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运》 001冰火两重天 七月的海疆大地,热浪翻滚,太阳发射出电弧焊般的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睛,马路两旁高大的椰子树也被烤的蔫头耷脑。 宽阔的街道上很少能够看到行人,偶尔驰过一辆汽车,带起阵阵的热浪,让人感到就像要窒息了似地。这种天气不要说是人了,就是狗也不肯出门,只会趴在室内的阴凉处,伸长了舌头急促的喘息着。 青鱼路居民区的一间出租屋里,除了一张不知哪个年代的写字桌之外,再就是两张单人床,床上各躺着的一个大小伙子,这样的大热天里,即便是躺在床上不动汗水也止不住的哗淌。 “李志,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李志不情愿的动了动身子,从床头抓起一个铁制饼干桶,顺手扔到了问话的小伙子身上:“你自己看吧！” “十块、二十、……我们现在还有九十七块钱,再过十天就要交房租了,要是再找不着工作,咱们俩人就要去睡大街了。” “现在到处裁员,我们两个的简历发了有两百多份了吧,到现在一个回复的也没有,看来老天爷是想困死我们。” 李志说到这里呼的一下坐了起来:“金帅,我现在真是后悔啊,要不是我撺掇你去代理那个什么五树保健品,让你赔了个血本无归,咱们早就回我老家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咱们是兄弟,有难就要同当。”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楼下传来了房东的声音:“金仔,你的电话！” “阿姨,哪里打来的?” “好像是什么七彩公司！” 两个人眼睛一亮,金帅翻身下床,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是金帅,请问您哪位?” 电话里传出来一个动听的女声:“我是七彩公司人事部的,请你一个小时后到我公司来,我们老总想见见你！” “耶……”放下电话,金帅高兴的跳了起来,回到房间翻腾出来一套还算是像样的衣服,从铁皮盒子里掏出了几块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好容易等到了一个面试的机会,金帅自然是要牢牢的把握住的。 十全大厦是海疆省城海州市的地标性建筑,这栋在房地产最热时兴建的五十八层写字楼,曾经一度是海州市人民的骄傲,虽然后来有很多人也曾雄心勃勃的想要建一栋超过十全大厦的高楼,但是,房地产泡沫的突然破灭,让这些人的梦想变成了幻想。现在海州市四处可见的烂尾楼,足可以让人领略到房地产泡沫的破灭,带来的冲击力有多大了。 一度非常红火,持万金而不能在此谋求一席之地的十全大厦,现在已经风光不再,只有不到一半的公司在这里勉强的维持着,大厦门前的广告牌上,贴的最多的就是出售或者出租写字间的广告。 大厦的二十一楼是海州七彩公司的总部。提起七彩公司,在海州市可是鼎鼎有名,据说这是由三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人一手创建起来的,拥有上千名员工,四个制衣厂的大型企业。至于这三个女人的背景,或者说她们赖以起家的启动资金从哪里来的,又是如何在激烈的竞争中发展起来的,却是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所以有人说七彩公司是海州市最具神秘色彩的企业。 “秀,你好,我叫金帅,刚才贵公司打电话通知我来面试的。” 前台秀懒洋洋的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个帅哥,眼睛不由的一亮,芳心也禁不住一阵乱跳。眼前这个男孩太帅了,从各个角度、各个侧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大男孩拥有一张英气人的脸:皮肤滑如绸缎,眉秀如远山,眼睛亮如朗星、清如湖水,鼻挺如山岳,唇如菱角般的翘起,脸庞瘦削又梭角分明,时髦的话来讲,这个大男孩长得很“man”,男子气很浓,带着一股生机勃勃的神采。 此刻大男孩正在望着前台秀,人说眼睛是心灵之窗,那双黑白分明、眸正神清的眼睛,让人深深地体验到他内心的纯净。 顺着脸庞向下看去,前台秀看到一幅健美的体魄,这种健美用现代话来讲叫作“酷”,或者是“炫”,是一种力与美的完美结合。拥有这种体魄不是单薄的瘦弱,也不是发达的健壮,而是恰到好处的健与美的黄金组合。 “你叫金帅是吧?”前台秀收回了目光,嫣然一笑:“请跟我来吧！” 前台秀笑起来很甜,脸上一边一个小酒窝,两颗小虎牙更显出几分俏皮。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感觉到这个女孩很可爱,不像其他公司的前台那样,对人冷冰冰的。 前台秀在一间挂着总裁办公室牌子的门前停住了脚步,金帅有些纳闷了,一般的情况下,面试都是去人事部,前台秀怎么带自己到总裁办公室来了。 “请进！”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非常悦耳,让人有一种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女孩子的冲动。 第一次走进一个大公司老板的办公室,金帅的眼睛有些不够用了,六十多个平米的办公室,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大红的牡丹花与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遥相辉映,显示了主人追求的奢华和安逸的生活情调。 宽大的进口老板桌,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身份的高贵。桌子上很整洁,除了一台电脑之外,再就是几个文件夹,只有相框里的一张写真照,才让人意识到这是一个女性的办公室。 老板桌后面坐着一个美女,金帅觉得没有任何词汇可以描述这个女子的美丽,微笑着点了点头,很礼貌的自报家门:“你好,我叫金帅,是来面试的！” 看到金帅先是微微一怔,美女总裁又拿起桌上的简历仔细的对照了一下,嘴里喃喃的说道:“像、像,真是太像了。” 美女总裁离开座位,娉娉婷婷走到金帅面前,目不转睛的在他脸上盯了几秒,眼睛里充满着惊喜和柔情。 金帅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许多描写美女身姿的词汇:身姿曼妙、杨柳细腰、绰约多姿、柔弱美丽、仪态万方、体态轻盈、婀娜多姿、丰韵娉婷、丰润标致、丰姿冶丽;凡是能想到的都想过了,但金帅依然认为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女人的美丽。 美女总裁优雅地向金帅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自己也双腿交叉在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这种坐姿即便着裙装也不易走光。金帅想起他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常常持这种坐姿的女人基本都以自我为中心,不会太受男人的摆布,所以这种坐姿也叫强女坐。 “我叫巴碧,是这间公司的三股东之一,也是公司的总裁。” “芭比?”金帅微微的笑了一下,嘴里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巴碧笑了:“此巴碧非彼芭比也！我是满族人,我是巴蜀的巴,碧玉的碧,我这个姓很少听到过吧?” 金帅也笑了:“哦,你还是一个格格。姓巴的在历史上也是名门望族,清朝汉军镶蓝旗有一个叫巴尔泰的,以骁勇善战著称,因功封一等子爵,官至中和殿大学士。还有一个叫巴慰祖的书画家,通文艺精古今文字,官至候补中书,他的书法就是在如今也是很有名气的。” “看来你对历史还挺有研究的哈！” “哪里,只不过课余时间喜欢看一点明清史而已。” 循例问过金帅一些问题之后,巴碧接下来的话让金帅欣喜若狂:“金帅先生,我认真研究过你的简历,通过刚才与你的谈话,我认为你很适合在七彩公司工作的,所以我决定聘用你为我的助理！” 金帅强忍着心中的狂喜:“谢谢巴总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做出个样子来！” 巴碧笑了:“我相信我的眼光是正确的,我也相信你能胜任这份工作。” 接下来的事情又让金帅大吃一惊,堂堂的总裁竟然给金帅亲手端来了一杯茶,金帅有些受宠若惊,这个美女老总还真的平易近人呢！ 金帅急忙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接过了巴碧手里的茶杯:“谢谢巴总！” 巴碧笑了:“金帅,你的名字里带有一个帅字,可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帅哥,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今后就姐弟相称好不好?” 金帅更加局促不安了,能到七彩公司来上班就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现在这位美女老总竟然要认自己为弟弟,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惊喜打懵了。 “巴总……” “打住,刚才我已经讲过了嘛,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巴总,就喊我姐得了！” “这、这样……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说好就好,只不过你只能在私下里喊我姐姐,上班时间我还是巴总！” 金帅有些感动:“您能把我当做你弟弟对待我很感动,如果你不嫌我穷,我就认你这个姐了。” 巴碧意味深长的笑了:“既然你是我的弟弟了,以后只要你好好干,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再受穷的,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那就谢谢巴姐了！我给你留一下我们房东的电话,你找我的时候,让他喊我一下就行了。” 金帅告辞了巴碧,满心欢喜的走出了十全大厦,他要赶快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志。 从凉爽的空调房突然来到大街上,让金帅感觉到了冰火两重天。望了望天上那火辣辣的太阳,金帅叹了一口气。 十全大厦距离住处还有两公里,乘坐公交车要两块钱,金帅摸了摸口袋,实在是不舍得。顶着火辣辣的太阳,金帅向住处走去,也幸亏他从小练武身体健壮,要是一般的人在这种天气里,不要说是走上两公里了,就是走两百米也一定会中暑晕倒的。 肚子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早上起床后喝的一碗粥早就消化殆尽,再加上中午又粒米未进,金帅感觉自己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越走越沉。又走了几步路,金帅感觉天旋地转,急忙抱住了一棵树,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新书第一天上传,希望书友们大力支持,新书没有打赏也没有鲜花,只希望书友们多投票和收藏,微笑谢谢了。 002铁打的还是纸糊的 昏迷中金帅感觉到有人正在给他喂水,额头上也凉森森的非常舒服,有几个人正在小声的议论着:“要不要把他送进医院?” “这个人是中暑了,先等等看看,实在不行再送他去医院。看他这个样子也是一个穷学生,到了医院没有钱也不会有人管的。” 金帅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一张秀丽的脸庞,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正在关切地看着自己:“快看、快看,他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啊?” 一位头发花白,身穿小碎花衬衫的老太太说道:“你刚才晕倒了,是我们几个把你弄到树荫下的。现在感觉到好一点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休息一会就好了,不用去医院了。”金帅咬牙坐了起来,双腿盘膝运起了功,将胸口恶心干呕的感觉压了下去。 “大哥,喝点水吧。”漂亮的小姑娘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你是干什么的?这么大热天怎么还在外面跑。”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惭愧啊,我是海州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今天是出来找工作。” “大学生找工作也这么难啊,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个没上大学的找不到工作呢。”小姑娘满脸关切的说:“中暑虽然不是什么大病,要是没有人看到,也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就不能等天气凉快点了再出来。” 金帅苦笑了一下:“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要饿死了,反正中暑也是死,饿也是死,还不如出来碰碰运气。今天还不错,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受这个罪也值得了。” 刚才一起帮忙的几位老头老太太,听后点了点头四散开来,像这样的事情他们可是见多了。房地产泡沫破灭之后,好多的公司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就是没倒闭的也大量裁员,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要想找份工作又谈何容易。 这时候金帅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长途汽车站旁边,刚才救他的这几个人,都是在车站附近做小生意的,小姑娘是卖煮玉米的,闻到玉米的香味,金帅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小姑娘咯的笑了:“你是不是没吃东西饿的呀,我这里有煮玉米,不嫌弃的话你就先啃一个垫垫肚子吧。” 想了想口袋里还有两块钱,金帅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啃了两个玉米,感觉肚子舒服多了,掏出了仅有的两块钱递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很善良,说什么也不肯收钱,两人正在推辞着,突然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把这两块钱抓了过去,金帅抬头一看,不知从哪里钻出了一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黄毛。 “刚才我们兄弟来收钱你说没有钱交,这回终于给我逮住了。这两块钱我先拿去买瓶水喝,如果今天交不上五十块钱,明天你就别来摆摊了。” 小姑娘吓的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黄毛色色的笑着:“我说于小丽,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跟哥们去夜总会干多好,你长得这么漂亮,到时肯定会红的,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大把的钱好赚,不比你在这里做这点小生意好得多?” 黄毛说着,伸手在于小丽的脸上捏了一把,笑着说道:“好香、好滑,哥喜欢。” 就在黄毛的手又要伸向于女孩胸部时,手臂突然被人攥住了。黄毛感到一阵剧痛,好像被铁箍给箍住似地,定睛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吃玉米的男孩,正在冷冷的盯着他。 “放开！你他妈的要干什么！”黄毛用力挣了几下,感到胳膊痛的好像要断了似地,黄毛意识到今天碰到硬茬子上了。 “不许欺负人,马上把钱还回来,滚蛋！” “不就是两块钱吗,老子还不稀罕。”黄毛疼的呲牙咧嘴,把两块钱扔在地上。 “你小子竟然敢替这个小出头,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有种的你别跑,等一会我们老大会来收拾你。”黄毛揉着胳膊,话还没有说完,就跑出去有二十多米了。小流氓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至于他算不算好汉则另当别论了。 于小丽的小脸吓得苍白,边收拾东西便说道:“大哥哥,你快跑吧,黄毛是洪哥的人,刚才吃了亏一定是回去喊人了。” 金帅笑了笑:“我跑了他们不来找你的麻烦啊?不如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你快跑。我刚才已经听出来了,这个家伙对你不怀好意,你一个女孩子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可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于小丽感激的看了看金帅:“大哥哥,你是好人,咱们一块跑吧。” 于小丽话音未落,金帅就看到从候车室那边冲出了几个人,领头的就是刚才那个黄毛。 看来黄毛在那伙人当中的地位也不高,要不的话这大热天里,其他人都躲在候车室凉快,只让他一个人出来收钱。 于小丽也看到了黄毛等人,提着的篮子从手中滑落,煮玉米滚了一地,带着哭音说道:“大哥哥,看来咱们两个都跑不了了,这可怎么办呐。” “不怕,这几个小毛贼还不够我收拾的,等一会你躲在我背后就行了。” 说话间,黄毛带着七八个人跑到了金帅的面前:“洪哥,就是这小子替这个小出头,还打了我。” 原来还以为黄毛的老大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到了跟前金帅才看清,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人和一个黑帮老大联系起来。瘦瘦的个子,两条手臂奇长,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就像是一只大马猴,看到这里金帅忍不住的笑了。 “就是你小子打了我兄弟?胆子不小啊,看在你初来乍到不知道我这里规矩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我给你两条道,一条是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拿出一千块钱的医疗费。再一条就是让我们教训你一顿,你身后这个小妞跟我们走。” 金帅轻蔑的笑了笑:“你的口气还不小嘛,我也给你两条道,一是马上滚出这个地方,从此不在这里收什么保护费。二是拿出两千块钱,给我这个妹妹赔礼道歉。” 洪哥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几下,看了看四周:“既然你已经划出道来了,咱兄弟接着就是,不过等一下你可不要后悔。这个地方不方便,咱们到那个小树林去手底下见个真章吧。” 看得出来,洪哥这个人还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最起码他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也许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在这个人来人往,又有警察执勤的长途汽车站立着。 小树林里几个正在乘凉的流浪汉,看到洪哥领着一帮人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吓得屁滚尿流的跑远了。几个正躺在树荫下打瞌睡的旅客被声音惊醒了,见势不妙也躲得远远地,小树林立刻充满着一股杀气。 “大头,你先上,让这小子尝尝你的铁头功！” “好唻！”随着话音,从洪哥身后走出一个满脸横肉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光秃秃的脑袋上还有一条深深的疤痕,显得格外吓人。洪哥叫他大头一点也不假,五短身材顶着一颗硕大的脑袋,要是在夜里看到他,准的把人给吓个半死。 大头一上来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用脑袋在树上狠狠的撞了几下,碗口粗的树立刻被撞的露出了白花花的树干,但他的脑袋也同时变得通红。显然大头并不会内功,只是凭借着一股蛮力。如果吓唬吓唬其他人也许还有点用,但在金帅看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看到了吧,要是怕了就从我的裤裆底下钻过去,老子撞你的时候,会头下留情不把你一下子撞死。否则的话,哼哼……” 金帅伸出食指,朝大头勾了勾,一脸不屑的说道:“放马过来吧,我今天就看看你这颗头是铁打的还是纸糊的。” 大头最烦别人说他的头是纸糊的,金帅的话音刚落,大头就呀的一声怪叫,身随声动,带着一股恶风,恶狠狠的超金帅冲了过来,看他这个样子,还是在铁头功方面下过一番功夫的,虽然没有内功,但就凭他的这股子蛮力,也足可以把一个人给撞飞。 就在大头的脑袋快要碰到金帅身体的一刹那,金帅轻轻一闪,使了一个卸字诀,手掐着大头的脖子,随后又飞起一脚踢到了他的屁股,只听咔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断,大头就像一颗没有爆炸的哑弹,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大头刚出招的时候,洪哥还洋洋得意着,以为金帅挨上这一头不死也得受重伤,现在看到大头趴在地上不动了,洪哥的脸上立马变了颜色:“好小子,还有点门道。” 003丛林法则 洪哥脱下了身上那件花花绿绿的岛服,又紧了紧宽宽的黑皮腰带,嘿的一声运起气来,瘦骨嶙嶙的身上,就像搓衣板似地,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说时迟那时快,洪哥腰身一伏,对着金帅就冲了过去,嘴里还像猴子似的哑哑的怪叫着。金帅看出来了,他使的是猴拳,这倒是与他的长相很相称。 洪哥的招数使起来既凶狠又刁钻,显然也是经过名师指点过的,锁、扣、缠、绞、卸瞬间就使出了几招。金帅也曾经听老神仙说过,猴拳主要是集合来自踝、膝、腰、肩、臂、腕的力量,六力合一,练好了有一掌四式之能效,可以分别用指尖、指节、拳面和手背施展四次连续性的攻击,一般的人在这连续攻击下,是很难招架住的。 虽然洪哥的招数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但是“一招两式”或者“一招三式”还是有的。金帅此时也起了好奇心,一边与洪哥过招,一边仔细的观察他的套路。 三招过后,洪哥使了一招仙猿摘桃,直奔金帅的下三路而来。这个招数极为阴险,如果一旦被击中,就会断子绝孙,所以正派之人是不肯使用的。 洪哥的这一招激起了金帅的火气,随着一声“无耻”的斥骂,洪哥被金帅一脚踢的飞了起来,也幸亏他的身形灵活,落地之前一个翻滚卸去了大部分力量,就这样背部还重重的撞在一个树上,疼得他好一阵子都没有爬起来。 “点子硬,弟兄们抄家伙一起剁了他。” 五六个高矮胖瘦各有特色的混混嗷的一声,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抽出了短刀,一个矮胖子竟然还拿出了七节鞭。 如果不是还要护着于小丽,金帅也许还会和他们斗上一阵子,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能耐,但现在一下子上来这么多人就不行了,眼看着这伙人全是不要命的架势,金帅自然是不会和他们再客气了。 几个混混以为仗着人多,最起码也可以把金帅打跑挣回面子,他们也知道靠单打独斗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老大和最能打的铁头都打不过人家,更何况自己这些小喽啰了。 刚一照面几个混混就觉到不是那么回事了,家伙还没等递出去,就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制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一个接一个的撞在周围的树上。 几个照面下来,七八个人悉数被金帅放倒在地,哎吆哎吆的再也爬不起来了,有几个人的嘴角还淌出了鲜血,显然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其实金帅刚才在打斗的时候,并没有用上全部的功夫,他很清楚,像这种混黑道的人,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为好,只要是把他们制服了,对他们形成一种强大的威慑力,以后他们也就不敢再胡作非为了,真要是把他们给打伤了,今后就甭想有太平日子过了。 看着金帅瞪着一双要杀人的眼睛,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洪哥吓的肝胆欲裂,他知道今天是遇上硬茬了,自己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在这个地盘上混了这么久,洪哥从来就没有怕过谁,今天可是真的害怕了。 洪哥此时已没有了黑老大的威风,骨碌一下爬起来跪在了地上:“老大饶命,老大饶命,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您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你刚才划下的道道我们全部答应,这是五千块钱,你要觉得不够,我们回去再给你拿。” 这一场打斗,金帅是毫发未伤,他自习武以来,还从来没有经过实战,有时候他也在疑惑,自己学的这套武功是否管用,今天初试身手,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一直躲在金帅身后的于小丽,此刻看向金帅的目光全都是崇拜,她没想到这个年轻帅气的大哥哥,一个人竟然能把洪哥这一伙全部给打趴下小姑娘高兴的又蹦又跳,拍着手笑道:“大哥哥,你真厉害,一个人就把他们全给打到了,终于替我们出了一口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几个小毛贼不够我收拾的。” 金帅对于小丽微微一笑,然后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洪哥,就像一只即将要咬断猎物喉咙的饿狼,让洪哥这个黑社会老大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金帅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露出意思坏坏的笑:“小丽,你看咱们怎么处置他们呢?是砍断他们一只手呢,还是废掉他们一条腿。” 几个混混一听可是吓坏了,对着小丽磕头如捣蒜:“小丽姑奶奶,你就饶了我们吧,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爱摆多少摊就摆多少。” 小丽还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虽然平日里被他们欺负的很惨,有时候也会骂他们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但今天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 “大哥哥,砍他们一只手那得多疼啊,既然他们都认错了,就饶了他们吧。” “滚！” 洪哥一伙人如蒙大赦,齐刷刷的磕了一个头,爬起来七手八脚的抬起晕过去的大头就跑,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背后一声断喝:“回来！” “老大,你、你、你还有什么吩咐?” “就这么放过你们是不是太便宜了?今天我要给你们立个规矩,第一,从今往后不准再欺负长途汽车站前面摆摊的这些人,他们救过我的命,我就要罩着他们。第二,从现在开始小丽就是我的妹妹,她在这里的安全就归你们管,以后每过几天我就会过来检查一次。第三,你们每天必须要帮她卖出一百块钱的煮玉米,不够的你们负责补上。” 说到这里,金帅一拳打在一棵树上,也没见他怎么用力,那颗碗口粗的树竟然被他打的断成两截,露出白森森獠牙般的树茬。 “看到了吗,谁敢不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棵树就是你们的样子。” 几个混混此时哪里还敢不答应,他们可是知道,自己的脑袋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棵树结实,要是惹怒了这位大爷,被他打上一拳,不死也得是重伤,这个人的武功已经不能说是厉害了,简直就是恐怖！ 小树林外面响起了一阵掌声,鼓掌的正是刚才救金帅的那几位大叔和大妈。穿碎花衬衫的老大妈走了过来:“小伙子,你今天终于替我们出了这口气。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些人真是被他们折腾惨了,每天赚一点钱大部分都被他们给抢走了,这下子好了,今后他们再也不敢来收保护费了。” 几位大叔大妈七嘴八舌的说着,金帅这才知道这帮人的来历。 原来海州市车站和码头的搬运,都各有一帮人给霸占着,这些人组织严密,凶残斗狠,经常为争地盘打打杀杀的。 正所谓盗亦有道,这些人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约定个时间到郊区的偏僻之处干一场,失败者把地盘拱手相让,以后再慢慢的积蓄力量,等到自认为本钱足了的时候,再和对手干一架。 这是从建国前就传下来的一种奇怪的风俗,谁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弱者退出,胜者为王,死伤皆按天命,绝不惊动官府,这到是很符合丛林法则的。 没有人报案,官方也乐得清静,有些事情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是他们做的不是太过分,就是警察也不愿意轻易招惹他们,毕竟警察的家人也住在这个城市,谁知道惹到这些人,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对他们的家人不利? 洪哥原来是城东区的一个小混混,因为犯事跑到外地躲了好多年,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身功夫,直到去年才回来。两个月前洪哥领着一帮人把这个车站原来的老大打跑,就成了这周围的一霸。 众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洪哥一脸媚笑的走了过来,规规矩矩的向金帅抱拳行礼,又点头哈腰的向周围的大叔大妈打了招呼。 “大叔大妈们,我洪亮以前多有得罪,今天老大吩咐了,今后大家只管安心做生意就是,我洪亮再来给大家捣乱,我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004差点当了老大 几个老头老太太相互看了一眼,一个说话的也没有,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小树林。虽然洪亮在他们面前赌咒发誓,但谁也不是太相信他的话。 “老大,能不能请您到我在车站的办公室去说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吧,我等一会还有事情要去办。” 听到金帅没有答应自己的邀请,洪亮眼珠一转对旁边的于小丽说道:“小丽妹妹,请你帮我说句话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大的功夫这么厉害,我们是绝对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小丽从来也没有听到过洪亮这么客气的对她讲话,现在听洪亮这么低声下气的,心下一软,对金帅说道:“大哥哥,你要是觉得能去就去一下吧。” 金帅想了一下:“好吧,我就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去一趟,我可先说好了,去了之后有话快说,我还有事情要办呢。” 洪亮屁颠屁颠的引着金帅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他这个奇怪的举动,让车站的工作人员都很纳闷。洪老大可是这一带的一霸,走路都是横着的,什么时候见过他对人低三下四过,难道这又来了一个新老大? 洪亮的办公室在车站后面物流仓库大门口的一栋小二层楼上,金帅一踏进门,就发现里面已经站了十几个大汉了,刚才那个撞晕了的大头,也在嘿嘿的看着他傻笑。 金帅吃了一惊,如果是在外面见到这么些人,还没有什么可怕的,打不过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但是在房间里,可就不是太妙了,要是被他们把住大门,那可真是要瓮中捉鳖了,自己的武功再强,毕竟猛虎打不过群狼。 洪亮把金帅让到了房间当中的一张老板椅上坐下,大喝一声:“兄弟们,拜老大！” 十几个大汉齐刷刷的跪下了,齐声喊道:“老大！” 金帅也没有想到会被这些乌合之众称为老大,唬了一跳,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老大了！” “老大,我们刚才已经领教了你的功夫,我们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强者为王,你既然打败了我,就是我们的老大了,兄弟们以后还要靠你罩着在这个地盘上混碗饭吃。” 金帅听出来了,这帮人一定是有求于他,否则的话他们不可能硬要拉他这个外人来当老大。如果答应他们这帮人,今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要算到他金帅的头上,自己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们混在一起的。 “我是不可能给你们当老大的,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也有自己的工作,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就实话实说吧,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尽量帮的,但是,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做。” 洪亮大喜,既然金帅答应了帮忙,他就一定能做到,习武之人是最讲究信义二字了。 “既然你不肯让我们拜你当老大,但是我们的心里还是把你当老大的,从今天开始,这个车站就是你的地盘,物流仓库的生意我们哥几个就先替你打理着,” 看到金帅依然不肯答应,洪亮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下,媚笑着说道:“老大,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 “我叫金帅。” “金帅,这个名字好,我们也知道像你这样的读书人,是不会和我们这些人混在一起的,今后我们就称呼你金哥。只要有你一句话,兄弟们水里火里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洪亮转身冲他的手下说道:“我讲的话听到了没有?大家叫金哥,自报家门！” 这些人倒也很听话,挨着个走上前向金帅抱拳施礼,然后又毕恭毕敬的介绍了自己,无所谓就是一些黑三、麻四之类的名字,这倒与他们的长相很相符。 洪亮摆了摆手,其他的人都退出去了,然后才对金帅说道:“金哥,你刚才说的没错,兄弟找你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接下来洪亮向金帅介绍了码头和车站黑道的一些情况,这倒和那几位大叔大妈讲的不相上下。金帅意识到,想必是有人要来抢洪亮的地盘,而洪亮又没有能力抵抗,看到金帅的武功高强,这才认金帅为老大,目的就是要金帅替他们摆平这件事。 金帅预料的很对,洪亮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前两天靠山帮帮主朱五派人来下战书,约洪亮在月圆之夜,到麻黄山后一决高下,意欲强夺长途汽车站地盘。 洪亮也派人打听过朱五的底细,这个朱五是来自海疆省中部山区的一个苗族人,自幼跟着一个老和尚练了一身好功夫。他手下有龙、虎、豹、豺四员大将,也是他的师兄弟,每个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这师兄弟五人一来到海州市就打出了很响的名号,特别是与海岛帮争夺地盘的时候,更是打出了威风。朱武不到三招就把海岛帮的帮主打的吐血,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洪亮自忖他与海岛帮帮主的武功不相上下,是绝对打不过朱五的。这几天洪亮正在犯愁,却没想到竟然碰上了金帅。在与金帅的过招中,洪亮就发现,金帅的武功不知道要比他高上多少倍,特别是一棵碗口粗的树被金帅一拳打断,这就说明刚才人家是手下留情了。 洪亮回来后又和他手下的兄弟们商量了一下,于是就有了拜金帅为老大这件事情。他认为只要金帅肯出手相助,朱武那伙人必败无疑。只要是能把朱武打败,洪亮和他的兄弟们就可以保住这块地盘了。要知道汽车站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物流仓库,每年几十万吨的货物进进出出,光是装卸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可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 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金帅也未必敢答应,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练的这套武功是否管用,今日初试身手,让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了无比的信心。教他武功的老神仙爷爷曾经说过,只要练好这套武功,放眼天下也鲜有人抵。 看到洪亮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金帅心中也是一软,洪亮这些人也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为了养家糊口,让手下的兄弟混碗饭吃,也只能拼命的保住自己的地盘,现在职场上都是尔虞我诈争权夺利,更甭说他们这些人了。 虽然对洪亮收取小生意人保护费这件事情,金帅很是不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海州这个地方的风俗就是这样,收的钱不在多少,关键是他们要显示自己存在的势力范围。这就像老虎和狮子一样,也要在自己的领地边上撒尿留下气味,宣示自己是这个地盘的主人。 现在看来也只能以后慢慢的约束洪亮这些人了,只要是能保住他们的地盘,今后在加以引导,想必这些人也不会再欺负良善了,帮助他们打退了朱武那帮人之后,洪亮这些人还敢不听自己的? “好吧,这件事情我答应,我倒要看看朱武兄弟到底有什么能耐,但我有个条件,你亲自去和朱武谈谈,既然要比武,就光明正大的到东港路的拳击场打一场。这样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再被警察找上门来。” 听到金帅答应要和朱武五兄弟比,洪亮心里狂喜,只要金帅肯出面,车站这块地盘就算保住了。到拳击场比武,那是体育赛事,谁也干涉不了,看来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打架都这么文明。 洪亮打开保险柜,取出了两沓钞票:“老大,这点钱你先拿去零花,今后这个地盘就由兄弟我替你打理,需要用钱的时候尽管讲,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手下的人去收小生意人的保护费了。” 金帅微笑着摆了摆手:“我不能收你的钱,刚才我讲过了,我只是给你帮忙,车站这个地盘还是你们的,希望你们以后走正路,不要欺负良善。有那个物流仓库,也足够你们养家糊口的了。” 拒绝了洪亮晚上为他摆宴的邀请,也没有让洪亮送,金帅一个人下了小楼向大门外走去,洪亮手下人都驻足问好,金哥好的声音此起彼伏,让金帅的心里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望着金帅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两大摞钞票,洪亮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金哥可真是有意思,有钱还不要,这读书人的心里真是揣摩不透,看来人家还是不屑于和我们这些人混在一起啊。 来到车站前面的广场,几位老头和老太太热情的向金帅打着招呼。短短的时间于小丽的摊上也大变了模样,周围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说,洪亮的手下还给她撑起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 于小丽笑着迎了上来:“大哥哥,你看他们还送了我这么大的一把伞,今后我做生意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这多亏了你,我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帅气的大哥哥该多好啊。” 金帅看了看于小丽,发现这小丫头的眼神有些不对,他现在可不敢招惹女孩子,笑了笑就像逃似地告别了于小丽。 005老神仙爷爷 掏了掏口袋,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一文不名,想起洪亮刚才要给他的那两大摞钱,金帅又感觉到有点后悔,那怕留下点钱打车也行啊,难道洁身自好就非要受穷? 回到了租住的小屋,远远的就闻到清水面的香味,金帅笑了,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吃面条对付肚子了。 金帅的同学加死党李志,正在呼哧呼哧的吃面,看到金帅回来了,指了指灶上的锅:“你小子这大半天都没见个人影,面试要这么长的时间啊?我煮了一锅面快去吃吧,我吃完了还要去上工。” “你也找到工作了?” “也算是一份工作吧,到码头上当搬运工,工钱是一天一结。听工头说,干的好一天能赚五十块,这样我们两人的生活费就解决了,一天再省出二十块来,房租也就有了,其他的就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一个学金融的大学生,去码头上当搬运工,这件事情让谁听到心里都不会好受,金帅鼻子有些酸酸的,强装出了一副笑脸。 “李志,你先不要去当搬运工,咱们有办法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看样子你被七彩公司聘用了?” 金帅一边吃面一边说道:“知我者李志也！还真让你猜对了。七彩公司不仅聘用了我,而且他们的老总还认我当弟弟,让我去给她当助理。” 李志放下手里的碗,摸了摸金帅的脑袋:“你小子没发烧吧,还有这种好事?我猜猜,这个老总一定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人老珠黄、满身肥肉的老女人。” “错了,是女人不假,但不是老女人,告诉你吧,我的巴姐可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大美女。” 李志惊讶的看着金帅:“完了完了,你真的完了,见了一面就迷上了。我告诉你,这个女老板肯定想把你当小白脸养起来,你可要小心啊,千万别让人家老公拿刀来砍你。” “你又错了,以我的眼光来看,巴姐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我告诉你,人家现在还是独身呢。” “你就瞎吹吧,第一次见面人家就会告诉你是不是独身?你又凭什么说人家还没有老公。” 金帅笑了:“这你就不懂了吧,看她手上戴的戒指呗。一般的情况下已婚女人无名指上都会戴婚戒的,而聂姐只是在中指上戴了一只翡翠戒指,这就完全可以证明她是独身。” 李志叹了一口气:“金帅啊,我记得你和我讲过,你老神仙爷爷曾经说过,不到三七之年不能破童身,否则就会吐血暴病而亡。大学这四年里,有那么多的女生倒追,你一个都没有动心,难道你这位刚见面的巴姐就让你动心了?你听听的,巴姐巴姐的,叫的这个亲热啊。”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老神仙爷爷的嘱咐,他老人家可是一位神人,讲出来的话无一不准。你放心,我去七彩公司是打工,又不是去卖身的,巴总再漂亮,我自巍然不动,我就不相信她还能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样了！” 李志放下碗站了起来,顺手从床上拿起一顶大草帽:“行了,我要去上工了,不过作为兄弟我要劝你一句,还是要小心为好。你找到工作是件好事,可是在没发工资之前咱们总还要吃饭吧,这个月就算我养你,下个月你就要养我了。等到赚够了钱还清学费,拿到毕业证,咱们就一起回我老家。反正你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也没有,我这个当大哥的总不能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管了吧。” 李志走后,金帅碗也没有洗,就把自己重重的扔到了床上,中暑之后身体一直还没有恢复,刚才又和人家打了一架,全身还有些酸痛,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休息了。 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压扁了的烟盒,抽出一支邹巴巴的香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立刻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 今天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是太充满戏剧化了,去七彩公司面试,不仅得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而且还认了一个美女总裁当姐姐。回家的路上中暑晕倒,又制服了一帮混混,差一点就成了他们的老大。 金帅翻了一个身,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每天晚上睡觉前,把这一天做过的事情再想一遍,是金帅坚持了十几年的好习惯。哪件事情今天做的很好,今后还需要继续发扬。那件事情做的还有缺陷,明天又该如何补救,金帅都会想的清清楚楚。 正是因为如此,金帅在大学期间不仅学习很好,就是与同学们相处的也很不错,在拒绝一些大胆向他示爱的女生时,金帅也做得合情合理,并没有发生过因爱生恨的情况。 “李志讲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金帅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那位巴总真的要把自己当做小白脸养起来?” 金帅坐了起来,他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巴总那么有钱,又是那么漂亮,整天围在她身边的都是一些有钱人,也绝对不会缺少一大批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人家能看得上自己这么一个穷学生? 退一万步讲,巴总即便是真的看上了自己,只要自己不动心她又能怎么样,难道她还能来个霸王硬上弓不成?上学期间有那么多的女生向自己示爱,最后不都很好的解决了么,也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自己行为端正以礼待人,就不信不能感动对方。 如果巴总真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坏女人,那又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金帅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踏上了一脚。他此刻已经下定决心,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就毫不犹豫的离开那家公司,天下之大难道还会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不成。大丈夫活在世上,就应该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吃软饭是被人瞧不起的,这可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能做的事情。 金帅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无意中看到桌子上那个乌黑的象棋合,此时他想起了老神仙爷爷曾经和他讲过的一邪,也想起了他的童年往事…… 河西省双龙寺的老神仙,把穆国兴送去厩读大学之后(请看拙作《天眼人生》逐浪网签约作品),第二天就告辞了青石村的乡亲们,背着简单的行囊,云游四方去了。 老神仙一路向南而行,风餐露宿依靠行医为生。由于老神仙医术高明,无欲无求,善以待人,深受老百姓爱戴,常常在一个地方一住就是几个月。就这样,直到第三年的春末,他才来到了江北省一个名叫乌龙镇的小镇。 江北的春末夏初天气已经非常炎热,走到一处翠竹环绕的民宅前,老神仙眼睛一亮停住了脚步。 一棵大榕树下,一老一少正围着一张小桌子对弈。小男孩虽然长的眉清目秀,但是身体却是非常的瘦弱,小胳膊瘦的好似麻杆,细细的脖子顶着一颗大脑袋,手里正拿着一颗棋子,裂着没有门牙嘴巴,得意洋洋的笑着,笑容显得非常狡黠。 男孩对面的老人大约古稀之年,白发下是一双智慧的眸子,颌下一绺花白胡须,一举一动甚是儒雅。 老人此时也看到了老神仙,微微一怔急忙站了起来:“老哥是从哪里来,到我们这个小镇是走亲还是访友啊?” “呵呵,我既不是走亲也不是访友,只是四处走走看看,看到你们祖孙二人在下棋,前来讨碗水喝。” 老人笑了,递过一把竹椅请老神仙坐下来,然后去屋里端出一套紫砂茶具,冲上水后,不一会就茶香扑鼻。 “老哥请用茶。” 老神仙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连声赞道:“好茶,好茶！这是今年的新茶银山毛尖吧！” “老哥说的不错,这是我的徒弟前一阵子托人给我捎来的,我一直舍不得喝,今天碰上老哥了,咱们就一起尝一尝。” 两位老人聊天的时候,旁边那个小男孩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一直在看着老神仙,过了一会突然指着老神仙叫了起来:“外公,我认识这位老爷爷。” “别瞎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老爷爷,你怎么能认识呢?” 老神仙哈哈大笑:“无妨无妨,这说明我和你的外孙有缘。” 老人奇怪了:“老哥怎么知道这孩子是我的外孙,而不是孙子或者是其他人呢?”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我不仅知道这孩子是你的外孙,还知道此子自幼就未见过父亲,母亲则是三年前遭横祸而亡。” 006童年往事 老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神仙,须发雪白面色红润,看年龄不知几何,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人肃然起敬:“老哥真乃神人也,看来您对周易之说研究颇深。” “呵呵,周易揭示和描述了宇宙万事万物运动变化发展的内在规律。这个规律最通俗最本质地说就是生老病死的规律,再简单一点就是从生到死的规律。万事万物都有生有死,没有永恒的生,亦没有永恒的死。生生死死是轮回的,循环的,无穷的。人有生有死,没有不死的人,动物有生有死,没有不死的动物,植物有生有死,没有不死的植物。” “小弟受教了,那么周易预测就是这么准确吗?现在还有人说周易是一门伪科学,老哥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呵呵,万事万物都存在着关联性,古老的蓍草起卦法和唐代以来的铜钱摇卦法,就是人为的通过蓍草和铜钱的运动,摹拟我们所要预测事物的运动,其规律即吉凶是相似的并通过卦象显现出来。奇门外应完全是根据关联性和相似性原理,以此时此地此事的吉凶,对应彼时彼地彼事的吉凶进行预测的。” 老神仙侃侃而谈:“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具有全息性,周易的手相,面相,四柱八字预测就是根据全息性原理来进行的。手相面相可说是提取人体的一个局部,生辰八字可说是人出生时刻的一个时空点,其中必然包含了人整体的一生的信息。所以其预测的理论根据是科学的,几千年的实践检验已经证明了这点。现在有人硬要把周易预测说成是迷信,那是既不懂周易又不懂科学的表现,是很浅薄的。还有人认为周易很神秘,科学解释不通,这也是不懂科学的表现,周易本身就是科学,古老的周易与现代科学是相通的,是血脉相承的,周易不但是现代科学的源头,而且是现代文明的源头。” 小男孩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听着老神仙的话不时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神仙看了看这个孩子,又看了看对面这位老人,笑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老弟应该是姓金,是桔中戏世家高手,曾在厩为师,奈何时运不济,现已退出江湖,以教授棋艺为生。” 老人此时知道遇上高人了,急忙站起身来超老神仙深深一揖说道:“老哥说的没错,小弟确实出身象棋世家,以前在国家象棋队教授过棋艺,我叫金中,这是我的外孙金帅……” 两位老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热烈的攀谈着,却把一边的金帅给忘记了。 金帅听不懂两位老人的话,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棋子,趁他们喝茶的时候,冲着老神仙挤了挤眼:“老爷爷,你会下棋吗,敢不敢和我下一盘棋。” 老神仙捻髯大笑:“小娃娃,你不要以为有时能够赢你外公就感到了不起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要是不服气的话,我就指点你一下。” 金帅笑嘻嘻的看了看老神仙,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眼睛里闪出一丝狡黠。飞快的摆好了棋盘,很礼貌的站到了黑方一面,朝老神仙做了一揖:“请老爷爷指教！” 金中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老一少,他很清楚金帅的棋艺水平已经很高了,不要说是一般人,就是他这个当年国家象棋队的教练,现在一不小心也会输在外孙的手里,自己可是象棋世家的传人,难道这位老哥也是此道高手? 一老一少在这方寸之地运筹帷幄,在下到第十回合的时候,金帅拿着棋子愣住了,无论如何再也走不下去了,他知道眼前这位老爷爷的棋艺,不知道要比他强上多少倍,就是外公在他面前也绝对会一败涂地。 金帅扑通一下跪在了老神仙面前:“老爷爷,我认输了,我要拜你为师,请教授我棋艺。” 老神仙看了一眼金中,又看了看金帅,微笑着说道:“你的棋艺虽已得你外公的真传,但下棋时杀伐太重有失光明正大,如不能去掉其戾气,终不得正果！” 老神仙说着,衣袖一甩,金帅只感到一股大力涌来,就像腾云驾雾似地,也没见老爷爷伸手拉,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眨巴了眨巴眼睛,心想这可太好玩了,老爷爷究竟是用的什么办法哪。 金中正在低头想着心事,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作为国家象棋队的前任教练,金中自然是非常清楚金帅的棋路,他认为金帅虽然聪明,也尽得自己的真传,常常能够用歪点子取胜,杀伐太重这是事实,至今未能领悟象棋的真谛,这位老哥只和金帅对弈十个回合就能看出这一点来,确实是不简单。 “老哥说的很对,我也经常提醒他,怎奈我的水平有限,再加上这孩子比较固执,我已经指点不了他了。” 老神仙点了点头:“这不仅仅是棋艺的问题,还与这孩子的天性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两只脚下应该踩有七颗黑痣。” 老神仙说着,伸手抓起金帅的信丫看了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金中说道:“以前他脚上并没有这七颗黑痣,自他母亲去世之后才逐渐的显现了出来。不瞒您说我也看过一些相术之说,脚下有痣者主大贵。” 老神仙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老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痣有红黑之说,有红痣者确实主大贵,但黑痣却就不同了。像金帅这样脚下有七颗黑痣的人,亿万人中也不会有一个,如生在乱世乃一代枭雄,太平盛世时也会成为雄霸一方的黑道霸主,如果不能破解其身上的戾气,将来就会成为为祸一方的凶匪。” 金中吃了一惊,说实话他也在相书中看到这个说法,但一直是往好的方向想,又有谁希望自己的外孙成为一个杀人越货的黑道头子呢? “老哥,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即便是不能让他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也不希望他将来走上邪路,既然你已经看出帅儿的异秉,请问有没有破解之法呢?” 老神仙笑了笑:“持有这种异秉的人往往都伴随着大灾和大难,其寿命一般都不会太长。从面部气色来看,小娃娃患有三焦不通之绝症。三焦者,人之三元之气也,号曰中清之腑,总领五脏六腑,荣卫经络,内外左右上下之气也。所以他经常会昏厥,尤以天气阴凉之时为甚,而他的昏厥之症也是这种异秉带来的。” 金中听后万分焦急,金帅出生之后,就患有昏厥之症,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家医院,都没有办法根治,以至于金帅今年都八岁了,还没有上学。特别是女儿遭遇车祸去世之后,就剩下金帅与他相依为命,要是这个孩子再保不住,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女儿。 听到老神仙说金帅寿命不会太长,金中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老人家,请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外孙,我知道您是一个世外高人,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就帅儿这么一个亲人,他妈妈临死时我发誓,一定要把帅儿抚养成人,要是他有个好歹,我怎么向他死去的母亲交代。” 老神仙没有讲话双目微合,过了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金中拉了起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帅儿与我也算是有缘。不过要想治好他的病,必须先要消除它身上的戾气,内外兼治强身固本,也许帅儿将来还会成为国家有用之人。”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老神仙已经开天眼看过金帅的一生,他此刻决定,要消除金帅身上的戾气,把这个将来危害一方的黑道枭雄改变过来,使其走上正途,这也算是为世人做了一点善事吧。 从那之后,老神仙就留在了金中的家里。日子久了,金中也看出来,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不仅身负绝世武功,还精通医术、周易、棋艺、国学等等,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精通和不知道的事情。 有几次金中也问过老神仙的年龄和姓名,但老神仙也只是微笑着岔开话题,从不做正面解答,只是让金中祖孙称他为老神仙就可以了。 有一次老神仙无意当中说起他年轻时的事情,金钟才知道老神仙已是一位百岁以上的老人,否则的话,他不会对前清的一些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 这个时候金钟自然是不敢再和老神仙兄弟相称了,一百多岁的老人耳不聋眼不花,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天文地理无所不晓,称之为老神仙一点也不为过。 三个人之间的称呼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金帅称呼老神仙为老爷爷,金中也改口叫老前辈,他一个七十岁的人,在一位百岁老人面前,自然是晚辈了。 老神仙也没有理会这些小事,白天教金帅国学和棋艺,晚上则给金帅运功治病,教其习武,并传给他一门奇怪的内功。这期间金帅也曾多次要求老神仙把他收归门下,但是老神仙却一再推托。 光阴似箭两年一转眼就过去了,金帅身上的病彻底好了,身体也长得非常强壮,比同龄的孩子足足高出半个头。 不间断的修炼内功,使金帅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遇事斤斤计较,动不动就冲动发脾气,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一种大家风范,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上传说明:第一天上传三万字,接下来的三天每天一万,上午九时,下午三时各一章,以后每天上午九时大约五千字,一直到上架。 007师徒之名 一天子时,金帅刚练完内功,老神仙就走了进来:“帅儿,老爷爷过了子时就要走了,临走之前有些事情我要交代给你。” 金帅吃了一惊,急忙说道:“老神仙爷爷,是不是帅儿惹你生气了,你不要我了?” “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你的病已经治好了,这几年你跟着我也学了不少的东西,以你目前的武学和所掌握的本领,也足可以立足人世创出一番事业来。我的心愿已了,又要云游四海去了。” 金帅的眼睛噙满了泪水,:“爷爷,我不让你走,长大后我要好好的孝敬您。” 老神仙点了点头:“孩子啊,咱们两个人虽然有师徒之实,却并无师徒之名,我教你救你,并不是为了你本人,而是为了天下众苍生。你一定要记住,长大后要做一个好人,不能作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否则的话我随时可取你性命。” 金帅吓了一跳,老神仙从来没有这么声色俱厉的和他讲过话,从老神仙说话的口气,年仅十岁的金帅也知道,如果自己长大后要是做了坏事,必定是活不成了。 老神仙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不管咱们是不是师徒,但总算相识一场也是有缘,我也要为你长大以后考虑。你身患顽疾,虽然现在已经医治好了,但是如果以后不能很好的注意,还会复发的。爷爷传授给你的内功,以后要坚持每天修习,不可间断,练得好了也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未满三七之年,也就是你未满二十一岁之前不得破童身,否则你会暴病吐血而亡。有邪你现在还不明白,只要谨记爷爷的话就可,长大后自然会懂的。这是三副残棋谱,如果你能提前解开残局,也就不必遵守三七之约了。” 金帅似懂非懂的收起了小册子,老神仙又说道:“你的一生,年轻时坎坷曲折,二十八岁那年还会有性命之忧,我给你一个锦囊,到时候你可依计行事,只要过去这一个坎,以后就好了,你也会见到你的亲人。这个锦囊千万不能丢失或者提前打开,否则到时候你就无法自保,必会丧命。” 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二下,老神仙站起身来,拿起简单的行囊,看了一眼金帅:“帅儿,爷爷要走了,你替爷爷谢谢你外公,打扰他两年了,有缘的话,也许以后还会相见的,我走了。” 当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听嗖的一声,老神仙已经不见了人影,金帅放声大哭。 哭声惊动了金中,来到老神仙房间一看就全明白了,老神仙已经飘然而去。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的,走的时候也同样是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 从那以后,金帅就再也没有见到老神仙,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后来金帅上了学,由于老神仙给他打下的文学底子好,再加上他本人非常聪明,连连跳级,十六岁那年就考上了海州大学。 就在金帅读大三的时候,与他相依为命的外公金中也因病去世了,临死之前给金帅留下了一本小红书,和一个翡翠挂件,并告诉他,这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 外公去世,金帅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亲人了,外公至死也没有告诉金帅的父亲到底是谁,更没有说他父亲现在是否还活在人世。 想到这些金帅已是泪流满面,翻身坐起拿起了桌上那副象棋,就好像又看到了外公的音容笑貌,这副象棋是外公留给金帅唯一的信物了,也是金家的传家之宝。 看了看桌上的闹钟,金帅盘膝坐下开始练功,很快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海州的夜晚,天气渐渐地凉了,十点钟过后,大街上也逐渐热闹了起来。身穿一套阿玛尼休闲装的金帅更是玉树临风,特别是专卖店那位收银秀,看向金帅时眼睛都直了。说实话来这个店里买服装的男人不少,可要像金帅这么帅的小伙子可是第一次见到。 巴碧非常潇洒的递上了一张金卡,看也没看,就在底单上签了字。满带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那个花痴般的收银秀:“看上我这个弟弟了?他长的很帅是吧?” “是的,秀,你的弟弟确实很帅,我们店里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帅的客人呢。” 巴碧满意的笑了,很自然的挽起了金帅的胳膊,昂首挺胸的向门外走去。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一个女孩子,金帅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巴碧此时看向金帅的眼光都变了,眼前这个小伙子太像她心里的那个人了,也许是上天看到自己可怜,才派他来慰藉自己相思之苦的。 生物钟准时叫醒了金帅,像往常一样准备出去锻炼,既然已经答应了洪亮,这几天就要抽空好好练习一下武功,这可是第一次与人比武,万一要是败了,于小丽和那几个大叔大妈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来到大街上,眼前的景象让金帅大吃一惊,昨天晚上送巴碧回家之后,开回来的那辆红色跑车的车窗玻璃,不知道被什么人砸了个稀巴烂,四个轮胎也全部被卸走了。 金帅欲哭无泪,上班前的喜悦瞬间被冲了个无影无踪,虽然他不知道这辆雪弗兰跑车到底值多少钱,估计也绝对不会低于一百万,这一下子损失可不小,没有个几万块是绝对修不好的。 房东这个时候也出来了,看到呆立在车旁的金帅,问道:“金仔啊,这是你昨晚上开回来的车?” “这是我们老板的车,我等一下还要去接她上班,现在车被砸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向老板交代。” 房东点了点头:“半夜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一辆车的警报声,也没想到会是你开回来的。不过也不要紧,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一定也会买保险的,和老板解释一下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办了。金帅还以为巴碧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多愤怒,却没想到她听了金帅的报告之后,并没有很在意。 “车坏了就坏了呗,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这也怪我,忘记你住的那个地方经常会有一些烂仔出没。等一下我会让修理厂的人去处理的,你现在打车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去吃早茶。” 见到巴碧,金帅的眼睛一直躲躲闪闪的,把人家那么贵的一辆跑车给搞坏了,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 “怎么了弟弟,是不是担心把车弄坏了挨骂啊?” 金帅不好意思的搭讪道:“巴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车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怎么负责?”巴碧微笑着调侃道:“我说让你负责了吗?” 早茶很丰盛,金帅不要说是吃了就是见也没有见过。他这个时候才知道,有钱人过的是什么生活,这一顿早茶吃下来,也足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巴碧今天开来的是一辆标致商用车,在那个年代这种车就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到了公司门口,巴碧并没有马上下车,轻轻拢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对金帅露出了一丝迷人的微笑,此时的巴碧已经把金帅和她心里的那个人完全弄混了,她也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再叮嘱你一下,在公司里,我只是巴总,下班之后你才是我的弟弟,公司里的女孩子比较多,你又是这么帅气,我可不想听到你和她们发生什么风流韵事,办公室恋情在七彩公司是不允许的。” 巴碧很信任金帅,好多的事情都交代给金帅去办,金帅也没有辜负巴碧的信任,每一件事情都办的很出色,当然了,总裁的信任也引起了其他的员工的嫉妒,这种情况在职场里也是常见的。 一天早上刚上班,巴碧正在办公室里向金帅交代今天要办的事情,一对姐妹花走了进来。两人穿的都是旗袍,只不过一个是玫瑰色,而另一个是浅黄色的而已。 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搭配着修饰精致的脸蛋如同画中人一般,开叉到大腿的旗袍流露出妩媚和性感,让金帅这个刚涉世的小伙子心里一阵狂跳,急忙移开了目光。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刚认的弟弟金帅,你们看他像谁?” 两个女人仔细的打量着金帅,嘴里不住的说道:“像,太像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你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人！” 经过巴碧的介绍,金帅才知道,这两个姐妹花是公司的另外两个大股东,穿玫瑰色旗袍的是公司的董事长宋春颖,浅黄色旗袍的是副董事长柳眉。 通过她们姐妹之间的讲话,金帅逐渐有些明白了,他来七彩公司纯粹是一个偶然,巴碧并不是看中了他的学历和能力,而是因为他长的像某一个人,而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巴碧的男友。看来巴碧一个痴情的女子,不过现在金帅还不明白,巴碧是如何失去了她的男友。 008生死决斗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竟然一个星期都不能见面,这话说出去大概没人会相信,但这就是金帅和李志现在的实际情况。 每天金帅上完班,应酬完了,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时间都很晚,李志已经去码头上工了。当李志下工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金帅却又出门陪着巴碧去吃早茶了。 那个年代,手机还是奢侈品,两个人也只好通过留纸条的方式进行沟通。 “金帅,这几天工作还好吗?” “老板对我很好,工作也比较轻松,只不过每天晚上都要陪她去应酬,公司里的女同事很开放,我有些不习惯。” “哈哈,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美女陪着你,总比我每天面对着一群臭苦力要养眼吧。满二十一周岁之后,你就可以通杀了。不过还是要注意的,女人虽然甜蜜,但是吃多了也是要伤身体的。”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见了美女就转不开眼珠子,我绝对不会没有原则的乱来的。 “有的时候适当的借助一下外力还是可以的,有一个富婆帮你,至少可以让你少奋斗十年。” 晚上回到出租屋,金帅看到李志给他留下的纸条也笑了,虽然感觉李志给他留的纸条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金帅也只是一笑置之。他认为,虽然巴碧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但自己也有一条做人的底线。 如果说以前的金帅是一张白纸,那么这一段时间在工作上的经历,则逐渐在这张白纸上增添各种的色彩,金帅的思想也在逐渐的发生着变化。 海州市东港路体育中心,是海州市政府投资三十几个亿建立起来的综合性大型体育场馆,健身馆、射击场、拳击场等设施一应俱全。 虽然房地产经济泡沫的破裂,已经严重影响了海州市经济的发展,但是这个地方却依然是非常的红火。 这个年头请人吃饭不如请人流汗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一些腰缠万贯的富豪们酒足饭饱之后,到这里来锻炼一下也是一种时髦,特别是拳击比赛更是给人带来一种无与伦比的刺激,而这个时候也是赌博的大好时机。 月圆之夜,体育场的拳击馆即将要举行的一场拳击比赛,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参加比赛的一方是以洪亮为代表的洪家帮,另一方则是以朱五为代表的靠山帮。 这场比赛表面上看是一场体育赛事,但实际上却是洪家帮与靠山帮为争夺车站这块地盘的一场生死决斗。 距离正式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双方的马仔就提前进场了,别看这些人都是一些信色,但是气派却不小。一色的黑色制服黑皮鞋,外加一副黑墨镜,整个突出了一个黑字,不用问也能看出来,这都是一些刀口上舔血的黑道人物。 拳击场的休息室里,洪亮和他的几个手下围在金帅的旁边,两个用高价请来的按摩师正在替金帅按摩着四肢的肌肉,整个房间充满着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金哥,这是一份比赛合同,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这是规矩还请你不要在意,兄弟们相信你一定会赢得。” 金帅看了看洪亮:“这都是事先就讲好了的事情,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看到金帅很随意的在合同上签了字,洪亮满意的笑了:“金哥,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今天下注的很多,大多都是买靠山帮赢。兄弟我相信你一定会打败他们,也拿出大部分钱来买我们自己赢。” 洪亮仔细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尽管如此,兄弟依然认为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等一会如果你看到苗头不对,就不要硬撑下去,输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是你人好好的就行。大不了我们退出长途车站这块地盘,重新再来过。”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这几天他利用晚上的时间到海岛帮的总部去打探过,对朱家五兄弟的武功也有了深度的了解。朱家五兄弟的武功看着怪吓人的,其实也就是一些象形拳之类的花架子,真要是打起来远不如老神仙爷爷传授给他的二十四式武功厉害。要知道御敌十二式和破敌十二式可是华夏武术的精华,讲究的是一招必杀,简单而又实用。 “行了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告诉弟兄们就等着数钱吧。” “好嘞,有金哥这句话弟兄们就更放心了,只要是打赢了靠山帮,金哥就是我们这些兄弟们的再生父母。” 麻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金哥、洪哥,比赛时间快到了。” 金帅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活动了活动四肢:“走,去会会朱家五兄弟。” 几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排成两排,看到金帅出来,一起抱拳喊道:“恭祝金哥旗开得胜！”,声音压倒了拳击场里的嘈杂声。 坐在看台上的巴碧、宋春颖和柳眉,看到今天比赛的一方竟然是金帅,也不由的吃了一惊,她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白面书生的帅哥,今天晚上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如果是来看比赛也就罢了,但是站到拳击场上比赛就绝非一个简单人物。 “小妹,帅哥还会打拳啊?这可是没有想到。你说他能赢吗?听说对方可不是善茬啊。” 巴碧此时也替金帅揪着心,对请她们来的海州地产老总胡力说道:“胡总,没想到这场拳击赛的一方是我们公司的一名员工,你知道这场比赛是怎么回事吗?” 胡力吃力的转过他那颗肥硕的大脑袋:“这场比赛不简单啊,确切的说是洪家帮和靠山帮为了争夺长途汽车站地盘的一场生死搏命。你们的员工能够替洪家帮出头,看来也是有点实力的。那个靠山帮可是不好招惹的,朱家五兄弟得高人传授,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与海岛帮争夺地盘的时候,把他们的帮主打的身负重伤,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现在他们已经是西海岛上的霸主了,就是我也不敢不给他们几分面子。” 没等巴碧讲话,胡力又说道:“看这个样子,你的员工和洪家帮还有很深渊源,人家有这么大的势力,何苦去你那里打工啊,我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听到胡力的话,巴碧三姐妹小声嘀咕起来,她们认为胡力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金帅为了长途汽车站的地盘能和靠山帮拼死搏命,这就说明他在帮里的地位并不低,人家有这么大的势力,又何必去自己的公司打工,这个金帅究竟是要干什么? 看台的另一边,朱家五兄弟看到对方出战的竟然是一个白面书生,可是高兴坏了,尤其是老三朱虎,更是笑得合不上嘴。 “洪家帮看来是气数已尽,原来以为他们今天应战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原来是个白面书生,这不是在开玩笑嘛。哈哈,我看这场比赛不用打就能分出胜负来,明天我们就等着去接手他们的地盘吧！” 朱武摇了摇头:“老三,师父曾经说过,行走江湖自古以来就有一个禁忌,对僧、残、尼、书生这四种人不能轻易招惹。书生练武重在内功,这样的人往往身负绝世武功,我们绝对不能轻敌。我看第一场还是让老二出场,先和他比内功,等消耗他的内力之后,你再出场,用硬气功把他打败,老四的豹形拳在第三场就有用武之地了。” 五兄弟正在这里商量着,就听赛场里发出了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女性的尖锐的叫声:“帅哥加油！” “他妈的,这小子仗着盘子长得靓,倒是挺有女人缘的。二哥和他对阵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用你的擒龙抓在那小子脸上挠上一下,给他破了相,我看到这些小白脸心里就来气。” 朱武看了看说话的老三朱虎,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最恨的就是这些小白脸。自从他的女人跟着一个小白脸跑了之后,就恨上了所有的小白脸,以至于堂堂的靠山帮里全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老二,你该上场了。” 009朱家五兄弟 朱龙脱下身上的披衣,缓步上了拳击台,面对那携他欢呼的靠山帮兄弟,朱龙做出一副很优雅的样子挥了挥手,接着又摆了几个po色,然后转回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金帅,仿佛想要把金帅一口咬碎似的。 朱龙也看不出对手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脸蛋长的帅气之外,其他的方面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这种人要和自己打,那纯粹就是找死,老大也是过于小心了。 金帅摆了一个不丁不八的姿势,这个姿势很容易迷惑对方,但又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从朱龙刚才上台走的那几步来看,金帅就能看出对方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角色。上身长下身短,这种人最适合练奇异的武功。 “姓金的,你今天遇到我算是你倒霉！告诉你,老子这套龙形拳打遍海疆无敌手,看你这么帅气,我也不忍心把你打出个三长两短来,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只要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从我的裤裆低下钻过去,我就饶了你。” 金帅微微一笑:“龙形拳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练的不好就是死蛇拳,等一下动起真章来,我就拆了你这条死蛇的骨头。” 朱龙被气得七窍冒烟,要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必须要遵守比赛规则,他此刻早就冲上去,教训一下金帅了。 看到朱龙的样子,金帅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高手相搏,良好的心理素质可是非常重要的,沉不住气可是要吃大亏的。 擂台上的两个人四目相对,恶狠狠的盯着对方,朱龙摆出了一副典型的龙形拳起手式,而金帅则依然是一副不丁不八的架势。 身穿白衬衣,打着蝴蝶领结的裁判,站在双方运动员中间,两臂伸直仰掌指向双方运动员,发出“预备”口令,随即向内合掌并下摆,同时发出“开始”口令。 说是比赛,其实双方都知道是以命相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没有退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让观众们感到意外的是,比赛一开始并没有多么的激烈,双方都在转圈游斗。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尽管看台上的观众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但是,朱武和洪亮却知道,台上的两个人正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一旦抓到了机会必然是雷霆一击。 几招过后,金帅看出来了,朱龙使得正是稀世罕见的内家龙形拳。 金帅小时候曾经听老神仙爷爷说过,龙形拳是以古代养生吐纳导引气功,与十二生肖之龙形仿生学为基础理论,以天人合一阴阳五行为基本观点,以生命科学为研究对象,由先古高人编练而成的独特拳种。 龙形拳的特点是,刚柔并济,步法灵活,手法多变,动作舒缓连贯,一气呵成,并以缠裹为主。技法列阴阳之属,旋转之法,左旋相生,右旋相克,左右转旋是生与克变化,而它的形体特征则是“龙形蛇腰,猫行狮蹲,体态绵软”形成曲蜷之势,鹿伏之状;状以丹田为根,意为用,前手为龙,后手为虎,功法隐有旋转之妙,手、足、身、形皆在其中。 很显然朱龙的功法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正在双方游斗之际,朱龙却沉不住气了,只见他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冲过来,龙形爪兜头向金帅抓来,看这个架势,金帅要是被他抓中了,必定会满脸开花。 台下的朱虎高兴了,大叫道:“二哥,打的好！破了这小子的相。” 巴碧紧张的站了起来,发出了呀的一声惊呼,尖叫声盖过了场内的惊呼。 说是迟那是快,金帅灵活的闪过了这一抓,反手一掌重重的击在朱龙的后背。 朱龙也不是什么善茬,挨了这一掌之后,嘴里发出了一阵怪叫,就地一滚,站起来又向金帅扑去,随后打出的一掌带着呼呼的风声。这一章的力道,不要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堵墙也会被他打出一个洞来。 金帅所学的这套武功虽然高深,奈何他没有学完全。兴龙派的三十六式分为御敌式、破敌式和制敌式各十二招。前二十四式是对方主动出击之后,才能够发挥出作用来,而后十二式,则是主动出击。也正是因为老神仙没有传授最后十二式给金帅,才使金帅在赛场上疲于应付,如果他学到了制敌十二式,三招之内必定会把朱龙给打趴下。 “老大,我怎么看着金哥只防守不进攻呢?是不是要坏事啊?” 洪亮狠狠的瞪了一眼讲话的麻四:“你给我闭嘴,朱龙是一个内家拳高手,金哥是在故意消耗对方的气力,寻找对方的破绽,你等着吧,三招之内,金哥必定会胜的。” 洪亮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金帅刁住了朱龙的手腕,飞起一脚踢到了朱龙的小腿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朱龙重重的摔倒在擂台上。 “好……”赛场里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巴碧三姐妹拥抱在一起,笑着叫着,特别是巴碧竟然还流下了眼泪。 朱龙吃力的爬了起来,不相信似地摇了摇脑袋,他也没想到金帅的武功竟然如此了得。刚才朱龙使出的这一招,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败在他的手下,金帅不仅轻易的破解了他的招式,而且把他给打倒了。朱武的脸瞬时涨的红紫,今天这个脸可是丢大了。 一声怒吼,朱龙挥舞着双拳猛攻金帅的上三路,但却提防着金帅的双腿。他想仗着自己的身高力大,将金帅到擂台的死角,等到金帅发起反击的时候,再使出绝招将金帅扔下台去。 金帅见招拆招,逐渐的向擂台的一角退去,就在朱龙以为自己的计谋即将要得逞的时候,却没想到金帅并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抬脚发起反击,而是猛然向他的心窝发出了致命的一拳。 这一招来的突然,让朱龙防不胜防,正准备抬手硬硬的接下这一拳,没想到金帅的拳头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重重的击在了自己的心窝上。 “噗……”朱龙喷出了一口鲜血,尖锐的痛楚感瞬间传遍了全身,发出了一声惨叫,叫声就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就在朱龙被打的踉踉跄跄向后退的时候,金帅得理不饶人,箭步上前一招霸王举鼎,“嘿”的一声把朱龙头下脚上摔下了看台。 看台上的人都被惊呆了,两三秒钟之后,才爆发出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裁判走上前,举起金帅胳膊,高声宣布:“第一场比赛红方胜！” 其实这也是画蛇添足,不用他宣布大家也知道是金帅胜利了,因为朱龙此时已经爬不起来了,正被他的手下用担架抬出场外。 金帅知道,朱龙挨了这重重一击之后,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虽然能够留住性命,但今后也绝对不能使用内力了。 “帅哥,帅哥,打得好。” 循着声音,金帅看到了巴碧三姐妹,调皮的向她们做了一个飞吻,这个动作又引起了场里众多女性的尖叫。 正在全场观众欢呼的时候,朱虎飞身跃上了看台。通过金帅和朱龙这一战,朱虎对金帅的招数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他认为金帅的武功虽然很高明,但也只是被动的应战,不会主动出击。只要是加强防守,别让对方抓住破绽,就有取胜的把握。再说了,金帅刚刚已经打过一场,力气已经损耗了很多,现在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时机。 朱虎的这一招见效了,严密的防守下,出的几招既狠又辣。正当金帅看到对方的破绽,要进行反击的时候,却不曾想到,被朱虎瞅了一个空挡,狠狠的一脚踢在了胸口上。金帅虽然及时稳住了身形,但是喉咙里一甜,接着喷出了一口鲜血。 台下又发出了一阵惊呼声,巴碧也吓的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这才刚到第二场比赛就受了伤,后面还有一场,帅哥能够抵挡得住吗? 按照比赛的规则,只要一方没有倒下,比赛就要继续进行。金帅快步向后移动了几步,利用游斗的短暂时间,快速运用内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到没有什么不适,他意识到,刚才是自己过于轻敌了。 金帅原来以为朱家五兄弟之中,以朱龙的武功最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五兄弟的武功是各有所长。朱龙偏重的是内家功力,而朱虎走的则是外家勇猛之路,从他那一身横练的肌肉就可以窥见一斑。 坐在看台上的海州房地产老总胡力此时高兴了,他认为接下来的比赛,金帅是必输无疑。刚才金帅赢了第一场,胡力感到今天晚上下的巨额赌注要打水漂,却没想到朱虎一上台,形势就发生了逆转。只要是朱虎赢了这一场,接下来的第三场,已经耗去大半功力的金帅是绝对没有反击能力了。 看到巴碧一脸担心的样子,胡力幸灾乐祸的说道“巴总,看来帅哥今天要有麻烦,如果你确实关心你的员工,还是要及早做好准备。” 胡力说完,看到巴碧并没有搭理他,又摇头晃脑的说道:“唉,可惜了这个大帅哥,就要被人打成一团烂肉了。” 胡力讲这邪也是有所指的,他对巴碧三姐妹早就垂涎已久,但由于他的那副尊荣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巴碧三姐妹根本就不理睬他。越是这样,胡力就越对巴碧三姐妹纠缠不休。 这次来拳击场看比赛也是胡力巴结她们来的,双方为此还打了一个赌:赌注竟然高达伍佰万元,这么大的一个赌注,双方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 010犹如天神 胡力自然是盼着金帅输了,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虽然台上的比赛非常紧张,但下赌注的这些阔佬们,其紧张程度也丝毫不亚于比赛的双方。 胡力也断定三姐妹的老大宋春颖爱财如命,绝对不会拿出五百万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胡力抱得美人归。追不到巴碧,能追到宋春颖也是不错的。 巴碧狠狠的瞪了一眼胡力:“胡总,你别高兴太早了,你看看台上现在是个什么局势,我看你还是赶紧准备好支票吧。” 巴碧的话音刚落,就听擂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胡力定睛一看,朱虎被金帅狠狠的踢了一脚,整个人扑在护栏上又弹了回来。 金帅借力打力,抓起朱虎将他抛起,然后又狠狠的补上了一拳,把还没有落地的朱虎打的鲜血直喷。 没等朱虎落地,金帅又是一脚把他踢的飞了起来,随即又是一拳！朱虎那健壮的身体竟然被金帅当作了玩具抛来抛去的！ 这种惨烈的搏斗,在拳击场上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裁判此时也被惊呆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这种局面。因为按照拳击比赛和散打比赛规则,一方没有到地,比赛就要继续进行！ 朱武看到这种情况,嘴里大声喊着住手,急匆匆的跑到了洪亮的面前:“洪老大,我们认输了,和金哥讲一下,不要再打了。” 洪亮阴森森的笑了:“朱老大,双方讲好的是不死不休,比赛规则是没有倒地不起就要继续打下去。看来朱虎兄弟的武功就是不一般,在拳击台上也能跳蹦蹦床,兄弟我真是佩服啊！”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要被打死了,朱武此时也不敢呈口舌之能了,继续哀求道:“洪老大,我刚才已经认输了,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如果我兄弟死了,靠山帮必将会血洗洪家帮。” 裁判醒过神来,急忙吹起了口哨,金帅趁机又使了一招送佛上天,“嘿！”的一声把朱虎扔下了擂台。 此时拳击场里欢呼声、叹息声,以及朱武的吼叫声乱成一团。也幸亏朱武一方事先准备充分,刚才见势不妙就召来了救护车,此时七手八脚的帮着医生把朱虎抬上了救护车。 讲好的是三战两胜,金帅连胜两场,比赛自然是不用再进行下去了。金帅刚走下台,朱武就咬牙切齿的走了过来,仿佛要把金帅一口撕碎似地:“金哥好功夫,兄弟承认这场比赛输了,但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三兄弟！我用靠山帮在西海岛的地盘做注,咱们再比一场如何?” 金帅笑了笑:“朱老大,今天这场比赛是因为你们欺负到门上了,为了保住地盘我才不得不应战。我们不想要西海岛的地盘,更不想与靠山帮为敌。我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你那两位兄弟,虽然看似伤的很重,但是性命无忧。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出去找个地方文斗一场,让你看看我的真本事。” 朱武吃了一惊:“你还有后手没有使出来?” 金帅朝朱武招了招手,率先走到体育场的后面。在来的路上金帅就发现,西南角那边有几块施工剩下的大青石板,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这三块大青石就代表了三场比赛,我让你先动手,如果你能用掌击碎这三块青石,洪家帮的地盘就是你们的了。如果我能击碎这三块青石,今后洪家帮与靠山帮就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朱武三兄弟相互看了看,认为谁也没有这个本事。这三块大青石有五公分多厚,不要说用掌了,就是用铁锤敲,想要一击而碎也是很困难的。 “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胡咧咧,我们承认没有本事打碎这三块青石,你也未必有这个能耐,如果你能打碎,咱们就按照你说的办。” 什么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朱武三兄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金帅微微一笑:“这三块青石第一块我用掌劈,第二块我用拳打,第三块我用脚踢,让你们也开开眼,什么才是真功夫！” 洪亮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金帅,指挥两个兄弟抬起了一块青石,金帅看了看哈哈大笑:“你们两个闪开,别让飞起来的石块伤了你们。” 也没见金帅怎么运气,只见他托起了那块青石,向空中抛去,嗨的一掌劈去,那块青石立时粉碎,石粉横飞。 现场死一般的沉寂,不仅是朱家三兄弟,就是洪家帮的弟兄心中也是一凛。金帅的武功简直是太可怕了,如果这一掌打在人身上,就不要想再活了。 如法炮制,剩余的两块青石也被金帅一拳一脚击的粉碎。到了这个时候,朱家三兄弟终于相信了,金帅刚才不是吹牛,比赛的时候人家确实是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就凭他刚才表现的这几手,朱龙和朱虎是必死无疑。 俗话说盗亦有道,黑帮也有自己的规矩,既然技不如人,就只能低头认输了。 朱武对着金帅拱了拱手:“谢谢金哥手下留情,靠山帮技不如人,今天只能认栽了,咱们后会有期。” 看到朱豹和朱豺眼里全是怨毒之色,虽然是在大热天里,也让洪亮打了一个寒战。他知道,朱家兄弟虽然表面上认输了,但是这件事情还不算完,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但是椰风大酒店里却热闹喧哗。早在比赛前,洪家帮就包下了椰风大酒店的餐厅,此时金帅这个大功臣,自然是要接受洪家帮兄弟的祝贺了。 如果说以前的时候,洪家帮里还有些兄弟对金帅不服气,但经过今天一战,他们都对金帅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们知道有了金帅罩着,长途车站这块地盘算是保住了,靠山帮再也不敢来挑战了,只要是有金哥在,今后还有谁敢来挑战洪家帮呢? 金帅知道,通过这一战自己算是扬名了,虽然赛场里没有出现什么媒体记者,进场的人也不允许携带摄像器材,但是,这场比赛的情况是一定会传出去的。看来一个人想要做点事情,出名也难免的,现在的问题是,今后如何才能保持低调,不再参与黑帮的争斗之中。 “今天我要给你们说几件事情。”金帅举起了酒杯:“第一,今天的比赛只是一项体育赛事,与你们和靠山帮的地盘相争没有任何的关系。第二,我不是洪家帮的人,今天的比赛就只当给你们帮了一个忙,今后你们有任何的事情都不要再来找我了。第三,希望你们今后要走正道,不能欺压良善,那个物流仓库也足够你们养家糊口了。如果你们不听的话,可不要怪我无情。” “谨遵金哥之命,大恩不言谢,今后只要是金哥有话,兄弟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洪亮带领着手下的兄弟,信誓旦旦的抱拳行礼。宴会厅里响起了几十条大汉的呐喊声,惊得门外的服务员浑身一颤。 麻四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也许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麻四脸上的麻子红得发亮也更显眼了。 “金哥,你的武功实在是高强,特别是你在拳击馆后面打碎那几块大青石,真是犹如天神。你说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干嘛不领着兄弟们干呢?这年头只要是能赚到钱,谁还会问你的钱是哪里来的?如今那些当官的拼命往自己家里划拉,大款们的钱来的也不是什么正道,相比较之下,还是咱们兄弟赚的钱干净。只要是保住了我们的地盘,大不了咱们以后收手不干,把自己漂白了就是。” 金帅摇了摇头:“麻四,我的师父告诉我,要凭自己的真本事做出一番事业来,绝对不能欺压良善走上黑道。我知道兄弟们赚点钱也不容易,只要是今后能够走上正道,我帮你们这一场也就没有白帮。我的志向不在这里,一两年之后,我还要进入仕途的,凭借自己的能力为老百姓做点好事。” 黑三在一边插话道:“金哥,既然你要走仕途,兄弟们也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仕途也同样需要兄弟的帮助。你在明处当你的官,兄弟在暗处为你出力,用时髦的话来讲就是双赢,我看你当我们的幕后老大与你当官也并不冲突吗。” 金帅知道这些人是想拉自己入伙,同样也更清楚,黑白两道自古势不两立。虽然眼下政府还没有顾得上修理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出重拳整治的。如果以后让人知道自己曾经当过黑道老大,没有事的时候一切还好说,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可就麻烦了,最后的下场必定是身败名裂。 “我意已决,兄弟们不要再劝了。” 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黑三和麻四都不讲话了,张张罗罗的喝酒去了。洪亮在一边冷眼看着,虽然他刚才并没有讲话,但也在费尽心思的想着说服金帅的办法。 “金哥,你想进入仕途是件好事,我们这些人混在一起,就是为了讨碗饭吃,我也知道你读了这么多书,早晚会有大作为的。” 说到这里洪亮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猥琐:“金哥,这几天小丽姑娘一直在向我打听你的住处,我看得出来,小丫头对你动心了,我准备让她到我那里去管账,你看如何?” 金帅知道洪亮的心思是什么,看到拉他入伙不可能了,这又想用美人计拖住他。洪亮想的倒是不错,只要是小丽能够拴尊帅的心,再让小丽到洪亮那里去管账,今后洪家帮再有什么事情的话,金帅还会出手帮他们,看来洪亮这个老大也不是白当的,还是有点鬼心眼的。 “洪亮,我只把小丽姑娘当做自己的妹妹,你想怎么安排,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和小丽是不可能的。” 洪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最后一张牌打出来,人家也一点不动心。看来金帅是真的不想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了,真是可惜了他这一身好武功。 011被人当做礼物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金帅就感觉到公司的气氛有些不同,巴碧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金帅,咱们公司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有一个亿的贷款银行不同意续贷,而这比贷款是用公司的四家制衣厂作抵押的,一旦银行不同意续贷,咱们公司可就危险了。” “现在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昨天晚上我们三个股东在一起开了一个会,决定分两步走,我去国外几个和我们常年有业务关系的企业想想办法,宋董这一段时间主持公司的工作,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呵呵,请巴总放心,越是在这种时刻,我就越要努力工作,服从宋总的命令,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芭比深情的望着金帅,张了张嘴吧,最后还是没有讲话,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送巴碧去机场之后,在回城的路上,金帅想起巴碧临上飞机前难离难舍的情景,不由的笑了,看来巴碧真的把自己当成她的男友了。现在回到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李志了,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去和李志好好的聊一聊。 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兄弟终于见面了,李志狠狠的在金帅的肩上擂了两拳:“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呵呵,巴总出国了,我刚送她去机场回来,忙里偷闲回来和你聊聊。” “你这个工作真是好啊,既轻松又体面,每天还面对着那么多的美女,比我可是强多了。” 金帅取出巴碧送给他的茶叶沏上,两人点上烟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李志,咱们现在已经攒了两千多块钱了,等下个月我发了工资,你就去学校还上学费,先把毕业证拿回来。再干上一个月,攒点路费,我们就可以回你老家了,也不知道伯母的病情现在好点了没有。” 李志叹了一口气:“我母亲是老毛病了,前几天我收到妹妹的来信,说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小妹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我们村里正在组织群众建蔬菜大棚,听说建一个大棚要花五六千块。其实我也想早一天回家,可是现在两手空空,就是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啊。”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再干上几个月,攒上一万块钱,回去给伯母看看病,剩下的我们哥俩就去建一个大棚。我在网上也看到过,大棚搞的好的话,一年会有一万多块的纯收入,治好了伯母的病之后,我们哥俩就可以去考公务员了。” “兄弟,谢谢你,要不是为了我,让你赔上那八万多快钱,咱哥俩现在也不会这么潦倒,早知道的话我当时就应该用你的钱交清学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这也怪我们没有经验。没听说过吗,失败是成功他妈,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我想我们都学到了很多,特别是这一段时间的历练,更让我懂得了世间人情的冷暖。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是我们兄弟俩努力,我就不相信我们过不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听了金帅这暖心窝的话,李志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气,过了一会,李志又问:“你那个巴姐最近没有勾引你吧?” 金帅在李志的肩上擂了一拳:“说什么呢,巴总才不是这种人呢,不过我看出来了,她好像把我当成了她死去的男朋友。” “完蛋了、你惨了,说不定她真的会爱上你呢,这种事情可是不少哦。” 兄弟两人同时笑了,他们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此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还在七彩公司工作就要做好,半途而废的事情金帅是不屑于做的。 巴碧走之后,金帅一直在反复的思考着一个问题,他承认,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确实对巴碧有了一定程度的好感,只是不知道他与巴碧之间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情。 周一一上班,总裁办主任刘浩拉着一张长脸走过来了:“金帅,宋总和柳总让你去办公室。” 原本是巴碧的办公室里,现在坐的是身穿一套灰色套装的宋春颖,柳眉则是一身休闲打扮,也许这两个人是因为来到公司的缘故,才没有打扮的像往日那么妖冶。 “帅哥,巴总和你讲过了吧,她去国外估计要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公司里的事情由我负责。你的工作暂时变动一下,先去物流部帮忙,等巴总回来你再继续担任她的助理。” 金帅点了点头,公司是人家的,怎么安排是他们三姐妹的事情,只要是不炒自己的鱿鱼,干什么工作都行。再说了,巴碧不在公司里,自己这个总裁助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去物流部帮忙也免得闲的蛋疼。 物流部的工作很轻松,每天收发完货物之后,就在办公室里闲来无事了,和同事们侃侃大山,这样的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金帅拿起电话,里面传出宋春颖的声音:“帅哥,来我办公室一下！” 办公桌后只坐着宋春颖一个人:“帅哥,这几天在物流部干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宋春颖显得很疲惫,虽然化了妆但依然掩盖不住她的黑眼圈,这个女人昨天晚上一定是夜生活过度,所以才有今天这个倦容。 “谢谢宋总的关心,物流部还可以。” 宋春颖勾魂似的眼睛看着金帅,妩媚的笑了笑:“那就好,我就知道我们的帅哥是一个有能力的小伙子,我们姐妹仨可是很看好你的哦。告诉大姐,最近有没有想你的巴姐?小伙子,不要太痴情了嘛,你的巴姐不在,还有宋姐和柳姐嘛,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 这句话可是不好回答,说多了说少了都不好。金帅知道宋春颖和柳眉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一直在打他的主意,幸亏有巴碧护着,这两个女人才没有敢过于放肆,现在巴碧出国了,宋春颖就开始进行挑逗了。 “宋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唉……”宋春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帅哥,今天还确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去做。” 金帅有些警觉了,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宋春颖虽然人长得很漂亮,但却是一个放荡不羁的蛇蝎美人。巴碧曾经说过,在七彩公司最需要提防的人就是宋春颖,谁要是得罪了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有什么事情就请宋总尽管吩咐。” 宋春颖笑了,拿起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金帅:“帅哥,你是总裁助理,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最近我们公司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你可能也听说了吧?我们的四家制衣厂都抵押给了x银行,现在贷款就快要到期了,但是x银行方面不同意续贷,这样的话我们就需要再另想办法。你巴姐到国外去也是为了筹措资金,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国外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花行的贷款来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自从上次和任行长见过一面之后,金帅是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老女人了。但是,现在还端着七彩公司的饭碗,就必须要为人家去做事,如果不去的话以宋春颖狠劲,绝对会立即把他开除。如果巴碧在,她还会帮着自己,现在她不在,就只能靠自己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金帅可不想就这么失去了。 “宋总,需要我怎么做?” “帅哥,花行的任行长上次见过你,对你的看法很好,这段时间我们在她身上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她基本上也同意给我们贷款。这是一份贷款申请报告,其他的手续我们都已经办妥了,就等着任行长签字了,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任行长在这份报告上签字。” 金帅点了点头,拿起那份贷款申请翻了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盖上了七八个公章,只有行长那一栏里还空白着。