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崛枭》 【001】关东联军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关东,诸州郡牧守纷纷起兵讨伐董卓,共推勃海郡太守袁绍为盟主。董卓进京后任命的冀州牧韩馥、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陈留太守张邈等都于此时参加讨董。 诸州郡牧守各拥兵数万不等,盟主袁绍自号车骑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屯于河内;韩馥屯于邺城;孔伷屯于颍川。刘岱、张邈、东郡太守桥琩,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奋武将军曹操等屯于酸枣;后将军袁术屯于南阳,对洛阳形成半月状的包围之势。然而董卓所部西北军素以善战著称,所以关东诸军皆莫敢先进,双方便一直对峙胶着。后来率先发起讨董的曹操便又站了出来,于是有了酸枣会盟。 会盟后的诸侯大军有四十万之巨,较之董卓的西北军也不遑多让,一时间声势浩大,天下震动,洛阳城内百官秘庆,暗潮汹涌。董卓在惊怒之余,便令大将华雄将马步军五万,星夜驻守汜水关。 说起华雄便是西北嫡系军队中的一员猛将,也是董卓的心腹爱将,甚是受董卓器重。 …… 帝都以东有一深壑峡谷,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岭谷交错,地势险要,乃自成天险,汜水关便如拔地而起于此,依险而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乃是通往帝都的第一道关隘。它与天下第一雄关虎牢关,成掎角之势,共同守护者大汉心脏——帝都的东疆。 关内议事堂 华雄昂首坐于首位。副将虎贲中郎将李肃,校尉胡珍,赵岑等近十位将校分坐两旁,肃然以对。 “可探得叛军先锋大将孙坚现到何处?”华雄狼目环视一周,见众将校皆低头莫不敢对,才开口问道。 一校尉起身出列,上前拱手恭声说道,“回禀华将军,经关内探马来报,孙坚的大军已距汜水关不到半日的路程,不日便可抵达关下。” “好,叫兄弟们今日好好歇息,待明日随我一同出关破敌,将孙坚那厮杀的片甲不留。江东猛虎,哼哼…明日本将亲自生撕这头猛虎”华雄早在洛阳时便听说孙坚被称为猛虎,心中很是不屑。 “那是,他孙坚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称猛虎。”赵岑闻言,立刻谄媚道,“将军乃是我西凉第一猛将,明日定能斩杀此贼,打破叛军,立得头功。” “就是,将军神威,孙坚小儿还不手到擒来。”胡珍也出声恭维道,并且有些跃跃欲试。 “是啊~” “是啊~~” 众人起身一同恭维。只有一年轻武将虽然也起身随众附和,但眼中那一抹忧色却是难以掩盖。好在众人皆沉浸于破敌立功的美梦中,没有注意。 “哈哈…”华雄闻言神情颇为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第二日,天刚刚亮,华雄正召众人在厅中议事。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士兵急步奔入堂中,单膝拜倒,禀道,“将军,关外有联军武将搦战。” “哦?”华雄闻言眸子里掠过一道兴奋,快速问道,“是何人人马?可看清打的谁的旗号?可是孙坚那厮?” “回将军,敌阵中只竖有一杆‘鲍’字将旗,并未见孙坚将旗。”小校答道。 “鲍?”华雄疑惑,似乎没有听说过,难道是孙坚部下? “是济北相鲍信的旗号。”这时,李肃出声说道。 “鲍信?”还真没听说这个名字,想必是个无名之辈,华雄便不在意道,“管他是谁,老子这就下关砍了他。来人,备马。” “诺” 众人跟随。 … 关下,鲍忠看着身后亲率的五千大军,踌躇满志,洋洋得意,还是大哥说的对,区区汜水关,又不是雄关虎牢。岂能阻挡自己的大军。这讨伐董贼的第一功,必会落到我济北国鲍家头上。到时,哼哼,让关东诸侯,让天下英雄都记住吾鲍忠的大名… 鲍忠正做着美梦,忽然见关门大开,杀出一标人马,,其中为首的将领虎背狼腰,一脸煞气,雄壮不已,正是华雄等人引千余铁骑下关应战。 “呔,贼将报上名来,你华爷爷刀下不斩无名鼠辈。”华雄撇下众人,单骑纵马上前,扬刀大喝道。 声如惊雷,直震得鲍忠耳膜直响,不由心中一惧,畏缩不语。 “无胆鼠辈,看你华爷爷亲自上前取尔首级”见对方懦弱不敢答话,华雄心中不屑,双脚猛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踏蹄如飞,直向鲍忠奔去。 顿时,吓得鲍忠面无人色,拨马便退,竟然不战而逃。 也难怪,鲍忠生于官宦豪族,自小娇生惯养,虽然也练得一身武艺,但从未经历过战场厮杀,这次只是来捡便宜的,本想凭着联军的浩大声势,能够吓得关内守军不战而降,却没料到… 可是,华雄怎会让他逃走?狠夹马腹,西凉良驹陡然再一加速,几乎瞬间便追上鲍忠,借着马势,华雄轻易的砍飞拦截的亲兵,照着惊惧之极的鲍忠一刀砍下。 “噗”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杀死的鲍忠,此刻头颅飞天而起,带着深深恐惧的表情,跌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出老远。 惊!~~ 惧!~~~ 士兵们个个面带惶恐的看着仿佛恶鬼般的华雄。 “他奶奶/的,原来是个废物。真是不爽。”华雄大大咧咧的骂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给鲍营士兵带来的恐惧。 远处观战的胡珍,赵岑等人,见状,长枪一挥,身后千余西凉铁骑彷如惊涛骇浪,夹杂着摧毁一切的的气势,冲杀向前。 “杀” “杀” 西凉铁骑不愧是天下精锐的骑兵,所到之处,鲍营士兵尽皆溃退。很快,战场上便形成了一面倒的屠杀。不由让人觉得原来战争可以如此的简单。 直到,‘叮叮当当’的金鸣声响起。西凉军才止住追杀的步伐,徐徐而退,返回关内。 “何人鸣金?”一上关,华雄就怒冲冲的喊道。 “华将军,是在下。”李肃心头一颤,他太了解这个恶鬼杀神般的华雄了,只要见了血,胸中凶残便翻腾而起,除了董相国无人能制。于是赶忙开口答道。 华雄见答话之人是李肃,语气稍平,但仍旧不悦的质问道,“敌将已斩,敌胆已破,正好追杀,汝为何鸣金?” “华将军,请看”李肃心胆一跳,急忙解释道,“东南方出现大片尘烟,可能是有伏兵,故而在下才下令鸣金。” “哦?”华雄轻哦了一声,顺着李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尘烟腾腾,当下疑惑道,“难道真有埋伏?待我军厮杀正酣时,突然杀出夺取关隘?” “一定是,将军,这些关东贼子,个个卑鄙奸诈,定是想趁我军不察,出其不意,突袭城关。”胡珍说道。 “很有可能”赵岑也上前肯定道,“将军,我军现在该如何?” “命令兄弟们打起精神,我等静观其变” … 不一会儿,‘埋伏’的兵马杀到关下,正是担当先锋全速赶来的孙坚,金盔亮甲,手持古锭刀,威猛不凡,果不负江东猛虎之称。 而身后的四员大将,左右护卫,乃是使一条铁脊蛇矛的右北平土垠人,程普,程德谋。使铁鞭的零陵人,黄盖,黄公覆。使大刀的辽西令支人韩当,韩义公。使双刀的吴郡富春人,祖茂,祖大荣。这四人便是一直追随孙坚征战沙场的家臣。对其忠心耿耿。其中前三人,便是历史上助孙家开创江东霸业的三朝功臣。 关上, 华雄指着威风凛凛的孙坚道,“这就是江东猛虎吗?有些门道。” “正是,华将军,这应该便是孙坚。”李肃点头道。 “好,来的正好,老子这便去取他首级。”说完华雄就引兵出关。直奔孙坚而去。 这边,孙坚看着汜水关,心中感慨虽不如虎牢,但亦是强关,如若强攻,恐怕自己带来的江东儿郎大半都会葬送于此。该如何是好?正想计策时,见关内有人马杀出,便拍马上前,古锭刀直指来将,骂道“助恶贼将,孙坚在此,还不早早下马受降。” 不待华雄答话,校尉胡珍大怒道,“孙坚小儿,休要狂妄,看我胡珍前来拿你。”说完便策马杀出。 “找死”孙坚纵横驰骋十数年,何曾受到如此轻视,自是心中大怒,策马相迎,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古锭刀闪着耀眼的寒光,直取胡珍。 ‘当~’ ‘砰~’ 胡珍奋力格挡,不料气力远不如孙坚,手中长枪被斩飞,一时间,肝胆俱裂,彷如惊弓之鸦,拨马便逃。 “贼将休走!~~” 孙坚怎会如他所愿,不回古锭,反手便是一刀,只听‘噗’的一声,胡珍的首级冲天而起,鲜血如注,胡珍的尸身不甘的晃动两下,坠马而亡。 “虎!虎!~~~” 江东士卒,齐声呐喊助威,声势震天,直上云霄。 “好武艺!~孙坚休狂~”先前那名眼浮忧色的年轻武将看的热血沸腾,有些出身牛犊不畏虎,策马大喝一声,便要迎战孙坚。 【002】鬼将华雄 “孙坚休狂!~~” “云飞退下!~让某来!~” 华雄见胡珍在孙坚手下走不过一合,瞳孔骤然一缩,心道孙坚不好对付,但却不惧,反而心中熊熊战意猛的升腾起来,大声喝退年轻武将,纵马杀向孙坚。 这是便是华雄?! 董卓手下仅在吕布之下的华雄?! 当真气势非凡啊! 见华雄杀来,孙坚也不示弱,虎吼一声,杀向华雄。 “当” 两刀相交,迸发出刺眼的火星。 “好!~”孙坚暗赞一声,反手将刀撩起,只取华雄咽喉。 华雄见此,眼中过掠过一道寒芒,收刀拦截。 “砰”的一声,孙坚的古锭刀犹如怒涛狂峰般,猛的砍在了华雄的刀柄上。顿时,华雄双手一荡,身子也是微晃,有些诧异孙坚的气力,尽然让自己亏,虽然这自己并未全力。 “看刀!~” 孙坚可不管华雄诧异,暴喝一声,古锭刀微微收回,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砍华雄胸前。 “呔” 华雄可不是菜鸟,十数年的战场厮杀,丰富的经验可不是玩笑,狼吼一声,挥刀斜向孙坚的古锭刀砍去。想要以此挡开已近胸前的古锭刀。 孙坚怎会让他得逞,手腕猝然微转,转砍为撩,猛然向上,电光火石间便出现在华雄的脖颈处,带着丝丝的寒气,眼见就要挑破喉咙。 华雄大惊失色,倏地后扬脑袋,险不险的避开致命的一刀。不过,也正因如此,手势渐缓,砍出的刀慢了下来,因而砍了个空。 好机会,孙坚心中暗呼一声,借着撩势,将古锭刀扬起,然后以猛虎下山般的势头出其不意的急转劈下。 顿时阴寒的刀气,裹着冰冷的古锭刀,出现在华雄正上方,仿佛转眼间便可将华雄与胯下战马劈成两半。 惊惧莫名的华雄,全身紧绷,汗毛竖起,冷汗霎时间出现在了额头。几乎下意识的拉刀至胸前,双手扶柄托起。 ‘崩’的一声。兵器相撞,华雄的大刀,猛的下沉,已然贴近胸膛。 “吼,死来!”孙坚大吼一声,气势猛变,,勒起战马,人立下踏,双臂气力也猛的飚至极致,向下狠压,竟要置华雄于死地。 “虎!虎!!~~” 江东兵士见自家主公占尽优势,几欲斩杀敌军主将,军心大振,齐声呐喊。反观董军一方,人人面露惊色,不曾想到自家勇猛异常的将军竟然被敌将压制,年轻武将脸上焦急万分,刚想上前相助。 这时,场上突生变故,华雄胯下的战马,承受不住压力,悲嘶一声,突然马失前蹄,跪倒在地。 借着抛起的力道,华雄猛然一推刀柄,反应不及的孙坚险些被推飞,向后扬去。 真是难逢的机会。不过华雄并没有借机,而是拉起战马,向后退去几步,才出刀。 “当当”一时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拉开马距后,孙坚古锭刀近战的优势渐渐失去,而华雄愈加勇猛。不到十个回合,便将孙坚置于自己的刀气之中。处处被压制,只能疲于防御,败势已定。 远处 程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略微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了。原来孙坚的古锭刀是短柄刀,而华雄的鬼头刀是长柄大刀。古锭刀近战时较为有利。而现在华雄已经拉开一定的距离,化解了优势,使原本气力就逊于华雄的孙坚,不久便显出败象。 主公有危险矣! 程普大吼一声,“主公莫慌,程普来也。”便纵马前去相助。 一时间二将同战华雄。 但华雄面无惧色,厉声狼啸一声,鬼气纵/横,劈砍刺撩;狠烈的劲气夹杂着丝丝的鬼气,汹涌翻滚,竟然也将二人笼罩其中。 战场中,孙坚二人竟然攻少守多,渐露败势。 “好厉害的刀法,好强的劲气!”江东阵营中观战的韩当出口赞道,他也是用刀行家,见华雄如此,心知自己远不是对手。 “是啊,恐怕主公和徳谋也难以战胜啊”黄盖点头道。 “既如此,吾去助主公一臂之力。”祖茂闻言,提起双刀杀奔而去。 激烈振奋的鼓声,嘹亮绵长的号角声,相交相应,响彻天际。汜水关,士气高涨,西北军士兵们见自家的将军勇猛异常,独斗敌军三员大将不落下风。一时间脸色涨红,高声厉吼,助威。 “杀” “杀” 令下,西凉铁骑策马狂奔,手中长枪,映着寒光,织起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森,使天地为之色变。 “撤!~”孙坚见状,当机立断,有些不甘的下令撤退。 此时,华雄也是樯橹之末,终究是以一敌三,本就不是常人能为。激烈的战斗耗费了太多的气力。只是稍稍追杀了一阵,便收兵回关。 …… 汜水关上 华雄将大刀和战马随便交给一名亲卫,用力甩了甩发酸的手臂,道,“这江东猛虎果真有两下子,老胡死的不冤。” 算是对孙坚的肯定,当然也夹杂着一股傲然。 “将军勇猛,终究力败孙坚,又以一敌三立于不败。末将等钦佩不已。”赵岑及时献媚道。 “将军今日一战,不久后定然名扬天下。”李肃借机也点头赞道。 “哈哈~好~~”华雄闻言心情大快,瞥见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武将,以为其被自己强了机会而闷闷,于是说道,“云飞莫要在意,日后定然还有机会。” “末将不敢!~~”年轻武将连忙躬身道。其实他并没有在意。 “将军”李肃也撇了一眼年轻武将,眸子里腾过一丝异色,开口说道,“将军,在下有一策,可令将军大破孙坚” “哦,是何计策?”华雄一听可得首功,立即精神一振,又从新将心思放在了杀敌立功之上,急忙向李肃询问道。 “夜袭。”李肃不慌不慢的说道。 “夜袭?”华雄疑虑。 “正是”李肃自信的解释道,“我军今日大胜,所以,孙坚定会以为将军庆功,因而疏于防范。我军恰恰反其道而为之,子时三刻前去劫营,必可大破孙坚军,击溃关东叛军的先锋,扬我西凉军声威。” “好,就如你所言!”华雄略微思索,抚掌说道,眼光瞬时炙热起来。这一次定要斩下孙坚的首级。 … 另一边,联军先锋孙坚营地,帐内。 孙坚有些颓然的坐在位上,一杯接一杯的独酌,大有借酒消愁的味道。 只是愁更愁尔!~ 下手黄盖,程普,韩当,祖茂等四将陪坐,见孙坚嗜酒不振,皆面有忧色,有心相劝,不过最后还是摇摇头放弃了。主公心中烦闷,醉酒一次也许会更加好些。 也难怪孙坚如此。他号称江东猛虎,东征西讨十几年,战边关,败黄巾,鲜逢敌手。不想今日却败于华雄之手。而且是惨败,己方三员大将,却战不过华雄一人。何其丢脸?颜面何存?这怎叫他不恼怒,怎叫他不意冷,借酒消愁,也是情理之中罢了。 看着孙坚如此,程普摇头低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却不知为何。 “徳谋,主公心情不佳,吃些酒水不碍事的,主公心性你还不了解?!明日定会重新振作,不必过于担心。”黄盖见程普摇头低叹,开慰道。 “并不是担心主公,而是担心华雄。”程普看着黄盖说道。 “华雄?”黄盖不解“主公战败你不担心,却为何会担心此贼?” “并非是担心华雄本人,而是担心他今夜可能会有所行动。” “你是说劫营?”黄盖惊讶,随后摇头说道,“西北军中传闻闻华雄此人只是一名凶残勇猛的战将,乃是有勇少智之人,断不会有如此谋略。现在相必正在庆祝。哎…若非主公如此,我军便可趁夜袭关。” “华雄乃沙场宿将,定不会疏忽防守的。” “徳谋不必担心,今夜祖茂值夜,待会儿我等稍加嘱咐,加强些防备便可。”黄盖说道,不过依旧不太相信华雄会趁夜劫营。 “也只能如此了”程普看了一眼有些醉意的孙坚叹道。毕竟这只是自己的感觉猜测。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 当夜,阴云密布,正是月黑劫营夜,风高放火天 这一切似乎都像是早有预谋,像是老天的特意谋划似地。 大道上,趁着黑漆的夜色,华雄带领着两万精锐西凉将士,掩军快行。不久便已到江东营前。只见营中稀稀散散的篝火,在烈风的鼓吹下左右摇摆。旌旗也发出猎猎响声。遮盖了守营士兵的听觉。 “赵岑”华雄低声呼道。 “末将在” “待会儿,我直取敌军中帐,你率五千人马四处放火。乱其军心。” “是,将军” “云飞随我前去中军大帐斩杀孙坚” “诺” “准备行动。” … 一帐中。 “该死的老天,这是什么鬼天气”祖茂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坛,抱怨道,“来人,给我再拿一坛酒。” “诺,可是将军,你已经喝了两坛了,再喝,恐怕明日主公…”亲卫劝道。 “费什么话,这鬼天气,比咱们那可差远了,快,去给老子拿酒去…”祖茂怒喝道。 “是,”亲卫浑身颤抖了一下,面对暴躁的祖茂只能听命行事。 正在这时,凄厉的号角声,震天的喊杀声突然响起,隐隐盖过烈风肆掠的声音。 “何事?外面发生了何时?”祖茂猛的站起,厉声问道。 “将军,属下…” “将军,将军,不好了,贼军劫营了”这时,一士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跪地颤声道。 “怕个球,给老子起来,赶快去迎敌。”祖茂闻言大怒,一脚踹翻跪地的士兵,拿起双刀,奔出营帐。一边高喊着,整军迎敌,一边向着孙坚的大帐奔去——那里有个酒醉的孙坚。 黄盖,程普,韩当三人也匆忙起身,整军迎敌。 不过,华雄可没有给他们时间整军。舞刀夹马,率领着千余西凉铁骑,和万余精锐步兵,发起猛烈地冲杀。所过之处,来不及闪躲的江东兵士,纷纷被冰冷的枪尖,洞穿身体。 “西凉铁骑,随我来!”华雄凄厉的大喝一声,一马当先,朝着孙坚的中军大帐杀去。 “杀” “杀” 千余西凉铁骑如影随形,滚滚追随,像一股无可抵挡的铁流,将阻挡之人碾为齑粉。 一时间杀声伴着狂风,贯彻天际。 … 【003】一抹忧虑 中军帐 “主公,主公!”祖茂提着双刀,闯了进来,正撞见起身穿甲的孙坚。 “大荣,怎么回事?帐外情形如何?”孙坚猛的摇了摇疼痛欲裂的脑袋,急忙问道。 “主公,西凉军劫营,兄弟们正在拼死抵抗。请主公赶快撤退。某来断后。”祖茂焦急的劝道。 “撤,为何要撤?难道我孙坚还怕了他华雄?”孙坚一听华雄来劫营,顿时怒气冲顶,叫嚣道,“岂有此理,快拿古锭刀来,随我杀退敌军。” 祖茂见状,愈加焦急,连忙劝阻道,“主公你酒醉未醒,还是先…” ‘活捉孙坚’ ‘莫要跑了孙坚’ 这时,西凉军的喊声陡然在帐外响起。 祖茂听见喊声,脸色急变,猛的站起,不顾怒火中烧的孙坚反抗,强拉着孙坚向帐外奔去,“快,你等快护送主公离开。” “孙坚小儿哪里走” 刚一出帐门,正好撞见华雄。祖茂脸色大变,急忙推开孙坚,一边叫道,‘快带主公走’一边骑上一匹战马,挥舞双刀拦截战华雄。 亲卫们不顾孙坚的叫骂,护卫着往后寨撤去。 “嗷!~~拦住孙坚!~莫要让他跑了~” 华雄眼见着孙坚就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遁走,气的哇哇大叫,无奈祖茂阻挡,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祖茂的身上。 “鬼影斩!死去!~~” 华雄夹杂着愤怒的一刀彷如奔腾咆哮的怒浪,狠狠地斩落。 “嗷”祖茂不甘示弱,奋力举刀格挡。 “当~~” “噗~” 带着四溅的鲜血,一颗头颅,冲天而起。带着些许的凄凉,带着些许的遗憾。 “妈的,给老子追,今日一定要拿住孙坚”华雄一眼也不看死去在地的祖茂,怒喝着向孙坚逃跑的方向追去。 …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快!快救火,赶快救火,救火…” 右营,韩当嗔目欲裂,愤怒的将一名四处纵火西凉军士兵斩于马下,大声怒吼着。 不过效果显然不佳,火借着风势,熊熊燃烧,顷刻间,便将整个营帐点燃。任凭江东士兵如何努力都不见成效。 更可怕的是,风也借着火势,刮起一阵阵‘火龙卷’到处肆掠,无人能阻。 风火交缠,火风交加。仿佛来自地狱的火魔,狰狞咆哮间,便将整个江东营寨陷入滔天火焰中。 “将军,将军,不行了,火势太猛,兄弟们毫无办法,有很多兄弟都被烧伤。” “将军,我们先撤吧。” “撤?”韩当眼睛猛然一缩,看了一眼燃烧的营帐,狠狠地挥了一下大刀,喝道,“撤,向后营撤” “撤!~快撤~~” 一时间听到撤退命令的江东士兵,都暗暗呼了一口气,快速的向后营撤去。 虽然左右两营,袭营的西凉士兵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些人都拿着火把,冲进来不管其他,只是借着风势四处放火,根本就不和守营士兵多加纠缠。所以战况并不激烈。 … 后营 见着狼狈的孙坚,黄盖,程普急忙上前道,“主公,怎么样了?” “无碍,”孙坚怅然的摇摇头,颓然道。 “那就好,”程普闻言,松了口气,四处张望了片刻,又急声道,“主公,大荣呢?他不是…” “大荣?他在后头抵挡华雄”孙坚没有反应过来,依然颓然道。 “抵挡华雄?”黄盖惊呼一声,心中闪过一丝不祥。 正在这时 “杀啊,莫走了孙坚贼子” “活捉孙坚~” “活捉孙坚啊~~~” … “不好,华雄这厮追来了”黄盖疾呼道,“主公,徳谋,你们先行,我在此抵挡片刻” “好”事已至此,孙坚也不拖拉,上马疾驰而去。 … “华雄休狂,黄盖在此~~” … “华雄贼子,韩当来也~~” …… 兵败如山,初战告捷! 第二日。汜水关正在进行着一场颇为浩大的庆功宴,宴席之上,酒宴正酣,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只见一员将领装束的武将端起手中酒樽,遥祝坐于主席的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漆眉巨眼的华雄道,“华将军此次击溃叛军先锋孙坚,斩杀叛军大将,如此首功,相国定然不吝赐赏,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华将军首战告捷,不日必得相国大人封赏。”随军部将,虎贲中郎将李肃也举樽说道,虽然是他的计谋。但语气中仍然不免隐隐有些酸意。他先前曾劝降了吕布,但也仅是得了些许钱帛方面的赏赐,对于官职热衷的李肃来说,委实有些难以接受,为此李肃特意请命充当先锋,甚至不惜为此立了军令状。 “是啊,我等提前恭祝华将军高升”众人纷纷举樽高声恭祝道。 “哈哈!~~诸位同喜。”虽然走了孙坚,但依旧不碍华雄面露喜色,神情得意,哈哈大笑,“叛军此次声势浩大,但吾视之皆为困圈之羊,岂是我等虎狼之敌?!诸位莫急,待来日我便下关前往联军大营搦战,诸位皆有功再立。来,诸位干了此樽。” “我等愿随将军在破敌军。干!~”众人闻言心中皆喜,干了一樽,而后面面相视,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功成名就,就在眼前。 只有一名年轻武将,面露难色,仿佛有心事一般,望了望主席上春风得意的华雄,又看看跃跃欲试,建功心切的众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到最后只是恨恨的将酒灌入嘴中,心中叹息不已。 正是李维,李云飞。 想必华将军也听不进去吧~ 哎…毕竟自己位微言轻啊! “啧啧,我们的李校尉似乎对华将军立功升迁不甚欢喜啊”李维的表情并没有瞒过所有人,裨将赵岑不阴不阳的说道。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还有丝丝的仇恨与嫉妒。 “赵岑,休要诽谤于我”李维闻言不由怒道。 “诽谤?哼哼,是谁…” “何事?”李维与赵岑的争吵惊动了主位的华雄,华雄有些不悦的叱问道。 “华将军”赵岑抢先起身拱手说道,“方才诸位将军皆为将军升迁之事而喜,唯有李校尉面色不愉,末将…”说到此,王强记恨的看了一眼李维,却见其脸色自若,不由目露狠色,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转头咬牙说道,“末将以为李维畏敌心怯,定有通敌之心,不若…” 好拙劣的毒计!~李维心中冷笑,真不知如此愚笨的脑袋,是如何当上了裨将之职,或许只是那一身还说得过去的气力罢了。 “住口,休要乱言”华雄果然不信,厉声喝退赵岑,看向神色自若的李维,眼中隐隐掠过一丝激赏之色,和声说道,“本将军断不会信这混人乱语,云飞,你也切莫记恨赵岑” 华雄如同以往一般的相信、袒护李维,可见华雄对李维的爱护之心。李维把这一切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中自然也是非常的感激。 当日,被山贼围困的李维在生死关头展示出了异于常人的凶悍之后,在回军偶遇华雄的招揽之下很明智的选择的投靠。 华雄是西凉猛将,一生嗜武。自然而然的对于勇武之人更加对眼。于是便将李维破格提拔为自己的亲卫,并行校尉之职,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已然脱离了士兵的行列,这当然引得一些将官的不满,但是他们惧怕于华雄的威名,不敢明言反对,只能将李维暗暗嫉恨,平素里在军营处处为难作对。 此次也不例外。 李维闻得华雄言语,只能压下心中的恼怒,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而后犹豫了一下说道,“华将军当真要下关前往联军营地搦战?” “这是自然,本将军在相国面前夸下海口,斩诸侯首级陷于帐下,岂能退缩。来日必去搦战。”华雄不知李维何意,肯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鉴于华雄的恩情,李维本想言明关羽之事,但一细想,华雄还未与关羽接战,自己无凭无据怎能断言华雄被杀的历史之事,那岂不是招惹华雄勃怒,再加上与自己不合之人甚多,到时落井下石,自己定然死无葬身之地,于是改口道,“请将军搦战之日带上末将。”说着,李维出席单膝跪地请命道。 “好,好,好,哈哈!~”华雄连到三声好字,大笑道,“云飞也是勇武之悲,这数月以来,一直无用武之际,此间正好,待明日建得战功,本将军定然亲自禀报相国为尔加官进爵。哈哈!~~” “末将多谢将军”李维感激的拜谢道,但心中无论如何也提不起丝毫的喜意。 “好,哈哈!~~” … 武圣关羽,威名震烁古今。一想到来日与其接战,李维就不由心中一颤,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一般,窒息的难以呼吸,更何况还有关羽的三弟,神将张飞。 李维使劲的甩了甩头,驱散酒意,目视昏暗的天空,乌云幻变,闷雷滚滚。 连上天都如此昭示,看来此次真的是吉凶难料啊!~ 【004】华雄之死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的,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被抛在天边,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 果不出李肃之言,董卓的封赏不出一日便到了汜水关,不仅赏赐了华雄诸多钱帛金银,还加封了华雄都督之职,凌驾于诸将之上。华雄新被封赏,胸中自是豪情万丈,在立功心切的眼红了的诸将校极力怂恿之下,天一亮便率军下关,直奔关东联军的盟军大营而去,誓要斩尽关东联军诸侯首级而还。 李维亦随华雄出征。 时值正午,联军大营阵前。横七竖八的斜躺着几具联军武将的尸体,他们大都是面容惊恐,身首异处,尸身却罕见的完好无损。这显然是秉承了西北军的一贯作风,凡是杀敌必取首级讨裳的隐性惯例,就连武将斗将也毫不例外。 阵前,华雄策着马,雄壮的身躯在肃杀的战场上来回的奔踱,神情狂傲,大声呼喝着,“还有谁?还有谁敢与某一战?哈哈!~~什么狗屁联军,尽皆是屠狗杀鸡之辈,哈哈!~~” “屠狗杀鸡之辈,哈哈!~~” 西北军中将校士兵纷纷大声嘲笑。而联军阵中将士却是面有忿色,个个怒目相视,奈何自家武将接连被斩杀,饶是心中愤怒不已,也没有底气怒声对骂。 正在这时,一员面容粗犷的骁将自联军大营辕门处策马杀奔而出,手中挥舞着两柄开山斧,大开大合,虎虎生威,当真有些许猛将之风。 “呔,敌将报上名来”华雄叫骂了半天,见终于有战将杀出,神色一肃,鬼头刀直指来将,大声喝问道。 “某乃冀州牧韩馥帐下上将潘凤是也,华雄小儿休得猖狂,吃某一斧。”潘凤大声报上姓名,抡圆开山斧,向华雄杀奔而来。 上将潘凤?! 李维一直注意着战场的变化,见联军阵中杀出一员战将,刚要细看,却听得来将自报家门,不由心中一惊,并非是知晓潘凤又多么厉害,而是因为潘凤的大名‘如雷贯耳’,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上将潘凤可谓是众说纷纭,有人言其是一员大将,勇猛异常,也有人说其只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直到现在,李维也不能断定潘凤究竟如何,毕竟潘凤是一千多年前的武将,李维从未见识。、 不过现在 李维凝目仔细打量潘凤,自己经历了华雄的教导,多少也算是一员武将,判定武将的强弱也有些心得。 凝视片刻,李维失望的摇摇了头,看来上将潘凤之说却是不符实际,潘凤之辈充其量也就是勇力过人的二流武将,与吕布帐下的魏续、桂阳的鲍隆等辈相若,要知道,魏续乃是吕布帐下的八健将之一,而鲍隆却传言生撕过虎豹。 潘凤必死无疑! 李维心中微微一叹,虽然经历过沙场,但此时心中仍然唏嘘不已,乱世人命贱如草芥,丝毫不值得人们去珍惜,今日的潘凤,不知自己的明日又若何? ‘啊?!~~’ 唏嘘中的李维,却是猛然一惊,潘凤即死,那接下来,岂不是…武圣…关羽!~ 李维心中惶恐,急急的抬头目视战场,依然是两个武将的人影,只不过从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机可以断定,此时战场中的形势已然发生的震天的逆变。 真的是关羽?!~~ “关羽!~” “华雄!~~” 两股强大的战意笼罩在战场上空,激荡翻腾,雄浑的令人窒息!竟然不相上下,谁也压不倒谁,既然如此,唯有真刀实枪的拼杀一场才能够分出胜负。 华雄,关羽二人心中也是自知,一股冰寒自二人的兵器上透射而出,霎时间形成一道实质的杀机。 一时间,西北军与联军军阵中的将士竟皆沉默不语,纷纷注目重视着战场中仿佛两尊斗神一般伫立对峙的二人。 那里有他们的军中主将,鬼将华雄!~ 还有…一个叫做关羽的‘无名(名气)小将’ 然而,关羽真的无名么?!! 华雄面色阴沉,目光灼灼的盯着关羽,虽然装束上关羽像是一名杂兵多于战将,但是多年来的生死间磨练的直觉告诉华雄,对面的关羽绝不可以小觑,否则丢掉的只能是自己的性命。 “华将军,我来助你!~” 李维见了战场上彷如战神般的关羽,早已乱了方寸,情急之下急忙提刀策马,想要上前相助华雄。却不料被华雄喝退。无奈之下只能紧握手中的眉间刀,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战场的风吹草动。 名将斗将,又岂是黑帮械斗?怎许李维插手。 “鬼影斩!~~” 丝毫不予轻视,一出手,华雄便使出了自己很少用出的绝技,鬼头大刀上顿时阴气翻腾,森冷的劲气割裂了肃冷的春风,发出彷如厉鬼斯号般的厉啸声,向着关羽狂噬而去。 “好!~”关羽微眯着的丹凤眼猛然睁开,掠过一道冷然的厉芒,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带着强劲的肃杀之气迎了上去。 “春秋斩!~”亦是绝技!~ “锵!~~” 两刀毫无花俏的相交,火星迸溅,伴随着震耳的金属撞击声,华雄胯下战马倒退数丈,关羽也横跨三步。 “好刀法!~关羽,你是我华雄出师以来除温侯之外所遇的最为强劲的敌手,痛快,当真是痛快,哈哈!~~”华雄语无伦次,神情若狂,那是久逢敌手的疯狂,这一刻,华雄胸中的熊熊战意再次升腾,如怒涛骇浪般汹涌翻滚,“哈哈!~~关羽,今日我等不死不休,汝可敢应战?!” 言罢,华雄狠踢马腹,鬼头大刀虚指苍穹,整个人被一股骇人的煞气罩在其中,彷如来自于九幽的鬼将,咆哮着冲向天际。 “正合我意!~” 关羽面色冷峻,青龙偃月刀斜指上空,而后向后猛然顿地,随着急速奔驰的战马发出犀利的长啸,耀眼的刀身卷起层层烟雾,仿佛一只奔腾怒吼的青色巨龙,对着敢于挑衅自己的鬼将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嗷!~” “吼!~~” 霎时间,鬼将与青龙恶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响彻天际。激起的漫天烟层中,两马相交而过。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马上的强壮身躯摇晃了几下,华雄拼命的稳住身形,但眼前的景象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华雄猛的摇了摇头,侧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冲上前来搭救的李维,面露决然,狠命的一夹马腹,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凄厉的大吼道,“云飞!看好这鬼影斩的最后一式” “当!~~” 鬼头大刀刚刚与青龙偃月刀相交便被震飞出去,早已重伤的华雄张开嘴喷出一股血剑,强壮的身躯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在空中翻翻腾腾的倒跌而回,重重的跌在了大地上。怒目圆睁,直直的怒视着西方,仿佛是在想念那里的家,也仿佛是在怒叱李维向西退却,莫要送死,上前丢了性命。 “不!~~华将军!~~”李维见华雄身死,星目霎时间泪如涌柱,热血激涌,悲喝出声。 晚了,终究是晚了一步! 都怪自己, 若是前夜自己稍加提醒。 若是自己早些上前相助华将军,就不会...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也不可能后悔~ 晚了,一切都晚了!~ 恨!我好恨,我好恨啊!~~~ 策马狂奔中,李维接过了被击飞的鬼头大刀,同时也肩负了华雄无声的遗命,照顾好他的父母妻儿。 还有,报~仇!~~ ...... 兵败如山倒! 失去了军中如擎天柱般的华雄,整个西北军顿时犹如失去了胆魄的残狼,因为不久前击败联军先锋而高涨的士气顷刻间衰落下来,那个以善战、凶狠而著称的西北军只有狼奔豕突。 面对几乎倾巢而出的联军,李维虽然很想立即劈波斩浪,为华雄报仇,但是看着那轻捋长髯,纹丝不动的有如一尊神邸般的关羽,终究没有了那一丝的勇气,蝼蚁尚且偷命,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在李维是华雄的亲卫,胯下配备的自然是西凉健马,虽然几乎是最后一个逃命,但是速度奇快,不到一刻钟便奔至西北军溃逃的前方。 狂奔中,连绵不绝的惨叫声自身后响起,不用回头李维也知道,是自己的昔日的袍泽正在面对着凶猛的联军屠杀,李维很同情他们,同时也很想拯救他们,但是李维明白,虽然自己身体变异,力量奇大,且武艺不俗,但是面对千军万马,个人的武勇,只能是渺小的像浩瀚中的一粒沉沙,任凭怒浪拍打。 对不起了!我…必须活下去!~~ 李维哀叹一声,紧握着鬼头大刀的右手微微颤动,一路向着汜水关疾驰而去。 … 残阳如血,悲惶的氛围笼罩在汜水关上。 渐渐的,残军在关内聚拢,幸存下来的西北军最高统将,虎贲中郎将李肃忙不迭的开始清点损伤,算上受伤的,华雄此次所率的五万马步兵除了逃回来的几千西凉骑兵外,也只有万余步兵逃了回来,大半的伤亡,这也算是一场毫无争议的大败了吧。 而且,逃回来的西北军仍旧没有走出失去主将的阴影,整个关上守军竟皆士气低迷,哀鸿一片,有些,尤其是整编不久的西园军,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双目失神,表情呆滞,若不是碍于严酷的军法,恐怕早就弃关逃命去了。即使如此,如此军容,军势,恐怕此时若有大军叩关,必然势如破竹。 【005】迷茫夺权 对于哀鸿的汜水关残存守关将士来说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因为他们摊上了一个好对手,值得拜香感谢的好对手。好大喜功,优柔寡断的联军盟主袁绍,貌合神离,互相牵制的联军诸侯。所以并没有大军追杀而来,否则只要精兵数千趁夜猛攻关隘,汜水关必失。 不过还是那句话,世间没如果。所以西北军得到了一个难得的休整之际。 整整一夜,李维都没有睡觉,只是抱着那柄原属于华雄的鬼头大刀,怔怔发愣了一夜,脑海中总是不断的回忆的他与华雄的点点滴滴,那粗悍的面容,强健的身躯像电影片段一般,不停的闪现,心中虽然对华雄强迫自己加入恶名昭著的西凉军而恼火,但是,扪心自问,这数十日以来,华雄对自己也算照顾有加,不提地位上的提拔,就单单传授自己鬼影斩便是天大的恩情。 要知道,在古代,自家的武艺等可不是随便传授的,而华雄却将自己的绝技毫不保留的传给李维,其中或许有些目的,但是不可否认这是实打实的恩情。 师生恩情,这在古代可是堪比父母之恩。想及此,李维每每都是自责不已。 直到第二日接近晌午的时候才带着一脸的倦容来到了关内的议事大厅。 虎贲中郎将李肃正在召集众位幸余的校尉商议军事,主将阵亡,汜水关危在旦夕,虽然联军没有追杀而至,但是并不代表着安枕无忧,联军大军不日定会叩关,仅凭残存的万余士气低落,毫无战心守军必然难以保全自家性命,更不能奢望在四十万联军的猛攻之下守住关隘。 所以此时,众人正在商议何时撤军,还有更加重要的是如何面对失去汜水关后暴怒的董相国。 董卓历来喜怒无常,凶残嗜杀,他是一头恶狼,也是一只魔鬼。失去了爱将华雄且不说,但失去了汜水关,失去了帝都的一道屏障,李肃等人几乎可以想象的到董恶狼、董魔鬼向他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那滴血的獠牙。 “李将军,我看我们还是马上撤离汜水关,前往虎牢关,再晚恐怕叛军便会杀到关下。” “是啊,赵将军说的对,还是马上撤退吧,否则在座的诸位一个也别想活命”一校尉出声附和道,神色焦急异常。 众人闻言齐齐色变,面色急慌,一面是未知的地狱,一面是性命堪忧,端是一个难以抉择啊。 “我也想啊”李肃面色凄然,闻声苦笑一声,要能撤退他昨夜就下令撤军了,不同于众将,他李肃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军法如山,回去终究难逃一死,于是颓然道“可是…可是我等终究需要一个弃守汜水关的理由吧,否则,回到洛阳,恐怕诸位…” 众人默然,纷纷明白李肃之意,爱将被杀,关隘失守,哪一个都足以让暴怒的董卓砍掉他们的头颅。 “不若…”忽然关中现在地位仅次于李肃的裨将赵岑抬起头,眸子里掠过一丝异然的冷芒,有些吞吐的说道,“不若,我等,我等将汜水关失守的责任推卸个华将…华雄。” “什么,赵岑你…”众人闻声无不大惊失色。 “这,这…”李肃也是骇然一惊,把罪责推给华将军,华雄,这…也许是一条出路。想及此李肃狭长的眸子里腾起一抹冷焰,心动不已,但是仍旧强压下心中的意动,而是看向众人,等待众人的决定。虽然自己是主将,但是这有者性命风险的决断,李肃也不远独自担当。 “诸位,”裨将赵岑见众人皆有意动,于是话语也利索了起来,“我军出师战败,汜水关难保,五万大军也损失大半,相国若知晓,定斩我等不饶,若想不死只有他人顶罪,而且这顶罪之人身份必不可低,在座诸位皆不合适,唯有华雄,何况,华雄狂傲自大,已经…” “唔~” “恩~~” 众人眼神闪烁不定,虽然有些人对于赵岑的卑鄙有所不齿,但是此次毕竟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只能妥协,华雄终究已死,而他们却生死相悬。 “哼,赵将军端是打的好主意啊” 正在这时,一声带着冷意的讥笑突兀响起,瞬间打破了大厅中的沉静。众人闻声望去,却见正是校尉李维,环抱着华雄的鬼头大刀,站在厅门口冷笑连连,脸上带着深深的不齿。 “李维,你~”赵岑见的李维讥笑,脸色急变,目光凶狠的瞪了一眼,厉声质问道,“李维你究竟是和意思?你要与我作对?你想死在这里?罔顾诸位的生死性命?” “哼哼,可笑,当真可笑,可笑之极”李维怒容道,“赵岑是谁要和你做对?恩?!每次生事都不先是你自己吗!还有脸面在这里恶狗先吠,当真不知羞耻。更何况…”说着,李维又环视了众人一眼,面露鄙夷之色,嘲弄道,“更何况诸位的死活又与我李某人何干?!恩?!与我何干?哈哈!~~华将军,看见了吗~哈哈,这就是你的部下,哈哈~~可笑,滑稽,滑天下之大稽,哈哈!~~~” “李校尉~~” “李维~~你这是想死~~”赵岑面色阴沉似水,狠色厉道。狰狞的面容仿佛要将李维生生吞噬。 “无耻之徒,无胆鼠辈,枉你一世为人,今日,我李维便替华将军除去你这等小人”话音刚落,李维几个跨步冲到赵岑面前,已然高高举起的鬼头大刀猛然斩落,带着一片森寒地冷忙照着躲闪的赵岑狠劈下来。 鬼影爆闪,化作千万道厉芒激闪而下。 “李校尉住手~~” “李维,尔敢~~” “噗!~” “刺咣!~~” 木屑翻飞如雨,鲜血喷溅如柱,赵岑带着惊恐的难以置信被鬼头大刀连人带桌贯裂而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纷飞如雨的血雾夹杂着激射的碎肉毫无征兆的溅射了在厅内的众人一脸。到此时,众人都彷如置身云中雾里,难以相信李维竟然会狠手斩杀赵岑。 可知,赵岑乃是军中裨将,在关中仅位低于李肃一人,众人之上。斩杀上官,这,这在等级森严的汉代可是作乱叛上的死罪。虽然厅中议事怒目谩骂之事也时常发生,但绝不会有械斗生死之事发生。 “李维,你大胆,竟然敢~~” “李校尉,你这是~~”李肃眼睁睁的看着李维斩杀赵岑,一切彷如做梦,来的太突然,也太不真实了,直到用手抹了把激溅在脸上的血色,放在嘴边,才堪堪醒悟,一切都是真实,李肃不由骇然变色,李维这厮竟然很辣如斯!当即便叱问李维,恨不得将其拖出斩首。 不过,想法还没有机会付诸实践。便听得一声剧烈的金铁撞击声。霍然抬头,却见李维手中的鬼头大刀再次斩击在了一名校尉的肩上。 原来是与赵岑交好校尉见赵岑被杀一时怒而拔剑,想要为他报仇,却不想正被李维瞥见,毫不犹豫的便是一刀劈斩。 “吱喇~~~”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绵绵响起,真真的响在众将校的耳旁。 李维含愤一击,没想到却被这名校尉架住,不由面嘴角绽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握住刀柄的右手一边继续用力向下力压,将剑刃生生压入校尉的肩膀,疼的他嘴角一阵抽搐。一边回拉,每拉一下,剑刃便向下楔入多一分,直到整个剑刃都没入肩膀之中。渗出的鲜血已然染红了校尉颤抖的肩膀。 校尉表情痛苦难耐,现在则早已后悔为赵岑出头,正当他抬头想要企饶之时,却正好碰见李维眼眸里腾起的一抹杀机,顿时亡魂皆冒,自知性命难保。不由凄厉的大喊起来。 “呃啊~饶~饶命啊~李~~~” “噗~~” 渗人的兵器入肉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摩擦声,在这一刻仿佛成了议事厅中的唯一主宰。 众校尉脸色变了,李肃的脸色也变了,变得难看之极,即为李维抹了他这个主将使得面子而愤怒,又为李维的很辣而惶恐,丝毫忘了要处斩李维的事情。 “咕噜~~” 李肃身子猛地一颤,艰难的蠕动了下咽喉,瑟瑟的说道,“李校尉,你~~”声音柔弱,不像是质问,而是… 李维也是面色一怔,眸子里的疯怒之色逐渐的消退,闪现出一丝的茫然,而后又变得狠厉起来。原本,李维也不至于一怒杀人,而且还是以下克上的杀人,只不过华雄的战死给了他的打击太大,整整一夜都处于内疚挣扎之中,正好遇上企图陷害华雄的赵岑。 可以说赵岑这是撞在了刀刃上,咎由自取罢了。 更何况也该着赵岑和那名冤死的校尉点背,一般正常的议事除了特定人员外,其他文武是不允许带着长兵器入席的,仅多配剑。赵岑和那名校尉想以剑格挡大刀的斩劈,我们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勇气还有…愚蠢。 “赵岑,王旭惧敌畏死,临阵脱逃,更是妄图陷害主将华雄,死不足惜…”李维面色一肃,冷声道,“李将军,诸位,我们是骁勇善战的西北野狼,岂能不战而逃?难道你们的胆子都被敌人吓破了吗?难道你们想要灰溜溜的逃回洛阳城被别人指着鼻子大骂懦夫吗?难道你们想要连自己的后代都看不起自己?背上懦夫的骂名吗?恩?诸位,你们好好想想,你们的原意如此吗?那么便可以上前取我首级。” “这…”众武将闻言纷纷色变,上前斩杀李维,他们此时早已被李维的很辣所惧,没了胆子。有些脸色已然出现了愧色,在李维咄咄的注视下,低下了头颅,不敢对视。 其实,李维说的有些重了,自古胜败撤退乃兵家常事,并非明知胜利无望还去送死便是懦弱的表现。毕竟打仗失败了还可以在赢回来,但是战死了便一无所有。 不过,现在李维也是骑虎难下,如果不凭着方才的狠辣,慑服这些血气的校尉,恐怕李维除了夺路而逃,便只有碎尸万段的结局。 所以,李维在赌 赢了,生! 输了… “怎么,你们真的被吓破胆了吗?~~”李维见众人竟皆默然不语,不由怒喝道。 众人皆惊怒抬头,却不料正在这时,一名士兵慌乱的冲进议事厅,惶恐的大声叫嚷着‘不好了,联军来了’ ‘联军杀来了~~~’ …… 【006】李维初战 “联军杀来了~~” 这一声大叫不差于惊天霹雳,重重的闪击在议事厅众人的心头,李肃等诸将校尉纷纷面色如土,眸子里流露出惶急之色,有些胆小之人甚至跌坐在案席之上,惊惧的眸子里闪烁不定,弱弱的喃昵道,“不若,不若我们开关…”话未说完,便发出一声惨叫,却是被怒目的李维毫不犹豫的当即斩杀。吓得那些心中有同样想法的胆小之人紧紧的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惊惧出声,成了李维刀下的冤魂。 “怎么,你们怕了?”李维冷冷的狞笑一声,提起鬼头大刀上前,一把抓住惶恐不已的士兵,厉声道,“有多少联军,主将是谁?可有袁绍的帅旗?” “好,好多,大概,应该有数万之多,没,袁…袁…”士兵当时只是见得天边尘烟滚滚,当即吓得瘫软起来,顾不得探明具体情况,便忙不迭的爬起向着议事厅跌撞而来,怎会知道? “哼~”李维一见士兵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一想便知具情,冷哼一声,将士兵重重的甩了出去,而后提刀,大步流星的向着关上奔去。 可怜却又幸福的士兵,刚刚还惊吓过度,这一摔,挺挺的的昏了过去。 “李将军,你看…” “走,先去关上”李肃从惶急中清醒,脸色不定的思索了一阵,沉声说道。于是诸将便随着李肃匆匆也向关上走去。他也有投降之意,但那是万不得已之时。 …… 汜水关,关前,联军军阵,旌旗猎猎,寒芒映天。 联军先锋大将,江东猛虎孙坚再次率领帐下大将,突袭到汜水关前。 似要报那败军之仇。 … “主公,袁绍此人任人唯亲,优柔喜功,当断则不能断,当真草包一个,而其弟袁术更是心胸狭隘,妒贤嫉能的卑鄙小人。我联军的决策与粮草供应大权皆在其兄弟手,举盟伐董大业恐怕会败折在这二人手中。”程普策马至孙坚身前,出言说道。 “是啊,主公,当日若是袁术那厮不扣留我军粮草,我军也不会败于华雄莽夫的手中,还有昨日若是袁绍听了主公之言,今日我等联军早已杀过汜水关了。袁绍,袁术二人,哼哼!~~” “义公慎言!”孙坚低叱一声,环视周围,见并没有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孙坚的根基在江南,不想再这里得罪声望正隆的袁氏兄弟。 “伐董大业尚早,恐怕我江东义士枉死之魂又要徒增了”一直默然不语的黄盖突然低声叹道,眸子里浮起悲切之色。 “公覆…哎…”孙坚无奈悲凉的叹息一声,收拾精神,将目光投向了孤寂的汜水关,那里有一员骁将,正在大声叫骂着。 … 汜水关上,李维冷目远眺,嘴角擎着一丝若无若有的冷意。 “李…李校尉,敌军如何?可有袁绍帅旗?”匆忙赶上来关上的李肃双手扶着墙垛,急声向李维问道。其余校尉亦皆是眼巴巴的瞅着李维,等待着李维能够他们带来一个好的讯息。 果没让他们失望,李维虽然心中极为不屑,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袁绍并没有亲来,这里恐怕只是他们的先锋大军。败军之将而已。” “真的?!” “太好了!~” 诸将闻言面露一丝喜色,急急凝望联军大阵,确实没有袁绍帅旗,率军之人是先前他们曾击败的孙坚,还有几名较为生涩的面孔。诸将重重的舒了口气。还好,是孙坚挂帅,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 关前,联军搦战,关上诸将有些跃跃欲试,谁也不嫌自己在这紧要关头立上一功,以后再董相国面前也好脱罪。 “哼!~~”李维一声冷哼打破了他们的美梦。提起鬼头大刀,便下关而去。诸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触了这杀神的霉头。 李肃目送李维离去,作为最高统将的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眼中精光一闪,李维…生…或是死?~ … “哈哈,董贼无人矣,黄口小儿,快快通上姓名,爷爷手中可不斩无名小儿。”联军骁将见关门洞开,杀出一员年轻武将,轻蔑的哈哈一笑,挺抢大声喝道。 “狂妄,将死之人怎配知我姓名。”李维不屑冷然一声,策马提刀,向着联军骁将杀奔而去。挥舞的鬼头大刀,寒芒四射,有些刺人眼眸。 “哈!~” “嘿!~~” 两声大喝陡然想起,李维高举的鬼头大刀狠狠的劈砍而下,强悍的劲气破开空气发出呜呜的啸叫声。 “不好…” “当!~~” “噗嗤!~~” 联军骁将连人带马被鬼头大刀劈成两半,鲜血喷溅四射,根本分不清哪滴是骁将的,哪滴是战马的。 李维用尽全力,奋力一击,他在震慑,他需要发泄… 李肃的脸色变了,关上诸将的脸色变了,出其不意如此,光明磊落的斗将也是如此。 联军将士的脸色变了,孙坚诸将的脸色也变了。那一声‘不好’便是出自孙坚身后,黄盖之口。 “那刀是…华雄的鬼头…大刀?!”孙坚脸色一变,有些失声道。正是那柄刀,让他出师不利,折了大将祖茂,还丢失了项上金盔。 望着战场上的年轻的血色恶神,恍惚间,彷如华雄亲临。 “贼将休狂,济北相帐下…” “噗!~~”号没报完,已然气绝身亡,死法与方才骁将无异。 狂猛如斯!~~ “还有谁敢与某一战?!还有谁?”李维心中舒畅,烦闷之气一扫而净。丝丝的傲气正在滋长。 一骑如飞,电闪而出。 “于禁~” “李维!~” “杀!~” “杀!~~” 尘灰纷腾,万鬼朝宗,阴森的鬼气在天地间肆意的激荡,溅射。一连串的的清脆响声,连绵响起。李维与于禁迅猛无匹的相交十数招。 “当!~” 李维奋力一击将于禁的长枪荡开,顿时于禁胸前空门大开,李维只要轻轻一挑,于禁便会胸腔撕裂,坠马而亡。 李维闪电般刺出的大刀微微一颤,以刀背横撩在于禁的右腰处,生生将于禁扫落马下。关键时刻,李维改变了主意,刀尖指着落马的于禁沉声说道,“于禁,我念你是条好汉,今日暂且不杀你,你走吧。” 于禁闻言一愣,霎时间面色难看,向李维拱了一拱,也不言语,翻身上马而去。 李维眼眸掠过一道异色,横刀立马,神色严峻的望着于禁离开的方向,联军的军阵。 “嘿嘿!~你是俺的了”联军阵中,一虎背熊腰的巨塔壮汉兴奋低语道,却是声如炸雷。 “董贼帐下竟然有如此勇猛的年轻之将?”联军军阵中,孙坚骇声说道,眸子里腾起一丝激赏之色,见猎心喜。心中盘算着攻克汜水关后定要抢先将此将收入帐下。 如此年轻的猛将,前途……无量啊!! “呔,李维贼将休要猖狂,上将韩当前来会你!~”正当孙坚盘算之时,身侧突然一声炸雷,竟是帐下大将韩当不惯李维耀武扬威,策马上前迎战。 “义公,不可…”孙坚想要止住韩当,随即一想若是擒得这年轻武将,那予己,更加方便了,于是改口道,“义公,留其性命” “主公放心即可,当自有分寸”韩当也不回头,高声应道。舞起大刀杀向李维。 在他们眼里,即使李维在厉害,终究太过年轻。 可是…… 李维被孙坚等人轻视,冷冷一笑,也不策马,只是夹紧马腹扬起鬼头大刀,重重撩起,向着已然斩落的大刀迎了上去。 “狂妄小辈~” “无知老匹~~” “哼!~” 两柄大刀,仅凭气力,毫无花俏的撞击在了一起。韩当策马而过,李维只是身子微微一晃,便稳然如山。气力上的比较,借助战马惯性的韩当竟然‘不相上下’,当真匪夷所思。 韩当脸色急变,没有料到自己在气力上竟然不如这年轻小辈,不由脸色一红,旋即阴沉如水,拨转马头,沉声道,“力气大,乃是一莽夫耳,狂妄小辈,本将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将。” “无知老匹!~” 李维不屑的撇撇嘴,韩当,江东鼠辈,他,还真的没有瞧上过眼。“本将也教教你什么才叫猛将。” “找死~” “看刀~~” “当”“当”“当”??? 李维与韩当交战数合,虽然韩当在招式的娴熟上,要远远高于李维,毕竟韩当经历了多年的厮杀,可是却一直被李维压制。 为何?无他,气力耳。 招式! 李维自知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武将,虽然经过华雄的教导,但仍旧很难再招式上胜过韩当。于是只能用于气力,大开大合,刚猛迅捷,用于凶狠,以命搏命。唯有此,才逼得不愿与其同归于尽的韩当只能闪避,格挡。 但是,被动的防御终究是落了下乘。一次、十次尚可,难道还能能百次、千次?! 猛战正酣,风云变色。 一时间,联军大营中将士竟皆齐齐变色,如此恶神连战本阵数将依旧生猛如斯,与华雄何别?! 汜水关上诸将也是惊然色变,他们没有想到李维竟如此勇猛。恐怕较之年轻时候的华雄更胜数筹。关上,本因主将战死而士气低迷的西北军,渐渐的回复过来,有些士兵甚至开始摇旗助威。 西凉军中最重猛士。 “当!~” “韩当老匹,纳命来~~” 【007】洛阳叛乱 “韩当老匹,纳命来!~~” 李维瞅准时机,奋力猛击,手中鬼气缠绕的鬼头大刀扬起斩落,恶狠狠的照着韩当的脑袋劈斩而下。狂猛的劲气带着阴森渗髓的森然鬼气,仿佛波涛骇浪,汹涌咆哮着,向着韩当奔腾而下。 韩当脸色剧变,肝胆皆惧,他从没料到自己家一身的武艺还没有发挥出来便要死在战场之上,死在一名稚容的狂妄小儿手中,心中强烈的不甘,汹涌的屈辱,猛的腾腔而起,翻滚冲天。 “啊!~~”韩当愤怒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手紧握大刀从下之上狠狠的撩起。 战马相交,震天动地的巨响陡然响起,震动整个战场,韩当拼命的稳住自己的身躯,喉结蠕动,一抹鲜血自嘴角溢出,已然重伤在身。 李维也丝毫没占多少便宜,虽然没有重伤但却也精疲力竭,迅速鼓起凹下的胸膛,重喘如牛。 “嘿,老匹你命还真大,这样都不死,嘿嘿~~”李维有些意外,韩当竟然还生还,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拖着鬼头大刀,策马向着难以在动的韩当走来,“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嘿,嘿嘿~” “也罢,就让你死的轰轰烈烈一把。”李维眸子里掠过一丝不忍,深吸一口气,抡起大刀,想要用尽最后的气力,来结束一个武将的宿命。 “尔敢!~~”韩当亡魂皆冒,面如死色,一丝惊骇在眼中荡漾开来。终究,韩当不是一个视死如归之人。 “李维,住手!~~” “死吧,韩当!~”鬼头大刀猛然斩落。 … 洛阳,夕阳斜下,董相国府 “什么?华雄战死?汜水关失守?”众人突闻恶报,竟皆骇然失色。汜水关虽然并不是洛阳最后的屏障,但是失了关隘,折了五万兵马,对于己方士气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 对于董卓来说也是相当棘手的一件事。汜水既失,关东联军定然士气大涨,形势顿时有利于联军。怨不得,董卓初闻溃逃回来的士兵禀告时,暴跳如雷,当即拔剑将那个逃回来的士兵斩杀,并且叫嚣着要将李肃等人也竟皆斩首。 不过随即压下怒气,急忙召众文武商议。 “文优,汜水关已失,形势对本相国极为不利,你说说,该当如何?是战还是和?”董卓有些头痛的拍拍自己的那可硕大的脑袋,出声问向自己的心腹智囊,也是自己的女婿李儒,说道。 对于董卓来说,废立皇帝,位极人臣,那昔日的豪情早已在权欲声色中慢慢消退,是战是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依旧保持现在。 李儒其实也相当无奈,董卓早不是那驰骋西北的血腥头狼,锐气已退,却又权欲熏天,关东诸侯皆视其为叛逆之臣,又岂会轻易言和?可李儒却是…哎,李儒心中只有叹息一声,自己也只有竭力保住董卓的权力地位,算是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了吧。 捋了捋短须,李儒思量了片刻说道,“关东叛军声势正盛,恐难以讲和。唯有一战。主公今失了关隘,折了上将华雄,只能策对两方,其一,叛军贼势浩大,袁绍为盟主,其叔父袁隗,现为太傅;倘若里应外合,则洛阳危矣,必须先除之。其二,主公可亲率大军,镇守洛阳之屏障虎牢关。只要虎牢不失,洛阳则无忧矣。” 董卓闻言有些犹豫,他现在与那些士族好不容易才修复关系,处于‘蜜月期’这一令弑杀下去,恐怕…(自以为,其实以王允为首的一些士族都是嘘以为蛇而已,时刻恨不得将其噬骨饮血)。 衡量了片刻,董卓眼中凶光才一闪而没,令李催、郭汜天一明领兵五百,围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而后自己亲率大军十万,即刻向虎牢关浩浩荡荡的进发。 不过,人定终究不比天定。 有时候一些巧合会打断你谋划好的一切。 让你猝不及防,不是么?! 洛阳的一些有心人,便在傍晚的时候看见了他们期待已久的一幕:一些浑身是血,衣甲破烂的士兵,或是徒步,或是骑着一匹同样血红染身的战马,闯进洛阳军营,闯进相国府。 洛阳城内的一座豪华的府院中。 “此事当真?” 众人听到后,脸上涌起了亢奋之色。一人急不可耐的出声问道。 “当真!”袁隗也一脸兴奋,高兴的说道,“这是密探亲眼所见,那些败兵浑身是血的慌乱进入军营,其中一骑甚至单骑闯进了董贼的府邸。不久后董贼一脸惊怒的紧急召见了帐下文武。此时绝对可信。” “好,好,没想到董贼也有今日”一个文臣狂喜的抚掌大声道。 “对!这次董贼在劫难逃,袁公有一好侄儿啊” “对对,本初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啊” “呵呵…” “嘘,小心隔墙有耳~既然我们能在董贼的府中安插眼线,那么董贼肯定也会在我等府中安插眼线。” “恩,杨公说的有理,我等仍需万分谨慎。” “次阳,这事会不会有异?”皇甫嵩明锐的感觉有一丝的异样,开口问道。不过显然他忽略了袁隗此时的‘热情’,也忽略了巨大利益的诱惑力。 “义真放心,此事绝对不假。”袁隗不在意的说道,“我已得到本初密报,他们数十万大军已然兵进虎牢,算算时辰,大军今夜子时三刻左右定会到达洛阳。到时我等可起事响应,里应外合,控制东门以便迎接本初的大军。” “好,就依袁公所言,我等今夜起事。” “老夫带兵保护陛下” “如此甚好~” … 相国府 “那些贼子果真异动?”董卓沉着脸,冷然道,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放下姿态刻意交好的这帮文臣竟然要落井下石,心中恼怒不已。 李儒轻摇头,捋着短须说道,“还没有确切消息,不便行动。不过此乃非常时期,请主公放心,儒早已安排妥当,入夜后大军便会调动,佯作东进,在中途秘密返回。只要这些人真有叛逆之心,便会及时的镇压。到时证据确凿,主公再做处置,也可按天下人之口。” “这些该死的贼子,尽然敢叛逆本相国,定要斩尽杀绝方解我心头真恨。”董卓寒声道。语气中透露的阴冷杀气毫不掩饰,仿佛要冰冻着洛阳城方才解恨。 … 是夜,子时,月朗星稀,似乎并不是一个‘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还是那座豪华的府院。 “如何?诸位都准备妥当了吗?”袁隗环视了一周,点点头低声问道,语气中有一丝的焦虑,毕竟从此刻开始众人的头颅便已经悬了起来。是安然回落还是尸首分家,只看今夜的行动了。 “放心吧袁公,一切都准备妥当,两刻钟后,城外的人马就会到达东门。” “恩,诸位放心,此事定然成功。”袁隗见眼中有些惶恐的诸人,定了定自己,出声安慰了一下,接着说道,“两刻后,我方内应杀向东门,里应外合拿下东门。” “好,我等听从袁公调遣。” “义真,这就带人前去保护陛下吧。”袁隗有侧头对皇甫嵩说道。 “好,好吧”皇甫嵩尽力驱散心中的不详,点头同意道。 …… 子时近三刻,东门外 “家主,约定时辰已到,我等要行动吗?”一管家模样的人问道。 “恩,时辰差不多了,行动吧!” … “什么人?站住”负责守门的士兵见黑暗中人影攒动,厉声大声喝道。 “兵爷,我们是关西的大客商,因为路上碰上山贼,所以晚了些,请兵爷行个方便,放我等进城。”一壮汉高声喊道。 客商?碰山贼?这个理由真是…太挫了,不过也不能愿他们。他们们只是一群欺男霸女的家丁奴兵,或者是落魄的剑客,怎会想到此时此刻最适合的借口? 守门士兵闻言,眼睛一亮,难道是将军口中所说的大鱼?连忙问道,“你们等着,我去通禀一声”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如此爽快,到是让城下的这百十来人有些莫名。 不一会儿,那个离开的士卒便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盔甲的人,正是徐荣。这当然是李儒特意安排的,为了安全起见,每个城门都有一位将军把守。 徐荣探出半个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城门下的一众人,神情并不慌张,衣装竟皆完好,怎会路遇山贼?!徐荣心中冷笑一声,果真不出军师的料想,那些老贼们果真要叛乱,哼哼,没想到让老子赶上了,嘿嘿,这个功劳想跑也跑不掉了。于是吩咐道,“去,叫兄弟们准备,然后给他们开门。” “徐将军,这…”一都伯疑惑道。 “没事,不让他们攻下城门,怎么会有人来增援?不来增援,我等如何立得大功?呵呵~~”徐荣呵呵一笑,毫不在意。 “诺”都伯明悟道,面色一喜,应了一声便去传令。 ‘嘎吱嘎吱’的一阵响声。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 “杀” 这时,门外那化装成客商的士卒便一拥而上,抢占了城门。一切显得都很容易。 “快,放信号” “梆梆~~” 一阵号声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嘈杂声,紧接大叫声,喊杀声,咒骂声,不绝于耳,似乎不像是袭城的军队,倒像是混乱中逃跑的溃军。 城墙上,徐荣听着声音,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就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也叫军队?也敢袭取洛阳城?当真是以卵击石,嫌自己的狗命太长了。 徐荣整了整铠甲,拿起长剑,道,“兄弟们莫慌,这些人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随我杀光他们。杀!” “杀杀…!” 董军的反击开始了,如狼似虎的精锐西北军士兵,拿上手盾,挺起长矛,拔出钢刀,疯狂的扑向叛军,仿佛就是饿狼扑向了一群绵羊。 恩,这个比喻有些过了,那些奴兵不说,就是那些剑客的身手也是相当了得,平时对付一两个士兵不在话下。但是,这时并不是平时,此时的士卒不会和他们单挑,而是三两成组,刀枪盾箭,互相配合。这威力可不是,一加一再加一那么简单。 ‘杀’‘杀’ 逐渐占据优势的西北军精锐,堵住城门,一面绞杀冲进城内的叛军,一面残忍的分包、弑杀着已经蜂拥而入的叛军。 猩红的鲜血顿时狂涌喷溅,在黑亮的夜色显得有些凄艳,让那些奴兵率先承受不住心中的恐惧,想要逃脱,但是城门就那么大,退路已经被自己人堵住,前面是嗜血的官兵。 死或者杀,他们别无选择。 进退两难这就是弱者的法则。 陷入绝望的叛军,开始疯狂的冲击着西凉精锐的防线。一时间有些岌岌可危。 “杀,杀光他们” “弓箭手,弓箭手死哪去了?!” “射,给老子狠狠的射。” 凄厉的惨叫声,刺耳的金戈相交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西凉精锐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每一只羽箭,都带走一个生命,每一次挥刀刺矛,都带起一蓬血柱。 冰冷的杀,无情的夜,交织成一张杀气凛然的网,罩向天地,罩向渺小的世人。 杀戮是无情的,杀戮是无罪的。 在人们死亡的那一刹那,才会明白,原来活着是如此的美好。 【008】血腥洛阳 “杀~~杀~~” 精锐的西凉军士兵,豺狼成性,泰山压卵般的斩杀着混乱的叛军。每个士卒的脸上都洋溢着一丝别样的残忍、兴奋。这些叛军,这些乌合之众。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份份军功,一枚枚闪着‘金光’的铜钱。 正在这时 倏地,仿佛就是在那一刹那的时间。 西凉军身后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一群衣甲颇为整齐鲜亮的士兵冲杀过来。很快便与西凉军短兵相接。不同于城外的那些乌合之众,这些人是真正的士兵。 “该死,竟然官军也参加叛变了”徐荣狠狠的唾了口口水,恨恨的咒骂道。原来这正是袁隗等人策反的军队,原先的一部分西园军。 西园军原本是皇帝为了制衡大将军何进而编立的新军,其中设有八位统领称为西园八校尉,袁绍,曹操都是其中,董卓入主洛阳前,其大部分军权都被大将军何进把持。后来何进被宦官所杀,董卓便趁机夺了兵权,但是当时多是屈于董卓淫威而已,真心降服之人并不多,直到如今,经过几次的换血,董卓依旧没有全部掌控。 东门战场的形势一下严峻了,天平似乎是斜向了叛军。 战场中,由于西园军突然的加入,西凉军开始出现了大量的伤亡,阵线不由得渐渐收缩,这样更多的叛军从城门涌入,加入了复仇的行列。 “他娘/的,在这样下去,东门可就难保了,老李,老郭死哪去了?”徐荣看着岌岌可危的战线,咒骂了一句,没想到叛军还有这样一手,一时间使自己陷入了险境。 “将军,怎么办。敌人太多,我军只有千人,恐怕抵挡不了多久”一名副将急匆匆的赶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腥,急声道。 “放屁,挡不住也得挡,”徐荣怒骂道,“快,叫兄弟们退后,守住梯口,不要让叛军攻上城楼。快去啊。愣着干/娘/啊” “诺”副将拱手应道。 … 另一边,西园军的反叛校尉显然看出了徐荣的策略,怎会让他如愿?一边拍马,一边怒喊,“快,快,杀上去,杀城楼~~” “杀~~” “谁给老子杀上去,老子赏他百金。” “嗷~嗷~~” “杀~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受到刺激的西园士兵,爆发出了更大的杀伤力,如怒海狂涛般的杀向城楼。但是,虽然西凉军守军在人数上远不如叛军,但胜在精锐,一时间双方风竟然短暂的胶着。 而胶着的代价便是大量的伤亡。 看着没斩杀一名守军,子方便至少有三名士兵战死的巨大差距,叛军校尉脸部抽搐,心中一阵莫名的心痛,这些可都是他的士兵,是他讨价还价的根本。但是,他毫无办法,也不能退缩,有野心,但是混的比较落魄的叛军校尉,经不起袁隗许诺的好处,叛出了董营。 依董卓的心性,自己定然是人头难保,所以只有抹黑到底,攻占城楼,守住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一切都会改变。高官厚禄,封侯拜将,便不再是一句空话。自己定能够飞黄腾达。 “杀” “弓箭手,给老子射” “把手中的箭都射完。” “盾兵,快守住梯口,不要叛军上来。” “枪兵,绞杀叛军” 看着守军节节后退,徐荣不禁脑中闪现出董卓气急暴怒的情景,青健的身子猛然一颤,连连怒吼几声,也拔剑加入了厮杀。他可不想成为败军之将。然后面对董卓… … 几乎是同一时间,皇宫, 皇甫嵩率领着五百士兵,一路几乎没有遇到大的阻碍,便进入了献帝的寝宫。 “陛下,陛下~~” “微臣是皇甫嵩,陛下!”皇甫嵩连续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应答,连个太监宫女都没有,只有夜风吹动嫩枝发出的‘沙沙’声,顿时觉得事有蹊跷,心中那先前被压下的不详却又猛地跃上心头。 正在这时,一声巨响,四周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霎时间照亮了天空,噗噗闪闪的火苗,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哈哈”紧接着一声突兀,猖狂的响声,“皇甫老儿,这里可没有皇上,只有张某在此,等你很久了,哈哈哈…” “助纣为虐的奸贼,”皇甫嵩大声骂着,眸子中闪过一丝落寞,果然如此。拔出长剑喝道,“儿郎们,跟老夫杀死这些贼子,救出陛下。” “哼,不知死活得老东西,上,活捉皇甫老儿者赏百钱,其他的就地格杀” “杀杀” 西凉精锐狞笑着杀出。 … “杀” “杀杀” … 这时,战场的四周,突然响起喊杀声,仿佛滚滚惊雷,由远而近,声震九霄。 听着熟悉的号角,闻着熟悉的味道,徐荣精神一振,喜而高喊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杀,跟老子杀光这些叛逆” “杀~” “杀啊~” 援军已到,振奋的西凉精锐,霎时间势如猛虎。凶如残狼。 另一头,叛军校尉先是面色一喜,以为是袁绍联军已到,不过仔细在听,却发现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而且号角似乎熟悉。顿时脸色大变,身如筛糠。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直淌下来。 自己… 也许这时他的最后一次惊惧了吧。 面对着围歼,本就慌乱,士气低落的叛军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 这便是残忍的谋略,杀人不见血,无知的士兵,总在不知不觉中便深陷其中。面对于董卓,毫无疑问,留给他们自己的只能是那一培黄土,几根杂草罢了。 … 成王败寇,结局决定一切,没有人会在意过程。 文官终究是拿不起兵事这杆沉重的笔杆。 笑话! 是么?不是么? 至于那些各自打着小算盘,躲在阴影处的家主们,等待他们的也只有董卓的怒火,残暴,嗜血。 …… 相国府 董卓端坐在相位,因过度纵/欲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肥脸,此时布满了杀机,而且还有一丝的担忧,担忧那些叛逆的家主,官员逃跑,自己不是会少了些趣味?! 堂下沾满血迹的张济正在禀报着战况。 “禀相国!偷袭皇宫的叛军已经被全歼,不过…”说到这,张济看了一眼董卓的表情,咽了咽唾沫,有些颤音道,“不过,逃了皇甫嵩” “什么?”董卓高声厉喝道,任谁都能听出话语中夹杂的怒气,“废物,连一个老东西都抓不住。当真废物,本相国要你有何用?来人…” “相国!”张济身体一颤,‘噗通’一下双腿跪地,求饶道,“相国恕罪,相国恕罪” 他在董营的地位可不如李,郭,牛等人,虽然也统军一方,但并非心腹,残忍嗜杀的董卓要杀他,只需动动嘴皮子的事,他毫无反抗能力。 这也是择主在董卓暴戾下的一种悲哀吧。 “哼” 董卓冷哼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 李儒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出列为张济求情道道,“主公,此时也不可全怪张将军,儒也有过失,事先考虑不周,,且皇甫嵩老奸巨猾,逃走也在儒的预料之中。” “呃?” 董卓斜眼看了李儒一眼,心中不满的又冷哼了一声,才坐在位上,不在言语。 这时,一个侍卫匆忙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禀报相国,郭汜,李傕,徐荣三位将军大获全胜,已经击溃叛军,现在正在追杀。” “恩”董卓淡淡的应道,转眼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随即迅速阴沉下去,阴冷道,“传令,命令他三人,即刻抓捕所有叛乱的家族成员,如遇反抗,就地格杀” “诺” “且慢,主公…”李儒阻止道。 “文优,乱臣贼子死不足惜,我意已决,汝勿需多言。”董卓冷着脸,打断道,“还不快滚下去传令!” “诺” 侍卫偷偷瞥了一眼李儒,迅速的出了大堂。 李儒见此,只能暗自的摇摇头,他本意是想杀鸡儆猴而已,可是现在董卓… 董卓心性暴戾,一旦发作起来,即使是他也不敢劝阻。 …… 洛阳,这座大汉的东都,再一次迎来冰冷的血锋。区别只在于对象的不同而已。 太傅袁隗府 混乱,惨叫,充斥着整座府邸。狰嵘残忍的西凉军士兵,提着刀见到值钱的东西就抢,连一件很小的首饰也不放过,往往为此,和那些胆小无知的夫人争执,最后恼怒的挥出一道寒光。 这也许就是,他们眼中的‘如遇反抗,就地格杀’吧。 大堂中,隐隐传来袁隗的凄厉的怒吼声。 “大胆李傕,我乃是太傅,陛下的恩师,尔等胆敢如此?”袁隗怒斥着,似乎再做最后的挣扎。 “哼”李傕冷哼一声,不屑道,“皇上?你说的是那个坐在金殿上的小屁孩子么?哼哼,毛还没有长齐,想要来命令老子,老子只听董相国的命令。” “你,你…这乱臣,奸贼…”袁隗大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停着怒骂着。 李傕脸色愈发的难看,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杀机,“噗”的一声,剑出寒芒闪,袁隗的头颅便滚落在地,眼中带着惊恐,带着不甘,带着难以置信,恐怕直到尸首分家的那一刹那也不敢相信,李傕竟敢对他这个大汉名臣,四世三公的袁家人痛下杀手。 为何本初没有来? 为何自己…会死! 可怜的人,自以为是的可怜虫,利益的诱杀者,数十万的联军,不仅是人数多,而且还有一个重要最的因素:那是十八路诸侯! “哼哼,袁隗伏法,反抗者就地格杀。”李傕目光一冷,厉声大喝。看着四周瑟瑟发抖的人,狰狞的一笑,随手拉过一个惊恐的漂亮女人,横腰抱起,哈哈大笑着走进一间房屋。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惊叫声,和男人的怒喝声… 门外的西凉军士兵,暧昧的相视,嘿嘿一笑,眼角瞄着跪在地上的女仆,狼扑上去… 真正的抄家,现在才真正开始,不是吗?! … 【009】汜水关战 洛阳城内 担惊受怕的洛阳城普通百姓,蜷缩在床底,颤抖着等待着厄运的随时降临。妇人女子们,更是黑头土脸的猫在自己的菜窖中,希冀着能够躲过凌/辱。 然而直到天微微发亮也没有西凉军士兵破门而入。有些大胆的人,早已悄悄扒开门缝向外望去,却见一队队西凉士兵,匆匆而过,丝毫没有进来的打算。 难道这些天杀的西凉军变性了不成? 每个百姓心头冒出了这个想法,随即狠狠的摇摇头,不会的,这些天杀的西凉兵,定是有什么诡计。 百姓如是得想。 这就是百姓,你们的好他们也许会转眼忘掉,但是你们的恶,他们却会永远记住,刻骨铭心。 其实,西凉士兵们是忙着抄那些世家大族的家去了,这些普通人家,哪有什么油水,即使有也还不够他们上一次天香楼的花销,即使是那最便宜的。值得他们三更半夜的劳师动众。 今夜,洛阳注定血腥,注定血色涌溅,注定大好的头颅向滚落的血球般,凄凄惨惨… 第二天,黎明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之中,撕裂了黑夜的袭装,将艳红的朝阳洒落在洛阳城头。 太傅袁隗,豪族家主惨遭董卓屠戮的消息一传开,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震慑了许多心怀不轨不轨之徒,但是更多的没有力量反抗的豪族家主,纷纷匆忙收拾家底,秘密的潜逃出洛阳。甚至,一些百姓也心惊胆战的举家逃离。 虽然董卓的理由很正当,也很充足——叛逆。但是,恶人就是恶人,在没有成王之时,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会被天下世家豪族认定是残暴不仁,罪恶滔天,进而通过士人之口在百姓口中相传。 这便是家国天下的古代,这便是豪族世家的力量,这便是政治,这便是政客,一种无形的约束,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 … 时值正午,洛阳东 尘烟飞卷,马嘶人鸣,密密麻麻的军队几欲遮蔽天日。 军阵中旌旗密布,宛如云海,在烈风的吹荡下,左右甩击。刀枪剑戟,肃立如林,锋利的兵刃,映着轮日,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正是援兵虎牢的董卓大军。 中军阵营,董卓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数千亲卫佩戴着长枪,穿着统一的制式铠甲,环卫在马车四周,威风凛凛。只不过那些亲卫脸上的煞气与防备,似乎可不仅仅是那虚无的刺客,叛贼… 马车的车饰更加豪华:车身雕刻着精巧美丽的图案,甚至有代表皇室的青龙,车上束起的车帘用的是皇宫的五彩绸缎制成,四周镶嵌着金线,车顶还镶嵌了一大块翠绿翡翠,显得极为富贵迫人。 虽然是疾驰虎牢关,但是任凭李儒如何苦劝,董卓始终不愿舍弃豪华马车,而骑上颠簸难受的战马。无奈之下。李儒只得让郭汜率五万兵马先行一步,前往虎牢关。 大军行至半路,突然一骑斥候,自大军前方飞驰而来。身后插着的小旗随着奔驰战马而刮起的烈风招展甩击。 李儒脸色一变,难道虎牢关已失?联军的攻势竟如此迅猛,竟若如此,那洛阳…不可保矣!~~仿佛注意到了李儒的担忧,随行的诸将也纷纷色变。骇然之色猛然间爬上面门。 “报~捷报!~~”斥候冲向董卓所在的中军,一变奔驰着,一边大声叫道。 “捷报?!~”汜水关已失,难道还有捷报?莫不是联军诸侯争功不下,自相攻伐?那,这可真算得上是一件捷报啊。 唯有李儒眼中掠过一抹异色,急声向着堪堪停在车架前的斥候问道,“捷报?是何捷报?” “咕噜”斥候吞咽了一口唾沫,以缓解一路狂奔而干燥的喉咙,没有急着回答,李肃特意交代过,将目光投向车架内那具庞大的身躯。 没错,是一具,庞大,的身躯。 自从执掌大权成为了相当于摄政王一样的相国,董卓便再也没有亲自率领过哪怕一只军队,也没有骑过哪怕一匹西凉战马。身子早已被酒色掏空,成了一对臃肿的肥肉。 “说”董卓眯着眼,慵懒无匹的喝了一声。 “是相国,”斥候得到了董卓的应允,便将事先李肃亲自慎重交代的一番言语述说了出来。其言几竟开脱之意,但也有些基本属实。 李儒皱眉,虽然对明显加工过的言语有些不悦,但还是从中听出了需要得到的答案。于是抱拳,冲着车架内昏昏欲睡的董卓说道,“相国可喜,虽然依旧是折了上将华雄,但是汜水关仍旧在我军手中,如此一来,我军胜算大增。可喜可贺。” “唔”董卓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主公,既然汜水关未失,儒以为当…” …… 汜水关,战事正烈。 距离上次李维初阵已经过了两日有余,最后因为孙坚的突然杀出没能斩杀韩当,李维也不气馁,毕竟能够重创韩当其中有些侥幸的成分,论正是战力李维稍逊韩当一筹。 韩当重伤,一两个月内绝难以在上战场。 恼羞成怒的孙坚当即下令攻城,不过却被守军击退。孙坚并不甘心,于是窜说其他联军诸侯,拉锯战便开始了。 这不,已经是第三次攻城了。 “呜呜呜…” “咚咚咚咚…” 关东联军中,号角,鼓声陡然响起,嘹亮高亢,仿佛是要刺破苍穹,直达环宇。 “嚯嚯…” 排在前排的数万步兵,扛起地上沙袋,如潮水一般,向着汜水关奋勇而前。 他们还是不死心那,要填平护城河! 李维目光陡然一冷,厉声叫道,“弓箭手,准备!不要叫他们靠近。” 百步 五十步 “弓箭手,放!” 随着李维的一声大喝,传令兵高举的手猛然的落下,箭术精良、并不参加步战的西凉骑兵,面色冷峻,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瞬间将拉满弦的弓箭放开。 “嗖嗖嗖…” 交错的羽箭,密密麻麻,带着划破天际的呼啸声,霎时间降临到联军士兵的头顶,然后带着无情的冰冷就像无尽的雨滴一般铺天盖地的扎落下来。 “啊啊啊…” “呃呃呃呃…” 一声声惨叫,突兀的响起,没有盾牌防护的士卒,仿佛是待宰的羔羊,赤裸裸的暴露在箭雨下。一个个不停地倒地哀嚎着,有人被直接射穿了咽喉,一箭毙命;有人被射穿了胸膛,带起一蓬鲜血,奄奄一息;有人被射在了四肢上,栽倒在地,血流不止的哀嚎不息… “放箭” “射”… 西凉铁骑一波接一波的箭雨连绵不绝的降临,带走了一批又一批关东军士兵的性命,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千余的联军士兵伤亡,血色染红的大地,染红了护城河,凄凉的寒意笼罩着天地。 “冲啊” “杀啊”… 终于护城河填平了一段。 “呜呜…”攻击的号角陡然一变。 “杀呀…” “冲啊…” 早已准备好的下一批联军士兵,顿时暴起山崩海啸般的的呐喊声,奔腾怒吼着,向着汜水关冲杀过去。 一架架云梯,几乎被同时竖起,重重的靠上汜水关的墙头。紧接着怒喊的联军士兵,在激越的鼓声中,用嘴衔着冷刀,迅速的攀登,企图登上城头。 “杀杀杀…” 早已守候的西北军士兵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彷如野兽一般,将冰冷的箭雨一簇簇的攒射下去,将沉重的大石,檑木一个个的抛落。城墙下密密麻麻的联军士兵拥挤着,守军几乎是随便的一箭,一仍便保准能打中目标。 “呃啊…” 连不绝的惨嚎声霎时间冲天而起,不断地有联军士兵哀叫着栽倒在地。 一时间断臂残骸,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直到血阳西下,攻城战才在西凉军的再一次胜利之下落幕。 汜水关中,本因喜气洋洋的议事大厅。李肃面色沉郁的坐在华雄曾做过的主位之上,虽然接连三次打退了联军,但是他仍然难以高兴起来。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忧色。 “又过了一日了,联军攻势愈猛,可是这仅是联军先锋大军,袁绍的本阵还未有到来,相国的援军也没有来,如此下去,汜水关恐怕难以久守啊。” “是啊,恐怕难以久守啊”众人纷纷忧虑,虽然性命暂时保住了,但是头顶却总是悬着一柄战刀,随时都有可能斩落。 “李维,李校尉,你说说,我等该当如何?”忽然一名校尉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端坐在李肃下位首座的李维身上。 “是啊,李校尉,你有何良策?”李肃仿佛突然抓到了什么,急忙向李维问道。 李维闻言环视一周,这些人终究是对自己妥协了,赵岑悲剧的战死了?!自己也不必再让他们心惊胆寒了,于是淡然说道,“李将军,诸位不必担忧,我已得到密报,关东联军的本阵大军,并没有向汜水关进发,而是去了虎牢关。” “李校尉此消息可靠?”李肃面色狂喜,急声道。众人也眼巴巴的望着李维。 李维肯定的点点头道,“绝对可靠。” “那太好了,如此汜水关无忧矣!~” “是啊!~” 众人无不喜气。 【010】人中吕布 汜水关的战事在李傕率大军赶到时便告一段落,虽然孙坚依旧怒气难消,但是面对着六七万关内守军也只能徒叹奈何,最后退走。而李肃、李维等死守汜水关有功的将校则被召到了虎牢关。并受到了董卓的封赏,其中李维被擢升一级,成了军中裨将,算是将军一族了,虽然垫底。 这一日 虎牢关前,数十万大军对阵。 旌旗如浪,迎风激荡,刀枪剑戟,肃立如森。 马嘶人鸣声,号响鼓击声,呐喊助威声,金戈相交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直震苍穹。 董军阵营。虎牢关上。 董卓,李儒在亲卫的护卫下迎风肃立,遥望着战场中宛如战神般的吕布。不时的抚掌大笑,神情得意非常。 “我儿奉先,武艺天下莫有人敌啊,有奉先在,我有何惧哉!哈哈哈…”董卓指着挥舞着方天画戟的吕布豪情万丈的哈哈笑道。 “吕将军武艺确实天下无敌!”李儒捋了捋短须亦是豪情满怀,只要战胜了关东联军,那么天下就再也没有可以相抗衡的势力了,到时霸业必成,一切的不利。潜在的威胁都会烟消云散。 站于将阵末尾的李维眸子里也是异彩连连,不愧是人中吕布,因为连番斗将而沸腾的热血又开始激荡不已,不过毕竟是一员裨将,这种大场面还轮不到他出场。 … 诸侯联军阵营。 十八路诸侯的脸色都很难看,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在阵上挑战的吕布。先前一个华雄就已经让诸侯们束手无策,颜面差点尽丧。何况这一次是比华雄更加厉害的吕布。 先前有些不服气的诸侯将领纷纷前去挑战,诸如,江东猛虎孙坚,白马将军公孙瓒,北海名将武安国等等,都没有撑过二十合,便狼狈的败下阵来,上将武安国更是因此失去了一条臂膀。。 面对在外面嚣张叫骂的吕布,众诸侯将领无不咬牙切齿,但是形势没人强,出去应战只有两个结果,失颜面;丢性命。 没有人傻,也没有人蠢。 “诸位,吕布那厮如此猖狂,我等颜面何存?”袁绍见众诸侯沉默不语,有些不耐的问道,“不除去吕布,我等就无法击败董贼!” 众诸侯都知道袁绍的话有道理,但是仍然沉默不语,没人愿意做那只出头鸟。 良久,曹操才不得不上前说道,“袁公,诸位,吕布虽勇,却只是一介莽夫而已,再勇也只是一人尔,我们联军战将近千,不必过多担心,只需一战便可擒杀。” “哦?孟德有何良策?”袁绍看见终于有人说话了,而且是堪称为联军智囊的曹操,于是忙问道,至于擒杀吕布,袁绍认为是在鼓舞众人而已,没有当真。 “诸位,请看!”曹操走了几步,到了地图前,指着一处说道,“这里便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此次董卓率军三十万倾巢而出,其中有二十五万驻扎在关外,与我们的大营只有数百丈。而且这二十五万大军之中有多半的士兵,并不是董贼的西凉嫡系,而是先前西园军,必不是真心降贼。只要吕布那厮一败,我等可趁鸣金退兵之时,一拥而上,必可击溃董军,趁乱拿下虎牢。” 众诸侯都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曹操。 曹操见此,解释道,“只要我盟军攻入大营,那么依董贼心性,惊慌之下,必会将他的西凉嫡系先撤入关内,到时在外的西园军必将大乱。之后我等…” 众诸侯闻言,露出恍然之色。 “那孟德可否告知,吕布那厮何人可战败?难道孟德想要亲自上场吗?”这时,看不惯曹操露脸的袁术阴声嘲弄道。 确实,众人忽略了关键。 吕布武艺超群,何人能敌得过他,而且还得将其击败?痴心妄想啊,众诸侯心中想道,自己的阵营中可没有这样的大将。 曹操对袁术的嘲弄毫不在意,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远处执刀肃立的关羽,说道,“吕布武艺天下无双,天下人皆莫可敌。我等可让数员大将一起围攻。吕布虽勇,但只是一人,必可击败。” “这…” 众诸侯闻此,有些犹豫。虽然是好计,但这等失颜面的事,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回应。 不远处,关羽轻捋了捋长髯,眯着的丹凤眼微开,一缕寒光乍现。曹操的话,让一向自负武艺的关羽,有些不满。执刀的手微动,便要上前请令出战吕布。 这轻微的举动,让一直暗中注视关羽的曹操察觉,心中一喜:这关羽可是斩杀猛将华雄,想必可以敌住吕布,甚至击败。即使不能,到时也可以派人助阵,围攻便可。 不过, “哼!吕布又有何惧?看俺燕人张飞去捅他个大窟窿!”站在刘备身后另一旁的张飞不服道,声如惊雷。说完也不理众人,提着丈八蛇矛便向外走去。 关羽见张飞出战,也收回了想要迈出去的腿,丹凤眼从新闭了起来。三弟的武艺他自是了解,与自己几乎不相上下,战吕布足矣! 曹操见此,眼中掠过一道异芒,难道这个黑脸大汉的武艺也如此高强?心中微疑。看向刘备的眼神多了一丝的嫉妒。 众位诸侯,包括袁绍见状,也没有阻拦。毕竟已经有了关羽这个先例。对于这一战,有了些许期待。 “诸位,我等前去观战,如何?”袁绍见张飞出帐后,提议道。 “如此正好”众人纷纷起身,也想去见识见识。 …… 战场上, 头戴紫金冠,肩披红锦百花战袍,身穿银白连环铠甲,胯坐嘶风赤兔马的吕布,手中倒提着方天画戟,驻马望着关东联军军阵,神情狂傲无比,仿佛是天神俯视苍生,傲视这蝼蚁般的众生。 然而,诸侯盟军阵营中却无一将一卒再敢上前。人人皆是面露恐惧,拿着兵器的手不时的微微打颤。 吕布……他…是来自炼狱的杀神!!! 一种来自地狱的森寒,弥漫着整个战场。 … 当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关上观战的李维见此,心中赞叹道,如果不是吕布寡恩薄义的话,也许其成就… 古人论人,以‘忠,孝,悌’为主。忠,忠于国君;孝,孝于父母;悌,友于兄弟姐妹。然而,吕布… 哎…吕布的命运,注定难逃一死。绝无人会也不敢把一个不忠不孝之人留在身边,那样只会将自己置于刀刃之上。 就像刘备曾经对曹操所说的那样“曹公可是要做吕布的义父么”一句话吓得不世枭雄肝胆俱裂。 … 正在李维慨叹之时 诸侯军阵中,冲出一员黑脸虬轧的大将,提着一杆丈八蛇矛,骑着黑骠马径直冲向吕布。正是张飞。 “三姓家奴休狂,燕人张飞在此!”惊雷震天。 张飞的大喝,声如奔雷,让众人不由脸色大变。尤其是董卓阵营的众位武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战场中,吕布闻的张飞大喝,当即脸色铁青,恼羞成怒。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杀父求荣被世人唾骂,即使是在董军阵营,一些将领也瞧不起他,从不与他交往,如果不是惧怕他的武力,恐怕早就出言相辱了。 不过,即使这样,吕布也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 “环眼贼!”吕布切齿的骂道,双腿狠的一夹马腹,赤兔马长嘶一声,马蹄如飞,奔跑如风,竟然比早已拍马加速冲刺的张飞还要快上许多。 “当!!”的一声巨响。 夹杂着吕布怒气的方天画戟狠狠的砸在了张飞的丈八蛇矛上。使得张飞的身行微微一顿。 “哼”张飞暗哼一声,吃了些亏。 两马交错,张飞甩动着蛇矛,卸去力道,拨马回转,猛然大喝一声,再次冲向吕布。 “三姓家奴,也吃俺张飞一矛!”声如炸雷。 吕布见此,心知,张飞此人并非先前那些无用之辈,只是刚刚的简单的一击,便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勇武之人,吕布眼中的勇武之人。 “环眼贼,你是在找死!!” 吕布怒喝一声,神情出现了一丝狂热,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遇到对手的热血感觉了。此时的吕布只是一员战将。一员在战场上驰骋的无双战将。 眼见着张飞的蛇矛带着森寒的杀意转瞬而至,吕布的眼中掠过一道厉芒,并没有策马,只是倏忽间便横举起方天画戟。 再剧烈的撞击声中,吕布架住了张飞如泰山压顶般下劈的蛇矛。 没有间歇,看见吕布如此便架住自己全力一击的张飞,恼怒非常,一时间怒吼连连,手中蛇矛变幻着轨迹,狠辣的刺向吕布全身的要害。迅速而刚猛,带着狂猛直前的气势,仿佛决堤的洪水,奔腾怒吼着涌向吕布。一时间,竟然将吕布压制。 吕布是谁?天下第一武将。斗将时何曾被人如此压制过。即使是正年轻的神将张飞。 “吼!!” 吕布大吼一声,挡住了张飞一击,之后方天画戟没有照常收回防御张飞的下一击,而是借张飞出招的那一刹那猛然的直刺,快如闪电。 招式虽然简单,但是还是让张飞措手不及。看着电闪而至的画戟,张飞瞳孔猛缩,心中骇然。自己的这一招可以压制二哥盏茶的功夫,让他只能防御,却想不到,吕布竟如此快的便做出了反击。 无奈,张飞只能放弃出招,拦截画戟。 耻辱必须要用鲜血来洗刷。 毫无花俏,吕布的画戟,雷霆万钧般的向着张飞的脑袋下剁而去。狂猛的杀意,顿时撕碎空气,铸成本身的气势,向着张飞漫卷而去。 “嗷!!” 张飞有些承受不住吕布的气势,仰天大吼一声,一时间狂风大起,尘土飞溅,无形的气势彷如雷虎展翅一般,冲天而起。 兵器尚未相交,两股霸绝天下的气势便已开始激烈的争锋。噼噼啪啪的炸裂声,此起彼伏。 ‘吼!!’ 接住吕布画戟一剁的张飞,也不甘示弱,大吼一声,竟然放弃了顺势的横扫,而是以牙还牙,你一个下劈,还吕布的一个下剁。声势依旧,如惊涛击坝,似骇浪奔岸。排山倒海般的卷向吕布。 不过,张飞的舍扫求劈,浪费了些许时间。 吕布早已借此准备好,简单的便接下了张飞的这猛烈的一击。 “环眼贼,看我吕布手段!!” 倏忽之间,吕布频频出招,剁刺勾片,招招狠辣。森寒的杀意始终罩住张飞,丝毫不差。 然而张飞也不是泥捏的,本就勇猛过人的他,在吕布的刺激之下,愈战愈勇。暴躁的秉性,加上猛烈的攻势,即使是吕布,在短时间内也只能和张飞打成平手。 一时间,猛烈地金戈相交,声似雷鸣,惊震九天。 … 这激烈的斗将,让战场的诸侯将士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自上前厮杀一番。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不会有人先自己的命长。 场上,吕布和张飞的激斗,虽然猛烈,然而似乎这只不过才是热身而已。 …… 【011】当世虎将 真是世之虎将! 辕门上,跟随着袁绍和众位诸侯一起出来观战的曹操心中赞道。对于吕布和张飞,曹操心中都有收为己用的想法,当然还有关羽。只不过有人成为了绊脚石。想到这,曹操眼神一冷,一股杀意开始滋生。‘宁让我负天人,勿教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本质显露无疑。 其他诸侯,除了聊聊几人外,看向刘备的眼神多了一丝的畏惧。然而刘备依旧脸色如常。深沉如海的城府让人心悸。 … 虎牢关上 董卓看着和吕布酣战的张飞,眼中闪过一道激赏。对于董卓来说,他是最重视武将,也是最欣赏勇武之人。这与他也是战场悍将相关,不过对于现在明显发福了的董卓来说,战场厮杀只能是一件曾经的事。 “此为何人?”董卓问道。 “回主公,此人自称燕人张飞。”一亲卫连忙答道。 “哦?张飞?本相国好像见过此人。”董卓有些疑惑的说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向旁人询问。 … 战场厮杀瞬息万变,斗将也不例外。 处在吕布气机锁定之下的张飞,面色涨红,额角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盘虬的黑龙,狰狞骇人。而吕布面色依旧平常,只是微微起伏的胸脯,说明压制张飞也是费了不少气力。 ‘砰!’ ‘喝!!’ 张飞奋力地接下吕布的一戟,双手猛然用力,震开画戟。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心知自己气力不如。便拨马向着盟军军营奔跑而去。 “环眼贼休逃!” 吕布见张飞要逃走,岂会善罢。怒喝一声,猛的一拉缰绳。赤兔马本就是灵性异常,吕布一拉便体会到了意思,撒蹄狂奔,片刻功夫,便赶上了张飞。 “死去!!” 吕布怒骂一声,看着眼前的张飞,提戟便要直刺。 不过这一切都在张飞的计算之下,没等吕布提戟,张飞便猛然回身,霎时间刺出迅狠的一矛。黑芒闪动,丈八蛇矛直点吕布的咽喉。 吕布大惊,浑身一个激灵,没想到五大三粗的张飞竟然会使诈。急忙收回刺出的画戟,回身拦磕。然而由于刚才是怒击,力量极大,所以半路硬生生的回戟拦磕时,力量显得有些不足。 “砰” 火花迸溅,穿云裂石般的金戈相交声,突兀响起,震的吕布的耳膜生生作痛。然而这并没有完,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绝佳机会的张飞,怎能放过吕布。 “三姓家奴,纳命来!!” 张飞暴吼一声,已然举起的蛇矛,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狠狠的砸向吕布。顿时迅猛的矛势,夹杂着飞天的尘土,彷如浊浪,奔腾翻卷,眼见就要砸碎吕布的脑袋。 “呔!” 吕布怒极,何曾吃过如此的亏。横眉怒目,双腿猛的夹住马腹,赤兔马吃痛,抬起前蹄,仰天悲嘶一声,仿佛在控诉。 而吕布借机,将脑袋微微后撤,便错过了张飞的蛇矛。不过显然并没有完,如果吕布不阻拦的话,蛇矛定会砸中赤兔马。那么即使赤兔是神驹,也必将血溅张飞矛下。 ‘马中赤兔’ 爱马如命的吕布怎会不救,急忙收戟,想要拦截。如果照这样的速度,那么有相当大的可能拦住张飞的蛇矛。吕布自信的一笑,嘴角勾勒出一道冰冷。双脚夹紧了马腹,已然准备好了拦截后的雷霆一击。 然而,身为沙场宿将的张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冰冷的双眸中杀意凛然。狠狠的踢中马肚。借着吃痛前奔的战马,张飞很容易的便将下砸改为直刺,想要借着马势洞穿吕布的身躯。 吕布见此心中骇然,冷汗顺着额头淌下。面对风驰电掣的蛇矛,提戟阻挡已然来不及,命悬一线之时,吕布左手按住马鞍,身体陡然加速斜躺。惊险万分的避过这一击。 ‘噗’ 被风扬起的百花战袍,被张飞的蛇矛狠狠的刺了个窟窿。疾风透过,发出嗤嗤的响声,恍如被刺中的吕布,鲜血从身体内,汩汩而出。惊得吕布一身冷汗。 右臂陡然用力,吕布收回一半的画戟,带着呼呼的风啸声,疾如雷电般猛然横剁向张飞。 张飞胯下的黑骠马可不比赤兔马如风的迅速。策马奔走一段的张飞,心中正在懊恼没有刺穿吕布。突然心生警觉,下意识般的俯下身子。 “当” 一声金戈撞击声。张飞的头颅,不对,是头盔被画戟击飞。划过一道弧线撞落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张飞心神俱震,急忙拨马奔出数尺,想要拉开与吕布的距离。不过显然低估了吕布的马术,和赤兔马那可怕的速度。 赶上张飞的吕布,丝毫不手软,对于这个让自己难堪的敌手,凶狠的发出一招,直刺张飞有些凌乱的脑袋。 张飞虽然没有回头,但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冰冷的寒意,心中骇然,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即使以前面对千军万马的包围。即使是面对二哥关羽的威压。 “嗷!!” 张飞大吼一声,驱散心中的那一丝惧意,挺矛直刺。 ‘砰’的一声。 矛尖与戟尖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去死,环眼贼!” 吕布怒骂一声,趁着张飞回力,猛然将画戟下剁而来。惊人的戟速,含怒的一击。夹杂着拔山盖世的气势,犹如决堤的洪水猛兽,朝着张飞奔卷而至。 张飞心惧之余,双手紧握蛇矛,拦向画戟。一声巨响后,吕布的方天画戟准确的剁在了张飞的丈八蛇矛上。要不是,蛇矛全身由精铁所制,恐怕这是这一击,便可将蛇矛砍断。 “喝!!!” 吕布没有间歇,持画戟的手猛然加力。誓要将张飞剁成两半。 “哼” 张飞暗哼一声,由于和吕布激斗五十余回合,气力有些不足,拦阻画戟的蛇矛已然被压制到了肩膀。借着身体才勉强抵住。 “环眼贼,你是我吕布这些年,遇到的第一个可堪一战的武者。不过今日你必须死。”吕布说道。语气带着一丝赞赏,一丝傲然。 “呸!三姓家奴,想要你张爷爷的脑袋,没那么容易。”张飞怒骂道。 “找死!”吕布见张飞死到临头,还在骂自己,勃然大怒,另一只手也握住画戟,骤然用力。 ‘吼!’ 张飞吃痛的怒吼一声,仿佛有千斤之重的左肩,承受不住巨力,开始慢慢下沉。一时间张飞岌岌可危,只要蛇矛在下降几寸,那么吕布的画戟便可横片咽喉。如此近的距离,即使是张飞,恐怕也阻止不及。 千钧一发之时,迫在眉睫之刻。 张飞胯下的战马,首先承受不住力道,悲嘶一声,四肢跪倒在地。张飞借机双腿蹬地,撑起画戟。 吕布见此,眼神又是一冷,左腕骤然一转,画戟戟头的半月倒钩,便勾住了蛇矛。猛的一用力,反应不及的张飞,手未握紧,蛇矛被挑飞。 “环眼贼,还不纳命来!” 吕布不理飞起的蛇矛,瞬间收回画戟,然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手握寸铁的张飞直刺而来。 张飞见此,嗔目欲裂,毛骨悚然。面对电闪而至的画戟,面色由骇然倏忽间变成决然,脑袋高扬,仿佛是准备赴死的勇士。 四周的两军将士,面色凛然,如此精彩的斗将,让他们几乎忘了摇旗助威,忘了擂鼓呐喊。最后一刻,他们在期冀着,他们想见证胜负。见证那一抹嫣红,激射的瞬间。 狂猛的杀意,刺骨的阴寒,交织在一起,伴着迅捷的画戟,搅动天地。戟未至,强劲的风压便已经狂卷而至,犹如刀片划裂皮肤一般。让人感到刀割般的疼痛。 “死去!!”吕布疯狂的怒吼,生死间的那美妙的一刹那,让吕布癫狂。也只有那一刹那,才能要吕布得到极大地满足。 “死开!”又是一声怒喝。 “当!!”巨声响起,吕布的身形猛然一顿,向后仰去。 “三弟,可好?”一句问候,夹杂着一丝怒气。 来人正是关羽,身为顶级武将的他,在张飞奋力接住吕布的那一戟之时,就已经看出了张飞的败势。所以在吕布说话之时,便已经策马而来。正好赶上,用他的拖刀击退吕布的画戟。 “二哥!俺没事,吕布这厮当真厉害,俺不是敌手。”张飞勒马起身,接住下落的蛇矛,感激的看了关羽一眼说道。 “恩!”关羽捋捋长须,眯着的丹凤眼打量着防备的吕布。 吕布对关羽的出手,相当恼怒,可是也没有急于出手,因为从刚才的那一击,吕布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红脸美须的大汉,武勇丝毫不比张飞弱。 “三弟,你我兄弟联手,拿下吕布!”关羽打量完吕布,心知张飞既败,自己恐怕也不是敌手。虽然自己现在是全盛,但是短时间内也无法击败,更何况关羽也是识马之人,一眼便看出了吕布胯下战马是一匹绝世良驹,心中有了计较。于是对着张飞说道。 “好!”张飞大声应道,也想要报仇。 “驾!” 关羽,张飞二人同时拍马杀向吕布。 吕布见状,瞳孔猛然一缩,将方天画戟提起,护在胸前。俨然是打算先防守。 ‘砰’‘砰’两声巨响,吕布接住了二人的一击。 关羽,张飞成犄角之势策马而立,半包围住吕布,显然是要擒杀吕布。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鼓吹着战袍,猎猎作响。三股冲天的气势猛烈地交击在一起,山崩地摧,使天地为之变色。 … “二弟,三弟莫急,大哥来也~~” …… 【012】守备虎牢 虎牢关,关外 “咚咚~~~” “呜呜~~~” 在激越的战鼓声,急促的号角声中,关东盟军正在集合。一架架井阑被推上阵前,分成几排,显然联军这是要开始叩关。打算用强攻的方式夺取虎牢关。 联军军阵最前方,带着强烈信心的诸侯们驻马而立,矗立在辕门上观战,神色轻松,三三两两的交谈着,仿佛并没有将这天下第一雄关放在眼中,也没有将关上的西北军放在眼中。 关上,李维神色冷峻,漆黑如墨的眸子浓浓的忧色在荡漾,望着军阵整烈的联军军阵,心中说不出的悲凉,这一刻只能靠自己了,因为他被放弃了。是的,李维被放弃了,被董卓放弃了。 两日前,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天下无双的战神吕布终于抵不过三英的联手,虽然刘备纯属凑分,但是败了就是败了,不需要理由,吕布用他的绝世武功捧起了两颗冉冉的巨星。 董卓在惊怒之余终于还是如历史上的一般,在谋士李儒的劝说怂恿之下决定迁都长安。而断后的这个几乎十死无生的‘光荣任务’便落在了刚刚升任裨将不久的李维头上。 李维当即呆若木鸡,在众人仿佛看死人般幸灾乐祸的眼神下,李维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作为非嫡系被放弃了,第二个反应,自己被小人出卖了。恶狠狠的看相李肃,杀人的目光彷如野兽般将李肃生吞活剥。好在董卓换算有些良心(李维自己认为)不仅给他留了五百西凉铁骑,还给了他五千守军,这可远远超出一个裨将的将兵底线,虽然那些兵是西北军中战力最弱的西园军。 凭借着五千西园军李维硬生生的打退了联军的一次试探叩关,但是今日… 董卓是残暴的。 李维也想过献了关隘,反戈一击。甚是董卓前脚刚走,李维便秘密着人潜下关隘去了联军大营准备献关。可是,盟主袁绍因为董卓杀了他叔父一族,早已恨透了董卓,不问缘由,便斩了使者。第二日悬于辕门。 李维当即惊怒交加,除了亡命天涯外便只有在十死中谋得一生了。 “攻城!”袁绍一声令道。 传令兵立即狠狠地挥动三角令旗,顿时激越的鼓声伴随着高亢的号角声冲天而起。 “嚯嚯…” “嘎吱嘎吱…” 黑云压城,关东联军带来的沉重杀意,如滚滚怒浪向着虎牢关漫卷而去。天空中密布的乌云不断地翻滚着,与杀意交织。让关上的守军无一不感到令人窒息的沉闷。 多想无益! 李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重重的呼出,振臂引吭高声道,“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杀贼立功!!” “嗷噢…”身边校尉振臂高呼。 “嗷…”守军轰然吼道,可悲的不知底细。高亢的声音仿佛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瞬间刺破阻隔的乌云,直冲天际。让守军不由得心神一震,士气霎时高涨起来。 “嚯嚯” “嘎吱…嘎吱…”关东军阵营不知何时已经行至前方的井阑开始在十数举着厚盾的士兵护卫下,骨碌碌的向虎牢关碾压过来。 “该死的”一校尉咒骂一声,大喊道,“将军,敌人的井阑上来了,这一次恐怕是要全力强攻了。” 井阑,冷兵器时期,攻城的最强大的利器。 李维闻言猛然抬头,瞳孔骤然一缩,并不意外,他昨日就注意到了联军后营中竖立的那些高耸。“本将知道,教弟兄们准备吧。” “诺”… 连绵不息的鼓声中,井阑已然靠近城墙,站在城墙上的士兵都能看见井阑上露出的锋利的箭尖。 “盾牌手,防御!” “长矛兵集结!” “平台上的弓箭手准备!” “滚木,把滚木扛上来!” “檑石,多搬些!” “快,动作快些…” 小校凄厉的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关宇。守军士兵们开始迅速的集结,列阵。 … “弓箭手准备~” 小校的叫声凄厉的响起。 井阑上的弓箭手立刻冷漠的弯弓搭箭,调整角度,在一片嘎吱嘎吱声中,一张张弓箭被拉成了满月状,一支支锋利的羽箭已经蓄势待发。 “放!放!放~~” 小校的右臂狠狠的挥下,所有弓箭手面无表情地松开手,‘嗡嗡’的离箭声响成一片,无数的利箭掠空而起,交织在空中,形成一片冰冷的箭雨,呼啸着飞向关上守军。 “快~” “快快,盾兵仰面防御~” “嚯嚯” 盾兵快速的将盾牌举起,组成一道钢铁长城,迎接箭雨的到来。 “叮叮当当~~” “呃啊啊啊~~~” 倾泻而下的箭雨狠狠地砸在铁皮包裹的盾牌上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同时夹杂着凄厉的惨号声。 “盾牌放下,弓箭手反击,射!” ‘嗖嗖嗖…’ 火箭织起一片冰冷,狠狠扎向井阑,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它用冷焰吞噬。不过可惜的是,联军早已做出了准备,井阑上裹着铁皮,虽然很薄但是足够了,在加上守军并非精锐弓弩手,火箭的准头参差不齐,偶尔有扎上的火箭,也在风中也渐渐熄灭。 … “长矛手准备,杀!”下令的小校,见敌军攀上了城墙,冷然的喊道。 这时,紧密的盾牌,忽然一动,间隔着依次最后,露出的冰寒的矛头。 “噗噗噗…” 矛头直刺,还没来得及为轻易登上城墙而喜悦的联军士兵,便被矛头刺了十数个血洞,惨叫一声,栽下城墙,顿时砸到一群正欲攀登的士兵。 … “檑木,檑木,快!” “滚石,砸,快砸!!” … 凄厉的号令声,刺耳的金戈交鸣声,令人心悸的惨嚎声,不绝于耳。战场的苍凉,战场的血腥。在这一刻更加的彰显。战场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无情的绞割着生命,人在这里贱如草芥。 …… ‘终究还是不行啊’李维看着在联军的强攻下仅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地位五千守军便损失惨重,摇头心中叹息,毕竟不是精锐啊。只能如此了,“来人,传令,准备火油。” … “弓箭手退后,准备” “长枪兵突前,阻敌登城” “倒火油,快,将火油倒下去” 在校尉凄厉的吼叫声中,早有士卒涌上前来,将准备好的一锅锅滚沸的火油倾倒下去,顿时凄厉的嘶嚎声响起。一阵阵轻气冒起,联军士兵哀嚎着用双手抓闹烫灼的身体,凄惨的模样,让守城的士兵都感到一丝冰寒。 “快,火箭,射火箭” 话音刚落,数百支火箭从城墙上残忍的攒射而下,激溅满地的火油顷刻间便燃烧起来,凄厉的哀嚎,拼命地挣扎,全然无用,熊熊的烈焰仿佛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 “继续,火油,倒火油” 这并没有完,无视凄惨的关东军,李维无情的命令这一时显得格外的阴冷。 滚烫的火油,无情的火箭,咆哮的怒焰,斯力歇底的哀嚎,共同的缔造了一处人间地狱。 修罗的战场重现大地。 … 远处,曹操冷然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激赏,守关的这个将领倒是有些机智,如此迅速的想到破解井阑的方法:将城墙下用火油怒炎变成无人区,然后再… … “嗖嗖…” “啊啊…” 这时,已然靠近城墙井阑,躲匿在上面的弓箭手,突然起身,向着城头攒射,毫无防备的守军顿时被射中,惨叫一声栽下城墙,被无情的怒焰吞噬。 “噗~~” “不准后退~~” “刀盾手防御!” “倒火油,快,将所有火油都倒下去,快~~” “弓箭手,用火箭,” “射~~” 已然准备的弓箭手,冷酷的张弓,点火,搭箭,满弦,然后松手…数百支火箭直直的攒射而下,霎时间便射向关下城墙处。 “啊啊~~” “呼哧呼哧~~~” 火箭虽然准头差没有关下联军士兵带来过多的伤害,但是却助燃了火油。木制的井阑虽然有薄铁包裹,但还是难以逃过火焰的侵噬,一盏茶的功夫便与来不及逃脱的弓箭手一同化成了灰烬。 面对如此的场景,观战的诸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己方攻城利器的井阑阵竟然如此轻易的被尽数华为木灰。 “火油,不要停!” “扔滚木,快扔滚木!” … 斜阳西下,艳红的天地仿佛再向人们诉说着战争的无情与冷酷。 … 惨烈的攻城战仍在继续,诸侯盟军仍在进攻,只不过在天气的偏助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在失去了井阑这一利器,在火油、檑木的怒焰下,每一次的进攻都会带来近十比一的巨大伤亡,这不由的让一些诸侯心中生出了一丝退意。 人是自私的,诸侯大军有十八路。 … 关上, 望着依旧在燃烧着的熊熊烈火,望着败退的联军,李维心中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有了准备,使用了火攻的策略,否则… 不过,旋即一股刺鼻的焦肉味窜入李维鼻中,李维剧烈咳嗽、干呕起来,因为胜利而高兴的心情,转瞬间变得沉甸甸的。乱世人命不如狗,战争是死亡的游戏,没有冷酷绝情的心,没有残忍的手段,是不可能主宰战争的。 那自己…… 【013】火烧虎牢 虎牢关内,空旷的议事厅 “什么?李将军你要当逃兵?为何?不行,断然不行,我韩良可做不出来叛逃的事,”校尉韩良惊诧的说道,旋即语气中带有怒气的质问,指着李维的脑袋,“李将军你要想清楚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而且我们刚刚打了胜仗,你怎么…” 韩良虽然不是什么能力出众的校尉,也不是根正苗红的西凉军嫡系,但是却是一名严谨的基层军官,端不会做出着叛逃的耻辱。 “放肆,韩良你给老子闭嘴”李维怒声大喝道。 “将军,我韩良…” “你韩良怎么着,虎牢关到底谁是主将,啊?到底谁是老大?你说谁是?”李维勃然喝道,身上的浓重煞气透体而出,直直压向韩良。 “是将军你”韩良被李维的气势所慑,硬邦邦的说道。 “既然是老子,你他娘|的就给老子闭嘴”李维怒气匆匆道,其实他也是非常敬佩韩良这个军人,但是那需要放到现代,而这里是古代,韩良这样的人注定是要被战争抛弃,李维可不想死,他也怕死。 “你以为老子愿意?你以为董贼…相国率领着大军去了哪里?老子告诉你,他们逃回了洛阳,是的,他们逃回了洛阳,而且不会再回来,我们是他娘|的弃子,懂吗韩良,是弃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韩良难以置信,但是见李维一脸怒气做不得假,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的相信,但仍旧难以置信的颤声道。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以为老子愿意当逃兵?”李维见韩良依旧不信自己,不由气道,“好了,是不是这样你以后便知道了,现在我以虎牢关最高统将的身份命令你,做好撤军的准备。” “~~诺”韩良垂头丧气的应道,神色不甘,怒气隐现,他虽然不怕死,但是也绝对不愿如此窝囊的战死。 “等等~~~”李维突然灵光一乍,诸葛?! … “攻进去了!快看,我们攻进关内了!”联军军阵中一员将领指着虎牢关,兴奋的喊道。 众人望去,果然越来越多的士卒攀上城墙,撕裂守军防线,将西北军渐渐逼退。 “好!”袁绍击掌大喝一声,满脸的兴奋,这一刻的他豪情满怀,强烈的自豪让他有些疯狂。这次主攻的是他的渤海兵。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高兴的,更自豪的。 “传令,第二梯队进攻。” …… “杀杀…” 越来越多的关东士兵,从云梯上,打开的关门中,涌入关内。而守军则是且战且退,很快的就推到了第二道城墙上。(虎牢关依山谷而建,前后总共有两道防线。) 面对群情高涨的联军,远处整装肃容的李维却异常冷静,嘴角始终噙着一丝残忍的狞笑,来吧,美丽壮观的火舞在等着你们,只有重创了联军,自己逃跑的几率才会增大,才能在十死中博得一生。 “都准备好了么?”李维冷然问道。 “将军放心,一切全都准备妥当。只等敌人全都进来,便可以让他们葬生火海。”一校尉有些兴奋地说道。 “不”李维摇摇头,数十万关东军,先不说是否能够全部容得下,即使全都能够容得下,那么自己真的有那样大的胃口吗?就凭关中这几千守军?“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重创,逼退他们,而不是妄想全歼,为我们撤退争取时间罢了。想要全歼联军,痴心妄想而已” “诺”校尉一愣,恍然道,“末将明白了” “准备下令吧!” … 关外,看着涌入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兵的鲍信,眼皮突然猛地一跳,瞳孔倏然紧缩,一众不详之感忽然跃进脑海中。顿时全身僵直,原本灼热的心脏立刻变得冰冷起来。 神情急变,似乎在挣扎,良久渐渐的平静,脸色恢复如常,到嗓子眼儿的话又被吞了下去。 每位诸侯都是自私的。关东盟军本就是利益的结合体,只有实力均衡相当,才是联军存在的先天条件。 不过并不是只有鲍信一人心有不详,陈留太守张邈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似乎他也没有说出来的欲望。 况且他们也只是不好的预感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 至于其他诸侯,并没有及时的想到,就连曹操,孙坚等枭雄一时也没有想到,这其中当然天气的情况是最主要的因素。 不过,似乎他们忘记了,阴天和下雨之间还有一段时间,而且正是这段时间,也是风最烈的时候。 这对于李维的计划来说正是绝佳的时机。 … 关内 倏忽之间,在李维的一声令下,三角令旗猛然挥动,嘹亮急促的号角声陡然响起。 异常的号角声,让联军将领神情一愣,觉得有些不对,难道会有伏兵杀出? 然而这回,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伏兵,而是一排排火箭,一排排怒啸着的火箭。不管会不会射箭,只要能够拉开弓,便是一张弓,十数支羽箭。 漫天而至的火箭,仿佛火雨一般的倾泻而下,瞬间便点燃了堆放在四处的经过处理的枯枝荒木。 熊熊的大火,在烈风的帮助下,盏茶的功夫便形成了连天慢火。无情的开始肆掠着… “快,快救火啊”慌乱的小校们本能的急忙大喊道。 怎么救?这是在攻城,谁会在攻城的时候还携带着灭火的器具。 ‘咻咻…’越来越多的火箭凌空而来,不断地攒射在盟军的周围,火头迅速扩散,风助火势,很快便烧成了一片,整个关内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通红的映亮了天地。 逃!似乎现在盟军士兵能做的只有这个。于是慌乱的士兵开始四处的奔逃,最后一同冲着关门涌去。 “救我…救救我…” 一个倒地哀嚎的士兵生出一双黑焦的手,奋力地举着。 “去你/娘/的”另一个士兵咒骂了一句,非但没有将这个被灼伤撞倒在地的士兵拉起,反而无情的一脚揣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踹进火海。顷刻间便被滚滚的火浪所吞噬,传来凄惨的叫声。 狭窄的通道上,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不断的重复着。 这很残忍么?! 不,他们只是自私而已。 大多数的人在生死危急时刻,人性的自私便会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叫骂声,惨叫声,哀嚎声,连绵不断,世间仿佛只有这些声音。拥挤的盟军士兵践踏着同阵营士兵的身体,竭力的奔逃着。 … 关外 终于惊醒的联军诸侯,凄厉的大吼着撤兵,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当他毫不在意关内燃起的几簇火焰,冒起的几缕浓烟时,就已经晚了。 咆哮的怒焰,呼啸的狂风,天地相接,烈焰滔天。无数的火龙腾空飞舞,点燃了虎牢,点燃了黑云,也点燃了整个天际。 鲍信和张邈诡异的竟然相视一眼,二人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还有一丝的…庆幸。 … 关内 烈火炼狱般的虎牢,狰嵘可怕,他像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型火焰虎王,无情的吞噬着所有的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灼热,就连城墙上的李维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灼人的热度。可想而知,现在这片战场有多么的灼热!但是更要命的是那浓浓的熏烟,无数的盟军士兵被这浓烟,熏得两眼通红,不能视物,呛得咳嗽连连。让他们仿佛是一只只无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偶尔有些士兵撞上了燃烧的枯木,衣服和毛发瞬间便会燃烧起来,剧烈的疼痛和灼烧,可以令最英勇的战士痛苦哀嚎,他们在火海中不断的翻滚。不断地挣扎,不时的发出阵阵惨人至极的惨嚎声。让活着的人毛骨悚然。不急片刻功夫,空气中便看开始飘散出烤肉的香味。 无情的李维,无情的烈火,无情的天地,无情的… …… “滴…答…” 没有电闪雷鸣,没有任何征兆。凄凄沥沥的小雨,突然间降临大地。仿佛是上天的怜悯,不愿继续看这惨绝人寰的烈火炼狱。 “下雨了”李维轻声喃昵道。 及时的小雨,滴答着浇打在燃木上,发出嗤嗤的白气。幸存下来的盟军士兵,似乎忘了这里刚刚还是战场,有的兴奋的大声呼喊,有的则是坐在地上哭嚎。以各种方式来庆祝死里逃生。 “快!鸣金收兵!”关外,见证了奇迹发生的袁绍,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急忙下令道。 “盟主,这…”曹操想要劝阻,如此好的机会,全军一拥而上,便可拿下虎牢,怎能收兵?!不过当他看到袁绍那有些发冷的脸色,只能打消了念头。轻轻叹了口气。 其他的诸侯到没有异议,一是没有必要得罪袁绍,二是,他们也有些担心会有其他的阴谋。 “当当当…” 当撤退的金声响起时,早已没有了斗志的盟军士兵,才想起这里是战场,敌人就在不远处,于是溃逃又开始了。 “将军,敌军溃败,正是冲杀的好机会,我军要不要?”这时,韩良走上前出言问道,有些兴奋,他是一名武将… “不~”李维果断的摇摇头,抛弃这个诱人的冲动,虽然冲杀不仅能够大量斩杀联军溃军,甚至还能借势,说不定击溃联军关外的大阵,但是…还是性命重要,“传令全军,偃旗息鼓急速撤退~~” “诺” …… 【014】逃出虎牢 “可恶!天杀的贼子~~” 袁绍面带煞气,双手握拳,怒气冲冲的重击在案桌之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巨响。 堂下,各路诸侯脸色也相当精彩,同样有愤怒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面色依旧平常的。 枭雄如曹操者也是脸色阴沉,狭小的眸子里闪现着阴狠的厉色。 他被耍了!~ 诸侯联军都被李维耍了。 李维火烧虎牢关给联军的攻城部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其中尤袁绍损失最为严重,但是却没有伤了联军的筋骨,本打算休整来日再战。 曹操却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火烧虎牢关必然隐患极多,而且,守军刚刚获胜,势必打扫残破的战场,再加上阴雨绵绵,疏于防备,如若此时着一只精锐部队突袭虎牢关,定然可出其不意,倒时也可为惨死的联军将士复仇。 于是,曹操千辛万苦,苦口婆心的才劝动诸侯们派兵袭取关隘。却料想不到是如此这般的结局。人去关空,只留下了一个残破不堪的虎牢关。 “袁盟主,诸公,可愿听操一言” 袁绍闻声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气,转身对曹操说道,“孟德有何话,但说无妨。” 众诸侯也看向曹操。 曹操向众人稍一拱手说道,“守关守将绝不简单,如若操所料不差,守军恐怕早在我军收兵之时便已经撤退…” “哼,这还用你说?!难道当我等是傻子不成“不等曹操把话说完,一直看不惯曹操的袁术便不屑的冷哼一声,出言讥笑道。 “公路不得无礼,孟德你到底是何意?”袁绍叱喝一声,说道。 “哼~~”袁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不理袁术,曹操再一拱手,继续说道,“日前攻城之时董贼等西凉军将领一直没有出现,操便心中疑惑,此时又经此事,操可断定董贼定然早就撤离虎牢关,而且…” “什么?董贼一直没在虎牢关?” “绝无可能,难道守军只凭那区区守将就能挡住我四十万联军进攻?曹操你休要一派胡言。”袁术跳起来大声叫道,完全不相信。 “对,对,孟德切莫乱言。” “是啊,董贼定然有奸计。” 众人也是皆不相信,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以为虽然董卓没有出现,但却一直坐镇虎牢关,只是在实施阴谋诡计而已。 “孟德何以见得?”袁绍也不太相信,皱眉问道。 曹操见众人不信,尤其是袁术跳梁小丑般的跳叫,心中不屑,四十万联军是不假,却只是规模宏大的摆设罢了,真正用于攻城的究竟几何?恐怕每个人心中都有数。若是一开始便同心戮力,大可在董卓援救虎牢关之前便攻克,进而进逼洛阳,一战定乾坤,又岂会是今日的局面? 他还打算再劝诸侯急进洛阳,现在看来诸侯联军终究是一群乌合之众啊。 曹操仿佛没有听见袁绍的疑问,而是仿佛有预感一般,走出了议事厅大堂,目光深邃的凝神注视着西方,似乎心中做出了决定。 那里是帝都洛阳。 … 虎牢关至洛阳的官道上,马嘶人鸣,战马急速奔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将雨后积水激溅而起。透白的雨水反射着丝丝的残阳,有些迷乱了苍穹。正是从虎牢关撤退的李维一行。 自从退出虎牢关之后,李维便一直策马疾行,丝毫不敢停留,即使是冒雨。因为他也不敢确定联军会不会突然叩关,十八路诸侯虽然心不齐且勾心斗角,十分令人不屑,但是也不能否定正是他们其中将来统治着天下。更何况还有曹操这天下第一的绝世枭雄。 好在担心似乎有些多余,联军并没有及时发现,没有追兵,自己的性命算是得到了保障。 “将军,并没有发现敌军,我们是否休息片刻?弟兄们…”校尉韩良加速策马奔至李维侧身处,出言说道。若是平常,这五十里路断然不用休息,不过因为先前阴雨绵绵,这雨中急行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维闻言没有答话,而是回头眺望,目光所及,只见西凉士兵多以面带疲色,嘻嘻松松的仿佛是几粒棋子洒落在棋盘上一般,尾端已经退出李维的视线。 “好吧”李维回过头来,又扫视了一下四周,点头说道,“不过此处是官道,不宜休息,我等到前方山林处再做休整,如有异况也好应变脱身。” “诺!~~”韩良应了一声,拍马而去。 不消片刻,李维等人便来到了一处山林之中,寻得一处较为隐秘的地界藏身,奔波劳累的士兵们三三两两的靠在一颗颗树干上休息,啃着干粮,甚至有些士兵耐不住疲惫,已然打上了呼噜。 “怎么样,我军还剩多少?”李维面无表情的问道,为何有此一问?是因为这两日连番苦战并没有具体清点战损,而撤退之时李维又狠心的将那些伤兵留在了虎牢关,一路上也算是溃逃,肯定会有不少的逃兵,因此才有如此一问。 “禀将军”负责清点的一名校尉抱拳说道,“我军还余一千八百余人,其中骑兵四百一十二人,其余是步兵。” “哼”李维一听,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冷声道,“本将如果没记错的话,出关时我军尚有近三千的兵马,怎么,才走了这几十里,就丢了了近一半的兵马,恩?你这个校尉是怎么当得?连士兵都看不住吗?” “将军,将军赎罪,末将,末将~~”校尉连忙跪地求饶,他与李维算是‘老相识了’,李维在汜水关斩杀赵岑的时候他便在场,此时见李维脸色阴沉,以为要杀他,顿时面如土色,体如筛糠,他是真的怕了李维。 “噗!~~” 求饶声戛然而止,毫不手软,李维手起刀落便将这名‘老相识’斩杀当场,鲜血掺杂着雨水顺着泥泞的‘沟壑’淌落而下,血色的长线拉的老长。 韩良本想替其求情,但见李维不由分说的便杀了,眉头微微皱了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其实这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西园兵对董卓的忠诚度本就不高,趁乱逃跑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这名校尉在韩良等校尉的眼里有些冤死了。不过,人已经死了,他们还能怎么样?总不能为了一个已死的人而得罪自己的上司,如若李维一个蛮不讲理,恐怕他们也会步了后尘。 对于李维来说,虽然他罪不至死,是冤杀,但却必死无疑。经过了李肃的事情,让李维感到了危机,不管是不是李肃背后捣鬼,让自己成为替死鬼,李维都必须将一切危机都扼杀,而死人则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安全的。 不理会众校尉奇异有些惧怕的表情,李维轻轻一拉鬼头刀的刀柄,将刀刃拉至身前,想要擦拭一番。突兀的,李维的身子猛地一顿,而后迅速的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望着西方,几处浓烟熊熊而起。 那不是炊烟!~ … 酸枣诸侯会盟之所,早已人去地空,除了一片杂乱什么也没有留下。两名峨冠博带的文士驻马立于一处低矮的小土丘上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博带轻浮,长须飘舞,到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 “奉孝,这酸枣会盟虽是讨伐董卓,但也埋下了祸根,这天下终究是要乱了。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却不知今日这诸侯能有几人?”一文士说道,语气中带有丝丝的哀叹。 “呵呵,公达何必如此?真男儿当生于乱世,建功立业,成就不世功业。况且,你我都知,大汉气数已衰,天下不出一年必乱,到时群雄割据,诸侯争霸,正是我等建功之时。”叫做奉孝的年轻男子呵呵笑道,神色有些奋然,语气中充满了对功名的渴望。 不用介绍,此二人正是东汉末年,三国时期,智冠天下,世间少有的顶级谋士,荀攸荀公达,郭嘉郭奉孝,不同于士族出生的荀攸,郭嘉是地地道道的寒门出身,寒窗苦读十数年,虽然郭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智计高深,但是在这个阶级等级森严,士族把持官路的大汉,想要靠自己封官拜爵,光宗耀祖却难如登天。所以对于气血正盛。热衷于不世功业的郭嘉来说,乱世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哎…或许吧!~”荀攸叹然一声,收拾了下心情又说道,“十八路诸侯将来定然会在诸侯割据中占有一时之地,奉孝,那你欲投效何人?” 摇摇头,郭嘉说道,“暂且还不知道,我想先去河北看看,你呢?还是要去益州吗?” ‘袁绍吗?!’ 荀攸眼中掠过一道精芒,应道,“恩,我已在益州谋取了一份官职,耽搁了数日,现在也是时候动身了。” “蜀道…一路珍重吧。”郭嘉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最后只是道了句祝福的话语。 “恩,奉孝你…”荀攸低头应了一声,良久见郭嘉没再言语,不由抬头望去,却是脸色骇然骤变。 洛阳,凄艳噬天!!! … ‘董卓终究还是做了这丧尽天良,荼毒生灵的事情啊’李维心中叹然,有些悲凉,‘其实,残害百姓在乱世也不是什么让所有天下士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就如曹操也做过残害百姓的事情。但董卓千不该万不该火焚洛阳,洛阳是什么?洛阳是大汉的都城,是大汉的脸面,打了大汉的脸面,对于天下士子来说,董卓已经提前退出了诸侯争霸,逐鹿中原的舞台。那自己呢?是否还要去…长安?’ “隆隆隆~~~” “踏啦~~踏啦~~~” 正在这时,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让沉浸的李维猛然惊醒,旋即脸色狂变… …… 【015】截杀曹操 “闭嘴!~” 看着有些慌乱的校尉和西园士兵,李维心头一怒,低声喝道,他很难置信这便是自己手下的将士,自己竟然统领着他们与四十万联军士兵大战,想到这李维便吓出一身的冷汗,好在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己还有天下第一雄关虎牢关想陪,好在联军的盟主是袁绍,有十八位之多的诸侯,而不是一位,甚至不是曹操那样的绝世枭雄,否则自己恐怕早已埋骨虎牢关了。 不在看那些凛然噤声的将士,李维走到一处略高之地,透过交错的的树枝,目光所及,只见有些昏暗的天空下黑压压的一片正在急速的奔驰,偶尔掺杂着几声‘快’‘加紧步伐’的大喝声,在空寂的旷野上显得格外的响亮。 显然这支人马不打算是偃旗息鼓,秘密行进。 不是普通的行军!倒像是… 难道是,追军? 联军的追兵?! 李维心头乍然一惊,自己就此地休整不久联军追兵便已经追了上来,竟然快如斯?联军竟然这么快便识破了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难道是曹操?李维身子一震,是了,绝对是曹操,联军阵营中也是有绝世曹操才能够这么快的识破自己的计谋,其他诸如刘备,孙坚等辈,虽然也并非一般枭雄,但在计谋上比之曹操却是差了一筹。 曹操!~~ 李维咬牙切齿,竟然要赶尽杀绝… 战…还是逃? 战,自己这一千八百来人,其中多是战力不高的西园军,怎是曹操那两万人马的敌手?虽然自持勇武异常,但是曹操帐下的夏侯兄弟,曹氏兄弟亦不是白给的… 逃?自己往哪里逃?长安?不行。山中? 对,山中,只要逃进山中,自己便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不过… 李维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人马,脸色阴沉不定,一千八百余…片刻,李维仿佛做出了决定一般,脸色渐渐冰冷了下来,眸子里也是杀机乍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可不要怨我… 正在李维阴晴不定之际,那支急速前进的人马,已然临近李维等人歇息休整的山林,惶恐的西园士兵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追兵中来回策马督军的将校的样子。 没错是样子。 李维自然也看见了,果然是曹操的人马。虎牢关大战之时,李维便是见得曹操等乱世枭雄,自是认得奔走于前方的正是曹操本人。 曹操?洛阳?…董卓? 李维脑中灵光乍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顿然荡起一丝的侥幸,连忙吩咐众人注意隐蔽,没有命令不可出声,更不可乱动。而李维则是目光牢牢地锁定曹操,心中紧张万分,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直到曹操率先自自己眼前而过,才松了口气,赫然发现,由于自己的紧张,脸上早已密汗如雨,身上的内衣也被打湿。 原来的曹操的目标是董卓啊,不是自己,也是,自己也仅仅是一名无名小卒而已,怎会让绝世枭雄的曹操惦记?呵呵,李维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现在李维已经战力不俗,但是心里素质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提升的,所以见了绝世枭雄曹操才会生不起一战之心,也是情有可原的。如若是换成一般的平头百姓穿越而来,不被吓休克就已经大幸了。 山下,已经飞奔过去的曹军军阵中,一名面色严肃,威武不凡的曹军大将,驻马在一旁,眉头微皱的望着李维等人所在的山头,似乎察觉了什么,顿时又是让方方松懈的李维又是一阵紧张。 “秒才?却是为何停住?”负责后军的曹洪这时赶了上来,勒马停住一旁,扯着嗓子问道。 “哦?是子廉啊,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座山有些异常而已。”夏侯渊见停在自己身旁的是曹洪,便直言说道。 “哦?异常?有何异常?”曹洪闻言,也朝着山头张望一下,说道,“秒才过于谨慎了,若是有伏兵,早就杀出了,怎会全部放过我等?快走吧,否则让董贼那胖子跑了可就不妙了。”说完,也不等夏侯渊答话,便率先策马而去,临走前还又催出了夏侯渊一声。 夏侯渊听得又望了一下山头,苦笑着摇摇头,或许自己确实多心了,随后拨转马头紧随曹洪而去。 山上,李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又落回了胸中,有些虚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粗粗的喘息着气,漆黑的眸子里连连异色。 曹操去追杀董卓而去,如果历史不变那么定然会遭到徐荣,吕布等人的埋伏,大败而归,到时狼狈逃跑之际,身边缺乏足够的兵马护卫。那么到时,自己或许可以做那只黄雀… 想着,李维眼中杀机腾起,丝丝的杀意开始自胸腔中激荡而出,如蛛丝般在山林中蔓延开来。让一旁的校尉看的心惊胆寒,惧怕的望着李维,以为李维又要暴怒杀人。 曹操,必须要死!~ “一定要死!”~~ 李维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咬牙切齿的低吼起来。 “将军,将军,你….”一声胆颤的声音响起。 “传令”李维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胆颤出声的那名校尉,冷声说道,“令大军休整半个时辰,然后出发。看好你们的兵,如若再逃一人,本将定然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诺” … 历史之所以是历史,就是因为他那强大的惯性,不会随意的发生偏差。就如现在,曹操终究是兵败荥阳,两万大军损失殆尽,他自己也仓皇而逃,与大队的人马失散,带着百余残军望虎牢关溃逃。 恰好撞上了‘等候多时’的李维。 “汝是何人?”曹操见有兵马拦截,压下心中的惊怕,出声喝道。 “休要废话,曹操,奉相国之命,明年的今日便是汝之忌日,杀!~~”李维也不愿多说,恐生意外,谎称董卓之意,与自己撇干净,省的被枝繁叶茂的曹氏家族盯上,大喝一声,扬起鬼头大刀,便纵马向曹操奔杀而去。 “杀!~~” 帐下校尉将士一听乃是曹操,联军诸侯之一,而且身边只有百余残军,顿时欣喜若狂,没想到己方在撤退(其实是逃跑,李维并没有如实相告他们是已经被遗弃的弃子)途中竟然还能撞上如此的‘大鱼’,真是天助我也,纷纷一脸残忍的紧随李维之后,向着曹操的残军狂杀而去。其中四百余西凉骑兵精锐更是如狼似虎,在虎牢关他们可是一直被李维当做弓箭手使用,虽然也射杀不少联军,但是却远远不若近身搏杀让他们热血激涌。 “杀,杀!~~” 曹操见状脸色大变,难道天要亡自己与此?可恨自己一身才华报复还未来得及施展,竟然要命丧于此。 可恨,不甘啊~~~ “主公快走,我等为主公挡住贼军” “主公快走~~” 曹操身边亲卫急忙劝道。说完,便有几名亲卫率先向奔驰而来的李维杀去,想要拦住李维,为曹操的脱逃争取时间。 曹操也不矫情,狭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不忍,但很快被狠辣所代替,宁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深深的盯着李维一眼,调转马头向着南面黑暗中疾驰而去。 “曹操休走!~~” 李维见曹操要逃,心中急怒,对阻拦自己的曹操亲卫大为恼火,怒吼一声,手中鬼头大刀舞出一片残影,彷如千鬼奔腾般对着围堵自己的亲卫狂啸而去。 鬼影斩!!! “曹贼~~~” 一骑电闪而过,奔如飞,鬼影厉啸,在鲜血激射喷溅之中,李维极速的刺穿曹操亲兵的拦截,提着被鲜血染红的鬼头大刀像曹操消失的地方追去。 没有丝毫的区别,拦阻李维的几名亲兵皆是被一刀两断,有的被直接削去脑袋,有的被从胸口斩断,还有的是被从上贯下,死法不一而足,但皆是鲜血喷溅如柱,惨不忍睹。 其余的一千八百余的西凉军士兵迅速的成半包围势绞杀着百余曹军士兵 … 曹操策马在向南奔驰不久便停了下来,思量片刻,打马向东而去,既然贼军设下埋伏,想要合围,聚歼自己一方,定然会料到溃军会向南逃到群山之中,借以逃生,很可能会有埋伏。 至于虎牢关方向,却是不会布置太多的人马,毕竟董卓不可能调集太多的人马设伏,顶多是想要重创联军‘追击先锋’用以震慑联军,叫其不敢轻易再追。所以向东而去,不仅不会招到大量西凉骑兵的追杀,反而是较为容易脱身。 不愧是枭雄曹操在逃跑过程中竟然也能够分析出敌军的意图,心思竟然缜密如斯?!不过,他这次却有些失算了,因为他没有料到李维压根就不是董卓安排的伏兵,不仅如此李维等人还是被董卓抛弃的弃子。所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李维便已然追上了曹操,若不是李维没有料到曹操会急转向东而逃,以胯下西凉良驹的马力,早就追上曹操,根本就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曹操,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纳命来吧!~” 李维看着近在咫尺的曹操,脸上腾起的丝丝惊惧之色,心中兴奋异常,虽然汉末诸侯争霸没了曹操会失色不已,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将来的事业着想,李维都有着不得不杀曹操的理由。 不给曹操丝毫使诈的时间,李维狞笑着纵马扬起手中的鬼头大刀,照着曹操的前胸劈斩过来。 枭雄曹操,轰轰烈烈吧,一刀两断。 一刀两端的杀敌之法,现在可谓是李维最爱,除了一些高级的将领使用通体精铁,或是掺杂着精铁的武器可以格挡之外,那些一般的将校手中木柄兵器绝对难以抵挡,被一刀两断。这其中当然也有着李维变态的身体素质,力量奇大,比之华雄也不遑多让,就连李维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力量究竟会达到什么程度,因为直到现在他的力量还在一直的增长之中,虽然比之之前速度降慢了许多。不过,李维有自信,最少也是接近张三爷那样的程度。 【016】交战枭雄 枭雄曹操,轰轰烈烈吧,一刀两断。 狞笑着,李维将鬼头刀狠狠的斩落。 面对李维狂猛的一记重斩,猛厉的劲气笼罩而下,即使现在没有砍在曹操的身上,仍旧让曹操感觉到一股胆寒的杀意,透肌生痛,不过身为绝世枭雄的曹操,虽然如今还没有成长到那种高度,但也绝不会束手待毙,毕竟曹操自身也是通晓武艺,于是双手握着早已出鞘的长剑,以刀劈斩的方式向着李维的斩下的鬼头大刀赢了上去。 “当!~~”一声震耳的剧烈撞击声陡然响起,曹操的长剑狠狠的击在了李维的鬼头大刀上,剑竟然没有断裂,竟然是宝剑,不知却是青缸,还是… 不过,虽然如此曹将李维的鬼头刀击偏,但是自身仍旧承受不住巨大的斩力,不仅手中的长剑被斩飞,其本人也被巨力震飞而出,重重的摔了出去。人在空中犹自能够看清曹操眼中那一抹难以抹去的惊骇,和丝丝的难以置信,看似飞溅而起的烟尘中,曹操狼狈的迅速爬了起来,难以想象到,看似如此年轻的一员西凉小将竟然也如此勇猛,轻易的击败自己。 不过,时间可不允许曹操多想,连忙向山林奔去,哗啦啦的铠甲清脆响声霎时间惊醒了愣神的李维。 却说李维被曹操一剑击开鬼头大刀,心中有些难以相信,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曹操竟然还有如此武力,自己的重击,虽然不是全力但是就是一般的飞力量型的一流武将也绝不敢硬碰,没想到曹操竟然有如此胆色,硬碰硬,而且还成功了,当即李维就不知是该惊诧呢,还是愤怒… 其实,曹操之所以敢如此,也是迫于无奈,躲,或许有一线机会,但接下来如何?不若挡击,生机更大,同时曹操也自信手中的宝剑青缸,削铁如泥,定会斩断敌将的大刀,只不过显然也是失算了。 李维惊醒,见曹操逃走,眼见就要逃入山林中,如若让他逃入,虽然春季没有树叶遮挡,视线豪不受阻,但却不能策马,只能徒步追击,李维可不想如此,于是狠夹马腹,然后接着拍击马屁,战马吃痛,顿时将速度升至极致,如一道残影向着曹操奔去。 近了~~两只脚,终究还是快不过四只脚,眼见只有十数步便可奔入林中,却被李维追上,曹操顿时脸色剧变,肝胆俱裂。 “曹操,哪里逃,死来~~” 怒喝彷如惊雷般在曹操身边炸响,曹操豁然回头,却见得一片寒芒斩落,目标直指自己的头颅,顿时一个侧身身子向右侧滚去,才堪堪躲过一斩。 不过,还没有等曹操窃喜,突然一股蚀骨的寒意自下身传来,来不及多想,曹操立即双手掌撑地,胳膊肘屈缩像是蚱蜢的后腿般,猛的向后弹起。 “吱喇~~” 一声渗人之极的声音响起。让枭雄如曹操般也亡魂皆冒,待看清楚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裆部只是被斩去一截护甲而已,自己传宗接代的玩意尚在,绕如此曹操也后怕不已,若是李维的刀在稍稍前一些,恐怕那杆战枪连着两个蛋一同分家。 就连收刀而回的李维也是面色一窘,也没想到自己刀法会有如此…如此精彩绝伦的一斩,可惜了,李维恨恨,否则定能斩了曹老色|狼的下流玩意,恩,自己要不要留其一命,斩了他的根,这样日后一定精彩,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如若真是那样,恐怕曹操便会向厉鬼一样死缠着自己,想想就让人胆寒。 “曹操,还是束手待毙吧” 这时,李维突然不着急了,想看一看这个绝世枭雄临死前的那充满难以置信,充满恐惧的表情,或许也是一种极大地乐趣吧。况且,以李维的眼里,自认也是看清此时的曹操已然是樯橹之末,恐怕再也没有气力动哪怕一根手指头。(夸张些) “哎…天亡大汉,天亡我曹操啊!~~可恨我曹操一身才学~在也不能为大汉效力了!~~~” 不过,注定要让李维失望了,古之真正枭雄者无不早已坦然面对生死了,何况是枭雄中的枭雄曹操呢?没有恐惧,有的仅仅是一丝的不信,或许是不信自己会命丧于此,还有那一声仰天长叹。 李维不语,若不是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曹操,曹丞相,魏王,李维还真以为他是大汉忠良呢。冷冷一笑,李维只是斜提鬼头大刀,冷冷的看着曹操。 “这位将军,曹某心知必死,也不企饶,不过将军可否告知汝之姓名?将军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身手,并非无名之辈,日后定然难以限量,曹某…”曹操长叹一后,见李维无动于衷,知道自己白白浪费感情了,于是又道。 “无名小辈,怎入得曹公之眼?!”李维自贬,咧嘴道,也知道曹操打的主意,无他是套近乎,再例数董卓恶性罪状,拉拢自己,即使不行也可逃的一生,不过自己可不是普通人,是一名穿越者,怎会如此轻易地被说服? 不过,曹操将要拉拢自己,倒也是个好去处,汉末,没了曹操还有刘备,孙氏,袁术,,袁绍等枭雄(本没有二袁,但若曹操一死,那么这天下大半是会落入二袁之手。而且是七层以上的几率。)以自己的谋略,也未必能够占得便宜。 要知道,曹操现在还没有发迹,但却拥有割据一方的硬件实力,曹家本将可是一直是曹操阵营的中流砥柱,不能小觑,再加上自己的未卜先知和不俗的武力和谋略,定然能够迅速的崛起,说不定在200年的时候,官渡之战的实力对比会反过来。 还真的是个巨大的诱惑啊,李维心动,看了一眼曹操,却忽然看见了其眼中的一丝狡色,心头一突,到是忘了曹操虽然是绝世枭雄,但同样绝世的还有其多疑很辣的心性,自己会不会虎入狼群?!要是,此处是刘备,或许自己会应允,在刘备手下做事可比曹操手下做事要安全得多。虽然刘备也不是易予之辈。 想及此,李维心中有了决定,咧嘴森然一笑,道,“‘治世能臣,乱世枭雄’,曹操,我敬你是一名枭雄,今日给你留个全尸。”说完,李维的鬼头大刀向着曹操的咽喉处划去。 “尔敢~~~” “当!~~” 一道黑影电闪而过,重重的撞在了李维鬼头刀的刀刃上,本就没有用多大力气的鬼头刀当即被震开,却也是一柄大刀,被一员粗壮的大将情急之下投掷过来,不过虽然震开了鬼头刀,但大刀也被震开,巧不巧的抛飞的方向正是那名粗壮大将的方向。 曹操见状豁然转头,待看清来之人后,急忙大喊道,“子廉救我!~”正是曹氏家族的一员悍将,也是曹操阵营中排得前五的猛将,曹洪,曹子廉。 “主公休慌,曹洪在此。”曹洪急速策马中接过空中的大刀,向李维扑来,扬起落下,一击劈斩照着李维落下。 眼看就要斩杀曹操这一东汉第一枭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曹子廉,坏了好事,怎叫李维不怒,自是怒不可抑。双手一翻,一记重撩由下至上的迎向曹洪斩下的大刀。 “当,当,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带着阵阵回音霎时间响彻空旷的山野,李维青健的身躯猛地一震,曹洪果不愧是曹营,也是三国有数的猛将,这厮的气力还真大。李维心中微微诧异,不过… 曹洪相对于李维更是不堪,在两刀相撞之时,便觉得自己的大刀砍得不是兵器,而是巨石,随即潮水般的反震之力便倒卷而回,使得曹洪的身子猛然一晃,曹洪两忙拉紧缰绳,夹紧马腹,这才没有被震落下马。不过,心中却是惊骇不已,在己方阵营中也就是夏侯惇的气力不自己大上一筹,却没想到此刻又遇到,而且看样子还是一名如此年轻的武将。 “子廉当心,此将武勇绝不可小觑。”以曹操的锐利目光自然也是看出了曹洪在刚才的一击中吃了亏,但也是以为曹洪轻敌,所以连忙提醒道。 曹洪当然也听得出曹操的提醒之意,心中发苦,眼前的这位年轻武将在气力上胜于自己,恐怕…短时间取胜很难啊,而且…“主公,此贼武勇不低,洪难以短时间取胜,主公还是尽早离开,以防不测。” “狂妄!~”李维见曹洪竟然说要斩杀自己,心中不屑,冷哼道。 曹操闻言,虽然有些不信但是知道曹洪绝不会欺骗自己,于是道了声‘当心’向一旁的一批战马跑去,想要乘坐逃离。 “曹操休走,留下命来~~” 李维见曹操竟然逃跑,不由惊怒,策马便要追杀。 “呔,贼将休伤吾主,曹洪战汝~” 曹洪见得大喝一声,急忙策马拦截李维。 “滚开~~” 李维怒喝一声,手中扬起的鬼头大刀狠狠的斩落,想要一击迫使曹洪退出道路。 “喝~” 曹洪誓不想让,也是大喝一声,提刀迎上,拦下李维含怒的一斩。曹洪身子巨震,手中兵器也险些被斩飞,但是仍旧死死地挡在了李维的前方,就是不让。 “啊啊啊!~~~曹洪,我要你死!~~~” 李维被曹洪所阻,无法突破,说到底,李维的气力虽然比曹洪大上一些,但毕竟也只是参加过一次的斗将而已,还是武艺见长的韩当轻视之下被压制,何况此次是同样悍勇的猛将曹洪,自然是短时间无法突破曹洪的封锁,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曹操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心中的暴怒可想而知。 而曹洪心中有虑,再加之坐下战马与手中兵器皆是抢夺而来,虽然也算是精良,但却不甚趁手,实力难以发挥出百分之百,,否则即使不胜,若是在持久战,必可拿下李维,也不会如此,处处被暴怒的李维压制,有苦难说。 不过,一味防守终究难免纰漏,李维便是抓住了曹洪一次疏忽,手中鬼头大刀从一侧猛的斩出,带着狂暴的刀气,森森的鬼气,狠狠的斩在了曹洪侧身防御的刀柄之上。 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曹洪虽然挡住了,但却被‘斩落’马下。 “曹洪,纳命来!~~” 如此良机,怎会放过,李风狞笑一声,鬼头大刀狠狠斩落。 既然走了曹操,那你曹洪就留下来。 解我心头之怒!~ 【017】猛人李维 既然走了曹操,那曹洪你就留下命吧。 解我心头之怒!~ “曹洪纳命来!~~~” 看着斩落的鬼头刀,曹洪肝胆皆惧,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我好不甘心啊,孟德,你曾说乱世将近,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为你征战沙场了,曹洪眼中腾起绝望之色。 不,我不能死,我绝不能如此窝囊的死去,我心不甘,我好恨… “恨啊,哇啊啊~~~” 曹洪突然猛地抬起头,仰天怒嚎。凌乱的头发风荡之下根根竖起,状若倒刺,直直的几欲刺破冷冽的肃风,一双睁大的如铜铃般的漆黑眸子里,疯狂之色汹涌激腾,霎时间将整个身子罩在一种凶悍的疯狂之中。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盘虬如蟒蛇,粗壮的手臂仿佛有爆炸般的力量。 曹洪的疯狂模样倒是惊了李风一下,刀势稍缓,曹洪举起右拳猛地向刀刃砸去,竟然是想要用拳头砸击李维斜砍而下的刀刃,真不知道是愚蠢还是疯狂的失去理智。 李维冷笑一声,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李维的手腕微微一转,将斜砍的刀刃向上翻转少许,正好用那锋利的刀刃对准曹洪砸来的拳头,而曹洪却恍如未知,拳头丝毫未变。 这一击若是砍中,曹洪即使侥幸逃得性命,恐怕右手也废,其自身的实力必将大打折扣,从一流武将,跌至三流武将,即使日后再加苦练,也只能进入二流。对于智计不足的曹洪来说,简单一句话就是废了。 不过,眼看李维的鬼头大刀的锋利刀刃就要砍掉曹洪的右手,但曹洪仍旧一脸的疯狂,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只是那不被李维所察的左臂一直藏于身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曹洪,死!~~” “我也要你死!~” 曹洪左手闪电般的击出,竟然要比先击出的右手还要快上数份,堪堪在刀刃砍中右手拳头的时候,曹洪的左拳已然重重的击在了李维胯下急速奔驰的战马头部。 “嘶律律!~~” 战马突遭重击,悲鸣一声便向一侧跌去,进而带动着李维的身子向右下斜去。 “彭当~~” “刺啦~~~~” 一声清脆之极的声巨响陡然响起,曹洪的右拳与迫近的锋利刀刃恰恰撞击在了一起,拳头击在了刀面上。不过,曹洪早就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了左拳上,而右拳虽然看似凶猛,实则是外强中干,击在刀面上,也只是让原本下移的刀刃,更加向下而已。而下方正是曹洪冲前发力的左腿。于是锋利的刀刃残忍的带起了一片血肉,深可见骨。 “啊~~” 曹洪凄厉的大吼一声,左腿的剧痛霎时间传了上来,难以站稳,曹洪痛苦的跌倒在地,鲜血染红了战甲。 再说李维这一边,战马的头部遭到曹洪左拳重击,晕蒙之间战马向右侧倒去,还好李维也算机警,生生的用右腿只住地,而后猛的一拉马缰,才再次将战马拉将起来。而后几乎本能的轻夹马腹向后退了几步,防备了起来。这才注意到倒地的曹洪。 李维并没有迅速的趁人之危,而是看着痛苦倒地的曹洪,脸色虽然有些抽搐,但眸子的疯狂之色仍旧没有因痛苦而消退。李维当下心中骇然,一个武将竟然能够如此的疯狂,如此的舍命一击,不顾生死也要击杀敌手,比起他来说,自己呢?恐怕自己先前力战韩当之时的那种‘以命搏命’在曹洪面前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李维想及此,心中不免有些凄苦,若是换了自己恐怕决不会有如此的舍命一击。没有这种舍命一击的狠辣与决然,即使自己靠着这副穿越而来的强悍身体,也最终止步于一流武将的境界,而那高高在上,俯瞰众武将的超一流境界对于自己来说将永远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曹洪!一个值得钦佩的汉子,真正的悍将。 放过他吧!、 不, 绝不! 李风缓缓地将鬼头大刀提起,用刀面在自己的胸口用力一击,算是给曹洪自己一个纯粹武者的敬重。而后再次将锋利的刀刃高高扬起,钦佩的眸子里霎时间杀机腾起。轻夹马腹。 ‘曹洪,迎接你的宿命吧’ 没有大喝,没有叫骂,李维的鬼头大刀闪电般的出现在曹洪的头顶。斜阳的余光照耀在锋利的刀刃上,反射的耀眼,刺人眼眸。 ‘还是不甘心啊’ 曹洪自知自己这一击绝然无法躲过,眼中一片绝然,目注那片耀眼的寒芒,亮白的光彩中仿佛无数的亮点迅速的集中起来,慢慢的形成的一张张或肃然活温馨的面孔。‘孟德,子孝,元让,还有秒才,子孝,先走一步了…’ “锵!~~” 一骑闪电般探出,手中的长枪点击在李维鬼头大刀的刀面上,放出一击清脆的响声,将斩向曹洪的刀击开。 ‘好大的力气’ 李维握住刀柄的虎口微微发麻,来不及看向来人,心中掠过警觉,连忙夹紧马腹,身子向侧后斜去,而后被击回的鬼头大刀在地上划过一道深沟,反手狠狠的撩起,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大刀斩击在了枪身之上。 没有追击,丝毫不敢大意,李维立刻轻夹马腹向后退去几步,将心中的警觉淡去,这才横刀立马大量着这个突然杀出的敌人。 只见这名魁梧大将,面色黝黑,短须,带一顶银盔,噙一杆铁枪,全身甲胄,威武不凡。正是曹操帐下第一大将,本家第一猛将,夏侯惇,夏侯元让。 夏侯惇两击没有得手,也没有在进攻而是勒马返回曹洪身边,面色担忧的问道,“子廉,可无恙?” “无事”曹洪见得夏侯惇面色一松,说道,“只是腿部破了点皮,不碍事的,休息几日便可。” 真的如此吗?当然不是,李维的狂猛一击,虽然被卸去了些许力道,但是绝对不是人体可以承受的,若不是稍微偏了一些,曹洪的左腿定然会被毫无悬念的斩断。如此说,只是想让夏侯惇宽心而已。 听得曹洪无恙夏侯惇这才勒转马头,将冷冷的目光投向李维,眼中的浓烈杀意毫不掩饰的锁定李维。 ‘竟然是夏侯惇!’李维也是心头一诧,胸中早已激荡不已的灼灼战意汹涌而出。 战!战!战! 这一刻李维也有些疯狂,可能只连番的激战,尤其是对曹洪力量上的压制战,让李维热血沸腾,战意盎然,丝毫没有在意之间的差距。近全盛之时(断后,浪费些许气力)的夏侯惇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即使是李维全盛,丝毫没有先前与曹洪的大战,也绝不是夏侯惇的敌手。毕竟夏侯惇绝对是一流武将之中的巅峰存在,距离超一流武将也只是一步之遥。 “贼将,可敢报得姓名?” “赢了老子,自然告之汝大爷姓名~” “狂妄~” “夏侯惇,看刀!~~” 丝毫无所畏惧的李维率先举起的手中的鬼头大刀,策马向夏侯惇狂奔而来。全力的一击,狂猛的劲气,凄厉的鬼啸,呼啸着向着夏侯惇咆哮而去。 鬼影斩! 夏侯惇自然是看出了李维此招的不凡,脸色稍稍有些凝重,但是却丝毫不惧,手中焰火尖枪迅捷无匹的舞出七七四十九杆焰火枪影,向着厉啸而来的鬼影击射而去,手中的焰火尖枪,也宛如一条火焰巨龙般迎上了李维的鬼头大刀。 “噗噗噗噗~~~” 除去几只焰火长枪击破鬼影,其余的长枪皆与鬼影同归于沫,竟皆消散在昏暗的天空之中。 “锵!~~” 一声清越的巨响紧接着猝然响起,大刀与尖枪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两马相交而过,李维驻马背对夏侯惇,脸色涨红,闭口咬牙,硬生生的将喷涌而上的一口鲜血压了下去,但仍旧有丝丝的鲜血自嘴角溢出,这一击,李维依然受了轻伤。 反观夏侯惇只是身子猛然的一顿,仿佛一枪击在的一堵厚实的墙上,倒卷而回的巨力让身子猛然的一顿,有些气血不畅,却丝毫无损。不过,夏侯惇并没有再次出击,并不是想要放过李维,恰恰相反,对于击伤曹洪的李维,夏侯惇恨不得将其斩杀。不过,出于谨慎,并没有出击,因为他还需护卫曹洪的安危。可不愿为了李维而陷曹洪与危险之境。 高手之间往往关键的只有一招! 李维压制胸口翻腾的热血之后,才拨马转身,目光锁定夏侯惇,一束怨狠的目光彷如实质一般刺向夏侯惇。自己竟然被伤了,这是自己穿越汉末来后的第一次受伤(本来也没有来多久,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除了有些怨狠一些之外,倒也没有其他,反而被这一伤惊醒了头脑,自己不应该鲁莽啊,力战敌将是勇猛,但明知不敌却拼死激战,却是脑残啊。 就这样李维与夏侯惇隔着几步对峙,双方冷冷饱含杀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狂烈的交锋在无声中狂猛的激战。李维不敢贸然进攻,夏侯惇也不敢主动出击。 “踏,踏踏~~~” 一处急促的马蹄声从黑暗中传来,在空寂的旷野中显得格外的明显,李维与夏侯惇闻声皆是脸色急变,齐齐转头,死死的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那里是敌?! 还是友?! 【018】夏侯兄弟 “踏,踏踏,踏踏~~~” 马蹄声愈来愈进,李维与夏侯惇眸子里的焦急之色也随着马蹄声愈来愈浓。现在由于加了个曹洪这个伤员,所以夏侯惇与李维之间可谓是势均力敌,任何一名可能的援军都会瞬间打破此时的微妙平衡。 近了,来人终于在夏侯惇与李维的‘殷切’期盼中,扯去了那昏蒙的黑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李维先是愕然一诧,没想到来人竟然一身残破衣甲,狼狈之极,略微被风吹干血迹向一张猩红的毯子一般,裹住了来人的半个身子,在下落的几欲跌进山中的斜阳余晖下显得触目心惊。随即,李维面色一窒,紧接着脸色猝然阴沉下来,来人自己并不认识,不是自己的人马,而且好像有些脸熟,霎时间,李维便意识到了什么,冰冷的眸子里绽放出凌厉的杀机,握住马缰左手,提着鬼头大刀右手,夹着马腹的双脚的肌肉几乎瞬间紧绷。 反观夏侯惇一方,先也是一惊,似乎也是没料到,这个可能的援军会如此的狼狈不堪,而后在看清来人面容时,霎时间喜上眉梢,夏侯惇更是欣喜的低喝一声“是秒才”。 果真是夏侯渊,最得曹操喜爱的本家大将,具有帅才的夏侯秒才。 “秒才~” “嗡~~” 夏侯惇刚欲喊住夏侯渊,突然心头一跳,霍然转头,顿时怒目欲裂,却见李维不知何时已然纵马来到了里他不远的地方,手中鬼头刀带着反射而出的森红劲气向伤重的曹洪罩下。 “死,老子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李维见得夏侯惇惊怒慌张的面孔,狞笑一声,手中的鬼头大刀猛然加速,带着浓重的血煞鬼气闪电斩落。 “子廉~~~” 夏侯惇猝不及防,只是本能的尽最大的努力,迅捷无匹的将手中焰火尖枪探出,期冀能够挡住李维的鬼头大刀。 “噗~~” “当~~~” 夏侯惇的焰火尖枪彷如一根钉子一般狠狠的楔入泥土中,而李维的鬼头大刀也重重的斩击在了枪尖与枪身的接缝处,竟然卡住了,刀尖也深深的斩入泥土。 这一击无功而返?!李维的运气不佳,命运也到头了。 不过,李维却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愤怒,懊恼,而是诡异的一笑,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左手用力下压,霎时一股潮湿的泥土彷如飞沙走石般激射而出,竟然是利用杠杆的原理,利用夏侯惇短时间难以抽走的尖枪做支点,将刀刃从土中拔出的时候,也将卡住的刀刃做活。而后迅速的翻转刀刃,摩擦着枪身向夏侯惇握枪的双手斩去。 整个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在夏侯惇还为抽出枪身而反应不及的时候,锋利的刀刃已带着刺耳骇人的尖啸声袭来。 夏侯惇惊骇失色,连忙将手中的焰火尖枪下压,想要避开,但李维早已料到,在其下压时,李维也跟着下压,始终用刀刃摩擦在枪身之上。 夏侯惇见无法躲闪,眸子里掠过一狠色,左手执枪尾,右手迅速的缩回而后又闪电般探出,堪堪在刀刃斩过之后又从新抓住了枪身,而后左手放开,身子向斜后侧去,却是为了躲开李维鬼头大刀最强力的攻击范围。躲过了李维精心设计的致命一击。 但是这也留下了更加致命的漏洞,夏侯惇侧仰撒开左手,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在出枪,而此时的曹洪就完全暴露在李维的眼前,没有丝毫的阻挡,只有曹洪那愤怒的面容,和因愤怒而青筋暴起的拳头。 难道还想用拳头击打我的刀刃吗? 李维心中不屑的冷笑,是你愚蠢,还是把老子当成脑残? 李维冷笑着将鬼头刀劈斩而下。 “子廉~~” “竖子,尔敢~~” “锵!~~” 震耳的声响又一次响起,李维的刀再次令人恼怒的砍在了一柄尖枪之上,夏侯惇竟然如此难缠?! 不。不是夏侯惇,夏侯惇虽然已经直身,但还没有出枪。而出枪的是那一句“竖子,尔敢”的主人,夏侯渊。 夏侯渊也是负责为曹操殿后的,狼狈的突破了西凉军的封堵,策马狂奔,一边寻找曹操的踪迹,一边向虎牢关退却,身心疲惫不堪。恰是夏侯惇那一声熟悉的喊声惊醒,正见到了李维的那一击,而后有了这一当。 不过虽然当住了,不是,应该是挡在了刀刃的前面,但是力量不如的夏侯惇的夏侯渊想凭借单手的力量架住李维劈斩而下的鬼头刀显然有些痴人说梦。鬼头刀架在枪身上,劈斩之势仍猛,重重的砸在了勉强站起的曹洪肩膀上。 “卡擦~~” 一声脆响,曹洪身子猛然一震,肩膀已然脱臼,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射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可恶~~” 李维怒骂一声,将刀收回,俯身躲过夏侯惇的一击横扫,而后勒转马头,便向昏暗中逃去。没办法,曹洪重伤,暴怒的夏侯兄弟,继续纠缠下去,李维可绝对没有把握从他们手中逃得性命,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夏侯兄弟并没有急追,而是急速下马,检查曹洪的伤势,知道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手臂脱臼,腿部刀伤虽然严重却不致命。”夏侯渊舒了一口气说道。 “可恨”脾气有些暴躁的夏侯惇看着曹洪的惨样,怒气勃勃,仿佛咆哮的山洪一般爆发开来,提起焰火尖枪,翻身上马,“秒才,你且照顾子廉,我去追那狗贼,定要将那狗贼的首级取回来为曹洪解恨。”说罢,便要策马疾奔。 “不可”夏侯渊惊急,匆忙的拉着一边的缰绳,急道,“元让不可鲁莽。” “鲁莽?!秒才,你没看子廉的…” “我知道,元让你听我说”夏侯渊打断夏侯惇的话,依旧急声说道,“现在,子廉重伤昏迷,不可久拖,而董贼的追兵又在后紧追不舍,元让你不可鲁莽,害了子廉的性命。” “那你若如何?子廉的重伤之仇就不报了吗?”夏侯惇被夏侯渊说服,他虽然有些暴躁鲁莽,但不少智,自然明白夏侯渊的意思,但仍旧怒气冲冲地说道。 “即使你现在去追也不一定追的上,而且还很容易遇上董贼的追兵”夏侯渊见夏侯惇停下的战马,不再执意,松了口气说道,“不若,我等暂且将子廉送回虎牢关与主公回合,报仇之事以后并定还有机会。” “这…好吧。”夏侯惇沉思一下,面色阴狠得望了一眼李维逃离的方向,点头应道。 “事不宜迟,我等需赶快离开~” …… 再说李维一路飞奔,而且还不时的观望身后,怕夏侯兄弟追来,虽然不太相信他们会追来,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观望。 一路的狂奔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李维想北又行了数百米之后才想西转向,想要回到自己与曹操初次交战的地方,看看能不能遇上自己的部众。 果然没有上李维失望,刚奔走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李维便遇上了前来接应的部众,是几百西凉骑兵,虽然面有疲倦,但更多的是激战的兴奋。 西凉骑兵也发现了李维,本以为是落单的敌人,刚要发起进攻,却见是自家将军,急忙勒住战马,一名校尉打马上前,拱手一礼,说道,“将军” “将军”西凉骑兵轰然礼道。 “恩,战果如何?”李维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问道。 “回禀将军”校尉说道,“叛军以被全部消灭,没有走脱一人。”校尉禀报道着,语气中难言兴奋之气。又立战功,谁人不喜?何况是好战的西凉军。 “好”李维肯定道,“赏罚分明,等回到长安后,本将必会为尔等请功。” “谢将军”校尉喜道,不忘恭维道,“这全赖将军神机”这句话可没说错,言明曹操必败,决定伏击曹操都是出自李维之口。虽然有些取历史之巧,但除李维外无人知道,也无人可知。 “呵呵”李维呵呵一笑,给了校尉一个你还识相的眼神,又问道,“其他将士呢?” “打扫战场,我等是来接应将军的。” “走,我们赶过去。” “诺” 李维率先拍马,带领着数百西凉骑兵向着埋伏之地敢了过去,不一会儿,便赶到了,众留守打扫战场的将士早已打扫完毕,见李维等人归来,校尉们纷纷起身迎接。大赞李维神机妙算。 “好了”李维摆摆手,打断众校尉的奉承,指着一旁的几个生面孔问道,“这些事何人?怎本将从未见过?” “这是~~” “直说~~”李维沉脸说道。 “诺”校尉一震,想起了李维的很辣一面,急忙禀道,“这是追击曹贼败军的我军士兵,因天黑撞了上来。” “哦?”李维惊讶了一声,吩咐这名校尉将那几人带来。不一会儿,那几人便被带来,李维开口问道,“尔等是谁的部署?” “回将军,小人是徐荣将军的部署,因追击…” “好了,本将知道了,你们暂且退下休息吧” “是,将军”几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待几人退了下去,一校尉便说道,“将军,既然吕将军,与徐将军已到,我等是否前去寻找?” 李风没有答话,而是寻思了一阵,吕布,徐荣的官阶皆在自己之上(吕布是中郎将,徐荣是越骑校尉,李维是裨将)按照礼数同属董卓西凉军,自己需要前去拜见,不过自己是断后的‘弃军’不统属于吕布二人,不去也他们也没有理由责难,况且部队刚经战事,就是疲困,尤其是自己,力已枯竭,心神更是疲惫不堪,于是决定道,“暂且不去,我等现休息一夜,待天明再去。” “将军,可这…” “好了,按我命令去做,一切待天明再说。”说完李维也不再理该校尉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巨石,倚着闭目休息起来。 “传令…” (李维以前的校尉之职,其实是小校的意思,并没有统兵之权。是基层武官。) (名号校尉有统军之权,比中郎将略低一级的武官官职,品秩为“比二千石”。不过,到三国时期,有军功者越来越多,大量被封为将军,校尉反而成为了低级军官的职位。) 【019】曹操末日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山下便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待李维怒气冲冲的惊醒之后,问名情况时才知道,原来又是一波追兵,正好又撞上了休整的李维等人马。待得知曹操叛军除了曹操本人逃脱,其他尽数被歼灭之时,本就相识的西凉骑兵中人便互相恭维之后,便侃侃吹嘘起来,一时间好不热闹,当然也就惊醒了睡梦中的李维。 压下心中的恼怒,李维睡意全无,有些无奈,便随手招来一名士兵,让他将追军的校尉寻来,问明了吕布、徐荣的情况之后,便率军前往,而那追军没有命令,也不敢擅自返回,只好徐徐前行,等待命令。 行至半途,李维便遇见了吕布、徐荣亲率的追兵,亮出名号后,李维一挥鬼头刀止停众人,单骑向吕布,徐荣处奔去。即使没有百分百确定李维的身份,但只有一骑,他吕布又有何惧?!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可不仅仅只是一句话语而已。 “汝是何人?何故于此?”吕布见李维已经策马行至身前数丈处勒马停住,身着西凉军裨将服饰,便问道,神情倨傲之极,但一丝冰寒的杀意仍旧锁定着李维,如有异动,恐怕方天画戟便会发出雷霆一击。 李维暗赞了一声吕布的雄武,对于吕布的倨傲也不在意,端坐马上拱手行礼道,“回禀吕将军,末将原是华雄帐下校尉,因功升为裨将,得相国器重唯以防守虎牢关三日不失的重任,末将幸不辱命,已经完成相国重任,此行率部下欲回长安复命。” “哦?”吕布疑惑,有些忘记了,不由看向一旁的徐荣。倒不是吕布真的忘了,而是他本就没有在意,也是,在吕布眼中,李维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无名之辈而已,若不是此处相遇,恐怕吕布永远都不会识得李维。 不过,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籍籍无名之辈的李维日后会与吕布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呢?!而且… 这也只能叫人仰天长叹‘天意难测啊!!!’ “咦~~” 却是徐荣听得李维自报,也是轻咦了一声,吃惊异常,见吕布看向自己,点点头道“吕将军勿疑,确有此事。” 言罢徐荣有些复杂的望向李维,殿后之事,他也知晓,那纯粹是送死的任务,一般的武将都是守上一日便开关投降,这也是预料之中,毕竟没有人愿意接这被抛弃的必死任务。不过,他却没有料到的是,这名默默无闻的裨将李维,不仅守关三日而且还成功的逃出虎牢关,这当真有些不可思议。 此将非同一般啊,不可小觑。徐荣心中惊叹一声,有了结交推荐的心思。 徐荣是董卓外臣中的心腹大将,很得董卓器重,虽然武艺是二流,但却是西凉军中不可多得的统兵大将,对于统兵,练兵,阵法颇有心得,曾经数次击败过不世枭雄的曹操,可见其造诣。不过… 吕布听得徐荣之言,便轻点头,令道,“汝暂且归统于本将帐下,随本将继续追击曹贼。” “诺,不过吕将军…”李维虽然心中有所不愿,但也不敢撸吕布虎须,打他脸面,但是曹操… “怎么?汝不愿意?”吕布冷声道,丝丝的寒气自方天画戟的戟尖激射而出,丝毫不用怀疑,只要李维胆说一个‘不’字,定会戟斩头落。 “当然不是”李维也不想引起吕布的误解,冤枉的丢了性命,急忙说道。 “那汝是若何?”吕布皱眉喝道,语气中有一丝不悦。 “是这样的”李维解释道,将自己伏击曹操,追杀曹操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番。最后又加上了自己的意见,“以末将愚见,我军不若回师长安。” “哼~”吕布冷哼一声,虽然对李维力战曹洪,夏侯兄弟的事有些吃惊,但也不在意,以为他是夸大其词而已,自己也和夏侯惇交过几招,若斩杀也需在三十合左右,而李维如此年轻之人,怎会…哼,尤其是最后的擅作主张的意见,更是让吕布不悦,于是吕布冷哼一声,令道,“传令,全速追击,不杀曹贼绝不回关。”说完,火影一闪,吕布人已在百步之外。 好一匹神驹赤兔。 李维看着吕布骑着赤兔电闪而出,不由赞叹一声,眼中掠过一丝的贪婪的欲望。 神驹何人不爱?! 见吕布已走,徐荣无奈,虽然他是主将,负责这次伏击联军的任务,但是也不愿惹恼吕布这个猛人,且不说吕布正当宠,就是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勇,也让徐荣胆寒不已,只得下令紧随其后。 李维亦是率军跟随。 … 又是追击了约一个时辰,便有斥候来报发现了溃逃的叛逆,疑是曹操一众。徐荣与李维连忙欣喜的带兵赶去。徐荣是欣喜可立得大功,而李维恰恰不同,他可不在意董卓的赏赐(现以为),而是欣喜的可为日后除去一个巨大的阻碍。 不过此时却不见了吕布,他的赤兔马乃是天下不可多见的神驹,日行千里对其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桩,当世也只有寥寥几匹战马可与之相比,不过遗憾的是,此时军中的战马皆不是,为此吕布早就率领帐下不下于西凉铁骑的并州骑兵没了踪影,想必可能已然杀到虎牢关也不无可能。 不管吕布,待徐荣与李维率军前来的时候,正见数千人厮杀正酣。李维没有注意,而是直直的寻找,确实曹操无疑,当下欣喜,只不过还未来得及策马上前,却见得曹操身旁护卫着百余骑,仔细打量确是先前有过一战的夏侯兄弟和另几名大将,想必是曹仁、乐就、李典。 李维当下心中一惊,接着又是一喜,难道今日可以将曹操阵营一网打尽?!呵呵,真是天助我也,不过,乐就,李典需留得性命,他们可是五子良将中的一员啊。不过他们的忠烈,恐怕董卓…想及此,李维眼神一冷,看向指挥中的徐荣的目光,多了一丝的杀意。 待徐荣全歼曹氏之人,为了乐就,李典,即使自己翻脸袭杀徐荣也在所不惜!!李维心中冷冷的想到。 打定主意的李维克制住心中除去曹操的激动,而是横刀驻马不动。 “杀,围上去,快围上去!~”徐荣见着场中的厮杀竟然相持不下,立刻急声喝令道。并转头对李维说道,“李将军,请麾下将士助吾一臂之力。” 语气十分的客气,丝毫没有以上压下的命令口气。倒是让李维心中一诧,没有多想,李维扬刀一挥,麾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士兵蜂拥而上。 “主公,让子孝,乐就,李典护送突围吧,我与秒才断后,主公,快走,再迟则难以脱身。”夏侯惇奋力将一名突上前来的西凉骑兵刺于马下,急声说道。 “是啊,主公,突围吧”夏侯渊也是急速的刺出一枪,看也不看已经落马毙命的敌兵,出声道,“子孝。乐就,李典,你三人且护送主公突围,我等为尔殿后。” “(好)诺~”三人应了一声,知道迟恐生变,便一前一左一右的护卫曹操。 曹操闻言长叹一声,不想刚刚与自己的部下会和,以为劫后余生,却不想行不足十里,就被追至的敌兵发现,从而陷入了苦战。曹操看了看夏侯惇,夏侯渊,和己方的几百将士,又看了看包围的数千敌兵,突围,或许可能成功,但夏侯惇,夏侯渊二人的性命,恐怕… 也罢,曹操思及此,目露一股悲凉之色,奋然道,“元让,秒才,子孝,诸位将士,天欲亡曹某于此,我曹孟德便要与这天一斗,诸位我等誓死一战,共存亡!” “主公~” “共存亡!!!” 众将士轰然响应,奋然高喝,士气陡然间飚至极致。凛然的杀意与锋利的兵器缠绕交织,形成一片冰冷的死亡之森,绞杀着蜂拥的西凉军将士。 好一个枭雄曹孟德!~ “哼,困兽之斗而已”徐荣不屑的哼了一声,在他眼中,曹操这帮叛逆虽然陡然间勇猛起来,亦不过是临死反扑而已。扑棱不了几下了。 正验证的徐荣所言,士气如虹的曹军士兵在不断阵亡的将士的打击下,渐渐的渐渐走向崩溃的边缘。 李维自然也是看得出来,曹操若是没有援军那么今日必定葬身于此。至于援军?恐怕那些诸侯还在虎牢关摆宴呢。、 时机已然成熟! “随本将军,杀!~~” 徐荣大喝一声,长枪一挥,率先冲了出去,枪尖直指曹操,这曹操首级他必得。在越众而出之前,徐荣侧头瞅了李维一眼。李维自然明白徐荣意思,无非是不要和他争功而已。 董卓生平最恨两人,除了身为盟主纠集十八路诸侯反他的袁绍之外,便是刺杀他败逃的曹操,若是得到曹操首级,荣华富贵暂且不谈,封侯亦简单至极。 巴不得呢,李维点头一笑,得以保证,只是那笑意之下影藏着一抹森冷的杀机。 曹操,你注定要葬身这旷野之中。 轻夹马腹,战马疾驰而出,却是李维策马向乐就,李典杀奔而去。 “杀!~~” … 【020】宿命徐荣 “杀!~” “杀杀!~~~” 一骑当先,正当曹操生死存亡之际,援军赶至,李维判定的没有错,袁绍是在虎牢关宴请着诸侯,但是李风却漏算了一环。那就是与曹操私交甚好的陈留太守张邈。在陈留之时,张邈虽是董卓任命的官吏,但不仅庇护曹操,还为曹操招兵买马提供粮草和营盘,后来也是第一个响应曹操义举的诸侯,可见其关系确实是非同一般。 那一骑当先的援军将领,若是李维仔细辨别,定会一眼认出,正是曾经败在其手,却被李维留得一命的于禁,亦是日后曹操阵营中的五子良将之一。 “援军已至,众将士随某杀!~” 夏侯渊率先晓知战场的突然变化,心神振奋,振臂狂呼道。 “杀!~~”原本陷入低迷的士气再一次高涨起来,奋勇当先。 “不好”徐荣见敌军援军已至,暗道一声不好,眼见曹操已经向援军方向突围而去,心下着急,可不能跑了这大功一件,于是大声喝道,“莫走了曹操,诸将士全力诛杀曹操。” 绝世枭雄果真不好杀!!! 另一边,李维所处的位置正好靠近张邈援军的位置,见着蜂拥而至的援军,心叹了一声曹操命大,之后猛然挥出一刀,震退乐就、李典。而后抽身而退。 乐就、李典一时间有些发蒙,二人不约自同的互望了一眼,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自己二人本处于劣势,再有数合定会落败,怎得敌将突然撤走?虽然有援军到来,不过他二人可不天真的认为那些普通的士兵能够对其造成威胁。更何况,他二人心中还隐隐觉得此人并没有对自己用全力,杀气亦是不重,否则他二人早就丧命。 思虑不通,二人压下心中的疑惑,提枪前去接应陷入苦战的曹操。 这一边,李维自知此时杀曹操已不可能,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在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三员大将的保护下斩杀曹操。除非,除非吕布赶到,加上其帐下张辽等八健将。可惜,到现在吕布那厮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谁知道这个智力与武力两个极端却为处一人之身的家伙跑哪去了。只能作罢,退到一边,自保为主。 不过刚行了数丈,李维便突然赶到一股强劲的煞气从自己左下方袭来,顿时心骇不已,刀提右手,来不及舞刀格挡,李维提着马缰的左手迅捷的自身子右侧抽出宝剑青缸(逃脱时顺手从地上拔起,却是匆忙逃命的曹操忘了取回,便宜了李维)挥挡而去。 ‘当’的一声剧烈的金挌交名声,李维的身子猛然的一晃,虎口剧痛,好强悍的力道,李维心头一惊,连忙夹紧马腹,提马退了几步,这才敢回头。 只见被数名西凉军士兵从新包围起来的是一名铁塔般的巨汉,身高近两米有余,强壮之极,肌肉鼓鼓如坟起,块块如铁狰狞骇人,全身漆黑汝炭,扔到煤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一种。面部煞气甚重,整个人都被包围在强悍之极的煞气之中。手中的两杆铁戟疯狂的砍砸着身边包围的西凉军士兵,血肉飞溅,残臂与头颅齐飞,竟是无一合之敌。 “典~~典韦~~”李维惊骇出声,几乎一眼便认出。 “嘿~你认得俺?”典韦憨憨嘿笑道,只不过那一脸的血腥与碎肉沫怎么看怎么向时狰狞的狞笑。 ‘典韦,呃,谁不认识你啊,读过三国的就没有一个不认识你的,你可是赫赫有名啊,光轮武勇除去吕布,当真无人能敌,就连关、张、赵、马,黄,也不是敌手,这样的三国猛将,谁人不识? “你怎得在这儿?”有些傻,有些脑残,但李维还是问出了口。不过问出去了李维便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问这么脑残的问题啊,抬头望了一下,却见只是典韦一人单人徒步的杀了进来,那些张邈的援军被拉得老远。 “哦,俺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人,嘿嘿,俺可是找你很久了,快,来跟俺打上一场,这些人忒没意思”说着,典韦还不忘挥出一戟,顿时脑浆碎裂,激溅而出,说不出的凄惨骇人。 ‘找我?’李维讶然,自己可没见过典韦啊,否则…来不及细想,既然典韦指明要和自己交战,那么…李维脑中灵光一闪,大声冲典韦喝道,“典韦,此处太乱,可敢随我到那旁一战?” “有何不敢?俺这就随你去。”典韦停下手中挥舞的铁戟,也冲着李维炸声道。虽然典韦站着没有在攻击,但是周围的西凉军士兵也不敢上前,早已胆寒。 拐骗!! “好胆,典韦随我来”李维心中狂喜,调转马头,策马前行,“莫要对这人出手” “等等俺~” 哈哈,成功了,虽然没有杀了曹操,遗憾之极,但是老子却得了一名强力保镖,不亏,不亏啊!一边策马,一边想着不久后自己帐下便多了一名绝世猛将的李维心中便狂喜不以。 可惜… “典韦,回来” 一声大喝彻底打断了李维的奢想,只见猛奔中的典韦闻声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而后貌似歉意的望着李维,憨憨的挠头说道,“嘿,俺主公叫俺,打不成了,下次俺在找你打一架”说完也不管李维如何,便撒足往营中回奔。 ‘下令,截杀他’ ‘快,快啊,下令啊’ ‘截杀典韦’ 李维努力地遏制住心中强烈的欲|望,眼睁睁的看着典韦飞快的消失,愤怒的望向那声音的来源。杀意如实质般,透过沸乱的战场。直教得无知的张邈突然冷汗顿流,身子剧然一颤,险些跌下马来。 等到李维压下心中的欲|望和怒气,激战纷乱的战场已然有些泾渭分明,曹操已经于援军的先头汇合得以安全,而徐荣似乎被恼怒和利|欲冲熏了头脑,仍旧不愿放弃,一般拍马狂追一边怒喊着“追杀曹操”。 不好,徐荣又危险,李维心头怵然一惊,也顾不得其他想法,连忙策马。 这一边,徐荣已然追上曹操断后的人马,正是曹营大将夏侯兄弟。夏侯惇早就识得敌军中的这名武将,是统军之人,早就想将其斩杀,奈何此人身边总有悍勇不畏死的亲卫相随,而且一直躲在敌军军中偷袭,有心却力不足。而现在竟然一人单枪匹马的杀奔而来,如此良机,夏侯惇岂会错过?杀了他,敌军必乱,己方反击大胜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夏侯惇舍下身旁的小鱼小虾留与夏侯渊,自己却是舞枪向徐荣杀去。 原本历史上,徐荣便是被夏侯惇斩杀,此时此景。 “贼将,纳命来!~” 两马相遇,夏侯惇大喝一声,闪电般刺出一枪,支取徐荣咽喉。 徐荣凛然无惧,不甘示弱的也是刺出一枪。 “锵”一声脆响 徐荣的精铁打造的枪头激射而出,只留一杆光秃的枪身。面对来势未减的寒芒,徐荣兹目欲裂,亡魂皆冒,连忙弃枪,俯身侧爬在战马之上,才堪堪躲过一击。 夏侯惇得势不饶人,手腕一抖,枪身一震,前刺的势头陡然止住,而后迅猛向下砸去。 “嘭~” “噗~~” 脊背上挨了重重的一击,徐荣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已然重伤。如果,此时夏侯惇就势一捅,定然是将枪尖扎进徐荣脊背中而后挑落马下,但是,那样岂不是给了徐荣活命的机会? 夏侯惇的目的是斩杀徐荣。让西凉军群狼无首,又岂会放过徐荣?!于是,夏侯惇右手猛然后拉,左手探出,交替着抓在右手之前的位置,而后双手猛地用力向前一刺。只取徐荣华要害,置其与死地。 “嘿!~~” “锵~” 巨响炸起,李维及时赶到,堪堪用刀背将夏侯惇的焰火枪荡开,而后顺着倒回的力道,想也不想,猛地轮了半圈,猛地向上撩起。 “当!~”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李维的鬼头大刀竟然将夏侯惇闪电般再次刺出的焰火尖枪撩飞,夏侯惇久战早已疲倦,一时不敌,虎口一痛,尖枪险些脱手,但焰火尖枪仍旧被击开,一时间绝难以再次组织进攻。 李维见的差档,立刻以刀护在胸前,而后拉住徐荣的一只手臂,沉声道,“徐将军,先撤” “恩”徐荣也明白眼前形势,尤其是被夏侯惇那一击击的清醒过来,点头应道,有些不甘的望了一眼已成背影的曹操,策马而退。李维也随着撤退。 徐荣的亲卫们连忙将二人护卫在中间,徐徐而退。 援军到了,曹操终究是跑了。 枭雄自是命硬。 徐荣也不确定前方是否有联军的伏兵,为了不至于让胜仗骤然间变成败仗,回到长安承受董卓的怒火,只能下令撤退。李维虽然知晓这只是张邈一人而已,但也没有明说,既然确定再难以击杀曹操,也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于是,徐荣一面收拢散兵(因追击曹操而散乱的士兵,主要是步兵),一面徐徐撤回函谷关。一路上也颇为平静,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波折。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直到徐荣和李维率军回到函谷关半日之后,也未见得吕布和他的并州骑兵,也许吕布真的凭借手中的来去如风的并州骑兵杀上虎牢关去取诸侯首级去了?! 【021】驻函谷关 函谷关 函谷关地处“长安古道”,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李岭,北塞黄河,是我国建置最早的雄关要塞之一。因关在峡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故称函谷关。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这里又是我国古代思想家、哲学家老子著述五千言《道德经》的地方。千百年来,众多海内外道家、道教人士都到这里朝圣祭祖。 函谷关始建于春秋战国之中,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乃为兵家必争之地。 由于函谷关易守难攻,秦朝末年各地起义抗秦后,新立的楚怀王为尽快平息战乱,宣告谁先入关中,得为关中王,此处所提的关亦是函谷关,之后刘邦先入关中,不过并非直入函谷关,理由即是函谷关易守难攻,加上关内即是秦的首都咸阳,护守函谷关的秦军必是精锐,为避免攻坚,刘邦接受张良的建议绕道进入关内。 不过,项羽不满刘邦先入关,设下鸿门宴,但又不愿违逆楚怀王当初的宣告,因此在册封时将刘邦封为巴王,之后封为汉王,虽然巴、汉两地也属于关中关内(函谷关以西),但当时为未开化的不毛之地,甚至是历朝专门用来流放罪犯的地方。不过刘邦仍然在汉中成功积蓄力量,最终在楚汉相争中战胜了项羽。 西汉建立后,在函谷关边设县,称弘农,治弘农郡。东汉末年群雄起兵讨伐董卓,董卓强行将汉献帝从洛阳迁到长安时,就以函谷关坚固易于防守为理由。就是三国时代,曹魏也曾在附近建关楼,常被称为新关,与函谷遥相呼应。 其后“安史之乱”的唐军与叛军的“桃林大战”,甚至1944年中国军队与日本侵略军的“函谷关大战”,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言归正传 回到函谷关的徐荣本是想举行一场庆功宴会,一方面此次确实是大胜,伏击、击溃了关东叛军的先锋(徐荣还以为曹操是袁绍的先锋),另一方面也是激励一下将士,并且徐荣还想借着酒宴拉近他与李维的关系,感谢一下李维的救命之恩。不过,吕布却一直没有回来,无奈之下,徐荣只能将庆功宴押后,单独宴请了李维。 徐荣乃是李维上级,虽不直属,但李维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虽然不久前,徐荣也是李维袭杀的目标,但那都是建立在击杀曹操之后,背叛董卓能够安全逃离而已,可现在曹操已然逃生,这杀意自然也是荡然无存了。 于是李维在接到徐荣的宴请后,便立刻动身前往徐荣住处。虽然他不想再董卓阵营中太过显眼,以免被那些诸如王允之人惦记,只想在闷声发攒实力,扮猪吃老虎,而后等着王允的连环计。 但是,李维在细想之后,也觉得自己现阶段只是个无名之辈,需要找一个‘靠山’,而徐荣正好合适,一是自己毕竟救过他的性命,相处也比较容易,二来,徐荣可是西凉军中首屈一指的阵战大家,临战经验可谓丰富异常,自己也可以和其多学习一下,自己知道很多战例,但也只是‘纸上谈兵’,战场经验甚是缺乏,正好交流一番。 关内,徐荣的住处,徐荣已经站在厅门口亲自相迎,倒是让李维惊讶了一把,连忙上前作礼,佯装惶恐道,“徐将军,怎劳你亲自相迎?这末将怎能承受?” “呵呵,李将军受的起,”徐荣还礼,呵呵笑道,“且不论李将军才能出众,就是不前活命之恩,也当的起容亲迎。” “末将应该的”李维答道,又与徐荣稍稍客气了一番,便入席了。 待两人坐定后,徐荣先说道,“李将军…” “徐将军不必客气,末将表字云飞,徐将军称呼末将云飞即可” “好”徐荣点头道,他原本也觉得在称呼上显得生疏了,不过也不好唐突,见李维如此说,自然应承,“既然如此,容痴长云飞几岁,子俊若不嫌弃,我等便以兄弟相称若何?” ‘这…’李维心中诧异,以表字相称已然是初见时关系较好才用的称呼,却不想徐荣竟然要与自己兄弟相称,虽然是出于亲近,但其中的主动交好之意,在明显不过了,这徐荣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李维心下不解,但以他现代人动不动就称兄道弟的观念,这似乎也没什么,于是,李维略装思虑了一下,便点头,拱手说道,“如此,小弟便见过徐兄了。” “好,哈哈,贤弟但饮此樽”徐荣哈哈大笑道。 “干” 二人同时举樽一干而尽。待放下酒樽后,徐荣又说道,“贤弟的武勇为兄十分佩服,却不知贤弟可否将虎牢关之事细细道来?让为兄见识一番。” 其实徐荣在宴请李维之前已然打听过了,从一战而可观其能,所以徐荣才如此热情,并且与他称兄道弟,不过毕竟从士卒那里了解的,怎比亲自指挥的李维口述? “既然徐兄要求,那维便如是相告了,呵呵”李维笑着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于是李维便将虎牢关发生的战事慢慢的道来,只听得徐荣连连抚掌称好,尤其那火计与金蝉脱壳之计,更是拍案而起,神情激动,直夸李维。倒是让得李维有些不好意思,连称不敢当。 待听完李维的叙述之后,徐荣仍旧一脸激动地说道,“贤弟大才,为兄佩服。贤弟既有此才能,为兄定当亲自推荐与相国大人,好让贤弟一展才能。” “多谢徐兄”李维闻言连忙起身拜谢道,心下也是欣喜,自己毕竟只是小小的一名裨将,没有统兵的权力,若是得到徐荣的举荐,虽然不至于飞黄腾达,但是也绝对会有不小的好处,更利于自己积攒实力。自是真心的感谢与欣喜。 之后,二人有谈论起了战事战例。这些都难不倒李维,将自古的一些经典战例,筛选了一些,在改头换面的叙述一番,博得徐荣的大力称赞。而后,李维又虚心请教了徐荣临战的经验,虽然只是口头上的表述,但也让李维受益匪浅。一时间二人倒是惺惺相惜,饮酒畅谈起来。直到夜以入深,李维才在不甚酒力之下告辞离去。 之后的日子里。李维一有时间就来寻徐荣然之后便是饮酒畅谈,学习战场经验。徐荣自是热情相待。 而徐荣此时是函谷关守将,李维又没有董卓的命令不得入长安,只能停留在函谷关。 如此时间便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个月,期间,吕布在李维到达函谷关之后的第二天便率军回来,但是斩获不丰,因此吕布一直都是黑着脸,一幅他人勿近的样子,尤其是在听闻徐荣与李维差点击杀曹操之时,更是嫉怒难消,连庆功宴也没给过好脸色,直接影响到,李维想要拜见日后曹营五子良将之一的张辽,和兵阵大师高顺不得,被吕布阻挠。让李维恼怒不已。 后来李维找徐荣帮忙,不过,第二日,吕布便不告而别,断了李维的念头。李维只能哀叹,看来只有到了长安以后再想办法了。 这一日,徐荣派人传话,言董相国命令已到,让李维赶过去。李维不敢怠慢,急忙放下手中的兵器,换了一身衣服像关内议事厅赶去。 待赶到时,见徐荣等一众将校已然到场。似乎就差李维一人。李维有些不好意思,疾走几步,站在末端。 徐荣见众人都到齐,便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本将刚刚得到相国传令,关东叛军已然解散,我等不日便要回长安。” “真的吗?徐将军” “太好了” “娘的,终于要回去了” 徐荣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欣喜样,也不在意,只是微笑等待,过了一会儿,见差不多了,徐荣才举手压了一下,见众人皆闭口不语,便继续说道,“故此本将决定,待明日交接完毕后,便整军上路。至于李将军,也随本将一同前往长安,这也是相国的命令。” “诺” “好”李维点头道。李维乃是裨将,按理说不应该站在最末,但李维并不是徐荣下属,没有权力来此议事厅,这次只是例外而已。 “好了,诸位且下去准备。李将军暂且留下。” “诺” 等众人领命下去之后,徐荣才笑着对李维说道,“贤弟,为兄已经将贤弟的虎牢关的战报禀与相国得知,相国很是称赞。待回到长安后,为兄定然再会为贤弟推荐一番。贤弟将来的成就必不弱于为兄。” “维多谢徐兄”李维拜谢道,心中也明白徐荣的意思,这等小事,董胖子怎会在意?!还称赞自己?以为自己脑残啊,恐怕这时董胖子还在美酒艳舞之中沉沦呢吧。 第二日,交割完毕之后,李维便带着自己这‘不一定属于自己’的部队,随徐荣一路望长安而去。 函谷关与长安之间,有近一日的路程,且道路并不宽广平坦,概是因为,此处是弘农郡,北接黄河,南邻秦岭,乃是其两处天然的缓冲地带。为了行路方便,才设一郡,治于弘农。实乃是两都之间的一处中转、歇脚之地而已。 如此便是一日,直到傍晚,长安城的有些残破但依旧高耸雄壮的城墙出现在了李维眼前。 【022】西都长安 长安为中国四大古都之首,先后有十七个朝代及政权建都于长安,总计建都时间超过1200年。它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和影响力最大的都城,同时也是与雅典、罗马和开罗齐名的世界四大古都之一。 秦末汉初,长安其时为秦都咸阳的一个乡聚,是秦始皇的兄弟长安君的封地,因此被称为“长安”。 汉初,高祖刘邦下诏,相国萧何主持营造都城长安,开启了大汉帝国的宏大基业。 汉高帝五年(公元前202年)置长安县,高帝七年,定都于此,改长安城所在地区为“京兆”,意为“京畿之地”。之后,刘邦开始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李秦兴乐宫的基础上重修宫殿,命名为长乐宫。高祖七年(前200年)建造了未央宫,同一年由栎阳城迁都至此,因地处长安乡,故命名为长安城。汉惠帝元年(前194年)至五年(前190年)建造城墙。汉武帝设京兆尹治理长安,对长安城进行了大规模扩建,兴建北宫、桂宫和明光宫,并在城西扩充了上林苑,开凿昆明池,建建章宫等。 在西汉的200余年历史里,长安一直是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自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开通商道,长安城成为连接欧亚的桥梁、“丝绸之路”的起点,繁盛一时。 宫殿集中在城市的中部和南部,有长乐宫、未央宫、桂宫、北宫和明光宫等。其中未央宫是从汉惠帝开始的许多皇帝的居住和处理朝政的地方,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宫殿之一。居民区分布在城北,划分为160个“闾里“。市场在城市的西北角上,称为“长安九市”。在城西有面积广大的上林苑,苑内主要有昆明池、建章宫等 古长安在公元前195年-公元25年、公元580年-公元900年的两段时间里,都是世界上最大的都市。在它发展的顶峰时期大约拥有超过百万的人口,在其发展的极盛阶段,长安一直充当着世界中心的地位,吸引了大批的外国使节与朝拜者的到来。 丝绸之路开通后,“长安”成为东方文明的中心。史称“西有罗马,东有长安”,隋时,隋文帝在“大兴县”营建新都(长安县东),命名为“大兴城”。唐朝时,以中轴线重新划分长安县与大兴县,并更名大兴县为万年县,取意“万年长安”,重新恢复“长安”之名。元代,“长安”丧失首都地位,“长安城”所在地“京兆府”易名为“奉元路”。明朝改“奉元路”为“西安府”,“西安”之名由此而来。但“长安城”仍称“长安”,归长安县管辖,“长安”之名并未废除,一直保存至近代将“长安城”剥离“长安县”独立设立“西安市”为止,“长安”之名废止。 长安的兴衰可见如此!! 李维站在长安城门前一阵失神,若不是徐荣提醒,可能会迷失在这中华名族最璀璨的历史瑰宝当中。 进了长安城,李维因为先前是‘已死亡’状态,所以并无军营可宿,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去处,好在徐荣有心,早已给李维安排了一处住处,乃是徐荣在长安的一所宅院。 历史上虽然对董卓的记述绝对是无好词,什么凶残,嗜血,残暴,弑君忤逆等等,纷纷加注在董卓的身上,事实也如此,董卓绝对当得起,但是,在西凉军眼中,尤其是西北军诸将校眼中,董卓绝对是一位‘共享富’的主公。其他不说,单从赏赐给徐荣诸多豪华住所便可见一般。 亭台楼阁,塘泉池山,样样不缺!样样华美!~ 住得宅院中,一天的路途不知为何让身体异常的李维很是劳累,便早早的上床睡觉了,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来,匆匆洗完梳后,李维便朝前厅走去。待到了前厅,却见徐荣似乎是早早等在那里了,喝着茶,很是悠闲。 “徐兄”李维施了一礼,面带歉意的说道,“维昨日有些劳累,却是起的晚了,徐兄莫要见怪啊。” “呵呵”徐荣呵呵笑道,“贤弟严重了,为兄也是才从军营出来,不放心贤弟,特来看望。” “徐兄却是客气了,徐兄昨夜未归?”李维讶然道。 徐荣轻摇头,说道,“昨夜忙完军营中事务却以太晚,为兄便住在了军营中。不过这也是常事,贤弟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李维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对徐荣的严谨态度有一些钦佩。若是换了其他的将领,恐怕早就快活去了。 徐荣又问了些生活方面的事情之后才说起了正事,只听他说道,“贤弟,相国这几日忙于正事,贤弟之事为兄已经禀与军师知晓,军师对贤弟很是欣赏,言先让贤弟休息几日,几日后便为贤弟安排职务。” “维在这里谢徐兄了”李维闻言,才知道昨日定是徐荣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心下感激,起身长揖一礼道。 “贤弟客气了”徐荣单手扶起李维笑着说道,“这几日,贤弟若是有事要办,便自去办理,待到了营地后,恐怕想出来有些难了,倒时为兄也不好帮衬。” “多谢徐兄提醒”李维谢道,刚要说自己无事,突然想起了华雄,于是问道,“徐兄,却是不知华将军府邸在何处?维受华将军所托需去拜访一番。” “哦?”徐荣轻咦,眼中不为察觉的闪过一道精光,说道,“华将军的府邸离为兄的住所不远,贤弟若是有事,为兄便可亲自带你去。” “先不着急,维需要准备准备,来日再去拜访也不迟。” “也是,明日去时,贤弟知会为兄一声便可。” “多谢徐兄”李维谢了一声,又问道,“徐兄可知长安城内最好的铁匠铺所在何处?” “铁匠铺?贤弟不是有武器吗?怎么…”徐荣听得疑惑道。 “徐兄有所不知,维所用武器名为‘鬼头刀’乃是华将军生前的兵器,明日需还给华将军家人,如此维便无了趁手的兵器。”李维解释道。 “却该如此,怨不得为兄见得眼熟。”徐荣恍然道,“贤弟放心,为兄识得一处,手艺绝佳,且为兄这就带你去。” “好”李维应道。 “等等”徐荣突然说道,而后对着厅外的管家叫了一声,吩咐道,“且去将我库中上好陨铁拿来。” “徐兄,这怎使得,这…” “贤弟且先听我说,此陨铁乃是为兄前些年征讨羌叛之时所得,量甚大,为兄除了给自己打造了一杆长枪外,还余了许多,留之无用。而贤弟武艺非凡,又无兵器,正好用着,贤弟莫要推辞。”徐荣劝说道,说到最后却是一副佯怒之状。 李维见此也不再推脱,点头谢过,将徐荣的恩情记住。他却是缺兵器,而且囊中也甚是羞涩,若是凭借自己的财务打造兵器,也仅仅是普通货色。精铁刀身,木刀柄,已是极限,这于李维对于武器的要求来说,就是垃圾。 取了陨铁,李维在徐荣的相陪之下往城北的铁匠铺而去,一路上,李维甚是好奇,打量着长安这座古城,可惜令李维很是失望,破旧不堪,而且到处都是流民,实在有负中国四大古都之首的美誉。没有丝毫的兴趣之下,李维催促这徐荣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几人便到了一所略微破旧的铁匠铺,徐荣见李维神情一怔,以为李维看不上这间铁匠铺,于是说道,“贤弟莫要只见这间铁匠铺破旧,这赵师傅的手艺可是长安城中首屈一指的,为兄的兵器便是赵师傅所造。” “哦?如此说来倒是维走眼了”李维不好意思道,他确实有些看不上这间铁匠铺,现代人的观念,有实力的企业哪个不先把自己的‘门面’装饰好?若是向这个铁匠铺一样,恐怕只能‘门可罗雀’了。 待走进铁匠铺中,首先便是一股热浪冲面而来,幸亏现在是春季,热浪袭来只是感觉温暖而已。 “赵师傅?”正当李维掩面遮挡热浪之时,徐荣便朝着一扇大门喊道。片刻之后,一位面色黝黑,身材魁梧强壮的中年汉子走了说来,大量了李维等人一眼,待看到徐荣之时,便面露笑意的说道,“是徐将军啊,怎么,又要打造兵器啊?”语气随意,却不似常人见了西北军将领那样的惧怕,可能是与徐荣相熟。 “呵呵,是也不是”徐荣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然后指了指李维说道,“这次是带了一位军中兄弟前来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哦?”中年铁匠哦了一声,看向李维,行了一礼说道,“敢问这位将军如何称呼,要打造何种兵器?” “赵师傅不必多礼”李维拱手说道,“在下姓李,此来是想打造一柄长柄大刀。” “尺寸多少,重量几何,可有特别的要求?”中年铁匠问道。 “长九尺即可,重九九八十一斤,其样式…”李维自顾自的说着,却是没有看见徐荣眼中的惊异之色,和中年铁匠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上下的打量着他。那身板,绝对算不上强壮,按现在的说法就是130|180的标准。 待他说完后,中年铁匠才出声道,“这位李将军,您确定要按照方才所说长九尺,重九九八十一斤所造?” 徐荣也说道,“是啊贤弟,这八十一斤是否…” 李维知其意思,摇头笑道,“就按此造,徐兄有所不知,维虽然身体不显但自幼天生神力,华将军的鬼头刀且重六十五斤,维嫌之轻矣。” 怪不得他们吃惊,想那武圣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也就八十二斤而已。其实以现在的李维,就是百斤也能挥舞自如,不过却没有必要。一般的武器,八十一斤,加上李维的力量足矣轻易完成一刀两断,再好的兵器,那就不是重量上可以做到的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了。 “这…”中年铁匠还是不太相信,不由得看向徐荣。 徐荣望了一眼李维,看他一脸淡然的样子,便点头对中年铁匠说道。“就按李将军要求的打造吧,不过,我带来的陨铁不足,不知赵师傅这里…” “两位将军放心,我这里正好也有些上好精铁,再加上徐将军带来的陨铁,打造已经足够了。” “如此便好,那就麻烦赵师傅了,一个月后我等来取可行?” “可以” 徐荣闻言也就不在多说了,撂下定金,便带着李维出了铁匠铺,只留下有些发愣的中年铁匠在那自言自语,良久才摇了摇头,回到了后院。 出了铁匠铺,一路上,徐荣总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李风,多次想要说话,但最后亦是沉默。 李维自然是见得,不过,徐荣不说,李维也懒得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将会多大,就是现在李维也只能确定自己的力量比华雄大些而已。 就如此。二人一路上不言不语,一直回到住处。 【023】拜访华府 第二日,初曦斜照,有些清冷的春风轻轻拂动着柳枝,长着绿嫩的枝条左右摆动,仿佛青衫佳人翩翩起舞,婀娜漫美。 府院中的练武场,飞沙走石,强劲的劲气纵横肆掠,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气罩,将整个练武场都笼在其中。尤其是黑色气罩中不时闪现的厉芒,彷如九天奔闪的闪电,缠绕着气罩周围,似乎下一刻便会激射而出。 “喝!~~” 突然黑色气罩中传出一声大喝,震如天雷,紧接着黑色气罩,便在这天雷震噬下消散。待飞沙沉,走石停之后,李维那青健的身躯便显露了出来。 “似乎…还是缺些什么啊…到底缺什么呢?” 仿佛是自言自语,李维单手提刀伫立在练武场的中央,皱着眉头有些懊恼的摇头低语着,低下的脑袋,一抹疑惑在眼中闪现。苦想了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无奈,李维只得收起大刀,看了看了天色,暗道,是时候了。想着,便起步向前厅走去。 及到前厅后却没有发现徐荣,往常徐荣常在大厅喝茶,今日确实不在,李维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再多想,招手叫过一名打扫府院的小厮,问道,“你家将军何在?” “回李将军,徐将军一早便去了相国府。”小厮见李维招问,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小跑到李维身前,恭敬的说道。 李维闻言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去把管家叫来,我有事询问。” “是”小厮躬身一礼,向偏院跑去。 去了相国府?应该不会是为了自己这芝麻小事吧,李维自嘲的笑了笑,有些自大了,呵呵。不过,自己也应该有个去向了。本来自己就不想投靠董卓,实在是被华雄逼挟的。 原本按自己的打算是趁着关东盟军与董卓在虎牢关一线激战的时候,自己黄雀在后,得渔翁之利,南袭宛城的。进而攻取荆州。这时的荆州也处在内忧外乱之中,外有南方长沙,零陵,桂阳三郡掌握在叛将张羡手中,而内部,匪盗猖獗,世家大族并未被刘表真正的收复,自己有利可图,相信数年内便可得到荆州。奈何,现在已然是时过境迁,想必刘表在蒯氏兄弟的辅佐下已经平定了荆北了吧。哎,时不我待啊。 自己还可以去哪呢? 现在华雄已死,自己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至于等到192年,算了吧,自己可没有把握在两年内有太大的作为,尤其是董卓此人喜怒无常,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其手里时间极度危险的事情。 况且,依照董卓的心性,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可比不上十数年的心腹,况且自己的靠山(华雄)也倒了,更是希望渺茫。 蜀中?李维摇摇头,刘焉与刘表一样,气候已成。 河北?李维再摇摇头,有袁绍这尊大神,自己去了是绝对的弱势,没有政治资本,很难立足。手下也没人啊,。自己现在的配置,也只能现在诸侯势力薄弱的地方扎根。 那应该去哪呢?李维苦着脸,怎么那些先辈们没有自己的这般苦恼啊?穿越一来,便是地盘,人才马上聚齐,谋士武将召之即来,仿佛是专门侯着他一般。而自己…出身不好就算了,时机也晚了许多,自己的招牌还没有打出去,人家会鸟自己? 突然,李维的眼中一亮,对了,去江东。恩,恩,李维频频点头,想着孙氏凭一个江东便可鼎足而立,便面露喜色。江东确实是一个由弱变强的好地方。越想,李维越觉得是个好地方,恨不得立即起身。 不过,李维又往深里想了想,一颗炙热的心便逐渐的凉了起来,虽然穿越前辈们不乏由江东而起,问鼎天下之辈,但是此时却不易复制,自己已经失去的收罗人才的时机,凭借着现有的阵容,想要平定江东,少说也要十年八年。倒时,天下也被瓜分完毕,自己不仅要面临孙策、周瑜的强强联手,还要抵挡刘表的觊觎。 再者,江东最大的弊端就是人口匮乏,没人就没兵,你以为他周瑜愿意以少胜多?他当时面对曹操百万大军,其实心中也是打颤,只是掩饰的好罢了。 江东连蜀中都比不上啊,想想孙氏经营江东二十余年,刘备呢?还是靠着江东崛起的,可是刘备却能够起兵数十万吓得孙权向魏国称臣。可想而知,江东实在不是兴盛之地。 唔,处境堪忧啊。 自己不自信?当然不是!! 说到底,还是自己手下没有能人,硬气不起来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穿越者的皇图霸业,自己现在奢望不起,还是先好好的活着才是当务之急,大不了投一明主,累世公侯吧。 李维定了定心思,不再胡思乱想。 “李将军?”这时,一声恭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恩”李维抬头正见府院的老总管王强,便问道,“王总管,徐将军可留言何时回来?” “没有”王强闻言摇摇头说道,“相国军议,将军走的匆忙,并没有言明何时回来。李将军有何事?说不得,老奴可以为将军办妥。” “恩”李维点点头,说道,“也没什么,你可识得华府的路?” “自然识得。”王强点头道。 “那好,你引我去。”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一下”王强说了一声,便出了大厅,吩咐了一番,便随着李维出了府院。 …… 长安,作为中国古都,自是‘热闹非凡’,李维除了前几日打造兵器的时候,逛过一次,以后的几日里便不曾出府,并非李维不喜热闹,也不是长安吸引不了李维,实在是现在的长安在西凉兵管辖之下‘热闹’的有些乌烟瘴气。实在是提不上兴致。自然此时也不会停留。 王强引着李维一路直奔华府。不一会儿,便到了门前。和徐府一般,高门阔府,门上挂着白绫,可见虽然华雄已死,但华府依旧家资颇丰。 识了路,李维也不想有人跟着自己,仿佛是监视一般让人很不舒服,所以便挥退了管家王强,独自上前,敲了敲大门。不一会儿,吱的一声响,大门打开,一名下人装扮的青年男子露出了半个身子,看着立在门前的李维,心中疑惑,指了指头顶,问道,“这里是华府,你是不是走错了?”语气有些生硬。 所谓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华雄身为董卓帐下西凉军中的第一武将,无人能敌,孤傲日久,与其他多数武将关系不睦,仅有寥寥几人,诸如李儒,徐荣关系较佳。现在华雄已死,生性自私阴狠的董卓自然毫不犹豫的丢弃,彷如丢垃圾一般。华雄的丧事除了寥寥几人拜祭外,便无人问津了。此时,见了李维,年轻男子自然如此一问,而且语气生硬,有些不客气。 李维自然是听出了年轻男子的语气,也不在意,礼仪十足的拱手说道,“在下李维,曾受华雄将军活命之恩,现特来拜祭。” “你便是李维?”年轻男子似乎是听说过李维,也知道自家将军与李维之间的事情,语气也不再生硬,也向李维拱手行了一礼,和声说道,“原来是李将军,里边请。” “李维,李将军前来拜祭!~~~~”一声长喝自李维踏进门槛,便悠然响起,倒是吓了李维一跳。 随着年轻男子进了灵房大厅,见得了华雄发妻徐氏,年岁将近四十,风韵犹存,身材凹凸丰满,尤其是一双凤眼,红肿异常,透着一丝的妩媚,李维眼神微微一阵失神,好在没有人注意,李维连忙收敛心神,将华雄遗物鬼头大刀,和一些拜祭的东西送上。随即,安慰了一下哭泣的徐氏等华雄家人,便被请到了偏厅。 偏厅内,华雄的老母张氏带着华雄的儿女已经等在那里了,李维一进去,看着满厅的人,又是吓了一跳,好家伙,这古代人看来都是种猪,真能生。想着自己以后,这个,李维不禁抖了抖。 李维整理了一下衣襟,连忙向华母晚辈行礼,说起来,华雄应当算是李维的师傅,古人云:师为父,这华母可是李维的奶奶辈的人,虽然李维这个现代人心中不太以为意。 可能因为丧子的缘故,华母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身子也有些颤巍,若不是婢女搀扶,恐怕华母都下不了床。不过,虽然如此,华母见得李维却是十分的热情,仿佛李维是他的孙儿一般,拉到一旁唠起了家常,让李维哭笑不得,心中也有了些许暖意,这一世没有没有亲人。 在华母的介绍下,李维也识得了华雄的子女,其中映像最深的是一个和自己一般大小,名叫华国,长相粗魁,一身肌肉虬扎,一看便是继承了华雄的魁梧。还有一个是个可爱异常的丫头,三四岁的样子,有些活泼,见华母亲近李维,她也十分亲近李维,不消片刻,便‘哥哥长,哥哥短’的甜腻起来,萌萌的,李维也十分喜欢。 接下来的几日中,李维又去了华府几次,主要是将华雄教自己的鬼影斩悉数的传给华国,也算是对的起华雄的活命之恩。 日子便是如此,一周的时间转眼便消逝。 【024】再入军营 长安,相国府。 议事仍在继续,董卓居中而坐,臃肿的身子似乎比不久前还要肥硕了许多,一举一动都有些费力。显然,当了相国之后,董卓野心日减,只知道吃喝享乐。取相国之位,也是效仿故秦吕不韦,只不过有些埋汰相国这个称谓。 厅中,待一名校尉禀明情况退去之后,董卓动了动身子,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这才向一旁的青衫中年男子询问道,“文优,关东贼军已溃,我军该当如何?是否追击一番?” “相国不可”青衫中年男子李儒轻摇了摇头,出列拱手答道,“叛军内讧,现已分崩离析,倘若我军出击,难保这些叛军为了自保再次联合。到时恐怕与我军不利。” “那该若何?”