你回趟老家把腰累坏了，哈哈哈。” 关山月说：“补补也好，有你们两个灭火器在身边，倒是不担心吃了流鼻血。”蔡小英脸一红说道：“说着说着你俩就不正经了，赶紧吃。” 关山月乐道：“一会儿跟着我回老家，行不？”蔡小英的脸更红了，嗔道：“你不带王璐回去带我们回去干嘛？”关山月说：“她这不是来不了嘛。听话啊！让你婆婆看看你的大肚子，肯定高兴得不得了。”蔡小英扭扭捏捏的说：“太难为情了。” 关山月说：“村里的人都知道咱们的事，所以也就不用掩耳盗铃了。”蔡小英埋怨道：“说的轻巧，你得意了，可是我丢人呀！你就不会让爸妈他们都搬出来吗？挣那么多钱，非得让他们在家受什么罪？有病！”关山月说：“很快！回头咱们在江边建成一流别墅，以后都上江边住去。” 等关山月回到家时，张海已经在他们家里给关德兴讲澳门见闻。张海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澳门是全球最大的**，那儿最大的老板是威尼斯人财团、何鸿燊老板、吕志和。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赌客，太疯狂了。尤其是近几年大陆赌客大量涌入澳门去**，有钱的老板想去赚比做生意来得更快的钱，没钱的穷汉也想去博个运气渴求改变经济困境，到处都是传说。” 关德兴问道：“你这次去赢了多少钱呢？”张海嘿嘿一笑说：“我没赢多少，就是去见见世面。好嘛！我们老板带着不到一个亿，输的差点没有回家的路费。”关德兴说：“连我这老农民都知道，人家**老板的钱是那么好让你们拿走的吗？你们都赢钱，人家靠什么生活呀？想想都不可能赢钱的事儿。” 张海说道：“叔，你说的对！去赌博的人十有八九输的一塌糊涂。我听他们说了，这些年大陆去的好多都是当官的。他们贪污受贿有了钱，就去澳门洗钱，赢了钱就直接存到国外的银行，输了也就输了，反正钱都不是他们正当的收入。” 正说着话，关山月他们回去了。听到车响，张海率先颠儿颠儿的跑了出去，腆着脸说：“哎呦，两位小嫂子也跟着来了！”蔡小英登时被弄了个大红脸。曹秋水眼睛一瞪，训道：“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当着关山月的父母，张海断定曹秋水肯定不敢动手，嘿嘿一乐说：“曹总过年好！兄弟给你拜年了。” 张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连打出租的钱都没了，肯定是要钱来了！关山月一边从车里往外拿东西一边说：“别贫了！跑的够快啊，刚在高速口见到，转眼就到家里来了。”张海也不为意，嘻嘻一笑，帮忙把东西拿回家里。 蔡小英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当她挺着肚子站在刘芳的面前时，忽然感到羞涩极了，，低声说道：“妈，过年好！”刘芳很开心，王璐从怀孕到生孩子整个过程她都没见到过，没有履行一个做奶奶的职责。这次终于有机会了，上去挽着蔡小英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曹秋水的手说：“你们也过年好！外边冷，赶紧进屋去。” 等大家都进了屋，张海说道：“你们一家人团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关总，你出来一下，兄弟给你说句话。”关山月只好跟着他出了门。两人到了院子里，张海嘿嘿一笑说：“关总，这次去澳门手有点背，输的一分钱也没了，能不能先借兄弟点？” 关山月不耐烦地说：“张海，我要是不给你的钱吧，显得我太小气，说我不仁义。给你钱吧，违背我内心的意愿。你去之前我怎么劝你的？还记得不？” 张海嬉皮笑脸的说道：“哥们儿，是我们老板非得带着我去，我不去也不好意思呀。这样，你也不用多给我，给我个一两万，回去我能开工就行。或者你给我放高利贷，给我十万万，下个月给你二十万，怎么样？” 关山月说：“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我也不在意你还不还我，可是我觉得帮你实际上就是害你。像你这种过法，挣多少钱你能存住啊？今天你敢去澳门赌博，明天说不定你敢跑到拉斯维加斯去。” 第638章 盛气凌人 张海心想，你说的真没准，老子有钱了还不周游世界去？哈哈一笑说：“关总，我这点水平去国外还不让人家卖了？你再最后帮我一次，以后我就是穷到要饭也不会再来麻烦你了，行不？再给我个机会。” 关山月心里恨得痒痒的，气恼地说：“这话我好想听过好几次了。我看你是看透了我的弱点，总把我当傻瓜！” 张海声调忽然高了起来，不满地说：“关总，我找你借钱是看得起你，别人我还不屑呢！不就是仨瓜俩枣吗？从你手指缝里随便漏点就有了，至于说三道四的吗？我张海也是有尊严、有地位的人，让你这么损，我的脸往哪儿搁？” 张海的话让关山月一愣，对呀，人家现在是老板，和过去不一样了，不能像过去那样随便批评教育了！这倒好，张海来向自己借钱是看得起自己，不借反倒是自己不仁义了！关山月那个郁闷，借钱的反而成了大爷，这是什么道理呀？一时间心虚了不少，说道：“这么说来还是我的不对了？” 张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见关山月气馁，得意地说道：“本来就是嘛！我也不是白要你的钱，至于对我讲那么多大道理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什么不懂啊？你说吧，我低三下四的求了你半天，多丢人？这就是看在你过去经常帮我的份上，我才放下身段来求你，不然我理都不想理你。你也知道，我的矿只要开起来就日进斗金，这点钱一天我就能还的起，算啥呀？” 关山月被张海说的哑口无言，人家借钱还是给自己面子了！所谓的财大气粗难道就是这个样子？可是你貌似现在也没多少钱就这么盛气凌人，若是手里有个上千万的那还认识自己是谁吗？不过人家说的好像也没错，也关山月不敢批评了，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重复道：“照你的说法还真是我的不对了哈。” 张海说：“有句话说的好，事情总是在发展变化的，只有变化才是永恒的，所以你不能总拿过去的眼光来看待一个人。你也看到了，我干了几个月就能买宝马、买房子，现在只是手头有点紧而已。还是那句话，向你借钱是因为咱俩关系好，不然以我现在的身份回矿上去，随便找个人还借不出点钱来？” 曹秋水知道张海叫关山月出去就没好事儿，一直在屋里竖着耳朵听，没想到张海竟然教训起关山月，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推门就从屋里出来了，冷冰冰地说道：“张总还挺威风啊！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借钱还这么气势的人，天下奇闻！你有本事是你的事，没必要在这儿嘚瑟，再敢叫嚣，我把你打出去！” 关山月讲道理，可曹秋水不讲道理的，张海心里不由得有点害怕。现在有身份了，不能随便挨打不是？但是刚才理直气壮的教育了关山月一顿，张海把自己都说服了，觉得就是这个道理，来找你借钱就是看得起你。 不过张海对曹秋水不敢这么说，担心挨揍，便说道：“曹总，你这脾气可不好，我们老家都是男人做主的。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老家你怎么也要给关总留点面子吧？你说兄弟我说的对不？” 曹秋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懒得废话，恶狠狠的说：“我数三下，你马上走，不然我就把你踢出去！三、二、一！”曹秋水话音未落，张海噌的蹿了出去，在院外喊道：“关叔，婶子，你家关山月取了个不讲理的母老虎！你儿子怕老婆！” 曹秋水大羞，追出去要揍张海，张海吓得转身就跑。关山月伸手拉住曹秋水说：“好了，别理他了，那就是个无赖。”曹秋水悻悻的说：“这混蛋太气人了，见他一次我就想揍他一次。” 关山月忍不住哈哈一笑说：“没事儿，我愿意怕老婆！”曹秋水羞道：“别瞎说，好像我总欺负你一般。”曹秋水说完，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见关山月的妈妈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自己彪悍的样子被婆婆看个满眼，登时羞得抬不起头来。 刘芳见曹秋水羞答答的，心里一乐，便说道：“那个混小子瞎叫唤啥呢？大晚上的鬼哭狼嚎的，就是欠打。”关山月说：“他去澳门赌钱，输得连打的费都没了，今天这是借钱来了。”刘芳说：“我说他怎么这么热情，一回来就到咱们家串门，原来是想借钱！借就少借点，不能多借啊，他们一家都是赖蛋。” 原来婆婆也讨厌他，曹秋水心里释然了不少，但是也不敢回正屋了，转身进了他们的房间。 关山月现在发大了，就不能摆架子，不然老百姓会说你为富不仁。好不容易过年回老家了，虽说是过了十五，但是不出正月还是年，关山月要去亲戚朋友家拜个年。过去多年不走动的亲戚现在也要走起来，只要两家的关系还没出五服，关山月就拿着一份礼品去串个门。曹秋水和蔡小英俩人是不敢出门的，关山月只好自己带着礼物去。 虽然张兴唐家不是亲戚，但是是村支书，在村里也算得上德高望重，所以也要去看看。串门都是一个标准，两瓶五粮液，两条中华烟，不偏不倚。 去看张兴唐，不可避免的要路过张海的家。关山月想了想，兜里揣了两万块钱以防再遇到张海纠缠，打算应付一下。走到张海家门前，张海正靠在他的车上打电话。关山月耳朵好用，远远的就听到他像是在和贾四妮打电话，说了半天还是借钱的事儿。 关山月走到跟前，张海大模大样的和他点了点头，继续打自己的电话。关山月一看，得！人家借上钱了，看来当老板是不一样了！张海不理自己，关山月只好继续往前走，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或者就像张海说的那样，人家张老板好像也是有尊严的，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一个人。 第639章 各取所需 关山月从张兴唐家出来时，张海的车已经走了。回到家里，把钱放回包里说道：“张海借到钱了，不用了。或许真的不该再小看他了？”曹秋水说：“你想多了，张海永远是张海，越有钱作死得越快！他以后不和你发生一点关系才好呢！” 蔡小英说：“你这是没机会施舍，心里有落差了？”关山月一乐说：“怎么会呢？我至于那么虚荣吗？”曹秋水说：“我看这人是越来越嚣张了！他这次去澳门输的一塌糊涂，竟然一点也不反思，这样下去或许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他。所以要给王彩姐说说，一定要注意和他的生意往来，没准哪天他会铤而走险！” 刘芳见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批评关山月，心里直乐，说道：“你们说的对，没事就得敲打敲打他，要不挣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曹秋水顿时弄了个大红脸，羞涩地说：“我就是瞎说的。”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不是瞎说的，你们说的都对，听老婆的话，跟党走，这是真理。” 当着婆婆的面，曹秋水总是放不开，娇嗔道：“没一点正形。”关山月说：“那咱就说点儿正事儿。刚才去老支书家说起咱们花溪谷的事儿，打算今年就把旅游开发先推动起来，这事还得小英以后多操心了。” 蔡小英真不愿再回村里，难为情地说：“以后我还怎么回来见村里的老百姓？我的脸皮可没那么厚。”刘芳见状说道：“小英已经怀孕了，她哪还能管得了这事儿？你自己想办法。” 关山月抹了一把脸，一副委屈的样子说：“看来就我不受欢迎啊。好吧，这事回头到县里，找主管文化旅游的领导说说。对，咱们和县里一起搞吧,他们有经验。” 蔡小英高兴了，嘻嘻一笑说道：“孙国强不是在江边给你批了一块地吗？还有包括景观大道怎么建设，我看干脆一块规划。我想了，咱们买几艘游艇，在江边也建个旅游景点。”关山月说：“我还想在那建个庄园呢，人多了多吵啊。” 蔡小英说：“人多了才有生气呢。再说江边那么大的地方，建庄园也用不完呀！”曹秋水附和道：“我觉得小英姐说的挺好。你想，在江边建一排景观房，建个别墅区，再加上咱们的庄园，这就热闹起来了。这样的话把别墅卖卖估计就能收回成本来。”关山月一想也对，说道：“好，都听你们的。” 蔡小英说：“有好多人打听你那儿怎么建设呢，尤其是孙晓峰和你那个初中的美女同学贾四妮更是上心，已经迫不及待了，一直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娜娜姐也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关山月笑道：“他们都盯着我口袋里的钱呢！既然这样，咱就回去吧。” 刘芳也知道她们在家里待不住，所以也没留，关山月在家里住了一宿就返回县城。 进到办公室，关山月的屁股还没坐热贾四妮就来了。一个多月没见，贾四妮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风吹日晒皮肤也好了不少，又白又嫩。打扮的也洋气了，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羊绒大衣，踩着长筒靴，风度翩翩。 关山月笑道：“老同学越来越漂亮了。”贾四妮脸一红说道：“这不是沾你的光嘛！有了钱谁不会打扮呢？”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对蓝色瓶子，放到办公桌上说：“这对瓶子是我们过去做工程时从一座墓里挖出来的。你帮了我那么多，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知道你喜欢古董，就送给你吧。” 关山月晃了一眼，这是一对梅瓶，特别像海之蓝酒瓶。明清的古董以青花瓷和彩瓷为贵，宋代的五大窑自己也有，一看这也不是，所以也没当回事儿，说道：“那我就谢谢了！” 贾四妮见关山月只是瞟了一眼，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不禁脸又一红说道：“这东西我们也不懂，如果不是好东西你就扔了。你太有钱了，我也不知道送你点啥好，好不好你别嘲笑我就行。” 关山月说：“你说到哪儿去了？你送的这对宝贝我还没见过呢，说不定是稀世珍宝，那样我还不敢要了呢。”贾四妮说：“若是好东西那敢情好，我也就不丢人了。再好的东西在我们手里也是一对瓶子，给了你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的价值。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好东西你就收着，如果不是好东西你就扔了。” 关山月心想，可能是人家见自己不重视，心里有点失望吧，于是拿起来准备放进身后的书柜里。他这一拿，就感觉这不是一件俗物，不禁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对蓝釉梅瓶，做工精细，颜色沉静莹润，古意盎然，看胎釉应该是明朝的，只是没有款式。 关山月越看越喜欢，说道：“老同学，你的这对瓶子我可不敢要，论做工，胎釉，我感觉这是一件宝贝。但是市面上很少见这种纯蓝色的梅瓶，具体价值我也说不好。” 见关山月喜欢，贾四妮开心的说：“那就对了！你们玩古董的怎么说？物华天宝有德者居之？不管值多少钱，送给你我就不能收回了。”关山月说：“这真是个好东西！你要是个几千、几万的我就收了，但是凭我的经验，这对梅瓶真能值上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有可能，我不能要。” 贾四妮说：“瞎扯的吧？自从我们挖出这对瓶子以后，我也经常看鉴宝节目，人家值钱都是花花绿绿的东西，这个瓶子能值几万块钱就不错了，你不用蒙我。假若像你说的能值几百万，那我也没那福气。” 关山月心想，这事也没法跟她解释了，但是不能白要啊，太贵重了！说道：“你稍等我一会儿，我把它放起来。”关山月拿起这对梅瓶去了曹秋水的屋里。 曹秋水疑惑地看着关山月，问道：“这一会儿就收了一对梅瓶？”关山月说：“这是贾四妮送来的，太贵重了，咱们不能白要。你那儿还有好点的手镯吗？给她来一副。” 曹秋水说：“我这儿倒是有春带彩的，但是她们也不一定认为好，送她一副冰种满绿的吧，这种质地的一般人都能看出好来。”关山月夸道：“媳妇真聪明！” 曹秋水从自己的宝箱里拿出手镯递给关山月说：“你送人家手镯，不会让人家有什么想法吧？”关山月笑道：“贾四妮是个挺实在的人，她老公也很忠厚，不应该有什么误会。”曹秋水说：“别好事办成坏事就好。”关山月说：“要不你给她送去？”曹秋水白了关山月一眼说：“多此一举！” 关山月一乐，拿着手镯回到办公室，递给贾四妮说：“老同学，你的梅瓶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白要，送你一副手镯吧。”贾四妮的脸登时红了，羞涩的说：“你这手镯一看就是好东西，本来想送你东西，反倒是我占你便宜了。你是瞧不起我还是怎么滴？” 关山月赶紧说：“你误会了！我刚才说的话一点都不假，你送我的瓶子没准能值几百万，甚至更贵，这手镯的价值根本没法和它比。我实在不知道该送你点什么，所以你就吃点亏吧。”说着就塞到了她手里。 贾四妮见这手镯翠绿欲滴，一看就喜欢上了，说道：“你看这翡翠的水头多好，晶莹剔透！虽然我不懂也知道它值不少钱，你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关山月说：“你就拿着吧，我家里不缺这个。你若是不要，你的瓶子我也不要。”贾斯尼不相信自己的瓶子比这手镯更值钱，但是她真喜欢这副手镯，红着脸说：“反正你有钱，我可真要了啊。”关山月说：“客气啥？你喜欢就好，咱们各取所需。” 贾四妮爱不释手，当场就戴在手上反复看着，一边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啊。”关山月说：“吃饭就算了吧，我刚回来事还不少呢。” 贾四妮说：“有事也得吃饭呢，去吧，我已经订好了。以后我要跟着你发财呢，你不去我心里没根呀。记着带上你的媳妇。”说完咯咯一笑，瞄了关山月一眼又道：“哪个媳妇都行啊。” 关山月老脸一红，贾四妮还调皮上了！看来自己的风流韵事谁都知道了！ 第640章 开年红包 送走贾四妮后，关山月回到曹秋水的房间，见她正拿着梅瓶在研究。关山月问：“怎么样？还是件好东西吧？”曹秋水对这些古玩一知半解，嘻嘻一笑说道：“我还没见过纯蓝色的梅瓶呢，如果不是你拿过来的，我肯定认为是假的。” 关山月说：“蓝釉瓷器凤毛麟角，还真是个稀罕玩意，我也没见过实物，只是在书上见过‘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还不是纯蓝的。”曹秋水问：“‘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很贵吗？” 关山月说：“那可是件好宝贝，据说过去一直由朱元璋的后代传承。到了六十年代时，他们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儿子也不知道它的价值，偷偷卖给了当地博物馆。博物馆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件国宝，当时只给了他二十块钱。后来被上级博物馆的专家偶尔发现了，才知道它的真是价值，现在据说价值上亿呢。” 曹秋水吓得小手一哆嗦，赶紧放好说：“这才叫宝物蒙尘。那咱们这对梅瓶呢？”关山月说：“我还没仔细看呢，粗略看了看也不错。不过，人家的‘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传承有序，这对瓶子应该没法相比，但是应该也差不不了多少吧。”曹秋水疑惑地问：“我看它无款无识，怎么辨认呀？” 关山月说：“首先，蓝釉是从元代才开始出现的。当时，景德镇制瓷工匠掌握了钴的呈色原理，把‘钴’作为呈色剂融在釉中，烧制出了美丽如蓝宝石般的钴蓝釉。就像这种特点：色彩浓艳、釉层淳厚、光泽度强、透明度好。而景德镇的瓷器又是专供皇家的，即便是没有款识，这应该是明早期的。” 曹秋水问：“为什么不是元代的？”关山月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曹秋水嘻嘻一笑说：“你不是说等这儿的工厂正式投产，咱们就开个古玩店吗？别的我不如你其他的女人，古玩再不如她们那还有什么意思？” 关山月抱着曹秋水亲了一口说：“好媳妇，到时候你坐店，我铲地皮去。”曹秋水嫌弃地推开关山月说：“追求越来越低了，说说，为什么不是元代的？” 关山月拿起一只梅瓶，翻过来说道：“你知道的，要鉴定一件古瓷的真伪，底足是很关键的，是定论的最后一道决定。判断底足是古瓷所含信息量最大的地方，透过底足，可以见其胎、其釉，其胎釉结合情况、烧造工艺、老化程度等。如果一上釉，完了，就像人蒙上脸一般，无法判断他的实际年龄一样。 所以要断代，要先看底足。明代较之元代胎骨较细腻，胎色白度好些，密度也较紧，而且较之元代器体要薄而灵巧，部分好的官窑器上能见枇杷红，看看，就是这种红。从永乐之后，足底就有了款识，这是基本的判断方法。这对梅瓶通体施蓝色釉，釉质肥厚莹润，无论是制作工艺，还是装潢工艺，都非常精湛，一定是景德镇烧造的代表性的精品。综上所述，它们应该是明早起的官窑精品。” 曹秋水说：“这么贵重，要人家的不合适吧？”关山月说：“和她解释不清啊。以后咱们的工程多给她做，让她挣大钱也一样。”曹秋水说：“听说贾四妮是你的儿时偶像？你们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关山月生气地在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说：“思想不纯！以后不能随便污蔑你老公，知道不？”曹秋水妩媚一笑，扭扭细腰说：“傻样！开玩笑的。”关山月问：“晚上她要请你吃饭，去不？”曹秋水说：“去！以后只要有女人在的场合，我都要参加。” 谁让自己不让人放心呢，关山月尴尬一笑说：“好，我最愿意带着你了，漂亮的像仙女一般，到哪儿面子上都有光。”曹秋水说：“我就当你说的是真心话吧。”关山月说：“什么叫‘当真心话’？对自己的美貌没信心？” 曹秋水坐到关山月怀里，腻腻歪歪地说：“这一阵虽然一直跟着你，可是你还没有好好疼我呢！”关山月亲了几口说：“你就知足吧，好歹还能天天见到我。”曹秋水嘻嘻一笑说：“也是哈。”说着就亲了上去。 两人腻乎一会儿，关山月说：“回来还没去公司呢，我要去工地看看，你去不？”曹秋水想想说：“那儿都是男人，就不用监督你了。不过，咱们一回来上班就收到一对梅瓶，这是个好兆头，也算是开业大吉了。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不给职工也来个‘开年红包’？”关山月问：“还有这讲究？” 曹秋水说：“新年上班发‘开年红包’寓意‘好彩头’，图的就是喜庆。你的职工不远千里，抛家舍业来这儿，应该时时刻刻让他们感到你对他们的关怀。再说三百五百的红包对你不算什么，但是职工们高兴啊，给职工发个红包，比你去工地视察十次都管用。” 关山月从善如流，说道：“有道理！好，听媳妇的话，跟党走，咱们准备红包去。”前台有零钱，两人去找蔡小英一起包红包，每个红包六六六，吉利！ 关山月拿着红包去了公司，直接去了魏涛的办公室。魏涛和廖慧凯正在给设备安装队的队长交代任务，见关山月拿着一摞红包，魏涛乐道：“老板又来给职工发钱啦？”关山月说：“为新的一年讨个吉利，你看行不？” 魏涛说：“当然行了。给职工传递一份祝福，同时也传播一种企业文化，无疑是值得称道。但是凡事都有两方面，如果形成习惯，每逢过年过节大家都会在等着福利，没有就会失望的。” 关山月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是个道理，不过，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就让职工乐呵乐呵。何况咱们现在正是工程建设阶段，人员也少，特殊情况。”魏涛笑道：“那我就替职工谢谢关老板了。” 安装队的队长开玩笑道：“你们偷偷发啊，不能让我的职工知道，让人吃醋不是！”