如果任行长签字的话,七彩公司的一个亿的贷款就到手了,有了这一个亿,七彩公司就可以走出目前的困境。 宋春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帅哥,这是一万块钱,随便你怎么用都可以,另外事成之后我再奖励你五万。记住,无论任行长提出什么要求来,你都必须要无条件的答应,我们公司的命运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宋春颖说道这里,看了看金帅又吃吃地笑了:“任行长的年龄虽然大了一点,但人家保养得很好,还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嘛,有些事情该放开就得放开,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为自己创造一切。” 金帅明白了,宋春颖是要把自己当做一个礼物送出去了,心头一阵火起,但是冷静一想,心中又释然了。 “宋总,我一个人去办这么重要的事情,总感到心里没有底,万一办砸了你可不能怪我呀。” “我刚才已经和你讲过了,任行长非常喜欢你,只要你听她的话,这件事情就绝对能办成,攀上了这么一个大高枝,你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到时候可不要忘记了是姐姐给你创造的这个条件。另外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这件事情办不成,你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公司了,也不要指望任何人能为你求情。” 012有话好商量 宋春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笑颜如花,但金帅的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了美女蛇这三个字,金帅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那份报告走出了宋春颖的办公室。 也许是宋春颖事先电话联系过的缘故,金帅来到花行省行总部之后,不一会就被工作人员带去了行长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面积之大,装修之豪华是金帅从未见过的,一百多平米的房间装饰的美轮美奂,任何人来到这个地方也会产生一种如入仙境的感觉。 “叙来了,快请坐吧！” 这是金帅第二次见到省行的任行长了,上一次陪巴碧请她吃饭的时候,任善华身上的狐臭味给金帅留下了难以忘记的印象,虽然任善华今天也精心打扮过了,但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宋春颖嘴里所说的大美女。 厚厚的脂粉挡不住眼角的皱纹,精心染过的黑发根部依然能看到银光闪闪。这个女人已经不年轻了,至少也有五十岁了。 看到金帅正在打量着自己,任善华来了兴趣了:“帅哥,咱们又见面了,上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你们的宋总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是对你极大的信任。” 工作人员给金帅端来了茶,听到任善华如此的夸奖这个年轻人,禁不住多看了金帅几眼,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微微的点了点头很快就退出去了,看来不论男女,只要能够吸引人,什么事情都好办。 “任行长,感谢您的欣赏,其实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今天来是给你送我们公司的贷款申请报告,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您能够及早的签字,公司现在很急需这笔资金。” 任善华笑了:“现在每家公司都在说他们急需资金,可是,僧多粥少,银行也不能全部都照顾过来,我们也是有选择性的提供资金支持的。” 一股浓烈的狐臭味熏的金帅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摆在办公桌一角的一张全家福引起了金帅的注意,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任行长,报告我已经送过来了,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等一等,叙啊,你来我这里之前你们的宋总就没有向你交代过什么?” 金帅此时装起了糊涂,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宋总就说让我把这份报告送来就可以了。” 任善华拿起了那份报告,随意的看了看,随手丢在了一边:“既然宋总没有交代你什么,你还是回去问问吧,如果达不到要求,我是不会在这上面签字的。” 金帅已经彻底明白了,礼貌的冲任善华笑了笑,拔腿就离开了。 走出银行大楼,金帅毫不犹豫的打车去了洪家帮,和洪亮关起门来足足商量了一个多小时,金帅此时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完善的计划,既要任善华那个老女人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又要从宋春颖手里赚到一大笔钱。 金帅听洪亮讲过,现在到银行去贷款,都要给中间人百分之五的好处,就这样还不一定能贷到款,宋春颖这个才给自己五万,也忒狠了点吧。 一百万五万,一千万五十万,一个亿就是五百万,他奶奶的,要是能有五百万,想干什么不成啊,只要是有了钱,就有了地位,也就没有人敢再欺负自己,又有谁会问自己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金帅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他妈的什么做人的道德,又是什么处世的良知,统统见鬼去吧！对君子要用君子之道,对于小人,就要不计手段了从洪家帮出来之后,金帅一刻也没有停留,充满自信的回到了公司,他决定要和宋春颖谈一谈,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吐出一点血来,否则的话…… 金帅连门也没有敲,直接就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理也没有理站在旁边的办公室主任刘浩,又反腿一脚将门给踢上了,恶狠狠的盯着宋春颖:“宋总,你给我的贷款申请报告我已经送给任行长了。” 宋春颖看了看金帅,向刘浩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等到门被重新关上的时候,又亲自给金帅砌了一杯茶,然后才坐回到老板椅上。 “报告已经送给任行长了,她怎么说?事情不会办得这么快吧?” 宋春颖脸上的笑容很古怪,金帅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双手支在老板桌上恶狠狠的看着宋春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宋春颖被吓了一跳,身子向后挪了挪:“帅哥,你……你要干什么?你干嘛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宋总,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告诉你,我今天和任行长什么事也没办,我只是把报告交给了她而已。” 宋春颖笑了:“没办就没办呗,没上床就能把事办成了这说明你有魅力,你巴姐听到后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快把报告拿出来我看看。” “报告我没带回来,我也没让任行长在上面签字,我这次回来是要和你谈一谈。” 宋春颖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金帅的鼻子:“金帅,你搞什么名堂?我不是交代过你吗,要答应任行长的一切要求,一定要让她在文件上签字吗?事情没办成你还敢跑回来张牙舞爪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了你。” 金帅笑了,笑得是那么自信:“宋春颖,你别以为我不懂贷款里面的道道！我告诉你吧,我随时能让任行长在文件上签字,但我就是不想让她现在就签字,我要急死你！你这个还敢开我,好啊,你开了我之后,看你的贷款怎么办,没有了贷款你的四间制衣厂就要被收回去,你们就要破产变成穷光蛋了。” 金帅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宋春颖的软肋,昨天她与远在海外的巴碧通过电话,说是短时间很难筹到这么一笔巨款,他们三姐妹的几个干爹此时不能提供任何帮助,最好还是在国内再想想办法。 但现在的问题是,其他几家商业银行的行长已经被那几个大老板给收买了,都没有肯贷款给七彩公司的,唯有花行的任行长口风有所松动,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她身上了。 如果金帅此时拍拍屁股走了,七彩公司就永远也甭想得到那笔贷款,她们三姐妹的下场会是什么,刚才金帅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了。 “帅哥,公司破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这年头只要有钱,谁还会管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你来七彩公司上班,不就是因为你长得有点像巴碧出车祸死了的男朋友吗?你现在其实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让你去勾引任行长是看得起你,在我的面前你还装什么正经！” “你他妈的放屁！”听到宋春颖叫自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金帅的愤怒达到了极点:“老子来这里打工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告诉你宋春颖,老子绝对不是什么小白脸,我和巴总之间是清白的,我也绝对不会和任何不要脸的女人乱来的。” 宋春颖没有想到,金帅竟然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看他这个样子,有可能和巴碧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难道巴碧真的和金帅在进行着一场乌托邦式的精神恋爱?这怎么可能。 “帅哥,坐下坐下,不要冲动嘛,姐姐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怎么能舍得让你走呢,小妹要是知道你走了,回来后还不得找我拼命呀,有话咱们好商量嘛。” 013赤裸裸的交易 金帅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刚才宋春颖的话对他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就仿佛当头棒喝惊醒了他,这一刻金帅仿佛又懂得了很多道理。 既然已经拿住了宋春颖的软肋,就一定要抓住时机痛打落水狗,金帅自然也不会和她再客气了:“,有屁快放,老子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扯皮。” “哟,帅哥火气不小啊,姐姐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在美女面前绅士一点好不好,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出来嘛。” “那好,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任行长告诉我,现在要想贷到款就要靠关系,而贷款方给中间人的回扣都是百分之五。一个亿就是五百万,你给我五百万之后,老子保证在两周内把贷款打到公司的账上,否则的话咱们一切免谈,我也不用你开我,老子现在就炒了你的鱿鱼。” 宋春颖吃了一惊,她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任行长连这么重要的行规都能告诉这个臭小子,看来两个人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金帅现在还没有和任行长上床,说不定就等着这笔钱,而任行长也是等到金帅拿到这笔钱,才肯在这份报告上签字,看来任行长为了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下血本了。 宋春颖此刻看上金帅的眼神都变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金帅的,金帅已经攀上高枝,不再把七彩公司放在眼里了,任行长要是得到了这么一个小伙子,还不知道要多么宠爱他,现在得罪了金帅就等于是得罪了任行长,要是金帅在任行长面前说上几句坏话,她们三姐妹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帅哥,你要的太多了,咱们公司现在资金非常紧张,前几天为了给税务局加工那几万套服装,从国外进口了一大批布料,资金全部押到那上面去了,现在我只能拿出两百万给你。” “不行,五百万一分也不能少,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经常说生意场上无父子,大家都要遵守游戏规则,我今天就用一用你交给我的这一套,要怪就怪你们这些当老师的把我这个学生给教坏了,嘿嘿,你千万不要跟我讲什么狗屁的情谊,咱们之间只有裸的交易。” 宋春颖没想到这个一贯非常乖巧的帅哥,今天竟然如此的强硬,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这本来就是一笔交易。金帅陪任行长上床,七彩公司才能得到贷款,金帅是这个交易当中非常关键的中间人,要回扣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帅哥,我再给你加一点,两百五十万。” “不行,最少四百八十万。” “三百万。” “四百五十万。” 宋春颖一点一点的往上加,金帅一点一点的往下降,两个人终于在三百八十万的数字上达成了共识。 “呵呵,帅哥真有你的,从你今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你今后一定是商场上的强者,姐姐佩服你！” “废话少说,宋春颖,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这笔钱?” “你什么时候让任行长在报告上签了字,把报告交到我的手里,我什么时候就把钱交给你。” “那好,咱们一手钱一手货,公平交易两不相欠,不过我要警告你,最好别和我耍什么小花招,想必你也知道我手下还有一批不要命的兄弟。” “哪能呀！”宋春颖向金帅抛了个媚眼:“姐姐可是看到你在拳击场上的威风了,不要说你背后还有洪家帮,就是你本人,我们也不敢得罪呀。帅哥,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知道你以后一定会有大有作为的,攀上了任行长这个高枝,以后可不要忘了姐姐哦。今天晚上姐姐请你吃饭,咱们好好的聊一聊,你成了任行长身边的大红人,我以后还要求你多关照呢。” 金帅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好说,好说,我这个人是有恩必报,有仇必究,恩怨分明,吃饭就免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以后再给你们帮忙的时候,手续费嘛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折,虽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但是我这个人不像某些人那样,还是很讲情义的。另外,我这几天就不来公司上班了,我要去陪任行长,没有交通工具可是不行啊。” 宋春颖的脸上笑开一朵花:“这件事情好办,这是那辆商务车的钥匙,你先将就着用吧。” 这一切来得太快,金帅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就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宋春颖的办公室。 公司同事孙梅迎了上来:“帅哥,你怎么了?脸色苍白的好吓人,是不是宋总又骂你啦?” “那个她敢骂我?告诉你孙姐,兄弟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指使的熊包,我的好日子就要来到了。” 孙梅惊讶的看着金帅,帅哥竟然敢骂宋总是,难道他不想干了?或者说是又找到了什么大靠山?帅哥一贯为人和善,乖巧聪明,公司里的女孩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他,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孙梅一声也不敢吭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旁边的胡馨向她投来了探询的目光,也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虽然孙梅的老爸是一个副区长,但她也绝对没有敢骂宋春颖是的胆量。 坐在车上想了想,金帅驾车向出租屋开去,既然宋春颖把这辆商务车给他用,他自然也是不会客气的,金帅决定要回去和李志好好商量商量,今后应该怎么办。 出租屋里李志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金帅毫不犹豫的在李志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喂,快起来。” 李志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你干什么呀,我干了一晚上的活刚睡着,你就把我弄醒啦,你不在公司里陪那些美女,回来折腾我干什么?” “哈哈,李志,我今天回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又在我面前炫耀你那些艳遇吧。有屁快放,说完了我还要睡觉呢,困死我了。” 随着金帅的讲述,李志也变得严肃起来:“金帅,按理说这是你个人的私事,我不应该过多的干涉,但咱们是好兄弟我还是要劝你几句。” 李志端起桌上的凉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抹了一下嘴巴:“我总感到这件事情透着悬乎,宋春颖能给你那么一大笔钱吗?她会不会糊弄你?这里面是不是还另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金帅邪邪的笑了:“现在想贷款的企业很多,拿出百分之五来给中间人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宋春颖想要得到这一个亿的贷款就必须依靠我,她不给我这笔钱我就不会让她拿到这份报告,我们两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要是敢骗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我明白了,如果她不给你钱,你是不是想让洪亮那帮人找她的麻烦?” “回答正确,你兄弟我堂堂正正的一个有为青年,是绝对不会去干那些恶心事的,至于办法嘛……山人自有妙计,嘿嘿,这个游戏很好玩,而且也越来越有意思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从现在就要做好随时离开海州市的准备,一旦拿到这笔钱我们拍拍屁股就走,回你的老家河西开创我们的一番事业。” 李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金帅,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发现你正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搞不好再把自己陷进去可就真的麻烦了。” “不会的,你放心就是了,凭着咱哥们的聪明才智,摆平那两个老娘们还不是小事一桩。通过这一阵子的经历,我算是看明白了,像咱们这样老老实实的,在这个社会上是根本立不着的。这次即便是失败了也没有关系,我们还年轻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需要我做点什么?” “你需要做的就是把我们的东西收拾好,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拿到钱后咱们就来一个胜利大逃亡,哈哈,我们兄弟的好日子就要来到啦。” 夜深人静,房东的一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阵虫鸣声。金帅盘膝坐在床上,运起内功,不一会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这套内功从八岁起至今,金帅整整练了十三年,教授他这套内功的老神仙爷爷曾经讲过,这套内功练成后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奇效。 虽然金帅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奇效会是什么,但他也绝对相信老神仙爷爷是不会骗他的,最起码练这套内功可以让人身体更加强壮,能够抵挡住女色的诱惑,第二天耳聪目明有更加充沛的精力。 最近这段时间,金帅练完功后除了感到身体更加舒畅之外,还隐隐的觉得太阳穴和印堂有一些微微发涨的感觉,特别是视力和听力比原来强了很多。就像是今天下午,房东的小孙子在很远的地方哭,李志没有听到而金帅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练功完毕,金帅又拿起了祖传的象棋,摆上了老神仙爷爷留下的三盘残棋,认真的研究起来。 本书在逐浪独家上传,请大家去看免费正版！拒绝盗版支持正版,做有良知的读者。 zhu浪196597indexhtml 014三盘残棋 整整十三年了,到现在三盘残棋也没有能够破解,但金帅一直没有放弃。他知道老神仙爷爷留下的这三套残棋谱一定另有妙用,特别是老神仙曾经讲过,如果能够破解这三盘残棋,就不必遵守三七之约了。 金帅倒不是因为想尽快的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主要还是因为这三盘残棋奥妙无穷,太有吸引力了。 破解了一会,金帅感到越来越迷惑,这三盘残棋实在是太深奥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破解不了,难道这是三套破解不了的棋谱? 可又一想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棋局,老神仙也绝对不会拿三盘解不开的残棋来为难自己的。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金帅感到有些疲倦,又一次运起内功。这个时候一只蟑螂爬到了棋盘上,细微的爬动声惊动了金帅,睁开眼睛一看,竟然发现棋盘上的棋子好像自己在动,定睛一看棋子依然是静止的,金帅笑了,难道是刚才产生了错觉? 收起功力,金帅死马当做活马医,按照刚才看到的情景,在棋盘上下了几手,八手之后,竟然把这盘棋给解开了。 金帅高兴坏了,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跟头,压低了声音喊道:“我解开了,我终于解开了！” 高兴过后金帅又沮丧起来,三盘残棋谱才破解了一盘,远没有达到老神仙爷爷的要求,只有这三盘全部解开,才算是功成圆满。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研究了十三年今天终于解开了一盘,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成功,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金帅也绝对相信,只要解开一盘,剩下的两盘也就指日可待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金帅来到了汽车站的物流仓库,一见面,洪亮就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金帅。 “金哥,你要我打听的任行长家里的情况,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所有的资料都在里边。” 金帅将信将疑的打开了文件袋,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不仅有任行长每个家庭成员的详细情况,还附带着他们的照片,这些人的生活习性和嗜好也都一清二楚的。 金帅现在对洪亮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没想到洪亮的手下竟然会有这种能人,他们的水平已经可以和专业的侦探相媲美了。 “洪哥,没想到你们能搞出这么一份高水平的调查报告,兄弟我佩服啊,佩服啊。” 洪亮嘿嘿的笑了:“金哥,对这份资料你还满意吗?” “岂止是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有了这份资料,我对付那个老女人就容易多了。” 金帅边说边从里边的照片里选出了一张:“老天对我不薄,在助我成功。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要下手的目标,这个女孩我认识,是比我低一级的师妹,在学校里她就追求过我,只是没想到她就是任善华那个老的女儿。” “金哥,你不会是想老少通吃吧?” “你想什么呢?你想啊,如果我是她女儿的男朋友,她会怎么办呢?” 洪亮鼓掌大笑,就像一个大猩猩似的笑得那么猥琐和邪恶:“妙啊,金哥,可真有你的,我就说嘛,你是不会干那些恶心事的！这个女孩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总比她那个老娘要好得多吧。玩了她的女儿,她的老娘就不会再对你动歪心思了,你又可以拿到一大笔钱,这可真是一箭双雕。事后咱就给他来个拍拍屁股不认账,让那个老女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噢,不对,应该是赔上女儿又赔钱！”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这就是我的想法。” 两个人一起大笑,笑得是那么的邪气,这也代表了他们这些小人物的真实想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充满着尔虞我诈,想算计别人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算计的。 至于金帅这个做法是对还是错,谁也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如果宋春颖没有利用他,任善华又没有打他的主意,金帅还能这样做吗?所以说是这个社会一步步的把一个纯真的青年染上了颜色。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三字经里都讲得很明白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大染缸里,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洁身自好? 海州有一条非常著名的步行街,这里的商家鳞次栉比,汇集着各种时装的专卖店,也是追求时髦的青年男女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一个女孩,背着一个香奈儿包包,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从商场走出来。周末来逛步行街的人太多了,计程车的生意特别的好,连续几辆的士都没有停,女孩有些着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皱起了眉头。 一个戴着牛仔帽的年轻人,吹着口哨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趁人不注意一把拉下了女孩身上的香奈儿包包撒腿就跑。 “打劫了！”步行街的路口响起了女孩凄厉的喊叫声“抓贼啊！” 这个地方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人们也是见怪不怪了。这个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义勇为的傻事是没有几个人肯去做的。谁都知道这些烂仔不好惹,一旦得罪了他们必将会得到疯狂的报复。 还别说,就是有人不怕惹麻烦,随着女孩子的喊叫声,从她背后冲出了一个身影,向那个抢贼追了过去。这个人跑得实在是太快了,其速度估计能达到国家运动将的水平。 “站住,不准跑！” 抢贼看到有人追了上来,而且越追越快,他知道自己绝对跑不过后边这个人,那个人的速度太令人恐怖了,恐怕是一个短跑运动员吧,。 看到有可能要栽,这个时候抢贼自然是舍财不舍命了,要是被追上,肯定会被抓到派出所去,说不定还会被围观的群众给暴打一顿。抓贼的时候没有人敢挺身而出,但一旦有人把抢贼给抓住制服了,帮忙打人的还是大有人在。 抢贼扔下了手里的包包,不一会就跑得没有影了。追赶的小伙子捡起了包,在众人的掌声中走到了女孩的面前“秀,这是你的包吗?我帮你追回来了。” 女孩接过了包,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惊喜的喊道:“咦……,怎么是你?！” 小伙子仿佛也认出了这个女孩:“是你?杨阳,这可太巧了！” 女孩高兴坏了,她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能够碰到心仪已久的大帅哥金帅:“金帅,你帮我追回了包包,真是太感谢你了,丢了钱倒是小事,关键是我的包里还有好多的会员卡、银行卡,还有我的身份证,要是补办起来可就麻烦了。” 金帅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众多女生的追求者,杨阳也不是没有对他动过心思,但是围绕在金帅身边的都是一些大美女,金帅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她,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而且金帅又帮他从抢贼手里夺回了包,自然是要好好的感谢人家了。 杨阳此时也不着急回家了,好容易有一个和金帅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金帅同不同意,拉起金帅的胳膊就走。 步行街路口的一间咖啡店里,一对青年男女相谈正欢。杨阳用羹匙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帅:“金帅,自从你毕业之后我就一直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已经离开海州了。哎,你现在在哪里高就,怎么今天到这里来了” “呵呵,我现在在七彩公司上班,今天过来是想买几件衣服。” “是给你女朋友买衣服吧?怎么你女朋友没和你一起来呢?” 金帅苦笑了一下:“哪个女孩能看上我这种穷光蛋呀,因为工作的关系,老板让我过来买件像样的衣服,免得出去应酬的时候给老板丢了脸。” 听到金帅还没有女朋友,杨阳高兴了:“金帅,你在学校里可是不缺少追求者呀,虽然我比你低一级,但我对你的情况也是很了解的。我就纳闷了,你身边整天围着那么多的大美女,你就一个也看不上?” “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有什么爱和被爱的权力呢?” “你这句话就不对了,贫穷不是你的错,这和爱与不爱有什么关系呢?你没钱不要紧,可以去找一个家里有权有势的女朋友嘛,有她的帮助你还怕过不上好日子?” 金帅笑了:“我是一个男人,我要靠自己的能力让我的女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才不要当吃软饭的小白脸。” 015娘俩一个德行 杨阳摇了摇头:“金帅,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有些外力还是应该借助的。你想啊,如果一个家庭条件很好的女孩喜欢你,爱上你,你完全可以在她的帮助下做出一番事业来。爱是不分彼此的,我认为你应该改变一下你的思想观念,你要适应这个社会,而不能让社会适应你。” “杨阳,你今天不会是为了向我说教的吧?这个问题今天我们就不讨论了,谈谈你吧。” “我有什么好谈的?“杨阳赌气似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长得又不是很漂亮,在学校里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想起这些来我就非常生你的气。” “杨阳,你错了,你好好想一想,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和哪一个女孩走得很近过?” 杨阳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笑了:“你说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你还真没有和哪一个女孩走得很近,这可能就是你这种落后的思想观念在作怪吧。” 两个人就像好朋友似的聊着,可以看得出来杨阳非常喜欢金帅,此时一改过去的刁钻刻薄,表现的非常淑女。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难道为了钱就必须要伤害别人吗? 但又一想到杨阳的母亲任善华那种令人恶心的样子,金帅又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任善华能够利用手中的权力迫自己上床,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利用杨阳达到目的呢?金帅此刻对杨阳只有一种利用的念头,其他的根本就谈不上。 但有一点金帅还是能够坚持的,就是在利用杨阳的同时尽量不去伤害她,也许只有这样金帅才能感到有些心安,也好日后能够顺利的退出。 看到金帅一直没有讲话,杨阳问道:“金帅,你又在动什么坏心思了?你不会是想当我的男朋友吧?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我会很高兴的,我也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金帅眨巴眨巴了眼睛笑了:“杨阳,你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我也不是不喜欢你,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一个穷小子,我不能也不敢接受一个人的爱,我没有这个资格。” “人家说过了嘛,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金帅心里忍不住的乐,他知道这个傻妞已经上当了,但依然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杨阳,你现在只是一个学生,你有什么能力来帮助我呢?” “我是没有能力帮助你,但我家里人有这个能力啊。算了,今天我就向你全都坦白了吧,我的妈妈是花行的行长,我的爸爸叫杨波涛。” “杨波涛?杨波涛是谁呀?你的妈妈竟然是花行的任行长?” 杨阳白了一眼金帅:“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子,连我爸爸都不知道。我爸爸就是海州市的副市长啊,我妈妈叫任善华,我是他们两个人的独生女,如果你是我男朋友的话,他肯定会帮你的。” “噢,杨市长,这可是个大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对官场上的人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不过你的妈妈我倒是认识,我前天还去给她送过一份文件。” 杨阳注视着金帅,从她的眼睛里可以读出爱慕和强烈的占有**,也许是心里有鬼的原因,金帅被她看得很不舒服,感到就像被人当众剥光了似的。 “我妈妈说下个月她们银行要面向社会,公开招聘一批工作人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进入银行工作,这总比你在那个七彩公司打工要好得多吧?进入银行可就是铁饭碗了,不过要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你必须成为我的男朋友。” 金帅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这样不好吧?你想啊,如果你让你妈妈帮我进入银行,她肯定会问你的,我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对你的感情怎么样,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和家里人讲,她要是听到我们才刚刚认识,肯定会怀疑我是在利用你,她还会帮我吗?” “看着你挺聪明的,实际上你就是一个大傻瓜。我就是愿意让你利用。只要你答应当我的男朋友,有邪我会和她讲的。我会告诉她我们一年前就认识了,我一直在对你进行考察,所以才没有和家里人讲,现在考察的结果我很满意,所以决定让你当我的男朋友,老妈必须无条件的帮助你。你是学金融的,进银行也是专业对口嘛。” “我听说进银行很难。” “这有什么难的,负责考试的就是住在我们楼下的孙叔叔,我去找他把考题弄出来,你只要提前看一下,就绝对没有问题,其他的就交给我妈妈去作吧。” “考试对我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可要是作弊就不太好了！” “你怎么有那么多问题呢?我看你在这些事上就是一个白痴。现在政府招收公务员都是这个样子,一些干部的子女都是内定的,我爸爸和妈妈那么高的地位,安排一下自己女婿的工作,谁又能说得出什么来,废话少说,你今天给我表个态,当不当我的男朋友吧。” 杨阳讲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金帅,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很紧张,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似的。 “唔……”金帅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来:“我不同意当你的男朋友……那才是个傻瓜呢。” 杨阳噌的一声跳了起来,跑到金帅的身边,用拳头在金帅的胸膛上擂着:“你坏死了,哪有你这样和一个女孩子说话的” 说着杨阳很恨的在金帅的脸上吻了一下:“我今天太高兴了,我终于把你追到手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老头说要送给我一件礼物,原来这件礼物就是你呀,这可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杨阳高兴坏了,拍着手笑着跳着。胸前的那对饱满也随着她的跳动不停的哆嗦着。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对杨阳实在是太没有感觉了。 望着杨阳那花痴般的样子,金帅心里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任善华以贷款为手段威胁金帅上床,杨阳又以帮他进入银行为手段迫金帅当她的男朋友,这娘俩这么都是一个德行,见了帅气的男人都成了花痴。 “走,你先陪我回宿舍,我要让我那些秀妹看一看,我杨阳的男朋友比她们的男朋友都要帅气一百倍。” “得、得、得,我可不想和你回学校去见那楔痴,我更不想被你拿到那些人的面前当做一个炫耀的物品,请你给我留下一点男人的自尊好不好?” 杨阳一屁股坐到了金帅的身边,两只手很自然的勾住了金帅的脖子。金帅小心翼翼的嗅了嗅,还好,杨阳的身上没像她母亲那样有狐臭味,这到是金帅还能够勉强接受的,既然想利用杨阳,总要让人家占点便宜吧。 “金帅,人家这不是太喜欢你了嘛,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学校,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你说得有道理,免得被那楔痴看到,再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杨阳歪着脑袋想了想,嘴巴凑到了金帅的耳边:“你既然答应做我的男朋友,那我们就定一个约法三章好不好。第一:从今往后不允许你再和别的女孩子勾勾搭搭的。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应酬,更不准随便出入歌厅和按摩房等地方。第三:从现在起,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其他的必须要毫不留情的放弃。” 金帅无语了,两个人这才刚刚开始交往,杨阳就提出了这么多的限制,谁能受得了啊?也许这就是高官子女自我感觉良好的一个表现? 有心想要拒绝,但现在金帅还不敢,如果想利用杨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尽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到时候拿到钱拍拍屁股就走,就让她的约法三章见鬼去吧。 016有其母必有其女 金帅坏坏的笑了:“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个约法三章不能只约束我。我可是听说你在学校里整天和一些男生勾勾搭搭的,闹出了好多桃色新闻。今后你在担任我女朋友期间,也必须要遵守这三条约定,我可不想让自己带上一顶绿帽子。” 杨阳用她那对奶牛似的胸部,在金帅的身上蹭着:“人家那不是以前没有遇到你嘛,我虽然也谈过几个男朋友,但和他们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现在有了你,我会一脚把他们踢得远远的,人家以后只会一心一意的对你好。” 金帅拍了拍杨阳:“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公司了。” 杨阳哪里肯放金帅走,撒着娇说道:“我不让你走,我们今天刚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你一定要陪我吃饭好好的庆贺一下,如果你现在走了咱们就算是完了。” “完了就完了呗,反正让我做你的男朋友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也用不着对你负责。” 杨阳的脸气得有些扭曲了:“你敢,如果你想甩了我,我就让我妈妈告诉七彩公司开除你,我爸爸也会派人好好的收拾你。哼,本秀喜欢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只有我甩别人,别人想甩我连门都没有。” 金帅站了起来:“那好吧,我就回家等你的爸爸妈妈来收拾我吧,我一个小老百姓无职、无权又没钱,我怕什么?” 看到金帅生气了,杨阳只好又赔起了小心:“帅帅,你不要这个样子嘛,人家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嘛,看你一点也不男人,这么小心眼。我爱你还爱不过来呢,怎么会舍得让我爸爸妈妈收拾你呢,你就陪我去吃饭好不好,人家的肚子真的饿了。” 一声帅帅叫的金帅身上立刻暴起一层鸡皮疙瘩,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娘俩都是什么玩意。一个女孩子生活作风一点也不注意,搞得丑闻不断,又有什么权利要求男朋友做到洁身自好?幸亏自己只是和她玩一玩,要是和她动了真格了,真是一刻也忍不下去,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刁钻刻薄的脾气谁也受不了。 “好吧,我今天晚上就陪你吃饭,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拿出刚才那个臭脾气来,我立马就踹了你。老子光脚不怕穿鞋的,不要说是你的父母,就是再大的官我也不怕。” 杨阳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装出一副小女人状:“帅帅,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稍微等我一下哈,我去给我老妈打个电话,让她派车来接我们。” “你要请我到你们家里去吃饭?这也有点太快了吧?不行、不行,我有车,既然你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今天晚上就要听我的安排,否则的话我们就此散伙。” “好好好,你是大男人,我都听你的不就行了吗。我本来就没想请你今天晚上就去我家,我只是要给我老妈打个电话和她讲一下,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什么?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这不行,我们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两个人的感情要慢慢培养,要发展到那一步总要有个时间吧。” 杨阳很失望,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胸膛也随着喘息急剧起伏着,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你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现在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行行行,我们吃完饭后,你送我回学校总可以了吧?” 唉,这个女人的麻烦事还真多,金帅此时也只好同意了。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晚上吃饭并不只有他们两个。杨阳以给她妈妈打电话为借口,偷偷的溜到一边,又另外喊来了她的几个女同学。 等杨阳宣布金帅是她男朋友的时候,这几个花痴脸上的表情格外复杂。有的在替金帅惋惜,还有的在嫉妒杨阳,带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遗憾,只不过金帅并不是鲜花而已。 “海州大学前任第一校草金帅先生,今天已经名草有主,成为我杨阳的男朋友,今天我是太高兴了,请大家共同举杯,为我们两个祝福吧！” 包厢里就好像响起了一阵鸭子的叫声,一个脸上有几个雀斑的小女生笑得尤为放肆,发育良好的胸膛随着笑声不断的颤抖着,真可谓波涛汹涌。 金帅的脚上感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杨阳在用高跟鞋狠狠的碾着:“老公,你的眼睛在往哪里看?你已经违反了我们约定的第二条。你说她那个有我的大吗?你实在想看的话,今晚上我就让你看个够。”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这些人不都是你叫来的吗,难道你让我在她们面前闭上眼睛?”金帅狠狠的在杨阳的屁股上拧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整天瞎琢磨什么,你管得有点太宽了吧,你要再敢这样对我,老子就立马休了你。” “哟……”雀斑小女生拉着长音酸溜溜的说道:“你们小两口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现在就忍不住啦?不要着急嘛,晚上有的是时间。” 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又在包厢里响起,金帅就好像走进了养鸭场,感到一阵阵的头大。如今这些女孩子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开放,一个比一个大胆。 好容易把那些女孩子送回学校,摆脱了杨阳的纠缠,金帅驾车向出租屋驶去,腰间的扣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是杨阳发来的:“老公,我爱你！” 这叫什么事,刚认识不到半天就开始喊老公了,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花痴。 金帅现在有些得意,他知道杨阳已经离不开他了,整个计划到目前进展得很顺利,也可以说成功了一大半。下一步就等着杨阳的邀请,去她的家里拜访那个老女人了,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看到自己时会有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想到这里金帅坏坏的笑了。 一连几天也没有见到金帅,可是把宋春颖给急坏了。这几天x银行一直派人来催收贷款,一开始来的只是信贷部的经理,到最后连副行长都亲自出马了。 副行长很严肃的告诉宋春颖,他们银行已经准备好了法律文书,七彩公司到期还不上贷款的话,他们将马上向法院提起诉讼,先申请财产保全,查封七彩公司的四家制衣厂。 现在从花行申请的贷款没有办好,还处于保密状态,这个时候宋春颖自然是不敢和其他行的人讲实话,只是与x行的副行长虚以委蛇,说她们正在积极的筹款,按时还贷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让那位副行长连摸带抱的揩了一会油,好容易才把这个色鬼给应付走了,宋春颖马上就打通了金帅的扣机,她现在想的就是要好好骂金帅一顿,出一出刚才受到的窝囊气。 这个时候金帅正在酒店的包厢里,被杨阳纠缠着,括机的响声替他解了围。 “杨阳,你先别闹,我们公司的宋总括我,我要给她回个电话。” 杨阳今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金帅骗了出来,眼看着把金帅撩拨得起了生理反映,就要成就好事了,却没想到让括机的叫声给打搅了,自然是很不高兴的。 “七彩公司括你有什么事啊?你不是告诉我这几天不用回公司,正在替他们办一件大事吗?” “你说对了,我是在替七彩公司办一件大事,但这件事情我一直没办妥,可能是宋春颖着急了吧。” 听到一个女人的名字,杨阳的醋劲上来了:“宋春颖?听着像一个女人的名字,快和我坦白,她是干什么的,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人家是公司的老总,和我这个打工仔能有什么关系?” “不对,我这里有手机,你就用我的手机给她回电话吧。”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的醋劲可真是不小,整天疑神疑鬼的,谁受得了啊。 “好吧,那我就用你的手机给她回个电话,如果你再不相信我的话,等我通完话后你可以和她讲。” “宋总,我是金帅” “金帅,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017笑得很得意 听到真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杨阳的脸气得都变了颜色,刚想抢过手机来骂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顿,却被金帅给制止了:“我在谈正事,等一会我再让你跟她讲话好不好?” 金帅感到机会来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刚才他故意没有捂着话筒就是想让宋春颖听见。 果然宋春颖上当了:“金帅,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让你出去办事不是让你出去泡妞鬼混,我告诉你,如果你办不好这件事情,小心我开除你。” 那个年代的手机虽然是模拟信号,但是通话的质量还是很不错的,听到一个女人敢训斥金帅,可是把杨阳给气坏了,她现在已经不再怀疑金帅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了。 “把手机给我！”杨阳就像一只母老虎似的,劈手就从金帅的手里把手机“抢”了过来:“你是谁?你凭什么骂我老公,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活啦?我是谁?你可要站稳了,别把你吓到,本秀的老爸是海州市的市长杨波涛,我老妈是花行的行长任善华,你这个敢骂我的老公,我一定让我的老爸去收拾你。” 金帅笑了,目的既然达到了,也只能见好就收了:“杨阳,她是我公司的领导,讲话要客气一点,把电话给我,我和她解释一下。” 电话那边的宋春颖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刚想回击又听说是杨波涛和任善华的女儿,这两个人可是惹不起,更不用说现在还要求着人家。 当金帅接过手机时,听到宋春颖还在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金帅笑了:“宋总,我没有骗你吧?我确实是在为我们公司办事。” “噢,金帅啊,你什么时候又和任行长的女儿搞到一起啦?” “宋总,你说的话有点太不好听了吧?什么叫搞到一起啦?我和杨阳是大学的同学,我们早就好上了,要不是看到公司有困难,我还不会暴露这个关系呢。” “真有你的金帅,有这么一个关系,就应该好好利用,好像任行长还不知道你是她未来的女婿吧?” “你说得没错,杨阳一直在对我进行严格的考核,前几天我才刚刚通过,在考核没有完成之前,杨阳一直也没有和她的母亲讲,我准备最近几天就上门去拜见丈母娘,顺便把公司里的事情一起办了,保证不会耽误了公司的大事。不过我要提醒你宋总,答应我的事一定不要忘了。” “帅哥,我看你是多虑了吧,你有这么硬的后台,我哪敢骗你呀?放心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今天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杨阳在旁边一字不漏的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金帅刚收起手机,就急忙问道:“老公,那个女人让你办什么事情啊?她又答应你什么事?” 金帅看了一眼杨阳,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唉,这话说来就长了,七彩公司急需一笔贷款,为这事就找到了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丈母娘,我丈母娘一直没有答应,所以七彩公司的宋总就让我亲自出马办这件事情,并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五万块钱作为奖励,我现在正为这件事情犯愁呢。” 金帅一番巧言话语,哄的这个傻妞喜笑颜开,杨阳不愧是银行行长的女儿,耳熏目染的也知道了一些贷款方面的事情,想了一下问道:“他们要贷款有抵押吗?现在没有抵押可是不好办。” “有抵押,他们的四家制衣厂,固定资产价值两个亿,现在只需要一个亿就够了。” 杨阳撇了撇嘴:“有抵押不就行了吗,看你那个没出息样,这点小事还不好办?” 杨阳虽然表态了,但依然有些不放心,又问了金帅很多这方面的情况。当然了,金帅也是有选择的和她讲了一下,比如,杨阳的母亲任善华想以贷款为手段,迫他上床的事就没有讲。 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公开为好,一旦讲出来不但会伤害了杨阳,还会被人认为七彩公司为了得到贷款,使了一个美男计,一旦让杨阳产生了误会,再要想把计划进行下去可就难了。 现在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也可以说是已经成功了一大半,金帅自然是不会让它半途夭折的,有些事情一氮始了就不能停下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金帅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想成功就要不择手段,也可以说金帅这张白纸上,现在已经被画上了越来越多的色彩,而这种色彩则是以冷色调为主的。 “老公,我可以帮你办成这件事情,不过你怎么感谢我呢?” 金帅看出了杨阳的心思,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摆脱这个花痴。前几天刚从那个老女人的魔爪中逃出来,现在又被她的女儿给缠上了,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等我领到了奖金,我会给你买一个贵重的礼物,我想啊,既然你都叫我老公了,我总要表示点意思吧,先给你买一个蓝宝石戒指,然后再给你买一条白金项链,你看好不好?” 杨阳钻进了金帅的怀里,扭动着身体撒开了娇:“不好,我不要蓝宝石戒指,也不要白金项链,我只要你的人,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金帅无奈了,但现在他又不敢得罪杨阳,只好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哄着这个花痴开心:“杨阳,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从小得了一种怪病,医生告诉我未满二十一周岁之前,不能和女人发生性关系,否则的话就会暴病吐血而亡。还有一个月我就过生日了,到时候我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 听到金帅的话杨阳高兴了:“你说的是真的?怪不得你在学校的时候有那么多追求者,你对她们都不理不睬的,原来是这个原因呀。你到现在还是一个处男?我真是太高兴了,捡到宝喽。” 包厢的门被敲响了,服务员走了进来“先生,秀,你们现在能点菜吗?” “点菜点菜。”既然金帅刚才讲得那么严肃,又答应了一个月以后会听话,杨阳自然也不会再去纠缠,刚才两个人闹腾了一阵子,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 而却杨阳并不知道金帅骗了她,其实下一周就是金帅满二十一周岁的生日了,金帅之所以要把时间说得晚一点,因为他是另有目的。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点起菜来毫不在乎,什么贵点什么,把金帅这个穷小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在嘀咕着,他奶奶的,有钱就是好,自己和李志一天的生活费还不到二十块钱,人家一点就是好几千,这人和人相比是会死人的。 “你刚才和那个姓宋的说,过几天要去我们家,是真的?” “怎么?你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哎,我告诉你,我已经和我爸爸妈妈讲了我们的事。” 金帅放下了筷子:“他们怎么说?” “我爸爸说,他支持我的选择,他还表扬我在对待交男朋友的问题上很慎重,能够用一年的时间来考察一个人,实在是很难得,他让我邀请你去我们家做客如果他们满意的话就会很快给我们堕的,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金帅点了点头:“那你妈妈是什么态度呢?” “我妈妈听到是你,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好像不太赞成我们交往,但是爸爸也做了说服工作,再加上我的死打烂缠,最后她也同意了。” 金帅也能够想象到,任善华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尴尬表情,原本是她自己看上的一个男人,却没想到这个人一转眼就变成了女儿的男朋友,这可真是老母鸡变鸭,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情。 但在这种情况下,任善华心里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也绝对不能和自己的女儿去争一个男人,此时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想到这里金帅笑得是那么得意。 “你妈妈见过我,我们曾经在一起吃过饭,我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惹她不高兴,不过我相信她以后会改变对我的看法的,也一定会把我当做她的女婿来对待的。” 杨阳没有听出金帅话里的意思,但是金帅的表态还是让她很满意的,脉脉含情的看着金帅:“老公,你真好,我相信你今后一定会在我爸爸妈妈面前表现得更好,明天我就叫我妈妈给那个姓宋的打电话,不准他们欺负你,我爸爸说了等到我们订了婚,就先把你安排到市政府去工作。” 听了杨阳的话,金帅感到心里很矛盾,他知道杨阳她爸爸是完全有能力给自己找一份好工作的,有一个副市长的关照,自己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 但是杨阳的家庭却是让金帅不敢恭维,特别是那个令人恶心的老妖婆,更让他从心里感到厌恶,难道自己就为了所谓的前途而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彻底迷失自我,自己究竟要不要这么做呢?金帅有些迷茫了。 018遭到报复 这一晚上金帅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巴碧身撮纱向他走来,突然从空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黑手,将巴碧给抓走了。 “巴姐,巴姐！” 金帅忽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做了一个梦,刚才的梦太可怕了,让金帅睡意全无。 点上一支烟,金帅陷入了沉思,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他与巴碧是不是真的能够走到一起,这段情感会不会无果而终,抓巴碧的那只巨手是不是真的存在。 不用每天都去公司上班,这种日子可是太爽了,一直到李志下班回来金帅依然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起来,起来懒鬼,你今天又不去公司啊,如果你要完不成公司交给你的任务,小心丢了你的饭碗。” 金帅懒洋洋的坐了起来,伸出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其实我早就起来了,出去锻炼了一个小时,回来感到没有事可做,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你怎么会没有事作呢?幸福不是毛毛雨,它不会从天上落下来,要想赚到钱就要去拼搏去努力。” “你没听说过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耐心的等待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现在正在等着鱼儿上钩呢。” 虽然金帅并没有和李志详细讲他的计划,但李志也能猜出金帅正在玩着一种危险的游戏。这么多年来李志都是以一个大哥哥的身份在关心和爱护着金帅,对金帅的能力也是非常相信的,但此刻他心里感到有姓荡荡的,甚至还有一丝不安。 “金帅,所有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现在咱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嘴里含着牙刷,金帅含含糊糊的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两个人吃过饭,已经是十点多钟了,也不知道这是早饭还是午饭,反正两个人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规律很不正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此时也感到无所谓了。 金帅又摆上了一副残棋,苦思冥想的研究了起来,李志见怪不怪的也没有去打扰他,爬到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按照和杨阳的约定,今天晚上金帅应该去杨阳的家里,但是一直等到晚上的七点钟,也没有收到杨阳的传呼,金帅以为是扣机坏了,跑到房东的家里扣了一下自己,直到扣机响了起来才意识到扣机并没有坏,而是杨阳那个丫头爽约了。 金帅摇了摇头,回到了出租屋,这几天他最反感的就是杨阳扣他,但是今天却是他最盼望的,要知道今天他去杨阳家是要办一件大事,只有拿到了任善华签字的批文,金帅才能赚到那笔巨款,也才能顺利的实现自己下一步的梦想。 李志已经上班去了,如果他看到金帅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以为金帅是犯病了,一刻也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只野兽。 “他奶奶的,这个小又放了老子的鸽子,什么他妈的真心爱我帮助我,一切都是骗人的。”金帅在心里把杨阳家里所有的女性亲属全都问候了一个遍,当然也包括那个满身狐臭味的任善华了,金帅此刻突然觉得,任善华这个老女人其实也并不是很讨厌,她还是有点用处的。 有心想跑到学校里去问一问杨阳,但是强烈的自尊心又促使金帅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很清楚像杨阳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如果不想和自己交往,或者说不想帮自己,就是找到她也没有用,要是再被她耻笑一番那就再不值得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的下午,依然也没有等到杨阳的传呼,这个时候金帅确实是着急了,人一着急就感觉到天气格外的闷热,几乎每隔十分钟,金帅都会跑到冲凉房里洗一次冷水澡,想用冷水来浇灭心中的烦躁。 传呼机终于响了起来,金帅抢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马上到公司来,不得迟延！ 刚走出公司的电梯门,就碰到了正要下楼的孙梅:“帅哥,你可要小心了,宋春颖今天可能要对你不利。” 孙梅的这句话让金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两天宋春颖还打电话问事情办得怎么样,怎么现在就要对自己不利了?难道他们又从别的地方贷到款了? 联想到杨阳一直没有和他联系,金帅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梅姐,出什么事了吗?” 孙梅四处看了看,把金帅拉到了楼梯口:“帅哥,你还不知道吧?花行任行长两口子都被检察院给抓起来了。” 金帅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就是昨天上午的事情,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公开,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金帅明白了,孙梅的父亲是市中区副区长,官场里的人对这种消息自然是最灵通了。任行长两口子被抓了起来,宋春颖自然是也用不到他们了,金帅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宋春颖自然是要和金帅秋后算账了,金帅前两天骂了宋春颖,这个蛇蝎女人现在一定是要报仇了,而结果就是把金帅赶出七彩公司。 既然已经想到了结果,金帅反而变得坦然了起来,心情平静的走进了宋春颖的办公室。不出所料,宋春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笑脸相迎,而是冷冷的看着他。 “金帅,你好难请啊,这几天在外面也够潇洒了吧。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任善华和她的老公杨副市长都被抓了起来,你的工作也就没必要再做下去了。幸亏我们还做了两手准备,没有把宝全都压在你的身上,否则的话七彩公司绝对会被你害死的。” 金帅掏出了车钥匙,放在了办公桌上:“宋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 “看来你的消息还很灵通嘛,既然这样的话也就省了我多费口舌了。下面我向你宣布一项公司的决定:鉴于你在工作当中严重的不负责任,险些让公司破产关门,最近你又无故旷工达七天之久,已经严重的违反了公司有关规定,所以公司决定将你除名。” 宋春颖讲完,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金帅脸上的表情,她想看看金帅的衰样,却没想到她的这个希望落空了,金帅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来,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金帅竟然在这种时刻笑了。 “宋总,公司是你的,你想怎么办是你的权力,想开除我也不用找这么些理由嘛,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老子也有一双手,到哪里都饿不死的。” “你不要太狂妄了！” “宋春颖,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公司的员工了,请你对我客气一点,既然要开除我,就要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给我结清,另外按照公司规定,你必须还要支付我一个月工资的离职补偿。” 宋春颖的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从刚才的横眉冷对马上就变得笑颜如花:“噢,你应该得到的工资和补偿,七彩公司是不会欠你的,只不过刘会计因为母亲病重,向公司请了两天假,你三天后再到公司来,我们会把账和你结清的。” 这个理由倒是成立,刘会计请假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总不能因为金帅结算工资再跑回来一趟,反正是宋春颖也不敢赖下这么一点钱不给,再等上三天也没有关系。 “那好吧,我就等三天后再来到公司,希望宋总要说话算话,我这点小钱对七彩公司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走出宋春颖的办公室,迎头碰上了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总裁办主任刘浩:“恭喜金哥,贺喜金哥了,离开了七彩公司这座小庙,终于能够大展宏图了。” 金帅看了看刘浩:“刘大主任,你也不要太高兴了,就你这种人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你的下场会更可悲！老子年轻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你有什么呢?四十多岁的人了,挺着一个啤酒肚,也就是在七彩公司这样的单位才能够勉强混下去,其他的单位谁要你啊。” 刘浩的脸涨红了,刚要想教训一下金帅,却又停住了脚步,他可是知道金帅本身不仅具有一身武功,而且背后还站着洪家帮的兄弟,如果和他动武,那纯粹就是在找死。 “得、得、得,我今天就不和你口舌之争了,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吗。不过我今后再要想见到你可就难咯,七彩公司这个大门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金帅轻蔑的对刘浩笑了笑,再也没有理会这个小人。就像一只狗在冲人狂吠的时候,作为人总不能也像狗似地再叫回去吧? 在一起工作了一个多月,总还是有点感情的,特别是平日里比较喜欢金帅的几位女同事,此时眼圈都有些红了。但是在这种形势下,也没有哪个人敢过多的表示出什么来。刘浩正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要是被他在宋春颖面前告上一状,那可就不好了。如今这个年头,能够找到一份工作很难,谁也不想因为金帅丢了自己的饭碗。 也不知道谁递过来一个小纸箱,金帅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了一下,就像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一样,抱着纸箱向门口走去。 “兄弟姐妹们,谢谢大家对我的关照,再见了！” 没有掌声,也没有挽留声,大家就好像没有听到金帅在讲话,装模作样的埋头工作。从这一刻起,金帅已经不是他们的同事了,这个小人物在七彩公司也只是昙花一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大家忘得一干二净。 019蛇蝎美女 回到出租屋,李志很平静的迎了上来,就好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似的,接过金帅手里的纸箱,没有说一句话。 金帅掏出了烟,兄弟两个点上美美的吸了起来,过了好一会,金帅说道:“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我的计划已经失败了,钱没有赚到,还被宋春颖那个给开除了。” 李志笑了笑:“这也没什么,这次失败了我们还有下一次,只要是我们兄弟平平安安的活着,就一定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失败是成功他妈嘛。” “你说的对,我们还年轻,失败一次又怕什么?在路上我也反复考虑过了,我的这个计划是无懈可击的,之所以没有成功,主要还是外界的因素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我也没有想到就在计划即将要成功的时候,任善华夫妇会被检察院给抓起来,从这一点上来看,是老天爷不想让我成功,还要让我继续磨练下去。” 李志点了点头:“你能有这种心态,我感到很高兴,有时失败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能力的,这次没有成功,责任并不在你。任善华夫妇被检察院给抓起来,虽然使你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却挖出了两条蛀虫,对国家和人民还是有利的。” 金帅笑了:“你少和我唱高调,我的思想可没有你那么高尚。检察院也真是的,晚两天挖这两条蛀虫也好啊,如果没有这件事情,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拿到了那笔巨款,咱们此时恐怕已经踏上飞往河西的航班了。” “唉……”李志叹了一口气:“事与愿违。行了,你也不要怨天尤人了,以前我们就争论过,要想成功就要脚踏实地靠自己的努力,在成功这条道路上是没有什么捷径可走的。本来这笔巨款就不是你的,你并没有损失什么,失去了工作我们可以再找嘛,反正我们现在还有一点积蓄,一时半会也不至于饿肚子,以你的聪明才智,总会找到发财机会的。” 金帅知道李志是在安慰他,但这次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一时还难以接受。本来按原定计划,拿到那笔巨款之后兄弟玲马上去李志的老家,但现在不仅没有拿到那笔钱反而还失业了,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认真打算一下了。 想起巴碧,金帅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痛,如果巴碧在的话,她绝对不会迫自己干这些事情的,金帅此刻也想到,宋春颖之所以要开除他,并不是因为自己骂了她,而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又在想你的巴碧姐姐了?” “是啊,我现在想也没有什么用,也只能把这段感情深深的埋在心里。我也不知道我和巴碧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人家也是把我当作了一个消遣,算了,就当是我给他她当了两个月的替身,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李志从床底下拖出了一箱啤酒:“这是昨天晚上我们为一位老板装车的时候,他看到我们很辛苦送给我们的,今天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就算是庆贺我们的新生活重新开始吧。” 两个好朋友边喝边聊,当喝完这箱酒的时候,兄弟俩已经对今后的生活道路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金帅也决定,把他与巴碧这段不清不楚的感情深深的埋在心里。 三天之后金帅按约定的时间,又一次来到了七彩公司,前台换了一个金帅不认识的女孩。 “秀,你好。我叫金帅,之前是七彩公司员工,今天是来结算工资的。” 前台秀微微一怔:“噢,你就是金帅啊,我听说过你。” 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眼睛里既有一丝恐惧又有一丝担心,金帅笑了笑:“我可以进去吗?” “可……可以,不过……你进去就知道了。” 金帅给了小姑娘一个微笑,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才几天不见,同事们都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不但没有人和他打招呼,反而看他一眼的也没有。 “宋总,我来了。” 宋春颖看了看金帅,点了点头:“噢,你来啦,我们今天应该好好的算一下账了。” “宋总,其实我非常理解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做法,这件事情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一个敢冒犯我的员工,继续在我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的,尤其是你这种人就更可以理解了。” “金帅,我知道你已经恨上我了,可是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一个拥有亿万家财的企业家,而你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你凭什么和我争斗?如果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气,又有巴碧护着,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金帅哈哈大笑:“你说得对,你们确实对我很客气,但是你们想的是什么我心里也很清楚,你们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吗,不就是想利用我从任善华手里得到贷款吗?在你们的希望破灭之后自然是要赶尽杀绝了。” 宋春颖用她那勾魂似的眼睛看了金帅,突然笑了:“帅哥,你说得很对,我们三姐妹确实是看上了你,特别是你的巴姐,更是对你情有独钟。我现在还可以给你个机会,你虽然已经不是七彩公司的员工了,但你还可以继续为我们三姐妹服务,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钱的报酬,你只需要在我们寂寞的时候陪陪我们就行了,怎么样?这个条件很优惠吧?” 金帅嘿嘿笑了:“以前只是听说过不要脸的,今天我是亲眼见到了,你们的做法让我感到恶心。” 宋春颖没有被金帅的话所激怒,反而咯的笑了:“金帅,我很欣赏你的骨气,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识时务者为寇,既然你拒绝了我的好意,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宋春颖冷笑着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刘主任,请他们过来吧。” 正在金帅纳闷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领头的是刘浩,他的后边还跟着两位警察。 “你就是金帅吗?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金帅现在糊涂了,自己来结算工资,怎么还把警察给招来了? 一个高个的警察看完金帅的身份证,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金帅,你涉嫌黑社会犯罪,奉上级命令要带你回去接受调查。” 金帅空有一身武功,但在警察的面前他是绝对不敢使出来的。一个人有再大的本事,在国家专政机器面前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金帅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宋春颖策划好的,这个蛇蝎女人的心太狠毒了。 “宋总,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我真是小瞧你了。” 宋春颖精致的脸上依然充满着笑意:“金帅,谢谢你对我的夸奖,我刚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没有好好的把握那就不能怪我。这几个月,你跟着我们姐妹已经学了不少的东西,今天我再教你一招,得不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毁灭掉,祝你好运！” 金帅被两个警察押着,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公司里的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特别是前台那位刚来的小姑娘,也是满脸的惊恐。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为什么见到这个前台秀时她会有那种表情,原来的同事会不敢看他,想必这些人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现在是免费章节,为了书友们能更方便阅读,请点击收藏和投推荐票。 020被人陷害了 金帅被带进了刑警大队的审讯室,一进门就被警察拷在房间中央的一张铁椅子上,接着一道强光照射在脸上,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好一阵子金帅才看到三米外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警察,和一个漂亮的警花。 “姓名” “金帅” “年龄” “马上就满二十一周岁了” …… 例行询问之后,老警察点上了一支烟,美美的吸上一口,看来这个老警察也是个老烟鬼了,吸烟的动作很熟练,不间断的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金帅,知道你今天到这里的原因嘛?” “我不知道,我今天是去七彩公司结算工资的,我自认为没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更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把我给抓来。” “金帅,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违法犯罪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很清楚这里是刑警队,也是打击罪犯伸张正义的地方,我没有犯罪你们把我抓了来,就是侵犯人权,我要控告你们。” “哈哈哈哈,看来你懂得还不少呢,还知道有人权。但我要告诉你,只有好人才能够享受到人权,像你这种人渣是没有资格在这里讲人权的。我可以告诉你,洪家帮已经在昨天晚上被我们连锅端掉,你的十几个手下都被抓起来了,你要认清形势,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否则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金帅恍然大悟,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宋春颖那个蛇蝎女人作的,如果想彻底制服金帅就必须先要打掉洪家帮,金帅离开了洪家帮的帮助,一个人单枪匹马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看来宋春颖为了致金帅于死地还是下了很大的本钱,否则的话,海州市的三个黑社会组织存在了这么多年,公安局一直都和他们相安无事,此时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单单打掉洪家帮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和洪亮只是认识而已,我并没有参与到洪家帮里去,更不是他们的老大,反而在他们邀请我加入的时候还被我严词拒绝了。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也是懂法律的,我有自己的志向,绝对不会和黑社会混在一起的。” 老警察又点上了一支烟:“金帅,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不要再心存幻想了,你的手下都把你滚来了,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掌握到了你的大量犯罪事实,现在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主动坦白交代了。” 整整审讯进行了三个小时,金帅就是不承认自己是洪家帮的老大,更不承认他和洪家帮勾结在一起,做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实。 老警察失望了,站了起来:“金帅,看来你是要顽固不化了,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我见得过了,我们有的是办法能让你开口的,现在你下去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可以主动要求坦白交代,我随时恭候。” 金帅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对这里面的道道,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小说里所描述的一切丑陋现象,却让他提高了警惕。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和其他的犯人押在一起,而是被单独关在了一间足有二十平方大的房间,正在金帅觉得自己受到优惠的时候,觉得手臂一紧,被两个押送他的警察烤在了墙上的一只铁环上。 “小子,你今天够狂妄的,看来不让你知道一点厉害你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一个长得满脸疙瘩,非常粗壮的年轻警察,狞笑着走到金帅的面前,毫无征兆的突然挥起一拳,重重的击中金帅的腹部。原本想金帅受到这一击后会痛苦求饶,却没想到一拳过后金帅依然好好的站在那,竟然还在冲着警察笑。 年轻警察这才知道大队长说的是实话,金帅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白面书生,可是自幼习武让他拥有一身非常高明的武功,刚才的一拳打上去就仿佛碰到了一块铁板上。 “哟呵,还有点门道,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 年轻的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电击警棍,打开开关,警棍的上边冒出了嗤嗤的火花,警察笑了:“看到了吗?这可是高科技产品,是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你的武功不是很厉害吗?能扛住打击,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电击。” 以金帅的武功,即便是他被拷在了墙上,但就是凭着两只脚十个八个的人也是近不了他的身子,但现在金帅不敢反抗,他知道一旦伤了警察,那罪过可就大了,他不仅洗不清冤情,恐怕就想活着离开这个房间也是很困难。 警察狞笑着用电警棍触在金帅的脖颈,金帅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在这种高科技的武器下,内功已经没有了多大的作用,五秒钟之后金帅终于昏了过去。 昏迷中金帅感到身上一阵阵的剧痛,两个警察正在殴打他,清醒的时候金帅会用内功防身,警察拿他没有办法,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趁机占个便宜了。 “这小子够厉害的,常人被电击后马上就昏倒,这小子竟然坚持这么长时间,不亏是个练家子,真是可惜了他的这身武功,要是能走上正道,进我们警队那可就好了。” “洪亮那帮人到现在都没有承认这小子是他们一伙的,这小子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你说的是真的?谁会陷害他呢?” “唉,这小子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七彩公司那三姐妹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人长得漂亮又有钱,谁会在她们的面前不动心呢?” 金帅在半清醒的状态中听到了这两个警察的对话,他此时已经完全可以断定,他的这次牢狱之灾就是拜宋春颖所赐。 “我要报仇！” 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把两个警察给吓了一跳,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也没有想到金帅会这么快就醒过来,他们也绝对相信金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旦走出这个大门,一定会展开报复的。 “兄弟,我们也是奉命而行,不让你身上挂点彩我们也不好交代,你身上都是皮肉之伤,没有什么大碍,养几天就会好的。希望你不要怪罪我们两个人,我们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在人家的手底下不听话也不行啊。” 金帅活动了一下手脚,运起内功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发现这两个警察说的是实话,除了皮肉有叙辣辣的疼痛感之外,其他的都是好好的。 “我不会怪罪你们两个的,你们也是身不由己,我是被人冤枉的,总有一天我会从这个大门里走出去。” 高个的警察点了点头:“兄弟,你明白就好,等一下我们头来的时候你要装得像一点,不要让我们太为难了。” 铁门被打开了,金帅马上就闭上了眼睛,装出了昏迷不醒的样子。眼睛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缝,打量着走进来的警察,他知道这个警察才是幕后的指使者,一定要把他的样子记住。 “刘队,这小子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厉害,电警棍一击立马就昏了过去,你看看满不满意?” 叫刘队的警察点了点头,走到金帅的身边,用脚把金帅的头拨正了:“这小子的武功很高,在体育场那场拳击比赛中,连续把靠山帮的两个高手给打成了重伤,今天之所以没有敢反抗是心有忌惮,因为我们代表着法律,我看收拾他这一顿也就够了,足可以让他接受教训了。” 刘队拿起照相机,对着金帅就是一阵猛拍。金帅知道,刘队是要拿这些相片去跟宋春颖那个邀功请赏了。 虽然当时法制还不是很健全,警察虐待嫌疑人的现象时有发生,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对这种事情还是不敢公开的,毕竟还要做出一个样子来,也许这样才能对得起警察前面人民那两个字。 高个警察端来了一盆水:“兄弟,洗洗脸吧,等一会你又要去接受审讯了,我劝你还是把今天这件事情忘记,否则的话对我们大家都不好。” “他奶奶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金帅心里暗暗的骂着,把脸上的血迹洗去之后,一言不发默默的注视着眼前这位警察。 铁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上午审讯金帅的那个漂亮警花走了进来:“金帅,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跟我们去做笔录。” 高个警察向金帅挤了挤眼,金帅有些明白了:“我不知道你们让我交代什么,我知道的刚才已经全部讲过了。” “快去吧,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警花看了看金帅,也没有吱声,转身就走了。金帅装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审讯室,一进门就趴在了地上。 警花诧异的走了过来,看了看金帅身上的伤,对那两个警察发开了飚:“你们对他用刑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做?” 高个的警察配合得很好:“苗苗,这小子太不老实了,不教训教训他,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头吩咐的我们也不敢不听不是吗?” 看书要收藏,请大家不要忘记了。 021异能初现 警花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你们混蛋,我们有规定不允许刑讯供,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我告诉你,不要跟着一些人胡作非为,出了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警察走过来,递给了金帅一瓶水:“金帅,喝点水吧,早交代了不就没这件事吗,我上午已经提醒过你了,这里可不是让你耍横的地方。” 金帅装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从地上爬起来,喝了几口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我知道这里是刑警队,我今天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是黑社会的首要分子,也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做过任何坏事,如果你们还要我说别的话,那不如把我送回去,再找人来打我一顿。” 金帅越说越来气:“不过,我要告诉你们,只要是打不死我,有一天走出这个大门,我一定要向某些人讨回公道来。” 老警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警花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忍的神色,金帅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同情这两个字。 “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没有人敢再打你了,只要你实事求是的讲清楚自己的问题,法律是公正的,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还是上午那一套,金帅就是咬定牙关不承认自己是洪家帮的老大,也不承认自己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至于在拳击场的那场比赛,也解释为一场正式的体育项目,只不过一不小心误伤了人而已。 金帅又一次被送回了临时关押的地点,就像那个警花所讲的那样,这次没有人再来打他了,这点小伤对于金帅来讲是微不足道的,只是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感到饿得很难受。 这个时候金帅才充分领略到自由的珍贵,他多么想走出这个地方,穷一点倒没有什么,关键是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夜已经深了,金帅盘膝坐在地上运起内功,一会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突然他仿佛听到了有人正在争吵,而讲话的就有负责审讯他的那个漂亮警花“刘队,你为什么要指使人去殴打嫌犯,你这样做是严重的违规,我要向局领导反映你的问题。” “苗苗,你不要乱讲话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指使人去殴打嫌犯了?对于这种顽固不化的犯罪分子,有时候用点手段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凭什么说金帅就是一个犯罪分子?现在不仅金帅本人没有承认他与洪家帮有牵扯,就是洪家帮的老大洪亮等几个首要分子,也没有承认金帅已经加入了他们的组织。我们是一个法制社会,不能用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力胡作非为。” 也许是刘队感到理亏,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就低了很多:“苗苗,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拧,帮着一个嫌犯说话呢?打击黑社会犯罪,清除洪家帮是上级领导下达的命令,即便是我们做得有些过火,也是工作需要嘛。” “你说的这个上级领导究竟是谁?你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他的名字来！把一个守法的公民抓进来,硬要屈打成招让他承认是黑社会的犯罪分子,又把许多莫名其妙的罪名加在他的头上,我看这不是什么正常的工作,而是有人在利用职权公报私仇,甚至有可能还是一笔交易。” 听到这里金帅有些糊涂了,这个叫苗苗的警官,怎么敢对顶头上司这么讲话,难道她仅仅是为了主持正义吗?刘队说的这个上级领导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金帅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那就是宋春颖已经通过金钱和美色,把一个大官给拉下水了,这才让公安局抓去了洪亮那帮人,然后又给自己的头上罗列了这么多的罪名,企图置自己于死地。 说实话,金帅真的没有想到他得罪了宋春颖之后,会让她产生这么大的怨恨,不就是骂了她一声吗,还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金帅越想越感到不理解,他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还另有原因,以前就听说过官商勾结,官场黑暗,今天却实实在在的领略到了,一些当官的为了金钱为了美色,竟然肆无忌惮的残害一个普通的民众,这种事情是太让人气愤了。 金帅运功过后,感到听力更好了,甚至就连墙外蝼蚁的爬动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对这种情况他一时还想不明白,但有一点是能肯定的,一定是他长期坚持练这套内功起的作用。 也许是刚才的会议已经结束了,那位警花的声音此时已经听不到了,金帅笑了笑,走到了窗边,隔着铁窗看向了天空,他发现今晚上的月亮格外的圆,也格外的亮,此刻他又想起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巴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朱区长,事情有些不太好办。”刘队打电话的声音传到了金帅的耳朵里:“经过我们的侦查,以及大量的材料证明,金帅并不是洪家帮的人,他身上也没有血债,基本上可以断定金帅没有犯罪事实。” 过了一会又听刘队长说道:“我们已经把金帅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照片我都拍下来了,保证会让你满意。但有一个情况要向你报告,董书记的女儿苗苗在会上和我大吵了一顿,她威胁我要把这件事情向上级反映,如果要让董书记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对我们是很不利的,你看怎么办?” 接下来金帅再也没有听到刘队长的讲话声,他感到窗外的蝼蚁爬动声好像也听不到了,金帅有些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刚才还听得清清楚楚的,忽然之间耳朵怎么又不灵了呢? 金帅又一次运起内功,散功后又集中精力听了起来,这个时候不要说是讲话声了,就是窗外的虫鸣声也弱了很多,金帅苦笑了一下,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能把这种想象归纳为刚才是风把刘队长的讲话声传了过来的。 通过刑警队刚才开会和刘队长与朱书记的通话,金帅得出了三个结论:第一,那个漂亮的警花姓董,她父亲还是一个书记,从刘队长话里的意思来分析,这个董书记的官还不小。第二,端掉洪家帮抓金帅是朱区长下的命令,这就是说这个朱区长已经被宋春颖给收买了。最后一个结论就是,刘队长现在已经着急了,洪亮他们并没有承认金帅是他们的老大,公安局的调查也证明了金帅是清白的。 想通了这些金帅有些高兴了,他认为自己也许要不了几天就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现在需要认真的想一想,出去后怎么才能讨回这个公道。宋春颖这个,平白无故的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是绝对不能放过她的,好人遭殃坏人当道,这个世界上太没有公理了。 金帅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墙上,他在心里呐喊着:我要报仇,我一定要宋春颖那个付出血的代价来！ 椰风大酒店二十一楼的一个豪华套间里,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两个赤条条的人正在翻滚着,一个满身肥肉的老家伙正在一驱姣好的身躯上发泄着兽欲,突然那个老家伙身子一颤滚了下来,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朱区长,你可越来越厉害了。” “呵呵,老了,不行了,要不是吃了一粒伟哥我还真架不住你的折腾。春颖,我为你办的这件事情你还满意吗?” 宋春颖拿起一支烟,点燃后递给了朱区长:“瞧你朱区长说的,你每次办事都是那么利索,那么有魄力,这次收拾了那个臭小子给我出了一口恶气。” 朱区长点了点头:“为了你这件事情,我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一般的情况下,像打掉洪家帮这么大的行动,都要经过常委会讨论的。却没有想到洪家帮那伙人看着挺厉害的,却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再加上又是在凌晨行动,所以才让我们一网打尽了。我现在是瞒着常委会越过区公安局直接给刘涛下的命令,严格的说这是不符合有关规定的。” 宋春颖知道,朱区长是在要好处了:“朱区长,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让你帮我办过一件事情,你给我报了这个仇,小妹是不会忘记你的,你瞧我现在不正在报答你吗?” 朱区长伸出手来,在宋春颖的上狠狠的抓了一把:“我就知道你这个是不会出血的,我就纳闷了,你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另外我要告诉你,刘队长给我打过电话了,经过公安局的调查,金帅并没有犯罪的事实,按照规定四十八小时之后,公安局就要把他给放了。另外市政法委的董书记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个家伙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求收藏,书友们看书时,请劳动一下尊指,点击送花旁边的收藏,谢谢！ 022美丽的警花 宋春颖掀开被单,忽的一声坐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金帅就是那么清白?你们就一点也抓不住他的把柄?我以为你怎么样也能判他个三年五年的,难道你这个当区长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朱区长摇了摇头:“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抓金帅和洪家帮那些人,本来就是我瞒着常委会和公安局直接给刘涛下的命令,如果董书记不知道,我还可以让他们把金帅多关上一段时间。判刑不可能,劳教他几个月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但现在刘涛没有查到一点金帅的犯罪事实,如果董书记再过问这件事情,刘涛就必须马上放人。我这个当区长的也不能一手遮天,上面还有市委、市政府,如果你真要致金帅于死地,就去上边再活动活动吧。” “算了吧,我可是知道你们这些人,表面上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实际上都是一些既贪财又贪色的伪君子。贪色我倒不怕,大不了老娘送上这副身子让他们去糟蹋,可要想认识市一级的大官,又牵扯到一条人命,这就不是一笔小财能够摆平的。你们想放就放吧,也免得你再为难,正好国外有几笔业务要办,我明天就出国,先躲开那个臭小子再说。” 说到这里,宋春颖想起金帅的恐怖武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金帅在拳击场上连续把靠山帮的两个高手打成重伤,那个惨烈的场面,宋春颖可是永生难忘,如果金帅真的找上门来,宋春颖绝对经不起他一拳打的。 宋春颖到这个时候也有些后悔,不应该把金帅整治得如此厉害,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连滋味还没有来得及尝一尝就与他结下了责。可是又一想,宋春颖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如果金帅不和她讲条件,拖拖拉拉的拖着不办,花行的贷款早到手了,也幸亏自己还做了另外的一手打算,拿出一千万孝敬了一个高官,这才让原来的那家贷款银行,同意续贷,躲过了这次危机。 那可是整整的一千万呀,虽然宋春颖是亿万富翁,但也像大多数有钱人一样,是一个非常吝啬的女人,拿出这一千万真比要了她的命还厉害,这也正是她要千方百计置金帅于死地的主要原因。 为了收拾金帅,宋春颖还搭上了自己的身子,如果把他给放出来,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宋春颖也绝对相信,金帅一定会知道是她在幕后策划的,以金帅那个脾气来看,一旦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绝对会马上就来报仇的。 宋春颖忽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跑进浴室冲了一个凉,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朱区长,我今天晚上不能再陪你了,我要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天一亮我就坐飞机离开海州。” 朱区长笑了:“看来你是被金帅给吓破胆子了,那个幸伙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朱区长,你是不知道,金帅在拳击场上那个威风啊,靠山帮的两个高手都败在他的手下,更甭说我这样的弱女子了。我可不像你一出门前呼后拥的,金帅忌惮你的身份也不敢对你下手,我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老娘也不是吃素的,我也绝对不会让金帅继续留在海州的,半年之内我一定让他滚出海州,到时候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看来你都已经想好了,只不过你走后谁来陪我呢?” 宋春颖撇了撇嘴,都到这个时候了,老色鬼还在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但现在宋春颖还不能得罪朱区长,也只好和他虚以委蛇。 “我走了之后不是还有柳眉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还有一手。” 朱区长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猥琐,他现在哪里还有一点政府官员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嫖客 海州市政法委书记董广书,正在书房里看文件,突然门被敲响了。抬头一看,他的女儿董苗苗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爸爸,我要找你谈谈。” “呵呵,又有谁惹到我的宝贝女儿啦?看你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董苗苗一脸委屈的样子,坐在了父亲对面的椅子上:“董书记,我现在以一个普通警察的身份,要向你汇报一件事情。” 看到女儿很严肃,董广书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摘下了老花镜:“好啊,既然你以普通警察的身份向政法委书记汇报工作,咱们就要按照规矩来。” 董苗苗撇了撇嘴站起来走了出去,父女两个经常开这种玩笑,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 “报告” “进来” 董苗苗规规矩矩的给她的老爸敬了一个礼:“报告董书记,市中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侦察员董苗苗前来汇报工作。” 董广书忍不住的乐了:“呵呵,董苗苗同志,今天有什么工作要向我汇报啊?” “董书记,请你严肃一点好不好?我今天真的有重要的问题要向你反应。” 随着董苗苗的讲述,董广书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你说的这都是事实?” “我敢以我的党性和人格做保证,我讲的都是事实,我已经问过分局的领导了,他们对这次的行动都毫不知情,也就是说是刘涛私自干的,他这是严重的违反了组织纪律,滥用职权,非法迫害一个普通公民。” “打住,打住。”看到女儿的脸涨得通红,董广书笑了:“董苗苗同志,你是来向我汇报工作的,只要把事实讲清楚就可以了,结论应该由组织来下,对是一个原则,你应该很清楚吧?” “爸爸,人家这不是心里着急嘛,你不知道啊,那个人被刘涛他们打得太惨了。本来一个很强壮的小伙子,两个小时后我们再审讯他时,既然连路都走不动了。爸爸,你能不能过问一下这件事情,如果再任由刘涛胡作非为下去,那个人肯定会被折磨死的。” 听董苗苗说是一个小伙子,董广书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女儿,仿佛有些明白了:“我猜猜看,被刘涛等人非法迫害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小伙子,而且还是一个大帅哥。” 苗苗站起来跺了跺脚:“我不和你说了,你就知道取笑我,什么帅哥不帅哥的,人家是在维护法律的公正嘛,哪条法规允许对嫌疑人进行刑讯供的?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就去市委找欧阳伯伯。” 