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的塔罗牌》 第1章 冰封雏菊 晴日暖风,绿荫幽草的时节,大槐树庇荫的老院落,几排四合院式的的瓦房稀稀落落的。古旧的房间里,悠扬缠绵的小提琴声如美人鱼在低吟浅唱,一个雏菊般清丽出尘的小女孩儿正陶醉在自己的琴声里,突然间,一声霹雳照亮了天幕,长长的闪电划过天际,随带着轰隆隆的雷声和一阵狂风。屋里屋外一片黑蒙蒙的,犹如地狱一般,狂风忽然把屋门吹开,小女孩立刻停下拉琴的双手,刚要去关门,闪电的白亮忽然映出一张狰狞的面孔,一个陌生的男人闯了进来,那恶魔般的利爪在屋里到处搜寻,凶恶的眼神吓坏了小女孩,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吓呆了,站在墙根儿的双脚在发颤,整个儿人不知所措,那人忽的转过惨白的脸,扑向这小女孩,将她按在角落里,顷刻间,又是一道闪电劈向大地,一声巨响,伴着一个少年的怒吼,那恶魔的头上喷涌出血浆来,随即入室行凶的家伙倒在了血泊之中。“啊,啊,!”小女孩惊慌的尖叫起来……慌乱中,男孩儿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递给了小女孩儿。 “婳祎,别哭,我会回来的,这个项链给你。” “婳祎,别哭,我会回来的,这个项链给你。” “啊!”落婳祎突然醒了,头上冒出冷汗来,睁开眼睛的同时才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感觉很眩晕,外面似乎在打雷,又是一个雷雨夜,刚才的梦和这天气有关联吧!她觉得自己很虚弱,上一秒的记忆已经全然不知,她昏沉的坐了起来,这是哪里呀?一间昏暗的卧室,对这个地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尽管屋子里灯光并不明亮,可她依旧可以看得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廓精瘦又分明,他的目光阴森可怕,就是这种目光,她感觉到在哪里见过似得。 “小寒,你醒了?”是沙发上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小寒?落婳祎感觉有些奇怪,这是…自己的名字吗?天呐,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是小寒。 “小寒是谁?你是谁?”落婳祎恍惚的站起身来。 “你就是小寒,只是…你忘记了。”那人的目光冰冷中带着杀气,慢慢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出于提防,她叫了起来。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还爱着那个姓江的,对不对?”那人的眼神如狼一般凶恶,虽说有些搞不清状况,但她本能的感到这个人对自己有种威胁,趁其不备,她突然冲出了房间。 这屋子竟是一座旧式的别墅,昏暗的客厅,昏暗的窗帘,这里每个角落的颜色都让人压抑至极,此刻,雷声轰鸣,闪电白亮,和刚才的梦境好相似,落婳祎发现窗前站着一个高挑的年轻女子,那女子见落婳祎从屋里冲了出来,眼里带着些许的惊恐,落婳祎向这年轻女子跑了过去,躲在她的身后。 屋子里那个狰狞的面孔慢悠悠的跟了出来,他好似很有把握的相信,落婳祎根本逃不出这里似得。他走向落婳祎和那年轻女子,伸手一把将那年轻女子揽在怀里。 “小寒,我要你看看,我身边有的是美女,我不再需要你了。”他说话的样子深沉的吓人,竟然一手揪住那年轻女孩儿的头发,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低头狠狠的啃着她的红唇,那绝对不是恋人之间亲昵的吻,更像是一只面目狰狞的狼拼命的撕咬着猎物。他撕扯开那女孩儿的衣裙,用那双恶魔般的利爪猥亵的乱摸着,落婳祎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她不禁后退了几步,忽然手里摸住了一个坚硬的摆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逃!”想到这里,她攥起那东西,朝那男人的头砸了过去,顿时,那人倒了下去,躺在地上。 见那个变态的家伙晕在那里,落婳祎和那年轻女子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婳祎,你感觉怎么样啊?沈云飞给你用药了…可能是冰﹟毒,也可能是一种更特殊的麻醉剂。”那年轻女子的眼里似有似无的带着些泪光。 婳祎?对啊,落婳祎忽然间想到了,自己是叫这个名字的。她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发觉突然眩晕了起来,渐渐的,又一次失去了神智。 当落婳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仍旧躺在刚才的那间卧室里,只是沙发上没有了刚才的人影,还好,这次她保留了上次醒来时那几分钟的记忆,她记得最清晰的莫过于那年轻的女子对自己说的话“婳祎,沈云飞给你用药了……” 这么说,自己是被什么人控制了吗?落婳祎相信,完完全全的相信,如果不是被什么人用药控制的话,自己的记忆怎么会是空白的呢?刚才那个男人一定就是给她用药的人,一定是个猥琐变态男,太可怕了。望着窗外,那噼里啪啦的雨帘,落婳祎茫然了,但是“逃”的念头并没有断,只有离开这里,才知道究竟发生了怎样奇怪的事情。 “吱,”门开了,落婳祎闭上眼,假意仍旧睡着,刚才那个男人静悄悄的站在她的床边,“等她醒了,通知我。”那个变态恶魔男的声音,落婳祎记得那种低沉冰冷的声音。看来,自己的力气太小了,没有砸伤或砸死他,他怎么又好了?等那男人关上了卧室门后,落婳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跟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起来。 “你在这儿照顾她,如果她跑了,或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你知道后果的?”紧接着,门外便静悄悄的了,落婳祎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儿,窥探片刻,决定冒险出去。客厅里果然没有人,她环顾一下四周,忽见沙发的桌角上放着一张照片。 这,这照片上的女孩儿?和自己好像啊!惊人的相似,不仔细端详,还真能以假乱真。落婳祎下意识的走到了穿衣镜前,看看自己的脸,再看看照片,但她可以确信这不是自己,照片上的女孩儿所穿的衣服是二十年前的款式,她的脖子上有一条别致的双鱼形状的项链。 这条项链?,落婳祎的思绪有些混乱,她忽然想起了刚才的梦。 “婳祎,别哭,我会回来的,这个项链给你,” “婳祎,别哭,我会回来的,这个项链给你,”梦里的少年手里拿着的那条项链,落婳祎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刚才究竟是梦?还是回忆?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她有种感觉,这条项链自己是戴过的,可那少年是谁?这照片上的女子又是谁? 忽然,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是刚才那个年轻女子,浓妆艳抹的十分妖媚,但眉眼里却充满着善意,她把手放在唇上,示意落婳祎不要说话,指了指旁边的卧室,拉着她走了进去,有些惶恐的关上了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婳祎,你吓死我了,刚才居然敢砸那个沈云飞的头?” “沈云飞?刚才欺负你的那个家伙?怎么没砸死他?”落婳祎气呼呼的答着,“你刚才说…我被沈云飞下药了,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呢?” 那女子四下张望了一下,低声说“对,就是被沈云飞下药了,婳祎,我是玲玲,唐玲玲,你的好朋友,记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恩?” 落婳祎诧异的点点头。“那他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下的什么药?”落婳祎抓住唐玲玲的胳膊,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肯松手。 唐玲玲无奈的摇摇头“你现在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吗?” 落婳祎蹙着清秀的眉“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要不是你,我几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听着,婳祎,沈云飞想让你变成另一个人,变成沈小寒,所以他给你注射了很特殊的药,你现在很危险……”唐玲玲还没有说完,卧室的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是沈云飞那张阴郁的面孔,他眯着眼睛盯住唐玲玲,不容分说,在她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唐玲玲的嘴角被打出了血。眼看沈云飞又要对她动手,落婳祎冲了上去,护住唐玲玲,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愤愤不平的逼视着沈云飞,反正她已经成了一个没有记忆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沈云飞也盯着她看了许久,渐渐的,他竟然放下了抬起的手,道“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你有什么可怕的?”落婳祎嘴上一点儿都不示弱。 沈云飞居然嘴角向上翘了起来,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十分阴险。他拿起落婳祎的手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落婳祎的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道“我是…沈小寒?” 那沈云飞听了,眼里透出一丝惊讶来,他走过来抱住落婳祎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他抱的她紧紧的,落婳祎此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沈云飞给自己下药,就是要让她变成一个叫沈小寒的人,所谓的沈小寒一定就是照片上那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儿,一定是这样。 第2章 恢复记忆 落婳祎没有拼命的反抗,她淡淡的说了句“那个,我饿了,能给我吃点儿东西吗?”沈云飞听了,立刻牵起她的手来,对唐玲玲道“去安排,我要带小寒出去吃。”出去?落婳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这一招还真是管用,只要出了这个门,就找机会逃走。 唐玲玲给落婳祎梳洗打扮着,她乘机伏在唐玲玲的耳边,“咱们一起逃走,好不好?”唐玲玲摇了摇头,“不,你想的太简单了,会很危险的。”落婳祎不明白,唐玲玲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信心。 跟着沈云飞走出别墅的大门,这座小楼是一个背靠山,面临海的独栋别墅,风景虽好,位置却十分的偏僻,沿着山路一直下去才是市区,沈云飞让落婳祎坐在自己的身边,他的那双眼睛猥琐的盯着她看,把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毕竟沈云飞的年纪能做她的父亲了,落婳祎的心里厌弃极了这条老色狼,可表面上洋装着若无其事,“能告诉我,您是…我的什么人吗?”落婳祎试探的问着。 “我是你丈夫。”沈云飞面无表情的答着。什么?不要脸!落婳祎心里谩骂着,原来沈小寒是沈云飞的老婆?自己这下可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哦,是吗?”落婳祎心里惶惶的。接着,沈云飞慢慢的靠近了她的脸,想要吻她的样子,落婳祎忙躲闪开道“那个,恶心了,晕车。” 沈云飞阴森森的目光显然有些懊恼,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沉思了许久道“只要你高兴,我不会勉强你的。” 车子开到了一个很豪华的酒店,沈云飞让落婳祎挽着自己的胳膊,走了进去,豪华的大厅里,人并不是很多,沈云飞带着她走到大厅的旋转楼梯边上,忽然,远远的,落婳祎看见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真的是好熟悉呀,那张脸清逸俊朗,五官精致,英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他,他是…谁呢? 落婳祎的脑子里顿时像被什么电到似的,浑身都麻了,她几乎呆在那里不会动了,她那空白的记忆里,居然藏着这么个人,“是江一鸣!”唐玲玲对沈云飞说着,可她继而又看向落婳祎,落婳祎读不懂唐玲玲脸上的表情。那沈云飞立刻有意的遮挡了一下落婳祎,又拉着她往楼上走,要不是沈云飞拉自己,落婳祎还真有些走不动,她感觉有些晕晕的,脚底像踩了棉花。可这个江一鸣又是谁呢? “小寒,你怎么了?”沈云飞察觉出落婳祎有些不对劲,紧张的看向她,落婳祎摇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饿了吧。”沈云飞信以为真,便加快脚步把她带进了一个豪华的包间,饭桌上早已上好了各种美味佳肴,满满的一大桌子,沈云飞让落婳祎坐在他身边,百般照顾的为她夹着菜,落婳祎冷眼旁观着沈云飞,一个敢对人用药的人?那他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丈夫?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大年纪的丈夫了? 落婳祎边吃边小心的问道“能给我讲讲…我自己的事吗?” 沈云飞贼眉鼠眼的冷笑了一下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你只要知道,你是沈小寒,我是你的丈夫,这就够了。”这只老狐狸,落婳祎想套出他的话来简直是异想天开,怪不得唐玲玲说自己想简单了。居然想把一个人的意识控制起来,好吧,只有拼死一逃了。 “我想…去个洗手间。”落婳祎说完站起身来,沈云飞一把拉住了她,“这包间里就有卫生间,小心点,”沈云飞示意身边的保镖跟着落婳祎,才松开了她的手。 落婳祎只得被监视着进了卫生间里。她锁上门后,发现这卫生间里并没有窗户,怎么逃呢?她四下里找着什么?总之,今天是不能再回到那个偏僻的别墅去了,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落婳祎想到了刚才那张熟悉的脸,是谁呢,似曾见过,却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好奇怪啊,落婳祎的脑袋飞速运转着。 这时,沈云飞开始敲卫生间的门,“小寒,你在里面干什么?”落婳祎听着他咚咚咚的敲门声,头上冒出了冷汗,或许是焦虑太过严重,她的头越来越痛,越来越晕…忽然间,眼前又是一片昏暗…… 这一天已晕了第三次了,这是什么药?是毒品吗?落婳祎的大脑呈现的是半昏迷的状态,恍恍惚惚中,她的记忆似乎开始了运转……,那被药品封锁的记忆,开始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一阵阵优美的乐声响起,眼前的灯光迷离,场景奢华,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眼看去就知道都是些富商巨贾,贵妇名媛,这是一场奢华的酒会,落婳祎站在舞台的中央,拉琴的时候,她一向都很陶醉,可以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在她的世界里,这样的酒宴永远都只是个赚取生活费的场所,每次都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她总是低着头,闭着眼,自己进入自己的乐声里享受。 琴声将止的一瞬,她才慢慢的睁开眼,眺望了一下这人声喧嚣的场所,这一次,却偏偏看见了一张精美绝伦的脸,那是落婳祎这辈子看过的,最英俊的一张脸,深黑有神的双眸泛着迷人的光泽,英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那男子穿着白色的礼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和优雅。 “看见了吗?”身边同样拉琴的李彤问道,“他就是那位服装珠宝业的巨擘兼知名设计师的大才子,江氏集团的总裁…江一鸣。”落婳祎没有说话,但目光却仍被那张脸吸引着。“怎么样?他追你的话,你也不动心?”李彤打趣儿起来。 江一鸣与众人觥筹交错间,目光也慢慢转向了舞台上,落婳祎明显的察觉到,江一鸣和自己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那种目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被他这样看着,她不禁心跳加速了起来,两颊上若隐若现着淡淡的红晕。她低下了头,索性躲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江一鸣抿嘴笑了一下,他似乎看出她在害羞,便走了过来,他的微笑简直就是开启少女心扉的绝世武器。 江一鸣挡在了落婳祎和李彤的面前,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问道“如果不介意,我想问一下这位小姐…脖子上的这条双鱼项链是…祖传的吗?” 落婳祎故作镇定道“不是。”她脸上羞涩难掩,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镇定。 江一鸣点点头,他的秋波里潋滟闪动,“这条项链是二十年前,江氏集团的大设计师江昊天的作品,是一条难得的珍品,我一直在找它,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否能把它卖给我?我可以出双倍的价格。”他望着她漆黑的双眸,等待着回答。 “不能。”落婳祎听到他是要高价收她的项链,心里满满的不快,挽起李彤的手,走了出去,离开了这豪华的酒宴。 江一鸣呡了一口酒,远远的望着这个神秘的女孩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浅笑。 落婳祎和李彤回到了住所,李彤略显失望的自叹起来,“我真想知道,你的思寒哥哥到底有多好?能好的过江一鸣吗?”落婳祎望着窗外发呆,江一鸣和自己对视的那几秒竟挥之不去的在脑海里浮现,江一鸣,江一鸣,真是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人物。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又是这样的雷雨天,每到雷雨天落婳祎就会梦到十年前的那一幕,注定,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婳祎,别哭,我会回来的,这个项链给你。” “婳祎,别哭,我会回来的,这个项链给你。” 思寒哥哥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十年了,落婳祎都不曾摘下思寒哥哥留下的这条项链,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是落婳祎视作生命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卖掉它呢?看着这条项链就像看到了思寒哥哥一样,从小,他就是她的保护伞,所有的孩子都怕他,只有落婳祎不怕,他常常背着她满地的跑,他外公的牛肉面馆就在巷口的大槐树下,爷孙俩相依为命。落婳祎摸着双鱼项链,眼里闪着晶莹,要不是那个雷雨天,思寒哥哥为了救自己,而砸死那个入室的歹徒,他也不会就这么走了,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落思寒,十年了,他究竟在那儿呀? “婳祎,李彤,快点准备啊,别忘了今天高原赛车比赛!”落婳祎的室友唐玲玲边精心化着妆,边催促着,落婳祎想起今天要陪唐玲玲去看赛车的,她差点儿给忘了。匆匆洗漱后,拿了一件常穿的白色连衣裙换上,和李彤,唐玲玲一起下了楼去。刚刚走下楼梯,三个女孩儿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住所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江一鸣潇洒的身影从驾驶室里下来,萨维尔街的白色西服,和这辆黑车形成鲜明对比,潇洒,高贵,帅气,任何类似的言辞来形容他都不为过。他俨然就是一个标准的白马王子。 第3章 一见倾心 江一鸣摘下墨镜来,明朗的笑容挂在脸上,“看样子,落婳祎小姐是要外出啊?”落婳祎惊讶,这个江一鸣居然调查自己,找项链找到这里来了? 李彤见落婳祎只是傻站着,便帮她答道:“是,是要外出。” “那就上车吧,我送你们。”江一鸣笑而不语的注视着落婳祎发呆的表情。 落婳祎并没有打算上车去,可李彤和唐玲玲巴不得要坐一坐这帅气大总裁的豪车,他两个人挤眉弄眼一番,乘势打开了江一鸣的车门,转而向落婳祎道“婳祎,不如让江先生一起去看赛车嘛!” “喂,你们…”不等落婳祎说完,那两个已经坐到了车里。 “落小姐,还不上车吗?”江一鸣的眼睛盯着她看。 落婳祎本想说什么,可李彤和唐玲玲对她一阵摇头招手,示意她赶快上车。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落婳祎坐了进去,不就是想要高价买我的项链吗?看什么赛车啊?她一点都不想和江一鸣谈及双鱼项链,那是她的隐私,一件有特别意义的东西。落婳祎浑身不自在,在车里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一身素白的她,飘逸又轻盈。 车窗外,是雨过天晴的碧空,彩虹悬在天际,落于树梢,空气中泥土的芬芳格外沁人心脾,江一鸣的劳斯莱斯径直的开到了目的地,他一改往日的威风凛凛,像普通人一样,随着落婳祎他们几个入了场。方程式赛车场上,车影炫酷,气氛热烈,赛车狂热爱好者们,欢呼雀跃着。 “高原,高原,我爱你!”“高原,高原!”唐玲玲冲着赛场大喊男朋友高原的名字,江一鸣瞅了一眼唐玲玲,姿态娇媚,性感新潮,是一个很现代的美女。可对于江一鸣来说,这样的美人早已司空见惯。 唐玲玲示意李彤,俩人坐到了前排,而江一鸣则坐到了落婳祎身旁,他并没有问她有关双鱼项链的问题,虽说凭着一个珠宝设计师的经验来看,她脖子上这条双鱼项链,应该就是他一直很感兴趣的那条珍品。但吸引江一鸣的并不仅仅是这条双鱼项链。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并不止于样貌,更重要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双鱼项链给落婳祎增加了一层神秘感,又或许是她清丽无尘,娇而不媚的气质对江一鸣来说真的是久违了,江一鸣第一眼看到落婳祎,便有一种卿如冰山雪莲,百世难得一现的感觉,那个对美无限挑剔的江一鸣竟然在心里泛起阵阵波澜,此刻,赛场上的激烈全部忽略不计,他的眼里根本没有赛车。 落婳祎觉察出,江一鸣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她鼓起十二分的勇气,转过头来和他对视,“江先生,我觉得您一定是搞错了,我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戴那么名贵的项链。” 江一鸣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顿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他特有的灿烂笑容来,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不过要证实这条项链是不是我要找的那条,还是要通过技术鉴定的。” “是不是珍品,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啊。”落婳祎不知该怎么解释这项链的来龙去脉,但她知道,无论江一鸣用什么样的言辞,她都不会把项链卖给他的,连摘都不会摘下来。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勉强你做什么?”江一鸣看见她急眉红脸的样子,暗自发笑。“只是…,这条双鱼项链是独一无二的,它消失了那么多年,如今却戴在落小姐的脖子上,实在令我好奇。”江一鸣看着她,她倒是他碰到的第一个提防他,拒绝他的女人。 “好啊,只要你不买我的项链就行。”落婳祎强装着镇定。 “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江一鸣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的脸。 交个朋友?这样的言语听起来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落婳祎偷偷瞄了江一鸣一眼,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真的是位魅力非凡的男人,更何况他不仅仅是徒有其表之辈。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光是这样一张美男子的脸就足以让她心头一颤。“好啊,那项链的事就不必再提了,看赛车吧。“ 江一鸣点点头,会说话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调皮,她的表现倒叫他对她越来越好奇。 赛车场上,一号赛车一直遥遥领先,其他赛车一阵穷追猛赶还是被甩的远远的,唐玲玲的男朋友高原排在第三,唐玲玲有点失望的自语道,“那个一号也太猛了,受不了。”紧接着,一众粉丝们尖叫不断,一直领先的一号赛车手稳夺了冠军。 顷刻间,一号赛车手被粉丝们围追堵截着,又是拥抱又是鲜花,落婳祎也向那边看了过去,这位场上的冠军的确气宇轩昂,身材高大,英气逼人的双目里透着一丝冷酷,那份冷峻的表情让人有些生畏,落婳祎远远望着那位赛车手,心里总觉得这一副冷峻的表情似曾相识,难道?他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思寒哥哥还在这座城市的话,他不可能不回老院子去,不可能不找他的外公,他一定在一个更远的地方才对。 “落婳祎,是娴静美好的意思吧?不过,好拗口啊。”江一鸣的问话打断了落婳祎的思绪。可她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赛车场上的那位冠军。 江一鸣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你…认识他吗?一直在看的那个人?” “不,不认识。”落婳祎低下头,含羞一笑。 “我认识他,”江一鸣看了一眼赛车场,又自信的看向落婳祎。 “你认识?”落婳祎有些不相信,她立刻把目光转向江一鸣。 江一鸣慢条斯理的介绍着“他…是一个运动狂,有一个特别大的娱乐城,赛车只是他的爱好之一,他叫…落思寒。” 什么?什么?落婳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落,思,寒?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竟然和思寒哥哥是同名同姓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落,思,寒?”落婳祎重复道,表情僵住了,10年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思寒哥哥,难不成是眼前这个人?这个赛车手? “你怎么了?”江一鸣见落婳祎冻僵似得神情,十分诧异,可落婳祎仍旧回不过神的凝视着那位赛车手。一个人10年的容貌是何等的不同,10年的际遇也是难以预料的,但如果这位落思寒可以认的出双鱼项链,或者他可以说出落婳祎这拗口的名字来,那他一定是落婳祎要找的思寒哥哥。 想到这儿,落婳祎义无反顾的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来,塞给江一鸣,“江先生,我想拜托你,问问你的朋友落思寒,认识这条项链吗?” 真的没有想到,双鱼项链就这样子摘了下来,落婳祎已然激动又慌张的反应,让江一鸣惊讶不已,他的心里画上了一百个问号,双鱼项链和落思寒有关系?但他还是没有问太多,保留一点神秘感是江一鸣的喜好。 他只无奈的笑着向落婳祎道“这是…我做过最奇怪的一件事。哦啊,顺便说一句,你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说完,他拿出手机来,拨响了那位落思寒的电话,一顿寒暄之后,那赛场上的落思寒朝观众席张望片刻,可场面嘈杂混乱,只听得江一鸣和落思寒似乎约定了什么。 江一鸣挂掉电话,向落婳祎道“今晚可以吗?现在他不方便。”落婳祎点点头,期盼的眼神仍旧向那位落思寒张望。 “这项链,还是先戴上。”江一鸣边说边帮落婳祎系上项链,他的动作很轻,但忽然被他的双臂围了起来,这样的动作还是让落婳祎有些猝不及防,应该说这个动作换做其他人绝对会让落婳祎感到不快,可江一鸣来做,却只能让她脸红心跳。 她看了一眼江一鸣,“江先生,这项链……”落婳祎知道自己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不摘项链的是她,现在又送到人家的手上。 “这项链已经鉴定完毕了,两条鱼中间是印度克什米尔的紫蓝宝石,有乳白色反光效应,鱼鳞片是海洋色的蓝钻,最主要的,它的确是设计大师江昊天的作品,他是我的叔父。”江一鸣抢话过来。落婳祎听后,却也疑惑,自己难不成真的佩戴了一条稀世珍品? “用眼睛看就可以鉴定了吗?”她有些惊讶。 “当然不行,还有触感,练就多年,只有这么点技能。”江一鸣笑笑,“不管怎样,倾世名作配倾世佳人,没什么遗憾了。”江一鸣调侃着落婳祎。 “其实…这条项链…”落婳祎本想说些抱歉的话,却秃嘴笨舌起来。 “看得出这项链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他向落婳祎挑了一下眉毛。“有时候,项链和配戴的人也是有缘份可讲的,既然它选择你做主人,那就是和你有缘。” 看着江一鸣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她这是怎么了,江一鸣的一颦一笑分分钟让自己心跳加速。落婳祎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是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还是这个人超强的亲和力?没有纨绔子弟的浮夸,却难得的平易近人,宛如一道耀眼的晨曦,和他在一起就感觉被阳光普照了似的。 从赛车场出来已是正午时分,唐玲玲去等高原了,江一鸣把落婳祎和李彤送回了她们的住所。 “婳祎,晚上我来接你。”江一鸣清朗的双目温和又亲切,落婳祎点点头。看着他的车子缓缓离开,落婳祎的心情似乎从未有过的兴奋起来。 第4章 遗失项链 午后的阳光强的厉害,落婳祎坐在窗前,从镜子里凝视着那双鱼项链,希望那赛车手落思寒就是这项链的主人,希望那赛车手落思寒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思寒哥哥,希望吧。多少思绪混杂在一起。 等到江一鸣的电话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放的时候,坐在江一鸣的车里,落婳祎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满街的灯红酒绿,多少人迷醉韶华。这样的夜晚让人浮想联翩,转头默默的注视着开车的江一鸣,老天竟把所有的好都倾注在这个人的身上,一个人的出生的确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有时还决定人的特质,思寒哥哥不知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江一鸣就是思寒哥哥该多好啊! 江一鸣觉察出落婳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问道“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让你这样帮我,不知该怎么谢你。”她低头含羞一笑,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向车窗。 “你为什么不自傲?”江一鸣的问话叫她有点儿莫名其妙。“我所见过的美女都是趾高气扬的。” 落婳祎笑了起来,“因为我不是美女呀。” 江一鸣摇了摇头“原来真的有人,美丽而不自知。”江一鸣把车开到湖区的中心,一座霓虹闪烁的大厦楼下,“到了,就是这里。” 这样的娱乐场所从来就不是落婳祎熟悉的地方,她的脚步略有些蹒跚,江一鸣拉过落婳祎的手,她的手好凉啊,刚刚走进门厅,江一鸣就倍受瞩目,倍受优待的被请进了一个豪华的房间,房间里灯光闪耀,茶几上的酒杯器皿散发出阵阵醉人的味道,和这里的灯光陈设交织出一个迷幻般的世界,沙发的正中间,歪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浅色的衬衫下半露着健硕的胸肌,漆黑的眼里发出的是黯然的光,身旁是三个极为漂亮的陪酒女郎,他们之间的打情骂俏并没有因为江一鸣和落婳祎的到来而停止,落婳祎一眼便认出那男子就是白天的那位赛车冠军,那股冷峻的气质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而这样的环境下,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邪魅性感。 他用深邃的双眸瞥了一眼落婳祎,傲然又冷淡,然后,亲自往一个杯子里倒了些酒,放到江一鸣的面前,“这里是一个无酒不欢的地方,一鸣,一会儿带你去放松一下,带上她们几个。”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却仍是冷冷的。 “思寒,这个…认识吗?”江一鸣把准备好的双鱼项链递给了他, 落思寒接过项链,两道浓密的剑眉紧皱,凝视了片刻后,又还给了江一鸣,“开什么玩笑?你都不认识,到来问我,我怎么会懂女人这些玩意儿。”落思寒冷傲的表情让落婳祎失望到了极点。 “你果真不认识吗?”江一鸣追问着。 “一鸣,你现在的样子很滑稽,我都有点想笑,”落思寒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上翘了一下,果然,他的笑容也是冷的。 江一鸣回过头来,和落婳祎对视了一下,耸耸肩道“婳祎,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落婳祎朝江一鸣笑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多了,落婳祎看着这个落思寒一副不屑的神态,她倒宁愿他不是她要找的落思寒,可她又希望他是,找到了他,就能终结这10年的愁思,她突然问了一句“你对落家角巷的老院子有印象吗?那里的人大部分都姓落的。” 落思寒终于抬起头正眼看了落婳祎一下,犀利的眼神如冰剑一般,他几乎是厌恶的瞪了她一眼道“你是谁?” “我叫落婳祎,在找一个叫落思寒的人。”落婳祎盯着落思寒那张冰冷的脸,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这样的冰冷?所有的猜测都能被这张冷面孔冻结了。 “哼…你们听听,我落思寒的粉丝有多疯狂,把江一鸣这么大的角色都搬出来了,一鸣,我真服了你了,小姑娘想追我,要不就想追你,你不懂吗?”落思寒边笑边大口的饮酒,旁边的几个女子都顺从谄媚的跟着笑。 落婳祎听了,她好气自己的冲动,更气愤和思寒哥哥同名同姓的这个家伙如此的张狂。落婳祎没有任何反驳的言语,只是眼前的尴尬让她有点儿哭笑不得。胸中憋着一股恼火不知如何发泄,她看见落思寒倒给江一鸣的酒,拿了过来,一股脑儿的灌了进去。 “这个人不是我要找的那个落思寒。江先生,对不起,打扰了你,我…想先回去了。”江一鸣点点头,起身把双鱼项链放在落婳祎的掌心,“收好。”落婳祎接过项链来,匆忙戴上,此刻的她似乎只想迅速逃离开这个迷醉的地方,这里的空气让她的头晕。 “我说错什么了吗?这么快就要走?一起玩玩吧?”那落思寒一副坏笑的表情,他的目光聚焦在落婳祎的身上,这让落婳祎更加感到厌恶。她走的飞快,几乎是冲出了房间。 落思寒不屑的喝着酒,向江一鸣道“小姑娘生气了,还不去追。别干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江一鸣回头指了指落思寒“思寒,你醉了……”他瞪了他一眼,随即追了出去。 湖区的夜色十分迷人,那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面犹如暗黑色的温玉,这里是一片高档却风景秀丽的地段,落婳祎还从没有来过这里,冲出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放慢了脚步。落婳祎感到眼里热热的,分明有几颗泪珠已不听话的从眼眶里飞出,她忙用手擦去。 “婳祎!”江一鸣那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落婳祎回过头来,望向这个一脸阳光的男人。夜色中,江一鸣的目光如星辰般明亮,他慢慢走到落婳祎身边问“原来…你要找一个叫落思寒的人,说说看,是怎样的一个人?”江一鸣的话让落婳祎如沐春风般的舒服,心中阵阵感动。 “是…一个邻家男孩。”她停顿了一下。 “是你的青梅竹马?”江一鸣笑起来,“早知道我就不帮你找了。”他和她开起玩笑来,瞅着她的反应。 果然,落婳祎被他的话逗笑了,“他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马,他是我的恩人。” “恩人?” “恩,十年前,有个入室抢劫的歹徒…我当时生命受到威胁,是他救了我。” 江一鸣不相信的蹙起两道漆黑的眉,“怎么救的?” “他把歹徒砸死了,当场毙命。可当时我们都很怕,以为自己杀了人,就这样他跑了,再没有回来过。”江一鸣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果真如他所料,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儿。落婳祎苦笑了一下,“至于他的样子,已经10年了,应该认不出了。” “哇,哦,这么惊心动魄?曾经救过你的,青梅竹马?”江一鸣的眼睛盯着她,“那么说,项链也是他给你的?所以,你不肯卖给我?” “对,他才是双鱼项链真正的主人。”说到这里,落婳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可她并没有摸到双鱼项链。 “项链呢?”落婳祎的表情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刚才的酒好烈啊,她的头马上昏沉起来,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才戴上了项链的,落婳祎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来。 今天是怎么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落婳祎的脑子里开始一幕幕的回想,但她感到头越来越晕了,那杯酒真是不该喝,没料想,今晚只是摘下项链短短的几分钟就酿成了大错. “不,不会丢的,不会的…,”落婳祎的心里默默的念着。她顺着原路返回,一点点的,盯着地面的每个角落,而江一鸣一边帮着找,一边拿起了电话,在和落思寒通话,毕竟,落思寒是这里的主人,他更容易找的到吧。 此刻,落婳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看地面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加上娱乐场所里的灯光本就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只看见一个男子迎面朝她走来,似乎是落思寒,又似乎是江一鸣,那人是谁已无力判断,只是感到自己的双腿没有一点儿力气,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烈酒的作用加上极度的紧张让她晕沉的厉害。 那人扶住了她,轻声说“那杯酒你适应不了……”落婳祎有些听不清那人的话,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5章 初见江昕 “双鱼项链,项链,项链!”睡梦中的落婳祎忽的惊醒了。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旧别墅,屋子里的光线依旧昏暗,身边的唐玲玲帮她擦着额头的汗,“婳祎,你醒了?”落婳祎感到心跳加快,呼吸也有些不规律。看看唐玲玲,浓妆艳抹,脸色憔悴,和刚刚回忆里那个神气活现的唐玲玲判若两人。 “玲玲,我刚才想起一些事来。”落婳祎起身推开房间的门。她拉开客厅的窗帘,发现别墅的周围都是沈云飞的人手,“我们是不是逃不出这个地方了?”落婳祎自语着。 唐玲玲拿出一支烟来,吸了几口,“逃?往哪儿逃?不过,我还真没打算逃…”唐玲玲走到落婳祎的跟前,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婳祎,你刚才想起什么了?” “很多人,江一鸣,落思寒,你还有李彤,可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到了这里?”落婳祎有些茫然的看着桌角上那张照片,原来这女孩儿脖子上的双鱼项链对自己有如此特别的意义?原来刚才在酒店里碰上的那个人就是江一鸣?那双鱼项链真的丢了吗?…显然沈云飞给她注射的药开始失效了,落婳祎平静了一下,接着回忆起来…… 酒醉昏迷的她躺在床上,嘴里还不断的念着“项链,项链……”窗边几只不知名的雀儿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叫着,落婳祎睁开双眼,头还是有点儿疼,她望向四周,夏日的清晨是生机勃勃的,白色基调的大卧室里,一切都那么唯美,房间里素白雅致,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床单,这里是江一鸣的卧室,丢项链的当晚,他把她带到了这里。这个夏天本是落婳祎在音乐学院的毕业季,谁承想,短短一天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 落婳祎跳下床,惊呆的傻站了片刻,这房间像梦一样的美,她慢慢走出去,走廊的转弯处是一扇小小的玻璃侧门,推门出去,眼前是一片碧玉般的草坪,到处都是错落有致的绿色植被,艳丽的紫薇独占着夏日的芳菲,院子里没有高大的建筑,只有一些欧式的亭台楼阁和回廊水榭,蜿蜒的小路和芬芳的花丛相映成趣。 落婳祎顺着小路走着,双鱼项链就这么丢了吗?那条项链和自己的生命已是密不可分的啊,难道老天注定,此生再也见不到思寒哥哥了吗?想到这里,她小跑了起来,最起码得先离开这个地方,说不定项链就丢在那个娱乐城里,只是没被发现罢了,小路上的植物青翠欲滴,灌木的另一边,忽听得有人说话。 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我不信,有这样的事?她要找的人竟和思寒是同名同姓的?” 落婳祎探出头,闻声张望过去,说话的女子优雅的端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模样俏丽可爱,而对面坐着的正是江一鸣,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画着什么。 “哥,双鱼项链是我父亲送给沈小寒的,那沈小寒失踪有20多年了吧?”那女子捧起咖啡杯呡了一口,抬眼的瞬间发现了落婳祎,她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你的朋友醒了。” 江一鸣这才把目光转移开他的画纸,“婳祎?好些了吗?” 他那星辰似的眼,阳光般的笑容让落婳祎忍俊不禁的脸红起来,“江先生,昨晚的事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江一鸣笑望着落婳祎,“我还没有开始帮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谢我了?”江一鸣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让她不敢直视。 “其实…我自己也对双鱼项链很感兴趣,不过,昨晚我和思寒想尽办法,也还是没有找到它。”江一鸣惋惜的说。 “婳祎,你来看!”江一鸣指着画稿,落婳祎质疑的走了过来,天哪,江一鸣的画稿令她瞠目结舌,他居然画着一个戴着双鱼项链的女子,那项链简直还原了本来的模样。 “画的这个人是…?”落婳祎看得出,江一鸣画的是她。 “其实他不擅长画人的,不过用心了就不一样。”那位喝咖啡的女子插话进来。 “江昕,我叔叔的宝贝女儿。”江一鸣介绍道“她倒是擅长画人物。” 江昕和落婳祎互相点头示意。 “我想…帮你重做双鱼项链,你觉得怎么样?”江一鸣凝视着落婳祎,她听了,呆在那里,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丢项链原本是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噩耗,可似乎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个人化解了。 “重做?…还可以再做一条一模一样的?”落婳祎看着江一鸣那张俊美的脸,暗自感叹,这个人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神啊!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帮她的人,这世上除了江一鸣,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了吧,唯有这个人,有如此的才华,有如此的能力。 落婳祎忽然有一种乘除加减,上有苍穹的感觉,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可江一鸣的出现,却打破了这种想法,何时开始,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幸运儿? 那位江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被江一鸣吓到了吧,告诉你,他连王母娘娘的王冠都做的出来。” 落婳祎听了,朝江昕笑起来,“的确被吓到了,可是…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以身相许吧,”江一鸣笑望着落婳祎,目光里闪着捉摸不透的迷离,“想谢我只有这个办法了。” 落婳祎被他的话惊吓的怔怔无语了,脸红到了脖根儿。江一鸣调皮的望向落婳祎,故作无奈的开始喝咖啡。 “什么双鱼项链那么重要?重要的都丢了,还是泡江一鸣最重要,要什么项链做不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落婳祎回头一看,这,这不是那个讨厌的落思寒吗?他怎么来了?落婳祎的脸立刻晴转多云,不知为什么,她见到他就头疼的厉害,和见到江一鸣的感觉完全相反。 “喂,这里是我家啊,怎么闯进来的?”可江一鸣和这个落思寒的关系似乎十分的要好。 “硬闯啊?我要进,谁能拦的住呢?”那个落思寒傲气的样子,每每令落婳祎反感。 江昕却异样的热情,走上前搀着他问“思寒,你想吃什么早餐啊,我亲自下厨怎么样?” 落思寒对江昕淡淡的说“女人呢,不要这么主动,江昕,你得向这位落小姐学习,本来想这样,可偏偏做那样,口是心非才能钓到你哥哥这样的大鱼,懂吗?” 落婳祎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攻击她,正想要还口。可那落思寒接着道“落小姐,其实你还蛮高明的,找落思寒不直接来找我,还要绕道江一鸣那里去,你到底喜欢谁啊?” 落婳祎的胸口忽然被激起一团火,她颤颤的走到那个落思寒的面前,与他对视起来,“没错,都被你猜中了,找落思寒是假的,根本没这个人,我就是专门来泡江一鸣的。” 那落思寒的目光迎着着落婳祎的目光,她满目怒火,而他的眼神却像把冰剑,不知为什么,落婳祎忽然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像她的思寒哥哥,小时候,思寒哥哥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他对任何人说话都是一副不屑的神态。 江一鸣朝落婳祎笑道,“婳祎?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江昕也帮腔道“对呀,说笑而已。” “对不起,江先生,我该走了。”落婳祎转身朝大门方向而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说笑而已,说笑而已,那个讨厌的落思寒简直就是个无赖,他凭什么否定她10年来的等待?江一鸣目送着落婳祎远去的背影,吩咐一旁的助理道“高明,你送落小姐回去吧。” 落思寒也默默注视着落婳祎,脑海里回荡着那句话“我叫落婳祎,在找一个叫落思寒的人。”落思寒把杯子里的水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一鸣?你怎么认识她的?”江一鸣耸耸肩道“两天前,蓦然回首。” 坐在一边的江昕嘟着嘴道“说走就走,还戴着双鱼项链,她好奇怪啊,不会是…骗子吧?” “哥,你疯了?真的要重做双鱼项链?不会是…喜欢上她了?”江昕从没见过江一鸣对工作以外的事如此上心,“她很漂亮吗?” “不是漂亮,是…很神秘。”江一鸣答道。 第6章 雏菊礼裙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落婳祎的卧室,要不是阳光太过明媚,她还真的醒不过来,睡梦里仿佛又回到童年,看见思寒哥哥背着她来来回回的跑,在树林里,草地上,花丛中……就这样,整整两天的时间都在发呆,江一鸣真的能为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重做双鱼项链吗?想起江一鸣那张俊朗的脸,落婳祎忽然间笑了起来。 已经三天了,江一鸣还是没有联系她。是啊,她落婳祎算什么,江一鸣这样的大总裁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花在她身上,只不过是基于对双鱼项链的兴趣,才有先前那些事发生吧,应该不会再有下文了吧?落婳祎意兴阑珊的坐了起来,今天回老院子去吧,吃一碗外公做的牛肉面,好久没有见思寒哥哥的外公了。想到这里,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叫上了李彤,两个人刚刚下楼,就看见江一鸣的车缓缓的开了过来。 “婳祎,去哪里?”江一鸣摇下车窗来。 “江先生?”看见江一鸣,落婳祎的心里有些意外的惊喜,仿佛看到了一缕久违的阳光“哦,我们…要去吃牛肉面。” “牛肉面?好吃吗?”江一鸣好奇起来。 “不吃怎么知道,我请你。”