一个略为不服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整顿兵马”李儒瞥了一眼出言的李傕,沉声说道,“我军自洛阳撤退以来,军中士卒逃跑者不计其数,其中尤以西园旧部为甚,眼下当务之急是整顿军马,磨砺兵锋。二者,以儒之见,不出两年,关东必乱,诸侯必自相攻伐。适时主公可携诸位将军,率我西凉大军,东出函谷,一举平定天下。”李儒在西凉军中十数年,自然知道‘关系之道’在陈明自己观点的时候,也不愿得罪武将。 “哦?!”董卓轻哦了一声,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因为逃兵而大发雷霆,这到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不禁抬头,看着又开始昏昏欲睡的董卓,一时间心中百味交杂。 ‘哎…’西凉军的首席智囊,董卓的女婿,铁杆支持者,李儒也不由得心中叹息一声,董卓已经离他心中的那个霸主形象越来越远了。李儒都不知道当初他献策入主洛阳到底是对是错。权欲与堕落难道便是他当初选择的结果?还是… 李儒轻轻摇摇了头,收拾了下心情,继续说道,“主公,河东的…” “文优你自己思量的办吧。事后再告与本相知晓。本相有些乏了”董卓不等李儒说完,摆摆手打断道,今日如此长的时间军议已然超出了董卓的承受范围甚多,若是平常,董卓早就离开了。董卓也不理众人复杂的表情,便叫人搀扶起来,进了后府。 “诺” 待董卓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众文武只得将目光投向李儒。 “河东的匪患不得再拖延下去了,哎…”李儒叹息道,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何。 …… 徐府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李维都消耗在了练武场。他手中的兵器是昨日刚刚从兵器铺取回。样式与华雄的鬼头刀相仿,只是刀接处由鬼头改成了虎头,没有特别的用意,只是李维前世属虎而已。八十一斤,不多不少,刀身是陨铁所铸,刀柄也是上好的精钢打造。 整柄大刀浑然一体,更有丝丝的戾气缠绕,倒是一柄上好的宝刀,只待饮血,便可成一柄绝世凶器。 “喝~~” 一声大喝在练武场陡然响起,寒芒咋闪,一旁兵器架上的数个兵器纷纷齐断,既彰显了宝刀的锋利,更彰显了李维那出刀的迅捷。 “啪啪啪~~~” “好!” “好刀!!” “果然是柄宝刀!!!” “贤弟武艺非凡,配上此宝刀,定然纵横沙场,斩将夺功。为兄在这里就提前恭祝贤弟拜将封侯了,哈哈~~~”军议回来的徐荣看着李维那齐斩兵器的那一击不禁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他虽然不是需要冲锋陷阵的猛将类武将,但也不妨碍他明白一柄宝刀对于猛将的价值,至于李维的武力,他心中也早已有了定位,即使是不如华雄,但也是西凉军中也绝对是顶尖一类的存在,不由得抚掌赞道。 其实他倒是小瞧了李维的武力,不算鬼影斩招式的运用,李维现在绝对可以与华雄旗鼓相当,并驾齐驱,更何况李维还有那穿越而来变态的成长速度。他的武力极限在哪里?或许只有老天爷知道。 “呵呵,取兵器之利,倒是让徐兄见笑了。”李维闻徐荣的称赞,停了下来,谦虚道。只不过那漆黑的眸子深处,一丝傲然,一股兴奋深深影藏。 “呵呵~”徐荣也是跟着笑了笑,他是统帅类武将,倒也不想再武力上与李维较真。 “徐兄,看你面色不好,今日军议莫非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李维见徐荣没有在武艺上谈下去的欲望,便转移话题,顺着将手中的宝刀交给了上来接刀的下人。 “哎…”徐荣闻言有些落寞的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告诉李维缘由,而是转瞬之间便换上了一副欢喜之色,那变脸的速度当真到了无解的地步,快步上前拉住李维的手,一边向着大厅急走,一边笑着说道,“可有一桩好事等着贤弟你呢,呵呵,贤弟快些…” “噢~~~好!”李维被徐荣突然之间的变脸弄的莫名其妙,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呐的应了一声,由着徐荣拉扯。 两人的速度不慢,不消一会儿,便七拐八拐的进了大厅,徐荣放开李维的手,坐在一旁,笑脸盈盈的望着,让李维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有恶心的东西缠上了自己,浑身不自在。 “徐…徐兄,你….”李维浑身一个激灵,有些发抖的问着,这,我怎么没有发现,徐荣这家伙不会是玻璃吧。看着徐荣那‘恶心’的笑,李维越想越肯定,不由得将右脚稍稍退了半步,若是,若是…李维不介意给他一脚。 “哈哈!~~~”徐荣见李维如此的摸样,觉得搞笑之极,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好了,贤弟,为兄也不逗你了,诺,拿去自己看。”说着,徐荣从怀中取出一封锦书,扔给李维。 李维接过锦书,有些警惕的望了徐荣一眼,急忙打开锦书一看,不由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真是盼神马来神马啊!!! “怎样,是一桩喜事吧,贤弟刚刚拿到了宝刀,这又有了立功的机会。呵呵!~~~”徐荣看着李维兴奋的表情,笑着说道。 “确实,这多亏了徐兄的帮忙啊。”李维感激道,确实,若是没有徐荣的忙里忙外,自己恐怕还是‘阵亡将校’中的一员。 …… 长安,董卓的大军已经驻守在长安近一个月的时间,暴乱,血腥也已经慢慢的平息了下来,除了李傕,牛辅的大军依旧驻守在长安城郊,郭汜已经在十日之前,前往安定郡西北部驻守,防御西凉武藏的马腾军。 在董卓帐下,统军大将中,牛辅,李傕,郭汜,徐荣等都是统兵的将领。但牛铺,徐荣是中郎将,而其他两人则是校尉,名号校尉。三国前期地位皆在偏将军之上。 吕布?!呵,他只不过是董卓圈养的一头恶狼而已。董卓是绝对不会给他过多小弟的。 狼群比狼王更可怕!! 城北,牛铺大营。 这里是李维的目的地。 前两日,徐荣拿来的是一封嘉奖调令,出自于李儒之手。李维因断后和差点击杀曹操的军功,被升了一级,从先前的裨将升任为偏将军,真正的进入了将军的行列(有统兵之权),并被调往牛铺军中效力。 牛铺虽然也是几个中郎将之一,但日后称霸关中的李傕,郭汜,张济,甚至毒士贾诩也在其帐下,可见含金量应该是最高的。当然这也是历史的使然。 咱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将军了!! 虽然李维内心深处并不瞧得上这偏将军的军衔,尤其还是董卓军营中的偏将军,但是也不妨李维欢喜,毕竟这是一种承认,是将领体系的承认,是战争的承认,是历史的承。 咱是能统率军队作战的将军!! 只此承认便也值得李维欣喜。 … “站住,哪来的毛小子,敢乱闯军营,想死不成?”李维刚刚走到营门附近,便有一名士兵大骂出声,并将手中的长枪指向李维。若不是见李维面露凶狠之气,有些害怕,早就一枪刺了个窟窿了。 “哼!~”李维眉头一挑,冷哼一声,也不想与他计较,而是掏出怀中的调令用力扔给了那名士兵。 在李维掏出调令的时候,那名大骂的士兵便脸色一变,他是西园旧部,在西凉军营中经常受欺负,所以只能捞到这看营门的差事,这几日有许多将校就是拿着这样的东西。按说他应该早就有了类似的定性思维,只不过,李维的年纪实在太轻,让他没有朝那方面想。 士兵谄笑的接住扔过来的调令,顾不上掉在地上的长枪,也没有打开调令辨别真假,一溜小跑道李维面前,将调令恭恭敬敬递给李维,赔笑道,“大人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请进,请进。” “哼”李维拿过调令又将他塞进怀中,哼了一声,也不计较,便迈步进了军营。 军营很大,这是必须的。 李维也分不清军营的布置,想叫个人询问一下,左右看了看,貌似没有神马人,难道后退到门口,问那个士兵?李维觉得自己刚给了脸色,在回去问这几乎是弱智的问题有些挂不住自己的脸面。也怪自己,出来时也没有向徐荣问清。没办法,李维只得向着军中帐篷最集中的地方走了过去。应该能看到那最大的帅帐。 不过,李维显然有些想当然了,每一个将领都有自己的统兵之策,怎样布置军营,也自然的因人而异。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李维也没有看见那应该显眼的中军大帐。不由心中有些恼怒。该死牛铺,难道你他、娘的怕死将大帐藏起来了? 妈/的,李维恨恨的咒骂一声。 不对,藏起来~~?? 我/靠,李维爆了声粗口,右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仰天恼怒道,牛铺那该死的不住在军营啊,要什么大帐?? 不过,自己,去哪找他? 日,李维一边继续寻在着,一边愤怒的将牛铺全家都问候了几遍,不知不觉的被一阵吵闹的“叫好”声打断。抬头一望,却是,李维在胡乱走动间,已经来到了军中的校场。 那里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帮的士兵,貌似…是在比斗。 【025】出兵河东 是夜,刚刚札起的中军帐篷内,牛铺聚将商讨着次日进军河东的事宜。 李维也在其中,闲逛了一下午的李维直到不久前才报了到,分配了帐篷。身上的那身遮掩甲胄的长衫也放在了帐篷内,为何遮掩?看着长安街道两旁那一道道彷如尖刀的仇恨目光,李维实在没脸炫耀自己的将军身份。甚至李维走在路上都在想,自己会不会挨闷棍? 坐在帐内右侧靠后的位置上,李维端坐仿若无人,不言不语,雕塑一般。不是不想说,只是插不上嘴,虽然自己也是偏将军,帐内除了寥寥几人外,自己的官位最低,没有插口的机会,而且谁叫自己是‘外人’而并非西凉嫡系。 不过,李维也不是无所事事,这不,他的一双眸子正在四处的打量,不消片刻便落在了左边末尾的两名武将打扮的身上。 说起他们的身份,官位不高,只是军中校尉(小校)而已,但提起他们的名字却是让一众三国迷们如雷贯耳。 张辽,高顺。 一是三国名将,一是三国兵法大家。是不是被雷的里外皆焦?! 按说他们是吕布的部将,怎么会出现在李傕的军帐中?这,这,说实话,李维也不太清楚,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听了李傕的简短介绍,好像是李儒的意思。李维猜他们应该是‘向导’一类的‘租赁武将’,否则也实在难以解释。至于反水吕布,这实属扯淡。 一会儿是应该找时间亲近亲近,李维望着张辽,高顺二人,眸子里掠过一丝炙热。 … 第二日,李维率领着分配给自己的三千西园旧部,与张辽、高顺一起随军出征。昨夜在自己刻意交好的情况下,李维与其二人的关系也颇为和善。这让李维有些欣喜,向着自己的计划迈进了一步。 傍晚的时候大军进了河东郡,牛铺下令扎营完毕,召众人帐中议事。 帐中,牛铺坐主帅位,樊稠,李蒙,李维等(李傕,郭汜等人驻守弘农,函谷关等地以防关东诸侯)数位将校分坐两旁,屏气挺胸,目不斜视。牛铺环顾左右,见众人如此,满意的点点头,眯起眼睛,命斥候细说军情。 斥候道,“牛帅,各位将军,据我方斥候探得,盘踞河东北部的白波贼军,已过临汾县,现正在围攻闻喜县,形势危急。粗略计算,贼军有二十五万众。” “什么,又多了五万,这帮贼子,真他/娘的能抓壮丁,就不怕没了吃食?”李蒙惊骂道。 “回将军,白波贼军,就如昔日黄巾一样,每过一县,便掳掠青壮,攻打坞堡,抢掠豪族,搬空官仓,故而如此。” “他/妈的,一群强盗。”樊稠也惊骂道,却丝毫不记得自己也好不了哪去,抢掠之事没少干,所不同的是,对象不同,乃是油水不多的小族百姓。李维亦暗中鄙视。 “那诸位以为我等如何进兵。”牛铺等众人骂咧完毕,才开口询问道。其实他一听那二十五万的数字就头皮发麻,五比一啊,这趟真是个苦差事,当初就不应该出列。不过又想了想军师(李儒)的话,白波军就是乌合之众的黄巾余孽。心下稍微好了些,怎么老子也是征战十数年的西凉骁将,连这黄巾余孽的收拾不了?! “牛将军,我认为应即刻进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袭白波贼军。”李维见众人吵吵闹闹,想了想,起身略微拱手答道,心里看不起牛铺等人,史上,董卓死后,正值群雄争霸的时候,而其空有三国最强骑兵之一(也是最强兵种之一)的西凉铁骑,却只能困守雍州弹丸之地,不思进取,以致最后身首异处,实在是无能之极,如果自己有这样的一支铁骑,那么绝对不会是当时那样的局面。不过,现在自己还需为他出谋献策,也好能够得些好处?! “即刻进兵?”牛铺惊讶瞪着李维说道。 “是的,白波贼军,破平阳,过临汾,一路如蝗虫一般,蜂拥而下,势无可阻。现其心必骄,而骄兵必败,现在又围攻闻喜,想必已然是疲惫之师。而我军初到,士气正旺。若率西凉铁骑半日可至,然后奇兵趁夜突袭,内外夹击,贼军必破。”李维想了想,高声献策道。除几人外,众将校皆露出惊喜之色,想不到破敌如此简单且如此之快。 “哼”牛铺冷哼一声,看着李维如此活跃,心中也有些不爽。 李蒙善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见牛铺如此,便想到:看来牛将军不喜此人,遂反驳道,“汝所言差矣,白波贼军,至今每战必胜,又添新军,士气正盛;我军已行军一日,军士皆疲,不可出击,应扎营休息,来日缓缓图之。” “愚蠢,彼疲我闲,彼骄我慎,彼忙我闲,此正是破敌良机,你却如此不识战机,当真无智少谋之徒。安敢妄言?”李维不屑的撇了撇嘴,李蒙这家伙这几日一直没好脸色,李维也没必要热脸贴他冷屁股。 “李维你……” “好了,军议重地,如此儿戏,你二人休要再言,”牛铺冷声道,。“本将心意已决,今夜暂且安营休息,明日再行军。” “牛将军…” “放肆?”李维还想劝,却被牛铺阻断道。 “哼”李维心中恼怒,哼了一声,抱了抱拳,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再言语…… 散会后,回到自己营帐的李维,心中越想越气,不由怒骂道,“军中有此些将校统领,焉能胜敌?”李维越越气,这帮子蠢货,老子要不是有所图,巴不得你们全被白波军干掉。 其实李维是有些高傲的,没办法,作为现代人,心性在那摆着呢,又是来到自己熟悉的三国时代,第一次出征献策,就被拒绝,换谁也会恼火。 ~~~~~~~~~~~~~~~~~~~~~~~~~~~~~~~~~~~~~~~~~~~~~~~~~~~~~~ 第二日,清晨,闻喜县,县衙 刚刚攻破了县城,抢了了大户人家的小妾,还没有来得及纵情娱乐的郭太,便被手下告知,在闻喜县以南百里外发现了官军。恼怒之余也有些无奈,只得召集众匪首商议。 “大帅,本县以南三十里处,有一山谷,可做伏击之用。”一文士打扮长**诈的人首先谄媚道。赫然是闻喜县县丞张文。郭太见其有些文墨便收了他做参谋。 “郭渠帅,弟兄们打了一夜,累得要命,是否休息一下,再说那官军才五万人,还咱们不够塞牙呢”刚刚打完又要打,心中多少有些不愿意,一小头领出言劝道。 “是啊”“是啊” 众头领也一同劝道,心中都放不下那新抢来的水灵灵的娘们儿。 郭太也想搂着娘们儿睡觉,但他不能,他是经历过黄巾起义的老人,知道自己的白波军虽然有二十五万,但其中能战的精锐却只有几万人,和官军相差不大,如今又这样的好机会,又岂能如此错过。但也不好呵斥,于是劝道,“诸位,董卓那死胖子,如此看不起我等,只派区区五万人来,我等就给他个教训。所以我决定大军驻守县城,我等派精锐前去山谷伏击。待到大胜而回之后,纵情享乐。” 众头领见事已定,只能拱手应道,去做准备。 ~~~~~~~~~~~~~~~~~~~~~~~~~~~~~~~~~~~~~~~~~~~~~~~~~~~~~~~ 东北,白波山 “杨渠帅,郭太那厮已经破了平阳县,我等何时南下?” “再等等,先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探探道。再说了南边也应该有反应了。” “杨渠帅是说…?” “董卓…呵呵,先让他们厮杀去吧。” “哦,哈哈,对,叫他们狗咬狗,然后我们再南下,说不定还可以把郭太那厮一起端了,嘿嘿…” “恩” 说话的正是,白波军的另一伙,杨奉,韩暹。当韩暹说到端了郭太时,杨奉眼中也闪过一丝厉芒白波军声势浩大,杨奉自认为自己不管谋略还是武力都要强上郭太数筹,又怎甘心屈居其下。 ~~~~~~~~~~~~~~~~~~~~~~~~~~~~~~~~~~~~~~~~~~~~~~~~ 却说另一头,李牛铺一早便率军慢进,并广派斥候。到了中午时,便行至山谷前。刚要进便被一声大喊‘且慢’叫住。转身望去,却是李维,皱眉喝道道,“李维你有何事?” 却说李维见此山谷,便想到古书有云:遇谷而伏这句话,担心遭到伏击,便开口叫道。此时间牛铺问话,答道,“遇谷而伏,牛帅还需小心,待派人查探详细之后再行而入” 牛铺也是领过兵之人,一听,心道也对,便想差人查探,刚要开口,就听见李蒙上前说道。“此等事牛帅岂有不知,我军从早到今,都是广派斥候,并没发现伏兵,何故多此一举?况且李将军不是曾说,白波贼首领狂妄少智吗?怎会有如此计谋,岂不自相矛盾?” “是啊,贼军素来靠多欺寡,方能取胜,如此之众,何以藏之谷中。再说白波贼刚破闻喜县,依其习惯,定是在抢掠之中,虽有防备,但不会派兵出战。” “恩”牛铺意动,自己参加过征讨黄巾贼,那些贼军向来是蜂拥而至,动则十数万,况自己早发出了斥候,并无异状。于是乃下令人进谷。却不知,斥候也是人,也有情绪,并不会一直满负荷工作。 李维还想劝,但却被牛铺的一句“我意已决,汝不必再言”挡了回去。无奈只能纵马回自己的队伍。吩咐众人小心行事。虽然不确定真的有伏兵,但小心总无错吧。 【026】首站遇伏 却说牛铺,李维等人进了山谷,没发现异状。不料刚走了一段距离,四周便响起了喊杀声。心知中伏,赶忙整军。 可敌人是不会给他们整军的时间的。随着敌将一声令下。“嗖嗖嗖嗖…”弓箭便破空而来。射倒一群群未来得及防御的士兵,“轰轰轰…”山石借着山势咆哮着砸向士兵。一时间“呀呀啊啊”的凄厉惨叫声此起彼伏。军队暂时陷入混乱,士兵纷纷找地方躲藏。牛铺,李维等人也没好办法,只有一边躲着箭枝,山石,一边整军,高喊突围。 …… “哈哈,”郭太站在半山腰大笑着,神情充满了狂傲。以前做黄巾时,只有被伏击射杀的份儿,哪有像今天这样可以伏击官军,怎不高兴。 “大帅,果然神机妙算,略施小计便可大破官军。”张文恭维道。 “是啊”“是啊” 众位首领都附和道,心想:我怎么没想到拍马,让那人抢了先。丝毫不记得自己早上是反对出征的。 “可是郭渠帅,我军箭枝不足,无法长久,要不把他们全部射死。”一首领道。 “无妨,我还有后招,叫兄弟们暂停一会儿,守住谷口,准备火攻。” “是,郭渠帅。”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火攻,弓箭,山石齐攻呢,因为那只是适合夜伏,白天弓箭的准头很高,不需火光;而大火产生的烟雾,对弓箭手的射击也有一定的影响,在晚上,就不同了,火光可以给弓箭手带来目标,在黑夜,烟雾的影响也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只有弓箭,山石的话,被伏击的士兵们也许还会心存侥幸,毕竟它们都会用光。可是火攻就不一样了,大火无情啊,这势必会激起被伏击士兵拼死反抗,增加守军困守的难度和伤亡。) …… 山下,李维历经千辛万苦才让高顺召集了‘陷阵营’这也多亏了陷阵营,多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不像其他只接受过训练并未真正上过战场的西园旧部。(这次出征的五万大军,除了五千西凉铁骑外,其余绝大多数都是西园新兵) “将军,这样也不是办法,我等必须突围出去,否则必会全军覆没。”高顺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双眼通红,这可是自己亲手带过来的士兵,是自己的心血啊,怎能枉死这里。 “好,我们从来路突围,传我…恩?”李维刚要下令强行突围,却见敌军不再射箭了,难道没箭枝了,可是敌军为什么不趁机冲下山呢,为什么… “贼军的箭枝用完了,大家突围。杀…”牛铺欣喜,大声叫道。 ‘杀’‘杀’ 众将领着幸存的大军,向外突围。但却遭到了敌军顽强的阻击。 一时间,到处是兵器碰撞,士兵大喝,惨叫的声音。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真是惨目忍睹。 “不好!”正在这时,李维大叫一声,“火攻,敌人要用火攻,张辽,高顺,赶快率军突围,敌人要用火攻。” 张辽,高顺闻言面色大变,高顺举剑大喊道,“陷阵之志,有进无退!杀”随后亲自突围。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杀” “杀” 一时,陷阵营的士兵高呼响应,个个奋勇当先,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大吼着冲向谷口。李维,张辽也率领剩下的士兵,正面强攻。牛铺见状,也赶忙派出,一直不舍得派的西凉铁骑。白波军的防线岌岌可危,突破只在眼前,众将士,士气大振,攻势愈发猛烈。 “该死”山腰的郭太见状,低声骂了一句,急忙命人传令,开始火攻。 ‘嗖嗖嗖’破空之声在一次响起,却带来了冲天火势。大火无情,烧伤着自相践踏的士兵,一时间到处是哀号声。 “他妈的”李维爆出一句脏话,心中怒极,拍马加速,向前冲去,大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之势。张辽见状,大吼“保护将军”领着大军拼死相随。 正在这时,“噗”“轰”李维的坐骑受伤,马失前蹄,李维怒喝一声,被抛了出去,摔在地上。 “吼”张辽怒吼一声,手中雷霆枪,愈发凶残,策马奔向李维摔倒之处。刚到一半儿,便见李维猛的站起,本能的拔剑很扫前冲,虽然面色苍白,肝胆俱裂,但心中却只想着,突围,突围……眼中掠过野兽的红芒,嘶吼着向前拼杀,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 人总是在最危机的时刻才能爆发出超常的潜能,面对奋勇向前的李维,白波军士卒面部露出惧意,一时战阵如波分浪裂,竟无能敢上前阻挡。李维直到感觉前面没了阻力,才愕然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冲了出来,急忙回头,看见张辽,高顺,也紧跟其后突了出来。 “将军,快上马,先离开此地。”张辽伸手将李维拉上马,领着突围出来的众人,向南疾驰。走了一会儿,李维说道,“文远向东走,先避开敌军的追捕” “诺” 其实李维也不知道敌军会不会追,他这是有了私心,牛铺这次兵败,肯定会退往安邑,而自己和他们合不来,为了避免在次兵败,还不如自己领一只奇兵,倒时可用来奇袭。 …… 山腰 “郭渠帅,敌将已经逃了出去,俺率军出追击,定能将他们都捉住。”一首领开口说道。 “不可,我军已经很疲惫,不适合再战”李乐劝阻道。 “恩,官军已经是樯橹之末,我等先回闻喜县,好好休息一下,明日进攻安邑,破了安邑河东就是我们的了。我要让杨奉那厮看看谁才是白波军的大头领。哼” “杨奉那个胆小鬼,指不定现在在那个娘们被窝里呢。这白波军的大头领,当人是郭渠帅您了,” “是啊”“是啊” 众首领应道。 …… 是夜,河东郡治所安邑 在噼里啪啦的燃火声中,火光摇曳,明暗不定,像极了众人此时的心情。 牛铺脸色阴沉坐于首位,樊稠,李蒙居于右侧,安邑太守和县尉利于左侧。 “李维那厮还没有回来吗?”牛铺沉声问道。 “回牛帅,李维没有回来,当时场面混乱,李维,可能…被…被捉了吧。”李蒙心虚的小心看着牛铺脸色,有些心灾乐祸的说道。 “哦?”牛铺从没这么狼狈过,被眼中的乌合之众伏击,实在窝囊。他其实也并不是对李维有偏见,只是见李维一个毛头小子对对自己这个久经沙场的悍将指手画脚,因而才心中难免不悦,不过,这次没有听他的话,被一帮子贼寇伏击,哎…牛铺有些后悔,但只是一闪而过,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就不先管他了,我军损失如何?” “回牛帅,除了李维的军队外,我军还不到四万人。” “什么,损失这么多?” “是,是的,李维所部有四千余士兵(张辽、高顺一千余)除去,我军大概损失七八千人,但西凉铁骑,只损失了百来骑。” “唔,这就好,只要西凉铁骑损失不大就好。”牛铺舒了一口气道,西凉铁骑,可是董卓的宝贝嘎达,自己也只能指挥五千人,这可是为了保命的。 一时间,县衙有些安静,众人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过儿一会儿,牛铺抬头问道,“王太守,安邑城内准备的如何?” “回将军,安邑城内有郡兵五千,粮草可维持四万大军两周。”被称为王太守的中年文士,斟酌了一下答道。 “哦?太少,还能不能在召些人?” “额,还能召集大约一两万青年壮丁。” “这么少?” “是的,大部分壮丁,在白波贼来之前都逃走了。现在在城中的都是没来得及逃跑的。”王太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的回答道,都说董卓军的人,残暴,希望自己不要惹怒他,招来杀生之祸,不过显然今天他的运气不错。 “我不管你怎样做,反正在明日下午之前,招够三万人,否则…”牛铺想了下,威胁道。 “可是,将军…” “哼!没有什么可是”牛铺冷哼一声。 “是,是,属下一定照办,一定照办。”王太守赶忙应了下来。 “樊稠,李蒙,你二人巡视城门,整军备战,另外,着人出城寻找李维那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去准备吧。” “诺” 当天夜里,安邑城内鸡飞狗跳,到处是抓壮丁的士兵,当然偶尔也会干些别的勾当,何?就是杀杀人了,抢抢钱了……这些都是老手艺了,樊稠,李蒙他们熟得很。 …… 安邑以东三十里外的某一处山中。 “将军,我等为何不进入安邑与牛铺他们会合,却来此处?”张辽,不解地问道。 “呵呵,文远,你认为我去安邑有何益处?牛铺他们看不上我们,我多次献策,他们却弃而不用,去了,徒增麻烦。在这里,我可以自行指挥军队,也可以和安邑形成夹击之势,到时安邑城战况进入激烈状态时,我便可率军突袭,此战必胜。” “可是,将军……” “好了,文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担心,牛铺他们巴不得我死,怎会在意我?呵呵” 正在这时,高顺沉着脸走了进来。李维见状,心中了然,略微哀伤的问道,“子忠,不必悲伤,将士出征总会有伤亡的,说说我军情况如何?” “是将军,我的‘陷阵营’士兵伤亡两佰多人,现余五百多人,其他士兵伤亡近千人,不过撤退期间有牛铺他们的士兵加入我军行列,现在我军有大约三千五百人。” “哦,足够了,”李维点头,又沉思了一会儿,道,“将那些牛铺的士兵分开暂时组成一营,就交给文远率领吧,子忠的‘陷阵营’可适当补充。” “诺” “至于不听话的”李维说到这里,眼中出现一道凶光,“杀之” …… 东北,白波山 “杨渠帅,我们安插在郭太那里的密探来报,他们已经破了闻喜,我们是否也去干他娘的一票?兄弟们都忍耐不住了。” “韩兄你说呢?” “当然,我他妈的早就等不及了。” “好,把兄弟们召集起来,明天出发。” “是,” 然而就在不远处,一大汉望着杨奉他们商议的大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027】安邑攻防 第二天,天一亮,郭太便出了闻喜县,率领三十万大军,直奔安邑而来,一路上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是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虽自称为军,但实在不像,拖家带口的,倒像是难民潮。 而安邑的牛铺,并没有派兵出击而是打算据城死守,至于守到何时,那就不得而之了…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郭太的大军便围了安邑,战火的阴云,顿时笼罩整个城池。 安邑城下,白波军阵前。 郭太换骑了缴获的西凉战马,神情倨傲异常,身旁簇拥着的各个头领也很兴奋。只见一魁梧大汉,提着一柄开山斧,策马来到阵前,冲着站在城楼上的牛铺的人大喝,“狗官,敢快出来,让俺砍了你们的狗头。” 城楼上,樊稠大怒,冲着牛铺一抱拳道,“将军让我出战斩了那厮。”牛铺见贼军叫阵,心道先戳戳他们的锐气,于是点头。樊稠再一抱拳,拿起长枪,下了楼。 楼下魁梧大汉骂得正欢,忽然见城门打开,冲出一敌将,便停止谩骂,挥舞着开山斧,哇哇大叫着,奔向樊稠。 樊稠也不示弱,大吼一声,提枪迎上。 一时间双方擂鼓大作,各自为己方的大将(首领)助威。 “当”的一声,兵器相交,两马相错,不分胜负。 樊稠调转马头,心想,这厮力气真大,恐怕敌不过,只能近身游走,寻找机会下手,想罢,拍马向前,奋力一击,想逼敌将防守,借机化解马势,与其近身而战。 这样正中下怀,白波将领,刚才一击便清楚了自己的优势是力气大,而开山斧又是近战武器,便抬斧挡下樊稠的奋力一击,并借机大吼一声,将开山斧砍向樊稠。 樊稠不想敌将如此轻松地就挡下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并反手为攻,一时间大惊,看着越来越近的开山斧,只能放弃攻相敌将咽喉的想法,狼狈的侧身躲过。 白波将领,见状,更是怒吼连连,频繁的挥动着开山斧,砍向樊稠,大有一种开山裂地之势。 这样就苦了樊稠了,比力气是比不过,想进攻又没机会,只能闪避,这就充分的说明了,西凉军将领在整个大汉,综合骑术都高于其他各地的将领的。 就这样场上的将领的拼杀,形成了一面倒的局面,樊稠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的防御,闪避,完全处于劣势。反观白波军将领愈战愈勇,有几次差点就可以砍樊稠于马下,不过到最后关头,都被险而险之的躲了过去。 场下白波军士兵,兴奋地吼叫着,助威着。就连郭太脸上也有了笑意,似乎对战场上的白波将领很满意。而另一方阵营,就显得有些沉闷。城楼上牛铺,脸色阴沉的对李蒙点带你了头。李蒙得令,率着一只军马,杀出城去,准备接应随时可能败北樊稠。 但是,正在这时,场中巨变,只听一声惨叫,接着白波军将领一头坠下马,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这一变化,让双方都是一愣,尤其是白波军,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占着绝对的优势,为何就一下败了。 原来是樊稠虽然处于绝对劣势,被打的狼狈闪避,但是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而白波军将领就不一样了,一百来斤的开山斧挥舞着,是急耗力气的,虽然占着绝对优势,但却不能速胜,久而久之,力气终于不济,出现了大的破绽,而正是这一破绽,让樊稠抓住,一枪将白波军将领刺于马下。 得胜的樊稠,长长的嘘一口气,低头看里看出血的虎口,心中暗呼一声侥幸,要是敌将再坚持一会儿,那么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不过现在终于是胜了。但还没来得及摆个高手姿态,就听见一声暴喝,“狗官休走,还我王兄弟命来。”原来先前出战的是白波军的一个小首领,王方,以力气著称。 樊稠见况,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心中侥幸:如果来将不厉害,自己就可以再斩一个,那么今天的首功旧跑不了了。不过现实是残酷的,已经是樯橹之末的樊稠,如何打得过论武力和其差不多的,白波军的又一个小首领,只战了三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勒马逃向城门。白波军将领怎能放过,催马紧追。眼看就要追上,报王兄弟之仇,不过却让正出城的李蒙挡住,救了樊稠一同回城了。接着城上射下一阵箭雨,无奈只能退回本阵。 郭太见状,心中虽然恼怒,但也无可奈何,一是士气大挫,不利进攻。二是,也是最重要的,攻城器械还没有拉来,无法攻城。于是下令回营。 安邑城下安静了下来。不过城中的牛铺知道,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那么滚滚黑云将会压城而来。 ~~~~~~~~~~~~~~~~~~~~~~~~~~~~~~~~~~~~~~~~~~~~~~~~~~~~~~ 安邑以东三十里外的某一处山中。 “文远,安邑那边怎么样了?”李维一边啃着干粮一边问道。这只能啃干粮的军旅生活,李维还真不习惯,没办法,谁叫他自私,脱离了大军,断了粮道。 “白波军已经围了安邑城,但还没有攻城,可能是在做准备。”张辽闻言简约的回答道。 “哦,那就快了,密切注意安邑那边的状况,有情况立即汇报。”李维点点头,心道围了城,大战可期了,这一次一定要立功,立大功,以作晋升之用。 “诺” 李维点点头又道,“军队整合的怎么样了?” 高顺看看张辽,见其点头,便对李维说道,“‘陷阵营’已经补充到了千人,其他营的也整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击。” “那就好,现在就等着寻找机会了。” 安邑县衙 “王太守,守城的物资都准备好了吗?” “将军,都准备好了,烧油,巨石,滚木,都准备齐了。”王太守赶紧答道。 “好,此战胜了,我一定为你请功。” “谢将军,下官积极一定配合。” “恩,樊稠,王蒙。” “在” “汝二人,查看城防,不要给贼军钻了空子!” “诺” “汝等还有何补充的?” “将军,白波贼军有近三十万,我等只有区区几万人马,是否要向洛阳董相国求援?”王蒙小心的询问道。 牛铺心知此战获胜很难,也有些意动,不过很快断然拒绝,道,“不行,我军先前已经败了一阵,折了些人马,要是董相国知道了,定会大怒,与我等没有好处。” “可是大帅…”王蒙有些为难的逍遥继续说道。 “不要说了,此战我军必胜,你等下去准备。”牛铺打断道。其实心下也没底。 “诺”众人拱手应道。 第二天,中午,进入夏季的太阳,虽不炙热,但依旧高高挂于天空,刺眼的光芒,冲淡了有些寒冷的战场。 安邑城下,白波军简单的列阵以待,从远处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让城墙上的新兵将士心底发憷青健的身躯,微微颤抖。阵前摆放着各种简陋的攻城器械,绝大多是云梯。(这就是流寇,和正规军的差异。) 郭太骑马稳居阵中,眼中透漏着狂热,这是最关键的一战,胜了就可以占据河东郡,败了?…不,不会败的,自己有三十万大军,怎么会败。郭太一时全身散发着强大的自信,仿佛看见自己成了一郡之守,看见昔日黄巾的大业将会在自己手中再次兴盛。 “杀” “杀” “杀”… 进攻的号令下达,站在前列的数万白波军,扛着土包,嘴中高喊着‘杀’向安邑城冲去,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城墙上,樊稠看着密密麻麻冲过来的白波军,大骂道,“他娘的,会不会打仗,连试探都不试探就全力进攻。”其实牛铺心中也有疑问。 一般的攻城战,攻方在全力攻城之前,都会连续派出几股一小部分士兵,一来填护城河,二来顺便来探探虚实,消耗守城一方的物资(烧油,檑木,大石等),像白波军这样一上来就派几万人攻城的很少很少。而真的是郭太不懂吗?即使是他不懂,难道整个白波军中的人都不懂?当然不是,郭太虽然少智,但是不等于白痴,要不也不会伏击官军而取胜了,毕竟打了好几年仗了,不会也会了,那他为何这样做?其一,他有强大的自信,其二,有足够的人马。而自信来自于人马,除去包围其他三门的,还有二十万,二十万呀,郭太当然有资本自信。 “放” “放箭” “弓箭手,他妈的快放箭,射死这些狗/娘养的贼军,不要让他们靠近。快!!!” 城墙上樊稠大叫着指挥弓箭手,射击着不断靠近的白波军。 “啊,我的妈呀,好险” “啊,我的腿” “该死的,别拉我”…… 一时间白波军惨叫连连。负责进攻的白波军将领见状,大怒,“该死的,弓箭手,给我射,给我往城楼上使劲的射。” “快,射啊,说你呢,你他娘的到底射不射。” 白波军的弓箭手也纷纷拉弓开射。双方对射,凄厉的惨叫声,‘噗噗’箭入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述说着战争的无情。 第一波攻城战仍在继续,要说这人多就是好,虽然死的多,但也是没有好处,只一波,便把护城河填满了,其速度当真令人咂舌。 死了这么多士兵,位于后阵地郭太,脸上没有你哪怕一丁点的怜悯、可惜,继续大手一挥,第二波,白波军,几个人扛着一架云梯,吼叫着,又冲向城池,真正的攻城战开始了。 “杀呀” “冲啊” “杀进城去,放假三天” “嗷…嗷…” 白波军士兵,听着,嗷嗷大叫着,疯狂的进攻着。 “快,射箭” “倒油,倒油,烫死这些狗/娘养的” “扔石头,给我砸,别让他们攀上来,快呀,” … “射啊” “快射,弓箭手给老子射,吧城墙上的官军射下来!快!” … ‘啊’‘啊’‘啊’… 连绵不绝的惨嚎声响彻云霄,城墙上,城墙下,血流成河,到处是残肢断臂,更有许多士兵,中箭倒地动弹不得,只能凄声哀嚎,惨不忍睹。但是战争没有仁慈,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惨烈的攻城战仍在继续,一直到傍晚,双方才各自罢战。 夕阳如血,艳红的笼罩着大地,搭配上到处的血迹,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028】阴谋安邑 是夜,白波军营帐 郭太有些阴郁的看着营帐中的众位头领,冷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军三十万大军,攻击了整整一下午,都无法攻破城池,为什么?恩?” 众头领纷纷低着头,默然不敢言,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 郭太越看他们这样,越觉得他们没用,越生气,拍桌破口大骂道,“废物,你们他妈|的全是废物,只会玩女人,争财物,他妈|的还会啥?三十万大军连一座城都攻不下来,我他妈|的养你们有何用,说啊,有何用?”…… 听着郭太越骂越难听,众头领心中都很恼怒,他娘的,老子带着兄弟们,在外面拼杀了一下午,死伤惨重不说,晚上回来还要挨你一顿臭骂,图个啥?真他娘的干,干死你全家。不过这只是想想,仅此而已,众头领论实力,加起来也打不过,再说各自的父母亲人,还掌握在郭太手里,所以即使心中恼怒异常,恨不得杀了他而后快,但表面上也只能假装恭顺,一副骂不吭声,打不顶口的模样。 过了好一阵子,郭太心中的怒气才消了些,看着众人顺从的样子,心里道,还是当老大好,这些小弟是干什么用的,就是平时是施舍他们点财务,女人,打仗地时候,扔出去拼命,生气要发泄的时候,叫进来挨骂。以前自己跟着张梁他就不是这样。 “好了,你们说说,接下来该怎么打?要是再打不下来,我就杀光你们这群废物。” 张文看着众位首领都不说话,便上前谄媚道,“大帅,依小人所见,城中的官军,现在剩下的不会超过四万,而我军还有二十五六万可战之兵,只要明日再战,过不了几天就会获胜。” “哼,这还用你说。”郭太冷哼一声,又偏头对着李乐说道,“李头领,你说明天怎么打?” 李乐闻言,暂时抛开心中的不快,道,“郭渠帅,我军现在还有二十五六万,专攻一处城墙的话,展不开,不如我们明天以东门为主,四面齐攻?” “恩?”郭太眼中一亮,真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好,就依李头领说的办。李乐!” “在” “明天你领五万弟兄打北门,” “是” “胡才” “在” “你同样领五万弟兄打南门” “是” “刘洋” “在” “你打西门” “是” “你们明天都给我拼了命的打,攻下来后,放假三天” 安邑城,县衙 “樊稠,我军伤亡如何”牛铺阴着脸问道。 “禀将军,我军总体伤亡近一万人,” “什么,这么多”李蒙还没等樊稠说完,就惊讶道。 “是的,这其中有新招募乡勇六千多人,而我军本身伤亡接近三千,西凉铁骑无伤亡。” “唔,那贼军呢?” “初步估算,大约有四五万人。” “一比四啊” “哼,你不要忘了,贼军还有二十五万左右的大军。” “嘶”“嘶” 此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气,神情又变得无比沮丧。 “好了,明天是我们最重要的一天,只要挺过去,我们就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李蒙!” “在” “今天你值夜,小心防范” “诺” 安邑城以东三十里玩的山中 “战况如何?” “很激烈,双方持续大战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才停止。” “恩,没想到白波军这么拼命,明天是大概是最关键的一天了,”李维若有所思的,道。 “将军那我们?” “告诉子忠,叫他准备,明天晚上我们去偷袭白波军营。” “将军,我怕牛帅他们坚持不到。” “不用担心,牛帅虽然和我不和,但他还是打过硬仗的,要不也不会成为相国帐下有数的统兵大将,所以只要不出意外,坚持一天应该没问题。我们照计划进行!” “诺” ~~~~~~~~~~~~~~~~~~~~~~~~~~~~~~~~~~~~~~~~~~~~~~~~~~~~~~~ 平阳县 “杨渠帅,郭太那厮,一日前在闻喜县以南伏击了官军,大胜,现在正在围攻安邑。” “哦?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西凉军也不过如此,尽然如此不堪一击,”杨奉轻蔑的说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一丝兴奋,一丝思索,过了好一会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说道,“韩暹,让兄弟们准备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去哪里?” “河内郡” ~~~~~~~~~~~~~~~~~~~~~~~~~~~~~~~~~~~~~~~~~~~~~~~~~~~~~ 第二日,天一亮,双方就摆开了架势。新的一天,新的攻城战即将开始。 牛铺看着,城下正在准备的白波军,眉头急蹙,道,“怎么回事,为何这贼军,比昨天少了一半?” 众人闻言,看向白波军。 “是呀,将军,却是少了一半还躲,贼军搞什么名堂”樊稠也疑惑的说道。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李蒙不确定的分析道。 “我看不会,贼军可能是要,多面一起攻城。”王太守道。 “什么,我军除东门外,其他三门的守卫都不多,要是贼军像昨天一样的攻城,恐怕守不住。” “是啊,将军,我们赶快支援吧。” “恩,樊稠,你带三千人去守北门,” “诺” “李蒙,你带三千人去南门” “诺” “王太守,你带三千人去西门。” “诺” …… 等到众人都走后,牛铺看着白波军若有所思:看来,今天要比想象中的凶险啊。 …… 白波军中,郭太拔剑指着城墙,“弟兄们,城中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有水灵灵的娘们等着我们,打破城池,放假三天。杀啊” “杀”“杀” 白波军士兵,疯狂的杀向城池,仿佛看见了无数的金银,无数的女人。 郭太见状,嘴角露出冷笑,哼,那些都是我的,然后对身后的一位小首领道,“发信号,叫李乐,胡才他们一起进攻。” “是” …… 北门 李乐看见信号,冷笑一声,下令道,“让第一队,攻城”心道,郭太,你使劲打吧,我和胡才他们都商量好了,要不是为了不让你的人发觉,我连第一波都不进攻,随便喊喊就好了… 南门 胡才也下了同样的命令,想让老子拼命,城破了好处你占大头,没门,哼,郭太,老子受够了。 西门亦如此 …… “射箭” “快射箭,不要让敌人靠近” … “倒滚油,快倒滚油” “对,往梯子上泼。” … “檑木,檑木,快推呀” “石头,快扔石头” … “他妈的,快爬,爬上去” “给老子射,往城墙上射” … 战场上,到处充斥着将校们(首领们)凄厉的吼叫声,和兵器碰撞声,死病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共同组建了这一副,血腥的,美丽的画面。 … 南门 “怎么回事,贼军好像出力不尽力,到底打什么注意?”李蒙看见贼军只是装样子冲一下,不到一刻钟就都退了下去,以为是贼军耍的花招,不解的问向左右,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北门 “他妈的,雷声大雨点小,搞什么鬼”樊稠骂骂咧咧道。 “将军,白波军已经攻城了,这次是四面齐攻”张辽将刚刚得到的情报报告给李维。 “哦!”李维着实惊讶了一把,这伙白波军还真是拼命啊,“看来白波军动真格的了。” “那将军,我们是不是…” “不,按原来计划行事,牛铺撑着住,天一黑我们就想白波军大营靠近。” “诺” 烈日炎炎,四月份的太阳逐渐有些夏日的威势。 战场上白波军只是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就又发起了进攻。 城墙上,牛铺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小憩,真的很累啊,整整守了一上午,现在士兵们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来恢复体力。 正在这时,牛铺又听到了贼军进攻的号角声,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 “快起来,贼军来了” “快” 士兵们只能再次站了起来,攻城战再次打响。 …… 傍晚 “噗” 牛铺奋力将最后一名贼军杀死,五次了,贼军已经五次登上城墙,虽然都被打退,但是看看自己的士兵,都已经是樯橹之末了,守城物资也用光了。如果再来几次,不,再来两次,那么城墙就会失守,一切都会结束的。想到这,牛铺面色狰嵘起来,凄厉的大喝道,“快看,贼军也不行了,坚持住,只要我们打退了贼军的这次进攻,胜利就是我们的,嗷…” “嗷…”亲兵们率先跟着吼叫。 “嗷”“嗷”“嗷”… 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吼叫的行列,这一刻,血性再一次被激发出来,红眼的士兵,吼叫着,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兵器砍向攀上来的贼军。 看着越来越少的士兵,牛铺凄然道:完了么?今天,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不…不,我不会死,我不要死,眼前仿佛浮现家中的娇妻美妾,还有自己刚刚十岁的儿子,“不,给我杀,杀…” “杀”“杀”“杀” …… 也许是上天开恩,照顾牛铺,照顾官军,也许是敌人一时的仁慈?不管怎样,在牛铺他们,拼劲最后的力气,又一次打退白波军的进攻后,郭太下了收兵的命令。 只是巧合?还是上天注定? 牛铺看着如潮水般褪去了贼军,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直直的倒在地上。 “将军”“将军”…… 东门白波军营,以东五里外 “将军,白波军已经退了,我看城中的牛铺也是樯橹之末了” “恩,今天晚上就看我们的了,让士兵们都去准备,多倍燃火用具,子时,我们准时突袭,” “诺” 李维正在密谋着一次大突袭,打算一举击破疲惫的白波军,却不想,针对他的一个阴谋也正在酝酿。 闻喜县 “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去箕关,进攻河内郡。”县衙内杨奉吩咐道。 “是,杨渠帅” …… “这便是自己想要的么?” 城中一处大院中,一位大汉,看着残破的房屋,听着凄惨的叫声,求饶声,狂妄的笑声,眼中渐渐有了一丝坚定。 【029】安邑战贰 白波军营 郭太,坐在主位,脸色阴冷的可怕,仿佛要吃人一般。 下首的各个首领都闭口不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雷霆怒火。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不由抬头,看向郭太。 而郭太,不生气,不恼怒,那是不可能的,今天一天又损失了几万兄弟,还是没把安邑城攻下来,怎能不怒,怒,非常怒,相当怒,但又能怎样,杀了他们,那以后谁给自己卖命。怒骂他们,昨天骂过了,这种事,不能老办,虽然不怕,但闹僵了不好。更何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攻破安邑,让整个安邑城来承受自己的怒火。 “说说吧,下面该怎么办?”郭太冷声问道,虽然不好再发作,但也不表示就这样揭过。“李乐,你说,这四面全攻的方法好似你想出来的,如今却没有攻下安邑来,下一步怎么办。恩?”最后那个‘恩’字带有重重的鼻音,显然郭太想让李乐当那只儆猴的鸡。 李乐见状,左眼皮猛的一跳,心道,这个该死的郭太,该不是想拿我当替罪羊吧。越想越是,心中不由恐惧,语气有些凌乱道,“郭渠帅,这个…那个…我…我…” “哼!”郭帅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厉声道“李乐,李头领,今天兄弟们的损失,你总该有个交代吧。不要怪本帅无情,来人,将李乐拿下” “是” “郭渠帅,你…我…” 胡才见状,知道郭太想要借机除去李乐,夺兵权,哪能让他得逞,于是上前劝阻道,“且慢,郭渠帅,此次不能全怪李头领,谁也没想到官军,如此强悍,就请郭渠帅,饶了李头领这次吧。” “是啊,请郭渠帅饶了李头领吧”众头领一同劝阻道。 郭太眼中划过一道阴狠,盯着瑟瑟发抖的李乐,冷然道,“既然众头领为你求情,就先饶你一条性命” “谢郭渠帅。”李乐拜倒谢道,冷汗浸湿了后背,心里恐惧未退。但眼中却不为人知的闪过怨毒之色。 “大帅,依小人之见,那些官兵也是樯橹之末,只要我们今天晚上再来一起强攻,必定能够破城。”张文借机谄媚道。 (这里说一下,张文是闻喜县投降的县丞,擅长拍马溜须,喊大帅,正好迎合郭太相当白波军大帅的心里。) “不可,郭渠帅,我军四面强攻了一天,兄弟们损失较大,需要休息,不能再攻击了。”胡才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张文一眼。 张文打了个冷颤,这些凶神恶煞自己可千万不能得罪,于是赶忙又道,“胡帅,误会了,小人是说,我们可以趁着官军今天也损失惨重,围三阙一,攻击三面,埋伏一面激发他们的求生意志,只要我们有一面攻破,那么他们就会溃逃。到时候在半路,伏兵尽出,便可一网打尽。” “恩?”郭太眼睛一亮,是个好主意可以一试,便吩咐道,“李乐,你带人去南门十里外埋伏,伏击逃兵。” “这…”李乐很不情愿,他不傻,凭什么你们去的好处,让我去当伏兵,但是看见郭太冰冷的目光,头皮发麻,最终还是开口应了下来。 “胡才去北门,王方去西门,一入夜我们就攻城。这次定要破了安邑城。” “是” …… 少顷,李乐的营帐中,李乐,胡才,王方,皆在帐中。只听李乐怒骂道。 “他妈的,郭太,竟让老子当伏兵?岂有此理。” “嘘,老李你小点声,千万不要让人听了去。”胡才劝道。 “哼”李乐哼了一声,道,“这次郭太虽然损失惨重,但人马还占多数,这次又把我们支开,一定是想独吞好处。老胡,老王,给个痛快话,你们到底干还是不干?” “这…”王方犹豫不决。胡才也不说话。 李乐见状,焦急不已,急声说道,“你们怕什么,我们未必打不过他,再说营中的兄弟大多数都不满他,只要我们到时一牵头,肯定都会反的,到时候整个安邑,不是整个河东郡都是我们三人的。” 王方眼中尽是贪婪,想了好一会儿,心却是道,这次当伏兵的是你,又不是我,攻进城去,财宝,女人,我也可以抢,何必赌上自己的性命。于是开口道,“李头领,再容我想想,营里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李乐开口,便掀帐离去。胡才见状,也不敢冒险,道了一声‘有事’跟着离开了。 “他/妈的,总有你们后悔的。”李乐咒骂道,“郭太,别逼急了老子,否则…”说到这,李乐脸色变得狰嵘起来。 晚饭后,安邑城中,此时的议事厅,气氛有些压抑,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黑的仿佛灶锅底一般。 “大帅,我们这次又损失了一万多人,还有三万多人,而且大多数都带伤,城中的壮丁也不足两万了。将军,这城怕是守不住了”李蒙悲切的说道,心中更为自己的性命担心。 “这……”牛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表情凄苦不已,他也没有想到这伙白破军竟然如此生猛,一点也不像先前讨伐过的黄巾。 “大帅,要不我们…”说着看向王太守的(外人)人,牛铺会意,挥手叫他们退了下去。李蒙继续说道,“不如我们突围,退回南面再做打算如何。” “这个”牛铺有些意动,心想,若是贼军依旧如此,守城是肯定守不住了,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撤回南面,再秘密向长安的李儒请求援兵,可是万一东相国知道了怎么般?牛铺苦恼,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将军不必担心,我们这次以四万敌三十万贼军,即使失败了,董相国也不会过分处罚我们的,如果我们在把这三千西凉铁骑,带回去,那么就不会有多大的事了。况且现在的相国…想必军师也会帮我等。” “恩,樊稠你觉得呢?”牛铺也认为这是唯一的活路,问向樊稠。 “将军,俺看可行”樊稠虽然是西凉的一员以勇力著称的将领,但不是傻子,白痴,明知是死,还执迷不悟,去送死。 “将军,如果你还感觉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把兵败的责任推给李维,反正他现在生死不知,我看他八成是死了。这样我们就没有责任了,即使相国知道了也好交代。”李蒙脑袋一转,阴险道。 “这恐怕不行吧,万一他没死,我们怎么办,会穿帮的,到时,不仅相国大人,恐怕军师也绕不来我等…还是不要如此的好”牛铺一惊,看了一眼李蒙,有些犹豫道。 “将军不用怕,即使是他回到活着,见了董相国,我们三个人,他一个,你说董相国,会相信谁?”李蒙就这样分析的头头是道,“再说,将军你是咱董相国的西凉嫡系,心腹之人,他李维是谁,只是一个被董相国稍微赏识的外人而已,到了关键时刻,董相国还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恩,这个,本帅想想再做决定”牛铺又仔细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暴怒的董卓就是牛铺这个女婿也难以捉摸,不到万不得已,牛铺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试探,即使是自己败了,也不会有身命危险,况且自己并非一定就会兵败退回长安。 “恩?”,忽然,牛铺隐隐约约听到了喊杀声,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叫道,“怎么回事,来人呐!” 正在这时,一小校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报…报将军,贼军又开始进攻了。” “什么,”牛铺等人听后大惊。厉声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值夜的兄弟们发现的,现在贼军从,东、西、北三面攻城,弟兄们被打个措手不及,城门快要守不住了,属下特来求援。” “怎么会这样”牛铺挥挥手,叫小校退下,“该死的,贼军怎么大晚上还要攻城?” “将军”李蒙见状着急道“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刚才小校说贼军只从东、西、北门进攻,南门没事,我们可以从南门突围,即使南门是有埋伏,凭借我们西凉铁骑也能突围出去。” “好,李蒙,樊稠,下令集合西凉铁骑,”既然先前决定了,那么也就只能这么做了,牛铺本来还想半夜,带众人突围,现在情况有变,只能舍弃步足,率西凉铁骑突围。 “诺” “等等,此事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能让人发觉” “诺” …… 然而真的没有人发觉吗?当然不是,王太守,就是第一个发觉的,实际上从牛铺叫他出去的那一刻,王太守就知道他们要逃跑了,不过自己也没声张,只是悄悄地准备。 然而世上真的有不透风的墙吗?没有,当牛铺率领着西凉铁骑奔向南门的时候,就有人意识到了,随后城中的混乱便开始了,守城的士兵彻底丧失斗志,纷纷撇开双腿,逃跑, 于是可以预见,当郭太骑着大马进入城的那一刻,当守城士兵器械投降的那一刻,当白波军开始抢掠的那一刻,安邑城攻防战已经落下了帷幕。 而正在白波军开始攻城的时候,李维发现了白波军的异状,心道了一声糟糕,便紧急召集张辽和高顺,“我们小看了白波军,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魄力,白天攻了一整天,现在又打算打夜战。看来,我们得改变策略了。” “将军是说现在就出发?”高顺不解的问道。虽然有随机应变一说,但是战场上这个‘变’有很多因数制约,一个不好,可能就招致大败。 “恩,我开始没料到白波军晚上还会进攻,安邑那边,照下午的战况,牛铺他们撑不过今晚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改变计原先的计划。”李维耐心的解释,又道,“好了,事不宜迟,全军出发,准备突袭白波军大营。” “诺” …… 一个时辰后。 李维脸色难看的看着已经人去楼空的白波大营,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安邑城这么快就失守了,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第一次,李维感觉到自己的失败,也许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仗着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熟识历史、人物,就可以料敌以先?就可以纵横天下?错了,错的太厉害了,想着想着,李维有些悲观起来…… “将军,将军”张辽轻轻地喊道。李维没有反应。 “将军,李将军”张辽又喊道,李维还没有反应。 “将…”张辽还没喊,高顺皱眉喝道,“李将军!”见李维茫然的盯着自己,继续说道,“身为主帅,在战场上怎能像将军这样关键时刻胡思乱想,这样会陷将士们与危险境地。” “呃…”李维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是啊,自己现在还没有败,鹿死谁手还尤为所知,怎么能自我消沉,怎么能自己放弃自己。想着想着,那种自信的气势又回来了。高顺见状,严肃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微笑。 “将军,我们是否趁敌人未稳,杀进去!”张辽看见李维恢复正常,开口建议到。 “不可,”李维否决,眼中闪过不忍之色,道,“白波军势大,我们只有几千人,去了只能送死,先派人混进城去,打探消息,稍后再商量对策。” “诺” 于是,李维便率军稍稍远离了一点,等待斥候的回报。不一会儿,斥候便带来了令人吃惊的消息。 “没想到,牛铺竟然不顾安邑的百姓逃跑了。”张辽听完,一拳打在树上,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哼”李维也冷哼一声,表示对牛铺的不屑。 而高顺却眉头急蹙,若有所思。 “怎么了?子忠”李维见高顺如此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将军,白波军为何会留下南门?” “哦?子忠是说,有伏击?” “是的,将军,白波军肯定是故意的,在不远处必有伏击” “恩”李维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笑道,“今夜破贼,就在此处,文远,子忠,你们这样…这样…” “诺” ~~~~~~~~~~~~~~~~~~~~~~~~~~~~~~~~~~~~~~~~~~~~~~~~~~~~~~~ 【030】安邑战叁 安邑, 此时的安邑城热闹非凡,杀人,抢掠,***私虐,随处可见。极度兴奋的白波军,尽情的蹂躏着这座城池。 大地在颤抖,城池在哀嚎。 老天也在悲切,或许也为这禽兽不如的行为震怒,召回了脸色惨白的月儿。 …… “哈哈哈哈…” 县衙内,郭太尽情的,猖狂的大笑着。这一刻起,他,郭太,就是河东郡这片土地的主人,没有人能取代。而不久后自己将成为白波军的大帅,重振昔日黄巾军的辉煌(黄巾军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他也曾经到达过巅峰,那时的实力,完全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甚至还略胜一筹,不过可惜,由于内部,外部的种种原因失败了),建立天朝圣国。 不过可惜,历史是不断进步的,像白波军这样的,违背历史的规律,阻碍历史的进步的团体,终会被历史无情的抛弃。 ~~~~~~~~~~~~~~~~~~~~~~~~~~~~~~~~~~~~~~~~~~~~~~~~~~~~~~ 午夜,漆黑笼罩着整个安邑。 肆掠了一晚上的白波军纷纷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梦乡的时候。 东门外,走来了一群衣着褴褛(办贼军也要专业滴)的队伍,他们不时的大喝着,兴奋地议论着。正式李维一行。 原来李维当时想出的是一条诈城的计策,而计策的关键就是,伏击南门外的那只孤军,并且不能让他们往安邑城跑,否则计策就会失败。原本以为,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毕竟伏击容易,但是自己一方人少(五千人左右),想要控制那么多(几万人)白波贼逃跑的方向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不过说来奇怪,被伏击的白波军将领,丝毫没有想要往安邑城逃跑的打算,而是继续向东逃了,自己开始也不信,派了几波斥候,都探到溃军,向东去了,心中就更加迷惑了,不过,并没有过多的思索,反正他不去安邑城就好,其他的自己也管不着。 而逃走的正式李乐一部,他看见竟然有如此多的官军伏击自己,立刻就想到了,安邑城可能有阴谋,不过转眼一想,有阴谋又咋样,关自己什么事,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抢财宝睡女人,让自己当伏兵,哼,管他们呢,都死了更好,于是便一遇袭,稍微抵挡了一下,就逃走,自立去了。 再说李维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向城门。 “停下,你们是什么人”城门上执勤的人大声喊道。 “他妈的,快开门,老子是李头领的人,” “有何凭证?”城门上执勤的人敬业的又喊道。 “操/你妈的,快开门,否则老子上去,砍了你丫的。” “你们没…”那个人还想说,却被旁边的同伴拉住,道,“狗子,我看我们快开门吧,不要招惹他们,李头的人是负责伏击的,没有油水,惹急了,红了眼,说不定真把咱们砍了呢” “恩,你说的是”那人害怕的点点头,叫道,“放吊桥,开门” “吱吱”“呀呀”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李维等人乱哄哄的一拥而入,上了城楼。 “嗨,我说…呃”还没说完,一柄长剑穿胸而过,激起一簇鲜红。 “你们,是官军,敌袭,敌…呃” “敌袭…呃” 混乱还没有发生,李维他们就控制了城门,留守的七八个人都一击毙命。为什么这么大的城池只有这么几个人守城门?这就样说说白波军的优良传统了,白波军虽自称为军,但实际只不过是一伙流寇,每次出击都像蝗虫一样,嗡嗡的呼啸而过,从来都没守过城,要不是身为老黄巾的郭太一再要求,可能一个人都不会有。 “文远,子忠” “在” “你们各率千人,前往北门和南门,夺取城门,然后再四处放火,我们在太守府碰头。” 二人会意,拱手称诺。 过了一会儿,李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指着两名小校吩咐道,“你们二人,各率五百人,分成十个小组,四处纵火,叫嚷。” “诺” “其他人和我一起攻打太守府,将这伙贼首一网打尽。” “诺”众人面色兴奋的应道。如此大的功劳叫他们如何不兴奋?! … “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杀,报仇” “报仇” 众人呐喊着,跟着李维杀向太守府。 …… “不好,敌袭,敌袭” “敌袭” …… 一时间凄厉的警报声,喊杀声,响彻全城,火红的火光映亮了整个夜空。渐渐地,越来越多的白波军清醒,加入战团,但是已经筋疲力尽的白波军怎是如狼似虎的,带着复仇怒焰的李维的士兵的对手,不一会就被击溃,四下逃窜,这样就更加剧了城内的混乱,使得剩下的还没来得及参战的白波军不好做判断,只觉得四处都是喊杀声,四处都是,官军,数不清的,悍勇的官军,一时大乱,任凭首领如何叫喊,也不听,只是没命的逃跑。其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西边没有喊杀声”于是,更大的溃逃发生了,白波军疯狂的涌向西门,怕自己晚了一步就会丧命。那些首领,见无法挽回,听着越来越多的,不知是谁的喊杀声,也只好跟着向西门逃去。兵败众人逃,更何况自己的首领也逃了呢,还在抵抗的白波军见状也纷纷加入了溃逃的行列。 …… 太守府,正搂着两个美人熟睡的郭太,猛的听见喊杀声,不由心中大怒,以为有人闹事,叛变自己,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李乐的影子。怒道,“该死的,李乐,看老子不活剐了你……来人呐,来……”还没喊完,便见一个守卫没敲门就冲了进来,“不好。郭渠帅,不好…不…” “不好你妈个头,谁叫你进来的,滚,给老子滚出去”郭太勃然大怒,吼叫着。 “不是,官军,好多官军,到处都是” “什么!”郭太大惊,不管旁边春光乍泄美人,急忙的穿衣服,一边问道,“该死,哪来的官军,其他人呢” “不知道啊,郭渠帅,我们,我们快走吧,官军,向这里杀了过来,不走就来不及了。”守卫惊慌的说道。 “他妈的,慌什么慌”穿戴完毕的郭太,一脚踹倒那个守卫,奔出了房门,往前院赶去。 …… 回头再说李维,亲率着两千人,杀向太守府。半道上遇见的小股白波军都蜂拥而上,无情的斩杀。行至一半的时候,正好和胡才碰个正着。 胡才,今天心情不太好,郭太那厮仗着人多,硬从自己手下的手中抢走了大量财宝,怎能不气,于是自己就邀上了王方去讨个说法,没想到说法没讨到,还差点回不来。可恶的王方收了郭太的礼物,背叛了自己,倒打一耙。着实可恶。这不自己刚出来散气,就听见了喊杀声,还以为是李乐,回来造郭太的反,自己也好去凑个热闹,走到一半就觉得不对了,因为喊杀声越来越多,而且喊杀声中有喊‘官军’的声音。难道是官军?胡才一时心惊,不知该不该逃走,正在犹豫时,就碰上了李维。 而李维看着眼前这个,穿戴与他人决然不同的并领着一群手下的白波军士,心中便知,一定是个首领。狭路相逢,勇者胜! “杀”李维怒喝一声,提剑冲向胡才,西凉战马和宝刀因为怕暴露了行迹,所以藏了起来。 “杀”“杀”众将士也怒吼着,冲了上去。 胡才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叫喊着迎了上去。 “砰” “杀”李维一击,就知道自己比他厉害,便更加凶猛的挥舞着剑招,连绵不绝的斩向这个白波军头领。 胡才越打越心凉,越打越觉得自己的命不久矣,左右环顾,见自己的人已经死了一半了,便奋力抛出手中的朴刀,趁着敌人(李维)侧身格挡时,掉头逃窜,不一会儿就逃进巷子里。 “大人,我们追不追。”一名亲卫问道。 “不了,赶快清杀剩下的,我们赶去太守府。” 却说此时的太守府,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中。高顺带领着‘陷阵营’把太守府围住,正在和白波军拼杀。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杀”“杀”“杀” 堪称步兵中的精锐的陷阵营的将士怒吼着杀向太守府,留守的白波军哪见过这样的气势,惊慌失措的只能后退,陷阵营将士不一会儿就击溃门口的守卫,进入太守府中。 “杀”“杀”“杀” …… 后院 “郭渠帅,快走吧,前面的兄弟守不住了” “废物,都他妈的是废物,这么多人,居然打不住区区几百人。我要你们有何用。”郭太怒骂着,因为极度生气,脸色通红,仿佛充血了一般。 “杀,活捉郭太” “杀,活捉郭太” “不好,郭渠帅,敌人的增援到了,我们还是赶紧撤吧。”一护卫,听见又一个不同的声音想起,急声劝道。 “他妈的,王方,李乐,胡才人呢,死哪去了?”郭太不甘的吼道,是的,是不甘,眼看着自己要坐上河东郡之主,白波军大帅。就这样梦被打碎,如何甘心。 恐怕早就逃了,众人心中明了,但却不敢说出来。 “郭渠帅,快走”护卫眼见情况紧急,也不管郭太愿意不愿意,就强行拉着郭太,朝侧门奔去。一路上郭太都在怒骂着。 前院,加入了李维,这只生力军后,进展明显加快,不一会儿便击溃了白波守军,来到了后院,眼见着郭太怒骂着逃走。却无可奈何,白波军太多了,只好又杀了回去。 ……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在李维突然想起的的口号和围攻下,走投无路的白波军残余,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子忠,你带人去清除残余,遇到顽固反抗的,格杀勿论” “诺” “你带人去,控制西门” “诺” “你去把投降的集中看押,如有趁乱闹事的,就地格杀,记住,我们没有过多的人手浪费在那些叛乱的人身上。” “诺” …… ‘文远去哪了?’李维自言自语道,又看了看,这些俘虏,拍了拍脑袋,我真是笨的可以啊,怎么没想到‘降者不杀’这句千古名话。要不也不会这么浪费时间了。 【031】安邑战肆 此次奇袭战,胜利看似侥幸但也是必然。其一,白波军本战力不强,加之又身心疲惫(激情了半夜),力有不逮;其二,白波军各个首领之间,争权夺利,关键时刻只想着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人马;其三,白波军,久为贼寇,遇到官兵,开始虽有所抵抗,但是一遇阻,便会本能的逃窜。其四,李乐军的叛逃;其五,李维军的正确战略,制造混乱,给白波军留有生路(西门)等。因此才有了此次的胜利,五千对二十多万的‘胜利’。 一刻后,太守府。 “将军。”张辽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喊声中夹杂着一丝兴奋。 “哦,”李维听见张辽的声音,立刻迎了上去,说真的,李维还真有些担心,怕张辽这个自己极力拉拢的大将有个三长两短,不过现在好了,终于又看见完整人乐,“文远哪,你去哪了?害得我担心了好一阵子。”有些责备的声音,但带着真心的关怀。 张辽闻言,有一丝感动,“谢将军关心,我没事,从南门赶来的时候,无意间闯进了一座关押俘虏的大营,我发现了大批俘虏,是我们的士兵,刚处理完所以来迟了。” “真的?”李维惊喜的问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现阶段又有了可靠地兵源,至于那些投降的白波军,不是没想过,但不是现在,时机还没成熟,最起码要先击杀了郭太才行,不过我似乎,恩,似乎没有扩军的权利。这下可好了,有了这批经历过生死大战的老兵的加入,我就有信心,迎接郭太的逆袭。 “是的将军,我已经将他们安定在一处营地中,就匆匆忙忙回来报告了。” “唔,文远干得好,走我们去看望他们。” “诺” ……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营地。 李维看着这些曾和自己一起走出洛阳的出征西园士兵们(一部分是,一部分是协助守城的乡勇),眼角有些湿润,不禁大声喊道,“西园的兄弟们,我是偏将军李维,欢迎你们回来,回到我们军队这个大家庭。” “啊?是李将军,” “是李将军,是李维将军” “将军…”“将军…”“将军…” 士兵们大声喊着,哭着,哭喊着,发泄着…… 一时间,整个营地笼罩在悲切之中。他们曾经迷茫过,绝望过。是的,当李?率领西凉铁骑抛下他们独自逃跑的时候,他们迷茫了,绝望了;当他们放下兵器成为俘虏,受尽敌人的折磨时,他们迷茫了,绝望了。将士为战而死,他们可以面对死亡,却不能面对抛弃,他们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背叛。而这一刻,他们不用再迷茫了,也不用再绝望了,因为他们的将军。他们的李维将军,回来了,回来解救他们了,这一刻他们有了心,有了主心骨,有了战斗的精神支柱。 李维一个个的嘘寒问暖,并当即下令将伤员迁到,空出来的府院中,安排人照顾,又是得到了士兵们的感激。 而李维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自己的举动,自己的一句话,一句简单而又真挚的话,为他以后的军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正是这不足两万人的士兵,组成了他今后征战天下的精锐步兵军团。 …… 等到回去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众人们纷纷聚集在了太守府。 李维拍了拍脸,忍着困意,问道,“子忠啊,你那里处理的怎么样了?俘虏没出什么意外吧?” “回将军,一切顺利,除了开始杀了几个借机闹事的外,其他的都很听话,末将已经将他们分押在城中的营房。”高顺回答道。 “唔,那就好,城防就暂且交给你负责了”李维想了想道。 “诺” “对了,你后面站的是谁?”李维看高顺身后跟着一位壮实的大汉,脸儿生,便随口问道。 “回将军,此人是郡丞,我看他没有逃跑,而是力战被伏,觉得是忠义之士,就暂时收了他,帮我处理些事情。” “你是本郡的郡丞?” “是的将军,小人便是本郡的郡丞,刘泉” “恩,我命你仍代理郡丞一职,负责安抚百姓。维护城中的治安。” “谢将军,我一定尽心尽力为将军效劳”刘泉闻言大喜道。 “恩”李维虽然不喜其为人,但自己这边都是些武官,不善政事,只好暂时让他负责一段时间,“文远,这整军的事就交给你了,要尽快。” “诺” …… 安邑城以北,五十里外,一处山林。 奔跑了一夜的郭太,见并没有官兵追来,便停了下来,叫人收拢溃军,等得到了回报,便知二十多万大军,丢了将近半,不由大怒,对着众首领又是一阵大骂。 “你们这群废物,蠢材,连官军多少都不知道,就逃跑,现在一半大军都没了,怎么办,他妈的,废物,蠢材。” 众首领脸色涨红,不知是羞愧的还是气的。其中一个首领,忍不住,说道,“郭渠帅,这不能怪兄弟们,当时官军太多了,到处都是。打不过只能逃跑了。” “你…” “是啊,郭渠帅,兄弟们已经尽力了,你就不要生气了。”胡才也理直气壮的劝道。 “是啊,不要生气了”“是啊,不要生气了” 众首领都一同劝道。 “胡才,你…”郭太愤怒的看着胡才,但后者却怡然不惧。这也难怪,在安邑城的时候,胡才等其他首领的人马分散在四周,见机不对,逃跑的也快,因而保留了较多的人马。而郭太的人马,大多聚集在中间太守府附近,得到消息的时候,多半都和官军战了起来,就是逃跑,也比其他首领的人慢了不少,因而损失的最多。所以,现在胡才的首领的人马虽然还不如郭太的多,但已经有了一战之力,并且,以前的掣肘―妻子亲人,也不再郭太手中了。说话也硬起了许多,当然不会再像以前,挨了郭太的怒骂却默不作声。 “好,好,好”郭太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又道,“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郭渠帅,我们的家人都还在安邑城中,可不能不管。一定要打回去。” “是啊”“是啊” 众首领应道。 “哼!”郭太冷哼一声道,“打回去,怎么打,连官军多少都不知道,怎么打回去?” “呃,我看不若这样吧,我们先去闻喜县,然后在派人混进安邑场中打探”王方提议道。 “是啊,是啊,我们先撤回闻喜县,” “是啊,我们先去闻喜。” 郭太看着众首领的表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算是同意了。于是,众首领纷纷,告辞,召集人马前往闻喜县。 ~~~~~~~~~~~~~~~~~~~~~~~~~~~~~~~~~~~~~~~~~~~~~~~~~~~ “杨渠帅,杨渠帅…”杨奉正在帐中休息,忽然听见有人吵闹,不悦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渠帅,韩头领差人来报,西方有一对人马向我军营帐这边靠近。韩头领怕是官军,特地叫人来通报。” “什么,官军?”杨奉闻言大惊,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快,召集兄弟们,列阵迎敌。” “是,杨渠帅” …… “老韩,怎么回事?是不是官军?”杨奉来到营前,向韩暹问道。 “杨渠帅,不是,像是我们自己的兄弟”韩暹答道。 “自己人?难道是郭太那厮的?他们不是在安邑吗,来这里干什么?”杨奉疑惑道。 “不清楚” 正说着,那一队人马便来了。杨奉一看,却是白波军的装束,于是喊道,“前面的兄弟,我是白波军的杨奉,你们首领是谁?” 来的一对人马,正是被伏逃跑的李乐。李乐见对方是杨奉,心中惊惧,杨奉和郭太向来不和,这是白波军每个人都知道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兵败逃跑的,那么,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怎么办,怎么办!忽然灵机一动,昂首道,“原来是杨渠帅啊,我是李乐,奉郭渠帅命令,追赶逃跑的官军。” “追赶官军?” “是啊。郭渠帅,已经攻下了安邑城,所以派我追击官军,既然这里没有,那我就先走了,省的叫官军逃走了”说罢,也不等杨奉答话,就带着人马向北而去。 …… 回到营帐的杨奉对韩暹说道,“没想到郭太那厮这么快就攻下了安邑,看来我们得快一些了,要不…” “不好!”杨奉还没说完,韩暹便大叫一声。 “怎么了,老韩?”杨奉疑问道。 “杨渠帅,我觉得不对,李乐那小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怎么会不留在安邑享乐,却来追什么官军?再说官军逃跑,也应该是往南逃,而李乐那小子,却往北追去了?” “恩,你一说我也觉而奇怪,难道郭太兵败,他是逃命的?”杨奉说道。 “不可能吧?我们的兄弟不是说他们刚伏击了过官军,大胜,现在正在攻打安邑吗?而且他们有近三十万大军,官军只有不到三万,怎么会失败。”韩暹惊讶道,“我看,八成是李乐那小子对郭太不满,私自离开了。” “也有可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必要查探一下,”杨奉接着道,“我看不如这样,派几个机灵点的人前往安邑打探,而我们继续往箕关,先占了那里再说。” “好吧,只能先这样了。” 【032】安邑战伍 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直到下午才醒来,期间张辽,高顺都来过,见李维在休息,没有打扰,只是看了看便有都走了。 “唔…”李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走出房间,看见亲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回将军,上午张郡丞,带了一帮自称是本县的豪族世家的人,来过太守府,属下以将军劳累需要休息为由给打发了,不想他们下午又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呢。” “哦,知道了,想必他们是为了家产而来的,走我们去见见他们。”李维其实心中是及不愿意见这些虚伪的家伙,但是也无可奈何,三国就是一个军阀世家的时代,闹僵了对自己没有好处。不能搞‘打地主分田产’那一套,这是行不通的。且不说能不能打倒这些拥有强大实力(财力、人力)世家豪族,就是现在的老百姓也没那么高的觉悟。习惯成自然,其实天下最大的墙头草便是老百姓,谁强势,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跟谁。 …… 刚靠近便听见里面嘈杂的议论声,李维打了个手势,也不急着进去就站在门外听着。只听… “我说,张郡丞,你说那个李将军,会不会归还我们的那些家产?” “我想会的吧”张泉不确定的说道,心里也犯嘀咕。 “我看,肯定是不会的,要不上午就不会躲着不见我们了。” “是啊,是啊,听说董卓的军队,就是强盗,杀人放火,强抢财物,是家常便饭啊。我们就看那个李?将军的所为就知道了,家产,肯定是没戏了。” “不是吧,那我们怎么办?家产不要了?那以后怎么活?” “当然…是不能要了,你还想怎么样?跟他对抗?傻了吧,你能打得过人家的军队?” “这,这…” “好了”张泉打断众人的话,劝道,“你们担心也没用,依我看,李将军和那个李?不一样。” “那你是说,这个李将军会归还我们家产了?” “当然,你们没看见,严将军的士兵,没有抢劫吗?”张泉依然没有底气的说道。 为何,呵呵,那些财宝啊,房产啊已经,恩,被李维缴获了,哪还用得到去抢,至于士兵吗,开始是有趁乱抢劫的,但很快便被当众斩首示众,压了下去。 “可是…这…”众人都愁措不已。 “哎…其实那些财物倒没什么,可是房子和田产就…” “是啊,是啊,我那一百亩田地是刚买到手的” “还有我的,那二百亩…” “还有…” … “咳,咳…”正是李维,见差不多了,也清楚他们的底线,便打断了他们的议论,径直走了进去。 “拜见将军”众人随着张泉躬身拜倒。 “呵呵,诸位不必多礼,”李维呵呵笑道,“昨天累了一夜,所以早上睡着了,没接见各位,还请见谅啊” “那里,那里,李将军,带领军队打败了白波贼,解救了我们,休息一下是应该的。”张泉赶紧讨好道。 “是啊”“是啊,” “应该的”“应该的” 人急忙跟着恭维。 “呵呵,不敢当,身为军人,这样做是应该的。” “是,是,李将军真是我们的保护神啊” “是啊是啊,李将军是我们大汉军人的楷模” “对,对,对,是军人的楷模”… “呵呵,”李维心中极度不耐烦,但还是忍住了,开口道,“好了,张郡丞,你们有什么事,不会是为了来夸奖我的吧?” “啊!他们主要是代表全城的百姓,来感谢李将军的,其次他们也想看看解救他们的李将军,到底是怎样的英雄人物。顺便问问李将军,他们的资产是不是可以归还?”张泉圆润的回答道。 恐怕最后一句才是真的吧,李维心中了然。不愿意再和他们扯皮,于是开口道,“我们是军队,不是强盗,那些房子,是谁的我们都会还给他的,但是还需要暂借几天,我们有很多英勇将士在昨天攻打白波贼的时候受伤了,没地方住,所以…。但是你们放心,就一周,一周后就全部还给你们。诸位放心。” “谢李将军”众人见房产有了着落,心中大定。 “至于田产和财物吗,”李维拉了个长音,见众人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好笑,道,“田产,对我来说没用,打完白波军后你们自己去认领吧,这个财物吗…说实话,我军钱粮不多,需要补给,所以只能归还你们一部分,请诸位见谅。” “没事,没事,为将军筹集钱粮使我们应该的” “是啊是啊,应该的”… 众人见可以收回房子和田产,心中不由欢喜,至于本就不抱希望钱粮,见李维那么说,也不在意,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刻,需要出些血。 所以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说句实在话,李维虽然不在意那些房子,田地,但是也想过借此机会在狠狠搜刮一笔,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本来在世家豪族中就没有声望,要是这样做了,肯定被他们划归董卓一伙,一样的贪婪,不得翻身,那就不好了,对以后的自己没有好处,况且,自己搜刮的再多,多半还得给董卓,何苦哀哉。 … 闻喜县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县衙内郭太喝了一口酒,对着探子问道。 “回郭渠帅,小的打探明白了,昨夜袭击我们的只有三万多人,领军的叫李维,是个先前那个李?帐下的偏将军。” “什么,只有三万多人?你没打听错。”一头领惊讶的叫道。 “绝对没有,小的问了好些人,他们都说现在的守军只有三万余人。”探子怕被怪罪,肯定的说道。其实这个探子,没有仔细打听,怕被当奸细得住,只是问了问路人,守军是多少,心想,守军不就是袭击的军队吗?便回来禀报。好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他妈的,只有这么点人,”那个头领怒骂一声,继续道,“郭渠帅,咱们打回去,灭了他们。” “是啊,郭渠帅,我们的妻子家人,还在城中,我们得去救他们啊。”有一头领道。 对,对,我们得去救他们,”众头领皆同意。 … 郭太也想去反攻安邑城,把那个破坏自己好事的李维抓住,凌迟处死,但是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所以迟迟不肯下令。 王方见此,也上前劝道,“是啊,郭渠帅,弟兄们的家人不能不救,如果不救,弟兄们就会叛逃的。况且我们还有十几万人,官军只有三万多而已” “对,我们只要全力一攻,就会攻破城的。郭渠帅,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我胡才就去,一定要救回兄弟们的家人。”胡才‘大义凌然’道,心中却有自己的打算。 是啊,我军有十几万人,肯定能够轻易攻下安邑的,我还怕什么呢,于是郭太恼怒的瞪了胡才一眼,开口道,“好,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打破安邑,解救我们的妻子家人。” “是” ~~~~~~~~~~~~~~~~~~~~~~~~~~~~~~~~~~~~~~~~ 是夜,安邑太守府议事厅。 “将军,已经清点清楚了,我军这次,俘虏五万六千多人,但大多是老弱病残,是白波军的家属。缴获钱三亿,白银三十万两,金一万两。粮食一百多万担。”张郡城道。 “这么多?”李维虽然知道这次抄了郭太的窝,肯定会大赚一笔,但还是被这一数字吓了一跳(总共七亿钱=七十万贯),惊讶的说道,“看来这郭太还真是个有钱人啊” “这些财务,大多是近日洗劫城池得来的。”张郡丞咋咋舌解释道。 “恩”李维点点头道,这些财物,应该是白波军一路来,强抢那些豪族世家的。现在便宜了自己。不过我似乎还有二十几万人要养活啊。哎…… “张泉” “属下在” “粮草暂时你负责,我再拿出一千万钱,交给你们,务必要照顾好城中的百姓,如果我知道你干了不该干的事,休怪我不客气。”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徐东(一名小校)” “在” “拿出五千贯钱奖给参加夜袭的将士,剩下的严加保管,随时准备购粮,想必打退了白波军,还会有更多的百姓需要照顾” “诺” “恩,好了,你们先下去办吧”待几人走后。有对张辽说道,“文远,军队那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禀将军,都办好了,除去受重伤无法战斗的士兵外,差不多有两万七千余人,加上我们的人,总共有不到三万三千人。” “哦?三万多人啊,”李维皱着眉头道。 “将军怎么了?”张辽不解的问道。 “还是少了点,文远,你再从本城的那些乡勇中补充一些,如果还不够,就从俘虏中挑一些,但要挑那些被白波军刚掳劫来的。军队必须扩充到四万人。” “诺,可是将军这恐怕…” “照办吧,兵力不足的话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向牛铺那样了” “末将明白了” “子忠呢?” “他还在巡视城防呢。” “哦,告诉高顺,让他多派些斥候,去打探白波军的情况还有李帅他们的情况。” “诺” …… 哎,又剩下自己了,现在才发现,自己除了动动嘴皮子其实什么都不会啊。练兵?不会,搞内政?也不会,甚至连巡防也不会,呵呵,要是没有张辽,高顺等人帮助自己,恐怕自己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呢。 【033】击破郭太 次日,议事厅 “将军,斥候来报,白波军十几万人马已经在来安邑的路上了,差不多中午就能到。”高顺禀报道。 “哦!来的还真快啊。那我们就好好会会他们,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好好吃一顿,这一次一定要一次性解决白波军,想想我们出征都半个月了吧。” “是的,十三天了啊,将军”高顺感慨道。 张辽看着李维神情自然,似乎丝毫没有在乎即将到来的白波军,不解地问道,“将军,我们只有三万人啊?将军,你是不是…” “呵呵,文远,想说什么,或者有什么高见?”李维笑呵呵的问道。 “是的将军,属下觉得白波军有十几万人,自恃骄纵,定然防备不严,我们可以派军伏击,定有所斩获。” “恩,文远的计策很好,要是对付一开始的白波军,我定会采取你的计策,但是现在的白波军,军心涣散,士气不高,不必要多此一举,我已有破敌良策了,你且养金蓄锐,中午必一战破敌” “是将军”张辽见自己的目的答道,锵声应道。 …… 中午 “高顺,将部分俘虏带往东门,严加看管,但且不可以随意打骂,以防发生变故。等我一下命令,将他们赶上城墙。” “诺,可是将军…” “子忠,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执行命令。” “诺” “张辽” “在” “随我出战,迎击白波军” “诺” ~~~~~~~~~~~~~~~~~~~~~~~~~~~~~~~~~~~~~~~~~~~~~~~~~ 不一会儿,东城门外,两军对阵。一方旌旗繁盛,军容肃整,另一方,人数虽多,但军阵杂乱,毫无章法。高低立判。 白波军阵前 “哈哈,郭渠帅你看,愚蠢的官军不据城而守,反而出城来送死了。”一头领见出城迎战的官军,嘲笑道。 “是啊郭渠帅,大概官军自知无法取胜,想拼死一搏。真是愚蠢啊。” “郭渠帅,下令吧,一拥而上,杀光他们。” “是啊”“是啊” “且慢,郭渠帅,让俺先去挑战,斩他几员大将,吓破官军的狗胆。”见郭太点头,这位健壮头领提大刀策马而去。 李维阵前 李维见一员敌将奔出,又看了看旁边跃跃欲试的张辽,微微一笑,道,“文远,一会儿你上前应战,无须顾忌,尽量的斩杀敌将,听到我口号后,直取郭太,我等随后自会接应。” “诺”说完提起眉尖刀,纵马飞奔。 “其余众将,一会儿随我强攻中军,只要斩杀郭太,其他不足为虑。” “诺,将军。” … “兀那小子,尝尝老子的大刀。”说着举刀,砍向张辽。 “哼,找死”张辽冷哼一声,不屑道。挺身格挡。 “砰,”“咔嚓”那名首领见大刀折断,心中惶恐惊惧,第一时间想到逃跑。可是,张辽早已料到,怎能让他得逞,策马追上就是一刀。 “噗,呲” 首级冲天而起,只一合,狂妄想要建功的健壮头领就身首异处。 “吼”张辽提刀立马,大声吼叫,发泄着。 “吼,”“吼”“吼” 李维军中将士,见自己大将只一招就斩对方大将于马下,纷纷呼吼,发泄心中的兴奋之情,一时间吼声震天,盖过了助威的鼓声。 胡才见状,怒吼一声,策马出阵,以为敌将只是兵器好,才取胜的,现在正是自己树立威望的时候,只要自己杀了敌将,在救出俘虏,就一定可以有机会取代郭太,统领白波军。 但情况并不是他预料的那样,只交手一合,胡才便知道不是对手,可是后悔已经晚了,想逃,张辽死死缠住,丝毫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抵挡,希望己方有人来相助,可是他又想错了,郭太早就对他这个想要篡权的人恨得牙痒痒,怎会叫人去救?而其他的头领则想着胡才死后怎么分刮他的人马,焉可相救? (其实,白波军中,头领分为两种,一种有人马的实头领,一种是没有人马的虚头领。也可以叫小头领。) 就这样一直到死,也没有人来救他,胡才只能带着无比的怨恨,带着惊恐,为张辽献上一份斩将功绩。 … 挑战依然在继续,不到一刻钟,张辽就连斩十员白波军大小头领。那些人,有的是自信自己实力的,有的是想占便宜的,不管如何,至今没有一人可在张辽手下走过二十招。郭太看着脸色发青。 李维见状,知道张辽已经给白波军,不管是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留下了不可战胜的阴影,心道震慑作用已然达到,便下令发号。 … 白波营中 “郭渠帅,官军大将虽然勇猛不可敌,但我们有十几万人,蜂拥而上一定可以破敌。”王方建议道。 郭太心想也是,刚要下令,却听见。 “快看” “快看那是什么” “看那,那是我们的亲人。” “唔唔爹娘!~~~~” 一时间,白波军士兵精神悲切,士气大挫,。 李维怎可放过机会,厉声大喝道,“众将士!破敌建功,就在此时,杀”率先杀向白波军中军。 “杀”众将校挺枪策马,怒吼一声,紧随其后。 “杀”“杀”“杀” 李维军士卒,纷纷凄厉的怒吼着,杀向白波军阵营。 “挡住,挡住,” “快,弓箭手,射箭,狠狠的射” “他妈的,给老子挡住,谁不拼命,老子先砍了他” …… “不好,郭渠帅,那位将领,向这里杀来。”一头领惊叫道。 郭太看向向自己奔来的张辽,心理作用,大惧,急忙喊道,“挡住他,快挡住他” 其他头领各个心中恐惧,哪里会听他的。 …… 如狼似虎的李维军将士,势不可挡,攻入白波军阵营,像是饿狼闯入羊群一般,狰嵘的砍下敌人的头颅,当做自己的功劳,不一会儿就冲破了白波军的防线。 反观白波军,连折将领(头领),士气大挫,官军又用亲人相逼,更是心慌意乱,哪还有心思拼命抵抗。 …… 再说郭太,见越来越近的张辽,眨眼间又连斩己方三位头领,更是惊得手脚发凉,最终感性战胜理智,拍马而逃。 已经攻入中军的李维见此,大叫道,“郭太已逃,其余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万人的惊天暴吼,响彻云霄,惊得胆小的白波军士兵,抓不住兵器,掉落地上。这一掉不要紧,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投降了,纷纷效仿,丢弃兵器,跪地求饶。兵降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文远,你带人去追郭太,一定不能让他逃了。” “诺” “你去处理降兵,有顽固者抵抗者,就地格杀。” “诺” …… 是夜,安邑城,议事厅。 李维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跪地求饶的郭太等人,心中踌躇,杀不杀,郭太等人却是该杀,就因为他们犯下的暴行。但是要杀多少人才行呢?而且,既然这些首要分子已经被伏,那么就应该送往长安,交由董卓处理,自己越权,会不会给他人留下话柄,一个不好,就会引祸上身。 李维苦苦思索,权衡利弊…良久,一咬牙,决定道,“来人,将郭太等白波军头领,斩首示众”最后,李维还是决定,赢得河东郡世家、百姓的心,对自己比较有利,反正自己跟随董卓的时日不会太长。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诺”亲卫锵声应道,不由分说,拖着郭太等人出了议事厅。 “将军饶命”“将…” ‘喀喀喀…’声音戛然而止,不一会儿,亲卫端着郭太等人的首级走了进来。 李维看了看冷冷一笑,开口道,“文远,立即着人将首级送往长安。” “诺,将军,我在追击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我们附近还有另一只白波军。” “哦?另一只,难道是杨奉?”李维先是一惊,疑惑道。 “应该是杨奉,不过不知道在哪?我已经派出斥候,前去打探,相信明早就有回报。” “恩,文远做得好,今夜一定要严加防范,决不能阴沟翻船,对了,我军伤亡如何?俘虏如何?” 高顺闻言,上前答道,“回将军,我军伤亡不大,只有几百人,多是轻伤;中午一战,我军俘虏,五万三千多人,现在总共有俘虏十万多人,将军,这些俘虏怎么处理?” “恩,这么多啊,本想郭太一死,就放他们回乡,毕竟他们多半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杨奉有来了,不能放了,暂且严加看管。等破了杨奉,再做处理。” “诺” “将军”一校尉想了想,说道,“我们可否在其中召些人,补充到军队,杨奉的大军肯定也不在少数。” “恩”李维也有意动,但还是忍下心来,拒绝道,“暂时还不行,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偏将军,就已经统帅三万大军了,如果再私下扩军,那么就会引起董卓的不满和猜忌,得不偿失,所以扩军的事,暂且不谈,一切都要等长安方面的消息。” 现在的李维有些意气风发,想想自己此次出征已经击杀了白波军大贼首郭太,要是在击杀杨奉,那么,怎么也能在西凉军中占有一席之地。到时,实力大增的自己只需静待王允的动作。 只是,李维似乎是忘了写什么?! 【034】杨奉杨奉 “文远怎么样,探查到了没有?”李维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张辽和声问道。 “还没有,但据闻喜县逃出的百姓证实,可以肯定是杨奉,大约将近十五万人。” “哦,闻喜县,那他们能去哪呢?”李维疑惑道,“加派人手,一定要探清楚杨奉藏身何处!” “诺,将军” “城里的百姓处理的怎么样了?”李维又侧头问道。 张泉躬身答道,“回将军,都已处理好了,只是周围的百姓听闻这里的情况都蜂拥而至。我们的粮草可能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唔,这样啊,”李维沉吟了一会儿又道,“现在春耕刚过,得需要不少粮食,这样,你细算一下,让军中校尉带些人去东边购粮” “属下明白” 次日,安邑,议事厅 “将军,已经查到了,昨日夜里我们捉住了一个白波军的舌头,经过逼问,可以肯定杨奉现在到了箕关。”张辽道。 “什么?箕关?杨奉他去哪里干什么?难到要去河内郡?还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阴谋?这杨奉到底搞什么?”李维摸了摸鼻子,有些看不透杨奉的行踪,疑惑道。 “应该不会,杨奉、郭太素来不和,他们都想做白波军大帅。郭太出兵河东郡,那么杨奉想去河内郡就不足为奇了。”张辽开口解释,他在并州丁原帐下的时候也和白波军打交道,比李维要清楚白波军的状况。 “原来这样啊,那么现在郭太已死,相信很快杨奉就会知道,想必会有什么动作,有相当大的可能会来河东郡,我们要做好迎敌的准备。” “极有可能,白波谷是他们的根据地,在后路随时可能被断的情况下,杨奉一定会来,但也不能刨除另一种可能。” “二者都有可能,”李维思索了一会儿,又道,“这样吧,文远在广派密探,前往箕关附近,探测杨奉的行动。子忠加紧整备军队,以防突发事件。” “诺” …… 时间一天天过去。渐渐的杨奉那里有空了些消息,只是李?仿佛蒸发了一般,鸟无音讯。 李维的心也渐渐活络了开来。 安邑,议事厅。 “将军,事情已经打探清楚,昨日杨奉已经离开箕关,朝安邑而来。” “干得好,传令此次的探马,各赏百钱”李维拍手喜道,“文远,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 “将军,杨奉等人冲着安邑而来,我们可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在安邑城下击溃他们。”张辽沉思了一下,说道。 “将军,我看不行,”高顺反对,见张辽不解的看着他,解释道,“近来,安邑城中涌入大量的难民,已经无处可住了,我们将他们安排在了安邑城附近,如果照张将军所说,以逸待劳,恐怕会连累无辜百姓。所以末将认为,我等应该主动,半路伏击。” “恩,子忠说的有理,”李维点点头肯定,有狡黠的问道,“不过你们认为杨奉会来安邑吗?” “将军的意思是?” “杨奉不同于郭太有些谋略,因此我断定杨奉他不会来安邑,郭太是前车之鉴,在没有把握取胜的情况下,他就不会来和我们硬碰硬。所以…他极有可能会去这里”说着,李维在地图中指出。 “闻喜!”众将看着地图,惊呼道。 “对,就是闻喜县,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此处设伏。等着杨奉自投罗网。”李维肯定道。 “是有可能,但是将军,如果他们来了安邑,怎么办?”一向严谨的高顺提出疑问。 “呵呵,无妨,他们要是来了安邑,那就要靠子忠了,闻喜与安邑也只是半天路程,如果事情有变,我们也可及时回军。”李维呵呵一笑道。 “是,将军”高顺点头道,算是应下了守卫安邑的责任。 这就是高顺,沉默寡言,不抢功,但是在需要的时候,总会挺身而出。大概也正是这种与人无争的性格,才得不到吕布的重用吧。李维心想道。 “好了,安邑城就交给子忠了,接下来我们商讨一下具体的计划。”~~~~~~~~~~~~~~~~~~~~~~~~~~~~~~~~~~~~~~~~~~~~~~ 两日后。闻喜 “杨渠帅,前面就到闻喜县了。” “恩”杨奉望了望有些残破的闻喜县城墙,转头开口吩咐道。“叫兄弟们快一些,到了闻喜县就可以休息了。” “这次多亏了杨渠帅神机妙算,假装进攻安邑骗过官军,使他们龟在城中,都不敢出城,给我们少了很多麻烦。” “是啊,是啊,杨渠帅神机妙算”众头领纷纷开始拍马,称赞杨奉。杨奉也乐呵呵的点头。 “哼”一声轻哼,虽然很小,但是众头领还是听见了。杨奉侧头不悦道,“徐晃,你是何意?” 徐晃只是对那些拍马溜须之辈不齿,没想到他们会听到,于是硬的头皮道,“属下觉得事情可能有些蹊跷。” “徐晃,你只是个小头领,竟然敢怀疑杨渠帅的决定?”一头领对徐晃喝道。徐晃在杨奉的军中是属于特立独行那一类,从来没有参与过他们抢掠的勾当,甚至有些时候,还因为一些平民与他们发生过摩擦,因而其他的一些首领都与其不和。 “就是”“就是”…众人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既讨好了杨奉,又打击了徐晃。 “哼”杨奉也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徐晃见状,不屑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心中更加坚定了去意。 …… 就这样,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闻喜县城下。白波军众人,纷纷呼喊,终于有个吃酒玩乐的地方了,连赶了好几天,嘴早就淡出个鸟来了,不由分说,便向城中涌去。 … “站住,都他妈的给老子站住。”杨奉突然大喝道。众人不解,纷纷看着杨奉。就连韩暹也是。 “老韩,此城如此安静,,有些不真实,而且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杨奉皱着眉头道。哎…在这里,不得不说预感是一种很奇妙很玄乎的东西,往往说不出理由,但却总是既定事实。 “那怎么办?”韩暹问道,他还是很相信杨奉的,以前就是这种预感,不止一次救了他们。 “先派人进去试探一下,如果没有埋伏,我们再进;如果有埋伏,我们……” 话说到这里,众头领都明白,进去的人有可能被杀。于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做这个刺探的人。杨奉看着众人,有些恼怒,但没有发作,忽然瞥见在旁边的徐晃,微微一笑,命令道,“徐晃,带着你的兄弟先进城探明情况。” 徐晃见杨奉如此说,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还是拱手道,“属下领命”于是带着人向城门走去。众头领幸灾乐祸的各自相视一笑,心中同道:叫你怀疑杨渠帅,叫你不会拍须遛马,活该,嘿嘿… …… 闻喜县城,某一处 “将军,没想到杨奉如此机警,”张辽见杨奉喝住众人,不一会儿,便从中走出一小队,心中明了,开口说道。 “是啊,这杨奉到有些做将军的潜质。”李维也赞道:怨不得历史上,这杨奉能够审时度势,周旋在李?和郭汜之间,还趁机拐跑了皇帝,果然有些门道。 “那将军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提前发信号。如果让他们进来会发现我们的人马。” “不用,既然如此,就先放这一队人进来,即使不能全歼,也要吃掉这一部分。”李维吧唧吧唧嘴,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有些遗憾的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吩咐” …… 回头再说徐晃,带着手下众人,小心翼翼的进入城中,越往前走越觉得危险,忽然看见,城墙上有亮光,暗道不好,大声喝道,“有埋伏,撤,快” 众人闻声心头大乱,纷纷仓惶的掉头往外跑。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随着一声令下。四处涌出一队队衣甲整齐的士兵,不一会儿就把他们团团围住。城墙上,李维看了一眼贼首,下令道,“传我命令,先击溃杨奉。” “将军,这一群怎么办?” “先围着,他们翻不出什么浪来,如有异动在格杀。” “属下明白” …… 再说杨奉这边。 众头领正在奇怪,怎么没有动静,就是遇伏了,也应该有喊杀声啊。怎么… 正在这时。 “咚咚咚…” “呜呜呜…” 霎时间激烈的战鼓声和绵长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城墙上竖起一杆大旗,只见上面绣着一个‘李’字,紧接着从城门杀出一彪人马。为首的正是李维和张辽。 … “咦,不是徐头领” “是官军” “不好有埋伏”众人正惊疑陡然响起的号鼓,见城内杀出来官军,不由纷纷惊慌失措。 “不要怕,敌人不多。随我杀过去,夺取县城。”杨奉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不过晚了半拍。李维率先发动了攻击。 “杀杀杀!” 在白波军刚要响应杨奉的号召,攻取县城时。左右两侧却又陡然想起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紧接着又杀出两彪人马,他们率领的官军和李维的配合,三面夹攻,一时间,官军就像下了山的老虎,勇猛无比,怒吼着杀将过去。手中的大刀印着寒光,让在太阳底下的白波军都感到了兵器上传来的阴寒气息,忍不住打着哆嗦。可是官军可没有因为你害怕就不对你下手,这可是军功啊。只见他们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像切菜一样,斩杀着白波军的首级,别在腰带间。 杨奉见状,心俱,知道这是敌军精心为自己准备的埋伏,打下去可能全军覆没,于是当即下令退兵。十几万早已胆寒的白波军仓皇而逃。 李维则下令追杀。 【035】终于终于 和外面的喊杀声震天不同。 城内却显得异常的诡异安静。徐晃骑在马上,警惕的看着包围自己的官军,虽然不解他们为何不进攻,但是也不会主动攻击,为何?看看官军精良的装备,统一制式的铁头尖枪,黑色皮甲,一看就是精锐部队(当然精锐,这是李维的家底,亲兵营,自从得了笔横财以后,李维就给自己的亲卫队,全都换了装,毕竟这是保护自己的力量,可不能马虎。) 在来看看自己的人马,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几件,大多数拿的是削尖了的木棍,有些人甚至还拿着锄头,镰刀等农具。 再说被围的白波军各个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打着颤,虽不至于逃跑,但心中的害怕是不可掩饰的,这要是攻击就是送死。况且徐晃也有了离开杨奉的念头,为了杨奉赔掉自己的人马实属不智,所以徐晃没有下令攻击,反正官军似乎也没打算进攻。 于是,敌对的双方就这样诡异的一直僵持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徐晃见围着自己的官军,中间分开一条道,紧接着走来一个人,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很是年轻,身着银色锁子甲,头戴银盔,手提大刀,威风凛凛,正是李维。 原来李维见围住的这个头领,遇变不慌,心中颇为惊奇。反正跑不了,索性下令只围不攻。否则这群官军犯傻,城外有军功不立,跟这帮白波军瞎耗着。在刚才进攻杨奉的时候,李维还在想在个问题,此人是谁?隐隐有了些眉目,但一时不能确定,直到杨奉溃退才记得他军中有个三国名将,徐晃,徐公明。 于是便抛下追杀杨奉,急忙赶了回来,心中想着,要真是徐晃一定要收复,这可是曹操帐下的五子良将之一呀,可比杀杨奉要重要的多了。有了他自己的实力将更加强大。 “你是这些白波军的首领?可敢报上姓名?”李维打量了好一会儿,心中越来越确定,更历史记载的很像,心中隐隐有些激动,但还是脸色平淡的问道。 徐晃在李维打量他的时候也在打量着李维,心道好一个英姿勃发的年青将军,就是他凭借不足万人的军队打败了手握二十几万人马的郭太,虽然白波军战力不强,但人数在哪摆着呢,旁人看见了就会被吓倒而他却敢实施逆袭,当真与众不同,可惜……想着想着,见李维开问,便锵然道,“有何不敢。某河东徐晃” “哦?”李维听后心中虽然早已确定但还是大喜,压制心中冲上去握手的冲动,李维接着问道,“可是字公明,徐晃徐公明?” 徐晃听见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表字,不由惊讶道,“将军如何知道?某表字正是公明。” “以前听说过河东有一英豪,武艺胆略非凡,名为徐晃徐公明,可是你?”李维假装摇头叹息道,其实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奈何做贼?” 徐晃闻言先是一喜,而后脸色一暗,叹道,“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啊,今天既然落在将军手里就请将军给个痛快,某无怨无悔。但求将军放过我生后的兄弟。”说完,头颅一扬,大有一种英雄无奈赴死的气概。 “徐头领!不要啊,我们和你一起,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是啊,徐头领,拼了” “拼了” ‘嚯嚯嚯嚯…’ 李维的亲兵统一抬枪,对准白波军。 徐晃见状脸色一变,对着白波军众人喝道“住手,不许妄动。” “徐头领!”白波军众人见徐晃阻止,不得不安分了下来,双眼怒视着周围的官军,先前害怕的神色一扫而光,此时的他们唯有拼命而已。 李维见此暗暗点了点头,心中对徐晃有多了一丝赞许,道,“公明如此死法,不觉得可惜吗?” “呃”徐晃一愣,不解地问道,“将军此话何意” “呵呵,黄巾以来,天下乱相已定,难道公明不想扬名立万,一展胸中所学?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李维继续引诱道。 “将军是说…”徐晃并不愚笨,有些明了的说道。 “呵呵,正如公明所想,可愿投在我帐下随我征战沙场?”说着李维身上好像散发出一种气势,一种放眼天下的气势。 徐晃闻言,眼中闪烁不定,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抱拳拜道,“晃…愿追随将军斩将杀敌。” “好,好,好”李维对徐晃的脸色视而不见,大叫三声好,上前扶起徐晃,拉着他的手道,“我得公明,大事可期啊” ... 等到进了县衙,李维屏退旁人,对徐晃说道,“公明,可有话要对我说?但说无妨” 徐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明的好,道,“晃虽不才,但也知道董卓残暴不仁,迫害百姓,以将军之才为何曲身从贼?” 李维并没有急的回答,而是盯着徐晃。徐晃好无惧色,也盯着李维。良久,李维叹了一口气道,“公明是真壮士,不瞒公明,我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徐晃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一丝明了,渐渐的坚定起来。 李维,虽然身在董营,但却与众不同,光是他在安邑救济百姓之举,就值得自己效命,也许真如他所说的是形势所迫。 天下大势,便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枭雄或英雄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尽量缩短这‘苦’的时间。 …… 一天后,李维率军暂时回到了安邑。刚到城郊,便见高顺在太城门口等着自己,眉宇间有一丝着急,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李维见状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高顺这员股波不惊,沉稳异常的统军大将着急,于是李维笑着上前揶揄道,“子忠何事能够让你着急的?” 高顺疾走几步,仿佛对李维的揶揄视而不见,抱拳答道,“将军,刚刚斥候来报,已经取得与牛帅的联系,现在牛帅正往安邑行军,明天午时大概便会抵达。” “哦??”李维闻言一惊,看来要发生些有趣的事情了,李维心中明了,暂且不想,而笑着说道,“恩,子忠辛苦了,此事我知道了。走,我们进城在说。”说完李维便率先向城中走去。在身后众将校无法看见李维的眸子里,一丝犹豫,一丝凝重,一丝狠厉激射交错。 牛铺这厮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时回来,当真是有趣的紧啊。李维不相信牛铺不知道自己夜袭占据安邑的事情,前些天,那几个‘阵亡’斥候的事情李维可是记得相当想清楚,用脚趾头想,李维也知道是牛铺的杰作,怕是不相信自己可以挡得住郭太的反攻,更想不到自己能将郭太斩杀。 这时候回来抢功?哼哼!! 想着自己已经将郭太的首级送往长安,李维冷冷的一笑,心中不屑之极,你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打空了。 李维一边盘算着如何应对牛铺,一边领着众将校往议事厅走去,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地方。李维依旧是做于正中的主位,张辽,高顺等一众将校分立在两侧,颇有些大帅升帐议事的架势,徐晃由于已经投靠了李维,被任命为军中校尉,所以也站列于此,只是位置靠后,几乎是最后一位。 李维环视了一周,见众将校都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心中有些异样,很喜欢这种感觉。 李维轻咳了一声,眼中掠过一丝精芒,沉声道,“诸位,刚刚高校尉(高顺)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牛帅现在已经在前来安邑的路上,明日正午就会到达。而我军昨日刚刚击破白波余孽杨奉部,现在杨奉已经流窜至河东北部,待我军探明具体情况后,破之如同瓮中捉鳖一样简单。如此平定河东的大功,诸位说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要趁胜追击,彻底剿灭这伙逆贼。”一军中校尉涨红着脖子嚷道。 “对,趁胜追击” “剿灭逆贼!!” 众军中校尉们除了几人外都齐声嚷道。如此军功,怎能便宜了他人? “将军~~”高顺见状眉头皱起,疑惑的望了李维一眼,起身出声道。 “高校尉暂末多言”李维摆摆手打断高顺的话,示意他坐着不要言语,同时也给了同样疑惑的张辽一个眼色。才接着说道,“好!诸位如此求功心切,本将心中甚慰。想月前虎牢关恶战之时,就是本将与尔等西园同僚并肩作战,大败联军,才有了今日的将位。在此本将郑重承诺,赏罚公平,绝不偏袒,诸位的功劳本将都会如实的上报。” “将军英明!~” “我等愿听将军号令!~~” 李维见众人一副喜笑急切的摸样,不由嘴角腾起一抹笑意,站起身来,朗声令道,“尔等现在各自回营,整训兵马等候本将将令。” “诺~”众将校齐声允诺,疾步退出了大厅。只有寥寥几人未走,其中包括和李维交好的张辽高顺和李维军中校尉徐晃,剩余的是几个脸色难看的将校。 看着剩余的这几个面色难看的将校,李维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转冷。眼中不为人知的划过一道冷忙。 “李将军,牛帅未到,你如此下令恐怕不妥吧。”其中一名看似领头的裨将斟酌了一下用词,抱拳说道。 他们这几人是现在军中为数不多的几名西凉将校,原本出征的五万大军,除去牛铺亲率的五千西凉铁骑外,也只有区区三千西凉嫡系军队,其余的都是西园旧部。在山谷受伏,安邑之败之后,大都随着牛铺逃命去了,剩下的这些倒霉蛋都是逃脱未及被白波军抓获的,解救之后,李维便使了个心眼,将他们单独成军。他们虽然心中不服甚至有些愤恨但是李维太强势,为了小命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得知牛铺将要到来,胆子也渐渐肥了许多。 “哼?你们这是对我的将令有意见吗?”李维冷哼一声,寒声说道,这些日子李维初掌军权,连番大胜,倒也没有想到这些个西凉将校此跳出来与自己作对,不由心中杀机大盛。 【036】李维心思 “哼?你们这是对我的将令有意见吗?” “这~” “末将不敢” “属下不敢” 面色难看的几位将校闻言,看着李维冰冷的眸子里毫无掩饰的杀机,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寒颤,连忙表态道。他们这些日子随着李维征战夺功,没少见李维凶神恶煞的一面。那彷如来自地狱的血腥残忍让他们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寒。 “哼,不敢就好”李维冷哼一声,也不愿此时与他们过多计较,寒声道,“你们的军功本将也会丝毫不差的上报,现在退下吧” “诺,末将(属下)告退”几人急匆的退出大厅,仿佛怕李维借机向他们发难。 “好了,这几个让人厌烦的西凉兵走了,文远和子忠你们说说你的想法吧。”李维等那几个西凉将校退下去之后,才恢复了笑意,坐了下来,看了张辽,高顺一眼,和声说道。 张辽,高顺对望了一眼,互相轻点了点头,由高顺出列说道,“郭太授首,杨奉溃逃,白波军已经是苟延残喘,不足为虑。将军为何此时不等牛帅,反而急于出兵?若是被牛帅知晓,我等怕是会受牛帅责难。” “恩”李维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也知道高顺的担忧,甚至可以想象以牛铺的为人,恐怕不会是简单的责难,这一点李维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可是比高顺要了解牛铺的为人。不过,除了连李维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自己有些自以为的轻狂和急切外,如此的做法,其实李维也颇为无奈。 ... 在这个时空内,李维在西凉军中是半路出家,并非董卓的西凉嫡系,效力西凉军也不过几个多月的时间而已,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成为董卓的心腹将领,如牛铺,徐荣,李傕,郭汜等人那样。所以,李维只能想方设法的多立些功劳,立些大功,如此才能更快的进入权力的核心。 在今后的时间内,直到董卓身死,西凉军都是一直处在防御待机的政策当中,除了武威郡的马腾可以练练手外,西凉军是不会踏出函谷关的。所以,眼下可以说讨伐白波军是千载难逢得了良机。只要李维谋划的好,大功在身,再加上徐荣的帮衬,进入权力中心可以说不是太难的事情。即使是不如牛铺,李傕,郭汜等一票重臣,也定可亲自掌控一只数万兵马的大军。 如此一来,李维自己便可整训兵马,打造一支行动如风,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无敌之旅。静待时机。甚至仔细谋划的好,将牛铺,李傕,郭汜,吕布等人一网打尽也不是不可能。倒时,自己文可以有毒士贾诩,钟繇等,武有张辽,徐晃,高顺等,虽然配置较曹操差了不少,但也足以诸侯一方了。 想着想着,李维的心渐渐的火热了起来,一路行军的疲劳也消失不见了,望着已经空旷的议事厅,李维的心更加的坚定起来。 有心算无心! 穿越者的优势暂可不能浪费了。 …… 午后,烈日炎炎 安邑一处军营,校场。 一队队精壮的士卒正在呼喝着不停的刺着手中长枪,提着重盾的手青筋爆起,而高顺在旁肃然而立,不时的大声呵斥,这就是李维的亲兵营,是李维拜托高顺帮忙训练的,八百人,陷阵营的配置,是李维军中最强的一股力量,它像一支攻不破的利盾,一只长满钢针的刺猬,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犀利的攻防武器,它也是是一支行动如风,,侵略如火的强力攻击部队。 这支军队凝聚了李维不少的心血,在刚刚交给高顺的时候,李维就和他侧夜长谈,把一些后世的有效地连兵方法告诉了高顺,(虽然不会练兵,但是方法还是知道不少的),最近又为他们,购置,打造了精良装备:一杆精铁长枪、百炼大刀、坚实厚盾;还有一身防御轻甲,可谓是军中装备最好的一支军队。训练时日虽然不长,但是已经有了章法,李维相信即使是最后高顺走了,这只亲兵营也不会因此衰败下去。 等到李维在校场边打量自己的亲兵营时,高顺也看见了李维,将手中的指挥交给了副将徐晃后径直向李维走来。 “将军~~” “唔…子忠,你不必招呼我,我来此只是随便看一看。看看我的亲兵营是否能赶得上你的‘陷阵营’”李维见高顺朝自己走来,笑着迎了上去,开口说道。 高顺眉头微蹙,想了一下,道,“亲兵营士兵的素质要超过‘陷阵营’的士兵。这八百人,都是从将军西园兵和后来那些白波俘虏中挑选出来的精壮之士,加之严格的纪律,精良的装备,变幻的战阵,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只精锐之师的基本要求。所欠缺的只是训练时日尚短,和经历的战场厮杀尚少而已。” “呵呵,这倒是我多虑了”李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子忠你且去忙吧,我在这看看你们的操练就可以了” “是,将军”高顺朗声应了一声,便走了回去。 ‘陷阵营’是一个混合大阵,众所周知,在古代,尤其是在三国时代(东汉)一种兵种就是一个阵营,如长枪阵,箭阵,刀盾阵等,兵种之间的配合,就是各个阵营的配合,而陷阵营是由很多个小的战阵组成的一个大型的战阵,其中一个强力士兵持竖盾长枪为前锋,两个持轻盾、大刀护住两侧中间一名弓箭手(弩手,现在并不多见)专门负责狙击,最后是再有一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持竖盾长枪防止敌人偷袭;这样的小队非常具有灵活性,即可拆散又可集拢,遇集体大战时各兵种分开,持竖盾士兵在在前,长枪其次,弓箭手在后、刀盾手在两侧,需分散厮杀时又可各自组小队,威力强大,曾经击败过拥有关羽,张飞的刘备军。因而历史上对其称道‘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就是这样一支强兵,精锐,吕布却不能很好的使用,以致最后随着吕布的死亡,而消失,这不得不说是这支精兵的悲剧! 看着高顺操练晚了一边之后。李维登上了操练台,出声问道道。“子忠,亲兵营还在像以前那样训练?” “是的,将军交给的训练方式很有效,所以一直都是这样训练的。”高顺答道。 能不有效吗。那可是现代,解放军训练的方式:体能训练。 原来,在李维的想法中,是将‘亲兵营’当做特种兵一样要求训练的,所以就要求高顺带领下陷阵营每天三十里的越野跑,开始是轻装,后来就是武装越野,再后来则是负重越野了。只不过时间太短,后两种还没有实施而已,饶是这样,效果也很是明显,就连高顺这个典型的刚正不阿,严谨的将领也很是称赞。 当然大的运动量就需要大的,好的饮食,所以在待遇方面给陷阵营绝对是最好的,比其他的营都好的多,每天粮食管饱,每餐有肉糜(最近),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军官也不一定每天都能吃上肉,这让军中有些军官,士兵颇为不满。但在李维的教育,鼓励下,纷纷牟足了劲,想要在下一次,‘亲兵营’补充兵员的时候能够被选上。 其实这个亲兵营,李维也没有非得让高顺训练成他的‘陷阵营’,李维要的是陷阵营的那种纪律性和陷阵精神,这一切李维这个门外汉都无法短时间做到的,只能交给高顺这个兵法大家。 在李维的打算中,亲兵营是一颗种子,是为了日后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用的,也可以说日后李维军中的低级将校大都出自现在的亲兵营。 … “子忠,军中的强弓好像不多啊?”视察了自己看中的几处校场后,李维皱着眉说道。 “是的将军!当前强弓不足,还要给其他西园军一些,所以我们的配备也不多。” “这样啊,叫城里的那些工匠加紧生产,另外在让人向城中的世家大族采购一些,不要怕花钱,这些钱到最后落到我们手里的也不会多,尽量多购些装备吧”李维说道,西凉军的规矩,各个将领都可以私下抢劫,但必须给董卓上缴大部分。 “明白” “好了,把他们都叫过来!” “是”… 看着召集在一起亲兵营士兵,这只他寄予厚望的‘特种兵部队’,李维大声喝道“知道什么是陷阵精神吗?” 众将士齐声应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陷阵之志,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我无敌”喊声震天,直上云霄。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李维的兵,”李维大喝一声,朗声激励道,“我李维在这里立誓,一定会让你们成为大汉最精锐的军队,无敌的军队。” 众将校面面相觑,一支精锐的军队是可以的,但是要无敌,那有可能吗?。 一军中校尉立刻问道:“将军,如何才能成为无敌军队?世上真的有无敌军队吗?” 李维闻言,扫视一眼众将士振声道:“有,谁说没有!!想我昔日大汉军队何等威武,在大漠荒芜之地以大盾、长矛硬捍数倍于己的精锐匈奴骑兵毫不落下风,最终将不可一世的匈奴打败,是否是精锐,是否是无敌?告诉我,你们想不想做精锐,想不想无敌?” “想,精锐!无敌!”众将士神情激动的吼着。 “好,要想精锐,要想无敌,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的。他需要你们,严格遵守军规,听从我和高顺将军的命令,训练在训练,配合再配合!” 一个军中校尉又大声问道:“将军,如何训练,如何配合!” 李维道:“就照你们平日的训练项目训练。要相信队友,因为你们成为一体的,就如一个攥紧的拳头,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够如臂使指,无所不破,从今往后,你们要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训练自己,你们都给高校尉,给老子争点气!” “是!将军!” “陷阵之志!”李维高声喊道。 “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 “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 “有我无敌!” …… 【037】杨奉算计 第二日,安邑,议事大厅。 “嘭!~~” 巨大的响声在议事厅内响起。却是刚刚赶到的牛铺正在发着雷霆之火,青筋狰狞的右手重重的砸在案桌之上。怒目圆睁,散发出嗜人寒芒。彷如野兽一般咆哮着。 “岂有此理,李维那厮真是岂有此理,竟敢不遵帅令,擅自行动,反了他的”李维擅自出兵,又在留守的几名将校(昨日的那几名,被李维舍弃)添油加醋般的诋毁之后。牛铺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自是勃怒连连,恨不得立马将扫自己颜面的李维军法处置,不,是军法处死。 底下的一干西凉将校也是个个满面怒容,李维抢了他们的大功不说(他们这么认为的),现在还要他们寸功未立,脸面扫地的回长安,心中怎能不怒,甚至有些西凉将校更是叫嚣着要将李维当做叛徒一并添做自己的军功,以前他们没少这么做。只是以前对付的都是些士族百姓。不过,这次换成李维又如何?随叫他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外人’。叫嚣着,叫嚣着,一干西凉将校渐渐变得脸红脖子粗。 大厅内,唯一一个不是西凉阵营的人便是现在被李维提拔的安邑郡丞刘泉。此时的他惊惧的望着这伙强盗般的西凉士兵,面色犹豫不定,心中恐惧到:李将军,对不起了,属下帮不了你,也不敢帮你啊… 不过是因为他背诺了李维得到了报应,他的犹豫不决的表情恰好落在了暴怒的牛铺眼中,自然而然的被认为是有事情隐瞒。于是牛铺,怒喝一声,“刘泉” “啊?在,属下在~~”刘泉咋一听牛铺的怒喝,浑身吓得一阵战栗,连忙狼狈的跪倒在地,颤颤抖抖的应道。 “何事隐瞒,还不如实招来?”牛铺冷声喝道。 “将军,没有…” “嘭~~” “竟敢隐瞒,你是不是想试试本帅的剑是否锋利?”牛铺寒声道。“来人…” “不,属下说,属下招了…”刘泉显然没有什么勇气面对牛铺的怒气,如如实实的将李维吩咐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牛铺闻言,脸色一沉,并没有说话。 而帐下裨将李蒙听罢,眼中闪过贪婪之色,眼珠子轱辘一转,似乎有些主义,上前抱拳说道,“我们不如…” “有屁快放” “是,是”李蒙慌忙应了声,快速说道,“牛帅,相国的为人没有谁比牛帅你清楚,我们现在被李维那厮抢了军功,不如多献些财宝,到时…” “恩?”牛铺闻言怒意稍缓,有些意动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牛帅,除了封存在仓库中的那些财宝,我军还可以袭取白波贼的老巢” “对啊,李维那厮抢了我们的军功,我们也不能便宜了他”知道没了军功可立得一干将校,纷纷打起了财宝的注意,个个眼中尽是贪婪的光芒。 董卓军中,立了军功,能够升职的武将绝对是那些后台硬,门路广阔的少数之人,除了他们大多数都是只封赏些钱财,所以在一般将校的眼中发财要比捞军功好些,毕竟赏赐的再多也赶不上自己干上一票来的丰厚。 只不过,这且都是李维故意透露,算计好的。讨好他们?这是这些将校心中的想法。李维是想用这些财宝封住他们的嘴。相比于军功这些财宝又算得了什么? …… 平阳 “杨渠帅,探子来报,官军已经开拔向我们平阳而来。他们的前锋已经离我们只有不到五十里了,明天中午就会到达” “我吩咐的事办好了吗?”杨奉点点头,沉着脸问道。 “杨渠帅放心,山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求援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李乐那厮,说他自有打算。” “哼,李乐,等我收拾了官军在来收拾他。”杨奉冷哼一声道,眼中凶光咋现,“这次一定要给官军一个教训,一雪前耻。” “杨渠帅说得对。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击败官军,夺取河东郡。” 冀州,某一处 “张帅,我们这次真的有必要去救援杨奉吗?” “哈哈,当然要去,说不定我们以后也不会呆在山里了。” “那杨奉?” “哼,一山怎能容二虎。” ~~~~~~~~~~~~~~~~~~~~~~~~~~~~~~~~~~~~~~~~~~~~~~~~~ 一日后,某一山谷前。 徐晃整颜肃立,凝望着这个山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徐将军(兵力的扩从,李维只得让他们暂居裨将之职),此处有埋伏?”高顺问道。 徐晃点点头。 “那我们怎么办,绕过去?” “不,绕过去太费时间,恐怕不行,”徐晃摇摇头道,“我们进谷” “什么,徐将军,谷内有埋伏,我们…” “恩,就是有埋伏才要进去,高将军,我们,这样,这样…” “徐将军,这样会不会…”高顺有些不敢相信,有些不明白这个今日投靠李维便被重用的徐晃,怎会想出这样的先伤己后伤敌的计策,这个计策成功的偶然性太大。 “不如此我们无法快速击溃贼军兵压平阳,再说此山谷虽可设伏,但并非设伏佳地,高将军你看,此山谷乃是河谷形成,谷内湿气重多树木,土质松少山石,因而只能用弓箭射击。只要我们多加防备,便不会有大的损失。” 高顺想了想,觉得是现在可行的最有效的计策,也终于知道了李维重用徐晃的原因,这个徐晃是一员将才,点点头同意道“好吧,就按徐将军说的做。” “进谷” 一声令下,徐晃率先率军进入山谷,高顺带着‘陷阵营’紧随其后。 … “杨渠帅,官军进来了,下令进攻吧。” “恩,下令攻击,叫弟兄们守好谷口,这一次,定要叫这一万官军,死无葬身之地。” “是,杨渠帅。” … 霎时间,凄厉的牛角号声在谷内响起,白波军士兵,兴奋地大吼着,仿佛官军已经是他们的瓮中鳖。 …… “分散队形,竖盾” “陷阵营将士,仰面立盾,防御” 将士们慢慢从先前的慌乱镇定下来,有条不紊的执行着命令。 …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白波军士兵迅速射出犀利而又密集的箭支 “嗖嗖嗖……”箭支撕破空气般的叫啸着划空而去,一片密集的箭云在空中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远远的向官军射去。 “叮!叮”“当!当!”金铁交击之声、箭支射入木盾中发出的沉重声音如爆竹爆响一般,白波军的这次弓箭攻击,大部分箭支都为密集的步兵用盾牌挡住,只带来了少量的伤亡。 “强弓手,仰面,射击” “嚯嚯嚯…”“咻咻咻…”随之而来是官军的反击,只听一阵开弓射箭的声音,疾速飞射的箭带着破风声呼啸而去,让人不寒而栗。 “啊啊啊…”白波军可没那么好的装备,顿时一片哀嚎。 … 山腰上的杨奉看着这第一轮攻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官军竟然如此厉害,要是让他们包围自己,那么…想到这,杨奉就觉得浑身发冷,惊惧不已,这就更坚定了,现在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彻底歼灭这一万官军。 …… “嗖嗖嗖…” “叮叮叮…” “咻咻咻…” “啊啊啊…” 数轮攻击后,白波军,并没有给官军带来大的伤亡,反而给自己带来的不小的损失。 … “可恶,该死的官军,该死的盾牌” “杨渠帅,这样不行啊,我们的弓箭根本射杀不了多少官军啊” 杨奉眉毛一挑,狞声道,“停止放箭,叫步兵冲杀,一定要留下这万余官军。” “是” …… “杀杀杀…”白波军士兵,吼叫着,冲下山坡。很快的就来到了官军阵前。 “列阵,防御,杀” “陷阵营,起盾,变换防御攻击阵型,杀” “杀杀杀…” … 一时间,厮杀声响彻山谷,耳边除了兵器的碰撞声外,就是双方士兵发出的惨叫声,长矛刺入衣甲的撕裂声,战刀砍在身上的碎骨声。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杀” “杀” 这时,士兵的战力就显示出来,即使白波军的人数占优势,但攻击力却不强,一时间,被官军打压着。血腥的厮杀,无情的战场,血流成河,人命在这个时刻连猪狗都不如,这就是乱世。 …… 战场中,徐晃随手一刀,斩下一个白波军士兵的头颅,看向陷阵营方向,却见高顺也在看他,觉得时间差不对了,于是便点头。 高顺见状,也点点头,厉声喝道,“陷阵之志,有进无退,目标,谷口,杀!!”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杀” “杀杀杀…” …… “不好,官军要逃,挡住,让弟兄们给我挡住。”杨奉看出了冠军的意图,大声吼道。想要堵住谷口,不过现实却叫他失望。经过李维和高顺精心打造的‘陷阵营’岂是他们这些没有进行过正规训练的山贼般的白波军能挡的住的。不一会儿,就被‘陷阵营’凿开,官军陆续冲出包围。 “追,给老子追,一定要等杀光他们”杨奉见状,脸色狰嵘的怒吼道。 不过,怒气让人失去理智,冲动犹如魔鬼。当官军杀了个回马枪的时候,杨奉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在山谷中占着地利都不能取胜的白波军,更不用说打野战了。只能用一句话概括:兵败如山倒。但这还不是最凄惨的,由于山谷谷口就那么大,出来的白波军无法一起通过,所以…于是,便出现了混乱,大混乱,不同于溃退的混乱,那是自相残杀,互相践踏的混乱。凄惨的惨叫声,怒骂声,不绝入耳。 而官军却相当悠闲,不需要在拼命,只需一边逼进,一边喊着“降者不杀”,逃跑无望的白波军,便像被收割的麦子一般,一片一片的倒下。 这一战,杨奉犹如丧家之犬般的逃回平阳坚守,在无无一战的勇气。 …… “徐将军,我军此次大胜,是否在这先收押俘虏?” “不可,杨奉此贼奸猾无比,这一败损失惨重恐怕会逃走,”徐晃摇摇头道,他还是相当了解杨奉的为人“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平阳堵住他。” “我军只有不到一万人,还要分兵看押这几万俘虏?兵力方面,恐怕…” 徐晃闻言,略作沉思,旋即眼中厉光一闪,说道,“将他们捆绑赶进山谷,派兵守住谷口进行看押,我等立刻赶往平阳” “好,就这么办”高顺赞同道。 … 果不如徐晃所料,杨奉是想逃跑,但可惜刚刚赶回平阳收拾玩家当便被紧随而来的官军打了回去。 【038】援军援军 一日后。李维率军到达平阳。 “哈哈,没想到我亲率大军而来,却是为你们打了下手,子忠,公明,你们可算是立了大功啊,剩下的白波军不足为虑了,现在被我军围困在平阳,破之在翻手之间。哈哈…”李维很高兴,当然高兴了,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大战,不料被先锋解决了,而且这么轻易,怎能不高兴,这可比自己打胜了还要值得高兴,毕竟徐晃现在是自己的部将,更是李维当做以后镇守一方的大将看待的。 高顺,徐晃眉宇间也有一丝高兴,但并不浓,反而更多的是愁苦。李维高兴了半天,见两人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疑惑道,“怎么你们不高兴吗?难倒是为了阵亡的将士?战场上的死伤在所难免,为将者要做的是尽量换取更多的将士生存下来,为此牺牲一些也无可厚非。你们放心,他们是我军的英雄,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多谢将军,末将明白”高顺感激的上前拜谢一声,接着说道,“其实,末将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抓住的俘虏中有个头领,我们从他那得到消息,杨奉还有援军,乃是活跃在上党郡和冀州的黑山军。还有李乐不知所终,末将有些担心…” “黑山军的实力要比白波军的实力强大许多”徐晃也担忧道。 “恩,李乐不必担心,他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李维不屑的说了一声,不过却对黑山军还是比较顾虑的,皱眉说道,“黑山军比较难办,虽然他们的战力不强,但胜在人多势众,我们不能等着他们到来,否则就会被两面夹击,又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我怕我们的士兵会产生心理负担,即使是最后胜了,损失也会相当的大啊。”李维担忧的说道,虽然他认为黑山军的实力与白波军相差无几,但数量太多,自己这边的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也见了血腥,但距离精锐之师还差的远,是否能面对数倍贼军而不崩溃,李维心中没有多少底,看来得需要奇兵取胜了。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半路伏击?”张辽问道。 “恩,只能这么办”李维点头道,“我们仔细研究研究。” “诺” … 第二天,李维便率领张辽,高顺引三万大军出发,只留下徐晃继续围困平阳。 “公明,平阳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能让杨奉闲着,找机会练练兵,只有不断经历战场厮杀的士兵,才有最有可能短时间内成为精锐之兵。” “末将明白!”徐晃面色庄重的点头应道。 “好,我们出发” “出发!!!” ~~~~~~~~~~~~~~~~~~~~~~~~~~ 平阳以北,五十里。一处较为开阔的河谷地 李维的三万大军在此已经地养精蓄锐一日了,旌旗密布、刀枪林立,各处精锐四处巡视,悠闲地战马低头咀嚼着士兵精心搭配的草料; 帐中,李维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张辽,高顺等将校分立两侧。李维环视了一圈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想问我为何不伏击黑山军,而是在这里扎营等待,有疑问却执行命令,令行禁止,这一点我很高兴。今天我就告诉你们,黑山贼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要从正面击溃他们,让他们闻我们而逃,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难而退,退回黑山,这样我们这次出征的目的就达到了。而如果我们选择伏击,即使会胜,也不会让他们见识到我军的不可战胜,剩下的战局就有可能会僵持,这对我们很不利,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我们需要尽快结束战争。而且,此河谷虽然宽广,但也只能容下数万人展开战斗,这对我军很有利,所以我会选择在这个河谷跟黑山军一决胜负。” “将军妙算,我等不及!”众人道。 李维脸上现出一丝傲然之色,不过很快就隐没,道,“明日黑山军就会到达,溃敌在此一战。张辽” “在” “明日你率军搦战摧军锐气,待我号令一下,擒贼擒王。” “诺” “高顺,” “” “你负责击溃黑山军,配合张辽实施斩首计划。” “诺” “其他人随我策应。” “诺” …… 次日,天气有些阴沉,呼呼地山风刮在脸上,让人感到一丝的阴冷 河谷中,李维阵营,经历过了大战的的士兵,肃立如林,森然阴冷的杀机仿佛要冰冻整个天地。劲风吹荡着密布的旌旗,发出猎猎的声响。 反观黑山军阵营,一盘散沙,士卒无精打采的随意站立。这样的军势,如何与官军相抗,可惜黑山军将领毫不在意,习惯了而已。 “张帅,官军如此做会不会有阴谋?”黑山军,张燕疑问道。 “呵呵,不必担心,我早已差人四下打探过,并没有伏兵,可能官军要与我们一决雌雄了,哼,区区三万人,也敢在我黑山二十万大军面前叫嚣,不知死活。”黑山军大首领,张牛角不屑道。 “张帅,白波军几十万大军已经被击败,我等需要小心,”张燕心中有些不详,小心的提醒道。 张牛角不悦的看了张燕一眼,说道,“那是他们没用,我黑山军可不是他们。这次一定要攻入河东。然后…”张牛角,仿佛见到了自己乘势席卷并州,无数的财宝在向自己招手,娇艳的美人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 正在这时 张辽策马出阵,大喝道,“某雁门张辽,何人前来送死?” “狂妄,”张燕怒斥道,“黑山张燕前来会你。” 张辽见张燕向自己奔来,心中也不着急,缓缓的提起雷霆枪,直指张燕。胯下的西凉良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散发地气势,昂首长嘶一声。陡然间加速放开四蹄向着前方疾驰而来的张燕迎了上去,倏忽之间两马相交。张燕抖抖发麻的手臂,刚要再进攻,举刀下劈时。惊见眼前寒光一闪,张辽的雷霆枪已然刺到了胸前,离心口只有半寸距离。 张燕不由心中大惧,好快的速度啊,照这速度下去,没等自己地长刀将张辽劈成两半儿。张辽这厮地雷霆枪就早已经刺穿自己的胸膛了。迫不得已,张燕只好撩刀格挡,以刀硬磕张辽刺到胸前的雷霆枪。只听‘当’地一声巨响。两马交错而过,已是一个回合。 “好枪法”张燕称赞一声,心道,这是自己到现在遇见的最强的武将,以前在黑山张燕身手矫捷,剽悍过人,武勇第一,所以有“飞燕”的绰号,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对手。 “你也不赖,但不是我的对手”张辽轻飘飘的回了一句,纵马再战。 “狂妄”张燕冷哼一声迎上。 ‘当’‘当’‘当’… 或劈,或砍,或撩,张燕与张辽战了十几个回合,越战越心惊,不得不承认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李维阵前,看着大展神威的张辽,不由得提了提手中的虎头宝刀,称赞道道:“文远果然好枪法!” 黑山军阵前。张牛角眯着眼睛,冰冷地杀机流露出来,向身边的人说道:“此人好厉害枪法!没想到我们黑山军第一的张燕都难以取胜,你等可相机出阵助战。与张燕一同斩杀此将。” “张帅放心”杨凤答应一声,趁机策马疾驰而出,“张燕莫惊,杨凤前来助你。”张燕见状,尽管心中不爽,但也无可奈何,自己单人独斗,绝对再撑不过二十会合。 张辽眼见黑山军阵中又冲出一员武将助战,却怡然不惧,引吭厉啸一声,声如惊雷,响彻云霄,震得张燕耳膜隐隐作痛。而张辽精神大振,挺枪便战二将。张燕,杨凤左右夹击张辽。张辽见招拆招,与二人走马观灯似地在阵前厮杀起来,不到五十回合,张燕,杨凤也渐渐落于下风。 “吼吼吼~” 李维阵中的将士见张辽如此神勇,独斗黑山军两员大将居然还稳占上风,不由士气大振,开始疯狂地吼哮起来。一个个叫得面色通红,像喝醉了似地。反观对方见自己军中的第一武将都不是对手,且还不光彩的以二敌一还不是对手,不由士气低落,士卒耷拉着脑袋,像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李维见如此,知道时机到了。便命人挥旗发令。 “呜呜呜呜…”陡然间,李维阵营响起突击的号角声。 “杀杀杀…” 随着悠长而有力的号角声响起,三万李军将士,大声嘶吼,声如九天炸雷,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黑山军漫涌而去。尤其是,骁勇训练有素的‘陷阵营’和‘亲兵营’更是如下山洪流般,以摧毁万物的气势杀将而去,让阵前的黑山军惶恐惊惧,仿佛置身于一片的死亡浪涛之中。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陷阵之志,有进无退” “杀”“杀”“杀” …… 和张辽缠斗的张燕见状,看着如狼似虎的官军,眼中掠过一丝异色,虚砍一刀,也不管杨凤,策马便往回逃。气的杨凤哇哇大叫,却没人理会。 张辽见张李燕友而逃,不屑的冷哼一声。突然加速,连击两枪,将措手不及的杨凤刺于马下。而后拍马直追张燕,更是惊得张燕亡命逃窜。直到听见李维‘擒贼擒王’的喊声才放过。 张牛角见张辽想自己奔来,惊得是七魄丢了三魄,方寸大乱,顾不上黑山军,仓皇而逃。 …… 败了,败了,彻底的败了,兵败如山倒! 黑山军顿时崩溃,士兵四散奔逃。几十万大军挤满了河谷,可怜的溃兵慌乱的互相推攘着,谩骂着,乱成一团,你挤我,我挤你,不时的有倒霉的士兵被撞倒在地,惨遭灭顶之灾,没有人出来抵抗,一切的人都在逃命,一切的章法都已乱套。从本质上来说,这些黑山军不过是一群强盗,一群拿起武器的农夫而已。 …… 战争在进行,溃逃在继续,死亡是此时唯一的主旋律。 战争是残忍的,战争是无情的,战争是我死你亡的,战争是拿起自己的刀,砍进你的胸腔。 在战争中,只有勇者才能一直向前,只有胜利者,才能有权利生存。胆小的你只有被杀,胆寒的军队也只有败亡。 …… 夕阳西下,残肢艳血,映红了这片天地,仿佛修罗地狱般,让人胆寒。 …… 军帐中 “将军,幸不辱命,黑山贼首已然授首。”张辽进入帐中,将手中之物置于地上,抱拳道。 “好,贼首已死,大事可定,我军明日便可回军平阳。”李维抚掌笑道。 “将军,剩下的…” “文远不必担心,贼永远是贼,见了官军就会逃,更何况是一群吓破胆的贼呢,呵呵” “哈哈…” …… 某一处 “张头领,官军已经退了,我们该怎么办?”一小头领向张燕问道。 “回黑山”张燕,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心中恼怒,但更多的是漠然。 “那,其他首领他们……” “不管他们,我们先走…山中大首领只能有一个” “小的明白,黑山的大帅只能是张头领。”小头领赶忙表态,谄媚道。 “恩”张燕淡淡的应了一声,眼中掠过一道厉芒,我张燕的黑山时代就要来临 【039】白波军定 平阳 “杨渠帅,这几天,我发现城外的官军只有万人左右,其他的肯定是迎击黑山军去了,我们可趁机撤退。” “是啊,杨渠帅,我们撤吧,撤回白波谷去” “对,杨渠帅,只要我们回到白波谷,官军就拿我们没办法,等他们一退,我们便可以再杀回来。” ‘是啊’‘是啊,撤吧’… 杨奉看着这些胆小的首领,心中颇为恼怒。但也无可奈何。难到真的要回去吗?回到那个荒凉,封闭的山谷,当一辈子山贼?不,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即使…自己可以回去,那城中的这些财物呢?美人呢? “杨渠帅,杨渠帅。” “呃,”杨奉回过神儿来,阴着脸沉声说道,“我们暂不撤退。” “什么?” “杨渠帅你…” “闭嘴,这事就这么定了,谁在给老子说撤退的话老子就先砍了他”杨奉不耐烦的厉声吼道。虽然心中又有些不好的感觉,但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只要,只要黑山军胜了,自己就不需要抛弃这里得到的一切。 “是”众头领见状,不甘的应道。只不过… … 一刻钟后,某一处府院 “韩头领,我们真的不撤退吗?难道要在这里等死?韩头领要不您代替我等再去劝劝杨渠帅。”一头领不甘的问道。 “是啊,韩头领再劝劝吧,官军实力强大,连我们二十万大军都打不过,何况现在只剩下这不到十万人,我们真的要陪那杨奉一起送死吗?”一头领怒气冲冲的说道,显然对杨奉的作为不满。 “对对,我们还是撤退的好,我看那黑山军也不是官军的对手,晚了就来不及了。” “韩头领,我们撤吧,不要管那杨奉了,就让他自己呆在这儿等死吧。”… “好了,让我再想想”韩暹有些头痛的摆摆手道,心中也是犹豫不决,当然不是因为杨奉,虽然他们关系很好,但是如果威胁到了性命,再好的关系也不行,这就是他们的逻辑,一帮山贼的逻辑,一群亡命之徒的逻辑。韩暹,其实也有些不甘心。 上天是仁慈的,总想给遇难的人们一丝生存的希望,但有些人却不知道把握。于是… … 长安,相国府议事厅,一场围绕着李维的军议再次展开。依旧的难以决定,依旧的董卓没有列席。 “看看吧,这个李维还真是胆大包天了”议事厅上,李儒生气的将手中的一卷密信重重的按在桌子上,这一次李儒也对李维有些恼怒了。 书生一怒,可是非同小可的。 原本,李维将郭太的首级呈至长安的时候,李儒心中确实很是欣慰,虽然是徐荣推荐的李维,但李儒一直当做是自己的门生提拔的。在‘外人’很难出头的西凉军中,李儒费尽口舌,施尽手段,为李维立足铺路,甚至,在牛铺密报诬陷的时候,李儒也力排众议,派人探查情报,事实证明,李维不仅没有投敌,反而数败白波军。 可是正当李儒欣喜的用事实和手段为李维在董卓那里谋取官职的时候,一封密报彻底打碎了他的美好部署。李维竟然私自扩军出兵。 这,这是他一名区区偏将军可以干的事情吗?在西凉军中,这等同于叛逆,即使立功再大,董卓也绝不会姑息。这便是董卓的统军手段,也是西凉军血腥的法则。 在西凉军中可没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说。 厅下,一干西凉文武见一向温文尔雅的李儒竟然生了火气,不由心中诧异的同时也纷纷上前围在一起,一目十行的看着密信。渐渐的惊诧,愤怒,嫉妒,幸灾乐祸等众多的表情纷繁绽放。 “岂有此理,李维这厮真是狼子野心,这事决不能姑息,我等应该立即禀报相国,请相国定夺”军中职位最高的郭汜最先看完,面露激愤,撇了一眼李儒,佯作愤怒的嚷道,不过眼中却是幸灾乐祸。 前些日子,他也得到过牛铺的密报,让他趁机除去李维,他也帮了,可是李维这厮不知给了什么好处,不仅徐荣帮他说话,就连李儒也有心爱护,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哼,这一次他绝难逃一死。郭汜想着,心中不由得冷冷一笑。 “对,决不能姑息。” “必须禀报相国。” “此等叛逆,应当处死” 西凉军系的一众文武,尤其是武将仿佛是窜同好的一般,一同向李维发难。而并州,西园等‘外人’一系的文武都是互相看了看,默契的选择置身事外。他们可不想因为李维而获罪,在他们的处事原则中就是摇旗呐喊的那一种人。李维受重视,他们就喊一喊。受惩罚,那只有对不起了,明哲保生。 只有徐荣一人面色阴沉的想要为李维辩护,但犹豫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他知道此事虽然犯了董卓的大忌,但也不是没有解救的办法,这一切的关键就在…想着徐荣看了看众口一致的西凉文武,摇了摇头,只能望向文官首位的李儒。现在能救李维的只有李儒一人。 不过… 李儒并没有开口,而是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李维,他很欣赏,也有心当做门人般提拔。李维若是能够身居高位,那么便可打破西凉派系一家独大的局面,更有效的制衡。 帝王之术中的平衡之道,李儒也是懂得,并且也十分想为董卓办到。一家独大的结果只能是失败,比如洛阳之败。开始的时候,李儒也想过扶植温侯吕布,不过吕布实在难堪大用(文人的看法:匹夫之勇),除了一身武勇外,智商几乎为零。每一次的暗战都是失败告终,渐渐的李儒也就放弃了,另寻对象:李维就是他看上的一个有勇有谋的对象。 但是现在… 李儒看着杂乱的,一致的声讨声,有些头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让他真的很难抉择。 “军师,我看还是禀明相国吧”郭汜看着李儒迟迟不决断,向众人使了个眼色,沉声说道。 “是啊军师,禀…” “哼~~”这时,一声冷哼骤然传了进来,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拜见相国…” …… 一天后,当李维率着大军回到平阳的时候,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群瓮中之鳖,任官军想什么时候抓,就什么时候抓,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呃不,有一点儿,不过只是扑腾扑腾四肢而已。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李维他们是晚上悄悄回来的,听闻白波军余众并没有逃走,不由大喜,趁着夜色将平阳团团围住,第二天一早,李维便城下搦战。 当白波军众人见着李维时,惊惧失色,黑山军败了?要不…不过心中仍有一丝侥幸,他们可能没有遇到。不过很快他们就如坠冰窖,为何?因为他们看见了张牛角的首级(是李维叫人扔进去的),这意味着什么,白波军众人当然明白,首领都死了,黑山军肯定是败了。顿时众人皆面无人色,有的人甚至还怒瞪着杨奉,若不是一丝的理智还顾及杨奉的身份,恐怕早就拔刀相向了。而杨奉则一脸颓然,木讷的站在那里,失魂落魄的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般,神情呆滞,眸子里有浓浓的不甘,和那深深的恐惧。 …… 官军营帐 “将军,我们为何不趁势攻城,白波军已是惊弓之鸟,末将一战可定。”徐晃不解的疑问道。 “呵呵,公明不必着急,他们是什么?是山贼。大难到时各自飞,我想我们不需要在废一兵一卒了。”李维呵呵笑着向众人解释道。 众人一愣,旋即了然。 “将军睿智~我等不及!~~” ~~~~~~~~~~~~~~~~~~~~~~~~~~~~~~~~~~~~~~~~~~~ 安邑 第三天了,从李维走后,安邑已经被围第三天了,每天都在攻城守城,虽然总是岌岌可危,但在关键时刻,官军总是坚挺。 “城里的官军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快快投降,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打破城池,鸡犬不留。”李乐在城下狂妄的叫嚣着。 安邑郡丞张泉眼中闪过一丝惧怕,他是经历过白波军破城的,所为鸡犬不留,一点也豪不夸张,看着叫嚣的李乐,不由脸色苍白,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牛铺的军队还没有回来吗?不是说上午就到吗?” … “牛帅,这伙贼军太猖狂了,攻城的时候,我们要突袭吗?” “是啊,牛帅,区区万余贼军也敢如此猖狂。待会老子一定要亲手将李乐那厮的首级斩下”樊稠也出声道,这次出征他几乎都没有堂堂正正的厮杀过,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气。 “再等等”牛铺沉着脸,思索一会儿,说道,“等晚上再说。” …… 平阳 “韩头领,杨渠帅呆在屋里都一天了,我们该怎么办?您给个说法。是战是…降?” “那还用说,当然是杀出去,我们有近十万弟兄就是打不过,分散突围,也总会逃走一些的”一壮汉一脸的煞气,狰狞道。 “对啊,对啊,我们突围,跟官军他们拼了” “愚蠢,就算我们逃了,到时还会剩下多少兄弟,没有兄弟我们以后怎么立足。”一头领不屑道,“韩头领,不如我们,我们投降官军。” “他妈的,你疯了,我们是贼,投降官军那不是找死吗?”一首领怒骂着,反对道。 “你……”被反对的那个首领,面色通红,愤怒之极,差一点就要大打出手。 “你们不要争了”正在这时,杨奉从屋内出来。 “杨渠帅”“杨渠帅” “好了,没必要再争了,明日我们出城投降。” “杨渠帅,我们怎么能投降官军,那不是要兄弟们的命吗?” “是啊,杨渠帅,我们和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 “是啊,是啊,拼了,十八年后我们又是一条好汉。” “对,拼了” … “我看杨渠帅说的对,我们投降吧。”韩暹也同意道,神情似乎有些落寞,也有些解脱。或许他没有想到,纵横了几年的白波军会有如此下场。 “韩头领,你…” “众位头领不必担心,以前朝廷也给过郭太劝降书,只是郭太他狂妄,不肯投降而已。这次我们投降,想必官军也不会为难我们的。”韩暹接着说道。 “真的么?”众头领疑问道。 “这…那好吧”见杨奉点头承认,方才说道。 “听郭渠帅和韩头领的” 众头领见如此,自己的性命可以保全,便同意了杨奉的提议。 “要是,要是官军不答应我们的投降呢”这时,一位小头领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众人听见,纷纷默然,是呀,自己要投降,也是自己一厢情愿,要是官军不答应怎么办,现在可是官军强势啊。 “哼,要是不接受,我们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让官军好受。”杨奉冷声道。 “对,不叫他们好受” …… 【040】算计算计 是夜,安邑 夜色迷蒙,月色朦胧,黝黑地夜色下。一大群人马正向白波军营悄然逼近。 樊稠手执大刀,策马行进在队伍地最前面,身后是数百名官军步卒和隐匿的三千西凉铁骑。寂静地夜空下,隐隐可闻到兵器碰撞衣甲的声音,以及马蹄践踏在地面上的闷响,不过遗憾地是。白波军营内的守军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些细微地动静。 沉浸在睡梦中地白波军军士兵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会有危险降临。 ‘上!’ 眼看敌军大营近在咫尺。樊稠眸子里掠过一丝残忍的兴奋,低喝一声。 数百名官军从身后疾奔而出,迅速靠到阵门前,搬开了挡在门前的尖锐拒马,又以重锤砸开了并不坚固的营门。更多的士兵则以铁爪拉倒了营门两侧的栅栏。虽然发出大响,但樊稠毫不在意,他们只是为骑兵冲刺扫清障碍而已。 “敌袭!敌袭!…”如此大的动静,不被发现才怪,白波营寨顿时大乱。 “杀杀杀…” 随着牛铺一声令下,三千西凉铁骑汹涌而出,踏着死神的脚步向着白波军营席卷而来。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响起。无穷无尽的火箭四下攒射。引燃了大营中的大帐以及堆积营中的木头、干草等杂物。不及片刻功夫,整个军营都开始燃烧起来。 熊熊燃烧地烈火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 “怎么回事”李乐闻见喊杀声大惊,急忙奔出大帐,怒喝道。 “李渠帅,不好了骑兵,好多的骑兵,弟兄们挡不住啊” “什么…骑兵,哪来的骑兵?”李乐闻言大惊失色,旋即脸色剧变,急吼道,“去给老子把马牵来。撤,快撤,” “滚开。都他娘/地给老子滚开!”李乐挥着大刀,一边无差别攻击,一边大声怒骂。 … “李乐贼子休走,樊稠在此!”“呃…” “噗” 血光飞溅,杨奉的头颅冲天而起。 钱财,美人,富贵,过眼烟云…… (牛铺怎么也是西凉征战十数年的宿将,不能太刺啦火:就是弱的意思。) 第二日,李维大营 “什么?你们头领要投降”李维有些惊讶杨奉的果断,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他们现在不降就是死,原先只是想杨奉军中有人会私下投降,然后做内应,没料到如今,杨奉也…呵,还真是识时务魏俊杰啊。 “是的,我们杨渠帅愿意率众投降,希望将军应允”那个小头领坦然道。 “恩?”李维奇怪的的看了这个颇有胆色的壮汉一眼,心中惊奇,果然豪杰都在民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壮汉一愣,回答道,“某家廖化” “哦?你是廖化?”李维心中讶道,“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这句话可是相当出名的啊。 虽然有些惊讶于的廖化的存在,但不由的,李维心中有了招揽之心。 “廖化,本将问你,你可愿帐下效力?” “呃,这……”廖化惊疑道,没想到李维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放心,你们投降的请求,我会考虑的,明日给你答复。” “谢将军,廖化愿意为将军效力。”廖化觉得当官军总比一辈子当山贼要好,欣然同意道。 “恩,你先下去歇息,明日再回去。” “是” 等到廖化退下后,李维问道,“你们怎么看,白波军投降的事” “将军,白波军败亡是迟早的事,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徐晃说着上前拜道,“将军,末将愿率军攻进城去,尽斩贼首,献于帐下。”显然,他对白波军有些痛恨。 “徐校尉且慢,白波军虽为山贼,但大多数是迫不得已,我们正可将他们收降,遣散乡里,从事生产。” “恩,”李维轻恩了一声,脑中飞速的计算着,杨奉到底要不要杀…或许留着也好,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想着李维便记起史上杨奉曾今在196年办的事。心中决定,道,“乱世将至,战场博功,以后多的是机会,公明不必心急。” “明日进城受降。” … 两日后 收降了白波军杨奉部的李维也踏上了回归安邑的路途,前路何在什么?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拜将封赏?还是董卓的怒火。 …… 安邑,夜袭击破白波军李乐部之后,城中的五千西凉铁骑一众将校士卒大肆的庆祝了数日,他们这一次终于有军功可吹嘘。至于怎么上报那是牛帅的事情。反正肯定是大功一件,几十万白波叛军肯定是少不了的。想着即将到来的赏赐,众人的庆祝更加的肆无忌怠了。 只是苦了安邑的世家百姓。 议事大厅,觥筹交错,一众西凉嫡系的将校个个红光满面,纷纷兴奋的向着一旁的人吹嘘着自己的神武表现,什么夜御十女,什么金银满怀,还有那家娘们够味… “咳咳~~”牛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将众将校的声音压了下去,这才面色沉稳的扫了一眼,将手中的两封锦信扔给下首的李蒙、樊稠等人,眸子里闪烁不定。 李蒙接过两份锦信匆匆看了一番,先是面色一变,接着又露出了狂喜的神色,“真是天助我等,牛帅我们的机会来了。”说着,李蒙的眼中腾起一道狠厉的贪婪。 这两份锦信正是李维的捷报和洛阳来的文书,好巧,它们是同一时间被送到牛铺的手中。 “怎么样,李蒙你有什么打算?”牛铺看着李蒙的贪婪摸样,心底闪过一丝的不屑,但却脸带笑的问道。 “嘿嘿,这次可是李维那厮送给我们的天大富贵啊”李蒙伸出令人恶心的舌头,舔了舔下唇,嘿嘿的笑道。 “哦?”牛铺不为人察的皱了皱眉头,心中冷笑,声音也有些阴沉,“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李蒙沉浸于巨大的惊喜之中,也没有注意到牛铺的变化,问得牛铺询问,李蒙又是嘿嘿的一阵冷笑,抬起右手,毫不犹豫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恩?!”牛铺见状心中一跳,没想到李蒙竟然如此的狠辣,不由得盯着李蒙,想要看看这个平日里对自己谄媚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不值得自己养活,别是养不熟的野狼吧。 李蒙可不能清楚牛铺心中的想法,见牛铺盯着自己以为牛铺不愿意听从自己的注意,心中一急,连忙劝道,“牛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们手中有相国的文书,可以随便捏造个理由。只要除去李维,那剿灭白波逆贼的功劳可就全落在我等的身上了。”李蒙一时间的焦急,却没有注意到,因为几个字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更没有注意到,牛铺眼底闪现的冷笑。 “是啊牛帅,李蒙将军说的有理,我们不妨…”众将校想着唾手可得的功劳和财宝,心中一狠,也纷纷劝道。 虽然牛铺冷笑于李蒙,但是在李维的处置上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董相国的文书中只是让自己除去李维的兵权,将他‘护送’回长安而已,可丝毫没有斩杀的意思,一招走错,自己可就难免会承受董相国的怒火,尤其是军师李儒哪里不难以交代,对于这个文弱的书生,牛铺打心里忌惮,况且,别看这帮子人鼓动自己,但是一旦迎来相国之怒,倒时候谁会帮衬自己,谁又会落井下石?这一切太不确定。西凉派系中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拿不定主意,牛铺不由得望向了一直沉默的樊稠等一众将校,虽然都是个武夫,但牛铺也想听听他们的意见。毕竟有时候法不责众吗,要接受惩罚的人多了自己也容易谋划。 不过,显然牛铺的算盘打错了。樊稠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不是人人可耍的傻子白痴,董相国的嗜血可怕他可是心知肚明为了些许财宝赔了命的事他可不干。“相国的文书中并没有明言,是否擒杀李维末将全听牛帅吩咐”樊稠一脚将皮球踢给的牛铺,言语间似乎并不赞同。 一众将校也个个闭上了嘴巴,仿佛刚才劝说的不是他们另有他人一般。 牛铺见平常傻了吧唧的樊稠竟然奸诈了起来,不由的一阵气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李蒙一脸的贪婪和一众将校的闭口不言的摸样,心中大骂:他娘/的,让老子冒死你们拣现成的好处?真他娘/的可恶。 “牛帅?”李蒙见牛铺迟迟不做决定,急声道。 “牛帅~~” “催你娘/的催”牛铺被催的紧,不耐烦的大骂一声,又瞥了一眼带头的李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厮竟然算计自己,略一思索,嘴角腾起一丝冷笑,既然你想要好处,那老子就给你个机会,“李蒙” “啊?牛帅?”李蒙见牛铺叫自己,以为牛铺已经决定了要除去李维,不由欣喜,急忙上前应道。 “李蒙,相国的文书本帅就交付给你,李维的事也交给你处置。”牛铺阴险道。 “什么?这,牛帅这,末将恐怕…”李蒙闻言,心中一惊,猛的抬起头恰好看见牛铺那阴险的笑意,颤声道。心中暗怒,自己为大伙的官财之路打算,而牛铺竟然… “怎么?你不愿意?”牛铺见李蒙如此,冷笑一声道,“在座的兄弟们的前途可都指望着你呢。” “是啊,是啊” “李将军你就答应了牛帅吧” 一众将校见不用自己冒死,纷纷出言道。 李蒙闻声气得脸色涨红,胸脯更是起伏不定,他若是拒绝日后恐怕很难再这个圈子内立足,但要是答应,那就是拿自己的小命赌博,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李蒙听着众将校‘好心的意见’渐渐脸色阴晴不定,眼珠子也迅速的咕噜咕噜的转动着,想着脱身之计,不大一会儿,李蒙眸子里掠过一丝狠辣,点头应了。 “好”牛铺见李蒙答应了下来,抚掌大喝一声,“诸将随本帅一起敬李将军一杯。” “感谢李将军~~” “李将军请了~~~~” …… 【041】一怒一怒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5月5日 炙阳高照,炎风酷烈 这是值得永久纪念的一天,这一天,李维凯旋的大军回到了安邑;也是… 安邑,北郊,旗帜翻飞,李维的近三十万‘大军’陈列在城前,其浩大的声势让牛铺等一众经历过血战的西凉铁骑们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人实在是…太多了。虽然看样子大都是被看押的俘虏,但仍旧给人极大地视觉震撼。 城门前的不远处,牛铺亲率着五千西凉铁骑列阵相迎,长枪虚指长空,锋利的冰刃映着渐炙的烈日如同毒蛇一般,激射出令人窒息的寒芒。仿佛只有如此,他们心中才能够从那震撼之中‘解脱’。 阵前,李维看着牛铺摆出的如此架势心中微微一哼,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走”李维轻喝一声,两腿轻夹马腹,率先向着牛铺的军阵提马而去,张辽,高顺也轻夹马腹紧跟其后。至于徐晃因为是李维擅自任命的军中校尉,并不作数,只得留在阵中压阵,这也倒随了李维得人心思。 “牛铺!~”及到牛铺五六步远的地方,李维,张辽,高顺三人齐齐下马向牛铺拜道。李维心中虽然对牛铺等人看不起,尤其是此次出征自己揽了全功,更加对其不屑,不过基本的等级礼数还是要做个样子的: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老子就可以与你平起平坐。 “李将军端是好大的架子啊”牛铺是在官场中混迹十数年的老油条了,自然看得出来李维此刻敷衍(李维也没有刻意掩饰),他平日里也没少如此做。也不气恼,看了看一旁的李蒙,使了个眼色。 李蒙见牛铺给自己的暗示还有些犹豫,最后狠了狠心,提马向前走了两步,高声喝道“李维,张辽,高顺尔等三人可知罪?” “什么?”张辽、高顺闻言不由心惊。 “怎么回事?” “李将军怎么有罪? “不可能吧” “是啊” 李维阵中的将士也纷纷惊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李维虽然也有些惊疑,但也没有太在意,自己抢了他们的功劳,他们想给自己的个下马威也是意料之中。李维低着头,看不见的嘴角腾起一丝冷笑:老子就给你个台阶下。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就让李维恼怒之余有些惊诧莫名了。 只见,李蒙扬了扬手中的文书,厉声道,“相国指令:李维、张辽、高顺三人目无上级,不遵帅令,擅自招兵,罪不可恕,即日起,撤去三人兵权,押卸长安问罪。本将奉牛铺之命,来人,将此三人拿下,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诺”几名早已准备好西凉士卒闻令,狞笑着向李维三人急去。 李蒙居高临下的看着惊诧的三人,嘴角腾起笑意,是对李维等人的嘲笑,也是对自己灵机应变感到高兴。按原先的提议,他们是要篡改董卓指令的,不过那样的后果,自己肯定会成为替罪之羊,替他们背黑锅。于是,李蒙临时改了主意,他相信李维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到时他反抗,哼哼,自己就是下令格杀他,也不会有罪。 几名西凉士兵很快的一左一右的押住了李维,张辽、高顺三人的两臂,让他们难以反抗。 “将军~~”徐晃急道,提起双斧便要上前,但看李维转头给自己的眼色,便生生停了下来,紧紧握住斧柄的双手青筋暴起,脸上腾起了狰狞之色,若是他们敢伤害李维,相信徐晃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拼杀。 “恩?!”李蒙有些意外,李维竟然没有反抗,难道他看出了自己不敢杀他么? 李维没有在乎身边押住自己的两名西凉士兵,而是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勃发的怒意,阴着脸沉声问道“牛铺,这是何意?” 牛铺狠狠的瞪了李蒙一眼,摊了摊手说道,“这不是本帅的意思,是上面的命令”说着,还指了指天空。 “哼”李维对牛铺的陷害心中恼怒异常,冷冷的一笑,沉声道,“本将军不信,请牛铺将相国的指令拿来给本将看,若是属实,本将自会心甘束手,若不是那就莫怪本将无礼,哼哼….” 牛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若是不给他看,数万兵将注视之下自己难以交代,尤其是李维一方的兵将。若是给了,发现己方扭曲其中意思,那场面更难以收拾… 李维见牛铺脸色阴晴不定,更确定了这是牛铺的陷害之意,不由心中勃怒激发,冷笑的盯着牛铺等人,若是不给个说法,李维绝不介意给他们这些西凉强盗们一个血的教训。 “大胆,相国密令怎能给你一个小小的偏将看阅?”李蒙见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急急的吼道,“你们还等着什么?还不将他们三人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诺”几名西凉士兵闻声,齐齐用力就要押走李维等三人。 “好胆”李维肯定这是欲加之罪,怒喝一声,被押住的双肩猛的一震,将没有防备的两名西凉士兵震得一个踉跄,而后,李维的双手也趁机挣脱,按住两名西凉士兵的脑袋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两名西凉士卒很幸福的晕了过去。 借着当机,李维迅速的翻身上马提起虎头宝刀,‘唰唰’的两下将押住张辽,高顺的四名西凉士兵斩杀,而后冷冷的盯着牛铺等人。鲜血滴溅的宝刀映着炎日,有些妖艳的夺人眼目。 “放肆,李维你难道向谋反不成”愣神之中清醒过来的牛铺,脸色异常的阴冷,寒声质问道。 “谋反?本将看是欲加之罪吧”李维冷笑道,“牛铺你假传相国命令,到了相国那里恐怕也不好受吧。” “你~~~” “哼,本将可以不与牛铺计较,但…”说着,李维冷冷的瞥了李蒙一眼,接着说道,“牛铺是否得给本将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李维与牛铺等人交锋着实将一种不知情的将士雷的浑身娇嫩,尤其是李维一方的将士,虽然此时心中激愤,但是也没有冲动,这个层次的交锋可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他们现在,恩,他们现在就是下属,听其将军号令便是。张辽,高顺二人也痛怔愣当中清醒过来,似乎也清楚事情的缘由,心中愤怒之余,也反身上马,提起兵器冷冷的注视着牛铺等人。 一时间现场有些诡异的安静。 现在最急切的便属李蒙了,并不在是为了那些军功财宝,而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看着李维别有用意的眼神,在看着牛铺阴晴不定脸色,李蒙肝胆具寒,他坚信自己若是不做些什么?那么牛铺肯定会抛弃自己。 眼珠子急转,李蒙急急的向着对策,不一会儿,策马急退几步,举起手中的相国调令高声喊道,“牛铺,相国指令在此,李维斩杀同僚,以下犯上,罪当该诛…” 李蒙喊了半天见牛铺仍犹豫不决,不由气急道,“牛铺,你难道不想为冤死的西凉同僚讨个公道?西凉的兄弟们,牛铺竟然不顾兄弟们的死活向逆贼妥协,我们以后怎么办?兄弟们,我们不如回去,回长安去,去向郭帅,牛帅他们讨个说法。”喊着,李蒙便欲策马离开。 李维冷冷的看了李蒙一眼,眸子里的杀机激射而出,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厌烦啊,紧了紧刀柄,李维起了杀意,不过最后李维却是没动,而是看向了怒气腾腾的牛铺,或许这是个打击牛铺在西凉军中威望的机会。 在西凉军中,虽然牛辅靠着董卓女婿的身份在地位上稳压其他中郎将一头,但在威望上却远远不如。至于李傕,郭汜等人也想能够脱离牛铺独立出来。打击了牛铺的威望,那么这两个人会不会有所动作呢?会不会引发争斗,自己渔翁得利呢?李维心中很是期待。 这恰恰也是牛铺担心的方面,尤其是洛阳迁都以来,董卓已经不复从前,这些时日的暗战中,牛铺虽然威望正隆但觊觎之人也不少,底下的几个校尉也小动作不断。若是,今日的事情处置不当,恐怕会被他人真的骑在头上。对于牛铺来说这是决不允许的事情。 “牛铺,你…” “闭嘴”牛铺冷喝一声,狠狠的怒瞪了李蒙一眼,心中决定时候定饶不了李蒙这厮。可怜的李蒙现在可真是搬起石头扎自己的脚,两头不讨好。 “怎么?牛铺可想好了?”李维冷笑着看了看二人说道。 “李维你违抗本帅军令,擅自出兵这是铁打的事实”牛铺沉声道,“来人,现将李维,张辽、高顺三人的兵器下了,军权革了,押入…带到城南的庄院中好生招待,等本帅禀明相国后再作处理。” 牛铺的命令可以说是很给李维面子了,毕竟李维违令再先,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甚至李维也料到自己肯定会先被除去兵权然后再另有重用,只是没料到会在安邑而不是长安。也没料到会是牛铺,望着牛铺阴沉的脸色,恨恨的目光,李维不敢肯定若是自己交了兵权,束手待擒,等待自己的结果是不是被斩碎的‘鱼肉’?!。 “还是那句话,牛铺可敢将相国的指令给本将一观?”李维轻扬了扬手中的宝刀,刺眼的血色将要上前缉拿李维的数个西凉士兵吓退,他们可不愿意平白无故送死。 诺诺不前。 “放肆!~”牛铺见李维如此,胸中腾起一阵怒气,冷声喝道,“李维难道你想反叛不成?” “哼,牛铺你心中想法别以为本将不知,想要我束手待擒?妄想”李维冷笑道。 “找死”牛铺胸中的怒气激发,怒道,“你,还有你,将李维逆贼拿下。” 被点名的两名将校闻令毫不犹豫的挺抢狞笑着向李维而去。 “哼,不自量力。”李维也大怒道。手中虎头宝刀毫不犹豫的再次出手,虎影闪烁,鬼气迸发。一连串的残影中突兀的激射出数股殷红的血箭,待残影散去西凉众将士倒吸一口冷气,军中勇武的将校竟然不是一合之敌。 李维这厮真得要背反相国?!! “大胆,快,擒拿李维,生死不论”牛铺怒吼道。 “哼,那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样的本事”李维冷哼一声,看着想自己冲过来的西凉铁骑,高声道,“西园的将士们,牛铺这厮假传相国军令,想要谋害我等,抢夺我们的功劳,霸占我们的钱财,兄弟们随本将杀退这伙强盗。杀!~~~” “杀!~~~”徐晃回应道,策马杀向西凉兵。 “杀杀!~~”本就积怨很深的西园士兵在李维的将令下,徐晃的带领下毫不犹豫的挥舞起手中的兵器冲杀上去。 【042】冲突冲突 “杀杀杀~~” 场面顿时间混乱起来。原本属于同一阵营的两支军队交战在了一起。开始的时候西凉铁骑依靠着‘精锐’之威,成箭矢的军阵直直插进李维的大军中,想要直接将退入军中的李维等人斩杀,擒贼擒王。但是都被李维的亲兵营将士拼死抵挡住了,渐渐的失去了冲击力的西凉铁骑被包围了起来。牛铺见情况不妙,连忙下令突围撤入城中。 “杀!~~~”李维见状大喝一声,率先策马直追。今日的事情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自己心中一怒,脑子一热便发生了军事冲突,若是到了董卓那里,即使自己有理也会因为不是董卓嫡系而讨不了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擒住牛铺等人,将他们变成阶下之囚,到时候找个替罪羊,再逼迫牛铺签订一些黑色协议。自己让些利益,倒也可以解决,虽然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但是只要度过这两年,等到美人计爆发的时候便足以。 “杀!~~” … 李维军后阵,这是‘看押’俘虏的地方。与其说是‘俘虏’倒不如说是后备军。整个后阵泾渭分明的被分成两个方阵,一边是精壮一边是老弱病残,而且‘看押’负责维护军纪的是高顺的‘陷阵营’,这也是李维留得一手。 其实,在平阳的时候除了战后休整之外,李维更是秘密的初步整编了投降的白波军杨奉部和俘获的黑山军。为的是以后自己升了军职之后直接编入,因此挑出来的都是些精壮之士。这件事他甚至都隐瞒了张辽、高顺二人,以减少隐患的由头让徐晃秘密进行的。 “杨渠帅,我们怎么办?该帮那一边?”看着拼杀在一起的西凉官军,白波降将们个个傻了眼。怎么官军突然之间就起了内讧,这…打得真好… “帮哪一方?王二瘸子你是不是脑袋被山鼠咬了,我们现在哪一方也不帮,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一头领咒骂一声说道。 “对啊,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即使是最后打不过,我们也可以逃走啊” “对啊,对啊”一众投降不久的大小首领们点头应道。这可是个好机会。 “杨渠…兄弟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办?”韩星有些意动的询问道。本来他们投降官军就是迫不得已,现在又有机会脱离怎么能不动心。 杨奉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没有意动那肯定是骗人的,谁不想自由自在无人约束?谁不想掌控一直军队?但是看了看军容整齐,装备齐整的‘陷阵营’,在看看自己这方衣衫褴褛不说,就是兵器没有被收上去但也是以前的那些,不论能不能够击败‘陷阵营’救出家属,就是自己内心深处也有一种声音质问着自己:你现在已经是官军军中的一名校尉了,难道还要落草为寇?一辈子当一名毫无出息的山贼?杨奉不甘心,他有更大的野心。 “韩老弟,你认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回白波谷当山贼?”杨奉不答反问道。 “这,”韩星也不笨,自然听出了杨奉话中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权衡利弊,才摇摇道,“不想” “是啊”杨奉点头说道,“我也不想当一辈子的山贼,这一次是我们翻身的机会,需要好好把握啊。” “杨兄说的意思是我们帮哪一方”韩星闻言看了一眼戒备的‘陷阵营’低声问道。 “西凉军残暴,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杨奉无奈的苦笑一声,提起自己的长枪,大喝道,“杀!~” “杀!~弟兄们,我们去相助李维将军,杀!~~~” “杀啊~~~” … 城门前,狼狈不堪的牛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终于从包围中突围而出。急速的奔过吊桥,城门。 “快,放吊桥” “快放吊桥~~” 再最后一个幸存的西凉铁骑奔过吊桥的时候,终于‘嘎吱嘎吱’的响声响了起来,吊桥也慢慢的升起。而追击的人马中,首当其冲的便是李维。这也是没有办法,李维虽然掌握着四万的正规军,但却大都是步兵,仅有的数十匹战马也多是将校一级的武将乘坐,所以急奔之中李维冲在了最前面。 “喝~~” 看着几乎要与马头齐平的吊桥,李维来不及细想,现在的他只想活捉牛铺等人,这样今日之事才会有回旋的余地。于是,李维大喝一声,双腿猛的夹紧马腹,拽住缰绳的左手也狠狠的向上一提。 “嘶律律~~” 胯下强壮的西凉战马长嘶一声,瞬间提速,一跃而起。 “放箭,快放箭!~~” “断!!给老子断啊!~~~” 腾飞起来的李维大吼一声,一甩头躲过一支急射而来的箭矢,而后用尽全力,交错双手,狠狠的斩向铁缆。只听两声巨大的金属交击之声乍然响起,随即提升在半空的吊桥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重重的砸落,激荡的烟尘中徐晃挥舞着开山斧也杀奔而来。 “恩哼” 斩断铁缆的李维闷哼一声,从马背上滚落到一旁,显然是受了伤,强健的战马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如此密集的箭矢,即使是李维也难以全部躲过。 “吼~~” 有些狼狈的李维又是贴地的一个翻滚躲过攒射而下的数支箭矢,顾不得伤势,急忙站起,提起虎头宝刀鼓着青筋狠狠的将宝刀向着还有约两三人宽间隙的城门掷去。而他自己也抽出别在腰间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血的青缸宝剑,向着城门奔杀而去。 “轰~~” “噗~~噗~~” 虎头宝刀闪电般穿过缝隙狠狠的刺进一名奋力推门的士兵胸上,而后去势仍急的又串葫芦般的串了一串的士兵,让缓缓关闭的城门也是陡然一顿。 然而正是这一顿给了李维机会。 “给老子死开~~” 李维闪身进入城门中,手中的青缸宝剑一阵舞动将那些手无兵器的士兵砍翻在地,而后右脚狠狠的揣在了一扇门上,巨大的力量让那扇门推着血色的尸体缓缓打开。 “啊~~挡老子的死~~” 李维又踹了几脚,才怒吼连连的向里面杀去。 竟然没有人阻挡? 这说起来李维确实有些侥幸了。 因为这并不是敌军攻城,城门的防备并不严实。牛铺等西凉骑兵只顾的逃跑,剩下的士兵大都是新抓的壮丁,并非西凉士兵,看着前些日子前还是他们统帅的李维,一时间犹豫不决。这也正好给了李维时间,否则被围起来的李维也只有拼得一身是伤了。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及时冲进来的徐晃慌忙下马连滚带爬的跑到李维身前一边将李维护住等待赶上来的亲兵,一边焦急的询问道。 李维闻声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徐晃快去追,莫要跑了牛铺,否则我们大难临头。” “将军!~” “不用管我,他们不敢再伤我,快去追牛铺 “是”徐晃应了一声,冷冷的扫视一周,翻身上马向着城内追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徐晃,李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千万别跑了牛铺啊,否则自己就得面对暴怒的董大胖子了。此时的西凉军远远不是自己可惜抗衡的。哪怕他们的头狼早已半费。 “将军!~~” “好了,只是些皮外伤而已。”李维摆了摆手说道,“扶我去台阶处坐坐” “诺” … “李将军,李将军你没事吧!”李维刚坐在台阶上歇息,便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抬起头,便看见杨奉等人一脸关切的向自己疾走过来。 “李将军,你的伤…” “没事,小伤而已”李维眉头微微一皱,旋即舒缓,不管这厮是否真意还是装的,起码现在自己还用的到,于是拍了一下躬着身子探伤的杨奉的肩膀一下,笑着说道,“这次的表现本将很满意,放心,你只要跟着本将,本将绝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李将军~~”杨奉一脸感激。 “恩”李维应了一声,抬起头刚想敲打敲打杨奉,正瞥见策马从城门而入的张辽、高顺二人,他们二人从开始便没有参加,皱了皱眉头心里虽然不悦,但张辽,高顺二人并不是自己的下属,只是临时‘租借’而来的,自己现在也不能呵斥什么,转过头来向着杨奉吩咐道,“你现在带着你的人马将安邑城控制住,切记,莫要惊扰百姓,否则定斩不饶。”底下可用之人太少,也只能暂时放下对杨奉的戒心。 “诺,属下明白。”杨奉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李将军~~” “李将军~~~”张辽、高顺上前道。 李维摆了摆手打断道,“现在不是商讨的时候,一切等回到府衙再说。”说完,李维便站起身向着城中央走去。 张辽,高顺二人怔愣一下,对望了一眼,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深深的忧虑,迷茫和不知所措,这一次该如何?难道真的大难临头了吗?,….. 其实李维也不知如何向张辽,高顺二人解释,况且,现在的李维更难以决定自己的命运,难以看清今后的情形。 ~~~~~~~~~~~~~ 郡衙内, 李维满脸沮丧的跪坐在大堂主位,面色阴晴不定,久久无语。 “哎~~~~”望着张辽高顺二人已经离去的背影,李维知道此二人怕是不会跟自己一条心了,自己的招揽失败,手中的砝码又去了重要的支柱。 算了,不能强求。 虽然李维一直说自己受的是轻伤,但事实上伤势也颇为严重,身中五箭,鲜血已经染红了内衫,尤其是胸口中的那一箭,是一名留守的西凉校尉射的,若不是李维变态的身体素质,堪比城墙的皮肉,恐怕早就一箭穿心了。也直到现在李维才觉得一阵后怕,这等危险的事以后还是少干,不,是不干为妙,当时自己确实有些急昏了头,只想得尽快擒住李?等人。 简单的止了止血,又让大夫包扎了一下,确定没了危险后,李维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府衙见了张辽,高顺二人,现在事情想着坏的方面迈了一步,李维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索性也不在想了。 【043】局势骤变 府衙大厅内 此时有些吵闹,一边是几名西园校尉正在与杨奉,韩星几名原白波军首领对峙着,互相指责着。另一边,几名西园士兵执刀看押着几名白波旧部。听他们的吵闹显然白波旧部犯了罪行。 “哼!~”正当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一声重重的冷哼自后厅突兀的传来。众人连忙收嘴站好,躬身抱拳道,“拜见将军” 正是一脸阴沉的李维,坐在了首座上,李维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声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争吵?” “将军~~~” “将军是~~~~” 双方闻言急忙说道,生怕落了后。 “好了”李维不悦的冷喝一声,指着一名西园校尉说道,“你先说” “是,李将军事情是这样…”西园校尉闻声连忙说道。 原来被看押的这几人犯了重罪,李维严令的几条极刑之一:抢掠残杀百姓。犯案的时候恰巧被这名校尉撞见押了过来。随后与想要为他们开罪的杨奉等人争吵了起来。 “可有此事?”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李维不由心中大怒,寒着脸问道,见杨奉等人一脸的慌乱之色,心中此事绝不假,于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桌,怒道,“杨奉,难道你将本将的告诫当做屎吃了?恩?” “不是…李将军息怒,李将军息怒”杨奉被李维的怒喝吓了一跳,连忙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案桌之下,惶恐的求饶道。 “息怒?难道息怒能让被残杀的百姓活过来?杨奉你…”一时间大厅内人人噤若寒蝉,只有李维阵阵愤怒的咆哮,怒骂之声。直到李维心中怒气渐消。望着跪在地上颤抖的杨奉等人,李维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拖出去斩首示众,杨奉这厮绝不是易与之辈,不过想了想现在的局势,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杀机。冷冷的注视了杨奉一会儿才冷声问道,“杨奉,残杀百姓是我军中极刑之一,你自己看着办吧,希望不要让本将失望,不要让城中百姓寒心。” “是,属下明白”杨奉等人战战兢兢的爬起来,亲自押着犯案的几名白波旧部退出府衙。心有余悸之余,有一刻杨奉甚至清楚的感觉到了死神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待出了府衙,韩星阴着脸问道。“杨兄弟,我等….” “斩”看着彷如拖死狗般被拖出去的几名旧部,杨奉恨恨的吐出一个字。脸色阴郁。 府衙内 “张辽,高顺二人呢?怎么没有见到”李维环视了一周,疑惑的向一旁的一名校尉询问道。 “末将并不知晓~~” “属下见张辽,高顺二带领着人马往东西方向去了,好像是去巡视城内了”一小校说道。 “哦,原来如此”李维点点头应了一声,又问道,“城内的战事如何了?” “禀将军,大势已定,除了数十骑从南门逃脱之外,多数西凉兵已经被斩杀或是俘虏。至于那些城内的守兵也全部投降。” “好,传令下去好好看押那些守兵,时候他们会和你们一样,是自家兄弟。”李维闻言抚掌轻喝一声。 “可抓住牛铺本人?”李维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渐渐成为自己阶下之囚的牛铺到底是个什么表情,相信一定会很精彩。 不过,一句‘没有’彻底打碎了李维的美好愿望,同时也使得李维面色剧变。 “什么?竟然没抓住牛铺?可恶。”李维怒道,没了牛铺自己的谋划就前功尽弃了。 “徐晃呢?徐晃到哪去了?” “徐校尉他带人追击牛铺去了。” “哦?还好,还好~~”李维闻言,怒气渐消,心中的担忧也少了许多,以徐晃的武力,牛铺绝难逃脱。“你们先下去吧,见到张辽、高顺让他们来府衙一趟。” “诺” …… 一个时辰后,在李维殷切的盼望中,徐晃渐渐的进入了李维的视野,眉宇间并没有一丝的愁苦,让李维放心了不少,事情果真没有办砸。重重的坐了下来,这一刻,李维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是在害怕什么吗?害怕牛铺逃脱,还是害怕董卓的怒火?不,都不是,只是担忧而已,李维笑着想到。 “将军,徐晃幸不辱命,已然将牛铺色首级带来”说着,徐晃将手中李维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一块血色的布头扬起,几滴鲜血甩落。 “恩,是新鲜的”李维抹了把滴在自己脸上的一滴鲜血,递到嘴前用舌头舔了舔,喃喃的说道。随即仿佛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般,李维咋然猛的跳起,指着徐晃有些颤声说道,“徐晃,你,你,你把牛铺给杀了?” “是”徐晃有些不解的望了神情激动(他这么认为的)的李维一眼,点头答道,“牛铺那厮负隅顽抗,杀了我们不少兄弟,属下一怒之下斩了他的首级。” “你,你真把他杀了?!”李维面色一惨,有些颓然的说道。 “是的,属下确实将牛铺首级斩下”徐晃疑惑,以为李维怀疑自己作假,急忙解释道,甚至还要拨开包裹的粗布证明清白。 “好了,先放在一边吧”李维摆摆手,自然是相信徐晃不会欺骗于他。不过,现在徐晃竟然将牛铺斩杀,这事情可是闹大发了,后果严重的连李维都不敢想象,不,是连李维也不愿想象:这是铁定的结果,董卓的怒火一定会将李维焚烧之渣。 交出元凶,让人顶罪,好为自己开脱罪责? 先不说事情会不会成功,但是要交出徐晃,李维便是绝不会答应的,为了董卓这个自己注定的踏脚石,交出自己帐下的爱将,那是万万不能办到的,即使是与董卓翻脸也绝难办到。在李维的心里,一万个董卓也抵不上一个,不,是半个徐晃,董卓连给徐晃**的资格都没有。 那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 正在李维为自己的前途打算的时候,张辽和高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府衙大厅,看了一眼站立一旁脸带莫名之色的徐晃,张辽急声说道,“李将军,听说你擒住了牛帅,将军你可千万不要…” “晚了”李维看了一眼急切的张辽和高顺,叹声说道。 “什么?”张辽闻言大吃一惊,道,“李将军你….” “我没有擒住牛铺…” “唔,还好,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张辽闻言松了口气。就连一向沉稳若石佛一般的高顺也是松了一口气。 “哈~”李维见张辽、高顺二人如此模样,便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的一丝,不由得觉得好笑,哈笑了一声。 “李将军你为何发笑?”张辽疑惑了一下,建议道,“李将军我们还是商讨一下怎么面对董相国的责难吧。” “是啊李将军,这次恐怕我们难逃董相国的责罚了,说不定到时恐怕…”高顺也附和道,语中的意思李维也明白,雷霆之怒,牢狱之灾不可避免。 李维见着张辽、高顺为自己着想,兵源与自己一同承担罪责,心下有些许感动,果然是自己看重的忠义之士,即使是最后真的死了,有他们相伴,自己也不会觉得吃亏。 “不用商讨了,眼下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我希望文远和子忠你们能够与我一同走下去。”李维出声道。 “什么意思?”张辽、高顺二人不解。 李维也不答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一角的那张案桌。 顺着李维的指向,张辽、高顺二人转头看去,接着瞳孔猛地一缩,急转过头,张辽颤声道,“李将军,这不会是,不会是…” 李维点点头应道,“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李维,李维你竟然擅杀统帅?”高顺猛地转过头来,怒瞪着李维,厉声质问道,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李维与他有何种交情,高顺都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李将军,你真的,真的把牛帅给…杀了?”张辽咽了咽吐沫,说道,事情已经严重到张辽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恩”李维对高顺质问的口气也不在意,点点头说道,“牛铺确实已死,现在还有必要在乎是谁杀的吗?” “这…” “文远,子忠”李维期盼道,“现在牛铺已死,想必董卓必然不会放过我等,回去定然难逃一死。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你们,是否愿意和我一同走下去?” “李维你擅杀统帅,罪不可恕。我高顺誓死也绝不与你同流合污。”高顺厉声道。 “哈哈,同流合污?”李维气急而笑道,“难道要回去让董卓杀了不成?” “这~~哼,我高顺不做叛将。”高顺耿硬道。 “哼,真是迂腐之极”李维怒哼一声,转向沉默的张辽问道,“文远难道你也要回长安?” “我…” “哈哈,你们问问你们的良心,这样回去值不值得”李维怒笑道,“董贼欺凌圣上,残害百姓,罪孽滔天。不久前更是焚烧帝都洛阳,掘掠帝陵,此等天怒人怨,人身共愤之辈,难道值得你们舍弃生命也要回去?恩?你们摸着你们的良心好好问问,好好问问吧。” “可是,温候哪里~~~” 【044】艰难抉择 看着张辽、高顺离去的背影,李维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长安。高顺的选择李维还可以理解,因为他就是一个有些迂腐但却极度称职的军人,军令是他生命中的一切,否则也不会最终选择为吕布殉葬。但是,让李维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张辽竟然也选择了高顺的路,难道他不知道回长安难逃一死吗?还是自己的问题?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不屑与自己为伍吗? 李维有些恼怒的想到,但更多的是无奈。既然你们不愿意投效我,那么就现在安邑呆些时日吧。 “将军,属下…”徐晃跪拜在地,请罪道。 “不必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怨不得你,是我没有交代清楚。”李维看着跪拜的徐晃出声安慰道,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 “将军…” “好了,公明起来吧,你心中的想法我知道”李维说道,“我是不会将你交给董卓的,因为他不配。” “将军我…”徐晃感动的有些哽咽道,虎目含泪,这一刻他原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李维。 “起来吧,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莫要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一样。” “是,属下明白”徐晃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后才站起身来。 “公明啊,现在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啊” “将…主公放心,徐晃愿跟随主公,绝不会背叛。”徐晃单膝跪地,指天发誓道。 “好,我与公明就与那董贼斗一斗,看看到底鹿死谁手。”李维见徐晃真心投靠,心中大喜,豪然道。 现在的李维仿佛放开了心中一直隐匿的枷锁,竟然有些兴奋,自己终于要争雄天下了。 “公明,西凉铁骑可有逃脱之人”李维压下心中的心奋,询问道。 “没有”徐晃坚定道。 “好,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便是封锁住消息,这事由你去办,切莫走漏风声,凡是知道牛铺身死之事的人,不管是谁都要严加注意,决不允许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离开安邑。” “属下明白” “恩,你下去抓紧办吧” …… 待徐晃离去之后,除了李维,府衙大厅内空无一人。 李维怔怔的望着厅门愣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望着角落里牛铺的首级疯狂的大笑起来,状似疯癫。 牛铺,你死了,哈哈,真的死了。 牛铺,我李维要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坚定了背叛董卓的决心。 牛铺你知道吗? 有一种人在逆境之上才会激发出强大之极的动力。 有一种人在绝境之中才会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 有一种人在鞭策之下才会决然出最佳正确的选择。 而我便是这一种人。 牛铺,你知道吗?你真的知道吗? 呵呵,你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因为你死了 作为我的第一块垫脚石,你将第一个见定我的辉煌。 …… 次日,兴奋了几乎一夜的李维带着些许困意来到了府衙的议事厅内。虽然很困,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李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使自己清醒一些。 “拜见将军(主公)”众人见李维到来,躬身见礼道。 “恩”李维点头应了一声,坐到了主位上。环视了一周,对着徐晃点了点头,才说道,“诸位,有些事情本将也不想瞒着你们。就在昨日,牛铺恶贼已经被本将斩杀。” “什么?牛帅他…” “李将军这….” “不会是真的吧” “牛帅死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我们怎么办,相国绝不会绕了我们的。” 众人将校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嗡嗡的炸开了锅。李维竟然杀了牛铺,那自己现在…一些将校现在纷纷后悔昨日听李维的命令,上了贼船。 “闭嘴”李维大喝一声。 “你们耳朵很好使,没有听错,牛铺已经死了。”李维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愿意跟着本将的,本将欢喜,不愿意的本将也绝不勉强,发放路费随你们去。” “现在不愿意的请站出来,等会找徐晃领去路费,先前的军功本将也不会吝啬财物。” 李维的活刚一说完,底下的众将校有乱了起来,吵杂了一会儿也没有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说的好听发放路费还奖赏先前的军功,他们不傻,绝不会轻易相信。 天地良心,李维绝对会履行诺言,只不过需要等些时日,不是李维心不够狠,而是为了稳定军心。杀了他们或许可以免除后患,但会在自己的军中埋下更多的隐患,得不偿失,李维明白如何抉择。 “怎么?没有人站出来?是怕本将食言?还是…愿意跟随本将?”李维看半天依旧没人肯站出来,心中微微一笑,沉声问道。 “属下愿跟随将军”杨奉竟然是第一个表态。 “属下也愿意”韩星第二个。 “属下(末将)愿跟随将军。” “参见主公”这是徐晃。 “参见主公” 众将校纷纷躬身参拜。 “好,诸将都起来吧”李维满意的点点头,扬声道,“既然尔等都远追随本将,那么就要遵守本将的规矩,若是犯了,莫要怪本将不讲情面。” “谨遵主公将领。” “好,徐晃听令” “属下在” “先升汝为偏将军,统领我安邑诸军。” “末将领命” “杨奉,韩星” “属下在” “先命尔等为裨将军,令在白波旧部中各自挑选士卒一万归尔等统领” “谢主公” “…军中校尉…白波旧部…挑选…” …… 一通任命分拆从组,李维将手中勉强可以称之为‘可战之兵’的四万西园旧部统归在徐晃帐下。归自己直接统帅。另外又增加了其他将校的兵权,少则数千,多则过万,以此消除他们心中的不满之情。至此,除却徐晃手中的四万西园旧部,这次李维从组的兵力达到了十万之巨。光看兵数可谓是拥兵自重,在现阶段的乱世中也算是独霸一方的实力,除了董卓,无人能及。只不过,论战力恐怕那十万大军挡不住董卓一万西凉铁骑的冲锋。 李维也是没有办法,先不论这十万大军训练成可战之兵需要多长的时间,单单粮草李维就难以支付。凭着现在缴获,购买的粮草也堪堪能够维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时间再长,恐怕到时会不战自溃。, 所以,李维也没有指望着十万大军可以与董卓抗衡,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参加血战,最后剩余的那些才是李维真正的目标。 百战之兵方可成精锐之师!! … 看着众将校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交割,整编自己的人马去了,李维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意。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晃,道,“公明你说他们多少是出于真心?”不等徐晃回答,李维接着说道。“恐怕不在多数吧,呵呵。” “主公…” “你不必安慰我,他们如此也实属难得。”李维摇摇头道,“心,不是短时间内便可以收复的。” “公明,我可是将手中最后的底牌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练出一直精锐之师来。”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望。” “恩,我相信你公明”李维点点头说道,“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 时间在轰轰烈烈的整编、训练之中悄然的流逝。李维除了偶尔去校场巡查,多的时候,便是呆在府衙之内苦思对策。董卓的强大毋庸置疑,单单是那二十万西凉步军就是李维难以对抗的存在,更别说董卓的真正精锐:十万西凉铁骑。 难道自己真的要不战而逃?或许说的好听些:另谋他地。 李维有时也会这样的想到,但很快的便否决的,自己不能不战先怯,甚至不战而逃,这样对自己绝无好处,不仅打击自己的信心,还回给自己心底埋下怯懦的种子。日后每逢恶战,自己会怎样?也不战而逃吗?那自己还逐什么鹿,争什么霸?干脆早一块领地,舒舒服服的残喘几十年既不是更好? 战,必须战!即使是注定的失败,也不可以退却。 战,无话可说的战!! 战,无畏无惧的战!!! … 随着日子的流逝,安邑的局势越来越严峻起来。虽然还不知道长安方面是否知道自己反叛的事情,但李维心知这件事情恐怕也隐瞒不了多长时间。 自己是时候又该抉择了。想着,李维目光渐渐的锁定了安邑,那一座清幽的府院。 … 【045】战事将起 长安,相国府 “什么?~” “什么?~~” 听得厅下探子禀报的河东战事的最终情况,府内大厅中的众人明显有些不敢相信,武将列第二站位的郭汜更是急速的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探子的衣口,将其抬离地方,厉声吼道道,“不可能,牛铺将军怎么会战死?西凉铁骑又怎么会全军覆波?你这混蛋肯定是在谎报军情。老子杀了你~~”同为西凉军中征战十数年的宿将,虽然现在因为利益有些不合,但是十数年的交情也不是说抛弃就抛弃的,咋一闻牛铺战死,任谁也惊诧莫名,难以置信。 探子见众人都一副愤怒的目光,尤其是那些西凉嫡系的将校脸上怒气勃发,瞪圆的眸子里隐隐有了一丝的杀机,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和力量,竟然挣脱了郭汜的双手,跪伏在地上,辩解道,“相国,各位将军、大人,小的绝没有撒谎也没有谎报军情,小的确确实实打听到了牛铺将军他已经战死,西凉铁骑也全军覆没,还有,还有,安邑现在已经好像戒严,同小的一起的不少兄弟都被当做奸细抓了去,小的是藏了七八天的时间才有机会逃出来。” “牛铺将军真的死了?” “不,老子不信~~~” 众人心中虽然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们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是说安邑城戒严了?”在众人乱哄哄的吵闹声中,李儒的眉头微挑,问道。 也许是离得近的缘故,虽然吵闹,但探子清晰的挺清楚了,急速抬头看了一眼对自己狼视眈眈的郭汜等将校,向李儒禀报道,“是的,安邑城却是已经戒严了,而且…” “你真的确定你说的每一句话?而且?而且还有什么?”李儒又问道,也不怪他反复问,这件事情着实太过重大,而且从探子的言语中李儒也看出一些端倪,不由眼皮子剧跳,心中有了一股不祥之意。其他文武也见李儒问话了,也闭上了嘴巴,这里李儒最大,况且董卓也明确了李儒总揽军政大事的尚书令地位。 尚书令:原为少府属官,秩六百石(属中等偏低的官员)。品秩虽卑,但总揽一切政务,直接对皇帝(汉献帝是摆设,董卓说了算)负责,职权甚至重于三公。在魏晋时期,如不设丞相之职,则尚书令与中书令(中书省的长官)、侍中(门下省长官)为事实上的宰相。 “确定,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而且小的还在逃跑的时候无意见听见了几名士兵的谈话,他们说,说牛铺将军的军中曾经发生过军事冲突。” “什么?怎么可能?” 众人纷纷惊疑。 “李维” “对,肯定是李维” 不知是谁惊叫出李维的名字,众人纷纷恍悟,李维抢了此次征讨白波军几乎所有的军功,与牛铺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甚至还引发了西凉嫡系与非嫡系之间的明争暗斗。若探子所言非虚的话,那么这个与牛铺起冲突的绝对是李维无疑。而且这种情况下,探子他敢谎报实情么?他们认为绝对不敢。 可笑的是,探子早已经说了实情,只是他们这些人不信而已,现在却选择性忘记了。 “可恶,李维这贼子竟然杀害了牛铺将军~~” 这个叛贼~~~” 西凉一方的将校们纷纷咬牙切齿。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和李维私交不错的徐荣,此时的他已经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也是一名文武双全的统将,其中的事情真相也理的八九不离十了,看着越来越愤怒的西凉将校们,徐荣面色有些发白,不只是担忧自己的前途还是… “军师,此事并需立即上报相国知道,发兵讨伐李维叛贼。” “对,立即禀明相国大人。” “讨伐叛逆” 西凉嫡系将校们纷纷紧随李傕,郭汜两位军中骁将。面色涨红,仿佛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为牛铺报仇?