大家哈哈直乐。 第641章 心理疾病 关山月回来的消息大家很快都知道了。这不，他刚和魏涛、廖慧凯闲聊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见是陈露露的电话，关山月苦笑一下拿着电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接通说道：“你从娘家回来了？”陈露露埋怨道：“光说废话，你还知道关心我？回来了也不说看看我来。” 关山月心想，我哪敢随便看你呀！讪讪一笑说：“我这不是今天刚回来嘛。你现在有空了？”陈露露马上高兴了，说道：“聪明！我往你家的方向走，抓紧回来啊。”陈露露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关山月说话的机会。关山月只好开车往回走。 到了楼下，陈露露已经等在那儿。关山月下了车，她也不讲究，挎着关山月的胳膊就要上楼。关山月紧张坏了，在这个小区里他可能不认识别人，但是好多人肯定认识他，这要是左邻右舍的看着他又带着个女人回来，那多不好！但是他不敢有异议，低着脑袋，拉着陈露露匆匆上了楼。 进到家里，陈露露嘲笑道：“看把你吓得！我都不怕，你怕啥？”关山月现在有点怕她，赶紧说：“宝贝儿，低调点，低调点！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这样也太放浪形骸了。”陈露露不屑的说：“偷人的时候你咋没想着这事呢？” 碰到胆子大而又不讲理的陈露露，关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到家了那还说啥？把她拥到怀里说道：“咱们不说没用的，让我检查检查你长肉了没。”陈露露羞涩一笑说：“我还真长肉了，过年光吃好的，不准笑话我啊。”关山月乐道：“这简单，我帮你减肥。”陈露露眼波流转，嗔道：“那你还不快点儿！” “冰雪透香肌，姑射仙人不似伊。濯锦江头新样锦，非宜，故著寻常淡薄衣。 暖日下重帏，春睡香凝索起迟。曼倩风流缘底事，当时，爱被西真唤作儿。” 和陈露露相处的时间越长，关山月越喜欢这个敢爱敢恨，时而又柔美、轻盈、可爱的女人。看着娇艳欲滴，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关山月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夸她，只好把苏轼夸爱妻闰之的《南乡子·有感》照搬出来。 陈露露笑眯眯地说：“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关山月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陈露露羞涩一笑，忽然叹口气说道：“我发现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你说怎么办？” 道路只有两条，一是保持目前见不得光的状态，二是离婚，但是那一条关山月也敢明说，只好说道：“你怎么办都行，我无条件支持你。”陈露露气恼的说道：“你就不会提个建议？没思想吗？” 关山月惭愧地说：“和你在一起，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你的牵挂很多，我不能强迫你。”陈露露不屑的说：“说的挺高尚，虚伪！你不是尊重我的选择吗？要不咱俩分手吧，以后再也不联系了。” 关山月看着眼前明丽耀眼如清澈池水中亭亭玉立的荷花，不施粉黛就能艳压群芳的女人，心里不由得一痛，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含混着说道：“你的思维怎么都是跳跃性的？” 陈露露面无表情的说：“回答我说的话。”关山月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低声说道：“我不知道。”陈露露悻悻的说：“你这个没担当的男人！心里舍不得，嘴上却不敢说。” 关山月说：“我不是心里一直惭愧，感到不道德嘛！”陈露露翻过手来，恶狠狠拧了关山月的手背一下说：“知道不道德你还跟我混！这不是骂我吗？”关山月登时傻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没那意思，我只是瞧不起我自己。” 陈露露冷冷一笑，叹口气说：“哎，我也知道咱们这样不怎么地道，可是哪能怎样？结婚以后，我感觉什么都变质了，生活里没有节日，没有惊喜，没有关爱，没有呵护，没有感动，没有浪漫，就像是两个人在搭伙一样。这还不算，还有一个禽兽不如的公公，时刻让我提心吊胆。 幸好你出现了，不仅救了我儿子，还挽救了我，要不我活着就是一个悲剧。现在我就是为儿子活着，想把孩子抚养成人，不想让他小小年纪没了爸爸。或许等孩子大了我会离婚，但那时候你在哪儿谁能知道？而且那时候我人老珠黄，你还喜欢我吗？” 关山月使劲把她抱到怀里，怜惜地说：“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只顾着自己声色犬马，对不起啊！”陈露露感受着关山月宽厚的胸膛传来的温度，忽地一笑说：“其实你也没给我什么关心和呵护，可是我怎么就舍不得你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妖法？” 关山月说：“我这不是没资格给你关爱和呵护嘛！”陈露露说：“这么说来，你还是舍不得我了？”关山月点点头说道：“刚才你说分手的一刹那，我感觉心脏像被扎了一刀似的。”陈露露妩媚一笑说：“既然舍不得我，以后就对我好点，不要老让我主动，好像是我离开你就不能活着一样。” 关山月心里一松，抬起她的小手亲了一口说：“你开心、快乐才是最关键的。”陈露露生气，用长长的指甲挠了他一下说：“真是个不痛快的人，都不敢大大方方的说一句话，烦人。” 关山月嘿嘿一笑说：“肚子不饿吗？都一点多了。”陈露露噌地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赶紧走，我儿子下午就回去了。” 两人在小区外的米线店各点了一碗过桥米线。还在正月，又过了吃饭的点，小饭店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两个人。两人着急回去，也顾不得形象，风卷残云很快吃完了。出了饭店的门，陈露露说：“哎，咱俩在一起只是吃碗米线我也感到很幸福，你说我是不是有心理疾病了？” 关山月说：“心理疾病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应该说脑子有病了。”陈露露骂道：“滚！”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那你走着回去？”陈露露想想说：“把我送招待所外边，我等着儿子回来。” 第642章 红颜知己 刚才陈露露的一翻话，勾起了关山月的心思，回到招待所，坐在老板椅上发愁。虽然孙伟和他爸爸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现在都示好自己，再这样和陈露露混下去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陈露露的事理不清楚，其他的女人更难办了。蔡小英不愿意出国，绝了关山月想移民的打算。然而谢婧却要跟着爸妈出国，这一别恐怕再也难见面了。但是王璐爸妈那儿一直找不到突破口，总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正在他发愁时，欧阳娜娜带着满面春风来了。关山月笑着问道：“娜娜姐有什么喜事吗？”欧阳娜娜脸一红，摸摸自己的脸说道：“这么明显吗？”关山月说：“我都感到春风拂面了，说是‘雪飞炎海变清凉’也不为过。说说，有什么好事啊？别让我吃醋啊。” 关山月说完了就有些后悔，两人本来就不清不楚的，自己这话有点太轻佻了吧？可是话已出口哪能收回来来？赶紧说道：“开玩笑，别介意啊。” 去年在河边一场意外，关山月抱着欧阳娜娜走了很远，让她芳心乱动。又遇到冯曦骚扰她的事，关山月英雄救美，情不自禁之下欧阳娜娜亲了关山月一口，这个帅气的风流小鬼，成功的闯进了欧阳娜娜的心。 但是当欧娜娜清醒下来，还是不敢和关山月深交，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因为她的理想在仕途，任何不当的行为都可能毁了她的前程。虽然外界盛传他俩关系不正常，但是那毕竟是传说，何况在官场生存的女人总是会遇到各种流言蜚语，清者自清，时间长了也就没人瞎传了。 不过做个红颜知己，说句俏皮话还是可以的，欧阳娜娜娇嗔道：“胡说八道！想不吃醋你追我呀。”说完自己害羞了，捂着嘴咯咯直笑，花枝乱颤。终于忍住了笑，欧阳娜娜调侃道：“你这小屁孩姐看不上，想吃醋自己就偷偷吃吧，别告诉我啊。” 虽说欧阳娜娜羞答答的，但在关山月看来更是神采飞扬，光彩照人，心里不禁砰砰直跳，笑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看你的样子，今天既有私事又有公事，对吧？先说私事，为什么这么高兴？” 欧阳娜娜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眯眯的看着关山月说道：“其实不该跟你说，因为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也显得姐姐太沉不住气了。”关山月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事就要和大家一起分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欧阳娜娜大眼睛一转，嘻嘻一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释然了不少，那我就说了。上午市里的组织部门找姐姐谈话了，知道什么意思吗？”关山月开心地说道：“太小看我了，我也是在国企干过的，这套路我还是懂的，那就先祝贺姐姐了！” 欧阳娜娜说：“这事儿可是组织机密啊，不能瞎说去。”关山月说：“不用我说，估计全黄溪县的人们都快知道了，哪有什么秘密可言？”欧阳娜娜说：“也是，往常都是这样，早早就知道了信息。” 一般情况下上级组织部做了谈话，提职的事就是十拿九稳，关山月问道：“是不是冯玉章提携的？”欧阳娜娜说：“我不知道，这事也没法问呀。现在县里领导班子里女性的比例不够也是一个主要原因吧。” 关山月说：“看来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了，再次祝贺！如果你高升了，主管什么呀？”欧阳娜娜说：“估计还是老本行，负责住房和城乡规划建设、交通运输、旅游等方面的工作。” 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道：“看来我这是逃脱不了你的魔爪了！”欧阳娜娜嗔道：“怎么说话呢？不把村长当干部是吧？小心我收拾你，嘻嘻。” 关山月说：“如此说来，公事不用说我也知道了，你来是催促我抓紧把百泉河公园、景观大道操办起来？”欧阳娜娜说：“聪明！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心。”关山月说：“你放心，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尽快为你的仕途增砖添瓦。”欧阳娜娜说：“那我就放心了。” 给欧阳娜娜沏好茶，关山月坐下来说道：“如果你能顺利高升，还有好消息呢。我们村的旅游开发你已经知道了，另外我准备在江边搞一个江滨公园，到时候咱们再合作一次？”欧阳娜娜开心地说：“我发现你就是我的小福星，自从遇到你以后就开始好运连连。” 两人正说着开心，张晓峰来了，见欧阳娜娜也在赶紧打招呼道：“领导也在呀，我是不是该提前恭喜你了？”欧阳娜娜脸一板说道：“恭喜什么？”张晓峰讪讪说道：“我瞎说的，对不起，对不起。” 关山月心里一乐，这个姐姐板着脸还挺威风的！张晓峰来肯定是为了景观大道的事，不给他点工程做也不太合适，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张晓峰说：“同学们都等着你回来聚聚呢。”关山月想想说道：“这两天没空，等有空了我组织。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张晓峰看了一眼欧阳娜娜，心想，她来肯定是为了景观大道的事，这事要抓紧，不然项目落到别人手里就是一场空了，于是说道：“听说你准备修建景观大道？”关山月说：“你消息够灵通的啊。” 张晓峰说：“去年给你建设工厂，兄弟没给你丢脸不是？所以仗着胆又来讨口饭吃。”关山月笑道：“说的挺可怜。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回去做个预算方案我看看。”没想到这么痛快，张晓峰兴奋地说：“得嘞！我马上就做，准保你满意！那我走了。” 这个张晓峰就是混社会的，还真知趣，知道自己在这儿不受欢迎，正事说完转生就走。等他出了门，关山月说：“娜娜姐，这下你放心了吧？”欧阳娜娜挺挺胸，傲娇地说：“姐的事你要是敢不当回事，跟你没完。” 关山月说道：“必须的！以后提职了，我再叫你姐是不是不合适呀？”欧阳娜娜斜着眼问道：“那你想叫我什么？”关山月嘿嘿笑道：“还是叫姐姐吧。有个美女领导姐姐给撑腰，也是一件威风的事，你说是不？”欧阳娜娜翘着小嘴说：“算你识相！” 第643章 忘恩负义 晚上，贾四妮在一家潮州饭请的客。往楼上走，墙上贴的《南澳渔民歌》，让关山月大开眼界： 是谁认得天顶星？是谁认得海鱼虾？相伴月华有七星，南辰北斗出秋夜。正月带鱼来看灯，二月春只假金龙。三月黄只遍身肉，四月巴浪身无鳞。五月好鱼马鲛鲳，六月沙尖上战场。七月赤棕穿红袄，八月红鱼作新娘。九月赤蟹一肚膏，十月冬蛴脚无毛。十一月墨斗收烟幕，十二月龙虾持战刀。海底鱼虾真正多，恶霸歹鱼是赖哥。海蜇头戴大白帽，海龟身上穿乌袄。 看来潮州菜闻名天下是有道理的，潮汕人竟然就把每个月应该吃什么海鲜，都编成潮汕歌仔，讲究！ 关山月带着曹秋水进了雅间，贾四妮两口子已经等在那儿。贾四妮的丈夫叫赵栋梁，非常憨厚，见关山月来了，竟紧张得手足无措。关山月搂着他的肩膀调侃道：“老赵啊，你可是娶了我们的班花，一定要好好待她，不然我们同学都不答应。” 赵栋梁红着脸说：“我们家都是她说了算，我哪敢欺负她呀。”贾四妮得意地笑笑说：“别听他说，主意正着呢。关总，你要想让我在家里有地位，要看这次你给我多大的工程啊。” 关山月说：“没问题，你就准备好吧，这次咱们就要大干一场。对了，我再说一遍，你走了以后我认真研究了那对梅瓶，确实是一对宝贝。具体多少钱我说不好，但是肯定能值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受之有愧呀。” 贾四妮说：“你送我的这副翡翠手镯，我去卖珠宝的那儿打听了，都说能值几十万，当时听了价格让我很羞愧，说好的我给你送个礼物，却变成我占你们的便宜了，关总真可谓仁至义尽。 至于瓶子，我是当几万块钱的东西送给你的，如果它真像你说的那么值钱，那也是在你的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价值，也说明我命里没有这笔外财。而且我也知道古玩行里有好多道道儿，让我去卖，有可能还让人家骗了呢。既然送出去了，不管多少钱我不可能再拿回来。如果真值钱，我心里也就坦然了，以后你就多给我点工程做，不也是挺好的吗？” 关山月摇摇头说道：“你说老赵主意正，我看你更拧。“贾四妮咯咯一笑道：“古董的价值都是虚无缥缈的，遇到懂行的它就值钱，遇到不懂的可能就一文不值，还是让我挣点辛苦钱心里踏实。刚才你一说，我就当真了，以后再找你要工程也就理直气壮了，哈哈。” 关山月说：“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矫情了。我初步打算在江边建一个滨江公园，这项工程分三块：一是要建一个类似苏州园林那样的庄园，抽空儿你们上苏州考察考察，就照那个标准建设；二是要建别墅小区，若是没有经验，你也出去考察考察。三是要在江边站一排景观木质别墅，供游人餐饮，住宿。这项工程不小，我都给你行不？” 贾四妮顿时难为起来，说道：“我能干好吗？一点经验都没有啊。”关山月说：“那你就出去多考察呀！等考察回来拿个方案，咱们一起商量商量。你不能只会挖个地基，盖个五层小楼，通过这件事儿要把你的公司做大做强，没准以后还能去市里发展呢。”贾四妮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先接下来再说？” 几个人聊着天，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有香煎鳘鱼、黄鳝炒通心菜、清蒸肉蟹、油焖虾、芋头粥等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关山月说：“我看咱们工作的事还是抽个时间好好说说。这菜都上来了，你也不说让我吃，难道只是让我看看就让我走”贾四妮笑道：“别着急啊，今天猪脚还没来呢。”关山月说：“我这是自作多情了，还以为自己是主角呢，哈哈。谁这么大的架子还不来？” 贾四妮咯咯一笑说：“你猜！”关山月想想说道：“一般来的晚的都是领导，但是好像你也不认识什么大领导，不好猜。”贾四妮说：“这可是个大老板呀，听说晚上咱们在一起吃饭主动要来的，请关总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打开了，我去！张海！还有让关山月吃惊的，张海志高气扬的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这是要抛弃柳桃的节奏？ 贾四妮连忙说道：“张总，就等你了，快坐下，快坐下。”张海像审阅部队一般，挨着看了四个人一眼，拉着女人坐下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张淑琴，我的女人。”贾四妮说：“欢迎，欢迎！”然后把在座的人也给张淑琴介绍了一遍。 关山月听着张淑琴的名字感到熟悉，看着她羞答答的样子，忽然想起来了——这是上次给张海下仙人跳的那个四胞胎妈妈，刘晓燕的闺蜜！还真的伺候张海来了？ 关山月哭笑不得，什么奇葩的事都有。不过既然张海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那就不要自讨无趣了。请客的是贾四妮，所以也就不用张罗着说什么。但是又生怕曹秋水看他不顺眼发飙，抓着她的小手以示安慰。然而曹秋水还是忍不住说道：“张总四处借钱，还以为你要回矿山去呢，没想到还没走啊。” 张海梗梗着脖子说道：“矿山那边根本不用我亲自管，我媳妇回去就够了，那边也正式开工了。而且也不烦劳曹总挂念，借的钱是小事儿，我矿上一天就能挣回来。只是我这人大手大脚惯了，一天花个几万几十万的都没准，所以手里没钱也是经常的事儿。谢谢贾老板，帮我周转了一下，回去就把钱打到你卡里。” 贾四妮和赵栋梁听后登时傻了，这不是媳妇啊？我这小学的同学们怎么都这么牛呢？赶紧说道：“小事，不着急，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就好。” 关山月心里一乐，他这话既是吹给张淑琴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看他的神态，还是不满自己没借给他钱。心里不由的感慨：你的好对别人来说就像一颗糖，吃了就忘记是谁给的了。你的坏对别人来说就像一棵钉，疼了就记住是谁伤的了，这就是你不得不承认的现实！过去又给他钱，又帮他做生意，就这一次没满足马上不高兴了，当真是喂不熟啊！ 不过关山月都快习惯了，也有心里准备，自然不会和他计较，以后不和自己来往才好呢。但是曹秋水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说道：“一天没见面张总像换了一个人，脊梁也挺直了，不错！希望你的骨气一直能在。” 张海面色一滞，当着女人的面你总扁我是什么意思？气愤地说道：“放心曹总，过去我的脊梁挺不直，那都是钱惹的祸。以后我矿上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你想让我求你都不会发生了。”曹秋水说：“那我就谢谢你了。” 没想到一见面就掐起来了，贾四妮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赶紧说：“人都来全了，咱们吃饭？老赵，倒酒啊。”赵栋梁把酒满上，说道：“谢谢各位老板给面子，借这杯酒祝老板们生意兴隆。我呢不会说话，以后大家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话。来咱们干一杯！”张海附和着说：“来，大家干一杯！” 曹秋水心想，关山月讲面子，难听话的说不出来，我一个女人就不讲究了，喝口酒放下杯子说道“赵老板是个重情义的人，但是我忍不住想说句话大家不爱听的话。 俗话说：小恩养贵人，大恩养仇人，所以千万记住，别喂饱了不懂感恩的人，他会把你的付出看成理所当然。人不能惯，有些人越惯越得寸进尺，越惯越变本加厉，时间长了就被惯的有恃无恐，惯人的反而伤痕累累。关山月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在这方面总吃亏。” 张海气恼地说道：“曹总这是话里有话呀！你是说我忘恩负义吗？要是想骂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曹秋水说：“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过，你若是这么认为说明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自己忘恩负义，从这点来看也不算太不是人。” 张海气的指着曹秋水说：“我不就是用了你们点钱吗？回头都还你！”曹秋水眼睛一瞪，训斥道：“把你的爪子放下，再敢指着我说话，小心我不客气！” 张海说完就后悔了，万一哪天再缺钱没准还得找关山月。再说他本就怕曹秋水，被她训斥马上蔫了，要给自己留点后路啊，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关总你也不管管你的女人？”关山月哈哈一笑说：“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这你能怪我吗？喝酒，别辜负了这一桌好菜。” 贾四妮心里正着急呢，本来是想感谢关山月的，这要是大家不痛快，这顿酒就白请了。见关山月根本没在意放下心来，笑着说道：“咱们湖北的女人都是当家做主的，张总和我们女人斗你是不识时务，来，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意发达。” 第644章 仨瓜俩枣 这次张海非得过来凑热闹，目的就是想在关山月面前显摆。意思是说，你看，我不用你也能借到钱，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你不要再不把村长当干部。可是让曹秋水损了一顿，脾气小了不少。 不过喝了两杯酒，张海兴致又来了，开始吹嘘自己怎么挣钱，吹嘘在澳门赌博的见闻。曹秋水听着听着就烦了，训斥道：“你一会儿不吹牛能死吗？说说，这一年来挣了多少钱？好让大家羡慕羡慕。” 张海带着张淑琴来的，哪能丢了面子？哈哈一笑说：“钱是挣了不少，但是大手大脚惯了，所以也没有存多少。再说了，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这都不叫事儿。”曹秋水鄙视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本事！祝愿张总蛟龙得水、飞黄腾达，以后不再为钱的事发愁。” 张海心里暗骂，这小娘皮，没事总讽刺我干什么？不就是有钱吗？可是他还真不敢再把话说绝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嘿嘿一笑说：“谢谢了！以后是得省着点，手头紧的日子真憋屈。” 