虽然这是和江一鸣的第三次见面,但不知为什么,她对他已经卸下了所有的戒备,仰慕,感恩,暗恋。落婳祎和李彤说话间上了车。 “这家店这么偏僻,你都找的到?”江一鸣发现要去的地方是市区里一个很难找的地方。 “对啊,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嘛。”落家角的老巷子不是繁华区,弯弯曲曲绕了好半天,终于到了,巷子里的住户已然很少了,落婳祎的母亲也早就跟随继父搬去另一个城市,但还是有许多老人在巷口下棋,乘凉。巷子里有几棵特别大的槐树,落婳祎指着槐树下的一个小店说“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店,看过去都没有任何食欲的地方,江一鸣望着落婳祎道“就是…这里?” “恩,”落婳祎笑看着江一鸣,“良玉不用雕琢,有些东西只要有内在就好了。” 江一鸣点点头,可他哪里在这样的地方吃过东西啊。 “江先生,其实,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这个小店的主人是思寒哥哥的外公,我很久没来看望他了。”听了落婳祎的话,江一鸣问道,“自从那个落思寒走了之后,你就一直来看他的外公吗?” “何止呀,她还为了这个,选择不出国深造呢!”李彤插话进来。 江一鸣默默的注视着落婳祎,“如果你那个青梅竹马知道的话,一定很感动。”对江一鸣来说,只是初见了几面的落婳祎就像他心里一朵不谙世事的雏菊,纯洁,善良,还有一份与众不同的神秘,仿佛冥冥之中,他注定要发现她这朵小花。 三个人走近小店一看,却是锁门的,落婳祎失望极了,她有很久没有见到外公了,每次来探望,总会和外公一起回忆起儿时的那些高兴事儿,偏偏老人也不会用那些方便的通讯工具,她一脸的失落,江一鸣倒是有些庆幸没有进去吃什么牛肉面。 江一鸣看了看手表“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外公,我现在没有什么时间了,中午的饭呢,你下次请我,这里有件礼服送给你的,是我几年前的获奖作品,一直找不到适合穿它的人。” 落婳祎接过偌大的礼盒,原来江一鸣这趟是专门来送这个的。她惊讶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江先生,这礼物…我不能收……”还不等她说完,江一鸣已把车开的老远了。望着那黑色的车影,落婳祎的脑子又一次短路了,深呼吸了一下,看着那精致的礼盒,竟有些难掩的兴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礼盒沉甸甸的,却久久不见外公的影子,倒看见李彤一副但觉新来懒上楼的样子,最终,落婳祎拨响了唐玲玲的手机。 唐玲玲成天一身精致的打扮,开着男朋友高原的车到处炫耀,见到落婳祎和李彤后,笑了起来。“没车还跑这么远?现在知道一辆好车的重要性了吧?” 她接过落婳祎手里的大礼盒,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哇,婳祎,太漂亮了,”唐玲玲的眼睛几乎被闪瞎,一件白色的礼服裙在阳光下闪着若隐若现的光,如月光般柔和的颜色和别出心裁的样式,整个裙子的形状就是一朵雏菊花,下摆处剪裁成丝状花瓣的样子,v字领口边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琥珀色水晶。 “就是那个江一鸣送的吧?”唐玲玲羡慕极了。 “除了江一鸣,还有谁能设计出这么好看的衣服呀,简直就是灰姑娘的晚礼服嘛!”李彤搭腔道“婳祎,江一鸣这是在追你呀!” “不可能吧。我们才见过几次呀?”落婳祎反驳道,“我可配不上人家。”她没有半点勇气相信,江一鸣在追求自己。 “不追你?给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李彤反问着,“恩?婳祎?你的脸红了呀?” 落婳祎沉默着,笑而不语,是啊,江一鸣的确是让她一见倾心,可又是那么不真实。 唐玲玲眼睛骨碌碌一转,突然打断礼服裙的话题,“看在这裙子的份儿上,看在我接你们的份儿上,是不是该给我救个场啊!” “救什么场?”落婳祎和李彤异口同声的问。 “高原想让我带几个美女去参加一个大party,什么好吃的都有,你们俩不就喜欢吃吗?只需要你们去吃,什么都不用做,捧捧场怎么样?” “不去,我最怕去那种闹哄哄的场合了,头晕。”落婳祎皱起眉来。 “去吧,去吧,”唐玲玲央求起来,“江一鸣这件裙子就是要有场合的时候才能穿的,你想让这么漂亮的裙子压箱底儿啊!”无奈唐玲玲的盛情邀请,落婳祎和李彤只好答应了她。 落婳祎站在镜子前,换上了江一鸣送她的雏菊礼裙,是啊,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的绚丽,真的是明妆丽服夺春晖,倾城独立世所稀。裙子的洁白淡雅衬托出她清丽娇娆的气质,连自己都觉得很仙。三个女孩儿对这礼裙的设计赞不绝口,平日里总是素白的她,没有丝毫的装饰,今天真的太不同了。唐玲玲穿了一件闪闪的红裙,李彤是一件小黑裙,盛装的他们一路聊着女孩子的话题。 雏菊礼裙太美了,它让平日里视绮罗俗厌的落婳祎明白了,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逃得过红粉朱楼春色阑的吸引,原来自己和唐玲玲是一样的,爱美,只是表现方式不同罢了。 直到下车后,落婳祎才发觉,唐玲玲带他们来的地方,不正是那个落思寒在湖区开的娱乐城吗?就是在这里,双鱼项链不见了。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灯光,她的头鬼使神差的痛了起来,踉踉跄跄随着唐玲玲,李彤来到大厅,大厅里的灯光倒是明亮的叫人舒服了许多。这个所谓的大party原来是高原所在的赛车俱乐部在搞庆祝活动,落婳祎本想安安静静度过一晚的念头,在她一进大厅就化为了泡影,她的雏菊裙实在太显眼了,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啧啧的赞叹让她有些不安,成为焦点的感觉让落婳祎很不习惯。 高原走过来和他们几个打招呼,“美女们,一会儿呢,给你们介绍我的大哥认识,就是上次赛车比赛的冠军,叫落思寒的。” 唐玲玲忙帮着介绍“知道吗,这所娱乐城就是这位落思寒开的,厉害吧?” 落婳祎听了,真后悔不该来救什么场。真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那落思寒被众人簇拥着刚巧走了进来,高原等人都热情的与其寒暄,落思寒的眼睛却像鹰一样尖锐,他一进门就发现了人群中的落婳祎,他的嘴角向上一翘,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落婳祎和他对视了片刻,忙往人群里钻,可不想落思寒穿过人群,径直的朝她走过来,落婳祎忙跑下楼去。 落思寒甩开众人的簇拥,速度飞快的跟到了楼下,把落婳祎逼到了一个角落,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逼视着她,落婳祎只好在角落里站住,落思寒冷冷一笑,挑衅道“你在躲我吗?为什么?”他今天的语气一改往日的蛮横,却变得有些轻薄。落婳祎把双眸一闪,“你跟着我干嘛?” “还在找那个落思寒吗?你就把我当成他不就行啦。”落思寒满脸的无赖样。 落婳祎瞪了他一眼道“你?切!” “那个落思寒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吧?”他冷笑着说,“那你干嘛还要勾引江一鸣呢?”他的逼问一环接着一环。 落婳祎被逼无奈的回了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江一鸣有钱?有地位?”落思寒的表情淡淡,语言却犀利的很。 “对,我就是喜欢他有钱。”落婳祎也冷冷的回答着。 不料,那落思寒竟一把拉过她来,揪住她的胳膊,使她动弹不得,那目光逼视的人喘不过气来道,“喜欢钱?不像啊?” “就是喜欢钱,你放手啊,放手!”落婳祎惊愕的看着这个人。 “钱我也有啊,陪我睡一晚要多少?”落思寒话音刚落,“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脸上。落婳祎怔怔的看着他,而落思寒却没事儿人似得,向她笑起来,“你当真了?没见过这么傻的。” 第7章 雨夜初吻 周围的人都吃惊的看了过来。落婳祎既羞愧又懊恼,她不知所措的往大门跑去,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她的噩梦,落婳祎暗自发誓,再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了,再也不会。回头看了看这闪烁的大厦,不知不觉跑到了湖边。 不一会儿,唐玲玲和李彤追了出来,“婳祎,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落婳祎此时冷静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唐玲玲追问着。 落婳祎吐了一口气道“我打了那个落思寒,他,他居然问我,陪他睡一晚多少钱?”唐玲玲听了,和李彤相视而笑。可一时之间,三个女孩又都沉默了,不约而同的望向那温玉般的湖面,许久…… 唐玲玲若有所思的问着“为什呢?落思寒也对你感兴趣,我真不知道我哪里不如你。” 李彤和落婳祎倒被唐玲玲的话给逗乐了,真不知唐玲玲在想些什么,竟然说出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 唐玲玲却笑不起来,她是真的这么想,虽然,高原是她的男朋友,可她真正用了不少的心思来讨好他,在唐玲玲看来,爱情的法则就是亲不敌贵,各取所需。可不懂这些的落婳祎却能得到江一鸣和落思寒向她主动示好,这分明就证明自己的魅力不够嘛! “婳祎,其实你没必要生气。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唐玲玲的神情似乎认真了起来。“爱情是一种遇见,不能做准备,准备了就不完美了。” “爱情?落思寒说这样的话分明是耍流氓嘛!”李彤瞪着眼睛反驳起来。“要说真正喜欢婳祎的,江一鸣还差不多。” “是啊,婳祎,你好大的福气,连江一鸣都给你抛橄榄枝,你还不赶紧接着,装什么傻呀?”唐玲玲总是口直心快,一语中的。 “不过呢,一入豪门深似海,有多少女人嫁给有钱人之后就倍受虐待,考虑考虑再接受没什么不好。”李彤和唐玲玲意见不同。 落婳祎听着两人的话语,竟也陷入了深思,从前一心只想要找思寒哥哥,好像和思寒哥哥重逢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如今10年过去了,却只能杳渺期盼,怅然度日,难道自己只能活在过去,却不觉晓眼前?或许她再也见不到思寒哥哥了呢? 正说着,一声闷雷响起,湖面起了一阵凉风,眼看着,一场雨就要来袭。唐玲玲忽然指着一辆驶来的黑色劳斯莱斯,“落婳祎呀落婳祎,江一鸣心里要是没你,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呢?” 李彤也跟着调侃“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江一鸣?怎么会在这儿呢?”落婳祎惊讶极了,不经意的脸红起来,身上还穿着江一鸣送她的雏菊礼服,这是什么状况? 江一鸣身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从车里探出头来“下雨了,几位小姐不知道吗?”唐玲玲拉着李彤往大厦那边走,“我们还没玩儿够,还要回去再玩儿一会呢!你们聊!” 唐玲玲专门给落婳祎和江一鸣制造着机会。落婳祎有些欣喜的上了江一鸣的车,带着些许局促说“居然又下雨了,这个夏天似乎一直在下雨呢。”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整理雏菊裙,一边笑起来“这裙子,第一天穿就碰上了雨天。”落婳祎见江一鸣一直没有答话,总感觉他表情异样的古怪,不似前几次那样笑容满面,她漆黑的杏眼盯着江一鸣,“江先生,你…怎么啦?” 江一鸣锁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道“刚才落思寒给我打电话,他说…你在这里很不开心。”他看了一眼落婳祎,“所以…我放下工作就赶过来了。”江一鸣的话让落婳祎如梦初醒,原来江一鸣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这个落思寒好奇怪呀,还要向江一鸣报告她的行踪? 雨滴就像千万个伞兵,从空中跳下来,雨点连成一张网,就挂在车窗上,落婳祎一直看着那张网,忽然说“其实…每个雨天我都不开心,可不知为什么…”落婳祎忽然顿住了,她望向江一鸣道“你一出现,我就好像看见了晴天。” 她的这番话,让江一鸣也呆滞了半天,他很惊讶,她居然说自己是她的晴天?一瞬间,两人互望着彼此,没有语言,唯有雨滴仍旧拍打着车窗,渐渐地,渐渐地,他的双唇凑近她的脸颊,她的心砰砰直跳,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真心话,竟让江一鸣有这样的举动,落婳祎有些紧张,可江一鸣的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指尖穿过她的长发,他轻轻的触到她的嘴唇,唇间的温度似一股暖流开启了她的粉唇贝齿,落婳祎浑身都被这温暖的吻感动了,不由得闭上了双眼,此番的情意绵绵,消灭了彼此心中的猜忌与不安。那是…落婳祎的初吻。 沉静在甜蜜中的江一鸣,忽听得手机铃声作响,他和落婳祎相视一笑,接起电话来, “江一鸣,你还要缠绵多久?”是落思寒,江一鸣顺势看去,见落思寒就站在不远处看向他们。 “你们才见过几次?”落思寒满嘴的不服气。 “一见倾心,懂吗?”江一鸣得意的笑起来。 “怎么我表白就遭打?”落思寒的语调略带着自嘲。 “我的确要谢谢你多事,这样吧,明天一起出海,我不介意你开我的游艇!”江一鸣一边说一边搂住了落婳祎。 车窗外,雨势渐渐小了。而车窗内,含羞的吻又一次继续着,温柔的缠绵,在雨夜里更加令人心醉。不管怎样,落婳祎终于在这样的雨夜,不再愁思满腹,不再用痛苦的回忆度日,因为她已真真实实的接受了江一鸣,她总算感觉到当下的生活正有一个新的起点。 “婳祎!婳祎!”是唐玲玲的声音,“你在想什么?”落婳祎回过神来,她放下那张沈小寒的照片,笑了起来,“玲玲,我想起了雏菊礼裙了…”落婳祎笑的那样甜美。正说着,沈云飞从楼上走了下来,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情让落婳祎的心情跌落谷底,沈云飞紧抿着嘴唇,走到落婳祎面前,用手扶起她的下颚来,问道“想起什么来了?这么开心?” 魔鬼!落婳祎心里这样骂着沈云飞“什么也没想起来呀?”沈云飞凝视着落婳祎的眼睛,忽然抡起手来,重重的一掌打在她的脸上,落婳祎感觉被打的有些懵,倒在沙发上,半天都支撑不起来。一边的唐玲玲也被沈云飞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沈云飞冷笑起来道“我不勉强你,不代表…你可以骗我,我最讨厌背叛!雏菊礼裙?还有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落婳祎忍着痛,慢慢坐起来,嘴角流出些血来,“沈云飞,你就是想让我变成照片上的那个人,对不对?可我不是什么沈小寒?沈小寒是谁?她不是你老婆吗?可我叫落婳祎!” 沈云飞怔怔的看向落婳祎,片刻,他缓缓的拉起她来,帮她慢慢的擦掉嘴边的血迹,“想知道吗?等你成了我老婆,我就告诉你。去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听了沈云飞的话,落婳祎一夜未眠,虽然这几天来,沈云飞都没有做过什么,只是把自己关在这个昏暗的别墅里,可刚才他说要她做他的…?老婆?那她宁可去死. 第二天,落婳祎随着沈云飞驶往湖区,原来沈云飞要带自己去湖区?落婳祎忽然很期待,他带自己去的难不成就是丢项链的那座娱乐城?正在思量着,果然,沈云飞的车停在了娱乐城外,落婳祎整个儿人都兴奋了起来,她随着沈云飞走进了大厅,金碧辉煌的大厅,迷离的灯光变幻不定,这个地方不正是刚才记忆里那个地方吗?落婳祎记得这里,江一鸣牵着她的手找落思寒,就是在这里。 沈云飞领着她走进了娱乐城一个神秘的vip区,这里的每个人都对沈云飞毕恭毕敬,沈云飞让唐玲玲留在了外面,自己带着落婳祎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包房,屋子里有不少人,烟熏缭绕的在打牌,见沈云飞进来了,都站起身来。 “打开地下室。”沈云飞命令道。这间包房里居然隐藏着一个地下室?顺着黑漆漆的通道走,落婳祎感到阴森恐怖,墙壁上都是些诡异的涂鸦,似乎还有血迹,她紧张的吞咽了一下,手脚顿感冰凉。 “到了,”沈云飞回头拉过落婳祎来,只见潮湿阴冷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的脸色有些发青,闭着眼睛,远远看去,却是个英俊的男子。这个人,是…这不是落思寒吗?落婳祎惊讶的望向落思寒,她忽然感到胸闷气短,呼吸急促。 “认识他吗?”沈云飞逼问着。 落婳祎强压住惊恐摇了摇头“不认识。”显然,她不想让沈云飞知道她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不想让他知道她已经认出地上那个人就是刚才记忆里的落思寒。 “给他用药。”沈云飞向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用针头对准落思寒的胳膊注射起来,看着这一幕,落婳祎内心的恐惧上升了极点,她想到或许沈云飞就是这样给自己用药的。 落婳祎的瞳孔顷刻间放大了,“为什么要给他用药?他会怎么样?” 沈云飞淡淡的望向落婳祎“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居然这么镇定?至于他……”沈云飞拿起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瓶子,“这是冰#毒,谁背叛了我,这就是他的归宿。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第8章 海上邂逅 “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不会有好下场,不会有好下场……”落婳祎的耳边一直回响着沈云飞这句话,回头望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落思寒,落婳祎忽然感到一阵心痛,“他…活不成了吧?” 沈云飞盯着落婳祎,笑起来,他凑近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喜欢听话的孩子,他活不成了,但你会活的很好,只要…你听话。”沈云飞拉着落婳祎走出了地下室,走到娱乐城的大厅时,外面下起了雨,坐在沈云飞的车上,落婳祎一直盯着车窗上的雨帘出神……落思寒怎么会被害成这样?娱乐城不是落思寒的吗?落婳祎垂眸闭目,今天的所见让她感到绝望,这个沈云飞实在太可怕了,难道真如唐玲玲所说,自己逃不出他的魔爪了吗?雨下的好大,车窗上的雨帘把她片状的思绪又拉到了深深的回忆中…… 双鱼项链,雏菊礼裙,还有江一鸣那温情的吻,这一切都如同一抹挥之不去的阳光,温暖着落婳祎迷茫的心。 雨夜的初吻,让落婳祎和江一鸣从萍水相逢变成了一对甜蜜恋人。雨夜过后的第二日清晨,绚烂的阳光照亮了沙滩上每一个角落,碧海蓝天,椰林树影。落婳祎随江一鸣来到了海边,她穿着一件嫩绿色的短裙,比平日更添了一份活泼,在这样的天气下出海,还是让她蛮兴奋的。 江一鸣在甲板上准备着什么,雪白的衬衣,黑色的墨镜,阳光下的他清新俊逸。他把落婳祎交给了一个人,就是上次在江一鸣家的花园里见过的那位江昕,她是江一鸣的叔父江昊天的独生女儿,爽朗,娇惯却又可爱,江昕头顶着花色艳丽的太阳帽,架着一副形状奇特的太阳镜,一身的装饰奇特又奢华,她心不在焉的和落婳祎寒暄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我的太阳镜怎么样啊?” “很好看。”落婳祎点点头,她特别不擅长点评这些东西。 “哦,那帽子呢?” “好看。”落婳祎和江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忽然间,江昕像看到了偶像似的,兴奋的从躺椅上窜了起来,原是一本正经的脸上流露出异样的热情。落婳祎好奇她是被什么刺激了,居然神情大变,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半裸着上身的落思寒? 此刻的落婳祎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昨晚江一鸣电话里邀请的原来是这个人?落婳祎的心里尴尬至极,她正思量着,这个落思寒今天会用什么样的言行来对付她? 江昕却激动的跑了过去,扯着落思寒的胳膊,娇滴滴的问“思寒,我想学驾驶游艇,你教我好不好?” “你千万别学,我可不想葬身大海。”这是落思寒的回应。 “哪里有这么夸张嘛,我偏不相信。” 落思寒摘下太阳镜,眼睛望向落婳祎,“跟着有钱人有什么好?上天抓鸟下海抓鳖,你都要学。” 落婳祎不明白,他是在跟她说吗? “还要给人当船夫,像我一样。”落思寒笑了笑,可不知为什么,这个笑容和从前那冰冷的笑有所不同,这个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落婳祎很惊讶,他居然还没有攻击她,更没有提及她打他耳光的那件事,一切都那么自然。 说完,落思寒戴上了墨镜,转身离开了甲板,往驾驶室去了。那健美又性感的背影,就好似一匹强壮的骏马。 “帅吗?”江昕望着那个背影,意犹未尽的问。 落婳祎不知怎么回答她,只说了句“这个人好奇怪啊。” 江昕深呼吸一下,“帅就是帅!什么叫奇怪?”便又回到了她的躺椅上享受她的阳光。 游艇开到了一片离海滩较远的地方停下了。江一鸣拿了海钓的工具走了过来,细心的给落婳祎讲着钓鱼的要领,落婳祎认真的听着, “婳祎,可以钓鱼了。”江一鸣把住鱼竿,开始钓鱼。令落婳祎没有想到是,江一鸣钓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几乎是一条接一条的,看着水桶里五颜六色的鱼儿,落婳祎边笑边托着腮帮问“为什么成功人士都喜欢钓鱼呢?” 江一鸣看了她一眼,“成功人士?我也算成功人士吗?”他笑起来。 “是不是想着自己所谓的鲲鹏之志?”落婳祎打趣儿起江一鸣来。 “钓个鱼就有鲲鹏之志啦?”江一鸣边钓鱼边反问着。 “海里的鱼如此,江里的鱼也一样,有朝一日,也能化身为鹏,一鸣惊人,所以有了江一鸣这个名字,我猜对了吗?”落婳祎喋喋不休的研究起他的名字来。 “二十多年来,我才知道我的名字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一条鱼?”江一鸣笑着把鱼竿递给落婳祎,“别研究名字了,你也来试试,说不定可以钓上鲲来。” 落婳祎接过鱼竿来,等了许久也不见鱼上钩。江一鸣笑了笑,将她搂在怀里,用手把着她的手,鱼线忽的一下就有反应了,居然钓到一条很大的海鱼。落婳祎开心的叫了起来“钓到了,钓到了,这么大?” 江一鸣看了看那条鱼道“哇!婳祎,你好厉害呀。” “钓到大鱼了?”落思寒不知什么时候从船舱走了出来,拿起落婳祎钓到的鱼,看了看,“不过这艘游艇上最大的鱼,恐怕不是这条。” “哈哈哈,没错,”一直没动静的江昕应和着落思寒。 江一鸣知道他俩个在拿他和落婳祎开玩笑,便回了一句,“是啊,江昕,一直躺在那里太无聊了,该你钓了,别说哥哥我没给你机会啊!” “钓鱼呢,不是我的专长,可是我会做鱼,不理你们了。走,思寒,和我做鱼去。”江昕说完,一手拿着鱼,一手拉着落思寒,走进船舱去了。 天尽头,那水天交接处,彩霞流泻,层层的云海被染得鲜亮极了,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落婳祎被这景象迷住了,她一动不动的站在甲板上远眺,心下的宁静像时间禁止了似得。此刻的太阳被云霞遮挡,海风轻柔的划过脸颊,这景象简直就是一副画,落婳祎发觉,江一鸣给她原本平淡的生活注入了新鲜又美好的血液。 江一鸣凝望着落婳祎宛如仙子的身影,轻轻的把她揽进怀里,他温润的双唇贴上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进而俯下身去,贪婪的吮吸起她粉嫩的薄唇,获取着她香甜的气息,润滑的舌头滑入她的口中,他突如其来的吻令她无处可逃,落婳祎能够感觉到江一鸣的吻像清泉一样,细腻缠绵,她略带羞涩的感受着来自他的那份温柔。 本想叫他们一起吃午餐的落思寒从船舱里探出头来,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头一颤,看到两人正在甜蜜的拥吻,落思寒没有说话,默默的,只是站在那儿,默默的,注视着两人间的缠绵,他的剑眉紧锁着…… 不一会儿,江昕也跑了出来,看见江一鸣和落婳祎站在甲板上拥吻,笑了一下,“哇塞,太甜蜜了吧!” 听到江昕在那里自语,江一鸣才转过头来,望向江昕和落思寒,落婳祎羞怯的跑去了一边,没有看他们。 “喂,江一鸣,把我们叫来干嘛?气人!”她朝江一鸣喊了起来。 江一鸣朝江昕笑道“良辰美景已经齐备了,你自己不把握怪谁呢?”说着,江一鸣走到落婳祎身边,两人继续钓鱼。 江昕嘟着嘴,喃喃道“是我不把握,还是有人不把握嘛!真是的。”她瞄了一眼身旁的落思寒,气愤愤的走进了船舱。而落思寒却独自走进了驾驶室里。 想起江昕对落思寒的种种反应,落婳祎总算明白了这三个人之间打的那些哑谜。原来, 江昕喜欢落思寒? 第9章 仲夏的雨 云海旁,露出一片清冷深沉的颜色,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丽的海水还在不安的涌动着,老天可千万不要下雨啊,可仲夏的雨又有谁能控制的了,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后一秒或许就是大雨滂沱,有时缠绵悱恻,有时狂暴如注,甚至掌控着风雨里人们的情绪. 不知为什么,吃东西的时候,却不见了落思寒,似乎去了驾驶室就再也没出来过,只有江一鸣和江昕,落婳祎也很庆幸落思寒不在这里,毕竟离那种奇怪的人还是越远越好。 “起风了,各位,可能会很颠簸。”是落思寒深沉的嗓音,他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出去。一鸣,你得过来。”落思寒的话音还未落,船体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平稳了。 落婳祎不由得紧张起来,接着又是一个大的晃动,她忽然想起身呕吐,可刚刚站起身来,就发现无法掌握身体的平衡,向舱门一边倒去,刚好落思寒站在那里,扶住了她。 船体颠簸的越来越厉害,两个女孩的脸吓的惨白,江一鸣起身去拿救生服,给两个女孩子套上之后,便和落思寒一起出去了。 外面的风声和卷起的海浪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能给人天籁之音的大海在风雨中原来是如此的可怕。 “知道吗?”江昕皱着眉头说,“我们以前遇到过一次这样的情形,我落水了,是落思寒救了我。” 落婳祎虽然心里害怕,可仍向江昕投去一个微笑道“也有一个叫落思寒的人救过我,我们俩个的经历很像啊!” “对啊,都被叫落思寒的救过!”两人会意一笑。 忽然,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两个女孩随之“啊”的尖叫一声,船体一个猛烈的碰撞,把两人全部都震倒在地,落婳祎感到脚踝处痛的厉害,江昕也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在暴雨大风中,他们的游艇和一艘捕鱼的大船相撞了…… 大雨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雨势特别的大,船终于靠岸了,落婳祎他们被送进了医院,一阵包扎过后,天已近黑,仲夏的雨拼命的敲打着病房里的玻璃窗,“啪嗒,啪嗒,啪嗒”落婳祎望着窗外,不知江一鸣现在怎么样了,落婳祎没想到,和江一鸣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遍体鳞伤的。医院的病房里灯光很暗,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醒了?”落思寒推门走进来,他的声音很低沉,怎么会是他?落思寒? “江一鸣呢?”落婳祎轻声的问道。落思寒没有回答她,反而把一杯水递了过来,“喝点水吧!”落婳祎接过水来,为什么来照顾她的不是江一鸣?想到这里,她更加担心了,立刻把水放在床头,要起身下床,不料刚一抬腿,就钻心的疼起来,她身体一斜,失去了平衡,刚好摔在落思寒的身上,他忙扶住了她,把她抱到床上。 “不必担心,他和你一样,腿受伤了,现在躺在床上休息。”落思寒的话让落婳祎安心了一些。 “那,江昕呢?” “撞船的时候,你们三个都受了些小伤,没什么大碍。”落思寒又一次的把水递给了落婳祎,她只好拿着杯子,小口的喝着,落思寒顺势帮她盖上被子,每一个举动都让落婳祎倍感尴尬,毕竟在她的眼里,他一直都是个讨厌的无赖。她偷偷的瞄着这个奇怪的人,没想到他不无赖的时候,会是如此的温暖。 整个儿屋子里,静的好似没有人,耳边只有雨声和雷声,两个人都朝对方看了一下,落思寒的目光又立刻躲闪开了,这一次,竟然是这个人躲闪开了。 “你,没受伤吧?”落婳祎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她想了好久,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落思寒听了,没有看她,转身朝着窗户走去,望向窗外那滂沱的大雨,又是冷冷的语调,“没那个福气让人照顾,我命硬。老天爷对我特别的好,总能死里逃生。”落思寒的语气带着一丝悲凉,假如是江一鸣说同样的话,一定让人觉得是一句轻松的玩笑话,可不知怎的,他的语气听起来却是悲伤的。 “我最怕的就是这种天气,唯我独尊,掌控着人的情绪。”他望着天,不知是在和落婳祎说,还是在和自己说。 “要打雷了,你会不会怕?”他问她。 “以前会。”落婳祎很惊讶,这个人还是那个冰冷的落思寒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很怕雷雨天呢?”落思寒低沉的嗓音,像是一个无处话凄凉的剑客。 片刻,又是一阵沉默,落婳祎把杯子放在唇边,一直没有放下来,这样的话,就可以让不知所措的双手有事可做。 “哗”门又一次轻轻的被打开,江一鸣坐着轮椅车进来了,他伤的似乎比落婳祎更加严重,不光腿上受了伤,连头上和手上都被包扎了。 “婳祎,你怎么样?”江一鸣有些担心的看着落婳祎。 “还好。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 “哪里严重了,撞船的时候,我还感觉蛮刺激的。”没想到,江一鸣笑起来依然如阳光般灿烂。 他用一只手滑着车,滑到她的床边,落婳祎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头, “啊,疼,疼啊!”江一鸣大叫起来,落婳祎吓得忙缩回手来。 “骗你的。”江一鸣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落婳祎蹙起眉头来,瞪了他一眼,可他一把拽住落婳祎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俩个人亲密的眼神自不必说。 一直站在窗边的落思寒,默默无语的望向他们俩。“我…去看看江昕。”落思寒分明是在逃避这对甜蜜恋人。 江一鸣抬起头道“真没想到…你在这儿?”他似乎话里有话“我以为你会在江昕的房间里。” 落思寒本已走到门口的脚步突然间放慢了,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厉的笑容,推门去了江昕的病房。 看着落思寒的背影,落婳祎多少有些不解,这个人从一开就用语言攻击她,甚至有些无赖,可今天的他却如此不同,倒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原本,她以为是江一鸣拜托他来照顾她的,但从江一鸣的语气里听得出,根本没有这回事。那就是他落思寒自己来照顾她的? “一鸣,落思寒是江昕的男朋友吗?”她忍不住想弄清楚这里的原因。 江一鸣俊朗的双目泛起一丝顾虑,他摇了摇头,然后望着落婳祎说“他喜欢的人不是江昕,是…你。” “是我?”落婳祎瞪大眼睛,惊讶的望向江一鸣。 “你不知道吗?”江一鸣的眼睛凝视着落婳祎。“昨天,我去娱乐城接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落婳祎摇摇头。 “因为…落思寒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向你表白了,可你…打了他。” “表白?他哪里向我表白了?他分明是在拿人寻开心?”落婳祎解释道。 江一鸣笑了起来,“落思寒向来目中无人,他竟主动来这儿照顾你,不是喜欢你是什么?”江一鸣的话让落婳祎无法想象,可又不知如何反驳。原来江一鸣出现在娱乐城,落思寒的电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邀请他出海呢?” “落思寒放荡不羁,别人受不了,可我偏偏喜欢他这一点,再说…”江一鸣拉过落婳祎的手,“你都拒绝他了,我为什么不能邀请他?要知道,没有人像他一样,玩游艇和赛车一样的出色。” 落婳祎笑了起来,“出色?”她指了指江一鸣受伤的地方。“好吧,恩…果然出色了。” 第10章 豪门难入 两人相视而笑,忽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江一鸣回应道“什么事?” 门外回答“江先生,江夫人来了。”江一鸣听了,神色大变,“我不是告诉你们,就说我出国了吗?” 门“啪”的一声打开了,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出现在落婳祎的眼前,她猜测,这所谓的江夫人,应该就是江一鸣的母亲吧。这位江夫人五十上下的年纪,真的是穿着考究奢华,气质颇佳,只是眼神里有些盛气凌人。 “不怪他们,是我给江昕打电话才知道的,一鸣啊,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江昕也受伤了,我怎么向你叔叔交代呢?” “瞒着您是怕你担心我嘛!”江一鸣一副坏笑的表情看向这位江夫人。 “你呀,你这样我就不担心啦?”那位江夫人一脸的关心和焦急。 她走到江一鸣身边一阵观察,“你可是江氏集团的总裁,别只知道自己年轻,还要懂得保养身体。” 江一鸣笑嘻嘻的点点头,“我真的没事,ok?” 江夫人摇摇头,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我都说了,不要老出海,这不是第一次啦!这次你得跟我回家好好养着,”那江夫人关切完江一鸣之后,用眼睛扫了一眼落婳祎,目光里的厌弃自不必说。 “一鸣,你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适可而止就好。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注意点影响啦。”江夫人说完一通,轻蔑的瞥了落婳祎一眼“我去看看江昕。” 江一鸣那阳光般的笑没有被皮肉之伤击溃,却因江夫人刚刚的话而消失不见。这是落婳祎第一次发现,原来江一鸣的脸也有阴沉的时候。 同样,江夫人的到来也让落婳祎陷入了沉思。落婳祎当然知道,江夫人就是在说自己,自古以来豪门难入,虽然自己从未想过要嫁入什么豪门,但假如江一鸣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能为她重做双鱼项链?又怎能带给她一片晴天呢? “一鸣…”落婳祎的目光里有一些不悦,“其实,我们俩在一起,你不必太认真,你不如…你就当是和我玩玩。” 江一鸣没有想到,落婳祎这样朴素单纯的女孩儿,竟然能说出玩玩这两个字来,“玩玩?“江一鸣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婳祎,你玩的起吗?你把我江一鸣当什么了?玩女人的花花公子?” 落婳祎没想到,江一鸣对这番话的反应居然这么大?他愤愤的把车转向了门口。 “你休息吧。”他没再说什么,滑着车子,离开了房间。 真正是读不懂你心底的话语,才感到遇上你是一个奇迹。落婳祎知道,这次是自己造次了。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对于落婳祎来说,今天实在惊心动魄又蒙头蒙脑,江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是多么轻蔑,不错,江一鸣的确是完美的,可是,落婳祎总觉得他更像一个够不到的梦,今天是江夫人,明天又会是什么,落婳祎不禁有些犹豫,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当寂静的清晨又一次洒满阳光时,落婳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她试着下床去找江一鸣,昨晚还有许多想说而未说的话,忽然,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面容和善可亲,她自我介绍道“落小姐,江先生让我来接你回红玫瑰庄园养伤,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我叫grace,是庄园的管家。” “红玫瑰庄园?”落婳祎初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很新奇“那江一鸣呢?” “江先生回家了,江夫人要亲自照料他。” “我为什么要去那个红玫瑰庄园?”落婳祎不解的问。 “落小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会给您最好的照顾,帮你养好伤。而且,江昕小姐也在庄园住着,你不会感到无聊的。” 落婳祎一听到江昕也在,感觉这个选择还是蛮不错的,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尤其是什么管家?又是什么庄园的?这些词听起来就和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正思付着要不要去那个奇怪的地方,那位grace就神速的为她打点好了一切,管家这种生物,落婳祎真的没有见过,今天这位grace让她感到着实的亲切。难道…有钱人就是这样交女朋友的?自己故作神秘的不露面,先把管家什么的都搬出来?实在让人不舒服。 那位grace见她推推拖拖的,便笑了起来,“落小姐,江先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如果你不去的话,不是白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吗?” 落婳祎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落婳祎被那位grace接到了红玫瑰庄园。原来,就是落婳祎丢项链那晚曾经来过的地方,落婳祎仍旧被安排在那晚曾经住过的那间卧室,grace为她准备好了洗澡水,浴袍,水果,等等一切物品,询问了她的饮食习惯,关键的,还格外尊重落婳祎的一切隐私,比如,洗澡的时候,绝对不需要有人在。 等落婳祎洗浴完毕,她又细心的帮她重新上药,懂得护理伤员的所有常识。“落小姐,这脚踝上的伤没大碍的,医生每天都会来,估计有一周左右就没问题了。”随后是一顿丰盛的早餐,再随后,是一大堆漂亮的裙子,“落小姐,这些衣服都是一些容易穿脱的短裙,江先生说你的脚不方便,穿这样的衣裙比较合适。” 江一鸣?受着重伤还有这份闲情逸致?来管她穿什么?难道是职业病吗?落婳祎暗自思付着,看来江一鸣并没有准备不理她,否则不会派这么好的管家来照顾自己。她选了一件色彩鲜艳的小花裙,搭配了白色上衣,毕竟白色是自己最钟爱的颜色。 “没想到落小姐也喜欢白色,和江先生一样。” “是吗?”落婳祎想起江一鸣的房间是素白的,还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原来江一鸣和自己一样钟爱着白色。 “落小姐,您真漂亮,真像是……”grace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真像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像明星,像明星。”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江一鸣啊?” “江先生应该在忙工作吧,什么时间,我还真说不好。” “工作?受伤也要工作吗?” “江先生是这样的,工作起来是废寝忘食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样啊,好了不起。”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落婳祎的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江一鸣派一个管家来,而自己又不出现,那自己在这里多么尴尬啊?岂不成了笼中鸟,温室花?金屋藏娇什么的? 落婳祎忽然想到了江昕。“那江昕在哪里呢?我去找她。” “江昕小姐的房间在楼上,她每次回国都住在这里,喜欢这里的环境。”grace笑答着。 知道江昕还在,落婳祎开心了许多,要不然,真的有点被困起来的感觉。红玫瑰庄园,多么好听的名字。人与人果然是天差地别的,江一鸣自己就有这么大的别院。 “这个庄园里有红玫瑰吗?为什么叫这样一个名字呢?”落婳祎突然有些好奇。 “有啊,一个很大的玫瑰种植园,还有跑马场,落小姐,如果你闷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走走。”听完grace的话,落婳祎感叹,这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豪门生活啊。跑马场?种植园?天哪,她长吁了一口气。 “哦,谢谢你。还是我自己随便走走好了,”落婳祎拄着拐杖,一颠一颠的走出房间,虽然这个地方不是第一次来,但这么大的庄园,根本就是瞎子摸象,没头没脑的乱闯。 还记得,上次从这间卧房走出来,附近有一个玻璃小门是专通花园的,落婳祎凭着记忆走过去,果然发现了玻璃小门,她仍旧从那里出去,来到花园。院子里的紫薇开的更艳了,顺着这条路走,假如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一处喝茶的地方,就是上次,江一鸣给她看画稿的地方。 落婳祎一点点的,走的很慢,这院子里花香弥漫,实在是个让人休息养伤的好地方,穿出这条小道,果然找到了那个茶厅,她在这里驻足片刻,想起了双鱼项链,想起了江一鸣的画稿,就是在这个茶厅,她把江一鸣看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物,茶厅旁是一个很特别的房间,里面的画稿堆积如山,这里应该是江一鸣经常来的地方,落婳祎拿起那些设计手稿,一页一页的欣赏着,在落婳祎眼里每一页都是美轮美奂的,当她翻看到双鱼项链那一页时,忽然顿住了,手稿上居然有一行字写着“每一颗宝石都有它的前世今生,让小石头化蛹成蝶是一种魔法。” “魔法师?原来如此。”落婳祎偷偷笑了起来。这所庄园似乎每一处都能找到江一鸣的影子,落婳祎对这园子越来越有兴趣了。 第11章 迷恋成痴 踱步出来后,茶厅后面是一道回廊,穿过回廊,到了楼梯边上,想必从高处看这院子会更加漂亮吧,落婳祎决定上二楼去看看,也不顾腿脚的不便,只是随着心意。 刚刚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脚踝处钻心的痛,她只得比方才走的更慢一些。忽然江昕那清脆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落思寒,你为什么总躲着我?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我谁都不喜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以后别再犯傻了。” “那你五年前为什么要救我?” “救错了好吗?”落思寒的话果然不留情面。”你是江昊天的女儿,不救你,我怎么会有钱开娱乐城?”“ “你骗人,我不信,我不信。”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落思寒愤愤的走了出来,漆黑的剑眉紧锁,双目透出独有的英锐之气,抬眼之间,和落婳祎四目相望,他又一次避开她的凝视,像一阵风似得与她擦肩而过。 “等等,”落婳祎忽然喊住了他,从昨晚开始,落婳祎隐隐感到,这个落思寒远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他似乎是想用一个无赖的假象来欲盖弥彰,刚才,他那副忧郁的神情,和思寒哥哥太像了。 “你是思寒哥哥,对不对?”落婳祎的语气很坚定,她试着观察那落思寒的神情。 他顿了一下,“不是。”说完飞快的跑下楼去。 落婳祎站在原地,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落思寒了,他的一切行为都好矛盾。一个愿意挺身救人的家伙又怎么会是无赖呢? “谁在外面?”江昕问道。 落婳祎朝江昕的房间走去。床上的枕头都被扔在了地上,江昕的脸上也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她的一只手被包扎着。 “江昕,你的伤好些了吗?”落婳祎问。 “刚才…你听到了吗?”江昕有些难为情的问。 “听到了,”落婳祎微笑着看向江昕,“落思寒救过你?我真的看不出他这么热心,他这个人看上去总是又冷又傲的。” “你不了解他,他是外冷内热,神秘莫测,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江昕边说边陶醉的抱着枕头,“还有,你不觉的他超帅吗?” “我……”落婳祎还没说完,江昕就抢话过来,“算了,恐怕你的眼里只有江一鸣。” 落婳祎看着江昕一副花痴的样子,偷偷笑起来,“小时候,也有一个叫落思寒的人,救过我,可我找这个人好多年了,也没有找到。而且,还把他给我唯一的东西弄丢了。” “双鱼项链吗?” “恩,对呀。” “知道吗?双鱼项链是我父亲为他最爱的女人设计的。”江昕看向落婳祎,脸上的神情有点儿自豪。 江昕的话让落婳祎浮想联翩,是啊,那思寒哥哥的母亲难不成就是江昕所说的,她父亲最爱的女人?双鱼项链居然是江氏家族如此不寻常的一个东西,这说明思寒哥哥和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呀。落婳祎定了定神。 “恩?双鱼项链?落思寒?好奇怪啊,为什么你要找的东西和人,都是和我们家有关系的呢?真的…不是为了泡江一鸣,编的故事?”江昕的眼里充满了调皮。 “编故事?江一鸣有那么好骗吗?”落婳祎反驳道。 “难说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你在编,江一鸣也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江昕无奈的摇摇头,两个人说完会意一笑。 江昕床头的画夹,竟然全都是落思寒的画像。落婳祎走近看了看,自言自语着“这世上居然有两个落思寒,救过你的,救过我的?” 江昕也盯着落思寒的画像,笑了笑道“知道吗?从小到大,唯一让我动心的人就是落思寒,除了他,我谁都不嫁,宁可孤独终老。可他总是说自己谁都不喜欢,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呢,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是找事情做。”落婳祎其实在说自己。“丢项链的那天,我以为……我再也开心不起来了,可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落婳祎想用这番话劝江昕。 “那是因为有人愿意为你重做项链吧?“江昕瞪了她一眼,”算了,不管怎么说,看在…我们都被叫落思寒的救过的份儿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说的对,是该选个新目标。”江昕忽又转忧为喜的露出笑脸来。 “汪,汪汪”正说着,一只可爱的小狗跑进了江昕房间,雪白雪白的,圆圆的脑袋,还有些跑不稳的样子。 落婳祎喜欢极了,忍着脚踝的疼,俯下身抱起它来。“太可爱了,这圆滚滚的身体,真好玩。” “喜欢吗?它的名字叫落落。”是江一鸣的声音,今天他没有坐轮车,和落婳祎一样,也拄着拐走进江昕的房间。 “江一鸣?你不是…回家养伤去了吗?”落婳祎又惊又喜。 “在这里和美女们一起养伤,好的快啊,就别了母亲大人又返回来了。”江一鸣答道。 “这只小狗,为什么叫落落?”落婳祎问。 “落婳祎的落啊,你看,那么笨,走起路来还一颠一颠的。”落婳祎看看江一鸣,道“这里又不是我一个人姓落,也不是我一个人走路跛脚。” 江昕把小狗抱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哎,那我就把你当落思寒吧,反正落思寒也姓落,落落,哦?” 落婳祎听见江昕这么说,感到她对落思寒真有些迷恋成痴,和江一鸣相视一笑,从江昕房间走了出来。 两人都低头沉默着……一直走到了花园的茶厅,又几乎同时叫着对方的名字,“婳祎。”“一鸣。” 两人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俩都拄着拐杖,看起来有点怪。 “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落婳祎先开了口, “我也是。”江一鸣深情款款的盯着她。 “其实…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什么玩玩而已。”落婳祎咬了一下嘴唇。“我只是…想找个托辞,维护自尊罢了。我…我…” 不等落婳祎说完,江一鸣猛的拉过她吻起来,她香腮冰洁,红唇带露,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情意绵绵的吻里,他的唇不停的在她的唇上蠕动,好似这一吻表明了他心里对她所有的爱恋,香津浓滑缠绕在舌尖,这一瞬间的悸动,让落婳祎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要紧紧抱住他。 “落婳祎!”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叫住她,江一鸣和落婳祎都被吓了一跳,闻声望去,居然是落思寒,好巧,几乎江一鸣每次吻落婳祎都被落思寒撞到,原来他从江昕的房间出来后,并没有离开红玫瑰庄园,一个人站在回廊的最深处,直到他看见江一鸣和落婳祎驻足在此,相拥热吻,是羡慕?是嫉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落婳祎诧异的看着他。 “落婳祎!”他凛冽的眼神逼视着她,嘴角边露出一丝挑衅的笑,“你不是问我,是不是你的思寒哥哥,我很想说是,假如我冒充他,那现在和你亲热的不就是我了?我倒真想尝尝和你亲热的滋味?”这个落思寒竟然张狂至此,落婳祎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江一鸣俊朗的双目此刻喷射出异样的怒火。 第12章 争锋相对 江一鸣抿了一下嘴唇,凝视着落思寒紧锁的眉头,竟有些捉摸不透落思寒这是在演哪一出? “落思寒!你到底想怎样?”江一鸣和落思寒对望着彼此, “想怎样不是刚说过了吗?”这是落思寒第一次和江一鸣争锋相对。 江一鸣气愤的点点头,“你走吧,以后,我江一鸣会择善而交。” 落思寒看了一眼落婳祎,“你找的不是落思寒吗?”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转身刚要走,江一鸣却把拐杖狠狠地扔到一边,“不如打完再走!你骚扰我的女朋友,不能白白的让你走!”他向茶厅外面的几个人示意了一下,几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蒙头蒙脑的开始进攻落思寒,可又有些犹豫。 “落思寒是很能打的,你们不必手下留情!”江一鸣的目光里满是冷漠。那三四个人一听,又加重了力度对落思寒一阵拳打脚踢,可落思寒并没有反抗,只呆在那里硬撑着。 