看到女儿要走,董广书急忙喊住了:“苗苗,你先回来,这件事情我肯定是会过问的。” 苗苗高兴了,转回身来撒开了娇:“爸爸,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铁面无私坚持正义的好官,既然你决定要过问这件事情,那干脆现在就给刘涛打个电话,命令他马上放人。” 董广书摇了摇头:“苗苗,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刘涛私自行动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你总不能让爸爸也和他们一样吧?有些事情是要按程序来的,缺少哪一步也不行。” 董广书这句话确实是说出了官场中一些实际情况,作为一个政法委书记,掌握的是全市的政法工作,他绝对不能直接对一个分局的刑警大队长下命令的,即便是一个冤假错案,他也只能按程序来。 政法委书记比刑警大队长,可是高了不止那么一点点,如果他要想过问这件事情,首先要打电话给市公安局的局长,然后市公安局的局长又会给分局局长打电话,最后由分局局长给刘涛下达命令。至于刘涛何时会执行命令放人,那就很难说了。 这还是在比较顺利的情况下,如果当中再出现点什么其他的情况,或者说遇到一些需要研究研究之类的阻力,放人的时间可就更长了。你也千万不要相信什么规定,四十八小时留滞期间,公安局如果没有掌握到嫌疑人的犯罪证据就会马上放人,其实这些规定都是当当样子,有些时候是没有人会认真去执行的。 刑警队那些人如果不想放人,他们有的是办法把嫌疑人长期羁押下去而不违反规定,至于这些人是怎么做的,想必任何一个看过本书的警察朋友都会心知肚明的。 经过了两次审讯之后,金帅就像被遗忘了似的,不仅没有人再来审讯他,也没有人再来殴打他了。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漂亮警花还亲自给他送来了一个丰盛的盒饭和一瓶水,虽然二十多个小时的折磨已经让金帅很憔悴了,但依然掩盖不住他那帅气的面孔,和那双清澈无比大眼睛发出来的光泽。 “金帅,吃点东西吧。” 金帅从警花的手里接过了饭盒,瞅了瞅漂亮警花的双手,感到异常的白嫩,就像她的人一样长得那么修长和漂亮。 “呵呵,谢谢你啦,董苗苗警官” “你认识我?”董苗苗吃惊的看着金帅:“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一个人被关押在黑洞洞的留置室二十多个小时,实在是寂寞坏了,好容易有个人来说说话,而且这个人又是一个漂亮的警花,金帅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我不仅知道你叫董苗苗,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当政法委书记的老爸,你本人是三个月前刚从警校分配来的。” 董苗苗更加吃惊了:“你调查过我?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金帅微笑的摇了摇头:“在我被抓进来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面,我是看到你本人之后,才运用我的独家本领算出来的。” 董苗苗撇了撇嘴:“你少来了,像你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得多了,全都是封建迷信,本秀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点,你一个月前曾经受过一次伤,大腿根部还留下了一个伤疤。” 求收藏,微笑谢谢了。 023有点服你了 董苗苗被彻底的雷住了,如果说她本人的姓名或者说她有一个当政法委书记的老爸,金帅也许以前听别人说起过,但她一个月前受伤那件事情,知道的人却很少。再说了,她一个大姑娘家,除了她的母亲和闺蜜之外,从来就没有让别人看到过自己的身体,这个人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大腿根部有伤疤? “金帅,我开始有点服你了,你不是一个真有本事的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大骗子,你不是能掐会算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够从这里走出去,又是谁把你弄进来的。” 金帅笑了:“呵呵,你来之前我刚算过,我这次被抓进来,一定会因祸得福遇到贵人帮助,而这个贵人的名字里面就带有一个千里草。晚饭之前你们一定会把我放了,至于谁把我弄进来的,我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讲出来,免得他们日后出了点什么事情,你再怀疑到我的头上。” 董苗苗吃惊的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巴,看向金帅时的目光已经尽是崇拜了,眼前这个人不仅人长得帅气,而且还能有这种本能,千里草不就是个董字吗?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董苗苗满心疑惑的走了,金帅望了他的背影坏坏的笑了。从他被抓进来之后,时灵时不灵的超强听力,让他听到了刑警大队好多的事情。至于董苗苗大腿根部的伤疤,金帅也是在听到董苗苗和她闺蜜讲话时所判断出来的。 一个多月前,董苗苗和她的闺蜜在外出登山的时候,被树枝扎伤了大腿,过了一个多星期才来上班。一个细皮嫩肉的大姑娘被树枝扎伤后,能不留下一点伤疤吗? 看到董苗苗吃惊的表情,金帅就知道自己蒙准了,至于说今晚上一定会被放出去这件事情,那就更容易了,因为就在董苗苗来之前,金帅无意中又听到了刘涛打电话的声音,说他们正在准备有关的法律文件,晚饭以前一定要把金帅给放了。 金帅高兴了,在房间里连续翻了十几个跟头,他太佩服自己的聪明脑瓜了,能够把一个漂亮的警花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要是因此让这个警花崇拜上自己,或者说爱上自己,嘿嘿,那可就太爽了。 只是有一点金帅还想不明白,超强的听力怎么就时灵时不灵呢?有时连蝼蚁的爬动声都能听到,有的时候却又形同常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时后,董苗苗又跑来了:“金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真被你蒙对了,等一会我们刘队就来放你出去,我这样做可是违反纪律的,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讲。”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两个人隔着铁门的栏杆相互望着,眼神也在交流着。金帅仿佛听到了董苗苗说话的声音:“可惜了,这个大帅哥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他,要是他能成为自己的男朋友可就太好了。” 金帅的话脱口而出:“苗苗,如果你以后想见我还不容易啊,我可以留下我们房东的电话,不过要想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我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你……你……你”苗苗指着金帅,惊恐的朝后退了两步:“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金帅也感到纳闷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能猜出苗苗心里在想着什么,略一思忖仿佛又明白了一点,可能是与他练的那套奇怪的内功有关系。 自从解开了一盘残棋之后,金帅就常常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说,听力超前了,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知道与他谈话的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 虽然现在有些明白了,但是金帅自然也不会在苗苗面前说出来,要是被人知道他拥有这项特异功能,再被那衅学家们弄去做实验小白鼠,那可就糟糕了。 “呵呵,苗苗,其实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我这是根据分析判断得出来的结论。你想啊,这几间留滞室里都关着人,你为什么单单给我送盒饭送水呢?你为什么在听到刘队要放我时会这么高兴,不惜违反纪律也要跑来告诉我?你又为什么会通过你的父亲,向那些企图陷害我的人施加压力?”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这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坚持正义。” 金帅笑了:“苗苗,你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你所做的这一切已经充分证明了一点。” “这能证明什么?” “这证明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所以你的心里肯定会有这种想法,只不过你的脸皮薄,只肯藏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我是一个大男人,更重要的是我也有点喜欢你,所以自然是要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苗苗把脚一顿,似笑非笑的指着金帅的鼻子:“金帅,你这个大坏蛋,就知道胡说八道。本秀是堂堂的人民警察,你现在只是在我看押下的一个犯罪嫌疑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呢?别做梦了,还是算算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才是正事。” 金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几年他和一些女生打交道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至今还守身如玉,但对女人心里的想法也知道了很多。有的时候女人嘴上说着反对,其实心里早就同意了,就像现在苗苗这样,本来已经喜欢上自己了,但硬要说不喜欢,这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一点面子而已,如果能够把握机会,主动出击,苗苗心里的防线也是很容易被攻破的。 看到有人来了,董苗苗急匆匆的离开了。刑警队的留置室是关押嫌疑人的地方,这里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来人正是刑警大队的刘大队长,和昨天审问金帅的那位老警察。刘大队长以为金帅不认识他,却不知道金帅已经把他那副尊荣牢牢的记住了。 “金帅,你签了这份保证书就可以离开了。” 保证书很简单,上面只有几行字:本人因与黑社会组织洪家帮过从甚密,做了一些不符合公民道德的事情,被市中区公安分局留置审查,在此期间并没有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因在七彩公司工作期间,利用职权做了一些违犯公司规定的事情,本人保证。一:赔偿因自己的过失造成公司的车辆损坏,由此而产生的修理费三万八千元。二:在进入七彩公司之前,曾经销售给该公司办公室主任刘浩一批假冒伪的保健品,本人愿意赔偿其经济损失两万元,以上共计五万八千元。 保证书的下面则是金帅的现住址,以及身份证号码。 金帅怒极而笑:“刘队,我被你们莫名其妙的抓了进来,又受到了一顿殴打,难道你们就不给我一个说法吗?我是搞坏过七彩公司的车辆,但那是总裁巴碧的私人财产,如果要我赔的话必须要让她个人提出要求。至于我销售给刘浩的保健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来的无心之举,经七彩公司总裁的调解,我们双方都两清了。” 刘队长有些奇怪了:“你认识我?” “呵呵,刘队长的大名远近闻名,不要说是我了,就是三岁的小孩子看到你也会不敢哭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小子还敢讽刺我,是不是还想在这里待几天。” 金帅没有说话,扭头走了回去,旁若无人的在留置室墙角盘膝坐着,再也没有理会那个可恶的刘队长。他现在能够判断出,已经有人向刘队长施加压力了,刘队长现在是不想放也得放。现在刘队长竟然用还在这里待几天来威胁金帅,岂不是自找麻烦? 刘队长也没有想到金帅竟然会有这种举动,眨巴了眨巴三角眼:“老胡,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晚饭之前一定要这个小子出去,我还有个会就先走一步了。” 老胡望着走远的刘队长,把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啊呸,他妈的,老子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给你擦屁股,刑警队里有这么个混蛋当家,以后就甭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老胡一步三晃的走到了金帅的面前:“金帅啊,我看你还是在这张保证书上签上字早一点出去吧,你也不想想这是个什么地方,喂了一夜的蚊子还没喂够吗?” “我不出去,你们不给个说法我就一直待在这里,我要找你们的上级领导投诉,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打我一顿?” 老胡叹了一口气:“金帅啊,看来你就是年轻不懂事啊,自古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你有什么证据说有人打过你了?就凭你身上那些伤?他们完全可以找出好多人来作证,说你身上的伤是被带到刑警队之前就有的。至于你欠七彩公司那些钱的问题,这也是上面吩咐下来的,也不过是做给一些人看的,你出去后还可以再找他们谈判吗。再说了,上面也没有规定还款日期,什么时候还都行嘛。你的同学今天一大早就等在大门口,看他那个样子可是急的不轻。小伙子,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和公安局较真哪?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金帅想了想,觉得老胡讲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如果真的去投诉,自己没有一点证据可以证明,曾被刑警队这些人殴打过,既然这样的话又有什么理由不离开呢?听到李志正在门口等着他,金帅心里也是一热,他在海州市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好兄弟了。 金帅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平整的墙面立刻凹进去一大块,把老胡给吓了一大跳:“金帅,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能乱来啊！” “胡警官,我要是乱来的话也不是现在,昨天那两个警察打我的时候我就动手了。我可以出去,但请你转告某些人,老子早晚有一天会讨回这个公道来的。” 谢谢zhang乳oan、君子剑大大的打赏！ 求收藏、票。 024青龙过江 三十多个小时之后,金帅终于被放出来了,两兄弟一见面就是一个熊抱,仿佛所有的话都在这一抱当中了。 “金帅,他们没有打你吧?” 金帅苦笑了一下:“理论上来讲,他们没有打我,但实际上却是打了。” 李志有些闹不明白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理论上又是实际上,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 “他们临放我出来之前,让我在一张保证书上签字,其中就有在留置期间没有受到不公正待遇这一条,所以说从理论上来讲他们没有打我。但实际上昨天第一次审讯完,他们就用电击棒把我击昏,老子在昏迷当中被他们趁机揍了一顿,所以说实际上是挨打了。” 李志掀开了金帅的衣服,脸立刻就涨红了:“他妈的,这帮混蛋竟然把你打的这么厉害。走！咱们去市公安局告状,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讲道理的地方了。” 金帅摇了摇头:“算了吧李志,我们就是去告状也没有用的。” “难道你真的和洪家帮那帮人在一起,做了一懈法犯罪的事情?”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一个社会有为青年,不仅不会参加黑社会,更不会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他们放我的时候我也不想出来,想讨回一个公道,但是那个老警察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很多。” 李志看了看金帅:“老警察和你说什么了?警察里还有好人?” “呵呵,你这可是一棍子打了一大片。我告诉你吧,警察里边虽然有害群之马,但大多数人还是不错的。昨天下午有两个警察奉命来揍我,但是他们下手的时候很有分寸,只是让我受了点皮肉之痛,事后他们和我讲过是奉命而为,不让我带点彩头,不好向上面交代,我看出来了,这两个警察就不是坏人。” 李志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个老警察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警察和我说官字两个口,怎么说他们都有理,如果我真要去投诉他们,他们绝对会找出好多证人,证明我这身伤是昨天抓进来之前就存在,而不是他们打的。他奶奶的,我算是看透这个世道了,好人遭殃恶人当道,老子一定要当官,当大官,有了权之后,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些人渣,出一出心里这口恶气。” 说到这里,金帅竟然又坏坏的笑了:“李志,我这次因祸得福,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警花,她今天中午给我送来了一盒很高级的盒饭,还偷偷给我通风报信。我看出来了,她是喜欢上我了,老子挨一顿打能泡上一个警花也值了。” 金帅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正是刚才提到的那个漂亮的警花董苗苗。 “金帅,你刚才不是答应过了吗?要给我留个电话号码,这位是谁呀?” “呵呵,董警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兼死党李志,现在我们同住在一间出租屋里。李志,这位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位很关照我的警花妹妹。” 董苗苗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和李志握了握,李咋一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有些手足无措,握着董苗苗的手都不知道松开了。 “哎、哎、哎,李志,你干什么呢?见到美女有点出息好不好。” 李志恍然大悟松开了苗苗的手,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也影响到大家,不一会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至于笑的是什么,又因为什么笑此时倒不重要了。 金帅在董苗苗的笔记本上写上房东的电话号码,调侃到:“董苗苗警官,你要我的电话有什么用啊?是不是看上我这个大帅哥了?只不过本人现在一贫如洗,无福消受美人恩,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我建议你就算了吧,要知道漂亮的脸蛋是不能当饭吃的。” 董苗苗狠狠的白了金帅一眼:“你就知道瞎说八道,本秀要你的电话是想随时对你进行监督,了解你的行踪,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你可不要想歪啰。本秀今年还不到二十一岁,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羁绊住了手脚。” 金帅看了董苗苗,他想看看还会不会出现刚才那种情景,能够提前知道一个人心里在想着什么,这种感觉可是太爽了。 过了一会金帅有些失望了,不仅没有看出董苗苗心里在想什么,反而把人家小姑娘看得脸都红了。 “大色狼,看什么呢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信不信我再把你抓进去关上一两天?” 金帅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巴不得在里面再待上几天呢。有美女警花给我送饭,陪我聊天,要是出去了可就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只不过住的地方咱们要商量商量,我这个人能凑着,随便一点就可以了,先搞一个席梦思床垫,再搞一顶蚊帐,其他的你就看着办吧,晚上睡觉还有警察给站岗,哈哈。” “滚一边去！”董苗苗飞起一脚踢向金帅的屁股,金帅哪里会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踢中,笑嘻嘻的一个侧身闪身躲开。 也许苗苗太用力了,也许他没有预料的金帅会躲开,这一脚落空之后,她自己却向后摔去。金帅一个箭步,从后边稳稳的拖住了董苗苗的身体,嘴里还嘟囔着:“好软、好滑。” 董苗苗杏眼一瞪,张牙舞爪的向金帅扑来:“金帅,我要杀了你。” 见势不妙,金帅拽了一下李志,两个人发挥出在学校百米赛跑的水平,不一会就跑远了。金帅边跑边喊:“好男不和女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子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 “金帅,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金帅的身后传来了董苗苗尖叫声,两个人非但没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顺便在路上买了点菜,拎上一捆啤酒,兄弟两个回到了出租屋,煮饭炒菜的事情自然是归李志了。 “李志,你去炒菜,我先去冲凉。你把带回来的柚子叶放到开水里煮一煮,等会给我送过来,老子要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你是应该去去身上的晦气了,这一段时间你干什么都不顺。吃过饭之后我去上工,你就在家里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出去找工作吧。” 金帅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拿起换洗的衣服向冲凉房走去。身份证都被那徐蛋警察给扣住了,让自己拿着七彩公司和刘涛的收据才能换回来,这年头有身份证找工作都难,就更甭提没有身份证了。 李志的手艺很巧,买了不多的菜,竟然整出了四个花样,还外加一盆汤。金帅拿起羹匙捞了捞,只见里边什么也没有,只在汤的上面浮着两根葱叶。 “李志,你这是搞的什么汤啊?不会是刷锅水吧?” “去你的,你懂什么呢,这个汤可是大有讲究的,还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做青龙过江。” “哈哈哈,什么青龙过江啊,分明就是菜叶清汤。” 李志拿起了筷子,挑起了那两根葱叶:“看到了吗?这两根葱叶就代表了两只青龙,这碗汤呢就代表江水。” 金帅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李志,你可真能白话,这碗汤怎么能代表江水呢,我看充其量只能代表一个水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现在我们两兄弟就像被困在潜水的两条龙,只要我们两个能够充满信心的活下去,就总有腾飞的那一刻。” 金帅抓起了一瓶啤酒,用牙狠狠的咬开了瓶盖子:“来,为了咱们未来的腾飞之日,干。” 一瓶酒下肚,金帅看了看李志:“李志,我这几天可真够倒霉的,想赚到三百八十万没有赚到,却被人给开除了。去公司结算工资,又被宋春颖那个给送到了公安局,挨了一顿臭揍不说,反而又背上了一屁股的债。” 李志放下了酒瓶:“你可真有本事,进公安局都能欠一屁股债。我听人家讲过,如果是冤假错案的话,会有国家赔偿,你怎么能在那里边背上一屁股的债呢?” “唉,别提了,我上班的前一天晚上,七彩公司的巴总让我陪她去吃晚饭,顺便还给我买了几件衣服,她让我把车开回来,第二天早晨再开车去接她,谁想到当天晚上那辆车的玻璃全被砸了,四个轮胎也被偷走了。虽然后来轮胎找到了,但是从那些小混混手里赎回来也花了不少钱,连修理费加在一起一共花了三万八千块钱。当时车子是我去取的,又是我在修理单上签的字,现在人家把这笔钱算在我的头上了。” 反正发生在金帅身上的怪事太多了,李志并没有感到很奇怪,点了点头:“还有吗?一块说出来,反正这些年来,我的心脏早就有了承受严重打击的能力了。” 金帅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知我者李志也,你记得毕业前我们不是代理过五树保健公司的保健品吗,当时我拿出了卖外公房子的八万块钱,又向同学们借了两万,后来五树公司被新闻媒体曝光,说他们生产的是未经国家批准的假冒伪劣商品,那家公司一夜之间就从人间蒸发了,我也赔了个血本无归。” 谢谢轮回魔界、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cqtbb的打赏。 这几天的收藏不是太好,直接影响到本书的发展,希望书友们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收藏一下,谢谢！ 025警花来访 金帅拿起酒瓶狠狠的灌了两口:“当时七彩公司总裁办公室主任刘浩,也从我这里买去了四千块钱的商品。后来我去找他要,他说要按消费者保护法让我赔给他两万块。再后来我到七彩公司去上班,巴总就给我们两个调解了一下,我不向刘浩要货款,刘浩也不向我要索赔了,以后两来无事,谁知道这小子落井下石,又把这笔账记到了我的头上。说白了吧,就是我现在还欠人家五万八千块钱,我的身份证也被刑警大队的刘队长给扣住了,让我拿收据才能换回来,现在没有身份证,连工作也找不到了。” 李志也有信了:“金帅,咱们现在还有三千多块钱,回河西的路费足够了,要不我们就赶紧跑吧,到时候在河西找到工作后,再补办一个身份证不就得了?” 金帅摇了摇头:“他奶奶的,也不知道谁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现在办点屁事都要出示身份证。我们跑是很容易的,关键是跑了之后没有身份证还是找不到工作呀。考公务员就更难了,仅凭着我们从人才市场拿回来的这些档案,也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只有身份证才是唯一合法有效的证明,再说了,你还欠着学校的学费,毕业证还没有拿到手,这时就更不能跑了。” “金帅,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啊?以后光给七彩公司那些人打工了。” “我这一晚上被关在那间小黑屋里,想了很多很多,我现在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金帅说着从脖子上取出了一个玉石挂件,观音菩萨正在冲着他们微笑。 “这是我外公临去世前交给我的,说这是我那个从没见过面的父亲留下来的。我外公说这是一个老物件,至少也值五万块钱,我准备明天就去把他当了,先还上那笔钱取回身份证来再说。至于今后能不能找到工作就无所谓了,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更好的生财之道。” 李志的手摇得比扇子还要快:“不行、不行,你不是和我讲过吗?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信物。你老神仙爷爷也说过,你们父子两个人一定会见面的,如果你把这个唯一的信物给卖了,到时候又怎么和你的亲生父亲相认呢?” 金帅没有讲话,又用牙咬开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的喝着,想用这冰凉的啤酒浇灭心中的烦躁。 “你千万别提我的父亲,你说也真是的,他既然不想要我,不愿意承担责任,又干嘛把我生下来?我现在一想起那个人心里就来气,我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就是见了面我也不会认他。所以这个玉观音挂件我必须处理掉,也全当他为我做了一件好事吧,以后我们两个人就各不相欠了。” “金帅,你也不能太偏激了,你父亲之所以离开你们娘俩,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你身上流淌的是他的血液,这一点你必须要承认。现在你未见过面的父亲,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肯认他,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从伦理方面来讲是不应该的。” 金帅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说:“算了算了,我们今天就不要再谈这件事情,等有了钱我再赎回来不就得了,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李志笑了:“我明白了,你要做的这件事,是不是和那个警花有关系?” “恭喜你答对了,我现在已经看出来了,那个小丫头片子是喜欢上我了。但是你想啊,人家家里还有一个当政法委书记的老爸,她本人又是一个警察,如果我们两个以后真的成了,我在她的家里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吃软饭的人,我还不到二十一周岁,现在考虑这些问题有点太早了。” 说起年龄来,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哎呀,你(我)的生日不就是昨天晚上吗?” “他奶奶的,本来我满二十一岁生日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我终于可以摆脱限制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却没想到我这个生日竟然是在公安局的牢房里度过的,这个生日过得可真他妈的有意义,让我永生难忘。” 李志忽的一声站了起来:“你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这一等可是等得够久的,半个小时之后李志抱着一个蛋糕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金帅,昨天是你自身的生日,今天是你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日子,也同样是一个值得庆贺的节日。来来来,把桌上的盘子归拢归拢,我们唱生日歌切蛋糕,好好的给你庆贺庆贺。” 金帅的眼睛湿润了,他此刻感到心里无比的激动,有了李志这样的好兄弟,真是自己这一生之大幸。过去只是在书本上看到有桃园三结义那种一生不离不弃的感人情景,却没想到今天自己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兄弟情谊之高了。 “谢谢你兄弟！” 李志笑了:“谢我干什么?既然咱们是兄弟,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这个当哥哥的会用一生来罩着你。” 刚点上蜡烛,就听到楼下的小院里传来了悦耳的女声:“大叔,请问金帅是住在这里吗?” “呵呵,姑娘啊,你来找金仔啊,他就住在二楼,我刚看到他的同学李仔跑出去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回来,可能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今天要过生日吧。” 李志看了看金帅:“我这么听着像那个警花的声音,她这么找到这里来了?你小子这下子又惨了,没想到又被人家追到门上来了,看你怎么办。” “呵呵,我在公安局待了一天一夜,他们连我祖宗八代都查清了,想知道我住在哪里还不是容易得很。她来又怕什么?你忘记了咱们在学校里的男子汉宣言吗?恐龙进来打出去,美女进来抱上床。” 金帅的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董苗苗娉娉婷婷的身影:“金帅,出来,别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 换了便装的董苗苗,比起穿着警服别有一番韵味,一件浅黄色小碎花连衣裙穿在身上,显现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格外迷人,乌黑的长发就像瀑布似的披在肩后,更加衬托出白里透红的皮肤吹弹可破。 肩上挎着一个古琦白色小坤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蛋糕,如果不是已经知道的话,谁也不会把眼前这个大美女,与一个警察联系在一起,董苗苗简直就是从画中走出来仙女！ 也幸亏现在海州市天气逐渐凉爽了,金帅和李志才没有当场出丑,假如像前几个月那样天气炎热,一进门就恨不得全脱光了,今天这个糗可就大了。 “请进请进,欢迎董苗苗秀参加我们这个盛大的party。” 董苗苗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金帅让出来的板凳上,金帅尴尬的四处望了望,一时也找不到坐的东西,这个房间里从来就没有来过客人,自然也不会有多余的座位了。 李志还是很机灵的,把金帅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跑出去搬了几块砖头进来,上面垫上半张旧报纸,咧着嘴笑了:“成了,董警官,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来过客人,条件有些简陋,还请你多多包涵。” 董苗苗笑了:“你这里是够简陋的,说得好听一点是陋室,说得不好听就是猪窝。” 三个人一起大笑,年轻人在一起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一会就混得很熟了,论起年龄来自然是李志最大了,而金帅又比董苗苗大了半个月。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金帅一直就是班级里年龄最小的,就是进了七彩公司同事们的年龄也都比他大,平常里都是哥哥姐姐的喊别人,今天终于有一个比他小的美女了,让金帅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李志没话找话的问道:“董警官,你怎么知道今天是金帅的生日啊?” 董苗苗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本秀也能掐会算,当然知道金帅的生日了。他昨天在局子里自然是不能庆贺的,今天出来是肯定要庆祝一下了,这里边还包含了双重意思,所以本秀就来了。” 金帅笑了“你就吹吧,还能掐会算呢,他们抓我的时候就把我的身份证给收缴了,你还能不知道我的生日?” 董苗苗并没有因为金帅戳破了她的谎言而不高兴,笑着说道:“我在刑警队是负责内勤的,临时收缴的物品都由我负责保管,你走之后刘队长就把你的身份证交给了我,我一看就明白了。” “董警官,你今天不是来专门为我庆贺的吧?有什么话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算你聪明,我来确实是要事情要和你讲,听我的同事反映,你在里边说过要出来报仇讨还公道,所以我有些不放心,害怕你做出一些蠢事,就来劝劝你。” “我一个大男人,被他们无缘无故的抓起来,又被打了一顿,而且还把一大笔债务强加在我的头上,这口气我怎么能忍得下去。” 026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董苗苗摇了摇头:“金帅,我就猜到你会这样做的,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讲清楚,这次把你抓起来是有人指使的,刘涛也只是一个执行者,打你的两个警察也是在执行命令。对这些人你不应该和他们过多的计较,而要想报仇讨回公道,就要追究他们幕后的策划者和指使者,现在问题是,你个人有这个能力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谁给刘涛下的命令,但我是七彩公司的宋春颖陷害的,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只要是顺藤摸瓜,我就不相信揪不出后台来。” “你以为宋春颖就会那么傻,待在海州等着你上门报仇?告诉你吧,她今天早上就坐飞机出国了,现在公司里是柳眉在负责。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你从宋春颖那里知道是谁在陷害你,你又能怎么样呢?刘涛都要乖乖听指挥的人,这就说明这个人的地位并不低,如果你敢对他动手罪名可就大了,搞不好你这辈子也就完了。” 董苗苗的一席话说中了金帅的心思,在小黑屋的这一个晚上,金帅已经制定出一套复仇计划来,但现在听到董苗苗的话,他认为这个计划并不可取,最起码还有很多的漏洞。 董苗苗讲的也很对,向刘涛下命令的一定是个大人物,即便是通过宋春颖把他找出来,金帅又能怎么样呢?这些大人物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上班下班都有秘书和司机接送,白天根本就近不了身,即便是晚上,这些大人物居住的小区也是警备森严,就是能够混进去,人家不给开门也没有办法。 金帅有一次到他的同学家里做客他家里那几道门可是够牢固的,他同学的父亲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要是再大的官家里又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即便是能够进入这个人的家里,面对这个人又该怎么办呢?是打他一顿出出气还是一刀宰了他,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可就彻底闹大,死一个大官和死一个普通老百姓可是不一样。 别看一些警察平日里连个小偷都抓不住,要是一旦死一个大官,上面一定会限期破案,那些警察们的本事也绝对不容小瞧,金帅除了从此亡命天涯之外,是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刚才董苗苗又说宋春颖今天早上又出国了,难道这个仇就报不了了吗?自己就白受这一顿冤枉气?金帅越想越来气,拿起酒瓶狠狠地的一口气喝干了,抹了抹嘴巴:“他奶奶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相信宋春颖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了,老子这个气也不能白吃,警察怎么对我的,我就要在她身上加倍捞回来。” 董苗苗看了金帅一眼:“金帅,我看你这个人挺聪明的,怎么有些事情就是想不明白呢?我问你,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会咬回来吗?另外我可以告诉你,坏人终归是没有好报的,你要相信这个社会还是有正义的,更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刘涛背后那个大人物,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金帅也不是个傻瓜,他当然也听出了董苗苗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说上面已经注意到了刘涛背后那个大人物。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讲的话,金帅也许不会相信,但从董苗苗嘴里说出来,就由不得金帅不相信了,因为董苗苗的父亲是政法委书记。 “董苗苗,你说的很对,狗咬我一口我不会咬回来,但我会拿起棍棒来把它打跑甚至打死,有仇不报算是什么男人！说到底宋春颖才是陷害我的罪魁祸首,至于指使刘涛的那个人我可以暂时放过他,我相信你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到金帅的话,董苗苗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也不枉人家关心你一场,另外再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现在失业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世界如此之大,难道还没有我这个七尺男儿立足之地?我相信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看到金帅又没了正形,董苗苗轻轻的啐了他一口:“你这个人啊,一会是正人君子,一会又是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你。” 李志此时也看出来了,董苗苗已经喜欢上了金帅,他也不知道是应该祝福这两个人呢?还是为两个人而感到悲哀。一个是高官的女儿,一个是一文不名的孤儿,两个人的社会地位悬殊如此之大,他们之间会有结果吗? 送走了董苗苗之后,李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金帅躺在床上默默的吸了一支烟之后,狠狠的把烟头扔在了地上:“李志,我已经想明白了,你不是说码头附近还有出租屋吗?我们明天就搬家,今后我的工作地点和你离的很近,这样咱们兄弟两个就能相互照应了。” 这几年海州市随着房地产泡沫的破灭,以及国家对金融行业的逐渐放开,海州市出现最多的行业,就是众多的商业银行和商业机构了,一夜之间众多的典当行,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不到一千米的和平大街,竟然密密麻麻的汇集了几十家典当行,金帅在李志的陪同下,来到了一家叫做会友的典当行,不到一百个平方米的营业厅,高高的柜台全是用钢化玻璃制成,几个店员无精打采的坐在里面。 四处打量了一下,金帅直接走到了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的面前,来之前金帅也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因为他身上挂的这个玉观音挂件是一个老物件,所以要找一个年龄大的人鉴定,毕竟在这个行当里年长的人总要比年轻人多一点经验。 “先生,我要当当。” 中年人懒洋洋的伸出手:“拿来吧,我先看一看。” 金帅从脖子上摘下了玉石挂件,轻轻的放在了中年人的手里:“先生,这是我祖传下来的东西,希望你给我好好看一看。” 中年人翻了翻一双死鱼眼,拿起金帅的挂件,在灯光下看了看,又拿过一个放大镜:“这件东西你想当多少钱啊?” “先生,如果不是等着钱急用,我是不会把这个物件拿来当的,我也不要太多,你给六万就行了,以后我有了钱还要再赎回来。”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这么一个东西你就想要六万,我看两万就是顶天了。” 两万块钱可是与金帅心里期望的差远了,还请债务换回身份证来就要五万八千块钱,他之所以要六万也是留有余地的,准备留出两千块钱来,再加上这几个月结存下来的三千,让李志去学校里交清学费,拿出毕业证来,再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一个学金融的大学毕业生,到码头上当搬运工,说出来真让人感到心酸。 “两万五,愿当就当、不愿当就拿走。” 典当行可是与其他做生意的不一样,一般的情况下生意人都会把顾客当做上帝,但是在这里却正好掉了一个个,不是生意人求顾客而是顾客要求着生意人。 “走吧,这里给的价格太低了,这点钱怎么能够呢?” 一连走了七八家,给的价格都没有超过三万的,最后终于在一个门面不大的典当行里,遇到了一个行家。一位小姑娘看见金帅的挂件之后,马上就跑进去叫出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老头并没有直接看那个挂件,而是让那个小姑娘给金帅和李志砌上茶,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可别看着是闲聊,不到十分钟这个老头已经把金帅的家事摸得差不多了。 “小伙子,你说的不错,这是一个老物件,”老头一边拿着放大镜看,一边说着:“这是极品的冰种材质,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按说你要六万也不算太多,但是如今经济不景气,到处都缺钱,我看你也是一个诚实的小伙子,又是帮助自己的朋友,所以我也只能给你四万,如果你同意的话咱们就成交,不愿意的话你就拿走,我估计这条街上再不会有第二家有高过我的出价了。” 金帅和李志走到一边小声的嘀咕起来:“金帅,四万块钱还不够还债呢,要不咱们再到别的家去看看。” 金帅叹了一口气:“那位老人家说得不错,他并没有骗我们,四万就四万吧,我先去还了七彩公司的三万八,剩下的两千再加上咱们这两个月的积蓄,你就可以把毕业证拿回来了,至于欠刘浩的两万我已经有办法了。” “老人家,我们同意了,就请你写合同吧。” 一个小小的玉石挂件,换来了一大包钱,两个人高兴没有多久就又沮丧了起来,他们知道这些钱要不了两个小时,就又成别人的了。 谢谢rongrong2205、zhang乳oan的打赏,另外再求一下收藏。 027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七彩公司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金帅也没有让前台通报,在前台秀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昂首阔步走了进去。既然以前的同事不敢或者不愿意和自己讲话,又何必和这些小人打招呼?金帅此刻恨乌及乌,已经把七彩公司的员工都恨上了。 “柳总,这是我赔偿给七彩公司的车辆维修费,一共是三万八千块钱,请你给我打个收据,今后我就不欠你们的了。” 柳眉从最初的惊愕中清醒了过来,她也没想到这个穷小子一夜之间竟然会拿出这么多钱来。本来想以此作为手段迫金帅就范,却没想到人家居然拿出钱来,这一下子就打破了她们的希望。 “帅哥,看来你是又攀上高枝了,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的钱,能和姐姐说说你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吗?其实啊,还不还钱倒无所谓,姐姐要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的人。” “柳眉,闭上你他妈的臭嘴,老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不会做小白脸也不会去当鸭子,我的钱是干净的,至于是怎么来的,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写收据。” “得、得、得,帅哥,不要变得这么无情无义嘛,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关键是你这个人太倔了,一点也不识时务,这样的脾气在社会上可是要吃亏的。” 柳眉边说边写了一张收据,又从抽屉里找出印章盖上。金帅接过收据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收进了内衣的口袋中:“柳眉,我知道宋春颖那个已经跑到国外去了,你转告她,我欠你们的已经还清了,她欠我的我必定让她加倍偿还。” 金帅说着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镇纸,运起功力,大理石制成的镇纸立刻在他手里变成了石粉,从金帅的手指缝里哗的落在了办公桌上。 柳眉吓得脸色干黄,她现在也在为宋春颖感到万幸,就凭着金帅这令人恐怖的武功,如果让他们两个人见了面,宋春颖是绝对架不尊帅两个手指捏的。 “帅哥,做事情不要那么绝嘛,其实,我们姐妹三对你都是很不错,咱们之间没有恩情总还有点感情吧,没有感情总还是有点交情吧。” 金帅恶狠狠的看着柳眉:“你他妈的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心里想着什么?我告诉你,什么他妈得恩情、感情都是狗屁,老子算是看明白了,对你们这些人就不能讲客气！柳眉,老子被宋春颖送进了大牢,关了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就出来了,有本事你再把老子送进去。我告诉你一句话,只要我不死,这个仇就一定要报,你们惹到我了,算是你们倒霉。” 刘美被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帅哥、帅哥,宋春颖惹到你,我可没有惹到你啊。宋春颖为了利用你,担心巴碧不同意,就把她提前给支到国外去,当时我就裒有些不对劲,但是宋春颖的股份最大,我也不能不听她的。” 金帅停住了脚步,转回身来:“你说的是真的?这就是说想到对付我的,只是宋春颖一个人?你和巴碧都没有牵扯进来?”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等巴碧回来你再问问她,另外我还向你透露一个秘密,宋春颖并不是因为你骂了她才报复你的,而是你让她损失了一千万块钱,她那么爱财如命的,这一千万还不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呀,她不想办法对付你对付谁呀。” 金帅笑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你们说得好听,什么三姐妹是一个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全是他妈的狗屁,现在看我要进行报复就害怕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宋春颖的身上,老子今天姑妄听之姑妄信之,等我调查清楚了,再一个个的收拾你们,这就叫恶有恶报,嘿嘿,你们就等着吧。” 金帅走后,柳眉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几个电话,通话时的声音很低很低。 拿到了柳眉写的收据,金帅回到了新搬进的出租屋。不大一会李志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他妈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我去学校交上学费,却没想到拿我毕业证的辅导员又因为他父亲出车祸回老家了。” 金帅笑了:“既然交上学费了,等几天拿毕业证又怕什么?反正我们现在又不急着回河西。” 李志也笑了:“我交上学费那一刻起,就好像搬掉了压在我身上的一块石头,感觉浑身轻松的许多,哎,你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把那三万八还给他们了,不过现在公司里是柳眉在主持工作,我把她狠狠的骂了一顿,并告诉她老子一定要报这个仇。” “金帅,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注意呢?你即便是心里想报仇,但嘴上也不能说出来啊,打草惊蛇可就麻烦了,你没听人说过吗?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他奶奶的,你这个比喻不恰当,咱们两个谁是狗啊?不过你说的打草惊蛇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反正我们也不急着离开海州,我就不相信宋春颖能在国外躲一辈子。” 简单的搞了一点饭吃,兄弟两个躺在床上似醒非醒的,谁也没有讲话,只听到树上的知了叫的越发起劲了。 李志翻了一个身:“金帅,现在咱们又一贫如洗了,咱们这间房子我可是只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金帅挥了挥手:“没有关系,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式上班了,保证财源滚滚。” “你又找到工作了?你的身份证不是还没有拿回来吗?” 金帅坐了起来:“正因为没有身份证,我才找了一份不用身份证的工作。我以前在七彩公司工作的时候,有一次到码头发货,看到港口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很热闹,特别是一些等船的旅客更是闲得无事,我当时就动了心思,要在这里赚那些旅客的钱。” 李志有些闹不明白了:“金帅,你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怎么会呢?你可不要忘了,咱哥们是干什么的,我看到有些旅客在等船的时候闲得无聊,靠打牌下棋打发时间,我就想起用下棋去赢他们的钱。” 说到这里,金帅看了看李志,坏坏的笑了:“我这是一举两得,即赚了钱,又为顾客解了闷,和乐而不为之?我这可是学雷锋做好事,只不过现在是商品经济社会,我做好事也是要收取那么一点点辛苦费的。” 李志笑了:“你这个办法不错,我说你这个脑袋瓜怎么就那么灵呢?” “这也没办法,脑袋瓜灵是爹妈给的呗。” 一提起爹这个字来,金帅就不讲话了,这是他心里的一块心病,是不容任何人触及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李志又问道:“金帅,我相信你的棋艺,在学校里你让半边车马炮,就把号称棋王的陈教授给杀得落花流水,问题是你有那么高的棋艺,人家谁来和你下啊?” “你傻了不是,在学校里没有人和我下,因为那是个固定场所,大家都知道我的底细。但是码头就不一样了,那里绝大部分都是流动人口,再说了我还可以写一个招牌,输给我的给我五块钱,但赢了我的就给他们五十,你想啊,在这巨大的诱惑下,有几个人能不动心呢?” 李志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如果有人在那里和你下棋,一磨蹭就是两个小时,你即便是全赢了,一天又能赚几个钱?” “哈哈,山人自有妙计,咱们一起去典当铺的时候,你没看到我中间还去了一家体育用品店吗?我顺便买了两只专门用于象棋比赛的计时表。我可以规定十分钟一盘,谁超时就算自动认输,按照一个小时四盘赢二十块钱来算,我一天工作八小时,就可以赚一百六,一个月就是四千八,哈哈,这可比我打工要好多了吧?” “看来你是一切都想好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大胆的去做吧。” 028挑战冠军 028第二天九点钟,金帅准时出现在码头旅客休息室的树荫下,摆上了一副刚从店里买出来的新象棋。那副外公留下来的祖传象棋,他自然是不肯拿出来了,万一被人偷走一个棋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金帅的摊刚一摆开,就围上了好多闲得蛋疼的游客这年头的人都很有好奇心,看到快棋比赛四个字,又看了看比赛规则,就有人满怀信心的与金帅开始对弈了。这里边的原因很清楚,因为金帅看上去只是一个大男孩,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样一个年轻人,即便是从娘胎里就会下棋,又能有多高的棋艺,万一赢了,那可是十倍的利啊五分钟不到,第一个对弈的败下阵来,规规矩矩的掏出了五块钱,第二个不怕死的又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不到一个小时金帅竟然赢了四十块钱,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用在重新摆棋上。 这一天的收获,金帅竟然赢了两百七十五块钱,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金帅收拾起了摊子,路过菜市场买了一只烧鹅,走到路边的小店,又买了一捆啤酒,回到出租屋看到李志依然在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起来了,起来了,今天我买了一只烧鹅,咱们打打牙祭,庆贺我发了一笔小财。” “你就吹吧,”李志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你今天能赚一百块钱就不错了” 金帅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钱,扔到了李志的床上:“数数吧,除了这只烧鹅和这捆啤酒,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李志数完了钱,惊讶的看着金帅:“好家伙,你今天赚了这么多,这样的话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还清欠刘浩的两万块钱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欠刘浩的两万块钱,而是他讹我的,这笔钱我是不会给他的,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李志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金帅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鬼点子来,既然他说不还这笔钱,那就一定不会还了。 由海州市总工会举办的象棋大赛终于开赛了,这一项赛事至今已经举办了十几年,凡是居住在海州市的,无论是常驻人口还是流动人口都可以报名参加比赛,只不过要经过街道(乡镇)县、区重重的搏杀,最后才能来到决赛的现场——海州市体育馆。 大赛采用单循环制,只要是输了就不可能再上台了,所以参加这场比赛的选手都格外慎重,这倒不是关系到个人的名义,更因为高额的奖金,能够进入前六名都会有五千块奖金,能取得冠军的奖金竟然高达一万块。 同往常一样,七彩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主任刘浩,也参加了这场比赛,他已经连续三年夺得了海州市象棋比赛的冠军,自然对今年的比赛也是势在必得。 经过初赛、复赛刘浩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杀进了决赛,就在他击败了对手正在得意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代表海州市的象棋水平。”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景,有人竟敢挑战冠军?裁判惊讶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年轻人:“小伙子,你凭什么说得胜方不能代表海州市的象棋水平呢?” “因为我能轻而易举的打败他,就他这种水平给我提鞋也不够,如果他敢的话我要和他比一场。” 刘浩认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刚被公司开除的原总裁助理金帅,金帅在七彩公司工作期间,刘浩曾静硬拉他下过一次,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他击败了,还赢了他五十块钱,就他那个臭水平还敢上台挑战? 裁判也是一个棋迷,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帅:“小伙子,你可知道刘先生曾经蝉联过三届海州市象棋冠军,还是少年宫象棋的主教练,你有信心能够把他打败?年轻人做人要懂得谦虚,骄傲自大可是没有好处的。” 金帅笑了:“我既然敢来挑战,就一定有打败他的把握,刘大主任你不会是不敢应战吧?” 就在刚才金帅上来挑战的时候,刘浩心里就憋了一股气,他已经明白金帅今天为什么要来挑战。 金帅在七彩公司工作的时候,刘浩就给他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虽然当时都被金帅巧妙的化解了,但是这股气金帅一直没有出,再加上金帅被公安局抓起来之后,刘浩又通过关系迫金帅在保证书上签了字,要赔偿金帅赔偿他两万块钱的经济损失,两个人的矛盾就更加激化,金帅自然是要找他报仇了。 “小伙子,比赛都是有规则的,现在冠亚军决赛已经出来结果了,如果你想争冠军的话,就请你明年再来好不好?” 金帅笑了,笑得是那么自信:“谢谢你的劝告,我没有时间按部就班的参加比赛,因为我还要赚钱养活我自己,再说了只有击败了冠军,才能证明我是最强的。” 正准备参加颁奖仪式的几个总工会的领导,看到被人搅了场,也有些不高兴了,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唉、唉、唉,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正常的比赛你不参加,跑到最后来搅局了?” 金帅看出来这是一个领导,不卑不亢的说道:“领导,我是从海州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学生,由于我还要挣钱养活我自己,所以没有时间去参加选拔赛,所以我今天就冒昧跑来了,要求和这位冠军再比一场,我认为他的象棋水平并不能代表我们海州市的真实水平,现在距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希望领导能同意我这个要求,如果我输了我会免费为体育场打扫一年的卫生。” 总工会的几个领导都被金帅给逗乐了,这可真是出生的牛犊不怕虎,刘浩的棋艺大家都知道,不仅在海州市打遍天下无敌手,就是在海疆全省也没有人能超过他,这个小伙子张口就说有把握打败他,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 看到金帅自信满满的样子,总工会的几个领导也认为金帅可能有两下子,反正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推迟一下颁奖典礼给这个小伙子一个机会也没有什么,他如果真有点真本事,即便是输了,也不会真的让他去打扫一年的卫生,正好再给青少年宫聘一个免费的象棋教练。 几个领导小声嘀咕了一下,一个小瘦老头点了点头,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才是这一群当官里头最大的一个。 “那好吧,我们就临时再增加一场比赛,就算是刘先生的卫冕之战吧,刘先生你同不同意啊?” 刘浩轻蔑的看了看金帅:“我没有问题,这位先生曾经和我下过棋,想必在小场合的丢人还没有丢够,这又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了,真是屎壳郎跑到公路上冒充小汽车。” 裁判看到刘浩同意了,转回身对金帅说道:“小伙子,领导已经批准再临时增加一场比赛,刘先生也同意了,现在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还想继续比吗?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否则的话我以后在体育场,可就要每天见到你了。” 金帅笑了:“没问题,既然领导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让他们瞧瞧我们海州市的真实象棋水平是什么样的,不过比赛之前我要和刘浩先生单独谈几句话。” 也由不得刘浩同不同意,金帅顺手抓起了刘浩的手臂,走到了赛场的一边。其实刘浩已经知道金帅是要找他干什么,心里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此刻也不能不跟着他走,因为金帅的手抓在刘浩的手臂上就像铁箍似的那么紧,半边身子也随着发麻。 “刘大主任,想必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挑战你,我在七彩公司工作期间,你小子给我使了不少的坏,这次我被公安局抓去,你也是个帮凶,我本来想找上你的门,教训你一下,但又一想咱是一个文明人,不能做那些莽汉才会做的事情,你不是喜欢下棋赌输赢吗?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看到了没有,这是我祖传下来的一副象棋,我输了这副象棋就是你的,你要输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口袋里的这只钢笔没有墨水了,也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带笔记本。” “金帅,我知道你想要两万块钱的收据,如果我就是不写你能怎么办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耍无赖的,你也不要着我动粗,我可是知道你家住在城中村的六号楼二单元四零二,你还有个在光明小学四年级二班读书的儿子,幸伙可是长得很可爱啊。” 029没开始就结束 刘浩的脸立刻被吓得蜡黄:“金帅,你可不能乱来,我们刘家是海州市的大户,我堂哥就是市东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你要是敢对我不利,小心我收拾你。” “这就对上了嘛,我说刘涛那小子怎么让我在那份保证书上签字,原来是你这个混蛋在背后搞的鬼。老子孤身一人,光脚的不怕穿鞋,你堂哥是一个刑警队队长,老子已经被他抓进去一次,不是最后也乖乖的把我放了吗?没有证据他就敢乱抓人?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题,一:写出两万块钱的收条,咱们就此两清,今后谁也不找谁的麻烦。二:哼哼……” 金帅这两声哼哼,让刘浩感到毛骨悚然,他知道金帅绝对是说的是实话,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啊,真要是让这小子找上门去,自己的一家老小还真不够他收拾的,堂哥虽然是刑警大队长,可总不能每天派警察来保护自己的一家老小吧? “金帅,算你狠,你赢了” 金帅笑了:“我就知道刘大主任是个聪明人,你看这样多好啊,咱们两个心平气和的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而解决的方式又是这么的高雅,你不应该感到庆幸吗?快点写吧,让领导们等久了也是不礼貌的。” 随着裁判一声“开始！”的口令,金帅和刘浩在方寸之间开始了一场鏖战,下到第八手的时候,刘浩的额头上淌下了汗水,到第十五手的时候,刘浩的脸变成了青灰色,又下了三首,刘浩再也走不下去了,他感到与金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高手对弈就是这个样子,观棋的几个领导,甚至就是裁判还没有看出门道来的时候,刘浩就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了那张收据:“金帅,我没有想到你的棋艺竟然如此之高,上次咱们下棋原来你是在扮猪吃老虎啊,你赢了,这是你的,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金帅毫不客气的接过收据,看了看很小心的装进自己的内衣口袋:“刘大主任,如果我明天能够顺利的换回我的身份证,今后你的堂哥不再故意找我的麻烦,我也绝对不会再主动招惹你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惹麻烦,但是惹了麻烦我也不怕。”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谈话,搞得观战的人一头雾水,这盘棋还没有下完,刘冠军怎么就认输了呢? 刚才败给刘浩的那位中年人,此时充当了解说员:“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盘棋的后盘,表面上看红方攻势淋漓,已经稳胜券,其实不然,因为黑方还在这里藏着一手妙棋,再下五手红方必败无疑,黑方确实得到了象棋中后发制人的真谛。” 总工会那个小老头摸样的领导,指着金帅说:“小伙子,既然再有五手就下完了,不如就给我们演示演示吧,这搞得我们心里空牢牢的,真不是个滋味。” 小老头领导的讲话引起大家一阵哄笑,金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是不会再在这里待下去。人怕出名猪怕壮,要是让别人都知道自己是一个象棋高手,今后就不用再得清闲了,也就不能再到码头去赢那些游客的钱了,这么一条大财路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 “刘主任,就请你给大家演示一下吧,我要告辞了,回去还要煮晚饭。” 金帅讲完话,不顾众人的挽留扬长而去,这可真是来得突然走得潇洒。 董苗苗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一本杂志,听到有人敲门,随口答应了一声:“请进”,但是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杂志,这里面的故事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董苗苗警官” 董苗苗抬起头来,一看来人眼睛随即一亮:“金帅！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今天是来取我的身份证的” 董苗苗拿起了两张收据看了看:“金帅,你不是说你已经穷得快要卖裤子了吗?又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钱?”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这点小钱还难不住我,苗警官,收据我已经带来了,请你把身份证还给我好不好,这几天我都没有敢出门,生怕再被警察当做坏人给抓起来。” 董苗苗咯的笑了:“看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不过只有坏人才害怕警察,别忘了我们可是人民的警察。” “打住,你千万别提人民警察这四个字了,打起人民来手下是一点也不留情啊。” 董苗苗脸色一红:“金帅,你知道吗?其实我那天到你家里去,就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着急还他们的钱。公安部刚下了一份文件,禁止公安机关插手经济纠纷的案件当中,这份文件有人一直压着没有传达,这就是说刘涛是在明知故犯,你想啊,如果这份文件下来了,刘涛扣住你的身份证也就是不合法的,你完全可以到督察队投诉他。” 金帅叹了一口气:“唉,夫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说你为什么那天就没有告诉我呢?我这五万八啊,是我当了我祖传宝物好不容易凑起来的,就因为你当时没有告诉我,它就这么没了。” 董苗苗白了金帅一眼:“你还有脸说,那天要不是因为你说你的同学要冲凉去上工,要赶我走,我说不定当时就会告诉你,谁让你这么不懂礼貌,一个大男人对女孩子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就应该让你接受一点教训,拿来吧。” “什么呀?” “当票呀,你是在哪个典当行里当的?给我当票我去帮你赎回来。不过呢,人家现在还没有这么多钱,要等三个月以后我才能把钱凑够了,既然是我给你造成了损失,那我就要负责对你做出补偿,尽管这不是人家的本意。” 金帅拿起了桌上的身份证,他可不想再和这个女孩再有什么牵扯,既然决定不再招惹人家了,此时自然还是尽早溜之大吉。 身后传来了董苗苗的女高音:“金帅,你别跑,给我回来！” 金帅边跑边挥手:“谢谢你董警官,今后咱们就永远的拜拜了！” 董苗苗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泪水,她已经听到了金帅讲的最后那句话。永远的拜拜,那就意味着人家永远也不想再见到自己了,本来这几天在父亲面前软磨硬缠的,老头的态度已经松动了,看来这番努力又是白费了。 “这个可恶的金帅,想躲开本秀就那么容易吗?” 董苗苗毫不犹豫的锁上办公室的门,踏上刚买的那辆红色女式摩托车,一溜烟的开到了金帅原来住过的出租屋,见到的还是上次那位房东大叔。 “姑娘,你原来还是个警察呀,你这次是来找金仔的吧?他已经搬走了。” “大叔,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金仔和李仔是我这里最好的房客了,对人很有礼貌,也从不拖欠我的房费,他搬走我和我的老婆都很舍不得。” 年老了,说话就是啰嗦,董苗苗心急火燎的想从这个老人知道金帅的下落,却没想到他啰嗦了半天,到这要紧的关头却又不说了。 “大叔,你还没有讲金仔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呢” “唉,你看我啰嗦了半天把这茬给忘了,姑娘,你不要着急,让我慢慢的和你讲。你那天不是提着一个大蛋糕来过吗?事后我们才知道,那天是金仔的生日。” “大叔,这些过程你不要讲了,我求求你只告诉我他们搬到哪里去就可以了。” 老头笑了:“姑娘,当警察的都是像你这么急脾气吗?一个大姑娘家风风火火的可不好,小心嫁不出气,既然你来了解情况,我当然要和你把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了,也免得耽误了你的公事。” 看到董苗苗又要讲话,老头摆了摆手:“你刚走后不久,金仔就来告诉我,他们准备第二天要搬走,我问他搬到哪里去,他们说要回河西了,可我一看他们连锅灶都拿着就觉得不像,哎,如今的年轻人啊,做起事来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你说金仔那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他怎么说搬走就搬走了呢?” 老头说完扭头一看,眼前早就没有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到树上挂着鸟笼子下面,又和鸟儿唠叨起来了。 董苗苗漫无目的的开着摩托车行驶在大街上,诺大一个城市,近百万人口,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董苗苗也绝对相信金帅不是回河西了,人家也只是躲着不见自己而已,难道自己就那么不招他喜欢吗?姑娘的眼里涌出了两行热泪,她知道自己这次短暂的初恋,有可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收藏和推荐对一本新书来讲,是非常重要的,请书友们看书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点一下收藏和推荐票,微笑谢谢了。 030开始新生活 金帅拿回了身份证,李志也从学校取回了毕业证,兄弟两个总算是没有了心事,但是接下来何去何从又让他们感到迷茫了。 “金帅,虽然咱们兄弟两个所有的证件都齐全了,但是我们又一次变成了穷光蛋,现在是有家难回啊。” “李志,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先不忙着回河西,你想啊,现在都是冬季了,北方一定是天寒地冷的,就是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们家里要想建蔬菜大棚也只能等到明年。我看你既然拿到毕业证了,就先试着出去找份工作,你赚的钱能保住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费和房租,我赚的钱就赞起来,这一个星期我们就攒了差不多有两千块了,一个月下来估计也能有七八千的进账,干上十个月我去把我的那个挂件赎回来,还能剩下个几万块,咱们两个也就可以衣锦还乡了。” 李志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只是可怜我的老母亲,不是我不想回家孝顺,而是实在无颜回去面对她老人家。” 金帅继续去码头上摆摊,李志找了几天工作也泄气了。这几天李志可是跑了不少的冤枉路,送出去的简历也不知道有多少份,愣是没有一家有回音的,更让人感到可气的是,在投递简历的期间还受到了不少的白眼,不是不让进,就是把他的简历当面扔进垃圾桶。 “他妈的,算了,我也不出去受这些窝囊气了,老子明天还去码头当搬运工,这就是我的命啊,注定我这一辈子要吃苦受累,哪像你小子,坐在树荫下摆弄几个棋子,就能轻轻松松的赚那么多钱来。” 金帅鼓掌大笑:“哈哈,你终于承认这一点了吧,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无论到什么时候,知识就是力量,不过你也不用灰心,我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过,海疆省房地产泡沫破灭的影响并没有波及到其他的省份,河西的经济发展还是蛮不错的,只要是咱们能在这里倔到第一桶金,回到河西就好办了,像我们这种学金融出身的大学生,各个单位还不争着抢着要啊,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倔到这桶金,这桶金究竟会有多少。” 金帅从铁皮饼干盒里抽出了几张钞票:“李志,出去买点下酒菜来,再搞一捆啤酒,今天晚上咱们哥两好好喝一顿,庆祝我们的新生活开始。” “去你的,你是开始了新生活,我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金帅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你这几天碰了这么多的壁,难道就没有什么认识吗?既然提高了认识那就是进入了新的境界,有了新的境界那就代表着新的开始。” 金帅这一番话把李志说得有些糊涂了,张了张嘴,也没有讲话,乖乖的拿起钞票出去买酒菜去了,只听到身后传来了金帅的哈哈大笑声。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金帅的生意也做得很惬意,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再也不用像在七彩公司上班那样,兄弟两个一个星期才能见上一面。每天晚上兄弟两个吃完饭,侃一阵大山,李志去上工了,金帅就趴在床上研究他的两盘残棋。 自从解开第一盘残棋之后,金帅感觉到自己的功力有一个很大的提高,早上出去锻炼的时候,他曾经实验过,隔着很远的距离向一棵树击去,竟然会把树打得直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景。 让金帅感到有些纳闷的是,他这个听力和视力,有的时候可以隔得很远的距离,就能听到细微的动静,而大部分的时候和常人无异,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有时候他和李志在侃大山的时候,尽管李志没有开口,他也能猜到到李志心里在想什么。 金帅对这些现象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跟在老神仙爷爷身边还好一点,可以及时请教一下,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李志对这些内功之类的东西又是一窍不通,此时也只能靠自己瞎琢磨了。 自从离开学校这几个月,金帅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说他刚出学校那时,思想还比较单纯,但现在却变得有些玩世不恭了。有时候金帅也会认真的反思一下自己,发生的这些变化是对的还是错的,一个人活在世上是否就应该失去正直和善良? 对这些问题金帅感到狠苦恼,但是发生在他身上这一系列的事情教育了他,如今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一个人如果想老老实实的凭自己的本事,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有的时候就必须要走一些捷径,出一点歪歪点子。但有一点金帅还是能够坚信的,那就是做一个好人的底线是绝对不能突破。 金帅在码头上摆摊,渐渐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个麻脸的城管,经常领着一帮人来找他的麻烦,直到有一天金帅偷偷塞给了麻脸一百块钱,麻脸才算是放过他。不过每到下一周的同一天麻脸又会找上他,金帅还给他一百块钱,到这时金帅彻底明白了,他妈的,原来只是听说过黑社会收保护费的,现在这些穿制服的公务人员也明目张胆的开始收保护费了。 一天下午,金帅收起了摊刚准备走,四个烂仔堵住了他的去路:“小白脸,到这里来做生意拜过码头了没有?” 金帅和洪家帮打过交道,也知道黑道的一些规矩,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手中的两个小板凳,笑着冲几个烂仔拱了拱手:“几位老大,兄弟是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因为没有路费回家才沦落到这种地步,没有去拜码头是因为不知道老大的山门往哪开,既然老大已经怪罪了,任打任罚就请便吧。” 如果是在以前,金帅才不会和这些小混混磨牙嘴,早就动起手来了,但一些列的经历告诉他,处在这个社会当中就要学着圆滑一点,有些时候能不动武还是不动武为好一个长得豁嘴的小混混,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这一笑就别提让人有多恶心了,像兔子似的三瓣嘴,向两边分开,当中门牙一直漏到牙龈根。 “哟呵,小子还挺懂规矩,看来在道上还混过几天。既然这样的话,兄弟们就不再多为难你,打就免了,罚却是一定的。这里是鲨爷的地盘,在这里做生意就要知道孝敬鲨爷,这样吧,给你两条路自己选,一条是包月,每个月交四千块钱,还有一条路就是,每天交一百五。” 刚才碰到这些小混混的时候,金帅就有一个设想,尽量能够破财免灾,花点小钱保住平安,甚至像那个麻脸城管似的,一个星期给他一百块钱,但听到豁嘴说一天就要一百五,一个月四千时,心里也是一头火气,他奶奶的,老子在这里摆摊,心费力的一天才赚三两百块钱,他一下子就拿去一半还多,这哪里是收什么保护费啊,简直就是明抢。 “几位老大,兄弟我在这摆的这个小摊,一天也赚不了一百五,你都拿去了我吃什么?” “你小子甭在这巧言花语的蒙我,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前天赚了三百三,昨天赚了两百八,今天赚了三百一,平均起来一天三百一,按照鲨爷的规矩应该分你一半,但是,看你是个外乡人,出来混也不容易,零头就给你免去了,你还不知足?不交钱也可以,明天就不要再来摆摊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金帅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威胁他,听到豁嘴说要对他不客气,脸色一沉:“我要是硬不交,你准备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呵呵,办法很多,首先我们会派人来捣乱,让你做不成生意,这是先礼,随后我们再砸了你的摊子,这叫给你个警告,如果你再不识时务,我们就打你一顿,把你仍到那边的臭水沟里去。” 金帅笑了:“哈、哈、哈,就凭你们这几个小毛贼想和我动手?好啊,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就直接使出最后那一手吧。” 四个小混混相互看了看,一起笑了:“看你细皮嫩肉的就像一个小白脸,长得这么帅气,去鲨爷的酒店里当鸭子保证能红,何苦跑到这里摆摊呢。” 031又进公安局 金帅从小到大有三忌,第一:最不喜欢被人威胁。第二:最不愿意有人提起他的亲生父亲。第三就是被别人骂小白脸,豁嘴此时已经触犯了他的第三忌,金帅自然勃然大怒。 “放你妈的屁,敢骂老子是小白脸,是不是要找死啊?” 豁嘴好像是这几个小混混里的小头头,听到金帅敢骂他们,扭头对旁边站的小混混挥了挥手:“东子,你先上,教训教训这个小白脸。” 没等这个叫东子的小混混上前,金帅大喝一声:“等一下” “怕了吧?怕了就乖乖的听话,给我们哥几个磕头认罪,然后按时交保护费。” “老子长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你们也不要一个个来了,那样耽误时间,老子还等着回去吃晚饭,干脆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这些小混混在码头这一片也是蛮横惯了,听到白面书生敢和他们叫板,自然也恶向胆边生,摩拳擦掌怪叫一声,一起向金帅扑来,看他们那个架势真有一拳要把金帅废了的意思。 正所谓忙着不会会者不忙,金帅见招拆招,功力用到恰到好处,豁嘴一伙人只觉得拳头刚一伸出去,就被一股大力所卷起,腾云驾雾般的摔到了路边的小水沟里,不一会的功夫,五个小混混就像叠罗汉似的趴在了一起。 打斗声惊动了码头治安室里的人,一个警察带着两个联防队员,急匆匆的跑过来:“住手,你们不能打架！” 当他们跑到金帅跟前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金帅拿起地上的小板凳正想离开,就被这个警察给拦住了。 “站住,你不能走,为什么在这里打架?” 金帅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警察,只见最多也就是十**岁的样子,嘴上只有一层稍微变黑的绒毛,如果不是身上这身警服,真的以为他是一个高中生,看来这又是哪个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 “警官,我是在旅客休息室门前摆摊的,今天这几个小混混来找我收保护费,我不肯给他们,他们就要动手打我,我是正当防卫,才把他们打倒的。” 小警察也认出来了,这个打架的正是摆棋盘的金帅:“噢,原来是你啊,你怎么现在还没走啊?” “他们拦住我走得了吗?” 小警察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几个小混混,有些担心的说道:“我看你今天是惹麻烦了,虽然你是正当防卫,但是防卫过当同样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金帅笑了:“没事,我下手很有分寸,那几个小子看到你过来了是在故意装熊,你一走他们保证就没事了。” 小警察现在看在金帅的目光里全是崇拜:“这位大哥,没看得出来你不但是个象棋高手,还身负绝世武功,你刚才出手时我都看到了,简直是太帅了,什么时候也教我几招?” 年轻人都争强好胜,但是遇到比他们强的却又极为崇拜,金帅也是一个年轻人,自然是懂得这些了,听到小警察的话,也起了结交之意,有一个警察罩着,做生意的时候也会减少很多的麻烦。 “好说好说,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和你切磋一下。” 小警察大喜:“既然你同意了,改天选个日子,我就正式拜你为师。”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原来刚才金帅动手的时候,已经有人打电话报警了。 看到这些下车的警察,金帅感到一阵阵的头大,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和这些人打交道了。一个星期两进公安局,这种事情让谁碰上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小董啊,你在这里啊,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警察显然比刚才与金帅讲话的小警察级别要高,因为小警察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员,肩上还是一个光板,而从车上下来的这个警察,肩上却有一枚四角星花。 “黄警司,你也来啦,也没有什么大事,这位先生在这里摆摊,那几个人要向他强收保护费,这位先生不给,他们就要殴打人家,这位先生也是正当防卫。” 既然想拜金帅为师学艺,小警察自然是要帮着未来的师傅讲话,黄警司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把这几个人带回所里做一个笔录,再顺便把那几个小混混关上几天。” 金帅最不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派出所,听到黄警司要把他带到所里去做笔录,自然是不愿意了:“黄警官,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不要去了吧。” 也许是刚才小警察的话起了作用,黄警司的态度很和蔼,看了看金帅笑了:“没你什么事你怕什么?,做个笔录只是例行公事。其实我们也不想那么麻烦,但是报警的这个人是海州日报的记者,我们总要给人一个说法,万一再被报纸给捅出来,说我们警察不作为那可就遭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金帅要是再不去的话,实在也说不过去,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姓董的小警察,也跟着一起来到了码头派出所。 几个小混混自然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进派出所,就被警察拷在了院子里的铁栏杆上,金帅则跟着黄警官进了办公室。 “哈哈,又是你啊小伙子！”办公室里一个老警官,一看到金帅就笑了:“咱们一个星期见两次面,可真是有缘分啊。” 金帅也认出来了,这个老警察就是在刑警大队审讯过他的那个老胡,没等金帅讲话,老胡看了看跟了他身后的小董,又是一阵大笑:“小董啊,你们两个认识啊?这倒是省了我的事了。” 小董摇了摇头:“这位先生是在码头的旅客休息室门前摆摊的,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不过这个人下棋的水平那叫一绝,打起架来身手也是超级的棒。” 老胡笑得弯下了腰:“你这个小董啊,真是看走眼了,我告诉你吧,这个人叫金帅,可是一个能人啊。你知道前一段时间在体育场拳击馆里,连败靠山帮两大高手的是谁吗?就是他！前几天挑战新一届的象棋冠军,开盘不久就把对手杀了个落花流水的也是他,这个人可是你姐姐的崇拜者,这几天她一直让我们打听这个人的下落,没想到你也对他这么崇拜。” 金帅听明白了,这个叫小董的小警察,正是分局刑警队漂亮警花董苗苗的弟弟,看来自己想要躲开人家是不可能的了,这下子落到人家的手里,还不知道会有个什么结果。 小董看了看金帅:“你是我姐姐的崇拜者?你认识我姐姐?” 金帅苦笑了一下:“我前几天被人冤枉抓进了刑警队,就是你姐姐和这位胡警官审讯的我。” 小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姐姐可没有和他讲。其实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一般的情况下女孩子有心思都会和母亲讲,或者是和闺蜜讲,很少会在弟弟面前表白自己的感情,所以说小董不知道他姐姐认识金帅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董啊,是你给你姐姐打电话,还是我打呢?你姐姐可是说了,不管是谁一荡到金帅就要马上通知她,我看这个人情还是留给你吧,哈哈哈,这件事情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老胡是一个过来人,他自然很懂得青年男女的那点心思。董苗苗在金帅被关押期间亲自去送盒饭,不惜违反纪律跑去和金帅聊天,后来去找金帅没找着,回来后发的那顿火,就让老胡猜出董苗苗已经喜欢上金帅了。后来董苗苗挨着个的给各派出所打电话,要求他们发现金帅马上通知,就更证实了老胡的判断。现在看到董苗苗的弟弟把金帅给带进派出所,自然是感到很有意思了,小舅子把未来的姐夫给抓起来了,这能不说是一个笑话吗? 小董将信将疑的给他姐姐打了电话,当董苗苗知道已经找到了金帅,随即发出的惊喜声,仿佛让这个小警察有些明白了,他的姐姐不仅认识金帅,还对他很关心。 032躲不过去了 海港的夜晚格外美丽,璀璨的灯光让港口变成了一座不夜城,一声声汽笛显示出港口的繁忙景象。 距离港口不远处有一座八层楼高的海港大酒店,更是当地居民和来往旅客用餐、休闲、消费的好去处。 二楼餐厅的一间包厢里,主位上坐着胡警官,另外三位除了董苗苗姐弟俩之外,再就是金帅了。 自从见到金帅的第一眼起,董苗苗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金帅,不要是说胡警官了,就是涉世不深的董壮壮也能够看出来,董苗苗对金帅的情谊。 董壮壮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金帅,感到他们很般配,只不过两个人的地位太悬殊了。老爸是一个很古板的人,能够允许姐姐和一个靠摆象棋摊为生的穷小子交往吗? 董壮壮叹了一口气,作为弟弟自然是对姐姐再了解也不过了,姐姐打小就很有主见,只要认准的事情谁说也不会听,想必在对待金帅的问题上,父女两个有可能要进行一番激烈的争吵了,董壮壮知道,今后家里将不会太平了。 但又一想,董壮壮的心里又释然了,老爸是堂堂的政法委书记,想让金帅有一个好前程那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老爸会不会帮他。 正在董壮壮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他的姐姐董苗苗发起了飙:“金帅,你以为搬了家我就找不到你了是吧?告诉你,无产阶级专政的力量是强大的,你就是躲得再严密,我照样也能把你找出来。” 金帅苦笑了一下:“董警官,好像我并不是被公安局通缉的罪犯吧?到哪里住、做什么事情,还应该有我个人的自由吧?” 董壮壮摇了摇头,他已经听出来了,姐姐现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金帅对她并不是很感冒。 “你说错了,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罪犯。因为是我的原因让你损失了一笔钱,我就必须要承担这个责任,如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你就让我违背了做人的原则,所以说你就是对我犯了罪,我当然要缉拿你了。” 只听说过逃债的,却没听说过上门赶着还债的,这种事情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听到过,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被董苗苗一讲就变得严肃起来,老胡听着董苗苗的强词夺理,心里是憋不住的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胡叔,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对、对、对,就是嘛,我们的苗苗身为人民警察,当然要维护社会的正义了,你给金帅造成了损失,就要由你来负责,他不给你这个机会,就是他做错了,你利用私人关系让朋友帮你找他也是对的,胡叔支持你。” 菜端上来了,老胡举起了酒杯:“来,我们先共同干一杯。” 董壮壮端起酒杯,想了想又放下了:“胡叔,干杯总得有个说法吧,我们今天又为什么干杯呢?” “为什么干杯?这里面的意思太多了,让我和你慢慢道来:第一,今天你误打误撞把金帅带到派出所来,使你姐姐顺利找到了他,让她有了一个维护社会正义的机会。第二:你小子不是想和金帅学几招吗?正好趁此机会表示一下。至于第三嘛,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今天就暂时不说了,不过就仅凭这两个理由,也足可以让我们干一杯了。” 金帅也知道了,他要再想从董苗苗眼皮底下溜掉是不可能了。本来以为从原来的出租屋搬走,董苗苗找不到他也就算了,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给各派出所打电话,发动起这么多人来找他,就是这份情分也足以令人感动了,这更加说明董苗苗此时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了。 老胡不仅是一个烟鬼,更是一个酒鬼,喝起酒来就没了够,几杯酒下肚脸红了,话也多了:“金帅啊,我就纳了闷,你说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学校里洁身自好、学习出类拔萃,还成了预备党员。有一身好武功不说,棋还下得那么好,能给大家讲一讲,你这些本领是怎么来的吗?” 老胡的问题也正是董苗苗姐弟两都想知道的,金帅很清楚,老胡是想让他在董家姐弟前,把自己的情况讲一讲,说到底就是为了撮合金帅和董苗苗,看来这个老胡倒是个热心人。 至于老胡如何知道金帅在学校里的情况,这也很简单,金帅被刑警队抓进来之后,想必把他的祖宗八代都调查清楚了,自然对学校那点事也掌握到了。 金帅看了看董苗苗姐弟两,发现两个人都在饶有兴趣的等着自己的回答。思忖了一下,把自己的身世和目前的情况,有选择性的讲了出来。所谓的选择性,就是金帅并没有把他时灵时不灵的特异功能讲出来,这件事情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要是再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可就不好了。 金帅讲完,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董苗苗的眼圈此时都有些红了。 过了好一阵子老胡打破了沉默:“金帅啊,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苦,也没想到你踏上社会后,竟会遇到这么些麻烦事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目前的艰难,对你来说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总会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 老胡讲这邪已经很明确了,金帅看到董苗苗的脸又莫名其妙的红了,而董壮壮也是一脸的崇拜,眼里全是小舅子认定未来姐夫时的意思。 老胡也在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帅,他想听听帅哥接下来是如何表态的,只有通过这些才能摸清金帅是怎样的心态,是不是一个喜欢攀龙附凤,投机取巧,削减脑袋,不择手段为自己谋取利益的小人。 “胡警官,谢谢你对我的夸奖,我其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虽然现在社会上物欲横流,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也让我懂得了很多,但是我依然有自己做人的准则。如果我今后有了好的发展,我会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民众,我就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 金帅侃侃而谈:“我这样讲并不是说我的思想有多么高尚,而是我老神仙爷爷教导我一定要做一个好人。我认为一个男人活在这个世上就应该顶天立地,要靠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创出自己一番事业来。说实话,我曾经也迷茫过,但是我依然能够坚守着一条底线,我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我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好,你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从你对一些事情的处理上来看,你并没有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当中迷失方向,你还有自己做人的准则。我老胡最佩服的就是这种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q后再有什么麻烦事的话你尽管来找我,我老胡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警界里的人还都会给我一点面子,我也相信那个陷害你的宋春颖,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董壮壮站起来,双手举起了酒杯:“金哥,我佩服你,你是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如果你同意的话,这个周末我一定拜你为师……” 没等说完,董壮壮就看到姐姐正在狠狠的瞪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讲错话。可不是吗,小舅子拜未来的姐夫为师父,把姐姐置于何地啊。 “呵呵,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我就不拜金哥为师,以后干脆叫金哥得了,免得惹某个人不高兴。不过今后还请金哥能够指点一下我的武功,在下一次公安局举行的散打比赛上,让我能够取得一个好名次。” 老胡笑着举起了酒杯:“好,我们共同举杯,祝贺董壮壮认金帅为哥哥。” 喝完酒,老胡又冲金帅挤了挤眼:“金帅啊,今后就看你如何表现了,表现得好了,我们的苗苗肯定会有奖励的,到时再升一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胡叔,说什么呢,讨厌。”董苗苗的脸上飞起一片桃花红。 033又出事了 这一顿饭虽然是普通的私人聚会,但意义却非常重要。首先,董苗苗向金帅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最起码也让金帅懂得董苗苗已经喜欢上他了。其次,董苗苗也间接的了解了金帅的情况,并通过老胡与金帅的对话,知道金帅是一个有着道德底线并没有迷失自我的正直青年。 更重要的是董苗苗又拉到了一个同盟军,那就是他的弟弟董壮壮,有了弟弟的支持,董苗苗在与父亲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能感到胆气壮了很多。而董壮壮之所以支持姐姐的想法,是因为他亲眼见到了金帅高超的棋艺和强悍的武功,在姐弟两个的联手说服下,恐怕他们的父亲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与金帅分开,但是时间这么晚了,董苗苗也不能当着老胡和他弟弟的面再陪金帅回出租屋,女孩的矜持到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越是处于热恋中的女孩就越注意这一点。 分别的时候,金帅也看出了董苗苗依依不舍的样子,老胡和董壮壮此时躲得远远的,在小声嘀咕着什么,金帅感到实在是无法面对这位可爱的姑娘。 “谢谢你,董警官……” “你看你啊,到现在还叫我董警官,叫我苗苗不是更好吗?” 金帅笑了笑:“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但有一点我必须向你声明,首先,我当掉祖传的挂件还给七彩公司的三万八千块钱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责任。其次,我是一个男人,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创出一片天地来,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最后我们两个人才刚刚结识,彼此还不是很了解,如果我们要继续交往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另外再请你慎重考虑一下,我们双方的地位悬殊太大,这是我们当中无法逾越的一个障碍。” 尽管金帅讲得很含蓄,但董苗苗也听懂了金帅话里的意思,人家摆明了就是不想和她交往,否则的话也不会找出这么多的理由来。 “金帅,我先回答你第三个问题,我们之间交往并不存在任何障碍,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了,爱情是没有条件的。” 一个女孩子非常直接的对一个男孩说出喜欢这两个字,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啊,金帅一时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此时只能深情的望着这位可爱的姑娘。 “下面我再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正因为我们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们就应该进一步的交往,只有在交往当中才能更清楚的了解对方,我不会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方式,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任何事情。” 稍微停顿了一下,董苗苗注视着金帅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继续说道:“至于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损失,在我回答你以上两个问题之后,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我想我们会共同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董苗苗说这邪,除了表达想与金帅继续交往的意思之外,还流露出对金帅浓浓的爱意,尽管全部的讲话中始终没有提到一个爱字,但里边的含义金帅却是很清楚。金帅也在暗自思忖,董苗苗究竟是因为什么能够喜欢上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吗?如果这样的话,董苗苗大可不必如此痴情,这个世界上像金帅一样帅气的人大有人在,以董苗苗家的社会地位来看,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呢? 回家的路上,董苗苗和他的弟弟有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谈话。 “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金哥啦?” “难道你认为你金哥不值得我喜欢吗?” “唉,你们女人的事情太麻烦了,我不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要我看啊,金哥确实不错,不仅下得一手好象棋,还有着一身好武功,又是海州大学金融专业的毕业生,再加上这个人身上有着一股的傲气,能在这么艰难的困境当中坚持做人的底线,对朋友不离不弃,这又说明他是很重情义的人。” 说道这里董壮壮又嘿嘿的笑了:“姐,你没发现吗?金哥长得特别的帅气,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无比,仿佛具有某种不可抗拒的魅力,让人在不知不觉当中对他产生信任感,姐,我建议你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金哥可是比那些高官子弟强多了,我要是个女的,我也会喜欢上他的,姐,你可要加油啊！” 被弟弟说中了点心事,董苗苗脸上又感觉发热,两个人索性停下车,走到路边继续他们的谈话。 “壮壮,你长这么大,姐姐第一次听到你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既然你也建议姐姐和金帅交往,要不姐姐就和他交往一下试试?” “得、得、得,本来就是你自己喜欢上他了,干嘛又把我扯进来,不过你和他交往我还是赞成的,最起码金哥在教我武功的时候更够更认真一点。” 董苗苗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臭小子,你为了跟他学武功,就想把姐姐送出去啊,你看我回去不告诉老爸,让他好好的收拾你一顿。” 董壮壮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明明是你先喜欢上金哥的,这又赖到我的身上啦?当姐姐的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讲了,你和金哥怎么交往是你的事,反正,我今后是一定要跟着金哥练武,我一定要打败市刑警队的那个楚强,你看,上次他得了散打冠军后那个得瑟劲,想想我就来气。” 董苗苗没有讲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董壮壮仔细的看着姐姐,突然说道:“姐,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家的老头子不同意啊?没关系,在这一方面我们两个可是同盟军,只不过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当姐姐的是否要救救急?” “臭小子,又想敲姐姐的竹杠子是吗?行行行,只要你和我能说服爸爸,同意我和你金哥交往,姐姐就心甘情愿的让你敲上一次。” 姐弟两个凑在一起,嘀咕了很久很久。 回到出租屋,李志已经上工去了,金帅冲了一个凉,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他现在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既然目前还离不开海州,又躲不过董苗苗,通过今天晚上的情景来看,董苗苗以后肯定会经常来找他,今后应该如何和她相处呢?和董苗苗会有结果吗? 出租屋外面有人在喊金帅,声音听得很着急,借着灯光金帅看出来了,喊他的人是李志的工友杨浩。 看到金帅走了出来,杨浩不由分说拉起金帅就走“快、快、快,李志出事了！” 金帅头嗡了一下,既然李志的工友来找,那出的事情就一定不小,两个人这才安稳了几天,怎么又出事了? “杨浩,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今天晚上刚上工,工头派我们去一号码头作业,当我们走到物流仓库的时候,下水道盖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给偷走了,这个时候正好开来了一辆大卡车,大家就向一边躲,黑灯瞎火的没看见,李志不小心就摔进了下水道。” “李志受伤了?严重吗?” “李志已经被我们送到医院去了,看来伤势不轻,医生说左腿骨折,需要马上动手术。” “你等等我。”金帅跑回出租屋,手忙脚乱的换好衣服,把饼干盒里的钱全部塞进了口袋,和杨浩拔腿就向医院跑去。 034见钱眼开 海州市医院急诊室里,李志的病床前围着一大群人,除了两个穿白大褂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李志的工友。看到金帅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大家知道来了能为李志做主的人,主动的让开了一条路。 “李志、李志,我是金帅,你伤到哪里了?” 头上缠着绷带的李志,听到金帅焦急的呼喊声,吃力的睁开了眼睛:“金帅,我没有事,可能是腿摔断了,养几个月就没事了。” 还没等金帅讲话,一个工头摸样的人走了进来“哎,你们怎么都不去上工了,不知道今天晚上的活很多吗?” 杨浩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工头:“你没看到李志摔伤了吗?” “李志摔伤了没法干活,你们可没摔伤吧?少啰嗦快去干活,要是耽误了装货,老板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看到工头气势汹汹的样子,李志勉强笑了笑:“大家都去干活吧,耽误了装货就不好了。” 工头刚要走,金帅把他给拽住了:“我的同学在你们那里干活摔伤了,难道你们就不给个说法吗?” “说法?你要什么说法?李志在我们那里是临时工,工钱一天一天算,再说了,他是自己不小心摔到下水井的,你向我们要什么说法?像他这种情况多了去了,老板从来就没有管过！看在李志平常表现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五百块钱的慰问金,以后你们就不要再来找我了,真他妈的晦气,本来今天晚上还想多装点货,这一闹……” 工头骂骂咧咧的走了,金帅刚要追上去教训一下那个家伙,却被一个医生给拦住了:“小伙子等一等,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病人的同学,也是他在海州唯一的亲人,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那好,请你跟我来一下。” 