接下来张海不再嘚瑟，而且晚上还有正事要办，所以没有多喝，只是频频给张淑琴夹菜。张淑琴一直不敢说话，县城这么小，大家很快又会传开的，丢人呀！吃了几口便推说吃饱了。 张海悄声说道：“我还从没有给老婆夹过菜呢，你的待遇够高的了。”张淑琴红着脸不说话，只是低头玩手机。又陪着关山月和赵栋梁喝了几口，张海感觉找不到存在感，带着张淑琴告辞了。 这时已经华灯初上，小县城里还残留着新春的气息。张淑琴出了饭店的门，低着脑袋匆匆上了车。张海说：“咱们去你家？”张淑琴羞恼地说：“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我陪着你出来和别人吃饭已经够丢人的了，你不能往死里作践我呀。”张海不以为意，哈哈一乐说：“别说，我还真有点喜欢你。” 张淑鄙夷一笑说：“是吗？说说喜欢我什么？”张海厚着脸皮说：“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张淑琴悻悻地说：“你总是骗我，只想得到我而已。如果真喜欢我就带着我走。” 张海想想说道：“若只是你一个人，我毫不犹豫的带你走，但是你一堆孩子怎么办？我还懒得生孩子呢，自己玩着多爽？还是那句话，你若舍弃家庭，我就敢带着你走，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由着你？” 张淑琴说：“我没你那么心狠。再说等你把我玩腻了，一脚把我踹开，我上哪儿哭去？”张海说：“咱们不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事了，良宵苦短，不去你家就去宾馆。”张淑琴往座上一靠，不说话了。 张海犹豫了一下，开车去了招待所。服务员不认识张总，公事公办要登记。张海说：“我和你们关总是哥们，住他的宾馆还掏钱不是讽刺他吗？要不你们给关总打电话，说张海在这儿住宿。” 服务员哪敢给关山月打电话？说道：“你找我们蔡总也行，总得有领导说话呀。”正好蔡小英听到了，虽然心里厌恶，但还是走过来说道：“这不是张总吗？那可得好好招待，给他开一间。” 张海得意洋洋地带着张淑琴上了楼。张淑琴嘲笑道：“你这么大的张总，这点便宜也沾？丢人不？”张海说：“这有啥，大丈夫不拘小节。再说了，关山月家大业大，随便省一点就有了。” 张淑琴鄙夷一笑说：“你这是说的好听的，说句难听的，这叫有便宜不沾王八蛋。我算是越来越清楚你的为人了。”张海嘿嘿一笑：“知我者淑琴也，娘子，既然来了，咱们玩点开心的。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时间宝贵，别浪费口舌了。”张淑琴说：“就你这文盲还时不时地拽两句，别丢人现眼了。”张海自鸣得意地说道：“瞧不起我！这叫与时俱进，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张海了。” 两人胡天黑地的折腾一翻，张淑琴见时间不早，说道：“天不早啦，我该回家了。”张海舍不得她走，说道：“晚上陪我睡吧，着急回去干什么？” 张淑琴马上变得悲悲戚戚，眼里挤出几滴泪，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只知道作践我，可我这半年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孩子都快吃不饱了！你若是心里还真有一点点良心，就可怜可怜，给我仨瓜俩枣的。” 张海哪有这意思？手头正紧呢，搪塞道：“你也知道，我这次去澳门赌钱输的只剩下裤衩了。不是我不给你，是真的手头紧。” 张淑琴说：“你就骗我吧！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没少伺候你，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再说了，你是大老板，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就够我一个月生活费了。你不是说了吗，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你有能力，可我是个弱女子，去哪儿弄钱？你是大老板，日进斗金，看在我尽心尽力伺候你的份上，就可伶可怜我吧。” 张淑琴梨花带雨，说的楚楚可怜，又一口一个大老板的，张海抹不下面子了，说道：“本来按当初的约定，我每次回来你都得伺候我。但是看在你还算尽心的份上，而且我也喜欢你，就给你点吧。” 张海侧身从床头柜拿过钱包来，从里边拿出一沓钱，抽出几张说：“我借了贾四妮三万，是职工这个月的生活费，少给你点，等下次开支了给你打点。” 这几张钱张淑琴哪能看到眼里？趴在张海身上，伸手把那一沓钱夺过来，嘻嘻一笑说：“谢谢啦啊。”张海急了，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还让我做生意不？这是职工的生活费。”张淑琴娇滴滴的拿着腔调说：“皇上，妾身今晚就是你了。”说完往前一凑，小嘴堵住了张海的嘴。 妾身可是未婚女子，他俩哪懂这些？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在张淑琴的曲意逢迎下，张海被迷得神魂颠倒，钱也就进了张淑琴的腰包。 转天起来，张海带着张淑琴又在宾馆吃了顿免费的早餐，分道扬镳，回矿山去了。 第645章 盛装出行 钢厂的设备安装如期进行。但是在设备方面关山月是外行，他一直奉行一个原则，外行不能去指导内行，尤其是老板，过去指手画脚很容易让下边人不知所措。而且魏涛和廖慧凯又尽心尽力，自己想的还没人家想的多，所以关山月发现自己没事干了！ 忽然想起来，曾答应张晓峰组织同学聚会，再不请大家肯定说自己架子大了，瞧不起同学了。于是马上给胡树彬打了电话，让他组织。 想想自己已经是有钱人了，光请大家吃饭也没啥意思，要给同学们送点礼物啊。别的没有，金丝楠木手串有的是，一人来一副。男同学自己玩，女同学拿回去送给老公。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皆大欢喜。 但是吃饭也就一晚上的时，闲暇下来他就感到难受，琢磨着想干点啥。去淘个古玩吧，这儿离大城市又很远。何况古玩的圣地在北京，在西安，在洛阳，上海发展的势头也很不错，毕竟是大都市，财富聚集的地方。这点爱后也满足不了。 看着蔡小英的肚子越来越明显，关山月忽然想到，还没有给蔡小英一个蜜月呢，要不趁机带着她们出去转转？要不等生了孩子出门就麻烦了。 心动不如行动，关山月对蔡小英说道：“趁你现在还能走得动，咱们出去玩几天？”蔡小英面露喜色，说道：“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省呢！”关山月说道：“可怜的孩子！想去哪儿？国内还是国外？” 蔡小英说：“咱们国家的大好河山我还没看过呢，去国外干什么？我喜欢国内的景点，比如都江堰，比如华山，既有美景又有历史文化。像美国建国一共200多年，虽说自然风光不错，那也是个没有历史底蕴，没有文化的地方，我还看不上呢。” 关山月拍马屁道：“有见地！咱们就听你的。”蔡小英扑哧一笑说：“你带着我们出去玩儿，其他的女人不会吃醋吧？”关山月嘿嘿一乐说：“那咱们就悄悄的，谁也不告诉她们。” 曹秋水讽刺道：“偷人偷惯了，做什么事都是鬼鬼祟祟的。”蔡小英咯咯直笑，说道：“我看也是，怎么像偷情似的。那就这样，咱们悄悄的，打枪的不要。顺便去考察一下景点怎么建设，你的庄园怎么建设，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全部推给贾四妮。”关山月说：“好，一举两得，那咱们就走着！” 说走就走，开始规划旅游路线。蔡小英怀孕了，不适合去高原玩儿。而且现在还没出正月，不适合去北方，太冷。商量半天，计划沿着长江到三峡、到重庆、到成都，然后到海南，最后再返回苏杭。曹秋水说：“这一圈转下来还不得个把月？”关山月说：“没事，只要你们高兴就行。” 这次是出远门，开车就不合适了。两个女人打扮一番，手腕上戴着同款的春带彩手镯，脖子上挂着同款的老坑玻璃种翡翠项链，尽显华丽富贵。 关山月夸道：“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我的女人就是非同凡响。”蔡小英笑道：“马屁拍的不错，还有吗？” 关山月说：“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我担心带着你俩出去容易引起车祸。” 曹秋水伸出纤纤玉手，在关山月面前晃了晃，关山月赶紧说道：“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当真是春葱玉指如兰花，你的小手太精致了！”曹秋水撇撇嘴说道：“别整没用的，再仔细瞧瞧我俩的手，你没什么想法吗？” 关山月疑惑的看了看两人的手，手指上光光的，恍然大悟：“好说，咱们先去武汉，给你们买钻石戒指。”曹秋水不满地说道：“这事儿难道还要我提醒？你早该买了，我看你是把女人骗到手就忘到脑后了！” 关山月赶紧说：“这是我的错！我先前想着等给你们举办个盛大的婚礼，到时候才买戒指的。既然这样，这次出门咱们盛装出行！”曹秋水道：“就你那得过且过的样子，当我们戴上戒指都成老太太了。”蔡小英被逗得咯咯直笑，说：“咱俩还买同款的！” 曹秋水说：“关山月，你也拾掇拾掇吧，要不别人还不说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歹也是小老板呢，不能丢人不是？”关山月想想说：“咱脑门上没写着老板二字，所以我该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玩文玩人的模样，手里盘着一对儿狮子头核桃，大拇指上戴一个大扳指，手腕戴上九眼天珠，腰上挂个玉佩。可是平时很少玩这些东西，除了手串还真没别的。” 曹秋水嘲讽道：“没有最好，如果你这么一打扮，就像刚发家的土豪一样，戴些文玩显示自己有气质、有文化，土死了！”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那我该怎么打扮？” 蔡小英说道：“我看你就随意穿就好，打扮那么好干嘛？想招摇撞骗呀？俗话说红花就要绿叶配，你打扮得整整齐齐利利索索的，像个保镖一样就行了。” 关山月说：“这个主意不错！我去剃个平头，穿一身中山装，脚踩黑皮鞋，活脱脱的一个保镖形象。”蔡小英笑道：“我看行！不然你打扮成个公子哥儿，带着两个美女，显的太招摇！” 女人出门太麻烦，每人的行李装了一大箱。等她们收拾好，关山月开车去了武汉，直奔新世纪中心店。当初在武汉上学时就知道，这家商场经营的都是国际一线品牌，是专为有钱人开的商场。那时候都不敢进去看一眼，现在有钱了，带着女人去里面奢侈一把。 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攻略，知道卡地亚被誉为“皇帝的珠宝商，珠宝商的皇帝”，进去一看还真有，就直奔柜台去了。 卖奢饰品的服务员眼光也不一般，一看两个女人珠光宝气，肯定是有钱人，热情极了，把最好的钻石都展示出来。不过两人想买同款的愿望落空了，都是独一无二的。 蔡小英买了一款叫“简单爱”，十克拉的圆形主钻璀璨华美，簇拥着包镶配钻，令这枚钻戒的每一个刻面都能折射出浪漫与魅力。 曹秋水买了一款名叫“心相守”，环绕成浪漫的心形，紧紧拥护着中心钻石，婉约而优雅，宛如清澈的蓝色湖水，象征着剔透纯粹的爱情。 回到车里，曹秋水说：“你给我们戴上，每人一句誓言。”关山月给她戴上说道：“岁月流转，当爱洗尽铅华，与你执手，一同走过人生之旅。”曹秋水满意，亲了一口。 关山月又给蔡小英戴上说：“不论黑夜或白天，只希望分分秒秒相见，一辈子不厌倦，永远都不会变！” 蔡小英忽然泪流满面，骂道：“你这花花公子，偷人偷心，我一辈子跟你没完！” 第646章 玲珑纤巧 关山月第一站准备到宜昌，要参观雄伟壮观的三峡大坝。把车开到火车站，找了个票贩子，直接买了四张软卧，这样一个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 坐上火车后，一个漂亮的列车员拿着本子过来换票，见他们一男二女三个人占着四个位置，异样的眼神飘了关山月几眼。列车员走后，曹秋水悻悻地说：“什么眼神？思想不纯才会胡思乱想。”关山月哈哈一笑说：“主要是我长得帅，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二女异口同声：“恬不知耻！” 火车开动后，发现很无聊。情话说的耳朵生茧了，三个人又不喜欢打扑克，那干啥？不能斗酒吧？蔡小英没事找事，便让关山月按摩，美其名曰有利于小宝宝的发育。关山月乐此不彼，但是正反面都按了个遍，又没事干了。 曹秋水说：“关山月，你不是自诩天下武功第一吗？咱俩比试比试。”关山月说：“小点声，不可为外人道也。不过，你这是挑战太极拳王，有勇气。”“你看好了！”曹秋水嘻嘻一笑，叉开双腿搭在两个卧铺上，秀了一把一字马，挑衅道：“你来！” 关山月笑道：“你这叫瑜伽，耍赖。”曹秋水鄙视道：“狡辩！瑜伽是东方最古老的强身术之一！不行就是不行，别找理由。”关山月笑道：“炫技！第一个回合你赢了，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放马过来。”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和尚站在包厢口双手合十，施礼道：“阿弥陀佛，施主，听说你们这儿闲着一个卧铺，贫僧能不能借用？”关山月说：“这儿有两位大美女在，你觉得合适吗？” 和尚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能见到或不能见到的事物，只是人们虚妄产生的幻觉。”关山月说：“越是这么说，越是想掩盖你们的本性。还是那句话，不方便，请自重！” 和尚悻悻地走了，蔡小英说：“你也太不尊重大师了。”曹秋水笑笑说：“你不知道，梅姐最讨厌的就是和尚。”蔡小英疑惑地问：“为什么？”曹秋水说：“一会儿让你老公讲。” 关山月哈哈一笑，说道：“我先给你们讲一个鲁迅大师曾给郁达夫讲段子。这个段子是这样的，一个老和尚垂死之际，有一桩遗憾使他死难瞑目，就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女人的身体，弟子们只好花钱雇了一个送到病塌前。谁知老和尚看后说道：哦，原来跟尼姑的一样。这才放心西登极乐。” 蔡小英嗔道：“胡扯的吧？鲁迅能说这样的段子？”关山月笑笑说：“和尚其实就是一个职业，不要把他们想的多高尚，多纯粹。而且这个笑话可是有据可查的，当时郁达夫笑了一路，回到书房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这个段子的来源，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鲁迅编的。” 蔡小英惊疑不定，问：“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和梅姐有什么关系吗？”关山月说：“和梅姐没关系，但是和她妈妈有关系。” 关山月正要讲述苏小梅妈妈的不幸遭遇，没想到又过来一个中年人。这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目的和那个和尚一样，关山月好不客气的拒绝了。 那人走后，曹秋水说：“肯定是那个列车员使得坏，她就是故意的。”关山月点点头说：“我发现秋水妹妹的逻辑性很强，每次都能猜到事情的本质，有做侦探的潜质。”曹秋水咯咯一笑：“可能和过去的职业有关，警惕性高。” 聊没几句，那人又回来了，哀求道：“帅哥，我问了列车员，只有你们这儿有个多余的位置，我给你们双倍的钱好不？”关山月说：“我不是票贩子，真的不合适。” 那人低声说道：“说实话，我是倒腾古玩的，这一箱子都是古玩，价值不菲，坐到普通车厢我不放心呀。行行好，给个方便好不？” 遇到同行了，关山月想想说：“是吗？你拿一个我看看，若是真的古玩，我就给你个方便。”那人问：“你能看懂吗？”关山月说：“你这是以貌取人。虽说我长得帅了点，你也不能认为我不懂古董呀，这个没有必然的联系。”曹秋水翻了翻白眼嘲笑道：“自恋！” 那人哈哈一乐，看了曹秋水和蔡小英一眼，顿时一惊，她们戴的首饰太名贵了！这是遇到大玩家，或者是大富豪了！没准还能做个生意呢。马上说道：“在门口不方便，能让我进去吗？”关山月说：“请便!” 那人把箱子放到中间，开了一个缝，摸出一副扇子递给关山月说：“你看看，是不是个好玩意儿。” 关山月接过来，看了一眼扇骨，放到鼻子前问问，紫檀的！还真是好玩意儿，关山月顿时小心起来，说道：“不错，扇骨是紫檀的。”那人立刻高看关山月一眼，说：“你打开看看，放心，保存的很完好，不会损坏的。” 关山月小心翼翼地打开扇面，顿时清香四溢。绢本扇面，彩带沿边，瓷青虎皮，上书：“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署名：王澍 章法一行长一行短，草书体，气势流畅，磅礴大气，美不胜收。扇骨镂空雕刻花纹，雕工精细，每个扇骨的花纹几乎一模一样。 翻过再看，扇面却又是泥金的，绘的是一副凤求凰，点缀着朵朵牡丹，工笔重彩，高贵富丽，确如那人所讲，品相完好，工艺精良。拿在手中，玲珑纤巧，轻轻扇动芬芳馥郁。 关山月说：“这是苏州檀香扇，清代作品，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那人惊叹道：“了不起！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地，当真少见，说的完全对！鄙人姓张，叫张良。哈哈，此张良非彼张良也。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关山月说：“我叫关山月，大冈人。”张良说：“能听出来，我是荆州人。出了湖北咱们就是老乡了，哈哈。”关山月笑道：“对，老乡，又是同行，巧遇，咱们有缘分。” 第647章 人生赢家 到宜昌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有个同行在一起，聊聊天的功夫就到了。何况关山月很喜欢这把扇子，而且看他的大箱子，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好宝贝呢，便让张良留了下来。张良要给关山月钱，关山月说：“车票不叫事儿，但是我脸皮厚，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檀香扇让给我？” 遇到懂行的了，又是有钱人，张良很高兴，想想说：“我对扇子一知半解，车上闲着没事，你先给讲讲扇子，咱们再谈。” 关山月说：“那我就献丑了。中国有四大名扇，分别是：绫绢扇、檀香扇、竹丝扇、火画扇。这把扇子就是名扇之一：檀香扇。檀香扇是苏州的一大特产，用檀香木制成的各式折扇，或其他形状的扇，有‘扇存香在’之誉。用以扇风，清香四溢；藏于袖中，香袭衣衫，历经百年依然‘日日花香扇底生’。 为什么说这是清代的呢？它的钤印是‘天官大夫’，款识是‘王澍’。王澍是纳兰性德是同时代的人，祖籍江苏金坛，特别擅长书法，四体并工，还善刻印。官至吏部员外郎，特命充五经篆文馆总裁官。” 曹秋水这一阵没事就研究古玩，听得津津有味，说道：“其他三大名扇你也讲讲。” 关山月笑道：“还挺爱学。那就先说说相对名贵的绫绢扇。绫绢扇属于宫扇的一种，原是贵族妇女的赏玩之物，产于江浙。绫绢扇一般多圆形，故又名‘团扇’，用细洁的纱、罗、绫等制成；以绘画、刺绣、缂丝、抽纱、烫花、通草贴花等作扇。 绫绢扇很适合女子把玩，你们天马行空的畅想一番，宫廷女子手拿一把圆扇轻轻摇动，或低眉凝思，或掩面轻笑、或巧目盼兮，是不是增添了女子的一份柔美？” 曹秋水听得心驰神往，嘻嘻一笑问道：“张老板，你有绫绢扇吗？”张良说：“很遗憾，我真没有。”关山月说：“这需要机缘。相对来讲，绫绢扇是最为名贵的，拍卖价格也高出其他名扇不少。”张良笑道：“我这是遇到真的行家了，不仅懂，还知道行情。” 关山月说：“您过誉了，我只是恰恰精通这一项。咱们再说火画扇，火画扇是广东新会著名的汉族手工艺品，始创于清代同治末年。制作时选薄玻璃扇两柄，合成一柄双面扇，用特制的火笔作画而成，清秀典丽，永不褪色；竹丝扇产自自贡，扇面多是桃形，用细如绢丝的竹丝精心编织而成，有‘灿若云锦、薄如蝉翼’的美誉。” 曹秋水问：“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怎么辨别真假呢？” 关山月笑道：“扇面书画、扇骨雕琢，是文人雅士的宠物，所以又有‘怀袖雅物’的别号。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一把小小的扇子蕴藏着丰实的文化内涵，别小看这小小的扇子，越是精品更需要多至十余家合作的集大成之作，包罗万象。反过来讲精品是很难作假的，因为一个人要掌握雕刻、绘画，或者拉花、烫花、印花、镶嵌、接骨这么多的工序是很难的，或者说是几乎不可能的。” 张良哈哈一笑说：“佩服，佩服！俗话说，宝物只结有缘人，你随便开价，这就是你的了！”曹秋水嘻嘻一笑说：“张老板真是个大方的人，若是我非得狠宰你一笔。”张良说：“美女惊为天人，但是名花有主我不敢送你，不然白送你都可以。”曹秋水说：“拍马屁也不能多给你钱，哈哈。” 关山月笑笑说道：“这把扇子是件宝物，而且品相极好，又有名家加持，极为珍贵。但是，目前的行情来看，古扇还处在价格洼地，和书画想比价格差了不少。 咱们再按年代来分，明代的扇子传世的极少，所以价格最昂贵。您这把是清代的，按我的判断这把檀香扇拍卖的话应该在百万左右。但是除去拍卖费，个人所得税，价值也就六十万上下，您看行不？”张良说道：“好！关先生更是痛快人！我说了，你随便开价，这就是你的了。” 关山月忙着转账，曹秋水顺手接过来说道：“这把扇子给小英姐玩儿，你回头给我淘一把绫绢扇。”蔡小英推辞道：“我也不懂古玩，也不喜欢收藏，还是你玩儿吧。”曹秋水说：“我喜欢圆形的绫绢扇。再说，这也不是让你收藏的，拿着玩儿。” 虽然说蔡小英身上的首饰个个价值不菲，刚买的钻石戒指更要八百多万，但是紧巴的日子过惯了，思想很难转变，说道：“别逗了，拿着它扇扇子，天天提心吊胆生怕损坏了，还不如去市场花几块钱买一把扇子用得过瘾呢。” 关山月一乐说道：“不要在意身外之物。你想啊，拿着檀香扇，轻轻摇动香气扑鼻，是不是心情也会好了很多？先玩着吧，回头咱们用紫檀木做几把扇子，你们随便玩儿，就不担心损坏了。” 张良越听越凌乱。开始以为关山月带着的女人，一个是媳妇，另一个是小姨子或者妹妹之类的。但见她们戴着同款的翡翠吊项链和手镯，手上都戴着硕大的钻石戒指，不禁生疑。再听他刚才说话的口气，更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张良从事古玩多年，虽说名家没见几个，但是知道的也不少，从没听说过这么年轻的玩家。而且这两个女人个个天姿国色，容容华贵，相处的还那么融洽，张良羡慕极了，这才是人生赢家！不仅对关山月更好奇了，就想和他深交。 张良问道：“你们去哪儿呀？”关山月说：“我们这次是去旅游，打算先到宜昌看三峡大坝，然后沿江坐游轮看看三峡，然后到重庆。您去哪儿呀？” 张良说：“太巧了，我也到重庆，只是要先你们一步。我是受朋友之约去参加一个拍卖会，你若是感兴趣，到重庆以后联系我。”关山月爽快的说道：“好，到重庆我一定联系你。” 第648章 放翁酒家 接下来，张良没有把其他的古董拿出来，关山月也没有提出再看。一是车上人多嘴杂，估计张良不愿意露富。二是张良也精通古玩，关山月捡漏的机会就小。 过去关山月买古董不是为了收藏而是为了挣钱，所以都是靠捡漏。如果花大钱买古董，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所以也就没有张罗。今天花钱买大价钱扇子已经是够大方的了，主要是自己过去很少涉略杂项文房类，而且又喜欢。两人聊了半天古玩的话题，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火车已经进入宜昌地界，张良问：“你们去过三峡吗？”梁惠凯说道：“很遗憾，我虽然是湖北人，但是毕业后就去了北方，这是刚回来发展，咱们湖北的大好河山还真没去过几处。三峡有什么好玩的，介绍介绍？” 