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开挂女修炼记》 第一章 真TM小言的情节 阴沉的天气,空气中潮湿的气息,街上行人加快的脚步,伴随着一声破空的巨响,蓦然间一滴滴雨水落到地上,不到几秒钟便演变成了瓢泼大雨,一时不防的行人们显然是没有料到雨势竟如此的来势凶猛,落得个落汤鸡的下场,纷纷低声咒骂。 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所有的阳光,空气中似乎带来一丝丝的压抑,不知过了多久,雨势并未有丝毫的减弱,而路面上也渐渐积了一层雨水,平时堵车堵成不想样子的路上也几乎已经看不到来往的行人与车辆。 这架势,竟像是要将整整一个雨季的雨水都下个干净。 黑色的宾利轿车停在一座大厦前,门口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立刻上前举着伞将后座门打开,只见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探出头来,沉着脸走向大厦。 “律师到了吗?”男人低声问道。 “已经到会议室了,程总。”秘书轻声道。 男人点头,一语不发。 秘书试探的看了看他的神色,才小心翼翼道:“夫人也到了。” 男人目光稍有停顿,接着像是没听见般,只不过周身围绕的气息明显阴沉了几分。 一行人沉默的走到了会议室,推开门,就见一女子手中拿着文件安静的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律师在一旁等待着。 像是听见了响动声,女子缓缓抬头。 头发松松的束在脑后,简单的素色衣裙,脸上画着柔和的淡妆,却仍遮掩不住淡淡的憔悴苍白,嘴角挂着同往常一样的笑容,却在此刻环境的衬托下显得那样勉强。 男人坐到了女子的对面,短短的沉默后,他道:“悠然,你真的决定了吗?如果你放弃,我们还可以像以前……。” “不必了。”顾悠然打断他的话,清澈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程子扬,从你和她上床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以后了。” 程子扬无言以对,半响后,他才低哑着声音道:“你知道的,她们只是玩物。” “你不用骗我,莫小薇是吗?呵呵,真年轻啊,还是个学生呢,没想到你也会有老牛吃嫩草的一天呀,我已经见过她的照片了,和她很像,看来你终于找到一个完美的替代品了。”顾悠然笑着说道,就像是平时朋友间们的互相调笑,那样随和自然。 然而程子扬却注意到,她眼中已经开始凝聚的薄薄雾气。 揉了揉眉心,他颇为头痛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悠然,不要再任性了。” “任性的从来都不是我。”泪水划过脸颊,顾悠然轻笑着摇头:“你不会陪一个玩物逛街,你不会为了一个玩物和我吵架,你更不会为了一个玩物和我离婚。” “提出离婚的人是你。”程子扬皱着眉,隐隐有些不耐烦。 “以前你找过再多的女人,我都没说什么,可这次我看出来了,你是认真的。”顾悠然拭擦着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只有愧疚,没有爱情,从来没有。” 身躯一震,程子扬面色复杂的看向她。 “可是我还是奢望过,你会爱上我。”咧开嘴,她笑的很是灿烂,衬着红通通的眼眶却让人感觉到更多的是酸楚:“现在看来,我还是做不到那么自私,你不用再觉得愧疚,七年了,再沉重的债,也该还清了。” 将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在桌上时,顾悠然回头,微笑着对他说道:“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一朵花来,我很喜欢这句话。” 说罢,她走向会议室的门,推开,却是顿住:“对了,忘记说了,是曾经很喜欢。” …… 天色已是暗沉,关上车门,司机看了看后座:“程总,去哪?” “回……。”刚想说什么,却是顿住,程子扬怔怔的愣了会神,回哪?顾悠然早已将行李搬出了别墅,那个空荡荡的地方,还是家吗?像那种地方,他名下多得是。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解脱多一些,还是留恋多一些,但总归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就像是刑满释放的罪犯,沉重的枷锁已经从他的肩上卸下。 这时,口袋中响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程子扬接起电话:“阿南?” 耳边传来邪魅的哨声,夹杂着包厢内的嘈杂娇笑以及音乐的声响:“呦~恭喜恢复黄金单身汉的身份,我们三个可都在呢就等你了子扬,单身夜part,来不来?” 程子扬的嘴角微微上扬:“掉头,去蓝调。” 不远处的拐角,一个身影默默的看着轿车缓缓隐没在暗色当中。 漫步在雨水当中,全身已是*的,令人难受的紧,但顾悠然却早已忘记了这些,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走会儿,静静的。 而在旁人眼中,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在大雨磅礴的天气下独自走在街道,不可谓是不怪异。 泪水和雨水交融,早已分辨不清,甚至连自己何时走到了马路中间都不自知,一辆高速行驶的银色跑车飞驰而来,刺耳的喇叭声回荡在耳边,顾悠然迷茫的抬眼,却只见一片刺眼的灯光。 路边已经没多少行人了,却还是有路人看见了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车门打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硕男子怒气冲冲朝着她走来,见是一女子,而且并未做出什么撞瓷般的举动,男子脸色稍有缓和,却仍是紧绷着,口中说出的话也不客气:“大晚上的站马路中央找死呢!不看路的啊!” 顾悠然这才惊醒,刚刚看清男子的脸,就觉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双手缓缓捂住小腹,胃部熟悉的抽痛令她难以自制的低吟出声:“唔……。” 情绪上极大的起伏,再加上在大雨中淋了这么长时间,顾悠然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男子满头黑线的看着晕倒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对旁人指指点点说他不怜香惜玉的行为毫不在意。 “*!”低咒一声,男子不得不认命般的将顾悠然拎起来扔上了车,开往市医院。 第二章 爱上一个渣男就是苦逼 恍恍忽忽间,顾悠然睁开眼睛,就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正在滴着药水的点滴,一扭头,就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悠然!你没事吧!”刘萌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上写满了担忧:“一接到越晴电话我就赶来了,怎么好好的突然间晕倒了啊?” 说着,拖住她的后背将顾悠然扶了起来,在她腰后放了个枕头。 “我没事,别担心。”顾悠然笑笑,却掩不住毫无血色的脸庞,安抚好刘萌后,她将头扭到门口,便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正瞪着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越晴……。”她低声叫着,对上越晴的凌厉的眼神后,心底不由心虚了几分:“我错了。” “你还知道自己有错?大雨天的往外跑,挺有能耐的啊,不大不小三十几岁的人了,活了这么多年脑子统统都白长了吗?”完全不吃这套,越晴冷笑着说道。 见气氛不对,刘萌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笑嘻嘻的看向越晴:“小晴晴~别绷着一张脸嘛,悠然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话语一转,刘萌也瞪向顾悠然:“悠然,大雨天的你往外边跑什么跑啊,这下可好,胃病又严重了吧!医生已经说了,你本身这几天胃病犯得厉害,又不好好调养吃饭,加上情绪上的影响和感冒,估计再这样下去就直接胃穿孔了!” 顾悠然一怔,这么严重?这几天满脑子都是程子扬的事情,胃病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有去理会。 程子扬?程子扬…… 像是触发了什么东西一样,所有暂时遗忘的情绪再次降临在她的身上,那种仿佛摸不找边际的痛楚令她彷徨,迷茫…… 将腿屈起,头埋在上面,双手环绕着蜷缩起来,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一般。 而这样的行为,却是吓了二人一跳。 “悠然?!你怎么样?是不是有犯病了?哪里痛?我去叫医生!”还不等顾悠然阻止,刘萌便着急忙慌的冲了出去,连急救铃都忘了按。 而越晴也顾不上生气,飞快的跑到床前,却见顾悠然突然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样子令她怔住,随后她目光一厉,几乎是脱口而出:“又是因为那男人对不对!” 不答话,顾悠然流着泪,伸手抱住越晴的腰,头埋在她的腹部,呜咽着,像只受伤的小兽。 越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随后又像是无可奈何了一般,神情软化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像是在抚慰一个大孩子:“是时候该清醒了悠然,你已经陷得够深了……唉,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半响,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什么?”越晴精神一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作为在孩童时期就和顾悠然一起同窗的越晴,除了顾悠然自己,估计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顾悠然到底爱程子扬有多深了,就连刘萌,也是她和顾悠然在大学时期一起结交的闺蜜。 大学时期,三人就像影子一般形影不离,让整个系的人都跌破眼镜,因为就像一个极端一般,刘萌是火,热情似火,越晴是冰,难以接近,而顾悠然像是三人当中最中庸平凡的一个,如果非要说的上一个特性,那便是她特别爱笑。 可是自从爱上程子扬后,便再难看到顾悠然曾经无忧无虑的笑容,现在无论她怎么笑,都总是会带着些令人心酸的哀愁,想到此,越晴心中便不由酸楚了几分。 而现在她听到了什么?离婚?这个字眼她从未幻象过能从顾悠然的嘴里说出来,有些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信,因为此时顾悠然已经微笑的看着她道:“我爱他,所以我愿意放他自由。” 心头的热切似乎又缓缓冰冷下来,越晴的眼中此时满是对顾悠然的心疼与无奈。 她就知道。 就在此时,刘萌已经带着医生冲了进来:“就是这里!我朋友她……。” 一扭头,刘萌脸上的表情霎时僵住,气氛凝固了一秒钟,她僵着脸朝着脸带不虞的医生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啊医生,她自己又好了……。” 送走医生,刘萌才转过身来,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变得咬牙切齿:“顾悠然你个缺心眼的混蛋……。” 越晴和顾悠然苦笑不得,也冲淡了刚才低迷的气氛。 “嗤……。”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嗤笑。 刘萌唰的回头,一脸恶狠狠的表情:“谁?谁敢笑!” 一道壮硕的身影缓缓从阴暗中走出来,刘萌瞬间怔住,瞪大眼睛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帅、帅逼啊……。” 男人颇有兴味的看了刘萌一眼。 黄金比例的身材,一身黑色皮衣,凸显出弧线优美的肌肉,坚毅俊朗的五官,一举一动间都充满着力量与爆发的美感,一看就知道并非什么普通角色,而越晴却从他身上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你是谁?”越晴警惕的问道。 男人提醒似的说道:“这位小姐,昨天晚上我们刚刚通过电话。”语气很是平静淡漠,似乎刚才笑出声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就是那个肇事未遂的司机?”越晴狐疑道。 似乎是被噎了一下,男人这才不咸不淡的道:“是的,虽然这位小姐没有被我撞到,但是她会昏迷也是因为受到惊吓,有我一份责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着,将名片递给一旁的刘萌。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悠然轻声说道:“谢谢。” “不客气。”男人没什么表情,转身走出病房。 刘萌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待男人的身影一消失,她立刻兴奋的跑向越晴与顾悠然:“极品大帅逼啊!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叫傅什么来着?” 翻出名片,再次感叹:“傅岭!连名字都这么有个性!” 越晴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不觉得有个性,别在公共场所犯花痴,瞧你那德行。” 虽然这丫是比她们小两岁不假,但好歹也二十七八了,这脱线的性子也不知道几时才能改好。 顾悠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刘萌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连忙问道:“悠然?怎么哭了?是不是越晴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她!” 知道刘萌是在逗她开心,顾悠然笑着摇了摇头。 越晴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都没带搭理的,她拍拍顾悠然肩膀:“振作起来,你打算今后怎么办?离了婚的话……。” “什么?离婚!!!”刘萌震惊的喊出声来。 “封口!”越晴一个眼刀子杀过去,刘萌迅速捂住嘴。 “也没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该吃吃,该睡睡。”顾悠然语气轻快。 越晴难过的看着她,也不拆穿这种脆弱的伪装,而是装作没好气道:“好啊你,离婚捞了不少钱回来吧,我们每天幸苦上班,你就能满世界疯玩去了,记得要带纪念品回来啊!不然的话大刑伺候!” 顾悠然乐了:“的确是捞了不少钱,省省的话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啊,你们就继续羡慕嫉妒恨吧,我刚打算去k市玩一趟,回来就给你们带纪念品!” “然后还你们一个新的,原原本本的我!”她补充道,却不想,一语成谶。 第三章 坑爹的街头火拼 刚从海边回来,漫步在k市的街头,风和日丽的天气映照着顾悠然愉悦的心情,七月份的天气比较热,尤其是在k市,米黄色的大沿草帽,以及一身清新脱俗的沙滩长裙,她的穿衣打扮一向偏于素色。 k市是著名的旅游景点,不仅有着少数名族特色,还有国内少有的热带雨林景区。 来往的人群有大部分都是旅客,还有不少的外国友人慕名而来。 难得暂时忘却那沉重压抑的情感,顾悠然打算步行回旅馆,就当是散散心,她没有跟团走,也没有和朋友一起去,而是独自拿着轻便的行李箱坐着飞机来到k市景区周边的酒店。 阵阵清风肆意的吹起她披散着的及腰长发,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祥和,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离开了景区,走在了k市的街道上。 一个相当偏僻的街道,没错,比起那客流量极大的景区,这里的确算是偏僻的街道,来往见也只能看见几个寥寥无几的路人与车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顾悠然有些无奈的□□一声,果然,作为一个路痴的她胆敢孤身一人走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她该佩服自己的胆量吗?? 眼看的快要临近黄昏,顾悠然当即决定要打车回酒店,沿着路,她招着手,可老天就像在和她作对一般,来来往往的出租车竟然没有一个是空的。 原本愉悦的心情也变得平静,到不至于烦躁。 又往前走了走,远远便望见了一辆空车,顾悠然眼前一亮,飞快的朝前走了几步,正待招手,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枪响声,她一下子吓得将手缩了回来,而那辆行驶飞快的出租车也眼睁睁的消失在她眼前。 顿时有些无语凝噎,可是下一秒,再次响起的枪响令她不寒而栗,因为,那声音接近了! 路人们都纷纷惊慌的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街道上,而周边的商铺也都迅速的将门帘拉下,反应迅速的就像是经过多次的排练一般。 直到后来顾悠然才知道,在k市的这些偏僻的小巷里偶尔会发生这样的小型黑帮火拼,不是很多,却也不是没有,然而现在的她毫不知情,甚至是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这几乎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虽然曾经因为程子扬的职务原因,出现过什么类似勒索信,绑架未遂等事件,可那都是很正常的,就算是一般的人家也可能会遇见这样的事,但是街头火拼……她认为完只全属于小说中情节的事情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所以在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时,顾悠然已经完全惊呆了。 本能的警惕令她寒毛直竖,下意识的便要转身跑掉,但恐惧却令她浑身僵硬,怎么都迈不出一步,只能呆愣在原地。 “跑啊!”那男人突然朝她吼了一声。 像是惊醒一般,顾悠然立刻扭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跑了起来,可是下一秒,一双温热的大手就从背后将她摁到了地上。 “啊!放开我!放……。”她慌忙的胡乱挣扎,尖叫,却因为头顶上一声响亮的枪响声震住。 “*!”男人怒骂着,抹了一把脸。 有些略微耳熟的语气令顾悠然浑身僵硬的将头转过来,便看见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她一眼便认出,这人是前段时间那个差点撞了她的男人,叫什么……傅岭? 不能否认,一名有独特气质的帅哥的确是能让人一眼便印象深刻。 来不及困惑,危险便已经将她拉回了现实。 在小巷里传来几声持续的枪响后,声音戛然而止,傅岭立刻矫健的爬起身来朝着一旁的垃圾桶就地滚了过去。 顾悠然也不是傻子,虽然从现场来看这个傅岭也不知是什么危险人物,但是她可不想成为靶子,强忍着内心的惶恐,紧跟着爬起来猫着腰躲到了傅岭的身后,素色的长裙沾染上了污秽。 傅岭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紧紧的盯着那条小巷的出口,脚步声渐渐接近了,顾悠然的心跳也随着那脚步声不规律的跳动起来。 突然间,傅岭将不知何时拿到手中的石头用力砸向前方不远处停靠在路边的一辆普通轿车,如同石破惊天,刺耳的防盗声立刻吸引住了所有紧绷住神经的人的注意力,也不管是不是目标便没头没脑的胡乱朝那个方向射了几枪。 冷笑一声,傅岭迅速握住顾悠然的手腕开始没命的狂奔。 事实上他心中已经很是烦躁了,若不是觉得是因为自己才波及到这女人的,他才不会带上这么一个累赘,没错,在傅岭眼中,柔弱的女人就是累赘。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内,顾悠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傅岭带着她窜进一条又一条错综复杂的小巷,转眼便到达了另一条人还算多的街道,然而就算如此,身后如同跗骨之蛆的脚步声依旧回响在耳际。 一个晃神间,顾悠然被傅岭猛地塞进一辆出租车,他自己也坐进来后,沉声催促道:“开车!” 这时,司机才注视到傅岭脸上身上的斑斑血迹,说什么也不肯开车。 傅岭眉头一皱,额头暴跳的青筋与满身的肌肉令司机咽了口唾沫,一口带着当地浓重口音的话脱口而出:“你……你想干啥!小心我报警!” 傅岭没搭理,而是举起手。 顾悠然只觉得嗓子攸的一紧,声音都变得尖细:“你要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说完却又觉得声音一哽,这人被指着枪追杀还从容不迫,会担心什么犯法不犯法? 傅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而是掏出钱包,抽出一叠钱来,啪的甩在司机脸上:“开车!” 司机愣了一愣,脸上的表情一变,油门一轰,车子便同离弦之箭般的飞驰出去。 顾悠然目瞪口呆,怎、怎么能这样…… 这时,路边已经冲出来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打扮得就跟黑衣人里面的主角似的壮汉,只见其中一人掏出对讲机说了句什么,不到一会路边就停靠了两辆黑色轿车。 “快快!该死的!绝对不能让那小子逃了!”领头人怒骂着,这群蠢蛋!还精英呢!抓个没抢的人都抓不住,他娘的今天要是给他逃了徐老还不把他给撕了! 第四章 圣母的逆袭 “呼!呼……你要带我去哪!!!”大口的喘着粗气,顾悠然几乎是被傅岭拖着跑进了这片拥有成片茂密树木与草地的地方。 肺部几乎已经快要炸掉了,满口的铁锈气息,使顾悠然苦不堪言,她平时虽说不是娇生惯养,但也从未跑过这样长得时间,又是被人追杀,这几乎已经要突破她的承受底线,尤其是身体上的。 “少废话!”说着,傅岭暴躁的将顾悠然的手甩到一边,真tm的磨叽。 长途跋涉仅仅是让傅岭满身大汗,却并未出现顾悠然那种昏昏欲坠的感觉,可见二人的身体素质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看见傅岭不耐烦的样子,顾悠然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但她能做到的仅仅是让自己安静,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傅岭警惕的打量着周围,见身后并未有什么追上来的声响,便靠着大树,深吸一口气。 黄昏不知何时已经降临这片大地。 顾悠然冷不丁的浑身一寒,这里早就超出了景区的范围了吧…… 就在此时,手边硬硬的触感令她惊讶的扭头。 “啊——!!!”尖叫声响彻云霄。 “闭嘴!蠢女人!”傅岭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扇飞她!这是怕他们不被那群人发现吗!!! 果不其然,在傅岭一脚踩死那长相怪异且恶心的虫子后,一群人突然从一旁隐秘的灌木丛中涌出。 “抓活的!”领头人大喊一声,所有人瞬间收起了手枪,打算肉搏。 顾悠然顿时躲到了树后面,紧咬着下唇,这种情况看来,她上去明显只会给傅岭添麻烦,对于刚才那声喊叫,她更是愧疚无比,谁让她平生不怕老鼠不怕蛇就是怕那种长相恶心的虫子…… 终究是寡不敌众,尽管傅岭身手矫健也很快便成为了被压制的一方。 “呦,这儿还藏着只小猫咪呢。”这时,一声淫邪的笑声从顾悠然的身后传来,她惊恐瞳孔中,映照出一张丑恶的嘴脸…… …… 顾悠然一睁眼,便看见一张满是淫,笑的嘴脸。 眉头一皱,想也不想便一拳头挥了上去。 那人不想顾悠然一个女子力道竟是如此之大,一拳便将他打翻在了地上,当然也不乏有他没有防备的缘故。 “草!你个小婊,子!竟然敢……哦!”不等他叫嚣着爬起来,小腹以下某个隐秘瞬间遭到重创。 淡定的撵着脚下的东西,顾悠然颇有些怀念的眯着眼,自从结丹期后,便再也没有修士敢仗着自己的修为这么对她了啊……话说来,她怎么会在这儿? 被人两个人架起,脸上再次重重的挨了一拳,傅岭冷笑着一扭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呵呵,不愧是烈斧的少当家。”领头的男人阴狠一笑,又是一脚重重的踢在了他的小腹。 傅岭死咬着牙:“算老子认栽,阴沟里翻船,不过想从老子口中套出焰令,哼,告诉你们!想都别想!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的,老子看他徐志强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没有焰令还怎么号令整个烈斧!” 男人的脸似是有些扭曲:“今天你说就说!不说,也得给我说!”说着给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塞了一块布到傅岭的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 拍了拍手,手下的人立刻打开一个银色的工具箱,露出其中各种颜色的液体,拿出其中一条湛蓝色的针管,双手递给领头的男人:“头儿!” 男人冷笑着,打算立刻就将手中的液体打入傅岭的身体内,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就在此时,一双如玉般的小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喂,我说人家小伙子不愿意说你们怎么能强人所难呢?” “什么人!” “头儿!” 现场一下子混乱起来。 感觉自己突然离奇的无法动弹,男子僵硬而又干涩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是道上的吗?我可是烈斧帮徐老的手下,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是逃不出去的,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放下枪,咱们有话好好说。” “哦?我怎么没有发现你们人很多?” 这时,在场另外几个举着枪紧紧盯着顾悠然一举一动的人才发现,自己身后早已不知何时倒下一片的兄弟。 所有人都‘唰’的回头,紧盯着领头男人身后那个娇小无害的身影,似乎能从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太离奇了!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悄声无息的干掉了这么多的弟兄,着女人是那个变态杀人狂伪装的吗!一定是的!!! 事实上几人更加好奇的是,这女人手上并没有枪,甚至连刀都没有,为何头儿就是乖乖的在她手底下不动弹呢? “头、头儿,她没骗你,人全倒了,就剩咱们四个了……。”拿着银色箱子的男子咽了口唾沫,他,领头男子,以及束缚着傅岭的两个男子,正好四个。 现场并未陷入一片沉寂,因为顾悠然没有让它冷场:“虽然我不太了解状况,不过明显是你们一群单挑人一个,我可一向是个好人,怎么可能不除恶扬善呢?” 笑眯眯的样子,仿佛自己不过是在和他们开个玩笑而已。 “那么现在,我就要不大意的除恶了。” 几人刚从她的话语中听出端倪,就觉间自己身体的谋个部位似乎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接着就眼前一黑,咚的一声,纷纷倒地。 领头男子面色苍白的看着几人莫名其妙的昏倒在地,声音有些颤抖,问出一句相当经典的话语“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我当然是人,而且是个好人。“笑着说完,便一个手刀下去。 她拍了拍手:“嗯,清理完毕,可以好好问话了。” “咳咳。”傅岭单膝半跪在地上,捂着腹部,闷闷的咳了两声,眼睛却始终直直的盯着顾悠然。 “你是看不出一朵花儿来的,怎么,你认识我?”同样半蹲下来,顾悠然和他对视着。 “你……。”傅岭难得有些开不了口:“你疯了吗?” 的确,除了疯,他完全无法解释这个女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超人合体?还外加失忆?? “看来你的确认识我。”顾悠然丝毫没有生气,而是眯起眼来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中蓦然划过一丝危险:“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第五章 女主君的白 顾悠然本来是不想管这趟闲事的,但是在看见那个被她踩的几乎口吐白沫的男人身上的着装打扮以及腰间某个熟悉的黑色的物体时,她才恍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事实证明修真者是不会做梦的,做梦的话也是因为某种启示,换句话来说就是预言梦,再有可能,便是被人侵入了神识。 可下一秒,她的脑海中便泛起了惊涛骇浪。 真元力呢?结丹呢?腹部丹田处空荡荡一片,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一呼一吸之间吐出的沉重的浑浊之气,这分明是一个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才会有的! 险险控制住情绪,顾悠然果断的想到,这绝对不是被人入侵了神识,而是现实世界!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侵入他人神识这种事情只能靠某些上古秘法,常人别说是寻不来,恐怕见都没见过,就算是真的被侵入了神识,她还可以用自己的神识反噬回去,除非对她施咒的那人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境界。 然而现在看来,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包括神识,完完全全就像一个凡人一般,甚至连身体都明显沉重不少,完全不能轻盈的和以前一样敏捷迅速,只能腿脚不利索的施展一些外家功夫。 就像是一个习武之人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内力一般,光是花架式。 说真的,若不是玄清师叔曾逼着她看一些关于修真经脉穴道之类的杂记,她可能还真不能凭着这么一副身体撂倒那么多五大三粗的男人,而事实上她也没做什么,只是捡起地上的石子,从身后悄悄砸中了他们的睡穴,逐个击破而已。 当然,这必须要绝对的天时地利人和,谁教他们当时打的天昏地暗,有些人被甩了出来,就给她钻了个空子,那群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没一个发现的,活该被她暗算。 要说那领头的男人若是知道了顾悠然着想法必定会大声喊冤,谁能知道那么几个大老爷们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暗算昏过去?一眼瞅过去还以为是被打的一时爬不起来呢! 在细细盘问了这个陌生男人后,顾悠然终于痛苦的□□一声,她的确是一直想成仙后破碎虚空回到地球来着,但是却不是在这种净身出户的情况下啊!!! 没错,此人正是顾悠然本人,却不是前不久的那个顾悠然了,在她自身的记忆里,距离刚才所发生的事,早已过去了近千年。 当初无意间穿越到修、□□,还未从情感所带来的伤痛中复原,这个世界便用最残酷的方式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 这时,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求生*此时如同杂草一般疯长起来,颠覆认知的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都让她的内心,逐渐变得坚韧不拔。 也许世人所说的那句话是对的,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有时候人的生存本能就是那样强大,在活着面前,似乎一切情感都变得微不足道。 谁知她命好,一穿便正好赶上了各宗门每十年下到世俗界选拔弟子的机会,而她是实体穿越,原本还担心年龄不符,却不想这个修□□的选拔竟然完全没有限制,只要有资质不管多大都可以入宗门。 然而她能一次次的活下来并非全靠运气,而是传说中的……穿越者福利?总之顾悠然就是这么想的。 在后山清修时,她无意中得知这规模不算太大的宗门在万年前竟然本是修真界的三大古宗门之一,与其他两个古宗门不同的是,这个宗门,完全是以丹药符箓这两门绝技闻名,可惜在其仰仗的传奇人物开山老祖莫名失踪后,渐渐变的没落。 而她则惊骇的发现,自己手上带着的那枚朴素的尾戒,竟是这宗门曾在鼎盛时期,却最终遗失,不知去向的宗门秘宝,天元秘境! 修真本分为十一个等级,炼气——筑基——心动——辟谷——结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可她资质不好,就算拥有了秘宝,在其中苦修了近乎五百年,也在突破了结丹期后止步不前,但好歹也算是结丹期的修士了,瞬间增加了几千年的阳寿,难免保证在以后漫长的修炼中不会有什么机遇导致突破。 虽然比起那些修真界的老不死来说,她一点都不显老,但毕竟也活了那么多年了,阅历早非常人可比,所以说面临这样的情况,她也可以完全冷静的思考。 没有了真元力,说明她所有的修为都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是普通人一个,修为可以再练,但命可就一条。 暗暗抹了一把辛酸泪,顾悠然不由啐了口这蛋疼的命运。 苦修近千年,好不容易才到结丹期她容易吗她! 当你下定决心做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好不容易才快脱离废柴的头衔,却仅仅只用了一个昏迷的时间就给人打回原形,这事儿搁谁身上都无法坦然接受,但好她心态比较端正,面对不太好的资质她仍坚持修炼至结丹,顾悠然的心胸也算是豁达,可就算如此她也半响才从这晴天霹雳当中回过劲来。 听那陌生男人所说的年代日期,再联想到周边的环境,顾悠然瞬间大悟,这地方……不正是她掉入洞穴穿越前所被人追杀的那个地方吗?!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亏得修仙之人记忆力好,她的记忆还是比较清晰的,记得自己在k市街道上坑爹的遇见了难得一见的黑道火拼,然后因为一颗令现在的她很是无语的脆弱心态卷入了一场完全和自己没关系的追杀当中,结果被那男人莫名奇妙的带到了热带雨林,在被逮住之时和那些追杀者齐齐的掉进了洞穴当中,无意间触发了时空乱流,才把她卷入进去,掉到了修真位面,还好她命大,否则被时空风暴撕成碎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后果可以说是不堪设想,每次想起都令她唏嘘不已。 至于当初同样被卷入时空乱流的人都死没死,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想死都死不了了,因为历史,似乎已经被她无意间篡改了…… 那么现在按照正常的程序,自己脚下的这块地面因该突然间陷下去,然后他们……掉入洞穴?触发禁制??? 顾悠然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菜鸟了,她敏感的察觉间,自己所触碰到的并不什么所谓的机关,而是一个禁制! 只要触发便会激起时空乱流!何等恐怖!这洞穴中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让设下禁制之人使出如此大的功夫来? 要知道,能激起时空乱流的禁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设置的,首先除却修为,还必须要布置一个强大的阵法,瞬间开启时空之门,再融入禁制,使触碰到禁制之人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便被吸入时空乱流当中! 更令她不解的是,在自己的印象当中,地球可谓算得上是末法时代,科技的力量便是人类的武器,又是何人设下禁制? 但是她却清楚的明白,以前或许她还可以凭着修为进去试探试探,可现在的她连筑基都没有达到,*凡胎,进去那就是纯找死,她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但是现在,的确不是该走神的时候,在懊恼自己走神的一瞬,她已经拽着傅岭跳到了一边。 看着地上并未出现塌陷的痕迹,她眉间一跳。 “靠!打开的方式不对啊魂淡——!!!”在陷下去的那一刻,她欲哭无泪。 第六章 再送你一刀 手指动了动,有种潮湿滑腻的感觉。 啪……啪…… 寂静的环境当中,水珠撞击岩石的声音如此清晰。 缓缓睁开眼,他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潮冷的空气环绕在周身,他瞬间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刚睁眼,便看见自己正对着一副笑眯眯的面孔,橘红色的火光打在她脸上,映出了柔和的线条。 记忆瞬间回笼,傅岭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环顾了四周后,惊讶而又警惕的瞪着顾悠然:“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搞什么鬼?”其实他更好奇的是,这里哪来的火?他的确是亲眼看见这女人跟着自己一起掉下去的,而且什么也没带。 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口袋中的zippo打火机不翼而飞,顿时了悟,定然是她用自己的打火机以及掉下来时带着的树枝点着的。 咳咳,有些跑题了,不过现在在傅岭的眼中,顾悠然就是一个精神失常闲的蛋疼没事装柔弱的女精神病,行为还特别诡异,他几乎怀疑当初在医院看见的那个软弱无能,为了男人卑微的令人无奈的女人是不是和她长得一样的孪生姐妹,差距太特么大了! 若是现在再让她再来那么一钞因为爱,我放他自由’的戏码,傅岭想,他一定会忍不住全身掉起鸡皮疙瘩…… 再次想到不久前的那段场景,傅岭不由得将深思的目光放到了顾悠然的身上,当初在问他这里是哪里的时候,她眼中的那抹寒意,的确是真真切切的让他震撼到了,因为那一刻,他甚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在k市黑道上只手遮天的男人。 当初在听到他重病濒危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男人就像一座山一般,给了他超越的目标,同时也给了他遮风避雨的港湾,因为身份,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要无法过上寻常人的生活,因为他是父亲唯一的继承人,更是烈斧的少当家,荣耀,却也沉重。 但是如今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让小人趁虚而入,作乱父亲生前所苦心经营烈斧,外有黑狼对着k市地下毒品交易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使整个烈斧几乎都陷入了一个极为危险的状态,而父亲病死的猝然,就连他也不知道焰令现下到底在何处,无法掌权,全然就成了他现在没法平定内乱的根本所在! 不管他是在那里怎样胡思乱想,顾悠然无奈一笑:“我能搞什么鬼?不过谁叫你醒来的不是时候呢?没办法啊,再送你一刀吧。” 脑中蓦然有种危险的预感,傅岭下意识的一个驴打滚,让顾悠然的手刀落了个空。 “呦,身手不错啊,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我可是知道这个洞穴的,年代很是久远,这地上也不知道暗藏着多少机关,想死你就好好乱踩吧。” 似真似假的感叹完后,顾悠然甚至还一脸你想死就死吧,无所谓的耸耸肩,当然配上这身裙子,及腰的长发以及柔弱的面孔,不仅没有痞气的感觉,还有点不伦不类。 事实上她心中早已哀叹不已,当初自己虽然走的是道修,但是出于某种怕灵力用光就得任人宰割的小市民想法,她宁愿牺牲自己的休闲时间去学习了世俗界的外家功夫,全当是有备无患,也不会心法之类的,现在顶着一副普通的身体,全然没有洗精伐髓后的优势,甚至连这些最简单的动作做出来都感觉放慢了数十倍,这么轻易的就给人躲过。 傅岭不由开始谨慎的考虑她的话,还不等发现她话语中的漏洞,就见顾悠然一脸惊骇欲绝的表情看着他的身后。 他嗤笑:“想用这招骗过我?我怎么可能上当?太天真了。” 却不见顾悠然的神情有丝毫的变化,她咽了口唾沫,似是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一小步,细看下去嘴唇似乎都带些颤抖。 不知是不是被她这副表情影响到,傅岭也突然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似乎有冷风吹过,他还记得,刚开始打量这个洞穴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个漆黑无比的洞口,位置,似乎就在自己的身后…… “还说自己不上当。”翻了个白眼,凭着自己多年练就出来的影帝般的演技,她成功的一个手刀将傅岭放倒了,不得不说,先开始还没看出来,这人有点隐性二的潜质。 顾悠然郁闷的甩着手,这种打人伤到自己手的乌龙感觉真是……太坑了。 果然还是得先用天元秘境里重新步入修真之途,顾悠然再次肯定的点点头,四肢迟钝像是不听指挥,反应永远比大脑慢一拍,跳跃就像身后背了个王八壳,跨步就像脚上带了十斤负重,天杀的这种感觉她真是受够了! 当然其中不乏有着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习惯了以前自己身体轻盈灵活的一面,对顾悠然来说,打回原形后,说是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也不为过。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好不容易有重获一次的机会,不如就做一个普通人,享受平凡,享受生活,但是真的面临抉择的时候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再次踏上修真之途。 说是执念也好,贪念也罢,在修真界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已不想当初那样单纯,单纯的只看到自己眼前的一切,没有那个世界是不存在危险的,不管危险的程度或多或少,但总归都是一句理,想要活的潇洒就要有实力,没有实力,就要任人宰割! 话说回来,一想到自己那令人头痛的资质,顾悠然便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句坑爹已经无法形容她的悲愤了,因为这分明就是坑娘啊!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危险和收获是所对等的,但顾悠然也不知是怎么的,就是对修真这事有着不是一般的执着,曾经她的挂名师傅玄明子也在她达到筑基期的时候说过,以她九十七岁才突破筑基的资质,若无意外至此便再不会有任何大的进展,也就是说以她的资质修炼至此已是不易,就不要再妄想了,可后来她却硬生生凭着天元秘境达到了结丹期的境界。 一般来说修真界里炼气一般需要大约几年的时间,在三年里达到炼气的人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更不要说什么绝世天才之类的人物,而筑基的话则是在十几年左右,大宗门能得到筑基丹的弟子只要心境到,甚至用十年以内的时间便可修成筑基,炼气十二层只有一百年的寿命,而筑基后却是天差地别,可瞬间增加三百年的阳寿,心动六百年,辟谷九百年,结丹上千年,上不封顶,直至渡劫期圆满,便可与天同寿! 陨落之际堪堪突破,可想而知,顾悠然这资质是有多差,还好修真界还有驻颜丹这种逆天的东西,不然的话……自行脑补。 传闻中的天元秘境境中一年,外界一天,其中更是有着各种无数奇珍异宝异兽,一品丹药,甚至是仙器神兽,有了天元秘境,就如同半只脚踏入了仙道! 幸好她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这个谣言,否则顾悠然恨不得当场就将自己三十八码的鞋写拍在那人四十二码的脸上! 里面除了时间流动不一样,是个修炼圣地之外那里有奇珍?那里有异兽?更别说什么灵草灵果之类的。 第七章 小言般的曾经要不要这么难以接受 幽幽地叹了口气,顾悠然抛却脑中繁乱的思绪,心中默念天元秘境。 却不想,周遭没有任何响应,她猛地一拍脑袋。 怎的突然一下脑子变得不灵光了,还没认主啊。 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顾悠然果断选择了一块比较尖锐的石头,猛地朝手上划去。 将血滴在尾戒上,朴素的戒指立刻开始散发奇异的红色光芒,轻柔的闪动,随后就见那铂金色的尾戒开始慢慢蜕变成液状,吸附在顾悠然白皙的手上,顺着手臂滑动,缓缓窜上了她精致的锁骨。 灼烧般的疼痛一闪而过,只见顾悠然的锁骨中央已然刻上了一道银色的,且有着复杂花纹的神秘印记,菱形的边框似是藤蔓般弯曲缠绕,顾悠然对这个印记很是熟悉,因为这便是她所在宗门万年以来流传下来的标识。 来到秘境内,顾悠然大口的呼吸着其中蕴含着无数灵气的新鲜空气。 以前还不怎么觉得,但是在灵气充沛的修真界度过近千年的她如今变得明锐异常,地球严重污染,灵气大量流失,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浊气都令她有些难以忍受。 在秘境里,永远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并不影响可见度,也不是什么天气的变化,而是浓郁的灵气凝结成的实体! 修真者练得便是灵气,而这天元秘境,堪称修炼圣地!在这里修炼事半功倍,就算是资质一般的普通人也可以再十年之内达到炼气。 秘境的空间极大,外部虽说不想禁林那般有什么奇珍异宝,但却是一片难得的清修之地,还在修真界时的顾悠然便是这样,修上个几百年也不一定出来一回,偶尔出来了也是去什么历练之地突破,简直就像一些闭关的老不死们。 心念一动,顾悠然霎时便瞬移到了一片山脚下,只见不远处一小小的茅草房树立在中央,周边围着栅栏,一股清澈的溪水顺着浅浅的沟壑通向茅草屋前的一口小湖中,溪水底部的小石头们清晰可见,再加上灵气所形成的薄雾,一望无际的平原,蓝天白云,美妙绝伦,光是站在那里,便觉得心里所有的浮躁都平静下来,虽说是因为没有人气而显得有些冷清,但却当真同世外桃源一般,令人向往。 推开茅草屋,里面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连一些细微的改变都恢复了原状,就如同她在修真界时进入天元秘境时的模样。 这时,顾悠然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曾经,最初的起点。 脑袋嗡的一声响,像是突然炸开一般,熟悉而又陌生的回忆注入进脑海里。 顾悠然皱着眉扶额,一个个鲜活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记忆当中,破碎的记忆瞬间得到了完美的修复。 越晴……刘萌……程子扬……还有……易儿?易儿! 脑中出现了一躺在病床上的小小身影,顾悠然突然心神一震,像是突破了阀门的汹涌河流一般,铺天盖地的情绪无法控制的充斥在了她的胸腔里,鼻头一酸,豆大的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掉落下来。 顾悠然手足无措,她还以为自己早已忘记怎样流泪。 为什么?身体似乎不受了控制?就像是悬在了悬崖上摇摇欲坠的感觉,她抗拒着,可却隐隐产生了一种渴望的感觉。 她在向往什么?她在留恋什么? 然而现实却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一刹那有多久?从理论上来讲,只有0.018秒,然而仅仅是这0.018秒,却让她感觉像是过了几年那样久。 静静的站在原地,顾悠然的表情淡淡的,然而无人知道的是,她心中早已泛起了波涛汹涌。 忘记他,是她的选择。 修真忌讳执念,因为执念过深,终究会入了魔障,除了忘记,她别无他法,因为那份深深的执念,已深入骨髓。 当初的她来到这个残酷的强者为尊的世界,最初支持她坚强活下去的动力来源,便是易儿,在修真世界,灵力几乎是无所不能,所以她一心成仙,不顾一切的想要破碎虚空回到地球,但心境停滞不前,又唯恐入了魔障,修为无法再进一步,更不用提成仙了,所以她跪在了玄清师叔的面前,请求他封印了与执念相关的回忆。 如果说当初爱程子扬的程度如同她爱自己的程度,那么这个孩子,就像她的心脏,残肢断腿焉能存活,那么心脏呢? 当年程子扬与她奉子成婚,在三年后他却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她为了这件事和他吵过闹过,心也痛过,在她情急之下辱骂了那女人后,迎面便是男人冰冷的一脚,然而倒下的不是她,是她刚刚年满四岁,躲在门后悄悄注视着他们的易儿。 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啊?他只知道爸爸妈咪在吵架,爸爸要打妈咪,而他不想让妈咪痛,所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冲过去挡住了那一脚。 爱的有多深,痛的就有多深,在易儿昏睡不醒后,她一度哭晕在病床前,却于事无补,又因为茶不思饭不想的患上了胃病,最终,是程子扬满脸愧疚的出现在她眼前,答应请国外最好的专家来治疗,说易儿总会有醒来的一天,她才克制住想死的念头,下意识的不去想,不去看那个小人,就连身边的人也都知道这个禁忌,不在在她面前提起。 然而像是报应一般,在那女人失踪后,他疯狂的寻遍了所有地方,却得不到一丝消息,于是开始整个人都变得荒唐,忘却了自己的妻子孩子,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四处寻找替代品,留恋夜场,纸醉迷金。 而现如今,修复的记忆触发了这段封印,她真真彻彻的回忆起了一切,但与曾经不同的是,她已经不需要再用封印记忆这种方式了,如今,她可以自己了结这个执念! 这时,顾悠然也明白了,自己对于修真莫名的执着,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记忆中她一了解那个世界便拼命的想要修真的原因,而对于那个记忆中她所爱之人,那个叫程子扬的男人,感情却来的不是那么强烈,只是有种淡淡的惆怅……与厌恶。 如今回忆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曾经怎么会那般的形似台岛小言文?最让她难以接受,更是自己竟然会爱上了那么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搞外遇还是到最后才离的婚,理由还是因为爱他……天杀的,卡住!她不想再温习这一段了。 此时的顾悠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鄙视唾弃的人之人还是自己,只不过,是曾经的。 第八章 走错片场的剧情 茅草屋看似不大,也的确是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虽是简单,却极为适合清修之人。 拿起桌上摆放的端端正正的玉简,顾悠然细细端详,随后果断放下玉简,跑到湖边,脱下衣服蹭的就跳到湖里。 猛地从水中探出头来,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上,顾悠然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投身进去。 可天知道,她现在可是极为郁闷,想当初,她驭着隔空取物之术来这湖底取灵液不过是眨眼几个来回,而现在居然要费如此大的功夫,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再次从水中探出头,顾悠然游至岸边,却没有上岸,而是将手举到空中,张开,露出一颗玻璃珠大小的乳白色珠子,只见那珠子在碰到空气中的灵气的一刹那,瞬间化为了液体,而早再一旁守着的顾悠然看准时机迅速将手中的液体一滴不拉的吸允进嘴里。 顾悠然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食道进入腹部,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知道,灵液此时已经分为了好几股,去打通她的筋脉,这未经修炼改造过的身体缺陷太多,身体素质越是差,灵液所改造的时间也越长,顾悠然忍耐着身上的疼痛,静静的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 灵液不同于筑基时的脱胎换骨,而是专门针对于练气期的一种液体,用于对身体筋脉的改造,使其更容易感受天地之间的至纯之气,加快修炼速度,突破筑基期,并且有一定的治愈功效。 当初顾悠然是在筑基之后才开启天元秘境的,所以说再拿到灵液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食用时期,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当作疗伤修复的灵药使用。 比起先前空荡荡的身体,顾悠然显然更喜欢现在这种灵力充盈的感觉,虽然很痛,但比起在筑基时脱胎换骨般的痛楚这点小痛就不算什么了。 在天元秘境里,修炼之人几乎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为在天元秘境里并不分昼夜,也不分四季。 待将灵液残余的最后一股力量引导进丹田之中,顾悠然睁开了眼睛,感受着比起改造前轻盈有力了很多的身体,霎时觉得舒心不少,却又瞬间被身上难闻的气息熏得眼角一抽。 再看看了已经成了泥人般的上半身,她火速沉到了水里,开始蹂、躏自己的肌肤。 心中却是啧啧叹息,杂质竟是如此之多,果然是因为这副身体没有修炼过的原因吗? 但到底是因外界因素而进阶,顾悠然的境界到了,修为却是不稳,于是她只好在穿上衣服后,坐在茅草屋里的床上,摆好姿势,静静打坐着,巩固着炼气一层的修为。 炼气期,基本上就是一个学会储存灵气,感受灵气的时期,并且学会用灵力循环全身,达到吸收储存灵气,以及改造经脉的效果。 也就是说作为一个纯粹的容器,来让身体容纳灵气,然而练气期从外来看并未与普通人有什么大的不同,就连最基本的术法也不能施展,顶多是身体变得异常轻盈,各方面能力以及身体比起普通人来更强健一些,等到炼气三层时,可以开始修炼功法,所以说只有到达筑基才算是真正的跨入了修真之路,灵力化为真元力,才能够驾驭宝器,学习术法。 而经脉被改造后,扩张的经脉更能使灵气快速被吸收,便可在储存灵力到一定量后突破到筑基,在修真界,天赋所代表的含义便是经脉的大小,因为改造经脉的灵物极为难得,而经脉大小又决定了修炼的速度,所以说便区分开了有天赋和没有天赋的人。 而资质这个东西,则是修真的关键,各大宗门的人每次从世俗界挑选弟子时都要测试灵根,只有拥有灵根之人才能感受到天地五行间的灵气,而灵根越单一精纯的人资质越是难得,而一般来说单一灵根的人更有机会能突破更高的境界,然而这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至于顾悠然,则是百年、不,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悲催五灵根。 没资质的就不多说了,但一般有资质的人都是三灵根,资质好点的二灵根,资质差点的四灵根,这五灵根说起来还当真少见。 顾悠然也算是悲催的很有境界了。 但好歹也算有灵根不是?所以顾悠然便被宗门里的人拐回去当打杂小妹去了,虽然她的五行术法完全糟糕的很透彻,一项突出的也没有,不是她不刻意下辛苦去练,而是练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比起常人来总是差了那么一两筹,关键时刻唯有拿符箓来挡,所以相比来讲,她的体术在修士当中却是出类拔萃,因为她肯下辛苦去练。 虽然在别人看来,做为一个追求仙道的修真者,顾悠然的这种做法是相当的不务正业。 心下想着,顾悠然摩挲着手中的玉简,一种难言的欣喜充斥在她的脑海当中。 不是每一个秘宝都拥有与之配套的功法的,然而有功法的却恰恰不是凡品,而且能帮助修炼者更好的掌控秘宝。 当初虽说是得到了天元秘宝,但是她并未修炼其中的伴生功法,虽然这功法可以使她更好的掌控天元秘境。 秘宝和灵器宝器什么的不同,修真界也仅仅只有三件现世的秘宝,其中就包括了天元秘境,而秘宝都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无价之宝,经历了数亿年的灵气孕育,远非普通的宝器甚至是仙器可以比拟。 曾经她在宗门里甚至连内门弟子都算不上,就连修炼功法也是用好不容易攒下的几块下品灵石以及一块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上品灵石和一个散修换的,功法虽然不算顶级,不算少见,却是难得的上品,没有差到哪里去,但她却是在筑基后期才得到天元秘境的,眼看就要突破至心动。 想要修炼天元诀,就必定要废掉以前的功法,也就是所有的修为,顾悠然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她知道作为伴生功法着玉简中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但当时的她理智最终还是没有战胜情感。 在一心拯救易儿的执念下,她怎么可能放弃好不容易突破至心动的机会? 所以说后来可想而知了,仍旧用着以前的功法,虽说修为因为有着天元秘境浓郁的灵气而事半功倍,却在结丹期后止步不前。 现在的顾悠然早已今非昔比,她知道,往往细节决定成败,上等功法和顶级功法终是有一段相当大的差距,也许两个修为同等的修士打起来那修炼功法好的人必定是要占上风的,这便是人常说的,输在起跑线上。 这样的话,她总会禁不住的想,也许换了这套功法,这一世的修炼终归是会有不同的吧? 可就在她准备将玉简贴在额头上之时,玉简中光芒一现,顾悠然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震动,眼前顿时一黑。 晕之前的她只有一个想法,天杀的,怎么还晕!不会又给她穿回去了吧魂淡?! 事实证明她还没有被老天眷顾到一穿二穿三穿四的地步,但再次醒来,顾悠然仍旧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忽的一亮,泛起了带着幽蓝色泽的光芒,一道像是投影般的界面让她瞬间瞪大眼睛。 她唯有一个念头……走错片场了吧??? 第九章 系统君莫傲娇 ‘叮!修真辅助系统已开启,绑定宿主。’ ‘叮!天元秘境已开启。’ ‘叮!得到灵珠液*1。’ ‘叮!突破炼气一层,开启试炼任务:筑基,奖励新手礼包*1。’ ‘叮!试炼任务发布,达到炼气十二层,任务奖励,筑基丹*1,随机礼包*1,灵币*1000,失败暂无惩罚,无时限,是否接受?’ ‘叮!发现修真玉简,是否读取?’ …… 顾悠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淡定的接受任务,然后读取玉简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冷静,很冷静的做完这一些后,直接冲了出去跳到了湖里。 别多想,她不是在自杀,她只是想验证一下修真者到底会不会做梦这一事实而已。 相当孩子气,但现在谁还会在乎这个? 刚刚干掉的裙子再次湿掉了,不过顾悠然毫不在意,因为此时她刚刚从石化中苏醒,然后以一种很不雅的姿势爬上了岸,随后系统便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叮!发现天元诀*1,上古符箓全录*1,上古术法全录*1,上古阵法全录*1,上古丹书全录*1,读取完毕,是否开启记忆复制功能?’ 听到这句提示后,顾悠然完全惊呆了,还能记忆复制?这是闹哪样啊,生化危机? 别问她为什么时隔这么久还能想起生化危机这部片子,修真者的记忆力本身就不能同常人相比,虽说她没有元婴期后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现在记忆力也因为身体不同的缘故退化不少,但还是稍稍有点印象的。 顾悠然不认为真有这么好的事,记忆复制功能?而且把这种上古,还标志着全录俩字的四种书全部记住?是,她肯定能记住,但是等记完最后一本她可能就脑溢血突发死亡了。 量力而行,这句话她再懂不过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限制的,看似华丽的外表下总是代表着更多的危险与禁制。 如今以她的精神力,连神识都只能凝起微弱的一小股,更别提突然间承受如此庞大的信息量了,如果不是感应到这玩意只是一个单纯的系统,没有任何□□控的迹象,而且又是在天元秘境内,她几乎都要怀疑这是个陷阱。 如果她没有怀疑,而是一股脑的被这天大的惊喜砸晕的话,她会不会就丧失了基本判断能力直接按照这系统上提示,直接冲动的复制记忆?而结局,可想而知。 可能是个意外吧,摸摸下巴,顾悠然眯起眼来,或许只是自己多心呢? 可心中的狂喜倒是消下去不少,却仍是带着几缕兴奋的用意念控制着将界面放出来。 她之所以如此放心的再次将这东西放出来使用,便是因为她感受到自己对着所谓的修真辅助系统的掌控权,仿佛就像自己的四肢一样,她想怎样控制,就怎样控制,非常的自然,就如同天生一般。 若是所料不差的话,这东西因该就是传说中绑定宿主的系统了…… 好吧,这句纯属是她废话,真相早就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既然如此,不用白不用,反正已经绑定了。 顾悠然倒是乐的紧,脸上笑开了花。 整个界面的首页开头只在左侧有三项隔开的标签框,先开始乍眼一看,她还以为是个面板,可这回细细打量,顾悠然发现这东西完全就是由蓝色带点绿又带着荧光的线条组成,镂空的,界面长方形的边缘也是拿线条勾勒出来的框子。 而这些线条似乎也是软软的,顾悠然试着轻轻戳击了一下唯一亮着的标签,只见那线条软软的凹回去了一些,然后隐没不见,重新出现了另一组标签框。 虽然在顾悠然的认知里选择是可以靠意念操控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玩心大起,选择了用这种方式。 