落婳祎曾经想狠狠地揍落思寒一通,可时至今日,他虽然说了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但她却生不起气来,真正的落思寒恐怕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样子。她看了一眼江一鸣,没想到那个朗如星辰的他今天终于动怒了,可又不知如何劝阻。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落婳祎盯问道“落思寒,你为什么问我怕不怕雷雨天?你就是思寒哥哥?对不对?”落婳祎漆黑的杏眼圆睁,她心里百感交集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而落思寒脸上全无表情,江一鸣见他丝毫不还手,只是一味的受打,无奈喊了一声“可以了。”几个保镖忽的停了手,落思寒站起身来,脸上已是青红一片,但看上去并非狼狈不堪,反倒给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增加了些许狂野。 “为什么不还手?”江一鸣冷冷的问, “我怕他们丢了饭碗,顺便还你们江家一个人情。”说完,落思寒英气的眼神又转向落婳祎“你想多了,那天我就是想乘机对你耍无赖。” 又是一丝冷厉的笑容,他转身而去,背影被日光晕染,仿佛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不知为何,望着这个背影,落婳祎总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汪汪汪”小狗落落和江昕从楼上下来,江昕爽朗的声音问“刚才怎么那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落婳祎和江一鸣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江昕看看两人,都是一副惊慌的表情,笑了起来。“你们俩紧张什么?我是来还你小狗的,它实在太可爱了,真舍不得。” 落婳祎和江一鸣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真没想到,他们俩都步调一致的想瞒过江昕…… 一连几天,落婳祎都在红玫瑰庄园里养伤。除了清晨和傍晚,其他时间根本见不到江一鸣的影子,果然和grace说的一样,江一鸣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就算是在庄园里,大部分时间也会和助理高明有交代不完的工作,简直就是废寝忘食。所以,每天和自己呆在一起的就是江昕了,而江昕的确是个擅长画人物的绘画高手,成天拿着画板给落婳祎画像。 “手受伤还能画这么好。”落婳祎惊叹着。 江昕得意的把那些画瞅了又瞅,“除了落思寒,你可是我画的最多的一个人啦!”她调皮的看了一眼落婳祎,“你说…我出国以后,会不会有人喜欢上落思寒呢?” 落婳祎把头一歪道“不会吧,除了你,别人不会对那种奇葩感兴趣。” 江昕点点头道“对啊,就算有人喜欢他,他也是不会喜欢那个人的,可是…如果是江一鸣呢,那我就很不放心,因为喜欢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真的有那么多吗?”落婳祎忽然反问起来。 “当然了,你见过比他还完美的男人吗?只不过啊…”江昕故弄玄虚起来,“江一鸣表面看起来是和蔼可亲,其实他清高到了极点,是个真正的唯美主义加精神保守。”落婳祎心里不禁暗自发笑,没想到江一鸣和自己的性格如此相近。 “在法国时我不清楚,可他回国以后,你是我唯一见过的女朋友,怎么样?很荣幸吧?” 江昕向落婳祎眨眨眼睛。 “这么说,他都不像个商人,倒像个艺术家。”落婳祎笑起来。 江昕笑着点点头,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江昕的房间里,江昕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精巧的小盒子,“不如,我们俩来测测吧?这是江一鸣送给我的。” 落婳祎很感兴趣的看着那小盒子问“这是什么?” “塔罗牌啊!相当于中国的周易,总之,只要你心诚,则灵!”江昕说着便拉上了窗帘,“洗牌吧!”落婳祎接过牌来,不相信的笑道“测什么呢?” “测你和江一鸣的关系吧,敢吗?”江昕往桌子前一坐,煞有介事的一副表情。 “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不敢测你和落思寒?”说着,落婳祎坐到了江昕的对面,“开始吧!” “大阿卡那牌22张,最简单的玩法,抽取22张大秘仪,三张牌,代表过去,现在,将来。”江昕严肃了起来。 “怎么抽牌呢?” “从上数第七张,第十四张,第二十一张。”落婳祎抿着嘴笑起来,江昕仍是一脸的严肃,“过去是,女祭司的逆位,女祭司端坐,手中拿着书卷,是一个圣洁,充满智慧的人,但逆位的话,自尊心过高,目光短浅,自命不凡。” “那现在呢,”落婳祎半信半疑的看着江昕,“啊,是恋人!”江昕惊喜的叫起来。“这是解释爱情最好的一张牌了,牌面是一对男女正在接受天使的召唤,成为恋人,阳光普照,可是后面有毒蛇盘踞,禁果丛生,考验很多呀。而且又是逆位,说明你的感情很幼稚,有待于成长。”落婳祎点点头“还蛮有道理的。” “最后一张,”落婳祎咬着嘴唇盯着牌面看“又是逆位?愚者。”江昕摇摇头,“怎么都是逆位呢?这是一次天真浪漫的恋爱,你坠入爱河,却无法使感情融洽,忽冷忽热,被恋人所伤?” 落婳祎把肩一耸,“就这些?没了?” “喂,这可是魔法,很准的,这牌说明了一个问题,你和江一鸣现在虽然好,但结果并不好。”落婳祎转了转眼珠道“那你的爱情测过了吗?准吗?” 江昕站起身拉开窗帘道“不知道,我没测过,怕太失望。” 第13章 话别江昕 夏日的正午,阳光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整个儿大地变得通亮,连花园里也找不到一片绿荫。不知不觉已到了午餐的时间,江昕神神秘秘的举起酒杯来“我呢,伤养的差不多了,已经买好了去法国的机票,明天一早就走,来,这杯酒我敬婳祎,我得谢谢你,没想到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是你在我身边。” 江一鸣半笑不笑的问“什么时候做的决定,真把我吓一跳。” “还有啊,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江氏也会多一位优秀的设计师的。”江昕得意的看着江一鸣。 “好啊,等你回来,给我当助手吧。”江一鸣不相信的应着。“婳祎?我太佩服你了,能说动江大小姐的,你还是头一个啊!” “你怎么知道是婳祎的建议?”江昕奇怪极了。 江一鸣笑道“因为这些天只有她和你在一起,而你自己是不可能做这种决定的。” 落婳祎也笑了起来“我的伤也好了,明天也打算回去。” “你也要走?”江一鸣听着听着,脸色忽然由晴转阴,他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向落婳祎。“江昕要走了,你每天都那么忙,我不去做自己的事?难道还天天留在这里不成?” 落婳祎看向江一鸣。“而且,我还要去联系留校工作的事。” “等我的伤好了再走不行吗?无非就是留校工作,我可以帮你办妥。”江一鸣凝视着她的眼睛。 “婳祎啊,这你就不懂了,别忘了,你可是江一鸣的女朋友,什么工作不工作,把抵御风险的任务交出来,尽情享受关爱,这就是你的工作。”江昕明显是在帮腔江一鸣。 虽然江昕已经是落婳祎的好朋友了,可她从骨子里还是一个大小姐,她们的观念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落婳祎便没再反驳什么。 第二天一早,江昕离开了红玫瑰庄园,飞往法国,在机场送走了江昕之后,落婳祎沉默着,随江一鸣返回庄园,道路两旁那高大的法国梧桐那样傲然的挺立着,几只小鸟在树上栖息,小鸟依人?这景象对落婳祎来说,怎么看都高兴不起来,她望着车窗外发呆。 “婳祎,有件事,我想提前告诉你,你留校工作的事,已经办妥了。” 落婳祎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的回过头来,望着他“这么快?” “怎么?还不开心吗?”江一鸣笑问。“既然你把这件事看的比我还重要,我只好动用一切人力,物力,为你办妥,你打算怎么谢我?” 是啊,他是江一鸣啊,他是那个有着超强亲和力,永远带给自己晴天的人啊!他大概早已看出了她的心思。 落婳祎眨眨她清澈的大眼睛,想了半天,“我打算…好好工作,绝不给你丢脸。” “你说什么?”江一鸣真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感谢,“这种话是对你父亲说的吧?” 看着她的笑脸,他也开心了起来,原来她的喜怒哀乐早已牵动了他的心。 当两人回到红玫瑰庄园时,还是上午时分,江一鸣刚下车,就一把搂过落婳祎,他英挺的鼻子贴在她耳边,“居然想逃跑,我不会给你机会的。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了,先放过你,我去开会了。”江一鸣说完去了大书房。 落婳祎边走边想,江昕走了,这么大的院子,好不寂寞,如果有把小提琴就好了,有了音乐,就不会再无聊了。真的好久没有摸琴了。忽然,小狗落落“汪汪”的叫起来,这小狗已经认识了落婳祎,她开心的抱起它来,“走,你陪着我吧!” 这小东西摇晃着尾巴,走在前边,一路把她带到了玫瑰园,刚好碰上grace在那里摘花。 落婳祎自语道,“好不容易长好的花,却被人为的割断了生命。” grace见是落婳祎,摇摇头道“落小姐,不怕的,这种玫瑰是越摘越长啊!” “真的吗?”看着满眼的玫瑰花,落婳祎想起了什么,便顺手折了一些。满心欢喜的去了厨房,一番忙碌之后,已是一个多小时,终于做出了一锅玫瑰粥,粉嫩粉嫩的颜色十分诱人。 “这个呢,就给江一鸣,算是谢谢他替我办妥工作,你说,好不好?”她摸着小狗落落的脑袋。 “落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啊,”grace笑眯眯的望向玫瑰粥说“这是做给江先生的吗?可他从不喝甜的。” “不喝甜粥?”落婳祎看着手里的碗,可这是为了谢谢他专门做的呀。不喝甜粥?这个人怎么这么挑剔呀。 落婳祎半信半疑的端着玫瑰粥,在书房外徘徊,听见江一鸣在里面讲话,又是对着电脑在开会“中国的珠宝市场现状,如今不再追求千人一面的浮华,私人定制是将来的大趋势,设计师的独创性越来越重要了,对艺术的表达要求会更高……” “汪汪汪”忽然小狗落落调皮的叫起来,像是要让落婳祎陪它玩儿,不停的闹着。 江一鸣听见是小狗落落的声音,猜出落婳祎一定在书房外面,他起身打开了书房的门,见落婳祎手里端着一碗粥。 “这是什么?”他明知故问道。 “那个,谢礼。”落婳祎红了脸。 “这是…你做的?”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 “对啊,可我不知道你不喝甜粥。” 江一鸣抱胸而立,还一直在笑,落婳祎被他笑的有点难为情,嘟着嘴问“你喝不喝?不喝算了。” 江一鸣忙抢了过来,“女朋友第一次给我做东西吃,再难吃也得吃啊!” 落婳祎莞尔一笑道“我喂你喝。”她舀了一勺喂到江一鸣嘴里,江一鸣点点头说“嗯,还真好喝。颜色也不错,就算…你谢过我了。” 落婳祎一口一口的喂着他,不一会儿就喝了个精光。“明天继续做,这个东西我太喜欢了。”江一鸣优雅的擦着嘴角。 “好啊,反正我就这么点价值,至少让我有事可做了。”落婳祎调侃道。 “谁说你就这么点价值?你知道那些殿堂级的设计师为什么可以设计出经典的作品吗?”他认真起来。 “为什么?”落婳祎瞪着漆黑的双眸不解的问。 第14章 塔罗奥义 江一鸣转身关了书房的门“一是文化底蕴,再有就是丰富的人生阅历啊,法国的香榭之吻系列,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它的背后是有关,埃菲尔先生和他妻子至深的爱情故事。现在知道自己的价值了吗?”他拉起落婳祎的手道“跟我来,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落婳祎一直被他拉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前,一推门,却傻了眼,满屋子的红玫瑰,娇艳欲滴的将原本素白的房间变得十分绚丽。“哇,好漂亮啊!” 江一鸣从身后搂住她,“婳祎,不要走好吗?你在我身边,我觉得特别有灵感。”落婳祎长眸微闭,羞涩起来,笑而不语。 江一鸣走到桌前把一个礼盒推到她面前,“送你的礼物。” 落婳祎慢慢打开礼盒,“琴?”她几乎蹦了起来,心里一阵感动。为什么?她想什么,江一鸣就总能猜的到呢? “这是意大利名家手工制作的,我想你会喜欢。”江一鸣的目光温柔又迷人。 落婳祎好久没有摸琴了,她煞有介事的将琴夹好,演奏起来,优美的琴声把人带到了梦幻般的世界,这琴声和她出尘的气质,让江一鸣深深的陶醉,他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她那天鹅般的身影。 “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啊,”江一鸣奇怪的问。 落婳祎笑道“好听吗?这首曲子叫《伴随着你》,是我自己改编的。”江一鸣点点头, 他拉起她的手,慢慢走出了房间,来到自己的画室,指着玻璃架道“婳祎,你看这些石头,有着不同的明度,软硬,它们的切面可以折射出最美的光泽,可是,在它们还没有成为一件情感之作前,也只是一些冰冷的石头,就算有再惊艳的外表,也没法体现它们的价值。” “所以设计师就是一个魔法师。”落婳祎笑了起来。 “哦?为什么?”江一鸣奇怪起来。 “因为每一颗宝石都有它的前世今生,让小石头化蛹成蝶是一种魔法啊。”落婳祎背起了江一鸣在画稿上写的那行字。 “你什么时候偷看我的至理名言了?你把我研究的这么透彻,是不是想让我离不开你?”他一边问一边拉住她吻了起来,他的目光里是满满的温情,他迷人的眼睛让落婳祎陶醉,和江一鸣在一起,是这10年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突然落婳祎想起塔罗牌里所预示的现在,“被天使召唤的恋人,阳光普照,充满幸福感。” “塔罗牌真的很准吗?”她忽然问。“我想测找到思寒哥哥还有可能吗?” “塔罗牌?”江一鸣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心理暗示,没听说过叫愚人之旅吗?又怎么可能真的测出结果?” “虽然我也不信,但似乎真的很准。” “你测的什么?”江一鸣问,落婳祎笑笑拉起他上了江昕的房间,“我来试试给你测,就知道准不准了。” “洗牌吧。”她把牌塞到他手里,江一鸣阳光般的笑着,很熟练的洗了几把牌,放在桌上,“切牌。”落婳祎也和江昕一样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恩,你的过去,……”落婳祎睁大眼睛“怎么会和我一样?女祭司,不,又不一样,你是顺位的,你有神秘的潜力,敏锐的洞察力,准确的直觉?” “很像啊?”江一鸣一脸的坏笑。“那我的现在呢?” 落婳祎有点小紧张的看了看牌,抬头凝视着江一鸣“又和我一样,还是恋人这张牌。……不过还是顺位的。”江一鸣趴在桌子上瞅了一眼,念道“感情和肉体对爱极度渴望,恋情将向更亲密的方向发展?”落婳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更亲密?什么意思?”江一鸣笑的合不拢嘴,指着落婳祎问“喂,你的脸怎么红了?” 落婳祎故意不去理会他,翻开第三张牌,这次真的让她大吃一惊,“愚者?”果然,江一鸣和自己的三张牌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他的牌全是顺位,“这是一次天真浪漫的恋爱,你轻易坠入爱河,盲目追求梦想而忽略现实,不顾他人看法,追求独特的恋人?” 江一鸣点点头,“太对了,看来真的很准。”他看着落婳祎,“那愚者的逆位说的是什么?” 落婳祎念道“天真浪漫的恋爱,轻易坠入爱河是一样的,只是后面不一样,无法使感情融洽,忽冷忽热,并被恋人所伤?” “被恋人所伤?”江一鸣又摇摇头“看来真的不准。”他慢慢走到她身旁,“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第15章 美丽佳人 江一鸣凝视着她,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一双杏眼投射出的目光如水似梦,这种眼神不妖不媚,纯洁温柔,有着一种让人忘却现实的丑恶,置身梦中的感觉。只是简单的长发和素白的上衣,可是在他眼里这才是最纯洁最唯美的样子,他慢慢踱步到她身后抱住她,把英挺的鼻子贴在她的发髻,盯着她修长如天鹅的脖子看,热热的呼吸吹在她的颈间,“婳祎,你的脖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江一鸣说话的音色格外性感,那种软语温存,时时让她感到羞涩。 落婳祎笑问“你很喜欢看脖子吗?”她的声音如细雨和风一样轻柔,片刻,她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脖子,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双鱼项链不见了。” 江一鸣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已经把重做双鱼项链的事告诉了我叔父江昊天,他很想见你。而且他愿意帮我完成这件事。” “可毕竟,还是我自己那天太冲动,才把项链弄丢了。我觉得很对不起……思寒哥哥。”落婳祎说完,脸上显出淡淡的哀伤来。 江一鸣蹙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他看向窗外的落日,“其实双鱼项链的灵感本身就来自一个想爱却不能爱的故事,爱神丘比特为了救喜欢的人,不小心用爱神之箭刺穿了心上人和另外一个人,最后只能和喜欢的人含泪分离。这也是双鱼星座的由来,双鱼座的星象是两条向反方向游离的鱼,所以,这条项链代表的是思念。” 落婳祎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江一鸣的话让她不可思议,怪不得只有一条双鱼项链?原来它的用意这么悲。“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的好。”落婳祎向江一鸣笑笑。 恰好grace敲门走了过来道“江先生,晚餐布置好了。” 江一鸣牵起落婳祎的手,走进那宫殿般的餐厅,今天的餐厅布置的十分浪漫,欧式的烛台,烛光摇曳,江一鸣和落婳祎对坐着,他风姿特秀,她温婉迷人,远远看去,这对璧人就是十足的一副油画。 江一鸣端坐着,如王子般的优雅。“明晚,有一个很大的晚宴,你和我一起去吧。”江一鸣忽然有种把落婳祎走哪儿领哪儿的冲动。 “不去,我不喜欢晚宴。”落婳祎的头摇成了波浪鼓,提起晚宴就会想起唐玲玲让她救场的那桩事,感觉像噩梦。 江一鸣见她一幅惧怕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为什么不去?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举办晚宴的这家人可是从德国回来的。” “德国又怎么了?” “德国是古典乐的摇篮啊,孕育了那么多艺术家,贝多芬,莫扎特……,想成为艺术家,不认识这样的人可不行。”江一鸣解释着。 “莫扎特是奥地利人,他父亲才是德国人。”其实落婳祎根本无心听,只想着吃东西。 看着她的吃相,江一鸣转了转眼珠,故意逗她说道: “你有一张像雏菊一样清丽出尘的面孔,可吃东西的样子……像个孕妇!咱们俩不是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吗?” “咳,咳,咳!”落婳祎几乎被呛住,又羞又气的扔下碗筷,对江一鸣边掐边打, “江一鸣,你胡说!” 江一鸣忙求饶道:“喂,你怎么这么粗鲁,我手上还有伤……” 两人边笑边打闹,好一阵才作罢。最终,落婳祎还是同意和江一鸣一起去参加晚宴了。第二天傍晚,她穿了江一鸣送的雏菊礼裙,梳了一个向上盘起的发髻,露出她那雪白修长的脖子,日暮下的她,更加绚丽迷人。 江一鸣站在院子里,远远望着梳妆好的落婳祎向他走来。 “好看吗?”落婳祎问。 “好看啊,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江一鸣赞美着,揽过她来,轻轻吻了她的脸颊,驱车驶向晚宴。 就像每一条弥漫着丁香的小路一样,每一个灯火阑珊处都充溢着雨一般的寂寥,晚宴上,落婳祎坐在大厅里,面对着这一场所谓上流阶层的家宴,面对着这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场景;那些分外耀眼夺目的色彩让此时此刻的她,只想回到小时候,沁人心脾的春泥,蜂飞蝶舞的童真,自由自在的呼吸比起一切纸醉金迷都来的快乐,眼前的奢华和富贵,全然和她格格不入,灰姑娘穿上再漂亮的晚礼服,到了午夜时分仍会还原它的本真。 不远处,那位身着宝石蓝色礼裙,披散着波浪秀发的女子,手拿香槟的姿态何等高贵,她穿梭于人群中,侃侃而谈,洋味十足的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如同蓝宝石般难掩光辉。落婳祎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这位魅力佳人,忽然一双坚实的臂膀从身后抱住了她,充满磁性的嗓音问道:“你又发呆了?” “我在看,穿蓝色海洋之歌的那位美女。”落婳祎指着那位女子,向江一鸣笑笑。 顺势看去,江一鸣惊叹一声:“哦啊,果真,是位美女。”可巧那魅力女子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把目光转向了江一鸣,先是定睛驻足片刻,她玉润的红唇略微向上一翘,露出一份格外的自信,微微歪着满是秀发的头,婷婷玉步朝这边走过来。 “一鸣,不认识了吗?”那女子的声线优雅又坚定,继而她将目光瞥向落婳祎,婳祎被她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很明显的轻蔑所击,毕竟那女子的光芒实在太耀眼了。 “怎么会?”江一鸣稍稍顿了两秒,两颊泛起略微的红润。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落婳祎,婳祎,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珠宝设计师amy。” 当婳祎和这位amy对视的时候,她更加被这女子高高在上的眼神所击溃,不禁有些局促的向她微笑了一下。江一鸣像保护一个孩子似得搂着婳祎的肩,amy向婳祎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又朝着江一鸣挤了下眼睛,便如蝴蝶般翩然离去了。 落婳祎呆呆的望着这位蓝衣女子,她深呼吸了一下,可觉得还是喘不过气来,“她真像个…女王,对吧?” 江一鸣耸了耸肩道“女王?其实…她是我在法国时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女友。” 第16章 妒火中烧 落婳祎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真是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落婳祎漆黑的双眸望向江一鸣,不知怎的竟然脱口而出了一句“好相配啊,你们俩个。” 江一鸣听了,哭笑不得,嘴角边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他喝了一口酒,坐到她的旁边,贴在落婳祎的耳边问“我们俩个不相配吗?”江一鸣满是爱意的目光里总夹杂着精致的淘气,正当俩人的眼神交汇,百般情投意合时,那蓝衣女子又一次闪了过来,像是来故意打断这对情侣的小甜蜜似的。 这一次,这位amy直截了当的向落婳祎询问,“可以请你的男朋友跳支舞吗?” “当然啦。”落婳祎笑笑说,可江一鸣的脸色却不自然起来。他看了一眼amy,慢慢站起来,那amy却很大方的拉过他的手,一直把他带到远离落婳祎的地方,跳舞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灿烂的笑容已然隐匿了起来。 “你女朋友穿的那件雏菊裙,好眼熟啊。”amy的眼睛弯弯如月,目光犀利又性感,“不过,很适合她的气质。” 江一鸣半笑不笑的说“法国也很适合你呀,也适合你的气质。” amy盯着江一鸣的脸,把红唇贴近他的耳边道“可那种地方没有一个痴情的人。” 江一鸣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没有作答,他把目光转向落婳祎,她正像个迷路的孩子似得朝这边张望。远远的,不知那amy会和江一鸣说些什么?落婳祎有点百无聊赖的发着呆。 “为什么让江一鸣和别的女人跳舞?”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婳祎记得这个声音,她转过头来。 “落思寒?”落婳祎叫了一声,今天的落思寒穿得西装革履,气派非凡,原本英俊的脸上仍是那种冷厉的目光。 “别让江一鸣离她那么近,浑身上下透着狐臊。”落思寒狠狠的瞪着那位amy,大口的喝着杯子里的酒。落婳祎惊讶的望着落思寒的脸,没想到,自己眼里这位美丽佳人,被落思寒嫌弃至此。 “她是江一鸣以前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你傻啊!知道还让他们跳舞?”落思寒气愤的回应。 落婳祎真的搞不懂,落思寒跟她说这些话是在帮她?还是另有原因,她奇怪的看着这个人,“跳舞只是个社交礼仪,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啊,那你现在和我跳,你看江一鸣会怎么想?”落思寒说完又大口饮酒。 舞池中的江一鸣发现落婳祎身边站着落思寒,一把甩开了amy的手,飞快的走了过去挡在落婳祎的前面,怒视着落思寒,目光里的妒火燃烧,他拿起桌上的酒,问“能离我女朋友远点儿吗?” 落思寒看了江一鸣一眼,咧嘴冷笑了一下,“又想揍人?怕我抢走那你就看紧点儿。”说完落思寒转身走开了。 江一鸣愤愤的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解开领口,深呼吸了一口,正要拿酒杯再饮,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抢在他前面拿起了那酒杯,“一鸣,就这样对待舞伴,很不礼貌哦!”那嫣红的唇,娇媚的眼神挡住江一鸣的一切视线。 江一鸣看看那位amy,轻蔑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喝酒。 “你还是那么认真,一点儿都没变。”那amy转身对一旁坐着的落婳祎举起酒杯来“落小姐,真看不出啊,魅力这么大?一鸣只和我跳了一半,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你身边了。这杯我敬你。”她说完后,呡了一口酒,翩然离去。 落婳祎傻傻的盯着amy看,又对江一鸣道:“落思寒说…让你不要离她太近,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一鸣一副愤愤的表情,只在那里大口喝着酒,没有回答落婳祎。 而amy这时却和落思寒坐在了一起,落婳祎更加不明白,刚才还在谩骂amy的落思寒,现在却似乎和她有说不完的话,这些人的举动实在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回红玫瑰庄园的路上,江一鸣一直没有说话,他的脸仍是阴郁的,今晚,他多喝了几杯,俊朗的脸上泛着红晕。 “婳祎,”江一鸣突然开口了。“既然你知道落思寒不是你要找的人,今晚为什么要和他搭讪?” “我没有和他搭讪,我只是…?” “你是不是很享受被两个男人争来抢去的滋味?”江一鸣的表情让落婳祎无法理解。 “一鸣,你误会了…”她摇着头。 江一鸣眼里布满了血丝,今晚他喝了不少的酒,啪的一声,摔门而去。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果然,这样的晚宴没有带给落婳祎任何快乐,相反,又是一场不欢而散。落婳祎没有想到,江一鸣会这样看待自己。 窗外的雨“哗哗”落了下来,落婳祎忙去关窗户,望着外面的电闪雷鸣,从未有过的孤寂包围了她。江一鸣这是怎么啦?难怪塔罗牌的牌面上,在恋人的身后有毒蛇盘踞,禁果丛生,原来自己对感情的认识真的太少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坐在窗前的藤椅上,一直盯着玻璃窗上的雨帘,…… 夜深人寂,江一鸣推开落婳祎的房门,看到那美丽的倩影坐在窗边,他走了过去,酒醒后的江一鸣双眉深锁,站在落婳祎的身边,静静的望着她,轻轻的为她盖上绒毯,他后悔自己对她说了那样的话,深呼吸一口气,乌黑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可谁又知道在这王子一样的外表下,却隐藏了一颗痴情的心,江一鸣想起amy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明明可以做情圣,却偏偏非要做情痴。”谁都不会知道,这是完美的江一鸣致命的弱点,可终究不该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落婳祎身上,她冰清玉洁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在闪烁,盘起的头发,有几缕散落在肩上,更显得娇弱不堪,江一鸣走过去,用手小心的为她拂去脸上的泪滴。低下头,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她睡得好熟,像个跑累了的孩子。 他这样凝望着她,自语道“假如你离我而去,我是否能做到云淡风轻。” 许久……他不忍离去,和衣睡在了她的身边。 第17章 红颜有罪 似乎每一场暴雨过后,大地都格外的美丽。落婳祎发现自己竟然穿着那套雏菊礼裙睡着了,下床简单梳洗过后,无心装扮,只拿了件睡衣换上,就朝花园的茶厅走去,穿过熟悉的灌木丛,院子里有几株紫薇开始凋落,那洁净的花瓣钻入泥土,不禁让人伤感。 落婳祎还未走到茶厅就听到江一鸣与谁在争论着什么。她放慢脚步走过去,落婳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夫人站在花园的茶厅里,正和江一鸣在说着什么,而江一鸣的脸上和昨晚一样,依然没有笑容。 落婳祎停在那里,没有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现是否会给原本就不开心的气氛再添不快,她还记得江夫人那晚轻蔑的眼神,而自己现在居然和江一鸣住在一起。 “一鸣,你知道的,当年我们江氏家族有人曾经被告上法庭,就是因为这些男女之事,难道,你要重蹈覆辙吗?”江夫人一副担心的面孔。 “叫他们写好啦,我不在乎。”江一鸣边和着咖啡边回应着。 “你不在乎?你是江氏集团的总裁,你的名誉牵涉到整个儿集团?”江夫人的脸却是越来越阴沉。 “我的私生活,想怎么写随便吧!”江一鸣喝着茶,面露难色。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你父亲,倒像是那个江昊天!” “这么早跑到这儿,就是为了网上那些无须有的东西?” “舆论不是小事儿啊,你看看,说你和什么神秘灰姑娘同居,又和往日旧爱共舞,把你写的这么不堪。”江夫人拿着手机气愤的说着。 听到这里,落婳祎的脸红到了脖根儿,真没想到,江一鸣的私生活还要被外人干涉? 江一鸣放下手机,抬头刚好看到了站在灌木丛里的落婳祎。“婳祎?你起来啦?”江一鸣向江夫人道“这就是婳祎,上次你见过的。” 落婳祎忙上前去,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她有些不敢看江夫人,只把披着的头发一侧顺在耳后,低头不语。 江夫人转过身来,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落婳祎,她厌恶的眼神逼视着她,“就是你?”她瞪了她一眼。 “你自己看看吧!”江夫人把一张报纸像丢垃圾一样的扔在落婳祎的脸上。江一鸣的眼神顿时紧张起来,落婳祎趔趄的往后退了一下,她慢慢的蹲下身子,捡起报纸来, “江氏集团天才设计师江一鸣与神秘女子同居。”还没有看完,那江夫人又把报纸抢了过去道“好啦,像你这样的女孩儿我见多了,想嫁入豪门?” 落婳祎使劲的摇摇头,“不,不是…” “不是?为了什么?我真搞不懂,你的父母怎么教你的?居然穿着睡衣?” 两人对望着,半响,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正在气氛尴尬的时候,那江夫人忽然面露笑容的望向大门处,随即对江一鸣道: “amy来啦,昨晚见到你以后,她就打电话给我,说想让你帮什么忙,是我让她来这儿找你的。” “我希望这是您最后一次为我做安排。”江一鸣低声说。 amy翩翩走来,堆起满面的笑容,她的身后居然跟着落思寒?天啊,一大早,老天就安排了这么三个人出现,都是落婳祎最怕见到的人。 amy笑望着江一鸣道“哇,这红玫瑰庄园果然漂亮,一鸣,这里真的很像法国,我把思寒也带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思寒是你哥哥嘛,你们都是我母亲的贵客。”江一鸣却是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只不过下次找我,不用先禀报我母亲!” “说什么呢?思寒不是你朋友啊?来,amy,思寒都坐下,边喝边聊。”江夫人显然十分的热情,和对待落婳祎相比,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倍。 江一鸣却怒目切齿的望着他们俩,落思寒瞅了一眼落婳祎,没说话,只坐在那儿喝茶。 “哎,思寒,你看看这报纸,还有网上,写的这些东西,把他叔叔江昊天当年的事也牵扯进来了,被一个疯女人告上法庭,吃官司。这些攀龙附凤,出生低贱的女人根本就是些红颜祸水。”江夫人的话是在有所指。 “疯女人,什么疯女人?”落思寒接过话来。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落婳祎心中却为之一振,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夹杂着鄙夷的话,胸中像憋着一口闷气似得,走到江夫人的正面,满目的怒火。落婳祎的这幅模样惊呆了众人。 “江夫人!”落婳祎很大声的叫道。 “您刚才所说的话,我不明白,攀龙附凤,出生低贱是在说我嘛?”落婳祎的眼眶忽然红了。站在一旁的amy惊讶的望着落婳祎,她真的没料到,外表乖巧的落婳祎,内心是如此的倔强。 “我没有说你,”江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是报纸在说你,舆论在说你,大家都说江一鸣和一个攀龙附凤,出身低贱的女子同居了。”江夫人的火气也不小,“像你这样没有教养的女孩子只能毁坏他的名誉。不是这样吗?” 落婳祎本想说,她只是爱上了江一鸣,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她知道说任何话也都是牵强的维护尊严罢了,“对,我的确是想嫁入…豪门。”落婳祎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禁颤抖了起来。内心极度清高的她怎能受得了这样的鄙视?即使他是江一鸣的母亲。 江一鸣伸手搂过落婳祎来,“婳祎是我的女朋友,是我让她留下来陪我的。” “你的女朋友?一鸣,你就找了一个穿着睡衣来见我的女朋友?我没法接受,舆论也没法接受。” 几株紫薇开始凋落,周边的草地上已是满地落英,几片花瓣飘落在落婳祎的头上,显得泪眼迷离的她更加无助,面对着江夫人的盛气凌人,她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真诚的情感辩护,颤颤抖抖的,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深情的凝望了一眼江一鸣,轻轻推开他搂她的手,转身向大门处走去,单薄的纱裙在风中飘逸,这个盛夏,和江一鸣的偶然相遇,竟成了自己刻骨铭心的初恋,明知未必有结果,可情到深处却无法自拔。 日光强烈的照在她身上,光影中她那低垂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就这样在众人面前走向红玫瑰庄园的大门,落婳祎,这是最好的结局,江一鸣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罢了。 望着落婳祎越来越远的背影,江一鸣忽然失控的大叫一声,“婳祎!” 落婳祎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反倒加快了脚步朝大门走去。江一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压抑,他向落婳祎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她,他的心在风中颤抖,他没料到自己给落婳祎带来了这样大的伤害,昨晚还没有来的及向她道歉,今天又让她承受了这样的鄙视。江一鸣的眼眶居然也红了,他俯下身和她激吻了起来,似乎要用这番激吻反击周围的一切,落婳祎被他的举动搞的有些不知所措,推开他道“我真的该走了。” 江一鸣抱起落婳祎来,“我要娶你,等着我,”众人都看呆了,江一鸣这般激动的反应,让江夫人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她最知道江一鸣的性情,平时云淡风轻,可触及到他的底线,是谁都拦不住的。 第18章 英雄救美 不料,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她却挣脱开江一鸣,蹙起她清秀的眉反问着“你娶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嫁给你?”落婳祎瞅了一眼远处的江夫人,冷笑了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嫁入豪门。”她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大门处走。 江一鸣顿住了,他有些错愕的盯着她的背影看,他第一次发现她骨子里的清高倔强和自己是如此的相似,原来她和他竟是同一种人,他三步并两步的追了过去,猛然拉住她,用他那顿挫的声音问“那你讨厌我吗?” 落婳祎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她不敢看他那双含情的眸子,硬是甩开他的手,跑出了大门。 “送落小姐回去。”江一鸣对着助理高明吩咐道。他转身向茶厅走过去,英俊的脸廓此刻被阳光照得更加分明,这样愤怒的眼神很少在他的脸上出现,他用特有的磁性嗓音喊了一声“grace,叫我的律师来。” 早已焦躁不安的江夫人站起身来,“一鸣,我再提醒你一句,温柔乡是英雄冢,自从你父亲去世后,江氏集团就靠你一个人支撑着,不要重蹈江昊天的覆辙。”说完,江夫人气急败坏的离去了。 那amy见江一鸣一脸的怒气,也站起身来道“一鸣,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江一鸣的眼睛却只盯着草地上的小狗落落,静静的坐下来,冷冷的说“不送。” amy被这一句“不送。”激的简直无地自容,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而落思寒则朝江一鸣神秘的一笑,“一鸣,动什么…都别动情。”他伸出一个手指,往自己的心脏处戳了戳。江一鸣抬起头和落思寒对视着,嘴角向上微微翘了一下。 高明的车停在了落婳祎原来的住所。没想到,不知不觉,离开这儿已是一个月的光景,落婳祎两手空空,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裙睡衣。她披散着头发,没有丝毫的装扮,低头看看自己,自语道“塔罗牌,果真是这么个结局。”她深呼吸了一下,无精打采的上了楼去,还没有进屋就发现她们的屋门并没有关好,里面静悄悄的,而且飘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落婳祎见唐玲玲的房间里好似有人,便推门走了进去,可眼前的一幕却把她镇住了。 唐玲玲一只手拿着一个盘子,那盘子里是些粉末状的像盐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吸管,她正慢慢的往鼻子里吸着那些东西,眼睛是半睁半闭的,平日里爱装扮的她,今天却颓颓丧丧的,落婳祎从没见过这么邋遢的唐玲玲。 虽然她没见过吸食毒品是怎样的情形,但唐玲玲的状态还是让落婳祎联想到了那种东西,她大声的问: “玲玲,你在干嘛?”顺势夺过来唐玲玲手中的盘子。 可那唐玲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忙伸手去抢盘子,边抢边喊: “给我,给我,给我!” 此刻落婳祎更加坚信那盘子里的东西就是毒品,她震惊的瞪大眼睛,把那盘子向房间门外扔去,白色的粉末撒落在地上,唐玲玲连滚带爬的趴了上去,继续着刚才那吸食的动作,不一会儿,就倒在地上昏迷了。 落婳祎被唐玲玲的样子吓坏了,她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玲玲!玲玲!你怎么啦?” 她的心砰砰直跳,费了好大的力气,刚把唐玲玲抬到了床上,就听到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本以为是李彤回来了,可闯进屋里的却是高原,和另外三个不认识的男人,忽然间冒出这么多人高马大的陌生人,让落婳祎着实有几分害怕,高原见屋里多出来一个落婳祎,先是一愣,接着一副坏笑堆到了脸上,“哎呦,小美人儿回来啦?怎么?江一鸣不要你了?” 高原的口气和原来的他完全不是一回事,落婳祎瞪了他一眼, “高原,我问你,玲玲她怎么啦?” 高原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掏出一根烟来,边点烟边说“没什么啊?吸了一种能让自己开心的东西。” “什么东西?谁给她吸的?”落婳祎紧张的质问着。 “怎么?这么感兴趣?要不…你也一起来吧。” 高原突然面露狰狞的把烟一扔,一把掐住了落婳祎的脖子,这情景不禁让落婳祎想起了10年前的那一幕,她拼命的挣扎着,高原把她掐的喘不过气来,眼泪也被迫流了出来。 “放开,放开!”她用残存的一点儿力气使劲往开扳高原的手,可哪里扳的过他,高原把她重重的按倒在餐桌上,将桌布和摆设一股脑儿的掀翻在地上,淫邪的笑道: “让他们几个去跟玲玲玩,今天,我陪你玩儿,咱们俩就在这儿,你说呢?” “你混蛋!”落婳祎边挣扎边骂着。 “你是看不上我高原吧?我还以为你是真清高,对江一鸣就投怀送抱,别他妈装了!” 说话间,他已撕扯开落婳祎的裙子。 “来吧,江一鸣不要你,我要你!” 旁边的几个男生都站在那里邪笑着,还有一个用手机拍着什么。 “你混蛋,放开我!”落婳祎无望的尖叫着。 忽然,“啪”的一声撞击,屋门被踹开了,高原和几个男生都吓了一跳,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那人大吼一声,“都他妈不许动!”这个声音格外的熟悉,高原惊讶的望向那人,“落思寒?” 还不等高原缓过神来,那人风驰电掣般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高原,一记狠拳朝他的脑袋而来,剩下的几个男生见状全都呆在一边,那人把高原提了起来,重重的将他摔在了墙边。被松开的落婳祎窘迫的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这破门而入的人居然真的是落思寒,她恐慌的躲在落思寒的身后,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遮体,落思寒忙脱下自己的衬衫为她披上,面色平静的对高原几个说: “江一鸣的女人你们也敢碰?是不是活腻了?” 高原擦擦脸上的伤,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不服气的说“思寒哥,你不用这么紧张吧?她又不是江一鸣的老婆?” “不拍江一鸣,那怕不怕坐牢呢?” 高原冷笑起来。“我看…是思寒哥自己看上这个小美人儿了吧?” “都给我滚远点!”落思寒的声音很低沉,但却分外的铿锵有力。 让落婳祎奇怪的是,高原他们果然真的没再说什么,只是忿然离开了这里。 落婳祎被吓的有些魂不守舍,眼里满是惊慌,“谢谢。”她看着落思寒的脸,没顾得上多说什么,急匆匆的跑进了唐玲玲的房间去看。 “唐玲玲不知道吸的什么?她现在昏迷不醒。”她盯着床上的唐玲玲,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担心。 落思寒四下张望了一下,看见了地上的白色#粉末,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 “应该是k粉。” 落婳祎峨眉微蹙,摇着头说“她怎么,怎么会呢?玲玲她很聪明的,她,她不是那种蠢女孩儿。” “可能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喝了被人放过药的饮料。” “那…谁会给她放药呢?谁?”落婳祎不禁喊起来。半晌,又自问自答道“高原,是那个高原,一定是他,我要报警!”落婳祎激动的站了起来。 落思寒拉住了她,“婳祎,你冷静一下,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可是,那,那我该怎么办呢?” “你得离开这个地方,高原那群人,都是些纨绔子弟,什么胡作非为的事都做的出来,如果你还在这里住,会很不安全。” “那玲玲怎么办?”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落思寒。 “把她送去戒毒所。”落思寒和落婳祎对视着,眼神里满是坚定,“还有,你不能和她走的太近,吸上毒的人什么危险的事都做的出来,还有可能把你带进那个圈子。” 落婳祎越听越害怕,惊恐的脸上满是汗水。“你去收拾东西吧,我的车就在楼下。”落思寒的一举一动又像是那晚在医院里照顾她那样,平静,温暖。收拾行装的时候,落婳祎才发现李彤留给自己的字条,原来半个月前,李彤就出国留学了,自从出海撞船的那天起,落婳祎就再没和大家联系过,自己的手机早已不知去向,是啊,怎么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她心里嘲笑着自己,所有的事比起和江一鸣的甜蜜恋爱来,都已被忽略在脑后,如今,自己真的该回归现实了。 第19章 白色小楼 落思寒将唐玲玲抬出了房间,唐玲玲一直是昏昏欲睡的状态,神智并不清醒。落思寒开着车,两人终于把唐玲玲送到了戒毒所。病床上,望着唐玲玲那张憔悴的脸,想起她曾是那么活波开朗的一个女孩儿,落婳祎一连串泪水无声的流下,没有一点儿哭声,任凭眼泪往下淌。今天,真正是她哭的最多的一天,一直沉默着,沉默着,她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直到靠住墙角,身体还在微微的发颤。她再也不忍心看唐玲玲的样子,突然疯了一样的跑出了戒毒所的大门,落婳祎感到似乎有什么闷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是江一鸣的误解?是江夫人的鄙视?是被残酷的现实打倒的唐玲玲?还是那曾经让唐玲玲足以炫耀的男朋友高原?她拼命的跑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释放出心内的压抑,戒毒所的周围是一片人烟稀少的海滩,落婳祎面朝着海滩沉默住了,她直勾勾的看着那片海,海浪吞嗤着沙滩。落思寒追了过来,看见如此不平静的落婳祎,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她丢失了双鱼项链的那晚。 落思寒低下了头。就这样远远望着这个娇弱的身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日里从不吸烟的他,掏出一支烟来,没有点燃,只用那棱角分明的唇轻轻叼住烟蒂,片刻,又拿了下来,狠狠的向海面抛去。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疲惫的落婳祎默默的站在海边,海面上飞鸟盘旋,天边的云霞蒙上了一层清冷的暮色,忽然她蹲在那里,用手捂住脸,又一次哭泣起来。 落思寒蹙起漆黑的剑眉,慢慢走过去,“干嘛呀?我可不会哄人?”他想了想,缓缓地蹲在她身边,笑了一下“高原又没欺负着你,哭什么?” “唐玲玲对高原那么好,他给她下毒,我想不通。”她一边抽泣一边说。 “不是已经送去戒毒了吗?”落思寒抿了一下嘴唇,拉起她来,压低声音说“回去吧!” “回哪儿呢?”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他。 “回到江一鸣身边。他不是都要娶你了?”落思寒的目光坚定却又黯然。 “我不回!”落婳祎甩开落思寒的手。 “那你想怎样?”他大声的问着。 落婳祎无助的低下头“塔罗牌上说的,不管我和江一鸣怎么好,都没有好结果,现在我终于相信了。” “什么?塔罗牌?”落思寒惊讶的望着她,他齿如编贝的笑了一下,“又是江昕吧?”他凝视了她半天,“有句话叫善易者不卜,对自己有信心的话,无论吉凶,都能走好。” 听完这句话,落婳祎看向落思寒深邃的眼眸,心里似乎真的开朗了许多。 “今天回我家,明天再做打算。”落思寒的双眸放射出锐利的光,看着她有一丝犹豫,他冷冷的笑起来“你是不是怕我……?” 落思寒见她沉默不语,便上前拉起她的胳膊来,拖着她,向路边停车的地方走去。此时此刻,落婳祎觉得他实在太像思寒哥哥了,那份英气逼人的神情惊人的相似? 落思寒的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幢白色的小别墅旁边。“下车吧!” 落婳祎跟着他走进屋里,这是一个小巧的二层小楼,通透的设计显得十分清新,屋里摆放了很多雏菊,满屋子都是淡淡的花香,真的不敢相信,这么雅致芬芳的屋子竟然是这个浑身透着冷酷的人的房间。 落思寒脱下被海水打湿的衬衫,露出他健硕性感的身体,他打开浴室的门对落婳祎说: “你洗洗吧,跟被捡来的一样。” 落婳祎一听,忙走进浴室,看看镜子里,真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蓬头垢面,脸色发青,还有海水,盐巴,沙子,和泪水留下的痕迹。 落思寒在门外叫道:“把门锁好,小心我闯进去。”落婳祎忙把浴室的门关上,她心里暗暗笑他总用这种语气说话,和江昕说的一样,他果然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人,今天要不是落思寒,自己真不知会怎么样呢。 落婳祎长叹一口气,打开淋浴,任凭清水冲洗着她浑身的疲惫。洗过澡后,精神好多了,可糟糕的是,竟然没有把干的换洗衣服带进来,而刚才身上的那件裙子早已湿透了,她焦急的在浴室里东瞅瞅,西看看,终于发现了一件大的衬衫,便胡乱裹在了身上,还好,这衬衫够大,穿上以后和裙子差不多,本想偷偷溜出去,拿回自己的行李,可当她打开浴室门的时候,落思寒刚好站在门外,手里端着吃的东西,他见落婳祎这身打扮,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噗…”落思寒从上到下的看了她一遍,然后点点头道“你,没事儿吧?” “对不起,我忘了带衣服进来。” 落思寒回头把门口的行李箱一把提起来,放到落婳祎的面前,转身去了餐厅。 落婳祎这才回浴室里换了她最爱穿的白色连衣裙。走到餐桌前,她惊呆了,这桌子上居然是牛肉面?怎么会呢?“你,也喜欢吃牛肉面?”落婳祎的表情特别夸张。 “不行吗?” 落婳祎见落思寒冷冷的,没再问什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这牛肉面的味道,太像思寒哥哥外公做的了。这不禁又一次触动了她那质疑的神经。 “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我们住的地方?”她盯着他那张冷漠的脸。 “是amy,她让我跟踪你。” “amy?