张良说：“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体会一下雄伟壮观的大坝而已。大坝蓄水后，峡江急流变成了平静的湖水，也就失去了过去雄伟险峻的自然美。正如古人诗云的：‘三峡波涛壮，秋深鼓棹前。飞空多陨石，失木有惊猿。洒遍时时雨，晴开处处天。篙工罢锣鼓，此地出神仙’，这种景象你再也体会不到了。当然，也有人说‘高峡依旧在，平湖更秀美’，每个人的体会不一样。” 关山月笑笑说：“我对三峡的认识还停留在刘白羽的《长江三峡》，说什么‘万水奔腾，冲进峡口，便直奔巨礁而来，雷霆万钧，激流澎湃，涛如雷鸣；船如离弦之箭，稍差分厘，便会撞得粉碎……’不过，反正我们也没见过过去的三峡，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哈哈。” 张良笑笑说：“也是。到了宜昌就要尝一下当地美食，在江边当然首推肥鱼，吃鱼最多的地方还数西坝路。这肥鱼是当地的特色，通体雪白，据说是生活在一百五米以下的深水长江鱼，很难捕捞。去了要和老板讲价，不然就要挨宰。不过你有钱，宰点也没事儿，就当给当地经济做贡献了，哈哈。” 关山月满头黑线，说道：“那我也不能当冤大头吧？”张良笑道：“冤大头肯定要当的，见你时外地人，还有钱，不宰你宰谁？” 关山月调侃道：“你这是污蔑宜昌人民。宜昌古称夷陵，‘水至此二夷，山至此而陵’，有两千四百多年的历史。这儿可是咱们楚文化的发祥地，历史文化厚重，说宜昌人不好，不就是说你我不好吗？” 张良说：“文化厚重既好又不好。你去山东生活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喝酒规矩繁琐，过年你得磕一百多个头，天天喝的烂醉，我看就是负担。” 关山月说：“有道理。宜昌这儿还有什么值得看的？”张良说：“这里是屈原和王昭君的故乡，又是三峡东口，‘逆流直达巴蜀，顺流畅达宁沪’，古代的兵家必争之地。因此宜昌有很多名胜古迹，比如屈原祠、昭君村等，还有很多三国时期的遗址：长板坡、麦城等。但是这都不太出名，看不看两可。 还有就是去三峡大坝要办通行证，所以你们直接找个导游，既能省事，还能讲讲当地的风土人情。那个民族我忘了，据说他们生儿子要在院子里种一颗梧桐树，生女儿则种一刻香樟树。儿子长大了，梧桐树引凤凰，娶只金凤凰双宿双飞；女儿长大了，香樟树砍了做成樟木箱，给女儿陪嫁。你要是看中哪个姑娘，要首先看看人家院子里有没有香樟树，别闹了笑话。” 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宜昌。天色还早，他们找个旅店先住下，然后打车去了传说中的西坝路。到那儿一看，整个江边一溜都是吃鱼的店，有的饭店门口停着奔驰、宝马。 曹秋水说：“你们看这些饭店很简单，都是平房，玻璃门窗，屋里的装修也一般，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体会到这是在江边吃饭。但是看他们的老板都开着奔驰宝马，说明生意很红火呀。” 关山月说：“这都是沾了三峡的光。等咱们的钢厂投产了，来往做生意的人也会多起来，所以咱们在江边建的滨江公园，首先要把餐饮搞火，这样才能互相促进。” 沿街走了一段，见到一个饭店取名“放翁酒家”，蔡小英说：“饭店的名字有新意，咱们就在这儿吃吧。”关山月从善如流，牵着两个女人就要进去。 蔡小英害羞，虽说是在外地，但是让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也不爽啊？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说：“你这保镖还有规矩没？”关山月哈哈一乐，说道：“两位太太请！” 他们来得早，饭店还没有其他客人，老板见两个大美女带着一个男人进来，说保镖不像保镖的，猜不透是什么关系。但是开饭店的见多识广，也不为意，赶紧让了进去。 老板先给沏了一壶宜昌大叶茶，然后拿着菜单过来问道：“你们吃点什么？”当保镖就要有保镖的样子，关山月马上看看两位美女。曹秋水说：“来这儿就是吃肥鱼的，多少钱？”老板说：“我这儿价格公道，一百元一斤。” 一条肥鱼要二三斤，这小地方吃一顿鱼要几百块钱，总觉得有点亏。曹秋水说：“不对吧，我们刚问的别人，没讲价人家就说八十呢。”老板马上说道：“我这可是新鲜的！不过，看在你们是第一个客户的份上，那就八十吧。” 见老板这么痛快就打折了，总觉得被斩了一刀。然而即已坐定了，他们也懒得换地方，老板又推荐了长江虾，另外点了两个蔬菜。 关山月和蔡小英长在江边上，却不知道长江虾是什么样。等菜上来了，才发现这个长江虾实在是受骗上当，很小很小的虾米，还卖四十一份。 曹秋水说：“咱们这是上了一当一当又一当啊。”关山月笑笑说：“白汤肥鱼还不错，味道鲜美，也不枉我们被斩一刀。出门了，被宰是正常的，而且小虾有小虾的好，虾皮都能吃，补钙。” 第649章 盛世峡江 吃完饭，关山月他们去找了一家旅游公司，想跟着团走。谁知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凑不够一个团，旅游公司不发车。关山月是有钱人，直接包了一辆依维柯。 一夜无话，转天吃完早点，导游带着车子就来了。坐上车，沿着三峡专用公路，车渐渐驶离了城区，取代楼群的是碧绿的山峦和简单的田舍。 出门没看黄历，刚走不远，空气中渐渐飘起了细密的雨丝，转眼间，群山间涌起了白色的雾气。美女导游会说话：“雨天有雨天的美。你们看山峦被这朦胧的雾气层层包裹，轻轻缠绕，是不是有似梦似幻的感觉？雾气又是如此的轻灵活跃，时而聚合，时而纷飞，陡峭的山峰是不是平添了妩媚和妖娆？” 关山月说：“美女的文采不错啊。”导游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笑道：“谢谢夸奖！”曹秋水见关山月撩吧女人就生气，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导游见状，嘻嘻一笑说道：“路上无聊，我给你们唱几首土家民歌，好不？”然后也不能观众说好，清清嗓子唱道：“情哥说是黑哒来，明灯高照假做鞋。桐油点了二三两，捻子烧了四五条，情哥说话不牢靠。” 关山月老脸一红，这小妞，敢嘲笑人！不过，听着熟悉的小调，关山月想起了大学的岁月。他们宿舍的同学李宏就是鄂西的，晚上没事爱给大家唱些民歌。 虽然三峡民歌林林总总、蔚为大观，但是从形式上区分大约八成是五句子，从内容上鉴别大约八成是情歌。散落在山上山下的土家人尊崇着沿袭千年的巴风古习，中原王朝儒家文化习染淡薄，所以情歌之中，有不少不登大雅之堂，甚至有文词低俗的民间广为传唱的“荤调子”。 李宏没事来两句，也算是对他们这些穷小子的启蒙教育，只是毕业后就不知道李宏去了哪儿。想想毕业后见过面的同学寥寥无几，是不是该组织一次同学会？但是他又害怕见到郭霞，所以很快就把这念头熄灭了。 导游又唱道：“月儿弯弯往下落，鸳鸯枕上陪情哥。左脚勾郎郎不醒，右脚勾郎郎打鼾，你祖宗埋在瞌睡山？”逗得女人们咯咯直笑。随着导游不断的插科打诨，车子很快到了三峡大坝。 “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主席的这首词不知道被引用了多少次，但是也只有这首词能形容眼前的一切。 站在大坝上，放眼望去，茫茫间水天一色，细雨纷飞，远处的山都隐在这湖光之中。导游说：“自然让长江水百转千回来到这儿，激扬着，飞翔着，勾勒出中华大地上最秀美、最壮观、最博大的画卷。看着眼前这宏伟的景象，是不是有一种突然变得渺小的感觉？” 曹秋水在关山月耳边低声说道：“这个导游还挺能拽词。”关山月笑笑说：“这都是经过培训的，你让她们说说别的就露馅了。”原来如此，曹秋水哈哈一乐。 导游说，要拍照最好到观景台，那就去吧。站在观景台上，顿时江风习习，看着眼前波澜壮阔湖水，蔡小英忽然心潮澎湃，想起《泰坦尼克号》里克和罗斯在船头相拥的“飞翔”场景，那次是她和关山月一起看的也是唯一的一场电影。蔡小英心有所感，把相机交给导游，然后三人站在大坝边上，相拥着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欲飞翔在着大气磅礴的江水之上。 拍完照，关山月看着大坝边上有连续性阶梯式的水槽一直延伸到下游的江水里，奇怪的问导游：“那阶梯是干什么的？” 导游说：“这叫鱼梯。有些鱼儿喜欢在水温较低的上游地区产卵繁殖，因此只要到了繁殖季节，鱼儿便纷纷上溯回游产卵。但是大坝造成水位落差很大，鱼群便无法逆溯上游。为了帮助鱼儿上溯回游，人们相出这个办法，这样鱼儿可以利用鱼梯，一梯一梯往上奋力游，直到上游。” 关山月忍不住赞道：“这是谁想的办法，真聪明！”导游说：“即便是这样，也依然对鱼类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据统计在三峡大坝建造以前，长江原来有一百多种鱼类，现在减少了很多，其中有四十多种都是因为大坝的建造对它们的生活造成了影响。” 关山月说：“有得就有失，这么大的千年工程肯定对生态有影响。”导游说：“对，晚上你们看看《盛世峡江》，场面恢弘，内涵深刻，舞美独特，气势壮观，通过表现长江的历史变迁，更能深刻的体会建设三峡大坝的意义。不看《盛世江峡》，就和没来三峡大坝一样。” 蔡小英问：“多少钱一张票？”导游说：“你们买要二百，我给你们买一百八就行。”那就让导游买吧。导游给他们买了票，联系了明天去重庆的维多利亚号邮轮就回去了。 晚上就在景区的附近小饭馆里吃的晚饭，有葛根饼、栗子饼、煎小鱼等等，价格适宜。尤其是煎小鱼三条共二十元，又鲜又嫩，美味可口。 关山月他们去的早，吃饭的人少，老板凑过来问道：“晚上看表演不？通过我买的便宜，一百五一张票。”关山月尴尬地说：“不看了，吃完饭我们就会去。”老板走后，曹秋水咯咯直笑：“当真是一当一当又一当，上不完的当。” 好在晚上的演出很震撼，《盛世峡江》通过“祭江·水患”、“纤魂·追梦”、“豪情·壮志”、“天筑·奇观”、“盛世·峡江”等五场，从古代仙女下凡，到活人祭江，从洪水恶魔毁害家园，到老百姓生活安康，让千百年的时光浓缩到一部舞台剧里，由悲到喜。 在场的观众都被《盛世峡江》深深感动，不由的全场观众起立鼓掌。出了剧场，关山月说：“行，上当就上当吧，真不错，有被触及心灵的震撼。曹秋水说：“看懂没看懂不知道，还挺能装。你说说，那个剧情你记得最深？” 关山月嘻嘻一笑，唱道：“幺妹，叭一口哇.幺妹的身材圆又圆，幺妹的小嘴甜又甜，去年八月叭一口，今年八月还在甜啦，幺妹，叭一口哇，叭一口哇，叭一口哇……”蔡小英嗔道：“就这点出息！” 第650章 不虚此行 在三峡人家休整一晚，关山月他们坐上维多利亚号逆流而上。尽管现在是淡季，但水质却是最好的，江水碧绿，澄江如练，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现在的三峡已是“高峡出平湖”的三峡，而非当年刘白羽笔下的三峡了。险滩、栈道、鬼门关、险峰、绝壁、激流、悬棺、古都等三峡独有的景色，均随着大坝一百七十五米蓄水线永沉江底，成为历史。 不过，四季常青的峡江两岸是“上帝的恩赐”，“峡雨濛濛竞日闲，扁舟真落画图间；便将万管玲珑笔，难写瞿塘两岸山。”虽然没有了激流险滩，但是两岸雄伟壮丽的高山上点缀着尚未开尽的红叶，风景依旧优美如画；山峦叠嶂连绵起伏，仍不失当年雄峰伟姿的神韵。 闲坐在甲板，沐浴在初春的暖阳中，有两位绝色美女相伴，关山月心情无比惬意。面对此情此景，纷纷扬扬间，那些早已烂熟于胸的诗词突然冒了出来：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如此多的的诗人来描写三峡，可想曾经的三峡之美，三峡之险，三峡之壮丽，让人心驰神往。 有如此多的人歌颂三峡，就有了许多传说中的名胜古迹，尤其以巫山为最。千古绝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对巫山那万古不衰的神韵和魅力的概括。 峡谷两岸巫山十二峰，幽深秀丽，千姿百态。巫山尤其以云雾之美著称，誉为“景中景，奇中奇”，峡中的云雨之多，变化之频，云态之美，雨景之奇，令人叹为观止，宛若一幅浓淡相宜的山水国画。 沿江两岸都是崇山峻岭，悬崖绝壁，风光奇绝，看多了就产生了视觉疲劳。倒是沿途的古迹各异，令人印象深刻，白帝城，张飞庙，丰都鬼城等等，讲述着几千年的长江文明。 维多利亚号在三峡航行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朝天门码头。张良很热情，早早的就已经等在码头迎接关山月，见面说道：“你终于来了，再不来就赶不上拍卖会了。”关山月笑笑说：“我说了也不算呀，人家邮轮也不是我的。”张良哈哈一笑，说：“咱们先住下，然后带你们吃正宗的重庆火锅。” 拍卖会就在洲际饭店，所以张良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那儿。因为晚上要进行拍卖，简单休整后，几个人早早去了一家重庆火锅店。 这次吃火锅让关山月涨了见识。一是又麻又辣，麻的嘴唇都快木了。用张良的话讲，如果你是感冒了，吃一次麻辣烫火锅，周身出汗，毛孔流淌，然后再洗一个热水澡，不用吃药打针，自然就痊愈了。 二是重庆人的大嗓门。特别是重庆美女，说话跟吵架一样，吵架跟泼妇一样，在大厅里吃饭总是吵吵嚷嚷，乱哄哄的，导致和对面的人说话时，如果嗓门不大都听不清。用张良的话讲：重庆妹子火辣！热情！直肠子！爱打麻将！ 蔡小英怀孕了，所以吃完火锅关山月打算让两个女人回去休息。但是曹秋水很想看看拍卖会，蔡小英见状说：“那就去吧，吃多了正好消消食。”关山月嘀嘀咕咕地说道：“我不是担心带着你们太招摇嘛。”曹秋水说：“简单，你看好那个了告诉我们，我们拍，你还当你的保镖。” 张良嘿嘿直乐，带着他们去了拍卖现场。张良说的拍卖会其实是个私拍，就在洲际饭店的顶层。大厅宽敞明亮，屋顶上挂着各式水晶大灯，金碧辉煌；墙上贴着各式壁画，高贵典雅。玩家的藏品在大厅的中央摆了两排，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珠光宝气。 组织拍卖会的是重庆的大玩家金茂行，张良给他俩做了相互介绍。关山月说：“《离骚》有云：‘夫维圣哲以茂行兮’，茂行，德行充盛也。”金茂行哈哈一笑：“关总博学！我这名字是爷爷取得，长大后才知道它的意思。” 张良说：“这次我可是给你带来了大金主。不过这个大金主可不好骗，古玩之精通胜于你我。”能让张良佩服，金茂行很惊奇，他见关山月带着两个美女来，原以为是个花花公子，没想到既博学还通古玩，一时间惊诧不已，说道：“是吗？太好了！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荣幸之至！” 关山月不禁夸，老脸一红说：“你们都是前辈，不能拿我找乐呀。”张良哈哈一乐说：“你就这点不好，故作谦虚。走吧，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各位藏家的宝贝。” 关山月他们来得早，张良带着他转了一圈，一边介绍道：“这次都是咱们中国的古董，大约有二百多件宝贝，瓷器、珐琅、漆器、铜器、玉器、家具、字画等应有尽有，一定会让你不虚此行。” 张良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这儿好东西还真不少！按照关山月的鉴别，首推当属清乾隆款绿松石地粉彩八吉祥玉壶春瓶，以及清乾隆款蓝地粉彩八仙天球瓶，还有五彩人物纹大碗、釉里红鹿头尊、饕餮纹洒金古铜斝等，个个价值不菲，国之重器。 其他的还有不错的宝贝，如：杂彩瓷板对屏，粉彩人物纹瓶、清嘉庆款橄榄绿釉缠枝花纹瓶、清雍正款绿松石地粉彩贲巴瓶、黄地粉彩人物纹天球瓶、清乾隆款珐琅大盘、五彩陈设瓷五件、明成化仿汝釉象耳炉等等，让关山月目不暇接。 国内的古董交易主要集中在广州、上海、北京、青岛，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好东西出现在重庆，关山月有些疑惑不解。古玩太多，没时间一一细看，只挑他认为贵重的、稀有的仔细甄别。 关山月越看越心惊，这些珍宝竟然都是真的，怎么会都出现在这儿？想想问道：“这儿的精品不少啊，为什么不参加大型的拍卖会？会有大买家来吗？” 第651章 古玩乱象 张良把他们带到水吧台，点了一壶当地有名的“金佛玉翠”茶，然后问道：“你过去没参加过拍卖会？”关山月说：“还真没有。我的古玩大多都是托人私下交易的。” 张良乐道：“你这是不经意间就躲过了拍卖风险。不知道你是知道拍卖行的乱象，还是运气比较好？”关山月不谦虚的说：“我这人一向是自带锦鲤属性，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不过您说的拍卖风险是什么意思？” 张良说：“你若是真不知道，我就给你讲讲。你别看报道的拍卖会上鸡缸杯拍出了天价，鬼谷子下山又创新高等等之类的选传，其实顶级品牌的拍卖会真实付款成交率不到百分之五十，行情整体不乐观。你想顶级拍卖行都这样，其他的小拍卖行成交率不是更低吗？” 关山月说：“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怎么会有风险呢？”张良问：“拍卖行没给你打过电话？”关山月乐道：“虽然我靠着古玩发家，我的藏品却都是一个前辈帮我推销卖掉的。我不是古玩行里的人，大家都不认识我。” 张良说道：“原来如此！我说你这么精通古玩，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头。近年来拍卖行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九成的古董拍卖公司都不靠谱，造成了拍卖的风险很大。特别是天天给你打电话的公司，并不是你的藏品值钱，主要为收你的图录费、出关费、交易保证金等，一个个陷阱等着你钻入。” 关山月听着新鲜，说道：“仔细讲讲，省的我以后上当受骗。”张良说：“比如说，一件古玩价值五百万，到了拍卖行他就往高了给你估，说你的古玩价值一千万，这样你交的服务费也高，征集的越多他们挣得越多。 然而前去观赏藏品的人，除了几十个委托人在预展现场来回瞎出溜，几乎没有任何买家到场观看。两天预展结束，第三天开始拍卖，拍卖会场在座的大多是藏家委托人。为了掩饰他们的行为，这类古董拍卖公司雇佣一些无业游民、老弱病残来充当买家，举牌子。 我参加过几次古董拍卖，时常看见一些所谓的买家大老板，中午吃饭时现场抢牛奶、抢面包，狼狈不堪。所以，稍微想想就能看出门道来，好多都是雇来的失业低保户。” 虽然关山月没受过骗，听来也是义愤填膺，说道：“这不是坑人吗？” 张良说：“他们为了挣钱那讲什么良心？所以那些收入低，经济困难的藏家，就不要做发财的梦。为了凑服务费，他们抵押房产的，变卖生产工具牲畜牛羊的，什么事都有。等你东凑西借凑够了巨额的服务费，最后告诉你流拍了，服务费就打了水漂。那些盲目参与导致家破人亡的故事时有发生啊。” 关山月明白了，说道：“这里的学问还真不少。”张良说：“所以说‘拍卖’属于有钱人的风险投资，不适合普通老百姓参与。老百姓的藏品还不如去古玩城推销，或找人代卖，这样有可能卖不上价格，但是不至于上当受骗。 现在大的拍卖行，像保利，嘉德，他们都不收低端藏家的东西，因为成交了大家高兴，失败了，导致藏家很郁闷，大家说你是骗子。高端的藏家都有钱，他们知道拍卖的规律，一般不会抱怨。比如今年大拍，十副齐白石的画，只成交了两副，风险大不？” 关山月说：“这就是你们组织私拍的原因？”张良说：“对！我们几个大玩家每年都组织一次，邀请一些有名的企业家，和藏家来。由于大家在古玩行里有些名头，而且这些藏品我们都要互相鉴定，保证真品。时间久了，在行内也就有了名声，也受买家的青睐，毕竟少了很多手续费。” 蔡小英问：“这样合法吗？”张良说：“国家备案发掘的藏品，或者从文物商店购买的藏品叫文物。老百姓手里的藏品属于民间艺术品收藏，不属于文物，可以自由开古玩店，摆地摊等，自由参与买卖交易。所以只要不是文物，就是合法的。” 关山月笑道：“这也让大家有了捡漏的机会。”张良说：“是啊，有很多好宝贝可能会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不过，我们几个人同时鉴定的话，你若是从我们的藏品里捡漏，那你可真是大家。”关山月说：“看来你请我来是请错了，我是非漏不买。买你的那副扇子算是我为数不多的花费大价钱买古玩的行径。” 张良说：“大家在一起互相学习、探讨、研究也很不错，还能深化收藏文化，不一定非要买不可。”关山月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就放心了，担心丢了你的面子不是？”张良笑笑说：“希望关总有机会也拿着自己的藏品，咱们一起交流交流。”关山月应道：“会的，以后我打算专门从事这个行业了。” 说话间，来了不少人，大厅里热闹起来。看时间不早，金茂行拍拍手，说道：“大家静一静！感谢给位藏家百忙之中一起来交流。咱们长话短说，卖家把你宝贝的心里价位都写到标签上，藏家若有喜欢的，就把相应的编号交到前台，咱们就开始拍卖。” 张良说：“关总，你们喝茶，我去忙活儿一会儿。”关山月说：“好，您忙。”张良站起来，和其他的卖家过去把准备好的标签一一放到自己的拍卖品前。 关山月对二美说：“咱们估计是来打酱油了，我看这些大都是真品，价格肯定不菲。”曹秋水说：“这么说你还不是真正的藏家，只能算是个做玩家。”关山月说：“捡漏才有乐趣嘛。” 蔡小英问：“难道大玩家就没有走眼的时候？”关山月说：“什么事都有例外，咱们若是从他们眼皮底下捡漏那可是一件得意的事。”蔡小英笑道：“希望你梦想成真。”关山月说：“那我就托两位美女的福了。” 【作者***】：感谢各位老铁一直伴随着我，给了我写作的动力。这本《钢城》逐渐到了下半场，它会有一个精彩的结尾，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近来新开了一本书：《男人的江湖》，希望老铁们试读，提出宝贵的意见！ 第652章 非漏不捡 张良顿时一惊，关山月说好的非漏不捡，难道这是一件宝物？一时间疑惑不定。但是关山月看中的东西张良当然不能哄抬价格，而且这件宝物恰恰是他的，更不能给自己的拍品加价，那成什么了？ 等曹秋水喊完，马上没人说话了。金茂行喊道：“十三万一次！”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道：“十四万！”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光头林忠敏！他这是搅和来了！曹秋水生气，喊道：“十四万一！”曹秋水把大家逗乐了，大厅里响起了窃窃的笑声。曹秋水不以为意，谁让我是美女呢？美女就有耍赖的权利。 林忠敏马上喊道：“十五万。”曹秋水恨的牙疼，还是照旧直接加一千。林忠敏和曹秋水较起劲来，何况十万八万的对他只是毛毛雨，无非是想恶心一下关山月，接着往上加价。 等喊道二十万时，曹秋水犹豫了，不知道这个小玩意儿是不是值这个价钱，于是看了看关山月。关山月轻声说：“你别跟的太紧，显着犹豫一些。”曹秋水一乐道：“雕虫小技！看我的。”等金茂行喊‘二十万两次’时，曹秋水喊道：“二十万零一块！” 大厅里顿时哄堂大笑。刚才好多人看到林忠敏想骚扰曹秋水，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都在看热闹。不过林忠敏虽然是个暴发户形像，但是能成功的人都不是傻子，和一个女人斗实在丢面子。何况他对这件宝物也没多少兴趣，刚才也算是恶心了关山月一次，心里高兴，自得其乐地说道：“好男不跟女斗，让给你行不？”大厅里又是笑声一片。 这件宝物归关山月了，张良说：“关总，说说，为什么买它？”关山月把瓷器翻过来说：“我眼睛好使，你看这足底的不是自然磨损，应该是有人故意把款识磨掉的。而且你注意没？迎着光透视都显肉红色，这该是那个朝代的？” 张良顿时明白了，这是明代的！在特殊时期，包括八国联军进中国时慈禧仓皇而逃，故宫里流失了很多宝贝，为了防止古玩被没收或者破坏，藏宝人对古玩做了各种掩饰，比如有人在古玩的外表涂上红漆，也有类似这样的把款识磨掉，好蒙蔽不懂的人。 虽说见多了古玩行里打眼、捡漏的事，但是真让宝贝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心里还是很郁闷。张良说道：“照你的意思，这件瓷器该是有款有识，是哪个时期的？” 关山月说：“后世对汝窑的仿制，都试图追赶北宋汝窑所达到的美学高度，但各朝代仿造汝窑都带有当下时代的特征。