或许有些人是这样想的,但更多的人在乎的是捞取军功。 “将李维贼子碎尸万段” 非西凉嫡系的一派由沉默转眼间变得纷纷倒戈,撇清与李维的关系,而口径一致的要诛杀李维便是最有效的倒戈。也是最能撇清与李维关系的招式。 李儒依旧沉眉不语,心中迅速的做着谋划,良久在众人千盼万盼中终于抬起头沉声令道,“诸将听令!” “末将在!~” “尔等暂且回去整顿兵马等候相国命令” “诺” “来人,加派密探前往安邑,若不能谈的确切消息,全部斩首示众”李儒冷森道,一向北武将瞧不起的文士这一刻有了一丝让人胆寒的杀伐之气。 “诺” …… 安邑 “好了,本将意已决,诸将不必再劝,此次与董贼的较量定然是一场血战,也是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本将希望诸将齐心协力与本将共同御敌,此战我军必胜!” “原为主公效力!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 “好,诸将暂且回营,整顿兵马,明天随本将出战。” “诺~” 待众人退去,大厅内留下的便都是李维的心腹,偏将军徐晃,军中校尉廖化。此时的廖化心中激动莫名,李维竟然将他视为心腹,这让他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心中发誓要以死报答李维的知遇,信任之恩。 “公明你也不必再劝,御敌于外本将也是迫不得已”李维摇摇头叹息着阻止徐晃的劝说,“董贼的为人残忍嗜血,心狠手辣,西凉军又是抢掠成风,若是让他们杀进河东那么我安邑城附近的百姓必然难逃屠戮。此事不容再议,我们还是商讨一下由谁负责留守河东吧。” “主公,我等愿随主公出战!~” “恩”李维点点头,对他们求战不怯的表现十分满意,扫视了一下众人,李维微微皱眉心中思量着留守大将的问题。良久李维的眉头才舒缓了下来,似乎是有些决定,下令道,“廖化听令!” “末将在!” “令你统领三千西园军军与本部军马(五千白波旧部)镇守安邑。” “末将领命。将军~~” “执行命令”李维虎目一瞪,不容反驳道。 “诺” “徐晃!” “末将在 “立即将此几份文书派人秘密送往长安王允处,武威马腾处,汉中刘焉处,荆州刘表处,以及南阳袁术处,不得有误! 这样做虽然有些乱投医,但是李维也只能如此做,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十几万大军水分比较多,远远不是董卓精锐的敌手,但是抵挡一阵子还是没有问题的。等到周围的那群野狼也来分食的时候,那便是自己转败为胜的契机。其实李维要求不多,主要是保住河东,再者就是练兵。他现在军中也就只有几万西园旧部可以一战外,其他的都是乌合之众,最多也只能打个顺风仗。 这可以说是李维的一次豪赌,胜了,李维就有了立足的本钱。败了,那么难逃一…还是可以逃脱的。 … 第二日,李维亲率徐晃,杨奉等一干将校与十几万大军出南门,准备南渡黄河,兵锋直指长安,主要是想利用狭窄的弘农郡减少西凉铁骑的杀伤力。其次是吸引仇恨,免去河东西部的压力。再者,也是赌马腾参战,东西策应。在他选择分食的这几个势力当中李维最有把握的当属这武威马腾了。 事实也是如此。 …… 几日后,武威太守府 “父亲听说又有仗要打了?” 正在马腾皱眉思索李维密信的时候,一声响亮的稚音从府门处传来,紧接着一名剑眉星目,身材青壮的年青男子闯了进来,一脸兴奋的叫嚷道。他的身后同样跟着一名年纪相仿的年青男子。这正是日后威震天下,杀的不世枭雄曹操弃甲割须,狼狈逃窜的西蜀五虎将之一的锦马超。 马腾闻声皱眉一看,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马超嗜战,他心中很是欣慰。马家儿郎就没有不嗜战的。 “父亲~” “呵呵,超儿,为父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此事干系重大,为父不能擅自主张,你前站在一旁等候片刻,待你韩叔父来了之后,再做商讨。”马腾笑着说道。 “知道了父亲” … 几乎与此同时,长安,在董卓还没有得到安邑的确切消息的时候,身居司徒重位的王允等人已然得到了李维的密信。这不得不说李维的封锁效果还是很显著了。这主要是得益于李维的高压政策,‘宁囚一千也不放一人’。再者,李儒也并没有马上禀报迁往眉坞寻欢作乐的董卓,此事事关重大,也不由得再三李儒确定。 至于张辽,高顺他们仿佛失踪了一般,事实上他们在弘农遇上了麻烦。 司徒府,密室,王允将一干忠于大汉的老臣秘密叫来。 “司徒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响应这李维?”董承看完手中的密信,将他传了下去,向着王允问道。 “当然要响应,此次这李维聚集了二十万(虚报)大军直指长安,又有武威太守马腾,益州牧刘焉,荆州牧刘表,后将军袁术一同发兵。如此兵力定然胜于关东。如此良机,我等岂能错过?” “是啊,此次诸军除贼,声势浩大,想必董贼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一旦董贼大军离开长安,我等便有机可趁,重振汉室指日可待。” “是啊,是啊” 一些大臣们纷纷面露喜色,点头同意。他们平日没少受董贼一派的打压。 “难道诸位忘了洛阳袁公之事?” “这…” 众人闻言面容一滞,那血腥的一夜他们有怎能忘记?! “可这次不同…” “司徒大人…” 王允慢慢的抬起头来,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接过传回的密信走向火烛前,将其焚烧。 “司徒大人…”几人急道。 “静观其变!~”王允道。 王允身处宦海数十年,早已成精,李维的伎俩又岂能瞒得过他。 …… 【上下级的称谓有些乱了,以后一般情况下武将自称‘末将’,文臣自称‘属下’】 【046】初战西凉 弘农郡 虽然弘农太守段煨已经开始了防备,但是还是完了一步,李维的十几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弘农郡,前后不到一日的时间。段煨兵败只得带着数十骑残兵逃亡长安。这也没有办法,李维军中没有骑兵,面对一心想逃的千余西凉铁骑也只能望马兴叹,不过好在击杀了多半。 随即李维留守了三千士卒,亲率着剩余的大军西进前往长安。不要误会,李维可没有自大的要去攻取长安,而是前往华山北麓,那里是传说中潼关建关之处,毫无疑问,李维想要提前让潼关盘踞在长安至弘农的必经之路上,并想借此关来练兵,优胜劣汰,虽然很残酷,但是没办法,因为这是乱世,弱者必须遵守的法则。 十几万余的建筑大军,可以预见,建成的潼关无论时间上还是质量上都必定满足李维的要求。 在这儿,还有一件事情,让李维有些懊恼,那就是李维差点‘缉拿’住被段煨押解的张辽、高顺二人。至于懊恼什么,就是有李维本人知道了。 捞功谁都免不了俗,所以段煨他无意间帮了李维一个大忙。 …… 半日后,弘农离长安的路程也就是半日多的路程,在加上段煨是在逃命,一路上疾驰,所以在半日的时间久赶到了长安,将李维叛乱的消息带到了长安。不过,这个时候,从安邑带来的确切消息也已经传到了长安,传到了董卓的耳中。 相国府 董卓的愤怒与残忍又一次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震天的咆哮,残忍的血腥,一连命人斩杀数名回报的探子,甚至最初的那几个都是董卓亲自动的手。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董卓心中的愤怒。也在告诫着众人叛徒的下场,虽然那些探子是无辜的。 一阵暴怒之后,董卓也累得气喘嘘嘘,满身大汗,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毕竟此刻的他已经今非昔比了,看看那一身比猪还要臃肿的身子,坐下来几乎都瞧不见胳膊在哪里。现在的董卓也只能用暴怒的吼骂和血腥的手段来震慑帐下文武了。 “文优,此次由你挂帅,记住,必须将李维这可恨的叛逆捉来,让本相亲手将其碎尸万段,方能消本相心头只恨,否则,哼”董卓瞪着猩红的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在几名亲兵的搀扶下退入后府。吕布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留了下来,他已经厌烦了给董卓当门神,当然这也得到了董卓的允许。 “军师~~” 众将校眼巴巴的看着李儒,他们已经清楚了河东战役的前后过程,虽然李维兵力众多,但是他们却不放在心上,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又岂是他们西凉精锐的敌手?况且此次相国动了真火,出征之兵定然在十万之上,这么好的捞功机会他们又怎会错过。 “诸位”李儒有些颤声道,他现在也有些激动,虽然他在西凉军中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统兵出战过,以前也只是随军军师而已,这一次可以说是他第一次。 饶是一想沉稳的李儒也不慢激动。随着董卓雄心渐失,不复当年,李儒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加重了许多,这一次也是他树立军中声望的机会。 “诸位”李儒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道,“此次叛军声势浩大,虽然本…本帅断定刘焉,刘表,袁术三人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但我军也不可不防,另外武威马腾、韩遂二贼定会趁机南下,我军也不可置之不理,因此,,,”李儒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才道,“诸将听令!~~” “李傕将军” “末将在”李傕上前抱拳应道。 这里说一下,万众瞩目的毒士贾诩,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直接给董卓效过力,一直是牛辅帐下的文官,而且也不是真心相投,实在是牛辅问得贾诩之名,‘抢劫’而来的。 “命你率本部五万大军即日北上,前往金城狙击马腾、韩遂大军。” “诺” “张济、王方、杨定” “末将在” “尔等分别率军一万前往武关,斜谷关驻扎,监视刘焉,刘表,袁术等人的动向。” “诺” “董晏,李肃” “末将(属下)在” “你二人率三万大军,留守京师。其余诸将随本帅领大军十万剿灭叛贼。” “诺!~~” 战事将起!!~~~ …. 弘农,黄河南岸,华山北麓,华阴县以东,一座巨大的关隘已然盘踞,八万大军日夜赶工,数班连倒,再有几日相信关隘便可用于战事。建筑速度可不为之不快,相比那些现代的建筑工动则数月,数年的工期,真让人汗颜。他们应该全部却撞豆腐。 华阴,李维并没有有幸见识到潼关的建立,而是率着帐下可战之兵,四万余西园旧部早早的夺取了华阴县,并且布置县城,加固城墙,积累战略物资。好在这里离华山较近,最不缺的就是檑木和滚石,要知道李维亲率大军搬运整整两天,并且在城内强行遣散的百姓豪族家中也收集了不少油料。可谓是万事俱备,只等李儒。 而李儒呢?也已经出发。十万大军的整备,粮草的筹集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整整浪费了李儒近半个月的时间。当然,其实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该是因为粮草的筹集是西凉兵四下抢劫而来的,耽误了时间。没办法,董卓可是一毛不拔,西凉大军的粮草又绝大都存在董卓的眉坞。 一日后,华阴城下,两军对垒。 旌旗甩击,兵锋刺眼,森寒的杀机铺天盖地。 李维率千余亲卫在离城门不远处列阵以待,眯着眼睛打量着数百步之外西凉军阵,并没有不兵,清一色的铁骑,眼中腾起一丝嫉妒的忌惮:真是天下精锐啊。若是自己有一支这样的军队那么绝对可以横扫天下,可惜了这样的精锐虎贲却是董卓这废物的。 老天还这是会开玩笑呢。 “李维!!” 正当李维大量西凉兵之时,西凉阵营中飞奔出一名将领,直奔李维而来,李维见此心中一暗,此人他也认识,正是一直对自己照顾有佳的徐荣。 见徐荣策马到来,李维也策马迎上,两人在相聚数步之遥的地方勒马而停,;李维抱拳道,“徐兄可好?” “不好”徐荣叹然道,他现在确实不好,虽然有李儒的力保,董卓并没有杀他,但也夺了他的军权,降为一名裨将在李儒帐下戴罪立功。 “呵”李维闻言神情一顿,有些凄苦的说道,“我是被逼的你相信吗?” 徐荣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李维看了半天才说道,“我信,李?等人的为人确实会办那样的事,贤…李维你…” 李维见徐荣不愿再叫自己贤弟,面色微微一变,心中叹息一声,沉下脸,打断道“徐兄必不相劝,男儿头顶天脚立地,事已至此我李维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而且以董卓的为人即使我投降他便会放过我吗?” “不会”徐荣摇摇头道。 “那就是了”李维说道,“我只问你一句,张辽,高顺二人如何了?” 徐荣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他们有温侯求情已经免了死罪,现在被关在大牢中,恐怕要受一阵子罪才行。” “没有性命之忧就好”李维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长时间压在自己胸口担忧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徐兄你回阵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徐荣闻言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重重的看了李维一眼,像是无声的祝福,调转马头,“李维,华家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李维面色剧变,怒吼一声,问道,“谁动的手” “相国的命令,张济动的手,不过有贵人相帮并没有灭门,驾~~”徐荣说完头也不回的策马本会西凉阵营。 “可恶,董贼,张济,我李维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李维紧紧握着兵器,青筋暴张,仰天怒吼。 “啊!~~~~血债血偿!~~~” “大胆逆贼,相国的名讳也是你可玷污的?”一名西凉裨将见李维仰天怒骂董卓,心头一怒,策马而出,想要擒拿李维夺取首功。李维的武力西凉阵营中夜只有徐荣等寥寥几人清楚。 现在被小视了。 “呸,想伤俺主公,先过俺这关。”不用李维出手,李维的亲兵统领之一的校尉张汉大喝一声,策马迎了上去。 “小贼受死”又是一声大喝,张汉手中的长刀已经翻飞起阵阵森冷的刀浪向着西凉裨将席卷而去。 “杀~~” 【047】阵前斗将 “当!~~~” 西凉裨将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兵器差点把持不住被击飞出去,心道这黑汉真大的力气,比那死鬼力气都大了许多。不敢再与张汉硬撼,采取了技术流战法,因为在他映像中力量强悍的武将技术都不咋样,因为不屑技术,就像死鬼一样。 死鬼就是已经被李维斩杀的樊稠,华雄死后,樊稠就是西凉军中的第一勇将。并不是第一武将,第一武将毫无疑问是吕布。可怜的家伙,因为武力有限,斗将的经验更是缺乏(他这武力上去纯粹是送死),难道他不知道己方军中的吕布若是论起力量来说,比华雄也要强上不少?但你可以说吕布不懂技术吗? 张汉算是力量流武将,但可别忘了他以前可是给李维当陪练的,那时候的李维便是技术流的,只不过后来随着力量的迅速增大,和学了华雄的鬼影斩后心中更加倾向力量的发泄而已。 “嘿,小子你太弱了” “那就去死吧!~” 张汉嘿笑一声,黝黑的面目上一咧的白牙显露,说不出的狰狞骇人。长刀几乎本能的往外一带便磕开了西凉裨将的兵器,随即长刀横向劈斩,虽然没有了力量型武将那最喜欢的拉开蓄力,但也足够切开西凉裨将的脖子。 “嚯嚯~~~”一蓬激溅的鲜血中,西凉裨将艰难大发出最后的几个音节,坠马而亡。 “嘿嘿~~”张汉见状回头给李维一个哭笑不得的森然一笑,仿佛是在邀功一般。 “笑个屁啊,又有武将来了,当心别嗝屁了”李维看着张汉邀功的样子笑骂一声,提醒道。 “嘿,西凉那些个崽子太弱了”张汉嘿笑一声,也不再舞起长刀又想着一名西凉偏将杀去。 确实,西凉军团中除了少有的几个,如吕布,华雄,张辽,,张绣其他的武将能够战胜张汉的武将恐怕再极少数。李维心中想到,张汉的力量本来就很大,在自己的操练下也学了不少技术层面上的武艺,应该可以应付绝大多数二流武将。至于三流武将充斥的西凉军团中更是鲜有敌手,而现在,华雄已死,张辽在监狱中(即使出来了恐怕也上不了场,不受重用),张绣去了南面也不再,就只有…想着,李维的目光便落在了西凉骑兵大军的阵前,那一匹火红如烈焰的赤兔,那一尊霹雳战神――吕布。李维心中渐渐的兴奋了,目光也愈来愈灼热起来,胸中强烈的战意更如拍打石礁的巨浪激荡汹涌:我的武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突破了!!吕布,敢战否?! 吕布似乎也感觉到了李维惊天的战意,懒散不屑的眸子里厉芒一闪,凝结成的一束杀机紧紧的射向李维。 “啊~~~” 正当李维和吕布暗战之时,斗将场中一声惨叫传来,西凉偏将再次饮恨于张汉的长刀之下。 “哈哈~~~西凉的崽子们太弱了,就不能给俺老张来个上得了台面的?哈哈~~~”张汉猖狂的大小终于引怒了西凉武将的怒火,就连吕布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的怒意,但更多的是不屑既有对张汉武艺的不屑,也有对那些平常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西凉武将的不屑。 “贼子尔敢~~” “叛贼休要猖狂!某~~” “混蛋!~~” 一个个愤怒的西凉将校纷纷向着张汉杀奔而去,顿时巨大的压力也伴随而来。不过张汉还是很给力,无论西凉将校门叫嚣的多么猖狂张汉都爆吼着一个一个砍下他们的首级,很快的,张汉的周围多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 西凉将校似乎怕了,竟然没有人再愿意上来,即使现在的张汉累得气喘如牛,仿佛下一次便可取其首级。一场厮杀面对十数名将校,即使是力大的张汉也已经吃不消了。 “哈哈哈~~~” 张汉更加猖狂的笑声使得西凉军团的统帅李儒脸色异常的难看,在他映像中的西凉军一直都是天下最精锐,最强大的军队,即使是将校也是天下最优异的。可没想到此次阵前斗将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叛贼也拿不下来,还被叛贼斩杀不少的将校。 李儒看着诺诺不敢应战的将校,看着猖狂大笑的张汉,眼睛不由的看向了吕布,这个军中,不,是号称天下第一武将的吕布,究竟是不是当得起那样的称谓。 “吕布~~” 吕布闻声并没有回应,依旧连带不屑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李儒见状脸色一沉,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若不是吕布是董卓的爱将,义子,被其当做保护伞一般,李儒早就发作了。严惩吕布树立自己军中的威望。李儒通过这几日的行军下令,也隐隐看了出来,虽然他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每自负智计过人,算无遗策,在西凉军中拥有很高的威望,但是现在才明白,比起这些一直统兵作战的将校来说它的那些威望简直就是空中楼阁,没有任何坚实的基础。 吕布瞥了瞥李儒的脸色觉得这个下马威已经够了,便不愿过多的得罪死了李儒,毕竟现在的李儒还是西凉军团的统帅。吕布轻轻夹了一下马腹,手中的方天画戟迅捷的舞了个戟花,傲然道,“此等小贼,不劳军师恼怒,布视之为草芥。赤兔,我们走!~~” “?律律~~~~” 赤兔马一声兴奋的长嘶,撒开强壮的马蹄,化作一道赤红的烈芒激射而出。 “张汉快回来!”一直关注吕布的李维见吕布突然杀出,不由大吃一惊,大声吼道。紧接着,李维也提起虎头宝刀杀奔而出。 “吕布休要伤了张汉,李维来战你~~” “吕布,敢战否?!~” 吕布的武勇在虎牢关那今天一战的时候张汉就已经见识过的,自知不是对手,听得李维的大吼,便退了下来,不过并没有退回本阵,而是只退后了数步,给李维和吕布让开了场地,在他心中,李维恐怕… “哼,先吃我一戟再说!”吕布见李维竟然如此藏狂的向自己邀战,心中有些温怒,冷哼一声,一只手轻拉马缰,放弃了退走的张汉向李维奔驰而来。赤兔马的速度绝对的冠绝天下,红影一闪,似乎像是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吕布的方天画戟便出现在了李维的头顶,而后迅雷般斩落。 李维见状也惊诧于赤兔的速度,见吕布的方天画戟迅雷般斩落,急忙用力撩起自己的虎头宝刀。 “当!~~”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骤然间响彻天际。 “哼~” 李维闷哼一声,策马与吕布擦肩而过,由于仓促的撩刀,吃了个暗亏,现在的手臂已经有些发麻了。 “?律律!~~” 赤兔马又是一声长啸,人立而起,杯口般巨大的马眼中掠过一丝的痛楚,却是吕布不等赤兔马减速便勒马而停。调转马头,吕布将方天画戟沉下,傲然道,“小子,你不值得我出手,再过几年或许可以一战。现在下马受降,本侯饶你一命。” “切!~” 李维闻言心中很是不屑,“没有真正的战过你怎么知道老子不是对手?下马投降?吕布你不是天真的认为两军对战如此儿戏吧?若是照你说的那样都将打不过就投降,那要那些士兵干什么用?棒槌!~” 本对李维的不屑的吕布,现在却听着李维的不屑言语,吕布心中怒气渐渐升腾起来,虽然那个‘棒槌’吕布没有听说过,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从李维的语气中,吕布还是能够听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词,他的智商还没有弱到那种程度。 “小子,你是在找死!~” 吕布怒哼一声,猛然一夹马腹,方天画戟又一次亮出了他冰寒夺目的厉芒。 “哼,谁死还不一定呢?” 李维也被吕布的的蔑视激起了心中的怒火,怎么说老子也是个穿越者,岂能让你个三姓家奴蔑视?!怒吼一声,李维沉下了自己的虎头宝刀,锋利的刀刃将厚实的土地劈开,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找死!~” “吕布,死来!~~” “当!~~” 借助于地面蓄力的虎头宝刀骤然上撩,带着汹涌滚滚的滔天刀势重重的磕在了吕布劈下的戟刃上,发出让人耳膜崩溃的巨大交击声。李维与吕布的身子几乎同时一震,李维霎时间觉得身子仿佛轻飘了些许,这一击,在力量上李维处在了下分。不过,李维也不气馁,他交战吕布就是想亲自确定自己的武力到底到了怎样的阶段,也没指望着能够击败吕布,即使身为穿越者中的一员也不可能。 不过,李维似乎忘了,被激怒的吕布绝对是一只凶残的头狼,而且现在的这只头狼还开了加速器(赤兔),李维想要全身而退,恐怕… “哼~”吕布调转马头,提起方天画戟,策马,直刺而出,动作迅猛快捷。 李维调转马头,策马,来不及扬起虎头宝刀给吕布一个劈斩,横起刀身。 “当~~” 又是一阵震耳的金属撞击声。 “呲~~” 吕布的方天画戟重重的击在了李维的刀身上,凭借着巨大的力量生生将奔驰的战马停住。好在李维的战马是双马蹬,力气也不小,否则这一击定然会将李维击落马下。 “咦~” 吕布轻咦了一声,似乎不相信李维竟然能够挡得住他的几乎全力的一击。其实,这也是李维占了物件的好处,双马蹬不说,虎头宝刀也是时间少有的绝世兵器,否则一般的兵器,那一击铁定的被击断,当然李维的实力也是一个重要的砝码。 我受伤了?! 我真的受伤了! 吕布你竟然真的伤了我?! “啊~~~” 李维仰天怒吼一声,眸子里灼热的战意渐渐被腾起的疯狂掩盖。 顺风顺水的李维暴走了!~~ 【48】巅峰武力 “啊!~~~~” 震天的怒吼声陡然响起,急速间响彻了整个战场。李维赤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吕布,嗜血的表情仿佛来自地狱的恶神,要将吕布吞噬。不过,吕布可是天下第一武将,大战经历了不知凡几,又怎会被李维的一个面目表情吓住,更何况李维的这种暴走状态,吕布先前也是见过,不值一提而已,最后还不是死在自己的戟下?! 吕布还是小看了李维。 “啊~~啊~~~啊~~~” 震耳的响声,暴走的李维出刀又快又恨,刀刀大开大合,几乎全都是劈砍的招式,这样的招式拼得就是力气,拼得就是耐力。 李维却力气么?虽然现在还不如吕布,但是也绝对在三国中排进了前十。 李维却耐力么?得益于自身穿越而来的变态身体,李维即使什么都缺,但也不会缺耐力。 一时间暴走李维的气势隐隐的与吕布分庭抗礼。 … “将军威武!~~~” “虎!~~虎虎!~~” 城墙上下,一众热血沸腾的守城将士见李维如此生猛,竟然和天下闻名的温侯吕布战的不相上下。激动的吼叫起来。 … “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 西凉阵营尤其是吕布的并州军也不甘示弱,纷纷吼叫着。天下第一?!吕布确实当的起这个称呼。 【在这里说一下:190年。吕布大约是156年出生,现在34岁正处于伪巅峰时期,几年后,也就是在吕布196年左右40岁左右的时候,吕布正处于身体的巅峰时期。武力天下第一,这里也主要指的是身体素质方面。 【而且这个时候(190),三英之关羽162年出生,现在28岁,离巅峰状态还差的很远。张飞比关羽还要小,167年出生,现在仅仅22岁,比李维也大不了多少。他们的巅峰时期应该是十几年后,也大约是赤壁大战之前,可惜那时候刘备一直挺闲,关羽、张飞的巅峰武力没有表现的机会。】 【至于其他的猛将:马超,现在也就15随左右,前文提到了,还有些稚气。典韦呢?30岁左右。虎痴许褚也不大,19岁。二十年左右的那场裸背战马超,许褚巅峰对马超的伪巅峰。】 【至于,最具争议的黄忠,黄老猛将,190年的时候已经42岁左右了,正处于巅峰时期,可惜了窝在荆州,被埋没了。其他的武将都算不上超一流猛将。这里就不细说了】 【40岁是猛将类武将身体处于巅峰状态的的阶段,前后五年左右。不过即使过了身体的巅峰阶段也不一定说他们就衰弱了。那个时候每一个猛将都身经百战了,身体状态下降的时候,武艺也逐渐大成。所以,他们并没有衰弱,反而更加的厉害。只不过可以说渐渐的脱离了力量型猛将的行列。】 【当然,这只是本书中的一些观点,将武将的巅峰时期分为了身体巅峰和武艺巅峰。至于李维,那是个变种,实力的提升绝对与年龄挂不上边。】 【言归正传!~】… 西凉军阵前,一众将校看的目瞪口呆,纷纷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难以置信的意思,这天地间竟然有可以与吕布战平的武将,当真难以置信。 就连李儒也是睁大了眼睛,这样的绝世猛将竟然…成了西凉军的叛逆。这不说有些讽刺。 … 战场中,被压制的吕布,怒火渐渐升腾起来,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即使不久前的与三人交战也没有如此憋屈,那一场酣战淋漓,而这一场却是实在的憋屈。一身远远胜于敌将的本领竟然诡异般的难以施展,被压制,吕布的怒火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吼~~” 吕布怒吼一声,方天画戟骤然间一刺,而后借着李维格挡被突出其来一震的时间档,吕布的方天画戟狠狠的剁下。迅猛的气势彷如惊涛裂岸,狠狠的发泄吕布心中的愤怒。 “当~~” 巨大的声响盖过战场外的呐喊声,撞击而产生的气浪更是掀起地上的烟尘,滚滚翻腾,将吕布与李维罩在其中,让人难以看清里面的情况,很是模糊。 “当当当当~~~~”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自烟尘中阵阵传出,刺破了空气,震散了热风,尖锐的让人耳膜生痛。 待烟尘散去,李维与吕布二人依然拉开了将近五步(五米)的距离,策马对立。 “你~~很不错!” 吕布收起了眼中一直存在的不屑,出声说道。他很少赞人,虽然眼前这个小子实力与自己相差还很大,但是却唯一一个没有被自己斩杀的武将。值得吕布称赞一声。不过,可惜了… “嘿” 李维也已经从暴走的状态清醒了过来,听得吕布看似轻蔑的称赞,李维咧嘴一笑,还真是不容易呢?若是让那个张三爷听见了,恐怕即使是死也要和吕布拼上一命。但是,李维现在清醒了,也庆幸清醒了,否则说不定也会学那张三爷,不顾一切。 不过,清醒也有清醒的坏处,身上传来的阵阵如针刺般的疼痛让李维嘴角不由自足的抽搐了起来。这一战虽然凶险之极,尤其是怒了的吕布戟下,但也让李维更加清楚了自己。与22岁的张三爷,恐怕也有不小的差距,若不是身体方面的变态优势,恐怕… “小子,本侯再问你一次,是否下马受降?本侯保你不死。”吕布沉声道,似乎对李维动了侧影之心,他与自己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那种一往无前,很辣无畏的拼劲… “嘿嘿”李维嘿笑出声,摇摇头说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有败,战场的输赢可不是凭借一两个武将便可以决定的,况且…吕布你真的确定能够斩杀我么?”说完李维竟然毫无气概的拨转马头,逃走了。 “哼”吕布见状冷哼一声,“本侯赤兔马下从来没有逃脱的必死之人”吕布生气了,自觉自己已经很给李维面子了,但李维却又一次打了他的脸。 夹腹,策马,提戟… “呲呲!~~~” 一声撕裂空气的声响咋然响起,暗器?吕布本能的抬起方天画戟格挡,将飞射而来的‘暗器’击飞,正是一直在一旁担心李维的张汉见吕布想要追击李维,毫不犹豫的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长刀投掷出去。 “找死!~” 吕布也不知道今天发了多少回怒了,见李维在那名先前斗将的黝黑大汉的护送下向着城门奔驰而去。而且,城门处列阵的李维亲卫也一涌而出接应李维。 吕布恼怒的爆喝一声,狠狠的一夹马腹,赤兔马吃痛,化作一道火红的厉芒点射而出。 以赤兔马的脚力,即使刚刚激战过,要追上李维也能够在城门前实现。杀入敌阵如若无人的吕布毫不犹豫的想要一头扎进去,让这些蝼蚁们承受他的怒火。 “杀!~~杀杀!~~~”李儒把握住了战机。 “嗡!~~” 声细微的破空声点射而至,对于身经百战的吕布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一支电射而来的厉箭。吕布一偏头,,, “嗡!~~”又是一声细微的破空声。 嗡嗡!~~~”大片的羽箭攒射而下。 阻止了吕布,也阻止了乘机的西凉大军。 … 华阴县城内 也顾不上治伤,李维下了战马后便疾步的上了城楼,正见了一脸担忧疾步赶来的徐晃,刚刚的那几支对吕布具有一定威胁力的箭矢便是徐晃射的,否则以普通士兵的箭法,除了大规模的对吕布单人齐发,否则并没有什么威胁力。 “主公,你的伤?~~~” “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倒是你怎么来华阴了?我好想没有下令掉你来吧?”李维见徐晃脸色一沉,皱眉问道。 “主公恕罪”徐晃请罪道。 李维见此,摆摆手,脸色也好了许多,接着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这可不像你徐公明的做事风格啊?” “主公,是安邑廖校尉让人快马送来的锦信,末将见来人颇为紧急,加上潼关已经铸成,再有个几日便可用于作战,末将面亲自赶来了。”说着,徐晃从胸中掏出锦信递给李维。 李维接过锦信,拆开一目十行的草草看了一遍,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锦信扔给徐晃,虽然心中早已知晓但还是有些恼怒,一群不会把握战机的蠢货。 “主公!~~”徐晃借助锦信大概看了一下,说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除了马腾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帮的蠢货,公明不必理会,一切还需靠我们自己。让我们的人秘密给马腾送去一些金银粮草,算是我李维谢他们相助之情了,记住一定要亲自交付给马腾本人,其他人谁也不行,即使是那个自称副帅的韩遂也不行。” “是主公,末将马上着人去办。” “恩”李维点点头,又突然问道,“公明,潼关的事情你交给谁了?” “末将交给了杨将军” “杨奉?”李维惊道,心中有了一丝的不详,连忙道,“你即刻赶回去亲自主持潼关的事情,潼关若有变故,我军必死无葬身之地。这里由我守备,三五日不成问题。” “主公,你是…” “杨奉此人我信不过。”李维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晃,说道。 徐晃身子一震,躬身道,“是,末将明白!” …… 【049】大战开启 华阴城外,西凉军大营,中军帐 李儒聚将军议。 “军师,现在我军步兵已经抵达,末将认为当立即对华阴县城发起进攻,以我西凉军的精锐定能够一战夺下华阴”一名偏将出列拱手说道,神情激动,“末将愿打着第一战” “末将也愿意!~”其他将校怎会将这等大功劳拱手相让,各各起身请命道。 “不可,我军远来疲惫~~~” “住口,徐荣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还是以前的那个统领?哼”一名偏将冷笑的斥骂道,“以本将来看徐荣定是李维那贼子的内应,否则也不会安然而回。” “就是,就是~~” 一众请命的将校本还对徐荣安然而回有些意外,毕竟李维虽然败在了温侯手下,但战力绝对不容小觑,见这名偏将道出缘由,不由各各恍然大悟,纷纷出言声讨。 “你,你~~”徐荣气急,指着一众将校,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自己为董卓练兵效力的时候,他们这些将校大都还是兵蛋子一个,现在自己被解职,待罪立功他们不给好练了也就罢了,竟然还落井下石,诬陷与他,这教徐荣如何不气急。 “哼,你这个叛逆~~” “住口,大帐军议,混乱争吵,成何体统?!”见事态越发的严重,李儒不得不怒斥一声,看了一眼有些剑拔弩张的双方,说道,“徐将军是忠于相国之人,谁若是再言污蔑,别怪本帅军法从事。” “…哼!~~”那名带头的偏将怒哼一声,坐了下来,狠狠的瞪了徐荣一眼。 “谢李帅~~”徐荣拱手道。 “徐荣说说你的见解”李儒向徐荣问道,他心中之所以帮徐荣,一方面是相信徐荣的人品,另一方面也是对那些将校的不满,今天的表现暂且不说,就是对军中主将的称呼,也让李儒心中恼怒。再者… “是李帅,我军步兵远道而来,身心疲惫,今日不宜攻城”徐荣脸色平常的说道,仿佛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不过他的‘平常’却被他人认为成了不屑,“而且,具末将得知,李…华阴县城内的守军大都皆是西园旧部,并非后来整编的白波贼,所以战力不若,仓促应战与我军不利。” “恩”李儒闻言点点头表示同意,看向右手旁武将首位的郭汜,现在他是这西凉派系的领头。现在的李儒也不得不征求他的一件。另外一派系,自然是吕布为主。 郭汜见李儒看向自己,便知道他的意思,也点了点头,他倒是对徐荣没有多大意见,毕竟相处了十数年。更主要的是徐荣对他的地位根本够不上威胁。 “好”李儒又看了一眼吕布,起身令道,“川本帅帅令,诸军安营休整,养精蓄锐,明日攻取华阴。” “诺!~~” …… 第二日,赤日炎炎,闷热的夏风吹拂在人的脸上,让人有些烦闷。 华阴城下,西凉大军列阵于前,数万大军拿着钢刀,长枪狼视眈眈的望着华阴城墙。锋利的兵刃在烈阳的照耀下爆射出刺眼的冷芒,仿佛要冰冻正个天地,冰冻窄小的华阴城。 大军身后,各种工程器械也渐渐的准备完毕。 只听李儒一声帅令,‘隆隆’的战鼓声,掺杂着号角声顿时犹如九天惊雷一般,一声声的炸响在苍穹之下,激烈的攻城战正式拉开帷幕。 “杀!~” “杀杀!~~” 西凉军步兵挥舞着兵器向华阴城墙冲杀上去,如潮般的吼叫声,仿佛滚滚奔雷,轰然炸响,此起彼伏。 不过显然守军早以做好了准备,加之防御城墙的优势,守军士兵居高临下充分发挥了弓箭的威力,往往是一阵箭雨倾泻,便会带起一片惨叫声,大量的西凉军军士兵或是受伤,或是丧命,损失惨重。 “放箭~放箭~~” 负责城墙第一道防线防守的一名裨将来回的奔动,不停着高喝着,守军士兵不停地搭箭,放箭,在搭箭。数千名的弓箭手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射出自己手中的箭,顿时箭矢如蝗,让被炎阳统治的天空都为之一暗,紧接着无数的西凉军士兵纷纷中箭,哀嚎着栽倒在地。 “快,弓箭手还击” “上前,准备,放~~” “放箭!放箭~~~” 西凉军负责进攻的将领见状,双目赤红,怒喝连连。身着黑色衣甲的西凉军弓箭手顿时撒开手,箭雨历啸着飞掠而起,掠过闷热的天际,霎时间飞到了守军的头顶,而后又如疾风暴雨般狠狠的扎落。 “放箭~~” “放~~箭~” 一时间整个阵地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中,双方的箭矢你来我往,在空中刺破长空般的尖啸声下交错而过,密集如雨。 箭雨下,惨烈的攻城战、肉搏战在箭雨的掩护下,终于拉开了帷幕。 “杀,杀,杀!~~” “杀杀!~~” 激战正烈,杀声震天。 城墙上,一个守军士兵,大喝一声,手中钢刀奋力的砍下,顿时一声‘噗’声响后,一名守军来不及躲闪便被砍碎脑袋,仿佛碎裂开来的西瓜,鲜血混杂着粘稠的白色喷溅而出,其状惨不忍睹。 “呸,第四个了,嘿嘿,这次老子也能捞个什长当当”这个守军士兵,用手抹了一把被喷溅了一脸的碎物,咧着嘴嘿笑道。 “呃” 美梦还没有做多长时间,一支羽箭便穿透了他的胸膛。战场岂是儿戏?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危。 “杀!杀!杀!” 城墙下越来越多的西凉军士兵顺着云梯攀登上来。手中的钢刀映着寒光,织起一片冰冷的杀机,将守军纷纷砍倒在残肢血泊之中。 “快,滚石,檑木!~~” “油呢?快到滚油!~~” 残肢断臂混合着鲜血四处飞溅。杀红了眼的两军士兵,毫不相让,展开了拉锯似地血战。 “杀!杀~” 血战依旧,城墙上下,尸血如山,哀嚎遍地。到处是残疾的士兵在挣扎。 惨烈的肉搏战仍在继续。 冷兵器时代的肉搏之战,无疑是最残酷血腥的。 乱世之人命贱如草,脆弱的弹指间便会灰飞烟灭,但是又能够顽强的百折不挠,视死如归。 但这只是西凉军的试探攻击而已,更激烈的攻城战还没有真正上演!! … “杀啊!~~” 大战在依旧,血腥的攻城战没有丝毫的取巧之处,凭的便是真刀真枪,拼得便是血性勇武。 战事的焦灼,在双方差距不大的情况下悄然的上演。 …… 三日后,凉州,武威与金城交界处,马腾的大军与李傕的大军对峙了四五日的时间。从刚开始的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到现在的对峙。激烈的战事已经超出了原本应该有的界限。 金城府衙,议事厅内 李傕脸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之上,内心的愤怒激腾在眸子里让人有了一丝的惧意。底下的将校一言不发,生怕挨了李傕的怒火。李傕此人人如其名,火爆脾气,嗜血好战,见了红,便嗜杀残忍起来,对敌人,也对自己人,所以平常的战事不顺便会有不少将校因为李傕的怒火莫名其妙失去了头颅。 这也是,历史上少有的被自己亲兵统领谋杀的统帅,做人还真是失败呢。 “李将军~” “恩?文和先生你有什么计策?”李傕见有人触及自己的怒火,刚打算将其焚烧至渣,但见识自己一向尊重之人,便转头向这那名出声的中年文士说道,“马腾、韩遂这两个老贼竟然做起了缩头乌龟,当真是气煞老子了。” 中年文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异色,摇了摇头。 中年文士正是人称‘毒士’的贾诩,贾文和。现在的他只想看戏而已,顺便… …… 金城外,马腾大营。 马腾与韩遂也正在聚众商议如何击败李傕,兵进长安。 这时,一名士兵急急的闯进马腾的中军大帐,跪倒在地。“大帅~~” “怎么回事?”马腾眉头微挑的问道。 “禀大帅,营门外有一位自称李维部下的人求见。” “李维?”马腾闻言与韩遂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他们这次出兵说到底,与李维并没有多大关系,纯粹是内心权力的欲/望在作祟,马腾说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面容肃整的,眉宇间有一丝的傲然,身着商人服饰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冲着马腾等人拱手一礼,说道,“请问此处可是伏波将军后人马腾将军的营帐?”有些明知故问。 “你是何人?李维让你来是为何事?”马腾不答反问道。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而已,此次前来是因为我家主公让我将一些礼物送与马腾将军以表谢意”中年人不卑不吭的说道,“请问,现在各否告之在下那位是马腾将军?” 这是一名普通的士兵?马腾二人又对视一眼,傻子也不信,这样的谈吐身势怎么说也绝对是一名将校,不过马腾二人也不打算深究,这毕竟与自己无关。 其实他却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而且不久前还是一名山匪来着。 “我便是你口中的马腾,有什么礼物可以呈上来了。”马腾说道,不过等待他的却是那名中年人的有些让人气愤的冷盯,仿佛是怀疑他似地,让马腾心中隐隐有些怒气。 “怎么你不相信?”马腾不好发火,憋着脸,沉声说道。 “刚才不信,现在信了。”中年人笑着说道,“某听闻马腾将军乃是西凉大豪杰,不怒而威,一怒甚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确定是将军,请将军与诸位随小人一同前去拿取礼物。”说完也不等马腾答应,率先出了营帐。 马腾与韩遂再次对望一眼,怎么今日自己的气势被他人压了下去呢?二人沉着脸,一同跟着走了出去。 …… 【050】疯狂厮杀 “怎么还没有到?”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一处荒原上,马腾和韩遂带着数百骑兵跟着中年人已经走了近半个时辰,依旧没有见到中年人口中所说的什么谢礼,不由的有些恼怒。若不是这中年人是孤身一人,抄的一口江南口音,马腾、韩遂二人早就把他当成牛辅的奸细,当场斩杀了。 “怎么?两位大豪杰莫不是怕了?担心前面有伏兵不成?”中年男人笑着说道,配合着眉宇间的傲然,显得有些不屑的神情。 “哼!~”马腾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而韩遂听得中年男人这么一说眼珠子急忙的乱转,也不知都在想什么,这个有‘九曲黄河’之称的家伙心底想什么,一般人还真的难以猜得出来。 “放心,前面的一处树林便是我们的目的地”中年男人说了一声,便不再理会马腾、韩遂二人,策马向着山林奔驰而去。 马腾、韩遂二人紧随。有些小心翼翼。 “唿哨~~” 中年男人没有进入树林的打算,也没有打算让马腾二人进去,而是在树林不远处勒住了战马,含着手指,打了个响亮的唿哨,紧接着,在马腾,韩遂二人的戒备中山林间一阵马嘶人鸟鸣,数百个身影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马腾将军,这是十车粮草,五车珠宝。道路难行,粮草不敢运多,这珠宝想必可以购买不少的粮草。” “什么?” “这…” 马腾、韩遂二人惊讶道。 “我家主公说了,这就是送给马腾将军的礼物,等到了长安,另有重礼相谢。”中年男人有些诡异的一笑,又打了个唿哨与那出来的数百人齐齐上了战马疾驰而去,向东。 只留下一脸喜色的马腾诸将士和眼珠子乱转的‘九曲黄河’。 …… 又是一日,天色有些阴沉,华阴的攻城战已经血腥了数日。双方都是损失惨重。西凉七万步兵,大约四比一的比例,现在只剩下一万有余,李维的守军也不足三万。反而骑兵却是几乎没有什么损失,攻城战几乎没有他们什么事情,最多也只是在城外进行奔射,压制城墙上的弓箭手。 不过今日的骑兵却没有在华阴城下,而是四处筹集粮草去了。原本以为一战便可擒住李维,剿灭叛逆,却没料到…现在出征已经过了五日有余了。 李维恰好抓住了这次难得机会。 列阵城下。 中军阵前的李维见西凉军阵中仅有的万余骑兵和那一万有余的‘残兵’,眼中掠过一丝嗜血的冷芒,振臂高喝道,“抬上来。” 身边的传令兵闻言,迅速的挥动了一下三角令旗。 “嚯嚯” 一阵响声中,数百名士卒抬着百余口箱子,颇为费力的走到了阵前。‘哐当’一声,沉重的箱子落地,溅起一阵尘烟。不由得让一旁的士兵心想,到底是什么?如此的重,石头?有些玩笑,那是什么?纷纷不解的看向李维。 “打开”李维见众人不解的眼神,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定然会让你们震惊的,于是再次喝道。 士兵闻令,‘砰’的一声将箱子全都打开。 众所期盼中,金光四射,仿佛一个小太阳一般刺破昏暗,刺眼的金芒迷茫了众人的眼睛。待守军众将士看清楚箱中之物时,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何物? 只见箱子中满满都是金银之物,整整百口箱子,这能够装下多少。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一丝渴望。如此多的钱物有谁能够不动心呢? “将军!~~” “众将士”李维很满意这种震撼的效果,高声喝道,“我曾经不久前就说过,我李维的军队,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李维顿了一下,刀指这数百口箱子喝道,“这里共有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众人再次震撼,齐声又倒吸一口凉气,数万两是多少?在他们这些只见过数吊铜钱的普通士兵眼里,恐怕谁也不知道,万两到底是怎样一个数字。但是他们却可以模糊地知道,万两很多,多得自己这一辈子挥霍都花不完。多得可以买下无数的良田豪园,娶上漂亮的媳妇。 众人眼神炙热的盯着那一箱箱金银,要不是他旁边有数千名手执寒芒的亲兵守护,恐怕早就有人上前抢去了。 “功必赏,过必罚!”李维振臂大喝。 “功必赏,过必罚!”两万守军将士齐声高喝。 这是一种激励,让那些西园旧军牢牢记住这六字。 “看见没,前方,你们的前方”李维继续高声喝道,“那些西凉贼军,不,那是一份份军功,只要杀死一个敌人,便可获得奖赏,记住杀敌有功。老子的奖罚不是玩笑。” 李维话音刚落,西园旧军将士‘嚯’的一下,转过头去看向西凉军士兵,仿佛是一只只等待命令的嗜血的饿狼,恶狠狠的盯着西凉军的每一个士卒,也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狞笑着露出了滴血的獠牙。 “杀敌有赏!杀!杀!”李维的吼叫恰到时分的响起。 “杀!杀!” 这一刻,他们的欲望,对钱财的欲望完全转化到了西凉军士兵身上。疯狂的炙热,已经迷乱了他们的眸子,灼烧了他们的理智。他们脑子中只有,“杀敌,赏钱” “杀!”李维举刀斜举,厉喝道。 “呜呜…” “咚咚咚…” 看见了传令兵狠狠挥动的的三角令旗。号角手死命的吹响号角。击鼓手拼命的甩动着手臂。似疯如狂,因为李维答应了他们,此战如果胜了,他们每人可赏百金。 “杀!杀!!” 西园旧军将士,闻令咆哮嘶吼着疯狂的扑向西凉军。灼热的欲望,瞬间释放,泯灭了一切。 而大部分西凉军士兵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隐隐看见敌军阵营金光四溅,却不知是何宝贝,甚至有些西凉铁骑的骑兵还狂妄的嘲笑着李维的胆大包天,敢于西凉骑兵对战于平野。 不过,嘲笑的他们却见敌军犹如一头头红眼的野牛一般,猛冲了过来。震天狂野的气势,让他们心中顿生寒意。 李儒,郭汜,吕布三人也不知到底发生何事。见敌军全军进攻,而且毫无章法可言。也只能下达迎战的军令。 “这李维会不会打仗,这样一窝蜂的冲过来,简直是找死,难道是给我们的西凉铁骑送功劳来的?哈哈…”郭汜大笑着说道。 “哈哈”一众西凉将校也纷纷跟着大笑起来。 这其中最高兴的当属那些西凉铁骑的将校了,野外战场之上没有人是西凉铁骑的敌手,没有人。西凉铁骑的骑兵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喜色,没有人嫌自己功劳不够大。 “西凉铁骑准备,迎敌!” “拉弦,准备,攒射!~~” “嗡嗡嗡!~~~” … 一排排的羽箭,狠狠的扎向西园旧军,总会带起一片惨叫。还没冲到西凉军阵前阵前,李维的西园军便已经损失惨重。然而他们一无所惧,疯狂向前,在郭汜等人以为西园旧军会顶不住攒射的箭矢瞬时间溃逃的时候。在西凉骑兵认为可以屠杀溃兵的时候。 令人震撼,骇然的一幕逐渐上演。 已经疯狂了的西园旧军士兵,面对死亡也毫不相退,却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继续冲杀。这一刻他们仿佛化身为神兵神将,悍不畏死,勇不可挡。 几百米的距离似乎转眼即逝。 顶着箭雨的西园军终于冲到了西凉军阵线的最前沿。仿佛一个巨大的陨石,狠狠的砸到防线上。沉重的分量瞬间将防线砸的支离破碎。一万余西凉步兵组成的防线几乎瞬间被击破。 这一刻排在前方列阵的西凉步兵发现了,冲进来的敌人,不,是所有的敌人,他们眼睛通红,神色疯狂近似癫狂,简直是一群来自地狱贪婪的恶鬼,而他们却是那一只只弱小的可怜虫。 …… 没有战阵的拼杀,一切毫无章法,一切都是混乱的。 这便是李维想要的战局。打破那一万西凉步兵的混战,最大限度的减少西凉铁骑的冲锋的可能。 因为他知道,只有混乱自己才有可能在损失较轻的情况下击溃西凉军。论兵力,旗鼓相当,论战力,除了李维自己的亲兵营可以一较长短外,其他的都不如西凉兵,但是经过这几日的血战,他们之间的差距在迅速的缩小着,正是成为一只铁军的最佳时候。 所以在兵力,战力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只有比狠,比谁的士兵够狠,够不要命,谁就可能取得胜利。因而李维用金钱,激起了西园军心底的野性。嗜血的野性。 “杀”那一刻,所有的西园军都为钱疯狂。 而且,李维心中并没想过要击溃西凉军,打破营寨,那不现实。这一切只为了交战最凶猛的敌人,经历最血腥的厮杀。弱肉强食。只为了存活下来的精锐士兵。 虽然血腥残忍但却最实用,不是么? … 战场上被完全压制的西凉兵会有转机吗?有,当然有,只要那一万西凉铁骑不顾一切的冲锋,那么极有可能击破疯狂的西园旧部。但是,显然李儒这个书生并没有那个狠辣。若是换成郭汜等人也许… “快,下令退守营寨” “传令其他西凉铁骑火速来援!” …… 时间渐渐的走向了傍晚时分,战场上疯狂的厮杀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西园士兵也从将近三万,到两万五千,再到两万,一万五千…急速的减少着。 而且越来越多的西凉铁骑也赶了回来,正在向着后营聚集,准备给西园旧军雷霆一击。 【051】暴雨来临 华阴城下,李维与扩充到五千的亲兵营整装列阵,亲一色的西凉强健战马,清一色的巨大斩马刀(斩马刀是李维在安邑的时候命人准备的,西凉铁骑的标配:弓箭,长枪),散发着锋利的冷艳。 几百箱子也已经装上了车,停在城门不远处。看着聚集在一起足有数万骑兵的西凉铁骑即将要发起冲锋,看着昏暗的天际那宁静的一刻也即将走到尽头,李维嘴角擒起一丝残忍的冷笑,向着一旁的一名偏将问道,“城内和城门处都准备好了么?” 偏将闻声连忙躬身答道,,语气有些兴奋,“主公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主公令下便可让这些西凉贼军有来无回” “鸣金传令!” “诺!~~” … “叮叮叮!~~~” “呜呜呜呜!~~~~~” 清脆的鸣金声夹杂着沉闷的号角声骤然间响起,几乎霎时传彻整个纷乱的战场,清晰的传到了每一名将士的耳中,不管是西园旧军,还是西凉士兵,都能够听得清楚。 闻令的西园旧军浑身一震,仿佛恢复了些许清明,迅速的脱离战场,向着城门奔去。不过,西凉将校门可不愿让他们如愿,到嘴的功劳岂能如此溜走? 李儒的一声帅令,“呜呜”的低沉牛角声自西凉铁骑的阵营前乍然响起,早已赤红了双目的西凉铁骑嗷嗷怪叫着策马狂奔。准备向着那些先前还猖狂的西园旧军爆出他们的滔天怒火和嗜血残忍。 “杀!~~杀杀!~~~~” “嗷~嗷嗷~~~~” 怪叫着,西凉铁骑彷如决堤的洪水般向着急速撤退的西园旧部,向着必将颤抖在他们铁蹄之下的华阴城席卷而去。‘隆隆’的铁蹄叩击地面的声音又如滚滚的天雷震撼着战场。 “好强的气势!~”就连李维也被西凉铁骑这种匹敌天下的强大气势所震撼,这才是西凉铁骑,那个纵横天下的骑兵。勇往直前,舍我其谁的霸道,携杂着摧毁万物的强横,世间真的有那支军队可以抵挡的他们的铁蹄吗? 自己现在真的是在和他们战斗么?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觉得呢? 李维青健的身子微微一震,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即使你们能够匹敌天下又如何?即使你们能够摧毁万物又怎样?我李维绝不会屈服在你们的马蹄之下,绝不!! “杀!~~”李维提起虎头宝刀直指昏暗的苍穹,厉声怒吼道。 “杀!~杀杀!~~~”五千亲兵刀马所向,如影随行。 … “杀!~” 一声震天的怒吼,李维的虎头宝刀狠狠的斩落。 “噗嗤!~~” 鲜血激溅,一颗大好的头颅连接着半个身子被虎头宝刀锋利的刀刃斜斜的斩落马下,喷射的鲜血如出枪的子弹般弹射而出,溅得李维和身后的亲兵一脸色污碎。 “吼!~~”李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污碎,眼神渐渐变得嗜血。 “吼吼!~~”亲兵将士渐渐变得疯狂。 “杀!~~”几人的阵亡,即使血腥也绝难以震慑住他们,因为他们是西凉铁骑,威震天下的最强骑兵。 “来的好!~~” “挡老子的死!”李维狰狞一笑,挥舞起重达八十余斤的虎头宝刀纵横向前。几乎神挡杀神,魔挡诛魔。 “杀!~杀!~~” … 西凉铁骑后阵,李儒、郭汜、吕布等人见突然杀出的一彪骑兵个个彷如战神临体,势不可挡,而李维更是战神一般,纵横西凉铁骑中如入无人之境,将威震天下西凉铁骑当成草芥般肆意斩杀,个个脸色涨红,怒气勃发。 “军师!~” “军师,下令吧,末将愿意擒杀李维这贼逆。” “军师!~~” 一众西凉将校一边用血红的眼中狠狠的盯着李维,一边向李儒请战。 不过,李儒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另一方――温侯吕布。 吕布见李儒投来的目光,微微点头,不用李儒下令,吕布心中也很想斩杀李维这个带给他耻辱的贼逆。 … “吕布给老子滚开!~~”李维怒吼道,纵观三国历史也只有李维等寥寥几人敢如此。 “找死!~”吕布闻声心头大怒,手中方天画戟闪电般刺出,锋利的月牙刃,森寒的戟尖,破开闷热的空气,霎时间出现在李维的正前方。 “滚开!~”李维暴怒,吕布这厮会坏了他的大计。扬起的虎头宝刀,毫不迟疑的骤然砍出。 “当!~~” 宝刀重重的砍在了月牙刃与戟尖相接处,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生生的带开。 “吼!~~” 李维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在吕布措不及防之下狠狠的向下拉去。顿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陡然响起。 “吼啊!~~~” 终于虎头宝刀将方天画戟重重的压在了地上,斩出一个深深的坑。想要借此压制吕布?别逗了,那是痴心妄想,吕布的力量绝对在现在的李维之上,就是史称三国第一猛将的张三爷也别想如此压制住吕布。当然李维并没有想过如此,吕布的强大前几日他早以领教过了,现在的自己,吕布使出全力来,完全不是敌手,暴走的话可能会撑得时间长一些,甚至… “吕布接招!~” 李维狠狠按住刀柄的双手骤然向下,而后微微提起,激烈的摩擦中,虎头宝刀瞬间离开方天画戟,擦着地面迅捷的划出一道圆月,而后在李维交错的左右手中再次重重的斩落。 “当!~” 又是一声震耳的金属撞击之声,吕布架住的李维斩落的刀刃。 “嘿!~” 李维爆喝一声,双手齐齐用力。就在吕布以为李维故技重施,想要凭借力量再次压下他的方天画戟的时,吕布猛然一推,画戟一片将李维一斩两断的时候,李维却骤然收力策马而退。让吕布有些反应不及。 “嘿,吕布两军混战可不是斗将”李维嘿笑一声,喝道,“上,一同斩杀了吕布。” “杀吕布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 “杀,杀杀!~~” … “主公!~”周仓奋力将一名准备偷袭李维的西凉骑兵斩落马下,向着已经不知斩杀多少敌人,浑身仿佛侵泡在血浆里一般的李维喊道。 “恩?~~” “刺啦!~~” “呃啊!~~~” 一刀两断的斩法虽然血腥刺激,最具威慑力,但却更加的耗费气力,饶是李维那具变态的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渐渐的呼气粗重起来,听见有人呼喊自己,李维斩杀身前的西凉铁骑,微微侧头,问道,“怎么?”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主公,咱们的人已经全部撤回城中,老刘那小子在给我们打旗号呢!”周仓咧着嘴道。暗红的血迹配着那副强悍的尊容,道不说的狰狞。 “哦?”李维闻言回头想城墙望去,确实看见那杆有规律摇晃的旗帜,心中振奋,望了一眼四周心中又有了些悲怒,自己的五千最精锐的亲兵营将士现在只剩下了千余骑了。 “主公!~~” “轰隆隆!~~~~” “撤,撤回城去!~~按计划进行!~~~” “杀!~~” “杀进城去!~~” “夺取华阴!~~” “胜负之间再次一举!杀啊!~~~” 李儒等人见李维终于‘败退’,忍不住兴奋的命令道。借着李维的败退,西凉铁骑一拥而上,打破城池翻手之间。 … “杀!~莫要跑了李维贼逆!~~” “活捉李维者赏金千两。” “杀啊,活捉李维!~~” 兴奋莫名的西凉铁骑争先恐后的杀进华阴城,追击着‘逃跑’的李维。却没有注意到,似乎现在的华阴渐渐的成了一座空城。 …. 华阴城内 正在一些西凉铁骑四处‘擅闯民宅、府院’的时候。 突然间,火光冲天,数不清的火龙腾空而起,将整个昏暗的天空燃的亮如白昼。熊熊的火龙肆无忌惮的挥舞着它的爪牙,企图将整个洛阳全都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暗红色的乌云滚滚翻腾,与火龙盘缠共舞。将世间的一切都染的通红,让人感到一阵喘不过气来的气闷的悲切。 “火~火~大火~~” 随着数声急促,惶恐的尖叫声之后,西凉数万铁骑,纷纷惶然失色,陷入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暴雨前的疯狂,暴烈的狂风,带着烈火地域的气息,骇然的让人窒息。哭声,喊声,马嘶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大火中扭曲着。这一刻,黑暗中燃起的的烈焰仿佛是死神在召唤… … “快,快灭火!~~” “该死的不要乱动!~~” … 杂乱慌张的西凉骑兵,惊吓失狂的西凉战马,横冲直撞,奔突在混乱的街道中。暴雨前的肆略狂风,血红龙卷,这一刻将统治天地。 … “不!~~快撤,撤出城池!~~”刚刚赶到城内的李儒面容扭曲,狰狞骇人,凄厉的尖锐喊声刺破燥热的空气。 “撤,快撤!~~~” … “呃啊!~~” 混乱,乱,怎一个乱字了得? 被活燃着的西凉铁骑发疯似的横冲直撞,被践踏的落马骑兵凄厉的惨号声响彻整个空旷的城池。 … “轰隆隆!~~” “咔嚓!咔嚓!~~” “滴答~~滴答答!~~” “梆!~梆梆!~~~” 暴雨倾泻而下! …… “暴雨终于还是降临了!~” 战甲破损有些狼狈的李维仰天叹息一声,任由豆大的雨点砸击在自己的脸上,顺着脸颊发丝灌入嘴中,浑然未觉。 要是雨来的再晚些该有多好啊!! 李儒?! 你真的不适合当一名统帅啊! “加速回潼关” “驾!~~” 李儒真的不适合当一军统帅?! 想想也是,他也就算是个一流的谋士。 纵观三国历史,又有多少的谋士能够转换成一军统帅的? 司马懿算一个,周瑜也算是一个。诸葛亮也是可以的。 但除了他们还有谁? 郭嘉,荀?,荀攸么? 贾诩么? 他们个个单拿出来,几乎可以和智慧妖人的诸葛亮相提并论,甚至后世的一些人们认为单论谋士郭嘉等人比诸葛亮还要强。暂且不论这个,他们统帅过军队么?指挥调遣过大将么?没有,是的,他们都没有。他们只是一名谋士,仅此而已。 【052】潼关潼关 第二日,肆略的暴风雨早已经平息了下来,断壁残垣这个词用于形容此时的华阴自是在贴切不过了。整个华阴城内的木制房屋都被无情的大火吞噬,可悲的是暴雨似乎来得很及时,大多木头只是被吞噬了一部分而已,如此才显得断壁残垣,否则又岂能更加的衬托这四个字? 疲惫惊惧的西凉军休整了一夜,天一亮便在一次军议之后又踏上了征程。带着复仇的火焰。只不过原先声势浩大的十万大军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有将近三万的大军,其中还西凉铁骑二万七千余骑。 咋一看此次出征似乎西凉军损失惨重,可别忘了算上亲兵营的李维军原本是四万余,现在也不足一万而已。貌似是大胜?肯定是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惨胜。要知道李维军可是占尽了地利,后来也占了天时。而西凉军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不占。取得如此的战况,也只能用惨胜来形容。更何况,现在的李维可谓是‘精锐’殆尽。剩余的只能算是乌合之众。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而已。 …… 一个时辰后,新建成的潼关城墙上。李维扶墙而立,脸色平静的注视地平线上缓缓蠕动的黑线。那不是蚂蚁,李维知道,那是西凉大军。 … “轰隆隆!~~” 雷声自蠕动的黑线中隐隐传来。 黑线越来越粗,渐渐的城墙上的守兵都能看清那黑线腾起的烟尘,渐扬渐起,几欲遮住初升的艳阳。 “复仇!~~” “复仇,复仇!~~~” 隐隐的巨大喊声由远及近自烟尘中传出,霎时间越过空旷的大地,清晰的传进守军士兵的耳朵中。 强烈的带有复仇般的怒喊声,杀机迸射,彷如一把把利剑狠狠的刺向潼关,刺向潼关的一众将士。 老去新来,潼关的守兵已经不是先前在华阴与西凉大军激战的西园旧军了,他们已经拿着李维的赏赐去弘农城休整去了,现在潼关的守关将士是几乎未经正规战事的白波旧军。 如此携带着复仇怒火的强大杀机,寒彻天地,让一众白波旧军个个面如土色,甚至一些胆小的将校的身子已经害怕的颤抖起来。 未战先怯,这可是兵家大忌,几乎的必败之战。 西凉军要打心理战?! “哼!~”李维不屑的重重冷哼一声,朗声道,“虚张声势,此乃西凉贼军的心虚表现。” “诸位将士”看着被自己吸引过来的白波旧军将士,李维加大了声音,朗声道,“就在昨日,西凉贼军的十万大军在华阴城被我军四万英勇的将士击败,十万大军,不足一万得以生还。试问,这便是天下精锐的西凉军吗?他们值得我们害怕吗?” “什么?” “真的假的” “假的吧,反正老子不信。” “我看是真的,李将军不会欺骗我们。” “俺知道这事,大败那些西凉贼子的正是我军以前的那些西凉军,就在凌晨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抱着一堆金银财宝出了关,向东面去了。” “什么?抱着财宝?”一众白波旧军将士一听财宝二字,个个眼睛霎时间瞪得滚圆,闪烁着贪婪的异色。 “这是俺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那名爆出料的士兵一边扬着头,一边煞有其事的点头肯定道,生怕别人当他是骗子。 “没错”李维适时的喊道,“这位兄弟说的一点没错,就是他们打败了西凉贼军,所以本将赏他们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 “天啊,我怎么没有去参见啊,黄金啊,万两啊” “给老子一两也行啊,看他狗/娘养的老鸨还敢狗眼看人低不。” 一众白波旧军纷纷兴奋的哀嚎着,将贪婪的目光齐齐投向李维。 “功必赏,过必罚,这是老子定的规矩”李维粗野道,对于这些还没有完全军队化的白波贼寇,决不能客气,越是粗,越是强横,他们才会却害怕你,尊重你,听你号令,即使现在这只是口头上的粗野强横,“老子定的规矩,定然会让你们这些崽子去见识它,现在就有大好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 “看见了吗?”李维指着奔驰而来的西凉铁骑,吼道,“就是他们,别说老子没给你们机会,杀一个西凉贼子,老子就上他一两黄金。” “吼!~~” 杀一个一两黄金,什么时候头颅这么值钱?白波旧军们才懒得去理会,他们只要之道,杀一个就可以得到一两黄金便可以了,其他的谁他/娘管谁就是傻蛋。 “杀!~”李维振臂大喝一声。 “杀,杀!~~”白波旧军赤红这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西凉铁骑,疯狂的大吼着。 “杀!~~” “杀杀!~~” …… “杀!~” 金城郡东北,一名年轻的小将兴奋的大吼一声,铁枪直刺,将一名敌军刺落马下。正是我们的‘小马儿’西凉锦马超。 虽然年幼,脸上甚至稚气未脱,但是马超的勇猛已经初现端倪,就是比起一般的一流武将也不会弱上多少,对付这并没有一流武将坐镇的西凉军将士自然是手到擒来,左右纵横。 “杀!~~杀了这些贼子!~~” 兴奋的小马儿见了血猛然间竟然变成了一只凶猛的幼狮,向着西凉军露出了尖锐的狮牙。 此间正是马腾、韩遂与牛辅的一次交战。不同于李维,他们是骑兵战,这是他们西凉人最喜欢的战法。 “该死的小杂种”牛辅见连马超这等小娃子都可以纵横在自己的大军中,不由脸色气得铁青,指着一名校尉吼道,“给老子杀了那小杂种” “诺!” “小子,纳命来!~~” “说大话的家伙,你找死!”小马儿化作的幼狮发怒了。 “杀!~” “死!~~” … “杀,快给老子杀了那个小杂种!~~” … “好,我儿英雄,儿郎们随本帅击破敌军!~杀!~~” “杀杀!~~” …… 是夜,南阳郡,宛城以西的一处营地 “主公,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主公下令。”营帐内,一名将领这在对着一名面容枯瘦,尖嘴刻薄相的中年男子小声说道。 正是后将军袁术和他的帐下谋士杨宏。 “这不妥吧,怎么说我们与刘表现在还是合作关系。”袁术听得杨宏的言语,神色意动,但换是哦故作为难的说道。 ‘哧’杨宏心中不屑袁术的人品,明明自己说中了他心中的想法,但却装的一副我很为难的样子,虚伪!杨宏早就看透的袁术的为人。 其实杨宏他自己也就是一个玩弄权术的小人,拍须遛马,迎合主人,在现代,站在道德的高度上,绝对是上火刑架的主。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够更好的生存,或者说这个社会就是需要这样的人。这就是大概的祸害‘祸’千年吧。 “主公,”杨宏虽然心中不屑,但还是说道,“什么是合作?有利益的事情才能算是合作。而主公现在获得了什么利益了吗?没有,一点都没有,主公被刘表这个老匹骗到了这里,除了每日的消耗巨量的粮草外,什么利益都没有得到。而现在就不同了,合作不成,那我们就另寻利益。只要主公令下,我军攻其不备,诛杀刘表老匹,那么整个荆州就将都是主公所有,这便是主公可得到的最大利益。准比去那鸟不拉屎的西北吃黄土要强吧?主公,不要在犹豫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袁术闻言被巨大的利益打动,说道“你们呢?怎么说?” “但听主公号令”杨宏聪明夺了首功,众人也不傻,袁术明摆着一副这事我做定了的表情,众人还跳出来反对?纯粹是找死,还不如接着跳,跳进大江算了。 这不,还这有那样的傻货。 “主公不可啊”号称袁术帐下第一谋士的阎象出列反对道,“主公,杨宏乃是小人也。小人的话决不可相信啊。若是主公执意毁诺,出兵攻打刘荆州,那么主公即使胜了也将会背上不义的罪名,失信于天下,得不偿失啊,主公切莫听信了小人之言。” “放肆~~” “大胆~阎象你竟敢数落主公的不是难道不怕掉脑袋么?”杨宏怒斥一声,你阎象反对就反对吧,为何还要将我骂成小人,若是袁术收回了贪/欲,那么你阎象不是毁了我的官图吗?“些许虚幻的信义算什么?若是主公夺了荆州,以主公的英明神武,加上荆州的丰厚钱粮,夺取天下成就帝业易如反掌,到时候谁人敢说主公的不是?抄灭九族。”杨宏冷笑道,说最后‘抄灭九族’的四个字的时候,紧紧的瞪着阎象,仿佛是在告诫他你在反对就等着主公抄灭九族吧。 “你!~~”阎象指着杨宏怒道。但也没有在相劝,虽然他有些小忠义,但相比于性命家族来说,那点忠义算什么?! “我意已决~~” … 袁术的美梦真的能够实现吗?还是只是自己说的一厢情愿?! 刘表因为南阳郡的归属问题与袁术早已剑拔弩张,又怎么会对袁术毫无戒心? 到底鹬蚌相争谁人得胜? 恐怕只能凭借实力说话了。 【053】大军云集 “杀!~~~” “活捉刘老匹,,杀啊!~~~” … “该死,袁术那厮果真背信弃义偷袭我军”刘表营地北门处,一名身着甲胄,背负大弓的中年男子,望着骤然亮起的无数火把和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急骂一声转头冲着一名小校喊道,“此处我来抵挡片刻,你快去禀报主公,袁术来袭” “诺!~”小校应了一声,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中年武将正是后世五虎将之一的黄忠,那个赛廉颇的蜀中老将,智退孙吴,勇劈夏侯,当然现在的他正值壮年,武力巅峰时刻,自不是那个年老的黄忠可比。 此时他地位并不高,只是刘表军中的一名校尉,仅此也因他的故交好友刘磐的缘故。虽然地位不高,但却是最先发现袁术军异状的武将,只不过他向刘表提醒的时候,却是被蔡瑁好肆嘲笑了一番。于是便自请守备与袁术相近的北营门。 “杀!!~” “儿郎们,主公的援军随后就到,随本校尉杀敌立功!~~杀!~~” “杀杀!~~” “咻咻!~~” 黄忠取下背在身上的大弓,迅捷无比的拉弓,搭箭,一只只箭矢在黄忠的手中闪电般激射而出,带着撕裂黑暗的尖啸声隐没在星火交缠中,随着一声声惨叫,见证着黄忠高明的箭术。 “咻咻咻!~~” “啊啊啊!~~~” 很快的黄忠携带的两壶箭已然射完,若不是夜晚,黄忠绝不会如此,有些‘浪射’(相对于他来说),渐渐亮甲红樱才是黄忠身为神射手最震慑敌军的武艺。 箭矢已完,黄忠弃了大弓,提起插在一旁地上的眉尖大刀,虎吼一声,徒步杀上前去。 “杀!~杀光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营门。”杀入敌阵如虎入羊群般的黄忠一边纵横着几要大成的刀法,一边大声呼喝着,刘表营寨中越是往里帐篷等越是密集,若是让敌军杀入纵火,后果不堪设想,即使黄忠战神附身也只能徒呼奈何,所以黄忠并没有谨守营门,而是亲自率军杀了出去。 “杀敌立功!众将士且随本校尉破敌~~” “杀,杀啊!~~” 正值壮年武力最盛的黄忠,战力绝对不比吕布弱岂是这些小兵卒子可以阻挡的?在黄忠的带领下,刘表军愈战愈勇,竟然凭着区区数百名士兵抵挡住了袁术数千精锐的兵锋。若是从空中俯视,很容易看出,刘表军仿佛一磐石,阻击者惊涛怒浪的不断拍击。岿然不动。 … “该死!”袁术军负责攻打北门的偏将见自己的人马迟迟无法攻破营门,不由怒骂一声,他领的军令最有利,因为袁术的大营据刘表大营最近的便是北门,若是被别人抢了先,即使也攻破刘表大营,自己的面子恐怕也不好看,闻着四下也渐渐响起了喊杀声,他知道其他人也纷纷发起了进攻,心中越来越急,指着一名偏将吼道,“去,杀了那名校尉。” “诺”偏将闻令,面色一喜,连忙策马奔射而出。 “儿郎们让给本将军让道!~~” “贼军校尉休要猖狂,看本将军取汝首级!~” “看枪!~~” “锵!~~”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刺破夜空,霎时间响彻战场,黄忠闷哼一声,虽然及时的举刀挡住了敌将刺出的长枪,但却承受不住巨大的马力,被震退数步,压下心中的沸腾,怒目而视偷袭自己的敌将,漆黑的眸子里杀机腾射。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袁术军偏将震惊异常,以往借助马力的百袭不爽的招式尽然失效,更令其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的战马也竟然被震退,怎么可能?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不可能!~给本家军去死!~”面露狰狞的疯狂,袁术军偏将怒火袭心,怒吼一声,再次策马提枪,向着黄忠急杀而来,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 “狂妄!~” 黄忠怒哼一声,眼睛紧紧盯着敌将,待敌将急冲道自己面前时才一提眉间刀砍在枪尖的一侧,顿时将枪尖击开,而后侧身躲过。 “愚蠢!~” 黄忠地骂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不屑之色,只知道蛮力的匹夫之勇。 “该死的!~~”一击又落空,袁术军偏将怒转马头。 “哼,你的确该死,去死吧!~~” “不!~~” 在袁术军偏将惊恐的愈加圆睁的眸子里,黄忠强健的身躯越来越大,雄威的遮住的明月,带着来自地狱的阴冷,瞬间将袁术军偏将吞噬。 “噗!~~” 人马分半,热血飚射,彷若泉涌般的热血霎时间如烟花般绽射开来,淋浴在绽射热血中的黄忠,这一刻仿佛来自地狱的嗜血杀神。 “吼!~~杀!~~~”黄忠举起被热血浇灌似地眉间刀,仰天怒吼。说不出的嗜血,说不出的震撼。 “嗷嗷!~~杀!~~?”刘表军将士见状,振臂怒吼。眼睛嗜红,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的发出野兽般的怪叫。 “可恶!~~”袁术军统军大将,心中掠过一丝的惊惧,指着虎吼的黄忠怒吼连连道,“快,杀了他,你们全都上,一起杀了他。快给老子杀了他。” “杀!~~” … “杀杀!~~” “贼军休要猖狂,刘荆州帐下奋威校尉,文聘在此!~~” …… 武关 “果真如军师所料,袁术、刘表真的反目了。哼,连先前的叛军(关东盟军)都不如,如此联军又怎敢与我西凉军作对?”武关守备大将,张济不屑的哼道。 “叔父,贼军内乱,正是我西凉铁骑的建功的时刻,侄儿愿领铁骑斩下刘表,袁术的首级。”张济的侄子有北地枪王之称的张绣出言道,有些急切。 “呵呵,绣儿莫要着急”张济闻声转过头,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张绣和和言道。张济虽然拥有着连绝世枭雄曹操都垂涎不已,三国顶级美女之一的邹氏,但是却没有子嗣,(他的原因?)所以对兄长遗孤张绣很是宠爱,把他视为己出。 “叔父~~”张绣急道。 “呵呵,也罢,绣儿你先去正被铁骑吧。”张济不忍冷了张绣的热血战意,同意道。看着急匆匆奔下城关的张绣。张济轻微的摇摇头。 ‘终究是有些年轻气盛啊,还需多加磨练。不过,自己这个年纪恐怕比绣儿还要急切吧,呵呵,算了,还是等他破敌建功回来,在敲打一番好了。’ … “杀!~杀杀!~~~” 西凉铁骑,纵横原野,可匹敌天下!!! 那是历史三国无解的存在!~~ 结果不言而喻,可悲的袁术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 几日后,潼关,西凉大营,议事厅。 “哈哈哈!~~恭喜张将军,恭喜了” 厅内,主帅李儒,大将郭汜等人还没有到来,一众西凉将校和那些脸色不好的非西凉将校纷纷上前恭贺刚刚赶来大营不久的张济。 “同喜,同喜”张济虽然官位比他们高,但也不托大,一一还礼道,“此处我西凉精锐大军云集,小小的潼关定然难以残喘。诸位将军定可建功。张济在此提前恭喜了。”说着,张济满脸笑意的躬身拱手道。 “呵呵!~~~” … “哼!~” “咳咳!~~” 一声冷哼正是心情不爽的郭汜。 李儒轻咳一声,率先走近帐中,后面是一脸‘我心情不爽’的郭汜,和脸色阴沉的吕布。 先前华阴大败,抱着复仇的怒火,却遭遇了李维的‘闭门羹’,任由他们如何挑衅,李维斗高坐城关。出去与西凉铁骑野战?这是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才干的事。想当疯子?也需要策略时机的(华阴)。 坐回了主位,诸将校也纷纷落座。张济才上前向着李儒躬身行礼道,“南面局势不出军师所料,末将亦幸不辱命,袁术,刘表已经被击退,短时间内绝便无法卷土再来。” “好!”李儒闻言抚掌笑道,“张济将军首立战功,本帅定然如实上报与相国知晓,为张济将军请功。” “谢军…谢李帅。”张济喜道,接着说道“末将此次亲率西凉铁骑一万五千,步兵一万五千,总共大军三万前来潼关,听候李帅帅令。” “好!” “末将奉牛辅将军令,率西凉精锐步兵,一万五千,令留守长安的的步兵一万五千,共大军三万等候李帅帅令。” “好!” “末将领命前往北边传令,现已调集北疆守军三万… “末将…” “好”李儒朗声道,“如此说来,现有我大军十三万,其中西凉铁骑两万(作为布防的交换,李儒只留了两万骑兵,其余都调拨给了李傕大半,换取攻城所需的步兵),精锐步兵十一万,光是步兵便于关内叛军旗鼓相当,论战力我精锐步兵更是叛军数倍,此战我军必胜,诸将定可斩将立功!” “必胜!” “擒杀叛贼李维!” 众将校纷纷叫嚣。只有寥寥经历过华阴大败的将校虽然也高声叫嚣,但心中却不敢如此认同。 其实李儒心中也如此,但他不能剁了锐气。 虽然综合战力西凉军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却没有地理,天时?那是最琢磨不透的东西。至于人利?潼关附近数百里早就鸟无人烟,哪来的人利? 城中的李维叛军也有将军十万,若真打起来,肯定是一场恶战。不过除去双方立场,其实李儒对李维还是很欣赏的,光是那原本毫无战意,甚至怯战、惧战的白波旧部,愣是被他在金钱军功的刺激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手就不失成为名将的潜质。 可惜,哎,可惜了。终究是晚了…… “诸将听令,整军备战,明日一早…攻取潼关!~~” “诺!~~~” … 【054】潼关激战 翌日 潼关关前,旌旗密布如雨,人马群聚如蚁,锋利的冷艳映着烈日让人在数百步之远都能感受的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仇恨借着怒焰高涨,熊熊的几欲冰冻整个天地。 “杀!~~” “杀杀!~~” 震撼的连绵起伏的喊杀声后,旗令官令旗一挥而下,紧密的军阵仿佛一个巨大的机械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步兵分开,令人最为窒息的西凉铁骑带着铺天的黄土策马而回到了后阵。十一万西凉步兵紧接着开始化整为烦,结成十一个方阵,尤其是前排的两个万人方阵,皆是虎背凶悍之徒,他们一臂举着木盾,一臂夹着沙袋。 “嚯嚯!~~” “嘎吱!嘎吱!~~” … 关上 “又要开始了吗?”李维脸色有些阴沉的望着布阵的西凉步兵,喃喃道,仿若是自语,又或是对他人的提醒。虽然潼关内滚石,檑木滚油等军用物资的集聚程度更胜华阴,但是李维心中还是没有多少底气。 除去潼关短时间蹙建,是否经历的其消耗战还需考验,单论此次的西凉步军战力之强大都是李维不愿面对的,若是不占了地利,潼关的横面面积亦不大,西凉步军无法群起攻之,说不定李维早就起了暂避的念头。凭借现在白波旧部这支软件数倍于硬件的‘伪’精锐,实在难以抵抗。更不要说择机而嗜的西凉铁骑。 …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军用兵百日不切。 要成为一名乱世枭雄,一名长命甚至建立霸业的枭雄,隐忍绝对是必修之课。若是不会隐忍,豪气冲天,那么只能有一种结局:英豪气短,枭雄盖世。 … “城上贼将李维,北地枪王张绣在此,可敢一战?”正在李维细细寻思之时,关下一声清脆的断喝骤然传来。却是年轻气盛的张绣。昨夜随叔父张济赶来的张绣,在将校军议的时候,四下的闲逛,恰时听闻李维与吕布的大战,被传得彷如战神附体。一时间难以接受。 吕布的武艺他很清楚,他也挑战过,自己号称北地枪王,但绝对在其手下走不过十招,而且若不是自己用枪而非戟,又有叔父与相国的面子,吕布恐怕必然会击杀自己。 为何?北地枪王吗?! 北地,虽然只是西凉的一郡,但是却是泛指西凉北疆,张绣的这个‘北地枪王’的称号也是通过与羌、鲜卑等一族厮杀博来的。吕布也是崛起于北疆。 言归正传 年轻气盛的张绣,又是得了一场大胜,信心膨胀,心中自然是不服比自己还要小的李维,争胜的念头下,张绣便关下挑战李维。 本来李儒并没有打算斗将。其他人也乐于见此,没有提醒,尤其是那些嫉妒张济立首功的将校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张济久经官场,自然感受到了这些将校的幸灾乐祸,望了望脸色阴沉的吕布,心中有些一丝的担忧之色。握住长枪的手更是紧了紧。 … “李维贼子可敢一战?!莫缩首如龟!”张绣见关上迟迟未传来回复,气恼的又一声大喝。 “狂妄小贼,休要猖狂,你张爷爷这就去取汝狗命。”张汉怒道。向李维请命。 “张绣?”李维从寻思中清醒问得张绣的喊声,神情微怔,旋即眸子里腾起浓重的杀机。 张济?张绣?华雄… “亲卫备马,拿本将虎头宝刀。”李维冷哼一声,渐渐冰冷的脸色怒气环绕。就让我为华雄一家取些利息吧。 … “李维贼子…” “嘎吱~~嘎吱!~~” 厚实的大门被打开,沉重的吊桥也溅起漫天的灰尘。激溅的城烟中,寒芒闪烁,如同灰朦的天空划过一道炽亮的流星。 “来得好!”张绣见李维终于不再做缩首乌龟,兴奋的大喝一声,策马向李维杀去。 “张绣偿命来!~” “狂妄!~~” “锵!~~” 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咋然响起,两马交错而过,张绣面色惨白,身子猛然巨震,险些栽落马下。心中骇然惊惧,李维这厮的力气竟然远超于他,若光轮力气恐怕直追吕布。 ‘好机会’见张绣愣神李维心中一喜,迅速的策马而回,虎头宝刀再次夹杂着迅猛的气势劈斩而下。 “锵!~”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张绣的脸色更白,身子巨震的幅度更大,似乎摇摇欲坠。当下有了暂退的心思。斩杀李维?已然不敢妄想。 ‘就此一击。’李维急速的调转马头,也不再长距离策马借助马的惯力,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张绣的颤抖。 害怕?还是身体?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李维都可以确信张绣绝难走过两合。 北地枪王?说到底也仅是二流武将而已。 只拍马行了数步,便来至张绣面前,手中虎头宝刀毫不犹豫的劈斩。 “啊!~~休想!~~” 张绣自然看出了李维的杀意,惊惧之下,急忙亮出了自己的最强招式:百鸟朝凤。 “恩?” 看着突然绽射而出的漫天枪影,李维面色沉重,这是赵云也使过的绝招类武艺。李维不敢大意,双手微顿,舞出一片刀影,迎上漫天的激射的枪影。 “驾!~~” “喝!~~~” 李维见枪影虽然迅捷但杀伤力不足,心中稍轻,大喝一声,猛然斩下自己的虎头宝刀,顿时击散了漫天的枪影。 “徒有虚名”李维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待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张绣耍了,不由气结。若是追击凭借自己这匹健马的脚力却也可以追上。但李维并没有动身。并不是不想击杀张绣为华雄一家血仇,而只是因为一个人:吕布。 “李维,可敢一战?” 赤兔化作一窜模糊的残影,只留下一声轻喝在原地袅袅未散。 李维盯着那一窜火红的残影急速的靠近,瞳孔猛然张大。吕布为了击杀自己竟然放弃了自己的傲然,率先出招了。 “方才大战,气力有殆,择日在领教温侯武艺” 留下一句体面话,李维潇洒的战略性撤退了。为了关隘的安全,李维只有单骑来取张绣首级,没有人策应,虽然自信可以与吕布激战二三十回合,但是却不能保证安然而回。没有赤兔的优势,;李维心中可以肯定,自己要战,必然会被自己激起怒气的吕布斩杀。他可不敢冒这个险,明知必死还要逞英雄。 再说英雄向来气短,自己还是做个枭雄吧。绝世枭雄曹操不是还被马儿杀的割须弃甲狼狈而逃么? … “主公,恶战将起,城头实在危险,请主公速速退往第二道防线主持大局。”负责防御的主将徐晃见李维安全而回,脸色严峻的拱手道。 “恩”李维点点头,也没有誓死不退,与众将士同血战的那种豪言,论起防守李维自认为没有徐晃这个三国名扬的防守名将强,赖在这只能使得徐晃分心。 李维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徐晃的肩膀,转身而去。奔向了那一片金芒之向。 “公明小心自身安全,一座关隘我李维还是丢的起的。” “主公放心,徐晃誓死守住关墙!~~”徐晃感动的坚定道。 …… “传本帅帅令:攻城!”李儒略关心了一下战败的张绣,便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大帅帅令:攻城!~~~” “呜呜呜!~~” “咚咚咚!~~~” “杀!~杀杀!~~” 李儒令下,清越的战鼓夹杂着低沉的号角霎时间响彻天际,雄浑野兽般的喊杀声中,前排的一个负责填埋护城河的万人方队纷纷发出‘哼哈,哼哈’的怪吼声,向着潼关疾奔而去。 …. “弓箭手准备…” “不要胆怯,看看你们的身后,再看看这些西凉贼子”徐晃见一些守军士兵被西凉军强悍气势所吓,露出了一丝胆怯,不由微皱了一下眉头,朗声道,“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军功,他们是黄金。主公有令,杀一人赏一金。杀!~~” “杀杀!~~” 守军的西园旧部将士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吼着,一些先前露出胆怯神色的士卒纷纷迅速的扭头望了一眼自己主公处,那闪着冲天金芒的地方,眼睛瞬间血红,纷纷加入了狼吼的行列。 这便是李维的一种策略,将数万两黄金扑在第二道防线的城墙上,爆发着夺目的金芒来刺激这些本就是视财如命的强盗。一人以金的许诺必出不要命的勇夫。 至于够不够分?李维笑了笑,大战之后能够剩下多少将士。 … “弓箭手准备…放箭!” “放,放箭!~~~” “咻咻咻咻~~~~” 早已演练过无数次的西园旧部将士,熟练的撒手,搭箭,拉弦,再撒手。毫无准头,密密麻麻的箭矢彷如扑火的飞蛾一般,直直的向着冲山前来的西凉步兵激射而去。 “嘭嘭!~~” “噗噗噗!~~” “啊、啊、啊、啊、啊~~~~” 箭雨攒射而下,霎时间连绵的惨叫声冲霄而起,虽然每个负责填埋护城河的西凉步兵都有护盾,但是却也不能百分百的护住士兵全身。或是胳膊,或是大腿,倒霉的甚至被攒射中了咽喉等要命之处,只一波箭雨便带走了数百位西凉步兵的性命。 “放箭!~~” “不要停,射,继续射箭~” “给老子把手里的箭都射完~~” “谁射不完,老子就把他射墙上去~~~” 在守城的白波旧军将校的呼喊咒骂声中,箭矢如夏日的大雨一般,狂烈却又连绵不绝。 “咻咻咻~~~” “嘭嘭嘭~~” “啊、啊、啊、啊、啊~~~~” … “军师,我军伤亡颇重,是否让井栏出动?”西凉军阵处,一名偏将建议道。 “不”李儒闻言摇摇头,井栏虽然是攻城利器,杀伤大。但是却有巨大的缺点,就是移动缓慢,若是出动井栏,等其赶到墙下,恐怕我西凉精锐不是损失颇重而是损失惨重了。 李儒皱着眉头略微斟酌了一下,令道,“传本帅帅令:出动少量的投石车~策应步兵填平护城河~” “诺!~~” 【055】激战继续 嘎吱~~’ … “嗡嗡嗡~~~” … “不好!~~” “小心!~~~” “快躲避,找掩体躲避!~~” “轰轰轰!~~~~” 巨大的投石掠空而降,带着轰碎长空的强劲重力,霎时间轰砸在潼关城墙的四周。准头差了些,但绝对可以给守兵带来巨大的生命威胁。这就足够了。 而李维一方却只能躲避,本来李维也向造些投石车,但是这技术活他干不来,手下也没能人,只能作罢。好在投石车对于关隘来说威胁并不大。关隘不若城池,人马并不都聚集在关隘,给投石车当人肉靶子。李维早早就将守军分批,军营都安札在关隘之外,绝对出了投石车的打击范围。 但饶是如此,巨大的投石的威胁下,守军的抵御明显弱了下来,一些白波旧军更是消极了起来。金钱在诱人比起生命来说也不值一提,这一时刻,身为山贼的‘贼性’彰显无遗。 天色,渐渐过了正午,战事依旧没有停歇,李儒仿佛是打铁了主意,一日之内填平护城河。又渐渐的,日头落下,火红的晚霞开始映红了西天与血色遥相辉映,说不出的凄艳。 … 夜晚,猛攻了一天的西凉军终于撤了下去休整。李维望着站在城墙上望着火光下的残肢碎肉和殷红的血浆愣愣出神,出征前的那种豪气,华阴胜后的自信在这一刻似乎弱了许多。 凭手中的九万西园旧军自己真的能够守住潼关吗? 自己是否应该筹划一条后路? …… 关外,西凉军大营,议事厅。 李儒在听完了一名校尉报上来的战后统计,脸色虽然阴沉但眼中并没有怒气。虽然心痛战死的西凉精锐,但仅六千的战损换来护城河的填平,还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好了诸将,现潼关的护城河已然被我军填平,明日便可挥军攻城,本帅希望诸将明日都要用命,攻破关隘,擒杀李维叛贼,莫要丢了西凉军的颜面,重蹈华阴大战的耻辱。”李儒沉声道,为了激起西凉军将校,李儒还当面提起了华阴大战,更是惹得一些将校双目赤红,动了火气。 “李帅(军师)放心,我等用全功,打破关隘,擒杀李贼。” “好…” “李帅…” “怎么?张济将军有何见略?”李儒见张济出言,微皱眉头询问道。 “李帅,末将有一策可速破潼关,不知…”张济见李儒询问目露凶狠的答道。张绣虽然看似无恙,但却受了很重的内伤,恐怕需要数月的静养方可恢复,因而张济对李维的怨恨怒气高涨,恨不得立刻将其斩杀。 “哦?你且说来听听。”李儒目露疑惑道。 “李帅,依末将之见,我军可令步兵休整,西凉铁骑待机,而后用投石车猛攻关隘。叛军死守可使其疲惫,若是出城正中我铁骑下怀,如此数日,便可轻取关隘…”张济献策道,别说,张济此人倒有些为将之才。,先前提到,潼关新建关内没有百姓,所以没有顾虑。若是李儒采取了张济的计策,恐怕李维只能退走,或是… “好主意!” “张将军大才!” 众将校闻言个个眼前一亮,大有拨云见日之感。先前的华阴大战若是如此,会不会… “唔”李儒闻言点头沉思,心中也有些意动。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有仔细想了想便否决了。虽然此策甚妙,堪称上策,但眼下却是不合时机。根据李儒一天的观察,很容易的发现了一些白波旧军的‘消极’,他相信再有几日的血战,李维的金钱攻势定然会渐渐减弱,直到最后无法再发挥作用。倒时就是破敌之时。 若是采用张济的计策,虽然可能短时间破关,但更容易激起白波旧军的拼死抵抗的决心,这倒给了李维可趁之机。 西园旧军占据地利,可堪一战。 白波旧军?这伙强盗即使占据地利也决不可与西凉精锐为敌,更何况在人数不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 这一点李维清楚,李儒也清楚。 可是李维为何还要一战? 年轻气盛?还是自信爆棚? 曾一段时间李儒也琢磨不透,直到前些时日,李儒观察潼关守军无意间发现竟然没有和西凉军血战并且胜之,士气隆盛的西园旧军,仔细琢磨之下,李儒便清楚了李维的打算。 没错,李维是在练兵。 李儒几乎可以肯定,如若不然,李维大可暂避西凉军的兵锋,令去他处,凭着他手中的十数万大军图谋一州郡,轻而易举。在操练数年定可雄霸一方。 所以李儒打定主意,定要将李维的大军吃下,不给他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否则将士西凉军的心腹大患,为此即使损失大些也绝无反顾,只要留有西凉铁骑,西凉军依旧可以威慑天下,区区十数万步兵损失后可以再练。 相比于西凉铁骑,他们还是很廉价的。 …… 翌日,西凉军整军待令。 整整两个万人队口衔钢刀,肩负云梯。一架架井阑也已经成列在万人队阵前,由数千名身披重甲,手举大盾的精壮西凉步卒护卫。只等李儒令下,便可杀奔潼关关隘。 … 关上,负责守备的徐晃望着一架架井阑脸色凝重异常,潼关建造简陋,除了一些简易的躲避之处外并没有供弓箭手藏身择机的阁楼,那也是技术活,并非三五日便可完成的。现在的潼关从远处望,就是一堵厚实的长方形的墙体。所以,井阑的威胁较之其他关隘要大上许多。 “来人,让人将燃火之物堆积在墙角,调千张强弓来,另外在运三万只羽箭。”徐晃令道。好在自家主公有些准备,用火箭与井阑对射,希望可以击破几家井阑。减轻白波旧军的心里压力,否则一边倒的箭矢屠杀很容易造成心里的崩溃,到时,不用下令自然兵败如山倒。 “诺”一名徐晃的亲卫闻令朗声应道,转身而去。 … “希望能够管用吧,否则只能撤入第二道防线,用城墙阻挡井阑了。不过,若是西凉军腾出人力拆除城墙呢?自己恐怕短时间内还真没有更好的计策。”李维站在第二道防线,望着露出顶端的井阑,有些担忧。 “传我将令,让最后一道防线的将士加紧建造箭楼,若是提前完工每人赏金十两,若是延误…军法处置。” “诺!~” … “攻城!” “大帅有令,攻城!” “呜呜呜!~~” “咚咚咚!~~~” … 在激越的战鼓声与绵长的号角声中,两个万人队从两端批次的杀向潼关城墙,十数架井阑也在‘嘎吱’声中缓缓的前进。 激烈赤裸的城墙争夺战正是进入了倒计时。 …… 与此几乎是同时,隔着秦岭山系,百余里外的宛城,亦在经历着一场血腥赤裸的城墙攻防战。攻防的双方是不久前被张济击退的荆州刘表部与南阳袁术部。 或许是张济有意重创一方,或许是巧合,面对如洪水爆发的西凉铁骑,袁术的大军首当其冲。损失最为惨重,精锐部队十去五六。而损失较为轻的刘表部,再其首席大将蔡瑁和一众干系的将校的劝诱下,抓住了时机,在西凉铁骑扯去之后一举击溃袁术大军,并向袁术的治所宛城杀奔而来。而袁术仅带数十骑仓惶逃回宛城。 “杀!~” 面对仅有万余精锐和一群老弱病残的宛城守备军,刘表军好不犹豫的发起了攻城大战。大战也有两日,守城的袁术军已经是樯橹之末。刘表军适时的发起的最后一击。 “杀!~” 依旧是勇猛无匹的黄忠,身为裨将(升官了)中的一员,黄忠没有像其他一些将领贪婪却又怕死,龟缩在兵阵之后,等待着采摘成熟果实,而是一马当先,直冲宛城。 “随本将杀上去!夺取宛城,夺得首功。” 黄忠奔驰到宛城城墙下,收起挽在胳膊上的大弓,翻身下马,单手提着眉间刀,高喊着迅速奔向云梯。 “嘭!~” 黄用力一击,将落下的滚石一刀劈为两半,而后趁着守军没有反应过来的怔愣之间,迅速的攀上城墙。 “杀!~~” “快杀了敌将,” 找死!~~” 黄忠望着迅速向自己集结而来的袁术守军,怒喝一声,双脚猛然用力,借着墙垛犹如怒射的炮弹向着一名距离最近的袁术军校尉弹射而去,手中的眉间刀猛然劈斩。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袁术军校尉被巨大的反震之力击飞了起来,狠狠的砸向迅速靠近的数名袁术士兵,顿时砸到一片。而黄忠也借助着反震之力,卸去了腾射的力道,站稳脚跟。而后想也没想,便狠狠的将手中的眉间刀向木棒一样轮了起来。 “锵锵!~~” “咔嚓,咔嚓!~~” “噗噗噗!~~~” “啊、啊、啊、啊~~~~” 拿着钢刀的士兵还好些,虽然也如同方前那名校尉一般被击飞但并没有性命之忧,而那些刺出长枪的士兵可就没有如此好的运道了。一些劣质的长枪在锋利的眉间刀斩击下纷纷断裂,一些士兵被刀尖划过胸口,腹部等地方,巨大的痛楚霎时间如同蛛丝般蔓延开来。 “杀!~~” 黄忠瞥了一眼因为巨大空挡而涌上来的己方士兵,大喝一声,再次杀入敌群。 “杀杀!~~”、 刘表军士兵见自家将军如此生猛,纷纷彷如打了鸡血般,紧随其后,双目兴奋的赤红,仿佛看见了无数的军功在向自己招手。 “快,拦住他,你们都过去,击杀敌将!~~”守备大将纪灵一边指挥这,一边冲着身边的几名偏将校尉怒喝道。 可惜,黄忠的勇猛有气势区区几名偏将校尉可以斩杀的? 这厮,现在是裨将,明显的扮猪吃老虎。 … “好,黄将军不愧是我军上将”刘表面色潮红的抚掌大喊一声,宛城破城在即,对于本性守成的刘表来说,开疆扩土虽是一郡也足以让其兴奋异常了。 “主公,文聘,黄忠诸将士已经杀上城墙并且站稳阵脚,我军可以全力攻城了”蔡瑁看着刘表激动模样不屑的撇撇嘴,出言建议道。 “好,一切由你号令。” “是,主公”蔡瑁闻言,大手一挥喝道:“全军攻城!” “全军攻城!~~” “杀!杀杀!~~~” ……. 【黄忠又露脸了。*,*】 【056】危机初现 荆南,长沙,议事大厅 “父亲,据细作密报,刘表与袁术因为内乱被西凉军趁机而入,大败而回,现在他们双方正在狗咬狗。此时正是我军袭取荆州的最好时机,父亲,孩儿愿亲临大军为父亲夺取荆襄。”日后有‘小霸王’之称的孙策正一脸兴奋的向着其父亲孙坚说着。 “恩~”孙坚点点头,并没有下令出兵,而是想询问的目光望向了己方阵营中唯一的一个谋士:朱治,想听听这个今日投靠自己的‘谋士’的意见。 “主公~~” “父亲,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孩儿…” “住口,兵者,生死之道,岂能儿戏?”孙坚怒斥了孙策一声,将‘小霸王’打压下去,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朱治。 “主公”朱治闻询,望了一眼急切的孙策,笑了笑出言道,“主公,此时确实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父亲!~”孙策喊道,有些弱弱,似乎是很怕孙坚。 “恩,君理言之有理,”孙坚闻言点点头说道,没有决定,而是又问向了一旁武将行列的程普,这一员他十分器重的文武齐备的大将“?谋的意思呢?” “主公”程普闻言,起身拱手道,“朱大人所言即是,却是良机。不过,我军还需小心应付荆州的蒯氏兄弟。其二人皆是刘表帐下的智谋之士,刘表留其辅镇荆州可见一般。” “哼,程叔言重了吧,区区一介文士,手无缚鸡之力,又岂能抵挡我军虎狼之师?否则董贼那厮也不会用了李儒为帅,却得到的是华阴惨败。”孙策不屑的撇撇嘴。 历史三国,诸侯事业的前期,确实没有多少人重视谋士的作用的。就连绝世枭雄曹操事业的前期也没有,其他的就更别提了。 这也许就是武将与文士天生的隔阂吧! 在他们的眼中文士或许只是算算嘴皮子,能耐点的治理个郡城,打仗的事那他们绝对绝缘。就如,三国另一个不世枭雄刘备便是如此,想着光凭关、张的武力平定乱世,却只得东奔西跑,狼狈逃窜,起兵十数年却终究难有一处栖身之地。期间更是竟然被吕布击败。注意在,这里是军事上的击败,可不是斗将上。可悲啊,可耻啊。 “少将军莫要小觑了文士之力啊”程普闻言只是略加提醒了一下,便退回了自己的席位。或许是因为也是武将的缘故,并没有过多的重视文士。 可惜的是程普的提醒显然没有入了孙策的耳朵。 “我儿霸气!~呵呵”孙坚孙策如此说,笑着抚掌道。帐下武将也纷纷赞叹。虽然孙策还略显稚嫩,但已然霸气初露。稍加时日的磨练定然成器。孙坚豪气,孙策霸气。己军的前途可以预料,自是光明一片。 “好,诸将听令,”孙坚朗声令道,“令尔等整备军士,明日我军突袭江夏。” “是主公” 众将士纷纷面露兴奋的领命而去。只有最后而出的朱治脸色有些难看的叹然而去。 自己不远万里的投效,真的值得么? 值得么?不值得么? 或许真正能够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 潼关 惨烈的城墙争夺战又在鲜血激射中度过了一日,从潼关之战正是开启已经三日有余,潼关的守军也在李维的可以安排下换了一批又一批,已然有将近一半的西园旧军将士经历了惨烈的厮杀。当然,那是指活下来的将士。 战争就是如此,你不够狠,就不要玩战争。 关墙上,除却井阑与强弓火箭的对射。赤裸的肉搏战已然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守军一方虽然换了不少的生面孔,虽然在气势上守军处于劣势,但凭借着站在关墙上的人数优势,白波旧军依旧死死的压制着西凉军。巨大的绞肉机时时的吞噬着新鲜的血肉。 .. “杀!~~” 一名西凉精锐步兵,单手抓着云梯的一截横杠,右手紧握着长枪,看着墙垛越来越大的阴影,猛的将长枪刺出。 “噗!~” “呃啊!~~” 锋利的枪尖闪过一丝炽亮的冷忙,恶狠狠刺进了一名白波旧军士兵的胸膛,巨大的冰冷霎时间袭上白波旧军士兵的脑神经,使其全身一阵麻木。 “给老子下去!” 西凉精锐步兵见状狞笑着将手中的长枪一甩,来不及感受刺心痛楚的白波旧军士兵便生生的栽落下了关墙。 不过他的这一遗憾却有人替他弥补了。 “你也给老子下去吧!~” 西凉精锐步兵来不及为攀上关墙而兴奋,一抹罪恶的寒光在他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紧接着西凉精锐步兵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一霎那之间变得轻盈了许多。低头一看,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然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呃!~” 一口鲜血来不及吐出却顺着露底的脖颈滴落而下,只留下满目的狰狞与骇然的眼神。 ... “杀!~” “给老子去死吧!~” 一名白波旧军士兵爆喝一声,高高跳起将手中的钢刀狠狠的劈斩而下。誓要将西凉精锐步兵劈为两半,享受那鲜血溅淋的快感。狰狞嗜血的疯狂清晰可现的出现在西凉精锐步兵的眼眸里。 “喝~” “锵!~~” 西凉精锐步兵眸子霎时缩紧,怒喝一声,撩起自己的钢刀架住白波旧军士兵劈斩而下的钢刀。其身后的另一名西凉精锐步兵,在白波旧军士兵骇然惊惧的眼眸下,狞笑着轻轻刺出手中的长枪。 “噗!~” 娴熟的配合之下,一声轻响,生命的年华瞬间从白波旧军士兵的身体内流逝。 ... “噗!~” 又是刚刚的那一幕,发生在不远的一处。 娴熟的兵士间配合,这就是区分精锐之师与乌合之众最简单的区别。精锐之师即使在人少的不利情况下也可轻易的斩杀敌兵,为自己的军劳簿填上一笔赏钱。 “噗!~” “呃嚯嚯!~~” 不过,乌合之众的人数优势也决不能忽视。这不,逼急了,十数只长枪钢刀齐齐劈斩击刺。任西凉精锐步兵你有三头六臂配合再好,也难逃一死。 ... “噗!~” “当!~” “嚯嚯!~~” 一名西凉校尉咽喉蠕动,保持着劈斩的姿势,奈何钢刀已然坠落,自己却无力阻止。只能艰难的地下头颅,看着那一蓬鲜血自咽喉处激射而出。 “快,一起上,将敌军赶下城墙。”徐晃看也不看僵直着身子已然气绝的西凉校尉,大声呼喝着,透着深深凝重与一死疲惫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远处渐扬的烟尘:西凉军又一个万人队将要出击了。 ... “轰!~~” “轰轰轰!~~~” 巨大的响声突然响起,彷如山崩地裂一般,霎时间震响整个战场,让不管是拼命厮杀还是指挥观战的双方将士齐齐一怔。而后又是齐齐的转头望向声响处,却是通关第一道防线的北端一处在巨石的轰击之下已然倒塌。 “不好” “不好” 李维和徐晃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徐晃急声道,“快,命令杨奉尽快击退城墙上的敌军,其余众将携本部人马随我支援” “张汉,情势危急,你带着亲兵营前去支援徐晃。”李维急令道。仓促而建的潼关似乎存在着致命的隐患啊。 “诺!~” .. “好机会!” “天赐良机!” “真是千载难逢的破敌良机啊!” 反应过来的西凉众将校,纷纷抚掌笑道。 “李帅末将请命攻取潼关。”一偏将见机请命道。 “军师,末将也请命攻取潼关。” “末将也请命”众将校纷纷不甘落后。 “令,前方准备攻城的万人队分出三千兵马专门攻击城墙崩塌处,其余诸将士与本帅相机一鼓作气击破潼关。”李儒也见机道,只不过毫不留情的破灭了诸将校的‘捡功’心思。 ... “杀!~” “杀杀!~~” 即使赶到的徐晃借着奔跑的力势,重重的手中的一柄钢刀掷出。锋利的钢刀在空中掠过一道刺眼的寒芒,霎时间激射而至。 “噗!~” “呃啊!~” 贯穿一名西凉精锐步兵,巨力未消,去势仍及,一连串的惨叫声中,钢刀彷如串冰糖葫芦一般串了一串西凉精锐步兵,若不是殷红滴血的刀身不够长,恐怕还会串杀更多的西凉精锐步兵。 “杀!~” 随手抄去一柄插在地上的钢刀,徐晃再次加入了战团。 “上,一起杀了他。” “斩杀敌军主将着官升一级,赏金加倍。” 负责攻打城墙缺口的一名偏将自然识得徐晃,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野兽般的残忍,厉声吼道。 “杀杀!~~” 西凉精锐步兵闻令纷纷狞笑着向徐晃身前集聚,一时间徐晃感觉自己的压力陡增。 ... “徐将军莫急,俺张汉前来助你。”正当徐晃节节后退之时,一声炸雷般的粗喝陡然间从身后响起,问得声响,徐晃心中一松。大喝道,“主公的亲兵营已至,诸将士随本将破敌立功,杀!~” “杀!~~”张汉适时的一声爆喝。 “杀杀!~~”亲兵营将士轰然跟随。 “杀杀杀!~~”白波旧军士兵一拥而上。 ... “再调集三千精锐”李儒脸色有些难看的令道。 ... 【057】将星陨落 “杀!~” 徐晃奋力将一名‘急功’的西凉裨将战于刀下,看着越加密集的缺口,脸色骤变,一把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长枪,厉声喝道,“长枪兵上前,其余退后。” 张汉等亲兵营将士有样学样,手中的钢刀也纷纷换做长枪。 “长枪兵听令,提枪,击刺。杀!~” “杀!~”张汉爆喝一声,手中的长枪重重的刺出。 “杀杀!~”亲兵营将士同样重刺。 “噗、噗、噗、噗、~”令人倒牙的枪尖刺入人肉的轻微声响,这一刻却显得格外的响亮,甚至盖过了凄厉的惨号声。 “可恶呃叛贼,上,弓箭手仰射!目标敌军前阵~” “放箭!~~” “快,加快速度,给老子射出一条血路!~~” … “刀盾手,上前!” “长枪兵不要后退,俯身,击刺!~~” …… 江夏城下,时间已经又过了两日。 … “进攻!!” 孙坚拔出长刀,而后迅速的高高举起,冰冷的字眼从他的嘴里斩钉截铁的蹦出。 “进攻!”身旁的传令兵一边厉声大吼起来,一边迅速而又有力的挥动着手中的令旗。 霎时间,号角齐鸣,战鼓雷雷,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进攻~~~”得到命令的负责进攻的各营将领校尉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 “杀!杀~~”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仿佛要震撼天地般的响起,孙军士兵并没有浑乱的一拥而上,而是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城墙,那数以万计的轰隆脚步声,重重的踏击在守军的心窝上,犹如千斤巨锤的锤击,骇然的喘不过起来。 震天的气势,滔天的杀意,这些都是一些郡兵,怎见过如此,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身如筛糠。即使有些老兵,也是当年打黄巾是的溃兵,也是魂飞魄散。 城墙上,江夏郡守黄祖,面色凝重的看着冲杀过来的孙坚士兵,他没料到,孙坚竟然偷袭江夏,更没料到孙坚的军队战斗力竟然如此的强悍,短短两日时间,江夏郡南边已经全部失守,现在被围的江夏城的两万守军,也已经损伤过半,仍然没有给敌军太大的重创,这场大战,仿佛是攻守易位一般。 “襄阳和宛城方向还没有消息吗?”黄祖转头冷声问道。 “没有”亲卫回答道。 “他个狗/娘/养的”黄祖爆出一句脏口,道“再不来就别怪老子弃城突围。” 亲卫连忙低下头,表示自己没有听到,先前还有些惶恐的眼中满是喜色。 战鼓愈响,杀意愈浓,整个孙军仿佛瞬间便成了一头巨大的嗜血猛兽,在离城墙两百步的时候,终于露出了寒气逼人的獠牙。叫喊着,冲杀着向城墙涌卷而来。 面对冲杀而至的孙军,黄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下令弓箭手放箭,顿时纷纷如雨的箭矢倾泻而下。 惨叫绵绵起伏!! “放箭!~~”攻城的孙军也并不是雏,立刻加以反击,仰面而射,数之不尽的守军不幸不射中,哀嚎着从城墙上栽跌下来,脑浆碎裂,那一瞬,跌落的士兵仿佛都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脑壳碎裂的脆响。 “当当当~~~”在交错纷飞的箭雨下,孙军的云梯终于搭上了城墙,云梯前端的倒钩牢牢的勾住了墙沿,下端则被孙军士兵狠狠的插入大地之中,整个与城墙成四十五度角,稳如泰山。 “杀杀!~~” 孙坚见状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韩当,黄盖两员大将亲自率领两个营的将士加入进攻的行列,很显然,孙坚有很强的信心这一次,定会杀入城中,否则也不会派出自己的心腹大将,毕竟个人再勇武,对于成千上万士兵拼杀的战局也不会太大的影响。 “杀~~杀~~~” 孙军士兵受到鼓舞,士气如虹,奋勇向前。 “放箭,快放箭!” “滚石,檑木,快,都扔下去,快!”黄祖站在城墙上厉声指挥者,守军连忙纷纷扰扰的抵抗起来,拉弓射箭,推云梯,仍滚石擂木,但更多的士兵则是一脸紧张站在一旁,微微出汗的手握紧钢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肉搏厮杀。 血肉模糊,以命搏命的血战即将开始。 …… 潼关,血杀正酣。 “杀!~” 几乎与两日前如出一辙,依旧是城墙的北端出现了缺口,只不过换成了第二道防线,面对一拥而上,蜂拥而至的西凉精锐步兵,徐晃、周仓面临的压力较之之前要大上许多,不因有它,李维派出的精锐亲兵营虽然精锐不下于西凉步兵,但数量上却远远不如,经过三日的厮杀已然损失过半。而那些白波旧军士兵显然无法替代他们的位置。一时间,缺口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杀!~” 徐晃与张汉几乎是同时爆吼一声,挥刀拼杀,鲜血的激溅已经不能为他们增添更多的血红,因为他们的全身已然猩红一片,彷如一张巨大腥红的油布紧紧裹着。 …… 江夏城下 孙军阵前 孙坚脸色十分难看,凌厉的眸子里面仿佛有两团鬼火在幽幽的燃烧,显得格外的阴冷。手中的钢刀,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怒气迸发的边缘。 原本为了减少士兵的伤亡,孙坚并没有在上次就下令全体强攻,而是分批逐次猛攻,时至今日却不想有一只三千左右的援军突然从防御较弱的北门杀入。 这当然还不至于让孙坚如此气血上涌,而可恨的是,他们的统军将领异常的勇猛彪悍,让他不由想起了昔日虎牢关前的华雄,吕布… 城墙上 一个面色黝黑,脸型刚毅却很威猛,虎背熊腰的壮年大汉面对在黄盖,韩当孙坚军两员大将的夹击,仍然游刃有余,稳占上风(步战)。 正是荆州刘表帐下一日间奔驰数百里,从宛城来援的偏将军黄忠。【黄忠再次登场】 历史三国中,长沙城下黄忠六十岁的高龄,力战正值虎狼之年的关羽,百余合不分胜负,其武力勇猛可见一斑,如果当时在年轻二十岁,恐怕关羽也不能敌。即使是吕布亲临相信黄忠亦可与之大战百合而不败。而且黄忠箭法出神,可堪称三国第一人。虽然比箭法,吕布能“辕门射戟”、赵云能江上射帆,但沙场上可用箭取上将生命的,非黄忠莫属。 战场上,黄盖,韩当二人见自己两人也拿不下黄忠,反而落入了下风,自然是怒气冲顶。性格有些急躁的韩当更是大吼一声,手中大刀猛然化作一道寒芒奔向黄忠的面门,而黄盖也几乎同时挥起手中钢鞭迅捷无比的横扫向黄忠的腰。 黄忠见此凛然不惧,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而后猛然低头顺势出刀,挡住了黄盖的铁鞭,而与此同时,韩当的大刀也从黄忠的头顶掠过,只是带走了一小撮头发。 似乎是险之又险,但是这都在黄忠的预料之中,看着有些发愣的二人,黄忠暴怒一声,狠狠的将大刀砍落。势大力沉,大刀夹杂着斩碎长空的尖啸之声狠狠的罩下,顿时将二人笼罩在一片刀芒之中,劲气四射,刮在脸上,彷如有千刀在片割,疼痛难忍。 韩当见状也是头皮发麻,自己的英名今日恐怕要毁于一旦,抱着杀生成仁的信念,韩当双脚猛然蹬地,横刀格挡。 而黄盖铁鞭猛的撩起,想要磕飞黄忠的大刀,显然有些一厢情愿。 “当~~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声,三人都被各自震退,只不过黄忠只退了两步而已,而韩当,黄盖则个字退了四五步才卸去兵器上传来的力道。以一敌二,力量上的碰撞,尽然如此,可见黄忠的实力。双方高下立判。 韩当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心中骇然不已,这黄忠果然神力。 黄盖也是一脸骇然,心知此人实力远在华雄之上,即使比起温侯吕布也不遑多让。 而黄忠也是浑身一震,暗道,自己想要尽快斩杀,击败二人,还需费上一阵子的气力。 “吼!!~~~” 三人同时大吼一声,沸腾的战意激荡在胸中,一个个眸子里流露出灼热的杀意,再一次飞扑到一起,厮杀起来。 一旁的士兵,无论是守军,还是孙军都是目瞪口呆,忘记了厮杀,阵阵兵器的撞击声,仿佛爆炸一般响在他们的身边,耳旁,直震的他们双耳轰鸣,心脏蹦蹦乱跳,浑身的气血沸腾翻滚,几欲呕吐。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三人纷纷各自被震退。 三人中武力最弱的韩当嘴角已然溢出了些许血丝,已然受伤。同时黄盖也好不了哪去。二人对望了一眼,都明白眼中的意思,齐齐怒吼一声,向着黄忠奋力一击,并借助力道迅速的翻身下了城墙。 “可恶的贼子,休想逃走。” 黄忠压下胸中的翻腾,怒骂一声,弃了眉间刀,一把拽出身后的长弓,弯弓如满月。 “恩?~~” … “杀~~” 终究还是看不得功败垂成的猛虎孙坚,咆哮一声,亲率这全部的大军,向江夏城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杀奔而去。 “杀杀!!~~~” 士气高涨,看着自家的主将,身先士卒,孙军士兵仿佛吃了兴奋丸一样,排山倒海般的的吼叫着,亡命向前,犹如奔腾的洪流向着阻隔在其前方的城墙拍打着席卷而去,那织起的一片冰冷的钢刀,映寒了天地。 守城的士兵顿时胆寒,为其气势所摄,不禁的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只是这半步,却产生了极大地影响。 骚乱,像瘟疫一样,在城头迅速的蔓延,所有人都惶恐不已,生怕别人撇下自己,偷偷地溜走。 这股怯敌的风潮如果不及时的遏止,恐怕最终会演变成溃退,溃败,溃逃… “镇静,都给老子拿出爷们的胆魄来”关键时刻,黄祖厉声大喝道。“杀,杀他/狗/娘/养的,随要是杀了孙坚,老子就赏他千金。” 守军闻言,目光瞬间变得炽热,金钱的诱惑,在任何时候都是难以估量的。 不过,已经心有退意的守军士兵有怎能是如狼似虎的孙军的对手?而且个人的武勇在千军万马中也只能黯淡失色。 “杀!~~~” 孙坚凄厉大吼的黄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森冷的寒焰,凄厉的吼声压过滚滚的脚步声,清晰地送进了每一名士兵的耳朵,灼热的杀机裹着沸腾的热血,这一刻在每一名士兵的胸中翻腾… … “咻咻咻!~~” 双箭连珠,三珠贯月! 【058】孙坚之死 时间追溯到黄忠力战黄盖、韩当之时。 潼关 第四道防线,依旧是缺口处。也许是李儒吃到了甜头,加大了投石机的打击力度,而且目标也单一,就是冲着关墙北端与前两段缺口相仿处,猛烈的轰击。 一时间,新建的潼关关防致命的缺陷暴露了出来,岌岌可危。 “杀!~” “刺啦!~~” 一声兽性的狼吼声,一名西凉精锐步兵满脸兴奋,涨红的脸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狰狞骇人,赤红的眸子里一种叫做疯狂的东西在肆略激荡,状若疯狗,挥舞着锋利的爪牙疯狂的扑向刚刚被他偷袭砍伤的徐晃。 “找死!~” 徐晃低吼一声,针扎般的疼痛似乎霎时间吞噬了他全身的疲惫一般,使得徐晃浑身一阵激灵,撩起手中不知是否可以辨别得出那头是刀刃,那头是刀背的钢刀奋力迎了上去。 “当!~” “啊!~~” 一声沉闷的金铁交鸣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号声陡然响起,徐晃沉重的身子剧然一颤,竟然被一名西凉兵击退一步,尽管那不是一名普通的西凉兵,而是精锐。 “当@~” “当当!~~”… “呼呼!~~” 被击退的徐晃呼呼的喘气如牛,额头的大汗仿佛虚病之后的病人一般,大汗淋漓,顺着早已干涸,弯弯曲曲的血色沟壑迅速的下淌。狰狞骇人之极。 “当!~” “”刺啦!~ 一名徐晃亲卫奋力的击开一支急刺而来的长枪,也顾不得因为疲惫而又新添的刀伤,急声对着徐晃说道,“将军,缺口恐怕守不住了,我们退吧,还有一条防线可以阻挡这些该死的贼子。” “是啊,将军,你的伤也需要及时的…” “闭嘴,”徐晃怒喝一声,疲惫的眸子里腾起悲苦的怒色,旋即艰难的转了转头,望着那城墙上的一抹青健的身影,绽放出一道璀璨的精芒,能退吗?不,绝不能退。 “我们没有防线了,这里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将军~~” “杀,给本将杀光这些西凉贼子。杀!~” “杀杀!~~” … ‘能退吗?’ 城墙上李维喃喃自语道,漆黑的眸子里腾起一抹挣扎之色。已经是第四道防线了,再退恐怕就只有自己脚下这刚刚建成不久的第五道防线了。能抵挡多久?恐怕即使李维自欺欺人,他的寿命也绝不会比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道防线一半,长哪怕一刻钟的时间。 该死的投石机,该死的西凉军,难道自己真的放弃第四道防线,撤回到第五道防线,而后来个金蝉脱壳逃进深山老林?做一个被自己心里极度看不起的董贼击败的废物? 不,绝不,自己即使是拼死到最后一刻也绝不会轻易认输。董贼,李儒,吕布,西凉贼子,来吧,来啊,老子就在这最后一道防线等着你们,等着… “恩?” 突然,李维浑身猛地一颤,一股悲凉的不详之感咋然间从心底迅猛的腾起,直直的冲击李维的脑袋,一股眩晕之感旋即袭上心头。李维顾不了其他,猛地摇了摇脑袋,迅速疾步上前,俯身在墙垛上,着急的寻找着什么。 那壮强健的身躯,那抹刺眼的寒芒,那闪激射的血色,让李维心头一颤。 “不!~~快,鸣金,” “快啊!~~让他们撤回来,快去。” “张汉,你他娘的快去啊!~~” …… 江夏 “咻咻!~~” “嗡!~” 尖锐的箭矢破空声夹杂着细微的尖啸声跃空而至。却是黄忠放弃了射杀黄盖与韩当二人,将自己绝技的连珠箭射向了凄厉怒吼的孙坚。 “恩?” 孙坚心头猛然一惊,一道危险的厉芒从心中闪电般划过。 是箭矢,多年的征战经验,孙坚几乎瞬间便确定,感受着那破空而至的箭矢刺破空气发出尖锐啸声。 是两支,孙坚微微一声冷笑,心中有些不屑,想我江东猛虎孙坚战场厮杀十数年,其中有十年都是在塞外与异族征战,几乎是在箭雨中博得功名,斩杀过的神射手连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又怎会被偷袭的区区两只箭所伤? “哼” 也不在意,孙坚冷哼一声,握住古锭宝刀的右手腕猛的一抖。 “叮叮~!” “噗!~” 在孙坚难以置信的圆睁中,一朵血花骤然间绽放。 双箭连珠,三珠贯月! 猎人【黄忠】的神技:无声的第三珠箭矢又其是那么容易躲避的? “主公!~~~” … 是,孙坚大营 “父亲~” “主公~~” “咳~~咳咳~~” “快,郎中~~” “不用了,”孙坚摆摆手,阻退欲上前胆色郎中,原本英雄豪气色面容现已经惨白骇人,孙坚轻扫了孙策与黄盖程普,韩当等一众文武,有些虚弱的说道,“我儿英雄,莫要悲伤。咳咳~~” “父亲~郎中~~” “主公~” 孙坚摇摇头,继续说道,“为父~~咳咳~~命不久矣~~” “不,父亲,你一定会没事的,呜呜,一定会没事的~呜呜!~~”孙策哭声道。 “闭嘴,莫要哭!”孙坚厉喝一声,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将咽喉处的瘀血咳出后,才有缓缓的继续道,“大丈夫战死沙场,乃是为父的夙愿,我儿莫要哭泣,剁了为父的英名,咳~~咳咳~~”刚说了一会儿,咽喉处的瘀血再一次聚集起来,让孙坚不得不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亲~~” “”主公~~ “我没事”孙坚说道,脸色一片潮红,似乎是回光返照,语气变的更加的利索沉稳了,“为父与袁公路虽有矛盾,但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儿无路时可去投他,待稳住脚跟后可在做打算。公覆,?谋,义公~~” “主公”黄盖,程普,韩当闻言急忙上前。 “你们三人皆是随我征战多年,我孙坚一直都当你们是生死兄弟,我走后,希望你们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好好照顾策儿,策儿他若是~~~” “主公~~” “主公放心,我等一定发尽心辅佐少将军。”黄盖等三人急忙道。 “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咳咳!~~策儿?”孙坚满意的点点头,声响也弱了许多,举起单手呼唤着孙策。 “父亲~父亲我在这,在这。”孙策连忙握住孙坚的手掌。 “策儿啊,为父~~要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要~~~”说着说着,孙坚愈来愈紧的手骤然间松弛了下来。 “不,父亲~~” “主公~~” “郎中,快,郎中~~” ,,, “父亲,父亲他怎么样?快醒醒啊?父亲,你可不能有事啊!~父亲!~”床榻前,小霸王孙策一脸泪水的痛哭出声,丝毫没有往日初现的霸气,而更像一个失去至爱痛哭的孩子。 床榻周围孙坚的一众文武也纷纷双目含泪,焦急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孙坚。 “大夫怎么样?”待郎中起身后,黄盖急声询问道。 郎中摇摇头,叹息道,“箭矢位置正中导致孙将军伤势过重,恐怕今夜…哎…” “不,不可能,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庸医,你这个庸医。”孙策一跃而起,揪住郎中的衣领,急吼吼的咆哮道。 郎中并没有生气,而是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叹然之色,医者之道,救死扶伤,然而此时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的生命而无能为力。 “少将军,你要冷静,现在只有你能主持大局,少将军…” “冷静,我怎么冷静?父亲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冷静?啊?”孙策疯狂的怒吼道,彷如一只发了疯的老虎一般。 “少将军,主公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黄盖追随孙坚征战十数载,彼此之间的感情深度难以用言语表达。此刻见孙坚已经战死,孙策如此疯狂,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但他不能悲痛,也不是时候悲痛,黄盖忍着心中的悲痛,厉声喝道。 “少将军,你要冷静,现在数万江东儿郎的性命都掌握在少将军手中,少将军你一定要保持冷静才对得起主公的厚望”同样追随孙坚十数载的程普,韩当也纷纷压在心中的悲痛,劝说道。 “啊!~~~父亲!~~” “黄忠,刘表,我孙策立誓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为我父亲报仇。”孙策凄厉的怒吼连连。巨大的声浪激卷滚滚,几欲掀翻帐顶直冲天穹。 霸王一怒,天地色变!! … “杀,活捉孙坚!~杀啊~~” “杀啊!~” “不好,敌军夜袭!~” “黄忠,是黄忠,我要杀了黄忠为父亲报仇~”一直在悲切的孙策问得帐外的喊杀声,突然一跃而起,狰狞着脸厉声吼道。 “少将军不可,黄忠武艺高强,你不是对手。”黄盖一把抓住几欲奔出帐篷的孙策劝说道。 “少将军当务之急是护送主公尸体返回长沙,”程普喝声道,“黄忠此来定是探查主公伤情,少将军当肃退,黄忠交予程普抵挡。” “我与程将军一同断后,请少将军现行护送主公尸体离开。”韩当也站出来劝道。 “是啊,少将军,主公后事事大,请少将军切莫鲁莽”其他文武也纷纷劝说道。 “黄忠~”孙策咬牙切齿道。 “三军偃旗息鼓,撤回长沙。” …… 【059】激战升级 潼关 休整了一日的西凉大军从天一亮便再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第五道防线,也是李维最后一道防线,从空中俯瞰,似乎有一件极为有趣的趣事。 只见攻城的一方,西凉大军却是站在关内,而守城一方的李维大军却是聚齐在关外。激烈的城墙肉搏仿佛是李维大军在攻城一般。饶有些趣味。 … “咚咚咚~~~” 战鼓犹如九天奔雷般声声炸响在空旷的城下。 “杀杀杀~~~” 西凉精锐顿时排山倒海般的的杀奔而来。 “嗖嗖嗖~~~” 井阑上,一道道寒芒夹杂着刺耳破空的锐啸声掠空而过,冰冷的攒射而下,箭矢如蝗,潼关长空顿时为之一暗,紧接着一排排白波旧军士兵哀嚎着,彷如割稻草般的倒下,有些靠近墙边的甚至跌落袭取,被蜂拥而过的士兵瞬间踏为肉泥。 “咚咚~~” “呜呜呜~~”~ “杀杀杀杀~~~~” 激荡不息的战鼓号角声,厮杀呐喊声,霎时间淹没长空,天地为之变色。 血腥,残忍的攻城战再一次拉来帷幕。 人类野蛮一面,霎时间暴露无遗。什么文明礼仪,什么圣人教化,在这一刻全然无用。野兽般的原始杀戮,在这一刻激情上演。 残阳如血,啸风似刀。 … 大战再继续,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杀!~” 一个白波旧军士兵,大吼一声,猛然间将手中长枪刺出,犹如毒蛇一般,刺进一名西凉精锐步兵的身体。西凉精锐步兵强壮的身子猛地一顿,嘶嚎一声,灼热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下来,咣当一声,兵器磕在了墙沿上坠落,紧接着城墙下响起一声惨嚎,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个倒霉蛋子,不幸的中了头奖。 “撕拉~” 白波旧军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刺出的长枪,一柄钢刀便猛劈而下,狠狠的砍入他的肩膀,鲜血激溅,如雷击般的疼痛迅速蔓延,白波旧军士兵顿时觉得犹如巨石压身,身子突然变得异常的沉重。 “嗷噢!~~” 白波旧军士兵,吼嚎一声,透过血红的视障,清晰的看见的一个手持钢刀的西凉精锐步兵狰狞得意的面孔。陡然间舍弃长枪,饿虎扑食般的向着西凉精锐步兵猛扑过去。 “砰~” 身体撞击,白波旧军士兵抱着西凉精锐步兵翻滚着栽下城墙。尤未解恨,白波旧军士兵,再次长吼一声,霍然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西凉精锐步兵的咽喉咬去,凄厉的惨嚎声霎时响彻长空。 这样的赤裸裸的毫无花俏的以命搏命,在整个城墙上都在随时随地的发生。这一刻,不管是西凉精锐步兵,还是白波旧军士兵,每个士兵的眼中都是嗜血的杀意,残忍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 城下,西凉军阵营 吕布满脸狰狞,跨着如一团烈焰在燃烧般的赤兔马,来回奔驰着,一双凌厉的眸子里露出竭斯底里的疯狂,是的,只有鲜血,只有野蛮的厮杀才能够唤起他心中熊熊的战意。 “杀杀!~~” 凄厉的长嚎声骤然响起。吕布一骑当先,奔至城墙下,堪堪止住了冲势,然后弃了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攀上云梯,嚣张的连盾牌都懒得举,仿佛是不相信天底下能够有一只箭,能够射中他。 … 西凉军中军 李儒和郭汜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灼灼的盯着城墙上的拼杀。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李贼的白波旧军竟然如此强悍,丝毫不逊于我们的西凉精锐步兵。”李儒慨然说道。先前的预测与打算似乎在这一刻都是荒谬的。 甚至李儒都有些不敢相形,这真的是那群乌合之众吗? “是啊!”郭汜也叹道,罕见的赞同了李儒的说法,虽然他心中恨李儒多了本应属他的帅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李维的白波军在这一刻确实比得上他们的西凉精锐步兵。 “军师,我军今日是否暂且收兵?”郭汜建议道,“接连的这几日的强攻,虽然攻克了四道防线,但我们的损耗也非常大,这样下去的话,即使我们拿下潼关,恐怕步兵也消耗殆尽。” 本以为李儒听了郭汜的建议会考虑到战损而暂时收兵,不料李儒却摇摇头向郭汜说道,“现在还不能,潼关现在已经大半在我军手中,李贼的第五道防线也是樯橹之末,只要我们加把劲,今日天黑之前我们定会拿下潼关,擒杀李贼。” “哦。”郭汜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反驳。 “看,吕将军他~~~~” … 城墙上,连续两天的搏命拼杀让李维几近疯狂,凶猛的挥动着钢刀,无人能挡,飞溅的血肉,有些迷乱了他的双眼。 徐晃受伤,虽然不重,但疲惫的他必须休息,否则定然会力竭而亡,没有办法,将城墙交给张汉或是杨奉等人,李维实在难以放心,只得亲自登城组织防御。 此时的潼关可谓是已经危在旦夕,城中的羽箭已经告罄;檑木巨石也已经全部投完,就连源源不断的从山前现运补充也难以支撑高耗的用度。而且守城的近十万大军,现在损失惨重,只余三万余可战之兵。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当属那些因为连番恶战,接连重伤的近两万白波旧军士兵,一旦潼关陷落,那么那些伤员定然会成为俘虏,面对残忍的西凉军,可以肯定,没有人能够奢望自己可以活下来。 “当!~~”一声巨响。 李维猛然砍出的钢刀骤然一顿,仿佛是砍到了巨石上一般,分毫难进。潮水般的反震之力倒卷着汹涌而至,李维立足未稳,蹬蹬蹬的倒退了数步才堪堪止住。顾不得震裂的虎口,李维猛然抬头,却见一员绝世猛将傲然的峙立在李维面前。一对虎目,寒光迸射,无形的气势,顿时向着李维奔腾咆哮而至。 不是吕布,还会有谁? 李维见吕布冷眼看着自己,心中惊惧,这吕布这几日仿佛是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每一次攻城之前都要叫阵,实质般的杀机每每刺破空气直射自己,都有一种莫名的阴寒。 “李维,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兵器,本将军保你全尸。”吕布森寒的声音陡然间传入李维的耳朵。 李维一个激灵,猛然从曾经的惊惧中清醒过来,不屑的摇头道,“吕布我敬你是个英雄,不如投降与我,共同击破李儒,攻破长安,诛杀董贼…” “哼,不知死活。”吕布闻言,目光一冷,脸色也霎时变得难看起来,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下跺,带着撕裂空气的长啸声,向着李维咆哮而至。 李维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但是连日不听的厮杀早已精疲力竭,现在更被吕布的森寒杀机锁定,整个身子竟然僵直住了。 ‘当~’ 关键时刻,张汉及时赶到,举刀撩空,迎上毫厘之遥的方天画戟狂猛的剁击。 几乎和李维如出一辙,张汉的身子剧然一颤,手中的钢刀差点被剁飞,心下骇然不已,只是这一击,便用尽了张汉全身的所有力量来抵挡,才堪堪架住,但是此时也不容乐观,张汉的真个身子仿佛遭到电击一般,再也难动分毫。 吕布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张汉心中骇然。 不过,这一声巨响,似乎也让李维缓了过来,手中钢刀乍收又起,狠狠的向上撩起,一声炸雷般的响声之后,吕布的方天画戟被撩起。张汉才借机脱身而出。 “哼”吕布一声重重的冷哼,冷蔑道,“李维你虽然武力不凡。但是本将军要斩杀你们,就像斩断一颗草芥一般简单。” 这一刻狂傲的气势,无视天地的束缚,激荡在空中,整个天地都为之变色,战神吕布,一如既往的狂傲,降临大地,俯视着这些草芥般的生命。 张汉闻言自是勃然大怒,举起手中的钢刀,便要向吕布砍杀而去。不过却被李维死死的拉住。 “哼,放弃你们的垂死挣扎吧。”吕布轻蔑的不屑道,“在本将军面前,你们犹如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怒!怒!怒! 熊熊的怒火在张汉胸中激荡燃烧,这一刻他似乎陷入了疯狂。无边的勇气,燃烧着他强壮的生命,怒声长嚎一声,猛然挣脱李维的双手,向着吕布扑了过去。 奔至里吕布几步之遥处,张汉的身形陡然下戳,双脚狠狠的蹬地,然后猛然跃起,向着吕布的脑袋就是一记山崩海啸般的下劈。狂野的气息,四处飞溅,彷如滔滔大海般,汹涌奔腾。而吕布则是海中的一只飘摇的… 飘摇的船? 不,只是微微晃动的巨型轮船而已。 不屑!赤裸裸的不屑! 吕布没有移动,仿佛只是轻轻的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便将张汉这看似狂猛的一击拦下,如此的轻松。 张汉被巨力震退,有些控制不住身子,向后飞去,直到撞上了一个人才堪堪停住。疯狂的张汉以为是西凉精锐步兵,骤然间一惊而起,霍然转身,就欲砍击。却不料沾满了血污的那张脸如此熟悉,正是李维,顿时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想脱了力一般的松懈下来,刚刚的那一击已然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 “蝼蚁们,去死吧!” 没有心思玩游戏的吕布,大吼一声,陡然间向着李维,张汉杀了过去。顿时滚滚翻腾的杀机汹涌而去。 【060】伤了伤了 “哼,狂妄自大!” 李维冷哼一声,这一刻吕布的蔑视让他也动了真火,提起手中的钢刀便迎了上去。 “当~~~” 毫无疑问,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声霎时间响彻天际,李维与吕布皆是齐齐退了数步,只不过李维要比吕布多退了三步踩勉强稳住身子。 “哼!~” 吕布冷哼一声,这样的结果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他视李维为蝼蚁,草芥一般的存在,但是也知道要向一招之内斩杀李维也不现实,即使现在的李维已经到了力竭的时候。 “吕布,也吃老子一击” 李维怒喝一声,蹬蹬蹬的疾步奔跑起来,然后与张汉一摸一样,借着奔跑的助力,和坠空之力,恶狠狠的将手中的钢刀全力劈斩而下。强横气息如波刀浪斧般劈开了空气,向着吕布猛的罩下。 “哼!~” 布又是一声冷哼,全身气势猛然一顿,而后彷如河水暴涨一般激涌而起,迎上李维劈斩的气浪。 “轰!~~”两股逆天的气势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怒涛澎湃,浊浪排空,激荡的烟尘如蛛丝般激荡开来。 “当!~~” 震耳欲聋的巨响随即猛然想起。李维的钢刀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喝!~ 借着双脚落地的那一霎那,李维的腹部肌肉一凸一凹,双手的劲力猛然加大。竟然将吕布的双手压了下去。 “好胆!~” 吕布看着慢慢被压下的方天画戟,目光一凝,暗自深吸一口气,突然双臂骤然用力。 在力气的比拼上,李维还是略逊一筹,更何况现在的李维也已经是樯橹之末了。几乎没有什么悬念,李维被吕布震退了数步。 “妈的!” 李维望着僵直的双手心中咒骂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溢出嘴角的血丝。 “李贼去死吧!~” 吕布大喝一声,骤然疾步而上,手中的方天画戟猛片而下。 “恩?” 李维心头咋然一惊,瞳孔猛缩,一丝骇然惊惧一闪而殁。生死关头,来不及细想,李维猛然用力架起僵直的双手。 “当!~” “噗!~~” 一股血箭激射而出,李维也倒飞而出。 “主公~” “主公~~”从黯淡神色中清醒过来的张汉急忙上前接住倒飞的李维。“主公你~~” “快,张汉快退!”李维来不及查看自身的伤势,及其最后的一丝力气,双脚蹬地后背抵着张汉的身子,向后方退去。 身后来援的‘亲兵营’将士,立即怒吼着前去阻拦杀奔而来的吕布。 吕布虽勇不可挡,但是奈何‘亲兵营’将士更是拼死阻拦,即使是全部格杀,对吕布来说也是简单至极的事情,但是还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然而正是这一点时间,张汉护着李维退到了‘亲兵营’将士的维护网中。 “卑鄙懦夫!~~李维你这个卑鄙的懦夫”吕布见到手的猎物却安然逃脱,自是怒吼连连。 张汉面色出现一阵酡红,低头默然不语。 “温侯,你虽然勇武天下无人可敌,但是战争并不是你一个人便可以决定胜负的。”李维冷笑的大喝道,“弓箭手准备!” 早已准备的‘亲兵营’将士将手中的长弓举起,清一色的对中长在斩杀着自己同胞的吕布。 却没有下令放箭。 “主公!放箭啊,要提我们报仇啊”一名士兵,见李维在犹豫,凄厉的大吼道。却没注意,下一刻,一道寒芒闪过,带着不甘,一颗血色头颅冲天而起,面色犹然狰狞,怒瞪着吕布。 “快,放箭啊,主公!~~~” 阻击吕布的‘陷阵营’将士纷纷怒喊。 每一刻,都有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在李维面前。 你们都是好样的!!李维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随即便变得森寒无比 “弓箭手,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陷阵营’将士怒吼一声,凶狠的眼神霎时间锁定吕布的身影。 “平射,放箭!!~~~” “咻咻咻咻~~~”一片冰冷的杀机,顿时向着吕布迅雷般的奔射而去。如此近的距离,即使如战神般的吕布,也要被万箭穿身。 唉…可惜了一代绝世猛将,还没有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就要折戟于此… … 残阳如血,杀声弥天,天地间一片苍凉!! 织起一片乌云的羽箭如脱兔攒射而至,冰寒的杀气激荡天地,如波涛一般阵阵翻滚。 吕布霍然抬头,目光霎时一凝,心中一片寒凉,急急的舞起方天画戟,可谓是密不透箭,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响声连绵不息,仿佛是一种美妙的奏乐,煞是好听,只是这种音乐需要用生命为赌注。 “射~~”李维无情的命令再一次下达,他要将吕布永远的留在这里。为了那些忠勇的士兵。 又是一阵电闪般的箭雨攒射而去。 ‘可恶!!’吕布心中恼怒的暗骂一声,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疲于防备。但是人的注意力,毕竟不能永久的持续。 抵挡了两拨箭雨,即使是吕布,也感觉到了有些疲惫。稍不留神。 ‘噗’‘噗’ 两只狰狞的羽箭射穿吕布的肩膀,殷红的血液随着锋利的箭尖喷射而出。吕布吃痛的闷哼一声,手臂受了伤的影响。已经不像先前那么‘轻松’。有些狼狈的左右躲闪的着那一道道寒芒。 撤退!? 吕布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那狂傲的心性,绝不容许他如此便退却,吕布暴吼一声,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一边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一边向着李维的箭阵冲了过去,只要杀进去,那些弓箭手便会向待宰的绵羊一般,任由自己蹂躏。吕布心中如是的想。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些“亲兵营”将士并非普通的弓箭手,他们也是彪悍的刀盾手。只是精于弓箭罢了。 “杀杀!!~~~” 几个箭阵前排的的弓箭手,见吕布趁着空挡,冲杀而至,便果断的弃了弓箭,拔出在腰间的大刀,冲了上去,用自己的鲜血再一次阻挡了吕布的脚步。 “李维懦夫,你这个卑鄙的懦夫…” “当当当~~~” 正当吕布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鸣金收兵的信号,便突兀的响起,吕布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护卫着的李维,迅捷的下了城墙。似乎是一个借口。 下令鸣金收兵的正是李儒的意思,他们隔着距离虽然不能看清城头上吕布的情况,但是,却能分辨的出吕布已经被压制,心中一阵惊奇,一向自负武力无双的吕布竟然也会被压制?当真是天下一大奇闻。 顾不了那么多,被吕布带起的士气,突然倾泻下跌,为了减少伤亡,李儒便只能鸣金了。 …… 夜已深沉,弦月当空。有些暗淡的夜空中,几颗胆大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地上的火光冲天,尸骨如山。 惨烈的攻城战刚刚落下帷幕,熊熊的火把将潼关关墙前的一段照的亮如白昼。不管是李维的白波旧军士兵,还是董卓的西凉精锐步兵,都在默默的打扫着各自的战场,救治着各自的伤员。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天际显得格外的阴暗。 城墙上,李维负手而立,目注黯淡的苍穹,神色有些悲凉,身旁不远处的的吵杂声,令人作呕的焦肉味,全然毫无影响。他的伤势并不太重,只是受了些许内伤,李维也没有小题大做,只是服了些治疗内伤的汤药。 良久,李维一声叹息,喃喃自语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不知这潼关内,往后是否会有千万只冤魂厉鬼,恸哭长嘶,述说天道的不公?”这一刻,仿佛是争霸天下的皇图霸业之心,也似乎淡了许多。 “主公~~”悄然肃然一旁的徐晃也被这悲壮却又凄凉的气氛所感染,不禁出声唤道。 “恩,”李维微微侧头,却见是徐晃,急声关切道,“公明啊,伤势无碍了吗?怎么不再帐篷多睡些?” 前些日子徐晃那身后的血色厉芒可是把李维吓坏了,若是损失了徐晃这员大将,那李维可得后悔死,这潼关的一切也显得徒劳。在他眼中即使丢弃着数万军队,也抵不过徐晃。不过,还好,李维当时的视线有些错觉,虽然徐晃确实伤了,但好在并不重,最多的还是劳累过度。 “主公,晃不碍事,只是皮肉伤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徐晃心下感动莫名,出声道。 “那就好”李维闻言笑着点点头,又转过身望向不远处西凉军的大营。烛火通明,尤其是那中军大帐,“想必李儒那厮正在商讨着明日怎么攻克我们的防线呢。呵呵!~” “主公,末将明日便可亲自上场,绝不会上西凉贼及踏过城墙半步”徐晃闻言躬身表态道。 “呵呵,公明的本领我很清楚,不过切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比起这潼关的得失来说,我更不希望公明有个闪失。”李维笑着说道。目露真挚的关切之意。 “谢主公,末将定不辱命!”徐晃感动道。 … “主公,天色已近子时,主公还是早些进帐歇息吧”徐晃劝说道。 “恩,你也回去歇息吧,这里…” “主公我~~~” “这是命令”李维见状板着脸说道,“今夜就交给张汉和杨奉等人吧。你好好休息,明日的城防还需要你。” “~~诺”徐晃见李维不容反驳的脸色,只能点头答应。 …… 【061】关键之战 “呜呜呜~~~” “咚咚咚~~~~” 天一发亮,西凉大军便再次发起了攻击。汹涌的西凉精锐步兵彷如蝗虫一般猛的扑向了第五道防线,恨不得斩下李维头颅的吕布并没有再次亲自爬上城墙,或许是昨日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不过确实派了帐下八健将之二的侯成,魏续。 “杀杀杀!~~~” 血腥的肉搏战已然开始。 … “杀!~” 侯成和魏续两人奋勇向前,在吕布的命令下,一边挥动着手中的盾牌不停着遮挡着漫天扎落的箭矢,一边双脚用力的迅速攀爬。身后的西凉士兵也跟着狂猛的向上爬登。 激战! 潼关墙头,激战正酣!! 夺城以战,杀人盈城! “杀~” 侯成怒吼一声,将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掷了出去,霎时两名没有反应过来的白波旧军士兵被洞穿身体,串成一串,向后倒飞出去,可见常年跟随吕布的侯成的力量的强悍。然后侯成又是一声暴喝,避过突刺向前的长枪,抽出腰间的钢刀,一跃而上,已然登上了城墙。 “杀!~~” 侯成挺起盾牌,猛然向着包围而来的几名白波旧军,冲撞过去,“碰碰~~”的几声大响,白波旧军士兵竟然硬生生的被侯成撞开。 ‘哈哈’侯成见状,哈哈厉笑一声,急步上前,猛的就是几刀,瞬间几颗头颅便冲天而起!激溅的鲜血喷洒满天,侯成没有在意,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再次加入的战团,一时间竟然如入无人之境,猛不可当。 另一边,魏续也已经攀上了城墙,血肉喷溅的刺激让他双目赤红,青筋暴起,比侯成还要暴躁的心性,更是使得他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须发皆张的狂吼着向白波旧军杀伐而去。 一时间西凉士兵士气高涨,勇猛难挡,将白波旧军完全压制。 不远处,面色黝黑,铁塔般的张汉怒目圆睁,握住钢刀的手咯咯作响,道,“主公,让俺去劈了那两个家伙!” 李维闻言点头道道,“当心些!” “放心吧主公,俺定将他们的首级取来。”张汉见李维答应,不等李维的话说完,便一脸兴奋的提着钢刀,向着靠着最近的魏续杀去。 李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张汉虽然勇猛但是却实在气躁,想要培养成为镇守一方的武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在李维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今日的胜负关系我军的生死存亡!来人,速速传告徐晃将军,让他当心些。” “诺”亲卫应了一声,转身快速离开。 再说魏续的勇猛难挡,让周围的白波旧军都有些骇然,双腿乱颤,要不是害怕李维制定的军规,身后的督战队,恐怕都想转头要逃跑。 魏续的血液已经燃烧的炽热,嗷嗷的吼叫着,猛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寒光上下纷飞,每每都能溅起一片血花,心中也是得意非常,瞥了一眼正在拼杀的侯成,心道,这次老子一定要了这个首功。 突然,得意之中的魏续心生警觉,一种莫名的的危机霎时间涌上心头,陡然间,一道寒芒电闪而至。 来不及多想,魏续连忙侧身滚向一旁。从未有过的狼狈。 高手!从刚才的剑压之中,魏续清晰的感觉到了,来人力量的强大,虽然心中有些震惊,但是却怡然不惧,迅速的起身,举起大刀向来人砍去。 “当当~~”两声巨响几乎同时的响起,张汉的大刀挡住了魏续的砍击。微微晃了晃发麻的手臂,心道了一声,这獠也是好大的气力。 稍稍退了两步,张汉也高高举起的大刀,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碰的下劈,沉重的大刀在空中响起一声历啸,带着刮人生疼的劲风向着魏续的脑袋席卷劈去。 魏续也是一阵手麻,并不下于张汉,他没想到看上去有些文弱的白面武将,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看着迅猛的大刀,魏续咬了咬牙,双腿猛然的发力狂蹬,借力向上挡去,巨响炸雷般的响起,魏续闷哼一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倒退了数步,嗜血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张汉。虽然守了些伤,但是也将张汉震退。 一阵翻江倒海,张汉将涌上咽喉的鲜血勉强压了下去,若是平常单论力气,张汉铁定在魏续之上,只不过数日的血战消耗了许多,现在两人是旗鼓相当。于是张汉改变了策略,运用起了自己灵活的身手。 人影一闪,张汉便突兀的出现在了魏续的身侧,仿佛是一只要捕杀猎物的猎豹一般,矫健敏捷的向着魏续的脖子片了过去。 魏续顿时肝胆俱裂,如此迅速,爆发力如此的强,来不及胆颤,连忙挺刀格挡。 ‘当’的一声裂石般的巨响,在魏续耳边轰响,尖锐的差点刺破他的耳膜,冰寒强劲的刀气,猛烈的刺入他的身体,一阵钻心裂肺的疼痛霎时间闯入他的脑海。 “吼~~”也许是疼痛的原因,也许是心中的屈辱,魏续连连怒吼,双目一片血红,青筋暴起如盘在身上的钢筋一般,已然陷入了暴走状态。 张汉见状,脸上出现了凝重之色,武将一旦陷入暴走的疯狂状态,那便是以命搏命,鱼死网破。即使是武力凌驾其上也需要下了心应对,若是从前张汉定然也怒吼着以力拼力,不过跟随了李维这么久,早就开了心眼,当即下定的决心,闪避为主。 魏续的猛勇好像一头被激怒的狂牛一般,横冲直撞,不少想上来帮忙围攻的白波旧军士兵,都被无情的斩杀,血肉横飞中,魏续显得狰狞骇人。 而张汉则像是一条吞吐着信子的毒蛇,迅捷闪避,寻找着一击必杀,加上本就不下魏续的气力,是不是的格挡一下。一时间两人的拼斗陷入了胶着。 …... 西凉,马腾与韩遂的大营。 “兄长你真的决定了?”中军大帐内,韩遂一脸的担忧,用有些劝阻的口气说道。马腾与韩遂是结拜兄弟。 “贤弟不必担忧”马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前番探子不是已经探明李傕那厮的军队调动异况的缘由了吗?为此我们换耽搁了些许日子。何况老是如此对峙不前,我等以后有何脸面去见李将军(李维)?这几次的钱财粮饷可是不轻啊。” 为了督促马腾、韩遂尽快突破牛辅的防御,李维可是下了血本的,让廖化每隔几日便送些钱财粮饷,算算次数已经有了三趟了。 “可是兄长…”韩遂面色依旧有些担忧。不要误会,在韩遂心中马腾这个便宜兄长是在董军征剿西凉时不得已联合时才拜把子的,分量并不重。但表面的工作还是需要韩遂表露出来的,否则又怎么显得他‘情深义重’?‘黄河九曲’的外号可不是白给,他心中永远是自身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放心,华阴一战西凉军损兵折将,现在又与李维恶战与潼关。关中的西凉军已经被李儒调走大半,正是我军奇袭长安的最佳时机,此去长安我亲率精骑一万,绕过金城防御圈,出其不备,定可奇袭成功”马腾笑着说道,语气中隐隐含着成功的自信,“此处大军与犬子,和岱儿就劳烦贤弟照料了。” “既然兄长非去不可,那弟就在此恭祝兄长马到成功”韩遂见马腾脸色坚定,主意已定,便不再劝说,而是点头应道,“两位贤侄,兄长请放心,但有弟一日便不会教两位贤侄损伤一丝一毫。” “好,既如此为兄需去做些准备,天一黑便绕道北部,前往长 安”马腾哈哈笑道,“哈哈,天赐良机,此次定要诛杀董贼救出陛下。” “兄长一路保重”韩遂见马腾阔步而去,拱手说道。 “贤弟宽心~~” “主公,马将军这次去长安~~这天大的功劳恐怕~~~”韩遂身后,未来八部(天龙?)之一的马玩出声叹息道。 “嘿嘿~”韩遂闻言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懊恼叹息之色,而是嘿嘿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直笑的马玩头皮发麻才出声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关中虽然大部兵力都被李儒调走,但那都是董卓麾下二流的步兵,西凉铁骑可是不减反增啊,更何况长安经过董卓的连番加固整修早不是从前,已然是一座坚固的巨城。凭着马腾的区区一万精骑,哼哼~~”说道最后韩遂更是不屑的一阵冷哼,显然他并不看好马腾的这次奇袭,否则他是绝不会放弃这个天大的功劳。 长安虽然是东汉西都,但年久失修已经百年有余,整个城墙破败不堪,尤其是恒灵二帝彻头彻尾的守财奴一个,即使长安城墙多处坍塌也没有不修整,先前羌族叛骑,马腾等西凉精骑皆可纵掠长安如囊中取物一般简单。只不过现在…马腾似乎并没有探清‘地利’。 “那如果,末将是说如果马将军他~~”马玩闻言眼睛一亮,谄笑着说道,“这西凉精骑的大权就只能落在将军手中了。嘿嘿~~” “呵呵”韩遂闻言笑了笑,目视马腾军帐处,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道精芒,“那就要看是董卓的西凉铁骑厉害,还是我这位兄长的西凉精骑厉害。” … 马腾大帐 “父亲这次能不能带上孩儿?孩儿也…”‘小马儿’马超一脸兴奋的向着端坐在主位的马腾请求道。 “断然不可”马腾断然打碎马超的美梦,见马超一脸失望,有些安慰之意的严肃道,“我儿休要胡闹,此处还需你牵制西凉军,若是你也跟去,李傕那厮定然会察觉异状,到时于为父不利,甚至有性命之忧。” “这~~好吧”马超还有些不甘心,但见马腾一脸的严肃,又闻会波及父亲的生命安全,便消停了下去。 马腾见马超消停,欣慰的点头点头,此去长安危险万分,征战十数年的马腾又岂会不知?不过富贵险中求,却是危险利益越是巨大。 “令明要好好照顾超儿,岱儿,切莫闪失。”最后马腾有叮嘱了庞德一番。 …… 【062】胜利在望 赤日当空,冰寒凛凛。 当真冰火两重天!! “杀啊!~~” 一阵阵翻卷的喊杀声滚滚澎湃,向着潼关汹涌而来,彷如浊浪击礁一般,一时间潼关城墙上下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杀!!~~” 一名西凉军精锐步兵兽吼一声,将手中的钢刀狠命一撩,一声清越的金铁之声霎时间响起,趁着长枪被击开的那一瞬间,西凉精锐步兵迅速的攀上最后一节云梯,借着墙垛的反弹之力,重重的一跃而起,钢刀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一股血箭激射而出。 … “去死!~” 一名白波旧军士兵怒吼一声,奋力向前,堪堪架住突闪而至的钢刀,旋即不等敌兵有所反应,双手猛地一震,将格挡下来的钢刀震开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划过一抹耀眼的寒芒。 “噗!~~”一朵凄艳的血花霎时间绽放。 … “杀!~~” 魏续的疯猛,和张汉的迅矫,斗杀的难解难分,天地变色。 另一边,侯成显然已经注意到了魏续的情况,但是并没有赶往相帮的意思,而是盯住了在指挥者作战的李维。并且认出了李维,心道只要将李维拿下,那么潼关就会瞬间攻克。于是,想要立得首功扬名的侯成便率着十数个西凉精锐步兵向李维杀去。 一路上因为白波旧军士兵没有人可以正面阻挡,所以很快侯成便杀到了离李维十数步的地方。 一时间,情况万分危急,连日恶战,又有内伤,似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维,眼看着侯成率领着西凉兵杀到,却始终一动未动,似乎束手待擒。 那当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身处险境’的李维依旧面无异色,只是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屑的讥笑,沉着冷静的下达命令。身边几个亲卫闻令提起特制的钢刀,迎了上去。 “杀!~~” “去死!~~~” 侯成见李维一动未动,以为伤势很重,心中更是乐开了花,有些鄙视魏续的愚蠢,有着大鱼不捞,偏去理会那些虾兵蟹将。狞笑着,侯成迅猛的挥动着手中的钢刀。 劲风厉啸,有种一往直前无人可阻的架势。虽然李维的‘亲兵营’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精壮之士,但是也难以阻挡侯成靠近的步伐,这就是‘将’与‘兵’的区别。 “你们退后!”李维见侯成肆无忌怠的斩杀自己的亲兵,眼神一冷,正在侯成得意的做着擒贼擒王的美梦的时候,一声厉喝突然炸雷般的在他耳边附近响起。李维青健的身影突然杀出,身后的数百‘亲兵营’将士紧随其后,奔涌而至。 冷漠的仿佛淡忘一切的眼神,漠然的仿佛模子里刻出来的脸色,强健的身材。统一的特质钢刀,熠熠生辉。冲天的好像凝结了的杀意,滚滚而来,瞬间将城墙上的温度降至零下,让骁勇善战的西凉兵也从心底冒出噬骨的寒气。 侯成目光一凛,脸色凝重,李维与他的‘亲兵营’陡然间释放出来的气势,让侯成心中一震,一股不祥之感霎时间袭上心头,似乎他这一次的鲁莽会葬送些什么似的。 “李维背叛相国,属诛灭九族的大罪,尔等莫要执迷不悟,助纣为虐,招致灭族抄家之祸。今日尔等若投降与我,我侯成保证定然在温侯面前为你求情,让尔等归附温侯帐下,免去一切罪责。”心中自认定这是李维的阴谋,为了使自己上钩,不详之感也越来越浓,侯成脸色阴沉,想要策反李维身边的亲兵,做好后退的准备,心中仍然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够策反成功,成就自己的首功。可惜侯成端是打错了算盘。 “哼!”李维见状冷哼一声,眼中的不屑之色更加的浓烈了,什么八健将,吕布帐下的武将与他自己一样都是些愚莽之徒(当然除了张辽,臧霸二人,高顺不是八健将之一),道,“董贼才是真正十恶不赦的国贼,洛阳城二十万无辜百姓的亡魂定然会向他索命。”说完李维便不在给侯成废话的机会,提起钢刀猛然扑向侯成。身后的数百‘亲兵营’将士也纷纷向着侯成身旁的西凉精锐步兵杀将而去。 必须速战速决! 为了不是伤势继续恶化,李维心中打定主意,在离侯成数步之遥的地方,手中大刀一震,厉啸一声,猛的跃起,双手持刀,狠狠的下劈下来,大有力劈华山之势,滚滚的凌然杀气如怒涛拍岸般奔腾咆哮。 被李维刀气罩住的侯成心神俱震,满脸骇然,此时才发现原来被自己当做绵羊的李维竟然如此的神勇,即使是受伤。怨不得可以喝温侯力战数十回合。可惜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直到钢刀闪至头顶,侯成才猛然清醒,急忙横刀去挡。一声让人反胃的巨响轰然炸响,侯成的一个趔趄,立足不稳,膝盖重重的跪击在了冰冷的大地上,发出惨然的骨折声。 “啊~~~”侯成凄惨的叫声顿时响起,面容阵阵扭曲,额头更是冷汗淋漓,显然有些忍受不住这非人的疼痛。 不堪一击!! 李维面色冷然,嘴角噙起不屑的冷笑,双脚刚刚稍微的一落地,右脚便狠狠的撩起,正中侯成的胸口,又是一声惨叫,侯成应脚倒飞出去,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溅而出,‘轰’的一声砸落在了地面上,激起一片尘烟,侯成挣扎着却又起不了身。 “哼,拿下!”李维不屑的冷哼一声,大喝道,“击退敌兵!杀!~” “杀杀!~~” 一时间,由于敌将一招被擒,白波旧军士气大震,西凉兵被杀的节节败退。 大战依旧如火如荼 … “杀!~~” “弓箭手,准备,放!~~” “放箭,放箭!~~” “咻咻!咻咻咻!~~” 随着一名校尉的一声令下,井阑上的西凉精锐弓箭手立刻松开手中的箭羽,密密麻麻的箭矢织起一片乌云霎时间降临到了潼关城头。 “当当当~~~” “噗!噗噗!~~~” “啊、啊、啊、啊~~~” 一声声惨号声连绵起伏,一群群来不及躲闪的白波旧军士兵惨嚎着纷纷中箭倒地。城头霎时间被清空一片,见机的西凉精锐步兵连忙迅速的攀登上去,站住脚跟,配合着彷如机器一般绞杀起来。 … “刀盾手,收盾,退后!~~” “弓箭手,准备,点火~~放~~” “射箭,快射箭!~~” “草,射哪呢?快给老子射死他们。” “把那些该死的西凉贼子统统射死。” 校尉的连番令下,城头的白波旧军士兵也纷纷搭箭远射,一支支火箭好像炽烈的流星般短短数秒的时间,闪电般划过天际,向着一架架井阑攒射而去。 可惜的是准头有些差,多数的火箭都射落一旁,只有少数正中井阑,还好,幸亏白波旧军士兵的配置较高,那是特质的火箭,非同一般的箭矢,仅仅是寥寥数支射中井阑,也足矣点燃。 “好,射的好” “快,再射,再给老子狠狠的射” 一些白波旧军士兵见燃起的井阑,兴奋的哇哇大叫,纷纷指着井阑大声叫嚣着。只不过迎接他们的是一声声凄惨的惨嚎。 “躲起来,混蛋,快给老子回来。” “啊、啊、啊、啊~~” … “轰!~轰轰!~~” “不好,快躲避!~” 面色猩红的徐晃突兀的心生警觉,大喝一声,连忙侧身向一旁滚去,在那一刹儿间,一颗巨石轰然砸落。 “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 “该死的投石机,快,找掩体躲避。快!~” 徐晃迅速的腾身而起,顾不得巨石碎裂激溅而起的碎石,大声对着那些逃窜的士兵吼道。 “将军,危险,快~~”徐晃的亲卫一边急声喊道,一边奔向徐晃。 “不要管我,快躲起来,不要乱跑,找掩体躲起来。” 徐晃大声呵斥道,不顾亲兵的职责便是保护主将的安全,又岂能贪生?几名亲兵不顾徐晃的呵斥,迅速的奔道徐晃身前,拉着徐晃便往墙垛一旁的掩体拽。 “该死的,杨奉,杨奉呢?” “将军,末将在此!”不远处传来杨奉的声音,原来杨奉早就躲到了掩体中。 “快,带人去井阑那边支援,快去!~~”徐晃望着岌岌可危的局面,厉声令道。 … “啊~~”一声惨叫突兀响起。 “嘿嘿,不堪一击,给老子拿下”张汉嘿嘿一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不管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魏续,,急急的寻找李维的身影,待看到李维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杀,给老子杀光他们!~~” “杀,杀杀!~~” 负责此次攻城的两个万人队的将领侯成,魏续皆被擒拿,西凉军顿时士气大跌,局势渐渐的于白波旧军有利起来。 “杀,杀啊!~~~~” … “哎~~”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之声自李儒身后不远处隐隐传来。 李儒面色一变,顿时难看了起来,又看了看昏暗下来的天空,令道,“鸣金!~~” …… 是夜,残阳早已落去,一团浓黑的乌云悄悄的爬上了夜空。 李维大帐中,气氛有些压抑,关键一日的恶战几乎耗尽了他们的力气,全身仿佛稀释的海绵,软弱无力却又沉重异常。 “主公,我军有损失近万的兄弟,现在可战的兄弟恐怕不足两万。”杨奉面露疲惫,眼神闪烁,“主公,不如我们撤回弘农,汇合弘农的那七千精锐,再与西凉贼军决一死战。” “是啊主公,在这样下去弟兄们肯定受不了了,主公~~”韩腥见杨奉率先出言了,便也发起了牢骚,怂恿道。 “闭嘴!”李维闻言怒喝一声,“我看是你们自己受不了了吧。贪生怕死,相当逃兵,恩?” “不是,绝对不是,末将绝对无此意”韩腥见李维发怒,连忙惶恐的伏地,表明决心,深怕李维会迁怒于他。 “是啊将军,我等绝无此意。”杨奉也说道。 “是啊,将军~” “哼”李维见白波旧军一众将校尽皆为韩腥讨饶,虽然心中恨不得立即将他们全部斩杀,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愤怒,为了大局安慰道,“今日一战我军虽然损失惨重,但西凉军亦如此。此时我军步兵与西凉军旗鼓相当。此战与我军有利。待我军援军一至,此战的胜利毕属我军。” “什么?” “援军?” “不可能吧?” “主公,我军何来的援军?” 李维闻言自信的一笑,道,“谁说没有援军?” “徐晃听令!~” “末将在” “本将军明日立刻前往弘农调集援军,明日正午之前务必抵达潼关,若是晚了一刻钟,军法处置。” “诺!~” …… 【063】骤然巨变 时过子时,风云变幻,昏暗的黑幕渐渐遮去了残月的清凉,将黑暗笼罩向潼关。 城墙上,一队巡逻兵正在‘兢兢业业’的执行者巡逻任务,火红的火把映着漆黑的夜色,一张张不耐烦躁的面色隐约可现。 “他/娘的晦气,这是什么狗天气,怎么突然月亮就没了?难道回去找娘们快活去了?”一名将校打扮的的中年汉子狠狠的将一块石子踢飞,骂骂咧咧道,心情似乎很是不爽。 “是啊韩头,这天气真他/娘的倒霉,莫不是要下雨了吧?”一名贼眉鼠眼的小卒子,谄媚的回应道,“韩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恩”中年汉子闻言瞥了一眼前面半步外的另一名中年壮汉,赏了那个小卒子一个‘你很会来事’的眼神,乐的小卒子满脸开了花似地。不过,虽然中年男子赞同但却没有下令,而是问向半步外的那名中年壮汉。 “杨兄~~” “在等等吧”这点一唱一和的小把戏怎能瞒得过,半步外的中年壮汉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还要等?再等恐怕就要下雨了。”先前那名贼眉鼠眼的小卒子,得到赞赏,立刻接话道。 “是啊,杨兄,这鬼天气恐怕~~~”中年汉子又赏了个眼神,也出言道。 “怎么,韩兄,你难道忘了不久前李维的脸色了吗?现在明目张胆的违反军令就不怕李维拿你的脑袋试他手中的宝剑?”中年壮汉瞪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一脸戏谑的看着中年汉子。 二人正是负责夜巡防御的杨奉、韩腥二人。 “哼”韩腥闻言冷哼一声,不提李维还好,一提李维,韩腥心中便不可抑制的腾起一股恼怒之气,气哼哼的说道,“李维?他还是留的他的宝剑自己用吧。要是惹毛了老子,老子就撂挑子不干了。” “嘿”杨奉闻言心中微冷,一声冷笑,与韩腥搭档了数年,韩腥的言下之意他又岂会听不出来。不过这事可需要从长计议,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心中确实很意动。 降了西凉军,为时不晚啊。 现在局势已经明朗,虽然李维那厮口口声声说胜券在握,但杨奉也不是傻子,西凉军军力雄厚,损失个十几万人再调集便是,而李维他能怎样?即使弘农的兵全掉过来,还能撑几天?一旦潼关失守,没有抵抗骑兵的最后依仗,到时只能束手就擒,他杨奉可不愿陪李维一块儿去死。 不过,一提到死便让杨奉浑身一个冷颤,那出卖李维投降西凉军的念头瞬间被压制了下去。不由其他。西凉军的残忍嗜杀他可是早有耳闻,而且是如雷贯耳。自己投了过去…生命、利益能否保全?杨奉心中实在没底。一边是必败之局,有性命之忧;另一边是生命、利益的不确定。杨奉是左右为难。难以决断。 ‘娘/的,大不了老子带着人马一走了之,继续当老子的山大王’杨奉心中烦躁不已,紧了紧拳头,重重击在了一旁的墙垛之上,恰好墙垛之上有一块碗口大的石块,顿时疼得杨奉一阵龇牙咧嘴。狠狠将石块用刀鞘击飞,才算解了心中的怨气。 “啊~~呜呜~~~” 一声细微、短暂的惨叫声突兀的响起,一响即没,显然惨叫之人被人捂住的嘴巴。 “不好”声音虽然很是细微、短暂,一般人很难听见,但是在寂静的夜空之中却没有躲过杨奉、韩腥这等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之人。杨奉闻声心中猛地一跳,一把抢过身旁一个小卒子的火把便用力向关下扔了下去。 燃烧的通红的火把彷如一道炽热的流星瞬间划出一道炽亮的红芒,顺着红芒,趴在墙垛垛口的杨奉很容易便看到了关下密密麻麻的人影,蹑手蹑脚。 “不好,敌袭,快吹号”杨奉的厉吼声霎时间响起。 “敌袭,敌袭~~” “呜呜呜!~~” … “可恶,竟然被发现了,快吹号通知军师与诸位将军” “弟兄们,破关就在今夜,第一个入关者官升一级,赏金千两,杀一叛贼者赏金百钱,弟兄们随老子杀啊!~”一名偏将拔出腰间长剑,。剑指潼关,厉声吼道。 “杀!~~杀杀!~~~” … “破关就在今夜,全军听令,攻城!~~”李儒拔出佩剑,面色狰狞的剑指潼关,尖声吼道。 “杀!~” … “杀!~杀啊!~~” 顿时间,不管是敌军还是守军都齐声呼喝,排山倒海,绵绵起伏的喊杀声霎时间冲霄而起,打破了沉寂的夜空。 “杀啊!~~” … “怎么回事?张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李维疲惫不堪的身子正在睡梦中恢复,咋然闻声,一惊而起,大声喝道。 不过可惜,张汉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甚至恐怕连李维的声音都难以听得见。快步进入帐中的是一名小兵,见李维喝问,连忙答道,“将军,是西凉兵,西凉兵他们夜袭潼关。” “什么?”李维闻言心头一震,顾不上衣着,急速奔出大帐,抬眼望去,只见关墙上早已火光一片,喊杀声震天,激烈的程度不下于白天的恶战,难道?李维心中一震胆颤,不由心中剧急,向护在一旁亲兵喝道,“快去,去城墙弄清情况,快啊,我这里不用你保护。” “诺!~” … 不一会儿,亲兵去而复返,与之同行的还有早已是个血人的张汉。张汉一见李维便急忙奔了过去,跪伏在地上,呜声说道,“主公,末将无能,呜呜~~城墙已经快要失守了。” “怎么回事?什么快要失守?倒是是失守没有?”李维闻言心中一阵‘呛怒’,急冲上前抓住张汉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厉声问道。 “主公,呜呜~~是杨奉、韩腥两个叛徒,他们竟然……徐晃将军……” 接下来的话李维听得断断续续,先前一听到杨奉、韩腥叛变,便瞬间被震得呆愣,勃怒?悔恨?杀意?陡然间填满李维的脑海。 “主公?主公?~~”张汉快速的叙述完,见李维呆愣,似乎受了巨大的打击(张汉这么认为的),心中大急,连忙摇晃李维。 “恩?呃?!~~”李维被张汉摇晃,瞬间从呆愣中惊醒。 “主公,现在城墙已经失守,徐晃将军还是抵抗,主公,为了您的安全,还是让末将护送主公撤退吧。” “撤退?张汉你让老子撤退?”李维猛然挣脱张汉搭在两肩的手中,狠狠的给了张汉一拳,怒吼道。 张汉对李维怒拳毫不在意,趔趄的从地上爬起身,急声说道,“主公,主公…对了,骑兵,西凉骑兵,主公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让末将护送你先撤吧。”张汉不依不闹,百说不厌。 “骑兵?西凉铁骑?”李维猛然惊明,看着一脸急切的张汉和一旁戒备的亲兵,知道现在暴怒丝毫于事无补,只能浪费时间,最后断送自己和麾下将士的性命。 李维猛的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是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自己不能鲁莽,先乱了阵脚。时间紧迫,必须要做决定。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死守?真的能够守得住么?李维没有信心,尤其是在杨奉、韩腥叛变的情况下。(实际只是叛逃了) 撤退?李维有些倔强的不甘,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如此狼狈。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啊!~~”李维被弄得脑袋生痛,凄厉上的大叫起来。 “主公,主公你怎么了?”张汉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扶住李维的肩膀,急声说道,“主公,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公…”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哈哈,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极了,张汉你说的对极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连曹操都常挂在嘴边的事,我怎么会不懂?”李维听得张汉的那一句‘至理名言’猛然警醒,狂笑道。 倒是张汉被李维的夸赞弄得一愣,自己以前‘山贼的觉悟’怎么就值得自己的主公夸赞?还有曹操是谁?好像有些印象… “来人,快去派兵通知来援的徐晃让他见机撤退。”西凉铁骑的兵锋,李维可不愿让徐晃去尝试。 “诺!~” … “杀!~” “杀啊,莫要跑了李维!~” “活捉李维!~~” “李维你这缩头乌龟,你在哪里?” … 正在等徐晃的李维闻声心头巨震,这个声音他在熟悉不过,潼关恶战的这些日子几乎没战之前都会听到这个声音,这声熟悉的叫骂声。 是吕布,温侯吕布!! 他竟然亲自杀了来了?!~那么城门恐怕~~~ “不好,主公,是吕布那厮。”听出声音来的并不是只有李维一人,曾经和吕布交过手的张汉也停了出来,大惊失色道,“主公,快走,吕布那厮交予末将抵挡。” 你抵挡?李维闻言翻翻白眼,那你不是自寻死路,自己找死吗?也不是拖拉墨迹的时候,李维迅速的提起虎头宝刀,想要找吕布拼命?!那是不可能的,华丽的提前战略性撤退吧。 “张汉,快走,莫要理会吕布那厮。” “好,撤,快保护主公撤退。”张汉大嗓门从这一众亲兵吼道。 “骂的”李维地骂一声,这么大的嗓门,岂不是告诉吕布你家主公在这里? 可不是… “李维休走!~~” “李贼纳命来。” “主公,张校尉快走,我等断后。”数十个亲兵默契的对望一眼,大吼一声,策马上杀上来的吕布奔去。 “张汉,快走”李维忘了一眼,算是送去一眼激赏,策马而走。 张汉等亲兵紧随其后。 …… 【064】吕布吕布 一日下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河东郡某一处,较为开阔的原野。 现在的李维丝毫没有大军主帅的打扮,只是穿了一身将校的衣着,有些狼狈。古三国有曹操被马超追的割须弃袍掩面而逃,现有李维被吕布追的换盔弃袍北渡而逃,一样的狼狈,一样的境遇,而且好像似乎曹操最后成就了曹魏霸业,而李维的将来?谁知道呢? 言归正传, 疾行奔逃的一夜的李维军自然是疲惫不堪,现正在埋锅造饭。 倏的,一阵阵闷雷般的声音连绵响起,轰隆隆的响声清晰的传入将士的耳朵。显然不是雷声,出于军规,各个亲兵将士纷纷弃了碗筷,拿起自己的兵器警觉的望向南方。 李维也是一惊抬头,难道是一直像狗一样咬着自己不放的吕布?刚刚在脑海中形成了猜疑,却见西方渐渐出现了一条蠕动的黑线,转瞬间黑线变得粗犷了起来,速度竟然如此的迅速。 李维不由的勃然变色,竟然是骑兵,西凉铁骑?并州狼骑?李维不是没有想到,李儒、吕布等人会派兵北追,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在此时的这个阶段似乎并不大。潼关南依秦岭山系,李儒应该会预料自己逃入山中,而不是北渡黄河。 难道? 正在李维猜想的时候,吕布一骑当先,飞奔在骑兵军阵前头。正是吕布与他的并州狼骑。一种堪比西凉铁骑的强大骑兵。只不过吕布的狼骑只有区区三千骑。而现在,似乎只有百余骑。 不过虽然只有百余骑,但整个骑兵阵,宛如浑然一体,化作滚滚铁流向着李维的阵营汹涌而去。马头攒动,乌茫茫的一片,骑兵奔腾向前,激溅起漫天的尘烟。 并州狼骑们高举着手中的斩马刀,紧紧跟随在狼首吕布的身边,锋利的刀锋,反射着艳阳的光辉,映寒了整个长空,天地间苍茫一片。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汹涌激荡,雄浑的令李维等所有的将士都感到窒息的沉闷。 “啊嚏~~”空气中弥漫的阵阵冰寒,让李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该怎么办?自己的亲兵虽然不逊与吕布的狼骑,甚至数量上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近千,近十倍的差距),但吕布那厮绝不是短时间便可击杀的,一旦拖延,谁知道后面还会有多少的狼骑甚至西凉铁骑?自己决不能为了脸面,意气用事,断送了自己的精锐。 “主公”正在这时,一名校尉上前建议道,“主公,敌骑只有百余骑,我军不如发起反冲锋,一刻钟时间定然会全灭敌骑。” 一刻钟?恐怕至少也需要小半个时辰()。 “不可,眼前虽然只有百余骑,但身后肯定不会如此,此地不宜久留。”李维摇摇头否定了校尉这个诱人的建议,若是现在自己的亲兵营状态,装备全满,不需多少,只需每人一壶箭,李维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诛杀吕布,再牛的武将也难逃万箭穿心(想象大唐罗成),只不过现在的亲兵大多数都已经没有箭矢,甚至连弓箭都已经丢弃,想要凭借武力击杀吕布?不是不可能,且不论需要付出多少亲兵的生命,单单时间就不会少,这还是在吕布死战不退的情况下。于是,李维不再耽误时间,下令道,“传令,向西北边山林撤退!” “诺!”亲卫应命而去。 “将军,这些吃食是否都…”一名校尉问道,倒不是他有自私的想法,而是??的空腹是全部亲兵包括李维的现状,。 “不必,全都留给他们”李维想了一下,说道,“快,撤退!”说完李维便跨上了战马。 “呜呜呜!~~~” 撤退的号角响起,亲兵闻号,纷纷跨上战马在各自小校的组织下向西北边撤去。 不过,吕布可不会让李维得逞,而李维他们也低估了狼骑的速度,那可是连年征战在塞北的骑兵。当然还有吕布愤怒的怨恨。 “杀!~~”并州狼骑不消片刻便奔至李维军埋锅造饭的地方,吕布自然看见了快要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李维军队。顿时暴怒连连,绝不能让李维逃脱,为了诛杀李维,吕布几乎是孤军深入,而且还将三千并州狼骑四散开来,搜索李维的踪迹。 安邑?不是没有考虑过,李儒也想过。 但是,李维大军溃败,安邑只是一座牢笼。成为困兽?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不过,李维似乎就是他们眼中的傻子。 “追!一定要杀了李维!”吕布怒吼一声,拍马向着李维逃逸的方向紧追而去,身后忠心耿耿的百余并州骑兵,紧跟其后,一边狼吼着,一边不停着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 “杀杀杀!!~~~” 两拨战马向着西北的山林奔驰,一路上尘烟汹涌翻滚,犹如决堤的洪流,呼啸着狂卷而去。 这时,充分的显示的骑兵机动力的强大。 虽然李维的亲兵胯下的战马也是西凉强健的战马,亲兵营将士也称得上是精锐士卒,但毕竟不是骑兵出身,几个月前他们还是步兵,甚至农夫。论骑术,又怎能与塞北出身的狼骑的对手? 不多时,吕布率领的骑兵便追上了李维的后军,惨烈的厮杀顿时上演。 “杀杀~~” 殿后的李维亲兵,霍然转身提起手中的长枪,想要为前方的同胞兄弟,抵挡敌军,好赢取些撤退的时间。 “杀!!” 十数名狼骑看着策马向自己奔来的敌兵,露出不屑的狞笑,高举着斩马刀,仗着战马奔驰产生的巨大的冲力,猛然冲刺,一个呼吸间,便冲到了李维亲兵前方,手中斩马刀狠狠的砍落,只听见‘噗’‘噗’~~的数声,数颗头颅便冲天而起,带起漫天的血雾。 “哈哈哈~~~”领头的骑兵都伯仰天哈哈大笑着,浑身一阵畅快,那是久违了的战场的味道。然而,他没有注意,早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盯上了他。 嗖~~’空中响起一声尖厉的啸声,一直羽箭电闪而至,狠狠的扎在他的咽喉,洞穿而过,带起一蓬鲜血。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有人突然用刀割断了他的声带一般。 骑兵都伯身子猛然一顿,瞬间毙命,尸身重重的向后倒去,面色涨红。 “噗~” 射杀都伯的李维亲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子便被洞穿,随即被高高举起。鲜血喷溅中,一柄方天画戟,展露了他的寒锐。 “哼”吕布不屑的冷哼一声,手臂微微用力,便将还在画戟上挣扎的李维亲兵高高的抛了起来。 “啊~~~”血肉混杂着污秽,肠子,漫天飞溅。饶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也凄厉的惨嚎起来。 “砰~”下落的李维亲兵,不幸的被奔驰的战马撞上,顿时再一次飞了起来,李维亲兵面色又是一阵扭曲,仿佛是已经疼痛的麻木了,李维亲兵并没有惨嚎,而是恶狠狠的盯着离自己仿佛是近在咫尺的骑兵。看着他们狰狞的面色,李维亲兵咕噜咕噜一阵,像要怒骂,却已然发不出声音。十指怒张,似乎是想要将骑兵厮打下战马。 又是一位都伯打了个呼哨,身边的几匹战马交错而过,斩马刀扬起落下,数道鲜血喷溅,李维亲兵的身子顿时被残忍的数刀分尸。‘轰隆隆’的战马疾驰而过,踏溅漫天的血色尘烟。 好犀利的攻击!! 这,才是真正的精锐虎贲。 … “杀!全力追击李维!莫要让他逃走!”吕布兴奋的大喊一声,显然已经看到了李维身影。李维胯下战马的速度虽然迅捷如闪电,但比起赤兔来说还是差了许多,而且李维也不愿撇弃众人单独逃命(撤退),所以渐渐的让全速追击的吕布追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维休走,留下命来!”吕布撇弃众人,直直的向着前方的李维追了过去。 “主公快走!”一直护卫李维的张汉大吼一声,挥起手中的长刀,迎上了疾驰而来的吕布。 到嘴的肉怎能让他飞走? 吕布勃然大怒的砍出一戟,眼中只有离自己数十米之遥的李维。 “当”的一声巨响,张汉的身子猛然一顿,手中的长刀没有握住顿时被磕飞出去,张汉骇然,连忙抽出腰间佩剑,将近身的几名骑兵砍翻落马。 “主公快走!!~~” 李维见状,心惊胆寒。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 “李维纳命来!”吕布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维,兴奋的连连大叫着,这次出征的首功,不是全功,恐怕非他吕布莫属。只要斩杀了李维,此次出征的目的便已然达到。 升官升爵,不在话下,自己与李维的仇怨也可以彻底的解决(齐射也没什么大的仇怨,只是李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吕布,扫他的面子,打他的脸,让他怒而不满)。 千钧一发之刻,李维毫不犹豫的全力投掷出了手中虎头宝刀,使得吕布的速度一顿,而自己则猛踢战马的肚子,战马一声痛嘶,甩蹄狂奔起来。速度之快,似乎一瞬间丝毫不亚于赤兔。 “李贼!!”吕布看着想要奔逃的李维,嗔目欲裂,怒吼一声,策马直追。 “主公!!”张汉一声大吼,急声对身边的一名亲兵校尉吼道,“快将这些贼骑诛杀”说完,自己拍马向李维奔逃的方向追去。 …… 【065】吕布之二 却说,李维一路心惊胆寒,惧怕吕布的武力(心理上的作用?),拿着马鞭狠抽战马的pp,不时的还释放一下暗箭。不过这准头实在不敢恭维。 战马一路狂奔,与吕布的赤兔在进行着百里冲刺般的马拉松式比赛。远远将众人甩在了后面。 西北?! 李维本打算是向西北逃入森林,但是在马上仔细一想,自己现在已经远远抛开了了后续追兵的同时也抛开了自己的援兵,逃入森林后不仅吕布的赤兔马的速度受阻,自己的战马速度也会受阻,而且自己战马的速度?绝对坚持不到山林就会被吕布追上,到时便会和吕布马战?步战?自己内伤未愈,恐怕都没有多大希望获胜(全盛时期也没有希望),或者拖延到援兵赶来的时候(这个或许可以办到)。 于是,李维便做了个决定,一个很无耻的决定,最起码吕布是在后面一路的怒骂,向东狂奔,然后再向北,向西,再向北,再向东,再向北,反复大弯,不为其他,就是不让赤兔的速度起来。 实在卑鄙! 虽然赤兔的爆发力,瞬间加速度也很强大,但相比于飞驰起来的赤兔无疑威胁力下降了许多。 两匹战马一路飞驰,激溅起一道尘幕,仿佛是一堵移动的灰色城墙,颇为壮观 … “李贼!!”身后,吕布阴沉如水,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他没想到李维竟然如此的不顾尊严,卑鄙无耻,当真暴怒异常。 “吕布,我与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总是紧追不舍?”李维脸色涨红,没想到自己会落到如此地步,潼关溃败不说,还要被吕布追的亡命奔逃,狼狈至极。 于是展开了语言攻势,想要说退吕布。吕布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或许自己可以收买他。 “李贼,休要在言,今日我定要取你首级。”吕布怒道。眼中一片疯狂之色。 显然李维的如意算盘并不能打响,潼关的所作所为早已激怒了狂傲的吕布。呵呵,李维似乎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吕布,董卓给你高官厚禄,绝世神驹,却又不重用你,不给你兵权,只把你当狗一样用,你为何还要为其效命?不若与我合作。一同攻入长安,诛杀董贼,倒是功名权利随手可得,总比你做一只有名无实的狗要强吧?” “休想!李贼你不要妄费口舌,我吕布今日定要诛杀与你。”吕布厉声怒道。似乎这个叫忠心的高大形象开始在吕布的心中增长。 “难道你不担心你身后的大军吗?”李维继续垃圾道。 吕布闻言,面色一凝,随即怒道,“李贼贼狡诈,你的首级绝对抵得上一万骑兵。” 李维变色一僵,心中骂道,该死的吕布,脑袋肯定被驴踢过,怒道“该死的吕布,老子就只值一万骑兵?你娘/的,老子和你拼了”说是这么说,可李维并没有调转马头,连速度也丝毫不减,甚至比先前更加迅疾了。 … 回头再说张汉一边的战场。 张汉走后,那名领命的校尉为了不在为李维增加危险,决然下令,全力击杀吕布的百余狼骑。 除了十几骑并州狼骑,拼死突破校尉组织起的防线,其他的狼骑都被竟数击杀,数量上的差距,在没有绝世猛将坐镇的情况下是很难弥补的,由此也可见,吕布绝对不适合做三军统帅,一冲锋陷阵的猛将足矣。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响彻天际,最后一个没有来得及撤退,被无情抛弃的狼骑,被校尉手中的斩刀斜劈成两半。顿时鲜血如雨,四处激溅,校尉抹了一把迷住眼睛的鲜血,全身一片殷红,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血色恶魔,狰狞可怕。 环首看了看四周,残肢遍地,鲜血红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让一些饿了一夜的将士们干呕起来。一众亲兵将士都在望着自己,似乎是以他马首是瞻,等待他的命令,这一刻仿佛他就是这支精锐的统领,校尉心中不可抑制的腾起一股冲天的豪情,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那是对战场的渴望。 “吼!~~~我应该属于这里!” “走!~” 发泄了一番后的校尉陡然脸色一沉,一声低喝,八百余骑亲兵紧随其后,策马狂奔向西北。在他们心中李维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滚滚铁蹄,叩击着冰寒殷红的大地。轰隆隆的马蹄声,盖过嘈杂的哀嚎声,一路疾驰… …… 夜已渐黑,残月半弯。 费了许多口舌的李维终究还是没有劝动吕布,无奈只能逃入山林,企图希望利用山林中的昏暗,摆脱吕布的追杀,等待自己的援军。 而此时的吕布,眸子里一片赤红,像是烈烈燃烧的怒焰。此刻的他哪里还记得立功。被李维的无耻行径,惹得怒气翻腾,只想着取了李维的首级,以解心头滔滔之怒。 时日早已经入了夏季,山林中绿树成荫,枝叶繁茂,这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李维和吕布。马是可以穿行,但是加上人的身高,有些则正好高过一些枝干,只能趴在马背上,但却又影响了视线。 不过,李维仍旧没有弃马步行,最起码应该到了山脚。 两马一前一后,就这样左奔右突,渐渐的进了山林深处。 … 山林外数十里外,校尉率领着八百余骑,飞驰而过。尘烟飞溅,铺天盖地,天地灰蒙蒙的一片。 “吁~~~”校尉一勒马缰,战马长嘶一声,骤然间停住奔驰的马蹄,昂然直立。 “吁~~吁~~”马嘶人沸声响彻天地。八百余骑骑兵在校尉身后,陡然停立。 “校尉大人!你这是~~” “快,去识别一下地上的马蹄印!”校尉没有理会都伯的疑惑,断然喝道。 “诺!”疑惑的那位都伯一愣,似乎想明白的一些,立即翻身下马,向着马蹄印而去。原来,在这个三国时代,虽然马镫,马鞍等马上设施已经都具备,但是并没有马蹄铁出现,所以到现在为止,只有李维亲兵营的马匹,才打了马蹄铁。 不一会儿,都伯便回来,说道,“将军,这里的马蹄印比较杂乱,末将仔细辨别之后,发现有一排马蹄印中含有马蹄铁的痕迹,正与奔驰而过的大部分马蹄交错而过。不知道是否是主公,或者是张汉将军的。” “哦?马蹄朝向何方?”校尉并没有着急,闻言略一沉吟问道。 “西方!”都伯回答道。 “西方?”一直他们和那些突围的并州骑兵一样,是顺着马蹄印东西来回奔驰,现在却出现了如此蹄印,校尉想了想,思索了片刻,下令道,“你率领两百骑兵紧随这伙骑兵,但是切记莫要交战。其余的随我,不要再关马蹄印,我们直接向西北疾驰。” “校尉大人这~~” “听令行事~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校尉不可质疑的冷喝一声,率先策马而起。 他记得李维曾经提过西北的山林。 “诺!!”先前那名都伯无奈,值得引两百骑去追奔逃的并州狼骑。 轰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响起,校尉有一种预感,自己定然能够找到李维。 …… 山林内 纷乱的树叶在李维眼前急速掠过,偶尔刮在脸上,立刻出现一道细微的口子,殷红的血丝顺着脸颊淌落下来,这一刻,李维觉得自己以前喜欢的繁茂绿叶竟然是如此的令人生厌。 恼怒的抽出佩在腰间的宝剑,李维恶狠狠的劈砍着。 倏地 “嘶律~~~” 战马一声凄厉的长嘶,马失前蹄,将李维狠狠的抛了出去。 “轰!” 一身巨响李维狠狠的撞在了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摔的李维七荤八素,顿时一阵眩晕袭来,只感觉自己的内脏在胸中翻腾至极,脑袋出现了短暂的当机。 “嗷哞!!~~~”吕布见状,兴奋的长哞一声,“李贼受死!!”终于逮到了机会,吕布岂会失去,狠狠的夹了一下赤兔马的马腹,狂蹄溅飞之中,方天画戟已经狠狠的向着李维的胸口猛刺而去,激荡的杀气霎时间狂涌而出,硬生生的割裂阻挡视线的树叶。 漫天飘飞的树叶中,那一道寒芒急闪而至,李维面色寒变,眸子霎时一凛,惧极生怒,猛然间撩起手中的宝剑,挡上了吕布狂猛的一戟。 只听‘当’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吕布的赤兔马奔驰而过。李维捂着已经被震裂的虎口,紧咬着牙关。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刚才那一击已然使得李维的手臂脱臼。而宝剑早已被击飞出去。 “吼~~~”吕布又是一声震天怒吼,森寒的杀机令人窒息。雪亮的画戟高高举起,这一次吕布是要将李维劈成两半。 “李贼,受死吧!”一声怒吼,赤兔马陡然加速,向着丝毫没有动静的李维疾驰而去。 冰寒幽冷的杀机扑面而来,李维艰难的扭转身子,眸子中一片漠然,难道我李维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吗?历史在改变之后终究还是要回到它原来的轨迹吗? “我恨啊!~~~”李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声嘶力竭的仰面长吼起来。 这一刻死亡离他如此之近。鬼门关那道微掩的大门,透着稀弱的幽光,像是在欢迎李维的到来。 【066】杀机杀机 “嘭!~~” 狂怒的吕布似乎已经忘记了这里是山林,几乎在李维感到自己灵魂已经被击散的那一刹那,方天画戟狠狠的砍击在了横在吕布头顶斜上方的锅口粗的树枝干上。激溅起漫天的木屑落叶。 当然也激起李维满身的冷汗,没等李维舒气。 “哇啊~~~~~” 吕布赤目狂怒的怒吼连连,双手紧握画戟,狠狠的用力。 “吱吱~~~咔嚓~~” 锅口般粗壮的树枝,硬生生的被斩断。 “轰” 树枝重重的压在了李维身上。 “噗” 鲜血飞溅,伴随着李维痛苦的惨叫声,霎时响彻整个树林,专心的疼痛如蛛丝般迅速的蔓延开来,已然重伤。 “嗷嗷~~~” 吕布见状将沾满了鲜血的方天画戟高举向天,疯狂的嚎叫起来。声势震天,即使是树林外的张汉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不好,主公有危险,快!”张汉听得惨叫声,脸色大变,急急的拍马冲进树林,向着声音的方向急速的奔驰。 “恩哼!”剧痛过后,凌乱的树枝下,突兀的传出一声闷哼。 嚎叫中的吕布仿佛刀切般的戛然而止,双眼猛地盯住树枝。 “李贼!!”怒吼一声,方天画戟再次出手,将树枝恶狠狠撩飞。正露出了面色惨白的李维。 原来吕布那一画戟只是削飞了李维穿在身上的铠甲,并带走一片血肉。李维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却经历了,生死的蜕变。 “死去!”吕布见李维竟然好好的活着,怎能不再次勃然巨怒,画戟直刺,向着李维的胸膛奔至。 数次失手后的滔天怒意,冰寒至极的凌然杀意,盘绕交缠,仿佛两条毒蛇,露出了腥红的信子… …… 面对急速射来的戟尖,面对扑面而来的森寒杀气,面对脸被刮着生疼的劲风。李维似乎是麻木了,也似乎是已经看破了什么,脸上,眼中,心里的惧意淡了许多。本能的向后仰去。神奇般的险而又险的避过了吕布那雷霆之怒的一击。如果要是重放当时的慢镜头,那么就可以清晰的看见吕布画戟的戟尖,缓缓的划开了正在缓缓后仰的李维鼻尖,带起那微不可察的一丝血珠。 侥幸得救的李维暗呼一声:好险! 得益于这副变态的身子,冷静下来的李维灵敏感觉,确实远超平常。但是吕布可不会善罢甘休,方天画戟咋收又刺,这一次弯月般的‘井’子形利刃上下纵横,如果还是按照刚才的那一击的话,那弯月利刃将无情的贯穿李维下颚。随即只要吕布稍稍扭动手腕,那么,李维的一颗大好的头颅,便会顷刻间被绞的支离破碎。 关键时刻,李维… 暗自叹了一句,自己现在已经是樯橹之末了,半边身子已经如同电击一般,麻木的不能动弹,心中只能哀呼:出来当将领的,迟早都得战死沙场的。 眼见着透着寒芒的画戟已经距离李维面门只有毫厘之遥。李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放弃的躲闪。 一次,两次,难道还会有三次?与其忍着剧痛和羞辱,还不如尽早的解脱。说不受到眷顾的自己还会重生某个人的身体内,二十年后,再一次驰骋在三国的疆场。 … “恶贼,休伤俺主公”正是张汉及时赶到,凭借着李维无意留下的带有马蹄铁印的痕迹?不,粗犷的大汉,可没有那么细心,一时并没有想到,张汉完全是凭着一个武将的直觉及时赶来的。 “嗡~~” 在李维骤然间张开的眸子的注视下,一声细微的细响,霎时间传到了吕布的耳际,吕布心中一凛,心中突生警觉,武人特殊的直觉让他知道有无可躲避的极度危险靠近。无奈之下吕布迅捷的收回画戟,反手向后挡去。 “碰~”的一声刺耳的金戈交鸣声,只见一只泛着银光的钢刀被猛地击飞,正入一旁的一刻粗壮的树干,整个刀身赫然全部没入,贯穿而过,可见力量之大。 不等吕布怒喝,一股暴戾的气势,紧随而至。 “恶贼,死去!!”张汉一声暴喝,手中长刀,犹如激流奔泻的浊浪洪流一般,重重的砍下。顿时波浪翻卷般的暴戾气势,狂卷而下。瞬间便将吕布吞噬其中。 吕布面色一沉,心中一震,扑面的强横气劲让吕布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击的力量。右手横起方天画戟,左手猛然托住戟身。迎挡上了张汉开山裂石般的猛烈一击。 “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后,二人分开,吕布晃了晃身子,险些被震下马去,不由心中讶然,还是轻视了这个虬扎大汉的气力。 张汉更不好受,胸中一阵剧烈的翻滚,感觉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一般,瞪着一双牛眼般大小的眸子,恶狠狠的看着吕布,全身戒备,他刚才可是曝气了,竟然只是让吕布晃了晃身子,当真妖孽。 见吕布没有进攻的意味,张汉迅捷的有些与他壮硕的魁梧身材不和谐的下了战马,奔至李维面前,将李维一把拽起。 “主公,你没事吧,俺来晚了。” 李维面部一阵扭曲,冷汗直流,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没事,之死有些痛而已”可怜的李维,‘可恶’的张汉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竟然丝毫不顾李维的伤势,硬生生的将他拽起。 “主公没事就好,疼痛应该是内伤所致吧”张汉冒死天真的瓮声说道。 “不是,是胳膊脱臼了”李维咬牙说道,恨不得将张汉拖到树林里暴打一顿。 “脱臼?俺会治,以前俺也经常脱臼。”说着不待李维同意,便伸手将李维脱臼的右臂捏在手中(手臂细了些,相对于张汉而言),随即像是一阵有规律的乱晃,只听“咯咯~~”的几声脆响,让李维的面部又是一阵扭曲,就连身子也微微打起了颤来,心中自然是‘恨透了’张汉。这个大汉,忠心是绝对不需要怀疑的,只是… 张汉见李维一脸扭曲,很是痛苦的样子,瓮声疑惑道,“主公,很疼吗?” ‘当然’李维心中喝道,心中自然是恨得牙痒痒,不过口中却说,“无妨,只是小痛而已,”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随即动了动右臂,惊奇的发现,张汉之言并不虚,虽然痛了些,但确实好了。不由想起了新精武门中,李连杰扮演的陈真,那一阵摇头晃脑的动作,和自己是如此的相像。 期间,从疯狂中清醒过来的吕布并没有趁人不备,这也许就是身为强者的一种自傲吧或者是顾虑张汉和那十几骑提刀戒备的亲兵。不过,吕布可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冷哼一声,一道历芒射向‘打情骂俏’的李维与张汉。 这一瞥,正好被李维逮住,心中一惊,这吕布还在惦记着自己,李维不敢逃离,心知自己的两条腿,绝对跑不过赤兔马,几乎在转瞬之间,便会身首异处。 “一起上,干掉他!”李维大喝一声,捡起不远处的宝剑冲杀上去。张汉等亲兵也紧随其后。 “来的好,李贼今天你难逃一死。”吕布怒声道,舞起方天画戟杀奔李维而去。 “先顾好你的性命在来杀老子吧。”李维冷哼道,此时自然没有击杀吕布的实力,不过… 张汉都来了,自己的援军还会远吗? …… 果真仿佛是印证李维心中所想 ‘轰隆隆~~~’的打雷声渐近渐响,让吕布面色一变。 马蹄声越及越近,嘈乱的喊叫声清晰的传进李维等人的耳际,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此处的情况,远远望去,只见一团黑云滚滚而来。瞬间吞噬了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 李维的剑法也随即越来越狠辣起来,几乎招招要害,无奈却总是被吕布化解。濒临危机的那一刻,人的潜能有些便会全部激发,就如现在的吕布一般,不仅抵挡住了李维等十数人的围攻,而且还击杀了数名。 “嗷~~~” 马蹄声越来越近,形势对吕布越加的不利,吕布一声长啸,声震四野,戟舞如风,迅捷而劲猛。 狂魔乱舞? 李维心中不禁想到自己以前玩过的一款三国游戏。 只见随着吕布方天画戟愈加迅猛的舞动,一道道劲气,彷如实质般形成,渐渐的将李维等人罩在其中,远远望去仿佛是一个雪色的巨大气罩。外面风平浪静,但是气罩里面却是劲气四射,每每将众人近身的兵器弹开,一时间兵戈交鸣声不绝于耳。 狂野气势与尖啸刺耳声的交相缠绕中,吕布的脸色狰狞骇人,高健的身躯周围淡淡的白雾环绕,这一刻,仿佛是真正的战神降临大地。战神的威严又岂是凡人可以抵挡?一时间李维等众人的攻势竟然被完全压制。 “吼~~” 吕布一声响彻天际的怒吼,周围的气劲骤然劲爆,将围着的众人生生震退,有些武力相对较弱者,更是被震倒在地,七孔流血。 吕布,战神一般的男人,竟然如此强悍!!侥幸生还的每个人都不禁如此的想,不由心生一丝惧意。微微发愣。 正是这一愣之际,吕布便脱困而出,微微喘了喘气,紧紧握着方天画戟,恶狠狠的瞪了李维一眼,迅速的向着乌云滚滚的反方向奔驰而去。 其实,刚才的那一击,劲气环绕,只不过是方天画戟被吕布挥舞出的电闪般的神速,在反射银光而形成的视觉效应而已。但是尽管如此,也从侧面说明的吕布的武力。 当然也跟李维等人的心理有些微妙的联系。 “哎~~自己还差的远呢。”李维率先从微楞中清醒,看了看身边仅有的数骑和已经受伤的张汉,又看着已经远去的火影,叹息一声。 正在这时,林外响起了嘈杂的马嘶人鸣之声,足有数百之众的铁蹄,狂乱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一片乌云急速而来。 张汉顾不得伤势,细听了一下,咧嘴道“主公,是我们的骑兵。” 李维闻言点点头,喝道,“走,回安邑。” “诺~~” 【067】惊喜连连 【补更一章】 日午后,李维安全抵达河东郡治所安邑。一路疾驰,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吕布似乎从河东蒸发了一般,或许在集整军马,也或许等待李儒的增兵。 安邑郡守大厅。 “主公”待李维坐在主位后,廖化,韩良,张汉等一众将校纷纷躬身见礼,齐声高呼。 将士不必多礼,都落座吧。”李维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不是很好,显然是内伤未愈的缘故。 “主公,你的伤势?是否请个郎中?”廖化关切的问道。 “不必,正事要紧,”李维摆摆手,刚要说话,无意间瞥见张汉身后一名校尉打扮的年轻武将,剑眉后唇,身材青壮,身长约九尺,尤其是一双长臂,长如猿臂,不由让李维的心中划过一丝刘备的影子,当然他不可能是刘备,这个年轻校尉李维倒是有些印象,正是后来率领自己亲兵营及时赶到的那名校尉,当时李维也没有太在意,现在细细一想,发现此人到有些为与众不同,一时动了爱才之心,指了指那名年亲校尉问道,“汝是何人?” 这也难怪李维动了爱才之心,实在是他帐下的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谋士就不说了,一个也没有,就连武将也只有寥寥数人,其中只有徐晃一人可堪大用。廖化也可以守个关隘城池什么的。张汉,韩良就只能带在身边了。 年轻校尉闻声连忙起身出列躬身答道,“末将乃是主公帐下亲兵营都伯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 “哦?贾逵?何时参的军?”李维疑惑一声,又问道。贾逵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却实在想不起来,或许是一名角色武将?!心中不由有些失望,旋即隐没,也是,三国名将也不是地上的石头,随便一划拉便是一堆。自己收了个徐晃已经是幸运了。 【简单介绍一下:贾逵(174―228年),字梁道,河东襄陵人今山西临汾东南。他历仕曹操、曹丕、曹?三世,文武兼备,忠义两全。祖父贾习,口授逵兵法数万言。逵少孤家贫,初为郡吏,守绛邑长,俘而不降,计守郡城。曹操寿终,曹彰提兵奔丧,贾逵斥曹彰莽归。东吴周鲂诈降曹休,贾逵协同曹休出兵,建议曹休慎重进兵。曹休大怒,要斩贾逵,众将苦告求情,贾逵得以免死。曹休孤军深入,被东吴大都督陆逊大败,贾逵领兵接应,曹休才得以生还。】 “末将是两月前报名参的军,被徐晃将军选中成为亲兵营一员”贾逵不卑不吭的说道。 李维闻言暗自点点头,虽然记不起这名武将,但可初步确定此人并不简单,成就并不会限于校尉。对于现在严重缺少将领的自己来说也是个好消息,于是,李维肃颜道,“贾逵听令!~” “末将在!” “本将军念你救援有功,特升你为校尉,希望你好好辅佐张汉统领,管理好亲兵营,莫要让本将军失望。” “谢主公!”贾逵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喜色,虽然只是校尉,但已经据他的理想又近了一步,贾逵怎能不兴奋,不喜悦。连忙谢恩道。 “恩”李维轻点头,随即威严的扫视了众将校一眼,说道,“本将军向来赏罚分明,尔等若是立功,本将军必不吝奖赏。升官发财全看尔等日后表现。” “我等愿为将军效命!”众将校躬身道。 “好!~”李维抚掌轻喝一声,很是满意。这将会是一个好的开始。李维心中肯定。 “主公!”韩良见一个名不经传的毛头小子一眨眼的时间便升了裨将,眼珠子轱辘轱辘一转,往身后看了一眼,起身出列道。 “怎么?韩良你有何事?”李维微微皱眉,以为韩良不满自己没有得到赏赐而出声,有些不悦的问道。 韩良并没有听出李维语气中的不悦之气,依旧继续说道,“主公,末将保举帐下一名武将。此人胆识过人,忠勇异常。” “哦?”李维闻言惊疑,却没料到韩良有此一说,疑惑的问道,“他的武艺比你如何?”之所以问武艺,而不是武力,是因为李维知道韩良是一名技术流武将。 “末将惭愧,末将在其手中走不过十合。”韩良如实的回答道。虽说惭愧,但脸色却是兴奋之色。 “不过十合?”这道让李维小小的惊诧了一把,韩良的武艺李维是最清楚不过了,除了力气,他的武艺还在张汉之上,也算是一个武力值超过70的二流的武将。走不过十合?那不是武力值至少达到80?这个武力值已经不弱于张汉了。又多了一个堪比张汉的武将,对现在的李维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是谁?现在何处?”李维问道。 话音刚落,韩良身后的一名中年壮汉便起身躬身道,“末将正是韩校尉帐下小校(相当于现在军队中‘士官’一级)魏和,南阳人。” 只见此人身体健硕,身高九尺,浓眉大眼,尤其是眉宇间淡淡的傲然之色尤让人记忆深刻。此种人若不是本领过人,定会不招上级待见。不过,若是马腾、韩遂再次定会惊呼,这人正是数次与他们打交道的那个‘商人’。 “哦?南阳人,姓魏。”李维细细琢磨,脑中迅速的与自己知道的三国武将比对,看看是否有翁合之人。突然脑中精光一闪,姓魏,名将魏延不是南阳人吗?于是李维急声问道,“你可是义阳魏氏之人?魏延此人你可熟悉?” “主公认识犬子?”魏和惊疑一声,说道,“末将正是义阳魏氏之人,不瞒将军,魏延正是犬子…” ‘魏延,魏延…’魏和后面的话李维却是没有听清楚,当然也不愿去听,他满脑子都被魏延填满。没想到今日会有如此大的惊喜降临在自己头上。惊喜啊,真是惊喜异常。 “主公?主公?”韩良见李维神色激动,疑惑不解的连声叫道。 “呃?哦?~”李维闻声惊醒,自觉有些失了身份,当即压下心中的惊喜,正色道,“唔,本将军刚刚突然想到了破敌之策,所以才有些激动,韩良你刚刚说什么了?” “末将保举魏和”韩良说道。 “哦,好,既然是你力保,那本将军也破例提升其为裨将,留在本将军亲兵营中效力。”李维点头提拔道。原本即使是韩良保举,最多也只是个校尉便可,但为了魏延那小子,李维可谓是下了重本。 “主公,这…” “怎么?韩良你还不满意?”李维沉声道。 “末将不敢,只是,只是主公是否让其留在末将军中效力?”韩良连忙辩解道。 “恩?”李维闻言眉头一皱,这倒是不是什么大事,看了看魏和,问道,“魏和,你是愿意进亲兵营还是跟着韩良驻守安邑?” 魏和本来自是愿意跟着对自己有举荐之恩的韩良,但听自家主公所言,韩良的军队接下来的时间还是驻守安邑,他心中不由有些不太情愿。身为武将的宿命自然是战场,杀敌搏功,他可不愿再假冒‘商人’去武威与马腾、韩遂打交道。但韩良对自己的恩情让魏和左右为难。看着一眼李维,躬身说道,“一切但凭主公决定。” 好一个皮球,又踢给了李维。 李维心中有些气恼,但跟多的是哭笑不得,自己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假意思索了片刻,才说道,“竟然韩良亲自保证你胆识过人又忠勇异常,那么暂且先去亲兵营吧,接下来的破敌之策可能会用得到你。” 李维没办法,只得推给那莫须有的‘破敌之策’反正也当了一次借口,不在乎再当一次。 韩良,魏和见李维如此说,也只得如此。只是魏和眼中多了些许兴奋之色。 “魏和,犬子魏延今年多大?”李维突然想魏和问道。 魏和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自家主公定然要器重自己的儿子,不由喜道,“犬子今年刚好弱冠,不过…”魏和见自家主公面有异色,以为嫌弃自己儿子年龄太小,不由急声说道,“不过,犬子虽然年轻但也颇有武力,就是比起末将来说…” “又是个少年英雄啊”李维点头笑道,心中自然明白魏和的担忧,“魏和你不必担心,有志不在年轻,本将军也刚过弱冠两年而已。” “谢将军”魏和见自家主公如此一说,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了出路,心中大喜,连忙替儿子谢道。他魏氏虽然是义阳大姓,但他们家却只是旁门,若等着家族的余荫,恐怕到死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也正是因此,魏和才离家出来闯荡,但总是投军无门,阴差阳错之下,被强迫投了由山贼组成的天狼山寨北上的‘官军’,正是张汉,韩良奉命北上安邑的三千并州军(真正的并州旧部只有两千五百余人),直到安邑得知这确实是一支真正的官军后,才算是心甘情愿了起来。 “主公,末将这就回去写信召犬子前来主公帐下效力。”魏和有些急切的说道,仿佛生怕李维反悔。 “恩,此事自是越快越好。”李维笑着点头说道。 “诺” “好了,现在你们说说本将军出征后安邑的情况,还有本将军安排你们去做的事情是否已经办妥。” “主公~~~” …… 【068】豪赌之行 金城,议事大厅内,李傕军正在军议。 大厅内除了寥寥几人,和汇报着情况的一名校尉外,其余的将校都是一脸的沉思,不了解他们为人的人见了肯定以为他们在苦思,其实不然,他们这些人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当然是给他们的主将李傕看的,可笑李傕竟然毫不知晓,见自己帐下都如此,还很是满意的样子。 等到那名校尉禀报玩情报之后,李傕脸色微沉,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本帅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马腾、韩遂这两个贼子到底搞什么鬼?马腾贼子也已经有几日不现身影了。”李傕有些疑惑不解,最后的两个疑问正是问那些假意苦思的将校。 那些将校闻言皆是面色一苦,战场厮杀他们在行,而且个个凶悍,但这动脑子的事情他们就实在转不过来。见李傕一脸‘希冀’的脸色望着自己,他们只能低着头,仿佛李傕不是在问自己一般。 李傕见状心中恼怒,就连那张黑脸也腾起一股怒意,显然已经到了怒吼连连的前兆,厅内将校见状纷纷把头再次低下,有些人甚至连眼睛也闭上了,仿佛是闭上眼就可以进入战场厮杀,不再受李傕怒骂的骚扰。 李傕见状胸中怒气暴涨,后果么?自然是一阵怒吼连连。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李傕的可能因为肺活量不足,怒吼渐渐弱了下来,知道消失无形。不过正当这些将校暗自庆幸的时候,大厅内响起了李傕的一声冷哼“你们这些废物,今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果,哼哼~~” 一众将校闻言个个面色一变,眸子里不由自足的闪过一丝惊怕之色,显然他们每个人以前都是领教过李傕的手段。 其中的一名偏将脸色最为难看,见李傕不时的将狠厉的目光投向自己,偏将心中一阵紧张,脸上也是大汗直冒。 而今天天气有些阴沉。 “怎么了赵将军,天很热么?”李傕有些阴冷的声音突然传入赵将军耳中,赵将军浑身一阵,面部也一颤,连忙站起身来,一般急急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般讪讪地说道,“不是,不,是,末将是,心急,心急如焚,对,末将就是心急如焚,所以才满头大汗的。”赵将军似乎不同于那些莽汉,脑袋有些灵活。 “哦?心急如焚那?赵将军果真是本帅帐下武将的第一大才啊,可急出什么所以然吗?”李傕闻言脸色更加阴冷,阴阳怪气道。 “这…”赵将军怯懦道。其实他很想说‘没有’可是他却实在是不敢。一说,那肯定是会遭殃,军棍铁定免不了。这个李傕,牛帅,暴戾起来,狠辣的很。 “哼,你可要想清楚了。要不在心急如焚一下?”李傕冷哼道。 “这,不,不用”赵将军心脏剧烈的一跳,冷汗有齐刷刷的冒了出,连忙擦了擦,赵将军急声道,“末将已经想到了,已经想到了。” 赵将军因为害怕,嘴一哆嗦便应了下来,可应下来之后便慌了,看着李傕越来越阴冷的眼神,看着其他将校眼中的幸灾乐祸,赵将军心中那个一狠,急急的转着脑子,咕噜着眼珠子。 可别说,人在危急的时刻总会有些出人意料,好像突然间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就连脑袋也清醒灵活了许多。 在李傕和一众将校的‘目注’下,赵将军忽然面色一松,躬身道,“牛帅,末将已经想到了” “说”李傕冷笑道。 “是,是,末将以为,马腾、韩遂那两厮定然会有阴谋诡计。”赵将军说道。 ‘这不是废话么?’一众将校不由心中鄙视。 李傕没有说话,仍旧是一脸的冷笑。 赵将军擦了擦脸上残留的冷汗,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过关,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末将以为,马腾这几日不出现定然已经不再营中。” “哦?