跟踪我?哈,为什么?”落婳祎惊奇极了。 “不明白?amy正想方设法回到江一鸣的身边,没看出来吗?”落思寒瞅着她,好像她应该知道这件事似得。 落婳祎还是不懂他们之间那复杂的关系。“那你呢?为什么你会听她的话?你是她的…哥哥?” “准确点儿说,我是他们家养大的保镖而已。”落思寒一边吃一边答着。 “那…你的娱乐城也是他们家的吧?” 落思寒含着一大口面道,“5年前,我救了江昕,他父亲江昊天给了我一笔钱,我就开了娱乐城。” “原来是这样啊,”一切疑云竟这样轻描淡写的被解开了。落婳祎看着眼前这个人,似有问不完的话,他实在是个谜一样的人。 提到江昕,落婳祎又忍俊不禁的想问些什么。 “你和江昕…你们?” “你想知道什么?”落思寒不耐烦起来。 “其实江昕…她对你蛮好的。” “啪!”落思寒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走到楼梯口,又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我不是江一鸣,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只喜欢钱!”落思寒说完,转身上了二楼,把落婳祎一个人留在了餐厅。 落婳祎早就察觉,落思寒这个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慢慢的吃着这碗牛肉面,想起了儿时的味道,明天去看看思寒哥哥的外公吧,有那么长时间没见老人了。一个老人最怕的就是晚年的孤独,本应有思寒哥哥这个外孙承欢膝下,可现在…落婳祎感到无限的愧疚。 匆匆收拾了碗盘,疲倦的她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大早,就听得落思寒在楼上健身所发出来的声音,喘气声,器械的碰撞声,叮叮咣咣的,把落婳祎就这么吵醒了。落婳祎洗漱后,给自己扎了一个马尾,一切从头开始吧,心里默默的念着。她悄悄的走上了二楼,落思寒的卧室特别大,除了一张床外,这里就像个健身房,从没见过一个人把自己的卧室搞成了一个健身房,落思寒正在那里汗流浃背的挥洒着力气。 “你有事吗?”他瞅了她一眼。 “我打算…去看望一个老人,再去学校里找一间宿舍住,是来和你道别的。” “什么老人?” “哦,就是…思寒哥哥的外公。” 落思寒放下手上的器械,擦了擦汗,“amy昨晚问我关于你的情况,我告诉她,你还在原来的住所。” “实话实说,怕什么呢?”落婳祎瞪着一双清澈的杏眼道,她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如果她知道你在我这儿过夜,她会拿这个做文章诋毁你。” 落思寒白了她一眼“你说,江一鸣会相信咱们俩什么都没发生吗?”落婳祎红了脸,江一鸣,他的确会误会的。她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走下楼去。拎起沉重的行李箱离开了落思寒的白色小楼,叫上车便往外公的牛肉面馆去了。那清冷破旧的小店面,却蕴藏着自己童年的记忆,落婳祎远远的望着牛肉面馆,百感交集,她买了外公最爱喝的酒,走进了进去。 第20章 树下重逢 因为这是一所朝着巷口的房子,所以里面的光线还算是明亮,只是那些桌椅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店里没有客人,落婳祎喊了几声:“外公,外公。” “啊呀,是婳祎吧?”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从里间走了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是我,还有酒呐!”落婳祎朝外公笑笑。 “有酒?”外公最是个爱酒的人,“那咱爷俩今天得喝两杯,“你是不是又想吃牛肉面啦?”外公的脸上竟看不出任何的孤独感。真是个乐观的老人。 落婳祎摇摇头,“外公,我昨天刚吃过牛肉面。” “谁做的?难道比我做的还好吃?”外公一边往开打酒,一边问着。 落婳祎眼睛咕噜噜一转,笑了起来“恩,一个朋友。和外公的手艺很像。”落婳祎笑嘻嘻的接过酒杯,和外公碰起杯来。几乎每次她都是陪外公边喝边聊。 “哦,我当是思寒做的呢。”老人呢喃着。 落婳祎看向外公,疑惑的问:“外公,您刚才说什么?” “哦,哦,没,没什么,那个,我糊涂了。”老人一边呢喃,一边走进了厨房里。端出几盘小菜,又一次坐下来,“工作有着落了?” “还不知道呢?一会儿就去学校看看。”落婳祎边吃边答着。 “那…恋爱了吗?有男朋友了吗?”外公的话,让落婳祎忽然间有些脸红,她顿了一下,思付片刻道“没,没恋爱。” “哎呦,你别老惦记我,工作要紧,终身大事也要紧。”老人解下围裙,拿起一瓶酒,“我啊,有它陪着呢。”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落婳祎和外公聊了好久,直到店里有了生意才离开了面馆。见外公的气色那么好,落婳祎心里总算开心了一些。告别了外公,一个人慢慢的徘徊在巷口,她把行李箱放在槐树底下,不禁想起小时候,思寒哥哥带着一大群孩子爬树的情景,那年父亲车祸离世,她和母亲两个人刚刚搬到这所老院子,第一次见到思寒哥哥,他就站在巷子口,那种犀利的眼神盯着她看,就是从那时起,那个巷子里每个孩子都怕的孩子王,却对自己格外的好,就像是亲哥哥似得,还经常带着她溜进外公的厨房偷吃。想着,想着,落婳祎不禁笑了起来。 “在这儿发什么呆?”是落思寒低沉的声音,什么时候他竟站在她身后,落婳祎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跟踪你,怕你出事,不好交差。”他淡淡的答着。 落婳祎望着他那犀利的目光,越来越觉得他像思寒哥哥,笑笑说“你这么跟着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看出来了?反应真够快的。”落思寒听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露出和江一鸣一样的明朗,没有阴郁,没有冷酷的他还真有点可爱。 “找到住的地方了吗?”他问。 “没有。” 他神秘的看了她一眼,“红玫瑰庄园马上就是你的了,竟然还在这儿找地方住?” 落婳祎茫然的问:“你在说什么?” “昨天…江一鸣就找了律师来处理这件事,他打算把红玫瑰庄园转赠到你名下,不过,这么大的资产,办起来很麻烦。这事儿把amy气坏了,我刚和她通过话,你要是还不回去,估计江一鸣就要来找你了。” 落婳祎相信落思寒的话应该是千真万确的,这就是江一鸣对她所说的等我?他果真不是和她玩玩而已,落婳祎的心砰砰直跳。可不知为什么,她竟有些想逃离,那所美丽的庄园,总和她有着天然的不和谐,因为她,江一鸣被江夫人反对,她不敢想,以后还会有怎样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江一鸣的一意孤行,竟然真的和塔罗牌上说的一模一样? “我不回去。”她倔强的提起行李箱往巷口走。 “为什么?怕那个老妖婆?”落思寒冷笑道“有钱人更看重钱,你拥有了这份资产,就能制住那个江夫人了。” “我为什么要他的东西?我又没嫁给他?”落婳祎瞪了落思寒一眼。 “除非…”落思寒盯着落婳祎看。 “除非什么?”她清澈的双眸盯着他问。 “除非你不爱江一鸣了。”许久,落婳祎没有说话,望向遮天蔽日的树冠,淡淡的说“其实以前我很怕雷雨的天的,我和思寒哥哥就是在雷雨天里分开,可自从我认识了江一鸣以后,不知为什么,就再也不怕雷雨天了,他就像是我的晴天一样。不过又总觉得江一鸣是个不真实的梦,我喜欢江一鸣,可我真的不想嫁入什么豪门。” 落思寒也抬头看了一眼那茂密的树冠,一瞬间,又是沉默。他掏出烟来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高原来了怎么办?”落婳祎被这句话镇住了,竟然无言以对。 “我要是你,我就回去!江一鸣的确是个重情的男人。说到底,你还爱着他,他也爱着你,其它的都不重要。”落婳祎听完这番话,心里似乎明白了,当初,江一鸣为什么可以容忍这个人的耀武扬威,放荡不羁,他们俩人真的太有意思了,表面上争锋相对,背地里惺惺相惜。 “就算你说的对,我也不能回去。”落婳祎答道。“我要去联系工作,找宿舍,我得等着江一鸣来接我。这是我最后一点自尊了。”说完,落婳祎提起行李箱就往巷口走去。 “我说你这女人真够装的,明明想这样,却偏偏做那样。”落思寒本想继续说下去,可落婳祎回过头,向他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喂,这话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说过,你还说这样才能钓到江一鸣,现在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钓到江一鸣,懂了吗?” “什,什么?”落思寒简直被她给绕晕了。 俩个人说话间,走到了巷口。落婳祎把行李箱往车里一放,趾高气扬的坐进了落思寒的车里“还不快点?送我去音乐学院!” 第21章 不想戒毒 落思寒从未见过落婳祎像个刁蛮公主一样的和他说话,他纳闷儿的坐进车里,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只得乖乖的按照她说的去做,把落婳祎送到了音乐学院的大门口。 “到了,我就送你到这儿吧,有事打电话给我。”落思寒边说边递给她一部手机。 她慢慢地接过来,“送给我的?” “谁叫我喜欢上你了?”落思寒淡淡的说,随即夺过电话,输了自己和江一鸣的电话号码。 落婳祎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手机?” 落思寒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是不是现代人,连手机都没有?” 落婳祎接了过来,“那,我以后还你吧。”说完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步步向音乐学院走去,来来回回,忙了一个下午,终于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是学院里的职工宿舍。把东西收拾妥当之后,已是满身大汗,疲惫不堪。可这样的忙碌却让自己好舒服,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当少奶奶的料儿。落婳祎又一次嘲笑着自己。 因为是暑期,宿舍里没有人,落婳祎拿起琴来,缓缓的拉着那首自己创作的“伴随着你”,乐声如涓涓流水,她陶醉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江一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出现了和江一鸣每一次的柔情蜜意。 第二天,精神满满的去联系了工作,一切都办的那么顺利,接下来只需静心等待,想起江一鸣在这件事上起到的重要作用,落婳祎心里有些难受,明明是想要忘掉那个人,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江一鸣那双含情的眼睛似乎就在眼前…… 夏日的夜晚总是来的很迟,又拉了一个下午的琴,可天还是那么亮,屋子里憋得人难受,落婳祎只得去校园里散步,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就像专门和自己作对似的,三三两两的情侣们勾肩搭背,亲亲我我,落婳祎靠在一棵柳树上发呆,手机的铃声响起,是落思寒打来的,“你还好吧?”落思寒在电话里询问。 “又来替amy监视我?”落婳祎没有想到落思寒竟成了唯一和自己联系的人,唐玲玲出事了,李彤出国了,江一鸣更加不知道她在哪儿。 “amy已经告诉江一鸣你在学校了,你就要成少奶奶了。挂了。”落思寒的电话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落婳祎瞥了手机一眼,“想的都是些什么?”她懒懒的去买了一盒泡面,算是打发自己的晚饭,忽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面前驶过,“江一鸣吗?”落婳祎的心跳突然加速了,是幻觉吧,她懒懒的继续往前走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忽听得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落婳祎!”回头张望,却没有看到是谁。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江一鸣,也不是落思寒,落婳祎被叫的有些害怕,不禁加快了步伐。她突然想起落思寒的话,“高原来了怎么办?”难道高原那家伙真的这么难缠?非和自己过不去吗?她越想越怕,头上冒出冷汗,小跑了起来。 “婳祎,是我,唐玲玲。”那个声音无精打采的说。 落婳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见唐玲玲鬼鬼祟祟的的从一棵柳树后窜了出来,那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一点儿光泽,低垂着眼睑,慢慢的走过来。 “玲玲?你,你怎么跑出来啦?”落婳祎惊讶极了,心里满是疑惑。 “我不想戒毒。”唐玲玲边说边掏出一支烟来,落婳祎激动起来,上前问“为什么呢?玲玲,你不能继续这样,你懂的?” “你别过来,”唐玲玲颤抖着的手把烟点燃,叼在嘴里,拼命的吸了几口,稍稍镇定了一下道“高原把我给害了,他给我下了药,把我当做他们取乐的工具,我不会放过他,我要报仇!”她那双原本机灵的大眼睛里分明闪着泪花。 “真的是高原?”落婳祎惊叹着,“那,那我们报警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唐玲玲恶狠狠的吼道。“我来这儿是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地方,没想到碰上了你。” 落婳祎咬了一下嘴唇,担心的问道“报仇?你不先戒毒,这个仇怎么报?” “总之,我会想办法的。”唐玲玲把吸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狠狠踩了一脚,仿佛要把心里的仇恨都踩在脚下碾碎才肯罢休,“婳祎,各自保重吧,你就当从来不认识我!”说完,唐玲玲转身走了,那原本高挑妩媚的身影在夜色中更显憔悴…… 见过唐玲玲后,落婳祎的心情有些迷茫,她往宿舍楼下走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落婳祎记得,这就是江一鸣总开的那一辆车子,这么说,刚刚看见的不是幻觉,她扔下手里的泡面,就往宿舍楼里跑去,她的呼吸声打破楼道里的寂静,江一鸣,你终于来了,你怎么才来? “落小姐!”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绅士的人站在落婳祎宿舍门前。 “高明?”落婳祎失望的停住了脚步,为什么不是江一鸣呢? “落小姐,江先生让我来接你。”高明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谨慎。 “接我去哪里?凭什么我要听他的?我不去!” “落小姐,别为难我好吗?”高明笑起来。 “那你们也别为难我,好吗?”落婳祎边说边进了自己的宿舍。 “落小姐,江先生他,他病了。”落婳祎瞅着高明,“病了?病了找医生啊!” 高明一副惆怅的样子,“江先生真的病了,很重,他很想再见你一面。”落婳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有些不相信高明的话,可这么文质彬彬的人应该不会说谎话吧,江一鸣这个大人物应该也不会开这种玩笑吧?最主要的,落婳祎是真的想见他了,思付片刻道“好吧,我去看他。”是啊,江一鸣已经让她忘却了所有的清高,就这样情不自禁的走进他的世界里,爱恋着他。 第22章 甜蜜求婚 当高明的车子开进庄园大门的一刹那,落婳祎楞住了,整个儿花园里都闪烁着繁星般的灯火,从来没见过如此明亮的庄园夜晚,她站在通向大厅的路中央,一动不动的看着美如星辰的灯火,忽然门厅前闪出一个帅气的身影来,那是…江一鸣? 就知道他没病,落婳祎心里翻滚着,江一鸣,你又骗我,你根本没病!落婳祎心里好想生气,但几天来对这个人的想念早已掩盖了一切。江一鸣穿着的十分正式,他的脸上是一阵得意,两个人都站在原地互望着彼此,灿若星子的眼神里有几分精致的淘气,向落婳祎指了指天。 只听得几支礼花窜向天空中,随着砰啪作响的声音,黑色的夜空绽放出美丽的颜色,江一鸣笑看着她,“我就知道,你不讨厌我。” 落婳祎气急败坏的转身要走,忽听得江一鸣在身后叫住她“我真的病了,相思病…只有你能治。”他朝她走过来,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他抓住她的手,往她的无名指上戴了什么,落婳祎抬起手来,竟然是一枚别致奢华的钻戒,像一朵雏菊花开在她手指间。 “这是什么?”她无辜的眼神盯着他。 “求婚,这是订婚钻戒,还有这所庄园,是订婚礼物,喜欢吗?”江一鸣温情默默的望着她。 “你不是想报答我给你重做双鱼项链吗?那就…以身相许。”江一鸣逗着她,落婳祎想起第一次到庄园的时候,两人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江一鸣轻轻撩动着落婳祎的马尾辫“这枚钻戒叫雏菊,和雏菊礼裙是一套的。我曾经以为没有人配得上穿戴它们。现在我终于找到它们的主人了,一个像雏菊的女孩儿。” 落婳祎看着那枚别致的雏菊戒指,微微一笑,她不得不承认,在所有认识的异性中,江一鸣是唯一让自己心生爱慕的那个人,她也知道和他分开这短短的两天里,自己有多么的盼望见到他。 江一鸣秋波浮动,那夹杂着浓烈爱意的气息渐渐的,渐渐的融化了落婳祎的心,她已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热热的呼吸,他轻轻的触碰着她的唇,江一鸣的气息让她浑身如触电般蔓延,她慢慢闭上双眼,睫毛微颤,在这里,繁星和烟火的夜色中,他真的像王子一样,给了她一个灰姑娘的梦境,她被他彻底征服了,连带着他清甜的吻,她迎着他蠕动的唇瓣,此刻暗香舞动,江一鸣紧紧的箍住她,英挺的鼻子在她玉润的脸上婆娑,让她没有逃脱的机会,他将她抱了起来,往大厅里走去,一直将她抱到江一鸣自己的卧室里,看着那张洁白柔软的床,落婳祎红了脸道“江一鸣,你干嘛?” “你忘了?塔罗牌上说的,感情和肉体对爱极度渴望,我们将向更亲密的方向发展。”江一鸣坏笑起来,暖暖的手掌情不自禁的伸进她的衣内,轻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江一鸣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落婳祎紧张,毕竟对于她来说,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在她眼里他同样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完美的外表,完美的性格,完美的一切,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落婳祎的脸上泛起一抹绯红,他陶醉在她纯洁的裸体中,缠绵悱恻的纠缠着,如痴如醉。 一夜的缠绵,疲倦万分,当落婳祎香脸半开,睁开朦胧的睡眼时,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身旁的江一鸣还在熟睡,落婳祎轻手轻脚的起身,正打算去浴室,江一鸣的手却猛的拉住了她,可眼睛却是闭着的。 “去哪儿?”江一鸣的声音一向都是那么好听。 “你饿了我一晚上,还不让我上厕所吗?”落婳祎笑起来。 “这么快就想跑,你上厕所我也得跟着。”江一鸣睁开眼睛,一把抱起她来,一直抱到了浴室里。 “江一鸣,你还给不给人点自由!”落婳祎娇嗔的说着,一边把旁边的流水甩到江一鸣的脸上。 他笑起来“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就算黏在你身上又能把我怎么样?”他搂住她的腰,一阵激吻过后,怜惜的问她“你还有什么愿望,我想帮你实现?” 落婳祎把头一歪笑道,“我想…找一个人……” 江一鸣知道她要说出落思寒这个名字了,忙用手捂住她的嘴“你怎么人和我在一起,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落婳祎被他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蹙着两道清秀的眉道“江一鸣,我终于知道你的弱点了。” “什么弱点?”江一鸣笑问。 “你爱吃醋!”落婳祎忽闪着她的睫毛,江一鸣的心里一沉,还真被她说中了,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脸红起来,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穿上,无奈道“对啊,被你发现了。” 落婳祎见他有些难为情,不知为什么,竟有些舍不得让他不开心。挽住他的胳膊道“那…你知道吗?喜欢白色的人都喜欢吃醋。” “为什么?”江一鸣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因为…我也喜欢白色呀!我自己总结的。”落婳祎像哄小孩儿似得哄着他。 江一鸣看看落婳祎,想了想,她的确是常穿着白色的衣服。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白色恋人?这个构想不错,白色代表了爱情的纯洁,一定很有市场。”江一鸣的灵感忽然来了,这才望着落婳祎笑起来。 第23章 痛骂高原 在茶厅里用早餐的时候,他一边吃一边问落婳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订婚之前我想带你去度假。” “有啊,德国,因为有人跟我说,想成为艺术家就得去那儿。”落婳祎边大口吃着东西,边答着。 江一鸣盯着她的吃相,若有所思的问“我说的?不过看样子,你成不了艺术家,因为没有一个艺术家像你这样吃东西。” 落婳祎大口吃着,“谁让你饿了我一晚上的?人人都说你江一鸣完美,可我现在才知道,你又小气又爱骗人!还爱取笑别人!” 江一鸣站起身优雅的擦了擦嘴,他走到落婳祎的身边,神神秘秘的伏在她耳边道“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从昨晚开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落婳祎听了,拿起一个苹果塞进了他的嘴里。 江一鸣只好拿住苹果吃了起来,得意的离开餐厅,转往书房去开会了,落婳祎刚吃完早餐,就见grace笑眯眯的走进来“落小姐,订婚的礼服到了,在小客厅里。”订婚礼服?昨晚的求婚难不成不是闹着玩的?江夫人同意了?江氏集团同意了?舆论也同意了?好吧,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随着grace走到了小客厅,沙发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服,小客厅的摇椅上坐着个年青人,那人的侧脸好像在哪里见过,落婳祎的心里一惊,竟然是高原?打死都认识这张面孔,想起这个人就感到恶心,每一个毛孔都觉得恶心,尤其是他给唐玲玲下毒这件事,落婳祎的厌恶感不由自主的写在脸上,高原正摇头晃脑的四处看,刚好看见落婳祎站在客厅的门口,他也愣住了,一脸的慌张,“怎么?是你?” grace介绍道“这是落小姐,江先生的未婚妻,落小姐,这是高明先生的弟弟,是帮忙来送礼服的。” 落婳祎的两眼喷射出一股怒火“原来你是高明的弟弟,grace,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慢慢地看。”支走grace后,落婳祎的神情更为夸张的怒不可遏。 “我真是好奇,像你这种禽兽心肠的人为什么能活得这样心安理得?”落婳祎忍不住开始谩骂。 高原万万没料到,落思寒那天所说的果然没错,她还真是江一鸣的订婚对象,心里慌了起来“婳祎,不,落小姐,其实,我那天是喝醉了,那天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我不是还挨了落思寒的拳头吗?你何必耿耿于怀的?” “别跟我提那天,恶心!”落婳祎暴怒的叫起来,“哈,你是不是想说,唐玲玲吸毒也不关你的事?”高原被盘问的不知所措,头上渗出汗珠来,他担心的是江一鸣和他哥哥知道了他干的那些事,他就彻底完蛋了。他盯着落婳祎的脸,想了片刻,缓和了下语气道“唐玲玲的事真不是我,你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嘛,至于那天的事,落思寒已经帮你出了气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可千万别让我哥他们知道,”落婳祎知道这种没人性的家伙,再盘问也是白费口舌。她两条秀气的眉毛紧皱,呼吸也变急促了,“走!别让我知道你还在做坏事!” 高原抿了一下嘴唇,站起身来冷笑道“对了,你就要和江一鸣订婚了,这些事传出去,对江一鸣的影响可不好,你懂的?”落婳祎恨的他咬牙切齿“江一鸣就不是一个怕什么影响的人,还是小心你自己,少做点坏事。” 正说着,江一鸣就一阵风似得走了进来,搂过落婳祎来,问“礼服看的怎么样了?满意吗?”见落婳祎一脸的怒气,他捧起她的脸蛋来,“你怎么一脸的不高兴?谁惹你了?”高原紧张的望向落婳祎,落婳祎定了定神,尽管她对高原恨的咬牙切齿,但想起那天的事还牵扯到落思寒,还是选择隐瞒了江一鸣。指着在一边跑来跑去的小狗落落,道“就是这只狗惹我了,没人性。” “狗没人性很正常嘛!”江一鸣接话道,这却把落婳祎给逗笑了,指桑骂槐的把高原比成了一条狗,心里好不痛快。 “对了,婳祎,高原你该认识吧,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高明的弟弟。这个世界太小了。”江一鸣笑道。 “江先生,真是,真是没有想到,您,您这么快,就要和婳祎订婚了。恭喜啊,恭喜!”江一鸣微微点点头,没有过多的理睬他,跟到落婳祎的身后,两人一起选起礼服来。江一鸣和落婳祎说话的空档,高原表面的若无其事立刻变成了目露凶光,他没有和江一鸣打招呼就离开了小客厅,只顾着低头走路,却一膀子撞到了什么人身上,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迷人至极的美人,正是amy,高原顿时看呆了,她一袭长长的卷发,妖娆的身段配上束身的马术装,格外的英姿飒爽,“哦…对不起。”高原惊讶着amy的美貌。忽见落思寒也走了进来,心里害怕的要命,什么话也没说,只皮笑肉不笑的向落思寒点了下头,灰溜溜的跑开了。 落思寒回头瞅了一眼高原,心下疑惑起来,他怎么会在这儿?amy却骄傲的向落思寒挑着眉毛“我见过这个人,是高明的弟弟,他好像很怕你?” “管他呢!”落思寒故作镇定的说。两个人走进了小客厅,见江一鸣和落婳祎正在那里挑选着礼服,amy摇曳着走了进去,用那极富质感的声音问道“一鸣,我没失信吧,要不是我告诉你婳祎在哪里,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呢?今天该谢谢我这个通风报信的人了吧!”她把头稍稍一歪,向江一鸣放着电。 江一鸣转过身来,一脸轻松的说“是吗?这么说,没有你,我还找不到婳祎?” “那到不是,只是没有这么快。”amy自信的笑笑。 江一鸣把落婳祎搂得紧紧的,像保护小孩子一样,“你说吧,想让我怎么谢?” “一呢,今天借借你的跑马场,二呢,想让你这天才的设计师帮我看看最近要参赛的那些作品。”amy迎视着江一鸣,她傲气的神情好似一朵勾魂摄魄的玫瑰花,光彩照人的可以压倒一切。和她比起来,落婳祎的双眸从没有闪烁过那样女王般骄傲的光芒。 “这么多要求?不过…我今天高兴,可以答应你。”江一鸣拉着落婳祎的手说“走,我带你去骑马。” 第24章 赛马英姿 一直躲在门口角落里的落思寒,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眼睛只盯着小狗落落,坐在那里吞云吐雾,江一鸣早已注意到落思寒意兴阑珊的样子,走到客厅门口,向落思寒道“有人跟我说过,抽烟就是吸毒,什么时候开始抽上烟了?”落思寒吐了一口烟圈儿,苦笑了一下。 尽管落婳祎听不懂这两个人之间终究是友好还是敌对,但她终于明白这两个男人之间绝对是英雄相惜的,说白了,没有落思寒的好言相劝,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勇气再次踏进红玫瑰庄园。 庄园的赛马场还真有几匹良驹,amy似乎很在行的在那里选马,落思寒坐在一边,一声不响的掏出烟来抽,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吐着烟。 江一鸣拉着一匹体型高大的枣红色马对落婳祎说“这是一匹热血马,也就是烈马,漂亮吗?” 落婳祎点点头“这一匹是最漂亮的。” 江一鸣伏在她耳边道“漂亮自然就最难驯服,可我偏偏只喜欢这个类型的。”落婳祎知道他又在拿她开玩笑了。这时,amy牵过一匹白马,很利落的跨上马去,朝落婳祎道“婳祎,我们赛马吧!”可落婳祎哪里骑过什么马呀,她摇摇头道“我没骑过马。” amy轻蔑的笑了笑“是吗?要是嫁给江一鸣,你一定得学骑马,西方人有句话,会骑马的不一定是贵族,但贵族一定会骑马。对吧?一鸣?”amy掉转过头去看向江一鸣。 江一鸣想起这是自己常说的一句话,没想到amy用在了这儿,他笑道“对啊,可我们是东方人。” amy把嘴一撇“好吧,不和你争论。怎么样,你敢和我赛吗?” 江一鸣似乎对赛马也颇有兴趣,“比就比。”他低头吻了一下落婳祎的脸,小声对她说“一会儿我教你骑。” 只见两个人都跨上了马背,落婳祎站在原地望着那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总感觉,他们俩才是般配的一对儿,而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不知从哪里竟然冒出一种莫名的自卑来。 “amy这个狐狸精开始进攻了,你不是她的对手,记住,她对你说什么都别信。”忽听得落思寒那低沉的嗓音。 落婳祎心里奇怪,论感情落思寒应该是站在amy一边的,可他背地里竟这样厌恶她,反而处处向着自己说话。 “落思寒,既然你这么讨厌amy,为什么要天天跟着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听过吗?”落思寒淡淡的答着。 “你有自己的娱乐城,为什么还要给别人当跟班,竟然她让你监视谁,你就监视谁?” 落思寒笑笑“对啊,你提醒的对,不过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我不像江一鸣,天生就是有钱人,一日江湖,终身江湖,听过吗?”落思寒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瞪了落婳祎一眼道“我说,你这个女人话怎么那么多?” 落婳祎笑了起来“江湖,江湖?你以为自己是大侠啊?我随便问的。” “对啊,我就是。”落思寒也笑起来,“刚才我撞见了高原,他怎么来啦?” “落大侠,他是高明的弟弟。”落婳祎答着,不知何时开始,落婳祎开始无条件的信任着落思寒。 “这么巧?”落思寒看向远处的amy。远远的,江一鸣和amy正赛马赛的起劲儿,那amy骑马的姿态挺拔有型,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长发在风中飘舞着,弯弯的大眼睛,红润的嘴唇,这样标致的长相,比起落婳祎来绝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落婳祎此刻的目光甚至有点黯然,终于忍不住问起落思寒来,“她真的很漂亮,而且很有能力,对吧?” 落思寒瞅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比你漂亮,不过,也比你讨厌。” 落婳祎远远的看着那位魅力佳人,心下却起了一股醋意。江一鸣和amy的比赛最终还是江一鸣领先了,两人骑着马朝落婳祎这边跑来。amy撒娇的对江一鸣道“一鸣,你可真不绅士,也不怜香惜玉一下。” “比赛讲究公平,让来让去的,那就不是比赛了。再说,你那匹是温血马,怎么赛的过我这匹。”江一鸣跳下马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吻落婳祎的脸,“来,婳祎,你也上来吧。” 他牵起她的手来,走到那匹枣红色的马跟前,落婳祎小心的跨上马去,那匹马比一般的马要高许多,落婳祎还真有些害怕,江一鸣坐在她的身后,“抓住这绳子,别放开。其余的我来控制。”江一鸣见她还是有些紧张,笑道“骑马可以让胆小的人变坚强,让浮躁的人变沉稳,婳祎,你是哪种人?”落婳祎知道,自己无疑是个胆小的人,可却不甘心做一个胆小的人,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加油,很快的适应了那种高度。江一鸣便让马跑了起来,马背上的落婳祎白衣飘飘,美如仙子。江一鸣带着她开心的玩起来,时不时的,传来两人朗朗的笑声。 这一幕温情脉脉的情景,让一旁的amy脸色大变,看着江一鸣对落婳祎的细心备至,她刚才的神气活现顿时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了赛马的兴致,气急败坏的对落思寒道“真搞不懂江一鸣,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儿,他还真拿她当宝了。” “走吧,别自找没趣儿了。”落思寒火上浇油的来了这么一句,amy听了,更加生气,忿闷的离开了跑马场。落思寒也随着那位玫瑰女王离开了。 第25章 江昊天 落婳祎远远看见那amy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眨着她长长的睫毛问“一鸣,她为什么走了?她,是不是还喜欢着你?” “怎么?你不会是…吃她的醋了?”江一鸣看了落婳祎一眼,坏笑起来。 “才没有。”落婳祎竟急红了脸,跳下马来。江一鸣跟着跳下马来,追上落婳祎,“没有吗?那我就让她常来做客,你说呢?” “好呀,最好是来了就不要走。”落婳祎的醋意越来越浓了。 “为什么?”江一鸣不解的问。 “她来,我走!你们俩个正好可以一边赛马,一边聊设计。”落婳祎加快了脚步朝花园走去,江一鸣看着她一副醋意浓浓的样子,心中不禁暗自发笑。他一把拉过她来,“看来喜欢吃醋的不止我一个啊?是谁说我爱吃醋的?” 落婳祎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自己真的吃了amy的醋,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对江一鸣的感情竟不能自控了。“我说过的嘛,喜欢白色的人就是爱吃醋!” 江一鸣抱住落婳祎,又一次把他英挺的鼻子贴在她美丽的天鹅颈上,“所以,你和我才是同一种人,都喜欢白色,都喜欢吃醋,这样才般配嘛?”落婳祎想了想,江一鸣和自己果然是一样的清高倔强,连塔罗牌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难为情的挽着江一鸣的胳膊,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道“你们俩个为什么要分开?” 江一鸣无奈道“她希望自己有个情圣一样的男朋友,可我不是,对爱情的看法不同吧!” “情圣?江昕说喜欢你的人有很多,难道这还不是情圣吗?” “情圣会吃醋吗?”江一鸣一本正经的问道。 “哦…懂了,那你绝对不是情圣。” 两人看着对方,会意的笑起来。牵着手走到大厅的时候,接到grace的消息,江一鸣一脸激动的对落婳祎说“婳祎,来了一个人,一定是你想见的。” 落婳祎惊奇极了,这红玫瑰庄园除了江一鸣,还有什么人是自己想见的?“是谁?” “我的叔父,江昊天。” “江昊天?”未见其人先闻其名的江昊天,江氏集团昔日的才子江昊天?江一鸣,江昕,落思寒,以及江夫人都曾提起过的这个人物,江昊天,江昊天!一个好重量级的人物,他是江昕的父亲,那他就是双鱼项链的设计人了?这一连窜的联想,让落婳祎的心里砰砰直跳,真的对这个人充满了期待。 随着江一鸣走进了客厅后,只见一位四十上下却风度翩翩,着装休闲的男子正静静的站在客厅里,他仔细端详着沙发上的礼服,落婳祎从旁观察着,不难发现这位江昊天的长相和江一鸣有几分相似。 “uncle!”江一鸣笑容灿烂的向他打着招呼, “一鸣!”江昊天伸开两只手,在江一鸣的肩上使劲儿的拍了几下,举手投足间竟一点都不像个高高在上的长辈,相反,却好似年青人一样的活泼。 “这就是婳祎,我向你提起过的。”江一鸣把落婳祎推到江昊天的面前,“您好,江先生。”落婳祎感觉这个人和蔼亲切,轻松的向江昊天问着好,江昊天看了看落婳祎,脸上原有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向落婳祎点点头道,“你…就是戴着双鱼项链的那个女孩子?” 落婳祎看向江一鸣,抿了下嘴唇道“是,不过,我把它给弄丢了。”落婳祎一想到双鱼项链就是出自眼前这个人的手,不知为何,她对他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一个从未谋面的亲人一样。 “真是…不可思议。看起来,我今生再与双鱼项链无缘了。”江昊天看了一眼订婚礼服,问江一鸣道“你母亲说她不支持你这么快订婚,要我来劝劝你。可今天见到落小姐,我就知道你的决定是对的。订婚在哪一天呢?” “大约是下个月初了。”江一鸣答道。 江昊天点点头,他又看了一眼落婳祎,接着问“落小姐,你的母亲是不是叫沈小寒?双鱼项链真的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落婳祎摇摇头,“不是。其实,我也不是它真正的主人,是项链的主人赠与我的。” “可是…”江昊天一脸的疑惑不解。 “有什么不对吗?”江一鸣看出江昊天的表现十分怪异。 江昊天站起身来,转身向窗外看去,沉思了片刻,平静的说“刚才看见落小姐的时候,我竟有些恍惚。她和一个人长的太像了。” 江一鸣和落婳祎听了,都惊讶的看着他。江昊天深呼吸了一下说“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人,不提也罢。” 落婳祎却好奇的想问个究竟,“江先生,江昕曾对我说过,双鱼项链是您为最爱的女人设计的…您说的不会是那个人吧?” 江昊天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骂了一句,“江昕这孩子,口无遮拦。” 江一鸣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也站起身来,故意逗趣儿的问“其实…我一直就很好奇uncle最爱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原来和婳祎长的像,这么巧吗?” 江昊天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是啊,确实很像。刚才真的吓了我一跳,不过仔细看看,还是有些不一样,尤其是性格也不同,小寒是那种特别活泼的,落小姐是个爱静的人。” “小寒?沈小寒吗?”江一鸣忽然想起前不久,引起江夫人轩然大怒的那条新闻,就提到了这个沈小寒。 “是她。”江昊天点点头。 双鱼项链既然是江昊天送给沈小寒的,那沈小寒不就是思寒哥哥的母亲了?想到这里,落婳祎急火连天的追问着。“那沈小寒人呢?现在在那儿呢?” 江昊天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二十多年了,有些人出现在你生命中,只是短短一瞬,可是…你却要用一生的时间去遗忘。”落婳祎听的有些入迷,江昊天接着说“当一鸣告诉我,他碰到一个戴着双鱼项链的女孩儿时,我还以为你是沈小寒的女儿。”半响,三个人都顿住了。 落婳祎呆呆的望向江一鸣。“对了,外公,他一定知道,一鸣,我们去找思寒哥哥的外公,他一定知道什么。” 江昊天摆了摆手,“强求未必是好事,落小姐,不用急着去问什么人,一个失联了二十多年的人,找到了又能怎样呢?倒是你们年轻人好好准备你们的婚礼吧。” “可是…江先生…”落婳祎本想继续追问,却见江一鸣向她暗暗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问,她只得把满腹的话又憋了回去。 陪着江昊天吃完了午餐后,落婳祎趁空把江一鸣拉进了房间,“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江一鸣拿起手机来道“这里是答案。” 落婳祎低头一行行的看起来,读完后,她失望的看着江一鸣,“怎么会这样呢?沈小寒爱的人不是江昊天?她居然把他告上了法庭?说…他…强奸?怎么会这样呢?我不明白,她不爱他,为什么还会保存着双鱼项链?好好的一个人凭白无故就失联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所以当我第一次看见你脖子上的双鱼项链,就惊讶不已,还有一件事更叫我奇怪。”江一鸣盯着落婳祎的眼睛,忽然停住了, “什么事?”落婳祎紧张的望向他。江一鸣神神秘秘的说“落思寒。” 第26章 身世真相 “落思寒?”落婳祎瞪大她那清澈的眼睛,惊讶的看着江一鸣。 “不错,从你第一次要找落思寒这个人时,我就觉得两个人同名同姓,本身就太巧了。落思寒从16岁开始,为amy的父亲做事,而之前却身世不明。你要找的落思寒也恰巧是这个年龄逃跑出来,连年龄都是吻合的。还有,双鱼项链就丢在落思寒的娱乐城,那么短的时间,应该很容易查的出来。可是大厅的监控里却找不到线索,有可能项链就掉在了房间里,有人捡到了,专门收了起来。” “你是说,双鱼项链是落思寒拿走了吗?”落婳祎被江一鸣的长篇大论惊的目瞪口呆。“那就是说落思寒就是思寒哥哥?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沈小寒的儿子,可他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世,所以收回项链让我不再找落思寒这个人?”落婳祎顺着江一鸣的思路推理了起来。 “不错,但我只是猜测,还不能完全证实,除非落思寒自己承认他就是你的思寒哥哥。” “可还是说不通,就算他身世再离奇,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呢?哪怕他是江昊天的儿子呢,为什么要选择不和我相认?” 江一鸣继续说道:“上次在花园打伤落思寒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他。”落婳祎奇怪江一鸣居然和自己的感觉完全一致。“为什么是那一次?” 江一鸣凝视着落婳祎道“眼神。” “眼神?”落婳祎反复回想着。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早就认识了你。我对他太熟悉了,从没见过他那样看别人。” 落婳祎的脑海里闪现出更多的画面,假如真是江一鸣分析的那样,那么落思寒的很多行为就都解释的通了。比如他为什么会问自己怕不怕雷雨天,比如,他为什么会做牛肉面?比如,他为什么愿意帮amy跟踪自己? “一鸣,我要去问问落思寒!”落婳祎说完就要出门,江一鸣一把拉住了她,甚至拉的她有些痛,江一鸣的眼神里有种难以名状的东西,许久,他开了口“假如落思寒就是你的思寒哥哥呢?” 落婳祎愣住了,“落思寒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他生死不明,离家出走都是因为我,找到了他,那我就可以结束这十年来的一个心结,难道不好吗?” 江一鸣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如果他是你的思寒哥哥,我和他,你会选谁?” “选谁?”落婳祎急红了脸,“为什么要这么问?” 江一鸣的脸也阴鸷了下来,“一个从不动感情的落思寒,却一直承认自己喜欢你,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落婳祎知道,在江一鸣心里落思寒始终是一个假想的情敌,她真想告诉他,在她落婳祎的心里他江一鸣也是唯一的。但想起江一鸣那次在酒宴上对她和落思寒的误解,她居然气吁吁的说了句“好,我可以告诉你,我…选他!”她偏偏挑了他最听不得的那句话来回答,江一鸣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门上,转身出了房间。 落思寒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她和江一鸣之间的导火索,无论是促和,还是争吵,冥冥之中,就像是这段情缘里注定的一部分。落婳祎猛然看见房间里江一鸣送的那把琴,“送琴也是送情。”她喃喃自语着。轻轻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琴身,又小心翼翼的拿起琴来,慢慢地闭上双眸,屏住呼吸,演奏起来,仿佛感到江一鸣就在身边看着自己。 直到晚餐的时候,仍不见江一鸣的人影,落婳祎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吃着晚餐,grace在一旁注视了她许久,“落小姐”grace开了口,落婳祎转过身来,怔怔的看向grace,她目光和善的坐在了落婳祎的身旁,“今天我无意中听到了江昊天先生和你们的谈话。”落婳祎惊奇极了,这是grace第一次和她谈起她工作之外的话题。 “我来江家有二十多年了,我看的出,你是个善良的人,有些事在我心里很久了,今天想找个人把它讲出来。”落婳祎向她点点头,“是什么事,你讲吧。” “一鸣是我带大的,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人和当年的江昊天,沈小寒一样,最终也没能在一起。” 落婳祎定了定神问道:“grace,你是,沈小寒的什么人?” “是朋友,我们一起进入江氏集团工作,她为人机灵,很快就成为江昊天的助手。可是……”grace苦笑了一下“自从她离开江昊天以后,我只见过她一次,那天她的样子很无助,抱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拜托我找人抚养,沈小寒是个孤儿,所以,是我亲手把她的儿子交与一个姓落的人,她给那孩子取了思寒这个名字。后来,沈小寒就失踪了。”grace平静的摇摇头,“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过。连江昊天都不知道。”落婳祎被这番话惊到脸色煞白。原来思寒哥哥是被外公收养的? “那个叫思寒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呢?是江昊天吗?”落婳祎极力的追问起来。 grace摇摇头“不是,如果是,沈小寒又怎么会不告诉江昊天呢?我知道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沈小寒并没有告诉我他是谁,我记得她那天伤痕累累,像遭受了虐待一样。不过,落小姐,你一直要找的落思寒应该就是当年我送去落家角的那个孩子,当我知道你戴着双鱼项链的时候,就知道和你一起长大的一定就是沈小寒的儿子。因为这世上只有一条双鱼项链。” 落婳祎站起身来,“我真不敢相信,原来思寒哥哥的身世这样离奇,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落婳祎看看外面,夜空又飘起雨来。“沈小寒?她明明爱着江昊天,到底为什么?竟然和另一个不知名的人生下一个孩子。” 忽然落婳祎看向grace,“现在的这个落思寒,会不会就是……?” “当初我也怀疑过,但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不敢冒然相认,更不敢提这段往事。”grace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都不要他,也不知现在何处?天意弄人啊,落小姐,我和你说这些,就是不想让你错过和一鸣的这段缘分,你和沈小寒长的那么像,而一鸣的性情和当年的江昊天简直一模一样,下午江一鸣去医院了,他的手本来就受过伤,今天好像又伤了。” “去医院了?”落婳祎惊讶,江一鸣这是用多大的力气去砸那一拳啊! “落小姐,一鸣受伤你还不知道吗?你现在可是他的未婚妻啊!”她说完去了厨房。 雨越下越大,又是那窗上的雨帘,江一鸣还没有回来,落婳祎拿出落思寒给她的手机,盯着手机,想了很久,这个手机是不是该换了?用落思寒的手机给江一鸣打电话吗?她默默地把手机收了起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雷声轰鸣,闪电白亮,她想起思寒哥哥把双鱼项链交给她的那一刻,“婳祎,这个项链给你,我会回来的。” 她摸了摸脖子,“双鱼项链是有人故意收了起来。”江一鸣的话在耳边响起。今天,见到了江昊天,知道了沈小寒,还有思寒哥哥那离奇的身世,落婳祎的心乱做一团麻。老天又在下雨了,江一鸣,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老天就会下雨,只有你出现了,才是晴天。这一晚对落婳祎来说,又是彻夜难眠的。 第27章 冷战到底 不知不觉中,天就这么亮了,落婳祎走到镜子前,满脸的憔悴,平日里不施粉黛的她今天化了些淡妆,她没有扎辫子,随意的披散着头发,似乎是为了配合这低落的情绪。 grace推门进来,“落小姐,江先生回来了。” “真的吗?”落婳祎高兴了起来,“我这就去找他。” grace一把拉住她“还有江夫人和amy小姐也来了。”落婳祎的眉头微蹙,愣怔了一下。grace摇摇头叮嘱道“落小姐,昨晚的话不知你有没有听懂?”落婳祎盯着她,grace的目光里满是期待,“放心,我会保守这个秘密。”grace拉起她的手,“不,不是保密。是我真的希望你和一鸣能在一起,是面对江夫人和amy小姐,知道该怎么做吗?” 面对grace的善良可亲,落婳祎感动不已,她想了片刻,笑着说“对她们好一点儿?为了江一鸣?”grace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又是那条小路,又是飘落的紫薇花,枝头已看不到花团锦簇的样子,但落婳祎已不再胆怯,她朝着茶厅的方向走去,步伐比从前坚定了许多。花园的茶厅里,江一鸣俊朗的双目正盯着一些图纸,他的身边却坐着amy,两个人正在那里说着什么,amy笑眼弯弯如月,迷人的红唇散发着女人的性感,而江夫人很惬意的坐在一边喝茶。 三个人见落婳祎走了过来,全都向她投去异样的眼神,落婳祎没有理会太多,只大大方方的走到江夫人的面前,那张笑脸有些不自然,“江夫人,您来了。”这一声问候虽说生硬,但比上次的相遇却好了太多。 江夫人还是一副轻蔑的态度,她厌弃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仍旧喝着她的茶。amy笑望着落婳祎道“这几天都会来打扰一鸣,让他帮我看看这些设计大赛的东西。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啊,上次说好的。”落婳祎淡淡的答着,可心里却始终感觉这是江一鸣在有意报复自己,她瞅着江一鸣那只受伤的手,他对她第一次这样的冷淡,江一鸣和落婳祎对视了几秒,她完全看不懂他的表情,目光里含情可没有丝毫的笑意,“婳祎,吃东西吧。”他淡淡的说。 落婳祎咬了下嘴唇,坐在了离江夫人不远的地方,江夫人不停的用眼睛打量着她,落婳祎被看的尴尬极了,只管低头吃东西,那种蔑视的神情丝毫不减,落婳祎没有理会这种轻蔑,原来她也可以做到不在乎,只因为grace的真诚相劝,此刻的她心里似乎有着一种从没有过的勇气。 江一鸣和amy聚精会神的说着那些她根本听不懂的术语,这一对设计师,也可谓十分的登对,落婳祎心里泛起醋意,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一鸣,你的手???不要紧吧?”江一鸣轻轻抬起头,“还好。” “自打一鸣认识你以来,就一直在受伤,”江夫人责备的语气很浓“这么大的庄园,一鸣全都给了你,可你却连照顾人都不会,你究竟会做什么?”江一鸣看了看落婳祎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便又低下头看起画稿来。 落婳祎被说的面红耳赤,但还是默默告诉自己,不可以当逃兵,“夫人,我是不会照顾人,以后我会留心学的。”她把满腹的清高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反常态的站了起来,想要给江夫人续茶,可谁承想,用力太猛,茶杯里的水溢了出来,哗哗的流了满桌子,一眨眼,竟然流到了江夫人的衣服上“啊,哎呦。”