这件也一样，我在一个长辈的店里见过一片景德镇御窑的成化地层中出土的残片，和这件仿汝瓷的胎釉是一致的，应该是成化瓷器无疑！” 古玩行里有句话：“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当然，这是指的宋汝瓷。汝瓷以其工艺精湛，造型秀美，釉面蕴润，高雅素净的丰韵而独具风采，在我国青瓷发展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为继承宋代文化传统，于永乐宣德年间，在宫廷的倡导下开始仿制宋代汝窑瓷器。 明清两朝，景德镇成为中国制瓷业的中心，仿制汝窑瓷器多由御窑承担，为了达到形神兼备，甚至不惜工本。就像宋代汝瓷的稀少一样，各个时代对于汝瓷的仿制器因为种种原因保存下来的并不多，尤其是明成化时期的仿汝瓷。所以这件成化仿汝瓷象耳炉价值不菲呀! 张良虽然眼力不如关山月，但是懂行啊，悻悻地说：“我们都认为是清朝民仿的，没想到这是成化精品！你捡我的漏，我跟你没完！”关山月笑道：“谁让你在火车上不让我看呢！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不信任我。” 很快张良的心态就调整过来了，笑道：“其实我该谢谢你，没让宝物蒙尘。关总是那个大师的高徒？” 要说真正的师傅还真没有，但是不能这么说，显得太装逼了，关山月说：“你知不知道谢智？陶国强？他们都教过我。”张良惊到：“谢智大师呀！怨不得，怨不得！我只能说知道，没有交集。谢大师的高徒捡我的漏，我就认了，哈哈。” 拍卖会接着进行，没有像传说中的勾心斗角、拔剑弩张，一件宝物争夺几次，最后剩下两三个买家时，象征性地加加价就不再争夺。关山月说：“大家都挺友好哈，没有人为了一件宝物争得面红耳赤。” 张良说：“重庆就这么大的圈子，何况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大家都认识，不认识也面熟，不会为了一件宝物闹出矛盾的。”关山月说：“这不是对你们不利吗？”张良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来这儿交易很省心，又有心理底价，亏不了。” 到十点多的时候，金茂行说：“大家休息一刻钟，有点心，有水果，大家随意。”金茂行从台上下来，直奔关山月这边来了，关山月赶紧起来让座。 金茂行说：“关总别客气，快坐。”张良说：“老金，咱们都走眼了，那个仿汝瓷是成化瓷。”金茂行很惊讶，拿起来仔细看看，越看越像，摇摇头说：“还真是！关总厉害！”关山月说：“侥幸！侥幸！” 金茂行说：“那个林忠敏好像和你杠上了，在重庆要小心些，这人办事不安规矩出牌。”关山月说：“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我们在重庆就呆一天就走，不会和他发生任何交集。”金茂行说：“那最好。你们是我的客人，当然不能让你们受了委屈，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通知我。” 张良也说道：“你是我邀请过来的，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心里过意不去啊。”关山月笑道：“老哥你想多了，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儿，我的行为怎么需要你来负责呢？对了，明天你回去吗？” 张良说：“回去啊。我带的古玩不可能全部拍卖了，带着不方便，所以要送回去。”关山月说：“那我就求你件事儿，把我的拍品帮我捎回去？”张良说：“你的心太大了吧！”关山月说：“这有什么呀？这件宝贝虽然是个精品，但也是仿的，我真的都有还在乎它吗？磕了碰了和你都没有关系。” 第653章 非漏不捡 张良顿时一惊，关山月说好的非漏不捡，难道这是一件宝物？一时间疑惑不定。但是关山月看中的东西张良当然不能哄抬价格，而且这件宝物恰恰是他的，更不能给自己的拍品加价，那成什么了？ 等曹秋水喊完，马上没人说话了。金茂行喊道：“十三万一次！”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道：“十四万！”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光头林忠敏！他这是搅和来了！曹秋水生气，喊道：“十四万一！”曹秋水把大家逗乐了，大厅里响起了窃窃的笑声。曹秋水不以为意，谁让我是美女呢？美女就有耍赖的权利。 林忠敏马上喊道：“十五万。”曹秋水恨的牙疼，还是照旧直接加一千。林忠敏和曹秋水较起劲来，何况十万八万的对他只是毛毛雨，无非是想恶心一下关山月，接着往上加价。 等喊道二十万时，曹秋水犹豫了，不知道这个小玩意儿是不是值这个价钱，于是看了看关山月。关山月轻声说：“你别跟的太紧，显着犹豫一些。”曹秋水一乐道：“雕虫小技！看我的。”等金茂行喊‘二十万两次’时，曹秋水喊道：“二十万零一块！” 大厅里顿时哄堂大笑。刚才好多人看到林忠敏想骚扰曹秋水，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都在看热闹。不过林忠敏虽然是个暴发户形像，但是能成功的人都不是傻子，和一个女人斗实在丢面子。何况他对这件宝物也没多少兴趣，刚才也算是恶心了关山月一次，心里高兴，自得其乐地说道：“好男不跟女斗，让给你行不？”大厅里又是笑声一片。 这件宝物归关山月了，张良说：“关总，说说，为什么买它？”关山月把瓷器翻过来说：“我眼睛好使，你看这足底的不是自然磨损，应该是有人故意把款识磨掉的。而且你注意没？迎着光透视都显肉红色，这该是那个朝代的？” 张良顿时明白了，这是明代的！在特殊时期，包括八国联军进中国时慈禧仓皇而逃，故宫里流失了很多宝贝，为了防止古玩被没收或者破坏，藏宝人对古玩做了各种掩饰，比如有人在古玩的外表涂上红漆，也有类似这样的把款识磨掉，好蒙蔽不懂的人。 虽说见多了古玩行里打眼、捡漏的事，但是真让宝贝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心里还是很郁闷。张良说道：“照你的意思，这件瓷器该是有款有识，是哪个时期的？” 关山月说：“后世对汝窑的仿制，都试图追赶北宋汝窑所达到的美学高度，但各朝代仿造汝窑都带有当下时代的特征。这件也一样，我在一个长辈的店里见过一片景德镇御窑的成化地层中出土的残片，和这件仿汝瓷的胎釉是一致的，应该是成化瓷器无疑！” 古玩行里有句话：“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当然，这是指的宋汝瓷。汝瓷以其工艺精湛，造型秀美，釉面蕴润，高雅素净的丰韵而独具风采，在我国青瓷发展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为继承宋代文化传统，于永乐宣德年间，在宫廷的倡导下开始仿制宋代汝窑瓷器。 明清两朝，景德镇成为中国制瓷业的中心，仿制汝窑瓷器多由御窑承担，为了达到形神兼备，甚至不惜工本。就像宋代汝瓷的稀少一样，各个时代对于汝瓷的仿制器因为种种原因保存下来的并不多，尤其是明成化时期的仿汝瓷。所以这件成化仿汝瓷象耳炉价值不菲呀! 张良虽然眼力不如关山月，但是懂行啊，悻悻地说：“我们都认为是清朝民仿的，没想到这是成化精品！你捡我的漏，我跟你没完！”关山月笑道：“谁让你在火车上不让我看呢！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不信任我。” 很快张良的心态就调整过来了，笑道：“其实我该谢谢你，没让宝物蒙尘。关总是那个大师的高徒？” 要说真正的师傅还真没有，但是不能这么说，显得太装逼了，关山月说：“你知不知道谢智？陶国强？他们都教过我。”张良惊到：“谢智大师呀！怨不得，怨不得！我只能说知道，没有交集。谢大师的高徒捡我的漏，我就认了，哈哈。” 拍卖会接着进行，没有像传说中的勾心斗角、拔剑弩张，一件宝物争夺几次，最后剩下两三个买家时，象征性地加加价就不再争夺。关山月说：“大家都挺友好哈，没有人为了一件宝物争得面红耳赤。” 张良说：“重庆就这么大的圈子，何况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大家都认识，不认识也面熟，不会为了一件宝物闹出矛盾的。”关山月说：“这不是对你们不利吗？”张良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来这儿交易很省心，又有心理底价，亏不了。” 到十点多的时候，金茂行说：“大家休息一刻钟，有点心，有水果，大家随意。”金茂行从台上下来，直奔关山月这边来了，关山月赶紧起来让座。 金茂行说：“关总别客气，快坐。”张良说：“老金，咱们都走眼了，那个仿汝瓷是成化瓷。”金茂行很惊讶，拿起来仔细看看，越看越像，摇摇头说：“还真是！关总厉害！”关山月说：“侥幸！侥幸！” 金茂行说：“那个林忠敏好像和你杠上了，在重庆要小心些，这人办事不安规矩出牌。”关山月说：“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我们在重庆就呆一天就走，不会和他发生任何交集。”金茂行说：“那最好。你们是我的客人，当然不能让你们受了委屈，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通知我。” 张良也说道：“你是我邀请过来的，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心里过意不去啊。”关山月笑道：“老哥你想多了，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儿，我的行为怎么需要你来负责呢？对了，明天你回去吗？” 张良说：“回去啊。我带的古玩不可能全部拍卖了，带着不方便，所以要送回去。”关山月说：“那我就求你件事儿，把我的拍品帮我捎回去？”张良说：“你的心太大了吧！”关山月说：“这有什么呀？这件宝贝虽然是个精品，但也是仿的，我真的都有还在乎它吗？磕了碰了和你都没有关系。” 第654章 男人之光 张良和金茂行听后都是一惊，不可思议地问：“你有汝瓷？”关山月不怕对他们炫富，何况他以后也想融进古玩圈子里，让同行们服气就更容易和他们打成一片，哈哈一笑说道：“不稀奇！” 金茂行更震惊了，将信将疑地问：“听这话，你不光有汝瓷，难道还有其他的宝贝？”关山月说：“尽情发挥你的想象空间！哈哈，我是不是有点嘚瑟了？”曹秋水鄙视道：“一出门就不知道你是谁了，还好自知之明，不错！”蔡小英说：“我看也是，恐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 金茂行心里一乐，这家伙带着两个女人出来嘚瑟，还能如此融洽，有一套，男人之光！笑笑说：“今天算是认识高人了！以后咱们多亲多近多交流。”关山月说：“我也非常高兴能认识你们。过去一直忙其他的俗事，所以倒是把收藏当副业了。” 张良感叹道：“这世界真大，没想到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一位大咖！你这是闹着玩就收藏着国之重器，还不稀奇，比我们以它为职业的人强了不知百倍，所以我劝你以后还是闹着玩吧，不然我们怎么活？” 大家哈哈一乐。关山月说：“我为了开公司把大部分古玩都卖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精品，底子太薄，不能和你们同日而语，以后还得和你们多交流啊。” 金茂行问：“你开什么公司？”关山月说：“钢铁公司。”金茂行又是一惊，说道：“虽然我对钢厂不熟悉，但也知道那是资金密集型企业，没有十几个亿是运转不开的。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成就太了不得了！” 关山月没敢说自己第三家钢厂马上投产，谦虚地说道：“没那么夸张。开始我只有几千万，先做了一阵儿钢材贸易，有了一些积累。然后朋友帮忙，一起收购了一家公司，才逐渐的发展起来。” 见关山月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能有如此的成就肯定离不开背后有人支持，这是中国人的惯性思维。所以金茂行更想和他亲近亲近，说道：“不得了！不得了！老张，下半场你来主持？”张良说：“好啊，你陪着关总聊。” 张良说完，起身到了前台。第一件拍品为“十二生肖玄武朱雀青龙纹瓶”。张良说的更详细：“这件粉彩纹瓶有款有识，同治年间的官窑精品。它的顶部是白鹤，寓意驾鹤西去，是生者对死者的深深祝福。罐腹壁堆贴十二生肖，口径周围刻有青龙，加上十二生肖的妆点，所以它被名为‘十二生肖玄武朱雀青龙纹瓶’。 整体来看，该器物保存完好，就连不便保存的盖子也没有太多损坏，非常不易。但是我们本着诚实守信的原则，我把它的缺点也说给大家听。你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青龙的龙爪略略有些受损，但并不影响它的完整性。现在开始竞价，起拍价八十万！”经过几轮报价，又被光头林忠敏以一百五十万拍走。 关山月对金茂行说：“这个林忠敏实力挺强啊。”金茂行说：“房地产公司实际上变成了金融公司，而建筑公司才是真正的实业。他们只负责拿地，而且还以土地为抵押，从银行贷大部分的资金，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这样的人谁把钱当回事？何况需要多方打点，没点好玩意儿也拿不出手啊。” 关山月脑洞大开。这两年谢婧她们只顾着去北京炒房，拿开发房地产当副业，所以很少关注房地产的发展。没想到有人开始这么玩，把建筑这一块从公司剥离了，轻装上阵，这也是一种思路！看来自己的脑子还是不够活，以后要多出来走走。 接下来拍了几件精品：清嘉庆款橄榄绿釉缠枝花纹瓶、清雍正款绿松石地粉彩贲巴瓶、黄地粉彩人物纹天球瓶、清乾隆款珐琅大盘、五彩陈设瓷五件，现场的气氛被掀起了一阵儿小高潮。其中“清雍正款绿松石地粉彩贲巴瓶”拍了两千万的高价，让关山月感慨不已，重庆这地方藏龙卧虎啊。 又听张良说道：“下一件拍品是道光仿乾隆粉彩百鹿尊。”关山月登时精神起来，怎么变成道光仿的了？他们实诚的过头了吧？ 光绪瓷器多以仿效前朝的器形而闻名。但在陶瓷工艺制作上已经逐渐有所发展，手工绘制水平上形成了自己独到的艺术特色，华丽生动的纹饰更趋于完美庄重。 然而这件“百鹿尊”关山月详细看过，的的确确是乾隆时代的无疑！其造型稳重饱满，釉色莹润，釉里红颜色亮丽，将两种釉下彩烧制得均很完美，工艺精湛，造型俊秀，纹饰清新舒展。 更应该注意的是，乾隆朝的画意通常在细节上做文章。比如一片叶子，有深浅变化，层次感强，阴阳不同，显出动感，而仿品做不到这一点。它有着典型的时代特色，怎么就变成道光仿的了？ 关山月有心想问问金茂行，你们为什么把它当做是仿品。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不能让人家太尴尬。自己捡漏再打别人的脸，吃香太难看。 虽是被定为光绪仿品，但是起价二百万也不低，几轮争夺后，价格飙涨的二百八十万，举牌的人又是林忠敏。林忠敏就是冲着“大清乾隆年制”这几个字去的，给领导们送礼谁知道是仿的？ 但是懂行情的人知道，道光仿品也就值这个价，所以林忠敏喊完价格后，现场顿时静悄悄的。关山月偷偷碰了一下曹秋水，这妞彪悍，张口喊道：“三百万！” 林忠敏气坏了，回头狠狠地盯着曹秋水。先前林忠敏坑关山月的时候，他洋洋得意，现在被曹秋水搅和，马上认为是曹秋水在报复自己。可是这几百万的东西，自己不能学着女人不讲理的办法，一块一块的往上涨啊！喊得多了砸到手里怎么办？不能当冤大头啊？ 林忠敏身旁的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他便放弃了，冲着曹秋水两手一摊，那意思您请吧！ 第654章 败兴而归 来重庆旅游必去武隆，关山月他们第一站去的是仙女山。旅游大巴一路翻山越岭，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仙女镇，然后开始上山。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上，雾气越来越大，渐渐的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色。 能见度这么低，关山月甚至担心大巴的行驶安全。但是坐在车上，霉气的话不能说呀，尤其是带着蔡小英这个孕妇让他更紧张，一路神经兮兮的到了山顶才终于舒了口气。 太阳隐隐的从灰蒙蒙的云层里露出了一点光芒，雾气也散去不少。高山森林草原的特殊地貌让仙女山在周边景区中独树一帜。山下青山绿水，仙女山上的森林与草原一片银装素裹。现在是玩雪、品雪趣的好时节，雪地跑马，雪地赛车，雪地烧烤，草原滑雪，乘坐牦牛或狗群羊群牵引的雪橇，怡然自得。 但是这些活动和蔡小英无缘，好在景区里有复古欧式小火车，可以穿越茫茫白雪覆盖的森林公园，来一场悠闲的沿途赏雪。导游告诉他们，这是国内仅有的海拔最高的观光小火车。 透过玻璃窗，沿途玉树琼花，银雾茫茫。可惜的是没有下雪，想象着坐在观光火车里，听着雪片簌簌落地的天籁之声，望着无边苍穹的广袤和浩瀚，倒也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意境。 坐完火车又没事干了，蔡小英过意不去，说道：“你俩想玩啥玩啥，不用总跟着我。”曹秋水说：“这个景点对我没有多少吸引力，大雪天我还去过兴安岭，蒙古大草原，那才叫广袤无垠，骑马打猎，畅快淋漓。这儿一看就是小家碧玉，没意思。” 三人站在雪地里看着别人玩得不亦乐乎，关山月想骑骑马，但是不好意思自己玩，于是说道：“外边太冷了，既然二位太太没兴致，咱们就回宾馆休息，等晚上出来和他们凑个热闹，吃雪地烧烤。”刚准备走，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人，说道：“各位慢走，咱们有点儿事商量商量。” 关山月见他穿着皮袄，长得尖嘴猴腮，大门牙，手里拄着一根绿松石拐杖，手腕上缠着一串紫檀小佛珠，应该是一百零八颗，表示求证百八三昧，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从而使身心能达到一种寂静的状态。 看样子应该是个爱文玩的人，关山月心想，我身上也没透露出文玩人的气质呀！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事吗？”那人说道：“我看你们三人气质不错，我这儿需要走龙套的演员，想不想参加呀？” 关山月说：“没空，你找别人去吧。”那人哈哈一笑说：“朋友，别呀！我看你这两个女伴儿有成明星的潜质，试一试多好。“曹秋水感到好奇，问道：“你们拍什么戏呀？”那人说道：“我们拍《黄巢起义》。你看那边，那些都是演员，今天让大家都来休息，调整。” 曹秋水平时没事儿爱追剧，兴致大起，问道：“你的演员里都有谁呀？”那人说：“你看他们都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就是怕引起轰动。咱们去喝点咖啡，聊聊？” 这人贼眉鼠眼，色眯眯的看着曹秋水，关山月心里不喜。但是曹秋水好像很感兴趣，所以也没说什么，跟着这个所谓的导演，还是星探的去了咖啡厅。 咖啡厅里暖洋洋的，那人随手脱下了大衣。关山月眼睛一亮，见他腰上挂着一块古玉，心里直乐，这还真是一个喜欢文玩的人！ 关山月直接被无视了，那人一个劲的对着曹秋水献殷勤，说道：“我一看你就有明星的潜质，性格外向，人长得又非常漂亮，完全能塑造成偶像派明星。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唱歌？你唱首歌我听听。” 曹秋水不愿意当面对外人唱，说道：“这个我没学过，都是瞎唱的。”那人说：“我就是听嗓音，听听你的五音。”曹秋水说：“还是算了吧。你的演员里都有谁呀？能不能找人帮我签个名儿？” 那人诱惑道：“你先去做个小演员，如果有潜质，以后慢慢就会发展大明星，还用找他们签名？以后都是别人找你签名啊。”既然签不了名那就算了，曹秋水说：“我们没空，还要去武隆天坑玩，然后就走了。”那人说：“那太好了！我们就在天坑里拍戏，那不正好吗？” 关山月看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问道：“您贵姓啊？”那人瞥了关山一眼说：“我姓冯，你也可以做个群众演员去。”关山月笑笑说：“我看冯导很喜欢文玩对不对？”冯导不以为然，说道：“只要懂点文玩的都能看出来啊，我这是绿松石手杖，这可是咱们国内最著名的收藏家送我的。” 关山月说：“是吗？那你腰上的那块古玉呢？”冯导骄傲地说：“这也是别人送我的，我从来不买这东西。” 关山月笑道：“我劝你还是好好研究研究古玩的文化吧。第一，送人没有送拐杖，就像送别人药一样，这不用我细说吧？”冯导脸一红，自嘲道：“迟早会用上的嘛！我只把它当成一件文玩，而不是一个拐杖。” 关山月说：“有这种心态就好啊。咱再说说你腰上的那块古玉，这块玉是好玉不假，但是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吗？” 冯导说：“那它能干什么用？谁都知道，古玉都是从墓地里挖掘出来的。大家都在玩，这有什么呀！”关山月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陪葬品也是有区别的。有句话叫‘天子含实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玑，士以贝，庶人以谷实’，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它的意思？”冯导说：“你说的是陪葬品有等级划分？” 关山月笑道：“大致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没听懂第一句话：‘天子含实以珠’，这里指的是玉塞。《抱扑子》中记载：‘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古人认为用玉敛尸可保尸体不腐，人有九窍，所以玉有九窍塞。比如说玉琀，它的形象是一只收敛翅膀的蝉，要塞进亡人口中，无非是要亡人‘蝉蜕’复生，灵魂延续。” 冯导听明白了，说道：“你的话中有话，意思是说我这个也是九窍塞？”关山月说：“聪明！”冯导问：“那我这个用在哪儿？”关山月说：“你看看它的形状，适合用在哪儿？” 这块古玉是个圆柱，有两寸来长，哪还能塞到那儿？冯导心里膈应极了，悻悻地说：“年纪轻轻的你懂什么？胡扯！”拂袖而去。 第655章 天坑地缝 转天起来坐上旅游大巴，从仙女山下来直奔天坑地缝。听导游讲，天坑里有石林、峰林、溶洞、洼地、天生桥、落水涧、盲谷、漏斗、竖井……，包容万象，应有尽有，景象奇特，鬼斧神工。 不过，看景不如听景，到了传说中的天坑地缝，感觉也不过如此，景致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下天坑的路不好走，曹秋水负责拍照，关山月负责照看蔡小英，渐渐的落到了后边。 扶着蔡小英走了一段，关山月嫌麻烦，直接背着她下到坑底。结果遭到了旅游团里小朋友的嘲笑：“妈妈，你看那个阿姨让叔叔背着，还不如我呢！”她妈妈赶紧制止：“别瞎说，阿姨身体不舒服。”出门在外蔡小英也放开了，让男人背着的感觉很幸福，笑嘻嘻地夸道：“小美女真棒！” 关山月心想，蔡小英一直很矜持，出门在外胆子才大了一些，主要还是给不了她合法的身份。想着想着忽然脑洞大开，说道：“现在结婚证没有联网，你说咱们回去找娜娜姐，让她给办几个结婚证行不？”蔡小英说：“那你不就成了重婚吗？”关山月说：“不为别的，出门也方便呀。” 曹秋水嘲笑道：“你干脆去大街上花几块钱办个假证不就结了？”关山月嘿嘿一乐说：“也行。”曹秋水抬脚踢在关山月的屁股上，骂道：“就知道糊弄人！你还不如多弄几个身份证，叫关羽、关仝、关汉卿、关天培、关之琳——哦，关之琳是女的，那就算了。” 蔡小英咯咯直笑：“我看行。”关山月觍着脸说：“暂时的，暂时的。对了，昨天那个姓冯的家伙不是说拍戏吗？怎么看不到呢？”蔡小英说：“若是拍戏，那还让人来旅游？估计是个大骗子。” 导游见他们三人的组合很奇特，一直偷偷地观察，听了他们的对话明白了，暗自好笑，随口说道：“真有拍戏的，在前边的‘天福官驿’。现在是旅游淡季，只有咱们这一个团，散客不接，可以先放咱们过去。” 