随着标签的转变,整个界面空白的右侧出现了一个仍旧是线条勾勒出的人体立体结构图,看身材样式,似乎是她的缩小版一样,其中各种经脉都存在着,并且在其连接处有一颗小小的圆点,有少得可怜的两根经脉被点亮在蓝色的线条上呈现红色状,其余全部呈灰暗,精巧无比,一条细细的白色线条在其中缓缓挪移着,速度不快不慢,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得粗壮了一些,最终进入腹部的一小团白色当中。 顾悠然玩心一收,开始细细的端详起来。 她果断认为,那条白色的线,正是她身体里自行运转的灵力,最终汇入腹部的气海当中,而刚才点击的标签框上写着的是,扫描模式。 现在所展开的标签框上,其中包含了危害扫描,修复扫描,记忆复制,其中修复扫描是呈现灰暗色彩的,完全不似其他可以点击的标签那样明亮柔软,点击后线条极为冷硬,没有丝毫的效果,只有系统音的提示响起。 ‘叮!等级不足,无法开放权限。’ 不管点击哪一个,得到的都是同样的提示音。 顾悠然表示完全可以理解,那有不升级就技能全开的道理。 再看另外两个首页标签,查询模式,以及拍卖行模式,统统都呈现着灰暗状,如果是查询系统的话,顾悠然完全可以通过字面意思理解,修真辅助系统里的查询系统能是什么?当然就是所谓的百科全书,而这个拍卖行模式便让她有些懵了。 拍卖行?卖谁?卖她吗?就算她有得卖,可有谁买啊……当然顾悠然也明白,她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想相当无聊且完全没有意义,只能努力修炼,等待揭晓答案的那一天,那么漫长的岁月她都过来了,顾悠然想她有的是耐心。 而在整个界面的右下角,顾悠然发现了两个小小的字,邮箱。 点击后,界面瞬间分割为两块,左边界面的正下方写着邮寄两个字,右边则写着收件,而不同于邮寄上方写着的收件人,中间一大片空白,以及下方的四个正方形框子,收件这方的上面有着一条框子,上面写着,新手礼包*1。 手指轻点,顾悠然颇感兴趣,她倒要看看是怎么收件的,却不想,在静默了几秒后,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清悦的鸟鸣声,一个黑色的包裹从空中丢到她怀里,倒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黑鸟飞远,然后‘碰’的一声,化作了空气。 顿时无言,顾悠然甚至怀疑这东西是不是网络游戏里边直接套用来的(真相了。。。爬走)。 黑色包裹的布料看起来相当普通,在顾悠然打开后便消失在了原地,而包裹看起来挺鼓的,但事实上打开后的东西远远不如它显现的那样充足。 三张符箓,一个银色的硬币,粗略的扫了眼,符箓仅仅是三张很普通的低级幻符,不过在她此时修为极低的情况下倒是挺有用处,至于那个硬币,顾悠然刚拿到手中,还不等细细打量就听见耳边响起的提示音。 ‘叮!获得灵币*100。’ 灵币?什么东西?顾悠然隐隐觉得这东西可能和拍卖行有一定关系。 收好符箓,她回到茅草屋当中,顾悠然盘腿做到了床上,以一种标准的打坐形式,这样可以使身体更通畅的吸收灵气。 神识缓缓进入玉简,一道印记立刻窜入她的脑海里,脑中霎时呈现出四幅华丽的图像,像是暗金色卷轴一般的东西,她控制着灵识开始阅读天元诀,而处了开头的一段闪烁着金色荧光的练气期修炼口诀以外,卷轴里其他的内容全部都被灰暗隐晦所覆盖,令她无法看清上面的内容。 顾悠然不是很意外,因为等她突破到筑基期,筑基期的功法会自动显现出来。 而其他三本,更是引起了她极大的关注。 作为一个宗门以炼丹和练符为主的宗门,天元宗最大的好处便是其宗门内从来不缺会炼丹练符的人以及各种炼制丹药符箓的方子,虽说自上古封魔战役时期各种混乱后,开山老祖道青玄失踪,带走了大量且珍贵的刻在玉简当中的上古丹方以及刻印着各种强大上古术法的符箓,其唯一的嫡传弟子又在这场战役中陨落,这便是那天元宗本是上古三大宗门却最终渐渐没落成普通规模宗门的根本缘由。 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元宗的确是暗藏着许多当时流传下来的丹方以及符箓,也不至于沦落到被其他宗门吞并的境地。 对于炼丹,顾悠然算是比较用心学的,因为她修真的最初原因便是想用丹药来救治易儿,但炼丹靠的最主要的便是神识与成功率,越是厉害的炼丹师,神识越是强大,神识越是强大,越是能凝练出高品阶的丹药,而成功率便是要靠炼丹师本身的技巧,控制火候的时间,更是要靠火焰。 顾悠然本身不是天赐火身,没有火种,又不是稀有的火系单灵根,只能靠结丹期后所凝结出的本命火焰,成功率自然不必那些稀少的优秀炼丹大师,前期苦于得不到珍贵的丹方,后期得到了却还没来得及炼制便重生了,于是炼丹到迄今为止也仅仅只能炼制出那些最基本的驻颜丹那些鸡肋的东西。 至于符箓的话,这可能是她在修真界唯一拿得出手,并且仰仗其生存的东西了,前头已经说过了,顾悠然本身便是最糟糕的五灵根,天地间五行相克,若是要强行吸收大量的五行之气使出五行攻击法术的话,那必定就是个爆体而亡的下场,然而算得上讽刺的是,她感受天地间灵气却惊人的有天赋。 这便造成了她本身术法特别弱,但制作出的符箓却威力强大的缘故,后来甚至有人肯花重金来请求她制作保命的符箓,当然,符箓上的成就大多数都归功与给了她从历练之地得到的那本记载着各种入门术法以及稀有术法符箓绘制的书籍。 那本书上的符箓绘制早给她学了个透彻,而现在看来,她已经可以去追求更远大的目标了,上古符箓啊,真真算得上是有价无市! 阵法的话,她倒是仅仅只知道一些相关知识,并不会布阵之类的,但修真无岁月,拥有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不学她就是傻子。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顾悠然对于学习这种事是相当上进,不得不说着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归功于她刚入宗门时曾被人欺负的相当惨烈,长期的欺压最终使她硬下心肠,彻底的明白了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同时也对自己的无力还手相当不甘,这才使她再后来能够忍受下修真那般枯燥漫长的打坐生涯,毕竟在天元秘境内,一日,便是一年。 心底默念修炼口诀,她轻车熟路的投入到了修炼当中,大周天不比小周天,小周天在不修炼事都可自行运转,但大周天却是需要靠灵力慢慢推进,循环上一圈都要费上几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当然这对于修真者来说只是眨眼即逝,因为他们早已在漫长的修炼当中,学会了忘却时间。 第十章 鬼魂中的战斗机 因为秘境中流通的时间与外界不同,所以顾悠然就放心的展开了这次小型的闭关,但由于外部某个不稳定因素,所以每隔一年,对外界来说就是一天,顾悠然总会到外面的洞窑里,揉按傅岭的睡穴,让他暂时无法清醒。 修炼是枯燥的,然而她早已习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待到顾悠然再睁眼时,已是五年之后。 而此时顾悠然身上却是有了不小的变化。 她本身的样貌并不算是惊为天人,算是美丽不足清秀有余,让人看着比较顺眼的类型,只是当初身上有种温婉柔和的气质,总是让人过目不忘。 而如今,肌肤上一些小小的瑕疵,比如曾经经常使用化妆品而变得黯淡的肤色,淡淡的斑点,全部因为灵液洗精伐髓而变得细腻白皙,像是幼年婴儿的肌肤一般吹弹可破,乌黑亮丽的长发飘飘洒洒的垂至腰间,倾泻而下,没有以前吹拉染烫的分叉枯黄。 气质上由于刻意的收敛,所以并未同以前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中似是多了一抹狡黠似的神采。 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虽然现在的她因为心境早已到达结丹期的缘故,炼气修炼会比较容易,但是五年的时间,修炼到炼气三层,这简直是以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天元秘境,果真是名不虚传,尽管早已领教过,却还是难掩心中的感叹。 …… 略带审视的打量着眼前的洞穴。 在这样一个寂静的环境里,黑漆漆的洞穴的确挺吓人的,尤其是现在没有火,好似不知道下一秒里面就会冒出什么东西来,炼气三层后,顾悠然的夜视能力相比之前好了不少,所以稍稍适应下,便能看清眼前的环境了。 一阵阴风吹来,顾悠然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点邪门……心生不安的她立刻警惕的退了两步。 一个魂魄扑到了她刚才站着的地方,发现顾悠然竟然躲开了,不由郁闷了一下。 转眼却见顾悠然一副茫然的样子,还不停疑神疑鬼的左右张望,魂魄桀桀一笑,窜到她的身后,猛地朝她扑去,却不想竟是迎面撞上了一道明黄色的符箓! 魂魄顿时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个不停,叫声凄惨几乎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顾悠然默默的看着地上翻滚着的半透明的魂魄,最终还是缓缓蹲下,好心提醒道“喂,我用的只是低级缚魂术而已。”虽然真相是用低级幻符所制造出的假象罢了。 这家伙,别说她这些年被某些修士追杀时练出来的反追踪技巧,就算是普通修士被它这么气息毫无收敛的一靠近也绝对会发现的好吧= = “……。” “愚蠢的凡人!不早说!”魂魄猛的一个翻身站起,挣开束缚,愤怒的朝顾悠然吼道,露出一张有点小帅却因为两撇小八字胡而略显猥琐的大叔脸。 摸摸下巴:“原来是个鬼魂啊,我还当是什么呢。”难道这拥有如此危险禁制的洞穴封印的就是这样一个秀逗的魂魄?不得不说,着令她有点失望。 “什么!!!汝竟敢称本尊是那种低级的鬼魂!愚昧无知的凡人!本尊现在就夺了汝的舍!抢了汝的肉身!不过看在汝能让本尊重现人世的份上就让你痛快点去死吧!桀桀桀桀……。” “等等!汝看的见本尊?!”仰天狂笑的某鬼终于笑不出来了,满脸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细看之下,他终于发现顾悠然周身充盈到过分的灵气,这时,他也终于想起,刚才……没错就是刚才,这个女人用符箓将他…… “……。” 现场再次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当然这只是单方面的,面对这位中二且秀逗的鬼大叔,顾悠然已经乐不可支了,当然她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眼中带着不明显的笑意。 “汝!哼!”魂魄气的满脸涨红,当然半透明的是怎么看不出来,但顾悠然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就算不是凡人又怎样?不过是个小小的炼气三层修士!本尊一个小拇指都能把汝碾死!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本尊谢罪!也许本尊还可以考、考虑……。”视线随着顾悠然手上把玩着的符箓上下移动,魂魄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啧啧,明明顶着一副快消散的魂魄,你是怎么敢空手套白狼的?本尊?看来生前修为地位不低啊,怪不得瞧不起我这个练气期的小修士,呦~真不巧,我这个炼气期的小修士手中正好有一张高阶引雷符,不多不少刚好能把您打散而已。”顾悠然憋住笑意,装作一脸嘲讽的说道,听在某鬼的耳里更是觉得无比刺耳。 被这么个岁数连他零头都够不上的小辈威胁,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当下也失去理智的吹胡子瞪眼道:“荒唐!本尊巅峰之时候你祖宗估计都没出生呢!汝个毛……千岁未到的奶娃子也敢在本尊面前嚣张,汝又怎知本尊没有什么底牌在手,桀桀桀,不要忘了,汝身处谁的地盘!” 配上这张脸,倒是颇有几分气势威严,只不过没有了实体的压迫,效果差点。 他刚道完最后一句,顾悠然顿感不妙。 心里有些小紧张,却也不漏声色,难道这家伙真有什么底牌?阵法?秘术?她手头可没有几张符箓了,况且什么高阶引雷符,全都是扯淡的,事实上她手中只有两张新手礼包里的低阶幻符……真心没底啊! 幻符,顾名思义便是能幻化出所需要东西或者环境的符碌,级别越是高的幻符所能幻化的东西也就越多,也越加真实,甚至能以假乱真。 脚下突然升起泛着荧光的阵法,魂魄漂浮在半空中,满脸的肃穆庄严,双手高举,嘴中不停的念着法决,顾悠然头上的阴云也渐渐成型…… 当下,顾悠然冷着脸怒吼一声:“好!我顾悠然长这么大!这点骨气和尊严还是有的!今天我当真就和你拼个鱼死网破!至死方休!”水分颇多的豪言壮语刚一说完,就见对面的魂魄一颤。 一瞬间,什么阵法什么阴云瞬间都消失不见,竟然都是幻象! 还不等她说话,就见自己的脚下扑过来一团瑟瑟发抖的东西。 “修士饶命啊!。” 所以现在真相大白了,在场的这两只,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拼的就是谁先认输呐! 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脚下缩成一团,刚才还一副唯我独尊样子的魂魄现在一脸凄然的望着她,顾悠然眼角抽了抽:“别装了,我又没说要杀你。” 瞬间停止哭喊,魂魄刷的一声站起来:“咳咳。”咳了两声,一脸正经严肃的对着顾悠然道:“多谢修士不杀之恩,本尊定当铭记于心,那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等等——。”拉长的声调,带着一丝不怀好意:“我还有事情问你呢,如果你实话实说,让我满意了,或许我心情一好就放过你了,但如果你敢耍我的话……。”晃了晃手中的引雷符,顾悠然笑的一脸森然:“你懂的。” 魂魄暗中咬牙切齿,却硬是做出一脸的感叹无奈:“本尊也不是专门要夺汝的舍的,实属无奈啊,万年前本尊不小心从时空裂缝中掉到这洞穴时,便发现自己真身已毁,元神也是大伤,修为倒退,具体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却仍是不见人影,本尊只好陷入了沉睡,不想这回醒来便见到修士你和地上此人……。” “那你为什么不夺他的舍?你们不都是男的吗?”顾悠然好奇的问道,一般来说要夺舍之人通常是不会转换性别的夺舍的,除了变态。 “本尊本身就并未想要夺你的舍!只是想先制住你,防止你在夺舍中捣乱而已!”没想到竟然碰上这么个女煞星!魂魄又是一阵郁气。 也是,夺舍中的确是忌讳外人打扰的,轻则夺舍失败,重则二人一并变成傻子,谁也抢不上谁的。 眼珠子转了转,魂魄一脸严肃道:“这位修士,虽然本尊不知外界过了多少年,但想必汝也听过极道宗,本尊乃极道宗的一宗之主,只要汝肯将这人的身体给本尊,本尊定当重金酬谢,修士有何难处时也可以来找本尊,想必修士也懂的修道之人讲究因果轮回,今本尊欠汝一人情,下回必当……。” “极道宗?”顾悠然打断他,有些讶然:“难道是上古三大宗门之一的极道宗?” “上古?”魂魄一愣,却又反应过来,腰板瞬间挺直,下巴抬高,又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哼,知道就好,本尊不是什么瑕疵必报的小人,说过的承诺是不会变的,劝汝最好识相点。” 顾悠然心下一顿,这人……不知道这里是现代?难道说,他也是从修真界来的? 冥冥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同时,她又产生了更大的疑惑,上古宗门极道宗曾经的一宗之主,又怎会是这副德行? 第十一章 我是好人 事情牵涉的有点多了。 如果照他所说,他是上古极道宗宗主的话,那他必定是参与了那场旷古绝今的封魔战役,据古书上记载,那场最终决战,是由上古三大宗门的宗主与那魔物的巅峰对决,可离奇的是最后三人连同那魔物一起失踪,命碑却不见碎裂,可见三人虽是失踪了却没死,连同那魔物,成为了未解之谜。 有人流传说三位宗主可那魔物决战,胜利后因功德圆满便直接飞升仙界,可是为何没留下丝毫的线索给后人?甚至宗门里的人?如此猝不防及才显得有更大的端倪,当然,这算是所有版本中最靠谱的一项了。 顾悠然大脑高速运转,眼睛微微眯起,也许,是去了其他时空呢? 她不动声色:“口说无凭,现在又出不去,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如果我把他的身体给你,到头来你独自离去把我留在这里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言下之意就是你得拿出点证据来,别把我当傻子。 “笑话!本尊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若是汝不相信的话,那便算了,反正本尊倒也一时消散不了,汝便在此再等上十年八年吧!”魂魄捏着自己的小胡子,装模作样的晃了晃脑袋,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 哼哼,跟我斗?他心想,不过是个炼气三层的奶娃子,怎么也没达到辟谷的境界,十年八年?这里没水没粮食,没准两三个月以后就得咽气!到时候他自然能得渔翁之利,还用得着跟她拼死拼活的吗? 看他一脸毫不遮掩的得瑟样,顾悠然用脚趾头都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顿时暗笑一声,很是好脾气的顺着他的话道:“我怎么可能不信呢?魂魄万年不散,估计也只有上古的那些强大修士可以做到,只是我颇为好奇,这洞穴四周封闭的样子,唯有这不知深浅的洞窟,前面还有如此强大的禁制,就算你夺了这个人的肉身,你又能做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困在这里,白忙活一场?” 言语间若有似无的鄙视,令魂魄君大怒:“可笑至极!凭本尊的实力,能保魂魄万年不散,还怕它一个空间禁制?只要有了肉身,本尊便能恢复鼎盛时期百分之一的能力,直接……。”话语一顿,他又接上:“直接把顶头破开,自然便可以出去了!哼!” 语气很明显的表达了顾悠然对他实力所轻视的不满。 状似天真的眨巴眨巴眼:“那为什么不直接打开空间禁制呢?这个洞穴肯定有出口的吧,直接从出口出去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破洞呢?” 疑惑的语气令魂魄嗤笑一声,心道:哼,果然是个奶娃子。 但如今受制于人,眼中的鄙夷和优越没有露的太明显。 “若是打破顶上的洞出去还好,但打开这禁制却是万万不可的。”魂魄煞有其事的撇嘴,摸摸自己的小八字胡。 “这洞中可是封印着什么妖兽?”终于提到正点上来了,顾悠然眼睛腾地一亮。 她曾猜测,也许这洞穴可能不是洞口,而是洞内,封印住了这个自称是极道宗宗主的魂魄,现在看来,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七的可能性猜测错误,剩下那零点三,便是这人骗了她,不过不太可能,因为这样做对这魂魄完全没好处,除非他另有所图。 但事实很明显。 因为他道:“哼,妖兽?若是妖兽倒好,可惜里面封印的是个魔头!” 顾悠然心下一震,串联起刚才所想,她已经大致可以猜得出这里头是什么东西了。 咽了口唾沫,心中的小心思瞬间给人掐灭了。 就在刚才,她接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前方检测到大量天地灵气凝聚,预计发现稀有灵草的程度为87.9%。’ 惋惜的摇摇头,顾悠然眼巴巴的看了看那似乎深不见底的洞口,瞬间泪奔,看得见摸不着的抓心挠肝,你不懂…… 不过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顾悠然摸摸鼻子,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现在知道了吧,还不给本尊闪边点,别碍着本尊夺舍。”魂魄斜眼看了一眼顾悠然。 嘿,这人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这倒是给她硬气起来了,顾悠然似笑非笑:“这么着急做什么,我答应了吗?” “什么!”魂魄瞬间瞪大眼睛,怒目而视:“难道汝要做那言而无信的宵小之辈!”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我从头到尾有说过:我、同、意这三个大字吗?就算你年龄大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顾悠然笑的一脸无辜,嘴上却说着与外表完全不相同的话:“不过我是好人,选择的机会还是会给你的。” “一,附进这个男人的身体里,施法打破这洞穴,二,附进这个男人的身体里,施法打破这个洞穴,趁机夺舍,我用雷把你轰碎,三,现在就把你轰碎。”说道最后一句,顾悠然的声音压低,笑意霎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眼中更是没有了温度。 突然一下变脸,魂魄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再回神,已是大惊,这女人刚才……一直都是装的?! 可不过几秒,那种神色似是幻觉一般,消失的无隐无踪,顾悠然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似是变也没变过。 魂魄眼底中划过一道光芒,看她的眼光,似有不同。 顾悠然挑眉,对于他眼中刚才瞬间腾升起的清明而讶然,这人…… “汝!汝……。”满脸涨红,魂魄一脸被气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憋屈样。 仍是那副疯癫模样。 眼中闪过沉思,她甚至有那么一瞬认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只藏的很深的老狐狸,但是她总觉得很不对劲,别的她不敢说,可要说察言观色,她绝对是行家,然而一开始,这魂魄所展现出来的贪生怕死,还有那经不起丝毫挑拨和套话的行为,绝对不是作假,否则她怎么可能用一张对那魂魄而言甚至不知真假的符箓压制住他? 但直觉告诉她,真相似乎会很离奇,不过就现在而言她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生前修为明显颇高的小弟兼保镖的,没错,顾悠然早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 嘴角一弯,她一向是个物尽其用的人。 仍沉浸在愤怒当中的魂魄君忽然间打了个寒颤,他疑惑,魂魄也是能打寒颤的吗? 第十二章 想开点吧 看着仍在昏睡中的傅岭,她蹲下来,不怀好意的将手探向了他的口鼻。 傅岭觉得自己就像是泡在水中,昏昏沉沉的,明明思维还在活跃,四肢却不受控制,这种无力的感觉令他大骇,全身蔓延起难以自制的寒意,就在他维持这样的感觉到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却是突然觉见难以呼吸,气闷的感觉愈加严重,他顿时挣扎起来,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成功了。 “呼!”猛地直起腰来,傅岭眼中满是虚惊,浑身肌肉膨胀,双拳紧握,一张俊脸阴沉的吓人,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打飞出去。 可是他环顾四周,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不禁错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藏身在暗处的一人一魂看着傅岭面带狐疑的在原地探查半天无果后,转身迅速离去,才走了出来。 “希望他会以为这是一场梦。”顾悠然耸耸肩:“不然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半天不见那只聒噪的魂魄搭话,不由转头去瞅了瞅他,却见他始终木着一张脸,连小八字胡都耷拉下来,一副倍受打击意冷心灰的样子。 翻了个白眼,她无奈道:“喂你至于吗?不就是和你定了个契约吗?又没叫你去死。” 看着这样一副看起来能当她父辈的人,并且小帅加分的脸,顾悠然难得产生了一丝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愧疚感。 “别一脸要死要活的,我肯定会找机给你找到肉身的,跟着姐,有肉吃。”顾悠然状似一脸大气的说道,至于这句话的真实率,某女表示望天状,有时人总是需要善意的谎言啊,瞧她人多好。 闻言,魂魄,也就是须仲天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小胡子翘了翘,从鼻子里传出哼的一声,似是回答,似是不屑。 “走了。”顾悠然招呼一声便向外走,只是临走前看了看那已经恢复如初的地面后,迅速收回目光。 走了两步,发现须仲天没跟上来,不由眨眨眼,回头见他眉宇间萎靡的样子,道:“小天天,你不会是飘不动了吧?” 只听须仲天很是愤怒的叫道:“放肆!不准再叫本尊那种恶心的名字!” 顾悠然耸肩一笑:“好的,小天天。” 伴随着林中再一次响起的怒嚎声,一人一魂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 坐着隔天的班机,顾悠然直接飞回了s市,带着行李箱,她走出飞机场,站定在路边。 看着两边栽着的郁郁葱葱的柳树,脚下踩着熟悉却陌生的土地,一时间,竟是感慨万千。 曾经的她,不知多少次的幻想过这一幕,可当她真正做到的时候,却又是一瞬恍惚,这片土地,曾承载者她所有的希望,又带给了她难以忘怀的绝望,甚至在后来悠长的生命当中也不曾遗忘。 感了一半的伤怀,顾悠然冷不丁的挥手就开始招车。 文艺女青年模式在存活了几秒钟后迅速歇菜,为啥?因为顾悠然觉得没意思,太无聊了,她赶着去医院见她的宝贝儿子,就不闲的蛋疼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打了个电话给越晴和刘萌,短短几分钟的通话并未让二人发现她的变化,顾悠然松口气,虽然她还是她,但她终归是不想让自己的好友参与进这些修真之类的东西,毕竟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她们解释这些怪力乱神,况且解释了又能怎样?二人有无资质还不一定,但知道的多了,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略显疑惑的声音突然间传入她的耳边:“此处是何地?为何本尊从未见过?还有着模样怪异的铁盒子?那路边怎么竟是些伤风败俗的女子!穿着如此曝露!你究竟把本尊带到了何地!” 到最后,已化为了一片愤然。 顾悠然翻了个白眼,心道:“忘记和你说了,这里已经不是修真界了,据我的了解,这里不但没有修真,没有妖兽,甚至是与修真界完全背道相持的高科技世界,人类唯一的力量便是各种高科技武器,没有神鬼之说,只有科学,在这里修真什么的纯属就是神话之类的,毫无真实性,而且相对于力量来说,其他观念也日新月异,飞速发展,像是穿衣打扮之类的,相比之下,修真界更像是这里几个世纪以前的样子,自然是相差很大,所以说,想开点吧。”街上那不算露的,你还没见过更露的呢。 也许外人听不见,但她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天元秘境内须仲天的耳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在质疑或者闹腾,只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顾悠然摇头,恐怕须仲天也知道吧,自己很可能已经不在修真界了,当初他对她含糊其辞,只说是无意间掉落这个洞穴,却并未和她说肉身是在时空乱流中摧毁的,想必也是怀了几分侥幸的心思,希望自己仍是留在了修真界。 计程车缓缓停靠在医院门口,顾悠然递过去钱转身将车门关上,然后步伐有些匆忙的走进了医院里。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气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或护士不断穿梭在走廊间,以及来挂号看病的人们。 循着记忆,顾悠然上了四楼,拐角处,一个转弯,视线内猛然出现一道放大的人影,反射性的向外一躲,却还是因为猝不及防撞到了肩膀。 身子歪了歪,一抬头粗略扫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男子,外貌也衣冠楚楚,顾悠然微笑着点了点头:“抱歉。” 匆忙离去的她没有发现,那男子在看清她的面容时脸上怪异的表情。 抚摸着床上小人明显苍白的病态的小脸,顾悠然无声的笑了。 “易儿,妈咪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语,却相隔了近千年,分外沉重。 第十三章 儿奴的女人你们伤不起 顾悠然没有细细阅读上古丹书全录,因为庞大的知识量,她只能瞧着目录来寻找。 开头,便区分了各种丹药的篇章。 第一卷,修为篇。 第二卷,治疗篇。 第三卷,辅助篇。 几乎可以顾名思义,而顾悠然大致的看了一下,这里面记录着一些基础丹药的丹方,同时也有她几乎听都没听过的上古稀有丹方,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因为在修真界,一种丹方便难寻了更何况是编册成书的丹书?而这些各种篇章内的丹药也并非按照从低到高的顺序来,而是在某篇章内,你从开头找到某种似乎效果特别好的丹药,定神一看,七品的…… 虽然很是坑爹,但从某方便却可以看出,将这书编写出来的人,简直就是牛人中的战斗机。 对于现在连一品炼丹师都不到的顾悠然来说,只能仰望,不过她现在没心思感慨,而是直接奔向了治疗篇。 塑骨丹,塑肌丹,复伤丹,生骨丹,解毒丹,回气丹,补血丹……眼花缭乱的丹方在她眼前闪过,顾悠然只觉得有些无奈,自打回到现代,得到系统和玉简后,她总是会出现摸得到吃不到的情况,这是报复她开挂太多吗…… 瞅着瞅着,她终于找见了一个既符合自己要求,品阶又不算太夸张的丹方。 回灵丹,三品丹药,省略乱七八糟的文言文,翻译过来便是药性温和,具有吸收灵力的功效,可使使用者在长时间吸收灵力的情况下缓慢改善身体而无需承受丝毫风险。 其实按常理来说,吸收灵力,改善身体,一品的培元丹便可以做到,但为何效果差不多,品阶却不一样呢?重点还是在于这个风险程度,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而修真丹药则更甚,功效越是大,承受的痛苦便更大,天上不会掉馅饼,想要得到等同的报酬,就需要付出相同的风险。 而效果相同,风险越是小,越是温和的丹药,所需要的品阶则越高,品阶不高药效且温和的丹药几乎是寥寥无几,而幸运的是,也不是没有,虽然材料难找了点。 顾悠然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咧开,甚至露出了两颗不太明显的虎牙。 天元秘宝里虽有灵珠液,同样可以改造身体,但它的效果却是太强烈了些,就连正常人服用也要撕心裂肺一番,要知道物极必反,易儿如今才七岁,又是在床上躺了三年,吃的都是流食,身体本就比同龄人虚弱的厉害,如今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唐突的改造他的身体,若是一个不小心,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炼丹这件事已经排到了所有事情的第一位,三品,不算太远,在现代的话恐怕最有优势的就是有钱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物质,只要有了草药能供她练习的话,相信最多再过一年,她就能救回易儿。 一年,事实上她甚至一刻都不想看着自己的宝贝在这冷冰冰的医院里,冷冰冰的病房里一个人孤寂着,蜷缩着,没有家人,没有温暖,陪伴他三年的只有陌生的护士,医师,以及那冰冷的医疗器械,而这全都归功于自己的懦弱!无能!脆弱! 酸楚渐渐弥漫开来,她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愚蠢透了,怎么舍得留下易儿一个人?她怎么敢舍得!? 眼神不自觉的变得眯起,顾悠然少有的在没人惹她的情况下生气,而更可笑的是,惹恼她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半响,她终于也悟到了自己这种好笑的行为,自嘲的摇摇头,将灵识收回,睁开眼,温柔的目光投注在阳光下,那个全身泛着暖色的小家伙身上。 越是看着,那种血脉相连的情感就不自觉的让顾悠然的心不断软化,软化再软化,胸腔里奔涌而出的一股母爱之情令她错愕不已,同时也无法抑制的产生想要亲近病床上这个小东西的想法。 缓缓将胳膊支到了病床前,顾悠然小心翼翼的托起自家宝贝儿子的小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眼中溢满了从未有过的柔软。 这种似乎想将世上一切好东西都捧在他眼前的错觉,是否就是母爱?(本人想说的是,儿奴的女人啊,这不是宠爱,这已经是溺爱了好喂……) 天元秘境内,猥琐的某大叔看着水中幻化出来的倒影,满脸窃笑,哼哼,终于给本尊找到你的弱点了!看他不翻身农奴把歌唱……(喂喂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悠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就见那站在门口的两人正是刘萌和越晴。 顾悠然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同以前一样。 走进了,便发现二人脸上略带惊异的表情。 知道她们在惊讶什么,顾悠然笑意多了几分真实,语气颇为无奈:“喂喂你们两个怎么了,一副吞了大象的样子,不过短短几天没见,至于想我想成这样啊,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语气中的悠然轻快与陌生的油腔滑调令二人一怔,随后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她,似乎是在怀疑自家好友在k市被外星人调包了。 虽说她先前也同她们会说回笑,但任谁都能够瞧出其中的勉强与眼底始终无法散去的哀伤,而如今这些情绪似乎一夜之间从她的身上消失,变化大的令人可怕。 看着顾悠然的眼角弯成熟悉的月牙状,恍惚见,越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儿时笑容灿烂如花的顾悠然,永远都是那么无忧无虑,用微笑驱散一切阴暗污秽。 不自觉间,越晴想起了顾悠然离开前的那句话。 还你们一个新的,原原本本的我。 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越晴缓缓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是真真正正的想开了吧,也许,从前的那个顾悠然,又要回来了! 然而她不知的是,顾悠然的确是回来了,却也不是最初的了。 第十四章 被骚扰的不轻啊亲 ——然而她不知的是,顾悠然的确是回来了,却也不是最初的了。 不知是不是命运弄人,就在今天晚上,她便是彻彻底底的意识到了这点。 s市的夜晚,繁星点点,灯火通明,朦胧的月色却无法遮掩夜幕下的糜烂气息。 蓝调算是s市内数一数二的高档夜店,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无数的年轻人疯狂涌至,甚至还能看到不少光鲜亮丽的社会上层人士拿着酒杯微笑的穿梭在舞池或者vip包厢内。 蓝调的全名为soul blues,意为灵魂蓝调,原本含义是为一种60年代的音乐形式,而蓝调的闻名不仅是因为其高档奢侈的装修设计,更是因为一种酒,一种独一无二的调酒,blues。 仍旧是蓝调的意思。 蓝调精神指自由,无约束的精神层次,而蓝调精神只用来概括这样一群人——为了享受精神的富足而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物质财富,是形式上的精神主义者,但同时也是现实中的物质主义者。 从某种含以上,代表的是某种在物质上的放纵与奢靡,思想上追求极乐的精神物质主义者,而blues这种调酒,则有一种独特的效应,喝下去后,会让人产生恍惚,脑袋轻飘飘的,一片空白,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仿佛沉醉在编制的梦境当中,酒醒后却是神经气爽,一点都没有醉酒后的头晕目眩,仿佛真的像是一场梦中的放纵一般,用另一种解释,那便是致幻,但不同于毒品的是,这种致幻完全是由于特殊口感刺激到神经末梢所产生的一种大脑反应。 而这蓝调酒吧的主人,便是研发这种调酒的那个调酒师,并且也是唯一会制作的人,而blues这种调酒也因为个别原材料稀有的缘故,只在每月的最后一天进行拍卖,限量十杯,价高者得。 不得不说,算是种很聪明的手法,既不会让酒掉价似的满大街都是,又不会令人觉得没有指望而失去兴趣。 虽然这么想,但顾悠然却是兴致缺缺,也不知道是在修真界呆久了,被同化了还是怎么的,对这些无关自己无关修为的事总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看了看刘萌讲的唾沫横飞的样子,再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到十点,拍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其实今天晚上她和越晴主要都是被刘萌拉来的,这妮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立马表示要去涨涨见识,说是从小到大还没进过夜店之类的地方呢。 先前心中还有些踌躇,但拉来了顾悠然和越晴之后,刘萌就自然了不少,很是愉悦的花了大价钱开了一件隔音还算不错的小包厢,当然真正的原因还是顾悠然和越晴两人强烈表示如果太吵的话她们立马走人。 除了blues 以外,还会有许多新款或是原料珍贵稀少的调酒会被拿出来拍卖,这也是蓝调区别于其他普通夜店酒吧的最大买点,拍酒会。 去了趟洗手间,顾悠然打开水龙头,用水冲了冲手,随后便听见女厕隔间内一些细小并且压抑的喘息声,并且那喘气声正在不断加大。 “……。” 顾悠然第一次有种为了自己灵敏听觉而产生的苦恼,她是真的很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刚这么想完,便听见那压抑的粗喘声突然一滞。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快?!然后赶紧抑制住自己不受控制的思想,甩了甩手上的水,抽出纸巾擦了擦,扔到了垃圾桶里,刚转身想要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就听见卡嚓一声门响,一个领带也有歪,衣服却还算整洁的男子走了出来,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莫名的让人觉得邪气。 他旁若无人的从顾悠然前面走过,仿佛这里不是一间男士勿入的女厕所,而是自家大门,紧接着,一个妆容精致长发及腰,穿着黄色抹胸短裙的女人头发散乱脸颊微红的走了出来,面上却带着任谁都看得出的妩媚与喜色。 顾悠然注意到她手中已经被捏的皱巴巴的一张名片。 女子走到洗手池旁洗了洗手,看了眼站在一旁半响不动弹的顾悠然,发出一声嗤笑,嘲讽道:“怎么,没见过啊。” 顾悠然想了想,颇为认真的回答道:“嗯,的确是第一次见,受教了。” 女人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多瞧了她两眼,没说什么,提着包包走了。 顾悠然笑了笑,不甚在意,悠哉悠哉的回了包厢,转眼却发现刘萌已经不在了,只有越晴一个人正在那里,皱着眉头拿着电话不断的重复的说着什么,看表情似乎是有些厌烦和无奈。 她挑眉,可以说,很少有人可以逼的越晴露出这副表情。 等顾悠然一副小心翼翼的凑到越晴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挂了电话,瞥了顾悠然一眼:“偷听什么呢,快走吧,拍酒会已经开始了,刘萌那妮子嫌你慢,已经先跑过去围观了。” “偷听有什么秘密呀。”顾悠然笑着眨眨眼:“不过我还真偷听到一点,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一个客户,最近总是纠缠着我不放。”越晴摇头,眉间不自觉的轻蹙:“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他了,可他还是频繁打电话约我,你说他是不是闲的蛋疼?” 以顾悠然对越晴的了解,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她是被骚扰的不轻。 越晴一向是个有耐心,并且处事沉稳精干的一个人,在现在的公司干了三年多,便担任了营销部经理一职,而且刚上任不久,还是比较注重业绩的。 “我就说这回你怎么没发飙,原来是客户。”顾悠然有些促狭的笑道,而且一定是来头不小的客户。 可有不少这种事呢,顾悠然嘴角一弯。 大学时期,越晴本身上的便高挑出众,五官在美女中那都是属于万里挑一型的,而且因为性格缘故不太爱跟别人唠嗑什么的,久而久之便被系里传成了冰山系美人,可就算是冷着脸也堵不住源源不断的追求者,如此一来,就算是耐心再好的人都忍不住发飙,在被第n个男生围追堵截下,越晴一把抽过男生手里的花,狠狠的丢在他脸上,当着众人的面吼道:“给我滚!” 那男生也是个小心眼的,当晚就在校园网上发布了一篇关于冰山系花真面目之类的文章,又加上有多个目击证人作证,所以说可算是将越晴的名声诋毁了一番。 虽说这样,越晴却也乐得清闲,因为那些追求者被吓退不少,剩下的小猫两三只也被越晴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倒是弄巧成拙的给她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不过从此越晴便戴上了眼睛,度数虽说不是平镜,但也着实不高,这么一戴,便是十多年。 第十五章 她仍是爱他的 “咱们走吧,一会她该等急了。”越晴笑道。 “当然可以。”顾悠然说着,却上前搭住越晴的肩膀,将她摁在了沙发上,眼中闪过一丝认真:“不过在此之前,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想我有一些知情权不是吗?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越晴愕然,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你……怎么知道?” 顾悠然翻了个白眼,笑骂道:“瞧你说的,我又不是睁眼瞎。”眼底那么明显的忧虑她怎么可能看不到。 然而她语气中的自然与调笑却令越晴心下一松,刚才被顾悠然那双眸子注视时,仿佛瞬间被看破心思的慌神也定了下来。 她故作惊讶的望着顾悠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细?看来去了k市一趟脱胎换骨了啊,嗯,不错,以后不用担心你半路掉坑里了。” “拜托!半路会掉坑的那是刘萌那妮子好不好,我可是比她强多了!”顾悠然夸张的叫到,越晴顿时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柔和起来。 不远处的刘萌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引来周围人注意,她赶忙呵呵干笑一声,转身却面带疑惑,没感冒啊…… 笑了一小会,便停了下来,她略微有些苦笑的看着顾悠然:“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个烂桃花罢了,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个客户,不是别人,正是那丰源集团的少东家,丰源集团在商界也属于一流的老牌企业了,其名下公司涉及的领域非常之广,地产业,服装业,电子产品甚至是药品研发都有涉及,我们公司做的本就是药品生意,这也算是近年来最大的一笔单子了,那少东家也不知抽的什么疯,指明非要让我来做这个案子,公司总经理亲自下达命令,让我照顾丰源少东家在s市的生活起居。” “你以前认识这什么劳什子少东家吗?或许多年之前曾和你有露水姻缘,千里迢迢来寻妻?”顾悠然思索了一下,坏笑道。 越晴瞪了她一眼:“没事少看点言情小说!我是没什么印象,但这人可是个有名的纨绔,花花公子,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衬,我可消受不起。” “这样啊。”顾悠然眼睛微微眯起:“那你切记,要是他敢欺负你什么的就立马给我打电话,我会立马赶过去拯救你于危难之中的哦。” 好似是半开玩笑的语气,越晴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笑道:“就你?别说拯救我了,你把自己拯救了就算对得起我了。” 顾悠然眼一瞪:“你记下了吗?我才没有和你开玩笑。” “行行行,我答应总行了吧。”越晴被顾悠然磨得没辙,只是好笑于她的孩子气,但总归有些沉闷的心情还是消散了些,越晴打算今晚轻松一下,好好享受一次夜生活。 然而真的是孩子气吗?或许以后越晴会为了这个无知的想法叹息,但起码现在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蓝调顶级vip包厢内,三个男人正肆意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其中更是有人美女左右环绕,香烟美酒,样样不缺,整个包厢内烟雾缭绕,奢靡至极。 程子扬没有和身边的美女调笑亲热,而是手中托举着红酒,小口酌饮,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身边的女人也算是个知趣的,没敢打扰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挂起职业性的甜笑。 “子扬?想什么呢?又想你家小野猫了?嘿呦我说这不像你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拿下?”一面容俊美的男子邪笑着靠过来,还顺带亲了一口手边的女人:“要我说,女人就该听话点才好,欲情故纵这种把戏早就过时了,对吗宝贝儿?” 被他搂在怀中的女人娇羞着点头,眼角却带着些媚意。 “阿南!”程子扬声音加重,眉间似有不虞,虽然他想的并不是这件事,但是却不喜他语气中对莫小薇的轻视。 事实上他所想的,则是那天在医院里,顾悠然那陌生的一眼。 是假装不认识掩饰伤痛,还是欲擒故纵的想要吸引他注意力?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眼太过陌生,陌生到他从来没想过这种表情会在顾悠然身上出现一般,每当想到这件事,他都忍不住的去猜测,怀疑。 虽说那天离婚之时她口口声声说着要放弃这段感情,但与之相处了七年之久的程子扬却一眼看穿她心底的想法,她仍是爱他的,但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这也是事实。 “好了好了知道了,看你那宝贝劲儿!我怎么就看出那个叫莫小薇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成天就知道疯跑。”被唤作阿南的男子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 “阿南,还没看出来吗?咱们子扬早已经坠入爱河了。” 一旁穿着休闲的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亚麻色短发,白净的面孔,鼻梁挺直,五官因为眉宇间的柔和而显得温文尔雅,如沐春风。 “不会吧!“薛绍南夸张道:“子扬,你和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前嫂子离婚才多久?这就又要葬身在婚姻的坟墓里死不见尸了吗?” “闭嘴。”程子扬额头上青筋直冒。 耸耸肩,薛绍南扯开话题:“真是的,要是傅哥在就好了,这样咱们兄弟四个就可以聚一聚了,说起来上次还真是可惜,子扬你来的时候傅哥已经回去处理急事了,咱们几个里就你和我在s市,其余傅哥在k市,萧沐在b市,想要聚在一起还真不容易。” 萧沐闻言莞尔一笑:“怎么不容易?你一说要聚会我就专程从b市搭专机赶来了,再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打算什么时候介入你父亲的公司?咱们几个里面可数你最闲了。” 一说起这个薛绍南便头痛,他满脸郁闷:“我还正愁呢,那死老头催得紧,我现在到处躲。” 对于他的行为,萧沐不置可否。 噔噔噔,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个侍者推开门走了进来,朝着薛绍南恭敬道:“老板,拍酒会还有十分钟开始。” “嗯,知道了。”薛绍南摆摆手。 “是,老板。”侍者应了一声后走了出去。 恐怕谁也不曾想过,闻名s市的顶级夜店蓝调的主人竟会是外界传言不学无术只会花天酒地的薛家独子,薛绍南。 第十六章 欺负与被欺负 因为拍酒会即将开始的缘故,舞池当中劲爆的嗨曲已经换成了比较抒情动听的轻旋律,萦绕在人耳边,让人的情绪不自觉变的舒缓,然而此刻在刺耳争吵下却变成了衬托。 作为第一次来夜店的刘萌,任何事对于她来说都是新奇的,所以说看见那边围了一圈人的地方便引起了她的注意,站在人群中看了老半天,当风暴中心盛气凌人的美艳女子不知第几次说出恶毒谩骂的话语,她终于忍不住对那半垂这头的女人的可怜,出声了。 “喂,人家都已经说了不是她了你怎么一直揪着不放,说到头来你有证据吗?真是无理取闹……。” 最后一句是她小声嘀咕出来的,但那美艳女子耳朵倒也挺好使,硬是给听的清楚。 “呵!我无理取闹?在场的人可是都看见了,本来是我和她的事你是多嘴什么?我骂她贱她不回嘴那是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tmd多管什么闲事?嘴欠啊!想找骂直说!老娘今天刚好被这贱人惹得火气大!” “别说了,欣姐,不关她的事。”刚才始终一直沉默隐忍着的女子突然开口。 “呦?你还好意思叫老娘一声姐,你背着老娘勾引老娘男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老娘是你欣姐!够贱的啊你夏小婕!”美艳女子冷笑着,嘴上毫不留情。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夏小婕加重语气,拨了拨额前的齐刘海,语气里终于带着几分怒意与犀利:“我不知道是谁在你耳边煽风点火,不过你凭良心说我和你多少年的交情了?我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你凭什么无凭无据的来质问我?我告诉你赵欣然,别在老娘面前称老娘!我让着你那是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是一直把你当闺蜜看的,现在看来,我tm简直蠢的够离谱!今天这个人护我,我夏小婕记下了!我告诉你,今天若是你再出言不逊,咱们之间的交情就算彻底没了!” 这话一出,霎时惊了周边所有人,尤其明显错把刺猬当兔子的刘萌,她错愕的瞪大眼珠,嘴巴张得大大的。 赵欣然闻言也是一愣,似乎是由于刚才夏小婕反驳她时一直都不怎么硬气,她也在气头上,没怎么听的进去,只顾着心中畅快而骂着,见有出头鸟出来护着她,更是连着一起骂,现在突然这么来一句,她反倒是没反应过来。 等渐渐回神了,她眉间的怒意更盛,似乎怒火已经烧到了顶点,眼都有些气的发红:“证据?刚才你去了厕所后他紧跟着过去还不算证据吗?我早就觉间他和你之间的不对劲了!交情?狗屁!老娘才不稀罕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人!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你妈病重急需要钱的时候借钱给你的!骂她?老娘还要打她呢!” 说着猛地一巴掌朝刘萌扇了过来,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刘萌已经完全惊在了原地,夏小婕更是想阻止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瞬间,被殃及池鱼的刘萌反射性的闭上眼睛,承受这看似无法躲避的一掌。 可是半响也不见该有的疼痛感,却听见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随后就看到了另她不敢置信的一幕。 “这位小姐,公共场合打人可是很不淑女的一件事哦。”带着笑意的女声悠然传来,平和缓慢的语气不急不躁,清悦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悦耳动听。 “悠然!”刘萌和越晴同时叫道,不过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惊呼。 顾悠然微笑的朝着她们眨了眨眼,随后对着顿在原地的赵欣然道:“你说对吗?” 瞬间回神,赵欣然怒道:“什么对不对的!你神经病啊!放开老娘!今天真是时运不济,怎么老是有拦路狗挡老娘道!都以为老娘背后没人好欺负是不是?!” “不是觉得你好欺负。”顾悠然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随后放开了紧握着赵欣然胳膊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而是你觉得我朋友好欺负,如果你欺负我的话,我到是不介意让你欺负欺负。” 因为声音太小,所以周边人并未听到,赵欣然倒是听到了,只不过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觉见腹部一痛,整个人便倒跌了到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连裙底的性感的黑色丁字内裤都露了出来,给人看的个一干二净。 “啊!”一声尖叫顿时响起,周边人更是一片哗然,甚至有人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刘萌越晴目瞪口呆,夏小婕也是怔在了原地,心下却惊疑不定,这赵欣然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摔倒了?难道是高跟鞋没踩稳?心里想着,却难免有几分暗爽。 “唉!成何体统!为何本尊会沦落到被汝驱使着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虽然那女子出口成脏的确是令人心生厌恶,但汝……。” 顾悠然不动声色的抬起手将某给被逼同她作案还不断碎碎念的魂魄收回秘境,详装惊讶的伸出手:“小姐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赵欣然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拍开顾悠然的手,满脸通红,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咬牙切齿道:“给我等着!” 说罢便飞快的奔出了会场。 顾悠然一脸无辜的对着一旁的二人笑了笑,越晴直直的盯着她看,刘萌则回给了她一记大拇指。 顾悠然觉得自己更冤枉了,她是真的没有动手啊。 这时,过于喧闹的动静终于惹来了一些人的注意,大堂经理走了过来,询问道:“这里出了什么事?那位客人需要帮助吗?” 此时周围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就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夏小婕看了看周围,主动走上前去解释了一番,大致说是和朋友闹了些矛盾云云,便把那这位速度堪比香港警察的大堂经理忽悠走了。 拍酒会顺利开始,也圆满结束,当然中途刘萌又是少不了被越晴一顿修理。 直到散场之时,夏小婕才走到三人面前, “你是……。”盯着顾悠然的脸,夏小婕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随后又扭头看向刘萌。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但是下次还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刘萌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有些难堪和气愤:“为什么?我是在帮你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夏小婕并未生气,依旧面色淡淡,自顾自的说道:“每月一次的拍酒会可是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件事不知背地里被多少人看了笑话,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现在酒会刚结束,趁着人多你们最好快点打车走。” 刘萌脸上依稀带着愤怒,却是听的是糊里糊涂的,还想说什么,却被越晴拦下了。 托了托眼睛,越晴对着夏小婕点头:“嗯,多谢你的提醒。” 摇了摇头,夏小婕转身走开,妖娆的背阴在昏暗的的灯光下略显寂寥。 入行有风险,交友需警慎呐,顾悠然笑了笑,所以在修真界她一向不怎么喜欢交朋友,关系多牵扯的便多,牵扯的多了麻烦自然也就多,对于麻烦这种事她向来是避之不及。 事实上修真还是很忌讳和世俗牵扯上太多的关系,以免业力加身,修炼容易受阻。 虽然如今顾悠然已经不是一味的追求飞升,增长实力,但对于各种世俗之事她还是认为能少参与便少参与,毕竟活的时间长了,心态自是不同,喧嚣的大都市可能已经不太适合她长久的呆下去,而她自身也还是怀有一种避世的心态,想要远离尘嚣,找个僻静的地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当然了,这种日子还要等到她百年之后‘魂归西天’,和所有的一切都牵扯不上时,才会办的到,现在的话……还是先把儿子弄醒再说吧。 时间,还长着呢,不过要努力的事情多了,日子自然也就充实了,顾悠然笑着眯起眼,心情不自觉变得愉悦。 美好的未来总是让人心生向往,不过她也很快便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可不是说着玩的。 因为从程子扬家搬出来后,她是直接住到酒店里的,所以说现在需要在郊外偏僻的地方买下一栋别墅,最重要的,是避人耳目。 考虑好了之后,顾悠然一锤定音,而越晴则看不过她随时随地都能走神的效率,已经拉着她开始往出走了。 转头的一瞬,她瞥见了大厅对面三个样貌出色的男子从电梯里走出来,不经意间,她对上了一双黑棕色的眼睛,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仔细一看……那不是她前夫吗?不过他那是什么表情,不屑一顾? 第十七章 女魔头是怎样炼成的 “呦,子扬,一直盯着人姑娘看什么呢?都走了还看呢?”薛绍南坏笑,一如既往的开始调戏自家好友。 “没什么,只是确定了一件事。”程子扬回过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底却为自己这几天来来回回想的事情而嗤笑。 什么陌生,果然还是欲擒故纵罢了,顾悠然刚才那定定看着他的眼神更让他确信自己的确是想多了,到底怎样她才会明白,就算她再怎么离开,再怎么出现在他眼前,他都不会再看她一眼的。 若是顾悠然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必定会不管不顾的朝他脸上盖一巴掌先,我擦脸皮要不要这么厚啊程先生…… 突然间,口袋里的电话响起,程子扬接起电话来,不知听见了什么,面目突然间变得铁青:“既然她不要的话那就统统给我扔了!” 挂了电话,程子扬对着薛绍南和萧沐点点头便气势汹汹的离去了。 剩下二人面面相觑,薛绍南的手往萧沐肩上一搭:“唉,现在的人啊,就是见色忘友,好兄弟!走!咱喝酒去!兄弟我最近刚好又调出一种烈酒来,你来尝尝……。” …… 顾悠然住的酒店也在市中心,离这里并不远,然而却和越晴刘萌家的方向正相反,在上车前,顾悠然跟越晴耳语了几句,见她点头,顾悠然微笑着朝她们挥挥手,车子也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蓝调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灯火通明,临近十二点,却仍是车水马龙。 顾悠然并未打车,而是徒步走在街上,街边的商店,小吃,路边栽种着的一排排杨树,橘红色的路灯打下来,投射出柔和的颜色,映入眼底,却是显得那样陌生而熟悉,她甚至不记得上一次这样徒步悠闲的漫步在街头是在何时,何地,何处。 大约走了一段时间,车辆也渐渐变得少了起来,沿着桥边走过,看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水面,顾悠然深觉,其实大都市也不是一处好地方都没有的,夜半湖上清风一吹,伴随着不远处绚烂的夜景,灯火阑珊,而自身却身处安宁静谧之处,别有一番滋味。 这时周边的浑浊之气也仿佛并不是那么让她难受了,微嗑着眼,顾悠然静静的享受着这样难得放松的时刻,自从重生回现代以来,她的神经一直都处于紧绷着的状态,虽然这地方曾是生她养她的故乡,但也抹煞不了她待在修真界的时间比在这里不知多了多少倍的事实,当人突然之间换了一个生存环境时,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与转变。 但幸运的是,她的适应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畔,顾悠然的脚步不着痕迹的一顿,随即又自然的向前走着,没有人发现,她嘴角已经弯起的弧度。 就这样,顾悠然径直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公园里,这似乎是某个小区物业建起的,为了让户主清晨更好的晨练,公园内花草树木环绕,中央的空地上,健身器材样样俱全。 此时夜色已深,小公园内早已万般皆寂。 随着耳边的响动声越来越大,顾悠然停下脚步,微微一笑,看来已经等不及了啊,不过跟了这么久,还是让她比较惊讶于这些人的耐心的,不过可惜的是她是不会将自己目前的暂居地曝露给他们的,毕竟被人蹲点守着暗算可是件很让人不爽的事情,人都已经找上门了,迂回作战,倒不如一次性解决来的爽快。 “强哥,你确定宋哥让咱找的是这个女人吗?” “md!让你别叫老子强哥了!听着你妈跟光头强似的!”赵强一巴掌盖上了身旁个头矮小的男人,怒道。 “嘶……。”小个子男人抽了一口凉气,委屈的应了一声:“哦。” “那强子哥,咱都跟了一路了,着女人怎么越绕越远去了公园里头啊?她是不是发现咱了?”小个子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却不想闷头又是一巴掌:“给老子小声点儿!废话!肯定没发现,发现咱还敢这么悠闲的逛大街?白痴呐!