继续说。”李傕有些意外,点了点头,收起了那副冷笑的面孔。 其实他也并非帐下将校心中那样暴戾,李傕知道自己帐下的一众将校都是什么货色,拨一拨转一转的货,于是李傕便想出了这个暴戾的法子,渐渐的有些成效,李傕也习惯上了这种方法。只不过,这暴戾的形象就‘深入人心’了。这也为李傕的下场埋下了祸根,历史上,李傕正是被自己亲兵统领胡车儿所杀。连最忠心的亲兵都背叛,可想而知李傕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是,末将以为马腾那厮定然影藏与暗处,等待时机偷袭我军。”赵将军说道。 “恩,有些道理。赵将军果然大才。”李傕闻言点点头笑着说道。见李傕笑,赵将军知道他今日终于幸免于难了。 其实赵将军上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只需在往深处想想,便可才到马腾的真正意图。只不过对于这些西凉凶悍的将校,我们的要求不能太高。 当然帐中也不是没有人猜出马腾的意图,毒士贾诩就是其一,也是唯一。在赵将军说道‘偷袭’之时,贾诩还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显然是有些意外。不过,贾诩可不会提醒李傕,一是他是李傕强行征召而来的,自然不会真心帮他。其二,便是他知道,乱世将至李傕不足以成大事。 他是在谋己。 “好,既如此,赵将军!” “末将在”赵将军刚刚安坐,又被李傕一叫,心中一跳,不会又是祸事吧。 “既然你识破了贼人的阴谋,那么探查马腾藏身之处的任务就交付与你,切莫让本帅失望。” “诺”赵将军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应道。 …… “主公,这马将军现在恐怕已经快到了吧?” “恩,再过两三日,便会有消息了。” “真希望他有去无回啊” “呵呵,那要看董卓是否肯帮忙了,哈哈~~” “~哈哈~~” …… 地点再次回到河东安邑,时间也进入了夜晚。 大厅内,已经休息了一下午的李维再次坐在了大厅内。只不过与上午不同的是,此时的李维脸色已经不像上午那样惨白,而是红润了许多。这多亏了李维那副变态的身体。对于内伤恢复效果虽然远弱于外伤,但也是正常人的数倍。要是其他人受了如此重的内伤,没有个小半年别想康复。而李维只需一两周的时间便可。当真妖孽!! “廖化你有何事?”李维看了一脸廖化问道。其实他并没有想再来议事厅,倒是不偷懒,而是觉得没有必要了,上午刚开完的军议,他现在正在苦思破敌之策,如此认输李维总是不太甘心。不过,听廖化说有急事,便只好来了议事厅。 “主公,”廖化闻言躬身道,“末将留守安邑期间一直都负责人口,钱粮转移的事情。现在多数人口已经转移到了西北部山区。钱粮也转移出了多半,只是…” “你刚刚说什么?钱粮?钱粮现在转移到了那里?”李维突然脑中灵光咋现,打断廖化的话,急声问道。 “禀报主公,为了不发生意外,末将特将钱粮分开储藏,其中一部分转移到了白波谷…” “恩!”李维闻言轻恩了一声,没有继续听廖化之言,而是陷入了沉思,刚刚的听闻钱粮储藏的一霎那,李维脑中便突兀的捕捉到了那一丝的灵光。破敌之策已然有了些眉目。 众将校见李维沉思,皆面色肃然,沉默不语。一时间整个大厅内针落可闻。 赌博!摆在李维眼前的只有一场豪赌。 中,则扭转乾坤。 不中,九死一生。 李维正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袭取兵力相对空虚的长安,这便是李维现阶段唯一的扭转乾坤的豪赌。否则,李维只有战略性转移(败逃)。 赌还是不赌?! 长安的守兵被李儒调走了不少的精锐步兵,现在即使加上董卓的禁卫满打满算也只不过四五万的兵力。咋一听似乎很多,但是李维知道,那些兵力其中八层以上都是西凉铁骑,城战绝对不利于骑兵。况且以董卓的秉性,现在他肯定不再长安,而是在距长安十数里的眉坞,其禁卫定然也驻扎在眉坞,这样一来,长安的守军不过万余,完全可以成事。 更何况李维还有神秘帮手,那就是,长安城中的那些公卿大臣,豪门士族们。他们虽然臣服于董卓的淫威,但是心中都是恨不得将董卓千刀万剐。他们每个大臣的家中,每个士族的族内,都会有些私兵,族卫。虽然单论来说,不足为虑,丝毫不放在董卓心上,但是若是合起来,那么绝对是一股可以左右战局的实力,多了没有,三四万还是有的。只要他们愿意同谋,那么袭取长安绝对易如反掌。 而且夺取长安后,想必董卓周围的那些势力,听到长安陷落后也不甘寂寞吧。 自己所要面对的就是董卓疯狂的反扑,以及那些诸侯的态度。 妈/的,赌了。这么失败,老子可不甘心。 李维狠了狠心,心中已然决定豪赌一把,随即抬起头,向廖化问道,“靠近西边的一批财物在何处?” “首阳山以北。” “好,廖化听令” “末将在” “先命你领三千并州军入夜后先行一步,将首阳山的财宝全部取出,而后在解县以南密林中待命。” “末将明白” “切记保密,如若泄露,军法处置。” “诺” … 胜负在此一举了!!! 【069】袭击袭击 时间已经进入了夏末,公元190年6月5日。 李维留下韩良和两千白波旧军留守安邑‘待机而退’。自己亲率三千并州军,三千白波旧军,踏上了豪赌之路。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出人意料。很快,李维秘密渡过黄河,进入左冯诩地界。不过李维不知道的是,李维刚刚踏入左冯诩的地界,弘农攻取函谷关的李儒便已经得知李维身在安邑的消息,立刻派出了精锐的西凉铁骑,领军之人正是李维的仇人,张济叔侄,当然还有一直停留在河东待机的吕布军。 … 南阳,武关 “杀!~” 一声爆喝陡然响起,巨大的喝声有如九天惊雷般霎时间响彻整个武关,并且在山间阵阵回响。紧接着,数声清越的金铁交鸣声,和凄厉的惨号声随即响起。 断兵飞射间,鲜血激溅中,已然身为中郎将的黄忠,威风凛凛的伫立在武关城墙上,点点鲜血激溅在黄忠的脸上,威严中更添了些许戾气,彷如恶神一般。 身后大旗迎着山风前后甩击,无数的刘表军士兵高声呼喝着。他们胜利了,他们攻克了长安的东南门户:武关。 “呵呵,恭喜主公得此猛将。此将弓马娴熟,勇猛异常,猛虎孙坚也死于其手,而且颇通军略,乃是上将之才,真乃我荆州的大幸啊”关外观战的荆州第一谋士蒯越看着管墙上黄忠伟壮的身影,笑着向着一边的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说道。【半百,在古代已经算是老者了。】 正是荆州的主人,荆州牧,荆州八骏之首的刘表。 “呵呵”刘表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不过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的激赏之色。正好被一旁的荆州水军都督蔡瑁捕捉到。原本难看的脸色这一刻更加阴沉了,眸子里也不为人知的腾起了凶厉之色。 “异度啊,现在南阳、武关都已经落入我荆州之手,接下来是否考虑兵进长安之事了?河东的李维已经兵败潼关,现在只能依托函谷关死守。这正是我荆州军的绝佳时机啊。” 依托函谷关死守的正是李维帐下大将徐晃,当日潼关失守之后,去弘农搬援军的徐晃正好刚刚敢带兵出了弘农,听闻潼关失守震惊担忧之余,连忙带军赶往潼关,虽然没有遇到李维,但也收拾了不少残兵,之后得知李维安然退走后,便当机立断兵法函谷关。。 徐晃到达函谷关后也派人前往安邑报信,但由于需要绕道河内郡,时间晚了些,等到报信之人到达的安邑的时候,李维早已身在左冯诩了。 “不忙,现在还不是时候。”蒯越闻言,笑着摇头说道。 “还不是时候?”刘表疑惑,实在想不出来如此绝佳时刻竟然还不是时候。 “哼,李维兵败潼关,苟延残喘于函谷关。李儒诛杀他只在旦夕之间。若是诛杀了李维,丽日定然回师长安,到时,哼哼。蒯异度你就是荆州最大的罪臣。”蔡瑁冷笑道。 话有些重,难怪,蒯家与蔡家都是荆州巨户,本来在家族利益上存在着很大的摩擦,而现在虽然蔡瑁在军事在稳压蒯氏一头,但蒯越、蒯良两兄弟诡计多端,深的刘表信任。按照大汉的官场行情,权力最大的并不是他这个掌握军权的大都督,而是那些主公身边的‘奸诈小人’,他们的每一次阴谋都会让蔡瑁陷入绝境。 当然,这只是蔡瑁自己这么认为的。其实蒯氏兄弟可不是他想的那样‘阴险狡诈’,甚至蔡瑁都不如他们的眼。 这不,蒯越问得蔡瑁的冷笑,也不理会,而是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封锦信,递给了刘表。 刘表接过锦信大看一看,顿时惊讶出声,“马腾?” “对,就是西凉马腾,属下昨日得到密报,马腾早已不在营中,以属下推测马腾定然打算袭取长安。时间也就是这一两日。”蒯越笑着说道,虽然是推测,显然只是谦虚之语,其实早已成竹在胸。 “哼,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谁知道…”蔡瑁不屑出声。 刘表见此没有理会蔡瑁,蔡、蒯两家的矛盾他早已一清二楚,甚至其中还有他的影子。这便是他的平衡之策。一个主军,一个主政,二者水火不容,才更好为他所用。 “异度的意思是趁马腾袭取长安之时,我军突然杀出与马腾合作?”刘表问道。 “不”蒯越摇摇头说道,“马腾此击定然失败,很可能与西凉铁骑两败俱伤。我军只需见机行事,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唔”刘表见蒯越如此一说,眼前一亮,沉思起来。 蒯越见此也闭目不再言语。、 只有蔡瑁目露凶光,显然是将蒯越恨死了,当然还有那个做火箭上升般的中郎将黄忠也被他划归蒯越一伙,认为是蒯越想要分夺自己的兵权。 …… 时过正午,左冯诩郡一处颇为隐蔽的山谷中,李维军正在埋锅造饭。为了躲过西凉军的眼线,李维可谓是煞费苦心,除了衣着打扮成了西凉军的样式,他更是带领军队昼伏夜行,竟捡隐秘小道而行,终于惊险过关,现在此处已经距长安不足半日的路程。 “主公,太阳毒辣的很,喝些水吧。”说着,贾逵便递给李维一个水袋。张汉因为救援李恪受了不清的内伤,虽然看上去并没大碍,但是李恪仍旧不放心。令其与韩良一同留守安邑,他们本就是李恪的亲兵的两位统领。 “恩”李维闻声从眯睡中醒来,接过水袋灌了起来,实在是太热,太渴了。刚喝道一般,突然李维感觉到了大地在颤动,不由面色一变,,但又不太确定,于是向贾逵问道“可感觉到了什么?” “是”贾逵面色凝重的点点头,突然出声道,“是战马的蹄声。” “什么?战马?骑兵?西凉铁骑?”李维闻言大惊失色,周围的一些将士也是面色狂变,尤其是那三千并州兵之人。他们就在塞外,当然清楚被骑兵袭击的后果是什么。 “主公!~~” “不要乱,先整军列阵,快,弓箭手占据高处。”李维见一众将士有些慌乱,不由厉声大喝起来。 “轰隆隆~~” 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楚。让正在整军的李维等将校面色再次剧变,有些人甚至面如土色。李维的脸色也难看之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撤退。 如此密集的马蹄声,西凉铁骑的数量定然在万骑以上。万骑西凉铁骑的袭击,即使是占据了山谷地利的李维也难有取胜的把握。更何况现在李维身在山谷,并没有丝毫的准备。并且此处还是属于陕北黄土的一部分,山上的可用的滚石极少。以自己区区数百的弓箭手,难以给这万余西凉铁骑造成多大的伤害,更别说击退他们了。 自己是如何被西凉军发现的? 现在怎么办? 来不及仔细琢磨,李维几乎瞬间便确定了撤退的决定,既然行动已经泄露,以后的一切计划都成了空想。 “主公~” 只是李维心中好不甘心,袭取长安的计划失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恐怕只有灰溜溜的逃走。去并州?去中原?或者干脆去没人发迹的江东? “好不甘心啊”李维仰天长叹一声。 “主公,快撤吧。我等愿为主公断后,抵挡贼兵”魏和等一众亲兵将校决然道。 断后只有死路一条。 “主公~” … “轰隆隆!~~” “杀!~~” “杀啊!~~杀光西凉贼子” 来军正是马腾的西凉精骑。 (马腾、韩遂现在的军马多属羌兵,在黄巾之乱前后,西北的羌族也发生了叛乱,马腾、韩遂也有参与,之后他们击杀叛军首领,整编了叛军。) … “不对,主公你看”正当李维要下令撤军的时候,校尉贾逵突然叫道,语气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之色,指着奔驰而来的骑兵。道,“骑兵前方打的大旗是‘马’字,” “什么马子?什么?你说是‘马’字大旗?”李维先前还没有反应过来,马子还以为是前世的女友呢,不过旋即又想到自己已经不再现代了,这里是乱世,三国乱世。 惊醒过来的李维急急的向战马奔驰的方向望去,只见腾烟飞尘中,那杆大旗虽然有些模糊,但一李维的眼力很容易确定是‘马’字。而且那些骑兵的装束也与西凉铁骑不同,李维几乎可以肯定必是西凉马腾得人骑兵无疑。 “快,将我的大旗竖起来”李维喝令了一声,便拍马向前奔去,奔离约二十步处勒马而停。李维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气力大吼道,“马~~腾~~将~~军?!” “马~~腾~~将~~军?!” “马~~腾~~将~~军?!”声音之大犹如山崩。 … 山崩雷鸣!!! 马阵前奔驰的马腾虽然在滚雷般的战马奔腾中没有听清楚,但也引起的马腾的注意。 马腾抬起提刀的右手,扇了扇眼前飞腾的烟尘,向着前方李维军阵望去。正好看见那杆‘李’字大旗。 李? 董贼军中有何姓李的大将? 李儒?他不是应该在弘农吗(潼关属于弘农)? 李??他不是死于李维之手了吗? 那还有谁姓李呢? 马腾不由思索道。 李维?难道是李维?他击破了李儒的大军? 马腾突然心中一惊,急忙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 【070】计划有变 当夜,长安,司徒府。 司徒王允再一次秘密召集那些忠于大汉的老臣或是不满董卓残暴贪婪的世家大族的族长代表过府商议。 密室中,与外面昏暗的烛光不同,这里可谓是灯火通明,彷如白昼一般,每个人的表情即使是细微的动作,有心人也可清楚的捕捉到。 “咳”见众人已经到齐,王允轻咳了一声,制止了一些人的小声议论。 “王公,我等不是前日才秘密商讨过李维袭取长安之事吗?怎么今夜又要商讨?”不等王允开口,左中郎将董承便抢先疑惑道,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他是灵帝之母董太后的外甥,献帝的叔父,未来的国舅,因此与王允走的比较近,早些听到了风声。 “是啊王公,李维此计虽然深合兵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李维刚刚在潼关败于李儒,十数万大军恐不足两层,兵力即使加上我等私军(家兵)也难以成事。王公莫不是想要劝说我等?此计过于凶险,不可轻行,陷陛下与险境。王公请三思。”太傅皇甫嵩老将军皱眉说道,他戎马一生,经历过的大战数百次,是此间密室甚至整个朝廷中军中声望最高,兵法韬略最丰的人,也是他在前日的时候否决了李维袭取长安的计策。 【洛阳叛乱之时皇甫嵩是参加叛乱的乱党,偶来掏出个自投罗网与长安,董卓本相杀之以解心头只恨,但奈何皇甫嵩威望很高,在李儒的劝说下改为监禁,不久前被王允等人‘保释’出来。】 若不是李维今日运气好,遇到了马腾,恐怕即使他秘密到达长安也只能恼怒之余,灰溜溜的再回去,只得带走一片烟尘。 “是啊,王公此计过于凶险啊”一众世家大族的族长代表也以为王允要劝说他们,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起看来,纷纷附和着皇甫嵩老将军之言。他们虽然恨透了董卓的贪婪残暴,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但楼以上且偷生,为了家族的存亡也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可不敢冒如此大的险。 “而且,我等秘密聚会过于频繁,恐怕会泄露行迹,到时…”一名老臣又提出一个让众人胆颤心惊的问题。 王允闻得众人言语,眼中不为人知的闪过一抹不屑之色,想要成大事,想要取得至高的权力,获得丰厚的利益不冒险怎么能行?富贵险中求,难道那些权力、利益会自己长腿跑到你们面前?哼哼! 王允虽然心中不屑,但也清楚想要成事必定少不了这些世家大族的鼎力,于是压了压手,笑着说道,“诸位不必担心,在请诸位来之前,我已经让人秘密监视董晏一行西凉文武。董晏此人想必诸位心中也清楚,此贼如董贼一样,贪婪残忍,好色如命,今日白天还抄了几个小氏族的家,强抢了些许美貌女子。此间正在家人欣赏歌舞,怎会注意我等?” “真是个恶贼” “可恶之极”一众世家大族家主纷纷怒道。 “唔,原来如此” “这就好啊” “这下我们安全了。” “是啊,是啊”一众没有家族倚靠的大臣也纷纷舒心。 “王公,李维袭取长安之事~~~” 不等皇甫嵩把话说完,王允便已经冲衣袖中掏出一封密信,扬了扬,然后递给了皇甫嵩、董承二人,说道,“黄老将军,董公且先看过此信,我等商议李维之事如何?” 见王允面色镇静,皇甫嵩面色不由微微一变,多年戎马锻炼出来的超人一等的敏觉,让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接过王允递来的密信,拆了开来与一脸疑惑的董承仔细看了起来。 “哦?马腾竟然与李维联合起来了,那他们的军马岂不是有了五万之众?而且其中还有两万精骑?(李维虚报了,他之前报了自己有兵力三万)”董承惊讶出声道。 就连久经沙场的皇甫嵩也面露惊异之色。五万大军虽然是虚数,不可轻信,但一半两万余肯定还是会有的,再加上各个大臣,家族的私兵,可凑出五万兵马不成问题。 大事可成啊!皇甫嵩心中一阵激动,连忙继续往下看,越看越是激动,看到最后甚至老泪纵横,抚掌轻喝道,“好,好,好,此计甚妙,此计可成,陛下有救矣!~~” 众人见皇甫嵩如此激动痛苦,不由好奇心大起,等待不急,纷纷上前围观,一时间惊呼之声,喜极而泣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好在王允的这间密室的防范措施硬朗,否则没等他们行动,西凉军就已经杀上门来。 “好啊,竟然有五万大军呢?” “对啊,加上我们的私兵就有将近十万了。” “嘶~~十万精锐?” “长安唾手可得啊。” “董贼可灭” “陛下有救矣” “呜!~~呜呜呜~~~陛下~呜呜~~有救矣,呜呜~~~” 王允见状,也露出了微笑。 大事可期矣!! 他这时倒是想见见李维这个少年英杰。十八路诸侯未完成的事情倒是让他这个年轻后辈完成了。 …… 长安东南,五里处,秦岭山系分支的一处密林中。李维、马腾的大军正影藏于此休整。为即将来的一场恶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林中,一处平坦地,月光透过纷繁的树叶映照在李维的脸上,斑斑驳驳,有些清冷,一双眸子不时的闪现一道道精芒,显然李维正在沉思。其实,此时的李维心中有些许的紧张,自己能否成功?王允等人是否同意自己的计划,并且按照计划行事?董卓是否会掉进自己挖的陷井?自己加上马腾的精骑是否能够击败董卓的三万精锐?一切的一切都是未可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难以预料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的李维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虚渺的老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塌心一些。 不过,还是那句话,李维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带着失败离开,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搏一把。 “沙!~沙沙~~”细微的步声响起惊醒了李维的担忧,抬头望去,正是马腾。 李维连忙齐声迎了上去,有些急切的问道,“马将军怎么样?事情是否泄露?” “李将军放心”马腾笑着摇摇头。看着李维面露急切之色,并没有嘲笑或是丝毫的不屑,相反马腾在心中很是欣赏李维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便已经如此了得,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就好”李维闻言放心了下来,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马将军见笑了。” “无妨”马腾笑着摆摆手,继续说道,“事情没有出乎李将军预料之外,那些向长安报信之人,已经全部被我军拿下。” “这就好,如此一来,只等城内消息,我们今夜的计划便可顺利进行了。”李维点头道。 “李将军真的不用我的精骑?” “多谢马将军的好意,城战不利于骑兵,马将军还是早些赶到伏击之地养精蓄锐,明日的才是真正的恶战。至于城中的那万余西凉军,我李维还不放在眼里。”李维谢绝马腾提供精骑协助的好意,自信道。 “呵呵,李将军果然是少年英雄。”马腾赞道。 “呵呵,马将军缪赞了”李维谦虚道。 “沙沙沙~~”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响起,不多时,一身甲胄的贾逵疾步赶来,见到李维后,拱手道,“主公,山外有一自称王司徒使者之人求见。” “哦?这么快?”李维惊讶一声,与马腾对视一眼,说道,“请他上来。” “诺”贾逵应了一声,疾步离去,不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贾逵领着一名中年人来到李维、马腾面前,虽然一身儒装,但眉宇间难以掩饰的丝丝戾气难逃李维、马腾之眼,定是带过兵之人。 李维,马腾心中肯定,手不自觉的握向了腰间,有了些许戒备之意。在他们影像中,王允乃是文臣,一辈子也没有带过兵,有个将军的属下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要知道董卓可不是傻子。 来人间李维、马腾对他有些戒备之意,也不在意,躬身一礼,说道,“在下王司徒使者,皇甫坚,见过二位将军。” “皇甫坚?皇甫嵩老将军是你何人?”马腾疑问道。皇甫嵩戎马一生,多半时间都驻守北地,抵御羌人和鲜卑异族,所以皇甫嵩的大名马腾如雷贯耳。 “正是家父”皇甫坚道。 “原来如此”马腾应了一声,与李维对望了一眼,点点头。李维道,“王司徒可是同意了我和马将军的计划?” “正是,王司徒让在下前来正是此意。” “长安城已经宵禁,你是如何出来的?” “在下从西门而出。” “可否~” 皇甫坚明白李维的意思,摇摇头说道,“那人乃贪婪胆小之辈。若不是董晏只顾歌舞美色,疏于长安城防之事,在下也难以深夜出来。” “唔,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留在我军中,与我和马将军立即按计划行事,子时三刻一过,袭取长安。” “但凭两位将军安排”皇甫坚点点头。知道李维对他还有些戒心,但他也不在意,他身处将门之后,自己也是位将军,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加过战事了,战争的味道似乎已经都淡忘了。 “马将军,事不宜迟,你就现行一步吧,不过切记要隐秘。夜晚的马蹄声可是会如惊雷般响亮的。”李维提醒道。 “放心吧,这些我早有准备。” “这就好,那么,马将军请保重!” “李将军保重!!” …… 【071】计划再变 长安 月朗星稀,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长安城中,有些清冷的感觉。一望无穷的天际仿佛一个巨大的罩子,将长整个城池罩在其中,迷迷蒙蒙,似梦似幻,蝈蝈,蟋蟀,还有没睡觉的知了,青蛙,在草丛中,池塘边,树枝上尽情的抒发着自己的心情。还有那辽阔静穆的田野,碧绿的庄稼,潺潺流动的河水,弯弯的土道,散发着清新香气的树叶、野花,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分外迷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迷的美丽。 可惜注定今夜的美好却不属于长安的,不属于这片土地的人们。 “踏~~踏踏~~” “嘶律律~~” 一阵踢踏马嘶之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寂静清迷的夜。 … “谁?该死的。” “站住,城下时什么人?不知道宵禁了吗?明天请早吧。” “娘/的,大好的春/梦让你们搅和了。” 突然听见城外的异响,守城的西凉兵也没有大惊小怪,整装戒备,而是骂骂咧咧的趴在垛口上望了一眼,再次隐没了下去,不再搭理,城头又陷入一片寂静。 办事如此的‘干净利落’,把准备叫门的李维打了个措手不及,若不是映着月色城墙上那‘长安’两字隐约可现,李维肯定以为是来错了地方。这实在是不像一朝都城该有的城防。 要是这都拿不下长安,干脆自己直接撞城墙上得了。 城下的李维撇撇嘴,不屑的想到。 “开门,快给老子开门!”虽然不屑长安的城防,但计划还得实施。于是李维策马上前几步,大声喝道。 “喊,喊你/娘个板子”城楼上响起一声怒喝(板子:陕西人常骂人的词,也许就是东汉时期流传下来的,呵呵)。紧接着,刚刚不久前的那名西凉兵有冒出了脑袋。 “你个板~~”这次举了火把,透着火光,西凉兵看清了叫门之人竟然是一名将军打扮的武将,在往远处望了望赫然是一支军队,骂出去的话生生止住,急忙改口,语气恭顺了许多,“这位将军是那位大帅帐下的?此时已经宵禁了,小的…” “老子可不管那么多,快开门,老子是温侯帐下偏将。”李维一勒马缰,刀指西凉兵喝道。 温侯的人?西凉兵心中一惊,虽然吕布在郭汜,牛辅的眼中不屑一顾,但是吕布身为天下第一武将,在西凉兵的心中那可是无敌的存在,是他们绝不可招惹的存在。 吕布没有实权?拉倒吧。这些西凉兵是西凉派系中最低层的人物,兵权这东西他们又怎会清楚这些道道? “将军,小的,小的~~” “少给老子墨迹,赶快开门,耽误温侯的大事,老子亲手扭下你的脑袋。”李维不等西凉兵解释,再次喝道,语气中加了些怒气。 “小的,”西凉兵闻言浑身一颤,心中哀嚎一声,连忙说道,“小的做不了主啊~~将军~~~” “娘的,耽误老子时间,”李维晦气一句,继续怒喝道,“老子记住你的样子了,赶快给老子找个做得了主的来,负责老子扭下你的脑袋。”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西凉兵感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连滚带爬的急忙远去。 … 半刻钟后,正当李维等得不耐烦,大声喝骂的时候,先前离去的那个西凉兵有连滚带爬的赶了回来,胆颤心惊的趴在垛口,向下喊道,“将军,校尉大人,校尉大人他~~~” “娘/的,难道他个小小的校尉敢不放老子进去?草,叫他娘/的给老子滚过来,否则等老子进了城非拔了他的皮不可”李维面色微变,怒吼连连。 真他娘/的倒霉,早听说温侯蛮横不讲理,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他手下的兵也不是讲理之徒。他个板子,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事?西凉兵被李维满身的煞气吓得头皮发麻,抚了抚右脸,那是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正是刚刚酒醉的城门校尉赏的。 开还是不开? 开?那是违反军纪的事,若是被那个该死的校尉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板子。 不开?明天这个凶狠的偏将进了城怎么办?自己的小命可不报了啊。 “磨蹭个求啊,赶快给老子开门,否则你们这些狗肚子明天一个都别想好过。”李维见西凉兵迟迟不动,恐迟则生变,再次上前怒喝道。 “头,我们到底开不开?温侯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惹的好”另一名西凉兵出声问道,显然被李维的一阵威胁,让他有些害怕。 “是啊头,虽然老大(校尉)素来和温侯的人不和,但咱们只是小兵卒子,惹了这个将军遭殃的肯定是咱们,老大是不会为咱么几个人和温侯杠上的。”又一名西凉兵也劝说道。 “是啊,是啊”其他的西凉兵也不想为自己招惹祸端,纷纷劝说道。 原来先前的那名西凉兵也是个小头头,小屯长。 【东汉军队为部曲为基本单位,每曲500人,二曲1000人为部,二五制。部上设营编制为5000人,二营为军。曲下设5屯,每屯100人,屯下设2队,队下什和伍。 小屯长见众人都纷纷劝说,眼中掠过狡黠之色,心中有了想法,说道,“既然大将都劝老子开门,那么老子就依大家的,你们去开门吧。”说完小屯长便不理众人,走下了城梯。 几个机灵的西凉兵闻言面面相觑,自己一伙人好像都被头给耍了。他本来就决定开城门的,只不过怕受到惩罚拉上大家垫背。虽然西凉军的军法严厉,但有一句叫做法不责众不是?! 娘/的,真阴险! 几个机灵的西凉兵纷纷暗自咒骂一声,默契的呼喝着其他依旧蒙在鼓里的西凉兵去放吊桥,开城门。 法虽然不责众,但还是需要一个‘替罪羊’滴。 … “嘎吱~嘎吱!~~” … “将军,门开了!我们是否?”跟随李维一同出征的魏和见城门开启,不由的脸色闪过一丝兴奋,低声对李维说道。显然已经做好了冲锋陷城门的准备。他们与王允的计划中,便是由他们夺取三座东门。 “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看我的手势”李维随机应变道,看了看身后百余辆马车,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的失望之色。失望的是自己苦想了数十个钟头的破城之策竟然无用武之地。 原本李维扯吕布的大旗(其他的扯不了,非西凉派系中唯有吕布实力最强,而且吕布武勇天下无双,又是董卓的干儿子,亲兵统领。),就是为了利用吕布的威慑力,然后再利用‘缴获’的财物的部分开道。那些西凉校尉收了钱财,自然不会死扛着得罪吕布,这样便可一举攻克城门,发信号与王允联系同时起事夺去长安。可是现在似乎事情有些意外的变化。进门实在是太容易了。这不得不让李维另外实施一个更加稳妥隐秘的计划。 “走,进城!”李维见吊桥已经放下,城门也已经开了,便轻声说道,说完便一马当先。贾逵,魏和紧跟左右 进得了城门,李维便悄悄的四处探望,看看城防,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城防有等于无。 “将军,这位将军~~”正当李维暗自‘失望’之时,一名西凉兵便迅速的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谄笑着。 这个西凉兵李维认得,正是先前那个被自己威胁的小屯长,看他一脸的谄笑,李维知道多半是怕自己找他晦气。 小屯长一脸谄笑的跑到李维马前,亲自为李维牵过缰绳,谄笑的说道,“将军,你看刚才~~” “好了~”李维摆摆手,实在不想听一个将死之人废话,既然这个小屯长替自己牵了马缰,李维就顺着下了马,向前走了几步做最后的确定。 贾逵,魏和等一众将士,见李维下马也纷纷下马。贾逵,魏和更是跟了上去护卫在李维身边,生怕李维会出现意外似地。 “你~~”李维指着那个小屯长说道。 “小的叫王二”小屯长连忙上前说道。 “唔,王二是吧,你们校尉呢?看守城门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不在?”李维问道。 “回将军的话”王二说道,“校尉大人他,他,恩他生病在家,今日由小的看守城门。”此事他不需要向李维禀报,虽然李维是偏将,比他高了不止一阶,但他们不是一个派系。但现在王二心中很是怕李维,只想快些打发走李维,只得支支吾吾瞎说。 ‘生病在家?由你看守?那你刚刚怎么还要请示?’李维闻言心中不屑的冷笑,口中却说道“哦,原来如此。其他的几个城门也是如此吗?” “这,这个~~这个小的也不知道。”王二有些为难。 “好了,不知道就算了,老子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懒得听你瞎说”李维见王二的表情眼神,便知道自己已经猜中了,这个董晏还真是个罕见的废物,长安交给他留守,不丢真对不起董卓的信任。 “嘿,嘿嘿,哪有,哪有,小的怎会糊弄将军”王二讪讪笑道。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这个家伙终于要走了。 【072】司徒司徒 好了,把这里其他的兄弟都叫来吧”李维突然道。 “什么?”正松了口气的王二又是一惊,道,“将军,你~~” “哼,老子看你顺眼,所以~”李维不屑道,“所以老子把温侯让老子打点的赏钱就给你们了。” “赏钱?”王二闻言眼前一亮?虽然怀疑李维又收买人心的嫌疑,不过他可不会傻得说出来,更不会有钱不要,于是连忙招呼人。不一会儿城门守卫总共七十八人都集齐了。 【长安城四面城墙各开三座城门每座城门都有三个门道,合计十二门、三十六门道,一门由一屯人看守。】 “都到齐了?” 李维见状又问了一声,见王二点头,便向一旁的贾逵使了个眼色,贾逵会意,一边打手势,一边亲自带着几名亲卫走到城门口开阔处停留的马车,抬下一口箱子再回到李维身边。 “打开” “嘎吱!~~~” “嘶、嘶、嘶、嘶~~~” 一道金光瞬间从箱子中射出,紧接着一阵阵倒牙的吸气声随即响起,整整一箱子的金银财宝,满眼的金色直晃的人睁不开眼。 “将~~军,将军这~~~”王仁有些不敢相信,颤颤抖抖的问道。 李维点点头,“这是李维将军给你们的打赏。” 不过,王二等西凉兵显然没有听到李维的话,也没有心情听,见李维点头,便齐齐的震撼住了。 “动手!”见西凉兵陷入震撼当中,李维轻喝一声。顿时早已站在西凉兵身后的亲兵一手捂住西凉兵的嘴巴,一手划过一道寒芒。 “噗、噗、噗~~” “将军我们~~”贾逵道。 “稍安勿躁,先收拾干净。”李维道,想了想又说道,“贾逵这里交给你,等我讯号魏和随我走一趟。” “诺!” “皇甫先生可原随本将军往王府一趟?” “愿听将军差遣。” …… 司徒府,依旧是那间密室中,依旧是那些人。只不过此时的那些人个个面带急色或是忧虑之色,甚至一些人更是满脸虚汗,来回的踱着步子。 虽然计划的成功率极高,但他们依旧心急,依旧担忧,可见董卓对他的威慑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子时三刻已过,怎么东门还没有任何消息?难道李维他行动失败,我们的计划泄露了?”一名家主担忧道。 他不说倒好,众人只是心中猜测,这一说虽然说出了众人心中的担忧,但也打乱了众人的心,只见众人脸色皆是齐齐一变,霎时间难看起来,就连主事人司徒王允脸色也有些阴沉。 难道这次又是洛阳之祸? “皇甫老将军,我等文臣、诸公皆不知兵,老将军的意思是~~~”王允见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希望自己给他们个说得过去的解释,但王允自知他并不擅长兵事,生死攸关之刻,不敢擅下结论,只好问起了皇甫嵩,这个大汉朝年纪最长,威望最高的兵法大家。 “等”皇甫嵩言简意赅。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一名家主闻声恼怒道,“我们与李维约定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现在东面却没有丝毫动静,在这样等下去,恐怕我们等来的就是董贼的屠刀。” “是啊,司徒大人,皇甫老将军,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其他家住也纷纷说道。 “那张公说该如何?”一名老臣有意问道,张公就是首先说话的那名家主,张氏家族的家主张宪。 “是啊,张家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李家愿意以张家马首是瞻。”李家家主戏谑的出言道,张宪是什么样的货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李家与张家皆是长安大户。有百年的历史,实力颇为雄厚,当然这也是董卓在长安清理了一边之后。若是原来他们两家也只是中等家族而已。也正是董卓的清理,让这些原本的中小等家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家族随时都会面对族灭家破的危机,所以才‘心甘情愿’的同意了王允的游说,加入反董的阵营 不过,纵凡家族之间总会有利益的矛盾。虽然不至于影响反董大业,但打脸落面子的事情他们总是乐意的。 “是啊张家主,我们王家也愿意”王家家主见状也跟着戏谑道。 “我们赵家~~” “牛家~” “你,你们~~~哼!~” 一众家主的纷纷表态让张宪的脸色霎时间难看起来,红如猪肝,他哪里有什么主意。见众位家主‘将’自己,王允等一众朝廷大臣也戏谑的等着自己的笑话(他这么认为的),张宪心中气急,恨恨的瞪了先前提问的那名老臣,然后闭上了眼睛,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呵呵,原来张家主也没有什么注意啊?”李家家主见此呵呵笑道。 “你~~” “好了诸位,此刻正是我等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诸位切莫内乱。”王允见矛盾有升级的迹象,连忙出来打圆场。这些家主的为人,王允这等文臣虽然十分不屑,但眼下还需要他们尽力,光靠他们自己的实力想要诛灭董卓实在有些痴心妄想。 “诸位~~~” “当~~当当当~~~当当~~” 正当王允继续劝说之际,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众人闻声变色一变,露出了惶急之色。王允见状,连忙说道,“诸位莫要担心,此是我府中密语。”说着王允便起身前去开门。众人闻言这才长舒了口气,心中安定了不少。 “有何要事?”王允绕过屏风,打开暗门,见正是自己亲信刘老三,低声问道。 刘老三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见王允询问便如实说道,“老爷是皇甫先生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将军打扮的武将。” “两个将军?”隔着一扇屏风的众人也听到了刘老三的话,疑惑出声。 “皇甫坚?两个将军?”王允疑惑,问道,“他们关系如何?现在何处?” “皇甫先生对其中一名将军很是客气。”刘老三说道,“他们正在后厅等候。” “唔,这样啊,”王允想了想说道,“那你去将他们请来吧。” 既然皇甫坚对他们很客气,应该是李维的人,是自己人,正好他们现在正为计划出现的变故而担忧,让他们进来也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是,老爷”刘老三重重的看了一眼王允,转身便要离去。 “不用了” “噗!~~” 一声轻微的利刃划破皮肤的响声紧随响起,紧接着李维等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王允面前。 “你!~~”王允惊惧,指着一旁的皇甫坚道,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等皇甫坚解释,李维又将一物扔了出去,物体越过王允的侧身打在了身后的门墙上随后折进了众人议事的大厅。 “王公你~~” “血,血~~~” “人,人头~~” 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顿时间大厅内传出一阵惊恐之声,好在这间密室身处偏僻之处,隔音措施不错,否则惊叫声定然会引起麻烦。 李维闻声眼中掠过一抹不屑之色。但为了不坏事,李维也连忙拱手一礼说道,“司徒大人莫怪,此二人皆是董贼奸细。” “奸细?”王允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李维算上皇甫坚也只有四人,并且没有进一步动作,心中有了确定。见李维如此说变疑惑道。 “正是,司徒大人这二人正是奸细,先前拿人真名叫刘老四,是董贼安插在司徒府的秘间,已近被李将军的属下斩杀,否则我等今夜~~”皇甫坚出声肯定道。 “原来如此,这次要谢二位将军出手了”王允得到皇甫坚的肯定,点头说道。脸色有些不好,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初。 “坚儿你确定?”赶过来的皇甫嵩盯着李维三人皱眉道,显然他问非所想。 “是的,父亲大人”皇甫坚再次肯定,见父亲以及王允等众人都盯着李维三人,便指了指李维三人介绍到,“父亲,司徒大人,诸公,这位是李维将军,他们是李将军的护卫。” “李维将军?” “你就是李维?” 众人惊讶出声,就连王允也眼露讶然之色,他本想即使是李维的人也不过会是个帐下将军,校尉之流,却没想到竟然是李维亲自到来。 “正是李某。”李维笑着应道。 “原来你就是李维啊” “也没什特别啊?就是太年轻了。” “果然是英雄少年!” 众人尤其是那些个家主得到李维的肯定,纷纷面露异色,似乎是兴趣。这些时日来,他们听说最多的人便是李维,十分好奇这个有胆子反叛董卓的人,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原来是李将军亲来啊,请里面说话”作为主人的王允见李维被众人尤其是各个家主饶有兴趣的打量有些不耐之色,连忙解围,客气道。 “不敢,李某字云飞,司徒大人称呼李某表字即可。司徒大人先请。皇甫老将军请。”李维躬身一礼道。虽然李维看不上这些只会玩弄权术、争权夺利的政客,但来自于后世的李维却知道这些政客的能量,每朝每代他们都是政府最重要的一股力量,多少豪杰枭雄之所以之成就了诸侯却止于黄袍,恐怕大都是这些政客的‘功劳’。 而且虽然乱世这些政客的力量削弱了很多,但此时也不是李维可以轻易得罪的。 至于皇甫嵩李维是真心的尊重。这位老将军可是守护了大汉北疆一生的人,战功彪赫,值得敬仰。 “云飞客气了,来随老夫进去”王允见李维如此,心下很是满意,笑呵呵的竟然拉起李维的手往内听走去,很是亲密。皇甫嵩也点了点头。 “李某见过诸位”进了内厅,李维终于见到和自己‘联盟’的诸位大人家主,见礼道。 “李将军客气了!”众人纷纷回礼。 “既然李将军亲自来,诸位可以安心了,暂且回坐我等莫要失了礼数让李将军见笑”王允见众人有些乱哄哄的,皱眉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回到了座位。 … 【073】袭取袭取 待众人都再次做好之后,王允环视一周,顿了顿这才说出了众人心中最关心、急需知道的问题,“云飞啊,你为何亲在冒险进入长安?是否行动计划情况有变?子时三刻已过,诸位大人、家主心中皆是急切不安啊。” “请问司徒大人,诸位大人、家主,我们先前的计划可准备妥当?”李维不答反问道。 “我等军马已经准备妥当~~”王允说道,看着李维稳如泰山,面色如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王允心中的担忧、急切的心情也稳了许多,不过该提醒的还需要提醒一番,“不瞒云飞,我等的那些军马是自董贼入主洛阳之后便开始秘密召集训练,虽然经过洛阳之祸,人数已经不足五千,但皆都是死士。这可是我等斩杀董贼的最后依仗,绝不容失。” “是啊,李将军,我等家主的数万私兵也是最后的家底了”一名家主等王允说完也跟着说道。古代的税收是按照人丁来收取的,个个家族为了偷税漏税,谎报人丁,再加上各个家族有意隐藏,所以私兵政府很少具体了解。 “哦”李维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竟然如此,我等一个时辰后便开始行动如何?” “如此便好” “不知李将军的人马现在何处?”一文臣问道。 “现已夺下霸城门(长安东城最南面的城门)”李维道。 “什么?” “已经夺下了霸城门?” “怎么没有动静?” 众人闻言吃惊道,他们是在难以相信李维竟然无声无息的便夺取了长安城门。 “云飞莫要玩笑”皇甫嵩闻言也震惊不已,只不过数十年的沙场征战让他早已经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是心中依旧震惊连连。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李维这名武将。他揭竿而起,反抗董卓,并且曾一度击败李儒的大军。是一名有勇有谋的将领,而现在却能够悄然夺得长安城门,李维在皇甫嵩的心中立马提高一个档次,帅才,国之栋梁。皇甫嵩看向李维的眼神欣赏之色愈浓。 就连涵养功夫了得的王允眼中也是吃惊讶然之色。 其实他们这倒是高估了李维,面对如此的城门,只要是个有勇有谋的武将都可做到,不过,王允、皇甫嵩可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西凉军对他们可不会客气。 “千真万确”李维见众人讶然的望着自己,仿佛是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确认般,李维坚定的点点头说道。 “太好了”王允见李维点头确定,不由抚掌轻喝道。 “是啊,真是太好了。” “如此以来,长安必是我等囊中之物。” “是啊,长安守军区区万余,我等大事可成。” “依在下见,既然霸城门已得,我等应该立刻秘密通知城外埋伏军马前往霸城门,而后一举夺取长安城。”皇甫坚建议道。 “恩,此策可行。”皇甫嵩点头道。算是对皇甫坚的肯定,让皇甫坚心中甚是高兴。他最大的希望便是统军作战和得到父亲皇甫嵩的肯定。 “云飞以为如何?”王允见皇甫父子如此说,心中也觉得万分可行,侧头对身边的李维说道。 “皇甫将军所言甚好”李维肯定道,语气也客气了许多,投皇甫坚所好,“不过,大规模的军马调动可能会引起西凉军的注意,而且集中一处也容易被反制,不若我等可留部分兵马佯攻北面、南面各门,制造假像。而后在按照皇甫将军之策行事。” “好,此计更佳”王允闻言赞道。看向皇甫嵩。见皇甫嵩赞赏的点头,王允便道,“既如此诸位家主可从霸城门外出秘密联系。” “好,我等这便去通知。”各个家主见事已定,便起身说道,随后面带喜色的连忙离开。 待众家主都离开后,整个密室大厅内便只剩下皇甫父子,王允等老臣和李维主部等人。 “司徒大人~~”李维见众人静做并没有说话,便抛砖引玉道。不过在一众老臣眼中李维却是有些心急,稳重不足。 长江后浪总是会拍死前浪,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啊! “云飞”王允见李维出声,便说道,“你军中可有精锐?” 王允此言虽然有些让李维心中不悦,但是世人都知道李维的大军皆是西园旧部和白波旧军。所以王允才有此一问。李维心中也明白。 “司徒大人,末将手中有八百亲兵,三千并州军,此三千八百人就是精锐虎狼之师。”李维道。 “哦?并州军?”皇甫嵩疑惑道。 “恩”李维点头 “原来如此”皇甫嵩点头道。“并州军确实算是我大汉精锐。” 皇甫嵩连年征战北疆,自是和同样征战北疆的并州军有些交集。 “好”王允见皇甫嵩如此一说,心中大定,说道,“竟然如此,云飞可否调集帐下精锐交予皇甫老将军指挥?” 见李维露出疑惑表情,王允怕李维误会,解释道,“不满云飞,皇宫中有董贼三千禁卫,战力强悍。而我等手中的死士除去一部分借调给那些家主,先剩余不足三千,夺取皇宫恐怕~~~” 李维闻言挑眉道,“即使是六千精锐要想夺取皇宫恐怕也不易吧”李维提出了疑问,同时心中也有些恼怒,密信中他们信誓旦旦,这等大事王允等人也不早知会自己?否则自己大可与马腾借兵。可现在~~~要知道皇宫可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易守难攻犹如关隘一般,没有超过五至十倍的兵力,夺取皇宫那是痴心妄想。 “云飞不必担心”皇甫嵩见李维似乎有些生气,便开口道,“皇宫守卫并不是固若金汤。” “难道皇甫老将军有内应?”李维问道。若是有内应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是如此”王允道。 “竟然有内应,难道三千死士还夺不下皇宫?”李维接着问道。即使被称为死士,其战斗力可比精锐之师还要强大。只不过他们并不懂合击之术而已。 “自然是没有问题”皇甫嵩闻言自信道。 “那~~” “虽然三千死士可取皇宫,但却无法保证陛下,**的安全。”王允给出了李维想要的答案。 ‘靠,跟这些个老狐狸议事真他/娘的/艰辛’李维暗骂一声,心中恼气不已。不过脸上却是露出的恍然之色,点头道,“原来如此,城中的一万西凉守军不足为虑,这样吧,末将亲率八百亲卫,两千并州军与老将军共同夺取皇宫。可好?” 皇甫嵩闻言与王允对望了一眼,点头道,“如此甚好。” “事不宜迟,末将这边亲在调兵前往皇宫与皇甫老将军汇合。”李维起身拱手道。 “好”王允,皇甫嵩点头道。见李维三人离开,王允向皇甫嵩问道,“老将军观此人如何?” “心性破正,将帅之才。可谓国家栋梁。不过却是有些贪恋兵权。”皇甫嵩如实道。 王允闻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说道,“还好,还好,乱世有谁不贪恋兵权的?” “这倒也是” …… 李维三人出了司徒府一路向着霸城门潜行,虽然此时已经午夜过后(两点多钟),长安城在董晏的‘精心安排’下,巡查几乎为零,但为了安全起见李维三人还是小心翼翼的潜行。不能为了因为疏忽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很快李维三人便到了霸城门,李维让人去点两千并州军,而他将贾逵留了下来。吩咐道,“贾逵,待各个家主私兵到来后,你领一千人马夺取东城其他两门,而后在视情况剿杀西凉兵,切记要以保存我军实力为主。” “末将明白”贾逵点头应道。 “还有~~~”李维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细细的叮嘱起来。他现在只有这六千人马,可不能损失太重。 … 小半柱香后,李维亲领着两千八百精锐抵达皇宫前与皇甫嵩的死士汇合。一路上疾行倒也不怕引起注意。可惜的是,却是没有碰到哪怕半个西凉兵。 也许他们正在花天酒地呢,李维心中暗自冷冷一笑。 “皇甫老将军!” “云飞啊,都准备好了吗?”皇甫嵩见到李维,笑着问道。 “一切都准备妥当,西凉兵并没有发觉。”李维答道。 “发觉?哼哼~”皇甫嵩冷哼一声,显然也是清楚西凉军的‘作为’。 “此正好有利于我等行事,只待东门信号一响,我等便可行动。” “恩”皇甫嵩点头,又道,“老夫思虑了一策。” “皇甫老将军请讲,末将愿听候命令。” “好”皇甫嵩见状笑着点头道,“我们兵分两路,老夫亲领两千死士前往陛下寝宫,云飞与我儿同领剩余将士攻去皇宫,扫清西凉叛逆。” “恩,就依皇甫老将军之策。”李维点头,分工合作确实是现在最好的策略。更何况李维心中对给那个十几岁的毛头皇帝下跪还有些抵触,虽然李维心中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而且他自己也是个‘大毛头小子’。 … “呜呜~~~”低沉的号声陡然响起。 “杀,杀啊~~~” … “怎么回事?哪来的号角声?”西凉将校们纷纷惊慌怒吼连连。 … “嘎吱!~~” “皇甫老将军~~~皇甫老将军~~~” … 闻得号角喊杀声,又听见曹皇宫宫门处的呼喊声,皇甫嵩与李维对望一眼,齐声喝道,“杀!诛灭西凉叛逆,解救陛下。” “杀!~杀啊~~”将士们齐声厉喝,奋勇向前。 自古功大莫过于救驾!! … “杀!~~” 顿时间,原本寂静的长安城突然间杀声四起。 【074】权利巅峰 皇宫一处 “怎么回事?哪来的厮杀声?”一名偏将打扮的西凉壮汉,摇了摇发胀的脑袋,一把将身边的一名宫女推开,冲着门口怒喝道。守卫宫门可是个轻巧的事,白日里那些大臣公卿们和颜悦色,夜晚喝喝小酒,寻觅个宫女,可比逛窑子要好多了,最起码他那十几吊粮饷可以省下了。偏将的生活很是滋润。当然这也和那大姨妈家的小舅子家的二姨等等等有些亲戚关系,否则这事可轮不到他。美差总是大把的人惦记。 “回,回将军”门外的亲兵闻声连忙推开门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抬的惶恐道,“是皇甫老儿,皇甫老儿造反了。现在正在攻打皇宫各处。” “什么?可恶,又是这些老不死的,天天就他娘的知道造反。睡,睡你/娘个头,还不快给老子更衣?”偏将骂咧一声,看着一旁缩在被中的宫女不由怒吼道。 “是,是~~呀~~~”宫女怯怯的连忙起身。 而先前的那名亲卫早已跪扒出去。他可不敢抬头看,,现在自家将军正在气头上,闹不好一顿板子便落下了。 … 董府 这里不是董卓的府邸而是他侄子董晏的府邸。 “怎,怎么回事?”厢房中,被陡然响起的喊杀声惊醒的董晏一脸惊惧的向着跪伏在地上的一名亲兵询问道,因醉酒而昏胀疼痛的脑袋早就被惊惧击醒。 “回将军的话,是王允和那些世家谋同造反了”亲兵急急的回答道。 “什么?我叔父平日带他们不薄,他们怎么敢造反?真是该死的一群老匹夫。”董晏惊怒道。 不明形势,草包一个,造反是不许理由的。 “小,小的不知。”闻的越来越近的厮杀惨叫声,靠拍马屁上位的亲兵有些害怕的答道。 “怕什么?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快传令让各位将军领兵急速镇压,格杀勿论。”董晏狠声道,虽然他确实是草包一个,但他很辣之色比之董卓也不遑多让。 “是是,小的这就去传令”亲兵闻言连滚带爬的急忙离开。 “娘/的,好好的怎么就叛乱了呢?败坏老子的性致。” … 皇宫内,随着厮杀声一起,早已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个个惊惧慌乱,抱头鼠窜。尤其是那些太监,心中以为又是‘十常侍之乱’,早已经肝胆剧裂,一见到官兵打扮的人,不管是李维等的军队,还是西凉军皆是一脸惶恐,跪地求饶。 “杀!~” “噗!~~” 李维看着有些混乱的场面,虽然自己一方皆是自己军中最精锐的将士,但西凉军的这些禁卫也不是等闲,二者皇宫不比战场,亭台楼阁,池塘房屋处处皆是,再加上慌乱奔逃的宫人,极大的阻扰了推进的速度,不由的李维眉头轻轻一挑,有些不满这样的战况。随即抽出腰间的青缸宝剑,急步冲上前,舞出冰冷的剑舞。 “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惨叫声陡然自李维身边响起,却是数名试图诛杀李维这个将军模样的武将邀功而不自量力的反被击杀。 “哼”李维看也不看被自己诛杀的数名西凉兵,只是冷哼一声,抬头一望,恰好望见那名西凉兵指挥的偏将,便纵身杀奔过去。 “来的好!~”西凉偏将见李维向自己杀来,自然不惧,而是兴奋的大吼一声,巨大如铜铃的眸子里闪过嗜血残忍的杀意。兵克兵,将杀将,西凉将校个个嗜杀,从来没有胆小怯战的。 “杀!~” “杀!~~” 李维与西凉偏将齐齐怒喝一声,扬起手中的佩剑向对方狠狠的斩了过去。 “锵!~~” 一声刺耳的金属交鸣声霎时间刺破幽黑的夜色,清楚的传到战场中每一个将士的耳中。 “好家伙,有几分本事~~”西凉偏将见叛将(李维)竟然能够抵挡住自己的一次重击,兴奋的喝道。不要误会这句话并不是夸赞,而是兴奋,纯粹是斩杀一名武艺不凡的敌将而产生的兴奋。 这便是西凉军,有人曾说西凉兵就是为战争,为杀伐而生。他们可以没有智谋,他们也可以被人诟病残忍嗜杀,狼心狗肺(反复反叛),但他们确实是战场上最悍勇的战士,被历代想成大事者所喜。 即使后来曹操,刘备,孙权等枭雄霸主也纷纷建立了自己帐下最精锐的虎贲,但比起西凉兵来说不管身体素质,还是生死意识都差上一筹。 李维闻言并没有恼怒,甚至连不屑的撇撇嘴都没有,只是急速的再次挥舞起手中的青缸宝剑。 “当~当~当~~” 一连窜的金铁之声连绵响起,西凉偏将苦苦抵挡,觉得自己的手臂被压制的越来越重,若是如此下去迟早被击落武器。于是不顾挨上一剑,借着一声爆喝重击急退数步。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西凉偏将捂住胳膊处喷涌鲜血的伤口,一脸煞气的喝问道。 “哼,杀你的人!”李维冷哼一声,提起青缸再次杀上。 “找死!”西凉偏将见状并没有向其他偏将一样呼喊手下群殴李维,而是怒吼着再次与李维杀成一团。 “当~~当~当~~~” 一连窜的金铁之声中西凉偏将再次陷入劣势,若不是李维不擅用剑步战,而且剑法实在不敢恭维,否则西凉兵早就被击杀。更不若他们是马战斗将的话,恐怕这个西凉偏将在李维手中绝不会走过两合。 “杀!~~” 李维已经不耐烦了,也不管手中的是青缸宝剑还是虎头宝刀,双手握住剑柄一跃而起旋即重重的劈砍而下。 “当!~~” 巨大的兵器撞击声陡然间响彻宫廷,西凉偏将闷哼一声,嘴角不可抑制的溢出丝丝血色。 “死!~” 李维见状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杀机,冷喝一声,押着宝剑,猛然用力。 “蹬~~蹬蹬!~~” 西凉偏将内伤很重,难以扛得住李维的巨力本生生的逼退,直到逼靠一根厅柱上,才借着厅柱堪堪挡住李维。 “将军!~~”偏将亲卫呼喊着想要来救援。但却被李维亲兵阻挡 “你,你到底是谁?”西凉偏将赤红的血目狠狠的盯着李维,张开满口血色的嘴巴问道。 “李维”李维冷声吐出两个字,刚刚的那一霎那李维觉得除去立场,这名偏将是条好汉。可惜~~~ “李维?你就是那个李维?”偏将闻言瞳孔猛然张大,惊骇道。 “李维,温侯,原来~~~~” “死吧”李维冷哼一声,握住宝剑的双手咋然收起,旋即迅速的划过一个太极圈,快如闪电,在西凉偏将难以置信的瞳孔中化作一抹寒芒划过他的咽喉。 这还没完,李维看着被自己划破咽喉死亡的西凉偏将,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旋即迅速的隐没。手中青缸宝剑再次划过一道寒芒,而后左手一探将别青缸斩下的首级抓在手中,高高举起大喝道,“贼将已死,其余者投降不杀。” “贼将已死,其余者投降不杀。”浴血厮杀的周仓怒吼一声。 “贼将已死,其余者投降不杀。”李维一边将士纷纷大吼,声震宫城。 随着李维诛杀西凉指挥偏将,士气大振,西凉军则陷入混乱,不过,李维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彻底打响。西凉军虽然不再拼死抵抗,但投降之人也不多,而是一窝蜂的乱窜逃走。 这便是西凉军,虽然悍勇,但军纪意识淡薄。除去悍勇,恐怕与白波军无异。 “杀!~~”李维见自己的收编西凉军的算盘失算,不由恼怒喝道。 … “杀!~~” “杀啊~~~~” “陛下?陛下你在那里?”是皇甫嵩急切的声音。 本以为献帝处防备必然森严,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却是防御最松弛的地方,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大规模的抵抗,只是不时的又西凉兵偷袭。 这让皇甫嵩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担忧,事极必妖,防守松散,那么必然没有值得他们守卫的东西。那么陛下~~~皇甫嵩心急道。 不过,征战沙场数十年,很少失算的皇甫嵩注定这一次失算了。或许献帝在李儒等一众文臣眼中重要,但在董卓等一众西凉将校士兵眼中绝对不够分量。守护他?开什么玩笑,他不过只是个没有权势的毛头小子罢了。 “皇甫老将军?是皇甫老将军吗?”正在皇甫嵩急切不已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不用想定然是太监无疑。 “恩?”皇甫嵩闻言一惊,旋即面色狂喜,“张公公,陛下呢?陛下在哪里?” “是皇甫老将军,我们有救了,陛下我们有救了~” … 另一头,随着李维大军的推进很快的便来到了一处雄威的宫殿外头 “这是哪里?”李维皱眉道。西凉兵已经被杀散,现在只是绞杀残余而已。所以李维并不急切,青缸也收在腰间。 “禀将军,这里是未央宫” “未央宫?”李维虽然没有来过,但作为穿越众的他还是知道未央宫的,这里在西汉时期是皇帝起居办公的场所,现在的献帝也在这里办公。可以说这里绝对是是整个大汉权力最高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李维竟然缓缓的向未央宫走了进去。直到跨入门槛的那一霎那才惊醒过来,喝令道“继续追绞西凉残余,亲兵营驻守这里保护宫殿,没有本将命令不准放进一人,违令者格杀勿论。” “诺!” …… 未央宫,权力的巅峰,李维终于还是进入了。 【075】至尊囚牢 未央宫位于今陕西西安西北约3千米处,建于长安城西南角,为长安城地势最高之处。因在长乐宫之西,汉时称西宫。为汉高祖七年(前200)在秦章台基础上修建,惠帝即位后,开始成为主要宫殿,成为西汉诸帝的日常起居和办公场所。 其周回二十八里。前殿五十丈,深十五丈,高三十五丈。其殿台基础是用龙首山的土作成,殿基甚至高于长安城。由于其处西南,命名很可能是位于未(西南方)的中央宫殿之意 未央宫,宫内的主要建筑物有前殿、宣室殿、温室殿、清凉殿、麒麟殿、金华殿、承明殿、高门殿、白虎殿、玉堂殿、宣德殿、椒房殿、昭阳殿、柏梁台、天禄阁、石渠阁等。其中前殿居全宫的正中,基坛南北长约350米,东西宽约200米,北端最高处约15米,据说是利用龙首山的丘陵造成的。 据历史书籍的记载,未央宫的四面各有一个司马门,东面和北面门外有阙,称东阙和北阙。当时的诸侯来朝入东阙,士民上书则入北阙。 汉长安宫殿是我国历史上存在时间最长的宫殿:在汉高祖刘邦之后,王莽政权、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都以此作为中央政府的行政枢纽,直至隋末被毁.。而西汉的许多重大历史事件曾经发生在这里:张骞从这里出发开辟丝绸之路;美女王昭君在这里自愿行出塞,和亲匈奴;赵飞燕曾居住于此等等许许多多的名人事迹都出自于此。 不过,显然这些对于李维来说似乎是向在读天书一般,虽然他以前上学期间也在书中看见过关于长安宫殿的介绍,但是却没有知道的这么细致清楚。无由于它,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他的那个时代都只是那些西安旅游业炫耀的资本而已。 而且,即使是现在站在未央宫中央的李维也丝毫没有注意那奢华的殿阁。因为他的一双眼睛,不,应该说是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被那正中央高高在上的一把椅子所吸引,没错,那就是世间权力的最巅峰――龙椅。 龙椅这是天下九五之尊所坐之处,天地间至此一把。 黄袍加身,进阶九五,这是每一个乱世枭雄内心最热切也是隐藏最深的野望。为了此他们会不惜失去自己的生命甚至一切。当然,现在的李维也不会例外。看看他那充满炽热野望的眼神,有些激狂的面色就足以说明一切。 激狂野望! 巅峰权力!! 九五之尊!!! 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易的拒绝。 李维虽然是个穿越者,但终究也只是个人而已。面对激腾澎湃的霸皇之气,渐渐的李维的眸子里愈加的赤红,沉入其中。 我也渴望得到!~~~李维心中一个声音渐渐的响亮起来。 直到半柱香之后,李维才似乎有些清醒,晃了晃有些发酸的脖子,挺着脖子保持一个姿势一个小时的时间换做谁也会发酸,迈着步子在犹豫的坚定中,步步向着那至高的权力而去。 近了,距离权力更近了。 李维!! 你想要获得巅峰的权力?!~ 李维! 你想成为天下的九五?! 李维! 你想进阶至尊?! 李维 你现在到底要想干什么? … 真是胆大包天啊! 要知道,龙椅三米范围之内绝对是人臣的禁区,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多么权势滔天,是绝对不可以靠近龙椅范围,否则你的历史定位便已然确定:叛贼。 不过,显然还是低估的李维的胆大包天,此时李维的胆子可谓是惊世骇俗。他竟然坐了上去,是的,李维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之上,仿佛是做自家沙发一样简单。 这胆量绝对是惊世骇俗!骇人听闻! 即使是现在权势滔天的董卓也没有如此胆量敢坐在龙椅之上,即使那是他心中一直期盼的野心。 李维~~~~也许我们现在只能究其原因于穿越者并没有多少尊卑思想的缘故,在他看来皇帝也只不过是时间最有实力的那个人而已,而实力?现在就是军力。当然在这里说句其他话:这正是这个缘故,才是穿越者收罗名将谋臣最大的优势之一。 “这便是掌握天下权柄的龙椅吗?” “这便是天下枭雄难以遏制的欲/望之源吗?” “这就是九五之尊的感觉吗?” “这也是自己心中的野望吗?” “这~~~” “呵!这样的感觉还真是棒极了呢!!” 李维静静的闭上眼睛,随着指尖在龙椅扶手处轻轻划动,不由的发出一阵阵慨叹,心中紧绷的神经也不由的一次次剧烈的颤动,渐渐的,李维好像发现自己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坐在龙椅之上,李维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现在是天下的至尊,宇宙的主宰,仿佛万物都臣服于他的身下,卑微的弱者,颤抖着,卑微的颤抖着。 “诸位爱卿平身!~~”李维不知为何,这几个长从历史大剧中看到的话竟然脱口而出。仿佛是在等待那三呼‘万岁’的场面。 “呵~~呵呵~~~”就连李维自己也被这突出其来的经典之语逗得呵呵笑了起来,在空旷的未央殿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李维毕竟是来自现代,那些九五之说离他实在是太过遥远了,若是换了一个野心古人,能坐于龙椅之上,肯定会‘癫狂’,狂妄放肆的大笑。】 … “将军在干什么?”一名年轻的亲卫听得大殿中突然传出的突兀笑声,疑惑道,有些好奇。 “不该知道的不要乱问!”另一名年纪稍长的亲卫叱喝一声,脸色肃然的仿佛一个门神 年轻亲卫闻喝,撇撇嘴却不敢反驳。 … “呵呵,也没什么更特别的感觉了啊?”当一开始的激狂逐渐退却以后,李维有些呆坐在龙椅之上,喃喃自语道,确实现在的他除了一开始看到龙椅的那陡然腾起的激动心情和狂暴的野心外,此时此刻已经平静的如一潭清泉,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龙椅也终究不过是一张桎梏的牢笼罢了,一切还是需要实力说话啊。”李维突然有了明悟一般,摇头说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身子也面面的离开。 … 正当李维起身之极,一声轻喝骤然响起,紧接着一名文官打扮的老者从侧殿进来。李维虽然叫人严守未央宫,但是不管是李维还是其帐下的亲兵皆是第一次进入皇宫,很难将未央宫守的密不透风。 老者是一名史官,他工作的地方就在未央宫不远的偏殿,厮杀骤起,他因为害怕便躲在了偏殿中,想等到厮杀渐停的时候趁机离开,没想到却目睹了李维做于龙椅的一幕,虽然那只是李维屁股将要离开的一刹那。不过,这已经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在古代,向来史官都有一种别样的骨气,尤其是汉代,为了心中的历史他们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生命,也许是受司马迁的影响的缘故。 “大胆逆贼~~你竟然~~~~” 李维闻声一惊而起,脸色急剧的变化,急忧,害怕,惊惧,狠厉等诸多表情一一再李维眸子里不断的交错闪烁。 自己竟然被发现了? 此人决不能留,李维第一反应便动了杀机。 要知道刚刚李维的作为,对于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尤其是那些饱读孔孟之道,尊卑观念极其强烈的‘大才’们知道了,毫无疑问,李维必然会成为口伐笔诛的对象,成为今后诸侯征讨的最佳借口,可以毫不危言耸听的说,李维的什么霸业,什么皇图,那都是浮云。 “闭嘴!”面对着怒斥自己的老文官,李维可没有丝毫尊老爱幼的客气,爆喝一声,老史官被李维的一声怒喝吓了一跳。 “哼!你是董贼同伙?藏于皇宫究竟有何图谋?”李维冷哼一声,也不管老史官因争辩而憋红的老脸,疾步的下了台阶向老史官走去。右手也慢慢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逆贼你~~你敢~”老史官见李维一脸煞气的向他走来,争辩的脑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惊骇的事情,指着李维大叫道。 “对不起,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李维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毫不停留的拔出了腰间的青缸。虽然在心中李维对这些史官很是尊重,但生命利益才是高于一切的。 也许正是处于那穿越时空的尊重,李维并没有向之前杀敌那样削去史官的首级,只是在他咽喉处留下了一道窄窄的血痕,即使如此,一青缸的锋利,这一道窄窄的血痕也足以取走史官的性命。 没有理会史官的尸首,李维脸色冰冷的走出了未央宫的宫门。门外负责戒备守卫的周仓和十余个亲兵见李维出来,脸色难看,齐齐的单膝跪地,将头与地面平行,齐声道了一声“主公!” 李维看着跪倒的众人,脸色阴晴不定,刚刚史官的叫喊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够完全听全,但始终是一个威胁,而且这个威胁已经触及到了自己的底线。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们斩杀殆尽,只有如此自己才会最安全。 可是~~ 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亲兵,李维握住青缸宝剑的手紧了紧,便有松弛了下来。 下不去手。 是的,虽然李维平时不时的告诫自己在乱世想要成就霸业一定要有一颗狠辣的心,而事实上李维也是如此,对于那些威胁到自己的敌人李维从来都手下不留情。但是这一次,他内心深处真的难以狠辣起来。 尤其是看到跪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那尊黑色的铁塔――张汉。他忠心的护卫自己,甚至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真的能够下得去手么?李维扪心自问,确实下不了手。 他终究不是曹操! “哎~~”李维不为人察的叹息一声,而后手腕一抖,青缸宝剑闪过一道锋利的冷忙,轻微的难以听清的噗声悄然响起。 “起来吧!” 李维说了一声,吩咐道,“里面的董贼叛逆已经伏诛,尔等几人进去仔细搜索一番,莫要放过一个董贼叛逆。” “诺!”几个亲兵应了一声,在一名小校的带领下迅速的冲进未央宫。 希望你们愚笨一些。李维望着起身的众亲兵,心中期盼道。 “主公,主公你受伤了?你的伤势?”起身的魏和一抬头便看见李维左臂正在滴血,不由急切的关心道。 “没有,不小心被偷袭了而已。”李维心下感动,但口中却淡淡的说了一声,而后道,“魏和你去召集亲兵营,我们去与皇甫老将军汇合。” “诺!” … 【076】得手长安 “云飞?” “司徒大人?” 刚刚出了未央宫李维的身侧便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声音,待李维转头向声源处望去的时候,却见正是司徒王允,此时的他正被数十名黑衣黑甲的死士围护在中央,一脸喜色的向自己喊道。 ‘他不是组织攻取长安城去了吗?难道这么快就攻下来了?西凉军可是?’李维看着喜意连连的王允不由心中疑惑,但还是调转方向向王允奔去。 李维猜的没错,‘家主联军’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攻取了整个长安城。这无关西凉军的战力,他们是精锐这也无须质疑。那为何会败的如此‘干净利落’?这一切的功劳实在是应该归属长安的最高守将――董晏。 再得知袭取长安的是李维后,董晏惊惧失色,第一时间便在亲兵的护卫下逃走了,甚至连家眷都没有来得及顾虑。其实虽然他胆小如鼠,但也不至于这麽不堪,不战落荒。也许是李维的出现,让他联想到了李维已经击破李儒,兵压长安,想想那近二十万大军都被李维这个叛逆击溃,自己手中这万余人岂能阻挡?那纯粹是鸡蛋碰石头,他可没有那个底气死守,于是就不做丝毫抵抗的华丽逃走了。 他这华丽不要紧,要紧的是西凉将领的家眷也许会被‘一网打尽’。 … “司徒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李维奔到王允不远处,下马拱手一礼,疑惑道。 “呵呵,老夫正是来告诉云飞个好消息的”本来皇宫军骑马乃是不赦大罪,不过王允似乎没有在意,笑呵呵的说道,“城中的西凉贼军已经被我们击溃,些许余孽逃窜不足为虑。而且方才皇甫老将军也派人传信言陛下安然无恙。” “此话当真?”李维有些惊疑道。此次的袭取长安似乎出人意料的顺利。 “千真万确。”王允含笑道。“此次夺取长安,云飞当为首功。等老夫面见陛下后,定然会为云飞请功。呵呵,云飞可与老夫一同前往长乐宫面见陛下。” “多谢司徒大人,不过此事言之尚早吧。”李维见王允喜意洋洋的便要论功行赏,不由皱眉道。 “怎么?”王允见此也没有生气,疑问道。他对李维心中很是欣赏,并且李维对他也很尊重,所以,王允想将李维培养成其亲信。经过在董卓阵营中一年有余的‘卧薪尝胆’,让王允明白了军力的重要性。身在乱世光靠权谋是不够的。 “司徒大人莫不是忘了眉坞的董卓?”李维道。 王允闻言身子一震,眼中腾起一抹惊惧。 “司徒大人,眉坞据此区区数十里,长安失守的消息甚至还不到天亮便可传到董贼的耳中。董贼会怎样?想必不用末将说,司徒大人也当清楚。”李维见王允一时的惊惧,嘴角微微一撇,继续说道。 其实他并没有将董卓放在眼里。充其量,现在的董卓只是一只苟延残喘的狼而已。不过,李维也知道自己在长安只是一个新丁,最多也只是个实力强劲的新丁,完全没有根基,想要今后立足,必须找一个好的‘靠山’,无疑王允最为合适。因此,李维想借此加重他在王允心中的分量,为日后自己谋取利益。 那瞬间权力巅峰的激狂仍旧在李维内心深处腾烧,久久难熄!!! “这如何是好?”王允闻言急声道,随即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神情安定了下来,板着脸说道,“云飞莫不是拿老夫开心?董贼不是有马腾将军抵挡吗?” “司徒大人认为西凉铁骑战力若何?”李维不答反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云飞莫不是要考老夫?”王允道,“此问题天下皆知。西凉铁骑乃是天下之最,而且~~~莫不是?”王允说着说着,突然面色一变,顿时惊慌起来。 “正如司徒大人所想”李维见王允变色,说道,“西凉铁骑的精锐乃天下之最,最起码现在如此。司徒大人还认为马腾将军的精骑可以抵挡?” “那云飞以为该当如何?”王允面色急道,显然李维所言即是,数十万关东联军都被西凉铁骑视为无物,肆意驰骋,更何况区区几万精骑?不过既然李维提出了这个计划,定然会有解决的办法,想到这里王允的心微定。但是这次李维让他失望了,或许李维就是要让他失望。 “只能听天由命!”李维双肩一耸,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虽然这个动作在其他人眼中很是古怪,不知何意。但李维无奈的语气他们还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李维见王允面色惊慌,又道。 “不过若何?” “司徒大人放心,末将定然拼死抵挡董贼,保护陛下安危!”李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面色激奋,铿锵道,“司徒大人,事不宜迟,长安的守卫便交予司徒大人和皇甫老将军,末将带帐下人马即刻前去援救马腾将军。西凉铁骑虽然精锐但毕竟是骑兵,不善攻城。只要我等死守长安,再召天下英豪共同勤王。董贼必死无疑。” “此策甚妙,此策甚妙!~~”王允闻言眼前一亮,抚掌兴然道。“云飞可去速办。” “诺,末将即刻去办。”李维应了一声,转身上马,一挥手,带领着亲兵营向东门疾奔而去。只不过,转身的刹那,嘴角不为人察的不屑之意显露无疑。 勤王?他们来了还有老子什么好处? 两军对垒,兵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不是谁兵多谁就会取胜的?! 董卓?注定要陨落的枭雄,也只配做自己脚下的铺路石。 一路疾驰,除了斩杀了几个趁乱抢劫的乱兵外,李维很快便到了东门,而后留下贾逵统领三千白波旧军,自己带领着魏和与剩余的精锐出东门,绕道北门向西方疾驰而去。 …… 时间流逝,天已大亮。 长安以西十五里,一处较为开阔的原野。 鲜血碎肉激溅,厮杀正酣。 远远望去,两军彼此交缠在一起,似乎并没有什么章法,而是一场混战。正是马腾的西凉精骑和董卓的西凉铁骑。 等李维率军赶到的时候,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向西凉铁骑。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李维望着这混乱的战场,目瞪口呆,事情出乎了自己制定的轨道。 “该死,马腾这厮究竟都干了什么?”李维低声怒骂了一声,原本的计划是据长安二十里外的一处山谷伏击董卓。可是现在?看着已经处在劣势的马腾军,李维心中哀嚎一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守长安。可是这绝对是下下之策,可别忘了,若是退守长安李维面对的绝不止董卓,还有李儒,牛辅的大军。李维虽然自信但绝不自傲,倒时也只有勤王一途。这是李维绝不想看到的结果,因为到时他的功劳会被极大的削弱。 “主公,我等该如何?”一脸兴奋的魏和见李维怒骂一声后便一直望着战场,以为李维在考虑时局对策,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些日子可把他们憋坏了,皇宫中的那些西凉兵完全无趣,让魏和这个好战分子心中很是不爽,见到如此恶战不由热血沸腾。 李维见周魏和如此不由心中一动,抬头向西凉阵营望去,那里有一架豪华的战车,随即眸子里掠过一丝狠辣之色,对着周仓和魏和问道,“可敢随我马踏敌营?诛灭董贼?” “愿随主公马踏敌营,诛灭董贼”魏和对望一眼,兴奋的齐声道。 “好”李维低喝一声,调转马头,“走” 说着便带领着近四千骑兵疾驰而去,并没有直接援助马腾,而是稍微迂回了一下,冲俩阵接战的相交处突然发难。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难以瞒过董卓与马腾。不过,骑兵的优势就是速度,虽然董卓军阵中的将校已经发现了李维和他的大军,但奈何时间太短,还没有来得及调整战阵,李维便率着大军直接从两军交战处杀进。而且,并不恋战,而是想着董卓所在的后阵疾奔而来,显然李维是想擒贼擒王。 “杀!擒杀董贼着赏万金!!”李维又祭出了‘金钱’法宝。 “杀!~~”不管是李维的将士还是马腾的精骑将士瞬间化身为狼虎,气势大振。 “儿郎们,随本将杀啊”百战宿将的马腾自是不会错过时机,提起长枪发动了总攻。 “杀,杀啊!~~~~~”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坐在豪华战车中的寐睡的董卓乍闻如此浩大的声势,大吃一惊,慌忙的吼道。(在战场中都能睡着,我们不得不竖起大拇哥,道一声:佩服) “启禀相国,是援军,马腾的援军。”一名侍卫连忙答道。 “敌军正在攻击我军的侧翼” … “杀!~” 就像西凉将校看到的一样李维并不恋战,而是凭借自己的绝对武力与魏和等亲兵组成三角箭头,带领着近四千精锐骑兵,以箭矢阵型直插董卓后阵。 除了董卓的首级,李维别无他顾。 是的,这便是李维方才眼中的那抹狠辣。光凭士兵的战力,即使有李维加入也只能保证他与马腾全身而退。但是要击杀了董卓那么这些西凉铁骑便不战而乱,甚至不战而降,李维可是对这精锐骑兵垂涎日久了。 还有一点,那便是李维自信现在的西凉军阵营中绝无人可以阻挡着住自己,甚至没有一合之将。自己完全可以像张三爷那样三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杀!~” 李维狠狠的将手中的虎头宝刀挥斩而下,将一名前来阻挡的西凉铁骑连人带马斩成两半。 “杀杀!~~ 【077】董卓董卓 “杀!~~” … “拦住他,快拦住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李维,董卓怒吼连连,臃肿的身躯因为愤怒而颤颤巍巍,彷如一个急速弹跳的球体,让人看了不禁莞尔。 “杀董卓者赏万金!杀啊!~~~” 李维适时的大声呼喝成为大军士气的发动机。 “杀!~” 战场左侧,李维的箭矢阵势如破竹,很快的便突破了董卓的前军,不过遇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西凉铁骑是天下精锐之首,若不是开始的时候战场骤变反应不及,让李维趁势突破,恐怕早就陷入苦战。现在反应过来的西凉铁骑纷纷前来阻挡,李维向再要突破绝非难事。 “去死!~” 李维大喝一声,将上前拦截的一名西凉校尉斩于马下,并没有继续向前突杀,而是勒住战马环顾四周,离董卓的帅阵直线距离已经不足千步,不过正是这短短千步似乎成了不可逾越的沟壑。 李维的箭矢阵已经突杀至董卓前军中央,只要击破,便可直捣中军,取下董卓的首级。不过,现在几乎却成了不可完成的任务。骑兵组成的箭矢阵虽然锋利,但一旦战马的机动性受阻,兵力差距过大,便会陷入苦战,就如现在的李维军。 ‘该死的’看着眼前的局势,李维心中恼怒不已,他没有想到西凉铁骑这么难缠,凭借自己的武力竟然也陷入僵局,若不能打破僵局自己的人马只能逐渐的损失殆尽。 “儿郎们,杀啊!~~” 正当李维恼怒之际,一身爆喝清晰的传进李维的耳中,李维闻声转头望去,右侧身三百余步处,马腾率领着精骑也杀奔过来。看得如此,李维心中一动,喝道,“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前去与马将军汇合。” “诺!~”众将士轰然允诺。 旋即李维的箭矢阵调转箭头闲着侧后的马腾处杀奔过去,马腾似乎也听见了李维的喝声,也率着精骑与李维军相向而驰。 … “快,传令,让大军围上去,莫要让叛军逃跑。” 西凉军阵,一名负责指挥的将领见李维与马腾似要汇合,认为他们必会汇合一处伺机突围,连忙下令道。 一路上厮杀惨嚎声连绵而起,李维单骑杀奔在阵前,刀影纷飞中,李维早已放弃了费力费时的重斩,而是改用巧劲,只把西凉兵击落马下,至于是否毙命却是不作考虑。不过,这里是战马奔腾的马战,掉落马下的士兵生存率绝对不多于两层。 “马腾将军!~” “李维将军!~~” 夹在李维军与马腾军之间缺乏大将阻挡的西凉军小阵很快便被李维与马腾击穿,李维和马腾也在此聚首。 “李维将~~~~” “马将军现在情况紧急,某有一策虽然冒险之极,但一旦成功,马腾将军定然可斩下董贼首级,立得头功。”李维打断马腾,面色肃然道。心中却是耍了个小心眼。真正见识了西凉铁骑的悍勇,李维心中便放弃自己击杀董卓的念头。虽然没了头功,但对于自己意欲收编西凉铁骑的计划阻力却降了不少。 “何策?”马腾见李维严肃的表情,之前相逢的喜意也淡了不少,皱眉问道。 “你我二人各自率军向左右侧后两方假意突围,将西凉军的军阵拉开,待中间薄弱之时,你我二人在各率五百精锐合力突破薄弱之处,只取董卓,董卓一死,西凉军必破。” “有几层把握?”马腾也不质疑,只是脸色凝重的问出了成败几率,他也是征战沙场十数载的宿将,自然清楚其中的危险,这几乎是自杀式奇袭,突进去的自己与一千将士若不能击杀董卓,那么必然是死路一条,连累的在外面牵制的万余精锐也难逃败亡。不过,为将就是在生死中徘徊,功名利禄也是在危机中博取。这一点马腾倒不是怕死退缩。 李维闻言一愣,随即心中腾起一股激赏,若是换了其他将领定然不会如此干脆,自己本来也没有报太多的希望说服马腾,毕竟突入西凉铁骑的包围圈那绝对是九死一生,即使是自己自负武力超群也会有战死几率,由此可见,马腾当为枭雄中佼佼者,奈何太过愚忠于汉室,早早退出历史舞台。 “马将军放心,李某绝不打无把握之仗”李维自信一笑道,“董卓亲卫铁骑虽然悍勇且人数处于优势(两万余,李、马、联军近一万五千),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没有武力超绝的大将坐镇。那些个发令的将领虽也悍勇,但绝不是你我一合之敌。如此,此策当有五层把握。马将军!~~”李维说完直直的看着马腾,此策若少了马腾的相助便没有丝毫把握。赌归赌,必死之局,李维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谓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马腾听得李维的计策,面色变幻不定,显然再做着思想斗争,是安然突围,还是拼死一搏?马腾有些难以决定,毕竟自己的那些儿郎不能因为自己的决策而万劫不复。不过就如李维所说,西凉铁骑的优点很强,但缺点也很致命,此策绝对是一场险中求得的富贵。 不过时间可不允许马腾考虑太久的时间,在李维的急声催促之下,马腾面色一厉,道,“就依李将军之策。不过,若是不可为,我等必须合力突围。” “好,你我这便分头行事”李维点点头,有些兴奋,战场可不光只凭借谋虑,冒险也是其中的一项主旋律。 李维对马腾重重的点了点头后,便向后策马而回,在亲卫的护卫之下回到阵中对魏和等将校细细交待。 … 于此同时,长安。 混乱的长安此时已经彻底安稳了下来。司徒王允,与皇甫嵩等一众大臣在觐见安抚了献帝之后,便分头处理朝政,只有王允和皇甫嵩二人再次召集各个家主在司徒府议事,只不过与先前不同的事,这次是光明正大。那些个家主个个都是风光满面、锦衣豪车的来到司徒府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参加宴会的呢。 大厅内,等众人都入座之后。王允轻轻抬手往下压了压,制止了众人的喧闹,笑着端起一酒樽说道,“此次夺取长安,救出陛下多亏了诸位相助,再次老夫替大汉朝,替陛下谢过诸位家主的鼎力相助。” “此乃陛下天威,我等不敢居功!”众人举樽谦虚道,不过看他们的眼色似乎早已居功自傲了,什么陛下天威,那纯粹是瞎扯淡的事。 王允皱着眉头点点头,显然对那些个家主的表现不太满意,脸色突然微变,又道,“不过,诸位切莫高兴大太早,董卓这奸贼尚且在眉坞与李维,马腾二位将军交战。” 众人闻言脸色齐齐一变,也是,他们高兴、骄傲的太早了,董卓一日不除,他们的身家性命一日没有保障。 “司徒大人的意思是~~~”一名家主出言问道。 王允扫了那名出声的家主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了身侧一旁的皇甫嵩。皇甫嵩会意,出声道,“西凉铁骑乃是天下少有的精锐,李维将军与马腾将军两位将军恐怕难以阻挡,老夫与王司徒的意思是分兵援救。” “这~~~”众家主闻言齐齐沉默,支支吾吾,董卓?西凉铁骑?见鬼去吧,他们现在是胜利者,是应该分享胜利果实,瓜分利益的关键时候,怎么能损己利人呢? 而且,他们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能做家主之位的定然个个是老奸巨猾之徒。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此时的长安可谓是缺兵少将,他们手下的数万私兵竟然可是占到长安的总兵力的三分之二,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们有与这些个朝中大臣讨价还价,谋取利益的实力,他们才是长安的实力派。 他们虽然并没有像董卓等枭雄一样的野心,但他们来之前也暗自形成了共识,那就是团结一致谋取大利益,甚至为族中子弟谋取一分官职。此刻,这些个朝中大臣竟然妄想让他们分兵去救援李、马二人,削弱己方的实力?这,他们绝不会答应。 见众家主个个如此,王允,皇甫嵩也绝非等闲之辈,自然便看出了这些家主伎俩,王允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却并没有斥责。 而是身为武将的皇甫嵩满面怒容的叱喝道,“你们,你们怎能为了各自的利益不顾朝廷社稷,不顾陛下的安危?西凉铁骑悍勇无双,若是击破了李维和马腾二人,你们以为凭借你们手中区区数万私兵就能够守得住长安?哼哼,痴心妄想。到时候长安城破,董贼第一个拿来泄愤的就是你们。” 听到皇甫嵩的怒叱之言,各家主面色骤变,有些胆小的家主甚至被吓得面无人色,身如筛康。确实如皇甫嵩所言,自己手下的私兵很难挡得住西凉军,城破即是他们家族灭顶之日。 “这~~~” “这该如何是好?~~” 一些家主惶恐失措道。 “诸位~~~” “司徒大人,皇甫老将军,西凉铁骑乃是骑兵,我们的都是些步兵,如何救援?”李氏家主自以为没有被皇甫嵩的危言吓到,冷笑道。 “你~~~” …… 战场 “杀,诛杀董卓这赏万金!~~~” “冲啊,儿郎们随本将杀敌立功!~~” 少了魏和的一旁牵制,李维只好与马腾等组成新的三角箭矢,带领着千余精骑向着董卓所在的后军阵地突杀。有李维,马腾的武力作保证,箭矢阵一路勇往直前,并不纠缠,彷如浪裂波分般势如破竹。很快便突破了中央薄弱区,与西凉军的后阵对上。 … “马腾逆贼休要猖狂,偏将杨定在此!!” … “杨将军莫急,王方前来助你。” … “哼,你还是先照顾好你的小命吧”看着这个叫王方的西凉校尉竟然无视自己反而要去与杨定合力。李维冷哼一声,脸上腾起冰冷的笑意。扬起虎头宝刀,便向王方杀去。 “哈哈~~毛都没长齐的黄头小子你是再找死。”王方看着想自己冲来的李维,哈哈大笑道。虽然不久前也看见李维在己方阵中大杀四方如入无人之境,但王方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些个普通的铁骑就连他也不放在心上。 “嘿嘿,竟然小子你找死,老子就送你一程。”王方狞笑着一拨马头,便向奔近的李维直刺而来。 “不自量力”李维冷笑一声,直刺的长枪连啸声都没有刺出还好意思说大话。李维心中不屑,扬起的虎头宝刀瞬间斜砍。 “当”的一声金属交击之声陡然响起。 王方闷哼一声,双手霎时间麻痹,心中震惊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突然王方面色剧变,心头一震,慌然叫道,“华雄,你是李~~”可惜他还没有叫出李维的名字,惊恐的眼中却掠过一抹寒芒。 李维是通缉犯,他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似乎要归功于李维残忍的厮杀方法,此刻李维的脸上早已血色斑斑,甚至还有些许碎肉在裹面的头盔上沾粘。 “哼”李维瞥了一眼跌落马下的王方不屑的撇撇嘴,侧头一望,眼神一厉,策马电射而出。 “噗、噗、噗、”~~~~~ 一连窜了响声数名西凉校尉与偏将杨定便也步了王方的后尘。 “马将军事不宜拖,拖的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李维杀了杨定等几名西凉将校后见马腾似乎有些疲倦,微皱了下眉头道。 “恩,李将军所言有理,以李将军所言我等该如何?”马腾深吸了口气问道。 李维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望了望周围,形势并不乐观,突势有些受阻,而身后用于牵制的万余精骑也难以分兵。该怎么办?李维脑中急速的运转着,又望了望不远处的董卓车架,脸色变化不定,片刻不屑一笑,转头对马腾朗声道,“马将军英雄盖世,可愿与李某赌上性命一搏?” !激将! 看着护卫亲兵的炙热眼神,马腾脸色一沉,死死的盯着李维,而李维也直视不避,甚至眉宇间有些许傲意,马腾目色一厉道,“战场舍命搏功,本将有何不敢?!” “好,果然英雄”李维轻喝一声,调转马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虎头宝刀提起,手腕微微外翻,锋利的刀身映着炎炎的烈日,折射出冷然心悸的寒芒。 “马将军,准备好了么?” “恩”马腾看李维如此,也提起长枪,应了一声。 “兄弟们随本将军杀敌!~~~” “儿郎们,杀!~~~” “杀杀!~~~” … 【078】小董子儿 “杀!~~” 虽然身边换了武力更高的马腾,但是相比于魏和来说少了些配合的‘默契’,这李维也没有办法,毕竟马腾不是魏和,魏和是自己的亲兵副将,他的使命便是护卫自己的安全,这样以来可让李维施展武艺的时候更加舒服,不必顾忌身侧,除非魏和身亡,否则李维完全可把自己的身侧交给魏和。 但马腾就不同了,李维决然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只认识数日的马腾,虽然马腾的人品可能很坚挺,但内心深处李维还是不能对马腾完全放心,这无关信任,只是身为一个武将的本能而已。因此,李维在杀敌的同时还要分出部分精神注意着马腾一侧,免得发生意外。由此一来这个新的三角箭矢阵的效率比之之前的要弱了些。 不过,虽然如此,但凭着这些没有大将坐镇的西凉铁骑也很难阻挡着三角箭矢阵的突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稍稍延缓三角箭矢阵的突击速度,为其他来源的西凉铁骑争取些许时间。 “杀!~~” 看着来援的西凉铁骑渐渐的多了起来,李维心知己方突击的速度又被阻慢了很多,不由面色一沉,若如此下去最好的结局也是形成僵局,两败俱伤,董卓耗得起,自己可耗不起,没有的人马自己就没了立足乱世的倚靠。 李维一刀将身前的一名西凉铁骑斩于马下,抬头又看了看那架豪华的战车,心下有的决定。 “马将军随我来!~~” 低喝一声,李维突然加力,双腿狠狠的夹击马腹,战马吃痛,速度陡然升了一个台阶,甩蹄如飞。李维也使劲了自己的全力,手中的虎头宝刀闪电般挥舞出片片锋利的刀影,不消片刻便形成了一个椭圆的气罩,银光闪烁,仿若闪电激闪的夜空一般。 这一刻李维彷如杀神附体,银光闪烁的气罩彷如一个绞肉机一般,在战场上形成一道划过天际的流星,刀芒炙热,入感冰寒。靠近的西凉铁骑纷纷惨嚎着坠落马下。死法各一,有的被银光划过咽喉,有的被斩断了兵器后惊骇的在胸口留下一道怵目的伤口而坠落马下,还有的虽然挡住了银芒,但却被斩飞出去,可以预见的等待他的便是战马的践踏。 没有了残忍的血腥,却多了不可阻挡的霸道。 这一招便是李维在不久前悟出来的,利用闪电般的速度舞出刀芒形成气罩,让人难以看清气罩内的情况,这样便不可判断李维的刀路,而在内的李维便可看道刺进的兵器。这可是群战的大杀器。 气罩外,不同于自家亲兵的兴奋,另一侧的马腾见李维如此目光一凝,将手中的长枪狠狠刺出,大喝一声,“杀!~” “杀杀!~~” “杀啊!~~~~” 精骑们见杀神般的李维顿时士气大振,各个面色兴奋的涨红,像喝了几十斤烈酒般,嗷嗷的撒起了酒疯,疯狂的向着西凉阵营冲刺起来,甚至就连后面负责牵制的精骑们也是突然战力大涨,反守为攻,频频的冲击着西凉铁骑的防线,一时间西凉铁骑的防线岌岌可危起来。 “杀!~~” 看着杀神向自己冲来,挡在前的西凉铁骑们个个眼露惧恐之色,虽然他们是人人惧怕的西凉铁骑,虽然他们个个悍勇无双,但是沙场上的悍勇多半是由惧意激发,因为害怕,因为不想死,才血腥悍勇。但是当敌人的杀机超出了他们悍勇的底线,击破了他们悍勇的防线,那么只有便一个情况,就如现在挡在李维突击路线上的西凉铁骑们,虽然没有逃跑,但却纷纷躲避。任由负责指挥的偏将如何怒喊,也无济于事。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是大于军法的严厉。 “上去挡住他!~~” “杀了他,快给老子杀了他” “杀~~~呃~~噗!~~” 西凉偏将的怒喊声戛然而止,彷如放电影般的由狂怒转换的惊恐之色瞬间定格在脸上,双目惊骇的死死凸出,仿佛难以相信,艰难的地下头颅,半截枪身深深的没入他的胸口。 自己竟然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身在冲冲护卫中绝对安全的自己竟然死了?!带着深深的不解与不甘,西凉偏将惨叫一声,坠落马下,已然气绝。 “杀!~~” “杀杀!~~~”精骑气势如虹!! 西凉偏将的阵亡不仅仅让部分西凉铁骑陷入短暂混乱,更多的是让那些阻挡在李维突进路线上的西凉铁骑更加‘肆无忌怠’的躲避。这让付出的代价,便是精骑迅速的突破防线,此时的李维距董卓的车架只有十余步而已。 不过 “呼呼呼~~” 李维不惜耗费的冲击也带来严重的后遗症。虽然那是群战大杀器,但是却耗体力,绝非一般人可以施展的,更不要说向李维这样长时间的施展。即使是李维这副变态的力量,变态的体力,变态的身体素质也难以施展后的虚弱。 “上,你们全上,给本相杀了他。”反复看出了李维的状况,董卓大声的喊着,身边的禁卫闻令,迅速的策马而上。向着李维围剿而去。 “主公”身后不远处的亲兵状大喝一声,向着李维奔去“兀那贼子,休要伤俺主公” “李将军”离李维最近的马腾见状也意识到了李维的现状,连忙策马杀将而来。 “哼” 见着想要捡便宜的七八名董卓禁卫,李维恼怒的冷哼一声,此时的他确实已经力竭,虽然不至于毫无一战之力,但想要诛杀围攻的七八名禁卫绝非易事。若是一个个单挑,李维到不担心,凭借着自己变态的身体恢复力,缠斗斩杀轻而易举。而围攻?!李维看着急速奔来的禁卫,心中也不免一突,有些着急起来。 难道要策马逃跑?! 李维可拉不下来这个脸面。尤其是现在,在将士们眼中神勇的自己若是逃跑了,那后果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严重。 突然李维瞥见董卓战车周边竟然只有区区三五名禁卫,而其他禁卫显然地位不够,仿佛正在犹豫是否违令上前,要知道董卓的残忍嗜杀可不仅是对待敌人。 “马将军,这几个废物交给我,董贼就留给你了。”李维眼珠子轱辘一转,轻夹马腹向后退了几步,对正赶上前来的马腾喝道。 马腾闻声一愣,迅速的转头望向董卓处,有些疲惫无光的漆黑眸子里顿时寒芒大盛,自然是看清了董卓的现状,也不矫情,马腾低喝一声‘好’,便调转马头向董卓处杀去,身后的数十骑精骑也纷纷的调转马头紧随马腾,他们是马腾的亲卫。 “拦住他,快给本相拦住他!” 李维森然一声冷笑,也不再理会董卓惊恐的怒吼,快速的深吸一口气,狠狠的一夹马腹。战马霎时起速。 “诛杀国贼就在此刻!~~杀!~~~~” “杀杀!~” “杀啊!~~~” “当!当当当~~” “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与兵器划破战甲的轻微响声连绵而起,围攻上来的八名禁卫中的两名禁卫被李维斩于马下,而作为代价,李维的左手臂也受了一枪,殷红的鲜血已然染红了衣甲。 “杀!~” 李维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暴lue的愤怒,大喝一声,再次扬起了手中的户头宝刀。 西凉禁卫见自己一方虽然瞬间战死两人,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敌将受伤,这让他们看到了前途,一条升官发财的捷径。于是纷纷赤目爆吼连连的向李维悍不惧死的围杀而来。 “杀!~” “当当当!~~” “噗~~噗~” 交明之声再次响起。李维只觉得自己的虎头宝刀越来越的沉重,每一次提起都仿佛要耗尽自己全身的气力一般。但是面对枪枪直刺自己要害的长枪李维也只能咬牙挥动宝刀格挡。竟然被六名小兵围攻陷于危急的劣势!李维心中愈发的恼怒。愤怒之气兹兹急升。 “当~~当```当~~” “噗~~噗~~” 又是几次交击,虽然李维奋力挡住了攻击要害的几枪,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六人六枪十二手。身上多了几处枪伤。虽不致命,但却是伤了。 自己竟然又受伤了?!被那些自己不屑的杂碎?! “吼!~~” 兹升的怒气霎时间激腾而起,滚滚翻腾在胸腔之中。李维暴怒一吼,手中的虎头宝刀重重的斩击在地上,而后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尖啸的破空声,锋利的的刀芒电速的划过空间,李维无视急刺而来的六道枪芒,双腿夹紧马腹,身子重重的往后一仰。 “当~~当```当~~” “噗、噗、噗、噗、噗、噗!~~~” 抢断人亡! “马腾给老子杀了董卓!~~” 杀神般的李维震慑战场,炸雷般的怒吼声响彻长空。李维身边本是趁机围上来的西凉铁骑们竟然被李维的震天气势生生的吓住,个个惊恐万分的望着李维。 其实谁又知道李维已然是樯橹之末,即使随便一名小兵也可轻易的取走李维的性命。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 【079】眉邬之富 等到李维率大军赶到眉坞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此时的眉坞正在战栗,颤抖,怎可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 董卓身首异处,西凉军溃散,使得留守的军队立刻转换了角色,烧杀砸强,****掳掠,仿佛是这一时刻的主题。 等到恢复些许体力,包扎完伤口的李维与周仓、后召来的贾逵收编整顿完俘虏的西凉铁骑赶来的时候,整个眉坞的宫殿早已浓烟四起,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血迹峥嵘尤未干啧,显示了这里刚刚发生的激烈的械斗。 宫殿内的一处大厅中,李维沉着脸,看着伏地的魏和,低喝道,“魏和你可知罪?” “主公,末将知罪!”魏和低头惶恐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 “你犯了何罪?” “这~~这~~~”魏和不知如何回答。 “劫掠财物你都干了?还不知道犯了何罪吗?”李维冷哼一声。 “主公,我,将军…”魏和闻言,脸色一变,身如筛糠。颤颤抖抖的跪趴在地上,不知如何让辩解。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魏和,即使是李维派了贾逵,甚至徐晃,他们也会如魏和一样。 这个,李维自然知道,只不过他生气的是,竟然因此和马腾军起了冲突。若不是即使赶到制止,恐怕会变成一场械斗,对于现在继续需要马腾相助的李维来说,为了些许钱物实在是不值当。更何况,这些财务早就打上了朝廷的章子,王允等朝中大臣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私吞的。 “哼”李维冷哼一声,道,“先站起来。” “是,主公”魏和起身,低头道,颤抖不已的身子,依旧可以看出内心的惧怕。不久前击破西凉军时仿佛杀神一般的李维着实给了魏和震撼不已。残忍,嗜血,这就是现在魏和对李维的映像。 李维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魏和,看了好一阵子,才又说道,“去!把‘亲兵营’全部将士集合起来。” “是,主公!”魏和应了声,连忙逃走,沉闷的气氛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他宁愿征战沙场。 其实,李维是在思虑魏和是否值得培养,不过结果却令李维有些沮丧,魏和虽然悍勇且胆色不凡,但智计不高,难以交托大任,担当一城之守足矣胜任。不过,魏和最适合的还是战场。 … 一炷香后 李维在殿前,看到了这一千‘亲兵营’将士。 这些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是铁血的精锐。这一时刻,李维有些豪然,同时也很佩服高顺的训兵之法,竟然能够训练出如此纪律严明的士兵。(李维的亲兵前期是有高顺帮忙训练的,后来军成之后才有徐晃接手) 他们没有一个人藏私,没有一个人私乱。就这一点,便给现在的李维带来了极大的震动。这就是自己的兵。只有这样的士兵才能够成为自己问鼎天下的嫡系精锐。 “在这里我李维,要感谢众位将士,代替天下百姓,感谢众位将士,代替陛下,感谢众位将士,是你们的武勇诛灭了乱臣董卓,保卫了社稷!保卫了大汉!”李维大声喝着,最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追随将军,保卫社稷!大汉万岁!”魏和激灵的振臂吼道。 “追随将军,大汉万岁!”众将士齐声喊道。 “追随将军,大汉万岁!”… 巨大的声势霎时间直冲云霄,震碎苍穹。整个眉坞都仿佛在将士的呐喊声中颤抖。 随后,李维吩咐了魏和将那些抢掠的财务单独分开,派兵看管。这些李维是打算‘交公’的。自己只留些粮草便可。 … 趁着钱粮装车的时间,李维四下巡视了一番,眉坞的建造几乎完全是仿造皇宫的建筑,可见董卓的野心,以眉坞为宫成无冕之皇,事实上也是如此,长安的皇宫一直都在李儒、董晏等一众董卓亲信的掌控之下,遇到大事时则快马请示眉坞的董卓。 李维毫无目的的闲逛,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院前,魏和正面带喜色的走了出来,手中还拉着一匹健马。“ 将军?!” “唔,什么事让你笑的这么开心?”李维看着咧嘴的魏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笑着问道。 “嘿嘿,主公,你看此马如何?”魏和嘿嘿一笑,仿佛献宝一般的将一匹战马拉到李维面前。 李维大汗,原来以为魏和牵的是自己的战马,没有注意,不过现在却又心中有些纠结,自己不是伯乐,怎么会相马?为了不落面子,还是不懂装懂的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此马全身如雪,形态结实紧凑,胸廓深长,体质结实,背腰平直,四肢强健。整体上外观俊美秀丽。只不过,眼下有泪槽。 泪槽? 李维看到这,心里一惊。莫不是‘的卢’马?他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三国的四匹顶级神驹:赤兔,的卢,绝影,爪黄飞电,赤兔是吕布的坐骑,后两者貌似最后是在曹操手中,却不知现在在何处,以曹操现在的身价?呵呵,想必是后来他人献赠的。于是问道,“此马从何而来?” “回主公,此马是俺在马厩发现的,那里还有不少好马。”说着魏和还指了指身后的院子,原来李维不知不觉竟然到了马厩。 “马厩?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好马?”李维看了看魏和身后,出声问道。这里定然是董卓的‘御用马厩’,既然都出了赤兔,的卢两匹神驹,应该还有其他的吧。自己心中有些杵的卢。 “就发现这一匹最好的。”魏和挠挠头嘿笑道,有些不好意思。 “此马确实是一匹千里马。”李维见此,也不打算在进去差个究竟,他不懂马看了也白看,于是说道,“你可识马?知道此马叫什么吗?” “末将不知!”魏和摇头道,“只是见它最健壮,所以就顺手牵来献给主公。” “恩”李维点头,想必魏和这莽汉也不清楚这马叫‘的卢’,可防主。不过李维现在突然倒有些不信邪了,就像古代那些君王,丢了江山却怨红颜,这根本就是扯淡。何况貌似刘备得了此马也没咋样,甚至还被的卢救了一次。于是宽慰道,“先将此马交与我,你带人将马厩中剩余马匹全部牵走交给亲兵营换乘,你自己也选一批好马吧。”既然断定是董卓的‘御用马厩’即使神驹也非平凡。李维打劫了。 “诺!~” “主公,钱粮宝物全部已经装车,马腾将军派人前来询问是否出发。”魏和刚带人去打劫马厩,一名亲卫策马而来,禀报道。 “恩,全军整军,前往长安。”李维点头道,“传令贾逵,让其先行返回长安东门营地驻扎。” “诺!” … 大军将整个眉坞都搬空了,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多数都被马腾的军队洗劫,这些来自西凉的士兵倒是真让李维大开眼界,难道西凉真的很穷么? 尤其是看着马腾面容豪然,,眼中毫不掩饰的狂喜之意,喋喋不休的讲述自己的丰收。李维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不屑之意,这些东西最后真的能够落入你自己的腰包吗?马腾你的政治智商还真是低呢?!也是,否则他也不会自投曹操的罗网了。 古语:虎父无犬子! 无疑马腾可算是一名虎父,而其长子马超也绝不是犬子。但是他们的政治智商却是一样的低,这或许就是遗传。 想想投刘之前,马超几乎以一己之力,亲率西凉大军将不世枭雄曹操杀的弃袍割须,掩面败逃,可谓威名一时无两,比起周瑜,诸葛的赤壁火战也不遑多让。算得上是一名三国顶级名将。 可是投刘之后呢?一直到死,都‘默默无闻’。怪刘备,诸葛不识人?不见得吧,要是他们不识人,又岂能三分天下?说起来还是马超遗传的政治智商的问题。 哎… 一路顺畅,傍晚时分,当彤红的太阳之剩下半颜的时候,李维与马腾的大军终于顺畅的抵达长安。 不够情况有些出乎预料。 反目为敌,闭门而守? 当然不可能。 李维预料中的献帝参与的浩大迎接场面没有出现,虽然场面也不小,旌旗礼乐队都有,司徒王允,皇甫嵩等各个公卿大臣、家主都悉数到场,但少了皇帝,档次立即下降了不止一筹,这让李维心中有些不舒服。自己为他夺回长安,击杀董卓这个巨贼,他竟然都不出来迎接表示一下,实在说不过去。(李维的电视剧情节) 不过,此时也不是李维计较的时候。看着众人以司徒王允为首向自己一方迎来,李维和马腾等一众将校纷纷下马,疾走数步,躬身一礼道,“末将李维(马腾)见过诸公。” “哈哈,云飞,寿~马将军是我大汉的功臣,老夫待陛下为二位将军拜礼”王允满面笑意的迎了上来,微微一礼,不过瞥见马腾腰间别着的‘宝刀‘,面色一变旋即隐没,只是称呼上立刻由原本的寿成改为马将军。 那是王允是为传家的七星宝刀。 李维正好无意捕捉到了王允面部那一闪而没的细微变化,嘴角微微一动,却不知是不屑马腾的做人,还是替其叹息不公。 “末将不敢”李维、马腾等诸将校纷纷还礼。 “陛下虽然身体有恙不能亲自前来迎接二位将军,但已经为二位准备的庆功喜宴,云飞与马将军随老夫前去庆功,奸贼授首,今夜整个长安彻夜同庆。”说着,王允上前亲切的拉住李维的手边上前走去。 公卿大臣和各个家主也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看着王允的几番言行,自然看出了王允心思。纷纷亲热的与李维一系将校亲热起来。 马腾这个首功之人却仿佛被刻意的遗忘了。可悲的是马腾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陛下龙体~~~” “云飞不必担心,董卓授首,陛下只是惊喜过度,稍加休息几日便可,云飞可是对陛下不能亲来而心中不满?”虽然李维掩饰的很好,但与王允这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相比,还差得远呢。 “末将绝无此意,只是担心陛下的龙体。”李维被王允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惊得浑身冷汗,连忙否定道,心中大骂王允‘老奸’。 “呵呵,走吧,云飞可是立了大功劳啊”王允也不再继续追究,呵呵一笑道。拉着李维加快了步伐。 … 【081】权衡权衡 “你说什么?马腾那厮竟然攻取了长安?” 西凉,韩遂大营,中军帐内,韩遂震惊异常,旋即整张脸变得阴沉似水,黑的可怕。预谋良久的计划陡然被破坏,可想而知韩遂心中的愤怒,几乎可以与灼烧的塔克拉玛干相比。 “是真的,末将已经反复询问了密探。”马玩虽然害怕韩遂将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但也不敢不答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马腾、李维合兵处与城内的王司徒等人里应外合夺取了长安。现在,现在恐怕~~~” “马腾!~李维?!该死的李维。”韩遂闻言咬牙切齿道,显然已经将李维恨上了。似乎有些冤枉,不过随叫李维破坏了韩遂的大计呢。 “主公,我等该如何?” “如何?哼哼!~”韩遂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滔天的怒气,冷哼道,“马腾那厮既然已经取了长安,我们怎么能还在这个鸟不拉死的地方与牛辅那厮纠缠?传令大军秘密开拔,前往长安。” “诺!” “哼哼,马腾,李维,论功行赏怎么能够落下我韩某人?!”韩遂冷笑连连道。 “主公英明!”马玩闻言眉开眼笑,拍马道。 ... 几乎与此同时,武关的荆州军也得知了长安陷落的消息,只不过,比韩遂得到的消息更加确切而已。无他,谁叫武关相比于西凉来说,距离长安要近上许多。 武关议事厅,蒯越作为主将坐于首座。帐下一众文武诸如坐火箭般串升的中郎将黄忠,年轻的中郎将,破贼校尉文聘等一众文武分列两旁。 至于刘表,蔡瑁等人那就需要问问我们那被仇恨激勇的小霸王了。在蒯越领军出兵长安,得知陷落而归的时候,孙策便已经尽起长沙大军两万伙同密谋造反的武陵太守张羡父子,总兵力五万,攻打江夏,江陵二郡,一路上势如破竹,短短几日,便夺去了除江夏,江陵治所等几个孤城外的大部分城池,兵锋直指荆州治所襄阳。一时间荆州军民大震,刘表得知后,立即亲率大军带着与蒯越不和的蔡瑁等文武将校急援而回。所以现在武关的主将便成了蒯越,副将则是刘表的侄子刘磐。 “刘将军,事情已经确定了吗?”蒯越看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的刘磐问道,其实蒯越心中也明白,虽然他是主将,但刘表对他已经不似从前,现在有了一丝的防备,所以才让他的侄子刘磐做副将监视自己,都是张羡父子惹的祸啊。 要知道,虽然蒯越自己是荆州大族,且智谋出众,但在军中声望并不高,刘磐完全可以压制他,这也是他们家族与蔡瑁家族相争落于下风的主要原因。或许是文人的普遍观念,不重视武人。 虽然如此,但蒯越并不在意,他本身也没有想过要背叛刘表,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在这次长安之战中为自家主公谋取最大的利益。 “已经确定”刘磐沉着脸,闻言点点头道,“我已经派了不下十股斥候打探,长安城确实已经陷于马腾,李维之手。现在他们二人已经出兵与董卓交战,只是胜负未知,我已经派斥候前去打探。” “恩”蒯越对刘磐的细心赞叹的点点头,刘磐确实是一员有勇有谋的武将,“那依刘将军之意,马腾、李维二人可有胜算?” 刘磐闻言摇摇头道,“没有,虽然马腾、李维二人合兵不下两万,但是董卓驻守在眉坞的西凉铁骑也有三万余,且西凉铁骑乃是天下精锐,战力胜于马腾、李维二人。此战他们二人~~~~必败无疑。” “那如今我军该如何?”蒯越继续问道。似乎有意开掘刘磐,为荆州培养一员镇守一方的统帅。 “依我之见,当急速派军与马腾、李维合兵共诛董卓。”刘磐应道,见蒯越只是点点头,丝毫没有意动,当下有些不满,起身大声道,“董卓欺君罔上,祸乱宫廷,虽为权臣实为叛逆巨贼。此等逆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军师难道以为不然?现在长安已得,陛下无恙,正是董贼势力最弱,诛杀的最佳时刻,军师难道要在这小小武关按兵不动?” “呵呵,当然不是。”蒯越笑道,虽然笑着但眼中却不为人知的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这刘磐随有勇有谋但政治觉悟不深,还需等待时机啊。如今汉室衰微,天下将乱,正是英雄辈出的时候。刘荆州乃汉室宗亲,又据荆襄富饶之地,是大汉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又岂能为他人损兵折将?!当然这心思只是在蒯越心中一闪而过,现在绝不能明说的。需要一个时机,而且时机就在眼前。蒯越呵呵一笑,心中有了计较。 “那~~~” “刘将军勿急”蒯越说道,“马腾、李维二人虽然不是董卓敌手,但董卓想要击灭他们二人也绝非易事。我们且稍安勿躁,待探明情况之后,在做计较。” “这~~~~好吧。”刘磐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应道。 “黄忠,文聘听令!”蒯越见刘磐坐下不再言语,便对下位的黄忠,文聘二人说道。 “末将在!” “你二人~~~~ … 古代的通讯实在是落后,若是现在一个电话打过,又岂会如此浪费时间?!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荆州军的斥候虽然已经得到了董卓兵败被杀的消息,但要传递给蒯越最早还需傍晚。 … 斥候?!这个,貌似几天过去了,李维从未接到过安邑的密报。事情有些反常啊。 安邑,时过正午。 “怎么回事?还没有主公的消息吗?”大厅内,留守安邑的廖化阴沉着脸沉声问道。任谁都能够听得出语气中隐含的怒火。 “一个都没有回来,我们的斥候可能被敌军截杀。”连续几拨派出的斥候鸟无音讯,即使再笨也知道他们凶多吉少了,一名小校出言判断道,“末将昨日已经分派了十拨斥候从西,南,西南三个方向前往长安。此次定可联系到主公。” “恩”裴廖化只能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前两日他得到了徐晃退守函谷关的消息,便派斥候前往通知。本来,按照李维走前的吩咐,廖化日前便可动身放弃安邑,前往函谷关,但是廖化却不放心,斥候并没有回报。这让廖化有些心慌,难道除了意外?没有得到自家主公的讯息,让廖化如何离开,前往函谷关。待徐晃将军问起主公消息难道说不知道吗?即使撤退时李维的意思,但廖化可丢不起那个脸面。 “徐将军那边呢?可有新的消息?”低头沉思的派员少突然抬头问道。 “有”小校急忙答道,“徐晃将军还是在催问主公的消息。” “主公?主公你现在是否顺利?!”廖化闻言喃喃道。 正在这时厅外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士兵闯进了议事厅,‘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惶恐道,“不好了,将军不好了,南边,南边出现了大片尘烟。是骑兵,西凉骑兵~~~” “什么?”一众小校大惊失色。 “什么?”廖化也大惊异常,语气有些凌乱道,“快,随本将去南城,不,不是,整军前往南城。” … “白波兄弟们,老子是杨奉,快放下兵器投降~~~” … “叛将休逃,张绣在此!~” …… 函谷关,恶战早早收场。 虽然徐晃现在手下不足一万兵马,但函谷关相比较与仓促新建的潼关要好得多,不仅城墙的强度上,就连兵器储备也比之潼关要墙上许多,当然这并不是说滚石,檑木等物资,毕竟那是数万大军几日不停的搬运,函谷关可远远不及。刀枪剑戟且不说,就是那关墙上的箭楼就足以让徐晃抵抗西凉军的井阑。 虽然兵力处于劣势,函谷关岌岌可危,但徐晃却有信心死守住关隘。毕竟西凉军的步兵也不必他们多多少。 “将军,关外~~” “恩?”疲惫不堪不堪的徐晃从小憩中瞬间惊醒,全身紧备仿佛一只虽是爆发的猎豹,见识自己的亲兵,便松弛了下来问道,“是否是安邑方面?”徐晃自从知道了李维奇袭长安的计划后便始终忧心不已,一连数次派出斥候绕道河内前往安邑探听消息,但廖化却始终没有传来主公消息,这让徐晃更加的心中焦虑不已。若不是关外有西凉大军,徐晃早就率军前往长安了。 “不是”亲兵见徐晃问话摇头答道,“是李儒的~~~” “射杀,本将不是说过了吗?让本将投降绝无可能,以后凡是来劝降的全部射杀。”徐晃怒喝道。 “诺!~”亲兵见徐晃发怒,连忙应声退下,心中把那劝降的贼兵恨透了,心想着等下自己亲自射杀这个让自己挨怒的狗娘养的。 … “嘭!~~” “岂有此理!小小的一个偏将如此不识抬举,竟然射杀我军派出的使臣?”西凉军中军帐中,镇东将军郭汜愤怒的拍着桌子怒喝连连道,一点也不给主帅李儒的面子。其实,小小的一个徐晃当不会让郭汜如此,他只是借机发泄而已。 郭汜其实是在愤怒李儒夺去他立功的机会。在他眼中派去擒杀李维的张济,张绣,甚至温侯吕布董晏已经被划为李儒一党。李儒这是以权谋私,打压自己。若换了别人,郭汜早就掀了桌子,私自率军擒杀李维去了。不过,李儒可是他西凉军中处了董卓本家最不敢得罪之人,若是私自领兵,即使擒杀了李维,相国也不会奖赏自己,反而可能处罚,得不偿失。 郭汜的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智谋出众的李儒,李儒也确实是在打压郭汜。郭汜的为人比之已死的李?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恶劣,有了李维的前车之鉴,李儒心中也有了些新的想法,这也是他力主招降徐晃的主要原因。这个在自己大军猛攻下死守数日(加上潼关)的将领,的确是一员良将。 不过,这显然是李儒的一厢情愿了。 “军师~~~” “郭将军稍安勿躁,一个小小的函谷关不足为虑,我等还是静候佳音吧”李儒扶着短须,笑眯眯的说道。 静候佳音?!郭汜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却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切此的恨恨的坐了下来。 “各部严阵以待,每个一个时辰攻打一次”李儒下令道。 “诺!~” …… 【082】拜将封侯 长安,华府 “唔~~~真舒服,做运动真的可以神清气爽啊!~”床榻上,李维下身重重一挺,舒服的呻/吟一声,恋恋不舍的将第五肢抽出。大手也在美少妇身上摸了一把,久久的伸了个懒腰后,这才望了一眼身侧紧咬嘴唇,睫毛颤动的美人,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 下了床,也不用人服侍更衣,其实李维很不习惯别人服侍更衣,再说这数月以来大都是军旅生活,让一个男人服侍更衣,想想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迅速的穿戴好衣服,因为昨日的庆功的缘故,今日并没有上早朝,而现在时间也早已是午后,没有这个午后上朝的惯例(古代很循‘旧’的,改变,那就意味着大逆不道否则古代那么些变法都胎死腹中),不过,这会儿是献帝召见自己。可能要升官拜爵吧,李维有些兴奋的想到。古代‘货卖帝王家’,升官拜爵确确实实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穿戴完后,李维想了想,走到床榻般,看着紧闭眼睛的美少妇,这便是邹佳啊,让曹老色狼都栽了个大跟头的大美人。嘿嘿,李维嘿嘿一笑,俯下身子重重的在邹佳娇艳的嘴唇上又啃了一口,这才大笑着离开。 “张济!~哈哈!~~~从今天以后你邹佳就是老子的女人了,哈哈~~~”李维哈哈大笑着,宣布了邹佳的归属。 ‘砰!~’ 一声清脆的关门声,邹佳睁开了那双妩媚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嘎吱的房门,嘤嘤出声。 … 一抹炙热,一片深绿,亭台楼阁挺拔依旧,只不过已经物是人非。 一面向着前厅走着,一面细细回忆着华府点滴的李维,每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景物,心中的愤恨便加重一分。 “张济,张绣,我李维发誓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李维咬了咬牙齿,恨恨的低喝道,森冷的杀意让身后的周仓都感到了彻骨的冰寒。其实,按现代的观念,华雄在李维心中只是一个老师而已,即使是死于关羽之手,李维也不恨关羽,发誓斩杀关羽为其报仇。 但是华家不同,相比于华雄,分量要重的多,并不是李维当自己是华家的一员,而是一种有些虚无的归属感,是的,是归属感。不管怎么说,李维的虽然努力让自己适应汉末的一切,但是他的灵魂深处依旧眷恋着‘现代’,依旧有一种空虚在告诉自己,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只是一个外来者。 在华家生活的那段时日,有‘母亲’的嘘寒问暖,有‘嫂子’的关怀备至,有‘兄弟姐妹’的嬉闹玩了,李维的心渐渐有了归属感,无关是否华家一员,而是对于这个时代的认可,接纳,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寄托。 而这一切却被张济,张绣叔侄二人无情的击破,这怎能不让李维对他们叔侄愤怒、憎恨?!欲除之而后快?!这个仇恨怕是已经成为李维心中的死结,桎梏李维那抹深处的灵魂。 … “主公!~”刚进大厅魏和便上前躬身行礼道。 “魏和何事?”李维因为一路都想着报仇张济叔侄的事情,所以脸色并不是太好。 “主公”魏和见李维脸色难看,以为自己又烦了过错,于是小心翼翼的答道,“门外陛下~~~” “哦?传旨的来了?”李维轻哦了一声,道,“那就走吧”说完,便径直向前门走去。 来到府门,‘小黄门’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若换了之前(灵帝)李维敢把他晾在门口,‘小黄门’早就甩袖愤怒而回败坏李维去了,要知道,汉代的惯例便是外戚和内宫轮流主政,而太监便是内宫的重要执行者。但是现在么,他可不敢得罪李维。 【中常侍:高级太监,汉末掀起腥风血雨的“十常侍”即此官职。小黄门:中级太监。中黄门:低级太监。】 见李维出来,‘小黄门’连忙一脸谄笑的迎了上去,道,“哎呀,咱家可把李将军给盼出来了啊,咱家奉陛下的旨意前来请李将军去宫中的。” 闻着这尖*声音,李维心头有些反感,微微挑了挑眉头,不过,很快便舒展了,这些小人自己还是不得罪的好,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些个经常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小人若是时常在皇帝耳边败坏自己,那即使此时李维拥握重兵也难以招架。毕竟李维可没打算立刻就推翻汉朝黄袍加身。 “魏和你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公公在门口等?”李维向着跟上来的魏和怒喝一声,而后转头笑着向‘小黄门’说道,“这位公公莫要怪罪,手下的都是些粗野武夫,不动礼数,在这我待他们给公公陪个不是了。” “不敢,不敢,李将军可折煞奴才了,咱家也是刚到不久,不久而已。”‘小黄门’见李维竟然向自己赔礼,顿时心中的不满烟消云散,毕竟李维的身份在那摆着,今后更是飞黄腾达,封侯拜将不再话下。而如今如此个人却对自己赔礼,‘小黄门’虚荣心霎时间感到满足,有些轻飘飘的。他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中级太监而已。 “呵~~呵呵”李维见这个太监如此得瑟的摸样,嘴角一阵抽动,忍着心中的极度不爽,实在不愿与其纠缠,说道,“公公,我们现在是不是~~陛下那里~” “哦?!对,陛下的事情要紧,李将军这就随咱家前往觐见陛下吧”‘小黄门’反应过来,讪讪地说道。 “好”李维点点头应道。对着一旁的暂时担任管家的老人使了个眼色,老人会意连忙跟着李维上前,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准备好的金饼塞给‘小黄门’。 “一点点钱财,算是李某的赔礼吧”李维也适时的低声说道。‘小黄门’见状,笑呵呵的收了起来,径直在前面引路。 … 一路无话,很快的,李维便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进了皇宫,虽然不上朝,但是李维毕竟是外臣,献帝还是在未央宫一侧的一件偏殿召见了李维。 等李维进了偏殿才发现这哪是自己觐见啊,偏殿里司徒王允,太尉皇甫嵩(新任的),未来的国舅董承这三位如今的朝廷重臣早已等待在一旁了。 “末将李维叩见陛下,吾皇万岁!”李维扫了一眼含笑望着自己的三人,连忙跪地行献帝行礼。待闻得献帝稚嫩的声音后,李维站起身来才纷纷又向着王允,皇甫嵩,董承三人躬身行礼。 王允三人见李维如此,皆是满意的点点头。 “陛下”百官之首(实,非官职)的王允行了一礼出言道,“此次诛灭董卓乱党,保我大汉社稷,李维居功至伟,老臣奏请陛下封赏。” “(老)臣复议!”皇甫嵩,董承二人纷纷附和。 “准奏”十岁左右的献帝哪知道这些,只是按照先前王允三人交代的,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得旨的中常侍连忙接过一旁递上来的圣旨,尖着嗓子叫道:“偏将军李维接旨~~~” “末将在”李维面色一喜,连忙再次跪地接旨。 “上谕:董卓欺君罔上,祸乱~~~~~偏将军李维不为*******奋起~~~~~~得而诛灭乱臣董卓~~~~” ‘真是?嗦啊!~’见念了半天也没念到到底封赏自己什么,李维不由心中诽谤。 “今特封李维执金吾(中尉),领平东将军衔,赐关内侯~~~” 之后说着什么李维并没有听清,听完封赏自己的官职,李维心中有些小激动。首先是平东将军,虽然在名号将军中属于最低的一系列,其前还有四安,四镇,四征,四军等低于三公的将军,但不管怎莫说李维点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大汉将军,有了招揽谋士武将的资本,而且貌似现在大汉将军中自己也为数不多的几名将军(前将军袁术,镇南将军刘表。)。 再说执金吾(中尉),位同九卿,负责宫外戒司,京师治安,说白了这些职能肯定不会轮到李维掌管,但这确实表明,李维已经是京畿重臣,地位比原本身为外臣可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要知道在古代,不管官品高低,统统都分为京畿内臣和外臣。外臣即使是封疆大吏见了内臣也需礼让三分。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是围绕在皇帝身边的臣子,只此而已。李维现在算是也进入了这一行列。算是恩宠。 最后再说这‘关内侯’,古代列侯爵位分为:县侯、乡侯、亭侯、关内侯。关内侯原是秦国军功爵的第十九爵,位在列侯之下,邑百户。虽然也是侯爵中最低的,但有食邑,可比三国后期那种新置的名号侯、关中侯这种只有号位,无封邑,虚封的爵位要尊贵的多。要知道现在的司徒王允,太尉皇甫嵩也只不过是亭侯而已,至于董承则没有爵位。历史古代,多少权臣权倾朝野,但最后被罢或是身退之后,却没有爵位,只得一家富户而已。 得到了自己心满意足的封赐之后,李维实在也没有什么和他们扯皮的兴致,但也不能擅自告退,只得恩恩啊啊是是,不负皇恩等等一系列的应付着,好不容易解脱,李维迈开步子,也不管头晕晕的,便急速离开了。 自己还真是不适应啊!看来自己的皇图霸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李维心中感慨着,待走道宫门口的时候,正望见贾逵一脸急切的神情,不断的向宫门内张望。李维晕晕的脑袋瞬间清醒,心中一沉,贾逵来此难道营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逵何事慌张?” 李维急速的向贾逵走去,人未至,声音便已经清晰的传入贾逵的耳朵。 … 【083】不详不详 “贾逵何事如此慌张?” “主公!~”心急如焚的贾逵正在宫门口来回踱着步子,突然听见李维的喊声,顿时一惊,脸上腾起狂喜之色,快步走向李维。 “怎么了?军营里出事了?”李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贾逵出声询问道,当提到‘军营’的时候,李维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厉色。贾逵,李维帐下除了徐晃之外的唯一一个懂得‘整军’的将领,确定了他的忠诚之后,李维便十分的器重,这次更是将万余西凉降骑全权交给贾逵负责整编,不可谓不器重。见贾逵如此焦急,李维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军营中的那些西凉降骑不识好歹,正考虑与是否杀鸡儆猴震慑一般。 “主公!”贾逵早了李维身前,躬身行了一礼说道,“主公,并非是军营的事情,那些降骑末将已经打散整编,只要过了磨合期便可成一只精锐。” “好,果然不负我所望”李维见贾逵如此说,欣慰的赞了一声,而后又疑惑道,“既然不是降骑的事情,那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焦虑?” “主公”贾逵并没有立刻便说而是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四周的亲兵见状自然明白该如何做,很默契的分散开来,呈半月状将李维与贾逵护在中间,而那些宫中侍卫们也识趣的远离。 李维见状眉头微微一皱,难道发生了什么恶事?! 贾逵见众人散开这才低声说道,“主公,末将不久前得到了安邑的密信。” “安邑?”李维闻言心中一惊,这两三日来李维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袭取长安,诛灭董卓的计划上,倒是忘了安邑的事情,突然停见贾逵这么一提,李维才猛然惊到,似乎自己这两三日来从来没有得到过安邑和徐晃的消息。真是该死,自己竟然如此的疏忽,一座小小的长安城怎能抵得上徐晃等将士?! 李维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顾不上自责,急忙问道。“密信在何处?拿来与我。” “主公,只是口信。”贾逵说道。 “恩?说!”李维眉头一挑,说道。 “廖化将军传信,徐晃将军安然无恙,现在正领军在函谷关阻击李儒的西凉军。” “函谷关?!”李维心神一震,好在徐晃安然无事,否则自己恐怕早追悔莫及了,李维庆幸非常,忽然一股恼怒腾然而起,脸色迅速阴了下来,沉声道,“我离开安邑将近三日,为何今日才有密信送到?廖化这个将军难道是不想当了?!” 语气中含着怒气,如此延误,若是战时军机恐怕李维大军被敌军伏击了李维还被蒙在鼓里,这如何不让他恼怒。心想着待见到裴元绍之后一定严惩给他长长记性。 不过,李维这倒是有些冤枉廖化了。 “此事末将已经详细问过那名探子了,怪不得裴将军”贾逵说道,似乎是在为裴元绍说情,却也是事实,“廖化将军在主公里考安邑半日后便得到了徐晃将军的信息,立即便派密探前往长安寻觅主公的行踪,只不过不知是何原因那些密探都仿佛失踪了一般,杳无音讯。” “哦?竟有此事?”李维闻言心中一惊,失踪?人间蒸发?!这,来自未来的李维当然不好这么迷信,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叛逃了,留守安邑的三千守军虽然也经过了李维,徐晃的教育,但骨子中的山匪习气并么有完全祛除,若是叛逃李维也不会震怒,不过有些惊讶而已,要知道这又不是让他们攻城厮杀,只是传递口信而已,也不至于叛逃吧,李维心中有些不相信,不信这些叛逃的士兵是自己的士兵,这让李维心中难以接受。 若不是叛逃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而这种可能更不是李维想要面对的,只要一想,李维就会心惊胆寒,脊背上冷汗直冒。袭取长安的秘密计划一泄露,那么面对数万西凉铁骑的围杀,李维可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几乎是九死一生,重伤那也是必须的。不过~~~ “难道是被西凉军截击了?这也不对啊?!~~”李维出言推测道,旋即又摇了摇头,这有些不和常理。 “这也正是末将担忧之处”贾逵一脸严肃,分析道,“若是如主公之言,安邑派来的斥候被西凉军截击,那么主公的袭取长安的计划很大程度上会被泄露,到时主公危矣。然而,直到如今,主公攻取了长安,并且诛杀了董卓,北边的西凉军仍旧没有丝毫动静,既没有派出斥候先主公一步通知长安守军,也没有趁主公与董卓交战之时偷袭长安,这,末将实在困惑。一路上始终百思不解。难道那些安邑的探子全部战死?” 宁愿战死也要保守机密?! 那些白波旧军探子?! 嘿嘿,这恐怕连李维自己都难说服自己,简直有些荒谬。不是李维不自信自己的士兵,也不是李维蔑视白波旧军,看不起他们。而是,以己度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难以相信的事情。要知道那些个宁死不屈的‘烈士’固然值得我们钦佩,但能够做到的,恐怕~~~嘿嘿,大家不妨设想一下自己。反正李维自己难以做到。所以李维要往上爬,用至高的权力,雄厚的实力,来避免那种事情的发生。 “也许是有贵人帮了我们的忙吧”李维也只能寄托于自己的那飘渺的运道。 “贵人?!”贾逵闻言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似乎会意的说道,“主公,可能是那个截击我军探子的将领心中也希望我们诛灭董卓。所以隐而不报。” “恩”李维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贾逵的观点,暂且归功于那个不知道有无的董军将领吧。“现在我们已经攻取了长安,诛灭的董卓,这些猜测已经不重要了。你回头拍密探前往北边打探一下便可。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如何援救徐晃那些奋战的兄弟。” “主公的意思是~~~” 李维仔细考虑了一下,函谷关虽然自古便是天下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来自于现代的李维却也知道天下是没有攻不破的关隘的。与其等待李儒得知董卓被杀后自己撤兵,还不如自己好好谋划将其击破。要知道,狗急了会跳墙,如李儒这个书生发起疯来,不顾一切攻打函谷关,那李维可就要哭了,虽然这个可能很小。 “贾逵你先军营整顿兵马。随时等候出征军令。” “末将明白!” “尔等暂且在此等候。”李维又对四周的周仓等亲兵说道。 “诺” 吩咐完了众人,李维又转身回了皇宫,皇宫的侍卫见了也没有更不敢阻拦。于是李维仿佛是进自家府院一般,没有经过召传,没有宫中太监领路,便直接向着出来时的未央宫侧殿疾步而去。 如此不懂礼数,是大不敬之罪啊。轻则丢关掉脑袋,重则株连九族。李维这个来自现代的人现在真的适合‘挟天子以令诸侯’吗?要知道不懂大汉宫廷礼仪的李维,如此行事,很容易被那些敌对的诸侯势力‘污蔑’成乱成贼子,而且还有口难辩。 不过,枭雄之路本就是披荆斩棘,击灭清除一个个敌对势力或个人,这是始终要面对的,早一步似乎也并没有什么。 这些细节,心中有急事的李维还真没有注意到,一路疾步,很快的到了未央宫的范围,还没有进得宫门,司徒王允,太尉皇甫嵩,廷尉董承便已经联袂而出。见了急匆匆的李维,三人微微一愣然后面带笑意的望着李维。 “云飞何事如此着急?”王允出言问道。 “司徒大人,皇甫老将军,董大人”李维看见王允三人也是一愣,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说道,“司徒大人不知董卓的尸首现在何处?” “在地牢”王允道,“子俊为何有此一问?” “是这样的”李维说道,“末将刚刚得到消息,末将帐下大将徐晃、与贼将李儒、郭汜,吕布等人僵持在函谷关。但函谷关兵力不足,已是岌岌可危之势,所以,末将想借董贼首级一用,亲率大军击灭李儒等人的西凉大军。以解除我长安在东面的威胁。” “哦?”王允闻言面露喜色,李维兵败潼关的事情他们是清楚的,没想到竟然没有全军覆没,这倒出乎预料,本来他们刚刚还在商讨李儒大军来攻的事情,没想到现在;李维却送给他们一分大礼。 “云飞你有几分把握?”皇甫嵩目露精光,出言问道。 “是啊云飞,李儒大军多是精锐的西凉铁骑。与其打野战实属不智,不如云飞多等些时日,待李儒得知董贼身死后,定然会反扑长安,倒时函谷关之危自解。” “这怎么可以?!”李维问得董承之言恼道,见董承有些不悦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当,便急忙解释道,“末将的意思是,董贼是西凉军的贼首,其首级乃是最佳的震慑之物,必然能够极大的打击西凉军的士气,甚至不战而溃。即使不能,末将也可率精锐进行突击,两面夹击,定可击破西凉军,斩杀李儒等一众西凉将领,如此便可从根本上解决长安的威胁。” “此战当有七分把握”李维肃然道,随后怕王允等人仍旧顾虑,有加了一句,“若借得马腾将军的精骑,自是十足把握。” 王允等三人闻言,并么有立刻答复,而是互相对望了一眼,仔细琢磨起来,虽然李维信心十足,但他们还是有些担心,要知道,虽然他们夺取了长安,诛杀了董卓,但是并没剿灭西凉军,可以预料,西凉军打着为董贼报仇的反扑那是必然的,若是现在折了李维的人马,那么随后的长安防御战的胜率便会大大的降低。 不过,李维的话也让他们心动,以李维之言,若是诛杀了李儒,郭汜、吕布等人,那么西凉军便会群龙无首,陷于溃乱,到时候是否有长安防御战还是未知之数。 这是一场赌博啊!~ 王允三人想了良久,才抬起头对望一眼,王允见皇甫嵩、董承先后点头,才对李维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让人领云飞前去取董贼首级。云飞此去定要马到成功啊。陛下与老夫三人就在长安场中等着子俊的捷报了,呵呵~~” “诺,末将定然不负陛下和三位大人的厚望。”李维见三人答应了,便躬身道。即使不答应,李维也必须去,在他心中不说徐晃,就是裴元绍也比他们重要的多了。不过,那样以来,李维和他们的关系可就出现了裂痕,这对李维今后入主长安极为不利。好在,王允三人已经答应了。 … 徐晃你可要支持住啊。 不知为何李维心中隐隐的有些不详的预感。 【084】抉择抉择 “什么?” 刚走到城门前,一名历经风尘的士卒给李维带来了一个惊天的噩耗。让李维难以反映,惊骇的有些不知所措,狠狠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确定此刻的自己是清醒的,李维快速的翻身下马,一把揪住那名士卒的衣口,将他提了起来,厉声问道,“你在给老子说一遍?” “将军,安邑,安邑失守,韩良,张汉两位校尉大人阵亡,廖化,廖化将军被张济叔侄重伤,下落不明。” “死了,全死了?!安邑竟然失守了?那么意味着河东也失守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说,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若是说不清楚,老子活劈了你。”李维依旧难以置信。自己在长安觉起了惊天骇浪,却失了根据地,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名报信的士卒,闻言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求饶,而后在李维吃人的眼神下战战兢兢的叙述其他知道的一切。 “张济,杨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老子与你们势不两立,势不两立”李恪双拳紧握,脸色狰狞吓人,暴怒的吼道。 “报仇雪恨!”贾逵,魏和等将怒气冲冲的吼道。 “报仇雪恨!”李维帐下士卒齐声怒吼道。 “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 “噗~~”气急攻心,李维越想越气,越想越闷,终于难以压制,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身子也不由的晃了晃,整个脑袋一阵阵的眩晕,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以往在看古装剧的时候,见那些历史认为动不动吐血昏厥,甚至吐血而亡,李维总是嗤之以鼻,暗笑出声,诽谤那些个导演编剧无语的脑残设计,却没想到自己今日也是这般。 “将军,将军你怎么样?”贾逵等人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李维,关切的问道。 “没事”李维压制住脑中的眩晕和心中的悲怒,喘息道,“贾逵,头疼得厉害,你送我回去,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诺”贾逵急应了一声,连忙叫人找来车架将李维送回暂居的华府,而后请来大夫为李维医治。 还好,李维只是气血攻心,静养数日便可。服了些安神药物后便安睡了下来。直到第二日午后,脑子才恢复清醒,身子也有了些气力。闻得王允,皇甫嵩联袂前来探望,李维不敢托大急忙叫邹佳服侍穿戴完毕,亲自在大厅迎接王允、皇甫嵩二人。 ~~~~~~~~~ 大厅内 “云飞可好?”王允见着李维两忙上前拖住李维的胳膊,亲切的询问道,“胜败乃平常之事,云飞切莫为此伤了身子。” “是啊,云飞看开些,老夫一生征战也多有败绩,不足忧心伤了身子啊。”后来跟进的皇甫嵩见李维脸色苍白,也出声劝慰道。 “多谢司徒大人、皇甫老将军挂念。纵横沙场,胜败之事云飞早已看开”李维连忙谢过王允、皇甫嵩的宽慰,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狠狠的说道,“只是可恨张济,杨奉等辈杀我亲近部将,此仇不报我李维如何对得起我帐下将士?!来日见了此二贼,我李维必定亲自手刃。” “哎~~”王允叹息一声,不知是为李维损失的将校叹息,还是为李恪的愤恨叹息。在他看来此时的李维已经被怒火侵蚀了理智。眸子里不由的闪过复杂之色。 倒是一生为将,征战沙场数十年的皇甫嵩眼中流露出了悲赏之色,似乎他明白了李维此时的心情,也似乎是欣赏李维的品性。 场面顿时陷入了一众悲静的气氛中,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甫嵩才继续道,“云飞有此之心,真是我大汉将士的福气,张济,杨奉二贼必命难久矣。” “恩?”李恪惊疑,“皇甫老将军此话何意?” “云飞你有所不知,今日密探来报:李儒,牛辅,郭汜等西凉逆贼听闻董卓束手,以起兵为其报仇,发兵二十万前往长安而来。两日之内必定叩关。” “二十万?”李维惊诧,心中细细寻思,‘李儒与自己大战两场,胜负各半,自己虽然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但是他李儒也必定好不到哪去,二十万可谓是虚张声势,但十万还是有的,而且西凉军乃是天下精锐,长安城恐怕~~~~’想到这里李维眉头紧皱,向着皇甫嵩问道,“皇甫老将军,此时此刻长安城中有可战军士多少?” “除去云飞所部,老夫两日内整编了可战军士三万有余。” “三万?!”李维闻言心中大定,道“如此加上维的一万精锐,长安城中可战之军士便有四万有余,如此胜负可在五五之数。” “云飞言之有理,老夫也是如此认为。五五之数,可以一战。”皇甫嵩眼中精芒一闪,征战多年的他自然清楚战场胜负过半的意义所在。 “不妥,不妥啊”正在这时,王允连连摇头道,“陛下与朝廷安危尽皆托付与我等手中,五五之数太过冒险。不可取,不可取~~” “哦?”皇甫嵩,李维二人闻言细细思略片刻也纷纷露出了恍然之色,确实是他们疏忽欠虑了,他们二人只是从为将的方面考虑却没有从为臣的方面考虑。皇帝或是朝廷若是有失,即使他们全歼了西凉叛军,也必将落了胜败名列、遗臭万年的下场。 想通了此重要关节,李维心中的大石却又再次悬了起来,他不能冒险,也不敢冒险,即使是他现在一声不吭的立即率军离开,也决不能让皇帝和朝廷陷入危境,否贼他就会是一直背着黑锅的替罪羊。 该怎么办?李维的眉头渐渐的有皱了起来,隐隐的头又开始发痛起来。李维习惯性的揉起太阳穴,心中更加迫切的拥有一名自己的军事谋士。 突然,李维无意间瞥见王允似乎并没有丝毫着急之色而是安若泰山的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品尝着自己从眉坞那里收罗而来的极品香茶,不由心生疑惑,问道,“司徒大人是否有解决良策,可否告知在下?!” “呵呵!~~果然瞒不过云飞”王允见李维终于忍不住询问与他,不由呵呵笑道,“昨日老夫就早已料到西凉余孽定然会起兵反叛,便派人着陛下密旨前往荆襄,汉中,关东等地召集各路诸侯前来勤王,只要我等坚持数日~~~~~” “什么?司徒大人你~~~” “怎么,云飞为何如此大的反应?”王允疑惑。 “呼!”李维重重的呼了口气,压下心中不知为何的怒气,沉声说道,“司徒大人莫不是忘了‘董贼之祸’由何而来?” “呵呵,老夫当是为何,原来云飞是担心这个啊”王允轻轻抚须,依旧一副和颜悦色。 “难道司徒大人不担心?”李维疑惑,看向一旁波澜不惊的皇甫嵩,见他仅仅是惊讶了一番便不见多余动作,心中更是不解。自古以来,诸侯勤王便是乱世征兆,这个道理难道王允这只政坛老狐狸和皇甫嵩这头知晓兵祸的狡狐会不知道?还是他们另有所图?!此刻的李维心中泛起种种念头,王允,皇甫嵩这个他映像中的大汉忠臣在他心中的地位似乎有了些莫名的松动。 当然李维不知道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不他自己站在了历史的高度,又岂会明白那个道理?!这或许便是穿越众唯一的优势,不是么?是么?!~ “云飞有此一虑,可见陛下与老夫没有看错人,假以时日云飞并定是我大汉中兴的栋梁。” “呃?!”李维愕然。栋梁?!自己可是一直都是想做一名拆迁工的啊。 “此事云飞不必多虑,一切都掌握在老夫的预料之中”王允继续道,“此次前来一则是探望云飞,二则是商讨接下来的城防之事。既然云飞身体有恙,不妨安心休息几日,待灭了西凉余孽,云飞可要为我大汉中兴多出力啊。” 王允说完,用眼神制止了面露吃惊的皇甫嵩,一副笑呵呵的面孔望着李维的答案。 “恩?!”李维闻言,心中骤然一惊,先前叹了那么多,让自己又惊又怒,苦思对策,原来一切都是掌握在王允的掌心之中。如此一问才是今日探望的关键,不愧是历史上玩弄董卓吕布与鼓掌之中的老狐狸。想要收自己的兵权,吞并自己一万精锐。 你就不怕崩了你的门牙?! 李维假借头痛,双手的两根大拇指死死扣住太阳穴,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嵌入肌肤,怒火已经燃烧了痛楚,低垂眯起的眸子里漆黑如故,只是一道道杀机彷如夜空中的流星急速的划过。 ‘可恶!!’ “杀!” 此刻的李维已然对算计自己的王允等人动了杀机。精锐兵马是李维立足乱世,博取功名利禄的依仗,无论是谁都不能,也绝不能从自己手中夺取这个依仗。 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此仇可不共戴天。 王允,皇甫嵩二人还不知他们已经无意间触犯了李维的逆鳞。找来了杀生之祸。 ‘王允,皇甫嵩该杀’ 李维心中已经为他们二人判了死刑。 【085】后路已断 “该死的,可恶~~~~” 李维望着王允和皇甫嵩渐行渐远的身影,原本吟吟笑脸迅速冰冷了下来,古语有云,女人变脸的速度好像翻书一样,此时此刻李维变脸色速度也不遑多让。 好一会儿,直到王允,皇甫嵩二人已经彻底消失在李维的眼中,李维冰冷的神色才慢慢平缓下来。 如果当今是太平盛世或者是大乱将止的年代,李维不介意放弃兵权换一个高官厚禄的结局,因为那是大势所趋,任何违背历史大势的人,无论一时猖狂到何种地步,都必然会被大势碾为齑粉。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便是如此。 但,可惜如今不是,不仅不是,而且恰恰是大乱刚刚开始,中国历史上最乱最黑暗的数百年乱世才刚刚开始。来自于现代的李维,知识爆炸的年代,没吃过老虎肉,但也见过老虎吃肉,血淋淋的。 所以,处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无论如何李维都不会放弃兵权,绝不会。 我命由我不由他!!! 李维凝视的眼眸中厉芒一闪而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说道,“贾逵~” “末将在!~”贾逵闻声面色一肃,拱手应道。 “即刻回营告诉魏和,让他严肃军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一兵一卒踏出军营半步。”李维寒声命令道。 “诺~”贾逵躬声应道,目光望了李维背后片刻,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王司徒和皇甫将军那里?~~~~” “那里用不到你多心,你只要记住这支军队只有一个将军,只听一个人的军令就行了。”李维闻言面色一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转想一瞬有些草木皆兵,便缓和了,道,“大敌当前,王允,皇甫嵩二人虽然位高权重,但守住长安还用到着我们,这种节骨眼上不会向我们发难。徐晃可有消息传来?” “诺!~~”贾逵点头应道,“徐晃将军传来信息说,西凉残军已经离开函谷关三日有余,将军可有什么指示?” “恩,三日~~~”李维闻言沉默不语,眼中精光闪烁不断,思索了一会儿,令道,“将西凉残军即将兵临长安的消息告诉徐晃,令其尾随其后,相机而动。” “诺!~”贾逵闻言,眼色一亮,抚掌说道,“将军是想~~~” “恩,这一切需要徐晃自己决定~”李维面含笑意的看了贾逵一眼,点点头回答道。他很高兴贾逵能够猜出他的意图,这样的人日后才有独当一面的实力。 他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容易招士揽将,占据地盘的黄巾之乱,又身处西凉军阀一年有余,得罪了关东诸侯,恶了名声,帐下极度缺乏各类谋臣武将。贾逵如果能够快速成长起来,如历史记载的那般,也正是李维所盼。 “走吧,大战将至,养精蓄锐~~” ~~~~~~~~~~~~~~~~~~~~~~~~~~~~~~~~~~~~~~~~~~~~~~~~~~~ “咚~咚~~咚咚~~~” “将军~~将军~~~”粗犷的男人声~ “将军~将军~~”细糯的女人吟~ “唔~别吵,让我睡到自然醒~”李维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有人呼喊自己的声音,皱了皱眉毫不理会,翻身嘟囔了一句,继续自己的美梦。梦中自己坐拥关中,巴蜀,行赢秦之霸图,黄袍加身与未央宫….. “将军醒醒~” “将军醒醒~~贾校尉有急事~~~” “可恶~~”黄袍即将加身的美梦被打断,李维恼怒异常,腾的一下直起身来,粗声恶气的低喝道,“什么事?就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说?!” “将~将军~~”仿佛被吓到了一般,邹佳像受惊了的兔子般蜷缩在床角,有些惊恐的小声说到,也许被李维的粗声恶气惊吓住了后面的话,用纤纤玉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嘶~~呃~~”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白,李维依旧意识模模糊糊,半醒半睡的状态,见到一片花白,眼睛立刻便瞪圆了起来,身体的某个部位迅速有了该有的反映。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映在屋内有些昏暗,邹佳看到李维如此模样,骤然间想起这几日的种种,那还不明白李维此时的想法,可怜卑微的女子在这乱世如何才能自保?!不知不觉,脸色红润了起来,诱人非常。怨不得每每朝代灭亡都会有祸国殃民的言论。 好在~ 正当李维化身为色狼的刹那间~ “将军,将军可起来?!末将魏和有急事禀报~”先前的粗犷男声再一次响起,清冷的夜晚有些震耳。 李维浑身一震,眼眸中的欲|望如潮水般蜕去,渐渐的恢复了清明。 一个人从亢奋突然间被打断恢复到清醒,是如何的痛苦?谁知道?恐怕只有深有体会的诸位看客才能明白,难以启齿痛处。 “唔~~讨厌的家伙~~”李维虽然清醒过来,但是此时此刻脑袋里一片糨糊,狠狠的甩了甩发昏,胀痛的脑袋,才出声问道,声音中满是不爽。“究竟是何事如此慌张?叛军杀到长安来了吗?!” “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啊将军~~”门外魏和急声说道。 “什么?!”李维闻言大惊失色到,“怎么这么快?昨天不是还没有消息吗?怎么一夜之间就杀到了长安城?斥候是干什么吃的?!” 李维有些难以置信,这几日来西凉残军仿佛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让李维甚至觉得自己提前杀了董卓,长安也收降了数万精锐,比历史上强了不少,而且李儒也不笨。李维一度猜想他们可能返回西凉去了,毕竟那里才是西凉军阀的大本营,甚至争权夺利一哄而散都有可能,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不声不响的打到了长安~~ “将军~~将~”见李维突然没有声音,魏和越发的焦急起来。 “慌什么?!为将之道首在心平气和,”李维呵斥一声,说道,“你先去前厅等着,我换完衣服便去~” “将军~~” “还不快去?!~~” “诺~”魏和无奈应了一声,转生离开了。 待魏和离开后,李维才用手拍了拍额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为将之道首在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了之后才能冷静的面对,分析,解决问题。 ~~~~~~~~~~ 等到李维更衣完毕来到前厅的时候,魏和面带急色的走来走去,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似得。除此之外贾逵也从军营赶来,正坐在一旁炯炯有神的不知想着什么。 见李维到来,贾逵连忙起身躬迎,魏和闻声连忙转过身来,急声说道,“将军~你怎么穿个衣服也这么久?!” “呃~~”李维闻言登时愣住,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便转移话题说道,“魏和莫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说吧,西凉军是怎么回事?!” “呃,什么心急热豆腐?”这回轮到魏和愣住,好在魏和神经有些大条,转瞬便抛之脑后,急声继续说道。“将军,是这样的,叛军并非从函谷关而来,而是从西边而来,不仅李儒,郭汜,吕布,张济等与我们大战过的叛军,就连一直防备马腾,韩遂的李傕也与起汇合了,叛军军力不下十五万。” “什么?十五万?!叛军能有这么多?”李维惊诧莫名,疑惑道。 “绝对有,而且可能还不止十五万。”一旁的贾逵,见李维疑惑,出声解惑道,“原来我们估算叛军有将近十万,李傕奉命驻守西凉防备马腾,韩遂,期间数次向董卓发来求援信,此事是李儒处理的,所以李傕兵力不应少于三万” “恐怕李傕这厮至少有五万的兵力吧~”李维出声道。有些恨恨,如此雄厚的兵力,若自自己当时留在西凉军中~~~哼~~~世事难料啊。 “恩”贾逵应了一声,他预估三万其实连他本人都不敢相信,要知道李傕当初也带了三万兵马去的西凉。 “西凉叛军至少十五万。”说完,贾逵,包括魏和都面色沉重,十五万西凉精锐啊,虽然其中也仅有数万长期征战边疆的西凉精骑,但依旧给人恐怖的压力,仿佛巨石压顶般让人喘不过气来,“长安城年久失修,恐难久守啊将军,而且,李儒乃董卓女婿,久居西凉军军师之位,声望很高,恐怕~~~” “呼~~~”李维一边听着贾逵的分析,一边面色沉重的长呼一口气,想要缓解一下西凉军带来的沉重压力,待贾逵说完,李维忽然冷笑一声道,“年久失修?!哼哼,我们的先帝都到了靠卖官鬻爵敛财的地步,哪里还管的上残破的长安城?” “将军~~”贾逵,魏和见李维说起的先帝刘宏的不适,面色一变。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西凉叛军~~李儒?!李儒??!”李维一摆手打断贾逵和魏和,出声说道,也好像是自言自语,“看来一场恶战是难免的了~~” “即刻传信给徐晃,告诉他叛军的事情,让他暂时放弃函谷关,赶来长安,相机而动。”李维正色道。 “诺!~~” “函谷关~~函谷关~~后路啊~~看来这场恶战,我的后路也已断了~~李儒~~”看着贾逵,魏和二人离去的背影,李维眼神忽然变得恍惚起来,低声喃妮着。 【086】长安长安 翌日 天刚刚放亮,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而来又突然停歇,泥泞不堪的道路上,稀泥积水,坑坑洼洼。依稀可察的马蹄印有些密集而慌乱,似乎有大队的骑兵从此匆忙的奔驰而过。 扶风治所隗里县,西凉叛军营帐内。 “哈哈哈…” 一声畅快而又豪然的大笑声突兀的传来,聚众后得意之极的蕴含昭然若见。 “哈哈哈哈…” 紧接着,又是一阵笑声响起,似乎是胜利后的相庆,又似乎是单纯的迎奉谄媚。 “有此雄军,不日便可踏破长安城,为相国复仇!!” “为相国复仇!” “为相国复仇!!” “复仇!!!” 天一亮,长安城西。 一骑如飞,从东面的泥泞上疾驰而来,奔腾的铁蹄前后翻滚,激溅起漫天水花。 马背上的士兵满脸疲惫,衣甲破烂不堪,眉宇间流露出一片死灰之色。胯下战马由于奔驰已久,已经汗出如雨,口角溢出了白沫。尚未到关门,便再也支持不住,前蹄一软颓然栽地,将马背上的士兵狠狠的跑了下来。 “急~~报~~急~~~”报信士兵挣扎的喊了一声,旋即便寂然不动,气绝身亡。 “嘶律律~~~” 倒卧在地的的战马挣扎着扬起马头,发出一声悲鸣,仿佛在控诉自己一路的不公,随后便颓然的跌躺下来,不知死活。 “好像是我们派出去的兄弟!” 一名士兵见状惊呼了起来。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给我下去,把那人抬进来。”守卫的小校脸色一变,眺望了一下,下令道。 几名士兵轰然应诺,疾步奔下关墙,“嘎吱”声中关门洞开,几名士兵急忙赶到跌躺在地上的士兵。手指一试,冲着关上呼喊道,“死了,校尉大人,他死了。” “抬进来!” 小校又指了几个士兵,厉声道,“你们几个去禀报李将军。” 士兵闻令,抬起尸体急步进了关门。 轰的一声大门随即紧关,霎时间百声竟寂,每个士兵都是一脸的沉重,恶战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将要面对什么。生死由命!! “将此信报于司徒王允,皇甫将军知晓~”李维一目十行的看完急信,忽然面色平静的吩咐道。 “将军?~~”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李维一摆手,说道,“贾逵,魏和,即刻传令全军,做好大战的准备。” “诺!!” ~~~~ 正午过后,炎风酷烈,热浪扑面。进入夏日的白昼仿佛一个巨大的烤笼,将整个长安罩在其中。晒烤的有些扭曲的空间,渐迷人眼。地面干裂,黎明前的小雨仿佛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上似得。 城下,马嘶人鸣。 飘荡甩击的旌旗,遮云蔽日。西凉叛军十五余万大军,在长安城前的旷野上,摆开了军阵,阵势滔天。 数之不尽的刀枪剑戟,映着烈日的酷焰,熠熠发光,阵阵的寒意如潮水般迅速的在整个战场上蔓延。 “嘶律律~~” 胯下战马仰天长嘶中,西凉叛军阵营一骑如飞,踏起起一片烟尘,向着李维飞奔而来。待奔至两军军阵中央时,才堪堪勒住了战马。 “李贼,可敢与我吕布一战!!”声势震天,来将正是吕布,方天画戟高高举起,戟尖直指李维,凛然的杀气,实质般的电射李维而去。天地为之一寒。 “切”李维不屑的撇撇嘴朗声道,“吕布你区区一员中郎将,尽然向本将军挑战!真是不知尊卑为何物。” “李贼,莫要做了懦夫!”吕布闻言怒道,冰冷的眸子里,熊熊怒火在翻滚燃烧,“不杀汝,我吕布誓不罢休!!滚出来~莫要做了缩首乌龟~” “滚出来~~~” “滚出来~~” ~~~ “将军,让末将去吧~~” “将军~~” “匹夫吕布竟然也用了激将之法?!~~哼哼~~既然如此,老子就陪他过几招~~”李维冷哼一声,棱角分明的脸上竟是寒霜。 “将军不可~~主将~~” “将军~~” “无需多言,此时此刻由不得我退缩~”李维嘲笑一声,又道,“贾逵统领兵马防止叛军偷城,魏和为本将军掠阵。” “诺!!” ~~~ “喝!~~” “嗷嗷嗷~~~” 来到阵前,李维如野兽般咆哮一声,催着战马如奔腾叫嚣的狂涛恶浪,向着依旧在怒骂的吕布狂卷而去。人未至,狂暴的战意已然如同嘶吼的龙卷一般席卷天地。 “李维!”吕布的眸子霎时间猛的收缩,李维如今给他带来的压力绝对足以令他正色。 狂虎与暴兽相遇,一场惊天大战即将上演。 鉴于之前惨败于吕布之手,李维知道自己远不是吕布的敌手,但大战几十回合的实力还是有的,况且吕布虽有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天下第一飞将之称,但自己也不能认怂,一战都不敢,否则的话自己拼什么屹立于汉末乱世,得天下豪杰追随?! 所以,李维与吕布一交手,便是全力攻击。巨大的杀气激荡喷涌,形成排山倒海般的的气势,对着吕布进行着肉体和意志的全面冲击。 这便是李维的武艺精髓,利用力量形成庞大的气势,肆意的操纵着漫天的杀气,首先摧残敌人的心理,而后利用敌人分心之际,狂猛的全力一击,斩杀敌人。 如果,这是对于一般的武将,恐怕只一合便会被李维斩杀当场。不过,吕布并非一般武将,要论起综合战力,恐怕…… 不过,对于今天,这一切都不重要。 … “嗷嗷~~~” 李维野兽般的大吼一声,左手一挑划过一道半圆,将吕布的攻势化解,右手猛然长刀与左手抬起,居高临下,宛如攻城的巨锤般,从上到下泰山压顶似地狠狠劈下。尖啸的刀刃破空声陡然响起,狂猛的向着吕布的面门狂卷而去。 “当~~” 兵器相交的巨响顿时压过士兵疯狂的呐喊声,直冲天际。 “痛快!!!~~” 李维见吕布轻松的架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纵声狂笑一声,一身汹猛的杀气有增无减。而后,又是一声暴喝,仿佛是炸雷突降,而后狠狠的一踢马腹,巨掌中的舞动的虎头宝刀,好像化作一条黑色的巨龙,带起一片龙卷狂风,变幻莫测的向着吕布狂卷而去。顿时,惊涛骇浪的杀气,激荡交错的厉风尖啸声,电闪般奔射。 吕布瞳孔猛地一缩,对于李维愈战愈盛的气势也是微微心惊,再加上李维一副狰狞恶相,此刻实如鬼神一般的男人。毫无间歇,手中方天画戟迅速舞起,照着李维劈下的长刀迎了上去。看似毫无气势的一戟,却是硬生生的将李维的长刀阻挡在半空之中。 “嗷~~~” 暴怒狂兽般李维,一边兴奋的怒吼着,一边狠狠的将长刀下压,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狂暴的气势顿时如台风过境时的暴风骤雨般怒坠而下。 “哼”吕布一声闷哼,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眼前这个叫李维确实又进步了不少,绝对是他平生所见过的进步最快的对手,变化到即使是自己,想要斩杀,恐怕也需数十招之后。 ‘可恶!’吕布面部紧绷,勃然的怒气上涌,架住李维长刀的画戟骤然一震,随即,李维便觉得一股巨力犹如汹涌的洪水猛兽般狂涌而上,竟然将自己的长刀微微震起。 就是借着这微微的震起,吕布的方天画戟猛然下沉,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的上撩,要将李维的一双长刀磕飞。没了兵器的李维即使再悍猛,对于吕布来说也是一只没有了滴血獠牙的残兽而已,只能逃走,或是怒吼连连。最终也难以逃过败亡的结局。 不过,悍勇的李维并非只是一味冲杀的莽夫,那穿越而来激变的敏锐武将直觉仿佛与生俱来,岂会让吕布得逞,迅速的手中的长刀收向胸前。 吕布嘴角掠过一抹冷笑,仿佛是阴谋得逞后的奸笑。已经收放自如的画戟陡然间在空中一窒,而后锋利的半月刃闪电般的急转而下,一股震撼心灵的霸然气势中,画戟由上而下,陨石坠地般的坠剁而下。 千钧之力!!! 李维铜铃般的圆眸中闪过一丝骇然,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为三国第一武将,吕布那一戟中蕴涵的力道,虽然没有强大的气势,但是绝对较之自己刚才的那一击还要狂猛的多。 这便是温侯吕布的实力,看似随意好无气势可言的的每一画戟,都带有着睥睨天下的突然爆发的千钧之力。他不像李维每一戟都夹杂着毁天灭地般的狂暴气势,让人未战心惧。而是利用自身的那世间绝无仅有的强大的爆发力突然制敌。 “嗷嗷嗷~~~~” 即便如此,但李维岿然不惧,恶狠狠的将手中长刀用力撞击在一起,金名声中,又是一股猛绝天下的气势爆然喷起。交叉在一起的方天画戟和虎头宝刀怒然相扣。 ‘滋滋滋~~~’ 那狂猛的气势,逐渐被吕布的画戟慢慢的斩开,露出了画戟那早已映寒了天地的锋利月刃。狠狠的斩落。以力破气,吕布略胜一筹。 “嘶律律~~~” 李维胯下的战马,两耳陡然一齐向前竖起,头颈高扬,滚滚瞪圆的巨目中,露出了惊惧之色。四膝猛然跪地,仿佛一阵脆响悄然响起。 ~~~~~ 长安城上 “吕布真乃绝世猛将也~~” “是啊,可惜如此猛将却落入贼手~~” “呵呵,司徒大人此言差矣,战场决胜绝非一人可定~~吕布勇则勇已,不过一匹夫之勇尔,云飞才是国之瑰宝,假以时日必定称为文武双全的智将。” “哎~~~” “司徒大人,那事不可操之过急,一切等击败叛军后,老夫亲自与其谈谈~~” ~~~~~~~~ 电石火光之间,一声怒然咆哮仿佛地震般震动天地,一阵阵令人震撼的声浪,狂卷的蔓延开来,如重锤般狠狠的锤击这每一名将士的胸膛,惊涛骇浪霎时间激荡在胸腔中,层层阵阵,几欲将五脏六腑震裂。 “嗷嗷~~~~” 只见战场中,李维双膝成弓字弯曲,臀部重重的压在惨嘶战马的马背上,面色疯狂,狂野的杀气夹杂着暴烈的怒气在眼中飙涨翻滚。猛然间,李维的双膝骤然弹起,腿借地,人借力,向上顶起。右手的的青釭剑猛然抽出,片出一道森寒的圆弧。 ‘可恶’吕布怒极但也无奈,迅速急拉马缰,同时将马头拉向左侧。 “嘶~~” 战马一声长啸,却是李维借机猛拉缰绳,胯下战马痛嘶一声,令人难以置信的再次跃然而起。 “嘶律律~~~” “吕布匹夫,待本将换马再战!~~”说着李维心有余悸的诡笑一声,在吕布微楞之时,策马而去。 “可恶,李贼休走,纳命来~~~” “吕布休狂,看箭~~~” “唏律律~~” ~~~~~ “攻城~~~~” “呜呜呜~~~~~~” 【087】长安半日 长安城,激战正酣。北门。 虽然西凉兵凭借的与生而来的个人的悍勇和强劲的武力,数次冲上了城墙,击破防线,让长安城岌岌可危。但是李维军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凭借着集体默契无间的协作和赏罚分明的军队,每每在做紧要的时刻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硬是将攀上城墙的西凉兵杀败而退。 组成阵势的每个李维军士兵都会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的替他们的同胞战友挡住西凉兵致命的一击。因为他们知道,下次就是自己的同胞战友也会为自己挡住致命的一击,战友即是自己的生命,团结,万众一心才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这句将军的教导,他们时刻谨记在心。决然不会忘记。 也正是如此,才凝聚了李维军士兵强大的战斗力,令敌人恐惧的爆发力。 也正是如此,才能够让他们与征战沙场数年,十数年的西凉精锐一争高下,并且立于不败之地。 ~~~~~~~ 野蛮的厮杀。 残阳西斜,血色的浓雾笼罩天地,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刺鼻的异味,是血腥!也是腐烂的尸体! 天地间一片苍凉!!! 盘卧在大地上仿佛是巨兽一般的长安城在李傕、郭汜的眼中摇摇坠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塌陷,李傕紧了紧右手,长安破城就在今夜。 “呜呜!~~~” 进攻的号角再次响起。 “杀!!杀进城去,放假三天!”李傕举剑怒吼道。一股冲天豪情在胸中激荡开来。 “嗷嗷~~” 群情激奋!西凉精锐怒吼着,嘶啸着,忘情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仿佛滚滚洪流向着即刻便会坍塌的安邑城狂卷而去。 … 城墙上,勇猛如李维,魏和等人也是露出了疲态,连续的半日的奋战在城墙上,杀退了一批又一批的西凉兵,即使是铁打的也难以承受,何况是血肉之躯? “杀!~” 一声暴喝,一道寒芒,一股鲜血。 城战最是恶人。 ~~~~~~~~~~ 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沉重的大门依然被疯狂的西凉兵打开。 “杀!杀!” 蜂拥而至的西凉铁骑,率先加速,直向城门而来。而西凉步兵则纷纷让开道路,攀上属于他们的云梯。疯狂的西凉铁骑可不会因为你是西凉步兵便会绕道而行,冲锋向前,向前,再向前,是他们永远不变的军令。 几乎是片刻之间,在城墙上守军竭斯底里的疯狂怒吼中,数千西凉铁骑,眸子中燃烧着灼灼的欲望之火,如蝗虫一般,蜂拥的掠过呻/吟的吊桥,掠过张开巨口的城门,鱼贯的冲进了颤栗的长安城。 没有管长安的守军,那是该步兵解决的事情,他们的任务便是疯狂的劫掠,血残的屠杀。没有任何犹豫,向着城中富人豪门云集的街巷狂奔而去。 这一夜注定要疯狂! “快!快!”看着奔进城中越来越多的骑兵,皇甫嵩怒吼道,“快扔巨石,扔巨石,将城门堵住。”原来,皇甫嵩等人早就想到了可能有这样的一天,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便提前在各个城门上的城楼中储备了数块巨石,为的就是在城门被打开之时,将城门堵住。已获得喘息的机会,只不过,大势似乎已去… “我儿,快走!”皇甫嵩双目赤红,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勃然的怒意正在燃烧着他的生命,杀身成仁,以死报国,对于现在的他是最后的选择,“去保护陛下离开~~” 见皇甫坚仍在犹豫,皇甫嵩怒吼一声,竟然向着皇甫坚猛劈一刀,重重的尘屑激荡飞溅,皇甫坚堪堪躲过皇甫嵩看似狂猛却毫无杀意准头的一刀,最后看了一眼狰狞骇人的皇甫嵩,决然的转身离去,背对皇甫嵩的虎目,已然泪如雨下。 见着皇甫坚离开,皇甫嵩欣慰一笑,随即眸子里露出了歇斯底里的疯狂,猛然抬起头颅,目注黯淡的天穹,仰天狂呼“陛下!来世皇甫嵩在为大汉征战沙场!” “杀!!死战不退!!” “杀杀杀!!死战不退!!” 城墙上最后剩余的数千可以一战的皇甫私军,纷纷赤红着双眼,惨然的狞笑着,向着攀登而上的西凉精锐奋力的挥起手中的钢刀,长枪。砍,再砍,不停地砍,刺,再刺,不停地刺;所有人都知道结果如何,但他们凌然不惧,都在燃烧着自己生命爆发出的最后的疯狂,直到生命燃烧到尽头。城墙上下一时鲜血,残肢如雨般飞溅,所有人眼前总有一片腥红的血色… 飘飘洒洒的雨滴,毫无征兆的倾落,天地间一片寒凉!! … 城中,凄厉的惨嚎声,猖狂的大笑声,还有愤怒的怒骂声交织一片,响彻夜空,让已经入夜的安邑城,仿佛笼罩在恶魔的残暴之中,冰冷的爪牙肆掠无忌… 人类原始的残忍、嗜杀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有力的验证。 未央宫,混乱一片。 急速赶来的皇甫坚看见在大堂内来回躲着步子的王允,虽然脸色惨白一片,但是却安然无恙。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可能是西凉兵忙着劫掠,放纵,?也可能是这似乎是李傕,郭汜他们等这些统帅将领在这一刻才会去的地方。因为他们的那一份孝敬,自然会有人准备。而西凉兵自己则只能靠自己去抢,去夺。这也是,西凉军的军规。 不可否认,如此的军规,对于爆发战斗力而言那是绝对最有用的一招,钱能通神,钱能买命,自古便是真理。 只不过如此做法,终究也注定了没有资格问鼎天下。 另一边,北门 暗红色的鲜血混合着滴滴答答的雨水,侵染着城墙上的石板,每一个动作,都会带起血雨飞溅,几乎每个士兵都仿佛是刚刚从血泊之中爬起来的尸体一般,腥红的骇然之极。 城墙上 负责驻守北门的李维军万余将士现如今已经伤亡过半,但包括李维在内,无人退缩,仍在悍不畏死的奋战着,越来越多的西凉精锐步兵,已然攀了上来,几乎都是数名西凉士兵在围攻一名李维军士兵,要不是李维军士兵依靠着战阵死死抵挡,恐怕早已被疯狂甚至癫狂的西凉士兵,砍下大好的头颅。 “杀~~!” 李维状若猛兽,一只陷入极度疯狂的嗜血猛兽,双目赤红,熊熊的烈火,已然燃烧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便会熄灭,但是倔强的李维每每在烈火即将熄灭的时候,便是一声暴吼,狠命的挥动手中的钢刀,鲜血喷溅中,敌人的鲜血浇淋了烈火。再一次爆发了灼热的冷焰。 “杀杀~~~” “啊啊啊~~~” 如潮的喊杀声与凄厉的惨嚎声交织成一片,残肢断臂和着鲜血狂飞,霎时间染红了昏暗的天穹。 凄凉至极!!! ~~~~~~~~ 城墙下,数十步之处。李傕,李儒,郭汜等人跨马傲然而立,神色狂傲至极。 “军师,郭兄,今夜我们便不用在睡那冰冷的营帐了,到时好好找几个美艳的娘们暖暖床,哈哈哈~~~”李傕看着血迹斑斑,城门大开的长安城门,猖狂的大笑道。 “是啊!哈哈~~”郭汜也大笑道,“该死的皇甫嵩,竟然堵住了城门,否则现在我们早就暖身去了。这些日子真是憋坏了老子了,弟兄们说,是不是啊!!!” “对!对!郭帅说的对,老子也早就憋坏了!” “哈哈,老子一定要一次干个够!” “对,老子要两个” “去你/娘/的,老子要五个,哈哈!~~” “哈哈~~~” 李傕、郭汜身后的西凉军将领肆无忌待地发出野兽般的怪笑。 “杀进城去,老子一人赏你们两个美妞!”郭汜笑着朗声道。 众将领闻言,都露出了难以遏制的兴奋之色,仿佛看见了女人诱人的雪白胴体,等待着自己卸甲,宽衣,肆意的鞭/挞。眸子里一片灼热,纷纷振臂,像野狼一般嚎叫起来。 “打开了,打开了~~~” “城门的局势搬开了~~” “噢~~~噢噢~~” “哈哈~~~军师,郭兄,弟兄们跟老子来~~~”李傕凶悍的脸上满是狂笑,一拍战马,率先而行~~~~ ~~~~~~~~~~~~~~~~~~~~~~~~~~~~~~~~~~~~~~ 北门,血站继续,危机重重 “将军~~将军~~~”一名奋战在李维身边的士兵,瞒着慌张的指着南边大叫着。 “什么?~~”血战半日的李维神志都有些癫狂,对外界的事情恍惚难觉,一心只知道奋力的杀敌。刚开始的时候,李维还在怒骂李儒,李傕,郭汜等人集重兵与北门,消耗自己好不容易积累的兵力,到后来,慢慢的都忘记的怒骂,眼中只有数不尽的西凉叛军,杀敌杀敌~~~ 突然听到有人呼喊自己,李维毫无知觉的,或许是本能的转过头来,狰狞的面孔,满是鲜血碎肉,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狰狞可怖。 “将军,城里,城里~~~~”可是,那名呼喊的士兵恍若未见,只是惊恐的望着南方,不停地的大声呼喊~~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渐渐地更多的人忘记了厮杀,不由的闻声望向南方,就连李维不远处的贾逵,魏和等人也停止了挥舞的战刀,冷漠的双眸骤然一缩~~~ “将~~~军~~~~~~” “怎么可能???!!~~~” 【088】长安战二 “轰隆隆!~~” “咔嚓嚓!~~~~” 雷鸣夹杂着电闪,电闪裹带着雷鸣,在天际嘶啸狂吼! 漫天的黑云,彷如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般,黑沉沉的的压了下来。天地间漆黑一片。 倏忽之间,狂烈的风带着瓢泼的大雨降临天地,一切似乎都开始狂乱起来。 树枝在风雨中发狂的摇摆。铜钱般大小的雨点,成串似地暴烈的践踏在天地之间。房檐在嚎啕,如高山瀑布般的泪水倾泄而下。大地在哀嚎,如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响彻云霄。 渐渐地,渐渐地…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天地的束缚,将光芒射向天地的时候… 一处,山谷中 血泊,死尸,残破的旌旗衣甲,在初生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凄凉而又悲壮。 “呃…” 一个刺耳的声音自地下传出,渗人至极。紧接着一只血肉模糊,似乎是残破不堪的胳膊也自地下伸了出来,仿佛是地狱的勾魂手一般。 莫非是鬼?还是诈尸?都不是。 这是一个发生在狂风暴雨中的修罗战场,是李维军负责断后阻敌的五百将士死战不退直至全军覆没的地方。正是他们的悍勇无惧,正是他们的亡命厮杀,才使得… 本来李维率领着突围而出将士向着河东安邑急行军,却不料被吕布的铁骑突然追上,在原野上与骑兵对抗,在没有决定性力量面前,那简直就是找死。于是为了掩护,为了不让全军覆没,最后魏和,临危受命,决然厉命下,亲自率领五百将士殿后,且战且退的到了这座山谷。而后,凭借山谷的优势,死死的扼制住了吕布的骑兵,整整一个夜晚。那一刻,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们的脑海中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杀戮,杀戮,还是杀戮!! 直到… “呃…” 那渗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一名士兵,从几具纠缠在一起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中慢慢的爬了出来,一大团血肉模糊的内脏、肠子,‘哗啦’的一下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骇人不已。 但是那名士兵,却仿佛没有看见似地,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依旧充满了不屈的悍勇,向着安邑的方向死命的爬行了数步,血糊糊地肠子,混杂着惨然的血沙从他被人剖开的腹部拖出,一直随着他的身子拖行了数步,迷乱了山谷的泥泞。 “咣当…” 金属砸落在地面残破兵器上的声音。 又一具 ~~~~~~~~~~~~~~~~~~~~~~~~~~~~~~~~~~~~~~~~~~~~~~~~~ 时间回到一日前的夜晚… 夜,密云不雨 “攻城,继续攻城~~~” 身跨赤兔马的吕布脸色铁青的望着不远处的城墙,不如人意的攻城战让此时此刻的吕布胸中积攒了无边的怒火,就连不断起伏的呼吸中,仿佛都有着刹那间闪眼的火星。 连续半日的不间断的攻城,都没有拿下城墙,让吕布对李维的愤怒几欲化成仇恨。 无视南边火光四起的槽乱,温侯吕布,天下第一飞将吕奉先,有着自己的骄傲。 “攻~~~城~~~~” … “杀!~” 侯成和魏续两人奋勇向前,在吕布的命令下,一边挥动着手中的盾牌不停着遮挡着漫天扎落的箭矢,一边双脚用力的迅速攀爬。身后的西凉士兵也跟着狂猛的向上爬登。 激战! 北城墙头,激战继续!! 夺城以战,杀人盈城! “杀~” 侯成怒吼一声,将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掷了出去,霎时两名没有反应过来的守军士兵被洞穿身体,串成一串,向后倒飞出去,可见常年跟随吕布的侯成的力量的强悍。然后侯成又是一声暴喝,避过突刺向前的长枪,抽出腰间的钢刀,一跃而上,已然登上了城墙。 “杀!~~” 侯成挺起盾牌,猛然向着包围而来的几名守军,冲撞过去,“碰碰~~”的几声大响,守军士兵竟然硬生生的被侯成撞开。 ‘哈哈’侯成见状,哈哈厉笑一声,急步上前,猛的就是几刀,瞬间几颗头颅便冲天而起!激溅的鲜血喷洒满天,侯成没有在意,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再次加入的战团,一时间竟然如入无人之境,猛不可当。 另一边,魏续也已经攀上了城墙,血肉喷溅的刺激让他双目赤红,青筋暴起,比侯成还要暴躁的心性,更是使得他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须发皆张的狂吼着向守军杀伐而去。 魏续的勇猛难挡,魏续的猛勇好像一头被激怒的狂牛一般,横冲直撞,不少想上来帮忙围攻的守军士兵,都被无情的斩杀,血肉横飞中,魏续显得狰狞骇人。让周围的守军都有些骇然,双腿乱颤,要不是害怕李维制定的军规,恐怕都想转头要逃跑。 这也难怪,这些士兵大都是刚刚加入燕风军队一两个月的白波新兵,虽然平常受到了几乎和‘陷阵营’一样的训练,个人的实力突飞猛进,但是心性并没有太大的增长,遇到自己认为难以抵抗的人不免心生惧意。不过,战场是一个新兵最好的教官,经历了血战,经历了恐惧,他们将会变成真正的精锐。 魏续的血液已经燃烧的炽热,嗷嗷的吼叫着,猛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寒光上下纷飞,每每都能溅起一片血花,心中也是得意非常,瞥了一眼正在拼杀的侯成,心道,这次老子一定要了这个首功。 能追随飞将吕布,不管历史对他们的记载如何的不堪,如何的不屑一顾,但都不可泯灭的是他们的勇猛。 一时间西凉士兵士气高涨,勇猛难挡,将守军完全压制。 …… “可恶~~~贾逵,你小子别拦着我~~~~让老子劈了那两个家伙~~”看着魏续和侯成如入无人之境的杀上城墙,屠杀般的残杀着守城的士兵,魏和怒不可言,胸中的火气仿佛大海底部想要爆发的火山一般,憋怒的却又难以痛快,淋漓精致的爆发出来,难受的让魏和有些抓狂。 要不是贾逵拼力的阻挠,说不得魏和早就火爆的拼杀上去了。 “报仇何必急于一时?!”贾逵恶狠狠的望了一眼乱战中的魏续和侯成,心知北城的防守已经大势已去,更何况……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先于将军汇合才是正事~”贾逵不甘的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城南,强拉着暴怒到即将爆发的魏和迅速的向城东转移。 ~~~~~~~~~~~ 【090】河东之东 “将军请看这里~~~” 原本就昏暗的月光,透过繁茂的树叶,稀疏的仿佛就像没有光亮一般,奈何这是‘战略性转移’俗称逃跑,又不是旅游,到哪便是哪里,哪有让人挑剔的选择,更何况此时就是让他们挑剔,众人也懒得挪动,逃跑,不,战略性转移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体力活。 “这里~” 映着昏暗的月光,魏和用舌头舔了舔累的有些干裂得嘴唇,用一只手支撑着整个身子,另一只手在一张羊皮纸上来来回回的划拉着,良久才重重的在羊皮纸上的一处地方按了一下,继续说道,“将军,我们现在在这里,北边是便是平阳,西南是白波谷,至于东北处~~” 说着说着,魏和皱起了眉头,褶皱的有些模糊的羊皮纸,已经很难辨别出具体的地理位置,可是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如何下一步行军?!要知道他们现在是逃跑,不知道具体地理位置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 “东北方向是襄陵,正东边的不远处是翼城,过了翼城便是王屋山,箕关就在那里~~”正在李维和魏和为地理位置烦恼无措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贾老弟?~你终于回来了~~老哥还以为~~~”魏和闻言望向来人,待看清楚之后一喜而起,笑着抱向贾逵。 “呵呵,魏大哥~~”贾逵笑着躲开魏和的熊抱,向魏和歉意的点点头,魏和虽然有时候有些无赖,但是确实真情实意,这些日子也没少照顾贾逵,贾逵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内心深处也认同了这个‘魏大哥’,不过生性谨肃的贾逵,在这种场合是不会做出太夸张的举动。 “将军~~”躲开魏和的熊抱,贾逵向李维躬身行礼道。 “呵呵,我倒是忘了梁道你就是河东人啊!~~”李维见来人是贾逵,忽然间想到了贾逵的出身,不由的拍了拍额头,有贾逵这个本地人做向导,自己还瞎鼓捣什么地图啊。 “末将正是襄陵人~~” “哦?!那我们这次可以去襄陵看看~~梁道你也可以回家看看~~”李维闻言笑着说道,有些玩笑,以现在自己的处境,去了只会给襄陵带去危机。 “这~哎~~末将看来我军还是去不了了~~”贾逵闻言苦笑一下,而后肃言道。 “怎么,有何军情?!”李维见贾逵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发生了急事,不由的也收起轻松的态度。沉声问道。 “是西凉军~”贾逵点点头肃然道,“打探消息的兄弟传来军情,西凉军没有在临汾夜宿,而是紧随我军。” “恩?!~恶狼突然理智的狡诈起来~~这下可就难办了~~”不是简简单单的没有夜宿,这份军情在李维看来也有言外之意,那就是吕布和张济很可能猜到了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平阳,甚至更可怕的是西凉军中来了高人,洞悉了他整个战略意图。要是这样的活,那么接下来就有可能面临恶战,乃至最后全军覆没,面对西凉军,此时的李维没有丝毫的胜算。 “知道西凉军具体的位置吗?!” “没有具体的位置~”贾逵闻言摇摇头,说道,“大概在我们的西南边,若是白天的话,也就一两个时辰的路程。” “什么?!”魏和惊怒道。 “一两个时辰?!”李维也惊诧莫名,最近几日来他们与西凉军的距离越来越远,没想到这次竟然忽然间被拉近了距离。看来吕布,张济等人真的知道了些什么。就是还不知道,他们知道的到底有多少,不知为什么李维心中突然隐隐的有些不详的预感。 “而且从临汾出来的西凉军中只有张济的旗号,并没有吕布的并州军旗号。”贾逵有说了一个更让李维赶到可怕的事情。 “不好,看来我们北上平阳的计划已经被西凉军猜到了~~”李维闻言大惊失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要赶快转移,如此近的距离,对我军来说就是个巨大的危机。” “末将也赞同将军放弃北上平阳~~”贾逵闻言点头同意道,“不管西凉军是否洞悉我军北上的计划,吕布的消失定然有我们不知的危机,此时北上,我军有可能陷入生死危机之中。” “将军,那我们要去哪里?!襄陵?!”魏和也不赞同按照原计划北上。 “襄陵?!~~”李维闻言眼前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沉声道,“西凉军的变化我们现在毫不知情,以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的两只恶狼也变得狡诈起来,是祸不是福啊。~~~襄陵~~~襄陵不可去~~” “接下来该怎么走呢?!~~~”李维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变道和西凉军纠缠下去?等着徐晃那边的消息?!还是……一时间李维沉默了下来,心中犹豫不决。 贾逵,魏和看李维沉默不语,也纷纷沉思起来,想着对策。一时间场面有些沉寂,只有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着忽隐忽现的呼噜声,诡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呼啦啦~~~呼啦啦~~~”大风起兮尘飞扬~~~~ “西凉军~~西凉军~~~”李维想了一阵,似乎想明白了,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不管西凉军中究竟有了什么变化,或者有什么人进了西凉军,不过~~~嘿嘿~~” “嘿嘿~~”说着说着,李维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西凉军想怎么样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子决定不陪他们玩了~嘿嘿~~哈哈~~~” “不玩了?!~”魏和张大了嘴巴愕然道。 “不陪西凉军玩了?~将军~~”贾逵也有些愕然,不明白李维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日子他们狼狈的逃跑,不,是战略性转移,一直都是在陪西凉军玩儿??!贾逵发现自己的脑子此时此刻有些不够用了。 “对,就是不陪西凉军这些杂碎玩了~”李维仿佛没有注意到魏和,贾逵二人不明所以的愕然,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原本老子只是想在河东这地方好好的溜达溜达这两只恶狼,现在恶狼狡诈了,咱们就没必要陪他们了,也该去咱们该去的地方了?” “该去的地方??” “将军是想去哪里?!”贾逵疑惑望着自己的主公,这个对他们保持神秘的主公。 “箕关!~”李维一脸的肯定。 “箕关?!~~” “将军我军要去箕关?!~”贾逵似乎有些明白。 “对,”李维望着东南方向,点头说道,“就是箕关” “将军,我军是不是原本就要去箕关?!而徐晃将军,要是末将没有猜错的话,也要去箕关??”贾逵一脸恍然的问道。 “恩!~”李维欣慰的看着贾逵,肯定的说道,心中有苦难言。有些事情,有些失败的谋划,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这只经历了数日奔波逃跑的军队,不能有任何的打击,因为李维知道,在这种绝境中任何打击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打击。 “好了~~梁道下去传令去吧~~”李维不给他们继续追根问底的机会,下令说道,“时间紧迫,两只来自西凉的恶狼似乎已经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诺!~” ~~~~~~~~ 苍天可鉴,李维的谋划其实是想去并州立足的。可惜玩的太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谋划玩死了。 【091】河东东二 “可恶啊~~又让李贼跑了!~~” 望着一去无踪的营寨,杂乱无章的脚步,以及随处丢弃的一些杂物辎重,很显然让西凉军气愤难耐的李维又一次逃脱。 “这李贼简直是只兔子,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 “俺看啊,这李贼比草原上的鲜卑狗还要狡猾~~~” “是啊,是啊~~~” “当真可恶!~~” “可恶至极~~~” “闭嘴!~~”吕布一声怒喝,登时让刚刚还囔囔叫嚣的众人噤若寒蝉,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的望着满脸胀红的吕布,阴沉着脸,原本还算硬朗,剑眉星目的帅脸上,阴沉与胀红交替相映,愈发的诡异,诡异的让人心瘆,几乎没有人不相信,此时诡异的吕布正在积攒着怒气。 好在这种因为怒火而形成的沉寂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阵鸡飞狗跳般的杂乱声打破。 “怎么回事?!”突如而来的杂乱让原本就心情不好的吕布转身一声大喝。 “将军~是张济那边~~”身边的一名长相有些粗犷的大汉出声说道,“张济好像率军去追李贼了~~” “恩?!~~”吕布闻言眉头一皱,狼一般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即再次变得冰冷起来,寒声令道,“传令,全军即刻出发!~~” “将军!~~” “恩?!~~怎么,难道本将的命令没有听见吗??~~”吕布眉头一跳,有些不悦的沉声道。 “将军!~~”沉寂了片刻,魏续见众人偷偷的将目光望向自己,很显然是让自己出头,魏续无奈,虽然自己与吕布有姻亲关系,但是正因为如此关系,让他更加熟悉吕布的脾性,无奈现在也只有他能在盛怒的吕布跟前说得上话。 一边是怒气升腾的吕布,一边是和自己‘狼狈为奸’关系极佳的狐朋狗友,魏续惊恼中又有些无奈,看来事后少不了一顿责罚,好在有自家妹子帮衬,也不至于太难看,于是魏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的说道,“将军,李贼全军也是骑兵,且逃跑有一段时间了,此时再追已经晚了,况且~~~况且弟兄们现在个个人困马乏,肚子饿得前胸都要贴后背了,实在是没有力气追击了~~”说完,魏续也连忙趟一旁的众人打眼色。 “是啊将军~~兄弟们都大半天没有进食了,实在没力气了~~”一旁的侯成见吕布没有立即暴怒的发火,也连忙帮腔着说道。 “是啊,是啊~将军休息一晚吧!~~”众人纷纷说道。 “是啊,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吧~~” “张济那厮要追,就让他追去吧,李贼有没有抢咱们婆娘~~” “对~对~~我们已经帮他大半个月了~李贼的整个河东都被我们占了下来,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对啊,已经够意思了~~” “话说啊,张济那厮的婆娘真他娘的水灵,真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老子也想去打打秋风,说不定~~嘿嘿~~~” “我看那,咱们还不如回安邑去呢~~” “要俺老宋来说,我们干脆把河东占了,那好歹也是一郡之地呢,将军就当个河东太守,我们兄弟们~~嘿嘿~~~”众人见吕布一直沉默不语,纷纷胆子大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胡乱说了起来。让一旁的魏续,侯成等吕布的心腹不由的暗暗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将目光偷偷的望向前方的吕布。 “哼!~”好在吕布虽然一直阴沉的脸,脸部肌肉好像快速的抽动了几下,似道理怒气爆发的边缘,但并没有爆发,而是冷冷的望着他们,直到你一言我一语的乱七八糟时,才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一双锐利的双眸冷漠的盯着他们。一股难言的威冷气息倏忽之间将他们笼罩在其中,不由得让众人浑身一阵冷颤。仿佛突然之间置身于冰冷的寒日中。 “将军!~~” “哼,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本将军说了算?!恩?!~~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本将军的军令吗?!~还是说~”吕布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寒着脸说道,“你们已经有了挑战本将军的实力?!~恩?!~是谁?~可以站出来,本将军给他机会~~”说着,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的右手微微一转。霎时间一片半月状的银光激射而出。 “将军~~”众人闻言,脸色顿时面色难看起来,诺诺不敢言语。 “哼~魏续,还不快去传本将军令?!~~” “诺!~~”被众人寄予厚望的魏续,虽然脸色是他们之间最难看的依然,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胆量去反驳吕布的军令,即使是姻亲也不行,只好在众人失望的眼神中,魏续躬身应道。 “魏~~”侯成见状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继续说话。众人见事已至此也只能失望的唉声叹气起来。 ~~~ “走啦,走啦~~还睡个脑袋啊~~” “快起来,说你二黑子,吃什么吃,还吃~~” ~~ “屯长,累的俺都动不了了,在让俺躺会儿~~” “等等啊,俺马上就吃完了~~” “俺再喝口水~~” ~~~ 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如此吩咐了什么,还是人在饿极了,困极了之下的正常反应,亦或者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什么,杂乱的叫嚷声,哀求声,怒吼声啥时间传遍整个营地,像极了菜市场一般,吵闹的让人。 “魏续你干的好事!~”吕布见状恼火的冷冷的望着魏续寒声道。 “末将~末将~~”魏续一脸的不知所措的委屈,他又不傻,连续挑衅吕布的怒火。他只是在传令的时候故意唉声叹气了一下,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哼~~”吕布见状也只能冷哼一声,拍马上前,缓缓向人群处走去,如此槽乱的营地,也只有吕布有那个震慑力,一声而定。 众人见状,原本因为营地突然槽乱而变得兴奋的脸色顿时间垮了下来,又变得唉声叹气的一副模样,无奈的纷纷上马跟在吕布身后。 “老魏,怨不得你啊~”~ ~~~~~~~~~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营啸?!~~” 正当吕布一声暴喝制止了槽乱的军营,还没来得及下达军令的时候,一阵惊慌的声音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忽然间传进寂静的军营。 “怎么回事?!~~~温候这是何故?!”来人一身谋士的打扮,三缕长须随风摆动,头裹方巾,,若不是一脸余歇的惊乱,到让人能想到什么。 见又有人突然打断自己,吕布不由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待看清来人后,才将不悦的怒火压下,但却阴沉着脸说道,“李先生为何来迟?” “肃一届儒士自是比不得诸位将军,故而来迟,还请温候见谅,”来人正是吕布同乡,那个劝说的吕布因为一匹赤兔马杀了丁原的李肃。 李肃见营中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营啸,心中舒了一口气,步履变得稳重而轻盈起来,又恢复了原本的谋士风范,毫不在意吕布的阴沉着的脸,笑着问道,“天色将晚,不知温候欲往何处??” ~~~~~~~~~ 【092】伏击张济 “快,快,给我追上去~~” “将军~” “叔父,将士们连日奔波早已疲惫不堪,还是休息一阵子吧,况且即使这样追上去也很难击杀李贼~~” “闭嘴,老子的军令难道没听见吗?~~难道非得等李贼逃过河内去?~~” “可是叔父~~”一副剑眉英姿的年轻小将出声劝道,连日的奔波已经在他年轻的脸上留下了疲劳的印记,仿佛经历了风霜一般,已经看不出来年轻小将的具体年龄了,这也许就是沙场的可怕。 此李贼就是西凉军口中李维,而追击之人正是和李维有夺妻之恨的张济,而这年轻小将自然是张济的侄子有北地枪王之称的张绣。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介绍一下这位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豪杰之士,想想把蜀汉昭烈帝刘备撵的四处乱窜的曹操也惨败在其手中,死了汉末终极保镖的典韦,和其长子曹昂。若是没有这一败,也许以后的曹魏就没有曹丕什么事了,也许因此曹魏的历史也会改变,司马氏的篡位也由未可知,再甚至五胡乱华的黑暗数百年也可以避免~~ 好吧,也许的有些远了,还是介绍一点张绣吧。 【张绣(未知—207年),武威祖厉(今甘肃靖远)人。张济的从子,也就是侄子的意思。东汉末年割据宛城的军阀,汉末群雄之一。 在边章,韩遂之乱的时候,便因刺杀犯上作乱的麹胜而得少年豪杰之名。随后,跟随叔父张济投效于汉末西凉军阀董卓。亲眼见证了枭雄董卓的辉煌到灭亡的过程。 公元195年后,张济战死与宛城,张绣继承张济的势力,与刘表联合。成为刘表荆州北部抵抗曹操的壁盾。 后降曹操,因不满曹操这个人|妻|控而复叛,重创曹操,又与刘表连和。官渡之战前夕,听从贾诩的建议再次投降曹操,参加官渡之战,官至破羌将军,封宣威侯。公元207年死于征伐乌桓之战中,死因众说纷纭。】 言归正传 “难道还要再让我说一遍?!~~~”奔驰的战马上,张济转过一张阴沉着仿若锅底般漆黑的脸,不知是风雨的沉淀还是本就是如此,不管怎样的原因,此时的张济一腔的愤怒都表现在了漆黑的脸上,偶尔有一道殷红的厉芒在脸部虬起,沟沟壑壑,虬紮的让人感到恐怖,即使是较为亲近的亲卫此时也惊若寒蝉,丝毫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疲苦和不满。 而且若不是张济无子,张绣虽为从子(侄子)实为儿子般的身份,众人毫不怀疑,张济手中的长枪早就将张绣扫落马下。 “是,叔父~~”张绣张了张嘴,虽然觉得自己叔父此时的行军已经犯了兵家大忌,但看叔父此时的状态和脸色,再想想叔父的遭遇和处境,只能默然无语,再多的不是和劝说都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应答,满腔的愤怒只能转向被他们撵的狼奔豕逐的李维身上。 “快,加快行军,李贼就在前方不远~~” “传令,加速行军~~” ~~~~~~~~~~~~~~ “夺地以战,杀人盈野,夺城以战,杀人盈城” 夜,静腻的让人有些恐惧。 清凉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上,斑斓的叶影有些凄惨,四周的一切都静悄悄,静的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吁!~~~全军停止前进!~~”一马当先的张绣,勒马挺立,仔细的望了望不远处静膩的谷道,连忙叫停行军,策马回到张济面前,肃然道,“叔父,不可贸然前行了,此山谷静膩异常,恐有李贼的伏兵啊~” “哼~~”张济冷眼忘了张绣一眼,不爽的勒马停了下来,顺着张绣指的方向,沉着脸,静静的眺望,久经沙场的张济自然也知道逢林莫入,逢谷慎入的道理,可是李贼可能就在前方,等着自己去报仇,自己又怎么甘心。但看着一脸劝阻的张绣,和风尘仆仆的一众手下,张济也很难下定决心,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隐隐的,张济心里明白,现如今到了这种境地,他已经奈何不了李维了。 “叔父~~”张绣见张济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不由舒了一口气,他更怕张济依旧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劝,好在~~~ 正在这时 “哈哈!~~~张济你这个绿帽王~~~被老子吓破胆了吗??!~~”正在张济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嚣张的笑声突然想起,在空寂的谷地上显得格外的响亮。 “李贼~~”从张济咬牙切齿的恨声中,不难猜出,正是让他‘牵肠挂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李维。 “李贼,有种的就和我决一死战,休要逃走~~~” “嘿嘿!~~~单挑?~好啊~~你过来,老子这这边等着你~~”李维闻声嘿嘿应战道。 “叔父,莫要上当~~~” “怎么,张济你莫是怕了我了?!~~哈哈~~你看~~”李维又一阵哈哈的嘲弄,突然手中虎头宝刀反手一挥,霎时间一道晃眼的银芒向着张济军队的方向斩击而去。 眯着眼睛,待毫无杀伤力的银芒散去,一辆装饰有些简陋的马车出现在张济等西凉军的面前,隐隐的有模糊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像是女人?!又像是男人?!像是有两人,又像是仅仅一人,漆黑的月影下,模糊的难以确认清楚。 “李贼!~~” “不好,叔父~~这是假的~~莫要~~~”张绣一愣,而后几乎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刹然巨变,连忙急切出声劝阻到。可惜等到他几乎转身的一瞬间,留给他的仅有一个愤怒的好像暴涨数丈的背影,和一声怒喝。 “杀!~~~给老子杀了李贼~~~” 张济扬起长枪,冰寒的杀意从其嘴里斩钉截铁的蹦出,坚定而寒恐。 “杀!!杀!~~~” 张济的部属在其一声暴怒的喝令下,纷纷鼓起最后的力量,汹涌的向李维杀去,震天的气势,滔天的杀意,奔腾如黑龙般席卷而上。 杀声愈响,杀意愈浓,整个西凉军仿佛瞬间便成了一头巨大的嗜血猛兽,想着李维方向狂奔而去,露出了寒气逼人的獠牙,耀眼而残冷。 ‘叔父~~’张绣见状也只能心中暗叹一声,手上却不慢,提起长枪连忙追赶上去,因为他知道既然李贼出现了,那么不用怀疑,此处定然有埋伏。 残影生恐,杀声弥天,天地间一片苍凉!!! “哼,来得好~~~传令~”李维见发疯一般冲向自己的张济大军,不久前还洋洋得意的脸上,霎时间布满寒霜,冷笑着扬起手中的虎头宝刀,而后狠狠的落下,耀眼的银芒一闪而下,此时却不再是毫无杀伤力的银芒。 “放箭!~~~” “放~~~箭!~~~~” 【093】伏张济贰 “放箭!~~~” “放~~~箭!~~~~” 霎时间,织起一片乌云的羽箭如脱兔攒射而至,冰寒的杀气激荡天地,如波涛一般阵阵翻滚。 “啊~~救命~~” “救~~~命~~~~” 一瞬间,箭雨飞坠而下,咄咄的撞击声下,一阵阵惨叫声连绵不绝,若地狱爬起的恶鬼凄惨连连。 “放箭~~给老子把手中的箭都射出去~~”李维见状不忍的怜芒一闪而没,旋即又冰冷起来,冷漠的继续下令道,“狠狠的射光~~” 慈不掌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大大小小也经历的数次大小战役的李维如今也明白了乱世生存的残酷,由不得他悲天悯人,那是弱者的专利。 杀人盈野,择地而战,这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战场,这是乱世的丛林法则。 强者应杀人,杀人方成雄。 ~~~~~~~~~~~ “继续放箭~~杀!~~~” 李维冷笑着望着快要冲破自己伏击的张济,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心中阴冷连连,片刻之间,李维眼中杀机一盛,对着一旁的贾逵点点头,贾逵会意的面色一冷,倏忽之间也扬起了手中的长枪,旋即狠狠的划落。 “放~~巨石~~” “轰隆隆~~~”一声巨响之中,数块巨石奔腾而下,堵在了李维的面前,激荡起阵阵烟龙。 “李贼休跑,与我决一死战!~~” “可恶的李贼又想逃跑~~” 透过灰朦的烟尘,听着敌人的怒骂,夹杂着断续起伏的惨叫。李维仿若未闻,只是冰冷的脸上更加的冰冷,有一丝丝的阴寒逐渐的腾起,环绕,让李维的此时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怕。 若不是兵力不足,若不是战力打折,若不是担心吕布的援军,李维真想将张济的西凉部众全部留在这个山谷之中,以报张汉,韩良之仇,丢失河东之恨,可惜,世间的事总是难以圆满,想要全歼这股西凉军显然是不可能的,强行为之,只能陷自方于危机之境,实属不智。 ‘不过,哼哼~~张济别以为这样就完了,哪有这么简单,属于你的死亡之路才刚刚开始~~’ “告诉魏和按计划进行~~~”李维吩咐一声,转身策马便离开了。 ~~~ “李贼休走!~~~” 穿过巨石间的缝隙,张济从烟尘中杀出,望着转身逃走的李维,目光血胀怒狠的盯着护卫在一旁的马车,原本被伏击而有些冷静的大脑,疏忽之间又被怒火充斥其中,血浆奔涌,血管怒胀,霎时间血色的杀意突腾而起,化作一张汹怒的巨脸,狰狞的张开血盆大口。 “李贼~~~” ~~~~~~~~~~ “张济你这个绿帽王,你婆娘就在马车中,有种的你就过来~~” “李贼~~~杀~~” “砰~~” “可恶的李贼~~纳命来~~~” 望着被自己截获的马车空空如也,张济心中的怒焰腾然灼烧起来,滋滋的仿佛燃烧了空气,积攒的杀意也仿佛撕裂月色,漆黑阴冷的夜影点缀在夜空之中,透出股股的凉意,让人遍体身寒。 “将军,你看~~~”突然一名亲卫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是李贼,还有~~马车~~~” “可恶的李贼~~~杀~~~” ~~~~~~~~~~~~~~~~~~~ “嘿嘿,绿帽王张济,你的婆娘就在马车中~~你要算个男人就给老子杀过来~~~” “可恶,李维你要也算个男人,就给老子站住~~~” “嘿,老子算不算男人你怎么知道?!~~这得问问你婆娘啊~~哈哈~~~” “李~贼~~我一定要杀了你~~~~” ~~~~~~~~~~ “张济你这个绿王八~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 “杀~~~” …… “哈哈,张济还不快点?!再晚点,老子可就等不及啦~~~” 李维哈哈大笑一声,在张济远望模糊不清的眼中,彷如一道黑影从一匹战马之上一跃而起,落在马车之上,随即黑影一闪而没,似乎进入马车之中,紧接着便传出了李维哈哈的大笑之声。 “美人是不是等不及啦?!~~” “啧啧,你这西凉匹夫,粗鄙肮脏的下等货,怎配享用如此美色?!~” “这水灵的美人儿,这雪白的皮肤,老子能玩十年~~~” “哈哈~张济你这麽慢~~是不是等十年之后,来接老子的盘~~~” “哈哈!~~~~~” ~~~~~~ “砰~~~” 不知是第几辆马车被张济一枪击散,也不知是第几匹马被张济一枪捅死,喷射而出的血浆已经染红了张济的战袍与马鬓。客张济恍若未见。 “李贼,你该死~~啊啊啊~~~~” 隐隐有些明白,张济心中也有一丝丝的清楚,李维这是诱敌之策,但是他却不肯停止追击,是心中的一众执念?还是被当众侮辱后的恼羞成怒?亦或者是身为男人的尊严?!有其一,或者全有,此时的张济已经难以悬崖勒马。 或许他知道只有杀了李维,执念才能打破,侮辱才能洗刷,尊严才能保住,他没有退路。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刘大耳一样,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 “杀~~” ~~~~~ “来得好~~想死老子就成全你~~”经过几次的挑衅,此时的张济身边已经没有多少护卫在身边了,就连张绣等人也被自己的部署阻拦在数里之外,短时间内肯定难以赶来,所以,李维已经决定不再继续戏耍班的挑衅了,省的在被自己把谋划玩死。 ‘张济你的死期到了’ ‘张汉,韩良你们的仇老子要亲自为你们报~~’ “华家的英灵,你们也可以安息了~~” ~~~~~~ “李贼休要在逃,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是老子杀了你~~” 李维望着向自己奔驰而来的张济,脸色忽然间冰冷起来,丝丝的杀气自身体之中激腾而出,环环缠绕,片刻之间便形成了杀意的盔甲,丝丝的冒着寒气,仿佛千万只毒蛇吞吐着信子,天地间一股沸腾的气势,冰寒的蔓延开来。 “张济受死~~~” “杀~~~~” 李维大喝一声,拍马汹涌而奔,积攒到鼎盛的气势一袭而下,千万只吞吐着信子的冰血寒蛇,狂乱着,嘶叫着纠缠在一起,轰然间,天地间彷如狂风大作,声响如雷,隆隆的响声击打着飞摆的树枝,夏叶沸腾,光影交错中,战马疾驰奔腾,踏蹄如飞。