曹秋水又兴奋起来，说：“这么说那个家伙没骗咱们了？嘻嘻，难道我真有当明星的潜质？”关山月说：“看你那羡慕的样子！回头我做制片人，请你做女一号。别的咱们不擅长，武打片还是可以的吧？”曹秋水摩拳擦掌，开心地说：“我看行！你俩后边慢慢走着，我到前边先看看。” 曹秋水说完，小跑着冲到了队伍的前边。沿着坑底的小路一直前行，很快见到一座青瓦灰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院落前挂着灯笼，上面写着“天福官驿”四个字。院外站着一堆人，拉着红线不让游人过去。 曹秋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谁知演员没看到，却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姓冯的导演，和前天晚上拍卖会里见到的林忠敏！ 冯导演见曹秋水果然来了，哈哈一笑说：“美女来的真及时啊，我们等你好久了。这是我们的制片人林老板，你想演什么角色，林老板都能满足你。”曹秋水撇撇嘴说道：“你俩一个货色！” 白来了！曹秋水说完抬腿就往前走。脚还没落地，只听咣当一声，一个瓷罐儿落在面前摔得粉碎。曹秋水怒目圆瞪，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林忠敏奸笑道：“哟，还挺厉害！把我们的青花瓷踢碎了，我们还没说话你却发起飙来！知道你踢的是什么吗？就是那天晚上我拍的‘十二生肖玄武朱雀青龙纹瓶’！只能怪你不长眼，拿五百万你走人！拿不出来就陪爷爷我玩几天。” 这套路太小儿科了，曹秋水骂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姑奶奶我从小在古玩堆里长大的，就你这小把戏还骗我？我现在就走，你能拦得住吗？”说完傲娇的仰着头就往前走。林忠敏身边的几个黑衣保镖刷地围了上去。 曹秋水懒得说话，一式横扫千军，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应声倒下。众人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女人竟然这么厉害，一言不合就开打。保镖们不敢大意，摆好姿势要和曹秋水决斗。 曹秋水生气，这么多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还要脸吗？顺势抬脚提起一块瓷片，瓷片像利剑一般直奔前面人的脸上去了。那人想侧身闪过却躲闪不及，瓷片从脸颊上划过，顿时鲜血淋漓，惨叫不断。 林老板有交代，不要伤了她。但是你不伤她，她伤你呀！还是先保自己为主。其他人再也不敢怜香惜玉，身后有人“啊”的一声冲了过来。 曹秋水也不回头看，纵身一跃飞了起来，一式“夺命剪刀腿”奔着一人去了。那人双手一架，架住了曹秋水的一只脚，谁知她的另一只脚马上跟了上来，不偏不倚踢在脑门上，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曹秋水顺势跳出了包围圈，回身一式“樱花旋”，正好踢在攻击她的那人肚子上，一脚踹出三米远。 这话说起来很长，也就是眨眼间的时间，曹秋水三下五除二就打倒四个人。林忠敏身边的那个保镖见状，拍拍手说：“厉害，厉害！你们都退下，让我来会会这位女侠。” 这时游人也都跟了上来，有人喊道：“快看，果真是拍电影呢！”关山月和蔡小英早看到了，见曹秋水轻描淡写的打到了几个人，蔡小英说：“这下满足了她当明星的愿望了，我给她录像。”导游惊奇地说：“这不是你们的同伴吗？”蔡小英嘻嘻一笑说：“对呀，她就是演员。” 两人说话间，曹秋水和那个保镖斗在了一起。关山月见保镖一式“十面埋伏”，又一式“惊马回首”，动作连贯迅猛，力雄势猛，一气呵成，知道这人了不得，登时小心起来。 两人斗了几个回合，很快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曹秋水力气较弱，只好避其锋芒。那人信心大增，一式“迎风展旗”夹着风声攻向曹秋水，曹秋水躲闪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以一式“挑灯看剑”迎了上去。 第657章 天福官驿 眼看着曹秋水就要受挫，关山月施展“空行十六步”，从围观的人群头上一跃而过。众人眼睛一花，关山月已经到了那人身后，一式“飞鹰捕食”抓着他的胳膊就拎了起来，用力抛向一边。 关山月没打算伤害他，那人的功夫也很了得，在地上翻个滚就站了起来，心惊胆战地看着关山月。这时游客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喝彩声。大家真以为这是在拍戏呢，这次旅游值得，大饱眼福。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那保镖知道他和关山月的差距太大了，没法比！不过，见关山月二十多岁的样子，好像比自己还年轻，一时间惊疑不定，心道，若是能跟着他学点武功倒也不错。 保镖犹豫了一下走到关山月面前抱拳说道：“得罪了！不知道能不能认识一下？”关山月说：“那就算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人脸一红说：“对不起啊，我们是听从公司的安排，只好这么做的。”关山月问：“你们公司安排你做什么？”那人说：“负责林老板的安全。”关山月冷笑一声说：“你现在是在保护林秃子的安全吗？我看你简直就是助纣为虐！让开！”那人红着脸退到一边。 关山月走到林忠敏面前问：“林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老板还玩这丢人的把戏，你不怕同行们笑话你吗？还是说你本身就不要脸，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会用？说你点什么好呢？天下之大，大不过你缺的那块心眼。” 他们再不懂功夫，见关山月露了这一手也知道提到铁板上了，见关山月走了过来，林忠敏吓得往后一退，说道：“你要干什么？保镖！保镖！”林忠敏喊完了才想起来，保镖早被打的稀里哗啦。没了仗势，心里发虚，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 关山月蔑视道：“看你那怂样！就这点胆量还出来混？你以为带着几个保镖就了不得了？除了欺负欺负小老百姓，欺负欺负女演员还能干什么？”林忠敏色厉内荏的叫道：“胡说八道！我欺负谁了？你们踢坏了我的古董，必须赔钱！” 这倒要看看了。关山月从地上拿起一块瓷片，看了一眼嘲笑道：“你的愚蠢总是那么富有创造力！这是你们拍戏的道具吧？我说你这么大的老板，啥时候学会碰瓷了？当真是下贱无底线！既然这样，说说吧，陪你多少钱？” 林忠敏咬咬牙说：“刚才我说了，五百万，没有五百万你们就别走！”这大老板就和无赖一般，关山月觉得不可思议，理解不了，反问道：“我若是走了呢？”林忠敏脸色一滞说：“走了我也要告你们去！” “既然你不打算放过我们，干脆多给你点告我的理由吧。”关山月生气，脚下轻点就到了林忠敏的面前，抬手“啪啪啪”就是几巴掌。打林忠敏，关山月不敢用力，就这林忠敏已被打的满嘴流血。 冯导本来吓得够呛，但是吃人家制片人的饭，不能太怂啊，壮着胆子说道：“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打人犯法你都不知道？”关山月回过头来，盯着这个尖嘴猴腮的冯导说：“你走后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冯裤子！这次的事是你的馊主意吧？让你也长点记性！” 关山月抬手要准备打他的脸，见他满脸白斑，举起的手就打不下去了，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冯裤子“嗷”的一声，缩在地上不敢动了。 林忠敏那受过这气？恶狠狠地说：“你敢打我？你死定了！”关山月揪着他的衣领，拖到游客面前说道：“这位林老板，是咱们当地的开发商，估计也是这个《黄巢起义》的制片人。他见我的女朋友长得漂亮，便心生歹念，和这个冯裤子串通一气用道具碰瓷，想讹诈我五百万，大家说该不该打？” 原来不是拍戏的！但是游客不嫌事大，有人喊道：“该打！戏子无情，导演更没好人，打得好！”游客们顿时乱哄哄的喊了起来：“该打！” 林忠敏原本想着等曹秋水她们过来后，再诱惑她做演员，趁机使坏。没想到曹秋水自己找了过来，本来很高兴，却不想这是硬茬！一时间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看着林忠敏的怂样，关山月训斥道：“本来打你丢我的人，但是我着急走，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惩罚措施，只能给你点教训，让你长得记性。我倒要看看，是我们踢坏了你的古玩，还是你使坏讹人，敲诈勒索。这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你不是告吗？请吧！” 林忠敏恶狠狠地说：“你敢报上名号吗？”关山月冷笑道：“告诉不告诉你都无所谓，反正你也能打听到。但是，从我心里认为你不配知道我叫什么，还是自己去打听吧！你到底还报不报警？给个准信，我们着急走呢，别耽误了我们的行程。” 林忠敏悻悻地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关山月说：“我这人有点笨，你说清楚了，到底报不报警。”说着手上用劲按住了他的肩胛骨，林忠敏“嗷”的一声，不由自主地双腿一软吗，就跪了下去。 关山月一把拉起他说：“别呀，我们都年轻呢，折寿不是？有屁快放！”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林忠敏也不是好汉，再也不敢逞强，说道：“看在金茂行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们一马。”关山月说：“我和金老板不熟悉，你不用看他的面子。” 在“天福官驿”里休息的那些演员们早听到了，都跑到院里探着头往外看。林忠敏面子上挂不住了，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呢，把气撒在这帮演员身上了，训斥道：“看什么看！都回去！”演员们赶紧躲了回去。 曹秋水眼尖，喊道：“那不是沈冰吗？林秃子，让她过来给我签个名，今天就饶了你。”关山月说：“他的演员能是什么好鸟吗？好人也不跟着他拍戏呀？你追星的眼光有问题！要深刻反思。”曹秋水嘻嘻一笑说：“也是啊，那就算了。” 第658章 玩物丧志 和林忠敏发生了冲突，关山月他们就不能在重庆呆着了，以防节外生枝，于是坐上大巴去了成都。 往成都去也得四五个小时。出来几天总是在路上奔波，渐渐的就没了刚出门时的兴奋，姐俩一上车就呼呼大睡。正应了那句话：上车睡觉，下车拍照。 和关山月坐在一起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白皙，头发微卷，不知道是自来卷还是烫的，看起来倒也文质彬彬。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腕上戴着一串全鬼眼海黄手串。 关山月瞄了一眼，鬼眼工整考究，颗颗品相端正。一颗颗标致的鬼眼宛若明眸，细腻如绸，光润如丝，让人欲罢不能。这还不算，他手里还盘着一串20mm的瘤疤海黄串，形态万千，如飞花，如淡月，如清漪，如流香，如波涛，繁华多姿，变化无穷。关山月顿时高看了他一眼，这是个迷恋海黄的高人！ 关山月后悔自己没戴一串佛珠，遇到同行也好交流不是？闲着无聊，关山月厚着脸皮说道：“大哥对海黄情有独钟啊。”那人微微侧脸笑道：“还行吧。兄弟是个识货的人。”关山月谦虚地说：“略懂！虽然真假分辨不出来，但是凭大哥的气质，手上的宝贝定会是真品无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人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也是瞎玩！我喜欢海黄，不仅因为它具有绚丽多变的花纹和温润舒服的手感，而是海黄的瘤疤更能给人以神秘之感。不过这玩意儿让人上瘾呀！”关山月明知故问：“怎么会上瘾？” 那人说：“如同男人喜欢美女，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占为己有一样，玩海黄也是如此。”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关山月尴尬一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这手串有一两件精品就够了吧？还能上瘾？” 那人说道：“错了！单说海黄的料就有四种：干料、根料、枝料、种植料，每种都有自己的特点，讲究很多。一山看着一山高，所以见到好的总想弄到手。” 看来是术业有专攻，关山月还真没有仔细研究过海黄，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说道：“你知道的真多，详细讲讲？” 喜欢文玩的人都爱显摆，见有了忠实的听众，那人顿时有了精神，不厌其烦地说道：“一开始做海黄手串的木料是用树干做完家具后剩下的料，这就是所谓的干料。初期手串并不十分重视花纹的统一性，所以干料做成的手串也没有同料的讲究，往往一副手串上的花纹、木质密度都会有所差异。 后来人们开始挖掘海黄的树根。由于树根在生长过程中受到上下双重挤压，所以纹理扭曲严重，花纹变化极大。它的特点是密度大，油性好，尤其是花纹变化多端，非常漂亮。但这也是它的缺点，各种各样的纹理互相缠绕在一起，花纹不统一。 然后是枝料，也叫树杈料。它的特点是棕眼细，纹路疤结多，容易形成鬼脸。但是枝料料质比较差，容易出现心裂；种植料更好理解了，就是人工种植的不到年代的料。由于树芯很小只适合做手串，不过做出来的整串花纹极其一致漂亮，比如现在比流行的对眼纹、蜘蛛纹等等。但是密度小，棕眼大，木质不稳定。” 关山月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明白了，这就是极品海黄佛珠很稀少的原因了？” 那人说道：“对。市面上料质稳定、油性不错的手串是比较少的，别说花纹统一的手串了，所以，一副极品全鬼眼手串卖几十万很正常。比如全对眼油梨手串、奇特眼罩纹理情侣串、全鬼脸紫油梨豪珠、全x纹鬼脸紫油梨，等等，个个都有不可复制的震撼之美。这样的精品，你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是不是容易上瘾？” 关山月笑道：“有见地！幸好我不是文玩的爱好者。”那人说道：“这是人性！过去有个笑话，说一个地主很简朴，平时穿衣服洗了又洗，补了又补，总是舍不得扔。一次他捡了一只新袜子，穿上后发现很别扭，便让给媳妇模仿者织了另一只。穿上新袜子，又觉得鞋不合适，于是又做了一双新鞋，然后就是新裤子，新衬衫，一身行头统统换了个遍。 文玩也是如此。刚开始一哥们送了我一个海黄zipo，那个嘚瑟，美呀，到处显摆。玩了几天不过瘾，想方设法、东跑西颠终于淘了一个海黄烟盒。然而玩起海黄就收不了手了，越玩越喜欢，接着就是海黄烟斗。烟具全了，是不是还得买海黄全鬼脸手串？接着就是海黄把件，不贵也得小几万呀。 我就是没钱，若有钱，办公室再来套海黄老板台，家里来张海黄的龙床，哈哈，欲望无穷啊！你想，这海黄的文玩玩差不多了，和田玉，南红，翡翠，瓷器……很快就走火入魔了。这就是纣王叔父箕子见微知著的故事，从一双象牙筷子预见商朝的灭亡。哈哈哈！” 关山月也跟着笑笑说道：“长知识！看来这宝贝不能玩，玩物丧志才是颠补不破的真理。”那人笑笑说：“你们这是去成都旅游？”关山月说：“对，有什么好玩的吗？” 那人说：“成都是个好地方，是一座很悠闲的城市，文化底蕴深厚，生活节奏慢，周边也有很多好玩的景点。大多数人看来成都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一个让时间慢下来的‘休闲之都’。如果你正在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的生活节奏慢下来的地方，成都一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谁都知道，关山月正想问问有什么具体好玩的，那人说道：“具体去哪儿玩别问我，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去成都主要是去仙桥古玩艺术城，国内玩收藏，除了北京、上海就是成都了。有钱人你可以玩老字画、古瓷器这些‘阳春白雪’，老百姓可以玩邮票、钱币、火花等，虽是‘下里巴人’，但也自娱自乐，享受休闲的乐趣。” 第659章 蜗寄老人 成都是“休闲之都”，天府之国更是让人神往的地方，美景数不胜数。担心蔡小英高原反应，类似海拔高的九寨沟、黄龙这些地方就不能去了，只去了峨眉山，大熊猫基地，青城山，都江堰等知名的景点，然后回到成都，休整一天准备飞往海南。 既然来了，就不能错过送仙桥古玩艺术城。坐上出租车，曹秋水问司机：“师傅，既然叫‘送仙桥’，送的是哪路神仙？”司机说道：“据传说，一个游人见有位学士清晨漫步于摸底河桥，他仔细一看，惊呼道‘此乃天上上八洞金仙吕洞宾来观灯赏花’，从此遇仙桥、送仙桥的就传开了。” 其实这是一种说法，另一个版本是每逢三月三各路神仙到此与民同乐赶庙会——有人在迎仙桥看见何仙姑笑口微露，撒下五彩斑斓的鲜花；有人在遇仙桥碰见骑驴的张果老与吕洞宾在观赏蜀人的蜀绣竹编……。时辰到了，神仙们站在亘古不变的送仙桥头，向桥下的河中抛撒万千珍宝，才纷纷离去。 和司机聊着当地的风俗民情，很快到了古玩市场。送仙桥市场内古玩店铺和露天摊位一家挨一家，象是“迷宫”一般。经营古董的店铺，店名大多都很雅致，叫什么：仰文堂、彩陶居、金淼阁、明镜轩、金石灵玉等等。店内的古玩更是琳琅满目，青铜佛像、水晶奇石、玉石翡翠、珍珠玛瑙、瓷器、杂件等等。 天下的古玩市场大多如此，让人眼花缭乱。更让人眼花的是十件古董里难有一件是真品，自然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所以经营古玩便成了名副其实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 转了一会儿，关山月发现一个现象，摆地摊的摊主操着各种口音，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浙江、广东、河南、山东、陕西等等。这些摊主不像在北方那样，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架势，而是热情的很，常常大声吆喝，介绍自己的“文物”。 这不，来到一家经营瓷器的摊位，摊主见他们像是有钱人，操着一口陕西话吆喝道：“帅哥，美女，看看我的瓷器，唐宋元明清，那个朝代的都有，青花瓷、粉彩、白瓷等等，想买什么有什么。” 呵，口气还不小！关山月对瓷器情有独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摊主趁机拿起一件粉彩赏瓶推销道：“你看，我这是康熙粉彩，再看看足底，款识‘大清康熙年制’，官窑的！” 关山月忍俊不禁，粉彩创烧于雍正后期至乾隆年间，康熙朝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个品种，而且赏瓶也是雍正时期才出现的器型，这纯属“臆造品”。粉彩也和青花在市场上受追捧，铺天盖地都是假货，这种摊位哪能有粉彩？就是有恐怕摊主也不识货。但是造假也要懂点瓷器史，你不能臆造啊，令人啼笑皆非。 听了他的这句话，关山月便没了兴致，正准备走，却见蔡小英蹲下来探着脑袋看。关山月好奇，这个不懂古玩的人倒很积极。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还真是个稀罕玩意——转心瓶！ 顾名思义，转心瓶是可以转动的瓶子，即在一个瓶内，套装另外一个瓶子，外瓶和内瓶均有画面。外瓶一般镂空，可以通过外瓶和内瓶的转动看到不同的画面，犹如走马灯。这种器型纯属皇上赏玩，没有实用价值，所以市面上也很少见。关山月也没有见过实物，只在书上看到过。 正因为不常见，关山月重视起来，凝神一看，不由得心里微微一惊，莫非是个好玩意儿？便问蔡小英：“你看什么呢？”蔡小英说：“你看，这个瓷器真好玩，瓶子套瓶子，里边的更好看，画着好多小孩儿。” 曹秋水笑道：“小英姐现在见到与婴儿有关的东西都感兴趣。”蔡小英嘻嘻一笑，站了起来。关山月说：“既然喜欢就买吧。”蔡小英说：“这么大，买了也拿不走啊！” 曹秋水心里一动，关山月是不会随便说的，于是问道：“老板，你这件瓷器是什么呀？”摊主随口说道：“这是粉彩转瓶，很金贵的。”外行！关山月马上问道：“是吗？多少钱呀。”老板说：“你先看看，看中了咱们谈。” 转心瓶可谓是十八世纪的全球“高科技”产品。它的制作难度极大，既要正确掌握外瓶和内瓶的干燥率，更要掌握好烧成后的收缩率，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所以在制作时要求高超的工艺技巧。 在历史学家看来，乾隆的“转心瓶”可以与宋徽宗的“赏石”、慈禧太后的“颐和园”等被列为朝代灭亡的罪证之一，消耗一国之力只为个人爱好，这样的“东西”实则罪大恶极。 关山月没敢动，转心瓶是由几部分粘接的，万一这是个坑那可就大发了，蹲下来仔细看看，一边说道：“稀奇，瓶子真能转？”摊主说：“当然了！我这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全古玩市场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你们和它有缘，我昨天刚掏的老宅子。” 关山月越看越心惊。这套粉彩镂空转心瓶，高三十公分左右，直径二十公分左右，瓶口外撇，短粗颈，颈两侧堆塑象耳，垂肩，鼓腹，圈足瓶内套一直腹小瓶，与外瓶颈部相接，白釉地上饰粉彩。 重点来了：瓶颈与肩两部位各有十二个开光，上下相对。颈部开光中，有楷书“万年”、“甲子”及篆书天干名；肩部开光内篆书地支名。当转动瓶颈时，这两部分共同组成了一部活动年历——它不仅仅是给皇帝把玩，还是件实用的珍品！ 再看瓶腹部饰缠枝花纹，并镂空出四组四季园景开光景窗，春季桃花、夏季荷花、秋季石榴花、冬季梅花。透过景窗可以看到套瓶上的婴戏图，就是蔡小英说的绘着好多小孩儿，或骑马、或打拳、或持伞、或击鼓、或打灯笼，千姿百态，场面十分热闹。 关山月感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紧张极了，问道：“你能翻过来吗？我想看看它的底部。”那人说：“不用看，下边写着蜗寄老人！” 第660章 千金买笑 “千年御窑史，唐英第一人”，唐英被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史上最牛”的督陶官。但凡瓷器中涉及唐英的，都是官窑，且无一例外都是精品。他在瓷器上所书具的款识除唐英、俊公外，还有俊公氏、隽公、叔子、蜗寄、蜗寄老人、陶成居士、沐斋居士、陶人、榷陶使者等，款识之多让人迷惑。 这件转心瓶做工如此精湛，定是真品无疑。关山月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站起来对曹秋水说：“你英姐喜欢，那就买下吧。”曹秋水马上明白了，这件宝贝多少钱买都不亏，关山月是让她随便发挥，于是问道：“老板，你这件工艺品多少钱？” 摊主说：“美女，它是工艺品不假，但它是古代的工艺品，叫古董，我这件宝贝可是康熙王朝民窑粉彩精品。你知道粉彩什么时候的最好吗？清三代，康、雍、乾，官窑的都要千万，甚至上亿，我这虽是民窑的，但它是清三代的精品，只有那个朝代才能做出来这么大气，高端的瓷器来。” 曹秋水说：“你别说这么多，是不是清三代的我不知道，就说多少钱。”老板说：“八十八万，我一分钱都不挣你的。”曹秋水乐道：“你看我姐姐怀孕了，喜欢带小孩的玩意儿，买它是放回家图个吉祥。我们是真想买，但是不带这么蒙人的，你这件瓷器真值八十八万，是件精品，还能等到我们来买吗？” 摊主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我昨天刚淘来的，你们和它有缘。”