本来还想看这女人住哪回头守株待兔,没想到她自己不长眼,偏要往这地头跑,待会等到去了公园里头,瞅着没监控器咱就上。” 郁闷的抱着脑袋,小个子男人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继续问道:“可当初不是说要抓三个女的吗?” “没错,这女人是其中一个,剩下两个打车跑了,先抓一个回去交差,反正宋哥也就为了哄哄那姓赵的女人罢了,md,凭白让咱哥几个大半夜的跑这么一趟。”不爽的挥了挥手,赵强示意后面几个兄弟跟上,随后拨开灌木丛。 刚想撸袖子蹭蹭两下将人绑上带走,却发现,路灯下那女人正背对着他们,诡异的站定在那里,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寂静的夜,伴随着周边风声吹过树叶摩擦的声响。 看见这状况,几个平时没少看鬼片的大男人下意识的停住脚步顿在原地,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感觉一股寒意窜入衣襟,惹的身上的寒毛瞬间竖起。 还是赵强先回过神来,瞪了一眼身边瞪大眼珠子,颤抖着张大嘴巴的小个子男人:“瞧你们那点出息!” 说着大步走上前去,大手拍在她的肩上:“喂!痛快点跟我们走,别逼老子动粗,本来今天就不爽……。” “强、强子哥……头、头头头头头发……。” “头发?”赵强诧异的低下头。 “啊!”一声惊叫,赵强吓得肝胆俱裂,疯狂的揪扯着手上突然间疯狂缠绕的头发,却不想竟是越扯越多,他转身朝着对面几人喊道:“md快来帮我!” 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人也早已被着场面吓得魂不附体,却是强装镇定的准备跑过去。 就在此时,女人幽幽叹道,语调平缓没有丝毫起伏,却冰冷的吓人:“你……是在说我吗……。” 伴随着话语的落下,赵强觉间手上一松,心里顿时大喜,定神一看,却发现那头发竟然连带着女人的头皮都扯了下来!血肉模糊! 而那还带着温度的头皮正贴在他的手掌上,将整只手染的鲜血淋漓,见状,本来还想上前的几个男人顿时惊叫着疯狂逃窜。 “mb!一群够娘养的东西!”啐了一口,赵强将手上的头皮甩了下去,见女人正要回头,顿时联想到了恐怖片里的各种情节,他连滚带爬的向后狂奔而去,刚跑了几步,就见刚才早已逃跑的几名男子面带惶恐的又朝这里跑了回来。 他一怔,却见那几名男子看到他后也是同样的神色。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几人咽着唾沫的看向那女人所在的地方,而那女人,早已回过头来,朝着他们逼近着。 那样貌很是熟悉,因为正是他们刚才追踪了一路的女人,她本来算得上清秀可人的脸此时眼眶空洞,被扯掉的头皮还在留着温热的血液,流遍了整片脸颊,衬着苍白的肤色,异常可怖,嘴边咧着大大的笑,大的吓人,他们几乎可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尖利的牙齿,以及没有舌头血肉混杂的口腔。 再管不了什么,几个男人下意识的再次朝后面狂奔而去,跑着跑着却绝望的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面容恐怖的女鬼那里,而那女鬼仍是不紧不慢的朝着他们逼近,像是个无底洞一般,他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逃不出去了……我们逃不出去了……我们死定了……。”一个男人喃喃自语着,不断的重复着,随后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踉跄的站了起来,旁若无人的朝着后方走去,嘴边还一直念叨着,死定了,死定了。 “张衡!”赵强惊呼,随后,他强忍着内心的惧意,颤抖着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砰的一声将自己砸晕过去。 其他面无人色的几人见状,也纷纷效仿着将自己砸晕了过去。 女鬼的身影顿在原地,久久不动。 暗中藏匿着的小个男人这才心下松了口气,抬眼却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眶,女鬼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缓缓转身,语气森然无比:“找到你了……。” 在灌木丛被分开的一刹那,小个男人再也承受不住精神上的煎熬,彻底晕了过去,只不过比较丢人的是,他是自己晕的。 “呼……。”呼出一口气,顾悠然将自己身上的幻符取了下来,瞅着地上两两三三姿态各异的挺尸,以及还在疯疯癫癫逃窜的男子,嘿嘿一笑。 虽然有人竟然会疯掉在她的预料之外,不过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走到赵强身边,顾悠然上前踹了踹他:“不错,还挺有点小聪明,可惜胆子太小,难成大事。” 她所用的是最低级的幻符,只是给人带来一种视觉上的假象,所以其实只要他们胆子大到敢上来打她,她的确是会有痛感,并且受伤。 “真是可惜啊。”某女幸灾乐祸的摆摆手。 秘境内几乎是看见全部过程的须仲天打了个寒颤,颤抖道:“最毒妇人心啊女魔头……。” 第十八章 真理就是她快要没钱了 又失败了。 顾悠然是真的有些糊涂了,按理来说,心境已经到了结丹期,重新修炼的话应该是几乎不费力气便可以突破筑基的,怎么轮到她这里的时候问题这么多? 灵力不够?当然不可能,在天元秘境这种充满灵气的宝地里,就算是一个第一次修真的普通人也应该毫无阻碍的便突破了的,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胳膊肘撑在盘起的膝盖上,顾悠然苦恼的托着下巴冥思苦想,一脸郁闷。 虽然她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但算算也在秘境里呆了足足十二年,在外界,也就是将近半个月,事实上她早在第七年的时候便趁着天时地利人和突破到了炼气十二层,又用了三年的时间到达了大圆满的境界,而这两年,则蓄积好了突破筑基所需要的大量灵力,只待突破到筑基后便将所有灵气转化为真元力。 其实根本用不了这么长得时间,但是炼气期不过是个过度罢了,达到筑基,才算是真正有了修真的基础,为了打好这个基础,将自身调整到最佳状态,她不可谓是不费心。 但现在,她明显卡在了这个她认为最不应该卡的地方,这无疑是令人不爽的。 手边不知摆放了多久的筑基丹因为始终没有达到最佳突破状态而没有食用的机会,在到达炼气十二层的时候,她便接到了系统的通知,完成了试炼任务,得到任务奖励筑基丹*1,随机礼包*1,灵币*1000。 心下想着,她抬起手轻轻朝面前一挥,顿时实体的系统界面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查询系统与拍卖行系统仍是保持着灰暗状态,她先是点击了扫描模式,查看了一下身体状况。 白色线条仍是不断推进着,而代表着经脉的小圆点则多点亮了几个,虽然感觉不到外部身体明显的变化,但顾悠然还是满意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喜欢亲眼看着自己的实力一点点增强。 在界面上随意一滑,重新回到主界面,点击右下角的邮箱,她看到收件上方出现了一条新的框子,随机礼包*1。 莫名的有几分期待,顾悠然轻轻一点…… ‘叮!等级不足,无法开放礼包。’ 靠!顿时啐了一口,顾悠然挥手关掉界面,仰头躺在了床上,摸着身下不再只是僵硬的木板而是软绵绵的垫子,心情总算舒畅了点。 刚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毫无杂质的纯净空气,身边一个幽幽声音响了起来:“哼,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悟性不高,小小的筑基都无法突破,何谈成仙。” 说着,捏起小八字胡,悠哉的飘到门口,斜斜的看了一眼摊在床上挺尸的某女:“修炼切忌急功近利,你越是想要突破,却越是不如多出去转转,寻找契机。” 像是将一张薄薄的纸瞬间捅破,她恍然大悟。 “对啊!”顾悠然一拍脑袋,一脸懊恼的坐了起来,这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当局者迷啊,她一门心思的想要突破筑基,以为有了天元秘境在手便可轻而易举,事实上突破筑基在普通修士看来是何等的困难,有些修士穷其一生都可能停滞在炼气十二层止步不前,她不过是曾经侥幸跨过这道难关罢了,怎么能有轻视的心态出现呢?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多日以来一直围绕着她的困惑也消散开来。 “谢了。”愉快的道了声谢,没管某鬼魂脸上微微诧异的表情,她心神一动出了秘境,入目的,是米色的欧式壁纸以及一台65英寸大的壁挂式电视机,而她此时正坐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愣了几秒,顾悠然才想起,这是她的新家。 翻身下了床,赤着脚走在木质光滑的地板上,将半遮半掩的窗帘一拉。 顷刻间阳光倾洒进了房间内,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外,是成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这是一套林中别墅,买下它几乎用尽了顾悠然手上的大部分存款。 七百万,不多不少,是当初程子扬留给她的夫妻共同财产,当然,光是用七百万买自由对于程子扬来说的确可能太寒酸了些,于是她的名下也多了数套价值不菲的房产,至于股份什么的,按理说应该是有她的份的,而程子扬没有主动提及,当时的她也是无暇在乎,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倒是挺可惜的。 没有无聊到去对自己自怨自艾,顾悠然只是心中细细的盘算了一下。 七百万,对于平常人来说只要不胡乱挥霍用来养下半辈子其实已经足够了,但这个定义只针对于平常人家,顾悠然可是绝对排除在外的。 买别墅花了五百万,不过用五百万便能买下这栋两层且带地下室,并且装修完整家具也保留的林中别墅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本就是想找个僻静地方,所以离市区的话开车需要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她是想随便挑一辆来着,代步就成,可不想车展上一眼便钟情于这辆造型优雅流畅,堪称同一代汽车中最美车型之一的玛莎拉蒂-granturismo,一向秉着及时行乐观念的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订购了,这又是二百多万下去,存款已是寥寥无几,所以当时她毅然决定将手头的房产都从房屋中介里寄售出去。 对于人类世界来说,真理永远便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就算是在任何世界都几乎离不开这样一个规则,于是顾悠然不得不考虑即将要面临的资金紧缺状态。 炼丹是需要药材的,想要寻到各种药材没有财力是不行的,这便将顾悠然引向了一个极为深刻的问题,怎样赚钱? 冥思苦想却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方法,于是她只能愉快的将问题抛到了一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第十九章 金手指不小心开大了 林中草木茂盛,绿油油的看着煞是喜人,周边环绕成的一圈树丛,仿佛刻意围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屋前栽种着一些花草,以及一些普通的蔬菜,从蔬菜长势不错的样子,可以看得出其曾经的主人也是精心打理过的,而花却因为长时间没有浇水的缘故有些萎顿。 这里唯有一条羊肠小道可通往公路,可见当初其也是抱着一种与世隔绝颐养天年的心态建起了这样一栋林间别墅。 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若不是两位老人的儿子急着要将他们接到米国养老,并且一家团圆,可能两位老人也不会搬离这里,更不会便宜了顾悠然。 身上穿着的还是刚住进这栋别墅时所穿的一身半袖体恤,牛仔短裤,虽说穿的时间长了点,不过似乎是因为在天元秘境当中的缘故,衣服上面并未沾有一丝的灰尘与污秽。 六月份的天气正直炎热,太阳高照,连吹过的风中都带着一股股的热浪,而在这片大自然筑起的阴凉地里,顾悠然舒服的躺在草地上,很是平静的享受着这份不算迟来的舒适与安逸。 没有追杀,没有危险,没有担忧,没有困惑,仿佛这里便成为了她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就这么静静的,定格在一瞬。 已是入静。 体内的灵力仿佛就像煮开了的沸水一般沸腾开来,丹田内突然间变得沉重,仿佛凝聚了一股郁气,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嘴角一勾,猛地睁开眼,顾悠然迅速起身盘腿一坐,右手放平,一颗丹药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服下之后,灼热的气息先是游走于经脉,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始进入气海,却想是凝聚起了所有灵力,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丹田! 脑中似乎轰的一声,一股清凉之意从丹田内升起,涓涓细流的灵力此时化为了汹涌无比的海浪,冲入经脉。 当骨头开始卡擦卡擦作响时,她知道,真正的改造要开始了。 无论是不是痛到常人无法想象,随着时间的流逝,痛楚也在不断的减轻,减轻,直到最后彻底洗精伐髓,脱胎换骨。 真元力在体内流转自如,顾悠然轻轻一弹,手指上便凝聚起了一丝白色的光芒,这便是筑基后的一个显著的变化,能将力量实体化。 控制着真元力注入眼里,可双目清明,一目千里,很多平时细微的东西都无所遁形,注入手臂,则会感觉手中多出几倍的力量,闭上眼,也可将神识外放,观察到周身十米左右,但同样,这些都是需要耗费真元力的,丹田中的真元力没有了,就相当于雄狮没有了利齿的,除了身体的力气速度远超常人,便再无其他攻击力,所以说在修真界,符箓与保命的法宝就变得至关重要。 筑基初期,是新的起点。 不自觉一笑,顾悠然将真元力运至脚下,轻轻一跃,身子便轻盈的飞跃到了前方高大茂密的樟树上,稳稳的在粗大的树枝上落下。 ‘叮!完成试炼任务:筑基,开启主线任务:渡劫,任务奖励:未知礼包*1,灵币*10000000000,失败暂无处罚,无时限,是否接受?’ 还不等顾悠然反应,便再次收到了接二连三的提示音。 ‘叮!查询模式开启。’ ‘叮!拍卖行模式开启。’ ‘叮!任务强制接受,主线任务发布:到达心动初期,任务奖励:灵币*3000,失败扣除所有灵币,拍卖行锁定三年,时限一个月。’ 顾悠然差点没一口喷出去,连什么强制接受都顾不上了,一个月?开玩笑的吧! 转念一想,自己手上有天元秘境,换算出来的话也就是三十年,关于元婴以下境界的突破她的确是比较了解熟知的,这筑基期的修炼同样也是淬炼身体与灵魂,为下一个境界做准备,需要的仅仅是时间,三十年的时间更是绰绰有余的,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打开系统界面,先是观察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她发现自己的所有主经脉几乎已经打通了大半,身体内部也明显有了一些变化,不出意外的话,等到筑基后期时,所有经脉便都会打通了。 回到首页,她开始研究新开放的两个模式,查询模式倒是不出她所料,两个标签框,分别是任务查询,属性查询。 任务查询里写着主线任务,以及正在进行中的任务,而属性查询则需要神识的帮助,顾悠然需要将自己想要查询的东西的外表或者是其他方面呈现在脑海中,才会显现出查询结果来,。 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自从系统与她绑定之后,她的脑海中明显出现了许多不属于她知识范畴的东西。 终于来到了重头戏。 打开拍卖行模式后,界面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似乎是有些……实体化了? 的确是,如果说之前的系统界面像是镂空的线条的话,那么拍卖行模式则是使这些线条变成了一个真正虚幻的界面,而不是单调的色彩。 简简单单的三个标签,货币兑换,售出,购买,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拍卖行一样,可买可卖。 联想到自己手上的灵币,顾悠然顿时恍然大悟。 点进货币兑换,霎时间系统界面上的所有边框都消失不见,只有中央出现了一个小黑框,一旁写着,兑换数额,而在正下方则注释着,通用币兑换比例100:1。 眨了眨眼,这种比例,怎么看都是她比较亏啊。 又点进了购买,界面变换,出现了的是四个标签,然而就是这其中的三个标签让她一瞬间的震惊溢于言表。 科技位面……修真位面……魔法位面…… 这是要逆天了吗? …… k市。 “少当家,焰令恐怕已经落到徐志强那老东西手里了……。” 手上转着的笔瞬间停下,傅岭眉间拧的死紧,双眼看向书桌前低垂着头的人。 抬眼看了看少当家的神色,邱宇才擦了擦汗,继续道:“据线人的情报,徐志强在两天后将会打着股东大会的名头将所有堂主都聚集在一起,他倒是将寻到焰令这事盖的紧,可却还是有风声露出来。” 如今的黑道不比以往,往往拉帮结伙的宣称自己是混那那那的都是些地痞流氓,大隐隐于市,真正的黑帮势力大多都掩盖在各种产业之下,而烈斧对外而言,则是k市一家知名的上市企业公司,暗地里实则做着毒品军火交易的买卖,傅岭的父亲,傅恺华,亲自打下了这片江山,并且能做到一家独大,堪称k市的毒枭之首,可惜最后却猝死的突然,当然是否是人为还有待调查。 “哼,那老狐狸的尾巴终于是要露出来了。”傅岭冷哼一声,恨恨的一锤桌子,眼底闪过一丝愤然与不甘。 “你先出去吧。”挥挥手,等到邱宇出去后,他坐回椅子上,揉按着眉角,重重的叹了口气,眼底是抹不去的疲惫。 之前他一直被父亲送去国外留学,近些年才回来,开始跟在父亲身边介入帮内事务,人脉都来不及笼络,只有几个心腹而已,虽说有着名正言顺的少当家名头,但焰令却落到了徐志强的手上,可以说现在的局面他完全处于下风,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这时,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刚接起,就听见了莫名觉得熟悉的慵懒女声:“既然他不辞幸苦帮你找到了焰令,那你自是要不客气的笑纳了。” 傅岭大惊。 第二十章 就是让你看得到吃不到 她就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 顾悠然看着这些物品价格后面数目多的令人无语的0,眼角微微抽搐。 再看自己刚刚兑换出的通用币,以及余额上可怜兮兮三位数,顿时仰天长叹。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就是坑爹啊!这就是摆明的告诉她,天上是可以掉馅饼,但你吃不吃的下又是一回事了。 无奈的笑了笑,顾悠然倒也不算太过悲愤,而是觉得有些……困惑?她不觉得自己人品可以好到被狂开金手指的份,而且这东西的来历到底是什么?她根本无从追究,唯一的关联便是这天元秘境了,而她根本不知道这秘境原先的主人是谁,说起来她也并不是在修真界得到秘境的,而是在……现代? 怎么想都是一个死结。 “我去……。”顾悠然抓了抓头发,难得的烦躁:“算了,不想了。” 管他谁是谁呢,反正东西现在在她手上,该认主的认主了,该绑定的绑定了,谁还能抢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理清一下思路,免得她自己被搞混。 关于购买的话,这拍卖行是一个模式,但是里面的三个位面似乎都是各成一家,每个位面里都有所属的交易物品与种类,而出售则比较灵活了,她可以将出售的物品投入交易框,然后编辑属性,选择交易的位面,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或者是三个一起,都是由她来决定的。 顾悠然初步认定,这丫就是一神器。 既然有修真位面的存在,那么其他位面自是有的,科技位面当中大多都是高科技产品,各种像是科幻未来的商品陈列其中,从最基本的生活用具,像是光脑,智能家务机器人,到高科技武器,光束步枪、激光阻击枪,甚至是生化武器,似乎存在于未来小说里的东西都出现在了现实当中,而这也的确就是现实。 至于魔法位面的话,倒是和修真位面的物品相似,魔法药剂,药材,魔法器具,魔法卷轴,魔法生物等,千奇百怪,各有其用,顾悠然几乎可以夸下海口,要是这些东西她全都有的话称霸地球完全不是梦想,虽说就算有她也不会去干称霸地球这样无聊又扯淡的事情,咳咳,当然这些完全都是空谈,毕竟就她现在手上的通用币,估计连药剂瓶子都买不起。 所以说越是逆天的东西,限制也越是大大的,在她产生将三个位面的商品互相倒卖而获取更多通用币的想法一出现,系统便发出了警告提示,也就是说,她可以任意买出自己的东西给任何的位面,但就是不能将某个位面里买到的物品卖到其他位面。 就像是不能打破每个位面的规则一样。 她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她的交易系统便是夹在三个位面的交易系统中,最特殊的一个?如同量身定制……量身定制?!顾悠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立即停止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对于她现在能做到的,不是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钻牛角尖,追究来历,而是利用手上一切可利用的东西达到自己的目的。 点进修真位面,顾悠然看着陈列在其中,从最低级到最高级的各种药材珍宝异兽法器,贼贼的眯起眼一笑,虽然不可以直接变卖未免其中的东西,但却也没说不可以让她将自己所制作出来的东西卖掉。 啧啧,多光明的未来啊,多苦逼的现在啊…… 脸上的表情瞬间一跨,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目前所要面临的危机,尽管手上的东西再逆天,再流弊,也掩盖不了她没钱买药材的事实orz 你说通用币?别开玩笑了就那贵的掉渣的普通药材?她在地球上也可以用钱弄到很多的,至于通用币的话还是攒下来换点有用的吧,想想还有点小心酸。 退出了拍卖行模式,刚想着关闭界面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药材,发亮的邮箱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顾悠然这才想起了被她遗忘的完成试炼任务所得到的随机礼包。 聊胜于无吧,她心想,也许会出点什么药材呢,要是能出点值钱的东西自然就更好了,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事实证明,她还是失望了。 ‘叮!恭喜随机获得命运之轮*1.’ 听到这个牛逼哄哄的名字时,顾悠然一愣,随后她接过掉下来的包裹,打开后,发现竟是一面镜子,而且是一面相当古朴破旧的镜子,看起来有一定的年头了。 当她抚摸上镜子菱形花纹的边缘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是一面古老的镜子,上面似乎附着着高深的魔力。’ 魔力?那就算是魔法道具了,打开查询模式,顾悠然的脑中渐渐描绘出镜子的模样。 当她睁开眼睛时,界面上已经显示出了相应的属性。 ‘命运之轮,印着魔咒的镜子,神秘的力量,指引命运的方向,贪心的人,请切记,镜子的力量只是指引,并非预示。’ ‘注:一个月当中只可使用一次,魔力消耗光时失效。’ 在顾悠然看来,的确是,这镜子要是落到心智不定或是心术不正的人的手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命运毕竟是自己谱写的,当过于依赖指引的力量,顺应而下,只会失去自我,自取灭亡。 但是现在……她嘴角一勾,物尽其用喽。 拿着镜子,顾悠然走回屋内,将其挂到了书房里的墙上,看了看周围的装饰,觉得还挺搭的,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站定后,她开始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这么持续了五分钟,镜子的表面终于出现了变化,像是水滴溅到湖里产生的涟漪一般,随着波纹的渐渐扩散,镜子里顾悠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出现的,则是一栋市中心的别墅,随着视角的变换,她看到了书房内的两个人,同时也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顾悠然略微有些好奇的摸了摸镜子的表面,仍是光滑一片。 “少当家,焰令恐怕已经……。” 先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听了两句后,她的脑中迅速回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傅岭的场景,联想起境中他与心腹的对话,脑海里顿时分析出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心下一动,顾悠然欣喜的打了个响指。 看来替她买药材的冤大头已经出现了。 迅速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顾悠然打给了刘萌,不过一会,电话便接通了。 “喂?你好。” “刘萌,还记得上次那个送我到医院的男人吗?” “悠然?!”刘萌的声音霎时兴奋了起来,一扫先前接电话时的客套与疏离:“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还想找你和越晴逛街来着,结果没一个人接电话,真是的……。” 耐心的听完她发牢骚,顾悠然淡定的继续扯谎:“这几天忙着买房子搬家,没顾上,那个男人的名片你还留着吗?” “你说那个帅哥?哦哦,当然记得,怎么?你要找第二春了?吼吼!我一定要告诉越晴!你等等哈,我给你找找去,我记得就在包包里放的来着。”对面传来细微的翻找声,不一会,便听见刘萌报出一串数字来。 顾悠然笑眯眯道:“谢啦,如果你敢跟越晴说什么有的没的的话,我就告诉她上次把她的宝贝兰花浇死的凶手就是你,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对面顿时传来一声哀嚎,顾悠然面不改色的挂掉电话。 再看镜子上,傅岭已经单独一人坐在书房内不知在沉思写什么,于是她拨通了号码,缓缓道:“既然他不辞幸苦帮你找到了焰令,那你自是要不客气的笑纳了。” 第二十一章 筹码就是自己 “你是谁。”傅岭沉声问道,然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手却悄声无息的拉开了书桌下方的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精致小巧的手枪藏在手心。 看见这一幕,顾悠然的嘴角惯性的一弯:“这么快就忘了?看来我的确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呐,你先是差点开车撞到我,后来我又不计前嫌的救你于水深火热当中,说来我可算是你的大恩人,你倒是忘得挺快哈。” “你是那个疯女人?!”傅岭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说完他便后悔了。 顾悠然不满道:“喂喂说谁疯女人呢?咱两可不熟小心我当真,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傅岭似乎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不过想到第一次见她时诡异的经历,以及后来调查出的资料,心里顿起升起一丝古怪,但他并未着急问,而是略带试探的问道:“你在那里?出来吧,跟我做交易的话总要见面谈吧。” “交易最基本的就是信任。”顾悠然很是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语气很是坦然:“不必试探了,我可不在那里,我在自己家呢。” “想必你也曾经调查过我吧,怎么,只允许你调查我不允许我调查你?”她挑眉,却依旧显得不紧不慢。 傅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无数怀疑从脑海中升起,她调查他?怎么可能,就算是私家侦探的话也不可能将烈斧内部情报探查的这么仔细,况且根据他先前的调查,这个叫顾悠然的女人家庭普通,学历普通,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录,只不过唯一令人侧目的一点,便是曾经和他的好友,蓝飒集团的总裁程子扬有过7年之久的婚姻生活,提出离婚后,又陷入了情感的低谷期,为了成全对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见对程子扬的感情是深到了某种程度。 但尽管如此,这些资料里的顾悠然也简直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可是与现在这样一个似乎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的性格对比之下,怎么都有种见鬼的感觉。 到底是经过21世纪教育洗脑的人,失态过后,傅岭再次恢复了冷静,怎么可能有鬼?到底还是那女人自己想开了,不过现在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不管是她用了什么方法救了他,她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现在正面临着岌岌可危的现状,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她胡闹。 “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很忙,交易,你必须要拿出足以吸引我的资本,我可不希望在这里同你说话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否则的话,后果你可能会承担不起。”语气也迅速恢复了正常时的平稳,傅岭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平静的看向窗外,话语却是相当犀利。 “呦,不愧是烈斧的少当家,总算是拿出点气势来了。”顾悠然轻笑着,也没生气:“先开始不是说了吗?既然他给你找到了,你直接拿便是了,你自己手下的人没用,不代表我找不到,至于资格的话,我拿我自己当筹码,至于我够不够这个分量,口说无凭,试试才知道,你敢么,少当家?” 最后一句少当家,仿佛加了千近般的重量,傅岭脑中猛的一震,眩晕感突然袭来,猝不及防的,他的身躯晃了晃,站定半响,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少当家,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答不答应给个准话,我可不在乎交易对象是谁,但我也不希望在这里同你说话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哦。”顾悠然故意重复了一句傅岭刚才说过的话。 暗自磨牙,傅岭却又不得不考虑这句话的重要性:“说吧,你的要求。”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帮我找药材。” “药材?!”傅岭心中的石头瞬间落下,却是有些错愕。 露出一口白的闪亮到可以做广告的牙齿,顾悠然又加了一句:“任何我想要的药草,没有期限。” 虽然可能会花费一些人力财力,但也许……这真的是个机会?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她?虽说这样问自己,但傅岭的心中却早已有了答案,一咬牙:“你真的能帮我拿到焰令?” “嗯哼。”顾悠然轻哼一声。 “成交!但我只给你今天和明天一天半的时间。”两天后才召开股东大会,做不到的话,他也可以想办法再补救,只不过到时候,便可能会是他预计出现的最糟糕的情况了…… “ok~合作愉快。” 还不等傅岭询问她有什么计划和方法,顾悠然便挂了电话,徒留傅岭一人在书房内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 半响后,他才无力的坐了回去,仰着头放松身体靠在办公椅上,睁着疲惫的眼睛看向天花板。 将如此重要的一局压在这样一个令他揣摩不定,甚至现在还不确定底细的女人身上,对吗? 关于程子扬这段婚姻,可能没有人比他再了解了,顾悠然在程子扬大学时期,还未被蓝飒集团现任董事长认回时便在一起了,而程子扬一夜之间从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大学生变成了一家跨国企业的继承人,也并未舍弃她,二人在毕业后便不顾程子扬生父的反对成了婚,本来是佳偶天成,夫妻美满,却在程子扬被父亲送去国外留学后,遇见了同样是留学的他与其他两人,以及似乎是他们几人命中注定要遇上的那个女人。 戏剧性的情况出现了,几个好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女人的身上仿佛有种特质,像是致命的吸引力,就连他也曾一度产生了莫名的情愫,最后,在这场爱情追逐战中,她还是选择了程子扬,她说,因为程子扬是他们当中最爱她的一个,而不是喜欢。 他们见证了程子扬与那女人在伦敦街头的相遇,热恋,以为他们的爱情终将有最完美的结局,却在偶然之间得知,程子扬对着他们所有人隐瞒了自己早已成婚的事实,女人在得知之后,毅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任凭程子扬百般寻觅却始终没有结果,自此程子扬的性格大变。 七年之后的今天,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只不过这人的变化,大得有些吓人罢了,傅岭暗自苦笑。 第二十二章 小说女的不可抗力 其实说起来,寻找焰令这件事,对于顾悠然来说真的不算难。 虽然她的修为的确是有些低,但谁让面临的对手等级也不一样?没有各种老不死,各种深藏不露开挂的魂淡,她所需要面临的危险自然也就大大降低,不同于以前,想要争个灵草还要同人大打出手,有时候还会一无所获,并且需要提前准备好大量的高级符箓,以免遇上那个老不死的阴沟里翻船。 但以她咒术废柴的不可抗定律,符箓什么的还是必须的,她算是已经离不开符箓了,这的确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也是她自身最大的弱点,所以她从来不会主动告诉任何人这点,永远不会。 顾悠然准备要买的,只是市面上普通的黄纸朱砂,至于z国人流传的仪式和程序,她不得不承认,我大天、朝人民果然名不虚传,上网一看,那些各种设坛祭礼笔咒水咒急急如律令是看的她一愣一愣的,以及各种驱鬼辟邪的灵符,而值得一提的是,看见那些各种具体的介绍的画符避讳以及方法,她脑中莫名的浮现了存在即合理这句话,或许这真的是这个世界所形成的一种规则也说不定? 不过关于位面与规则之间的事情,她可是没有多大了解,终究是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这次出去购买朱砂和黄纸,却让她碰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刚从中草药店买完朱砂出来,顾悠然悠闲的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停车场挪去,正巧看见路边一家咖啡屋,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的脚底打了个转。 算算时间过的已经太长太长,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喝过曾经最爱喝的拿铁了,坐在咖啡屋舒适的靠椅上,顾悠然拿起了桌上的清单,点了一杯拿铁。 咖啡屋的装潢非常不错,看起来很有小资情调,悠闲的气氛让人放松,溢满整个咖啡屋的醇香气息更是增添不少亮色。 似乎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客人两两三三,很是清静。 虽说比起修真界酿造的灵果酒来说,这些不知道原材料添加了多少农药防腐剂的咖啡如同垃圾食品一样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但顾悠然还是想再一次尝尝那个一直令她很怀念的奶香浓郁的味道。 就当她比较怀旧好了。 “请您慢用。” 咖啡端了上来,她叫住了看起来很是年轻的服务生道:“我点的是拿铁。” 见顾悠然冲着他微笑,服务生愣了一秒,似乎是有些脸红,随后迅速看了一下手上的单子,然后赶忙对着顾悠然歉意道:“对不起小姐,我把您和对面的客人点的咖啡拿反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立刻给您换一下……。” 此时,对面也传来了一个男子愤愤的声音:“我就说我没点错!”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回嘴道:“我怎么知道?上都上来了,要不你去和她说说,你们两个换一下?” “凭什么让我去换?服务生是用来干什么的!”男子火气不小。 本来无措的站在桌前的女服务生顿时急道:“先生,真是抱歉,我去给您换一下吧!” 朝着顾悠然点点头,服务生道:“小姐,失陪一下。” “小辛,你拿错的咖啡是拿铁吗?”走上前去,服务生询问道。 “嗯,是八号那位小姐的,是我不小心拿错顺序了……。”小辛不好意思道。 说着,二人将手上的咖啡换了一下端了过去,这时那男子看向对面,一怔,惊讶道:“顾悠然?” 坐在对面的女子眼睛一瞪,小声询问道:“她谁啊?你认识?” 男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顾悠然回过头去,看着那样貌清秀,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有些疑惑,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最近有勾搭过这么一个人?难道是旧识? 迅速回忆了一下,顿时恍然道:“哦,是小晨啊。” 似乎是对这么亲热的称呼不满,陶宇晨眉头皱起,有些冷淡的走到她面前道:“嗯,你的手机为什么总是没人接听?大伯联系不上你,托我联系你,下个月6号就是奶奶的八十大寿了,奶奶说让你跟姐夫一起来,在兴荣大酒店,中午十二点。” 顾悠然这才想起,自己离婚的事情还没告诉陶家人。 “是这样的小晨。”笑眯眯的看着他,顾悠然道:“你呢,回去告诉奶奶,就说我已经和程子扬离婚了,如果她还是很真诚的邀请我去的话,就再给我打电话,ok?” “离婚?!”猛地看向顾悠然,陶宇晨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程子扬和你离婚了?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顾悠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无辜笑道:“就在不久前啊,别一副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样子,怪丢人的,而且你要知道的是,不是程子扬和我离婚,而是我和程子扬离婚,明白?” 一瞬间被噎住,几乎可以预见当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家人时的状况,陶宇晨有些无语:“顾悠然,你到底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吗?奶奶会气死的……。” “所以说你最好劝她想开点了,一把年纪的,把身体气出个好歹可就不好了。”顾悠然耸耸肩,又端起拿铁喝了一口,随后放到桌上,砸了咂嘴,叹道:“果然人是会变的啊,连口味都不一样了,看来还是清茶更适合我。” 将钱放到桌子上,朝着陶宇晨挥了挥手,又歪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子,一脸愉悦:“小堂弟,以及那边疑似弟妹的美女,下次见面时,请叫我堂姐,不然的话我会很不高兴,后果也会很严重哦,下次见~。” 挥挥衣袖,顾悠然走的不带一丝云彩。 郁闷的坐下,对面的女子却一脸兴致勃勃:“阿晨,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个表姐?真有趣,年纪不大都离婚了,而且人看着挺好相处的,下次介绍给我吧!” “年纪不大?她都三十了!”陶宇晨轻哼一声,同时也面带犹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虽然也挺爱笑的,但总感觉那里不一样,若是换做以前的话她肯定不会拒绝去参加奶奶的寿宴,更不可能跟我姐夫离婚,她爱我姐夫爱到简直变态,我一直挺受不了她对我姐夫言听计从的样子,所以说我更难以相信的是她竟然和我姐、程子扬离婚了……” “三十了?不像啊脸怎么比我还嫩?”女子讶然:“不过要是你这么说的话,那变化的确挺大的,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那种会言听计从的人啊。” “我不太喜欢她,所以没怎么和你提起过,而且你也听到了,她姓顾,不姓陶,事实上,她是我大伯……。” “领养的?!”女子拍案而起,一脸兴奋,却不小心磕到了桌子,将咖啡带倒,自己没啥事,却流了陶宇晨一身。 “苏!思!宁!”陶宇晨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天蓝色衬衫被染成了咖啡色。 “呵、呵呵,失误,技术性失误。”苏思宁讪讪一笑,跨过去拿纸巾擦了又擦,却染得更加厉害了。 “够了。”陶宇晨一脸痛苦:“别擦了,待会我回家换吧。”他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谁来告诉他? “哦哦。”苏思宁乖乖的做回位置上,眨巴着闪烁着八卦光芒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忍受着身上粘腻不适,陶宇晨瞪了她一眼:“就说一次,不重复,不能有问题,说完我立刻回去换衣服。” 犹豫了半响,苏思宁才艰难道:“好吧,成交!” “她的确算是我大伯收养的,当时我大伯刚结婚,传出很多不好的流言来,听我母亲说,当时好像闹的挺大的,流言蜚语太多,名声自然就不好了,我奶奶这个人比较……总之是不同意大伯收养她,但我大伯又说这是他已故挚友的女儿,必须要养,所以顶着一家人的反对收养了顾悠然,也就是我堂姐,并且执意要让她保留自己的姓氏,我奶奶一直挺不待见她的,直到她嫁给了蓝飒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程子扬,这才……现在她也离婚了。”匆匆说完,陶宇晨站起身来便结了账。 太流弊的经历了跟她在x网上看的言情小说有的一拼啊!都市总裁+家里长短…… 眼中划过奇异的光芒:“我决定了!” 苏思宁坚定道:“我一定要认识她!” 背景是陶宇晨的便秘脸。 第二十三章 好奇心害死猫 第二天一大早傅岭便接到了顾悠然的电话,好在他有晨练的习惯。 “顾悠然?”傅岭讶然。 “是我,你现在在哪儿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傅岭下意识的皱起眉,停下脚步,无数想法再次从心底涌出,难道她弄不到焰令,束手无策了? “当然是签合同了,我找你买药材那可是长期的,不签合同到时候你耍赖怎么办?我一个小人物又奈何不了你。”顾悠然毫无遮掩的表达了对傅岭的不信任。 傅岭脸色有些难看的质问道:“昨天是谁说的交易最基本的就是信任?” “拜托,那种场面话你也能信?做生意当然是要真刀实枪才保险,大男人家的怎么这么磨叽?倒也是,现在的男人里娘娘腔真是越来越多了,你最好别辜负自己那上好的皮相……算了,没工夫跟你扯淡,快点老娘赶时间。”顾悠然彻底不耐烦了,最近这几天生理期来了,难免有些难以抑制,并且她也压根没打算抑制的浮躁,这丫也算是撞枪口上了。 至于修真者哪来的生理期,顾悠然表示,在没辟谷之前,她在某方面还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之内,该有的还是要有的,等到辟谷之后生理期这种东西就自然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了,但现在她尽管是再多不爽也还是要重新接纳每月总有这么几天的这个生活规律。 深吸一口气,被她气到一定境界后,傅岭算是彻底明白了,顾悠然这女人压根就是一无赖!不想再跟她争论什么,况且这件事的确没什么好争论的:“真正辜负自己皮相的人是你,我现在在k市市中心的别墅区。” 他加重了k市两个字,他可是知道的,顾悠然家是在s市。 “……。”她承认最近是有点捉急,差点忘了(是已经忘了……),想了想,她道:“那你等着,我给你邮过去。” 傅岭差点没闷出一口血来,邮过来?等邮过来烈斧估计都已经被占领的差不多了! “你开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令他气结,这个魂淡女人!又tm挂他电话! 傅岭压制住心底的怒意,拨了个号码,冷声道:“原定计划继续筹备,等我电话。” 不等下属询问,他便挂了电话,总算是舒心一点,将手机放回口袋,又晨练了半个小时回到家里,刚打开书房的门,迎面便是一道黑影袭来,他猛的挥手将其打开,那黑色的东西落到了地上。 他诧异的望过去,发现是件黑色的包裹,将内兜里的手枪抽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后,警惕的走上前,用枪动了动,并不像是炸弹之类的质感,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右手仍举着枪。 打开包裹后,他面色微变,因为那看似鼓鼓的包裹在打开后,竟然只是一张羊皮纸与鹅毛笔。 他伸手将羊皮纸拿起,入目的便是三个花体字。 契约书。 从即日起,甲方同乙方达成协议,甲方帮助乙方拿到乙方所需要之物,焰令,乙方此后将无偿帮助甲方寻找药材,并且乙方不得向他人透露关于此次交易以及甲方所有信息,同时甲方做出承诺,同样不泄露关于此次交易的所有信息,如有违约,即刻魂飞魄散,不得善终。 甲方签字:顾悠然 乙方签字: “……。”这一刻,傅岭已经不再怀疑了,顾悠然身上,绝对是有大大的猫腻!正常人会在羊皮纸上签合同吗?更令人怀疑的是,完全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形式处罚与格式,什么叫魂飞魄散?这是现实,又不是电视剧!除非…… 傅岭莫名从心底升出了一丝寒意,莫非她身上附了什么东西? 这时,他瞥见了黑色包裹上一层薄薄的白纸,拿起一看,上面写着: ps:首先,契约一旦达成将无法更改,请你考虑清楚,其次,不要想太多,我想要你明白的只有四个字,各取所需。 pps: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因为契约里的后果不止你一人承担。 ppps:好奇心害死猫。 好奇心害死猫……傅岭脸色一冷,这是在警告他吗。 心中却突然定了下来,他深觉,不管顾悠然是不是在装神弄鬼,这次的交易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得利,因为不管她是否成功,他的原计划是不会变的,当然如果她成功的话那自然便好,若是不成功的话……虽说风险极大,但他也要在会议的当天力挽狂澜。 毕竟死人是不会和他争夺烈斧的,不是么? 不成功,便成仁,冷笑着,他拿起鹅毛笔,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最后一笔落下,傅岭诡异的发现,手上的羊皮纸与鹅毛笔如同不受重力限制一样缓缓漂浮了起来,随后在办空中化为了点点荧光,他满脸震惊。 不同于以往暗示似的细节,这是真真正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将这种神秘的力量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这才明白契约中所说的不得向他人透露关于此次交易以及甲方所有信息的真正含义,这个所有信息,到底包含多少他所看到,或是即将看到的不可思议却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悠然,你究竟是什么人…… 彼时,某个被塑造成未解之谜的某女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家系统的邮箱,仰天长叹,她果然是个天才…… 希望那个什么烈斧的组织情报能力不要让她太失望,毕竟是花了她三分之二通用币的魔法契约书,浪费了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的要把某人脑袋咬下来。 …… 隐身符箓,这是记载在上古符箓全录里为数不多的令顾悠然记忆深刻的符箓,想想也知道,这符箓的逆天属性让人想不记得都难。 但同样,这种符箓所需要的要求自是也颇多,并且限制也多,低级的隐身符箓只可隐身几秒钟的时间,不过说是隐身,不如说是用将自身的气息化作虚无,融入天地之间,让人将你忽视到几乎像是看不到的程度,就像你脚下的一粒沙子,你会注意一粒沙子长的什么样?被风刮到哪里去了吗?当然不会。 中级的隐身符箓可以将时间延长至一分钟左右,高级的话便更可观了,可以延长至三分钟之久,在高手的战斗中,往往一秒钟都可能决定成败,况且是完全能让人隐匿了气息的隐形符箓? 以顾悠然现在制作符箓的水平,在修真界也算的上是宗师级别的,可却仅仅勉强做的出中级的隐身符箓,可见其所要求的制作能力那可是相当高的。 其难度甚至甚至堪比她目前所做过的最强的攻击符箓紫雷天劫还高出了一个层次。 如此一安慰自己,被失败了n次的心酸霎时烟消云散,自从她制作出了紫雷天劫后,便再也没有过符箓制作失败的经历,想来自己心底也是有了不该有的自满情绪,这样失败的经历反倒让她更加放平了心态。 在空间里除了灵气之外唯二的好处便是不用在乎时间的流逝,当再一次耗光了身上的灵气并且制作失败时,顾悠然很是淡定的坐下来,打坐了半响,恢复灵力,随后出了空间,去别墅前的蔬菜田里摘了点油菜蘑菇,打算炒个小菜慰劳慰劳自己。 现在顾悠然给蔬菜田浇水时用的都是空间里被灵气孕养了多年的湖水,而那些蔬菜也不负众望的跟打了激素似的疯狂飙长,顾悠然差点无奈到要去菜市场摆摊,但用普通水的话蔬菜们又蔫蔫的样子,最后还是给普通水里兑了一些湖水,这才均衡了一下,不至于飙长,却又能吃到健康营养的蔬菜。 顾悠然毕竟还没有辟谷,达不到不吃饭也照样能活蹦乱跳的境界,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第二十四章 打开看看吧 “少当家,到了。” 打开车门,傅岭摘下墨镜,眼中的神情意味不明。 眼前这栋矗立在市中心的商业大厦,是复鑫集团在k市的总部,同样,也是烈斧的总部。 烈斧从一个小小的帮派发家,能做到在k市军火毒品一家独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从烈斧初具规模时起,他父亲便勒令烈斧的众高层必须要有大学毕业本科的文凭,没有的也要去考,今后入帮的帮众想要晋升高层也必须要达到这样一个要求,听起来似乎很可笑,同时也有不少同行或者敌对势力在看笑话,不过这个可笑的帮规却成为了根基,塑造了现在这样一个商业地头龙,同时也在z国的黑道上占有了一席之地,而他的创建者当初却仅仅只有高中毕业的文凭。 难掩心中对父亲的怀念钦佩与感伤,傅岭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跟上,随后迈出脚步,这时,路口突然间出现了了七辆黑色丰田,阵容庞大,并且依次停靠在大楼前。 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走到中央的那辆车前,打开车门,站在两边,微微垂头。 从黑车中探出一个中年男子,面色正常,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的俊朗,浑身壮硕精瘦,一点都没有大多数中年人应有的发福与谢顶,只是左眉边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其余的六辆车上,陆续走下了不少的身着黑色西装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个双手托着一个金属盒子,跟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后,而其他人则站在一边,隐隐成包围之势。 傅岭眼神一凝……徐志强。 二人的视线对上,顿时一阵电光火石,徐志强似是看不到傅岭眼中的冰冷,面带微笑的同他点了点头,缓步走进了大厦。 “少当家,今天的计划到底……。”傅岭手一举,邱宇顿住,只是询问般的视线还是忍不住投向自家少当家。 “照原计划来。”傅岭道,心中却做下了决定,不管顾悠然是有什么计划,他都等不下去了。 “是!”邱宇精神一振,立刻拿出手机,通知其他人。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而首座却空着,因为那个位置,永远属于公司的掌权者,换句话来说,便是是烈斧的当家。 傅岭作为少当家,坐在了右侧第一个位置,而他的对面,空无一人。 整间会议室里算不上人声鼎沸,却也夹杂着细细的讨论声。 各种审视的目光令傅岭皱起眉,却是没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一个始终闭目养神的中年人。 如果说,每个势力里,掌权者手下总会有几个心腹,那么心腹之间的作用,便不仅是心腹了,这更是一种权利的牵制,而很显然的是,傅岭的父亲,的确算得上是一位相当合格的掌权者,可到底还是犯了一个最不该犯的大忌,信错了人。 对了,忘记说的是,傅岭的母亲并不知道是谁,因为傅岭的父亲并未结过婚,而且对傅岭母亲的事绝口不提,所以此事也自然成了未解之谜,不过因为自打出生起便没有母亲,傅岭心中也没有对母亲的印象,更没有什么上幼儿园被同学笑话没有妈妈之类的狗血事情发生,所以根本上来讲心底并没有什么阴影,只是年少时也曾好奇过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母亲,却被当时的傅岭父亲三言两语便打发走了。 安阳山同徐志强一样,是傅岭父亲最信任的两个心腹,可惜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二人的心态仿佛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极端,在烈斧发生了如此巨变之后,安阳山也并未做出什么太大的举动,而是一直静观其变,这令某些一直有着小心思的帮众们揣摩不定,这队,究竟是要站那边? 关于徐志强得到焰令一事,甚至都是安阳山暗地里派人告知他的,这让傅岭更加的矛盾,在出现了徐志强这一桩事后,他算是对权利纷争这个词的含义有了更加深刻的领悟,在*面前,任何感情都可能变得脆弱不堪,他到底还是摸不准安阳山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被他从小称作安叔的男人,究竟是真正的想要帮助他上位,还是想要坐山观虎斗,得渔翁之利? 不过不管结果是怎样的,他都做好了应对万变的准备,不论是谁,想要做烈斧的当家,还要看他这个少当家答不答应! 会议室的门突然之间被打开,室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一向不允许高层之外人入内的公司会议室里旁若无人的涌进了大批穿着制服的保镖们,而最后走进来的,则是一脸微笑的徐志强。 他浑厚的声音响彻在会议室里:“感谢各位看在我徐某的面子上齐聚一堂,想必我手底下的人已经通知了各位,今天开这个大会的目的是什么。” 徐志强的脸蓦然严肃下来:“在座的都是兄弟,我徐志强也是粗人一个,便不多说什么场面话了,我们烈斧多年以来,从一个小小的帮派发展到如今的k市黑道之首,军火毒品的生意甚至遍布大江南北,在国内的黑道都占有一席之地,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当家与兄弟们的打拼,靠的是一腔热血与兄弟义气!更是当家的英明,才有了我们的今天,才有了这样一个烈斧,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公司!今天,我徐志强不懂什么叫子承父业,我只知道的是,我不能让尸骨未寒的当家在地下含冤而死,更不能让这个丧心病狂,弑父夺、权的男人掌控烈斧!” 此言一出,霎时惊住了所有人,有人更是忍不住叫嚷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当家的死是少当家害的?不要开玩笑了!” 徐志强却是将沉痛的视线投向面色难看的傅岭:“少当家,虽说当家并不是你的生父,但也却养了你几十年,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来!若不是当家过世前私下曾经告诉过我这件事,可能我现在还蒙在鼓里,任你蒙蔽众人!” “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蒙蔽众人的不是你自己?”傅岭讥笑着反问。 “证据?”徐志强面不改色:“证据便是,当家亲手将焰令交给了我。” 众人哗然,虽说心底有些动摇,但是听徐志强这么一说,顿时便觉得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为何当家要把少当家送出国留学而不是早早让少当家介入帮内事务?为什么会亲手将焰令给了自己的心腹?好像一切问题都得到了解释。 傅岭面无表情的看着有些人脸上恍然大悟的眼神,有人则是一脸的不相信,他一眼眼的看去,记下了这些人的面孔。 口袋突然间震动起来,傅岭拿出手机,发现收到了一条简讯,而发出这条简讯的人,则是…… “既然没有人再有意义,那么便可以举手表决了,同意废除傅岭少当家身份的人,请举手。”徐志强又恢复了一脸的微笑。 犹豫之间,整间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寂,而安阳山依旧不动,稳坐如山,就在有人开始缓缓举起手的时候,傅岭突然道:“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只不过这次,大部分的人眼中再也没有对少当家的敬畏,而是充斥着怀疑与愤怒。 徐志强很是绅士的点头,眼中却是志在必得笑意。 “既然你说我父亲亲手给了你焰令,那么打开看看吧。”傅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会议室里炸翻了天。 有些人表示怀疑,有些人则笑话傅岭看不清现实,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徐志强会傻到拿这么大的事情来框他们吗?没有了焰令的话他照样无法掌权。 徐志强假笑一声:“当然。” 他挥手,身后一人顿时走上前来,手中托举着金属盒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盒子,百闻不如一见的焰令,就算在场的人都是烈斧高层,也很少有亲眼见过焰令的人。 摒住了呼吸,众目睽睽之下,徐志强微笑着打开了盒子。 在清楚彻底的看见里面的一瞬,众人难掩震惊。 第二十五章 糟糕透顶的计划 明显察觉到了他人脸上诡异的表情,徐志强突然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徐、志、强!你tm敢耍我们!”终于有人咬牙切齿的吼出声来,像是引燃了导火线一般,会议室里顿时怒骂声一片。 徐志强脸色一变,猛地转过身去,将金属盒子夺了过来,而里面空空如也的样子,像是在嘲笑他所做的一切是多么好笑。 ‘啪’的一声,徐志强彻底撕下了先前的伪装,面色铁青将金属盒子狠狠砸到了地上,神情阴狠:“一群废物!焰令呢?!” 原先拿着盒子的保镖已经完全傻在了原地,听见徐志强阴森的声音,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把焰令丢、丢了?顿时抖得跟筛子似的,他颤声道:“徐、徐老,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傅岭冷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顿时,嘈杂的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复杂难辨。 徐志强脸色一沉,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的一变,猛地看向傅岭:“是你?你竟然敢偷走焰令!”心下却立刻开始盘算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料到,傅岭手中竟然还有这种力量!难道傅远征那个老东西死后还留了一手给他儿子?! 想到这里,徐志强心下一惊。 “哼。”傅岭不屑的冷哼一声:“垂死挣扎,是你说我父亲私下亲手将焰令交到了你的手里,我又怎么会知道焰令在你手里?” 此话看似有些绕,却是一下点明了重点,在场的也都不是什么笨蛋,便也都反应了过来,这就是赤果果的阴谋啊!他们是悄声无息的被卷入了这场夺、权之争,而不自知啊! 其实军心这么容易动摇,也不是说烈斧高层的纪律比较差,只是徐志强在烈斧里算的上是早期跟着傅远征打江山的元老之一,在烈斧内部多年的威信可不是说说的,有些人可能事到如今都不敢相信他的叛变。 “那真正的焰令到底在谁手里?”有人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在少当家的手里。”清朗的女声从会议室的门口传来,所有人都抬眼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短裤衬衫,打扮随意,面容清秀,微笑着的眼睛眯成月牙形,但却更像是街边抓一大把是一大把的普通女大学生一样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谁放她进来的? 对于他人脸上扭曲的表情置之不理,顾悠然很是自然的来到傅岭面前,举起手中的银色u盘,白牙一呲:“傅先生,您东西忘带了,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凑巧从头顶的柜子里面扫了出来,就顺带给您拿来了,您看这个月的薪水……。” 傅岭嘴角狠狠一抽:“加薪。” “yes!”握拳低呼,顾悠然全然一副占了便宜的小市民样,看的众人风中凌乱,这还真是少当家家里的保姆啊? 