医生指着x光片,向金帅介绍李志的病情:“小伙子,你的朋友摔得可不轻啊,已经确诊为大腿骨折,需要尽快的动手术,否则的话他那条腿会保不住的。” 金帅想也没想说道:“那就请你们快给他动手术啊,还等什么?” 医生笑了笑:“小伙子,动手术很容易,但有些情况我必须要和你讲清楚,那就是这台手术的费用可不低啊。” 金帅现在最怕提到的就是钱,但又一想这些天两个人也攒了有三千来块钱了,即便就是差一点的话先欠着,等有了钱再还也没有什么。 “那一共要交多少钱?” 医生没有说话,低头写了一个单子递给了金帅:“你先去交八千块钱押金,医院将会马上安排他的手术。” 金帅捏着那张单子欲哭无泪,在学校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摔伤了腿,才花了不到三千块钱,怎么这里竟然要八千,这医院也忒狠了点吧。 “医生,我只有三千块钱,能不能请你们先动手术,欠下的钱我给你们打个欠条先欠着,以后有了钱我保证还你们,实在不行,我就把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证和毕业证全押在医院,你看行不行?” 就在金帅苦苦哀求的时候,急诊室那边又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又走进了几个人。 医生显然和那几个人很熟悉,打了一声招呼,转头对金帅说道:“小伙子,不是我为难你们,这是医院的规定。以前我们医院里有几个医生,就是因为患者没有交齐押金就给他们动了手术,结果那几个患者半夜溜走了,院里就让那几个医生赔这笔钱,到现在他们的工资还被扣着呢,我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实在是无法帮你这个忙。” 医生讲完又和刚进来的几个人打起了招呼:“沙总,你怎么有空来我们院了?” 那位叫沙总的很有派头,虽然个头不高,但长得极为壮实,特别是身上的肌肉把t恤衫给撑得满满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刘主任,请你救救小女吧。” “山竹怎么了?” “唉,这孩子今天晚上和几个朋友出去玩,回来的路上被车给撞伤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可是咱们海州市外科的一把刀,我只有来求你了,只要是能救活我的女儿,我一定有重谢。” “沙总,你说这句话就见外了,咱们两个是朋友,我又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咱们先去看看孩子的情况。” 看到刘医生要走,金帅不高兴了:“刘医生,你不能走,你走了以后我兄弟怎么办呢?” 刘医生停住了脚步:“小伙子,你兄弟是大腿骨折,但是沙总的孩子是被汽车撞伤了,受的伤更严重,做事情要分个轻重缓急。你放心吧,只要你凑够了押金,我一定会安排好你兄弟的手术。” 金帅捏着那张缴费单,跑到收费处求了半天,里边那个死鱼眼的老娘们就是不答应,最后把她给说烦了,竟然把那个不大的小窗口给关上了。 金帅现在确实没有办法了,刚把祖传的玉石挂件给卖了,这又摊上了这么档子事,现在到哪里去找这五千块钱呢? 李志看到金帅回来了,强装出一副笑脸:“金帅,是不是咱们的钱不够人家不给治啊?算了吧,咱们回去吧,巷子口就有一家私人正骨诊所,到那里去让他们给接一接,加上几块夹板,要不了一个月就好了,在我们老家小孩腿摔伤了都是这么治的。” “放屁,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这条腿接不好,就会残废了,你这一辈子也就完了,这件事情没有商量,我再去想想办法。我就不相信了,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见钱眼开了?我去找他们院长去。” “金帅,你可不要乱来啊。”李志的话刚一说出口,金帅已经跑没了影,李志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真的担心金帅的犟脾气上来了,再和院长动了粗,要是再被公安局给抓进去,自己现在又是这个样子,那两个人可就彻底没有指望了。 金帅跑到了医院的行政大楼,看了看大厅里的示意图,又出来看了看,发现院长的办公室竟然还亮着灯。金帅高兴了,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敲了两下门,没等里边回答,就推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金帅大吃一惊,明亮的灯光下两个一丝不挂的人纠缠在一起,地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他们的衣物。 “出去”一个老男人并没有因为有人进来停止动作,一边冲刺一边向金帅吼叫着,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对狗男女经常在办公室里干这种事情,已经不再有任何的顾忌了,所以他们才敢连门也不锁。 在门外又等了十分钟,一个女人开门走了出来,金帅一看差一点连晚饭都吐了出来,这个女人除了屁股大一点之外,其他的地方毫无美感,也不知道怎么把院长给迷住了,看来这个院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连这样的女人都上。 金帅又一次敲了敲门,过了好久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进来” 金帅第二次走进办公室,此时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道貌岸然的坐在办公桌的后面,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打量着金帅。 “刚才你看到什么了吗?” 以金帅的机灵劲,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在平常的话,金帅肯定会讽刺他几句,但现在不敢,因为李志的腿能不能保住,就有这个家伙说了算。 “呵呵,我刚来到这里,不过我一上走廊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年轻人急冲冲的跑了。” 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你小子还识相,其实看到了又有什么?我死了老伴她离了婚,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做一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说吧,你大半夜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金帅看了一眼办公桌的标牌,上面写着:海州市医院院长于易黄。心想这老小子的名字倒没有起错,可真是够黄的,竟然在办公室办这些恶心人的事。 于易黄很不耐烦的听完了金帅的话,站起来用手指着办公室的门:“出去” “于院长,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我就是晚几天交住院押金,也不是赖账不还,就请你救救我的兄弟吧。” 还是那两个字“出去” 于易黄的手摸向了电话,看这个架势,金帅如果再不离开的话,这个混账东西准得让保安上来抓他。 书友们看书的时候,请不要忘了收藏一下,这对于一本新书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微笑谢谢了。 035献血救命 从小到大金帅就没有求过人,但现在为了兄弟李志,也只好豁出去了。来到公用电话亭,找出董苗苗留给他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好一阵子,一咬牙拨通了董苗苗的手机。 电话里传来了电子合成的女声:“你拨叫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连续拨打了几次都是这样,金帅叹了一口气,又拨打了董壮壮的电话还是关机！这姐弟俩的电话都打不通,让金帅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金帅沮丧的放下电话,看着医院大门旁边救死扶伤那四个金色的大字,心里在诅咒着这个可恶的医院。看来老天爷是想把他们兄弟俩困死在这个远离大陆的岛上了。李志全家的期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常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如果看到瘸了一条腿的儿子出现在面前,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这种打击。 金帅抹了一把眼泪,他实在是走投无路没有任何办法了,脚步沉重的走回急诊室,看到病床上满眼期待的李志,两个人的目光一对,谁也没有说话。 也许是金帅对兄弟的情谊感动了上天,事情竟然出现了转机。一个小护士急冲冲的从救护车上跳了下来,差一点就与刚要出门的刘主任撞在一起。 “小赵,血液取到了没有?” “刘主任,市中心血库没有我们需要的kidd血液。” 跟在刘主任后边的沙总此时也急了:“刘主任,这种血型很少吗?没有血浆是否就无法手术?” 刘主任点了点头:“山竹的血型非常罕见,随着血型血清学的深入研究,现在医学界已经将发现的稀有血型,分别建立起了稀有血型系统,如rh、mnssu、kell、kidd等,前几年我还发现过更稀有的lewis血型,这些稀有的血型人十万个人当中也未必能找出一个,没有血浆就动手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可怎么办啊?难道我的山竹就没有救了吗?我求求你刘主任一定要帮帮我,哪怕我倾家荡产也要把我的女儿救活。” 刘主任转身问护士:“小赵,前年血库不是搞了一个公民血型普查吗?能不能联系一下有这种血型的人,动员他们来献血?” “刘主任,这个办法中心血库也想过了,全海州市一共有七个人有这种血型,其中四个人已经离开本市,还有两个人目前正躺在医院里,最后就只有海州大学的学生金帅了,但是金帅几个月前就毕业了,现在下落不明。” “完了完了！”沙总听到小赵的话竟然像个小孩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妈妈临死的时候,一再嘱咐让我把孩子抚养成人,如果山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去见她死去的妈妈?我要这亿万家财又有什么用?” 就在沙总着急的时候,他的背后响起了金帅的声音:“这位先生,刘主任,你们不要着急,我就是你们刚才所说的海州大学的学生金帅。” “你就是金帅?”沙总就像一个频临溺亡的人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拉起了金帅的手,嘴唇哆嗦的说道:“小兄弟,请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吧,只要是你能给我女儿输血,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全部家产都送给你。” “这位老板,我输血是为了救人,和钱扯不上关系。您也看到了,我现在还有个困难,我的兄弟因为交不上押金,医院不给动手术,他的腿就会残废。我给你女儿输血后,希望你能帮我垫上这部分押金,这些钱我给你打个欠条,三个月之内保证还清。” “小兄弟,我刚才已经听到你和刘主任的话了,没有问题,你兄弟的所有医疗费都由我来负责,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享受到最好的治疗。” 沙总转身对跟在他身后的一个马仔吩咐道:“你去收费处给这位兄弟交上两万块钱的押金,以后他再需要钱的话,不要请示我,你可以直接给他。” 事情全都解决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刘主任的安排下,李志和山竹被同时推进了两间手术室,这就意味着李志的腿保住了,而沙总的女儿也会被金帅从死神那里拉回来。 金帅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旁边围坐着的是沙总和他的手下,小护士的针头扎进了金帅的血管,救命的鲜血泊泊的流进了血袋。 “护士秀,这次手术需要用多少血?” “刘主任说需要五百毫升。” “我身体强壮,就抽六百毫升吧,富裕点总比不够好,要是不够了再被扎一针,我可就不划算了。”金帅还不忘调侃了一句。 沙总此时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时而看看金帅的脸色,时而又看看那个血袋,忽然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人输血之后需要营养吗?赶快通知我们的酒店准备出最好的房间来,让厨师煲汤给这个小兄弟补补血。” 金帅笑了笑:“沙总,不用这么麻烦了,输这么点血怕什么,我年轻力壮的几天就能恢复过来,再说我还要在这里陪我兄弟,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给我买几盒牛奶来就可以了。” “小兄弟,我看出来了,你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汉子,为了兄弟你可以连命都不要,我沙培亮就是佩服这样的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这是我的名片,今后遇到事情的话可以找我,等小女出院后,我一定请你去我家里坐客好好感谢一下你这位救命恩人。” 金帅摆了摆手:“沙总,你就不要在这陪我了,快去看你的女儿吧,她更需要你。” 沙总站了起来,紧紧的握了握金帅的手,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但是金帅刚才讲的那邪却让他永远也不能忘记,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金帅和沙培亮以及山竹之间有了后面的故事。 整整在医院待了半个月,这期间金帅既没有摆摊,也没有回租屋。医院里看到沙培亮负责李志的医疗费,不仅给他的手术做的非常成功,而且还把他安排进最好的病房,享受到最好的护理,就是每日的营养餐也搞得很好,金帅和李志竟然有点乐不思蜀了。 这段时间,金帅和沙总时不时的串串门聊聊天,没有几天两个人竟然就像老朋友似地无话不谈。 “金老弟,我这次可要好好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的女儿山竹可就没命了。唉,这孩子命苦啊,十岁那年她的母亲为了救我,替我挨了一枪,临终前我当着她的面发誓,一定要把孩子好好地抚养成人,一辈子也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也可以说山竹就是我的生命,如果这次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经过精心的治疗,山竹的伤势恢复的很好,脸上渐渐有了红晕。金帅发现山竹还是一个非常令人惊艳的女孩,尤其是她那纯洁清澈的双眸让金帅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被摄走了,想起了《诗经、卫风、硕人》上面一段描写女孩美丽的词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当沙培亮让山竹感谢金帅叔叔救命之恩的时候,女孩只是红着脸微微的一笑,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喊出叔叔这两个字。沙总看到这个情景也没有吱声,心里有所顿悟。 沙培亮虽然是一个生意人,但更是一个豪爽的汉子,看到女儿和金帅在一起很开心,也就有了打算。每当金帅打着和沙培亮聊天的名义来看望山竹的时候,沙培亮都会找出各种理由躲出去,让这一对年轻人有单独相处的时间。短短的十几天,金帅和山竹竟然都有了一种难分难舍的感觉。 谢谢君子剑大大的打赏！求收藏。 036造化弄人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李志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就和金帅商量着要出院,目的就是要省下高昂的医疗费用,因为金帅曾经讲过,这笔钱是要还的。 一天中午,金帅跑到住院处,结算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所有费用,写下一张欠条,悄悄的放在熟睡着的山竹枕头边,强忍住要偷吻一下山竹的冲动,恋恋不舍的带着李志出院了。 两个人回到出租屋不久,董苗苗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金帅,你搞什么鬼?这半个多月你又跑到哪里去啦?” 没等金帅讲话,董苗苗一眼看到了李志腿上的石膏:“李志,你受伤了?” “呵呵,我今天是刚出院,这些天金帅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我,中间只回来拿过几次换洗的衣服。” 董苗苗明白了,金帅并不是故意在躲她,而是在医院里照顾病人,看来自己是误解金帅了。 “金帅,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这几天我天天都来找你,小东也没有见你去摆摊,问房东也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又想躲开我呢。” “呵呵,我对美女是不排斥的,当然恐龙除外,你认为你是个恐龙呢还是美女啊?” “讨厌,人家当然是个美女啦,而且还是个大美女。” 终于见到了金帅,董苗苗自然是非常的高兴,竟然主动帮金帅收拾起房间来,这可是金帅和李志都没有想到的。 趁着董苗苗出去买水的时间,李志对金帅夹了夹眼:“金帅,看来这次你是逃不过去了,嘿嘿！以前我们的想法可能有些偏激,有权有势的人也不全都是黑心肠,最起码我们这次认识的沙总和这个董苗苗就很好。哎,你和董苗苗先接触一下试一试嘛,其实能在海州发展也不错,就不必和我回河西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们两个已经发过誓了,这一辈子要在一起打拼,永远做好兄弟,说话是要算数的。董苗苗的家庭地位在别人看来是挺显赫,可也未必适合我啊！究竟今后会有一个什么结果,走一步看一步吧,在我的心里兄弟永远是第一位的。” 金帅说这邪就有些偏激了,兄弟是第一位的,难道为了兄弟就可以抛弃爱情吗?对于这个问题,想必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只不过金帅此时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金帅和董苗苗出去买了很多的菜,两人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就整出来四菜一汤,看着董苗苗那兴奋的样子,金帅暗暗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女孩还真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如果不是两个的家庭地位悬殊太大,找一个这样的女朋友,也应该心满意足了,金帅此时又想起了山竹,现在他不知道在这两个女孩之中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吃过饭,金帅和董苗苗就被李志赶了出去,两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路过一家咖啡馆时,两个人停住了脚步,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一起走了进去。 “苗苗,看不出来你还肯下厨房呀,现在下厨房的女孩子可是不多了,况且还是一个下厨房警花,这就更难得了。” “告诉你,本秀身上的优点多着呢,我十四岁那年母亲就病逝了,从那个时候我就承担起照顾父亲和弟弟的责任,后来我考入了警校,家里请了个保姆,这几年就很少煮饭了。” 当听到金帅为了救李志竟然献出了六百毫升的鲜血时,董苗苗的眼圈红了:“金帅,我早就看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你缺钱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金帅笑了:“苗苗,我当时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下了很大决心给你打了电话,也许是造化弄人吧,拨了几次都没有打通。但是,无论电话能不能打通,在那种危机时刻,我都要献血救人的。” 董苗苗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为了和父亲谈判,她把手机给关掉了,估计金帅就是那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的。 “对不起,当时我正在和父亲谈话,把手机给关了。” 看到董苗苗黯淡的神情,金帅就能猜到董苗苗和父亲的谈话并不是很愉快,她父亲肯定是不同意两人的交往。 两人相互凝视着,金帅仿佛又听到了董苗苗的讲话:“虽然我父亲不同意我们两个人交往,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就要和你继续好下去。” 仔细的看看,董苗苗的嘴唇并没有动,金帅明白了自己的特异功能此时又灵了。 “苗苗,是不是你和父亲的谈话很不愉快啊?我以前就和你讲过,我们两个人的社会地位悬殊太大,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父亲是一个大领导工作很忙,你就不要给他添乱了,我们今后还是做好朋友吧！” “我偏不,我就要跟你好,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力,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我対爱情的追求。” 金帅叹了一口气:“苗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姑娘,如果说我对你没有动心,那是在说假话欺骗自己,但是,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不能只考虑自己,还要考虑身边人的感受,如果这种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那么这种幸福不要也罢。” 董苗苗听了金帅的话,杏眼一瞪:“金帅,你这个混蛋,想甩了我,没门,我这辈子就缠上你了。” 没等金帅讲话,董苗苗又扑哧一笑:“我老爸的心思我最了解,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他的,因为在我们家里他是少数派,壮壮可是你的崇拜者,不要忘了,你可是答应过他,要教他武功的。”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董苗苗现在的态度很坚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还会像现在那样不顾一切的去追求爱情吗?爱情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的,面对着巨大的压力,只要有一方的思想不坚定,就会没有什么结果的,而金帅和董苗苗之间,也正是这种情况。 每天早上天刚一放亮,董壮壮就开着摩托车来到金帅他们的出租屋,两个人一起到海边练功,吃过早点董壮壮又载着金帅到旅客休息室门前摆摊。也许有了董壮壮这个警察的关照,再也没有人敢来找金帅的麻烦了。 随着两个人的交往,董壮壮对金帅更加崇拜了,而金帅也对董壮壮这个小伙子,产生了很好的看法,教他功夫的时候也更加用心了。 董壮壮在金帅的面前无话不说,让金帅了解到不少他们家里的情况,他父亲在对待女儿与金帅的交往问题上,依然是坚决反对,态度不仅没有丝毫的松动,反而还有更加激烈的趋势,甚至还威胁女儿,他将不惜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阻止两人的交往。金帅很清楚,政法委书记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董苗苗为了保护金帅,总会有屈服的那一天。 李志在金帅的精心照顾下恢复得很好,有时候也能拄着拐杖下床来活动活动了。赚到的钱眼看就够还沙总的医已了,兄弟两人感觉眼前又出现曙光了。 一天下午,金帅刚要收摊,一辆轿车开到了他的前面,从车里下来的是沙培亮的秘书,一见面就非常热情的和金帅打着招呼:“金先生,你好,沙总让我过来请你去做客” 金帅以为沙培亮派人来是和他要债的,笑了笑说道:“张秘书,请你转告一下沙总,再宽限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把钱还上的。” 张秘书笑了:“金先生你误会了,沙总并不是派我来追债的,而是请你过去做客沙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车子停在了椰风大酒店门前,可以看得出来,张秘书对这里很熟悉,饭店里的所有工作人员,见到张秘书都恭恭敬敬的的向他问好。 “张秘书,看来你和这里很熟悉啊。” “呵呵,这里是沙总的产业。” 金帅被雷住了,这间海州市的五星级大酒店竟然是沙总的产业,真是没有想到啊。 看到金帅吃惊的样子,张秘书又说道:“沙总的产业很多,除了这间五星大酒店之外,还有旅行社,房地产公司,进出口公司,物流公司等十几家企业。金先生,以后我们有可能会成为同事了。” “同事?”金帅不解的问道:“我们怎么能成为同事呢?” “金先生,不瞒你讲,这段时间沙总对你的情况进行了全面的调查,事实证明你不仅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还有自己做人的底线,这也正是沙总最为看重的。你又是海州大学的高材生,学金融出身的人才,对沙总来讲可是非常需要的,所以沙总想请你来给他帮忙,这倒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更主要的是看中了你这个人。” 金帅摇了摇头,他不敢相信张秘书所说的话是真的,能够来到沙氏集团工作,是多少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自己也曾经向这里投过简历,但都没有得到答复,难道这种好事今天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正在金帅琢磨的时候,电梯稳稳的停在了椰风大酒店的顶层,踩着厚厚的羊绒地毯,金帅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做梦似的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哈哈,金老弟大驾光临！”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批改文件的沙培亮,热情的迎了上来:“沙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沙培亮的热情让金帅有些不习惯,握手寒暄后,张秘书给两个人砌好了茶悄悄的退了出去。 “金老弟,张秘书刚才和你讲过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吧?” 金帅摇了摇头:“沙总,我不是很清楚你为什么请我过来,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你直说,欠你的医已再有半个月估计就会凑齐了。” 沙总摆了摆手,哈哈大笑:“金老弟,你误会了,我曾经和你讲过,只要能救了我女儿的命,就算拿出我全部家产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医已只是一点小钱,我请你来是有重要事情要和谈。” 沙总说完,走回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文件:“金老弟,实在对不起,未经你的允许我派人调查了你的个人情况,事实证明你是一个可信任的人。我的年纪大了,精力也大不如从前,旗下的产业很多,但是由于种种原因,目前的经营状况都不是很好,所以我需要有一个我能够信得过的人来帮我,我认为你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谢谢帅帅的丑男、西欧369369的打赏！ 037不是在做梦 金帅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轻轻咬了一下舌尖,这才知道不是在做梦。 “沙总,我是一个刚出校门不久的大学生,除了会下一点棋和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之外,就是在七彩公司工作过几个月,企业管理经验可以说是很少,我恐怕会让你失望的。” 沙培亮笑了:“金老弟,你就不要谦虚了,说实话你在七彩公司工作那段时间,做得非常好,有很多事情都处理得很恰当。宋春颖她们没有把你当做宝贝,是目光短视,把你从公司里走,是她做的最大的一件蠢事！你看看这份资料,对你在七彩公司工作的这个几个月评价非常高。” 金帅拿起资料翻了翻,上面记录的一些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比如说,在处理制衣厂职工罢工的问题、劳资纠纷、对农民征地补偿的解决方案,以及制定七彩公司五年发展规划等方面,金帅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当时金帅只是认为自己做了总裁助理应该做的工作,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沙培亮竟然把这些情况都掌握到了。 “沙总,我只是做了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作为一个总裁助理就应该为公司排忧解难,否则的话我就对不起老板给我发的薪水。” 沙培亮双掌一击,连声赞叹:“你的心态很好,这也正是我看中你的地方,金老弟就不要再犹豫了,过来帮帮我吧！我认为你是个人才,一定能够在我的公司施展出自己的才华。” 没等金帅说话,沙培亮回到办公桌按响了招呼铃,对循声进来的张秘书吩咐道:“张秘书,把那份聘用合同拿过来,请金先生过过目。” 沙培亮是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虽然事先并没有和金帅商量,有点强加与人的意思,但是这么大一块馅饼不论落到谁的头上,也是没有人会拒绝的。 这份聘用合同上明确注明,聘请金帅为沙氏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并对他的工作权限做了详细的描述,也可以说金帅一旦签了这份合同,他将成为沙氏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沙总,我才疏学浅,恐怕担负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再说了,一年五十万的年薪也太多了点。” “金老弟,你是一个学金融出身的高材生,难道还比不上我这个初中还没有毕业的大老粗?想当年我是带着一帮兄弟在码头上给人扛大包干起,一路走到了今天。我这些老兄弟们也都和我一样,没有什么文化,如果要让企业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就必须有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帅自然是不能再矫情了,从一个摆象棋摊的穷小子,一跃而成为沙氏集团的副总裁,对金帅来讲无疑是一步登天。但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滑稽,苦苦寻求的并不能到手,不去故意寻觅,幸福就会主动的降临到你的头上。 “沙总,我虽然在学校里学到了一点知识,但是实际的工作经验还很缺乏,我可以先试一试,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尽管批评,甚至开除我。” “批评你倒是有可能的,但是开除你……”沙培亮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我恐怕不敢,有人会找我算账的。” 金帅有些纳闷了,他不明白沙培亮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沙氏集团就是他的,对任何一个手下人都有生杀予夺的大权,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女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太荒唐了。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沙总以为金帅是在担心他的朋友,笑着说道:“金总,你的同学李志我也了解过了,他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既然他在码头上已经干过几个月了,对那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我准备同时聘请他担任物流公司的副总经理。”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沙培亮,如果他是在报恩的话,这份礼简直是太重了,金帅此时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金帅和李志搬到了沙氏集团的高管住宅区,一人一套小别墅楼,这一系列的变化让两个人有了一种翻身得解放的感觉。李志因为伤势没有彻底恢复,沙培亮还特意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的生活。两个人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沙氏企业的高级白领！ 巨大的反差让金帅和李志感到很不习惯,两个人依然保持着往日俭朴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因此而迷失自我。 一天下班后,金帅来到了李志的住处,兄弟两个沏上了一壶茶,又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金帅,我这几天就像在做梦似的,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特别是那个保姆一直叫我李总,我到现在还感到不习惯。” 金帅笑了笑:“不仅是你,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沙总到底是为什么请我们到他的公司来,又给我们安排了这么高的职位。” 李志点了点头:“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大学毕业生在海州市很多,比我们学历高的硕士研究生一抓就是一大把,论工作经历我们两个基本上是一张白纸,沙总为什么会对我们委以重任呢?” 两个人都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一时都沉默起来,谁也没有讲话,直到保姆过来请他们吃饭,两个人才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金帅,既然我们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我估计可能有这么三种原因,第一:你救了沙总的女儿,他可能存有一种报恩的心理。第二:就是沙总的一帮老伙计,确实管理不了这个庞大的现代化企业,也许沙总是为了企业的发展才做出来这种决定。第三:沙总可能还另有其他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有可能就是在你本人,或者说想利用你做成某件事情,我估计最后这一种可能是最大。”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考虑过了,这几天我也了解了一些公司里的情况,发现沙氏集团还是采用家族企业的管理模式,特别是公司董事会,清一色的都是沙总一些原来的老兄弟,这些人文化水平都很低,但都非常讲义气,唯沙总的马首是瞻,股东们都对沙总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李志点了点头:“从一个公司的股东结构来看,就基本上可以看出这公司发家的历史,你现在在公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通过侧面了解一下沙氏集团的各位股东的情况。”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这几天沙总也介绍了一些股东给我认识,与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当年与沙总在码头打拼的经历。” 说到这里,金帅仿佛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李志,你记得我曾经和你讲过,海州市有三大黑帮,一个是已经被公安局打掉的洪家帮,还有一个就是在拳击场败给我的靠山帮,还有一个就是码头的鲨家帮,沙总又是从码头起家的,而沙氏集团在港口又有一个很大的物流公司,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李志放下了筷子,惊讶的看着金帅:“你是说沙总就是最大的黑帮头子鲨爷?” “我认为这个假设是成立的,我以前也曾经和洪亮聊过,鲨家帮以前的帮主鲨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这个人出身贫寒,从小就练有一身很好的武功。十八岁那年,带着一帮兄弟霸占了码头的货运生意。改革开放之后,国务院批准海疆省成为最大的经济开发区,鲨爷利用掌管码头货物装卸的优势,再加上他的胆子大,大肆走私货物,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原始积累,后来才投资到一些正当的行道中,把自己给漂白了,码头的生意也交给了他的远房侄儿去打理,现在的鲨爷是一个年轻人,真正的鲨爷就连洪亮也没有见过。” 李志的胆子很小,做事也很谨慎,听到金帅的话也很害怕:“金帅,听你这么一讲,我越来越感到沙总请我们到公司来有着很深的阴谋,他会不会利用我们使一个金蝉脱壳?现在我们国家的法制还很不健全,中央一直在把经济工作放在首位,暂时还顾不上这些事情,一旦中央腾出手来,一定会算老账的,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咱们会成为他们的替罪羊。”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我认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首先我们来到公司的时间很晚,我们只是管理者又不是财产拥有者,即便是中央有朝一日与他们算旧账,与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我们两兄弟好容易有了这么个立身之地,这也是我们展示自己能力的一个平台,只要是我们能够洁身自好,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也就足够了。但有一点我们必须要坚持,如果今后有钱了,我们绝对不能在海州市购置不动产,看事不好我们就马上辞职离开这里。” 饭后两兄弟又凑在一起,接着刚才的话题,商量了一个稳妥办法,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工作期间要认真负起责任来,把分管的事情做好,如果沙总真像两个人判断的那样,就绝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见势不妙立刻离开沙氏集团。。 038约会警花 刚和金帅联系上不久,又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董苗苗再一次发动下面派出所的朋友帮她找人。 政法委书记的女儿,又是一个漂亮的警花,各派出所自然是要给她的面子,接到董苗苗的电话后,有的派出所甚至把董苗苗的要求当做一项任务来完成。 几天之后,董苗苗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手机号码,董苗苗以为又是那个官宦子弟打来的,自然也不会客气了。 “喂,你谁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董苗苗的话里带有明显的火药味。 “呵呵,女孩子发火可是会变丑的,要是变丑了可就嫁不出去了。” 听到是金帅的声音,董苗苗又一次发飙了:“金帅,你这个大坏蛋,你又给我来了个人间蒸发,跑哪里去了?” “苗苗,你不要着急嘛,我知道你又让各个派出所到处找我,我这不是主动投案自首了吗,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吃饭,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这是金帅第一次主动约苗苗吃饭,小姑娘的怒气也消了,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看在你主动投案自首的份上,本秀就对你从宽处理,说吧,到哪里吃饭?” “呵呵,就来椰风大酒店怎么样?七点钟,玫瑰餐厅,咱们不见不散。” 金帅所说的椰风大酒店,正是沙氏集团旗下的产业,也是海州市最高档的餐厅之一。沙氏集团几个副总以上的高管,都在这里有一个包厢,金帅是公司的第一副总裁,当然也不会例外。 董苗苗今天晚上打扮得非常漂亮,上身是一件佛洛伦的t恤,下身是同品牌的牛仔裤,长长的黑发很随意的扎成了一个马尾辫,既显示出了董苗苗姣好的身材,又不失年轻人的青春活泼。 “呀,金帅,你请我到这个地方来吃饭,不是想让我买单吧?”董苗苗一进门就夸张的喊道:“你是不是发财了?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啦?” 金帅很绅士的替董苗苗拉开了椅子,笑着说道:“大秀,你先坐下听我给你解释,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今晚上这顿饭绝对不让你买单。” 这几天金帅陪着沙培亮出入各个高级会所,耳熏目染的也懂得了很多宴会场所的规矩,他那帅气的面孔,潇洒的举动引起了众多商家巨贾的注意。有好多的老板向沙培亮打听金帅的情况,甚至还有人请他做媒要把女儿许配给金帅,但是,沙培亮听到这邪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正面答复,当大家知道沙培亮还有一个掌上明珠的时候,仿佛都明白了。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坐在这间装修豪华、美轮美奂的包厢里,眼里看着金帅这么一个大帅哥,耳朵里又听着美妙动听的音乐,这一刻董苗苗感到幸福极了。 “苗苗,你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那件事吗?” “你和我讲过的事情太多了,究竟是哪一件?”董苗苗此时一副淑女的样子,脉脉含情的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金帅。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会降低,董苗苗此时也是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董苗苗作为一个警察是很容易猜到金帅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在李志受伤的那个晚上,我献出了六百毫升血,救了沙氏集团总裁沙培亮的女儿一命,十几天之后,沙培亮就派人找到我,说是经过调查认为我这个人还是值得信赖的,请我到他的公司去帮忙,聘请我为沙氏集团的副总裁。我现在对那里的情况还吃不准,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我应不应该在这家公司做下去。” 金帅说着,给董苗苗递上了一张名片,金灿灿的烫金名片上印着一行字:沙氏集团副总裁金帅,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印着公司地址和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听到金帅要和她商量这么一件大事,董苗苗高兴极了,她知道金帅此时已经不再把她当做外人,而是当做了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至于是不是男女朋友,现在的时机还不到,但不管怎么说,男女之间只要成为朋友,离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金帅,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其实我对沙氏集团的情况了解的也并不是很多。我只知道沙氏集团是海州市五大企业之一,是市里的纳税大户。这家企业经营范围广泛,包含酒店、餐饮、地产、进出口、物流等。至于沙氏集团的高管,如果算上你的话,我也只认识两个,他们的董事长兼总裁沙培亮,我只是在一次公开场合远远的见过一次,对他的具体情况我还真不是很了解。” 金帅点了点头:“我总感觉到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心中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所以想请你帮我了解一下沙氏集团,特别是沙总的发家情况。” 董苗苗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金帅说完,就知道金帅要她做什么了:“我明白了,你是在七彩公司吃过一次亏,有些怕了,所以担心沙氏集团会再对你不利。其实你也不必有这么多的担心,你只是一个打工的,只要不突破自己做人的底线,不跟着他们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即便有一天沙氏集团出了什么问题,与你的牵扯也不大。不过做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会想办法了解一下市里以及省里对沙氏集团的看法。” 正事谈完了,接下来就要谈点轻松愉快的了,金帅发现董苗苗的酒量很好,一瓶拉菲喝下去之后,董苗苗一点醉意都没有,只是脸色有些微微发红,显得更漂亮了。 “金帅,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一个嫌疑犯,后来你逃离了我的视线,又去摆象棋摊谋生。虽然你的工作很被人看不起,但是我从你的身上发现了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让我更加佩服你了,这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说实话现在人们都在用世俗的眼光看待这一切,也包括婚姻和爱情。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认为只要是对方够优秀,不管他是贫穷还是富贵,也不管他的社会地位高还是低,都值得我去爱。” 金帅笑了,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但并不妨碍他对爱情有深入的了解,他很清楚像董苗苗这种年龄段的女孩,思想非常单纯,认为只有爱情才是至高无上的,才是值得她奋不顾身去追求的。可一旦遭到挫折,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思想就会发生变化,就会变得市侩起来,而董苗苗现在无疑是正处于这种阶段。 “苗苗,我原则上赞成你这种想法,但是有些问题我们也不能忽视,毕竟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当中。这个世界无时无刻的不在改变着我们,我也非常佩服你对爱情追求的勇气。但我想问你一句,如果你真的要嫁给一个出身贫寒的穷小子,你的家人会同意吗?世俗的眼光会怎么看你?你得到了爱情但却失去了一切,这对你来说值得吗?贫困的爱情是没有任何浪漫可言的,你好好想想,这些真的是你所想要的吗?” “金帅,我发现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说出话来就一直是老气横秋的呢?爱情是爱情,家人是家人,这是两码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金帅摇了摇头:“苗苗,我知道你喜欢我,而我也对你很有好感,但是我们今后究竟会走到哪一步,还要经过很多的考验,比如,社会、家庭、时间等方面,再说了我们现在还都年轻,事业还一事无成,现在就谈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金帅,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想过,但有一点你要给我记住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现在还怀疑我对你的爱,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接受考验吧,但有一样你必须保证,今后不能再躲着不见我。” 金帅笑了,他认为今天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首先苗苗答应,帮他了解一下沙氏集团的情况,有一个当政法委书记的老爹,想了解一个企业的情况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其次,金帅又稳住了董苗苗,两个人这段时间只作为普通的朋友交往,这倒不是说金帅不喜欢董苗苗,而是他的心里隐隐有了另外一位姑娘的影子。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沙培亮对金帅的看法非常好,认为这个小伙子无论从工作能力还是人品来看,都可谓是上上之选。有一次他和几个老伙计聚会,在谈起金帅的时候,有些自豪的说自己看人的眼光准确,能把金帅收入麾下,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当年与他一起打拼过来的沙氏集团副董事长苟世强,猜到了沙培亮的心思,也当着众人的面夸起金帅来:“大哥说得不错,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很不错,工作能力强不说,而且非常懂得做人,与同事们团结的也很好,特别是对我们这些老家伙非常尊重,在我们面前一直都持子侄辈,看来大哥是后继有人了。” 沙培亮高兴得哈哈大笑:“二弟啊,既然你们几个都说金帅不错,那么我们就要加强对他的培养喽,尽量早一天让他加入到公司的核心,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说实话这些年来我真是太累了,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 “大哥,还有一件事情,”苟世强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眯眯的说道:“山竹对金帅的看法怎么样?” “唉,可别提了,我那个宝贝女儿第一眼看到金帅就被他给迷上了,还对我说她的身上流淌着金帅的血,这一辈子非他不嫁,你瞧瞧,这是一个大姑娘说的话吗?” “大哥,你说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山竹敢爱敢恨,这才是女中豪杰,我可不喜欢我的侄女扭扭捏捏的幸子气。既然山竹喜欢金帅,就要给他们多制造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你是否也应该请金帅去家里做客了?年轻人只要多接触才能产生感情。” 沙培亮笑了:“你以为我不想啊,但是我那个宝贝女儿不愿意啊,她说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不想这样见到金帅,还说什么要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示给最心爱的人,其他的话就更多了,反正我也听不明白。不过有一点我能够肯定,我的宝贝丫头现在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金帅了。” 沙氏集团是海州市五大著名企业之一,像这么大的企业自然也被市里的官员们高看一眼,要知道仅仅沙氏集团一家所上缴的税收,就占了海州市全部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十。 九十年代,无论从中央到地方,都把抓经济放在第一位,官员的升迁和gdp紧紧的连结在一起,有人说dgp出官帽,这句话虽然有点过激,但是认真想一想却是很有道理。 金帅所学的金融知识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上任之初,他调阅了沙氏集团历年的财务报表,本来来还以为沙氏集团会像其他的企业一样,一定存在着严重的偷税漏税现象,但是看完财务报表之后金帅放心了,不管沙氏集团的原始积累是怎么来的,但最起码,近几年的经营还是守法的。 从此以后金帅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他认为既然在这里工作就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对得起沙培亮的信任,或者的对得起自己的五十万年薪。 渐渐的金帅的名字也在海州市的企业家中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沙氏集团有一个非常有能力,学金融出身的副总裁,这个人将来有可能还会成为沙氏集团总裁沙培亮的上门女婿,更确切的说金帅有可能会成为沙氏集团未来的掌门人,一时间这邪越传越广,也只有金帅还不知道罢了。 谢谢天外看客的打赏。 039给你们露两手 一天下午,金帅陪着沙培亮来到了码头的物流公司,在这里他见到了沙培亮的远房侄子沙一良。 两个年轻人一见面就相互审视着,沙一良曾听一些人说起过金帅的一些事情,但总认为那是以讹传讹,金帅只是凭着长得帅气,是把他叔叔和山竹给迷惑住了,金帅到沙氏集团一定是来抢夺家产的。 通过谈话,金帅对沙一良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配担任物流公司的总经理,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匪气,鹰钩鼻子显示这个人非常凶残,讲起话来异常粗鲁,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和他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感到这个人不学无术。 金帅用他的专业知识,指出了物流公司目前存在的问题,并耐心的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按理说金帅是在帮助沙一良,但是沙一良却认为金帅是故意在沙培亮面前出他的丑,不仅没有心存感激,反而很不服气。 “金副总,听说你原来和洪家帮关系不错,看来咱们也是同道中人,你连败靠山帮两大高手,一战成名,更是让兄弟佩服之极,能否请金副总在我们面前露几手啊。” 沙培亮也是练武出身,听到沙一良的话不疑有他,也鼓动着金帅露两手。其实沙培亮也并之所以让金帅露一手,主要是想让他的侄儿对金帅服气,让金帅在这些人面前立立威,打压一下这些人的匪气,虽然现在已经漂白了,但是长期形成的风气却不是短时间能改变的。 金帅微笑着站起来,脱下了西装:“既然沙总裁让我露一手,那我就献丑了,不过我一个人没有意思,是否请沙总找一个对手,两个人竞技才有看头。” 沙一良大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小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院子里就聚集了几十个彪悍的马仔。 “弟兄们,这位是公司的副总裁金帅先生,我们的金副总可是很有能耐的,不仅人长得帅气,听说还有一身高强的武功,刚才他说要和我们这些人比划比划,看看哪位兄弟有这个胆量。” 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闻声走了出来:“老大,既然要比武总得有个彩头吧,金副总把我打倒了我没二话说,怨我学艺不精,可如果我一不小心把金副总给打败了,老大是不是应该奖励我点什么。” “哈哈,好、好！”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沙培亮大声叫好:“既然比武总要带点彩头,今天我拿出十万块钱来,谁赢了就是谁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壮汉高兴的哈哈大笑:“好,我先打第一场。” 随着沙培亮的一声:“开始！”院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金帅摆了一个不丁不八的架势,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壮汉,只见对方稍一用力身上的肌肉立刻鼓了起来。金帅摇了摇头,这个壮汉不去当健美运动员真是可惜了,在比武场上,仅靠这身肌肉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金帅这一次看走眼了,和他比武的这个壮汉一身的肌肉不仅像健美运动员,而且步法非常灵活,还踏着九宫八卦的方位。金帅知道能走出这种步法的人,往往都是内家拳的高手,能够做到内外兼修,没有名师指点,或者说没有下过十几年的苦功,是根本不可能的。 金帅只学会了兴龙派的三十六式武功当中的前二十四式,这主要因为金帅是一个身上带有异秉的人。老神仙曾经讲过像金帅这种带有异秉的人,如果生在乱世是一代枭雄,生在太平盛世有可能会成为危害一方的黑道巨枭。 虽然老神仙传授金帅的内功化解了他身上了戾气,但是对他依然有些不放心,正因为如此才没有把最具有杀伤力的后十二式传授给他。 前二十四式内功包括御敌十二式、破敌十二式,这二十四式武功全部采取守势,也就是说当敌人主动发起进攻的时候,这二十四招武功才能发挥起作用来,但会这套武功的人却不能主动攻击。尽管如此,经过兴龙派一千多年千锤百炼的武功,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是非常惊人的。 金帅似闲庭信步,微笑面对着对手,根本就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沙培亮也是一个武功高手,看到这里也不仅微微点头,他知道金帅已经领略到了武功后发制人的真谛,颇有一代武林宗师的风度。 “呀……”随着一阵霹雳似的怒吼,壮汉冲了上来,瞬间就向金帅攻出了三四招,拳打出去带起阵阵的风声,腿踢出去,伴随着飞沙走石,如果是武功稍逊的人,是绝对抵抗不住这一套连环攻击的。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感到眼前一晃,还没等看出个究竟来,就听壮汉闷哼一声,被金帅扔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巨响。 “好！”沙培亮带头鼓掌,他此刻也看出来了,金帅刚才是手下留情了,出手时使了一个卸字诀,同时又使了一个高明的推手,把这个壮汉打出去,却没有让对方受伤。 沙培亮也自忖,就是他在壮汉这一套连环的攻击下,也绝对做不到金帅这样子,除了避开壮汉的攻击,再就是硬碰硬了,而硬碰硬的结果必定是有一个要受重伤！ 壮汉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活动了活动四肢,感到并没有什么不适,走到金帅的面前双拳一抱,行了一个礼:“感谢金副总手下留情,我郝强服了。” 金帅笑了:“郝强兄弟,我看出来了,你不仅有一身横练的功夫,还是一个内家高手,我刚才也是侥幸取胜,比武时胜败也是常有的,还请不必在意。” “金副总,你不要给我脸上贴金了,我师父曾经讲过,我这一套连环拳放眼世上也鲜有人敌,一旦有人能破解了这套组合拳,其武功不可小觑,金副总,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就拜你为师。” “郝强兄弟,我今天虽然侥幸取胜,但也绝不敢做你师父,如果有时间的话今后咱们互相切磋一下倒是可以。” 金帅此时也看出来了,郝强现在是心服口服,这也是一个非常仗义的汉子,如果能够收服他,将对自己会有很大帮助的。 郝强此时看向金帅的目光已经全是崇拜了,他这套连环拳也不知道打败过多少武林高手,如果不是沙一良事先吩咐,今天一定要用全力打败金帅,让他当面出丑,郝强还真不愿意轻易露出这手绝招的。 此时沙一良也被刚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他可是知道郝强的厉害,满心以为能让金帅今天当众出出丑,却没想到人家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取胜,看来这个小白脸不仅人长得帅气,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还有谁比?” 听到沙一良的问话,马仔们一起低下了脑袋,最能打的郝强都败在人家的手下,自己上去还不是自找没趣。 “呵呵,听说金副总能够一掌打碎一块巨石,能不能让兄弟们开开眼界?” 金帅看了看沙一良,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不怀好意,三番两次的要出自己的丑,既然他提出来了,就满足了他这个心愿,让他心服口服,也免得以后再找自己的麻烦。 “既然沙总经理提出来了,我也不好驳你的面子,那我就试一试。” 金帅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壮汉抬上了一块大青石板,显然他们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金帅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块青石板可比在体育馆打碎的那块厚多了。 金帅运足了力气,飞起一脚把两个壮汉抬过来的青石板踢到了半空,就在青石板即将要落地那一刹那,一掌击出,只听砰地一声,青石板被击得粉碎,溅起的石块伤了周围围观的几个壮汉。 小院里此时一点声音也没有,过了一会才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这卸呼声是发自内心的,丝毫也没有做作的成分。 面对大家的欢呼,金帅微笑着向下压了压手,又过了好久欢呼声才渐渐的停了下来。一个豁嘴此时被吓得瘫到了地上,金帅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他在摆摊时跑来向他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到外面去收保护费的?” 豁嘴使了好大的劲才站了起来,他知道人家是要和他算账了,就凭着这个人的武功,那天要不是手下留情,自己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报……报告金副总,那天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你,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去收保护费是我自己的主意,没有任何人指使。” 金帅点了点头:“收保护费是一种不法行为,也是为正派人所不耻的,咱们是一家公司,有正当的生意,违法犯罪的事情是不能做的,从今后我要给你们立个规矩,谁要敢再胡作非为,轻者开除,重者必定受到严惩。” 沙一良没有敢讲话,其实让手下向周围的小生意人收保护费就是他指使的。在他认为虽然他们这些人已经漂白了,成立了所谓的物流公司,但骨子里还是一些黑道中人,收取保护费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看到金帅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立下了规矩,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也不敢说什么,沙一良可是知道沙培亮对金帅非常信任,而金帅刚才露出来的武功又把他们给镇住了,如果这个时候和金帅顶着干,是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看来只能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了。 沙培亮站了起来:“大家看到了吗?我们的金副总不仅学问好,管理企业非常有能力,而且武功也是出类拔萃的,真可谓是文武全才。他刚才给你们立下的规矩也代表了我的意思,你们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 大老板讲话了,自然是没有人敢不从的,金帅感到刚才讲的话有些过重了,等沙培亮讲完,又微笑着说道:“所谓的黑社会也叫做秘密结社,原本是一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物,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结成的一种群众组织,是为了对抗不合理的社会压力,曾经在反抗民族压迫的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我们又是一个法制的国家,所以国家是绝对不允许这种组织存在,今后一定会对这种现象进行打击的。如果我们现在不识时务继续胡作非为的话,就有可能会撞到枪口上,到那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沙培亮心中一动,他感到金帅的话似有所指,此刻越发认为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来到公司没有几天,就了解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又一想感觉到金帅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沙氏集团只是从表面上漂白了,但是依然还有好多人认为自己是黑道中人,如果此时不能严加约束,万一政府较起真来,沙氏集团可就危险了。 临离开物流公司的时候,沙培亮也喊上了沙一良,他决定要利用今天吃饭的时候,好好的教训一下他这个远房侄儿,如何才能长点见识。 “一良,你认为金副总今天讲的话有没有道理啊?” “叔,我认为金副总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不过咱们本来就是一些黑道中人,虽然现在漂白了,但是有些人的思想依然没有转换过来,我怕这个弯扭得太急了会寒了兄弟们的心。” 040情定三生 金帅笑了:“沙总经理,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要做到这一点。不瞒沙总,这段时间我对咱们集团的情况做了一些了解,知道了咱们集团的发家历史,说起来,在原始积累当中还是存在原罪的。如果我们现在不能真正从黑道当中摆脱出来,恐怕今后还是很危险的。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在大力提倡发展经济,政府还没有顾得上这些问题,如果我们再不能严格的要求手下,一旦形势起了变化,沙氏集团必将首当其冲。沙氏集团的名声太响亮了,这么一块大肥肉人人都想咬一口,甚至想全部抓到手的也是大有人在啊。” 沙培亮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他知道金帅讲这邪是对的,沙氏集团这些人发展得太快了,不仅是海疆省有些人眼红,就是远在厩的一些太子也在虎视眈眈,如果形势真的发生了变化,这些人一旦联起手来,沙氏集团可就危险了。 “金帅啊,你看我们今后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呢?” “沙总,我现在还说不好,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现在严格约束下面的人,也只能延迟这种情况的到来,总有一天政府会算老账的,所以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好准备。” 吃完饭后沙培亮又把金帅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金帅,这些年来我也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人又想到了一起,我觉得你心中一定有想法,怎么样说出来给我听听?” 金帅看了一眼沙培亮:“沙总,你真的相信我吗?” “呵呵,金帅,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话,就不会请你来沙氏集团,更不会对你委以重任,说实话我已经从心里把你当做我的心腹来看待了。今天晚上到我家去吃饭,咱们再好好的聊一聊。这几天,山竹天天吵着嚷着要见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去看看她吧。” 金帅是第一次到沙培亮的家里,汽车出城后,行驶了大约十公里,又进入了一条水泥筑成的小路,拐过一座山脚,前面出现了五栋别墅楼,这里的风景异常优美,绿树成荫、百花争艳、泉水叮咚,好一副人间仙境。 金帅明白了,他所在的高管别墅区只住着沙氏集团的高级白领,这里才是沙氏集团大佬的住宅区,也是沙氏集团的核心人物居住的地方。 汽车在一栋别墅楼的前面停了下来,两个黑衣大汉迎上前来,替沙总和金帅打开了门,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孩正站在别墅门口前,微笑的看着他们,金帅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就是沙培亮的独生女山竹。 “爸爸！”山竹迎了上来,精致的五官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是那么的圣洁美丽。 “呵呵,山竹啊,今天我把你金帅哥哥带来了,快去打个招呼吧。” 山竹羞涩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金帅:“金帅哥哥,好长时间就盼望着你来了,可是因为我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就一直拖到了今天,欢迎你能来我们家做客” 山竹似乎是不经意的拉住了金帅的手,做得那么的自然,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金帅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涟漪:“山竹,你身体已经全都恢复了吧?我也早就想来看望你,但是听沙总说你身体没有恢复之前不想见我,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 山竹脸色一红:“你不要听我爸爸乱讲,我在医院那个糗样你都看到了,我还怕什么呢?” 看到沙总回来了,沙氏集团的四个股东,也从自己的别墅过来了。他们看到金帅和山竹正在亲热的交谈着,五个人相互看了看,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沙培亮的家已经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了,真可谓是纸醉金迷,处处显示了这个昔日海州市最大黑帮头子的生活情调,让金帅感到纳闷的是,这么一个粗俗的人物,怎么能够有山竹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儿呢?当他跟随山竹走上三楼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三楼整个楼层都由山竹使用,这里的布置可以说是和一楼二楼庸俗截然不同。会客室是以白色为基调,白色的沙发、白色的茶几,特别是花架上那一盆盛开的兰花,给人带来一种清雅的感觉。除此之外,还有一间大大的书房,几个高高的书柜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书籍。 金帅随手打开一个书柜,里面全是中外企业管理的的名著,信手抽出了伦西斯?利克特的《管理的新模式》和彼得?德鲁克的《管理的基础问题》。金帅发现山竹在这些书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的读后感,看来这些书并不是拿来做样子的,山竹还是很用心的读过。 “金帅哥哥,我从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去读书,我爸爸说外面的社会很危险,他不想让我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就只能在家里读书了。” 金帅看了看山竹:“山竹,这些大块头的书就是有老师辅导也不一定能够读得懂,看来你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 山竹的脸红了:“金帅哥哥,你误会了,我虽然是在家里读书,但我爸爸也给我请来了四个非常好的老师,等一下我会带你去见她们的。” 金帅明白了,山竹虽然没有上学,但是沙培亮却给她请了家庭教师,这种一对一的学习方式可是在课堂上所不能比的。 在山竹的带领下,金帅走进了山竹的私人教室,现代化的教学设备一应俱全,从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出来,沙培亮在他这个独生女的教育方面是不遗余力的。 四个气质优雅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其中有一个金帅认出来了,正是海州大学已经退休了的经济学教授苏瑾。 “苏老师,您好！”金帅在苏瑾面前很恭敬。 苏瑾也认出了昔日的学生:“你是金帅吧?前些天听山竹说起过你。” 山竹又把其他的三位私人教师向金帅做了介绍,这些人无不是学富五车,在学术届很有名望的人物。金帅终于明白了,沙培亮为什么能有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儿,感情人家有这么好的老师啊！ 山竹的四个家庭老师就像要考教金帅的学问似的,接二连三的提出了很多的问题,也幸亏金帅从小跟着老神仙爷爷打下的国文基础好,在学校里学习又非常刻苦,理论知识扎实,否则的话还真的会被她们给难住了,即便是这样金帅也感觉到不轻松。 半个小时后,保姆上来请金帅下去吃饭,四个教授才结束了对金帅的“考试”。 苏瑾毫不吝啬对金帅的夸奖:“金帅,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知识就这么渊博,除了对金融专业知识掌握的比较全面之外,还对古文学、历史方面的知识比较精通,加以时日你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的,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山竹的心里乐开了花,这次别开生面的“考试”其实就是山竹一手策划的,虽然在医院时山竹就对金帅有很好的看法,觉得他长得帅,对人还很有礼貌,但由于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不太多,所以对金帅的学识还是不太了解,她最担心的就是碰到一个绣花枕头。通过这次考试,山竹终于放下心来,认为金帅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 四位老师也去用餐了,金帅笑着说道:“山竹,你对我的考试通过了吗?” 山竹脸一红,她知道金帅已经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金帅哥哥,你不要怪我,一个女孩子在挑选男朋友的时候,不仅要看他的外表,更要注重他的内在,虽然之前也听到过你好多的传奇,但毕竟心里还没有底,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金帅笑了,眼中露出一丝调侃的意味:“我答应过做你的男朋友了吗?” 山竹惊讶的望着金帅,眼圈顿时红了:“金帅哥哥,难道你不同意做我的男朋友?是苟叔叔在骗我?” 金帅轻轻的把山竹拥入了怀中,抚摸着她的长发,动情的说道:“傻丫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所等待的那个人。自从医院分别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你这么一个美丽又聪明的姑娘,值得我用心去呵护,我怎么会不愿意做你的男朋友呢?” 山竹的粉拳轻轻的擂着金帅的胸膛:“你真坏,就知道逗人家。” 少女的体香让金帅感到一阵眩晕,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山竹的樱唇。两个人动作都很笨拙,显然都是第一次。从这一刻起,金帅决定要一生一世去呵护这个纯洁而美丽的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人影一闪。原来苟世强看到两个人一直没有下来,亲自上来一探究竟的。 金帅面对着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的苟世强,轻轻的推开了山竹,喊了一声:“苟董！” 山竹还在懵懂着,不明白为什么要推开她,听到金帅喊苟董才意识到有人来了。小姑娘的脸色就像红苹果似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再也不肯抬起头来了。 “哈哈,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先去吃饭,哈哈……” 随着一阵哈哈大笑,苟世强不见了人影。金帅拉起了山竹的小手:“山竹,人都走了就不要再害羞了,苟董已经和我讲了,你爸爸也希望我们两个能在一起,既然长辈们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好羞涩的呢?” “你太坏了,一点也不懂女孩p帅哥哥,今后你会对我好吗?我虽然很少出门,但是看到电视上和杂志上描写的事情太可怕了,我真的害怕遇上一个负心汉,如果这样话,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金帅双手捧起了山竹绯红的脸蛋:“山竹,我绝对不是这种人,请你相信我,我会用一生来呵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发誓！” 金帅举起了右手:“我发誓！” 山竹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美。 041进一步考察 也许是苟世强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和大家讲了,五兄弟看到金帅和山竹,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特别是沙培亮看金帅时的目光,更是由衷的喜爱和欣赏。 晚餐时大家都很开心,沙培亮五兄弟都是从底层打拼出来的人物,喝起酒来自然是谁也不甘落下风,当金帅喝到第三杯的时候,被山竹给拦住了。 “金帅哥哥,不要喝了,酒喝多了对身体没好处的。” “哟,大侄女,现在就开始管上啦?”常务董事陈东方打趣道:“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早啦?” 这句话把山竹给闹了个脸红:“陈叔叔,没有你这么取笑人家的,小心我再把你的胡子给拔下来。” 陈东方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几根老鼠胡:“大侄女,从小你就喜欢拔我的胡子,陈叔叔就这几根胡子,可舍不得再让你给拔了。你要是实在喜欢拔的话,就拔你黄叔叔的,他的胡子多。” 黄海龙笑了:“三哥,没有你这样当叔叔的,侄女喜欢拔谁的胡子就拔谁的,不要拉扯上我。不过大侄女,有句话我要讲,男人只要是控制力强,喝点酒也没什么,今天是在自己家里,我们也想看看金帅到底能喝多少酒,今后应酬的时候,心里也好有数。” 山竹看着金帅,柔声问道:“金帅哥哥,你能喝多少酒啊?黄叔叔说得也有道理,男人适当喝点酒也没什么。” 金帅笑了笑:“沙总,各位长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能喝多少酒,只不过从来没有醉过。” 几个老家伙听到金帅从来没有醉过,也来了兴趣,轮流和金帅干杯,喝到最后金帅没有什么事情,他们几个可撑不住了,沙培亮看到金帅每喝下几杯酒之后,都有一两分钟不说话,点了点头仿佛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当老五屈思柳又要和金帅干大杯的时候,沙培亮讲话了:“老五,我看你不要和金帅喝了,再喝多少他也不会醉,你们没看出来吗?金帅还有一身很高明的内功呢。” 五兄弟明白了,他们以前就听说过有内功的人可以千杯不醉,原来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实实在在的看到了。 “好！”苟世强一拍大腿说道:“学识好、武功强、喝酒又这么厉害,这样的人我喜欢,看来我保这个媒是保对了。” 沙氏兄弟一起鼓掌大笑,虽然现在都是大企业的股东了,但是他们身上的那股豪迈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当年,金帅感到这五个老家伙是那么的直率、可爱,与他们打交道非常的愉快。 看到金帅放下了饭碗,山竹说道:“金帅哥哥,去楼上喝茶吧,我才不愿意在这里听几个叔叔取笑我呢。” “快去吧,快去吧,你们不用陪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了。” 得到了沙培亮的同意,金帅礼貌的告辞了,说心里话,有美人相伴谁喜欢和这些粗鲁汉子待在一起呢? 金帅走了,五个老家伙立刻就清醒了,好像没有喝酒似的。这些人年轻的时候就在刀口上舔血,是很善于伪装自己的,他们刚才是在装醉,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再喝下去就要趴到桌子底下了。 望着金帅和山竹的背影,沙培亮环视了一下四位兄弟:“你们说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不错不错,这孩子真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啊,大哥能够把他招为女婿,这可真是我们沙氏集团的福气啊。” 沙培亮笑了笑:“今天中午金帅对我讲,我们现在虽然漂白了,但依然要很好的约束部下,绝对不能惹出什么事端,并建议我们做好两手准备,特别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我一直在琢磨。” “他怎么说的?” “他说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把抓经济放在第一位,房地产经济泡沫破灭之后,为了保持社会稳定,中央暂时还顾不上对海疆省严重的走私犯罪进行整顿,一旦经济工作走上了正轨,就有可能会和我们这些人算总账,毕竟我们这些人的钱来得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陈东方点了点头:“我认为金帅说的很有道理,咱们这些人是如何走到今天的,这些钱又是从哪里赚来的,我们清楚,政府更清楚,看来这孩子不仅有头脑而且还很有眼光,这也说明他是和我们一条心的。” “通过对金帅的调查,以及这两个月的观察,我认为,这孩子是值得我们信任,如果有可能的话,尽快把喜事给他们办了,这样他就能死心塌地的为我们出谋划策了。” 沙培亮笑了笑:“二弟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认为这件事情还不能之过急,还要看他们两个人感情的发展,有些秘密我们还不能全部告诉他,你们知道吗?金帅现在还和一个女警察保持着联系。” 这可是一个新情况,黄海龙急忙问道:“和金帅保持关系的女警察是谁?他们是在认识山竹之前,还是在山竹之后?” “这个小警察叫董苗苗,是海州市政法委书记的女儿,不过他们是在认识山竹之前就有来往的,据手下的人报告,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密切,只是偶尔在一起吃顿饭而已。” 屈思柳有些急了:“你说的是董阎王的女儿?他妈的,这个董阎王当年任公安局局长的时候,也不知道抓了我们多少兄弟,老子在他的面前也吃了不少的亏,一想起这些我心里就来气,金帅怎么会和他的丫头认识呢?” “所以啊,我说目前有些秘密还不能全部告诉金帅,还要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考察,这件事情就交给老二去做吧。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好准备,停止在大陆的不动产投资,逐步把资产转移到海外去,一电向不对,我们就马上离开。” 这几个老家伙在商量的时候,山竹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的景象,两个年轻人依偎在一起,正在说着他们的悄悄话。 “金帅哥哥,你喜欢我吗?” “傻丫头,我已经说过了多少遍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吧。”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可是听说一见钟情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金帅摇了摇头:“所谓的一见钟情,在历史上是有很多典故的,你所说的没有好结果的人,主要是由于当时的社会风气和家庭的原因,他们才没能走到一起。但我们两个人的情况就不同了,我是一个孤儿,渴望着有家庭的温暖,而你的父亲又非常赞成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的结果一定会是好的。” 金帅端起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你知道吧?司马相如是西汉有名的辞赋家,音乐家。早年家贫,并不得志,父母双亡后寄住在好友县令王吉家里。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是当地的大富豪,卓王孙与王吉多有往来。这一天,卓王孙在家晏请王吉,司马相如也在被请之列。席间免不了要作赋奏乐。司马相如得知卓王孙之女如君美貌非凡,更兼文采,于是奏了一首《凤求凰》。卓如君也久慕司马相如之才,躲在帘后偷听,听出琴中之求偶之意,两个人互相爱慕,造就一对千古佳话。” 山竹点了点头:“金帅哥哥,我也看到过明朝武宗皇帝和酒家女的故事,可惜凤姐命薄不能够和心上人长相厮守,不过他们一见钟情的深情厚谊却是感天动地。” 金帅笑了:“刚才我已经讲过了,一见钟情只要是不受社会风俗的影响和家庭的阻挠,一般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而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说天作之合啊。” 金帅说着又吻上了山竹的樱唇,一时间两个人有些气喘吁吁不能自以,金帅抚摸着山竹的娇躯,感受着她身上的光滑,正在准备采萨一步行动的时候,却被山竹给推开了。 “金帅哥哥,我想等到我们神圣的那一刻,再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你好吗?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请你谅解。” 山竹理智的话语让金帅从迷失中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要不是山竹的理智,今天两个人有可能会酿成一个错误,不管怎么说,现在金帅还没有自己的事业,沙培亮还在对他考察,目前的形势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山竹,你说得对,刚才是我太激动了,请你原谅,时间不早了,我也应该回去了。” 看到金帅如此的理解和体谅,山竹又一下子扑到了金帅的怀里:“金帅哥哥,我不让你走。” 金帅有些惊讶了,刚才山竹不是已经拒绝了吗?为什么又不让自己走了呢?他现在一时也猜不透山竹是什么意思。 看到金帅傻乎乎的样子,山竹笑了:“你真会想美事,我不让你走并不是让你留在我的房间,楼下有那么多的客房,你可以明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和爸爸一起去上班嘛。”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回去好了,免得被你的四位叔叔说闲话,我这个臭小子玷污了沙大秀的清誉可就不好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下楼来,那五个老家伙还在窃窃私语,沙培亮有些惊讶:“金帅,你要走?” “呵呵,是啊,沙总,时间不早了,我应该回去了。” 四个老家伙看了看沙培亮,又看了看山竹,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留不留金帅在这里住下,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自然是不能乱讲话了。 沙培亮点了点头:“也好,你想回去就回去吧,路上要注意安全,有时间咱们两个再接着探讨中午你和我说的那件事情。” 金帅明白了,沙培亮是把他中午讲的话放在了心上,看来这个曾经的黑老大,也不是只懂得打打杀杀,还是很有心计的。这也是实际情况,没有高深的谋略,沙培亮五兄弟能从社会的最底层,一步一步的走到这个位置上吗? “沙总,我明白了,最近两天我会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这方面,制定出一个详细的方案,然后再请您审核决定。” 送走了金帅,苟世强对山竹笑了笑:“大侄女,你看金帅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山竹眨巴了眨巴眼睛很大方的说道:“我金帅哥哥是一个好人,他已经答应要用一生一世来呵护我,并且通过我四个老师对他的考核。” 苟世强大笑:“这太好了,看来我保的这个大媒就要成功了。” 看着山竹害羞似的跑了回去,五兄弟又是一阵大笑,他们知道,已经没有任何能量能够把这两个年轻人给分开了。 “大哥,要不要给先他们举行一个堕仪式?” 沙培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二弟,你就那么等着喝这杯喜酒啊?现在还不着急,看看情况再说,也许这一次金帅制定的方案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他通过了这次考验,我不仅会同意他和山竹堕,还将把我所有的家产都交给他掌管,我们这些人也该退下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今天上传两章,求一求收藏,呵呵,请书友们帮帮忙！ 042艰难的选择 别墅楼前的路灯下,有一个纤细的身影,金帅停好车走下来一看,原来是焦躁不安的董苗苗。 “金帅,你为什么一整天都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一直关着机?” 金帅掏出手机看了看,苦笑着说道:“对不起,苗苗,我的手机没电了。” “这是个理由吗?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金帅的手摇得比扇子还快:“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躲着你呢,我到沙氏集团上班不久,有好多的情况需要了解,有好多的业务需要学习,苗苗,我们两个曾经说好了,要保持一种普通朋友的关系,请你给我留下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 “不好不好,普通的朋友也是朋友,也有可能转换成更近一步的关系,现在时间还早,为了惩罚你,你要请我宵夜。” 此时金帅的心里已经被山竹的影子给占据了,他再也不想招惹董苗苗了,如果说以前的时候,金帅对董苗苗还有一些好感的话,那么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他对董苗苗仅存的一点好感也渐渐消失了。 这倒不是说董苗苗长得不漂亮,关键是她身上那种**骨子里的傲气让金帅受不了,本来两个人已经讲好了只保持一种普通朋友的关系,但董苗苗总想把金帅拴在自己的身边,两个人要真成了男女朋友这还了得?如果日后结为夫妻这个日子就没法过了。 金帅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创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是不应该只拘泥于儿女私情的,再加上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自由惯了,就像一头烈马,一旦被人带上了笼头肯定是不会舒服的。 “董苗苗,我今天喝了不少酒,实在是不想出去了,再说了时间又这么晚了,要不咱们另外约个时间,我请你吃饭,顺便把董壮壮和老胡都叫上。” 董苗苗生气了,一跺脚钻进了车里,发动起车就走,走到小区的大门口时还停了停,以为金帅会追上来,却没想到金帅早就走进别墅里了。 两行热泪从董苗苗的眼里流了出来,她不知道会和金帅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金帅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冲了一个凉之后,金帅躺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结束和董苗苗这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山竹,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第二天早上,金帅开着车又来了海边那片小树林,已经等在这里的董壮壮看到金帅来了,急忙迎了上来:“金哥,你来啦?” “呵呵,昨天晚上喝得有点多,你早来了吧?” “我也是刚来没有多久,金哥,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我姐姐在一起?她回去脸色很不好看,我在门外听到她哭了很久,你们两个是不是闹矛盾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壮壮,我昨天晚上出去应酬,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姐姐正站在我的门前等我,她想和我一起出去宵夜,我出去奔波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就拒绝了她,她一生气就离开了,我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董壮壮点了点头:“金哥,你和我说实话,你喜欢我姐姐吗?” “壮壮,你姐姐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可是我总感觉到和她之间有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们两个只能是普通的朋友。” “金哥,我明白了,其实我姐姐非常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做我的姐夫,为这件事情我姐姐和我父亲已经吵了几次了,她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肯定会很难过的。” “壮壮,你还小,不懂得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我这辈子和你姐姐只能是朋友,是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你们当做我最好的朋友。” 董壮壮练功很卖力,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把御敌十二式的前六式学的有模有样,金帅纠正了董壮壮几个动作之后,也在旁边锻炼了起来。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两人收拾起了衣物,一起来到了一家早茶店。董壮壮看着金帅,突然笑了:“金哥,你刚才练武的样子真是帅极了,你在大学里恐怕也迷住了不少的女生吧?” “那还用说,大学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我,但我觉得一个男人,首先要以事业为重,再说了,我现在的年龄还小,才刚满二十一周岁,也不到找女朋友的时候,所以我就把她们都给拒绝了,也许等到我二十八岁的时候,或者说我的事业有成了,我会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和我共度一生,哪怕这个人出身贫寒,长得又很一般,只要是有了感觉我同样会选择她的。” 董壮壮叹了一口气:“金哥,作为董苗苗的弟弟,我不喜欢你的话,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又非常赞成你的想法,事业未成是不应该过早的考虑个人的问题,我也有过自己的打算,不到二十八岁我也不会找女朋友。” 看到董壮壮赞成了自己的意见,金帅高兴了:“壮壮,金哥求你个事。” “说吧金哥,只要我能做到。” “我说的这件事情你肯定能做到,我知道你和你姐姐感情非常好,你们两个在一起几乎是无话不谈,帮我给你姐姐做做工作好不好?” 董壮壮笑了:“金哥,你认为我在这件事上能帮你吗?” “壮壮,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在对待女朋友的问题上态度是一致的,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就肯定能帮上,我是担心当面跟你姐姐说这件事情,会伤了她的心。” 董壮壮想了好一会:“好吧金哥,我试试,不过我姐姐对你很痴情,她会不会听我的我就不能保证了。我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到二十八岁才考虑女朋友,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姐姐还有机会?” 金帅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董壮壮又提出这个问题来,其实金帅之所以编出这些理由来,主要是心里有了山竹。 “壮壮,事到如今我也和你讲实话吧,我在沙氏集团工作也只是暂时的,一两年之后,我会和我兄弟一起回河西,我的事业应该在那里。你想啊,如果我继续和你姐姐保持关系的话,河西与海疆离得这么远,今后我们两地分居很不方便,尽管我喜欢你姐姐,但是我也不能不考虑这些问题,爱情虽然是崇高的,是没有任何条件的,但是依然需要考虑一些实际情况。” 董壮壮有些不解的问道:“金哥,你不是一个孤儿吗?你为什么非要回河西,海疆不就很好吗?” 金帅摇了摇头:“壮壮,自从我踏上社会以来,我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现实教育了我,也提醒了我,海疆并不适合我,再说了,我已经答应了我朋友。我老神仙爷爷就曾经教育过我,人活在世上就要讲究一个信誉,讲出去的话就要算话,古时羊角哀解衣助友,传为一世佳话,我不能舍弃我的兄弟不管。” 董壮壮虽然是一个年轻人,但也知道这个典故,听到金帅的话也不仅肃然起敬:“金哥,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李志吧,可是你用鲜血保住了他的腿,即便是他对你有再大的恩情,经过这一次你也报答了,难道你们当中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金帅知道董壮壮有些误会了,放下筷子,仿佛又沉浸在往事当中,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我这个兄弟啊,对我的情谊让我永生难忘,我刚上大学那一年,由于年龄小,受过很多人的欺负,李志就像兄长一般的关心照顾我。” 金帅的眼睛们上了一层雾气:“入学不久,我们学校组织一次郊游,走到一家农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群牛突然疯了,向我奔来,当时李志并不知道我会武功,为了不让我受伤,他脱下身上穿的红t恤,迎头向疯牛冲了过去,而他自己却被疯牛顶伤,一直住了二十多天院。” 说到这里,金帅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后来由于我调皮又闯了很多的祸,都是他帮我顶下来了,还有一次被抓到公安局里,挨了一顿揍。大二那年,我爬到树上通了一个马蜂窝,眼看就要被马蜂给蜇死,又是李志,不顾生命危险,举着火把冲了过来,把我救了出来,而他自己却被蜇的差一点就死掉。这一切就仿佛发生在昨天,你说像这样的好兄弟,我能丢下他去过自己的舒适日子吗?” 金帅很清楚,拒绝了董苗苗的示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尽管他的拒绝是间接的而不是直接的,但同样会在董苗苗的心里留下阴影,可现在他也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在他的心里始终都感觉董苗苗和她的家人是高不可攀的。 其次,董苗苗身上带着一种**的优越感,这也是金帅所不能接受的,金帅从小就与外公相依为命,再加上老神仙对他的教养,他的思想比其他的年轻人都要正统很多,考虑起问题来也比较全面。 现实情况也就是这样,华夏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这不仅仅是地位的不同,更因为两个处于社会不同层次的人凑在一起,在生活习惯和思想方面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而为了弥补这种差异就必须一方服从另一方,也就是说处于弱势那方面的人就必须服从于对方。 金帅受的教育极为传统,又有着浓重的大男人主义,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家庭中处于附属地位,在加上和董苗苗交往这段时间,董苗苗又表现得比较强势,虽然在金帅面前已经尽量淑女了,但是骨子里所带着的那种高干女子的傲气是永远都不会改不掉的,所以从一开始金帅就在极力的躲避着董苗苗。 在这期间,李志的受伤让山竹闯进了金帅的生活,金帅与山竹可谓是一见钟情,通过十几天的交往,金帅发现山竹身上有华夏女性传统的优点,特别是山竹那种小鸟依人的柔弱,更让金帅怦然心动,有了要永远呵护她的念头。 后来董苗苗找不到金帅,又发动一些人去找他,她的这种诚心也感动了金帅,金帅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和董苗苗交往一下试试,但是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董苗苗真的不适合他。 正所谓有比较才有鉴别,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山竹的话,金帅也许会和董苗苗继续交往下去,但是随着了解和深入,金帅也不得不承认山竹已经在他的心里扎根了,而董苗苗就像一个匆匆的过客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金帅多次和董苗苗讲,两个人只能保持普通的朋友关系,其目的就是不想伤害董苗苗,在金帅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董苗苗看到金帅对她不冷不热,也会察觉出来,再加上董苗苗的父亲不赞成女儿和金帅交往,这样两方面原因促成,董苗苗就会知难而退。 但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董苗苗不顾她父亲的反对依然坚持要和他交往,这个时候金帅就不能不认真对待了,既然两个人没有什么结果,再把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保持下去,最后董苗苗受到的伤害更重,所以金帅才让董壮壮帮他。 有的时候当面拒绝效果并不会很好,还有可能会反目成仇,但通过第三方则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再说了这个第三方又是董苗苗的亲弟弟,一般的情况下女孩子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都会表现的非常矜持和有主见,以董苗苗的聪明来看,她听到弟弟转达了金帅的意思之后,想必也会想明白的。 说实话金帅在董苗苗和山竹之间也曾经犹豫过,这两个姑娘都各有所长,又非常优秀,如果把董苗苗比喻成一朵含苞怒放的玫瑰,那么山竹是一朵亭亭玉立的百合,尽管这两个女孩都很美,但是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金帅必须要从中做出选择,这种事情也许只会发生在金帅的身上,换做第二个人恐怕就没有这种艳福了。 今天上传两章求收藏,请书友们支持一下！ 043应对危机 为了沙氏集团未来的发展,确切说为了应对已经意料到的危机,金帅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几乎每天都要到沙氏集团的下属企业进行调研,像走马灯似的和公司一些高管沟通,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金帅的表现沙培亮五兄弟看在眼里,对他的看法也更好了。现在公司所有的高管都已经知道,金帅是沙培亮未来的上门女婿,自然都对这位驸马爷另眼相看,他吩咐的事情,也没有人不照办,一时间金帅在沙氏集团的威信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金帅制定计划的过程很顺利,一个星期之后,他走进了沙培亮的办公室:“沙总,关于沙氏集团发展规划和应对危机的方案我已经制定出来了,请您过目。” 沙培亮接过了文件,顺手按响了召唤铃,对循声走进来的秘书吩咐道:“刘秘书,调整一下我今天的所有日程安排,我有重要事情和金总商量,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金帅的这份方案用大量的事实证明,沙氏集团目前存在的问题,也论证了以后的发展方向,特别是应对危机那一部分写得更为详细。 沙培亮没有想到金帅的这份方案制定的竟然如此详细而又实用,这说明金帅在制定这份计划时是费了很大心思的,也做了大量的工作,而这些只有自己人才会如此的上心。 “阿帅！”沙培亮此时对金帅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亲切的称他为阿帅,而不是金副总,也证明了沙培亮已经把金帅当做自己人来看,更显示出了对金帅的信任。 “你制定的这份方案,我认为非常好,我没有看错人。” “沙总,这份方案的制定得到了很多高管的帮助,但愿这只是一个预案,特别是应对危机这一部分,永远都不要成为现实。” 沙培亮笑了:“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凡事都要有一个准备,总比事到临头手忙脚乱的要好得多,像我们这种曾经刀口舔血的人,更懂得要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而你这份应对方案则是一个最好的保障,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沙培亮又跟金帅聊了公司很多的核心秘密,其中就包括他曾经和厩一个太子联合走私,以及一些高级官员接受贿赂的事情,金帅越听越感到心惊,联想到董苗苗曾经和他讲过,海疆省以及海州市一些高级官员对沙氏集团的看法,此时越发断定他之前的判断有可能成为事实。 先不说海疆省和海州市一些手握重权的官员,不会容忍在自己的身边有沙培亮这个定时炸弹,就是厩那个曾经与沙培亮一起走私,现在又有一点矛盾的太子,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也绝对不会放过沙培亮的。 这些人现在之所以没有动手,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了,这两方面的力量联合起来,发挥出来的能量将是惊人的,别看沙氏集团现在表面上很风光,但一旦遭到这些人的联合打击,很快就会土崩瓦解,而沙培亮五兄弟的下场就是受到法律的严惩。 官场就是这样无情,也可以说是最肮脏的地方,需要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夸成一朵花,一旦不需要了或者说你危害到某些人的利益,就会把你狠狠的踩在地上,像这种例子在官场中是太多了。虽然说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而一旦政治需要,经济基础的结构也会随之变化。 沙氏集团只是一个民营企业,上面并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靠山,他们在原始积累过程当中,做的也并不是那么光彩,甚至有些地方还严重的触犯了法律。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把经济工作放在首位,当地的官员还需要沙氏集团创造出更多的gdp,以保住他们的官帽,可一旦中央的政策发生了变化,这些官员就不再需要沙氏集团为他们增添政绩,这些人就会反过手来收拾沙氏集团。 “沙总,最近这几天我也在通过各种方式,密切关注着高层的政治动向,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多去厩跑一跑,打听一下消息,最好能够修复一下与那个太子的关系,要知道这种人虽然比较贪婪,但在政治方面还是非常敏锐的。” 沙培亮点了点头:“阿帅,你说的很对,前几天那位太子还给我打来电话,邀请我去厩谈下一步合作的意向,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再和那个人打交道了,他太贪婪、太无耻,但今天听到你的话,我改主意了,就当是花钱买消息吧,今天下午你到我家里去,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一下。” 一想起又能见到亲爱的山竹,金帅心里又是一阵激动,这几天特别是到晚上,山竹和金帅都会通过电话来倾诉彼此的相思,虽然没有见面,但是感情却发展的很快。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沙培亮笑了:“阿帅,你是不是不喜欢到我家里去啊?听到我曾经做过的这些事情害怕了,想与我们保持距离啊?” 虽然沙培亮是用调侃的口气讲的,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冒出一道寒光,金帅吓了一跳,知道沙培亮误会了。 “沙总,我绝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如果有的话我也绝对不会继续留在沙氏集团,更不会帮你制定这份方案。” 沙培亮眼睛里的寒光一闪即逝:“噢,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讲话呢?” “听到你邀请我到你家里去,我又想起了山竹。”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沙培亮的目光又变得柔和了:“阿帅,说实话,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为你这个小伙子很不错,在对待你兄弟受伤的问题上,更证明了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我其实在心里已经把你当做我们家的一员了。我的这些家产是留给我女儿的,总有一天要靠你来打理。山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我一手把她拉扯大,她就是我的全部生命,我希望你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伤害她。” “沙总,我已经决定要和山竹永远在一起,用我的生命去呵护她、爱护她,让她一辈子都幸福和快乐。” 