江夫人大叫一声,失望的连连摇头。落婳祎一边清理桌面一边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一直绷着脸的江一鸣“噗”的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他想笑,却又强忍了回去,amy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傻劲儿惊呆了。 “我去开会了,你们继续。”江一鸣转身离开了。他竟这样放心的把落婳祎一个人留给了这样两个厉害的角色。见江一鸣一走了之,落婳祎更加不知所措,她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水果,忽然发觉塞的太多,根本没法咽下去。amy和江夫人的眼睛对视了一下,惊奇的看向她。落婳祎站起身来,跑进大厅的洗手间,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江一鸣这次真的要和自己冷战到底了?这不是让她自生自灭吗?这怎么受的了? 落婳祎慢吞吞的回到茶厅后,茶厅里只剩下了amy一个人,她淡淡瞥了落婳祎一眼,语气一改往日的优雅,质问她道“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做这个庄园的女主人吗?”她的话语里充满敌意,“不会骑马就算了,怎么?连饭都不会吃?” 落婳祎没有回应,默默注视着这个女王般骄傲的人,想起落思寒的话“amy开始进攻了。”果然,她拿起一张稿纸道“这套首饰叫黑玫瑰女王,是几年前,我和江一鸣在法国一起设计的,当时他的雏菊系列获得了大奖,可是,我打赌,这次黑玫瑰一定能赢。” amy得意的神情让落婳祎猜不透她想说什么“明天,我还会来的,谢谢你的大度,对了,不知道一鸣告诉过你,关于这个庄园的由来吗?”落婳祎知道她一定会说出一些让自己难以接受的话来。 “我来告诉你,庄园,跑马场,玫瑰园,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懂了吗?”她起身给了落婳祎一个飞吻,聘婷而去。望着这妖媚的身段,落婳祎不得不承认,正如落思寒所说,自己果真不是她的对手。一晚没睡好的她,疲倦万分,江夫人的轻视,amy的敌对,在她眼里不足为奇,只有江一鸣的冷淡才是最折磨她的,懒懒的,去喂了一会儿落落,又回房间睡觉了,直到午后才慢慢的爬来,江一鸣早该开完会了,为什么还没有露面呢?这诺大的庄园真正要闷死人了,落婳祎推开房间门,小跑着冲进大书房,小客厅,楼上楼下的找江一鸣,可到处都不见人影,江一鸣那么爱骑马,难道在跑马场吗? 落婳祎顺着路去往跑马场,还没有走到,就听见amy的声音,“来,追我啊。”难道江一鸣和amy在骑马?这是她的第一反应,落婳祎连忙加快脚步去一看究竟,不料却看见了高明和amy在那里,高明追上她之后,两个人就搂在了一起,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了,高明把脸凑过去想要吻她,amy躲开道“注意点影响,我让你办的事到底怎么样了?”落婳祎没继续往下听,还好不是江一鸣,她有点失望的往回走,看来amy不喜欢江一鸣,已经另有所爱了。可她看江一鸣的眼神为什么总是满满的高电压,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正想着,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把落婳祎吓了一跳,刚要尖叫,又被那人捂住了嘴,定睛一看,原来是落思寒,她松了一口气,甩开他的手,“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落思寒神秘的举起手机,诡异的笑起来“这个是那狐狸精的把柄。”落婳祎拿过手机来一看,里面全是高明和amy的亲密照片。 “你干嘛偷拍他们?”落婳祎不解,落思寒得意的看着她“你以为amy真喜欢高明?她的目标可是江一鸣。”落婳祎一听更糊涂了,为了江一鸣要去和其他男人亲密?不解,这就是水性杨花吗?看着落婳祎傻傻的发呆,落思寒瞪了她一眼“傻瓜。”可自己却难掩内心的快感,嘴角一个劲儿的向上翘,这是落婳祎看见他最高兴的一次了,居然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她也瞪了他一眼,看见落思寒举着手机翻看不停,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送我的手机,我该还给你了。” “还?”落思寒苦笑了一下“扔了吧” “怎么能扔呢?走,跟我去拿。”落婳祎知道自己有些过河拆桥,便一把抓住落思寒的手,硬是拽着他走,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拉他,她那寒玉般的纤细手指让落思寒有点难为情,他看她一眼道“干什么?拉拉扯扯的?”可还是乖乖的跟在她后面,终于把落思寒拉到了房间门口,她取出手机来,递给他“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希望不会太晚。” 落思寒靠在房间门上,无奈的把手机装进衣兜里,一脸坏笑的问“谢我?怎么谢?”落婳祎想了半天“是啊,还真不知怎么谢你,我什么也没有。”她不好意思的把一侧头发顺在耳后,这动作让落思寒出了一会儿神,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转念到“高明和amy走的那么近,对江一鸣很不利,江一鸣所有的事都要经高明的手,还有高原,他不出乱子就好,否则,对你也很不利。” 看着落思寒认真的样子,落婳祎敏感了起来,“有件事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关心我?”落思寒的思路忽的被这话打断,他顿住了。“双鱼项链是你拿走的吗?”片刻,他笑了起来“什么双鱼项链?你在说些什么呀?” 落婳祎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又在装,对不对?关心我?理由呢?又是为了amy监视我?” 落思寒拿出一根烟来点燃,“喜欢你,不行吗?” 落婳祎瞪了他一眼“如果是这个理由,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第28章 爱有天意 正说着,江一鸣和amy走了过来,他双瞳里满是愤怒的看了一眼落婳祎,又看了一眼落思寒,与他对视了几秒。“怎么?又到我未婚妻的房间里耍无赖?” 落思寒笑了一下,“没错,特意来看望一下,不过她不待见我,让我离她远一点儿。” 江一鸣又看向落婳祎,嘴角有一丝抖动,“amy说,你从跑马场一直拉着落思寒到了这里?你们俩到底有什么秘密非得单独说?”江一鸣的脸阴沉冰冷,和酒宴那晚一模一样。 落婳祎看了看一旁得意的amy,抿了一下嘴唇,“一鸣,你别误会,是我想起江昊天的话,忍不住想要问问落思寒。”江一鸣狠狠的盯住落婳祎,“这一次,总该问清楚了吧?” 望着江一鸣受伤的手,落婳祎咬了下粉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低声说“问清楚了。” “还要不要再问一次?最好是当着我的面问。”江一鸣逼视着她,落婳祎知道,此刻的江一鸣已经妒火中烧了,她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落思寒拿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低沉着嗓子向江一鸣道“江一鸣,你可以拿我落思寒当垃圾,但你千万别不相信你自己。”说完他瞪了他一眼。 “啪啪啪”一直在一旁的amy拍着手笑起来,“我一直以为落思寒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连江昕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啊,思寒哥喜欢的是落小姐,难怪我每次来这里,你都不厌其烦的跟着,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这个妹妹,隐藏的够深啊?” amy和落思寒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amy的嘴角虽笑着,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气。落思寒推了她一把,厌弃的将她推到墙角,“让路!”嘴里霸气的吐出这两个字来,叼着烟卷走开了。 amy狠狠的瞪了落思寒的背影一眼,又向江一鸣笑道“一鸣,我早就看出来你爱的太累了,何必呢,你本应是当情圣的人?” 江一鸣压低磁性的声音道“我江一鸣不稀罕当什么情圣!”他没有再看amy一眼,拉过落婳祎来,关上了房间的门。amy一个人被关在了门外,让江一鸣冷落至此的amy,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狠狠的说了一句“江一鸣,你等着,我就不信了。” 回到房间后,江一鸣和落婳祎相视不语,他缓缓用受伤的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细长的小礼盒,“我亲自取回来的,答应过你,为你重做一条。”落婳祎打开盒子,再也无法抑制眼眶里的泪水,一颗颗晶莹滑下脸庞。那盒子里放的是一条崭新的双鱼项链,闪烁的宝石光照在她美丽的脸上,落婳祎哭着说“你还做它干什么?为了一个你不相信的人,值得吗?” 江一鸣冷冷的说,“我曾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我,可现在没这个自信了。” “是吗?那你还理她做什么?让那个傻瓜自身自灭好了。”落婳祎泪如泉涌的颤抖着。 江一鸣默默低下俊朗的脸庞,哽咽了一下,走到她面前,用手给她擦去眼泪,轻声说“我舍不得。” 落婳祎听了,反倒哭的更厉害了,她把头扭到一边,用手擦着泪。江一鸣盯着她手里的双鱼项链,接着说“我相信爱有天意,从你第一次戴着双鱼项链闯进我视线起,我就没能逃脱。可是,我真怕有一天我自己印证了这项链的寓意。” 落婳祎慢慢的抓住江一鸣为她擦泪的手,那只手还受着伤,她把他的手放在唇边,“还疼吗?”她的声音如同冰雪初融般,温暖着他的心,他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他将她揽进怀里,亲吻起来,她陶醉的迎着他的吻,拥吻之下感受着那份一见倾心的真诚,以及对爱的顶礼膜拜。 这一年夏天的紫薇,花开靡荼,装点了红玫瑰庄园的炎炎夏日。细数每个清晨和午后,多少次落婳祎走过那条弥漫花香的小路,都有着梦一般的情愫和憧憬。花开无语,花落有期,世间的爱恨情仇不过和这紫薇一样似一场梦幻,又或许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脆弱,好在,紫薇花凋零的销声匿迹,不声不响…… 一连几周,江一鸣和落婳祎都在为订婚仪式做着准备,整个儿红玫瑰庄园都装满了两个人的甜蜜,除了开会的时候,江一鸣和落婳祎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江夫人尽管心里有种种不满,却奈何不了江一鸣的一意孤行,再加上江昊天在一边旁敲侧击,江夫人也只好默认了这件婚事。 订婚的日子如期而至,整个儿庄园华丽又热闹,宫殿般的大厅被数不尽的红玫瑰装点着,真可谓是满堂花醉,宾主尽欢。 落婳祎和江一鸣身着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时之间的惊艳四座自不必说。而人群中的落思寒则漫无表情的躲在一个角落里,他谁都不看,只是百无聊赖的喝着酒,一旁的amy却是顾盼神飞的很,她挽着一位中年男子的胳膊,亲切的交谈着,那男子也是一副气宇不凡的样貌,只是那人的五官虽说标志,但神情却叫人捉摸不定,略显沧桑的目光里透着狼一样的凶狠。 江一鸣带着落婳祎正与宾客们交谈,走近amy这张桌子的时候,落思寒却不见了人影,而amy身边那位男子明知江一鸣走了过来,却丝毫不动声色,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酒杯。 江一鸣举起酒杯道“没想到伯父来的这样早?”最终还是江一鸣先开了口。等了片刻,那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既没有起身,也没有正眼看人,仅是缓缓的拿起杯子,说道“一鸣啊,先…恭喜了。我来…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比我的amy还漂亮?让江一鸣迫不及待的娶回家?” 江一鸣向落婳祎介绍道“婳祎,这位是amy的父亲,沈云飞先生。”落婳祎有点尴尬的向沈云飞点头示意,沈云飞傲气的转身看向落婳祎,眼里立刻折射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惊讶来,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目光始终没离开过落婳祎的脸,他举起酒杯来道“果然…是一位不同凡响的佳人,你叫……?” “落婳祎!”落婳祎回答道,不知为什么她有些讨厌沈云飞的表情,他的目光冷厉阴险,甚至还有点猥琐。一点都不像个长辈的样子。 “恭喜,才子佳人,羡煞旁人。”沈云飞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竟愉悦起来,和刚才的阴郁形成鲜明对比。 第29章 误解重重 而站在沈云飞旁边的amy一边挽住沈云飞的胳膊做小鸟依人状,一边举着酒杯看向江一鸣,红唇雨润,电眼迷离的说道“今天,真是个不寻常的日子,一鸣,我得恭喜你……终于找到了一个像雏菊一样唯美纯洁的佳人。” 江一鸣点头笑笑,他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我也祝你找一个情圣一样的丈夫。”amy听了,收起了刚才的笑容,“奇怪?落思寒跑哪儿去了?”amy向江一鸣眨了眨眼,“他这个人就喜欢玩儿神秘。我去找找他吧。” 离开了沈云飞和amy的桌子,落婳祎有点诧异的问江一鸣“这个沈云飞怎么这样看人呢?” 江一鸣搂住她笑笑,安慰道“谁叫我妻子这样光彩照人呢?”突然,江一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杯子递给落婳祎,向她温柔一笑,自语道“这么不知趣儿的人是谁啊?”江一鸣低头翻看了两下,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渐渐地,江一鸣脸色煞白,头上冒出汗珠来,整个儿人异样的错愕,原本含情的双眸此刻却喷射出了火舌,样子格外吓人,他紧紧的盯住落婳祎,落婳祎被他的样子吓坏了,“一鸣,你怎么了?” 江一鸣一把拉住落婳祎,拽着她离开了大厅,穿过长长的走廊,落婳祎被拽的糊里糊涂的,“到底怎么啦?”她一边跟着他,一边追问。江一鸣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落婳祎被他拽进了大书房,江一鸣关上房门,随手推了她一把,竟然将她甩在了地板上,他炯炯的眼睛无辜又愤怒,他逼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江一鸣忿然作色的把手机也扔在了地上,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道“叫高明来!”挂上电话后,愤怒的情绪仍然无法发泄,他走到落婳祎身边,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逼视着落婳祎“除了我,落思寒,居然还有一个高原,你还有谁?能同时爱那么多人不累吗?” 落婳祎惊恐又委屈的捡起地上的手机,翻看了几下,真没想到都是些她见都没见过的照片,一张,一张,她衣不遮体,半裸着身体在和高原纠缠不清,虽然她知道那天高原并没有侮辱到她,但那些照片却把那一幕拍的十分不堪入目,落婳祎顿时傻了,她满眼含泪,愤恨的闭上眼睛,哭着说“一鸣,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她忽然停顿住了。 “是因为什么?”江一鸣低沉着嗓音,咬牙切齿道。 落婳祎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江一鸣的身后,哽咽着道“是因为……落思寒。”落婳祎有些百口莫辩,“我当时,怕你又误会我们,可是……” 江一鸣回过头来,冷笑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口,惊奇着她的解释,这解释令他更加发指。 落婳祎的泪水不断的淌了出来,“一鸣,我离开红玫瑰庄园回到住所的那天,高原想要对我无礼,可……刚好被落思寒撞上,落思寒救了我,所以那晚我就留宿在他家里了。” “别说了!”江一鸣没有听完她的话,怒不可遏的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上。听着那些东西砸在地板上的每一声,都仿佛砸在落婳祎的心上,她的心随之颤抖,她强忍着眼泪,放慢语速继续道“一鸣,你听我说,高原的事我不该瞒着你,是我真的不想……因为那一晚留宿在落思寒家,让你又心生误会,所以才隐瞒了,事情就是这样,一鸣,真的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江一鸣的声音略带着哽咽,“误会可以解释,可是,你却先选择了不相信我,婳祎,如果今天不是这些照片,你还要隐瞒多久?我是你的男朋友还是落思寒是?为什么你有危险的时候不来找我却要去找他?” 正说着,高明打开了书房的门,江一鸣低沉着嗓子吩咐道“去通知,就说江一鸣身体不适,订婚的仪式……取消了。”高明顿了一下,又忙关上了书房的门。 江一鸣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把脸转向一边,颤抖着说了句“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欢着落思寒?” 落婳祎拼命的摇着头“没有,我没有喜欢过落思寒,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江一鸣长叹一口气,苦笑“你不是一直都想找你的思寒哥哥吗?不是一直都怀疑落思寒就是那个人吗?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江一鸣仍旧背对着她,冷冷的说了一句,“婳祎,你可以走了。” 落婳祎泪如泉涌,她知道,那个唯美到极致的江一鸣眼里,又如何能容的下向他隐瞒这样一件事情的未婚妻呢?她知道无论做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落婳祎蹒跚着向书房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痛,每走一步,脑海里都是江一鸣的柔情蜜意,他曾是那样的舍不得她,他曾把她当做捧在手心的宝,可偏偏就是今天,本该是他们最最幸福的一天,他对她却只剩下这一句“你可以走了。”你可以走了,你…可以…走了?落婳祎的耳边不停的回响着这一句,她拉开书房的门,慢慢回头对江一鸣说,“爱有天意吗?”江一鸣心头震颤起来,没有回答,她苦笑了一下“轻易坠入爱河,却无法使感情融洽,忽冷忽热,被恋人所伤?这是最后一张塔罗牌的提示,我当时怎么都不相信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塔罗牌真的这么准。” 第30章 青梅竹马 落婳祎说完开门跑了出去,走廊里,落思寒正迎面走来,她避开落思寒的目光,从他身边擦过去,落思寒停顿住了,他知道一定发生了想象不到的坏事情,三步并两步的冲进了书房,却见书房里一片狼藉,江一鸣打开了一瓶酒,瞅了落思寒一眼,没有说话,对着酒瓶一阵猛灌,落思寒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一切。“订婚取消了是什么意思?”落思寒质问道。 江一鸣没有理会,只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落思寒气急败坏的跑过去,揪住江一鸣的衣领“不是你想的那样!”江一鸣甩开落思寒的手,把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接着朝落思寒的脸上就是一拳,落思寒猝不及防,嘴角流出血来,他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也朝江一鸣的脸上揍了一拳,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的厮打了起来。落思寒边打边说“高原没把她怎么样,我可以证明!!是我不让她说的!” 江一鸣冷笑起来“她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她瞒着我,在你家里过夜,你能证明什么?你能证明你们是清白的吗?”江一鸣咬牙切齿的又是一拳。 落思寒嘶吼了起来“什么也没有,你让我证明什么?” 两个人边打边喘,直到全都筋疲力尽才停将下来,对视着彼此。江一鸣稍稍冷静了一下,用他带有磁性的嗓音道“落思寒,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就是她要找的人,对不对?” 落思寒心里为之一振,他瞒得过落婳祎,可却瞒不过直觉敏锐,判断力超强的江一鸣, 半响沉默后道,他和江一鸣对视起来“你怎么知道?”他蹙着两道剑眉。 江一鸣暴怒了起来,使劲揪住落思寒,把他甩到了墙上,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承认?” 落思寒喘着粗气道“谁和我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做过什么我自己知道,婳祎,我根本不配喜欢她。”望着落思寒目光里的黯然神伤,江一鸣惊讶的松开了手。他朝后退了几步道“原来…真的是你?”江一鸣瞪大眼睛,双瞳闪着亮光,他呆滞了一会儿,转身缓缓的又拿起一大瓶酒来,仰起头大口的灌起来。一边流泪一边冷笑着。 落思寒盯着坐在角落里不停灌着酒的江一鸣,叹了一口气,“江一鸣,我以为你能给婳祎幸福,没想到,你就是这样给她幸福的?早知如此,我真该和她…有点什么!” 忽然,窗外一声雷响,眼看一场大雨就要袭来,落思寒朝江一鸣道“给你发照片的人应该是amy,她为了回到你身边,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为的就是拆散你和落婳祎。”江一鸣没有说话,闭着眼,继续喝着酒。“amy和高明,高原走的很近,你要是想查清楚这件事,应该很容易。”说完,落思寒离开了书房。 他焦急的在庄园里上上下下的跑着,四下里寻找着落婳祎,却不见人影,走到了落婳祎的卧室里,看见一枚雏菊戒指放在桌子上。猜测她一定已经离开了庄园,落思寒跑到红玫瑰庄园的大门处,四处环顾,依旧没有人影。这时,大雨哗哗而至,他发动了油门,像在开赛车一样,把车开得飞快,心急如焚的到处张望,可除了一幕幕的雨帘,什么也看不清。落思寒猛踩了一下刹车,跳下车来,落婳祎会不会遭到什么不测,脑海里闪现出她娇弱的身影,大雨浇注在他的身上,像是要让冰冷的灵魂更加冰冷似的,“婳祎,婳祎!”落思寒在雨里大叫起来,“你在哪儿?我是思寒哥哥!我就是……思寒哥哥!”落思寒蹲在地上,眼睛被雨水打的朦胧一片。 他慢慢站起身来,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回过头去,竟然真的是落婳祎,她听到他刚才的话,站在他身后颤抖着,雨越下越大,可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儿,任凭雨水的冲刷,谁也不说一句话。落思寒悬着的心,在这一刻总算尘埃落定了,他慢慢走过去,把落婳祎揽进怀里,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落婳祎紧闭双眸,靠在落思寒的身上,这一刻是什么滋味?她自己也说不清,酸甜苦辣,只觉得好累,只想在他的怀里多待一会儿。 落思寒蹲下身来,这个动作是小时候的约定,只要他蹲下来,她就会趴在他的背上,在草地上,树林里,无拘无束的奔跑。见到落思寒的这个动作,落婳祎更加明白,这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思寒哥哥。是老天在怜悯自己,让她在最无助的时候和他相认,她合上疲惫的眼,趴在了他的背上,那么亲切,那么温暖,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人终究躲不掉缘的纠缠,天涯也咫尺,咫尺也天涯,青涩如雪的那年与你分离,历经繁华后再与你相遇,童稚软笑纯容绝,泪撒斜枝空倚门,他们是青梅和竹马。他把她背到了车上,开车离开了红玫瑰庄园。 第31章 细心呵护 落思寒紧锁着漆黑的剑眉,他没有说一句话,只默默的驱车驶向白色小楼,落婳祎的双眸只盯着窗外那两排被雨水冲刷的法国梧桐,车窗上的雨帘,让她不由得想起江一鸣和自己的初吻,她故意的闭上了眼不去看。 雨渐渐停了,落思寒的车停在了白色小楼的院子里。这是落婳祎第二次来到落思寒的家,依旧是满屋子的雏菊花,清新纯洁的颜色让整个小楼都格外的温馨。可对落婳祎来说,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同,这个地方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还是楼下的那间浴室,她沉默着走了进去,想让清流冲走自己的疲惫,可这次的她却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目光始终是的木然呆滞的,头发也没有擦干,抬头看见浴室里仍然挂着上次自己穿过的白衬衫,毫无神采的换到了身上,生活真的很像一出戏,她又一次两手空空,无助又无奈的来到了这座白色小楼。落婳祎推门走到客厅,缓缓的靠在沙发上,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窗外已不再是盛夏的绿荫美景,尤其是一场大雨过后,这屋子还有些凉意,她朝窗外看了看,秋风悄然而至,蝉吟败叶,一阵落寞,她把身体蜷缩做一团。落思寒从楼上走了下来,刚才两个人都被大雨淋透了,他也洗了澡,换了衣服。只穿了一件薄料的上衣显出他雕刻般的身材。他目光如炬的凝望了她一会儿,低下头走了过去,用手拨动了几下她半干的头发,“吃牛肉面吗?我去做。” 忽然,她皱紧眉头,原来江一鸣猜对了所有的事,江一鸣的顾虑是有理由的,落婳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为什么不认我?”她紧紧盯着他,落思寒没有答话,他也紧紧的盯着她,落婳祎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的声音哽咽,“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她愤愤的哭了出来,“双鱼项链也是你拿走的吗?” “是,”落思寒低沉有力的回答着。 落婳祎眼泪流了出来,“我找了你10年,……你居然装作不认识我?还要拿走双鱼项链?为什么?”落婳祎颤抖了起来,她见他仍不答话,忿然的朝门外走去。 落思寒一把拉住了她,目光黯然又冷厉“婳祎,这10年,我做过的那些事是你无法想象的,我一直以为,你没有我会更加幸福。”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我以为江一鸣会给你幸福……” “如果不是因为你拿走双鱼项链,我就不会爱上他,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他也不会总是误会我,思寒哥,你为什么要捉弄我?”她泪眼模糊的喊了起来。半响,落思寒就这样听着她哭。看着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他心痛却又沉默着。 “送我回学校吧。”落婳祎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想甩开他的手,可他太有劲儿了,挣脱了好几次也没有甩开,“你干嘛?”她怔怔的看向他。 “没穿衣服怎么走?等衣服干了再走。”落思寒抿了一下嘴唇,不容分说的把她抱了起来,落婳祎被他这猛然间的举动惊了一下,“放下,自己会走。”可落思寒哪里会听,“怕什么?又不是没抱过?”他的话总是那么霸道。 他硬是把她抱进楼下的一间卧室,看看她哭红的眼睛道“既然生我的气,那就给我个补偿的机会。你在这儿休息,我去做饭。”落婳祎看着他一副执着又霸道的样子,有些无奈,蹙着两条柳叶眉站在那儿,落思寒关上房门去了厨房,可落婳祎的心情却像是汤秋千一样的大起大落着,被大雨浇注过后,感觉头痛难忍,她躺在那里,看着房间窗台上的雏菊花, 满脑子都是江一鸣那句话“你可以走了。”想着,想着,竟昏沉了起来,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落思寒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他把水递给她道“不喝水会死人的。”可她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似得,不但拿不动水杯,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了,落思寒只好用勺子一点点的给她喂水,从下午到深夜,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可她的情形却越来越糟,昏迷的没有一点儿意识了。 落思寒拿出湿毛巾来,不停的给她降温,整整一夜,他就像在呵护一朵娇嫩的花似得细心照料着。 第二天,落婳祎慢慢睁开眼睛,头还是那么沉重,看见落思寒趴在自己床边,闭着眼睛,满脸的倦容。她轻轻下了床去,还没出房门,落思寒就从身后为她披了一件衣服“别着凉,你发烧了。” “一夜没睡吗?”落婳祎有点感动的问,落思寒没有答话,忙跑去厨房弄吃的东西,落婳祎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倚在厨房门口,落思寒做饭时那股子认真劲儿,实在太熟悉了,她不禁暗自笑了一下,落思寒回头道“你这是什么病?好的这样快?”说话间,他把早餐端上了餐桌。 落婳祎拿起筷子刚想吃,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自己竟也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走回餐桌的时候,落思寒一直盯着她看,“你…没事儿吧?”落婳祎没有说话,拿起筷子低头开始吃。霎时间,屋子里静极了。 落思寒忽然站起身来,取过落婳祎的衣服来道,“换上,去医院开点药。” 落婳祎的眼泪刚要夺眶而出,却硬是憋了回去。“不用你管,我没病。” 落思寒有些焦躁的问“没病你又是发烧又是吐的?”他硬是把衣服往她手里塞,两个人揪扯了半天,谁知落思寒的力气实在太大,一把扯开了落婳祎身上的白衬衣,她白皙的皮肤裸露出来,落思寒愣了一下,这才松开了手。 落婳祎忙转过身去,她咬了一下嘴唇道“可能……我怀孕了吧。” 第32章 爱要倔强 落思寒听了,喉咙里翻滚了一下,他看了看桌上的雏菊,低沉的说“江一鸣不知道吧?”,落婳祎摇了摇头,这件事反而让她显得很平静,“知道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已经注定的一切,我都接受。” 落思寒顿了片刻,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你怎么,还是那么倔!”他没再说什么,默默转身上了楼去,开始他挥汗如雨的锻炼,落婳祎走进了浴室,换好衣服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你非要爱的这么倔强吗?”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出浴室。 落思寒在楼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声,这声响让她愣怔了一下,顺着布满雏菊花的楼梯走了上去,站在落思寒的房间门口,才发现他大汗淋漓的可怕,不仅面色通红,整个儿脸上都浮着一层汗珠,稍稍一动,汗珠就飞溅在地板上。 见落婳祎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落思寒停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不知道现在的心率是多少?过几天又要赛一场。”她垂下双眸来,“是因为我的事?”她想起小时候的落思寒每到不开心的时候,也总会让自己大汗淋漓,却从不用语言表达,她朝他嫣然一笑“思寒哥,其实我没那么脆弱,放心好了,送我回学校吧!”落思寒低下头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 就这样,车子又一次停在了学校门口,落思寒扭头把手机递给落婳祎,“这个拿着,有事儿打电话。”看着那手机,落婳祎的心颤颤的,每一次在最无助的时候,就只有这个人在身边,落婳祎把手机放好,没有说话,把头扭向一边,她不想让落思寒知道自己在哭,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朝学校大门走去。或许,人的坚强来自于挫折,在甜蜜时会感动到哭,在伤痛时反倒会给自己一个宽容的微笑。 工作起来的落婳祎心情好了太多,一边忙于教学,一边还要处理一些杂事,好在这些东西全是她所熟悉的内容,忙起来的充实,连吃饭都很香,只是到了夜深人静,思绪总有些杂乱。每次拿起琴弦时,她都不敢拉那首“伴随着你”,她害怕江一鸣的身影会突然在脑海里闪现。可每到所有的身体不适忽然来临时,却又不得不想起江一鸣,呕吐,恶心,惊厥,原来当妈妈是如此辛苦,落婳祎提起笔来,伏在案头,一首悲伤的曲调从胸中激发了出来,她拿起琴试了试,自语道“像紫薇花飘落一样的感觉,轻柔又悲凉,悲凉又甜美。这就是初恋吧。” 忽然桌上的手机响了几声,她轻轻拿了起来,是落思寒发来的信息“孕妇不能太累,早点休息。”看着这几个简单的字,落婳祎的眼眶红了,回复到“放心,一切都好。”每晚,落思寒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听她报一声平安,这样的日子,让落婳祎的脸上渐渐绽放出光彩。不知不觉中,秋风萧瑟,秋雨助凉,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天刚好是周末,落婳祎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手里攥着确认怀孕的那张纸,淡淡一笑,她似乎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输要坚强,爱要倔强,这可能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信条吧,迎着秋天微凉的风,她往路边走着,一只大白狗从草丛窜了出来,绕着她又蹦又跳,落婳祎见那只狗雪白活泼,仔细的瞅了瞅,“落落?”她认出了已经长大的小狗落落,心里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猜测江一鸣一定就在附近,眼神里透出一丝惊慌,忙径直的朝前走去,叫了车往落思寒的白色小楼去了。 来到白色小楼,轻轻叩了叩门,落思寒打开门,见落婳祎举起一个精致的礼盒道“礼物!送你的。”看着落婳祎的头发,落思寒顿住了,她如瀑的长发竟剪短了一半,发稍俏丽的垂在锁骨上,笑颜绽放,齿白唇红。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叫重头再来。”落思寒点点头,“很漂亮。” “还不打开礼物看看,这可是我精心挑的。”她边说边走进屋里,朝着客厅的穿衣镜走过去打量着自己,这一身清清爽爽的样子,让她看上去和以前不同了,少了些许温柔却多了一份可爱。 落思寒却一直拿着礼盒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拆礼物。落婳祎奇怪,从一进门,这个人就呆呆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正在纳闷,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目如星辰,眉如墨染,玉树临风的站在自己身后,落婳祎心里一惊,这张英俊的脸早已在心里挥之不去,江,一,鸣?她没有回头,只是错愕的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了一下,他慢慢朝落婳祎走过来,“婳祎,你…怀孕了?”听到江一鸣这么问,她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转头就往门外冲,江一鸣一把拉住了她“跟我回去吧。”他的嗓音有着磁石般的魔力,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会妥协,反而看了一眼落思寒,她知道又是落思寒把她的一切都告诉了江一鸣,一种报复心理的驱使下,她甩开江一鸣的手,上前拉起落思寒来,“看不出来吗?”她抢过落思寒手里的礼盒,在江一鸣眼前晃了晃,“我们在一起了。” 江一鸣盯着她,眼里似有泪光闪动,他哽咽着道,“我不相信。” 落婳祎猛地回过头来,“对,我忘了,你从没相信过我。可我现在找到思寒哥了,我说过的,你和落思寒之间,我会选落思寒。” 江一鸣愣了一下,他低垂着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睛,半蹙眉头半含笑的对落思寒道“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又怎么能期望她会原谅我?”说完,江一鸣拉开门离开了白色小楼。他的身影刚刚消失,落婳祎刚才强装的坚强也立刻消失了,眼泪流了出来,她把脸贴在落思寒的胸膛上,轻声的抽泣着。 落思寒被她哭的有些不知如何安慰,“干嘛这么倔?为什么不回去?” 落婳祎边哭边摇头“我知道自己忘不了他,可我和他回不去了。” 第33章 青涩情缘 落思寒凝视着她坏笑了起来,“你居然对江一鸣说,我和他之间,你会选我?” 落婳祎一听,破涕为笑道“我是赌气才这么说的嘛。”落思寒见落婳祎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便打开了她送他的礼盒,是一块黑色的健身智能腕表,“这下你可以测自己的心跳了?”她拉过他的手来,帮他系在手腕上。他注视着她迷人的侧颜道“你不回去也好,不如……咱俩真在一起算了。” 落婳祎瞪了他一眼,落思寒笑了笑,还故意看了一眼表面道,“我现在心跳加速了。” “你再说我生气了。”落婳祎推了他一把。 落思寒只好转念道,“走吧,带你去个开心的地方。”他拉起她寒玉似的手来,打开了白色小楼的大门。 “什么地方?”她有些好奇。 “吃牛肉面,你说什么地方?”他笑答着。 “又是吃?我又不是猪。” “外公的牛肉面,吃不吃?” “外公的牛肉面,当然是要吃了。”自从和落思寒相认以后还没有一起去见过外公呢,落婳祎突然高兴了起来。 看着她一副孩子似的天真,落思寒一边上车一边骂了一句“还说自己不是猪。” 一路上,落思寒没有再提江一鸣,他故意引着她,聊起小时候的事来,两个人好像回到了童年的时光,或许,每个人的童年都是最好的治愈良药。落家角的老院子,大槐树下的牛肉面店,多少次都只有落婳祎一个人在这里怅然回忆,可今天,却是落思寒牵着自己的手,一起来到这个地方,那种温暖的感觉难以名状。 来到这里才知道,落思寒和外公一直保持着联系,只单单瞒着她一人,怪不得外公上次糊里糊涂的差点说露。 外公从厨房探出头来,“这…你们两个…哎…我早说过思寒,不要再瞒着婳祎了,可他偏就不听。”外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好好好,我们一家人总是团圆了。”外公兴高采烈的拿出酒来,“来来来,今天客人少,就我们三个,好好喝两杯。”外公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酒。 落思寒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开心,他笑着说“外公,我们都不能喝酒。” “你开车不能喝,可婳祎能喝呀!” “婳祎更不能喝!”落思寒说完又感觉有些唐突,看了落婳祎一眼。 “那,今天这么高兴,你们都不喝啊!”见外公有些扫兴,落婳祎笑笑说“外公,让思寒哥替我喝,让他叫车回去,你说行不行?” 外公还是不放过落婳祎道“也不病不伤的,你也喝。”外公推推搡搡半天,落婳祎只好道“那个,外公,我怀孕了。”落婳祎红着脸,低下了头。 外公眯着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怀孕了?这…”外公看看落思寒,“噢,我知道了,”外公乐开了花“落思寒,你个臭小子,你赶紧的,把婳祎娶回家,姑娘家家的怀孕会被笑话的。”外公说完,自己端起酒来笑眯眯的喝起来。 落思寒和落婳祎互相看了一下对方,眼里无限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外公打了一下落思寒的后脑勺,“你听见了吗?”落思寒忙答着“听见了,听见了。”遮遮掩掩一阵子,三个人才继续吃起饭来。今天真正是太开心了。从外公家走出来,落婳祎和落思寒仍对这个地方恋恋不舍。 “外公不肯和你一处住吗?”落婳祎边走边问。 “有感情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地方。”落思寒答着。两个人走到巷口的树下,停了下来。“思寒哥,你记得吗?咱们第一次见就是这儿,你当时在树上爬着,后面跟了一群孩子。”落婳祎清澈的眼睛闪着幸福的光,微风拂过,把她短短的发丝吹的飘动起来。落思寒竟看的有些入迷。 “没错,我当时就喜欢上你了。”他看向落婳祎,她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回避起来,“瞎说,当时你才多大啊!”落思寒见她一幅娇羞的模样,笑了笑,半响沉默后,吐出几个字来“刚才外公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你说呢?” “啊?什么话?”落婳祎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她似乎感觉到落思寒要说什么,但不敢往下想。落思寒轮廓分明的脸上泛起红晕,如果说,江一鸣是标志潇洒的王子,那落思寒就是英气逼人的骑士,他深情款款的凝望着她的眼睛。 “我娶你!”落思寒说完这三个字,如释重负,落婳祎惊讶的望向他,“思寒哥,你开什么玩笑?” 落思寒目光如炬的盯住她看,“我没开玩笑。”他走了过去,瞬时间他有力的手捧起她的脸来,这双美丽的眼睛,时时都在他梦里出现,他吞咽了一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借着酒意,吻向她,她被吻的喘不过气来,虚无的感觉让她使劲攀住他,她有些想挣扎,可他的劲儿太大了,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手间的灼热,他对她充满了爱怜和柔情,与平日里冷漠的外表极不相符。 落思寒压抑在心底的爱恋,被深藏的太久,似乎都快沉睡了,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他在她的唇上辗转着,陶醉的双眼始终紧闭,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她感到他的舌头缓缓渡来,触碰着她的唇舌,他似乎想拼命的加深这个吻,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落婳祎被他吻的全身发麻,从微微挣扎到渐渐忘记抵抗,条件反射的回吻着他。吻停了,可两个人都怔怔的站在那里,互望着彼此,落思寒仿佛在等待落婳祎的回答,而她却不知如何回答。 第34章 沈云飞 他深邃的目光逼视着她,她不知道落思寒是在同情她?怜悯她?还是别的什么?但无论如何,在她落婳祎的心里始终都有一个江一鸣,许久,她终于开口了“思寒哥,你不用同情我,我自己的选择,自己承受。” 落思寒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伸手轻抚她柔嫩白皙的脸道“我同情你?我哪有那么好心?”他的眉宇间生出一股邪性,“你知道的,从小我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也一样。我会同情谁?我只是想,反正你现在也没人要了,不如便宜我得了。” 他搂过她来,目光里似有狂野的欲火在燃烧,不容分说的又一次俯下身去吻她,微微冰凉的唇封住了她的唇,交错着不规律的呼吸,他的舌尖不听话的在她口中摩擦,甜腻的和她交缠在一起,他吻的太霸道了,越吻越久,像吻上了瘾似得,落婳祎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到一边,她满脸通红的呆滞在那儿,哽咽了一下,“我心里不能同时放下两个人。而且,我快要当妈妈了。” 瞬间,落思寒楞了,她说的那么平静,那么坚定,却不知道她的话,对他来说比利剑还要狠。她颔首片刻,默默转身走出了巷口,叫了车向音乐学院而去。只怨寻芳日已迟,曾见芳菲未开时。落思寒站在那里许久……那一份绝尘隔世的孤凉又一次弥漫全身,她竟然没有给他机会,她的话萦绕在耳边“我心里不能同时放下两个人。”原来错过的情缘就是错过,他怅然若失的徘徊在树下,直到深夜,才慢慢踱步到车前,无精打采的驶往湖区的娱乐城。 湖区的夜晚仍是那么美,那一片黑如温玉的湖面,让落思寒倍加伤感,娱乐城里昏暗的灯光,迷醉的味道,那一片嘈杂,让他有些烦躁,自从落婳祎出现在这个地方以后,他的心从此不再似从前那般放荡不羁,他的心时时牵挂着她,那个找了自己10年的人,他对她,从不愿相认到苦苦暗恋,现在,他多想暖暖的守护着她。落思寒的脑海里有一种誓死逃离的冲动。逃离这个充斥着罪恶的地方,那片黑暗让他感到厌弃。 落思寒走向娱乐城一个很隐秘的vip区,里面的人见到落思寒都稍有惧怕的向他道“思寒哥!”穿过长长的走廊,转弯处站立着几个穿黑衣的人,他推门进了一个房间,五六个浓妆艳抹的陪酒小姐正在那里唱歌,喝酒,沙发的正中间半躺着一个五官标致但目光凶狠的男子,正是沈云飞。他见落思寒走进来,拉过身旁的一个女子来,那女子身材高挑,妩媚性感,落思寒感觉有些眼熟,“思寒,这是玲玲,认识一下,她以后可以帮你打点娱乐城的事。” “唐玲玲?”落思寒惊讶极了,沈云飞见落思寒表情僵硬,问道“怎么?你们认识?”那唐玲玲举着酒杯,媚然的朝落思寒走过来,故意在他身边绕了一圈,有意识的挑逗着他,“见过几次,可思寒哥眼里哪有我啊,倒是我对思寒哥仰慕已久,以后多多关照啊!”唐玲玲又忙回到沈云飞身边,衬着灯光,那沈云飞的脸上狰狞的可怕,“玲玲,带他们出去,好好招待客人。”尽管这座娱乐城是落思寒所开,可5年来,沈云飞利用这个地方做尽了坏事,落思寒对他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玲玲把几个陪酒的女孩儿领了出去,关上房门。落思寒才静静坐在沈云飞旁边,端起一杯酒喝了几口说道“我想把娱乐城卖了,钱的话少赚一点儿,就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沈云飞听了,不动声色,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普通人的生活?有钱不好吗?”他那阴郁的脸让人望而生畏。落思寒笑笑道“10年了,想换种活法。” 沈云飞给落思寒倒了一杯酒,“思寒,你知道吗?你16岁那年逃到我的货船上,我为什么要收留你吗?”落思寒没有说话,“你长的很像年轻时的我。”沈云飞道。“尤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股劲儿,更像我。” 落思寒冷笑了一声,“我当时什么都不懂,现在……我怕了。”沈云飞和他相视而笑,“以前我是让你做过一些卖命的事,可没有那些事,怎么会有今天呢?” 两人边说边碰了一下杯,沈云飞继续道“你只跟了我5年,可我拿你当亲生儿子看待。自打你有了这个娱乐城,我可什么也没让你干过吧。” 落思寒皱起眉头来,又灌了一口酒“义父,开娱乐城用的可是江昊天的钱,是我拿命换来的。” 沈云飞脸上越来越阴霾,奸笑道“没有我在游艇里做手脚,你怎么可能有机会救江昕,没有这件事,江昊天又怎么会给你钱呢?” 落思寒冷笑起来,“你在游艇里做手脚时,连我都没有告诉,还好我命大,不但自己游了上来,还救了江昕,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怕。” 沈云飞点点头道“当初是我考虑欠妥,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也从中获利了,不是吗?” 沈云飞冷眼旁观着落思寒道“你5年前就不再碰那些事了,换句话说,你早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还要卖掉娱乐城呢?” 落思寒没有答话。 “你和江一鸣走的很近,知不知道那个叫落婳祎的女孩儿什么来历?”沈云飞的话让落思寒慌张了起来。 “您这是怎么啦?”落思寒苦笑一下,“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怎么调查起她来了?”落思寒试探着沈云飞。 “不,她一点儿也不普通。”沈云飞若有所思的说道。“和江氏挂上钩的人,都不普通。你应该认识她吧?” “不熟。”落思寒隐瞒了实情。 沈云飞失望的看了一眼酒杯,又朝门外喊了一声“让玲玲进来!”不一会儿,唐玲玲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个漂亮的女孩儿,她堆起满脸的媚笑,坐到了沈云飞旁边,沈云飞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的扳住唐玲玲的脸,把嘴对着唐玲玲的红唇,肆虐的狂啃了一阵子,啃完后,面无表情的朝唐玲玲道“该喝点儿什么了。”唐玲玲抬起头,瞅了落思寒一眼,有些脸红,见沈云飞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她便从内衣里取出一个小纸包,落思寒知道那纸包里一定是他们常用的毒品,唐玲玲把那些白色的粉末全都倒进了一个酒精饮料的大瓶子里,落思寒内心翻滚着,他不忍再往下看,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第35章 初恋情人 沈云飞见落思寒有意躲开了,心下泛起阵阵疑虑,“思寒!”沈云飞叫住了他,“别忘了去查那个叫落婳祎的女孩儿。” “落婳祎?”唐玲玲惊讶,沈云飞怎么会去查落婳祎。 “你认识她吗?”沈云飞忽然来了兴趣。唐玲玲傻傻的看向落思寒,落思寒的目光逼视着她,想叫她不要说实话。唐玲玲被他看的有些慌张了。 “落婳祎跟了江一鸣了,人家那是才子配佳人。您怎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呢?”唐玲玲知道把落婳祎介绍给沈云飞一定不会有好事,便想搪塞过去。 沈云飞却冷笑了起来“我沈云飞想要的东西,怎么能逃脱的了?尤其……是江氏集团的东西,是我最想要的。”他一把拉过唐玲玲来,把她卷在怀里逼问道“别兜圈子,到底认识不认识?”唐玲玲看着沈云飞,有些惧怕,谄媚的笑道“她是我朋友。”沈云飞掐住唐玲玲的下巴道“你要是能把她约出来,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唐玲玲听了,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一直以来,苟且偷生的活着,傍上沈云飞的最终目的就是报高原的仇,她的心里实在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想了片刻道“说话算数,不许骗我!” 