不过在场的大都是人精,那里会相信顾悠然夸大其词的一番话,只当是扯淡而已,顾悠然表示这当然很扯淡,让她做保姆?折腾不死他。 可惜等她真的做了保姆的那一天,不由在月下垂泪不已,感叹当年的纯真美好,天真无邪…… 后话暂且不提,因为现在的剧情还是很严肃的(远目)。 焰令并不同与它的字面意思,它所代表的,仅仅是一串代码而已,而只有通过这样一个代码,才能控制烈斧的所有力量,傅远征当年便是为了防止内乱骚动,定下了这么一个规定,听令不听人,只有拿到了焰令的人,才能有调动烈斧所有机密力量的权利,就连自己手底下最亲近的心腹也不知道焰令到底藏在何处,这便逐渐形成了一种压制,致使这么多年烈斧都从未出现过□□的内乱。 但徐志强到底有什么底牌,能令他毫无顾忌的将傅远征害死,最后又拿到了焰令?傅岭完全没有头绪。 顾悠然只觉得背后有种针刺般的视线,转过头去,发现徐志强盯着她的眼神极为阴森,她不由无辜的眨眨眼,关她什么事啊她只是来送东西的…… “把他抓起来。”傅岭指着徐志强道,而他的眼神,却是看向了徐志强身后的人。 见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徐志强也不再露出虚伪的面孔,而是大笑道:“太天真了,你以为我身边的人还会归属于烈斧吗?给我把这里包围起来!今天不交出焰令,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间会议室!” 此言一出,顿时骚乱起来,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志强,他竟然敢这么做! 然而就在这时,几个高层相继站了出来,面色犹疑:“徐老,我们……。” 徐志强大笑:“聪明人,既然看清了现实,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那么我徐某也不会亏待你们的,把枪放下。” 他示意几个高层身后举着枪的人放下枪,身后的威胁没了,小命也自是能保住,几个高层瞬间松了口气,不敢看他人唾弃鄙夷的表情。 傅岭把玩着手中的焰令,冷眼看着包围起周围的保镖:“为什么?” “为什么?”徐志强疑惑的学着问了一句,随后突然大笑起来,却是越笑越狰狞:“你问我为什么?我徐志强跟着他傅远征四处打拼了几十年!烈斧是我们共同的心血!他凭什么阻止我跟谢老三的交易?只要交易一成,我们烈斧便可完全驻进f市!我看他傅远征是年纪越大越愚蠢!我可不能看着我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烈斧被他毁于一旦,今后,烈斧会在我的经营下继续壮大,也好让他傅远征在九泉之下瞑目!” 傅岭冷笑:“阻止你和谢老三的交易,是因为你们打算交易制造大批不纯毒品提高毒品产量,贩卖给f市的地下场所,若是这事成了,恐怕我们烈斧损失的就不止是信誉的问题了。” “哼。”徐志强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做到了首位的座椅上,脸色大好:“傅岭,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别说徐叔不给你说的机会,因为三分钟后,你再怎么想说,也都没有机会了,但要是你将焰令痛痛快快的拿出来,我倒是可以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放你一马。” 不想再看他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傅岭嗤笑一声,别过头去。 徐志强也不管他,而是将目光移向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安阳山身上,颇有深意的笑道:“老伙计,怎么一直不见你说话?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跟着我一起做?我早就说过了,别再一棵树上吊死,我可不相信你这只老狐狸听不懂我的暗示。” 安阳山缓缓睁开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徐志强,你终究还是背叛了当家的。” “你什么意思?”徐志强眉头一皱,发现安阳山话里有话。 安阳山却不再言语,这时,徐志强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唰的抽出身后的手枪,徐志强站起来大步走都顾悠然面前,拿枪顶着她脑袋,威胁似的看向傅岭:“不交的话,我就先杀了她,再杀了你。” 傅岭原本打算说什么,瞥见某女脸上的神色,突然就梗在了喉咙,神色怜悯的看向徐志强。 他虽说不能算是了解这个诡异的女人,但对她的某些忌讳还是有了解的,他本来不指望她会出手,毕竟已经拿到了焰令,现在这些事,完全就是处于交易之外,以他对顾悠然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然而现在……不好说啊。 “喂,这位那什么徐什么来着?”没有在场人几乎预料之中的尖叫颤抖,顾悠然皱着眉问道。 “徐志强。”傅岭好心提醒。 “哦对,徐志强先生,我说咱打个商量成不,你换一个人威胁他,我一个女人被人拿枪指着脑袋怎么说也会害怕的啊,有点绅士风度行吗?”顾悠然不满的看着徐志强那张老脸,任谁被人拿枪指着脑袋都会很不爽的。 说着,她向后退了两步。 当她口中吐出害怕两个字却表现得完全不符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形同看怪物一般的模样。 而徐志强则显然没有将她当回事,冷声道:“别动,在废话我tm毙了你。” 顾悠然的眸色不可见的一深,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直直的朝着他走去。 还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徐志强便冷笑着开了枪,似是要威慑众人一般,他连开了好几枪,像是要将眼前的女人当成活靶子,打成马蜂窝! 这女人疯了!其实包括徐志强和傅岭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这么想。 可是下一秒,安然无恙站在原地的顾悠然顿时令所有人都讶然,心里的想法也大致都从脸上显现出来,徐志强的枪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差? 而只有徐志强一人,呆怔在原地,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半响才反应过来,大汗淋漓。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那几枪到底射中没有,他猛地抬头,紧盯着顾悠然,质问道:“你是他们的人?!” 谁的人?顾悠然懒得理他,直接上去一把将枪按住,拽了一下,没抢过来,徐志强却是已经反应过来,砰砰又是连开了几枪,可惜一开始便被顾悠然压制住,全射到了地上。 顾悠然眼一眯,用上了几分力气,一扭,徐志强手中的枪霎时毫不费力的落到了她的手里,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场所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都举起枪满脸警惕的对准了她,并且咔嚓一声,齐齐打开了保险栓。 徐志强甩开两个搀扶着他的人,满脸狰狞的痛楚,拖着自己明显脱臼的右手,咬牙切齿道:“给我活捉她!” 见没人动弹,顿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互相看了看,保镖们开始缓缓朝着顾悠然逼近,顾悠然耸了耸肩,扔掉手中的枪,无所谓道:“我投降。” 所有人都是一怔。 “不过我想问的是,有人知道他们头上的红点是什么吗?”顾悠然貌似一脸天真的问道。 这时,注意力紧绷着的保镖们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伙伴们的头顶上都有一个小红点在如影随形着,这不是远红外钱吗……远红外线?狙击手?! 保镖们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一转头,落地窗的对面,是一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 “我给他们的指令是,血,一见血,立即行动。”傅岭好似闲暇的插了一句。 徐志强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他自知大势已去,今天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并且失败的很透彻。 他艰涩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他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只要拿到焰令,这里所有人的生死便都无关紧要了,敌对势力袭击烈斧总部,很好的理由不是吗? 傅岭冷笑:“因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徐志强猛的看向安阳山:“是你!” “不!是我!”浑厚爽朗的男声传了进来。 傅岭僵直在原地,因为这个声音,熟悉到不可思议。 第二十六章 和她没关系 “父亲!你怎么……。”傅岭猛地反应过来,心中无数的欣喜夹杂着不敢置信,最终却化作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愤然。 “当家的没死!”不少人都是一脸的惊喜,而刚才投靠徐志强的几人则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哈哈哈哈!”傅老爷子今年五十九岁,年过半百,除了发鬓微微有些斑白,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根本有传言中突发疾病的病态。 在他走进来之后,身后也涌入了大批穿着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数量足足是徐志强所带的人的好几倍。 徐志强目光呆滞的看着傅远征:“不、不可能!我是亲眼看见你咽气的!不可能!这不可能!” “哼。”傅远征冷哼一声,声音沉着更不失威严:“我看你不仅是亲眼看着我下葬,还亲手下的药吧!” 声音戛然而止,徐志强面色泛着死灰:“你怎么会知道……。” “我儿说的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你当我傅远征真的老眼昏花了吗?我病重之事不过是想试探烈斧内的异心之人,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傅远征沉痛道,犀利的视线射向徐志强,顿时令他无所遁形。 “当家,我……。”徐志强脸上霎时出了几分惭愧与后悔:“这次的确全部是我的错,当家,您就看在我为烈斧付出了这么多年的份上……。” 所有人都鄙夷的看着他态度突然之间的转变,可还不等说什么,就见徐志强突然间就地一滚,身手敏捷的惊人,周边人只觉得眼一花,徐志强便面带狰狞的出现在了傅岭身后,并且勒住了他的脖子,枪口指着他的太阳穴。 所有人大惊,就连顾悠然也不例外,这速度,不对劲啊……她若有所思。 将神识放了出去,她这才发现,徐志强的身上的气息突然有了一丝变化,若有若无的……灵气?不对!似灵气却又不是灵气,倒像是以武入道的修士们在突破先天之前所修炼的真气一般。 这些修士们通常会在内里的真气修炼到先天境界突破之后,转化成练气期,有了本质上的变化,开始吸收灵力,走上修真之路。 她心念一动,脑中响起系统机械般的声线。 ‘叮,检测完毕,真元之气,由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结合所成的力量。’ 可是这里怎么会出现真气?她的眉间紧紧蹙起,看在傅岭眼里,却令他心思一动,脑中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想法,这女人是在……担心他? “傅远征,跟我做笔交易,你放我离开,咱们相安无事,不然的话今天就算我出不去,也要拉着这小兔崽子陪葬!”徐志强诡异的笑着,眼中却充满血丝,满是疯狂的神采,众人毫不怀疑,只要傅远征一说个不字,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朝傅岭开枪! 傅岭被他牵制着,却是眉头微皱的看向傅远征。 傅远征也是眉头皱起,父子二人的表情竟是如出一辙:“我可以放你走,但我要确保他安然无恙。” “当然。”徐志强得意的扯起嘴角,手上却是毫不放松。 徐志强的人迅速将他与傅岭围在中央,簇拥着走了出去,高层们打量了两眼傅远征的神色,立马会意,装作若无其事的一同走了出去,造成假象,毕竟表面上这里还是一家合法的商业集团。 因为傅远征的刻意安排,所以并没有人泄露他‘去世’的消息,葬礼也是低调行事,虽然不免有些小道消息流落出去,但到底还是封锁住了,外人也只知复鑫集团董事长重病濒危的消息。 而现如今,传言中病重的董事长精神奕奕的走出了大厦,着实引来了不少瞩目。 要求所有人都远离他们三十米以外,徐志强在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将傅岭推出了车门外,几辆黑车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傅岭皱着一张脸爬起来,看着走过来的傅远征,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当家自是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叛徒的少当家。”安阳山突然走到一旁,笑着说道。 傅岭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愕然道:“你和父亲……。” 傅远征这才缓缓道:“这件事回去解释,至于徐志强的话,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身后,傅远征身边的助手已经将高层遣散,来到了傅远征的身后,朝他点头示意。 “那么现在,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傅远征突然看向不远处正一脸思索表情的顾悠然,紧绷的老脸也松了下来。 傅岭顿在了原处,表情有一瞬间的复杂,他该怎么说?难道说他们是合作关系? 而顾悠然却早已耳尖的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于是她礼貌的走上前笑笑:“您就是傅老爷子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啊就是替您儿子打扫卫……。” “她是我朋友,顾悠然。”傅岭打断她的话。 顾悠然耸耸肩。 傅远征却是眯起眼来:“是吗?不知道顾小姐今年多大?成家了吗?” “父亲!”傅岭神色一僵,很是无奈。 顾悠然随口答道:“30,刚离婚,有个儿子。” 看了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赶着去医院看看儿子,然后回家好好钻研炼丹术,可不能呆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傅远征一听这话,眼底的情绪顿时变了几变,随后语气算不上刚才那么热切,倒也不失和气:“哦,这样啊,今天倒是多谢顾小姐帮了傅儿,也多亏了顾小姐他才拿回了焰令,这倒是让我跟他安叔完全没有预料到。” 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意味不明,傅岭皱起眉,顾悠然则是装作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惊讶道:“怎么会!我也是侥幸而已,老爷子这么赏识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颔首羞涩的笑笑。 傅岭:“……。” 傅远征:“……。” 安阳山:“……。” 助理君:“……。” 说起来傅远征的年龄算起来甚至够不上她的零头,她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中试探的成分?想知道她一个即没世家也没背景的普通女人怎么从徐志强手里搞到焰令的?告诉他才有鬼。 顾悠然很清楚什么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这种科技位面,她就算再怎么样也得缩着,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解剖研究什么的她可不觉的是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她现在修为正低,没准就给人逮到了呢?她总不能见一个知情人就契约一个吧?她倒是想,就怕没那么多通用币给她花,所以说腥风血雨什么的就算了,她还是想安安稳稳的跟儿子在一起享受生活。 倒不是说她年龄大了,没心思折腾了,普通人年龄大没心思折腾那是硬件不支持,修真者可完全没有身子骨老了这种概念,而是她喜欢平静,而顾悠然所谓的平静,则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计划之内,虽说她没怎么达到过就是了,凡事都会出一些大大小小的意外,她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所以她也就更向往那种‘平静’的生活。 这么说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就要谈到所谓的位面压制了,每个位面都有各自的天道或者说是规则,顾悠然认为,从理论上来讲,在地球上是绝对不可能渡雷劫的,也就是不能成仙,因为这完全违逆了一方位面的规则,尽管在这里可以修真,但是她甚至都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达到元婴以上的境界,位面压制的力量始终太过强大,令人无法预料,倒是成仙以后可以划破虚空到达各个位面,但该有的压制还是不会少的,而压制的体现完全就是显现在修为上的,修为越高的人,在不同的位面压制的也就越厉害……也就是说,修真者并不是万能的。 傅远征眼底隐隐闪过一道光芒:“顾小姐说笑了,这样吧,下个月就是我老头子的寿宴,到时就让傅岭带着顾小姐来玩玩吧。” 顾悠然顿时受宠若惊,心中却是在想这老东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竟然这么殷勤的邀请她,纯感谢?别开玩笑了。 若是一般人得了傅远征这般承诺,可能高兴还来不及,因为傅家虽说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但是却在这几十年内发展迅猛,成为国内排的上号的跨国企业,又因为有着某些不能明说的黑道背景,堪称黑白通吃,这傅远征的寿宴,自然少不了一些商界名流收到邀请,前去道贺,说是寿宴,不如说是变相的名利场罢了。 不过这也和她没关系,因为她压根没打算去。 第二十七章 我还是我 顾悠然在医院看了看易儿,用灵力探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发现除了比较虚弱以外情况还良好便离去了。 她很清楚,自己专注于炼丹后,根本无法照顾易儿,而医院则会有着更全面的看护,所以顾悠然还是将他留在了医院里,当然,对于表面上的治疗她已经不包有任何的希望了,现在只需要等待丹成的那一天,将易儿放入灵湖水当中,用灵气孕养,再服下丹药,便可以修复受损的细胞并且令他苏醒。 总之,她在去医院看完易儿后,便驱车驶往了北郊城区,因为那里有一条很著名的古玩街。 本来她是想拿高压锅炼丹来着,但想想还是算了,就算她有这想法也没那技巧与能力,毕竟像她这种初学者果然还是拿炼丹炉比较安全,不过令她意外的是,还真没有想象中的难找,随便一问便知道,炼丹炉这种东西在z国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不过也不是没有,古董店里多了去了,并且在查了相关资料后,顾悠然发现地球上的炼丹炉虽说和修真界略有些偏差,但那大都是材质上的不同,形状还是大同小异的,这便令她省去了一大番心思,不用订做什么的了。 一做下决定,顾悠然的目光便锁定到了北郊城区的古玩街上,她并不需要特殊矿石所炼成的炼丹炉,因为她只能用符箓放出普通的丹火,温度也在这些普通炼丹炉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好吧这只是她的预测,到时候恐怕还是免不了用灵力护住丹炉以防被烧的连渣渣都不剩= = 北郊城区离市中心有点远,开车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顾悠然一路放着轻音乐,一路哼着小曲就过去了,走到一半在十字路口红灯处停了下来。 这时,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顾悠然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随即笑着接了起来:“喂?小晴晴?想我了?” 顾悠然一般是不会学着刘萌那傻丫叫越晴小晴晴的,而当她会叫出别人的绰号时,那就代表着她当时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虽说现实是一个重担狠狠的压在了她的身上,不过顾悠然却认为,从客观上讲,人生的真谛便是要及时享乐,不管是活的时间长短都一样,长了总归还是会寂寞,短了更是要珍惜,于是她只好学会了让自己看开一些,省的让自己活的太幸苦,太厌倦,既然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更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在发愁,因为事实证明压力太大的结局很可能是适得其反。 本来是没什么事可以影响的了她的好心情的,可谁让这世上最不缺少的便是意外。 半响没有听到对方那边有动静,顾悠然嘴角的笑意终于消失了:“喂?越晴?是你吗?” 这时,电话里才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 还没等她安下心来,对方的下一句却瞬间让她觉间了不对劲。 “悠然……你能打车来接我一趟吗?” “你在哪?”顾悠然问道。 “我在阳山的山顶上。”沉默一阵,她道。 “阳山?你怎么会跑到北郊城区那边?”顾悠然皱眉,北郊城区的阳山虽说是道不错的风景线,但主要是偏僻,地势更是比较险,有一条不算宽阔的盘山路,一般来说只会有一些飙车族追求惊险刺激才会去阳山那里,越晴既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她怎么会到哪里去? “我……。”越晴反常的说话犹豫起来,顾悠然也不多问,直接道:“我十五分钟过去,等我。” 还不等越晴再说什么,她便挂了电话。 打量了一下路面的状况,顾悠然摸了摸下巴,然后双手放到了方向盘上,油门一轰。 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超速行驶会被多少高清摄像头拍下来,更不知道会有多少罚单从天而降,总之顾悠然很守约的在十五分钟内赶到了。 已经临近黄昏,看到半山腰那个坐在路旁,高跟鞋甩到一边,弯着腰揉脚,发丝更是凌乱的狼狈女人,顾悠然微微讶然。 看着从那辆玛拉沙蒂上走出来的顾悠然,越晴面带惊讶:“悠然?” “嗯,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在夕阳的照射下全身泛着金光,像一个救世主一样朝你走来?”顾悠然眨眨眼,笑着走到越晴身边。 却被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怎么可能,比起你,我觉得你的车更像救世主,你竟然舍得花钱买这么好的车?” 点点头,顾悠然莞尔一笑,蹲下来,看着越晴道:“亏得你还记得当初我说出了事要给我打电话,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烂桃花。”越晴自嘲的笑笑:“真实上辈子欠下他的,他带我到这座山上向我告白,我当然是拒绝了,他一气之下就把我扔山上了。” 花心男一向不是她的菜,最后还害得她穿着高跟鞋下山,这年头烂桃花都这么危险吗?虽说是公路,她却还是不小心崴了脚,路也走不了,只能狼狈的在这里求救。 “是挺幼稚的。”顾悠然摸摸下巴,笑道:“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处个对象啊什么的吗?按理说这个年龄段家里早该催婚了不是吗?我孩子都七岁了,你真准备要当剩女中的战斗机?” “剩女怎么了,剩女不好吗?”越晴斜了她一眼:“剩女我也一样养活的了自己,要男人除了出轨还有什么用?两个人在一起恩爱过后,就只会有无数的矛盾出现,我就乐的做单身主义者。” 这话说的倒是犀利,顾悠然失笑的摇摇头:“但组建家庭生儿育女就同生老病死一样,是因果循环,是人生需要渡过的阶段,正常女人那里能不需要家庭?” 年轻时或许会想着不要嫁人,可谁知道几十年以后又是一番怎样的变化?现在说什么都是言之过早。 不过顾悠然识相的没有再给越晴这把火上添点油。 顿了半响,越晴像是想起了什么,怔怔的看着半空中,表情似是有些怅然若失:“只是失望了而已。”。 每个人可能都会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往事回忆,虽然顾悠然从未听越晴提起过,但她觉得越晴一定有自己的故事,或许曾经的她可能会对越晴似有若无的隐瞒而感到伤心,但是现在的她好奇心的确不是很浓烈,更没有挖掘别人*的习惯,就算是在亲密无间的人,顾悠然也深觉要给对方留有一个私人空间。 并不是所有秘密都要互相交换才叫做闺蜜。 顾悠然将越晴的脚轻轻托起,打断了她的思绪,越晴疑惑的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顾悠然神秘一笑,不答话,而是轻轻的揉按着越晴脚上的红肿,暗地里却悄悄的将细微的灵力注入,她也没有做的太明显,几分钟后,越晴脚上的红肿便消散了下去,徒留一片淤青。 “好了!”顾悠然放下她的脚,一脸得意:“起来走走吧。” 越晴疑惑的动了动脚,曲腿站了起来,先开始还有些习惯性的踉跄,走了两步之后表情突然间变得欣喜,她惊喜的回过头来:“悠然,你怎么做到的?” 顾悠然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当然是跟世外高人学的喽,怎么样,厉害吧,这可是独门绝技,只此一家哦。” 越晴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扯,翻了个白眼:“别跟我扯嘴皮子,快点送我回家,眼看就要天黑了。” “是的,女王陛下!”顾悠然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逗得越晴忍不住抿嘴一笑。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在天色比较暗淡的情况下,不过还好这对顾悠然来说并不算什么,一些细小的事物她都可以观察的很仔细,就算是在黑暗当中,她也同样会适应的很快,将灵力注入眼睛的话,更是能够达到夜视的程度,毕竟筑基期和练气期时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悠然。”刚下了山,越晴突然叫道。 “嗯?”顾悠然应声道,眼睛却目不斜视的盯着方向。 越晴整个人都靠到了车座上,睁着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车顶:“我总觉得,你变化好大,大到几乎快要让我认不出你了。” 顾悠然手一抖,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笑道:“我还能是冒充的不成?” “真的,我跟你从幼儿园起一直同窗到大学,我一直觉得我挺了解你的。”顿了顿,她继续道:“可是现在的你,让我看不透。” 顾悠然讪讪一笑,心中却是腹诽,不会吧,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好吧,她承认确实是有点,因为她始终都不想拿虚假的面孔对待自己的朋友。 “我以为你回到了从前那样,但却发现你好像又和从前的你不一样了,但我仍觉得,你还是你。”似乎是觉得自己这句话颇为矛盾,于是她又道:“总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是顾悠然就可以了。” 顾悠然无奈的笑着:“我当然是我,不过还是很高兴你能认的出我。” 越晴怔住,因为她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涵义。 第二十八章 自作孽你怨谁? 车窗开着,车外喧闹的气息迎面扑来,夏风一吹,顿时满脸清爽,顾悠然喜静,但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喧闹似乎才更能让她感受到浓郁的生活气息。 余光一撇,顾悠然心中一震,猛的反应过来,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怎么了?”越晴本来还在思索顾悠然那句话的意思,车一停,她便疑惑的看向顾悠然。 “等我一下。”顾悠然匆匆说了一句,便转身一路小跑扑向对面的古玩街。 等了 二十分钟左右,顾悠然又扭曲着一张脸回来了,她巴在窗户上,可怜兮兮的看向越晴:“江湖救急,借点钱。” 越晴翻了个白眼:“走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带够钱?”边说边打开了钱包,拿出了一张卡。 “那里只能付现金。”顾悠然郁闷道,事实上她连卡都没带,因为她是在完成跟傅岭的交易后去完医院直接来的这里,钱包什么的似乎落在家里了,早知道下次就应该把钱包丢到空间里才对。 “现金?”越晴纳闷了,手收回去,规矩还挺多,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 “现金多少?”她又问。 “九万……。” “九万?坑死算了,你没事买什么古董啊?跟人砍价没” “砍了,那老板挺厉害的,原价二十万多我才砍到九万八。” 越晴顿时一脸震惊,那老板没哭死吧?二十万生生给你扯掉了一半多。 修真界压根没有什么商场血拼的情景,修真者本身自持高傲,又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拉下脸来跟人讨价还价的事情?除非是碰到太坑人的买卖会争论几句,平时也很少出现讲价的戏码,不过修真者们大都比较清高着不假,只不是顾悠然比较奇葩罢了,为人低调且面上也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看着又好接近又好欺负,可惜只有和她做过符箓生意的修真者才知道,这丫就是一披着人皮的禽兽!跟她做买卖最好不要讨价还价,不然绝对会血本无归…… 对于这方面顾悠然便不得不感叹,还是z国大妈博大精深的砍价教育带给了她启发,才能让她在专业砍价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越晴身上到底也没带那么多现金,于是二人只好去了趟附进的银行取了十万块钱。 越晴眼角抽搐的看着店主臭着一张脸让店里的伙计将那个有比她膝盖还高些,看着像铜鼎似的东西裹了好几层后搬到了后座里。 顾悠然却一路脸带笑意,乐呵的不行。 “你乐个什么劲?”越晴不解。 “这东西是真品。”顾悠然朝着她挤眉弄眼:“他亏大发了。” 别以为她看不出那老板心下难掩喜色的样子,恐怕这炼丹炉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低价收购过来的。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真品呢?万一给人骗了怎么办?”越晴。 “安心啦。”顾悠然笑笑,怎么可能不是真品? 今天她本来打算先送越晴回家,然后明天一早再来一趟的,没想到刚路过就瞥见路口一家古玩店门口摆着的炼丹炉,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灵气,事实上这鼎炼丹炉乍眼一看的确和熏炉极为相像,材质有点像石制熏炉,而且颜色有些偏乌黑,还有些斑驳的杂质,整体外观倒是不错,像是佛家寺庙前摆放的大熏炉,恐怕店家当初也是拿出来纯当熏炉促销甩卖的,但是顾悠然又怎能分辨不出这东西到底是熏炉还是炼丹炉?这鼎炼丹炉虽说跟熏炉挺像,但到底细微上以及内部的结构还是稍有不同的。 其实关于现代的炼丹炉,顾悠然也稍有研究,虽说还是不同于修真界,但勉强可以用来炼丹,凑合凑合便可以了,不过说起来,古代时可是真有不少寻仙问道之人,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些个炼丹炉来。 年代越久的东西越是有灵气,而且是非常纯粹的天地灵气,不可多得,灵气越浓,则年代越久,越是好东西,而这个炼丹炉的灵气并不算太浓郁,似乎只是近代时期的东西。 将越晴送回家后,顾悠然便开车悠哉的回了家,心念一动进了空间,打坐修炼起来。 时间掐准了,等再次睁眼时,外边已经是一夜过去了,等出了空间后,外边已经是大天亮了,刚走下楼梯,顾悠然便听见门外响起的门铃声。 打开门,入眼的是两个精壮的小伙子,各自手上抬着一个封住的大纸箱子。 “请问是顾悠然小姐吗?”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稍长,板寸头的青年问道,另一个青年则留着刘海,有些脸嫩,看顾悠然的眼神却莫名带着一丝好奇。 顾悠然靠在门边上,笑了:“嗯,傅岭派你们来给我送东西?” 昨天临走之前,她给了傅岭一张清单,上面记满了药材品种的种子,没错,的确是种子。 她曾顾虑过,地球与修真界是不同的位面,那修真界有的灵草地球上是否会有?不过上网一查,她发现自己孤陋寡闻了,倒也是,以前的顾悠然每天一心沉迷在感情的纠葛当中,自然是不会了解关于中草药材的相关知识。 那天晚上顾悠然整整熬了一个通宵,好久没有碰过电脑但却因为强大的记忆力没有丝毫的生疏,她不断的寻找着各种中草药材的资料,却惊喜的发现有很多药材名字与普通的基础灵草不相干作用却是几乎差不多,经过彻夜苦查,她才可算是将与那些炼丹所需要的灵草都找了出来。 但可以预料的是效果应该会和有灵气的灵草所炼制出来的偏差会很大,但谁让她手上有了空间这种开挂似的东西,只要将普通草药种植进去,就算是普通种子所生长出的药材也会在灵气的孕育下变成灵草,并且用之不竭,可谓是两全其美。 没想到傅岭效率倒是挺快,刚一天就将药材打包送了过来,当然,他并未完全找齐,还是顾悠然嘱咐的他找到多少拿来多少。 至于一些作用特殊并且稀有的灵草就没办法了,回灵丹怎么说也算是三品丹药,丹药的品阶越高,材料自是越稀少,顾悠然没指望他能全部寻到,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用来练习的药材种子都找齐了,预料之中的,关于三品回灵丹的药材种子少的可怜,某些倒是有戏,因为从拍卖行购买的价格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是有一株算是最重要并且极为特殊价格昂贵的稀有灵草,令她一时之间陷入了困境,只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 听见顾悠然对傅岭直呼其名,二人对视一眼,点头:“是的顾小姐。” “帮我搬到家里吧。”顾悠然让开身子,看着二人将东西放到了大厅内。 “那顾小姐,我们就先走了。”青年礼貌的说道。 送走了两个小年轻,顾悠然拆开箱子,里面是各自装在透明袋子里并且贴着标签的种子,她抿嘴一笑,终于可以开始了。 …… “宋先生,咱们当初说好的可不是这样的。”徐志强一身狼狈,难掩怒气。 这两天他到处被人围追堵截,据点也不知何时被人挖了出来,,傅远征那老东西竟然对他下了道上的通缉令,他只能带着手下四处逃窜,如同过街老鼠!而更糟糕的是和他合作的人竟然开始撤回了人手! 对面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轻声一笑:“徐先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你这么问的话,那我就失礼了,以现在的局势看来,你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跟你当初和我谈好的,只要拿到焰令就可以得到烈斧的相差的未免也是太远,我家小姐已经很不满意了。” 徐志强脸色有些僵硬:“我也是被人算计的,只要您再安排几个高手……。” “徐先生。”宋先生揉着眉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过程,我只想要结果,我给了你人手,给了你情报,就连小姐也特许我帮助你增长实力,为的就是能让你尽快得到烈斧,可你却辜负了小姐的一片期许,太令我失望了,我觉得这场交易已经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宋先生!”徐志强大惊失色,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道:“都是那个女人……。” 宋先生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我早就调查过了,那女人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徐先生,你该离开了。” 徐志强顿时觉得一股血气冲上了头顶,曾经作为烈斧元老之一的他,都是只有他下逐客令的份,现在竟然沦落到这份境地,怎能不让他心生不平?滔天的愤怒与不甘令他几乎有些失去理智,但心中复仇的火苗不熄,压制住了满腔的情绪,他眼睁睁的看着宋先生转身离去,眼底的阴霾久久不曾散去。 傅岭……还有那个姓顾的女人,我徐志强跟你们不死不休!就算是死!他也要让傅远征那个老东西尝尝真正的丧子之痛!!!! 诡异的笑了两声,徐志强转身,大步离开别墅。 “喂?小姐?”宋先生一脸温和的接起电话:“玩的开心吗?关于烈斧的事情……什么?不需要了?没什么,我刚想跟您汇报最新的进展……好的,烈斧少当家傅岭的资料是吗?今天晚上就会送到您所下达的酒店,祝您旅途愉快。” 挂了电话,宋先生才呼出一口气,低声叹息,一转眼小姐竟然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真是时光荏茬啊…… 第二十九章 幸福来的太突然 “喂,你好?”越晴接起电话。 “阿晴。”一听见对方令人恶寒的称呼,越晴便知道是谁了,脸瞬间拉了下来:“周承彬,你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再骚扰我,我就立刻辞职。” 越晴冷笑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真拿她当软柿子捏? “……。”对方沉默半响,才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是的。”越晴斩钉截铁。 周承彬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卑微过,作为丰源集团的少东家,他从小便香车豪宅的陪伴下长大,接受的都是贵族式教育,想跟他上床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他自己也堪称阅女无数,对于女人他从来都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原先还以为这女人是在和他玩欲擒故纵,可是一来二往他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这个比他还大了四五岁的女人是真的对他避之不及,可他却已经身陷囫囵,对她躲着他的样子乐此不彼,时间长了,投入的心思也不比以往,而越晴三番两次的拒绝却是让他自尊心大损,他真的是快已经气疯了!这女人有什么好拒绝他的?他到底哪点不好? 但到底一贯的优越感作祟,人都是有脾气的,周承彬更是比平常人的脾气更大,他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冷声开口:“你不要想多了,我还有点尊严,既然你已经拒绝了我,我也不会再去热脸贴冷屁股,找你只是因为公事而已。” 越晴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掩住了满心复杂的情绪,语气平淡道:“说。” “我父亲让我后天去k市参加复鑫集团董事长的寿宴,缺个女伴,我已经和你上司说了,算是公差,来不来自己看。”不知心底什么情绪作祟,周承彬语气僵硬的将邀请说出口,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见耳边传来的嘟嘟声,越晴怔住,因为她发现,这是对方第一次挂她的电话……她在想什么啊,不过是个孩子气的家伙罢了……摇摇头,越晴放下电话做到了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用遥控器换着频道,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她皱着眉,思索半响,才拿起手机给顾悠然打了个电话,隔了很长的时间那边才接起了电话。 “喂……越晴……。”那边断断续续的话语令越晴疑惑不已:“你在哪?信号怎么这么差?” “啊、啊?信号怎么、信号差啊。”不知是不是错觉,越晴竟然觉得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了轰隆作响的剧烈响动声:“越晴,我在、忙,等会给你、回、电话啊……靠!” 一声怒骂后,耳边顿时一声不是特别清晰的巨响,但随后却便像是引爆了连环炸弹一般接连听到了无数崩裂坠落的声音,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响动令越晴脸色剧变:“悠然!悠然你在哪里?!说话啊!” 耳边依旧是轰隆隆的响声不停,却听不见顾悠然任何的回应,越晴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无数的联想从她脑中飞速划过,但是她却无能为力,身后被汗浸湿了一片。 她不敢放下电话,生怕失去了对面的联系,足足五分钟之后,断断续续的响动才销声匿迹,寂静一片。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悠然……你还在吗?” “咳咳!”顾悠然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吃了一嘴灰,手上还握着手机,一身狼狈,满脸扭曲。 看着冲天的灵气因为没有了禁制而四散而去,顾悠然赶忙朝着头顶上方施了个大型结界,这才防止了大量灵气外泄会导致的天地异象,虽然筑基中期所施的结界大小有所限制,但笼罩住这片区域还是足够了,并且没有比她修为还高的人出现的话,是无人能够打破的。 这时她才看了看手机,幸运的是兵荒马乱之中手机君仍是坚持不懈的屹立在岗位上:“越晴?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在k市探险呢,结果遇见山洞塌陷了。” 顾悠然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故作轻松的说道。 越晴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后满脸怒火的吼道:“你一个人去k市探险?!山洞塌陷那是说着玩的吗!你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受伤了没?赶紧给我滚去医院!” 虽说是越晴难得一见的的失态爆发,但耳膜再三经受摧残,顾悠然还是欲哭无泪:“是是!我现在就去,挂了啊。” 越晴难以置信,她竟然一天内相继被两个人挂掉了电话?!! 挂掉手机,顾悠然褪去了脸上的的表情,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回过头去,盯着一旁看好戏的某鬼森然道:“知不知道我会制作多少种可以让魂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符箓?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介意一一尝试的。” 须仲天顿时喊冤抗议:“这可不关本尊的事!本尊怎知这禁制打破之后会引发山洞塌陷?不知者无罪!” “哼。”顾悠然嗤笑一声:“若不是我提前准备好的符箓中有疾风符,那你是不是现在就该替我收尸了?” “怎么会?以汝筑基中期的修为最多重伤而已。”须仲天摸摸胡子,又一脸严肃道:“汝采完灵草便尽量快些出去,万万切记,除了灵草不可动任何东西!就算是目视也不可有!”那魔物太危险了! “有时本尊觉得汝当真是神秘,汝怎会知封印这魔物的地方由于其万年间泄露的灵力得以孕育生长出许多稀有灵草……哼,反正汝肯定不会告知本尊,快些将本尊收进你那秘宝内!本尊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呆片刻!” 顾悠然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不要一口一个本尊一口一个汝,以后有了实体被别人当成蛇精病怎么办?你还越说越来劲。”就是这样她才一直不放心去给他偷渡停尸间的尸体,说着,她一边将须仲天收入了秘境内。 转身,她满脸惊叹的看着这巧夺天工的地方,原本是黑暗的洞穴在灵石的照耀下泛着荧光,柔和却清晰的印在壁上,至于地上散落着的灵石,若是顾悠然所料不差的话,便是矿石在灵气万年的孕育下产生了质的变化,最终化为了品阶不同的灵石,随着年份来区别下中上品,同修真界所用来交易的灵石原理相同,刚才的坍塌已经将洞穴的大半都毁掉了,顾悠然虽然很是惋惜,不过却也表示无能为力。 禁制所带来的力量太过强大了,完全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比拟的,若不是她结界甩的及时,恐怕坍塌就算到这里也不会停,也多亏禁制设下的时间比较久远,似乎设下的人也不在这里,按理说禁制被破坏设下禁制的人绝对可以感受到的……好吧,她承认这次她是抱着极大的侥幸心理而来的,但是从须仲天的经历所分析出的结果,她又觉得设下禁制的人不太可能在地球上,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 顾悠然也不想冒险,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根本查不到关于万灵草的任何资料与相关信息,说起来也令她无奈,万灵草的生长条件只有一条,却比较苛刻,必须是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不间断的吸收灵气万年,才能孕育出一株万灵草,同样的灵气程度间断一刻或是稀薄一丁点都会导致灵草枯萎或是无法形成,而千年的则叫做千灵草,但这样的生存环境在修真界却是不太少见的,万灵草在修真界虽说不是满大街泛滥,但如果一心想找的话也是可以高价从其他修士手里买到的,但在地球上自然就行不通了。 回灵丹是三品丹药,万灵草则是回灵丹最主要的药材之一,同样也是最难找的,终于达到炼制三品丹药的水平,寻找药材便成了当务之急,所以她只能是选择来这里碰碰运气,尽管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但为了易儿,她也要豁出去试试。 她从来不是那种伟大的人,越是有责任心,肩上的担子也就越是重,但她却是一个平凡的母亲,要做一个母亲必须做的事。 顺着洞穴走下去,她也捡了一路的灵石,眼角一眯笑得都快看不见了,可惜路途很短暂,顾悠然很失望。 当进入那天然形成,鬼斧神工一般的大殿内,她是彻底怔在了原地。 无数灵石生长在顶部,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般炫目璀璨,照亮了整个洞穴,边角的灵石则散碎这分布在不同的角落,有些稀疏,有些密集,静静的散发出淡淡的幽蓝光芒,更是有各种形状的灵草夹杂在其中,一个个被一旁的灵石打着清幽的光芒,像是展示在柜台上展示着的精致物品,美轮美奂,浑然天成。 而吸引了顾悠然全部注意力的,则是中央那个被无数锁链缠绕,紧紧捆绑在原地吊起,一身黑色破碎的长袍,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直至脚尖,遮住了苍白的肌肤,以及妖孽般完美侧脸的男人……的脚边。 满脸欣喜,顾悠然就差双目含泪了!这就是人品呐!那熟悉的小可爱,不正是万灵草吗?更令她兴奋的是,那竟然还是株稀有的双生万灵草啊!幸福一时间来的太突然,但好在她没被冲昏了头脑,而是四十五度角忧伤的瞅了瞅着万灵草斜上方仅仅只有二十厘米远的男人。 她纠结着,魔头……封印……这也丫狗血的情节了,下一秒她不会就被夺舍了吧?这男人的形象貌似有点经典,更像是修真小说里的男主,难道又遇上走错片场了? 要炮灰也找错人了吧,她这里明明是女主重生文= =(此句纯属乱入) 意识到自己无聊的臆想,顾悠然瞬间回归现实,虽然觉得有着封印他不可能苏醒,但还是谨慎的先用用神识探了探那男人的意识,果然封印还是靠得住的,她又是打破禁制又是布下结界的,他的意识也没有丝毫苏醒的痕迹。 顾悠然看了看周围的东西,决定还是给这个尘封万年的地方来一次大扫除。 此次大扫除的项目只有一个,回收‘垃圾’。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悠然看着清理一新的地方,满意的笑了,将这么多株稀有灵草移植进空间里工程的确是有点大,这些娇嫩嫩的稀有灵草可是不好伺候,不过好在她也不着急,注意着细节,倒是没有发生移植失败的乌龙事件。 那么最后一株,就是万灵草了。 第三十章 风化成渣 这种情况下,想用隔空取物是完全不可能了,顾悠然索性凑上了前去,呼吸也放缓,整片洞穴几乎听不见一丝响动,她看了眼仍是不动如山的吊在那里的男人,悄声无息的走了过去,却是运起了满身的灵力,一张封印符箓也紧紧的攥在了她的手心里。 顾悠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警惕,但是整个洞穴突然卷充斥着的诡异气氛却让她提起心来,用神识感知了根茎的范围,拿起手中的小铲便挖了起来。 将完整的根部端了起来,顾悠然闪身回到了空间内,移植完后,又回到了洞穴。 这时她才发现这地方已经被她挖的坑坑巴巴不成样子了。 可心里不好的预感却越加浓烈,会有这么简单吗? 像是回应她的猜想,整个空间忽然间晃动起来,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粘稠,似是排山倒海的威压朝她迎面袭来,顾悠然双眸一厉,猛地向后一跳,惊魂未定的朝中央看去,却发现捆绑着那魔物的黑色锁链忽然间开始环绕起了金色的符文,锁链的颜色也逐渐像是被灼烧了一般变得赤红无比。 她心底一沉,却抑制住惊慌,冷静的拿出背包里的符咒。 这是她掌握的为数不多里的封印符里力量最强的一个,但如今从这威压的程度上来开,可是说是远远不够,但她也只能趁着封印未完全松动时试上一试。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通,虽说禁制是被她拆了,但是这跟封印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手中的符箓注入了灵力,迅速激发了其中的力量,顾悠然寻着最好的时机甩了过去,那灵符如同长了眼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了黑袍男人的身上,并且化作一团荧光像蝉蛹一般紧紧将其裹住,可是晃动却是越加厉害了起来。 粘稠的威压使整个空间都逐渐趋于挤压,顾悠然甚至有些扛不住,看来她的修为实在是低了一些,但她仍是咬着牙站在原地,紧盯着风暴中央,没有躲到空间里。 等级之间的差距与压制是致命的,修为相差过大的后果,更是无法想象,顾悠然终于是抵不住这种压制性的力量,一晃跌回了空间里。 与此同时,在不的同方向不同的地点,几个人毫无征兆的抬头,不约而同的齐齐望向东边的方向,满眼震惊。 跌入了空间内,她顾不上其他,爬起来便冲向了灵湖的方向,只见须仲天表情怪异的看着湖中所化出的镜面,言语不能。 顾悠然顿时心凉了一下,不会真给她搞砸了吧? 而接下来湖中所显示的场景让她比须仲天还要目瞪口呆。 ……停了? 她是在做梦么?明明刚刚还一副摇摇欲坠山崩地裂的样子,怎么转眼却变得一片平静?这样反倒更诡异了好不好……顾悠然头痛起来,真是祸不单行,惹祸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惹没惹祸。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悠然转头看向须仲天。 她进来空间的那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悠然可以清晰的看见须仲天的小八字胡正在不断的颤抖着,一双呆怔的眼睛移向她,结巴道:“本、本尊怎么知道?” 没管他,顾悠然摸摸下巴,神情若有所思的眯起来。 能引发如此大动静的,恐怕还是封印上出了问题,但从湖中所显示的场景来看,那魔物也并未苏醒,而是原封不动的被吊在原地,难道说是那魔物被封印压制住了? 但毕竟空间内的时间流动与外界不同,顾悠然还是不多停留,一晃出了空间。 洞穴仍是平静的可怕,顾悠然站在原地半响,才试探性的踏出一步。 耳边传来微不可闻的响动声,她顺着方向一看,彻底的愣住了。 从足部开始,男人的身体像是沙子一般,由下而上逐渐消散在空中,化为空气,在顾悠然反应过来的着短短几秒内,他的身体已经迅速风化到连渣都不剩了,她赞叹,真是比焚尸都给力。 看着随着封印之人的消失,实体化的锁链也泛起了银色的光华,逐渐消失在空气当中,顾悠然嘴角微抽,他这是彻底灰飞烟灭了吗?应该不关她的事吧?没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绝对。 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上的表,顾悠然惊呼一声:“啊,时间过的好快啊,我得赶紧回家洗洗睡了。”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一张遁地符,溜之大吉,不过走前倒是良心未泯的加固了结界,彻底掩盖住了已经面目全非的犯罪现场,即便知道对着一个死人心虚很是无聊。 元神消散,躯壳才会灰飞烟灭,殷天兆那魔头就这么……死了?须仲天怔怔的站在原地,心中翻涌着的复杂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阿九,你确定是在这里吗?”俊秀的青年一脸郁闷的看了看在车灯的照射下毫无异常的树林。 “不会有错的,能量爆发的中心点就在这里。”头发染成栗色的短发女子手中拿着一个摸样怪异的仪器,仔细的扫描着这周边,眉头轻皱:“虽然时间很短,可这里明显还残留着没有消散完全的未知力量,多亏咱们赶来的及时,否则等到明天一早恐怕就真的消散干净了。” “是那个新生者没控制好力量吧,让组里调查一下不就好了,至于大半夜的把人拽出来吗?”跟令人无语的是为什么偏偏是他!男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大半夜三点钟被拎出来做任务任谁都会不爽,更何况是这位有起床气的。 “绝对不一样。”阿九摇摇头,在仪器上轻点几下,记录了地点坐标后,收起仪器,转身看向男子:“走吧,今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说罢,阿九转身上了车,徒留男子一人在原地翻着白眼。 …… 镇定的将灵草依次投入炼丹炉中,顾悠然一边回想着炼制顺序,一边小心的控制火候。 炼丹是个既费灵力更费精力的事情,更要懂得掌握时机,探出神识,看着炉内的灵草都融合的差不多了,顾悠然运起神识,凝练丹形。 不断揉捏着一颗颗圆润的像是珍珠一般的丹药使之逐渐成型,雏形已出,代表着丹药算是成了,顾悠然有些欣喜,却仍是没有放松,坚持用神识一遍一遍的淬炼着丹药的纯度,以免出炉的丹药会出现瑕疵。 不知是因为太过专注还是丹火灼烧的热度,她额头上已经渐渐溢出了汗珠,顺着脸侧滑落,脑中突然传来一阵眩晕感,顾悠然晃了晃脑袋。 眩晕感来得快去的也快,仅仅只是一晃而已。 顾悠然皱起眉,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她经常会感觉到这种无缘无故的眩晕感,心中却是毫无头绪,只能归结于频繁炼丹所导致的精力匮乏。 虽说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因为在灵草长成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待在空间中闭关修炼,直至修为达到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已经能够完全支撑的住三品丹药的炼制所耗费的精力与真元力,可到底心下还是对自己的技术没有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毁于一旦,万灵草到底不同于其它,万年一株她可只有两个,根本经不起她这个新手菜鸟的摧残,顾悠然这时候才突然间佩服起自己的胆量,第一次炼制三品丹药就上真刀实枪的,也不怕到最后被自己坑死。 但是想到顾小易,她的心又定了下来。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就将儿子从医院里接了出来,特地抽空去了一趟警局将易儿的姓氏改为了顾,接着又将他弄到了空间里,泡着混合着灵湖水的液体,改善虚弱的身体,对于脑死亡却是没有什么效果,但顾悠然又不敢将灵水加多刺激到顾易的身体,唯有继续炼制回灵丹。 丹炉忽然间轻晃几下,顿时一股清淡淡的清香之气逸散出来,顾悠然精神一震,托举起手中的透明玻璃瓶,神识控制着炉中蕴含着灵气的丹药飞进瓶中。 晶莹透绿的丹药圆润光滑,如玉般的色泽透亮,清香弥漫,实为上品!衬在透明的玻璃瓶中,更是流光溢彩,如同完美的艺术品一般,看着就令人不自觉的心生喜爱,这便是修真界的丹药独有的一种模样,不同于地球上的药丸单调棕黄的颜色。 顾悠然惊喜不已的看着瓶中的三颗丹药,按照这一炉的药量,本该出十颗左右的回灵丹才对,而除了这三颗以为,其他都丹药都泛着暗淡灰暗的色泽,也没有任何灵气,可见都是些失败品,但她却已经很是满足了。 第一次炼制三品丹药便有三成的成丹率她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炼丹可不同符箓,对于炼丹她的资质仅仅算的上是普通资质而已,只能多靠练习来逐渐进步。 轻轻抱起水中的男孩,顾悠然几乎用着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力道。 出了空间,她将顾小易放到了床上,摆平,刚准备倒出一颗丹药,手机铃声却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顾悠然只好现将瓶子放到一边,举起一看,来电显示上写着的名字是老公,一阵无语,没想到重生回来忙得热火朝天,连电话都忘记要清理一下。 说起来,她似乎一个月前曾经见过一次程子扬,貌似那天,她是被越晴拉着一起去参加傅远征的寿宴来着。 第三十一章 宴会所引发的血案(上) 不自然的扯了扯身上的晚礼服,顾悠然低声叹了口气,端了杯香槟酒靠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幕看似杯觥交错的场景。 她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场面,不过就这么看着,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因为看着他们脸上所戴着的各式各样的面具,客套着,迎合着,而她则置身其外,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无法融入其中,却总有一种看戏的乐趣。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帝视角?顾悠然被自己逗乐了,轻眯起眼,看着手上的香槟在灯光下晶莹耀眼的样子,心思却恍恍惚惚间逐渐飘远。 她这是在做什么?不是想好了要大隐隐于市吗?戏如人生,她想要做到真正的大隐,不入戏怎么成?可尽管这么想着,她却仍是无法踏出一步,看着周边的人,甚至连开口的*都没有,看来是自在散漫惯了,难以适应这种场合啊……顾悠然无奈的想。 苦恼的想抓抓脑袋,却突然想起一早被越晴幸苦盘好的发型,只得放下手,没办法,她既不去做造型,让别人在自己头上左右鼓捣,又不喜欢化妆,最后还是越晴实在看不下去拎着她去街上买了一条鱼尾礼服,稍稍花了些淡妆,她现在都还记得越晴满脸愤慨的捏着她的脸愤愤不已,逼问她用的哪个牌子的补水霜时的表情。 鱼尾礼服她并不喜欢,倒也不讨厌,只是觉得腿间束缚的紧,瞧着越晴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倒是做了一回真好人,没怎么打消她的积极性。 听着宴会上的钢琴师弹着轻快优雅的乐曲,顾悠然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神,但这副格格不入的样子却叫人觉得怪异,还好她选了个好角落,不怎么会被注意到。 “你来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顾悠然抬眸,兴致缺缺,却突然想起自己先开始还拒绝人家的邀请,转眼便出现在了宴会上,怎么都有点…… “朋友拉我来的。”顾悠然微笑着点点头,解释了一句。 “朋友?”傅岭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惊讶的表情,一身白色西装礼服的他显得更加英俊的令人侧目,更是增添了几分温文尔雅,也不知使得场上多少少女暗许芳心。 “喏。”顾悠然朝着左前方示意了一下,一个穿着黑色小礼服长发披肩的女人正抬头和自己搭着手臂的男伴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是说……丰源集团的少东家?”傅岭皱着眉开口。 “……。”无语的撇了他一眼:“你少加了几个字,应该是丰源集团少东家的女伴。” 傅岭这才尴尬的笑了笑,心下却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气。 “你今晚……很漂亮……。” “傅儿。”这时,一道年迈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远处的傅远征正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看到傅岭以及他身边的顾悠然,傅远征的眼睛微眯,语气似是有些意外:“哦?原来顾小姐也在啊,怎么也不说一声,恕我招待不周啊。” “傅老爷子不必客气,承蒙您能看得起。”这种客套话顾悠然自是脱口而出,神态表情极为自然。 “傅董事长,这位是……。”