沙培亮满意的笑了:“阿帅,我相信你会说到做到的,这一份计划除了你和我们的五个股东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触。” “我懂了沙总。” 望着金帅走出去的背影,沙培亮把金帅的那份方案装进了皮包,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下楼急匆匆的乘车离开了。 与此同时,董苗苗正在家里哭得一塌糊涂,由于工作忙,她和弟弟好几天也没有见面,直到今天早上董壮壮才向她委婉的转达了金帅的意思。 正与金帅所预料到的那样,董苗苗在听到金帅的意思之后,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很矜持,其实心里像刀割似的那么痛,等到父亲和弟弟都上班之后,董苗苗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锁进房间里痛哭了起来。 董苗苗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孩,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落泪,但是,第一次恋爱就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痛痛快快的哭了半个小时,董苗苗感觉心里好受了一点,擦了擦眼泪,琢磨起金帅话里的意思,最后她归结出了三点。第一:金帅认为双方的社会地位有差距。第二:金帅目前并不想交女朋友。第三:金帅以后不想留在海疆省。 董苗苗在心里把金帅提出的三条理由逐一进行了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金帅提出的三条理由是幌子,实际上是拒绝和她交往的一些借口。说什么家庭地位有差距,难道这是妨碍两个人正常交往的原因吗?爱情是至高无上的,社会地位不同又怎么能够阻挡住两个人的真心相爱呢? 年龄小现在不想交女朋友这更是谎话,国家对结婚的年龄是有限制,但什么时候不允许交异性朋友呢?好多年轻人十七八岁就有男女朋友,未婚同居的也不在少数,现在自己都二十一岁了,交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吗? 说什么不想留在海疆要回河西,一个孤儿在哪里不能发展,难道河西省就比海疆省要好?苗苗分析来分析去,感到金帅提出了三条理由,第一条才是最主要的。 一想起父亲的顽固来,董苗苗心里也是一头火,在这方面两个男人的观点倒是很一致的,难道门当户对于婚姻来讲就是这么重要?当官的子女就非要和当官的女子结合在一起?普通老百姓和当官的子女谈恋爱就是高攀,这是什么逻辑? 董苗苗此时不仅恨上了金帅,而且把她的父亲也给恨上了,但惟有一点的就是,没有考虑到金帅拒绝她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如果说董苗苗此时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但是,一个人的思想转变不仅需要外部的原因更需要时间,而往往因为思想的转变没有达到一个标准,这才让很多人在感情方面遗憾终生。 今天还是连发两章,这几天收藏长的不是太好,希望书友们支持一下。 044变通的方式 看到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金帅收拾起桌上的文件,拿起包包刚要走,秘书小秦敲门走了进来:“金总,省税务局的马局长有急事找沙总,沙总说请你接待一下。” 对于这个马局长,金帅倒不陌生,他在七彩公司工作的时候,曾经听巴碧说过,这个马局长是一个既贪财又好色的人物,也正是这个马局长因为贪图七彩公司三姐妹的美色和财富,才把每年的几万套制服交给七彩公司来做,七彩公司也从税务局那里每年赚到几千万的利润,也可以说马局长和七彩公司是典型的官商勾结。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都在互相审视着,马局长在来之前也对沙氏集团目前的情况做了一些了解,当他看到沙氏集团新任副总裁金帅竟然是一个毛头小伙子的时候,心里也不免有了一丝轻视之意。 “金总,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像你这么个年龄担任沙氏集团的副总裁,想必是有某些过人的能力吧?” “呵呵,马局长过奖了,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这种例子在我们国家历史上也很多。且不说古代甘罗十二岁为相,就是在解放战争时期,二十来岁当师长、军长的也大有人在。” 马局长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不由的仔细的审视起面前这位副总裁来,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有可能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呵呵,金副总说得很对,看来我们这些人都老了。” “马局长并不是很老嘛,四十多岁正当年,在你这个级别上还属于年富力强,我们的企业还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领导。马局长,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沙氏集团做?” “呵呵,金副总果然是快言快语,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次来还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沙氏集团配合一下。” 金帅点了点头,静静的等着马局长的下文,他这种沉稳的劲头让马局长暗暗佩服,二十多岁的人能够做到这个样子也确实不简单,看来人家能当上一个大公司的副总裁,也是有点真本事的。 听了马局长的讲话,金帅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没想到官场中弄虚作假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海疆省税务局没有完成今年的税收任务,竟然要求下面的企业提前缴纳明年一季度的税,这不是在寅吃卯粮吗? “马局长,沙氏集团一贯严格遵循国家的税收法律,连续几年都是省里的税收先进单位。前一段时间经过税务稽查部门的调查,证明我们在账务处理方面是过硬的,我们也从来没有拖欠过一分钱的税款。但是,我们是企业,资金的使用都是有计划的,如果少量的我们倒可以,一旦多了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转,也是会影响到下一步税收的缴纳。” 马局长微微皱起了眉头,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金副总,这是省政府统一布置的一项工作,为了保证全年税收计划的完成,各个单位都必须无条件的执行,我们并不是只找了你们一家,这份名单上所列有的单位需要预交税款的数字。” 马局长说的不假,这份名单上列着三十多家大中型企业,其中在沙氏集团那一栏当中,列出了五千万元的预交税款,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这份名单上并没有七彩公司。 金帅看了看马局长:“马局长,五千万元这个数字太大了,我们恐怕一时还拿不出来。不瞒您讲,现在公司的账上只有不到三千万元现金,而这笔钱还需要支付农民工的工资以及必要的流动资金,虽然我们想帮助税务局,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能不能少交一点?” “金副总想交多少啊?” “如果挤的话,目前我们只能挤出一千万来。” 马局长摇了摇头:“金副总,一千万元是远远不够的,这份名单上所列的数字是不容更改的。省领导已经讲过,这是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各企业必须要保证完成。” “呵呵,我们很理解省领导的难处,但也请省领导和税务局的领导理解我们企业的困难,比如说名单上这些企业如果完不成任务,完全可以扩大一下企业的范围,有些企业还是很有实力的,积少成多,我们认为这个任务还是能够完成的。” “金副总认为还应该添上哪些企业呢?” “这个我不好说,企业的经营情况你们税务局是最清楚的,比如说七彩公司就很有实力,让他们拿出个几千万来也并不困难。” 马局长看了金帅好一会,突然笑了:“噢,我想起来了,你曾经在七彩公司担任过总裁助理,所以对他们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呵呵,马局长,我在七彩公司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打工仔,并没有掌握到公司的多少机密,因为我是学金融的,也能够通过表面现象了解到一些情况,我估计七彩公司今年的利润恐怕不会低于五千万,前一段时间那个大单完成之后,就是正常的出口货物的加工,他们完全有预交税款的能力。” 马局长摇了摇头:“金副总,虽然你在七彩公司工作过,但对那里的情况你可能还不是很了解,我来之前也和她们公司的主要领导谈过,七彩公司目前也很困难。” 金帅心里对马局长好一阵鄙视,上了那几个骚娘们的床,拿了她们的回扣,当然要替七彩公司讲话了,但现在金帅还不敢得罪马局长,小不忍可是会乱大局的。 “马局长,你认为是七彩公司难,还是沙氏集团难呢?我们旗下的房地产公司手下可是有上千名农民工,如果年底不给他们结算工资,搞不好会有大乱子的,马上就要过节了,想必省领导也想过一个祥和的春节吧?” 听到金帅的话,马局长感到脸上一热,他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现在中央一再要求各级政府保稳定,如果沙氏集团年底不能给农民工结算工资,一旦这些人闹起事来,问题可就严重了。 马局长现在觉的眼前这个年轻的副总裁真不好对付,人家说的也很对,七彩公司的资金很充裕,一分钱的预交税款不交,她们又没有农民工工资这块压力,凭什么让沙氏集团交那么多呢? 就在马局长以为已经失望的时候,金帅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呵呵,马局长,既然领导有难处我们企业就应该分担,在这方面我们的态度是明确的,我们是不是换一个变通的方式呢?” 045成为自己人 听到金帅的话,马局长有了兴趣:“金副总有什么好办法,你讲的变通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这个方式其实很简单,财政部门每年都一笔扶持企业的专项资金,你看咱们是不是这样办?由财政部门给我们集团提供五千万元的临时借款,我们就把这笔钱作为我们的预交税款直接转交给税务局,春节之后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了,这样大家都没有损失什么。” 马局长高兴了:“呵呵,金副总,你不愧是一个金融高材生,主意就是多。你这个办法好,我看其他有困难的企业也可以照此办理,反正是年底年初的时候,省里也不会有大的投资,这就等于有限的资金发挥最大的作用,只是转了一个圈,确切的说是国家的钱从左面的口袋装到右面口袋而已。” 谢绝了马局长一起吃饭的邀请,金帅看了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乘坐专用电梯来到楼下,一出电梯口竟然看到了七彩公司的总裁巴碧。 巴碧此时也同时发现了金帅,尽管只是把金帅当做了一个替身,但是对金帅的好感区依然存在:“金总,你好” “巴总,你好,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了?” 巴碧看金帅时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我是昨天上午才回来的,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金帅,我感到很对不起你。” “呵呵,巴总,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说实话,在我穷苦潦倒的时候是你给了我第一份工作,我还应该感谢你。” “你千万别提感谢这两个字,我回来后因为这件事和宋春颖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如果不是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我真的想从七彩公司退出。” 金帅笑了,他知道巴碧又要给自己灌**汤了:“巴总,你知道我在七彩公司学到最宝贵的经验是什么吗?就是关于情分这两个字,有的时候情分可以用作人与人之间的纽带,而有的时候又可以被人无情的抛弃,我现在觉得你们嘴里所说的情分就好像是一个娼妓。” 巴碧苦笑了一下:“金帅,你现在已经是沙氏集团的副总裁了,我知道七彩公司有些地方对不住你,这里边也有着很多的误会,改天我们在一起好好聊聊。” “误会?宋春颖为了报复我,勾结一些贪官打掉了洪家帮,又把我抓进公安局,让我差一点就死在里面,后来又迫我偿还你那辆车子的修理费,大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这能是用误会两个字解释得了的吗?” 巴碧看出来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金帅心里的这股恶气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强烈了,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七彩公司又树立了一个强敌,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了。 “金总,宋春颖现在也很后悔,她在国外多次打电话回来,要求我代她向你道歉,并赔偿你的一切损失,生意场上冤家易解不易结,有些事情只要说开了也就行了嘛。” 金帅冷冷的笑了:“巴总,你说的倒很轻巧,如果你要是经受了我所经受的这一切,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样想,行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情,明天上午九点钟你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谈。” 望着金帅的背影,巴碧咬了咬嘴唇,她知道金帅的报复就要开始了。 金帅的车刚开到沙培亮的别墅前,山竹就从别墅里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金帅的怀里:“金帅哥哥,都好多天了你一直不来看我,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我就是忘记了我姓什么,也不会忘记我的山竹。” “就知道瞎说,不过你这邪我喜欢听。” 两个人嬉闹着,直到刘秘书过来请金帅进去,才算是结束了这段别开生面的见面仪式。 二楼的小会议室里坐着沙氏集团五个股东,整个房间里烟雾腾腾,面前的茶杯已经没有了热气,很显然在金帅来之前,会议已经开了很久了。 “阿帅,你来之前我们五人已经讨论了你提出的这份方案,有些问题我们需要你解释一下。” “呵呵,有什么问题请大家随便提,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苟世强点起了一支烟,望着吐出去的烟圈说道:“阿帅,你这份方案一共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是沙氏集团的未来发展规划,而后一部分则是应对危机的实式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究竟应该先执行计划的前一部分还是后一部分。” “是啊,”陈东方紧跟着说道:“如果把这份方案分别开来看都很不错,可是组合在一起,我们就有写不明白了。” 金帅点了点头:“这份方案既是一个整体又是相对**的两个个体,打个比方来说吧,就像人的两条腿一样是缺一不可的。” 金帅不说还好一点,这一说都把大家都说糊涂了,沙培亮笑了:“阿帅,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你就讲出来,讲错了也没有关系,我们这些人也不会打你屁股的。” 沙培亮的讲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一直气氛严肃的会场,现在变得有泻和了。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尤其是我们做企业的,更要有一个长远的目光,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而反过来政治又决定了经济基础的发展,这份方案主要是基于这条理论策划的。” 金帅侃侃而谈:“今天上午我和沙总就这方面的问题进行了初步的探讨,一个公司要想发展,一个产业要想兴旺,就离不开社会这个大环境。从目前来看,中央以及各级政府都在提倡发展经济,所以民营企业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在原始积累的过程当中,都存在这样和那样的问题,现在中央一手抓经济一手抓稳定,暂时还顾不上这些,而一旦形势稳定下来恐怕就会秋后算账了。” 五位股东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们认为金帅讲的这邪很有道理。沙氏集团的前身就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后来又靠大规模的走私完成了原始积累,虽然这些年沙氏集团已经逐渐把自己漂白了,但是从骨子里讲沙氏集团还没有真正去掉黑社会的色彩。 以前他们做的事情,是不会被人忘记的,政府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他们,是因为沙氏集团现在还有用处,一些当官的还要靠沙氏集团创造的gdp来保住自己的官帽子,可一旦国家的经济发展走上了正规,沙氏集团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如果再有某一种势力在背后推动一下,沙氏集团的唯一下场就是破产倒闭,而以沙培亮为首的五个股东就会锒铛入狱。 “目前地方政府还用得着沙氏集团,暂时还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但我们也决不能掉以轻心。大家可以看一看我制定的未来发展规划,其中心意思就是,严格限制在内陆的投资,尽早从房地产领域当中退出来,不再购置不动产,把大部分的资金逐步转移到海外,培植起公司新的利润增长点,最终目的就是给诸位留下一条退路。” 黄海龙有些明白了:“阿帅,你的意思是要把沙氏集团变成一个空壳,大部分的资产都投入到海外,这样的话一旦中央政策发生了变化,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金帅微笑不语,有邪是不能讲得太明白,只要领会到了意思也就足够了。 沙培亮和苟世强小声耳语了几句,苟世强微笑着说道:“阿帅,我已经明白了,未来发展规划的核心点,表面上是要大举进军海外市场,实际上就是在合法的掩护下,把公司的大部分资产转移出去。这样的话就和方案的下半部分联系起来了。哈哈,真没想到你一个年轻人会有这么长远的目光,能有这么深的心机,我老苟也不得不佩服啊。” 看得出来沙培亮现在很得意,因为正是他慧眼识珠把金帅招进公司的,看到二弟夸奖金帅,他这个准岳父的心里自然也是很美的。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吧,这份计划的前半部分是为后半部分做的铺垫,一电向不对,我们就要马上实施这个方案的后半部分,我已经五十多岁了,我可不想在大牢里度过我的下半辈子。” “大哥,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沙培亮摇了摇头:“我要更正一下三弟的话,现在不是都听我的,而是要都听阿帅的,他脑子灵活,办事果断,眼光又看得很长远,再说了这份方案也是他制定出来的,由他组织实施是最合适不过了。” 门口出现了山竹的身影,沙培亮看了看金帅笑了:“阿帅,既然这样,今后就按照你的这个方案执行吧,春节过后这项工作就由你来具体负责。山竹来找你了,你去陪陪她吧。” 金帅走后,老五屈思柳说道:“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是很不错,我们要想办法把他牢牢的抓住,是否要给他部分股份?” 苟世强摇了摇头:“金帅进入公司之前,我对他进行了大量的调查,这个小伙子很有主见,也非常重情义,对金钱看得很淡,只要是我们能够给他搭建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给与他充分的信任和支持,我相信他一定会对我们忠心的,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送给他股份,他就有可能产生一些想法,认为我们要把他拉下水。” “二弟说得对,自古以来成就大事的最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如果我们现在就给金帅公司的股份,就会让他感到我们并不是十分信任他,只想用金钱把他绑到这艘船上,搞不好会起反作用。” 黄海龙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他成了大哥的乘龙快婿,今后沙氏集团的掌门人非他莫属,金帅是一个很聪明的小伙子,不会看不到这一点,这种时候说送给他股份,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花园里传来了山竹咯的笑声,苟世强走到窗边看了看,原来金帅正在和山竹荡秋千,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大哥,我看金帅确实是喜欢山竹,这两个年轻人是真正的彼此相爱啊。” “呵呵,”屈思柳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我们现在已经取得了金帅的信任,事实证明他能够替我们这些人考虑问题了,再加上有了山竹,金帅早晚有一天会真正成为我们自己人& 046究竟怪谁 春节一天天的临近,大街上的年味也越来越浓了,一天下班后,金帅和李志两个好朋友又凑在了一起。 “李志,在物流公司做得还好吧?” “还好,沙一良对我还算信任,大事小事都能和我及时的商量,我知道这是沾了你的光。” 金帅点了点头:“你有好几年都没有回家过节了吧?以前是因为我们没钱,现在我们有钱了,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不知道伯母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已经和沙总请过假了,后天我就回河西。” 金帅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我这几个月攒下的十万块钱,你带回去先给伯母找一家好的医院,彻底治好她的病,然后再让伯父建几个蔬菜大棚,这样我们以后也会有个退路。” 李志惊讶的看着金帅:“金帅,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志,咱们两个是好兄弟,你不要管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只管照办就是了。” 金帅之所以没有把沙氏集团的内幕告诉李志,主要是因为李志这个人太老实,胆子小,如果让他知道沙氏集团前身是一个黑社会集团,又是靠走私发家的,恐怕他在这里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而在目前的形势下,沙氏集团也确实适合金帅的发展。至于今后会不会出现金帅所预料到的那种情景,他的心里也没有底,也可以说金帅现在只是在走一步看一步,确切的说金帅并没有打算在沙氏集团干一辈子,而只是把这里作为一个人生征途当中的一个桥梁而已。 “听说沙总看上你了,准备招你做上门女婿?” 金帅笑了:“看来是无风不起浪啊,没想到你们分公司里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至于是不是做他的上门女婿,现在还不一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爱上山竹了。” “在医院的时候我也见过山竹几次,那个女孩给人一种非常纯净、值得呵护的感觉。现在的问题是你如何处理与董苗苗的关系呢?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想脚踏两只船啊。” “哪能呢,我和董苗苗一开始就讲好了,只保持普通朋友关系,前几天我又通过她弟弟向她明确表达了我的意思,董苗苗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我相信她会想明白的。” 李志想了一下又问道:“金帅啊,既然你已经爱上了山竹,那肯定就要做沙培亮的上门女婿了,你怎么还说不一定呢?” “呵呵,世事难料啊,反正我们现在的年龄还小,究竟我和山竹之间能不能最后走到一起,还要看形势的发展,在这方面不是我这个小人物就能够决定的,也不是沙培亮能够决定的。” “金帅,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这邪云山雾罩的让我听不明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可不要忘了我们两个可是好兄弟。” “哪里哪里,我说的话很正常啊,是你想多了,我和山竹今年都刚满二十一周岁,怎么着也要等到二十五岁才能结婚吧,整整四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呢,再说了,我的志向不在这里,而是在仕途,我就是想在沙氏集团赚上一笔钱,然后再回到河西去考公务员,要知道如今当官的也需要钱啊,你没听说过吗,现在海州市的官员都明码标价了,你干得再好,没有钱也提拔不起来。” 李志摸了摸金帅的脑袋:“金帅,你今天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啦?看来你在沙氏集团工作这一段时间学了不少东西。” “唉,有些事情是不用学的,每天和那些当官的打交道,耳熏目染的也会了不少,我们在大学里的思想太天真了,真没想到现在的官场会是这个样子。” “既然你对官场不屑,那你干嘛还非要挤进去呢?” “我挤进官场,不是想和那些人同流合污,而是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只有当了官我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这是一种事业上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一般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李志把银行卡推到了金帅面前:“金帅,既然你有了这种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我就支持你,你的钱我不能要,我虽然工资没有你高,但这段时间我也积攒了几万块,有这些钱就足够给我母亲看病了。我妹妹上次来信还提到过你,说我父母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河西过春节。” 金帅摇了摇头:“恐怕今年我不能回去看望伯父伯母了,我已经答应了山竹,要陪她去天涯市过节,等明年吧,明年我一定回去拜见伯父伯母。” 李志看了看金帅也没有吱声,他总觉得金帅心里好像藏着一个大秘密,两个人再也不像在出租屋那时候坦诚相见了,就好像有了一层隔膜似的。 第二天上午九时,巴碧准时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虽然她不知道金帅找她有什么事情,但也能猜出不会是什么好事,宋春颖把金帅整治得那么惨,人家当然是要报仇了。 昨天见到金帅之后,巴碧一夜都没有睡好觉,一闭上眼睛,金帅的音容笑貌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本来想把金帅招到七彩公司,让他能给自己的精神上带来一点慰藉,却没想到被宋春颖这样一搞竟然反目成仇了。 金帅很客气的接待了巴碧,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巴碧有信心了,又在想今天金帅让她来就是想和她重温旧情。 “金帅,没想到你的办公室这么大,装修的又这么好,在这间办公室里工作一定很舒服吧,沙氏集团不愧是一个大企业,比我们七彩公司可是要好多了。” “呵呵,企业大有企业大的好处,小企业也有它的优势,办公室只是一个工作场所,办公室装修得再好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关键是要看实力,这个年头实力可是决定一切的。” 巴碧的脸一红,她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因为实力决定一切这句话,就是巴碧曾经和金帅讲过的。 “金帅,我知道你已经恨上七彩公司了,但是我和宋春颖不是一样的人,请你不要怪姐姐好吗?” 望着巴碧那勾魂似的眼睛,金帅心里不由的一动,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七彩公司的股东,和她做朋友也不错,但一想起宋春颖那个蛇蝎女人,金帅又是一头怒火。 “巴总,谢谢你了,虽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帮助了我,但是我也以优异的工作成绩回报你了,损害你的车辆我也赔偿了修理费,我们两个已经互不相欠了,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一下。” 金帅拿起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巴碧:“巴总,五年前七彩公司从沙氏集团租赁了那霸工业区的厂房,由于沙氏集团明年就要进军海外市场,需要大笔的资金,所以沙氏集团决定要把这栋厂房进行公开的招标转让,按照合同规定七彩有优先受让权,请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巴碧笑了笑:“金总,当时我们与沙氏集团签这份租赁合同的时候,上面明明规定租赁期限是二十年,现在才刚满五年,沙氏集团现在收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金帅摇了摇头:“巴总,请你看一看合同的最后一条,如果出租方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可以提前三个月通知承租方,期限满后不妨碍出租方的转让行为。” 这份合同签订这么久了,巴碧对里面有些条款还确实是记不清了,翻到最后一条看了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金帅讲的话完全是事实。这么多年来巴碧他们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计划,现在金帅无疑是搞了一个突然袭击。 “金总,沙氏集团家大业大,不会就缺少这么点资金吧?虽然七彩公司这些年来也赚了点小钱,可是突然让我们拿出上亿的资金来还是很有困难的。” 金帅笑了:“巴总,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还有三个月时间,我相信七彩公司完全有能力拿出这笔钱来,目前房地产市场一片萧条,七彩公司完全可以趁机以低价吃进,这对贵公司的长期发展还是很有好处的。” “金总,这件事情沙总知道吗?” “我是公司的第一副总裁,公司里的业务由我全权负责,董事会已经批准了这项计划,还请贵公司回去提前做一些准备吧。” 金帅拨通了法务部的电话,律师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法律文件,让巴碧在上面签了字,这意味着从这一刻起沙氏集团收回七彩公司租赁厂房,已经进入倒计时。 巴碧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残酷的现实已经把金帅这个纯真而又善良的青年,变成了一个不讲情面,浑身都是铜臭气的商人,这究竟能怪谁呢?是怪七彩公司还是怪宋春颖? 047壮士断腕 去机场送走了李志,金帅感到一时没有地方可去,想了想打通了山竹的电话。最近这一个多月金帅与山竹的感情可谓是突飞猛进,两个人除了最后那道防线没有突破之外,其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电话里传来了山竹惊喜的声音:“金帅哥哥,你上班时间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不怕我老爸骂你啊?” “呵呵,你老爸能骂我吗?像我这么优秀的女婿他到哪里去找?现在公司的高管大部分都回家了,我待在公司也没有什么事。” “还优秀的女婿！真少没羞没臊的,谁答应要嫁给你了,要是你真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到我家里来吧,反正明天就要放假,我们顺便再商量商量去天涯市度假的事情。” 像往常一样,金帅刚把车开到了别墅的门前,山竹就从里边跑了出来,金帅刚走下车,两个人就旁若无人的拥吻在一起。这一次山竹表现格外的强烈,不一会小脸就潮红火热起来,吐气如兰,在金帅的怀里气喘吁吁。 由于第二天一早就要去海南度假,金帅第一次留宿在沙培亮的别墅里,当天晚上准翁婿在一起喝了半夜的酒,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沙培亮表现得异常兴奋,看样子如果不是有山竹这层关系,他绝对是会和金帅称兄道弟的。 吃完饭,沙培亮踉踉跄跄的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金帅路过山竹房间的时候停住了脚,犹豫不决是不是敲山竹的门。今天下午两个人那旖旎的一幕,真是让金帅回味无穷,如果不是沙培亮回来了,两个人之间也许会发生一点什么故事。 看了看腕上那只山竹给他买的伯爵表,金帅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了下来,夜都这么深了,不能再打扰山竹休息了,反正去天涯市度假还有七天的时间,有这么长的时间,这朵美丽的鲜花还不任由自己来采撷吗?想到这里金帅坏坏的笑了。 吃过丰盛的早餐,出发的时间到了,沙培亮又在金帅面前唠叨起来,不厌其烦的向金帅介绍着山竹的生活习惯,并一再叮嘱金帅要保护好山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金帅笑了,看沙培亮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叱咤江湖的黑老大威风,同所有疼爱子女的慈父没什么两样。金帅也知道沙培亮能够允许女儿和自己出去度假,实际上就是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了自己。 汽车沿着环岛高速路一路向南,山竹在车里又笑又叫,窗外所有的景色都让她好奇。金帅知道这是所有很少出门的女孩常有的表现,他现在感到沙培亮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为了让女儿不受到伤害就不让她出门,这怎么能够让她真正长大呢? 两个人在天涯市七天的假期过得很愉快,所有的景点都留下了这对年轻人的足迹。让金帅郁闷的是,每天晚上要休息的时候,山竹都会毫不留情的把金帅赶出房间,这种面对着美人只能看不能动手的日子,让金帅哭笑不得。 休假结束的前一天,金帅在天涯海角景点意外的看到董苗苗,正跟在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后面,旁边还有一个十分帅气的年轻人在向她献着殷勤。 金帅猜想董苗苗身边那个年轻人,有可能就是她父亲给她介绍的男朋友,这种时候两个人见面无疑是很尴尬的,金帅拉着山竹躲到了一边的树荫下,他这个奇怪的举动,让山竹有些纳闷。 “金帅哥哥,你干嘛要拉我到这里来啊?” “呵呵,山竹,那边的阳光太大了,我担心你的皮肤会受不了,你先在这里躲一会,我到那边再去买一只大一点的遮阳伞来。” 金帅的一番鬼话,糊弄住了山竹,这个纯洁善良的姑娘幸福极了,她此刻觉得只有金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并没有想到,刚才金帅的举动是另有目的的。 春节过后,各项工作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李志给金帅带回了好多河西省的特产,并说他母亲的病已经彻底治好了,现在能够下床走动了,家里准备用金帅带给他们的钱修房子,然后再建上几个蔬菜大棚。 听着李志的叙述,金帅心里一阵一阵的温暖,他这个自幼就失去母亲的孤儿,是多么渴望家庭的温暖,即便这个家庭是贫穷的,但是亲情却是任何人都不能缺少的。 李志的父母也埋怨李志没有带金帅回去过春节,并再三嘱咐李志一定要告诉金帅,如果在海州市混不下去的话就回河西,那个小山村将永远是金帅的家,听到这暖心窝的话,金帅的眼睛湿润了。 金帅的计划进展得非常顺利,春节过后,沙氏集团原计划开工的项目停了下来,一些即将完工的工程也抓紧时间收尾,房地产项目的几个楼盘,也全都转让了出去。沙氏集团聚集起的巨额资金通过各种渠道,分批存到了香港汇丰银行。 沙培亮频繁的往来于厩和海州之间,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厩里的一位贵公子,终于向沙培亮透露了最高层关于政策变化的动向。 沙培亮最后一次从厩回来的那天下午,在他的别墅里召开了董事会,金帅也参加了这个会议。这段时间沙培亮和他的几个兄弟已经把金帅当做自己人了,不仅让他负责公司的全部工作,就是沙培亮在厩活动时,遇到的一些情况也都及时和金帅通过电话沟通,也可以说沙培亮和他的兄弟们,已经把金帅当做了他们的高级智囊。 “我这次在厩探听到了不少高层的秘密消息,与那位太子的关系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复。” 接下来沙培亮用了半个多小时,向大家通报了他在厩里活动的情况,随着他的讲诉,所有人的表情都变的非常严峻。 “种种迹象表明,中央有可能在下半年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打黑活动,据说高层的态度很坚决,甚至有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提出,要借助这次行动全面清除近年来经济活动中的一懈罪行为。” 这个消息无疑是让人非常震惊的,苟世强说道:“幸亏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的话中央突如其来的搞这么一下子,还真的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沙培亮点了点头:“这个消息是从那位太子那里得来的,同时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已经代表董事会签署了一份文件,以五千万的价格把沙氏集团80股权转让给他。” 金帅暗暗的点了点头,沙培亮这个做法无疑是非常明智的,这才是真正的毒蛇噬臂壮士断臂,如果没有果敢的性格、敢于牺牲的精神,一般的人是很难做到这一步的。 老三陈东方看了看金帅:“阿帅,现在我们集团财产的转移情况进行得怎么样了?” “截止到昨天,沙氏集团的资产已经分期分批转移出去了百分之八十,在随后的一个月里,还可以回笼百分之十的资金,这笔钱由苟总具体经办,已经全部存入香港汇丰银行,如果那个太子晚一个月接收我们公司,还可以再回笼五个亿。” 老四黄海龙点了点头:“这就是说沙氏集团实际上已经是一个空架子了。” “黄总说的不错,公司的大部分不动产都抵押给了银行,由于我们公司信誉比较好,抵押值都达到了百分之八十,我初步估算了一下,目前公司的实际资产已经不到五个亿了。” 金帅讲完后,目光看向了沙培亮,他现在等待的沙培亮的最终决定。 “按照我和那位太子所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这个月底就是协议正式生效的时间,对方将在一个星期内,向我们的账户打入五千万元现金。” 苟世强想了一下说道:“大哥,既然咱们的大部分资产都已经转移出去了,就不必顾及这点小钱了,我看从明天开始我们五个人,就以旅游的名义分批出国,反正我们已经取得了澳洲永久居住权,出国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好吧,就按二弟的意思办,东方先走,海龙其次,思柳随后,我和世强、阿帅留到最后。记住,要和家人讲,这次出国只是去旅游度假,一些不该带的东西就不要带了,免得引起一些人的怀疑,我估计厩那个太子也不会不防着我们这一手。” 可以看得出来,沙培亮虽然表面上很粗鲁,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心思非常细密的家伙,这也难怪,一个打打杀杀的江湖汉子,如果没有过人的智慧,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一种紧张的气氛立刻在几个人的心头弥漫开来,沙培亮笑了:“我们五兄弟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还怕这点小阵势?中央高层虽然做出了决定,但是层层布置下来至少也得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完全来得及。” 苟世强说道:“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多亏了阿帅。要不是他提前搞出那份方案,提醒了我们,为我们争得了大半年的准备时间,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是不够的。前几天东方房地产的老侯还找到我,说要和我们共同开发城北边那一千亩土地,被我给谢绝了,这老小子现在还在做梦呢,到时候有他哭的。” 谢谢君子剑大大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成为微笑的第二个掌门,谢谢西欧369369打赏100逐浪币。 048拿前途作赌注 几个人一起笑了,沙培亮又说道:“集团的一些高管跟着我们打拼了这么多年,我们拍拍屁股走了,总得要给人家一点补偿吧,我可不想被人家指着脊梁骨骂。” 听到这句话金帅放下心来了,如果沙培亮不提这件事情,那就证明这个人并不值得深交,一个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人,不仅会被唾骂,想在社会上立足也是很难的。 苟世强看了看金帅:“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听听阿帅有什么意见！” “我赞成沙总的意见,一个公司的发展是离不开员工的共同努力,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能亏待了员工。去年年底高管的年终奖金我们只发了百分之五十,其他的转为股权激励,现在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再把钱发下去,不过这件事情要等到最后的一刻才能办。” 金帅的话音刚落,苟世强首先赞成:“好,这个办法不错,用发奖金的方式对高管们进行补偿,也是合情合理的,以后也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我看这件事情就交给阿帅去做吧。” 十几天后,风声越来越紧了,首先,中央新闻媒体连篇累牍的宣传报道了中央首长的讲话,并把打黑和清除经济领域犯罪,提高到了稳定社会治安,促进经济发展的首要位置,看到这些报道金帅明白了,沙培亮从厩打探回来的消息是正确的,中央要动手了。 临下班的时候,金帅让秘书在餐厅里打了几个包,提着两瓶酒来到了李志的别墅。虽然两兄弟住的地方相隔不远,但平日里工作都很忙,金帅周墓要陪山竹,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面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李志也笑了:“金帅,你不去陪山竹跑到我这里干嘛?” “呵呵,山竹要陪,兄弟也不能忘,我这就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金帅搞来的菜都很精致,李志拿去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两个人边吃边喝,非常惬意。 “金帅,想想我们去年这个时候,再想一想现在,可真是天上地下。你知道吗,我这次回去和家里人讲起你的事情,我父母都非常感激你。要不是你,我这条腿就废了,如果没有你,我也当不上一个公司的副总经理,我中学的一些同学听说我在海疆混的不错,他们也都想过来呢。” 金帅笑了:“李志,咱们兄弟两个的情谊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兄弟就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们之间就不要再谢来谢去的了。我今天要和你讲的就是,桃园虽好但非久留之地。” 听到金帅的话里有话,李志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金帅,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讲,今天我过来就是要和你商量下一步的打算。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目前的日子过得很顺心啊?” 李志点了点头:“你突然之间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志,恐怕我们要离开海疆了！” 李志吃惊的看着金帅:“出什么事情了?” 金帅端起酒杯和李志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把要离开海疆的原委向李志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随着金帅的讲述,李志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了。 “金帅,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讲?” “就你这点胆量啊,如果我早一天和你讲,你还能沉住气吗?恐怕你早就拉我回河西了。如果我们两手空空,又怎么能在河西开创我们的事业呢。这件事情我已经反复考虑过了,我们只是打工的,即便是出了事情,和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李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皱着眉头说道:“我明白了,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沙氏集团是这种情况,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在这里做下去的,我这个人一向谨慎,太害怕出什么事情了,金帅,你是在用你的前途做赌注。” “你说的没错,我是在用我的前途做赌注,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博呢?只不过我断定我这场豪赌一定会赢。现在我们哥俩已经有了一旋蓄,明天公司还将给所有的高管再额外发放一笔奖金,以你的级别来看,估计应该有三十万,我的意思是,领到这笔奖金后,你就立刻辞职,马上回河西。” 李志惊讶的看着金帅:“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可山竹又怎么办?” 金帅摇了摇头:“我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山竹肯定是要和她的爸爸一起去澳洲的。我的志向在仕途,当一个企业家不是我的根本愿望。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不应该这么快的就爱上山竹,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 李志笑了:“这爱不爱的你还能说了算?山竹是一个好姑娘,你不应该辜负她,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去澳洲,在外边读几年书,拿个学位再回来,起点可就高了。” “老神仙爷爷和外公从小就教导我,长大后要做一个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为亿万百姓谋福祉,对他们的意愿我是不能违背的。你离开海疆省之后,短则十天,长则一个月我一定会去河西找你。来之前我也考虑过,爱一个人就要给他幸福,我和山竹现在还年轻,过几年看情况再说吧。” 李志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报仇的事情怎么办?我不在的时间你可千万不要做出傻事来。” “我早就通过董壮壮对七彩公司进行了监视,宋春颖短时间还不准备回来,看来这件事情只能向后拖了,不过有一点,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离十年还早着呢！” 两个好兄弟都没有讲话,都在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金帅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竟然是董苗苗的:“金帅,你现在讲话方便吗?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谈。” “呵呵,是苗苗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你出来一下好吗,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讲不太方便,我现在就在海港区的那间咖啡馆里,咱们不见不散。” 李志笑了:“是董苗苗吧?你们不是好长时间没有联络了吗?她今晚找你会有什么事情呢?” 金帅摇了摇头:“我也猜不透她找我有什么事,不过听她的口气好像很着急,就这样吧,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准备吧。” 十点过后,海州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几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抬高,改革开放逐步深入,再加上这里又是全国最大的经济开发区,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街上一些女孩子的穿着打扮来看,已经非常前卫了,什么超短裙露胸装,在大街上随处可见。 金帅走进了咖啡厅,略一打量向西南角走去,他和董苗苗以前约会的时候每次都到这里,也可以说这里已经成了他们见面的固定场所了。 好长时间没有见董苗苗,虽然化了淡妆,但依然掩盖不住脸上的憔悴,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现在生活得并不是很开心。 董苗苗看了看表,强装笑颜调侃道:“还不错,十五分钟就赶到了,看来你还没有被你那位山竹妹妹绊着。” 金帅心中微微一惊,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董苗苗是一个警察,又是好多男警察的追求者,她要是想打听一点事情,那还不是很容易的。 “苗苗,看来你对我的情况都了解的很清楚,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董苗苗眼圈立马红了,也幸亏这时服务员给他们送来了咖啡,否则的话她准得哭出声来不可,金帅也看出来了,董苗苗到现在依然还爱着自己。 “金帅,你不要怪我打听你的私生活,可我实在忍不住,我想弄明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她难道就比我优秀很多吗?可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失败的原因了。” “对不起！”金帅依然是这句对不起,他现在除了这三个字之外又能说些什么呢? 董苗苗扯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看着金帅笑了:“金帅,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让我的初恋充满着甜蜜又充满着苦涩,我永生难忘。” “苗苗,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姑娘,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金帅言不由衷的说着,心里也在暗暗的骂自己,电视剧看多了,这些狗血的话也能说出来。 董苗苗笑了:“得了吧,你不要安慰我了,自从你让我弟弟转达了你的三条看法之后,我也想了很多。我爸爸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没过两天就把我安排到厩进修去了,这才给你创造了一个机会,否则的话山竹要想从我手里把你抢走,恐怕还是很困难的。” 金帅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段时间董苗苗只是和他电话联系,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打上门来,原来人家到厩去学习了。 “那就恭喜你了,从厩学习回来,恐怕又要升官了吧?” “哟,想不到一个满身铜臭气的生意人,对官场上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少哪！” “呵呵,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现在当官的子女不都是这样吗?工作一段时间升一级,再去深造一段时间回来又升一级,就这样要不了几年就升上去了。” 两个人说着笑着,就好像一对老朋友,原有的一点小小隔阂,也在这说笑中被慢慢融化了。金帅仿佛又听到了董苗苗的话声:“要不是老爸的缘故,我又怎么可能失去他呢。”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董苗苗,发现她的嘴唇并没有动,意识到自己的那点异能此时又发生作用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金帅也发现,他身上的异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只不过这种异能想要它出现的时候不出现,而无意中却又灵了,有时候金帅也在想,什么时候这种异能能够控制自如就好了。 两个人相互注视了足足有五分钟,董苗苗嫣然一笑:“金帅,从我们两个一开始交往,你就说过我们两个将永远是好朋友,不知道这句话今天还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不光是今天,就是今后我们也永远都是好朋友,说吧,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 049聪明的做法 董苗苗笑了,笑里带有一丝苦涩:“金帅,你知道吗,我们警队的小伙子们对你可崇拜了,特别是当他们知道,我弟弟是在你的指点下才取得这一届的警界武术散打冠军,对你更加佩服了。你的招数简单实用,没有花架子,擒拿罪犯时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我现在在市公安局政治部工作,想请你帮个忙,我们想把你的武术动作用摄像机拍下来,如果你能亲自去指点一下就更好了。” 金帅笑了:“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可登不了大雅之堂,就不要去丢人现眼了。” “你那可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壮壮只练会了其中的六招,就把上一届的武术冠军给打败了,要是十二招全学会了那还了得。我看你别舍不得了,也算是你为保卫社会治安做一点贡献嘛。我们下个月有可能会有一次大行动,你不想让我们那些警察因为拳脚功夫不好,在与犯罪分子搏斗中而流血牺牲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金帅自然也不好再矫情,笑着点头应允了:“这件事情好办,我在学校大三那年,曾经代表学校参加过海疆省全省高校运动会,表演的就是我的那十二招武功,当时学校也给我录制了一盘光盘,我还保存了一份作为纪念,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就送给你,至于去现场指点恐怕就没有这个时间了,因为我很快就要从沙氏集团辞职离开海疆了。” 金帅说这句话也是很有目的的,因为他刚才听董苗苗讲过,下个月他们可能有一次大行动,而董苗苗所说的这次行动,有可能就是中央即将要开展的打黑大行动,否则的话董苗苗也不会说出警察因为武功不好而流血牺牲的话来。 董苗苗看了金帅好一会,金帅仿佛又听到了董苗苗在说话:“现在离开海疆倒是一个好机会,也免得被圈进来,到时候大家都尴尬,看来这家伙还是很聪明的。” 金帅笑了,他此时已经确定,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场在全国开展的大规模打黑行动就要开始了,而董苗苗今天约他来见面,有可能就是要传递这方面的信息。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邀请金帅去给警察们指点武功呢。武功可不是短时间就能练成的,临阵磨枪也是要不得的,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可是会误大事的。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个聪明的姑娘是在用这个办法通知他迅速离开海疆。虽然金帅在沙氏集团只是一个打工的,但在别人看来,他这个第一副总裁必定会知道不少的公司机密,如果连锅端掉了沙氏集团,金帅必然也会受到牵连,最起码也要到警察局里去协助调查,而此时离开海疆是最合适了。 “谢谢你苗苗。” 董苗苗笑了,笑得是很甜美,她知道金帅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与聪明人谈话就是不费劲。 临告别的时候,董苗苗送给了金帅一个玉观音挂件:“金帅,这是我从南山佛陀庙求来的,今天送给,希望它能永远保佑你的平安。” 董苗苗亲自给金帅挂在了脖子上,抬起头来看了金帅好长时间,霓虹灯映照着姑娘的脸庞,眼睛出现了两颗大大的泪珠,金帅仿佛又听到了她在说话:“再见了,金帅,我的爱。” 第二天李志向集团总部递交了辞呈,分管人事的副总裁陈东方也没有问原因,很爽快的在李志的辞职书上签了字,并吩咐财务部门给他多发了半年的工资。 李志在他住过的别墅楼面前停了很久,眼里有依依不舍的意思,金帅笑了:“李志,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好不好,桃园虽好非久留之地,以后咱们自己盖上一栋比这更好的别墅,那才住得舒心。” “你小子也别在这里说风凉话,如果没有这件事情,我就不相信你舍得离开这么优越的工作环境?” 兄弟两个一起哈哈大笑,不是自己的东西丢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 金帅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沙培亮和苟世强正在谈话,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两个人一起笑了:“阿帅,这段时间可是累坏了吧?把你的朋友送走了?” “忙一点倒没什么,关键是朋友这一走感到心里空荡荡的。” 沙培亮点了点头:“阿帅重情义,真是性情中人啊。” 接过了苟世强亲自端过来的茶,金帅喝了一口:“二位长辈,我今天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讲。” 听到金帅要和他们讲重要的事情,沙培亮和苟世强的脸色立马严肃了起来,他们知道金帅轻易不会乱讲话,而一旦讲出话来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昨天晚上,我和海疆省政法委董书记的女儿董苗苗见了一面,她暗示我最近海疆省有可能要进行一次大行动。” 沙培亮和苟世强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我们也得到了这方面的消息,看来这次大行动要比我们想象的提前了很多。” 沙培亮站起来,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停住了脚步,过了好一会突然转过身来:“现在老三他们已经到了澳洲,我们也要马上走,如果再等上几天我担心会来不及。公安局那些人的招数我们也很懂,一般在行动开始的前几天,就会对抓捕对象进行监控。” 金帅想了一下:“现在走是对的,猎物逃脱时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先行一步,让对手永远也追不上。公司每年都组织高管出去旅游度假,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好,这个办法好,”沙培亮立刻拍板:“我们走后,就让行政总监陶昊主持公司的工作,授权他处理公司里的一切未尽事物,等那个太子来到海州,就让陶昊去和他打交道吧,我们远在澳洲就管不了那么多喽。” 看了看时间,沙培亮笑着对金帅说道:“阿帅,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里,明天我们就一起飞往香港,然后从那里转飞澳洲。” 金帅摇了摇头:“对不起沙总,我一直很矛盾,没有下这个决心,今天我不能不讲了。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澳洲,我的事业是在华夏,因为我已经答应了我的亲人,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 苟世强奇怪了:“阿帅,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去澳洲山竹怎么办?你可不要忘了,我们几个人的产业今后都要交给你来打理的。” “二位长辈,我不是不想跟你们去澳洲,我更舍不得离开山竹,但是我也有我的意愿。现在咱们国家法制虽然还不是很健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好,最近这些年,好多的外商都来华夏投资,他们也正是看准了华夏这个巨大的市场,我认为未来世界经济的发动机是在华夏。” 苟世强有些不明白了:“阿帅,你说这些和你去不去澳洲有什么关系啊?” “呵呵,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常大,华夏的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以后这方面的政策也会越来越宽,沙氏集团仅仅是在国内漂白了,如果再从国外转一圈回来,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虽然沙氏集团的原始积累存在着原罪,但是哪一家民营企业没有这种情况呢,可惜国家不给我们这个改正的机会,你们的那些资产如果不转移出去,这次大行动结束后,不被那些贪官们分掉,也会被他们给祸害掉,现在拿到国外去转一圈,过一段时间再投资回国内,这不仅对我们个人,就是对国家也很有好处的。” 金帅讲话的时候沙培亮一直在很用心的听着,此时越发感到这个年轻人眼光长远,看问题非常深刻。金帅说的也是实话,如果国家能够给他们赎罪的机会,他们这些人还至于远走他乡吗?一旦沙氏集团被查封,四处的黑手就会伸过来,要不了多久沙氏集团这个大蛋糕就会被瓜分一空。 即便是国家接收了沙氏集团,谁又能保证那些当官的能够把它经营好呢?眼下有那么多的国有企业,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工人失业下岗,那些当官们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作威作福吗?谁又把国家的资产真正当回事了? 金帅的这个办法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把大部分财产转移出去,实际上就是避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在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里,这些资产也会得到较大的升值,如果到时候再以外资的形式投资到国内,同样可以为这个国家创造财富。 “阿帅,你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五兄弟文化水平都很低,在国内经营起来都很吃力,更甭提到国外了,连外国话我们都不会说,去了外国那还不是只等着坐吃山空啊?” 金帅笑了:“沙总,你是手里捧着宝贝不当宝啊,山竹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管理人才,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就企业管理方面的问题探讨了很多,我发现她有很多的管理理念都是非常先进和超前的,这也要感谢你为她聘请的四位好老师。” “你是说让我们把家产交给山竹去掌管,她能行吗?” “没有问题,我认为山竹绝对是一个合格的企业管理人才,虽然目前她还缺少实际工作经验,但有你们五位在后边保驾护航,我看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像我一样,我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不照样也能担负起你们交给我的重任吗?” 沙培亮和苟世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讲话,金帅知道现在还需要再给他们烧一把火:“二位长辈,你们就不要犹豫了,咱们这样好不好,你们到了澳洲后,先不要忙着投资,考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如果山竹确实担负不起这份重任,我再过去行不行。” 050洞房花烛夜 沙培亮叹了一口气:“阿帅,你来沙氏集团已经快一年了,我是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的,无论人品,还是工作能力,我五兄弟对你都要竖大拇指。特别是这半年来,公司里几乎所有事情都是你处理的,你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五兄弟也曾经私下里聊过,你确实是一个人才,不要说是沙氏集团了,就是再大的财团你同样也能管理得很好。” “谢谢沙总和几位长辈的夸奖。” “我这不是在夸奖,而是我们的心里话,阿帅,我还是希望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和我们一起去澳洲,不仅是我们五兄弟,就是山竹也离不开你啊,难道你就不替山竹想一想吗?” “沙总,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让我从政为老百姓谋福祉,是我几位亲人的意愿,也是我从小的志向,我希望能够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去闯一闯。” 沙培亮又叹了一口气:“阿帅,既然你有这个志向,我们也不好再勉强你,你这个脾气就像我年轻时一样,认准了一条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既然你想在仕途上闯一闯,我们也尊重你的志向,但是,咱们必须要约定个时间,否则的话,山竹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三个男人在一起定了一个君子协定,到金帅二十五岁那年,如果在仕途上没有任何的成就,就马上去澳洲;如果金帅在仕途上站住了脚,沙培亮五兄弟就回国投资,帮助他在仕途上创造更多的政绩。 金帅离开之后,苟世强看着沙培亮笑了:“大哥,我就不信你会让金帅这么轻易的离开。” 沙培亮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虽然他和山竹的关系很好,但毕竟还不是夫妻嘛,我也不好非要把他留在身边。” “可惜了这个人才啊,说实话,这半年来我们这些人都成了甩手掌柜,大小事情都交给金帅去处理,他做的也非常符合我们的意思。” “二弟,我看出来了,你也很喜欢金帅。” “那当然了,不光是我们五兄弟,就是我家的那个大小子和老三他们家的那些孩子,也都非常崇拜金帅,他们早就把金帅当成是自己的姐夫了,你说我们的下一代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像金帅这么出色的。” 沙培亮笑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我们这些人年轻时就打打杀杀,孩子们也难免受我们的影响。” 苟世强皱了眉头想了一阵子:“大哥,你要是真想把金帅留在身边,我倒有一个办法。” 沙培亮有了兴趣:“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刚才不是说金帅和山竹不是夫妻吗,那好办,让他们今天晚上成亲就是了。” 沙培亮笑了:“二弟,你这个主意不怎么样。我们明天就要去香港了,现在让他们结婚也来不及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 “大哥,我们虽然现在生意做大了,但从骨子里来讲还是江湖中人,我看就不必讲究那些礼节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让他们小两口成婚,你就是他名副其实的老丈人,金帅就要尽半子之孝,明天再让金帅把我们送去香港,在香港住上那么一段日子,你想啊,小两口刚结了婚,肯定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再到那个花花世界里看一看,他还愿意再回来吗。” 沙培亮下意识的端起茶杯,过了一会又放下:“你这个办法不错,就是太委屈山竹了,我还要听听山竹的意见,她不愿意的话,什么事也办不成,另外金帅的护照和出国手续现办也来不及啊。” 苟世强笑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一个月前我就把金帅的护照和出国手续都办好了,他随时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沙培亮鼓掌大笑:“二弟,可真有你的,真不愧我们哥几个的智多星,那好,我们就分头行动,山竹和金帅那里由你这个媒人去说,我就给他们筹备婚礼,不管怎么说,大的排场不能讲,小的意思总要有的。” 笑过之后沙培亮又犹豫了起来:“二弟,如果金帅到了香港之后,坚决不肯跟我们去澳洲又怎么办?搞不好会耽误山竹一辈子。” “大哥,难道你还不了解金帅?通过这一年来的观察,我发现金帅是一个非常重情义又非常讲究信义的人,只要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即便是他不肯跟我们去澳洲,但是他与山竹之间的情分是永远不会变的,我也相信一旦条件时机成熟了,这两个年轻人就会冲破一切障碍走到一起。” 有钱人就是好办事,沙培亮一声令下,下面就开始行动起来,而这一切金帅并不知情,直到两个小时后,他处理完了手头的工作,苟世强才来通知了他。 “阿帅,明天我们就要去香港了,我大哥的意思是想让你送我们过去,考虑到你和山竹小两口就要分开了,我和大哥商量决定今天让你们两人成亲。” 金帅吃惊的看着苟世强:“成亲?太快了点了吧,我还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呵呵,你准备什么?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再说了,山竹现在是澳洲人了,在哪个国家都可以履行婚姻的法律手续,只要两情相悦,信守誓言就不必拘泥于那个形式和那张纸。” “苟总,我总感觉到有点太急了,这件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好不好?请您放心,我这辈子非山竹不娶。” “阿帅,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守信用的好孩子,也绝对不会辜负山竹对你的一片情意,你是一个孤儿,也无需再和家里人商量,这件事情就由我来替你做主了。” 金帅此时明白了沙培亮和苟世强的意思,说实话金帅也曾经幻想过能够和山竹结婚,共同生活。只不过现在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苟总,即便是我同意,山竹她同意吗?” “呵呵,傻小子,来之前我已经和山竹讲过了,看来你们两个真是心心相印,都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放心吧,山竹已经同意了,就等你的意见。” “苟总,既然山竹也同意了,那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吧,现在需要我做点什么?” 苟世强鼓掌大笑:“傻小子,你到现在还叫我苟总,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啦?”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鼓足勇气喊了一声:“二叔！” “这就对了嘛,什么事也不需要你做了,你就等着当新郎官吧,哈哈,我老苟终于保成这次大媒了,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的喝一杯。” 金帅感觉到好像做梦似的,是那样的不真实,用牙齿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感到疼,这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 “难道自己真的要结婚了吗?”金帅站了起来,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面朝着家乡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他仿佛看到了外公那慈祥的笑容,脑子里也出现了他母亲模模糊糊的身影,又想起了老神仙爷爷的音容笑貌,这一刻金帅感到自己的肩上仿佛又加了一副重担。 “结婚了就是大人了,就要担负起家庭的责任。” 想了一下,金帅乘坐电梯来到了楼下,上了车飞奔到珠宝店,毫不犹豫的买了一个最大的钻戒,他要在今天的婚礼仪式上,亲手给山竹带上。 婚礼是在沙培亮的别墅举行的,短短的一个下午,别墅里布置的是花团锦簇,到处都是一片喜庆洋洋的景象。 参加婚礼的人不多,除了苟世强一家之外,再就是山竹的四个家庭教师了,虽然大家都不明白沙培亮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的女儿举行婚礼,但是也没有人提出疑问,像这种有钱人经常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人家什么时候嫁女儿,采用什么方式举办婚礼那是人家的事情,别人又有什么权利说三道四呢? 今天晚上山竹异常漂亮,大红色的礼服衬托着光洁的皮肤,瓷娃娃般的精致脸蛋,在灯光照耀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苟世强充当了典礼的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当一对新人向沙培亮磕头行礼的时候,沙培亮这个闯荡江湖大半辈子的黑老大竟然高兴的眼睛都湿润了。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整个婚礼可谓是中西合璧,反正这种场合是怎么喜庆怎么来,谁也没有说出有什么不对来。再说了,有四位学富五车的教授亲自拟定的婚礼,又岂能错得了? 一对新人向来宾们一一敬酒,在苟世强的三个孩子打诨插科的闹腾下,宴会上热闹极了。 十点过后山竹的四个家庭教师告辞离开了,苟世强也把他那几个要留下闹洞房的孩子赶走了,沙培亮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婿,脸上一片慈祥的神色:“时间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香港。” 灯下观玉人,自然是另一番景象,换下了礼服的山竹更加美艳不可方物,金帅看得发呆了。 “山竹……”金帅轻轻的把山竹揽入怀中,:“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到现在我还感到是在做梦。” 山竹依偎在金帅的怀里,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虽然今天这个结婚典礼来得有些突然,但这也是她梦寐已久的了。 山竹羞涩着,一动不动。金帅的嘴唇落在了芳香的樱唇上,顿时觉得一片的温润与柔软,依稀能感受到芳唇后贝壳般的牙齿轻咬着,为未知的一切紧张着。金帅吻得更深,希望开启那甜蜜的嘴唇,品尝一下那小小的舌头。 “唔……”山竹发出一声娇啼,让金帅更加感到热血沸腾。 华夏一直有句话,人生有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所以,新婚之夜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充满了期待与想像,所有的年轻人都会把新婚之夜想象得非常美好,毕竟,这意味着两个人走到一起并开启一个全新的生活。 这个晚上,有很好的月光。风儿轻拂着,空气中好像到处弥漫着紫罗兰的清香……如此良辰美景,是金帅和山竹洞房花烛夜,一个浪漫甜美的洞房花烛夜。 谢谢天外看客、奶牛vae的打赏！ 051胜利大逃亡 金帅站在山竹的面前,也不说话,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两个人脉脉含情的对望着,无声地微笑着,房间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金帅在山竹耳边低语着:“亲爱的,你今天晚上是最美的……”嘴里的热气一点点地呵在山竹脸上,让她觉得有些晕眩,红着脸把金帅推进了洗凿。 山竹要开始布置他们的洞房,点上一对红烛,关了明亮的大灯,皎洁的月光从宽大的落地窗无声的透了进来,在床上洒下一片如梦如幻的光影。山竹坐在那片月光里,取出一方红绣丝巾,轻盈地披在头上,红着脸,数着心跳,静静地等待着金帅。 金帅走出洗凿的时候,被面前这幅画面迷住了。他没有想到山竹给他安排了如此的惊喜,像是让他一下子走进了梦境里。 红烛摇曳中,金帅轻轻地掀起山竹头上的红绣丝巾,山竹娇羞欲滴的面容呈现出来,如同第一次相见一样,依然给他难以抑制的新鲜心动。 缓缓褪去山竹的衣衫,手拂过她纤弱的肩膀,止不住微微颤抖……金帅终于看到了山竹的身体,白玉凝脂一般,柔婉起伏如山峦,精致的乳,如初绽的,散发着魅人心魄的芬芳。 金帅俯身下去拥抱着妻子,像是夏日里纵身一跃,落进了清凉的水里,每一寸肌肤,都浸透了那种舒爽踌……他们一起携手走上那陌生刺激的旅途,在紧紧的抱拥和冲击下,仿佛要将一生的甜蜜和幸福都深深地融到对方身体里去。 身心交汇的那一刻,山竹轻轻皱了皱眉,低声吟了一下……感觉到一种陌生的痛,但随后汹涌而至的是柔情和爱,她终于把自己纯洁的完整的一切,交给了最爱的男人。 月色无边,花香袭人。山竹和金帅的洞房花烛夜才刚刚开始,这注定是他们一生里漫长的刻骨铭心的一夜,其间的每分每秒,都浸在爱的长河里…… 波音747客机呼啸着降落在香港赤鱲角国际机场,先期赶来的屈思柳在航班出口迎接了沙培亮一行,别看沙培亮在海疆省还算是一个数一数二的富豪,但在香港这种富豪云集的地方却显不出来,没有记者,也没有狗仔队,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而这也正是金帅所希望的。 一行人分乘几辆车驶入了浅水湾,沙培亮在这里为金帅和山竹购置了一栋别墅,当别墅里的佣人分列两行迎接金帅和山竹时,他们所喊的秀和姑爷,让山竹和金帅都感到是那样的不习惯。 按照苟世强的计划,金帅和山竹游览了香港著名的景点,新婚燕尔自然是如胶似漆,一刻也舍不得分开,这个时候沙培亮和苟世强以为他们的计划有可能要成功了。 “阿帅,”一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沙培亮把金帅请到了书房:“这几天在香港过得还习惯吗?” “谢谢爸爸,香港这个地方很好,以前只是从媒体上知道这里是世界经济中心之一,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吸引人。” 沙培亮满意的笑了:“西方的政治体制决定了经济发展,民众崇尚高度的民主和自由,我们即将要去的澳洲,其民主程度比这里是有过之而不及,到了那里你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以你的聪明才智,你一定会成功的。” 金帅知道沙培亮是想让自己一起去澳洲,也很明白沙培亮让他一起来香港的目的,笑了笑说道:“爸爸,你不要再动员我去澳洲了,我的志向不是经商,我要在仕途上闯出一番自己的道路。” 沙培亮叹了一口气:“阿帅,你和山竹刚成亲,你就舍得离开她吗?” “说实话我确实放不下山竹,但是山竹也曾说过,若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朝朝暮暮！我和山竹已经商量过了,她也同意我留在国内,如果有可能山竹还准备和我一起回去创业。” 沙培亮一听可坏事了,自己没有说服金帅,倒让他把山竹给说服了,这怎么行? “阿帅,山竹从小失去母亲,是我一手把她带大的,她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一刻也离不开她,现在国内的生活条件还很不好,山竹如果跟你回去肯定会吃很多苦,我的意思是让她和我一起去澳洲。” 沙培亮听到女儿也要和金帅一起留在国内,此时也只有退而修其次了,只要能保住女儿跟自己去澳洲就可以了,金帅不禁为自己的计策暗笑起来。 厩那位太子,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海州市,却没有想到沙氏集团的五个股东,一起来了个胜利大逃亡,查看了一下,发现整个沙氏集团几乎成了一个空架子,公司里的大部分高管也早已辞职,看到这些太子愤怒了。 但这个时候太子也没有什么办法,沙培亮五兄弟已经远在澳洲,太子家里的权势再大,也只是在国内,对于澳洲也是鞭长莫及。 看了看沙氏集团剩余的资产,还有三个多亿,远远超过了他购买股份的五千万,太子也只好承认了这个现实,他知道这是沙培亮有意留给他的,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的。 十天之后,华夏中央统一布置的打黑活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沙培亮五兄弟也被列入了公安部的黑名单,但这个时候沙培亮他们已经在澳洲了,两国之间又没有签署引渡条约。再说了沙氏集团的股份已经全部转让给那位太子,公安部投鼠忌器,也不敢得罪那位太子。在他的运作下,这件事情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沙培亮等人在金帅的运作下,终于成功的逃过一劫,在异国他乡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活,而我们的主人公金帅也从香港回到了河西,准备开始新的创业！ 河西省禄祥县李村镇小李村,坐落在笔架山脚下,山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村前有一条清澈的墨水河,滋润着两岸的土地,村里的人全都姓李,相传是唐朝最后一个皇帝李拀的子孙。 李柷是昭宗的第九子,景福元年九月三日生于大内,初名李祚,乾宁四年封辉王,天复三年二月拜开府仪同三司、充诸道兵马元帅。天佑元年八月,昭宗被杀以后,蒋玄晖假传遗诏拥立。 哀帝当国,一切政事都由朱全忠决策。他即位以后甚至都没有改元,一直在使用“天佑”年号。然而,不幸的是,天不佑唐,大唐帝国近300年的基业注定要在他手里倒塌了。 天佑四年(907)三月,经过一番假意的推辞,时为天下兵马元帅、梁王的朱全忠接受了哀帝的“禅位”。建国号梁,改元开平,以开封为国都,史称后梁。 相传李拀离开厩后,带领他的子孙一路向东,最后来到河西省的笔架山下,见这里景色优美、沃土连野,遂在这里定居,小李村的居民就是他的后代。 这些传说是否属实,在历史上并没有确切记载,只不过小李村的人一直认为,他们的老祖宗就是唐朝最后一位皇帝,尽管这个皇帝在任期间昏庸误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的皇族后裔的想法,谁都想有一个身世显赫的祖先,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不例外。 随着改革开放,从中央到地方都把经济工作放在了首位,禄祥县也不例外,由于这里地处横贯河西省东西的交通要道,东西两端各有一座上百万人口的大城市,禄祥县就把绿色蔬菜产业放在了经济发展的首要位置,而李村镇则由于地理位置的优越,成为这条产业的龙头。 金帅的到来使这个小山村里热闹了好一阵子,李志的父母就像见到远方归来的儿子一样,高兴的合不拢嘴。 小山村里民风纯朴,村里的叔叔伯伯们都来祝贺李志的父亲李修易又多了一个儿子,甚至还有人把金帅称之为李修易家的老二,丝毫也没有人把金帅当做外人,让金帅充分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金帅也引起了村里女孩子的注意,不出三天,竟然有十几个媒人上门给金帅提亲,这可是李修易一家和金帅没有想到的。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大学生还是比较稀罕的,尤其是像小李村这样的乡村,大学生更是弥足珍贵,这么多人来给金帅提亲也就可以理解了。 李志的父亲李修易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以孩子还小的名义婉拒了上门的求亲者,当大家看到李志十六岁的妹妹李静时,也就都明白了,看来李修易是要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李志家的新房子已经建造好了,像所有的北方农村一样,正面是一排五间前出厦的大瓦房,左右则各有两间厢房,正房除了客厅之外,就是李修易两口子和女儿住的地方,而李志和金帅则各住在东西两侧的厢房。 凭空多了一个帅气的二哥,可是把李志的妹妹李静给高兴坏了,每天都像跟屁虫似的跟在两位哥哥的后面,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金帅有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愫。 052用钱砸晕他们 一天吃过晚饭,李志来到了金帅的房间:“金帅,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 “呵呵,很习惯啊,大叔、大妈、小妹都对我很好,乡亲们也很和蔼,我喜欢这个地方。谢谢你李志,让我重新享受到了家的温暖。” 李志笑了:“你和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我们两个是好兄弟,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我这个当哥的就要一辈子罩着你。” 李志说的是实话,大学这四年,特别是在海疆闯荡这两年,更让两兄弟的情谊得到了升华,也可以说两个人已经有了同胞手足的感情了。 李静给两个哥哥端来了茶水,自己也安静的坐在了一边,她想听听两个哥哥讲些什么,更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和她所向往的大学生活。 “金帅,今后有什么打算?” “你知道我的志向,我当然要去考公务员了。” 李志点了点头:“金帅,不是我打击你的积极性,回来的这段时间,我对这方面的情况做了一些了解,发现考公务员非常难,去年道北市招收公务员,竟然是四百五十个人录取一个,即便是你能够通过笔试,没有关系你也进不去。” “这些我也想到了,不就是送礼吗?这个咱们不怕,我就不相信有钱砸不晕他们。” 李志摇了摇头:“金帅,我知道你现在有点钱,但是在这个社会仅仅有钱是不够的,还必须有关系,像我们这种人要想从政实在是太难了,即便是能够当上公务员,要想再往上爬,那就更不容易了。” 金帅有些奇怪了,他和李志曾经商量过,今后两个人要共同走上仕途,怎么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志竟然改主意了。 “李志,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呵呵,金帅,不是我改主意了,而是残酷的现实教育我,我回来后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认为考公务员就是一条独木桥,有几个人能成功呢,即便是成功了,这条路也不好走,有多少人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一个人的事业并不只有一条路,经商做实业也不错啊。” 金帅笑了:“虽然现实教育了我们很多,但是我们的志向是不能因为现实而改变的,官场中的人大多数是从普通民众中走出来的,他们有血有肉,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他们能够成功,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成功呢?” “金帅,我有一个远方亲戚,就在李家镇工作,干了快二十年了,现在还是一个小镇长,他曾经和我说过,天底下最难干的行当就是当官了,听听他说的那些官场里乌七八糟的事情我就头疼,还有官场里的一些所谓的潜规则,更是让人无所适从,你再有能力,上面没有人,没有钱也是升不上去的,我听说现在官场里的官都是明码标价,当一个副镇长要十万,再向上升还要送钱,我算了算,要升到县委书记那一级,没有个一两百万是不够的。”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人讲过,虽然官场里有一些潜规则,但毕竟还是好人多嘛,只要能干出成绩,我就不相信上级领导就看不到你?我刚才说过了,官场里的人也是出身于普通老百姓,只要是人就有他的弱点,只要是我们能够抓住他们的弱点,各个击破,工作起来也没有什么难的。” “金帅哥说得对,”李静在旁边突然插话道:“我哥哥自从听了我那个远房亲戚的话之后,一连几天都是唉声叹气的,我支持你金帅哥,不要听我哥哥的,有朝一日你要是能当上大官,一定会凭借着你的聪明才智造福老百姓的。” 听着李静小大人似的言论,金帅和李志都笑了,兄弟两个第一次在走哪条道路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金帅,我看这样吧,咱们兄弟两人分分工,你去考公务员,我搞实业,赚了钱就支持你在仕途上走得更远。即便是有一天,你在外边混不下去了,你回来后还有一个落脚点。你的脑子灵活,计谋多,胆大心细,和那些人打交道也不一定会落在下风。” 金帅在心里暗笑,如果要想搞实业的话,早就去澳洲了,何苦在这里！离开香港之前沙培亮曾经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钱,何苦用李志赚钱去帮助自己在仕途上发展呢。 “李志,这个问题我们今天就不讨论了,反正快过年了,明年考公务员还要几个月,到时候我们看情况再商量吧。” 金帅很会讲话,为人又很乖巧,没有几天就和李志的邻居们混得很熟了,他所住的西厢房每天都聚集着很多的青年男女,听金帅和李志讲述大城市里的事情,大家在这里嘻嘻哈哈的,无所不谈。 有一天当谈到当地风土人情的时候,李志的堂兄李强凑过来说道:“金帅,你知道吗,听说我们的老祖宗是唐代的一个皇帝,那我们这些人算不算龙子龙孙啊?。” 金帅笑了:“我在大学的时候也看过不少历史方面的书籍,但从来就没有见到过有这方面的记载,如果要想证明你们是唐朝李柷的后代,就必须要有佐证,比如说,当地有没有这方面的出土文物,或者说县志上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有啊,听老人讲我们村的北面以前有一大片的坟地,还有好多的石像,可惜破四旧的时候都被砸坏了。后来那里又被公社改成了养猪场,那些旧砖旧瓦都盖成了猪舍,再后来猪没养成,养猪场就荒废在那里了”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知道农村里的人都喜欢一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没有影子的事情有时候硬要说成真的,李家村后段那片巨大的坟地,有可能是古代哪一个大家族的家庙,却被李强说成他们是唐代皇帝子孙的证据。 每年的冬季,村里都要对承包的土地进行划分,今年李家村也毫不例外,这次村里将拿出小河南边那片土地,承包给村民建设蔬菜大棚。 这两年村里建蔬菜大棚的人都得到了实惠,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由村里动员和国家补贴了,一听到这个消息,家家户户都盯着那个地方,想在里边分得一片土地。 李家村有一百一十户村民,村里拿出的那片土地,只能够建五十个蔬菜大棚,两户人家还分不到一个,按理说像李修易这种人家,是应该分到一个,但是第一榜公布出来却没有他的名字。 一天下午,金帅从镇上回来,看到李修易正在杀鸡,有些奇怪了:“大叔,不过年不过节的,杀鸡干什么啊?” “今天晚上请你亮子叔来家里吃饭。” 提起亮子叔,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这个人原来就是镇上的一个小干部,听说是犯了错误回到村里的,两年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镇上任命为李家村的书记,虽然大家都姓李,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李亮这个人依然很跋扈,村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他说了算。 “大叔,请亮子叔来是不是为了蔬菜大棚的事啊?” 李志的母亲插话道:“是啊,前年村里让建蔬菜大棚的时候,你们哥两在海疆还没有回来,我又常年卧病在床,只靠着你大叔一个人,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建蔬菜大棚啊,后来李志用你捎回来的钱给我治好了病,家里才逐渐活泛起来。去年村里又没分地,一直拖到现在,现在大家看到建蔬菜大棚都发财了,今年要地的就更多了,我们要不想想办法今年那块地可就全分完了,我们以后就没有任何指望了。” 金帅点了点头:“大叔,农村也兴请客送礼这一套?” 李志的母亲笑了:“一看就知道你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现在办点什么事不得送礼啊。就拿今年春天建这套房子说吧,为了划宅基地我们家不仅请客就是送礼也送了不老少。” 金帅没有吱声,他没想到现在农民在自己土地上建房也这么难,一个小小的村干部,竟然公开的吃请受贿,要是再大的官又会怎么样呢?既然他们收礼那就好办,金帅想了想有了主意。 在饭桌上李修易几次提起建蔬菜大棚的事情,都被李亮给挡了回去,最后被问急了才说还要再研究研究。 金帅端起了酒杯:“亮子叔,我们家的情况以前你也很了解,我们和李志哥在外面读书,家里全由我大叔一个人劳着,再加上我大婶身体常年有病,光供我们两个上学就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哪里还有钱建蔬菜大棚啊,现在我们两个都回来了,希望亮子叔能多加关照。” “金帅啊,不是亮子叔不答应,而是今年要地太多了,村里也要通盘考虑,不过像你们这种家庭情况,恐怕想要分到地是很困难的。” 听到李亮的话,李修易失望极了,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话。看到父亲的样子李志刚要开口讲话,金帅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不明白金帅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事情没有办成,李修易心里很不舒服,喝了很少的酒就有些醉了,在李志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房间休息了,酒桌上只剩下了金帅和李亮。 “亮子叔,”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悄悄的塞到了李亮的手里:“我们家里这种情况还需要你多加关照。” 看来李亮也是经常办这种事情,捏了捏信封,很自然的装进了口袋,脸上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呵呵,当然了,像你们家这种情况,村里还是应该照顾的,这件事情就包在叔的身上了,我看不仅今年的地应该分给你们家,就是前年的地也应该给你们补上,金帅啊,你不愧是从外面见了世面回来的人,大学生脑子活,有前途,亮子叔是看好你的。” 看到李志回来了,李亮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笑着说道:“李志,你有一个好兄弟,有些地方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这样吧,明天让你父亲到村委会去一下,我尽量说服村主任把地分给你们。” 李志有些纳闷了,刚才说不行怎么突然之间又行了呢,看了看金帅,只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李志明白了,金帅一定是给了李亮好处。 053立志从政 送走了李亮,李志来到了金帅的房间:“金帅,你是不是给李亮上供啦?” “是啊,你没听他那意思,不送是绝对分不到地的,只要他想要我们就送。你想啊,建一个蔬菜大棚一年可以有近万元的收入,两个蔬菜大棚就是两万块,我只拿出一年收入的十分之一送给他,就得到了两个蔬菜大棚的五十年使用权,这笔生意可是划算的很啊。” “你送给了李亮两千块钱?你疯啦?一下子给他那么多。” 金帅摇了摇头:“李志,我没有疯,我很清醒,现在是商品经济时代,你想得到就必须要先付出,这就叫各取所需,没有什么不对的。” “金帅,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一直想在仕途上发展,原来你有一套自创的超前经济理论,只不过你当了再大的官,每年也就那么一点收入,难道你也像一些贪官那样用钱去买官,当了大官之后再去贪污?” 金帅笑了:“我当官是绝对不会贪污的,更不是为了那点经济收入,我是要实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第二天是禄祥县城传统的集贸日,用了不到两个小时,金帅就把整个县城逛了一个遍,看了看时间还早,信步来到禄祥县政府的大门口,看着大门口那几块牌子,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走进这个大门。 一辆形车嘎的一声停在金帅的身后,司机从车里伸出头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县政府,不是菜市场,有什么好看的。” 金帅看到这辆车的车牌后三位号码是002,知道这辆车有可能是县长的座驾:“对不起,我只是随便看一看。” “你说一声对不起就行啦,这里是政府机关重地,闲杂人一律不得靠近。” 不就是站在这里看了看吗,又没有站在大门当中妨碍交通,车也完全可以开得过去,金帅心里越想越生气。一个司机就这样狐假虎威的,看来这辆车里的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是自己,以后也会纵容手下这样吗? 无缘无故受了司机的训斥,金帅也没有再逛下去的兴趣,在海州那样的繁华城市生活了多年,又担任过一个大财团的副总裁,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县城,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玩的地方。 金帅窝着一肚子气走进了县批公司,买了一辆当时最好的拖拉机,又去买了一些建蔬菜大棚用的材料,冒着刺骨的寒风向小李村开去。 看到金帅买了一辆拖拉机和那么多建大棚用的材料,李志的母亲把金帅好一阵的埋怨:“金帅,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把拖拉机买回来啦?你打工赚来的钱也不容易,我们以后还要攒钱留着给你当官用呢。” 金帅心里忍不住的乐,李婶可真是有意思,别人当官是为了捞钱,她倒要攒钱给自己当官用,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有一个亿万富翁的老丈人,因为自己准确的化解了集团的危机,奖励给自己一大笔钱,这家人准得把下巴惊掉。 李修易看了看金帅,只说了一句话:“这孩子！” 不管怎么说,买拖拉机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晚上李志的母亲多加了几个菜,以示庆贺。 喝酒的时候,李义修说道:“金帅,我已经和你表姑夫讲过了,过了年初二,你和李志一起去看他,让他和你讲一讲官场里的事情。” 提起这位表姑夫,那可是李志家最有本事的亲戚,听说他曾经给一位县长当过秘书,本来在仕途上春风得意,最后那位县长不知道什么原因下台了,他就被贬到一个乡镇里,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到现在还是一个副镇长。 金帅也很清楚,李修易让他去看那位表姑夫,主要是想让他讲一讲官场里的一些事情,也许是想用这个办法让金帅知难而退,或者说有思想准备。 夜深人静,金帅练了一会内功,又打开灯摆弄起了残棋局,他发现这第二局残棋比第一局难解多了,让金帅有一种老虎吃天难以下口的感觉,苦思冥想了半个多小时,始终不得要领,金帅只好收起了棋子。 金帅清楚的听到,从正房里传来了李志父母的谈话声:“金帅这孩子真是懂事,看到我们家要搞蔬菜大棚,把拖拉机都买回来了。” “这孩子有情有义啊,好几次给我们钱,我们都不收,他是用这种办法来报答我们。” “你说这孩子就是惹人疼,要真是咱们家的孩子就好了,静儿过了年就十七了,等高中毕业后,就先给他们堕。” “你个老娘们,知道什么呀,我看金帅这孩子志向不小,人家能不能看上咱闺女还不一定,我可告诉你,可别乱讲话,别到时候搞得大家都不好见面了。” 听到这邪金帅也笑了,两位老人可真是有意思,想用这种办法拴住自己,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亲情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如果大婶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她又会怎么样呢? 结婚的事情金帅没有和李志的父母讲,因为他知道,国家才刚开始从社会上公开招收公务员,其中一个最主要的条件就是要未婚。如果结婚的消息被传出去,想走上仕途就永远没有希望了,虽然他相信李志一家人不会把这件事讲出去,但是要想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金帅此时想起了山竹,也想起了他们两个人在香港时的情景。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金帅最幸福的时光,香港的各个旅游景点,几乎都留下了金帅和山竹的足迹。蜜月期间,两个人非常恩爱,山竹的温柔体贴和沙培亮的信任,让金帅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甚至有一度也曾想不回国,和山竹一起去澳洲,但最终还是从政的志向占了上风。 临离开香港的前一天晚上,金帅和山竹几乎整夜都没有睡觉,拼命的在对方的身体上索取着,两个人约定到金帅满二十五周岁的时候,山竹再回国来找他,那个时候两人再决定今后的生活道路。 想起在机场时那难舍难分的情景,金帅的眼睛湿润了,不知道山竹在异国他乡过得还好吗?她那柔弱的肩膀能够撑得起家族的希望吗?她能够管理好那十几亿美金的庞大资产吗? 大年初二的早上,李志和金帅来到了石桥镇表姑夫孙琦的家里,虽然孙琦只是一个副镇长,但是住的地方却很宽敞,五间平房里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小院里打扫得很干净。 孙琦早就听说过金帅,也知道金帅来这里的目的,简单的寒暄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叙啊,我听李志的父亲讲起过你了,他说你立志从政,我今天就和你讲一讲我在仕途上的一些经验和教训吧。” 孙琦点上一支烟,叹了一口气:“唉,人人都说当官好,可谁知道当官的难处呢?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看来孙琦也是一个老烟鬼,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讲完这句话后,石雕般的面容非常严峻,四十多岁的人竟然显得老气横秋。 “金帅啊,表姑夫当了二十多年的官,也曾经意气风发过,也像你这样有着远大的抱负和理想,但是残酷的现实教育了我,当官,尤其是在华夏当官确实是不容易啊,我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孙琦也许是想起了往事,沉默了好一阵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了看金帅又笑了:“金帅啊,你要记住一句话,在我们国家为官与在世界任何地方做官一样,都有很多的规章制度,如何更好的约束自己,自是题中之义。但是,任何一个在官场待过的人,都会多多少少的认识到:真实的官场环境中,规范官员行为的其实不完全是成文的制度和规章,而更多的是一些不成文的潜规则与准则,而成文的制度和规章往往是用来惩戒违背潜规则的官员。”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表姑夫,这是什么意思呢?” “做官最基本的指导思想是:要深刻认识到具有华夏特色的官僚政治最核心的东西。在我们国家当官,实行的是层层任命制。即:大小官员不是经由人民选举产生,而是由上级发现、任命的。” 金帅点了点头,对于这些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华夏的官员并不是由老百姓选出来的,而是由上面直接提拔任命的,也就是说大凡做官非常成功的人,一般而言,不是做事业成功,而是为长官服务做得非常成功。在华夏做官的最大特色是要跟对上司,那是因为官吏的考核与任免,主要不在于他们有多少政绩,而在于他们与上司关系的密切程度,搞掂了上司,就等于戴稳了乌纱帽。 孙琦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表姑夫年轻的时候曾经跟一位县长工作过,那个时候,县长对表姑夫非常信任也很欣赏,但后来这位县长犯了错误,表姑夫就被贬到这个石桥镇,由于脑门上贴了他的标签,不管工作怎么努力,但就是没能再进一步。说实话,我之所以能当上这个副镇长,也是因为上面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勉强给了这顶乌纱帽,这也算是我退休之前的安慰奖吧。” 孙琦的老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老孙啊,你就别再提那新芝麻烂谷子了,你就不怕把两个孩子给教坏了。” “呵呵,我怎么能把两个孩子教坏了呢,我这二十多年积累下来的官场经验,说给这两个孩子听听是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在官场里混可是不容易的,别人要想听我还懒得讲呢。” “行,你就讲吧,不过光抖搂你那新芝麻烂谷子也不能当饭吃,还是边吃边谈吧。” 午饭搞得很丰盛,看来孙琦一家也确实是把金帅当成了贵客 054官场铁律 金帅端起了酒杯:“表姑夫,你刚才说的这些经验确实非常宝贵,我和李志都非常喜欢听,这杯酒我敬你,就当是我和李志的拜师酒吧。” 孙琦高兴了,好长时间没有人陪他聊天,在官场里整天带着假面具,可是把他给憋坏了,此时有了两个忠实的听众,又是自己的晚辈,岂有不大讲特讲之理。 “我这二十多年来,一共总结了八条,今天我就一股脑子说出来给你们听听,呵呵,你们听归听,但是不要被吓住了,我相信你们年轻脑子活,总有一天会悟出来的。” 孙琦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原本有孝灰的脸色不一会就起了一点红晕。 “这八条呢,可以说是做官的人必须要知道的,也可以说是八条官场铁律,如果搞不清楚,就会碰的头破血流。” 看到金帅和李志听得很认真,孙琦高兴了:“八条铁律就是:1、在官场中绝对不能追求真理,也不能去探询事物的本来面目。” “探索真理和事实真相这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知识分子去做的事情。要牢牢记住这样的信条: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正确的。实在把握不了,可简化为:上级领导提倡而且对自己没有妨碍的就是正确的。” “2、要学会说假话,更要善于说假话。要把说假话当成一个习惯,不,当成事业,说到自己也相信的程度。妓女和做官是最相似的职业,只不过做官出卖的是嘴而已。记住,做官以后你的嘴仅仅是吃饭时属于你自己的,说什么和怎么说一定要根据需要。” “3、要有文凭,但不能真有知识,真有知识就会妨害你做官。有了知识你就会**思考,而**思考是从政的大忌。别看现在的领导都是硕士博士,那都是假的。有的人博士毕业就去应招公务员走向仕途,那是他从读书的那天起就没想研究学问,肯定是在所学的专业里混不下去的不学无术之徒。记住,真博士既不屑于做官,也是永远做不了官或做不好官的。” “4、做官的目的是什么?请记住:是利益。一定要不知疲倦地攫取各种利益。虽然现在老百姓把这叫**,但做官的有9999的不这样看问题,而是把这一点看作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你不但要明确的把攫取各种利益作为当官的目的,而且要作为唯一的目的。” “你务必要时时想到:你的领导想方设法提拔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的下属心甘情愿服从你,也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周围的同僚朋友时时处处关照你,是因为你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对一些不义之财,万一你良心发现,自己可以不要,但属于别人名下的你必须给。记住,一旦你把攫取利益这个目的一模糊或放弃了,你为官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5、务必把会做人放在首位,然后才去考虑做事。这里的做人做事你可别错误理解为德才兼备的意思。这里说的会做人,就是会处关系。做事是实际工作,这点会不会都无所谓。会做人就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点编织到上下左右的关系网中,成为这个关系网的一部分,最好是很重要的那部分。记住,现在说谁工作能力强,一点都不是说他做事能力强,而是指做人能力强。你仔细地琢磨一下,看看那些把能力片面理解为做事有本事的人,有几个有好日子过的?” “6、要用农民的思想和方式对待一切事物和人。我们的社会无论外表怎样变化,其实质都是农民社会。谁迎合了农民谁就会成功。我们周围的人无论外表是什么,骨子里都是农民。农民的特点是目光短浅,注重眼前利益。所以你做事的方式方法必须具有农民特点,要搞短期效益,要鼠目寸光。一旦你把眼光放远,你就不属于这个群体了,后果可想而知。你生活在一群农民中,要多学习封建的那一套,比如拜几个把兄弟什么的,你千万别把这当作庸俗的行为而排斥,这一点也都不过分。” “7、要绝对相信拍马屁是一种不容易掌握的高级艺术。千万不要以为拍马屁只要豁出脸皮就行！豁得出去的女人多得是,但能傍上大款或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却是极少数,凤毛麟角,大部分还是做了低层的三陪秀。这和拍马屁是一样的道理。拍马屁就是为了得到上级的赏识。在人治的社会里,上级的赏识是升官的唯一途径,别的都是形式,这一点要牢牢记住。” “8、所有的法律法规、政策制度都不是必须严格遵守的,确切地说,执行起来都是可以变通的。法律法规、政策制度的制订者,从没想到要用这些东西来约束自己,而是想约束他人。