尘土激昂中,巨大的气势升腾而起,仿如巨蛇化蛟时的恐怖天劫,威压而下。 “张济~~死~~~~~” ~~~~~~~ “李贼~~” 张济目若充血,猩红的眼睛仿若崛起于地狱的恶魔,挑战阻止他重生的天罚。看似卑小的身影迅速的霎时间庞大起来,仿佛要充斥满整个天地。 ~~~~~~ “杀~~~” “杀!~杀~~~” 毫无花俏的对话,只有千万的愤怒化作一道‘杀’声,带着主人的心念,震碎天地。 “~~轰~~” 狂蛇乱舞,恶魔怒腾。 战刀的虚影与长枪的虚影凶横的撞击在了一起,天地仿佛被击碎的一般,暗影横冲,杀气击腾。 “当~~~” 战马相错而过,虎头宝刀狠狠的斩击在长枪上,长枪也重重的撩击在战刀之上,巨大的撞击声撕裂了杀意,震人耳膜。 “哈哈,李贼,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今日我必杀汝~~”张济凶狠的盯着李维,冰冷的杀意字字蹦出。 “张济,华府的英灵,兄弟的仇怨,此时就要做个了结~~”李维恶狠狠的瞪了回去,心中的杀意沸腾不止。 “杀~~” 仇怨难以化解,只有凶狠的拼杀才能平息心中的杀意,只有一方的倒下,才能让另一方翅立天地。 你死我活,毫无法理可言。 一怒拔刀,纵横天地之间。 ~~~~~~~~~~~~~~~~~ “当~~~” 战刀与长枪再次撞击在一起。 “唏律律~~” 战马数次交错而过,沸腾的杀意此起彼伏。 “斩~~” 李维大喝一声,手中的虎头宝刀,借着战马奔驰的惯力,狠狠的扬起斩下,劈斩的冷焰,撕割着空气,发出刺耳又生冷寒芒。 “找死~~” 张济也爆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凶狠的甩击出去,重重的侧击在劈斩而下的刀芒之上,轰隆的撞击声响彻天地。 “李贼,去死~~” 由于张济是主动甩击所以早有准备,借着反震之力,握住长枪的右臂一张,右手一转一松,长枪仿佛被控制了一般,在张济的右手上打了个圈,从掌心到手背,又从手背到掌心,转了个圈化解了一些反震之力,左手也快速的松开马鬓握住翻转而来的枪柄,借着身体和手臂的力量将剩余的反震之力卸去。 这便是战场武技,是长年厮杀在疆场上而总结的武技,并非一对一的斗将可以轻易接触到的领悟,也是李维短时间难以接触运用到的东西,因为战场上不但斗将,更多的是群杀围殴,借力打力才是战场上长久厮杀保命的绝技。 看着被反震之力震的有些慌乱的李维,张济狞笑一声,手中的长枪迅速的刺出,豪不花俏,简简单单的刺出,像碧波静浮的湖水中投下一颗不起眼的石子,刹那间的绽放,亦可以耀眼当时。 “啊~~” 望着逼迫而至的长枪,枪尖一点银芒,却让李维遍体生寒,瞋目剧裂,一股死亡的气息瞬间而至,有心而发,如蛛丝班迅速的蔓延全身。 难道我要死啦?!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哈哈,去死吧,李贼~~~~” 疯狂的大笑,怒气仇恨激起的黑暗气势交织在一起,势均力敌,杀意蔓延如巨网般紧锁天地,那一簇枪芒仿佛就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抹银光,势要击腾起让人恐惧的血色黑洞,吞噬狂乱的黑暗… “啊~~~~” ~~~~~~~~~~~~~~~~~~ 【094】温候吕布 时间回到数个时辰前,营地 李肃面对怒火盈胸的吕布也是惊起一身的冷汗,但却有不得不‘挺身而出’的理由。 原本吕布被他一匹马劝降之后,就一直被他当做一枚棋子,可有可无的棋子,只是他在西凉军中增加分量的棋子。 李肃是和吕布算是同乡,都是并州人,身在董营李肃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西凉军中的派系,和严重的排外性,所以当初才向董卓接下劝降吕布这个可谓是生死难料的任务。目的也达到了,分量增加了,也升了职,所以之后他与吕布的关系算不上密切,只能算是老乡,旧识罢了。 直到,长安巨变,董卓授首,西凉残部在军师李儒的统合下反攻长安,击杀司徒王允,太尉皇甫嵩,驱逐李维,马腾等人,震慑了蠢蠢跃动的周边诸侯。本以为靠着李儒的关系,不说位高权重,但起码也升官发财,权柄日重。 但,渐渐的几日,一心观察的李肃发现,军师李儒的威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西凉残军的军权迅速的被李傕,郭汜,张济等人瓜分,军师李儒毫无办法,渐渐成了光杆司令。 西凉军团中,董卓为狼首,董卓死后,尤其是突然被杀后,群狼嗜主,争权夺利,西凉军团名存实亡,再也不是董卓在位时那个威震大汉,令关东诸豪丧胆群求的大汉第一军事集团,变得一团散沙,内部军阀势力纷乱。 因而才有了李肃的这次主动的河东之旅。 见脸色阴沉,压抑着怒火的吕布,李肃别无选择,他需要吕布当后盾,军师李儒也需要吕布的实力来巩固自己的权势,增加西凉军团中即将发生博弈的筹码。 ~~~~~~ “温候可知自己的处境呼??”李肃佯装镇定,面色带笑的无视吕布的怒火,问道。 “李肃汝是何意??”吕布闻言剑眉一挑,语气不善的说道。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之势。 李肃被吕布的气势吓得心中一跳,面部一阵抽动,如今到了这个境地,只得硬的头皮自己镇定下去,不仅没有回答,反而来回踱了几步,离吕布和其部将稍微远点,一副谋士的派头,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肃死,不足惜,想温候武功独步天下,不久后也要步肃之后尘,可惜,可惜!~~” “锵~~锵~~~” “大胆!~~” “放肆~~~~” 众人听了李肃的话,这是诅咒他们的主将啊,怎能常色续立?!纷纷大怒着,不管是真心地,还是谄媚需要,纷纷大怒着拔出武器,怒视李肃。 “汝是何意?~若是说不通某,休怪某戟下多一逞口舌之辈~”吕布双眸一眯,杀机乍现,浑身气势一变,冰冷至寒。 李肃佯装镇定的摇摇头,望着诸将一言不合就要冲上来将其剁成碎肉之势,暗自咽了口唾沫压下自己的心惊肉跳,继续拿出谋士镇定的派头,‘置生死与度外’的说道,“温候可知你走后,长安着半月来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 吕布闻而不语,继续冷眼相看,只是握住方天画戟的手紧了紧,倒是其部下有些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李肃见状暗自摇了摇头,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压力骤减,变得轻松无比,继续说道,“相国被奸贼所害后,西凉军群龙无首,受于军师李儒统合,但自诸将同力攻下长安后,内部诸将心思各异,争权夺利,现如今半月已过,长安大体上形成了三种阵营,其一为李傕,率部四万,驻守隗里,其二为郭汜,率部三万驻守蓝田,最后便是公子董璜,军师李儒,有军近两万,据有长安。温候可明白?” “汝到底是为谁做说客?”吕布眉头一挑,好像明白了李肃的来意。 “自然是公子璜,李儒军师~~”李肃暗暗鄙视吕布的蠢笨,觉得与其说话如同对牛弹琴,也不在拿着官腔了,直接了白的继续说道,“温候的军队虽然战力非凡,但是只有数千人马,无论李傕,郭汜都不会重视,况且其二人皆是董家部将,反主之徒,以温候之地位,武艺岂可投去?公子璜,李儒军师则不然~~” 李肃停顿了一下,见自己提到李傕,郭汜,吕布眼中有些不屑之意,心中稍定,看来吕布与其二人有仇怨确实非空穴之风,于是继续说道,“公子璜乃相国从子素有武略,军师李儒亦是相国女婿,在西凉军中威望隆盛,此时有精兵两万据有长安,天子在手,威震天下。温候身为相国义子,自是该与公子璜亲近。” “嗯?!~~~” 李肃身为吕布同乡,自是知道吕布脾性,在其眼中就是个政治白痴的一介匹夫,知道何其讲政治优势犹如对牛弹琴,于是直接开出了条件,“温候若是心向长安,公子璜许诺温候骠骑将军之位,财物美女无数。” “什么?!~~” “可当真??!~~” “骠~~骑~~将军??”众人大惊失色,就连吕布也星目圆睁,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但更多的是惊喜的兴奋难耐,看向李肃,眼中满是难以相信,满是疑惑。 李肃很满意吕布等人的表现,看吕布如此模样,知道以其贪婪可忘本的本性,知道其已然心动,于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此乃公子璜和李儒军师在在下临来之时亲口承诺,温候大可放心,肃绝无虚言。” “嘶~~嘶~~~” 众人见李肃肯定,纷纷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兴奋难当,要知道,骠骑将军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武职,恰恰相反,骠骑将军是仅次于大将军的武职,位同三公,甚至一度在三公之上,在军中可谓是在位高权重。而历史上第一位骠骑将军正是驱逐匈奴的汉之英雄,霍去病,可谓地位与威望最盛之武职,甚至其在天下百姓的心中,地位和威望高于大将军。 如果能够身居此职,绝对是天下武人最大的荣耀,没有一个武人能够轻易阻挡这种诱惑,吕布自认肯定是不能。原本的怒火早已烟消云散,李贼,李维??是谁?如我有关系吗?!此刻的吕布,满脑都是骠骑将军这个武职,兴奋之意难以言表。 “恭喜~将军~~” “恭喜~温候~~~” “恭喜骠骑将军~~~” 众人见状纷纷兴奋的恭贺到。李肃也不例外的笑声恭贺,只是其心中除了有些嫉妒外却是不以为然,他知道吕布这个骠骑将军是有条件的,只是这个条件他李肃没一起说出来,甚至也不打算说出来,况且,李肃还知道,吕布这个骠骑将军也许也就在西凉军中逞逞威风,关东诸豪肯定是不承认的,或许还会轻蔑的嘲笑吕布不自量力。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不是么?重要的是自己完成了董璜和李儒交代的任务,回长安后肯定要有所收获吧,呵呵!!这才是自己关心的。 待吕布众人兴奋之色稍稍平静之后,李肃才轻咳一声,说道,“在下恭喜吕骠骑了,军师来时对在下说过,若温候愿投效长安,军师有一道军令,希望吕骠骑能够去做。” “~先生所言多虑了,布既然身为骠骑将军,自然谨遵军事军令,只是~~”吕布笑着应道,旋即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张将军那?~” “哦?!~张济么?!~~~”李肃闻言眉头微皱,跺着步子来回走了几步,张济与公子璜有过矛盾,与李傕,郭汜二人倒是比较亲近,所以,此次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忽然,李肃跺着的步子一顿,肃然抬头远眺,旋即呵呵一笑道,“在下恭喜吕骠骑了,不久后定可大有收获~~” “先生何意??” “此处靠近箕关,山路愈多,~李贼当真是狡诈如狐啊~呵呵~~~今夜若不得吕骠骑相助~~张济恐怕凶多吉少啊~~”李肃笑着指向远方,说道。 “这,~布愿遵军师军令~~~”久经沙场的吕布闻言,面色一凌,恭恭敬敬的面向长安方向,躬身道。 ~~~~~~~~~~~~~~ “当~~” “杀~~”~~~ 【098】再回虎牢 一日后,虎牢关上 李维手抚残破斑驳的城关关墙,举目四眺,心中有些蛋蛋的悲凉,想当初十八路诸侯叩关,战况危急,自己临危断后(被抛弃)与关东诸侯激战数日,虎牢关岿然不动,何其的豪畅?!一把大火杀得关东豪杰丢盔卸甲,狼狈胆寒,何其的狂野??!而现如今,现如今,哎~~~ 现如今物是人非,一时风流人物窘然再至,竟然是如此的‘情面’,当真世事难料,难料世事啊!~~~ “哎~~”李维俯身向关内望了望,残破之像到处可现,大都也是那时大火的缘故吧,轻叹一声,旋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维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心情,看着身边徐晃,贾逵,魏和,廖化等一众将校左右站立,心情忽然舒朗起来,虽然失了豪气,但也得了实惠,一饮一啄,优劣何知? “元俭,西边的是布置的如何?” “禀将军,末将在谷城附近留下了暗线~一有情况即刻来报~”廖化闻言躬身答道。 “嗯,谷城到此有大半日的路程,也是足够了~”李维看着廖化,赞赏的点点头,不愧是可以纵览蜀汉成败的先锋大将,虽然名声不显但也是心思缜密的良将之才。 “既然如此,西边的事情便可以暂且放下了,”李维凝神想了想继续说道,“接下来就只考虑东面的事情了,那么公明便说说这些天的收获吧,让诸位兄弟了解了解关东十八路诸侯的事,也好为我们下面的行动做个具体的规划?!看看哪里可为我军的根基。” “将军~诸位同僚~”徐晃见李维,贾逵,魏和等人都看向自己,心中明了,便沉思了片刻儿,继续说道,“各路诸侯自洛阳散去之后,基本上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地盘,其中后将军袁术回到了南阳,乌程侯孙坚先行一步回往江南,不过,末将打听到孙坚好像被荆州刘表击杀。” “什么?猛虎孙坚死啦?!”魏和不等众人反映,便难以置信的惊讶道。要知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给于西凉军最多伤亡的也就那么几人,其中孙坚绝对排在前列,即使没有参加讨董之战的魏和也早有耳闻,江东猛虎威震天下,就是自己当初,当初也是想着去投靠他的,只是后来没有遇到罢了,没想到竟然~~~ 一旁的贾逵也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疑惑。 “荆州路途遥远,我军时间有限,所以此消息,末将并没有验证~”徐晃见此,怕众人误会什么,解释道。 “确实是死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惜江东猛虎死于黄祖匹夫之手~~”李维淡然的说道,也有些可惜,但也仅仅是可惜,天下英杰四起,豪杰众多,死个个把人也不算什么,皇甫嵩当世名将也不是被人人嫌恶的西凉军斩杀?!“继续说吧,还有什么消息。” “诺!”徐晃拱手应道,“盟主袁绍去了冀州渤海郡当他的太守去了,冀州刺史韩馥回了邺郡???北平太守公孙瓒????徐州牧陶谦??至于将军让末将重点打听的曹操,此人倒是难以琢磨,虽然实力不强,只有数千兵马但名声极大,末将曾听说此人有‘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之臣,想来不是个简单之辈,可能称为我军今后的强敌。” “嗯嗯~”李维赞同的点头,曹操还用得着说嘛?!汉末三国第一枭雄,奸雄,汉贼,魏国的建立者,不管是智谋,军事,政治,文采都是当世一流甚至有些绝顶。不久后的兖州牧,绝逼妥妥的成长型大boss一只,只是换没有成长起来罢了。 “曹操手下谋臣武将客探的清楚?”李维有些急切的问道,曹操是自己东出的最大拦路虎,绊脚石,趁着没有成长起来自己或许可以有所为之,但若是~~~自己还是早作打算的好,不是怕了他(是有些怕,雄威在史啊),当然若是弱小,李维也不介意早早地干掉他。 “倒是打听到了一些人~”徐晃心中有些不解李维魏和如此重视这个叫曹操的小诸侯,没错在徐晃眼里,此时的曹操充其量也就是个小诸侯,还是依附于陈留太守张邈的小诸侯,天下之大,强于他的诸侯比比皆是,就是十八路诸侯势力的前几位都强于他十数倍甚至数十倍,虽然如此,徐晃还是尽心尽力的完成李维的命令,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一一说道,“曹操帐下多是其家族子弟,有沛国的曹仁,曹洪曹纯兄弟,夏侯惇,夏侯渊兄弟,李典,乐进等武将,至于谋士,末将无能,没有打听出来~” “嗯,没有谋士吗?!”李维眉头舒展,紧扣关墙的手渐渐的松弛了下来,有些难以相信的疑虑,曹操会没有谋士?!也可能深藏不露?! 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这些都是汉末三国顶尖的谋士,也是曹操早期助其成就北方霸业的谋士,难道一个也没有投到起帐下?!郭嘉此时可能在袁绍手下,那么其他三人呢?!李维难以确定,此方世界似乎同于三国演义,但演义中没有提的事情偏于哪里?史书吗?~~对了好像还有个演义中没有出现的戏志才呢?!~~看来得小心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徐晃,贾逵,魏和等人见李维一脸的阴晴不定,诧异非常,欲说难说,最后还是心直口快的魏和传言疑惑道,“将军魏和这么看重那个曹操?” “唔~~曹操啊~~曹操此人乱世枭雄,当属我日后生死劲敌啊~”李维一时沉然道,见魏和等人仍旧疑惑不解,可自己也不能坐下来和他们大谈特谈以后曹操会独占中原,挟天子令诸侯,称霸北方吧,拜托这只是个故事好不?! 在他们眼中也只能是个故事,太看重曹操,此时此刻不管对自己,还是对信任追随自己的部将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李维也不在纠结了。 “继续说说吧,以公明这几日的观察,我军当以何处为根基?” “末将觉得当以兖州一处为根基。”徐晃想了想说道。 “兖州?为何不是冀州?豫州?!”李维疑惑道。其实他心中的最理想之地是豫州的汝南,其次是冀州的邺郡。 汝南乃是天下中州,人口数百万,地广民丰,最重要的是其南边接壤的扬州,诸侯势力暗弱,混杂最适合自己浑水摸鱼。荆州刘表也是天下诸侯中‘好欺负’的。 至于冀州的邺郡,想来不久后应该有大变也可以浑水摸鱼,唯独兖州,虽处中原,但是个易攻难守的四战之地,而且或许多多少少因为这里藏着一条大龙的存在,曹操。所以,开始的时候,李维并没有太多的考虑兖州。 “将军~”徐晃继续说道,将自己的分析慢慢讲来,“冀州刺史韩馥兵马众多,粮草丰富,以我军的实力难以争锋,豫州离我军最近的是颍川郡,自是最好的去处,不过,末将打听到南阳袁术意图汝南郡,比不会坐视我军攻取颍川郡,袁术兵精粮足,末将以为不可与敌。” “什么?冀州的韩馥打不过,南阳的袁术也不敢打,我们东出干嘛来了?都不打换不如回去打西凉军呢~~”魏和不满的嚷嚷道。 “住口~~”李维冷喝一声,制止魏和的叫嚷,想了想徐晃说的也有些道理,袁术兵多自己本来也没想去力敌,既然他有取扬州的打算,那么自己只能放弃了,自己这几千兵马可最经不起与其大战,至于冀州的韩馥,人没啥能耐,若是死守城池的话,自己这几千人马去了也白搭,于是继续问道。 “那兖州呢?兖州有何可去之处?!公明可说说兖州的具体情况。” “末将明白。” 【099】初入兖州 兖州乃中原大洲,人口稠密,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经贸繁荣,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成就霸业不可缺少的中原拼图,但也是四战之地,易攻难守,若没有强绝天下的实力,恐怕也只能是镜中花月,美好却不真实。 兖州自夏周之时便存在,正式作为行政区划是在西汉武帝设十四州刺史时开始的,是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而把全国重新划分为十四州,设十四州刺史部。兖州是其中之一,地处中原,治所原设在濮阳,东汉时改为山阳郡的昌邑。 兖州下辖陈留、东郡、任城、泰山、济北、山阳、济阴、东平八个郡国,地广人稠,大体范围在今山东西部及河南东部。 汉末三国时期,兖州所在的中原地区也是曹操起家崛起的地方,能人豪杰众多如过江鲤鱼。 自古便有云,得中原者取天下!!! ~~~~~~~~~~~~~ 兖州治所,山阳郡,昌邑。 山阳郡,地处整个兖州的腹部,承平日久,前些年的黄巾之乱也少有波及到这里,不仅丝毫无损,反而大量的门阀豪强避难于此,更增添了此处的繁华。 昌邑城更是其精华所在,城池高数丈有余,长宽皆在数里之外,城高池深,有如虎踞龙盘于此的巨兽,怒目盘卧,再加上这些年不断的修缮加固,可谓是固若金汤,有鄙夷天下之势。而城内则是车水马龙,商铺林立,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们显得平安喜乐。 刺史府位于整个城池的中央,占地最大最气派的,是由太守府改换而来,府门外数十米内鲜有闲人走动,肃然寂静,门口处石狮盘卧,执戟甲士冷目横扫,身材高大笔直,一副生人陌进的模样,显得整个刺史府更加的庄严肃寂。 他的主人就是刺史刘岱。 刘岱字公山,今山东人,是汉末讨董的十八路诸侯之一,拥兵数万的实力派诸侯。更是根正苗红的皇亲国戚,天子皇叔,比刘备这个野路子出身的皇叔身份尊贵的不知多少倍。并有一弟乃是扬州刺史,刘瑶。身份尊贵,实力强劲,实际控制了兖州近半的郡县。史书有记是死于不久后的青州黄巾之后,当然此时的刘岱活的好好的。 府内,议政大厅, 刘岱面容丰朗(也就是俗话的有些胖的帅哥,皇家的人想丑都他|妈|的不容易),长须慈目,一副老好脾气的长者之像。若不是一双朗目深邃漆黑,让人难以看透,恐怕大多数人都忽略了其长者像下的熊熊野心。身为皇亲国戚,身处乱世,只要不是个傻子,就明白这其中代表着什么,尤其是刘岱这样手握军政大权的一方刺史。相当于现代的分区司令,兼省委书记,心中没有九五的想法,打死也没人相信。 “~咳~静静~~诸位静静~~”刘岱手缕长须,面容笑意的望着厅中争吵的众人,他很喜欢来大厅中看着属下们处理政务,也很乐意发表意见。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从某些方面而言,刘岱确实是个勤劳的好官,比起已逝的汉灵帝,只知道‘酒池肉林’般的奢靡要强出不知多少倍了;勤于公事,也许这也是刘岱做给众属下,或者天下人的榜样;至少刘岱很满意现在的状况,有一种傲然渐渐的滋养出了渐浓的野心。 轻咳一声,待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政务,停止政见不合的争吵,将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刘岱满是笑意的点点头,这才不慌不慢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儿折叠好的皮布,像是传递信息的信件。 果不其然,刘岱将其随意的仍在了面前的木桌上,让服侍在周边的亲近点点头,看着众人说道,“诸位也忙了一上午了,老夫这里有件趣事,与诸位共同分享分享~~” 众人闻言面色不解,带着几分兴趣的望向快速传阅下来的皮布,神情带着些许淡然,些许急切,些许了然,不一而现,先快速浏览完的是别驾从事边让,(此人博学善辩,声名远播,或许并不清楚他也懒得了解,但正是此人差点断送了曹操的身家),随后是治中从事万潜,兖州的两位大元,而后便是一些附属的官吏,待众人大概全部看完信件之后,刘岱才笑着问道,“这信中李维是何许人也??” 众人闻言都摇头不语,一时间并没有想起李维是何人,看信中的意思是想要投靠他们的刺史刘岱,而且并不是单一的投靠,按信中的意思此人还有数千兵马,当真意图难料。有豪杰相投是好事,但不识其人,不明其图,好事就有可能变成祸事,因而众人纷纷闻而不语,不愿为此人担下危险。 “没人知道吗?”刘岱见状,眉头微邹,有些犹豫,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左膀右臂,别驾从事边让,“文礼有何建议?” 边让见刘岱看向自己,先是轻摇了摇头,而后捋了捋长须,思索了片刻儿说道,“此人有兵马数千,其意图短时间内难以探明,是个危险的人物,在下以为明公万不可招纳,一面徒生祸端。” 刘岱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虑,似乎意动。 “如不接纳,恐也不妥啊~~”正在这时,另一旁与边让对面而坐的治中从事万潜忽然出声道,“如此危险人物,若不置于帐下,恐怕会霍乱州内啊~~” “嗯?!他敢~~”刘岱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道,“区区数千人马也敢霍乱本刺史的兖州?!就不怕本刺史发兵灭了他吗?!” “明公所言极是,我兖州兵精粮足,数万兵马顷刻之间便可让其化为齑粉。”其他人纷纷笑着附和道。 “如此而来~”正在这时一道不合之音突兀的响起来,“明公怕是要损失过万的兵马啊?!” “什么?!~~” “荒谬?!区区数千兵马岂可敌我万余精兵?!~当真荒谬~~” “荒谬至极~~” “哈哈,汝等才是荒谬~~”不合之音的主人,乃中年儒士打扮,闻言并没有被众人的怒视吓到,而是眼中闪过异色,哈哈大笑一声,有些轻蔑的继续说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诸公不知李维何许人也?!其庸才否?!兵马精锐否?!战将勇猛否?!就如此狂言,焉有不败之理?!不说万余兵马,就是明公帐下数万兵马去了恐也难以奈何其分毫?” “大胆~~” “汝是何人?!身居何位?休要狂言,换不速速退下~~” 中年儒士身旁的官吏低声呵斥道,显然此人正是他的下属,见其如此无礼,不由惊怒不已~~ 但中年儒士仿若未闻,不为所动,而是目光炯炯的望向了主位上的刘岱,这个兖州据有最终决策权力的刺史大人。 ~~~~~~~~~ 【100】兖州刺史 “汝是何人?现居何职?” 刘岱见状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很快便消失不见,依旧和颜悦色的笑着向中年男子问道。 “大人莫怪,此人乃是属下从事,帮忙整理文案的,他叫~~~” “属下陈宫,见过刺史大人,诸位大人~~~”中年男子不等他的顶头上司说完,便动身来到大厅中央想着刘岱躬身行礼道。 “陈宫?!”别驾从事边让闻言惊奇的看了陈宫一眼,像是知道其人似得,面色和悦的说道,“莫不是东郡名士,陈宫,陈公台?!” “正是晚辈~”陈宫闻言有向边让行了一礼道,虽然边让也大不了陈宫多少岁,但边让成名已久,声名远播,曾经做过大将军何进的幕僚,后来也官居九江太守,现在是兖州的别驾从事,刺史刘岱的心腹谋臣,无论名望还是地位都在远在陈宫之上,所以,陈宫虽然心有傲气,但也做足的礼仪。 “公台无需多礼~”边让得到了确认,起了爱才之心,面色更加的柔和了,起身向刘岱一礼,郑重的举荐似得说道,“公台也是我兖州名士,智谋不凡,让早有耳闻,明公不可轻视,不若听其有何高见?” “嗯~”刘岱面色惊诧的看了边让一眼,没想到边让如此重视这个陈宫,边让可是他手下最为倚重的谋士,身居别驾之职,乃众官之首,见如此,刘岱也不由的对陈宫看重了起来,礼贤下士的客气问道,“莫不是汝知晓李维其人?” “大人可记得数月之前的虎牢关之战?!~”陈宫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唔~~”刘岱闻言,面色微微一愣,旋即沉默不语,眼神也慢慢失去的焦距,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十八路诸侯讨董,乃是他刘岱有生以来做过的最轰轰烈烈的大事,为国除贼,虽然结局不尽人意,但却让他声威赫赫,名声传遍宇内。 众人见刘岱陷入回忆,也纷纷有经历过的也陷入回忆,没有经历过得小声的向周边的人打听,一时间,因为陈宫的一句话,使得整个厅内的人都慢慢的陷入了其中。陈宫也不打扰,安然的望着刘岱,也不打扰,静静的等着。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中一盏茶的功夫便在寂静中流逝。 突然,疏忽之间,没有任何的征兆,就连一直淡然的陈宫也吓了一跳,坐在主位的刘岱,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身体僵直了一下,渐渐的有了些轻微的颤抖起来,面色也阴晴不定,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恐惧,霎是精彩。 陈宫见状眉宇微皱旋即舒展,似乎明白了让刘岱大惊失色的缘由,从新淡然起来,只是淡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的漠意。 “啊~”忽然间,刘岱低声呼喝一声,眼睛猛然张开,多彩的心情迅速的变幻着,随后渐渐的散去,刘岱双手撑在身前的木桌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有密密麻麻的西汗已然浸湿了额头。 “刺史大人?!~” “明公~” “就是此人?!!”刘岱仿若没有听到众人的担心,关怀,而是双眼盯着陈宫,沉声说道。 “正是此人,火烧虎牢关,让诸侯丧胆的李维~~”陈宫点头说道。 “火烧虎牢关??!~~~” “是他?!原来是他?!” “怎么会是他?~~” “竟然是西凉贼?~~~” 众人闻言纷纷反应过来,一时间表情各异,丰富了起来。有恨意,又茫然,有愤怒~~ “原来是西凉贼寇~~恨不得将其斩尽杀绝~~”刘岱面色难看,恨恨的说道。李维或许现在不算什么,董卓或许对天下大多诸侯豪杰来说也只是个乱臣,但对于皇家来说,对于刘氏皇族来说,那绝对是巨大的耻辱,也是大汉的浩劫。不是皇族人,不会明对其的深恶恨绝。刘岱自然也不例外,好在刘岱也是非常人,很快便将对董卓,对西凉军的愤恨压在了心里,只是面色已然没了之前的和颜悦色,变得阴沉了许多。 “明公!~~”边让,万潜等刘岱亲近倚重之人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老夫没事~”刘岱冲边让,万潜等人点点头,让其放心,而后没有理陈宫,而是向站在厅内靠后位置的一位中年男子问道,男子虽然也身穿文士吏服,但面色稍有英气,身材高大挺拔,在一众官吏之中也是鹤立鸡群,“现昌邑有多少兵马?” 中年男子正是兖州的兵曹从事,薛悌,薛孝威。汉末三国的名臣,历任泰山太守,兖州兵曹从事、尚书令、中护军督军,最后官至尚书,受爵关内侯。 “有精兵两万~”薛悌闻声立即起身答道,“明公若要讨伐李维,可用兵马有一万五千~” “好~~”刘岱闻言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又出声道,“不够,可知会其他郡守,老夫要一战而灭这活儿西凉贼寇。” “明公?!~~” “刺史大人?!~~” “大人出兵何其不智?!~~”陈宫见事态与自己预料的完全不同,甚至背道而驰,胜败乃兵家常事,陈宫不知为何只是小小的虎牢关之战竟然让刘岱有如此大变,见刘岱要出兵讨伐,虽然不是不可以,但并非为君上策,于是出言阻止道。 “陈宫放肆~~” “住口~~”刘岱一拍木桌,怒然而是。众人也纷纷怒斥。 “可是,大人~~”陈宫不为所动,不在乎其他叱喝的人,而是看向勃然而怒的刘岱,不明所以,还想劝说,忽然看见边让也沉着脸行想自己摇摇头,不由黯然,躬身行了一礼退回了自己该站的地方。面色漠然,心中似乎有了去意。 “诸人听令!~~~” ~~~~~~~~~~ “砰~~” “可恶~该死的一群家伙~~” 营地的军帐中,李维也在为了一件事而勃然大怒,怒气震天,摆在帐中的行军桌被李维拍的框框直响,依旧难以平息李维心中的无边怒火,和一丝丝的彷徨。 “以俺老魏来说就应该出兵没了他们,看他们看怎么嚣张,”魏和的大嗓门也充满了不满和怒气,“你说是不是贾逵~” “嗯~”贾逵也沉着脸点头算是同意魏和的说法,“这些个世家豪强确实嚣张跋扈,将军不妨出兵攻伐一场,也好压压他们的气焰。” “哼~~”李维重重的呼吸了几次,强行将自己的怒气压在胸中,心中也恨不得听了魏和的话,将这些个和自己作对的世家豪强统统灭了精光,但他心里也明白,他不是单纯的武将,而是一只军队的首领,更是心有抱负的穿越众,决不能意气用事,刚刚来到兖州,就与兖州世家豪强站在对立面上。 “公明以为如何?!~~” “将军此时不宜出兵,还需隐忍~”徐晃面带忧色的劝阻道。 “什么?还要忍着??~~”魏和当场不干了,拍桌而起,大怒道。 “将军想要在兖州立足,此刻便不能轻易动刀兵~”徐晃无视魏和的愤怒,继续劝道,心中也是担心李维忍不住怒气与兖州世家豪强为敌。 “嗯~~”好在李维并没有冲动不顾后果,而是赞同的了徐晃的意见,沉着脸说道,“中原不比关内之地,世家门阀林立,根基深厚,而且很喜欢抱团,同仇敌忾,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我们初来咋到,又是从长安而来,还需谨慎行事~~” “将军所言极是~~” “哼~~”魏和冷哼一声,不满的瞪了徐晃一眼。 “末将也赞同将军之言~~” “老贾你~~” “主公与徐将军所言最符合我军现在的处境~”贾逵闻言向魏和摇摇头,使了个眼神,才继续提出自己的顾虑,道,“只是末将担心,兖州文武容不下我等啊~~” “梁道说的也有道理,此事我们也不得不防~”李维闻言赞同的点点头,虽然不管先前还是受辱的现在都决定示之以弱,但也不能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该有的准备换得准备,该有的凌厉反击,到时候也不能手软。否则岂不是小猫小狗都骑在自己脑袋上?? “那么接下来,就看看这兖州的三巨头如何的决定了~~” ~~~~~~~~~~~~~~~~~~~~~~~~~ 【101】大战将起 兖州,陈留郡,陈留县 郡守府,书房 “哈哈~刘岱技穷也~~”陈留太守张邈,跪坐在主位上,扶着长须,哈哈笑着,将手中刘岱的来信递给不远处的一位中年男子,又说道,“孟德你拿去且看看~” 提到孟德二字,虽不是名字,想必各位看客心中已然明白,不错,汉末三国最强大的绝世枭雄曹操登场了。 曹操接过刘岱递过来的信笺,将其展开,眯着的小眼睛中异芒咋现,面无表情的观看起来,沉稳大气,处变不惊,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其大动神色,这也是张邈欣赏曹操的地方,否则单凭关系,整个兖州和张邈关系密切的人不知凡几,可张邈唯独对曹操很是看重,引为心腹。 “如何?我们是否应令?”张邈见曹操看完了信件,出声询问道。 “明公不妨应了刘刺史~”曹操闻言点头同意出兵,而后又道,“操也想见见这位昔日的‘好友’~~” “呵呵~孟德~~”张邈见此呵呵一笑,这李维他自然也是印象深刻,曹操和其之间的仇怨,张邈也是一清二楚,当时若不是他即使相救,此时的曹操恐怕早已身死,见曹操如此,张邈认同曹操似乎的复仇心理,脸色也变得阴冷了下来,又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帮帮我们的刺史大人~~” ~~~~~~~~~ 兖州,济北国 “为国除贼,当去~~~”济北相鲍信一脸冷笑的将手中的信件仍在地上,冷然道。 ~~~~~~~~ 一时间风起云涌 ~~~~ 东郡某处,李维大营,军帐内 “刘岱老儿欺人太甚~~既然你要战那么老子就奉陪到底~~~”李维愤怒莫名却也带着一些难以置信的无奈,恨然道,“老子非得崩掉你的一颗大牙,打断你一只伸出来的狗爪~~要是不痛哥死去活来,刘岱老儿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还是毛祖说的对,枪杆子里出政权,不让兖州的一杆文武见识见识自己恐怖,就难以立足。 李维送走了请战的魏和,贾逵等人如是的想到。 “将军?~~” “嗯?公明么?进来!~”正当李维怒愤填膺的时候,徐晃忽然找上门来。 “将军可却想好?~”徐晃盯着李维的眼睛说道。 “战,除此之外还能怎样?”李维不满的看着徐晃,意志坚定的主战道,“刘岱老儿已经下达了军令,不日便将兵临城下,难道我还要去求和吗?” “末将不识这个意思,末将也是同意将军的主战策略~~只是~~”徐晃见李维好像误会了自己的话,不由的解释了一句,而后继续自己的询问,“可是,将军可想到了以后?!~与兖州开战,将军可有胜算?” 李维闻言楞然,旋即摇摇头说道,“我军虽然精锐远远强于这些没怎么经历过恶战的兖州兵马,但毕竟人数只有数千,获得几场胜利容易,但是要彻底击败刘岱的兖州军~~”李维想了想,不得不颓然的摇头。 就像他说的那样,打几次胜仗容易,击败刘岱立足兖州很难,几乎难无可能。这其中,不单单是兖州的军队,这并不是李维最担心的地方。 反而最担心的是这几万兵马身后的东西,那是整个兖州的氏族,门阀豪强,这次刘岱最可恶之处便是纠集了整个兖州几乎全部的门阀大族与自己为敌,战争还没有发生,李维内心中就不得不承认,也不难清楚,他,已接败了。 门阀士族虽然让每位穿越者深恶痛绝,恨不得灭杀干净,但身处这个汉末年代,门阀士族势力蒸蒸日上,蓬勃发展的时代,任何想要消灭它,想要与之为敌的势力,不管是谁,就是李维自己,都是在与大势为敌,必定会被碾为齑粉。 “末将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也希望在将军有个万全之策,否则,末将建议将军~~”徐晃犹豫了一下,说道,“建议将军离开兖州~~” “嗯?!~~”李维闻言一愣,旋即想了想,说道,“公明之意我明白了,我会考虑的~~”说完,不等徐晃再言语,便挥挥让其离开了。 等徐晃离开军帐,李维才有些头胀的颓然坐下,寂静的军帐,烛光摇曳,斑斓影影。 连自己最为倚重的大将都没了信心啊,李维思虑了一会儿,也很懂得徐晃的担忧,刘岱可败,兖州不可胜啊。 ‘哎~~’要是有个人给自己出谋划策,一同商量商量该多好啊,此时的李维再一次更加的迫切想要找到一位属于自己的谋士。但李维同样知道,这件事也不是很容易。 “我的谋臣在哪里??” ‘到底该如何破局???’ “世家~~门阀~~~豪强~~~” “兖州~~冀州~~豫~~~~” 一时间李维思绪翻飞,努力寻找着其中的关键,希望能够找到破局的办法。但似乎怎么也避免不了一战~~ 烛光忽暗忽明,照在李维的身上,身后的身影庞大狰狞,仿佛此刻李维愤怒的心情;烛影摇曳,又似乎代表着李维的犹豫不决。 这是一个节儿,难解的节儿~~ ~~~~~~~~~~~~ 兖州,昌邑 出兵的军令下达以后,昌邑城中热闹之余也多了些杀伐之气,这座古老的城市也上紧了发条,加快了备战的步伐,似乎也露出了其埋藏已久的恐怖血色的獠牙,狰狞的巨口仰向西北,低声咆哮,如江河波澜,滚滚奔腾~~ “西凉贼大难临头~~” “刺史大人必胜~~” 城中甚至全兖州的百姓都对西凉军深恶痛绝和对兖州军充满信心。 “兖州刺史刘岱~~呵呵~~徒有虚名~~” ~~~~~~~~~~~~~~~~~~ “此处是燕县,此处是濮阳~~”李维的军营大帐中,李维指着一张铺在木桌上的地图,说道,“燕县以南是陈留太守张邈,濮阳乃东郡治所,为太守桥瑁所有,东郡以东是济北相鲍信,此三人并不臣服刺史府,所以刘岱老儿若是来犯,必然从济阴郡离狐方向来犯~~~” “我军兵力有限,不宜与其正面抗衡,所以荒野阵战不可去~~当择一地,引诱伏击~~” “而我军身后是白马城以及白马要塞,是我军退路所在,故而也需要分兵去夺取~~” “张邈,桥瑁,鲍信三人也不可忽视,尤其是陈留太守张邈~嗯~还有其帐下曹操,~嗯,此人与我在荥阳结仇~~” “所以,本将决定…”…. ~~~~~~~~~~~~~ ‘呼~~希望奇策能收到奇效~~歪打正着~~~’ ~~~ 【102】荒野遭遇 人生汉末,总是需要一张脸皮的?!! 没有?? 那就自己找一张!!! ~~~~~~~ 斜阳如虹,林木葱郁,红日的余光点击在树叶和山野的间隙之间,斑斓的一切显得有些光怪陆离。 陂陀的山道林荫遮蔽,三弯九转,繁绕的让人很容易失去耐心,也很容易让人看不清真实。林谷孤道,曲径通幽,不仅仅通往幽深僻静的深处,也可能通往阴森的鬼蜮。 不过,中原大地,谷壑轻浅,茫无涯际。 “杀!!~~” 兖州,东郡,某山谷 凄厉的嘶喊声,杀伐声,蹡蹡的兵器撞击声,杂乱的交错在一起,声声尖锐刺耳,扰人心乱。 李维的军队有三千余人,其中有两千步卒,一千亲卫铁骑,其中骑兵居中,步兵排于两列,像是护卫骑兵似得,而敌军有兵马近万兵马,阵前亦有数百余骑兵。 旌旗遮天蔽日,在谷风下被吹得猎猎作响,尤其是李维身旁的将帅大旗,虽然看上去有些残破,但迎风展击的旗面上,暗红滚滚,仿若奔腾不息的白浪,显得格外的醒目。 他是整个军队的核心,是中枢所在,也整个军队的灵魂所在,只要帅旗不倒,一直军队便有了坚如磐石,屹立不退的信仰。 整个凄厉的战场上,除了厮杀在前的前阵,其他周围的将尉士兵都肃立无声,只是紧握兵器,冷漠的望着前方,等待着自家将尉的校令。 他们不害怕吗?! 不,只是生死时的大战带来的压迫感,使得他们每个人无暇他顾,只能冷漠的将所有的情绪压抑在心中,不表露在外,着便是一支精兵的最低要求。 ‘这个该死的遭遇战,还有着该死的小山谷~’ 心中暗自不知咒骂了多少次,李维穿着从张济身上缴获的鱼鳞甲,骑着西凉大马,手中提着虎头宝刀,他的位置已经站在了整个军队的最前方,前阵的几百精兵已经做为试探与敌军厮杀在了一起。 “嘿嘿,这郡兵也不咋地吗?~我们这数百前部精锐能杀他两千人马~~”护卫在李维身旁的魏和嘿嘿一笑,轻蔑的看着厮杀的战场,说道,“将军,俺看那,也别摆什么阵势了,一溜杀过去的了,一准的杀他个屁滚尿流~~” 李维闻言也不答话,只是看向敌军军阵的双眸中也闪过轻蔑之色,心中自也是轻松了不少,着郡兵虽然看上去衣甲整齐,兵器精良,大多比自己士兵的武器衣甲都要好得多,但承平已久,很少经历战事,也就是个杀杀山贼的货色,最多与同是郡兵的其他诸侯的兵马争锋。和自己的西凉精锐来比完全不是个,自己若是有十万西凉铁骑,肯定能够纵横天下。 ‘此战易尔!!~’李维心中淡然。 忽然间,远处的高空中传来几声鹰叫的声音,短促有力,隐隐的还可以看到几个黑点在空中隐闪。 “将军,应该是徐晃将军的信号,已经绕道敌军的身后了。”一旁的贾逵眯着眼睛像空中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出声道。中原大地很少有老鹰盘旋,更何况是几只,也只有他们在西凉的时候捉过几只,定然是自家的无疑。 “唔,既然徐晃已经到位,那就开始吧,让这活郡兵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精锐,”李维闻言,胸中突然升起一股豪气,纵横沙场无敌手的豪气,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可以藐视敌军的感觉,一切的敌人仿佛在这一刻不值一提,天生的勇将,“不是穿的好,武器新就能大胜仗,人多是吓不到我们的~~” “诺!~”贾逵望了一眼严阵以待的敌军,嘴角溢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这军阵当着仪仗队倒是不错,虽然‘恶战’小半日,让敌军似乎充满的信心,但一切都在计算之中,前后即将已成夹击之势,只要大军冲入敌阵,逼迫他们全军一战,那么胜利就像敞开的洞门,想怎么进就怎么进。 “传令布箭矢突击阵,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 “诺~~” “~~~军令~~” 很快军令便在两千步卒的迅速的下达,按照平日的训练迅速的排列,李维周边的步兵几乎过半都集中在了正前方,五百刀盾兵呼喝着排在箭矢周边,他们身后是为数不多的弓箭兵和千余长枪兵。这是李维优势决战时的布阵,以刀盾兵掩护弓箭手和长枪兵,以箭头在敌军中杀出一道血路,并防护住。为后继的骑兵冲锋创造一条‘不归路’。 缺点也很明显致命,若是遇到精兵悍将很容易被堵死的其中,失去骑兵的机动力,可以说这是一次冒险,一次赔上性命的赌博,李维正是看到了郡兵的虚有图表,才想到最快速的击乱敌阵的办法。 “全军前进~~杀~~”位于前阵担任指挥的贾逵长枪虚指下达了进军的命令。 “杀杀!~~杀~~”众小校闻令呼喊着依次传达。 很快,前军移动,蹡然的兵甲摩擦声和兵器击打盾牌声,倏然而起,低沉而凝重。 “杀!~~杀杀!~~” ~~~~ “好胆!~~” “真是找死啊!~~” “真是一只精锐~” 看到李维如此布阵突击,敌军阵中将校纷纷惊怒交加。也有识货人暗中赞叹。 “看来这李维也是被吓着了,区区二三千兵马就敢突击我万人大阵,此战杀了这些西凉贼兵,也就叫我东郡精锐扬名天下。”高头大马上,东郡太守桥瑁枪指李维军阵,不屑的笑道。心中对几日前的联合嗤之以鼻,区区几千兵马何须动全州之兵?!~~ “西凉铁骑威名天下,其将李维虎牢关一战也是声威赫赫,太守大人还需谨慎为妥~在下以为当~~~”一儒雅中年谋士皱着眉头说道,隐隐的总有些难言的不详。 “先生多虑了~区区几千人马,本太守并不放在心上,这次定要让刘岱那厮好瞧~~联合?嘿嘿~~”桥瑁不在意的摆摆手,打断中年谋士的顾虑,拔出宝剑,高声令道,“迎上去,绞杀这只西凉贼兵~~” 中年谋士见此也并没有也不打算在劝说什么,而是轻微的摇摇头,心中的不详不知怎么也难以抹去,直觉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虚无缥缈,毫无踪迹可言,但却在每每出乎意料之间突然出现,警示自己。 感到如此,中年谋士一边暗打了几下手势,一边轻拍马腹向后退了几步,他身后的几名兵士打扮的家丁随从立即上前护卫在左右。 桥瑁见此也并没有说什么,做什么,而是望着突击而来的西凉贼军渐渐露出了沙场上的狞笑。 文人本就不需要出现在厮杀的阵前。 ~~~~~~~~~~~ 【103】大战继续 “咚!~咚咚!~~” 踏着节奏感实锵的鼓点声,李维的突击军阵,迅速的想着桥瑁的军阵奔杀而去,迈步如飞,衣甲斩腾,轰然的杀意形成磅礴森森的气势冲天而起,有如无风鼓浪的海潮,掀天腾空,滚滚向前。 “杀!~~~” 激腾嘶吼,目光如箭,冷漠的表情在此刻更让人可怖,这是对敌人的冷漠,这是对生死的冷漠,只有冷对生死,才能漠然敌兵。人扛一脑,双脚踏一地,双手握一器,没有谁比谁更强,只有谁比谁更加的冷漠,漠视生命,漠视敌兵。 ~~~~~~ “弓箭手准备!~~”东郡郡兵中,前阵的指挥将校惊冷的望着愈加接近的西凉贼军(李维军阵),冷冷的下令道。 三千余名弓箭手由刀盾手保护在前,闻令纷纷将手中的弓箭举起,张弓以待,四十五度朝上,冰冷的箭尖中印着有些慌乱的面孔。 “准备~~”将校望到西凉贼军进入弓箭的范畴,倏忽之间举起的手臂狠狠的斩落,高声喝道,“放~~放箭~~” “咻咻咻~~~” 闻令的弓箭手连忙放开扣弦的手指,三千只箭矢飞泻而出,铺天盖地的破空而去,霎时间似乎弥漫了整个天空。 “噼噼~啪~啪”交织在一起的箭矢有些在空中激烈的啪啪着,仿佛是在征服,抢夺着生存的空间。 “嗡嗡嗡~~” “噗噗~~通通~~” 幸存下来的箭矢仍然有千余只,亮白的箭羽织起一片乌黑的箭云,带着森寒的冷芒猛烈的想着西凉军镇呼啸射去,顿时,箭矢射入盾牌的入击声,夹杂着惨叫声突兀的响起。 “他|娘|的,狗屎一样的箭法~~” “快,再射!~~” “等回去,老子好好收拾你们这些兔崽子~~” “你他娘的,望了老子咋教的了?!~~” “敌人冲上来了,快射~~~” “快给老子射~~” 恨铁不成钢的骂骂咧咧声让本就心有紧张的弓箭手们更加的心慌,一边想着杀敌,一边想着平日里严厉甚至冷酷教官,思绪纷杂起来,手上的动作也不由的慌乱了些许。 这就是少经战事的乌合之众,在战场中。 冷漠才是唯一的主旋律。 好在,弓箭手人数众多,一轮轮箭矢呼啸而出,掩盖了些许的慌乱,密密麻麻,如疾风骤雨,飞流坠落,带起一阵血肉模糊。 血气在弥漫,惨叫在蔓延,死亡在上演,战场厮杀的残酷已经开始展示在人类的面前。 数轮箭雨带去了数百人的伤亡,但弓箭手也出现了疲惫之色,甚至有些瘦弱的弓箭手手指都已经僵直,手臂也在颤动,一时的兴奋早已忘记了训练时的技巧,一时间,不仅射击的速度变慢,就连力度也弱了许多。负责的将校无奈,只能骂骂咧咧的一部分一部分的撤出。 ~~~~ “~嘿嘿~看来狗崽子们没力气了,该咱们兄弟表演了~~”西凉军阵中一名小校用拳头惊险的劈落一支突兀奔射而来的箭矢,惊吓之余脸上很快露出了狰狞的冷笑,高声喝令到,“兄弟们教教这帮狗崽子们怎么射箭~~” 疏忽之间,仿佛这名小校的话音刚落,隐藏在军阵中的百余名弓箭手突然直起身来,在急速的奔跑中向着敌方(东郡军阵)箭阵的方向拉弓射箭,一躬一起,也不管箭矢的准头,迅速的将配给的箭矢在最短的时间内射完,然后扔掉了弓箭。 嗖~~~嗖~~~嗖~~~ “呃,啊啊~~~” “快撤~~撤~~~” “盾牌~~盾牌~~” “刀盾手,死哪去了,快给老子过来防御~~”凄厉的呼喝声霎时间响起。 嗖~嗖~嗖~~ 箭矢不断,虽然只有百余人,但没人都配置了十支箭,总加起来也有千支,形成了一波箭雨,待机而动,飞腾而上,奔泻而下,穿衣破甲,很多没有防备的弓箭手被射成刺猬,鲜血飞溅,有的射中了胸膛,有的射中脖子、腰腹、手臂。 鲜血激射,血威弥天,前一瞬还活生生的生命眨眼间便成为一具尸体,彷如一块破布般在混乱的箭阵中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到处是浓重的血腥之气。 ~~~~~~ “不好~~” “好!~~”李维望着隐藏的手段取得奇效,不由的一拍大腿,高兴的大喝一声,道,“兄弟们干的好,敌军前阵已乱阵脚,擂鼓助威~~” “诺!~~~” “咚!咚咚~~~咚!咚咚~~” 激昂的鼓声霎时间冲霄而起,声漫四方。 ~~~~~~~~~ “兄弟们好机会儿,快杀进去~~~” 李维的大军优胜劣汰,有不少都是经历过讨伐异族,镇压叛乱的西凉军士兵(边军,董卓就是靠着镇压西北叛乱积攒起来的悍卒,起家壮大的),有的还被提升为什长,百夫长,甚至小校,这些都是有些丰富战场经验的人,在这些方面比起李维来说,甚至都要强,毕竟天赋可以是天生,但经验只能是积累,如何积累?唯一次次恶战厮杀尔!! “杀!~杀进去~~” “杀进去咱们就不怕那帮子兔崽子了~~” “兄弟们扔掉多余的大盾,杀进去~~~” “杀啊~~~” 顿时,这些有经验的西凉军士兵纷纷一边呼喊着,一边早已扔掉手中的‘累赘’,奔跑如战马般,疾驰而上。 “杀!~~杀!~~” 喊声如雷!杀机凝聚! 众人纷纷有样学样,血性勃涌,一股难以遏制的气势突然的升腾起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喊杀一般,顿时撕裂虚空,掀起了惊天动地的风浪,杀意成股,让天地为之失色;血威滔天,使战场为之狰狞,也更增添了一份沉重,给整个时间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色。 “杀!杀!杀~~~” 人潮交织,怒吼惊恐,短兵相接,杀声震天。 此时此刻,李维的西凉军和桥瑁的东郡兵马,双方的将士彻底交锋在了一起,几乎每一瞬间,都有人被砍杀、刺死,血肉战场,每名士卒都在拼命地挥洒这生命最后的时光。 天道无情,弱者有罪,战场更是如此,敌方性命就是自己的武功 “噗噗噗!~~~~” 鲜血飞溅,残肢乱飞,首级滚滚,无头的尸体喷涌着血柱,刚刚还在舍生忘死的杀着别人的,下一刻,就可能成为刀下亡魂。 这一刻,短兵相接,阵法策略已然无用。 战场上,弱者是原罪,强者才能主宰,战争在此时此刻,打得就是意志,气势;意志坚定,声势如虹,一鼓作气; 战场,需要鲜血浇灌,需要勇者带路,视死如归!!! ~~~~~ “不好,快,左右两阵压上,莫让贼军突破~~” “压上!~压上!~~~” “聚歼西凉贼军~~” ~~~~ “嘿,桥瑁你按耐不住了~~”李维望着敌军慢慢被搅乱的军阵,脸露出了期待已久的冷笑。人多也意味着容易自乱阵脚,没有经验丰富的中低层武官的临场指挥,主将再好的谋略都是纸上谈兵。 李维有自知之明~ “魏和传令~八百铁骑从两边绕过去~~~佯攻中军~~~与步军合击两翼~~看他桥瑁救与不救~~” ~~~~~ 【104】血战再续 夕阳残悬,西边的天空,从浓密的云层中,散出几片玫瑰色的彩霞,单薄亮丽。空中的燕雀狂噪的穿过暮霭,在天地间回绕。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苍茫的大地上,像是包裹了一层薄薄的红纱,煞是美丽。 战场上,三三两两的无头残肢交织在一起,鲜血与破败的铠甲头盔混杂,在余晖的照射下有些凄艳。 战场就是如此残酷,这一刻天地间似乎都有些悲凉!!! ~~~~~~~~~~~~~ “当!~” “杀!~~” 一名东郡士兵重重的向后踏出一步,借助着大地的厚实,手中圆盾挡住了西凉军士兵的战刀,沉闷的刀盾撞击声雷鸣般炸响,巨大的反震之力仿佛巨锤般狠狠的由手臂传来,使得东郡士兵不由的的闷哼一声,但他却仿若未闻。 ‘和训练时的一样~’东郡士兵心中突涌起一股兴奋,用盾挡击,接下来就是用手中的战刀砍下敌人的头颅,展示自己的武勇,赢得自己的战功; 教官的训话,军营中无数次的训练霎时间如电影片段一般在他脑袋里闪现,原本有些害怕的面孔迅速被狂热代替,一切似乎如此的简单。 “嘿,贼大个去死~~”东郡士兵低吼一声,将自己左手防护的盾牌向左边移开,迅速向前迈出一步,借助着迈步时些许的助力,右手中扬起的战刀狠狠的斩落,仿佛下一刻就能见到鲜血飞溅中的惊惧面孔。 然而确实是东郡士兵想多了,迎接他的不是惊惧的面孔,反而是一张嘲笑般的狰狞,和一声‘蠢货’的低骂。 ‘发生了生么?~’ 东郡士兵来不及细想,便感觉带腰间一痛,不知何时一杆长枪诡异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轻易的撕开自己的衣甲,带起一蓬鲜血。是西凉刀盾兵身后的长枪兵。 “呃,啊~~”巨大的疼痛让他浑身一顿,正是这一顿~ “嘿蠢货,没人告诉你危险来自身后?”西凉军士兵,嘿嘿低骂着,手中的战刀却是不慢,迅速的扬起斩落,血花飞溅中,无头的尸体却只能在西凉军士兵的身后抽搐。 仿佛一切都只是曾经,战场上从来都不缺死去的个人英雄~。 以点破面,经验丰富的西凉士兵迅速的跟进。 汹涌而进地西凉精锐终于无可避免地恶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猛烈地撞击声,激烈地金铁交鸣声以及惨烈地嚎叫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璀璨地血花轰然绽放,许多士兵瞬间就哀嚎着倒了下来~~ 毫无花巧地正面厮杀撞击中,实力才是决定战场的一切! 唯一例外的就是一方的慌乱无章,一方的严谨不变的军阵。 百战余生地老兵对决空有血气之勇的郡兵! 有序战阵对决杂乱匹勇! 一名东郡郡兵被身后慌乱地人潮所挤,狠狠地撞在西凉军地巨盾上,满布巨盾表面地锋利狼牙霎时刺穿了他地胸腹,在他身上留下十数个巨大地血窟窿,士兵以双手撑住巨盾,将自己地身体奋力拔出,惊低头.却看到十数股血箭正从他地体内喷涌而出,死亡地恐惧霎时将他笼罩.顿时凄厉地长嚎起来. “呃啊~~~~” “砰!~~~” 又是一名东郡士兵狠狠一刀,劈在贼兵地巨盾上,巨盾却是丝毫无损. “唆唆~~噗呲~~” 两支锋利地长枪却从巨盾两侧预留地孔洞里突刺而至,寒光一闪,狠狠地刺进东郡士兵地小腹,又从后背透出,锋利地枪尖上犹自闪烁着冰冷地寒芒,有殷红地血液顺着枪尖悄然滴落~~ “哦不~~” “我不想死啊~~~” 东郡士兵死死地捏住透体而过地长枪,对生命的的渴望让他昂首凄厉地长嚎起来,随着激血喷涌而出,年轻地生命力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 “吼吼!~~~~” 一名悍不畏死地东郡士兵奋力跃起,重重一脚踏在巨盾之上,锋利地狼牙霎时刺穿了他地脚掌,官军士兵却恍如不觉,手中锋利地钢刀刚刚扬起,还没来得及劈落,两支阴冷地长枪已经毒蛇般突刺而至. “噗~” “噗~” 锋利地枪刃分别自东郡士兵地胸部和腹部冰冷地刺入,顷刻间将他钉死在空中。 生命如此的脆弱,在战阵前任何的个人自用都都显得格外的渺小,除非~~~ ~~~~~~~~~ “举弓~~~奔射~~” “放!~~” 外围的西凉铁骑游走在整个战场的边缘,拿出自己能成为西凉铁骑的拿手活,一轮轮奔射都会溅起一阵阵血雾,带走数百人的生命,他们仿若未见,冷漠的如残忍嗜血的恶狼,没错他们曾经就是被称为来自西北的恶狼。 东郡围攻的人马虽多,但李维的突击阵的兵马却是有限,数千围攻的人马真正能够短兵相接的却只是几分之一,其他却只能紧张的等待,这就是古代的战阵,时间正是在这种等待中慢慢磨掉了一些人的耐心。 “可恶,狡猾的西凉贼~~” 东郡军阵的一方,太守桥瑁骑在高头大马上,勒住马缰的手臂青筋突兀,一脸铁青的望着自己数千的兵马与贼军打成了僵局,不满的怒骂一声。 他是东郡太守桥瑁,太尉乔玄的族子,也是做过兖州刺史的名门望族之后,自幼熟读兵法,军略非凡,一路镇压贼寇,绞杀黄巾叛贼,积功成为一方实权的太守,自诩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今日野战之中,自己万余的兵马却不能快速击败区区三千兵马的西凉贼军,让骄昂的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恼怒。 “传令~~击杀叛贼者,军功赏赐翻倍~~”桥瑁冷冷地望了一眼厮杀的战场,提升了军功赏赐,古人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区区三千的西凉贼军能够抵挡自己的手段。 看着身旁霎时间眼红的恨不得冲杀上去的亲卫精锐,桥瑁自信的一笑,就让这些无知匹夫尝试一下来自名门望族的愤怒,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 果不其然,军功是战场厮杀的将士们除了生命最为在意东西,哪怕有的时候比生命更加重要,军功翻倍就意味着能够拿到更多的赏赐,和趟趟的晋升之路。 一时间,东郡士兵一方士气大振,军威忽盛,李维的突击战阵的势头竟然被遏制了下来。 不过~~~ 这突然的变化自然落在了李维的眼中。 ~~~~~~~ “挡我者死~~” 一名东自是勇猛的郡将校大喝一声,手中开山大斧狠狠劈落. “叭~” 剧烈地绽裂声中.一面坚固地巨盾顷刻间四分五裂.竟挡不住其一斧之威,果然是位勇猛的悍将。藏于臣盾之下的西凉兵如遭巨捶砸身,顷刻间被震得七窍流血,软绵地瘫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地五脏六腑似乎早已经被震得粉碎. 但几乎是西凉兵刚刚倒地,便有另一名扛着巨盾地贼兵补了上来,填补了战死贼兵留下地缺口,阵势依阳完整. “唆!~~~” “唆!~~~~” “唆!~~~” 三支锋利地长枪从三个不同地角度同时突刺而至,直刺悍将胯下地战马. “当!” 悍将奋力回挡,堪堪撞开一支长枪,却再无法阻止另外两支长枪地突刺,血光激溅中,锋利地枪刃已经轻易地剖开了战马的胸腔. “唏律律~~” 战马昂首发出一声悲嘶,人立而起,前蹄凌空一阵踢腾,仿佛是在悲鸣最后的时光,旋即颓然倒地.悍将懊恼地呼了口气,只得凌空跃起~~ “唆~” 悍将人在空中,又是一支锋利地长枪突刺而至,直取下腹要害,无论是速度,还是准度,这一枪都堪称诡异而精妙!悍将地眸子霎时收缩,大喝一声手中开山大斧凌空砸落,抢在长枪贯体之前狠狠地磕在枪柄上.但终究人在空中,无发借力,这一斧显得轻飘无力。 “当~” “噗~” 一声剧烈地金铁交鸣声中.突刺而至地长枪仅是略微一偏,贴着徐晃地腰部穿了过去,悍将陡然觉得透体生寒,惊低头.只见腰侧地皮甲已被生生剥去一块,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落地疾退数步隐入了混乱地官军阵中。 西凉士兵见数次突刺都没有击杀敌军这名悍将,自然是懊恼无比,但却没有逞能的脱离大队追击。而是依旧有条不紊的扛着巨盾痛同周边的伙伴,继续迅速地向前推进,巨盾之后地长枪仍旧毒蛇般吞吐不休,吞噬着东郡士兵鲜活的生命~~ 这就是精锐,让军阵中不少知兵的人霎时变色,这将是一场恶战,几乎每个知道的人心底都掠过此到阴霾。 “杀!~~” 时间在流逝,血战在继续! “压上!~~~” “挡住!~~~”~~ ~~~~~~~~~~ 夏风如冬,风刃似刀,荡起李维身后黑色的披风、啪啪作响,苍茫的乌云从天边席卷而来,遮蔽了天上无力的孤阳,四野仿佛在这一刻黯沉一片。 “嘿,别急,马上技就该咱们表演了~~~”李维一拍胯下躁动的西凉大马,战马呼哧一声,表达自己的急切和不满,李维轻抚马鬓安慰,望着逐渐慌乱的东郡军阵,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擂鼓助威!~~全力突进~~~” ~~~~~~~~~~~~ 【105】击败桥瑁 战场后端, 李维已经几乎派出了全部的兵马,两千步兵,八百铁骑,此时在他身边的只有两百余骑西凉铁骑,真正的铁骑,每一名骑兵都是在无数次生死战场上存活下来的,每一名都是以一当百的精壮大汉。 他们彪悍,他们冷血,他们嗜杀~~他们是这个时代最优秀,最悍不怕死的骑兵~~因为他们已经无数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这个乱世,生无可恋,死有何惧?!! 这个小型的突击阵前,李维沉肃的表情随着战场逐渐的狰狞起来,抬起虎头宝刀,伸出贪婪的舌头,李维自厚实的刀刃上缓缓舐过,他喜欢厮杀前的这种感觉,冰冷的触感自舌尖传来,令李维整个人的神志为之一清。 李维极目望去,战场的中心已经开始混乱起来,自家的千余精锐步兵正漫山遍野地向东郡军阵中军的方向掩杀过去,旌旗飘扬,刀光耀眼,血剑喷涌,声势颇为骇人至极。 已然快要打穿敌人军阵!!! 李维轻轻一勒马缰,转过身来,凛冽的目光自每一名骑兵身上扫过,所有人地目光霎时间全都聚焦到李维身上。已经不需要言语的激励,也不需要声嘶力竭的大吼,两百西凉铁骑就像是一群残忍嗜杀的野狼,而李维就是那一匹驾驭狼群的头狼! 头狼只需要在阵前一站,只需要一个冷厉的眼神,所有的野狼就会追随在他们的头狼身后,向猎物展开不死不休的进攻! “喝!!~该我们表演了~~~” “让老子带领你们凿穿桥瑁的卵蛋!!~~~” 李维轻喝一声,勒转马头,战马踏着碎步徐徐前进,李维身后,两百西凉铁骑自动的分散两翼,以李维为突击箭头,策马而前,缓缓相随, 战马的响鼻声响成一片,沉重的踏击在苍茫的大地上,冰冷的杀意缓缓释放。逐渐的融合在一起。 “杀!~~” 不再有多余的赘言,也无需有多余的赘言,李维嗔目大喝,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痛顿时昂首一声悲嘶,放开四蹄开始加速,李维身后,两百西凉铁骑亦开始加速,近千只铁蹄沉重地叩击着大地上,恍惚之间,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杀!~~~” 巨怒般的喊杀声如龙咆哮,霎时间响彻天地。 “西凉贼军要拼命了~~~” “好一个悍勇的李维~~” ~~~ 骑兵越来越快,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中,滔天的杀气,仿佛绞碎天地间的一切阻隔,整个两百人的突击军阵,仿若利箭一般,风卷残云般的杀入战场~~ “吼!~~杀!~~” 战场中混战的西凉步兵闻声倏然回首,望见似乎近在咫尺的自家铁骑,与奔跑在战场中犹如战神般的将军,霎时眸子里血气奔涌,以往将军的神勇种种犹如电影片段般在每位西凉步兵的脑子里闪烁,气势飙升,仿佛有难以遏制的煞气自脚底升腾而起,迷乱了天地。 “前军分阵,为将军开路~~” “挡住,杀!~~~” 步兵前阵的西凉小校冷冽的目光掠过奔袭而来的铁骑,战马急速奔腾呼出的热气似乎要喷射到他脸上,眸子里疯狂之色如潮水般消退,小校忽然想起自己的使命,顿时凄厉的呼喝声响彻军阵。 ~~~~~~ “不好,西凉贼军的目标是太守大人~~” “好狡诈的李维~~” “前方的士兵好像想挡不住西凉铁骑~~” “糟糕,两边的西凉铁骑也有异动~~” 原来是魏和也按照计划开支准备的撤出两翼与敌军绞杀在一起的西凉铁骑。 ~~~~~ “挡老子的死!!!~~” 令人窒息的奔腾中,炸雷般响起了李维激昂的大吼,几可穿金裂石的声浪划破了虚空。 “嗷~~~” 敌人就在眼前,李维狼嚎一声,颔下才长了些许的虬须骤然根根竖起,冷冽的眸子里暴起骇人的杀机,迅速俯下前身,手中的虎头宝刀自下而上飞斩而出,锋利的刀刃劈裂了空气,发出一阵令人窒息的厉吟声。 临敌侧转,厚重的刀背霎时间震碎刀芒,厉芒四射,在杀势的牵引之下迅速的环绕在刀背的周边,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银盾顿时间形成,耀射四周,挡住去路的两名东郡刀盾兵藏在驻地大盾下,还来不及听到美妙的战马嘶叫声,就在一阵巨大的撞击中连人带盾都被劈得飞了出去,在巨力的拍击中,后盾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死!~~” 李维策马从中间的空隙掠过,倏然扬起的虎头宝刀又被李维狠狠的按下,飞退在空中的东郡刀盾兵还在昏蒙中又迎来了重重的拍击,木盾再也经受不起二次的巨力拍击,四碎开来,顿时凄厉的惨嚎声,响彻云霄。 “跟老子冲过去~~” 飞溅的木屑中,一脸冷酷狰狞的李维一掠而过,没有丝毫的怜悯,被木盾碎裂而阻挡片刻儿的长刀狠狠的斩落,这次不再是刀背,而是令人胆寒的锋利刀刃,银光忽闪,鲜血炸射,一抹刀芒带起一股血箭,轻易划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声,令人胆寒。 “杀进去~~” 跟随在李维身后两百西凉铁骑见状纷纷露出嗜血的贪婪,挺枪直刺,铁枪在战马奔腾的巨大惯力下有如涛涛汹涌的巨浪,澎湃的拍打前方。 “唏律律!~~~” “砰!砰砰~~~” “呃啊~~~” 沉闷如雷的撞击声,夹杂着战马的悲鸣声,死亡的惨叫声,霎时间响彻天际,在这一刻生命如此的薄弱,前一秒还激荡的生命力在下一秒就如潮水般从一具具年轻健壮的身体里逝去~~ 战争是胜者的游戏,是强者的征途,是弱者的坟墓~~ 懦弱是原罪~~ ~~~ “将军已经打穿了敌阵,兄弟们随老子去支援将军~~” 战场两翼已经完成了脱离的八百西凉铁骑,在各自的统领之下,依照计划纷纷扬起长刀,铁枪,战马飞驰中,向着桥瑁的中军大阵疾驰而去。 “杀!~~杀死桥瑁小儿~~” ~~~~~~ “不好,我军挡不住了~~” “压上,全军压上~~~”桥瑁望着突击而进的李维,仿佛就是近在眼前,如此凶悍不畏死的敌人,桥瑁几乎是平生未见,以往镇压的贼匪,黄巾叛贼在这伙西凉贼军面前就像绵羊一样弱小。 “大人切莫慌乱,此定乃李维奸计~~” “住口~~压上,全军给本太守压上,不养让他们突破军阵~~”桥瑁被李维凶悍的气势所摄,肝胆俱裂,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阻拦自己的中年谋士,凄厉的大声吼叫着。 “大人,大人,李维定有伏兵~~大人不可上当~~”见李维只带区区两百骑西凉铁骑就敢冲击数千人的大阵,置自己于险境、死地,中年谋士顿时脸色一片煞白,来不及后悔自己答应桥瑁的零时征辟,也顾不得惊恐愤怒的桥瑁,急急的阻拦道。 然而桥瑁心神被摄,恐惧盘绕在脑中,短时间内甚至永远也不会清醒过来,中年谋士的苦劝久久没有效果。倏忽之间,中年谋士仿佛听见了悠长的号角声,霍然转身,极目眺望,昏暗的天际间一条黑色的粗线在快速的移动~~~ “李维~~~” ~~~ 东郡的中军大阵身后,徐晃高举开山大斧,策马狂奔,一千骑西凉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漫卷而来。 徐晃面色冷肃,冰冷着眸子里满是冷漠的杀机,鱼鳞甲下健硕的身体随着战马的奔驰一起一伏,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数千的马蹄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在战栗、在颤抖。 西凉铁骑,纵横天地!!! 望着和他一样冷漠的骑兵,烈烈豪情在徐晃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 “杀!~~~” 徐晃大吼一声,手中开山大斧狠狠斩落。 “杀!~~~” 一千西凉健儿轰然回应,声如炸雷,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烟尘,如滚滚铁流,铁骑目光森寒,冷漠的将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了下来,几百支锋利的长矛刺碎了冷冽的天空,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令天空的昏暗都为之消退。 在西凉铁骑身后,千余步兵战阵似乎被拉的老远老远~~~ ~~~~~ “敌人~~~后~面~~~” “西凉贼军出现在我军的后方~~~” “什么??!~~~~” “完了完了~~主公~~” “大人~~快~~~” ~~~~~~~~~~~~~~~~~~~ 【106】奇策奇效 ps:分不够,无法发表评论~~ ps:至于有人质疑开头,黎河觉得没必要非得挨一次‘雷劈’不可。 ps:至于,猪脚的身世,请往下看。 另外,此书,黎河是想写一个不一样一些的汉末争霸,请亲们继续看下去,有建议可以留言。 看此书,请忘记别的三国小说。我就是我,一个不一样的写手。 ~~~~~~~~~~~~~~~~~~ 兖州,东郡 银白的月光洒在荒野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寒气弥漫在空中,仿若织成了一个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热冷交替,眼睛所接触到的东西,都是罩在这个网中,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别于白日的凄静。 这是乱世,是个吃人地世界,而不是太平盛世! 没人救得了谁,自从他们放下锄头,追随桥瑁走上战场的开始,他们地命运就已经注定,等待他们地唯一命运,就是被敌人砍掉头颅,成为敌军士兵换取赏钱地一颗颗滴血地头颅! 跟随弱者,纵然李维愿意怜悯的放过他们,也只能换来他们一时地苛活,最终,他们还是会倒在其他敌人的屠刀之下。 既然他们地命运已经注定,为何不用自己卑微的生命成全了李维的武功?为这个乱世的终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生逢乱世,谁地命都不比别人更金贵,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从来就是自然界最残酷地不二法则! 经历了不少的血战,数以万计的敌人,自己人倒在李维面前,可以冷血,可以无视,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李维都会怅然恍惚,相对于他们自己是强者,可相对于一些人自己又是弱者。 该如何??? ~~~~~~~~~~~~ “~踏~~哒哒哒!~~” 急促地马蹄声骤然响起,将李维从沉思中惊醒,幽然抬头,只见尘土飞扬中一骑如飞,正从前方疾驰而来。一丝冷漠地笑意在马跃地嘴角凝固,因为疾驰而来的骑兵正是李维的斥候,昏暗的月色下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急迫。 ‘难道徐晃那边不顺利?!’李维目光一冷。 “报!~~” “徐将军急报~~~”斥候纵马来到李维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后迅速从马上跃下,飞奔到李维面前,急声喊道。霎时间,包括魏和在内的两千多正在短暂休整的西凉士兵将目光聚焦在李维身上。 “是何急报?!说~~”李维目光一凝,寒声问道,脸色说不出的阴沉,击败了东郡大军,李维当机立断,果断放弃了击杀桥瑁的意图,因为他知道想要杀了桥瑁不是没希望,而是需要追杀纠缠很久,没有必要,没了东郡郡兵的桥瑁只是一只丧家之犬,当务之急是夺取濮阳。 只要夺取了濮阳,以濮阳这座郡城的人口,粮草军械储备,足以让李维自接下来与刘岱的交涉与妥协中取得一定的筹码。 不过现在,果不其然,让李维担心的事情还是难以避免,他~~应该是被利用了。 “濮阳城已被刘岱大军夺取,徐将军让将军速去~~” “什么?!~~” “~~果然~~可恶的刘岱老儿竟然把我李维当猴儿耍~~~~”李维冰沉的面孔掠过一抹潮红,尽管片刻儿之前已有所预料,但当真正听见这个消息的刹那间,李维胸中依旧勃发出难以遏制的愤怒,羞恼。 一个濮阳他可以不在乎,甚至兖州他都可以灰溜溜的离开,就像离开河东一样,但是无法让他释怀的是,刘岱竟然使了个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端是个好计策,好谋划,可笑李维一直以来都当自己的大势的谋划者,即使让别人看穿也可以从容的退去,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失去了掌控力, 第一次,李维知道了被别人利用的心情。 “将军!~~刘岱老儿偷袭了濮阳城,咱们咋办?夺回来?~~”魏和愤懑道。 “夺回来?!万余大军驻守的濮阳城,城高池深,就凭我们这几千兵马如何夺?!”李维眉头一跳,扫了魏和一眼,冷哼道。 “那该怎么办?!要不夺了他白马要塞?!”魏和又提议道。 “白马要塞?!~”李维闻言眸子骤然一缩,心中了然,这是自己刚开始进入东郡后的谋划,一旦兖州事不可为,那么自己就率领着军队从白马要塞渡过黄河去冀州投靠冀州刺史韩馥。但~~~ 但,李维没有立马回应魏和的提议,而是伸手进自己的胸口,从中取处一团锦布,虽然没有打开但是其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活了一般在李维的脑子里闪现。 灰溜溜的认输??! 休想!~ 李维目光幽幽的盯着手中的锦布,良久,冷冷一晒,“兖州我们不走了~~” “不走了?~~将军你~~”魏和惊诧道。 “既然刘岱老儿送给了我们一份大礼,我们不回报一下怎么好意思离开?~”李维忽然将幽冷的目光从手中的锦布移开,咧着嘴笑了起来,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是何等的幽冷。 “那怎么就好好报答一下好了,嘿嘿~~~”魏和闻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嘿嘿笑道,声音中透出一丝的残冷,“俺一定砍下刘岱的脑袋~~” “传令给徐晃,让他注意隐蔽,不得轻举妄动~~” “诺!~” “传令,全军休整一个时辰,而后想濮阳出发~” “末将领命~” “传令给贾逵,令其在俘虏中择取精壮补充战损,其余~~其余都放掉~~” “放~掉?~~将军这~~” “放掉,其余全部放掉~~留着他们也是浪费粮食~”李维打断魏和的疑惑,坚持道,而后拍了拍魏和的肩膀,笑道,“以我军的实力,难道还怕没有俘虏可抓吗?!~~” “嘿嘿~~将军说的也是~~”魏和楞了一愣才恍然,咧嘴嘿嘿笑道。 “下去传令吧~” “刘岱~~嘿嘿~~~” ~~~~~~~~~~~~~~~~~~~~~ 与此同时,濮阳城则处于热闹的欢乐之中 太守府议事大厅 觥筹交错中刺史刘岱面色如常的笑纳着众文武的恭维,心中颇为得意,自己不日前的惊慌失措后的凌厉出击,果然蒙蔽了几乎全部的文武,以至于这次计划得完美实施,几乎兵不血刃的除去统御兖州的一个对手,夺了东郡。 想到这里,刘岱的心情更加的愉快舒畅,不由的呵呵的笑了几声,后将目光投向了厅内的靠后位置的一名中年谋士身上,正是他不久前收入麾下的谋士,陈宫。 刘岱看向陈宫,眸子里露出了满意之色,正因为此人的一石二鸟之计,让他免去了夺取东郡的许多名声上麻烦,驱狼吞虎,桥瑁这厮的死也和自己没有一点的关系,那是西凉贼寇所为。 李维~~~南阳李云飞??! 此人,刘岱忽然想到了为自己解决了麻烦的李维,目露犹豫之色。 “明公?~” “唔~~”刘岱的思虑被人打断,面色一怔,顺声看去正是自己心腹谋臣边让,刘岱微微摇了摇头,向边让使了使眼色,边让会意。 一炷香后,边让来到了太守府的书房。 “明公,此事可属实??”边让瞥了眼放在书桌上的几份信件,样式不同,内容也不同,但其中的意思让这位主管一州民事的大吏也惊异异常。 “八九不离十啊~~”刘岱面色如常的点点头,手中把玩着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石,其中似乎有猛兽在咆哮,似麒麟,似貔貅,精美异常,端是一件传世希宝,“南阳李家世代经商,(光)武帝拨乱反正之时,其家族出了一位固始侯李通,与我皇家有亲,此玉有二,乃武帝所赐,有传家之用。” “唔,看来这李维也是名门之后~~”边让微微一怔,提起李维的名字面色也柔和了许多,“怨不得王司徒,皇甫老将军也倚重与他,诛董贼到也不失忠良之后。” “此时还不能确定,老夫已经派人前去秘查~”刘岱微微摇头,轻轻捏了捏长须,忽然转移话题问道,“文礼以为此军如何?” “乃百战的精锐之师~”边让闻言眸子里掠过一道精芒,抚须笑道,“明公之意,让亦赞同~~可先收其军,再明其性~” “呵呵,知我者文礼也~~”刘岱闻言呵呵笑道,荒野一战,不管李维是何许人也,其手中的精锐兵马倒是让刘岱起了心思。 否则,安能如此悠然于濮阳城内?!~~~ ~~~~~~~~~~~~ 【108】屋檐之下 “踏踏!~踏踏踏~~~” 清脆的马蹄声再次响起,李维单骑向着城门走去,在距离城门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倏然之间,李维突然再次扬起手中虎头宝刀,冰冷的刀刃在清冷的晨光照耀下散发出森然的煞气,仿若一只化龙的黑蛟仰天长啸~~ “平东将军~~李维,拜见兖州刺史刘皇叔~~” “拜见刘皇叔!~” “拜见刘皇叔!~~” 李维声音刚落,身后便传来轰然的回应,数千人此起彼伏的高声大喝,声势滔天,仿若白练腾空,洪峰如山,狂澜汹涌的排山倒海般向着濮阳的西城墙涌去。 “好胆~~” “好可怕的气势!!~~~”胆小者惊胆骇然。 “该死,这是挑衅~~~” “蠢货,哪有人在箭程内挑衅?~难道这李维不怕被我军将士是万箭齐发,射成刺猬?~~”胆大的将尉义愤填膺,怒目相视,恨不得拔剑冲下去砍杀了李维,不过,不等他动身,立马又一将校出言嗤笑一声。 “好一支精锐之师!~~~~” “可惜了,精锐的西凉铁骑乱与西北贼手~~~” “唔~~李维~~不枉此行~~~” ~~~~ “这是在向我军示威啊,李维此人胆大包天,桀骜难驯~~投我兖州祸福难料~~~~”城楼上,别驾边让面色阴沉的望着‘扬武扬威’的李维,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些淡淡的不喜,出声评价道。 “呵呵~名门后辈到是有些不服输的性子~~是块儿好料子~~~”刘岱闻言不在意的呵呵笑了一声,他为官数十年,阅人无数,见过的青年才俊仿若繁星,其中多少桀骜不驯之辈?!刘岱早已习以为常,况且此桀骜之气也正是刘岱欣赏之处,心下对李维的感官又更上一层楼。匹夫虽然不得刘岱欢心,但若是披上一层光彩的毛皮,倒是入了刘岱的欣赏之眼。 恐怕李维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发泄不爽,愤怒之举虽然平白得罪一些轻视他的人,也收获了刘岱一些人的善意,不知知道后他忧苦中是否有些喜意呢?!! “走吧~~也该拿出老夫的诚意了~~”说完刘岱不等众人再次反驳,率先向城楼下走去,身后边让等一众文武虽有些犹豫不喜之色,但还是连忙跟随。 吕虔见状连忙向周边的一些将校士兵连连打了几个手势,后自己也提起长枪快步赶了上去。即使刺史大人如何不喜自己,但身在其位谋其事,该尽的职责吕虔绝不含糊。 豪义多乃屠狗辈!! ~~~~~~~~~ 城下,李维见刘岱的身影消失在城楼上,举起的虎头宝刀飞流碎玉般骤然斩落,去势不减,狠狠的扎入大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斩落的冷芒让李维胯下的战马都有些不安的躁动起来。 李维抚手捋了捋马鬓安抚了一下躁动的战马,这是一只西凉大马,虽然和那些日行千里的赤兔马,日行数百里的名马无法相比,但此马也是难得的高头大马,体型魁梧,肌肉矫健,最重要的是能够承受李维的力道,李维很是喜爱。西凉大马也很通人性,见主人安抚自己也渐渐的平息躁动。 “将军~~末将随你去吧~~以防刘岱有诈~~”正在李维安抚坐骑的时候,徐晃忽然出现在李维身旁,凝望着慢慢打开的城门,出声建议道。 “不需要,刘岱是大汉皇叔,这种事就是咱们做得出来,他刘岱也不会做出来的,皇叔的脸面这时候还是很值钱的~”李维摇摇头拒绝的徐晃的建议,既然都单骑挑衅了,再带上徐晃那岂不自自己扇自己的嘴巴子吗?!倒是显得自己心虚了~~ 我李维何须怕他刘岱?!~ “可是将军~~末将还是担心~~~”徐晃依旧一脸担忧的劝说道,对李维的鲁莽之举心中也很不是赞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时的李维是拿自己和几千将士的性命来赌博,赌刘岱的品行。这在徐晃看来,怎么看都是极度危险之举,理应有万全之策。 不过,徐晃并不知道,为了加大能够投靠刘岱,立足兖州的筹码;一件赠送的玉佩,一个看似无害的老汉,让李维做了一件更加冒险的赌博,凭空捏造身份,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这要是被刘岱识破那么绝对难以安然于兖州,甚至自绝于天下门阀士族。好在,现在看来,效果似乎照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公明无须过于担忧,世间有何大事不需冒险?!~只需知道值不值得~能不能达到目的~~记住,过程并不重要,我们只需要结果~~如果~~”李维看着城门洞开濮阳,打断了徐晃的担忧,沉声说道,“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公明就带着这几千兄弟,投靠~~投靠曹操去吧~~” “将军,末将~~若是刘岱发难,末将定会誓死救出将军,绝不独活~~”徐晃闻言激盛的表态道。 “我李维并不是怀疑你徐晃的忠心,只是,只是给这些生死兄弟选一条乱世中好好活下去的路而已~~”李维看着激动莫名的徐晃轻声说道。 “将军~我~” “不要再说了,又不是生死离别~~”李维笑着拍了拍徐晃的肩膀,目光幽幽的转向城门的方向,人影攒动,战马嘶嚎,“记住我说的话~”说完,李维轻夹马腹。西凉大马会意,仰首长嘶一声,踢踏其四蹄,半跑着向城门而去。 “唏律律!~~” ~~~~~~ 陈留郡,长恒县 “可恶,这桥瑁枉为桥太尉子侄,竟然是如此无能~~万余大军一战击溃~~便宜了那伙儿西凉贼寇~~”县衙议事大厅,陈留太守张邈,一脸气愤的将手中的情报仍在木桌上,惊怒难消,隐隐的还有一丝悔意在怒气升腾的眸子里掠过。本想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可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这种结果。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啊~~”坐在张邈右手下方的曹操,拿过信件一目十行的快速看了一遍,待张邈的怒气发泄的差不多的后,才幽幽一叹,眉宇间腾起丝丝的惜色,似乎是在为桥瑁之败而可惜,也似乎有着别样的异色。 “孟德何意?~~~哎~~想必此时濮阳以落入贼手啊~~可惜啊~~”张邈讶然一声,又想到了桥瑁,犹自唉声叹气起来,良久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恨恨的骂咧道,“还有那刘岱老儿,枉为一州刺史,竟然坐视东郡落入西凉贼手,当真~~~嘿~嘿嘿~~”说着说着,张邈便讥笑其刘岱来。 “确实便宜了李维那厮了~~”曹操身后,族弟曹洪提到李维面色凶狠的恨恨的说道。 只有曹操眯着一双狭小的眼睛若有所思,精明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复杂,一丝疑惑夹杂着丝丝的恼意。 ~~~~~~~~~~~~~~~~~~~~~~~~~~~ 兖州,东平~~ ~~~ 【109】兖州屋檐 兖州,东郡,濮阳 在距城门数步之处,李维勒住战马,翻身而立,望了一眼城门内人马影影,兵士肃立,李维正了正头盔,抚了抚衣甲,借此深深的吸了口清晨的空气,清新的空气由鼻孔而入,顺着咽喉流入胸腔,冰凉的感觉让李维神志为止一清,旋后这种冰凉的感觉仿若蛛丝般迅速的漫延全身,让李维整个人都清晰了起来。 说不怕,不担忧自己的身家性命,那绝对是骗人的鬼话,其实李维刚才就紧张的要命,甚至都有了后悔的感觉,但是李维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后退的道路。 离开?! 继续损兵折将的血战?! 对于刘岱此人,李维并不害怕,也有信心击败他,但,还是那句话,击败刘岱容易,立足兖州难,难于上青天。他也应该尝试着,不,是必须让自己融入门阀世家中,并且成为他门的一员。 否则,一旦离开,他先前的诸多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临决之际,优柔寡断断不是我的作风~~’李维轻吐浊气,手握剑柄,在上万人的注视之下,在数万双眼睛的聚焦之下,昂首挺胸,步履矫健的迈着步子,缓缓向城门走去,那里刘岱正在笑容满面的等着他。 越来越近,近的李维都可以清晰的看清刘岱的衣冠面容。倒是一张好皮囊,刘岱身为皇家刘氏子孙,相貌上自然是无可挑剔,一张器宇轩昂的帅脸自然是不可少的,唯一给李维感觉不同的是,慈眉善目的长者面容之上有一股淡淡的杀意。 李维心下一惊,难道这是个陷阱?!握住剑柄的手下意识的也紧了紧。旋即放松了下来。 仔细打量,这种杀意并不凌厉,只是融入了气质之中,淡淡的难以察觉,若不是李维感觉敏锐也很难发现,大概是因为经历过战争的缘故。 ‘好一个俊朗的后起之秀~’正当李维打量刘岱等人的时候,刘岱也在仔细打量着李维。 刀劈斧砍般的硬朗容貌,相貌堂堂,目光炯炯,眼神犀利,又高又直的鼻子下,厚实的嘴唇。身着衣甲,腰板挺立,身强力壮,年轻健朗的身上有着些许的桀骜,当真是一个坚毅之辈。 ‘这是一个傲气冲天,桀骜难驯之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了一个相同的映像。 “后学晚辈,南阳李维拜见刘刺史,见过诸位~”李维来到刘岱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而后想着中文武拱手说道。 “南阳李维?!~~” “难道是南阳的那个李家的人?~” 众人闻声纷纷诧然,目光惊愕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齐刷刷的将目光望向站在首位的刺史刘岱。 这件事刘岱并除了他的心腹边让,(暂时主持兖州事物)万潜之外,再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其他人并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李维与刘岱私下的‘交易’。 刘岱对众人的目光豪不在意,也不在意李维的话,虽然还没有说话,一些聪明人自然而然的依然明白事情的真伪,不由又纷纷将目光聚焦在李维身上,神情不无察觉的出现了些异样。 刘岱真的不在意吗??!确实,此时此刻,尽管李维的身世,刘岱并不能肯定,但也不太在意,即使有诈,瓮中之鳖也难翻风浪。况且刘岱现在对李维的单骑入城的胆色和诚意也很是欣赏和赞慰。 一个人的言语动作,不管当事人如何去想,如何去考虑,但在他人眼中自然也有一种态度。 “贤侄为何如此见外?!”刘岱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笑着说道。 李维见状心下一惊,刚刚因为众人的言语表情暂时安定的心立马一紧,胸口几近落地的石头弹而又起,李维心知肚明,这刘岱并没有完全认同他的身世,但也不拆穿,甚至在言语上也表达了好意。 李维心下暗骂一声‘老而不死是为贼’,面容上却佯装惶恐的再次躬身拜道,“后学晚辈,维拜见明公~~” “呵呵,好~~贤侄起来~~”刘岱见状呵呵一笑,上前一步伸手将李维扶了起来,面带笑意的冲其点点头,并没有放开李维的手,而是更进一步的挽住李维的胳膊,一边向前走,一片笑着说道,“贤侄走,里边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宴席~~为贤侄接风洗尘~~~” “呃,这~~多谢明公~~”李维受宠若惊,是的,不是假装,是真的受宠若惊,暗自打量了打量刘岱,神采奕奕,和蔼昂然,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有什么基情?!~~李维暗自倒牙的琢磨了一下,而后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往下想那唯美的画面, 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在有些事情也只有少数的几人知道,要是~~李维想着笑眯眯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的冷意~~~ ~~~~~~~~~~~~~~~~~~ 陈留郡,长恒 “可恶~~刘岱老儿~~该死的,他怎么能~~他怎么会?!~~”县衙的议事大厅内,陈留太守张邈怒火冲冲,比之不久前的怒火更加的旺盛,要是把之前的怒火比作奔流的长河,那么现在就是轰然泻下的飞瀑,碎玉摧冰般的凛然杀机,轰然笼罩整个大厅,让厅内的空气都为之一寒。 “哎~~~”也不知道多少次的叹息,长发鬓角的汗珠滴落在手背上都没有丝毫的感觉,此时的曹操阴冷的神情之中也多了一丝的惆怅。 寄人篱下的生活对于心怀大志的曹操来说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即使是张邈对他赞赏有加。但是,曹操仍旧能够感觉到张邈热情之中的那一丝的防备,那是一种对于外人的防备。 谁叫曹操到如今也不愿分散部众融入陈留大势中,而放弃军队,俯首听命于张邈?!也绝对是曹操不愿做的。 本来,东郡战事,曹操敏锐的发现从中有利可图,这才鼓动张邈应刘岱之邀前来助战,甚至不惜发动家里的势力,游说济北相鲍信也参上一脚。 而这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的计策曹操也是暗中赞同推动的,意图就是将东郡的水搅浑,好让自己一展所图。 没想到,现如今确实如此的结果,刘岱袭取濮阳,占了东郡半数的大势,而如今又收服了西凉的李维数千精锐。恐怕整个东郡都为之所得。 那该如何?! 兵力上,张邈加上济北相鲍信再加上自己也坎坎相若,难以有压倒性胜利之势,别看此时张邈愤怒难当,但他们二人是绝不会对刘岱动手的,况且大义也不在他们这边,贸然而动就是以下犯上,被世人唾弃。 一时间,曹操也陷入困境之中。潜龙入渊,礁石与荆棘已布满了周边。 ~~~~~~~~~~~~~~~~~ 兖州,东平 济北相的中军大营中 “这濮阳,我军是去不去得?~~” 济北相鲍信面色阴沉,目光幽幽的盯着帐门外,幽然道。 中文武闻声沉默不语,似乎还是在惊闷于刘岱夺取东郡的事情之中,惊诧的难以自醒。 良久,才有人出声道,“刘岱乃兖州刺史,如今明书相邀,某以为明公当去~不去便弱了明公声势~~~” “唔~~” ~~~~~~~~~~~~~ 【110】李维情况 兖州,东郡濮阳城内,一处庭院 “唔~~” 等李维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连日来费劲脑筋的谋划,奔波加上酒精的搅拌,很容易便将李维放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不醒。李维晃了晃仍旧有些发胀的脑袋,在邹佳的服侍之下慢慢的洗漱更衣。 “徐晃将军,贾逵校尉,魏和校尉,廖化校尉已经在客厅了等了很久了,”服侍完李维洗漱穿衣,邹佳轻声的在李维耳边说道,暖风吹过,有些痒痒的; “唔,知道了,”李维在邹佳的耳边嘿嘿的嘀咕半天,看着邹佳娇羞的深情不由哈哈大笑着离开了。(没更出来,,删了一千字,汗) ~~~~~~~~~~~~ 客厅内, “将军~~”徐晃,贾逵,魏和,廖化四人间李维到来纷纷起身拱手行礼道。 “坐,不用客气~~”李维摆摆手,率先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环视一周,见四人都目光炯炯的盯向自己,这才继续说道,“诸位兄弟辛苦了,尤其是元俭~~” “末将(职责)不辛苦~~” “嗯,此次诸位兄弟的功劳我李维默记在心,待日后定有厚赏~”李维点点头也不在此时上矫情,而是望向廖化问道,“我军的统计本将交给了元俭,那么元俭就说说吧,此战的损失与收获,还有我军的后勤状况。” “诺!~”廖化闻言起身应道,望了众人一圈,开始介绍道,“此次我军与桥瑁的大军在荒野上激战半日,虽击溃敌军,但损失较大” 说到这里,廖化不由的望向李维,李维面无异色,才继续说道,“共计损失战马二十三匹,人员伤亡过千,其中有阵亡三百三十人,重伤一百二十二人,轻伤四百余人~~” “什么?竟然这么多?”一旁的魏和惊讶出声,声音中透露着难以置信的意味。就连一直肃然的徐晃,贾逵也目露惊讶、悲色。 “呼~~”李维面色悲切的重叹一声,虽然早有预料会伤亡惨重,但也没料到惨重到如此的境地,金贵的西凉战马不说,近千的人员伤亡就让李维心痛不已,这可是他兵力的接近四分之一了,是他立足东郡的本钱,每一个伤亡都让他心痛难耐。 ‘该死的桥瑁~’李维恨恨的想到,恨不得将其抓过来碎尸万段。 “他们的尸首可都安排妥当?~”李维目光冰冷的望着廖化,沉声问道。 “将军放心~”虽然李维眼神仿若杀人般,但廖化知道这并不是针对他,所以继续面色沉痛的说道,“死去兄弟们的尸首末将已经让他们入土为安了,埋葬的地方末将做了标记。” “呼~嗯~如此也不枉他们跟着我李维出生入死,待有机会本将军亲自去祭奠~~”李维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掩盖心中无限的悲伤,继续说道,“收获呢?那些俘虏怎么处置的?” “此次击溃桥瑁,除了百余人护卫着桥瑁突围而出不知所终外,敌军伤亡,被俘人数接接近四千,按照将军的意思,末将从一些受伤较轻的伤员和其他四千俘虏中挑选了两千精悍之人补足我军损耗,其他人都分了些粮食,让他们回乡去了~~” “嗯~放了也好~~那些重伤的人怎么办了?~~” “这~~末将~~” 李维见廖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当即明了,目光不由的一凝,旋即叹然,生在乱世,总是身不由己啊,“说说其他的吧~” “诺,”廖化闻言彷如大赦般松了口气,继续说道,“粮草马匹缴获了些,但是不多,不过兵器这次我军缴获了数千件,全是精良长枪战刀,足以我军全部换装~” “至于,后勤~~” “这个暂不必汇报,既然我军现如今依附刘岱帐下,粮草军饷自然用不到我们担心,”李维止住了廖化的继续,说道,“我们在河东还有几处藏货?” “已经不多了,按将军的意思,除去我们所带的,分给流民的,也只有两处藏货了~” “可有粮草?” “没有,粮草都带出来了,两处藏货都是金银玉器,少半是击破郭太所得,剩余就是将军从眉坞所获。” “唔,这样啊~~”李维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两处藏货暂且不动,我另有用处。” “末将明白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军的整编了~~~” “徐晃,贾逵,魏和,廖化听令~~” “末将在~~” “徐晃~~” “报将军~~”忽然一名传令兵突然高声喊道,紧接着急促的步伐紧随声音而至。 “怎么回事?~”李维闻声眉头一挑,问道。 “报将军~~~刘刺史请将军前去议事~~”传令兵连忙跪地答道。 “让人回命,就说我稍后就到~~” “小人明白~”传令兵领命而去,留下李维皱眉不解。 “将军,刺史大人~~” “没事,不用多心,整编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徐晃和廖化先返回军中,没我的命令严禁踏出军营一步。” “诺,末将明白~~” “贾逵留在府中,魏和与我去一趟~~看看我们这位刘刺史要耍什么花样~~~” “诺~~” ~~~~~~~~~~~~~~~~ 【111】刘岱反常 兖州,东郡,濮阳城 等待李维吩咐完帐下武将各自事情后,来到太守府的时候,才被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一名家仆告知,此次议事并不在太守府的议事大厅,而是在刘岱让人整理出来的书房中,这原本是东郡太守桥瑁的书房,当然了,现在已经被刘岱暂时占据。 带着几分的诧异,几分的疑惑,李维跟着那名家仆往刘岱的书房走去,一路上亭台楼阁,蜿蜒环绕,绿树红花,争香斗艳,如此美景若让李维无暇欣赏。 心中一直在思虑刘岱的叫他议事的目的,或者说是内容,如今,东郡太守桥瑁兵败于自己之手,不知所终,整个东郡都没有能够继续抗衡的实力,即使是桥瑁再次出现,手下兵马损失殆尽的他只是一个空壳太守,而相反的刘岱兵强马壮,身为兖州刺史又有大义在身,想必那些个贪婪自私的世家绝不会再继续支持桥瑁。 难道是刘岱想要撤兵会昌邑?!可是如果是这样,也没有必要找人商讨,尤其是自己作为一个‘新降’之人,就更没有必要了,只需通知一声罢了。 难道是身份?!旋即李维摇摇头,只是个名门之后罢了,而且还是个冒牌的,不说整个兖州,就是现在的濮阳,有家世的世家豪门子弟就不在少数。 那会是什么呢??!李维百思不得其解。 作为一个下属,不管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总是会把上位者的一个动作,一句话,百般的琢磨,不弄明白其中的缘由,或者这句话、这个动作所会引发的结果,总是难以心安。李维或许现在还有意思到,但确确实实的他已经身不由己了。 刘岱的举动已经给他带来了疑惑的烦恼,猜测、心虑、顾忌,不一而足,带着这种心思到了书房,眼前的一幕却是让李维之前的心思更加的深邃了。 书房内,寥寥三人,刺史刘岱,别驾边让,还有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中年谋士,面容刚毅,棱角分明,一看就让人知道此人是个行事章法,内心刚强,有自己的一番原则之人。 李维暂且也顾不上此人,只是好奇的瞥了一眼,压下心中诸多的疑虑,俯身想刘岱心里道,“末将李维见过明公~~” “呵呵,云飞无需多礼,快且过来~~我与你介绍介绍~~”李维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一直关注着他的刘岱,等李维起身后,刘岱笑呵呵的指了指边让,说道,“相比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末将见过边别驾~别驾之名,声名远播,如雷贯耳~~”此人李维自然认识,兖州内除了刘岱地位、权势最高的就是此人,兖州别驾边让。 (何为别驾?别驾又称别驾从事,一州刺史和司隶校尉的高级佐官之一,刺史巡查一州,别乘传车从行,故名别驾。汉魏时,总理一州政务,权力极重,当时论者称其“居刺史之半”,可谓位高权重。) 自然李维做足了礼仪,心中并不想得罪此人,要知道身为别人下属,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上司的心腹谋臣,否则,李维都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被玩死,还感谢着人家。 “呵呵,李将军无须多礼~~”边让笑着颔首,一副名人高士的样子。 “这位呢,是我新征辟的谋臣,也是兖州的名士,陈宫,陈公台?”待李维又恭恭敬敬的给边让行完礼后,刘岱才笑着指向了另一边的中年谋士。 “宫不敢当~~” “啊?!~~” “怎么,云飞识的公台??~~”刘岱见李维吃惊一声,不由惊奇道,就连一旁的边让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何止是认识啊,陈宫可是大名鼎鼎之人啊,当然是在后世的人看来。陈宫字公台,东郡东武阳(今山东莘县)人。性情刚直,足智多谋,年少时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 兖州刺史刘岱在讨伐青州黄巾时战死之后,陈宫等人主张曹操接任兖州牧因而被曹操视为心腹。但后来又与曹操反目,并游说张邈背叛曹操迎吕布入兖州,称为吕布帐下首席谋士,辅助吕布攻打曹操并先后取得了曹操的兖州与刘备的徐州。但好景不长,吕布此人有勇无谋,在与曹操的对决时屡出昏招,以致最后战败随吕布等一同被曹操所擒,决意赴死。 如此足智多谋,忠心耿耿的一流谋臣怎会不让李维眼热。 等等,陈宫,边让,叛曹迎吕,不会吧~~ 李维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的在边让,陈宫的身上看来看去,心下有些恍然,陈宫背叛曹操不会就是因为这边让吧?! 接下来的刘岱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李维心中仅有的迟疑。 “公台乃文礼之徒也~~”刘岱望着面带惊疑之色来回打量边让、陈宫的李维,以为李维知道了什么,于是笑着为李维解释道,“呵呵,看来云飞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嘛~” “呃!~呵呵,确又耳闻,确又耳闻~~”李维闻声惊愕了一下,连忙呵呵笑着掩饰自己的异样,只是不是瞅向陈宫的眼神中隐激着一丝的火热。心中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与这陈宫多亲近亲近,现在的自己急缺陈宫这样的一流谋士为自己出谋划策。 “呵呵,既然如此,你们一个是文礼的高徒名士,一个是名门的后起之秀,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刘岱点点头,面色柔和的又忽然说道,“云飞你今年几何?” “末将过了今年就整二十了~”李维虽然不知刘岱为何忽然有如此疑问,但还是老实的说道。 “还很年轻啊,可成家?” “啊?!~~”李维惊愣当场,这刘岱何意?难道这次来是要给自己做媒?李维心中忽然有些淡淡的不爽,和淡淡的喜意。 不爽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对包办婚姻的一众发自内心的不满和厌恶,喜意则来自此时,毕竟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人是自己能否娶妻,娶个怎样的妻子,地位,容貌,品行等等的关键之处。 若是刘岱愿意为自己做媒,李维心中还是很是乐意的,毕竟刘岱是一州刺史,位高权重,更重要的是大汉皇叔,想必做媒之家不会差了,这对自己融入兖州世家门阀绝对是个大好的机会。 果然,果然,果然, 然后~~~ “呵呵,云飞如此俊杰自然需有一门合意的婚事~此事老夫会为云飞想着的~~”刘岱看着李维的模样,捋了捋长须,笑着说道。 “多谢明公~~” ~~~~~~~~ “文礼觉得如何?~~”望着李维离开的背影,刘岱若有所思的侧头想一旁的边让问道。 “明公若是觉得可以,不妨一试~”边让也习惯性的抚抚长须,点头说道。 “文礼也觉得可以那就不妨试试,不过此时不急,不急于一时,待老夫除去这两个心腹大患之后也不迟~~” ~~~~~~~~~~~~~~~~~~~ 【112】我的邹佳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寒烟翠。 黄昏至,天接水,孤城自映斜阳对。 秋风送爽,凉风习习,刚拢上了的夜幕中,不时传来几声的鸡犬之声,风无情的刮吹着已经奄奄待尽的树枝,不时传来残叶被阵阵袭来的风凄凉地从树上吹落的声音,稀稀落落,影影绰绰。 看树枝光秃秃地在凉风中无奈的摇摆,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李维心中越发平添了丝丝的落寞,在这个随时都会失去性命的乱世里,李维的灵魂是孤寂的。 “哎~~~~~”李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由的轻叹了一声,将自己的落寂与对刘岱的反常深深的埋在心底。 “将军~~”正在这时,李维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让人酥软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是年轻少女无法发出来的那种摄人心魄的酥软,此时此刻,不用想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后的人定然是自己的后院亲近之人,除了侍妾邹佳便不会有其他人了。 不过,对于算是被自己‘强抢’而来的邹佳此时的忽然的表现,李维心中也有些惊讶,不由的转过头来,望着打扮的妩媚动人的邹佳,李维眸子里不可遏制的掠过一抹火热,出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妾身就不能过来了么?!~”邹佳聘聘袅袅而来,声色有些委屈的轻声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呃,”这么一问倒是让李维一时间不知如何,疑惑的上下打量起这个变化的枕边人,都说女人是善变的。 邹佳被李维的目光看的娇羞的有些不自在,但心中还是欢喜异常的,她被李维强抢为侍妾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从当初的羞恼,愤怒,绝望,渐渐地发现,李维对她很不错,最起码没有张济那么的粗鲁,而张济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强盗,一个从把他从良家妇女威逼成人妻的强盗,所以她对张济也没有多少的感情,更何况如今张济已死,她心中最后的一丝羁绊也彻底的消失了。 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也需要丈夫的呵护和关心,所以对于对他不错的李维,邹佳渐渐的也放下了心思,为自己考虑,也为女人的日后考虑,更何况~~~ 远远的望着落寞孤寂的背影,邹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底有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为了这个算是自己男人的男人~~~~ “将军~~” “叫我夫君吧~~”李维看着邹佳的变化,心中明了不管如何自己确实亏欠了眼前的这个佳人,因为这几个月来自己只是把她当做~~~轻叹一声,目光变得慢慢的柔和了许多。 “啊~~将~~夫君~~~”邹佳目露惊诧之色,在李维愈加柔和的眼神下,渐渐的惊喜起来。 “你还从来没给我跳过舞呢吧?!~”李维轻声说道,掩盖此时的一点尴尬。 “啊?!~夫君是想要看妾身跳舞吗?~~妾身这就去准备~~”邹佳惊喜的望着转变态度的李维,明媚的俏脸上满是激动,隐隐有泪光倔强的不肯滑落,见李维点头,便高兴的转身去准备,步履轻盈的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女为悦己者容!!! 其实女人的要求并不多,尤其是在地位低下的古代,他们可以倔强,可以坚强,可以愤怒,甚至可以挣扎反抗,但是一旦被征服,心有所系,她们就会变成一滩柔水。 刚烈不屈的女子又有多少?!所以征服了,就怜惜她们吧。 ~~~~~~~~~~~ 夜色幽寂,圆月悬空。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原来远在东汉的时候便是如此!! 银白色的月光飘洒而下,整个池塘像是被披上了蝉翼般的银纱,静旎美绝。偶有微风吹过,带起一片碧波涟漪,却在天地间粼粼而动。 亭阁香闺处 妩媚佳人,翩翩而舞,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妩媚的好若娇艳欲滴的玫瑰。 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贴的梳妆!曼妙多姿,清颜艳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火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玉袖生风,妩媚娇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当真…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真美啊!”李维轻吟一声,虽然他并不懂得舞蹈,但是却也能够欣赏出邹佳的窈窕婀娜,妩媚性感。况且邹佳的舞蹈也并非是给他人欣赏的,而是专门舞给自己的夫君,李维而看。只要李维喜欢,其他的一切又何须重要?不是么? 一曲舞罢,邹佳用衣袖轻拭了一下光洁的额头,向着坐于香榻上的李维款款而来,盈盈一礼,檀口微启,“夫君,妾身舞的美吗?” “美,当然美了,我的女人比天上的九天仙女都要美丽”李维赞道,此时此刻只有二逼才会说不,况且这也并不是搪塞,邹佳确实美比天仙。 “真的?!”邹佳美目绽放出璀璨的喜色,开心道,“那夫君喜欢么?妾身在给夫君舞一曲吧。” “当然喜欢”李维笑着说道,而后将邹佳拉到身边,抱坐在腿上,又略微心疼道,“还是别舞了,你都舞了一个时辰了,不累么?” “不累”邹佳娇声道,原本透露着些许倦色的眸子,顷刻间神采熠熠,“真的不累,只要夫君喜欢,妾身还可以再舞一曲,不,妾身还可以再舞好几曲呢。”邹佳急切的说着,到最后将葱葱玉指伸到了李维的面前,似乎是要告诉李维她还可以舞很多。 李维见状轻轻的将邹佳的一根葱葱玉指,含在嘴里轻啮了一下,而后松开,柔声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看你累的香汗都出来了。”说着,李维便轻轻拭去邹佳额头上冒出的一丝汗腻。 “呀!~~”邹佳仿佛是受了惊的兔子般从李维身上跳了起来,脸色绯红诱人,急声道,“夫君,妾身忘了,妾身这就去沐浴。” “恩?”李维闻言眼前一亮,说道,“我也没有洗呢,我们一起去吧”说着便站起身来。 “不,不行”邹佳点自己的夫君要和自己一起沐浴,不由羞涩难当,扭捏道。 “害羞什么,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李维看着邹佳的扭捏表情,不由说道,脑海中幻想着那一幕‘鸳鸯戏水’的暧|昧场面,全身的细胞似乎都蠢蠢欲动起来。 “不,不是,而是,而是~~~”邹佳依旧羞涩的说道,心中惊羞,犹豫不已,对于李维的变化她还是心下欢喜的。 “嘿嘿~~那就不洗了,你的香汗味还是很好闻的,嘿嘿~~你看月亮都去睡觉了”李维嘿嘿一笑,指着没飘云遮住的月亮说道,而后趁着邹佳努力的寻找着月亮的时候,将她一把抱在怀中,想这香榻而去。 骤然遇袭,邹佳‘呀’的惊叫一声,慌忙的用手缠住李维的脖子,那埋进李维怀中的洁白的几近透明的俏脸红潮又现,粉嫩的似乎像是要滴出水来。 轻轻将乖巧的邹佳放在香榻上,李维也不着急,一边轻轻的退着自己的衣裳,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属于自己的绝代佳人。红光烛影下,那无暇的雪白柔嫩肌肤,在艳红的衣裙下,散发出诱人的玫瑰色。 “恩!~~” 邹佳微微轻吟了一声,害羞的紧紧闭住美目,任由李维如何说也不张开,稍稍情动的柔软娇躯与李维已然褪的干净的肌肤亲密无缝的接触,一股幽香传进鼻中,让李维的心神不由的一荡。 渐渐的,憋在心中几个月的东东(不敢写啊)便霎时间绽放出来。 几近缠|绵~~ 几近放|荡~~~ 两具(那个啥)的身体再无一丝间隔的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的紧紧的合为一体,在惊涛骇浪的浪尖中竭尽能事的疯狂,在那种极度畅美的感觉中如痴如醉的迷茫。在难以明喻的欢|快中毫无知觉的堕落~~~ ~~~~~~(这样的描述会不会还被屏蔽??) 人总是觉得,美好的事情总是让人能够忘却时间的流逝。 温柔乡英雄冢! 【113】乱世位卑 ps:8,9,10,11四天,我要去机关单位参加‘全员技术大比武’,所以这四天每日一更,已经定好时间了,每天的下午三点更新。 下个月有个二十天的调休,到时候会多更新些!!! ps:同为党国效力的同胞,也是不是感觉到,今年单位的事情越来越多??? ~~~悲剧啊~~~~ 好了不说了,最近情节有些墨迹了,黎河回来就加快步伐。 ~~~~~~~~~~~~~~~~~~ “啧啧!~~~外头饥骨碌碌,为了残根败叶而争抢不休,此处确是花天酒地,丰盛而食,当真是~~~~”无聊闲逛的李维每每想起这几日的的经历见闻便感叹无语,汉末将乱,大争之世,钱财粮草再贵难道能有人贵吗? 都说乱世命贱如草,李维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如今却有了新的认识,乱世人命并不贱,反而比那些钱财粮草要贵的很多,粮草没了,只有有实力便可唾手可得,但实力呢?人呢?在战乱急剧减少的汉末,人命难求啊,而且会越来越难求,越来越贵! ‘哎~~~这个吃人的世道~~贫贵如壑~~~’李维感叹一声,旋即摇了摇头,苦笑着,‘人贵自知’。 古代本就是世家主宰的世道,就是隋唐之后打破了世家主宰的局面,在李维看来那也是将大世家变成了无数的小世家,世道变好了吗?! 没有,世家的势力是分散了,分散给了众多的小世家,但是勾心斗角的政治角力更加复杂了,也更多了,不论是谁,不论出身地位,都有了为自己权势勾心斗角,搅风搅雨的权利,到最后门阀消逝党派丛生,这,不就是有一种别样的‘世家门阀’吗?! ~~~~~~~ 这两日随着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还有最让李维在意的曹操等人率军前来,整个濮阳城更加的热闹了。整日的贡酒交错,利益划分,弄得李维很是厌烦,当然这也没有李维什么事,再见到了曹操一面之后,李维便彻底失去了兴趣。 笑眯眯的面孔,狭小眸子里不是闪掠的杀意,让李维除去曹操之心更加的坚定并且急切。可惜的是,濮阳城中李维还做不得主。 悠闲下来,李维也常与魏和,廖化两人论武、比斗,奈何李维除了有把子力气外,武艺在真正练家子眼里实在稀松平常,除了用力量碾压般的虐他们二人,也没学不到什么经验。 徐晃常驻军营,贾逵无意连魏和都不如,况且李维已经要事交于了他,此刻并不在濮阳。 武艺是向李维这样的人立足汉末的根本,却是现在李维最大的难题,李维有些愤恼,悲怯,但更多的是无奈,想想汉末乱世,三国英豪何其多,犹如天穹的繁星,灿烂而繁多,自己将置于何处?璀璨的耀芒下是否能够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身为一个穿越者,李维有着信心,却也没有信心。 因穿越而有见识,因熟知而有眼界,能断时机,察人才,但却因为自身的硬件,软件设施不够强,每每谋事都有一种茫然的恐惧,担心细节因自己而改变,这一种感觉时常让李维陷入思维的混乱、无措~~~ 这是一种恐惧,一种身份的恐惧:位卑而心怯。 这便是李维此时的心态,身为一个屌丝平民。重来不该他考虑决定的事情,你让他去考虑决定,往往伴随他的时常是恐惧,担心。害怕事情不向自己考虑的方向发展而引发的后果会如何的严重,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结局,患得患失。 这是一种弱者的心态,没错,此时的李维虽然身怀成为名将谋主,甚至枭雄、霸主的资本,但资本毕竟是资本,他代替不了地位,所以现在李维依旧是个弱者,位卑者,位卑而心怯。 此时的李维似乎有些明白这个道理,一点皮毛,他担心,害怕。担心身份暴露被世家豪族鄙弃而不依,害怕地位低下被豪杰轻视而不助。 这是一个难题,一个沟壑、天堑,横在李维面前,只有填平他,迈过去,那么李维才有在乱世琢鹿的权力。 ~~~~~~ 思虑与抉择相矛盾,让李维头昏脑涨,实在想不下去,在偷出了太守府的宴会之后,李维便独自骑马出城散步,让烦闷的心情,昏胀的的脑袋好受一点,不知不觉,李维便离濮阳城有了一段的距离。 ~~~~~~~~~~~~~ 韩家庄是一个占地数亩的大庄子,有些斑驳的历史,黄巾之乱时曾经被攻破焚烧过,木土混杂的围墙也是前两年才修建的,为的是防备因黄巾之乱而越来越盗匪横行。 它分前后两院,跟电视剧中演的并不一样,前院是住人的,包括主人与家仆,护院,后面是由于时间和需求的缘故,并没有围墙而是深入一片低矮的山林之中,整个山林内部被开辟出一个单独的大校场,或许是因为韩家世代为武的缘故。 大校场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其中以长枪和长柄大刀为主。甚至还能意外的发现了坐落在大校场西北方的方向有一个马厩,数十匹战马在其中恼怒的踏着蹄子,仿佛是在不忿此时圈养的日子。 当然这些都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此时李维竟然七绕八绕的突然进来了,而且还发现空旷大校场中,怒吼隆隆,烟龙腾浮,似乎正在训练兵马?! 是谁?! 敌军?! 还是私兵?! 李维心中大奇,要知道古代的时候世家门阀都有豢养私兵的惯例,带着几分好奇,李维徒步快走了几步,来到大校场树林靠近的边缘靠位置,这才驻足眯眼,透过灰蒙的烟尘,隐约的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姿在主台上挥动着令旗。 这是在演练军阵吗?倒是有模有样,不过,似乎和自己在电视中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电视中的演练军阵中的兵卒,他们的招式单一,基本上就只有刺这个最重要的动作,不像此时的兵卒,长枪左突右挡的,身子时长还要歪斜做出躲避的动作。 ‘这么复杂?有必要吗?’李维心中奇怪,步军的厮杀通常是重团队协作,个人武力的作用并不明显,招式越简单胜利存活的几率越大,就像武林电视中的拔剑术,简单单一却能够最快的干掉敌人,赢得胜利。 不过李维也不会怀疑一个军伍世家的基本素质,转念一想,心中的疑惑忽然解开,他们这并不是普通的步卒演练,而是马卒。李维望向他们的下盘立刻明白了,马步。他们的上身不管如何的动,做出什么动作,下盘都是丝毫不动的。 这确实是马战的招式! 李维见此心中大喜,众里寻法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一直都想系统的学习马战,但苦于无人教授,徐晃,魏和等人虽然在对战时并不避讳自己,但是用的大都是成套的招式、枪法,李维虽然模仿记忆,但总是不得其法,学的似猫似虎,不伦不类。况且时间久了,李维也发现他们绝不是个好老师。 基础! 李维知道他这个初学者需要的并不是多好的招式,而是马战的基础,基础牢了,招式才能运用,才能够学习各种枪法杀招,成为一名入流的武将。而不是只依靠巨力逞强一时。 李维如饥似渴,两眼放光的盯着大校场中间的步卒,学着他们的样子,扎起马步,双手虚挥,仿佛真握着一杆长枪一般前刺横扫,身子也前后左右的摇摆。学的虽然没他们标准单却算是有模有样。 一个人渴望什么,便会认真、全身心的投入,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时间中发生的事情也难以注意的到。 ~~~ 【114】老枪王韩 “呵呵,小伙子学得不错” 一个略显苍老却不失雄浑的声音突然在李维的耳边炸响,吓了李维一大跳,古时候未经主人允许私自观看他人练武,练军都是犯忌讳的事情,这种犯忌讳的后果可大可小,主要看主人家的态度,显然此间主人并没有因为李维的失礼而愤怒,不得不说这是李维这个不知礼节人的幸运。 停下手中的动作,李维转身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却是一位年过五旬老汉,一身甲胄,应该是一位老将军。虽然头发已经花白,皱纹也布满了脸颊,但仍旧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是什么呢? 气势,对,是一种气势,经历过战场杀伐的气势,不怒而惧,望而生畏。 ‘这应该就是此家的主人了吧!’李维心中顿然明悟,慌忙的站直身子,想着老者深深的一拜,说道,“后学晚辈,南阳李维见过老将军~~晚辈误入此地,还望老将军莫怪。” 本想着借口离开的,但李维又放不下,既然遇到了再错过,李维都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而且,一位老将军,算是征战了大半生了吧,对武器招式的理解、运用,绝对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不知老将军名讳?” “你这小娃却也懂得礼教,”老枪王韩琼皱了皱眉头,说道,“在老夫这里不用讲究那些文人的规矩,老夫是武人,不喜这些。” “老夫叫韩琼,刚刚见你这小娃练的有些气势,就是生疏了些。没有习过武吧?!” “没有”李维闻言摇摇头,贬低自己说道,“晚..小子也就是跟被人学过些日子,生疏的很,也就是些花架子,战场上排不上大用场。” “唔!~~看得出来,小娃子悟性不错,就是基础不牢啊。”老枪王韩琼点点头,抚须说道。 “呃~~~”李维闻言神色一怔,心中一亮,一个念头突然冒了上来,说道,“前辈操练马卒的方法让小子大开眼界,不知道前辈能否允许小子也学习一番?” “这~~~~”韩琼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李维会如此一请,他本来也只是看见李维如此卖力,对晚辈的说教指点一番而已,却是没有想过亲自教他。古代的亲自教导,大多数是需要师徒名分,韩琼没有料到李维竟然想要拜师,一时间有些犹豫。 这倒是误会李维了。他虽然也知道古代有这种情况,但是毕竟李维是现代人,思想的转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老夫的一身枪术除了传授过本家子弟外,并没有再传于他人,小娃你这么一说,老夫倒也想起了一位老友,也罢~~”韩琼想了一会儿,眼中精芒一闪,又仔细打量了李维一番,这才说道,“小娃你先跟老夫学些基础,若是不行,那老夫也无可奈何,若是资质尚佳~~老夫~~” “多谢前辈!~~”李维闻言大喜,连忙谢道。 “老夫就收下你这外姓徒弟!” “虾米!~~~”李维大惊。 “小娃你说的是何意?” “呃,没有,虾米是一种鱼,我在家乡的时候经常吃!~~” “原来如此,小娃你~~” ~~~~~~~~~~~~ “腰,小娃你的腰要用力,站马步不是摆在那看的,要用力~~” “还有双腿也要用力,你现在不是在站马步,而是骑马,哟夹紧马腹,你这个样子,难道要掉下来吗?” “快,不要慢腾腾的,枪法注重的就是个快,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你这样慢通通的能刺着个鸟啊~~” ~~~~~~~~~~ “不错,小娃你悟性不错,就是身子弱了些~~” “唔,没想到小娃你这干瘦的身子道有不少力气,不错,是个武将的苗子~~” “枪法重巧而不重力,再大的力气也有用完的时候,你小子要给老夫记住~~” “真他|娘|的|怪事了~~~” ~~~~~~~~~~~~~~~~~ “咚!~” “呼呼~~~” “这就算是拜师了!~~”被韩老头又整整操练的一天的李维,拖着疲劳不堪的身子倒在了床上,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了,想想不久前的正式拜师的经历,李维就觉得头大,脑袋里乱哄哄。 连续两日的操练、折磨,李维对韩琼的敬称:老枪王、前辈已经沦为了老头,这十来天的经历让他回忆起了刚刚入伍的新兵期,无知而草|蛋|的生活。 ‘老子怎么就拜了那老头为师了哪?’李维一想到自己经不起正式的学武的诱惑而拜了韩琼为师,心中就觉得无语,委屈,上了大当了。韩琼是什么?老枪王?演义中,正史中基本都找不到关于他的记载,能够有多厉害?!而且论起地位来也只不过一一个豪强的家主罢了,能给自己什么帮助?! 不是自己势利,也不是自己没有肚子打拼的的信心,一个好汉三个帮,现代的时候尚且注重人脉,狼狈为奸,更何况在这信息,交通都落后的汉末古代?呼朋唤友,义兄义弟,堂兄堂弟,师兄师弟,那是在寻常不过的了。 没有家世身份李维也无可奈何,随叫他是个‘偷渡客’,但拜了一个好的师傅,有好的人脉,绝对最自己的前途大有益处。李维在拜师后悔的那一刹那想到的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师王越和童渊,王越不说了虽然以侠勇闻名于世但仕途不顺,想来出身不好,朝中无人,也就罢了,但童渊不同,虽然也只是知其名声,不了解其人,但想想北地枪王的张绣,川中上将张任,粉丝群冠绝古今的云哥,李维瞬间又了反悔的念头。 马战枪术的基本功咱也学的差不多了,也不是很在意具体的招式,你韩琼的枪术再牛能有童渊的‘百鸟朝凤’牛吗?不可能吧。再说,等以后自己有个名将手下的时候,经历的多了的时候,难道还会缺少枪法招式吗?不会!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用的是大刀啊!!!练什么枪术?!这让李维百思不得其解,询问之后,就是一顿训斥。李维也懒得问了,古代名将那个不是刀枪剑戟的主,殊途同归吗?!~李维只能如此的安慰开解自己。 ‘哎~~~轻轻的,我却没有发现你来,轻轻的我似乎看到了你已经离我而去~~’李维躺在床上望着空洞的屋梁,自己的心也空洞,惆怅起来。 事已至此,当时自己没有拒绝,难道现在还能够反悔吗?反悔!李维可以预见那韩老头肯定会暴跳如雷的枪挑了自己。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混乱世还是要自身本领硬才是王道啊!’ “好歹有了憨老头自己也可以系统的学上一身的基础。” 李维反复的想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木已成舟,李维难以改变什么,况且~~~~ 算了,既定之则安子,为今之计还是学了枪法再说。 “哎~~~~”李维哀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太累了,累的连美人都忘记了,只想一个人好好的睡一觉。 ~~~~~~~~~~~~~~ 【115】终要离开 翌日,再一次翘班,来到了韩家的大校场。 尘土飞扬,战马奔腾。 灰黄的烟尘中老枪王韩琼老当益壮,双臂如千斤砸狠狠的砸落,仿佛和那稻草做的敌人有着难以化解的仇怨,从左脖子到右垮将其整个分尸。 残忍~~霸气!~ “希律律~~~”战马的响鼻声打断李维的神驰向往,从霸气的刀法中醒来,见韩琼勒住了战马,李维赶忙前迎,接过缰绳。老枪王韩琼提刀而下,有些酡红的脸色大概是因为刚刚的一系列的冲杀费力而至,刀法重力,已经五旬的韩琼使起来已经有些费力了。 ‘这韩老头倒是好兴致!~~一大清早的,枪法还没有学,倒是让自己见识了一套刀法,难道他这是要给自己显示一下自己刀枪双通?用来加重在自己心中的砝码?!自己确实是很佩服!’李维望着正在呼气调息的韩琼心中揣测。 “小娃徒儿你觉得老夫这刀法如何?”调息完了的韩琼像站在一旁的李维问道。 “好,很霸气!~”李维如实的回答道。 “呵呵,刀法重力不重招,以力破巧,自然显得霸气些。”韩琼抚须含笑道,“你可知道老夫年轻时的称呼?” “枪王”李维撇撇嘴道,又心道‘用不到拿着人尽皆知了几十年的事情臭屁吧’ “那是老夫老年得到的称号”韩琼摇摇头说道。 “呃,那是~~~”李维疑惑,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道,“不会是刀王吧?河北刀王?燕赵刀王?!” “呵呵,那是老友们抬爱而已”韩琼呵呵笑道,脸上挂着瞎子也能够看得出来的得意,显而易见,他对自己能够获得这个称呼还是很在意的,“不过,随着老夫年龄的老增长,气力渐渐衰竭,曾经引以为傲的刀法也再难展现他当初的霸气,而后,老夫四十有五之后,便放弃了刀法而专心研究枪术,近十年的苦研这才闯荡出了‘老枪王’的称号,小娃徒儿,你可知为何要叫老枪王?” “不知!~难道不是因为师父成名史的年纪已经过了五旬?”李维疑惑的答道。 “是也不是,老夫五旬有余在江湖上得了老枪王的称号,也仅仅是在老一辈的人中难逢对手,至于年轻人,一山更有一山高,天下枪法大家多不胜数,各有变化,老夫又岂能望背?自封步伐?!”说着,韩琼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不逊色与年轻人的锐气。 ‘这~~便是令人生畏的武痴锐气?!’李维肃然起敬,心中的那些轻视瞬息消散,有的只是对这位老枪王的敬佩,不管历史上他是否出名,是否淹没于那些盖世猛将的光芒之下,但是李维知道这就是一名武人,为武而生的人。 ‘或许自己在他这里学不到霸绝天下的武力,但却能打下嘴厚实的基础。’此时此刻的李维心中的那丝不满,委屈荡然无存。 “呵呵,老夫话多了~~”韩琼似乎察觉到了记得话多了些,笑了一声,脸色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接着对李维说道,“小娃徒儿,老夫这昨日特意加大了你练武的难度,延长了时间,观察到你的气力异于常人,你自己是否也觉得你有用不完的气力?” “呃,这个~~~”李维闻言一愣,细细想来,确实像他师父说的那样,李维不仅这几日,就是以前也知道自己身负巨力,并且似乎在逐日的增长,很是惊人,就拿现在来说,李维可以肯定自己的力气要比刚刚穿越来的时候打了整整一倍,增长惊人,尤其是这几日加大了练武的强度,李维的这种感觉便更加清晰了,难道是穿越带来的‘福利’,李维心中总是如实的想到。 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李维是不会和任何人说起的,就是自己的师父韩琼也不例外,见师父韩琼还在盯着自己,等待子的的回答,李维急速的编排个理由,说道,“不瞒师父,小子从小便在力气方面天赋异禀,力大如牛,听那游方的道士说过小子是什么武曲星下凡、天生神力,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力气也会随着不断的变大。” “哦?”韩琼闻言眼睛大亮,又仔细的打量了李维一番,甚至动起手来,给李维来了一个只有在武侠电视中才能够看到、传说中的摸骨,捏的李维生疼,像是被石头砸一般,“原来如此~你的骨骼确实异于常人,骨骼的硬度也大大强于常人,哈哈,看来老天待老夫不薄,临老了却送来一个练刀的奇才。老夫的刀法终于可以有传人了,哈哈!~~” “虾米!~~” “小娃徒儿莫要总想着吃食”韩琼斥责了一声,说道,“老夫本来见你一生力气异于常人想要传你刀法,现在看来你这副身子就是为老夫的刀法而生,哈哈,也好,从今日起老夫便传你老夫年轻时纵横河北的刀法。” “啊~这~~是~”李维闻言面色一苦,看着韩琼瞪大的眼球,有些不情愿的应道。刀法?学什么劳什子刀法,咱可是又想学枪法了,变幻莫测,神化无穷,飘渺帅气,怎么现在要学刀法? 李维心有不甘,但教导的权利并不在自己的手里,徒之奈何?~ “呜!~~” ~~~~~ “刀为“百兵之胆,刀法重力,刀招沉猛,大开大阖,变化少而威力强,虽然没有枪法中扎、刺、点等十数个基本的招式,但并不是说刀法就完全没有招式,刀中亦八法:劈、砍、刺、撩、抹、拦、截, 挑。从今日起你就学这这基本的八招。待熟悉之后,老夫在叫你老夫的刀法~~~” “老夫的刀法最重力,多以劈、砍、撩为主~~你且看老夫使来~~~” “不错,不错,有几分老夫当年的刀意~~~” “稳住,刀法最重视腰力,身子要稳,这样才能偶发挥出刀法的威力~~” “不对,要稳不是让你不动,腰要借力,哪借力?笨蛋,借双腿的力,腿要时刻加紧马腹~~~” “好,这招势大力沉,劈的好~~~~” ~~~~~~~~~~~~ 练武的日子很是充实,可惜终究该来的时刻不可避免~~ “韩~~师傅~~”这一次,练完了刀法之后,李维面露难色的冲着韩琼犹豫不决。 “走吧~~走吧~~别侮莫了老夫叫你的刀法就行了~~”韩琼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摆摆手离开了。 “师傅~~我~~~”李维百言难以出口,心下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对于他们这些豪门世家来说,想要弄清楚简直易如反掌,也正是如此,李维更加的感激韩琼。 ‘老头你放心,你的刀法从今日起,定会随着我李维的大名争锋天下’李维望着渐渐消逝在自己眼中的背景,心里默默的决心道。 ~~~~~~~~~~~~~ 【116】阿三朱灵 “喝!~~” “嘭!~~” 一声大喝,战马冲刺中李维手中的长柄大刀从空中狠狠的劈落,寒芒闪过,巨然轰响中,一颗木桩被劈为两半。干净利落,李维勒住奔驰的战马,转头回来,望着整齐平滑的切面,满意的点了点头,基本刀法已经纯熟,几乎变成了本能,师父教授的几招刀法也已经熟悉,欠缺的只是不断反复的练习。 李维对自己这近几个月来的习武生涯还是很满意的,当然对韩琼也是充满了感激,否则要他自己摸索,少说也要一两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时间。 此时的他,虽然依旧可以说是个菜鸟,但是,也算是已经入流的武将,凭着他那灵敏的感知,难测的神力,战败二流武将已经不再话下,即使是对上一流武将,李维也有信心与之大战百十来个回合,不像之前总是依靠力量和拼命式打法才能有一战之力。 “不错”李维下了战马,将兵器放回兵器架上,有徒步练了一套军体拳,这才收手,喃喃自语道,“练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也只是感觉有些疲惫,却依旧气力未竭,看来这深不可测的气力便是自己作为穿越者的福利吧。” “哈哈,如此一来自己便有了在这汉末乱世立足的资本了。真想知道自己会成长到哪种高度,是否能够战得过那些站在金字塔尖俯瞰众武将的的那一拨人?”李维憧憬道,随即有摇了摇头,道,“现在想这些还是为时过早,算了,再过两天可是个大日子,庄子里也开始热闹起来了,自己也应该稍微清闲一些,早些回去~~” ~~~~~~~~ 秋去冬来,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接近年末,还有两天便是辞旧迎新的日子,算算时间,李维留在濮阳也有将近四五个月的时间,刘岱几个月前已经回军昌邑,李维由于想要夯实基础的缘故想要单独留在濮阳,本来只是向刘岱一提,也没抱多大的期望,没想到竟然轻易的同意,如此的简单,有些难以置信的惊诧。 开始的时候,李维是不太理解的刘岱的意图,只带后来一个月后,徐晃,廖化等人莫名其妙的升官,让李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挑拨离间,分化军权,就是如此简单。 开始的时候,李维自然是惊怒交加,恨不得立马前往昌邑,甚至准备和刘岱闹翻的心思都有了,但是后来渐渐的放弃了,一方面是徐晃,廖化等人的动作让自己放心,另一方面,自己确实无能为力,确实,即使去了昌邑,除了翻脸,李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无可奈何。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岱的小动作突然停了。李维也放心下来,看来有些事情似乎已经确认了。 ~~~~~~~~~~~~ 正(元)旦,现在应该叫做春节,也就是元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这一天虽然不像如今,过除夕,看春晚,拜岁等这么多的节目,但是,正旦也是汉代的一个重要的节日,这一天也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尤其是对已世家豪族来说,这一天也是家族最重要的日子,一些关于家族的重大事件都会在这个节日中解决。所以,从前天开始,整个韩家庄不仅人员增多了许多,上上下下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当然李维除外,身为一个外人、客人,李维虽然是韩家老家主韩琼外姓徒弟,但毕竟是外姓,李维毕竟是姓李而非韩,所以一些事情李维并没有资格参与,而一些打杂的事情自然有仆人去做,李维也不屑于此。因此除了练武外李维一般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翻看寻来的几本竹简,学些繁体古字,到如今李维的繁体古字依旧只是认得七七八八。 今日如常,李维早早的从大校场回来,打算下午的时候去县城转转,见识一下正旦前后的风土人情,看看能够人品大爆发,结识个名将谋臣什么的。 刚走到门前,便看见了一脸匆忙之色的阿三,心下奇怪,阿三也是韩琼的‘徒弟’,比自己还早跟韩琼学武,但是并不知道他名字,阿三不说,问韩琼的时候,总是迎来一张阴沉的老脸,敷衍了事,渐渐的李维也知道肯定有些缘由,不在继续纠缠名字的问题,用阿三称呼他。 而且自己整日的练习刀法,所以也只是在晚上的时候偶尔见上一面,阿三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如何切磋武艺,或许是怕耽误自己学习刀法。此时却在自己门前徘徊张望,而且面带匆色,肯定应该有什么急事等自己。 想及此,李维便加快了脚步,一面想着阿三几部走去,一面高声呼喊。阿三闻声抬头看你见了自己,面色一喜,连忙迎了上来,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否则我就要去大校场寻你去了。” “呵呵,这不快到正旦了吗,就早早回来了。”李维笑了笑道,对于阿三他他也只是抱有一丝的好奇,这个‘神秘’的阿三不仅有机智,而且武艺不俗,通过李维有些时日的观察,如真的沙场相战,他的武艺应该还在韩猛之上,勉强可以算到二流武将的范围,至于为何让着韩猛,李维不得而知,或许是应为藏拙,也或许另有其他~~~~~ “我有事找你!~~” “你一脸的匆色,看也看出来了。”李维依旧一脸笑意的说道,“走,进屋,一身的汗刚才还没什么,现在突然天冷,屋里暖和些。”说着,李维便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然后到了卧室迅速的换了身衣服,这才重新坐在阿三的面前。 “有什么急事?不是你要有走了吧?”李维望着一副欲言又止的阿三有些好笑的打趣道,这个阿三性格严谨,冷寡,平日话少。 “是啊,我是要走了!~~”阿三面色流露出一丝复杂,叹了一声说道,他本来是想留信不辞而别的。但想想李维在山上的时候对他算是十分的照顾,犹豫难决,最后便来到了此处。 “虾米?你要走?为什么?”李维闻言大吃一惊,道,“韩家庄不好吗?你和韩猛闹僵了?这快要过节的,你去哪里?实在要走也不急于这一两天啊?过着正旦再走也不迟啊?” “正式要过节了,我才要离开。”阿三苦笑一声,回答道,眉宇间隐隐有一丝的愁苦。 “这是为何?你~~要回家?!~”李维猜测着说道,自己和他相处也不错,非要离开,也只有这个理由了,李维实在想不到患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嗯”阿三点点头算是承认的李维的猜测。 “也好,是该回去,过节吗,就是应该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才算是真正过节,否则那还过个什么~~”李维见此承认,心中也就是释然了,无论什么理由都难以挽留一个要回家过节的人,李维也不像做这样的烂人,“不过,你这这家伙也瞒了我这么久了,说说吧,你的真实身份,姓甚名谁,何许人也,这要走了再也不能让我继续糊涂着吧。” “理当如此”阿三点点头,也觉得也不应该在隐瞒下去,说道,“在下来自清河郡,榆县朱家,和这濮阳韩家一样也算是一方望族,有些交情。朱灵,字文博。见过李兄!”说着,朱灵便起身想着李维躬身一礼。 “虾米!~~~”李维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跟自己想出来三四个月的‘神秘’男竟然是汉末名将朱灵?!这,这怎能不让李维吃惊,旋即狂喜,惊喜交加,一时间竟然忘了还礼。 朱灵啊!这可是一个名声不亚于曹操的五子良将的汉末名将,要不是曹操不知为何不喜其人的缘故,朱灵的名声定然可以与徐晃,张辽,于禁,等人齐名。 自己竟然如此幸运?!~~~ 【117】叛军忽来 “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自己却无计可施,这种感觉真他|娘|的难受!~~”站在大门外,望着绝尘而去的朱灵,李维心中懊恼异常,他曾想过无数的方法,借口,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朱灵是个孝子,孝子要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团聚自己又凭何阻拦呢?莫不要逮不着狐狸弄了一身骚,自己里外不是人。 李维望着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朱灵,轻叹了口气,转身返回自己的屋子,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李维不知为何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与朱灵最终分道扬镳的感觉,很荒谬,却似乎很真实,仿佛是一种预兆。狠狠甩了甩头,李维驱逐这种荒谬的感觉,快步想自己的屋子走去。 练武就像喝酒一样,当时的刺激总会带来时候的困乏,即使是轻微的困乏依旧挡不住李维想要蒙头大睡一觉的念头。也许有些春困的缘故。 ~~~~~ “当!~当!~~当!~~~” 李维刚刚躺下不久,正在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就要入睡的关键时候,一阵金铭之声陡然响了起来,毫无征兆。让李维一个机灵,从迷蒙之中惊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了床,匆忙的穿着衣服,心中却是疑惑不解。 ‘到底放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敲响警钟?难道是族会提前召开了?’想到此,李维便犹豫了起来,穿衣服的动作也缓了下来,韩家的族会自己是外人,根本没有资格,也不愿意参加,自己这是着急什么? ‘或许有紧急的事情发生?!’李维转念又一想,提前召开族会毕竟是自己的猜测,如若不是反而是有急事发生,自己到时衣服宽衣解带的摸样,于理于情,面子上都不好看,容易让人误会,还是穿上衣服再说,大不了穿戴好了再屋里等便是,若是有急事发生必会有人来通知自己,到时也不至于失礼。 想到此,李维停下的手便又从新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穿戴完毕,正在这时,门也恰好被敲响了起来。打开门是一位老者,神色严肃,褶皱的脸皮,隐隐藏有一丝的忧急。 此人李维认识,也打过几次交道,正式韩家庄的大管家刘荡,不管事,只是专门伺候在师父韩琼的身边,见他来此,李维心中惊讶,这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师父也不会差此人前来唤自己。 果然不出李维猜测,刘大管家的第一句话便让李维惊愣当场,还没等李维询问,刘荡便拉着李维急匆匆的向韩家大厅疾步而去。 ‘竟然是叛军来袭?!’ ‘叛军!’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可以追溯到几年前的黄巾大起义,浩浩荡荡的黄巾大起义几乎差点掀翻了汉朝的统治,虽然最后依旧失败了,但是绝对动摇了汉朝的根基,削弱了大汉朝挺对地方的统治,使得汉朝的内忧更加的严重。 后来‘叛军’亦可指黄巾余孽,如黑山贼,白波贼,青州贼等大大小小的黄巾余孽,他们分割在大汉的整个版图之上,已经成为了大汉的一块块毒瘤。 ~~~~~~~~ 李维一边跟着刘大管家的步伐,一边思虑捉摸着有无可趁之机,很快便来到了大堂,大堂中议论纷纷,李维粗略的扫了一遍,大约有七八个人,其中除了李维认识的韩猛以及和其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壮汉外,年过五询的就有三人,中年的有两人,这些人李维大多不认识,相毕是近几日才到来的韩家旁支主事的人。 李维也不在意,在众人惊奇的注目下,径直走到了端坐在家主之位韩琼面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口称师傅。 韩琼见到李维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韩猛对面的一个空档,示意李维站过去,然后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扣了扣,大厅内的一轮争吵之声顿时间小了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韩琼,等待着他的决定。 韩琼扫了一眼众人说道,面色一变,沉重的说道,,“上午老夫接到老四的密报说是有大股叛贼向着我濮阳而来,老夫特意派人到太守府查实,确有其事,想来应该是有叛贼打我濮阳郡治的注意~~” “什么?真的有叛贼来袭啊!~~” “我们这庄子怕是挡不住叛贼的攻击啊!~~” “是啊,大家别忘了几年前的黄巾之乱啊!~~” “这怎么了得?!” 众人先前也只是打听到了只言片语的消息,所谓叛贼也只是那些黄巾余孽出来‘做买卖’,并不是很重视,现在听韩琼这么一说,叛贼竟然向濮阳而来,当下惊惧失色,他们都是韩家的旁支,负责打点韩家在外的生意、田产收入,自然有一些各自探听消息的手段,这让他们想到了几年前的黄巾之乱,韩家庄旦夕被破,血腥杀戮,死者无数,他们也只是侥幸幸免于难。 如今劫难即将重现,众人纷纷惊惧焦虑之极,纷纷劝说起韩琼舍弃庄子返回郡县的宅子,甚至有人叫嚷着逃离巨鹿。 “嘭!~~” “住口,都给老夫闭上你们的臭嘴,我韩家世代为武,怎能轻易做出放弃祖宅,逃离庄子的勾当?”韩琼大怒,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斥道。 “看看你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一个一个的还有没有我韩家男儿的样子?!叛贼还没有来你们就要逃跑?要逃你们自己逃,老夫丢不起那个人。”韩琼气呼呼的说道。 众人闻言尽皆闭嘴不言,韩琼脾气火爆,虽然老来有所改善,但是若火爆起来那可是谁都压制不住的主,对他们这些兄弟子侄拳打脚踢绝不在话下。他们老的已经年过五旬成为长者,壮的也已经而立有了妻子子嗣,要是被揍个鼻青脸肿的,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众人低着头,偷偷的互相使了使眼色,皆是暂不言语。一时间大堂里竟然静莫无人。 “师父,徒儿有话想说~~”正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李维忽然出声道,其实他刚刚一直都在考虑此事,现如今讨董之后是诸侯争霸的时代,叛贼早已不成气候,反而成了不少枭雄心中的吃食,一个壮大的机会,最著名的就是历史上曹操的青州军,所以,李维也在考虑,利用此事来为自己谋利,一方面利用叛贼提高自己在兖州世家心中的地位,另一方面便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刘岱分化自己的事情让李维有些一些新的想法,似乎没有必要将徐晃等人约束在自己的手下。 “哦?小娃徒儿有何事?”韩琼皱了皱眉头问道。 “敢问师父此次来濮阳的叛军大约有多少?领军之人是谁?有无先锋?”李维一脸问出几个疑问。 “哦?!小娃徒你有什么计策?”韩琼笑着问道,这个徒弟他是了解的,是经历过沙场的战将,是自己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所以才将其招来议事。 ‘你这老家伙不就等着我说话么?!’李维心中嘀咕一句,毕竟好歹他也是统军征战过数月的大将,说道,“徒儿有个不成熟的计划,或许可以让师傅脸面大涨,即使离开祖宅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不过,徒儿需要知道叛军的确切情况。” “哦?是什么计划?”韩琼一听可以消除逃离祖宅的负面影响,而且还能脸面大涨,顿时来了兴趣,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韩家众人也惊奇的抬头望向李维。 “这个计划行得通行不通还不一定”李维说道,“师父还是先回答徒儿先前的问题。” “嗯,也好,”韩琼闻言定点头说道,“叛军此次来的军力大约有十万余众~~” “吸~~~”数道吸气声瞬间打断韩琼的话,让韩琼恼怒的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虽有十万余众,可老夫看来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叛军的领军之人好像是张燕,一个无名之辈” “黑山贼张燕???”李维惊诧出声,没想到此次来濮阳的竟然是黑山贼张燕,这家伙好好的冀州不待着怎么大老远跑到东郡来。要知道黑山贼主要活动与太行山区,和兖州的东郡隔着河内郡,魏郡,并不相连。 大老远跑来东郡?!这件事透露着诡异,没有足够的消息李维也想不出了所以然。 【118】韩家韩猛 褚燕?!那不是张燕吗? 张燕,本名褚燕,汉末黑山军的一方渠帅,身手灵活敏捷,善于使枪,人称‘飞燕’,在黑山军大渠帅张牛角被自己干掉之后,取而代之,改名张燕;也有一说,张燕是张牛角的义子,所以才改名,以显继承之意。 “原来是他~”李维想着关于张燕的资料,轻叹出声。 “怎么?小娃徒儿你识得此人?”韩琼问道。 “嗯~~只是听说过,”李维闻言一愣,差点说错话,连忙改口,说道,“褚燕原来也是黄巾的一员骁将,后来被张牛角收为义子,传闻此人身如飞燕,速度极快,善于用枪,枪法诡诈,是一员不可多得的骁将,奈何却为贼尔。”说道最后,李维假装惋惜道。 “哼!”一声冷哼来自于和李维一直不熟络的韩猛。 “既然甘为之贼,小娃徒儿不必惋惜,此等叛逆自然除之而后快。”韩琼瞥了一眼一旁微怒路出不屑之意的韩猛,点了点头说道。 “师父说的是。”李维闻言点头应道,张燕虽然也是一个留名历史的汉末名人,但在李维看来其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之处,可以算是打酱油的一类人,徒拥数十万之众,十几年来都窝在太行山,黑山一带坐山大王,此人的见识可见一般,无远见,无谋略,无胆识,一庸碌之徒而已。 “既然是他,徒儿这一计策或许可行。” “说说看”韩琼点头说道。 “说来也简单,无非是伏击之策尔”李维点头笑着说道,“徒儿年前曾亲自剿灭了白波军,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真正的精锐却很少,并且大都由贼首张燕亲自统领,所以,徒儿认为叛军派出先锋人马战力肯定不强,打探我濮阳城虚实,然后大军齐聚猛扑而来,妄图以人数的优势夺我濮阳,此乃贼军无往而不利的惯用方法。所以,徒儿的计划便是伏击其先锋,决战郡城,如此一来,师父可携破敌先锋之大功,迁徙避祸,无人敢说三道四。” “唔!~”韩琼眯了眯眼睛,微微颔首,其心已动。 “这计策好,只要我们有功劳,也不怕他张。刘两家闲话~~” “对,对,对,此计策好啊~~”韩家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连忙赞同道。 “哼,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若叛军没派出先锋,你将若何?难道让我们区区几千人去伏击叛军是数万大军?”韩猛冷笑一声,讥讽道。因为叔父韩琼的一句话,他一直看不上李维。 “战争本就是一场场赌博,双方都在押注,,使劲手段迷惑对手”这本就是李维的一种推断,为自己创造谋利的机会,见和自己不对付的韩猛又和自己作对,李维皱了皱眉头,压下心中的火气,说道,“我军此次的行动时间将会是夜晚,即使如师兄你所说也可凭借夜色全身而退,难道就因为担心、害怕,反而错过一次难得的机会?!” “师父”李维说完便没有在理会韩猛涨红的脸色,而是趁机毛遂自荐道,“徒儿愿领兵为先锋,打探叛军是否如徒儿说言,师父可领军在后,等待消息伺机而动。” “叔父,我也原为先锋。替叔父打探消息。”韩猛见叔父韩琼神色意动,连忙抛弃先前的观点,抢功道。 “韩~~~师兄你莫要欺人太甚,此计划是我提出的自然该由我前去~~”李维见可恶的韩猛又来针对自己,不禁怒目而视,这个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老是和自己作对,原本先来知道韩猛这个人的时候,李维还挺高兴,不管怎么说韩猛也是历史上留名的武将,想来也是一员骁将,有和自己是师兄师弟的关系所以~~~ 不过,后来,李维越来越厌烦韩猛了。 “哼!小子你莫要不要脸皮,住我韩家的,吃我韩家的,现在又要和老子抢功劳~~~” “你~~”李维顿时被羞辱了般的耻怒,却也无话反驳,他确实这四五个月都吃住在韩家,而且也由于韩家的关系在濮阳城的大大小小的世家豪强面前露了脸。他呈韩家的情,即使韩猛处处针对自己,李维也不合他一般见识,躲着。 “师父!~~~” “好了,都给老夫闭嘴。”韩琼皱眉怒斥一声。 “韩猛这小子就是个莽夫,自以为有些武艺便天老大,他老二,小娃徒儿莫要与他一般计较,”韩琼见韩猛竟然不知轻重的说出如此的话来,便怒瞪了韩猛一眼,对李维安抚说道,他对李维这个资质尚佳的徒弟还是蛮看中的。 “是,师父”李维虽然心底还是怒气难消,但也知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便点头应了一声,接着说道,“那这先锋的事情~~” “唔,此时既然由你提起便由你担任吧。”韩琼说道。 “叔~~”韩猛怒瞪着李维刚要说话,却被站在其一旁的的中年男子拉了住,这人便是韩猛的父亲,韩琼的族弟。 “谢师傅”李维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赶忙应道,“此时宜早不宜迟,徒儿这就去准备准备~~”说完,便在韩猛嫉妒的仿佛要杀人般的眼神下走出大堂。 望着挂在天际的仿佛是被寒冷的天气冻得通红的艳阳,李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将来,虽然虽然很冷,很危险,但自己终究就将会展现出自己的光芒~~~~ ~~~~~~ 其实说是准备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最主要的便是思想准备,然后等待韩琼的军令。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军令才姗姗来迟,李维虽然心下无语,但也知道,韩琼虽然成了东郡的郡尉,主管军事,但此等出兵大事还需只会太守一番,否则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文武相制也是汉代管理地方额一种制度。 李维的这次行动只是打探一下叛军是否派出先锋,和先锋的人数,装备,以及注重要的在何处宿营的情况,为可能的伏击夜袭做充足的准备。 战争无小事,这个道理李维还是明白的,所以虽然看似简单的任务,李维还是做了充足的筹划。此次行动并不带军队的人,为了掩人耳目,做的隐秘些,这次带的都是韩家的武装家仆,其中有李维自己的亲卫参加,他们一直都是在跟韩家家仆一同训练的,总共五十余人,皆是善骑之徒。 “好!~此时我们的任务~~~”李维望着这精悍的五十余‘骑兵’,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豪气,一股领军厮杀战场的豪情。 “贤侄!~”不过,有人似乎并不给李维行动前动员的机会。 循声望去,却见是韩父领着韩猛想李维走来。 李维眉头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不久前压下的火气似乎有了死灰复燃的样子,不过,李维见不知韩猛一人前来,也不好发作,但也不会笑脸相迎,只得冷着一张脸向着韩父行了一礼,道,“不知伯父前来何事?”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韩父无视李维愣着的脸,呵呵笑道,“犬子先前出言不逊得罪贤侄,这不,老夫带其前来向贤侄赔罪~~” 李维见此愕然了一下,倒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己客居韩家,这代韩家出色的武将便是这韩猛,所以也不好闹得太僵,现在又有韩父亲自赔罪,李维的脸色便缓了下来,心中的火气也慢慢消失,“伯父客气了” “这是应该的”韩父见李维如此,依旧呵呵笑道,“除了这事,另外老夫还希望犬子能与贤侄一同前去,历练历练,涨涨见识。” “这~~”李维闻言眉头大皱,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看着其一脸笑呵呵的样子,李维仿佛见到了一直笑面狼,忽然有了一种厌恶的感觉。 “呵呵,这也是老夫大兄的意思,”韩父抬出了韩琼。 “师父的意思?!”李维闻言讶然,韩琼是自己的师父,对自己也不错,他的意思李维不好不遵,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悦,有些不甘的点头同意道,“既然是师父的命令,在下遵命便是。不过,事先说好,此次行动在下作为统领,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的听从在下的命令。” “你~~~” “这是自然”韩父瞪了一眼不服气的韩猛说道,“此次行动贤侄为统领,韩猛做你的副将,一切听从你的命令。猛儿,还不见过李统领?!” “父亲~~” “去见过李统领~”韩父脸色一板,训斥道,“你只是副将,这也你叔父的命令,难道你要让你叔父亲自过来给你下命令?!” “是~~父亲。”韩猛严重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惧色,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然后想着李维拱了拱手,表示遵循李维的命令。 不过,在李维看来敷衍其多,看来自己是在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李维有些头痛的想道。好在一路上都是战马奔腾,李维道不用看韩猛的脸色。 望着李维、韩猛一行人消失在烟尘之中,韩父笑呵呵的脸上一抹精芒自眼中闪过,“呵呵,到底是个年轻人,性子使然。猛儿,你可莫要让你叔父和为父失望啊!~~~~” ~~~~~~~~~~~~~~~~~ 【119】分道扬镳 一路行来,李维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轻视了局部原因引起的整体危机。 韩猛不仅仅是一个大麻烦,还是一个大隐患,团队团结的破坏者,一颗大毒瘤。 韩猛是韩家少爷之一,那些家仆自然是听从他的命令,而李维有岂能比得上韩猛能够决定他们的命运?!‘背叛’也就不足为奇。 李维对此心中恼怒异常,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事发突然,自己的人马还在昌邑受刘岱‘监管’,自己想要谋利,必须借助东郡本身的郡兵,而切入点就是韩琼。 所以即使韩猛的所作所为让李维厌恶,但对于韩猛这个打不得也骂不得的人,李维只得费尽心思,最后许偌一个‘探查地形’的首功任务,让他领着那些不听话的家仆‘自生自灭’。正好韩猛也羞恼于做李维的副将,独自领队对他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两人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送走了韩猛,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变得很简单。 说到底黑山贼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几个月前甚至几日前他们还是手拿农具的农夫,欺男霸女的恶棍流氓,打家劫舍土匪山贼,哪会懂得行军打仗的事情。 叛军先锋毫不避讳,大张旗鼓犹如泛滥的洪水从北向南沿着官道席卷而下,沿途祸害村镇,招揽山贼土匪,等到李维监视上他们的时候,两万的先锋大军已经隐隐有突破三万的趋势,贼势更胜。 望着山下激起漫天烟尘的叛军,喧嚣,杂乱、熙熙攘攘的南下,李维目瞪口呆的哭笑不得,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来,脑海中之剩下一句话‘这是在行军打仗?!’看来他真高估了张燕,这个生存到最后的农民军首领。 等喧嚣过后,李维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嘲的摇了摇头,暗叹自己是在是太把黑山军当回事了,此等军容,与其说是行军打仗还不如说是难民迁徙。 站在历史的角度,李维对他们有了一种厌恶,厌恶这些起义者。 这些起义者他们因为无法忍受官僚地主的剥削,揭竿而起,反抗暴政,用自己的鲜血洗刷社会的不公,追求美好的生活,一直以来都只得同情。但是,此刻在李维看来,他们是社会秩序的破坏者,是军阀割据的诱因,正是他们他们的活跃,才使得中原混战不休,人口兵丁锐减,从而给了外族入主中原的机会,使得泱泱华夏近三千年来始终在封建社会的阶段徘徊不前。 “哎!~~~”想及此,李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去的黑山军先锋大军,李维收起了心思,下了山,隐隐的跟在叛军的身后,直到天色渐晚,叛军有了就地扎营的迹象,这才招过身边的一名手下,让他带信给师父韩琼,而他自己则一边暗中盯着叛军大营,一边等待着师父韩琼带兵前来。在他看来,此战已经是毫无悬念的必胜。 等了大约四个多时辰,时至亥时,大约安现在的算法已经是夜晚十点多钟的时候,李维终于等到了派回报信的那名手下的回报,师父韩琼的大军已经到了据叛军大营不足五里的地方悄悄驻扎。 闻言李维大喜,留下数人继续监视叛军大营确保有无异动,李维便急忙率领剩下的二十几人前往和师父韩琼会合。等到见到韩琼的时候,李维意外的发现了韩猛,一直打探不到韩猛的消息,原来是自己偷懒先跑回去了,李维心中不屑的想到。 韩猛见到李维立马怒目而视,愤怒的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要将李维焚化至渣。但望了一旁的韩琼冷着的一张老脸,韩猛的火气立马灭了一半,嘴角一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动的一下。 韩琼的冷眼,李维自然也看到了,还不等李维询问,韩琼便率先你开口说道,“韩猛这小子不停命令擅自当了逃兵,老夫已经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扁他做了马前卒,小娃徒儿莫要再计较了,还是先说说你打探到的情况,老夫琢磨一番在做计较。” 韩猛的事李维本就不放在心上,但听韩琼的语气,似乎言语中有了别的意思,一丝犹豫?!一丝愁绰?!李维心中疑惑,不过并没有马上提出来,而是仔细的说明的自己探得的情况,加上自己的一些推断,最重要的是自己对此战必胜的信心。 韩琼闻言微微颔首,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犹豫难决。 等了一会儿仍旧不见韩琼决断,李维察觉的其中的猫腻,肯定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变化,于是,李维主动问起。 韩琼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语气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原来,韩琼听了李维的计划觉得可行,便前往濮阳城与太守商量调兵,事情也很顺利,经过韩琼的再三保证太守王肱同意了。 不过,在韩琼调兵之时却意外遇见了和他一直不对付的赵家老家主,极力的反对韩琼调兵,让韩琼大为恼火,但是,赵家老家主身为军司马,也领了一营的兵马,他若不同意,韩琼便掉不走那一营的兵马,最后,韩琼只得带了自己领的那一营兵马,比预计的人马少了整整一半的数目,胜算大大降低。 因此韩琼在听了李维的汇报之后,没有太多的高兴反而陷入的犹豫之中,面子重要还是这一营的人马重要,倘若失败,那岂不是既失面子又失人马?! 若是未遇叛军先锋之前,少了一半的人马,李维也会陷入犹豫之中,但现在李维依旧信心十足,那毫无军纪,制度,只知道劫掠与享乐的叛军又岂有什么可担心害怕的? 于是李维便将自己的意思一五一十的告诉韩琼,并且‘加重’劝说道,“师父,这伙儿叛军比之数年的黄巾暴民还有不如,毫无军纪,领兵之人更是酒囊饭袋,丝毫不知兵事,如此一伙儿酒囊饭袋带领的乌合之众,难道会是我军一千精兵的对手?” “唔~~~”韩琼闻言轻轻颔首。 李维见其有意动,再接再厉,“还有,我们也可以改变一下突袭的方式,便三面合围成一拳出击,叛军营中悍勇之辈多是好勇斗狠的地痞流氓和土匪山贼,无军心,欺软怕硬。其他的一些都是被抓来的流民,乌合之众,只要我军一拳重击,击溃中军,余者必然惊慌而逃,此战大胜!” “此战大胜?!”韩琼有些疑惑的肯定。 “此战比大胜!!”李维满脸肃容,坚定的点点头。 “好!小娃徒儿既然这么有信心,老夫就信你一回”韩琼监理科如此,心抉择,下令道,“传令全军,秘密潜行至叛军大营前方百米,听本郡尉号令,一同杀出,直取叛军中军大帐。” “诺!~”韩琼身后的一名小校连忙应道,一脸的兴奋之色,当兵的哪有不喜欢打仗的?! “小娃徒儿你也去准备准备吧!” “准备?!”李维闻言疑惑,这还要准备什么? “怎么?你就打算穿这一身的衣服去杀敌?不怕我营中将士勿伤了你?” “呃,这~~~”李维愕然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为了打探消息传得是一件普通的便服,平常到没什么,但是这次不行,叛军没有统一一致的军服,和自己穿着差不多的也不在少数,又是夜晚误伤的几率大得很,李维可不想成为自己将士的刀下的冤死鬼,连忙告罪一声,有些脸红红的去换上韩琼为他们准备的军装。 ~~~~~~~~~~ 夜已大深,叛军大营终于只剩下火光点点。 “他|娘|的,这群叛贼终于给老夫消停了。”整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韩琼早就不耐烦了,本就火爆脾气的他虽然极力克制仍旧不时的爆出几句粗话来发泄心中的烦躁。 不仅是他,其他的一些小校士卒也是如此,低声咒骂,就连李维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想想也是任谁在寒风中,在敌人花天酒地中煎熬上一个时辰也会崩溃的,更别说满肚子火气了。 敌人在吃喝斗乐,自己却在寒风中苦苦等待,眼巴巴的看着,确实不是一种好滋味,好在这样的煎熬终于要结束了。 见叛军大营渐渐陷入寂静,老将韩琼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动身跨上战马,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一抹寒芒在月色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芒。 “终于要开始了!~~”李维亦跨上战马,将手中的长柄大刀提起,望着不远处的叛军大营,心中渐渐兴奋起来,胸中的热血也沸腾起来。 “儿郎们!给老夫杀啊!”韩琼中气十足的冷喝,在枪尖儿如流星般划落之际,骤然响起。 “杀!~~”众将士闻声纷纷大喝,兴奋的通红的眼中除了狂热还有一丝的愤怒,‘吃喝好了吧,老子像宰猪一样宰了你们。’ “杀!~”李维也不由自主的大吼一声来引爆、燃烧自己胸中的热血,双腿狠夹马腹,手中的长柄大刀搞搞扬起,寒芒如清冷的残月,在等待着第一个遮蔽他光芒的敌人。 一千精锐汉军,其中有一百余骑的骑兵,彷如凶猛的野兽,暴力撕毁一切阻挡他奔向猎物的障碍,凶猛的冲过毫不设防的大营营门,摧毁着叛军营中的一切,血腥而残忍。 ~~~~~~ 【120】夜袭黑山 “怎,怎么回事?~~”黑山军中军大帐中,一名看似强壮的大汉慌忙的从女人被窝里钻了出来,声色惊怒的吼叫道。 “大,大人,不好了。官军,是官军杀来了~~”一名侍卫惊慌的从营帐外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一脸惶恐的回答道。 “什么?官军夜袭老子的大营?他|娘|的,怕个|球,老子杀的官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汉愤怒的一脚将那名侍卫踢到一旁,提起大刀便向帐外奔去。 “大人,官军~~~官军~~~” 还没等侍卫说完,大汉就已经冲出大帐被眼前的景象所惊恐,只见整个大营到处都是挥舞着兵器斩杀自己人马的官军,如其说是这是自己的军营倒不如说是官军的军营,自己的人这么快就被官军斩杀殆尽,如此凶猛的官军让大汉心寒,然而更让他心寒,甚至惊恐的是,一股官军的骑兵正想着自己奔驰而来,为首的一员老将,手中长枪传来的寒意即使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也让大汉汗毛悚立,一股死亡的气息将自己严实的包裹。 “逃~~~老子要逃出去~~”大汉惊恐失措,连忙向身边的侍卫大吼起来,“给老子牵马,老子马呢?”可惜此时此刻的黑山军大营尽皆是奔逃的人,谁还会在乎他。 其实大汉到是有些冤枉他的人马了,此时大营中的双方的人马,论起数量黑山军的数量必然是官军的二十几倍,但是这多出来的二十几倍人马大都是喝醉了的酒徒,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又岂能出来迎敌?! “那个大汉就是黑山军的统领”大汉的吼叫声并非无用,无人可听,李维便听见了,看这个不知道逃跑却在大吼大叫的大汉,李维眼睛一亮,便确定其毕是黑山军统领,只有那些愚蠢的统领在此时此刻才会大呼大叫。 ‘杀了他便是首功!’ “叛首休走!” 李维当下心喜,大喝一声,连忙催促战马向着大汉奔驰而去,手中的长柄占到依然化作催命的寒芒,下一刻便将闪过黑山军统领的脖子。李维仿佛见到了其惊恐、求饶的面色。 “李维小子别想抢老子的猎物~”突然一声大喝在李维的身后响起,是韩猛的声音,为了微微一怔,想要抢首功,李维冰冷的脸上腾起一抹冷笑。 冷笑还未逝去,一声细微的破空之声骤然在身侧响起,让李维面色大变。李维刀芒未至,韩猛的箭芒已然后发先至,箭法奇准,一箭爆头。 “哈哈,老子的箭法何事如此准了?看来老天爷在帮老子的忙,哈哈~~~”李维勒停战马,听着韩猛张狂的笑声,仿佛吃了一千只苍蝇一般,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李维小子谢谢你的提醒,哈哈!~~”韩猛奔驰而过,咧嘴一笑,用枪尖挑起黑山军统领的尸首,整个将他放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哼!”李维简装冷哼一声,暗恼自己不还大喝一声提醒了旁人。 “呵呵,韩猛这小子到是运气得了这首功,”韩琼笑着抚了抚长须,说道,“小娃徒儿莫要恼气,你筹划这次行动亦是首功。” “谢过师父~”李维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既然也是首功倒也没有必要再争执什么,“师父,黑山军贼首已死,我军还需速速解决战斗。” “嗯,军营太大,我军人少,彻底平定还需些时间”韩琼点点头,皱眉说道。 黑山军人马虽然大都酒醉,但清醒着仍旧有数千,是官军的数倍,四处奔逃,确实增加平定的难度。 “师父~~” “小娃徒儿又有何良策?”韩琼等着李维笑眯眯的问道,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着李维。 “降者不杀!” “降晢不杀?!”韩琼闻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下令道,“传令,降晢不杀!~~” “降晢不杀!~~” ~~~~~~~~~~~~ 此战大胜,初战告捷,众人自然是兴奋难当,整个人都处于亢奋之中,李维也是十分的兴奋,倒不是在乎韩琼许他的首功,二回喜欢这战场的味道。 大军忙乎了半夜,直到凌晨的时候才回到韩家庄暂歇,稍微吃些吃食,与其是护卫倒不如是帮忙的搬运工,帮着韩家将庄内的一些值钱的物品尽皆搬向郡城。 天色微白,初春的朝露贴在脸上有些冰冷,似乎是冬天的味道,虽已入春但冬天彷如顽皮的孩童一般,离开却为走远时刻准备着偷袭一下,让人们记得他的味道。春天像大姐姐一般爱怜却又无奈的望着这个调皮的小弟弟,不忍将他逐走,只是用她温柔的双手化作丝丝暖风抚摸过被冬天小子捉弄过的人们。 “到了!~郡城到了!~~” “哈哈?!终于到了!~~~” 大军中忽然响起一阵欢呼,打断了李维突然而来的感受,回神望去,郡城濮阳斑驳的有些破旧的高大城墙映入眼帘,濮阳也曾做过兖州的郡治,历经战事,记录了他的历史,不及李维细想,城门忽然大开,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士卒鱼贯而出,很快的列阵,是欢迎的队伍,不仅如此,李维还从队伍的最后面见到了仅有一面之缘的东郡新上任太守,王肱。 王肱是刘岱的心腹,此人李维也听人谈论过,是一个很有手腕、才干的人,生性耿直,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来到濮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充分展示了他的政治手腕,民事闪暂时不说,在军务方面,他压制、分拆了东郡的军权,削弱了世家在东郡的地位,平衡了东郡武官的势力。 ‘是一个麻烦的人!~~’李维望着满面笑容出迎而来的太守王肱,若有所思的想到。 “太守大人~老夫何德何能竟然需得太守大人亲自相迎~~”韩琼下了马,走到王肱身前拱了拱手,行了个武将的礼。神色得意的憋了一眼太守王肱身后的赵家主。 “需得,当然需得。”太守王肱笑呵呵的上前,双手上下扶住韩琼抱拳的手,笑呵呵的说道,“老将军旗开得胜,夜袭黑山军先锋大营,破敌数万,大涨我东郡军威,此举可比~~~~” “好了我的太守大人,老夫一听你说这就头晕脑胀的”韩琼连忙打断王肱的话,露出一脸的苦涩,想来经常受教于王肱的长篇大论,难以承受,“老夫和儿郎们大战了半夜,都有些饿了,太守大人可准备了酒食?” “这个自然,黑山军先锋虽被老将军击败,但黑山军大军随时可犯我郡城,所以在下只是准备了吃食,至于酒吗~~还请老将军见谅。” “太守大人不必道歉,老夫明白,有吃食就行。”韩琼点点头,他也是武将,自然知道大敌当前,喝酒乃是兵家大忌,也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 “好,既然老将军如此通情,在下这边引老将军前去郡府大堂,将士们的吃食就安排在了校场了。老将军可让人领去即可。” “还是太守大人安排的周到,哈哈~~”韩琼点点头很满意王肱的安排,随手招了自己的副将让他领军前去校场。自己则得意的冲赵家主哈哈一笑,在王肱的手扶亲近之下向着郡守府走去。 期间的欢愉~~~ 期间韩琼得意的笑声连连~~ 期间赵家主的满脸铁青~~~ 期间太守王肱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期间李维的沉思琢磨~~~ 【121】明争暗斗 太守府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这些自不必多说,宴会近半,众人都是吃饱尽兴。韩琼挥手让歌姬退下,这才起身向太守王肱微微拱手,似乎有话要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重头戏来了,众人知道韩琼要借势邀赏了,这也是世家尤其是武将世家笼络步卒的手段,钱财,好吃好喝这毕竟都是身外之物,最重的是晋身的奖励,这才是笼络手下最重要的手段。 “太守大人,老夫昨夜袭击黑山军先锋大营,儿郎们苦战破敌,不知封赏如何?”韩琼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众人闻言尽皆看向太守王肱,尤其是赵家主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王肱,生怕他说出什么自己无法承受的封赏。 黄巾之乱之后,各地太守的权柄日重,已经有了不少权力,其中一些低级武职、文职的太守都可以自行任命,事后想朝廷报备批准便可,一般情况下朝廷不会不准。这也使得太守更加容易掌控一郡之地,逐渐向着一郡军政首脑的方向发展。 见韩琼邀功,太守王肱似乎早有准备,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说道,“韩老将军莫急,此次功劳不同往日剿匪之功,乃是有利于国家社稷的平叛之功,本太守虽未一郡太守,但不可坏了我大汉的朝廷制度,所以,本太守特意将韩老将军和一众有功将士的功劳写成奏报,待击退此次来犯黑山军后,再刘刺史禀报” “老将军,黑山军大军即将来袭,难道老将军就只看到先前的功劳?” “自然不是,老夫还能立下更大的功劳。” ‘师父韩琼果然上钩’李维心中叹息,这王肱也是一个人物,一招制度推延,紧接着又是一招转移目标,果然老辣,师父也有几十年人生阅历的人竟然也被迷惑,或者说是无话反驳,看来不管事官场,还是军场自己要学的都还有很多。 “不过,既然太守大人如此说,老夫到时想要向太守推荐两个青年才俊。”韩琼似乎也不是吃亏的主,反手将了王肱一手。让刚刚还给韩琼吓了结论的李维心中又是一惊,苦笑一下:看来还混官场的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自己还是太嫩了。 “哦?何人?”太守王肱笑呵呵的眼睛一眯,问道。 “正是在下的子侄韩猛,徒儿李维”韩琼直截了当的说道,“此次他二人在夜袭黑山军先锋大营中表现优异,韩猛更是斩获黑山军先锋统领的首级。” “哦?韩猛何在?让本太守看看是何少年俊杰。”王肱目露惊讶之色。 “韩猛拜见太守大人~~”韩猛闻言满脸兴奋的一跃而起,想着王肱行礼道。 “果然身材魁梧,身手矫健,韩家后继有人了啊”王肱赞叹一声,别有意味的一笑。 “哈哈,猛儿太守大人夸你呢,还不谢过?”韩琼哈哈一笑,得意的瞅了一眼一直闷声不语的赵家主。 “韩猛谢过太守大人” “贤侄不必多礼”王肱满脸笑意的说道,“韩老将军,还有一位呢?你的徒弟?本太守前些日子也听人说过,韩老将军收了一个徒弟,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青年俊才。” “正是”韩琼说道,“太守大人、诸位应该没有想到吧,此次的夜袭计划正是我这徒儿提出来的。” “什么?”众人惊诧,就连一直闷声不语,面目表情的赵家主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哦?”太守王肱闻言,也是一脸惊讶之色,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果真如此?韩老将军可别揶揄本太守。” “这自然是真的,老夫还不屑于做如此多让你功劳的事情。”韩琼肯定,又冲李维道,“小娃徒儿还不来见过太守大人和诸位前辈?” “是,师父”李维应了一声,慢慢的起身离开席位,行至太守桌前,先向师父韩琼行了一军礼,然后才向太守王肱行礼,并不是军礼,而是晚生拜会长者的礼仪,说道,“后学晚辈,南阳李维,见过太守大人。” “好一个俊朗的青年才俊”王肱赞叹道。 “谢大人”李维面色一囧,心想难道这王太守是基友?~想到此便是一阵恶心。 “想必贤侄就是刘刺史经常称赞云飞吧?”王肱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正是晚辈,”李维点头应道,虽然自古文武不对付,但身为刘岱帐下武将,自己的名字自然会进入刘岱心腹的耳中。 “原来如此,贤侄威名老夫早有耳闻,老将军,此二人皆是我兖州的青年俊才,尤其是李维贤侄,文武双全,名门之后,此次击退黑山军,本太守定然如是向刘刺史禀报,不过,李维贤侄乃是有军职在身,本太守无权干预,至于韩猛贤侄~~”王肱对李维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老将军想要如何安排?” “唔!”韩琼闻言想了一想说道,“此次黑山军来袭,声势浩大,数量极多,我军将士只有三千余众,老夫恐难以御敌,所以决定将我韩家三百家丁尽皆献于郡城防御黑山军” “老将军壮哉!~”王肱闻言起身一礼道,“本太守待全城百信谢过老将军在,诸位~~~” “我等也愿献出府中家丁”众人虽然一脸不愿意,但此时似乎被韩琼和太守算计,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般,也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只有寥寥几人似乎明白什么,脸色不由的沉了起来。 太守王肱自然没有事先和韩琼商量设计,此事就是韩琼一人的意思,但他明白韩琼此举的意图,也赞同,所以乐的陪其演一出。 “哈哈,诸位也和老夫一样心忧国事啊”韩琼见状哈哈一笑,说道,“不过,马不可以无头,没头辨别不了方向,可能把咱们这些大老爷们驼道沟里去,一直军队也不可以没有统领,所以,老夫建议,这只由家丁组成的军队便有老夫侄子韩猛统领,如何?” “不可,老夫不同意”韩琼话音刚落,赵家主便起身拒绝道,“韩猛贤侄虽然青年才俊,但毫无领兵经验~~” “经验是领出来的,有老夫在还怕出什么事吗?”韩琼瞪了赵家主一眼说道,“况且老夫只是提议,你这陈老匹夫瞎叫唤什么?此事当有太守大人决定。” “这~~~”王肱一脸难色:这韩老匹夫似乎抓住了自己心思,这事难决啊。 ~~~~~~~ 【122】黑山杀到 统领近千的武装家丁,这到时一个不错的晋身机会,不管以后这只武装家丁会如何,被自己的师父吞并,还是物归原主,作为他他们的统领作战也是一种资历。 是的,资历,不用怀疑,在华夏‘资历’这条官场的隐性规则自古便是存在的,所不同的是,所处的时期,就比如现在,身在汉末乱世之前,资历还是相当重要的。毕竟最先打破人才制度的曹操的‘唯才是举’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原来如此,先前所做的一切只不过都是为了让韩猛进入东郡郡兵创造条件啊。李维忽然有了些明悟,自己直属于刘岱,显然不会对韩猛产生威胁,并且~~~~ 王肱犹豫了片刻,望了望身侧坐在文官之列一直不语的中年儒士,将皮球又踢回给了韩琼。 “老将军乃是本郡郡尉,武官之首,这打仗的事本太守还是尊重老将军的意见。” 这正中韩琼下怀,按照一般的程序、思路,韩琼必然会回避自己子侄,而推举关系稍远些的李维,但韩琼是这样的人吗?显然不是,身为武将,一味的武将,韩琼压根就不知道如此,而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推荐韩猛为统领,李维暂且为副统领。韩猛勇猛,李维机智,一定可以统领好这只队伍,在这次大战中立下大功。” “老夫反对!~”赵家主怒目韩琼,反对道。 “韩老将军到时举荐不避亲啊~”一个坐在赵家主身旁的中年人阴阳怪气的帮着讽刺道。 “哼,谁有本事老夫便举荐谁,赵家若是有谁可以取得击破黑山军先锋的大功,老夫一样可以举荐他。”韩琼故意朝着赵家主冷哼一声道。 “韩老匹夫你~~~” “哼,怕就怕你赵家的那几个小子一去不复返,敌首没斩获,却丢了自己的脑袋”韩琼继续挖苦道。 “啊!~~老匹夫,老子说不过你,可不要以为老夫怕了你,可敢于老夫出去大战一场~~”赵家主愤怒的站起身,指着韩琼大吼大叫道。 “有何不敢!~”韩琼闻言霍的站起身来,脸上顿时腾起怒气,怒目一瞪,还没等有人出言劝解,转脸风消云散,又,稳稳的坐了下来,依旧刚才那副轻蔑的样子,“老夫昨晚杀了一夜的黑山军累的很可没工夫与你过招,不若吧你家的那几个小子叫出来,和老夫的侄儿比划比划。” “你~~~”赵家主见韩琼竟然如此耍他,怒气翻腾,胸口起伏不定。若不是现在身在太守府,他不甘太过放肆,恐怕早就抄起家伙冲上去教训韩琼了。 “嘿嘿!~~~”韩琼毫不在意嘿嘿的笑着。 这闹剧一般的一幕或许是司空见惯一般,众人也只是旁观,就当乐子一般,到是让李维目瞪口呆了一把,摇头苦笑,这两人都是五旬之人,加起来恐怕都破百岁了,竟然换如此孩童般的意气‘闹’事,当真~~~ “韩老将军长进了啊~~” 太守王肱正也笑呵呵的望着韩琼与赵家主‘相斗’,忽然一句低语自身侧传来,不用回头,王肱便知道是谁,正是刚才一直不语的中年儒士。 王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掠过一丝精芒,又恢复到了笑呵呵的模样,出言制止二人的吵闹,说道,“韩老将军是我东郡的郡尉,一军之首,他的话便是军令,本太守看如等还是遵令的好。就这样定了,韩猛为统领,李维贤侄暂时辅之。” “诺!~”众人见王肱做了决定,不甘情愿的还是兴高采烈地都起身应诺。 ‘这个王太守恐怕也非是自己想想的那样啊~~~’李维见王肱身旁的那个中年儒士张了张嘴,仿佛说了些什么,王肱便做了决定,什么‘一军之首,军令,遵令的’虽然配上他笑呵呵的样子,人们大都会当做那句遵令是揶揄之言,但或许是穿越而来更加敏锐的感觉,李维注意到了王肱笑的眯起的眼睛中有一丝的寒意。 ‘难道这王太守要对自己的师父不利?!’李维突然心中惊骇的想到,随即便否决了,权力相争到不至于如此,恐怕忌惮更甚了吧。李维望了望得意的师父韩琼,想着刚刚他的言行,李维若有所思。 ~~~~~~ 太守府的一次争权夺利,最后韩琼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将侄子韩猛推上了一军统领之位,风光大涨,可谓是名利双收。 李维呢! 虽然是副统领,心底难免有些不爽,但自己的身份不得刘岱肯定,可定不能够统领东郡的郡兵,这是规则,李维也不在乎这武装家丁的统领之位,而且相比不几日之后,昌邑那边也应该有反应了, 然而,当被师父韩琼叫去叮嘱一番之后,李维的心里便十分的不舒服起来。‘辅助韩猛’,光是这四个字,就让李维对韩琼满是感激中有了一丝的瑕疵。 ‘自己在师父心底到底是什么位置?!’忽然一个疑问充斥进李维的脑海,挥之不去,只是帮助韩猛晋升的棋子么?! 不过,这种疑问并没有烦恼了李维多久,下午将近傍晚的时候,黑山军突然出现在濮阳城外,让早上还陷入欢了的郡城骤然严肃起来。 ~~~ “叛军来的好快啊~~~”太守王肱站在城墙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山军军势,脸色阴沉的说道。 “嗯,原本估算明日才会到达,看来韩老将军击败先锋的事惹怒了这黑山军首领,呵呵~~”中年儒士笑呵呵的说道。 “先生这话是埋怨韩老将军吗?”王肱闻言脸色阴转晴,一笑道。 中年儒士也笑着说道,“一笑话尔~~” ~~~~~ 城下,天气渐暗,丝丝的寒风刮在脸上,让人感到一丝的寒冷,赶来的黑山军并没有因为天色而驻地扎营,而是一拥而上,来到城门前,几员黑山军将领策马在城门前来回驰骋,污言秽语,极尽挑衅,想要打击守军的士气,更想要的是看看是否能够抓到一鼓作气拿下郡城的机会。 黑山军武将的挑衅自然惹得城中一众骄兵悍将的怒火,尤其是昨夜刚刚击败黑山军先锋韩琼的一营人马。不消分说,韩琼便领着他那一营人马迎战而出,谁叫这一营人马从早到现在一直都处在休整,闲置的状态,到时让它见了‘便宜’,挫敌锐气的便宜。 城下,李维阵营,经历过了大战的的士兵,肃立如林,森然阴冷的杀机仿佛要冰冻整个天地。劲风吹荡着密布的旌旗,发出猎猎的声响。 反观黑山军军阵营,一盘散沙,士卒连天疾驰,毫未作休息便叫阵城下,个个都无精打采的随意站立。这样的军势,如何与官军相抗,可惜黑山军将领毫不在意,习惯了而已。 “大头领,俺听闻这濮阳有个叫韩琼的老家伙,叫什么枪王,俺想去问问他有没有经过俺杨凤手中长枪的认可。”黑山军阵前,一个黑脸大汉,提了提手中的长枪请战道。 “嗯~~”张燕点了点头,还没等把话说完,官军军阵便一阵叫嚷,策马奔出一员武将,正是意气风发、得意非常的韩猛。 两军阵前斩将是极其鼓舞士气的事,如此出脸的事情韩猛又岂会放过。于是策马出阵,长枪虚指长空,大喝道,“某濮阳韩家韩猛,何人前来送死?” “狂妄,”话音刚落,原本想要出战的黑山军黑脸杨凤便大怒,拍马出而出,“你这小娃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你杨凤爷爷问你,那个什么枪王的韩琼老儿是你什么人?” “找死,竟敢侮辱我叔父”韩猛闻言大怒,拍马舞枪便想杨凤冲去。 “蠢蛋,敌将的激将都看不出来~”李维见状不屑的低骂了一声。 “呵呵,小娃徒儿你可别在这里骂猛儿,他客不比你,实战经验太少,”韩琼闻言抚须说道,“猛儿得了老夫六七成枪法传承,缺的只是实战而已。” “那他们谁会获胜?”李维疑问道。 “你说呢?”韩琼反问一句,便不再理李维,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战场。 ‘在你心里肯定是你的侄儿吧’李维撇撇嘴,心中嘀咕了一句,也将目光投向战场。 只见, 杨凤见韩猛向自己奔来,黝黑的连胜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也不着急,缓缓的提起长枪枪,直指韩猛。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散发地气势,昂首长嘶一声。陡然间加速放开四蹄向着前方疾驰而来的韩猛迎了上去,倏忽之间两马相交。 杨凤抖抖发麻的手臂,暗恼这小崽子力气不小,让自己的第一枪没有杀敌建功,刚要再进攻,举枪直刺时。惊见眼前寒光一闪,韩猛的长枪已然刺到了胸前,离心口只有半寸距离。 杨凤不由心中大惧,好快的速度啊,照这速度下去,没等自己地长枪刺中这小崽子的心口。这小崽子地长枪就早已经刺穿自己的脑袋了。迫不得已,杨凤只好改刺为扫,硬磕韩猛刺到胸前的长枪枪。只听‘当’地一声巨响。两马交错而过,已是一个回合。 “小崽子不错的枪法”杨凤称赞一声,“不过想赢你杨凤爷爷还早呢”。 “你也不赖,但不是我的对手”韩猛狂傲的回了一句,纵马再战。 “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杨凤冷哼一声迎上。 ‘当’‘当’‘当’… 或刺,或扫,或拨,杨凤与韩猛战了十几个回合,越战越心惊,不得不承认这小崽子恐怕很难对付。 城楼上阵前,太守王肱看着初出牛犊不怕虎的韩猛,不由的笑着称赞道:“这韩家小子果然好枪法!” 黑山军军阵前,褚燕眯着眼睛,冰冷地杀机流露出来,冷然说道:“这小子是韩琼的侄子吗?好厉害枪法!老枪王名不虚传,没想到我们黑山军猛将杨凤拿不下他的一个侄子,看来某也要活动活动身子骨了。” “哦?大头领竟然这么快就要上场了吗?最厉害的不是都在最后登场吗?”张燕身旁一名大汉惊讶的说道。 ‘你以为在看戏吗?白痴!’褚燕不屑的冷哼一声,策马而出。 ~~ “不好,叛贼要夹击猛儿,小娃徒儿快去帮忙~~” “好,我等着一刻儿好久了~”李维感觉自己身子里的血液在这一刻蒙的沸腾起来,大声应道。 ~~~~~~~~~~ 【123】原形毕露 “卑鄙的张燕,想要夹击问过我李维手中的大刀没有”兴奋难当,热血沸腾的李维提起马缰,扬起大刀,双腿狠狠的加了一下马腹,战马吃痛,奋首长嘶,马蹄踢踏,溅起层层烟灰,化作一只猛兽咆哮而出。 “可恶~”听得李维的大吼,张燕恼怒的低骂一声,知道自己的偷袭,斩首计划被官军发现,又被李维这么一声大吼,一方面韩猛一定有了注意,失了时机,二来当面被揭穿伤了面皮,三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燕将愤怒的仿佛要嗜人的目光投向那个不知死活的李维,心中决定一定要亲手将其斩杀,以泄坏己心中之恨。 “可恶的小子~”见李维竟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张燕眼中),张燕更是大怒,他感觉到官军这是在侮辱他们,挑衅他们黑山军的尊严。先后迎战的都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将,那个韩什么猛的还好说,虽然年轻但好歹也二十五六岁模样,可以忍受,杀了便是。 而这个小子,看样子最多也就二十出头,派一个刚刚及冠两三年的小娃子来战自己这个黑山军第一武将,这让张燕埋藏在心底的怒焰被燃腾起来,怒不可抑,完全忘记了几个月前也是这个毛头小子击溃了他们黑山军,杀了他们的老大张牛角,也可能争权夺利的他们早就将张牛角抛之脑后,这就是‘贼’的共性。 不管曾经如何,这一刻张燕决定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杀死这小子以泄心头之怒。 “张燕,看刀~~”两马相对而驰,百余米的距离眨眼而逝,两者已经相距不足两米的距离,李维兴奋的大吼一声,双腿夹紧马腹,腰部用力,身子微微后仰,而后骤然将手中的大刀斩落。迅猛的刀锋激起凌厉的刀气,斩割着腾飞的烟尘,仿佛一个巨大的沟堑。 “小子找死~”张燕一见李维兴奋反而模样怒火更旺,怒吼一声,手中的长枪猛地一变,不格挡反而也抡了起来,斜着方向狠狠的想李维的大刀撞去。 “当!~~” 巨大的兵器撞击声猛然响起,声震四野,可见力量之大,双方都是牟足了劲想要一击重创甚至干掉对方,尤其是张燕,更是想要一击撩飞李维的兵器,再慢慢的折磨。 两马交错,谁的意愿都没有实现,李维浑身一震,巨大的反震之力差点将手中的兵器脱手,好在李维及时的压低了身子,用身体抵住刀柄帮助手臂卸去反震的力道,这才没有丢人,被击落兵器。 撞击是相对的,力量是相互作用的,尤其是对一个在力量上与自己差距并不是巨大的敌将来说,自己用力的大小首先要保证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李维脑子瞬间清明,心中一凛。用力抓了抓依旧有些发麻的手掌,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高声喝道,“好一个张燕,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再来!~~” “哼,小子到是有一把子力气,”张燕也调转马头,冷哼一声,又道,“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黑山张燕,你小子可要记牢了,到时候到了阴曹地府阎王一问,可别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不久前还怒焰然腾的张燕似乎有些多言了,这也不是张燕所愿,他可不想和李维这个小娃子浪费口舌,奈何刚刚的一击本想击落李维的兵器,反而差点震落自己手中的长枪,心怒李维的力气竟然不输于他,脑海中想着对策,这才和李维废话了一句。 “哈哈,可笑,你张燕既然拜了张牛角为义父,自然也要改姓张,你原来姓什么?怕是自己也不记得了吧吧。”李维哈哈大笑一声,讽刺道。 “可恶,小子你这是在找死~~~”张燕闻言脸色怒红,最恨有人拿拜义父这事说道。 黑山众大都知道,大渠帅张牛角已年过半百,先前的几个儿子都先后战死在战场,老来无子的张牛角便听信谋士的意思,在黑山军中到处收罗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招为义子,不从者都被暗害,除掉,张燕本是不愿但最终屈服于血腥的‘义子’风波中,并引以为人生大辱之事,见此事被李维提及,自然怒火中烧,咆哮着冲向李维。 李维自然是不知道张燕为何愤怒咆哮,也懒得追究,见张燕向自己杀来,也提起大刀迎了上去,又是一声巨大的兵器撞击声,和战马的悲嘶。 李维的刀挡住了张燕长枪的横扫,手腕一转,将刀锋换向,左手用力下压,完成蓄力的过程,而后在狠狠的拉回,右手也狠狠的一用力,锋利的刀锋顿时化作一道冰冷的寒芒斩向张燕的脖子,若是斩中张燕必然身首异处,成全李维的首功。 不过对于身经百战的张燕来说自然早就防备,只见张燕冷笑一声,身子向后躺去,使得李维刀锋从张燕的脸部几公分出斩过。 躲了过去?!李维还来不及惊讶自己精心计划的一招落空,长枪已经在平躺之时收回的张燕,借着起身的力道,狠狠的刺出了长枪,长枪待着刺破空气的锐啸之声狠狠的向李维的胸口扎去。 见状,李维大惊,左手连忙放弃握着的刀柄,抓住马鬃,身子也顺着大刀的斩向的方向压下。 “刺啦~~” 一声衣甲破裂的声音,李维闷哼一声,趁着招式的空档策马拉开一些距离好做调整。 张燕也不追击,而是冷笑着将长枪收回,轻蔑的说道,“小子,是谁教你的刀法,如此的垃圾,只知道用力,嘿嘿,你褚爷爷在黑山人称‘飞燕’,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只知道蛮力的愣头青。” “可恶,张燕你这个异姓家奴莫要小瞧了我”李维我闻言大怒,作为一个穿越者,一个苦练了数月的穿越者,张燕的轻视彻底惹怒了李维的自尊。怒吼连连的冲向张燕。 “该死的小子,老子一定要亲自撕碎你那张臭嘴。”张燕见李维不仅还叫他张燕,而且还骂他为‘异姓家奴’也是大怒,决定一定要活捉这可恶的小子,然后狠狠的折磨他。 “吼~~~” “吼!吼!~~~” “当!~当当!~~~” 愤怒的的吼声和兵器撞击声,声声交织在一起,成为战场最瞩目的一处。转眼间,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李维和张燕已经交手的三十余个回合,竟然是不分上下?! 不过一些久经沙场的武将便能看出,李维处于下风,而张燕明显游刃有余,甚至在一些时候还故意放过李维,没有击杀他,而是仅仅给李维增添了一道道伤痕。 众人疑惑,这张燕到底打的什么注意?!这边,韩猛已经击败了杨凤回到阵中休息,见李维被压制,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哈哈,叔父你看,李维那小子被耍的团团转呢” “哼,”韩琼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韩猛,他刚才也很担心李维有不测,但见张燕只是伤而不杀便没有给予相助,而是抚了抚长须,眯起眼睛打量起交战的两人,若有所思,似自言自语的楠楠道,“这小娃徒儿虽是个学武的好料子,基本功也扎实,但终究是经验少了些,原先也只是依仗天生神力罢了,一旦遇到神力不足以碾压的武将,自认很容易落入下风,而且老夫的招式依靠神力势大力沉却也想要连贯而出,被他使来却是断断续续,给敌人可趁之机,唔~~~不好,那张燕动了杀机!” 【124】韩琼出刀 兖州,昌邑,刺史府 “该死的黑山贼~~” “东郡现在如何了?”刘岱一脸怒意的跪坐在主位,心中的杀意不可遏制的溢散出来。 “情况不乐观啊~~”边让面带忧色的说道,“我军虽然胜了一场,但黑山贼人数众多,像极了数年前的黄巾之乱,恐怕整个东郡~~” “文礼可有良策?”一想到黄巾军如蚁般的洪流,刘岱便头皮发麻,不是每一个古人都能够清楚黄巾军的底细,那是现代多少‘砖家叫兽’苦心研究的结果,闻言凝声问道,“我军有多大的胜算?” “据称而守,以待天机,我军当有五层把握,不过击退了黑山军,我军的伤亡恐怕也不少~~”边让想了想沉声说道,“以让之见,此次还需那两位相助~~” “东郡为我们所据,他们二人恐怕~~~”说完,不等刘岱反应,边让又一脸忧色的补充道,东郡刚定几个月又被黑山贼祸乱。 “这~~~”刘岱闻言并没有,也一脸的忧色,拿下东郡的吃相太难看,已经让另外两股势力起了戒心,濮阳时日日笙歌,那只是表面现象,刘岱已经清楚感觉到了那两人的防备之心。 可东郡不得不救,也不能不救,想到这里刘岱心中的忧虑更加的强烈了,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另一人。 “宫有一策~~~”正是陈宫。 ~~~~~~~~ 韩琼正在思量李维的缺陷,却突然发现张燕的枪法中隐隐带起了杀意,心中暗惊怕李维有个闪失,刚要叫韩猛上去相帮,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这个打算,而是自己亲自换了一把长柄大刀,拍马奔向浆站的二人。 人未到,声先至。 “小娃徒儿速速退下,看老夫教你如何用刀” “嗯!~”这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大喝硬生生的将愤怒中的李维惊醒,闻声李维微微一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旋即清醒过来‘师父?!’。 ‘可恶的这老匹夫坏某好事~’张燕见状大怒,瞪圆的眼中杀机大盛,手中的长枪也变得凌厉起来,先是一圈,然后一拨,便将精神不集中的李维的大刀拨到一边,而后迅捷的扎向李维歪斜的侧脑。 “不好,低头~~”韩琼见李维有些呆愣顿时恼怒,又见张燕使起杀招顿时一惊,惊怒之间,韩琼大喝出声。 “呃,”李维被韩琼的又一声大喝彻底惊醒,本能的照做低了低头,在低头的那一刹那,一股寒气自勃颈处骤然间刺骨而入,刺入脑海之中,让李维的灵魂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可恶!~”张燕见李维低头险险的避过自己的杀招,愤怒异常,又岂能善罢甘休,握住长枪的双手猛地下压,改直刺为刀法的劈砍。 “嗯”一声闷哼,这次上天并没有眷顾他,张燕的长枪重重的打在李维的肩背处,巨大的疼痛瞬间袭来,让李维忍不住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小子去死~~”张燕见被自己打中趴在马背上的李维,顿时大喜的迅速收枪,想要再次刺出,结果了李维的性命。 不过,李维命不该绝,一声炸雷般的怒喝猛然在张燕耳边响起,却是韩琼即使赶到。 “叛贼,给老夫滚开!~~”韩琼见李维被打中,怒发冲冠,仿佛一头因孩崽收到伤害而发怒的老雄狮,滚滚沸腾的不仅是怒火的声吼,随之而来的还有山崩海啸般的雷霆一击。伴随着滚滚的吼声,飞沙走石中的刀芒毫不留情的以迅雷之势斩向张燕。 “不好!~~”感受着腾腾烟尘中那一道刀芒的凌厉刀势,张燕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匹夫含怒的一击竟然如此的厉害,厉害的让他心底都泛起了一丝惊恐之意。 “当!~~” “噗!~~~” 举枪格挡,仍旧挡不住韩琼怒火中烧的一击,大刀恶狠狠的斩击在长枪之上,力道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不减反增,张燕心中惊骇,这是二次斩击,一般只有老一辈用刀者,刀法大成炉火纯青之人,才能够做出来的二次斩击,中间毫无停顿,力分二用。用刀者梦寐以求的招式,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如现在,张燕全部的力量几乎都在用来抵挡韩琼的第一道力,到了第二道力几乎是毫无反手之力,长枪抵着刀锋重重的砸在张燕的胸口,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喷射而出,张燕已然收到了内创,就连战马似乎也抵不住力道,悲鸣着倒退了数步。 韩琼见状并没有立马再战张燕,而是护在了李维身边,关心道,“小娃徒儿如何了?” “不碍事,临阵变招,力道不强,只是一阵疼痛而已,”李维闻言动了动双肩,皱了一下眉头,轻摇了摇头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之于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谢谢师傅关心。” “没事就好,”韩琼见状舒了口气,继续道,“你临阵经验不足败了也没什么,看好了,老夫今天在这战场上叫你如何对敌,这是老夫能够教你的最后一课,成果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说完,韩琼便舞起大刀战向张燕。 “老匹夫,欺人太甚!~~”张燕愤怒的吼道,心中有了退意。 ~~~~~~ “嗯!~”望着和张燕战成一团,不求败敌、伤敌但求展示刀法的韩琼,李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收起哭泣的感动,仔细的观察起来。 ~~~~~~~~~~~ ‘刀法的基本功分为劈、砍、刺、撩、抹、拦、截、挑,所谓的刀法,就是将这些基本的招式运用起来,或劈且拦,或刺且挑,或砍且撩,更有能者也可以将枪法,戟法,斧法甚至剑法融入其中,形成自己独有的刀法~~~~老夫的刀法最重基本,重力重劈砍,基本扎实了才能够融会贯通,在劈砍当间衔接迅速,自然,从而以力杀敌。’ 师父韩琼的话不时的在耳边回绕,李维闭幕躺在床上,回想着不久前师父与褚燕交战的经过,刀法和自己的一样,重力道,多以劈砍为主。 但不同的是期间的链接如行云流水,强上自己不时一星半点,会想起自己的交战情况,一招过后,每每都会感觉到力空一小段时间,而正是这一小段时间,给了褚燕破解自己招式,反击的机会。 “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到要放弃吗?~~” 李维心中愁措,迟迟难以下定决心,人是万灵之长,区别于万物最重要的本质便是会思考、学习,而学习也分快慢,有了榜样,现成的刀法要比自己去摸索要快的许多,李维因此由于难择,毕竟上天不会眷顾自己每每斗将都会全身而退,说不得什么时候~~~ 这是一个危险的抉择啊!~~ 李维心中叹息一声,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的眼眸中一道坚定的光芒闪了闪,心中已然做出了抉择,师父韩琼的刀法虽然是成名于他中年时期,但到晚年的时候仍旧放不下而加以专研,演变,补充,可以说这套刀法大成与晚年,而自己呢? 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战场厮杀的阅历,也没有纯熟的刀法境界运用,只是一个依仗巨力的初学者,很难短时间内领悟其刀法的精髓,与其学其不成,画虎似猫,倒不如暂时放下,专注与基础,熟练于基础,待到境界积累道一定的程度之后再反过来学习师父的刀法,这要比自己现在学习快得多也好得多。 ‘战场是要死人的啊!’李维的心仍旧有些不甘的哀叹一声紧闭双目,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休息睡觉为先。 【125】再战张燕 ~~~~~~~~~~~~~ 第二天,进入初春的太阳高高挂于天空,渐渐散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光芒与温度,有些淡淡的光芒,冲淡了寒冷的战场。 东郡郡治濮阳城下,黑山军大帅张燕出了营寨,率领十万余大军,直扑城下,从城楼上望去叛军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是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虽自称为军,但实在不像,拖家带口的,倒像是难民潮。 叛军简单的列阵以待,从远处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让城墙新招募的青壮将士心底发憷,青健的身躯,微微颤抖。阵前摆放着各种简陋的攻城器械,绝大多是云梯,叛军仗着人多,将整个郡城团团围住,战火的阴云,顿时笼罩整个城池。 濮阳城下,叛军阵前。 张燕特意换骑了北疆战马,这是一批来自鲜卑族的神驹,高大雄壮,四肢有力,炯炯如乒乓球般的巨眼中流露着异于其它战马的神色,那是对战场的渴望,草原民族就是战斗民族,不仅是他们人,就连战马也一样。 张燕神情兴奋异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攻城的时候张燕才会表现出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兴奋,双眼放光的望着濮阳城,仿佛能够透过高大厚实的城墙,看到城中妖娆的美人和醉人的美酒,身旁簇拥着的各个叛军将领也是兴奋难当。其中也包括以打家劫舍为生的山贼出身将领杨凤。 杨凤昨日败在韩猛手中心中憋屈,更多的是不服,认为自己一时轻敌所致,因而待两军摆开了阵势,便率先策马而出,冲着站在官军阵前的韩猛大喝道,“小兔崽子快出来,昨日老子一时轻敌,今日再战必定砍了你的狗头以泄老子昨日之辱。” “哼!手下败将昨日逃了性命算你踩了狗屎运,今日我韩猛便取你首级,”韩猛见杨凤挑战,神情倨傲,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叔父,让侄儿出阵,杀了这厮。”说着便提地长枪想要策马而出。却被韩琼伸手制止。 “猛儿稍安勿躁,败军之将无需再战”韩琼对韩猛摇摇头,说道,“武艺一道不可恃强凌弱,否则与你成长不利。小娃徒儿?” 韩琼另一侧正在养精蓄锐的李维闻声立刻明白的韩琼的意思,冲着韩琼一抱拳道,“徒儿明白,这就去会会杨凤。” “切莫像昨日一样心急,记得老夫说的话”韩琼点点头,嘱咐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叛军阵前杨凤正在挑衅韩猛,忽然见官军阵中冲出一年青将领,,却不是韩猛,立刻谩骂起来,不过韩猛虽然脸色见见铁青但没有韩琼的允许也不敢擅自出战,只得装作听不到也看不见,杨凤见状只得挥舞着长枪,气愤的哇哇大叫着,迎向李维。 “小娃子,昨日没死在我们大帅的手上,今日竟然还敢上阵,难道不怕你杨凤爷爷要了你的小命。”杨凤举起长枪硬接了李维的一道劈砍,觉得没什么力量,不由张燕讥讽道。 “哼,区区小伤,我视之蚊虫叮咬”李维冷哼一声反驳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不知为何,昨日的伤今日起来奇迹般的结痂,虽然没有好全,但已经不影响什么,这让李维惊喜之余也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刚刚不久前李维还再次查看了一眼伤痂,已经隐隐有了脱落的痕迹。 “可恶的小娃,大帅说的对,你也只有那张令人讨厌的嘴巴了”杨凤怒哼一声,舞起长枪与李维交战在了一起。 一时间双方擂鼓大作,各自为己方的将领(首领)助威。 “当”的一声,兵器相交,两马相错,不分胜负。 杨凤调转马头,心想,这小娃却是有番力气,恐怕要学着点少帅近身游走,寻找机会下手,想罢,拍马向前,奋力一击,想逼李维防守,借机化解马势与其近身而战。 这样正中下怀,李维昨夜几乎想了一夜的属于自己的招式,今天再战张燕怕免不了多几处伤痕,现在见杨凤愿意给自己当陪练,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于是,李维收起了积几分的力气,专门就招式与杨凤纠缠起来。 就这样场上两人的拼斗,形成了不相上下的局面,李维闪避、出招,招式频频变化,期间的衔接也渐显熟络。反观黑山杨凤也是愈战愈勇,有几次占据上风,差点就可以刺死李维于马上,一时间信心大增,兴奋的连连吼叫。 场下叛军士兵也兴奋地吼叫着,助威着。就连张燕的脸上也有了笑意,似乎对战场上杨凤的表现很满意。 而官军阵营,就显得有些沉闷。城楼上观战的太守王肱,皱起眉头,脸色阴沉的说道,“这李维小子,听闻其可以与吕布战个数十回合,今日怎么还不如昨日?~~难道是伤势的缘故?”说道最后,似乎也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而一旁的中年儒士也点了点头说道,“武艺之事在下懂得不多,但是据在下观察,这小子的动作比昨天和顺畅多了,恐怕另有隐情吧。”好厉害的洞察力。 城下,官军军阵前,韩猛见李维战了几十个回合也拿不下自己的手下败将,心中更加的得意,脸上的轻视之意也逐渐的浓了起来,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准备在李维败后自己第一个冲上去,一击斩杀力竭杨凤。 “叔父,李维那家伙恐怕不行了,要不让侄儿上吧~” “愚蠢” 没等来允许却挨了韩琼的一声斥骂,韩猛气愤恼怒却不敢发泄,只得憋红了一张脸,将愤怒的目光投向场中。 “猛儿给老夫听着,李维这小娃悟性,根骨都是成为一个武将的上选,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为战场上的一员猛将,前途远大,你不要嫉妒总和他作对。要包容接纳他。”韩琼见状心中叹息了一声,说道。 “叔父!~~”韩猛吃惊,不与他作对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与他相处?!韩猛一脸的不情愿道。 “听老夫说完”韩琼狠狠的等了韩猛一眼,继续说道,“老夫成名二十余年虽也教过一些人一招半式,但从未受过徒弟,今日却破例,为何?难道你一点都看不明白吗?我韩家在东郡屹立数十年需要的是什么?绝不仅仅是军功,而是人才,这也是那些世家大族的生存之道。” “那李维这小子~~” “哼,李维这小娃前途远大,又得老夫倾囊相授恩情已在,你若稍加笼络,便可为我韩家所用,壮大我韩家的实力,到时不必蜗在东郡这小小的一郡之地。” “叔父,这~~~”韩猛闻言脸色惊诧,他从里没有想到过这个看似鲁莽,暴力的叔父竟然隐藏着这么深的心机,有些目瞪口呆。 韩琼见此状,眼中闪过一丝叹然,自己的后辈中竟然没有一个让自己完全看上眼的,想到此韩琼不由自主的望了李维一眼,要是~~可惜,不可能的事情,韩琼收回心思,又对韩猛板着脸,严肃的,“此乃我韩家生存之道,你若是始终不明白就别想做到老夫的位置。” “叔父~~”韩猛闻言大惊失色,叔父难道要剥夺自己的家主继承权?! 正在这时,场中也发生巨变,只听一声惨叫,接着杨凤一头坠下马,口吐鲜血,挣扎着要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这一变化,让双方都是一愣,尤其是黑山军,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势均力敌,明明还不时的占着优势,为何就一下败了。 “呼!~~”李维长舒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杨凤,并没有马上取其首级,而是将挑衅的目光投向了叛军阵前的张燕。 “异姓家奴,敢战否!~” ~~~~~~~ “该死的小子!~~” ~~~~~~~~~~~~~~ 李维再战张燕!!! 【126】战张燕二 “可恶的小子!~~~” “咳咳~~” “可恶~~~” 张燕见昨天还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小子今日不仅活蹦乱跳的击败了杨凤还向自己挑衅,当即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双眼喷火般的狠瞪着着耀武扬威的李维,胸口起伏,暴怒难当。 