落思寒的心如大海般翻滚起来,沈云飞对外是做地产生意,可早年却是一个地道的大心狠手辣,唯利是图,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想想沈云飞刚才的话,实在是话里有话,江氏集团的东西才是他最想要的?为什么?一直以来,他都和江氏集团交好,可背地里行事却十分古怪,就连落思寒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落思寒叼着烟,低头默默离开娱乐城已经是凌晨2点。他失魂落魄的走进自己的白色小楼里,呆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着,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就算落婳祎的心里只有江一鸣,他也得和她在一起,就算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他也得和她在一起,落思寒凝视着手腕上那块黑色的腕表,心中泛起涟漪,脑海里全是落婳祎那清秀的模样,他摘下表来,放在自己的唇上,在他心里这腕表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他将它放于枕边,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落思寒就打电话给落婳祎,想嘱咐她不要去赴唐玲玲的任何约会,可还在上课的落婳祎根本没有听到电话铃声,落思寒焦急万分,走出屋门后,开车驶往音乐学院的方向。车子刚开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了他最担心的一幕,前方不远处,唐玲玲把落婳祎让进一部豪车里。落思寒紧张了起来,他一刻不敢松懈的跟在那部车子的后面,那车子果然开了好远的一段路。“妈的,要去哪儿?”落思寒骂道。等车开到了海边已是中午。眼看着落婳祎和唐玲玲上了一艘豪华的游轮。 梦幻般的游轮里,极尽奢华,让落婳祎奇怪的是,这游轮上除了工作人员外,根本没有其他客人,她惊奇的望向唐玲玲,“你请我…在这里吃饭?”唐玲玲搂住落婳祎的肩“为了庆祝嘛,我戒了毒,还找到一份工作。恩?”落婳祎有些半信半疑她的话,可唐玲玲是从来不骗她的,落婳祎宁可相信她依旧是那个热情可爱的女孩儿,于是,跟着唐玲玲上了游轮的二层,二层甲板的两边是开阔的白色围栏,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大海,中间是几张漂亮的餐桌,一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朝她们走来,“落小姐,又见面了!” “你是…?”落婳祎有些想不起沈云飞,唐玲玲介绍道“婳祎,这位是沈云飞先生,你应该见过的?”落婳祎的脸色立刻不悦起来,“玲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别人?”她盯着唐玲玲有些生气。 沈云飞笑了起来“告诉你?恐怕…我就请不到落小姐吃这顿饭了。”唐玲玲忙挽住落婳祎的胳膊道“婳祎,你的面子好大呀!你看,这整个儿的游轮都被沈先生包下了,就为请我们俩人吃个饭。” “我面子大?我哪里来的面子?”落婳祎越来越听不懂这里面的文章。 沈云飞,走到正中间的餐桌,坐了下来,“今天不光请落小姐来,还有一位贵客,落小姐一定很熟。”说完沈云飞往杯子里倒了些红酒,边喝边望向海边。 “对不起,我对什么贵客不感兴趣,不能奉陪了。”落婳祎愤愤的正要走,却见落思寒气喘嘘嘘的跟了上来,“思寒哥?怎么是你?”落婳祎以为落思寒就是沈云飞所说的贵客,顿时感到安心了许多。 “思寒?你怎么在这儿?”沈云飞也惊讶起来。 “我刚看到了玲玲的车子,就一路跟了过来。”落思寒胡乱回答着。 “那正好,我在这里正宴请落婳祎小姐,你也一起吧!”沈云飞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对落婳祎道“落小姐,请上座吧!” 落婳祎本就厌弃沈云飞,从第一次见面,这个人的眼神就阴森森的,让她很不舒服,“我和思寒哥坐在一起就好了。”她挨着落思寒坐了下来。沈云飞看出落婳祎一点都不买他的帐,原本的笑脸渐渐阴霾了起来。 唐玲玲知道还没有人敢对沈云飞这样冷落,忙救场道“其实婳祎她,和思寒哥很熟的,所以今天有思寒哥作陪再合适不过了。” 沈云飞看了落思寒一眼,“是吗?可思寒告诉我说,他和落小姐并不熟识?”落思寒知道沈云飞在盯着自己看,但他故意低头吃起东西来,并不理会他。 沈云飞接着道“不过落小姐的性情,外柔内刚,是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的类型。其实,我这个人,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不瞒落小姐说,你长的很像一个人。”沈云飞故弄玄虚的喝了一口酒,神秘的看向落婳祎道“我的初恋情人。”他话音刚落,落思寒就瞅着杯子里的酒默默笑起来,心里不断的骂着这只老狐狸。 落婳祎没有看沈云飞,把头扭向一边看着大海,忽然,她想到了江昊天和grace都曾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说她长的像沈小寒。难道这个沈云飞说的也是沈小寒吗? 难道沈云飞的初恋情人是沈小寒吗?想到这里,落婳祎的头忽然痛了起来,她的妊娠反应又来了,忙起身离开了餐桌,跑到围栏边上吐了起来,落思寒见状,倒了一杯水,给落婳祎递过去,向沈云飞道“可能晕船了。” 落婳祎在围栏边上,边吐边呕的时候,一个优雅又带点娇嗔的的声音从一层甲板传了过来,“我们到了,啊,这里可真漂亮。”amy一边说一边上了二层甲板来,她一眼就看见了落婳祎在那里狼狈的吐着。 第36章 一场闹剧 “怎么是你?”amy满脸的不快,随即,江一鸣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amy的身边,江一鸣?和amy在一起?落婳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忽然感到天旋地转,精神和身体都有些支撑不住了,那眼里的泪不知是呕出来的,还是流出来的,她真的好想嘲笑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傻傻的在这儿接受着爱情的惩罚,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就在昨天,为了江一鸣,那么毅然的拒绝了落思寒。江一鸣也惊愕的望向落婳祎,步履间有些趔趄,那双动人的瞳孔里,折射着满满地眷恋。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落婳祎擦了擦脸上的点点水痕,落思寒凑上前去关切的问了句“婳祎,你没事吧?”落婳祎摇摇头,两人一起坐回了座位上去。而江一鸣和amy就坐到了落婳祎的对面。 amy抿嘴笑道“爸,说好的只请我和一鸣吃饭,为什么又多出这么多奇怪的人呢?”她盯着落思寒和落婳祎,言语里有些夹枪带棒。 沈云飞搂住amy道“我把你给宠坏了,没礼貌!”又转而向落婳祎道“落小姐,我说的贵客就是一鸣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落婳祎吞咽了一下,声音有些打颤,她和江一鸣对望起来,“是啊,很惊喜。可我还是不明白,沈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沈云飞见落婳祎和江一鸣的表情都很沮丧,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快感。“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图,就是好奇,一个多月前还羡煞旁人的一对儿,怎么这么快就劳燕分飞了?”沈云飞冷眼瞅着落婳祎,“不过呢,一鸣现在和amy在交往,他们两个也是很般配的,落小姐,你认为呢?” “是…很般配。”落婳祎的回答低沉到连自己都快听不清了。她凝视着江一鸣,她不明白,江一鸣从前所说的话都是骗她的吗?他真的这么快就忘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了吗? 沈云飞越来越兴奋,阴森的笑容不能自收的显露了出来“落小姐,不过人与人之间有缘无份的也实在太多了,我和我的初恋情人也是一样。你和一鸣虽然分开了,可说不定就成全了你的另一段缘分呢?”淫邪的眼神里透着寒光,“不管怎么说,这顿酒一笑泯恩仇吧。”沈云飞拿起酒杯来,自喝了一杯,好似看着大家都不痛快,他就很痛快一样。 amy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的落思寒,奸笑起来“下一段缘分?”amy不紧不慢的笑着“思寒哥没告诉你吗?落小姐和一鸣在一起的时候,身边从来就不缺乏追求者,思寒哥就是其中之一?”落思寒知道amy在有意挑拨江一鸣,可这番话倒让他开心起来,因为一旦沈云飞知道了,他和落婳祎在一起,他就不会轻易地对落婳祎伸魔掌了。 “哦?是吗?”沈云飞看了落思寒一眼,“思寒现在和我不似从前了,心里的话又怎么会跟我说呢,昨天还说要卖掉娱乐城,我竟然蒙在鼓里,原来是有了心上人。” 落思寒拿起酒来,喝了一口,冷冷道“没错,我是在追求婳祎,可她还没有答应,所以我……” “思寒哥,”落婳祎突然插话进来,“我答应。”她说完后,谁也没有看,只端起一杯水来,自己喝了一半,把另一半倒进了落思寒的杯子里,端给他道“这是交杯酒。”落思寒怔怔的看着她,他知道,落婳祎是在做给江一鸣看。江一鸣的神色果然变的不自然起来,他慢慢站起身来,低沉的说了句“我出去透透气。”走到落婳祎身边时,他回头,用那磁性的声音道:“婳祎,祝你幸福。”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望着江一鸣的背影,落婳祎沉默住了,她把端给落思寒的酒杯慢慢放回了桌子上。真是狂风豪雨一直在,你曾是我的晴天。但如今两个人满腹的话语却只能如鲠在喉。amy此时,也被落婳祎突如其来反应搞得满目无神,站起身匆匆追了出去。 沈云飞奇怪的看着他们几个,点点头道“看来,一鸣对落小姐还是…念念不忘啊,落小姐,你的魅力太大了,amy在你面前,输的一败涂地。”沈云飞把目光转向了落思寒,目光充满了无限的猜忌,落思寒庆幸,自己今天赶来了,要不然,沈云飞接下来还不知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落婳祎。 “这么说,落小姐现在和思寒在交往喽?” 落思寒向沈云飞挑衅的笑起来,他轻轻的搂住落婳祎的肩膀道“我也不知道幸福来的这么快,刚才婳祎居然答应了,那以后我就是她的男朋友了。义父,不恭喜我吗?” 沈云飞拿起酒杯,笑里藏刀的眼神令人望而生畏,“思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你不但能从江昊天手里得到一座娱乐城,还能从江一鸣手里抢女朋友,你真的是很像我年轻的时候!恭喜你。” 沈云飞踱步到落花婳祎的旁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落小姐,今天见到你,真的太开心了,我们来日方长。” 落婳祎冷冷的点了下头,从游轮上下来后,她上了落思寒的车,夜色的美好并没有吸引落婳祎,落思寒见她微蹙着眉头发呆,问道“跟我连交杯酒都喝了,还想江一鸣呢?” “思寒哥,我现在想的不是江一鸣,而是沈云飞,今天,他到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落婳祎一边思付一边说。 “什么药?”落思寒哼了一声,“大色狼,他当然是看上你了?” “他说我很像一个人,你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吗?”落婳祎陷在一探究竟的思维里。 “不是他的初恋情人吗?我看全他妈是编出来的!”落思寒骂道。 落婳祎摇摇头道“不,那个人是沈小寒!” “沈小寒?就是和江昊天在一起,又状告法庭的那个沈小寒?”落思寒忽然想起在庄园那天看见的那条新闻,“这么说,沈云飞和江昊天是情敌喽?”落思寒越说越想笑,嘴角露出一个向上的弧度。落婳祎却被他这若无其事的表情急坏了,“思寒哥,你,你真的不知道沈小寒是谁?” 落思寒懵懵的“你被吓傻了吧?人家的情人,我知道是谁?” “哎呀你,你才傻,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想隐瞒这个身世,才把双鱼项链拿走了。”落思寒正开着车,听到双鱼项链,忽然一个急刹,汽车嚓的一声停在了路边。他的眼睛盯着车窗,沉默住了。他把双鱼项链掏了出来,攥在手里,苦思冥想起来。 “这个世上只有一条双鱼项链,是江昊天专门给沈小寒设计的,你说,沈小寒?是谁?”落婳祎凝视着落思寒,“还有,红玫瑰庄园的grace告诉我,是她亲手把沈小寒还在襁褓的儿子送到落家老院寄养的。你,就是沈小寒的儿子。你叫思寒,还不明白吗?” 落思寒震惊极了,他自语道“我只知道这项链是母亲留下来的,却不知道双鱼项链竟是这样的来历,我居然是沈小寒的儿子?”落思寒紧锁着眉头,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条双鱼项链,所以你一定是沈小寒的儿子。要不,我们可以去问问外公或者grace,这个谜不就解开了吗?”落婳祎和他对视着。 第37章 雏菊女孩 落思寒始终紧锁着眉头,想到自己和江昊天早已熟识,甚至江昊天还帮自己开起一座娱乐城,可竟然不知道双鱼项链正是江昊天送给沈小寒的?竟然不知道沈小寒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造化弄人,天意难违,过去的事情,我又何必去追问?反正外公说我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何不就这么认为。”落思寒用鼻子哼了一下,满脸不屑的说道。 “思寒哥,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落婳祎接着问,落思寒沉思片刻,摇摇头“我落思寒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外公,另一个就是你,其他的人和事我不想管。” “可是,会不会,就是江昊天或者,沈云飞呢?”落婳祎刚才一直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够了!”落思寒又一次发动了车子,满目的怒火,“去收拾东西,跟我回去!沈云飞这个大坏蛋,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住了。” 落婳祎把脸转向车窗,她知道落思寒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可想起他昨天那些生硬的表白,霸道的吻,就有些难为情,于是低声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送你!”他有些不耐烦。 “那我每天都要上班呢?”她抬高了声调。 “我每天送你!”落思寒的声调比她的还要高,他紧锁眉头道,“不就是忘不了江一鸣吗?要不你跟他走,总之,你一个孕妇需要有人照顾。” 落思寒急了起来,他把车停在学校宿舍楼下,跟在落婳祎身后进了宿舍,楼道里的人都向落思寒投来异样的目光,纷纷议论起来,“落婳祎,这是你男朋友吗?”邻屋的人禁不住问了一句,落婳祎难堪的笑笑,忙关上了房门。 “你干嘛?我自己怎么就不行了?”落婳祎靠在门上,不肯走。忽听得“咚咚咚”的敲门声,落婳祎叹了一口气,打开了门,她忽然僵直在那儿。 “婳祎,我有话想和你说?”江一鸣站在门口,他标志的五官有些局促,江一鸣见落思寒在房间里,便没有进门,他看向落婳祎如水的眼睛“就算你不能原谅我,我也不想你认为我和amy在一起。”落婳祎听的有些犯晕,她惊讶的望着江一鸣。 “我只是想从她那儿知道一些高原的事,也算为你做一点补偿。”江一鸣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张卡来,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江一鸣,”落婳祎目光里冒出火焰来,“你要给我钱吗?”,她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和落思寒并没有在一起,所以,我会等着你,除非你彻底把我忘干净了。我相信,你没忘。”江一鸣敏锐的直觉真的把她猜的太透彻了,她是瞒不过他的。 落婳祎刚要说话,不料胃里翻滚了起来,她呕了两下,蹙起眉道“我要休息了。”江一鸣点点头,他和落思寒对视了一下,关上了门。落思寒站在那儿,调侃起来“我说呢?原来他想替你出气,既然误会都没了,不如你们和好算了。省的我瞎操心。”落思寒拿起那张卡来,“有钱人,大气!江一鸣总是比我好上千百倍。” 被他这样一说,她反倒改了主意,立刻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都装了箱,拉着他就往外走。“我住你家,省的你瞎操心。”落思寒见她满脸的执拗,一边笑一边提起箱子走出宿舍楼,落婳祎又一次和落思寒回到了满是雏菊的白色小楼。 一连几天,落思寒每天都会亲自接送落婳祎上下班,落婳祎工作的时候,落思寒就忙着办理娱乐城的事,他实在太想和那个地方撇清关系了。而落婳祎已习惯了住在这个温馨的小楼里,看着落思寒做饭,看着落思寒浇花,那随处可见的雏菊花,洁白淡雅,正是落婳祎最钟爱的颜色。有时盯着那些小花,就会出神,会想起江一鸣送自己的雏菊礼裙,雏菊戒指……雏菊?落婳祎笑了起来,唯美主义的江一鸣喜欢白色,用雏菊作为设计题材不稀奇,可是,落思寒那样一个冷酷到底的性情居然也喜欢雏菊花?雏菊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花?落婳祎查阅了起来,“雏菊清丽娇娆却有君子之风,是意大利的国花,人们常用它来占仆爱情,它是暗恋之花,花语繁多,回忆里的爱,无法诉说的爱,醒悟太迟的爱……总之代表了一份深藏在心底的爱。”落婳祎读完这几行字,心里一阵波动,“原来,雏菊是暗恋之花。”她望向窗外那深秋的景象,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从夏天到秋天,人的心情就好似从火热到冰凉一般,可这凄美的秋天,看似凄凉,却是经历过后的一种美,更加醉人心脾。 工作的忙碌和孕期的不适让落婳祎只想好好睡个懒觉,这天刚好是周末,她酣梦沉香到天亮,揉揉惺忪的睡眼,忽听得客厅里有人声,打开房门,见落思寒像往常一样在雏菊花旁边摆弄着什么,“知道为什么要种这种花吗?”落思寒在那里自言自语着,他慢慢的折下一朵来,一片一片的将花瓣撕了下来,撕下最后一片花瓣的时候,落思寒自嘲的笑了一下“可我从来都不相信占仆的结果。”落思寒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总带着一股英气,特别是他紧锁眉头的表情,落婳祎忘不了这种表情,在雷雨夜照顾自己的时候,从高原的手里救自己时候,甚至在承受众人拳打脚踢的时候,落思寒都是这种亦邪亦正的气质。 落思寒把花摆放好后回到楼上健身了,虽说每天都和落婳祎在一处,可落思寒再没有提起过那天表白的事,只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落婳祎,可今天,看见落思寒的喃喃自语,落婳祎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也盯着那些小花出起神来,雏菊的花语繁多,最后一种是离别,和落思寒离别了整整10年,而今的重逢却又是这样百转千回的曲折,在他和她之间,又多出了一个才貌双绝,痴心一片的江一鸣来,落婳祎垂下双眸,犹如朝露的目光闪着晶莹,她慢慢的拿起琴来,很久没有拉过这一曲“送别”了,记得小时候每天都不会落下这首曲子,小提琴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儿小楼,正在楼上健身的落思寒停下了运动,细细的聆听起来,想起小时候落婳祎拉琴的模样,落思寒听的有些入神,他慢慢的走下楼去,远远的站在落婳祎身后看着她,齐肩的发丝,美丽的天鹅颈,她永远都是那么美,落思寒凛冽桀骜的眼里泛着涟漪。 第38章 塔罗占卜 琴声止住了,落婳祎回过头来,望向落思寒。他笑了一下,“这首曲子,小时候常听。” 落婳祎点点头,“我就是专门拉给你听的,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拉给你听。” “每天?傻不傻呀?”落思寒的话仍旧那么简单,简单到让人感觉不出他的善良。 落婳祎抿了一下嘴唇道:“森林的精灵贝尔蒂丝变成一个纯洁天真的少女在树林里和恋人玩耍,为了逃避追赶她的果树神,就化身为雏菊,雏菊这种花还真是蛮特别的。” 落思寒低下头冷笑一下,“都是些假传说,反正我是不会信。” 落婳祎摇摇头道,“我只是在研究你,种了满屋子的雏菊,还每天这么悉心的养着。什么时候喜欢上雏菊了?” 落思寒笑了笑道“婳祎,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江一鸣来过了,他给你送过来一把琴,还有这个。”落思寒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塔罗牌?什么意思?”落婳祎不解的看着落思寒。 “他说你很相信塔罗牌的指示,不如再算一次?”落思寒低头看看那小盒子。 “以前我不相信,所以就当是玩儿了,没想到真的很准。”落婳祎笑笑,“还是不算的好。” “不算你和他,算算我和你。”落思寒的表情认真起来,他紧紧盯着落婳祎,虽然不知道落思寒为什么一下子有这样的要求,落婳祎抿了一下粉唇,缓缓走了过来,她接过塔罗牌,“我只会最简单的三张牌算法,也许不准的。”说话间,落婳祎坐到了桌子的一边,把牌递给落思寒,“洗牌吧,心诚一点。” 落思寒也坐了下来,边洗牌边问“心诚的话,是不是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落婳祎沉默了片刻,“别说那么多话,否则真的不准了,切三张牌。分别代表你的过去,现在,将来。” 落思寒抽完牌后,等着落婳祎翻牌,她轻轻掀起代表过去的那张牌,仔细的看了一遍,“这张是倒吊者,代表牺牲,牌面描绘的是一个双手被倒吊起来的勇士,他头上有着天使的光环,别人看来他非常痛苦,但他一脸安详,因为他情愿为别人牺牲。正如凤凰涅槃,奥丁献身绞死架一样。而且是正位。” “正位的释义是什么?”落思寒问。 “牺牲,接受考验,行动受限。在感情上,需要时间来反省,你对爱情的牺牲会给对方带来很大触动,也会让你们的关系发展被催化。”落婳祎有些严肃的看向落思寒,两个人全都沉默住了,彼此对望了很久。 “牺牲?”落思寒微微笑了一下。“江一鸣在车里吻你的时候,我真的不想牺牲,可你那么快就爱上他了?”落婳祎蹙起两道清秀的眉,口气深沉的说“我想,从你逃跑的那天起,就开始为我牺牲了。”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但没有流下泪来,接着她开了第二张牌,“这张是命运之轮,代表你的现在。” “听起来就不像是好牌。”落思寒自嘲着。 “这张牌的确说明不了好坏,因为牌面本身就有两面性,所谓的命运之轮,上面是天使斯芬克斯,下面是魔鬼,轮子的周围围绕着各种境遇,女神,毒蛇,天鹅,你的命运时好时坏,或许在你喜欢的角度停下,或许相反,也就是说,你的生命充满挑战。”落婳祎扑闪着纤长的睫毛,“不过还好,又是正位的。虽然你的面前是无数的荆棘,尤其是感情方面”落婳祎停顿了一下。 “怎么不念了?落思寒正听的入神。 “感情方面所受到的挫折近乎让你崩溃,你会发现以前所付出的都是无谓的努力。”落婳祎没有抬头看他,继续道“命运之轮是由命运女神转动,所以,一切都不是定数。” 落思寒点点头,“好吧,算的好准,难怪你会相信,那将来是什么?” 落婳祎刚要翻牌,落思寒忽然激动的按住了她的手,“我不想知道,结束吧。”他站起身来,走到了楼上去,在房间里又叮叮咣咣的锻炼起来。 落婳祎的心内不禁也翻滚起来,她慢慢的翻起最后一张牌,心里突然一紧,“死神?”落婳祎紧锁着眉头,为什么是这么可怕的一张牌?她仔细的看了看,如果从牌面理解这无疑是一张最坏的牌了,死神?有什么会比死更可怕的?但这是一张正位的牌,表面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因为两个人之间有太多不能逾越的鸿沟,恋情终止了。可当你接受了所有事实后,还会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可能,你们将有更加美好的旅程。 “嘘,”落婳祎深呼吸了一口气,还好落思寒没有看到这张牌,不然一定会非常失望,落婳祎站起身,朝落思寒的房间走去。 第39章 又见江昕 落婳祎靠在房间的门上,沉默的看着落思寒,她真的不敢想象,为什么自己和思寒哥哥的将来竟然是死神这张牌。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倒吊者代表着牺牲,没错,从救她那天起,他就开始为她牺牲了,那10年,他究竟有着怎样的际遇呢?“这10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她盯着他的眼睛。 落思寒答非所问的岔开了话题“出去吧,家里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了。”他边说边下楼去收拾了。真是一个不愿袒露真心的家伙,永远都是这么冷。落婳祎知道她再倔也执拗不过他去,只得跟着他出了门。 大路两边的银杏和红枫给城市的秋天增添了一抹亮色,落思寒和落婳祎买了一大堆的食物,又来到了shoppingmall的孕婴区,这是落婳祎搬进白色小楼以来最最开心的一天,能和思寒哥哥这样随意的逛逛街,买买东西,享受着一种普通人最普通的幸福,她的心里像被吹进了一缕清风,轻松,惬意,自在。忽然落婳祎指着一个广告牌,惊喜的说“哎?思寒哥,贝尔蒂丝,原来真有这个牌子啊!”落婳祎有些惊喜的走了进去,落思寒哪里来过这种地方,他往里一瞅,傻了眼,琳琅满目的全都是孕妇和宝宝的东西。 落思寒拿起一件孕妇裤对落婳祎道“不会吧?你真的要变成猪了?” 落婳祎笑起来,一把夺了过来“要你管?我乐意。”她继续往里走着,那些嫩嫩颜色的小衣服,小玩具吸引了她的眼球,落婳祎笑的甜蜜又爽朗,她无法想象一个小生命的来临,给自己带来这样全新的感受,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最纯净的。 落思寒随便拿起一个奶瓶来,叼在嘴里,“我觉得,这个也得买吧!”看着一个那么冷傲霸道的人竟叼着奶嘴,落婳祎被逗的前仰后合,“对啊,最好买两个,你一个,宝宝一个。” 落婳祎笑着,笑着,忽然止住了,她眼里充满惊愕的看向入口处,落思寒见她眼神不对,也随即回过头去看,“江昕?”只见江昕和江一鸣迎面走了过来,落婳祎知道江昕一定会对自己误解重重的,她还记得她对落思寒的迷恋成痴。一时之间八目相对,一个无法名状的瞬间,这尴尬的气氛快要把周遭的空气都给吞嗤掉了。自从那个明媚的海上之行,这是四个人第一次相遇,可似此星辰非昨夜,似乎一切都变了味道。 江一鸣的表情还算平静;可是江昕眼里的愤怒如火舌在燃烧一般,整个儿人看起来都有点儿吓人,她红着眼朝他们俩冲了过去,抬起手“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落婳祎的脸上,落婳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这重重的一打,脸上感到热辣辣的痛,紧接着,江昕又要上手,一旁的落思寒一把抓住了她,“疯啦你!” 江一鸣见状,忙跑了过来也按住了她,“江昕,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江昕情绪激动的有些无法控制,她甩开落思寒和江一鸣的手叫起来“你们两个干嘛都护着她!” 她满眼含泪的看向落思寒,“你说话为什么不算数?”落思寒深邃的目光和江昕对视着,江昕哭笑皆非的摇着头道“落思寒你说你谁都不喜欢,为什么现在和落婳祎在一起?难道我记错了吗?”她抢过落思寒手里的奶瓶,狠狠地摔在地上,“你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你这样付出?这孩子又不是你的?” “江昕!”江一鸣朝江昕吼起来“跟我回去!”他扯住江昕的衣服,想拖她离开。可她哪里肯听,甩开江一鸣道,“你让我说,我要说!”江昕怒视着落婳祎“我从没见过像你心机这么重的女人,先用双鱼项链编故事,让江一鸣迷恋着你,现在又装的楚楚可怜,让落思寒为你付出,告诉我,为什么是落思寒?” 落婳祎的眼眶也红了起来“江昕,对不起。”她知道江昕的心里有多难受,她一定恨死自己了,她想说,她和落思寒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落思寒分明已经向自己袒露了爱意。她想说,她还爱着江一鸣,只是再没有信心回到最初的甜蜜。可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除了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我真的不懂。你已经离开江一鸣了,为什么还要生这个孩子?是为了财产吗?”江昕边说边颤抖了起来。听到这里,落婳祎有些湿润的双眸看了一眼江一鸣,她冷笑了一下,走到江一鸣身边道“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会惦记你的财产。”说完落婳祎往店门外走去。 江一鸣猛的拉住落婳祎,“婳祎,塔罗牌你算过了吗?”见落婳祎背对着他,江一鸣低了一下头,“请你再算一次,我等着。”落婳祎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没有说话走下了楼,落思寒忙追了出去。 一路上,落思寒如风驰电掣般的开着快车,愤懑的情绪不知如何发泄出来。在高原面前,在沈云飞面前,他都可以为她挺身而出,可面对江昕,他却无力保护她。 回到白色小楼之后,看着落婳祎脸上的红肿,落思寒胸中窒闷万分,他跑到厨房拿出酒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落婳祎见状忙按住他的手道“别喝了,我没事的,真的。”落思寒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又灌下了半瓶酒去。落婳祎无奈的笑笑“我真没事儿。思寒哥,其实,江昕是个好女孩,她对我说过,你是她唯一喜欢的人,她一直都担心有人把你给抢走。” 落思寒没有答话,英气的脸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更显凤眼生威,目光精锐。他猛的拉过落婳祎来,刚才的酒让他有了几分醉意,他把她卷进他的怀里,“我谁都不要,只要你!”说完,他充满野性的把唇紧紧贴上了她的唇,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不容分说的将她按在了沙发上,看着她的娇容,落思寒感觉下腹卷起了一股风暴似得,他霸道的扯开了她上衣的领口,贪婪的吻向她的颈窝,两只手挟制的落婳祎一点都动弹不得,落思寒目光里冒着炽烈的欲火,落婳祎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她闭了一下黑眸,“不行啊,思寒哥,我还在怀孕呢!”话音刚落,落思寒立刻冷静了下来,他慢慢松开她,“对不起,我喝醉了。” 第40章 纠缠不休 落思寒起身跑进浴室里,不停的冲着水,他的心痛到了极点。无精打采的从浴室走了出来,看着落思寒满脸的醉意,落婳祎忽然想起塔罗牌里预示的现在,此刻的落思寒在感情上所受到的挫折近乎让他崩溃,他会发现以前所付出的都是无谓的努力。落婳祎端着一杯水递给他,“喝点水吧,解酒的,还有这个。”落婳祎又把手机递了过去,落思寒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全部是江昕的未接来电。他的思绪陷入一片混沌之中。“睡吧。”说完他转身上了楼去。 落婳祎望着他性感的裸背,不由得替他担心起来,塔罗牌的提示似乎全部是正确的。而且今天给落思寒所测的塔罗牌,最后一张牌是死神,到底要不要告诉落思寒呢?死神?死神究竟是什么?是死?是灭?是危险?还是指自己和落思寒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未来?落婳祎也陷入一片混乱的思绪,她懒懒的进了房间去,想起江一鸣问她的话,“假如他真的是你的思寒哥,你会选谁?” 以前,她一定会选江一鸣,但现在,她应该谁都不会选吧。第二天一早,落婳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习惯起早的落思寒正在准备早餐,他打开门,见是江昕,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我是来向婳祎道歉的!”江昕忙解释着。 “江昕!你还有完没完?”落思寒不耐烦起来。 江昕没理落思寒,却向屋子里冲去,落婳祎从房间走了出来,见江昕拿了一大推的东西站在客厅里,笑眯眯的抓住落婳祎的手道“婳祎,今天我是来赔罪的,别怪我,好不好?” 落思寒双手交叉于胸前,瞪了她一眼,“赔罪就不必了,你走吧。” 江昕乘势走到他跟前,“我是来找婳祎的,除非她让我走,我才走!婳祎,你也叫我走吗?”江昕恳求的看看她。 “怎么会呢?”落婳祎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江昕挽住落婳祎的胳膊。 “当然。”落婳祎朝江昕笑起来。江昕把她按在沙发上,又把带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拿,茶几上不一会儿就放了一大堆贝尔蒂丝的礼盒,衣服,玩具,食品,“婳祎,这些全是给你肚子里面宝宝的,”落婳祎愣在了那儿,江昕继续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巧,贝尔蒂丝这个牌子是江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品牌,你给小孩选的,竟然是他自己爸爸设计的东西。” 落婳祎惊诧极了,“是吗?”她听到爸爸这个词时,目光里有些难堪“贝尔蒂丝是江一鸣设计的?” “对啊,我昨天就是和江一鸣去了解这一系列的市场才碰上你们的。”江昕放下东西,站起身来,“还没吃早饭吧,我来给你做孕期餐吧,做饭我最拿手了。” “不,不用。”落婳祎拉住她的手,两人对视起来,江昕态度的转变让落婳祎心中有些难以接受,虽然她没有要和她抢落思寒,但她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江昕执意去了厨房,落思寒凑近落婳祎跟前“怎么看着有点儿吓人呢?” “思寒哥,要不,你去帮她吧!”落思寒撇着嘴,瞪大眼睛“凭什么?我又不欠她的。”落婳祎却把落思寒往厨房推,他不情愿的走进了厨房。落婳祎这才长吁一大口气,看看客厅里那些雏菊花,她折下一朵来,坐在沙发上,凝神了半响,一片一片的撕起花瓣来,“离开他,不离开他,离开他,不离开他……不离开。是不离开,”落婳祎望着手里最后一片花瓣。 她望了一眼厨房,却见江昕正死死的抱住落思寒的腰,落思寒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落婳祎微微笑了一下,她没有继续看下去,只低头看着那片花瓣自语道“思寒哥,难怪你不相信占仆的结果。” 不一会儿,落思寒和江昕像若无其事似得从厨房走了出来,餐桌上摆满了好吃的东西,“哇!”落婳祎惊叹起来,“谢谢你啊,江昕,好漂亮的摆盘。” “谢什么?这孩子是江一鸣的,江一鸣是他的爸爸,那我就是他姑妈,做这点事不应该吗?”江昕笑望着落婳祎,她帮落婳祎夹着菜,“来,多吃点,你现在需要营养,这孩子说不定是江氏未来的继承人呢。” 落婳祎忽然停住了吃东西,她总感觉江昕在时刻提醒她,这孩子是江一鸣的,不要连累了落思寒。落婳祎佯装着笑脸,没有了吃饭的心情,便转身去给雏菊花浇水了。 而江昕却一直呆在白色小楼里,不断的干着家务活,一会儿收拾厨房,一会儿收拾客厅,甚至拿起浴室的衣服洗起来,看着一个千金大小姐这个样子,落婳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落思寒冲进浴室里,一把抓住江昕的手道“以后不要来了。”江昕推开落思寒道“婳祎怀着孕,我是在替江一鸣照顾她。” 落思寒的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江一鸣?当初取消婚约的人可是他,现在婳祎有我就够了。” 江昕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落思寒,“当初?当初还有人说自己谁都不喜欢呢!”落思寒哭笑不得,他抱手而立道,“你听好了,我就是喜欢落婳祎,从小就喜欢,一直都喜欢,怎么样?”他眉宇间充满了霸道。 “那她喜欢你吗?”江昕得意的看向落思寒。 第41章 情归何处 “恐怕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吧,要不然,她又为什么要生这个小孩呢?因为她还爱着江一鸣。”江昕不断的用话刺激着落思寒。他瞪了她一眼,沉默在那里。 江昕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边和落思寒对视着,一边朝着客厅里喊了一声“婳祎,我最近学会一种新的塔罗牌算法,“圣灵成长牌阵”,从牌面上可以了解你现阶段潜意识里所担忧的事,特别的准,给你算算近况如何?”还在客厅里浇花的落婳祎,回过头去,低声说“没什么好算的,我的近况就是现在这样。” 江昕走到她旁边,神秘的说“不光可以算出近况,还可以知道结果。”落婳祎淡淡的放下浇花的水壶,她知道,江昕是多么的期待她能离开落思寒,才迫不及待的要给自己算近况,她只好去房间取了塔罗牌出来,有些不情愿的递给江昕。 “婳祎,这次的玩法比上次的复杂,要用到的牌比较多,大阿卡那牌为主干,小阿卡娜牌为细节,不过上千种的玩法里,这种也算简单了。”江昕神情专注的数起牌来,突然摇摇头“牌数不对呀?”她有些焦急的又数了一遍。 站在一边的落思寒冷冷的看着江昕,“死神这张牌什么意思?”这句问话同时惊呆了落婳祎和江昕,“死神?”江昕抬起头,“当然是不好的,不过,死神偏重于精神方面的境况。”江昕仍在那儿低头捣鼓着牌数,落婳祎和落思寒对望了一下,两个人眼里都投射出说不出的深情,落婳祎吃惊,他是怎么知道第三张牌是死神的?她凝望着他,那幽暗深邃的冰眸里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此刻,落婳祎心中的天平似乎摆动了起来,或许自己从没有深刻的理解过他每一次的言不由衷到底是为什么?落思寒,他是她生命里一个绝对特别的人,是那个不顾身后险境情愿牺牲自我的倒吊者,是那个一直被误解,却一心只想对她好的人,他总是没心没肺的损她,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把她拉离深渊。这种感情似乎已经超越了友情和爱情,又或者是两者的结合体吧? 落思寒看着落婳祎呆滞的表情,淡若无世的向她笑笑,“原来是精神上要死了。吓我一跳。”他又一次的一笑而过,落婳祎终于明白,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全都是为了让她开心。 突然,江昕有点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婳祎,今天算不成了。”她的话打断了落婳祎的思绪。江昕把塔罗牌一张张的收了起来。 落婳祎倒是奇怪江昕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为什么?” 江昕离开沙发,有些心虚的吞吞吐吐起来“因为,因为缺牌的话是算不准的,而且缺的是一张星星牌。”她没有再看落婳祎的脸,甚至有点想立刻离开这里的意思。 江昕的表情实在奇怪极了,不是开心也不是忧伤,反而是害怕。 “江昕,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失魂落魄的?”敏感的落婳祎叫住了她,江昕像个被问住的小孩子,压低声音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张星星牌,有怀孕的意思,现在丢的偏偏就是这张牌,所以,我有点儿担心你肚子里的小孩。” “担心什么?”落婳祎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她紧张的看着江昕。 “担心……”江昕正要回答,落思寒忙插话进来“婳祎,其实你不信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忘了我说过的,善易者不卜,人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瞎担心。” 江昕看了看落思寒,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有点沉重的离开了白色小楼。 屋子里只剩下了落思寒和落婳祎,可落婳祎感觉今天和之前的每一天都不同了,如果不是江昕一大早的在这里搅合,她还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面对落思寒。昨晚,他醉酒后的举动,让她感觉此刻面对的似乎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思寒哥哥。她的心里对他竟有了一丝莫名的歉意。她看着他问,“你是怎么知道那张牌的?” “偷看的。”落思寒不屑的回答着,他的眼里又是淡淡的冷漠。随意的打开了电视机,接着道“死神?最坏的境况也不过像现在这样,莫非我要没命了?”他笑的很牵强。 落婳祎沉默在那儿,她想对他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片刻,落思寒开了口“我不打算再开娱乐城了,明天要出去一下。我猜,江昕明天还会来,不如你躲了吧。” 落婳祎见他一脸的严肃,摇了摇头,“我没必要躲,除了你,我不欠任何人。包括江一鸣。”落思寒愣了一下,笑起来“欠我什么?”落婳祎思付了片刻,“欠你这一屋子的雏菊。”她没有看落思寒的脸,低头走回了房间。看着窗台上的雏菊花,她自语着“暗恋之花,好美。”谁说暗恋是成功的哑剧,说出来就成了悲剧?谁说知己只能做朋友而不能做恋人?又是谁说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在落婳祎心里,这一切都不是肯定的。 第二天,落思寒没有和她告别,便出了家门。而江昕果然又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婳祎,思寒呢?你怎么没有上班?” “我知道你要来,所以专门请了假,今天,思寒哥有事出去了。”落婳祎咬了下嘴唇“江昕,昨天你和思寒哥在厨房我都看见了,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江昕放下手里的东西,有点尴尬的问“什么话?没什么话啊?” 落婳祎倔强的目光盯住她,江昕感到那目光好似看到了她心里一样“我实在不想你这么辛苦,一个大小姐,跑这么远的路,天天给我做饭?” 江昕思量片刻,冷笑了一下,“是,是有话,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她的语调突然变的激动起来。“我来这儿,就是要落思寒知道,最爱他的人是我,不是你,我更想让你知道,你应该回到江一鸣身边去。” 江昕说的身体竟有些发抖,“我在法国的每一天都期盼着和他重逢,甚至心里还感谢着你。可没想到,从我这儿抢走他的人竟是你?你已经有了江一鸣的孩子,为什么要连累落思寒?” 落婳祎也不示弱的解释道“江昕,我和思寒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就像我的亲人,我的哥哥一样,他对我的感情,是从小就有的,我并没有抢他!”江昕哪里听的进她的解释,冷厉的看了她一眼,“是,你伟大,你没有抢,是江一鸣和落思寒自己犯傻。” 说着,说着,江昕眼里流出泪来,“知道吗?每天我回到红玫瑰庄园,就看见那个痴情的江一鸣在那儿呆呆的想着你。来到这里,又看见落思寒苦苦的等着你。你有什么好的?让那么好的两个人都爱上你?你真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江昕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她擦擦眼泪道“落婳祎,我恨你,我江昕最爱的两个男人都因你而痛苦着,你记住,你是我一生中最恨的人。这就是你想听的吧?”落婳祎站在那里,瞬间被醍醐灌顶似的,从没这样清醒过,是江昕的话浇醒了她,一直以来,都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痛苦,原来这两个人一直在陪着自己痛苦,她望了一眼桌上的雏菊,淡淡的笑了一下,真是尘缘如流水,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已伤。 第42章 婳祎遇害 江昕说完把地上的东西踢到了一边,刚要离去,可一打开门,就一步一步的退了回来,她的脖子上被架着一把刀,拿刀的人正是面目凶狠的高原,江昕怕极了,有些欲哭无泪的颤抖着,高原把她逼回了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落婳祎心内一震,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居然跑上门儿了,落婳祎瞄了一眼柜子上的手机,假装镇定的和高原对着话“高原,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放开江昕!”高原不屑一顾的冷笑着“没那么容易,和江一鸣有关系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和江一鸣有仇吗?”落婳祎质问着。 高原恶狠狠的道“他从amy那里知道了我不少信息,现在,江一鸣害的我被警方通缉,你说,我该不该记这个仇?”忽然,高原发现落婳祎的手里攥着手机,他立刻把江昕推倒在一边,上前抢过手机来,又把刀放在落婳祎的脖子上,“想耍花招?信不信我在你脸上画画?”他恶狠狠的蹲下来,邪笑道“没了这张漂亮的小脸,不管是江一鸣还是落思寒,还会理你吗?哈哈哈!”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落婳祎见高原放松了些警惕,忙朝江昕喊道“快跑,快点儿,去叫人啊!”江昕见状,忙惶惶的往外跑去,高原本想抓她回来,却被落婳祎狠狠的咬了一口,“啊!”高原大叫一声,他痛急了,没有去抓江昕,反倒回头狠狠的给了落婳祎一记耳光。 高原继续笑道“还有一件事,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落思寒已经不可能来救你了,他被沈云飞给绑了,现在…你还厉害的起来吗?” “你说什么?”落婳祎听见落思寒出事了,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猛的一下,竟把高原的刀拨落在地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和他厮打起来,那样子和平时温婉的她极不相称。可她哪里是高原的对手,只能是打不过就咬了。 “你敢咬我?”高原气急败坏的瞪着眼,接着就朝落婳祎一阵猛踢猛踹,落婳祎哪里受的了这样的拳打脚踢,顿时,大片的殷红从身下印了出来,她只觉得平生从未这样痛过,浑身抽搐了起来,她用手捂住肚子,汗水和泪水俱下,落婳祎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头上痛出汗珠来,“死神?原来真的是死神,思寒哥,难道我们真的都死了吗?”她嘴里不断的念着,高原的脸和声音越来越模糊,不一会儿,落婳祎便昏厥了过去…… 钟表可以返回起点,却已不再是昨天。落婳祎的思绪从深深的回忆中抽离。 她发现自己仍坐在那昏暗别墅的客厅里,茶几上仍放着沈小寒的照片,她缓缓的拿了起来,原来,这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女子是思寒哥哥的母亲。客厅里不见了唐玲玲的踪影,只有几个沈云飞的手下还在别墅的大门口把守着,落婳祎叹了一口气,感到身上有些冷。她慢慢站起身来,朝别墅的二楼走去,正要下楼的沈云飞像在看一只已落虎口的羔羊似得盯着她,他向落婳祎伸出手来想要搀扶她,可落婳祎茫然的眼神却旁若无人,她只是上着楼梯。 “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一直都在出神。”沈云飞冰冷中略带沧桑的声音,“放心,我给你用的不是那种上瘾的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用毒品的。” 落婳祎停下脚步来,她望向沈云飞,乌黑的双眸透出从未有过的坚定“我想见落思寒。”沈云飞不屑的瞅了一眼她,“看来,那种药彻底失效了。” 落婳祎沉默片刻,“沈小寒是怎么失踪的?”沈云飞听了,脸上立刻变了颜色,他一把掐住落婳祎的脖子,“以后,不许你问这个问题。”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松开了手,拉起落婳祎往楼下走去,“你不是想见落思寒吗?我可以答应。他已经是个毒瘾上身的废人了,你见不见他都没什么关系。” 沈云飞慢慢搂过落婳祎来,想要吻她的脸,“你说过的,不会勉强我。”落婳祎厌弃的瞪了他一眼,使劲推开他,沈云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沈云飞恶狠狠的朝她走来,一把揪住她“既然你变不成沈小寒,我干嘛不勉强你?”他像饿狼一样,扑向落婳祎,在她白皙的脸上胡乱的亲起来,落婳祎一边推开他,一边愤怒的吼道“我不相信沈小寒是你妻子!沈小寒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沈云飞听了立刻放开了落婳祎,把她甩到了沙发上,落婳祎忽然拿起照片,对着沈云飞的脸“她脖子上的双鱼项链,我一直都戴着,你猜,是谁给我的?”沈云飞有些芒然的看着她如水的眼睛,落婳祎将红唇一抿,“落思寒就是沈小寒的儿子,沈云飞,你不会就是落思寒的亲生父亲吧?” 沈云飞惊呆在那里,许久…… 沉默着,沉默着,他慢慢的走过来,看了一眼沈小寒的照片,又缓缓踱步到客厅的吧台,冰冷的脸上凝聚着一股哀伤,他给自己倒了些酒。仰起头,自饮了几杯,颓丧的坐在那里,像和一个老朋友倾诉一样,自语起来,“我们俩同在孤儿院长大。那时候,真的是一无所有。”他用鼻子哼一声,“因为我们都姓沈,所以彼此就感觉很亲切,每次她受欺负的时候,我都会拼了命的保护她。就这样,沈小寒就成了我的女朋友。”沈云飞拿着酒杯走到窗前,他半带惆怅继续道“可是,人生来不平等,江昊天有钱有才华,小寒做了他的助手以后,背叛了我……她永远也不知道,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江昊天没有她,还不是照样娶妻生子,活得好好的?”沈云飞说完把酒杯猛的砸在了地上,忿然道“我不会放过江昊天的!” “难道你没有娶妻生子吗?”落婳祎质疑起来,沈云飞走到沙发旁,拿起沈小寒的相片,凝神了片刻道,“amy是我的女儿,可是,我没有娶她的母亲。”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转身走到别墅的门口,拿起一件外套递给落婳祎,“想见落思寒吗?我带你去。” 落婳祎并不知道,仅仅是几句简单的问话竟让沈云飞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自己,她很庆幸自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没有再想什么,随着沈云飞走出了别墅的大门,心里揣测着,假如沈云飞说的都是真话,那么他无疑就是落思寒的亲生父亲了?可他当初又为什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呢?沈小寒又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失踪呢?