但你要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人人都可以违反的。什么时候坚决遵守,什么时候偷偷违反,让谁违反,要审时度势而定,否则宽严皆误。” 金帅和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孙琦,这八条官场铁律总结得可是太深刻了,如果不是孙琦这个官场老油条讲的,凭着金帅和李志两人,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金帅从小到大很少服气过谁,除了他的外公和老神仙爷爷之外,恐怕就是眼前这位孙琦了。 回来的路上金帅和李志谁都没有讲话,孙琦的话讲得实在是太震撼了,他们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眼下这个官场是否适合他们,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去趟这潭浑水。 回到了家里,金帅一头钻进了房间,他要把从孙琦那里听到的话整理一下,这可是一个官场老油条几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只有记住并领悟了,踏上仕途之后才能做到游刃有余,不至于碰得头破血流。 李志走了进来,看到金帅正在奋笔疾书,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金帅,看来你是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一心要去官场里闯一闯了。” “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老神仙爷爷曾经讲过,一个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创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做生意的可以富甲一方,但是为官者却能造福百姓。” 李志摇了摇头:“金帅,我的脑子没有你那么聪明,我的胆子也小,今天表姑夫的话更让我感到官场中的可怕,我还是算了吧,你去闯官场,我就去做生意吧,咱们兄弟两个各干一行,也好互相帮衬,免得都挤在一条路上,到时候被人家一勺烩了,那时可就哭也来不及了。” 金帅笑了:“那好吧,人各有志,你也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咱们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官和商就像一对孪生兄弟谁也离不开谁,要想当清官,就必须要有雄厚的经济基础,而要想发大财就离不开当官的支持,也许咱们兄弟们这样做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黄金组合呢。” 兄弟两个一起哈哈大笑,从这一刻起就决定了两个人今后的发展道路,但是谁又能知道他们选择的这条道路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 大地渐渐披上了绿色,村前的墨水河里的冰也渐渐融化了,金帅和李志一家人天天忙碌着建蔬菜大棚。虽然金帅从小就没有干过蓬,但是在李修易的指点下,也做得蛮像个样子,特别是金帅脑子活,又从县城买回来了好多的科学种田书籍,结合这上面的知识,制定出了一个大棚种植计划。 一个偶然的机会,镇里的农业技术员看到这份种植计划,感到很有兴趣,就报告给了镇长,经过镇上农业技术部门的加工修改和润色,这份大棚种植计划在全镇的范围内得到了推广,后来又被县农业局采纳了,金帅的名字也被一些人知道了。 一天下午,孙琦骑着摩托车急匆匆的赶来了,一见到金帅,孙琦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金帅,好消息,今年白马市招收公务员的文件已经出来了。” 这份文件讲得很详细,金帅看了看自己完全符合这上面的条件。白马市今年共招收117名公务员,所分配的单位有财政局、农业局、农委,妇联等十几个单位。 孙琦留下了这份文件,不顾李修易挽留就急匆匆的走了,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孙琦这个副镇长也未必有闲空留下来吃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志问道:“金帅,你这次想报考哪个单位啊?咱们是学金融出身的,我看你干脆去报考财政局得了。” 金帅摇了摇头:“不,我想报考市妇联。” 金帅一说全家人都笑了,特别是李静更是笑得花枝乱颤:“金帅哥,你一个大男人去报考市妇联,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别瞎说！”李志的母亲制止了女儿:“你金帅哥去报考市妇联,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金帅放下了筷子:“我之所以要去报考市妇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们想一想,财政局是一个非常有油水的单位,不知道有多少当官的孩子盯着呢,咱们这些人要想考进去,比登天还要难。而市妇联是一个清水衙门,报考的人肯定不多,那些当官的子女也看不上这个单位,但是他们招收的同样也是公务员,我只要能够挤进这个圈子,今后再怎么发展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了。” 谢谢zhang乳oan、西欧369369、帅帅的丑男大大的打赏,恭喜zhang乳oan大大稳居粉丝榜第一名宝座！ 055美女考官 李修易诧异的看着金帅,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看金帅这个主意不错,自古就有走冷门这一说,别人看不上的,说不定咱们就能捡个漏,反正都是公务员,只要是能被录取了,以后再想办法挪动挪动,这就像要到一户人家,你必须要先进大门,然后才能到房间。” 李志想了想:“金帅,你可别说,我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看来你这脑袋瓜就是和常人不一样。” 白马市位于河西省的中部,西邻省城道北市,东面是海港城市烽山市,共辖四区六县,全市面积一万六千平方公里,总人口八百万十万,其中市区面积一千五百平方公里,人口一百三十万,是河西省比较大的一个地级市。 白马市作为历史古州名郡,人才荟萃,英杰辈出,文化名人灿若星辰,生于白马市或曾活动于此的高层次文化名人就有100多。他们对该地的政治、经济、文化、科学的发展,有重要的影响。 在孙琦的介绍下,金帅来到白马市,找到了孙琦的老同学,在市农业局工作的科长卢友亮,并在他的帮助下顺利的报上了名,经过初审之后取得了考试资格。 按照白马市委的规定,这次公开招聘公务员,必须要参加公务科目的笔试,成绩优秀者再参加面试,然后再经过体检和组织考察,经公示后才决定是否录取。 那个年代国家公开招收公务员是一件新鲜事,好多的规章制度还处于探索的阶段。比如说,考试笔试成绩优秀者,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怎样才算是优秀,并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这就给一些人留下了足够大的作空间。再比如,组织考察,考察的范围又是什么,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定,所以有人就说,像这种公开招收公务员,也是为一些当官的子女量身定做的,只是让他们有了一个合法的进入公务员队伍的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社会是要进步的,这也是一个大胆的创举,也改变了过去那种当公务员,全靠上级领导决定的陋习,有的时候也会录取一部分普通平民百姓的子弟,毕竟做得太过分了也不好,有时候还需要考虑到社会舆论,。 带回来一大包各种各样的复习资料,金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了紧张的复习,李志的母亲也变着花样的给金帅改善伙食,让他有更充沛的精力参加人生的第二次高考。 公务员考试的时间终于到了,李志陪金帅来到了白马市,两个人就像当年参加高考似地,先去考场熟悉了一下环境,看到金帅满不在乎的样子,李志也在暗暗替他担心。 “金帅,我怎么感觉你并没有把这次考试放在心上。” “呵呵,你认为我应该紧张啊?说实话我对这次考试很有信心,那些复习材料我几乎都背下来了,再说了不就是考个公务员嘛,咱哥们要想考研究生那也是手到擒来,即便是这次考不上我还有下次,还是那句话,我们年轻又怕什么?” 看到金帅自信满满的样子李志也笑了:“你说这话我相信,在学校的时候,每次上课你都在看闲书,临到考试了你才拿起课本来用上几天功,每次考得成绩又很好,也不愧同学们都说你长了一个化学脑子。”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白马市最大的百货商场,说是最大也只是比较而言,这样的商场在海疆省充其量也就是三流的。 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女装部,金帅停下了脚步,看到有顾客来了,服务员站起来,看到两个打扮非常普通的小伙子,显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竟然又坐了回去。 “真是狗眼看人低！”金帅拿起一套裙装小声嘟囔着,没想到售货员此时竟然走了过来:“哎,这些衣服只能看不能摸,好几百块一件摸脏了你赔得起吗?” 李志也不高兴了:“你说什么?衣服摆在这里不就是让人看的吗?难道是纸糊的摸一摸就摸坏啦。” 女售货员好像吃了枪药,说起话来也格外的冲:“说不让动就不让动,衣服是摸不坏,但是摸脏了你们同样要赔,像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没有钱买只能跑来过过眼瘾。” “你说什么呢?你以为穿西装就是有钱的,老子这样就是穷光蛋?我告诉你,这年头不能以貌取人,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和尚,这样吧,你把这两件衣服给我包起来,我全要了。” 李志拉了拉金帅的衣袖:“金帅,你买这么贵的衣服干什么呀,咱们有钱也不能在这里浪费啊。” 金帅笑了:“李志,这些年来婶子的身体一直不好,都是小妹在照顾她,我来这么久了也没有看她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现在我们有钱了,也应该让小妹穿的好一点了,否则的话会让人家笑话我们这些当哥哥的！” “金帅,我知道你赚的钱比我多,可是以后你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实在要买的话就买一件算了。” 女售货员的嘴角带上了讽刺的笑意,那意思是说看看吧,跑到这里来充大款了,演双簧谁不会啊。 可是当金帅掏出卡来,这个女售货员再也笑不出来了,花了一千多块钱,人家毫不在意,很潇洒的刷卡签字,女售货员这才知道,她遇到了一个真正有钱人。 “先生,请你留下住址和电话号码好吗?” 金帅笑了:“怎么?你看上我了?我告诉你,我就是打八辈子光混,也绝对不会要你这种势利眼。” “你……”女售货员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原本是店里的规定,是想调查一下这种服装的消费群体,却没想到被人家给误会了。 金帅看着女售货员那气的急剧起伏的胸膛,吹了一声口哨和李志扬长而去,也许此时的金帅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这几个月在农村里一直装乖孩子,可是把他憋坏了,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他的本性就会显现出来。 第二天就是考试的日子了,当金帅走进考场时,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这次的考场是在白马市实验中学里,看架势真和金帅当年考大学有得一比。 按照有关规定,公务员笔试分为两大部分,上午考的是行政职业能力测试内容包括五部分:言语理解与表达、常识判断、数量关系、判断推理和资料分析,全部为客观性试题。 由于事先复习得很充分,金帅看了看试卷,嘴角流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拿起笔埋头写了起来,全部答完后,看了看腕上的表,竟然才用了一半时间。 金帅仔细的打量着考场,有人正在奋笔疾书,还有人在苦思冥想,一个瘦瘦的看着好像高中生的考生急着抓耳挠腮,有几次甚至还揭开衣襟看一看。 金帅笑了,他知道这个人是在作弊,上了十几年学对这点锌凉是非常熟悉的,金帅从来没有做过弊,但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这些事情。 一阵香风刮来,金帅抬头一看,一个漂亮的女考官走到了跟前,俯下身子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你写完了?写完了再检查一遍,没有问题的话就交卷出去,不要影响到其他人的考试。” 女考官穿的是一件半袖的衬衫,也许是衣服太瘦了,绷得胸前鼓鼓的,透过领口望去,金帅发现女考官竟然穿着黑色的蕾丝文胸,在白马这个地方,可是够了新潮的！ 也许是看到了金帅色色的目光,女考官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脸色瞬间就红了,狠狠的瞪了金帅一眼,迈着漂亮的舞蹈步离开了。 望着女考官婀娜多姿的身影,金帅小声的嘟囔着,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这么漂亮的美人,要是以后真的去了妇联工作,有这样的大美女陪着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金帅的眼睛看着试卷,心里却开始了yy。 看到金帅这么快就走了出来,李志迎了上来,递过去一瓶水:“金帅,这么快就出来啦?考得怎么样?” 金帅接过水来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抹了抹嘴巴:“没问题,早知道考题这么简单,我都不用复习。” 快到中午了,两个人来到了实验中学旁边的小吃店,叫了几个菜,不顾李志反对金帅又要了几瓶啤酒。一杯啤酒下肚,金帅看到上午那个女考官也走进了小店,要了一盘水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美女考官,中午也不回家,怎么也在这里凑合啊?” 美女考官也认出了金帅,漂亮的脸蛋又泛起了一阵红晕:“你就是上午那个考生吧?不知道下午还要接着考试吗?中午还喝酒,看你考砸了怎么办。” 金帅笑了:“谢谢美女考官的关心,只要有你监考我就绝对考不砸的。” 美女考官白了金帅一眼,再也没有搭理他。 056万花丛中一点绿 一个星期后,考试成绩出来了,金帅在全市一千多名考试当中,取得了笔试第一名的好成绩,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志的全家像过节那么高兴。 李静也放暑假了,天天穿着金帅给她买的衣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小姑娘自从收到金帅给她买的衣服之后,看金帅的眼光都变了,有事没事就以请教功课为名腻在金帅的身边。 看着李静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胸脯,有时还会无缘无故的脸红,金帅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不该给这个小妹妹买衣服,要是让她以为自己喜欢上她了,那可就糟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志闲聊着:“李志,从国外寄来的信这里应该能收到吧?” “能啊,前天我五爷爷家还收到了他在台湾弟弟的来信。”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未婚妻好久没有给我来信了,也不知道她在澳洲过得怎么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金帅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李静,他发现小姑娘的脸色很不自然,放下筷子推说吃饱了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金帅,你有未婚妻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啊?” “婶子,我的未婚妻是在海疆省认识的,只不过他们一家现在去澳洲了。” 李志的母亲点了点头:“噢,人家去国外啦?离得这么远,你就不想她?” “我们有过约定,我满二十五周岁那年,她会来找我。” 李志的父母相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吃完饭李志来到了金帅的房间:“金帅,你不是告诉我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你有未婚妻的事情吗?” 金帅叹了一口气:“李志,我这次去白马市考试做了一件错事,我之所以今天提起我女朋友,就是想终止这个错误。” 李志明白了:“等一下我会和妹妹谈的,咱们是一家人,有话直接说出来反而会更好。” 李志走后不久,就听到李静房间里传出了说话声:“哥,你不要乱讲好不好,我什么时候看上金帅哥啦,我只是把他当做我的亲哥哥而已。” 再想听下去,金帅发现他的听力又不灵了,不过有一样可以肯定的是,李静从此之后不会再缠着他了。 秋高气爽,农村到处都是一片丰收景象,李志家的两个蔬菜大棚经全家人的全心呵护,好多的蔬菜已经进入收获期,收完这一季,接着就是反季节瓜菜的种植了。 金帅买的那台拖拉机,现在可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每天早上李志都会拉着大棚生产的蔬菜,到十公里之外的蔬菜批发市场销售,李修易天天乐得合不拢嘴,按照目前的情况看,仅这一季的收入,差不多就可以把建大棚的钱赚回来。 由于地里的蓬很忙,金帅婉拒了李志的陪同,独身一人来到白马市参加面试,今天的金帅身穿一套深色的西装,配着一条红碎花领带显得格外的精神。 市妇联大楼的门口,今天上午格外的热闹,几十个在笔试中过关的考生聚集在这里,准备参加即将要进行的面试,争夺三个公务员的名额。 金帅独自站在一边,默默的吸着烟,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清高,或者说不屑与这屑生混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参加面试的考生中,除了他自己,其他的全是莺莺燕燕的女孩子。 两个女孩很大方的走到了金帅的面前:“嗨,帅哥,你也是来参加面试的?” 金帅的脸上出现了阳光般的笑容:“是啊,我也是来参加面试的。”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大方的向金帅伸出了手:“帅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丽,就住在市政府,你是哪里人啊?” 金帅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干部女子特有的优越感,脸蛋说漂亮也算不上漂亮,说丑也说不上丑,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一转眼就找不到的人物。俗话说十八无丑女,女孩身穿一件说不上是什么牌子的t恤,和一条水墨蓝的牛仔裤,凹凸有致的身材、乌黑的长发显示出青春和活泼。 “我叫金帅,是禄祥县李村镇人。” 身材长得娇小玲珑的女孩甜甜的笑了:“你叫金帅?你名字里的帅字可是很配你,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帅哥,我们叫你帅哥看来是叫对了。我叫乔娜,是徐丽大学的同学,也是禄祥县人,说起来咱们还是老乡呢,只不过听你的口音可不像李村镇人啊。” 对这个问题金帅也不知道解释多少回了,自从来到李志家,他一直在学说当地的话,但是长期养成的口音又岂能是一会半会改变过来的。 “呵呵,我从小是在南方长大的,去年才回到禄祥。” 没有几分钟三个年轻人就熟了,徐丽问道:“帅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来报考妇联呢?你应该去财政局那些单位啊。” “我这种小人物一没关系,二没后台,怎么能进得去那种有油水的单位,所以就只好来妇联碰碰运气了。” 乔娜笑得花枝乱颤:“帅哥,你可真逗,你长得这么帅气,如果以后真的在女人成堆的妇联工作,那岂不是一道很亮丽的风景,万花丛中一点绿,就像红色娘子军里的党代表一样,干脆我们叫你党代表得了。” 乔娜的话引起一阵笑声,金帅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又围上了五六个女孩子,他此刻觉得在这些女孩子的包围下,真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像一群母狼面前的小白兔。 幸亏这个时间不长,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通知面试即将开始,这才让金帅摆脱了囧境。只不过他这个党代表的名号就此传开了,这也成了他进入妇联之前的一个意外收获。 “各位考生注意了”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大门口,冲着外面的考生喊道:“请准备好你们的准考证和身份证,排队进入大门,跟我一起到会议室,请大家遵守纪律。” 中年人的话音刚落,考生们刚组成的小圈子很快就散了,很自觉的排成一条长队。金帅不愿意和这些女生挤在一起,他这个党代表此时也只有站在最后一位的份上。 这是妇联的一个会议室,说妇联是一个清水衙门,其实也不然,这间会议室装修得很不错,一色的红木制成的家具,在灯光下散发出悠悠的光泽,仿佛在向来人显示着他们身份的高贵,软座的高靠背椅坐上去感觉到很舒服。 金帅到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政府机关,所谓的有油水和没有油水也只是相对而言,再穷还能穷这些当官的吗?老百姓再苦也不会让他们的公仆受半点委屈。 中年考官先宣读了考试规则。然后是考官们和考生们见面。在与考官见面时,金帅一直观察着现场的情况,他发现大部分考生都会与考官中的某位用眼神沟通沟通,特别是那位徐丽,更是很矜持的和考官们点头示意,而这屑官也都对徐丽露出了笑容,或者是冲他点点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由于金帅是笔试的第一名,市妇联把他的面试放到了最后一位,每当一个人被喊到名字走出去的时候,金帅都会向她投以微笑,还会加上一个加油的手势,这一手又赢得了不少女孩的芳心。 不大一会工夫,徐丽走了进来,一见到金帅就笑了,毫不掩饰的坐到了金帅的旁边,显然徐丽面试的结果不错。 谁都知道面试的时候,猫腻很多,弹性也很大,出什么题目打多少分,全凭考官的意思,没有关系就会提一些比较难答的问题,而有关系的,提的问题就比较容易一点,有时候甚至就是走走过场。 徐丽就住在市政府,说不定人家的父母就是高官,这一点从刚才徐丽与考官交流的眼神上就可以证明。有了这么大的后台,面试还能差得了吗? “帅哥,谢谢你刚才的加油,我考得还不错。” “呵呵,那就祝贺你了,看来你进入妇联工作已经是稳稳的了。” 稳稳的这三个字是当地人的口头禅,徐丽听到金帅说出这三个字也笑了:“面试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实际上也就是走个过程,有几个考官都是我父亲原来的一些老部下,他们肯定是会关照的,帅哥,你在考官中有没有熟人啊?” 金帅摇了摇头:“我是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没有任何背影,也不知道今天的考官姓氏名谁,但我相信,在今天的面试中,我一定会有一个出色的表现。” 女孩叹了一口气,用充满可怜的目光看着金帅,也不顾那位中年考官投来的严厉目光,唧唧咋咋的把刚才考官问了她什么问题,她又做了怎样的回答,向金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不管有没有用,最起码也是这个女孩的一片心意,能让金帅知道考官会问些什么样的问题。 还没等金帅答话,工作人员就喊到了他的名字,看到来人金帅乐了,原来这个工作人员正是他在考场上碰到的那个美女考官。 “帅哥,我在这里等着你出来,咱们一起去吃中午饭好吗?” 金帅也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此刻他的目光全部被美女考官给吸引过去了,听到徐丽的话只是向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美女考官微笑的看着金帅:“金帅,没看出来你能取得笔试的第一名。” “那当然了,我从小学到大学,每次考试就从来没有得过第二名,唉,脑袋瓜子长得聪明,能有什么办法呢。” 看到金帅又色迷迷的注视着自己的胸脯,美女考官脸又红了,走起路来也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走到楼梯拐弯的时候,美女考官停住了脚步:“金帅,你认识徐市长的女儿?” “徐市长的女儿?你说的是刚才和我讲话的徐丽?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认识她。” 美女考官点了点头:“我听徐丽邀请你共进午餐,有这个机会还是应该好好利用的,行了,你自己进去吧。” 金帅有些纳闷了:“你不进去吗?” “呵呵,今天来面试的都是一些大人物,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只能跑跑腿,是没有资格当考官的。” 刚要推门,金帅又缩回了手:“美女考官,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透漏一下你的名字。” 美女考官又一次脸红了,小声的挤出了几个字:“我叫刘丽娇！” “刘丽娇,这个名字好,很适合你,我记住了。” 谢谢zhang乳oan,君子剑大大的打赏,微笑感动中。 057编制的区别 随着话音金帅走进了考场,只听到背后传来了刘丽娇那银铃般的声音:“金帅加油,我看好你。” 面试考场是一个小型会议室,椭圆形会议桌的另一边,七个考官稳稳的一字排开,全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进来的考生。 虽然人不多,但也带来了足够大的压力,如果一个考生没有良好的心理状态,很可能在此刻就会紧张起来,人只要一紧张,就甭想在考试中取得一个好成绩,这是任何人都清楚的事实。 金帅走进门,快速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七个考官,中间一位是一个神色威严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右手边是三个高矮不等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的男性官员,他的左手坐的是三个少妇。 金帅迅速做出了判断,四个男性考官可能是市委组织部或者人事局的官员,三个女性考官有可能是用人单位,也就是市妇联的领导。 “各位考官好,我叫金帅,来自禄祥县李村镇小李村,毕业于海州大学金融系,准考证号码是10067。” 金帅的沉稳和大方取得了考官们的好感,金帅发现中间那个瘦瘦的中年人,和坐在他左边的美妇交流了一个满意的眼神。 “金帅,你是这次公务员考试笔试的第一名,请告诉我你是如何取得这个成绩的?并谈谈你取得第一名之后的感想。” 提问题的是右手边的大胖子,很显然这个人才是主要提问者,其他人则是听取答案进行评分的。 “我之所以能够取得这次笔试的第一名,主要基于我能够认真的复习和平日对生活的观察积累和总结。从小到大我都认为做任何一件事情,要想取得好成绩都必须要付出艰苦的努力,在这一方面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至于我的感想这也很简单,在一件事上取得了成功,并不代表着以后,而只能把他作为一个新的起点,人生就是要不断的拼搏和努力。” 稍微停顿了一下金帅又说道:“做任何事情都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更不能好高骛远,这是我坚持的人生信念。如果我能有幸能为一名公务员,我会永远记住我是一名党员,也会永远牢记为人民服务这一至高无上的宗旨,我的回答完毕。” 左边那个美妇听到金帅的话眼睛一亮,向金帅流露出赞许的目光,金帅此时仿佛听到这个美妇在讲话:“这小伙子不卑不亢的真是不错,要是真的能来妇联工作那就好了,长得这么帅气,还不知道得迷死多少人。” 金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的特异功能此时又灵了,但愿特异功能能够持续到这次面试的结束,要是能知道这屑官心里是怎么想的,最终的结果也就能判断出七七八八来。 中间那个瘦瘦的中年人,在金帅讲完话后,翻看了一下面前的考生登记表,饶有兴趣的看看金帅,就如金帅之所愿,仿佛又听到这个中年人的讲话:“小伙子很不错,沉稳又加,落落大方,口才也非常好,本人还是一个党员,这就更难得了。只可惜这次进入市妇联工作的早就内定了,让这样的人来当陪衬,这真是对人才的最大浪费。” 金帅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了,只不过没想到这种结果会来得如此之快,看来官场内这潭水深得很啊,一个普通人家的子弟要想出人头地又谈何容易? 那位中年美妇开始提问题了:“金帅同志,近年来出现了利用妇女和儿童形象做商品广告的现象,请你就这个问题谈谈看法。”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没有希望了,金帅的心里反而感到非常的放松,他以前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干脆就趁这个机会讲出来吧。 “利用妇女和儿童形象做广告,我们必须辩证的来看这个问题,这样做首先可以有效的推动经济发展,为商品流通创造一个有利的环境,在不违反有关法律的前提下,我认为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但是任何事物有利就有弊,国家一直大力提倡保护儿童和妇女的合法权益,而目前这方面的广告和宣传还存在着很多的问题,尤其是让一些儿童做一些不利于他们身心健康的广告,这是我们应该坚决反对的。至于我们应该是支持还是反对,必须要认真的遵循中央的政策和国家的法律法规,把握好这个界限。” 中间的考官问道:“在实际工作中,若秉公办事,不徇私情,有时容易得罪一些人。若撇开原则,徇私枉法必然为法纪所不容,请你谈谈如何处理原则与私情的矛盾?” 这个问题就有点太大了,这是组织部门在考察提拔一个领导干部时才提出的问题,让金帅这个年轻人来回答,显然是有些难为他的意思。 “我认为处理原则与私情矛盾的基本原则是:既要坚持原则,又要不忘私情。处理人际关系要做到,做事以事论,私交以私交论,做事论理论法、私交论情。一个人坚持党性原则,并非可以不讲私人感情,二者相矛盾的时候,则应做到大公无私,同时做好思想疏导工作,使自己的亲友、师长、同学等能够理解。” 提问题的考官带头鼓掌,其他的考官也同时鼓起掌来,特别是那位中年美妇鼓掌的时候格外的用力。金帅知道他的回答是正确的,也和这些人的观点是一致的。当然了,有些真心话是不能摆在桌面上的,七个考官当中也未必全是这种想法,但不管怎么说金帅讲的这邪,也可以说是时下最时髦的标准答案。 又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中间的考官看了看表:“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金帅同志,下面还要经过组织考察和评定,请你回去等通知吧。” 金帅清澈的目光注视着中年目光,仿佛又听到了他的讲话:“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如果不能录取真是可惜了人才,看来我要和有关领导再反映一下这个问题,即便是不能作为行政编制,最起码也可以列入事业编制先招进来,否则的话,让这么优秀的人落选了也太说不过去了。” 金帅站了起来,朝考官们鞠了一躬:“谢谢诸位考官。” 金帅眼睛始终注视着中间的考官,他在说谢谢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是发自内心的,他鞠的那个躬也绝对是真诚的。这件事情教育了金帅,让他知道尽管官场里黑幕重重,也有一些说不请道不明的潜规则,但依然不缺乏正直的人,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位考官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他担任什么职务,但金帅此刻已经从心里佩服上他了。 至于金帅刚才听到,那位考官所讲的行政编制和事业编制,在考公务员之前,金帅也进行了充分的了解,并对我们国家公务员队伍进行了一个系统的了解。 我们国家的官僚队伍非常庞大,其成分也非常的复杂所谓的公务员以前称作是干部,老百姓则叫这些人是当官的,其实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分清楚这些当官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干部队伍表面上看着很复杂也很庞大,其实真正的公务员并不是很多,这是因为很多人都把事业单位,和具有一定行政职能的企业工作人员,误作为公务员了。 真正具备公务员身份的,也并不是所有党政机关里的人。党政机关里的工作人员也有干部身份、工人身份,这些人就是现行的行政编制和事业编制,真正的公务员是党政机关里具有干部身份的那部分人。比如说一个县的县志办(政府)、党史研究室(党委)、考试办、编办、人才交流中心、毕业生分配办、电教中心等部门,都是党政机关的下属事业单位,这里的工作人员肯定不是公务员。 再就是政府办、组织部、财政局、人事局,这些具有明显党政机关特征里的工作人员,也未必全部是公务员,里面相当一部分人只是具有干部身份,也是事业编制,只不过是行政岗位罢了。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就是,领导干部里面也未必全部是公务员,大家一注意就能明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组织部或党委的红头文件。凡是任命的,一定是公务员,而聘任则肯定不是公务员。 还有类似财政局、人事局、经贸局、环保局这样具有典型特征的行政机关,真正具有公务员身份的,也只占所有工作人员的40—50。 再说其他的事业单位,比如说学校。虽然说学校是事业单位,但是学校也具备一定的行政职能,所以学校里面也有人具有公务员身份,而学校里的教师(除了临时工),统统都是干部身份、事业编制(财政拨款);卫生局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行政机关,受它管理的比如说防疫站和少数没有改制的医院,都是事业单位,而部分医院改制后,虽然成了企业单位,但是里面的工作人员都保留了原有的身份,或者是干部身份或者是工人身份,或者是行政编制或者是事业编制。再就是粮食局,这也是个比较特殊的机关,因为这个部门的行政职能日益减少,很多地方对粮食系统进行了改制,所以说粮食系统的工作人员也大部分不是公务员。 再说具有行政职能的企业单位,比如说电业公司、电信公司、药材公司、房地产交易中心,这些单位虽然说经过改制全部变成了企业,但是因为这类企业在以前都是事业单位或者行政机关,因此这里面的工作人员大都是事业编制或者行政编制。 058市长的女儿 很多人认为事业单位改制,工作人员也由原来的公务员变为工人,事实上,这是错误的。单位改制了,人员编制却没有改制,况且这类单位的领导干部,还是经过组织部门任命,基本上都是事业编制或者行政编制并列。 再说银行,现在正进行银行系统的改制,也可以说,银行是具有企业性质的,但是银行里面的工作人员(除了临时工),大部分也是事业编制,而银行的领导,从中央到地方,都是组织部门任命的,基本也都是行政编制。 比如说烟草公司、旅游公司(少数地方还叫旅游局)、石油公司,这类企业也比较特殊,特殊在哪里呢,就是他们在市场没有全部放开的情况下,也具备一定类似行政管理的职能,所以,这些公司里面的领导层,也几乎全是行政编制或者事业编制。 综上所述,事业编制虽然也是干部,但肯定不是公务员,真正的公务员只是具有行政编制的那部分。因此说,真正的公务员队伍是一个受到严格控制,并不是很大的队伍。 而真正队伍庞大的是具有事业编制的工作人员！国家对这一类人员的控制,相比较是宽松的。而这些人员领的是职称工资,具有本科学历的,就是拿初级职称工资,而中级、高级职能通过考试、评议也能容易获得,所以说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工资相对比较高。 真正具有公务员身份的人,拿的是职级工资,同样是本科学历,如果不是领导干部,只能得科员或者办事员工资,那样工资就很低了。与事业单位(包括教师)相比,那些具有中级职称的就相当与公务员里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具有高级职称的就拿公务员里的县处级工资。 在一个县,能拿到县处级工资的公务员,只有县长、书记、人大主任、政协主席,而事业编制或者是事业单位中这一类人却很多,高级教师有10来个、高级农艺师、会计师、经济师都很多。所以说大部分公务员的工资,都是比不上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 正因为想明白了这些问题,所以金帅对事业编制或者行政编制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是能够进入政府机关就有机会。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企业、事业、行政(公务员)三种编制,在级别达到副处及以上时就可以相互使用,达到厅局级则不用考虑编制问题,组织部门随时调动。 金帅的目标是当大官,他能够仅仅满足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吗?也就是说在华夏只要官够了大,就一切事情都好办了,这些问题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解决了,有谁听过一个市长是事业编制?,又有谁听说过一个省委书记是事业编制的,真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徐丽没有食言,看到金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急忙迎了上来:“金帅,考得怎么样?” “呵呵,还可以吧,我的回答还得到了考官们的掌声。” “是吗！”徐丽此刻看向金帅的目光全是崇拜:“我就知道你是最优秀的,这么说我们今后就要成为同事了?那我们中午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看到徐丽那花痴般的模样,金帅知道现在想要摆脱她是不太可能的,既然是徐市长的女儿,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至于其他的问题,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好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徐丽的大秀脾气此刻又显露了出来:“帅哥,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你从农村出来,经济条件肯定不如我好,你的钱还是留着吧。” 金帅的嘴角浮上了一层坏坏的笑意,既然徐丽看不起自己,非要请吃饭,那就要利用这顿饭打击一下她,去最好的饭店点最贵的菜,就不相信吃不穷她,既然徐丽也是来考公务员的,又是刚从学校毕业,那她也只是靠着家里给的零花钱,与自己这个百万富翁可是没法比的。 “呵呵,既然徐大美女要请我吃饭,那我就先谢谢了。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虽然是出身农村,但是我在海疆生活过一段时间,也习惯了那里的饮食,我最喜欢的就是海鲜了,回河西这段时间可是把我馋坏了,前面有一家鲍翅楼,咱们就去那里吃饭吧,不过你先看看口袋里的钱够不够多。” 听到金帅答应一起去吃饭了,徐丽非常高兴:“没问题,本秀身上的钱带得足够多,一顿饭也吃不穷我,不过以后你可也要请我到这里吃一顿,这样咱们就扯平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要用自己赚来的钱,跟家里要钱可不行。” 两个人正要离开,刘丽娇从楼上下来了,金帅看到徐丽对刘丽娇很不感冒,鼻子里甚至还轻轻的哼了一声。 “刘美女,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刘丽娇看一眼徐丽,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今天中午我还有个约会,有时间姐姐请你吃饭。” 金帅与刘丽娇讲话的时候,徐丽挽上了他的胳膊,用她高耸的胸脯有意无意的蹭了他一下,金帅想要甩开,却没想到她挽得更紧了。 这里离鲍翅楼不远,两个人安步当车,就像一对情侣似的向那里走去,其实金帅也不想和她这么亲密,但无奈,徐丽挽得他太紧了,不管怎么说徐丽是个女孩子,如果此时挣脱了,就会给她一个没脸,想想今后还要在人家父亲手底下工作,得罪了市长的女儿,和得罪市长有什么区别呢? 鲍翅楼的生意很红火,门前的停车掣乎全部都是高级轿车,这一方面倒是和海疆省有得一拼,河西省生活水平并不高,能够出入这种地方的不是商家巨贾,就是一些政府官员。 楼里的装修充满着南国风情,一个领班迎了上来:“先生、秀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金帅听出来了,领班秀的普通话带有很浓重的海疆口音,在海疆上了四年大学,又工作了一年多时间,金帅自然是对海疆话很熟悉了。 “小妹是海疆人吧?” 听到金帅会讲海疆话,领班秀大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先生也是海疆人?太好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老乡。” 徐丽虽然听不懂两人在讲什么,但是抱金帅手臂的力度却更大了,充满敌意的看着眼前这位身穿大红旗袍的领班秀,她此刻已经把这位领班秀当做假想敌了,尽管现在她与金帅还没有到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同性相斥却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也许是对老乡优惠,尽管鲍翅楼顾客很多,领班秀依然把两人带进了一个小包厢,也许是发现了徐丽的不自然,金帅就改用普通话讲话了。 虽然徐丽是市长的女儿,但像这种高档的场所也是第一次来,在她以为海鲜无所谓就是一些鱼虾螃蟹之类的,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些道道。当金帅提到龙虾和鱼翅的时候,她是听的一头雾水,当然对鲍鱼几个头的问题就更闹不懂了。 翻着菜单,金帅偷偷瞄了一眼徐丽,发现她的脸色很不自然,他知道这个官二代包包里的钱一定是不够了,当问到要喝什么酒水的时候,金帅又提到要一支拉菲,看了看价格,竟然是八千多块钱,这一下子徐丽再也坐不住了。 “帅哥,你坑我啊?我请你吃顿饭你点这么贵的酒,我可没有这么多钱付,你有钱就自己付吧。” 金帅笑了:“没问题,一开始我就说我请你吃饭,你非要抢着请我。美女,农村出来的也不一定都是穷光蛋哟,以貌取人可是要不得的。” 徐丽现在明白了,金帅是在故意的捉弄自己,谁让她刚才在金帅面前说什么农村出来的不如她的条件好,又是什么以后请她到这里吃饭要用自己的钱不能和家里人要。 “帅哥,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金帅知道徐丽是要出去打电话求救了,市长的女儿随便打个电话都会有人抢着给她买单。 “呵呵,徐大美女,你放心,这点小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就不要再去麻烦别人了。” 金帅一下子说中了徐丽的心事,让这位市长家的千金不好意思起来,身上的优越感也被金帅打击得荡然无存。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徐丽表面上很矜持,但心里却很别扭,她没想到金帅会对吃这么讲究,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有钱,吃顿饭花一万多块眉头都不皱一下。 “帅哥,你说你是农村出的,可我看你的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啊,还有,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金帅夹起一块龙虾肉放进了徐丽前面的盘子里:“呵呵,我在海州大学学的是金融,海疆是全国最大的经济开发区,那里可是遍地黄金啊,只要有点本事的,一年赚上个几百万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徐丽吃惊的看着金帅:“帅哥,看来你也是一个百万富翁了?你的钱是怎么赚来的?既然有那么多的钱,你干嘛还来考公务员?” “你一连提出了三个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了,这样吧,我们边吃边聊,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好奇心的。” 金帅优雅的举起了酒杯,和徐丽碰了一下,细细的品了一口:“这瓶酒年代并不长,在海疆一般正式的宴会场所是不会用这种酒的,不过在河西这种地方也就算将就了。” 看到金帅熟练的动作,徐丽有些自惭形秽了,自己这个堂堂的市长女儿,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帅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金帅看了看徐丽,戏谑的问道:“徐美女,看来你真的想了解我?不过我会让你失望的。” 虽然金帅没有明确说明徐丽会失望什么,但是女孩的心理细腻,她一下子就猜到了金帅话里的意思,脸色一红也再没有讲话。 “我先回答你第三个问题,我问你,你认为人生的目标是什么?难道就是生活得好一点和贪图享受吗?” 徐丽摇了摇头:“我认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就应该有自己追求,贪图享受不是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应该追求的。” “回答正确,我想我的第三个问题被你自己解答了,下面我再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的钱是凭我自己的能力赚来的,至于有多少钱,除了我的未婚妻之外,对其他人都是保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赚到的钱足够我花上几辈子了。” “那你是怎么赚到的这些钱呢?” “呵呵,其实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我在大学里学的是金融专业,而海疆省是我们国家最大的经济开发区,证券市场可是很红火的。” 059欲擒故纵 金帅真一句假一句的,向徐丽介绍了海疆证券市场的情况,说他的钱全是炒股赚来的。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老师也曾经给他们讲过若干个这方面的例子,此时金帅也只是借用了一下,就把徐丽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听到金帅已经有了未婚妻,徐丽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前这个帅哥已经名草有主了,看来是白费了这番心事。一种争强好胜的念头,突然在徐丽的心头升起,你不是还没有结婚吗?没有结婚自己就有机会,既然你想进入公务员队伍在仕途发展,上面就要有人帮助,只要你求到我,一切就好办了。 徐丽在等着金帅求她,却没想到金帅就是不往这方面讲,只是东扯西扯的和徐丽讲着海疆的风土人情,到最后徐丽实在忍不住了。 “帅哥,你感觉这次你能考上公务员吗?” 金帅放下了筷子:“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把握,官场里水很深,市妇联招收的三个公务员,恐怕已经内定了吧！” 徐丽有些不明白,既然金帅猜到三个名额已经内定了,为什么看起来还胸有成竹呢?难道他还有其他的好办法? “帅哥,其实内定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金帅笑了:“徐美女,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考生,自己现在还没有确定能否考上,又怎么帮我呢?” 徐丽的优越感又回来了,看了看金帅,故作神秘的说:“我说能帮你就肯定能帮你,你这么聪明,又有能力,如果咱们能够一起进入妇联,在工作中互相支持,我认为咱们一定会有很好的发展。” 金帅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看来你是很有把握进入妇联了,在工作中谁都想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靠孤身一人打拼是不够的,如果你能确定我们今后只是好朋友关系的话,我不反对你帮我,不过这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建立在你自觉自愿的基础上,我这个人是不喜欢求人的,即便是这次考不上也没有关系,我还可以重新回海疆,也许要不了几年,我就会以一个企业家的身份回来。” 金帅现在使着一招欲擒故纵,其实这邪也只能骗骗涉世不深的徐丽,如果碰上一个稍有社会经验的人,会很容易识破他这点锌俩的,金帅刚才讲过,他的人生目标是在仕途,现在突然又想成为企业家,岂不是前后矛盾。 徐丽果然有些着急了:“帅哥,你千万不要这样想,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我也看出来,你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如果咱们两个能在一起工作,我相信一定会所向披靡。要知道在官场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而这个圈子就是由志同道合的人组成,所以我一定要帮你。” 看着金帅无所谓的样子,徐丽的心里突然有些郁闷了,只听说过求着别人帮忙的,哪有帮忙的人求着被帮忙人的,难道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他了?要不然为什么死乞白赖的要帮人家呢?徐丽到这个时候也搞不懂自己了。 金帅暗暗得意起来,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既要让徐丽心甘情愿的帮他,自己又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一个市长安排一个事业编制的人进妇联,这还是一件难事吗? 看到徐丽急匆匆的跳上了一辆出租车,拐了一个弯直接向市政府的方向而去,金帅笑了,他明白徐丽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找她当市长的父亲了。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徐丽真的来到了市政府,女儿见父亲自然是没有任何人敢阻拦的。 “爸爸,我有件事情要求你帮忙。” 望着急急火火走进来的女儿,徐市长放下了手中的笔:“小丽,你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啊?是不是面试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 “爸爸,我面试表现的很好,王副部长他们对我都很关照。” “那不就行啦。” 徐丽扭捏了一阵子才说道:“爸爸,我不是为我自己的事情来的,而是为了我们一起的一个考生,如果他这次不能被录取,可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 徐丽把金帅的情况详详细细向父亲做了汇报,直把金帅夸成了地上少有,天上无双的人才,女人是最容易陷入感情的漩涡,只要是她认为正确的事情,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你说的这个金帅是不是就是这次公务员笔试的第一名啊?”徐市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女儿:“听说这个人还是一个大帅哥,告诉我小丽,你是不是喜欢上他啦?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爸爸,我只是在向你推荐一个人才,这与他长得帅不帅没有关系。我们两个是今天早上才认识的,现在就说喜欢不喜欢有点太早了。另外我可以很肯定的和你讲,他并不知道我是您的女儿。” “小丽啊,现在社会上的人很复杂,这次公务员考试又牵动了方方面面关系,我不希望你过多的牵扯进来。” 徐丽有些着急了:“爸爸,我从小到大很少求你,今天就请你帮帮他好吗。金帅这个人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女儿也是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今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发展就要看缘分了,我不想让一些人带着有色眼镜来看我。” 徐市长看了女儿好一阵子,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家的小丽真是长大了,能够用理智的眼光去看问题了,这样吧,我会过问这件事情的,但是最终还要看组织部门的意见。” 这一天下午可是把徐丽给忙坏了,从父亲办公室出来,马不停蹄的又去找了市委组织部的王副部长,最后又找了市妇联主席周媚,虽然这些大官们都很不好见,但那也是对其他人而言,市长的女儿求见又有谁不大开绿灯呢? 最后的结果让徐丽很满意,王副部长答应他会提出让金帅以事业编制进入市妇联,妇联主席周媚也会以妇联的名义,向有关部门提出建议,如果徐市长再过问一下这件事情,金帅进入市妇联工作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徐丽想尽快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金帅,拿出手机才想起根本没有金帅的联系方式,徐丽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个臭小子吃顿饭花一万多块钱眉头都不皱一下,怎么连个手机都不买呢? 正在徐丽着急的时候,金帅却来到了市妇联刘丽娇的办公室,这倒并不是说金帅看刘丽娇长得漂亮要来泡她,而主要是因为金帅觉得刘丽娇给自己帮了一个大忙,要谢谢人家。如果不是刘丽娇的提醒,金帅也未必会请徐丽吃饭,也就不会有徐丽为他帮忙的事了。 “刘主任,感谢你对我的关照,我今天晚上能请你吃饭吗?” 刘丽娇躲避着金帅灼灼的目光,强装出一副矜持:“金帅,你没有搞错吧?我并没有关照过你,我只是办公室的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就是想关照你,也没有这个能力啊,所以你请我吃饭就没有必要了。” “刘主任,看来你真是一个学雷锋的模范,做了好事还不承认,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就不会知道徐丽的父亲是市长,也许我中午就不会请她吃饭,徐丽下午也不会去给我帮忙了。” 刘丽娇被金帅的话给逗笑了,胸前那对饱满随着她的笑声颤动着,金帅看着心里一阵狂跳,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也幸亏是在妇联这种女人成堆的地方,要是在其他的部门,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啊。 “这么说你今天中午请徐丽吃饭,就是给她下套去了?你没有告诉她,你已经知道她父亲是市长吧。” 金帅摇了摇头,笑嘻嘻的说道:“刘主任,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白痴,徐丽那个丫头自我感觉良好,又有干部子女都有的优越感,我自然是要充分加以利用了。” 刘丽娇点了点头:“金帅,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深的心机,看来我今后和你打交道要小心一点了,免得被你小子给拉下水,不过这样也好,有徐丽替你去跑腿,徐市长肯定能过问这件事情,这样你的问题就不大了。” “呵呵,这也是在你刘主任指点下,我才想到了这么个主意。” “哟呵,现在就知道拍领导的马屁了?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还真的以为你是一个官场里的老油条呢。”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本帅哥是谁,我的脑子就是聪明,不仅如此,我还有一位好师傅呢,虽然我对官场里的一些事情只是停留在理论的层面,但这并不妨碍我拿来活学活用。” 金帅开始自吹自擂起来,当然了,他自吹自擂也是很有分寸的,主要还是在吹捧刘丽娇,一番花言巧语下把刘丽娇给吹晕了,让她感到眼前这个帅哥是如此的讨人喜欢。 “刘主任,请您务必赏光,如果我不能请你吃饭报答你,我心里会很不安的,我这个人对任何事情都是很认真的,特别是对那些帮助过我的人。” 刘丽娇看了金帅好长时间,金帅突然又听到刘丽娇的心里话:“这个人倒很讨人喜欢,如果现在和他拉上关系,今后在工作中也会有一个好帮手,他长得这么帅气,一定也会得到其他人喜欢,反正今天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和他一起去吃顿饭。” 金帅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特异功能这个时候又灵了,能够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可真是太爽了,但愿这种特异功能能够时时保持下去,今后与人打交道的时候可是非常有用处的。 “那好吧,今天晚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起吃顿饭吧,不过有一点就是你请客我买单,你中午请徐丽吃饭也花了不少钱吧?” 金帅嬉皮笑脸的说道:“刘主任,我有个建议,今后咱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让我称你为刘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叫你刘主任真怕把你给叫老了。” 刘丽娇又是一阵娇笑:“臭小子,嘴巴就像抹了蜜似的,巧言花语,如果以后真的来到市妇联工作,你可要管好你的嘴巴。那好吧,我答应你,今后咱们私下里就以姐弟相称。” 金帅顺着杆子爬了上来,从包里掏出了一支小巧玲珑的翻盖手机,这是他来市妇联找刘丽娇之前刚买的。像这种翻盖手机在那个年代可是很少见的,一部就要一万多块,营业厅那个女孩,看到他一次就买了两部这样的手机,那吃惊的表情,可是把金帅给乐坏了。 “刘姐,既然我们是姐弟,你今天晚上又要请我吃饭,当弟弟的总要有点表示吧,我今天买了两部手机,这一部就归你了。你那部手机块头太大了,拿着也实在是太掉价,我的这部比你的号码末尾数字低了一位,今后咱们联系也方便嘛。” 刘丽娇吃了一惊:“金帅,你哪来这么多钱?这样的手机一部要一万多块钱,你是在向我行贿吗?” “瞧你说的,你是我姐,弟弟给姐姐买部手机那不很正常的,又怎么谈得上行贿受贿呢?至于我有多少钱,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反正让我养你五辈子也足够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打啊,吃起姐姐的豆腐来了,行吧,这部手机就算我暂时借用一下,如果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你的钱是哪来的,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金帅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刘丽娇说的这句话非常暧昧,就像一个妻子在审问丈夫一样。 060天高任鸟飞 金帅刚出一门,发现徐丽从楼上下来了,像做贼似的又退了回来,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想让徐丽发现了。如果她知道金帅和刘丽娇的关系密切,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给金帅帮这个忙。 “看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碰到徐丽啦?” “知我者刘姐也,我看到徐丽从楼上下来,有可能是去找周主席了。现在还不能让她看见,我还是在这里躲一躲吧。” 刘丽娇笑了:“金帅,能让市长千金心甘情愿的替你跑腿,你可真是有女人缘,我敢肯定徐丽那丫头一定喜欢上你了。” 刘丽娇的话里带有酸酸的味道,金帅嬉皮笑脸的说道:“刘姐你就别拿我开心了,徐丽是市长千金,我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人家怎么能喜欢上我?” “你还是穷小子,如果说你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富人了,一万多块钱的手机一买就是两部,这是穷人办的事吗?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有些关系该利用就要利用,只要是有自己的底线就可以了。” 金帅听出来了,刘丽娇确实是喜欢上自己了,也是在实心实意的来帮助自己,还没有正式到妇联上班,就有了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姐姐,而这个姐姐还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办公室主任,有了她的帮助,今后自己的工作还能不一帆风顺吗?这一刻金帅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既然是刘丽娇请客金帅自然就不会像和徐丽在一起时那么奢侈了,点了几个小菜,又要了几瓶啤酒,两个人好像情侣似的开始了晚餐。 “刘姐,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一下,我怎么感到徐丽对你好像很有敌意似的。” “唉……”刘丽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上一辈人留下来的过节,又我们这代人继承了。” 随着刘丽娇的讲诉,金帅终于明白了她与徐丽之间的矛盾。原来刘丽娇的父亲是白马市前一任人大主任,在担任市人大主任之前,曾经担任过两届市委书记,在白马市也是一个元老级的人物。 徐丽的父亲曾经是白马市下面一个县的县长,因为某些问题得罪了刘丽娇的父亲,所以被压制了十年之久,还有几次差点被刘丽娇的父亲给收拾了。后来刘丽娇的父亲退居二线,徐丽的父亲靠上了新任市委书记才逐渐的爬了上来。 这是官场里很常见的一种现象,跟对人才是进步的第一要素,如果跟的人不对,就像李志的表姑夫一样,要想往上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刘丽娇的父亲压了徐丽的父亲整整十年,人家当然要心存记恨了,儿女们受其影响,关系自然也不会好了。 如果说金帅从孙琦那听到的,只是对官场里的一个系统的总结,那么刘丽娇告诉他的,则是官场里一个活生生的现实,金帅此刻越发意识到,官场里的站队是何等的重要。 看到金帅一直没有吱声,刘丽娇问道:“金帅,是不是我说的这些把你给吓住了,其实也没什么,这些事情在官场里是再普遍不过的,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凭着你的聪明,我认为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弄明白的,现在你需要关系的是,如何才能顺利的进入公务员队伍。” 金帅笑了:“刘姐,你说得对,现在我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而如何进入这个圈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刘丽娇点了点头:“本来我还想动用我父亲的关系帮帮你,既然徐丽出面了,我也就没必要掺和了。要是两个人都为这事跑,一旦撞了车那可就麻烦了。” 金帅知道刘丽娇说的是实话,她的父亲当了十年的市委书记,经他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也不在少数,虽然现在已经退下去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家伙的影响力还在,他那个小圈子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至于刘丽娇说撞车就更容易理解了,如果徐市长出面为金帅打招呼,前任市委书记再出面打招呼,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还会使情况复杂起来,搞不好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心存芥蒂的人都不会去帮他,甚至还有可能在金帅这件事上相互拆台。 “刘姐,我非常理解你,虽然这次徐丽在帮我,但我真正要感谢的却是你,不管这次我能不能考上,我都会记住你的情谊。” 刘丽娇横了金帅一眼:“你嘴巴就是会说,今天下午你走之后,我通过一些关系了解了一下,妇联主席周媚亲自去过市人事局,提出以事业编制先把你招进来。” “只要是能进去就行,什么行政编制事业编制都无所谓,事在人为嘛。” 看到金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刘丽娇很奇怪,难道金帅不懂得行政编制和事业编制的区别吗? 在听了金帅的话之后,刘丽娇一切都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很聪明,对官场里的事情也了解了不少,她越发感到金帅不简单。 两个人边吃边聊,饭桌上的气氛逐渐的暧昧起来,谈的话题也不是那么严肃了。 “金帅,事情你都清楚了,你这次一定能够进入市妇联,我还有个私人问题想问问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话一出口,刘丽娇也感到有些不妥,也许是喝了几杯酒的关系,脸格外的红,看到她那个样子,金帅也忍不住的笑了。 “刘姐,你干嘛想起问我这个问题啊?” 刘丽娇喝了一杯茶,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做出一副矜持的样子:“金帅,你可不要瞎想哦,姐姐可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真的来到妇联工作,有没有女朋友可是非常重要的,妇联是一个女人成堆的地方,也不乏一些优秀的女性,如果大家知道你没有女朋友,肯定会把目光盯上你,一旦处理不好可是要出问题的。” 金帅笑了:“刘姐说的这些女人是不是也包括你啊?” 刘丽娇的脸更红了:“就知道胡说八道,姐姐这是在关心你,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我已经结婚了,丈夫在烽山市海岛县当兵,现在都是副营级了,告诉你我可是军婚哦。”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刘姐,我看你也就是刚到二十岁吧,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唉,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本来我还想追求你的。” 刘丽娇笑得花枝乱颤:“你别说,姐姐没结婚之前,身后可是大把的追求者。我知道你这个臭小子同样不怀好意,不过我告诉你,你今后可要对我尊重点,小心你姐夫回来揍你。” 虽然刘丽娇说话时的口气很严肃,但金帅也能看出她眼中那浓浓的笑意,说实话这也正是金帅想要的结果,他可不想在女人成堆的妇联里闹出什么风流韵事来,如果那样的话就太对不起山竹了。 一想起山竹,金帅的心里就是柔情一片,她现在过得还好吗?在遥远的澳洲立着了吗?三年之约看着很长,实际上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金帅现在盼望着能够在今后的工作中做出一番成绩来,在见到爱人的时候不至于感到羞愧。 “刘姐,我没有女朋友,但有一个未婚妻,只不过她现在是在遥远的澳洲,我们已经约好了,到二十五岁那年我们就结婚。” 金帅发现刘丽娇眼中的笑意消失了,随之带上了一丝的失望,他现在可以肯定刘丽娇已经喜欢上他了,只不过因为婚姻的关系,刘丽娇把这种喜欢放在了心里,否则的话她不会有这种表现,一个人伪装得再好,可他的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 “你有未婚妻啦?她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她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圣洁的女神,我非常的爱她,她也非常爱我,我现在恨不得明天就满二十五周岁,我们两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刘丽娇点了点头:“金帅,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有钱,是不是你未婚妻家里是一个大富豪啊?” 金帅摇了摇头:“刘姐,我的未婚妻家里确实是很有钱,但是我的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一个男人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立足于人世,吃软饭不是我的风格。” “好p帅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一个男子汉,和我们家那一口子一样,不愿意借助外力的帮助,要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出自己的天地,我现在已经从心底里承认你这个弟弟了,如果今后你能来到市妇联工作,姐姐一定会全心全力帮助你。” 金帅满意的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征服了刘丽娇,虽然刘丽娇职位并不高,只是市妇联办公室的副主任,但是她父亲的势力可不小,要知道在官场里消息灵通可是最重要的,自己也不需要刘丽娇提供多大的帮助,也不想站到他们家那一派,和徐丽的父亲搞对立,只需要是能及时的从刘丽娇那里得到一些官场动向就足够了。 在与刘丽娇分别的时候,金帅发现他的特异功能此刻又灵了:“这个小伙子又帅气又讨人喜欢,只可惜自己已经结婚了,不过能有这么一个弟弟也不错。” 看到金帅在对自己微笑,刘丽娇一阵心跳,仿佛自己的心事被金帅看穿了。金帅觉得刘丽娇太不善于掩饰自己了,不就是喜欢自己吗?在官场里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大忌,此时的金帅已经以官场中人自居了,也在以一个官场里的人来看待问题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率真的年轻人,多了一个十足的政客 半个月之后,乡里的李干事给李志家里送来了一封信,打开一看正是市人事局的一份录取通知书。 “金帅哥考中了！” 李静惊喜的声音首先在院子里响起,不一会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李村,乡亲们纷纷前来祝贺,李志家里就像过节似的。 随着大学的扩招,大学生毕业就等于失业,哪家出了一个大学生,虽然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比考中公务员可是差远了,要知道考中了公务员那就意味着端上了金饭碗,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这一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特别是李修易喝到最后竟然醉了,李志虽然也在强撑着招待客人,最后也跑出去吐了个一塌糊涂。 “金帅,祝贺你！”刚呕吐回来的李志又一次摇摇晃晃的举起了酒杯,祝贺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但他依然还是说不够:“你考上公务员了,终于迈进了政府官员的行列,为实现你的人生价值奠定了坚定的基础。你不要怪我啰嗦,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兄弟,好好干,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哥哥我会永远支持你。” 这句出自心窝的话,让金帅非常激动,虽然就要与李志一家人分别了,但他感到这份兄弟情义越来越浓了,他不知道今后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更不知道他的仕途之路是一片光明还是艰难曲折,但有一样可以肯定,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而是一个头上顶着公务员桂冠的国家干部,他要在官场这个大熔炉里锻炼自己。 官场这个大熔炉会把他造就成一个栋梁之才,还是一个十足的政客呢?金帅不知道自己会走得有多高,确切的说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第一部完) 001服从安排 为了能够按时报道,金帅提前一天来到了白马市,前一天还阳光明媚,过了一夜天就阴了,当金帅从宾馆出来,提着行李走到市妇联大门口的时候,天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有人说天气与心情有关,这句话很有道理,如果早上一睁眼就是阳光明媚,今天的心情一定会很好,做起事情也就格外精神,天气一旦不好,就会心情沮丧,这一天干什么也觉得没有劲头。 今天金帅和前几次来妇联时的情况完全不同,那个时候金帅命运未卜,而今天则是市妇联的工作人员了。现在他觉得市妇联那栋灰蒙蒙的五层办公楼格外亲切,甚至办公楼北面那一排破旧的集体宿舍,也不是那么刺眼了。 刚走进市妇联的大门,传达室的老头喊住了他:“小伙子,是来报道的吧?来的可是够早的,来来来,先到我这里等一会吧。” 看了看表,距离到妇联组织联络部报道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按说这个时间正好,既然来报道,提前一点总比迟到要好,是对上级领导的一种尊重,这也是金帅从小养成的一种好习惯。 金帅提着行李走进了传达室,像所有的机关传达室一样,靠近门口的窗户下面摆着一张老旧的三抽桌,另一面则是一张单人床,靠近北面是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床头橱,上面乱七八糟的堆放着碗筷,看来这个看门的老头也是一个邋遢人。 “大叔,妇联不是八点钟上班吗?现在都八点二十了,我们报道的时间是八点半,怎么还没有见有人来上班呢?” 老头呲着一口大黄牙笑了:“机关就是这个样子,八点上班九点到,十点不误听报告,喝喝茶看看报,待上一会就溜号。说是让你们八点半来报道,你就是九点来也不晚啊。” 老头给金帅上了一课,他没想到政府机关竟然是这个样子,看来这里既不像学校也不像军营,甚至连农村的老百姓也不如。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给老头递过去一支:“大叔,您贵姓啊?” “嗨,什么贵不贵的,我姓李,大家都叫我老李头,以后你这么叫我就行了。” 老李头接过金帅的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烟好烟,这烟不便宜吧?” 金帅把剩下的半盒烟一起塞到了老李头的手里:“大叔,我这不是今天来报道吗,就买了盒好烟。其实我也不怎么吸烟,你不嫌弃的话这半盒烟就送给你了,今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老李头是个看大门的,像他这种小人物,市妇联里就没有一个人搭理他,看到金帅对自己很尊重,自然也非常高兴了,两个人不一会就混得很熟络了。 通过和老李头聊天,金帅知道,老李头曾经是市妇联的维修工,干了一辈子,去年才退下来,求爷爷告奶奶的留在这里看当门卫,赚点补贴。金帅心里一动,有意识的和老李头聊了起来,聊的话题都是市妇联的人事情况。虽然老李头只是一个普通的维修工,但是对市妇联里的情况却是非常的清楚。 大门口终于有了动静,进来的全是清一色的娘子军,金帅看着这些高矮胖瘦,丑俊不一的女人,发现没有几个是所谓的美女,看来妇联虽然是女人成堆的地方,但是漂亮养眼的却没有几个。 两个女孩走进了大门,老李头笑着说道:“叙啊,看到了没有,高个的女孩叫徐丽,是徐市长家的千金,矮个的叫乔娜,是市纪委乔书记的女儿,这两个姑娘也是这次考上公务员的,今天是来报道的,你不出去他们打个招呼?” 徐丽正在和乔娜小声的聊着,听到身后有人喊,转身一看立刻就笑了:“金帅,早来了吧?这几天你去哪啦?到处找也找不到你。” 乔娜感到很奇怪,徐丽怎么和金帅这么熟了:“徐丽,看来你和金帅的关系还不一般唻,快点坦白,你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了?” 既然知道徐丽给自己帮过忙,金帅自然是要表示一下谢意:“徐丽,我能来到市妇联上班,真是要好好的谢谢你。” “你都知道啦?”徐丽笑颜如花,脉脉含情的看着金帅:“你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举手之劳也没有什么好谢的,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有些事情还要请你多关照呢。” 看到徐丽和金帅说得那么热乎,乔娜有性醋了:“哟,这么早就谢上啦?帅哥,嘴巴上谢是不够的,要有点实际行动才行。” 金帅听出了乔娜话里酸溜溜的意思,笑着说道:“那好啊,等咱们报道后,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年轻人就是这样,没有几句话就混得很熟悉了。一个长的像矮冬瓜似的中年妇女走进了大院,身后还跟着一个细高个的女孩。金帅认出来了,这个女孩也是和他一起参加面试的,也就是说他也是内定到妇联工作的三个人之一。金帅意识到,这个女孩一定又是哪位大领导家的千金。 徐丽热情的和矮冬瓜打招呼:“董部长,你好！” 董部长看到徐丽立刻笑了,脸上一道道的皱纹,就像菊花般的灿烂:“小丽啊,是来报道的吧?来吧,随阿姨一起到办公室。” 董部长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坐下,脸上瞬间就严肃起来。金帅觉得就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县官一升堂就会变了一个模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官威吧。 金帅来之前对市妇联也做了一些了解,特别是刚才老李头聊了一阵子,更是知道了这里不少的情况。白马市妇联属于正处级单位,矮冬瓜这个部长充其量也就是科级,原来只是听说主任无大小,看来这所谓的部长也同样如此。 “嗯——,这次你们四个人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市妇联的公务员,嗯——,这是中央新的干部政策在我们白马市的落实,嗯,也是白马市委、市政府对你们四个的信任……” 董部长打着官腔,拖着长音,唾沫四溅的足足讲了十五分钟,就像一个大领导在会场做报告似的。金帅看着办公桌前的标识牌上董洁二字,又望了望老板椅上坐的那个人,怎么也不能把这个洁字与她本人联系在一起。这么一个拿腔作势,不说嗯字就没法讲话的小科级干部,真是糟蹋了这个洁字。 董洁终于讲完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四个青年人脸上扫视了一圈,看到四个年轻人都很恭敬,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嗯——,我代表市妇联欢迎你们四位年轻同志的到来,嗯——,希望你们今后要努力工作,服从上级的领导,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组织上对你们的关心和爱护。” 又是长篇大论的讲了十分钟,以前就听说当官的最喜欢做报告,却没想到在上班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也许董洁以前少有这个机会,今天终于在四个青年人面前过了把瘾。 董洁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金帅看到她杯子里的水不多,金帅很机灵的到饮水机钱给她填满了水,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惹得那个和董洁进来的细高个女孩好一阵白眼。 “嗯——,按照人事局的要求,本来应该对你们进行上岗培训,但由于部里的工作很忙,这道程序就免了,相信你们都是高素质的人才,分到各个部门之后很快就能适应的,你们就在工作中慢慢学习吧。” 董洁讲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嗯——,下面我宣布你们四个人的工作分配情况,李思思去办公室,徐丽去宣传部,乔娜到权益部,金帅去老干部服务中心。” 宣读完了分配决定,董洁在四个年轻人脸上挨个看了一遍,目光在停留在金帅脸上的时间特别长。金帅明白了,之所以把自己分配到老干部服务中心,主要就是因为自己是四个人中,唯一的一个事业编制人员,此刻行政编制与事业编制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 “你们对这份分配有什么意见吗?没有意见的话就去你们的单位报到吧,需要解决住宿的就直接去办公室找刘丽娇刘副主任,她会为你们安排的。” 四个年轻人参差不齐的说道:“服从组织安排,没有什么意见。” 其实董洁刚才讲的话,都是官场里的一些套话,也是组织部门在人员分配上常用的做法,表面上看起来很民主,是在征求下级的意见,实际上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傻乎乎的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组织的决定那是能随意违背的吗? 尽管金帅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他此时也不敢讲出来,更不明白市妇联怎么还有老干部活动中心这样的单位,市里不是有个老干部局吗?这段时间金帅也上网查过各级妇联的情况,其他的地市都没有这个机构,为什么单单白马市妇联会有这么个单位呢? 看到李思思和金帅前后脚走了进来,刘丽娇以为两个人都是到办公室来工作的,当听到金帅被分到老干部活动中心去了,只要来要求她安排宿舍的,刘丽娇就一切都明白了。看到金帅一脸的平静,刘丽娇也在暗暗的点头,这个年轻人能够做到荣辱不惊,喜怒不容于色也确实不简单。 刘丽娇带着李思思出去了,过了一会回来从抽屉里取出一条钥匙:“金帅,他们三个家都在本市,不需要安排宿舍,只有你一个人就好办了,这是北面集体宿舍左手第四间的钥匙,原来是开车小李住过的,上个月他刚结婚搬了出去,你就去住那里吧。” 金帅接过了钥匙,微笑着说道:“谢谢刘主任。” 刘丽娇看了看门外,小声说道:“金帅,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进来再说,以后咱们再想办法活动活动。一个学金融的大学生被分配去侍候一群老头老太太,也确实是浪费了人才。” 金帅笑了:“刘主任,可千万不能这么说,现在大学生已经不值钱了,我能进来就算是很幸运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混上个一官半职。” 听到金帅又开始油嘴滑舌了,刘丽娇也笑了:“行啦,你甭在这里瞎白话了,快去活动中心找吴主任报道去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归她管了。” 今天十万字更新,有花的书友就砸上来吧,微笑又开始求花、求打赏、了。 002有什么资格 “刘主任,先别忙着赶我走,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这个老干部活动中心以及那个吴主任的情况?” 刘丽娇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你坐下说话吧,向你介绍一下老干中心的情况,也是我这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职责。白马市老干部活动中心,是河西省所有市一级妇联当中独一份的,这是因为我们白马市是一个革命老区,在战争年代,妇女干部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建国后,这些妇女干部大多都到市妇联工作了,她们退下去之后就要由国家养起来,老干部活动中心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老同志服务好,照顾好。” “那就是说老干部活动中心,就是这些老妇女干部的保姆和勤务兵?” “你这样理解也没有什么错误,老干部活动中心的主任叫吴美丽,也是一个老同志了,现在身体也不是太好,工作人员加上你起一共四个人,其他的三个都是女同志。虽然你分到那里委屈了一点,如果干好了还是很有机会的。” 金帅知道刘丽娇所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虽然其他市的妇联没有这个机构,但是按照官场里的规矩,既然有机构就要有编制,有编制就要有级别,吴美丽怎么也算是一个科级干部,她现在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如果有一天退下去了,像老干服务中心这种单位是没有人会争着去的,到时候也只能从本单位提拔,如果干得好的话,当上副主任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许是知道今天要分新同志来,好长时间没有上班的吴美丽,一大早就来到了办公室,眼看着快到十点钟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才敲门走了进来。 “你好,吴主任,我是新来的金帅。” 吴美丽五十多岁的年龄,高高的个子,显得很富态,对人也很热情:“噢,是叙啊,昨天下午听周主席和我讲,说要给我分一个大学生来,高兴得我一宿也没睡着。叙啊,你来了我就可以轻松点了,咱们妇联绝大多数都是女同志,我们这个活动中心后更是清一色的花木兰,我有比较严重的高血压,好多的工作都没法开展,你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新鲜的血液,我代表咱们活动中心,以及五十四名已经离退休妇老女干部表示热烈欢迎。” 五十四个老妇女干部,这可不是一个少数,怪不得白马市妇联要单独成立这么一个老干部活动中心,真要是把他们全部交到老干局,那些人还真忙不过来。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妈,我姥姥又不舒服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吴美丽站了起来:“金帅,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安顿好了明天来正式上班。” 望着吴美丽急匆匆的背影,金帅叹了一口气,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同志,身体又不太好,上面还有一个病恹恹的老妈,可真是够她受的了。 打开宿舍门,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扑面而来,把金帅熏得倒退了几步。憋住呼吸冲进去打开了窗子,又在外面吸了一支烟,感觉味道不太冲了这才走了进去。 一张三条腿的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写字桌孤零零的摆在北面窗户下面,两个长条凳加了一张铺板就是一张床。墙上黑乎乎的,看这样子是自建起来就没有粉刷过,顶棚也被扯得乱七八糟,金帅心里话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就好像是海疆省那些即将要拆迁的民房一样。 金帅又点上了一支烟,四下的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虽然旧了一点但总算不漏雨,琢磨了一会,金帅有了主意,既然这里以后是自己工作的单位,距离山竹来找他的时间还有三年,也就是说自己还要住上很长一段时间,自然是要把自己的窝先整理好了。 金帅此时想起了小时候跟老神仙爷爷学过的一段古文: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古人尚且知道要想治理好一个国家就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当然就要把自己的小窝先整理好,金帅想到这里高兴了,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理论根据。 前一段时间来考试的时候,金帅曾经在街上闲逛过,看到距离市妇联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有几家装修队,不如就去那里看看,花点钱让他们来整理一下这个狗窝,总比自己整理搞得灰头土脸的要好得多。再说了,吴主任让自己明天就正式上班,也确实没有时间了。 和装修队的人谈妥了方案和价格,交上了预付款,又和传达室的老李头打了招呼,金帅就看到徐丽和乔娜从后面走了过来。 “金帅,我们两个到你的宿舍去找过你,我的妈呀,你那里是人住的地方吗?” “呵呵,别人能住我也能住啊,能给我一间房就算蛮不错了,这比在上大学里睡上下铺可好多了,现在乱一点没有关系,我保证不出三天,狗窝就会变成人间天堂。” “你就吹吧,再怎么变狗窝还是狗窝,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金帅笑了:“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两位美女,有一件事情还想请你们帮下忙,如果你们下午不上班,办完事之后我请你们二位吃饭怎么样?” 没等徐丽讲话,乔娜抢先说道:“你请我们吃饭肯定是有事要求我们,先说说什么事情,然后我们再决定接不接受你的邀请。”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大,我想请你们两个人帮我去家具店里迅样家具,顺便再到电信营业厅让他们尽快的给我装上一部电话。” 两个女孩不明白了:“你在宿舍装电话干什么?办公室不是有电话吗?难道吴主任不让你用?” 金帅摇了摇头:“我装电话就是为了上网,否则的话晚上一个人窝在宿舍里,时间久了准得憋疯了。” 那个年代电脑才刚刚普及,用的也是电话线上网,虽然网速慢得出奇,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好,特别是像金帅这种年轻人,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又是第一次进入到政府机关工作,和周围的人都不熟悉,自然是要依靠上网、看书来打发时间了。 听到金帅是这样的要求,两个女孩自然是很乐意了,乔娜的表姐就在电信局工作,熟人好办事,电信局答应第二天就去给金帅装电话,不仅如此还给金帅选了一个末尾数字带八的吉祥号码。 来到了家具城,两个女孩七嘴八舌的把金帅给侃蒙了,这个说应该买这样的席梦思床,那个又说最好买那种写字台,林林种种的推荐了十几样,金帅看出来了,这两个女孩全是用结婚的标准来给他参谋的。 “二位大秀,我那个房间只有二十个平米,这些东西要是全部买下来,绝对装不下的。我看就迅样实用的,等我以后结婚的时候,咱们再商量好不好?” 金帅的话里带有明显的语病,两个女孩听到金帅的话相视了一眼,同时都红了脸。金帅也没有理他们,选了几样家具,约定了送货时间,看到两个女孩还在那里扭扭捏捏的,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 选电脑的时候,金帅自然是不会再让这两个女孩参谋了,有一种电脑正是他在沙氏集团用过的那个牌子,金帅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看到金帅花钱如流水,乔娜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金帅,你这不到两个小时就花了两万多块,你不过啦?” 徐丽捅了捅乔娜:“别管他,这臭小子有的是钱,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乔娜疑惑的看了看徐丽,趴在她耳边悄悄的说道:“徐丽,你怎么知道金帅有钱啊?快坦白交代,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徐丽微笑不语,乔娜有些急了:“徐丽,这家伙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钱,你就没有动心吗?你不动心我可要上啦。” “瞎扯什么,人家早就有未婚妻了,听说还是一个亿万富翁的女儿,全家都在澳洲。” 乔娜若有所思的说道:“噢,怪不得呢,未婚妻不就是还没有结婚吗?这就说明你还有机会嘛。” 徐丽没有吱声,只不过看向金帅时的目光充满了柔情,刚才乔娜正好说中了她的心事。徐丽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想尽办法把金帅追到手,钱不钱的另说,关键是这个人太优秀了,徐丽的贝齿轻轻的咬着嘴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着心事。 既然下定了追金帅的决心,徐丽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中午吃饭的时候没有到上次的鲍翅楼,而到了市政府斜对面的鑫丰大酒店。 在进入酒店大门的时候,金帅看到两个小伙子好奇打量了一会他们三个,然后躲到一边去打电话了,金帅也没有很在意,以为可能是和他同时参加考试的考生。 吃过一次饭了,金帅自然知道徐丽喜欢吃什么,拿起菜单点了两样徐丽最喜欢的,然后就把菜单递给了乔娜。可别小看这个简单的举动,却代表着很深的含义,徐丽以为金帅已经不把她当外人了,让乔娜点菜就是把乔娜当做了客人,而乔娜则以为金帅看上她了,否则的话金帅也不会让她先点菜。 既然听徐丽说过金帅很有钱,乔娜自然是不会客气了,点了两个酒店里价格昂贵的招牌菜,然后又把菜单递给了徐丽。乔娜以为徐丽也会像她一样不给金帅省钱,却没想到徐丽只点了两个最便宜的青菜,这倒让乔娜有些想不明白了。 三个人六菜一汤也足够吃的了,金帅要了几瓶啤酒,又给两个女孩要了一瓶红酒,三个人吃着聊着,气氛格外的融洽。 一个服务员从外面走了进来,微笑着对金帅说道:“先生,外面有两个人找您。” 金帅有些奇怪了,自己在白马市人生地不熟的,谁会来找呢?难道是李志和他堂弟来了? 走出了包厢,只见四个年轻人正等在楼梯的拐角处,一个瘦高个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哎,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市妇联新来的工作人员,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瘦高个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公务员笔试第一名,后来增补进市妇联的金帅吧?” 金帅也看出来了,这个瘦高个有可能是哪个官员的子女,否则也不会这样趾高气昂的。 “你说的没错,我是叫金帅,诸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等瘦高个讲话,旁边一个矮胖子抢先说道:“这位是市财政局王局长的公子王宏,小子哎,我告诉你,徐丽是王宏的女朋友,识相的今后就离她远一点,你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有什么资格和市长的女儿在一起吃饭?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吧。” 003惹出事了 金帅一开始还以为这几个人的老子在自己金妇联的事情上帮过忙,他们是来要情分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来争风吃醋的,既然这个矮胖子说话不客气,金帅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的。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干涉我和谁在一起饭,告诉你,我和徐丽、乔娜都是工作上的同事,在一起吃饭也是很正常,另外我再告诉你,我有未婚妻,争风吃醋的事情我还不屑于做。” 矮胖子一听金帅骂他什么东西,挥手一拳朝金帅的脸部打来,满以为这一拳打过去,金帅的脸非得开花不可,却没想到手一伸出去就像被一只铁箍给箍着了似的,疼得矮胖子呲牙咧嘴。 “哎哟哎哟,你他妈的敢和我动手,信不信老子灭了你。” 金帅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威胁他,抓住矮胖子的手又加上了几分力道,这下子矮胖子疼得直接就跪在了金帅的面前。 看到这里,王宏也知道碰到硬茬了,矮胖子的牛力大家都知道,他都被人家制服了,更何况自己这个小身板呢。 “金帅,你松开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金帅也不想第一天上班就和这些人闹翻,虽然考上了公务员,但按照规定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如果这期间犯了什么错误,人家同样会把他赶回去。 金帅松开了矮胖子的手,大喝一声:“滚！”把王宏几个给吓了一大跳。 “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们也看到了,刚才是他想打我被我抓住了手臂,要不是老子不愿意惹事,他这条胳膊就废了。” 金帅讲完转头对王宏说道:“王公子,你们都是官宦子弟,父亲又当了这么大的官,更要给家里人争气,最起码也不要给他们惹麻烦。我和你讲这邪并不是因为怕了你,我这个人不喜欢惹麻烦,但是有了麻烦我也绝对不怕,不信你们就试一试。” 听到金帅的话,王宏皱起了眉头,金帅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却在用长辈的口气来教训自己,有心想和他翻脸,又打量打量自己豆芽似的小身材,确实也不敢。金帅刚才露出的一招,也是够吓人的了,此时还是不要和他动粗为好,反正他在市妇联工作,以后收拾他的机会多的是。 “金帅,既然你有了未婚妻,就不要和徐丽再来往了。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人的老头子都在市里当大官,想收拾你这么个小人物也是很容易的。” 金帅也看出来了王宏的外强中干,轻蔑的笑了笑:“王公子,我一句话不说两遍,我有未婚妻了,我和徐丽、乔娜在一起吃饭完全是同事之间的正常交往,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要再因为这件事来找我的麻烦,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金帅说完再也没有理这几个衙内,走进包厢,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王宏几个大眼瞪小眼的,此时也没有了办法,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至于他们还会不会再去找金帅的麻烦,王宏与金帅之间又会有什么样的冲突,那就是后话了。 “帅哥,怎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你在白马市还认识不少人嘛。” “呵呵,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认识咱们妇联的几个人,我刚才出去打发了几只苍蝇。” “苍蝇?这里哪有苍蝇?” 金帅叹了一口气,乔娜可真是胸大无脑,说出话来一点也不用脑。 “我说的这些苍蝇并不是真的苍蝇,而是一些让人非常讨厌的人,有人看到我和你们在一起吃饭不高兴了,要找我的麻烦,你说这是不是苍蝇?” 徐丽马上就猜到来找金帅麻烦的一定是王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倒不是因为金帅骂王宏是苍蝇,主要是王宏这个人太讨厌了。 小时候徐丽和王宏两家是邻居,当时徐丽的父亲和王宏的父亲是平级干部,看到王宏和徐丽经常在一起玩,两家的大人就开玩笑的说要结为儿女亲家。自从徐丽的父亲当上副市长,两家就再也没有提这件事情,却没想到王宏却把这件事情当真了。 “金帅,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王宏?这个人最讨厌了,整天在外面放风说我是他女朋友,我父母听说后也很不高兴。” 金帅明白了,徐丽不仅是要撇清自己,而且还在暗示,即便金帅收拾了王宏也无所谓,徐丽的父母也不会管这件事情的。 “呵呵,不管怎么说你和王宏也算是青梅竹马,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他,不过干涉我和同事的正常交往,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不招惹我便罢,惹到我也绝对不会客气的。” 本来气氛很好,中间出了这么个小插曲,三个人都很扫兴,默默的吃完饭,金帅把徐丽和乔娜送走,自己又去市政府招待所开了个房间,宿舍还没有整理好,这几天也只能在这里凑合了。 金帅本来以为自己出钱整理宿舍只是一件小事,却没有想到被一些人传来传去的最后竟然闹大了。 一开始妇联的工作人员看到有装修队的进到院里,还以为是哪间办公室需要装修,可是办公室主任齐桓红也不知道这件事,大家就都不明白了,后来才听传达室的老李头说,是金帅请来装修他宿舍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可是当大家看到电信公司来给金帅的宿舍装电话线,家具城又给金帅送家具,金帅又从外面抱回一台电脑,有些人就坐不住了,更何况妇联是一个女人成堆的地方,八卦婆也不在少数。 有人说金帅真是不会过日子,一来就花了好几万块装修宿舍,败家子一个。还有人说金帅自己有钱,人家怎么花是人家的事。更有甚者还有人把金帅描绘成了一个贪图享受的花花公子,说他来到妇联不是为了工作,是来猎艳的。 众口铄金,这件事情越传越广,最后竟然传到了组织联络部部长董洁的耳朵里。 一天下了班,金帅正坐在宿舍的沙发上看电视,突然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董洁,领导驾到,金帅自然是不敢怠慢了“董部长光临寒舍,金帅不胜荣幸,” 董洁鼻子里哼了一声,站在门口背着双手打量起屋里的摆设。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被金帅改成了两部分,靠里面的是厨房,还有一间带有卫浴设备的卫生间。 中间是一张席梦思床,床的对面摆着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放着一部高配置的电脑。董洁看出来了,这部电脑没有一万多块钱是买不下来的。 门口这部分被巧妙的布置成一个会客区,一圈布艺沙发显示出主人不凡的生活情调。更让董洁感到惊讶的是,整个房间全部铺上白色的地面砖,房间也被吊上了顶,也可以说这间宿舍已经不能用装修好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奢侈。 听到金帅还说他这是寒舍,董洁似笑非笑的说道:“金帅,如果你这里还称之为寒舍的话,那我们这些领导的家里就是每了。” 听到董洁的口气不善,金帅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董部长,我怎么能和你们当领导的比,我认为有个比较舒适的生活环境,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的工作,古人尚且知道欲治其国者,必先齐其家,所以我就把自己的蜗居装修了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请领导指正。” 董洁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金帅,你的嘴巴还很巧嘛,我问你,你把宿舍装修得这么豪华是什么意思啊?你来到我们妇联工作的目的是什么?你这些钱又是哪来的?” 金帅没有想到自己装修一下宿舍,竟然惹出了这么多的问题,想了一下说道:“董部长,我把宿舍装修得这个样子,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住得舒适一点,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工作。我到妇联来工作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用自己学到的知识更好的为人民服务。至于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是我的私事,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钱是干净的。” 金帅说话的口气虽然很平缓,但也让董洁听出了顶撞的意思,金帅话音刚落,董洁就训斥开了:“金帅,你不要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要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认为你来妇联工作的目的不纯,你必须要向组织上老老实实的讲清楚你的问题。” 听到董洁的训斥,金帅也是一头火,他奶奶的,自己出钱装修宿舍,这又犯了哪门子的王法?怎么就成了问题了? “董部长,我尊重你是领导,希望你讲话注意一点,请你指出来,我用自己的钱装修一下宿舍会有什么问题?我来到妇联工作又怎么目的不纯了?” 金帅不软不硬的把董洁给顶了回去,让这个老女人吃了一个窝憋气,她也没想到这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竟然敢顶撞自己这个当领导的,想了想金帅的话也并没有什么错,董洁张了张嘴巴,又把已经到了嘴边更难听的话给咽了回去。 “金帅,我提醒你,你现在虽然考上了公务员,但还属于试用期,做任何事情都要注意群众的影响,否则你今后的下倡是很可悲的。” 金帅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董部长,我并没有认为我有什么错,我也没有感到我的下场会有多么可悲,我来妇联是工作的,工作中有什么错误请你尽管批评,但是,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你……你……哼！”董洁浑身气得发抖,看到有人正在向这边走来,也顾不得再和金帅争吵,转身就离开了。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董洁还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不管怎么说,一个当领导的和新来的部下吵架也是不对的。 董洁气势汹汹的回到了办公室,打通了金帅顶头上司吴美丽家里的电话:“吴主任吗?我是董洁,你们那个金帅是怎么回事?” “噢,董部长,金帅怎么了?那小伙子不错啊,既聪明又勤快,老干部们对他的反映都很好。” “金帅把自己的宿舍装修成那个样子,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噢,这件事情啊,我知道啊,昨天我们几个还到金帅的宿舍去参观过,金帅不愧是从全国最大的经济开发区来的大学生,审美观点就是与旁人不一样,我们的小楚还准备装修婚房的时候,请他去帮忙设计呢。” 004筵无好筵 听到吴美丽护着金帅,董洁也是一头火:“吴主任,金帅把自己的宿舍装修成那个样子,这是不是缺乏积极向上的精神,在追求享乐啊?现在群众的反映很不好,你这个做领导的应该制止这种不健康的思想的发生,怎么还能替他辩护呢?” 吴美丽和董洁是同级别的干部,论资历还要比董洁要老一点,自然是不会吃她这一套:“董部长,我倒是认为你的思想应该转变一下,难道干部就应该过苦行憎的生活吗?现在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吃得好一点,把自己的家里布置得舒适一点也没什么嘛,有些人是看着眼红才胡说八道的,人家金帅是用自己的钱,又不占国家一分钱的光,我们干涉那么多干什么?我倒没有觉得金帅有什么错误。” 在吴美丽那里碰了一个钉子,董洁越想越生气,又把电话打给了办公室副主任刘丽娇:“刘副主任,金帅的宿舍你们办公室是怎么安排的?他一个新来的为什么让他单独住一间呢?” 刘丽娇作为办公室副主任,自然也听到一些人对金帅装修宿舍说三道四,此刻也意识到,董洁一定在其他地方碰了钉子,这是要找自己的麻烦了。 “董部长,我们的集体宿舍一共有十七间,现在只住了金帅和两个司机,我不分给他一间,难道要让他和别人住在一起?即便是金帅愿意,那两个司机愿意吗?” 董洁也许是到了更年期,火气格外大,听到刘丽娇这个副主任也不听她的,不管不顾的说:“刘副主任,金帅装修的那间宿舍虽然用的是自己的钱,但是群众的反映很不好,我们做领导的就应该制止他这种贪图享受、不思进取的做法。” “董部长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对呢?” “金帅私自装了台电脑,又用了那么多的家用电器,而且还装了一个很大的吊灯,这不是浪费国家财产吗?” 电话里传出了刘丽娇咯的笑声:“董部长,要说这件事情金帅做得一点也没有错,他已经给自己的宿舍单独装上了一个电表,人家说所有的电费和水费都可以从他的工资里扣,我看年轻人嘛,想住得舒服一点也没有什么错。” 听到刘丽娇和吴美丽一个口气,董部长感觉到心里的火一阵阵的往外涌:“刘副主任,宿舍是分给了金帅,但是所有权还是我们妇联的,为了制止他这种错误的做法,平息一下群众的反映,我认为办公室应该考虑重新给金帅安排宿舍。” “董部长,如果没有正当理由的话,重新给金帅安排宿舍是很不合适的,人家花了这么多钱刚把宿舍装修好,又不让人家住,这件事情说不过去吧?再说了,给金帅分配宿舍的事情是齐主任亲自安排的,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她谈吧。” 董洁咣当一声把电话挂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狂妄,我就不相信治不了这个臭小子。” 拿起电话来想了想,董洁又放下了,她可是知道齐焕红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物,十几年了两个人就一直不对付,要是因为这件事去找她,再被她给顶回来,那面子上可就更过不去了。 坐在椅子上想了好半天,直到董洁家里人打电话让她回去吃饭,她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锁上门出了办公室,一路上反复琢磨,如何才能收拾一下金帅,堂堂的组织联络部部长,管不了一个毛头小伙子,这还了得。 看到董洁走了,金帅锁上了宿舍门准备出去吃饭,刚来到大门口就发现王宏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 “金帅。”好像两个人从来没有过节似的,王宏很熟悉的和金帅打招呼:“你还没有吃饭吧?能不能赏个脸和兄弟一起出去喝一杯?” 俗话说伸手还不打笑脸的人,金帅也确实不想刚来到妇联就得罪财政局长的儿子,既然人家这么给面子,自己再抻着也就矫情了。 “呵呵,是王公子啊,怎么想起要和我一起吃晚饭啊?” “金帅,那天是我们几个莽撞了,徐丽也把我好一顿的臭骂,考虑到你和徐丽今后就是同事了,有些事情还需要请你对她多加关照,所以今天就厚着脸皮上门,请你务必给我这个面子。” 