因为暴怒而引起的旧伤隐隐作痛,让张燕皱起眉头轻咳出声,可即使如此仍旧难以压制被挑衅的愤怒,张燕不顾身边黑山士卒的劝阻,爆喝一声,从一旁副将的手中抄起长枪,便拍马飞奔李维而去,升腾的怒焰熊熊燃起,气焰汹天,仿佛是一只咆哮的猛兽直扑李维。 仿佛感受到了张燕的怒气,李维不仅没有胆怯,反而更加的兴奋起来,忍不住长啸一声,扬起大刀迎了上去。雏鹰总需要有搏击长空的胆量,即使长空怒焰滔天。 “当!~~” 巨大的金铁交鸣之声陡然响彻天地,两马交错而过,一声闷哼子李维的背后低低传来,像是受到极力的压抑,让人丝毫察觉不到。 “再来!~~”李维调转马头,满脸兴奋难当,扬起手中的大刀再次高声喝道。 “小子你这是在找死!~~”张燕咬牙闭唇,怒目而视,鼻梁上的皮肤因为愤怒而变成一道道沟壑,挺起长枪拍马直刺李维。 “怕你怎地?!~”李维对张燕的愤怒视而不见,基础刀法的愈加熟练让李维欲罢不能,恨不得连番大战到天亮,岂会怕了张燕,扬起手中的大刀便迎了上去。 “当!当!当~~~” 一连串的兵器撞击声中,李维虽然仍旧显得有些狼狈,但张燕也不想昨日那样游刃有余,掌握主动玩|弄李维,每一次交手,每一次兵器的撞击都让张燕脸部的肌肉忍不住的一次抖动,仿佛是在忍受着痛楚一般,显然,李维虽没有像昨日那样每一招都用恨不得用尽力气,但依旧让伤势未愈的张燕胸口一阵阵的疼痛。 “可恶”张燕举枪接住李维的一次简单的劈砍,还来不及寻找破绽还击,李维的下一个横切便紧接而来,不由愤怒的咒骂道,“那老家伙昨夜到底教了他什么,怎么这小子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 张燕恼怒之余也暗中惊讶,今日了李维舍弃了成套的刀法,单单用基本的招式和他对战,不仅威力丝毫不弱而且招式之间的衔接比昨日更加的连贯了,这让张燕即使发现了一丝破绽也好很难快速的做出反应。‘怎么这小子的反应速度前后差距如此呃巨大?!’ “哈哈,异姓家奴,你也有今日,”李维见张燕忙于防守,进攻被自己压制,不由兴奋的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昨日老子的痛苦今天一并还给你。” “可恶的小子,别得意的太早”张燕闻言羞恼至极,愤怒的用一道伤痕换取了一次进攻的机会,枪招凌厉,锋利的枪尖刺破空气的阻隔,狠狠的扎向李维的右肋。 “异姓家奴,你休想得逞!~”李维见状大喝一声,邪砍被磕回大刀来不及收回,想也不想,李维的双手迅速的换了位置,然后重重的将刀尖扎入泥土,右手狠狠的将刀把拉至胸口而后猛地向外一荡。 “刺啦!~~~” 在一阵令人难受的金铁摩擦声中,张燕刺出的长枪摩擦着李维大刀的刀柄被荡出身侧,这让张燕以伤换的出手机会无功而返,更让张燕吃惊异常:这小子的天生武艺反应神经竟然如此的强悍! 众所周知,武艺反应神经是每个武者天生的,有强有弱,它并不影响一个人武艺的高低,但武艺反应神经强悍的人在临阵对敌时每每有不寻常之举,从而让敌人防不胜防,出奇制胜。 武力强弱的比较并不能决定斗将的胜利,往往出其不意的一击就是弱者逆袭强者的神话。 这对于还属于菜鸟阶段的李维来说,自然是不懂得。此时的他既然挡下了张燕的一枪,并且将长枪荡开,露出了空档,一次绝佳的进攻机会暴露在李维面前,毫不犹豫,毫无怜悯,李维的左手迅速的抓住刀柄,顺时针方向猛地用力,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刀尖在地上留下一道‘伤痕’也是顺时针方向飞快的划出一道半月的刀芒,紧接着,李维的左手重重的下压,右手紧握刀柄,用尽全力劈砍而下。刀刃激起锋利的刀气割裂了灰尘的帐幕,呼啸着想露出惊恐之色的张燕斩下。 ~~~~ “好!~~” 一直观战的韩琼见了李维竟然用刀尖扎地,借住大地的后盾荡开张燕必杀的一刺,不由抚掌大赞一声,“小娃徒儿的悟性极高,真实一块儿练武的好料子,只可惜练武的时日有些晚了~~不过勤能补拙,磨砺了数年当有了横行天下的本钱,哈哈~~~” “好!~~” 还未等那一大赞之声落下,韩琼的嘴里又爆出一声大赞,正是李维必杀的反击。 “呵呵,小娃徒儿此战可算是胜了” ~~~~~~~ “可恶”李维懊恼望着被杨凤救走的张燕,心中悔恨交集,早知道最后是这个被自己击落马下生死不知的杨凤坏了自己的大功,李维一早就应该接过了他,刚才与张燕对战的太投入,竟然没有发现杨凤早就逃离。 “竟然装死?!真他|妈|的奸诈~~”李维唾弃了一口吐沫,狠狠的勒转马头返回阵营。 ~~~~~~~~ “可恶~~可恶~~可恶~~~” “该死的小子~~~” 回到阵营的张燕一想道刚刚自己竟然被那小子击败,怒火便难以遏制,整个人瞬间从惊恐的余绪中醒来变得狂怒不止,怒气在胸腔中沸猛的升腾,仿佛是蒸汽机的塞口被脖子勒住,恨不得将脑袋冲飞起来释放难以遏制的怒气。 “攻城,给老子攻城!~~” “一定要给老子活捉那个小子!~~” “老子要用黑山嘴残忍的刑法来折磨他~~~” “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老子攻城!~~~” “可是大帅!~~~” “老子不管,快给老子擂鼓攻城!~~~~” ~~~~~~~~~~~~~~~~~~~~~~~~~~~~~~~~~~~~~~~~~~ 【127】血战濮阳 众人见愤怒不止的张燕露出了难办的神色,想要劝阻其冷静,但看到身边的黑山士兵们似乎早就等待这一刻了,眼中渐渐透漏出狂热,对他们来说何时攻城,为何攻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攻下一座城池都会让他内心产生难以遏制的快感,财富,美酒,佳人都在等着他。 “听大帅的,传令,擂鼓攻城!~~” “擂鼓!~~” “攻城!~~~~” “杀”传令官拔出佩剑,斜指长空,兴奋的大喝一声。 “杀”… 进攻的号令下达,站在前列的数万黑山军军,扛着土包,嘴中高喊着‘杀’向濮阳城,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城墙上,回防城墙的李维看着密密麻麻冲过来的白黑山军,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会不会打仗,士气被自己削了一顿也就算了,这攻城连试探都不试探就全力进攻。” 一般的攻城战,攻方在全力攻城之前,都会连续派出几股一小部分士兵,一来填护城河,二来顺便来探探虚实,消耗守城一方的物资(烧油,檑木,大石等),像黑山军这样一上来就派几万人攻城的很少很少。 而真的是张燕不懂吗?即使是他不懂,难道整个黑山军军中的人都不懂?当然不是,至少杨凤懂,其他黑山军将领多多少少都懂一些,但是他们并没有阻止?其一,他有强大的自信,其二,有足够的人马。而自信来自于人马,十余万的人马打一个有几千官军防守的郡城,他们当然有资本自信。 “放” “放箭” “弓箭手,他妈的快放箭,射死这些狗/娘养的黑山军,不要让他们靠近。快!!!” 城墙上的韩猛大叫着指挥弓箭手,射击着不断靠近的黑山军。 “啊,我的妈呀,好险” “啊,我的腿” “该死的,别拉我”…… 一时间黑山军惨叫连连。负责进攻的黑山军将领见状,大怒,“该死的,弓箭手,给我射,给我往城楼上使劲的射。” “快,射啊,说你呢,你他娘的到底射不射。” 黑山军的弓箭手也纷纷拉弓开射。双方对射,凄厉的惨叫声,‘噗噗’箭入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述说着战争的无情。 第一波攻城战仍在继续,要说这人多就是好,虽然死的多,但也是没有好处,只一波,便把护城河填满了,其速度当真令人咂舌。 死了这么多士兵,位于后阵地张纯等人脸上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怜悯、可惜,继续大手一挥,第二波黑山军,几个人扛着一架云梯,吼叫着,又冲向城池,真正的攻城战开始了。 “杀呀” “冲啊” “杀进城去,放假三天” “嗷…嗷…” 黑山军士兵,听着,嗷嗷大叫着,疯狂的进攻着。 “快,射箭” “倒油,倒油,烫死这些狗/娘养的” “扔石头,给我砸,别让他们攀上来,快呀,” … “射啊” “快射,弓箭手给老子射,吧城墙上的官军射下来!快!” … ‘啊’‘啊’‘啊’… 连绵不绝的惨嚎声响彻云霄,城墙上,城墙下,血流成河,到处是残肢断臂,更有许多士兵,中箭倒地动弹不得,只能凄声哀嚎,惨不忍睹。但是战争没有仁慈,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惨烈的攻城战仍在继续,一直到傍晚,双方才各自罢战。 艳阳如血,艳红的笼罩着大地,搭配上到处的血迹,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 “射箭” “快射箭,不要让敌人靠近” … “倒滚油,快倒滚油” “对,往梯子上泼。” … “檑木,檑木,快推呀” “石头,快扔石头” … “他妈的,快爬,爬上去” “给老子射,往城墙上射” … 战场上,到处充斥着将校们(首领们)凄厉的吼叫声,和兵器碰撞声,死病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共同组建了这一副,血腥的,美丽的画面。 ~~~~~ 战场上黑山军只是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就又发起了进攻。 城墙上,韩琼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小憩,真的很累啊,整整守了一个中午,现在士兵们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来恢复体力。 正在这时,又听到了贼军进攻的号角声,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 “快起来,贼军来了” “快” 士兵们只能再次站了起来,攻城战再次打响。 …… 傍晚 “噗” 李维奋力将最后一名贼军杀死,五次了,贼军已经五次登上城墙,虽然都被打退,但是看看守军的士兵,都已经是樯橹之末了,守城物资也用光了。如果再来几次,不,再来两次,那么城墙就会失守,一切都会结束的。 想到这,李维面色狰嵘起来,凄厉的大喝道,“快看,贼军也不行了,坚持住,只要我们打退了贼军的这次进攻,胜利就是我们的,嗷…” “嗷…”亲兵们率先跟着吼叫。 “嗷”“嗷”“嗷”… 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吼叫的行列,这一刻,血性再一次被激发出来,红眼的士兵,吼叫着,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兵器砍向攀上来的贼军。 看着越来越少的士兵,李维凄然道:完了么?今天,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什么谋算,什么筹划都是虚无的,只有活着才是自己最大的资本,“给我杀,杀…” “杀”“杀”“杀” …… 也许是上天开恩,照顾李维,照顾官军,也许是敌人一时的仁慈?不管怎样,在李维他们,拼劲最后的力气,又一次打退黑山军的进攻后,黑山军军中下了收兵的命令。 只是巧合?还是上天注定? 李维看着如潮水般褪去了贼军,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身心疲惫的直直倒在地上。 “李维” “小娃徒儿” “快来人,抬他会府休息”…… 攻城战是血腥的、残酷的也是累人的,三四个时辰的厮杀让李维觉得比他练一整天的刀法还要累人、痛苦,不仅是身体方面,更是精神上的,以至于黑山军一退,李维就感觉一阵头晕,想要躺下不在起来。 黑山军大营,中军大帐 “可恶,区区的几千官军竟然挡住了我十万大军的连番攻击,到底是官军实力增强了,还是~~哼,还是你们个个都不给本帅尽力?”张燕铁青着脸指着黑山军众头领怒声呵斥。 “怎么,现在都不说话了?来的时候,是谁本大帅面前吹嘘自己的能耐,攻了多少城池,斩了多少官军的首级,怎么到了现在,区区一个几千人把手的城池就让你们吃瘪,个个都原形毕露吧。”张燕见众人都是低头沉默不语,更是来气,拿先前他们的保证当做吹牛讽刺道。 “大帅,这不是我们的错,是~”一个年龄稍轻的头领涨红着脸,很不服气,瞅了一眼阴沉着一张仿佛要吃人的脸的张燕,犹豫筹措了一下,继续说道,“是官军太厉害了,尤其是那两个小子仿佛是不知疲倦一般,我们好几次差点功上城墙都是他们破坏的。” “是啊,那两个小子真他|娘|的邪门”另一个黑山军头领赞同道。 “此地是濮阳城,当年张角~~张天师的黄巾军血战数日也没有攻破此处,所以现在这些守军虽然不多,但都是经过血战的老兵,不比其他城池的郡兵。”一个看上去颇有几分将气的大汉皱着眉头说道,“今天我军虽然没有攻下郡城,但也杀了不少官军~~” “那依你而言,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依在下之意,我们应该养精蓄锐明日再攻,以官军的军力,必定不能坚持多久,也就连三日的时间。而且,我们也不应该在濮阳城下耗时间,给其他官军可趁之机~~”那大汉继续说道。 “唔!~”张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环手望了望其他人,见众人像是都赞同一样都不说话,恼火又无奈,最后,只得轻轻点了头,只能晚几日再享受城中的美酒佳人。 “不过!~~”正当众头领以为张燕同意了大汉的提议的时候,一张燕突然诡异一笑出声道。 ~~~~~~~~~~~ 【128】濮阳失守 夜色如潮,弯月如钩! 韩府,李维的房间。 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是大汉朝廷刑场的刀斧手,庞大的毫无边际的法场,数之不尽的黑山军,密密麻麻仿佛蚂蚁般的黑山军排着队,狂笑着,悍不畏死的走到自己跟前让自己砍他,斩下他的头,一个接一个。 “老子烦了什么罪?~~” “为什么要杀老子?~~~” “皇帝昏庸,官府无道,老子就反了,有错吗?~~” “哈哈,你这个助纣为虐家伙,总有一天我们的兄弟会干掉你的~~” “老子在阴曹地府等着你~~~” 一声声临终不甘的怒吼冲击着李维的脑海,一次次,脑袋渐渐的迷惑了,手脚也变得麻木了,不知杀了多久,也不知杀了多少,李维闷着头问自己,为何杀他们? “~~~~斩立决~~~” “杀!~~” “李维,动手,杀了他!” “大胆李维,换不速速动手!” “杀了他,杀了他!~~”李维喃喃自语,忽然浑身一震。 “杀!~” ~~~~~ “杀!!” “杀啊!” ~~~~ “杀!~~” 躺在床上的李维突然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通红的眼球透着狠厉的血色,良久才逐渐淡了下来。 “呼~~原来是做梦?!”李维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已经大汗淋漓的额头,忽然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叫道,“不对,是喊杀声,不是做梦,是真的喊杀声,哪来的声音?” 李维一惊而起,来不及穿戴放在一旁的衣甲,迅速的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引入眼帘的首先是人影攒动,慌乱不堪的院子和空中通红的火光。 “怎么回事?”李维脸色惊诧莫名,一把抓住一个跑过自己身旁的家仆,急声问道,“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叛,叛,黑山军~~~~”那名下人似乎被吓破了胆子,一被李维抓住仿佛是被食人的猛兽抓住一般,一下子瘫痪了下去,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什么,实在让李维恼火异常。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慌乱的朝李维的房间方向跑去,定睛一眼正是大总管,李维心头一喜连忙迎了上去,还未等李维开口询问。大总管便急急忙忙的道明了来意。 “什么?怎们会这样?”李维闻后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问道,“我们每个城门都不是有五百军士把手吗?怎么会让黑山军进了城?” “不是从城门攻进来的”大总管痛苦的摇摇头,一脸的气愤的说道,“是地道,黑山军从以前的地道偷进城的。” “以前的地道?我们城里还挖过地道?”李维似乎问了一个对于将领来说十分愚蠢的问题,“为什么没有堵上?!” “哎~~是以前老太守留下躲避黄巾贼的地道,不知怎么被黑山贼知道了,并且利用了起来~~”大总管叹息了一声,便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拉起李维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娃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赶快的吧,家主吩咐让你和猛少爷护送家眷从南门出城。” “逃跑?师傅呢?为什么不反击,将黑山军赶出去?”李维闻言,气愤道。 “反击?”大总管速度不减,闻言眼中掠出一丝轻视,冷笑道,“小娃你到底是没有打过大仗,懂得的也仅是书上写的吧?” “别不服气”大管家见李维脸上露出一丝温怒,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继续道,“我军人少,仅以两千余众敌黑山军数万人,若是有着城墙或许可行,可现在黑山军已经攻进城,拼的就不是精锐和个人的悍勇,而是人数的多少。黑山军人多,如何守城?” “这~~~”李维对大总管的丧气话十分的恼怒想要反驳,话到嘴角却发现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自己竟然毫无理由去反驳?拿电视剧中那些以少败多的战例反驳吗?李维绞尽脑汁竟然依旧无法组织起语言来反驳。 无法反驳! 需要反驳吗? 败了,就是败了。不管是人多人少,不管是精兵还是乌合之众,这一刻已经没有意义了,战争不是电视剧可以评论,可以揣摩,战争是在一瞬间决定胜败。那些以少胜多的战例,那些防守反击的战例,或许只能在李维脑海里揣摩,推演,或是李维拿来不承认战败的理由。 败了,真的败了!~~ 李维的脑袋浑浑噩噩,一路上这两个字像是恶魔一般死死的缠着他,挥之不去 如果此时在濮阳城的是自己的人马能再夺回来吗?!!没有人回答他。 他只是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没了城池的依靠,兵马的数量是何其的重要。 精兵?! 精兵,只有攻击出去的时候在能够发挥最大的优势作用~~~~~ ~~~ “哈哈,还是咱们大帅的记性好,几年前的地道都还记得,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就不那么费事了~~” “这就是濮阳城的精锐吗?嘿嘿,老子没打呢就跑了~~~” “可惜没抓到那两个小子~~” ~~ “哈哈,众将士们,尽情的玩,尽情的喝,尽情的乐~~~” ~~~~~ 北风清冷,呼呼的春风带来了万物复苏的春意,却带不走刺骨的寒意。冷了人,冷了心。 东郡郡,北 “还是那个样子吗?”韩琼衣甲整齐却掩饰不住颓然的失落,皱着眉头望了望不远处的一团黑暗,出声问道。 “还是那样,不言不语的”大总管点了点头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可那小子却转不过那道弯儿,钻了死角。可惜~~” “哎!~~年轻人嘛,争强好胜了些,过几天就会好的,”韩琼点点头,又问道,“王太守哪?找到了没有?” “嘿嘿,找到了,只是受了惊吓病倒了”大总管冷笑一声,面露不屑道,“家主,以老奴看来,这个张太守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儒生,接过来就是给咱们自个添堵,不如送去昌邑,也好让他去报个信。” “哼,这儒生自私奸诈,这几个月来下绊子,让陈老匹夫跟老夫作对,以为老夫不知道,哼哼,送他离开就是给老夫找麻烦。”韩琼冷哼一声,也对陈东不屑,说道,“不仅是老夫,就是我韩家也不得好过。” “这~~这是为何?”大总管不解道。 “这个儒生,老夫还是好好握在手里的好,”韩琼并没有回答大总管的疑问,而是下令道,“你去,在拍一队人将我们的太守大人完完整整的给老夫保护起来。” “诺,老奴这就去办。”大总管见状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急忙离开了。待其离开后,韩琼刚才的怒颜转眼间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愁恼,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琢磨这什么。 昌邑?!兖州~ 渤海?!冀州~~~ 【129】离开韩家 贪婪是人类难以泯灭的本性,却有时也是一种动力。 ~~~~~~~~~~~~ 东郡北部,韩家大营 “我知道了,下去吧~~”一处帐中,李维摆摆手打发走前来传信的韩家家仆,原来的面无表情疏忽之间便变得阴沉犹豫,彷如此时的夜空,昏暗如潮,唯有那两颗明星,闪烁着憋火与失望。 韩琼收他为徒,传他绝艺,对他来说是恩重如山,是师徒之情。这种师徒之情在古代除了父子家族之情外,最被古人看重的情意,甚至在一定的时候比家族之情还要看重。 可正是这种‘师徒之情’在此时此刻,李维忽然觉得它似乎开始绑架自己。韩家需要李维,李维也愿意报恩,似乎是完美的结合。 但李维的心里愈加的不舒服起来。韩琼的呃意思对于看过无数古代电视剧的李维来说,再明白不过了,他是想让自己帮助韩家,为韩家的繁盛出谋出力。 在古代这种事情很常见,甚至对于一些寒门子弟来说这是一种甚至是唯一的一种快速进入,立足官场的途径,并不为人所耻,很多历史名臣,名将都是如此做的。官场如战场,甚至更加凶险,‘师徒关系’是一种利益的结合。 但对于拥有现代灵魂的李维来说,并不喜欢这样,成为韩家附庸一般的存在,他有雄心,有野心,并不想在自己的身上打上韩家的烙印,尤其是如今是汉末乱世,一个外人,无论有多大的本领,无论取得多大的成就,一旦打上别人家的烙印,那么你的一切成就都会被当做他人的荣耀,甚至理所当然。 李维不想如此。 更何况,韩家已经决定前往冀州投靠当官的族人,冀州,也可以说整个河北,那里没有李维的立足之地,并不是李维自我贬低,没有信心。 而是,河北盘踞着一只庞然巨兽,袁氏袁绍。虽然此时的他还仅仅只是渤海郡的一郡太守,官职来说差李维很远,但是天下声望绝不是李维可以比拟的,即使是李维打败过袁绍。 这就是世家门阀的可怕,一种对舆论,对天下的绝对掌控。即使是乱世,他们依旧掌控着天下,只是利益的分配不均让他们的产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 而作为四世三公的袁氏,可以当的起天下世家门阀的魁首,所以,在冀州他只需除掉韩馥,那么短短数月之间整个冀州都归于其势力之下,这边是世家门阀势力的可怕。以现在的李维,也没有信心与之争锋。 但是兖州,地处中原,四战之地,成就霸业必争之地,虽然也是世家门阀林立,但是没有一个威压一州的世家门阀势力。各个世家门阀矛盾与利益纠葛不清,谁也无法做到一家独大。 逢临乱世不想被吞灭就得推举出一个代表他们利益的势力,在他们的协助下掌控兖州,因而曹操因缘际会,脱颖而出,称为兖州之主,但我们却不能忽略一个最重要的前提,便是在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的‘协助’之下,否则也不会有历史上曹操几日之间便丢着兖州十分之九的城池。 直到…… 可惜这是乱世初起。 若是袁绍甚至袁术在兖州,恐怕兖州早就没有曹操什么事情。 所以,在李维眼中,对付曹操比对付袁绍简单得多,也容易的多,论个人实力,袁绍远不如曹操,李维也没有信心和曹操单对单中取得胜利,毕竟那是曹操,历史已经证明的绝世枭雄,岂是他一个现代的屌丝可以相提并论的?!~ 但是有心算无心,在乱世初起,曹操实力也就那么点,并不比自己强,手中也就那几个本家武将,正是最容易对付的时候,即使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但对于自己的群殴,恐怕也只能渺小的败亡。 所以…… ~~~~~~~~~~~~~~~~ 韩家大营,韩琼的大帐中 “小娃徒,你真的决定了!?~~”主位上,韩家家主韩琼,面色森沉,凌厉的双眸幽幽的凝视着李维,不怒自威,身上的气势浑浊的压抑着整个大帐,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多余的解释,也不需要多余的解释,李维凝目对视,丝毫不惧,对抗的气势虽然处于劣势,但我自岿然不动,因为李维清楚此时的韩琼不是他师父,而是韩家的家主,自己也不是他徒弟,而是李维。 ~~~~~~~~~~~ 时间就在这种压抑之中,毫无犹豫的消逝,绝不回头…… ~~~~~~~~~ 东郡,濮阳 贪婪的恶魔渐渐的疲倦了。压抑的气息仿佛疲倦的身子般,让一些人的思想越来越沉重起来。黑山军大头领张燕便是其一。 太守府议事大厅,觥筹交错。 此时的黑山军已不是日前的那股势力,短短的一日内,周边打家劫舍的黑山军便闻讯蜂拥而来,几乎囊括了整个黑山军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其中较大的势力除了大头领张燕,张燕的心腹杨凤,还是于毒,白饶,陶升,眭固等人。 “你们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主位上,张燕大大咧咧的盘坐着,虎目眯起,朦朦胧胧之中掠过幽光。灌了一口酒大声说道。 底下的于毒,白饶等大大小小的头领罔若未闻,依旧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调戏着怀中的美人。似乎在赤裸裸的藐视张燕。 客意外的是张燕似乎也并不在意,一首托着酒坛子,一手伸进怀中美人的衣服中,肆意的揉捏着,动作粗鲁,享受着难得的美酒佳人。愈加的沉迷。 直到好一会儿,于毒才通红着大脸,打着酒嗝,嚷嚷了一句,而后撕开怀中女人的衣服,肆意的征服起来。 “还能如何,兖州这么大,继续抢他娘的~~哈哈~~嗝~~” “对,抢他娘的~~” “也好,就依于毒兄弟的,强了整个兖州,哈哈哈~~~”张燕闻言哈哈大笑一声,也开始征服起怀中的美人。 ~~~~~~~~ 东郡***家大营。 “小娃徒~~~”望着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的李维,韩琼喃喃一句,神色复杂起来。 “大哥,就这么让那小子走了?!~~”忽然一道声音出现在韩琼的身后。 韩琼闻声便知来人,并没有转身,浑浊的双眼一眯。冷声道,“老夫的决定,就是整个韩家的决定。二弟,你莫是有了意见?” “小弟不敢,全凭大哥做主~~只是猛儿他~~” “我韩家不养废物~”韩琼闻言猛然转头,怒目凝视,幽幽的说道,“况且还有老夫在~” ~~~~~~~~~~~~~~ 【130】再回军队 东郡 一道尘土飞扬,一骑骑兵如风驰电掣般急速而来,一路踏碎了尘烟。 “报~~斥候探报!”斥候跨在马上,抱拳,朗声道。 数骑护卫中,一银甲黑风的年青男子,面无须,肤色麦黄,长方形脸庞,线条刚毅而充满英气。浓黑剑眉,双眼凌厉有神。座下是一匹雄健的黑色战马,左腰佩剑,右手提枪,马鞍前右侧挂着一只单手弩,靠近马臀处挂着一壶羽箭。一派将领打扮,正是连夜离开韩家大营的李维。。 李维听闻来报,微微侧头道,“讲” “禀将军,徐晃将军的传令兵与我们派出去的斥候撞见了。” “哦?”李维面色一喜,说道,“在那里?!赶快带过来” 李维已经和徐晃他们几个月的时间未见了,开始的时候是为了应对刘岱的猜疑,直到自己的布置好像有了让他欣喜的效果,刘岱似乎已经开始信任他了,再后来李维专心学武,便将军队的事情全都委托给了徐晃等人。 “诺!”斥候应了一声,绝驰而去。不一会儿变将那名传令兵带了过来。 “徐晃现在何处?!”不等传令兵下马行礼,李维便制止了他,出声急问道。 “禀将军,徐晃将军在离此地十里外的县城内。”传令兵闻言立马回答道。 “哦?!看来徐晃是先锋啊?!~”李维闻言原本有些急切的面容有了一丝笑意,这先锋的意思在李维看来可就耐人寻味了。不仅是军事上,更重要的是政治上。 “太好了将军,我们是否前去和徐将军汇合?!”李维身边的亲卫闻言个个面露喜色,又能重回以前的军队,怎能不让他们欣喜,急切的问询道。 “不急~”现在李维反而不急了,赶了一夜的路,奔走了数十里的路,说真的李维也很是疲倦,前路的未知信更是加剧这种来自身心的疲倦,不过,陷现如今看来,一切都没有出乎李维的期望。接下来就看李维如何的表演了。 放心下来的李维,下了休整的命令,自己也下了马走到一旁的一颗树旁边倚靠着坐下后,这才招招手将先前喝了口水缓了缓的传令兵再次叫道跟前,询问起他不在昌邑的时候的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 “嘶律律~~~” 一骑如风,数骑紧随,疾驰而至。奔至城门前狠狠的一勒缰绳,雄健的战马顿时人立而起。昂首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长嘶,两只硕大的铁蹄在半空中一阵乱踢。身着银甲黑风的李维威风凛凛的跨骑在马背上。 “啪啪~~” 腾空的铁蹄狠狠的踏落,重重的叩击在积水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冷寒。 “徐晃何在?”一声厉喝,骤然响起。 关上,正要喊话的士卒闻言,立即趴在潮湿泥淌的关墙上往下望。 “谁啊?竟然敢直呼徐将军的名字?!活着不耐烦了吧。” “将军?!” “将军,是将军,快,打开关门。” “嘎嘎吱吱” 一阵刺耳的响声中,城门大开。没有停留,李维猛拍,战马长嘶一声,飞蹄而过。 … ‘啪唧啪唧…’ 脚步踩过积水的清脆声中,李维在贾逵,魏和等人和数位亲兵的护卫之下,鱼贯而入,进了大堂中。 待坐下后,李维看向贾逵。 贾逵会意,躬身一拜,抱拳道,“禀将军,末将是此次大军的先锋,奉刘刺史的军令率领我军两千骑兵打探黑山军的消息,于今早驻扎在此县。”贾逵简单的将经过说了一遍。 “哦?那徐晃、廖化二人何在?”李维皱眉问道,原本他以为是徐晃亲自来了,没想到虽然打着徐晃的旗号,但并没有徐晃本人,竟然隐匿了消息,这让李维疑惑不解。 “禀将军,末将也有些日子未见到徐晃将军,听我军传令兵昨日前传来的消息,徐晃将军应该在去了昌邑集合,末将率领的是骑兵,有任务在身,所以并没有去昌邑集合。”贾逵答道。 “唔,原来如此!”李维点点头,心道,看来自己多心了,以为刘岱又出了什么‘秘技’。“这么说,此时的刘岱还没有出昌邑城?!” “应该是,军队的集结需要时间,刘刺史想要再次集结重兵,恐怕三两日内很集结完毕。” “这倒是有趣了~”李维闻言微微一笑,眼睛也不由的眯了起来,不知在想什么。 “将军接下来该如何?是否南下昌邑?!”贾逵问道。 “不,派人知会我们的刘刺史一声,昌邑我就不去了,”李维摇摇头道,昌邑去不去对于他来说现在都没有多大的意义,更何况对于濮阳的失守,李维还是耿耿于怀的,不管怎样,这都是他军事生涯的一次败仗,败给了贼寇,颜面尽失啊?! 不赢回来,李维又怎么甘心?!! 况且,李维知道只有胜利者才有狡辩的权利。不夺回濮阳,他就没有为濮阳失守辩解的权利,和颜面。 “濮阳落入黑山军张燕之后,以我对黑山军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手,整个东郡都将会是他们接下来的目标,这也是我军的机会。濮阳,我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贾逵?!” “请将军吩咐~” “我以前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是否带着?!” “都带着,只不过,”贾逵闻言有些犹豫,道,“只不过,由于时间的原因,数量有些不足?!~” “有多少套?”李维蹙眉问道。 “只有不到百余套~” “这么少?!~”李维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旋即说道,“暂时应该还够用” “贾逵~~” “末将在!~” “立刻向濮阳派出斥候,一旦有大对人马离开濮阳,立刻来报。”李维肃然道。 “末将明白~”贾逵闻令躬身而去。 “哈哈~太好了,终于又可以跟着将军打仗了,老子这几个月都闲出了鸟来了~”魏和一脸兴奋的说道。 “哼哼,放心,以后仗有你打的~”李维望着濮阳的方向,一脸的冷笑。 ~~~~~~~~~~~~~~~~~~ ps:等忙过了这最后的三四天,我在补更。 【131】重甲骑兵 天未明,浓稠的黑色肆掠着大地,破晓的这一刻,天空显得格外的阴寒。 濮阳,连续数日的贪婪和放纵,几乎让黑山军每个人都身心疲惫,张燕整个人也给人一种颓然的感觉,唯有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仿佛有一团幽幽的鬼火在燃烧,不时的一道凶芒闪过,让人觉得寒气迫人。 “该死的李维小子,竟然还赶来挑衅?!~”城门前,张燕整军以待,每每想起李维送来的挑衅味十足的战帖,怒火就不打一处来。熊熊如逐浪排空,汹涌蔓延。 “堂堂正正的决战,老子成全你~” “看你如何奈何老子的十万大军~” “这次老子一定要砍下那小子的脑袋~”张燕恨恨的决心道。 “来了,李维来了~~”忽然有人打断了张燕怒火的发泄,出声喊道,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天。 ~~~~~~~~ “轰隆隆!~~”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沉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响声。仿佛阵阵战鼓一样,霎时间席荡天地。冰冷的寒意在两军阵营中,开始无尽的蔓延开来。 张燕阵营 张燕骤然间睁开双眼,有些骇然的望向天际突然出现黑色,自诩见识非凡的他,当然清楚这隆隆声不是战鼓,而是战马轰鸣的声响。不过令他惊惧的是李维何时竟然有了骑兵?听这沉重的马蹄声,绝对有数千骑兵。 怎么会?!被自己击败的李维怎么会突然有如此规模的骑兵?! 张燕难以置信,突然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可惜,时间让他来不急细想。 战场中,一团黑色的火焰跃空而起,长嘶声响彻天地,在数十万万只眼睛的注视下,李维手提虎头宝刀,漂亮的挽了个刀花。旋即冰冷的刀刃遥指张燕,长啸一声,喝道,“黑山贼张燕,为祸东郡。你不在大山里苟延残喘,却来我东郡送死,今日我李维便让你知道,走出大山就是你败亡的祸因。” “嘶律律~~~” 西凉大马马前蹄翻滚,成立人状,头颅高高扬起,嘴唇翻翘间,一声长啸陡然间炸响天穹。 “恶魔铁骑!!!” 骤然间,一声暴喝炸响天际。 “恶~~~魔!~~~” 一声声暴喝,激荡连绵,彷如九天惊雷般,滚滚翻腾。 荡尽漫天飞扬的尘土中,重甲铁骑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狰狞。 通体幽黑,在艳阳的曝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冰寒。 每一匹重甲铁骑,无论是座下的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兵,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铠甲中,骑兵和战马的马头也是被黑色的铁盔包裹,整个铁骑看上去彷如一头头铁甲怪兽,唯有那一双冷漠的眼睛在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嘶嘶嘶嘶~~~” 一阵阵倒牙的吸气声在黑山军阵营此起彼伏,恐惧仿佛瘟疫一般迅速的在每一位将士的的胸中蔓延。 “天啊,这,这是什么东西?恶魔吗?~~” 饶是作恶多年无所畏惧的的黑山军恶寒,喉咙深处也发出骇然的‘咕咕’声,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无尽的寒意在其中蔓延开来。 重甲骑兵对于这个时代的将士来说,那是一种全新而未知的事物。它的出现极大地震撼了每一位将士的心灵,更何况这些从未对战过骑兵的山贼?! “轰轰轰~~~” 沉重的马蹄声愈发的急促,显然重甲骑兵已经完成了加速,倏忽间,这些铁甲怪兽如同怒涛洪流般席卷而去,夹杂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开始在黑山军心中肆掠,恍惚之间,战马的响鼻声清晰的传入耳际。 “嚯~~” 位于成箭矢阵型的重甲骑兵箭尖的魏和大喝一声,将手中重可达数十斤的战马刀高举过头。 “嚯嚯嚯~~~” 百余骑重甲骑兵紧随其后,百余只斩马大刀直指天际,霎时间一片冰寒的冷芒激射而下,狂乱的铁蹄激荡起漫天的烟尘,迷乱了春日的长空,浓烈的杀机仿佛利剑一般,向着黑山军电射而去。 这便是李维挑衅的本意,也是他挑衅的资本,面对气势惊人重甲铁骑,一旦被铁甲骑兵这个从未见过的狰狞怪兽突破到阵前,那么黑山军这是农民军便只有奔溃,逃跑,然而,张燕也会被裹夹,张燕一一跑,那么…… “放,放箭,弓箭手快放箭!!” 突然惊醒的张燕凄厉的吼叫声陡然响起。在诡异寂静的黑山军阵营显得格外的刺耳。 黑山军虽然是农民军,在李维眼中更是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但不可否认能够成为汉末最成功的的农民军领袖,张燕自然也有自己立足乱世的资本,那就是他的身边的本镇人马,这是他震慑其他黑山军将领,成为大首领的依仗。全部都是依据军队训练之法精选的精壮大汉。 震撼中,这些张燕的本镇精锐纷纷被惊醒,弓箭手开始目露凶光的挽弓,搭箭。视人民如草芥的他们,杀戮已经成为他们的本能,也成为他们一直存活下来的本事。 不必等待张燕命令,便已然将最为合适的射箭角度调整。而后在一声声刺耳的嘎吱声中,一张张强弓便被拉成了满月状,冰寒的箭尖映射出一道道寒芒。 “给老子放箭!杀死他们~!!” 张燕愤怒的的大声吼道,所有弓箭手都几乎是同一时间松开紧紧扣住箭羽的手指。‘嗡嗡’的弓弦反弹声,响成一片。紧接着无数的箭矢掠空而起,响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霎时间,降临到重甲铁骑的头顶,而后又如暴风骤雨般的攒射而下。 “叮叮叮~~~” 金属撞击声陡然响起,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的箭雨,冰冷的攒射在重甲骑兵的身上,只是带起了这一片脆响。而重甲骑兵却安然无恙,丝毫没有损失,就连一个骑兵也没有倒下,一声惨嚎也没有发生。 “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 黑山军士兵们纷纷惧然的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原本预料之中的情形没有发生,原本凶狠兴奋的大汉们神色猛然一呛。这,这,不怕弓箭攒射的骑兵,闻所未闻,前所未见。一时间,竟然忘记再次拉弓射箭,或许已然清楚了就算再多的箭矢也徒然无用。 “恩?不可能!!!!” 军阵前方,仿佛要看到血肉飞溅的张燕,脸色骤变,这些个骑兵竟然不惧怕弓箭。看着翻滚而至的冰冷铁骑,张燕突然感觉自己头皮发麻,眸子中掠过一丝恐惧,竭斯底里的疯狂吼叫起来,“放箭,放箭,再放箭!~~~” 弓箭手闻令纷纷再次挽弓,射箭… 然而,一切一如既往的毫无用处。 “轰隆隆~~~” 百余重甲骑兵高吼着‘恶~魔~~’带领着剩余的骑兵终于在卷起的漫天烟尘中与与黑山军前阵的步兵狠狠的相撞在了一起。 “轰轰轰轰~~~” 肉碎人飞,步兵前排竖起巨盾的防线顷刻间便被无情的撞碎,鲜血激溅,这些缴获而来的巨盾原来如此的脆弱。碎裂纷飞的木屑彷如千万片锋利的木刀,划破了黑山军的衣甲,划破了黑山军脆弱的咽喉。也划破了他们那惨绿的肝胆。 “嚯嚯嚯~~” 厚重的战马大刀狠狠的斩落,带起一片寒芒。鲜血喷溅中,来不及躲避的黑山军步兵连人带甲被砍成两半。内脏肠肉顿时沾满了滴血的斩马大刀,但是重甲骑兵却毫不在意,漠然的眼神中依旧的冰冷。 “叮叮当当~” 奋起反抗的一些凶悍大汉,得来的却是令人恐惧的答案,刀枪不入。这是一群恶魔,是一群来自地狱的魔鬼。胆寒的士兵纷纷后退着,与恶魔为敌,那是死路一条。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是他们,当被恐惧吞噬的时候。 鲜血飞溅,惨叫连绵,黑山军步兵阵营,面对重甲骑兵的冲击尽然一战而溃。奔驰的铁骑,真正的黑色铁流。 血肉之躯,如何阻挡? “挡住,他们只有百骑,冲上去给老子挡住!!!” 张燕凄厉的怒吼声霎时间响起。似乎发现了李维的破绽。 然而~ “嘶律律~~~” “嗷嗷嗷嗷~~~~” 重甲铁骑曾经也是驰骋天下的西凉铁骑,此时的他们终于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那是野兽闻见了鲜血的味道。纷纷呼喊着,舞动着手中的兵器,仿佛滚滚而来的黑色铁流汹涌而来。 黑山军说到底毕竟只是一伙儿山贼!! 更何况… “长矛~~~” 魏和的吼啸声突兀的响起。奔驰中的铁甲骑兵右手从背部抽出一根木身铁头的短矛。 ‘他们要干什么?’ 骇然之色未退的张燕,再一次惊惧出声,几乎瞬间,‘投掷’这一词便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快分散,快分散~~!!”同一时间,张燕的嘶吼声面陡然响起。 然而,此时的他,即使那般巨鈡般的嘶吼,有岂会让混乱中的黑山军听见?即使听见了,恐怕也无人会听从。现在,逃命使他们唯一的愿望。 “投掷!~~” “嗡嗡嗡~~~” 乌云盖顶,短矛刺破长空的尖锐的啸叫声中,无数躲闪不及的黑山军,率先被电射而来的短矛洞穿胸膛,带出一蓬鲜血。 “呃” 黑山军的身子猛然的一顿,难以置信的低下头颅,望着胸前的那一个血色的大洞,张了张口,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随着人群奔跑数步,然后轰然倒下,倏忽间,被汹涌而过的人群踏为一团肉泥。 短矛飞势犹急,再次洞穿一人后,狠狠的撞击在了又一名黑山军的身体上。下一刻,黑山军只感觉到自己耳际嗡的一声响,整个身子便骤然间飞射而起,凌空翻滚着向后抛飞。 人在空中,艰难的抬首望向前方,却见重甲骑兵右手再一次举起了一根骇人的短矛。“呃”一股咸腥的血气从胸膛中翻腾而起,黑山军的嘴巴猛然张大,顷刻间,一股血箭激射而出,洒落空中。 … “杀~~!!” 见着重甲骑兵一路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浓重的兴奋之色跃然脸上。滔滔的豪情,狂猛的激荡在胸中。李维‘长刀向天,冰冷的‘杀’字蹦然出口。 “杀杀杀~!!” 士气飙涨的李维士兵,看着在敌军军阵中横冲直撞犹入无人之境的重甲骑兵,纷纷涨的‘脸红脖子粗’,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剑戟,‘嗷嗷’的狼嚎着,向着黑山军发起了总攻。翻江倒海般的气势,狠狠的撞上黑山军这座微微颤颤的坝墙。灰飞烟荡之中,金戈交鸣声,惨嚎怒吼声霎时间响彻长空。 李维一马当先,在贾逵等数十骑的护卫下,率先向着张燕杀奔而去,击杀张燕,是李维现在心中的热切。 而张燕自从重装骑兵在轻易的撕裂了盾兵防线的那一刻,便心生了一丝惧意,对重装骑兵的惧意,也有对李维的惧意,试问如此刀枪不入的骑兵,即使是他张燕遇上也只能力竭被杀。倏忽之间,一道寒芒闪过,张燕的手臂上便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嗷嗷嗷~~~” 似乎是终于受了伤,似乎是见到了血色,张燕的神情疯狂了起来。凶悍的气势逐渐暴涨,这一根断矛似乎激起了张燕胸中的野性。 怒抬头,张燕瞥见了李维等数十骑向着自己狂奔而来,尤其是李维座下黑山西凉大马飞蹄如电闪,踏蹄如奔雷,彷如一团熊熊燃烧的黑色怒焰。 ‘李维?!~~~’张燕双目赤红,握住长枪的手指,‘咯咯’作响。紧紧盯着那一团火焰,神情渐渐变得疯狂。 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132】再战濮阳 “叮~~~当~~” 清脆的金戈交鸣声,霎时间响彻云霄,李维借着西凉大马奔速的巨大惯性,手中长枪瞬间如毒蛇般电闪而出,恶狠狠的撞上了张燕击出的枪尖上。 李维强壮的身躯猛然一顿,俊朗的面容一片潮红之色闪过,张燕,终究是张燕,并不是自己可以一击秒杀的不入流武将。 张燕雄壮的身子也是一顿,一丝讶然之色在眸子中掠过,随即隐没眼底,没想到,数日不见李维这厮的气力比上次又大了许多。森寒的杀机实质般喷射而出,胸中怒意滔滔。 “呼噜噜~~” 西凉大马仰天便是一个响鼻,仿佛是不屑,似乎在嘲笑张燕的自不量力。 怒意狂飙!张燕眸子中的杀机愈加浓烈。 “杀~!” 张燕暴喝一声,率先出招,向着李维闪电般的刺出数枪,招招要害,‘呲呲’的尖锐啸叫声伴随着长枪枪激射而出。 击杀李维?显然有些自大,张燕也有自知之明,单靠自己现在是绝对无法在几招之内击杀李维,他是想击败李维,只有击败李维才能够击退那些在自己大军中肆虐的恶魔。 不过,李维岂会让他如意?手中虎头宝刀一个半月状的横切,便将张燕迅猛刺出的漫天枪影消于无形。旋即反手一个横剁剁出。锋利的刀刃割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当~~” 刺耳的兵器撞击声中,张燕策马连连后退数步,面色一阵酡红,炙热的杀机依旧如火,灼灼的盯着十数步以外的李维,这厮在力气上竟然开始要压过自己。 “李维!!老子要杀了你!!” 血性的爆燃,张燕提起长枪,策马急进,长枪仿佛一只黑色嘶嚎的毒蛇一般,电射李维的胸膛。 “就凭你!?”李维不屑的冷哼一声,亦是策马疾进,手中虎头宝刀鬼魅般的突然剁出,化解张燕迅猛的一击,而后反手兜斩而回。 “恩!?”有些托大了,张燕霎时间惊醒过来,看着李维蓄满怒意的一击,惊惧欲死,双手微动,却已然酸麻,难以动弹。张燕霎时间目光一凝,瞳孔猛地收缩,一丝莫名的慌乱自眼底浮现。 该死?难道要死在这里? “喝!~~” “丁~~~” 危急时刻,一把长刀从张燕面前掠过,狠狠的砍在了李维的虎头宝刀上。“大头领快走~~”来人正是张燕的心腹杨凤。 “可恶~”张燕面露不甘之色,但并没有冲上去找李维拼命。 “哼~~”李维见状冷哼一声,并没有再次发起进攻,他也没有击杀张燕的把握,不是不甘而是不能,微微颤抖的右手也暴露出他此时也是不好受的。 ~~~~~~~ “恶~~魔~~~” 魏和吼叫声再次响彻长空。 “恶~~魔~~~~” 誓死相随的重甲骑兵疯狂的回应,声势震天,穿破天地的束缚,直达九霄。重甲骑兵几乎要击穿了黑山军的军阵,城门就在眼前。只要在加把劲就可以夺取城门。 “恶~~魔~~~” 疯狂的西凉骑兵,排山倒海般的吼喊着‘恶魔’口号,踏着重甲铁骑激起的滚滚尘烟,如海啸般向着黑山军汹涌而去。强横,冰冷的杀意,几欲将天空中悬挂的艳阳冰冻。 “杀杀杀!~~” 震天杀声,鲜血激流,金戈交鸣,血肉横飞,天地间一片血色,凄艳夺目。 ~~~~~ “呜呜呜~~~” 嘹亮而有悲凉的号角声突兀的响起,是撤退的号角声。 眼见着重甲骑兵狠狠的撞入了他的家底,彷如一柄柄剔骨刀一般,轻易的将他的家底看似坚固的外壳剖开。心惊胆寒,退意顷刻间袭满脑袋。 然而他真的能退回濮阳城吗? 李维真的会让他安然而回吗? ~~~~~~~ 张燕距怒的双眸霎时间明澈,恶狠狠的怒瞪了一眼李维,勒马转头,开始向大营疾驰而回。 想走?!李维目光一凛,看了一眼身旁依旧战意然然的贾逵,和不远处,亡命冲杀的重甲骑兵,以及身后突破了黑山军的西凉骑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正是这时,张燕的战马已然奔出数丈。 “主公!!” “莫要管张燕那厮。”李维厉声道,“随我击破黑山军!” “杀!!” 李维大喝一声,率先策马疾射。 “杀杀!~~” 贾逵等人的护卫左右,紧紧相随。 “杀杀杀!~~~” 身后的西凉骑兵,亡命追随,轰然呐喊着一路奔杀。 … 战场上,慌乱不堪的黑山军,纷纷掉转头向城中撤退,然而李维会如此轻易的让他们撤回城中么?! 不,不会,决然不会!!! “杀!!” 西凉大马甩蹄如电闪,李维一马当先。 “砰!~” “咔嚓~~” 奔驰如飞的西凉大马狠狠的撞上了一名躲闪不及的黑山军士兵,轰然飞抛中,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黑山军士兵,立刻感觉到胸腔猛然一滞,在也无法呼吸。惊张口,一团血肉喷溅而出,眼中的神彩顷刻间如烟花般散去。 “轰!” 翻翻滚滚的跌撞,激溅起漫天的烟尘,人的生命这一刻贱如蝼蚁!! … 前阵,重甲骑兵终于突破了黑山军的防线,好像一柄利剑,向着黑山军慌乱的人群中疾射而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快快!快关上城门!!”人在这一刻,自私的本性暴露无疑。慌乱中,杨凤无情的下达了一个疯狂的命令,对,是一个疯狂的命令。 “什么?可是头领~~~~”一个守门大汉凛然说道。 “锵!!” “噗!!!” 毫不犹豫,杨凤奋力抽出佩剑,将大汉斩于马下,厉声吼道,“快关上城门!!!” 守门的黑山军士兵,看着全身铁甲包裹的狰狞铁兽,眼中惧意大增,纷纷迅速的动起手来。 “嘎吱嘎吱!!~~” 骇人的城门门关闭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虽然声小,但是黑山军士兵们仿佛清晰可闻。凄厉的吼叫声,霎时间激荡长空。 “不要关门啊!!快开门!!” “草你/娘/的,开门!” “蠢货,给老子打开门!” “呜呜,我不想死啊!” “开门,求求你们,开门啊!!” 激荡不息的凄嘶怒吼声中,‘隆隆’的铁骑声愈渐逼近,在拥挤在营门外的黑山军士兵的眸子里迅速的扩大。森寒的惧意如蛛丝般迅速的蔓延。 “轰轰轰!~~~” 也许是奔驰,厮杀了太长,太久,又也许是前方敌军的拥挤阻拦,在不断有黑山军士兵哀嚎着拔地而起之中,奔驰在前排的数名重甲铁骑胯下的战马,悲嘶一声,前蹄突失,整个马身毫无征兆的骤然下沉,将重甲骑兵狠狠的抛飞。 半空中,裹在重甲骑兵脑袋上的铁盔倏然脱落,露出了一副狰狞骇人的嘴脸。倏忽之间,抛物线一样抛飞的重甲骑兵,已然到达了空中的最高点,开始猛然的下坠。借着重力重重的撞上了紧闭的城门。 ‘轰轰轰!~~’ 一阵震天的轰响中,木质营门似乎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颤颤巍巍的晃动了数下。 “跑啊!~~” 一名边缘的黑山军士兵,终于放弃了城门,惊惧的嘶吼一声,向着一旁狂奔而逃。 “跑啊,逃啊!!~~” 越来越多的黑山军士兵,开始顿醒,呼喊着疯狂的逃奔。混乱,像激荡起的滚滚浪涛一样,蔓延激散开来。 黑色的怒卷狂风,飞驰而过,迅猛的追杀着。一路惨嚎攀起,血肉横飞。 “杀,全力追杀这些恶贼!” “杀死一名黑山贼者,赏金翻一倍,杀死十名黑山贼者,官升一级!!” “嗷嗷嗷~~~~” 西凉军士兵顿时昂天长嚎,如百兽怒嚎,双目赤红,仿佛是充了血一般,狠狠的盯着黑山军溃逃的方向,盯着那似乎模糊的狼狈,蜂拥追杀。 “杀!!” 骑兵兴奋的吼喊着,胸腔中熊熊的欲望之火沸腾激荡,一骑绝尘,风驰电掣… ~~~~~~~ 艳阳高照下,血色的烟雾在无尽的蔓延… ~~~~~~~~~~~~ 激烈的一面倒似的追杀仍然在继续。一个个落伍的黑山军贼兵,被蜂拥而至的西凉军无情的斩杀,来宣泄那越来越渺茫的升官发财的希望,着实冤枉之极。 “嘶律律!~~” 西凉大马昂首一声长嘶,硬生生的在理我的勒停下堪堪止住。这也是矫健的西凉大马,要是其他普通的战马,早已惨嘶着被巨大的惯性抛倒。战马马飞翻的铁蹄,重重的向下踏落。 “咔嚓!~~~” “啊~~~~” 一个倒地装死的倒霉黑山军士贼军,顿时被铁蹄重重的踏击,凄惨的肋骨碎裂声突兀的响起,渗人至极。鲜血飞溅中,黑山军贼兵艰难的低下头,却见自己的整个胸腔都被踏击的凹陷下去。 “呃”贼军艰难的吐露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而后,汩汩的鲜血从耳鼻嘴眼等七窍渐渐渗了出来,竟然是死不瞑目。 “将军~~” 魏和的斩马刀夹裹着劈山裂地般的一往直前,重重的劈落,将一面慌忙举起的圆盾劈成两半,木屑纷飞中,年轻的健壮的身躯被扯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顿时血如涌柱,喷溅而出,黑山贼兵年轻的面部一阵扭曲,眼中的神采潮水般迅速的消散。 “将军,真是痛快啊~~哈哈~~呼呼~哈~~” “将军接下来干嘛?~~” “攻城吗?” 李维闻言没有回答,而是翘首远望,锐利的目光霎时间穿透滚滚翻腾的尘烟,望向濮阳城,那里似乎有一张愤怒的扭曲的脸。李维嘿嘿一阵冷笑,幽幽的说道,“不用,相信张燕会把濮阳城送给咱们的。” “啊?!~~”魏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刚想追问,不过李维并不打算解释。 “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在城中活动活动,就说~~” “兖州刺史刘岱十万大军前来濮阳~” ~~~~~~~~~ 【134】黑山再动 被翻红浪,抵死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 天空逐渐出现了鱼肚白 李维醒来,微微侧头,看着依旧在美梦的邹佳,芙蓉玉面上双眼紧闭,露出似幸福似满足的笑容,秀发凌乱,更有一种别样的诱惑,睡得如此的香甜。 一只玉臂露出,搭在李维的胸口,那一处高耸隐约可见,丝被下给自己极大满足的娇躯,玲珑有致,当真诱惑无限! 天生媚骨,李维赞叹一声,想起昨日的极尽缠绵,想起了昨日自己的从没有过的疯狂,心中又是一片火热,冲动的雨望再次燃起。 渐渐的,李维的双手又开始在邹佳完美无缺的身上游走起来。丰满挺翘的耸起,平坦结实的小腹,弹性十足的花瓣… “恩” 也许是昨日的疯狂,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邹佳只是迷迷糊糊的出声,本能的有缠上了李维,娇躯扭动,玉腿摩挲。 “嘶~~” 李维怎能受得,翻身将邹佳压在了身下,下身一沉,再次龙凤齐鸣。 邹佳猛的张开眼睛,见在自己身上使坏的是李维,随即又害羞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配合着李维的动作。 一时间,被浪翻滚,梅开二度,陆陆续续的无病声音不断地传了出来,让门外等着伺候的婢女羞得满脸通红,却有不敢离开,当真难受至极。 直到下午,李维两人才堪堪起来,还好今天濮阳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李维在帐下文武心中的‘一世英名’恐怕就会有所损毁。 用过饭后,李维并没有离开,既然没事,那么就好好享受自己来之不易的平淡生活。 彩衣翩舞,仙音缭绕… 这一刻,李维才深深感到,什么皇图霸业,什么江山社稷,都可以为之统统的抛之脑后。那些昏君,亡君的贪恋美色,似乎也可以理解。 … 日子如果就这样过得十分的舒坦,美酒佳人,雅琴艳舞。又该多好??! …… 某一夜,星月黯淡,夜风如刀。 河内郡,东 一座豪华却有些狼籍的府院,厅中。 “张大帅,你找俺有什么事?!”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走了进来,大声说道,青面獠牙一般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甚是骇人。此人也是张燕的心腹头领,雷公,力大无穷,可生撕虎豹,原本一直在后方看守物资的。 “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张燕闻着壮汉满身的酒气,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问道。 “嘿嘿,放心吧大帅,早就办好了。”雷公见张燕皱眉,丝毫不害怕,嘿嘿笑着,一张丑陋的脸十分的渗人。 “哼”张燕哼了一声,算是答复。 “嘿嘿,这贵族家的妻妾就是比窑/子里娘们儿的好”雷公意犹未尽的小声在一旁自顾自的嘀咕着,刚想离开。不料却被张燕听到。 顿时,张燕面色一寒,冷声道,“雷公,你竟然违抗我的命令?” 雷公闻言,浑身一个哆嗦,他不怕天,不怕地,可是就怕张燕,见张燕生气,连忙赔笑道,“大帅放心,俺绝对没有违抗您的命令,真的,你要是不信去问那个老小子,是他自愿将他的小妾给俺的。俺可没有违令。” “哼,自愿?”张燕一声冷哼,心中自然是明白怎么会事,肯定是威胁。不过只要没有违抗命令,没有在城中肆意妄为就好,张燕也不会太过追究,毕竟都是他的兄弟,是贼寇,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张燕是有野心的,他不愿意一辈子永远只做一个活过今天不知是否有明天的贼寇,他想当官,想做一方诸侯。所以他觉得他的人要适当的收敛,否则自己的野心永远也无法实现。这也是他之所以在濮阳克制的原因,但贼本就是贼,他们的克制也是有限度的。况且黑山军中也不是张燕一家独大,一个人说了算的。 而且,他或许也没有料到,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贼永远是贼,不杀,不罚,本性难变。 “是自愿的,是自愿的”雷公不停地重复着,生怕张燕拿自己开刀,像上次一样禁他半个月的荤腥和美妙。 “好了。”张燕冷眼瞥了雷公一眼,不耐的喝了一声道,“给我看好你下面的家伙,否则…哼哼,老子剁了它下酒。” 这骚臭玩意儿,下了酒谁喝?你喝啊?雷公心里嘀咕,嘴上却谄笑道,“一定管好,一定管好。嘿嘿” “张大帅,张大帅,”正在这时,刘石疾步走了进来,他是张燕的‘智囊’,也是心腹之人,和雷公一起负责这次黑山军抢劫行动的后方物资,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有些猥琐,但是偏偏配着一个虎背熊腰的身板,当真让人叹为观止,叹服上天的杰作。 “于毒,白饶,眭固,陶升,他们那里有消息了?”张燕问道。 “是的,大帅,他们已经同意了大帅的计划。”刘石喜道。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张燕。 张燕拿过信笺,粗略的看了一遍,大声道了两声好,说道,“既然他们四人没有,我们的计划就更有把握了。”。 “大帅”刘石看着一脸兴奋的张燕,不解的疑惑道,“俺有些不明白,我们的实力足以横扫。却为何还要~~~” 见张燕脸色突然变黑了,雷公马上转移话题说道,“而且这样的话,恐怕我们黑山军内部~~~” “哼~~”张燕冷哼了一声,吓得刘石连忙紧闭了嘴巴,不甘在说下去了,虽然他是张燕的心腹,但张燕的脾气暴躁且变幻无常也是黑山军中出了名的,他可不想触了霉头,虽不会丢命,但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况且黑山军中,脾气温和着是不会有生存空间的,只有凶神恶煞的气势,心狠手辣的作风,变幻莫测的心机才能立足黑山军中,并且走向头领之位。所以,他们也早已习惯了张燕的喜怒无常,只是单纯的不想受皮肉之苦罢了。 而且其实,他们也是这样的人。只是强势与弱势之间的转换罢了。 ‘这是一次机会~~’ ‘老子张燕决定赌一把~~’ ‘希望不要食言,否则~~~’ 张燕冷眼掠过雷公和刘石,慢慢移向夜空,漆黑的夜空中一道流星向南方滑落… ~~~~~~~~~~~~ 时势有变,变幻无常,天下本就没有既定的事实。 ~~~~~~~~ 兖州,东郡,濮阳 “将军~~~” 【135】未知恐忧 天未明,浓稠的黑色肆掠着大地,破晓的这一刻,天空显得格外的阴寒。 兖州,东郡,濮阳, 一所颇为豪华的府邸中,李维搂着邹佳熟睡正酣,俊朗的面容满是只有运动后男人特有的光晕,嘴角勾勒着一丝笑意,仿佛是对此时弥乱的生活很是满意,也仿佛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踏~踏踏~” 不过,好景不长,很快李维的酣睡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不用想此时能够在李维屋外行走的除了守夜的亲卫,便是暂时负责濮阳守卫的贾逵。 “梁道何事?”没等贾逵来到门口,李维的声音便从屋内传了出来,略带着一丝的恼意,任谁都不愿意在熟睡中被吵醒,自然醒才是每个睡神最高的追求。 贾逵闻声脚步一顿,加快了几步迅速来到门口,躬声说道,“将军,刘刺史来了~” “什么?!”李维的声音忽然拔高了数倍,略带惊疑的高声道,“消息确定吗?!”说着,屋内悉悉索索的声响。 “是刘刺史的传令兵到了,末将已经将其安排了下去,这才前来禀报将军知晓~~”贾逵的话音刚落,屋内悉悉索索的声响却忽然消失不见了,不多一会儿才传出李维有些慵懒的声音。 “什么时候到?!~” “大概时间是午后,具体时间还不太确定~”贾逵略带犹豫的模糊道。 “哦?!是吗?~兵贵神速,我们的刺史大人增援的还真是悠闲啊~~”李维有些嘲弄的说道。 “呃,”贾逵闻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在李维也没有要贾逵回答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密切注意刘岱的行程,随时来报~~另外,吩咐下去多备些酒食,嗯,就先这样吧~~其他的你自己看的办好了~” “这~”贾逵闻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哭笑不得,这些时日李维就是甩手的掌柜,城中军事交给了魏和,大大小小的政务都一股脑的交给了他,现在连准备迎接刺史的任务也一手又交给了他,当真~~~ “诺!~”最后,贾逵只有无奈的暗叹一声。 ~~~~~~~~~~~~~~~~~ 夜已深沉,弦月当空。有些暗淡的夜空中,几颗胆大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天际显得格外的阴暗。 濮阳城墙上,李维负手而立,目注黯淡的苍穹,神色有些悲凉。身旁不远处的的吵杂声,全然毫无影响。良久,李维一声叹息,喃喃自语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不知这濮阳城下,往后是否会有千千万万只冤魂厉鬼,恸哭长嘶,述说天道的不公?”这一刻,仿佛是争霸天下的皇图霸业之心,也似乎淡了许多。 “将军~~”悄然来到一旁的魏和也被这悲壮却又凄凉的气氛所感染,不禁出声唤道。 “恩?!”李维微微侧头,却见是魏和,道,“你不去巡城,鬼鬼祟祟到我这里干什么?!” “将军!~”魏和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而是当即肃容对着李维的背影抱拳,深深的鞠了一礼,才说道,“为乱世英雄者,一断二道三狠,其中,断便是决断,做事不拖泥带水。道,是用人之道,待下之道,和扶众之道。狠,则是对敌狠,对己狠。然主公做事果断。道之运用也颇为得体,尤其是主公的用人之道,唯才是举,量才授职,魏和十分拜服。所欠缺的便是狠之风而已。若主公如此做足,则霸业可期。” 李维闻言转头大为诧异的打量了着魏和,目光中满意疑惑,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一般,往日一副武将的作风似乎早已不知丢到了何处,今日反而有些谋士的味道。很是让李维惊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魏和忽然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魏和似乎没有明白李维的意思,肃容又道,“将军勿疑,和虽然是武将但也出身豪族,绝非一介莽夫,亦知人才的重要。为才之举,量才授职,能够做到者,堪称古之圣名。齐桓公,楚庄王等亦不过如此。” 李维闻言一愣,旋即轻轻颔首,唯才是举,量才授职。自己现在之所以可以做到,多半归功于自己大致了解三国人物的秉性。若让随便一个人的话,恐怕…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李维对魏和说道,“你出身于荆襄之地,想必十分熟悉荆襄的大才,可有什么熟悉的好友推荐于我?” 荆襄可是刘备人才的摇篮,先后出了卧龙凤雏两位经天纬地的顶级谋士,可惜现在似乎还应该是孩童,蒯氏兄弟助刘表威压荆州,倒也不错,也可惜蒯氏是荆州大族,肯定不会来投靠他李维的,况且自己一没地盘,声望几乎也是负数,如此疑问,也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希望能够招一些次一级的人才来充实自己的文武储备,尤其是谋士,现在是急需,李维帐下一个还没有。既然魏和也是出身豪族,李维倒是忽然抱有些希望。 “这个~~”魏和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和倒是知道一些荆州的大才,其中以司马徽,庞德公才能最为出众,不过,他们都是隐居山林,淡泊名利之人,刘荆州多次想请却不得,其余之人则多以侍于刘荆州。至于~~和只是落寞豪族的旁支,恐怕~~~” “哦”李维闻言,微露失望之色,然而只是一闪而过,而后微笑道,“无妨,荆州离兖州千里之遥,即使是你有心也不见得有人来投靠我这无名之辈,我得你魏和已然心满意足了~~” “将军~~~”魏和闻言躬身感动道,“承蒙将军看得起,和必定誓死相随~~” 李维一把扶住想要下跪的魏和,打量着魏和感激涕零下的那丝刚毅,不同往日的魏和,似乎有些一丝大将的味道。 … “还没有爱子的消息吗?”觉得魏和在亲兵营中任职有些屈才,心中下定决心培养魏和的李维,又忽然想到了魏延,相比较魏和,李维对于魏延的期待更加的大,汉末名将中魏延绝对可以排进前列。 “没有~”魏和闻言异常透亮的眸子霎时间暗淡了下来,摇摇又说道,“还没有回信,恐怕中间可能出了什么差错。” “嗯,”李维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心中也知道,乱世中传递信息是多么的艰难… 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亮芒,将李维目送魏和离开的目光拉了回来,流星闪过,一切又恢复了黑暗,朦胧的夜空中,几颗星星在闪烁,间隔着无数光年的距离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让人难以看清。 李维目光如刺,漆黑如夜空般的眸子里精芒闪烁,似乎也是想探索那难以捉摸的恐忧,那是一种对未知发自内心的恐忧。 ‘刘岱,你到底在干什么??!’ 【136】黑山肆虐 ps:积分不够啊!!! ~~~~~~~~~~~~~~~ “夺地以战,杀人盈野,夺城以战,杀人盈城”的战乱年代再一次降临在中华大地上。 兖州,陈留郡,平丘县 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张燕聚集了这次劫掠而来的几乎全部的黑山大军,经过半天的浴血拼杀,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攻克平丘,张邈的守城大将,也是曹操的族弟,曹洪率领着几千残兵败将仓惶的向陈留郡的治所陈留城逃去。 连续几天的大战,整个陈留郡的西北方已经完全落入张燕之手,让张燕兴奋之余又有些疲惫。 ~~~~ 夕阳西下,这一天似乎便算是结束了。 激烈的厮杀也落下了帷幕。尸血满地,血腥冲天,在残阳的余晖下,天地间苍凉无比。 城中,凄厉的惨嚎声,猖狂的大笑声,还有愤怒的怒骂声交织一片,响彻夜空,让已经入夜的平丘县,仿佛笼罩在恶魔的残暴之中,冰冷的爪牙肆掠无忌… 人类原始的残忍、嗜杀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有力的验证。 黑暗中,火光冲天。无数的火蛇在怀县昏暗的夜空中嘶舞。县城中,哀嚎声,惨叫声,怒骂声交织成一片,响彻云霄,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沉重的昏暗,显得格外的骇人。 “嘿嘿!~~” “哈哈哈!~~~” 一座院落中。两名黑山山贼仿佛是猫捉老鼠一样追逐着一名年轻的少女,从少女惊恐的眼神中,慌乱的奔跑中,可以肯定少女从来都没有遇到如此恐惧的事情。 不一会儿,已然疲累的少女便被堵在了角落,两名山贼,这个在少女挺翘的臀/部狠狠的摸一把,另一个在少女鼓鼓之处揉两下,发出只有男人才懂的大笑声。最后,两人野兽般狂吼一声,饿狼扑食似地将少女扑倒在地,撕碎裹住少女曼妙身姿的衣服。也顾不得是在院落中,猴急的褪下衣裤,便提枪上马。 凄惨的哭喊中,血色的梅花绽落… “你们这伙恶魔!~~” “呃啊!~~” 犹自在怒骂的一名富态老人惨嚎一声,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已然穿心而过,将富态老人钉死在木柱上。魁梧的壮汉大步上前,狠狠的抽出锈剑,然后狠狠一抹,顿时将富态老人的头颅割了下来,炫耀般的高高举起,疯狂的嚎叫起来。 “爷爷!~~” 正在挣扎的少女,凄厉的嘶叫一声,瞳孔犹自睁大,亲眼见到了自己的爷爷被残忍的杀害,脆弱的心灵怎能受得了如此的打击?少女惊惧着,停止了挣扎,已然骇死。 然而,罪恶的山贼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图,依旧在快速的耸动着,已然到了关键时刻… … “不~~~求你们把孩子还我~~” 一间小院内,女人凄厉的号角声响彻夜空,一名赤身、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屋子里奔跑出来,奋不顾身的扑向一名山贼,双手死死的抓住山贼的手臂,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还小,不懂事啊。” “嘿嘿!~~放过这个小杂种?好,我放过他!” 山贼嘿嘿一狞笑,将手中乱踢的小孩举了起来,正当女人以为山贼会将孩子给他时,却见山贼狠狠的将孩子扔出,直直的摔向院墙。 “不,我的孩子!~” 女人再一次凄厉的嚎叫一声,撒开手便冲向飞抛的孩子。然而,又焉能有用?女人奔跑中,孩子的脑袋已经撞上了冰冷坚硬的院墙,顿时一声惨叫,血浆奔溅。年轻的,充满朝气稚嫩生命顷刻间黯淡。 “嘿嘿,老子可是把这崽子给你了,只是你没接到而已,嘿嘿!~~”山贼嘿嘿狞笑着,他最愿意看女人绝望的样子,不管是在自己胯下,还是在亲人生死的那一刻。 “呀!~~~我跟你拼了!~~” 绝望了的女子嘶吼一声,向着山贼冲了过去。 “嘿!~” “噗!~~” 一声脆响,女人堪堪冲到山贼面前的身子猛然一顿,一截冰冷的刀尖已然从她的后背绽露出来,旋即鲜血激溅而出,女人明亮的,充满愤怒的眸子顷刻间黯淡下来,披落的散发,嘴角溢出的鲜血,这一刻,女人凄厉如鬼。 ~~~~~~~~~~~~~~~~~ 这样的暴行,这样的杀戮,在平丘县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残忍的上演,县中十数万的豪族百姓都在承受着黑山贼的暴狂。 没有受过教育,没有受过圣人的教化的民众,在他们放下手中的农具成为山贼之后,残忍、嗜杀,便会吞噬他们的心灵,并无限的放大,他们将变的比野兽还要凶残。 这就是平民,乱世中的他们最为值得同情,战乱摧毁了他们的家园,田地,使他们妻离子散,客死他乡,饱受折磨。可以说没个平民都对乱世有些深深的憎恶。 但也是他们,一旦被激发出心中贪婪的本性,便立刻会变成嗜血的恶魔,难以遏制的凶性便如病毒一般,深深扎根在心底,难以抹灭。 因而,才有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温水安天下,恶水乱天下。 民的温与恶,才是祸乱天下的根源。 也难怪,历代的统治者甚至统治阶级都极力的压制民众,压制他们的才识,压制他们的财富,压制他们的感知,甚至一些统治者,或者统治阶级还采取了被后来无数人谩骂的愚民政策。 都是如是!!! 一旦他们有些才识,就会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有了财富,又会想要得到应有的知情权,有了知情权就会看清自己的不足,从而想要得到更多的财富,和更加能够匹配自己的地位。 最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强者王侯将相,弱者祸乱一方!!! 乱世与其是说,某些阴谋家的不安分,或者阶级矛盾的爆发,社会财富的从新分配,还不如说是普通人贪婪人性的爆发,压抑的雨望的释放。 他们才是乱世主力军!!! ~~~~~~~~~~~~~~~ 城楼上,张燕仿佛对黑山军残暴的罪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阴沉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 【137】曹操登场 一日,兖州,小黄 (小黄不是一只狗,或者猫的名字,它是一个县,之陈留城北边的防御,过了小黄县,便是陈留城,对张邈来说,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绝不容有失) 经过几日的‘攻城略地’张燕的黑山大军,已然将几乎整个陈留郡的北方的控制在手中,一时间横推下来,猖狂无比。 小黄城城下,两军阵前。 一众黑山头领个个神情狂傲无比,一股冲天豪情在胸腔中滚滚翻腾,激荡不歇。仿佛在过一日,就一日,他们的兵锋就会自取陈留城,拿下它就得到了整个陈留郡,百万大军,即使是刘岱来了也只能匍匐臣服。什么皇族,什么豪门世家,也只能倒在他们的脚下,摇尾乞生。 张燕微微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的数十万大军,神情一顿,原本肃冷的面色似乎有些一丝的豪情,下一刻,滚滚激荡的冲天豪情仿如实质般,霎时间透体而出誓要将小黄城内数万陈留郡郡兵湮灭吞噬。 身后,人头攒动,数万黑山军精锐,瞪着血色的眼睛,灼灼的盯着张燕‘高大’的背影。目光热切,仿有一团烈火在眸子中熊熊的燃烧。‘最后一战,杀入城中,放假三天’这是张燕他们这些头领战前对黑山军的承诺,也是奖赏。 然而,他们真的会如愿么? 不说张邈,就是蛰伏在陈留郡的曹操会让他们轻易如愿吗?? 数日的败退,收缩了兵力,将一切的包袱都扔给了张燕。这便是张邈的打算,当然这是曹操的计策。与其穷尽全力去各个击破黑山军,不如毕其功于一役。 为了抢地盘,为了占据领地,黑山军的在每一个他们认为有价值有油水的地方,留下了不等的黑山军军镇守,其中还包括自身的一些黑山精锐。 数十万大军,却有绝对的兵力是强拉硬逼的青壮百姓,虽然家人被制,但是如今的黑山军与昔日的黄巾何异? 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张邈,曹操才没有在这生死一战中,据城死守,寻找时机,而是出城御敌,决战中击破敌军。 “咚咚咚~~~~” 两军数百面战鼓几乎同一时间擂起,如雷般的战鼓声霎时间响彻寰宇。整个天地,在这一刻,仿佛是在晃动,地动山摇。 浓郁的死亡之气,开始在小黄城的上空蔓延。 “杀杀杀!~~~” 战场上的厮杀,不需要任何计谋,有的只是血色的拼杀。残肢断臂,哀嚎横飞,鲜血喷溅,激射如雨。 一时间只有血腥的杀戮,天地间一片赤红。 张邈的精锐郡兵,猛攻张燕的中军,誓死托住黑山军的精锐,寸步难移,几乎每一个士兵都是踏着袍泽的血肉在前行,但他们毫无惧意,向前,向前,在向前,即使是死也要死在前面。而其他的数万士兵,则是突袭那数十万‘农兵’。 战场上激战如酣,好似,如果袁军士兵突破了张燕的黑山精锐,那么此战,张燕便会败退,他的三十万大军瞬间溃散,然而… 不过,黑山军也非泥捏的,即使是‘农兵’在杀红了眼之后,那也是嗜血如狼,渐渐的变得疯狂起来。更何况是那黑山精锐,一群亡命之徒。悍勇的程度绝对超过张邈的郡兵。 凄厉的惨嚎中,厮杀声中,战场似乎变得焦灼起来。 … “呜呜呜呜~~~~~” 嘹亮悠长的号角声突兀的响起,战场两边突然尘烟四起,隆隆的铁蹄奔腾而来,铺天盖地的呐喊声顿时压过了战场的厮杀声,激荡在空中。重重的叩击在张燕的胸口,难受之极。 好熟悉的号角?!! 竟然有骑兵,如梦魇般的骑兵。张燕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脑后冷汗刷刷直流。这张邈竟然如此狡猾,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竭力的隐藏了这一只足以改变战场胜负的骑兵力量。 “轰隆隆~~” 骑兵阵前,张邈手下的大将(曹操是张邈的属下),曹洪,夏侯惇,面色通红,露出了嗜血的兴奋,浓浓的恨意,交织着灼灼的杀意,在眸子中激荡汹涌。前些日子的一败再败的颓意,荡然无存。熊熊的战意在胸中疯狂的燃烧。 “杀杀杀~~~” 身后的骑兵,死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黑压压的铁骑滚滚向前,冷森的杀意迅速在天际激荡蔓延开来。一阵冷风吹过,荡起那骑兵盔顶的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凄艳如血。 “杀~!” 激荡不息的喊杀声,凄厉的嚎叫声,霎时间冲霄而起。奋勇厮杀中,黑山军头领迎上了夏侯惇锋寒的大刀… 另一边,曹洪率领的骑兵,恶狠狠的撞进了肝胆俱裂,亡魂皆冒的‘农兵’阵中。如同锋利的宝剑,顷刻间就将‘农兵’军阵切割成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人仰马翻。随即冰冷的大刀织起的一片片寒芒,划破长空般的残忍砍落。顿时鲜血喷溅中,一颗颗惊恐的头颅被高高的抛起。 仿佛又想到了濮阳城下那来自地狱的死神!!无敌而凶悍! 凄厉的惨嚎声陡然间在战场上声声炸响。无情的冰寒杀气顷刻间将身如筛糠的‘农兵’吞噬。 血色的尘烟,仿佛织起的巨网一般,狰狞的向着张燕军阵网罩而去。一只死亡的交响乐,随着漫卷的尘烟,激越不息。 恐惧,无尽的恐惧想毒药一般,迅速的人在这群强拉硬拽的‘农兵’战中蔓延。杀戮,血腥之中,不知是谁尖叫一声,生存的意愿战胜了恐惧,撒开退逃命而去。 顿时,逃跑的意念,想瘟疫一般,迅速的感染着‘农兵’,蔓延开来。 兵败如山倒! 数以万计的‘农兵’仓惶的丢弃手中的‘兵器’,向着各自的家乡的方向,溃散而去。 “嗷嗷嗷~~~” ~~~~~~~~~~ “轰~~” 张燕一声闷哼,灼热的眸子出现了瞬间的暗淡,随即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神情顿时萎靡了下来。已然从刚才与夏侯惇的数次交锋中,受了创伤。 “杀~~!” 夏侯惇怒吼一声,灼热的眼中杀机夹杂着兴奋,迸射而出。手中大刀恶狠狠的照着张燕的脑袋劈裂而下。凛然的杀气,撕碎长空,‘滋滋’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当~~” “噗~~~~” 利器砍裂骨肉的清脆声中,夏侯惇的大刀如同切瓜一般,将一名张燕的亲兵连人带马砍成两半,鲜血喷溅中,夏侯惇的面色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怕。 张燕怒目欲裂,握住在滴血的长枪的右手,剧烈的颤动,无边的滔滔怒意,在胸中猛烈的奔腾。须发皆张,暴怒至暴走的黑山雄狮,在这一刻彷如爆发。 ‘大头领快走啊!~~’ 一颗头颅,飞溅而起,霎时间掠过张燕的额头,那嗔目,那怒张的血喷大口,似乎在向他血谏着。 怒回头,浴血奋战的黑山军精锐已经损失惨重,无数的鲜血在张燕眼前滴落,张燕面色若狂。 “大头领!!” 又是数名亲卫掠过张燕身旁,转眼间便化作一团激溅的鲜血,颓然分尸在夏侯惇的血色大刀下。 … “杀杀杀~~~!!!” 士气高涨的郡兵士兵,在骑兵的配合冲撞下,突入张燕的中军。 … “撤~~快给老子撤退~~~!!” 大军在溃逃,精锐在损失,张燕被仇恨刺激的迷乱的眸子霎时间一道精芒闪过,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屈辱的字眼,纵马而奔。恶狠狠的回头望了一眼矗立的城墙,可恶的张邈,我张燕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 “全军进攻!!” 城墙上,张邈意气风发,无边的豪情狂涌而起。看着黑山军败走,抽出长剑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追击~~” 城下军阵前,曹操眯着眼睛,冷冽的目光仅仅的望着逃走的张燕,嘴角冰冷的蹦出了森寒的杀意。 瞬时间,排山倒海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陡然再起,浓重的杀意迷乱了暗沉的天空。 屠杀!又一轮冷血而又残忍的屠杀!!! ~~~~~~~~~~~~~~~~ ps:关于情节的事情,拼凑??莫名其妙?? 其实,我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最后还是这样设计了情节,看似杂乱,却有迹可循,每一段看似不经意的话就有可能是前后情节‘莫名出现’的线索,处处是坑,有时候自己都忘了添了,哈哈!!!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本人也喜欢历史小说,尤其是三国,但是现在基本很难再坚持看下去一本三国小说了,不是写的不够精彩,而是看的越发的没有意思,熟悉的历史,熟悉的人物,让我们渐渐的没有最初的激情了,为什么?! 越来越感觉像是读一本流水账??? 不知道,也许像是我自己想的那样~ 所以不想千篇一律,,开始介绍怎样怎样,然后按照介绍的剧情发展写下去。那样很没有意思,都知道的情节,看的就没有基情。 突然的楔入,你在骂作者的同时,是否想要一探究竟??? 这样突然出现的情节,你或许开始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但是请仔细看,会有答案的。 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也可以提出来,本人新手,多有不足,写小说也是一种爱好。 再者,人都是有思想,变幻莫测的。下一秒做出什么,又有谁会知道。 【139】鸿门夜宴 ps:吐槽,太慢了,打开个后台就二十几分钟。 是我家网慢??100兆的啊,打个网页,不至于吧。 晕~~~~~~~~ ~~~~~~~~~~~~~~ 兖州,陈留,济阳县 夜雾袭来,半个月亮斜挂在天际,朦胧的月光下,繁星闪烁,如此美好的夜色,却透露着丝丝的凉意… 李维住所,屋内 李维正借着酒劲呼呼大睡,自从把邹佳送回了昌邑,李维便每夜的睡不安稳,也许是没了佳人的陪伴吧,但李维知道,这是一种孤独,身在古代,没有了各种各样的娱乐,古人除了觥筹交错,美人翩舞外,别无他戏,单调的生活,李维到现在也有些不太适应。 现如今,唯有喝点酒,借着酒意入睡,这也许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喝酒误事,尤其在军中,每每因为喝酒的缘故战败,现在想想也实在不能怨了古人。 “砰~砰砰~~” 好梦难续,正在李维睡得香甜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的传进李维的耳朵,李维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子,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但急促的敲门声并没有因为李维鸵鸟般的举动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大,甚至传来了呼喊的声音。 “可恶~大半夜的是谁啊?~”这时,李维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梦中被人打扰,而是真的有人敲门,李维恼火的猛的掀开被子,一股脑坐了起来,气恼的喝道,“那个二货大半夜的打扰老子睡觉??” “将军,是我,魏和~”恰时,门外也传来魏和粗犷的声音。 李维闻声,压下胸口的恼火,皱眉问道,“何事?” “将军~刘刺史让你去一趟~~” “知道什么急事吗?!”李维闻言表情一愣,迷胧的眸子霎时间清醒了起来,疑惑的说道,“这大半夜的。” “来人没有明说,只是让将军速去~”魏和说道,“而且,将军~~~” “又咋了?~”李维不耐烦的说道。 “呃,现在才亥时~”魏和小心翼翼的说道。 “呃,”这次轮到李维呆呃了。 “喝酒误事啊~”李维一捂额头,无奈的说道,喝酒真是误事啊,尤其是李维的酒量换不好的情况,看看魏和,一同喝酒的,他在清醒的守夜,而李维却在呼呼的酒睡,其中的差距,明白了的李维都是泪啊。 “徐晃,贾逵,廖化他们在何处?” “徐晃,贾逵都在军营里,廖化在府中,末将负责前夜,他负责后夜~” “唔,这样啊~”李维一边穿衣,一边想了想说道,“刘岱深夜来传,若不是发生了急事,就是有什么要事商讨,这样吧,让廖化先替你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趟刘岱那里,若有事我也好吩咐你去做。” “末将明白了,这就是布置~”魏和闻言,躬声离开。 “好,去吧~” ~~~~~~~~~~~~ 等李维急匆匆赶到刘岱的住所的时候,刘岱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书房里,似乎也和上次一样,除了刺史刘岱外,还有别驾边让,山阳主簿陈宫。 李维见状有些诧异,心中原本的疑惑迅速的蔓延开来,看来刘岱叫自己来所谋之事不小啊。 虽然这样心存疑惑,但李维也口脚却不慢,上前躬身行礼道,“见过明公” “云飞无须多礼,起来~”刘岱笑着虚扶道。 “谢明公~”李维回礼道,同时向边让,陈宫拱了拱手,这才起身站在了陈宫的一旁,将目光投向了刘岱。 刘岱见状向一旁的陈宫点了点头。 陈宫会意,向刘岱行了一礼,这才说道,“此次我军应张邈之邀前来陈留郡,共退黑山贼,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宫以为可借此,行驱狼吞虎之计,让张邈和黑山贼两败俱伤,而明公则坐收渔翁之利。”说完,陈宫没有看刘岱,而是将目光意外的望向了李维。 这时,刘岱也出声说道,“云飞今日在堂中之言甚合吾意,但却似乎有所隐瞒,现在屋中皆是老夫心腹之人,云飞可直言。” ‘尼|玛,大半夜的原来是三司会审来了’李维心中一阵咒骂,这刘岱早就打陈留的注意,而且还所图不小,只是隐藏的很好,让那帮子‘高官’都以为刘岱会占些张邈便宜。 刘岱有这么大心思?!李维疑惑,历史中刘岱这个刺史是个短命鬼,好像这两年就死了,死在了青州黄巾之手,这么一个‘酒囊饭袋’般的人,会有这种恰夺时机的想法?? 李维心中大疑,不由的将目光望向陈宫,正好陈宫也在望着李维,四目相对,一片深邃的黑色,仿佛夜色笼罩的夜空,圆月清亮,不时的有一道道亮芒滑落,起伏难定,让人难以捉摸。 好犀利深邃的眼神,即使是不经意间。 李维心中大惊,却也升起了浓浓的好奇,陈宫是他见到的第一位汉末顶尖的谋士,心中也一直想能够收服为我所用,奈何自己在兖州的身份有些不尴不尬,暂时没有收服的实力,而且,似乎陈宫本人也心有所属,看不上自己。现在他成为刘岱的心腹,李维想要收服的难度就更大了,几乎不可能,心也一时间也淡了许多。 “怎么,云飞不愿教老夫?”刘岱看李维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佯做不悦的说道。 “末将不敢~”李维闻声连忙躬身说道,筹措了一会儿,心中似乎有了决定,这才问道,“敢问明公,此次陈留之行,想要获利几分??” 这次陈留之行或许对于刘岱来说是一次机会,甚至狠下心来可以获得大利,可也对于李维来说,也是一次机会,继续融入刘岱核心权利的机会。 “哦?~”刘岱闻言抚了抚长须,好奇的打量着李维,问道,“三分如何?五分如何?十分又如何??” 边让,陈宫的目光也聚焦在李维身上,带着好奇,和某些人一些别样的意味。 “三分利可得济阳等数县,五分利可坐收渔翁之利,至于十分利么~~~”李维说道,说到十分利的时候李维便没有明说,但他知道他要说的话,刘岱三人定然也知道。 果不其然,刘岱没有追问十分利是什么,反而眯起了眼睛,扶着长须,斟酌了起来,脸色也平静了下来,唯有那双眸子里,冷冽与犹豫不时的交错,像两军交战一般,在高地迸发着凛冽杀意。 边让,陈宫亦是如此。 场面一时间诡异的寂静起来,李维毫不在意,敢说的自己也说了出来,剩下的就让刘岱自己抉择了。从刘岱先前的种种表现,李维笃定,对于陈留郡,对于张邈,刘岱是心不甘寂寞的。 过了好一会儿,刘岱仍旧犹豫不决,偶尔露出的杀意,对于经历过的沙场的李维自然能感觉出,刘岱对张邈动了杀心,但好像顾虑颇多,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杀意隐隐现现,道出了刘岱的优柔寡断。 李维心中颇为失望,也有些窃喜。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刘岱才从犹豫不决之中清醒过来,看向头号心腹边让,边让眯着眼睛无动于衷,似乎也有些难以言明的顾虑,刘岱无奈只得有看向陈宫。 陈宫身为谋士,是一个合格的谋士,只为谋主,不看其他,见刘岱看向自己,陈宫望了边让一眼,见其对自己也似乎没有言语,心下明了,向着刘岱微微的点头,细狭的眼中掠过一抹冷厉的兴奋。 刘岱见状好像也明白了边让的意思,便不再顾虑边让的态度,将目光投向了李维,问道,“云飞,有何良策教吾?” “无他~鸿门宴尔~”李维冷口一说,浑身激射出激腾的杀意。 “什么~~”刘岱,边让二人闻言大吃一惊,纷纷惊诧异常的望向李维,只是边让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的凛冽。 陈宫也是心中一惊,目光一所,有了一丝的欣赏之色。 “鸿门宴~”李维又满是杀意的坚定一次,嘴角挂起一道冷笑,说道,“济阳一宴,陈留一郡。明公不觉得事情原本就可以如此简单吗?” “这~~” ~~~~~~~~~~~~~~~~ 【140】言语冲突 李维离开的不久之后,刘岱的脸色迅速的转换了起来,变得刚来之时的波澜不惊,一副长者的和煦面容,这手‘川戏’般的变脸若是李维见了必然咂舌不已。 “文礼觉得如何?”刘岱面色平静的向着边让问道,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莫名。 “唔~~”边让支吾不语,心中很是不赞同,鸿门宴之计虽然立竿见影,有鲸吞陈留的效果,不费丝毫兵力,但弊端也显而易见,对于刘岱的名声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兖州之机是小,中原乃至整个天下才是大,为了区区兖州一郡之地,自污其身,实属不智,这李维居心叵测啊。 边让仔细琢磨着李维这个人,和他的动机,久久难以确定所图为何?!见刘岱期许的望着自己,边让心中颇为无奈,只得假寐起来,不言不语。 刘岱见边让久而不语,面露失望之色,他自然是知道边让其实是在用肢体语言反对此事,但刘岱心有不甘,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不甘,身为大汉皇叔,一州刺史的他,并不满足现在的地位,反而他更向往的是州牧的位高权重,就像益州刘焉,荆州刘表,甚至外姓的徐州陶谦,掌一州之权柄,定一州之军政。 生逢乱世,帝星晦淡,刘岱的心中有了一丝莫名的野心。 边让虽乃兖州甚至天下闻名的大儒,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谋士,治政是一能臣,但谋人谋事就差上了许多,因为他心不够狠。而恰恰也是这个狠,让身为皇叔,官宦半生的刘岱更加懂得其字的深意。 因而他重用陈宫,甚至从中撮合了他与边让的似师非师的关系,而且也越来越欣赏李维了起来。 想到这,刘岱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默而不语的陈宫,道,“公台觉得云飞之计有几分可行??” “此时此地,当有五分~”陈宫也压下心中的纠结,捏了捏短须,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 “为何?~”刘岱不满的惊疑,忽然想起了李维那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 “济阳可杀张邈,但~”陈宫皱眉沉声解释道,“陈留必有一乱,乱则多有事端,恐对明公不利。” “那有该如何??”刘岱心有不死,追问解决的办法。 陈宫见状,瞄了一眼依旧闭目不语的边让,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他能够替边让说的也就只有这样的,可刘岱已然心中做了决定,再反对空也难以奏效,反而恶了刘岱,对自己这个新加入的人来说大有不利。但… 陈宫佯做沉吟片刻儿,建议道,“宫一时也难有良策,明公若心中已定,何不再问李将军?!” “唔,李将军,云飞么?~”刘岱闻言,原本略为失望的眼神顿时一亮,突然说了一句让边让和陈宫莫名其妙的话,“可惜了武人的身份。” ~~~~~~~~~~~~~~~~~~~ 李维从刘岱的府邸出来之后便径直回往自己的住所,等回来的时候,魏和已经通知的徐晃,贾逵,廖化三人也已经在客厅内等候。 见李维到来,三人起身行礼后,贾逵迫不及待的问道,“刘刺史深夜传将军前往,所为何事?” “先坐~”李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吩咐众人坐下,待众人落座之后,李维才不急不缓的将先前在刘岱府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看那老家伙一副慈眉善目的,原来也办那鸡鸣狗盗的事啊~”魏和不屑的叫嚷道。 “魏校尉不得无礼~”徐晃皱眉斥责一声,想李维问道,“将军,刘刺史意下如何??” 李维手指虚扬,制止了魏和的不爽,这才对徐晃说道,“恐怕刺史有七八分意动~” “那将军的意思呢?~”徐晃问道。目光紧紧的盯着李维。 “怎么?你觉得不妥吗??”李维不满的眉头一挑,没有回答,反问道。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徐晃解释道,“现在杀了张邈,恐怕陈留会大乱,到时岂不便宜的黑山贼??” “哈哈~公明多虑了~~”李维心中一惊,面容哈哈一笑,说道,“张邈不足为虑,此计我真正要除去的是曹操。” “曹操??”众人不解,曹操此人他们也知道,张邈的主簿。 “对,就是曹操,”李维面色一冷,毫不掩饰的杀意喷涌而出,森然道,“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此等人物定然是我们谋得兖州的最大障碍。其在兖州如盘虬蛟龙,趁其羽翼尚不丰满的时候,一定要狠辣的除掉。” “至于黑山军,张燕,呵呵~”李维接着说道,“非但不是敌人,在某些时候,与咱们还是利益上的盟友呢。” “嗯?!~”徐晃闻言目光一缩,惊然道,“将军是何意?难道??~” “公明多虑了,黑山军是贼,我们是官,互相利用罢了”李维不在意的摆摆手,“等除了曹操,反手可灭之。” “将军就不怕玩火自焚?~”徐晃冷着脸提醒道。 “玩火自焚?!~”李维眼神一冷,眯起眼睛,面露笑意的又说道,“火可大可小,公明以为我掌控不了火势吗?~” “可是将军~~” “放肆,徐晃你竟然违抗将军?~”魏和一直压制着心中的不爽,见徐晃一再反对李维,不由的大声斥喝道。 “徐晃将军,将军出此计策肯定有将军的谋划~”贾逵见场面冷了下来,连忙出声劝道。 “为了除去曹操,难道将军就和黑山军合作?!置一郡百姓于不顾吗?~”徐晃没有理会魏和的呵斥和贾逵的劝说,而是好不退缩的盯着李维继续问道。 “放肆,徐晃你要清楚你是谁的手下,听谁的命令~”李维怒喝道。 “将军~~”徐晃浑身一震,面露苦涩的叫道。 “好了~”李维打断徐晃,冷然令道,“徐晃,我现在命令你返回军营等候命令~” “将~~将军~~”徐晃还想劝说,但见李维一副冰冷的拒然的模样,张了张口,最后只能颓然躬声离去。 看着徐晃没落的离去,李维心弦忽然被触动,心中有何一丝莫名的悲色,仿佛徐晃这一离去就和自己疏远了,动了动嘴皮,李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留下徐晃,眼睁睁的看着徐晃的身影在门口顿然离去。 为了为主者的尊严?面子吗??不愿妥协?! “将军~”贾逵急然道。 李维看了一眼急切的贾逵,面色微和,令道,“贾逵听令~” “末将在~” “命你为副将,行军司马,协同徐晃统领步军。” “诺!~”贾逵闻言面色一怔,望着李维的脸色,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职责,喜然应了一声,连忙去追徐晃。 “哎~~~”李维叹息一声。 自己的不择手段,真的错了吗?~ 或许吧! ~~~~~~~~~~~~~~~~~~~~~~~~ 【141】黑山战起 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三月中 经过数日的行军,兖州刺史刘岱的大军终于从山阳郡的昌邑到了陈留郡的治所陈留城。 这日,临近夏日的月份已经开始热了起来,春雨的滴答不仅没有缓解这种应该属于夏日的炎热,反而给空气增加了湿气,使得这种干燥的炎热变成了令人烦闷的湿热。 相比于干热,李维其实更加讨厌这种闷闷的湿热,加上开始续长的头发,紧身遮住全身保守的古代穿着,像夏日把人捂在被子里一样,让李维整个人极度的不舒服。 好在,来到陈留城已经是午后,接风宴之后,太阳已然斜去,大地气温急逝,一股属于春日夜晚的凉爽如约袭来,让李维烦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陈留城,李维住所 李维倚窗而立,目光深邃的仰望着长空,繁星闪烁,忽暗忽明,像极了李维此刻的心情。 汉末乱世,群雄争霸的格局已然初现端倪,河北的袁绍,公孙瓒,南阳的袁术,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焉,徐州的陶谦,还有因自己的缘由而造成的关中乱局,汉末群雄已悄然立于中国大地。 而自己依旧在蛰伏,漫漫征途何处是头??? 李维心中呛然,每当一个人静的时候,李维都会无数遍的谋划自己的走向,自己征途的起始,甚至有些时候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知否错了。 来到兖州投靠刘岱真的比在关中浑水摸鱼强??? 一个人静的时候的思维很可怕,尤爱胡思乱想,就像现在的李维,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隐忍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迸发还是沉沦??! 这是一道艰难的考题~ ……. “将军~” 一道洪亮的呼喊突兀的出现,打断了李维几乎到了病态的思虑,让李维的脑神经出现了短暂的断弦。 李维呆愣了片刻儿,倏然转过头来,略显昏暗的夜色掩盖了李维眸子里刹那的疯狞。 渐渐的,几道或青健或强壮的身影印在了李维的眸子里,杀意似刀,霎时间绞杀了这种疯狞,清凉的触感再次回到了李维的脑海里,使李维整个人的精气神为之一清。 属于正常人的五感霎时间抢占了高地,冲锋下去,所向披靡。 “魏和,贾逵,廖化~徐晃~是你们啊~”李维见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处的四人,忽然想起了不久前,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走了过去。 走到徐晃面前,李维面色微微一怔,旋即给了徐晃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面带笑容的说道,“怎么?!公明还在埋怨我吗?” “末将不敢~”徐晃闻言也是一愣,脸色不自然的说道,“是末将莽撞了~还请将军恕罪~”说着,徐晃便单膝跪倒在地,让李维吃了一惊。 李维吃惊之余,深深的撇了一眼贾逵,连忙俯身扶起徐晃,佯做生气道,“你这是干什么?~嗯??~是在怨恨我吗??~~你这是打我的脸啊~~~”说着,李维的脸色变得严厉了起来。 “末将,我~~”徐晃虽然不懂最后的大脸是指什么,但前面的话完全能明白,见李维生气,连忙解释起来。 “将军,徐将军不是那种意思~~”贾逵也被李维的忽然生气吓了一跳,出言为徐晃解释道。 “将军~~~”魏和,廖化恶人也想出言,但被李维打断。 “不是这种意思,那是那样??~”李维继续佯装生气,火大,凌厉的眼神冷冷的扫四人一眼,让四人觉得如坠冰窖,也许是急的缘故,徐晃,贾逵二人的额角已然有了细密的汗珠。 看着四人似乎‘精锐寒蝉’的样子,李维心中很是满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尤其是徐晃,四人之中,李维最看重的就是徐晃,可以独当一面,独镇一方的也就是徐晃。 昨日的意见不合,本不应该让李维这个自诩现代思维来看待古将名臣的他生气发火的,他自诩比古人开明的多,那种面子的事,对于徐晃这种一代名将来说,有无皆可。 或许是需要属下的敬畏?!也许有点这种想法,无关现在与古代,这是一种地位上应有的阶级表现。当然也不是李维最在乎的。 反而是因为距离感,徐晃与自己的距离感,疏远感,可能是李维想得太多,但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似乎与徐晃之间有了距离感,一时的有些无措,走了‘争执’的路子。 好在徐晃的忠心似乎并没有值得怀疑的,李维胸口的石头也落了地,仅有的几张好牌,李维可不愿意轻易得失去,甚至以后要亲手撕碎这张牌。 “将帅之间有争执,有矛盾,面红耳赤,这都没什么,本将也是凡人,年岁比你们还小,哪里思虑不周,你们都可以当场指出来,无需顾忌,即使当时与我发生了争吵,你们也可以放心,昨日雨今日晴,我绝不会应为昨日的争执去处罚你们~~~但是~~”李维肃然道,“但是,本将军决不允许将情绪带进行军中,带进政务中,阴奉阳违,你们都给本将军记住,否则别怪本将军到时不近情面。” “诺~”众人闻言皆面色凛然,肃然应道。 “好了,这一点徐晃做的不错,”李维见众人如此神色,满意的点点头,赞了徐晃一句,这一点徐晃是个合格的大将,见徐晃想要说话,李维抬了抬手制止了,一面向内屋走去,一边又说道,“先前的事休要多提,今夜叫你们来是为了军事。” 说着,李维便带着四人快速走到了一张桌子附近。 桌上除了一盏散发着些许温度的油灯之外,就只有一张卷起来的锦布,见众人有些疑惑不解,李维神色肃然的点了一下头,上前一步抓起锦布的一段,迅速的将其展开,一张鬼画符瞬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原来是一张地图,准确的说是陈留郡激起附近数县的平面图。简陋异常却是此时的无价之宝。 “将军,刘刺史对我军是和安排?!末将~~”徐晃看着地图,眼神一缩,肃然问道。 “公明莫急~”李维赞赏的看了一眼迅速恢复军人的模样的徐晃,说道,“我已经与刘岱达成了一致,此次对黑山军的作战将会以张邈的陈留军为主体,我们为辅。采取断其四肢,聚而围歼的策略,在这里~~”说着,李维的眼神突然一厉,五指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一个地方。 “这里?!~” “对,就是这里~想不到吧?!~”李维冷笑一声,继续道,“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李维快速的指出了三条线,解释道,“左路,中路是张邈的大军,一急一缓推进,刘岱的大军负责右路,而我们则是前锋~” 随着着李维深入的讲解,四人的眼神快速的锦布上游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徐晃率先出声道,“此计策完全是为了黑山贼量身而定,堪称绝计,晃叹服,不知何人献策?难道是陈主簿?~” “确实如此,此计策深克黑山贼要害~”贾逵听着李维的讲解,也一脸恍然的说道,“黑山贼明面上实力雄厚,但实为贼也,贼者,鸡鸣狗盗之辈,虽声势响亮,但难改本性,就犹如数年前的黄巾军,每一方都有数十万,而真正精锐也就万余,甚至数千。分而歼之,不仅可以分割部分黑山军的精锐,还可以将恐惧的情绪传给黑山贼的本阵。聚于一处猛攻,数十万人的恐惧仅凭黑山贼的精锐恐怕难以压制,倒时我军便可以极小的代价便可一举歼灭黑山贼。” “出此计策的人当真可怕~”魏和也反应过来,一脸悻悻的谈道,“这家伙是个攻于心计狠人。” 廖化也是一脸的惊惧。身为山贼的他,可谓是屌丝中得屌丝,只知道杀人用刀,拿见过如此的阵仗… ……. 【142】谋划曹操 陈留郡,张府 “孟德所虑即是啊~”太守张邈一脸愁苦的叹然道,“悔不听孟德良言,早知道黑山贼如此不堪一击,我又何必请他刘岱?真是引狼入室啊~” “哎~~~”曹操闻言也是一声叹息,望着愁苦的张邈,他叹息的是张邈如此的愚蠢,区区黑山贼就把他吓得如遇恶狼,求救于猛虎,当真愚蠢之极,但是,他又不得不劝慰,“张公莫急,刘刺史已至,徒说无义,当务之急便是在这次决战之中彰我军兵锋,让其不敢小视与我陈留。方有转圜的余地。否则,哎~~只能拉上鲍相国了。” “也只能如此了~” ~~~~~~~~~~~~~ 李维住所 魏和,贾逵,廖化,徐晃四人望着地图啧啧出声。 良久,望着四人从惊叹,心悸到兴奋的讨论着这次与黑山军对决的美好胜局。李维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产生哪怕一点一滴的兴奋,将要取得一场威震兖州,甚至中原的大胜仗,难道不知道兴奋吗? 在李维看来,这样的胜利丝毫让他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反而是漫布全身的冰冷,甚至在李维的内心深处,有了一丝的忧惧。 为何??? 大概是因为出此计策的人正是李维忌惮异常的曹操。 计策解释开了不觉得什么,就像三十六计,读一遍不觉得什么,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常常心底鄙视那些中计之人愚笨,但此事李维仔细想想,确实越想越觉得可怕。 人都是处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里,如何突破空间的独立?!抵挡甚至消灭来自空间外的各种算计,打击?!!这时便考验一个人的能力,见识… 看懂了‘时间’便是强者,反之则是可悲的弱者。 这也许就是屌丝与胜利者截然相反的人生!! 李维正因为没有率先独立的看破‘时间’,突破空间,所以才越发的感觉到了曹操的可怕,心中有了一丝的忧惧,并且这种忧惧仿佛病毒一般,慢慢的潜伏蔓延起来。 ~~~~~~~~~ “将军~~” “将军~~~将军~~” “嗯?~怎么了?~~”李维被突然的呼喊声惊醒,转过头来发现是魏和等人在叫自己,压下心底的忧惧,佯装不解的问道。 “将军你怎么了?一脸严肃的样子,难道不高兴?”魏和一脸的不解。 “有什么可高兴啊?!”李维闻言眉头一挑,瞅着魏和说道。 “啊?~”魏和被李维反问弄得一个愣神,不解的说道,“以我军的实力又是先锋,这次大胜铁定是头功,难道这还不能让将军高兴吗??” “头功??确实值得高兴的事啊~”李维冷笑一声,哼然道,“可是我们除了损失跟谁我们的兄弟外还能得到什么??魏和你能告诉我们?~” “这,”魏和愕然,一时间不知道李维冷笑所谓何意?~ 倒是心思略为细密的贾逵,似乎看到了什么,出声道,“将军是怕刘刺史他~~” “刘岱的事对我们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李维扫了众人一眼,肃然道,“而曹操才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大事。” “曹操?” “将军的意思,这条计策是~~”徐晃吃惊道。他一直以为出此计策的是陈宫,他见过陈宫觉得这个文士很可怕。 “正是你们所想的~”李维点头,继续说道,语气中不由的带着几分杀气,“曹操将是我们立足兖州最大的阻碍。” “啊~~”众人惊然。 “那将军的意思是?”徐晃皱眉问道。 “别无他意,曹操此人必除~”李维冷然道,“就在这次剿灭黑山军的时候。” “将军~~” “曹操是我盟军,将军对其出手,可想到后果吗?~”徐晃霍然抬头,目光飒飒的盯着李维,反对道。 “此事,我意已决。”李维不容反对的决然道,“你们若是还认我这个将军,愿意继续跟随我,就执行我的命令。” “可是将军~~” “不要说了~”李维强硬道,心中也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对于曹操无边际的忌惮,很难对四人说出来,李维只得强硬下去。 曹操已经到了第一次质变的边缘,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可张燕的黑山军恰恰给了他这个契机。谋臣,尤其是陈宫的出现,这另一只翅膀,似乎已经出现在了李维的眼前。 绝对不能让曹操在这次对决黑山军中功成名就。否则,在想除掉他可就难了。李维可不觉得自己的智谋可以与那些顶尖谋士较量。 他清楚,以现在的他也就是在大局观上占些便宜,在汉末初期,能‘鲜逢敌手’,一旦顶级谋士一个个出世,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吊打的可能。 所以,曹操必须除掉,这是自己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至于引发的后果,刘岱那里,只能事后随机应变了。 见李维如此强硬,如此坚持的要除掉曹操,四人除了有些不可思议外,便剩下的只是无奈。谁叫李维是他们的将军,更是他们的主公。即使是徐晃,心里如何的反对,见李维如此也不在多言。 “好~”李维见众人不管赞同也好,反对也好,无所谓也好,现在都一致的支持了自己,心中除了满意感动之外,带着愧然,对着四人躬身行礼道,“我李维感谢兄弟们的支持,支持我这次的一意孤行。” “将军不可~~” “将军~~” 四人见状有些手脚无措的慌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李维并没有让他们为难太久,很快便直起身来,在直起身的那一霎那,四人似乎清晰的感觉到屋内的空气都为之一震,一股森然的杀意如白瀑般,悬空飞炼。 波浪翻卷而起的杀意如蛛丝迅速的蔓延,沸腾的浪尖奔腾叫嚣,如波刀浪斧,荡起层层波澜,震荡着空气,四人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李维,明白了李维心底对曹操的那般似海的杀意。 “将军可有谋划??~”虽然感受到了自家将军对曹操的杀意,但徐晃还是尽责的询问道。 “初步有了些想法~”李维点头肃然,其实心中也没有想好,但却不能说出来,只得佯做胸有成竹,“不过,战场变幻莫测,此事还得随机应变。” “各位兄弟暂且退去,整肃军队,明早天一亮我军便要率先出发~” “诺!~” 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李维面色愁难起来,除去曹操说是容易,但是办起来可就难了,甚至难如登天。 曹操又不是猪羊般听话,乖乖的等着自己屠宰,况且他手下有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猛人,还有数千的兵马,与自己的兵马几乎相当,即使是战力不如,但想起曹操,李维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快速的击溃他们,况且击溃他的兵马才是开始而已,曹操客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想到这里,李维的眼神不由的眯了起来,打量着桌子上铺开的地图,精芒忽闪,似乎他还有一张牌没有打出去。 张燕,猎犬也该出来猎食了。 ~~~~~~~~~~~~~~~~~~~~~ 【143】山谷伏杀 某一日 大军行进之中 一滴冰冷的雨水自树叶上悄然滴落,溅在乐进鼻尖上,乐进激泠泠打了个冷颤,甩了甩脑袋,目光无意中掠过左侧那片密林,忽然发现一群飞鸟正从林中惊起,乐进顿时心头一沉,空寂寂,飞鸟惊林,莫非林中有埋伏!? 但乐进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测,如果黑山贼也能用计,那母猪也许都会上树了。先前的小黄县一战,让乐进不由的从心底蔑视起了黑山贼。这次曹操知道张邈虽贵为一郡太守,但身边并无几个统兵的大将。所以,为了此次对决黑山军不出意外,曹操特意排了自己麾下的乐进,李典前来助战。其中乐进便是张邈大军的前部,为陈留郡尉薛悌的副将,率领三千步兵逢林开道遇水搭桥。 郡尉薛悌出生豪族也并非酒囊饭袋,也主要到了林子的异样,忽然侧起耳朵,沉声问乐进道:“乐校尉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乐进侧耳凝听了片刻儿,讶然道:“好像是厮杀的声音,可是这里怎么会有厮杀的声音?难道是哪路官军遭遇了黑山贼??” 薛悌闻言刚要点头认同,忽然吗,脸色急变,道:“不对,不是厮杀的声音,而且左前方也有声音~” “左前方?” 乐进闻言心脏不争气地剧跳了一下,倏然转过头来,凝神细听片刻,果然听到了阵阵诡异的声音,似奔雷,又似惊涛,只片刻的功夫,那声音便已经放大许多,越来越多的人都听到了这声音,纷纷转头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 “唏律律~~” 援救某一县城的黑山军前,这股黑山军的头领于毒和黄龙胯下的战马同时开始狂躁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危险。 都说马通灵,果然不假!不过,可惜~~~ “旗!官军的大旗!” 一名眼尖的黑山军士兵忽然凄厉地尖叫起来,伸手指着前方。 于毒,黄龙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全身一震,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暗沉沉的天穹下,一杆血迹斑斑的黑色大旗自密林中诡异地出现,有些破损,血艳的旗帜中绣着“平东将军李”五个金色大字。血色大旗下,黑压压一片骑兵正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马蹄翻飞、泥草四溅,狰狞的杀机充盈天地之间,那一片锃亮的斩马大刀已经高举空中,闪烁冰冷的寒芒。 黑山军无论是大小头岭,还是普通的贼兵都开始骚动起来,不由自主的纷纷左顾右盼,努力睁大的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惊惧,仿佛又记忆起了那个令他们恐惧的白天。 “平东将军,李维?!”黄龙倒吸一口冷气,面露恐惧的颤声道。“竟然是西凉骑兵?!这群恶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突然?~~啊~~不,是张燕,一定是张燕恶贼,故意害死我们~~” 竟然是西凉铁骑!于毒扫了一眼黄龙,心头阴冷,眉宇紧锁,现在不是讨论是否是张燕故意害他们,而是如何从这群恶魔手中逃走,是的,是逃走,面对冲击力强大地西凉骑兵,而且还挑在这个时候突然杀出,于毒已然对自己的手下不抱任何希望,因为任何希望都是奢望。 这一刻,逃命才是最主要的。 至于张燕,于毒心头一片阴冷。这群恶魔的出现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于毒如是的认为。 …… 官军阵前,李维策马扬刀,奔行在骑阵最前方,黑色披风自他身后猎猎斩击,啪啪直响,平缓的坡地自他脚下潮水般倒退,黑山军密集的阵列就像待宰的绵羊,在他面前缓缓展开,李维面色冷峻,几欲仰天长啸,森冷的杀机自他漆黑的眸子里倾泄而出,狂飙横澜。 在黑山军的眸子里,他看到了恐惧,无尽地恐惧……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战场征伐中,一只绝对的强军不但要从肉体上消灭敌人,还要从精神上摧残他们~~~ “死来~~” 李维大喝一声,奋力策马,战马悲嘶一声腾空而起。凌空跨越十步之遥,又如千钧大山般从空中重重压落下来,耀眼的寒芒迷乱了黑山军的眼睛,沉重的虎头宝刀已经借着强大的惯性狠狠斩落。 如刀削壁陡… “噗~” 血光飞溅中,一名黑山军贼兵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整个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李维身后,两千余西凉骑兵像潮水般掩杀而至,每一名骑兵皆挺直了身躯,手中的斩马大刀,长枪奋力扬起,做出了劈砍的动作,即使是长枪也要砸碎贼兵。 “轰~~” 西凉骑兵的骑阵带着强大的惯性,就像一波滔天的巨浪,铺天盖地罩了下来,顷刻间就将可怜地黑山军淹没,两千柄锋利地刀枪无情地斩(砸)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上千道诡异地弧线,霎时间,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冲宵而起,几乎毫无招架之力的黑山军贼兵(农兵)血溅当场,纷纷哀嚎着滚倒尘埃。 ~~~~~~~~~~~~~~~~~~~~~~ 薛悌奋力一刀,重重地斩在一名黑山贼盾兵的盾牌上。木制盾牌顷刻炸裂,黑山贼兵错愕之际,乐进的钢刀已然旋转而至,轻飘飘地从他颈项间划过,激血飞溅中,一颗头颅已然凌空抛起。 薛悌一刀斩杀黑山贼兵,摸了一把激溅在脸上的血迹,环首四顾,在他映像中精锐的官兵,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就连自己自己也被‘追赶’的狼狈不堪,衣甲多处已然破乱,难道今日要败于贼首? “薛郡尉快看~”正在薛悌惊慌疲惫之时,乐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耳边。 寻声望去,乐进也是几乎血人一个,狼狈难堪,唯一不同的是那张犀利的眸子越发的凌厉,无尽的杀气从中迸发。然而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乐进用目光眺望的远方。 薛悌倏然回头,只见天际交界处,一道扬起的黑尘突兀的出现。 援军?!太守的大军?!! 霎时间,狂热的激情自薛悌的眸子里熊熊燃起,因被埋伏而死伤惨重造成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薛悌不知哪聚起的力量纵身一跳,跃上块巨石,振臂大吼道:“将士们,太守的大军杀到了,我们就快要赢了,跟黑山贼拼了~~” “~拼了~~”官军众人闻言大振,纷纷呼喊起来。 原本处于劣势的陈留军发起了疯狂的反扑,即将崩溃地局面竟然又变成了混战。 黑山军督阵的杨凤目光霎时间阴冷起来,狼一样盯着巨石上振臂怒吼妄图激发官军血气的薛悌,眸子里掠过一丝的杀机,一柄缴获的长弓悄然来到他的手中。 “咻~~” 锐利的破空声突兀的响起,薛悌的身躯重重地一顿,然后低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胸口,只见一截箭翎正在胸口微微颤抖,薛悌奋力举起右臂,死死地指着前方,有殷红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溢出,生气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原本明亮地眼神逐渐黯然了下来。 “呃,这难道就是我薛某人的命运?~~我~不甘啊~~” 邓茂轻轻叹息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巨石上,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一截滴血的箭尖自他的背心穿出,兀自闪烁着冰冷的寒焰。 “将军~~” “薛郡尉?~~~” “恶贼~~” ~~~~~~~~~~~~~~ 【144】黑山败亡 望着一名西凉骑兵被自己一箭射杀,一名黑山军小头领凶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笑,收起缴获的长弓正欲挥刀加入战团,致命的斩击骤然自背后袭至,冰冷的质感自胸际一掠而过,一骑如同来自地狱的骑兵已经从他身侧策马疾驰而过,骑士手中那柄锋利的长刀,正闪烁着异样的寒芒。 魏和一刀撩过,绝不停留,策马扑向下一名黑山军贼兵。 黑山军小头领缓缓低下头来,胸前衣甲依然,一丝殷红的血迹突然从衣缝里激溅出来,沁成一道斜斜的血线,下一刻,他吃惊地看到自己的上半截身体正从自己的下半截身体上缓缓滑落…… “啊~~呃!” 凶悍的小头领凄厉地嚎叫起来,旋即嘎然而止,两截失去了生机的尸体仆然倒地。 “杀啊~给老子杀啊~” 后路被徐晃所断,于毒望着随后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步兵,脸色由恐惧变得疯狂,翻手抽出宝剑,凄厉地嚎叫着,策马前冲,试图做困兽之斗。 魏和铁塔似的身影踏着满地尸体如飞而至,冷冽地迎上了于毒。 “当~~” 于毒地长剑轻飘飘地斩在管亥的长刀上,发出一声脆响,巨大的反震力传来,于毒虎口一麻,长剑已经脱手飞去,自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噗的刺进了一名倒霉的黑山军贼兵脑门,那贼兵狼狈奔逃的脚步猛然一顿,然后像被锯倒地木头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嘿嘿,去死~~” 魏和残忍的厉喝一声,左手一撩已经将于毒从马背上拎了起来,长久的酒色奢靡,已经让这位昔日的悍匪被掏空了精气,变得四肢无力。面对魏和,凶悍的狰狞已然缺乏了武力的支撑。 于毒人在空中,魏和的长刀毫不留情的疾风骤雨般攒刺在他的胸腹之间,自天上落地这短短的瞬息之间,魏和至少刺出了数十刀,于毒的胸腹已经血肉模糊。 “喝~~” 李维目光一厉,手中钢刀闪电般斩出,锋利的刀刃劈开空气,发出锋利的尖啸。 黄龙的脸色顷刻一片煞白,恐惧地闭紧了双目,一丝冰寒瞬时袭至,黄龙感到颈侧一凉,旋即有嗡嗡的余音久久不竭。 莫非,这便是死亡的味道??! 黄龙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顷刻间迎上一对冷厉地凶眸,顿时又吓了一跳。 李维望着这个倒地的大汉,嘴角绽起一丝鄙夷的冷笑,贪生怕死的家伙,可惜这幅好身板!!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小的叫黄龙。” “黄龙??~~可惜了这个龙字~~”李维闻言两眼一冷,上下打量着黄龙,忽然嘴角浮起一丝阴狡的笑容。 “来人,把这家伙绑了!” 李维一声令下,两名亲卫虎狼般扑了过来,将黄龙揪了起来又摁倒在地,在黄龙的颤抖哀嚎声中,很快便被捆成了结实的粽子。 “传令!缴械跪地着活命,负隅顽抗着,杀无赦!!” “诺~” ~~~~~~~~~~~~~ 雨下了,又停了。战事终于结束。已经吓破了胆的黑山军在两位头领,于毒被杀,黄龙被俘之下,顷刻间便奔溃。很快被赶来的步兵和西凉骑兵的配合,尽数被俘。 李维策马从山坡上缓缓驰过,冲上了一座凸起的小山包,至山顶时狠狠一勒马缰,战马悲嘶一声顿时人立而起,前蹄凌空一阵踢腾,然后重重顿地。李维岿然端坐马背之上,高举虎头宝刀,傲然俯视整个战场。 所有的官兵,无论是西凉骑兵,还是步兵,甚至是新加入的步兵,只要还有一口气的,都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每个人屏住呼吸盯着山顶上的李维,这一刻狂热的崇拜正在他们的眸子里洪水般泛滥。 这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杀神!!! 太久离开了这支部队,李维需要树立起自己的形象,并且不断地用敌人的鲜血,用胜利来刻画它,让它褶褶发辉,不断强大起来。 “吼~~” 李维将手中虎头宝刀狠狠擎起,刀尖直指长空,凄厉地咆哮震碎天宇。 “吼~~” 所有人都把手中的兵器擎起,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就像无数头暴怒地野兽,聚焦在一起咆哮。 山包下,徐晃四人面带奇异,狂热,惊惧,崇拜的眼神望着山顶上那个狂暴如猛虎般的男人,这个男人在战场的影响力真是令人窒息啊。仿佛天生为战场而生一般。 ~~~~~~~~~~~~~~~~~~~~~~~ 几乎与李维击破于毒,黄龙相隔几炷香的时间。黄河南岸,陈留郡内,一场激烈的伏击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震天的惨嚎声凄厉之极。 曹操亲率数千大军,合帐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与山谷中伏击了黑山军陶升所部。 山谷中,交错而下的箭雨在天空中织起一片冰冷的乌云,遮天蔽日,夹杂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声,攒射而下。 十数轮箭雨攒射之后,山谷中的黑山军已然伤亡近半,且剩余的贼兵也是肝胆俱寒,亡魂皆冒,士气低迷到了极点。于是,狡智的曹操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攻击的命令。想要一战而定。 … “杀!~” 悍将夏侯惇舍弃了最顺手的长枪,而是提着一柄厚重的厚背钢刀,奋勇冲杀在前,所过之处鲜血激溅,竟无人能够阻其片刻,强悍如斯!! “杀!~~” 纷飞的血色烟尘中,夏侯惇猛然的砍出了一刀。猛烈的气势,撕裂迷乱的血尘,卷起漫天的尘沙,刮面如刀。一旁的敌军,刀未至,已然哀嚎着抱住了脑袋。 “当!~” 一声清脆的金戈之声陡然响起。夏侯惇的狂烈的攻势猛然一顿。 “恩?!” 夏侯惇霍然抬头,一双血色迷溅的眸子激射出幽冷的寒芒,恶狠狠的盯着前方,一名贼军竟然用手中的长枪堪堪架住了自己的厚背钢刀。 正是此部黑山军的头领,陶升,一名横行在太行山的悍匪。不同于于毒等人,陶升的身手这些年来不减反增,最是为张燕忌惮。 “哈!~好小子,有些气力!~” 夏侯惇森然大笑一声,厚背钢刀咋收再劈,狠狠的照着陶升的项上头颅猛然劈下。猛烈的气势犹胜三分。 “呃恩!~” 陶升一声闷哼,架住钢刀的双臂陡然下沉,整个身子也跟着下顿,已然单膝跪地。苦苦支撑。 “嘿嘿,小子,想和老子过招,你还得练上十年,可惜~~” 夏侯惇森然嘿笑一声,健朗、血污的面部霎时间青筋暴起,骇然之极,重达数十斤的厚背钢刀重重压下,将长枪压至肩膀。寒锐的杀机似乎锋利无比,校尉咽喉竟然划破一道口子,殷红的血丝丝丝溢出。 “大头领,大头领~”一旁的黑山军贼兵纷纷呼喊着。担忧着,显然陶升在他们的心中地位颇高,很受拥戴。 “吼!~~” 冰冷的杀机顺着划破的口子袭进陶升的心口,陶升怒然大吼一声,强悍的力量从虬起的胳臂汹涌而出。让有些自大的夏侯惇趔趄的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可恶的小贼!~” 夏侯惇大怒,提起厚背钢刀便又冲杀而上,与陶升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刀光枪影,纷飞如雨,劲射的杀气,激溅起漫天的烟尘,却也是一时的势均力敌。 … 然而, “杀杀杀!~~” 其他的黑山军却没有了那么强悍的身手,难以阻挡夏侯渊,曹仁,等曹操悍将的攻袭,很快便被纷纷击溃,奔逃起来。 山腰上,曹操意气风发,一股豪然之气充斥胸中,激荡澎湃。 “恭喜大兄!又灭杀黑山贼一部。”曹操的族弟,一直护卫在曹操身边的曹洪,轻蔑的望着战场生奔逃的黑山军,说道,“现在败在我军手中黑山贼已经有十余万,想必张燕那黑山大头领手中的人马也多不了哪去了,此战彻底灭了黑山贼,凭大兄的功劳,想必张太守不会再有借口打压我们了。” “嗯~”曹操微微点头,并没有因此高兴,反而不是如何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毫无根据,只是单纯的感觉,却让曹操莫名的有些心忧起来。 眉头微蹙,曹操有些阴沉着脸,转身而下。 “大兄快看~~”曹洪的惊惧声突兀的出现,霎时间传遍战场,在杀声渐消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的刺耳,陶升和不少曹军,甚至奔逃的黑山贼兵也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密林与山野交界之处,浓密的烟尘自呼啸声中陡然腾起,喊杀声,嘶吼声,杂乱而嘹亮的几欲遮掩整个天地。 “好!好!好!~”山腰处,正准备下山的曹操见状抚掌笑喝三声,旋即声音陡然转冷,冷冽道,“张燕,黑山军大头领,好一个张燕~~” “大兄?!~~” “传令,让夏侯惇缠住山谷内的败军,夏侯渊,曹仁率军回撤增援~” “大兄,这,时间上恐怕~~” “慌什么?!~”曹操冷喝一声,道,“亲卫营难道是摆设?” “什么?~大兄不可啊~”曹洪见要动用亲卫营大惊失色,“我们只有数百兄弟,敌人空有上万,怎能抵挡得住?!” “住口,挡不住也得当~”曹操面色森冷,细狭的眸子里闪过冰冷的杀意,决然喝道,“值此生死危机之时,难道你要让我曹操当逃兵吗?~~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曹操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大兄~”曹洪亦决然道,“大兄放心,即使我曹洪死了,也绝不会让贼兵伤了大兄一根毫毛~”... ~~~~~~~~~~~~~~~~~ 【145】杀曹操一 山包下,一处平坦的林间小野 李维正盯着一张铺在地上的地图,紧皱眉头,眉宇间冷森与挣扎汹烈的交锋,犀利有神的眸子里,犹豫不定的思虑逐渐被坚定不移的杀意所代替。 地图上山河与原野交替,纷繁复杂,红黑色的圆圈由南向北似乎寓意着什么,黑山军的清剿到现在可以说是十分的顺利,也许有某些不可公之于众的缘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也确实如此的是,右路的大股黑山军基本被李维的军队击溃,剩下的都是苟延残喘于小县城内的小股黑山军。 破城没贼已经不是现在李维所需要重点考虑的了,即使他全然不顾,他身后的刘岱的数万大军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扫平。 李维眉头紧锁,面色阴沉,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倏然抬头,极目远眺西北,犀利的眼神仿佛要穿透空间的阻隔…… ~~~~~~~~~~~ “砰砰~~~” “杀~~” 山谷边缘,嘶喊声,兵器的撞击声,杂乱无章的响成一片,夏风朔朔,惨烈的厮杀正在曹操大军与张燕的黑山军之间疯狂的展开。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曹军,被逼无奈下只得死守山谷的一段十几米的入口,血腥的对杀在这几十平方的谷口无情的发生。 残肢断臂,破碎的衣甲,兵器,掺杂在一起,凌乱无章的散落在地上,血色喷洒,混合着灰色的泥土,从空中望去,仿佛一条条血红的小溪,盘虬蜿蜒,凄艳渗人。 训练有素,配合有序的曹军轻而易举的斩杀着汹涌而至的黑山军,而仿佛无边无际的黑山军也仿佛在这一刻,被唤醒了心底最原始的野性,凄厉而决绝的嘶吼声中,疯狂的冲击着曹军的阵线,给曹军施加了难以想象的凶悍。 谷外不远处,张燕一骑而立,冷漠的望着谷口间的厮杀,阴沉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哪怕一丝的怜悯,不是他足够冷酷,而是心中所期望的目的达成之前,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大兄,那厮应该就是贼首张燕,擒贼先擒王,让某领着骑兵兄弟杀上去吧~”曹军战阵的后端,护卫在曹操一侧的曹洪,眼尖的很快就确定的张燕的身份,冷黑的脸上顿时掠起一抹兴奋的潮红,难以遏制的愤怒喷涌而出,森冷的向曹操请命道。 “子廉莫要鲁莽,”不等曹操出声,一个声音突兀的自曹操身后出现,等看清来人后,曹操和曹洪不由面色一喜,正是夏侯渊和曹仁,阻止曹洪的正是曹仁。 “子孝,妙才?~”曹操见来人是夏侯渊和曹仁,不由的惊喜道。 “大兄,”曹仁二人快步向前,似乎知道曹操想要问什么似得,曹仁出言道,“大兄莫要担心,谷中的黑山贼已经苟延残喘,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元让正在料理,大兄不比担心。我与妙才率领一些兄弟前来支援,不知~~”说着,曹仁将目光投向了谷口的战场,除了血腥惨烈之外,似乎也有一丝的诡异。 “你也注意到了?!~”曹操有些赞赏的望了曹仁一眼,曹仁是四人之中最具帅才的一位,恨得曹操欣赏和培养。 “大兄~~” “嗯,”曹操点头,原本见到曹仁,夏侯渊来援的欣喜瞬间隐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略带疑惑的冷峻,道,“你们看,张燕和他附近的黑山军,衣甲整列,兵器齐全,从外表来看绝不是眼前厮杀的黑山军可比,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那些才是黑山军的精锐,而眼前这些只是杂兵,一群乌合之众~”曹仁凝声道。 “只是乌合之众??”曹洪闻言望着不断消耗着他们曹氏精锐的黑山军,惊诧道。 “恐怕正如大兄所说~”一旁仔细观察战场的夏侯渊也出声赞同道,同时语气中又带着深深的疑惑,“可是,谷内的黑山军~” “这正是某所顾虑的~”曹操沉声说道,冷着的脸上带着一丝疑虑,出声道,“本可以夹击我军,打我军个措手不及,给谷内的黑山军求生反击的机会,但张燕并没有全力攻打我军,反而让这些杂兵消耗我军的实力,他自己却有些作壁上观的意思,不知是何意?” “大兄顾忌的是,”曹仁赞同道,“这些杂兵杀人不行,可叫喊声倒是异常洪亮,恐怕让谷内的黑山军以为有人来援,拼起命来。张燕的黑山军精锐却引而不发,作壁上观,莫不是,,莫不是这些贼子们起了内讧??”说到最后,曹仁也只有一种猜测。 “肯定是这些贼子们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内讧,张燕这厮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谷中的黑山军~”曹洪也点头认同道。 “恐怕也只有这个缘由了~”曹操虽然心底仍有一些难以明喻的顾忌,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也只有这一种理由可以解释的开,毕竟选择在这里伏击,曹操必然对四周方圆数十里黑山军的情况了如指掌,除去张燕这只不确定的黑山军主力外,并没有大股的黑山军存在,不过…不知为何,越是这么想,曹操心底越是有一丝的不安在涌动。 “既然如此,让我军精锐与贼军杂兵干耗着也不是上策啊~”这时,夏侯渊皱眉出声建议道,“杂兵虽然不堪一击,但人数众多,这么耗下去,即使我军将士勇猛,但长时间恐怕身体也难以承受,以某看来,不若集中我军全部精锐直取张燕的中军,虽然损失会增大,但一力降十会,避免节外生枝。” “元让所言极是~”曹仁赞同道,“大兄,这么耗下去,对我军确实不利。” “就是,某愿打先锋,率领两百骑兵兄弟只取张燕的中军,砍下狗贼的脑袋给大兄当夜壶。”曹洪咧着嘴森然笑道。 “唔~”曹操闻言意动,不管张燕有何计谋,短时间内一击击破其中军不失一道上策,不过,曹操并没有急着下决定,而是眯起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战场的变化,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良久,曹操似乎下定了决心,令道,“曹仁,夏侯渊听令~” “末将在~”曹仁,夏侯渊闻令,连忙上前躬身请命,冷冽的杀机在其二人的眸子里激荡,一股属于武者的强悍气息霎时间透体而出,撕裂了空气,迷乱了天际,也灼热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神。 “命你二人各率领骑兵一百从两则杀出,攻张燕的中军,但~”曹操令道,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更加的不容置疑道,“此为佯攻,不可恋战,你二人杀出贼阵后,分向南北,给某查清方圆十里内的情况,以骑兵的速度,此去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无异状,可立即返回,突袭贼军中军~” “曹洪听令~”说完,曹操又对曹洪下令道。 “末将在~”曹洪虽然有些不爽曹操的决定,但军令如山,曹操如此不容置疑的下令,曹洪也不敢反驳。 “命你整肃其余步兵守住谷口,待他们二人率军杀回后,随某一同出击~” “洪,领命~” …. “大首领,曹军好像有动静了~我们是否~~”骑兵的目标大,骚动自然瞒不过张燕等有心人的注意,刘石眼尖第一个发现,出言说道。 “哦?!~”张燕闻言,顺着刘石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有骑兵从曹军阵营中突然杀出,将黑山军冲的七零八落,谷口的步兵也顺势杀出,让原本形成冲势的黑山军顿然,战线倒退了十数米。 见状,张燕目光一冷,森冷的怒意掺杂着冰冷的杀意,激涌而出,白练腾空般的汹涌蔓延开来,似乎到了爆发的边缘。一众大小头领噤若寒蝉,就连平日里总是一副张燕老大,他老二的雷公,脸部凶横着的横肉也害怕的耷拉了下来。生怕此时触怒了张燕。 战场在血杀,骑兵在突击~ 最令人窒息的等在中,仿佛冰冷的刺穿了一个世纪~ “等~~~” 一字杀意盎然的等字自张燕嘴角蹦出~ ‘李维~~’ ~~~~~~~~~~~~~~~~~~~~~~~ 【148】杀曹操三 山谷外,黑山军大阵 战场的惨烈,自家前部的败退速度之快,都超出张燕的预料。早知如此,张燕绝不会如此对战,甚至… 该死的李维。 张燕恶狠狠的咒骂一句,凶厉的狠色似乎多于曹军的憎恨。不过,此时的张燕也是骑马难下,继续拼杀,看着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精锐被无情的掠夺生命,张燕于心不忍,但骤然立马,必然会粉身碎骨,张燕也没有断臂求生的勇气,也没到那时的决绝。 张燕只得一边恨恨的咒骂着李维,一边又祈祷着李维的大军赶快出现,否则… 人性的复杂可见一般,敌友的转换,其实只在你不经意的一念之间… 敌!友! 何为敌?何为友? 也许在你有被利用的价值之时,就是友。 没有就是敌!! ~~~~~~~~~~~~~~~~~~~~ 残阳斜下,留在天空中的余晖,似乎正在散发着最后的光芒 幽暗的原野上 忧暗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魏和健壮地身影忽然踏着沉重地脚步而来,幽黑的林道里响起了他空洞地声音:“将军,斥候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吗?” 李维森冷一笑,也不问斥候探的得具体情况,长身而起,身后地黑色披风随风荡起,一股森重的气息,在李维的身边迅速的荡漾。 终于要开始了吗?? 这可真是一场疯狂的赌博?!赔上名誉甚至性命! 林道不远处,徐晃面色冷峻的望着站起身来的李维,心中说不出的沉重。 ~~~~~~~ “杀!” 曹洪仰天长啸一声,纵骑如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从正面狠狠刺进了贼阵,手中重可四五十斤地长刀左右劈砍,贼兵如波分浪裂、挡者身死。 “杀!杀!杀!” 沸反盈天的呐喊声中,数千曹军精锐誓死追随曹洪身后,奋勇而前。贼兵心胆俱寒、只知亡命奔走,根本不敢回身反抗,纷纷向着张燕的中军拼命挤进,希望他们的打首领能够拯救他们的性命。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开始的时候,张燕已然将他们无情的抛弃。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只是阻挡曹军脚步,为他赢取时间的棋子。 ... “挡我者死~~” 曹洪大喝一声,怒目圆睁,仿佛是在怒斥眼前阻挡他前行的乌合之众。战马疾驰而前数十步,重可达数十斤地长刀分斩而过,刀锋过处,数十贼兵顷刻间被腰斩两截,内脏鲜血激溅满的,其状惨不忍睹,而曹洪却视若无睹,纵骑向前奔驰驰骋,很快便穿透奔逃的乌合之众,来到张燕中军之前。 …… “哈哈哈~曹仁在此,张燕逆贼受死! “张燕恶贼,可识的某沛国夏侯渊否??~” 曹仁、夏侯渊也不甘落后,亦纷纷率领着骑兵掩杀,人数虽少,却牵制了张燕数千精锐,因为没有人知道在,这两只百余的骑兵,是否会突然杀透步兵军阵,突袭道张燕的面前。 “可恶的曹操,可恶的李维~~”张燕怒骂连连,指挥着自己的精锐抵抗着曹军的合围。败像已现,张燕不得不承认他眼中的黑山军精锐,相比于官军的精锐来说,已然是不择不扣的弱者。 而弱者,只能被强者无情的斩杀。 张燕不甘心,自己的黑山精锐为何就不如官军? 张燕不甘心,可恶的李维那恶贼下奶何处?? ~~~~~~~ “呜~呜呜!~~~~” 正念叨间,沸反盈天的杀伐之声几欲麻木耳膜之时,一阵诡异地号角声倏然冲霄而起,仿佛穿出时空的阻隔,轻晰的传进了曹操等人地耳朵里。 “何处号角声?” 立于阵后的曹操猝然一惊,眸子里掠过一丝精芒,倏然望向身侧,守卫在一旁的亲卫凝神片刻,惊然声道:“号角声似乎来自西北方。” 不伦是曹操,还是正在厮杀的曹洪、曹仁,夏侯渊等诸将校几乎是同时转头,遥望西北方。 只见黑暗与艳红的交界之处,一杆黑色大旗诡异的破土而起,自空旷地原野上渐扬渐起,疾风呼啸、大旗飘扬,黑色旗面迎风猛然展开。正要沉入原野的余晖,恰好照射其上,霎时灿起“平东将军”四个张扬大字。 “平东将军??!李维的军队?!?”曹操霎时倒吸一口冷气,“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右路吗?!难道刘岱的大军已经杀到此处?!” “这不可能!” 负责先前刺探工作的曹仁吃惊的惊叫起来,“这不可能!我和妙才派出地探马已经搜遍了方圆数十里的地面,所有的森林、山谷,皆搜了个遍,绝无其他军队存在,这李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侯渊,曹洪等人也是既惊又奇。 “这厮怎么会来此?难道是追寻张燕的贼军而来??” 曹操的眼睛倏然眯起,一抹奇异之色瞬然掠过,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杆黑色大旗破土而出后,迎风烈烈一荡。黑压压地骑兵已经从的平线上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气势汹汹汇聚到了大旗之下,那一片黑色的铁甲映着朝阳地光辉,散发出耀眼地寒芒,森冷的杀机,自原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西北方 对,所有人都忽略了,李维的大军出现在了西北方,换句话说,就是出现在了他曹操的身后。 此时的战场上, 冷血的厮杀,难解难分。心无斗志的乌合之众在拼命的奔逃,黑山精锐也在拼死的反抗,但因为不晓军阵,小股的抵抗很快被杀散,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大规模抵抗,被曹洪,曹仁,夏侯渊、三路精兵渐渐切割开来,准备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吞噬掉,在赏钱和军功地驱使下,曹军将士三军用命,个个都成了泠血地屠夫,冷漠的收割着黑山贼们卑贱地性命。 生逢乱世,尤其是在无情的战场上,生命再不是生命,似乎只是一串串地赏钱。 乱世最不缺的就是同情。 黑山军到底是一伙儿山贼,即使个人在骁勇,凶悍,也难敌训练有素的精锐曹军。再有一炷半香时间,一切就将尘埃落定,入侵陈留郡的黑山军就会覆灭为他们的罪恶一声付出生命的代价,官军对于贼兵,历来都是斩尽杀绝。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李维和他的西凉铁骑,突然鬼魅般出现,而且还出现在他的身后,这只是巧合?还是阴谋? 曹操忽然背后直冒冷气,惊惧左右,他身边的防护力量随着对张燕的胜局已经越来越薄弱,若是…曹操不敢想象。 “快!传令鸣金收兵,脱离战斗。” “当当当~~” 曹操一声令,清越地鸣金声响彻天际。 曹操虽心有不甘,却知道没有弄清楚李维的来意,再与黑山贼缠斗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若是敌非友,要不了多久,溃败地就该是他的军队了,数千曹军将士就会变成任人宰割地对象。 曹操别无选择,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此时鸣金收兵,真的还来得及吗? 夏侯渊一枪将一名黑山军头领扫落马下正欲补上一枪将之刺死,耳畔忽然响起了清越地鸣金声,不由讶道:“嗯,鸣金了?我军有援军为何还要鸣金收兵??” “撤!全军撤退~~撤~~” 虽然不解,但身为军人的夏侯渊却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对那名黑山军头领的追杀,引军后撤。 …… 战场中,奋力杀敌的张燕也是倏然一惊,幽冷的目光高高掠起,霎时间掠过纷乱的战场,一抹兴然的杀意激荡而出~ “李维??!~” 【149】杀曹操四 余晖凄艳,战马飞驰。 两千余西凉铁骑,八千余只铁蹄重重的踏击在温凉的大地上,轰鸣之声响彻云霄,激起的烟尘飞荡汹涌,迷乱了凄艳的余晖。 骑阵前,李维从鞍后拿起一支锋利地木质投枪,右手握紧使劲后仰,整个身躯亦从马背上直立起来,尽可能的向后舒展,冰冷地质感从掌心清晰的传来,灼热地杀机却在心中熊熊燃起。 透过迷乱的烟尘,曹军已然近在眼前。 “杀~~” 李维大喝一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的往前一甩,锋利地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地轨迹直刺曹军。 “杀啊~~~” 震耳欲聋地嘶吼声自李维身后冲霄而起,紧随其后的西凉铁骑同时弹身甩臂,两千余支投枪霎时破空而起,在空中交错成一片森冷地枪阵,带着长长地尖啸向着曹军恶狠狠的扎落下来。 夏侯惇死死的盯着头顶那片暴雨般倾泄而下地投枪,瞳孔倏然收缩。生死的危机霎时间袭上心头。 不是援军吗? “噗~噗~噗~” “啊~~” 利器刺穿血肉地清脆响还有惨烈地嚎叫声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霎时间,数百名曹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暴雨般倾泄而下地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的面上,血肉之躯终究难挡利器之锋。 在惯力带动下的投枪,仿佛是无坚不摧的剔骨刀一般,轻而易举的穿透他们的衣甲,身躯,没有丝毫的阻隔,似乎在它们面前的仅是一张薄纸。 “给老子死去!~~~” 李维长喝一声,虎头宝刀幽然扬起,胯下坐骑完成了最后地加速,闪电般扎进了曹军。 “嗷~” 一名曹军士兵嚎叫着高举钢刀来砍李维,可悲地是他地钢刀才举起一半。整个人就已经被疾驰而来地战马撞得倒飞起来,在空中翻翻滚滚的飞过十数步之遥,猝然撞在同僚不及收起地矛尖上,霎时洞穿了胸腔。 “轰~~” 紧随马嗅身后的百余骑重甲铁骑挟带着强大地惯性,恶狠狠的撞进了曹洪军阵,曹军虽然悍不畏死,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铁甲怪兽?顷刻间、骨骼碎裂声、铁器撞击声、惨叫声、哀嚎声、马嘶声、怒骂声响成一片,人仰马翻中,百余重甲铁骑就如百余柄锋利地钢刀。轻易的切开了曹军,霎时刺个对穿! “西凉铁骑,纵横无敌!!” 排山倒海般地呐喊声中,西凉铁骑掩杀而至,刚刚被重甲铁骑冲击得七零八落地曹军将士还没有缓过神来,耀眼地寒芒顷刻间迷乱了他们地双眼,无数冰冷地屠刀在一片厉啸声中斩落下来。 “可恶的李贼?!~~吼啊~~~~” 夏侯惇望着惨死的士兵,怒火盈天,凄厉的狼嚎起来,手中长刀奋力斩出。 “铛~” 一声剧响,长刀狠狠的斩击在一名重甲骑兵地头盔上,那骑兵在马背上晃了晃,终于轰然一声倒栽马下。然而,夏侯惇尚来不及高兴,三支锋利地长矛同时突刺而至,毒蛇般直取他的咽喉,回刀格挡已然不及。 夏侯惇目光一厉,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堪堪避过三支长矛地突刺,身体已经来到空中。 冰冷地,毫无声息地,又一支长矛毒蛇般噬至,直刺夏侯惇胸腹,狂乱地神色自夏侯惇眸子里浮起,这厮仰天厉啸一声,竟以双手一把执住长矛矛刃,顺势一扯,手掌顷刻血肉模糊,可锋利地长矛也已掠体刺过,带飞了他地一片铠甲。 “给老子去死!~~” 有一声震耳的长啸霎时间传到夏侯惇的耳际。夏侯惇还来不及反应,一柄长刀便已然狠狠的斩落。 “啊?!~” “膨!!~~” “夏侯将军~~~” “元让小心~~” “咔嚓,~碰~~” 一名夏侯惇亲卫嗔目欲裂,悍不畏死的扬起手中的钢刀,迎向斩落的长刀。若是一般,亲卫相信定然可以将长刀劈开,奈何,他遇见的李维,长刀狠狠的斩击在了迎上来的钢刀之上,刺破耳膜的尖锐撞击声中,长刀似乎丝毫没有被阻隔。 亲卫浑身一震,在其难以置信的眼眸中,钢刀脱手而出。空间与时间在这一刻,在长刀与钢刀身上,完美的融合。长刀压着钢刀狠狠的向夏侯惇撞去。 “碰~噗~~~” 夏侯惇地身体与钢刀无可避免的迎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虽然没有被长刀锋利的刀锋一刀两断,但巨大的撞击之力还是隔着钢刀的刀背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夏侯惇感到胸口猛的一窒、气血翻腾,头昏耳鸣,再喘不过气来。狠狠的摔了出去,一股痛苦的黑暗霎时间袭上心头~~~ “元让~~~” “夏侯将军!~~” …… 不远处,曹操将这惨烈地一幕尽收眼底,莫名地惊怒在他们心底翻腾。千余精锐,即使是个个有伤在身,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被击杀殆尽,连统兵大将夏侯惇也被击败,生死不知,曹操惊怒的心底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惧然。 与其为敌!! 曹操的眸子倏然睁大,冰冷刺骨的寒意骤然激荡,“西凉铁骑?!~~李维~~~” … “大兄~~”曹洪略带不甘地嚎叫近在咫尺,“援军以来,何故骤然鸣金?” 曹操压下心底的惊惧,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的凝声道:“子廉,此乃我军大敌啊~~” “嗯?什么?!~~” 曹洪闻言目光一凛,倏然远眺,只见西北方不远处,一片黑压压地铁骑正气势汹汹的向他们掩杀过来,那一片流苏在朝阳地照耀下樱红如血。 “不是援军?~~” “元让?!~~元让呢?!~~”曹洪倏然一惊。 “生死不知!~”曹操冷然道。 “可恶,老子要杀了他~~”曹洪闻言悲怒道,提起长枪便要冲杀上前。 “站住,”曹操连忙拉住曹洪,怒喝道,“给我回来!?~~~你难道要元让白白牺牲吗??!” “可恶,~~啊~~~~~”曹洪闻言仰天发出悲怒的嚎叫,悲怒至极,凶厉至极,“总有一天,我曹洪一定要杀了你,李贼~~~” 夏侯兄弟,曹氏兄弟四人虽然不同姓,但确亲如兄弟,夏侯惇的生死不知让曹洪怒狂起来。 曹操也是心中一片悲切,也来不及揣摩,但身为统帅,心有野心的枭雄,他只能将悲切的仇恨压在心底,挽救剩余的军队才是他当下需要考虑的,凄令道,“事事不可为,传令各率本部、依次后撤、交相掩护撤退。” 眼见夏侯惇生死不知,千余休整的步兵已然死伤打扮,无法挡住西凉铁骑得兵锋,曹操遂绝了侥幸之念,歼灭贼兵地时机已然彻底丧失,如果再不及早撤兵,剩下的曹军恐有全军覆没之忧。曹操当即立断,下令依次撤退。 “撤~快撤~~ 曹洪恶狠狠的望着西凉铁骑的方向,凄厉地嚎叫响彻云霄,率领扯下来的数千精兵护着曹操仓惶后撤,率领骑兵的夏侯渊,曹仁也辨别出了李维和他的西凉铁骑的意图,闻令后,连忙率骑兵一边后撤,一边逐渐的向曹操的方向汇合… ~~~~~~~~~~~ 【150】你若不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目睹曹军临危不乱、从容退走,李维心中冷然,曹操真不愧是能成就霸业的汉末第一枭雄!麾下武将皆非是易与之辈,纵然遭受猝然袭击,亦能如此从容。 不过,自己的西凉铁骑也不是白给的,狼咬一口、入骨三分,既然被老子缠上,那还能让你轻易脱身? 一抹冰冷地笑意在李维的嘴角绽放。 “魏和,贾逵听令!!~~” 魏和,贾逵闻令连忙纵马而前,厉声应道:“末将在!” “你二人各率三百轻骑、轮翻截杀,绝不可令曹操轻易逃离我军的视线!” “(诺)得令!” “西凉铁骑!~~~” 魏和,贾逵扬首怒吼。 “西凉铁骑,纵横无敌!~~~” 六百铁骑疯狂响应。 顷刻间,两支铁骑如同两柄锋利地弯刀,从西凉铁骑大阵中分离出来。绕过殿后的曹军,直扑曹操而去。曹洪正率军回撤,骤然听到马蹄轰鸣自后方惊传,惊然回首,只见大队铁骑已然绕过殿后的步兵想他们呼啸而来,不由脸色急变。凄厉的吼叫声霎时间响起。 “列阵,步兵列阵!” “长枪兵上前,弓箭兵居中,圆形防御阵~~~” 曹洪一声令下,训练有素地曹军将士迅速结成圆形防御阵形,近千名长矛兵环列于外。擎起长矛列成密密麻麻长矛阵,矛刃森森,仿佛刺猬身上锋利的刺针,纵然是虎狼之兽,亦恐怕难以下口。 “吼~~嗷嗷~~” 西凉铁骑骑呼啸而来,在距离曹军百步之遥处却骤然向左急转,斜切而过,震耳欲聋地马蹄声中,有几支锋利地投枪呼啸而至,带着冰冷的寒焰,恶狠狠扎入曹军。在几声惨厉地嚎叫声中,数名曹军士卒哀嚎着倒毙于的。 “放箭,弓箭手快放箭~~” 曹洪嗔目欲裂,厉声的大大喝响彻云霄,隐于军中的数百弓箭手闻令,搭弓,上箭,半月动作一气呵成,霎时间数百只闪烁着冰冷寒芒的箭矢飞射而出,划过昏暗的天空,霎时间向着铁骑坠落而下。 “噗!~噗噗!~~” 锋利的箭矢轻易的刨开骑兵的衣甲,带起激溅的血花,十数名被射中的骑兵哀嚎着栽落马下,铁蹄翻滚,冰冷的残忍不分敌我。 “可恶的曹贼!竟然还藏有弓箭手~~~”魏和森寒的眼眸掠过一抹痛惜的悔意,连忙大喝令道,“注意分散,远离射程~~” 铁骑轰然应令,飞驰而去。一直驰过千步之遥,才勒马回转,却不再继续进攻,只是远远监视,就像两头恶狼窥伺于侧。既不急于进攻,却又阴魂不散,只等你露出疲态时,才冲上来狠狠咬上一口,等你重新摆好架势时,它却又退回远处,继续窥伺。 “这些该死地杂种,卑鄙的懦夫!!~~” 曹洪气急,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只是步兵,不由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 “不好!~”曹操见状,霎时蹙紧眉头,一抹阴云笼上心头。凝声心道:“李维这厮,深谙骑兵骚扰游袭之道,看来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殊为不易了。” 想到此,曹操眸子里有厉芒一闪而逝,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张燕的黑山军反应过来,那可真是难以脱身了,于是,心头一狠,厉声道:“传令全军。莫要顾忌骑兵,全速后撤。” “传来曹仁,夏侯渊速我我汇合~~” “诺~~~” ~~~~~~ “大帅,李维的骑兵已经击溃的曹贼,我们也上吧~~” 战场的东方,由于李维西凉铁骑的突然杀出,曹操果断的撤军,黑山军的压力骤减,也使得张燕等人能够收拢残军。望着李维的骑兵大杀四方,黑山军中一众劫后余生的大小首领,纷纷面露凶狠的仇恨之色,兴奋的大声叫嚷着。 张燕面色阴沉着盯着厮杀的战场,一言不语,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怒恨交加,却没有丝毫的兴奋。黑山军损失超出他的想象,让他没有了开始的那份阴谋在手的从容。 甚至~~~ ~~~~~~~~~~~~ 战场上,李维倏然转身,望着身后由自己亲自率领的百余重甲铁骑,眸子里流露出恶狼一般地狠厉之色,森然道:“随我来!” “喝!~~~” 李维大喝一声,战马长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而前,百余骑重甲铁骑亦汹涌而前。马蹄疾,溅起漫天碎泥,瞬息之间,李维率百余骑已然像锲子般扎进了乱哄哄地战场。 突然,一道急切地喊叫忽自侧方响起,吸引了李维地注意。 “我是陈留张祖,张家嫡子,你们的将军何在?!快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张祖从混混晕晕中醒来,死里逃生,神情狼狈,见奔驰在战场的骑兵竟皆身着官兵衣甲,顿时有了劫后余生的兴然,急急冲到一骑重甲铁骑之前。急切的望向骑兵阴冷地黑铁面罩,有莫名地阴冷气息从面罩的眼窟里透出,竟是杀机盈露。 张祖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霍然退了一步,颤然厉声道,“你~~你是谁?我是张家张祖,要见你们的将军~快带我去~~” “你不是要见我吗?” 黑铁面罩后面响起一把阴冷的声音。 张祖倒吸一口冷气,凛然道:“你~~你就是他们的将军?我是~张家嫡子~~” “驾~” 李维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嘲弄之色,双腿用力一挟马腹,战马吃痛悲嘶一声甩开四蹄向张祖冲来,张祖表情木然,直直的盯着狰狞的战马在他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那劲急的马蹄直如叩击在他地心脏之上,恍如死亡地丧钟,而马背上染血的铁甲,凄艳如晖! “唏律律~~~” “噗~~~” 冰冷地刀锋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道浅浅的红痕自张祖脖子上沁起,顷刻间,热血喷泉般激溅而起,张祖身躯僵直、死死的盯着前方,眸子里流露出恐惧,愤怒,怨恨还有深深的不甘~~~ ‘我是张家嫡子~~未来的家主~~我父亲是陈留太~~我不甘啊~~’ 最终又像熄灭地烛火般迅速的黯淡下来,生命地气息正如潮水般从张祖体内退走,沉沉地黑暗正将他逐渐笼罩~~~ “呃啊~~” 张祖最后发出一声气若游丝地呻吟,脑袋软绵绵的耷拉下来,直挺挺的身躯亦如锯倒地木头般倒了下来。 “吁~” 李维喝住战马,倏然回首。张祖已然横尸当场。 “我知道你是张邈的嫡子~~” “你若不死,刘岱和张邈又岂能鱼死网破??!” ~~~~~~~~~~~~~~~~~~~~~~~~~ 【151】曹**一 战场上,曹军殿后的人马败局已定,零星的抵抗已然徒劳。 举起死神的镰刀,收割性命。便是徐晃所率千余骑兵的使命。 李维勒马肃立,看也不看躺倒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张祖尸首,一个死去的纨绔子弟,一枚棋子罢了,显然不在李维的目光中,撩起的铁面,犀利而冰冷的眼神极目远眺。 远处,派出的两只骑兵,已经紧紧咬住曹操,虽不可阻挡曹操的撤退,但绝不会让其从容离开,只要咬住,紧紧的咬住,将其行踪牢牢的掌控在手中,李维知道他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 余晖已去,黑暗降临,昏暗的夜色不是击杀曹操的时机。 近处,李维的目光陡然一顿,从远眺中收回,冰冷的笑意霎时间瞬失,变得阴森了几分。 黑山军张燕!~~ 李维嘴角轻喃一声,一丝冷酷的杀机自其冰冷的眸子里骤然崩射,如利箭一般,刺破黑夜的纱衣,与星月争辉~~ 翻脸无情, 过河拆桥, 这是只有胜利者才能玩转儿桥段!!! ~~~~ 黑山军阵营,张燕似乎被这股激射的杀意惊动,心有所感,倏然抬头极目眺望,昏暗的夜空阻隔了视线,却阻隔不了那一抹冰冷的杀意。 李维?!!~~ “大首领(大帅)~~” ~~~~~~~~~ 远处,两只骑兵使然相遇~~ “杀!~~” 夏侯渊大喝一声,沉重地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地弧线,霎时间劈开冰冷地空气,斜斩廖化右肩,廖化夷然不惧,奋力一刀挥出,硬磕夏侯渊劈空斩来地长刀,灼热地战意从他的眸子里熊熊燃起,压抑已久的杀意在这一刻激荡而出。 “咣~挡~~~” 剧烈地金铁交鸣声顷刻间冲霄而起,震碎了廖化地耳膜,廖化陡然觉得耳际一片嗡嗡乱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强悍无比的力量透过长刀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他双臂酸软、浑身麻木,仿佛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千钧大山顷刻间压在他身上,令他力不能支、难以呼息,霎时间的茫然袭上他的脑袋。 “噗~” 廖化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无法支撑如此狂猛地压力,后蹄一屈跪倒了下来,裹着甲片地马膝重重凿进冰冷地泥土里,深可寸余,战马悲嘶一声,前蹄猛然翻滚,想要站立起来,却徒然无功。 “去死~~” 如此良机夏侯渊岂会放过,再次策马而来,手中长刀再度扬起,眸子里凶芒毕露,杀机盈溢,昂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般吼嚎,冰冷地长刀再度劈斩而下。森冷的杀意,裹带着一片耀眼的寒芒,如宣泄的洪水一样,奔泻而下。 “将军~~” “首领小心~~” 眼见廖化状如痴傻、呆愣茫然,对当头劈落地长刀视若无睹,一名亲兵眉目狰狞,大叫一声跃马扑身而上,竟以自己并不强壮地身躯挡在廖化跟前,同时将手中抄起的长枪恶狠狠的戳向夏侯渊胯下坐骑。 “噗~” 冰冷地寒芒一掠而下,锋利无匹的切入亲兵肩膀,劈开胸腔,直透睾胯,但亲兵临死前地一刺也刺伤了夏侯渊地坐骑,坐骑昂首发出一声悲嘶,甩开四蹄狂奔起来。瞬时间带着夏侯渊驰向了远处。 “噗~~” 一缕殷红地血液忽然从亲兵的额头沁起,亲兵狰狞明亮地眼神顷刻间黯淡下来,生命地气息正如烟花消逝般从他体内流逝。血线迅速顺着他的肩膀,胸膛,腹部一路漫延而下,直至裆部,胯间的大炮也似乎管半轮裂,凄惨的让每个男人都难以接受,竟然如此的残忍??! 当廖化终于从短暂地迷乱中惊醒时,恰好看到亲兵并不强壮地身躯居中裂成两半,颓然倒地,激溅而起的热血洒了廖化满头满脸,廖化让若未见,迷茫的眸子顷刻间被悲怒替代。 “二狗子~~” 廖化凄厉的嚎叫起来,纵马而下,跪倒在血泊之中,拖过亲兵已经两半尸体拼命想拼接到一起,却怎么也拼接不起来,这是他的亲兵,也是他的同乡,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李维帐下的一名校尉,但在亲兵心里,廖化永远都是他的首领,带领他们在这吃人的乱世求生的首领。 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嚎之后,廖化昂起血糊糊地脸庞,眸子里流露出野兽般地狂陷。策马而上,扬起长刀迎向森严地曹军军阵,凄厉地嘶吼响整个战场。 “夏侯渊,狗贼,还我兄弟命来~~” “杀呀~” 廖化身后,数百铁骑如影随形、蜂拥而来。 “杀!杀!杀!” 夏侯渊后方,护卫曹操左侧千余曹军步兵列成齐整的方阵,踩着整齐地步伐、喊着整齐地号子滚滚而前,与蜂拥而来地西凉铁骑迎面相撞,犹如礁石撞上了汹涌地波涛,顷刻间激溅起漫天水珠,惨烈地金戈声中。礁石岿然不动,汹涌地波涛却已经四分五裂。 “唆唆~~” 冰寒地杀机迎面而来,数支锋利地长枪毒蛇般直刺廖化胸口,枪尖上闪烁地冷焰直如毒蛇阴冷的眸子。 廖化凛然一震,狂乱地暴虐杀意如潮水般从他眸子里退走,放眼望去。面前尽是一片又一片闪烁地寒芒,瞬息之间,便有十数名骑兵被森冷地长枪刺穿了身体,坠马而亡。 “吼~~啊~~” 一声大喝起自右侧,廖化蹙然转头,只见一片耀眼的寒芒掠空而来,森寒的杀机凝聚成一只闪烁着耀芒的尖刃,霎时间刺破声音的阻隔,跨越了昏暗的空间。 “夏侯渊!?~~” 廖化如坠冰窖,愤怒的狂嚎一声,慌忙举刀护于胸前,刺耳地尖啸划破虚空,夏侯渊隔空掷来的长枪已然恶狠狠的撞上了廖化长刀地刀面,瞬时间,剧烈地金铁交鸣声震啸夜空,狂猛地反震之力如潮水般倒撞而回。廖化整个人箭一般倒飞了出去~~ “将军~~” 人在空中,一口鲜血激射而出,霎时间迷乱了廖化被愤怒灼热的眼眸。 主将被击飞,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也出现了短暂的慌乱,阵型瞬间被打乱。 “好机会!~~” 夏侯渊也是沙场宿将,熟读兵法,见此景象,岂会不知破敌良机已现,兴奋的连忙拍马而上,身后百余骑曹军骑兵紧随其后,兴奋的狂吼着向着慌乱的西凉铁骑杀去。 “愚蠢~~”西凉铁骑慌乱的情形被李维竟皆收于眼底,李维皱眉低骂一声,眼神中掠过一丝怒气,拍马而起,森寒的长啸声顿时响彻夜空,“廖化,给老子撤下来~~” “传令,让徐晃放过这些溃兵,全力进攻曹军的中军~” “就是老子死了,也决不能让曹操活着~~” ~~~~~~~~~~~~~~~~ 【152】曹操亡二 月朗星稀、旷野寂寂。 “呜呜呜~~” 幽暗的夜空下,诡异地号角声陡然再次响起。 曹仁策马奔行至曹操跟前,沉声道:“大兄,那些该死的家伙又追上来了!~~” 曹操闻言眉头紧锁,手扶额头,呼了口气,颇为恼火道:“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纠缠了我们一路了~” “可恶,这算打的什么仗?官军和官军自己打起来了?” 曹操身边的曹洪烦躁的大声喝骂起来。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恼火愤怒之余有着一丝深深的疑惑?!这李维他们也是听说过的,也打过交道,甚至也算是结果仇的。 先前的西凉将领,近日听说是投靠了刺史刘岱,按理说也是自己人,但现在怎又会如此?? 难道??众人突然似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不由的悚然一惊,互望一眼满是惊惧之色,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主心骨,曹操。 曹操脸色阴沉,先前一直在撤退,没有细想此事,如今想来可能是李维与黑山军的张燕达成了不可告人的阴谋,纵观白天与黑山军的整个对决,张燕似乎都并不上心,直到后来被攻击到本阵后才拼命起来,由此可见,张燕是借他之手铲除山谷内的黑山军。 那么李维??为何要对自己出手??他们与李维并不相识,也无冤仇,难道?? “不好~”曹操骤然一惊,失声道,“张太守有难~” “大兄(孟德)怎么了?”众人见状纷纷失色莫名。 “孟德的意思是?~~刘岱??!~”夏侯渊倏然抬起头,大惊失色的猜测道。 “这~~不可能吧~~刘刺史和我们可~~~”曹仁听夏侯渊这么一说,骇了一跳,失声道。 “恐怕~~” “呜!~~呜呜~~” “可恶~~又是那疑神疑鬼的号角声?~”曹洪咒骂道。 “不对,你们仔细听~”曹仁摇头道:“这号角声分明起自北方。西凉铁骑一直尾随追杀,这次怎么一反常态绕行到前面去了?好生古怪。” 曹操闻言凝思片刻,霍然失色道:“不好,想是李维已经率主力追上来了!” 曹仁骇然道:“怎么会?” 曹操沉声解释道:“先前西凉铁骑一直尾随袭扰,意欲迟滞我军行军速度,只是被我识破,一直未能得逞。这次骤尔遁走,忽又出现在前方,却定然是已经接到李维军令,一改尾随骚扰之策略,意欲不惜一切代价截住我军去路了!这岂不是证明李维的主力已然近在咫尺?” 夏侯渊倒吸一口冷气,凛然道:“李维他们这么快便追上来了,这便如何是好!?” “可查清我军现有多少人马?!~”曹操不答反问道。 “这~~”曹洪闻言愧然道,“已不足四千了~” “什么?怎么会?我军可是有八千精锐啊?!~怎么会短短几个时辰就少了一半??~”夏侯渊,和曹仁失色道。 “李贼突然来袭致使我军大乱,又是天黑失散较多~~而且~~而且~~”曹洪愧然说道,有些羞愧难当,一直都是他统帅着步兵,大军慌乱,他也慌乱的顾此失彼,致使乱兵没有有效的组织起来,慌乱失散甚至逃走不可避免。 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惇四人都有大将之才,然而毕竟战场厮杀的经历不多,也不能强求。 曹操心中叹然一声,旋即阴沉的脸上掠起一道决然,“前有李维的西凉骑兵挡道,后有张燕的黑山军,我军退路已断,只能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曹军的决然之声方落,又有倏长绵远的号角声自南面、东面、西面同时响起,与北面之号角声互为呼应,清冷幽暗的夜空下,有萧瑟的杀气随着沉沉地号角声无尽的漫延。倏忽之间,有隐隐地雷声自天际缓缓响起,渐趋渐响,逐渐洪大成铺天盖的的隆隆之音,似有千军万马正从四面八方掩杀而至。 没有千骑以上骑兵断不可能有此声势。 “全军停止前进~~” “结阵,就的结阵~~” 圆形防御阵,准备迎敌~~” 夏侯惇凄厉地嘶吼划破长空,早已疲惫不堪地曹军将士纷纷停止前进,在军官地喝斥下开始紧张的结阵。 “不要走了曹操~~” “活捉曹操~~” “活捉曹操者,进军重重有赏!” 铺天盖的地马蹄声忽然诡异的静止下来,代之而起地却是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直喊得曹操心烦意乱。 ~~~~~~~~~~~~~ 夜,暗沉沉。 风,凉凄凄。 随着一声格外悠远地号角声响过,铺天盖的地呐喊声以及隆隆不息地马蹄声骤然间停竭下来,四野里蓦然透出诡异地寂静。 预想中敌骑惊涛骇浪般地冲击并未到来,他们如潮水般汹涌来,却如空气般消散于无形。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般。诡异莫名。 幽冷地月色下,所有曹军将士皆是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面对空荡荡地旷野茫然不知所措。 曹仁手握长枪,气急道:“该死的李维在耍什么花招?有种的喝老子单对单干一场!~” 曹操脸色也是一沉,冷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地寒芒,心中隐隐有些不详,不过并没有愤怒反而扶掌激赏道:“这李维果然不是易于之辈,能忍常人之不忍,有帅才只能。” “大兄你?~~怎么换称赞其敌人来了?~~” “哼~从虎牢到现在,你要是有此人一般的才能,我军也不会如此被动~~”曹操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是李维的疲军扰敌之计!!!疲我军士,乱我军心,当真阴险毒辣~~~传令!将全军分成两队,一队列阵戒备,一队兵不卸甲、衣不解带,于阵中就的休憩,只要阵形不乱,不给敌骑可趁之机,想要我曹某人的命,哼~只要坚持到天亮,究竟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曹仁闻令嗡声应道:“诺,末将这便去安排。” 曹操翻身下马,就地而坐了下来,一边随行护卫地曹洪忙将身上地披风解下,覆于曹操身上。曹操也不客气,将披风往身上一裹,换了个更为舒适地坐姿,向身边曹洪说道:“告诉众将士,时刻保持警惕,只要天一亮,我曹操必定会带他们全身而退~~” “诺!~~” ~~~~~~~ 【153】曹操亡三 几个时辰前,李维阵地 望着渐渐败退出自己视线的曹军,耳畔回响着徐晃传来的战报,李维心底有了些沉重,原本以为曹军只有四五千,凭自己的可以吃下,不料却是八千余精锐。 李维顿时心惊,不敢小傕,偷鸡不成蚀把米,逃了曹操,自己所有的谋划就会功亏一篑,以后若想在算计曹操,恐怕比登天还难!!! 该如何?难道?? 李维心中骤然一冷,凌厉的眸子里闪烁起一丝不甘,旋即被一片清冷代替。 ‘张燕?!’ ~~~~~~~~~~~ 日月旋转,月落晨曦 当第一抹曙光自东边天际冲破沉沉黑暗,刺向长空,肆虐了整整一夜地无尽黑暗顿如潮水般退走。 天~~终于要亮了~~ 天亮了,决定命运地时刻也到了。 无尽的碎草尘土漫天飞扬,迷乱了李维地视线,起风了吗?决战了吗?自己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两千西凉铁骑对阵四千余曹军精锐(百余骑兵,四千步兵) “呜~~呜呜!!~~” 响亮、雄浑的号角声骤然间冲霄而起,休憩了整整一晚又刚刚饱餐一顿的西凉骑兵们迅速翻身上马,马嘶人沸声中,迅速列成齐整地骑阵。 当朝阳从云层后面喷薄而出,将第一缕阳光洒向原野的时候。西凉铁骑已然结阵完毕,只见一望无垠的旷野上,一大片黑压压地铁骑森森肃立,有冷风吹过骑阵,荡起那一束束艳红的衣甲,凄艳如血。 曹军阵中,曹操倏然抬头,凝重的肃然之色充斥脸面,霎时间,眯起两眼,仿佛被那一片冷碜碜地寒茫刺伤了眼睛,无尽地肃杀气息正在两军阵前漫延~~ 要开始了吗?决一死战的时刻??! ~~~~ “呼~噜噜~~” 李维胯下雄健地坐骑猛的甩了甩脑袋。发出一声响亮地呼噜声,覆盖在马头上地那一块冷碜碜地铠甲迎向朝阳反射起一片耀眼地青芒。 李维冷漠的抽出一支投枪,紧紧的握于右手,冰冷的触觉霎时间让他的神情为止一清,旋即如蛛丝般顷刻间弥漫全身。 清冷地晨风猎猎刮过,荡起亲卫手中那面暗红的黑色大旗,“平东将军李”五个张扬狰狞地大字,仿佛来自地狱的血色恶魔,在暗红旗面上奔驰如飞,无尽的寒意自旗面上汹涌而出~~ “喝!~~” 李维一声轻喝,坐骑往前迈进一步,铁蹄重重的践踏在冰冷地草的上,霎时激溅起一片碎草,旋即随风飘远。清冷地蹄声宛如激昂地战鼓重重的叩击在每一名西凉铁骑的心中,灼热的杀意霎时间熊熊燃起,激荡四空。 “投枪准备~~” 李维清冷地吼声霎时震碎了骑阵的寂静,一支支投枪被高高举起,锋利的枪刃迎着朝阳散发出炫目的冷焰,宛如恶狼狰狞地利齿,闪烁着森冷的杀机。 无穷无尽的四散杀机,随着投枪逐渐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冲天的杀意,彷如滔天的江河,波刀浪斧般的想着曹军军阵席卷而去。枪未至,森寒的杀意已然透肌胜惧,震慑敌心~~ “好一支西凉铁骑!~~” “保护主公~~” 曹军阵中,骤然响起夏侯渊清厉地吼声,一群盾甲步兵迅速奔行而至,以曹操、夏侯惇,曹洪三人为中心开始列阵,一面面厚重地大盾立于地上,顷刻间便布成一堵堵坚实地盾墙,将曹操三人牢牢的护在中央,曹军精锐也可见一斑。 曹操表情冷冽,透过盾墙地缝隙凝视着正前方不远处那一片森森铁甲,狭长地眼睛里流露出莫名地冷酷。 “李维不死,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 西凉铁骑阵前, 李维缓缓拉下黑铁面罩,当狰狞的铁罩完全合拢那一刻,清冷地厉啸霎时响彻长空,“西凉铁骑,进攻~~” “纵横无敌~~~” “嗷呜~” “杀!~~~” 绵绵不息地怪叫声中,肃然屹立的西凉铁骑顿如决了堤地洪水,由静而动,由慢而快,逐渐完成加速开始全力冲刺,两千铁骑逐渐汹涌成一波惊涛骇浪,向着密集成一团地曹军军阵席卷而来。 “噗~仆~” 一名曹军士卒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昏于地上,自前日曹操挥师东路以来,连番大战,虽然最终都是曹军取得最后的胜利,但也过度的消耗了一个人的精力。 不断的行军、作战、戒备,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始终不曾得到舒缓,加之昨夜李维不断的骚扰,昼夜难眠,现在,咋闻惊喝,终于有人支撑不住了。 这名士卒地倒下立刻在曹军阵中引起一阵轻微地骚乱。事实上,整支曹军可谓皆已到了强弩之末,他们长时间得不到充足地休息,物资也丢失大半,进食有限,已是又饿又乏、体力严重透支,完全是靠着一股精神在苦苦支撑。 然而,再顽强地精神也有崩溃地时候,正如再锋利地钢刀也能用火来消融。如果不能及时消除将士们精神上地颓败。曹军将会最终崩溃。 李维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用区区两千西凉铁骑挑战四千曹军精锐。而且… “有我无敌,死战不退~~” 危急时刻,夏侯渊雄壮的身影及时出现在曹军阵前,手中长刀直刺长空,似视席卷而至的西凉铁骑如无物。 倏忽之间,隆隆地铁蹄声中响起夏侯渊雄浑至极的怒吼,声音里充满对西凉铁骑铁骑地不屑与漠然。 “死战不退~~” 曹军将士排山倒海般呐喊起来,狂热的挥舞着手中地兵器,决死地战意被无尽激发,行将熄灭精神之火再次熊熊燃起。 不愧是曹操地军队啊! 纵然身为敌人,李维亦不能不拜服,纵然换成他地西凉铁骑面临如此绝境,只怕也不会比曹军表现得更强罢? 更何况,自家事自己清楚,自己的西凉铁骑是在无数战火中才凝聚的如此战而不怯的军魂,而曹操的军队恐怕经历的战事屈指可数,却… 想及此,李维深深的吸了口冷气,心中杀死曹操之念更为炽烈,即使赔上自己处心积虑积攒下来的军力,和兖州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也在所不惜!!! ‘曹操必须死!!!’李维心中冷然,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唯有‘杀曹操’永恒不堕。 “哈!” 李维一声大喝,轻轻一勒马缰,胯下战马长啸一声微微一转拐向了左边,李维身后,魏和将手中那面暗红大旗迎风狠狠一顿,山崩海啸般地呐喊声自身后响起,顷刻间,汹涌而前的西凉铁骑如波分浪裂,从中劈成两半,斜切汉军左右侧翼。 “嗯?” 曹军阵前,夏侯惇正欲策马挺枪迎战。骤见贼兵如此变故,不由顿住。 曹军阵中,重重盾墙之内,曹操懊恼的双手互击,语含焦虑:“可恶地李维,竟能将骑军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嘿,可恨我军中缺弓箭手,否则,岂能让这厮如此嚣张~~” “唆唆唆~~” 西凉铁骑从曹军阵前旋风般斜切而过,一支支锋利地投枪已然掠空而至,惨烈地打击霎时降临汉军将士身上,绵绵不绝的惨嚎声中,曹军左右两翼地士卒顷刻间倒下了一大片。 西凉铁骑只是一次冲锋,便给汉军造成了惨重地伤亡。 西凉铁骑席卷而来,又呼啸而过,于汉军阵后数百步远处再次集结列阵,准备发起第二波冲锋。 “嘿!” 夏侯渊狠狠的将手中钢枪贯入的面,怒火熊熊般在他胸中燃烧,这他娘地什么烂仗?竟然被一伙敌人杀的毫无反抗之力,竟只能守在原的等着挨宰!自从军以来,夏侯渊还从未这般窝囊过。 “可恶!~~~”曹军将士们也一阵气急,但却无可奈何,他们是步兵,在野外交战,对于骑兵来说有着天然的劣势。 “嘿嘿!~~”见如此,李维狰狞的铁面下发出一阵渗人的冷笑声,“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这便是穿越者的优势,只要有胆气,有决然,他就会快速的成长为战场的杀神。 ~~~~~~~~ “好可怕~~” 【154】曹操亡四 “曹操,你已经穷途末路了,趁早投降吧!不要妄想张邈的援军,此时他恐怕早已被刺史大人剿灭。”李维将谎言当做吃饭一样,大言不惭的高喝道,“其实你我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你曹孟德的大名在刘刺史那里也如雷贯耳,只要你率部投降,相信刘刺史定会欣然重用与你~~孟德兄,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魏和和廖化刀举长空,森然大喝。 “投降~” “投降~” 他们身后,西凉铁骑狼嚎助威。 “做梦!~~” 不等曹操反应,夏侯渊嗔目大喝。脸上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再度崩裂,殷红地鲜血滴滴淌下,霎时染红了征衣。 “将军~~” 虚弱地声音起自夏侯渊脚下,夏侯渊神色一黯低下头来,入眼即是一名亲兵血肉模糊的身影,一道深可及骨地伤口自亲兵地左肩斜劈而下,直透右肋,殷红地血丝透过裹紧的麻布仍旧往外渗透,已然奄奄一息。 夏侯渊神情黯然,一丝悲痛闪过,夏侯惇矫健的身影清晰的映在了他的眸子里,渐渐破碎,刹那间化成无数锋利的寒芒。 夏侯渊吸了口气,森然喝道:“李贼休要多言,要生则生,要死则死!今日之势,唯死而已。我夏侯家没有孬种,今日就算我死了也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夏侯渊身边的曹军亦绝然响应道:“血债血偿!!~~” “好!”夏侯渊大喝一声。扬起手中的长刀,厉声道,无尽的愤怒化成一个字,“杀~~” “杀~~” 夏侯渊身边的数百本部曹军亡命狼嚎,疯狂的发泄着体内的暴虐和压抑。渐渐的整个曹军都被传染~~ 李维阵营,魏和吸了口冷气,向廖化道:“这家伙还真是顽强啊!” “那还用说。” 廖化话刚说完又咧了咧嘴,不小心再次牵动了肋部地伤势,又是一阵剧烈地疼痛。那是夏侯渊那该死的混蛋赏给他地。不过夏侯渊也没能讨了好去,脸上的那一道便是廖化回赠给他的。 凶性激荡,一丝决然的狠辣自夏侯渊眸子里燃起,凄厉地嚎叫破空响起,“弟兄们,和这些狗贼拼了~~杀!~~~” “杀!” 早已经疲惫不堪地曹军士兵就像垂死地野兽,纷纷露出獠牙、亮出利爪,准备进行最后地亡命博杀了。 曹军嚎叫着,跟在夏侯渊身后杀了过来,怀着有去无回的激烈杀意,一头扎进了无尽的杀戮之中。 “杀!” 一名西凉骑兵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毒蛇般探出恶狠狠的扎进了一名曹军腹部,又从后背透出,滴滴殷红地热血顺着枪刃嗒嗒滴落,染红了脚下尘埃,曹军地眸子霎时变得血红,双手死死握住枪柄,恶狠狠的往回一带,长枪顿时贯体而过,西凉骑兵竟是惊得痴了,兀自手执长枪不放,顿时被撤下马带到了曹军面前。 凛烈地杀机自曹军眸子里暴起,昂首发出最后一声不似人类地狼嚎,曹军叉开十指恶狠狠的戳往贼兵咽喉,临死反噬,十指竟如利剑般剖开了贼兵咽喉,激血飞溅中,无尽地恐惧从贼兵眸子里流露出来,旋即目光散乱、生机逝然。 “咯咯咯~~呃~” 目睹西凉骑兵的脑袋软绵绵的耷拉下来,曹军士兵仰首向天,以命博命地壮烈,豪迈尽付三声长笑,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尸身竟至死不倒。 竟然如此豪烈?!! 让人凛然,自古豪杰屠狗辈!!! ~~~~~~~~ “夏侯渊休狂,廖化来也!!” 廖化冷脸大喝,扬起手中的钢刀,奔袭而至,多次的交手已然让廖化对夏侯渊升起的必杀之心。 “死开!” 夏侯渊厉啸一声,长刀激荡起一片惨烈地杀机,飞斩廖化颈项。 “铛~” 廖化夷然不惧,手中钢刀再次与夏侯渊的长刀交斩一起,强大地反震力巨浪般倒卷而回,廖化顿时浑身大震,险些被震下马,廖化心头一片凛然,夏侯渊,你究竟是人是鬼?纵然恶战连连,气衰力竭,亦丝毫不减骁勇! “廖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夏侯渊策马再起,凶狠的目光紧盯着廖化。 “大言不惭~~”廖化心中一凛,竟被夏侯渊凌厉的杀意震慑,几次的交手,早自知不是敌手,本想乘其之危,没想到,到了此时,夏侯渊依旧骁勇,一时心中有了退意,但望着策马而来的夏侯渊,廖化羞于退却,血气激勇,凌然以对。 “当!~~” “噗~~~” 奔驰的战马急速掠过,毫无花俏的招式,两炳战刀重重的斩击在了一起,剧烈的精铁交鸣声中,两具强健的身体皆是猛然一顿。 廖化面色潮红,双目凸出,激烈的杀机在其眸子里激荡不已,倏忽间,廖化杀机四溢的眸子顿然一暗,一股血箭激溅而出。 “将军?!~~” “廖化,下地狱吧!!!”夏侯渊见状,杀意激荡的眸子里,瞬时蹦出一股凶气,扬起长刀再次奔向廖化。 “杀!杀!杀!” 危急时刻,数名西凉铁骑凶神恶煞般掩杀过来,冰冷的斩马刀高举空中,耀起一片朦胧地寒芒,夏侯渊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只看到眼前一片暗红,激溅地血液彻底迷乱了他地视线,只有隐隐的身影似乎要远去~ 夏侯渊地心情顿时变得越发地狂暴,“你们这些杂碎!给老子滚开~~” 狂暴地杀机在夏侯渊胸中激荡!! “将军快走~~呃!” ~~~~~~~~~~~~~~ “哼!~~自不量力!~~~” 左路的平静,右路的厮杀,自然被李维收进眼底,李维恼火的冷哼一声,恼怒夏侯渊的不自量力,也恼怒曹操的沉默,冰冷的杀机长啸而起。“传令魏和,让夏侯渊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骑兵。” “诺!~~” ~~~~~~~ “放箭!” “咻咻咻~~” 正当夏侯渊斩杀掉阻拦自己的骑兵,想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一声清冷地断喝自前方悠然响起,顷刻间利箭刺破长空地尖啸声呼啸而起。掠过清冷的长空霎时飞临曹军头顶,尔后又如疾风暴雨般倾泄而下,夏侯渊的瞳孔霎时缩紧。竟然是骑射?! 夏侯渊地眸子霎时一片血红,又是这个混蛋!这厮就是化成灰夏侯渊也绝不会忘记!他的本部两千精兵,有近千人葬身在这厮手中! “哎呀,我地眼睛~” “呃啊~” “嗷~” 连绵不绝地惨嚎声中,奋勇而前的夏侯渊本部曹军将士倒下了一片。 “冲!冲过去~~杀光这些该死的狗贼~~” 夏侯渊嗔目欲裂,大喝一声,催马疾进。缺乏盾牌、重甲防护的轻步兵,要想击败骑兵,简直是此心妄想,可惜~~仇恨短暂的迷乱了夏侯渊的心智。 “唆~” 尖锐地破空声响起,冰冷的寒意自左前方掠空而至,夏侯渊目光一凛,本能的举刀一挡,只听“铛”地一声锐响,夜空下霎时激溅起一丝炫目地火星,一支锋利地狼牙箭已然被他一刀格飞。 “唆唆~~” 夏侯渊来不及庆幸,又是两支狼牙箭闪电般射至。夏侯渊急忙侧身闪避、堪堪躲过一箭,却再无力格挡射往坐骑的那一箭,只听“噗”地一声脆响,锋利地狼牙箭已然准确的射穿了夏侯渊胯下坐骑地胸腔,深没及羽。 “咴律律~~” 胯下坐骑顷刻间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惊天悲嘶。将夏侯渊狠狠的掀了下来。 “可恶~~” 夏侯渊闷哼一声,几乎咬碎钢牙,又一次进攻被眼前这股可恶的骑兵所瓦解,更令夏侯渊心头滴血地是,又有百余名忠勇的本部兵马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些都是他亲自征召的家乡子弟兵啊! 夏侯渊悲怒交加,这伙该死的骑兵,就像是一只只草原上游荡的恶狼,阴魂不散,每每都鬼魅的出现,给自家将士惨重的伤亡。。 “可恶~~~” ~~~~~~ “可恶,差一点妙才就可以击破敌军的右路~~”曹操本阵,曹洪手握钢拳,重重的砸在一块石头上,反震的疼痛感浑然未觉,反而一脸气愤的可惜道。 “愚蠢,你以为李维那么容易对付?!~”曹操却没有丝毫的可惜,面色平静的说道,“传令吧,让妙才回撤。” “大兄?!~~” “难道你想让妙才死在敌人的箭矢之下吗?~”曹操面色一冷,低喝道。 “诺~~”曹洪面色一凛,颓然领命~ ~~~~~~~~~~~~~ “不愧是西凉铁骑~~真是恐怖啊~~” ~~~~~~~ 【155】典韦现身 “不愧是西凉铁骑~~真是恐怖啊~~” “就是,俺要是那曹操,早就投降了~~” “俺听说,这李将军的西凉铁骑,只是那董卓的一小部分~在西凉还有数十万之多呢~” “嘶!~~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俺家乡就是西凉的~~那是一群恶魔~~”说着,小首领似乎陷入了某种恐怖的回忆。 … 听着众人的议论,黑山军的张燕,脸色愈加的阴沉,熊熊燃起的杀意灼热了他的眸子,真想不顾一切的率军冲杀上去将李维击杀当场,但,看了看众大小首领的模样,又想起了昨夜的一幕。眼中灼热的杀意便如潮水般褪去,变得复杂迷乱起来… ~~~~~~~~~~~ 夜深人静。 满天星辰下,燕县县城幽黑地城墙彷如一只庞大地魔兽蹲踞在旷野上。清风拂面,万簌俱寂,两支火把斜插门楼之上,洒下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城楼上守夜的黑山军兵,大多靠在墙边上酣然入睡。 “嚓嚓~~~” 清脆整齐的脚步声从城楼下响起,一名黑山军睁开惺忪地睡眼往城内张望了一眼,只见一支军容整齐地军队正从大街上跑步而来,人数约有数十余人,排列成整齐地两列,明晃晃地钢刀在星空下散发幽冷的寒茫。 也许是出于本能,那名黑山军忽然感受到了莫名地危险,激泠泠的打了个冷颤。陡然大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地?” 为首一员将领倏然举起右臂,身后的数十余人嘎然止步。冰冷地回应隔空传来:“奉于头领之命前来巡夜,一律人等皆坚守岗位,不得有误~~” “呃~~”城楼上那名黑山军听说是于毒的命令,顿时呃然,本能的挺直了身躯,应道,“俺知道了~” 旋即,那队巡逻兵便加快了脚步,顷刻功夫便开上了城头,为首那员首领已然来到了方才问话的黑山军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山军挺直了身躯,咧着嘴应道:“小的没有姓,叫俺阿牛就行了。” “阿牛?”那名首领点了点头,忽然手指阿牛身后讶然道,“咦,那边好像有火光?” 阿牛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却什么也不曾看见,殊不知那名首领的眸子里在阿牛转身的那一刹那,已然暴起一抹骇人地寒茫,锋利地钢刀已然来到他的手中,流星邹亮般抹过阿牛的脖子,幽黑地夜色下,一股鲜血喷泉般从阿牛地脖子上激溅而起。 “噗~” 阿牛地身体摇了两摇,颓然倒地。 “杀!” 那名首领一声令下,在城楼上被惊醒的那十余名黑山军寇反应过来之前。数十名名巡逻兵已然举起了冰冷地屠刀,夜色如霜、,寒凉似水,一场惨烈而又残忍的屠杀在燕县北门城楼上率先展开。顷刻间,十余名城门守军就被斩杀殆尽。 那名首领抹了抹脸上的血渍,森然道:“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给乐将军发信号!” “咻~” 锐利地破空声响起,一支火箭射入长空,在幽暗的天穹下显得格外耀眼。 城内不远处昏暗的小巷**,黑压压地一片全是人,足有数百人之多!一名身材雄壮地大汉挎刀肃立小巷之外,翘首眺望北门方向。倏忽之前。一支火箭破空而起,拖着长长地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晰地轨迹。 “将军快看,火箭!” 一名亲卫模样的小兵惊喜的叫喊起来,大汉神色一凛,眸子里掠过冷冽地杀机,倏然凄厉的大吼起来:“弟兄们,李典将军已经得手了,大伙依计行事,进城后分头纵火,迎接张太守的大军进城,杀呀~~” “杀呀~” “杀呀~” “杀呀~” 卧藏在昏暗小巷内的数百士兵三呼响应。虎狼般窜了出来,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顷刻间大汉便率军冲到北门附近。紧接着,一支支火把熊熊燃起,顷刻引燃了早有准备的引火之物,很快,整条街地民房都烧了起来,风助火势。迅速漫延,不到一盏茶仿若功夫,县城北门附近已然陷入一片火海。 负责镇守北门的是左髭丈八,黑山军的一名小首领,骁勇凶悍,胆气过人,此时他被亲兵从睡梦中唤醒,只见窗外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不由大惊失色道:“怎么回事?何处火起?何处喊杀声?” 亲兵哭喊道:“首领不好了,好像是官军杀进城了。” “官军杀进城了!?”左髭丈八闻言大吃一惊,几乎感到窒息,厉声大吼道,“这怎么可能,官军是怎么进城地?他们不是在数十里之外吗?难道是飞进来的不成?” “不~俺不知道,”亲兵使劲咬着脑袋,说道“城内四处火起,到处都有人在厮杀,乱了,全乱套了~~” “走,快去看看。” 左髭丈八怒吼一声,匆匆披挂毕,率领百余亲兵顺着火势与杀声最密集处寻来,忽见一只人马逆着火光掩杀过来,见人就砍,为首一骑。赫然正是投奔不久地卫国人乐典,左髭丈八策马而前喝道:“乐典。官军今在何处?” 乐典状甚慌张,策马趋近左髭丈八,颤声道:“首领,官军就在后面不远。” 左髭丈八怒道:“休要惊慌,随某前去厮杀~~呃啊!” 彭脱话音方落,忽见乐典眸子里凶芒一闪,情知不妙正欲闪避,乐典手中长刀早已飞斩而至,闪电般掠过左髭丈八地咽喉,可怜左髭丈八一代悍匪,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便被割断了咽喉,激血飞溅,一颗头颅已然软绵绵的垂落下来。 乐典一刀斩了彭脱,火光下森然一笑,喝道:“某非乐典,乃陈留太守麾下校尉乐进,贼寇受死,杀!~ 正是,曹操借派到张邈帐下的乐进。 “杀~~” 乐进身后数百步卒狼嚎响应,左髭丈八即死,所部百余黑山兵群兽无首,立刻作鸟兽散,四下奔逃~~ ~~~~~~ 燕县城北数里,陈留太守张邈率万余大军早已埋伏于此多时。此时的他急急的踱着步子,不时停下身来焦急的眺望南方,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而燕县方向却是风平浪静、毫无动静。 正张邈等得不耐烦时,忽听身边一名亲兵尖叫起来:“大人快看,有火光!” 张邈勃然色变,停步转身往南方望去,只见幽暗地夜空下,燕县县城里果然燃起了隐隐约约地火光,仅只片刻功夫,这火光便显眼了许多。 张邈双掌狠狠互击,兴奋的沉声道:“太好了,定然是乐进,李典两位校尉得手了,吹号,全军准备进击~~” 说着,张邈又对身后一员巨汉,身高八尺、体壮如山,像头大熊般的巨汉,说道,“本太守命你率一百骑兵先行~~” “俺知道了~”巨汉,典韦咧嘴一笑,瓮声道,巨目中闪烁起嗜血的兴奋。 “吼呜呜~~” 霎时间,低沉绵长的号角声破空响起,严阵以待的陈留郡郡兵纷纷长身而起,以最快地速度冲出密林,在军官地引领、喝斥下列好阵形。黑暗地夜空下,成千上万支火把倏然燃起,蜿蜒成一条奔腾地火龙,向着县城城席卷而来。 火龙黔首,百余骑骑兵火卷而起,冲天的杀意惊涛骇浪般疯涌而起。 ~~~~~~~~~~~~ 【156】乐进李典 燕县北城 一名黑山小头目陡然喝道:“凡我弟兄者,即刻靠墙列队,违令者斩!” 这声嘹亮地断喝就像黑夜中的明灯,顷刻间喝醒了正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地黑山军,遂纷纷涌到长街两侧地墙根集结,只片刻功夫便集结了数百余人。 烈烈燃烧地火光中,仍有黑山军不断涌来,加入阵列之中,只有少数十几名贼寇不肯前来集结,一味四处游走、大喊大叫、极尽扰乱之能事。 那名小头目身高八尺、虎背熊腰。 小头目眼见长街两侧已然集结了不下千人,皆眼睁睁的望着他,遂朗声喝道:“所有弟兄听清,卸下头巾系于颈项,尔后鼓噪而前,但凡不类者,皆为官军细作,可围而杀之!” 黑山军们依言而行,纷纷卸下头巾系于脖颈,小头目一声令下,复往北门掩杀过来,四处游走地十余名贼寇仍欲故伎重施,想混进阵中扰乱军心。然而悲惨地是,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便已经被乱刀砍死。 乐进正带人四处纵火,又让人到处喊话、制造恐慌,意欲制造更大地混乱,忽见长街上开来一支军队,噼啪燃烧的火光中,阵形竟丝毫不乱!乐进又派十余士卒大呼小叫、上前骚扰,意欲制造混乱,然而悲惨地是。那支军队竟不由分说就将乐进所谴士卒乱刀砍死。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吗?看来黑山贼寇之中也有能人啊!乐进心头凛然,谓身边地亲兵道:“传令,全军将士即刻前来北门集结!” “是,将军!” 亲兵领命而去。 李典大步流星,从城楼上冲了下来,向乐进道:“文谦,情况如何?” 乐进紧了紧手中沉重的长刀,脸上流露出狰狞地杀机,沉声道:“情况不太妙。黑山军中有能人,骚扰之计被识破了。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李典目光一凝,惊回首,只见亮如白昼地长街上,一支黑压压地贼兵正如潮水般掩杀而至,衣甲森森、寒气逼人,那一片明晃晃地钢刀在熊熊烈火地照耀下,燃起了炙热的杀意。李典瞬时倒吸一口冷气,向乐进道:“文谦,这是白绕的黑山精锐吧??” ~~~~~~~~~~~~~~~~~~ 白绕,黑山军排名前五的首领,也是张燕必铲平的四大山头之一,此时他从睡梦中一惊而醒,急起更衣,在李大目,白波一众大小头领及数十亲兵地护卫下从县衙里匆匆奔出,翘首望去只见北城火光冲天,不时有三五成群的溃兵从街上逃过,乱哄哄的四下里乱窜,不过城北方向地喊杀声却反而有逐渐平息之势。 正惊疑之际,急促的马蹄声响过,畦固在张白骑及数百名黑山精兵地护卫下匆匆而来。 畦固亦是四大山头之一,加上已死于李维之手的于毒,和死于曹军之手的陶升。凑成了李维与张燕的密谋中的四座山头。 见白绕当面,畦固微微一愣,急道:“三头领,城池恐已被官军攻破,不如引军退走、暂避锋茫?” 张白骑也附和道:“四头领说的对啊,眼前城内混乱不明,官军有备而来,咱们还是及早撤离为好。” “混蛋~”李大目怒目一睁,蔑视道:“如今情况不明,尔等就想着逃跑?如此丢尽我黑山军的颜面?俺愿领一众兄弟前往北城察看究竟,将那不知死活的官兵杀个干净~~” 张白骑大怒,指着李大目喝道:“等你查明情况,只恐官军早就占领全城了,还如何撤走?李大目你是何居心?难道你是官军奸细?~~” “放你娘的狗屁~~张大傻~~” 正争执间,忽有贼兵一路高喊匆匆奔至。 “不好了,不好了~~~” “闭嘴。”白绕怒喝一声,向报信兵急问道:“快讲!” “山阳人李进、卫国人乐典叛乱,引火烧城,彭脱将军战死……” “什么,李进、乐典反了?左髭丈八被杀!” “他娘的,老子早就看那两小子不是真心投靠咱们的~” “可恶,让老子抓住他们定要碎尸万段~~” 白绕等人闻言大吃一惊。 贼兵接着说道:“不过我军已经稳住阵脚,目前正向困守北门地叛军发起猛攻,不久便可夺回城门。” “哦?” 白绕等人越发惊疑,左髭丈八所部在其战死之后非但没有溃败。居然还能稳住阵脚、发起反击?这又是怎么回事? 畦固道:“三头领,情况紧急,俺看咱们还是先走为妙,迟了恐生变啊!” 白绕闻言面色一沉,说道,“不战而逃,老子可丢不起这个脸”说罢便抬腿向北门的方向快步走去,身后他一系的李大目,白波等大小头领紧跟其后。 “这~~”畦固,张白骑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 “放箭~” “放箭~” “放箭~” 北城,黑山小头目峙立长街一侧,冰冷地命令声声响起,一排排地利箭破空而起,挟带起令人心惊胆颤的锐啸,像疾风暴雨般向着李典、乐进所部郡兵的头顶倾泄而下。惨叫声、哀嚎声连绵不绝的响起,郡兵像被割倒地麦子般一片片的倒了下来。 乐进将雄壮的身躯缩在一块木板下面,虎目里几欲喷出火来。这些倒下地弟兄可都是他从乡里带出来地精锐义勇,他们还没来得及实现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地梦想,就倒在了冰冷地异乡。 这些天杀地黑山贼寇,什么时候竟然有了弓箭手!? 李典挥刀格飞两支尖啸而至地利箭,猫着腰钻进了乐进举起地木板下,喘息道:“文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怕不等张太守的大军前来,咱们带来的弟兄们就该全被射死了!不如我再带人冲杀一次吧?” 乐进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道:“不行!” 乐进当然不会答应。不久之前,李典就曾带着百余名弟兄发起了一次反击,意欲歼灭黑山军中地弓箭手。然而,悲惨的是,黑山军寇早有准备,迎接他们地是数百名精锐长矛兵排起地密集长矛阵!李典地百余轻步兵大多被捅成了蜂窝。只有十数人逃了回来。 李典窝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乐进一咬牙,残忍的吼道:“告诉弟兄们,拿死去地上尸体当盾牌,无论如何也要咬牙顶住,哪怕死得就剩下最后一人,也要坚持到张太守大军到来!” “杀!杀!杀!” 乐进话音方落,嘹亮地吼声响彻云霄,严阵以待地黑山军兵忽然又有了变化。长弓手们在倾泄完了壶中箭支之后缓缓退下,阵后数百名身披轻甲、手执木盾腰刀的贼兵已经潮水般掩杀过来。 乐进直起腰来,将插满羽箭地木板狠狠摔在的下,沉重的长刀再度来到他的手中。 最后地决战终于要开始了吗?黑山军兵足有八百余人,且士气如虹,再回头看看自己地部卒,仅只剩下不足两百人,且大多身上带伤。唯一令乐进感到自豪地是,将士们眸子里皆燃烧着不屈地战意。 纵然是战死。又何惧之有? 此刻,乐进已有了死志,回首倏然翘望北方,乐进眸子里掠过一丝深沉地悲寒,主公,进恐怕只有来生再追随你争霸天下了~~~ “杀!” 乐进把刀一引,率先冲出,犹如一头勇猛的雄狮,恶狠狠的撞入了黑山军阵之中,两名贼兵顷刻间被他这无比迅猛地一撞撞得倒飞而起,又接连撞翻了身后十数名贼兵,原本整齐严谨地贼兵阵顷刻间泛起一阵小小地混乱。 “杀~~” 李典与最后幸存地两百余名郡兵将士虎吼一声,怒喝而前,与潮水般掩杀过来地黑山军兵展开了殊死搏杀。刀光霍霍、血光崩溅,怒吼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断肢残躯和着血液狂飞,在这个狂乱而又血腥地黑夜,只有无尽地杀戳、杀戳、再杀戳! 冰冷地屠刀下,人命卑贱,猪狗都不如。 ~~~~~~~~~~ 【157】黑山败退 “你说什么!白绕他们往东门去了?”畦固前奔的身子猛然一顿,怒气满满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厉之色,面色阴沉的向张白骑,道,“老子就知道,这老东西那有什么脸面,走,我们去西门!” 张白骑呃惊了一声,疑惑不解的问道:“呃~~四头领,官军凶猛,我们不去三头领他们一起撤吗?” 畦固闻言恼火道:“去个屁啊,树倒那个什么孙子散,老子可不去送死,现在各自逃命了,往一个方向跑只能大家一起死,这些说了你也不懂,快去收拢残兵,咱们从西门撤~~” 张白骑想了想也是,于是同意道:“好嘞,俺听你的~~” 张白骑答应一声,策马疾驰而去,自去收拢残兵,畦固在数百黑山亲卫地保护下直奔西门而来,老远就听见西门外火光冲天、杀声四起,许多黑山军兵正神色慌张的城楼上奔走相告、状极恐慌。 ‘发生了什么事??’ 畦固见状心头一震,急翻身下马奔上城楼,往外望去。只见西门外火光冲天,黑暗地夜空下一条火龙正从远处汹涌而来。火光照耀间,官兵人影晃动。人沸马嘶、杀声震天,看这声势少说也得有数千大军。 “他娘的,怎得西门也有官军~~”何仪面容惨然的怪叫一声,急下城楼,高声喊道,“快,快走,去南门,快去南门!~” 畦固和张白骑连忙调转方向,率领残兵败卒弃了西门又乱哄哄的投奔南门而来,刚到南门,白绕也在李大目,白波等一众大小头领的护卫下到了南门,不消说,白绕定然也和畦固一般,被东门外的疑兵给吓的退了回来,转而投奔南门来了。 畦固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时候遇见白绕,面色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眸子一转,急忙奔向白绕,一边喊道:“三哥,你果然在此,俺真是好找了一气啊~~” 共处这么多年,畦固是个什么货色,白绕自然清楚,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嘴上却说道:“老四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患难之际见真情,真乃黑山义士也!可速率军随我突围~~” 正说间,一名小头目急奔而来,向白绕道:“报三头领,兄弟们打探清楚了,南门外没有发现官军~~” “太好了”白绕,畦固等一众大小首领皆面露喜色,舒了口气,白绕大声下令道:“快打开城门,全军撤退~~” 城门开启,白绕一马当先,畦固,张白骑,李大目,白波等诸位大小首领紧紧相随,生怕自己落后了,他们身后,乱哄哄地黑山军兵像潮水般涌了出来,向着南方狼奔豕突而去,可怜数万黑山大军,能够逃出来地仅止万余人众,其余大多被困城中,不是战死就是被俘虏。 待张邈亲率的主力大军赶到,典韦,乐进,李典等人已经肃清城中残敌,张邈遂留一千郡兵交于陈留郡尉守城,自己又和典韦,乐进,李典等合兵一处马不停蹄、继续追杀黄巾残兵。 本来,守城的任务是要交给乐进,李典等人,毕竟他们恶战多时,急需休整,奈何他二人死活不愿意,非要追杀黑山残兵,为死去的子弟兵报仇,张邈无奈,只得另行安排。毕竟他们二人是曹操的人,不为张邈直属。 黑山残兵一直往南逃了数里,直到再听不见喊杀之声。才敢停下来竭口气。诸人各自清点本部人马,皆损失惨重,最惨当属白绕,所部两万余精锐黑山兵仅剩数千人。 白绕正自黯然神伤之际,忽见李大目怒气冲冲的来报:“三头领,畦固那厮又不见了,还有张白骑等人所部兵马也一并不见了~~” 白波阴狠狠的叫道:“可恶的家伙!肯定是趁乱逃了,娘的,俺去把他们追回来,当面看了他们的脑袋,以正军法。” 白绕沉着脸,摆手道:“算了,这些靠不住的家伙,就由他们自去吧,此的不可久留,那官兵肯定在后面追赶~~~~传令全军,即刻起程南下。” “杀~~” 白绕话音方落,北方便响起了喊杀声,渐渐地声震四野,原本暗沉沉的旷野里骤然间燃起无数支明亮地火把,顷刻漫延成一支汹涌翻腾地火龙,明亮地火光照耀下,无数官兵将士挥舞着锋利地钢刀,虎狼般冲杀过来。 在火龙最前面,一面面旌旗猎猎飘扬,上绣“典”“乐”“李”等醒目的大字。正是典韦,乐进,李典等人率领着骑兵率先赶到。 旌旗下,一将身强如熊,雄踞如虎,将手中的双戟狠狠往前用力一挥,顷刻间响起一声炸雷般地怒吼,刺破长空,冲霄而起,直震得黑山军诸人心胆俱寒~~ “老子典韦来也,狗贼休走~~” “乐进(李典)在此,逆贼受死~~” 李大目也是黑山军一方头领,已悍勇嗜血而出名,闻声大怒,舞刀直取官军,嘴里大声怒骂道:“丑陋汉子休要猖狂,且吃某一刀!~~~”喊罢,便策马飞起,四蹄腾空,面对的竟然是~~~~~典~~韦!! “咯哒哒~~” “咴律律~~” 战马嘶啸,狂乱地马蹄无情的叩击大的,漫卷起漫天碎草,亮如白昼地火光下,两骑对进如飞,霎时相接。 “不知死活的狗贼!~~” “下地狱去吧!官狗~~” 李大目嗔目欲裂与典韦同时大喝一声,挥其各自的兵器斜斩对方。 “当~~呼~~” 响彻云霄地金铁交鸣声中,李大目地长刀凌空抛飞,电光石火之际,典韦锋利的戟刃毫无阻碍的切开了李大目地胸腔。两马交错而过,战马载着李大目往前疾驰出数十步的距离,冰冷地寒意自胸口漫延开来,李大目忽感身体麻木,胸闷窒息,缓缓低下头来,借着明亮地火光,一缕暗红地血液正从衣甲呃缝隙里沁出~~竟然只是~~一~招~~ “啊~~呃!~~~” 李大目仰天凄厉的惨嚎起来,似痛苦,似不甘,旋即嘎然而止,马背上,李大目雄壮地身躯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整个身躯自伤口处骤然喷出如泉涌般的血柱,竟然被断成两截,上半截颓然栽落马下,而下半截却兀自跨骑于马背之上不倒。 一柄铁戟竟然能够一路斩断肌肉,骨骼,当真难以置信,这需要多大的力气??昏暗地天穹下,这一幕让人看得格外地诡异。 典韦一戟将李大目斩成两半,兴奋的将手中铁戟高举撩天,森然大喝道:“哈哈~~换有谁?~敢挡老子~~” “嚯嚯~~典将军威武~~~” 尾随而至的骑兵将士山呼海啸般呐喊起来,士气高涨。 “真乃绝世虎将啊~~”乐进,李典骇然的看着典韦,心震如山崩。旋即四目相对,苦笑一声,这才是绝世猛将,枉自他们还自诩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之见,羞煞他们了~~ 白绕见自己麾下悍勇的李大目竟然不是敌将的一合之地,也是心胆俱寒,一丝抵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连忙拔马便走。白绕身后,响起了一众大小首领凄厉的吼叫,“撤,快撤~~”竟皆丧胆奔逃~~ “鼠辈,给老子站住~~” “杀~~莫逃了贼首~~” “杀啊~~~” “哇呀~~快跑啊~~~” “俺跑不动了,俺投降~~” ~~~~~~~~~~~~ 【158】云飞孟德 夜,隆隆深暗,明亮的月光下,火影摇耀。 黑山军营地 每当黑暗降临,整个黑山军就会进入狂欢之夜,除非有战事,否则似乎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狂欢,即使是张燕也难以办到。 巨大而散乱的黑山军营地内,一处巨大的火堆旁,张燕等一众大小头领围坐在四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正位处,张燕大马金刀的盘坐在地上,左手刚将一只烤的暗红的鸡腿从嘴边拿开,右手便随后抓起一只酒坛子,仰起头狠狠的灌了几口。 “可恶~~” 张燕满眼恼火的低喝一声,重重的将右手中的酒坛子按在地上,脆弱的陶瓷酒坛子又岂能禁得住如此的重放?!清脆的碎裂声旋即响起,哗啦的酒水四溅而起,洒落在旺盛的焰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火光摇曳,酒宴狂欢,如此动作,声响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大小头领的注意,似乎习以为常,谁没有在喝酒狂欢的时候摔碎个坛子?!谁又没有骂骂咧咧的满嘴脏话?!~ 习以为常,真的是习以为常,在他们看来,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有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一抹幽色诡秘而清亮。 张燕望着自己的这群手下,又想起不久前的李维的军队,不知为何,越想越恼火,何为军?!何为贼?!此时的张燕才能够正真的体会到,他们黑山军与正规军队的巨大区别,真是天壤之别!!!好在,黑山军中反对他的山头几乎都被他除去,这真的要感谢李维那家伙了,想到这里~~ 李维?! 张燕的面色霎时间阴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里精芒闪烁,不时的一缕缕杀机崩现,这次的兖州一行,最大的收获和最大的耻辱都是源自此人,该如何?? “大帅?!~”正当张燕在考虑如何应对李维的时候,一道声音幽幽的忽然出现,下了张燕一跳,正要怒斥的时候,发现是自己心腹,刘石。心中的怒气便被强自压了下来,毕竟刘石不仅是他的心腹,而且还是他的‘智囊’,黑山军的很多事情张燕都会与其相商。 而且,别看刘石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有些猥琐,但是他却有着难以让人相信的虎背熊腰的身板,一生力气,勇武也不属于雷公多少。这就让他在把强者为尊表现的淋漓尽致的黑山军中有了立足的根本,再加上灵活狡诈的头脑,因此很是得张燕倚重,一直是黑山军中大管家的角色。并且这次与李维的合作,也大都是他来完成的。 “怎么?!~你有何事?!~”张燕眉头一挑,问道。 “大帅是不是在想白天官军的事情?!~~”刘石仿佛是张燕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似乎轻而易举的便猜出张燕的心思。 “嗯?!~你怎么知道?~”张燕闻声心里一惊,黑着脸沉声问道。 “嘿嘿~~”刘石似乎没有看到张燕黑下来的脸色,嘿嘿贱笑一声,继续说道,“大帅现在是不是想对付官军?对付李维?” “你~~”张燕吃惊的望着刘石,好一会儿才嘿然道,“嘿~~怎么?你有什么好计策?说给老子听听?~~” “大帅~”刘石突然收起了猥琐的表情,正色道,“小人劝您还是放弃这个打算把~~” “什么?~~你~~”张燕闻声勃然大怒,嘈杂的吵闹声中,有几道目光被吸引了过来,张燕意识到了不妥,压下了怒气,一脸凶狠的望着刘石,似乎在等着刘石的完美解释。也只是刘石,若要是换了别人,张燕早就让人拖下去处理了。 “大帅息怒~~”刘石也被张燕的惊怒表情吓了一大跳,是真的害怕,虽然不会死,但肯定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不过想起那夜的情景,想起李维散发出来的毁天灭地的杀意,是的,是毁天灭地的杀意,不管是刻意针对他,给个下马威,还是无意的,想起那一幕,刘石的心脏就不争气的惧停下来。一丝恐怖的死亡之气顷刻间冰冻了他心脏,旋即如蛛丝般迅速的僵直全身。 一名标准的贼匪,悍勇必不可少,诡诈的心思能够助其强大起来,但是如此,也不再是一名标准的贼匪。 “怎么,你怕了那小子?!~~”刘石的变化自然没有瞒过张燕的察觉,见如此,张燕面色一冷,冷笑的说道。 “大帅?~~不错,小的是害怕了~~”刘石面色一僵,心中不争气的狂跳,心底亦怕极了张燕,更怕李维,不过他知道,他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可能惹得张燕暴怒要了他的命。 于是佯装镇定的说道,“小的不仅怕了李维,更怕他手中的官军~~大帅,先前的交战小的也听您说过,李维手下的西凉铁骑骁勇善战,凶狠嗜血,大帅可有把握与之交战?!更何况,李维手下还有数千步兵至今没有出现,恐怕也是防备着大帅呢?~~” “嗯?~~”张燕听罢陡然一惊,尤其是最后的一句话,让张燕有些大惊失色,一直他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李维的身上,却忽略了他手中的军队。 