傅远征身旁一名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这位是傅儿的朋友,我看胡小姐倒是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大,就让年轻人们在一起玩玩,多交流交流也好。”傅远征悠悠道。 “是是是。”中年人赶忙迎合道,他可是求之不得。 说罢,二人便转身离去了,走之前傅远征还不忘看了顾悠然一眼,意味不明,徒留一个五官精致小巧的女子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垂下头,眼神似是偷偷瞄着傅岭,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嘴角微抽,顾悠然一脸哥俩好的拍拍傅岭的肩膀:“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回见。” “等等……。”傅岭紧抿起唇,却无法做出违背父亲意思的举动。 顾悠然背着朝他他挥了挥手,端着酒杯开始寻找下一个落脚点,闻着桌上小点心散发出的清香可口的味道,难得引起了她几分口腹之欲,周边的人也都端着酒忙着应酬,根本没几个人会去吃东西,于是顾悠然便绕到了摆放着食物的长桌前,兴味盎然的挑选起食物来,搓一顿美食也不枉她大老远跑来参加这什么劳什子的寿宴不是吗? 选好了食物,顾悠然端起盘子,眼睛一瞄再次瞥见了一个角落,刚踏出一步,便觉间左侧突然间传来细微的声音,抬眼看去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朝她冲了上来。 可谓是千钧一发,还好顾悠然眼疾手快闪的及时,身子向后一侧手臂一收,虽然自身没有受到波及,但胳膊却因为半途中被那人蹭了一下没收住,将盘子甩了出去。 顿时一声惊呼响起,顾悠然默默捂住脸,悼念自己逝去的美食。 “啊呀!”莫小薇觉间碰到了别人,匆匆一回头,却发现一个的女子正捂住自己的脸,,虽然看不清脸,但那气质颇好的样子顿时令她有些惊慌,不会又是那个世家或者集团的小姐吧?都怪程子扬那个可恶的男人!明知道她根本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却硬是把她从s市掳到了k市来!气死她了!看看,这下可怎么交代啊!莫小薇欲哭无泪。 此时,后边的男人也面色铁青的从人群中走了上来,猛地拽住莫小薇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莫小薇神色一僵,倔强的甩开他的手:“程子扬,不用你管!”说着,她走到刚才撞到的那女子身旁,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只见那女子放下手,抬眸看向她,在看清她的相貌后,莫小薇呆怔了一瞬,眼前的女子身材高挑匀称,比例完美的惊人,乌黑的发丝高高挽起,额鬓的碎发垂落在脸侧,无意中增添了些许妩媚,五官虽说算不上精致,组合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分外舒服顺眼,而最独特的则是她那双眼睛,乌黑透亮,宛如浩瀚宇宙中的繁星,就这么一眼,莫小薇竟然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吸进去了一般……一晃神,却见那女子微笑的看着她,眼睛只是比寻常人更有神一些罢了。 真是魔怔了,莫小薇甩甩头,刚想询问她的名字,却听见身旁程子扬突然道:“顾悠然?你怎么在这里?” 莫小薇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她怔怔的看着程子扬脸上复杂的表情,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有些困惑。 顾悠然礼貌的朝他点点头,神色并未不同:“你好,程先生。”随后,她又转身看向莫小薇,眼中带着微微的笑意的朝后看了看,示意莫小薇站在她身后气势汹汹的男人,以及他身边拉扯着的女人:“你应该道歉的人并不是我,是他们。” 一身黑色的小礼服虽然不太显眼,但仍然可以看到上面混杂着的奶油以及沾染了大片的污渍,而女子脸上的表情却颇为不自然,不像是生气,更像是无奈,而这女子顾悠然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谁丢的盘子。”周承彬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脸上一副风雨欲来的神色。 “是我。”顾悠然仍是微笑着,听在莫小薇耳里却如同天籁一般,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悠然,她护着她?可是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啊,难道是因为程子扬……心下想着,莫小薇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道歉。”周承彬皱着眉,面色微冷,越晴却在这时突然甩开了他的手,冷不防道:“这只是个意外,没必要。” 顾悠然暗中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放心。 因为事实证明,她完全没有莫小薇心里想的那么伟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端的盘子,我挑的食物,而我身旁的这位小姐不小心撞到了我,盘子就飞了出去,接着就砸到了人。”她完全还原了事情的经过结果,并且一副跟越晴不认识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样子,话说回来她本身也是受害者之一啊,顾悠然装做一副叹息的样子。 莫小薇身体一僵,顾悠然无辜一笑。 周承彬的视线又移到了莫小薇的身上,神情微冷,这女人怎么不早站出来解释? “她不是故意的。”程子扬却在此时站了出来,将莫小薇护到了身后,目不斜视盯的看着周承彬。 “那就让她道歉。”周承彬也毫不相让,两个人冷冷的对视着,互不相让,并且火药味浓重,本来二人都不想将事情弄的这么大,毕竟怎么也得看傅远征的面子,但对方都是一副强硬的态度,二人骨子里还都是高傲的性格,不凡的身份,便变成了如此僵持不下的局面。 现场的气氛也渐渐凝固起来,更是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你怎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越晴瞪着顾悠然。 ‘不关我的事啊。’顾悠然无辜的眨眨眼。 ‘赶紧给我解决了!’越晴斜视她一眼,虽然会场很大,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注意这边了。 这叫什么事啊,顾悠然暗暗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挂上了和事佬般的笑容,无视二人之间波涛汹涌的气氛,走上前去:“今天是傅董事长的寿宴,二位何必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拂了人家主人的面子,既然这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那就道个歉好了,我相信二位的女伴也都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一会……。”她眼尖的瞥见已经闻风朝这边走来的傅岭:“一会就让傅少爷派人去取一身衣服来给这位小姐换上。” “怎么回事?”傅岭皱着眉走上前来,看向顾悠然,他身后,则依旧跟着那位胡小姐。 “自己看。”顾悠然耸耸肩。 莫小薇却是坐不住了,她推开程子扬,无视他铁青的面孔:“我说了不用你管!”说罢她咬唇走到了越晴面前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越晴摇摇头:“没事。” 周承彬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理智回笼,这才想起刚才和自己争锋相对的人似乎是s市风扬集团的总裁程子扬,于是他又僵硬的朝着程子扬开口道:“是我说话太冲了,抱歉。” “嗯,我也是。”程子扬虽说脸色仍旧不太好看,但有了台阶下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顾悠然无语,你怎么不早站出来?这不就完事了吗何必呢姑娘。 第三十二章 宴会所引发的血案(中) “子扬。” “傅哥?”程子扬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傅岭,有些惊讶:“刚才和人发生了一点口角,宴会结束一起去聚一聚吧,好长时间没见了。” 傅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 “傅哥,原来你在这啊。”围观的人几乎都散的差不多,露出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薛绍南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领口开了几道扣子,露出锁骨,双手插在裤兜里,依旧骚包不改,而站在他身边的却是一副正经打扮的萧沐,衣冠楚楚,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就算站在人群中,二人也如同天生的发光体一般引人瞩目。 几个人长时间不见,在一起自是有很多话谈,可周承彬却不会好心到等他们叙完旧。 “傅少爷,该带我的女伴去换衣服了吧,难道这就是你们傅家的待客之道?”周承彬脸色并不好。 “抱歉。”傅岭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同程子扬几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越晴去了休息间换衣服,路过顾悠然时,不着痕迹的朝她点了点头。 顾悠然笑了笑,端了一杯酒,刚打算继续找某个角落好好等待宴会结束,程子扬却叫住了她:“悠然。” 皱了皱眉,顾悠然回过头去,脸上的笑容也淡淡的:“程先生,我不习惯别人叫我的称呼太过亲昵,劳烦你称我一声顾小姐。” 尤其是对不熟的人。 “你!”程子扬有些不敢置信的怔了怔。 “子扬,这位美女你认识?介绍介绍呗。”薛绍南嬉皮笑脸的凑上来。 程子扬却没理他,皱着眉,看顾悠然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悠然,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点,虽然我们……。” “卡!”顾悠然连忙道,她终于快没耐心了:“程先生,旧事重提就不要了好吗?难道你非要弄的人尽皆知?” 看着顾悠然脸上稍显不满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礼冒犯的陌生人,程子扬心中一震。 似乎记忆中她从未这样看过他,就算是离婚那天也是,这样陌生到令他心寒的表情……她怎么可以这样看他? 程子扬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她道:“顾悠然,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顾悠然。 这句话还真是有点小经典啊,但我招惹谁了我……心中内牛满面,顾悠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她的这种做法让程子扬更加的误会了啊,真是伤脑筋,她能说对于这种事情她真的是没经验好么。 “喂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薛绍南郁闷的抓抓头发,却听见一旁传来的闷笑声,他疑惑的看向萧沐:“萧沐,你知道?” “这都看不出来。”萧沐抬了抬眼镜框,略微有些深思的目光落到了顾悠然身上:“看来这位就是子扬的前妻吧。” 顾悠然礼貌的朝他笑笑:“请叫我顾小姐。” “……。”薛绍南深表怀疑,这个女人就是爱子扬爱的死去活来的前嫂子?和他想象中的差太远了吧。 随后,顾悠然又转向程子扬,微笑道:“抱歉,程先生,是我说话有点不客气。” 是说话不客气,不是说错了话,只希望这人听得懂她的意思,说实话,她并没有那么大的肚量,也没有所谓的容人之心,以恩抱怨,若是其他人的话,早就一巴掌将这种渣男扇飞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唯独这程子扬,她不能。 修真者讲究因果轮回,欠下的业力多了,飞升难度便是大大的增加,事实上在世俗界生存的近百年内,她都没办法阻止业力的产生,而她可以做到的,只是尽量减少避免或是消除这些业力的产生。 她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一件事,那便是天元秘境的来历,天元秘境是她从现代就得到的东西,而将这戒指送给她的人,却是程子扬。 事到如今,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是怎么说都不会将天元秘境还给他,更不会告诉他那戒指的真实来历用途,既然是送给了她的东西,尽管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还是她的,但这便再无形中欠下了程子扬的一份果,这和程子扬当初伤害她所造下的因并不冲突,因为从客观上讲那也是当初她自己自作自受而已,但他总归会有他的报应,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修真界时还好说,没有他这个人,她自是不用偿还那份果,但来了现代却不一样了……总之,她的想法,就是找机会将这份债还给程子扬,便真正的做到两不相欠了,说欠的话也是他欠她的,但是在这之前,她还是会有好些顾虑的地方。 低声叹气,真不知是那辈子欠下这人的了,前前后后都是虐心啊,她是费多大力气才控制住将他扇飞的*呐…… 程子扬不语,只是死死的盯着她,似是想要从她的话语里看透她真正的心思。 现场似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境地。 一旁的莫小薇看着二人之间莫名涌动的暧昧(大雾)气氛,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涩,抿着嘴,她看了看程子扬紧握着她胳膊的手,唰的一下甩开了他,转身便走。 “薇儿,回来。”程子扬转头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 莫小薇回过头来,冷冷的瞅了他一眼:“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以为你是谁?这种地方,我压根不稀罕来!” “莫、小、薇!”程子扬的脸色再次变得铁青,顾悠然却看出了他眼底淡淡的疲惫。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笑,她道:“程先生,记得回家一定要告诉你的小女朋友,祸从口出,我还有事,下次见。” 说罢便一脸悠闲的朝别处走去。 莫小薇闻言一愣,抬头一看,发现周边穿着华服的男女们都用一种令她极其羞怒的眼神看着她,还不时捂嘴暗笑,心中的委屈更是如同潮水般涌上,挡也挡不住。 眼中已是泪光闪现,但她仍然隐忍着,倔强的大声道:“就是不稀罕能怎么样!” 不顾程子扬阻止,她一股脑的朝着出口冲了过去,程子扬紧随其后,留□后嗤笑着的男男女女们。 “啧啧,这就是年轻啊。”顾悠然站在角落,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微嘲中夹杂着些许叹息。 她并不讨厌莫小薇这个人,况且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没有什么被她讨厌的价值,莫小薇本身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可能与从小成长的环境有关,二十几岁的人,却单纯的像一个……孩子?单纯是好事,但当这种单纯放在了不一样的环境内可就不怎么好了。 从客观上来讲,她认为,这并不是莫小薇的错,错的是想要将她强行融入在这样的环境里的人。 “呦,前嫂子。” 对于这两个尾随而来打扰她清静的尾巴,顾悠然表示她有点不爽:“请叫我顾小姐,再让我重复第三遍的话后果自负。” 今天是点背吗?怎么总有人来扰她清静? 突然之间变得不客气的话令对面二人有些愕然,这女人的脾气怎么这么阴晴不定?刚才还一副礼貌温和好说话的样子。 “美女,是怪我们打扰你清静了吗?”薛绍南继续锲而不舍的凑上来挤眉弄眼。 “阿南。”一旁的萧沐突然拦住他,这个人毕竟是子扬的前妻,阿南这么轻佻的举动还是说不过去。 想想也知道萧沐的意思,薛绍南翻了个白眼,无奈于萧沐的保守:“这又没什么,我就问问而已。”只不过是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的。 顾悠然挑眉:“三秒之内离开我的视线,别让我发脾气。”影响她形象。 “三。” 薛绍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萧沐,我就说她有意思吧!” “二。” 萧沐脸色一变。 “一。” 看着萧沐强拉着薛绍南走远的身影,顾悠然有些忧伤的摸摸自己的脸,难道她真的这么可怕吗?若有所思的目光,却是落到了萧沐的背影上。 “萧沐,你怎么了?”薛绍南有些难以理解自家好友的举动,同时还觉得有些丢脸……这么做,不是承认他怕那女人发脾气吗?不过到底当时还是没甩开他,因为他明白萧沐从不是那种冲动行事的人。 “那女人身上的气息……变了。” “气息?什么啊,萧沐,你不会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不过是个女……。”声音戛然而止,薛绍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突的一变:“你确定?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她可是子扬的……前妻呐。” 虽说是这个女人提出的离婚,但心照不宣的是,他们都曾暗中动用自己身后的势力调查过,更是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惊讶的同时也觉得这女人真是爱程子扬爱的深切,能原谅程子扬曾经过失的将自己的孩子打成了植物人,若是说因为她自己背景平凡而贪慕虚荣的话,也不可能到后来因为爱他而选择离婚,没有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这女人也算是遇人不淑了。 而就这样一个令谁都觉得怜悯的可怜女人,怎么会…… “不会错的。”萧沐的眼底渐渐凝起了肃穆:“她跟我的世家的确没有关系,更不可能是其他三个世家的人。” 没错,和程子扬结婚七年的经历的确无法伪造,毕竟并非只有她一个当事人,所以这段经历绝对真实,同样她的过去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更是有着父母家人……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 一声怒吼将顾悠然的视线拉了过去,当然,其声音之大已经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视线。 周承彬暴跳如雷的紧攥了傅岭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傅岭皱着眉,扯开他的手,整了整衣襟:“越小姐失踪了,这是我们的失误,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 还不等周承彬再说什么,顾悠然已经神情诡异的出现在了傅岭的身后,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回事。” 第三十三章 宴会所引发的血案(下) 一个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男子突然跑了过来,在傅岭耳边耳语了几句。 傅岭点头,随后神色略微凝重道:“跟我来。” 目前的场合的确不能公开这个消息,因为可能会引起骚乱。 周承彬跟在傅岭身后,瞥了一眼顾悠然,皱眉道:“你跟来做什么?” 顾悠然微微低头,神色不明,只是嘴角勾起了弧度:“我?没什么,凑个热闹。” “什么?你!” “安静!”还不等周承彬再次爆发,傅岭便打断他的话。 “哼。”周承彬冷哼一声,却也忍住了怒气,一言不发。 几个人正在房间内四处寻找着留有的痕迹,其中一人见到傅岭,立刻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一板一眼的汇报:“少当家,有打斗痕迹,从带领越小姐到这个房间的那人的伤势来看,似乎劫持越小姐的人的确身手不凡,并且反侦察能力很强,现场并未留下指纹,但我们却在床上发现了这张纸条。” 傅岭看着手中的纸条,脸色阴晴不定,而周承彬却是猛地上前一步将纸条抢了过去,傅岭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周承彬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似的,脸色难看的抬起头朝着傅岭,将纸条甩到了地上:“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呗。”顾悠然将地上的纸条捡起,眼中划过一丝暗芒:“看来目标一直都是傅少当家,可惜阴差阳错,带着越小姐来这间房间的并不是傅少当家,但想来宴会里早就安插了眼线,看出越小姐同丰源集团的少东家关系匪浅,便将计就计,放了长线准备钓傅少当家这只大鱼。” “你看,我说的对吗?”依旧是一张笑颜,但眼中深藏着的寒意却让傅岭心神一动,他暗叫不好。 虽说调查显示出顾悠然身边有几个至交好友,但以他看来顾悠然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与人交心之人,更别说性格剧变后一直都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性格,在一张温和的表皮下不知隐藏了多少东西,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能力,都统统令人无法看透,但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神秘危险的女人竟然对于自己身旁的人如此在意? 也许人总是将神秘的事物塑造的太过完美,但想法与事实,终归是有差距的。 “傅哥,出了什么事吗?”门口突然传来了薛绍南的声音,傅岭抬头看去,眉头紧锁:“阿南,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薛绍南一脸兴味的走上前来,探究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在了顾悠然的身上。 萧沐却毫不掩饰的直直盯着顾悠然,像是能从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够了!已经没时间在这里让你们废话了,照那人的要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傅少,你说要解决这件事,我希望能说到做到,不然我只能动用其他力量了。”说到最后,周承彬的眼里已经逐渐蕴起了冷意,与之前的气势完全不同,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周承彬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一知道那女人出事的消息,他就不由得开始心焦起来,怎样都无法平静,担心她被害死,就如同当年的晓菲一样……一想到这里,什么冷战,什么拒绝都烟消云散,他绝对不会让那女人出事的! “是徐志强吧。”盯着手上的纸条,顾悠然突然道。 傅岭转头看向她:“你也猜到了?” 顾悠然嗤笑一声:“能在这里安插上眼线又干出这种蠢事的人除了徐志强那蠢货还有谁?看来计划失败靠山一倒便走投无路了。” “徐志强?谁?”薛绍南问道,但他更为不解的是,这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听傅哥那语气,二人似乎早已相识?一个个谜团缠绕在那奇怪的女人身上,他莫名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是复鑫集团的股东之一吧。”萧沐压低了声音靠近薛绍南的耳边道:“也是前不久烈斧内部叛变的元老之一。” “为什么我完全没得到消息?!”薛绍南懊恼道。 “那是因为前段时间你正在拉斯维加斯赌城疯玩。”萧沐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咳,一个人去啊?还真是老套的手法。”薛绍南讪讪一笑,扯开话题,一旁的萧沐斜了他一眼。 “不可以!太危险了少当家!”一旁站着的那人立刻阻止道。 傅岭却深思半响:“我一个人去。” “一个人?别到时人没救出来自己也搭进去。”周承彬嘲讽道。 “傅哥。”薛绍南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 “太冒险了,傅岭。”萧沐抬了抬眼睛。 这些话事实上在场大都数人都认同,包括傅岭,可临时却又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行了,就这么定了。”这时,顾悠然突然拍板决定“ 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烦不烦?” 顿时一些不满的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顾悠然暗自冷笑,看向傅岭:“你还在等什么?” 傅岭点点头,朝着身旁的人嘱咐了几句,便不顾他人阻拦,走出了房间。 “那个……傅少。”刚踏出房间。一旁便传来一道柔弱动听的声音,傅岭眉头一皱,却还是绅士的问道:“胡小姐?有什么事吗?” 胡小姐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两朵红晕,不敢直视傅岭,羞涩的将脸撇到一边,露出雪白如玉的脖颈:“父、父亲说……让我来找你一起去跳舞……那个……。”低垂着头,像是在做心理准备一般,胡小姐猛地抬头:“傅少,你能邀请我跳……。” 眼前已是空无一人,胡小姐一愣,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一个女人却从傅岭刚刚出来的地方走了出去,她眼底一沉,那个女人,不就是父亲和傅董事长第一次带她见傅少时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吗? 看着顾悠然离去的背影,她的眼底渐渐凝聚起阴霾,不会放过她的,她胡娇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阻碍她成为复鑫集团少夫人的女人! “呦,这位美女站在这里是在等谁吗?”薛绍南靠在门边玩昧道。 一看见是薛绍南,胡娇娇表情一变,羞涩道:“没、没有。” “阿南,不要浪费时间了。”萧沐擦肩而过。 “知道了。”真是个木头!薛绍南暗中唾弃,却是幸灾乐祸的朝里面看了一眼,悠哉悠哉的朝萧沐的方向走去。 胡娇娇愣愣的看着薛绍南临走前怪异的表情,心下紧张不已,他那是什么表情?难道看穿她了? 可事实证明她自作多情了,因为下一秒,一个嘴角淤青,左眼肿起一大片的男人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离去。 胡娇娇膛目结舌,那个看起来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的人……是丰源集团的周少吗?一定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对…… 风声刮过,越晴渐渐睁开眼,意识还是有些模糊,过了一会,记忆回笼,她突然间瞪大眼睛坐了起来,却因为失去平衡又摔倒在地。 越晴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连嘴都被堵住,看来,她似乎成为肉票了。 冷静的看了看周围,靠着灯光,她可以看得出这地方是阳山的山顶,前不久她还来过这里,而现场一共是五辆车,有大约几十名的武装人员,为首的,应该便是前面那个唯一坐在椅子上的人,因为是背对着她,所以越晴并未看得清对方的脸,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息,看来这次只能等人来救了,分析现在的场面,她不会傻到去自救什么,因为那明显就是纯找死。 虽然不知道这次莫名其妙的绑架是为了什么,但两次陷入困境似乎都在阳山上,越晴不由自嘲,真是跟这座阳山干上了。 “徐老,那臭娘们醒了!” “闭嘴。”徐志强阴测测的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刻闭上了嘴,闪到了一边。 夜色早已降临大地,阳山上并未设有路灯,在车灯的照射下才能看清人影,而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人上山来,简直就是杀人抢劫的绝佳地点。 当傅岭开车上了阳山山顶时,一眼便看见了最前方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徐志强。 打开车门下了车,刚走了两步,围在徐志强周围的人瞬间举起枪,上膛。 傅岭远远的看着徐志强,嗤笑一声:“我一个人,连武器都没带,真是有幸能把你的人吓成这副样子。” 徐志强面色一僵,冷冷的看了看身边的人:“放下!一群没用的东西。” 这时,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人,在徐志强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看向傅岭,阴沉的怪笑道:“没想到你真的敢一人独自前来,我该说你顾全大局还是愚蠢至极?难道你真以为自己今天能够全身而退?” “我是来和你谈判的。”傅岭面不改色。 徐志强沉默不语,半响,他才道:“说出你的筹码。” “我可以请求我父亲在一年内不与你的人发生争端,同时取消对你的通缉,一年的时间,想必你也可以养精蓄锐,到时就算再开战,你赢了,烈斧便是你的。” 说完这段话,傅岭便站在原地,仍凭徐志强死死盯着他,似是想分辨这话的真伪。 半响,他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些:“既然这样的话……。” 傅岭心思一动,徐志强却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面色猛然间变得狰狞,徐志强阴森的盯着傅岭:“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我tm什么都没有了!这都是傅远征那个老东西害的!从今往后,我徐志强就让他傅远征的寿宴同他儿子的祭日一起过!” 瞳孔一缩,傅岭难掩怒气:“你做梦!” “哈哈哈哈!”徐志强又是一番大笑,面孔扭曲的看向傅岭:“自己过来受死,兴许我能放着女人一命,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通情达理?啊?你tm倒是过来啊!” 说着,他猛地拽住身后越晴的头发,硬生生将她扯了起来,扇了几个巴掌。 忍着头皮撕心裂肺的疼痛,越晴的双颊迅速红肿起来,视线也有些模糊。 “慢着!”还不等徐志强上脚去踢,傅岭赶忙阻止,心下却泛起一丝寒凉之意,他该庆幸那女人不在吗,否则后果…… “怎么?”徐志强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决定好了?” “你先放开她。”傅岭眉头紧皱。 “不用他做决定了,我来帮他决定。”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木写完……望天……算了先发吧咩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滚出来 这个声音,徐志强同样记得,他身体下意识一僵。 悠然……意识虽然变得模糊,但越晴却是精神一震,悠然!不要过来!悠然!硬是凭着毅力撑开眼皮,越晴不顾身体的不适,疯狂的挣扎起来,徐志强一个慌神间,被她挣脱开来,下一秒,越晴便扑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顾悠然身上。 “攻击!快给我攻击!杀了这个女人!”徐志强嘶吼。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猛烈持续的枪响声响彻天际。 “越晴!”紧跟而来的周承彬大声嘶吼,目呲欲裂。 傅岭愣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徐志强扯掉了属□上的手雷,满眼疯狂的扔了出去:“都去死吧!” 轰的一声,所有人都抱头扑到了地上,灰尘覆盖了整片区域区域,不知过了多久,灰尘不仅没有散去,而是化作了怪异的雾气,弥漫开来,覆盖了整片山顶…… 傅岭是在医院里醒来了,刚睁开眼,便看见邱宇兴奋的脸:“少当家!你终于醒了!” 抚着额头,傅岭支起身子,眉头紧锁:“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自己当初在接触到那片诡异的雾时…… 雾!猛地睁大眼睛,傅岭咬牙,一定是顾悠然!一定是那女人!她没死!心中不知是气愤还是庆幸,总之是极为复杂。 “当初我接到的是医院的电话,虽然少当家你的身体并没有出问题,但是却昏迷了一天,我还想问少当家你出了什么事呢?”邱宇惊讶,接着一脸严肃道:“少当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岭抿了抿唇,问非所答:“是谁将我送到医院来的?” “嗯,在少当家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我派人调查了一下,从多数目击证人的形容来看,似乎是……顾小姐?”邱宇很是犹疑。 果然如此,傅岭眸色一深:“父亲来过了?” “是的。”邱宇点头:“老爷非常生气,少当家您不仅在宴会上中途缺席,并且被送到了医院。” 掀开身上的被子,傅岭穿好鞋,站起身来,朝着医院出口走去。 “哎!等等少当家!老爷吩咐说等你醒来以后立刻去……。”戛然而止,邱宇无奈一笑,追上前去。 刚打开病房们,傅岭便迎面看到了薛绍南。 “阿南?”傅岭愣怔一瞬,在看薛绍南的身旁站着萧沐,他反应过来,询问道:“阿南,萧沐,你们怎么在这里?” 薛绍南和萧沐对视一眼,薛绍南低声道:“傅哥,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突然起雾的事吗?” 傅岭心下一动:“当然记得。” “你还记得起雾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薛绍南紧紧盯着傅岭。 这下傅岭彻底明白了,他道:“不知道,应该说,没有人知道,因为所有人都在起雾之后陷入昏迷,有人将咱们一起送到了医院。” “什么?”薛绍南喃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确实,他和萧沐都是在医院里醒来的,还有周承彬,并且都在一个病房内。 “越晴在那里。”一旁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 傅岭抬眼看去,却看到周承彬嘴角眼角还未散去的淤青,有些意外:“周少这是……。” 薛绍南回过神,不忘嗤笑一声:“嘴欠呗。” “好了。”不管他脸上铁青的脸色,傅岭定定的看向周承彬:“我们并不知道越小姐的去向,但有一个人知道,不过现在,我想你们都应该想确认一件事。” “少当家,来这里做什么?”邱宇停下车子,不解的看向傅岭,却是愣怔住。 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傅岭下唇微微颤抖,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这片地方,久久无法言语,与其他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怎、怎么了?”一种紧张感顿时笼罩了邱宇的全身。 “太正常了。”傅岭紧紧的盯着前方,打开车门,直直的朝前走去。 “正常?”邱宇丝毫摸不清头脑。 “怎么会……。”薛绍南怔怔的下了车,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太正常了,却也太诡异了,没有丝毫的痕迹,弹痕,车轮的痕迹,甚至连手雷爆炸的痕迹都没有,明明只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么徐志强那些人,又在哪里? “你到底做了什么?”电话刚接通,傅岭便问道。 顾悠然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不错,效率挺快的啊,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等我?”问非所答的话语令傅岭皱眉,突然背后生出一股冷气来。 “是的,现在带着你的人回到你的车上。” 傅岭顿了顿:“邱宇,上车。” 邱宇一愣:“是,少当家。” 说着,傅岭看向薛绍南几人:“走吧。” “傅哥……你们认识?”薛绍南有些纠结,看样子似乎还挺熟,不然傅岭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便照着她的话去做,可是子扬他……知道吗?可令他最纠结的是,这个脾气怪异行为诡异的女人,真的是那个被子扬抛弃的女人吗?为什么他会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嗯。”傅岭应了一声。 刚碰到车门,顾悠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ok,可以回去了。” 这个魂淡女人!傅岭黑线,却依旧对着其他人重复了一遍,依言回过头去。 “少、少当家!”邱宇满脸惊骇。 薛绍南突然间快步走到一边弯腰干呕起来,萧沐在一旁拍着他的后背,眼中却也余惊未散。 薛绍南虽说从小在大家族中见过的血腥事件也不少,但实在是场面太恐怖了些,所有尸体几乎都是血肉模糊,死相难看,染红了整片土地,如同修罗场一般,跟之前那些家族内斗完全就是两种概念。 看着身后瞬间铺满了整片区域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傅岭沉默半响:“你干的?” “矮油,别这样说,我只是为民除害而已。”顾悠然的话依旧带着笑意,玩笑的话语,却在无声中透露着另一种令他胆战心惊的冷静与……冷血,就算是敌人,也无法使她有丝毫的愧疚与动摇吗?在现在这个时代,能培养出这种素质与觉悟的人的组织类型,两只手都数的过来,顾悠然,你到底是谁?或者说,是谁的人? 傅岭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顾悠然,你到底是谁的人?”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你好呢?”顾悠然似乎是苦恼的想了想,才答道:“应该是我问你吧,如果说我背景单纯,谁的人也不是,身后什么势力也没有,完全是一清二白的普通人,你会相信我吗?” 傅岭沉默,刚想说什么,顾悠然却接着说道:“不过你相不相信也无关紧要,因为我不过是你人生当中渺小的一段插曲,同样,对于我而言你也是,如果你始终对我没有敌意,并且不会触犯我的利益,我相信咱们的友谊还是会天长地久的哦。” 移动药材库当然是来者不拒喽,顾悠然悠闲的托起下巴,眼睛眯起,似是带了几分笑意。 “你……。”不得不说,傅岭的心中还是划过了一丝莫名的酸楚,周承彬却不知何时来到了傅岭面前,抢过手机大声道:“喂!越晴在那里!” “呦,这不是小彬吗,还是这么有精神啊,越晴在我这里,不用担心,我跟她可是从小到大的闺蜜,自然不会伤害她的,劝你别做多余的事哦,下次见。”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顾悠然站起身来,看着病床上越晴苍白的小脸,无声一笑,眼中却映出一道冷光。 幸亏越晴没有出什么事情,否则的话,她不介意让徐志强在多活上那么一段时间。 周承彬愣在原地,突然脸色变了变,将手机还给傅岭,便一语不发的走到自己的车前,开车离去。 “她是怎么做到的……。”薛绍南现在还不敢置信。 “如果她会上乘古武的话,想要做到这些,不难。”萧沐突然说道。 同时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傅岭心下一惊,难道她是古武世家的人?至今为止,顾悠然的种种能力几乎都能用古武说的清楚,但那个契约又是怎么回事?似乎早已超过了古武的范围吧?到底…… 真相再次被迷雾笼罩。 傅岭转过身去,看向邱宇:“找人来清理。” “是……少当家。” “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要说出去。”傅岭沉吟着看向萧沐:“萧沐,虽然我知道你是萧家的人,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参与关于顾悠然的事……她不简单。” “我知道。”萧沐抬了抬眼睛:“但你知道的,萧家的力量可并非那么简单,在z国几乎没有古武世家不能干涉的事情,就算是拥有那种力量的人。” 所以这件事,他必须要弄个清楚。 傅岭低叹一声,不再言语。 …… “他已经服下丹药一整天了。”顾悠然蹙起眉头。 “哼,汝是关心则乱,回灵丹药性虽然温和,但是相对的改造时间自是也加长一些,就算是普通的改造丹药服下后也至少需要经历好几个时辰的洗精伐髓,不过已经过了一天,依本尊看这奶娃不多时便自然会醒来的。”须仲天捏捏小八字胡,鄙视的看了一眼顾悠然,幽幽飘走。 顾悠然似笑非笑,这人倒是有趣,虽说是个贪生怕死的性子,但见她再没有杀他的意思,危机一解除,便又开始摆起了架子,这算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吗? “唔……。”奶声奶气的嘤咛声吸引了顾悠然所有的视线,她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期待,然而下一秒,她却对上了一双魔魅的血色瞳孔,漠然,孤傲。 嘴角的弧度渐渐下滑,顾悠然眸中划过一丝暗芒,她瞬间掐住他脆弱的脖颈,面无表情:“滚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发这章的时候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吊胃口了那么多童鞋都抗议了,但我发现不发的话字数会少很多,所以,同志们还是来找我单挑吧哇咔咔咔 第三十五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穿着格子围裙,顾悠然搅拌着碗里的鸡蛋,眼睛却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搅着搅着,斜眼瞅了一眼外边坐在沙发上的某个小鬼,低声叹息。 回想起须仲天那个老东西的话,她顿时又心不在焉起来。 “事到如今依本尊看,也只能暂时这样了,想来当初看到那魔头躯体消散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事实上灵魂还是保存完好,却趁机寄宿到了汝的身上,汝应该庆幸的是,若不是那魔头因为万年间修为的倒退与其身上被封印之力削弱的力量,恐怕被夺舍了身体便是汝了啊。”须仲天难得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可能没有办法的吧。”顾悠然沉声道。 “有!”须仲天顿了顿:“毁了他!” 顾悠然看着他,不语。 “将那魔头夺舍的身体毁掉,趁他元神出窍之时再……。”还不等须仲天道完,顾悠然突然间打断他:“我拒绝。” 须仲天一愣,不敢置信的吼道:“难道汝还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吗!现在正是那人虚弱之际,等他恢复过来一切便晚了!难道你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吗?!” “苍生什么的,跟我没关系,我问的是,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将他的灵魂同易儿的灵魂与身躯完全分离,前提是易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紧不慢的道出,顾悠然已然彻底恢复了冷静,她坐在茅草屋内的座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简,眼中却若有所思。 “不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还心系天下苍生呐,真是人不可貌相……。”顾悠然啧啧叹息。 须仲天一脸见鬼的表情:“根本别无他法!汝居然还有心情取笑本尊?难道是神志不清了?” “况且此事岂能当作儿戏!无知妇人啊!无知……”。一旁森然的视线射来,须仲天虎躯一震,蔫蔫的飘了出去,一脸悲戚,嘴里还不知嘀咕了些什么。 顾悠然轻哼一声,懒得和他计较。 事已至此,比起听人说,她更愿意自己去看,去估量,所以在没有彻底判定的情况下,她不会轻举妄动,不管须仲天知不知道方法,告不告诉她,都和她没关系,就算没有办法,她也会找到办法。 将菜全部端在桌子上,顾悠然走到大厅内,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披着自家儿子皮的魔头,没什么表情。 看了半响,见这小鬼仍旧紧盯着电视机目不转睛,顾悠然有些黑线,她就这么赤果果的被无视了? “吃饭。” 没鸟她。 顾悠然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电视机前,重复了一边:“吃饭。” 那小鬼终于抬头,施舍似的看了她一眼:“让开。” 稚嫩的童音却夹杂着一丝深沉,莫名的令人觉得不伦不类,顾悠然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抽,这小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一只手就能捏死他还敢这么嚣张?! 交涉失败,顾悠然眯了眯眼,将他拎了起来。 小鬼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顾悠然的眼睛,明明是一副孩童的身躯,眼神却如同死水般幽暗,而在这之下,却是隐藏极深的一丝敌意,她晃了晃神,心中觉间有些不对劲,随后若无其事的将他甩到了椅子上,将一碗米饭端到了他眼前的餐桌上:“吃饭。” 依旧不动,顾悠然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他披的皮是自家儿子的,她管他去死! 没去管他,顾悠然自顾自的拿起米饭吃了起来,一边碎碎念:“臭小鬼,你以为自己还跟以前一样上天入地霹雳无敌超级金刚到不吃饭也能活蹦乱跳吗?” 根本不可能的好吧?别说他力量被削弱了,就算没削弱,在这样一个明显与元神不相称的躯壳内也是绝对没办法使出全部力量的,应该说能否使用元神的力量还是未知,因为这具身体并未修炼过。 如果将他现在的状态比喻成瓶子,那内里的真元便是水,身体则是瓶器,当瓶口被堵住时,任你有再多的水也是使不出来的。 等顾悠然将自己碗里的饭拔完,一抬头,却发现那小鬼面前的饭菜分毫未动,而是直直的盯着她看,顾悠然瞅了他一眼,放下碗筷,重新做到对面,双手环胸:“什么事。” 那小鬼微微一愣,紧抿着的嘴分开:“你……为什么不杀我。” 顾悠然怔了怔,温和的看着他:“我怎么可能会杀你?”神情柔和的令那小鬼又是一怔,殊不知眼前的女人正在脑中千百遍的模仿着将他的灵魂炸成春卷的场景。 当然不能杀了你,在她想办法将易儿的身体完好无损的弄出来之前,他绝对安全,不过这话问的,似乎有点……奇怪? 那小鬼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冷哼一声,撇开了头。 顾悠然暗暗皱眉,果然有问题。 猛然间大步走上去,顾悠然不顾那小鬼的反抗板正他的身体,语气微沉:“你不是殷兆天?” 那小鬼闻言皱眉:“自然是我的本名?你为何抓我?” “抓你?我抓你?”好冷,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她躲还来不及呢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大麻烦,但同样,顾悠然也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这里是何地?既然你要抓的不是我,那便放我回去。”那小鬼甩开顾悠然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满的瞪着她,只有刚开始双眸变成血红的颜色,其余都是普通的黑色瞳孔,顾悠然几乎怀疑过自己当初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她瞬间被噎住,略带深思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回去?你能回哪去?” “蠢女人,这种拙劣的借口也想套我的话?” “……。”被顶着自家儿子模样的小鬼称作蠢女人,顾悠然表示亚历山大,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起了几分恶趣味,面不改色的看向那小鬼,顾悠然微笑,却带着一丝冷意:“回去?你再也回不去了。” 这事还说不准,总之先唬住这丫,以解她心头之恨! 顾悠然完全忽略自己小心眼的行为。 那小鬼的身体微不可见的一震,却是迅速收敛掉情绪,忽视掉她跳下座椅。 顾悠然眼一眯。 “喂,这是什么法器?”那小鬼轻轻敲打着电视机的边缘,明明满心好奇却压抑着情绪做出一副稳重的像个小大人的样子,看的令人不禁一乐。 “这绝对不是那人!”须仲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顾悠然的身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顾悠然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说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小鬼,完全就是一个真正的小鬼啊。 那小鬼闻声看来,眉头一挑,饶有兴趣:“魂魄?”什么时候出现的?随后,他又看向顾悠然:“喂,女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忍住额头有些控制不住的青筋,顾悠然眼皮一跳,微笑:“我是你妈。” 突然感觉对面那小鬼的气息阴沉下来,顾悠然旁若无人的走上前去,拉起他的胳膊。 刚想运起灵力,却发现丝毫使不出来,明明丹田内的灵力充裕到令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看着小鬼脸上突然间大变的神色,顾悠然轻哼一声,这小鬼终于发现了吗? “走了。”牵扯着他走到了洗漱间,顾悠然指着镜子:“好好睁大眼看清楚,这是你吗。” 顾悠然最先察觉到空气中躁动不安的灵子,她猛地在身前竖起一道结界,下一秒,空气中突然传来接连的爆裂声,须仲天目瞪口呆:“这小子竟然……灵气暴动了???” 说罢还不等顾悠然反应便窜进了空间里,墙壁开始出现裂缝,地面不断轻颤着,似是一副暴风雨来临前的场景。 同刚才所说,如果说将身体与元神比较,那么现在的状况是……瓶子裂了……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顾悠然欲哭无泪,她该庆幸这是郊外么魂淡! 这种情况下,她完全没办法坐视不管啊……废话!她房子都要毁了能tm不管吗?!看来这回真的是将这小鬼刺激大发了……至于吗?不就换了个身体而已啊……对上镜子中充满不甘与仇恨的一双血眸,顾悠然无言,她该说果然能成为大魔头的人来历就是和常人不同吗? 按照定律,没有背负过血海深仇的反派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反派,所以说这回……完全是她自找的?泪…… 但不可否认的是,顾悠然已经基本判断出了这小鬼的来历了,魔头的确还是那个魔头,不过没想到的是,*的粉碎竟然给元神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连记忆神志都退回到了孩童时期。 尽管有着*的限制,仍是能引起这么大的灵力暴动,心智年幼却在完全身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面前还几乎能保持镇定自若,所以说果然鬼畜反派都是从小养成的吗? 也不知道自己那来这么多闲心胡思乱想,但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要是在不阻止的话恐怕今天绝对逃不过睡大街的命运,她的五百万啊。 如果强行布下结界将这小鬼困在里面的确是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控制住失控的现状,但很明显这小鬼的下场会很凄惨,可身体是她儿子的,绝对不能这么糟蹋,于是乎只剩下一种目前最可行的方法了……翻了个白眼,撸了撸袖子,顾悠然顶着狂飙的灵力,毅然决定亲自上阵。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顾悠然已然彻底身心疲惫了,看着怀中昏睡着的小鬼,再看自己身上满是被刮伤的形象,以及满是凌乱的洗漱间,沉默…… 口袋中突然响起了铃声,摸了摸完好无损的外壳,顾悠然表示,以后她就用这个牌子了。 刚接起电话,对面便传来质问的声音:“顾悠然!你将易儿接出了医院?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今天你必须给我个理由!” 听着对方强硬的态度,已经来的不适时的质问,顾悠然微笑,态度很是诚恳的说道:“程先生,气大伤身,我送您一句话。” “什么?”程子扬的怒气稍有平息,刚想听她解释,却听见对面幽幽的传来一句。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时隔n久的更新呐……这回真的是大卡,差点把文给卡坑了= =等灵感来了直接上了黑名单,真是作死的节奏啊 第三十六章 榕树下 又消失了,那女人。 他皱着眉,环顾四周,顿了顿,走出了房门。 附上这个身体也有些时日了,殷兆天已经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只是他难以理解的是,就算是意外,自己为何会从一个位面跳到另一个位面?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从那铁盒子,不,那个叫电视的东西上,他才了解了这个位面的规则。 没有修真,没有仙人,没有门派,有的只是世俗界以及所谓的高科技。 但这和他没关系,他还有未办完的事,所以不管怎样,都要回去。 至于为何会附上那女人孩子的身体,他无从得知,从知道事情原委的震惊消散后,他也恢复了冷静,难以令人接受的现实是一回事,但能否能够坦然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抿了抿嘴,走到门外,入目的是各种鲜嫩欲滴的蔬菜,大片的草坪上格局分明,不远处是用来喝茶的桌椅,虽然模样怪异,他从未听闻过,样式却是出奇的别致,乳白色的桌椅衬托着郁郁青青的草地,风吹草动,分外和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拔地而起的大树将整个房子草地环绕起来,形成了天然般的屏障,看似只有一条幽径的小路可以通行,也的确是。 因为这结界…… 殷兆天眯了眯眼,伸出小手触碰上了边缘的大树,却被无形的屏障所挡住。 现在灵力全失,他无法感知到这个结界的级别,更是不知那女人的实力,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女人绝对没有辟谷,但这个位面明显不是修真位面,又怎么会出现修士?这是他在彻底了解这个世界后出现的第一个疑惑,但更令他心惊的是,自己怎么会知道关于位面规则的事情?似乎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迷雾当中,现在的他,唯独能够做到的,便是静观其变,鲁莽的教训,太大了。 不知想起什么,他的脸上浮现出自嘲般的冷笑,却让一直僵硬的小脸生动起来。 “喂,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淫、荡。”一只手突然悄声无息的拍了他一下。 殷兆天猛的一惊,瞬间的惊慌,随后瞪向一旁的女人:“放肆!” 脱口而出的话语令他诧异,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维和,同本能一般。 顾悠然看着他板起的小脸,嘴角一勾。 不敢置信的看着捏住他两边脸大肆拉扯揉捏的女人,殷兆天的表情渐渐由难看变成了面无表情,僵硬着一张脸,似乎对脸上的痛楚完全没有感觉,也不做出一丝回应。 就算包子再怎么好捏但没有丝毫回应还是会令人觉得无趣。 顾悠然翻了个白眼,收回手:“臭屁的小鬼,没意思,待会有客人会来,你最好别给我露马脚。” 说着,她朝着屋内走去。 “喂。”站在原地的男孩突然叫到。 “我不叫喂。”顾悠然回过头来:“怎么,还有事?” “你不恨我吗。”男孩突然间露出笑颜,眼中却划过诡异的光芒:“你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顾悠然定定的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男孩身体一僵,警惕的看着她。 半响,正是气氛凝固之时,顾悠然突然笑道:“小孩子就要乖乖听话,不然晚上不给你饭吃哦。” 看着她悠然转身离去的背影,男孩的眼中闪过讶然的光芒,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垂下头,他握了握拳头,嘴唇紧抿。 当他第一次睁眼时,看到的便是这女人冷若冰霜的面孔以及话语,毫不掩饰的充满着凌厉到令人胆寒的冷意与愤怒,明知道是他占了她孩子的身体,冷静下来却仍是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那可恨却又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以恩抱怨?呵,他绝对不会相信。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在逢场作戏?根本有必要,明明只是个不到辟谷的修士而已,他却看不透这女人……男孩的眉头紧锁。 “……。”身后突然传来响动声。 顾悠然面色不改的将点心放到盘里,一边冲泡着茶叶,心中很是愉悦,没想到拍卖行里的食用物品所需要的通用币完全同其他商品不成正比,一枚通用币便买到了合适的下午茶和点心,闻见香味便知是上品,果然人还是要懂的享受啊……至于通用币什么的,将练出的丹药放入拍卖行评定等级后便可以兑换到相应的通用币,多少可以换一些出来,符箓也是,不过凶残的是系统的等级评定相当严厉,稍稍有一颗丹药稍有瑕疵都会降低价格,至于交易的丹药最后流向哪里却是不得而知了。 虽然是按照原先的设想试着将自己炼制的修真物品投到了科技位面的交易里,不过顾悠然估计这些丹药恐怕到最后还是进到了修真位面那里,因为她仍旧无法从科技位面的交易平台里找到任何关于修真的物品,看来还是有限制在里面,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bug。 符箓丹药,要不求精,要不求量,这是现在她唯一可以快速得到通用币的方法。 “咳咳!”故意发出的声音似乎是想要引起重视。 顾悠然手上动作不停,随口应道:“什么事,忙着呢。” “汝究竟是有何目的……。”半天,须仲天才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竟然如此放任那魔头!以你现在的修为距离施展抽魂术还相差甚远,当初就应该将那魔头直接封印住!” 顾悠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说你到底是对他有多大偏见呐。” “此事根本无关偏见!”须仲天的脸色极为凝重。 顾悠然笑笑:“的确是无关偏见,只是心存惧意罢了,对吗。” 须仲天一僵,随后愤愤的一甩袖袍:“顽固!” “顽固的是你。”顾悠然端起点心:“就算他曾经再怎么惊天地泣鬼神,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七岁的稚儿,从神志记忆退化的程度来看,*消损对元神的伤害远远比想象的要大,我何必多此一举。” 易儿终会回来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不差这一点耐心,况且无法将易儿与他的魂魄分离,是她自己修为过低,无能罢了,何必怨天尤人,什么魔头现在都不过是一个心智不熟的小屁孩,她为难他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原本她没打算说的,不过被着家伙惦记得紧,以免今后被骚扰,她还是好心解释一句。 须仲天一脸便秘色的表情,顾悠然则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悠然,为毛你家这么隐蔽?我在外边饶了好久都没找见。”刘萌一脸郁闷。 顾悠然斜斜的瞥了她一眼:“不是说让你在路边等着的吗?自己瞎绕找不到还敢怪我家隐蔽。” 刘萌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不长脑子。”越晴看了刘萌一眼。 “连你也这么说我!”刘萌作委屈状,二人没搭理她。 本来就找不见啊,刘萌郁闷,话说这里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树?她记得几个月前路过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茂盛的样子……神奇的是,在顾悠然的带领下,她们轻而易举的穿过了小片树林里的小路,一眼便看见了一栋欧式的别墅,简约却别致,别墅前栽种着蔬菜,大片绿油油的草坪上还有着桌椅,恰好坐落在一颗粗壮的榕树下,桌子上隐约摆放着茶点,给人一种闲适自在与世隔绝的感觉,周围的树木如同天然形成的围墙,将这片美景环绕起来,简直堪称是一道绝妙的风景线。 刘萌目瞪口呆:“越、越晴,你记得郊外这边有这种地方吗?” 越晴淡淡道:“是根本就没有。” 