车窗外,秋风乍起,落婳祎感觉浑身发冷,她刚刚蜷缩起身体,沈云飞的手就搂住了她的肩,“你穿的太少了,”他对她好似没有她想的那么凶,虽然还是很厌弃,但毕竟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沈云飞,落婳祎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头转向了车窗外。 第43章 复仇计划 湖区的娱乐城离那座海边别墅不远,“进去喝点热饮吧。”沈云飞对落婳祎和对唐玲玲的确不大一样,可能落婳祎长得实在太像沈小寒了。落婳祎没有说话,此刻她只想着马上能见到落思寒。惴惴不安的,又一次走进了那神秘的包房,又一次,沈云飞带她穿过地下室里那长长的恐怖过道,阴冷潮湿的地上,落思寒仍旧躺在那里,面色有些发青,落婳祎的心跳加速起来,她冲到落思寒的身边,跪在地上,轻轻的摸了一下他棱角分明的脸,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早已身陷囹圄,被黑暗笼罩的落思寒,为什么迟迟不肯和自己相认,落婳祎咬着嘴唇,强忍住了眼泪。 “落思寒是怎么背叛你的?你不是他的义父吗?”落婳祎扭头问沈云飞。 “他对我有了戒心,居然想卖掉娱乐城,和你远走高飞,我怎么能给他这个机会呢?”沈云飞拉过落婳祎的手,“你是我击垮整个江氏集团的一个宝贝。”落婳祎猛然站起身来,“击垮整个江氏集团?你记恨江昊天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牵涉其他人呢?” 沈云飞淫笑了起来,“你发脾气的样子和小寒简直一模一样!”他恶狠狠的盯着落婳祎,“没有了江氏集团,江昊天才会真正的一无所有,如果……你肯帮我搞垮江一鸣,我可以考虑放过落思寒。” 落婳祎的黑眸紧闭起来,沈云飞的目标果然不是这么简单,原来他的目标竟是利用她来搞垮江一鸣?“我帮你?我不懂,我能帮你什么?” “按我说的去做,其它的就不用你管了。”沈云飞说着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注射器,“这里面的东西如果过了量,落思寒就醒不过来了。”落婳祎看着那注射器里的白色粉末,想起唐玲玲吸毒时的样子,她慢慢站起身来道“我帮你。”这样斩钉截铁的语调和一个如此温婉的女孩儿极不相称,“救他吧,现在。” 沈云飞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怔怔的看向落婳祎,“没想到,你喜欢的不是江一鸣?”落婳祎冷冷的笑着,“我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小寒喜欢谁?或许她从来就不喜欢江昊天,从来就不曾背叛你?” “胡说!”沈云飞听了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甩开落婳祎,把脸背对着她。“落思寒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买卖毒品,纵身酒色,甚至还杀过人。这些你都知道吗?”落婳祎没有答话,“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他醒过来以后,如果戒不了毒,也只是废人一个。”沈云飞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道“把落思寒抬上去。”他又一次搂住落婳祎“走吧,你身体也很虚弱。” 不知是否因为天气转冷,落婳祎的确浑身发抖,她回头看了一眼落思寒,那英气的五官泛着青白,嘴角微微的有些抽动,落婳祎似笑非笑的动了下嘴唇,扭头离开了地下室。走出娱乐城的大门,她向那一片苍凉的湖面走去……湖面的风将她那头乌黑的发丝高高的吹起,遥望着远处寂静的秋水,她想起几个月前,就是在这里和李彤,唐玲玲伫立湖边讨论着落思寒,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就是思寒哥哥,那时候,他言语犀利,目光黯然,“还在找那个落思寒吗?你就把我当成他不就行啦。”;“那个落思寒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吧?那你干嘛还要勾引江一鸣呢?”;“我以为江一鸣会给你幸福…没想到…全错了”;回想起落思寒的每一句话,落婳祎的泪水滚落下来。原来这10年,落思寒就是和沈云飞这样一个魔头在一起,深陷罪恶,无法脱身,他深爱着她,却只能远远的避开她,在那强大的外表之下,是一颗多么寂寞潦倒的灵魂。湖面的风是这般冷厉,再也看不到一只漂亮的水鸟,落婳祎拭去脸上的泪痕,自语道“我傻?你比我还傻。” 沈云飞站在娱乐城的门口,眯着眼睛望向落婳祎,他竟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女孩,她竟然肯为了落思寒,去帮自己对付江一鸣? 落婳祎转身走了过来,“我想你帮我找一个人。”沈云飞惊奇的问道“是谁?” “高原。”她说完,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仿佛提到这个名字就喘不过气来似得。沈云飞的嘴角略微的上翘了一下,“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要你毁掉他,你怎么对待的落思寒?就用同样的方法毁掉他。”落婳祎的红唇里说出这几个字来,沈云飞忽然朝天大笑了起来,他得意的望着她伶俐透澈的眼睛“你是一个可造之才,比唐玲玲狠多了,我没有看错人。”沈云飞笑容满面的掏出一支烟来,刚要点火儿,落婳祎从他手里抢过了打火机,不慌不乱的给沈云飞点着了烟。 这是落婳祎第一次看到沈云飞抽烟,烟雾缭绕中的那副神情倒和落思寒十分相像。这不禁又一次引起落婳祎的好奇心,“有件事我不明白,”落婳祎盯着沈云飞的眼睛,“既然落思寒是沈小寒的儿子,那他的父亲到底是谁?是你还是江昊天?” 沈云飞听了,使劲的吸起烟来,一口接一口的,没有停歇,最后干脆把烟蒂一扔,向娱乐城小跑了过去,落婳祎跟在他身后,来到楼上一个很隐秘的房间里,唐玲玲和一个矮个头年轻人坐在床边,床上昏迷已久的落思寒正在打吊瓶。 见沈云飞进了来,唐玲玲和那个年轻人都站了起来。“还没有醒吗?”沈云飞走到落思寒跟前问道,那两人都摇摇头。“你们绑他的那天,有搜过身吗?”那矮个子年轻人低声道“没有。”沈云飞顺势给他使了个眼色,矮个子便在落思寒的身上仔细摸索了一番,不一会儿,他把双鱼项链呈给了沈云飞。那沈云飞的额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紧紧的握住双鱼项链,凝神了半响,“去,找李医生来。”矮个子忙出了房间去。 第44章 陷入深渊 沈云飞缓缓的坐到椅子上,“玲玲,你也出去。”他支走了唐玲玲,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落思寒的脸,“你说,他和我,像吗?”落婳祎没有作答。 沈云飞低沉着嗓音,继续道“我不知道他父亲是谁,不过,医生会告诉我答案,我想,很快就会知道了。” 落婳祎忽的心头一紧,沈云飞的确多疑又狡猾,但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落思寒,“amy从欧洲回来了,她设计的黑玫瑰系列得了奖,我正在筹备,打算举行一个庆功宴。到时候,江一鸣会来,到了那天,就是你帮我的第一步。” 什么?这么快就要对江一鸣下手了吗?落婳祎有些慌乱,她还没来得及想对策,他就开始计划行动了。看看落思寒苍白的脸,落婳祎低头应道“放心,我会照你说的做。不过,江一鸣会不会买我的帐,我就不得而知了。” 沈云飞阴笑着,站起身来“高原把你带到我的这儿的时候,是我的私人医生一直在诊治你,”落婳祎恍然大悟,原来高原和沈云飞果真是一伙儿的。“那个没出世的孩子是江一鸣的吧?”沈云飞不慌不忙的给落思寒换了一瓶药水。“放心,他对你念念不忘,连我都看出来了,所以他一定会买你的帐。” 落婳祎迎视着沈云飞,眼里噙着泪光,嘴角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来“孩子?孩子不是已经没了吗?自打我失踪以后,江一鸣也没有找过我,却有兴致来赴amy的庆功宴,这说明他早就不在乎我了,说不定,他还可以做你未来的女婿?” “amy要是对自己有信心,就不会让高原去找你麻烦了,后来他们收不了场,才把你送到我这儿……不过,选了江一鸣出国,落思寒被我控制的那天下手还是很明智的。”落婳祎的脑海里,想起高原劫持自己那可怕的一幕来。“可有一点我不明白,那个江昕居然没有报警,估计江一鸣也被她蒙在鼓里吧,我推测江一鸣并不知道你的事。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沈云飞得意的掏出烟来,望着落婳祎那双如水的眼睛。 此刻的落婳祎终于找到了一直想要的答案,要置她于这般处境的,除了沈云飞和高原,竟然还有amy和江昕,江昕?你真的这么恨我?落婳祎想起那声嘶力竭的痛来,不禁有些颤抖,她静静的走到沈云飞跟前,一把抢过他的烟盒来,慢慢地取出一支烟来,盯着那支烟许久,却又放回了烟盒里。 她猛的把烟盒塞回到沈云飞手上,表情淡然的问“说吧,到时候要我做什么?”沈云飞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紧紧的贴在她身后,又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到时候,我会当着江一鸣的面宣布,你现在是我沈云飞的女朋友,我想,一定会很好玩。” 落婳祎厌弃的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另一个唐玲玲了,对沈云飞的猥亵竟然有些麻木,不错,向沈云飞妥协了第一件事,就有可能妥协第二件,第三件……最后就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这无疑就是一个再也走不出的深渊,是一个伴随着毒品和堕落的深渊。沈云飞见落婳祎没有反抗,便贪婪的想要继续吻下去。“婳祎,”睡梦中的落思寒喊了一句,他的嘴里不停的念着落婳祎的名字,这呻吟声让落婳祎又惊又喜,她甩开沈云飞,跑到落思寒的床边,一串泪珠滚落了下来,“我在这儿,思寒哥,你醒醒啊!”见落思寒并没有真正清醒过来,“哇”的一声,落婳祎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听起来是绝望的,好似把心里的惊恐,无助,全都迸发了出来。沈云飞见状,皱起了眉头,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肆意的大哭,他走到落婳祎身边,拉起她来,“你太激动了,等他醒来再见吧。” 落婳祎却伏在落思寒身上,始终没有停下哭声,她多想不再顾忌所有的事情,就这样一直哭下去,这时,门外的唐玲玲带着沈云飞的私人医生走了进来,唐玲玲本想上前劝阻落婳祎,却被沈云飞抢先一步抱起她来,唐玲玲惊讶,平日里狠毒的沈云飞竟对落婳祎如此呵护,没有半点的责备,还一改常态的关心着“回去休息几天吧,你身体太虚弱了。”他把她抱进了车里,吩咐手下人把落婳祎送回了海边那把守严密的别墅。 落婳祎漠然的走进了那昏暗的房间里,虽然唐玲玲每天都陪着自己,但几天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在那里,想起落思寒叫自己名字时的样子,她心如刀绞般难受,想起江昕对自己的恨意难平,忽然间落婳祎的眼神里似乎失去了什么,或许那就是希望吧,一个人眼里失去希望的时候,再漂亮的眼睛都是木然的。落婳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慢慢走到别墅的客厅里,唐玲玲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那是落婳祎最不喜欢看到唐玲玲的样子,“沈云飞去见他的宝贝女儿了,哼,我倒真有些不认识他了。”唐玲玲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婳祎,你答应他什么了?” “一切。”落婳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我只要落思寒活过来。”说完,她转身去了浴室,精心打扮之后,落婳祎走了出来,见唐玲玲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吸着烟卷,她心底的压抑立刻窜了上来,她一边从她嘴里拔出烟,一边厉声喝道“抽,抽,抽!我最讨厌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唐玲玲没有理她,又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急什么?不离开沈云飞,迟早有一天你会变成我现在的样子。”唐玲玲站起身来,拿起一件黑色的礼裙递给落婳祎,“沈云飞让我帮你买的,婳祎,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庆功宴那晚,是你离开沈云飞的最好时机,见到江一鸣就让他带你走吧。” 第45章 第三张牌 “江一鸣?从开始……我就不该和他在一起,现在,就更不可能了。”落婳祎沉默着换上那件礼裙,飘散在锁骨的乌发衬得她修长的脖子分外白皙,黑色?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为什么是这深沉的黑色呢?向来喜爱白色的落婳祎从没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唐玲玲诧异的看着落婳祎,那个温婉的可人儿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那个声音如细雨和风的落婳祎说起话来倒让人觉得她满目疮痍的绝望。 “玲玲,我想要一副塔罗牌。”落婳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向唐玲玲提出这个请求。“怎么可能靠一副牌来解决?是迷信吧?”唐玲玲把烟头掐灭,摇了摇头,她穿上大衣,回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落思寒的状况……沈云飞不是已经答应救他了吗?”她看了看落婳祎冰冷的娇容,出了别墅的大门。 不多时,唐玲玲果然拿回了一副崭新的塔罗牌,随手扔在了茶几上。“你穿黑色更漂亮,再玩上这鬼东西,我都看不见你原来的影子。”落婳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坐到了沙发上,闭起她如梦的双眸,很虔诚的开始洗牌。 切出第一张牌的时候,她看了一下,轻轻放在了一边。 “你怎么不读牌?”唐玲玲奇怪她的举动。 “这张牌是我的过去,愚者的逆位,轻易坠入爱河,却很不成功。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也体会过了。”她继续抽出第二张,代表现在的牌。落婳祎愣了一下,“竟然和落思寒一样,是命运之轮。”她思量了许久,道“命运的时好时坏,是一种公平的循环,也许在你喜欢的角度停下,也许相反,不管你是否愿意,命运就是如此无情,生命本身就处在不断变化之中,所以,我的现在充满了挑战,而情感方面所受的挫折近乎让人崩溃,以前所付出的努力都是无谓的,满是荆棘的大道,我究竟过的去?还是过不去?”落婳祎蹙着眉头,翻开了第三张牌。 “力量?”这是迄今为止从没见过的一张牌,她仔细的读了起来。牌面中胜利女神弯腰抚摸着一头凶猛的狮子,用她的温柔和爱安抚着象征恐惧的狮子。克服困难的力量,甚至是人类征服世界的力量都来自于爱和意志。读完牌面后,落婳祎拿起了第三张牌,“这是一张正位的释义,它意味着你有力量解决所面临的困难,在爱情上,将会发展一段真正亲密的感情,你们会全心投入,没有丝毫的距离感。” 落婳祎反复的看着那张牌,久久不肯放下。正在出神,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唐玲玲拿起手机后,按了下免提,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沈云飞把思寒哥转移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我们的人都不知道是哪儿,你自己注意点。”唐玲玲立刻变了脸色,她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骂了句“老狐狸。”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有汽车的鸣笛声。沈云飞带着一帮人,等候在海边别墅门前,他是来接落婳祎的。 “落小姐,沈先生在外面等你。”守在门口的一个人进来通传了一声。 落婳祎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婳祎,”唐玲玲低声说“你今天一定要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还不等唐玲玲说完,就听见了汽车的鸣笛声,沈云飞不断的催促着。落婳祎扭头向唐玲玲道“你不必说了,我一定要救落思寒,而且我还没有忘记最初是谁害你走进这个深渊,高原害了你,可我和他的仇并不比你小,我不会放过他的。”唐玲玲似乎还想解释什么,不料,沈云飞推开了别墅的门,“外面的风太大了,小心着凉。”他脱下身上的风衣,给落婳祎披在肩上,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汽车沿着海边行驶,一直开到了一座豪华的会所。沈云飞搂住落婳祎的肩,走进了大厅里,两人的同时出现,无疑惊动了众人,尤其是那些媒体的朋友,好奇的问起来“沈总,您不介绍一下身边这位美女吗?”众人也都把目光聚焦在落婳祎身上。 沈云飞脸上绽出难得的笑容来,他一面笑一面看向远处的江一鸣,“amy刚刚在欧洲获了大奖,所以特别举办了这个酒会,不过,大家知道吗?有一个人功不可没啊?”几个年轻人抢着问起来“到底是谁啊?” “就是江氏集团的总裁江一鸣先生,我真的想,好好的感谢江先生。”沈云飞说完鼓起掌来,众人都跟着他鼓起掌来。正在和周围人说话的江一鸣也随之把目光转移到了沈云飞这边,可这一转身,却让他心头一颤,沈云飞搂着的竟然是落婳祎?江一鸣紧锁着眉头,炯炯的目光直盯着落婳祎,她妆容娇艳典雅,黑色的礼裙映着雪白的肤色,一抹红唇和如水的眼睛比从前的她更添了一份冷艳。 站在江一鸣身边的amy,看见盛装的落婳祎站在沈云飞的身边,吃了一大惊,收起满脸的笑意,慌张的走了过来,“你这是要做什么?”沈云飞没有过多的理睬她,只冷冷的回应了一句“既然自己收不了场,以后就不要给我找麻烦。”说完便和其他宾客示意寒暄,却把amy晾在那里。 “沈先生,您怎么还不介绍这位美女给大家呀?”众人起哄道。 沈云飞瞅了一眼江一鸣,笑道“哦,这位呢,是落婳祎小姐,是我沈云飞年轻漂亮的女朋友。” “哇……”在场的人全都唏嘘不已,赞叹起来。这一幕更加惊呆了江一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云飞故意在落婳祎的脸上吻了一下,落婳祎心里虽是百般的厌恶,却朝沈云飞嫣然的笑着,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什么。 amy见沈云飞如此介绍着落婳祎,冲过去对沈云飞一阵死缠烂打的追问起来。 落婳祎只身走向楼上的洗手间,二楼的走廊里很静,她刚刚走到转弯处,就听得身后传来江一鸣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婳祎?”落婳祎转过头来,望着江一鸣,这大概是这些天来她最想看见的一张脸了,落婳祎一时竟有些难掩的喜悦,她朝江一鸣释然的微笑起来,“一鸣,你是来找我的吗?”落婳祎的心中有些无法安奈的激动,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江一鸣见落婳祎一副冷艳的装扮且是笑脸相迎,不禁有些意外,本以为落婳祎再也不会放下对他的那份怨恨,可此时的她却对他笑的那样甜,就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似得。毕竟一直以来,自己对她心存着愧疚,江一鸣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上前抓住落婳祎的手,这寒玉似的手这样冰冷,就像第一次他牵着她的手去找落思寒时一样的冰冷,“婳祎,你怎么会和沈云飞在一起?思寒呢?” 第46章 疑云重重 落婳祎凝望着江一鸣,好似已经和他分离了几个世纪一样的遥远,她很想对他说,她的世界已经全部是大雨倾盆了,可她看到他时,却依旧感到阳光般的温暖,“落思寒……?”她笑笑,玉润的唇微微抽动了一下,“你知道的,我和他本来就缘浅。”说到这里,她的眼眶里闪出一丝泪光来,“江昕……没有告诉你,我的事吗?” “告诉我什么?”江一鸣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落婳祎深呼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一下“没什么,出了点意外,所以,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没了。”落婳祎眼里噙着泪,脸上却绽着笑容,听到这里,江一鸣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心内震颤了一下,深黑的瞳孔盯着她不放,他猛的把落婳祎拥进怀里,低声哽咽道“对不起……”落婳祎在他怀里依偎了片刻,她竟然有些不想离开,但最终还是慢慢的挣脱开他道“你,千万要小心。” 江一鸣揽住落婳祎的腰,“婳祎,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落婳祎的脑海里,不断挣扎着,究竟要不要告诉江一鸣,自己和落思寒的处境呢?要不要告诉呢?假如告诉了他,那今晚的自己就脱险了,可落思寒怎么办?沈云飞把落思寒藏到连唐玲玲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他还并没有脱离真正的危险,沈云飞狡猾多端,等警察找出他的破绽来,或许落思寒就没命了,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最好的时机。 落婳祎只朝江一鸣笑着,终究没有把实情讲出来。忽然,楼梯口的脚步声提醒了落婳祎,她猛的推开了江一鸣,不出所料,沈云飞的身影从楼梯口闪了出来,那阴冷的眼神让落婳祎心里砰砰直跳,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她面前问,“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揪过她来,捧起她的脸蛋儿,像在检查一件物品似的,反复的看起来。落婳祎不由得皱起眉来,江一鸣见落婳祎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早已控制不住,不容分说的推了沈云飞一把,“放开她!” 沈云飞被推到了楼梯的围栏边上,他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歪着头奸笑了起来,胸有成竹道“一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婳祎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不再是你的未婚妻了,有谁不知道你江一鸣在订婚的当天赶走了准新娘?”沈云飞一把搂过落婳祎来“还没有人敢和我沈云飞动手,你倒是第一个。今天的落婳祎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这是天意!”说完,他拉着落婳祎下了楼。 沈云飞满脸得意的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杯香槟对落婳祎说“庆祝一下吧,今晚我很开心。”落婳祎冷笑了一下,“是吗?那有什么奖励吗?”沈云飞看了她一眼,心底暗自奇怪,她竟然不像唐玲玲那些女孩儿,似乎对他沈云飞没有一点儿畏惧感,这股子勇气和沈小寒特别像,他把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奖励?说,你想要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落思寒藏起来?”落婳祎的表情很冰冷,沈云飞阴鸷一笑,“不把他藏好,你怎么会听我的话呢?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总之,我不会伤害到他。” 落婳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高原呢?” “高原早就是个被通缉的逃犯了,就是你杀了他,也没什么了不起。”沈云飞晃着杯子里的酒,看着她。 “那好,就杀了他!”落婳祎不假思索的答着,眼神里的冰冷让沈云飞吃惊。 他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慢慢的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落婳祎,“一会儿,把这个放在江一鸣的酒里,今晚,就可以让你见到落思寒。”落婳祎盯着那个小纸包,紧张的吞咽了一下,这里面是****还是******?但这一定是毒品,她想起了唐玲玲吸毒时的样子,原来要她给江一鸣投毒,那自己和高原又有什么区别?进入罪恶的深渊竟然如此的简单?落婳祎,救不了落思寒就算了,还要搭进去一个江一鸣吗? “还犹豫什么?他已经过来了。”沈云飞抓起她的手,不动声色的把纸包里的药粉全部倒进了杯子里。落婳祎盯着杯子,急促的呼吸起来。 “婳祎,”江一鸣叫了她一声,慌忙中,落婳祎转过身来,头上冒出了虚汗。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差?”落婳祎忙摇了摇头,“没事啊,”她惶惶的递给江一鸣酒杯,“一鸣,我们俩个好像还没喝过酒吧?今天,喝一杯吧。” 江一鸣有些诧异的接过酒杯来,仰起头,一饮而尽。落婳祎咬了下嘴唇,“以后,别乱喝酒了。”她眼中有些模糊,举杯子的手打着颤,她也把头一仰,灌完了杯子里的酒。 江一鸣按住她的手问“落思寒到底去哪儿了?”落婳祎甩开江一鸣,大声嚷起来“我怎么知道?江一鸣,我现在和你有关系吗?你走开!”沈云飞见落婳祎有些失控,忙抢过她手里的杯子,“一鸣,婳祎喝多了。”他示意手下人把落婳祎搀扶出大厅。自己拿起酒杯,对江一鸣道“来,我们喝一杯,我不奉陪了。” 看着沈云飞匆匆离去的背影,江一鸣的心中疑云重重,他立刻拿起手机来,吩咐人去娱乐城和落思寒的家里找人,边说话边往门外追去,不想amy早早的挡在会所门前,“怎么了?这么早就要回去了?是去追落婳祎吗?” 江一鸣冷笑了一声,“照片是你发给我的吧?高明和高原应该都是你的战利品吧?” amy听了马上慌了神,“一鸣,你在说什么啊?今天这个酒会,我可是特别为你准备的!” 江一鸣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外,他一把推开amy,“是吗?那我谢谢你了。”江一鸣瞪了她一眼,冲出了门外。 第47章 深夜迷醉 而此时的落婳祎昏昏的躺在沈云飞的车里,只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口干舌燥,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之间,却觉得身边坐着的不再是那个面目可怕的沈云飞,倒是她日夜挂念的落思寒。她抬起手来摸了摸落思寒的脸,“思寒哥?是你吗?”可刚刚一触碰,又发现是自己眼花了,那个人分明就是沈云飞呀。 沈云飞见她举止奇怪,满脸通红,心里立刻明白了,落婳祎给江一鸣的是一杯普通的酒,而她自己喝下的却是那杯加了药粉的酒,沈云飞淡淡的问,“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吗?” 落婳祎虽醉眼迷离,可神智还算清醒,“你怎么知道?” 沈云飞的语气里略有些无奈“是毒药也替他喝吗?” “难道不是毒品吗?”惊讶,疑惑,沈云飞给江一鸣下的什么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想试试,你到底会不会听我的?不过是情#欲之药罢了.”沈云飞看向她,落婳祎听了,吓得从沈云飞怀里挣脱了出来,难怪刚才自己竟把沈云飞看成了落思寒,落婳祎羞怯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两颊,慌张不已。她奇怪沈云飞为何还没有对自己发狠施暴,不是背叛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吗?自己今天的偷梁换柱岂不是正中下怀?落婳祎有些紧张,沈云飞会不会因此动怒? 可他只是看了看落婳祎,喃喃自语着“难道小寒当年也是一样的吗?”汽车停到了海边别墅,沈云飞没有下车,“你回去休息吧。我想去看看思寒。”被沈云飞拆穿了掉包酒杯的事,落婳祎便没有再敢向他提什么要求,只得下车走进了别墅。 一进门,唐玲玲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没有机会走掉吗?”落婳祎摇摇头。 “那是,没有见到江一鸣?”落婳祎仍旧摇摇头,低头抿嘴笑了一下。 正说着,就听得外面有人声,唐玲玲打开门,见江一鸣被几个沈云飞的人挡在那里, “你们不知道这是江一鸣吗?沈先生只是不让落小姐随便离开,但没说不让她见人。”唐玲玲为江一鸣打着掩护,示意让他进去,自己留在了门外。 江一鸣三步并两步的迈进了别墅的大门,却见客厅的沙发旁,落婳祎正半醉着站在那儿看着一个相框,落婳祎转身见江一鸣站在身边,晕晕的,软软的向他身上一倒,伏在他的耳边道“你知道吗?我刚才把沈云飞当成谁了?”江一鸣莫名其妙的扶住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落婳祎的两颊微红,笑的合不拢嘴,“我呀,把沈云飞当成落思寒了。” 见她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他忙把她扶到沙发上躺下,可落婳祎却怎么也睡不着,抓住江一鸣的手一直念叨“玲玲,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很想跟江一鸣一起走,他还是那么帅,那么温暖,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她竟然叫他玲玲?江一鸣被她抓得死死的,他紧锁着眉头,无奈的听着她的醉语。 “可是……我又不能和他走,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的眼睛红红的,凝望着江一鸣, “因为江一鸣说的对,我的心里一直都装着一个人,就是落思寒,”她晃晃悠悠的抓着江一鸣,“所以,我不能跟江一鸣走。”落婳祎说着说着醉笑了起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落思寒,真的……太奇怪了。” 说完她抱住江一鸣,低声的哼着“思寒哥,思寒哥……”落婳祎把唇贴在江一鸣的脸上,迷离魅惑的眼神望向他,恍恍惚惚的,进入了梦乡…… 江一鸣看看躺在沙发上迷醉的落婳祎,俯下身,轻轻的吻向她的脸。忽然,别墅的门“嘭”的一声被打开,沈云飞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对着江一鸣一阵拍照,沈云飞看着江一鸣,冷冽的笑着“你们江氏集团总有风流债,从江昊天到江一鸣,无一例外。” 江一鸣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沈云飞,尽管他不知道沈云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他还是十分冷静的转过身去,抱起落婳祎,“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知道,她现在必须跟我走。” “我不是沈小寒!”落婳祎忽然间叫了一句,她睁开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周围,有些懵懵的,“江一鸣?”她有些想不起来刚才的事,江一鸣慢慢的把她放了下来,她不敢相信,江一鸣竟然到了这里? 沈云飞奸笑了起来,“你醒的正好,江一鸣要带你走,不如把你本人的意见告诉他。”还没有完全酒醒的落婳祎,看了看周围,全部都是沈云飞的人手,她定了定神,思量片刻道“一鸣,你走吧,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她漆黑的双眸凝视着江一鸣,她知道,此刻的沈云飞已经孤注一掷的要实行他的复仇计划了,他完全可以在这个偏僻的小别墅里让江一鸣也染上毒瘾,而他唯一不那么做的原因就是,她还是他沈云飞的一颗棋子,他还可以用其它的办法对付江一鸣。 “落思寒人呢?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江一鸣始终不肯罢休,他紧紧的盯着落婳祎,她瞥了一眼茶几上散落的塔罗牌,走了过去,一边不紧不慢的翻看着那些牌,一边回答道“他吸毒了,现在沈先生正在想办法帮他戒毒,所以你找不到他。”落婳祎冷艳的装扮和那份凌厉的目光果真没有了从前的温婉,她把一张塔罗牌捏在手里,“你不是让我再算一次吗?我给落思寒算过了,我和他,跟你一样,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不如提早离开的好,所以,现在我是沈云飞的女朋友。” 江一鸣盯住落婳祎捏在手里的那张牌,死神?他忽然觉得她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尽管江一鸣猜不出死神究竟代表了什么,但他推测,落婳祎和落思寒一定面临着十分危险的境地,“吸毒了?怎么可能?”江一鸣想继续追问下去。 “一鸣,你真的很想见落思寒的话,我们正要去看望他,不如一起吧?”沈云飞忽然插话进来,落婳祎听了,立刻紧张起来,她真怕这个爱对人用药的家伙,把江一鸣一起拉下水,“好啊,我不见到落思寒,说什么也不信他会吸毒?”江一鸣向沈云飞冷笑着,他对沈云飞的身份越来越怀疑。 几个人出了海边别墅后,沈云飞拉过落婳祎来,“上我的车,”他命令着。江一鸣眼看着落婳祎坐进了沈云飞的车里,心里百般的担心。一路上,弯弯绕绕的,居然又绕到了湖区的娱乐城,落婳祎也纳闷,沈云飞不是把落思寒转移了吗?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但她没有多问,江一鸣和落婳祎跟着沈云飞上了通往顶楼的电梯。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四处的灯光有些暗,当电梯的门刚刚开了一条缝隙时,一只手伸了进来,那人用枪对准了沈云飞的头,顿时,跟着沈云飞的三四个人也立刻掏出了枪来,霎时间,江一鸣用身体本能的挡住了落婳祎。 “没想到吧?”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落婳祎听得耳熟,定睛看去,那个用枪顶住沈云飞的竟然是落思寒? 第48章 冲冠眦裂 落思寒戟指怒目的向沈云飞道“我哪能死的那么快?现在,该换你了。”他气势汹汹的给小个子他们使了个眼色,“先把他关到地下室去。” 沈云飞沉默着,用狡黠的目光一直看着落思寒,“你我之间非要如此吗?” “那得问你自己!”落思寒咬紧牙齿,眼睑全部张开,用枪使劲的在沈云飞脸上一戳,霸气又冷酷。 小个子年青人和其它几个落思寒的人把沈云飞他们押走之后,电梯上只剩下了江一鸣和落婳祎。 她怔怔的走出电梯,站在那里,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落思寒脸色有些发青,他收起手上的枪“你没事吧?”他看向落婳祎。 她没有回答,却冲上去死死的抱住落思寒,“为什么?我一整晚看到的都是你?”他沉默片刻,不禁笑了一下,“是吗?原来你这么想我?” 一旁的江一鸣驻足在电梯旁,他紧锁着双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总之,现在没事了。”落思寒故意避开了回答,江一鸣见落思寒似乎在有意躲闪,点了点头,“既然你和婳祎都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电梯门关上了,可落婳祎却始终抱着落思寒不松手,她疲倦极了,“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吗?” 落思寒的嘴角向上一翘,“在决定卖掉娱乐城的时候,我就知道沈云飞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和弟兄们商议,上演了这场苦肉计。虽说是早有准备,但不亲身经历,我还真不知道沈云飞果然要置我于死地。没想到连累了你,小个子都告诉我了,傻瓜,为什么不找机会逃走?”他抓了抓她的头发。 “苦肉计?沈云飞给你注射的不是冰#毒吗?”落婳祎清楚的记得那可怕的一幕。 “当然不是,注射那么多冰#毒,我早死了,小个子和唐玲玲他们早就掉包儿了。唐玲玲没告诉你吗?”落思寒疑惑的看着她。 落婳祎愣了一下,唐玲玲的确没有告诉自己,原来她早知道落思寒会没事儿,落婳祎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原来落思寒对沈云飞早有防备,他根本没有染上毒品,可自己差点就走进一个难以想象的深渊,从失去记忆开始到现在,就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她定了定神,半信半疑的望着落思寒。 落思寒微微一笑,“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沈云飞做过的,我都做过,而且我从不知道什么叫怕,”落思寒从身上取出一支烟来,塞进嘴里,“啪”的一声点燃后,猛然吸了两口,“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终于怕了,”他长叹一口气,“我是个双手沾满罪恶的人,现在看来,和你相认终究是个错误。” 落思寒逼视着落婳祎,“你是该向江一鸣求救,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有这样的危险。”她和他的目光对峙起来“我向江一鸣求救?”落婳祎不禁用鼻子哼了一声,“唐玲玲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你没事,所以我答应沈云飞,只要他放过你,我就帮他对付江一鸣,我甚至想过,只要你能活过来,我还可以做他的老婆!” 听到这里,落思寒低了一下头,他根本没有想到,在自己出事以后,落婳祎竟身处一个如此危险的境地,他有些心痛。 “干嘛这么傻,自己都成了沈云飞的猎物,还顾忌我的死活干嘛?”落思寒望着她,“你要是真变成他的老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其实,沈云飞也没什么可怕的,我还可以提防着他,提防不到的人那才可怕呢。”落婳祎的脸上有些难掩的失望。 “提防不到的人?” “高原绑架我的时候,江昕就在现场,可她居然没有报警,更没有告诉江一鸣,”落婳祎叹了一口气,“看来,因爱生恨的人,不止沈云飞一个。” 落思寒把眉头一紧,“高原?我饶不了他!既然沈云飞和他是一伙儿的,那沈云飞一定知道高原的下落!”说完,落思寒把手里的烟一扔,按下了电梯,向那个神秘区走去,那种趾高气扬的威风总透着和沈云飞一样的邪性,不知为何,这样的落思寒还是让落婳祎有些陌生。似乎一点儿都不像那个对自己百般呵护的思寒哥哥。 跟着落思寒走进那间神秘的地下室,阴暗潮湿的地板上却换成了沈云飞,他的手脚被绑着,落婳祎感到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一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落思寒身手十分敏捷,他一把将沈云飞揪了起来,突然从身上掏出手枪来,用枪口猛的顶住沈云飞的额头,半笑不笑的吐出几个字来“沈小寒为什么失踪了?”沈云飞冷冷的朝他笑“怎么?你认为和我有关?” “不是你是谁?”落思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顺势又在他脸上给了一下,沈云飞的嘴角顿时流出血来, “我知道你不信,可沈小寒是自杀的。” “那她为什么自杀?” 沈云飞咧嘴一笑,“她喜欢上江昊天,背叛了我。”落思寒用枪使劲朝他的太阳穴顶了一下,“是吗?她喜欢上江昊天,为什么还要把他告上法庭?” 落思寒冷笑了一声,“算了,你们的事,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说吧,高原在哪儿?你帮我找到他,我才有兴趣继续听你讲故事。” “哈哈哈…”沈云飞仰头大笑了起来,“落思寒,你就是我沈云飞的儿子没错,你和我一样下的了狠心!” 落思寒阴鸷的笑了起来,他压低了声音淡淡的答道“是吗?那我得好好感谢你这个做父亲的,教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 第49章 重聚庄园 沈云飞听了,立刻收起了笑容,“高原被他哥哥高明藏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你们要找他,只有去问高明,可他会轻易的告诉你们吗?”落思寒与落婳祎对视了一下。他转身对小个子年轻人说“看好他。”那小个子忙问“amy那边会不会报警?”落思寒冷笑了一下“暂时不会。放心吧,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她一定会去找高明商量,到时候就一窝端了。” “等等,”沈云飞叫住了落思寒,“不要伤害amy,她并没有做什么,看在从小的情分上。” 落思寒把手枪放回身上,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冷酷的让人不敢接近,“你忘啦?你教我的,千万别提感情!”落思寒瞪了沈云飞一眼,拉起落婳祎走了出去,没有过多的语言,唯有一张冷峻的脸,他随手戴上墨镜,此刻的他,就像落婳祎在娱乐城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冷傲邪魅,两人走到了娱乐城的大厅里。正与客人寒暄的唐玲玲迎面走了过来,她脸上有着难掩的欣喜,落思寒走过去把手搭在唐玲玲的肩上,“这么辛苦?” 唐玲玲媚然的笑道“只要能帮上你,一点都不辛苦。”她随手递给落思寒一杯热咖啡,“外面很冷,喝点儿吧。”落思寒接过杯子来,刚要喝,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咖啡杯放在落婳祎的唇边,“一夜没睡,你也喝点儿。” 落婳祎皱着两条清秀的眉,把杯子推开,“给你的,你喝。”她的两眼紧紧的盯着唐玲玲。唐玲玲笑了一下,“想和我聊两句?走吧,到那边儿。” 落婳祎跟着她走到了大厅的沙发座,唐玲玲取出烟来,一边吸一边淡淡的说“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高原害成这样。”她的目光有些黯然,“我知道,我早该告诉你落思寒没有染上毒品的事,可我一直以为你会跟江一鸣走,直到你对我说你宁可答应沈云飞一切也要救出落思寒时,那晚我就想说的,可是没有机会,总之,对不起。” 沉默片刻,落婳祎开了口“这么久以来在沈云飞身边,难道不是为了找高原报仇吗?”唐玲玲猛的吸了两口烟“是,也不是。” 落婳祎盯着唐玲玲的脸,“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落思寒的?” “赛车比赛的时候,还记得我说过爱情是一种遇见吗?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个心滚烫,情火热的女人比任何的千娇百媚都要打动人。”落婳祎有点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婳祎,以前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爱情,可你让我明白了,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让她有足够的勇气横扫阴霾,那么柔弱的你也可以变得强大起来,连沈云飞在你面前都像变了个人似得,所以,我终于明白我哪里不如你了。”落婳祎沉默住了,本想质问唐玲玲的话一句都问不出了。 落婳祎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看似堕落的唐玲玲并没有泯灭自己的真诚,“这么夸我,不会是想让我在落思寒面前给你说好话吧?” “怎么会呢?在江一鸣和落思寒之间,如果你的选择是落思寒,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机会了,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他就够了。”唐玲玲把抽完的烟头掐灭,站了起来,。 落思寒远远地走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放到落婳祎面前,“快喝,这次可以喝了吧?”他又对唐玲玲道“你留在娱乐城等我的消息,找到高原我会通知你。”唐玲玲点点头,“你要去哪儿?” 落思寒低头看了看落婳祎,齿如编贝的笑着“除了警察,你觉得谁可以找的到高原?” “高原早就被警察通缉了,可一直都没有被捕,那就只有高明了。”落婳祎看向落思寒,她看不到他墨镜后是怎样的眼神,却感受的到他内心的复杂,“是江一鸣吗?他是最了解高明的人了。” 落思寒笑了笑,“走吧,跟我去红玫瑰庄园走一趟,江一鸣总会查出些蛛丝马迹来。而且有些事应该让他知道了。” 落婳祎站在原地却始终迈不开脚,落思寒抿了下嘴唇,“走啊,不想报仇啦?婆婆妈妈的,女人就是麻烦。”落婳祎瞪了他一眼,放下咖啡杯,朝门外走去。 去往红玫瑰庄园的路上,又是那些高大的法国梧桐,只是深秋和盛夏的景象已是大不相同了,真是物是人非,落婳祎的心情此起彼伏着,想要镇定却哪里镇定的下来。 “到了。”落思寒停下车来,他用眼睛斜瞅着落婳祎。她偏偏看不惯落思寒这副看穿她心思的面孔,白了他一眼,跳下车来。江一鸣在花园的茶厅,一眼就看到了他俩个人,落思寒随意的坐了下来,而江一鸣和落婳祎却有些局促,两人同时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婳祎”,“一鸣。”又一次的异口同声,双双愣了一下。落婳祎微笑了一下,轻声道“这里……好安静啊。” 江一鸣把一杯咖啡递到落婳祎面前,“对啊,安静的……有点寂寞。”落思寒把墨镜往下一摘,“这里很特别吗?哦……想起来了……”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了。落思寒伸手拿起糖来刚要往落婳祎的杯子里加糖,却不料江一鸣也同时往落婳祎杯子里放下一块糖。“啪,啪”只听得两块糖落入杯子的声音,落婳祎盯着自己的那杯咖啡,竟有些哭笑不得,她尴尬的说“其实,苦咖啡还蛮好喝的,这样太甜了。”接着,又是一阵能听的见心跳的沉默。 落思寒长叹了一口气,“说正事儿吧,这里说话只有我们三个听的到吧?”江一鸣点点头。“你的助理高明把他的弟弟高原藏起来了,我们现在想找到他。”落思寒边说边点了一根烟,江一鸣看看落思寒,“高明已经辞职了,自从我开始查高原那件事以来,就没有再见到他,不过想找到他很容易,为什么不报警?要自己找?” “警察?警察通缉了高原那么长时间,不但没有抓住他,还让他有机会绑架了婳祎,江昕没告诉你吗?”落思寒有些激动的质问起来。 “绑架?”江一鸣皱起眉来,想起昨晚的各种情形,江一鸣恍然大悟。 “不错,高原和沈云飞合伙绑架婳祎的那天,江昕就在现场,而且,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落思寒死死的瞅着江一鸣。 听着这番话,江一鸣如被电击了似得,整个人都颤抖了,“江昕???” “不但我被绑架,还有落思寒。”落婳祎平静极了,“不过,思寒哥对沈云飞早有提防,就上演了昨晚那一幕,现在总算脱离险境了。” 江一鸣有些愣怔的站在那里,原来事情比自己猜测的还要严重,他凝视着落婳祎,“为什么昨晚你不告诉我?” 落婳祎和江一鸣对视了片刻,“一鸣,沈云飞真正要对付的是江昊天,是你,是你们整个江氏集团,所以我和落思寒就成了他这个计划中的砝码。他给落思寒注射毒品,威胁我在你的酒里下药。” “是我?为什么?他疯了吗?”江一鸣有些半信半疑。 “沈云飞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就是20年前沈小寒的丈夫,他和江昊天似乎有着解不开的仇怨,所以,我怀疑,当年沈小寒把江昊天状告法庭的事应该也和沈云飞有关系,你还记得你叔叔江昊天说,我长的像沈小寒吗?” 江一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就因为我长的像她,沈云飞竟然想把我的意识也控制起来,他不知给我注射了什么药,被他控制的前几天,我的记忆居然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落婳祎的神情里没有丝毫的慌张,她沉稳的语调和从前判若两人。 落思寒听了有些心痛的掐灭了烟头,“沈云飞发家本就不清白,而且,5年前他就采取过行动报复江昊天,就是我救江昕的那次,是沈云飞在游艇里做了手脚,才导致了事故发生。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和江家有怨恨,现在想想,终于明白,他原来一直都想对付江昊天。” 第50章 尘缘如水 江一鸣清逸俊朗的脸上满是疑云,“现在,沈云飞人呢?” “还被我关在娱乐城的地下室里。”落思寒看了一眼江一鸣,他奇怪江一鸣并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不把这个绑架犯绳之以法。 江一鸣却忽然看向落婳祎,“昨晚沈云飞给我下了什么药?我怎么没有反应呢?” 落婳祎摇摇头“你当然没有反应,是我喝了那杯放药的酒。” “你喝了?”江一鸣和落思寒异口同声的惊诧起来,看着两个人被惊吓到的目光,落婳祎闭了一下双眸,“不是毒品,不过是给江一鸣准备的……错乱情志的药罢了。” “错乱情志?”那两个人更加惊愕的目光盯住落婳祎, “先让你吃点错乱心智的药,搞点新闻出来,就和当年对付江昊天是一样的,顺便试探我,可下次是什么谁能知道?或许是毒品呢?”落婳祎岔开话题。 江一鸣半响回不过神来,他见落思寒又点燃了一支烟,一把抢了过去,不知所措的吸了起来,可刚吸了一口便被呛的咳嗽了起来。“婳祎,你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你,你没事吧?”江一鸣忽然想起落婳祎昨晚迷醉的样子,紧锁起眉头。 落思寒见江一鸣有点不知所措,便对落婳祎道“让一鸣冷静一会儿,婳祎,你去把grace找来,我有事想问她。”落婳祎奇怪,落思寒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见grace?但没有多问就离开了茶厅,向厨房走去。 见落婳祎离开了茶厅,落思寒向江一鸣笑了起来,“不会抽还抽,认识你这么久,你今天是我见过最手足无措的一次。” 江一鸣摇摇头,“沈云飞居然用这样下流的手段。还好婳祎没事,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落思寒释然的笑着“婳祎有多爱你,现在知道了吧?能替你喝下那杯放药的酒,说明她已经原谅你了。” 江一鸣掐灭了烟,看向落思寒“婳祎本就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所做的一切,都源于善良,可说到爱?”江一鸣顿住了,“我不懂,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落思寒把烟盒放回身上,“是,一直在一起,像哥哥和妹妹一样,或许,她对我的感情,止于此。” 江一鸣摇了摇头,“哥哥和妹妹?难道……?她不爱你吗?” “她一直都忘不了你。所以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想想昨晚的事,被沈云飞控制着,却有那么大的勇气去演一出戏,我真的有点佩服她了。”