骁勇的西凉铁骑且不算,那一只数千人的步兵,他也是亲眼所见,骁勇不输于他黑山精锐(自己认为),可就是这么一只步兵,却为何一直没有出现??张燕的注意力顿时间被转移到了上面,神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刘石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起自己的机智来~~ 正在这时, 一声惊慌的惨叫声突兀的想起,霎时间,使得杂乱的宴会为之一静,诡异起来。 “不好了~~祸事了~~~祸事了~~~” “大帅~~祸事了~~官军来了~~” “官军来了~~~~” ~~~~~~~~~~~~~~~~~~~~~~~~~ 长恒县,激战正烈。 “杀~~” 贾逵大吼大一声,手中的钢刀劈空斩下。 “噗~” 一名黑山军贼兵闪躲不及脑袋被砍正着,血光飞溅中,贼兵的脑袋顷刻间像西瓜般碎裂开来,其状惨不忍睹。 “杀!杀!杀!” 贾逵身后,越来越多的官军顺着云梯攀上城头,耀眼的钢刀翻腾起一片冰冷的杀机,越来越多的西凉军贼兵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只片刻功夫,城楼上便已尽是官军的身影,再不复见一名黑山军贼兵。 “吼!!~~” 贾逵大喝一声,手中的钢刀重重挥出,一刀斩断了城头上那杆飘荡的匪旗,然后又拿过身后亲兵手中那杆“刘”字大旗,往空中狠狠一顿,在数百只火把的照耀下,迎风展击。 城楼下,数万官军目光聚集,看的正切,不由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吹呼声。 可贾逵却面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夺城后的兴奋,反而有一丝愁虑在眸子里难以抹去。 城墙下,清亮的月光下 陈宫面带笑意的向刘岱道:“恭喜明公,贺喜明公,长恒既下,黑山军的退路已绝,败亡之期不远矣~~” “哈哈~”刘岱神情颇为得意,胸中不禁燃起豪情万丈,朗声道:“此乃诸位之功啊?!~~” “全赖明公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哈哈~~”刘岱心情舒畅的大笑一声,片刻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想陈宫问道。“可有云飞的消息??” “暂时没有~” “嗯?~不应该啊?!~~”刘岱闻言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以他手中的两千西凉铁骑,整个兖州应该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 “或许,李将军是去追讨黑山军的张燕去了~~想要立此头功~~”陈宫猜测道。 “哦?!呵呵~云飞好胆气~~”刘岱闻言也觉得有理,不由的扶须长笑道。 ‘李维到底去了哪里?如此毫无音讯?~’陈宫虽然面色平静,但心中可不平静,隐隐的他感觉似乎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大事发生。 ‘可有云飞的消息?’久久回荡在陈宫的心里。 ~~~~~~ “可有孟德的消息?”与此几乎同时,一则相似的疑问也出现在了张邈的心中。 ~~~~~~~ 【159】单斗黑山 “咚!~咚咚!~~~” “哇啊~~~哇啊~~” 激烈的战鼓声陡然冲霄而起,呼喊叫嚣声此起彼伏。黑山营地中,一块人为被圈画出来的空地上,火光摇耀,亮如白昼,无数精壮的黑山军大汉们围着空地尽情的宣泄着酒后的情绪。 激越的战鼓声中,雷公肩扛钢刀,跨座黑马缓缓走进空地,呼喊声陡然激昂起来,大汉们望着战场中强壮的身影,膀大腰圆,肌肉盘虬而起,仿佛一只巨兽般的雷公。他们有理由相信,黑山军的头号战将,必然能够取胜。 雷公似乎很满意自己出场所引发的效果,咧着嘴发出一阵森然的鬼叫,而后眼神刀一般恶狠狠的落在场中的另一名大汉身上,霎时间巨眸里杀机大盛,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滴血的獠牙。 雷公脸色森然,右臂高举过顶,四周的黑山军大汉们的呐喊声如刀切一般嘎然而止。 “老子乃是黑山雷公,兀那汉子报上名来!~” 雷公以长刀虚指来人,这一声厉声大喝,竟然盖过了那金戈铁马的激越鼓声,清晰地送入场地内双方将士的耳膜。 “噗~呲~~搞什么鬼?~”一声嗤笑,突兀自李维身后响起。 李维目光冷然的扫了一眼,旋即策马向前,来到距雷公大概十米的地方,勒马肃立,淡然应道:“某~~南阳李维是也!” 这是一场正规的决斗,既然对方正式的邀约,李维自然要正规的应答,不管对方似乎都认识自己,但这是一种尊重。 “好!~~” 得到李维的应答,雷公面色肃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悲嘶一声扬蹄如飞,向着李维疾冲而来,战马奔驰加速中,雷公凶气崩发,嗔目如裂,手中长刀高高扬起。 “喝,杀!~~~” 那一声大喝,撕裂了空气,犀利如刀刺进了李维的耳膜,隐隐生痛。 李维斜提虎头宝刀,像一尊冰冷的钢雕峙立当场,不动如山,清冷的夜风荡起他耳畔几缕乌黑的长发,飘飘洒洒,苍凉而又帅气,正如他乌黑的双眸,凌厉而又森冷。 “吼!~~~” 雷公大吼一声,双手奋力一抡,高高扬起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斩李维脖颈,李维岿然不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一抹锋利的刀刃,间不容发之际,他的身躯不可思议的向一旁突然来了一个七八十度的侧弯。 雷公一刀劈空,一直往前冲出数十步,才死死地勒住了战马,雷公奋力一勒马缰,胯下战马悲嘶一声人立而起,后腿连蹬两蹬,终于凌空转过身来。 李维目光如冰,深吸一口凉气,竭力平息狂乱的心脏,刚才那一回合看似有惊无险,实则险象环生!只有马跃自己知道,那一刻他似乎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果然,这些个悍匪不可小觑!~~”李维森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激赏,旋即隐没,冰冷的杀意开始再他身边凝聚,李维的目光也死死的盯着雷公,这一刻李维动了真火。 “驾~~” “吼吼!~~” 雷公昂首向天,左拳疯狂地捶击自己的胸膛,发出嘭嘭嘭的碜人巨响,头上的乱发如钢针般根根竖起,神情如狂。 “去死吧,吼呀~” 雷公大吼一声,胯下战马再度人立而起,等前蹄落地时,战马已经完成了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李维冲了过去,肌肉盘虬如龙,无数的凶厉之气透体而出,激荡夜空。显然,雷公已经被刚才的无功而返激怒了,这一合,既便不能一刀砍下李维的头颅,也要将李维的战马砍成两半。 李维一手勒缰,一手提刀,漆黑的眸子里掠过野兽般狂野的光芒,无数的招式,基础的,复杂的仿佛过山车般在他的眸子里闪现,逐渐的化作一片耀眼的刀芒,从下而上,斩破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雷公双腿死死地挟紧马腹,不断地催促战马加速、再加速,狂乱的杀机在雷公眸子里空前炽烈,战场如狂,指的就是他这种嗜勇的悍匪。 “~当~~~” “~噗!” 激烈震耳的精铁交鸣声中,可怜的战马终于承受不住雷公如此摧残,突然前蹄一软跪倒尘埃,毫无防备的雷公连人带马整个翻转过来,轰然一声摔倒在沙场上,腾起的灰尘迷乱了雷公的双眼。 雷公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在尘土中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耀眼的寒芒,那是一柄锋利的刀芒,刀尖已经紧紧抵在他的咽喉上,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刀尖上传来的森冷寒意,死亡……与他只有咫尺之遥。 篝火终于摆脱了夜风的摧残,稳固了火光,将一缕寒凉的光辉洒落在战场上,李维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老长,整个世界仿佛都凝滞了,所有人,所有的黑山军的大汉们都震惊地看着场内,震撼的变故让他们无法适应。 “这就败了?!~~~” “雷公可是他们黑山军的头号悍匪~~只交手了两个~~不,确切的说是一个回合,就被斩落马下?~~~” “嘶~~~~”黑山军大汉们尤其是大小头领都难以置信的深吸一口冷气,惊骇的望着场中战神般的李维。也许竟是简简单单的一击似乎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些经历过生死大战的人都知道,这一击纯粹是力量上的撞击,显而易见,李维胜利了。以压倒性的力量不仅挡住了战马的冲击,而且还碾压了雷公。 “该死的家伙好像有变强了(怎么会这么强?)?~”张燕和他身边的刘石也惊诧(骇)莫名。 “嘿~~怎么,胆被吓破了?!~~”李维望着呆愣的一动不动的雷公,嗤笑一声,收起虎头宝刀。 雷公闻声扬起头颅,冷冷地凝视着李维,沉声问:“你赢了,杀了俺吧。” 李维闻言一愣,笑着说道:“你是因为马失前蹄才被击败的,不应该这么弱,就这么死了不觉得冤屈吗?” 李维原以为雷公会说是,羞恼的提刀而去,不料雷公却摇头道:“战场上只有胜或者败,从来不需要理由,那是弱者的哀求,俺雷公不是弱者~”说完,便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李维,似乎是在为他刚才的轻视而感到愤怒。 “好,果然是一条好汉~~”李维楞了一下,旋即抚掌高声赞道,随后从一旁的空地旁抄起两坛子酒水,把其中一坛子递给雷公,然后举起自己的酒坛子,高声说道,“自古豪杰多草莽~~我李维也是草莽之辈,平生最敬重的就是不怕死的好汉~~来,诸位好汉,老子敬你们~~~” “喝~~” “俺就知道,李将军果然豪爽~~~(屁个你知道)~~~” “俺们也敬李将军~~” “对!~喝~~~” ~~~咕噜咕噜~~~ “狡诈,阴险,可恶,该死的李维~~”望着几乎所有人都叫嚣呼喊着提起酒坛子狂灌不已,张燕愤怒的眼神仿佛是要喷火一般,因为愤怒整个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尤其是一双支撑在木桌上的手掌,颤抖的就连整个桌子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大帅,你要冷静啊~~现在若是对李维不利,恐怕~~恐怕会引起其他首领的反抗,倒是整个黑山军都会被李维瓦解~~”一旁的刘石见张燕似乎已经愤怒到了爆发的边缘,连忙上前劝说道。 “呼!~~呼呼~~~”张燕如狼一样的目光瞪着刘石,喘气如牛,极力的压制着心底的杀意。 “~呲~”李维时刻在注意着张燕的动作,为接下来的动作做准备,见张燕如此,不屑的嗤笑一声,是他高看了张燕的胆气。要是他肯定不顾一切的将自己斩杀于此。 李维摇摇头,轻移了几步道护卫他前来黑山军的魏和身旁,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隐隐的似乎只能听见‘步军’‘贾逵’‘速来’等几个字眼。 吩咐完魏和,李维又走到空地边缘,抄起两炳杂乱堆放在火堆旁的钢刀,走到雷公面前,在雷公灼灼不解的目光下,扔给他一柄钢刀,而后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钢刀,挑衅般的说道,“雷好汉是吧~~我知道你不服气,怎么,可敢和我在做过一场??~” “你~~俺雷公怕你咋地??~~”雷公见李维不屑的挑衅,当即大怒。目光喷火般的瞪着李维。 “好!~~看刀~”李维大喝一声,猛然加速,一跃而起,手中的钢刀霎时间扬起斩下,一片耀眼的银芒,斩断了摇曳的火光,撕裂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来得好~~”雷公也大吼一声,提起钢刀迎了上去。 “当!~~~” 唱彻长空,震耳欲聋的金铁撞击声中,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 日月交换!!!~~ ~~~~~~~~~~~~~~ 【160】曹操亡五 “杀~~当~~~” 激越的金铁交鸣声中,两马交错而过,雷公漆黑如锅的脸面闪过一抹潮红,森寒的杀意透体而出,实质般的冲霄而起,令艳阳都为之一寒。 “好个官狗,有把子力气~~~”雷公勒转马头,紧握了握手中的钢刀,咧着嘴森然笑道。 “狗贼~~大言不惭,今日就让你夏侯爷爷斩下你的狗头~~~”夏侯渊目光一凝,怒骂呵斥道。 “嘿嘿~~~官狗,你是在找死~~”雷公见夏侯渊辱骂他。目光一冷,嘿然冷笑道,“杀!~~~” “杀!~~杀杀~~~” 雷公身后,成千上万的黑山军席卷而来,终于,张燕的黑山军应了昨夜的承诺,加入了对曹军的围猎之中。 数不尽的厮杀,怒喊,惨叫声中,黑山军已然和曹军交战在了一起,毫无策略章法可言,一窝蜂的黑山军群起而攻之,不断的冲击着曹军的防线,而曹军也在顽抗的拼命中,每每在防线岌岌可危的时候,都奇迹般的稳固下来,几乎每一名曹兵都面对着数名黑山军的先后攻击。 鲜血激荡,断臂横飞,哀嚎遍野,凄厉震天,生命在这一刻似乎豪不值钱,也不值得怜悯,无数鲜活的生命倒下,又有无数的人争前恐后的加入进来,巨大的血腥绞肉机无情的吞噬着… 恰在此时 震耳欲聋地喊杀声从南边冲霄而起。无尽地原野中,一大群骑兵排山倒海般冲杀而至,在黑山军与曹军战事正酣的关键时刻,魏和,贾逵率领地两支西凉铁骑突然杀到,拼死抵抗黑山贼的曹军,遭受沉重一击,立时阵脚大乱。 已经杀红了眼地黑山军却士气大振,纷纷向曹军发动了亡命的攻杀,在西凉铁骑和黑山军的前后夹击下,曹军再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偶有小股曹军殊死顽抗,也在西凉铁骑潮水般的猛攻下迅速土崩瓦解。 兵败如山倒!曹军负责殿后阻敌的夏侯渊所部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彷如纸糊的一般。 “可恶~~老子要杀光你们~~”夏侯渊见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在自己的眼中,被无情的斩杀,肆意的玩弄,胸中的狂怒如泉涌般井喷而出。 “杀!~~”夏侯渊怒吼一声,扬起手中的长刀,策马狂奔,一头扎进了厮杀的战场中,目光所及,夏侯渊眼眸中腾起凄厉的决然,“大兄!!!~~~~~” ~~~~~~~~~~~~~ “碰~~” “这都一天了,又是一天的时间,李维还没有消息传来?!~”县衙,兖州刺史刘岱,恼火的一拍桌子,冷冷的问道。 “还是没有~”一旁的陈宫也是一脸的阴沉,摇头答道,心中的不安如堤坝上的裂缝般迅速的扩大。 “他到底想干什么??~”刘岱深吸一口气,心中不知为何也出现了一丝的不安,压下心中的恼火,冷然道,“来人,把那个叫贾逵的校尉给老夫叫来~” “诺!~~” ~~~~~~~~~ 追杀战在继续,对曹军的追杀战从早起一直持续到傍晚,李维似乎并没有一鼓作气,借着张燕黑山军的力量彻底围歼曹操,反而一面不断地利用强大的西凉铁骑的发出迅猛一击,迫使曹操分兵掩护。一面配合张燕的黑山军歼灭曹操的殿后力量。 不断地蚕食,不断的击破。 李维的军队加上张燕的黑山军,不足两千加几千黑山精锐,万余普通乌合之众,对付曹操的不足四千的曹军,是没有聚而歼之的实力吗?!还是担心遭受巨大的损失?! 或许都有,但更令李维放弃聚而歼之而采取逼迫分散,分而击之的办法,是因为李维担心,大规模的厮杀,很容易将手中的兵力,尤其是西凉铁骑纠缠住,最后让曹操借机逃遁。李维要的是干掉曹操,而不是击败他。 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可以说是在兖州可能会落个众叛亲离,过街老鼠的后果,也要干掉曹操,所以步步都要小心,都要算计。一失足成千古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公平的对决,李维自己也知道,远不是曹操的对手。 也只有如此,趁其对李维没有防备的时候,突下死手,绝不留情。然而曹操… “传令廖化,魏和,,徐晃按计划进行,其余的~~跟我来~~” ~~~~~~~~~~~~~ 夜雾再次袭来,初夏的夜晚有了些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 “踏~~踏踏!!~~” 夜色朦胧,轻风吹栩,寂静的荒野上传来杂乱的践踏的声响,由远及近,渐渐的践踏声越发的清晰起来,隐隐的有急促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大兄,休息一下吧,弟兄们已经快走不动了~~”正是曹军,说话的是曹操的亲兵护卫曹洪,此时的曹洪神情狼狈,满脸汗迹,衣甲多处都破裂不堪,喘着粗气快步奔到曹操的一侧,急声说道。 “嗯?!~”曹操似乎一路都在谋划着什么,忽闻曹洪之言,神情一怔,待曹洪说了二遍之后,才回头打量了自己的这只‘逃难’般的队伍。 大多比曹洪好不了哪去,神情狼狈,大汗淋漓,衣甲破碎,唯有那犀利的眼神满是决然的冷漠,映着月光的兵刃寒气迫人。 ‘有如此精锐,我曹某人又有何忧虑可言?!~’曹操见此神情震起,连日来失败的颓然一扫而清,眯起的细小眸子里厉芒乍现,曹操环顾四周,黑暗中已然辨不清方向和远处的地形,只是引入眼帘的一片荒野,杂草丛生,没有有利的地形提供给他,更何况身后追击的敌人不知何时又以何种方式出现,曹操只得下令原地休整。 夜风袭袭,拂去汗水,一丝凉意霎时间爽遍全身。 “大兄,喝口水吧~~”曹洪赶到曹操旁边递上一只水袋。曹操毫不客气的夺过水袋,仰起头便咕噜咕噜的狂灌起来,显然也是渴到了极致。 “可恶的李贼(李维)竟然与黑山贼合作?!~~不~~大兄,你说是不是,刘岱那老二想借黑山贼和李贼的手除掉我们?!~霸占陈留郡?~~”趁着曹操喝水的功夫,曹洪愤恼的发泄心中大烦躁,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惊变道。 曹操闻言沉默不语,只是汗水流淌的脸上腾起了一丝莫名的杀气,曹洪惊变的事情,其实曹操早已心有所猜,如此的官匪合作,明目张胆的合剿他们,没有刘岱的首肯,他曹操绝不会相信。恐怕这次刘岱来援陈留就存了这种心思。 张邈危矣!!陈留郡危矣!! 但曹操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从李维和张燕的追杀中逃得性命。 万不得已… “杀~~杀杀!~~” “大兄?!~~敌军来了~~”突然出现的喊杀声让曹洪一惊而起,其他曹军士兵虽然没有惊喊出声,但也个个惊慌失色的抄起兵器,戒备起来。 “镇定,莫慌~~”曹操闻声低喝一声,凝眉顺耳。 “大兄?!~~” “慌什么?~”曹操听了片刻,斥道,“喊杀声来自西北,而且马蹄声也渐行渐远,定然是子孝将敌军引开了~~传令全军噤声,切莫让敌军哨骑发现~~” “诺~~”曹洪闻言拱手应道,转身传令去了“注意,全部噤声~~~全都给老子别说话~~~” “嗯?~~”正在此时,曹操突然神色一慌,惊然而起,侧耳道,“什么声音??~~~” “呼噜噜~~” ~~~~~~~~~~~~~~~~~~~~~~ 【161】曹操亡六 “说,到底怎么回事??~~李维为何毫无音讯?~~到底去哪了?~”长恒县的县衙内,刺史刘岱怒气勃发的指着跪倒在地的贾逵,大声喝问道。 “末将不知~”贾逵双腿跪倒在地,俯头撅臀,佯做凄声答道。 “你也不知?!~嗯?!~~抬起头来~~~”刘岱闻言并没有算过的意思,反而更加的恼怒,堂堂兖州刺史,一方大员,自己的部下不仅违抗命令,擅离职守,擅自主张,更甚至现在杳无音讯,这让刘岱忽然有了一种被背叛,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心底十分的恼火,愤怒,甚至有一丝的惊慌,冷森道,“你到底说不说,若还是不说,休怪本刺史军法从事,取了你的首级~~” “这~~”贾逵闻令抬起头来,见刘岱如此说,面色一变,紧咬了咬牙,再次拜倒在地,凄然答道,“刺史大人,末将真的不知啊~~身为军人,李将军下的何命令,末将就执行何命令~~~” “还是不说?~~”刘岱不听贾逵的狡辩(他这么认为的),冷喝一声,喝令道,“来人~~” “明公且慢~~”正待刘岱要下命令时,一旁的陈宫恰时出言道,“待宫问贾校尉几句~” “敢问贾校尉,你家李将军给你的军令为何?”陈宫见刘岱压下了命令,便转头向贾逵问道。 “行先锋之事,袭取长恒~”贾逵不明所以,支起上身,如是回答道。 “此亦乃我军总体方略~”陈宫点点头,继续问道,“可遇黑山贼寇?” “遇见了~” “如何?” “以歼灭黑山贼于毒所部,阵斩于毒,余者皆溃~” “可遇到其他贼寇?~” “不曾~” “可发现贼首张燕部?” “应该在西路~” “哦?!~”陈宫闻言眼睛一眯,继续问道,“你们可探的其他黑山贼寇的消息?” “黑山贼杨凤在中路,陶升部在西路,张燕~~”贾逵下意识的说道,倏的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住口,抬头望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陈宫,面色一暗,掠过一抹潮红,补救道,“李将军得知张燕此贼在西路,便率两千骑兵前往除贼了~” “多谢贾校尉,在下已然心知~~”陈宫手抚短须,笑着说道,“相比夺城之战贾校尉也是困乏了,暂且下去歇息听后军令吧” “这~”贾逵望着一脸笑意的陈宫,心中似乎意识到他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敢继续说些什么,言多必失,只得望了望刘岱,见其没有反驳陈宫的吩咐,便硬着头皮站起身,躬身退出县衙的书房,脚踏出房门的那一霎那,凉风袭来,惊的贾逵一声的冷汗。他知道‘祸事了~’ “怎么?公台发现了什么?!此人是否说了实话?!~”待贾逵离开后,刘岱才面色平静的问向陈宫。 “这些已不重要~”陈宫闻言轻摇了摇头,原本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散去,满脸严肃,带着一丝担忧和一丝~~兴然的说道,“恐怕这次明公要难做了~” “到底是何事?!哎呀~~公台就不要和老夫打哑谜了~~”刘岱惊疑的催促道。刚才不久前的怒气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明公统管兖州的两大障碍,其一是鲍信,其二便是这陈留太守张邈”陈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军主力兵锋为露,只一路先锋便轻易攻克长恒,明公以为如何?!陈留太守张邈所率中路,若宫所料不差的话,恐怕此时也夺取了燕县,明公以为然否?!黑山军的主力,贼首张燕所率的精锐都集结在左路,曹操所部,明公以为何意??” 以为如何?!以为然否?!以为何意?! 陈宫的一连三问让刘岱陷入沉思。 “莫非?!~~” ~~~~~~~~~~~~~ “呼噜噜~~” 一阵沉重地响鼻声突然鬼魅般响起,似乎已然近在咫尺!!! 曹操一跃而起,惊回首,只见幽冷地月色下,数十道庞大地黑影正在缓缓欺近,分明看到马蹄沉重地叩击在地面上,却鬼魅般无声无息!难怪被人欺近数十步之内却毫无察觉。 “保护主公!” 曹洪率先反应过来,铿然拔出宝剑,护于曹操跟前!最后剩下地百余精兵立刻呼喇喇地围了过来,将曹操和曹洪两人护在身后。这时,曹操身边再无多余的兵力,就在不久之前,曹仁率领最后地三百精兵加入阻击战中。 “来人,速去禀告曹仁,夏侯渊将军,即刻回援主公!” 一名亲兵应了一声,连忙拍马疾驰而去。 相隔数十步远处,那数十道庞大地黑影仿佛融入了无尽地黑暗,一动不动,对逐渐远去的亲兵似乎也视而不见。像雕塑般矗立在曹操的不远处,诡秘而寂静。 “呼噜噜~~” 又是一声沉重地响鼻声,一骑重甲铁骑终于从黑影中缓缓走出,银亮的铁甲在清月地照耀下反射出令人窒息的冰寒,犹如坠入冰窖,狰狞地黑铁面罩上,露出两个幽黑地窟窿,恐怖的彷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冰冷地杀机从中无尽地激腾而出,如洪水般汹涌开来。 “李维?!~~~” 曹操面色狂变,张口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霎时收缩,几乎不假思索的从牙缝里崩出冰冷地两个字眼。 “曹操!~真让某好找啊?!~~嘿嘿~~~” 庞大地黑影屹立如山,幽冷地声音里透出浓烈地杀机,森然嘿笑,恶魔般的笑声森寒阴冷,倏忽间,沉重地虎头宝刀已然高高举起,锋利地刀刃迎着冷月泛起淡淡地寒茫,直逼曹操阴冷地双眸。 几乎是同时,也许是未来,乱世地两大不世枭雄凭着本能辩别出了对方地阴冷气息! 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枭雄见枭雄,却是不死难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嘿嘿~~曹操,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纳命来吧!~~” 李维从喉笼里低低地咆哮一声,策马疾进。数十骑重甲铁骑霎时高举锋利地斩马刀,开始发起冲锋,裹着麻布地铁蹄沉重地叩击在冰冷地地面上,发出沉闷地“扑扑”声。 犹如死亡地鼓点,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浑身裹满铁甲地怪兽。岂是人力所能抵挡?!~~ “哼,狂妄无知,李维你中计矣~~”到了这个时候,曹操不惧反喜,眯起的细狭眸子里掠过骇人至极的杀机,冷然长笑道,“李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撞上来,你逼曹某入绝境,又岂能知曹某也等着你来,区区数十骑也敢大言不惭的取曹某人的首级,今夜,这无名荒野,就是你葬身埋首之地~~杀!!~~” “大言不惭!~~”李维心中一惊,难道真有埋伏?? 【162】曹操亡完 “少废话~~全军给老子杀!!~~” 李维惊然大吼一声,纵马疾进,手中虎头宝刀平平压下。浑身裹满甲片地铁骑已然带着强大地惯性,恶狠狠地撞进了曹军阵中,两名试图阻挡地步兵顷刻间被撞飞,李维压下地长刀亦冰冷地切过一名来不及闪避地曹军士兵地脖颈,霎时间激血飞溅,头颅抛飞,狰狞的面孔带着些许恐惧,凄然长啸。 “唏律律!~~~” 沉重地战马嘶鸣声交织成一片。数十骑重甲铁骑呼啸而至,仿佛数十柄巨锤,恶狠狠地砸进了曹军并不算严密地军阵,沉闷地撞击声、凄厉地惨嚎声霎时交织成一片,阵前顿时一片翻腾,身披轻甲地曹军根本无法抵挡重甲铁骑地冲锋,就像秋日里的苞米地,被狂风暴雨粗暴的犁倒,毫不留情。 曹操地亲兵根本无法阻挡重甲铁骑地冲锋,但他们死战不退。一次又一次地结成残阵。牢牢地挡住重甲铁骑冲锋之路!李维西凉重骑可以砍下他们地头颅,可以抹掉他们地生命。却无法毁灭他们拼死地意志!他们地责任就是护卫曹操地生命,在他们没有全部死绝之前。绝不允许任何敌人靠近曹操。 “好一支精锐~”李维暗自激赞一声,但手中的虎头宝刀毫不留情斜斩而下,激越的精铁交鸣声中,一名曹军士兵连刀带人都被李维斩落在地上,一口鲜血难以遏制的激射而出。 “轰!” 一骑重甲铁骑终于被绊倒,裹满了甲片地庞大身躯连同马背上地重甲骑士重重地砸落下来。轰然巨响中,两名汉军步卒顷刻间被压成血粉,凄厉的惨叫声霎时间响彻夜空。 “轰轰~~” 又是两声巨响,李维不用回头都知道,又有两骑重甲铁骑倒下了!他地心在滴血,这些可都是宝贵地重甲骑兵啊~耗费了无数前两才建立起来的重甲铁骑,甚至连他的顶头上司,刺史刘岱都不知道的存在,这一战之后,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但是,只要能杀死曹操,无论花多大地代价那都是值得地! 曹操!?汉末群雄中最令人忌惮的绝世枭雄?!~ 李维的心顷刻间再次阴冷起来,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目光悠然越过蜂拥而来地曹军士兵,再次与曹操地目光撞击在一起,这一刻,曹操地目光同样阴冷。 “该死的杂兵,给老子死开!~~” 李维大喝一声,手中的宝刀狠狠掠过,将一名试图拦截地曹军士兵斩成两截,几乎是同时,他胯下地坐骑也将最后挡在曹操跟前地两名士兵撞飞!现在,李维和曹操之间,再没有一名杂兵阻拦,两人终于直面相对了。 幽冷地月色下,曹操同样身披甲冑、目光阴冷,手执宝剑跨骑马背上。曹操神色镇定自若,既不慌,亦不急于进攻,就像一条阴冷地毒蛇,蜷起了身躯,静静地等待猎物率先发起进攻,然后瞅准猎物地破绽、一击致命! “呼噜噜~~” 李维地坐骑往前重重地踏出两步,堪堪逼近。 “死!” 李维大喝一声,策马疾进,潮水般卷向曹操,曹操目光一凝,亦策马疾进,无所畏惧地迎向李维,霎时间,两骑对接,耀眼地寒芒烟花般绽放,李维沉重地虎头宝刀刀与曹操锋利地宝剑在空中冰冷地交斩在一起。 “叮~~” 一声脆响,余音袅袅,李维只觉手中忽然一轻。然后右肩一冷,本能地伸出左手往右肩肩膀上一摸,再凑到眼前一看,竟是满手鲜血!再一看。沉重地虎头宝刀已经被斩为两半?!~ 原来曹操自知凭借手中的长剑对抗李维的长刀,绝对是处于劣势,因而并没有和长刀的刀刃硬碰硬,而是在兵器相交之时猛然侧低了身子,使得长剑斩到了长刀的长柄上。李维虎头宝刀也是陨铁所铸,但刀柄却只是普通的百炼铁。 竟如此锋利。竟能削铁如泥! 李维地眸子霎时收缩,又是宝剑?!为何又是?曹操的青缸宝剑在自己手中,这里又出现一柄难道是~~倚天?? “唏律律~~” 战马地悲嘶声忽从身后响起,李维勒马转身。只见曹操地坐骑已经哀嚎着倒地。将曹操从马背上掀了下来。曹操再爬起来时,头盔歪了。脸也擦破了。身上地铠甲也翻了过来,神情颇为狼狈。 李维脸上掠过一丝残忍地笑意,失去了战马地曹操就如待宰地羔羊,再逃不掉了!曹操,看今天还有谁能救你性命!? “哈?!~~~” 李维大喝一声,纵骑突进,再次冲向曹操。大地在脚下潮水般倒退。肃立不动地曹操正在迅速接应,倏忽之间,曹操已然近在咫尺,李维冰冷地举起半截钢刀,照准了曹操地脖子,恶狠狠地劈了下来。 “挲~” 沉重的刀柄击碎了空间,发出一声锐啸,照着曹操当头劈下,若是劈中,曹操的脑袋定然像西瓜碎裂一般。 曹操嗔目欲裂,手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的此时还发麻,难以动弹。 “李贼,休要伤我大兄~~” 关键时刻,曹洪从战团中抽身而出,狼狈的模样难看至极,战马没了,头盔也不知道丢到了那里,甚至连兵器都没有了,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关键是,曹洪随手抄起的一柄钢刀被他甩击了过来,正对着李维胯下的战马。 “噗~~” “唏律律~~” 李维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悲嘶,颓然倒地。将李维从马背上重重地掀了下来。这一摔摔地够狠,好半天李维才从地上翻身爬起,肩上地头盔掉了,头上地发髻也散了开来,满头长发披散下来,凄厉如鬼。 “喝啊~” 曹操岂能错失如此良机?狂吼一声,疾步奔进,另一只手握起长剑闪电般刺出直取李维胸口要害,李维急忙侧身闪辟。可身上沉重地甲冑令他行动迟缓。竟然难以快速的闪开。 “噗!~~~” 一声轻响,锋利地剑刃轻易地剖开了厚实地铁甲,又深深地扎进了李维地右肩,剧烈地冰寒顿时像蛛丝般从剑创蔓延开来,李维地右半边身躯霎时麻木,原本轻如无物地半截刀柄亦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嘿嘿~~” 曹操眸子里掠出一丝残忍至极地狞笑。整个人地表情显得无比凄厉,双手握紧剑柄狠狠一绞。李维右肩膀地剑创顿时像兔子嘴巴似地咧了开来,殷红地热血已经像箭一样从剖开地创口激溅出来,喷了曹操一脸。 剧烈地疼痛几乎令李维窒息! “嗒~” “嗯!?” 一声轻响,李维地左手突然鬼魅般搭上了曹操握剑地右手,曹操目光一凝使劲一挣,竟纹丝不动!曹操虽有利剑在手,但李维地蛮力却远胜于他!握剑地右手被李维紧紧捏住,好似要被生生捏碎一般,剧烈地疼痛令曹操霎时蹙紧了眉头。 “撒手!~~~” 曹操大喝一声,腾出左手,握紧成拳,狠狠一拳往李维脸上砸来。 “噗~” 曹操地铁拳重重地砸在李维脸上,李维地鼻子顷刻被砸歪,鼻血激溅而下,李维却恍若未觉,方才软绵绵垂下地右手突然鬼魅般举了起来,快速的从腰间抽出青缸宝剑,锋利地剑刃耀眼生寒。 “撒手!~~” 曹操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大喝一声。又一拳砸在李维脸上。李维左脸上顿时被划出一道血槽,可李维却依然无所知觉,只有眸子里那狰狞地杀机越发浓烈。沉重地喘息声中,锋利地长剑已经高高扬起,曹操亡魂皆冒,想要弃剑而逃,可他使劲地挣了挣右手,依然纹丝不动。 “沙~” 寒光一闪,李维手中的青缸宝剑已经照着曹操地颈项恶狠狠地砍了下来。 “哼!” 曹操眼见逃走无望,顿起拼命之心,眸子里掠过一丝狂乱,左手闪电般探出,竟然想去抓李维青缸宝剑。 “噗~”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血光崩溅,曹操地左手虎口被生生劈裂,从大拇指几乎被齐根斩断,而后终于被青缸宝剑将大半个手掌斩了下来。鲜血激腾如井喷。巨大的疼痛让曹操哀嚎着仰面而倒,痛苦的蜷缩起来。 “嘿嘿~~”丝毫不过肩膀,脸部的疼痛不断的袭扰着神经,李维披头散发,嘿笑如鬼,紧握着手中的青缸宝剑向曹操猛然刺去。 “李贼住手~~” “嘿嘿~~曹操,你去死吧~~” “大兄!~~~” “噗~~~”清脆的难以听见却又如此清晰的声响中,青缸宝剑的剑尖毫无阻隔的刺破曹操背后的衣甲,刺入肌肤,贯体而过。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淌,滴血成浆。 “不~~~李贼我要杀了你~~~” 曹洪终于冲破的敌我士兵的阻隔,却终究是晚了一步,激愤狂怒的曹洪发出怒天的狂啸,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血红了巨目,撩起了锋利的巨爪,恶狠狠的向李维劈斩过来。 ‘难道我也要死在这里?与曹操同归于尽?~这样似乎也挺好~~’李维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悲痛,麻木的全身似乎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缓缓的,李维几乎将他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的力气使了出来,青缸宝剑被提起,摇摇曳曳,仿佛火烛一般。又向风中的一片树叶。 “当~~~” “噗!~~~” 青缸宝剑难以阻挡曹洪狂怒的劈斩,却也救了李维一命。凄厉的一声痛吼,李维被斩飞出去,鲜血自口中激射而出,带着李维的狂笑“嘿嘿~哈哈~~嘿嘿~~曹操~~~” “大兄~~大兄~~” “嘿嘿~~死了~~~哈哈~~曹**啦~~~~” “李贼,我要杀了你~~为大兄陪葬~~~” “嘿嘿~~你来啊~~~~哈哈~~~” ~~~~~~~~~~~~~ 【164】陈宫决心 “李贼受死!~~” 耀眼的寒芒划落天际,斩裂虚空,森寒的杀意割裂皮肤,透肌生寒。倏忽之间,李维似乎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黑白无常吐着血红的长舌,狞笑着向他缓缓走来。 ‘小哥别走~~’‘小哥来啊~~’ 阎罗在狞笑,孟婆在呼喊,这一刻无数的画面仿佛电影片段般在李维的脑海中闪现,现代的,古代的… ~~~~~~~~~~~~~~ 长恒,县衙书房 “此计可行?!~”刘岱将信将疑的问道,眉宇间的怒意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冷漠。 “也只有如此,胜算才大~”陈宫沉然的点点头,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容过多的时间让陈宫在思索谋划,也只有此计才能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而且,还得快,迟者恐变!” 陈宫言罢,便不再多言,望着刘岱静静的等着其决定。眼神中闪烁着期寄的神采。做了刘岱的谋臣,自然而然的希望能够辅助刘岱成就一番旷世功业,成就了刘岱的野心,也同时成就了自己的功名利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熙攘攘皆为利往,陈宫不是圣人,一生才学抱负自然也不希望付水东流。 而刘岱位居兖州刺史,位高权重,身为大汉皇叔,刘氏血统,声名显著,正是陈宫希望中最理想的施展才学,实现抱负的平台。 刘岱脸色变幻,阴晴不定。倒不是他下不去杀手,东郡太守他都可以借‘李维’之刀杀之,何况张邈。他现在仅仅是在考虑杀了张邈的得失。 要知道,张邈乃是陈留太守,在兖州也只有这一些世家豪强支持,不可无辜杀之,更何况,张邈不同于桥瑁,桥瑁是当时处于敌对阵营的李维所杀,赖不到自己头上,而近日若自己下令谋杀了张邈,对于自己来说尤其是声望上,绝对是一次危机。 权衡利弊,杀张邈得陈留似乎利益并不能抵消自己名望的损失,刘岱一时间难以决断。 声望之重在刘岱看来,有时比得一郡之地还要重要。 见刘岱难以决断,陈宫神采微暗,上前一步躬声说道。“明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此天赐良机,明公岂可白白错过?!~明公~宫以为~~” “什么天赐良机,都是李维这匹夫做下的恶果~”刘岱恼声道。 “这~~”没想到刘岱如此说,陈宫愕然一声,继续说道,“明公,不管如何,事已至此,明公切不可坐失良机,不若提兵前往燕县,一路上再做打算?!~~” “这~~”刘岱闻言有些筹措,抬起头见陈宫面色,不想冷了这位新收的谋臣之心,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前往燕县也无不妥,张邈区区万余军队,而自己有数万,想必他也不会为了区区曹操几千兵马与自己翻脸,否则…隐隐的刘岱倒是希望张邈与自己翻脸,倒时可就休怪于他了。 见刘岱答应,陈宫神情振奋,心下兴然。在他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时候一切都由不得刘岱退缩。在主公下不了决心之时,陈宫以为身为谋臣,自然从主公的利益得失出发,以形势促发展,帮自己的主公下定决心。 虽然有越权之嫌,但昭昭忠心可表日月,陈宫当仁不让。 “明公当连夜出发~”陈宫又决定道。 ~~~~~~~~~~~~~~~~~ “将军莫慌,徐晃来也!~~” 李维自忖必死之时。耳畔陡然响起徐晃炸雷般地怒吼,陡然听到这熟悉地声音,李维不由心头一松,想到即将面对的凶险处,不由吓出一声冷汗。‘既然徐晃来援,相想必已然击破了曹仁的阻拦’ “当当当~~” 连绵不绝地金铁交鸣声在夜空下骤然爆响,曹洪与徐晃已经像两头疯虎般纠缠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两人身后,更多蜂拥而至的西凉铁骑与曹军凶狠碰撞,到处的厮杀声似乎已经漫延到了整个夜空。 “杀~~” “杀~~” … “胜局在握!~~” 李维被稍后赶来的几名亲卫搀扶上了一匹新的坐骑,被层层护卫起来的李维望着战事逐渐明朗的战场,昏暗的夜色亦难以遮挡他脸上的笑意,不仅劫后余生,而且杀了劲敌曹操,为将来的争霸扫除了最大的障碍,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几乎全面倒向李维一方,除了不远处的曹洪还在殊死抵抗,与徐晃恶战,其他的曹军都已然溃不成形,不降则被无情的斩杀。 “曹洪,曹操已死,莫要做无谓的顽抗,何不来降,我李某人可保你一个兖州将军之位。”李维望着与徐晃厮杀的难解难分的曹洪,眼中腾起一丝激赏,即使知道难以成功,但还是出言劝降,如此猛将,若收于帐下,对未来的自己绝对大有裨益。 “恶贼休想,某曹洪就算死也不投降仇人~”曹洪闻言怒喝连连。 ‘果然是痴心妄想~’李维暗自有了一丝恼怒之时,也颓然叹息一声,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将曹洪永远的留在此地?!~见曹洪宁死不降,李维的神色霎时间冰冷了起来,此人不除倒也是个祸害,李维习惯的眯起了眼睛,静静的打量起了战场。 战场中,曹军的数量已经只有数十人,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厮杀,大都逐渐的抱团在了一起。自己的西凉铁骑除了没有到来的廖化,魏和所部,在场的也只有数百骑,且都疲惫不堪,而且没有了投枪和箭矢,想要彻底剿灭这最后有了必死之念,拼死顽抗的曹军,付出的代价之重,耗费的时间之久,让李维的心在冷漠之时有了莫名的颤动。 ‘这是自己得以纵横兖州的依仗,消耗在此处到底值不值?’李维沉思。 隐隐的,喊杀声自南方而起。 “黑山军张燕?!~”李维蹙然惊醒,他想杀了张燕,而张燕有何常没有同样的心思?李维绝不相信,也不愿把自己的危机寄希望于他人。 喊杀声越来越大,黑山军越来越近,李维心中有了定意。高喝道,“兄弟们随我来,夺取曹操的尸首,斩下曹操的头颅,想刘刺史领赏~” “传我军令,有献上曹操首级者,官升三级!~~” “嚯嚯!~~杀!~~”军心大振。 “可恶,李贼某曹洪不杀你誓不为人~~”李维军令刚下,战团中便传来曹洪暴怒的吼声。李维不以为意,冷笑着的望向战团,知道曹洪只是强弩之末。果不其然,不多久,便传来曹洪撤退的命令。 ‘曹操就是曹洪的死穴,不管活着的曹操,还是死了的尸首’李维一动不动的勒马伫立,冷笑着看着因为曹洪的撤退而变得有些慌乱的战团,从容的想身边的亲卫令道,“去告诉徐晃,穷寇莫追。” “诺~~” 待亲兵离开,李维的目光便从战团转向了南方。 “传令全军戒备,以防黑山贼~~” ~~~~~~~~~~~ 【165】张燕质变 黑暗落下,百禽噤声,银亮的月光散在这片荒野上,血色与暗黄交织,斑斑驳驳,从天空望下,仿佛是一张巨大的土色地毯,绽放出点点血梅。 整个天地一片肃杀,凄艳至极。 战场上,到处是残臂断肢,碎甲折兵,残破的旗帜掩盖着不甘的生命,这一刻是如此的低贱,三五成群的士兵行走在战场上,慰藉死者的残躯,带走敌人绝望。 不知何时,见到如此,李维心中有了莫名的悲伤和自责,也许是自己太过于自私,为了一个自己臆想的对手,枉顾了追随自己的诸位弟兄的生命。 战场是残忍的,战场是不需要怜悯的,身为主将,自己的一个命令,甚至只是一个念想,都会让无数的追随者命丧黄泉,所谓名利,所谓权势,是某些人想,和无数人牺牲换取来的,真的值得吗?? 或许不值得,但,这个世道逼迫我们如此,所谓乱世出豪杰,豪杰杀豪杰,枭雄杀英雄,只有想到最后,才能留有残躯。 “哎~~”李维低叹一声,压下心中杂乱的思绪,神情再次便的冰冷起来。 “将军~~”… 战场外,黑山军阵营 “大帅~~”刘石见目光阴冷的注视着战场的张燕,浑身忽然散发出一股杀意,心中不由的打了个突,面色狂变,连忙上前说道,“李将~~官军已经对我们有了戒备,此时攻杀,胜算不大~” “哼~~”闻言,张燕一声冷哼,突然转过头来,阴冷的目光盯向刘石,皮笑肉不笑的冷声道,“怎么,你想违抗我的军令?!” “不~~~小人不敢~~”刘石闻言惊恐失色,惶然跌下坐骑,跪倒在地,惶恐不已,“小人绝不敢~~小人不是这种意思~~小人~~” “不敢~”张燕眯起眼睛,神色冷然,细狭的眸子里杀机荡漾,他的命令就是圣旨,就是皇命,只能遵从建议,绝不可违抗,刹那间,张燕似乎对刘石动了难以遏制的杀心。 “本帅要灭了李贼和他的西凉残骑,你们也想违抗本帅的军令?~”张燕将阴冷的目光从刘石身上移开,杀气腾腾的说道。 “小人不甘(俺听大帅的)~”一众大小头领,刚刚还疑惑他们的大帅为何大发雷霆,刘石惶恐跪地,原本以为刘石说错话得罪了张燕,不少心有嫉妒的人还幸灾乐祸,想着怎么落井下石,取而代之。 见如此,才惊知原来是他们的张大帅此刻想要对官军动手。连忙惶然遵令,眼角的余光瞥向战场中如恶魔般伫立的西凉铁骑,心底寒意顿生。 ‘自古豪杰多草莽!~’ 想起昨夜李维的豪爽与悍勇,见到今日西凉铁骑的嗜血与无敌,不少头领低下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他们没有忘记此行兖州的目的,山上清苦,他们是来享乐的,如今美酒佳肴,美妇佳人他们都已经享受过了,也抢掠了不少的财务,怎会甘心与西凉铁骑拼死一战?? “哼,给本帅滚下去传令去~”张燕见状,很是满意自己的威势,对着跪爬在地的刘石冷哼一声,怒骂道。 “小人知道,小人这就去~~”刘石惶然起身,仓皇而去。 … “将军~~”黑山军的异动,自然瞒不过负责监视他们的徐晃,心中一凛,徐晃连忙策马到李维山旁,拱手说道,“黑山贼异动,恐怕张燕想对我军不利,将军?!~~” “哦?!~~”李维惊疑一声,面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仿佛早就知道一般,讥笑一声说道,“我还以为张燕那厮能忍住呢,局势不明,他以为区区几千黑山贼就可以围歼我们的西凉铁骑?狂妄不知所畏!~真是愚蠢可嘉~张燕不过如此~~嘿嘿~~”说罢,李维不屑的冷笑连连。 “黑山贼全是步兵,就是再多一倍,也休想击败我军~”徐晃自信的说道,“不过,我军将士连番大战,身心皆已疲惫不堪,恐难久战,而且即使最后取得了胜利也得不偿失~望将军三思。” “嗯!~”李维自然明白徐晃不赞同与黑山军交战的意思,点头同意,自己的西凉铁骑经过此次与曹操的激战伤亡早就过半,确实不宜再战,况且黑山贼的命可比不得他的西凉铁骑值钱,来日方长,李维也不是只知道厮杀的莽汉,“我军兄弟的尸首可收殓妥当?” 徐晃闻言转头望向一名士兵,见其点头,这才回答道,“将军放心,我军将士的尸骸已经全部收殓妥当,无一遗漏。” “这就好~~”李维闻言点头,令道,“传令全军,若黑山贼来犯,我军只需嘶吼一番,便可由南而东撤退~” “诺~” ~~~~~~~~~ 东郡,燕县,县衙 “公振,还没有孟德的消息吗?!~”主位上,诸事议毕,陈留太守张邈忽然想起了曹操,皱眉向一旁的一名文士问道。 “没有~”一旁的闻言文官摇头说道。这名文士名为卫臻,字公振,是陈留卫家的现任家主,现居陈留郡主簿之位,被张邈引为心腹,其兄卫兹,与曹操亦亲善,在中平六年(公元189年)以家财资助曹操起兵,助其征得五千余人,获得基本战力,得于己吾起兵。后跟随张邈,曹操讨伐董卓,在荥阳作战时阵亡,当时李维也在场,只不过并不认识此人,也未关注。 “怎么会??这又过了一日,怎么会还没有孟德消息?即使是兵败也总会有人前来传信吧,何故了无音讯?”张邈面色一变,惊惑出声,“李典,乐进二人也没有孟德消息吗?” “此二人也未得孟德消息~”卫臻继续摇头道,“恐怕其中有我们不得而知的变故~” “是何变故?”张邈惊疑道。 “此事,在下一时也毫无头绪~”卫臻想了片刻,毫无头绪,说道,“当务之急,在下以为应派人沿着东路南下去寻找孟德。” “公振此言大善,不过,光寻东路不妥,”张邈闻言目光一闪,抚掌赞道,“可派李典,乐进领本部人马从西路南下打探,另本太守在加派其他人马从中路,东路南下。可好?” “全凭大人决断~”卫臻沉思了一下,点头同意。曹操的生死对他们卫家来说意义非凡。 “报!!~~~” “报!~~刘刺史~~” ~~~~~~~~~~~~~~ 【166】捉到一只 夜已深,月色清亮,凉风习习。 陈留郡某处,低矮的山包下,百禽寂静,鼾声如雷,唯有一处火光明暗忽闪,印着一道身影摇曳。 正是李维,和他的西凉铁骑。在摆脱了黑山贼的纠缠之后,李维便率军由南转北,迷惑敌军,借此获得暂时的休整,毕竟西凉铁骑在骁勇也是血肉之躯,也需要休息,更何况,明天,前路未知。 西凉军将士也许确实是累坏了,匆匆吃完东西后便很快进入沉睡,也只有李维辗转难眠到了后夜,手捏着一份半道传来的贾逵书信,筹措不已。 “将军~~”忽然间,徐晃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李维的耳际,让沉思的李维惊醒过来,侧过头去,引入眼帘的正是徐晃略带关切的神色,“将军莫不是还在为刘刺史的事情担忧?” “哈哈~~那倒不是,”李维强笑着摇头否定,继续说道,“刘岱一统兖州的三大障碍,其一是东郡太守桥瑁,已经被我们击败不知所踪,其二便是陈留太守张邈,此次我除去曹操可以说是断其一臂,也挑起了刘岱与张邈争夺陈留的战争,嘿嘿,刘岱老儿这几日肯定气得暴跳如雷,不过他却得感谢我~” “感谢将军?~”徐晃皱眉不解道,在他看来此次李维可谓是犯了军中大忌,不尊军令,擅起事端,而且还是友军,此等恶行,足以惹来杀身之祸。因而他也很是担忧,辗转难眠,这才来响李维询问今后的打算。 “自然得感谢我了~”李维笑着说道,“其实刘岱貌似和蔼,实则早就对桥瑁,张邈,鲍信等人心存杀机,只不过碍于名声,不得明里下手罢了,否则也不会与我们合作除去桥瑁?!此次我们结怨张邈,恐怕他心底偷着乐呢,哼哼,做了婊子却要立牌坊,这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其实心黑着呢~” “将军所言有理~”徐晃听后恍然大悟道,“那将军此次行此险招,也可以化险为夷?” “恐怕没那么简单~”李维可没有那么乐观,思己虑人,换做自己,恐怕此事也不会轻易揭过,况且自己还是新投之人,帐下军力强盛,换做是谁,坐在刘岱的位置早晚都会解决的,只不过换个借口罢了,与其如此,自己便给他个借口又何妨? 这也是一次豪赌,不过曹操既死,自己倒也不怕豪赌一次,只是底线,便是自己这剩下的千余西凉铁骑,绝对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触此底线,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到时候,大不了在反出兖州。天下之大,自有留爷处。 “公明不用担心,刘岱是不会要了我这条命的,顶多受些委屈罢了,我李维又不是那些金贵的世家子弟,些许委屈还是承受得住的,”李维面色平静的淡然道,“公明,还有其他事情吗?” “嗯~~将军,末将留下打扫战争的兄弟们抓到了一条大鱼,或许对将军此行刘刺史那里有所帮助~”说道另一件事,徐晃担忧邪恶脸上露出了笑意。 “哦?是谁?”李维好奇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说起大鱼。恐怕… “夏侯惇” “什么??~夏侯惇?~”李维惊喜出声,霍的一下站起声来,这可真是一条大鱼,比曹操还要大的鱼啊,那可是夏侯惇啊,汉末名将,骁勇善战的夏侯惇啊,曹操既死,李维似乎看到了收服一员猛将的机会。迫不及待的问道,“夏侯惇现在何处?快带我去。” “将军莫急,夏侯惇暂不在此处,而且~”徐晃讶然李维的迫不及待,摇头说道,“夏侯惇伤势极重,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恐怕难以熬过今夜。” “什么?!~”李维再次惊诧,这家伙又要死了?!兄弟你确定不是在搞笑的?!~“夏侯惇现在何处?快带我去~” “这个~将军,恐怕现在不行~那几个负责看守的兄弟离我们有十几里地,为了不被发现,他们隐藏了起来,夜间恐怕难以寻找”徐晃为难道。 “呵,倒是我心急了~”李维尴尬一笑,又道,“再派几个人过去,务必尽最大的努力救活夏侯惇。” “末将明白了,”徐晃拱手应道。刚要转身离去,踏声响起,一骑飞奔而至,踏碎了深夜的寂静。 “怎么回事?!~”李维厉目执剑,向着来骑高声喝道。 “报!~~我军急报~”传令兵一边奔跑一边急声说道,“魏和,廖化两位将军急报,已围敌军残部于一处密林,特派小人前来寻找将军。” “哦?!~现在何处?!你在前方引路~”李维惊喜道,所料不错的话,魏和,廖化二人是配合张燕的黑山军围剿夏侯渊所部的,难道… “传令全军,即刻行军~” “诺!~” ~~~~~~~~~~ 数个时辰前,兖州陈留郡北部的一处面积不大的密林边,几个大汉神色紧肃的盯着密林深处,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不远处,魏和和廖化勒马伫立,神色戒备,他们身后百余骑西凉铁骑漠然听令,仿佛一个个雕塑一般。 “老廖,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兄弟们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这么下去恐怕不等夏侯渊那家伙来攻,我们自己就趴下了~”魏和满脸疲倦,不耐烦的说道。 “某也没有好的办法”廖化张张嘴,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建议道,“要不我们撤吧,反正曹军已败,这十几个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不,里面的那个叫夏侯渊的家伙,老子经常听将军提起,这么一条大鱼若是抓回去,将军肯定少不了咱们的赏赐,怎么能轻易放过?”魏和猛地摇头如拨浪鼓般,拒绝道。 “可是~~”廖化还想劝道。 “这个狡猾的家伙这次老子一定要逮住,”魏和打断廖化的话,恨声说道,不过,见廖化和身后一众兄弟们解释满脸疲倦不堪,于是又说道,“要不,留一半兄弟,你带着其他兄弟先去休息?!两个时辰后再来替换某?” 廖化闻言看了看身后的自己将士,有望了望寂静的密林,点头应道,“就依你所言,这夏侯渊恐怕也在休整,,养精蓄锐准备突围,魏老哥你可要当心了,一有急变,便大声呼喝,某定第一时间来援。” “嘿,他休想突围”魏和冷笑一声,说道,“放心吧,此处就交给某了,不抓住夏侯渊这家伙,老子决不罢休。” ~~~~~~~~~~~ 【167】夏侯兄弟 时间如白马过隙,飞速流转。 旭日正从东方的山嘴处冉冉升起,千山万壑披上了绚丽的彩霞,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山山水水,远处巍峨的秦岭山脉若隐若现。 晨曦中,那碧绿的树枝闪射着温和的光泽,绿绿油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不大的密林。 “杀!~~” 一声高昂的长啸,震落片片树叶,飘飘荡荡,印着朝阳,湿润的叶边闪烁着耀眼的冷芒,从空中划落,划过一名曹军士兵的脖颈,血珠如朝露般从叶边滴落,凄厉如雨! 竟然是摘花飞叶??! “死!~~~” 一声轻喝,魏和的长刀闪射着刺目的冷芒从空中斩落,轻而易举的斩裂一名曹军士兵的衣甲,凄厉的惨叫声中,激溅的鲜血中,露出了魏和狰狞的蔑笑。 “嘿嘿~夏侯渊,魏某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你呢,想要突围,想要从周边溜走,简直是妄想,识相的放下武器投降,老子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贱命~”魏和牢牢的盯着不远处被数名曹军士兵护卫的夏侯渊,目露杀机的高声嘲弄道。 似乎这还不够,魏和杀意盎然的脸上挑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用长刀猛地在刚刚被他斩杀的曹军士兵身上连斩数下,紧接着将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用长刀挑起,唯一可分辨出来的眼眸,不甘,恐惧,痛苦,渴求,不一而足…“嘿嘿,夏侯渊你若还是个爷们的话,就赶快滚过来和老子较量一番~” “啊?!~杂碎~~魏和,老子一定要让你死~”夏侯渊见自家的亲兵被魏和如此的折磨,愤怒便如井喷一般汹涌而上,透过双眸,无尽的杀意激射而出。 “将军不可~~” “这是敌将的激将之法~~”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狗贼~~” “将军不可,你的身体~~” “快,撤回树林,把将军带走~~” “放开,放开老子~~” 被魏和激怒的夏侯渊狂躁不已的提刀便要找魏和报仇,被四周的数名亲兵拼死拉着撤回树林。 “可恶~”魏和长刀扬起落下,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数名曹军士兵全部斩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被自己的激怒的夏侯渊又被身边的亲卫强拽回树林,一时间心里似乎有了一丝的懊恼,不应该先前把夏侯渊伤的过重,导致现在区区几名亲卫就轻而易举的将夏侯渊‘制服’。 “可恶~可恶~~撤~”魏和极度不爽的发泄了一阵,不得不无奈的下令撤回去,前方就是树林了,树木横生,枝叶密布,绝不是骑兵厮杀的战场。只得继续撤回平地处,守株待兔。 “这厮真是胆小的像只丑陋的老鼠~”魏和策马而回,将手中的长刀扔给接应的亲兵,向一旁压阵的廖化吐槽道。 “呵呵~~”廖化听后轻笑一声,知道魏和是个急性子,于是安慰道,“魏老哥莫要着急,夏侯渊虽然狡猾如狐,又胆小如鼠,还不是被我们逼藏在密林里,上天无门下地无洞?!放心吧,他挨不多久了~” “哼~~老子就是不甘心~”魏和冷哼一声,廖化所言他又岂不知道,只是长听李维念叨曹操帐下的夏侯兄弟,是如何如何的骁勇善战,如何如何的有大将之才,可如今,大将之才倒是没有见到,被自家将军摧枯拉为的击败,骁勇善战也刚有了些体会,可正等魏和意犹未尽,战意昂扬的时候,他又当起了缩头乌龟,让魏和恼怒之余又有些无可奈何,一口闷气憋在胸口,难受至极,“骁勇善战的夏侯渊?!哼哼~逼急了老子,老子就放火烧了这片林子。” “呵呵~”廖化笑了笑,没有当真,知道魏和说的是气话,且不说这绿树将成荫的树林能不能一口气都烧着,就是光寻找烧林子的东西,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完的,到时候,一不留神再让狡猾的夏侯渊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魏老哥,也别恼怒了,来,吃点东西吧,饿着肚子,小心被那夏侯渊从手底逃了~”说完,廖化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递了过去。 “哼~他休想~”魏和不屑的冷哼一声,接过廖化递过来的食物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仿佛这就是夏侯渊一般,被他牙下分尸,可别说,吃到肚子里,确实舒服多了~~是真的饿了。 廖化看着孩子气般的魏和笑了一下,目光随后投向了树林方向,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目光也不比刚才的温和,变得犀利起来,隐隐的一丝怒气,一丝杀意在其中交织翻腾。 他不是没有怒火,毕竟黄巾军出身的他,又当过几年的白波军,听得好听,其实就是山贼,身为山贼头目又岂会是好脾气的人?!只不过,他知道了暴躁的人难成大器,懂得了忍耐,磨练自己的脾气。 ~~~~~ “踏!~踏踏!~~” 空旷的原野上,千余匹战马呼啸而过,数千只马蹄奔踏在地面上,草屑翻飞,烟尘滚滚,天地间一片肃然。 正是李维和他的西凉铁骑,李维一骑如飞,策马狂奔,千余骑西凉铁骑如影随形的紧跟随在他身后,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如巨浪拍天,狂飙横澜,如千层狂涛,一泻千里,挟裹着冲垮一切的威势,向着前方的漫卷而来。巨大的斩马刀斜跨腰间,锋利的冷辉令天地间的明亮都为之惧逃。 李维感受着比‘夜间’还要狂猛的起伏,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成百上千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战栗,在颤抖。 只有此时,在骑阵纵横奔腾中,才会有无尽的烈烈豪情在李维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环宇乾坤,天地唯我!!! … “怎么还没到?!还有多远?!~~” 豪情渐退,李维眉头轻皱,一丝不耐之色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掠过,冷然的问道。 “不~远了~~将军~前方~五里处就是~”李维身侧后,一名骑兵张口回答道,奔驰中狂风灌口,说的有些艰难。 “好~~全军减速,注意戒备~”李维闻言轻轻颔首,高声喝令道。 骑阵随着李维命令的下达,开始井然减速,盏茶之间,骑阵便陡然降下速度,狂风嘶吼,烟尘陡立,幽涛波分浪裂般分斩而开,露出了一张张冷漠至极的面孔。杀机四溢,不经意间,狂风中的烟尘被杀意缠绕,一股股尖啸声刺破战马奔腾的隆隆声,霎时间,刺裂耳膜。 “停!~~”李维面色骤然一边,高高的扬起虎头宝刀,厉喝声中,目光所及,一骑狂奔而来。人马未至,高昂的吼声已然跨越了空间。 “报!~~刺史军令~~” ~~~~~~~~~ 【171】逼降夏侯 兖州,陈留郡北, 一处宽阔的原野上,旌旗飞展,营帐横连,无数的士兵如蚂蚁般在原野上来来回回的窜动着,忙碌而略显杂乱。 显然这是一处巨大的军营,从营门立起的旗号来看,正是刘岱的兖州大军。 中央略靠前的一处最大的营帐中,兖州刺史刘岱,正跪坐在一张行军桌前,全神贯注的看着桌子上几乎堆积如山的公文,大多数是坐镇昌邑刺史府的治中万潜派发过来的兖州政事,大都处理完毕只是给刘岱过目而已,一些重大的事情则需要刘岱决策,当然现在的兖州并没有这样的大事。 其中几份被刘岱特意做上标记放在一旁,显得区别于其他的重要,这是刘岱的另一位倚重心腹别驾边让,派人秘密传来的密信,至于边让则被刘岱秘密派往了陈留城。 大帐主位下,为首的是新进心腹谋臣,身居昌邑主簿的陈宫,在下面的也是刘岱刺史府的属官,功曹从事,主管人事选拔考核的兖州名士徐奕;簿曹从事,主管主钱粮簿书的兖州名士谢奂;兵曹从事,主管兵事的兖州名士凉茂;还有从事中郎许汜及王楷等文臣,武将排在首位的是吕虔。 众人皆是沉默肃然,目不斜视,一动不动,仿佛是在各自想着什么,知道刘岱将最后一份文书看完之后。 年纪大了,精力也大不如从前了,刘岱看完所有的文书,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眼前突然漆黑一片,片刻之后才能够看清账内的情况,刘岱一边暗自感叹自己的身体情况,一边举目四寻,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才轻捋长须问道,“可有燕县的消息?” “有了~”陈宫闻言起身拱手一礼,回答道,“不久前张太守派人传来口信,晚宴会亲自前来,明公正在审批昌邑的文书,所以宫便将那传信之人打发了。” “这就好~”刘岱听闻张邈会亲自前来,目光一闪,一道杀意自眸子里毫无征兆的掠过。一刹那的森寒似乎冰冻了刘岱整个眼球,凌厉而狠辣。 最终刘岱还是采纳的陈宫之言,按李维先前提议的计策来对付张邈,鸿门宴,这是一个对刘岱既熟悉又陌生的词,熟悉是因为这鸿门宴一词与他的刘氏先祖,汉高祖刘邦有关。陌生是因为这件事毕竟是主要靠刘邦一跪化解项羽的戾气才最终化险为夷的,是刘邦一生的耻辱,所以被严禁外传。甚至后来不少人因知道这件丑事而株连性命。所以,刘岱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经过模糊不清。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夜便是除去张邈的时机,刘岱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在陈宫的一再劝说下下定决心。陷自己于声望危机,所以绝不容有失。 想到如此,刘岱更是眼神严厉的扫望了帐下诸人一眼,凌厉带有杀意的眼神算是对他们的警告。 帐下众人见此皆是噤声不语,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赞同的,反对的,担心的,失望的,此时此刻,间不容发,刻不容缓,他们既然是刘岱的属臣,自然最终需要和刘岱站在同一立场上。 刘岱似乎很满意众人赞同的态度,神色缓然,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忽然眼神在武将阵营一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霎时皱起,略带不满的语气问道,“李维还没有道吗?” “回明公,”兵曹从事凉茂起身答道,“属下先前得到李维的传信,已经在赶往我军大营的路上,另外李维还有一份战报呈现明公~”说着,凉茂便从衣袖中变魔术般的掏出一张牛皮信件,递了上去。 留底接过信件,打开一目三行的看了起来,表情变幻,怒,喜,愁,赞赏,害怕诸多表情交织在一起,精彩至极,一时间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李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的刘刺史表情如此丰富。 只有陈宫面色肃然,也许也只有他能够看懂刘岱丰富表情的含义。 ~~~~~ “夏侯渊,夏侯妙才~~” 李维带着魏和,廖化和十数个亲兵快步来到树林边缘,李维皱眉冷漠的扫过残酷的战场,无视那些残肢断臂,血浆碎肉,将目光投向了树林深处。 慈不掌兵,义不漂仓,既然走上了这条争霸天下的道,李维就早已告诫自己做好冷漠的准备。 注视良久,李维才向着树林深处,高声喝道“夏侯渊,难道你要做缩头乌龟吗??!” “李维?!~~”李维话音刚落,夏侯渊的怒吼便随之响起,惊起漫天的禽鸟,杀意,怒气惊天,一时间寒风大作,枝叶激荡。 李维似乎也被这股惊天杀意激起的冷风吹的眯起了眼睛,目光所及,几道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了李维的视线里,只见夏侯渊提着一柄折了刀尖的钢刀缓缓走来,虽然杀机凌厉,杀意凛然,但在李维眯起的眸子里,那略为颤抖的身子,和手臂,无一不说明,现在的夏侯渊已然是强弩之末,也对己方构不成致命的威胁。 四目相对,横跨了空间,迸发了爱情?!不对,应该是迸发了无尽的怒气和杀意,当然是夏侯渊对李维的。 “李维,我大兄如何?!”夏侯渊虽然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李维斩杀,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切实际的枉为。只得目光恨恨的恶声问道。 夏侯渊的虚弱魏和,廖化二人自然也看到了,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敢大意,见状纷纷持刀戒备。一旦夏侯渊意动,便给其雷霆一击。 “曹操还是夏侯惇?~”李维毫不在意夏侯渊的杀意和怒气,目光冷漠回了一句,不等夏侯渊答话,便又继续说道,“我既然率军来此,想必答案你也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曹操被我亲手刺中心口,一剑贯穿,想活命?除非大罗神仙下凡。” “什么?李贼我要杀了你~”夏侯渊闻言杀意狂升,如实质般刺破空气,发出锐利的尖啸声,提剑奔走了几步便踉踉跄跄了起来,怒急攻心,一口鲜血难以遏制的自咽喉,嘴巴喷涌而出,击碎了飘落的一片树叶。 “将军~~夏侯将军~~”夏侯渊身后的亲兵见状连忙不顾自己的疲劳和伤痛上前搀扶。 “不,别管我~我夏侯渊一定要替孟德报仇~~”夏侯渊 【172】夏侯渊降 “投降与你?!~~~哈哈哈~~休想!~~”夏侯渊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一阵大笑,果断的拒绝道。 “为何不假降于我,伺机逃走?!~”李维也不在意夏侯渊的拒绝,意料之中的事情,像拉家常一般神色轻松的问道。 “哼!~~死就死了,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是我等军人的宿命~”夏侯渊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夏侯渊堂堂七尺男儿,岂会为了苟延残喘,低声下气的巴结你?简直是妄想!~~少说废话,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过,想要某的命,就看你能不能让某手中的刀答应~嘿嘿~~”说罢,夏侯渊便将手中的断刀提到胸前。浑身煞气一阵,颇有一副狗急跳墙,不,应该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猖狂~~” “想死,老子这就活劈了你~~” “嘿~~倒是一条有血气的汉子~~不过~”李维嘿笑一声,抬手阻止了魏和,廖化等众将士的义愤填膺,又接着说道,“以你现在的处境不过困兽犹斗罢了~你不怕死,失调血性的汉子,难道就不为你身后的那些士兵想想?莫要让他们白白的丢了性命。” “你!~~”夏侯渊气急,指着李维,惊怒交加,想起战死的家乡子弟兵,夏侯渊的双眸霎时间血红,斯里歇底的吼道,“害死他们的不是我,是你,是你和刘岱那老匹夫,背信弃义,勾结贼寇,我夏侯渊就是死也会在地狱等着你们。” “幼稚,可笑~”李维闻言目光一冷,满脸寒气的讥笑一声,转瞬间心思急转,将坏水往刘岱的身上泼,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兖州一统乃是大势所趋,刺史大人乃刘氏皇族,大汉皇叔,无论声望,还是实力都冠绝兖州,名震天下,入主兖州更是民心所向,理所当然之事;尔等区区一郡太守、小吏,竟图谋州郡,妄图敌抗,真是不自量力,取死之道尔。刺史大人宅心仁厚,欲免尔等死罪,竟然还死不悔改?!~~~夏侯渊,难道你要枉送了这些年轻的生命?想想他们的父母,将活生生的生命交在你的手里,难道是让你叫他们做无谓的牺牲的吗?~”说着说着,李维的神色严厉起来。 “你~~李贼你~~”夏侯渊被李维气的似乎说不话来。 “还有你~身为一军之主将,枉顾属下性命,视为不仁;身为人子,轻言生死,视为不孝;不顾兄弟安危则为不义,”李维冷笑着说道,“夏侯渊你如此不仁,不孝,不义,还有什么可说的?!~~” “胡言乱语,欺人太甚~你~~我~~”夏侯渊怒火袭胸,有些语无伦次。 “还想狡辩?!~~”李维冷喝一声,大声道,“你回头看看你的那些士兵,看看他们的眼睛,那是一双对生的渴望,对活着的乞求,你看看他们,可怜可怜他们~~也可怜可怜他们的父母子女~夏侯渊你还不肯降吗?!~~~” “将军~~” “夏侯将军,我们~~” “不要说了~~”夏侯渊回头望着身后士兵,神色痛苦至极,内心也挣扎不已。为了武将的尊严,也为了家族的荣耀,夏侯渊自然是死也不愿意投降,更何况是向杀了他至交好友的曹操的李维投降,可望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夏侯渊又觉得自己非常的冷血,自私~~ “将军,不要降啊~~我们愿意陪将军一起战死~~” “是啊将军~~我们同生共死~~” “俺有兄弟,爹娘有俺兄弟照顾,俺也愿意陪将军一起战死~~” “将军,夏侯将军~~” “是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乡亲父老~~”夏侯渊悲痛的闭上了虎目,强健的身躯似乎也因为悲痛颤抖起来,猛地,夏侯渊突然睁大的双眸~~ “不好~~”李维见状暗道一声要糟,这夏侯渊萌生的死志啊,武人刚烈,李维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要是他可没有这种勇气,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急忙厉声喝道,“夏侯渊,你若是敢自杀,我就杀了夏侯惇~” 人在萌生了死念的时候,往往在那一段时间仿佛空灵了一般,部位外界情形所影响,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回忆,像是在缅怀,又像是在告别,夏侯渊便是如此,想起过往的种种,从小的至交好友,亲人兄弟,曹操,曹洪,曹仁,夏侯惇…等等,夏侯惇?!这一瞬间,在脑海中夏侯惇的音容和外界的声音,似乎这两个声音重合了起来。 “族兄?!~~夏侯惇?!~~”夏侯渊被惊醒,神情惊愕,迷茫的眸子里突然迸发出惊喜,刹那间如烟花般,让整个眸子里都充满了色彩,有些不可置信的颤抖道,“李贼~~你~~你是说~元让他~~他还活着??他在那里?!~” “自然是活着,不过明天还能不能活着,本将军就不敢打包票了~”李维漠然道。 “什么?!~他受伤了?~在哪里?~你把他关在哪里?!~~”夏侯渊急切的问道。 “自然是在某的营地里~”李维说道,“夏侯渊你若是还这样耽误下去,夏侯惇的面你就再也见不到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夏侯渊仿佛没有听到李维的话,怔愣的呆滞了一般。 李维眯起眼睛打量了夏侯渊片刻,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对着魏和和廖化说道,“叫几个兄弟过去下了他们的兵器。” “这~~”魏和和廖化不解的对望了一眼,亲自领着十几个士兵向夏侯渊他们走去,提刀护胸,满脸的防备,一旦有变,他们便毫不犹豫的挥刀厮杀。 李维也紧紧的盯着夏侯渊的一举一动,虽然内心深处已经清楚夏侯渊抵抗的意志已经被自己摧毁,但还是有些担心,直到魏和,廖化他们顺利的解下他们的武器,李维心底在暗自松了一口气。 “元让真的没有死?!~”路过李维身旁的夏侯渊突然出声道。 “夏侯惇确实没有死,”李维点头说道,“不过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 “希望你不要骗某~否则~~”夏侯渊听到夏侯惇没有死也松了口气,忽然猛兽的一般的目光盯向李维,一字一句的说道。 “哼,我李某人大好男儿,岂会自食其言?!~放心,你一会儿就可以见到他了~”李维不爽夏侯渊的怀疑,恼火的冷哼一声,转身下令军队启程。 他的大军正按照他的命令缓慢向刘岱大营方向行军,他们只要小半日的功夫便可赶上。 李维可不想再耽误时间了,毕竟还有一道难关在等着他。 ~~~~~ 【173】败往河东 “徐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你倒是给拿个主意啊~” “是啊,是啊~~” 凉州,右冯翊郡,高陵县,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从县衙的大厅内传出,厅内每个人似乎都风尘仆仆的仿佛他男的难民一般,惊魂未定,满脸急色,七嘴八舌的向着一名主将打扮的武将高声嚷嚷着。此人正是右冯翊太守兼驻军主将徐荣,因为和李维有一段交往而被贬到此的徐荣。 “好了,都给某闭嘴~”徐荣恼火的大喝一声,顿时满厅寂静,针落可闻,徐荣望着静下来的众人,惊愕,恼火,害怕,不信,表情各一的盯着他,头一下子又大了起来。从昨夜开始这帮子人就在大厅内叫嚷了起来,吵得一项严肃的他,整个人都烦躁不已。 长安巨变,李傕,郭汜等人的大军攻陷长安,吕布、董横内讧下落不明,驻守长安的大军败退,一系列的惊变让徐荣吃惊之余也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一年前的他或许可以有些作为,不过自从被贬至此后,他手中的军队也只有区区不足五千,守成或许有余,但想要反攻长安恐怕就是异想天开,不自量力,而且,军师李儒,闭门谢客,谁也劝说不动,这也让逃亡至此的文官武将没了主心骨。 “哎~~~”徐荣无奈的暗自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站起身来,事已至此,他是没有解决的好办法,也无法做如此大的决定,只得再次去询问军师李儒,希望… “诸位同僚,请暂且等候,某去请教李军师之后再来告知诸位~”徐荣起身向众人拱手说道。 “对,对~如此大事还是军师做决定的好~” “徐将军速去~~不必理会我们~” “速去,速去~~” 徐荣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想后衙走去。亭台楼阁,七拐八拐,不一会儿,徐荣便来到了李儒暂时休息的地方。门前,有人正在焦急的跺着步子,一副欲言又止,唉声叹气的模样,正是虎贲中郎将李肃。 李肃已经费劲了口舌,说尽了好话,坏话,道清了形势,可李儒总是箴默不言,毫无动静,若不是李儒的家仆在里面伺候,李肃都以为李儒自裁谢罪了呢。 见李儒如此,李肃气愤之余又多少有些无可奈何,昨夜的败退,他是本想跟着吕布一同撤退的,毕竟吕布之勇冠绝天下,是天下第一武将,一般的西凉将士见了吕布都心胆惧颤,不敢与之交手,跟着他无疑是安全的多,可惜赤兔马那家伙好像是被火烤的热到了极点,一冒烟的功夫便没了踪迹,那些并州兵可不一定认得他李肃,为了不被误杀,李肃只得和李儒一同撤到了冯翊郡的高陵县。 不过李肃也知道,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以他多年对李傕,郭汜的了解,进了长安城的他们,定然会为了一己私利争吵个三五天,这一段时间他们是安全的,但是过了这三五天可就不好说了,仅凭借城中不足五千的守军,可保不住城池。长安都安全逃出来了,李肃可不想被死在这里。 但是李儒,他们的尚书大人…正当李肃焦急的在门口跺着步子的时候,正瞥见了徐荣向这边走来,李肃眼球咕噜咕噜的一转,计上心头,连忙慌慌张张的想徐荣小跑过去,待靠近时,满脸悲切的一把抱住徐荣的大腿,哭诉道,“哎呀~~徐将军啊你总算来了~~你劝劝军师吧~~让他救救满城的百姓~~救救那些跟随他的同僚吧~~他们妻儿老小的性命现在可都在军师的手里握着那~~徐将军~~~” 徐荣见李肃如此这般模样,眉头微皱,心底有一丝说不出的厌恶,李肃什么品行,徐荣自然心里十分清楚,典型的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不过,尽管知道李肃的为人,但徐荣也不得不的弯腰将李肃扶起来,好言相劝,而后向李儒的屋子走去。 “咚咚咚~~” “军师,某是徐荣~~现在~~”徐荣来到李儒的门前,敲门说道。 “进来吧~”不等徐荣把话说完,李儒的声音便从昏暗的屋内传出,有些虚弱,他又不是聋子,外面的声音又不是听不见,只不过,他也清楚李肃的为人,也知道他的打算,所以不想见此人罢了。而徐荣的品行刚正不阿,而且也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自然不能不见。 李儒的话音刚落,房门便‘吱吖’的一声打开了,露出了李儒家仆的一张老脸。 “徐将军~~老爷让您进入~”说着,老家仆欠身让出一个通道,待徐荣点头进去后,老家仆立刻便堵了上来,笑容消失,满脸冷漠的对李肃说道,“老爷只请了徐将军,没有让李大人进去~”说完便‘哐’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留下站在原地满脸羞恼,愤恨的李肃。 暂不提李肃,徐荣进了屋内,昏暗的屋内只能隐隐的看见一个身影靠躺在床上,正是李儒。 徐荣见状,连忙上前关心道,“军师,你的身体没事吧?!~” “无碍的~老毛病了~有些劳累,睡一觉就好了~”李儒看着徐荣笑着摇摇头,转移话题的问道,“外面的形势你们不说,老夫也能预料的到,现在,老夫只想听听你的意见。” “军师~~”徐荣有些筹措。 “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李儒面色平静的说道,“都到这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你徐荣不能说的吗?” “军师~”徐荣闻言不在犹豫,出言说道,“末将手中有五千兵马,恐怕不是李傕,郭汜二贼的对手,高陵不可久守…” 说着,徐荣又偷瞥了一眼李儒,见他依旧面色如常,这才稍稍放心的继续说道,“河东太守张绣是军师所封,心向朝廷,事不宜迟,以末将愚见,我军应该放弃高陵,迅速前往河东与张太守汇合,加上河东的兵力,我军近万足以与二贼一战,军师,迟则恐生变故~” “你也希望我下令撤往河东吗?~”李儒失望的叹然道。 “~军师~我~~~”徐荣羞赧。 “呵呵,不必如此,你的为人本军师清楚~”李儒见状不在意的笑了笑,肃然道,“好了,下去传令去吧~” “军师~~” “下去吧~~传令去吧~~” “诺!~” ~~~~~~~~~ 【174】大礼包啊 兖州,陈留郡,原野上 战马飞驰,尘烟激腾,人立而起,嘶声啸天。 “文谦如何?可有消息?~”一武将急声问道。 “没有半点消息~你呢?”另一武将摇头回答道。 “毫无音讯~” “哎~”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叹息一声。 ~~~~~~ 午后,赤日当空,火蛇高吐。炽炽的阳光曝射着大地,将黑夜留下的痕迹无情抹去。 蒸腾的水汽,折射着辣日,扭曲了视线,迷乱了天空。 “咕噜咕噜~~” 李维接过魏和递过来的羊皮水壶,狠狠的往嘴里灌了几口,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缓解浑身的炎热。 “这个鬼天气,才入夏就这么热,还让不让老子活了~~”几乎将整个羊皮水壶的水都灌进了肚子里,李维才抹了把嘴,烦躁的咒骂不已。 “将军,要不要在喝一壶?~”魏和也喝了几口水,见李维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咧嘴一笑,又递过一只羊皮水壶,问道。 李维也不客气,接过羊皮水壶,举起来便从自己的脑袋浇了下来,丝丝凉意舒爽的让李维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真他娘的爽啊~”李维舒爽的哈哈一笑,用右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左手将空了的羊皮水壶扔给魏和,问道,“还有多久能够到了刘岱的大营?” “不远了~”魏和接过李维扔过来的羊皮水壶,转手将它给了身后的亲兵,一边将自己喝剩下了半壶的水学着李维大概的样子,从脖子处浇了下去,一边回答道,“以我军的的速度,大概再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便能给赶到。” “哦?!确实不远了嘛?!~”李维听后应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太阳,以自己的推测现在大概是一点左右的时间,一个时辰,大概就是三点左右就能赶到刘岱的大营,不由撇了撇嘴,笑道,“时间还早啊,让弟兄们再休息一阵子,避避这该死的太阳,吃饱喝足了之后我们再赶路~” “嘿嘿,好嘞~俺这就传令去~”魏和闻言嘿笑一声,转身便要下去传令。 “哎~~等等~”李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住魏和,问道,“夏侯兄弟如何了?夏侯惇醒了没有?” “放心吧,夏侯惇那厮还有气,死不了的,廖化看着他们呢~”魏和答道。 “嗯,让廖化照看好了他们,尤其是夏侯惇千万被让他死了~”李维吩咐道,本想亲自过去看看,不过转念眼一想,现在的他们肯定也不欢迎自己,与其过去被怒目相视,倒不如等待时机,只要他们在自己手中就玩不出什么花样,也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何必过去找不自在?况且收服他们也不急于一时。‘曹操之死’这个结也需要时间淡忘。 “好嘞,俺知道了~” ~~~~~~ “这鬼天气,真是热死了~~” “谁说不是呢?~~” “文谦,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弟兄们从昨夜开始找到现在,都没有合眼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都吃不消啊~”一武将望着不远处面色困顿,嘴唇干裂的数名自家士兵,出言说道。 “嗯,我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张太守就派给我二人不足二十骑,要找整个西路这么大的范围,如何能够有时间休息?”另一武将满脸肃容的出言说道,语气中多少有些怨气。 “谁说不是呢?!这张太守平日里就暗自防备着主公,如今主公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恐怕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先前的那一武将怨气横生,愤愤不平道。 “文谦慎言~”另一名武将闻言低斥一声,左右环望,见士兵们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责备的望着先前的那名武将。 “某知道了~”先前的那名武将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住。 正在这时,一骑飞奔而至,马未来,惶恐的声音便先一步传入他们的耳朵。 “不好了,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什么?~~” “怎么回事??~~” ~~~~~~~~ “怎么回事?!~”李维望着骚动起来的前阵,片刻之后,数十骑飞驰而去,不解的问道,“魏和,赶快派人去问问徐晃,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擅自行动?!” “诺~”魏和闻令刚要上马,便有一名传令兵策马飞奔到李维面前,下马单膝跪地道,“将军,徐将军派小人前来禀报,前方五里处发现不明军队,徐晃将军已经前往剿灭。” “哦?可知道有多少敌军?”李维惊诧而起,出声问道。 “大概有二三十人,多为步兵。”传令兵回禀道。 李维闻言点头,沉思了一下,高喝道,“魏和?” “末将在~”魏和连忙应道,“将军咱们要不去瞅瞅?” “什么都有你的事?!~”李维笑骂一声,令道,“你去叫上是个兄弟随我前往,其他人原地休息,加强戒备。” “诺~~” ~~~~~~ “说,你们是什么人?到此有何目的?!~”战马上,徐晃一脸冷肃的望着被自己百骑包围起来的十来个不明士兵,高声问道,“最好如实交代,否则~~”说着,徐晃手中的开山大斧微微扬了起来,炎热的阳光透过斧刃折射开来,竟然让人遍体生寒。 再四周,西凉铁骑目光冷漠的盯着他们,虽不言语,但锋利的斩马刀已经映寒了天空。 “误会了,误会了~这位将军误会了~”一武将目光一凝,在徐晃身上打量了片刻,笑着喊道,“我们都是官军~~是自己人~~” “误会?说,你们是何人的部下?~”徐晃闻言眉头一皱,又仔细打量了被围的士兵,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试探的问道,“你们是张邈,张太守的部队?” “正是,正是,这位将军可是识的我们太守大人?!”先前说话的那名武将闻言,连忙点头说道,“请问将军如何称呼?” “某乃~平东将军军李维帐下裨将,徐晃~”徐晃高声答道,“尔等速报上名来。” “啊?李维将军?刘刺史的部下?!~我们自家人,是盟友,在下乐进,这位是李典,司职牙门将,只在张太守帐下,曹司马军前效力。”先前说话的那名武将,也就是乐进出言道,心底不由的也松了一口气。在原野上遭遇骑兵,而且还是劣势的处境,可谓是九死一生,好在是友军。否则,他二人恐怕得交代在这里了~~ “曹司马??!”徐晃一愣,转瞬间面色一变,道,“可是曹操,曹司马?” “正是~将军可是认识我家主公?!”乐进闻言惊喜道,就连一旁的一直肃然的李典闻言也露出了笑意。曹操刺董,名满天下。这也是他们前往投靠的一个重要原因。 徐晃没有答话,而是眯起了眼睛,握住开山大斧的右手骤然缩紧,一丝杀意在他的眸子里突然腾起。曹操已经被自家将军击杀,这些人应该是漏网之鱼。 “这位将军,李维将军可在附近?” ~~~~ 【176】李乐二人 “哈哈~~是哪位豪杰找某~~” 长笑声刚落,数骑自远方奔驰而来,艳阳当空,视线迷离,模糊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仿佛来自另一异空,穿越时空而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直到,马蹄声渐响,尘土随着踢踏的马蹄飞溅而起,逐渐形成真实的身影,细小的尘埃飞闪后逝,像宇宙中划过的流星,迸发出刺眼的亮芒,将迷离撕裂,渐渐的,李维等人的身形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唏律律~~” 奔驰中的战马被李维骤然勒住,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有节奏的踢踏一阵,而后猛然踏下,‘砰’的一声大响瞬然袭在李典,乐进的心头,让二人紧张的心神猛然一顿,尘土飞扬中,响鼻喷出的闷热已然喷到了李典,乐进的脸上。 ‘好胆色~’李维心底激叹一声,脸上露出了笑意,在自己特意的试探之下,临危不乱,肃然以对,看来自己这次真的又逮到了两条大鱼。就是不知道是曹操帐下的那两位良将。 要知道,曹操虽然让人憎恶(李维自己觉得,敌人都让他憎恶),但是他帐下的一众文武却是让人眼馋的直流口水,暂不说那汉末三国前期令人垂涎的最强谋士团。 就单单论武将,其中本家曹仁,曹洪,曹纯等本家武将,如外戚一般的夏侯渊,夏侯惇等汉末名将,还有五子良将中的乐进,于禁等都是独当一面的名将,其他还有诸如李典,满宠,李通,等等一众良将。 李维虽然不太清楚现在有多少自己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文臣武将在曹操帐下效力,但即使随便两个也会让李维开心不已。 见领头二人如此镇定,临危不惧,李维心下狂喜不已,不过,却是面色如常的说道,“本将军就是平东将军,李维,你们二人可是要见某?” “你?!~~你便是击杀董卓的平东将军李维?!~”乐进一脸难以置信的失声道,很难相信,这个看起来还没有自己大的愣头小子竟然就是斩杀董卓的李维?这还不算,已身居平东将军之职,也让乐进心中有了一丝羞赧。自己拼搏数年竟然还不如一个愣头小子。 一旁的李典也有些不太相信。董卓之死已渐渐传到中原,李维,马腾之名自然也随之被天下人知晓。 不同于世家豪门那样可以毫不在乎,甚至董卓欺凌皇帝,霸占帝都,他们也可以装作不知道,虚以为蛇,毕竟他们其中有些世家豪门是经历过王莽之乱的,相对于王莽,区区董卓并不能引起他们太过重视,要不是董卓废立皇帝,肆意侵占他们的利益,也不会有后来激烈的反抗。世家豪门的生存法则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噬之。 寒门子弟不一样,他们都是希望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建立氏族,却又长期怀才不遇之人,向李维这样突然彗星般崛起的人,使他们羡慕的对象,也是他们希望自己也如此的对象,所以李维会被他们谨记,他的容貌长相自然也在关注之列。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牛鬼蛇神之类的宵小胆敢假冒于我李维?!~”李维见李典,乐进一脸的不相信,心中一阵好笑,也有一些自豪,自己的名气终于打了出去,相信不比刺董失败的曹操差到哪去,一时间李维信心大涨,满脸笑意的出言道,“二位放心,某行不更姓坐不改名,李维是也!!” “没想到李~~李平东竟然如此年轻~”李维尽管承认,可乐进缓释有些不敢相信,但见其他李维身后的将士一脸傲然的默认,这才相信眼前的愣头小子便是李维,平东将军,不由恭维感叹道,“李平东击杀董卓之举真是大快人心,乐某拜服。” “为国除贼,也当李某一拜~”说着,乐进,李典二人便想李维拱手敬拜。不仅是是敬意,似乎还有些难以明喻的意图。 “呵呵~~二位谬赞了,董贼祸国殃民,李某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李维见二人拜服自己,心中得意顿生,心情也大好起来,看谁都顺眼了,估计就是敌人当面,李维也可以大度的放他一马。 似乎这也就李典,乐进二人另一种意图,从先前徐晃的举动来看,明显对他们有些敌意,尽管不知道是因为张邈,还是曹操,又或者是他们本人,但它们也得小心翼翼的应对。 出言夸赞,除了确实的对李维除贼的敬意外,也是试探李维对他们的态度,是否也是有敌意。好在此时看来,这位名声在外的年轻平东,似乎对他们并没有敌意。 这让他们心底不由的大舒了一口气,暂时化险为夷了。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李维对他们是另有所图,如果让他们知道的话,会是个什么表情?? “某的姓名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能够告诉你们二人的名讳?”李维虚扶起二人,笑着问道。 “某叫乐进,自文谦,阳平卫国人,现在曹公帐下为牙门将~”乐进点头,自我介绍道。 “某李典,自曼城,山阳郡钜野县人,现为曹公帐下牙门将~”李典肃然道。 “什么?!乐进,李典?~~”李维惊诧出声,心下狂喜不已,没想到收获如此之大。一个五子良将,另一个也是难得的良将。 乐进是东汉末年名将,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以胆识英烈之名效力曹操,随军多年,南征北讨,战功无数。有过北击袁绍之勇,也有南据襄樊,进击关羽之智,还有东南威震孙吴之功,可以说是曹魏前期,尤其是曹操时期南征北战最主要的一批将领之一。 至于李典,虽然不是五子良将,但并不见得输于乐进,历史记载李典深明大义,不与人争功,有长者之风,又崇尚学习与高贵儒雅,尊重博学之士。在曹操阵营中常常做的是军队后勤之事,在合肥之战中与张辽,乐进同心协力,击破了东吴孙权的侵犯,也是一位汉末名将。 如若能够收服两人,如虎添翼啊,李维心中笃定,只不过以二人的品行李维知道,想要立马让二人投靠于自己,无疑是痴人说梦,好不现实,好在曹操已死,李维有信心,收服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李平东认识我二人??~” 【177】绑票二人 “李平东认识我二人?!”乐进的话忽然在李维耳边响起,打断了李维的幻想。 李维闻言面色一怔,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某初来兖州就了解到了不少英雄豪杰,二位的大名如雷贯耳,某自是晓得的~” “将军谬赞了(过奖了)~”李典,乐进二人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们的名气也就是在乡县里小有名气,他们也自己清楚,李维如此夸赞他们,他们自然是不好意思。 “不,”李维郑重其事的摇头,肃然道,“我这可不是捧你们,也许你们不相信,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或许不是顶尖的,但相人这一套绝不会有人能够和我相提并论,相信我,你们将来肯定能够拜将封侯,名震天下的。” “这~~”李典,乐进面面相觑,李维年轻的不像话的面孔和那郑重其事的让他们难以怀疑的神色,然他们二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相信?!似乎又难以说服自己,不信?!似乎又被李维那郑重其事的神色所感染。不过他们此时心中复杂如何,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对李维多了一些认同感。 “哈哈~~”李维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让别人看来有说大话的嫌疑,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两位缘故在此?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何?!可否告知某?” 李典,乐进闻言对视了一眼,乐进出言道,“不瞒将军,此行我二人是奉了张太守的之名,前来西路打听曹公踪迹。不知将军~~” “哦?是陈留太守张邈,张大人吗?”李维打断道。 “正是太守大人”乐进点头道。 “张太守现在何处?” “张守大人正在燕县休整” “陈郡的燕县啊?!~”李维闻言皱起了眉头,心下嘀咕这张邈跑的够快,够蹊跷的,这边刘岱占了他的济阳县,他就占了陈郡的燕县,睚眦必报,以牙还牙吗?还是给自己讨价还价的余地?!有趣,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李维心下冷然,面色如常的继续说道,“原来如此,二位是来寻找孟德兄的啊?!~” “啊?!~将军见过我家主公?~”乐进惊喜的问道,一旁的李典也神色关注起来。 李维有些嫉妒曹操的好命,摇了摇头,曹操早就成了地府亡魂了,李维心下冷笑一声,心思急转,计上心来,面色如常道,“此处不是久呆之地,二位不如随某前往某的营地一续,如何?” “这?!”李典,乐进二人被李维突然转移话题弄得怔愣一下。 “这烈日当空的,呆久了容易中暑的。”李维继续说道,“某得营地就在不远处,去喝些水凉快一些也是好的,看看你们身后的这些兄弟,估计也是渴的不行了。” “可是?!这~~~”乐进,李典二人本想拒绝李维的邀请,但回头看看跟随自己出来的这些士兵,正如李维所说,个个嘴唇干裂,汗流浃背,热的都要瘫软倒地了,望着他们渴求的眼神,李典,乐进二人是不不忍心决绝,但是出来这么久了,而他们的任务… “张邈,张太守虽然一郡太守,又是你们的主公,但这点面子想必不会不给某得,放心,等见了你门的主公,某定然会为你们说话,”李维特意混淆视听,抬高张邈的地位,突出他们是张邈的手下。又看到李典,乐进的犹豫不决,下了一剂猛料,“同在张太守帐下效力,有两位同僚,二位就不想见见?” “什么?同僚?~” “是谁?~~”李典,乐进疑惑不解。同时也抱有一丝的希望。 “一个是夏侯渊,一个是夏侯惇~”李维平静的说道,只是眯起的眼中有狡猾之色掠过。 “什么?” “夏侯渊?夏侯惇?” “他们怎么会在将军你的军营?” “他们现在如何了?怎么不见到来?”李典,乐进一连窜的难以置信,惊喜与惊疑交加。几乎一同望向李维,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们去了不就知道真假了?某也没必要为此失信于你们吧,”见李典,乐进不相信的眼神,李维有些不爽,奶奶个熊的,诓骗你们走一趟就这么难吗? “不不不~~末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见李维露出不悦之色,李典,乐进连忙解释道。 “不是最好,”李维嘴上如此回复,但心里明显不信,不过也大度的不合他们计较,当下诓骗他们去自己的营地最重要,到了营地就由不得他们两了,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于是继续爆料,“不是两位夏侯将军不随某来,使他们无法亲自前来。” “还请李平东如实告知~”李典,乐进闻言对视一眼,拱手说道,不知为何,隐隐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妙之感。是关于夏侯兄弟的吗?!他们也不知道。也许是吧?!也许… “夏侯惇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夏侯渊正在照顾他”李维如实的回答道。此时也没必要骗他们。早晚会知道,到显得自己不实诚。 “夏侯惇重伤昏迷?”李典,乐进吃惊道。 “自然”李维脸色严肃的点头确认道,“你们去了就可以见到他们二人了。” 李典,乐进听着李维的话,见李维一脸的严肃,心里更加相信了,对视一眼,点头同意李维的建议。 “那就走吧~”李维见状压下心中的暗喜,转身在前方带路,只不过在经过徐晃跟前时,难以察觉的使了个眼色。徐晃眼中异色一闪而过,点头明白。 李维策马在前,魏和在侧,李典,乐进等人紧随其后,没有战马的李典,乐进二人的士兵则有徐晃派人‘护卫’着,几里的路程,转瞬而过。不一会儿,在李维的引领下他们便回到了营地。 忽略李典,乐进焦急的神色,李维一一冲着前来迎接自己廖化等候一众将士微笑着打着招呼,而后又给廖化使了个询问的眼色。见廖化点头,李维这才轻松一笑,回头招呼李典,乐进二人向一处山坳地行去。 这是一个或许是已然形成,又或许是认为挖出来的大坑,在低矮山丘的背阴处,山丘上和大坑四周杂树,杂草密布,倒是一个乘凉的好地方,也许在李维他们没有到来之前,这里便是附近村民避暑遮风的地方。 “夏侯渊将军?~~” ~~~~~~~~~ 【178】不降也好 “夏侯渊将军?!~~” “乐进??李典??你们~~” 夏侯渊自从投降了李维之后,便如愿的见到了重伤的族兄夏侯惇,好在经随军的郎中‘拿性命保证’夏侯惇只是昏迷而已,没有太大的性命之危,这次松了口气,不过,夏侯渊还是不放心,哪怕万一,也不愿看到,所以要求亲自照看陪护在夏侯惇身边,李维想了想就同意了。 夏侯渊正在为夏侯惇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忽然被两声惊喜之声惊到,猛然抬头,寻声望去,李典,乐进二人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夏侯渊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喊出声,疑惑重重,忽然,夏侯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看着紧随着出现的李维,魏和,廖化等一众将领和数十名武装冷漠的西凉士兵,夏侯渊难看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仿如锅底。 “夏侯渊将军,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夏侯惇将军这是如何了?伤在哪里?怎么昏迷不醒?” 夏侯渊精彩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引起李典,乐进二人特别在意,他们的注意力早就被忽然出现他们眼前的夏侯渊,夏侯惇二人所占据。 “某没事~元让也没有大碍,只是昏迷了,晚些时候便会醒来~”夏侯渊见二人关切的神色,心下有些感动,一些到口的斥责的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你们~~~哎~~也好,算是团聚了,也没有伤亡。”夏侯渊叹然道。 李典,乐进疑惑了一下,由乐进出言问道,“到底怎么受伤的?!曹洪呢?曹仁呢?还有主公呢??” “曹洪?曹仁?孟德?~”夏侯渊闻言呛然不语,神色瞬然满是悲痛,隐隐的虎目有些湿润起来。 “这~~”李典,乐进见状不由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但夏侯渊悲伤不语,他们也不能立马逼迫,只得默然等待。 “还是由某来说吧~”这时候,李维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悲痛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你~~”夏侯渊猛然抬头,怒目而视。 “夏侯将军,李平东你们~”李典望了望压抑着怒气的夏侯渊,又望了望面色肃然的李维,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大事,夏侯渊如此的悲痛,愤怒,却又不得不压抑,让心思缜密的李典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 突然李典瞥见四周的地势环境,又随后特意望了一下李维方,除了李维,和见过了的魏和,还有一名未认识的将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而且除了李维面色淡然,无异常外,其他人都是漠然,隐隐的在魏和和那名未认识的将领脸上可以捕捉到一丝冷笑和杀意。 见及此,李典骇然一惊,大惊失色道,“李平东你们~~” 乐进似乎也感受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冷漠,神情戒备起来。瓮中捉鳖,一个词语突然蹦在乐进的脑海中,乐进惊骇失色之余也有些落寞,妄自己自认为熟读兵法史书,文武双全,却不料今日不辩敌我,不识形势,落得如此田地,一时间悲恼不已。 什么高官厚禄,功成名就,什么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可笑,遥不可及;怨不得,这些年来处处碰壁,每每愤畅怀才不遇,天道不公。今日看来,是自己狂妄自大,桀骜难驯。 也罢,与其羞愤于世,不如今日来个痛快,也好过今后被天下人嗤笑。 ‘古之名将果然脸皮还是不够厚啊~’李维见李典,乐进如此,心中暗自感叹一声,出言说道,“你们多想了,若是某想对你们不利,就不会带你过来。区区一二十人,你们真以为能够敌得过某的西凉铁骑吗?” “这~~” “少废话,今日落入汝手,是某不辩敌我,咎由自取,某毫不怨言,杀了某便是~”乐进双目通红,神情悲怒的大声喝道,有那么一点慷慨就义的意思。 “嘿嘿~”李维冷笑一声,不理会失态的乐进,接着先前的话说到,“张邈不识时务,狂妄可笑,妄图以一郡之地抵抗刘刺史的兖州大军,乃自不量力之举,自寻死路之图,今,某奉刘刺史之命,拨乱反正,诛杀叛逆,曹操已死,曹仁,曹洪也如丧家之犬,在劫难逃。” “什么你杀了曹公?~~”李典闻言大惊失色,又难以置信,看着没有反驳的夏侯渊,这才难以接受的相信,悲声道。 “正是~曹操不识天命,又顽固不化,多次顽抗不愿弃暗投明,已被某亲手击杀~”李维肃然承认道,“尔等从属之人,若弃暗投明,刘刺史有言可续刘军中,既往不咎。” “休想~某绝不会投降于汝,投降刘岱的~”李维话音刚落,乐进便歇斯底里的吼道。若不是李典奋力拉着他,恐怕早就冲上来找李维拼命。也难怪,怀才不遇如此之久,好不容易有人赏识自己,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却被李维无情的击灭。 “李典你也不愿投降刘刺史吗?~”见乐进如此模样就知道肯定誓死不降了,李维便问向李典。 李典沉默不语的表态似乎已然告诉了李维的答案。 “怎么?难道你们非要冥顽不灵,顽抗到底吗?就不怕刺史大人一声令下砍下你们的脑袋?”李维面色森然的冷喝道,“想想你们身边的那些袍泽,想想你们的家人,父母妻儿,家族兄妹,难道你们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回去见他们吗?父母妻儿的期望,家族的荣光,难道你们也轻易的放弃了吗?~~” 李典等人依旧沉默不语,就连失态的乐进也恢复了正常,冷漠的望着恐吓他们的李维,只有在听到父母妻儿,家族的时候才有了一些波动,转瞬又隐没不见。 “哼,不识抬举,自寻死路~~~廖化给老子看好他们~”李维见状冷哼一声,吩咐完廖化便转身脸色阴沉的离开,没有人注意,转身后的李维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一抹笑意。 不投降也好,省的到了刘岱那里拆穿了自己,毕竟此事全都是自己引起并推动的,并且往刘岱身上泼了不少的脏水。在还没有坐实之前,这些人确实不能出现在刘岱面前。 况且,这些美味的食物李维可没有和别人分享的想法。 还是吃独食的好!!! ~~~~~ 【180】大事惜生 “唔~没想到咱们离开兖州数月竟然发生了如此的大变~” 一处宽敞的官道上,十数名执刀的精壮大汉,护卫着一辆马车行走着,马车里,一名三十来岁中年儒士出声感慨一声。 “嗯,整个大汉天下都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更何况小小兖州?!”马车里另一位看起来要年轻的许多的儒士,面色淡如常的说道,“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借着这次黑山军肆虐的时机,这两人恐怕会另有所谋啊~~咳咳~~” “怎么样了?!”中年儒士一脸担忧的看着咳嗽不止的年轻儒士,见其好转一些,才说道,“你这身子旧疾未愈,现在又添新病,几日下来也未见好转,这如何是好?都怪吾,非要拉着你远行,否则也不会~~” “是我自己资源取得,如你何干?”年轻儒士一脸病态的脸上,满是严肃,“何况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普通的热伤风罢了~咳咳~~” “你看你还说没事?!若是一般人得了热伤风也就罢了,你不同~~”中年儒士一脸责备的急切说道,“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河北之行暂缓,我得先把你这热伤风治好~~唔~~兖州,东郡~~我们可去仲德那里暂住几日,等你病好了再做打算~” “你啊~”年轻儒士见状想要反驳,见中年儒士一脸肃然不容反驳的这样在,只得笑着作罢,点头同意道,“也好,数月不见仲德,吾也甚至想念,当痛饮一番~” “不行~出了徐州的时候你答应过某少喝酒的~~” “啊?!~~” ~~~~~~~~~~ “你们觉得刘岱的种种行为有何目的?” 李维驻军休整处,李维将身边的护卫支开十数米以外,只留下了徐晃,魏和,廖化三人,而后将贾逵传来的信件分别让徐晃和廖化看完后,出言问道。 “还能有什么目的?成王败寇,过河拆桥,这些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个个都是阴险狡诈之人,将军切不可自投罗网~~”李维话音刚落,廖化便一脸怒气的说道。出生贫寒的他,自小便见惯了世家豪门中人丑陋的本性,自然而然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屎棚子扣在刘岱的脑袋上。 “就是,这刘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将军不可前去,”魏和也赞同廖化的意见,“将军为其除去曹操的数千精锐兵马,可以说是断了张邈一臂,这老家伙非但不感谢,反而想要问罪,当真不是个东西,将军切不可前往,说不定这老家伙埋伏了兵马就等将军自投罗网。” “虾米?!~”李维脸色瞬间有些难看,手捂额头,无语自责,这两个家伙果然不是可以商量事情的人,叫他们前来就是一个错误,但是,错误也无法弥补,总不能把他们赶走吧?!李维无奈,只得将目光投向徐晃,道,“公明你的意思呢?” 魏和,廖化见此,愤怒的目光也随着李维投向徐晃,仿佛徐晃要是有不同于他们的意见,愤怒的目光就会分出一缕,箭射徐晃。 徐晃闻言眉头微皱,自动忽略掉了魏和,廖化的愤怒的目光,想了片刻说道,“某以为。将军此去不会有性命之忧~~” “什么?!~不可能~” “大胆?!~徐晃你想谋害将军的性命吗?~~~” 徐晃话没说完,廖化,魏和便怒斥道。 “闭嘴~”李维冷喝一声,道,“你满两个先给老子闭上嘴巴听公明继续说下去。”说罢,李维便再次看向徐晃,示意他继续。 “末将是这么想的,”徐晃见此,继续说道,“擅起战端,伏杀友军,将军此举犯了兵家大忌,自然也让刘刺史心有芥蒂。虽然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此事恐怕在军中影响十分恶劣,若是寻常人等,早有杀身之祸~~” “放肆,徐晃,你到底是谁的部下?~” “难道你要投靠刘岱那老匹夫?~~” “廖化,魏和尔等休要妄言,”徐晃闻言怒目相视,起身向李维单膝跪地,一脸严肃道,“将军,某~~” “好了,公明之忠心可昭日月,我李维从来都不怀疑,你们二人休要妄言,如若再敢胡言乱语,定斩不饶~”不等徐晃发誓,李维便几步上前扶起徐晃,转头冲廖化,魏和怒喝道。 “可是将军~徐晃他~~~” “嗯?!~怎么,你们二人没有听到某说的话吗?”李维目光一冷,沉声道。 “末将不敢~” “哼,敌我还分不清,自家人就先起了内讧,成何体统?!~”李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公明继续说,某相信你。” “谢将军~”徐晃虎目微红,用力眨了眨眼睛,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道,“将军之举翻了兵家大忌,让刘刺史心中有了芥蒂,甚至会防备将军,但是同时也给了他除去张邈,一统兖州的时机。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从贾逵校尉的信中可见,刘刺史定然是想利用宴会的时机除去张邈,这就说明,刘刺史心中并没有杀将军之意。” “唔~公明言之有理~那么,依你之见,这刘岱大营某是非去不可了吗?~”李维点头,觉得徐晃言之有理。他本来也有些倾向于脱离刘岱。不是反叛刘岱,而是另寻他处。 “末将以为将军若是想要立足兖州,此行非去不可~”徐晃点头道,“曹操的覆灭,无论如何刘刺史都再也脱不得关系,他与张太守之间难以同处,唯有一战决定兖州归属,所以末将以为,将军不仅不可逃避,更应当参与其中,谋得机会。” “确该如此,君的一席话使某茅塞顿开,真乃一剂良药,”李维似乎竟然觉醒,抚掌高声道,“公明有亚夫之风,得公明相佐是某平生所幸。” “将军,某愿肝胆涂地,助将军成就一番伟业~”徐晃神情慎重的单膝誓道。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些许激动。 “某(末将)也愿肝胆涂地,以报将军~”魏和,廖化不甘示弱的紧跟其后。 “好,有诸位相助,某定然会成就一番霸业,不教汝等失望~”李维神色慷然道。 … 等三人离去,李维慷然的神色转眼间消失不见,变得阴沉下来。其实,对于刘岱大营之行,李维心中还是很顾虑。当时决心杀曹操之时李维也并没有想这么多。但如今事后,李维却心剧胆寒起来。 他不是小白,虽然年轻没有在古代官场上沉浮,但是前世也没少看古代电视剧,自己擅杀曹操之事,若放在电视剧情节里,十足的作,自寻死路。 刘岱这个面善心狠家伙会轻易揭过此事?打死李维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对自己并不友善的边让,和陈宫这头智囊型的boss。 难以抉择啊?!!李维头痛的发胀起来。 … 在李维陷入抉择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发现,徐晃临走前拿深深的一眼,‘想成大事而惜生,将军,一味的逃避只会失去的更多~’ ~~~~~~~~~~~~~ 【181】回到大营 “踏踏踏~~” 踏着余晖,西凉铁骑缓缓奔驰在荒无人烟的原野上,马蹄翻滚,草屑纷飞,无尽的肃杀之意环绕宙宇,旌旗斩击,一张张冷漠的脸,即使是在寻常的行军当中也亘古不变。 好一支纵横天下,威震诸侯的西凉铁骑。 带着起伏的烈烈豪情,李维纵马于战阵的最前列,他是狼首,一直凶悍嗜血狼群的领导者,飞驰中的烈风,无情的拍打着李维的脸庞,隐隐的有一丝难耐的不舒服表现在李维皱起的眉头上。 “刘岱~” 李维冰冷的喃喃声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得清楚。极目望去,刘岱大营的轮廓已然出现在李维眸子里,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忽然间又有了一丝的犹豫。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生死攸关的豪赌,李维其实很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奢望于别人的怜悯之中。这让他极度的不舒服,他讨厌这种感觉,恨不得在某一瞬间,他有了背叛刘岱,趁势而起的念头。 好在这一念头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他狠狠的压在了心底,就像他所预料到的,现在的他只有攻取一郡之地的实力。却没有势力可言,等待他的很可能是困守一隅。即使最后夺取了兖州,恐怕也需要数年的时间。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其实是想学曹操,经过不断的立功积累声名显赫的威望,在突然的一天得到众人的拥护,像曹操一样,顷刻间坐拥兖州。 但隐隐间,李维又觉得,自己的加入也许已经改变了刘岱的命运。倘若刘岱一直健在,那么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难以在威望上超越他,这是一座几乎难以逾越的大山。就像四世三公的袁氏给天下诸侯罩在头顶的束缚一般,在这个汉末乱世的初期,有些绝对领先的优势。 到底该怎么抉择?! 李维狠狠的甩了甩头,心绪翻飞,可现实的行动已经逼迫了他,人或许就应该**自己。 “站住?!~什么人?!~~” 忽然一声大喝自前方传来,冰冷的杀意几欲刺破腾飞的沙龙。 “嗯?!~~” 李维骤然闻声,抬头望去,狰狞的拒马阵后,十数名手执长枪的士兵紧紧的盯着他们,箭楼上的弓箭手也搭起了手中的长弓。隔着数十步远的距离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意。 “嘿~”李维不屑的嗤笑一声,如此的阵势,自己的西凉铁骑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突击进去。 不过,自己可不是来袭取营地的,于是李维虎头宝刀扬起,已经完成减速的西凉铁骑便骤然勒停,整齐划一的排列在李维的身后,冷漠的等待着军令。 此起彼伏的战马嘶叫声中,一骑跃马而出,正是担任李维亲兵统领的魏和,魏和一跃而出,长刀虚指,高声喝道,“大胆,此乃平东将军李维回营,还不赶快让出道路来!~” “啊?!~~平东将军?李维?~~” “俺怎么没有听说过?!~” “蠢货,这位是新投靠刺史大人的将领,听说他杀了董恶魔~~” “什么,那个西凉的杀人恶魔是他杀得?~” … 魏和听着这些士兵的议论,脸色慢慢变得铁青起来,厉声喝道,“混蛋,胆敢议论将军,是想找死吗?!~~还不给老子统统让开~~” “啊?!~好的~好的~~” “这位将军稍等,小人这就给将军移开拒马~”还在议论李维的一众守门士兵被魏和的厉喝惊吓了一跳,连忙动身去移动拒马。 看着这些家伙听话了,魏和冷哼了一声,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慢着~~” 正在这时,一声怒喝自门后响起,紧接着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长相刚毅,魁梧高大年轻青年武将忽然出现在营门口。一众守门士兵闻令,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嗯?!~~~”李维的目光幽然而起,冷然问道,“汝是何人?” “在下校尉吕虔,现任军中行军司马~~当面可是李维将军?”吕虔不卑不亢的拱手一礼问道。李维在刘岱的帐下是偏将军之职,高他一级,并且出任前军统帅,先锋大将之职,在军中地位上也是高于他,只不过不统属罢了。 “正是某~”李维幽冷的神色忽然收敛了起来,面色和缓的说道,吕虔这个人也是历史有记载的曹魏名将,只不过并不出名而已,李维也只是听过在这个名字。 “可有凭证?!~”吕虔并没有因为李维的承认而放他进去。 “放肆~吕虔你~~” “魏和休要失礼~~去将我的身份凭证交于这位吕校尉验证验证~”李维制止了魏和的怒火,淡然道。 “哼~”魏和闻令冷哼一声,纵马回阵从李维手中接过凭证,而后有策马越出,加速想着营门飞驰而过。 数十步的距离转瞬而逝。 “唏律律~~” 战马在魏和骤然的勒停下发出一道嘹亮的嘶吼,前蹄人立而起,上下翻飞,被腾起的草木碎屑、烟尘在无尽的森寒之中激荡不已,望着噤若寒蝉的一众士兵,一丝傲然的冷笑绽放在魏和的嘴角。 不过,魏和的得意没有持久,便被一张冷漠的脸倒胃。 “有些胆子~”魏和见状微微一愣,森然一笑,喝道,“拿去~~” 吕虔接过魏和扔过来的凭证仔细打量了片刻,肃然道,“职责所在,李将军请恕在下得罪之处。”说完不等李维答话,便喝令士兵移开拒马,似乎并没有多少歉意。 “你~~”魏和怒目而视,却也无可奈何,若是敌人他早就挥刀砍过去了。 “呵呵~”倒是李维并不在意,挥手前行,路过吕虔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目光幽幽的盯着吕虔。 吕虔被李维幽幽的目光盯着很不舒服,严肃的面部抽动了一下,拱手道,“是末将失礼了,李将军莫怪~” “呵呵~怎么会,吕校尉也是尽忠职守罢了,我若怪罪岂不是藐视军律,公私不分?!~呵呵~~”李维见状呵呵一笑,策马而行。只留下原地有些恼火的吕虔。 … “魏和~” “末将在” “你和廖化带着兄弟们前往贾逵的营地,将后面的那几个客人照看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处置,记住是任何人~” “末将明白~” “公明随我去见刘刺史~~鸿门宴已经开始了,既然来了最精彩的一幕我们可不能错过~~” “诺~” ~~~~ ‘刘岱,我心中另一层顾虑接下来就由你来解释吧!’ 李维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的火光耀天,心中的冷意裹夹这一抹异色,在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烁不断,倒映着火光,冰火两重天,一时间难以捉摸。 ~~~~~ 【182】大势拉开 乱世汹涌,豪雄并起!!! 就在李维绞尽脑汁为了谋夺兖州连使诡计的同时,天下有野心的诸侯也纷纷不甘示弱。 南阳养精蓄锐一年之久的袁术,荆州正当年,雄心万丈的刘表,益州刘焉,徐州陶谦,扬州刘瑶,西凉军阀,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冀州渤海袁绍等等一众大小诸侯都在各自心中的算盘‘忙碌’着。 当然也有一些仅有一郡甚至一县之地的野心家也在贪婪的等待着机会,冷眼旁观~还有一些… 冀州,大汉第一州,南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 ~~~~~ 平原县,此县乃是郡治所所在,背靠黄河与高唐县隔河相望,思驻守黄河沿线的一道重要屏障,也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为枭雄所觊觎。 而现任县令的正是刘关张三兄弟。 城墙上,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在众多将校的护卫下排站与女墙边。望着城下的烟尘滚滚,刘备一脸的愁苦,混迹数年,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县令之职,正养精蓄锐将待时机,奈何却遭遇无妄之灾,被迅速崛起的袁绍惦记。 刘备的心情可想而知。与之对敌恐怕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三千人马会一战而殁,不战而降?!刘备又不甘心。 正在犹豫间,城下烟尘中一员战将奔出。 “文丑?!”一名文士惊叫出声,“没想到袁绍派来的竟然是文丑?!当真没想到啊。” “怎么,宪和识的此人?”刘备沉着脸向出声的文士问道,也是刘备的谋主,简雍,简宪和。 “略有耳闻,”简雍点头道,“此人乃是袁绍帐下心腹大将” 众人闻得简雍惊叫声,便开始注意了城下奔来的袁军大将。 “这就是袁绍的大将,文丑吗?”张三爷出言道,炸立而起的胡须,根根直刺长空,一双豹眼中满是兴奋之色,雀雀欲试。虬扎鼓健的胳膊上,爆炸性的力量在其中激荡汹涌。 “正是,传闻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曾一人杀退数千黄巾贼,有河北第一武将之称~~而且~”简雍沉着脸,将自己知道的情报一一说出。 “嗯??!河北第一猛将?!”张飞闻言,可不愿意了,他也是河北之人,在武力上,从来没有服过任何人,见文丑竟然敢称第一,岂能罢休,立刻跳脚怒道,“岂有此理,有俺张飞在,他文丑也敢自称第一?不行,不行,大哥,这次你一定要让俺老张去斩了他。否则俺老张非得气死不可。” “翼德”一声呵斥突响,确是刘备沉脸。不过,看着一脸热切的张飞,刘备最终无奈的摇摇头,虽然自己可以强行阻止,但是他了解张飞的秉性,这次阻止张飞,定然伤上了兄弟之间的和气,一次出战而已,犯不着如此,而且他对张飞的武力还是很放心的。于是… “三弟要小心,切莫大意”刘备关心道,听了简雍对文丑的介绍,刘备满脸担忧,张飞不仅是他的结义兄弟,更是他手下仅有的两名大将之一,他可不想损失,“要不让为兄派些人前去试探一番?” “大哥,俺老张从来不占人便宜。”然而张飞不但不领情,而且还不爽的哼一声,提着丈八蛇矛便冲下城墙,神情着急非常,其中有武可比,算是一因,但最主要的是张飞看见了他二哥关羽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知道他二哥也有心比斗,这才着急的一开始便大喝出声。怕的便是关羽抢了他出战的机会。 “这~~”刘备无奈,张飞的犟脾气他是了解的,只得将目光望向一旁似乎在闭目养神的关羽。 二爷仿佛是感受到了刘备的目光,丹凤眼炸然露出一道缝隙,激烈的杀机激腾而出。“大哥放心!~” “哎~~”刘备见此也只得叹息一声,将目光投向了城下。 一场龙虎之争,即将上演。 … 城墙下 文丑怒喝了半天却无人能前来应战,以为胆惧不敢应战,心中得意之间,突生一计,刚想辱骂刘备。 却见县城吊起的吊桥轰然落地,激溅起漫天的烟尘,紧接着紧闭的大门洞开,一员身材强壮的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将领突然杀出。 顿时,一股灼热的战意自胸腔中沸涌激荡。森然的杀气开始在天地间蔓延。文丑一勒马缰,战马嘶叫中,文丑的怒喝声陡然炸响,“来将通名,某文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张飞闻言,勃然大怒,竟然如此张狂,怒吼道,“呔你给老子听好了,俺是涿郡张飞,张翼德。” “张飞?!刘备那厮三弟?”文丑一听,蔑声道,“来得好,快快回去给刘备传话,让他立马投降,否则打下县城俺就看了他的脑袋。” “什么?丑八怪,看俺老张取你首级。”张飞见文丑竟然想要杀刘备,当即大怒,雷喝一声,策马疾驰,只取文丑。 “丑八怪?!”文丑闻言,怒气不可抑制的爆胸而出,他是丑,所以小时候没少挨别人的白眼,可以说这是文丑心中永远的痛,现在这心底的痛再次被人提起,怎能不怒? 几乎是瞬间,文丑的眸子变得赤红起来。早已把斩杀刘备的事抛之脑后,现在他眼中只有张飞,这个胆大包天,戳痛自己的‘恶贼’。怒吼着,也是策马只取张飞。 “杀!~” “杀!~~”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声暴喝炸雷般炸响。震耳欲聋。紧接着两团狂猛无匹的气势,轰然撞击在一起。天地为之变色。 “当!~~” 一声巨然的兵器撞击声中,劲气四射,狂风卷沙。纷乱的劲气似要席卷天地。 劲气中,张飞的丈八蛇矛,和文丑的宿铁三叉矛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各自退了三步,脸上同时闪现一丝酡红,力量的对抗似乎不分伯仲。 “啊哈哈!~~” 好久没有遇到如此可堪一战的对手了,张飞兴奋的怪叫连连,再次策马冲杀而至。 “好气力!”文丑喝了一声,对张飞刮目相看,但是眼中的杀机仍炽。虽然承认他是自己的一个对手,可是,张飞犯下的罪责,绝对不容原谅。 “张飞,受死吧!”文丑见张飞再次杀来,自然也是一声暴喝,策马奔杀而去。 一样的性格,一样的气力,一样的狂猛,两员绝世猛将之间的较量,犹如汹涌澎湃凶浪,狂暴异常。 ~~~~~~ (两章) 【183】黑龙青龙 城墙上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侧头问向一旁肃然的关羽道,“二弟,文丑之勇,果然名不虚传,翼德可能战胜之?” 关羽闻言,紧眯着的丹凤眼中里掠过一丝精光,捋了捋美髯须,说道,“大哥放心,文丑虽猛,但是翼德却也不输他,五十合内难分胜负。五十合之外,犹未可知!” “哦?如此便好。”刘备闻言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此时,张飞,二十七八岁渐入壮年的鼎盛之期) … 场中,两人实力相当,已然拼杀了数十合,难分胜负。看的双方的将士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也上去厮杀一阵,但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一阵阵的巨声助威声,夹杂着隆隆的鼓点,几乎要震碎昏暗的苍穹。 … “喝!~” 文丑一声暴喝,手中宿铁三叉矛闪电般刺出,只取张飞面门。狂猛的气势震碎空气,呼啸着飞闪急刺。 “吼!~~” 张飞也是一声大喝,丝毫没有在意文丑急刺而来的冰寒的枪尖,急收而回的丈八蛇矛,突然诡异般的顿住,而后猛然直刺,森冷的劲气,裹扎着锋利的矛尖翻腾而前。丝丝的寒气彷如实质般的冰针,硬生生的刺进文丑的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竟然是以命搏命?!’文丑面色一变,怒火翻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凛然。接着直刺的的宿铁三叉矛猛然一顿,向着张飞的蛇矛侧拦过去。又是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两人的双矛被对方的强劲,生生震开。 不过,这一局虽然表面上不分胜负,但是文丑却是略败一筹,在誓死拼杀的勇气上。 “哈!~” 张飞似乎也感觉到了文丑心中那一丝凛然,变得更加狂猛起来,悠然大喝一声,左手用力的一拍马颈,战马痛嘶一声,前蹄腾空而起,而后猛然踏下。 “文丑!~~” 借着战马下踏的威势,张飞狂吼一声,气势陡然间暴涨,狠狠的一击,山崩海啸般的狂劈而下。重重的击在了文丑举起的宿铁三叉矛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恩哼!~” 文丑一声闷哼,已经被张飞的猛然暴涨的气势以及狂猛的一击所震伤。一股热血在咽腔中翻腾而起。不过却被文丑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一丝退意悄然而生。 “张飞!~” “哈!~丑八怪,去死吧!” 张飞自然感觉到了文丑的情况,陡然变得更加兴奋起来,手中的丈八蛇矛毫不犹豫的再次猛然而下。誓要将文丑的一颗头颅砸碎。脑浆迸裂才是张飞想要的结果。 “噗!~” 蛇矛狂猛而下,依旧是重重的击在了文丑的宿铁三叉矛上,这一次,一股鲜血从文丑的口中激射而出。 “哈哈,丑八怪,这次还不死来!” 张飞哈哈一下,蛇矛电射文丑胸口。带着一击必杀的冷然杀意。 然而,文丑岂是一般?如不是心中没有拼死之意,张飞与他的胜负还得两说。而现在,濒临死亡之感,彻底激发了文丑作为一名猛将的悍死之心。 陡然间,气势飙升,几乎瞬间便压制了张飞狂猛的气势,变得爆狂起来。 “张飞!~~” 文丑怒吼一声,胸中的熊熊怒意,骤然间燎原。滔滔的火龙怒啸着,直冲天际。 “砰!~~”‘砰!~~’‘砰!~~~’ 一连窜的巨响炸雷般响起,文丑决死的怒火充斥天地,震裂昏暗,一束幽冷透过裂缝喷射而下,罩在文丑雄壮的身躯上,仿佛一樽灭世的恶魔,狰狞降世。 这一刻,文丑无匹天下。 “呃啊!~” “噗!~~” 张飞一声惨哼,激溅的鲜血从左臂坟起般的胳膊沟壑间喷射而出。顷刻间血染了战甲。 ‘血,血,自己流血了,竟然被击伤了!’张飞喃然一愣,随后眸子里渐渐狂乱起来。 “嗷嗷嗷!~~~” 张飞怒然仰天,疯狂的咆哮起来。狂暴的杀机,倏然冲体而出。这一刻,他怒了,真的怒了,他狂了,真的狂了。 神阻杀神,魔挡杀魔! “嗷嗷嗷@~~~~” 文丑与张飞同然仰天咆哮。声势滔滔滚滚,狂猛的席卷整个战场。狂沙纷飞中,‘呼呼’的锐啸声,响彻天地。旌旗狂甩,硼帐猎猎。整个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狂乱之中。 “杀杀!~~” 张飞和文丑纷纷大喝一声,自身强劲至极的气势猛然间撞击在一起。如恶浪惊涛,狂澜击礁。 一时间,劲气四射,震响隆隆。 丈八蛇矛与宿铁三叉矛激烈的碰撞在一起,转眼间又是数十回合,耀眼的寒光,如电闪般骤闪连连。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疯狂呐喊声,响彻天地。 … 城墙上 “不好,翼德陷入的暴烈”关羽的丹凤眼骤然猛涨,厉声道,“大哥,我去助三弟。” “二弟,快去!”刘备急声道,虽然他武力并不高,但是亦是知道张飞的秉性。陷入暴烈状态后的张飞定然重伤。 ~~~ 正刘备与关羽说话间。 “哈!~死去!~~” 文丑狰狞大喝一声,宿铁三叉矛狠狠的刺出,狂暴的杀机汹涌激荡,只取张飞的首级。 “丑八怪!~” 看着电闪而至的矛尖,张飞暴吼一声,浑身的颓废之气顿时消散,这也许便是疲极生威吧。手中的丈八蛇矛狠狠的撞上了文丑的宿铁三叉矛。发出一声轰然脆响。文丑的宿铁三叉矛被震退。 “哈!~黑鬼,看你还能挡得了爷爷几矛。” 文丑见自己的宿铁三叉矛有被震退,也不恼怒,狞笑着说道。显然他也没有指望刚刚的那一击便将张飞刺死。其实他也明白自己与张飞是伯仲之间(文丑没有张飞狠),真拼起命来,鹿死谁手还犹难确定,所以文丑现在犹如一只狡诈的毒蛇,蜷起自己的身子,不时的吐露着自己腥红的信子,寻找张飞疲惫失神的那一刻,一击致命。 而张飞时时刻刻的靠着大喝振奋自己的精神,让自己始终处于亢奋的状态,应付经验丰富的文丑。但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 ‘好机会!~’文丑心中一喜,眼中杀机爆现,宿铁三叉矛如闪电般射出,冷锋的矛尖,闪着点点红芒,向着已然刺出没有及时收回蛇矛的张飞电射而去,冰寒的杀机,撕裂清冷凉风,呼啸的狂卷而去。 “呃!~”张飞刚刚用蛇矛将一支冷箭击落,愤怒的瞪向袁军军阵,想要找出那个卑鄙的家伙,却陡然间感到杀机突至,来不及反应,张飞反手将蛇矛撩出。 “当!~” “嘭!~~” 匆忙撩起的蛇矛岂能撩起文丑全力刺出的三叉矛?几乎在金戈交击的那一刹那,文丑的宿铁三叉矛恶狠狠的砸在了张飞粗壮的脖颈。张飞一声闷哼,强壮的身子轰然栽下战马,砰溅漫天的烟尘。 “哇哈哈,黑鬼你死定了。” 文丑看着骤然跃起的张飞,森然道,狞笑的丑脸上凄厉之极。双腿夹,马奔飞。向着已然越出数步的张飞疾驰而去。 “黑鬼,受死吧!~~” 文丑怒吼一声,三叉矛用力的刺出,再用力一绞,清脆的兵器撞击声中,张飞的蛇矛已然被文丑绞落一旁。 “死!~” 文丑居高临下,三叉矛再次狠狠的刺出。没有了兵器防备的张飞,又是与文丑近在咫尺,躲避,挡击已然是痴心妄想。 “啊啊啊啊!~~~” 濒临死亡,张飞神情若狂,如铜铃般巨大的豹眼中,暴烈的疯狂汹涌澎湃,一点寒芒极小变大,犹自充斥着整个眼球,张飞强壮的身躯却突然诡异的一矮,两只熊掌根根暴张,重重的拍击在文丑胯下战马的两只前腿上。 “噗!~~” 冰冷的矛尖毫不犹豫的电刺而至,一闪,便狠狠的刺进了张飞的腹部,咸腥的热血顿时激溅而出。锋利的三叉矛仿佛电钻一般,在张飞腹部中狠狠的搅动。 “呃,啊啊啊!~~~” 令人窒息的难以言喻的疼痛霎时间袭上张飞的心头,令强悍如张飞者也是一阵昏厥般的眩晕。旋即,张飞仰天怒吼中,紧握住马腿的双臂,如钢筋环绕般的青筋霎时间暴起,强健的肌肉也块块坟起,无穷无尽的强悍力量在双臂中汹涌激荡。 “噗!~噗!~”两声脆响陡然响起。 “嘶律律!~~” 鲜血如暴雨般喷溅而起,文丑胯下战马悲嘶一声,颓然栽地,却是怒狂的张飞将战马的前腿从根部,硬生生的撇了下来。顿时血如涌柱,颓然倒地的战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死死的盯着癫狂的张飞。 “轰!~” 猝不及防的文丑也被毫无准备的掀翻在地。这似乎是他的第二次了,第一次似乎是一名毫不起眼的小校。 当他狼狈的从战马身下爬起的时候,重伤倒地的张飞已然被蜂拥而上的亲兵救回阵中。 “张飞!~~杀杀!~~杀了张飞!~~”天地间骤然间想起了文丑凄厉的怒吼声,声势震天,响彻长空。无边的怒气激荡天地。 “恶贼,看关某取你首级~”正当时,关二爷一声压抑的怒喝炸然而起,压抑的杀意几欲爆裂空间。 长髯飘飞,青龙傲世!!! ~~~~~~~ 【185】河北之战 虽然公孙军的箭阵给袁军带来了数千的伤亡,但是袁军似乎就是仗着自己的人马众多,依旧亡命冲杀,即使是骁勇如公孙军也是在这一刻,面临着前无仅有的巨大压力。 时间如隙间之白马,似乎一闪而过,公孙军的营门毕竟只是一扇木质的营门而已,怎比得上城门来的厚重?在一声轰然巨响中,公孙营的大门轰然倒塌,顷刻间,兴奋的袁军蜂拥而入。 “哈!~” 后阵的颜良也兴奋莫名起来,炙热的眸子里勃然喷射出一股强烈的战意,奋然大喝道,“杀,杀进营门!~” 吼罢,颜良的双腿一夹,一马当先,绝尘而去。身后数万袁军紧随其后,也向着公孙军军营奔涌而去。 “杀杀杀!~~~” 数丈宽的营门附近,汹涌而进的袁军霎时和防御的公孙军短兵相接起来。 两拨人马冲杀在最前面的士兵自是顶着盾牌的,他们将圆盾砰然撞击在一起,而后双方的后续士兵便在盾墙后面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兵器,当然那些拿着长枪的士兵要占着些许的便宜。 砍劈戳捅,是士兵们常用的招式,然而却每每击在了对方的圆盾上,只带起一声锵然脆响,不过有一些机灵的士兵,却是弯下了身子,在盾牌后面,阴损的用长枪,钢刀戳砍大腿,或是脚腕。 一时间,措不及防之下,惨叫声层出不穷,不时的有人中招被放到,却有愈来愈多的士兵纷纷效仿。 杀声弥天,惨嚎不绝,随着越来越多的袁军大量的涌入,惨烈的肉搏厮杀便渐渐的拉开了序幕。 不过,若是论战力,自然是公孙军士兵要强上数筹,加之战阵紧密,配合默契,虽然袁军人数众多,但也推进速度很慢。在加上不时呼啸而过的羽箭,狠狠的扎进密集的袁军阵中,袁军的伤亡几乎是成直线飙串。 “呵呵,想要从营门突破,简直是痴心妄想!~”公孙赞身后一名校尉不屑的出声道。 确实,在公孙军的战阵环筘之下,想要突破,绝非易事,即使最后突破了,那么伤亡的数字也绝对会令袁绍诸人触目惊心。 … “杀!~他娘/的,快给老子让开!~” 冲杀而至的颜良,怒骂着用手中的宿铁三叉矛狠狠的敲击着挡在战马前的袁军士兵,想要疾驰而过,然而蜂拥而至的袁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洞,营门就那么大,一次通过的人数有限,更何况还有公孙军的阻挡。 也许颜良太心急了些,或许一波一波的进攻效果会更好一些,但是现在已然无法后悔,总不能让袁军全部退回,在从新来一次吧,那样肯定会引起不知情的袁军士兵的恐慌,从而很可能变成一次溃退。 不过,天下似乎有一句话是叫,车到山前必有路。 怒骂中的颜良突然眼前一亮,瞥了瞥营门附近的栅栏,吼道,“快,将那些该死的栅栏拔开,快去!~” 听到怒吼的袁军士兵,心中也是猛然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也是,我要是想到了恐怕早就能捞个将军做做了。于是蜂拥在营门前的袁军士兵,呼啦一下,沿着栅栏狂奔开来。呼喊着用手开始拔着栅栏,但是公孙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情况,所以,栅栏钉的格外的深,又岂是日次轻易的便可拔出。在攒射而至的箭雨下,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蠢猪,一群蠢猪,拔不起来,不知道撞,给老子撞倒它” 看着做着无用功的颜良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撞?比碗口还要粗壮的木桩又岂是能够用身体撞开的?可是命令以下,袁军士兵也只能开始撞击着栅栏,有一些聪明的袁军士兵,则是抢过其他士兵的圆盾护着自己撞了上去,更有甚者,抱起一块儿巨石,狠狠的撞击了上去,还别说,千奇百怪的方法总是在人急中生智的情况下被挖掘了出来。随着一声声脆响,还真有一些栅栏被硬生生的撞断,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栅栏被撞断,清理。 “哈哈!~~还是老子的办法灵,”颜良见状,哈哈大笑一声,吼道,“冲,给老子冲进去。” 如蝗虫般密密麻麻的袁军士兵,在颜良的连连大吼声中,迅速的踏过折断的栅栏,却没有发现,烈日烘烤下的土色似乎有些别样。 … 公孙军中军辕门处,目睹了袁军撞开栅栏的一幕,不少校尉纷纷色变,这一次恐怕很快便要全线接战了。 就连公孙瓒也是面色一变,深沉的眸子中掠过一丝凛然,不过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 “将军…” … “攻进去了~太好了~” “不愧是颜良将军,我冀州的上将~” “恭喜主公,公孙瓒败亡不远矣~~” 袁军阵营见颜良杀入公孙瓒的大营,顿时间一片喜气洋洋。尤其是出谋划策了此次大战的郭图等人更是昂起了脑袋,得意的望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的田丰等人。 郭图字公则,也是出自颍川的名士,为袁绍的谋主,史上在袁绍阵营中最大的功绩就是与辛评、荀谌、高干、张导等人劝说了冀州刺史韩馥让位冀州与袁绍,使得袁绍不费吹灰之力的轻而易举占据的天下第一州的冀州,一跃成为当时天下最强大的割据诸侯之一,使得当时的绝代枭雄曹操也不得不依附在袁绍的羽翼之下。 其后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功绩,但史书《三国志》中记载劝说袁绍迎取汉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执天下牛耳,可见郭图也是有真凭实学的,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庸才,只不过,演义中这个提议似乎是沮授提议的。 至于,田丰字元皓,以刚直善谋而闻名,在袁绍击败公孙瓒和黑山军的大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也是袁绍帐下最具战略眼光的一名顶级谋士。可惜跟了袁绍… 可以说,袁绍帐下的谋士并不比曹操的差多少,在绝对实力下,官渡之战的曹操几乎没有什么胜利的机会。否则,曹操统治下的众多世家也不会秘密背叛曹操。难道他们都傻傻的分不清形势吗?! 可惜,袁军中不仅有袁绍这个志大才疏,优柔寡断的家伙,更有激烈到明面上的党派之争。 否则… “哈哈~~”袁绍听着众人的恭维,哈哈一笑。豪气顿生。 ~~~~~~~~~~~ 【186】悍勇颜良 正当袁绍和他帐下的大部分文武将士满面得意的时候。战场上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惊变。 “啊啊啊!~~~” “是陷阱!~后退,后退!~” “草/你娘/的,别推老子!~~” “哎呀!~老子掉下去了,快拉老子一把!~~” 陡然间震天的嚎叫声凄厉的响起,数之不尽的顺着栅栏冲杀进来的袁军士兵突然感觉自己脚下一轻,已然没有了那种厚实的感觉,紧接着,整个身子猛然的下坠。 该死的,竟然是陷阱?! 一层层薄薄的尘土下,一个个削尖了的木桩,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尖利无比,丝丝的寒意激射而出,几欲刺破被遮挡住的阴暗天穹。 “噗!噗!~~” “呃啊!~~~” 一声声清响,一阵阵惨嚎,下坠的袁军士兵,在空中一切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尖利的木桩,散发着冰冷的杀机,慢慢的影在了自己的身下,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霎时间袭上袁军士兵的心头,几乎令他们昏厥。 有一些袁军士兵则是直接被尖利的木桩从胯下贯穿,从肛锭处穿过胸腹,贯过咽喉,而后从脑门处突兀而出。暗黄、渗白的黏稠掺和着鲜血喷溅而出,惨人至极。袁军士兵努力的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然不听使唤,唯有用那怒凸而出眼球,似在无声的咆哮着,他娘/的,原来老子的**也会被插/穿。 ~~~ “什么?~~” “可恶的公孙狗贼~~~” “该死的~~”得意之色还没有褪去,目瞪口呆便占据袁绍等人脸面。 ~~~ “嘶律律!~~” 奔驰的战马,悲嘶一声,陡然停下,却是颜良及时的勒马,否则也会跟着汹涌的袁军士兵一头扎进陷阱之中。颜良眼中闪过一丝凌然,心中隐隐有些后怕,公孙贼果然狡诈! “嗖!~” “嗡!~~” 一道寒芒电闪而过,狠狠的贯穿颜良强健的胳膊,鲜血激溅中,箭羽犹自强劲的绷动,发出‘嗡嗡’的响声。中箭的颜良只是闷哼一声,霍然抬头,怒视着箭羽飞来之处,却见一位公孙军校尉犹自懊恼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怪怨自己平常百发百中的一箭没竟然有射中敌将的咽喉。 “小贼!~~” 颜良眦目欲裂,这是他第二次伤在一名敌军校尉手上,无边的怒气霎时间冲上他的头顶。愤怒的咆哮起来。不过迎接他的~ “嗖!~” “噗!~~” 又是毫无征兆的一道寒芒点射而至,一闪,便直入颜良愤怒发泄着的臂膀,颜良闷哼一声,身子猛然一晃,险些跌下马去。怒然转头却见又一名隐藏在是箭塔上的公孙军小校,冷然的再次抽出一支羽箭,瞄准了颜良的咽喉,冰寒的冷芒映着烈日,显得格外的刺眼,显然小校手中的箭支绝非凡物,乃是用百炼箭头,是一种专门近距离射杀敌将的犀利箭支,他用的至少是一石弓(一石120斤),要知道黄忠也只用三石弓而已。 “哼”看着再次疾驰而至的箭矢,颜良一声冷哼,就欲举枪格击,却感觉右臂一阵麻酸。竟然晚了半拍?! “当!~~” 关键时刻,一名副将的长刀及时的伸至,堪堪击飞的攒射的箭矢。 “颜将军,你的伤…” “不要管我,你率军突进去,拿下营门,老子非要杀了这狗贼!~~”颜良怒吼一声,伸手抓住将已然贯穿胳臂的箭矢的箭尖,狠狠的一拔。 ‘撕拉!~~’ “恩哼!~” 颜良一声闷哼,令人窒息的痛楚霎时间重重的击在颜良的心头,颜良咬紧牙关,不让剧烈的疼痛使自己叫出声。然而鲜血淋漓泼洒,颜良的右臂已然出现了一个血洞。左手中血色箭羽犹自颤动不已。 “还不快去!~”颜良见副将矗立不动,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不由咆哮道。 “诺”副将见颜良真的无事,便调转马头,率军突击营门,而颜良则森然转头,望向箭塔,森然嘿笑道,“小子,敢伤老子,你死定了!~”嘿笑罢,颜良暴喝一声,狠狠的一夹马腹。顿时,战马悲嘶一声,彷如一直离弦的箭矢照着箭塔奔涌而去。 小校目光凌厉,眼中闪着兴奋,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蠢猪,等你冲杀过来,在攀上箭塔,老子早就送你下地狱了。小校冷笑着,连连抽出箭壶中的百炼箭矢,一时间箭矢向连发枪一般‘嗖嗖’而出。 不过,小校可没见过颜良悍勇,被称为冀州上将,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又岂是那么简单?!数十名上前阻拦的公孙军士兵,毫无悬念的都被颜良的大刀狠狠的扫飞。有的被拦腰砍成两半,有的被削去半边脑袋,更有的甚至直接就被砍飞头颅,凄惨的摸样,骇然的惨叫,让那些一旁准备偷袭的,占便宜的士兵魂飞魄散,一双控制自如的双脚,犹如万斤巨石般,再难移动。 “快,快,弓箭手给老子全部都射,射死他!~” 小校眼中掠过难以置信的惊惧,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狰狞的武将?惊慌中,不知不觉一支箭矢锵然坠地。 … “嘿嘿!~~” 颜良依旧的森然嘿笑,仿佛来自九幽的幽冷直直的刺进公孙军将士的心中,难以遏制的寒意,自心底开始无尽的弥漫起来。 颜良一声大喝,将挡在身前的两名持盾公孙军士兵劈飞后,猛然抬头,一道狂暴的杀机自颜良眸子中激射而出,刺入小校的眼中,小校猛然一个哆嗦,竟然有了一种死亡的骇然,看着血肉模糊的颜良,喃喃语道,我会死的!我会被杀死的!我会被这个恶魔杀死的!啊!~~最后竟然疯狂的吼叫起来。 “嗖嗖!~~” “嚯!~” 颜良并没有准备下马,攀上箭塔,也没有在意向自己疾射而至的箭矢,而是暴吼一声,右手中的大刀狠狠的砍击在了箭塔的一跟脚柱上,发出一声,轰然大响。 “当当!~” “噗!~” “喝!~~” 颜良左手的大刀在空中轮了一个圆弧,顿时将疾射而至的箭矢挡去大半,不过仍然有数支箭矢成了漏网之鱼,其中两只正好命中颜良虬扎坟起的胳膊上,好在这只是普通箭矢而已。然而,颜良犹然未觉,森然大喝一声,抡起的大刀像抡着铁棒似得重重的砍击另外的脚注上。锵然的金属交击声骤然响起,箭塔的另一根脚柱连接着半边已然断裂开来。 “嘎吱嘎吱!~~”的刺耳声中,箭塔在塔上弓箭手与周围公孙军士兵极度惊骇的眼神中,颤巍晃动着,轰然倒塌。 “啊!~~~” 小校凄厉的惨叫声霎时间响彻战场,却是倒塌的箭塔棚顶重重的压在了他的大腿上。已经残废。 “嘿,老子说过你死定了吧” “不,不要过来,你不是人,你是恶魔!你是魔鬼!~~” 小校见着仿佛被鲜血淋洗过的狰狞大汉,策马向自己而来,不由惊恐的嘶吼道。 “嘿嘿~~” 颜良咧嘴一笑,犹自红白的钢牙,冒出冰冷的寒气。 “死吧~~~” “噗!~” 一声脆响,小校的首级已然到了颜良的手里。颜良向着四周怒瞪了一眼,悠然策马而去。公孙军士兵竟然被颜良的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的肝胆俱裂,亡魂皆丧,仓然而溃。 ~~~ “杀!~~” 公孙瓒见栅栏附近的陷阱几乎要被袁军士兵用身躯填满,便狠狠的锵然拔出配在腰间的宝剑,厉声一声大喝。 “咚咚咚!~~” “杀杀杀!~~~” 激越的战鼓声中,一直列阵在公孙军中军的一万公孙军精锐,立刻挥舞起兵器,组成雁翅之形,向着袁军士兵碾压过去。 一时间铁甲森森,兵锋铮亮,森寒的杀意铺天盖地,巨啸狂澜般的翻卷奔腾起来。 ~~~ “咚咚咚~~~” 战鼓犹如九天奔雷般声声炸响在空旷的原野。 “杀杀杀~~~” 显然袁绍不甘心就如此的失败,顿时后备的袁军便如排山倒海般的的杀奔而来。 “嗖嗖嗖~~~” 一道道寒芒夹杂着刺耳破空的锐啸声掠空而过,冰冷的攒射而下,箭矢如蝗,长空顿时为之一暗,紧接着一排排袁军哀嚎着,彷如割稻草般的倒下,被蜂拥而过的士兵瞬间踏为肉泥。 “咚咚~~” “呜呜呜~~”~ “杀杀杀杀~~~~” 激荡不息的战鼓号角声,厮杀呐喊声,霎时间淹没长空,天地为之变色。 血腥,残忍的攻城战再一次拉来帷幕。 人类文野蛮一面,霎时间暴露无遗。什么文明礼仪,什么圣人教化,在这一刻全然无用。野兽般的原始杀戮,在这一刻激情上演。 ~~~~~ 残阳如血,烈风似刀。直到,残阳西下,袁军依旧没有攻破公孙军的大营。却只是留下了,一张腥红的巨型地毯,在余晖的红霞下,凄艳夺目。 ~~~~~~~~~~ 【187】云哥初现 斜阳西去,战场上或是缺胳膊,或是少腿,或是尸首分离,或是身体碎裂的一具具残肢断躯,在各自默契的士兵下,被清理、掩埋。天地间在这一刻,显得凄萧之极! 袁绍大营,中军大帐 袁绍神色阴郁,低垂的眼皮下,阴冷的目光,时不时的阴测测的扫视一下帐下肃立的文武众人,让人毛骨悚然。 “我军损失如何?”袁绍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让心中有些揣揣的众人悚然一惊。 “主公”郭图头皮发麻,心中惶恐,却不得不出列回答道,“我军,我军损失颇重,大约,初步统计有近两万的损失。”郭图言罢,急急的跪倒在地。 “哼哼哈,两万,竟然一战便损失了两万大军?哼哼哈!~~”袁绍似乎在笑,不过众人都知道袁绍这是气急而笑。于是纷纷伏地,高呼‘主公’。也是,袁绍一直来都是顺风顺水,不管是洛阳官场,还是冀州谋起,而如今,却在为了一个他看不起的公孙瓒损兵折将,几乎颜面尽失,这让本就自视甚高,踌躇满志,心欲匡扶天下的袁绍,怎能咽得下心中的怒气?! “公孙瓒呢?”袁绍冷声问道。 “有,也有万余损失。”郭图刚欲直言,却见一旁的许攸对自己使眼色,不由心中恍然,诳言道。 “万余战损?二比一的战损啊,难道袁绍的大军就如此无能?你们这些将领就如此的废物?就连大将颜良也昏迷不醒,生死不知?”袁绍目光一厉,冷笑道。 众武将闻言面色一变,立刻求饶道。却换来了袁绍一声冷哼。 田丰在战后也大略看过战场,公孙军的损失绝对不足一万,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郭图,虽然知道他谎报战损,但是出奇的也没有揭穿,现在最关键的便是平息袁绍心中的怒气,而后在商量破敌之策。 见袁绍如此责骂部下武将,田丰不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出言为武将辩解道,“主公,我军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是并未经历过恶战,而公孙军虽然兵数不如我军,但是却个个都是随公孙瓒参加过边境恶战的虎狼之师,其中更有打的塞外异族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所以我军有所不敌也并不足怪,主公无需恼怒。来日精心筹划,定可一战破之。” “恩”袁绍眼中精光闪烁,显然知道田丰是在安慰他,不过却点头恩了一声,面色稍缓,其实袁绍也只是想找一个挽回颜面的借口而已。“那元皓有何良策破敌?” “这~~主公切不可操之过急~~”田丰思虑了一下说道,“幽州清苦,粮草皆仰望冀州,想必公孙瓒的大军所带粮草也不多~~” “嗯?~粮草~~”袁绍闻言眼睛一亮,露出了些许笑意。 ~~~~~ 翌日,傍晚 冀州北部,自袁绍与公孙瓒的那样血腥的营地争夺战已经过去的将近一日的时间,或许是各自的消耗太大,也或许是在积攒着愤怒,战争进入了平淡的对峙时间。 常山郡真定的一处山村。 炎炎的夏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或许是一段来之不易的清闲时间,也许,此时的人们应该坐在家中的土炕上满满的喝上一碗自家酿的糙酒,享受着避暑清闲的喜悦,享受着儿女缠膝,盈盈笑语的美好时光。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萧瑟的杀机,四起的火光,得意的猖笑,以及震天的杀声。此时此刻却像是一场噩梦一般,笼罩在人们的心头,确实,对于那些幸存下来的人这的的确确是一场一生也挥之不去的噩梦。 山村中,黑山贼在猖狂的肆掠。 对于黑山军而言,山贼永远是山贼,禀性难移。没有严苛的军法,没有犯着必死的无情,他们又岂会老实的呆在山中,尤其是张燕等一众大小首领不在,更加门人能管得住这些桀骜的家伙,这时,劫掠便是他们唯一的一项娱乐。 … “死!~~” 血光迸溅中,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英俊面部此时却显得格外的狰狞。手中长枪愤然突刺,将一名眉开眼笑的正在整理财物的黑山军大汉的咽喉霎时洞穿,一击毙命。青年男子抹了把喷溅在脸上的热血,狠狠的唾了一口,怒骂道,“该死的黑山贼~~子龙,不知道家人怎么样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被称为子龙的年轻人闻声急速刺出几枪,将呼喊着杀奔上前的几名黑山军士钉死在地上。才转过头,霎时间,一张面如冠玉,浑眉如漆的健朗面庞映在了通红的火光之下。身材凛凛,白衣贯体,厮杀了许久除了些灰暗的尘土外,竟然连一滴血迹都没有染上。 此二人正是学艺归来的夏侯兰与赵云。 “子惠(夏侯兰字),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群黑山贼已经肆掠了有一段时间,乡亲们恐怕…”赵云轻叹一声,冷冽的眸子里寒星激射。 “子龙…我们还是快些回家看看吧。”夏侯兰虽然也知道赵云说的是实话,现在他们也只能期盼自己的家人能够侥幸。但是还是急切的说道。 “恩”赵云面色肃然的点头。他心中也担心他的哥哥嫂嫂的安危,但是他心中明白,在山上学艺的时候,他的师父就告诉了他,天下要大乱了。并且让他决定是否回家保护他的哥嫂,但是赵云却毅然的留了下来,不是心存侥幸,而是他知道,天下的百姓都将会面临如此。从那一刻起,赵云便在心中暗暗的发誓,他要凭借手中的枪,去匡扶这个乱世。 很快的,沉寂在狂欢中的黑山军根本就没有料到,赵云与夏侯兰会出现在这个被他们几乎踏平的小山村。 黑暗中,赵云与夏侯兰疾步而行,躲避着似乎有些摇摇晃晃的黑山军士。渐渐的逼近了家门。果然没有出乎赵云的意料,整个赵家和相邻的夏侯家已经是一片废区,有的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炭土。 “爹~~娘~~~~” 夏侯兰扑通一下便猛地跪倒在地,仰天悲嘶恸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面对父母的遭此厄运,即使是铁打的汉子,这一刻也得痛哭流涕。 赵云的泪光顺着健朗的面庞流淌下来,渐渐的滑过脸颊,滑过嘴角,那是苦的!那是痛的!~依稀着,哥嫂的面容在赵云的脑中纠缠。赵云的目光渐渐的冰冷了下来。 “子龙!~”良久,夏侯兰猛然的站起身来,一双阴翳的眸子里凶光暴闪。杀机透着殷红的血迹,几欲刺破幽冷的苍穹。 赵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而去,默默的隐匿在了黑暗之中。昏暗的火光夹杂着点点银芒,那一强健似乎显得有些孤寂!~~ 青龙一怒,地动山摇,白龙一怒,涛惊浪骇!~ … 清晨,第一缕阳光铺照在小山包上,铺照在两个孤长的身影上。小山村似乎又回到了寂静,不,是死静。 “子惠,我想去幽州公孙将军那里看看。”赵云轻声道,语气却是决然至极。 “恩”夏侯兰点头,“我想去南边,暂时过些安稳的生活,而后…” “我明白,子惠”赵云忽然转过头盯着夏侯兰的眼睛,说道,“要保重。” “恩,子龙放心。你…哎…”夏侯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也只是轻叹了一声。 分别有时候不需要任何言语。 … “子龙,子惠,你们总算回来了”相别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略微惊讶的惊叫道。神情难以置信却有带着些预料之中。 “王伯你怎么…”夏侯兰陡然间睁大了眼睛,透出一丝的狂喜。 “你们快跟我来!~”老者回头掠个一下山村的方向,急忙说道. “王伯,我父母还在么?赵哥赵嫂呢?”夏侯兰急声说道,“王伯你不用担心,那些该死的山贼已经被我和子龙全部杀死了” “什么,你们,你们竟然…”老者闻言惊恐的望着夏侯兰一眼,看了看夏侯兰满身的血迹,方才有些相信,又看向赵云。 赵云微微点头道,“这也算是我与子惠为村中的父老乡亲报了仇了” “真的,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这是真的,哈哈,这是真的”老者先是震惊而后渐渐露出了疯狂之色,有些惊喜,有些狂乱,笑着笑着最后竟然一屁股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老泪横流起来,“好啊,好啊,那些个贼子是该死啊,都是些杀千刀的,子龙,子惠你们做的好啊,做的好啊,父老乡亲们都会感谢你们的,那些死去的乡亲们也会感谢你们的。不,老汉我这就给你们磕头了,替我死去的老伴儿磕头了” “不要这样,王伯你不要这样,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他们都是我们山村的仇人”夏侯兰急忙上前扶起老者,说道,“王伯,我的父母呢,赵哥和赵嫂呢?” “在,都在”老者一边擦着老泪一边说道。 “真的,在哪?王伯你快告诉我。”夏侯兰闻言惊喜异常,急声催促道,赵云也是一脸的喜色。自己的亲人无事,或许是他们现在最值得安慰的事情。 “好,好,在那边的山中,我这就带你们去,带你们去…”老者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山峦说道。 “爹娘,你们…呜呜~~~”夏侯兰喜极而泣,及拉着老者便往前走。赵云也紧跟其后。 …… 【190】梦之马贼 正当李维一狠心将自己几乎全部的衣服甚至背包都不舍的扔进火堆里的时候,却不知道危险已然悄悄临近。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 “风风火火闯九州~~” “哎呀,一二呀,哎哎一二呀~~~” “哎呀~~~” “呔,兀那小子,你他|娘的吼熊球呢?!”李维正唱的起劲,突然一声大喝炸然响起在耳畔,差点将李维的三魂七魄吓了出来。 黑灯瞎火,寂静森森,人吓人吓死人,果然是一条流传古今的至理名言。 还来不及抚平跳动的心脏,李维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神情大变,猛的站起身来,将靠在一边的木棍抄在掌中,做出防御的姿势,向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蒙蒙的夜色只是迷惑了李维一小会儿的时间,紧接着几道人影便慢慢的出现在李维的眸子里。 是猎户?还是敌人? 李维可不认为大半夜出现在山谷中的会是善良之辈。 李维一面心中盘算着,一面紧紧的盯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人,待越来越近了,李维的脸色也愈加的变得难看了,一,二,三???五,六???尽然有九个人之多,这还不是主要的。 真正让李维心寒,灵魂都战栗的是,这九个人中将近一半的人手中竟然都拿着刀,寒光闪闪,映射着彤红的火焰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咕噜~~” “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李维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压下心中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看上去毫无惧意,暗地下,李维握着木棍的手掌更加紧了。 不过,微微打颤的牙齿和手掌转动而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在这一刻却是毫无疑问的出卖了李维的内心世界。 “嘿嘿,俺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嘿,小子,老子们可是马贼。哈哈,怕了吧?!至于想要干什么?嘎嘎~~~” “马???贼?你们是马贼?!”李维闻言惊惧失色,马贼通常是指北部边塞之地,后来河北的山贼也偶尔做些马贼的事情,,所以马贼一般出现在北方,李维心中迅速闪过这些讯息,暗道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碰上马贼这种杀人越货的恶人。 “嘎嘎,怕了吧小子。识相的就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老子就给你个痛快~~”说着,一个马贼便向李维慢慢走来,一边走着,一边还做了个横切的手法,似乎是在给李维演示着给他一个“痛快”应该的动作。 “等等,等一下”李维见状大惊,一面将手中的木棍收到胸前,一面急声说道,“你~~大哥们日子不好过,这一点小弟知道。出来混的无非是图个和气生财。这样吧,小弟身上没有钱???不是,是没有银子,你们看这地上的东西,你们要是觉得合眼就都拿走,不用跟小弟客气。真的,不用客气~~~~” 李维一边绞尽脑汁的胡说着拖延时间,脚下一边慢慢的向外移动,想要找机会逃走。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李维虽然也有两下子,但是自知绝对对付不了眼前的这九个人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至于神马和气生财,那玩意,纯粹是扯淡。无数的电影、电视剧剧情告诉我们,面对马贼只有两条路,其一,人财两失,第二么,就是财去人留,当然留的意思便是成为马贼的一员,传说中的拉壮丁。 借着飘忽的夜色,李维终于移到了坑的边缘,虽然只是不到一米的距离,但是却觉得自己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银子?金子?!嘿嘿,看不出来,你小子以前肯定是个大户人家子弟呢?!” ‘跑吧,不跑就是死啊!’李维一个转身,撒丫子就要逃走。 想法是对的,表演的也很到位,不过, “嘿嘿,想在俺眼皮子底下逃走,小子,你太自不量力了。”那名叫牛哥的大汉,似乎是这伙儿马贼的头头,身为一名猎户,明锐的观察力是必不可少的,此时的李维仿佛就是他行猎的猎物,眼睛一扫,便看出了李维想要逃跑的意图,冷笑连连。 李维闻声身形一颤,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跑铁定一死,跑了或许有一线生机。择了个方向便奔了出去。可别说,李维虽然是‘裸穿’,什么准备也没有,但是他这副本来就自问不错的身体,穿越过来之后变得似乎更好了。只要让他能够摆脱,便能肯定一线生机,论耐力,这副身子可比以前好多了。 可惜的是,李维的逃跑意图早就被那个叫做牛哥的大汉识破,而且牛哥此人长相粗犷,身材健硕,一看便是猛人类型,有爆发力,况且此人曾是猎户,熟悉山中的情况,又岂能让李维轻易脱困?! 只见牛哥大喝一声,紧绷的身子猛然下顿,在疾奔的两三步之后,朝着李维逃跑的方向一跃而起,半空中的巨大吼声,雷响般荡遍山间,让疾跑中的李维不由得从心底突然的冒起一股寒意。 “小子,看刀!” 牛哥大喝一声,高高扬起的战刀随着身子的下落,猛然的向下斩去。是若高山巨石坠落山涧迅猛无比。战刀卷起的寒风将李维整个罩在其中。 不过~~~ “锵!~~” 李维陡闻身后呼啸之声,心惊来人迅速,更惊恐来人嗜血可怕,竟是一刀想要将他劈成两半。没有办法,李维只能暂时放弃继续奔逃,侧身想要躲避,瞥着那一斩而下的雪亮,李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一片冰冷,难以移动,死亡似乎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自己要死了么?!李维心恐的自问。 惊恐之下,李维几乎本能的双手托起,似乎忘了手中的木棍是否能够架住急斩而下的战刀。 “锵!~~当!~~” 巨大的砸击之声在李维身前响起,将李维从恍惚之中惊醒。 ‘自己没死?’ “没死!” “自己竟然真的没死!哈哈!~” 李维望着在自己身前将近半米的那片雪亮,惊喜道。 “咦!~~” 似乎出乎意料,马玩轻咦了一声,没有想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刀竟然会无功而返,本能的愣了一下,给了李维从死亡里寻在一线生机的机会。 “当”“当”“当”“当”?????? 一连窜的劈砍刺撩,牛哥的刀法越加的纯熟,力大迅猛。 李维凭着自己以前当武警学过的几手竟然全部接了下来,虽然接的有些狼狈,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全部接了下来。 好生生猛! 一旁包围这李维的其他八个马贼个个目瞪口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硬接牛哥十来招而毫发无伤的。要知道,这个牛哥虽然不懂什么刀法,但绝对不是一般人,力大如牛加之敏锐的观察本能的,让他成为山寨最强战力的头头。这个看似瘦弱的小子竟然~~~~~ 不可思议! 当真是难以相信! 就连牛哥本人眼中也掠过一道意外。 “嘿,小子,有两下子。看俺这两招。”牛哥惊异一声,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 “当!~” “咔嚓!~~” 木棍就是木棍,很难承受战刀的连续打击,而且还是力大迅猛的劈砍,终于被劈成两截。 李维面色大变,心中掠过一片阴沉。难打今天自己在劫难逃?命丧于此?不甘心啊,自己真的不甘心啊,直到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那个朝代?乱世还是太平盛世? 李维眼中闪现灰暗之色,似乎有了必死之心。 一刀 只需要一刀。 以牛哥目前的情况或许只需要再一刀,即使不能毙杀李维,那也绝对可以重伤他。重伤的李维和死亡的李维也只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不过,李维似乎此时此刻没了毙杀李维的意思,而将战刀收了起来,冲一旁围观的其他八个马贼道,“绑了,带回去” 其中一个马贼闻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股粗绳,嘿嘿笑着向着呆愣住的李维走去。 “休想!老子就是死也绝对不会束手待擒的”李维猛然抬起头老,恶狠狠的盯着前来捆绑自己的那个马贼,漆黑的眸子里,一个叫做‘杀意’的东西,渐渐的蔓延开来。 “呃,咕噜!~”那名想要捆绑李维的马贼见状,尤其是李维那仿佛看死人般渐渐疯狂的眼眸,心中不由的一颤,猛的吞了口口水,一双腿仿佛绑了千斤巨石般似地,竟然难以在向前一步。 李维可没有客气,猛的跃身而起,举起被马玩砍断的两截木棍,疾步奔向被吓呆住的那名马贼,恶狠狠的将木棍挥向马贼的脖子。 “住手!” “找死!~” “哼!恩?!~~~”牛哥见李维突然暴起眼神一厉,手中的战刀微微下扬,却又见,李维手中的木棍砸在那名马贼的脖子上,嘴角一扬,握紧的手掌再次松了下来。喝道,“上,通通给老子上。” “马|的”李维见其他八个马贼怪叫着向自己铺了过来,咒骂了一声,加快速度向着一个马贼冲了过去,手中的一截木棍已然举起。 “当” “嘭!~” 李维左手握着的木棍一个上撩将马贼砍下来的战刀磕走,右手的木棍毫不留情的砸在马贼的脖子上,一棍将他撂倒。 来不及查看周边情况,李维本能的一个侧滚,躲过砸过来的一根木棍,右手的木棍毫不犹豫的一个横扫,将一个马贼扫在地上,紧接着,木棍狠狠的击在倒地马贼的腮帮子上,将其击晕。 虽然对上牛哥李维打的吃力而且疲于防备,但是就眼前这几个普通马贼虽然也比较吃力,但不至于无还手之力,此时拼得就是谁狠,拼得就是谁不要命。 不论其他,此时此刻的李维绝对是不要命的打法,也是李维自打架以来最凶狠的时候,招招都往致命之处打,招招以撂倒敌人为准,毫不留情。 转眼间,围攻李维的七个马贼中就有三人被撂倒。战绩虽然不错,但这也使得一旁观战的牛哥脸色愈加的铁青起来。紧握着战刀的右手,青筋彷如树枝般条条狰狞。 “废物,一帮子废物。” 眼见着李维又躲过了一击,奔向一名面露恐惧之色的马贼,马玩再也无法忍受,提起战刀向李维飞奔而去。 强强再度交手?! 【191】梦之入伙 苍狼山位于太行山系的中北部,地势颇为险峻,是方圆数十里最为适合建寨的山头之一,自然而然的这里便是马贼团的大本营所在。 斜阳西下。拔地的苍狼山,由于繁茂树枝和陡峭山峰的遮挡,整个山间早已暗沉蔽日,漆黑一片,彷如乌云压顶般,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山寨。 半山腰,一座样子颇为简陋的大厅内。落日的昏暗丝毫没有影响厅内的视线,火把齐明,烛光闪烁。将四周照的彤红明亮,彷如落日的余晖。 与热闹的烛火恰恰相反的是,厅内除了跪坐在主席思索着什么的青衣男子外,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噼噼啪啪的火把燃烧声似乎成了大厅内的唯一。 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加的响亮,霎时间便将烛火的声音盖下,定睛一看,正是‘不久’前还与李维激斗的牛哥,若是视线再仔细些,便可看见牛哥此时的样子似乎有些狼狈,衣服残破,右脸颊也是红了一片。 牛哥寒着脸走进厅内,向着跪坐在主席的青衫男子拱了拱手,还未等开口,青衫男子便已先说话了。 “是老牛吧。”青衫男子似乎早已知道进来之人是牛哥,头也未抬便出声道,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桌子上的东西,“桌子上有酒,自己随便坐吧。” “是的大头领,正是俺”牛哥闻声回答道,也不客气,向一旁的桌子走了过去,跪坐下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坛便猛灌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酒坛中的酒喝光了,抹了把嘴角,这才重重的吐了口浊气。 青衫男子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直到牛哥重重的吐完气后才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大头领放心,俺已经打听清楚了,”牛哥说着,便站起身一边向着青衫男子走去,一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递了上去。 “恩?!”青衫男子闻声抬头接过牛哥递过来的羊皮,惊疑一声道,“老牛你的脸?” “嘿嘿,没事”牛哥闻言,面色一窘,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有些不好意思的嘿笑道,“路上办点事,遇到了一个,恩,有意思的人。” “有意思的人?”青衫男子闻言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揶揄道,“脸上的伤跟那个有意思的人有关?!” “嘿嘿” “我们苍狼马贼团起步晚,比不过那些个老不死的东西,正需要些勇猛的汉子,老牛你可别~~~”青衫男子邹了邹眉头说道。 “放心吧大头领,这些俺知道”牛哥点头道,“那个小子有股子猛劲,就是嫩了些,俺调教一番保证又是一个猛人。” “哦?”青衫男子轻咦了一声,原本以为牛哥给自己的马贼团抓了个不错的壮丁,却没想到听他的意思,是要亲自调教,这可有些不同了。要知道,牛哥是他的护卫队长,同时也是整个苍狼马贼团最勇猛的,,是他安全的依仗,否则也不会容忍他在自己面前如此随意。既然是他肯定的人,这倒是让青衫男子有些期待,“找个时间带过来看看。” “恩,俺调教个几日就行。” “呵呵,好,这次你的功劳不小,不仅完成了任务,还给本头领带回来个有意思的人。让我想想怎么奖赏你呢?!呵呵,有了。仓库中有些儿郎们新进献的好酒,你自己看着拿去吧,算是你的奖赏。”青衫男子点了点头,呵呵笑道。 “啊?!真的?!多谢大头领,俺老牛就知道团里就属大头领了解俺,哈哈。”牛哥闻言一惊,随后大喜的转身就跑,显然美酒的诱惑力,对于牛哥来说当真的不凡。 “老牛你,呵呵。”青衫男子见状摇头苦笑。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握着羊皮的右手骤然缩紧,寒声道,“等着吧,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属于你们的时代已经快要结束了。” ~~~~~~~~~~~~~~~~~~ 后山,专门羁押人票的山洞。 与焰火彤亮的前山正好相反,除了偶尔的几处火堆,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呃啊” “嘶!~~~好痛”李维从昏厥中转醒,摸了摸后颈,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霎时间如蛛丝般传遍全身的每个神经点,疼的李维大叫出声,只想骂娘。 “该死的,”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李维,一想到那个偷袭自己的大汉便恼怒的咒骂出声,“那个叫牛哥的家伙儿真他|娘的不要脸,竟然偷袭老子,没卵|蛋的家伙有种的单打来过,仙人他个板板,鬼日他个锤子的???嘶?!疼死老子了。” 李维气得大骂了一阵子,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停了下来,站起身来走到山洞口,望着火把影烁的夜空,鬼影子都不见一个,不由重重的砸了一下洞门,无可奈克的只得从新回到里面,寻了快平整的地方从新坐了下来。揉了揉脖子,这才慢慢的响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和今后的打算。 ‘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和那些马贼的打扮(粗布麻衣),尤其是那个貌似头头(牛哥)的贼首,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恩,而且天下也绝不是太平盛世,否则也不会有些这么挫的马贼,因为在自己的影像中,那些个自称马贼不说最起码有一匹马,就说他们的打扮也太寒酸,说的难听点,简直是侮辱自己心中马贼的光辉形象。’ ‘人高马大,锦衣轻甲,呼啸而来,狂笑而去。’ ‘这才是自己心中那马贼的光辉形象。好吧,自己的想法确实有些另类,竟去赞扬马贼这群杀人劫掠的暴徒。’ ‘但是,自己这不是穿越了吗?!还是不太平的古代,思想凶狠暴烈一些有什么不对?!古代的群架可不比自己以前的混混生活,打伤几个就了事,杀个人绝对能够震慑敌胆。’ ‘这是古代,不太平的古代,别说杀个人,就是杀人如麻也绝对不会震慑住敌人,反而更会激起敌人的血性,不死不休。’ ‘哎~~~~自己,自己竟然有些兴奋了。’ “呼~~~~~~”李维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将越来越无语的念头打住,这才重重的呼了口气,洒然嗤笑一声,想道,“自己这是乱想什么呢?!有几天的活头还是两说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哎!真有些不甘心呐。自己这个穿越者竟然也不能风、流一下就要死了,真他|娘|的窝囊透了。” ‘不过,那个牛哥为什么不杀自己呢?以他的本事绝对可以杀了自己,却又为何将自己带回山寨?难道真是那个马贼说的那样,将自己当成了一个落魄的大户人家子弟,想要绑票要赎金?嘿,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自己是个穿越客,无亲无故,身上除了还剩下几十块钱的票子,便啥也没有了。可这人民币又有什么用?在古代也就是张废纸而已,充其量可以冒充一下‘艺术品’’ “嘿嘿”李维想到此嘿笑了几声,暗道自己还是有些自娱自乐的细胞的。随即又苦笑的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又在瞎想,本来在思考牛哥那大汉将自己抓来的目的,想着想着便又向偏了。 “算了,与其自己瞎捉摸,还不如睡觉的好,反正自己将来的命运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中。”既然想不明白牛哥的目的何在,李维索性也不去在想,在他心中,他的命运早已被确定,既然没有当场杀死而是被抓了回来,以后无非是:挖矿搬东西的苦力,勒索钱财的肉票,还有两帮马贼厮杀的炮灰。 李维心中已然有了觉悟,既然有些觉悟,李维便不再继续浪费珍贵的脑细胞,倒头便大睡了起来。 随着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命运的齿轮似乎越来越向着李维心中的觉悟而去。 “刺啦!~~~” “呜呜!~~~~” “香,真他娘|的香,老子,呜~~老子就说命还就是好,这不,死倒是没死成,日子也不赖,有肉没酒也还挺舒坦的,哈哈”李维一手抓着手中的不知名的烤肉往嘴里塞,一面模模糊糊的嘟囔着。 “炮灰?嘿~~或许老子还有活命的机会。”李维心中乐观的肯定道。 其实,这还真的应了此刻李维的心中所想,和其他人一样,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活了今天便不知道是否有明天的炮灰。不同的是,他们不是哪个国家军队的炮灰,而是马贼的炮灰。 这有什么区别么? 有,当然有。 部队的炮灰,就是九死一生的存在,在等级森严的军队中,身份的确定几乎再难改变。。 而马贼的炮灰,虽然也是和部队炮灰一样的命运,率先出击消磨敌人兵力耐心的杂牌。但不同的是,马贼的炮灰还有另一个目的,也是更重要的目的,便是为本身选取有生力量,弥补战损的存在。 而且,这几天李维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便是身为炮灰的他,竟然待遇如此的高,一天的伙食有顿肉不说,就连他的住处也是单独的一间。 这,这还是炮灰么?! ~~~~~~~~~~~~ 【192】梦之欲离 “当!~~” 一个漂亮的格挡。 “噗嗤~~~~~” 简单的一击格杀。 李维看也不看软到在脚下的最后一个敌人,面无表情的跨上一匹无主的战马,呼喝了一声纵马向着苍狼山的方向奔驰而去。杀戮的血腥,战马的颠簸已经难以再引起他丝毫的波动。 时光闪烁,距离上次广场上发生的一切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李维的日子变得简单了起来。 炮灰的血腥杀戮,让李维从犹豫的胆怯,不忍的伤痛,仿惶的无助,逐渐的成为了一个杀人如麻,铁石心肠的刽子手,死在他刀下的敌人上百。 他也成为了苍狼马贼团的正式一员,一个有些小势力的大队长,手下管着十七八个炮灰中幸存下来的马贼喽喽。偶尔有些小酒小肉,日子过得也算舒适,而这几日也正是李维他们小队出来‘狩猎’的时间。 “是时候离开了啊,这种马贼的日子虽然舒适,但终究满足不了自己的野心啊,况且那间大事马上就要发生了,也该为自己的前途提前做准备了。至于那个牛哥~~~呵呵~~~” 想到牛哥,李维嘴角不由的勾勒起一抹笑意,这个家伙虽然人高马大,但有些自私的小心机,说句心里话对自己的还是不错的。这一手杀人的刀法便是那家伙传授给自己的,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招式,但最起码,他使得自己从武警的擒拿转变成了战场的厮杀。 ‘自己要不要捎上他?’这一念头刚刚冒起便迅速的被李维亲自掐灭了,别的先不论,就他那一身的武艺在这个大时代也只是几乎垫底的存在,捎上他又有何用? 中平四年,汉帝刘宏。 按照李维自己的算法,应该是公元187年,正值汉末。掀飞大汉瓦梁的黄巾大起义已经远去,大汉的统治却依旧已经日薄西山。各地的野心家和英雄豪杰都在静静的蛰伏,等待着惊天动地的一刻。 而对于熟知历史的穿越者李维来书,‘那一刻’便是摧毁大汉屋脊最后梁柱的‘董卓之祸’。 189年,汉帝刘宏病薨,董卓霸占京都,实力飙升。190年,十八路诸侯会盟讨董,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就此展开。 为了那一刻,为了在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占据一席之地,李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马贼的身份能不背负便不要背负。 错过了最佳博取名望,积累势力的黄巾讨伐战,李维心中虽然有些不爽和遗憾,但这一切已无法改变,为了即将到来的乱世序幕,李维也制订了一套规划。 游历天下,一方面增长见闻让自己更好更快的融入这个时代,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便是结交豪杰。要知道古代找工作可没有投简历这一说,而是把自己亲朋好友做为‘求职’的第一选择,并且往往还是呼朋唤友的一起去‘求职。 这个时代最好的例子便是曹氏集团。武将系中夏侯,曹氏族人,人才济济。谋士系中先有戏志才,他死前举荐郭嘉,郭嘉有招来荀彧,荀攸等一大帮子顶级人才,这才奠定了曹操前期文武班子的绝对优势。 不过这一套方案也有缺陷,那便是时间,不足两年的时间在这个游历需要论年月来计算时间的年代里自己能够走得多远,结交多少豪杰?李维心中难以估略,而李维也恰恰讨厌这种感觉。 况且现在社会中草根一族的自己能否交好那些英雄豪杰?折服他们甚至说服他们投靠自己,这一切李维都没有把握。 还有自己这不足两年里谋生的手段,如何养活自己为游历的花费买单,做工?打猎?甚至抢劫? 太多太多的无法确定,太多太多的难以克服的问题让李维犹豫不决,毕竟李维不是曹操等枭雄而只是个曾经的草根,一年的时间他赌不起。 而另一套,也是李维最终确定的规划则更加能够容易实施。 投靠一方太守,不足两年的时间足以利用军功博个官职,虽然凶险,但是却能够在大时代来领之前经营起自己的实力。 不过这一切有些前提,便是脱离马贼洗白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这个年代最重门阀,白身不要紧,但最好不要有污点。 ‘要如何安全的脱离马贼团呢?这对于武力值不高的自己是个严峻的问题啊’李维想着想着又苦恼的回到了原点,甩了甩头让有些昏胀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李维发现这个牛哥似乎成为了一个关键点。 ‘牛哥?真是~~~’ “可笑啊,不是么?!呵呵~~~”李维摇摇头一阵苦笑。 “头怎么了?为何发笑?”正在这时一名赶上来的马匪喽喽见李维笑出声来,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李维闻声看了一眼那个马贼喽喽,说道,“咱们的任务都完成了吧?” “放心吧头,该缴的这次差不多都缴齐了,而且或许还能有些剩余,呵呵,”马贼喽喽呵呵笑着回答道,“对了头,是不是还向上次那样换了酒肉犒劳下兄弟们?”闻言,附近的一些跟上来的马贼喽喽都用希冀的眼光望向李维。 李维闻声神色一动,点头说道,“当然,以后只要你们跟着我这就是一条规矩。” “啊哦,老大万岁!!!”一众马贼喽喽顿时欢呼雀跃的叫嚷起来。 ‘这也许会成为一次机会也说不定’李维看着这群大呼小叫的马贼喽喽眸子里掠过一道异色。 ~~~~~~~~~~~~~~~~~~~ 落日西下,完成最后一天狩猎任务的李维一行人,渐渐的出现在了苍狼山的视线中,几乎一眨眼的时间便飞驰到了山脚下,将胯下的战马交给那些被作为杂役的马贼喽喽后,李维领着一行手下搬起今日的缴获向山上走去。 无视周朝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李维一行人很快的便来到了专门负责点收战利品的一处开阔地,李维向着跟在身后的一个喽喽点了点头然后径直离开了,一切的手续还有路上那欢呼的决定都有手下们办理,基本上用不到李维费心。 李维回到自己的住处将一身因为杀戮而变得粘稠的衣服换了下来,冲了个凉水澡,又从床上胡乱的翻出一件算是较为干净的衣服从新穿在身上,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 连续几日的‘狩猎’,让李维的身心都有些疲惫不堪,不知不觉中便很快的陷入了人沉睡中. 直到被自己的手下叫醒。李维才一脸不爽的跟着走出自己的住处。 到了开饭的时间了。 跟上次一样,李维他们这个小团体依旧单独的找了一片空地,架好大锅,嘻嘻哈哈的将换来的肉食一股脑的扔了进去,围着大锅侃起屁来。 等李维到来的时候,大锅早已冒起了滚滚的热气,咕噜噜的冒泡声早已将人们的馋虫勾引了出来 “嘿嘿,真他娘|的香”。一名马贼喽喽双眼冒光,用力的擦了擦快要流下来的的哈喇子,拿起放在一边的战刀向大锅走去,而后将一坛子酒全部倒入翻滚的锅中,也不管刀身上尚未擦拭掉的血迹和沾染的草屑黄土,就将刀当做搅拌工具,握着刀柄开始搅拌起来。 “恩啊~~~这个味道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啊~~~”那名喽喽搅拌了一会儿,摇头晃脑的吸了口气,做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也是欠扁的样子。夸张搞笑。 “快点别耍宝了,老子都快饿死了。”李维见状给了他一脚,笑骂着摇摇头道。 “哈哈哈!~~是啊,俺们都饿死了。”其他喽喽也哈哈笑道,做着一些夸张的动作,吸引了不少羡慕嫉妒恨。 “老大你~~~”那名喽喽佯装不忿,恶狠狠的瞪了眼那群起哄的人,在李维‘逼迫’的眼中下,这才‘委曲求全’的用刀尖扎上来一块鲜嫩的肉,用准备好的不知那里找来的麻布包住一端,然后递给李维。 李维也不嫌弃,接过来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酒香冲鼻而来倒也甚是诱人。 “蛮不错的,剩下的你们分了吧。”满意的点点头,李维又从另一个喽喽手中接过为自己准备好的一葫芦酒向着一边的空地走去。找了根树干靠坐下来,一面看着那些争抢肉食的活宝手下,一边继续的沉思着。 可惜天不遂人愿,有时候太突出的表现准会招来麻烦。 就像今天。 【193】梦之挑衅 “啧啧,你们这帮小崽子还他娘|的真会享受啊”正当李维他们美美享受着肉食烈酒的时候,一名健硕的大汉领着几个人向他们走来。 健硕大汉一伙儿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虎背熊腰,裸露在外的肌肉都是鼓囊囊的一眼就让别人觉得那肯定是充满了力量。 衣服装扮也与众不同,虽然也并不是什么好的衣服料子,但是和李维他们这些普通的马贼相比来说更加的统一化,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每一名大汉左胸前靠近心脏的地方都有一个狼头的标记,预示着他们这伙人身份的与众不同。 鹤立鸡群般的地位,让李维的手下虽然被打断喝酒吃肉外加吹牛侃屁的热闹气氛却又不敢出声喝斥,反而恭敬的起身为他们让开道路,甚至有些人的眼神中掩藏着深深的恐惧,显然成为了马贼一员十几日的他们都知道有些人是千万不能招惹的存在。 “嘿,一帮子孬种”健硕大汉望着他们恭敬的模样心中不屑,扬了扬高傲的下巴,劈手从一旁夺过一块肉大口的咀嚼起来。 “你~~~” “别冲动,你想死啊?”眼看被夺取肉食的那名年轻马贼喽喽火气上涨要动手,另一名年长马贼眼疾手快的伸手把他拉住,在其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很快,年轻马贼喽喽的火气斌降了下来,眼神中甚至露出了一抹惧意。 “哼~~”健硕大汉不爽的冷哼一声,又夺过一坛子烈酒往自己口中灌了几口,眯着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杀机。这才有些摇晃的向李维所在的方向走了去,显然这厮今夜的目的正是李维。 这刚刚发生的一切李维自然全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明白这厮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以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找事?!修理一顿,打发了便是。 不过今夜有所不同,这群‘鹤立鸡群’的家伙,身为管着十七八个手下的大队长的李维自然知道,他们都是苍狼马贼团的精锐,是直属于大首领的最强战力,当然也是牛哥的手下。 而这个健硕大汉李维也认识,名字叫做尤达,曾经是一名杀人越货的山贼头头,为人凶狠残暴,贪婪好斗,仗着一身不俗的武艺整日横行霸道,欺负弱小。是整个马贼团几个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整个一祸害,这是李维心中给他的评价,这样的存在就好比是一支军队中的兵痞,一颗老鼠屎祸害了一锅汤。整个军队的凝聚力,战斗力可想而知,强也抢不到哪去。 不过此时不是冲突的时候,李维虽然不惧他,但也怕麻烦,尤其是李维心中正在策划这跑路的计划,不想节外生枝。 面对着尤达的找茬,只要不太过分,李维都决定忍耐一时。一切以跑路大事为本。 然而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李维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但那尤达心里可不这么想,他今夜就是来收服李维这头桀骜幼虎(年龄)来的。 一个凶狠的下马威是绝对不能避免的! “你小子就是李维?”尤达走到李维身前,灌了几口酒,神色轻蔑的高声喝问道,丸子大的眼球中满是凶煞之色,似乎就等着李维被自己的轻蔑激怒从而好好教训一顿。 “我就是李维”恰恰相反,李维似乎并没有在乎尤达的轻蔑,抬起头直视着尤达的双眼,点点头回答道,“尤老大这是找我李维有事?” “呃~~”这样不温不火的回答倒是让尤达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接下来要如何,直到一旁的人悄悄碰了他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瞪着面色平静的李维,想要寻找李维的破绽,无奈大眼对小眼的互瞅了一阵什么也没有发现,尤达只好暂时放弃找茬修理的念头,心有不甘的狠狠的灌了口酒。 “哈哈,既然你小子如此上道,那老子尤达也就给你留个面子”尤达用袖子抹了把粘在胡子上的酒水,眼轱辘一转,哈哈笑道,“老子听人说你小子是个人才,每次的猎物都十分的丰富,老子也不多要,八成怎么样?只要剩余的八成。” “什么?八成?你怎么自己不去抢?” “那怎么行?” “要是给了你,我们以后吃啥?” “是啊,不能给” “对,李头决不能答应他。” “是啊,不能答应。” “嘿嘿,怎么样?不愿意?”尤达丝毫不理会周遭人的叫嚷,只是望着李维,丸子大的眼中充满了戏谑,握着酒坛的手背青筋隐现,似乎已经知道了李维的回答。。 “可以”又是出乎意料,李维平静的答应了,似乎根本不在意那八成的份额。让所有人都不由的一呆,尤其是那些羡慕嫉妒横的马贼喽喽,本就是抱着看好戏的念头特来围观的,见李维尽然如此的不给力,心中自然升起了轻视不屑的念头。 “什么啊,原来是个孬种。 “对啊,早知道这家伙这么没种,老子上次就来抢他们来了。”” “还用得着的强?给他个脸子还不屁颠屁颠给老子们送过来?!哈哈~~~” “对,就是这样,哈哈~~~~” “哈,哈哈~~~~尤达哈哈大笑了一阵,将手中的肉食抛给其他的手下然后拍着李维的肩膀道,“你小子果然上道,既然如此老子要是再找你的茬就显得太过了,传到韩老大耳朵里也不好听,这么着吧,你只要从老子胯下钻过,再将那八成的缴获按时给老子送去,那么以后你小子就是老子的人了。” “什么?从胯下钻过去,这怎么行?” “这简直就是侮辱,尤老大是不是太过了?” “是啊,怎么说这小子和韩老大的关系不错。尤老大这~~~” ~~~ “玛德,人死卵|朝天,,真是欺人太甚。” “对啊,决不能答应。” ~~~ “嘿嘿,这可不一定啊,以我看那小子~~~嘿嘿~~~” ~~~~ ‘是你在背后怂恿的吗?牛哥?!’李维漆黑的眸子快速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几道黑影,心中一冷,“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李维打你的脸。” 人死卵朝天。 ‘胯下之辱’这种事即使李维在低调,再不愿节外生枝,但也绝不会承受的侮辱。他不是韩信也不愿意效仿韩信。韩信的屈辱是因为他无可奈何,不去做可能会死,但李维不同,他自信可以解决掉这个狂妄无知的尤达,也有把握解决掉他之后自己不会抵命,顶多受些皮肉之苦,所以他不远受此屈辱。绝不!! 心中既然已经有些决定。李维的神色也慢慢的变得冷酷起来,眯起的眼中杀机爆现。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一个字一个字的从李维的嘴里蹦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愈加的变得冷冽了起来,让人听着胆寒。 “你~~~~”尤达也是被李维那寒冷的语气冷的一颤,刚要撂点狠话,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仿若是腊月的寒风,迎面似针,刮面如刀。 几乎是本能的尤达快速将脑袋侧开,躲过了李维凶猛的一拳,还为等庆幸却突然胸口猛的一闷,一股巨大撞力将自己的上身向后撞开,有些虚浮的脚步还来不及跟上,可怜的尤达只得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得饶人处不饶人! 对于敌人李维是不会信守那让人无语的孔孟之道。在敌人要命之时,绝对毫不留情的给予致命一击。 李维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左手快速的夺过身旁一人手中的战刀扑压了上去。右手猛地抓住尤达的头发将他狠狠的摁在地上,双膝跪压在尤达胸口上,让其短时间绝不难以摆脱李维的控制。 “啊!~~~”的一声惨叫,李维眼疾手快的将左后刀尖狠狠的插住尤达抬起的右手,一时鲜血淋漓,惨呼不断。 “救~~~救~~~求~~~求~~~~” “住手~~” “李维住手!~~” “噗嗤!~~” 李维神情残酷,左手压下,原本有些犹豫的动作在听到了那一声大喝后猛然加速,顿时惨呼声戛然而止,一颗惶恐不甘的头颅便离开了那原本健硕的山体,激溅而起的热血霎时间染红的黝黑的地面,飞溅四起的血滴映射着李维冷酷的面容,让人心中不由的惧颤。 “你,李维你~~~~” 李维闻声缓缓的站起生来,面无表情抹了把满脸的鲜血,将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抬起头直视来人,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刚刚都看见了。”低沉的声音仿佛不是在提问而是再陈述一个事实。 “你~~~”来人正是神情复杂的牛哥。 牛哥见李维如此便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刚刚确实他在一边看着,但不仅仅是他,还有另一个人。开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阻止,但却被另一个人制止了,只能放弃。待到那人同意后却是为时已晚。 想到这里,牛哥不由的回头望了望那人所在的地方,却是人去影没,牛哥只得按照吩咐说道,“大头领的命令:李维你从明日起调到苍狼精锐团。” “明白”李维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突然而来的任命打乱了李维的计划,他要回去从新制定新的跑路计划。 牛哥望了李维离开的背影苦笑一声,道,“还有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下,过些日子有件大事要做。” “哦,知道了。”李维闻言身形一顿,道了一声便继续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只留下苦笑的牛哥和被李维血腥手段震慑住的一众马贼喽喽。 ‘哎,好不容找到个对脾气的小子还让自己恶了。’牛哥无奈的低叹一声也离开了此地。 马贼中没有同情,有的自是弱肉强食。 ~~~~~~~~~~~~~~ 【194】梦之背叛 ‘这是一次机会,一次瞬间做大的机会’树下,石上,苍狼马贼团的大首领吴刚背手而站,望着不远处东去的河水,嘴角噙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虽然有些扎手,但我吴刚是绝不会放弃的。” “传令,出发” “出发” “快起来,出发喽~~~” ~~~~ “要开始了吗?!”倚树而眯的李维猛然间睁开双眼,一抹叫做野心的异色一闪而过。 打劫马队,一只与地方势力交易的马队。 李维心惊吴刚的大胆外,也似乎抓住了一个自己等待许久的时机,浑水摸鱼。 低调?低调!马贼法则中从来都没有这个词,拳头大便是硬道理,这才是马贼法则中最淋漓的写照。所以李维自那晚后便暂时搁置跑路的计划,制定了一个浑水摸鱼的计划。 熙熙攘攘的糙乱中,李维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一旁寒亮的战刀,跨上战马跟着队伍杂乱的向山外开去。 属于李维自己的历史也终于要开始了!~~ ~~~~~~~~~~~~~ 夜,更加暗沉了。 营地以南数十里外,一支队伍正在快速的前行,正是吴刚的苍狼马贼团,虽然队伍有些杂乱,但马已裹布,人已噤声,由此可见吴刚还是有些行军本事的,在李维看来或许他这个头领也是个落魄寒门。 “李大哥,你说咱们这次能否成功?”李维身旁,一位长相颇为白净的马匪低声问道,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害怕。马队这个大汉北疆的真正的马贼,可不是他们这些兼职的可比,在一般百姓眼中他们都是恶魔的代名词,即使成为一名凶恶的山贼这种惧怕也丝毫没有减弱。 “也许会吧”李维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没有什么军事经历,所以此刻他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甚至他在半路都有几次趁着杂乱的队伍悄悄溜走的心思,毕竟真正马贼凶恶残忍李维前世可没少‘见识’。这一仗如果胜不了,两条腿和四条腿的战马相比,结局可想而知。 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大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他这次临阵脱逃了,躲避了,那么下一次遇到危险,他会不会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化险,而是逃避?这种思想很可怕,绝对是欲做大事之人最大的障碍。 所以,即使心中在不安,在不看好吴刚,李维还是留了下来,即使失败了,李维相信,能够死里逃生的他将会迎来一次质的变化。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自己死了,那就当从来没有来过这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时代。也许自己还再次穿越回去呢,不是么? 心中主意已定的李维便开始谋划这次劫掠之行,自己到底如何在确保自己性命的前提下,引起boss吴刚的注意,立得功劳,尽快进入这支马匪的核心层。因为现在已经是187年的年底了,自己已经错过了积攒实力最佳的黄巾之乱,只能在十八路诸侯伐董之前拥有足够的资本,利用伐董的时机一飞冲天,立足河北。获得逐鹿天下的资格。 所以,李维现在心中最大的谋算便是如何尽快获得属于自己的人马,用自己来自现代的经验训练他们,尽快成为一支可战之兵,然后利用北疆这个特殊的‘战场’的血腥铸造虎狼精锐。 这个谋算可不是简单便可实现的,李维知道那需要用鲜血来换取。可李维别无选择,即使用自己的鲜血也绝不会懦弱。 ~~~~~~ 渐渐地,时间在无休止的等待中慢慢的流逝。李维的心也越来越平静下来,一面一遍遍不耐其烦的擦拭着战刀,一面在脑海中回忆着这几日练习的刀法战技,尤其是马上的战技。 要知道,李维的野心可绝不会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战场小卒,而是强大的割据诸侯,甚至是天下的至尊。 所以,在实现那个内心深处的巨大野心之前,李维要做的便是在无情残酷的沙场上保全自己,并且成为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在成为割据诸侯那漫长的道路上不断地壮大,前行。 因而一身过硬的马战本领便是李维心中迫切需要得到的技能。况且,李维这具穿越而来的身子似乎有着无穷的潜力,这更加给了李维变强的信心和成为强者的底气。 “或许自己能成为关、张、赵那样的存在?”李维的心渐渐的灼热起来。 ~~~~~ 片云遮日,夜突然间变得黑暗起来,似乎在这暗中隐藏着森冷的杀机。 营地外,吴刚的三千马匪已经悄然埋伏于一侧,只等头领吴刚的一声令下,便可进行可以激起他们最原始欲望的劫掠。就连此刻的李维也不例外,漆黑的眼中满是***。 望着那影藏在黑暗与火光中的营地,就仿佛是一个等待男人去征服的美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李维也开始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为所欲为的感觉,也许是人性本恶的缘故吧。 三千山贼马匪前头,头领吴刚将整个身子隐于黑暗之中,一双兴奋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烟火阑珊的马队营地,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冲天豪情,仿佛此时此刻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静静的等待中,三千马贼热切眼眸的注视下,吴刚的右手慢慢的举起。 杀戮的一刻即将来临!! ~~~~~~~~~~~~~~~ 夜冷如霜,已经进入10月的夜晚似乎有了些冬天的味道。 越来越昏暗的天空下,马队营地仿佛一只陷入昏睡的猛兽,寂静的营地中有的只是焰火飘忽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响声和那几个看起来已经昏昏欲睡的巡逻人员。 他们似乎不相信在他们这些穷凶极恶的北疆马贼的赫赫凶名之下,会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敢摸他们的屁股。 即使是朝廷的正规军他们也毫无惧色。 “杀!~~” “弟兄们,给老子冲啊~~~~~~” 突然,巨大的喊杀声陡然间冲霄而起,彷如滚滚惊雷,有远而近的向着寂静的营地翻滚而去。 几乎霎时间便惊醒了营地中的巡逻人员。看得李维心中不由的一阵诽谤,若是再近些哪怕被发现的那一刻在发起冲锋也好过此时距离部落还有数百米便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给敌人足够的示警时间。 不过,显然李维只是一个别人眼中的小喽喽,是没有指挥作战的权力的,所以也只能在心中诽谤一番,本身还是需要随着呼喊声拍马向前冲。 营地中的那些巡逻士兵也有些发蒙,似乎仍在难以置信之中,直到苍狼马贼团的前部五百精锐的真正马贼,贼临门前的时候方才惊醒,发出凄厉的报警声。 然而似乎一切都有些晚了。五百马贼快速的冲进营地,然后分成两部,其中一部由吴刚亲自率领、牛哥护卫,直奔营地的大帐而去,显而易见他们的目的就是马队的领队人物,擒贼擒王。 另一部则分成无数小股向着四周分散而去,他们的目的便是斩杀所有的马贼,尤其是那些已经跨上战马,拿起兵器的西马贼更是终点照顾对象,见着一个变一拥而上,绝对不能让他们骑上战马,否则后果很难想象。 这一决定,李维心底也是极为赞赏的,骑上战马的马贼绝对会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噩梦。 李维属于第二部分,按照先前由吴刚亲自交代的事项,因斩杀尤达而取而代之的大队长(相当于汉军军职中的百夫长)李维便领着勉强慑服的近百个马贼手下向着东北方向冲杀而去。 “杀!~~~” 面对凶名昭著的马贼,李维心中毫无怜悯,手中的战刀大开大合,凶猛,快捷无匹的举起斩下,毫无花俏,纯粹是力量与兵器的碰撞,在鲜血飞溅中,十数个来不及上马的马贼都被惨烈的斩于马下,他们大都身体残缺不全,或是头颅,或是四肢,甚至有数人被李维斩成两半。残肢断臂伴随着鲜血横飞,让跟在一旁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对李维的惧意大增。 这倒不是心性残忍,除了劈砍几个简单的招式外,李维心中也很无奈,虽然随着牛哥学过刀法,但那些招式中适合马战的寥寥无几,李维十分迫切的想要丰富自己的马战刀法,奈何无名师教导,只能自己苦练摸索,进步缓慢。真正的马战起来也只能本能的依靠自己强悍的力量。 “晞律律~~” 李维一勒马缰将奔跑的战马勒住,调转马头望着被自己轻易凿穿的防御,心中有些疑惑,这抵抗为何如此薄弱?或者整个营地都是如此?难道是中计了? 想到此李维悚然一惊,心底突然间有些发冷,身子紧绷,紧张的抬头四望,想要看透昏暗的夜空,看清危险,不过可惜的是营地的四周依旧静悄悄,似乎并没有什么伏兵。 到底是怎莫回事?? “小心~” “大首领!~~~” 是牛哥的声音。 就在左前方。 那是吴刚他们擒贼擒王的方向。 李维闻声霍然抬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左前方,想要看清情况,但很快的,李维眼中的疑惑被一道厉芒击散,无边的恐惧霎时间弥漫整个因惊惧而怒张的眼球。 好一个厉害的马贼首领,他竟然和吴刚的打算一模一样。 擒贼擒王!! ‘不好,吴刚有危险’李维心中一惊,连忙拍马向着左前方飞驰而去。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吴刚睁大的眼中茫然的恐惧迅速的弥漫,彷如蛛丝般霎时间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森寒的感觉仿佛腊月的风雪被灌入衣中,寒气凛冽,筋骨瑟缩。 眼中的厉芒愈加的放大,死亡的感觉让吴刚面若死灰在,身体麻木,艰难蠕动着凸起的喉结,发出一声足以让人感受到墮指裂肤疼痛感觉的恐惧。 ~~~~ ‘晞律律~~’ “嘭~~” 等啊李维赶到的时候,却只看到了血箭飞射而出,吴刚那原本换算挺直的身躯不甘的坠落马下,一只被鲜血染红的箭矢深深的扎在地上,让李维全身冰冷。 ~~~~~~~~ “逃~~~”李维毫不犹豫的跳转马头,率先想远处的昏暗处奔驰。生后的喊杀声,惨叫声已经四号影响不到李维。 因为他的心已经惊惧了。 ~~~~~~~~~~~ 【196】梦之叛徒 天已经渐渐放亮,朦胧的山道渐渐的泛白,隐约有了人的影子。一个狼狈的身影。 正是逃脱的李维,人在遇见难以抗拒的危险之时,便会恐惧不知所措,有些也会本能的趋利避害,朝着对自己第一映像有利的地方发展,李维便是如此,他逃脱的方向第一选择便是苍狼山的方向。这无可厚非,人之本能,能够否定这种本能的人自然是非常之人。反其道而行之,历史上的枭雄、名将多是如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逃窜了一夜的李维理性渐渐压制了感性,身心疲惫的靠坐在一棵古树下,无数个来自电视剧,电影甚至网络上的念头纷至沓来,马贼贼头谨慎?!泄露了行踪?!还是队伍里出现了叛徒、背叛者,亦或者是这本就是个阴谋,一个针对他们的阴谋?! 作为一个穿越者,比古人多了近两千年的‘见识’,各种权谋,情势,各种突发的状况如何去抉择、如何去做;都在电视剧、电影中演过,种种念头,种种抉择之法都在李维的脑海中闪现。但是作为一个普通民众,一个屌丝,他是否有那种驾驭这‘见识’的实力?! 没有! 没有阅历,类似的经历,一个普通的屌丝在短时间内是很难有那种驾驭力。犹豫与难以抉择便是李维此时的情况。按照古人的说法便是优柔寡断,难以成事之人,貌似袁绍?!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维狠狠的晃了晃隐隐开始发胀的脑袋,又喃喃自语道,“又关我何事?!难道这不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机会?脱离山贼身份的机会?!自己为何还要回去?!” 李维霎时间清醒过来,暗骂了一声自己自诩为穿越众的一员,尽然如此的糊涂。现在的自己虽然被敌人击败,狼狈逃出,但换一个角度,自己现在何尝不是自由之身,天下之大又何必再回去匪窝,污了自己身家?! 想即如此,李维的心中渐渐的开始有了一种决断,然而,正在这时,清脆却又杂乱无章的声响霎时间如一声惊雷般轰入李维的耳膜,让李维不由自主得浑身一颤,汗毛炸立。 马蹄声?有人! 李维顾不得细想分析来着会是何人,连忙抄起一旁摆放着的钢刀,在离马匹不远的一颗粗壮的树旁隐踪。借着地势,眺望着不远处的谷道。心中急速的盘算着应对的方法。 马蹄声渐近,夹杂着呼喝之声,有些耳熟,似乎不像是追赶之人,而是逃跑之人。 “嗯?!!~~”李维讶然一声,来者约么二十五六人,李维也识得,正是李维手下的喽喽,昨夜逃跑的时候李维到时忘记了,只顾着自己一路狂奔,毫不间歇,与他们失散,没想到他们竟然紧随其后,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便已经赶上了自己。 ‘自己到是不会是一个人了!~~’李维微微一沉吟,心下便有了决断,身处乱世,多一些手下变多几分活命的机会。 想罢,李维也不耽搁,立刻翻身上马,向着烟尘处疾奔而去,两者相距不过一二里地,又是相对运动,不过片刻便相距眼前。 “谁?!~!!头!~~”来人见奔向他们的是李维,立马大喜,纷纷策马围了过来,呼喝嬉笑起来,浑然忘了不久前的惶惶惊惧。 “头你怎么在这?!~~”一个山贼惊讶道。 “对啊,到处都是敌人,若不是仗着有马,头你肯定见不到俺们了!!~~~”又一个山贼接话道。 “是啊,是啊,多亏了咱们有马,否则肯定逃不出来,”另一山贼心有余悸,接着面露出了悲切之意,“可惜那些没马的兄弟。” “玛德,该死的马贼终有一天老子一定杀光他们给兄弟们报仇。”其他马贼闻言皆是一脸愤恨。 “还有那叛徒,那个出卖咱们的狗杂种,也一定要干掉,给大首领和咱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对!报仇!”群贼们怒气冲天,大声嚷嚷起来。 李维见此,并没有搭话,只是端坐在马上静静的旁观,心道,这些人虽是山贼,却不失是一条条真汉子,就是拿到现代也必然是帮会的中坚分子。李维心中有了收服、培养成立足乱世班底的心思。 “都给老子闭嘴,咱们听头的!”嘈杂的咒骂声被一声大吼扼止,只见一个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的山贼策马而出,他刚刚一直和李维一样都在一旁旁观,虽然也面露过悲怒之色,但并没有跟着大声叫嚷来发泄怒惧交加的情绪。 