曹秋水说：“我虽不懂古玩，但是来的时候别人说了，古玩行里最擅长的就是讲故事，你别蒙我，说个实在价。” 如果是假货，卖家喜欢和不懂的人谈，怎么都挣钱。但若是宝贝，他们就不愿意和这些不懂的人讲了，卖贵了不敢买，费半天口舌也卖不出去，浪费精力。 但是见曹秋水和蔡小英身上珠光宝气，摊主就耐着性子说道：“美女，我这真是宝贝。给你讲专业的话你们又听不懂，总认为我蒙你，但是这件我真敢保证它是真的。我们摆摊的总受歧视，把它放到店里，卖一百万、两百万都有可能。说句心里话，若不是看你们是有钱人，我还不和你们讲呢。最低八十万，我一分钱也不让了。” 有价格就好说，曹秋水谈着价，关山月拿起转心瓶再确认一下。先看了看底足，然后轻轻地转动着，见它器型完整，几乎没有损伤，开心极了。没想到出来旅游还能撞到国之重器，这运气也太爆棚了吧！ 下意识的看看周围，见围了几个人看热闹，甚至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宝贝。关山月更是心慌，担心有人不讲规矩，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那就麻烦了，就想马上把它买走。 曹秋水还在和摊主拉锯，说道：“老板，我最多出八万。”老板多精明，敢出八万说明她们真想买，而且不缺钱，便死咬着八十万不松口。 关山月担心夜长梦多，一副土豪的样子说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时间才是金钱，既然你英姐喜欢，咱也不差这点儿钱，不和他啰嗦了，买！” 关山月把转心瓶递给曹秋水，就给摊主转账。曹秋水悻悻地说：“你这是千金买笑！败家！”摊主乐呵呵地说道：“放心，我这绝对是宝贝，过几年卖几百万都可能。这是我今天做的第一单生意，便宜卖给你们了，不然，这价格我说什么也不出手。” 摊主收完钱，拿出一个箱子，递给关山月。关山月刚要放进去，一个中年人说道：“先生，我看看行不？”关山月摇摇头说：“我这也不卖，还是别看了。”说完，赶紧放进去，夹起来就走。 那人不弃不舍地跟过来，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关山月说：“我是省文物局的杜广义，先生贵姓？咱们聊聊行不？”关山月接过来看了一眼说：“免贵姓关，我赶时间，真没空。” 杜广义说：“古人云：‘高山流水遇知音’。古人又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不耽误你多长时间！前边有个茶馆，我请你们喝茶，走吧。” 关山月被缠的没办法，只好随着他去了茶馆。杜广义点了一壶龙井，给三人倒上说道：“关老板，现在我能看看了吧？”跟着他来了，就是打算让他看，关山月一乐说：“可以啊，看吧。” 杜广义小心谨慎地拿出转心瓶，翻来覆去地看着，三个人也不好说什么，大眼瞪小眼干坐着。足足过来十多分钟，曹秋水都快等烦时，杜广义才抬起头来说道：“关老板知道这是什么吗？” 关山月说：“我就是看着热闹，您说。”杜广义说：“这是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转心瓶被称为‘瓷器之王’，国之重器呀。”关山月说：“我知道了，谢谢。” 见关山月风淡云轻，杜广义又说道：“清三代的瓷业进入了制瓷历史高峰。康熙的青花、五彩、三彩、郎窑红、豇豆红等，别开生面；雍正的粉彩、斗彩、青花粉润柔和，朴素清逸；乾隆的制瓷工艺精妙绝伦、鬼斧匠工，前无古人。然而最高的成就还是转心瓶，惟妙惟肖，巧夺天工，被专家认为是瓷器王中王。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关山月一乐说：“我明白了，长知识。” 杜广义见关山月冥顽不化，只好说道：“你听说过西安有一位姓吴的农民无偿上交慈禧的四颗夜明珠的事迹吗？几十年前小学生孔忠良在放学途中捡到‘皇后之玺’，无偿上交国家的事迹吗？” 关山月说：“你什么意思，直说吧。”杜广义说：“这件宝物只有皇帝才能拥有，理论上讲，它只应该出现的故宫，但是由于战乱或者其他的原因才流失到民间。换句话说，这件东西应该是国家的，我劝你最好捐了。” 关山月说：“你这句话是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个道理吗？按你的意思官窑的瓷器都该归国家了？谬论！捐或者不捐是我的自由，你不要举那些例子，搞什么道德绑架，告辞！” 第661章 异想天开 悻悻的从茶馆出来，曹秋水说：“真倒霉，怎么就遇到这种人呢？”关山月说：“谁说不是呢。咱们在买瓷器的时候，我就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转心瓶，生怕有变才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买下来。”蔡小英嘲笑道：“也就这个时候你机灵！” 关山月说：“本能，哈哈。杜广义还算有见识，知道它是‘瓷器之王’，也算个人物。”蔡小英说道：“再好的东西也是个摆设，甚至摆设都算不上。你的好东西不少了，可是平时你看都不看，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看捐了更能发挥它的价值。” 关山月说：“故宫里、博物馆里沉淀的宝物多去了，也是放着，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再说故宫里有转心瓶，我捐了也没多少意义。话说回来，假如这是唯一的，捐就捐了，但是也不能给地方的博物馆。” 曹秋水说：“英姐，这可是好东西！我们家收藏的够多了，也没见过这件宝物。我看以后不能让小英姐参与古玩，那还不都给捐了？”蔡小英嘿嘿一乐。 关山月意气风发：“我要在咱们的庄园建藏宝室，搜罗世间奇珍异宝。”曹秋水马上说道：“对！咱们有时间去探寻宝藏，吴三桂宝藏，马步芳宝藏，太平天国宝藏，李自成宝藏、楼兰宝藏，都等着咱们一一发掘呢。” 蔡小英不满地说：“打住，我希望安安稳稳的生活。偶尔捡个漏还行，危险的事一个都别做。咱们是为了生活，不是为了找刺激！”曹秋水说：“和你没共同语言，若是路彩霞肯定一拍即合。” 等回到宾馆，关山月终于放心了，扯了一条床单，把箱子里塞得严严实实。可是拿着这件宝物四处游荡，总是提心吊胆，提着纸箱子试了试还不放心，便去宾馆的商务区买了一个铝合金的箱子，重新装好。 蔡小英见他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说道：“要不咱们就回家吧，出来玩了几天新鲜劲儿已经过了，何况跟着你出门总是惹事，没在家里踏实。” 关山月尴尬一笑：“说好的带你去海南，还没走了一半就回去，那怎么成？”蔡小英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想去了再说。公司里那么多事，你却天天游荡，也不像话呀！”关山月说：“咱这叫无为而治！企业越大越不能事必亲躬，那样累死也做不好。”曹秋水不屑地说：“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女人们同意那就回去吧。跑腿的事还得自己做，关山月委托宾馆前台买了三张飞机票飞往武汉。 机票买的晚，三个人没有坐在一起。曹秋水坐下后，旁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就被她的容貌惊艳了。飞机刚起飞，那人就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曹秋水说：“美女，认识一下。”曹秋水本不想理他，但是见名片金灿灿的，不由得好奇，接过来问道：“你这是铜质的？” 那人说道：“美女真逗，这个是纯金的。”曹秋水又问：“镀金的？”那人道：“nonono！24k纯金，99.99%。”曹秋水感受了一下分量，没准还真是真金的，这是遇到土豪了！见名片上写着：腾冲珠宝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马连生。 马连生见曹秋水在看名片，接着说道：“我的公司主要是经营翡翠。我每年去缅甸公盘赌石，然后运回腾冲，把握性大的自己加工成翡翠；把握性小的卖给游客或者国内的翡翠商。不知道美女听没听说过赌石这个行当没？里边有好多传奇故事，每天都有人暴富，也有人破产。” 曹秋水乐道：“马连生可是卖驴肉的，怎么倒腾起石头来了？”马连生一本正经地说：“美女真幽默，此马连生非彼马兰生也！我们祖上一直经营珠宝，我从国外留学回来后才开始做一些赌石的生意，一不小心还成功了。美女气质真好，我们珠宝公司需要形象代言人，如果美女有意你就留下联系方式。” 曹秋水用手指弹了弹名片说道：“马老板真是个好面子的人，冲你这张金质的名片，我是不是要考虑一下？”马连生得意地说：“那最好！我这人就有这样的特点，谁给我面子我就给谁面子。金质的名片不算什么，跟着我名贵的珠宝翡翠多的是。” 越说越不像话了，曹秋水心烦，挽起袖子露出那只春带彩的手镯送到马连生面前说道：“我的手镯是朋友送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遇到专家了您帮我鉴别鉴别？” 马连生还没看清手镯，就被曹秋水滑若凝脂，温润如玉的小手晃得心惊，咽口唾沫说：“这我要好好看看。”趁机要抓住曹秋水的手。 曹秋水闪了一下说道：“就这么看吧。你是玩赌石的，眼力这么差还玩什么赌石啊？”马连生本没当回事儿，仔细看了两眼后不由得吃了一惊，自言自语的说道：“天哪，春带彩！，太罕见了！” 曹秋水心道，看你吃惊成这样，也不过如此！收回小手下意识的抬头往前一看，见关山月正和邻座的一个女人聊得正欢，心里生气，说道：“看来马老板还懂点行，这牛吹的不是很大。不过，你这张名片还是收起来，去骗其他的女人吧。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土豪，你骗他还行。” 曹秋水说完，把名片塞给马连生，松开安全带走到关山月座位旁。见旁边的是一个中年女性，心想，这个混蛋和什么女人都能聊到一块儿，拍拍关山月的肩膀说：“我的座位旁边是个珠宝商，还吹牛说去缅甸赌过石，你不是很向往吗？去和他聊聊吧。” 下了飞机，曹秋水问关山月：“你和那个珠宝商谈的怎么样啊？”关山月哈哈一乐说：“很受启发！我准备杀往缅甸赌石，然后定居缅甸。缅甸可是允许一夫多妻的，这样咱们不就合法了吗？”蔡小英鄙视道：“异想天开！只怕你挣得那几毛钱都扔到缅甸一块翡翠也赌不到。” 蔡小英就不爱听出国的事儿，关山月讪讪一笑说：“我只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关山月还没去缅甸赌石，却不想张海先他一步去了缅甸。这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表。 第662章 风水堪舆 春天来得很快，回到老家已是满眼春色。江边的垂柳像是突然绿了，软软的树枝在春风里摇曳着身姿，娇柔妩媚。小区马路两旁的玉兰，一树一树的花蕾在暖晴的春日里懒散地张开花衣，一瓣一瓣，白净得触不可及，一尘不染。 关山月回来没几天，贾四妮也从苏州回来了。两口子去考察了苏州园林，也算是痛痛快快地放松了一会。贾四妮的老公虽然没上过学，不过很有设计天赋和空间想象力，结合江边的大致地形，模仿园林的特点绘了草图，在关山月这个外行看来已经相当不错了。 百泉河公园的绿化，景观大道的建设已经开始。随着贾四妮的考察归来，庄园的建设也要动工了，关山月犹豫着是不是再把大师请过来看看风水，毕竟要建庄园工程浩大，而且以后自己住，不是小孩过家家。 关山月打了几个电话，谁知怎么也联系不上，电话通着大师就是不接。难道大师病了？虽说他挣了自己不少钱，但是也没少帮忙，若身体真有恙也该去看看。关山月只好给杜京华打电话，让他帮忙联系。 不一会儿，杜京华打来电话说道：“大师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也不管你的破事了。你是不是把他惹了？”关山月得意地说：“我不是把他惹了，而是他自己心虚了吧？说我有血光之灾，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杜京华劝道：“不可能什么事都算的准，但是你也不能大意啊。” 关山月还真有这个自信，洋洋自得的想到，除非有不可抗力，一般情况下谁能伤的了自己？笑笑说道：“谢谢老哥，我会注意的。等我新公司投产的时候，你要来负责剪裁啊。”杜京华说：“凑热闹行，剪裁还轮不到我，领导们的手早痒了。”两人哈哈大笑。 既然大师不来，那就另请高明吧。关山月问蔡小英：“咱们当地有没有风水大师呢？” 蔡小英说：“可能有，但是我这层次的很少接触这些。有时候我想，风水很管用吗？就像当初我们住在林业局大院，同样一栋楼，里边都领导，就有职工。领导搬走到新楼去了，后边住进去的人，并没有因为住进领导的家里自己也变成领导。所以我觉得太在意也不是好事。” 梁惠凯夸道：“有道理！通俗易懂！古人又云：‘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修身’，这个意思也是说风水并不是最重要的。 还有句俗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其实也可以理解为风水的好坏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改变。风水实际上是随着三元九运及流年甚至流月、流日、流时的运行而不断更替的，而不是永恒不变的。今天的好风水并不一定就代表明天也是好风水，不然的话，古代的王朝就不会出现更迭。” 曹秋水嘲笑道：“你这人有意思，墙头草，怎么说怎么有理！”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不是我说的有理，而是你们的话就是真理，你们高兴家庭才会和睦，看风水不也是追求这些吗？我看咱们只注意大家熟知的反弓煞、犯枪煞、剪刀煞、穿堂煞之类的这些破财破运的风水，住进去后自己看着顺心，旁人不说三道四就可以了。” 曹秋水说：“你不是也研究过奇门遁甲、易经八卦吗？上次咱们去迷魂谷好像挺管用的，自己盖房子反而要请人了？”关山月乐道：“我总觉得的自己那点知识太浅显，有点蒙人的感觉。”曹秋水一副纳罕的模样说道：“什么时候变得不自信起来？这不是你的性格呀！” 关山月说：“你老公我玩古玩无师自通，如果风水在抢别人的饭碗，那不是惹众怒吗？哈哈，关键是术业有专攻，没受过名师指点，这虚幻的知识怎么都觉得心里没根不是？” 曹秋水说：“俗话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别人看盗墓觉得神奇的不得了，在我看来也稀松平常，万变不离其宗。我想风水堪舆也不过如此，虽然看上去有些神秘，玄之又玄，然而众妙之门其实却有它自身的规律。一个个大名鼎鼎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不外乎山环水抱，藏风聚气这些最基本的道理。 比如说北京，风水先生爱说：巍峨雄浑的太行山和莽莽苍苍的燕山从北面拱卫，南面有永定河蜿蜒流过，形成了山环水抱的绝佳风水格局。从大的地理位置上来说，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内跨中原，外控沙漠，正是理想的掌控天下之宝地。” 蔡小英惊讶地看着曹秋水说道：“秋水妹妹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厉害呀！”曹秋水脸一红，嗔道：“小英姐就会笑话人！我这都是听别人说的。做古玩生意的是一类特殊的人群，也可以说藏龙卧虎，有的人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有的人却又很深的历史文化底蕴，知道这些不稀奇，所以耳濡目染我也听说过一些。” 关山月说：“听我小秘书一席言，顿时信心百倍。对，不要把风水看的太深奥，无非就是‘山管人丁水管财’，‘山停水聚，半阴半阳，方成太极’，无非是多一些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变化而已。 咱们也不想当皇上，只要选择山清水秀之地，后有高靠，前有秀水，环境整洁优美，没有明显的形煞，采光通风良好，祥和安静即可谓是最佳的风水宝地了。而且江边也没有寺庙、军警部门、火葬场、公墓、监狱、神坛这些建筑物，咱们只是顺势而为就可以了。” 蔡小英说：“江边不正好是有山有水吗？说了半天我看就是自夸，咱们老家有山有水的地方多去了！” 关山月笑笑说：“你们注意没，咱们这儿的百泉河流进长江，正好和长江形成一个扇面，风水上讲这叫‘众星拱月’。身后又是重重叠叠的，雄壮巍峨的大别山，藏风聚水，气场不散。别的不敢说，保证咱们的小宝宝长大了都上博士！” 第663章 不走正路 曹秋水没上过大学，和关山月的众多女人比，内心里更期望后代有文化。所以让关山月忽悠一通，不由得心生向往，问道：“你的庄园打算叫什么名字呢？”关山月想想说：“我看叫‘九美随园’就好。” 蔡小英马上反对道：“停！你脸皮厚，春风得意，但是也不能这么嘚瑟呀？一点也不懂得低调！你敢这么叫，我肯定不住进去。”关山月哈哈一笑，把蔡小英揽到怀里说：“小妞，我只是随口说说，哪敢这么叫呢？这事你说了算，你说叫什么好呢？” 蔡小英嗔道：“流里流气，人品太差！愿叫啥就叫啥吧，我才懒得搭理你呢。”关山月理直气壮地说：“错！这与人品无关。古人云：‘怜香惜玉而不动心者，圣也；惜玉怜香而心动者，人也；不知玉不知香者，禽兽也。人非圣人，哪有见到美女而不动心者？其所以知惜玉而怜香者，人之异于禽兽也。’” 蔡小英说：“那句话怎么说的？什么不可怕，就怕什么有文化？我看你说的都是歪理邪说，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关山月在蔡小英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按照古人的话，见到美女，心动而不失于礼者，仁也；心动而不忘家者，明也。’以后要多读读书，男女相悦，大欲所存，天地生物之心，本来如是嘛。” 蔡小英骂道：“不要随便打我，不知道我这一阵胆小吗？以后离我远点。”关山月说：“我还管不了你了？”蔡小英不屑地说：“你先管好自己吧！”曹秋水见关山月吃瘪，嘻嘻一笑说：“关老爷，别沮丧，我不嫌弃你，哈哈。既然小英姐不喜欢叫‘九美随园’，我看就叫‘山月随园’，你们说呢？” 关山月看看蔡小英，问道：“行不？”蔡小英说：“你小蜜可是你的心头肉，她说的我哪敢反对？虽然把你的名字加进去有点俗，反正叫什么都比什么‘九美’好。”关山月一乐说：“那咱就全票通过。我还得给我的古董安放处起个名字，嗯，就叫‘金石藏’吧，怎么样？” 曹秋水说：“叫过去叫过来就这几种叫法，没什么新奇的。不过，我们的住处也要起上一个响亮的名字啊。”关山月说：“你小英姐嫌弃我的名字俗，咱俩就一起俗，你的住处就叫秋水阁，行不？”曹秋水没意见，笑道：“还凑合，小英姐的住处叫什么？” 蔡小英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说：“你的名字起得好，有诗意，我的不能叫小英轩吧？关山月，你不是号称有文化吗？给起一个。” 关山月想了半天说：“建一座有特色的庄园难，起雅致的名字更难。你不是喜欢樱花吗？回头在你的院子前后都种上樱花，就叫‘香雪海’怎样？”蔡小英说：“马马虎虎吧，实在想不到好名字，那就先叫着。” 关山月又说道：“咱们要突出王璐的地位，她的住处要在庄园中间的那座小山上，叫‘百花山头’，其他人的住处等她们自己起名。”曹秋水愤愤的说：“你就是偏心，向着你家王璐。”关山月抱着曹秋水亲了几口说：“家和万事兴，王璐高兴，咱们才都能高兴不是？”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夏天。景观大道已经建好，庄园和别墅区也已经启动，钢厂的建设到了收尾阶段，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准备热负荷试车了。 厂房里到处挂着横幅、标语，看起来红红火火，像过节日一般。这天关山月正在公司视察，接到王彩的电话，王彩说：“你的老乡张海又出事了。”关山月无奈地说：“我都快习惯了！这次又怎么了？” 王彩说道：“上次来他说自己去缅甸赌石挣钱了，想自己买矿送过来，这样不是能多挣点吗？谁知这家伙的好运像是被赌石用光了，变成了倒霉蛋，第一次发货就翻车了。翻车就翻车吧，造成了后边几辆车连续相撞，这次可好，把赌石挣的钱全陪进去了！” 关山月吃了一惊，问道：“没有闹人命吧？”王彩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司机们只是受了重伤。”虽说是雇佣的车辆，不用负全责，但是作为雇主也不可能摘得一干二净啊，关山月说道：“这次肯定亏大了！他现在干什么呢？” 王彩说：“可能又去赌石去了。上次回来给我吹牛，说他跟着几个人一起去缅甸玩，正好遇到缅甸公盘。他用五十万买了三块石头，没想到其中一块竟然赌中了，转手卖了三百万！这次做生意亏得一塌糊涂，估计觉得自己有赌石的天赋，打算靠赌石翻身呢！” 关山月哭笑不得，说道：“虽说赌石有很大的赌博的成分，但是最终它还是个技术活，哪有全凭运气的？越急于翻身，可能输的越惨，真拿他没办法。依照他的性格，我估计最后连裤衩都得赌没了。”王彩说：“你这老乡就不能有钱，有钱了就是各种花样作死！我这次打电话就是要警告你，以后不允许再帮他！” 关山月说：“我知道了。过年在家就已经得罪过他了，应该不会再来找我。”王彩说：“你放心，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关键是这种人不走正路，帮他有什么意义呢？我看帮他就是害他，还不如是个穷光蛋呢。以后他再找你，你抹不开面子就让他来找我。” 关山月一乐说：“好吧，但愿他赌石能发大财。你通知姐妹们，等钢厂投产的那一天，能来的都来，这可是我亲手建起来的钢厂。”王彩不满地说：“你这是领导当惯了，什没事都是动动嘴？我凭什么指挥你的女人呀？”关山月说道：“你们女人的心思就是多！好，我挨个通知。” 王彩带来的信息，并没有对关山月产生什么波动，毕竟张海能去澳门赌博，再去缅甸赌石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不过这毕竟是最快的发家致富的道路，虽然有可能从此一贫如洗。 第664章 一声枪响 距离投产的日期越来越近，关山月心情很激动，以至于都有些失眠。 这一阵儿整宾馆里住满了客人，施工方、各种原辅料、设备供应商，鑫龙特钢、太行钢厂的主要领导都来保驾护航，确保投产万无一失。 当然，女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不过，路彩霞肚子大了，行动不便没来；谢婧出国了，也没回来；李春梅还没准备好和公公婆婆见面，所以也没来。不来就不来吧，都来了也照顾不过来。 关山月选的点火日期是5月5日8时58分。这天，冯玉章带着领导班子成员都来了，所以主要的活动就没有方语录他们什么事，只能跟在队伍的后边。其实，古人就把这句话早就总结了：“小吏不过台参耳，迎送耳，为大官做奴耳。” 过去关山月有机会做阳国旗的秘书，说不定从此会步入仕途。但是他拒绝了，当时他想，即便是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又能怎样？你的上边永远有上司，就不得不阳奉阴违，违背良心迎上欺下，用尽心机搞阴谋，一天到晚心里紧张，活的不是自己。更惨的是，说不定遇个变局，还有牢狱之灾。 看着方语录对冯玉章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样子，关山月觉得自己的选择太正确了。他在意的是自由和随意，“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才是他追求的生活。 想想以后在自己的滨江公园，“放鹤去寻山里客，任人来看四时花”，搜罗数百种南北经典菜肴，从山珍海味到小菜粥饭，每道菜品都经过千锤百炼，“美食圣经”，让人看了口齿生津，欲罢不能，客人定会络绎不绝。再约上三五好友，在“山月随园”绝美的亭台轩榭里，喝酒、品古玩、笑谈天下，那才惬意！ 