落思寒的话让江一鸣心情沉重了起来,他叹了一口气道“她喜欢和谁在一起,恐怕你和我说了都不算吧。” 落思寒忽的掏出了衣服里的手枪,“一鸣,我是故意支走婳祎的,其实……我刚刚很奇怪,你居然没有问我,为什么不把沈云飞交给警察?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贩卖毒品,那些勾当我都参与了。我早说过,我给不了任何人承诺,尤其是婳祎,因为说不定哪天就得蹲大牢。” 江一鸣看了看落思寒手里的枪,皱起眉头来“你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落思寒苦笑一下,“我也曾想过,和婳祎在一起重新开始,可现在沈云飞要杀我,我别无选择,我只能是睚眦必报。我和婳祎注定没这个缘分,一个天天要带着枪生活的人,我怎么能让她和我在一起呢?原来不能,现在更不能。” 江一鸣点点头,长叹一口气,“高明那里我会派人监视的。我一定要替婳祎报这个仇,也为我自己。” 两人正说着,落婳祎和grace走了过来,“人来了,你有什么话要问的?” 落思寒回过头来,向grace道“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把我送到外公手里。” grace有些激动的握住落思寒的手,“原来,你真的是,思寒?” 落思寒拍了拍grace的肩膀,点点头。 江一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这一幕,落思寒向他道“一鸣,何必这么惊讶,你不是早知道我就是沈小寒的儿子了?” “你是沈小寒的儿子?”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在身后,几个人回头一看,竟然是江昊天和江昕。一时之间,空气像被凝滞住了,所有的人内心都万分复杂。江昊天紧锁住眉头,仔细端详着落思寒,而江昕和落婳祎则四目相对无语。 落思寒从身上取出双鱼项链,递到江昊天的手里,江昊天凝视着那两条闪亮剔透的小鱼道“没想到,你是小寒的儿子?”江昊天摇了摇头“往事不堪回首,事实就是这么难料。”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条双鱼项链。 “没错,我也不知道,双鱼项链竟然是这样的来历。”落思寒答道。 江昊天看着双鱼项链自语着,一边叹气一边若有所思的讲着“沈小寒是我的助手,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太默契了。可是当我真正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消失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她,而时隔一年后,她却把我告上了法庭,再后来她就失踪了。可我一直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原本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就是沈云飞。”落婳祎接着江昊天的话继续说“而且还和沈云飞生下一个孩子,就是落思寒。” 落思寒低下头淡淡的说“原来沈小寒真的背叛了沈云飞,所以沈云飞使出各种办法报复你和她,”他冷笑了一下,“一条双鱼项链竟能帮我解开身世之谜?可是,……我宁可没有这样的父母。” 落思寒的眼里怨恨重重,他看了一眼江昕,对江昊天道“我救江昕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现在想想,该把那个娱乐城还给你了。” 他继而又转头对落婳祎道“你要留下来吗?我没意见。” 落婳祎有点莫名其妙,她越发觉得落思寒的那张脸冷的厉害,他没有理会落婳祎,自己拉开车门上了车,落婳祎被他冷漠的反应震住了,忽然江昕清脆的声音喊了她一声“婳祎,对不起。” 落婳祎背对着江昕,没有回头,她顿了一下,江昕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盒塔罗牌,“我知道自己不可原谅,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把塔罗牌递给落婳祎,“上次丢失的那张星星牌预示的就是小孩子可能有意外,这一切是早已注定的……” 落婳祎猛地回头“啪”的一掌打在江昕的脸上“善易者不卜,我不会再用塔罗牌了,这一掌还给你,咱们互不相欠了。最后奉劝你一句,你是个好女孩,千万不要因爱生恨。”说完,她拉开了落思寒的车门坐了进去。 落思寒和江一鸣心照不宣的点了下头,他帅气的戴上墨镜,发动了油门,可车一开,落婳祎就感到这车和平时开的根本不是一个速度,落婳祎目光里冒出火气,“为什么?干嘛让我留下来?”她死死盯着落思寒。落思寒没有回答,专注的开着车,红玫瑰庄园这条路本就没有什么车辆,落思寒简直把它开出了赛车的感觉,落婳祎大叫起来“落思寒,你干什么?”他不说话,却一路狂飙,落婳祎被这车速搞得直倒胃,直到汽车开到白色小楼的楼下。 落思寒猛的一刹车,落婳祎的头“哗”的一声撞到了车窗上。她捂住撞疼的地方,沉默了一阵儿,落思寒平静的看了一下她,“没事儿吧?”落婳祎没有说话。两人相继走进了屋子。自从高原绑架落婳祎那天起,这个地方就再也没人来过。地上还有片片的血迹,可更令落婳祎伤感的是那一屋子洁白的雏菊花全都枯萎了。她不明白,落思寒为什么变了个人似得,变得她一点都认不出他了。 第51章 偶遇李彤 落思寒走到窗前,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放轻松了绷紧的神经“好久没看见太阳了。”他深黑色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 “思寒哥……我有话问你?”还不等落婳祎问出话来,落思寒便抢话道“我想先睡一会儿,有话明天再说吧。”望着落思寒的背影,落婳祎猜不透他为何这般冷漠?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心倒在床上,凄冷的秋风,吹凉了屋子里的空气,也吹凉了落婳祎的心。 第二天一早,落思寒没有像往常一样起早,锻炼,做早饭,他仍蒙头睡着。落婳祎走到房间门口,见他没有起床,便去厨房做了些简单的早饭,放到了餐桌上。屋子里凌乱不堪,落婳祎收拾了好一阵子,可是那些雏菊花却真的无法再吐芬芳了。 她凝望着一盆枯萎的雏菊出神,落思寒刚好从楼上走下来,表情木纳,“今晚我要去娱乐城,你自己住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回学校吧。”落思寒冷冷的口气让落婳祎的心情失落至极。他没有看落婳祎,只是向厨房走去,餐桌上摆着落婳祎做好的早饭,他看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下吃了起来。落婳祎远远的看着他,那冷若冰箭的目光比这秋风还要冷上十倍。 “我打算离开学校,不在那里工作了。所以,我不打算回去,我想和你一起去娱乐城,天天都陪着你。”落思寒的眼神里泛起一丝犹豫,“事到如今,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他没有看她的脸,继续吃着,“我和沈云飞一样的坏,你还跟着我,不怕陷进去吗?娱乐城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江一鸣在等着你,你该回红玫瑰庄园去,反正,你已经原谅他了,不是吗?” “江一鸣,江一鸣,又是江一鸣,没错,我是原谅他了,原谅就是放下,我已经放下那段感情了。你懂吗?”落婳祎和落思寒隔着沙发,一个坐在那里不动,一个愤懑的质问着。 落思寒擦了擦嘴,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落婳祎,“我不会把沈云飞和高原交给警察,可我饶不了他们!”他朝落婳祎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无缘无故的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最后一次带你出去玩玩,算是放松一下,等你和一鸣在一起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面对这个阴阳不定的落思寒,落婳祎有些无奈,她甩开他的手,出门上了车。刚一坐下,就想起了昨天飙车撞头的事,她看了一眼他那张冷脸,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带我去哪儿?”落婳祎冲着落思寒没好气的问。 “射击场。坐好别撞头。”落思寒发动油门,开始了一路狂奔。 “什么射击场?我不喜欢!”她用眼睛瞪着他。 可落思寒哪里会听她的,似乎落婳祎越厌恶什么,他就越要带着她去做。一路上,落思寒的车像离弦的箭般往前冲着,落婳祎知道他在专门使坏,两个人都憋着一股气,谁都不理谁。落思寒的车停到了一个离市区很远的射击俱乐部,“别介意,没有你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开车的,你下不下车?”他冷冷的问。 落婳祎没有看他,但却露出一幅笑脸来“开快车还蛮有意思的嘛。”顺势她卸下安全带,走了下去。 “带你玩儿还不开心?女人真麻烦?”落思寒喃喃自语着。 “喂,落婳祎,”忽听得有人喊,两人闻声望去,就在落思寒的汽车旁边紧靠着一辆吉普,一个中等身材,气质文雅的女子从车上走下来,“李彤?”落婳祎惊讶极了“你不是出国了吗?”李彤拉住落婳祎的手“真的是你呀?婳祎!对呀,我是临时回国的,过完圣诞节才走。”李彤和落婳祎激动的抱在一起,李彤看了一眼旁边的落思寒,向落婳祎使了一个眼色“怎么?向无赖妥协了?” 落思寒向李彤点了点头,道“你说我什么?无赖?” 落婳祎和李彤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对啊,你不是被婳祎打的那个无赖吗?”李彤逗趣儿起来。忍不住又一次打量着落思寒,这个英姿勃发的男人站在那里,每个举手投足都是那样性感有型。 “哦……想起来了……”落思寒满脸得意的望着落婳祎。“我好像问过你……陪睡一晚要多少钱?” 落婳祎愤愤的看向他,没有理会。 李彤笑的合不拢嘴,伏在落婳祎的耳边道“他果真是个无赖!”边说边回头向车里的男子道“哥,躲在那里干嘛?不敢见婳祎吗?” 那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红着脸看向落婳祎,“婳祎,还认识我吗?李彤的哥哥。” 落婳祎仔细一看,也不好意思起来“李杉大哥,是你呀?” 李杉笑道“好荣幸啊,美女竟然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啦,你当初对人家死缠烂打的追求。想不记得都难!可惜当初婳祎心里只有她青梅竹马的思寒哥哥。”听了李彤的话,落思寒皱了一下眉头,“是吗?只有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思寒哥哥?”李彤兴奋的跳了起来,“难道你就是失散了10年的思寒哥哥?” 落婳祎笑着向李彤点点头,“恩,” “哇,婳祎,你真的等到他了,你好幸福啊,太不可思议了。请客,一定要请客。”李彤又伏在落婳祎耳边小声道“原来是在一见钟情和青梅竹马之间,做出选择啦?” 李杉和落思寒对视了一下,或许被落思寒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给吓到了,李杉原本的笑脸收了回去,“婳祎,看不出,你也喜欢玩射击吗?”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什么都不懂,不如你教我吧?我知道李杉大哥是警察嘛。一定很在行的。”落婳祎边说边和李杉先走进了射击场地。落思寒听见李杉是警察,便有意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自己走到离他们较远的位置。 第52章 深情告白 落婳祎也有意不理会落思寒,笑嘻嘻的和李杉,李彤一起玩起来,李杉很细致的为两个女孩子讲解握枪的要领,然后又帮落婳祎戴上了降音棉,落思寒满脸不快的瞪了李杉一眼,几乎每射击一次,他就用眼睛瞅她一次。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到落婳祎身后,念叨起来“握枪不要太用力,否则动作会变形。影响精准度。”第一次玩射击的落婳祎却玩上了瘾,那双如水的眼睛透出一股英气来,看着靶心,想象着,它就是那可恨的高原,她居然打的格外精准。正在全神贯注的瞄准时,忽然感到落思寒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他稍稍的帮她抬了一下胳膊,“打的不错嘛!真没想到啊!” 落婳祎打完最后的一枪,回头道“我把靶心看成你,自然能打的准了。”她放下了枪,朝射击场的大门走去。看着她略有些生气的样子,落思寒笑了笑。射击场外面的院子里,空气格外清朗,落婳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阳光晕染着云层,就像给云彩加上了一条好看的边框。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没想到就这样摆脱了沈云飞的控制,在历经这一次生死险境之后,再看到这样蓝的天空心情果真放松了不少。 “再过一阵就是冬天了,不知道还能看见这么好的阳光吗?”落婳祎自语着。 “江一鸣不是你的晴天吗?你留在他身边保证能看到阳光。”落思寒跟了过来,落婳祎低头笑笑,天呐,落思寒居然还记得这句话?她回头迎视着落思寒炯炯的目光,“你还真是个好人中的坏蛋,坏蛋中的好人。”落思寒看着她一步步逼近,以为她要向他发火了。“我知道,你想赶我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就是因为你困在一个走不出的深渊吗?可当年,你不是为了救我,又怎么会和沈云飞这种人在一起?”落思寒皱起眉头,看向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在我心里,你都是当年的落思寒。”忽然,她踮起脚尖,轻轻的把她粉嫩的唇贴在他的唇上,她紧闭双眸吻起他来,她的吻如细雨润物般,滋润着落思寒那颗一直孤独冰冷的心,他心中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为什么?她居然主动吻了他?她的唇瓣是那样莹润香甜,让他难以逃脱的闭上了双眼,尽管他的心早已做好了离开她的准备,可他还是无法控制的伸出了手臂抱紧了她,开始猛烈的回吻,微冷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贪婪又温柔的在舌间婆娑着,这份突如其来的甜蜜搅乱了落思寒的心,搅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吻停了,落思寒的心却跳的更加厉害,他有些伤感的看着她,“我……” “你…你…你不就是想让我走吗?干嘛使那些花招?我走就是了。”落婳祎推开了他,落思寒却死死的拽住她,笑了起来“对啊,我就是想让你走,看看你,现在变的这么凶,谁想要你?我看江一鸣也未必要你,不如便宜我得了。” 落思寒扛起她来,一直走到汽车门前才把她放了下来,落婳祎第一次看到落思寒的眼里不再是那种黯然的光芒,他的眼中神采奕奕,顾盼生辉。他用一只手顶住车门,另一只手轻抬起她的下巴,肆无忌惮的吻了下去。他霸道的吮吸着她的唇瓣,她的唇是那样清甜,他上次吻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两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舌尖与舌尖碰撞之间,心灵和心灵在此刻交织着,这个吻似乎停不下来,因为彼此的心底里埋藏了太久的等待和暗恋,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从儿时的相伴到失散,从曲折的重逢到无耐的等待…… 落思寒忽然停下吻来,紧紧抱住她,“婳祎,我们结婚吧。”落思寒释然的望着她“我改主意了,就在刚才……你吻我的时候,我不想管那么多了,我想每天都这么过,只要你愿意?” 落婳祎的心头一颤,她嫣然一笑道“这是你说的?我不许你反悔。” “我为什么要反悔?”落思寒低头羞涩的笑了笑“就算哪天我死于非命,反正也和你做过夫妻了,知足了。” 正说着,李彤和李杉也走了过来,“原来你们俩在这儿甜蜜呐?我还以为落思寒不想请客,逃跑了?”李彤拍拍李杉的肩膀道“告诉你们,逃不掉的,李杉可是警察!”落思寒看了看李杉,也是一副英俊神勇的长相,“我可不是因为怕警察才请客,是因为…怕老婆!”李彤笑了起来,“那好,就去吃外公家的牛肉面吧,以前我和婳祎常去的。” “什么?牛肉面?你们真要吃这个嘛?”落思寒不屑的看了李彤一眼。 “干嘛这种表情?难道……你会做呀?”李彤和落思寒开起玩笑来。 落思寒得意的搂过落婳祎道“我何止是会做?我是从小就会做,谁叫我喜欢的妞儿爱吃这个呢?” 李彤哈哈笑了起来“难不成你从小就对落婳祎耍无赖啦?” 落婳祎急忙推着落思寒上了车,唯恐他又口无遮拦的惹她害羞。 四个人一路开到了落思寒的白色小楼,刚一进门,李杉就注意到了满屋子的雏菊花全都枯萎了。“这是什么花?”落思寒答道“这是雏菊,不过以后不打算再种了。”李杉不解的问“为什么?不好养活吗?” 落思寒神神秘秘的拉过李杉来“不是……雏菊是暗恋之花,只有暗恋一个人的时候才配养它,知道了吗?”落思寒拍拍李杉的肩膀。落婳祎“噗嗤”一声笑起来。 “二楼有你喜欢的东西。”落婳祎知道落思寒是在指那满屋子的健身器,向李杉点点头。李杉莫名其妙的上了楼去。 落思寒一副傲气的又向李彤道“我曾经发誓只给婳祎一个人做牛肉面,你是第二个,应该感到荣幸。”说完走进了厨房。 看着他在那里认真忙碌的样子,李彤摇摇头“连做饭都这么酷?哎,如果有个人,对所有的人都冷若冰霜,却只对我一个人温情脉脉,我也会等上他十年八年的。”落婳祎听着李彤的唠叨,感觉特别亲切,满满的甜蜜涌上心头。 “对了,唐玲玲呢?她还好吗?”李彤忽然问起了唐玲玲。 “恩,怎么说呢?还好吧,现在她在思寒哥的娱乐城工作。”落婳祎没有提及唐玲玲吸毒的事,毕竟李杉是警察,对这样的事太敏感了。和李彤狂聊一阵后,可口的牛肉面上桌了。 李杉瞅了一眼厨房的落思寒,对婳祎道“落思寒对你真是不错,就是,太狂了!你这么温婉乖巧,可他……感觉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呐?”李彤瞪了李杉一眼“喂,背后不要吃醋了,吃面好吗?”李杉无奈的笑笑……饭后,李杉和李彤离开了白色小楼。 第53章 缠绵之夜 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秋风吹的屋子里凉飕飕的,窗外已然是将近冬天的气息了,可院子里的桂花仍旧飘着清香,落婳祎在窗前深深吸了一口,“啊,好香啊!”可她却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来“真冷。”落思寒听了,从身后抱住了她,“这样呢?还冷吗?”,落婳祎感到他的力气真的很大,被他卷的有点儿痛了,“洗个热水澡应该就不冷了吧!”她正要往浴室走,可落思寒一把拉住她,把她卷进怀里道“我有个办法让你不冷,要不要试试?”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丝顽劣,落婳祎答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个非常肉麻的办法。”说完她推开了他,走进了浴室去。 落思寒紧跟了过去,推了推浴室的门,“锁门干嘛?我都偷看了多少回了?”落婳祎抿嘴一笑,“那你继续偷看好了。”落思寒低头一笑,“干嘛要偷看呢?等你洗完澡,我正大光明的看!” 落婳祎实在想不出回击他的话,不知怎地,心里倒紧张了起来。冲完澡后,在浴室里徘徊了许久,最后只得披好衣服,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向客厅张望。落思寒却在楼上看到了她一幅紧张兮兮的神情,他嘴角一弯,笑了起来“婳祎,你在干嘛?”落婳祎先被吓了一跳,回头见落思寒远远的在楼上站着看,他宽阔坚实的双肩,矫健发达的肌肉,蜿蜒起伏,整个儿人充满了阳刚之美。落婳祎没有答话,脸上却泛起了红晕,就像一朵清丽娇娆的雏菊,弥漫着微妙的温柔,她站在那里和他对望许久…… 落思寒目光里潋滟闪动,他把手扶在楼梯的护栏上向她笑“有个问题问你?”落婳祎嘟着樱红色的嘴唇问“什么问题?” “陪我睡一晚多少钱?”他笑容满目,双眸生辉,落婳祎嫣然一笑,有些不敢直视他,她的眼睛犹如朝暮的烟霞般迷人,“不要钱,你敢要吗?” 落思寒慢慢走下楼去,站在她的面前轻声说“差点儿不敢。”他伸手撩动了一下她如瀑的黑发,低头吻向她的唇,一边吻一边抱起了她,走进卧室里。 他的唇滑过她的发髻,耳边,脸颊,呼吸热热的吹在落婳祎的颈间,落思寒眼里的灼灼情意,让落婳祎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娇羞的闭上双眼,迎合着他的激情四射,她的身体如玉般洁白细腻,纤细的腰身,就如同微波起伏的梦湖,而他雕刻般的身型则像是一座挺拔强壮的高山,他似有着用不完的强大力量不断征服着她柔美绝伦的身体,两人娇喘连连,呼吸急促,****之火全都燃烧到了极点,此时此夜两情悦,此生此世断相思。鱼水之欢久久不能停下,燃烧之后的释放,释放之后又燃烧,从傍晚到深夜,落思寒强烈的征服欲让她倍感疲惫却又欲罢不能。 当落婳祎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正午。落思寒穿着衣服躺在她的身边,他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睡这么久?起床吃早饭啦!我背你去?” 落婳祎用被子蒙住脸道“你先去!”不知怎么,以前他照顾自己的时候,感觉他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自然,可现在这样体贴着她,反倒让她羞怯起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奇怪,由性而爱,由爱生情,昨晚的缠绵悱恻,让落婳祎明白了,她和落思寒原是这样的难舍难分,相互吸引。 匆匆洗漱后,落婳祎走到餐桌前,她没有坐到落思寒的对面,反而靠在他的身上,他搂着她,轻轻的夹起饭菜,喂到她的嘴里,依旧是那温馨的白色小楼,依旧是她的思寒哥哥,可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个人,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而拥有了这一刻,似乎一切也都不那么重要了。 突然,落思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鸣打来的。”落思寒紧张的看了一眼落婳祎。 电话的一边响起江一鸣的声音“我的人跟踪了高明两天,并没有发现高原的藏身地点。可是,从amy的口中得知,沈云飞一定知道高原的藏身处。” “那好,沈云飞那里我再试试,你继续帮我监视高明。”落思寒挂掉手机,沉默了一会儿,他和落婳祎对视了片刻,忽然问“婳祎,我和沈云飞真的长的像吗?”落婳祎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落思寒被她的样子给逗乐了,露出一排洁白透亮的牙齿“要不要回去继续听沈云飞讲故事?” “一个尘封了20年的故事,应该把他憋疯了,所以丧心病狂了。”落婳祎向落思寒会意一笑。 “尽管我完全不想追查自己的身世,可回忆起擒住沈云飞的那晚,他似乎对我是有些手下留情的。比起高原,沈云飞的作案逃跑经验都要丰富的多,我打赌,高原的的藏身处沈云飞一定知道。”说完,落思寒拉起落婳祎来,把车向湖区娱乐城开去…… 晚秋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平静的碧海,强烈的日光在风中跳动,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衰黄的叶片也给城市披上了凋敝的颜色。站在娱乐城的门口,落思寒有些犹豫,他没有迈步进去,反而点燃了一支烟,落婳祎看不见他的墨镜后是否又恢复了那黯然的目光,唯有嘴唇上飘着的烟雾和紧锁的剑眉,证明了他在顾虑着什么。落婳祎没有问,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看。 “婳祎,我想放了沈云飞……然后把这个地方还给江昊天。”落婳祎看了看他那一直都舒不展的眉头,她知道,对于落思寒来说,任何的选择都将是一条不归路,从10年前开始,沈云飞就已经把他带入了这个深渊,将沈云飞绳之以法,那么落思寒自己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可放了沈云飞,这个大魔头一定又会兴风作浪,让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宁。 落婳祎抓过落思寒那青筋隆结的手,和他十指紧紧的相扣在一起,“思寒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不重要了,放不放他,由你决定。”落思寒的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用力的搂过她来,许久没有说一句话,此刻的他虽然心中装着万般无奈,但却是那么的开心,他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再是一个无处话凄凉的断雁孤鸿。 第54章 完美情敌 “进去吧。”落思寒拉起落婳祎的手,迈进了娱乐城的大门,地下室里的不见天日让沈云飞的张狂一扫而光,落思寒见他已是一副狼狈不堪的嘴脸,心里的怨气消了不少,他走到沈云飞跟前,亲自给他解下绑着的绳锁,沈云飞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落思寒,“找到高原了?” “还没有,”落思寒平静的答着。沈云飞疑惑的瞅着他“为什么要放了我?” “我是想杀了你,可我杀了你,我岂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你?”落思寒的表情十分凝重,沈云飞看了看落婳祎,又看了看落思寒,嘴角微微上翘,“我早该看出来,你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就像当初……我和小寒。” 落思寒掏出了手枪,远远地对着沈云飞,“为了和我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宁可放了你。不过,从现在起,我要和你划清界线。这个娱乐城不欢迎你,走吧!” 沈云飞缓缓的往外走着,忽然转过身来“爱的越深,恨的越深,我恨她移情别恋了江昊天,我怀疑过那个孩子,就用孩子做威胁,逼她毁了江昊天的声誉,我想让他们互相怨恨。可最终,她恨的却是我……” “够了,我对这个故事……没兴趣。”听到这里,落思寒的手有些颤抖,眼里闪出一丝悲凉来。 “高原就在我以前用来交货的那个仓库里,思寒,你该知道那个地方?”落思寒和落婳祎对视着,两人相互点了下头。 “还有,他身上有枪,你要小心。”沈云飞的话让落思寒和落婳祎吃惊不已,没有料到,一个几近冷血的沈云飞竟然也有惊起却回头的时候。 沈云飞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傲气却又冷漠的眼神里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坦然,他低下头去,只身离开了娱乐城。 落思寒和落婳祎在娱乐城的大门口看着沈云飞的背影许久……这个季节,湖畔的风吹的那样放肆,落婳祎依偎着落思寒,瞭望着那一片湛蓝的湖面,笑道“思寒哥,现在我有点相信,沈小寒是沈云飞的妻子了。” 落思寒深吸了一口气,“可我……不相信他们是我的父母。”落思寒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落婳祎身上,“婳祎,高原手上有枪,今晚,你就和唐玲玲留在娱乐城等我。” 他拨动了一下她脸颊上的头发,“你信不信,我一个人就能让高原吓得屁滚尿流?” 落婳祎知道,落思寒的心里承受了太多的顾虑,她抬起头凝望着落思寒的明眸皓齿,轻声说“其实,我都有点不想报仇了。” 忽然,落婳祎盈盈如水的眼睛里发现了什么似得,流露出笑意来,“思寒哥,你不让我去可以,你信不信,有一个人可以和你一起去。”落思寒愣了一下,笑着“不会吧,谁呀?” “我!”一只修长的手拍在落思寒的肩上,落思寒摘下墨镜转身看去,江一鸣俊美绝伦的脸上透出几分坚定。“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吗?”江一鸣朝落思寒笑起来,“我刚收到消息,警察已经查到了高原的藏身处,高原这次一定逃不掉的。” 落思寒没有说话,他和江一鸣对视了许久,目光里有着未尽的语言,警察?落思寒对警察有种说不清的抵触。 他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也好,我自己去的话,只会杀了那家伙。” “思寒,杀掉高原,所带来的后果也好不到哪儿去。你懂的?”江一鸣看了一眼远处的湖面,“别忘了,真正和他有仇的应该是我,警察通缉高原,原本就是我提供的罪证,你最好也留下,在这里陪婳祎,还有沈云飞这个老狐狸在,千万别顾此失彼。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江一鸣的目光里充满了自信。 听完江一鸣的话,落婳祎索性独自踱步到湖边,看着一群刚飞过的水鸟出神。或许同时面对江一鸣和落思寒让她有些不自在。 落思寒和江一鸣都看了一眼落婳祎,她美丽的侧影,如幽花垂露。 “其实,我已经把沈云飞给放了,刚刚他已经告诉了我,高原的藏身处。”落思寒先开了口。 “放了?他可是绑架婳祎的主犯,高原不过是从犯而已。”江一鸣有些不能自已的激动起来。 “因为……我打算和婳祎结婚。”落思寒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江一鸣直视着他,先是一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说什么?结婚?” 落思寒笑了起来,“不错,我想过了,可能这是老天给我唯一的恩赐。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又会发生什么,我不能再错过婳祎了。” “你不是说……?”江一鸣的眼睛里有些错愕,却没有继续问下去,点了点头,又朝湖面看了过去,“什么时候?” “解决完高原的事以后。”落思寒也看向了湖面。 江一鸣的眼里带着淡淡的愁意,“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印证双鱼项链的寓意,”江一鸣摇了摇头,“知道吗?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把她带到你面前,不过我尊重婳祎的选择。” “沈云飞绑架婳祎,归根到底是对江昊天的怨恨未消。他的恨因情而生,也要因情而灭,我是沈小寒的儿子,一鸣,你说,我父亲是谁?”落思寒低头无奈的笑起来。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江一鸣看了一眼远处的落婳祎,转身上了自己的车,看着那黑色的车影缓缓离去,落思寒自语道“真是个……完美的情敌。” 第55章 擒获高原 站在他身后的落婳祎忽听到落思寒这么说,偷偷的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落思寒用手臂揽住她,把他结实的胸膛贴在她的脊背上道,“这么大的风,不如回家吃牛肉面怎么样?” “好啊,再美美的睡上一觉。”落婳祎答道。 “你就这么想和我睡啊?”落思寒逗起她来。落婳祎一把推开他,“谁说要和你睡了?这几天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天天都失眠。” 落思寒拉过她的手来,盯住落婳祎的眼睛,“那咱们俩就在屋里睡上三天三夜,什么都不要管。” 落婳祎低下头,略带沉重的语调“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就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放过高原一次,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 看着她眼眸里似有些伤感,落思寒搂过她来,“婳祎,今天高原一定逃不掉的。”两人相视而笑。湖面上的风越来越大了,他帮她往上披了披那件外套。望着落婳祎清澈的眼睛,低沉的说“人,总得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高原是如此,沈云飞也不会逃脱,说不定哪天我也一样。”落思寒冷厉的笑笑,“婳祎,你说老天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会!”落婳祎拼命的点点头。落思寒那犀利又性感的目光里含着笑意,“你干嘛回答的那么快?”他将她高高的抱了起来,忽然,落思寒放下落婳祎来,看向停车场。 唐玲玲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匆匆上了一辆车,她左顾右盼的,好像在专门躲避着人们的注意,落思寒和落婳祎都想到了,唐玲玲一定听到了刚才沈云飞的那些话,她是去找高原报仇的? “不能让她去,会很危险。”落婳祎看向落思寒,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停车场走去,匆忙的上了车,去追唐玲玲。 汽车就这么弯弯绕绕的,开进了一片周围都是树林的地方。 “这片树林的前面就是仓库了。”落思寒指了指仓库大概的方向,唐玲玲的车停在路边,但车上却没有唐玲玲的人影。落婳祎顺势看过去,却发现前面一片浓烟直冲云天,落思寒把浓眉一皱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唐玲玲很可能打草惊蛇了。” “你是说,这是玲玲放的火吗?”落婳祎问道。 正说着,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树林深处往路边窜了过来,那人的样子有些古怪,穿的衣服不合身形,落婳祎感到这个人有些眼熟,便仔细端详了一番,“是高原!”她忽然认出了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乔装逃出了仓库。”落思寒和落婳祎对视了一下,“别下车,他手里有枪。”落思寒说完跳下了车去。 高原飞快的跑了一段,忽然发现落思寒从后面追了上来,可他哪里跑的过落思寒,于是边跑边骂,“落思寒?怎么每次都是你?”高原自知不是落思寒的对手,马上举起了枪,“别过来,不然我开枪了。”可落思寒丝毫不怕他,竟然笑了起来“我打赌你打不准的,不如放下枪,好好的认罪?” 高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认罪?要认罪的不止我一个吧?你和沈云飞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哼!除非你打死我,如果我被警察抓住了,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落思寒听见远远的有警车的声音,便想着尽量拖延一些时间,否则这次高原就真的成了落网之鱼了。 乘高原还在大笑的瞬间,落思寒猛的转身来了一脚,恰好把高原的手枪踢飞到地上,高原马上慌乱起来,他匍匐着想要去拿枪,谁知,落思寒的身手实在太快了,早已先他一步把枪踢到了更远的地方,狠狠的踩了他一脚,高原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可落思寒完全占着优势的将他甩到了地上,两个人厮打了起来,落思寒不断的抡着拳头,“这一拳,为了婳祎,这一拳,为了唐玲玲,这一拳,为了没出世的小孩子!”他边喊边打,高原被打的满脸是伤,却没有还手的余地。 “落思寒!有本事你打死我,不就是为了落婳祎那个小贱人,江一鸣玩腻了,你却拿她当宝?” 落思寒听了这番话后,更加火冒三丈,立即攥紧了拳头,拼命向他砸去,“你再敢说一句?”他对他连连的拳打脚踢起来。不一会儿,高原就躺在那儿,动弹不得了。落思寒见他晕倒在那里,又看见远远地有几个便衣跟踪了过来,便想就此离开。 不料刚一转身没走几步,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思寒哥,小心!”唐玲玲从路边忽的窜了出来,她径直的向落思寒跑去,紧接着那高原又连发了几枪,却正好打中了唐玲玲。落思寒忙上前扶住唐玲玲,她面色苍白的闭上了眼睛。落思寒怒不可遏的看了地上的高原一眼,忿然跳了过去,一把抢过高原手里的枪,对准了他的要害,高原瞪着眼道“你不会的,你不敢……你……” “砰”的一声,落思寒给了高原致命的一枪,高原霎时躺在那里不动了。看着死去的高原和唐玲玲,落思寒的目光里是久违的黯然…… 第56章 难续前缘 落婳祎听见枪响,忙跳下车来,她看不清远处究竟发生了什么,忽见江一鸣的车跟着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婳祎,你怎么也来了?”江一鸣的身边带着律师,保镖等一队人马,他惊讶的望向落婳祎,“思寒呢?”落婳祎摇摇头。 一时之间,警车齐鸣,场面嘈杂起来,江一鸣拉起落婳祎的手,她的手依旧是冰冷冰冷的,“跟我走。”江一鸣知道她在担心落思寒,落婳祎不敢多想,只好跟着他们走到了高原被击毙的地方。眼前的一幕,让落婳祎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雷雨天,也是这样的警车齐鸣,场面嘈杂,也是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罪犯,还有落思寒那嫉恶如仇的眼神,她完全猜的出发生了什么,看着被击毙的高原,落婳祎的心翻滚了起来…… 远远地,她望了一眼落思寒,他向她淡若无事的笑起来,她知道那种笑意味着什么,两人站在那里对视了许久,谁都不说一句话,落思寒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到她身边,见落婳祎一副木然的表情,他也渐渐止住了笑,表情凝重的从身上取出了双鱼项链,轻轻挂在她的脖子上,“这次……还是不要等我回来了。” 他的喉咙在翻滚,猛的一下将她搂住,吻向她的唇,他使劲吮吸了几下她的唇瓣,又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回头,看着落思寒上警车的一刹那,落婳祎的双眸湿润了,但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注视着那个背影。 一直站在一旁的江一鸣,抿了一下嘴唇,回头凝视着落婳祎的脸,她的表情没有过分的悲伤,却含着深深的眷恋。就这样看着……直到落思寒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我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你不必太担心。”江一鸣的语气也带着一些沉重。 落婳祎闭了下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我不知道它来的这么突然。”落婳祎的声音有些颤抖。“直到昨天我才决定和他在一起。没想到今天就和他分开了。” 江一鸣的眉头紧锁,他哽咽了一下“本以为高原得到应有的下场会皆大欢喜。没想到,没有一个人能开心的起来。”江一鸣盯着落婳祎的脸,他很惊讶她居然没有痛哭流涕? 落婳祎缓缓的坐进落思寒的车里,想起那天他狂飙着这辆车的情景,笑了一下,江一鸣拉开驾驶室的门,也坐了进来,“就开思寒的车送你回去吧。”落婳祎看了一眼江一鸣,低声说“你第一次带我去见落思寒时,我就想,老天为什么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你?当时,我真希望你就是落思寒。” 江一鸣苦笑着,“如果他第一次见到你就和你相认,那你当时也不会喜欢上我吧?” 落婳祎把头转向车窗,看着晚秋那凋敝的景象,心里更加压抑。枯黄的树叶被凛冽的秋风卷起,恨不能把大地上的一切都卷的干干净净。车子开到了白色小楼。 “你有什么打算?”他问。 “等,我等着他。”落婳祎咬了一下嘴唇。 江一鸣深吸了一口气,“当他承认他就是你的思寒哥哥时,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了,可我始终……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希望。” 他的话让她的心里倍加沉重,眼眶里终于闪出点点泪光。“一鸣,从我们分开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只是我一直都放不下那段感情,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忘了你。” 落婳祎平静的看着车窗“经过这么多事,我想我现在已经放下了。”她默默的下了车去,走进了白色小楼里。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句话,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生生的将两个原本亲密的人隔为疏离,对江一鸣和落婳祎来说,或许并不是不爱,而是真的无法回到初见时那一见倾心的美好,因为那份感觉太美好,而无法容忍任何的磨难和波折,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美丽的东西一样,美带给了它们脆弱。 落婳祎在房间里环顾了片刻,昨天,这里是她感到最幸福的地方,可今天,她的心又一次陷入了阴云密布的雨天,从前,江一鸣是自己的晴天,可现在,她只有自己。夜幕降临,她走到楼上的那间大卧室里,看着那里的健身器,仿佛又看见了落思寒在那里汗如雨下的锻炼着,出了半天的神,慢慢的走到楼下的厨房,“什么时候可以再吃到你做的牛肉面?”落婳祎自言自语着,这间白色小楼的每个角落都能让她想起落思寒的一颦一笑,尤其是那些枯萎的雏菊花,她俯身折下一朵来,“回忆里的爱,无法诉说的爱,醒悟太迟的爱?原来真的是这样。” 落婳祎慢慢走回房间里,拿出了江一鸣送的那把琴,听着琴音,泪水终于不断的淌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她拎着东西,迈出了这所曾经满是温情的白色小楼,天色阴沉,院子里的花香已然散了去,江一鸣仍旧坐在车子里,他想到了,失去落思寒的守护,这个黑夜对落婳祎来说实在孤独的可怕。远远地看着车里那个完美的男人,落婳祎长叹了一口气,思付了片刻后,她打开了车门。 江一鸣睁开熬红的双眸,看着她笑了起来,他的笑永远是那么清朗。“没什么,我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落婳祎也向他笑了一下“我想,去看看外公,你回去休息吧。”江一鸣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行李箱,“你不在这里住了吗?” 她摇了摇头,“回到学校去住,”落婳祎回头看了一眼白色小楼,“这个地方,只能让我平添伤感。” “我和你一起去吧,”江一鸣向她示意上车。 还是那条小巷,还是那几棵大槐树,落婳祎看着外公的牛肉面店,想起了太多,走到巷口,她不由得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已经落光叶子的树干,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一种感受,爱上一个人也许很容易,就像自己和江一鸣,只需一回眸的瞬间,他们就可以彼此倾心,但等待一个人却是那么难,就像自己和落思寒,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却依然愿意等待那个人,原来等待真的是最长情的告白。 第57章 破茧成蝶 走到大槐树下,江一鸣的步子忽然放慢了,“这里就是你和思寒一起长大的地方吗?”他拍了拍那棵树,突然停了下来。 “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语气平和的答着。 江一鸣的眼神渐渐暗淡了起来,“婳祎,不如……我就送你到这儿吧。落思寒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我。”落婳祎看了看江一鸣疲惫的样子,“我还欠你一碗牛肉面。”她看着他,彼此的目光里有着说不出的心情, 江一鸣笑了一下“其实没有喜欢的人在身边,一切都是索然无味的。这牛肉面还是不吃的好。”江一鸣清朗的目光里有一丝释然,“我想……我也该试着放下了。” 落婳祎微微一笑,向江一鸣走了过去,她和他曾拥有过最甜蜜的拥抱,可这一次,却是不得不舍的分离…… 几天以来,面对着外公日渐憔悴的老态,落婳祎心里百般不忍,想要瞒住些什么,可终究不得不说实话,外公在知道落思寒的事以后,几乎就不怎么愿意讲话了。 可就算是这样沉重的心情也没有让落婳祎一蹶不振,反倒在内心深处坚信,终有一天,落思寒还会回到身边和自己相守。她并没有去看望等待审判的落思寒,却毅然的回到了学校工作。时隔一个多月的失踪给她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落婳祎被绑架事件缠身,一时之间,成了学校里最重大的新闻。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本以为这样的风言风语过一阵子就会相安无事,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传言却愈演愈烈,尤其是关于自己和江一鸣的感情竟然又一次被搬到了网上,落婳祎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默默的关掉了电脑,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有些困了。她站起身来,打算去食堂吃午饭,刚一下楼就见李彤,李杉站在楼门口等她。 李杉身着警服,表情严肃的走了过来,“昨天,我见过落思寒了。” “他还好吗?”她问,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痛苦。 李杉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还好,不过,你为什么不去看他呢?” 落婳祎低头一笑道,“不见的话,我会更不在乎一些,也就更坚强一些。” 李杉笑了笑道“对了,沈云飞投案自首了,你知道吗?而且,他所有的供词,都对落思寒非常有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落思寒的量刑可能会酌减。”沈云飞?不知为什么?落婳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一个人失去的时候,竟可以无惧严厉的法网,但重获亲情的一刻却能让人痛定思痛,或许,这就是沈云飞自首的原因吧。 “还有,”李杉接着道“落思寒,让我转告你……” 落婳祎见李杉吞吞吐吐的,便接过话来“是让我不要等他了吗?”李杉点点头。 落婳祎站在那里,凝神片刻,“李杉大哥,你也帮我告诉他,我本来就不打算等他。” 李彤拉住落婳祎的手,不知如何安慰她,便岔开了话题,“昨天,我去看过唐玲玲了,知道你去了也是伤感,所以没有叫你。” 落婳祎沉默了片刻,“高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玲玲总算可以安心了。我曾想过,帮玲玲走出那个阴影,可有些伤想要愈合实在太难了。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在我等不到落思寒的时候,我以为江一鸣可以帮我,可没想到……最终为自己疗伤的还得是自己。” 李杉向她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比从前变了许多?” “这不是变,是成长。”李彤回应道,“婳祎再不是需要别人来呵护的小花了,所以有些人也不必做护花使者了。” 落婳祎和李杉被她逗笑了。李彤看了一眼通往食堂的路,叹了口气,“婳祎,过完圣诞节,我就要回德国了,今天,我们再吃一次食堂吧。”落婳祎点点头。 不料,三个人走进食堂刚刚坐下,就听见旁边的一桌人看着落婳祎纷纷议论起来,“你们知道吗?那个女老师就是被绑架的那个落婳祎。” “当然知道了,听说啊,她的男朋友是个大毒犯。怎么学校里会让这样的人当老师呢?” “这你们还不知道?你们没看见网上的那些照片吗?她老早就和江氏集团的江一鸣同居了,她能当上老师,都是因为江一鸣。” “还有啊,她的男朋友被抓了以后,她就又和江一鸣在一起了。” 落婳祎听了,没有理会,只低头继续吃着东西。可李彤哪里忍的了,刚要上前去和那些人争辩,却被落婳祎按住了。李彤闷闷不乐的咽着饭“怎么连网上都在传你和江一鸣……?” “没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江一鸣本来就帮过我,他们说的都是事实。”落婳祎冷静的样子让李彤笑了起来,“好吧,江一鸣那么完美,如果是我和他传什么新闻,我也不会生气。”李彤向她眨眨眼睛,“可你本来就很优秀,怎么就当不了老师了?这里怎么能忍的下去呢?”李彤把筷子放了下来“婳祎,不如去德国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创作吗?” 落婳祎看向李彤,思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忍不了的,我在这里一样可以发挥,可以创作,德国当然是好,可我心里的音乐是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何况现在外公只剩下一个人了,如果我走了,他会更加难过的。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 李杉和落婳祎对视了一下,“你刚才还说你不等落思寒?我还以为是真的?” 李彤拍了拍李杉,“哥,你可别动邪念啊,回家继续种你的雏菊吧。等你真正明白雏菊这种花的含义,你就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种的。”三个人笑了起来。 送走了李杉和李彤,落婳祎独自徘徊在校园,沈云飞的自首,落思寒量刑的酌减,还有李彤的开朗让落婳祎的心情好了许多,冬日里的暖阳斜照在树干上,大地虽然清冷,天空中却没有一丝浊云,这样安静的景象带给她一丝宁静,因为不必寻找,不必茫然,因为落思寒就在她的心里。 圣诞节前夕,江一鸣给落婳祎寄来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一条双鱼项链,一副塔罗牌,“思念?命运?”落婳祎笑了起来。当注定的一切喜悦和悲哀都将告一段落时,谁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那份挚爱会不会改变,清浅时光,岁月静好。时间就是风流水转的回环之波,无论行走多远,最后都要回到那个起始的原点,它抹不去一个人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时间却能沉淀出一个人破茧成蝶的力量,它让人更加智慧更加坚强…… 转眼又是槐花开的最茂盛的时候,落婳祎独自走到老院子来,那一串串洁白的槐花,像雪花般飘落下来,白的清透又纯洁,落婳祎蹲下身子,一颗一颗的捡着,隐隐察觉身后有人也在那里捡,回头望去,却看见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高大的身材,漆黑的剑眉,英气逼人的目光和她温婉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落思寒笑了起来“你怎么还在做小孩子做的事,在这里捡槐花?” 落婳祎也笑了起来“我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