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阵马蹄声自谷道远处传来。李维机警吩咐众山贼摆好战斗防御姿态,他的本意绝不想在不战而逃,但如若敌人的数量不可力敌也不会死拼,那是莽夫的冲动,不可取。另一方面,叫了一个山贼中的猎户奔上高地远眺谷道。 寂静的等待中,一股悲愤的怒气似乎在积聚,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只复仇的黑龙正在李维他们的上方逐渐升腾、盘旋,朝着谷口处愤怒的吼叫。 “精锐团,是精锐团,头,是牛哥的人。”跑去远眺的山贼兴奋的大叫道。 “自己人?!”李维闻声轻舒了一口气。 “牛哥,是牛哥~~” “精锐团竟然也跑了出来,哈哈!~~” “哈哈!~~” 一众山贼闻声纷纷大吼大叫起来,有些山贼甚至已经策马飞奔而去,向着谷道出飞奔而去。 “牛哥?!老牛!~”李维望着急速向自己飞驰而来的精锐团,刚刚还庆幸的心情突然间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愁疑迅速填满了李维的心口。 既然遇见了精锐团的人,遇见了老牛,那么他们断然不可能在单独行事了。精锐团在整个山寨中都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和权力,即使老牛马上吞并李维的这只队伍,李维也绝不能够有丝毫的反对,儿手下的这些个山贼喽喽也不一定会买李维的帐,或许他们还会争先恐后的求着加入老牛的精锐团。 经此伏击,精锐团作为大首领的亲卫团,最强战力,即使没有全军覆没但损失肯定大的难以想象。仅凭李维自己的揣测,精锐团的损失必定会在三分之二以上。没有什么难度,若李维是昨夜那对马队的首领也绝对会率先歼灭这只精锐团,其他在缺少马匹的情况之下又其能够逃脱马队的追杀?! 正如李维的揣测,此刻的牛哥心情也是悲怒异常,这次劫掠不仅战死对自己有恩的吴刚,使得山寨失去了支柱,就连他亲手带出来精锐团也损失惨重,五百人的精锐团,突出重围的人不足百人,而且个个带伤。尽管一路来他一兼并了不少有战马的山贼,但仍旧让他心痛精锐团的损失。 见到一行二十几人,牛哥自然起了吞并之心,丝毫不管他人的意见,也没有必要,山贼的法则便是恃强凌弱,大鱼吃小鱼,他那五百人的精锐团便是在不断的吞并其他首领手下强壮山贼喽喽而迅速壮大的。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二十几人中竟然让他见到了李维。牛哥大喜,他一直都很是欣赏李维,只是他知道李维的脾气倔强,用强的肯定适得其反,反目成仇。他不愿如此,只得压下强行吞并的心思,慢慢拉拢。吴刚的死,让牛哥心底的小心思渐渐活络起来。 牛哥虽然外交粗犷,一副五大三粗的莽夫之样,但李维知道,身为猎户,而且总是自吹自擂自己是他们县最出色的的猎户的牛哥,绝对不会是外表那么简单,虽然比起三国留名的历史人物或许不值一提,但是在普通人群中绝对是一个有心计的人。 ‘一个出色的猎户,他一定比狡诈的猎物更加狡诈’身为屌丝的李维,一个穿越者,李维渐渐的明白了古代如现代一样,自己依旧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要说区别,或许可以把自己当做‘大学生’,汉末乱世的‘大学生’。 “嘿,小子没想到你还活着啊。”牛哥策马奔到李维的身旁,上下打量着李维,嘿笑着打趣道。 “哼!”李维闻言脸色一冷,没好气的冷哼道,“你牛哥都能逃出来,我李维怎么会不如你?!” “嘿嘿,说的也是。”李维的冷脸,牛哥也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怎么说你小子也是俺牛哥亲自抓上山来的,自然不差。” “哼!”李维一听他又是如此的说,心中就一阵恼火,也懒得反驳,冷笑一声,说道,“我们现在都是丧家之犬,牛哥你老人家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既然已经和牛哥会和,李维便只能放弃李维脱离山贼的打算,但也不愿和他扯皮,转移话题道。 “自然是找出叛徒,为吴首领和死去的兄弟报仇!”牛哥一听李维如此说,一张粗犷的脸立马冷的有些狰狞,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报仇!报仇!~~”身后的一众山贼立马也变脸,愤怒的大吼着,杀气腾腾。 “小子!~”一声大喝突然打断了李维的沉思,没好气的板着脸道,“咋了?” “小子,俺牛哥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和大首领一样”牛哥一双铜铃般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李维,说道,“你小子不用否定,俺牛哥的这双眼睛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现在俺问你,你能不能查出谁是叛徒?” “谁是叛徒?!~”一种山贼闻声纷纷将眼珠子瞪向李维。 “谁是叛徒?”李维讶然一声,他没有想到牛哥会问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不知道,无数来自电视剧、电影中的情节飞速的略过,略微想了想说道,“叛徒的身份我到是你能够猜出一二。” “谁?!”牛哥闻言立马怒道,要不是在马上,李维相信这家伙定然会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自己的衣领,将自己这一身百十来斤提起来,毫不怀疑。 “是谁?暂时还没有证据,不过,”李维摇摇头,皱着眉头,心中下了一个赌注,“只需我们去一个地方,一切自然分晓。” “哪里?” “回家!~~” 【197】梦之心思 “这?!~~这娘地到底是咋回事?” 时至傍晚,李维、牛哥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山寨,若不是中途李维建议收拢、抓捕一些残匪、青壮以壮大声势,多是步足耽误了大半的时间,下午一二点的时候李维他们就可以回到山寨,不过,李维的意思,既然山寨中留守的人最可能叛徒,那么去早去晚都没有多大的关系,自吴刚离山至今已经有将近三天的时间,该准备的陷阱,防御措施必然已经准备好了,与其早早赶去自投罗网还不如聚拢部众,到时凭借着浩大的声势,即使不胜也可安然退离。 未战先却此乃兵家大忌,可此时的李维却觉得有几分不妥,明知必败却执意前行,此等莽夫作为还不如未战先却更加符合兵法之道。可惜,李维很是无奈,他没有队伍的指挥权,也不敢驳牛哥的冲动犯犟,只得审时度势,护的自己安全便可。 然而,,抵达山寨李维才突然发现,上天似乎对其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探哨没有,伏击没有,防御措施也没有,甚至连山寨中的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具也不翼而飞。整个山寨仿佛被难民洗劫了一般,那叫一个干净了得。 直雷的李维目瞪口呆,整个山寨此时除了一众发傻的大小喽喽便是牛哥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 这真叫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没办法,山寨被洗劫一空,粮食、炊具也肯定没有了,而且天色已晚,行猎也来不及了,众人无奈只得啃着随身的干粮凑合一顿,早早的睡了。 一天一夜都没合眼,此时的李维身心疲惫恨不得倒在地上便呼呼大睡一觉,可惜天不遂人愿,刚刚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牛哥叫到了大堂。 现在事情更加诡异了,叛徒没找到,贪婪留守的二首领却卷走了山寨中的一切物资,面对这个一平如洗的山寨,牛哥暴躁愤怒之余便是深深的无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只好叫上此时山寨中的大小头头,不管是谁只要是头头,即使是管伙食的头头也没有被放过,都被叫到了大堂‘各抒己见’。 病急乱投医! 望着‘拥挤’在大堂里十来个大小头头,到是让李维有些哭笑不得,如今之计,还能怎么办?!唯有另起炉灶,这牛哥心底不是也有独立门户当山大王的念头么?上天给他一个如此好的机会,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要是自己此时肯定整肃一下这些山贼,确立自己的大首领地位。 ‘嗯?这倒是个机会!~’想到这里,李维心中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旋即摇了摇头,如若取而代之,此时还不是时机。不说自己有没有机会单独见牛哥的时机,就是见了李维也没有一击毙杀其的武力,再者,现在山寨中有将近五百的山贼,除去那些被抓的壮丁,自己能够控制的人不足三十人,最后,自己也是被抓壮丁的,成为山贼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两个月而已,对那些精锐团的老山贼的影响、威慑力几乎等于零。所以~~~~~如若行动,看来还需从长计议啊!~~~况且自己先前的计划~~李维遗憾的摇了摇头,却不想被两人看到。 牛哥本就是山野之人,虽然身为猎户的他有与其他山野之徒区别的狡诈,但仍旧改不了山野之徒性情暴躁的性格缺陷,望着大堂内一群头头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个不停,牛哥头疼欲裂,整个人迅速的烦躁起来,几欲控制不住破口大骂,却见李维暗自摇头,铜铃般的眼球一亮,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于是,牛哥大吼一声震住大堂里的大小头头,问起了李维。 此时的李维正在寻思、评估着两种计划的得失,被牛哥的一声大吼吓的一哆嗦,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见牛哥闻讯自己,李维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似乎是决定了什么,李维漆黑的眸子仿佛在昏暗,火光闪烁的大堂急速的略过一道电芒,整个人变得锐利起来。当然此种变化在山野莽夫聚集的大堂中绝少人会感觉到。 “嗯,现在山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继续查询背叛者到底是谁,而是迅速重新建设山寨,抓捕壮丁增强实力,防备其他的山头打我们的注意” “那背叛者就不找了?大首领的后不报了!”一个山贼头头怒目相视,李维认识正是精锐团的一个小队长,如今已经被提拔成了精锐团三大副队长之一。 “找,为何不找?只是这件事并不是当务之急。”李维没有在意,点头答道。 “去你|娘|的当务之急,拽什么文。老子早看你小子不顺眼,叛徒,哼哼,即使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关系。”那副队长冷笑着说道。 “嗯?!”李维闻言面色一冷,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机,强压着腾起的怒气,冷着脸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饭不饭的,老子就是说了怎么样?” “嘎嘎?!怎么样?”李维冷笑一声,道,“按照山寨的规矩,生死斗,敢不敢?看看你手上的功夫是否想你的话那么烂。让人鄙夷!” “小子你!~~~” “闭嘴!~”牛哥满脸怒色的大吼一声,喝退副队长,转头想李维问道,“按你小子的意思说~~” “嗯”李维闻言点点头,继续道,“现在最有可能是叛徒的是二首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等他自己暴露出来。” “咋说?” “大首领带着我们劫掠的时候带走了山贼绝大多说的战力,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以我看来,大首领应该早有想到山寨可能会出现变故。” “什么?大首领早就知道?”一个副队长惊讶道,就连牛哥也满脸惊疑,难以相信。其他山贼大小头头也迷糊不已,既然知道,怎么还会?!~~这个说法其实也是李维不久前才推断出来的,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一种猜测,他一直觉得大首领吴刚并非寻常之人,只可惜~~~可惜汉末三国乱世是中国历史上最诡诈的时代,就连一些意外也诡诈异常。 “大首领绝非常人,其他山头的人也不是蠢货。所以,以我看来大首领的本意是做成了这次的买卖,我们便有了足够多的马匹,不仅增强了战力,更重要的是有了其他山贼无法比拟的机动力。到时候,若是山寨无恙,我们便回去,但如若出现变故那么很有可能大首领会相机而动,打得过便夺回山寨,打不过~~~打不过就战略转移,等以后强大了再回来报仇。” “什么?!~~” “不会吧!?~~~” “这~~~”牛哥也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相机而动,什么战略转移,迷惑不已,好在大概的意思是明白的。 “哈哈,可笑,你小子有什么证据,大首领会抛弃山寨和山庄里的兄弟?哼哼,胡言乱语,简直是居什么来着,肯定没安好心,牛哥不可信他的。”原来和李维作对的那个副队长有跳出来叫嚷道。 “哼!”李维厌恶的冷哼一声,为一方势力之首者又岂会妇人之仁?!但这李维不会拿出来和他们这些山贼说道。 “哈哈,猜的,他没有证据~~”那副队长见李维没有反驳以为心虚便哈哈大笑,一脸的讥讽。 “给俺闭嘴”牛哥冷喝一声,继续问李维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还是我先前说的先抓捕壮丁,壮大实力,至于查找叛徒”李维顿了一下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我们山寨做过的买卖并不少,所以积累的钱财粮秣都不在少数,二首领虽然都给洗劫了去,但是大家想想,就凭他那区区几百人在这太行山里如何能够保得住?” “对啊,肯定保不住。” “对,对,俺们怎么没有想到~~” “所以呢?~~~李小子别给俺牛哥绕圈子,痛快点~~~”牛哥似乎有些不耐了。 ‘玛德,更这些山野之徒说话就是累’李维闻言暗骂一声,并没有打算继续解释,而是拿起身前的大碗,将其中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的液体狠狠的往嘴里灌了几口,才说道,“我们只需暗自派人查找二首领落脚之地,便可知道其是叛徒,还仅仅是贪财之徒。如是叛徒,那么一旦我们重回山寨的消失走漏出去,那么背后主事之人定然会前来我们山寨吞并我们,如若是后者,那么我们就需从长计议,再找背叛者。这期间的时日牛哥便可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一我们现在的实力都很难抗衡,更不要说报仇了。”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这两件事:扩充实力,暗自查二首领的去处。” “哈哈,好,就按你说的办”牛哥迷迷糊糊的脑袋终于弄清了李维的意思,不由笑骂一句道,“娘|的|你小子早这么说俺牛哥不是就知道了?绕那么多弯子。” “呵呵,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李维呵呵一笑嘀咕一声,暗自撇嘴。 “既然说清楚了,那就没事了,这一天一夜可累死老子了,牛哥,大家都洗洗睡吧。”李维打了个哈哈,一脸困意的说道。 “哈哈,好,睡觉。” “睡觉喽!~~”一众大小头头让他们杀个人好办,想办法那纯粹是打酱油的,基本上插不上话,有些人甚至坐着打起盹来,此刻见牛哥终于放过了他们,纷纷大声叫嚷起来~~~~~~ “新的开始”走出大堂的李维望着挂在天穹上的几颗孤寂的星星突然说道,“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说完不管一脸莫名的众人,快步离开。 他现在实在是困乏的要命。 【198】梦之叛离 “驾!~~驾驾!~~” 灰黄的烟尘遮蔽山道,仿佛是群狼出动,呼啸着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而过,正是李维一行人。昨夜牛哥采取了李维的两个办法,今日一起床李维便主动请缨率领手下三十五人接了出山抓捕壮丁的任务,当然并不止李维这一波,否则,生出野心的牛哥也不会允许。李维有能力,武力也不差,牛哥自然担心李维接着抓壮丁之际壮大自己,但也不能够拒绝,最后,牛哥将一脸困意,心不情愿的几个精锐团出来的大小头头一同派了出来。 这点小心思,李维自是明白,都说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此时的牛哥已经不是月前,甚至几天李维认识的牛哥了,或许他并没有变坏,李维也并不需要担心他会怎样自己,但提防自己绝对是已经开始了。就比如现在~~~~ 今天确实是一个好天气,虽说不上是万里无云的晴朗,但几片云彩恰到好处、不时的遮住高悬的秋日,让秋高气爽的天气变得更加的凉快了些许,就好比人的心情顺爽了许多。 “驾!~~”李维自出山来一路奔驰,感受着因疾奔儿变得猛烈的山风在有些崎岖的山道中像孩童哭闹时乱挥的拳头,敲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浑身舒畅。 漫长的山道终究是有尽头的,大约奔驰了一个时辰左右,李维一行人终于算是彻底的出了太行山区的主体范围,摆在面前虽然不是百里无垠,仍旧高低起伏,但起伏的高度已经难以遮住人们的远眺,隐隐的李维似乎望见了一座古城在静候这自己打到来。 “驾!~~” 李维更加来劲,一边狠狠的抽打着马股,催促着它提升更快的速度,跑出更远的距离,一边迎风激动的连连大吼,释放着心中早已埋藏的自由之心,一种一般人难以明白的心情在狂风中飞舞,仿佛是蔓延的蛛丝,恨不得将整个天地都网在其中。 天地即我,此刻的李维完全的释放了自己,没有反复的谋划,烦躁的抉择,有的只是尽情的放纵自己,天地阔大,由我纵横。 “驾!~~” “吁!!!~~~” 终于在又奔出了十几里地的距离,李维终于释放完了自己憋了将近两个月的烦闷之气,神清气爽了起来。勒住战马,李维随即跳下,朝着一旁的一块半人高的巨石走去,一屁股坐在上面,悠闲自得的着隐约出现古城的方向。 一个时辰的奔驰,颠簸,对于李维来说已经是极限了,马上还不觉得,一下马来似乎有些目晕的感觉,胸口也隐隐有呕吐之感传来,再者,两跨之间也隐隐作痛,李维心中知道定然已经青红一片,这便是这个时代骑马应有代价,一块厚布起得作用毕竟有限。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此时此刻李维心中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将来在何处?!着又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而且现在的时日~~~ “驾!~~驾驾!~~” “吁!~~~” 还没等李维稍作思虑,那三十五个手下便已经追赶而至,下了马,也学着李维一样,在他一旁坐了下来,一路的奔驰,他们也有些难受。 “头,咱们这是去哪?前面应该有一座县城,到时个好去处,不过,我们就这区区三十六个人,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那县城咱去过,好像有五百多个官兵,,咱们~~~”说话的名叫张二狗,是逃回山贼的时候半道收编的,他自己嫌弃名字难听可又不识的字,所以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张老二,大概是家中排行老二的缘故,长得膀大腰圆的,有一股子力气,也是个狠人,但绝不是莽夫,偷鸡摸狗,偷奸耍滑的事情觉没少干。 “县城?”李维闻言低喃一声,向众人问道,“谁熟悉周围的情况?” 众人闻言一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莫名,刚刚张老二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头还要问?可他们有不敢明说,只得莫名疑惑,一脸的茫然。 “没有人知道?”李维见状皱了皱眉头,只知道有一座县城,几个村镇有个屁用,老子在山上的时候就知道这方圆百里之内有几座县城,李维一时无语,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呵呵”李维轻笑一声,是自己要求多了,这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又岂会注意周边的情况?!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终将离开这片地方,这里并不适合自己发展。一个山贼头子,即使只是想被逼的小头目,在这个注重出身的年代,也是一块需要掩埋的伤疤。 所以,李维打算磨灭这个印记。至于这群跟随自己的山贼,李维其实心中有了想法。 想到此,李维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见众人都望向自己,李维脸上的轻松满满隐去,变得严肃起来,道,“你们说,我李维平日里待你们如何?啊?~~” “好!~~” “有没有亏待你们?有没有对不起你们?啊!~~” “没有!~~~” “很好,我李维自问一直都把你们当做兄弟,兄弟者如手足,密不可分~~~~” 众人不解的望着高谈阔论兄弟者的李维,“~~~~所以,我下定决心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就是:我们兄弟自由了,不在回山寨了。” “什么?不会山寨了?” “那我们去哪里?!” “难道头你也要立山头吗?” “好啊,俺支持,头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大首领。” “俺也支持!” “俺们都支持头你立山头。” “都支持,立山头,哈哈,就是人少了点。” “人少怕啥,等咱们打下那个任县不就有人了?!哈哈!~~” “哈哈!~~~” “立山头?!”李维手一扬,制止众人,说道,“你们都和我一样,绝大多数都是一个多月之前被抓上山的,剩下的也不用我再说,你们或许比我早几个月,但是你们在被抓上山来当山贼之前是什么?你们以后想要当什么?山贼吗?当一辈子山贼?你们的子子孙孙都要做山贼?一个人人厌恶,摒弃的山贼?!” “不,不管你们此前是如何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老子李维不是山贼,以后也不会是山贼。”李维面红耳赤的吼道,“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汉子有那么多的去处可以去选择,为何要做山贼?让人鄙夷,让后辈人被耻笑。” “你,你,还有你,愿意被人耻笑,被人厌恶吗?” “你们还有家人吗?有父母兄弟吗?身为山贼的你们愿意他们被乡亲邻里摒弃,厌恶吗?” “啊?!~~~” “啊!~~” “啊?!~~~说话啊,告诉我!~~” “不愿意,俺不愿意,呜呜,俺不愿意俺娘被乡亲厌恶!~~” “俺也不愿意~~” “还有俺~~~” “好,既然如此你们就可以忘记了”李维见此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继续说道,“忘记你们的之前,重新开始,跟着我,跟着我李维重新开始。” “你们将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家人,以后谁也不准在提山贼的事,不准在叫我头,得改个称呼,叫公子。明白没有?~~” “明白!~~” “好,既然你们应了就给我记清楚了,以后谁犯我就惩罚谁。”李维点点头,目的已经达到,该收尾了,“张老二” “在,俺在。头,不是,公子有啥吩咐?” “我这里有一件差事需要麻烦你一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李维走到张老二面前笑着说道。 “愿意,当然愿意,公子请说。” “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我需要你回去一趟,告诉牛哥说我李维这些日多谢他照顾,可惜山寨的地方实在太小容不下他和我李维两个人,兄弟我另起门户,以后他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派个人知会一声,兄弟定然随叫随到。怎么样?” “公子,你~~~头,我~~~” “呵呵,不用紧张,我有没把你怎么样?只是让你帮我把刚才的话带给牛哥而已,怎么?你不愿意去?”李维一把抓住心虚的似乎想要逃跑的张老二,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愿意,小的愿意。”张老二见李维并没有怎么他自己,便赶忙应了下来,生怕李维反悔杀了他。 “这就对了,记住一句话也不许差了,否则,哼哼!~~”李维闻言拍了拍张老二的肩膀,冷笑道,“去吧。” “好,好,小的一定带到,一句话也不差~~” “嗯” 看着张老二连滚带爬的爬上马匹仓皇而去,李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家伙恼怒什么,转身说道,“好了,剩下的都是我李维的兄弟,都是自己人。兄弟们放心,我李维一定带着大家走出一个光宗耀祖的大道。你们信不信老子?!” “信!~” “我们相信公子(头)!~” “刚才说反了规矩,自己掌嘴二十下” “头~公子俺~” “是不是我兄弟?是兄弟就按规矩办,否则就给老子滚蛋。” “是兄弟~~” ~~~~~~~~~~~~~~~~~~~ 【201】剑师王越 030 接下来的几天,李维每日都会去救那位少女的地方,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李维再也没见到那个美丽清纯的女孩。 这一日,又一次失望的李维正走在回府的路上。却忽然发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又有英雄救美的戏头。不过,靠近一看,美女是没有,帅哥倒是有两个。 只见场中央,两个侠客打扮的帅哥,执剑相向,在争论着什么。 侠客,在汉末乱世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他们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且武艺高强,却不去当兵,不去博取功名,而是仗剑天下,自由洒脱。他们经常‘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身去,深藏身与名’,却受到很多人的称赞。真是一群特立独行的人,不过在汉末,却为官宦豪族所不喜。 李维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不觉有些好笑,原来他们是在争论哪个武馆的剑法厉害。不过那两个武馆的名字到引起了李维的注意:童氏武馆,王氏武馆。难道是汉末的两位武学大家? 童渊,字雄付,矢赂纶武术名家。与并州李彦是结拜兄弟,两人均师承义父玉真子,两人并娶了河北颜家的两位大小姐颜云及颜雨。有张任,张绣,赵云等名将为弟子。其成名技为「百鸟朝凤枪」。不过现在似乎已经隐居山林了,想必这个武馆是他的什么弟子开的。 而另一个人,辽东燕山王越,个人就显得更了不起了。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力大无穷,豪气盖世,连吕布都不是其对手(步战)。不过此人热心出仕,最后在洛阳开武馆谋生,整日周旋在皇帝周围,希望讨个一官半职,但其时皇帝没有权威,汉末门阀观念又根深蒂固,出身平民的王越,终生不得出仕,后不知所终。 李维脑中慢慢的回忆起两人的生平履历,不由暗暗下了个决定。童渊是不指望了,即使找来,也不会有太大的用处,毕竟年纪在那摆着呢。不过王越倒是个好选择,既然他热衷于当官,那么自己就投其所好,召入府中。怎么说也是个无敌的保镖,身边多个高手多分保障。 “魏和,昌邑有王氏武馆?你知道在哪吗?” “知道,不过公子,你去哪干什么,学武吗?他们那种花架子,上不了战场的。”魏和好奇的问道,最后不屑的撇撇嘴,仿佛看不起他们。也难怪,那种剑法,对于战场策马搏杀的将军来说,却是作用不大。对于战阵冲杀的士兵也没什么用。 “你别管那么多了,带我去就可以了”李维知道魏和的想法,也不在意,吩咐道。 “是” 王氏武馆 王越最近,不,是一直都很不顺心,自从洛阳战乱后,他便逃到了兖州,昨天去刺史府求仕,又被拒绝了,甚至连刘岱都没见过,而是被一个小小的总管打发了。想起临走时那个总管的不屑的眼神,王越就一阵恼火,想自己武艺高强,18岁就杀酋首扬名天下。30岁以后就纵横南北,鲜有敌手。却每每求官不是被打发,就是被敷衍。只能落魄的在昌邑开个小小的武馆,当真有种怀才不遇的感觉。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什么事?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搅我么?”王越怒道。 “师傅,是…是门外有一个自称李维的人求见。”门外的徒弟,有些害怕,颤声说道。 “不见,你去将他打发了”王越不耐烦的说道,“又是一个拜师的人,真烦,难道自己只能过这样的生活?当个官,光耀一下门楣都不行?” 门外的徒弟,知道自己师傅的事情,武艺达到了巅峰的师傅,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谋求一官半职,光宗耀主,不过却总是碰壁。于是,小心的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等等…你是说那个人是叫李维?关内侯李维?”王越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急声道。为什么不叫,平东将军李维呢,呵呵,那是因为王越虽然热衷于出仕,但并不喜欢军营生活,这也许是大多数,自称为侠客的人的共同点吧。 “是,师傅,那人是叫李维没错,不过…” “你去把他请进来,”没等那个徒弟说完,王越就打断道,“等等,还是我亲自去请吧。” “是,师傅” … “你是关内侯李维?”王越一出来就直接开口问道,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是很失礼的。 “大胆,你敢直呼将军姓名?”魏和见来人如此不知尊卑,怒斥道。 李维闻言一愣,随即明白王越的意思,阻止了魏和,点点了头道,“我是你口中的李维。” 王越得到了确定,脸上露出喜意,躬身拜道“在下王越,见过侯爷。” “呵,王大师不必多礼,”李维淡淡的笑道,“不请在下进去吗?” “不是,不是,是在下失礼了,侯爷请进。”王越再次躬身道。 恩,李维轻应了一声,率先走了进去。魏和、王越紧随其后。不过魏和是满脸的不屑,王越只是一脸的笑意,丝毫不在意,也许是以前经历的多了。 等众人进屋坐毕,上了茶水之后。 李维先开口道,“我听说王大师武艺高强,天下少有对手,今日特来拜访。” “将军客气了,在下只是略通武艺而已,怎能和将军想比?”王越谦虚道,不过说到武艺时,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狂傲。 李维见状,知道他有狂傲的资本,就单论徒步比武,就是吕布也不是其对手。于是也不想和他扯皮/条,直接说道,“王大师的武艺如何,我很清楚,今天来此,是想请王大师出山,到我的将军府,不知王大师是否肯屈就。”(将军府,:只有名号将军才可以拥有,某将军府,杂号将军不可以,但特殊时期的例外) “恩?”王越很惊讶也很意动,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吗?不过这个李将军,会不会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敷衍自己,只是为了借自己得到一个重才好名声?于是开口问道,“侯爷,不知在下如果答应,将军会给在下一个怎样的官职?” 李维见王越如此说,心中明了,虽开口道,“王大师放心,我虽然现在只是个平东将军,没有多大的权力,给你高官,但绝对不会敷衍你,暂时给你一个从事,统领、训练我的亲卫还是可以的。怎么样?” “这,”王越开始细细盘算,牙门将到没什么,反正自己又不想当武将,上战场。统领。训练亲卫,倒是个好差事,也不像是在敷衍自己,可是…… 李维见王越眉头紧锁,眼中有一丝意动,于是又继续说道,“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晋升了,当然也会给王大师加官的。如果有一天,我有了通天权力,那么王大师封侯拜爵也不是不可能” “哦?封侯,拜爵”听到这两个字后,王越眼中爆出一团异彩,仿佛下定决心般,道,“在下,愿意为侯爷效力。” “呵呵,好,那我以后的人身安全就交给王大师了。” “在下,定会保护将军安全。” “恩,那明日,先生就到我府中报道吧。还有你的徒弟也挑选几个好的带上吧。” “好。” …… 出了武馆,魏和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将军,我看此人太热衷于官场,恐怕以后见利忘义会对将军不利,将军为何要招纳他?” “呵呵,每个人都有他的想法,有些人想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有些人想步入官场,争权夺利;也有些人,却是想,封侯拜相,光宗耀主。王越就是这第三种人。虽然热衷于出仕,但只要在我还没有失败之前,他的忠诚是不会有问题的。这就是那些侠客们的准则。何况……我想我会让他心悦诚服的。” “哦,可是将军,他们虽然有些武艺,但是并不适合战场,一旦上战场,他们就无法向军人那样很好的保护将军的安全。难道将军招纳他们是为了当守卫?” “是也不全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就像你们这些武将是用在战场上的;谋士是用在议事上的,文员是用在政务上的一样,王越他也有他的用处。我可以叫他,帮我训练一队并不需要上战场的侍卫” “不需要上战场的侍卫?那有何用?”魏和不解地问道,相处了这些日子,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将军,有时候总有些奇怪的想法,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那用处可多了,比如,保护各个官员的家属的安全;给官员当保镖;比如,教授士兵一些基本的武艺,提高单体作战实力;又比如,保护某个重要的设施、场所;再比如,当地方县衙的捕快,衙役。呵呵,很多很多。毕竟战争只是短时间的,不可能一直打下去啊” “哦”魏和若有所悟的应道。 “呵呵,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等我们有了一定的时候后再去考虑吧。” “嘿嘿也是,魏和只要跟着将军,能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就好了,其他的事就不用考虑了。”魏和嘿嘿一笑道。 “是啊,你只需要上战场就好了,”李维想到这里,眼睛中闪过一道异样,而后微微笑道,“很快,很快,也许我们就有机会了。” 有机会?不知道是上战场,还是…… ~~~~~~~~~~~~~~~~~~~~~~~~~~~~~~~~~~~~~~~~~~~~~~~~~~~ 【202】请教枪法 次日,李府 李维设宴接待了王越和他的三位徒弟。 “这三位便是王先生的高徒么?”宴会上,李维打量着三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道。 “是的,将军,这三位是在下最得意的徒弟,虽然不能为将军征战沙场,但是绝对可以胜任保护将军的安全的职务。”王越极力的推荐自己的三位徒弟,眼中尽是欣慰之色,显然是对自己这三位徒弟很满意。 “哦?呵呵,就冲他们是王先生的高徒,我就相信他们不会令我失望的。”李维点点头道。 王越脸上闪过一道喜色,本来还有些担心,毕竟在汉末这个注重家世门第的时代,既没有好的出身,也没有较高的名声的人是很难得到赏识和召用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李维将军并没露出轻视,不屑之色,于是便接着说道,“这个是在下的大徒弟,王东,剑法高超,已承在下六七层的实力,寻常十几个人绝对近不了身;这个是二徒弟,王熙,颇为顽劣,喜欢四处走动,结交侠士,见识倒也广博;这个是三徒弟,王南,性子沉稳,心思缜密,粗通暗道。此三子是在下的关门弟子,也希望为将军效力。” “哦,很好啊,各有所长。”李维赞赏的点点头,没想到这三人倒是个人才。剑法高超的就跟王越一样去训练士卒;见识广博的,可以留在身边,行军作战时,或许用得到;至于那个精于暗道的,就当个密探吧,以后组建情报网会用的到。不过不知道忠心这么样,现在还不能重用,先观察一阵子再说吧。于是道,“这样吧,先让他们三人进我的亲兵营锻炼锻炼,以后表现得好,再行重用。” “谢将军,”几人面带喜色,躬身谢道。 …… 宴罢,李维将王越带到了书房。 “王先生可知道我招纳你是为何吗?”李维看着有些拘束的王越突然问道。 “啊?”王越一惊,反应过来回答道,“将军不是让在下训练亲卫剑术么?” 其实像王越这样的侠客,都是放/荡不羁的,就是在皇帝面前都不会这样拘谨(所以总是为当权者不喜)。不过王越是个异类,多年的求士经历,让他懂得了官场的一套为人准则,所以渐渐磨平了他的棱角。 李维摇摇头,道“这些简单的事都会有别人去做,王先生不必过于操心。” 王越闻言,脸色一变,以前的种种经历又纷纷涌现,薄怒的急声问道“那将军召在下入府是为何?” 李维听王越的口气,便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敷衍他,于是解释道,“王先生,不必生气,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王越见李维解释,脸色稍缓道。 “我想召五百人,组建一曲特殊的军队,称之为‘剑卫’,他们需要个个是精壮之士,剑法高超,并且懂得一定的战阵合击之术。这个任务我想交给王先生。” “将军是要他们?” 李维看了王越一眼,接着道,“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护卫,不需要上战场厮杀。可三到五人,组成一组便可抵挡数倍之敌的围攻。王先生可愿做?” “愿意为将军效力,不过在下对战阵不太了解,不知将军可否告知用何种战阵?”王越躬身应道,而后又提出自己的问题。 “这个,就用五行阵吧,五行阵内含五行生克变化之理,阵势圆转浑成,不露丝毫破绽,五人招数互为守御,步法互补空隙,临敌之际,五人犹似一人,浑然一体,变化无穷无尽,极为合适。具体的,你可以去和高顺将军探讨一下。这几天就先从我的亲兵营中选人吧。” “是,在下这就去办。” “呃,这先不忙,我还有一些问题,想和王先生探讨一下。”李维突然阻止道。其实这只是他的一个突然的想法,看刘岱的动作,实施起来估计还要很长的时间。 而且困扰李维很长时间的问题了,那就是枪法问题,在练习刀法之余,李维又研究起了枪法,毕竟十八般武器不能说要样样精通,但李维觉得最起码自己要会上几种,而枪这个在历史上占据着重要位置的武器,是大多数人的不二选择,帅到爆了简直。李维也是俗人,既然渴望那种变幻莫测的枪法。尤其是想见识见识赵云的百鸟朝凤枪法,这种在后世处于传说的枪法。 原因种种,李维闲得无聊便研究起了枪法。 只不过,李维的枪法可以说是,杂乱无章。他最近先后从多人手中学的枪法,有无名兵卒,贾逵等一些军中将校等,甚至还借鉴了自己刀法。学习了他们华丽却又实用的招式。不过这样问题就来了,单个使出来,威力不可谓不强大,就是徐晃都吃不消,但是一旦单纯的靠枪法,李维却连徐晃十招的接不下来。因此,李维很是恼火,若单靠力量,换不如使自己的虎头宝刀呢。 今天突然想起来,李维就想请教一下王越这位大师,虽然他是剑术大师,但是也应该通晓一些枪法。 “将军请说。” “是这样的,我知道王先生曾经游历天下,挑战过不少武艺高手,不知王先生可否指教指教我的枪法,说实话,我虽是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但枪法实在不敢恭维。”李维有些不好意思的请求道。毕竟在这个时代,想学习高超的武艺,都必须要拜师或者得到同意,即使自己是将军,也不可以强行获得。 “这个当然可以,在下虽然不精通枪法,但也略知一二”王越欣然答应道,如果是要学习自己的剑术,那就要好好考虑了,拜师是不可避免的。 “真的,那就多谢王先生了”李维惊喜道。 “将军客气了,不过,在下需要先看看将军的枪法,之后才能与将军探讨。” “呵呵,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李维呵呵一笑道,“走,我们现在就去练武场。” “好吧,将军请!~” …… 练武场,李维将自己会的枪法一一表演出来,是的,是表演,起码在王越眼里是这样的。 只见场中,一杆银枪上下舞动,如若梨花,左右翻滚,似状惊浪。时而阴柔,时而刚猛。其中还不时的掺杂着一些,华丽的招式… 一整套枪法下来,就连体质异常的李维,都大汗淋漓。 “怎么样,王先生,我的枪法如何?”李维擦擦汗朝旁边站着的王越问道。 “这…”王越实在有些不好开口,其实王越觉得李维的枪法很好,真的很好,招式精美,可以说是包含了所有枪法,但只是并不适合用于战场杀敌,去表演倒是不错的选择。 李维见此,明白王越的担忧,道“王先生,但说无妨,这其实是我最近学到的枪法,并没有经历过战场的考验。” “哦,那在下就得罪了,”王越闻言告罪一声,接着道,“其实李将军的枪法不错,集合了众多套路和招式,但是太过于繁杂,不适合临场对敌。遇上一般人或许可以制胜,但是遇上好手,便会迅速落败,有可能撑不过对方五招。” “恩,还望王先生赐教”李维也知道自己的缺点,于是想王越一拜,请教道。 “李将军,快快请起。其实天下的枪法主要分为两种,力量型,技巧型。力量型枪法,使用的枪,枪锋锐利,点到必死,枪身极重,,扫到必亡,非力大无穷之人不可使,不过能使用这种枪法的人基本都是用刀的好手,以在下的了解将军似乎就是用刀的。而技巧性枪法,使用的枪,枪身较轻,重巧力,重速度,出奇制胜。两种枪法都有妙处。而在下观将军刚才施展的枪法重巧重速多余重力,可以专攻技巧型枪法。”王越抚着胡须,说道。 “正是如此,技多不压身,在下也只是想多一门战场武艺,以备不时之需”李维解释了一下,蹙眉问道。“那王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放弃那些威力强大的招式” “是的,将军,那些招式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也极大地限制了将军出枪的速度,给敌人可趁之机。所以如果将军选择技巧型的枪法就必须舍去。” “难道不可以,两者兼用?” “呃,这个,在下没有见过,每个枪法大成的武将,都是根据自身的条件专攻一型” “恩,或许你说的对吧,”李维轻轻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那我以后该怎么练?学习一些技巧型的招式吗?” “这将军不能心急,适才在下观察将军舞枪时,还发现将军的基本枪法不是很熟练。所以依在下之见,将军相比学招式而言更需要苦练基本枪法。” “难道我的枪法在先生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李维脸色有些阴沉的不悦道。 王越见此,心中一突,有些埋怨自己的不知轻重,不过话都说到这样的份儿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也不尽然,观将军枪法,在下斗胆猜得,将军的枪法中有浓重的刀法影子,刀法重力与将军所追求的技巧性的枪法可谓天壤之别,而且将军所习枪法并没有重视基本的枪法,只是一味的学习他人的招式。” “呢?!”李维皱眉想了想,有些脸红的承认道“确实如此,在下忽略的基础。” “那就是了,其实枪法和将军的刀法一样,招式只是一种套路,正所谓熟能生巧,一些独创的招式也是那人经过时间的迁移,反反复复的,练习基础枪法悟出来的。将军只要用心去学枪法的基本:持枪、拦枪、拿枪、扎枪、点枪、崩枪、劈枪、挑枪、缠枪、抡枪、拨枪、抛枪、劈把等,时间长了就会悟出适合自己的枪法招式。” “唔”李维有些明悟的点点头,心道,是啊,任何武功招式,都有他的基本招式,都是从这些基本招式上加以改变,演化而来的,枪法也不例外。也许自己确实太过于重视他人的招式,忽略了那些组成招式的基本。而且他人的招式固然是好,却未必适合自己,未必能发挥自己的特长,只能是借鉴。那自己的想要的枪法是什么?快,对,是快,虚实兼备,刚柔相济,出招时锐不可当、虚实相生,回撤时迅疾如风,稳重而大气,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枪法。想明白了这些,李维心中豁然开朗,仿佛看见了自己用自创的枪法斩将杀敌一般。 “多谢先生教诲,”说着,李维深深的鞠了一躬。 “呵呵”王越笑着,并没有阻止李维行礼。这一刻的他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指点后辈武艺的时刻。那时的他只是个剑术大师,一个为剑而生的侠客。 ~~~~ 随后的日子,李维都在如王越所说的那样,放弃了华丽的招式,只是练习基本枪法,不停地…反复的…不知疲倦的… ~~~~~~~~ 【203】培养魏和 ‘噗噗’ 练武场上,李维不断地重复着刺枪的动作,却总是不太理想,枪尖的着落点就像机枪射击一样杂乱不同。 ‘呼’李维呼了口气,叹道,进行了上万次的刺枪动作,虽然有些进步,可是仍然不太精确。自己的要求也不高呀,为什么偏差这么大呢?哎…看来王越说得对,熟练掌握枪法的基本动作,也是不容易的啊。 魏和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一边抚摸着他那柄不知换了多少次的偃月刀一边看着李维练枪,见李维练完便开口喊道,“将军” “怎么了,老魏?”李维收起尖枪奇怪的看着魏和,这家伙,整个一个武痴,平常一闲下来就会呆在练武场,练着刀法,今天怎么了,好像换了个人似地。自己都在这练习了半天了,也不见他动过一下,只是在那坐着。 “将军,我…”魏和欲言又止,最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笑道,“将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的刀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需要的是一时的顿悟,即使是现再在苦练,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将军呢?你只是个初学者,跟我不同,所以要多加练习。” “哦,令明这是小瞧我啊,你等着吧,很快我就会超过你,到时候打的你满地爬。”李维故意板着脸说道。 “嘿嘿”魏和嘿嘿一笑,站了起来,将刀舞了几下,示威道,“将军虽然天生异禀,但是学习枪法的时间太短,而且还是停留在基础枪法的练习上,想超过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哦,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好了。”李维神秘的一笑道,小样,你可不知道我这天生异禀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那可是穿越流的招牌,是逆天的作弊器啊。 “好啊”魏和也一笑,不过那是自信的笑。 “不过,令明我觉得你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吧?”李维想起了刚开始魏和的那副表情,问道。 “没,没事,我一直在观察将军练习枪法,觉得其实将军的枪法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就是缺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魏和摇摇头,岔开话题道。 果然,李维好奇的问道“哦?什么” “枪,一杆趁手的枪。对于一个武将来说,除了自己的生命外,第二重要的东西就是趁手的兵器,而将军恰恰缺少的就是这样的兵器。”魏和用他的偃月刀刀尖指着我的枪,肯定的说道。对于兵器,魏和有着强烈的渴望,就像渴望生命一样。 “恩,有理,我也觉得,是时候该为自己专门打造一杆趁手的长枪了。”李维闻言,点头表示同意,又道,“那令明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呃,当然是找最好的武器店,全用最好的材料了,” “恩,这个要视情况而定,物极必反,最好的材料打造的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武器,”李维苦笑的摇摇头,道,“对了,打造什么类型的枪,令明可否给个参考?” “什么类型啊,枪不就是哪几种类型吗?也没什太大的区别,随便选一个就好了。”魏和想了想说道。 呃,看来问他这个走力量型道路的人是不太合适了。唔,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枪呢,这杆枪首先要趁手,恩,枪是中国古代比较流行的一种武器,是百兵之王,样式也比较多。 如,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一丈一尺三,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三国名将,威震西凉、五虎上将之一,马超的掌中宝枪:虎头湛金枪; 如镔铁打造,枪长丈二,为隋唐英雄中第七条好汉、越国公罗成的祖传宝枪:五虎断魂枪;如镔铁打就,枪长一丈三,枪头细长如芦叶,精钢淬银而成,可破坚甲。 为北宋名将杨家六郎杨延昭的宝枪:芦叶枪;如身长一丈一,白蜡枪杆,韧性好,不易折断。上挑朱红缨,挥舞之时红缨婆娑,令敌难辨枪矛的朱缨枪等等,都是我国古代的名枪。 那自己是想要什么样的呢……李维苦思冥想,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钩镰枪?前端为矛,侧有弯钩,相传为抗金名将岳飞所创的钩镰枪。对,钩镰枪最适合自己,它既可以像尖枪一样发挥速度扎刺,又可像刀一样进行劈砍,有些像吕布的方天画戟,不过偏重速度而已。恩,决定了,就是钩镰枪了。李维此时脑中幻化出钩镰枪的模样,微笑的对魏和说道,“令明你可知道洛阳城中最好的武器店在哪吗?” “当然知道”魏和听见我要去武器店,急忙放好偃月刀,开口道。 “那就带我去,现在。” “是将军”魏和正色道。魏和就是这样,也许是在外闯荡的时间久了,平时有些西凉大汉地豪爽随意,可是到了一谈正事或者李维下命令时就会变得一本正经,哪怕这个命令微不足道。 “哦,对了,老魏啊,”李维刚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令郎还没有消息吗?”文长是魏和之子魏延的字,是李维一直惦记着的汉末名将,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一时间忘了而已。不过,随着自己帐下亲信大将一个个被刘岱用各种借口调离,升官发财,李维发现自己突然间快成了光杆司令,不由的又想起了魏延。这个历史上饱受争议的名将。 “这~~这个~~”魏和闻言脸色罕见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犹豫。 “怎么了?令郎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李维见魏和如此,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问道,神色中有了一丝的焦虑。这家伙不会因为自己乱入的缘故,挂掉了吧?!但也不对啊?!自己的行踪也就是在河北太行,河内,河东,凉州待过,并没有越过秦岭山脉,应该不会影响到魏家吧。 “这个~~”魏和见李维问及,咬了咬牙,最终下定决心,快走了两步在李维面前单膝跪地请罪道,“将军赎罪,犬子他~~犬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怀孕啦?!~~”李维不爽道。 “啊?!~~”魏和有些焦急的滥觞闪过一丝潮红,愧然道,“前两日末将接到家中的来信,犬子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离家外出,说是参军去了,至今音讯全无~~” “哦?!”李维闻言讶然了一声,暗自可惜了一番,自己还是出手完了,但也多说无益,于是道,“算算时间,文长也十六七岁了吧?确实到了该独自闯荡的年龄了~~好了你又没犯错,快起来吧~”说着李维便弯腰去扶魏和。 “犬子正十六岁”魏和点头道“将军,要不末将?!~” “不用了~”李维知道魏和的意思,最终摇摇头道,“大汉九州如此辽阔,人好茫茫中去寻找一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沙漠拾金,太难了~~何况有你在,令郎早晚会来的~” “将军所言极是”魏和闻言也觉得有理,便不再纠结。毕竟他为了前途也离家数年,一些事情也不是太清楚。 “只要你成为威震天下的上将,我想令郎定会主动寻你~”李维鼓励道,也说出了自己心中早有的打算。魏和勇武过人,虽然不是万人敌,但也是一员沙场的骁将,更可贵的是魏和很有谋略,具有成为一方镇将的潜质,留在自己身边当个保镖头子实在是太浪费了,何况现在自己身边有了王越这位声震天下的豪侠,安全不成问题。所以培养魏和独当一面的能力便提上了日程。 “末将定不负将军期望~”魏和抱拳豪然道。 “嗯,我拭目以待~”李维点头道,“过些日子你便去寻公明,在他手下历练一番吧~” “将军~~” “休要多言~”李维打断魏和,道,“你也是我帐下有名有姓的大将,也在刘岱的案头上出现过,所以留在我身边对我并没有任何益处。刘岱老儿忌惮我的军事实力。你走了,我才能短时间内复出。记住做事圆滑一些,刘岱的拉拢切莫漠而识之~~” “这~~末将明白了~”魏和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李维沉下去的脸色,便点头应道。 “好了,也许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重回我的帐下,到时候就是我们称霸兖州的时候~”李维目透一缕杀机,望向刘岱所住的刺史府,冷然道。 还有陈宫,这一些的罪魁祸首~ 我李维绝不甘心,久居人下,被人当做鹰犬,呼来喝去,为了性命而活在心惊胆颤之中~~~ ~~~~~ 【204】天香楼里 老刘武器店,别看名字俗气,他可是有生百年历史的家族传承老店,是洛阳最有名的武器店,有很多武将,侠客的武器都是出之于这里。而且,这里也不像其他上人开的武器店那样偷工减料,在这里质量绝对的得到保证。 李维二人刚一进门,便迎上来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面色黝黑,矮小的身躯长满了结实的肌肉,像个小牛犊子一般,彰显出力量。 “大爷,是要买武器吗?”少年开口问道。 “不是,我要定做一种特殊的枪。”李维摇摇头道。 “特殊的枪?大爷可否将枪的样式告诉小的。”少年接着问道, “哦?你能做主么?”李维看着这个少年,不由好奇的问道。 “当然,”少年一脸骄傲的应道,“俺可是跟师傅学艺了三年呢。什么武器不能打?” “呵呵,我需要的枪可不是这里的寻常货,它不仅需要你们这里最好的材料,还需要你们最好的师傅,你可不行”李维看少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道。 “呃”少年闻言摸了摸头,道“俺不能,大那爷稍等,俺去叫师傅。”说完便风一般的冲进了后堂。 真是个有趣的少年,李维心道,回头看了看始终呆在一旁的魏和,道,“老魏!” “啊?”魏和一惊,手忙脚乱的将守候在你给的兵器放回了架子上,应道。 “怎么了,从你一进武器店,便神色不对。”李维看着魏和慌张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魏和道。 李维奇怪的看看魏和,又看了下魏和放在架子上的兵器,是柄偃月刀。又想起了魏和早上的反常表现。心中有了些了解,便开口道,“老魏是不是也想打造一柄趁手的兵器?无妨待会儿老板来了一并定做便是。” “将军,不用,我…”魏和连忙拒绝道,其实他也想打造一柄好兵器,先前买的兵器,质量都不太好,经不起他练习,没过多久就会报废,但是自己的钱又不够,所以……那个时代武将想有一柄好兵器来源主要有三种:一是家传,二是斩敌立功,得到主君赏赐,三就是打造,但是这费用可不是一般武将能够承受得起的,尤其是用上好的材料。 “老魏”李维板着脸,道,“你不是说兵器是武将的第二生命吗?怎能马虎。你是我帐下的武将,是为我上战场拼杀的,而我却没想到给你们打造一柄好的兵器,看来是我这个做主公的不称职啊。” “将军,我…” “好了,不用多说了,今天你的兵器就一并打造了吧,以后有时间在给文远,子忠,公明他们打造。而且从今以后,我帐下的武将的兵器都有我来提供。”李维打断道,心中有了决定,看来这个时代的武将,尤其是出身寒门的武将,想要一柄好武器,都不容易啊,那这个以后就由我来做吧。 魏和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充满了感激。 正在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走了进来。看见李维,便开口道,“是你要打造兵器吗?”语气没有一丝恭卑,也许是见的各种人太多了吧。 李维也不在意,回答道,“是的,我想定做一柄特殊的枪,和一柄偃月刀。” “偃月刀好说,特殊的枪是什么样的?” “它叫钩镰枪,枪长七尺二寸,其中枪头为八寸。枪头上尖锐,其下部两侧向突出之倒钩,钩尖内曲枪杆长六尺,粗圆径为四寸,杆尾有铁鐏,长四寸。”李维一边比划着,一边解释。 “哦?这枪的样式有些像戟啊,一会儿你将它画下来给交割老夫就好了。枪的材料呢?” “枪头用陨铁,其他的你老看着办,对于枪的打造搭配相信你老比我更在行。一切就麻烦了。” “那好吧,”老汉点头应承了下来。对于打造了几十年兵器的老汉来说,没有比他更清楚兵器的了。“陨铁正好有一些,可以全给你。偃月刀也是这样吗?” “恩,是的”李维点点头道。 “那好,一共千两白银,一个月之后可以来拿。” “恩,”李维应了一声,便将钩镰枪画了下来,其中的一些小细节,更是特别标明。 老汉,看了一下,点点头,说了声可以,便不理李维二人,径直走进了后堂。 呃,李维一愣,这名家就是与众不同,这脾气…不过也剩下了自己很多时间,原来以为自己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够讲明白钩镰枪得,现在看来……微微一笑,出了武器店。 ~~~~~~ 李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道,“这都中午了啊,老魏我们不回去了,走,去天香楼” “是,将军。” 天香楼,并不是间普通的妓院,呃,也可以说并不是一间单纯的妓院。在这里,你当然可以找女人,但大多数还是来这里欣赏歌舞的,这里的舞姬可是兖州最好的,经常被一些豪族大官请去表演。所以每当夜幕降临,这里就成为全兖州最热闹的地方。 进了天香楼,李维也不得不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其实是李维孤陋寡闻),与其说是楼,还不如说是豪华府院,这里的面积差不多能比得上自己的半个府邸了。只见院子的中央是个大型的展台,四周是个长廊,但长廊上并不是为了让人走的,而是被一块块精致的木板隔开,形成单个的小雅间,供一般的客人欣赏歌舞之用。长廊的两头是楼梯,上去之后便是单独的贵宾间,不用多说也知道这是达官贵人的休闲处。至于更远处的房子,一猜也知道,那是嫖客去的地方。 李维没有在一楼停留,直接上了二楼。并不是李维多么显摆儿,而是一些自古就有的潜规则,进贵宾间,办起事来比较容易,毕竟能进来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老板多少都有些顾忌。 “你们这里的下一场歌舞什么时候开始?”一进了李维就开口问道。 “回大爷,歌舞马上就就开始了,您要不要先点些酒食,叫些姑娘来陪?”龟公谄媚的推荐到。 “酒食,姑娘就不用了,我们是来欣赏歌舞的,你上些点心就可以了。另外把你们这的管事的叫来,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李维吩咐道。找姑娘,算了吧。李维怕自己把持不住,三国里有那么些绝色美女等着自己,为何要把自己浪费在这里,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位诱人至极的美娇娘,何必在这里浪费子弹。 “是”虽然不解,但也知道这里的人都得罪不起,于是龟公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来,老魏坐啊,你也是过来人,怎么我看你这么紧张呢?”李维看着魏和不自然的神色,调笑道。 “将军,我哪有,”魏和有些脸红的辩解道。 “呵呵”李维见状笑道。也是,魏和虽然已婚,而起有了孩子,但独自出来闯荡数年之久,其中有没有品尝过野味,李维是不得而知,不过,李维却知道魏和是典型的,按现在或来说就是耙耳朵(妻管严),估计饥渴很久了。 还别说,这天香楼的歌姬个个都是天香国色,美**人啊,想着想着,李维脑中浮现出一张娇羞的面容。 不知却是哪家女子~ …… 【206】失之交臂 却说,李维正为要不要救这两人筹措时,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一张皎若秋月的俏脸映入眼帘,顿时怔住,只见俏脸上两道弯弯的黛眉,犹如新月,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噙着泪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似地,在加上一张微扁的小嘴,真是楚楚可怜,让李维的心中的本来的坚硬/立刻被融化。 女孩虽然没有开口相求,但是,这一刻李维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而且,争风吃醋的自己也或许更加入的人了刘岱的眼,于是说道,“这个女孩,需要多少,才可以恢复自由?” 张主事,一听脸色急变,本以为李维会放弃,没想到却突然变脸,心中后悔让女孩跑到李维身边。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位公子,这不是钱的事,那个…” “好了,不要再用你的那个王大人来压我,他分量不够。”李维不奈的说道。 “这…”张主事吃惊的看着李维,王大人也不害怕,难道是也是刺史府的将军?!可是在主事的影像中兖州的高官并没有这样一个人,而且还这么年轻,难道是哪家的纨绔?这该怎么办,两头都不好惹,虽然自己不像其他主事,也有些背景,但是得罪这两个其中的那个都不好后者还好,自己的后台多少也能摆平,但是这盛世靠高官,乱世依军阀的道理自己不是不懂,得罪了这帮子武官,他也怕被打了闷棍,可是~~ 李维见张主事,脸色阴晴不定,就知道他在顾虑,便开口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人我带走了,那个王大人要是要人,就叫他我李维的府上要吧。”说完就拉着女孩向门外走去。 “这位公子…” “怎么,你难道没听清我说的话”李维没想到这张主事这么不识趣,不悦的冷声道。 “不,不,不,这位公子,小人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除国贼的平东将军李维?!”张主事刚一听到李维,脸色就大变,知道那是个绝对不是好招惹的主,不是因为官有多大,而是因为那是个手中实实在在的有兵权的将军,而且还是杀人不眨眼的西凉军阀,招惹他绝对讨不了好。见李维要走,急忙上前问道。 “哼,知道就好,按我说的作就是了~”李维哼了一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继续朝门口走去,魏和搀扶着青年壮汉和众人紧跟其后。 “张主事,他们要走出去了,我们…” “住嘴,这些手握军权的我们惹不起,后天王家要人来,就告诉他们这个女孩被平东将军李维赎走了,想要要就去找李维去吧~”张主事叱喝一声。心中想只要有了这李维的名头,想必可以说得过去,这王家估计也不会因为一个歌姬和这些兵痞闹得不可开交。 “知道了,张主事~” ~~~~ 出了天香楼的李维,细细的回想发生的一切,心中更加坚定了对权力的渴求。什么皇图霸业,什么江山美人,那都是表面的,其实说到底只是一种权力,一种由小及大不断需要拥有的权力。 “将军?” “恩?怎么了,老魏?” “他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恩?那我们赶快回府给他包扎,”李维脸色微变道,“老魏你派人去请个郎中到府上” “末将知道了” ~~~~ 此后救治之事暂且不谈。 ~~~~~ 燕府 其一,回到府中的第二天,李维一时的好奇就问了那个自己赎回来的女孩的身世,才得知,原来她叫李彤,是冀州河间国易县的一家大户,父亲是一县之长,本来日子过得很好,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但是忽然一天一群盗匪突然杀来,洗劫了县衙,虽然被后来到的官军杀退,但是李彤的父亲也逃不了责任。 这时李彤父亲以前得罪的人就开始落井下石,利诱窜同前来审查的郡里的官吏,给李彤的父亲扣了一个勾结盗匪的大罪。而后李彤的母亲在得知它父亲要被斩首后也自尽了,十三岁的李彤则被入了奴籍。 那时的天香楼主事见她漂亮,便让她成为歌姬,准备长大些送进宫去,不想宫廷大变,灵帝病薨,新帝年幼,不需要新的歌姬就被留了下来。辗转到了昌邑。 李维听完后也是唏嘘不已,这以前常常在电视中看到的情节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于是一时不慎,对,是一时不慎,在李彤哭花了的俏脸,楚楚可怜的表情和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的哀求似地注视下,鬼使神差的就认了李彤当义妹。 本来这也没什么,认就认吧,多了个妹妹,李维自己也就多了个亲人,但是没想到,这个妹妹可不是省油的灯,只安静了一上午就暴漏了活泼好动,娇蛮任性的秉性,时不时的叫李维哭笑不得。 另一个麻烦就是那个青年壮汉,他叫高览,几年前在易县被李彤的父亲救过性命,一直想报恩。在得知李彤的父亲要被斩首之后就赶到了易县,见到了最后一面,并答应了要照顾李彤。 这几年高览就一直在打听李彤的下落,最近才知道,李彤被带到了天香楼,于是就有了以后发生的事。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得知李维认了李彤当妹妹,便觉得自己的恩情已经报了就要离开,不管李维怎么挽留,也不肯留下。 “你真的不肯?”李维做着最后的挽留;这可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啊。(河北四庭柱:颜良,文丑,张/合,高览) “虽然将军对某有恩但是某~~~~请将军原谅”高览依旧犹豫中拒绝道。 “哎…”李维知道在说也无益,只得叹了口气道,“那你想好去那里没?” “某听说河北袁绍在招兵,所以…”高览直言道。 “恩,袁绍,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好去处”李维想了想,心中那点遗憾义隐去了,袁绍?!好大喜功,优柔寡断的家伙,按照高览的人生轨迹,也得不到袁绍的重用,以后~~呵呵,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几人挽留不得李维只得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路上保重吧。” “多谢将军”高览抱拳躬身一礼,然后转身出了府门。 “哎…”李维看着高览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的身份,地位,声望还真是个大问题呀,在拖下去,自己估计会跟越来越多的汉末谋臣武将失之交臂啊~~ “哥哥,你为什么不留下高览大哥呢,他是个好人。”李彤这时来到李维身边说道。 “呵呵”李维笑着摸向李彤的小脑袋,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的。” “讨厌,不许摸人家的头”李彤躲过李维的大手娇嗔道。 “你这丫头”李维无奈的摇着头。沉默不语。 …… “哥哥,你生气了?” “没有啊” … “哥哥,要不人家就叫你摸一下,就一下哟。” “算了” … “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彤了” “怎么会” … “那你怎么不理小彤” “没有啊” “就有” … “哎,好了,我们回去吧” “恩” … “你以后不要再淘气了” “哪有,人家很乖的” “你那还叫乖?” “当然” “你…哎…算了” “(*^__^*)嘻嘻…” …… 【208】刘岱议事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十月二十日,这一天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及其平凡的一天,但是对于兖州的李维来说却是来到东汉末最阴冷的一天。 他已经无所事事的过了百余日了。忍耐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这一天,太阳还没有机会崭露头角,天空就飘起了片片雪花,像极了翩翩起舞的蝴蝶,尽情的向人们展现着自己的舞姿。 初来,雪花并不大,也不是很密,倒如柳絮般左右摇曳,轻轻飘落。渐渐地,渐渐地,随着风势,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像将整个天空织成一张天网,遮掩的密密麻麻,阻隔了人们的视线。又像连绵不断的帏幕,直落大地,疑似银河滑落九天。 “下雪了啊!~~” 府中,李维静静地看着漫天的雪花,轻轻低吟着。是啊,下雪了,今年的大雪似乎比去年来的早了很多。 雪落无声,但正是这无声更胜过世界的任何一种声音。听冬雪,听的就是那一份淡泊,一份宁静。听雪应该置身于雪中,脚踏着雪,雪绕着身,心听着雪,雪渗入心。 天地之苍茫与个人之微渺伫立成一幅恒久的听雪画。天人合一的境界让人从尘世中升华,抛弃一切杂念,升华为一片洁净。感谢天地,一场瑞雪,片片飘落,满天飞舞,一切云情雪意,便宛然其中了。 雪,人们常称之为雪花。因为它的形状像花。据汉朝韩婴所著的《韩诗外传》记载:“草木之花多五出,独有雪花多六出。”就是说雪花是六棱形的结晶。假若仔细观赏,你会发现其花形千姿百态,有如袅娜开着的百花,又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午后,雪停了,银装素裹的大街渐渐地有热闹起来,文人骚客,家常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来体会这入冬迎来的似乎比去年来的晚了些的第一场雪。相比于大人们来说,小孩子则更显得欢快。 不过冷冽的冬雪,却实实在在的让人们感觉到,冬天来了。 先不说那些又在摆弄笔墨,吟赋作对的文人氏族,就说这些平常百姓吧,入了冬,便意味着有了较多的清闲时间,庄稼人不需要下地了,商人们也没必要天南海北了,就连剑士侠客们也安分了下来,老老实的呆在家中陪儿伴妻。 于是三三两两的,结着伴儿,坐在酒肆,围着火炉,要上一壶煮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胡聊着,吹嘘着。 “李哥,听说你家娘们儿前天又给你添了个胖小子了,你咋不在家伺候着,出来作甚。”一农家汉子笑着说道。 “去去去,小娃子,你懂啥,那都是娘们儿自个的事,俺操个啥心,还叫俺伺候她。”李汉嘴一撇,不在意的说道。李汉是昌邑东城的一家小户,家有‘良田十顷’,农户数十名,也算得上温饱人家,平常没事就爱到处吹嘘自己,其实是个软耳朵(惧内)。 “哟,原来我们老李还是条汉子呢?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一人憋着笑意,变着声音道,语气中带着嘲弄。 李汉仿若不知,得意道,“那是当然,俺可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汉子,想当年…” “行了吧,老李,你当年那些真假难知的事都被你吹嘘了不下几千遍,还是省省吧。”一人见李汉又要‘想当年’不耐的阻止道,“不知道是谁上个月,想要娶一房小妾,结果被媳妇关了禁闭,不得入房。” “哈哈”…众人大笑,也知道有这一档子事。 “哪有,绝对没有的事”李汉脸色宛如猪肝,硬声否认道,“俺那是,恩,那是怕伤了俺媳妇,俺睡觉不老实,媳妇又怀孕,俺怕一不小心伤着,所以才主动去睡偏房的。对,就是这样。” “真的?”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显然不信李汉的狡辩,“那小翠是怎的回事儿” “啊!你,你怎么知道小翠的事,你…”李汉吃惊道。 “哈哈…” 众人笑得前仰后翻,眼泪都要出来了,李汉才知道自己漏了馅儿,大囧不已。 像这样的聚集闲聊的场景整个兖州的酒肆随处都是,农闲了正是大汉最热闹的季节。 ~~~~~ 李府中。 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地,白茫茫的雪花潇潇洒洒。李维和李彤正在院中堆着雪人,嬉闹着,不时的传来李彤银铃般动听的‘咯咯’笑声。 今天的李彤打扮的格外可爱,洁白的小棉袄,紧紧的包裹着娇小玲珑的香躯。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踩在雪上的小脚不时的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仿佛在欢唱。 “咯咯,哥你真笨,看你堆的雪人,真丑!”李彤蹦跳着围着李维的雪人走了一圈,然后指着,娇笑道。 李维听后有些发窘,恼怒的瞪了一眼,道,“小丫头,哪有,这可是威武的将军,多么潇洒。” “才不是呢”李彤嘟着小嘴,道,“看,哥你的雪人这么瘦,像个干巴猴子,脸色惨白,多难看。瞧人家的,白呼呼,胖嘟嘟的多可爱。” 汗,李维无奈,雪就是白的,为何你的是可爱,我的就是难看。“臭丫头,再说小心哥,揍你pp” “(*^__^*)嘻嘻……”李彤嘻嘻一笑,蹦到一旁,道,“来呀,人家才不怕你哩。” “丫头,你别跑,看我不揍你”说着,李维便向李彤追去。 “咯咯,哥,你抓不到,真笨”李彤一边跑着,一边对着李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丫头,李维心道。李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每次看着调皮撒娇的李彤,都会想起以前的生活,充满了温馨。 ~~~~ 就这样,李维佯追着李彤从后院到了前院。正好遇到了神情焦急的魏和。李维疑惑,站住脚,问道,“怎么了,老魏,你有什么事吗?” 魏和还没来得及回话,李彤便悄声跑了过来,抱住李维的胳膊,对着魏和嗔道,“讨厌的大木头,你有什么事。”显然李彤对于打扰自己与哥哥玩闹的魏和十分不满,语气中带着一丝薄怒。 “这…”魏和有些害怕的挠挠头,无奈的看向李维。说实在的,魏和却是有些害怕这个古里精怪,调皮任性(魏和是这样认为的)的小姐,不知道李维怎么就认了当妹妹,每次都去捉弄他。 李维看着魏和的囧样,有些好笑,这个大大咧咧豪气的勇将,怎么就这样害怕自己这个小妹,也许是一物降一物吧。“小彤,你自己先去玩吧,哥这有些事要忙。” “哥,你…”李彤委屈的看着李维,着实让李维吃不消。 李维无奈的摸摸鼻子,小心的劝道,“乖,哥有正事,你没看见令明着急的表情么。” “哼”李彤轻哼了一声,狠狠地瞪里魏和一眼,转身走了。“哥,一会儿,要找小彤玩哦。” “好,好,哥忙完了就去找你玩。”李维赶忙应道,看着李彤的身影消失后,才对魏和说道,“说罢,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将军~刘刺史派人让你去议事?!~” “让我去议事?”李维听罢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皱眉疑惑道,“几个月了他公司对我不闻不问,怎么今日却叫我去议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可知道?” “末将也不知,不过~”魏和摇头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确定道,“不过,末将昨夜回来的时候,路过北门,见有报信之人奔驰而进,去了刺史府方向,末将以为可能跟其有关。” “或许吧~”李维点了点头,不在意的说道,“既然想不到那就不想了,去了便知~~走,你随我去~~” “诺~~” 【209】一家团圆 碧云天,西风坠,冬色连波寒烟翠。 黄昏至,天接水,孤城自映斜阳对。 冬风幽坠,寒曳习习,刚拢上了的夜幕中,不时传来几声的鸡犬之声,风无情的刮吹着已经奄奄待尽的树枝,不时传来残叶被阵阵袭来的风凄凉地从树上吹落的声音,稀稀落落,影影绰绰。 看树枝儿光秃秃地在凉风中无奈的摇摆,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李维心中越发平添了一的落寞。在这个随时都会失去性命的乱世里,李维的灵魂是孤寂的。 “哎…”李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由的轻叹了一声。 “哥!~~你怎么在呢,害的人家找你很半天了。”正在李维轻叹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了李彤清脆如百灵般的声音,等到李维转过身来,却见李彤面有责怪的向自己小跑过来。不过,到了近处后,便变成了一脸的甜笑。 “小彤啊,你怎么过来了。”李维微微一笑,问道。 “当然是来找你啦,人家找了好多地方呢”李彤甜笑着,上前挽住李维的胳膊,嗔道,“你怎么还不进屋,佳儿姐姐做了好些好吃的呢,嘻嘻,哥,偷偷告诉你哦,佳儿姐姐做的东西可好吃了,嘻嘻~~” “你啊应该叫嫂嫂,辈分不能乱叫。还有你个小馋猫,是不是又趁着不注意,又偷吃了,一点也不懂得礼貌,过了年你都成大姑娘了。”李维轻声责怪道,笑意盈盈,只有在李彤身上,李维才会找到些灵魂的安慰。 “哪有,人家只是品尝一下好不好吃嘛,好吃就给哥留着”李彤嘟了嘟小嘴,娇声道,“还有,佳儿姐姐看着也不比人家大几岁啊,而且还那么漂亮,叫姐姐多好,多亲切。” “你啊”李维用指尖轻轻的敲了一下李彤的小脑门,无奈的摇摇头,而后,肃容道,“小彤你要记住,在家里自己人面前,你淘气一些,任性一些,不要紧,不过,出了府门可不许如此,以后…你知道吗?” 李彤吃痛的揉着脑门,娇嗔着,用眼角偷偷的瞄了李维一眼,见李维面色严肃,知道李维是认真的,便连连抱着李维的胳膊撒娇道,“知道了,人家知道了。” 李彤虽然调皮任性,但是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每当李维认真的时候,李彤都会撒娇,变得十分的乖顺,也许是经历过噩梦般的几年,让突然有了哥哥的她,重回到了与年龄不符的幼年时代。 “好了,好了,别摇了,知道了,就要记住。”李维没好气的看着对自己撒娇的李彤,严肃的面容崩溃,无奈的说道。 “恩,小彤永远的听哥哥的。”李彤停止撒娇,乖顺的点了点小脑袋。 “恩”李维点点头,道,“我们快走吧” 穿过走廊,路过亭阁,很快,李维与李彤便到了一座雅致的阁楼下,初冬正值,但这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寒风,这便是李维和邹佳的所居的地方,今日的晚饭便是在这里。 还没等站在阁楼下的李维迈步,邹佳和一些陪侍的女婢袅袅而出,婷婷一礼,道,“夫君!” “恩,起来吧”李维笑着点头道,看着眼前的绝代尤物,心中的落寞之意也顷刻间烟消云散。是啊,这就是自己的家啊,在那个时空的自己恐怕还在为讨老婆在努力的积攒着,钱,车,房子!而在这里自己已然了妾氏也就是小三,不久得将来,自己还可能会小四,小五甚至三妻四妾?!妻妾成群?!自己可真够傻得,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看着已经起身的佳人,脸上洋溢着喜笑,李维满意的轻轻颔首,应该开心快活起来,这里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走吧,我肚子都有些饿了。”说完,李维便迈步进了阁楼’。 “小彤也饿了呢”李彤也娇声一句,依旧挽着李维。 众女也袅袅婷婷的随了进去。 … 待婢女们上完了餐食后,李维便将他们全部打发下去吃饭去了,按照李维的习惯,不太习惯自己吃饭,一群人在旁边看着,好不自在。 “好了,没有外人了,佳儿你也入座吧。今夜我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李维看着站立在一旁的邹佳说道。 “是,夫君”,邹佳应了一声,便行了一礼,入了座位。本来妾氏是不能够和家主一桌吃饭的,但李维毕竟是现代人,不讲究那样,在他的一再要求下,邹佳只得听从,好在现在李维只有她这一位妻妾。 “哥哥偏心,叫佳儿姐姐坐,却不叫小彤坐。”李彤见李维竟然不叫自己坐,小嘴一扁,不高兴道。 “你啊”李维苦笑着将李彤‘按’到一旁的空位。 古人女子席而不语,李维有些不习惯,于是便在吃饭之时,不时的说着话,又是甚至讲些小笑话,问一些问题,让邹佳,李彤轮流回答,渐渐众人也变得活络起来。 一顿团圆饭便在欢庆的气氛中度过,期间邹佳不时的将自己亲手做的菜肴夹给李维,而李维在佳人的殷切服务下,不停地说着,“好吃,真好吃”“不错,不错,有进步”。 甚至就连李彤也神神秘秘的夹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让李维犹豫了好半天,这东西不会吃坏肚子吧?会不会闹个食物中毒?然而,在李彤垂泪欲滴的楚楚可怜的眼泪攻势下,李维还是一狠心,吃了下去,还别说,李彤还真有天分,做的是相当的难吃。几乎是李维黑着脸硬咽下去的。 “小彤啊,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就不要在学做饭了,传出去有损你哥我的颜面”李维灌了好大一樽水,才勉强压下心中的呕吐感,劝说道。 “不要,哥你又偏心,姐姐们为什么可以做,我就不行”李彤眼眶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委屈道。 “呃,这个,这个,对了,这不一样的,她是哥的妻子,当然可以为哥做饭了,小彤就不要了,以后等小彤也嫁人了,在给你的丈夫做吧。”李维支吾了半天,忽然想到,说道,心中闪过一丝邪恶,自己那个倒霉的妹夫。 “是啊,小彤妹妹就不要做了。”邹佳见状怎么不明白李维的意思,也点头劝道。 “你们合起来欺负我,哼!”李彤娇哼一声,别过了头去,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李维摇摇头,很是无奈。 “对了,夫君”邹佳看了一眼李彤,忽然说道,“今年一过,小彤也十三岁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夫君可要给她相好了人家?” “啊?!这个么?”让李维给李彤包办婚姻,李维到时真的不习惯,也不愿意,他总觉得还是问了李彤的意见,看他有没有相好的人,若没有自己在给他做主,当然最后还是需要他点头同意的。不过,显然李维的思想又跨越时空了。 李维看向李彤,准备想问下李彤的意思,却见李彤一双小巧嫩白的耳朵,直直竖起,不时的动弹一下,知道她在偷听,于是,李维狡猾的一笑,故意低声含糊不清。 李彤本就是假装生气,见邹佳谈及了自己的婚事,不由小脑袋中掠过一道人影,便竖起耳朵倾听李维的安排,自古婚姻大事皆有父母做主,而他的父母虽然已经不再,但是她也认了李维做哥哥,那么长兄如父,她的婚姻自然由李维决定。这是伦理道德,是在这个时代绝不能违背的。 “哥!~~”李彤听不清便转过了头,却见李维等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知是在戏弄自己,不由大羞,嗔怒道。 “呵呵,好了,好了,”李维呵呵一笑,抹了抹李彤的小脑袋,温声说道,“小彤啊,哥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你这个小调皮呢”虽然刚刚几个月的相处,却让李维真心接受了这个调皮的妹妹。更何况这年纪是在是有些小。 “哥!~~呜呜~~小彤也不想离开你,小彤不要嫁人了,就一直陪在哥身边,哥,呜呜~~”李彤一边说着,一边扑进李维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傻丫头”李维轻抚着李彤的粉背,安慰的说道,“自古女大当嫁,哥也不能耽误了你啊。说吧,你要有什么中意的人么?若是有的话告诉哥,哥给你瞅瞅。要是没有的话,哥在给你安排。” “哥~~”李彤闻言抬起头,呜咽道,“那小彤以后嫁人了还能不能在住在这里?” “这个么,当然不能了,你嫁人了就要住在丈夫的家里,不过呢,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的。”李维说道。 “呜呜呜!~~”李彤闻言又趴在李维怀中抽泣了起来。 “好了,好了…”李维依旧在不停的劝慰着。 “夫君,小彤妹妹还小,等以后再说吧。”邹佳看李彤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有不忍,又出言道。 “恩,那就以后再说吧,好了,小彤,不要哭了,在哭就变成小花猪了,到时啊看谁还会要你哦”李维假意取笑道。 “噗呲!~”李彤噗笑一声,对着李维的胸脯便是一阵粉拳,娇嗔道,“哪有你这样的哥哥吗?真讨厌…” “呵呵”李维见李彤终于不哭了,心中也长舒了口气,接过邹佳递过的手帕给李彤擦了擦泪痕,说道,“天也不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诉哥啊。” “讨厌了,哥!~~”李彤像是被说中心事般,俏脸一红,小脚一跺,便跑了出去。 “呵呵”李维呵呵一笑,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浮现了一道身影,莫不是~~~ ~~~~~~~~~~ 【210】家团聚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这就是人生,就像李维一样。 不过,我们应该懂得适当的淡化无奈,享受幸福。 有人说,世间没有幸福。 其实世间并不是没有幸福,只是鲜有人能够细细的去发现他。 幸福有时就隐藏在生活之中。 有时一句话就是一种幸福,一个称呼就是一种幸福,一个微笑就是一种幸福,一个动作就是一个幸福~~ ~~~~~ 闺房中, 邹佳一直低着头,娇躯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种勾魂摄魄的艳丽,尤其是那妩媚至极的诱人风情,能轻而易举的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一袭半透明的彩色云纱长裙,包裹在前魔鬼般的香躯上,沟壑峰岭隐约可见的轮廓,隐约的诱惑,惹起李维的无限遐思,那裂衣欲出的饱满酥峰,那若隐若现的玲珑白玉,煞是惊心动魄,彷如雾里花,水中月,叫人永远看不真切,朦朦胧胧,想伸手触摸,却又怕如泡沫般破灭。 一身欺霜赛雪般的肌肤,丰满的娇躯在薄纱中透出惊人的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难以自持。 “夫君”那一声噬魂,犹如蚊子,要不是李维听力好的话,恐怕还真的难以听清。 致命的诱惑啊,李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的躁动难耐。将邹佳轻轻的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手抚摸上了那一对高耸。邹佳感觉的道李维的炙热,不由害羞的将头埋进了李维的胸口,微微顺从着李维的动作。 李维见邹佳竟然主动,忍不住的吻上了她的秀发,慢慢的,渐渐的抬起她的小巧的下巴。 “呜呜~~”邹佳紧闭着眼睛,有些刺激的闷哼一声,小嘴微张,丁香小舌努力的和李维缠绵着,李维的大手不由的又开始在邹佳的娇躯上游动起来。 强烈的刺激不仅让李维的心更加的炽烈,同时也让邹佳紧张的紧绷着身子,夹紧了双玉,不时的微微扭动着,似在颤抖,李维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无论抚摸到哪里,邹佳的心中都是一阵颤栗。 渐渐的李维拭去了邹佳的云纱长裙,将她轻轻的放在香榻上,仿佛是放一件心爱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生怕弄痛弄疼。 真是一个绝世尤物啊!李维看着这举世无双的美丽胴体赞叹一声,美艳妩媚。 “咕咕~~”李维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 占有她,占有她!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李维闹汉中响起,虽然邹佳已经是他的妾氏。 “邹佳,你是我的女人” 李维有些不受控制的低吼一声,将自己的衣服脱去,然后扑上香榻,贪婪的逐寸逐寸的添吻着邹佳的每一丝泛着玫瑰红的肌肤。一时间弄得邹佳娇喘连连。 渐渐的,邹佳的粉嫩滑腻的修长双玉被分了开来… 渐渐的,邹佳前凸后翘的诱惑逐渐的形成了一道惊心动魄,诱人至极的弧线,仿佛是一张弯弓,那平坦滑腻的小腹便是弓腹… 渐渐的,他们神魂飘飞,如临太虚幻境,迷茫得如痴如醉 ~~~~~~~ 被翻红浪,抵死缠绵 窗外,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欢悦的叫声。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如梦如幻。 就像人的感情一样~~~~ ~~~~ 不知过了多久 天空逐渐出现了一丝亮色 李维醒来,微微侧头,看着依旧在美梦的邹佳,芙蓉玉面上双眼紧闭,露出似幸福似满足的笑容,秀发凌乱,更有一种别样的诱惑,睡得如此的香甜。 一只玉臂露出,搭在李维的胸口,那一处高耸隐约可见,丝被下给自己极大满足的娇躯,玲珑有致,当真诱惑无限! 天生媚骨,李维赞叹一声,想起昨日的极尽缠绵,想起了昨日自己的从没有过的疯狂,心中又是一片火热,心中冲动再次燃起。 渐渐的,李维的双手又开始在邹佳完美无缺的身上游走起来。“恩” 也许是昨日的疯狂,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邹佳只是迷迷糊糊的声音出声,本能的有缠上了李维,娇躯扭动,双玉摩挲。 “嘶~~” 李维怎能受得,翻身将邹佳压在了身下,下身一沉,再次龙凤齐鸣。 邹佳猛的张开眼睛,见在自己身上使坏的是李维,随即又害羞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配合着李维的动作。 一时间,被浪翻滚,梅开二度,陆陆续续的无病shenyin不断地传了出来,让门外等着伺候的婢女羞得满脸通红,却有不敢离开,当真难受至极。 直到日已高悬。 舒适的一觉,总是难以轻易醒来。 阁楼的香闺之中,李维仍旧在熟睡,似乎做了个美梦,嘴角勾画起一抹笑意。双手环抱着邹佳的柳腰。似乎是要一辈子圈住邹佳似地,紧紧地。 而我们妩媚的邹佳在这一刻却是流露出了小女孩子的顽皮,甜笑着用修长的玉指轻轻捻起一小束秀发,慢慢的在李维的刚毅俊朗的脸上来回的拨弄。偶尔掠过鼻尖,让李维的脸部一阵跳动,却惹来了邹佳的一声轻声娇笑。 “啊!~~阿嚏!~~” 终于李维还是猛的一个喷嚏惊醒过来,看见有些愕然的不知所措的邹佳,玉指间依旧夹着一束秀发,李维心知肯定是她岛的鬼,毫不犹豫的翻身将邹佳压在身下惩罚了起来。 “夫君,咯咯,夫君,妾身不是故意的,咯咯,妾身下次不敢了~~咯咯~~~”邹佳一边娇笑着,一边向着搔痒自己的李维求饶道。 “好,这次就饶过你。”李维又搔了两下,而后在邹佳挺翘的美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这才绕过。却让吃痛的邹佳嗔怒的丢了一记卫生眼。 “呵呵”李维呵呵一笑,妩媚动人的邹佳露出的顽皮的一面,李维还是非常喜欢的,这让他更加能够感觉到现代的气息,于是又将邹佳拉抱在怀中,吻了一口邹佳嘟起的香唇。笑着说道,“说吧,怎么这么调皮啊?” “才没有呢,妾身只是很开心”邹佳一脸幸福的扬起俏脸望着李维,在李维身边,让他渐渐的体会到了作为一位妻子的感觉。 “傻丫头!~”李维的心也有所触动,轻轻的啄了一下邹佳的鼻子,紧紧的搂住。邹佳乖巧的将小脑袋靠在李维的胸口,幸福的闭上了美目。 依偎的甜蜜中,晨阳雅照,香气萦绕… “哎呀!~”突然,邹佳惊叫一声,吓了李维一跳,以为邹佳身体不舒服,急声问道,“怎么了,那,那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叫大夫来。” “哪有不舒服”邹佳闻言娇羞道,不过心中却流过一丝甜蜜。 “那怎么了?”既然不是那里,李维就疑惑了。不解的考试打量起邹佳的身子。 “不许看”邹佳见李维的目光打量自己,更加的羞涩难当,赶紧拉过被子盖上,才略带愧色的轻启朱唇,“夫君,早晨的时候,夏燕来过阁楼,说是魏和将军有事找夫君,不过,妾身见夫君睡的安稳,就让夏燕先回复魏和将军,让他等一会儿,而现在…夫君,是妾身不好,夫君~~” “没事?!~~让他等等也没什么,不识时机的家伙~哼~”李维自然是轻哼一声,贬低魏和安慰邹佳,其实心中已经知道魏和到来所为何事,除了出兵的事情又能有何事呢??! 想到出兵?!~ 兵贵神速??! 李维冷哼一声,何时出兵,有老子说了算。 李维似乎赌气般的想到。 又想到昨日下午的议事,心中不由的腾起的浓浓的冷意。 刘岱?!你莫不是真的吧老子当做你的爪牙了吧。 ~~~~~ “夫君~~是不是~~是不是又要出征了?~~”邹佳一脸凄然的问道,让李维升不起一丝的隐瞒之心,只得点点头。 “那~~夫君上了战场要当心~~”邹佳并没有挽留李维,而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妻妾懂事的叮嘱道。说完,冲着李维甜甜一笑,而后又埋了下去,玉手紧紧的楼住李维的脖颈,像是生怕李维会消失一般。 李维感受着邹佳的依恋,心中一片温静,静静的抱着邹佳,轻轻的抱着蔡琰… “放心吧~~最多一个月就回来~”李维安慰道,“我不在的时候,府中的大小事就交给你打理了,还有~~照顾好小彤,别让她在外胡闹~~知道吗?” “嗯,妾身明白~~” ~~~~ 清影下,人相依。 ~~~~~~~~~~~~~~~ 刘岱?!~~陈宫?!~~ 【211】不在沉默 时间回到昨日的下午,李维接到魏和的通知,便带着魏和想刘岱的刺史府赶来。等李维独自一人进了刺史府的议事大厅的时候,刘岱帐下的文武大臣几乎已经来齐。 在众人各带目的的注视下,李维一脸漠然的走到了武将一列的首位。虽然李维现在再兖州并没有掌握多少兵马,甚至原有的兵马也被刘岱‘剥削’的只剩下区区百余亲卫,但依然改变不了李维作为一名偏将军的事实。在刘岱军中,可谓是地位最高的武将(偏将军在汉末初起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当然,这也没有算李维平东将军的官位。众人似乎默契的选择遗忘。李维也不在意,乱世靠的还是实力。 见众人都到齐了,此时刘岱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平静的环看一周,说道,“李将军刚到,暂且不知情况~”说着刘岱便将放在桌子上的一份信件让人递给李维。继续说道,“诸位依然知晓书信内容,可有良策教某?” 纵然闻言皆是眉头紧锁,一时间犹豫不决。 而李维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的迅速浏览了一遍,心中恍然,原来是冀州刺史韩馥的一份求援信。信中大致意思是幽州公孙瓒入侵冀州,兵力强盛,如今已然兵围邺县,韩馥自觉难以抵挡特派人求援。 公孙瓒征伐冀州,兵围冀州治所邺县?! 袁绍去了哪里?! 这让李维忽然心中升起了极大的疑惑。在他的印象中,袁绍冀州的崛起如彗星一般,迅猛的难以置信。但现在,公孙瓒?! 李维皱眉细想,隐隐的回忆起历史关于这段时间冀州袁绍的记载。具体时间可能难以记清,但袁绍的动向绝不简单,也决不可忽略。 题外话:真实的历史中 初平二年(191)正月,关东军袁绍、韩馥等以献帝年幼,且控制在董卓手里为由,欲废掉献帝,推举汉宗室、幽州(今北京西南)牧刘虞为帝。于是袁绍等遣故乐浪太守张岐等上尊号于刘虞。刘虞坚辞不受,其事遂罢。 初平二年(191)七月,渤海太守袁绍见冀州牧韩馥才具平庸,起意谋取冀州,以为立足之地。时降虏校尉公孙瓒驻屯幽州(今北京西南),袁绍从谋士逢纪之议,唆使公孙瓒攻打冀州,韩馥出战不利,惶恐不安,失地冀北。 初平二年(191)秋末,青州黄巾军三十万军经过冀州,准备与另一农民军黑山军会合。降虏校尉公瓒率步骑二万人,从驻地幽州(今北京西南)迎击黄巾,二军于东光(今河北沧县东南)展开激战。 公孙瓒大破黄巾,斩首三万余级。黄巾军弃辎重,南渡黄河。公孙瓒于黄河边设伏,待黄巾半渡之时突然出击,黄巾军死者数万,血流成河,公孙瓒俘虏黄巾人口七万余人,车甲财物不计其数。朝廷以其功,拜公孙瓒为奋武将军,封蓟侯。 正在公孙瓒洋洋得意之时,袁绍乘机使外甥高干及韩馥素所亲近的辛评、荀谌、郭图等人向韩馥陈说利害,说公孙瓒兵势甚锐,其锋不可当,袁绍也在企图东向进攻冀州,冀州非常危险;又袁氏为天下所归,不如将冀州让与袁绍,以保平安。韩馥为人素来懦弱,欲托庇于袁绍以自保,不顾部下极力反对,将冀州牧让与袁绍。袁绍进入冀州,以韩馥为奋威将军,自领冀州牧。 公孙瓒闻后大怒,当时其从弟公孙越与袁绍部下交战时中流矢而死。公孙瓒借口迁怒于袁绍,上疏陈说袁绍之恶,随即出兵进攻冀州(河北临漳西南)。双方由此展开一声争夺冀州的战争。 时公孙瓒大破黄巾,威名正盛,领军进入冀州后,郡县纷纷反叛韩馥归附。袁绍畏其兵威,授公孙瓒另一从弟公孙范为渤海太守,公孙范至郡后反以渤海郡兵进攻袁绍。一时公孙瓒兵势甚盛。 于是,公孙瓒以其将严纲为冀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为交州刺史,又改置冀州治内郡县守令。 第二年(192)春天,袁绍亲率大军反公孙瓒,两军大战于界桥(今河北威县东)以南二十里之处。公孙瓒以兵三万列为方阵,又将突骑万匹分置左右,袁绍命大将鞠义领精兵八百,强驽千张为前锋。公孙瓒轻其兵少,纵骑兵冲击,鞠义之兵伏于盾下,等敌将至,一时齐发,遂大败公孙瓒军,斩其大将严纲,获首级千余。 袁绍军乘势追至界桥。再战,复大破之,攻破公孙瓒大营。公孙瓒大败,只得引军而回。当年十月,公孙瓒整军再攻袁绍,两军大战于龙凑(今山东德州东北),公孙军又被绍击败。公孙瓒接连挫,实力大为削弱,退回幽州(今北京西南),无力再发动进攻。 这就是真是的历史,当然也仅仅是历史。 ~~~~~ “怎么?!~诸位难道无良策教于本刺史?”刘岱等了半天见众人依旧丝毫不语,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将目光投向了文官之首的边让。 边让见此,知道自己是文官之首,不得推脱,于是略带些犹豫的说道,“明公,兖州初定,不宜再起事端,而且,公孙瓒兵精粮足,兵威正盛,与其交锋,非全力不可。” 刘岱闻言眼睛微眯,没有说话,边让的意思很明显,不赞同救援韩馥。其实刘岱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兖州初定,数月的整顿,现有兵力不足十万,看似挺多,但兖州地处中原,周边群狼环饲,徐州陶谦,青州的黄巾叛军,西面的袁术,西南的刘表,甚至南边自己的弟弟,扬州刺史刘瑶等等,敌友难料。 所以,兖州必须留有足够的兵力,才能稳住兖州,化解群狼的吞噬之意。所以,即使援救韩馥,也只能最多派出一两万的兵力,这点兵力,恐怕与兵威正盛的公孙瓒交战,凶多吉少,白白损耗。 但,韩馥身为一州刺史,地位上和自己齐平,向自己求援,若是置之不理,恐有损自己的威望,故而,刘岱也犹豫不决。 不过,众人见边让不赞同出兵的意见没有让刘岱反对,不由心中大定,纷纷将自己心中的意见说出,反对出兵。一时间大厅内皆是反对之音。只有,寥寥数人依旧沉默不语。 包括李维和李维一直不待见的陈宫。 李维实在算计着什么,而陈宫似乎想到乐什么才沉默不语。他的沉默不语也引起了刘岱的注意。 显然陈宫在刘岱心中的地位已然追上了跟随刘岱多年的心腹边让,万潜等人。远远高于李维。 “怎么,公台有何不同的意见?”刘岱面带欣赏的问向陈宫,这些月来陈宫的表现越来越让刘岱器重,不管是处理一郡的政事,还是帮他瓦解李维的潜在威胁,简直是得心应手。刘岱已经把陈宫当成了军师。 军师者,不同于边让,万潜等人,乱世征伐中,更得刘岱的器重。想到这里,刘岱不由的又撇向了一旁的李维。李维这数月的沉默,也让刘岱满意,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明公~”陈宫闻言,起身躬身一礼道,“在下之意,韩刺史对于我们来说不得不救~” “哦?!~~这是为何?”刘岱闻言眉头霎时皱起,但并没有生气,也许这就是陈宫应有的待遇,问道,“公台你想诸位说说你的看法~”言外之意,便是让陈宫说服众人。简直难以完成,同时也借着众人的反对,打消陈宫的念头。 “诺~”陈宫似乎并没有看透刘岱的用意,又或者明知故忘,解释道,“以宫了解,公孙瓒乃是当今大汉难以忽略的一员名将,也是为数不多常年征战的大将,可谓文武双全,征战经验我军无人企及,如今率数万塞北精兵入侵冀州,韩刺史不敌,丢地损兵,被围邺县,如若没有外援,邺县必不可久守,邺县既失,冀州定为其所有,倒时公孙瓒借大胜之威,坐拥兖州,威震天下,请问明公,我兖州十万郡兵可能抵挡?”说着,陈宫的目光便看向刘岱。 “这~~”刘岱心中有些恼火,并不是多陈宫,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难以反驳,说自己的十万郡兵可以击败得到冀州的公孙瓒大军,显然是自欺欺人,徒让人暗自鄙笑。但身为一州主官,却也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默默不语。 陈宫见此也没有逼迫刘岱承认自己的军队不如公孙瓒的意思,这有违为臣之道,于是接着说道“公孙瓒军威正盛,绝不可让他独得冀州,但以我军的实力恐难有胜算,因而以宫之意,不若邀他人一同出兵。” “哦?!所邀何人?”没等刘岱说话,坐在首位的边让便出声问道,其他人也疑惑的看着陈宫。刘岱也一脸的好奇,如今的河北之地,除了自己有实力援救韩馥外还会有谁?难道是,徐州的陶谦?还是宛城的袁术? 陈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捋了捋短须,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似乎有什么难题让陈宫没想明白一样,“…其实,宫一直有个疑惑,便是前段时间与公孙瓒激战的渤海袁绍,为何如今毫无动静…” “噗呲~~”没等陈宫把话说完,一声嗤笑自陈宫身后传来,众人望去,却见是一名文官满脸蔑笑,正是,从事郎将许汜。 许汜见众人看向自己,和陈宫轻视(他自己以为)的目光,脸色一整,说道,“袁绍自身难保,如今龟缩在渤海城,能够守住就不错了,哪还有胆量挑衅公孙瓒?” 陈宫闻言淡然的看了许汜一眼,转过身想刘岱说道,“许从事所言也有一定道理,袁绍前段时间与公孙瓒激战于冀北,被公孙瓒击败,损兵折将,又被平原的刘关张三兄弟袭了粮草重地,不得不退回渤海,难以与公孙瓒争锋。但,以宫对袁绍得了解,此人心高气傲,心存野心,断然不会坐视公孙瓒占据冀州,所以,宫的意思是明公不妨派人联系袁绍一同出兵,三方合力可退公孙瓒~~” “唔~~”刘岱闻言暗自点头,退不退公孙瓒,或许因为没有威胁到自己统治的兖州而不是太关心,但可以借刀杀人,刘岱心有意动。 “呵呵~~”正在这时,李维突然轻笑出声。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算计清楚,不在沉默下去了,“如果按照陈先生的意思,恐怕到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徒让天下人嗤笑我兖州无人~~”说着,李维轻蔑的看着陈宫。 “李将军何意??~~~”~~~ 【212】劝说刘岱 李维的一声冷笑打断了陈宫胸有成竹的侃侃而谈,同时也霎时间吸引了包括刘岱,边让,万潜等一众兖州大佬,巨头的关注,众人几乎全将目光投向李维,疑惑不解的有之,轻笑蔑视的有之,心灾乐祸的更有之,甚至也有些若有所思的,不一而足。 不管他人如何看待,李维似乎毫不在意,一脸智珠在握的笑意,起身向厅中间走去。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虽然这一年的具体时间李维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李维终于回忆起来,这一年袁绍诡异的彗星般崛起于冀州,所用的时间几乎让任何汉末诸侯的震惊,一州之地仿佛几日之间便落入袁绍的手中。 要知道袁绍虽然是四世三公的袁氏之后,名望传天下,但是名望这东西对于诸侯争夺地盘来说只能锦上添花,毕竟能在乱世生存的世家豪门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东小霸王孙策,汉末儒帅周瑜,攻取江东,半个扬州,而且势力只有扬州刺史刘瑶,两个郡太守,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整体实力照着冀州的公孙瓒,韩馥,塞外异族等都差了一大截,但就是如此,他们用了多长的时间?? 从195年的兴平二年,历阳渡江,征伐江东的开始到199年的建安四年以新投降的太史慈招降刘瑶残部,算是大体上一统江东(半个扬州。) 三国演义的主角,汉家正统刘备呢?!从211年的建安十六年,受益州牧刘璋的邀请率数万步卒入蜀,到214年的建安一十九年,降服刘璋自领益州牧,也算是得了半个益州(汉中在张鲁手中),用时三四年。 而袁绍用了多久?不足月的时间,或许从引诱公孙瓒算起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便一同冀州,成为汉代最富裕州的巨头。 这能说袁绍强于刘备,孙策吗?!这能说袁绍弱于刘备,孙策吗?!这个我们无从而知,单单官渡之战一失俱败不足以单论袁绍此人。 袁绍很可怕?!! 这便是李维刚刚不久前突然做出的结论。 现在曹操已被自己所杀,历史已经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巨变,原本看好曹操崛起的那些谋臣武将并没有被自己收于帐下(尤其是奠定了曹操早期霸权的四大谋士,郭嘉,荀彧,荀攸,程昱),那他们去哪里了?会不会最终选择袁绍?! 如果最终选择了效忠袁绍,那么袁绍就是最可怕的汉末军阀。比曹操更可怕数倍,甚至数十乃至百倍。毕竟袁绍的天下声望可以碾压曹操。 不要说袁绍势力中勾心斗角,利益争轧,这是每一个谋臣武将进入官场必须面对的经历,李维也不相信,郭嘉,荀彧,荀攸,程昱他们会输于郭图,许攸,审配,逢纪等人。 所以,对于夺取兖州作为根据地有着必定野心的李维来说,杀了曹操,乱了历史,那么袁绍将是自己最为可怕的敌人,尤甚曹操。 想及此,李维便更加确定袁绍在这次公孙瓒入侵冀州的事件中有些不可告人的诡诈。 如蛇一口,入毒七分!!! 因而,李维不愿意在继续用沉默换取刘岱的信任。 “李将军是何意??” 面对陈宫的问询,李维从沉思中醒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陈宫,拱手向刘岱行了一礼,肃然锵然道,“明公,诸位同僚,陈主簿之意在下十分赞同,救援冀州韩刺史势在必行。” “放肆~~” “荒谬~~~~” “无知匹夫安敢妄议军政大事?!~~还不退下?!~~” 本就对李维还有恶意的人纷纷出言怒斥。李维见刘岱没有说话,也懒得计较,只是微垂的眼皮下杀机掠过。 “住口~~大堂之上出言污秽,成何体统?!~还不退下?!~~”刘岱见出言怒斥李维的人越加的过分,不由怒目出声呵斥一声,转头向李维和声问道,“云飞莫恼~~公孙瓒军力强盛,我军多是新兵,若云飞领兵可有胜算??” 刘岱话音刚落,众人便将目光都投向李维,要说当下兖州军中第一人,即使是对李维有恶意的人也难以反驳,正是外来之将李维。虎牢关败关东诸侯,河东破白波军,关中杀董卓,破东郡太守,退黑山贼等赫赫军威,当之无愧的兖州上将。 若不是为人桀骜难驯,狂妄自大(兖州士族对李维的评价)早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兖州第一将了。不过,这几个月来确实安生了很多。让在座的大多数人对李维改观了不少。毕竟如此年轻就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将有些桀骜难驯的脾气也属正常,又不是难以驯服。况且乱世中也正是需要有能力武将的时期。 当然,李维并不知道这些人对他的看法。他现在还属于比较自我为中心的阶段。 李维听了刘岱的问话,沉思了片刻,肃然回答道,“公孙瓒的强大绝大部分是来源于他的骑兵,单论统帅骑兵,即使是末将也难以并论。所以守城可以,野战末将没有胜算。” “那你还让本官救援韩冀州?”刘岱有些不悦的疑惑道,既然你这个最有实力的武将都没有胜算,又何必乱言?! “虽我军难胜,但公孙瓒不出一月必败。”李维脸色坚定道。 “胡言乱语~~” “一派胡言,可笑至极~~” “噤声~”刘岱厉喝一声,想李维问道,“云飞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诺~”李维点头道,“公孙瓒必败理由有三,其一,公孙瓒兵力缺乏,虽然攻占了大半个冀州,但并没有多少兵力去驻守,也就是说公孙瓒虽然军力强盛但现阶段并没有吞下整个甚至大半个冀州的实力,而且也有人包括可能的我们都不愿意冀州落入公孙瓒之手。其二,幽州苦寒,历年粮草军资的供给多数都依靠冀州,现阶段,公孙瓒的粮草补给定然是被他占据的郡县大族提供,这些人并不一定真心实意的拥护公孙瓒。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李维说着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尤其是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陈宫,并没有恼怒的表情,不由有些失望,继续说道,“其三,这个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渤海郡太守袁绍。” “不可能吧~~” “就是,怎么可能是袁绍?” “袁绍??!~”边让讶然一声,目光紧紧的盯着李维,想要知道缘由是何?! “就是那个被公孙瓒大的龟缩在渤海城的袁本初?!~”刘岱也有些不敢相信道。 “正是袁绍~”李维点头,望着众人一副不信的模样,这或许也是袁绍能够迅速入主冀州的一大主因,这些人虽然身处高位,治理一方不在话下,但对于军事可能就显得外行了,毕竟他们可以算得上大半生没有经历过战事,没有经历就难以准确的抓住战争的脉络,于是,李维继续解释道,“龟缩并不代表着失败,数月前袁绍还和公孙瓒在冀北打得不可开交,短短俩三个月的时间便一败再败,丢城损兵,如此不堪一击,明公,诸位可想过这是为何吗??” “败了就败了,还能为何?”无知的人李维自动略过。 “难道这是袁本初的阴谋?!~”一些有些谋略的人一点击破。 李维没有继续答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陈宫,有些挑衅的意味。 不过,陈宫依旧平淡的皱眉思索了片刻儿,突然对有些挑衅意味的李维拱手一礼道,“李将军不愧是沙场名将,宫先前之言确是疏忽了~” 说完,不等有些目瞪口呆的李维反应,陈宫又转身面向刘岱说道,“明公,袁绍的一番举动的确可疑,不刨除李将军之意。如今冀州三方角力,公孙瓒,袁绍,韩刺史,其中韩刺史实力最弱,随时可有败退的可能明公,不可犹豫,否则必酿成大祸~” “而且~~”从怔愣中恢复过来的李维,深深的望了陈宫一眼,加重了筹码,道,“一旦韩刺史败局已定,那么以其性格必然会投降,公孙瓒倒是罢了,冀州民心短时间难附,但是,一旦韩刺史降了袁绍,那么整个冀州都会落入其手~” “什么?!~” “不可能~~” “怎么会?!~~~”众忍闻言纷纷大吃惊色。 就连陈宫也有脸震惊的望向李维。 李维见众人震惊的望向自己,心中也有些得意,似乎袁绍能够迅速夺取冀州的缘由逐渐浮出水面,连他自己也慢慢震惊起来,见众人如此,李维神色严肃的郑重点头道,“很有可能~” “是极有可能~”陈宫冲着李维重重点点头,向刘岱说道,“明公,李将军所虑即是,明公切不可在犹豫~~”说着,陈宫的目光看向了边让,万潜。此二人对刘岱的影响力极大,若是也同意,基本无虑。 “这~~~”刘岱闻言从震惊中清醒,神情一时间有些犹豫挣扎。 “明公~~” ~~~~~~ 【213】出征在即 “文礼(边让的字),希文(万潜的字),汝二人可有对策教于某?”刘岱一时间犹豫不决,内心挣扎难以做出决断,只好问向文官队列最前面的两位文吏,正是兖州别驾边让和治中万潜。 他们二人是最早跟随,辅佐刘岱的元老,心腹,虽然现在刘岱的重视力度开始想陈宫这类开疆扩土类型的谋士偏移,但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的时候,刘岱还是不由自主的倾向于听从他们二人的意见。 一些固有的观念是很难再短时间内得以改变的。 “这~~”别驾边让眉头紧皱,一时间也不好说些什么,在他心中本就是反对参与到冀州的战事中去,毕竟以现在兖州的军力,参与进入只能得不偿失。但,陈宫,李维二人也言之有理,兖州既定,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肯定是往周边发展,一个强大而统一的冀州并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赞同又与自己的心意不符,只得含糊其辞的说道,“在下对于军事并不擅长,明公可听听希文的意见。” “文礼你~~”治中万潜面色一怔,有些无奈,有些哭笑不得的望了一眼边让,见其已然眯起了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像是发呆,只得暗自轻叹摇头,交友不慎,又在刘岱一脸殷切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说道,“陈公台,李将军所言皆有道理,尤其是李将军的猜测,虽未必成真,但很有依据,当前冀州混乱,三方角力,我兖州不宜过多参与其中。不过,韩刺史求援,明公不可视而不见有损声望~~” ‘一群老狐狸’这是这所谓的兖州权贵给李维最大的映像,说来说去就像踢皮球般,这群人,没经历过战争的名士,或许照本宣科的治理地方百姓有些作用,但谋略起军国大事完全是对牛弹琴,毫无战略眼光。 李维暗自冷笑,对这些家伙充满鄙夷,但冀州的战事绝不可置身度外,不管是遏制袁绍的崛起,还是需要战功刷刷自己的威望,李维都得劝说刘岱出兵。 “明公~~” “哦?!~~云飞还有何高见?”刘岱自然明白边让,万潜二人的敷衍了事,心中不知为何对这两个自己倚重的心腹重臣忽然有些失望,也许是时事在变化,自己的心态也随之的变化,反而对陈宫这个迅速崛起的年轻谋臣越发的倚重,信任。见李维说话,刘岱收起心思,和颜悦色的问道。 “明公~”李维眼瞅着刘岱,心里犹豫了一下,咬牙问道,“敢问明公志向何为?” “云飞此问是何意??!”刘岱闻言眼角一缩,一抹精芒自眼底飞速的掠过,佯装疑惑不解道。 “明公若是愿为大汉牧守兖州,末将以为可不理冀州之变,顺其自然,只要治政强军,有末将在,必可保兖州寸土不失;若是明公想要取~~”李维本想说取大汉而代之,突然惊觉,刘岱就是汉室子孙,说不上取而代之,只能是匡扶祖业,但刚要出口又被李维生生的咽在了喉咙关节处,心思电闪后,李维接着说道,“明公想要护佑大汉,传承千载的话,那么身为当今皇叔,冀州战事便责无旁贷,虽千万人阻挡,亦无畏而往矣。” “再者,袁绍,公孙瓒解释虎狼之辈,野心勃勃,虽为汉臣,却无忠汉之心,以汉官之利,行割据之实,明公难道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李维到最后,高声质问道。 “尤其是袁绍,”不等刘岱反应,又继续道,“袁绍者,袁氏族嫡,出身于汝南袁氏,其祖袁安起,袁氏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后其父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将,皆是我大汉高官权重。因而袁氏声威大汉,门徒满天下,天下士族多多少少都与袁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袁绍其人少年便才干卓越,也做过先帝的中军校尉,可谓文武双全之辈。声望不弱于明公多少。因为,末将敢断言,乱我大汉者必是此人。不趁其弱小了除之,明公难道要冷眼旁观,养虎为患?” “大胆~~” “武人放肆~~” “李将军切莫乱言~~” 听得李维的一阵慷慨陈词,刘岱原本笑意盈盈的神色逐渐冰冷了下来,眼神中也腾起莫名的杀机。浑身散发的杀意彷如腊月的寒冬,雪花飘逝,阵阵的寒意霎时间吞没大厅内的空气。 李维怡然不惧,圆目注视。因为他知道这股杀意并不是冲他而来。也许他的话刺痛到了刘岱内心深处的野心。每一个刘氏皇族都有的野心。 光武帝刘秀,不仅是再造大汉的一代帝王,更是刘氏后代的一个榜样。只有在乱世来临的时候,这个榜样才会散发出别样的异芒。给于那些有野心的刘氏皇族一柄尖利的长剑,不仅刺向敌人,更会刺向摇摇欲坠的大汉。 找到了长剑,野心就不会泯灭,只会壮大,野蛮本的壮大,毫无道理。刘岱虽然还没有到这那种野蛮的毫无道理的地步,但李维知道,他也有光武之心。这就足够了。 ‘嘿嘿~’李维冷笑着看着众人带着或漠然,或无知,或恼恨,或激赏的目光从自己身边经过,望着早已人去座空的主位,李维心中大定,缓步从大门而出。没有多远便被人叫住。 待见来人,李维嘴角不由的勾勒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想当婊子,却非要立块牌坊。 视线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推移。 刘岱的书房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有说了什么??! 刘岱肃目冷眼的望着和他对视的李维。突然问道,“若是云飞带兵多少可得冀州??” “不少于十万精兵~”李维淡然答道。想得冀州?真是异想天开。 “那要是守住冀州呢?” “十万人马~”李维说道,“~~~~可保冀州大半领土。” “老夫只能给你三万精兵~”刘岱似乎并不关心先前李维的答话,也或者是试探这什么,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若连韩刺史,必有所获~”李维想了想道,三万兵马想要在冀州浑水摸鱼,难度可不小,但李维不想打消刘岱好不容易出兵的决心。只得硬着头皮许诺道。大不了… “云飞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尤其是兵马上?!~”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刘岱神情忽然变得和顺了起来。 刘岱的意思,李维自然清楚,要按他的意思,自然是想要将徐晃,魏和,贾逵,廖化等一众老部下都重新招致麾下效力,而且在捎带上,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等一众骁将,如有可能的话,李维还惦记上了张邈的护卫,典韦,这位他眼馋了很久却无从下手的绝世猛将。但,李维知道这不切实际,尤其是自己的那些老部下,若是说了,不伦成功与否,李维先前几个月的沉默将事倍功半,得不偿失。不过… “此次我军入冀作战,多以守城为主,以末将之意可带一万精兵为主,两万新兵为辅,一可浑水摸鱼坐收渔利,二可训练新兵…”李维斟酌了一下,看刘岱露出了满意的笑意,后转折道,“不过,公孙瓒,袁绍等人多有骑兵,如若野战必定吃亏,因而末将请求明公让贾逵,廖化二人率骑兵相助。” “这~~”刘岱想了想,最终点头道,“可~” “如此…”李维还想要要几个大将,如夏侯兄弟,李典,乐进等人,转念一想,刘岱肯定不会单独让自己领兵,肯定会派人协助。想了想便放弃了要人的想法,“末将唔其他要求了~” “好~既如此,李将军便回去待命,老夫自护安排~明日便可率军出发~~” 李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应声退去。 出兵的前夜自己竟然还不能知道所率人马,部将?!简直可笑,却也是无奈。 战时模式的转换也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思想上。 ~~~~~~~~~~~ 【215】邺城攻防 冀州,魏郡,邺城 连续数日的艳阳,终于露出了疲态,罢了工。整个天空一片阴晦,翻滚的乌云层层叠叠,将整个天地遮盖住,空气中似乎有一股阴气,森森然然,让人不寒而栗! “咚咚咚!~~” “呜呜呜!~~~” 激越的战鼓声,嘹亮的号角声交织成一片森然的杀意,震耳欲聋的声响几欲震碎乌云。 邺城战场,城下 十数日来的凶猛攻击,然邺县城池岿然不动,不仅让公孙瓒损兵折将,大失了颜面,更让冀州已经归附的郡县察觉到了公孙瓒隐藏深处的虚弱。 数月来的大战,连战连捷,让公孙瓒得到大片冀州地盘的同时,也渐渐的激起了公孙瓒无敌的豪气。环视天下有如此战绩者,非其公孙瓒而已。 但盛极而衰,骄兵必有一是失的自然规律似乎也在滋涨的豪气中逐渐的蔓延。尤其是最近的半个月,公孙瓒越发的感觉到兵力的不足尤其是步兵的短缺是自己致命的破绽,不得已,一些小的县城公孙瓒都放弃了驻守,将防务交给了当地的望族,即便是郡城这让的一郡治所,为了出去更多的步兵前往邺县参战,公孙瓒不得不派出了骑兵来守城。 骑兵守城?!多么荒唐的一个决定,但恰似如此,也深深的道出了公孙瓒的无奈。 赌上身家性命的战争容不得后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后悔就是失败。 正应了那句名言,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 连日的无功而返让恼羞成怒的公孙瓒,不假思索的立即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顿时,号角齐鸣,战鼓震天。震耳欲聋的巨响震裂天地。昏暗的乌云为之骇然,竟然害怕的蜷缩一起,冷烈、幽寒的阳光刺破薄薄的云层,霎时间降临在大地上,尘土飞扬中,激射反照的阳光,刺眼夺目,迷乱了眼睛。 巨大的战争机器,在这一刻轰然隆响。向着邺城碾压过去。 “杀杀杀!~~” 随着公孙瓒身后传令兵那面沉重的三角令旗狠然挥下。前阵的万余前部大军,开始向着邺城冲杀过去。他们的任务便是不计伤亡的再次填平被守军清理过的护城河,当然要是能够一鼓作气的迅速将攻上城池,强占城墙,哪怕是一片较小的区域,也可为后续的攻城铺出一道血染的大道。 “弓箭手准备!~”守军校尉可不和他们客气,几乎在援军踏进死亡之林的时候,便厉声下令道。 “弓箭手,仰射,准备~~放箭~~~” 凄厉的将校令声霎时间响彻城墙。肃立在城墙上的数千弓箭手,冷漠的将手中的弓箭拉满弦,而后放开,顿时锋利的羽箭带起一片尖锐的啸叫声,向着昏暗的天空电射而去。冰冷的织成一片死亡之森,霎时间飞到援军头顶,而后狂风暴雨般的倾射而下,紧接着一片哀嚎声陡然间响彻长空。 就这样,几轮弓箭轮射下,进攻的万余士兵已经有近千士兵哀嚎倒地,挣扎翻滚着。而护城河依旧宽深。 伤亡如此之大? 公孙瓒沉着脸,眼中戾气一闪,厉声道,“出击,命令井阑,投石机出击,压制城墙上的守军。” 准备了多日,正真的战场大杀器终于要派上用场。 “诺” “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陡然响起。 … “张合将军,快看!,敌军的井阑和投石车出来了!”城墙上一名小校指着公孙瓒军阵后方的那十数个庞然大物叫道。 “恩?!”张合猛然抬头,看着那十数架井阑和投石车,道,“没想到公孙瓒这厮如此的着急,哼,邺城可不是其他普通的县城,他们有投石机,我们也有。而且邺城的城墙上每个数百步都有箭楼,供弓箭手藏身,射杀敌人。足以对付他们的井阑。” “命令,让部分弓箭手进入箭楼。” “命令,投石车准备。” “命令,盾牌手准备” “命令,滚石,檑木准备,油锅点火” 井阑,投石车下的公孙军定然会加快添河的速度。看来,今日公孙瓒必定会全力攻城,以为会胜?简直是痴心妄想,张合心中冷笑一声。 忽然又想起了月余前的那场野外大战,冷笑之意便如蛛丝般急剧的蔓延,冰冷的脸上满是愤恨的杀意。 耻辱必须要用鲜血来洗涮!! ~~~ “快,扔滚石,仍檑木” “他/娘/的,你舍不得是要回家下崽吗?” “快给老子扔,咱们就不缺滚石,檑木,赶快给老子扔下去~” “扔扔!~快人~” 月余前的那场大败,不仅让张合对公孙瓒产生了深深的恨意,更严重的是冀州兵马的损失,那些都是训练有素,而且还经历过一定战事的老兵,对冀州而言,可以算得上是精锐。 一次大败,损失过半,或死或俘,或逃或降,数万大军,能够回到邺城的不足万人。何其惨痛的大败,公孙瓒的强大残忍是一面,众人头上的金箍也是难以掩饰的主因。 可是~~~~尽管如此,名将如张合也是能最后化作一声颓然的叹息。 ~~~~~ 激战在继续,鲜血在喷洒。 昏暗的天空下,天地一片阴寒。幽冷的让每个人都新地沉重无比… 这便是战争,优胜劣汰的法则!!! ~~~~~~~~~~~~~ 兖州,东郡,濮阳城外大营。 “这么说邺县的战事已经到了最危急的阶段?!~~”李维听完贾逵的报告,一边沉思着,一边来回的踱着步子,细细琢磨着战事的发展,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霍然抬头问道,“你们说,韩馥能不能坚守到我军的到来?” 这边是李维突然意识到的问题,如若邺城失守,韩馥或死或降,那么一切皆将枉然,他们没有了插手冀州战事的借口,即使李维并不在乎这个借口,但难以预料,坐在昌邑的那位,我们的刺史大人会不会下令班师。到时候如何?再来一次抗命不遵?我行我素?!!恐怕,刘岱不会再容忍自己,自己也只有走上背叛的道路。 可是现在的自己可以说是处在最虚弱的时候,经不起背叛所带来的后果。 “这个,末将不知~~”魏和,廖化张张嘴,摇摇头。 “邺城危机四伏,末将以为我们需要即刻行军,少一日耽搁,便多一日希望~”贾逵想了想肃然道。 “梁道言之有理~”李维点头赞同,自己虽然谋划着想要在韩馥最虚弱的时候介入,虚弱的只能依附自己,但谋划是谋划,现实终究是现实,以前的种种,现在‘背井离乡’的狼狈也给李维上了深刻的一课。 “传令,夏侯惇,夏侯渊,王楷速来军帐议事~~” “诺~” ~~~~~~~~~~~ 【216】邺城战二 “杀杀” 乌云盖顶,一束束冷光从薄隙中透射而下,远远望去,整个城墙东门附近仿佛是幽暗的地狱一般,昏暗,幽光,光怪陆离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杀!~~” 经过一上午的激战,在损失了几辆井阑,付出了万余人的伤亡后,公孙军终于将邺城北门外的护城河再次填平,惨烈的厮杀即将上演。 公孙军中军阵中 公孙瓒豪气再生,看着仿佛瞬间便可踏平的邺城城墙,傲然道,“诸位,护城河已经被我公孙军精锐填平,今夜,我便与诸位夜宴与州牧之府”这一刻,俨然公孙瓒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冀州的州牧。 “那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不再营帐里住了” “恭喜公孙将军”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众人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抱拳贺道。 “哈哈!~~”公孙瓒一阵畅笑,昂首朗声道,“传令,大军全力攻城!” “呜呜呜!~~” “咚咚咚!~~~” “杀杀杀!~~” 振聋发聩的号角声,战鼓声,以及冲杀的呼喊声,霎时间冲霄而起,震响天际,大地在震动,城墙在颤抖… 数以万计的公孙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扛起结实的云梯,在箭雨纷飞中,迅速的冲到了城墙下,将云梯狠狠的架在了城墙上。开始攀登起来。 不过,早已守候的守军士兵又岂会让他们如此轻松?纷纷大喝一声,用手中的厚重的钢刀的刀背重重砸击在云梯露出的梯顶,轰然脆响中,刚刚挂在城墙墙沿上的倒钩,顷刻间在墙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呃啊!~~” 城墙下发出一声残忍至极的惨嚎,却是一块滚石砸落,恰好侧砸在一名公孙军士兵的脑袋上,顿时他的半边脑袋被砸碎开来,鲜血混着脑浆喷溅,仅剩一只犹自怒张的瞳孔中,窒息的痛苦在其中蔓延。 “啊呀呀!~~” 旁边的一名公孙军步兵几日前他还是一名为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自由的游侠,怎见得如此凄惨至极的景象?用手抹了一把激溅在脸上的血浆,呆愣了数秒,而后鬼嚎般跳开,神情若狂的惊叫着向着公孙军阵营奔回。 然而… “噗!~” 一支锋利的羽箭电闪而至,几乎瞬间便射穿士兵的胸口,一蓬鲜血激射中,士兵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单薄的身子,一个趔趄仰面倒去,竟然被羽箭的惯性惯倒?! “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一名小校冷漠道,左手挽弓,右手在此在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冰冷的箭尖令人生寒。 有一丝退意的公孙军士兵,立刻呼喊的再次向前冲。开玩笑。冲,或许还能活下来,退,是必死无疑。 此时的公孙瓒虽然骄傲自大,但是他手下的文武却也并非愚蠢之辈,这近十万的大军是什么样的兵,有多少精锐,他们自然知道,所以早已在每一军阵中都安插了数百的督军。为的就是射杀这些临阵退缩者,从而不至于打击士气。 … 城墙上 “张合将军”一名小校看着蜂拥而至的公孙军士兵,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他也是月余前惨败的幸存者,仇恨已经深入的他的脾肺,灼热他的眼眸。狠声对着张合说道,“要不要倒火油?上次守城的时候,将军就是用火油烧了整个城墙,让数十万(夸张)黑山贼都他/娘/的吓破了胆。嘿嘿,这次让公孙瓒这老匹夫也尝尝。” “不急”张合摇摇头道,“你且细看,现在攻城的士兵虽然多,但是战力不高,想必是公孙瓒最近俘虏收编的,或是临时召集起来的乌合之众,而其精锐则并没有攻城,所以我们不急,先让他们尝尝滚石和檑木的滋味吧,这些东西城中也很充足。” “哦!”小校颇为失望的应了一声,随即眸子里的炽热愈发旺盛起来,残忍嘿笑道,“嘿嘿,既然如此,那俺就先去杀他一阵,老是呆在这里,怪烦闷的。”说完,小校便提着厚背钢刀冲杀了上去。 张合没有阻止,只是颇为无奈的看了看这个好战分子,残留下来的老兵,骨干,这些都是他们再次成军的希望。 然而,一旁一同观战的冀州别驾,骁骑尉沮授,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李维,那个即将来援的兖州大军统帅。昨日兖州刺史刘岱的书信就已经被信使冒死带回,如若不是如此,恐怕今日邺城很难守住。想到那胆小如鼠,一直在惊恐中度过的刺史大人,沮授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些莫名的哀叹。 怒其不争?!恐怕远远不是,怀才不遇,或许更加适合此时沮授的心情。 而即将到来的李维,想当初李维在虎牢关的一战,用火油封锁城墙致使数十万盟军滞留关前数日,也难以突破,他当然听说过,也很是赞赏,自从那一战之后,李维的名字才出现在了他们这些谋士的面前。 一位名将的闪耀,踩着这十八路诸侯这位巨人,本来叹息良将误入歧途,却不想短短数月的时间,李董反目,紧接着破长安,杀董卓,据河东,一系列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位年轻的名将身上一一发生。似乎一名不甘于平凡的野心勃勃的枭雄在崛起。 ‘哎~或许~~~~’沮授不为人察的轻叹一口气。 沮授若有所思,可惜...... “大人小心!” 一声暴喝突然在沮授的耳边炸响,紧接着一名强健的身躯闪电般掠过,将沮授重重的扑了出去。在二人倒地的那一刹那,一个巨大的黑影掠空而至,轰然巨响中,碎石纷飞。 有些狼狈的沮授在快速赶过来的亲卫的搀扶慢慢起身,胸中仍然是热血翻腾。这一摔可把他这个文弱的文士摔的够呛。衣服褶了,头发也乱了,原本白皙的脸上,也被纷飞的石屑划破了,鲜血顺着细窄的口子溢了出来。 “大人有没有伤到??”年轻的小校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出言关心道。 “先生可无事?”急忙赶来的张合也出声关心道。对于沮授,张合是打心眼里尊敬。 “无碍!”沮授摇摇头道,虽然是文士,但是他可没那么矫情。 “来人,将那架投石机,给老子砸碎。”张合喝然一声道。 “诺!” “你叫什么名字?!~”张合忽然想那名救了沮授一命的小校装扮的年轻武将问道。由于大败和连日的大战,士兵损失不论,校尉一类低级的武官损失也大,特意提拔了一批立有战功的人担当,所以,见这名陌生的年轻小校,张合才有此一问。 “末将夏侯兰见过将军”~~ “嗯?不好,公孙瓒动真格了”突然间,公孙瓒军有了意动。 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啊!!!沮授目光一凝,心中预感到。 【217】邺城战三 邺城 战鼓隆隆,杀声震天。 接连几个时辰的激战,邺城似乎已经出现了兵力上的疲弱。渐渐的总给人一种岌岌可危之感,仿佛在进攻一次,再增派哪怕一只人马,便可轻易的将它攻克。 然而却是每每最后时刻,公孙军总是功亏一篑。 公孙军中军阵中 “主公,让俺们上吧!”一员公孙军将领策马行至公孙瓒马前,抱拳请战道。 “是啊,主公!”又一员公孙军将领行至,抱拳道,“现在邺城已经不行了,守军也不行了,只要我们二人率领咱们军中精锐冲杀一阵,保证能够将邺城给主公拿下。” “恩”公孙瓒点点头,没有立刻应允,而是看向一旁的关靖(长史),田豫(右北平郡守)等谋士。 关靖虽然心中仍然有些疑虑,似乎看出了邺城这几日来的异样,但是却也不能肯定,实在想不明白,假如是诱敌之策,却是怎么诱敌。难道将我军诱进城去?显然这是下策之中的下策,很可能弄巧成拙,让我军一鼓作气拿下邺城。 难道是想突围?那么应该展示兵力强势的一面啊。想来想去,总觉得最有可能的应是迷惑我军,让我军以为是他们的诱敌之策,而不敢派出精锐攻城,好达到拖延时日,固守等待兖州援军的目的。 派出精锐去攻城,试验一下,或许会抓住破绽,识破守军的计谋。于是关靖轻轻颔首。其他二人心中也有同样的疑虑,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公孙瓒见状正色道,“严纲,邹丹听令!” “末将在!”二人一脸兴奋的应道,没想到这功劳真的会落到他们头上。看着一旁武将的羡慕到嫉妒的眼神,二人的头颅霎时间高昂起来。 “令你二人率一营精锐出击”(一营五千) “诺!” ~~ “呜呜呜!~~” ~~~ “恩!?”城墙上,奋力厮杀的张合闻得号声,霍然抬起头,眸子里掠过一丝兴奋,终于出动精锐部队了吗? “噗!~~” 张辽反手一刀,将一名打算偷袭的公孙军士兵拦腰砍成两截,顾不得抹去脸上激溅的鲜血,迅速退到了指挥处。 那里,沮授略显单薄的身子在烈烈艳阳下屹立。公孙军营中的号角声,他当然已听清楚。睿智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的不忍。随后又变得似乎坚定起来。 张辽打算用‘火油之计’重创公孙瓒的精锐步兵,这沮授已经知道,不仅如此,这‘惑敌之策’便是沮授献上的。 “哈哈,公孙瓒小儿的精锐终于出动了吗?这次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军的厉害。”一员威猛的将领扯着厚嗓门疾步而来,浑身的鲜血,在烈日的朝阳下,显得更加威武了许多。正是韩馥手下最近崛起的两员大将之一麴义。 “麴义也将军来了~” “呵呵”沮授也是一声轻笑,却显得有些苦涩。 “先生,这次也多亏了先生的‘惑敌之策’啊,否则怎会骗得过公孙瓒的那些个谋士”麴义冲着张合点点头,想沮授说道。 “确实,此次若重创公孙军精锐,先生定然是首功”张合也出言道。 “不敢,不敢”沮授谦虚道。 “哈哈,先生不比客气了,刺史大人自会有决断的”麴义哈哈笑道,“先生,我们是否开始执行计划了?” “嗯~”沮授点点头。 “好嘞,嘿嘿,这次看公孙瓒小儿怎么哭爹喊娘。”麴义嘿笑着疾步而去。 霎时间,在公孙瓒的不知不觉中,一个残忍至极的阴谋开始降临到他的头上,降临到他的那只倍加珍惜的精锐步兵身上。 ~~~~~~~ 形势果然在顷刻之间便对燕军不利起来。有了公孙瓒的五千精锐步兵的参战,公孙军顿时士气大涨,战力大增。很快的,严纲、邹丹两人便率领着精锐步兵轻易的突破了城墙上了防线。 “恩?!”严纲眉头微皱,心道:怎么这么容易?看了一眼旁边的邹丹,正好邹丹也有些疑虑,看向严纲。四目相对,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邹校尉,我们这是不是太容易了些?难道守军如此不堪一击?”严纲疑问道。 “严校尉”邹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退?绝对不行,如此的大功劳岂能放过,于是说道,“严校尉,我们率领的是纵横幽州的精锐之师,怎是那些郡兵可比?守军看来也只是比那些塞外的蛮子稍强一些。严校尉,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啊!只要我们拿下邺城,擒获韩馥,便是此战首功,将军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恩”严纲闻言,重重的点点头,眸子里瞬间坚定起来,他们虽然也是算是幽州的的豪强,但是相对于公孙氏家族来说,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二兄弟凭借着家世,才堪堪在公孙瓒帐下混了一个校尉。想要更进一步,只有立功,凭自身的武勇博取战功。 严纲将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向前一引,高喝道,“弟兄们,杀进城去,我们就是首功。杀啊!!” “杀,杀进城去!”邹丹也跟着高喝道。 “杀杀杀!~~”士气高涨的精锐步兵,紧跟着吕氏兄弟,顺着突破的城梯潮水般冲杀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当他们下了城梯后,突然有守军士兵,迅速的从一旁冲杀到他们刚才的位置。与想要占便宜的其他公孙军士兵厮杀起来。 ~~~~~ 城墙上,不远处 “哈!~这该死的公孙军精锐终于中计了,嘿嘿,接下来就看老刘他们三兄弟的了。”鞠义嘿嘿冷笑道。“可惜只有五千人而已。” 周围几个小校闻言,直翻白眼,五千还少吗? “五千,已经使我们的极限了,在多的话,很可能被他们突破,到时恐怕我们会弄巧成拙啊。”张辽眯起眼睛扫了一眼鞠义说道。 “嘿嘿,某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随便说说而已”鞠义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道。 “好了,鱼饵已经上钩,我们在钓他一只大鱼,便是大获全胜。”沮授说道,“张合,鞠义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城墙。” “诺!~~” “传令!~~” “呜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骤然间冲霄而起,紧接着大量的守军从阁楼里,箭楼里,冲杀出来。饿虎扑食般的扑向公孙军,顿时形势逆转。刚刚还得势的公孙军霎时间被压制,纷纷哀嚎着,被无情的斩杀。 阴谋逐渐浮出水面。 ~~~~~~~ 【219】邺城战五 “杀杀杀!~~~” 城内,严纲、邹丹二人已经开始率领着精锐步兵向着攻进来的方向突围。惨烈的激战已然开始。然而沮授早已料到,他们两人会如此。所以也布置了了一个小小的陷阱。 虽然挡住他们退路的只有张合一员战将,但是率领的士兵多是守军精锐,而且装备了一支弓箭手;而鞠义那一彪人马只有少量的精锐,多数是召集的装备精良的青壮。 并且,鞠义的任务并非歼敌,只是阻敌而已。 或许,他们应该继续杀进城去,形势也许会更好,不过… 这也许就是一般武将与名将之间的差距。一个人在最危急的时刻,能够冷静的、迅速的找到解决的办法,那么他就是绝顶之人,反之… “盾手防御,长枪手上前。” “弓箭手准备!~~” 一道道命令从张合的口中冰冷的蹦出。 “放箭!~~” “嗖嗖嗖!~~” 百余道破空的尖啸声霎时间响起,锋利冰寒的箭尖,由于距离较近,几乎瞬间便出现在公孙军精锐的头顶。带着强劲的力道,狠狠的攒落。 紧接着,一阵惨叫、哀嚎声陡然响起,强劲的羽箭几乎大多数轻易地剖开公孙军精锐的轻甲,射穿了他们的身体,而后,箭势犹急,又恶狠狠的扎进另一名公孙军精锐的身体。顿时,羽箭带出的鲜血在空中喷洒,淅淅沥沥。 “弟兄们,杀回城墙与主公的大军会合!杀!~~”严纲看着转眼间就有上百名士兵哀嚎倒地,眦目欲裂,心中自然也是怒极,大吼一声,也加入了进攻的行列。 “严校尉!~” 邹丹急吼一声,却已然来不及阻止自己的严纲,只能看着他去拼杀,而他自己则需要指挥士兵,阻挡阵后,鞠义的袭击。 “杀杀杀!~~” 公孙军精锐紧跟其后,似乎开始了亡命的厮杀。很快,并不算长的街道在公孙军精锐的亡命冲杀下,如潮水般后退。终于他们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奔杀到了张合阵前。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非是康庄大道,而是布满荆棘。 “杀!~” 守军士兵齐声一声大喝,前排竖起的重盾突然诡异般的统一向右倾斜,顿时露出一条半人宽的缝隙。 “杀!~~” 又是一声暴喝,前冲的公孙军精锐毫无察觉,缝隙中那一点锋利,熠熠生寒,闪电般的疾刺而出,彷如毒蛇一般。 “呃啊!~~” 顿时,前冲的公孙军精锐被锋利的枪尖狠狠的来了个透穿,钉死在长枪上。双眼死死凸出,仿佛难以置信,也仿佛是对死亡的深深恐惧。 “啊啊啊!~~~” 严纲见状怒吼连连,举起手中的钢刀,便冲杀上去,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这五千援军精锐的一名主将。 “死开!~~” 一声怒吼,夹杂着严纲无边的怒气,高高跃起,裹带着严纲狂猛的一击。轰然脆响中,严纲狂猛的一击被震退,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原来,重盾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它的表面裹着一层薄薄的铁片,虽然薄但也足以抵挡住严纲狂猛的这一击。 “滋!~” 破空声突袭而至,危机霎时间在严纲脑海中炸起,来不及确定,严纲反手便是一刀砍出。 “当!~~” 金戈交鸣声陡然响起,严纲的大刀狠狠的砍上了突刺而至的长枪上。 “嘭!~~” 长枪竟然承受不住严纲的巨力而折断。顿时激射而出的枪尖掠起一道耀眼的寒芒,狠狠的扎进一名公孙军精锐的胸口。鲜血喷溅中,士兵艰难的转过头,望向严纲,疑惑的眸子似乎在寻找着难以回答的答案。而后缓缓的低下了曾经高昂的头颅,眸子中的神采也如烟花般散去。 ‘好机会’长枪的突然折断,使得守军士兵有了一瞬的呆愣,严纲岂会放过,狂吼一声,手中的钢刀激射而出,狠狠的顺着没有来得及合拢的缝隙飞射进去。 顿时,盾牌后面响起一声惨嚎,却是一名盾手被突然飞斩而进的钢刀击中了腹部。狠狠的带飞而起,砸向身后的枪兵。 “轰!~~” 一声轰然巨响中,巨盾没有了支撑顿时倒地,激溅起一阵烟尘。坚如城墙的盾阵顿时露出了一个两人宽的缺口。 “嗷嗷嗷!~~~” 见到如此的公孙军精锐顿时兴奋莫名,嗷嗷的吼叫着,向着缺口处蜂拥而去。 “长枪手阻击!~~” “盾牌手快上去!~~” 负责的小校霎时间凄厉的吼叫起来。 … “杀杀杀!~~” 城墙上,惨烈的肉搏厮杀,正在继续。汹涌而至的公孙军精锐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渐渐的攻上了城墙,但是在亡命阻挡的守军士兵的奋战下,却是难进分毫。双方在城墙边缘的数米内来回的争夺,拼杀。血流成河的鲜血将那段城墙染得凄红夺目,在霞红的照射下,反射出妖异的红光。 城墙下,越来越多的公孙军精锐开始聚集。他们相信,甚至连身后的那些普通公孙军士兵也相信,守军已经是樯橹之末,最后的胜利必然是属于他们。当日落时,他们将会在城中参加自家主公的庆功宴,或许可以分上一坛烈酒。甚至一些被迫武装起来的游侠,更是双眼冒着银光,想着邺城中的那些白嫩的女人,听说邺城是冀州第一大城啊!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阴谋已然降临在了他们的头上,落日的余晖正在为他们做着最后的送别,无尽的黑暗最终将永远伴随他们。 城墙上 “夏侯兰,可以开始了”沮授望着蜂拥厮杀的公孙军出言道。眼中浮现出不忍之色。 不过密切注视战场的夏侯兰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张合的叮嘱,眸子掠过一丝凌厉,说道,“先生在等等,城墙下的公孙军士兵还不够密集。” “这~~~”沮授还想说,却不知该如何说,只得暗自叹息一声。 ~~~~~~~~~~~ “哈哈哈!~~过瘾,真他/娘/的过瘾啊” 城中的战场上,传来一声炸雷般的狂笑。不用想,也知道是鞠义这个战争变态。只见战场中的鞠义一柄大刀上下劈斩,纷飞的鲜血如雨般,喷洒在鞠义的身上。这一刻他便是浴血的恶魔,狰狞着嗜杀着蝼蚁般的生命。 “鞠将军,要小心”身后护卫的亲兵紧跟在不远处,左右开斩,前后直刺。见鞠义单枪匹马的冲进了公孙军的战阵,不由担忧的呼喝道。毕竟个人的武勇在战阵拼杀中被无限的削弱。 “哈哈,兄弟们莫要担心,这些狗崽子伤不了老子,过瘾,哈哈,过瘾~~”血色的鞠义喊叫着,丝毫不在意自己全身的污秽血色,反而这些会是他更加的兴奋,这是战场才有的感觉。 “鞠义!~~” 邹丹森然大喝道。 “嘿,是个主将啊,老子可要抢了张合那厮的头功了,小子快快投降,要不俺老子…” “休想,上,一起上,杀了他。”邹丹怒吼道。顿时,邹丹身边的十数公孙军精锐呼喊着想鞠义杀去。 “嘿,死开!~” 鞠义见邹丹竟然打断他的话,怒吼一声,手中来不起收回的长刀一记横扫,狂猛的气势顿时透体汹涌而出。霎时间,一片哀嚎声响彻长街,冲上来的公孙军精锐顿时被扫飞出去。 “哈哈,小子,你的脑袋俺老子要了。”说完,鞠义便策马疾驰,只取邹丹的首级。 … “让开!~” 一声冷喝突兀的响起。却是张合见缺口越来越大,照此下去很有可能被公孙军击破盾牌阵,不由心中恼怒,纵骑而来。 闻声的守军士兵纷纷让道,张合的武勇他们那可是不久前见识过的。 “恩!?”拼杀中的严纲闻声,霍然抬头,便见张合已然倒拖着他的眉间刀向着自己奔来,‘滋滋’的尖锐声中,寒光迸溅,冷冽的杀机已经将自己牢牢锁定。 “张合!~~” 严纲自知不敌,但也只能拼命,凄厉的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钢刀疾奔疾步,而后猛然跃起,几乎瞬间便已然跃至张合战马的马头高度,而后狠狠的将手中钢刀劈下,全力一击,不死成仁。 “哼!~” 张合见严纲拼命,不屑的冷哼一声,眉间刀猛然的撩起,竟然是张合的拖刀。 霎时间,兵戈相交,响彻云霄。鲜血激溅中,严纲强壮的身躯刀飞而出。毫无悬念,在张合的刀下,严纲只是一击之勇。 “砰!~~” 一声巨响中,几乎和严纲如出一辙,邹丹也被鞠义刺飞出去。 “将军!~~” “将军!~~~” 公孙军精锐纷纷上前将倒飞而出的严纲、邹丹接住,将重伤的二人护卫着后退,而后,提起兵护在胸前,双眼死死的盯着张合,鞠义。 不过,张合也没有穷追的意思,而是纵骑杀入突入军阵的公孙军精锐。一时间,怒龙翻腾,血肉横飞。 ~~~~~ 残阳西下,天渐渐的似乎黑了起来。 突然 “火!~~火!~~” 一名公孙军精锐指着东方的天际,凄厉的喊叫起来。 严纲,邹丹闻声,霍然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瞳孔霎时猛缩,骇然惊恐之色如蛛丝般迅速的蔓延开来。 “噗!~我命休矣!~~~” 邹丹凄厉的惨嚎一声,竟然昏厥过去。而一旁的严纲也是惧愣当场。 “快,撤~~~” 【220】大势将起 南阳,宛城 这里是袁术的大本营。 经过近年的‘边境摩擦’袁术终于击败了荆州牧刘表,在大汉最大的郡,南阳郡,站稳了脚跟,并将南阳郡从荆州的版图中割裂出来。如今,袁术可以算得上兵强马壮,单论军力,鲜有敌手。 袁氏兄弟可以说是三国前期的执牛耳者。在群雄争霸之中绝对的排在第一第二的两大势力。如果,他们兄弟合作,恐怕早已扫灭天下豪雄,大汉也必为袁氏取代。可惜,兄弟不和,以至最后反目成仇。 太守府中 袁术满怀豪情的坐在高位,文武众人分立两排。其中,文有闫象,袁涣,袁耀,杨弘等名士,武有,和二爷大战数十回合的大将纪灵,骁将雷薄,张勋,陈兰,乐就,陈纪等,可谓文强武盛。当然还有江东小霸王孙策(其中,孙策名义上也是袁术的手下大将),和其手下的大将,黄盖,程普,韩当,朱治等开创江东霸业的一众名士豪杰,当然这些个大将,名士并没有资格出席议事,所以来的仅是孙策一人而已。 “兖州,冀州,关中都很热闹啊,看来本将军也需要活动活动,出兵司隶如何?”袁术面色豪然,捋着长须若有所思的说着。不经意间瞥了坐在武将最后面的孙策,狭小的眸子里流露出阴狠的杀机。 孙策号称江东小霸王,但袁术却嗤之以鼻,视作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若不是他曾经和孙坚的协议众所周知的话,早就不容孙策独立与他的势力以外。 乳臭未干的孙策袁术嗤之以鼻,但其手中掌握的那股军事力量却让袁术垂涎三尺,尤其是黄盖,程普,韩当等几员猛将更是让袁术睡梦中都忍不住想要杀了孙策。这些人跟随孙坚征战南北东西,勇猛异常,袁术都是看在眼里,馋在心底,恨不得通通招之麾下,可惜,恼火,奈何… 这就让,袁术更加的痛恨孙策,恨不得除之以后快。 “主公不可啊”袁术话音刚落,一人便出来反对道,打断袁术的谋划,让袁术颇为不快,众人一看,乃是袁术帐下首席谋士闫象(官为主簿),“主公的霸业当在江淮之地,待立足稳后,则可图取中原或是关中之地,现在万不可出兵司隶,徒耗兵力。” “为何”袁术不悦的冷然道。其实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 “主公应袁绍之援,出兵司隶,意在回师冀州,此举依在下之见,是袁绍想让主公给冀州韩馥以压力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心险恶,其图甚大,主公切不可鲁莽。一旦主公越出荆州,入侵司隶非但无法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会因此引起关中军阀的注意,日后必定兴兵来犯。主公啊,西凉兵乃是天下精锐之师,董卓虽死但战力不减,与之相争实属不智,请主公三思!”说完,闫象深深的鞠了一躬,似乎是为了弥补先前的无礼。 “恩?!”袁术闻言也是心中一惊,蹙眉计较得失。 这时,杨弘出列,他一直不服气闫象的首席谋士的地位,总是与闫象作对,所以谄言道,“主公现在拥有天下最富庶南阳郡,兵马十数万,如若害怕四分五裂的西凉贼寇岂不是让天下豪杰耻笑?西凉贼寇虽然兵力强盛,但是我南阳兵锋也并非乌合,奇游不战而退的道理??” 袁术点头,听的心中也是一阵舒畅,是啊,自己董卓打不过,为何要怕四分五裂的西凉军阀?! “而且,”杨弘见袁术点头,愈加得意,继续说道,“主公之兄,袁绍已经开始谋划冀州,一旦让其得逞,一年之后其势力必将凌驾主公之上。这对身为袁家嫡子的主公极为不利。” “哼,袁绍一庶出的卑贱之子而已,如何与我相提并论?!”袁术闻得袁绍不屑怒容道。 “袁绍岂可与主公并论!”杨弘见自己终于将袁术情绪调度了起来,喜上眉梢,知道自己这次的献策很有可能成功,于是更加卖力分析,诱导,“以主公的大志,必能取关中之地成就先秦的不世霸业。所以此次袁绍邀约,主公可见机行事。” “荒谬,司隶现在已然是无根之木,濒死之局。世家凋零,人口匮乏,天下有智之士皆可明,而杨弘你却欲陷主公于不利之地。以一残败之地,上无人口治理,下亦不可养军,如此天下诸侯皆唾弃之地,何意纳粮自足?何以引军对抗西凉军阀?”闫象反驳道。 “哼,正因为司隶如今残破,主公才更加需要占领。”杨弘不屑冷哼道。 “恩?!杨弘你是何意?”袁术疑惑不解的问道。有些恼怒,有些头痛,自己麾下最为器重的两名谋士意见向左,让袁术一时间难以决断。 “主公”杨弘见袁术恼怒,狠狠的瞪了一眼闫象,连忙解释道,“司隶即使在破落也是大汉帝都所在,天下中枢之所,皇家气运之地,主公心怀天下,岂有不纳入之理?” “哦!”袁术兴然道,神情大奋,决定道,“就依你所言,即刻整军,明日出兵司隶。” “主公…” “好了,我意已决,休要多言。”袁术冷声道。 “杨弘,韩浩,纪灵,雷薄,陈兰,陈纪,乐就,孙策明日随我出兵司隶。” “末将(属下)遵命!” “张勋,闫象,袁涣,袁耀留守南阳” “诺” 闫象见袁绍主意已定,叹息一声,也只能躬身听令。 杨弘见袁术一副兴奋盎然的模样,挑衅的瞅了一眼闫象,虽然其名声在自己之上,但论揣摩人心,自己可以甩开他十八条街,袁术的心思,他杨弘第一眼就看了出来,乱世出豪杰,乱世出枭雄,但乱世更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相当皇帝的人,皇都洛阳,西都长安,就是他们梦寐以求吃下去的肥肉。 ‘哼’杨弘心中冷哼一声,在众人的祝贺声中缓步离开,心中也思绪连篇,无主的洛阳,上好的良田,又岂能少了他杨弘的一份??! ~~~~~~~ 冀州,魏郡,邺城。 残阳已然西坠,落日的余晖映照在雄伟的邺城城墙上,像是包裹了一层薄薄的红纱,甚是凄艳妖娆,美丽煞人!!! 幽冷的月光下,火光四起,喊声震天。凄厉的哀嚎惨叫声在无边的黑暗中无尽的连绵。 城墙下,三三两两的无头残肢交织在一起,鲜血与破败的铠甲头盔混杂,在余晖的照射下有些凄艳。 这一刻天地间似乎有些悲凉。 城墙上,现在邺城的权力者,冀州刺史韩馥脸色苍白的望着城墙下不远处的大营,袅袅升起的炊烟,蜿蜒攀旋,却让韩馥心中感到无边的恐惧。 也只有在这月夜深沉的攻城战后,韩馥才敢,也才愿意来到城楼上,望一眼战争的残酷。 “诸公,邺城真的可以守住吗???不若~~~”相对寂静的城楼上,突兀的传出韩馥有些颤抖的声音。 无人作响~~ ~~~~~~~ 【222】邺城危机 邺城,战事已然落下了帷幕。 邺城守军在公孙军精锐的垂死反扑之下,也损失颇重,但是较之公孙瓒的大军,则是只算的上是皮毛而已。 公孙军士兵,尤其是精锐士兵在这一次怒啸的‘火油’组成的火龙吞噬之下,损失惨重,加上城中被张合,鞠义率大军围歼俘虏的五千公孙军精锐,这一战,公孙瓒的精锐步兵损失了三分之一。这还多亏了别驾沮授所献之策的结果。 议事厅中 “哈哈哈!~~”鞠义一阵的猖狂大笑,“公孙瓒这老小子总是舍不得他那幽州精锐步兵,这次怎么样,没想到刚一派出,就被我们歼灭的五千精锐,嘿嘿,现在肯定是在营中大发雷霆呢吧,哈哈!~~真是畅快啊!~” “是啊,嘿嘿,今天俺老赵也是杀的痛快”校尉赵浮嘿笑道,要不是张合,沮授在此的话,恐怕也像鞠义一样,狂笑起来。“不过,张将军你可真够狠的,万余大军被你用一把火给烧个精光!~~” “哼哼,对敌人决不能手软。”张合冷哼道。 “对,对敌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鞠义突然爆出一句文采来,到时让一旁的一名文士眼中一亮,他一直都认为鞠义是一目不识丁的勇将而已。却没想到…不过,却被鞠义接下来的话雷倒。 “嘿嘿,你们不用这么看俺,怪不好意思的。其实,这可不是俺说的,上次在那个什么楼听见的,俺觉得是真理,就记下来了,没想到今天,嘿嘿,正派上用场。” “噗!~~” 从事郎将辛毗的一口茶水喷出,恼怒的瞪了一眼鞠义,似乎是责怪他让自己失了身份一般。对于今日的惨烈之战,在他这个世家子弟的脑中只是一串对比的数字而已。只要自己这边的数字小便可。 “刺史大人如何了?”作为韩馥手下第一武将之称的张合也无奈的瞪了一眼鞠义,并没有说什么,此时的邺城能够称得上上将的也只有他和鞠义了,他身居裨将军,而鞠义是奋威校尉。至于赵浮,和正在守夜的程涣则是百人将。 “情况不太好~”从事郎将辛毗略为迟疑的说道,而后隐晦的给了张合一个眼神。 张合见此,自是读懂了辛毗眼神的意思,不由的脸色一暗,不久前大败公孙瓒的胜利喜悦似乎荡然难存。 又如此主公,邺城,冀州真的有希望吗???张合迷茫~ ~~~~~~~~ 时间渐去,落日渐逝 冀州平原上,李维也同样取得了进入冀州的一场大胜。 虽然是对决的偶遇的趁乱下山劫掠黑山军,但多多少少也重新激起了李维久违血性,那厮战场的味道。 “看来张燕那厮也想要浑水摸鱼啊?!~~”李维手撩衣角,将青缸宝剑剑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归入剑鞘,沉着脸目眺西北,喃喃自语道。 “来了岂不是更好?上次让那小子跑了,再次俺老魏定斩下他的狗头~”魏和耳朵尖,听到了李维的喃喃自语,毫不在意的大声说道。 “嘿~~”李维洒然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可不是怕了张燕,战术上可以藐视张燕,但是战略上,张燕也是一份足够的分量,只得让李维重视。 冀州,袁绍,公孙瓒,韩馥,自己,再加上不老实的张燕,或许蠢蠢欲动河内王匡,青州的田楷,对了还有那平原野心勃勃的刘备。当真是群狼环饲啊。 “渤海的袁绍还没有动静吗??”李维转头向一旁的廖化问道。探查袁绍的任务李维便交给了廖化,胆大心细的廖化也是一员良将。 “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廖化闻言回答道,不过忽然似乎又想起了一些细节,于是又道,“只不过,现在渤海的警戒更加严了” “暴雨欲来风满楼啊,袁绍不会甘于寂寞的~想必也就这一两天就会有动静了吧~邺城的韩馥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李维目光闪烁道,他本来一直想不明白,公孙瓒魏和不一鼓作气将袁绍彻底灭杀,直到现在换位思考了一阵才逐渐清晰。 袁绍虽然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但官位低微,仅为一郡太守,声望这东西,只有在你强大的时候才会锦上添花,弱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屁,不值的那些世家门阀重视。 而韩馥不仅也是名望之士,更重要的是他是冀州刺史,皇命钦定。只有掌控了他,公孙瓒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继承冀州刺史的位子,一跃成为当今大汉一方封疆大吏。 这就是公孙瓒放弃对袁绍赶尽杀绝的最重要原因,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足够的时间。 “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李维想到此,目光一凛,道,“可不能让公孙瓒如愿以偿,否则我们这趟差事就无功而返了~~” “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后,全军返回,与大军汇合~~” “诺~~” ~~~~~~~~ 邺城 夜已经深了,血气慢慢散去,一丝冷意开始在夜空中弥漫,高悬在空中的皓月,快活着眨着眼睛的星星,明亮的银光笼罩着大地。 城内 一处阁楼中,几人私语。暗暗的灯光依旧跳跃,不时的爆起一朵亮亮的灯花,随后一缕黑烟便蜿蜒升起。 虽然张合已经下了严令,战争期间严禁任何人出门,也不许人们聚集在一起,尤其是世家之人。但是,对于心思百变,八面玲珑的世家之人来说则另有办法,丝毫不在乎严令的颁布。这也许便是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当然,张合等人也没指望光凭严令便可以限制世家之人。 阁楼内,密谋的几人,一个担忧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诸位,我们真的要反韩刺史吗?其实他~~” “怎么,王家主,我们刚刚不是已经商定好了吗?难道你现在要反悔?”厉问声响起。带着一丝寒意。 “不是不是,我当然不会反悔”被称为王家主的中年人心中一突,立刻摆手否认,又担忧道,“我只有有些担心而已,如今关键时刻,如果我们反,恩,我们行动失败的话,恐怕我们在座的诸位,和诸位的家族人的性命~~” “呵呵,王家主无需担心,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刚才厉问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却是自信满满,“城外的公孙瓒出兵二十万,兵强马壮,如今已然占领大半个冀州,就连之前我们看好的名满天下的袁本初都被其击败,躲在渤海苟延残喘,而城中的守军却只有三万多,多日以来损失惨重,以不足万人。高低强弱不用郑某多言,诸位想必也会自我判断吧。” “是啊,是啊,公孙瓒定然会取胜。” “对,二十万大军啊,怎么会败给三万守军?” “邺城很难久守啊~~” “是时候为我们身后的家族考虑后路了~~” 众人纷纷喜言,心中仿佛被打了一剂强针剂一般,瞬间又安定了许多。丝毫没有自知,战争对于他们这些只知道富贵奢侈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陌生。战争的胜负绝对不单单在于士兵的多少。就是真正的三国后期,诸葛亮每每率军十数万出征,却也被几千人把守的关隘,止步难前。 其实,刚刚王家主说出担忧之时,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做内奸的下场,失败后,从来没有好结果。家破人亡,满门净诛似乎便是唯一的结局。 不过,所谓富贵险中求,功名劫中博,众人都明白。向他们这些小家族而言,想要迅速的发展壮大,必须要攀附强权。而公孙瓒正好是他们新看上的强权。 “不过,我们的实力是否太过于单薄?是否在联系一些家族?是否把甄家也…” “甄家,那个由女人做主的家族?”一个不屑的声音。 “是啊,现在邺城中的大族只有甄家,和辛家,而辛家两兄弟都是韩馥心腹,恐怕~~现在能拉拢的也只有甄家,甄家巨富,家仆家丁众多,只要拉拢了甄家,我们的实力便会大增,行动成功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啊” “哼,愚蠢”话音刚落,郑家主便一声冷哼,他的郑家现在是邺城的第三家族,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家族,与甄家辛家想必而言。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正是这第三的称呼,彻底迷乱了郑家主的心,第三,第三,前面也只有第一,第二而已,辛家已然与韩馥绑在了一起,只要公孙瓒攻克邺城,那么辛家必然从邺城大家族之上除名,而他的郑家,便可以…至于甄家,一个巨富的家族,正是他郑家崛起所需的肥肉。 “拉拢上甄家,我们事成后诸位这些家族还能够分得多少好处?恩?” ‘是啊!’众人纷纷惊醒,拉上了甄家,他们也只有喝汤的份。 “好了,诸位,我们的实力已经足够,我已经与公孙将军取得了联系,明日晚上,我们举火为号,只要我们拿下防御薄弱的南门,那么~~~” ~~~~~~ 一时间,巨大的叛逆阴谋开始笼罩邺城,疏于防备的张合,是否可以识破?想必难度很大 【223】危机出现 几乎是同一时间, 甄家 “母亲,郑家,王家等几个家族已经会面了,想必他们起事也就是这一两天了,我们甄家…” “不用多说了,我们甄家绝不参加。”甄母摇摇头道。 “为什么?难道,母亲认为公孙瓒攻克不了邺城?母亲啊,邺城的守军虽然不错,但是数量上的差距太大。无法长守。而且,韩馥此人胆小优柔,鼠目寸光,绝对保不住邺城的。大哥,你到是说说啊,这次对于我们甄家可谓是大好的机会啊”甄俨继续问道。 “恩,”甄豫点头道,“现在张合虽然颁布了戒严令,并且派了不少人盯着各个家族,但是毕竟他们驻守邺城的时日尚短,很多利益关系都不是很清楚,所以这次郑家,王家的举动,张合直到现在也是一无所知。以儿认为,这次他们成功的几率,当数七八层。公孙瓒兵强马壮,只要攻取了邺城,拿下了韩馥,那么冀州必数此人,母亲,我们甄家难道就不搏一把吗?” “是啊~~母亲~~~” 不过,甄母依旧摇头不同意。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一种感知的直觉,又也许是因为甄家的男子在政场难以发展。即使参与了也不会获得太大的好处。所以他们甄家又何必冒险? “母亲不应该同意哥哥们的冒险哦”突然,一个清脆的童音突兀的响起。正在商谈的三人心中一惊,转头望去。却见一个粉雕玉琢的长相十分可爱的小女孩,眨着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出现在书房中。 “哦?宓儿有什么见解?”甄母见是自己最小的女儿,并没有责怪,而是笑着问道。有些奇怪!~ 而甄豫,甄俨也一脸兴致的看着甄宓。当真奇怪!~ 什么奇怪?他们为什么回去听取一个孩童的意见?还是… 原来,甄宓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儿,从小就爱读书,很有见地,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兴旺时代,绝对是个异类。 不久之前,黄巾暴乱,到处饥馑,小民们不得不卖掉家产和珍藏的金银财宝,换取果腹的粮食。甄家是富家,就借机会用低价大量收购。 年才十岁的甄宓,发现苗头不对,警告她母亲说:“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兵马四起,饥民逐渐增多,社会秩序已无法维持,而我们却大量买入稀世宝物。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势必引起别人的杀机。况且人人贫寒饥乏,我们一家在怒涛骇浪中,岂能独存?依女儿之见,最好是动用仓库里的存粮,救济亲戚朋友和左右邻居,广结善缘,一旦有变,可能避免灾难。”十岁女孩便有如此洞察人生的见解,怎能不令甄母,和甄氏兄弟的别样重视?!。 “母亲,哥哥”甄宓脆声叫了一声,道“我们甄家在邺城是外来的家族,虽然现在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可是那只是我们甄家在商场上的地位,而我们在政场上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些小的家族呢。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乱世,商人在富有,也是那些大官们分食,贪婪的对象。” 三人闻言,心中也是一惊,确实,商人没有政治上的关系,即使在富可敌国,也是当权者的一句话,便会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那依小妹的意思是应该参加这次行动啊?”甄俨疑惑的说道。 “才不是呢,臭哥哥,宓儿什么时候说要参加了”甄宓娇嗔道,“宓儿只是觉得,对于公孙瓒来说,我们一开始的势力太大并不是好事呢,说不定他们还会借机打压我们呢。” “我们不去帮助公孙瓒,那公孙瓒攻克邺城就不会打压我们了吗?”甄豫问道。 “真笨哦”甄宓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教训道,“公孙瓒那么多军队,肯定为粮草发愁,到时我们主动捐献些粮草便可以了。说不定他还会感谢我们呢哦” “对啊,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不担风险,又能得到利益。呵呵”甄俨笑着说道,“还是我们家小才女厉害。” “那当然!~”甄宓挥舞着小拳头一脸自豪的说道。 “呵呵”~~~ 甄母也是呵呵笑着,只不过眼中掠过一丝的失望,要是自己的宓儿是男儿身该多好啊。哎…自己的两个儿子,虽然才学上并不输人,但是政治上的觉悟太差,却不是当官的料。这个偌大的家族看来也只能压在宓儿的身上了。 “贵不可言~”想起相士刘良对甄宓的评价之言,甄母神色更加坚定,甄宓会为自家带来好运。 ~~~~~ 然而,甄宓虽然有些见地,但是毕竟年龄太小,有些事情并不知道。墙头草,站在中间的人的下场也未必是好。 …… 城墙上 “张将军!~~” “张将军!~~” 守军士兵们纷纷行礼道。 “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今夜一定要严加防范。且末疏忽大意。”张合叮嘱道。宴席后张合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情会发生,但却不能确定。难道,公孙瓒会报复?趁夜袭城? 带着这种担忧,张合便来到了城墙上查看。不过,显然他今夜是多虑了,盛怒下的公孙瓒,已然在在军营中打发了一顿脾气。现在估计已经累的睡下了。 “张将军!” “恩?”张合轻恩了一声,忽然问道,“那些世家豪族有什么异动吗?” “没有,他们这些天都很老实。并没有出过府门。看来并不会闹事。” “这就好,让我们的人严密监察,不可大意疏忽。” “诺!~” ~~~~~~ 第二日,依旧是艳阳当空。清冷的太阳照射着大地,让冬日的人们有些丝暖意。 然而,邺城却是冰寒一片。冰冷的杀机,炙热的阳光,使得双方将士彷如置身于冰火两重天的阿鼻地狱。 来临!公孙瓒的报复并没有出乎张合等众人的预料。天刚蒙亮,公孙瓒军营中便已经号角嘹亮,战鼓震天。紧接着,一营营的公孙军士兵,便开始列阵,在公孙瓒的一声命令下,洪水般的向着邺城狂卷而去。 也许公孙瓒真的怒了!? 也许更多的是面子工作!? 中军阵中,公孙瓒阴沉着一张扭曲的面孔,狠狠的盯着邺城的城墙。面容紧绷,丝丝的杀机不时的在一双冰冷的眸子里闪烁。怒不可抑的胸脯微微起伏着,似乎连手指也在颤动。 公孙瓒身后,数万大军军容整齐,装备精良的肃立在后,一双双如狼似虎的嗜血眸子里,凶光闪动,恶狠狠的盯着邺城的那段城墙,那段让他们颜面扫地的城墙,那段让他们胆碎魂散的城墙。仿佛西一颗,只要公孙瓒的一声令下,他们便像一只远古的嗜血恶兽,凶狠的扑向邺城,将它无情的吞噬。 不过,也许他们~~ “进攻~~” “呜!!呜呜~~~~” ~~~~~ “杀杀!~~” 战事尤惨,一位守军守军士兵,堪堪举起一块山石向关下砸去,却被突然冒出的刀尖毫无征兆的戳穿胸腹,热血顺着刀身冰冷的淌下,淅淅沥沥。守军守军惨叫一声,力量仿佛潮水般迅速的散去。手中原本可视为无物的山石却突然变得异常的沉重。 “啊!~~” 一声惨叫陡然炸响,却是重如泰山的山石砸落,正好砸中一名董军士兵的肩膀,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公孙军士兵惨叫一声坠下云梯。 “恩!?~” 低头向上猛攀的一名公孙军士兵,突然心生警觉,本能的将衔在口中的钢刀抄起,狠狠的向上撩去。 “噗!~~” 鲜血喷溅中,那名守军守军士兵的冰冷尸体,顿时被砍成两截。凄厉的鲜血如雨般洒落,激溅在攀登的公孙军士兵脸上。一张张凶狠的面目,顿时狰狞如鬼。 ~~~~~~~~~~~ 【224】危机来临 邺城 战事忙碌?! 却不是激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惨烈的战事似乎越来越变得忙碌起来,蜂拥的一波波公孙军,在规律的号角声中,前后交替着向邺城发起了进攻。每每是一拨公孙军看看进入了惨烈的厮杀的时候,清越的鸣金便突兀的响起,而后,公孙军便潮水般的退了下去,然而并没有完,另一波公孙军却有潮水般的汹涌而至。 疲兵之计?! 张合心中疑惑不已。但也不敢确定,是否是疲兵之计,也许只有到了晚上便可知晓。 然而忙碌的城墙战后,邺城城内却也是暗潮涌动。 … 是夜,邺城议事厅 “他/奶奶/的,公孙瓒这个老小子到底搞什么鬼,攻城不像攻城的累死俺了”鞠义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怒气冲冲的骂咧道。 “对对,公孙瓒这小子玩的是什么阴谋诡计。俺老程是不懂。”一旁的百人将程涣也参合的说道。他也参加了今日邺城的防守之战。 “切,你个大愣头懂这么阴谋诡计”鞠义不屑的撇嘴道。 “哎呦!~就你能,也不见比老子多杀几个公孙狗”程涣并没有怒,而是阴阳怪气的嘿笑着看着鞠义,他们一直是面和心不和。 “哼~”鞠义刚想反驳,见张合黑了脸,便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不搭理程涣这个莽夫。 “程涣!~”张合见程涣还要挑衅鞠义,不由斥责一声。程涣咂咂嘴,无辜的坐了下来。却惹得鞠义一阵哄笑。不过也被张合呵斥。 正在这时,辛毗一脸倦容的走了进来。 张合见状问道,“辛先生,城中之事可有意外?” “没有,”辛毗坐下后,摇摇头道,“不过今日可算是吧在下累垮了,这城中的几家世家吵着闹着想要见张将军你,不过却被在下好言劝回。其他的却也没什么事。” “恩,如此便好”张合闻言点头,随即又皱眉问道,“对了,李治中怎么没和辛先生一同前来?” 一早张合便没有发现李历,还以为和辛毗一同处理城中事物去了,就没有再过问。再后来便被‘忙碌’的战事托住,忘却了。而现在却见单单只有辛毗一人前来,却不见李历,不由心中疑惑、 “李治中?”辛毗疑声道,“并没有和在下一起啊,或许在刺史大人那里,李治中一直都在刺史大人身边。” “恩?!”张合不知为何心中掠过一丝阴霾,但却只是一闪而过。李历是一州治中,可谓是身居高位的重臣,韩馥的心腹,确实一直在韩馥身边,战争期间一直奉命处理城中的大小政务。 ~~~~~~ 然而,夜已深 公孙瓒中军帐中 “呵呵,革文先生能够前来相投,可见守军败亡之期不远已。”关靖呵笑道。不过帐中却显得森冷。 公孙瓒一脸阴沉的跪坐在首位,冰冷的目光似乎想要将李历立刻拖出去斩首。 而帐下的几位将军也是目光森冷,仿佛要食人一般,要不是顾忌公孙瓒,恐怕早已拔剑相向了。 没错!李历确实已经从邺城中出来,前来投靠公孙瓒。辅佐一名当世雄杰成就霸业,一直是李历一直以来的意愿,当然他也是城中反叛势力的最高代表,否则区区几个无权无势的小家族又岂敢叛逆?!就现在冀州而言,毫无疑问能够成就霸业的也只有势力如日中天的公孙瓒。 “我公孙军精锐,近两万将士的惨死,先生可是要用项上头颅来负责吗?”公孙瓒突然出言道,语气幽冷,凛冽的杀机毫不掩饰的扑向李历。 李历闻言,面色一变,心中有些凄苦,也有些失落,或许自己不应该来,不过心中的执念依旧执着,直言道,“‘疑兵之策’却是在下也参与其中,然那时是各为其主,公孙将军难道希冀敌人的谋士手下留情么?” “那你为何现在又来投靠我主?”田豫问道,今日李历前来,着实蹊跷,让聪明如田豫者也是心中疑惑不已。按理说,已经几日来重创了自家军力的守军,更加有信心等待援军的到来。 李历当然明白田豫话中的意思,向着公孙瓒行了一礼,说道,“古人云:良臣择贤主而事。韩馥胆小怕事,守成之主也,并非雄主,虽然的得胜一时,但是终究成就不了大业。况且‘疑兵之策’在下也力劝韩刺史,已然报了知遇之恩。故而离开,寻求雄主。” “恩?!”公孙瓒一声鼻哼。 “公孙将军,做大事者不拘于一时的成败。也不拘于人才的录用。昔日汉高祖也不是将霸王帐下的韩信,陈平等智才之士收于帐下,才成就霸业的。难道将军却不能容下一个小小的李历么?” 田豫、单经等人闻言脸色一变。 公孙瓒也是脸色一变,如果今日不能相容,恐怕传出去之后,日后很难有智谋之士前来投靠。 其实公孙瓒倒也不是对那近两万的精锐的丧失而迁怒,战争难免死人,这些对于名门望族出身的公孙瓒来说,士兵的阵亡不算什么。真正在意的却是让一直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公孙瓒失了颜面,心生愤怒而已。 见李历如此说,公孙瓒就坡下驴,面色稍缓,说道,“那先生可有量策助我攻克邺城?” “这,”李历闻言一阵犹豫。 “哼!”公孙瓒一声冷哼,道,“这难道就是先生前来投靠我的诚意吗?” “这,”李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出言道,“公孙将军,邺城的防备早在数月之前就开始布置。可以说是坚如磐石。唯有强攻一途。” 李历说完见公孙瓒脸有不悦,便又道,“不过,可从内部做些文章。” “内部?!”公孙瓒面色古怪的问道。 “是,只有内部,否则只有强攻一途。”李历以为公孙瓒依旧不满意,于是肯定道。 “内部?!呵呵,李历先生果然高才。”关靖呵笑着出言道。 “恩?”李历一阵疑惑,却见公孙瓒也是露出了一丝的激赏。 这,这… 原来,一直都是公孙瓒的试探。 士兵是什么? 他们很卑微! 否则今日公孙瓒也不是做一些面子攻城了。 对于这些高高在上,出身尊贵的豪门世族的人来说,士兵就是他们手中的工具,他们博取高位、夺取权力的工具而已。 士兵死了可以再召,精锐死了可以在练。 有何惜栽?又有何惜栽? “呵呵,来,来,革文先生请坐。”公孙瓒呵呵笑着,说道。语气十分客气。 “这,将军~~~” “还将军呢?”关靖笑道,“李历先生该称呼主公了。呵呵” 李历一愣,随即欣喜拜道,“李历参见主公。” “好!好!好!”公孙瓒大喜,连说了三声好,道,“能得到李历先生的效力,某之大业可成啊,呵呵,大业可成啊” “主公,谬赞了。”李历谦虚道,“有关靖,田豫,单经在主公亦可成就大业。” “呵呵!~~” ~~~~~ “革文先生既然已拜我家将军为主,应该可以将心中良策坦而言之了吧~”关靖眯起眼睛笑着向李历说道。他的话让一旁的众人除了公孙瓒等寥寥几人,皆是面色一惊。 “呵呵,不瞒将军,和诸位”李历笑着出言说道,“此计便是先生那句‘从内部做文章’” 见众人依旧有些疑惑,李历继续说道,“不日前,邺城中的郑家,王家等几家豪族的家主秘密派人出城,想必是相邀将军公共同谋取邺城吧?” “郑家,王家?”公孙瓒惊呀一声,若有所思道,“难道?” “正是在下的授意,今夜子时,相约以火为号,趁守军不备,一举夺取西门,而后,拿下整个邺城。李历继续出言道“所以,在下来了~” “啊?竟然真是革文先生?”众人惊诧道。 “然也”李历呵呵笑道道,“主公定然可以攻取邺城了” 确实邺城的西门本就防御薄弱,如果单单抵挡来自城外的公孙军或与足以支撑到援军的到来,但是若是有内应,两面夹击的话,恐怕不多时便会失守。 “呵呵,拿下邺城之后,冀州已然没有敌手,我军便可回师渤海,灭了袁绍那厮”公孙瓒傲然道,对于袁绍的威胁,公孙瓒自然不会不清楚。 “主公~~”李历出言道。 “怎么,革文先生还有何事教于某?” “主公,待破了邺城~”李历犹豫了一下说道,“请主公莫要害了韩刺史的性命~~主公~~” “好,某答应你,这就传令全军留我们的刺史大人一命~”公孙瓒笑着答应道,心中却是另有打算,韩馥却是不能死,留有大用。既如此,公孙瓒也乐于卖李历面子。 “多谢主公~”李历闻言躬身谢道。 ~~~~~~~~~~~ 【226】邺城叛二 “杀!~~” 领军校尉一马当先,杀入城中,手中寒芒上下激射,一蓬蓬鲜血激溅中,却是不知是守军还是家兵,哀嚎着倒地,迅速的被蜂拥而过的公孙军骑兵踏碎。 “幽州的儿郎们将城门的敌人肃清。”领军校尉虽然是一员骁将但却不是莽夫,只顾自己的冲杀,否则公孙瓒不会像夺城门的重任交给他。无疑这个命令是现在最急需解决的问题。 “杀杀!~” 闻令的公孙军士兵,迅速的分散,向着城门旁的‘敌军’杀去。不管是守军,还是家兵在公孙军的兵锋下纷纷被碾碎。 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夜空。 杀戮,杀戮,在这一刻只有赤裸裸的杀戮! ~~~~~~ “杀啊!~~” 校尉迅速的冲下了城墙,向着城门杀来,身后几乎所有的守军守军都亡命紧随。一时间竟然将冲杀进城门的公孙军围住了。 领军校尉见状,大怒,喝声道,“西门已经被我军拿下,我公孙军数万儿郎顷刻间便会杀进城中,尔等还不早降?降者可免一死。” 闻声的一些守军有了一丝的迟缓,西门已破,公孙军随时都可以杀进城中,而他们大都是城中参军百姓,能生谁愿意去死? “快快投降,只要你们投降,俺可以保证不杀你们。”领军校尉见不少守军意动,继续喝道,“而且,我家~~~” “嗖!~” 一道寒芒电闪而至。 “当!~”一声清脆的金戈声,陡然间响起,竟然盖过了厮杀的战场,仿佛在向领军校尉,在向公孙军表示着必死的决心。 “公孙贼子,我们守军士兵,绝不会投降。唯有死战!”校尉将手中的长弓锵然置地,挥起手中的钢刀,狂吼道。 “死战,死战!~” 近百名守军老兵,纷纷振臂狂呼。 “杀!啊~” “杀啊,杀啊!~” 在校尉的身先士卒下,近百名守军老兵开始向着公孙军发起了亡命的冲杀。而其他守军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也开始纷纷向着公孙军冲杀。 “该死的!”领军校尉见大好的形势,顷刻间便被守军校尉搅乱,不由大怒,狂怒一声,纵马向前,只取守军校尉。狂猛的气势瞬间激起一阵尘烟,在月色,火光的迷蒙中,汹涌而前。 “杀!~” 守军校尉面对领军校尉的狂猛气势,凌然不惧,大喝一声,提起钢刀便向着领军校尉奔杀过去。人未至,悍死的杀机已然刺向领军校尉。 “哼,找死!~” 领军校尉见校尉没有逃避而是胆敢向自己举刀,轻蔑的冷哼一声,一名小小的校尉也敢向自己挑衅?没有任何怜悯,冰冷的枪尖电射而出,向着已然高高跃起的校尉直刺而去。 “噗!~” 一声脆响,锋利的枪尖几乎毫无阻拦的刺破的校尉的胸甲,而后透胸而过,将校尉的身子钉在了长枪上。 “呃啊!~” 校尉一声惨哼,却没料到自己竟然难挡敌将的一击。热血顺着透体的枪身汩汩而出。有些黯淡的眸子里,一丝的决然犹然而在。 “嘿!~” 领军校尉狰狞的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将校尉的身子高高挑起,左右甩击,淋漓的鲜血四溅泼洒,凄惨的景象令人呛然。“这就是你们勇猛的校尉,简直不堪一击。最后一次警告,放下兵器投降,俺领军校尉依旧保证你们不死,否则,这校尉就是下场。”说着,领军校尉更加用力的甩击起来。顿时鲜血狂喷,守军校尉眼见就要活不成了。 “头!~” “头!~~” 几名守军老兵怒吼着,想要上前,却被公孙军抵挡。只能奋力的挥着手中的钢刀。 “呃啊!~~绝不投降!~~” 突然,校尉眸子里的决然之色骤然绽放,璀璨的神采让悍勇的领军校尉也不由的一呆。守军士兵竟然如此悍不畏死?! “噗!~” 领军校尉惊愣间,守军校尉手中的钢刀猛然举起,恶狠狠的劈下,霎时间,泉涌般的鲜血喷溅而出。 “嘶律律!~~” 战马悲嘶一声,颓然倒地,将领军校尉狠狠的压了下去。 “绝不投降!~~” 重重的摔在地上的守军校尉,犹自将手中的钢刀狠狠举起,嘶声怒吼道。 “绝不投降!~~” 数十名守军老兵眦目欲裂,振臂怒吼道。 “绝不投降!~~” 受到决死意志感染的守军士兵,纷纷紧跟着怒吼起来。强横的声势几欲震碎昏暗的黑夜。 “死战~呃,不…退…”生命的神采如烟花般在守军校尉的眸子里散去,以死的怒吼却依旧震人心魂。 “死战!~~” “死战不退!~~” 震天的呼喊声中,守军士兵这一刻悍勇无双。 “杀!杀!给老子全都杀了!~” 灰头土脸的领军校尉从马下爬了起来,头盔歪了,脸划破了,衣甲也乱了,狼狈至极。领军校尉整了整歪了的头盔,无边的怒气在胸中汹涌而起,翻腾着几欲炸胸而出。迅速的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奔上前去。 “锵!~~” 宝剑出鞘,寒光四射。 已死的守军校尉那颗沉重的头颅被领军校尉斩下,狠狠的一脚踢出。‘嘭’的一声脆响中,守军校尉的头颅像西瓜般碎裂开来。但是,领军校尉犹不解恨,又向着冰冷的无头尸体狠狠的挥起了宝剑,直到已经血肉模糊,直到领军校尉的亲卫上前劝阻才罢休。 “杀!~给老子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 不时的响起的领军校尉的怒喝声中,越来越多的公孙军士兵从洞开的西门涌了进来。数百名守军士兵已然阵亡大半,但是他们的拼死之心,却丝毫没有动摇。 其实,领军校尉大可以不用管这困兽犹斗的百余名守军士兵,大可率众直接冲杀进去,从而让开被堵住的城门。但是,刚刚守军校尉的举动着实给了领军校尉一个狠狠的耳郭。要是如张飞等人,领军校尉还可以咽下这口气,但是,却是一名校尉,一个卑微的存在,领军校尉岂能咽下?已然暴躁盛怒的领军校尉誓要将所有的守军都斩尽杀绝。 然而,正是领军校尉这样的报复泄恨的举动… ~~~~~~~ “杀杀杀!~~” 正当守军士兵仅剩十数人还在抵抗的时候,震天的喊杀声突兀的响自城中方向。领军校尉闻声,狰狞的面色一变,急声吼道,“快,不要管他们,快杀进城去。” 不过为时已晚,赶来救援的守军士兵,张合,鞠义等韩馥的将领一马当先,直奔冲杀而至。身后数之不尽的守军士兵纷纷怒吼着紧随其后。 “张合?!” 领军校尉眼神一厉,凄厉的吼叫道,胸中熊熊的怒火再次汹涌的燃烧起来。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领军校尉眼中怒红的凶光几欲刺破长空。 “嗯??!” 张合闻杀机而感,惊抬头,一眼便见到了火光之下的领军校尉,顿时兴奋莫名。“就是你?!该死的家伙别想逃走!~~” 擒贼先擒王 “老张,现在情况危急,莫要动怒,你我二人合力,尽快将领军校尉斩杀,将敌军击退,否则邺城很难守住。”鞠义眯着的眼中凛冽的杀机一闪而过,出言道。 张合闻言点点头。 顿时,张合,鞠义一左一右,向着领军校尉纵骑而去。黑龙啸吟,恶鬼怒嚎。两股强绝天下的气势,席卷起一边森然的杀机向着领军校尉狂涌而去。 “恩!~鞠义?!~” 领军校尉的眸子霎时猛的一缩,单单一个张合特有信心接下来,要是在加上一个鞠义,恐怕~~~ 一时间,领军校尉心中怯意萌生。 邺城重要,但~~~他的命更重要! ~~~~ “杀!~” 张合怒吼一声,若不是今日夜间得知李历已经秘密出城,从而判定李历已然叛变投敌。虽然心中大为不解李历为何会如此。但是,为了邺城的安全,张合不得不会彻查李历近几日的行迹。 在得知李历近几日与几家世家有些接触后,张合便迅速的行动,才得知了今夜的世家们的叛乱行动。否则,恐怕邺城定然失守。 “杀!杀!杀!~” 奔腾汹涌的守军咆哮着向着城门滚滚而来… 【227】张合的狠 喊杀声渐息~~~~ 当阳光冲破黑暗的桎梏,将光明带到天地的时候,喧嚣厮杀了一夜的邺城终于有变得寂静下来。 突入城中的数百名公孙军士兵,在守军的围剿之下最终不敌溃退。而杀上城墙上的公孙军,则由于数量有限,丝毫没有给守军带来太大的威胁。 最终这场叛乱被张合击破,所有叛兵都被羁押。至于东门的公孙瓒,也只能猛攻的数个时辰后黯然收兵。 ~~~~~ 邺城,议事厅中 即使在府门外,也能够清晰的听见鞠义的怒骂声。 “他娘/的,李历这贼子,亏了俺平日里对他如此尊敬,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胆敢背叛韩刺史,娘/的,要是以后落在俺手里,定然将他碎尸万段。” “哎~~~”辛毗也叹息一声,虽然知道李历与世家们的叛乱在,当此之际并不意料,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千钧一发啊,要是在晚半步,现在恐怕邺城已经失守,刺史的家眷很可能成为俘虏,这,多大的罪责?足以让等守军的老兵仇恨的抹杀,试想,辛毗怎还敢如此替李历说话,恐怕刚一出口,张合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腰间的长剑抹向自己的咽喉。 “辛毗先生怎么了?”张合皱眉说道,心中对辛毗等人也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没什么”辛毗当然发现了张合的异样,连忙说道,“张合将军,这些叛乱的家族怎么处置?” “那还用说,全部斩首。”鞠义森然喝道。“哼哼,斩首便宜他们了,要是按俺的意思,非得弄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这,”辛毗心中惊惧,全都杀了?这邺城的豪族十之八九可全在这里啊,辛毗担忧道,“张合将军,这…” 张合面沉如水,眸子的狠辣与犹豫翻转交杂。却不好下决定,最好的决定便是暂时看押,等着韩馥做决定。但是,此时是危急时刻,邺城中决不能出现大的乱子,否则… 似乎有了决定,张合眸子一中掠过一丝凛然的杀机,森然道,“鞠义,此些人交与你处置,定然要排查出其他的同党,而后…而后全部处死。” “什么?!~” “嘿嘿,张将军放心,没有人能从俺手下不招供”鞠义森然嘿笑道。 “张合将军!~刺史~”辛毗急声阻止道,看着张合顶过来的冰冷的眸子,心中一突,似乎明白了什么。叹然道,“张合将军既如此决定,在斩杀他们的时候定然要光明正大,罗列他们的叛乱罪证,而后在行处斩。事后一定要禀明刺史大人。现在~~” 辛毗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莫要先告知刺史~~” “恩~”张合沉思片刻点头同意道。 这次参加叛乱的世家占了整个邺城一半多,他知道若是去征求韩馥非得意见,肯定会被否决。而韩馥那懦弱的样子~~张合想着想着,狠狠的甩了甩头,将不敬之意驱逐出去,暗自叹然一声。 是夜,浓云满天。 河南偃师 一座豪华的府院中,阁楼 “主公,这小县城是在没有什么好姿色,不过,嘿嘿…把她带过来” 乐就话音刚落,从门中进来一位婀娜少妇。体态丰盈,妩媚动人,不过眼中却流露出深深的惧意。让袁术看着yu,火,feng,身。不由抚掌笑道,“好,好,好,乐就你这事办的好。哈哈!~~” “谢主公,嘿嘿”乐就嘿嘿一笑,虽然袁术在夸奖他,但是猴精一样的乐就早已听出其中的另一层意思,于是迅速的退出了房门。 袁术见乐就识趣离开后便迫不及待的起身,走向美妇,仔细打量了起来,不时的发出啧啧的笑声。 待转了一整圈后,袁术直起身来,看着早已花容失色的美妇,忽然肃容正色问道,“你是何人?” 美妇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颤声道,“奴家,奴家萧氏,是河内太守王匡的妾氏。” “河内太守?王匡?哼哼,很快他就是是一只丧家之犬了,有没有命活着还不一定呢。”袁术闻言神色松弛了下来,冷哼一声,右边的一副色mimi的样子。 “嘿嘿~~~” “你,你…”萧氏见袁术的变化,俏脸骤变,有些惊恐的望着袁术。 “你什么你,实说跟你说了吧,本将军正是应了他人之邀,前来诛杀王匡,想必不需几日,整合河内郡就落在本将军手中~~” “嘿嘿,王匡必死,而且本将军还听说王匡和西凉贼子有仇”袁术嘿笑道,有些阴dang,“不如这样吧,你跟了本将军,说不定将来,本将军还可以杀了他们替你家夫君报仇~~” “不,不…”萧氏惊恐着一变摇头拒绝,一变往后退,不几步便堪堪抵住了墙面。 “哼!~”袁术见萧氏如此不识抬举,一声冷哼,脸色迅速的阴沉下来,今天他心情好,才对一个女人如此,要是换了其他时间,早就杀了,想他袁氏家族嫡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跟了本将军,要不本将军现在就先送你去地府,等王匡那个窝囊废。”袁术冷声道,眼中杀机掠过。 萧氏闻言丰满的身子猛地一颤,心中害怕之极。她不想死,更何况~~~~~ 萧氏那一颤的诱人风情,让袁术的心弦也是猛地一颤,虽然他也算是御/女无数,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风情万种的美妇,不由心中奇痒难忍。 见萧氏沉默不语,袁术心中一恼,不由分说的便疾步上前,一把将萧氏揽入怀中,一双亟不可待的大手已然抚摸上了萧氏的粉背,那滑腻的肌肤透过那层薄纱清楚的传到袁术的心中,右手下落,停在她裹着罗裙的翘/臀之上,探索过她臀部的每一寸肌肤,大力搓揉着硕大无比的,臀/部,那细腻柔软的感觉,让袁术心中不由一热。 袁术见萧氏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便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妥协。又似乎是绝望。不管如何,袁术知道这个美人已然属于他的私品。想着能够拥有如此尤物,袁术不由心中的火热腾的一下冒了上来,将压抑了许久的鱼火,彻底点燃了起来。变得更加放肆起来。 袁术迫不及待的将一只手探进萧氏的衣襟中,狠狠的揉捏了那丰满的挺起几把,便将萧氏横腰抱起。快步走向床榻。 “嘿嘿”袁绍看着紧闭双眸,躺在床上的美妇,美轮美奂的景致,嘿嘿银笑几声,急急的退去了自己的衣袍,扑上了床榻。 衣被纷飞,鱼水之心得到宣泄。 落泪几滴,却不知是苦是仇。 一时间覆雨翻云,那神魂颠倒的快感让袁术浑然忘记了身在何处,那浓重的喘息声和萧氏那mei,态入骨的jiao,ying声,没有丝毫压抑,似乎竟然让门外不远处的乐就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嘿嘿,真他/娘的诱人,多亏老子自己多了个心眼,也留了一个。嘿嘿~~~”乐就吩咐了一声,嘿笑这匆匆离开。 ~~~~~~~~~~ 【228】邺城破一 巴蜀地区北、西、南三面分别有秦岭、巴山、青藏高原、横断山脉拱卫,东有长江三峡天险阻隔巴蜀,巴蜀也称益州,是历来割据势力的首选。 自秦崛起以来,巴蜀由于天然的气候,自然,地形等条件,关隘林立,易守难攻,一人当关万夫。因此,被很多有长远眼光的枭雄当做后方粮草产出的绝佳之地。秦,正是有了巴蜀源源不断的潦草供应,才能够毫无顾忌的屡屡兵犯关东,最终一统天下。 汉中则是在巴蜀北面,关中西面,北接秦岭,益州,雍州交界之地,和巴蜀相似,也是一处盆地,自然规模要比巴蜀小些,称之为小巴蜀也不为过。 汉中之南,有一险要,名为剑阁。摩空双锷高千丈,雄锁巴西第一关,这便是对剑阁最形象的描述。剑阁自古便是南入蜀的咽喉之地,是蜀北的屏障。地势雄险,自是天下第一关,乃兵家必争之地。 ~~~~ 剑阁关内 “张卫,杨任你们干什么?” “难道你们要背叛刘州牧?” “你们!~” “噗!~” “呃,你们…” 剑阁关守将张彪艰难的低下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刺进自己腹部的剑刃,嗓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声,一蓬鲜血再也难以抑制,喷溅而出,手中佩剑也‘咣当’一声坠落在冰冷的石面上。 “哼,其他人全都放下兵器,否则杀无赦!~”张卫恶狠狠的将长剑从张彪的腹中抽出,厉声喝道。犹自滴血的剑锋映着炙炙的烈日,反射出冰冷的红芒,将剑阁关的这些只知道吃喝赌的守关士兵吓得屁滚尿流。 “哼”杨任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急刺而出,将几名没有来得及放下兵器的士兵刺倒在地,而后绰剑入鞘,对着张卫说道,“张将军,现在剑阁关已经被我们拿下,可以回报主公了。” “恩”张卫点点头,也将长剑入鞘,道,“我这就去给大哥传讯。剑阁关就麻烦杨将军镇守了” “张将军放心,末将知晓怎么做”杨任拱手应道。 邺城,战事有了短暂的停歇。 城墙上,张合,鞠义等武将也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便匆匆到了墙沿歇息。 鞠义走到墙边,似乎是实在太累了,一个趔趄,狠狠的撞靠在在了墙垛上,“他娘/的,真是累死俺了”鞠义咒骂一声,并没有起身,反而一个转身便靠坐了下来,将依然卷了的钢刀狠狠的插入缝隙中。 鞠义狠狠的抹了把脸上已经干脆的血污,向一旁人就肃立的张合,咧嘴道,“老张,这几日公孙那崽子的攻势更加猛烈了,俺手下的兵都早已疲惫不堪了,照此下去,恐怕邺城很难坚守不到明天了。” 张合闻言看了鞠义一眼,要是一般百姓的还定然会惊叫这被鞠义那张狰狞的血色鬼脸吓得昏厥,“坚守不了也得坚守,多守一日,我们就多一日的机会。”言语中充满了决然之意。 “是啊,老子就不信咱们干不过公孙瓒那崽子。(其实袁绍并不大,也就三十来岁,不过,鞠义习惯了这样叫)”鞠义狠声道。 “公孙瓒,哼哼”张合眸子里闪过一丝的不屑,既然打算强攻,却有不尽派精锐,遮遮藏藏,优柔寡断。世间哪有只得到,不付出的事情?此等主君如何成就大事? “哎~~对了,老张,兖州的袁军还没有消息吗?!算算时间,早该到了~~俺听说这次援军的统帅是那个叫李维的小子~靠不靠谱?~~”鞠义看着似乎是要下落的艳阳,突然说道。 “兖州的援军?!李维?!~~~”张合闻言没有回答的鞠义的话,而是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喃喃自语了一句。 “呜呜呜!~~~ ~~~~~~~~~~ 几乎与此同时,汉中郡,治所南郑 益州牧刘焉帐下督义司马张鲁,与别部司马张修已然攻克南郑,攻杀汉中太守苏固。而此时,张鲁正与张修在太守府设宴,酒宴至半酣,张鲁向着一旁的杨松使了个眼色,杨松会意,假意酒醉将手中酒樽置于地上。 正当张修取笑之时,厅外骤然响起了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不及片刻,杨松之弟杨柏全装惯甲,率领着数十名甲士鱼贯而入。 “咣当!~” 张修心中一凛,手一哆嗦,将手中的酒樽也坠置地上,惊慌失措道,“张鲁你这是何意?” 张鲁霍然起身,指着张修厉声道,“张修恶贼,意欲背叛刘州牧,拥兵自立,杨柏还不速速拿下?!~”蹩脚到难以服众的理由,但是却毫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张修这才明白原来张鲁是想要杀自己,什么背叛,自立,恐怕说的是他自己,于是立即拔剑反抗。却不料,眼前寒光一闪,一道厉芒犹自璀璨而过,张修直起的身子猛然一顿,厉声吼道,“张鲁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似乎用尽了最后的气力,旋即眼中的神采便如烟花般消散。 “叛逆张修意欲反抗,已被正法,余者不究”张鲁看也没看倒在血泊中的张修,再次厉声喝道。 ~~~~ 几日后,南郑太守府 正值而立之年的张鲁踌躇满志,问向身旁的谋士杨松道,“剑阁已克,整个汉中郡又已经被我掌控,接下来该如何?” “可自立汉中,图谋益州” “不可”杨松话音刚落,阎圃(张鲁新进功曹)便出言阻止道,“主公新得汉中人心不定,自立之事不可急切,况且主公家眷现仍在益州境内。” “那要待何时?”张鲁有些不悦的问道,在他这个年纪,建功立业之心格外的强烈。至于家眷他已经派遣其弟张卫秘密潜回益州。不过~~ “现在表面上仍然听从刘焉之命,主公可于暗中修养生息,厉兵秣马。以圃之见,刘焉年岁已大,不出数年必卒(死),到时益州必乱,主公可图之。而且,现董卓以死,关中大乱,主公可借机积聚实力,图谋秦之基业~”阎圃劝说道。 “恩”张鲁闻言心动,令道,“速令人探查关中~~~~” ~~~~~~~~ 【229】邺城破二 一日 夕阳残悬,西边的天空,从浓密的云层中,散出几片玫瑰色的彩霞,单薄亮丽。空中的燕雀狂噪的穿过暮霭,在天地间回绕。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邺城,战事已然进入了危急阶段,也是最后的阶段。经过坚守了二十余日的邺城这时明显的在兵力上出现了严重的不足,只能坚守住公孙军大军驻扎的东门。而其他四门的防备有些薄弱,全凭及时的救援,才躲过了一次次的危机。 然而,也许是战事拖得时间太久了,伤亡的太大了,上天有些不忍,又也许是韩馥的守军好运已经用完。在公孙瓒的几次的声东击西之下,让张合只能疲于奔命,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公孙军从北门突破城墙,杀入城中,一时间邺城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一般,岌岌可危起来。 时至傍晚,落日的余晖之下,守军已然退守内城,而且大部分的军队死守内城和同往西门的道路。 刺史府中,行色匆匆。 “夫人,小姐,公孙瓒的大军已经攻进城中,内城也只可相持一段时间,不过西门仍然控制在我军手中。”张合一脸急色的说道,“还请夫人、小姐随末将突围而出,前往河内。” “张合将军,可有夫君的消息?”身为大妇的张氏虽然眼中有些慌乱,但是却强自镇定的问道。 “夫人放心,刺史大人先前并未受伤,现在已然趁乱脱身,末将奉命前来护送夫人,小姐,前往河内,请夫人,小姐放心,末将会亲自殿后,定然不会放过一一支公孙军。” “父亲真的没事吗?”这时,韩雅清脆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眼睛红肿,似乎是哭过。 “小姐放心,刺史大人确实安然无恙,不久之后夫人和小姐定然能够见到~”张合答道,有些急色,“现在情况紧急,请夫人,小姐赶快上车,迟则恐变。” “好吧,”张氏应了一声,说道,“雅儿我们赶快上车吧,到了河内就能见的夫君了。”说着率先上了马车。 韩雅心中害怕至极,如今只有母亲可以依靠,闻言哎了一声,在下人的扶持下,进了马车。 “鞠义何在?”张合见刘氏等夫人、小姐上了马车,暗自输了口气,厉声喝道。 “末将在!”全身血污的鞠义肃然锵声道,残破不堪的铠甲已经难以遮掩强壮黝黑的身躯。 “你率一千将士护送夫人小姐离开。如有意外~~~”张合脸色一厉道。 “张将军放心,俺鞠义就是赔上这条命,也定然保护好夫人小姐。”鞠义狠色道,此时此刻,依然是危急之际,鞠义倒是有了几分应有的下属姿态。 “老子不要你的狗命,老子要的是安全到达大人那里。”张合厉声吼道。 “末将遵命!”鞠义吼道,眼中掠过狠厉之色。 ~~~~~ 东门,城墙上,公孙瓒昂然而立,神情自得。田楷,田豫,李历等几乎所有的文臣肃立在公孙瓒的身后。 “恩”公孙瓒一双得意的眸子望着暗沉下的邺城,悠然道,“这邺城果然不愧是冀州的治所啊,站在城墙上竟然都难以眺望到四周啊。” “呵呵,恭喜主公!贺喜主公!”王门躬身谄媚道,“主公今日得了邺城,冀州已然属于主公。明日便可上表长安的陛下,自请牧守冀州。” “是啊,主公的霸业已然走出的第一步啊”李历也不甘示弱的表现一把,邺城既克,冀州大部分也在公孙瓒的手中,可以说,此时此刻的公孙瓒是整个河北最大的诸侯。拥有了纵横天下的资本。 公孙瓒的霸业第一步,谋取冀州;第二部,攻取河北;第三步,席卷天下,得了邺城,冀州的治所,公孙瓒已然成为冀州的实际统治者。 “哈哈!~~”公孙瓒闻言得意的大笑道,“这也多亏了诸位的帮助啊。某并然不会忘记,论功行赏,论功行赏啊。哈哈!~~” “哈哈哈!~~”王门,李历也跟着得意的大笑起来。 一时间竟然盖过的嘈杂的杀伐声,城中似乎只有公孙瓒狂笑的声音。得意至极!!! “主公!”一旁的田楷不屑的看了谄媚的王门,李历一眼,凝声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城中仍然有守军残余在殊死抵抗,而且,西门还控制在守军手中,张合等人定然会护送着韩馥等人从西门突围,主公,切不可让韩馥逃脱,否则,以后会图生事端~而且~~” “哼!”还不等田楷说完,王门冷哼一声,不屑道,“如此简单的事情,主公岂可不知?用的到你来提醒吗?哼哼,主公早有安排,诸位将军定然会将残余的守军斩草除根。” “确实”李历看了一眼田楷,兖州闪过一丝异色,也帮腔道,已然与王门一伙儿,“韩馥等人绝难逃脱~~” “哈哈~王门所言属实,我已然安排了公孙范,范方前去截击,汝不必担心。”公孙瓒笑着说道,旋即脸色一冷“韩馥?!胆小懦弱之辈罢了~~~哼哼!~他逃不了~~~” “主公既如此安排,倒是在下多心了~”田楷见公孙瓒如此说,点了点头,现在韩馥的军队已然是败军,残军,疲军,邺城一破定然丧胆,已不足为虑,而且,公孙范,范方都是幽州知名的悍将,尤其是公孙范,乃是公孙瓒的从弟,其武勇威震幽州和塞外,曾经战场击杀过数名蛮族首领,武力已经不下于自家主公公孙瓒,可敌张合,鞠义二人,如此以来,也不必过于担心。 唯一让田楷有些心忧的是藏起爪牙,暗自舔着伤口的袁绍,还有~~~兖州李维所率领的援军,按理说早应该到达,却迟迟不见踪影,是无能吗?还是故意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十八路诸侯讨董,虎牢关血战,他田楷也随军而去,以他对李维的判断,断不会坐视冀州不理。可是为何如今邺城已下,却不见其踪迹??!这让田楷心中有些些许的忧虑,并越来越难以消除。 ~~~~~~ 【230】李维到来 魏郡 幽冷的月光下,火光四起,杀声震天。凄厉的惨叫声在无边的黑暗中无尽的连绵。 一处较为开阔的旷野上,公孙范,范方的两只公孙军终于截住了突围而出的守军残部。惨烈的厮杀即刻便激情上演。 战场中 数百名士兵在鞠义的带领下,肃然屹立在战场的正中央,冰冷的箭锋,仿佛是毒蛇一般,闪烁着毒信,将一个个突进的公孙军士兵无情的射杀。几乎毫无例外,公孙军士兵都是惊恐的死死凸出眼球,似乎是恐惧,又似乎是难以置信。冰冷的尸体上唯有咽喉处,一抹艳红。 好精准的箭术!! 好狠辣的手段!! 好强悍的战力!! 就连张合一开始见识这群似乎是冷血杀手的弓箭手时也是惊骇不已,他没有想到,鞠义手中竟然有如此恐怖的部属,箭矢之下简直是血腥的屠宰场。即使是自己上去(步战),恐怕~~~ 既如此,虽然位于中央的战阵战事激烈,但是在冷漠弓箭手用箭矢织起的死亡之森下,惨叫哀号声却往往是突进的公孙军。只不过幽暗的夜空下是在难以辨清。 这便是鞠义以后能够威震河北的~先登死士!!! ~~~~ 另一边,张合反手一刀将一名公孙军士兵的脑袋劈碎,顾不得抹去激溅的残秽,大声吼道,“夏侯兰,夏侯兰,你他娘/的死哪去了。” “张将军,张将军”幽暗的夜空下隐隐传来夏侯兰嘶哑的吼声,不一会儿,血色模糊的夏侯兰便出现在了张合面前,俊朗年轻的面孔上带着一丝丝的疲倦。自投军以来,他已经连番大战十数日。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让他身心俱疲,不过,也让他这个战场菜鸟迅速的成长成为一名合格的小校。 张合见夏侯兰还活着,不由心中有些慰然,对于这个枪法出众的年轻小将,张合还是很看好的,自然不希望他阵亡,道,“子惠,你率五百兄弟,猛攻西方,一定要撕开一道口子,否则我们今天我们这万余兄弟全都交代道这里了。”(守军仍有万余士兵,但是多是带伤,甚至重伤者颇多) “放心,小人一定不符将军所望~~”夏侯兰森然吼道,“活着的兄弟们给本校尉来~~~” ~~~~ 魏郡,天色渐渐发白,初生的朝霞自天际终于冲破暗沉的黑暗。天地间霎时变得明亮起来。 张合等守军将士且战且退。向着河内的方向。虽然守军每次都派出敢死队撕裂公孙军西边的防线,但是公孙军却总是能够堪堪咬住。紧紧缠着,让张合难以突围。 经过一夜的恶战,奔波的守军将士更加的疲惫。狼狈不堪,就连那些鞠义麾下漠然的先登死士也流露出了疲态,手臂麻木不堪。已然将要失去战力,被护卫在中军休息,希冀能够快点恢复体力,在关键之刻爆发出洪荒之力,为他们撕开一道口子。 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的撞击声,甚至隐隐的哭泣声,都交织在一起,让原本应该寂静的旷野显得嘈杂无比。 军阵中央,有些破烂的马车缓缓而行,却是不知换了几批战马。车中,张氏的脸上也出现了倦容,一夜的逃亡,让她们心力交瘁,惶恐失色。但是依旧倔强的他却是一脸镇定,不尽的安慰着扑在怀中哭泣的韩雅。俨然,这一刻她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也成为了守军将士的精神象征,她既韩馥。 ~~ “杀啊!莫要跑了张合!~~” “杀杀!抓住韩馥的家眷赏千金啊!~~~” ~~~ “该死的,又被这些的幽州崽子追上了,”鞠义闻得声音,咒骂道,虽然身子已经疲惫不堪,但是眼中仍然闪烁着嗜血的兴奋之色,“张将军,你先护着马车走,这些崽子交给俺了。”说完便提着犹自滴血的钢刀杀奔而去。 张合看着决然而去的鞠义,心中也是一阵无奈,或许鞠义这一去,便很难在活着回来。但是,张合毫无办法,现在自己的军队已然分散拖着公孙军,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军队了,好在有自己的引诱,韩馥早一步突围了出去,现在估计快到河内郡了,“快,加快速度,前边不远便进河内郡了”张合轻喝一声,策马奔至马车旁,鼓励煽动道。 ~~~ “恩?!”奋战中的夏侯兰猛然抬头,怵然睁大的眼中掠过一道精光。 “恩?!”恶战中的鞠义,猛的抬起头,惊然的望向西南方。 “恩?!”厮杀中的张合霍然抬头,目望西南方,眼中一片凝重。 ~~~~~~~~~~~~~~ “骑兵,是骑兵,好多骑兵!~~” 眼尖的士兵突然大吼起来。 战场中的公孙范奋然将一名守军士兵斩杀于刀下,看着那滚滚而来的骑兵,目光一厉,心中凛然,“是谁的骑兵!?”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此时绝不会自己的骑兵。 “西凉骑兵,是西凉骑兵啊!~~” 一些公孙军老兵突然惊恐的尖叫起来,似乎又响起了似乎又是不久前那可怕的一幕,那拼命逃往的日子。诸侯盟军数十万大军,曾经被区区几万西凉骑兵凶猛的追杀。一路残肢断臂。 ~~~~~ “西凉骑兵?”马车附近张合面色霎时间凝重无比,第一反应董卓的西凉骑兵来了,~难道西凉军阀夺取河内郡了?~几个月前,河内郡太守王匡一直都在于西凉军阀交战~~那么一时间噩耗般的恐惧袭上张合的心头,竟然痴了!! “不对!”张合身边的一名亲卫突然大声叫道,“不对,那好像不是西凉骑兵~~” “你说什么?”张合闻言迷乱的眸子霎时间清醒,一把揪住亲卫的衣襟急声吼道。 没想到平常有些文相的张合将军竟然有如此大的嗓门,亲卫不由一阵眩晕,不过口中犹自大叫道,“张将军你看,骑兵前面的战旗~~应该是兖州的援军~” “李维?!~”张合再次霍然抬头,却见奔驰滚滚而来的骑兵前阵,李维策马飞驰,威风凛凛,可惜张合并不认识李维,只不过,冷静下来的张合很快便发现了,那一面迎风斩击的战旗上的斗大的字已然表明了身份‘平东将军,李’ ~~ 战马疾驰而过,冰冷的铁骑无情的叩击着森寒的大地,无尽的杀机如蛛丝般在整个战场迅速的蔓延~~ “杀!~~~”李维长枪一引,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响彻天际。 ~~~~~~~~~ 是夜,邺城,刺史府府已然成为了公孙瓒的歇息处。 议事厅中 公孙瓒脸色阴沉的跪坐于主位,早已没有了夺取邺城的兴奋昂然。厅下肃然而立的一众文武也是脸色难看至极。 “诸位,兖州的大军已经救走了韩馥,我军该如何?”公孙瓒沉声问道,“该死的刘岱,该死的李维~” “主公”田楷略微沉思一下有些自责自己先前没有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让抓捕韩馥功亏一篑,大胜也黯然失色了不少,出列躬身道,“主公,现在可趁敌军为稳之际,迅速出兵,全歼这伙残军和刘岱的援军,而后~~” “不可!”田楷话没说完,王门便出言阻止道,他因为这次说服冀州世家归降方面立功颇多,所以才会如此趾高气扬,毫不顾忌的打断田楷,“主公,河内郡据魏郡也不过百余里而已,敌军既然被就,定然回去河内郡,那么到时韩馥与王匡合兵,再加上刘岱的援军,其兵力已然不下于我军,不宜再起事端~” 说着王门不屑的看了田楷一眼,继续道,“主公,现在主公拥兵十数万(夸张说法)据守邺城,难道还怕敌人攻克我军重兵据守的邺城吗?所以,以在下之见,主公不妨在邺城整军,等待韩馥等人的反映,如若他赶来,主公可尽灭其军,或许还可以吞并其河内郡。” “恩?”公孙瓒闻言神色大动。 “主公,不~~” “主公,王大人所言极是,我军连日恶战,继续整军,不可匆忙再战。”李历上前也再次打断田楷的话。而公孙瓒另一位重臣心腹田畴则是沉默不语,只是睿智的眼中却满是复杂之色。 “主公,我~~~” “好了,汝无需多言,我意已决,整军数日。”公孙瓒决定道。 “嘿嘿!~~”王门,李历见此一脸的冷笑,无视田楷的怒目。 然而似乎也错失了一次良机!! “哎~~”听得公孙瓒如此刚愎自用的决定,田楷,田畴二人皆是暗自叹息一声,只不过其意如何,就未所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