刘萌猛地扑向顾悠然,顾悠然下意识一闪身躲了过去,刘萌愣了愣,倒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顾悠然:“悠然,以后放假我经常来你这里玩好不好?好不好?好对吧,我知道你最好了,哈哈!” 自说自话一番,顾悠然无奈:“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恩恩!”匆匆应声后,刘萌便迫不及待的窜进了别墅里。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悠然轻笑一声。 “怎么了?”越晴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好友不怀好意。 “没什么,走了,茶都要凉了。” 顾悠然跟越晴坐在椅子上,清风拂过,吹起二人鬓角的发丝。 “你倒是挺会享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越晴不无感叹。 “当然,活着就已经够幸苦了不是吗?”顾悠然笑道。 “是啊……。”越晴怔怔的看着顾悠然,回过神后,突然道:“上次的事情,我听周承彬说了。” “哦?”顾悠然转着手中的杯子,笑着。 “听说你还把人打了一顿?”越晴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顾悠然眨眨眼:“怎么样,解气吧,让他再敢骚扰你。”当然这只是理由之一,说实话她挺喜欢教训嘴欠的人,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罢了。 越晴抿嘴一笑,她现在还记得隔天周承彬来看她时眼角嘴角未散去的淤青,以及说起顾悠然时……忌惮的眼神。 “悠然,我不想对你的事情说什么,我觉得现在的你很有主见理智,你要做什么,我都没权干涉,但是。”越晴顿了顿:“但是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许你将自己陷入一些危险的境地,尤其是你还有易……。” 犹豫间刚想要将这个有些避讳的名字说出来,却听见别墅中突然传来的一声尖叫。 越晴一惊之下猛地扭头站起身来,朝着别墅那边跑去,顾悠然却相当悠闲的在她身后晃荡着,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 第三十七章 风雨欲来 “组长,这是迄今为止调查到的全部的情报,都在这里了。”男子将手中的文件递到桌前,接着退后几步站在原地。 随手翻看了几页,青年抖了抖手中薄薄的几张纸,俊秀的面容没什么表情。 “这就是,花了超出预期的时间,指派了两名组员,所换来的全部情报。” 青年语气缓慢,语调平常,却令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硬撑着道:“是的,组长,虽然没有调查出具体的人,但目前目标已经锁定,只需要派人确认,只是……。” 男子犹豫着。 青年头也不抬:“说。” 干笑两声,男子道:“组长,在调查过程中,阿九和飞子碰到了另外的势力,交手过后确定是tc的人,对方人不多,所以才能全身而退,看来当初得到的情报的确属实,tc确实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很可能可上次调查到的未知能量有关。” 青年眼中的情绪变幻莫测,最终化为平静,他突然问道:“你说目标已经锁定了。” 男子点头。 “在哪里。” “s市。” …… “你、你你你你你……。”刘萌目瞪口呆,结巴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男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手上拿着玻璃杯转身去接了杯水,接着旁若无人的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怎么了?”越晴匆忙的跑了过来,看见刘萌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一看,顿时愣住。 眼前年约六七岁,眉眼却精致可爱的白净男孩她们再熟悉不过,尽管多年未见,但还是可以依稀分辨出这个当年跟在她们身后甜甜的叫着阿姨的男孩。 “易、易儿?”二人难掩震惊的面面相觑,却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不敢置信。 “这么好的天气果然就是要喝下午茶呀。”顾悠然叹息着眯起眼,一脸享受。 “喂喂,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顾悠然笑得一脸无辜:“亏得我准备了这么美味的茶点……再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病好了不将他接回家,难道还要让他在医院发霉不成?” 越晴抬了抬眼镜,丝毫不收顾悠然语气的影响:“这次若不是刘萌非要来你家的话,难道你还想一直瞒着我们?” 顾悠然默默扭过头:“这有什么好瞒得……。” “谁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越晴瞥了她一眼,却再没有多问。 一个被专家诊断为一辈子都再难苏醒的植物人的孩子,突然间醒来,并且一副与常人无异的样子,仍谁都会难以置信,更甚者会升起强烈的探究心理,恐怕这也是悠然不想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的原因,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但如果没有做好善后,可就要麻烦了,这世上有些人相信奇迹,有些人则不。 越晴低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忧虑。 但顾悠然却隐隐猜透些越晴心底的想法,她轻笑一声,安抚的看向越晴:“安心。” 也许有些事情用寻常手段不能解决,但谁叫她还只会用些不寻常的手段,至于程子扬和陶家人那边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但程子扬那边总之是给她糊弄过去了,想来那天的谈话被她气得不轻,这段时间多半是不会再想起这件事了,他能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如果他自己能够推理出一段合理的解释倒也省得她下功夫修改记忆什么的,说起来这种事情不仅耗费灵力还有伤天和,尤其是她现在修为还未到能随心所欲的使用这种力量的地步,做多了也会很为难的。 但说起来,越晴的反应却令她相当意外,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顾悠然,相隔了千年的记忆,那是那么轻易便能融合的起来的,就算曾经再怎么亲密无间,但种种往事对于她来说也如同泛黄的旧电影一般,呈现在她的面前,而她却难以完全体会到自己当初的心情。 所以说当初与其说是将这二人当成好友,不如说是一份责任罢了,在这个世界,她还有她的因果无法割舍,既然是好友,她便做出一个好友的样子来,让看似一成不变实则早已翻天覆地的生活继续‘平静’下去。 虽然明白感情这种东西除了某些斩断七情六欲的仙人以外没有谁能够做到绝对的控制,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一个始终信任担心着自己的朋友,说没有动容那是假的,这样的她不禁想着,就算要忍受多年后好友逝去时的感伤,但这样一种短暂也是值得的,世上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人执着的追寻着完美,可换一种思维想,瑕疵也未必不是一种美丽。 当然,这只是目前她对越晴的定义,人心难测,顾悠然从不会将一个人或一件事认定的绝对,就如同她在看待殷兆天时,明知他过去的种种,却仍将现在的他和曾经的他区别对待,也许会有例外,但她的理智的确是让她习惯客观的看待一样事物。 至于刘萌的话,从客观来讲,她并不讨厌结交这种孩子心性的朋友,曾经的她不甘寂寞,总是会结交各种朋友,但可惜这些所谓的朋友在利益熏心下却露出了不同的丑态,当时的她也是蠢,因为所谓的信任、友谊,将身怀秘宝的事无意间泄露了出去还不自知,直到无数追杀而至,朋友反目,她这才了悟。 但是现在不同了,不仅是环境,甚至是位面也不同,不同环境生存下来的人终究是不同的,相比于修真界,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大多都被保护的很好,而刘萌是曾经的自己的朋友,当然也是现在的。 “来~易儿,没想到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啊,快让阿姨看看,可怜死了,瞧瞧这孩子瘦的。”刘萌蹭了蹭手,终于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的魔爪,诱拐似的语调令二人皆是无语。 男孩一歪头,躲开了,没什么表情,却让人感觉有些冷淡的样子。 刘萌愣了愣,撇了撇嘴,却安慰自己,眼前的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没什么好计较的。 顾悠然挑眉看向男孩,手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没礼貌,跟阿姨道歉。” 男孩直直的看向刘萌:“我讨厌别人碰我。” 刘萌眼睛一瞪:“嘿呦,你个小屁孩规矩倒是挺多哈,一点也不可爱!” 说着就想要趁他不注意摸上去,就在她的指尖将要触碰上男孩脸颊的一刹那,男孩抬起平静无波的眼眸,啪的一声挥开刘萌的手,手劲出奇的大,竟然让半站着的刘萌微微踉跄了下。 这下就算是神经再粗也不免生出了几分尴尬,就在这时,顾悠然突然间站起身来,笑语晏晏道:“说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突然想到今天我还有点事,有机会下次一定要再来哦。” “悠然……你……。”刘萌怔怔的看着顾悠然,就连她也听出了其中暗含逐客的意思,难道悠然生气了?是啊……她有多宝贝她的儿子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可心中的委屈还是如同潮涌般上涌,刘萌拽起包包,闷着脸走了出去。 越晴疑惑的看向顾悠然,却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过后和你说,记得帮我安慰一下她。” 越晴沉默着点点头,追了过去。 本是愉快的一场小聚,不欢而散。 看着二人安全离开,顾悠然这才坐了回去,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尝起来。 男孩冷笑的瞥向她:“你又耍什么花招。” 为了他的不满将自己的朋友驱逐出去?他自认自己没这么大的分量。 “我可什么也没干。”顾悠然无辜的挥了挥手,随后眯着眼将目光投向某处:“只是这次,麻烦有点大喽。“ 以刘萌的性子,如果不来真的话,她很可能将自己的话当作玩笑,所以这次只好顺势而下了,至于误会什么的,过后再说吧,令她意外的是结界竟然被打破了,这次可真是大意了。 没想到,着地球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力量,并非修真,也并非古武,从结界被打破的一刹那,她便体会到了这种独特的力量,同时也承受了其带来的反噬,别看外表没什么两样,事实上却是是受到了不小的实质性的伤害。 当初本以为修炼到了筑基大圆满便可万事皆安,到头来,不过是她自视甚高的臆想罢了。 这就是……异能么? …… ‘轰隆!’不知何时,天色已变得灰暗,乌云密布,雷声作响,仿佛刚才的晴空万里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悠然抬头看了看:“风雨欲来诶,天气倒是挺搭的嘛。”低下头,将视线移到一旁镇定自若的小鬼身上,朝他招了招手:“快来麻麻这边,咱们一会可就成了苦命的母子两相依为命了,来来,过来跟我依着。” 男孩的眼角抽了抽,没搭理那个在一旁抽风的女人,只是凝眉望着远处,定定的看着。 真是野兽一般的直觉啊……顾悠然微笑。 “唉,没想到我术法渣也就算了,结界还能给人轻易的破坏了,儿子也不亲近我,难道我真的看起来比较柔弱憔悴吗?”忧虑的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皱纹,顾悠然轻叹一声,眸中却划过一道深思。 果然在自己住的地方上还是要多下心思一些,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让人侵入了,真是很没面子呐,虽说侵入者现在已经陷入了她布下的迷幻阵里,但阵法这种东西说起来自己还是个新手,当初还是为了练手才布下的,低级迷幻阵顶多只能挡着一时。 不过趁着这段时间,她得好好回忆回忆,自己这是惹着谁了。 第三十八章 打群架是残酷的 粗壮的榕树上,突然间从树木的表皮上浮现出了一道人影,先是脸,接着是身躯,而那并非是人类的皮肤,而是有着人的形态,却像是树皮一样的皮肤,裂痕斑斑,满是纹路,在这样静谧的树林间,莫名的令人不寒而栗。 出人意料的是,当那道布满树皮的身影完全从树木上脱落之后,却是露出一道清秀的容颜,黑色短外套上衣包裹着纤细的身材,配着里面黑色的纯色衬衣以及短裤,简直说是从头黑到了尾,而站在她面前的一男一女更是同她相差无几,其中一名女子脸上还戴着几乎罩住了其半张脸的墨镜,而三人的共同之处则是双手上所带着的缠绕着几根锁链的黑色半指手套,在手套的背面有着一块的银牌,透过锁链的缝隙,可以看见上面各自刻着不同的阿拉伯数字,似是为了标志身份的东西。 “云祀姐,是tc的人。”完全脱离了树干的女子道。 “果然么……。”戴着墨镜的女子将深沉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别墅:“阿九,他们的目的调查清楚了吗?” “没有,但他们也被这里的幻术异能困住了,不过应该很快就会破解,不过可以确定他们是要找一个人。” “人?不会跟咱们的目标人物一样吧?啊啊,难道说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吗?”男子哀怨的望了望天:“真麻烦呐……。” “飞子,我们现在是在执行任务,别总想着偷懒。”阿九皱着眉认真道。 “是是是……。”慵懒的语调以及平平的语气,敷衍之色尽显,阿九的眉头皱的更紧,刚想说什么,被称作云祀姐的女子却道:“从刚才起便一直在这里打转,已经没有时间了,阿九,找到这个幻术的破绽了吗?” “嗯,云祀姐,虽然不知道目标人物本身便是稀有的幻术异能者,还是身边的人是幻术异能者,但这个幻术也和无罗姐的幻术相差太远,基本上只是利用环境扰乱了人对方向的辨识度,才使得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而这样的幻术却是有着一个最大的破绽,只要我们用异能感知方向而不是用肉眼去看的话就能破掉这个幻术,至于精神感知这方面还是要靠云姐你了。”阿九分析道。 “嗯,不愧是阿九。”云祀满意的点点头,眼中似乎有着淡淡的笑意,她闭上了眼睛,朝着前方迈出了脚步,其他二人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林间。 …… 空旷的花园中突然间走进了几道身影,看着不远处朝她走来的几个身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着装统一且都面无表情的男人,顾悠然将灵力注入双眼,视线瞬间清晰了几十倍,乌黑的双眸折射出一道若有似无的白光。 而那几个黑衣男子立马便发现了这两个大摇大摆的坐在花园里最显眼位置,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到来的一大一小。 注入灵力的眼眸,可以清晰的通过肉眼的视线观察到这几个男人身上的筋脉间流动着的不同寻常的能量,并且每个人能量的颜色有些相同,有些则不同,顾悠然心中一震,眼眸轻眯,指尖动了动,却又按奈了下来,她的眼角瞥向四周,撇了撇嘴,突然间扑向了一旁面无表情的小鬼头。 “你做什么!疯唔唔……。”被她这么一惊,殷天兆恼怒的想要挣开顾悠然双臂对他的束缚,却反被捂住了嘴,只得暗自恨恨的咬牙,他一定要这女人好看!一抬眼,却对上顾悠然一双泪眼朦胧的双眼,他愣了愣,风中凌乱。 这女人……搞什么鬼? …… 女人双手紧紧环绕住男孩小小的身躯,目中含泪惊慌失措看着眼前几个来者不善的男人,语气中带着颤音和哭腔,却又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家?!你们这是犯法!在不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是他?”看似是领头的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怀中紧抿着嘴的男孩。 一旁的人拿起手中的资料,对比了一下照片上的模样,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领头的男人挥了挥手:“带走。” 猛地被推倒在一旁,顾悠然挣扎着爬起:“你们要做什么?!不要!放开我的孩子!易儿!易儿!” 竭斯底里的哭喊声,像是活活被挖下来一块肉一般,双手却被身后两个人束缚住,女人绝望的瘫软在地上,发丝凌乱,双目红肿不堪。 男孩嘴角抽了抽,这女人,有点过了吧。 有着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天元秘境中的须仲天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虽然不知道顾悠然心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心里的确是暗爽不已,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个欠扁的跟狐狸一样的女人这副狼狈的表情,也算是是过了一番眼瘾。 领头男人俯视着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无助的捂脸哭泣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响指。 脖子上顿时像是被无形的手掌攥住,接着便是一阵被紧紧束缚着难以呼吸的痛苦,不用说,显而易见的杀人灭口。 女子双手胡乱挣扎着,脸色渐渐变成了酱紫色,眼睛也似乎有着向上翻的趋势。 当云祀三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面色突变,领头男人忽然向上一跳,紧接着一道人影窜出,一拳头重重的锤到了他原先站着的地方,只听‘轰’的一声,泥土飞溅,草地瞬间被破开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领头男人额头冒出一滴冷汗,若是接下了那一拳恐怕他不死也得重伤!心下想着,他怒道:“什么人!” 从树上飞跃而下,阿九将脱力瘫在地上不断咳嗽着的女人扶起,询问道:“没事吧?” 女人挣扎踉跄的爬起,泪眼朦胧,无助的抓着阿九的手臂:“救救!咳!救救易儿!救救我的孩子!” 阿九怔了怔,不动声色的用手反握住了女人的手臂:“放心吧。” 像是没有察觉到阿九细微的动作,女人感激的点点头。 “不过接下来还是请你睡一会吧。”话语刚落,手刀便落到了女人的身后,将昏迷的女人的身体放平在草地上,阿九站起身来朝着云祀摇了摇头,接着目光看向被一个西装男人钳制在手中的男孩,而那男孩明明身临险境,脸上却是与年龄不符的平静,甚至说是没什么表情。 彻底斩断了心中最后那点莫名的犹豫,阿九下了定论,看来目标人物一定是那男孩了。 当看清突然出现的三人身上的穿衣打扮以及他们手上带着的相同的半指手套时,领头男人心中暗叫不好,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今天的任务十有*是得失败了,但是……既然任务失败是死,留在这里也是死,还不如搏一搏!兴许眼前着三人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些人呢? 不得不说,这句用来安慰自己的话连领头男人自己都难以相信,因为那标志性的手套已经说明了一切。 既然如此,那他只好…… “你们几个,留下来拖住他们,你!带着那男孩跟我走!” “喂喂,我说你,我们三个还站在这里呢就想走?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飞子不爽的撇撇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真是烦死人了,赶紧解决完回去睡觉! 打群架是残酷的,尤其是当你面临着一面倒的局势。 骨骼分明的白皙手掌,指尖甚至连茧都没有,而就是这样一双手,却像是狂风席卷了大地,短短十分钟内,迅速结束了这钞战争’。 领头男人粗喘着半跪在地上,捂着塌陷下去的胸腔,嘴中不断的呕出夹杂着碎骨的鲜血,场面异常血腥,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看似俊秀无害的普通青年,嘴中含糊不清:“为什么……为什么会对你没用!” “哈?”飞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瞥了眼地上垂死挣扎的男人:“不要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ok?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力量叫做等级之间压倒性的优势吗?” “飞子,快点解决了。”阿九突然道。 飞子哼了一声:“还是这么容易心软啊阿九,我看你这种个性迟早要吃亏。”说着,他几步上前旋身一脚将领头男子踢飞,男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的撞在了树上,一招毙命。 不过与其说是痛苦,倒不如说是一种解脱,肋骨全碎的痛楚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阿九不语,只是将视线移向了云祀,指着昏倒在地上的女人道:“云祀姐,那这个女人是?” “一起带走。”说着,云祀伸手覆上了左耳戴着一枚黑色耳钉:“任务完成,立刻派人来清理现场。” 阿九用手刀将男孩击昏后,指着地上的女人朝着飞子道:“等什么?还不快点抱起她回总部,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回去休息吗?” 飞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为什么是我!” “少废话。”将男孩背道了背上,阿九看着飞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随手将地上的女人甩到肩,默默的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飞子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每次出任务都有他?为什么苦力当中永远不会少有他的存在?他没记得哪儿得罪过队长啊……更无语的是他这么懒的一个人偏偏会有力量强化这种异能,这泥煤是在坑他玩么魂淡! 作者有话要说:咳,那啥,时隔已久的更新哈,我有罪……只是最近迷上了火影难以自拔到打开wps都码不出几个字,一直在想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tat 码字速度降到了历史最低点,以至于眼看面临着被坑的危险,这才终于下决心抛下火影码完了这章orz我已经准备好了,砖头平底锅一起上吧( ̄Д ̄)? 第三十八章 怪梦疑云 从迷茫中醒来,入目的便是古色古香的房间,一个身着碧色纱衣的小丫鬟泪眼朦胧的趴在床上,见她醒来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喜色:“王妃!您终于醒了!急死阿青了!” 她眨了眨眼,沉默了…… 那小丫鬟似是误解了她脸上的表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略带安慰的看着她,柔声道:“王妃,您莫要生气,都怪阿青大意,才让那红夫人算计了您,害的王妃被王爷一怒之下踹的不省人事,不过王妃不必担心!那红夫人也是个眼龊的,虽说王爷对王妃……但王妃您娘家的势力可不是那风尘出身的红夫人能比得了的!” 说着,那丫鬟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惊道:“啊!王妃!奴婢不是说王爷不宠爱王妃,只是王爷没有发现王妃的好而已!您可莫要伤心啊……” 这时,门突然间被人大力推开,身着墨色蟒纹衣袍的男子冷着脸走了进来,右手边还搂着一妖娆女子的纤纤细腰,男子下巴微抬,一脸鄙夷与冰冷的看着半靠在床上的她,嘴角勾起冷嘲的笑容:“你这贱人,还不快给本王从床上滚下来!” 她定睛一看,差点没喷出来,一句话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卧槽!又走错片场了???” 这张面孔竟然是程子扬!而依在他怀中的女子,则是笑的一脸妖娆的莫小薇?顾悠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种乱入的剧情,看来关押作者的神经病院墙又塌了。 理智稍稍回笼,她想了想,转头对准床边雪白的墙壁一头撞了上去。 以前也曾说过,对于修真者而言,做梦一般都是为了预示什么,梦境无法清晰的告诉修士们其所预示的含义,而修士们则要靠梦境来猜测其所预示的含义,当然有时猜测失误也是常有的事情。 然而顾悠然显然不想知道关于这个梦的含义,跟那些乱七八糟情感纠葛扯上关系的东西一律被她加入拒绝思考名单,不管发生什么,对于这样的事,她采取的手段一如既往,能躲则躲,躲不了还能怕了不成?谁惹她踹谁! 全当恶搞般的梦境,却不想在触碰上墙壁的一刹那,陷入了黑暗,然而这个黑暗,仅仅代表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她并没有昏厥,而是身处于一片黑暗当中,犹如身处封闭的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内,冰冷黑暗。 可怪异的是,在这样一片黑暗当中,她却能够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双手,双脚,身躯,眼前突然间变得朦胧,原本清晰的思维也突然混沌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令她恍然间意识到,真正的梦境,要来了…… 好冷……仿佛衣衫褴褛的走在冰天雪地之下,无法阻挡的寒凉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脑中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冷,冷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忽然间,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细小的几乎令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消失掉,她踉跄的起身,直直的朝哪似乎有唯一温暖的地方走去,就这么走着走着,她触碰的到了那一点,瞬间,那光亮扩大了不知多少倍,直到几乎要有一人高的时候,一双手从中伸了出来,缓缓搂住了她,紧接着耳边回想起一道熟悉的叹息:“悠然……。” 她怔怔的看着他,满头雪色霜发垂至腰间,银白的眉毛,银灰的瞳孔,仿佛是从画中走出仙人,而这个清冷到不染一丝尘埃的绝美男子,却对着她展露笑颜。 “无月师叔……。” 那双手似乎带着令她无法不向往的温暖,她沉迷在其中,嗅着温暖的味道,想要让冰冷的自己一直、一直这样温暖下去……身后却传来拉扯的疼痛感,她木然的回头,对上了一双眼眸,深不见底如同寒潭般危险的墨色,里面翻涌的黑暗似乎时刻准备着要将她吞噬殆尽…… 仅仅是眨眼的瞬间,那双墨色的眼眸突然间不一样了,清澈明亮,明亮到她能从中清晰的看到倒映在那双眼眸里的自己……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是…… “咚!”的一声响:“哎呦!” 顾悠然面色扭曲的扶着头站了起来,我去……疼、疼死老娘了…… 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大小跟宾馆里的标间差不多,里面的家具少的可怜,一张看起来还算舒适的床,以及沙发,茶几,一间卫生间隔间,细看下去,那墙壁并非是真正的墙,而是纯白色的屏障,不知是用的什么制材。 试了下,唯一的门也被反锁住了,并且整个门都覆上了一层特殊的力量,就算是破坏了门锁也不可能出去,看来是变相的囚禁啊,再次看了看周围的‘墙’,顾悠然无声的笑了笑。 随即想起了刚才的梦境,虽然只是记起了零碎的片段,但她真的是有些懵了,话说这到底是什么寓意?她竟然诡异的梦到了无月师叔?难道太久不见甚是想念?不过记忆中似乎还有一个人曾在她的梦中出现过,那人是……谁来着? 顾悠然没法不郁闷,因为那段狗血的王爷王妃她倒是记得清楚。 心里寻思不出个啥来,她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让这狗屁预言滚蛋吧,就算预知不到未来她也一样能活的好好的。 眼角瞥见一旁的沙发,她刚才似乎是睡在了沙发上,一不小心掉了下来后头才撞到了茶几。 撇撇嘴,顾悠然非常不满,太没绅士风度了,竟然让一个淑女(?)睡在沙发上,明明床离沙发只有几步之遥,虽然她是个大度(?)的人,但是这种事明显是婶可忍叔也绝对不能忍!要让她知道谁把她随便丢在了沙发上……默默狞笑。 可以肯定的是当一个人有起床气时他们发脾气的方式也会各有不同…… 飞子突然打了个喷嚏,阿九狐疑的看着他:“中病毒了?” “你才有病!”飞子哼哼着瞥了阿九一眼。 四周封闭的房间,雪白的墙壁,不,说是墙壁,事实上不过是遍布在四周白色的光壁,甚至连缝隙都看不见,更别提寻找到门的方向,四面围困所带来沉重似是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小小的男孩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椅子上,而在他正对面的桌子前,一名身着黑色制服,外面套着白大褂的男子正定定的看着他。 不同于男孩简陋的木椅,俊美的男子优雅的坐在舒适的座椅上,手中的钢笔随着修长白皙宛如艺术家般的手指灵活的转动,旋转出一个又一个优美流畅的弧度,圆形复古的眼镜镜片划过诡异的光芒,遮住了狭长好看的眉眼,他双目微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男孩全身上下,毫无波澜的眼眸下却隐藏这一丝难以察觉的灼热,然而这种似是非是的眼神映照的此刻的环境却意外有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凝重诡异,似乎他不是在面对年幼的孩童,而是不远万里从遥远的热带雨林里运回的濒临灭绝的稀有动物……莫名危险的气氛萦绕在整个房间内,若是寻常孩子,此时恐怕早已吓的哭喊起来。 任由男子打量,坐在椅子上的男孩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刚被人带到房间摘下眼罩时自顾自的看了了一圈四周,其余时间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男子身上所带来的沉重,淡定如斯,却与稚嫩的面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不免令人心生怪异。 男子嘴角微微弯起弧度,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小客人,不好对付啊…… 同一时刻,在这充满了诡异气氛的房间的隔壁,三个刚执行任务回来的人手中各自做着不同的事,飞子半个身子都瘫到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几抹泪花,情绪稍有烦躁:“我说……那男孩真的是tc最近正在寻找的人吗?怎么尽派些杂鱼过来?主力成员一个也没出来,完全一面倒啊,连打架都没办法让人尽兴,真是浪费我睡觉的时间……队长不会是搞错对象了吧?其实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咱们还要留下来待命?人不是都带回来了吗?队长这是赤果果的压榨,我不服!”tat “不服就去死吧。”阿九表情淡淡的擦拭着手中一把精致小巧的黑色手q:“最近tc的人太活跃了,主力成员多次在境内出现行踪,不知又要搞什么大的行动,你以为队长不想让咱们轻松?都是上头那群老东西们在给队长施压,其他人都被分组派遣到了更远的地方,组里仅仅只有几个人在总部留守,没把你派遣到远的地方是队长好心放你一条生路,感恩戴德吧飞子。”事实上是担心你嫌麻烦爱睡觉不高兴了又毛躁的臭脾气到时候给别人添乱出岔子,嗯,队长英明。 “切。”飞子翻了个白眼,本来没再想说话,却突然想起来从任务结束时便一直盘旋在心底的问题:“对了,那男孩到底是什么人物?难道上次咱们调查的不知名力量的异变跟他有关系?” “十有*。”似乎是觉得拭擦的不够干净,阿九三两下将手中的q支拆成零零碎碎的零件,再次拭擦起来。 “也就是说,不完全肯定?”飞子皱起眉头。 “只不过是没有能下定论的证据罢了。”一直在二人不远处摆弄着电脑的云祀突然道。 事实上这次行动的目标完全出乎了云祀的意料,根据当初从情报部门得到的资料,比起在医院里躺了多年突然间奇迹苏醒的男孩,她更怀疑的是那个出了车祸后性情大变的女人,毕竟医学奇迹有可能发生,但性格这个东西并非说变就变的,甚至变得如此彻底,却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说白了,就是怀疑这位顾小姐是否是个被人替换的冒牌货。 这让她想起了队长对他们下达的双重命令,不是带回谁,而是带回这二人,并且确认tc所要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所料没错的话,那个有着不明力量的目标便是这个男孩了,至于那个女人……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吧。 想起当时在别墅外的场景,以及阿九当场鉴定出的结果,云祀忽略那丝莫名的违和感,打消了心头的疑虑,或许真的是离婚遭受到的打击导致性格的分裂也说不定,虽然当时她在别墅的表现和大变后的性格稍显不符,但再怎样她都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更是一个母亲,在那种情况下崩溃的表现也实属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明白了……我是彻底被你们抛弃了tat表示理解,面对我这样一个嘴上说着不坑还月更,更凶残的是还更期不定的作者,真是彻底的证明了不作不死这句话……如果这文有完结的一天,乃们一定要记得回头看看…… 第四十章 家里长短 “对了,派去审讯那个小鬼的人是谁?”阿飞端起桌上的水,随口问道。 “菲尔。”阿九道。 “噗!”他一口喷了出来,艰难咳了几声,一抹嘴:“那鬼畜男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 阿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飞子,外号这种东西可不能乱起,你忘了上次在菲尔面前叫他鬼畜男的下场了吗?” “哼。”飞子冷哼一声,明显避开了这个话题:“我看你最好还是关心关心那个小鬼吧,以那男人的性子,就算是有队长的指令也不会多手下留情的,别到时候把目标人物折腾没了。” “依我看来,以菲尔的性子,就算没有手下留情,也不会不分轻重的,你为什么独独对他有偏见?”这个问题其实很久以前她就发现了,只是从没有刻意的去问过。 飞子似乎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鬼知道。” 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每次看到那男人就觉得有种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背后发凉的感觉,第一印象本身就不好,久而久之的就对他没什么好感了。 难道是同性相斥? “这个理由勉强通过。”不经意间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这句话嘀咕了出来,直到阿九应了一句飞子才反应过来,他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 “妈,您别气坏了身子啊,咱们有什么事慢慢说,悠然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这回没来,电话也一直打不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您老别跟她置气,您说您岁数这么大了为了这孩子出了什么好歹那悠然罪过可是大了啊!等我把她叫回来一定给您好好认个错妈!您别气着了!” “哼!”老太太板着脸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 “大哥啊,你看这事怎么说都是悠然做的不对呀,你咋还话里话外的护着她?道个歉就没事儿了?这事儿是道个歉就能没事儿的吗?平时我就不说什么了,这可是咱妈的80大寿啊,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她这次简直是太过分了,连声招呼也不打,这现在压根联系不上,也没说回来看看自个奶奶还是怎么的!你这么说岂不是让咱妈更生气了?”陶国兴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本来老太太还只是板着脸,听自家二儿子这么一说,更是觉得有道理,连眼神都冷了几分,只不过人老了说话虽然没有不利索,语速却是非常缓慢:“行了,都别说了,我没什么可生气的,反正我就这一把老骨头没几天活头了,人家也不惜的看。” 陶国荣皱着眉看了看陶国兴,陶国兴却装作没看见,而陶国荣的妻子李淑则坐在沙发上,从头至尾都一声不吭。 别说,陶国兴还真是对这事有意见,意见还大了去了!陶国兴本身就是做小本生意起家的,这么多年了生意就那样,生活虽不富裕,倒是能养得起一家人,可那有说是有人给他献殷勤,说好话?自从这顾悠然嫁给了程子扬,周围亲戚见了他那个不是笑脸相迎,阿谀奉承?什么跨国公司啊总裁啊什么都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平时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物!他可算是大大的长了回脸!说实话他们这些亲戚也几乎都是冲着这程子扬来的啊,这场子办下了,海口夸下了,人没到!这不是甩他脸子吗?他老大不小的这张脸往哪搁?陶国兴一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他总不能去找人家程总的麻烦吧?所以自然不会给顾悠然好看。 这时,一个扶着肚子穿着孕妇装的女人从一件屋子中走了出来,边走边道:“大伯,您也别不高兴,我爸这话虽然说的不怎么好听,但也是句句属实总没有冤枉她吧,您瞧把奶奶气的,奶奶别说岁数大了,就是岁数不大那也是奶奶,是长辈,悠然这也太不像话了,全家人都到了就她和姐夫没来,姐夫每天日理万机的记不住也可以理解,她每天坐在家里享清福能有什么事儿啊?还能连奶奶八十大寿这种大事都记不住?奶奶您也别急着生气,这事一定要给您个交代!” 这一来二往的,陶国荣也不吭声了,半响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这老太太听见这话心中倒是也稍有宽慰,再想着自己这亲孙女大着肚子还过来看她,看来到底心中惦念着她,比较起顾悠然这次的行为,更是不满,果然亲生的和外边的就是不一样! 老太太脸上带了些笑意,抬起手,缓缓的招了招:“来,怡婷啊,来奶奶这边坐,你这怀孕都好几个月了,注意休息,别老掺乎这些事啊,奶奶没事,那顾悠然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啊……。”眼神还若有若无的瞥向一旁的陶国荣。 陶国荣的脸色暗了暗。 当初虽说他是执意要将悠然这孩子领回家的,但没想到自己家人的反应竟然这么大,都这么多年了也还是对悠然抱有偏见,尤其是这孩子还不大的时候,他在倒是好说,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受了自家人多少冷眼……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可知道了又能做的了什么呢?悠然这孩子受了委屈也从不跟他说,这还是他偶尔撞见了才发现自己家人对待悠然不一样的一面,就连他的妻子也……还好悠然也是个命好的,嫁到了有钱人家过上了好日子,这么多年了这孩子往家里送着送那的没少给他们拿钱,有个什么事也都帮衬着家里人,她二伯生意上出了问题也是她托婆家那边给解决的,她二伯现在生意越来越好敢说没有悠然的功劳吗?然而悠然却对于以前曾经遭受到的不公全然没有计较,每次想起他都忍不住叹息,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当初将悠然领回家的事,只是他对着孩子有愧啊!而他对悠然的补偿在家人的看来却是对自己妻儿的不公,前些年夫妻两没少因为这事吵架,直到悠然嫁出去后才算是有所改善……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李淑站起来去开了门,一打开就看见陶宇晨站在门开,愣怔一下,赶忙招呼:“小晨啊,快进来。”随后转身朝里边道了一句:“妈,小晨来了。” “小晨来了啊!快过来让奶奶看看!”一见陶宇晨,老太太脸色瞬间不一样了,笑容满面的对他嘘寒问暖,连语气都上了几个调,陶宇晨跟陶国荣陶国兴等打了声招呼也顺势坐到了老太太的另一边,应了一声。 显然老太太就是那种有着重男轻女旧观念的传统妇女,对于自己一连生了三个儿子这点几乎是这辈子最让她骄傲的事,然而对于这点,不仅是陶国荣,就连陶国兴也甚是无奈,在他们兄弟三个里只有老三陶国铭给老太太生了个大胖孙子出来,老太太本身就最疼陶国铭这个小儿子,更不用说最疼的小儿子还给她生了唯一一个亲孙子,遇上大事上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太太偏向谁家。 老太太到底也是活了大岁数的人了,两眼便看出自家孙子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关心的问道:“小晨这是咋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来跟奶奶说!奶奶一定给你做主!” 陶宇晨无奈的看了看老太太:“奶奶,我没事。”眼底却划过一丝犹豫。 老太太笑眯眯的,语气柔和:“你这小子,当奶奶这么大岁数白活的呀?再不说奶奶可要生气了。” 陶宇晨犹豫了半响,还是笑了笑:“奶奶,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苏思宁那丫头。” 老太太立刻了然,叹了口气:“小晨啊,不是奶奶说,苏思宁这孩子虽然家庭不错,跟咱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但她的性子太燥了,总是闯祸,就是个疯丫头,怎么能照顾的了你?以后你们两人结婚了难道还要让你天天伺候她不成?” “苏思宁这性子是该改改了,奶奶您80大寿的时候她竟然走在平底上都能绊了踉跄,还把酸奶泼了我一脸!”一想起这事陶怡婷仍是有点余怒未消,大庭广众下那么多人看着呢!黏糊糊的酸奶糊了她一脸,狼狈不堪,最后只好让老公带着她先走了,可这脸却丢大发了! “二姐,那只是个误会,思宁不是解释了好几次吗?是那个端菜的服务生不看路撞到了她的肩膀她才踉跄了下,你当时正好坐在她旁边那一桌,思宁手一抖才泼在你脸上的,况且她已经道过谦了,你老提起是什么意思?”陶宇晨有些不悦。 与此同时,陶怡婷也发现自己这么做似乎是显得有些过于小气了,于是心思一转,朝着老太太嗔道:“奶奶,你看他!平时总是跟咱们说苏思宁那丫头又怎么怎么把他气着了,可别人说那丫头一句都不行,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也就您说他才听两句!” 这话倒是将本来有些生硬的气氛缓和了下来,还不着痕迹的捧了老太太,老太太也乐的接过话茬:“怡婷啊,小晨比你小,你个做姐姐的也让让他,虽然苏思宁那丫头性格我不太喜欢,不过也是个心善的,两个人要处得来就赶紧定下,快点给我生个曾孙出来,让我这个老婆子开心开心。” 陶宇晨刚想说什么,敲门声却再次响了起来,他起身走了过去,刚打开就听见自家母亲的大嗓门直冲云霄:“小晨啊!你说悠然跟那个程子扬离婚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这孩子电话里也不跟我说清楚!” 陶宇晨脸色一僵,机械般的回头,一眼望去便是老太太可怕的脸色,心道,完了…… 第四十一章 失踪 “喂?你好。”越晴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的确实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越晴越小姐吗?”听声音年龄并不大,越晴有些疑惑,问道:“恩,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顾悠然的堂弟,陶宇晨,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提及过,我想问下你知不知道顾悠然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是她的好友,她应该有跟你联系吧?她现在住在哪里?她换手机了吗?我打她的手机根本联系不上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的语速有些快,似乎有些着急。 对于这个名字越晴的确是稍有印象,以前也听顾悠然提过几次,想了想,她道:“她确实有跟我提及过有个堂弟叫做陶宇晨来着,可是悠然并没有换号码呀?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就是在她家里,后来我工作忙了起来就没给她打电话,可那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你联系不上她吗?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着越晴也无法再继续镇定下去了,她控制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上次的事还没有结束吗?不是说那群绑架犯都已经被警察带走关进监狱了吗? 陶宇晨无奈的叹了一声,将事情的前因经过跟越晴大概说了一遍:“她那边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马上就要摊上大事了,前段时间是我奶奶的寿宴,她不仅没来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没去,本来我奶奶已经非常生气了,后来又得知她跟我姐夫离婚的事,大发雷霆,说要把她赶出这个家,谁都劝不住,我奶奶年龄也大了经不住折腾,我大伯这回也对她的做法也有些异议,现在事态完全控制不住,你要是联系上她后记得一定要让她快点回来。” 越晴稍有意外,记得很久以前顾悠然跟她提起的时候总是苦恼于这个堂弟自从她结婚了以后就特别不待见她,以前见了她还问候两句,后来连招呼都不打了,但现在看来事实也并非如此啊,不过现在要紧的是悠然的去向,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忧虑:“明白了,我联系上她后一定替你嘱咐她。” 话是这么说,但一等对方挂了电话越晴便起身套上外套,出了小区门后直接打了车前往郊区,大概半个钟头左右,越晴站在了顾悠然家外边围着的小树林边缘。 当初跟着刘萌一起来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当她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却莫名的觉得眼前这边郁郁葱葱,只有一条通往里边的林间小道的树林似乎总让人感觉有些……怪异?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走了进去,虽然从外部看似是只有一条路,但走到中途却被分成了好几个岔路口,所以她和刘萌当初很是轻易的便迷路了。 上次因为是绕了半天在中途才被悠然带进去的,所以现在她从一开头往进走反倒有些分不清当初顾悠然带她们走到是那个方向,她只能凭着直觉在里面绕着,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她竟然很轻易的便找到了那栋别墅。 越晴心中的疑惑也越深了,等走进去之后,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一切都非常的安静平常,甚至风声呼过都带来这一股自然的清香,但怪异的是,别墅旁边的小菜园里原本长势好的惊人的蔬菜都蔫蔫的,色泽更是暗淡了不少,而下方的土地则一片干涸,像是很久没有浇过水的样子。 越晴像是惊醒了一般猛地跑到了别墅门前,试探的拉了拉,发现竟然是虚掩着的,门根本就没有关……回想起她和刘萌临走时悠然返常的表现,她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来想要报警,可是手停留在按键上一会,又拿了下来,握了握手机,她转身离去。 越晴无意识的在客厅里来回渡步,走了半天又坐了下来,摆弄着手机,脸上有些犹豫,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起身走到窗前,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短短几秒便被接通了。 “你好,请问是周承彬周先生吗?” “……。” “喂?”越晴晃了晃手机,信号不好? “是我……阿晴?。” 不知是不是沉重的心情影响了情绪,她皱了皱眉,语气并不是很好:“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叫的这么亲近。”。 转念一想,自己这可是找人办事呢,态度?我还以为打错了。” “以为打错的人是我好吧……你可从不打我的私人电话的。”最后一句语气有些古怪,越晴甚至觉得他是在向自己抱怨。 晃了晃神,越晴甩甩头,她脑子一定有点不清醒,为了打住这种没营养的对话,越晴直切主题:“我想找你帮个忙,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周承彬明显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欠我一个人情?什么忙竟然能让你舍得给我开出这样的条件?你就不怕我让你以身相许?” 对于这样直白的话语越晴早已没有了丝毫的尴尬,还记得自己住进医院的时候,这个男人每天风雨无阻的跑到她病床前‘骚扰’她,并且不要脸的说出了各种恶心缠绵的话语,她早就已经被恶心到能视若无睹了。 “你能帮我查到悠然现在在哪里吗?” 听到这个名字,周承彬先是顿了顿,然后语气明显有些怪异:“她怎么了?” “我找不到她,我去了她家里,看环境已经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她和易儿都不见了,我原本想报警,但现场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我并不确定悠然是否是被别人强行带走的……。”越晴其实很难以置信,自家好友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强行带走?顾悠然?哈、哈哈……。”干笑两声,周承彬觉得自己无法想象的出那种画面,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点幸灾乐祸,打人不打脸,那个阴损的女人上次竟然还就冲着他脸上打!抹了药还好几天才消下去!若不是后来知道她是越晴的朋友,他早就……早就……想到这里,周承彬不由有些挫败,他竟然完全查不到那女人的背景,看完资料的下一秒他便将那叠纸甩在了他高价雇佣来的私人侦探的脸上,虽然他挺惊讶于这女人跟风扬集团总裁的那点情感纠葛,但资料上白纸黑字写着的清白身家是糊弄鬼呢??? 一个从小没有接触过任何武术甚至连架都没打过的女人能揪着他把他打的还不了手?一个在他眼里阴损无比还小心眼到爆,就为了他临走时嘲讽她的那么几句话便全然不顾他的身份将他痛扁一顿的女人会爱一个男人爱的死去活来最后还为了成全那男人跟其他女人而离婚?呵呵,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不得不说的是,周承彬的确是有些误会顾悠然了,仅仅是他说的那几句话还不会成为让她动手的理由,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周承彬先是追着越晴死缠烂打,仗着身份逼迫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又把人扔山上最后还是顾悠然赶去把委屈的自家好友送回了家,后来更是带她来参加这个宴会还把人给弄丢了,就这还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嘴欠的对顾悠然随口嘲讽了那么几句,这不正赶上越晴被绑架了她心情还能美妙的起来吗?在修真位面养成的习惯便又跑了出来,在修真界,不管是自家门派还是出了外边,遇见事情用嘴说压根就是白搭,实力才是一切,门派内就去决斗台,出了外边更是生死不论,顾悠然长久以来在修真界完全是个三没产品,没师傅,没老爹,还没老公,遇见纠纷只能是她自己使用暴力解决,强的时候打别人,弱的时候被别人打,不知多少次的死里逃生。 “你笑什么?”越晴的声音明显沉了下来。 周承彬赶忙解释,虽然这个龊劣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忍直视:“没没!我就是嗓子有点干……这点小事完全ok,找到人了我立马联系你。”。 所幸的是现在越晴的关注点还是在自家失踪的好友身上,没工夫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嗯,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周先生。” “怎么还叫我周先生?咱们都这么熟悉了说的就跟陌生人一样,叫我承彬吧。”他算是意识到了,想要拿下越晴这只缩在壳里的,就得厚脸皮! “……。”谁跟你熟? “唉,刚才还说欠我一个人情的,没想到刚答应就立马不作数了。”周承彬故作失望。 “承彬,谢谢你了。”不知怎么的,周承彬似乎从越晴的声音里似乎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只不过这根本影响不了他现在的好心情。 愉快的挂了电话,周承彬一转身便看到了身后衣着华贵的妇人。 心底猛的一惊,周承彬瞬间起身:“妈。” 周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跟谁打电话呢,听起来这姑娘挺有礼貌的,那家的千金?” “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周承彬皱眉。 “你爸还在楼下等着呢,我专程上来叫你吃饭,你房门都不关严实还怕人偷听啊?这姑娘是谁家的,不给妈说说?说起来你这个年龄也是该成家了,你爸就你这一个儿子,再过几年你也该掌管公司了,跟在你爸身边多学着点,把玩心收收,别每天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块瞎混,最近在宴会上遇见了穆氏集团夫人和小姐,那穆小姐我看着挺有气质的,穆氏一直以来都跟咱们公司有合作项目,也算是跟咱公司的老牌合作伙伴,那穆氏小姐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跟咱们是门当户对,若是嫁到咱们家来……。” 还不等周母说完,周承彬便打断道:“妈,我的婚姻自己会做主的,您就别操心了,而且我并不认为咱们丰源集团是那种少东家不跟其他公司联姻就会有破产危险的三流企业。” 周母眼一瞪:“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啊!况且商场上风云巨变,若是经营不善就连一流企业到最后也只能落个一败涂地的下场!哪有什么是于不是的?好好跟着你爸学经验,经营一个企业的事岂能儿戏?” 经营一个企业的确是不能儿戏,着点周承彬非常认同,但同时他也觉得周母说的有些夸张了,那么厚的家底那是说败就败的?但他的语气却是软化下来:“是是是,妈,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爸还在下边等着呢,咱们快下去吧。” 第四十二章 筑基巅峰 周承彬的心情很快就不美丽了。 “你说什么?!”一拍桌子,他很是愤然:“查不到是什么意思?我花了那么多钱雇用你派你去调查难道就是为了听你这句查不到吗!” 身着棕色风衣的中年男人面不改色,他摇了摇头:“周少,我劝您别插手这事了,您要查的那位顾小姐,不简单。” 听到这句,周承彬勉强冷静下来,他重新坐下,问道:“老杨,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少,据我所知,这位顾小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她在s市的住所,于是我便先坐飞机去了那里准备在第一现场调查一下线索,但我来晚了一步,就在前天时那里刚被警方封锁了。”顿了顿:“警方对外宣称此处是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但根据我后来调查到的,那不过是个为了掩盖事实的借口罢了,就连警方内部都不清楚这次对外封锁到底是为了什么,完全是根据上头的命令行事,而能直接下达这种特殊命令,就说明这件事牵扯到的已经不只是个人利益了。” 周承彬一惊,又不由的有些糊涂:“你是说?”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处,以眼下的情形看这位顾小姐是被谁带走的早已不必明说了,但扯上军方的话这水便深了,周少还是不必被牵扯进去的好。”老杨笑了笑,眼中却划过一丝疑虑。 其实他本身也是非常疑惑的,这位顾小姐的身份他也曾调查过,总体看来,这位顾小姐的平生的确还算是平凡的,没有特殊的背景,更没有特殊的能力,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女人嫁入豪门的稀少例子,不料开头轰轰烈烈,结局却惨淡收场,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便不由的令人怀疑了,她跟那烈斧少当家原本也不过是因为一次小小的意外事故结识,之后也没有交集,却突然间参与进了前不久烈斧帮内的一场内部夺权之争,就连她那个在医院沉睡多年被权威脑科专家断定一生都将难以清醒的植物人的孩子也奇迹般的苏醒,几乎算得上是医学奇迹,莫名失踪,所居住的别墅被警方全面封锁,甚至为了掩盖什么对外公布了一个虚假的理由,种种迹象串联起来无法不起怪异之心,总觉得某处似有违和之感。 他做私家侦探这行,算算也有十几年了,不知不觉间,早已养成了一种对线索灵敏的感知,多年的经验使他就算对于事件的侦查方向走入了死胡同,也可以冷静的将自己所有的猜测都仔细分析一遍,当所有可能都被排除后,那最不可能的结果,也许就是结果,所以他联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这位顾小姐,可能已经不是原先的顾小姐了。” “什么?”周承彬更糊涂了,他皱眉:“老杨,你解释清楚点。” 老杨有些犹豫,随后看了眼周承彬,道:“周少,我认为最有可能性的三种,第一,这个叫顾悠然的女人已经死了,现在是另外一个人不知因何目的装作成了她的模样,才做出完全不同于其之前性格的行为,第二,以前的一切身份、性格都是这个女人的伪装色,她本身可能在为某些组织或者机构卖命,由于某种原因身份曝露遭到追捕,第三,她本身就是军部的人,任务结束,这次封锁只是‘扫尾’,从此便再也没有这个人。” 不过很显然,这三个从最不可能的结果里得出来的结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周承彬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抬起头看着老杨,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情绪:“老杨,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最近小说看多了?你知道我不爱开玩笑的。” 老杨笑了笑,不以为然:“周少,我也不爱开玩笑,只是有时寻找真相往往免不了大胆的揣测,而您最不相信的那个,也许还就是最真实的那个,您也跟这位顾小姐接触过,您仔细回想一下,她的行为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可疑,非常可疑,疑的大了去了!周承彬反射性的在心里骂道,随后他便愣住了,回想到之前跟顾悠然相处的种种,他突然觉得,老杨的分析还真不是信口开河的,就顾悠然那身手,还有那怪异的行为,别说是特工,就是外星人他都信!只是她对越晴的真诚和维护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若说是换了个人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而另外两种可能……脑海中突然划过越晴担忧不已的表情,周承彬咬咬牙。 “老杨,我付你双倍的钱,帮我继续查下去。” 老杨似笑非笑的看了周承彬一眼:“二十倍。”还不等周承彬变脸,他又道:“周少,相信您也明白,您这委托一般人根本接不了,也不敢接,要调查军方刻意封锁的人事,无异于在老虎身上拔毛,我老杨做侦探少说也有十几年,手上也积累了不少人脉,这才敢揽下您这瓷器活,但尽管如此,以我所承担的风险,我要您的这二十倍,不多。”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名句。 周承彬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沉了下来:“成交。” …… 最后顺着经脉运转了一个大周天,顾悠然收回神识,感觉见体内充沛的真元力,她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眸光乍现。 