但是自由是相对的，在这个地盘上就得把父母官放到一定的高度，自己再有钱也只是个小屁民，能做到不亢不卑已经让人高看一眼了。 很快到了吉时，高炉铁口打开了，铁水像一条火龙飞泄进铁包里。顿时，工厂内鞭炮齐鸣，开炉的干部职工沸腾了，击掌相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领导们说着祝福的话，关山月机械的感谢着。 看着红红火火的现场，关山月眼角有些湿润。虽然这一年来也经历了一些波折，总的讲也算基本顺利，但是这儿倾注了他的心血和他对家乡的热爱。他不是圣人，也想着在家乡留下自己的印迹，好在终于有机会有能力为父老乡亲做些事，也算是功成名就。 中午在招待所大摆筵席，关山月少不了说些热情洋溢的感谢的话，感谢政府领导的大力支持，感谢合作伙伴的倾力相助，感谢施工队伍的日夜奋战，感谢新的团队辛勤的付出。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宴会正式开始，接着开始挨桌敬酒。 一天下来，关山月好像总在重复着差不多的感谢话，说的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了。但是高兴啊，酒逢喜事千杯少，喝了多少不知道，把客人送走还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情绪。 回到办公室，想喝口茶却没人倒。过去只要有酒场，曹秋水肯定先把水烧好等着他回来喝。现在可好，当真应了那句话：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关山月一边烧水，一边愤愤的想：找这么多女人有啥用？不知道中午我喝了很多酒吗？这帮女人就欠家法伺候！ 正在郁闷间，门开了。不敲门肯定是自己的女人，关山月开心，心想，还好有人来伺候了，估计是黄莺吧？抬头想看看是哪位太太稀罕自己，谁知竟是他最讨厌的人——张海！ 关山月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耷拉下眼皮说道：“张总啥时候回来了？”张海笑容满面，抱着双拳说道：“恭喜！贺喜！听说你的工厂今天投产，我特地回来祝贺，祝关总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关山月淡淡的说：“谢谢了，请坐。” 张海头哈腰的坐了下来。关山月虽说喝了不少酒，大脑有些迟缓，但是和张海太熟了，马上就明白了——他这么谦虚，肯定又要张口要钱，这是赌石失败了！ 面对这样的活宝儿，关山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怒其不幸，哀其不争？但是有什么意义呢？现在连劝他学好的心思都没了，也懒得给他倒水，自顾自的喝着茶。 张海也不生气，看着关山月的杯子没水了赶紧倒水，一边说道：“中午没少喝吧？今天喝多少都是应该的，高兴！我也为你高兴！你现在应该是咱们市的首富吧？也有可能是省里的首富，只是咱们不知道。”这倒是没想过，关山月说：“银行的贷款还没有还完，我这富翁是负数的负。” 张海说：“现在不都是这样吗？有钱人从银行贷款，没钱人往银行存款，贷的越多说明你越有钱。对了，听说你把几老哥几个都弄回来了，尤其是大根，都当副总了！想想真不可思议，再往前推两年，谁能想相信呀？我真心替他们感谢你。咱们哥几个你最有出息，大家都沾你的光啊！” 关山月心道，替他们感谢我？你有这资格代替他们吗？难道你不感谢我吗？哈哈一笑说：“我从不敢奢求大家感谢我，只要不骂我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张海说道：“怎么会骂你呢？老家的人哪个说起你来还不是夸得天花乱坠？大家都感激不尽呢。” 两人不着边际的胡扯一会儿，张海叹口气说道：“还是你厉害啊，做什么事都能成功，我却没有你的运气，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却总是抓不住，哎！” 关山月心里一乐，终于说正题了！心道，其实你已经成功了，只是你不珍惜，而是把它挥霍了。这还不算，更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在消耗你的信誉，这能用运气来解释吗？但是关山月不打算帮他，所以也就懒得说教了，只是笑眯眯的听着不说话。 张海又说道：“我这一阵儿的遭遇估计你也听说了，起起落落也算是什么都经历过了，没白活。上次去缅甸我不是赌石挣大钱了吗？你别说，兄弟我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前两天去腾冲，我们看中一块老坑料，还是开窗的，大家合伙赌了下来。我这儿有照片，你看看。” 照片能说明什么？没准是别人的呢。不过好奇心作祟，关山月还是接过了照片，见一块大石头被切了一角，露出了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的翡翠，看照片应该是类似冰种飘花吧？确实让人心动不已。关山月看了一眼把照片推过去说道：“恭喜啦！” 张海嘿嘿一乐说：“谢谢！这次兄弟我肯定翻身。不过这是我们几个人凑钱合伙赌的，一千多万呢，已经交了定金，但是钱还没凑够。我现在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帮我周转一下？” 张海的话就不能信，关山月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说道：“咱们年后吃过一次饭，你怎么说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过去我的脊梁挺不直，那都是钱惹的祸。以后我矿上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你想让我求你都不会发生了。’这还没有几个月，你就忘了？” 张海哈哈一笑说：“关总，那天我是和嫂子开玩笑的，你可不能当真。这样，你借我五十万，回头我还你一百万，怎样？”关山月说：“这不是钱的事，我就是再穷五十万对我也不叫什么，只是我不想借给你，因为那样我只能帮你一时，过后可能会害了你。” 张海焦急的说道：“关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可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你不知道今年我有多倒霉，给你送货吧，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矿山回采的也快差不多了，挣钱的渠道越来越少。这次你不帮我，估计我近期很难翻身。” 关山月说：“那你也不至于现在连五十万都没有啊？逗我玩儿呢吧？”张海讪讪说道：“你也知道，我平时有大手大脚的，手里也存不了钱。这次去腾冲，又赌输了几块，这很正常嘛，咱也不是翡翠王。不过这一块开窗的石头我们很有信心，只要赌成功了，说不得我变成千万富翁都有可能。” 关山月说：“张海，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帮不了你，现在我的钱都是王彩控制着。这样，她正好在这儿，要不你找她要去。” 这不是骗人吗？张海说：“关总，我找她算什么回事？这次兄弟能不能翻身全靠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关山月说：“这话我听了很多次了。说真的，依你的性格挣多少钱也是白扯，还是消消停停的上个班，当个小老百姓踏实一些。如果你回来上班，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随你挑。” 张海当老总当出瘾来了，还能上班？哭丧着脸说：“真没商量了？”关山月说：“好话赖话说的我都不想说了，你还是不要找我了。” 张海咬着牙说道：“关总，我再求你最后一次，你若不答应，我就再无出头之日，所以还不如死在你这儿！”说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又说道：“我已经欠了一百多万，这次你不救我，我还是死了干净！” 张海的举动把关山月吓了一跳，转瞬间就反应过来，嘲笑道：“兄弟，咱俩从小光屁股长大，你什么人我不知道？别拿这个吓唬我，没有的。” 见关山月不吃这一套，张海气坏了，拿着枪点着关山月说：“你现在变得怎么这么狠心？人家说的没错，人越有钱心越狠！”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关山月心里一惊，说道：“你把枪收起来，走火了怎么办？”“你也有害怕的？瞅你那怂样！这枪上着保险呢，你看看，有事吗？”张海一边嘲笑着，一边扣动了扳机。 关山月目光如炬，盯着张海的手心里突突的，忽然想起大师的话：“这两年你有血光之灾！” 关山月一激灵，伸手要夺张海的手枪，只就听“砰”的一声枪响，关山月觉得胸口火辣辣的巨疼，低头一看，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关山月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缓缓的靠在了沙发的后背上！ 第665章 乱作一团 张海吓坏了，我这是杀人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可是双腿瑟瑟发抖，使尽浑身力气也挪动不了一步，磕磕巴巴的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然而他再说什么关山月也听不到了，脑袋歪在沙发背上，瞪着大眼睛，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曹秋水和黄莺、苏小梅她们正在房间里嬉闹，忽然听到“砰”地一声，顿时一愣。苏小梅问道：“什么声音？”曹秋水玩过抢，可是这大白天的说什么也不敢相信，愣了一会儿才惊道：“枪声！”苏小梅惊疑不定，说道：“不会吧？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曹秋水说：“错不了，这声音像是从隔壁传来的，我去看看。” 曹秋水说完蹭地蹿出门外，直接闯进关山月的办公室。推开门就见张海哆哆嗦嗦的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枪，而关山月斜靠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胸前满是鲜血不知死活。曹秋水恨极了，一脚把张海踹到一边，抱起关山月就往外冲，一边喊道：“莺姐，快开车！” 见曹秋水冲出去了，女人们才慌了起来，还没进屋就见曹秋水抱着关山月出来了，也顾不得问什么情况，慌里慌张的跑到楼下开车送往医院。坐上车，蔡小英马上给欧阳娜娜打电话：“娜娜姐，赶紧帮着联系医院做手术，关山月中枪了！” 等她们赶到医院，担架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医生护士一起帮忙，一通忙活，关山月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几个女人傻傻地靠在墙上，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蔡小英的妈妈也来了，问道：“怎么样？”蔡小英眼泪汪汪地说：“看伤口离心脏很近，不知道有没有打到心脏上。”蔡小英的妈妈说道：“马上通知他的家人，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曹秋水无力的说道：“把这事忘了！我通知他弟弟，让他弟弟回去把他爸妈接过来。”黄莺想想说道：“王璐和路彩霞住在一起，我负责通知她们，安排飞机直接把她们送来。”蔡小英问：“那个李春梅呢？通知不通知？”苏小梅说：“通知吧！虽然咱们都没见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家都来吧，我通知王彩。” 关山月的爸妈和弟弟弟妹很快也来了，得知关山月还在手术室时，妈妈吓坏了，登时瘫在椅子上站不起来。这儿只有蔡小英和曹秋水认识关山月的爸妈，赶紧劝道：“妈，没打中要害，应该没事的，您不要担心。”不劝还好，劝了两句刘芳再也忍不住了，顿时嚎啕大哭。她这一哭，女人们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跟着抽泣不止。 说话间，公司的领导们和县里的领导们也来了，看着楼道里满是女眷，都有些发蒙，听说过关山月女人多，还真是这样！他们不知道，还有没来的呢！ 孙国强看着关山月的女人个个如花似玉，既嫉妒又幸灾乐祸，这小子看来是罪孽深重，把人品败光了！有本事找一堆女人，却无福享受，苍天有眼啊！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是天大的笑话？ 方语录把院长叫来，详细问了病情。医生说子弹把肺打穿了，心脏也受到冲击，出现了暂短的心跳停止。而且失血严重，造成大脑供血不足，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手术需要很长时间，看着楼道里大多都是女眷，方语录说了些安慰的话，又让院长请市院的专家来，最后把欧阳娜娜留下，代表县里的领导，其他的人都先走了。他们刚走，欧阳娜娜对魏涛说：“你让大家也回去吧，安排两辆车在楼下等着就好。” 手术做了整整一下午，关山月才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这时，市里的专家也赶来了，看了看说：“手术做的很成功，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措施，现在也不适合转院，只能等着病人自己恢复。”大家听后更茫然了，看着昏迷不醒的关山月，都没了主见，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这时，王璐和路彩霞两家人坐着直升机赶来了。飞机直接停在医院的楼顶，曹秋水上去把众人接了下来。王璐看着病床上的关山月，看着也不在遮遮掩掩的女人们，一时间悲从心来，泪流不止。 这时候，王东和李秋水心中的谜团也终于解开了，这个该死的关山月外边不止一个女人，而是一堆女人！可是现在关山月生死未卜，心里再生气又能说什么？ 关德兴和刘芳见到亲家惭愧不已，但是儿子昏迷不醒，也没有心情赔礼道歉，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李秋水看着眼睛红肿的亲家母，想着安慰几句，结果惹得两人抱头痛哭。大宝二宝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哭闹起来，一时间又乱做一团。 这儿阵容太庞大，乱糟糟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欧阳娜娜出来解围说道：“关总的伤情不只是咱们家属担心，我们县里的领导也很重视，让我在这儿负责。我看大家都在这儿也不是事，要不这样，长辈们和孩子先去休息，剩下璐璐她们照顾关山月？” 关德兴一想，都在这儿也不起作用，反而尴尬，说道：“行，我们带着亲家去休息，让年轻人在这儿照顾。大家也别分开住了，都住到招待所，有事也方便。” 见大人都走了，曹秋水哭哭啼啼的对王璐说：“璐璐姐，对不起，我们没照顾好他。”王璐叹口气说：“他这是造孽的结果，遭报应了！”病房里顿时鸦雀无声。 欧阳娜娜心道，还好我意志坚定，没有凑热闹，要不这太太团也太吓人了。只是这混蛋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被那个无赖打了一枪？心里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这儿需要她坐镇呀，说道：“关山月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暂时昏迷，事已如此，大家都要镇静些，不要乱了方寸。小英，大家都还没吃饭呢，你先通知饭店做点粥送过来，大家先要把身体照顾好。” 第666章 江湖救急 王彩带着丫丫，李春梅带着李岄都来了。王璐早已知道她俩的存在，只是没想到现在以这种局面相见，别人不认识李春梅她可是认识的，木然说道：“这次也不用躲着了。” 李春梅没说话，拉着李岄站在关山月的病床前。关山月戴着呼吸机，李岄不认识，悄声问道：“妈妈，这是谁呀？”李春梅心里不禁一酸，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缓缓的跪在床边轻声呼唤道：“关山月，你怎么还不醒啊？你儿子来看你了。” 不说还好，一说更伤心了，李春梅边哭边说道：“你这没良心的，我跟了你得过什么好啊？想我们娘俩孤苦伶仃的过了两年，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才盼到你出现。可是即便出现了，也见不到你的鬼影，你掐指算算，小岄岄见过你几面？你要是不睁开眼对得起谁？” 李春梅的痛诉引起了一众女人的共鸣，尤其是路彩霞，想想自己马上就快临产了，关山月还没伺候过自己呢，顿时抽泣不止。这下热闹了，病房里哭个不停。王璐心里恨呀，你们哭什么？好像我天天和他在一起一般！心里郁闷，走出病房想透透气。 刚要出门，杜京华带着一个人来了，王璐疑惑的说道：“杜哥，这位大伯是？”杜京华说：“我没请示你，但是估计你也听小关说过，这位是张大师，没少给你们公司帮忙。”王璐这两天焦头烂额，从没有想起过请大师来看看，有病乱投医，心里一喜，连忙说道：“太感谢了！快请进！” 原来杜京华见关山月昏迷不醒，就给大师打了电话。大师拿着电话愣了半天问道：“这小子真的挨枪子了？”杜京华说：“这事我能给你开玩笑吗？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想请你过来看看。”大师竟然哈哈大笑，说道：“活该！让他不相信我！” 杜京华说道：“你有点同情心好不？他们家都乱套了，你却幸灾乐祸，这不是大师应该有的风范呀？”大师说道：“放心吧，这混蛋小子有九条命，死不了。”杜京华说：“关键是还不醒啊!你说我走还是不走？走吧他醒了还不说我不够哥们，可我也没时间陪着他呀！”大师说道：“那我就再骗他点钱？” 大师的话让杜京华怀疑是不是过去都被挨骗了，心里不禁郁闷，说道：“大师，咱们熟归熟，你不能让我失去对你的信任吧？”大师洋洋自得地说：“我都这把年龄了，谁爱信不信！钱我也挣够了，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不过这小子有钱，我退出江湖之前再狠狠的诈他一笔！” 杜京华都要怀疑请他到底对不对了。不过多年的关系，张开嘴了不能在收回去呀，还得给他定好机票，去机场接了过来。大老婆王璐对请大师这件事没意见，王彩和苏小梅是亲眼见过大师的神奇，其他女人也有耳闻，这事就让大师试试吧。 大师进到屋里，先对着梁惠凯端详一阵，然后挨个看了看屋里的几个女人。他只见过王彩和苏小梅、曹秋水，其他的王璐、李春梅、黄莺、路彩霞、蔡小英一个也不认识，数了数人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还差一个呢，这事不好办。” 王璐心头大恨，这是请你来帮忙看病的还是请你来当红娘的？但是还差谁？谢婧还没回来大家都知道，应该是她吧？但是她爸妈看的严，不让她回来，不会还有别人吧？王璐疑惑，大家也都疑惑。 要说这些女人对关山月了解最多的当属曹秋水，这一年多都是她跟在关山月身边，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都看向她。曹秋水心想，看我干吗？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无非是那几个，谢静、宫蕊、日本的小春，或者欧阳娜娜？虽然欧阳娜娜装着像个大姐姐一般，但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她喜欢关山月。除了她们别的还有谁？不对，还有陈露露一直和他勾勾搭搭、拉拉扯扯的，但是到底是谁就不知道了。 大师说还差一个人，陆彩霞很高兴。她和谢婧在一起打打闹闹几年，两人之间的感情最深，更希望谢婧境能加入她们的中间。这家伙胆子大，问大师：“大师什么意思？”大师说：“我要做个法事，需要他的女人配合，这样效果才好。” 路彩霞不顾王璐的目光，马上给谢婧打电话说道：“你能回来吗？”谢婧着急的说道：“我妈把护照也没收了，回不去呀。”路彩霞说：“笨死了，你不会说你怀孕了，给你妈妈摊牌！”谢婧说：“别提了，我说了以后我妈妈恨死他了，更不让我回去了。” 陆彩霞说：“可大师说了，咱们凑不够九个人他不好施法术呀。”谢静问道：“那大师的意思他没事呗？”陆彩霞说：“我看他意思应该没事。”谁知谢婧说道：“那我就不回去了，大师肯定有其他办法。” 谢婧不回来，但是这件事总要办呀。黄莺心道，管他呢，我给小春打电话。但她不是路彩霞，跑到楼道偷偷拨通了小春的电话，说道：“小春儿，怎么不来中国玩儿了？”小春说：“你们也不欢迎我，我去哪儿干嘛？”黄莺说道：“怎么会呢？大家都想你呢。不过现在关山月出了意外，你能来看看他吗？” 听了黄莺的讲述，小春登时紧张起来，说道：“那怎么办？我刚生了孩子，去不了啊。”黄莺一惊，问道：“谁的孩子？你结婚了？”小春嗔道：“还能谁的孩子？你不会算吗？”黄莺掐指一算，惊到：“天哪！你真厉害！那怎么办？” 小春想想说道：“我肯定不去，他要是没了我就给他的孩子找个后爸，让他死了也不得安生！他要是活着，就亲自来接我们娘俩，总之我是不会主动找他去的！”说完就听到婴儿嗷嗷的哭声，小春急匆匆的说道：“他闺女饿了，我要喂她奶吃。你告诉关山月，他不能死，死了谁照顾他的女儿？挂了啊。” 黄莺有点凌乱，想了想又给宫蕊打去电话，谁知电话无法接听，悻悻的回到了病房，问大师：“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大师刚要开口，病房的门开了，欧阳娜娜进来了！ 这几天欧阳娜娜天天来，虽然以领导的名义来看往，但是她眼神里的关爱骗不了众人。不管怎样，关山月能及时醒来才是最重要的，路彩霞说道：“娜娜姐，大师说了，要想救活关山月他要做一场法事，但是需要我们配合。目前他的一个女人在国外回不来，要不你先代替一下？” 欧阳娜娜红着脸说：“我又不是他的女人，恐怕不管用吧？”大家的目光顿时都看向大师。大师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说道：“江湖救急，效果虽然差了点，但是也能救活，估计不会有原来那么聪明了。” 欧阳娜娜问道：“还能是正常人吗？若是变傻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大师说道：“不会变傻的。时间不等人，咱们赶紧开始吧！” 大师也不管他人同不同意，一人发了一个黄纸条，上边写着只有自己能知道的几个字，让她们在关山月的病床前围了一圈，说道：“一会儿你们手里的符会着起来，不要慌张，不会烫手的，等快燃尽的时候放到手心就好。” 大师说完，在桌子上摆上香炉，插上三根香，嘴里念念有词：“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这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不见他手上怎么动作，三根香就被同时被点着了，三股青烟袅袅升起。 然后回到病床前，在关山月的人中、涌泉等穴上扎了几根长长的银针，站在床头念念有词：“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女人手里的符发出轻微的声响，同时燃烧起来！大师心道：‘兄弟呀，为了你的幸福我撒了谎，老哥我不白收你的钱，只能帮你这些了！” 看着符马上要燃尽，大师一掌拍在关山月的百会穴上，喝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 就见关山月“啊”的一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