算算,这已经是她进到这个房间的第十天了,每天除了定时定点会有人来送饭,其余时间她都呆在这个地方,先开始她还考虑过是否要继续装下去,但经过须仲天的情报,她决定……从长计议。 从某方面来讲,作为一个鬼魂,须仲天真的是相当好用,因为他,顾悠然在来这里的第二天便摸清了这里的基本构造以及一些……机密资料。 比如说,在这个世界上,异能者是的确存在着的,但人数非常少,基本上全世界的异能者概率保持在千万分之一的人口数量,经过时代的变迁,异能者不再是早以前被人喊打喊杀,或是会被拉到实验室解剖的怪物,而是成就了一种超然的地位,由于可控的异能者数量,异能者甚至成为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器,每一个诞生的异能者都会被国家记录在案,与其同时建立起的,便是异能者的体制,异能者等级由f至a,再往上便是s等级,根据能力的强弱判定,而特殊事件调查组,便是这一制度的执法者,调查组隶属于z国安全局,却有独立的技术组,情报组以及后勤组(此处后勤组是专门处理善后工作的),专门处理有关异能者的特殊事件,现如今的调查组由九名层层选拔出的顶尖异能者组成,这九名异能者且不论异能,单凭等级就没一个下了a级的,随便拿出一个便可独当一面。 再比如说,古武家族是存在的,顾悠然当初所察觉到的力量并非是错觉,古武家族的内力,也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而不同于异能者,古武家族的内力是可以修炼出来的,只是因人天赋而论日后成就高低,但异能者却是天生,后天无法形成,而如今仅存的四大古武家族,更是在z国有着不凡的影响力,而对于如今z国异能者这样特殊的存在制度,古武家族可谓是功不可没,因为古武修炼到一定境界,是可以克制异能者的。 古武家族,异能者,对于z国上层来讲,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可以说,这些机密资料,再一次的颠覆了顾悠然的认知,让她无法不深思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否有些太过鲁莽,以她曾经作为顾悠然时对于这个世界单薄的认知,而影响了重生之后对于这个世界基本的判断,终究是她太过自信?太过草率?还是她实际上根本没有将自己从修真界结丹期时的心态调整回来?在潜意识里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高高的位置,以为自己是在看戏,事实上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戏中人而已? 她扪心自问,像个局外人一样,将自己的心理完全剖开,任凭血淋淋的现实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不由放缓了呼吸,只觉得嘲讽,心态却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些由重生,系统,秘境,功法所带来的潜意识里细微的优越感,彻底消失不见。 她是活了千年不假,但她到底还是个人,并不是抛却了七情六欲的神,甚至于在修真界活了千年,由于资质的问题,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用于在秘境里修炼,学习,出了外界也是去险境历练以求突破,以求尽快成仙,破碎虚空回到地球,后来更是有了无月师叔的维护,反而失了一种历经各种劫难过境千帆的沧桑与成熟。 顾悠然有些恍然,学无止境,犹如成长,是永远没有尽头可言的,她曾经认为自己活了这么久,已经很成熟了,其实并不然,她仍旧在路上,只需向前看。 此番念头一闪而过,脑中突然一阵轻鸣,心境破,筑基巅峰。 第四十三章 调查受阻 “只有这个叫越晴的普通白领是吗。”青年放下手中的个人资料,垂下双眼,左手指尖轻磕着桌面,凝眸沉思了起来。 贺山点了点头道:“是的,自从那对母子被我们的人带回后,只有她一人曾经进过那别墅,经过调查,是目标人物母亲顾悠然的好友,身家清白,没有伪造痕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确认再无相关人物出现,我已经叫人把那栋别墅封锁了起来。” “很好。”青年顿了顿,又道:“报告我看过了,虽然已经确认那男孩的身上的确有未知能量的存在,但由于对方不明原因的力量阻碍,暂时还无法提取和研究,一个月的时间,这就是你们最终交给我的研究报告?” 明显气氛不对,贺山咳嗽两声,忽略青年口中的你们,语重心长的劝道:“组长啊,您也别怪菲尔,这回是特殊情况,这些天的报告您也都看过,无法建立起精神连接,言灵异能完全不起效果,连最基本的暗示都无法达到,而且那男孩也不是普通人,心理辅导劝解,威胁恐吓施压,甚至用了普通人的催眠手法,完全对其不起效果,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棘手的研究对象,尽管从年龄上看他还只是一个不大的孩子,用强制手段想要给他注射特殊药剂,却还没近身就被那不知名的力量反弹开,并且只要是对其有伤害性行为的行动,都会使得这力量出现,若说是异能倒是可以解释,但那男孩身上的力量感知完全没有像是异能的痕迹,实在是蹊跷啊……。” 说着说着,连贺山自己都忍不住开始琢磨了起来。 青年看了他一眼,突然间似笑非笑的双手环胸靠在了座椅上:“这么说,你们这是束手无策了?让我拿着这份报告交给上头的人,动用调查组四名s级异能者,用一个月的时间所调查出来的报告上就写了研究未果这四个字,脸丢尽后再自己滚回来?” 贺山一听想都不想便道:“怎么会!您出马的话就算直接这么交上去他们也不敢……。” ‘啪!’的一声巨响。 青年脸上已是风云巨变,纸质的文件在他的手下生生将木质的桌子压出了裂纹,他冷眼的看着已经噤声的贺山:“从他的身上查不出来,就给我滚去查他母亲。” 贺山点头,心里有点后悔,组长那点性子他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可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他果然还是得好好揣摩揣摩组长的话,要知道他可是组长的副手,组长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他肯定是第一个阵亡的人这点绝对毋庸置疑…… 不过他们这段时间的重心一直都在那男孩的身上,他母亲在初次调查后便忽略了,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突破点。 男孩的母亲叫做顾悠然,平生资料也有过疑点,但后来都被情报组的人员一一排除,在他们表露自己是国家部门的人员,并从一个犯罪组织手中救下了她和她儿子时,她很是配合他们的调查,没有任何反抗情绪,甚至还带着感激与庆幸,在他们提出她儿子的身体状况出现问题需要配合他们调查一下时也毫无异议,只是适时表现出了担忧,从监视器里看到的她在之后的一个月中表现的非常正常,并且不时询问着儿子的情况,除了睡觉的时间比正常人多了一些,其他并无异常,吃饭,看电视,睡觉,生活作息非常规律,由于她身上没有探查到任何特殊力量,所以他们保险起见派遣了催眠专家过去,调查结果仍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处,所以目前的推测是男孩本身的异变使其出现了异常,而后从医院里醒来,他的母亲则并不知情,这让他们基本上放松了警惕,基本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其嫌疑完全排除。 这么想着,贺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自然?或者说太过正常了些,她凭什么这么相信他们说的话?并且对他们口中的‘犯罪集团’,以及她儿子出现的‘身体状况’,有的只有紧张和担忧,却没有丝毫的怀疑,这正常吗? 也许这只是一个人的性格问题也说不定。 贺山这么想着,脑海里突然紧绷起的一根弦松懈了下来。 走出去后,捏了捏皱着的眉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的突发状况实在太多,他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有些敏感。 …… “不愧是当年道青玄手中的秘宝天元秘境,果真名不虚传!”须仲天摸摸胡子,一脸惊叹,修真界仅三件现世的秘宝之一天元秘境,秘境一年,俗世不过一天,时间间隔差距如此之大,可令人在短短二三十年间,也就是俗世中未到一月之期的时间便从筑基巅峰到达心动初期,简直是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修炼至宝。 不由想起此物曾经在修真界掀起的腥风血雨,不知陨落了多少修士,可到最终这东西还是落到了道青玄那个老变态的手中。 然而他不知的是,并不是谁都能因为秘境而在短短二三十年内从筑基巅峰到达心动初期的,说到底这还是归功于顾悠然在修真界时已是结丹期的修为,常人在突破时,修为足够,境界却跟不上的比比皆是,最终导致无法进阶,只得去历练心境,而顾悠然暂时不会有这个烦恼,因为她自身感悟的境界本身已经是结丹期,在修为达到结丹期前,她并不会遇到太多境界上的难题,有秘境在修为自然也是一日千里,跟天赋什么的,倒是没有太大关系,只是由于秘境时间流动的不同,令人表面上看起来速度快的有些吓人罢了。 看向蹲在药田旁观察着灵草长势的顾悠然,须仲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始终令他难解的问题:“汝究竟是如何得到这秘境的?” 顾悠然收回贴在灵草上的手,站了起来,她自身对于感受天地间的灵气是很拿手的,所以她可以清楚的感应到这些灵草上充沛的木灵气,并且能够感知它们的状态,如同她现在,就感到了一股浓郁的生机,说明它们的长势非常的不错。 她心情不错,微笑的朝着须仲天挥挥手:“谢啦,没想到我闭关的这几天你把灵草们照顾的这么好,看来以后也要拜托你了。” 须仲天脸色一楞,顿时明白了顾悠然打得什么主意,他气的火冒三丈:“汝把本尊当成了什么人!总之汝休想!本尊才不会去每天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哼!简直欺人太甚!” 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顾悠然没想到他反应居然这么大,她想了想,点点头,轻快的说:“那好吧,只是我将你救出那禁制总不能白救,原先还说给你弄个肉身出来以后能派上点用场,既然你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我倒是也不勉强你,那你以后就……。” “慢着!”一听肉身二字,须仲天立刻面色一变,连忙做一脸不屑状:“莫要小瞧本尊,区区培植灵草之事,以本尊之能不过是小事一桩,勿需他人,本尊一人足矣。” “那就交给你了。”顾悠然顺理成章的说道,然后转身继续去摆弄灵草,在秘境内的几十年,该成熟的草药都成熟了,自从炼出了三品回灵丹后,她忙着突破修也一直卡在了三品炼丹师的这个阶段,现在终于突破了心动期,得到了3000的灵币,加上曾经在到达炼气十二层时得到的1000灵币,总共是4000灵币,转化成比例为1:100的通用币就是40通用币,扣除跟傅岭交易时让他签下的魔法契约所花去的8枚通用币,以及之前为了练出三品回灵丹之前作为练习做出的一品二品的普通丹药,零零碎碎在拍卖行兑换出的2枚通用币,她现在剩下共计34枚通用币。 而她手中从突破炼气一层时得到的新手礼包里的三道幻符已经为了做出她白日里正常作息的假象而用掉了最后一道,还好那些异能者并未对她重视到派出异能者来监视她,否则那种低级幻符能不能露馅她还真是不能保证,而在突破心动期后,系统再一次发布了主线任务,达到辟谷期初期,无时限,无失败惩罚,任务奖励为随机礼包*1,灵币*10000,虽然觉得这次无时限的要求很是诡异,但在主线任务里获得的物品一直都对顾悠然很有用处,所以这次她也隐隐有着期待。 除此之外,她还接到了迄今为止第一个,并且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支线任务。 “叮!支线任务发布,帮助特殊事件调查组得到灵力样本,任务奖励,灵币*5000,未知宠物蛋*1,失败惩罚,修为降至筑基巅峰,扣除灵币*5000,时限一个月。” 任务是简单的,她只需要收回放在那小破孩身上的结界,奖励是丰厚的,5000灵币,就是50枚通用币,而且还有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的宠物蛋……然而她的第一反应却是,这不科学!她现在不是应该阻止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么?这任务从某方面来讲无异于是派她过去添乱,完全跟她原先的计划相反啊! 可是那降低修为的惊悚惩罚还是让她沉默了,于是这鬼任务让顾悠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 不过要说扣除5000灵币,假如她真的放弃了,那点通用币绝对不够抵,那……系统岂不是???被系统坑了一把的顾悠然突然间心中有了点小小的得意。 然而系统君很机智:“系统支持赊账,余下惩罚将从宿主之后得到的灵币奖励中扣除,请宿主勿有侥幸心理,重复,请宿主勿有侥幸心理。” “……。”不这么机智能死么。 第四十四章 所谓秘宝 顾悠然应付的如此轻松随意,让须仲天觉得自己有种似乎被人耍了的憋屈感,不过他很快就重新恢复了。 本尊可是成大事者,岂能和这小丫头计较,忍耐不过是一时,等得到了*……哼! 想通后,须仲天捏捏胡子,再次恢复一脸高深莫测的状态:“汝还未告之本尊是如何得到这天元秘境的,避而不答,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悠然移出药田中此次炼制三品丹所需要用到的普通灵草,回道:“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就是说了怕你不信。” 而她这样的态度,却让须仲天升起了一丝好奇,天元秘境可并非寻常人能得到的宝贝,更何况这宝贝的上一个主人是道青玄,从那人手中夺宝,当真是连想的不会去想的事,而如今竟然落到了一个连辟谷期都未到的小修士手中,还流落到这异世,又怎能让他不好奇? “哦?汝何以见得?” 前因后果太过复杂,所以顾悠然想了想直接做出了总结:“天元秘境在认主之前,不过是别人送我的一个样式普通随处可见的戒指。”还是她有次历练时受伤将血染上去后才认主的,想当初她本身已经入了道,却从未在戒指上发现丝毫的灵气,完全像是一个普通的戒指,而她也不过是为了给过去在地球的记忆留个念想才没有将它摘下,却不想成为了逆转自己命运的关键之物,现在想想,还真是世事无常,难以预料啊。 感叹的摇了摇头,顾悠然继续埋头苦干,基础的灵草数量以及品种差不多全齐了,还一种主要又暂时无法在地球上寻得的灵草,等一会用几枚通用币去拍卖行里采购上几株,够她出几炉的了。 “戒指?”须仲天愕然,据他所之,天元秘境的原态本是一黑底描金的油纸伞,认主之后才会化为秘宝特有的纹印,伞态下不仅可以防御,注入真元力后更是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可以同原态纹印间自由转换,攻守自如……当然这所谓的防御和极强的杀伤力那是基于这秘境还在道青玄手上的时候,秘宝本身的强弱跟其主的修为能力可是万万无法分开的。 以顾悠然的修为,感应不到秘宝的灵气也是在预料之内,须仲天并未太过惊讶,可这油纸伞如今怎么变成了戒指? “不然还能是什么?”不怀好意的看了眼须仲天,顾悠然察觉到了他话语当中的端倪:“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啊。” 须仲天一下回过神,掩饰性的重重咳了两声,严肃道:“那是自然。” 敷衍了一句,他开始准备从这气氛已经悄然发生变化的地方飘开。 “你觉得我会就这样让你轻易脱身吗?”顾悠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不会。 认清现实后,他愤愤的转过头,却又不甘将所有事情都透露给顾悠然这个可恶的女人,于是便挑着捡着将主要关于这秘宝原态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见顾悠然开始沉思起来,就趁机躲了起来。 顾悠然并未拦着他,只是整个空间她心念一动便随时可以知道他在哪里,他躲起来做什么?算了,还是不提醒他了,既然他想躲,那就随他去吧,反正于她也没什么影响。 天元秘境本身的原态并不是戒指,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很重要,虽然这点从更深一些的层次来想,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增添她更多的不解,但面对未知终究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她始终明白只有自身的强大才能无所畏惧,那些不解,并不会给她带来过多的困扰。 而须仲天的来历,注定他会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当初签订契约时,他*毁灭,元神受损,在哪禁制中力量几乎被完全压制,她才得以建立起两方之间的不平等契约,让其受制于她,不过意外的是,他明显跟天元秘境,或者是其之前的主人,有着某种意想不到的关联。 并不是当务之急的事,所以趁着对方元神虚弱而胁迫他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实属下策,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也更有趣。 ‘系统。’顾悠然在心中唤道。 ‘系统运行中。’一成不变的机械腔调,是系统君独有的特色。 ‘天元秘境可以转换成伞态?’ ‘系统检测,3.2.1检测完毕,状态可切换。’ ‘怎么切换?’ ‘数据不全,无法分析。’ ‘……’。要你有何用。 按说秘境认主后都是由其主全权掌控着的,她以前是压根没有这个概念,但现在既然知道了,那秘境必定会遵从她的意念从而转化成伞状形态的……吧?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得自己实践一下。 不过由此她倒是确认了一件事,系统跟天元秘境果然不是一体的存在,而是属于秘境附属品之类的,并非她曾经所想过的由秘境自己所延伸出来的,不过这倒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一个修真位面的秘宝出现什么系统简直就是…… 又过了一会,不知是脑抽还是怎么的,顾悠然突然又问了句:“系统,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系统沉默了下:‘无性别。’ ‘那你为什么用男声?’ ‘系统设置,可切换,萝莉音,正太音,御姐音,总裁音,鬼畜音……。’ ‘停停停!’顾悠然连忙打断,她无语,都是些什么鬼,这种恶趣味……这么想着,她怒道:‘我要正太音!’ ‘确认选择,声线切换中。’ ‘叮!声线切换完毕。’ 这回系统的声音变成了糯糯的正太,虽然腔调仍然没什么起伏,但顾悠然还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有这种功能竟然不早透露给她简直是不能忍。 然而这样软糯的声音,不由让她想起了自家可怜的儿子,想到了儿子,就又想到了霸占着自家儿子身体的魔头。 魔头不愧是魔头,就算是小时候的魔头,也一样有着将来作为反派boss的资本以及天赋,作为重点关注的当事人被突然带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处都是窥视着其力量的人,然而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段之下,他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定力,将一切劝诱,引导,威胁视为无物,虽说她用来保全他的结界起了一定的效应,但他完全无动于衷的同时还在这种事态糟糕的情况下凭借着自己分析出的前因后果关系利弊来有恃无恐的要求关押他的那方人给他提供他需要的书籍,迅速吸收着这个陌生世界的知识概念……这人的记忆真的倒退回儿时了么?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又或者并未有退到儿时,而是更晚一些已经涉世的年龄段?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结论了。 阿九走出房间,关上门,透过特殊单反玻璃,看到里已经开始安静的捧起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书的男孩,有些消瘦,却模样清秀可爱,如果不是这几天由她来辅助男孩这段时间的心理审讯,可能还真会以为这个孩子同他的外表一样乖巧。 她转头,看向一旁同样看着玻璃,神情诡异莫测,隐隐带着一丝兴奋的男人,低声道:“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tc的动作越来越大,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弃这个男孩,或者说是相当重视这股未知能量……以他们情报能力,恐怕已经查到了这里,虽说分部这里位置隐蔽,但这样下去曝露也只是时间问题,留守在总部的组员已经因为这次特殊任务派出了两名,派遣组员也召回了两名,这种事可相当少见,可见上头对这次任务的重视性,s市不能久留,日期也已经确定,就在后天。” “哦?转移命令已经下达了?”男人这才将视线移到了阿九身上,颇为遗憾道:“看来研究得暂停了,真是令人扫兴的消息。”不过仅仅是瞬间,他再次亢奋起来,眼底飞快划过一道灼热的光芒:“如此说来时间还真是不多了,果然还是得用异能强行突破那道屏障才可以。” “绝对不行!”阿九立刻制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这个问题开会时已经争论过无数次了,如果伤害到目标人物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你的提议早就被否决了,还是再等等,组长会想到别的方法的,而且这事说不定以后会有转机,你急什么?” 说是说,可阿九心里到底还是清楚,跟菲尔这个研究疯子说别急其实跟没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这不。 “哼,愚昧,这是目前唯一最有效并且可以最快达到目的的方法,你以为宋颐会不知道?他只不过……。”菲尔不爽的皱皱眉,没有在说下去,转身大步离开,白色大褂的衣角随着他的走动翻滚着,却掩不住他身上蠢蠢欲动的气息。 阿九看着他的背影,垂下眼,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四十五章 李诚 李诚是三年前来到情报组的,他并非军人,也没有上过军校,更不要说是什么专业出身,因为在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到大城市打工的普通年轻人,跟所有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怀抱着对生活与未来的憧憬与希望,可现实还是毫不留情的击垮了他,他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如今就连大街上都抓一把是一把大学生的21世纪,以及更是比起学历更注重经验的社会,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份勉强能糊口的工作,在公司做了几年的小职员,因为衣食住宿柴米酱醋积蓄并不是很可观,更别说房子,简直就像一笔天文数字屹立在他眼前,沉重的令他无法喘息,也曾谈了几个女朋友,可他既没房也没车更没存款,最后都是无疾而终,于是他还是咬咬牙贷了款,花光了所有积蓄,又背上了几乎要用他小半辈子来偿还的债务,就这么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成为了‘房奴’,然而需要还贷,他每个月更是过的拮据,还要给父母寄回去一些,压根没有多余的闲钱去吃喝玩乐,整个人跟行尸走肉一般,每天过着家和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 他开始厌倦了,他明明还年轻,为什么一定要过这种枯燥而又日复一日的生活?他开始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虽然只是个小城市,但却有他的家人,物价不高,房价也不像他现在所待着的城市一样简直算得上是寸土寸金,可他却已经冲动的在这里买下了房子,根本无法离开,像是被困在了这座城市里,陷入了一个循环的解不开的困局,他的家庭并不富裕,供他上完大学已经花了不少积蓄,对于工作以及房子上父母实在是有心无力,于是他只能每天都沉浸在后悔当中,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因为心中隐隐的虚荣心而执意来到大城市生活,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放弃。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压力并没有消失,反而有增无减,负面情绪一天天的侵蚀着他的心理,使他开始变的有些麻木绝望,这样的情绪,在一次他盼了多年的升职机会被关系户挤掉后到达了顶点。 他同往常一样面带平静的回到了家,关上门却猛的一脚将玻璃茶几踢到了一边,只听哗啦一声,茶几因为力道太大又磕在了墙上而碎了一大块,可他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似得,赤红着眼开始疯狂的砸着家里的东西。 当情绪缓和了一些后,他才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家里已经面目全非,然而第一个浮现在他脑海的想法不是别的,而是重新修好或者换掉这些家具,他又需要花掉多少钱? 他惨笑一声,扑通一下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他笑自己为什么会活的这么悲哀,为什么?又凭什么? 就这么过了一会,他呆滞的目光缓缓移到了碎落在地上的玻璃,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就在这时,玻璃的触感令他怔了怔,他将玻璃碎渣拿到眼前,冷汗突然间冒了出来,那些玻璃离他分明还有近乎小半米的距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这灵异事件的出现却一下子令他回过神了,他刚才想要做什么?他想要自杀?他怎么能自杀?他是家里的独子,他死了,爸妈怎么办? 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李诚一时间心情复杂,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他不能死的…… 却不是不想死。 然而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手中的玻璃上,他咽了口唾沫,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碎片似乎是自己飞到他手中的。 他有些疑神疑鬼看着四周:“……有谁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后,犹犹豫豫的伸出手,这回碎片没有飞到他手中,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手中真真实实存在着的碎片又是什么?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爬了起来,情绪低落的绕开地上杂物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后开始收拾屋子。 然而就在他小心翼翼的打算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时,却再次出现了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场景,那片他想捡的玻璃碎片自己飞到了他的手中,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明显感觉到脑袋似乎晕了下,却也更让他明白了一个惊悚的事实,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反复试验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着某种奇特的能力,只要是他脑中想着要那片玻璃,那玻璃就会自动飞到他的手中,如果他并没有集中注意力的想要拿到某片玻璃,那能力就不会出现,而用过四次后,他整个人就受不了脑中的眩晕感而停止了使用这样的能力。 当天晚上,李诚几乎是脑子糊成一团的躺倒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他有特异功能?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特殊的?他会不会被国家解剖做成标本? 这一晚李诚想了很多,思绪烦乱根本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顶着黑眼圈五点钟就打算起来了,然而有人却显然比他更早。 李诚做梦的没有想到过,电影里的场景会真实的发生在他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身上。 “你好,请问是李诚李先生吗?我是z国安全局调查组的成员,这是我的相关证件,有些问题需要您配合一下,现在方便跟我走一趟吗?”单手将证件举到身前,李诚可以清楚的看到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手中拿着的墨绿色盖章证件。 眼前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面容清秀却带些稚嫩,身穿便服全身也仅仅只有手中的证件能证明她身份的女孩,真的是那个什么安全局的成员吗?李诚虽说是受到了惊吓,却还没有完全放松掉应有的警惕。 他怎么都有点难以相信,可他更无法相信的是那个骗子那么无聊一大早守在他家门口,还派这么个看似年轻无害的女孩,连制服都没有穿却自称是国家安全局成员……不是觉得他智商有问题,那就是骗子自己智商有问题了……这些天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尽遇到些怪事?! “李先生?”见他迟迟不说话,女孩又问了一句。 “哦哦!”李诚这才回神,忍不住问:“你不是安全局的吗?怎么没穿制服啊。” 女孩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说道:“李先生,此事涉及保密任务,无法告知,请见谅。” 一板一眼的回答不由让李诚侧目,感觉眼前的女孩是不是有点太早熟了些,难道这就是她年龄不大却能成为安全局成员的原因?随后他为自己肤浅的想法而感到可笑,不过说到这里他已经开始相信女孩的话了,因为她神秘让李诚刚刚突然联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这些事情几乎都是在相隔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发生的,这其中……会没有关联?连李诚自己的无法相信。 会不会……他们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有特殊能力,所以要解剖研究他?李诚打了个寒颤,表情一下僵硬起来。 这时那女孩像是看出了什么,说道:“我们并不会强制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只是想让你配合调查,同样,你会有自己的选择权,但如果你现在拒绝配合我的工作,那么李先生你将永久的失去这项权利。” 所以当他跟着女孩坐上了当天前往b市的飞机后,他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缓不过劲来的状态。 “然后呢?”对方追问。 李诚不满的瞅了小方一眼,嫌他打断了自己的回忆,小方嘿嘿一笑。 “算了,时间也不多了,就简单说下,后来我就到了局里,检测出我觉醒的是f级精神力,普及了一下最基本的知识,签署绝密合同后就分配到了情报组里,培训了两年,异能提升到了e级才算合格,接着上岗工作,跟大家一样,虽然我觉醒级别是最低的成不了什么异能高手,更进不了调查组,不过我从来都没那么大奢望,能待在情报组我已经很开心了,虽然没办法告诉爸妈自己什么工作,但薪水高不说,有了任务还能大江南北的跑,沿途看看风景,和曾经那段生活简直是天上地下,我到现在还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李诚感叹着说完后,小方才乐道:“你那是曾经太惨所以才现在这样就觉得满足,我可是超想进调查组!当年我不知道多喜欢看异能小说,没想到还真是踩了狗屎运了!要不是我觉醒等级跟你差不了多少,还没有小说主角的外挂,我也肯定要励志做一个翻手云覆手雨的绝世异能高手,称霸异能界!哇哈哈哈!” “别想有的没的了快工作去!”李诚一巴掌拍上了小方的后脑勺,起身,眼皮都没动一下,对于他的痴心妄想显然不是听了一天两天了。 “喂喂下次劲能不能用小点,当弟弟我脑袋铁打的啊!”小方呲着牙摸了摸后脑勺,跟上了李诚。 “原来你还想有下次,那肯定没问题啊。”李诚哈哈一笑。 小方翻了个白眼,刚想回击一下,却突然想起了一个让他疑惑已久的问题:“对了诚哥,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咱们组里为啥会有普通人在啊?不都是异能者吗?” 李诚闻言反问他:“你培训的时候教官没有告诉你咱们局是由哪两种人组成的吗?” 这个问题自然简单,小方想都不想便道:“当然是异能者跟普通人啊。” “那不就得了?” 小方无语:“可是普通人不都在那些普通部门吗?咱们是特殊独立的几个组呀,不应该都是异能者吗?” 李诚沉吟了下才道:“其实我当初有过跟你一样的想法,也问过当时某个前辈,他告诉我这个并不是绝对的,因为就算是异能者,也大多都是普通人觉醒,有些能力就算经过培训也比不上专业人士,最经典的例子就是技术组了,基本全是普通人组成的,比例算是咱们几个组里比较大的,而普通人进组更是会经过国家层层选拔,同样需要签署绝密合同。” 而这其实只是理由之一,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特殊部门的成立,更像是国家为了控制监视所有异能者而建立的一个‘收容所’,等级高的可以化作利刃,等级低的也可以做到集中控制,以防被有心人利用,破坏外界的平衡,这是那前辈曾经私下跟他说过的,也叮嘱过他不要随处说,没过多久,那位前辈被调到了g省分部,李诚也没再见到过他,所以只要监测到有异能觉醒的人,特殊部门都会在24小时内派遣人员将其带回,而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带走他的那个女孩竟然是调查组的成员阿九!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后勤组负责的,只是当时阿九刚好在当地执行完任务,而且距离不算太远,察觉到了他觉醒时一瞬的力量涌动,才顺道将他一并带了回来,这种待遇可不是所有新人都有的,让李诚后来每当想起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第四十六章 监控里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小方抓了抓头,虽然这和他原来想象的有些差距,不过也算合理。 坐下来后,他又问道:“诚哥,今天下午是最后一批监控视频了吧?这两天看的我眼睛都开始疼了,也啥异常啊,咱们赶紧检查完收工吧。” 李诚摇了摇头,也坐到了电脑前:“你虽然刚来不久,但这性子真是得改改,太急躁了,咱们异能等级低,会遇到很多这样普通枯燥点的工作,而且收到的还是经过面孔识别筛选过的监控,工作量减少很多了,但往往到了最后咱们才不能放松警惕,这样容易错过一些重要信息。” 小方坐在李诚旁边那台电脑前,已经打开了某个文件里的监控快进看了起来,闻言毛躁的抓了抓头,念叨着:“是是是是是……。” 两人安静下来,开始专心工作,过了一会,小方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李诚赶紧凑过来。 小方有些疑惑道:“不是,这个文件里的监控怎么缺了一段,你看这个女的进到公园里,再然后是她出来的画面,公园里的监控视频呢?怎么没有啊?” 李诚看了一下,的确如此,他不由诧异起来,直起身,抬起右手腕的组内部通讯专用的手表,联系核实了一下,半响后他放下手,对着小方说:“这段监控并没有出错,不过我已经让他们调来了这个时段地区的所有监控,我觉得这段监控……。” “一定有问题!”小方兴奋的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跃跃欲试,终于有点眉目了! 半个小时后,二人将整理好的文件交了上去,面面相觑,难掩惊异。 与此同时,b市总部的贺山突然间恍惚了一瞬,这种熟悉的感觉他早已习以为常,因为那正是他派遣到某地的分身在跟他共享信息时所出现的状态,只是这回,他却微微变了脸色,竟然是这样…… 她从未有这般痛恨过自己的第六感。 阿九看着满目狼藉的地面,以及正在呈对持状的几人,不由叹了口气。 明天就要带着目标人物转移回总部,但她因为昨天跟菲尔的那番对话总有点心绪不宁,所以便对他格外关注,由于特殊原因,他们对于目标人物力量的提取工作被迫停止,并且也暂时没有其他能够打破僵局的办法,只好采用心理战术开始攻克,不过说到底这方法就是用来应付例行报告的,要是心理辅导能起作用的话,他们早就将力量提取了!那还会像现在似的每天做这些可有可无的工作,实际上却没有丝毫的进展? 想当初她可是第一次看到菲尔爆粗口的样子,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下巴都快要惊掉了,组里谁不知道这家伙从来都是披着绅士皮的科学疯子,平时不管是言行举止都很是优雅绅士,如同英国世族培养出的贵族少爷,仪表工作不仅到位,还深入骨髓,然而他的生理上和心理上却都有着相当严重的洁癖,但尽管如此却仍旧可以面带兴奋的在充斥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实验室内解剖尸体,在审讯犯人时更是偏爱从心灵精神的根本层面将目标彻底的摧毁至奔溃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那些被缉拿回的异能犯罪者们很少有能从他的手下逃脱,审讯后疯傻的更是不在少数,虽说效率也的确是让人无法忽视,除此之外,只要是涉及到他的利益,面对的必然是他撕破绅士皮的一面……然而却也没见过他郁闷到爆粗口,不可谓是不稀罕。 然而异能者本就稀少,一些可以通过劝导而归顺国家的异能者们更是可以加以利用,却都生生毁在了菲尔的手里,着实让上头的人心痛不已,直到最后不得不做出决定,只有某些特殊人物才会让他来负责审讯,而且必须配备一个辅助审讯的助手才能进到审讯室……可这回他却遇上了一个棘手无比目标,如果说物理手段是由于那特殊的屏障所阻止,那么心理上的手段,完全是由于这个男孩自身的可怕,不论是怎样的威胁,劝诱,恐吓,那些针对于人性弱点的方法仿佛都对他产生不了丁点的作用,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影响到他,根本就不像是他所表现出的年龄,也令他们不得不怀疑男孩是否已经被他人所操控,但不管怎么说,研究才刚刚开了个头,却卡在了可以说是最不该卡的地方,头回遇见这种硬茬,自己引以为傲的审讯手段都屁用没有,可见菲尔的内心几乎是要崩溃的…… 所以阿九是有点理解菲尔这种不惜违抗命令也要采取这种手段的原因,但也仅仅是有点,因为对于她而言,组织的命令始终高于一切。 只是她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就在例行检查后,她出于心中莫名的不安又重新返回了关押男孩所在的房间,却发现菲尔已经开始运起自身的能力来对抗那屏障,她本来想先冲上去阻止,想了想,却顿在了原地,悄声隐匿起来,紧紧的盯着屋内的情况。 异能者作为特殊的存在,有着自身独特的能力,也有一些异能者能力相同,而事实上异能不仅代表着异能者能力的本身,还是异能者体内维持释放能力的媒介统称,一个异能者的级别,跟异能程度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果说将异能者形容成瓶子,那么里面储存的,也就是说用来施展异能者能力的力量便是异能,而异能用光后,异能者便无法再施展能力。 而这种特殊的力量,不仅可以当做异能者施展能力的媒介,还强化了异能者本身的力量速度感知,甚至可以外放形成一种新的攻击或是防御的方式,并且根据异能者等级的不同强弱高下立见,能力相同,却一个是s级,一个是c级的异能者对战,基本就是压倒性的局势,就算能力不同结局也不会改变,只不过某些有着稀有强大能力的异能者可能会更难对付,却依旧改变不了等级之间难以跨越的沟壑,若是等级相差一级或许还有跨级杀人的可能,但这样的异能者或者例子在全世界都算得上是稀少,几不可闻。 出于某种考虑,阿九还是决定要冒险一下,静观其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暗暗抚摸了下左耳戴着的黑色耳钉,向飞子和云祀姐发出了紧急召唤,这个距离一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她这里,有三个组员在场的情况下,出现任何异常也可以做出及时的阻止。 随后她便开始紧盯着菲尔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菲尔虽然是偏向科研类的人员,但到底不是什么普通异能者,他可是调查组的九名成员里综合实力排行第三的人物,稀有强大的特殊能力且不说,单单是他异能等级的力量程度就已经让她不由将心提了起来,目标人物会在强行用异能突破的力量交锋中受伤甚至死亡的几率不是没有,这也是到现在上头都还在犹豫没有立即下达这个命令的原因,因为除了当事人,谁也不能了解这个力量的具体程度,而在满是限制的环境下他们根本无法在男孩口中套出任何关于这力量的丁点信息,如果目标人物死亡而导致再也无法了解那未知的力量的来源,反倒是舍本逐末。 她知道菲尔说的是事实,现如今的情况,的确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许时间会带来转机,但是在tc组织的窥视下,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如果对方跟他们一样对这未知的力量足够重视,那么将主力成员派到z国来也是十有*的事,所以说上头可能迟早要下这个命令,但只要不是现在,他们就不能做出违抗命令的行为……起码她是不能,但别人能不能,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她看到菲尔微笑着跟男孩说了些什么后,便开始将附着着银白色光芒的手缓缓伸向那已经随着力量的躁动而出现的屏障,那一瞬间她紧张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动,缓缓的,银白色的光芒终于接触到了那透明的屏障,两股力量在无形间似乎开始了互相的抵抗,纠缠,攻击,随着时间的过去,却都没有败落的迹象,可阿九却没有放松警惕,菲尔使出的异能都是试探性的,而且程度从弱到强正在不断的增加,而每次增加的异能又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可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感叹菲尔精准的可怕的控制力,而是紧紧盯着那透明的未知力量。 短短一分钟,却好像过了一年那般漫长,而身后却多出了两道熟悉的气息,阿九刚想双手背后比几个手势示意,却不想那原本似乎已经凝固的局面突然间产生了急剧的变化!她想都不想便喊道:“快阻止他!” 而云祀和飞子虽然先开始有些不明状况,但看到室内的情况后,明显便联想到了一切,听到阿九的话也没有犹豫,直接便挥起异能攻向了菲尔,菲尔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异能,转而对攻击他的二人做出回击。 三人就在这噼里啪啦的开始打,虽说是二对一,但毕竟二人的综合实力排行在菲尔之下,然而一个是精神异能的远攻,一个是力量强化的近攻,再加上长久以来的默契,所以战况也一时胶着了起来,而身处风暴中心的男孩依旧面色冰冷的看着这一切,甚至在结界出现裂痕的瞬间都没有挪动一下,只是随着三人挥出异能时的一举一动而眸光微动。 阿九皱着眉,她本以为在云祀姐和飞子过去后菲尔便会停下,却不想他竟然直接跟这二人打了起来,这是否可以说明他在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今天是铁了心的要违抗命令? 就算加上她,他们三个人最多也不过是能够拖住菲尔,而且还是在他没有使用能力的情况下,然而等他真的认真起来,恐怕他们三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为所欲为,毕竟他的能力实在是太……若是组长或者萧绮姐在就好了…… 那么现在……该如何收场?阿九终于开始头痛起来。 与此同时,b市总部大楼的调查组组长宋颐的办公室门‘啪’的一声被人猛地打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脸上有种惊诧诡异互相交织着的微妙神色。 第四十七章 觉醒等级 宋颐放下文件抬起了头,向后一倾靠在了椅子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静,什么事。”却并未追究他不敲门就进这种失礼的行为,凡事分轻重缓急,能让贺山露出这种表情,想必他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 贺山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下来,只是眼角却隐隐抽了抽,心中还未从刚才得知消息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组长,云祀他们这次恐怕是被人算计了。” “哦?”宋颐眉头一挑,脊背微微挺直。 “根据目标人物及其母顾悠然的后续完整调查,情报组的人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监控,七月x日晚,监控显示顾悠然和她的两位朋友出现在s市蓝调酒吧内,与人发生争执,而跟其发生争执的恰好是当地某小型帮众老大宋某的情妇,为了报复便找了宋某手下的几个小喽啰准备将其绑走,之后这伙人盯上了单独走夜路回家的顾悠然,监控停留在几人跟随进入到公园里的画面,奇怪的是最后走出公园的只有顾悠然一人,而那伙跟踪过她的五个人……。”贺山顿了顿:“其中四人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一个彻底疯了,由于是地处稍偏的小公园并没有监控,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因为这件事的起因并不光彩,五个人的背景都不怎么干净,所以并没有人向警方报过案,情报组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还有呢?”宋颐的眼神已经微微开始认真了起来:“不要告诉我只因为这点你就断定她有问题。” “当然还有!”贺山凝重道:“组长,傅家前段时间发生的内乱你也知道,情报组调查出这件事当中也有顾悠然参与过的身影,她跟复鑫集团的少东家傅岭关系匪浅,复鑫董事长傅远征甚至还邀请了她参加自己的寿宴……重点在于,想要反扑的内乱制造者徐志强在宴会上绑架了一位女性,并以此威胁傅岭独自赴约,然而事发后傅岭和人质等人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医院,徐志强以及他带领着的所有同党却没有出现在其他地点的记录,基本可以断定在当晚就已全部死亡,当晚宴会有目击者亲眼看到顾悠然曾和傅岭几人一起离开的画面,而有趣的是,被绑架的人不仅是宴会当晚丰源集团少东家的女伴,同样还是曾在顾悠然被带走后造访过她别墅的那位好友,越晴。” 看起来并不算太过明朗,因为从不同角度来分析这些事情并非都是无解的,但某些不该出现的细节却让人嗅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气息,如果这真的是顾悠然的手笔,那么被绑架者与她的关系的确是为一切的发生完美的做出了一个动机解释,也许这些并不能代表全部,真正让人断定结论的关键点在于这些天一份份上交给总部的报告!什么叫做一切表现悉数正常?几乎就要排除所有嫌疑?面对一个身上充满疑点极有可能背负着无数条人命的重点嫌疑人,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所以说贺山想要表达的信息,已经不言而喻。 宋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靠后,眉头轻皱,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脸色微不可见的一沉。 贺山敏锐的察觉到了宋颐一瞬变动的情绪,其实……有些奇怪,虽说他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吃惊,从报告上的照片来看,那个行为举止以及背景看起来普通正常的女人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他们该重点嫌疑对象,然而他们曾经遇到过狡猾的异能犯罪者不知几何,扮猪吃老虎的不在少数,所以他也仅仅限于是心底微妙的被人涮了一把的不爽感,合着这些天大部分工作都白做了,一个重点人物几乎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完全的忽略掉,从某方面来讲说是一个小小的耻辱也不为过,毕竟是派出去了四个组员,平时都极为少见,可对未知能量的调查意外受阻,投资跟回报完全不成正比,想必组长也可能会有些许的不高兴……但组长脸上的表情怎么跟他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啊? 或许是贺山脸上疑惑的表情太过明显,宋颐瞥了他一眼:“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你觉得她故意伪装成其他性格只是一个为了能够遮盖住我们视线的障眼法吗。” 贺山下意识摇摇头:“她这样做只会将自己的儿子推到风口浪尖上!”紧接着他又道:“组长,难道你是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咱们的人验过dna,绝对百分之百的母子关系。” 宋颐一顿,用一种你这个废物的目光冷冷的盯着贺山:“这个女人身上一定跟她儿子一样有着那种未知力量,tc的人太过看轻她,鲁莽行事,打草惊蛇反而被她利用,给云祀他们塑造了性格上的假象,并且塑造的很成功,起码截止到今天为止我没有收到关于她任何的疑点汇报,而她根本不用伪装性格被我们的人顺利带走,既然身怀异术,那在ct派去的那些杂碎到时脱身即可,然而她却并没有这么做,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认为以自身的能力难以逃脱,所以顺应选择了两方势力的其中之一,之后再做打算,二……是她本就另有所图。” 贺山已经习惯了偶尔因为智硬而被自家组长的各种鄙视,于是他还算淡定的忽略组长的目光,心道,这些想法他其实隐隐也有些头绪,只是没能像组长这样能立刻条例清晰的分析判断出来,可他无法理解的是,这两个被动以及主动的理由,都得基于实力之上,如果这个女人本身实力薄弱,那她将毫无疑问的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而就算她隐藏实力,可强中自有强中手,调查组的九名成员都是由z国的异能精英里层层选拔出的顶级异能者组成,那个不是深藏不漏?跟m国‘黑鹫’,y国‘罗尔会’以及唯一的成员遍布全世界各地的国际异能犯罪组织‘tc’齐名,在整个异能界都是赫赫威名的组织,就算她有着那未知力量,恐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组长究竟在担心什么? 若是顾悠然真的长了第三只眼睛,知道了这二人的对话,定然惊叹宋颐分析出的这些话,简直是*不离十,只是唯有一点,因为坑队友系统的存在,这两条前后她都占了……原先她只是想先拖延下时间,让她能够在天元秘境当中提升实力,有了实力还怕个屁分分钟带着小屁孩溜之大吉,然而现在系统霸王条款的支线任务让她不得不抛开节操问题准备要透露修真力量的存在跟这个调查组做下其他方面的深入交流…… 于是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伪装成普通房间的监视室里,顾悠然靠坐在拐角的沙发上,姿势还算端正,然而从她的目光中却可以明显看出她神游的意识,而她的左右两侧隔着一段距离有五票人,站的站,坐的坐,仔细一瞅,其中四个不久前还在掐架,现在却不约而同用或者惊异或是困惑或是火热或是愤怒的眼神瞅着她。 斜对着她的床边坐着的某个小屁孩正目不斜视的翻阅手中厚的跟板砖似的书,完全有着将监视室里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当成空气的觉悟。 直到一个人进到监视室里,才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那人推门进来,看到几人的样子楞了一下,随后对着几人点点头,朝着云祀道:“组长说原定计划不变,明天走。”云祀应了一声。 随后那人走到顾悠然的面前伸出手:“你好,顾小姐,我是贺山。” 云祀等人并未觉得一个小时前还在调查组b市总部的贺山现在突然出现在s市分部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都知道贺山极为稀有的能力,分身。 说是稀有,并非是因为分身这种能力的本身,而是因为贺山所具有的分身的独特性,不像是其他某些拥有分身的异能者,本体脆弱、时间限制、亦或者是虚非实,基本上大部分分身异能者拥有的缺点都没有在贺山的分身当中出现,并且还有着一个独有的特性那便是每个分身都是单独个体的存在,并且有着跟主体意识一样的判断力,能随时和主体共享记忆,只是记忆一次性共享太多容易导致主体精神的崩溃,所以说到底越是强大的能力越是同风险并存。 不过说实话这种能力在战斗时能力的作用反倒不太明显,然而仅仅是这样就已经很是不可思议了,而其每个分身所耗费的低微的异能才真的叫人目瞪口呆,这个能力也是贺山虽然综合实力不是最强却仍旧可以成为宋颐身边第一助手的原因,他的分身遍布调查组的每一个分部,对分身的面容骨骼进行调整后潜伏进某些大型组织机构里,甚至是某些国家的主要城市,说的恐怖点,就是个脑子里自带情报系统的存在。 俗话说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利自然也有弊,正是因为贺山的分身太过独立,所以他无法做出再将分出去的分身收回的举动,没有数量上的限制,但当数量过多却无法收回的分身同时消耗着一定量的异能,重点是虽然少却还是消耗着的异能,那么叠加起的能量也无法让贺山长时间的负荷,除非他的等级提升,异能储存上限更多,才可以支撑更多分身的存在,然而a级的觉醒等级却让他起点高,进阶的难度更高,在成为s级之后的数年都没有其他突破的迹象,也实属正常,尽管觉醒等级是a,但进阶到s的难度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不然异能界也不会至今都是以s级为顶尖异能者存在的局面,从某方面来讲这也算是一种数量上的遏制,不然这个能力可真的就是太逆天了。 但不要以为仅仅是因为能力的特殊性所以贺山才能够加入调查组,稀有的能力虽然少见,却并不是没有,异能者是100000:1的数量,比起其他国家,z国本身的人口基数便不一样,异能者的数量相较起来自然也算的上是比较多的,而跟能力,甚至说比能力还要重要的是异能的强大,然而这并不是后天的努力可以达到的,而是一个将大多异能者阻隔在s级大门之外的……天赋。 异能者的觉醒等级决定了他今后可以达到的成就,这是不公却又现实的事实,在异能者的世界,没有勤能补拙,只有命中注定,以三个等级为分水岭,f-d,d-a,a-s甚至s,一个觉醒异能后等级评定为f的人,终生所能达到的异能顶峰也不过就是d级,然而觉醒异能为a的异能者则有着与生俱来的突破s等级的潜质。 评定为a的觉醒等级,是加入调查组的异能者所具备的最基本的要求。 s市的分部也有贺山的分身在,只是恰好有任务在身晚归了几天,所以直到今天他才回到了分部里,了解了云祀等人执行任务的情况,本来是想沟通安排一下明天护送目标人物转移到总部的事情,却不想没有在房间找到几人,于是他来到了审讯室门口,却碰巧迎面撞上了……被丢出来的飞子。 紧接着便听到审讯室里一个乍眼看去长相清秀温和,此刻却明显神色有些不耐的陌生女人道:“最后说一遍啊,我要跟你们谈判。” 第四十八章 谈判 顾悠然无疑是不虞的,由于系统莫名其妙的任务,她如今完全无法根据自己本身的意愿所行动,只是因为帮助特殊事件调查组拿到灵力样本的支线任务,然而系统此次下达的这个几乎是带着强制性意味的任务让她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并不畏惧未知所带来的恐惧,然而现下的情形,却是让她好像再次体会到了当初初入修真界时因为自身的弱小在面对周遭弱肉强食环境时的危机感。 凡人同修真者之间的距离永远是隔着天斩一般的存在,这是修真者,包括世俗界里所有凡人的共识,她在哪里待了近千年,不自觉中也让这个认知扎根于心,自从回到了现世,那抹挥之不去的优越感就使她在无形中滞怠了,虽说没有刻意去想,但却在她如今的行事方式里毫无遮掩的曝露了出来,造成如今被动的现状,恐怕跟她自身的原因有着极大的关联,了解这些异能者所拥有着的能力后,顾悠然瞬间就头痛了,之前她做的事恐怕已经是露出了太多的破绽,被发现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个异能者组织的情报能力的确是不容小觑。 所以她想到了谈判,因为这是目前最简单粗暴而又可以达到她目的方式,说是权宜之计也对,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利益总是摆在第一位,既然目的相同,除非对方蠢过了头,否则合作是势在必行,不论双方到底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微笑着起身,握手:“你好,贺先生。” 现场气氛异常融洽,此时却听到一旁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嗤笑声:“装什么淑女。” 顾悠然面色不变,倒是贺山瞪了对方一眼:“飞子,顾小姐是我们的客人。” 飞子撇了撇嘴,扭过头去,余怒未消,腹部仍旧有些隐隐作痛,可见那一脚的威力着实不小,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个堂堂s级异能者,竟然被那该死的女人一脚踹出了门外!而且还是偷袭!竟然在他跟菲尔周旋之时出手,简直太卑鄙无耻了! 事实上这绝对是个误会,谁让他们几人打的太专注,甚至连阿九都加入了战局,顾悠然本来还看的兴致勃勃,可谁让这几人简直是没完没了,一副越打越来劲的模样让她不得不挑个时机打断,她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耗了,在做出了决定后,她只能尽快行动以保证事情不会出现其他变化而让她变的更加被动,眼前这五人,忽略跟她一样在围观战局神情冷淡的殷天兆,两男两女,女人就不为难女人了,而剩下两个,自然是要挑软柿子捏,瞅着空隙,运起灵力一脚踹了过去,某人自然就中了头彩。 “那么顾小姐。”贺山转头看向顾悠然,眼中的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既然你说要谈判,那么就不妨开门见山的直说吧。” 不打太极,对方这样的简单了当,意外之余倒是合了顾悠然的心意,她点头道:“相信在同意要跟我谈判前,你们就已经将之前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没错吧。” 贺山笑道:“顾小姐是聪明人,是的,我们确实是查到了你身上很多的疑点。” 发现了她身上掩藏着的秘密的价值,所以才会同意所谓的谈判,顾悠然清楚的很,以她目前的身份背景,是绝对不至于让一个在国家内举足轻重的异能者组织如此看重,只是因为涉及到他们目前所调查着的未知的力量,所以才堪堪算是在对方面前握有了筹码,有了最基本的谈判的资格,但顾悠然绝对相信的是,如果她展现出了一丝的软弱,或是他们将这个新发现的未知力量最终判定为毫无价值,她的处境定然立时变得同小白鼠无二。 思虑一瞬,心下已是有了底,也许在他们眼中,已经算是给够了她足够的重视,但事实上并不然,他们还未意识到她究竟掌握着一种怎样的力量,那是修真之途,逆天而为,得道者,与天同寿,同异能这般凡人中的异类不同,修真有着真正可以使枯木逢春,白骨生肌,翻山倒海,破碎虚空的力量,就算是在普通人眼里像是都市传说的异能者的眼中,恐怕也只是虚幻的无稽之谈,然而正是这样,才更让她有了一种更有利的优势。 云祀用余光打量着这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女人,先不说她是怎样从分部监控人员的眼皮子底下旁若无人的走出了监视室,与之前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因为被夺走孩子,一身狼狈惊慌无助的‘母亲’不同,简单梳起的马尾,几缕碎发留在耳侧,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一身大街上最常见的白色体恤牛仔裤,踩着舒适的旅游鞋,休闲的打扮使得她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闲适慵懒的气息,嘴边总是控制在了一个精准的角度轻轻弯起,乍眼看去是一副极为容易相处的模样,根本无法想象到这竟然是个已经有了七岁孩子的母亲,但反观她的眼底,却像是隔上了一层纱,不管面对的是怎样的人,都保持着一样不温不火的温度,云祀知道,这样的人反而越是难以接近,他们都被她之前所表现出的假象所欺骗了。 想要发现整件事的端倪并不是毫无死角,反而是破绽频出,一个步入过职场,离过婚,生养过孩子的女人,没有了曾经的淡抹浓妆,名牌香包,高级女装,反而突然间变成了素颜出行穿着打扮像是丢进人海里都不会让人注意到的年轻人,而这一切的开始,似乎仅仅只是由于一次hei道火拼。 她起先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每次行动前,涉及到目标人物的所有资料她都会仔仔细细一字不漏的翻阅,纵观顾悠然截止至今的记录,她第一时间就嗅到了这其中不一样的地方,时间经历也许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甚至说是彻底改变,但这里的时间却并不意味着只是几年,几个月,甚至是……几天。 傅家的那些事情,也许普通势力想要查个清楚会有些难度,但对于特殊事件调查组的情报网来说,也不过是数据传输整理间的分分秒秒,所以包括最开始因为离婚一事而到y市旅游散心的顾悠然受傅氏少东傅岭的牵扯遇到了火拼事件,再到之后参与内乱,受邀于傅远征的寿宴,都不是什么秘密,一些可疑的地方最终被一一排查出去,也曾怀疑这是她觉醒异能所带来的异状,然而经检测顾悠然的身上不存在任何异能,以及被其他异能者所操控的痕迹,剩下的都是些毫无根据怪力乱神的揣测不足为信,于是包括她在内,所有人都好像陷入了一个思维的死角,更偏向于这个女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巧合而已这个定论。 现在看来……不由将目光移到了另一边一直都安静坐着的男孩身上,明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脸上所表露出过的情绪却比在场任何一个人的都少,面对两名顶尖异能组织成员的审讯,却竟然没让他们讨得一点好处,冷漠的如同身处在风尖浪口的不是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他们三人跟菲尔用异能作战之时,她也仅仅只是在这个孩子的眼中看到过一丝兴味。 这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情绪吗?云祀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母子二人,都是怪胎。 “你是说,力量异变的缘由,都是由于y市那个地洞?”贺山眼神动了动,陷入了沉思。 “没错。”顾悠然点点头,然后,没了。 贺山盯着她,半响不见她说话,皱了皱眉:“没了?” 顾悠然淡定点头:“没了。” 贺山:“……。” 经过一番沟通,贺山有些失望,从顾悠然的口中,他知道了关于这力量的一些事情,但这显然不是他最想知道的,这力量究竟是由何而来?是否是异能所产生的异变?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有着怎样的能力?强大与否?顾悠然都一一回答了他,可是唯一不变的是这些回答都很有技巧,仅仅只是让他对这神秘的力量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细想之下却对其真正的概念极为模糊。 贺山心底逐渐有些狐疑了起来。顾悠然所告诉他的,其中有大部分都是他们事先已经核查过的,y市的地洞,确有其事,他们当初也是在那里发现了残留的力量,从而追踪到了携带的人,可以说这些他们内部确认过的情报使她话语中的可信度增加不少,但却着实让人头痛,因为有价值的信息实在是少数,甚至比预期还要少,自然是让贺山失望,使得他怀疑的同时,又觉得对方似乎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在同他们合作,聪明人总是懂得审视适度,这个女人不是个蠢人,她选择了同他们谈判,而不是一味的伪装敌对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做出了最恰当的选择,要知道,就算她机缘际会间得到了这种未知力量,但是在他们这些异能者的眼中也并非什么稀世之术,毕竟异能本身就是异术,而且还是他们立足的根本,异能者的存在,已然是处于这个时代最尖端的地位,影响着整个世界各方势力的格局。 但有一点他始终无法确信,那便是顾悠然口中,她与傅岭在被追杀时掉入地洞,一无所觉的昏迷,醒来之后便是一切翻天覆地的改变,这使得他们对从拥有这力量的人身上探究来源的线索彻底被截断,碍于异能界不成文的规定,他们无法直接让另一个身为普通人的当事人傅岭介入调查,y市的地洞已经坍塌,但自他们找到哪里起,就派遣了部门人员一刻不停的进行着复原工作,目前工作进度基本快要完成,只能是再从地洞方面入手了。 倒是不怕这女人有什么背地里的心思,她今后身处于他们的监控之下,其实等同于被他们控制无异,除了对研究方面提供便利,组长可是还要‘物尽其用’呢。 贺山沉思不语,云祀却是开口了:“顾小姐,可否请你解释下令子顾易身上的力量,当初我们曾被他所误导,是因为他身上也有携带力量的痕迹,所以误以为他才是目标人物,而且从时间上推断,他病情上突然间的转变是由于你吧。” 顾悠然神色一动,眯起眼朝着云祀一笑,并不否认:“不错,是我。” 云祀愣了下,皱眉看着对面那个突然间莫名其妙神情愉悦起来的女人。 云祀不知道的是,经她这么一提点,顾悠然突然间想起了自己之前曾念着的赚钱之计,这眼前不就是一个现成的‘销售渠道’吗,那有不用的道理,可怎么用,却又是另一番谋划了…… 第四十九章 试探 “是我用灵力治好易儿的。” “灵力?”云祀疑惑道。 “……。”然而她却不能说自己是习惯成自然,顺嘴就说出去了,只是道:“这是在我得到这力量的时候,脑中自然出现的意识,让我知道这力量叫做灵力。” 一旁沉思着的贺山听闻突然眼中闪过一道极亮的光芒,云祀反应过来,紧接着追问:“那除了名称,你还知道了什么?” 顾悠然凝重道:“这些信息只是断断续续的,需要去有某种接近的契机触及到才会让我知晓,所以我现在也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喂喂,灵力?修仙小说看多了吧。”飞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无顾忌的表达了他的鄙视,尽管他是真的真相了:“还有这小鬼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也不是个普通人了吧?” 难道这力量还是能够通过媒介传授给他人使用的?!贺山的脑中瞬间划过这个念头,只是还未来得及骇然,便听到顾悠然道:“并非如此,你们所探查到的,是易儿身体中残留着的我用来治疗他的灵力而已,只是假象,今后随着时间年龄的增长,这力量会自行散去。” 贺山状似无恙的点头,心底却难掩失望。 “顾小姐,冒昧问一句,你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治疗你儿子的呢?只是单纯的力量间的转移,恐怕并不能产生治疗的效果吧?”云祀淡淡问道,却是陈述的口气。 这两个人……还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看来是非要把能知道的事情都从她身上刨根问底的挖个清楚不可。然而问题来了,想要把掺了那么多水分的话解释的天衣无缝,也是考较智商的,为什么这些该死的谋杀脑细胞的问题都要落在她的头上?哦对她想想,这事的确是有个罪魁祸首……杀千刀的系统。 思索一瞬,顾悠然便大方的点头承认:“理论上的确是。” 在场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话里有话。 “但切莫忘了,世间力量,皆是生自五行,相辅相成,相生相克,如同你们异能者,再多变化的力量形式,本源也都是异能,然而呈现的形式不同,便是源于属性,我所拥有的力量虽然并非是异能,却也未曾超脱五行。”顾悠然微微正色的道出。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顾悠然缓缓道出这句话时,云祀似乎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缥缈之色,深究看去,却依旧是那副像是定格在了脸上的微笑,与之前并未有所不同。 云祀想,这个女人,她真的看不透。 于是关于治疗这件事,也有了还算完整的交代解释,在贺山等人看来,顾悠然至今为止所展现的力量证实了他们所想,是偏向治疗防御类,而攻击手段却不多的能力,虽说不见得是好事,却也绝不是坏事……起码从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然而几人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男孩眼底一霎闪过的微嘲。 谈话和平而又圆满的结束,然而顾悠然却也是从此失去了‘自由身’,暂定为了特殊事件调查组有史以来第一位审核期的特殊编制成员,这种结果倒是没有出乎顾悠然的意料,不确定因素当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倒是所谓的特殊编制成员,这个新身份该怎么定义,可就耐人寻味了。 打开门,是四面通体都是带有着现代化气息的金属墙壁,空旷幽静的走廊,一如科幻片中那些秘密实验室基地,充斥着某种道不清的神秘感,而与其不同的是,作为一个异能者组织的分部,这些充满着科技现代化的布置仅仅是作为隔绝精神力探测的功效而存在。 一个年约三十左右身着黑色女士西服套装,头发盘起神情严谨,端的是一丝不苟的女人双手拿着文件夹站在门口,看到几人出来后,微微躬身,接着朝向贺山道:“贺先生,这边有些紧急文件需要您亲自审批一下,看您不在办公区,冒昧打扰了。” 贺山有事先行离去,剩下的云祀等人,却是来到了另外一间谈话室。 “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好控制的角色。”云祀坐在沙发上,眉间微微蹙起,明明谈话很顺利,但她的心中却总有种无法安定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并不强烈,却也让她无法忽视。 飞子甩开外套,一屁股坐了下去,翻了个白眼:“云祀姐,你想多了吧,就那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底细交代干净了,连严刑拷打都省了!也算她识时务,要不是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跟个女人斤斤计较,我早就去报那一脚之仇了!” “你怎么就能肯定,不是偷袭,她就踹不了你那一脚?我看以你的能力,也就是这点程度了,毕竟。”菲尔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口中却是讽刺:“柿子总要挑软的捏。” 这是今天与顾悠然谈话到现在为止菲尔说过的第一句话,却是直接把飞子气了个够呛:“你!”话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某人毒舌了,飞子知道就此问题再探讨下去被气死的一定不是菲尔那个混蛋,尽管他心里已经是一万个不服。 云祀注意到了,一向对于实验素材异常狂热的菲尔,今天竟然如此反常,她抬头紧紧盯着菲尔:“你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菲尔玩昧的念着这句话,意味深长道:“谁知道呢。”说罢,再不发一语,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云祀头痛的揉了揉眉角,真是……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 与调查组s市分部基地的暗潮涌动不同,顾悠然的失踪,也同样引起了某些势力的骚动。 黑色的高档轿车缓缓驶入大宅,停在门前,身着黑色制服,满头夹杂银色发丝的老管家微笑着迎上前去打开车门,车里男人微微附身下了车,露出一张俊美却难掩着忧虑的面孔。 “满叔。”傅岭点了点头 满叔伸手拿过傅岭的外套,这才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来到二楼的书房前,傅岭伸手,却是在即将触门之际顿了一顿,眼底再次浮现出了复杂纠结之色,最终化为了坚定。 敲响了那扇门,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室内传来:“进吧。” 傅远征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已经站在桌前的傅岭,右手交叠在左手之上,食指微微敲打,也不言语,只是神色不明的看着窗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父亲。”傅岭打了声招呼便直切了主题:“顾悠然已经失踪好几日了。” “哦?”傅远征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疑惑道:“顾小姐失踪了?” 傅岭握了握拳,紧抿双唇:“是。” “那可真是个坏消息,不过以顾小姐的能力,想必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所制,不过倘若真是这样,那这顾小姐惹到的必定不是一般人物了。”傅远征摇了摇头。 傅岭死死的盯着傅远征脸上几乎是毫无异样的神情,突然冷冷一笑:“是谁带走了她,父亲不知道吗?” 傅远征的视线落到傅岭身上,在瞬间让傅岭感受到了重若泰山的威势,他淡淡的开口:“傅儿,你觉得是我命人带走了那女人?”虽说是疑问的句子,却是用陈述的口气,傅岭心下紧了紧,却并不否认。 “哼。”傅远征重重的冷哼一声,平静的眼中难以抑制的泄露出一丝怒意:“在你眼里,对我这个父亲的信任竟比不上一个相识不久的女人!” 傅岭立于桌前,像是石雕一般木着脸,不反驳,也没有丝毫解释的言语。 ‘啪’的一声,傅远征猛的一掌拍打到书桌上,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傅岭,愤怒中夹杂着失望的眼神令傅岭心底划过些微的后悔,他无声一叹,却是松了口气。 傅远征转过身背对着傅岭,父子二人便这么沉默着,空气似乎变得胶着,即像是平静,又像是无声的对抗。 不知过了多久,傅岭紧绷的双腿也开始有些僵直,只听一声苍老的叹息:“傅儿。”傅岭微微一愣,出乎意料,第一个打破沉寂的人是傅远征 “你长大了。” 感慨的话语中夹杂着沉沉的叹息,傅远征缓缓转过身来,是与刚才的怒意横生截然不同,他柔和的看着傅岭,像是在怀念着什么……随着时光逝去的记忆仿佛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曾何几时,他还是那个誓要在这k市hei道闯荡出一片天地的男人,如今年华易逝,无数的艰难险阻之后,他成就的辉煌,使他最终站到了顶峰,而他最引以为傲的除了事业,便是眼前这个儿子,这个一步一随跟在他身后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之前的内乱之变,尽管是场设计,却让他欣慰的意识到,就算自己不在了,他傅远征的儿子也能够支撑起他留下的这一片天。 而今天,若不是他转身之际捕捉到了傅岭眼中一闪而逝的放松,恐怕他还真料不到,自家小子这回竟然是专程来试探自己的……尽管他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的目的让他分外不满。 “父亲……。”傅岭深知傅远征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不由干咳了一声。 “想知道便问,我还能瞒你不成?净耍这些小把戏!”傅远征瞪了傅岭一眼。 倒不是不相信,只是傅岭深知父亲对于顾悠然的想法,绝不是什么好的方面,尤其是看出了他对她……如果他在第一时间说清他是为顾悠然而来,恐怕不仅会惹怒父亲,更是什么消息都捞不到。 傅岭手下怎么都查不到顾悠然的行踪,于是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只能是傅远征了,烈斧在k市可谓一手遮天,傅岭作为少当家,连他都查不到的消息,最大的可能便是在地位在他之上的人在从中作梗……而另一种结论,他不愿意去想,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现在确定了的确不是父亲在背后动作,那么竟然有能力悄声无息带走顾悠然那女人的,到底是谁?!傅岭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傅儿,这件事你便不要再参与了。”就听见傅远征突然说道。 傅岭猛地抬头:“父亲!你知道她在哪?” 傅远征冷眼看着傅岭有些失控的表情,复鑫集团的继承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决断能力……尤其那女人还不是傅儿可以掌控的角色,看来是该让他定下来的时候了。 “她很安全。”傅远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突然话语一转:“宋小姐如何了?你把人撞到,扔到医院就没事了?好在宋小姐没有过多追究,你现在去医院探望下。” 傅岭还想说什么,傅远征却直直的看着他:“傅儿,我还没到下不了床的年纪,你便不拿我的话当回事了?” 傅岭深吸一口气,答应道:“是。”转身,大步离去。 “傅儿。”握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身后傅远征缓缓道:“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 出了傅家大宅,傅岭回头看向傅远征所在书房的那扇窗,神色寂寥,我知道,所以我可以为了父亲,一次又一次的违背心意。 第五十章 回归 就在这各方势力暗自涌动的情势下,某个身为□□的女人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在傅岭的担忧下,越晴的不安下,一直想尽办法为了越晴搜寻她踪迹的周承彬,不久前刚得到消息也将心吊起的刘萌,甚至于早已在暗中关注着她的薛绍南萧沐等人,就算是程子扬也已经得知,毕竟事情已经弄到了警方出动封锁的地步。 只是由于家世的缘故,这其中恐怕要数萧沐得到的消息更为切合实际一些了,但就算知道些情况,萧沐也不会傻到跟周围的人大肆宣扬,尽管薛绍南早已忍不住好奇心多次像他询问,以及来自顾悠然的前夫,同样也是他好友程子扬的问候。 这件事涉及的隐秘太多,不说他本身知道的也不多,就算是知道,也万万不可能将其透露给几位本身只是普通人的好友,以至于到现在,程子扬都以为是顾悠然如今性情大变,性情古怪的紧,不知轻重得罪了什么名流高官,或者是被人蒙骗触犯了法律,虽说因为得罪什么人或者是犯法而搞到能出动警察封锁一片区域解释起来着实有些牵强,尤其还是针对一个没什么背景身份的普通女人,但凡事总有个万一,不然还能怎么解释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正常人的第一反左来不过如此,在程子扬看来,夫妻情分一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顾悠然出事,再者还有他儿子程……不,现在也许是该叫做顾易。 想到这点,程子扬不由心生不悦,他的亲儿子竟然也同顾悠然一起失踪了,他暗怒顾悠然不知是做了什么事遭来这场横祸,却是将孩子也牵扯了进去,怎能不让他惊怒,想来如今以他程子扬在s市的身家地位,以及近年多个与当地政府合作的大型项目,使得他与s市的一众领导班子都有所交好,以他背景人脉,就是市长见了也是对他礼让三分,有能力出动警方势力的人,怎么会查不到顾悠然与他之间的瓜葛?竟会肆无忌惮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程子扬的儿子! 一个成功人士的自尊心不可小觑,所以程子扬自是也暗地里有所动作,只可惜他能查到些什么才就是出了奇了,在调查组的干涉下,这次事件的保密性质完全升级了不止一个档次,就算是整个z国有权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当然,像是萧沐这等打听到些边角消息的人自是不算,不是有句话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说是保密的程度不同,也就是把透风的程度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便是了。 只是这么一查,他却是发现了这事竟然同时牵动了几方不小的势力介入调查,别人且不提,只是这当中竟是还有他的好友傅岭,这便是有些令程子扬情绪起伏不定了,就他所知,傅岭早在顾悠然失踪没几天的时候便已经着手调查,甚至说是在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并且也是相当重视,不说不久前的宴会上他刚刚得知好友竟是不知在何时与自己的前妻有所交集,现在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句有所交集能够简简单单形容的了,说是交情匪浅都不为过。 不管程子扬心中是如何百般情绪,到最后,他也没能查到丝毫关于顾悠然失踪一事的蛛丝马迹,不得不说,诧异之余也让他对此事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惊疑,就在他稍微认真起来,准备动用政府的关系时,顾悠然回来了。 在知情者与不知情者几乎都下巴掉一地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顾悠然家别墅周围当初被警方建立起的封锁线一夜之间撤的是一干二净,丝毫不留痕迹,郊区这座像是与世隔绝建立起的林间别墅从未出现过那些神情肃穆来来往往的警员。 按说当时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不为人所知?尽管警方已经将消息一时的压制,这次行动也本打算隐秘进行,但谁料赶巧不赶早,前不久,z国发生了一起惊天大案,某跨省的大型黑势力组织倒台,牵扯出了一批涉嫌贪污的官员名单,不巧的是,s市市公安局的局长好死不死的就在这份名单当中,若是平时也就罢了,毕竟这位局长跟反贪局某些高层还是有些交情的,可谁让这件案子并非表面这么简单,已是涉及到了b市中央高层某某派系之间的博弈争斗,甚至还有中央的某些官员被拉下马,更别提他这个s市公安分局的局长,直接便是双规处理了。 问题就出在这新上任的局长身上,实是b市某红色家族的嫡系子弟,名副其实的红二代,来到s市就任公安局局长纯属就是为了将来能够进入中央就职,说白点就是个来镀金的,不然依他不过三十的年纪,怎么可能坐上s市公安局局长的位子,要知道z国可是个讲究资历的国家。 这位新局长是个心大的,一门心思想做出点政绩,好为自己的将来铺路,没想到刚一上任就接到了一个中央直接下发的特殊封锁任务,并且似乎是相当重视的样子,不可避免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却不想第一把火就把自个给焚了,不知是消息传递有误,还是这位新局长理解有误,亦或者是一看中央直接下发命令,被一时的心潮澎湃冲昏了头,竟是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完全没有领悟上头要他秘密行事的意思,直接派出了局子里的特警风风火火的就将目标地点封锁了,新局长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虽说被下令执行这项命令,事实上却也是对这事一知半解的,并不清楚为什么上头会毫无征兆的下达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指令,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什么,只需照办即可,然而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没有意识到这件事需要低调行事的重要性,这位悲催的下场暂且不提,总之这事是完全小不了了。 临近林间别墅的公路上平日也是有车辆行驶的,看到警方拉起的黄澄澄的封锁线,以及路边毫不遮掩停靠的警车,那个不得多看两眼?z国人爱凑热闹已经算得上是天性了,虽说找那些警员打探无果,但这事到底是被某些小报刊的记者刊登上了报纸一角,打上个有噱头的标题以博眼球。 为什么说警方这么大动静却只登上了一个小角落?这自是因为这件事完全没头没尾,报社的记者怎么查都搞不清事情的起因经过,还怎么写报道?顶多是当做一则奇闻了,至于一些大的报社,早已经被警方那边敲打过了,所以这事说不上闹大了,但也是引起了小范围的注意,直到后来警方那边才发表了声明,说是此次行动不过是为了抓捕逃窜的犯罪人员,转移其视线设下的陷阱,目前警方已将涉案人员逮捕,明眼人却都看得出,这些也就是一些官面上的解释,当不得真。 一件到底还是无法遮掩住的事件,顾悠然此人也由此进入了某些人,或者是势力的视线里,很多人都很好奇,这件没头没尾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牵扯到了国家,一番折腾,当事人最后却跟没事人似得回来了,后续还有警方出面澄清事实,怎么看都不像是人们想象中的,因为触犯了什么而被逮捕扣押,事后想想,警方在做的工作一直都更像是在扫尾???事情的缘由,扑朔迷离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顾悠然,此时却是坐在了陶家的客厅里,接受着三堂会审。 此时距离b市之行,已经过去了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她并未在哪里滞留许久,一是她在s市时便已经与贺山达成了初步的交涉,双方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冲突,就目前的形式,也算是有着共同的敌人,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分析目前的形式后,顾悠然毅然决定要将此话贯彻到底。二便是顾悠然去往b市后,跟调查组达成协议时相当友好配合的态度,使得二者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平静的令人觉得诡异。 宋颐是个人物。 他是自顾悠然穿越重生后,第一个令她直面产生了威胁的人,宋颐很强,毋庸置疑,经管他似乎已经达到了某种返璞归真,将所有力量气息尽数敛起的程度,却还是逃脱不了顾悠然这个地地道道修真者的感应。 或许可以称之为第六感,亦或者是老天赐给修真者的一种得天独厚的,对天地间能量,以及超乎常人的对未知的直觉预示。 说来可笑,修真本身逆天而为,凡人利用修真来达成长生不老的目的,逆的是自己的命数,实力强盛者,移山倒海,翻云覆雨,几乎是无所不能,这究竟是逆天改命,违背了天意,还是命中定数,早已被上天注定的命运,谁又能说的清? 现在的顾悠然,早已脱离了修真界,没有了在修真界无所不充斥着的弱肉强食的气息与环境,她对于修真的目的与定义,早已和最初所不同,说实话,本来初回现代社会的她,是打算以一种闲适的,想要逍遥自在与天地的态度去修炼,没有在修真界时危机无处不在的紧迫感,以及因为实力受制于人,对于强大的渴望。 而这种心态,结束于天元秘境的异变,结束于诡异神秘的系统,结束于这完全颠覆她曾经所知的现实世界。 她仍旧要变强,因为她的命运还未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者说,是从未掌握。 既然已经出现了宋颐这样能威胁到她的强者,那么就一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顾悠然不会坐以待毙,这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虽然如今到达心动期后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辟谷初期并无时限,但她也丝毫再无懈怠的打算,经过了这次支线任务,顾悠然终是悟了,天上果然是不会白白掉馅饼的,她已经彻头彻尾的意识到,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不仅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可以完成的,失败的惩罚更不是她能够轻易承受的,任务的目的,甚至是可以违背她,或者是左右她的选择以及意志的,这不由的令她脊背开始发凉。 然而这丝刚刚升起的负面情绪被她顷刻间压制了下去,避免了心魔趁机钻空子,这还多亏于她心中从踏入修真一路时起便开始存在,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有消逝薄弱,反而是越加成型,最终成凝结成了她自身道念的坚定信念。 强者无惧。 没错,只要她本身强大了,就算是系统,也无法左右她的意志,也许这会是条艰苦漫长的路途,但顾悠然仍是一笑而置,不过是走上了曾经走过的险路,她有何惧? 第五十一章 兴师问罪 落地窗前,青年修长挺拔的身影矗立在窗边,负手而立,神情淡淡的看向窗外,此刻b市的天空正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小雨绵绵,却已是下了好些时候,乌云掩盖住了整片天空,望不到边,丝毫没有要褪去的痕迹。 “组长,就这么放她回去?”贺山看着宋颐的背影,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置信。 顾悠然被带到b市,首先便是与宋颐见了面,二人最终达成了什么具体的协议,除了两位单独会谈的当事人无人知晓,贺山大致可以猜到内容,只是最后还是让他意外了一把,组长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女人知道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不放在眼皮底下,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吗? 疑惑是不假,但贺山知道,宋颐从来不会做毫无意义的决定,如果他真的能完全猜透组长的想法,那他也能是组长了。 “可是委员会那边……。” 宋颐回身,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到办公桌前,手指轻点桌上的检测报告,嘴角突然间勾起了一抹算计的弧度:“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贺山一抖,看着宋颐嘴角这抹许久不见的熟悉的笑容,闭嘴了。 “委员会那边我会应付,对顾悠然在外的行动提供一切便利,密切监视其动向,无命令不可擅自妄动,记住,只需监视动向即可。” 贺山应是。 不论陶家一众亲戚是如何,陶国荣却是实实在在的将顾悠然一手拉扯大的父亲,顾悠然当年被陶国荣领回的时候,还不到记事的年纪,自小生活在陶家,对于进入陶家之前的记忆没有丝毫的印象,然而年纪虽小,却也在之后长久的相处中逐渐发现,自己并不受父母家人的待见,甚至母亲李淑面对自己时也一直都是淡淡的,虽说没有苛待,却从不亲近,直到有一天晚上,她自噩梦中惊醒,心中是被噩梦搅得一片恐惧,下意识的想要寻求父母的安慰,光着脚睡眼惺忪的拉开缝隙间透着微弱光线的房门,才听到从对面虚掩着的主卧里,传来男女压抑着嗓音的争吵声,她无意中听到,自己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只是他旧识留下来的遗孤,她僵立在当场,等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已是掩住口鼻,豆大的泪珠滑落,哭出了声,主卧内的人听到动静,打开门便看到站在门口哭泣着的孩童,自此,顾悠然脑海中一直以来的观念,都在这一夜彻彻底底的被颠覆了。 没有多么夸张的歇斯底里,她的生活依旧普普通通,除了在同李淑相处时多出的微妙的感觉以外,似乎同之前并没有区别,应该说的确没有区别,改变的,只是她的认知,第二天一早背起书包照样去上课,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陶国荣对待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宽厚,甚至在发现她知道真相后,更为的心疼她,李淑自然也是,从始至终,她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变过,一样的寡淡。 生活总要继续下去,顾悠然从小便不是什么被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陶国荣疼她,但有着撑起一家子生活的重担,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外打工挣钱,自是没什么时间照顾她,而李淑……所以日子平静的过了下去,只是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那时还是一个孩子的顾悠然性子更加柔软内向了,她变得敏感早熟,对陶家人的话一向言听计从,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直到上了大学才逐渐改善,却是始终改不了性子里已经养成的柔软,对待他人也总是微笑着释放善意,也许当初也正是这一点,使得她吸引了程子扬,最终二人走到了一起,却造就了这样一个令人唏嘘的结局。 顾悠然死了,的确是死了,以前的顾悠然,在经历了修真界的残酷法则后,已经被彻底磨灭掉了,说的直白点,天真良善的人在修真界只有死路一条,而她活了下来。 如果不是重生,恐怕顾悠然已经连自己以前长什么样都忘的一干二净了,这并非是指五官上的样子,当一个人的性格,神态,习惯改变之后,的确是能够做到由内而外的改变,令他人判若两人,更不要说修真后洗髓伐骨,容颜皮肤再塑,愈加精致脱俗,日积月累下来,很难不产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但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本就是一人的事实,有些东西是会一直存在着的,比如说对易儿以及父亲陶国荣的感情,有仇必报,有恩必偿,顾悠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有着一套自己的底线准则,她可以不顾陶家其他人的眼光,却是无法不在乎陶国荣的,在她心里,陶国荣就是她的父亲,没有什么亲生养父之别。 在修真界最初经历蜕变,艰难困苦的时期,支撑着她的,一直都是破碎虚空回到现世和家人团聚的希望,所以重生至今,她一直都没有去见陶国荣,不乏是因为有种近乡情怯之感,还有的,是对时事变迁,使她隐隐有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恍惚,这种感情与面对易儿的稍有区别,本质上却是一样的,之后各种情况接踵而至,使得这事也是一拖再拖。 现在终是再见了父亲,却不想是在这样一个令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情况下。 陶国荣打来了电话,叫她过去陶老太太家,在电话将要挂断时,却听陶国荣突然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悠然,你二伯三伯他们……都在,你准备准备,快些过来,有爸在,别怕。” 就算陶国荣不提醒她,顾悠然也知道,陶家一众这回可是把事情搞清楚后,酝酿完召她过去兴师问罪了,一面是家人,一面是视如己出的养女,陶国荣夹在中间,事实上最是为不好受的,正因如此,顾悠然并没有对陶国荣明知道她这回过去并不会受到什么好的待遇却仍旧打电话叫她过去而感到受伤什么的,而是对他面对家人的压力下还明里暗里的庇护自己有些感动。 她知道陶父是怎样一个人,为人忠厚孝顺,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高中没读完就因为家里的经济状况外出打工,毫无怨言的供养弟弟上学,补贴家用,年轻时一直在工地上做活,现在年纪大了,到私企做了保安,也是辛苦了大半辈子,庸庸碌碌,生活不富裕,却胜在平静安稳,也曾因为太过老实的性格吃过些亏,却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的起伏坎坷,只是相比于做了些小生意,手头还算宽裕的老二家就不够看的了,更别提老三,也就是顾悠然的三伯,陶国铭。 陶国铭是陶家唯一一个大学毕业出来的正牌大学生,打小就是陶兴业夫妇手中的掌心宝,毕竟也算是老来得子了,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年,陶兴业突发脑梗逝世,去的是猝不及防,留下了一大家子的人,靠着陶兴业生前多年攒下的积蓄房产,李秀英,也就是如今的陶老太太没有改嫁,含辛茹苦的一手将三个儿子拉扯大,所以这陶家的三兄弟虽说脾性各不相同,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极为孝顺,几乎称得上是愚孝了,所以说这陶老太太的晚年是个享福的命,在陶家说话极有分量,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陶国荣对于当年母亲因为私心想让他退学供养三弟陶国铭读书出去打工没有丝毫的不满,他本身不是个学习的料子,出去打工也能够减轻家里负担,以当时陶家的境况,根本就无法同时供养三个孩子念书,至于老二陶国兴,都不用母亲找他谈,便主动提出要外出打拼,连高中都没念就退了学,同样是辍学,但陶国兴的出发点完全是因为本身厌恶读书,退了学无疑就是解放了,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当然不可能的。 之后多年,真正在外艰辛打拼过后,陶国兴才明白了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浅显无知,明白了知识学历的重要性,可惜后悔晚矣,只能付出更多的汗水努力,他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在生意上混出了点名堂,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衣食无忧。 陶国铭算是陶家里最有出息的人了,他当年学成毕业的时候,大学生可不比现在街上抓一把是一把,可是吃香的紧,赶上了时代的所向,陶老太是从小偏疼他,却架不住陶家在陶兴业死后一家子越来越拮据的生活,陶国铭不是没吃过苦,所以当年也是卯足了劲的学,不枉陶老太太对他的一番期许,如今已是一家国企的部门经理,虽说是中层干部,但国企到底不比其他,普通人家看来那实属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而陶国铭作为一个家庭背景普通的人,能混到如今的地步,除了自身的努力外,便是人的气运使然了,简而言之,就是个有福的,这陶家三个儿子里别看是年纪最小的,却是除了老太太外最说得上话的人。 陶老太太所居楼房的大厅里,此时坐满了一众的陶家人,除了老三陶国铭有事不在,只有妻儿在场,陶家老大陶国荣,也就是顾悠然的父亲,老二陶国兴,以及各自的妻子女儿女婿,竟是全部到场了。 陶老太太脸色不好看的坐在沙发主位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家人刚吃完午饭,三个儿媳都各自忙碌着收拾着厨房地面,其他人则是沙发就坐围坐在老太太身旁,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陶怡婷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端了一盘颗粒晶莹的葡萄坐到了陶老太太身旁,递了过去,陶老太太摆手示意,她抬手放回茶几上,轻轻叹口气,却恰好能叫老太太听到,因为怀孕而有些发福圆润的脸上隐隐带着愤慨,余光不着痕迹的偷瞄了老太太越发难看的脸色一眼,眼底深处隐着一抹幸灾乐祸。 好个顾悠然,真是越来越不把她们陶家人放在眼里了,果然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不一样,早上便打过了电话叫她过来,竟是足足拖到了下午人还没有到场,让一家子的人都干等了一上午,也难怪奶奶脸色好看不起来,莫说今日本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本来如今离顾悠然跟程子扬离婚,以及无故缺席奶奶寿宴的事情已经过去些时日了,人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这么久,她还担心大事化了小,却不想这顾悠然可真是够会自己作死的,今天这么一火上浇油,她就不信老太太能忍下这口气,当时要不是小晨联系到了她那个晴什么的朋友,说是顾悠然有急事要离开s市一段时间,恐怕他们都要报警了!况且她一个刚离异,工作都没有,做了这么多年总裁夫人无所事事的女人能有什么急事?她就真的想笑了,这么多年下来,恐怕除了享福没有什么事情是那女人会做的了。 第52章 再遇 陶家起初也只是小门小户,在男主人死后,更是只留下了如今的陶老太太李秀英一人拉扯几个孩子长大,由原先虽不富裕却吃喝不愁,演变而成了拮据艰难的生活,当时的年代,一个女人,不可谓是不辛苦,而随着时事变迁,三十年的河东河西,老房拆迁,举家搬迁,几个儿子相继成家,又有着不同的际遇,如今的陶家早已今非昔比,虽说也不能算得上是大富大贵,但却是凭着当年占着了好地方拆迁的老房,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了价值不菲的房产,说起来也是占了大气运,本来当年拿到的不过是建在地界普普通通的几套房产,却不想数十年后的今天,竟然是逐渐发展成了离市中心不远的繁华地带,而陶老太太所居的陶家,便是这其中的一处。 林间别墅远在郊区,开车若是碰到交通情况还好的情况下,那也是得半个钟头左右才能到,既是去陶家,顾悠然就没有打算将她那俩玛莎拉蒂拉出来溜溜的意思,然郊区这片地方过往很少有出租车,手上又没有什么其他趁手的交通工具,这时候乘坐公交车这种又方便又快捷的便民交通工具,俨然成了她最自然的选择。 虽说是修真之人,但其实与大多数人里印象当中的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不食人间烟火的修真者所不同,不是所有的修真者都是这般,还要分人,不仅如此,随着修为阅历的增长,修真者所修的道心不同,也将会导致行事风格有所不同,像是有些修为恐怖的老怪对凡尘俗世不屑一顾,兀自闭关修炼,或是到修真密地奇境寻求宝物机遇,也有一些则是时不时的就要化身成普通人去时代飞速变迁的世俗界游历一番,从凡尘事物中感悟天地大道。 深秋时节,围绕着林间别墅的一片树林落叶飘零,一阵阵秋风呼呼刮过,不禁令人打心底泛起了一丝凉意,顾悠然是修真之人,自是有灵力护身加持,凉意什么的是丝毫感觉不到,不过她也不会为图方便做些招人眼球的事情,披上了一件黑色长风衣做遮掩,虽说看起来有些单薄,不过这年头大冬天宁愿冻人也要美丽的姑娘们多了去了,着实不打眼。 由于地处有些偏僻,所以光是走到最近的站牌处也是要步行一段距离,顾悠然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在路边上走着,微磕着眼,看着过往的景色,心思已是慢慢远离。 她记得自己很少这样漫步街头的去往目的地,她的目的总是明确,脚步也总是匆匆,在修真界时,元婴大成便可御空飞行,她前世虽说最终只修行到结丹期,并未亲自尝过这自己飞的感觉,却是经常法器一挥瞬息千里,不会在与目的无关的地方多停留片刻,同样也错过了很多世间的风景,现在就算是想再看一眼,怕是也再难去到修真界了,也再难回顾到已经错过的景色,有些惋惜,却不后悔,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有她的家人……朋友。 不知是否是因眼前这抹略显萧瑟的秋意所意动,脑中奇异般突然晃过那些遥远记忆的些微片段,那些人和事,如同这秋风吹拂过的落叶,刹那间从眼前飘过,她怔了怔,不自觉停下了脚步,淡淡的却像是包含着一丝惆怅的叹息不着痕迹滑过耳畔……纵使是相隔着两个位面,有缘,必定会再见的,若是无缘……她微微一笑,迈开停顿在原地的步伐。 那便等着她能去见的那一天。 在登上公交之后行驶的途中,看着这边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以及周边越来越狭小的空间,顾悠然有一瞬间的后悔,她这是哪门子不合时宜体验生活的情怀,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 一开始地处郊区,算是所在偏远一些的站地,所以上车以后虽然已经没有了空位,但是空间却比较宽敞,没多少人,随着临近市中心,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也更是鱼龙混杂,对于普通人而言上车挤公交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然而对于顾悠然这个修真者来说,此刻那灵敏的嗅觉以及远超常人的精神感知却成为了令她叫苦的来源,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周围各种混杂着的人身上的异样气息,常人或许对此不是很敏感,但在她的嗅觉感知里,却是无形间放大了数倍,她轻屏呼吸,手臂以微不可见的弧度稍稍屈起,将手悄然半遮在袖口里,运起一丝真元掐了个手决,顿时口鼻处的空气因这小小的结界与外界隔绝开来,顾悠然这才暗暗呼出一口气。 只是随着人群的拥挤挪移,无可避免的会跟周边人有着正常的肢体接触,顾悠然看似面不改色,身体却是有些紧绷,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的人,更何况是陌生人,放在修真界当年外出历练的时候,别说是跟这么一大帮子人挤来挤去了,若是有人敢不经过她同意近了她的身,都是被她一剑削过去的下场…… 离目的地还有一半的距离,顾悠然余光轻瞥四周,寻了个空隙一转身便灵巧的从人群间闪了过去,到了下车门的地方,一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随着她这一动作在她身上飘忽了一下,随后自然的移开。 匿身术竟然被她因为这种原因而用到了……顾悠然再次为今日这不经大脑的举动暗暗扶额,从上车受到了车上一众目光聚焦洗礼时起,她就隐隐明白自己这回的做法着实是欠考虑了。 她已经不是在修真界了,不是周边来来往往都是身上充斥着仙灵之气的修士,而她自身的修为如今还未有到达返璞归真的境界,那种由内而外,修真者与普通人本质上不同的气场根本无法完全遮盖掉,甚至不论气场,单凭修真后*上的改造就是可见一斑,早在之前没有这么明显,不过是当时修为太低,再之后被带到了调查组的总部,那时的突破才算是修为略有小成了,说起来这还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到人流密集一些的地方,竟是一时间忘记了这茬。 顾悠然此时的皮肤恐怕也只有肤若凝脂可以形容了,白皙却不苍白,细看下去,脸上甚至是连一丝一毫的毛孔都没有,不同于现在年轻女子上妆后肤质细腻却带着的隐隐的遮盖感,顾悠然的容貌,属于那种姣好的五官没有精致到绝色,却是端正的恰到好处,眉目如画,如同仕女图中走出的大家闺秀,五官是一种偏向东方女子的韵味,有着那种特有的温婉隽秀,而年轻时的她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逆来顺受,以和待人,只是为了一段偏离了轨道错误的感情,她的行为开始不由自己,就连心……也不再属于自己。 而现在的她,一个从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历经千年时光浴火重归的她,早已将眉宇间原本温婉如诗的气质洗刷的一干二净,本身自有一番气场,虽也是爱笑颜示人,这笑中含义却跟往日有了翻天覆地的不同,不可同日而语。经历了调查组这件事后,顾悠然也完全意识到了这个曾经对于自己而言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一开始是没有刻意隐藏,从而招致祸患,而现在却没有了隐藏的必要,就算她表现的再像一个普通人,除非她修为大成,否则还真是没办法完全脱离那些有心人的视线,倒不如说她越是隐藏,越是会勾起那些人的警惕,她如今已经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待着了,也算是受到国家庇护的‘特殊组织成员’,编外一说倒是其次,不过就是要个名头做遮掩罢了,她又何尝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国家的‘自己人’?双方也不过是在互相利用,既如此那些莫须有的伪装也可以省省了。有句老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本来因为大意暴露了些身份所造成的危险处境也因为这事态突如其来的发展迎刃而解,虽说侥幸占了大部分,但谁说运气不是一种实力?某人狡黠一笑。 不爱打理自己的头发是从修真界时起就养成的毛病,一直以来没什么必要或者是正式场合,顾悠然的一头长发惯爱维持着松松挽起的形象,可她这头型有时就不得不令人佩服了,也不知是哪里熟能生巧的经验,明明看着一副大风一刮就会霎时吹散的松散劲,偏偏结实的很,而且还极为服帖,一根简单的黑木簪子已经熟练运用到不用一分钟就可以轻松挽起的程度,然而这副样子,光说用一根簪子挽发出门在现如今就已经是很奇葩的事情了,所以自打回到现代她就克制着一直以来的习惯,出门多半是扎个马尾让头发不要飘散着碍事就成,可是那头顶一晃一晃顶着的感觉说到底还是不如她的御用造型舒坦。 顾悠然对于她自己本身这副无害的外表一直都甚是满意,当年在修真界大杀四方时简直是扮猪吃老虎必备,只要是她有心,这副外表可是能迷惑到不少人的,想想就令人愉悦。 也不知是回想到了什么,顾悠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耳边响起公车上的到站提醒,车子速度锐减,缓缓停下,车门开启,三三两两的乘客鱼贯而出,顾悠然在最后不紧不慢的抬步跟着,却在她前脚打算迈出车门的一刹那,一道风一般的身影猛地迎面朝她冲了过来,顾悠然下意识的右脚脚尖一点,却是及时反映过来,左脚向后一撑稳住了后撤的身形,旁人看来不过是被闪了身踉跄了一下,暗自抹了把汗,这要是当众来一个飞跃那可真是不妙了,她眼睁睁看着车门在她面前砰地闭合,车子继续向前行驶起来,抬眼看向罪魁祸首。 此时人群中引起了一阵的骚动,要知道这可是下车门,是不可以上车的,不管不顾冲上来的人自是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头发凌乱披散着,眉清目秀,可以看得出脸上没有一点涂抹的痕迹,完全是素颜出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女,只是此时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神也有些涣散,穿的衣服样式倒是正常,可状态就不正常了,东一道西一道的裂口,一看就是人为造成的,看着令周边人都有些心生不安,公车上此时人也不少,可离她近一些的人都下意识的靠后挤了挤,在她周身形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空区,若不是她身上勉强没有血迹的样子,恐怕都要有好事者打电话报警了,女子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这种状似被人排挤的待遇与异样的眼神,听到司机在前头叫嚷了两声车钱,眼神聚焦,回过神来,木着脸向前走去,将车钱塞进去,转身回来,前后不到一分钟,因为她根本不用挤,周边人主动让道。 之后她回到了原地,就站在了顾悠然的一旁,凭借着修真者彪悍的记忆力,顾悠然稍一回想,便想起这人是谁了,算不上熟人,只有过一面……或许说是两面之缘的人,当初跟越晴和刘萌两人一起去到蓝调酒吧,这女子不正是她一开始在酒吧洗手间遇见,后来让刘萌看不过眼为她出头,结果起了事端,最后让顾悠然将尾随的那一群混混顺手收拾了一顿,细说起来,还是当时那段在公园的监控令她在调查组的排查时初露了马脚,是叫……夏小婕?恩,没错。 而令顾悠然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身上与当初完全不同的气息,短短几个月,她的身上竟然有了一丝血腥味,以及……异能者的气息,异能觉醒了?还真是奇妙的际遇。 第五十三章 就是不按套路走 余光左侧的一个青年引起了顾悠然的注意,其实她刚才便看到了这个从上车起便神情间略带不自然,总是会不自觉抬手蹭一蹭鼻尖的青年,虽觉有异,却不甚在意,她不是什么闲事都爱多管的人。% 人群晃动间,这个青年状似不经意的移动脚步,撞到了一个背着单肩大包的中年妇女,那妇女有些溜肩,所以那包一下滑落向下掉了下来,妇女干忙弯了胳膊手臂一勾才没有掉到地上,那青年的手不着痕迹的缩了缩,面上歉意的连声像那妇女道歉。 公车上人多,来来往往偶尔碰撞到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一小插曲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就在这时,疾驰的公交车突然间像是为了躲避什么,司机猛打了下转盘,行驶速度骤减,晃了一车子的人不稳,有几个没站稳或者没拉住手柄的接连偏摔到了一块,车厢内顿时乱哄哄了起来,不时还响起几声谩骂,有人踉跄的站稳身形,抬头却看到了面前一副怪异的画面。 一个身形约是在一米八几个头的青年却是瑟缩着背靠在下车口处的扶手上,神情中满是惊惧与不敢置信交加着,死死的盯着离他不远的那个从上车时起便受到众人异样待遇的怪异女子身上,周围有不少乘客都注意到了这一幕,而那之前一直被众人避之不及的女子,此时正被另外一人半身遮掩着挡住了身形,并且一只胳膊还被对方按住了。 而只有夏小婕才知道,那双看似轻巧纤柔的玉手,是以怎样一种骇人的劲道禁锢住了她的手臂,令她完全受制,无法动作,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那接触着的地方蔓延进她的身体里,混沌的脑中霎时间像是被这力量惊醒,瞳孔中猩红的像是野兽般的颜色逐渐褪去,直到这时她麻木的眼中才浮现出了鲜明的神色,她猛地抬头看向对方,却是在视线移到对方脸上时轻易被晃了神,她死死的集中那莫名分散的注意力,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她呆滞了一瞬,因为她发现,这个人她认识。 也不能算得上是认识,也许用一面之缘来形容更为贴切,但此时脑中没有时间让她探究更多的想法,刚才在她神智不稳时直直向她撞去,并且原因不明的带着些微恶意的青年,引动了她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那股狂躁诡异的力量再次被牵引爆发,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及时挡在她身前,不知用什么法子平息了她身体里躁动着的力量,恐怕前不久的惨剧,就要再次重现了……想到此处,她神色一窒,眼底深处弥漫的尽是深深的痛楚绝望。 顾悠然不知道这短短一瞬的时间夏小婕的脑海中闪过多少想法,只是瞥了眼她的神色,结合她如今这番状态,心理大致有了一二分猜想。 “怪……怪、怪、呕!”在那完整的词汇还未吐露之际,青年对上了一双像是笼罩在了迷雾之中的眼睛,他怎么都看不清那人五官的模样,唯有那双眼睛乌黑见底,印着他有些惊惧扭曲的面庞,他只觉腹中突然一阵翻搅,恶心的直反胃,半个字都说不上来了,隔夜饭都想吐出来,他朝着前方就干呕了起来,吓得周边几个离得近的人都闪躲到一边,也顾不上再想他之前那副奇怪的样子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更是没听清他未来得及脱口的话。 此时公车到站,缓缓停靠在路边,顾悠然拽着夏小婕的胳膊带着她下了车,夏小婕没有挣脱,这个拦下了她差点闯下大祸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她不知道,但若要再认为她只是个普通人,那就太可笑了。 在路过仍旧在弯腰干呕的青年的一瞬,顾悠然的手轻拂过他的肩膀:“小子,多读书多看报,活着就要给人类社会创造点价值啊。”那恰似玩笑一般的话语轻就就像一阵风飘忽过青年的耳畔,他下一声干呕还未来得及吐完,就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消失的是腹中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瞬间好的跟没事人似的感觉,让他晕晕乎乎摸不着头脑,差点连自己都以为是出了幻觉。 难道是急性肠胃炎?周围有人小声嘀咕,不少骂有病的,公车司机听到后面的骚动,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来,他还未压下刚才路口碰见的那辆逆行车急转弯所带来的虚惊,一听车厢里好像又出了什么幺蛾子,顿时心烦不已,朝后张望着。 青年站起身来,无形中有一道细风刮过他的衣服口袋,顿时两个稍小的短款女士钱包跌落出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远处两个妇女闻着骚动望过来,一看钱包样式,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口袋,下一秒双双指着青年呵道:“抓小偷!” 接下来的各种混乱,顾悠然自然是不会关注的,她们下车的地点正好紧邻着一处小公园,离市区已经不远,来往的人不多,大多是一锻炼的老人。 刚放开对方的胳膊,夏小婕却反客为主抓住她的胳膊,紧紧的盯着她,顾悠然注意到她眼底隐藏极深的那抹像是抓住救星一样的光芒,略微迷惑:“你是那方的人?” 默默摇头。 夏小婕抿了抿唇:“不想说是吗。” 只是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啊姑娘……于是她再次摇头。 夏小婕冷笑:“别装了,你也是来抓我的是吧。” 顾悠然:“……。”她只是做个公车而已。 看到对方眼底怀疑的厉色越来越加深,顾悠然知道,她要是在不解释些什么,恐怕就真要摊上事了,她现在还有事在身,可没工夫多做纠缠,若不是夏小婕身上那抹奇异的气息引起了她的注意,以及对方那不合时宜暴走的状态,她也不会多管闲事。 于是抱着平息事端少摊麻烦的心态,顾悠然用真元力压制住了对方体内即将散出体外的戾气。 那气息没有泄出体外,她也没做更深的探查,虽说对那戾气感到有些好奇,心下猜测着应该是夏小婕命中的际遇,亦或者是其他缘故,而现在的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就她之前多年的经验来看,麻烦事往往都是由于好奇引起的,所以她现在并不打算放任自己这一本能。 异能组织中高手频出,还有那现在还没有明确底细神秘异常的古武世家,给顾悠然带来的不仅是被刷新的世界观,还有的是那熟悉的压迫感,回到现代后,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忘了这种感觉,甚至再不会有,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种熟悉的压迫令她心脏发颤,却不是因为害怕,那刻印在骨子里的对实力的渴求,终是引发,她再次明白,自己到底不再是那个生活在现代社会里的普通人了,修真界里弱肉强食的规则令她渴望平静,回归一开始的平凡的同时,却已经毫不留情揉碎血骨造就了一个新的她,那个骨子里以实力决定一切,强者为尊,以及有着与常人三观颠覆的顾悠然。 当她发现自己对如今隐隐面对着跟修真界某一时期似曾相识的处境时,脑海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兴奋令她只得对自己无奈一笑。 “你想多了。”最后,她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在夏小婕愕然的神情下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还不等夏小婕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她掩饰着从怀中摸了一把,掏出一个小小的玉色瓷瓶,光滑细腻的纹路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却被顾悠然随手丢给了呆愣在原地的夏小婕。 “凝神丹,如果你体内的力量再次暴走,用它来压制,以你如今的*凡……身体素质,服用需间隔至少三日,不然会有爆体的危险,就当是还你当日提醒的人情了。” 虽说之后那些个小打小闹的报复她也是有些意料之中,但一码归一码,要知道,再小的人情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讲,那也是能予不能欠的。 而在她回身迈步的下一秒。 ‘慢着!’ “等等!” “留步。” 顾悠然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精彩,这大脑与现实的合鸣……如果这算合鸣的话。 清晨弥留的湿气早已散去,秋日的光线折射的并不刺眼,淡淡的,如同眼前这个五官挺立,俊朗如画,像是从油画中走出的贵族一般的混血青年,亚麻色半长不短的发丝根根柔顺,飘散在耳际,神情淡漠的缓步走出,却像是融入身后一草一木的景色,一举一动皆是优雅。 而这如画一样的青年,落在夏小婕眼中,却令她升起了滔天的惊恐,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后退两步,就想要转身逃跑,青年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半字未吐,却让人感到一种难以忽视的警告气息,夏小婕僵立在原地,努力控制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躯。 看到夏小婕不动了,青年移开视线,淡淡的目光落到了顾悠然的身上:“你好。” 顾悠然:“……你好。” 用如此来者不善的架势说出这句话真的不觉得违和吗……其实真的不违和,因为总是有人残酷的在用自身佐证现实,这万恶的颜值。与此同时,顾悠然还在顽强的抵抗着大脑里已经沉寂许久的噪音。 ‘这女子身上的力量……汝察觉到了吗?’ ‘不对……这气息……好生熟悉……’ ‘汝为何不用神识探查一番?这女子身上定是有不妥之处!’ ‘汝还愣着作甚?’ ‘汝……’ ‘再嚷一句,扒了你的皮’“先生叫住我,所谓何事?”顾悠然微笑道。 亲耳听到这两句话一并说出的效果其实有点震撼,须仲天噤声了,魂态是扒不掉皮的,然而那威胁的信号,他切实接收到了。 不知是有意无意,青年的目光再次略过夏小婕,直视顾悠然:“你要走?” 顾悠然表示她此时没什么需要表示的了:“是。” “哦。”青年点点头:“那你可以走了。” “嗯。”应声点了点头,顾悠然转身。 “……”夏小婕。 她的内心在抓狂,这是什么诡异的对话?那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就这么真的要走了?!不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不好奇她的身份?不好奇她的力量?这要她怎么展开接下来的计划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