这个理由倒是成立,金帅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谢谢王公子了,不过咱们必须要说好,今天晚上由我来做东。” 听到金帅答应了,王宏高兴了:“金帅,你不要叫王公子了好不好,我老爸才是一个处级干部,我怎么能称得起公子二字?徐丽和你是同事,我又是徐丽的男朋友,今后咱们能不能兄弟相称,这样才显得咱哥们亲热呢。” 王宏开着一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桑塔纳,载着金帅来到了白马市唯一的一家三星大酒店,这家酒店可以说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也是白马市高官显贵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金哥,今天晚上不用你买单,也不用我买单,这里是财政局定点消费的单位,吃完了饭咱们抹抹嘴巴就走,让财政局以后来结账吧。” 金帅摇了摇头:“王宏,我这个人有一条做人的原则,公家的便宜我是一分钱也不会沾的,说好了我买单就是我买单,否则我扭头就走。” 金帅说这话之前,看到王宏眼里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目光,他知道今天一定是筵无好筵,王宏请他吃饭也绝不是因为他和徐丽是同事那么简单,这小子肚子里面一定还有坏水,再说了,今天下午刚得罪了董洁,要是因此再被她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 看到金帅要走,王宏急忙上前拉住了他:“金哥,你不要走嘛,既然你非要买单,那就由你好了,不过吃完饭后咱们去k歌,就要由我买单了。” 王宏的话音刚落,从包厢外面又走进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金帅倒不陌生,正是那天金帅和徐丽、乔娜吃饭的时候,王宏带去找麻烦的。 既然金帅答应买单,王宏自然也不会放开手脚乱点一起,只要了八个菜,又叫了几瓶当地产的白马特曲,几个人就吆五喝六的就喝开了。 金帅一直在小心的提防着这几个人,看到那个叫齐三的矮胖子一直在看着自己,金帅的目光也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齐三在说话:“这小子今天终于上当了,等一会把他灌醉了就有他好瞧的了。” 金帅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特异功能此时又灵了,既然特异功能灵了,干脆就好好的利用一下,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当看到王宏的时候,金帅仿佛又听到了他在说:“今天要是能让金帅出个丑,徐丽就会回心转意,再也不会搭理这个臭小子了。” 到这时候金帅已经彻底明白了,这四个混蛋今天晚上一定是想使坏让自己出丑,只不过他们是错打了算盘。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来个将计就计,一不做二不休顺带的收拾收拾他们,让这几个小子今后再也不敢找自己的麻烦。 王宏四兄弟轮流向金帅敬酒,此时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是想把金帅灌醉,如果是其他的人,也许今天晚上就回着了他们的道,但金帅是谁啊,他喝酒什么时候喝醉过。 又是一大杯酒下肚,金帅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兄……弟们,我……不能再喝了,再喝……我非得钻到桌子底下。” “金哥海量,喝这么点酒怕什么,你不喝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兄弟了,今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在白马市还没有我们四兄弟摆不平的。” 话音未落,金帅已经趴在桌子上不动了,不管王宏怎么喊,金帅就是不吱声。 005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来这小子真是喝醉了,这小子酒量还真是不小,我们四个人好容易才把他给灌醉了。” “行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都准备好了没有?” “都准备好了,等一下我们就等着看热闹了。” 几个人的讲话一字不落的被金帅全都了,此刻心里在偷着乐,他想看看这四个小子是要怎样出自己的洋相。金帅甚至还想到,当这四个人把自己扔到大街上的时候,如果看到自己啥事也没有,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金帅想错了,王宏四个人不仅没有把他仍到大街上,反而架着他走进了电梯,来到了六楼的一间客房,正在他感到纳闷的时候,又走进了一个打扮得非常妖娆的女人。 金帅明白了,原来这四个小子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啊,这哪里是让自己出丑,分明就是在害命！刚考上公务员不久,要是再被人发现嫖娼,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开除回家。一想起董洁那个凶样,金帅就忍不住的一阵胆寒,如果不是自己有内功,喝酒千杯不倒,今天非得栽在这里。 妖娆的女人走进来和王宏等人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金帅的眼睛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看这个女人,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女人是皮肉生意的。 “办好这件事之后,你欠我的三千块钱就两清了。”王宏色迷迷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的:“只是便宜这个小子了,这就叫宁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猥琐的笑声,王宏对他们几个同伙使了个眼神,几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妖娆的女人四下打量了一下,走到金帅的床边很快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让金帅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连内衣都没穿,看来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女人爬上了床,刚想动手脱金帅的衣服,就感到脖子后面一疼,顿时失去了知觉。金帅坐起来看了看这个女人,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除了屁股有些白之外,全身都是黑乎乎的,胳膊和腿都瘦的不成样子,好像一具干尸。这样的人还能出来**?也不知道有谁能够看上,金帅心里把王宏一阵臭骂,他奶奶的王宏的口味也忒差了点吧。 金帅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小说中描写的这种情景可不少,如果要想陷害一个人,灌醉他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要给他送上女人,趁机拍上他们在一起鬼混的照片,事后可以拿来要挟。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直接向派出所报告有人在卖嫖娼。 金帅溜到了门口,耐心的等待着猎物,五分钟后门被轻轻的打开了,王宏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傻瓜相机。正在他纳闷的时候,金帅挥手击向了王宏的脖颈,没等他倒地,就势夹起软绵绵的王宏,顺手扔到了床上,三下五下的把他给剥光了,最后又恶作剧似的把他和那个女人叠在了一起。 看到王宏趴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一动也不动的样子,金帅邪邪的笑了,王宏这小子想让别人丢丑,却没想到是自己丢了丑,这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轻轻的打开了门,看到齐三几个人正等在楼梯口,金帅急忙又退了回来,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既然前门有人把守,那就只有跳窗子了。 金帅现在的位置是酒店的六楼,这么高的距离对一般人来讲是太恐怖了,但对于拥有一身武功的金帅来讲却是小菜一碟,金帅钻出了窗子,借着各楼层的阳台几个飞跃就来到了楼下,一落地,就跑到公用电话亭打通了报警电话。 “公安局吗?鑫丰大酒店617房间有人在卖嫖娼玩3p。” 放下电话金帅点上了一支烟,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他现在要等着看热闹了。 白马市的警察还是非常敬业的,一支烟没有吸完,一辆警车就开了过来,车上跳下来几个警察,急匆匆的向酒店跑去。 看了看时间,金帅满意的笑了,刚才他下手的时候很有分寸,想必警察走进房间的时候,床上的那对狗男女也就醒了。 又等了五分钟,几个警察押着王宏和那个女人,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了,虽然王宏和那个女人都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但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下子可是热闹了,围观的人对着王宏和那个女人指指点点的,甚至还有几个年轻人跟在他们后面起哄,吵闹声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热闹看完了,金帅安步当车向市妇联走去,走到一个巷子口,闻到了一股刚出笼的包子香味,想了一下走过去买了二十个大包子,金帅要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了。 老李头正在传达室里和一个白发老头喝着小酒,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老李头笑了:“叙啊,快来快来,陪我们两个老家伙来喝一杯。” 金帅把包子放在了老李头的桌子上:“大叔,我吃完饭回来,看到黄记包子铺的包子刚出笼,就顺便带回来了一些,给你宵夜。” 白发老头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老李头:“老李啊,这个小伙子是谁啊?和你这么熟悉?” “这小伙子叫金帅,说起他来那可是大有来头,他就是这次公务员考试的状元,是前几天才分到市妇联来的,小伙子人很不错,很有礼貌,我们爷俩也很谈得来。” 经过介绍金帅才知道这个白发老头姓赵,和老李头是一个村里的,退下来之前是市建设局的一个副处级干部,今天是闲着来无事找老李头聊天的。 老赵给金帅倒上了一杯酒:“小伙子,看来你是刚喝过酒回来,如果能喝的话就再陪我们喝一杯。” “赵大叔,虽然我喝过酒,但那些人的酒量不行,我喝一点还可以。” 老赵有了兴趣:“噢,看来你的酒量还不小嘛。” “呵呵,马马虎虎,我也不知道能喝多少酒,不过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醉过。” 老赵一拍大腿:“那太好了,我今天终于遇到一个能喝酒的了,每次和老李头在一起喝酒都不能尽兴。” 三个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老李头只是随意的抿了一口,而老赵则是毫不含糊,几乎是酒到杯干。 一瓶酒喝完,看到老李头又摸出了一瓶白马白酒,金帅笑了:“李叔,赵大叔是个大领导,喝这种酒不尽兴,你等一会,我那里还有瓶好酒,我回去给你拿来。” 看到金帅急匆匆的走了,两个老头一起笑了,老李头说道:“老赵啊,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很讨人喜欢,不过这小子是从农村来的,在白马市没根没底的,如果你有空就帮帮他。” “老李啊,你是太抬举我了,别说我已经退下来了,即便是我没有退下来,以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想帮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李头笑了:“老赵,你不想帮就说不想帮,干嘛还找这么个理由,谁不知道你是咱们白马市的官程父,你能和他讲讲官场里的一些为官之道,也足够这小子受用一辈子的了。” 老赵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看到金帅抱着四瓶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五粮液?你小子看来真是有钱啊,家里还有这种好酒。” 金帅笑着说道:“这是我买来准备回家探亲用的,今天赵处长也来了,我就拿出来孝敬两位前辈了。” 这个马屁拍得好,拍得老赵头心里很舒服,一般的情况下,退下来的老干部人走茶凉,不再受人尊重,现在听到金帅一口一个赵处长的喊着,老赵自然是很高兴了。 又是几杯酒下肚,老赵打开了话匣子:“叙啊,听说你是从农村来的,年轻人单枪匹马的闯官场,后生可畏啊。” “赵处长,从政是我的抱负,虽然我不知道今后我的道路是否平坦,也不知道我会走到哪一步,但是我总要试一试。再说当官的也是人,也没有三头六臂,只要我能坚持自己做人的底线,努力工作,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我相信总有出头那天。” “好,年轻人有胆气,有闯劲,我喜欢！不过金帅,我要问问你,你懂得做官的一些诀窍吗?” 金帅眨巴眨巴眼睛,老赵提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如果说不知道呢,李志的表姑夫孙琦曾经和他讲过官场的八条铁律,如果说知道呢,他仅仅停留在理论方面,此时也绝对不敢在老赵这个当了一辈子官的人面前卖弄。 “赵处长,我才参加工作没有几天,哪里能知道这些事情,如果你愿意我就拜你为师吧。” 还没等赵主任讲话,金帅端起了酒杯:“赵处长,即便是您不愿意当我老师,也请你指点我一下,我在白马市两眼一抹黑,确实是需要一些人的帮助,我也看出来了,您是一个具有丰富领导经验的老前辈,您的话将使我终生受教。” 金帅的话挠到了赵主任的痒痒处,但现在他还不想和金帅讲很多,还想探一探金帅对官场了解多少,只有这样老赵才能因此施教,也许就是老赵常年担任领导养成了习惯,先听汇报后作指示。 “金帅啊,我就不相信你在考公务员之前,对官场里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你先说一说,我听听你掌握了多少。” 金帅笑了,把他从孙琦那里听来的八条官场铁律,以及自己悟出来的一些道理,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随着他的讲述,不仅老李头,就是老赵也不住的点头。 006官场五种人 “金帅啊,看来你对官场还是有了一定了解的,只不过你谈的这些都是官场的普遍现象,或者说官场里的潜规则,这些对于一个普通干部就足够了,但要想到一个更高层次,显然还是不够的。” 老李头此时插话道:“老赵啊,你就别卖关子了,金帅刚才都拜你为师了,你这个当师父的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见面礼来?就凭金帅刚才讲的那八条,我认为这小伙子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发展,要是有朝一日金帅当上了省委书记,哈哈,你可就是省委书记的老师,这个名号可是够响的。” 金帅听出来了老李头是在帮他,向老李头投去了一丝感激的目光,他很清楚,老赵这个当了一辈子领导的人,总结出来的经验,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金帅给三个人的杯中倒满了酒:“赵处长,老李叔,我再敬你们一杯,如果你们不嫌我这个徒弟愚钝的话,就请你们收下我吧,从今往后赵处长就是我的大师父,老李叔就是我的二师父,我在你们面前永远持弟子之礼。” 两个老头高兴了,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意味着他们已经答应当金帅的师父了。 “金帅啊,在官场里混可是不容易,首先你要认准这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人。” “什么人?不就是领导和被领导者吗?” “呵呵,从表面上来看,官场里确实是只有这两种人,但是,这两种人当中,又有一大批的无赖和浑人,必须要很好的提防他们。” 金帅摇着头说道:“大师傅,您说的太过笼统,我有些听不明白。” 金帅的称呼发生了变化,老赵笑了笑也没有更正,喝了一杯酒接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所谓的无赖就是一些这样的人,你和他讲道理,他就和你耍流氓,你和他们耍流氓,他就和你**制,你和他们**制,他就和你讲政治,你和他们讲政治,他就和你讲国情,你和他讲国情,他就和你讲改革,你和他们讲改革,他就和你讲传统,你和他们讲传统,他就和你讲孔子,你和他讲孔子,他就和你讲老子,你和他讲老子,他们就和你装孙子,你和他装孙子,他们就和你耍无赖……哈哈,总而言之,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呵呵,大师父说得好,太妙了,”金帅高兴的直乐,连着喝了好几杯酒:“您老人家不愧是官场里的智者,总结得太精辟了,那您再说说,什么叫浑人呢?” 老赵看着金帅笑了:“这浑人啊,就是靠着本能生活的人,他们生活无序,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价值观念混乱,分不清主次先后和轻重缓急,动脑的时间远少于动嘴和动手的时间,本尚一点的就是凡人,凡人是一锌情感生活的人,他们生活的中心内容,就是家庭亲情、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团体宗祖、国家民族,他们生活的最低标准,是吃饱喝足,子女健康出息,家庭和睦幸福,社会和平安宁,稍高的标准,是能光宗耀祖、成名成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门内金玉满院,门外车水马龙,其最高标准,是能为自己的民族、宗教、团体、政党、国家建功立业,以便能流芳百世、扬名万代。”。 “你要注意这个情理,是凡人处理一切事务所考虑的首要因素,他们是人类中内心最痛苦的一类人,因为有思想、有情感、有理智、有抱负,却又处在红尘之中,每日每时不得不与浑人、俗人打交道,与世俗社会中的偏见做斗争,与自我内心的**做较量,与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做抗争,内心经常处于矛盾痛苦之中,悔恨之中,既想发展自己,又想附和人群,需要的太多太多,而得到的又太少太少,经常感叹时光太少,人生苦短,觉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无奈的不断向命运靠拢。” “这些人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但这个信仰是随众的、盲目的、无可奈何的、随意的,而不是建立在对真理的认识基础上的,所以,凡人的信仰是脆弱的,经不起考验的,是随着时代和空间生活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他们之所以是凡人,就在于他们没有坚定的信仰,无法也不可能从自己的信仰中获得力量和智慧,世世代代只能在人间红尘这个痛苦的旋涡中生生灭灭,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追悔过去、忽视现在、憧憬未来,凡人永远不会满足,他们的痛苦也就永远不会结束。” 金帅听后,挠着头笑道:“大师父,我怎么听着,你说的凡人,才是现在官场中最多的一个群体吧。” “哈哈,有道理,看来你已经悟出一点来了,凡人也有三个层次,也是从浑人中进化过来的！” “大师父所说的凡人追求最低,吃饱喝足,子女健康出息,家庭和睦幸福,社会和平安宁,这也是大多数人希望得到的,在升官无望的情况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老赵笑了:“人的思想是随着形势不断的变化而变化,凡人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也会变为贤人。什么是贤人呢,贤人就是那锌理智生活的脱俗之人,他们头脑清醒,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他们生活的目标,是追求健康、富裕、自由,有自己的思想和符合人类社会的行为准则,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思想。 “这些人的家庭和睦幸福,与社会及大自然相处融洽和谐,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名利、地位、金钱的束缚,自己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进退自如、知识渊博、语言文明、行为高尚、通情达理、乐观仁慈,是文明社会的中流砥柱,贤人,是人类中的宝石,自身具有很大的价值。也可以说这些人才是官场中处于最高端的极少数的人。” 没等金帅讲话,老赵突然问道:“金帅,你想当那种人啊?” 金帅想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当贤人实在是太高尚太飘渺了。进退自如、知识渊博、语言文明、行为高尚、通情达理、乐观仁慈,进退自如,我认为能够做到,通情达理,我也能做到,乐观仁慈,是我的天性,至于行为高尚吗,这个很难,但我会努力去争取。” 老赵和老李一起鼓掌大笑,大师父讲完了,自然要轮到老李头这个二师父说点什么了:“金帅啊,你刚才说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赵所说的这些是他几十年的为官之道,也是他的切身体会,我从来没有听他讲过这邪,今天他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也确实是把你当做弟子来对待了,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007圆滑才是成熟 老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才不敢像老赵那样,把酒当茶喝:“金帅,刚才老赵是从大的方面总结了官场里的五种人,其实具体一点,一个人要想进步的快,还需要五类人的帮助。” 金帅不明白了,大师傅总结了官场的五种人,二师父又说进步还需要五类人的帮助,难道他讲的五类人又是另一个类型的? 看到金帅听得很认真,老李头高兴了:“我讲的五类人与老赵讲的不一样,他讲的是大的层面上官员的分类,而我讲的则是身边具体的人物。”、老李头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五种人的第一种是高人,因为高人能告诉你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高人还能告诉你什么时候适合做什么事情?高人是路灯,他能让你在人生旅途中不迷失方向,实现个人价值的最大化,老赵就属于这种人。” 老赵并没有因为老李的夸奖而沾沾自喜,而是很平静的听着老李的讲话:“第二种人就是所谓的强人,强人是伯乐,他能及时发现你的才能。强人是贵人,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他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强人也是掌握稀缺资源的人,他有能力在关键时候给予你帮助。” 老李如数家珍,又搬到了第三个手指:“第三种人是女人,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也有可能是一个或几个默默为他耕耘的女人,你长得这么帅,身边会有一大群女人喜欢你,但是帅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这就要看你如何把握了。” “第四种人是小人,小人是不能得罪的。小人讲势利、讲歪理。小人鼠肚鸡肠、阳奉阴违。有一个小人时刻在你身边,会时刻警醒你的言谈举止,可以让你永远不犯或者少犯错误。” “第五种人是能人,高人指点,需要有机遇。强人提拨,你首先应该是千里马。女人支持,你不能得意忘形。小人警醒,你要宽宏大量。而自己必须卧薪尝胆,练好过硬的本领,然后再不显山不漏水的等待时机。” 金帅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老李头,竟然对官场里的事情也这么清楚,看来在官场这个环境中,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很容易被动的接受这一切,否则就会寸步难行。 老赵点了点头:“金帅啊,老李讲的一点也不错。通过和你的交谈,我能够看出来,你是一个心地善良又能坚守自己道德底线的人,这样的话,你就不可能进入无赖、浑人那一群人当中。虽然你的起点很高,但要记住,官场是一个大染缸,可以把人染成若干种颜色,至于你今后会发展到哪一步,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把握了,即便是不能成为贤人,也要做一个不危害社会的凡人。” “谢谢两位师傅的教诲,我会努力争取让自己成为一个贤人。从小我外公和老神仙爷爷就教导我,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也有自己的一条道德底线,我是绝对不会和一些人同流合污的,即便不能轰轰烈烈的做出一番大事业,最起码也不能做一个恶人。” 又是一瓶酒见了底,两个老头的脸色都微微发红,虽然老孙头喝得少一点,大多数的酒都被老赵给干了,但也能看出来,老赵的酒量极大。 金帅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眼前这位大师父究竟是属于哪一种人呢?贤人肯定是够不上,也许只能算得上是凡人,而我们这个国家和社会,不正是由千千万万个凡人所组成的吗?当一个凡人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想到这里金帅心里有些释然了。 “金帅,你这次装修宿舍又惹出麻烦来了吧?我要知道你搞得这么大的动静,我一定会劝一劝你的,不过当时我要是劝你不要搞,你会听吗?”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没想到用自己的钱装修一下宿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今天下班之后董部长还去找过我,当然,我也没和她客气,不软不硬的把她给顶了回去,我看出来了,把她给气得不轻。” “你这个年轻人啊,就是冒失,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要知道在官场里就要懂得不显山不露水的,做出成绩来尚且要知道功劳不能一个人占,更甭提这些小事上了,老百姓都知道财不露白,我们就更要注意了。” 金帅又给两个老头递上了烟:“您教育得对,事后我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不仅仅是出不出风头的问题,更主要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妒忌。看来我对官场上的情况还是了解得不够多,甚至对那八条铁律的精神还没有真正领会到,吃一堑长一智,我今后一定会很好的注意。” 老赵点了点头:“官场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你看到河里那些鹅卵石吗,他们哪一块原来不是有棱有角的啊,经过水流的冲刷和石头彼此之间的碰撞,逐渐的就消失了棱角变得圆滑起来,官场里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成熟了。” 金帅笑了:“大师父,我懂了,物理学有这么一句话,叫做滚是摩擦力的减少,而滚动的则全是圆滑的物体,我们国家庞大的官僚体系要想运转起来,就必须要有圆滑的官员,在其中不断的运动,一旦有一个异类进去,不是被挤出来就是被同化了,除此之外是没有第三种结果的。” 老赵和老李一起鼓掌大笑:“孺子可教也,如此我们就放心了,看来今后官场中又将多了一个内里坚硬无比,外边极其光滑的小滑头,其实我也不想看到一个年轻人变成这个样子,但这就是官场中的现实,正所谓人不能让社会适应自己,而只能被动的适应这个社会。” 亲自把老赵送回了家,金帅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突然又坐了起来,趴在写字台上,把今天晚上老赵和他讲的话写了下来,他需要领悟的太多了。但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是八条官场铁律,还是老赵和老李今天晚上各自说的官场五种人,必将会对金帅以后的从政之路产生很大的影响。 一天下班后,徐丽走进了金帅的宿舍,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金帅,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看到徐丽走了进来,金帅乐了,他正想找徐丽,却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徐大美女,还没有吃晚饭吧?如果不嫌弃的话,本帅哥邀请你共进晚餐。” 徐丽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红酒,看来她是早就做好准备了:“那好吧,本来这瓶酒我买回去想自己喝,既然你邀请我,咱们就一起把它给解决掉,正好本秀也想考察考察你的厨艺。” 不一会的功夫,金帅就做出来了四菜一汤,徐丽拿起筷子挨着个的尝了尝,夸张的说道:“帅哥,没想到你还烧得一手好菜,你可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徐大美女说错了吧,这是男人夸奖女人时所用的词,用到我的身上是不是有点不恰当啊?” 徐丽笑得花枝乱颤:“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人择偶的标准同样也适用于女人。” “错,是时代不行了男人都一样,从生理上来看,男人和女人就不能一样,徐大美女,我怎么听着你刚才的话里有话啊。” 徐丽的目光勇敢的迎了上去,骄傲的挺起了自己那发育良好的胸膛,示威似的说道:“怎么?不行啊” “当然不行啦,我已经和你说过好多次了,本帅哥已经名草有主,你可千万不要打我的主意。昨天下午董部长还说我到妇联来上班是目的不纯,要是咱们之间真的发生点什么故事,那还了得啊?” 徐丽脸上一红:“你不要听董洁乱讲,我告诉你吧,给你造谣的就是分到办公室的那个李思思,那个人心眼非常小,又喜欢八卦,在我们市委大院都是出了名的,等着吧,我总有一天让她好看。” 金帅打开音响,里面传出一首萨克斯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金帅自从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就爱上了,也许这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对家庭的向往吧。 “金帅,这不是美国著名萨克斯演奏家凯丽金的《回家》吗?想不到你也喜欢这首曲子,我在大学里有一年同学聚会,放这首曲子的时候好多人都哭了,这首曲子太有内涵了。” 金帅认真的看了看徐丽,他没想徐丽也会喜欢音乐,两个人谈了起来,从汤斯曼、维拉罗伯士、又谈到布罗威,越谈越投机,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金帅这个时候感到,他以前不应该以貌取人,谁说喜欢音乐的女孩,都要像山竹那样清新高雅。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徐丽脸色一红,有些扭捏的说道:“帅哥,我和我妈妈谈起过你。” 金帅惊讶的看着徐丽,过了一会又笑了:“你和你妈妈讲过我?是不是嘲笑我这个从农村出来的傻小子。” “才不是呢,我和妈妈讲,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聪明懂事、学识又高,她要我邀请你,有时候的话到我家里去做客” 金帅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去你家,我这个人一见到大官就浑身发抖。再说了,我去你们家以什么名义啊?是以同事呢?还是以其他的身份?” 徐丽火辣辣的目光看着金帅:“随便你用什么名义都可以,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徐丽,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姑娘,但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和她分开的。咱们两个已经讲好了,今后只能保持同志式的关系,或者说是铁哥们,其他的是绝对不能考虑的。再说了,那个王宏还一直在追求你,我可不想和一个财政局长的公子争风吃醋的,否则的话我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008坏事变好事 自从听老李头讲在官场里要善于利用五种人,金帅逐一的分析了一下自己周围的人。 在能够帮助金帅的人当中,唯有徐丽和刘丽娇最合适了,但是这两个女人由于上一辈人的恩怨,存在严重的敌意,金帅是不可能让她们都帮助自己的,一旦让他们知道实情,可就糟了。 最后金帅把目标锁定在了徐丽的身上,认为不管从哪一方面讲,徐丽都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首先徐丽非常的喜欢他,这就具备了一个先决条件,其次,徐丽还是单身,和金帅交往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但刘丽娇就没有这么合适了,如果金帅和一个已婚的女人过从甚密,就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闲话,最重要的一点是,徐丽有一个当市长的父亲,如果她肯帮忙,金帅在官场中必定会少了很多阻力,适当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被提拔一下。徐丽的父亲现在也只有五十岁,正值年富力强,以后发展的空间还很大。 金帅这段时间对徐市长的情况了解了不少,特别是从老李头那里知道,徐市长的官声不错,已经被中组部列入省部级干部的后备名单。如果想要得到徐丽的帮助,就必须要解决徐丽的思想问题,确切的说,要与徐丽保持一种紧密的朋友关系。只不过要想达到这个目的,是非常困难的,因爱生恨的例子比比皆是。 听到金帅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自己,徐丽的脸色一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金帅,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王宏好不好。昨天晚上他在鑫丰大酒店嫖娼被公安局抓了个现行,虽然今天早上被放了出来,但这件事情在白马市都已经传遍。我以前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他出了这种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昨天晚上王宏被抓起来之后,为了少受皮肉之苦很快就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他老爸是财政局长,公安局要钱的时候还要求着人家,自然是没有让他受半点委屈,做过笔录之后,很快就把他给放了。 王宏虽然从公安局出来了,但他嫖娼的事却捂不住,他老爹王局长知道这个消息后,被气得半死,今天一大早就派车把王宏送回了老家,不准他再回到白马市。 金帅笑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想必王宏这一夜也想明白了,他被抓进公安局是谁策划的,说不定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本来是给金帅下的套,怎么突然之间搞到自己头上来了,在短时间内,王宏是不会对金帅形成什么威胁了。 “噢,还有这种事?我昨天晚上还和王宏一起吃饭来着,只不过我喝完了酒就回家了,想不到他们是去干这种事情了。” 徐丽若有所思的看着金帅,过了一会又笑了:“帅哥,你昨天晚上和王宏在一起吃的饭?你没有和他一起去办什么坏事吧?你说王宏被公安局抓起来,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呢?王宏昨天下午来找我,说是为了那天我请你和乔娜吃饭闹了一点误会,感到不好意思,又说什么他是你的男朋友,今后咱们两个是同事了,有些事情需要互相关照,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去了,可我看到他交往的那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完酒后我自己就回来了。” “算了,你也不要和我解释了,其实你去做什么事情我也没有权利管,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一天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我就不相信你是铁心石肠,我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让你爱上我。”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徐丽竟然是这么一个直爽的女孩子,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要是能够时刻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时间久了想必徐丽也会知难而退的。大学里有那么多的女同学追求自己,她们的举动可是比徐丽激烈多了,最后不都处理得很好吗。 “徐丽,我非常钦佩你的理智,可是男女之间彼此欣赏就非要是恋人吗?今后就让我们做好朋友好吧！” 望着金帅那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徐丽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好！” 看到金帅有些紧张的样子,徐丽又笑了:“金帅,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刚才我已经讲过,只要是你还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我会像一个朋友一样照顾你,谁让我喜欢上你了呢。” 金帅的心放下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要是徐丽能够答应不再纠缠自己,一切也就好办了。二十五岁的时候,山竹回来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只不过耽误了徐丽这么多年是不是不应该啊?转念一想又释然了,本来自己已经明确的告诉徐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偏要傻乎乎的等,那能怪谁? 金帅现在也在暗自庆幸,幸亏遇到了徐丽这样理智的姑娘。从这一点来看,徐丽的家庭教育还是很不错的,也具备一个现代年轻人的思想道德,假如碰上一个死缠烂打的女孩子,金帅能不能很好的处理这件事就很难说了。 窗子后面传出的细微声响引起了金帅的注意,果然,一分钟后屋里的灯全灭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徐丽正在惊慌的时候,屋里的灯又亮了,只不过不是金帅宿舍里的灯,而是墙上那盏应急灯发出来的光。 刺眼的光亮让冲进房间的三个人很不习惯,带头的董洁手里的手电筒也滑落到地上,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董洁是来捉奸的。 “董部长,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随便闯进我的宿舍?” “金帅,看看你干的好事,深更半夜的……” 说到这里,董洁惊讶的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徐丽,本来还想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但是一看到市长的女儿在这里,及时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董洁不说话了,但是徐丽却开始发飙了:“董部长,你们想干什么?我和金帅是正常的同事交往,又哪里妨碍到你们啦?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马上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来看看他一手提拔的老部下是个什么东西。” 以前的时候徐丽都是喊董洁为董姨,今天却称呼她为董部长,这就说明徐丽已经不再看做是自己人了,不仅如此,徐丽还要给他爸爸打电话,这就更加说明徐丽已经恨上董洁了。金帅一直在冷眼旁观,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徐丽和董洁故意给自己下的套,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没等董洁讲话,徐丽又指着跟在她身后的李思思骂开了:“李思思,看你成天人摸狗样的,真是一肚子坏水,你给金帅造谣说他来妇联工作目的不纯,今天又撺掇着董部长来抓奸,不要说我和金帅还没有什么事,即便是有的话,他未婚我未嫁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女人喜欢翻旧账,这话一点也不加,徐丽指着李思思的鼻子,足足骂了五分钟,甚至连她在幼儿园的时候,因为一颗棒棒糖和一个小男孩亲吻的事情都给抖露出来,也幸亏徐丽的脑子好使,又和李思思从小在一起长大的,要是换了第二个人恐怕也不会有这么精彩的演讲了。 董洁和李思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异常尴尬,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更不敢溜走。如果这个房间里是其他人,董洁是不会在乎的,但是徐丽是市长的女儿,这就不能不让她害怕了,要知道市长想要收拾董洁这样小小的科级干部,不用他讲话下边也有很多人是非常乐意效劳的。 吵闹声惊动了和金帅同住在集体宿舍的两个司机,不一会的功夫,看大门的老李头也跑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也明白了个**分。 “董部长,你这样做可是不太好,人家一对未婚青年男女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对,更何况人家什么也没做啊,一个当领导的心胸这么狭窄,真不知道你这个领导是怎么当的。” 老李头把董洁说得很难堪,如果此时地上有一条缝的话她一定会钻进去。其实老李头也是个人精,他也看出来了,今天晚上的事徐丽是一定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她回家和她父亲一讲,董洁要抓市长女儿的奸那还了得,也许要不了三天董洁这个部长就完蛋了,此时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如果是在其他场合,老李头未必就有这个胆量。 金帅也想明白了,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谁不愿意干啊,更何况都被人家欺负到门上来了,这种欺辱谁也受不了。 “董部长,我真没想到你这个当领导的思想竟然是如此的龌龊,我用自己的钱装修宿舍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昨天下午跑来找我的麻烦,今天晚上又想跑来抓我和徐丽的奸,你做得也太过分了吧！董部长,你也有儿有女,你就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们想一想吗?我告诉你,今晚上这件事没完,我就是豁出不干了,也要到领导那里去告你。” 说话的时候,金帅的目光看向了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司机,稍微一想飞快的走到后窗户边,看到窗台上的脚印就什么都明白了。 金帅和徐丽在这件事上同仇敌忾,面对董洁是毫不留情,到最后还是金帅给董洁解的围:“董部长,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和徐丽是不会听你解释的,有话你留着和徐市长去讲吧,我和徐丽还没有吃完饭,请不要打扰我们了。” 中间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个人都很扫兴,徐丽气呼呼的说:“金帅,你刚才表现得太不男人了。” 009不是男人? “呵呵,不男人?你是想让我骂她一顿,还是打她一顿?她做错了事情,我们也不能以错对错,狗咬你一口你还想咬回来不成?咱们刚到妇联,更要趁这个机会表现一下我们的大度,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徐丽笑了:“嗯,你说得对,经过这件事情,董洁必定是威风扫地,而我们俩在群众中的威信,却无形的提高了很多,也许这就是坏事变好事吧。” 金帅大笑:“徐丽,你真聪明,说得非常好,这件事情对我们两个的威信都是一个很大的提高,我相信即便组织不处理董洁,她以后在市妇联里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徐丽点了点头:“金帅,你说得对,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和爸爸讲一下,放董洁一马?” “对呀,徐市长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领导,受到了广大干部和群众的一致好评,如果此时能放董洁一马,更能显示出他宽阔的胸怀,我听说换届选举就要开始了,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也能够给徐市长加分的。” 徐丽此时看上金帅的目光尽是崇拜,恨不得扑上去抱着金帅亲上一口。金帅好像也发现了徐丽的企图,笑嘻嘻的向后退了两步:“徐丽,不要忘了咱们的约定,咱辽是好哥们哦。” “讨厌！”徐丽被金帅说中的心事,脸又红了,金帅此时感到徐丽长得也不是太难看,这个小姑娘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过了一会金帅说道:“徐丽,你刚才说的也对,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的话,别人认为我们是胆小怕事,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回来。”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金帅已经不见了身影,没到两分钟就把司机孙一同给拽了进来。徐丽有些闹不明白,金帅这是唱的哪一出。 “孙师傅,我一直对你很尊重,咱们两个是邻居,平常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害我?” 孙一同的手摇得比扇子还要快:“没有没有,金老弟,咱们两个是邻居,我怎么会害你呢,刚才我也是听到外面有人吵,才跑过来看热闹的。” 徐丽似乎有些明白了,金帅一定发现孙一同也是董洁的帮凶,是要收拾他了。不叫徐市长撤了董洁,这是避免给一些人提冠舌,免得让人以为徐丽仗势欺人,但对这个司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金帅冷冷的一笑,抓起孙一同的手臂,把他拖到了窗户边,打开窗户看指着上面那个非常清晰的脚印,恶狠狠的说道:“姓孙的,别给你脸不要脸,你放老实点,最好把你充当董洁帮凶的经过讲出来,我知道你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你得到这份工作也求了不少人,你可是知道得罪了市长的女儿会有什么后果。” 孙一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现在只是市妇联的一个临时工,不要说是市长了,就是市妇联的普通干部他也不敢得罪,一旦让人把他给开了,一大家子可怎么过啊,好容易找了这么一份既轻松又体面挣钱又多的工作,他可不想就这么失去了。 徐丽现在也纳闷,孙一同也长得人高马大的,怎么金帅一拽他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呢?其实孙一同也不想受金帅的摆弄,但是金帅那双铁钳子似的手抓着,让他半身发麻,他想不听也不行啊。 面对着事实,孙一同也不敢抵赖,他此刻也只能求饶了:“徐秀,金老弟,实在对不起,我今天喝了两杯酒,迷迷糊糊的做了错事,看在我家里七十岁老母和不满两岁孩子的面上,就请你们两个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没等徐丽讲话,金帅从抽屉拿出一张稿纸,又递过来一支笔:“姓孙的,刚才我和徐秀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你认错的话我们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你必须把今天事情的经过写下来,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也甭拿你老母亲和孩子在我们面前装可怜,老子是不吃你这一套的。” “徐秀,金老弟,难道我把今天晚上事实经过写下来,你们就能放了我?” 此时徐丽已经知道金帅要做什么,她对金帅已经是一百个放心,只是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金帅耍弄孙一同这个混蛋。 “他妈的,让你写你就赶紧写,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讲条件,我们能不能放过你,要看你写得够不够精彩,这就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孙一同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我一定争取从宽处理,揭发董洁的罪行。” 不大一会的功夫,孙一同就把材料给写完了,金帅拿过来一看笑了,他没想到孙一同的文采还是相当不错的,不仅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清楚了,里面还用了很多的修饰语句。 “徐丽,你看看孙一同写的过不过关?如果你认为不好的话咱就叫他重写。” 徐丽笑着接过了材料,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看着金帅好一会,她此刻越发的佩服金帅,这个年轻人怎么就有这么多的计谋呢?比那些老油条还强了几倍。徐丽也知道金帅这样做是在故意抬高她的地位,这整人的感觉是太爽了,怪不得纪委那帮人看起人来都是眼睛向上。 “嗯,写得还不错,就这样吧。孙一同我告诉你,我可以放过你,你也可以保住你现在的位置,不过你要记住,你的把柄抓在我们的手里,今后你要是再不老实,我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谢谢徐秀,我今后再也不敢了,今后你们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金帅伸手拍了拍孙一同的肩膀:“孙师傅啊,既然徐秀答应放过你,我也不会再过多的为难你了,记住你今天晚上的话,千万不要再跟着一些人办坏事了,如果你能痛改前非,今后我就会拿你当朋友。” 两个人就像演双簧似的,把孙一同好一阵的搓揉,等到孙一同灰溜溜的走了出去,金帅和徐丽一起大笑,笑得就别提有多痛快了。徐丽发现她和金帅就好像有某种默契似的,在这件事上配合得很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徐丽看了看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既然金帅不能接纳自己,那就干脆不要再强求了,与他保持一种朋友关系,也是很不错的嘛,有了金帅的帮助,今后在仕途上就会多一个好帮手,虽然徐丽现在依然很矛盾,但是追求金帅的心思却淡了很多。 金帅拿过孙一同写的交代材料,放进传真机复印了一份,自己留下了复誉,却把原件交给了徐丽。 “徐丽,原件由你来保管吧。” “为什么?” “呵呵,女孩子心细,保存这种东西最合适了,再说了,我对你是非常信任的,我相信我们今后会成为好朋友和好战友的。” 徐丽被金帅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还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从小到大她跟在父亲的身边,见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也知道官场上志同道合的战友不好找,看到金帅如此的信任自己,她能够不感动吗? 这也是实际情况,徐丽是一个独生女,从小到大就被父亲当做男孩来养,不仅使她有了一种直率的性格,还养成了一种敢爱敢恨的生活作风,徐市长也感叹过,徐丽要是一个男孩就好了,一定在仕途上会有所作为。 徐丽听到父亲的这邪很不服气,女孩又怎么了?难道注定是男人的附属品?官场上的女人也不少,当大官的女人也大有人在,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徐丽就抱定了一种心愿,一定要在官场上闯出一个名堂来给父母看,要当白马市最大的女干部。 由于家庭环境的熏陶,徐丽也明白要想在官场里站着,有一个很好的发展,就必须有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现在有父亲罩着,有些人还不敢把她怎么样,可一旦父亲退了下去,那可就要靠自己打拼了,从这点上可以看得出来,徐丽很聪明,也可以说从骨子里就带有一种当官的**。 “金帅。”徐丽对金帅的称呼此时也发生了变化,不再称呼金帅为帅哥了。金帅此刻也明白,徐丽已经不再把他仅仅当做一个可以追求的对象,而是把他当成一个志同道合的战友,或者说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你准备怎么办?是不是要用这些材料对某些人展开反击?” 金帅笑眯眯的看着徐丽,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原子弹在爆炸之前的威力才是最大的。” 金帅笑了,徐丽不愧是市长的女儿,非常聪明,也非常适合在仕途中发展,有这样的朋友,也确实是自己的一种幸运。当然了金帅刚才也是在故意考验徐丽,他可不想在官场中有一个胸大无脑的朋友,这样的人只会误事是绝对不能成事的。 “英雄所见略同,徐丽,你的确非常适合从政。” “少来了,我认为你才是一只狡猾无比的狐狸,而且是一只非常帅气的小狐狸。” 金帅笑了,徐丽也跟着笑了,两个人笑得是那么的开心。从这一刻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徐丽觉得金帅是可以信赖的,而金帅也通过这件事情有了一个亲密的朋友。当然了,徐丽对金帅是不会完全死心的,只不过她需要的是等待,或者说是时间的考验。 金帅把徐丽送到了市委大院,拒绝了徐丽邀请他到家里坐一坐的邀请,一个人沿着人行道向市妇联走去,他现在已经猜到,徐丽一定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和徐市长讲的,而徐市长听到结果之后,也会对金帅产生兴趣,金帅觉得他的第一步计划就要成功了,能够引起市长的注意,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 010可以信赖 金帅猜得一点也没错,徐丽回到家后,看到书房里还亮着灯,就推门走了进去。 “爸爸,我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 徐市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小丽回来啦?今天晚上又和朋友到哪去玩啦?” “没有,我下班的时候,顺便去了金帅的宿舍,在他那里吃的饭。” 以前徐丽在爸妈面前谈到金帅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却是落落大方,她的举动引起了徐市长的好奇。 “噢,你在金帅那里玩呀,我已经派人了解过了,金帅这个小伙子很不错,听说还是个孤儿,身世也很可怜,如果你愿意和他交往的话,爸爸和妈妈是不会反对的。” “爸爸,你想什么呢?我和金帅只是同事关系,现在我们的年龄都还小,不想过早的考虑个人的问题。以后我们会发展到哪一步,就要看我们之间的缘分了,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金帅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徐市长仔细的看了看女儿,发现她在讲这话的时候神态很自然,不像是在说假话,笑着说道:“小丽啊,你说得很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不能强迫的,缘分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过爸爸要提醒你,正常的交往可以,但在交往当中也要注意一下影响,更不要犯一些不该犯的错误。哦,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丽给父亲的杯子里续上水,然后详详细细的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又把孙一同写的那份材料给了父亲。 “董洁这个人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我以前看错人了?” “爸爸,人都会变的,董洁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与她的家庭有关,我听说他们两口子正在闹离婚呢。” 徐市长点了点头:“修心、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干部连家庭问题都处理不好,又怎么能干好工作呢?都一把年纪了还闹离婚,不知道注意影响,太不象话了了。” 徐丽听出来了,父亲有拿下董洁的意思,接着又把金帅和她讲的话说了一遍。 徐市长看着女儿好一阵子,才问道:“小丽,你说的是真的?金帅是这样和你讲的,他还和你讲过什么?” 徐市长听完女儿的话,又看了孙一同写的那份材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如果金帅真是像你所讲的那样,这个小伙子确实不简单。小丽,你已经长大了,踏上工作岗位之后,也应该有自己的小圈子了,通过你刚才的话,我也能感觉到金帅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今后在工作中你们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很有可能在仕途上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没等徐丽讲话,徐市长又笑了:“小丽,你今天晚上和我讲这些,是不是想让我帮帮金帅啊?” 徐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爸爸,我想让你帮帮金帅,但不是现在,你不是和我讲过吗,干部要有第三梯队,人才同样也是需要储备的,再过一段时间看看吧,我准备对金帅进行进一步的考察,如果他确实是一个可用之才,你可以把他收入麾下。” 听着女儿的话,徐市长有些惊讶了,这哪里是一个只有二十一岁的姑娘说的话,分明就是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讲出来的,徐市长此刻好像不认识女儿似的,过了好久才说道:“我们家的小丽真是长大了,你现在能有这样的认识,爸爸也就放心了,哈哈,我今天太高兴了。” 得到了父亲的表扬,徐丽非常高兴,他认为,自己做的并不比别人差,男孩子能做到的事孩子同样也能做到,甚至会做的更好。 金帅所工作的老干部活动中心,是在妇联办公楼最北面的平房,围墙的外面就是车水马龙的胜利大街。 活动中心的主任吴美丽的家在离活动中心不远的住宅楼上,平日里吴美丽很少到中心来,全部工作都由几个女工作人员负责,有什么事情大家就给她打电话,所以活动中心的工作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来。 金帅的到来,给活动中心带来了生气,就像在一潭平静的湖水上面投上了一粒小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特别是中心的马大姐,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金帅没来之前,吴美丽曾经流露出想让马大姐接她班的意思,而马大姐也以中心的代理主任自居,所以她最喜欢别人称她为马主任了。 像这样的情况在政府机关很多,主要领导快要退下去之前,对工作就不是那么认真了,用官场里的话来讲,就是站好最后一班岗,所以一般都是以保平安为主,此时就会有意的倚重某个人。虽然最后组织上并不一定让这个人接班,但是这个人在这段时间也会以当然的接班人而自居,正因为如此,有时也会在工作中造成很大的麻烦。 妇联是一个清水衙门,而活动中心则是这个清水衙门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单位,所以这里的工作是好是坏,也很难引起上级领导的注意,再加上这里距离办公楼比较远,有的时候甚至连妇联主席周媚都会忘记,市妇联还有这么一个下属机构,别看活动中心不起眼,但在市编委会同样有编制,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正科级单位,而吴美丽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正科级干部。在官场中只要是级别到了就要享受到应有的待遇。 其他单位的人未必会惦记着这个主任的职位,但是活动中心的人却不这样想,特别是马大姐,更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望着吴美丽早一天退下去,她好成为名正言顺的主任所谓的服务中心,主要的职责就是照顾四十多名离退休妇女干部,组织这些人开展一蓄动,当这些老干部有生病的时候,负责和市老干部局进行联系,派人跟踪服务。由于这些老干部年龄都很大,资格又很老,再加上人老了事又多,所以有人就说老干部活动中心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单位。 金帅负责的工作是老干部活动室和服务设施的管理,这项工作可是干好了没有人看得见,干不好却肯定有人去告状,所以当吴美丽把这两项工作交给金帅的时候,之前负责这项工作的花大姐,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所谓的清水衙门指的就是既没有钱也没有权的单位,市妇联每年就靠着市里的一点财政拨款勉强度日,这点钱连发工资和奖金都紧巴巴的,更别说是添置什么设备了。 好多年过去了,老干部活动中心的一些健身器材都已经老旧,有的已经摇摇欲坠,甚至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就在金帅来上班的前两天,一个老干部在使用一台健身器材的时候,设备突然倒塌,结果这个老干部受伤坐了医院。 金帅用了三天的时间,把这些健身器材全部检查了一遍,又自己掏钱买了一些配件,重新对这些设备进行了维修,虽然勉强能够使用了,不会再出现让人受伤的事故,但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远远不够的。 就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刚参加工作都满怀着雄心壮志,想干出一番成绩来,金帅也毫不例外,根据健身设备的实际情况写出了一份报告,要求上级拨款两万块钱,对这些设备进行全面的更新改造。 一天下了班,金帅提着礼物来到了吴美丽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很显然吴美丽家里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人。 “叙来啦,快请坐,你看我家里乱糟糟的也不像个样子。” 金帅放下了手里的礼物:“吴主任,姥姥的身体好点了吗?这几天我一直想来看看,但由于检修那些健身设备一直也没有时间。” 吴美丽看了看金帅带来的一堆礼物,脸上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叙啊,来我这还带什么礼物,今后可不要这个样子了,要是被人家说你给领导送礼,那可就不好啦。” 看到吴美丽那贪婪的目光,金帅心里是忍不住的笑。吴主任嘴上说得好听不要送礼,实际上心里还不知道有多么想呢,像吴美丽这种清水衙门里的官,恐怕来送礼的也没有几个,这从她贪婪的目光里就能看出来。 “吴主任,自从我来到咱们单位,你就像长辈一样关心我、爱护我,我来看看姥姥也是应该的,你不怪我来得晚我就很高兴了。” “叙啊,怪不得那些老太太们,在我面前都一个劲的夸你呢,小伙子就是会来事。”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给金帅端来了一杯茶,金帅接过来微笑着说道:“这是燕子妹妹吧?听说正在复习准备明年考大学。” 吴美丽叹了一口气:“燕子已经复读两年了,明年要是再考不上的话,也只有让她去工作了。正好我也要退下来了,豁出这张老脸去求一求领导,否则的话,人一走茶就凉,再要想安排可就难了。” 金帅也曾听别人讲过燕子的情况,小姑娘学习也很不错,但就是因为在考场上紧张,发挥不出正常水平,连续三年名落孙山,有一次甚至还因为紧张晕倒在考场上。 “燕子妹妹,我有一个解决考试紧张的好办法,这个办法很灵验。如果在考场上发挥好的话,凭借你平常的学习成绩,我认为你绝对有把握考上大学的。” “是吗?那可太好了,燕子,还不好好谢谢金帅哥哥。” 011为老不尊 其实这个办法也不是金帅发明的,而是老神仙爷爷传授给他对敌之前消除心里紧张的一种内功。金帅在海州市几次与人打斗之前,都用这种内功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既然在生死搏斗的时候都管用,在考场上肯定就更管用了。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已写好的内功口诀,交给了燕子。当然了这四句口诀金帅是用最通俗的语言描述的,一般的人也会看明白,更何况燕子这个“老”高中学生了。 所谓的内功口诀,无非就是解除身心紧张的一种吐纳功夫,燕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按照口诀练习了一会,感到脑子格外的清醒,原来那种烦躁不安的情绪也消失了。 燕子非常高兴的和吴美丽讲述了自己练习之后的感受,吴美丽听了大感意外:“叙啊,没想到你这个办法这么管用,怪不得你在大学里学习那么好,我们燕子只要是能解除了心里的障碍,就一定能考上大学,到那时候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你。” 看看时机已经成熟,金帅从包里掏出了他写的那份报告:“吴主任,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咱们中心那些健身器材已经不能再继续使用下去了,你看是否能请上级拨一点款,全面更换和维修一下,要是再出现老干部受伤的事情可就麻烦了。” 吴美丽接过了报告,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叙啊,你这份报告写得很好,按说咱们那些健身器材确实也早就应该换了,可是咱们妇联本身就是一个清水衙门,正常的开支都很困难,更甭说咱们服务中心要更换那些健身器材了。我也曾经为这件事情多次找过周主席,但都没能够解决,最多的一次才给咱们批下来两千块钱,这一次要两万块恐怕是不可能的。” 看到金帅很失望,吴美丽又说道:“既然你的报告已经写出来了,也不能就这样拿回去,我明天就去找周主席,不能多批起码少批一点,有枣没枣先打三竿子再说。” 金帅点了点头:“吴主任,既然咱们服务中心经费这么紧张,那为什么不搞一点创收呢?” “唉……”吴美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前一阵子全民经商,咱们妇联也成立了一个劳动服务公司,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公司成立不到半年就倒闭了,一分钱没有赚到不说还搭进去了好几万,像咱们这种单位无权又无钱的,想搞点创收又谈何容易啊。” “我听说中央后来下文件,禁止党政机关经商,不知道咱们是不是也受到这个限制?” 吴美丽笑了:“叙啊,中央文件规定,禁止党政机关经商,可严格的说起来咱们妇联只是一个社会团体,应该不属于中央文件禁止的那一部分,打个擦边球也是可以的。” 金帅点了点头:“如果上级没有明文禁止的话,咱们不妨试一试。” 吴美丽的眼睛一亮:“叙,你是学金融的,抓经济肯定有一套,和我讲一讲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 金帅微笑的摇了摇头:“吴主任,我现在还没有考虑成熟,今天来就是想请示你这个问题,如果上级领导不反对的话,咱们是否试一试,要知道我们手上可是捧着一个金饭碗,最近几天我会写出一个方案,到时呈给你过目。” 吴美丽也确实是穷怕了,听到金帅说有办法,自然也是非常高兴。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有闯劲又有办法,而且还有一个在国外的未婚妻,他要是能够答应帮忙,人家从手指缝里露出一点来,也就足够解决活动中心这些问题了。 金帅没想到他写的这份报告,又在活动中心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一天下午刚上班,马大姐就拉着一张长脸找到了金帅:“金帅,你写的那份报告为什么没有让我先把把关啊?” 金帅奇怪的看着马大姐:“我写的这份报告是呈交给妇联领导的,送交之前我已经给吴主任审查过,由她直接交上去的,我不知道我写的这份报告为什么要经过你把关。” “金帅,你不知道吗,吴主任不在咱们活动中心的时候,这里的工作由我具体负责,年轻人,干任何事情都要讲规矩,越级办事是很不好的习惯。” 金帅笑了:“马大姐,据我了解,你和我都是妇联的普通干部,我写的报告为什么先要经过你把关呢?难道就是有一些人叫你是马主任,你就真成了马主任了?如果你真是我的领导,请拿出上级领导的任命文件来。如果有我会向你道歉,并在今后很好的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没有请你不要干涉我的正常工作。” 马大姐被金帅噎得直翻白眼,想了想还就是那么回事,自己这个主任也只是一些人的戏称,并没有上级的任命文件。正所谓谎话说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理,有时候马大姐也认为自己就是活动中心的主任了,再加上其他的三位女同志都忙于自己的家务事,对活动中心的事情漠不关心,自然也没有人去更正这个错误。 现在金帅一下子就说出了事实,马大姐心里自然是很不爽:“金帅,你不要忘了,我是一个老同志,也更不要忘了,我有可能接吴主任的班,你现在这样做就是不尊重老同志,不尊重领导。” 这几天金帅一直就对马大姐颐指气使很看不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凭什么对同事吆三喝四的,别人叫她主任她就真是主任了?那还要组织有什么用！现在看到马大姐如此的厚颜无耻,自然也是不客气了。 “马大姐,我要更正一下你话里的错误,你是一位老同志,我是应该尊重你,但你也要起到表率作用,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呢?你又凭什么让我尊重你,难道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领导吗?组织上什么时候任命你当我的领导啦?一个老同志如此的为老不尊,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办公室的其他三个女同志听到金帅的话,也吃吃的笑了起来,马大姐脸上挂不住了,伸手砰的一拍桌子,指着金帅的鼻子发开了飙:“金帅,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考察期间,我要向上级反映你的问题,对你的错误行为进行严肃的批评,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你了。” 金帅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马大姐,你可以去向上级反映我的问题,只不过请你实事求是一点,至于你说能不能治了我,那就等你当上中心的主任,或者说当上妇联主席再说吧,我现在还有工作去干,咱们就拜拜了吧。” 金帅扬长而去,马大姐气得浑身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到另外三个女同事都在看她的笑话,心里又是一阵火起。 “你们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去干自己的事情,一个个的幸灾乐祸,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句话可是一棍子打倒了一大片,其他的三个女同事本来不想和马大姐一般见识,平日里也抱着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刚才金帅顶了她一顿,让她毫无脸面,这个时候自然是都不会再和她客气了。 “马大姐、马主任,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当上主任了,再对我们发号施令好不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啊。” “反了,反了！”马大姐说完这句话扭着屁股向办公室外走去,大家都知道她要到吴主任那里告状去,不过吴主任现在对金帅的看法很好,她去告状能管用吗? 自从那天晚上在金帅宿舍碰了一下钉子,董洁就认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得罪了金帅不要紧,关键是得罪了市长的女儿可就不是小事了。 后来董洁又听到金帅和徐丽着司机孙一同,写下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经过,就更加感到这件事情麻烦大了,如果徐丽回家在父亲面前哭诉一番,再加上孙一同写的材料做证明,徐市长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董洁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有好几次她提着礼物想到徐市长家里解释一下,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让她进门。想到市长办公室去,她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根本就不够格,此时的董洁感到她好像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就等着人家收拾了。 可过了两天之后,一切又风平浪静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董洁又闹不明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徐市长到现在还没有收拾自己。董洁也是一个在官场里混了一辈子的女干部,虽然没有混出个什么名堂来,但并不代表她对官场里的事情不懂,她也很清楚,如果徐市长想要收拾她,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动手,他的秘书给组织部打个电话,过不了两天董洁头上的这个部长的帽子就会飞走了。 越是看不明白心里就越着急,董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嘴上也起了一串大水泡,每天上班后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直到有一天徐丽给董洁来送一份材料,董洁才算是看到了希望。 “小丽啊,董姨那天晚上做了错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我感到确实对不起你。” 徐丽很平静的把材料放在了董洁的办公桌上:“董主任,既然你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我和金帅也不会抓着你不放,我们的心眼还没有你这么小。只不过请你以后做事的时候要好好考虑考虑,更不要给金帅出什么难题,否则的话,可不要怪我们老账新账一起算了。” 012做人的真谛 听到徐丽答应放过自己,董洁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想了一下腆着笑脸说道:“徐丽,谢谢你和金帅的宽宏大量,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嘛,我看金帅那个小伙子很不错,要不要董姨去帮你捅破这层窗户纸啊?” “董部长,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我和金帅之间的事情就不要你心了,我已经和我父亲讲过了,我们之间要看缘分,再说了,我也不希望有些人干涉我自己的私生活。” 徐丽讲完转身就走了,董洁目瞪口呆的看着徐丽的背影,她知道不仅自己把徐丽和金帅彻底的得罪了,更何况又把表外甥女李思思给牵扯了进来,无形当中给李思思树立了两个强敌,这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金帅这几天一直在围墙边转来转去,有时候还拿着一个卷尺量来量去的,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工作很轻松,平日里上班也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大家也就不管金帅在干什么了。 那天马大姐跑到吴美丽的家里,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从那以后就一直拉着个脸。不仅是金帅,就是其他三个女同事也都看出来了,马大姐在吴主任那里一定是碰了钉子,否则的话她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几天马大姐老实了很多,再也不对金帅和其他的工作人员颐指气使了,服务中心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各管一摊,其他人的工作能帮的就帮上一把,不帮的也没有人说什么,再说了,像这种单位又有什么工作可忙的呢? 如果是在平日里,看到金帅的奇怪举动,马大姐早就跑过去问一问,但现在她不敢,她可是知道金帅的脾气,也更领教了金帅嘴巴的厉害,一想起金帅那天对她的连讽带刺,马大姐就心有余悸。 机关里像马大姐这种人是实在太多了,如果你不对她进行反击的话,他就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但一旦被人敲打之后,她就会夹起尾巴来做人,像这种人就是官场里典型的小人。 星期五的上午,吴美丽很难得的来到了中心,看到办公室里整理得很整洁,活动中心里的健身器材又被油漆一新,吴美丽自然是很高兴,她知道这是金帅做出来的成绩。 这么多年了,服务中心都是几个女人,有了一点小事都要去求爷爷告奶奶的,有时候一个维修工都请不到,也不知道让吴美丽犯了多少难。现在好了,金帅来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服务中心不仅增加了一个工作人员,而且还多了一个搞维修的多面手,不仅如此,金帅还把那些老太太们哄得很开心,老干部们就没有一个不夸金帅好的。 “这段时间我们中心的工作搞得不错,昨天齐副主席还表扬过我们,金帅同志更应该得到表扬,这是我们中心好长时间都没有过的。金帅同志,今后中心的工作你还要多负担起一点来。” 像这样的话吴美丽也曾经对马大姐说过,严格的说起来吴美丽这样做是很不对的,但有时候一些当官的就是那样,善于在下属之间制造一点小矛盾,这样的话领导才有事做,也才能体现出领导的权威来。 其实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使下属们不能形成铁板一块,也是领导们便于制衡的一种手段,说到底就是驾驭人的一种方式,只不过大官有大官的做法,小领导有小领导的手段,但目的是一样的。 吴美丽的话音刚落,马大姐的脸立刻变了颜色,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领导的话就叫做指示,又有谁敢不听呢,再说了吴美丽安排部下的工作,谁又敢说三道四的。 “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虽然我来到咱们妇联工作不久,也作出了一点成绩,但这都是在吴主任的领导下和同志们共同努力下取得的,我今后一定紧密的团结在吴主任的周围,和同志们一起努力,把咱们服务中心的工作搞上去。 吴美丽满意的笑了,金帅的话虽然都是一些套话或者一些官话,但是说出来却让人听着很舒服,金帅也没有因为领导表扬而沾沾自喜,这个小伙子居功不自傲,有了成绩归功于领导和集体,这样的人如果不加于培养,那要培养谁呢?难道培养像马大姐这种人?吴美丽此刻对金帅的看法更加好了。 吴美丽讲完话后就走了,这个会议不算会议,聊天不像聊天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了。除了马大姐之外,其他三个女工作人员,看向金帅时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把他当做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伙子。领导都说过让金帅今后把中心的工作多负责一点,这句话就是傻子也能够听明白时什么意思。 趁热要打铁,金帅下班之后又出去买了不少的礼物,估计着吴美丽家里已经吃过晚饭了,提着这些东西又一次来到了吴美丽的家里。 “叙啊,不是和你讲过了吗,今后到我这里来就不要再带礼物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再这样的话,阿姨可不高兴了。” 听到吴美丽自称是阿姨,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能和领导拉近关系,不仅在工作上要表现得好,私人感情方面更要加强,这就叫做两手都要硬,只要是这两方面都做好了,才能在仕途中无往而不胜,由此可见,金帅已经初步领会了官场里做人的真谛。 “呵呵,吴阿姨,这点东西也不成敬意,是我买来给姥姥补身体的,我是一个孤儿,无家无业的,在咱们市妇联就您一个亲人了,我不孝敬您孝敬谁。” 金帅这番话把吴美丽感动得差一点掉下泪来,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燕子,如果不是因为女儿还小,她真的想把女儿许配给眼前这个小伙子,如今像金帅这样会来事、又懂礼貌、又会做人的小伙子实在是太少了。 “金帅啊,阿姨说你什么好呢,不过有钱也不能乱花,还是攒着娶媳妇吧,和阿姨说一说,你在咱们妇联看上哪个姑娘啦,阿姨去帮你说。” 金帅感到一阵头大,如今的女人特别是中老年妇女,怎么这么喜欢给人家做媒呢,也许这也是她们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看到给他砌茶的小燕子,眼神也躲躲闪闪的,金帅意识到坏事了,人长得帅气真是一种“悲哀”,要是再让这个眼前这个小姑娘动了春心,那可就糟了,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今后可要怎么和吴美丽相处呢。 “阿姨,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再说我来妇联工作也不是为了找媳妇,我要是有这个念头,在大学里也早就解决个人问题了。” 吴美丽点了点头:“金帅啊,我听说你未婚妻家里很有钱,还是旅澳华人。” “呵呵,吴阿姨说得不错,我的未婚妻家里确实很有钱,但是他们家的钱是他们家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始终认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凭借自己的本事吃饭,正因为如此,我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外面打拼,赚的钱也足够养活自己的,我可不想吃老丈人家的软饭。” 吴美丽看着金帅,意味深长的说道:“金帅啊,你有这个志向很好,我也佩服你这样的年轻人,像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谁家的姑娘嫁给了你可是有福气了,要是我家燕子年龄大点……,你看你看,我又情不自禁的胡说了。” 金帅未知可否的笑了笑,他可是不敢接吴美丽的话茬,要是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就是聊到明天早上也未必能聊出个结果来,女人就是喜欢八卦的动物,就是再大的官在这方面也不能免俗。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吴美丽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道:“金帅啊,本来我今天去服务中心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忘了,这人一老记性就不好了,想当年……” 吴美丽这一说又说了十几分钟,金帅微笑着听着她的讲话,他知道人老了不仅喜欢八卦,而且有的时候还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吴美丽每天面对着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还有一个要考大学的女儿,再加上她的丈夫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这个时候金帅来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妈,你又在那叨唠什么呢,也不怕金帅哥烦。” 如果不是小燕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出来打断了吴美丽的话,看样子她还得继续叨唠下去。 “叙啊,实在对不起,你看阿姨一叨唠起来就没个完,你今天来是不是想和我打听你的那篇报告批没批啊?我告诉你吧,妇联的领导很重视,这次破例批给了我们五千块钱,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领导这么大方了一次。” 金帅也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知道领导高兴的时候下属就要装得特别高兴,领导沮丧的时候,下属就要装得像死了亲娘老子似的那么难过,只有这样才能与领导保持高度一致,进步才有希望。 “吴主任,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这也幸亏是你,要是其他的领导是绝对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那当然了,我当年参加工作的时候,我们的周媚周主席还是我手下的兵……” 说到这里,吴美丽及时的闭住了嘴巴,也许她已经意识到了,作为一个下级,是不应该在背后议论领导的,尤其是当着金帅这种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就更不应该了。 013用钱生钱 金帅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给吴美丽的茶杯里添上了水,笑着说道:“吴阿姨,你别整天说自己老啊老的,按照你现在的年龄和级别来看,完全有条件再进一步嘛。” 吴美丽摇了摇头:“叙啊,阿姨是没有这个指望了,明年我这个科级干部就到线了,今后可就要看你的了,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很有志向的年轻人,也未必会在妇联窝上一辈子,但是一旦提起来了,再调到别的单位,起点也就高了。” 这是吴美丽第一次在金帅面前提起这件事来,不管是她真心的也好,假意也罢,最起码这句话能让金帅的心里小小的满足一下,感觉到自己在吴美丽身上没有白下功夫。 “吴阿姨,虽然我来到市妇联时间并不久,但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好领导,比如说,你在中心实行的管理制度,就是典型的无为而治,也深得古人治国之精髓。”金帅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眨。 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金帅双手恭恭敬敬的捧给了吴美丽:“吴阿姨,这是我这几天搞出来的一份方案,咱们中心的工作要想更上一层楼,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要抓创收,如果我们有了钱,腰板就硬了,在领导面前说起话来也就有了分量,你再进一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吴美丽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年前人竟然有如此的心机,在官场里要想进步,这里面学问可是很多的,一种办法就是把别人拉下去,但这个办法风险极大,搞不好就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领导推上去,领导进步了就会论功行赏,推他上去的人就是头号功臣,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接领导的班也就顺理成章了。 接过文件,吴美丽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感到金帅写的这份方案可行度极高。 “金帅,你是想把咱们靠近大街的那面墙利用起来,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现实,特别是你这份方案里的借鸡生蛋的想法非常好。你知道吗,周主席也曾经想过这个办法,但都因为没有钱而放弃了,现在你提出了这个方案,解决了大问题,周主席看到后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哪,金帅啊,你可是又立了一大功啊,明天一上班我就去找周主席。” 听到吴美丽同意了这个方案,金帅可是高兴坏了,这是他参加工作后做的第一项具体工作,不仅关系到他能不能在市妇联立着,更关系到他今后能不能进一步的大问题。 现在三个月的考察期就要结束了,此时拿出了这么一份有分量的创收方案,组织上还能不通过他的考察吗?说不定领导上一高兴,还会让他具体的抓这项工作。 金帅越想越高兴,当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徐丽正等在那里:“徐大美女,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啊?不会又带来了一瓶红酒吧?” 通过上次那一件事情,两个人感到关系又进了一步,虽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但也都知道对方都是可以利用的人,说起话来自然也是很随意了。 “去你的,你以为我是女酒鬼啊,动不动就跑来找你喝酒。” 金帅冲了两杯速溶咖啡,又在徐丽的杯子多加了两块糖,两人在一起吃过两次饭了,金帅也知道徐丽喜欢吃甜食,由此可见他对一个人的观察有多么细致。 “你刚才到哪里去啦?” “呵呵,我去吴主任家给她送了一份报告。” 徐丽点了点头:“金帅,上次你让吴主任送给周主席一份报告,听说有人是坚决反对的,特别是李思思,更在说了不少的坏话。”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个李思思和你一样都是女孩子,又都是在市委大院里长大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看来我们只收拾了董洁还不够,还要想办法再收拾收拾这个李思思,让她也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徐丽笑了:“英雄所见略同,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这件事情。” 两个人头挨着头嘀咕了十几分钟,如果此时要是被别人看到这种情景,准得以为两个人是热恋中的情人,但此时金帅和徐丽都没这样的心思,他们此时只顾着要收拾人,一种搞阴谋诡计的快感蔓延在他们的心中。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不过我们不能太急了,要慢慢的寻找机会,对待这种小人就要不计手段,不打便罢,一打就要把他彻底的打趴下。” “我怎么听着你像是我的领导似的,告诉你金帅,这里可是市妇联,女同志的力量可是相当强大的。” “得得得,你是领导好不好,我在你面前只是一个高级的参谋,最后还是由你来拍板。”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了一阵子,徐丽又问道:“金帅,你今天到吴主任家里去又去送了什么报告?如果是要钱的话,我看你就不要再惹什么麻烦。” 金帅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这份报告不仅不是向上级要钱,而是要给上级送钱。” “你就吹吧,就你们服务中心还给上级送钱,不要钱上级领导们就要念阿弥陀佛了。” “徐丽,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如果上级批准了我这份报告,我保证可以让咱们妇联至少有一百万的收入。” 看到金帅一本正经的样子,徐丽伸出手在金帅的头上试了试,夸张似的说道:“没发烧啊,怎么正好好的就说起胡话了,还增加一百万,有十万周主席还不得乐疯啦,到时候你们吴主任退下去,那个主任可就非你莫属了。” 金帅惊讶的看着徐丽,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的眼光如此敏锐,真不愧是市长的女儿,金帅此时想起了一句谚语,叫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徐丽,你知道服务中心是在我们妇联的哪个位置吗?” “不就是在你宿舍的后面吗。” “对啊,我宿舍后面是服务中心,可服务中心后面又是什么呢?” “一堵墙啊” “墙后面呢?” “墙后面是胜利大街啊。” 金帅微笑不语,静静等着徐丽自己去思考,过了一会,徐丽猛的跳了起来:“金帅,我明白了,你是想从那堵墙上掏出几个门来,建立几个铺面对外出租?” 金帅翘起了大拇指:“知我者徐丽也,这下子咱们又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徐丽摇摇头:“金帅,你净出些馊主意,我告诉你吧,周主席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但就是因为没有钱而没办成这件事。” “徐丽,你可是小瞧我了,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了?以钱生钱可是我的强项。” 徐丽还是不明白:“以钱生钱是对的,做生意还要本钱嘛,问题是你的本钱从哪里来,不会又要拿出你的私房钱来吧?要是这样的话可就不好啦。” 金帅笑了,他发现徐丽虽然很聪明,但是在搞经济方面却是一窍不通,这也难怪,徐丽是学中文的,拽几句之乎者也还像那么回事,真要是做起生意来,恐怕就不行啦。 “算了,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我就把我的设想和你讲一讲。最近一段时间我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服务中心围墙外面就是胜利大街,大街的铺面租金每平方米每年是五百块钱,而服务中心后面那面围墙,如果利用好的话,足可以建四十间二十平方米的店铺,你算算,一年的租金是多少啊?” 一个大学毕业生算这点小账还不是张口就来,徐丽未加思索张口而出:“是四十万,现在的问题是你上哪里找钱来建铺面。”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我已经去施工队打听过了,以目前的价格在白马市区建房,包工包料,交钥匙工程,每个平米只需要三百八十块钱,也就是说盖一间铺面最多只需要八千块钱。” 徐丽点了点头:“对方面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实际上工程量大的话还可以再便宜一些,金帅,有话你就一次讲出来好不好,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的让人心里着急。” “好好好,只要你了解这些了,下面我就讲一讲我怎么具体去作。现在我们再回到胜利大街铺面的出租问题上,现在每间二十平米铺面的租金,一年涨到了一万二还供不应求,要好多想人拿着钱都租不到房子,这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开发商连房子都没有建起来,就可以卖楼花,我们为什么不能卖房花、卖铺花呢?” 徐丽有些明白了:“你是意思是……” “对,我可以贴出广告,把这些没有建成的铺面公开对外招租,每一期分为五年,每间铺面我收六万块钱租金,四十间铺面我就可以收两百四十万,而我只需要从这笔钱里拿出三十二万来盖房子,再抛去一些附属设施的建设费用,咱们往多了说就算十八万,那就是说我用五十万块钱就可以赚到一百九十万,这比生意够划算的吧?” 徐丽此时看向金帅的目光里全是崇拜:“金帅啊,你这个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如果你能把这件事情做成了,必定会给全市的各个机关起一个示范作用,有好多的局委办和咱们妇联一样,身处闹市区,可就是捧着金饭碗讨饭吃。这件事情我回去一定要向我父亲汇报一下,你的那份报告还有底稿没有?” 014领导重视 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徐丽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很快的报告给她的父亲,各单位凭空得到了这么一大笔收入,也不用哭穷了,也不会去市财政要钱了,徐市长的负担也会减轻了很多。 其实金帅心里还有一盘更大的棋,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引起徐市长的注意,只有当自己到了一定的位置上,才有权力实施下一步的方案,为他人做嫁衣不是金帅的目的。 至于会不会有人来租房,是不用不担心的,这种好事到哪儿去找啊,这些铺面是以公家的名义租出去的,老百姓还能不相信吗?他们能够相信开发商卖楼花,又岂能不相信政府机关预租商铺呢?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徐丽晚上就把这份报告递交给了徐市长,这位市长是连声叫好,如果市里各委办都能够按照金帅的这套方案去执行,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八十多个单位,有四十家具备这个条件,那就是四千多万啊,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各单位也就不会再天天来哭穷要钱了,他这个市长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更为重要的是明年就是换届选举之年,有了这么大的政绩,省委省政府必定也会在全束行推广,到时候自己再进一步也就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徐市长虽然心里很高兴,但表面上却依然装得很平静:“小丽,这么好的方案,市妇联为什么不抓紧组织实施呢?他们也没有向市里报告啊?” “爸爸,你看看这份报告下面的日期就明白了,这是今天晚上我去金帅那里听他讲这件事情我才拿来的,估计周主席要到明天才能看到这份报告。” 徐市长笑了:“看来我这个当市长的比妇联主席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金帅这个同志不错,有知识有思想。” 第二天一大早,吴美丽就来到了周媚的办公室,看到吴美丽又来了,周媚以为她又是来要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吴大姐,我要去西城区妇联视察工作,如果你的事情不是很急的话,就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吴美丽笑了:“周主席,你是否以为我又跑来和你要钱,我和你说,这次不是要钱,而是给你送一笔大财,就看你采不采纳这个方案了。” “那好吧,我在路上看看这份报告,有什么问题回来我们再研究。” 坐进了车里,周媚随手的翻开这份报告,一开始还漫不经心的,可是看到最后她却不由得不重视起来,这份报告不仅文采非常好,而且计划得非常周密,有些数字甚至精确到了小数点以后。 周媚看完材料,闭目沉思起来,她要好好的琢磨琢磨,金帅制定的这份实式案可行性究竟要多高,市委市政府是不是会支持,如果真要实施起来又让谁具体负责,这项工程对开发商开讲并不大,也可以说的小菜一碟,但对于市妇联来讲是一项前所未有的大工程。 也许想得太投入了,周媚手里的材料滑落了下来,被跟随她一起下去视察的李思思捡了起来,看了看后面的署名又是金帅,李思思眼珠子一转,又说起了金帅的坏话。 “周主席,这个金帅可真是能折腾,上一次让吴主任要去了五千块钱,结果办公室的电脑也没有买成,同志们的意见都很大,这样的人我看是思想有问题。” 周媚看了一眼李思思:“思思啊,你怎么对金帅有这么多的看法,你们两个人以前并不认识啊。我听说有一天晚上你跟董部长去抓奸,结果闹了个灰头灰脸,人家都没和你算账,也从来没有在领导面前流露出半点怨言来,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一个女孩子这么小心眼可是不好的,你说金帅能折腾,我看他折腾得好,我们市妇联就像一潭死水,也应该有人带来点活力了。” 也许是李思思的话促使周媚做出了决定,想了一下吩咐道:“停车,通知西城区妇联,取消今天的视察,我要马上回去。” 挨了一顿批的李思思也没敢出声,她知道自己刚才不仅没有告成金帅反而还让周主席对自己有了看法。 妇联的工作人员都也没有想到周媚取消了视察又回来了金帅看到这个情形明白了,周媚一定是在路上看了他写的那份方案才中途回来的。 周媚回到办公室,马上打电话通知了两个副主席,三个人关起门很认真的研究了金帅的这份方案,不过有一些问题他们也确实搞不明白,只好把金帅给叫来了。 来到市妇联快三个月了,金帅一直窝在老干部活动中心,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组织联络部部长董洁,其他的不要说是主席了,就是副主席也没有见到过,当他走进主席的办公室,一眼就认出老板桌后坐着的那个漂亮少妇,正是那天面试他的三个女考官之一。 “来、来、来,叙,”周媚热情的把金帅让到了沙发上坐下:“你来了怎么久了,我一直也没有时间和你聊聊,怎么样,在老干部活动中心工作还好吧?” “感谢领导的关心,老干部活动中心的领导和同事对我都很关照,我工作起来也很顺心。” 齐副主席此时插话道:“叙这个小伙子狠不错,一去到老干部活动中心,就让那里的工作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等不靠亲自动手,把一些老旧的健身器材统一进行了检修,对老干部们也照顾得很周到,深得大家的好评。” 周媚不愧名字里带一个媚字,水汪汪眼睛的好像要慑人神魂似的,金帅仿佛听到周媚在讲话:“这小伙子人长得帅,又那么聪明,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李思思,看来以后还要适当的帮帮他。” 金帅知道自己的特异功能又灵了,一副很谦虚的样子:“这猩绩是在吴主任及你们三位领导的关怀下取得的,也是同志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其实我自己也并没有做什么。” 周媚点了点头,金帅仿佛又听到了她在讲话:“居功不自傲,知道把成绩归功于集体和领导,确实是很难得啊。”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周媚围绕着金帅那份报告提出了很多的问题,金帅都一一做了解答,他发现周媚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非常聪明,并不只是一个花瓶,有些问题提得还是很切实际的,如果这份报告不是自己做了大量调查研究,有是亲自起草的,非得被她给问住了。 “金帅,你这份报告我们三个人都看过了,你认为会有人在没有看到铺面之前就交钱吗?” “周主任,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我是做了大量调查研究,随着咱们市的经济发展形势越来越好,农民手里都有钱了,他们就想进城做点生意,一些下岗职工在这方面的要求更为强烈。但是,胜利大街的铺面现在很紧张,以前铺面就是这么多,许多人手里拿着钱就是租不到铺面。而我们这样做是符合市委市政府指示精神的,不仅可以为广大群众一个创造良好的就业条件,更可以活跃白马市的经济,这是一件利国利民又利己的好事情。” 周媚笑了笑:“叙,你先回去,我们几个再研究一下,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金帅满怀信心的离开了周媚的办公室,他知道这份方案一定会被批准的,原因很清楚,因为金帅刚才透过周媚的眼睛已经看出了她的心理动态,周媚是坚决支持这个方案的。 金帅离开后,三个人又把这份方案认真看了一遍,针对一些具体的事情进行了充分的讨论,齐胜男用手指点着这份材料,笑着说道:“金帅制定的这份方案可以说非常好,做了我们以前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这个小伙子头脑灵活、眼光超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周主席当时力主把金帅招进来,真是识千里马的伯乐啊。” 齐胜男的话虽然有拍马屁之嫌,但是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花花轿子众抬人,适当的拍拍领导的马屁,给他戴上几顶高帽,不仅可以加强班子的团结,更容易在某一件事上形成统一的意见。 另一位副主席郝春花有些担心的说道:“拆掉围墙建商铺,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事关重大,必须要取得各个部门的支持,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市委和市政府对这方面有什么态度,我们是不是写个报告,先听一听领导的指示。” 郝春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工作起来力求四平八稳,很少有自己的主见,属于那种树叶落下来害怕砸破头的人。听到她的讲话周媚笑了:“报告肯定是要写的,但是我们也必须先要拿出一个意见来,既然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们就应该支持。” 015资本运作 周媚拍板了,郝春花自然是不会再说什么了,想了一下又说道:“拆掉围墙建商铺,对我们妇联来讲是一项大工程,我们从来就没有搞过这样的工作,我看咱们是不是要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班子?” 郝春花的话也很对,在官场里做任何事情都要求一个稳字,而这个稳的前提就是要加强领导,所以你经常可以看到哪个主要领导兼任了什么领导小组的组长,这样做的意义就在于一方面体现了领导重视,另一方面也有点扯大旗作虎皮的意思,一钓现了问题,其他人也不敢明目张胆指责。 正所谓功夫在外,还有一层意思是不能公开讲出来的,那就是利益的分配,一项好的建议一旦实施起来,必定会取得不小政绩,领导小组成员其实就是一些摘桃子的人,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忘记是谁提出来这个建议的了。 “春花同志的意见很好,这项工作对我们妇联来讲非常重要,我们必须要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班子,现在的问题是距离过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目前天寒地冻的也不能施工,如果我们现在就启动这项方案,如果时间拖久了不能按时交出商铺,就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齐胜男点了点头:“周主席的话很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按照金帅的这份方案,是预收租金之后三个月之内交商铺,目前的情况也确实是不能进行施工,如果一旦引起什么误会来,对我们市妇联的影响也是很坏的,所以我建议这项工作还是留在春节以后再开展吧。” 郝春华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妇联是太穷了,有好多老干部的医已到现在都没有解决,眼下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总得给大家发点福利吧,可是这一切都需要钱,财政局那里又一毛不拔。如果我们不现在实施这项计划,年底发福利的钱从哪里搞啊?” 郝春华是分管后勤和办公室工作的副主席,在这方面她自然是有发言权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好多老干部的医已都没有报,特别是还有一些老干部天天找上门,搞得她很头疼,原来她还想这个方案实施以后能够能快的收上一大笔钱,解决一下这些问题,现在看到周媚和齐胜男,好像有点不太赞成马上开展工作,自然就有些着急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讲话,要知道在开会研究问题的时候谁先提出来的建议,那可是要承担责任的,办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一钓现了问题,第一个提出建议的,其威信就会遭到重大的打击,华夏国有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齐胜男想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首先我们要向市委市政府报告,等到领导的指示下来,恐怕时间就很晚了,可如果我们现在就启动这个方案,时间上也不允许,但是如果不启动这个方案,我们手里就没有钱,这个年关将非常难过,我看这个方案既然是金帅搞出来的,咱们不如再听听他的意见,我相信这个小伙子肯定是有办法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周媚现在也在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快就让金帅离开,现在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再把金帅叫来,那他们这三个当领导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但如果不让他来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金帅第二次被召进了主席的办公室,当听完了周媚提出来的问题时,金帅也装模作样的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虽然他对这件事情早就考虑成熟了,但在领导面前却不能过于的表现自己,要是给领导一个不谦虚,或者是比领导高明的印象那可就糟糕了。 “各位领导,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这也怪我在制定这份方案的时候没有把这些因素考虑到。我们建商铺实际上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妇联的经费问题,也就是说我们与租户只是一种合作式的关系,既然是合作,大家就要进行协商,看一看他们是怎么想的,只要摸清了合作对方的底牌,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金帅的话讲得很委婉,周媚虽然是一个女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正处级干部,也是具有较强的领导工作能力的,听到金帅的话,仿佛也明白了,她此刻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帅,这个年轻人很会做人,也懂得照顾领导的威信,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他。 “金帅同志,你是这个方案的制定者,我的意见是,在计划准备阶段,就由你把这方面的工作抓起来,你可以先召集一些有租房意向的商家座谈一下,尽量找出一条大家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及时请示春花同志,我和胜男同志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 有了周媚的尚方宝剑,金帅感到腰板硬了许多,在回中心的路上,金帅心里忍不住的乐了,这点小事还不是很容易解决的,还至于把她们难为成这个样子,这些当官的只知道争权夺利,削尖脑袋往上爬,对抓经济实在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金帅又打通了吴美丽家里的电话,向她传达了周主席的指示。金帅很清楚办任何事情都要注意平衡方方面面的利益关系,也绝对不能越级办事,虽然得到了周主席的支持,但如果吴主任横加干涉,自己的工作也很难开展下去,因为他的两位师父曾经讲过,在官场中要想做成一件事情,就必须要懂得平衡和协调。 吃了一碗泡面,金帅在电脑上打出了一份通知,这份通知里的内容很详细,主要包括了三点,第一:市妇联建的这些商铺,主要是优先照顾下岗女工,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可以采取竞标的方式取得商铺的五年使用权。第二:符合条件的竞标者,必须在年前一次清房租,市妇联将于明年的五月一日之前,向他们移交商铺的使用权。第三:对于特殊困难的个人,经妇联领导研究,可以缓交或者分批交清房租。 这份通知可以说是照顾了方方面面的关系,既突出了妇联工作的特点,又说明了建这些商铺的目的,特别是把市妇联的领导推向了一个很高的位置。金帅也很清楚,这份通知只要是一发下去,市妇联的三个领导可就有得忙了,谁不想在这寸土寸金的胜利大街上得到一间商铺呢,想必要来走后门的也绝对不是少数。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在乎什么时候交租金,能够抢到手就算是不错的了,恐怕市妇联的三个领导还会为这件事情感到头疼呢。 金帅在通知上故意少打了一个标点符号,他的两位师父讲过,写材料时一定要有一点无关紧要的错误,如果过于完美了,不让领导找出一点小毛病来,又怎么能够体现出领导的高明来呢,所以有时候出点小差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如果说金帅在考公务员之前对官场还是非常陌生的,那么经过这段时间两个师父的教导,却已经渐窥官场的门径了,有了两个好师父的谆谆教导,再加上金帅本人又很聪明,做起事来就是想不成功也是难的。 “金帅,这份通知写得不错”周媚拿起笔,在通知上填上了金帅故意漏掉的那个标点符号:“既突出了我们妇联工作的特点,又提出了照顾弱势群体的工作思路,这份通知我认为可以马上发下去。” 金帅替周媚把杯子里的水冲满,就像一个小学生聆听老师的讲课一样,显得是那么的虔诚。看到金帅的样子,周媚满意的笑了,她此刻已经喜欢上金帅了,只不过这种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周媚现在还闹不清楚。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通知发下去的当天下午,妇联办公室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全都是询问出租铺面的。这些打电话的人除了一些下岗女工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各个单位的领导。现在白马市的下岗女工很多,又有谁不想在胜利大街的繁华路段有一个铺面呢,要知道能在这个地方有一个铺面,那就等于是栽下了一颗摇钱树。 事实证明周媚等人的担心是多余的,群众不仅踊跃的争租铺面,甚至还有好多的领导亲自打电话,替他们的亲属要求租赁铺面,一时间市妇联这个平日很冷清的清水衙门,此时也变得灸手可热起来,让周媚这个妇联主席的自尊心大大的满足了一下。 到了第二天,市妇联用门庭若市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不到上班的时间,大门口就聚集了上百个要求来租商铺的群众,这些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不用问里边装的也是钱。 周媚感到头疼了,她现在也在后悔不应该贴出这个通知去,也在怪自己对这方面的情况预料不足,她也确实没有想到仅仅是拿出一个方案来,就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反响,难道这就是金帅所讲的金融运作的一种结果? 妇联的三个领导又一次坐在了一起,研究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昨天是担心不会有人来提前交款,而今天却是在头疼收谁的钱,现在三个人手里都有着一份名单,就是把这些商铺全都给这些关系户,恐怕也不够啊。 “周主席,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我也没想到群众租房的热情会这么高,你说我们原来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 ) 016领导小组 周媚如有所思的说道:“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是不简单,他是学金融的,资本运作是他的强项,不是我们脑子笨,而是我们对这方面的情况不了解,看来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在这方面就是比我们要强。” 郝春华拿出了一份名单:“这是办公室的电话记录,上面全是打来电话要求预留铺面的各个部委办的领导,昨天晚上市委秘书长还亲自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的表妹也是下岗女工,要求我们解决一下铺面的问题。” 看到郝春华拿出了一份名单,齐胜男也不甘落后,三个人最后统计了一下,仅仅是打电话来要求预留铺面的副处级以上领导就达到了六十人,远远超过了预先要准备建设的四十间铺面。 看到这个结果周媚是一阵阵的头大,这些打来电话的领导,哪一个都不能得罪,特别是像妇联这种单位,有好多事情还要求着人家,一旦满足不了这些人的要求,那就擎等着让人家给小鞋穿了。 周媚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徐市长亲自打来的:“小周啊,你们妇联搞的动静不小啊。” 周媚心想坏了,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向市长汇报,看来这是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了:“徐市长,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未经请示就自作主张了,请您批评。” “批评?我为什么要批评你啊?你们妇联开展的这项工作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嘛,也给我们全市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经验,市政府是支持你们这样做的,希望你们积极行动起来,把这件事情办好,总结经验向全市推广。听说是一个叫金帅的年轻干部想出来的点子,看来你们妇联还是很有人才的嘛。” 放下了电话,周媚兴奋的说道:“市政府已经肯定了我们的做法,要求我们积极行动起来,办好这件事情,总结经验向全市推广,徐市长还特别提到了金帅。” 能够受到领导的表扬自然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至于徐市长为什么会知道金帅,三个人心里也都很清楚,市长的女儿就在妇联工作,又和金帅走得很近,人家岂能不向老爸汇报这件事情。 兴奋过后,三个人看了看眼前这份名单,又愁眉苦脸起来了,一件好事也能惹出这么多麻烦来,这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已经找过金帅两次了,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再去让金帅出主意吧,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这三位领导太无能了,三个在心里不约而同的否定这个想法,可是四十个铺面到底该如何分配呢? “既然市政府已经肯定了我们的做法,徐市长催得又比较急,我们的工作就要提前进行了,我建议咱们马上把这个领导小组成立起来,然后由领导小组来解决这些问题。” 郝春华的话提醒了大家,在官场里就是这样,如果遇到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上推下卸,现在上推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下卸了,出了成绩是妇联领导的,有了问题就要打具体办事人的板子,这就叫利益与责任并存,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又想要好处又不想承担责任的好事。 “大家谈谈吧”周媚笑眯眯的看着齐胜男和郝春华:“看看这个领导小组有哪些人组成。” 三个人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过了一会郝春华终于提出了一个人员:“这项工作是关系到妇联的一件大事,如果单靠某一个单位是完不成这项任何的,我们三个人必须有一个人任组长。” 周媚此时已经看出来了郝春华的意思,这个老好人要来摘桃子了,问题是像这么一个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破脑袋的人,她能够担负起这份工作来吗?办起事情来瞻前顾后、斤斤计较又有谁会服她。 可是不选她又选谁呢?郝春华是分管后勤这项工作的,而商铺的出租说起来也属于后勤方面的工作,现在是交给她也不好,不交给她也不行,周媚也感到很头疼。 “我来说两句。”齐胜男开始说话了:“我们成立领导小组的目的就是为了使这项工作进展得更加顺利,至于我们三个人谁当这个组长,也只是一个名义,具体的工作还要靠下面的同志去完成,我认为除了组长之外还得选出一个常务副组长来。” 周媚暗暗的点了点头,她认为齐胜男的讲话还是很客观的,想必是她也看出来了郝春华的意思,也是因为对她不放心才想出再设置一个常务副组长,这样的话如果郝春华担任领导小组组长也只是个摆设,周媚和齐胜男也完全可以越过她,直接和常务副组长联系工作。 但这样做还有个坏处,那就是担任常务副组长这个人必须要很有能力,非常懂得协调各方面的利益,否则的话在三个领导的手下也是很难开展工作的。 “那好吧,领导小组由我们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担任组长,再配备一个常委副组长,另外再抽调三个工作人员,共同组建成这个班子,不管怎么说这个领导小组还是在党组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嘛。” 大的方针定了下来,下面就是要考虑具体人选了,这个时候齐胜男自然是不会再让步了。这一项工作如果开展得好的话,不仅可以为市妇联的工作增加政绩,更可以彻底的解决市妇联经费紧张的问题,既然常务副组长负责具体的工作,组长只是顶个名义,齐胜男自然是不会把这个功劳让给郝春华了,她对这个人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这样吧,我先抛砖引玉,这项工作事关重大,市里领导都非常重视,我认为还是请周主席亲自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 郝春华听到齐胜男的话,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她也没想到齐胜男竟会让周媚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一般的情况下属于哪方面的工作,就有专管这方面工作的领导负责,这是一个常识,郝春华也认为她讲出那番话来之后,周媚会顺手推舟的把这项工作交给自己来完成,却没想到齐胜男从中间插上一杠子,一下子打乱她的计划。 但是郝春华现在也不能说什么,虽然她分管的是后勤方面的工作,但不要忘了她只是妇联的一个副主席,充其量在市妇联也就是个三把手,所谓的十副不如一正,周媚才是响当当的一把手抓全盘的,她如果想当领导小组组长的话,别人是无法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的,再说了,拆掉围墙建商铺的工作非常重要,又受到了市领导的高度关注,一把手亲自抓这项工作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三个人在一起研究一项工作,自然是很容易形成多数的,周媚本来就不放心把这项工作交给郝春华,现在听到齐胜男的话,自然也是顺水推舟了。在官场里遇到成绩的时候,有时要学会退让,有时要学会争取,这个时候就要等懂得争与不争的辩证关系,而周媚无疑的得到了这方面的真谛。 “那好吧,为了保证这项工作的顺利进行,我就接任领导小组的组长,当然了,我平时的工作还很忙,大多数的工作还需要常务副组长来负责,现在我们看看谁担任这个职务最合适呢?” 接受了教训的郝春华,自然是不肯再随便讲话,没当上领导小组组长就让她心里感到很不舒服了,如果连常务副组长再捞不到,那又怎么能让她表弟的施工队来承担这项工程呢?要知道她的表弟为这件事情,昨天晚上亲自去他们家拜访,甚至还暗示如果接到了这项工程之后,将会给郝春华百分之十的回扣,这么一大笔的钱让谁会不动心呢? 现在的问题是妇联主席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总不能她这个副主席再去当常务副组长吧,要是真这样做的话,还不被其他单位的领导笑掉大牙啊。 “常务副组长这个位置非常重要,必须有一个政治觉悟高,组织能力强的人来担任,我建议由董洁同志担任这个职务。” 市妇联的人都知道,郝春华和董洁的关系非常好,两个人穿一条裤子还嫌肥,董洁担任了常务副组长,又和郝春华担任这个职务有区别吗? 郝春华的话音刚落,齐胜男又提出了反对意见:“我不同意由董洁同志担任这个常务副组长,董洁是搞政工工作的,和我们几个人都一样,在这方面都没有经验。刚才周主席已经讲过了,这个小组的工作主要有常务副组长来负责,如果常务副组长对这些工作不熟悉的话,是很容易惹出乱子来的,再说了,董洁和金帅前段时间又搞得很僵,而我们这项工作又离不开金帅的策划,所以我认为董洁同志担任这个常务副组长是很不合适的。” 郝春华表面上装得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把齐胜男恨到了极点,我是掘了你的祖坟了还是把你的孩子扔到井里淹死了?你至于和我处处作对吗?不就是因为过三八节的时候,我没有从你亲戚家开的商店采购礼品你对我有了意见吗,还至于现在就给我个脸色瞧瞧? 心里琢磨归琢磨,但是这邪是不能摆到桌面上来讲的,在官场里就是这样,尽管心里恨不得把对方掐死,但也要打着从工作考虑问题的旗号,表面上装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再说了,齐胜男讲的也是事实啊,大家都知道董洁去抓过金帅的奸,如果让董洁当常务副组长,金帅非撂挑子不可。 ( ) 015资本运作 周媚拍板了,郝春花自然是不会再说什么了,想了一下又说道:“拆掉围墙建商铺,对我们妇联来讲是一项大工程,我们从来就没有搞过这样的工作,我看咱们是不是要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班子?” 郝春花的话也很对,在官场里做任何事情都要求一个稳字,而这个稳的前提就是要加强领导,所以你经常可以看到哪个主要领导兼任了什么领导小组的组长,这样做的意义就在于一方面体现了领导重视,另一方面也有点扯大旗作虎皮的意思,一钓现了问题,其他人也不敢明目张胆指责。 正所谓功夫在外,还有一层意思是不能公开讲出来的,那就是利益的分配,一项好的建议一旦实施起来,必定会取得不小政绩,领导小组成员其实就是一些摘桃子的人,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忘记是谁提出来这个建议的了。 “春花同志的意见很好,这项工作对我们妇联来讲非常重要,我们必须要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班子,现在的问题是距离过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目前天寒地冻的也不能施工,如果我们现在就启动这项方案,如果时间拖久了不能按时交出商铺,就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齐胜男点了点头:“周主席的话很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按照金帅的这份方案,是预收租金之后三个月之内交商铺,目前的情况也确实是不能进行施工,如果一旦引起什么误会来,对我们市妇联的影响也是很坏的,所以我建议这项工作还是留在春节以后再开展吧。” 郝春华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妇联是太穷了,有好多老干部的医已到现在都没有解决,眼下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总得给大家发点福利吧,可是这一切都需要钱,财政局那里又一毛不拔。如果我们不现在实施这项计划,年底发福利的钱从哪里搞啊?” 郝春华是分管后勤和办公室工作的副主席,在这方面她自然是有发言权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好多老干部的医已都没有报,特别是还有一些老干部天天找上门,搞得她很头疼,原来她还想这个方案实施以后能够能快的收上一大笔钱,解决一下这些问题,现在看到周媚和齐胜男,好像有点不太赞成马上开展工作,自然就有些着急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讲话,要知道在开会研究问题的时候谁先提出来的建议,那可是要承担责任的,办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一钓现了问题,第一个提出建议的,其威信就会遭到重大的打击,华夏国有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齐胜男想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首先我们要向市委市政府报告,等到领导的指示下来,恐怕时间就很晚了,可如果我们现在就启动这个方案,时间上也不允许,但是如果不启动这个方案,我们手里就没有钱,这个年关将非常难过,我看这个方案既然是金帅搞出来的,咱们不如再听听他的意见,我相信这个小伙子肯定是有办法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周媚现在也在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快就让金帅离开,现在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再把金帅叫来,那他们这三个当领导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但如果不让他来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金帅第二次被召进了主席的办公室,当听完了周媚提出来的问题时,金帅也装模作样的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虽然他对这件事情早就考虑成熟了,但在领导面前却不能过于的表现自己,要是给领导一个不谦虚,或者是比领导高明的印象那可就糟糕了。 “各位领导,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这也怪我在制定这份方案的时候没有把这些因素考虑到。我们建商铺实际上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妇联的经费问题,也就是说我们与租户只是一种合作式的关系,既然是合作,大家就要进行协商,看一看他们是怎么想的,只要摸清了合作对方的底牌,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金帅的话讲得很委婉,周媚虽然是一个女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正处级干部,也是具有较强的领导工作能力的,听到金帅的话,仿佛也明白了,她此刻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帅,这个年轻人很会做人,也懂得照顾领导的威信,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他。 “金帅同志,你是这个方案的制定者,我的意见是,在计划准备阶段,就由你把这方面的工作抓起来,你可以先召集一些有租房意向的商家座谈一下,尽量找出一条大家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及时请示春花同志,我和胜男同志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 有了周媚的尚方宝剑,金帅感到腰板硬了许多,在回中心的路上,金帅心里忍不住的乐了,这点小事还不是很容易解决的,还至于把她们难为成这个样子,这些当官的只知道争权夺利,削尖脑袋往上爬,对抓经济实在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金帅又打通了吴美丽家里的电话,向她传达了周主席的指示。金帅很清楚办任何事情都要注意平衡方方面面的利益关系,也绝对不能越级办事,虽然得到了周主席的支持,但如果吴主任横加干涉,自己的工作也很难开展下去,因为他的两位师父曾经讲过,在官场中要想做成一件事情,就必须要懂得平衡和协调。 吃了一碗泡面,金帅在电脑上打出了一份通知,这份通知里的内容很详细,主要包括了三点,第一:市妇联建的这些商铺,主要是优先照顾下岗女工,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可以采取竞标的方式取得商铺的五年使用权。第二:符合条件的竞标者,必须在年前一次清房租,市妇联将于明年的五月一日之前,向他们移交商铺的使用权。第三:对于特殊困难的个人,经妇联领导研究,可以缓交或者分批交清房租。 这份通知可以说是照顾了方方面面的关系,既突出了妇联工作的特点,又说明了建这些商铺的目的,特别是把市妇联的领导推向了一个很高的位置。金帅也很清楚,这份通知只要是一发下去,市妇联的三个领导可就有得忙了,谁不想在这寸土寸金的胜利大街上得到一间商铺呢,想必要来走后门的也绝对不是少数。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在乎什么时候交租金,能够抢到手就算是不错的了,恐怕市妇联的三个领导还会为这件事情感到头疼呢。 金帅在通知上故意少打了一个标点符号,他的两位师父讲过,写材料时一定要有一点无关紧要的错误,如果过于完美了,不让领导找出一点小毛病来,又怎么能够体现出领导的高明来呢,所以有时候出点小差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如果说金帅在考公务员之前对官场还是非常陌生的,那么经过这段时间两个师父的教导,却已经渐窥官场的门径了,有了两个好师父的谆谆教导,再加上金帅本人又很聪明,做起事来就是想不成功也是难的。 “金帅,这份通知写得不错”周媚拿起笔,在通知上填上了金帅故意漏掉的那个标点符号:“既突出了我们妇联工作的特点,又提出了照顾弱势群体的工作思路,这份通知我认为可以马上发下去。” 金帅替周媚把杯子里的水冲满,就像一个小学生聆听老师的讲课一样,显得是那么的虔诚。看到金帅的样子,周媚满意的笑了,她此刻已经喜欢上金帅了,只不过这种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周媚现在还闹不清楚。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通知发下去的当天下午,妇联办公室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全都是询问出租铺面的。这些打电话的人除了一些下岗女工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各个单位的领导。现在白马市的下岗女工很多,又有谁不想在胜利大街的繁华路段有一个铺面呢,要知道能在这个地方有一个铺面,那就等于是栽下了一颗摇钱树。 事实证明周媚等人的担心是多余的,群众不仅踊跃的争租铺面,甚至还有好多的领导亲自打电话,替他们的亲属要求租赁铺面,一时间市妇联这个平日很冷清的清水衙门,此时也变得灸手可热起来,让周媚这个妇联主席的自尊心大大的满足了一下。 到了第二天,市妇联用门庭若市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不到上班的时间,大门口就聚集了上百个要求来租商铺的群众,这些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不用问里边装的也是钱。 周媚感到头疼了,她现在也在后悔不应该贴出这个通知去,也在怪自己对这方面的情况预料不足,她也确实没有想到仅仅是拿出一个方案来,就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反响,难道这就是金帅所讲的金融运作的一种结果? 妇联的三个领导又一次坐在了一起,研究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昨天是担心不会有人来提前交款,而今天却是在头疼收谁的钱,现在三个人手里都有着一份名单,就是把这些商铺全都给这些关系户,恐怕也不够啊。 “周主席,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我也没想到群众租房的热情会这么高,你说我们原来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017烫手的山芋 这件事情过后,虽然金帅和徐丽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徐市长那边也没有追究这件事情,但谁都知道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得罪了市长会有什么后果。徐市长现在没有找董洁算账,并不意味着人家忘记了这件事情,对了景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她,这个时候郝春华竟然还提出董洁来,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郝春华的表现实在是太拙劣了,周媚和齐胜男虽然不知道郝春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也能猜到一定是利益所至,否则郝春华是不会这样做的。 郝春华正在琢磨着如何反击的时候,齐胜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失去了希望:“我们刚才讲过,拆围墙建商铺对于我们妇联来讲是一件大事,而我们这些人在这方面都是门外汉,那就必须依靠懂行的人,如果用董洁,金帅肯定心里不痛快,带着情绪是会影响工作的,如果不用金帅,董洁能够**完成这项任务吗?” 齐胜男话里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用董洁,就不能用金帅,用金帅就绝对不能用董洁,也就是说这两人必须二选一,这样一来孰轻孰重就看得很明白,现在就是一个傻瓜也知道,如果要想顺利的完成这项工作,金帅是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更何况他已经受到了市领导的注意。 就为了这一件小事,三个人足足商量了一个上午,最后才终于定下来,周媚任领导小组的组长,吴美丽担任常务副组长,金帅和徐丽担任小组的成员,最后郝春华又硬生生的把李思思给塞了进去。 用吴美丽不用董洁,并不是因为吴美丽比董洁工作能力强,主要是因为吴美丽是金帅的直接上司,两个人相处得又很融洽,再说了,吴美丽又是快退下去的人,有她当常务副组长还不是一切都要听金帅的。 至于用徐丽那就更好解释了,市长的女儿成为领导小组成员,和有关部门的协调也方便些,万一真的出现一点什么问题,也能够及时和市长解释。至于李思思进这个领导小组,主要还是一个利益平衡的问题,不管怎么说郝春华也是市妇联的副主席,她的两项提议都被否决了,心里一定很不痛快,如果她推荐的领导小组成员再被否决了,这个老娘们还不得发起飙来,有时候面子上的团结还是很必要的。 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在官场里即便是一件小事都不能掉以轻心,也不是说女人在一起就不能办成大事,但是一些具体的问题还是要具体考虑的,女人有心细的优点,但也容易钻牛角尖,走极端也确实是一个问题,要不然妇女能顶半天边,为什么官场里女干部却不多呢? 这些问题都是事实,有些时候一型观条件还是必须要考虑到的,人为的想象,不考虑其他方面的因素,有时候是会出大问题的。 领导小组终于成立了,虽然那些提着钱来预付租金的群众都被劝说回去,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完,一旦处理不好的话就会引起大麻烦来。 领导小组的第一次全体会议,周媚首先提出了这个问题,她讲完话后谁都没有发言,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旦讲错了话,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金帅是这个领导小组唯一的男性,一进入会议室就拿着笔在本子上画来画去的,他现在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建议着的位置上,也就是说他自认为是一个跑腿的或者是提建议的,商铺怎么分配可不是他考虑的问题,这就像做媒人一样,有谁听说过做媒人的还包人家生孩子呢。 “大家都谈一谈吧,看看我们这四十间还停留在纸面上的商铺如何分配。根据办公室的统计,截止报名日期来要求租赁商铺的群众一共有两百一十个,但是我们的商铺只有四十间,现在是僧多粥少啊。之所以出现这个问题,也是我们事先估计不足,我是有责任的,但不管怎么说,商铺没有建起来就能收取租金,这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这就叫做痛并快乐着。” 周媚的讲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轻笑,吴美丽的笑声格外响亮,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能当上常务副组长,现在妇联的人都清楚,这项工作已经引起了市领导的高度关注,只要是能够进入了这个领导小组,在这项工作当中就会有功劳,说实话,干多干少倒无所谓,关键是这个荣誉来得太容易了。 吴美丽也很清楚,她能当上常务副组长是捡了一个便宜,也是沾了金帅的光,如果金帅不提出这个建议,如果她和金帅的关系搞得不好,如果手底下没有金帅这个能人,也就不会有这个领导小组了,或者说她也不敢接手这项任务。吴美丽现在看金帅的目光都变了,她感到金帅这个年轻人太有心机了,如果能在这项工作当中做出成绩来,明年换届选举的时候自己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吴美丽此刻觉得自己病也好了,浑身充满了干劲,她决定要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好好的支持金帅完成这项工作,即便是不能再进一步,最起码也可以在自己的仕途之路画上一个圆满的记号。 看到大家都不讲话,周媚只好点名了:“金帅同志,谈谈你的看法,你认为应该如何分配这四十间铺面?” 金帅合上了笔记本,笑着说道:“周主席,吴主任,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发言权,打个比方来说吧,我只是一个炒菜的厨师,只负责把菜炒好,至于卖给谁又让谁来吃,这就是老板们来决定了。” 周媚笑了:“金帅,你这个比喻倒是很新颖,我认为还有不恰当的地方,一个饭店要想经营得红火,老板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要看厨师炒出来的菜是不是色香味俱全,再说了,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厨师,而是一个厨师长,而饭店老板做最后决定的时候,也应该征求一下厨师长的意见吧。” 吴美丽有些惊讶的看着周媚,她不明白这个一向严肃的妇联主席,今天讲话竟然如此的风趣,难道受到了市领导的表扬就值得这么高兴?或者说她遇到什么好事了? 李思思在一边听着,心里很不是个味,周主席担任组长,吴美丽担任常务副组长,这是因为人家两人是领导,级别摆在那儿,但是把她和金帅、徐丽比喻成了厨师,又说金帅是厨师长,也不就明摆着金帅成了三个年轻人当中的头了吗?否则的话周媚为什么叫金帅是厨师长而不是她李思思呢? 说实话,李思思和金帅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矛盾,主要是因为她第一天来报道的时候就看到金帅和徐丽很熟悉,后来金帅和徐丽、乔娜一起去吃饭,又没有喊她,再后来她看到徐丽非常喜欢金帅,所以心里就很嫉妒,这也就是一个女孩在对待男女关系上常会出现的现象,这就是所谓的因爱生妒,因妒生恨。 正因为有这些原因,李思思见徐丽经常去金帅房间,两个人说说笑笑,嘻嘻哈哈的很亲热,所以才隐瞒真相鼓动董洁去抓奸,企图给他们一个难堪,拆散这两个人,她好趁虚而入。 谁知道弄巧成拙,徐丽和金帅什么事情也没做,两个人只是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这样一来,李思思的目的不仅没有达到,反而让徐丽和金帅都恨上她了,特别是徐丽,现在正眼都不瞧她一眼,金帅更不用说了,理都不理她。 这次李思思在郝春华的推荐下,进入了领导小组,本来以为可以这次机会和金帅多接触一下,把那天的事情解释清楚,却没想到徐丽也进入了这个小组,又看到人家两个人坐在一起显得很亲热,就更让李思思妒火中烧了,又听到周媚把金帅当成了他们三人的头,心里能够舒服才怪呢。 “呵呵,既然周主席让我讲,我就抛砖引玉谈谈我的看法,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领导批评,请同志们指正。” 金帅的话音刚落,吴美丽的大嗓门就响开了:“叙啊,你就不要客气嘛,有周主席和我的支持,有话你就大胆讲嘛,你这个小伙子头脑灵活,眼光长远,这个方案又是你亲自制定的,你当然要提出建议来了,这就叫解铃还须系铃人。” 吴美丽的话又让李思思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她此时已经看出来了,周主席是支持金帅的,吴主任对金帅也是非常欣赏,再加上徐丽又对金帅非常好,他们四个肯定是一伙,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又在李思思的心中升起。 正在李思思琢磨的时候,就听到金帅开始发言了:“我是这样考虑的,咱们市妇联的工作有其工作的特殊性,我们主要的服务对象就是女同志,所以我们在分配店铺的时候首先要考虑到这个问题。其次,白马市下岗的女工比较多,而我们又不能一下子全部照顾,所以我们就必须要有选择性的。最后我们还要考虑到一薪方面面的关系,特别是一些领导,平日里工作都很忙,如果给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也是为了让他们能有更充沛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李思思撇了撇嘴,她认为金帅是在和稀泥,这邪说了等于没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像这种人油嘴滑舌的人,也不知道周主席是怎么看上的。 ( ) 018宁欺老不欺小 但是,周媚和吴美丽却不这样想,她认为金帅的话里包含着很多的意思。首先,金帅所讲的市妇联工作的特殊性,那就是在挑选承租者的时候,首先必须要考虑女性。 其次,有选择性的照顾,那就是要挑选出一些重点来,用这些人当做妇联帮助困难女工的典型,此次捞取妇联的最大的政治利益。最后那句话就更明白了,那就是一些领导是应该照顾,但是照顾的必须是和妇联有关系的单位,经过这三个方面的把关,想必剩下的人也不会有多少了。 李思思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么多,并不是因为她的脑子笨,而是她的经验太少了。在官场里是绝对不能凭想当然来做事的,年轻人充满了活力,脑子灵活是一个优势,但是考虑问题却就远不如那些老家伙们深入或者全面了。 周媚和吴美丽相视一眼,几乎同时点了点头,这就意味着她们是赞成金帅的意见。特别是周媚,更对金帅产生了很好的看法,她决定有时间一定要和金帅好好聊一聊,看看金帅这个脑袋瓜里究竟还有什么好点子。 “金帅的发言很好,我因为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去处理,对领导小组的工作也不能事必躬亲,请美丽同志和小组的成员先拿出一个方案来,然后报党组讨论,原则就是按照金帅所讲的三条。” 周媚讲完就离开了会议室,现在吴美丽这个常务副组长,就是小组的主要领导了:“周主席的指示很重要,我们要认真的执行。我再强调一点,这个分配方案必须要注意三点,第一:什么样的下岗女工才符合条件,我们必须要画出一个杠来。第二:既然我们要有重点的照顾,什么才是有重点呢,最后,一些领导的亲属我们又如何的对待呢?” 吴美丽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年轻人:“有调查才有发言权,你们三个最近两天可以摸一摸报名租商铺的两百一十个人的情况,然后有重点的提出一份方案来,这件事情就由金帅同志牵头,李思思和徐丽配合。” 吴美丽讲完后也急匆匆的离开,周媚把这件事情交给她,她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情再交给下面的人,也就叫做一级压一级,最后办事的还是金帅他们三个人。这虽然有一些推卸责任的意思,但也是官场中一种常见的做法,如果领导亲自去做一件事情,一钓现了问题,回旋余地就小,但要由金帅他们三个人先提出一个方案来,万一有什么不妥,当领导的也可以以不了解情况为由,再对方案进行修改。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金帅笑呵呵的说道:“现在领导把这项任务就给我们三个人了,大家看看怎么办” 李思思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徐丽,酸溜溜的说道:“金帅,领导是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别介啊！”领导不在场了,金帅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二位大美女从小就在白马市长大,有些情况比我这个从农村来的穷小子要熟悉得多吧,所以吴主任让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我认为还是你们两个人多出点主意吧。” 徐丽笑了:“金帅,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还什么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你穷吗?你要是穷的话我就要去讨饭了。” 听着徐丽打情骂俏的和金帅开着玩笑,李思思可是忍不住了:“金帅,刚才吴主任已经讲过了,这件事情你领头我配合,你凭什么又把这项工作交给我来做呢?” 徐丽看也没看李思思,就仿佛她不存在似的,对金帅柔声说道:“金帅,如果你不熟悉的话我可以和你去跑一跑,不就是了解一下那些人的情况吗,多大点事啊,离了张屠夫还吃得了连毛猪啊。” 听到徐丽话里夹枪带棒,李思思不高兴了:“徐丽,你说谁是张屠夫啊?谁又是连毛猪啊?大家只是干工作,有话好好说,干嘛阴阳怪气的。” “哟,你还知道是干工作啊?干工作就是你这个态度?我说的那句话只是一个成语,打了一个比方,你不愿意干就一边待着去,甭在这里挑刺。” 两个女孩互不相让吵了起来,让金帅感到一阵阵的头大:“二位姑奶奶,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算我刚才说错了话,你们两个都歇着,我自己去了解情况好不好。” 金帅拉开了会议室的门,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刚走出没有多远,就听身后传来了高跟鞋咯嗒咯嗒的响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徐丽追了上来。 “徐丽,你不在那里和她吵架,跑出来干什么?” “本姑娘才懒得和她吵呢,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和你一起去做这项工作,别忘了,咱们两个可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也是好哥们,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更何况这是咱们两个的人工作。” 金帅笑了,他知道此刻已经把徐丽这个市长的女儿给完全拉过来了,有了她的支持,今后的工作也就好干多了,也就不怕李思思这个市委副书记的女儿使坏了。自己单枪匹马的在白马市,还是需要一个挡箭牌的,否则的话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经过了解情况,按照第一天标准,两百一十个要租赁商铺的人刷去了一半,又经过再次的筛选,最后只剩了六十个人,对着六十个人的名单,金帅和徐丽有懈难了,把谁拿下去都不合适。 徐丽看着金帅咯的笑了起来,把金帅笑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徐丽,你笑什么?我这都快愁死了。” “我想起了官场里的一句名言,叫做宁欺老不欺小。” “宁欺老不欺小?”金帅有些不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金帅,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连这句话都不懂啊?” 金帅笑了:“我聪明并不代表我就是个万事通,对官场里的一些潜规则,远远的比不上你清楚,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徐丽摇了摇头:“金帅,我看你这几个月做起事来中规中矩的,还以为你对官场里的这些事情都了解清楚了,看来你只是知道了大的方面,具体的问题还知之甚少。” 金帅挠了挠脑袋,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徐丽,你就别在那里卖关子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总不能闭着眼睛说瞎话吧。不过宁欺老不欺小这句话虽然我以前没有听说过,但是仔细的想一想还确实是那么一个道理。”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徐丽的办公室,结果金帅端来的茶,徐丽装模作样的说道:“我的理解是,所谓的老是指官场里的老领导,这些人年龄大了,进取心自然就不强了,对任何人都采取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些老领导就快要退下去了,这期间他们就要为退下去以后考虑问题,自然不会再和别人较真了,所以说这个时候适当的无视一下他们也没有什么。” 说到这里金帅彻底明白了:“徐丽,你这个办法好,虽然有几十个打电话来,要求租赁铺面的副处级以上的领导,但是再有不到半年就要换届选举了,有些人肯定会退下去的,另外还有一些与我们妇联或者说建设铺面关系不大的单位,我们也可以把他排除在外,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对这些人的情况你比较了解,还是请你再进行一下优选吧。” 半个小时后,商铺租赁名单制定出来了,看到最后只剩下了三十三个人,徐丽又想从被删下去的人当中再补进去七个,金帅笑着制止了:“徐丽,还是留几个空缺比较好,现在我们的商铺很抢手,也应该给领导留几个机动的名额吗。” 徐丽点了点头:“金帅,你不仅脑袋瓜子好使,而且还深谙为官之道,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 名单报上去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批准,当妇联的几位领导听到这份名单是金帅和徐丽搞出来的时候,也不仅对这两个年轻人暗暗的佩服。这份名单制定得合情合理,既突出了市妇联工作的特殊性,又照顾了方方面面的关系,特别是留下的七个机动名额,让几位领导有了回旋的余地,这就更难得了。 名单公布出去之后,就是收取租赁费了,金帅的任务也算告一个段落了,为了庆祝这一项工作的圆满完成,金帅和徐丽、乔娜又一次聚在一起,决定一起去鑫丰鑫酒店吃饭庆祝。 鑫丰鑫酒店的生意永远是那么红火,徐丽亲自去找了酒店经理才订到了一个包厢,在向包厢走去的时候,金帅意外的发现李思思竟然也在他们隔壁的包厢里吃饭。 看到金帅神色有异,徐丽笑了:“金帅,你干嘛坐在那里像一尊木偶似的。” “李思思也在隔壁吃饭,这个人肯定在说我们的坏话了。” 金帅说得一点不假,因为他现在的特意功能又灵了,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李思思在那里发飙,说金帅和徐丽制定的那份分配名单是在胡搞,惹得老干部们怨声载道。 徐丽和乔娜听到金帅的话也都笑了,他们对金帅的话也没用很在意,以为只是一个推测而已,像这种装修豪华的包厢本来就是隔音的,金帅又怎么能听到隔壁人在讲话呢。 “金帅,你从这里还能听到隔壁人讲话,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看过一篇杂志,狗的听觉是人的十六倍,它常常把耳朵贴在地上,所以能听到极远的声音,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比狗还厉害?” ( ) 019利益的平衡 听到乔娜的调侃,徐丽也接着说道:“还有一样呢,金帅的鼻子也很灵敏,就拿这次搞这些商铺来说吧,就是他那灵敏的鼻子嗅出了商机,所以说金帅的鼻子也比狗厉害。” 两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把金帅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还不算完,两个女孩还差一点给他起了一个帅狗的外号,这倒让金帅郁闷不已。 “徐丽,你在宣传部工作,是不是给白马日报写一篇文章,专门提一下我们建商铺解决下岗女工的事迹啊?” 徐丽笑了:“我的金帅同志,你在这方面的敏感度就不如我高了,稿子我不仅写完了,而且已经送到了白马日报社,明天我的文章就会登出来。”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认为徐丽还是很聪明的,也很懂得造势。有了这篇文章,他们两个是想不出名也难,金帅觉得事情正在向着他预料的那样一步一步的发展着短短的两天时间,市妇联收取了两百多万店铺租赁费。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市妇联的日子也好过多了,分管后勤的郝春华也整天乐得合不上嘴,不仅给老干部们报销了医已,还四处张罗着买年货,最后竟然又提出了给每一个县级妇联发十万元的过节补助。 听到这个消息,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郝春华是怎么想的,有了这么点钱就像雹户似的乱花,岂不知道要想再收租赁费那就要等到五年以后了,这个时候不想用钱来生钱,一下子全花光了,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不会再说什么了,他现在人微言轻,即便是提出不同的意见来,也不会引起领导的注意,再说了,现在大家都在兴头上,如果泼了冷水那可是要得罪一大批人的。 一天下班之后,金帅又打电话让徐丽到他的房间里来吃饭,这段时间金帅和徐丽相处得很好,有什么事情两个人都喜欢在一起商量一下,此时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升华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了,而这种升华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关系。 “徐丽,今天下午又发了不少的年货,看来今年我们可要过一个大肥年了。” “这还不都是你提出那个方案,大家一说起年货来都对你是赞不绝口啊。” 金帅笑了笑:“其实我也只是出了一个点子而已,要是没有同志们的共同努力和上级领导的支持,这份方案想得到实施也是很难的。” “你说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做人也不要太谦虚了,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我写的那篇文章,反响很不错,听我爸爸的意思,好像春节后你的工作可能要变一下。” 金帅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脸上装得很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正一步一步的实施着,通过这件事情,离开妇联再到另一个单位去工作,这无论如何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毕竟一个大小伙子在妇联这种单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既然市长说过要金帅的工作变动一下,那么这件事情是**不离十,要知道作为一市之长是不能乱表态的,既然自己要离开妇联,那就更不必去管收来的租赁费如何使用,妇联这块跳板以后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正在金帅琢磨的时候,徐丽说道:“金帅,我怎么看到你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啊?是不是不想离开妇联?” 徐丽以为金帅会摇头,却没想到他竟然点了点头:“徐丽,你说的不错,我是有点舍不得离开妇联,这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你。” “我?”徐丽惊讶的看着金帅,脸上立刻红了,心脏也在剧烈的跳动着,她也没想到金帅会说出这种话来。 “呵呵,徐丽,你不要误会,我说的这个因为你,是因为咱们两个是好朋友好战友。在妇联工作这几个月,咱们两个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可以说配合得非常不错,我离开妇联后又剩下你一个人了,我感到有些不放心。那个李思思一直在人前人后说我们的坏话,你更要很好的注意。” 徐丽听到是这个原因,脸色又恢复了平静:“金帅,谢谢你对我的关心,虽然咱们在工作当中配合得很好,但你毕竟是一个男孩子,妇联这个地方并不适合你。我爸爸说了,你这个人思想敏锐、做事稳重很有眼光,将来必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我只是一个女孩子,目前的情况来讲,我留在妇联还是合适的。” 金帅有些明白了,徐市长让自己离开妇联,又何尚不是给他的女儿腾了一个空子。要知道春节后吴美丽年龄到线就要退下去了,以金帅做出来的工作成绩来看,有可能会接她的班,如果硬要提拔徐丽,那么势必会给他们之间制造矛盾,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金帅调到别的单位去,这样一来把徐丽提拔起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到了这时,金帅已经实实在在的领悟到了官场里的微妙之处,做任何事情都是要对利益进行平衡,只有对各方面的利益平衡得好,才能在官场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临近年关,其他的单位都在忙着做总结,而妇联的工作也变得相对的轻松起来,再说了,总结之类的事情也牵扯不到老干部活动中心。 利用空闲的时间,金帅跑到商场里给李志的家人买了好多的礼物,这是他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回家,此时也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三十的一大早,金帅提着大包小包的挤上了回禄祥县李家镇的公共汽车,当他走到小李村的村口时,发现李婶和李静正站在村口的大树下远远的眺望着。 这个只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场面,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金帅的眼前,让他这个孤儿心里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我估摸着你今天就应该回来了,快回家吧,你李叔都烫好酒了,就等着你回去喝了。” 金帅和李婶边走边聊着,看这个样子不知道的准得以为是一对母子,谁也不会想到金帅是一个外来户。看到村民们都在和自己打着招呼,金帅此时感到了家庭的温暖。 看到金帅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李志的父母又把金帅好一阵的埋怨,说他乱花钱不会过日子,赚点钱应该攒着娶媳妇。只有李志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位兄弟是个重情义的人,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事情,谁说也没有用。 让李志没有想到的是,金帅不仅给他们家里人带来了礼物,还给他的表姑夫也买回来了两条好烟和两瓶好酒,不仅如此,金帅还给李志的几个叔爷带来了礼物。 农村里过节还是很热闹的,金帅此时也把自己真正融入了这个大家庭里,一连几天就是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去了,但金帅的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充实和幸福。 一天晚上吃过饭,李志走进了金帅的房间,好几个月没见了,兄弟两个自然是要好好的聊一聊。 “金帅,听说你这几个月的工作搞得很不错。”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做了一点该做的事情而已。” “前几天表姑夫来过,他还带来了一份白马日报,上面正登载着你们妇联的先进事件,虽然上面没有提你的名字,但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你搞出来的。” 金帅笑了笑,把这几个月的情况和李志讲了一遍,李志只是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的还点一下头,他知道自己这位兄弟是有能力的,只要是能在妇联站着,今后一定会有好的发展。 李志同样也把家里这几个月的情况向金帅讲了一遍,蔬菜大棚搞得很好,到现在已经把投入的本钱全部赚回来了,但是小李村由于土地的限制,今后再要有大的发展那是很难的了。 “金帅,蔬菜大棚只是作为你的一个跳板,要想事业有成的话,就必须在其他方面加大投资力度,采取走出去的战略。” 李志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考虑的,虽然我们的蔬菜大棚搞得很好,但由于各种条件所制约,要想得到大的发展也是很难的。我最近的一段时间经常上网,收集各方面的信息,我决定结合在海疆物流公司的工作经验,成立一家精品蔬菜物流销售公司。” 金帅笑了:“李志,这一次我们兄弟俩又想到一块去了,蔬菜大棚的收益很可观,要不了多久全县甚至全市都会一窝蜂的跟着建起来,生产出来的蔬菜仅靠当地人消费是不够的,如果不采取走出去的办法,有可能就会造成菜贱伤农的现象,在这方面我们应该走在前面。” 李志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成立物流公司的方案递给了金帅:“这是我制定的一份方案,你帮我参谋一下,看看还有那些不足的地方。” 李志制定的这份方案很详细,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李志,这份方案总体来看是不错,但我认为起点太低,小打小闹的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李志笑了:“金帅,你以为我愿意小打小闹啊,我也想起点高一点,可是咱们办任何一件事情都要立足于现状。成立这一家中心,最少也需要投入五十万元,这还需要我联系十几家人才能办得到,毕竟农村现在才刚开始解决温饱,离走上富裕还有一段距离。” 金帅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卡:“这张卡里有两百万元,你先拿去用,咱们成立的是禄祥县乃至白马市的第一家蔬菜物流公司,要搞就要搞得像个样子,有那么多股东加入进来,有的时候人多嘴杂也很形成一个统一意见,我看还是由你独资成立这家公司,人手不够可以对外聘请,我相信你是有能力管理好这家企业的。” ( ) 020功夫在外 李志摇了摇头,没有接这张卡:“金帅,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你已经为这个家做了不少的贡献,物流公司是一件新生事物,我们都没有经验,可以由小到大慢慢的发展,万一赔光了我可是没法交代。” 金帅大笑:“李志,你这个人哪个地方都好,就是办什么事情都力求四平八稳没有一个闯劲,赔了钱又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嘛！再说了,你曾经说过我在仕途你走事业,我也希望你能够早一天发展起来,到时候我在仕途上打拼腰板也就硬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要求着你帮忙呢。” 兄弟两个就成立物流公司的事情商量得很晚,在金帅的坚持下,李志收起了那张卡,不过他一再声明,这家物流中心是金帅的,李志只作为一个管理者替金帅打理。 “李志啊,我们兄弟两个是一种什么关系,要分什么彼此呢,我们在海疆赚到的钱都扔到那个盒子里,那时候我们分过彼此吗?” 话说到这份上了,李志再也没有推脱,但对自己有了一个明确的定位,他决定要利用这笔钱创造出更多的价值来,这一生将作为金帅的坚强后盾,为金帅在仕途上的发展,源源不断的提供资金支持。 夜深人静,金帅取出了祖传的象棋,在棋盘上摆下了残棋,运气功力,一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耳朵里只听到对面厢房里李志在梦里说话的声音。 今天金帅运功时多用了一个小时,就像上次一样,在临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发现棋盘上的残棋竟然自己又动了起来,金帅此时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用心感应着这一切。 收起了功力,金帅按照刚才所看到的,在棋盘上摆弄着棋子,竟然很顺利的解开了那盘残棋。金帅知道这盘残棋解开之后,就意味着他的功力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又一次运起内功,他竟然能够清楚的听到李志的呼吸声。 金帅发现,他的听力比以前更抢了,不急如此,他还感到听力已经能够有所控制了,达到了想听谁就听谁的境界,这还只是解开的第二盘残棋,如果三盘残棋全都解开了,那又会是什么情景呢? 像去年一样,李志和金帅又去了表姑夫孙琦家里拜访,当孙琦听到金帅春节后,工作可能要变动的时候,可是高兴坏了。 “金帅,按照你刚才所讲的,我认为这件事情的可能性非常大。首先你在工作中取得了成绩,其次,你与妇联各级领导的关系都搞得很好,最重要的一点是徐丽又把你的情况及时向徐市长做了汇报,这就说明领导已经注意到你了。” 孙琦接过金帅斟满的酒一饮而尽,微笑着说道:“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换届选举了,你们的老主任就要退下去,如果上面要想提拔徐丽的话,那就必须先把你给安排好了。” 李志说道:“表姑夫,那就是说金帅在换届选举之前,一定会到另一个单位去工作,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能要升官了?” 孙琦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如果金帅继续留在妇联的话,他有可能被提拔为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副主任,并主持哪里的工作,如果到其他单位的话,也会给他安排一个副科级的职务,好家伙,这一下子可就和我平起平坐了。” “那么你估计金帅会到哪个单位去呢?” “金帅是学金融的,这一次又在商铺的租赁问题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我估计有三个可能。第一:按照专业对口的话,是到市经贸委去。第二:作为市里的干部,被派到乡镇担任副职进行锻炼。第三:也有可能被哪个领导相中去当秘书。” 金帅点了点头:“表姑夫,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现在离换届选举的时间不到三个月了,这也正是领导继续考察我的一个关键时刻。我节后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如何办好施工的招投标。年前的时候周主席和吴主任就和我谈过了,让我过了节之后先把这项工作抓起来。” 孙琦喝了一口茶,微笑着看着金帅:“金帅啊,既然你已经知道这是领导考察你的关键时刻,那就要格外的用心,在这段时间决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我相信你,只要你能够用心,我认为你完全可以办得很好。” 稍微停顿了一下,孙琦若有所思的说道:“刚才我已经听你讲过了,市委副书记的女儿李思思和你的关系搞得很僵,对她要尤为注意,有的时候你不必亲自出面,可以借助一下外力对她进行打压,否则的话会让她以为你怕她。如果你不敢对她进行反击,别人就会以为你的魄力不够,这对你来讲也是非常致命的,在官场里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度。” 回家的路上,金帅和李志又接着孙琦的话题继续进行讨论:“金帅,我认为刚才表姑夫讲的话,你应该采用。那个李思思三番五次的在别人面前讲你的坏话,对这种小人就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你有了市长的女儿支持又怕什么,干脆就挑动市长的女儿和那个李思思去斗,你躲在背后看热闹就可以了。” 金帅笑了笑:“我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有时候我也想狠狠的整整李思思,但最后都放弃了这个打算,我认为李思思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小人的行为,也犯不着和她置气。”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错了,对待君子要行君子之道,对待小人就要利用小人手段,你忘记表姑夫说的那邪了吗?在官场中有时候太仁慈了会吃大亏的。” 金帅反复在琢磨李志的那番话,快到家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春节过后上班,虽然开了好几次的会议,但依然都没有从过节的气氛当中恢复过来,有的人上班报个到就回去忙自己的了,整个市妇联也见不到几个人,据老孙头说,像这种情况一般要持续到过了元宵节。 别人可以闲着没事干,但金帅不行,他还要忙着制定招投标的方案。对这方面的工作,金帅在沙氏集团工作的时候也组织过几次,又上网浏览了一下网上关于招投标的流程,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把这份招投标的方案制定出来了。 虽然建设铺面只是一个很小的工程,但由于白马市近年来新成立的各式各样的建筑队实在是太多了,这些单位良莠不齐,根本就不具备什么施工的资质,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勉强盖个普通的民房。 尽管如此,这些工程队的后台都很硬,哪一家都与市委和市政府的某个领导能够挂上钩,如果和他们要资质,那实在是太简单了,不要说是市一级的,恐怕就是省一级的也保证能够拿得出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国家的建筑公司没有活干,但并不代表小施工队没有活干,他们完全可以挂靠到某一家大的工程公司,只要是缴纳了一定的费用,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进行施工,让别人无话可说。 这还是好的呢,还有些单位会把工程先拿下来,然后再包给其他的建筑队去做,从中抽取大笔的好处费,甚至还会有二包或者三包,到最后的施工单位基本上没有利润可赚,就只能偷工减料,这样的建筑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为了防止这种现象,金帅在招投标方案当中特意加上了一条,要求凡是来投标的建筑队,必须要提供自己所施工的项目作为参考,并不得转包工程。金帅也很清楚,尽管这样,也未必能够阻挡住这些建筑队的违规作,因为从妇联准备要建四十间商铺的那一刻起,有些人就开始活动起来了。 方案制定完后,金帅首先交给了吴主任去审阅,不管怎么样吴美丽还是领导小组的常务副组长,更是金帅现在的顶头上司,有刑序还是应该走的,金帅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把吴美丽甩到一边去。 “金帅,这份招投标的方案就不要交给我看了,你直接报给周主任就可以了。” 金帅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吴美丽,他不知道过了一个春节,吴美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年前那种劲头又去哪里啦? “吴主任,你是领导小组的常务副组长,方案制定出来当然由您先把把关。” “金帅啊,不瞒你说,我还有两个月就要退下去了,我不想在这时候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金帅明白了,想必吴美丽在春节期间又听到了什么消息,感到自己没有希望这才消沉了下来,看来还有两个月就换届选举了,人事安排早就开始酝酿了,这才真是功夫在外呢。 看到金帅很失望,吴美丽叹了一口气:“叙啊,有些事情不是由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好在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可是吴姨就不行了,年老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吴美丽的脸上带有明显的失落感,金帅感到她的话里还有话,注视着吴美丽的眼睛,又一次准确的猜到了她心里的意思。 “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按照能力和成绩,也应该提拔人家担任服务中心的副主任,可是谁让他上面没有人呢,在官场里没有靠山想爬上去又谈何容易呢?” 金帅笑了笑:“吴阿姨,您说得对,我还年轻今后还会有大把的机会,不管怎么说,建铺面出租是我提议的,我也一定要让它善始善终。” “这就好,你能有这个心态吴阿姨很高兴,不过金帅我可要提醒你,在这件事上你最好少出头,有什么事情就让周主席去处理吧。” 金帅知道他这次提来的几百块礼物此时发挥了作用,也许吴美丽正是看在这些礼物的面子上才和他讲了这邪,否则的话人家也未必会这么做,在官场中人才薄如纸,谁也不喜欢没事找事。 ( ) 021主动出击 下班后回到宿舍,金帅前脚进门,徐丽后脚就跟着进来:“金帅,今天晚上我请你出去吃饭。” 金帅笑了:“春节都过完了,你请我吃哪门子饭?” “正因为整个春节都没有见到你,所以我才想和你一起吃顿饭好好聊一聊,难道本秀还请不动你吗?” 金帅笑了笑,锁上门和徐丽一起向外面走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李思思恰巧上了一辆车,看了看车牌并不是他父亲乘坐的那辆车,而是下面一个县里的号码。 “金帅,你知道吗,整个春节期间,李思思给我们两个造了不少的遥,说我们整天出双入对的,在妇联的影响很不好,尤其说你在制定商铺分配方案的时候,乱来一气,没有把领导放在眼里。” 金帅叹了一口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自己清楚就可以了,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还能给人家堵住不成。” “看来你倒是挺大度的,不过我是不能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她,否则的话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金帅要的就是这效果,既然已经决定要借助徐丽的力量收拾李思思,自然是不能主动提出来,只有让她自己先讲出来,才能把自己撇清躲在后面看热闹。 “徐丽,咱们是好朋友,一直以来在工作当中都是相互支持,那个李思思敢抓我们的奸,说我们的坏话,不就因为她父亲是市委副书记吗,她把我们的忍让当做软弱可欺了,收拾收拾她也是应该的,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 说来也巧,金帅和徐丽又在鑫丰鑫大酒店看到了李思思,而这次他与李思思正好坐在了斜对门。 “看到了吗?李思思最近和一个包工头打得火热,听说这个包工头还是他们家的一个亲戚,想要来承包我们的商铺工程。” 金帅灵机一动,他认为这倒是一个好机会,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金帅也发现李思思是一个非常小气的女孩,也许是她家里对她管得比较严,平常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买,有时候金帅也在纳闷,李思思的父亲是一个堂堂的市委副书记,按说手里不缺钱啊,怎么对女儿会这么刻薄呢? 多少年之后,金帅才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这倒不是说那位李副书记没有钱,或者说要求子女艰苦朴素,而是因为李思思的父亲就是一个巨贪,就像所有的贪官一样,目的就是害怕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现在金帅还看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会进行正常的推理,既然李思思手里的零花钱不多,那肯定就会和那个包工头联合起来,在市妇联商铺的工程中捞一把。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那个包工头是李思思的亲戚,用一点亲戚赚来的钱,也会更放心,也不必担心像其他人那样捞到钱了再害怕暴露。 “徐丽,你来点菜吧,今天晚上我买单,我有件事情要好好想一想,你暂时不要打扰我。” 金帅运起内功,仔细的听着斜对面包厢里传出的声音,自从解开了第二盘残棋之后,金帅感觉到听力更好了,已经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斜对面房间里,无所谓就是一些简单的客套话,正在金帅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李思思的一句话引起了注意。 “表哥,我可告诉你,这项工程虽然并不大,但是争取的人却很多,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我当然知道了,虽然你们妇联的这项工程并不大,但是影响力却很大,全市所有的局委办要都像你这样做的话,积少成多那可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我对这项工程是志在必得。” “算你聪明,我可告诉你,这项工程你必须要建好了,更不用打算着赚钱,否则的话以后我是不会给你帮忙的。” “那是、那是,表妹,你给我帮了这个大忙我是不会忘记你的,这是表格给你的五万块零花钱,只要是你能帮我得到了这个工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其他单位要是再建商铺的时候,请表舅再给他们打声招呼,有了妇联这个样板工程做例子,他们还不得全都交给我来做呀。” 房间里没有了声音,金帅估计李思思已经笑纳了这五万块钱,就在服务员推开门上菜那一刹那,金帅又听到对面包厢里传来的声音。 “表妹,我听说制定招标方案的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伙子,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到这份方案的复誉,或者说知道标底,否则的话是很难竞标成功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小破工程还搞得这么麻烦。” “既然你认为小就别来做啊。” “呵呵,表妹,你别生气嘛,你也知道现在搞工程实在是太难了,蚂蚱腿虽小,但总还是个荤腥嘛,否则的话我那几十号人可怎么养活呢?” “你说的那个小伙子叫金帅,那小子油盐不进,从他那里是不可能的,我只有通过郝主席那里再想想办法。” 听到这里金帅已经摸清了李思思的打算,看到徐丽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金帅笑了:“呵呵,我想问题想得太投入了,怠慢了咱们的徐大美女,菜都上齐啦,咱们就开吃吧。” 徐丽点了几个菜,都很合金帅的口味,金帅知道这是徐丽故意而为的,一个市长家的千金,竟然会懂得迁就人,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 “金帅,你刚才在琢磨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事?” “呵呵,我刚才在想一件事情,就是我制定的这份竞标方案怎么才能够保住密。” 徐丽放下了筷子,想了一下说道:“这年头在官场里要想保住密是很困难的,如果真想这样做的话,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这个方案一旦交上去,周主席肯定会和另外两个副主席在一起开会研究,这三位领导不一定会泄露秘密,但是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无意之中讲出去。一旦泄密就失去了招投标的公正性,对我们市妇联的领导也是很坏的。要知道我们市妇联搞的这项工程,虽然只有几十万元,但是却在市领导那里挂上号了,影响力也是巨大的。” “我倒有一个主意,干脆让我父亲给周主席打个电话,这件事情就只有你和周主席知道不就可以啦,周主席是领导小组的组长,她也完全有这个权力。” 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徐丽,你这个办法好,如果徐市长肯出面那就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太小了,徐市长工作那么忙,他会过问吗?” 徐丽笑了:“你刚才不是讲过了吗,这项工程虽然只有几十万元,但是市里领导却非常重视,还准备在这项工作结束之后,全面总结一下我们的经验,在全市进行推广,所以我敢保证,我父亲是一定会过问这件事情的。” 一直等到第三天上午,金帅才接到了徐丽的电话,告诉他徐市长已经和周主席打过招呼,为了保证招投标工作的顺利进行,方案可以不进行公开讨论。 这两天金帅一直在琢磨着,在这件事情上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几十万块钱的小工程还至于这样吗?搞得兴师动众的,最后把市长都给惊动了。也幸亏自己可以通过徐丽把建议直接汇报到徐市长那里,要是其他人能够做到这样吗? 可是又一想金帅的心里又释然了,这项工程不仅关系到妇联,也关系到市里,更重要的是关系到金帅的本人,如果搞好了,功劳自然是少不了金帅的,如果一旦搞不好,出了问题肯定要金帅自己担起来了,他下一步要想得到提拔,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孙琦曾经讲过,在关系到自己前途的问题上,是没有任何小事的,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 金帅的鬼点子就是多,他此刻决定要主动出击了。既然已经摸清了李思思的底牌,那一切事情也就好办多了。金帅在电脑上把他的那套方案里的几个关键数据做了修改,打印出了一份,堂而皇之的拿到妇联办公室去复印。 金帅在复印的过程中拿起了一张报纸,用余光盯着那个负责复印的麻脸小姑娘,正如他所预料到那样,这个与李思思很要好的女孩,竟然偷偷的多复印了一份。 金帅知道鱼儿上钩了,接过了复誉,数也没数就向周媚的办公室走去,当然了,他交给周媚的是真正的方案,而拿去复印的则是一份假的。 “金帅,这份招投标方案非常重要,徐市长专门指示我必须要严加保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到招投标结束,这份方案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对任何人都不能泄露。” 金帅笑了,不要说周媚叮嘱了,就是没有叮嘱,这份方案在自己这里也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就在金帅临告辞的时候,周媚又说了一句话,让金帅感到心里一阵急速的跳动。 “金帅,你来到市妇联工作之后,各反方面的表现都很优秀,我很看好你,可惜啊,我们市妇联这个地方太小了。” 金帅也没有吱声,注视着周媚的眼睛,仿佛又听到了周媚在讲话:“招投标结束后,这小伙子就要走了,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谢谢你,周主席,我永远不会忘记您对我的培养。” 周媚惊讶的看着金帅,她也没想到金帅的反映竟然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金帅会猜中她的心思,周媚此刻只能用徐丽已经提前告诉金帅来解释这个问题了。 ( ) 022市长召见 路过复印室的门口时,金帅看到李思思从里边走了出来,金帅微笑的和李思思点了点头,却没想到李思思根本就不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昂首挺胸走了过去。 金帅望着李思思的背影坏坏的笑了,他很清楚李思思刚才到复印室去干什么了,现在趾高气昂的,总有她哭的时候,拿了人家的钱办不成事情,这种滋味可不好好受。虽然李思思的表哥知道上当之后,不敢质问李思思,但是李思思也绝对能够猜到是金帅阴了她一把。 哼着小曲金帅回到了办公室,他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李思思今后的日子也不一定会好过了,自己阴了她一把只是一个开始,徐丽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她呢。 三天后,十几家投标的施工队代表都来到了妇联的会议室,当周主席宣布标底的时候,李思思表哥的脸立刻就黑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投的标和实际的标底会相差这么大。 李思思的表哥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落标了,市妇联的四十间铺面的工程落到了城东区的一家建筑公司,当周主席宣布这家建筑公司中标之后,那个胖胖的总经理就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又问了一句,才终于回了过神来了。 “感谢市妇联的领导,这是我参加这么多招投标当中最公正的一次,这说明市妇联在招投标过程中是阳光的、透明的,我们保证要把那四十间铺面建设成市里的标杆工程。” 这位胖经理说的话也代表了其他投标单位的心声,虽然他们没有中标,但都对市妇联的这个做法是非常满意的,看着李思思表哥沮丧的样子,这些人都忍不住的笑了。 就在昨天李思思的表哥还对他们讲,这次他一定会中标,因为这项工程已经内定了。他讲的这邪所有人也不得不相信,因为像这种事情简直是太多了,所谓的招投标只是一个过程,最后中标的一定是领导的亲戚,而这次市委副书记的亲戚竟然没有中标,这种感觉简直是太爽了。 晚上徐丽来到了金帅的宿舍,一进门徐丽就对着金帅好一阵子笑:“金帅,这次是不是你阴了李思思一把?” 金帅此时装起糊涂来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份招投标方案就只有我和周主席知道,我怎么可能阴她呢?” “你别不承认了,招投标刚一结束,我就看到李思思的表哥气呼呼的朝她的办公室走去了,后来我听别人讲这两个人狠狠的吵了一架。” 金帅笑了:“他们吵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呵呵,金帅,我算服了你了,在我面前你也装得这么像,我告诉你吧,复印室的小王早就和我讲了。” 徐丽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咯的笑声,看得出来徐丽对金帅阴了李思思一把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点小事不至于对李思思的仕途有什么影响,但是事情一旦传开了,全妇联的人对她的看法可就没那么好了,最起码都会认为李思思是一个爱占便宜的小人,像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得到重用的。 看到金帅默认了,徐丽又发出了邀请:“金帅,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找个地方庆贺一下,另外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取得了这么一点小小的胜利就要庆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啦?想让我请你吃饭就直说,干嘛要找出这么个理由来。” 徐丽跺了跺脚:“金帅,想请本姑娘吃饭的人多了去了,让你请我吃饭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道好歹！” 看到徐丽发飙的样子,金帅笑了,他感到徐丽还是有她很可爱的一面,如果不是有了山竹,能和她走到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直到徐丽说出了让金帅请客的目的之后,金帅才感到他请客是应该的。 “金帅,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就要离开市妇联了,明天组织部就会派人来对你进行考察,你说说你今天晚上请我吃饭是不是应该的?”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商铺的工程还没有结束啊。” 徐丽白了金帅一眼:“有时候看着你挺聪明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就是一个白痴,现在最难办的事情都办完了,那四十间铺面就等着交钥匙了,你不会还想整天泡在工地上吧?有了功劳也要分给别人一点嘛。” “徐丽,谢谢你,我知道你给我帮了不少的忙,你对我的帮助和支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提议为了我们的友谊,我们干一杯。” 随着一声干杯,两个人同时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徐丽眼里露出了一片柔情,金帅仿佛又听到了她在说话:“唉,这个大帅哥就要走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心思都没有追到手,看来他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啊。” 金帅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每当与人对视的时候,就能够猜到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想到这里金帅又一次看向了徐丽的眼睛,果然又一次听到了她内心的声音。 “虽然得不到这个大帅哥,但是能和他成为好朋友也是不错的,要不要等一下故意装醉再最后努力一次,把自己交给他,那他就跑不了了。” 金帅此刻是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他终于懂得老神仙爷爷传授给他这份武功的妙用了,有了这种异能,在与人谈话的时候能够猜到对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及时的识别官场里谁是真心帮助自己的,谁是想要害自己的,这可是一个无往而不胜的法宝啊,有了它仕途上还能不顺利吗? 害怕的是金帅也没有想到徐丽会有这种想法,竟然会用装醉来勾引自己,也幸亏提前识破了徐丽的计谋,否则的话还有可能要着了她的道,孤男寡女**,一地制不住那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金帅从这一件事上也悟出一个道理来,那就是在青年男女之间要想保持住纯洁的友情是非常困难的,虽然徐丽的想法有些过分,但也代表了这个女孩对金帅已经爱到了何等程度,徐丽这段时间只是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相思之情,一旦要分别了,就会猛烈的迸发出来。 “徐丽,我们可是讲好了,永远都是好朋友好同事,虽然我离开了市妇联,但我们依然还在一个市里工作,也都在徐市长的领导下,今后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又会在一起工作了呢。” 徐丽仔细的看着金帅,过了一会又摇了摇头:“金帅,你可能不会留在白马市工作了。” 金帅有些奇怪了:“我不会留在白马市工作?那会到哪里去呢?” “你吻我一下,我就全都告诉你！” 看到金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徐丽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包,一边向外头一边说道:“我不告诉你,我就是不告诉你。” 金帅听出来了,徐丽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哭音,望着徐丽的背影,金帅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以后将如何面对徐丽,要知道如果没有徐丽的话,徐市长也不会注意到他这个小人物,更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市妇联。 看了看还剩下的大半瓶酒,反正回宿舍也没有什么事情,金帅重新坐了下来,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他现在需要好好想一想徐丽的话,不在白马市工作又会到哪里去呢? 半瓶酒还没有喝完,金帅的手机又响了,原来是徐丽打过来的:“金帅,你现在回宿舍了没有?现在请你马上到我家,我父亲要见你。” 市长大人召见,金帅自然是不敢怠慢了,结完账后飞快的向市委大院走去,边走边琢磨,徐市长今天晚上召见自己是什么意思呢?如果说是谈工作的话,自己这个普通的小干部根本就入不了市长的法眼,难道是徐市长要和自己谈谈与徐丽的关系? 金帅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因为刚才徐丽临走时的表现就说明了这一点,她一定会在徐市长面前说起这件事情,徐市长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否则的话他不会让徐丽打电话的,让自己马上就去他的家里。 前面就是市委大院了,金帅感到腿格外的沉重,脑子却在急速运转着,如果徐市长真的提出这个问题来,自己怎样才能既委婉的谢绝了,又不得罪那位手握重权的徐市长呢? “金帅,你在那磨蹭什么呢?”徐丽在市委大院的门口焦急的等候着:“我爸爸让我出来接你,快走几步行不行。” 金帅的心一沉,他感到刚才的判断有可能是真的,当走到徐丽的跟前时,金帅已经做出了决定:管他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就不相信一个堂堂的市长能婚不成,自己就是不愿意他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他日后给自己双小鞋穿穿,但也绝不能抛弃山竹。 如果徐市长要是硬的话又能怎么办:“他奶奶的,老子就跑去澳洲,去找山竹,这不是我不听老神仙爷爷的话,而是仕途确实容不下我。” “金帅,你在那边嘟囔什么呢?” “呵呵,我是在谢谢你呢。” 徐丽拉起金帅的手就跑,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金帅有些奇怪了,徐市长要婚的话也用不着怎么着急啊,难道还怕自己跑了不成? “徐丽,徐市长见我有什么事情?” 徐丽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先不要问了,到时你就知道了,你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 ) 023一场考试 金帅疑惑的看了看徐丽,感到徐市长召见他好像并不是为了婚,而是另有其他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只给自己半个小时,谁听说过这种事情要掐着钟点来的,徐市长尽管工作很忙,但对待儿女的婚事上却不应该这么草率吧? 金帅以前曾经多次送徐丽回来,但都是送到市委大院的门口,到徐市长家却是第一次。一栋很普通的二层小楼,前后都有一个小院,更为难得的是院子里还种了几棵石榴树,东墙边的花房里的鲜花争奇斗艳,显示出这家主人高雅的生活情调。 徐丽的母亲是一个很和善的中年妇女,看到女儿拉着一个大小伙子进来,微微一怔,旋即又笑了:“噢,你就是金帅吧?常听我们小丽说起过你。” “阿姨你好,我是徐丽的同事金帅。” 徐丽的母亲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打量着金帅,金帅看到她的眼神不对,刚想说话徐丽在旁边说道:“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金帅是来见我爸爸的,现在都晚了五分钟了。” “那好那好,金帅,你去见过老徐之后再过来和阿姨聊聊。” 金帅心里嘀咕到,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我又不想当你的女婿,要不是徐市长召见,我才不肯来你们家呢。 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金帅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他可是知道市长的夫人有时能当市长的半个家,枕头风可是很厉害的。 徐市长的书房布置的很俭朴,二十几个平方米的房间,靠墙是一排书柜,中间摆着一张宽大的老板桌,靠近门口的地方就是一圈皮制沙发。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谈话,面前的茶杯都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来两个人已经聊了有一段时间了。 金帅从电视上看到过徐市长,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你好,徐市长,我是市妇联的金帅。” “呵呵,是金帅啊,果然名不虚传,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嘛,坐吧。” 徐市长没有介绍另外一个人,金帅自然也不会贸然的和他打招呼,只是礼貌的向那位客人微笑的点了点头,顺手替两个人的杯子里加满了水,然后半个屁股坐在下手的沙发上。 “金帅,好长时间就想和你聊聊,但一直也没有抽出时间来。你在市妇联工作这段时间的情况,周媚都向我汇报过了,特别是你这次在建铺面出租的问题上,就做得非常不错。” “谢谢徐市长的表扬,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如果说有一点成绩的话,那也是在同事们的帮助和组织上的正确领导下取得的。” 徐市长点了点头:“有了成绩把它归功于集体,这是对的,但是,任何一项工作总要有一个人先提出建议来的,你能不能谈一谈你一开始是怎么想的?” 金帅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面对徐市长和那位客人侃侃而谈,当然了,在汇报中并没有突出自己,而是把所有的工作思路都归于领导的启发,他自己只不过做了一点具体的工作而已。 汇报完之后,金帅眼中的余光看了看手上的表,发现才过了五分钟,他感到这五分钟过得格外的长,就好像过了有一个小时似的。 这才是见到一个市长,如果以后见到更大的官那又会怎么样呢?金帅此时也在嘲笑自己没有出息,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加强锻炼。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那位客人,仿佛又听到了客人在讲话:“这个小伙子真不错,眼睛清澈代表心地善良,汇报简练表示这个人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没有废话代表这个人口才极好,看来这个人还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金帅此时虽然还不知道这位客人是什么身份,但也能猜到这个人的身份也不会低了,否则的话是不可能与徐市长并排而坐的。 “金帅啊,看来你已经领略到了谦虚这两个字的真谛,如果我没有了解到真实情况的话,还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就是周媚他们鼓捣出来的,谦虚是一件好事,但要掌握一个度,要实事求是嘛。” “我虚心接受市长的批评,今后在工作当中一定会很好的注意。只不过我认为一件事情既然取得成功了,也就不必再去问谁具体出的这个点子,集体主义的精神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得到发扬光大的。” “好,这句话说得好”一直没有讲话的客人微笑着说道:“金帅同志能有这种思想境界,我认为是很难得的。现在有些干部遇到功劳就去抢,遇到困难就退缩,甚至还有人为了争功而不择手段闹出了很多笑话来,如果我们的干部都能像金帅这样想,我们国家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市长的目光看向了那位客人,只见那个客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徐市长微笑着说道:“金帅同志,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释委副书记兼监察厅厅长李景林同志。” 金帅站了起来:“李书记好,我刚才不知道是您” 李景林笑了:“金帅同志,不要拘束嘛,是不是听到我是释委的副书记就感到有些不自在啊?现在一些人都把我们纪检干部当成了瘟神,唯恐避之不及。其实我们纪检干部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害怕我们的只是那些心里有鬼的贪官,不要说你金帅同志还没有什么问题,即便就是有问题的话也轮不到我来找你啊。” 说完这句话,李景林和徐市长一起哈哈大笑,特别是李景林脸上的笑容就像菊花瓣的灿烂,金帅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如果走在大街上的话,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令所有贪官威风丧胆的纪委书记。 李景林这一番说笑,打消了金帅仅存的一点紧张的念头,他感到这些高官们在私底下还是很容易相处的,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金帅同志,听说你在这次公务员考试当中,报考的就是市妇联,你能和我讲一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会是因为市妇联里的女同志多,解决个人问题容易一下吧?” 金帅苦笑着说道:“李书记,徐市长,我报考市妇联确实是有一点个人的目的,但绝不是为了解决个人的问题,因为我已经有了未婚妻,这段时间也有好多的同志这样议论过我,这口黑锅可是让我背够了。” 李书记和徐市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好,能承认你来妇联工作是有个人目的,这说明你襟怀坦荡,但为什么又感觉背了一口黑锅呢?” “这一次白马市招收公务员,有好多的单位都是不错的,我是学金融的,一开始我也认为去报考财政局比较合适,但是后来一想,我这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是很难进到那种单位的,所以就退而求其次,报考了市妇联。我认为只要是能够考上公务员,就一定会在工作岗位上做出成绩来的,在此期间做好准备,随时等候着组织上的挑选,这就是我报考市妇联的主要目的。” 李景林和徐市长相视了一眼,同时感到这个年轻人非常懂得变通之道,进财政局那样的好单位自然是轮不到他了,报考市妇联不管怎么说也进入了公务员的队伍,利用这个地方作为跳板,做出成绩以后再到其他的单位去,这也是唯一的选择,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的眼光看得非常长远,对自己的能力也是充满了自信。 李景林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又向金帅提出了一个问题:“金帅同志,你是怎么看待纪检工作的?” 这可是一个大问题,一般的人还真不好回答,万一回答错了,惹到领导不高兴了那可就糟了,金帅想了一下结合他从网络上和报纸上学到的知识,字斟句酌的说道:“二位领导,这件事情我恐怕说不好,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领导批评。” “让你说就说嘛,今天我们是私下里聊一聊,即便的说错了,我们也不会打你板子的。” “我认为纪检工作非常重要,是关系到我们党生死存亡的大问题,纪检干部也非常辛苦,有时候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与一个不法分子进行斗争,所以我对纪检干部有着一种敬佩的心理。” 李景林点了点头:“金帅同志,能否请你讲的详细一点,你认为我们怎样才能搞好纪检监察工作。”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金帅这个小人物所要考虑问题的范围,但是李景林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来了,金帅也不能不回答,尤其是当着市长的面,要是说不知道或者说不明白,那给领导留下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金帅想了有一分多钟才说道:“纪检监察工作日常就要从“小事”防起,“不以恶小而务之,”要时时处处“慎微”。在纪检监察工作中、我们所说的生活中“小事”也要做到防微杜渐。我在有关公开资料上看到,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人走上腐化堕落、违法犯罪的道路,正是这少数人思想道德防线被所谓日常“小事”一一击破,酿成作风腐化的最终恶果。因此生活中的“小事”忽视不得,含糊不得,放任不得。” 李景林点了点头:“金帅同志,你虽然刚参加工作不久,又是在妇联工作,但是,我可以看你对纪检才监察工作还是有一定认识的,现在有人认为只要是注重大节就可以了,对汹方面可以适当放宽,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金帅感到李景林提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了,越来越难回答了,这简直就是一场考试,甚至比公务员考试难上一百倍。 ( ) 024如坐针毡 想了一会,金帅才回答道:“我个人认为,在日常生活中“大节”和“汹”是很难截然分开的,无论在“工作圈”、“生活圈”,还是在“社交圈”,汹不保,大节难守。所以手中有一定权力的人要时刻检点自己,自觉约束自己,警示自己,做到拒腐蚀,永不沾。” 李景林显然很感兴趣,听着金帅的话,还不时的点一点头,金帅就像是受到了鼓励,讲起话来也各外的流利:“一个人独处时也应该一丝不苟,才能筑牢思想道德的防线。“八小时之内”和“八小时之外”都要严以律己,光明磊落才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不能有“左顾右盼”的攀比心理,心中不能失衡,要不为金钱所惑,不为名利所诱,不随波逐流,时时处处严格要求自己,清正自处,做到心正身正,守住自己的阵地。正确使用人民给予的权力,要立党为公,自觉抵御不正之风,要坚持党性原则,要讲原则、讲正气,不能“义”气用事。” 听完金帅的话,李景林和徐市长微笑不语,但从他们的眼睛当中,金帅看出来了,他已经通过了这次别开生面的考试,只是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徐市长为什么请他来,为什么让释委的副书记提出这些难以回答的问题来? “金帅同志,今天晚上我们聊得很不错,希望你能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做到言行一致,组织上是不会埋没一个人才了。” 金帅适时的告辞,走出了书房,临走之前也没有忘记给李景林和徐市长的杯子添上水,整个动作都做得那么自然,丝毫没有做作的程度。 一来到楼下,徐丽就迎了上来:“金帅,我爸爸和李叔叔都和你谈了什么?怎么谈了这么久啊?” 金帅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可别提了,我这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这哪里的和我谈话啊,简直就是在考试,比考试还要紧张呢。” 徐丽笑了:“看你这个样子,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如果你以后再遇到大领导的时候,就把他当成和你一样的人就不会感到紧张了,有时候人也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没等金帅讲话,徐丽的母亲走了过来:“金帅啊,和他们谈完话啦?来来来,坐下和阿姨聊聊。” 金帅感到一阵头大,他很清楚徐丽的母亲找自己要聊什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如坐针毡感到浑身的不舒服,他真想一走了之,可是又不敢。 “来,吃点水果吧” 金帅这才发现,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水果和茶点,看来徐丽的母亲真把他当成女婿来招待了。 “金帅啊,听说你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是跟着外公长大的,可是你怎么又去了禄祥县呢?” 金帅叹了一口气,把他的经历有重点的向徐丽的母亲讲了一遍,他发现徐丽的母亲眼圈也红了。 “想不到你的身世会这么苦,金帅啊,如果不嫌弃的话今后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好吗。” 徐夫人这句话就讲得裸的了,金帅吓一跳,急忙说道:“阿姨,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早就想有一个家了,等我满二十五周岁的时候,我未婚妻就会来找我,到那时候就请你帮我们持婚礼好吗?我和我未婚妻一定会把你当做我最亲的人来孝顺的。” 徐夫人看了看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金帅啊,我听小丽讲过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像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喜欢上的,阿姨就小丽这么一个女儿,还希望你能多帮助她一下。” 金帅已经听出了徐夫人话里委婉的劝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回答,也只好笑了笑,再也没有吱声,他觉得今天晚上经历了两场考试,如果说前一场还比较容易一点的话,那么这后一场考试就更紧张了。 徐丽走了过来,也许是刚洗过澡的原因,一头乌发随意的披在肩后,身上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脸蛋红扑扑的显得格外的可爱,如果不是有了山竹的话,金帅说不定就会答应了徐夫人。 “妈,你和金帅在那聊什么呢?你看看人家都这么不好意思了。” 徐夫人用疼爱的目光看了一下女儿:“我和金帅就聊了一点家常。” 徐丽看了一眼金帅:“我和金帅是好同事,也是在工作当中互相支持的好战友,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喔。” 徐夫人仔细的看了看女儿,发现她并不像是在说假话,站了起来:“那好,你们聊,我还有点事情。” 徐丽拿起了一只桔子,剥开递给了金帅:“金帅,我妈妈就是这样,整天就担心我嫁不出去了,你放心,我已经和妈妈讲过了,我们家里人是不会强迫你的,感情是需要自愿的,我会等,我会一直等下去。” “徐丽,对不起,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山竹,再也不会装下第二个人了,还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不能生活在一起,但总可以做一个好朋友吧。” 徐丽刚要讲话,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抬头一看竟然是李景林和徐市长走了下来。 “金帅同志,今天晚上我们聊得很愉快。”李景林拍了拍金帅的肩膀:“也许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送走了李景林之后,金帅礼貌的向徐市长一家告辞,他可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刚才徐丽的母亲就很难对付了,要是再让他们两口子联合起来,金帅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 第二天是周末,金帅正坐在电脑桌旁上网看着各地的蔬菜价格情况,他发现由于季节的不同,各地的蔬菜价格相差很大,如果有一个自己的物流公司的话,把当地蔬菜大棚里的蔬菜经过精加工之后,再运往厩的大超市,一定会取得不错的经济收益。 门被敲响了,来人竟然是李志,后面还跟着他的同宗兄弟李强,和另外三个不认识的小伙子。 “李志,你们怎么来啦?” 没等李志讲话,李强就开始囔囔了:“二哥,你住的房间这么好啊,看来人还是要当官的。” 不要说是李强了,就是李志也感到金帅住的宿舍太好了,这可比农村有着天壤之别“我这是自己花钱装修的,你以为当官的都是来享受的吗?你说的那些是大官贪官,我这样不入流的小干部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把客人让到沙发上坐下,金帅拿出了几桶饮料递给他们,这个时候李志才有了说话的机会:“金帅,我们的物流公司已经成立了,我今天到市里来是要提几台车。” “物流公司已经成立了,那太好了,我刚才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呢,你看看,现在厩超市的蔬菜平均价格,高于我们这里五至十倍,我们蔬菜大棚里的菜要是经过精加工,运到那里去的话肯定会赚钱的。” 李志笑了:“看来你不仅在这干着公家的活,还在替我们的物流公司心呢,兄弟,干事情就要一心一意,脚踏两只船是不行的。” “你少来了,我这是公私兼顾嘛,中央一再提倡要大力发展经济,我这样做也是响应了中央的号召,不仅不应该反对还应该支持。” 兄弟两个嘻嘻哈哈的说笑了一阵子,李志说道:“金帅,我们两个这次是想到一块去了,前几天我跑过一次厩,和十几家大超市签订了长期的辊合同,原来我还以为厩的超市很难进,却没想到他们一听到我的来意之后,很爽快的就和我签订了合同。” “那当然了,现在天寒地冻的,厩的蔬菜供应很紧张,我们这样做也是给他们解决了困难,他们岂有不欢迎之理。” 金帅和李志他们来到了市汽车销售中心,三辆白色的冷藏大卡车静静的停放在停车场,看到这三辆卡车,可是把金帅他们给高兴坏了,特别是李强围着这三辆车是又蹦又跳。 销售中心的经理看到来人提车,也急忙跑了过来,像这种专用的车辆,在白马市来说还是第一此有人订购,一开始他们还担心李志不会来按时提车,现在终于放心了。 四十几万块钱的一辆冷藏车,一下子就买三辆,这可真是一笔大买卖,销售中心的工作人员闻讯也围了上来,他们想看看,究竟是哪里来的大老板有如此的大手笔。 由于销售中心事先都和车管所联系好了,尽管是周牡管所的警察也特事特办,给他们办好了牌照,李志也不顾金帅的挽留,看着这辆车急匆匆的走了。 望着这个车队,金帅感到他和李志的事业已经起步了,物流公司也一定会在李志他们的努力下逐渐发展广大,现在金帅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仕途上能够进步,不至于落在兄弟的后面。 ( ) 025纪委来人 白马市的天气渐渐暖和了,河边的垂柳也吐出了鹅黄色的嫩芽,金帅依然在妇联按部就班的上着班,虽然知道自己就要离开市妇联了,但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要小心,工作中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可就前功尽弃了。 市妇联的铺面建设也开工了,金帅有时候也到工地上去看一看,不管怎么说这项工程也是他向上级提出的建议,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 西城区施工队对这项工程还是很负责任的,在施工中也很注重质量,特别是那位胖胖的经理,几乎每天都带着几个人到工地上来检查工程质量。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这期间徐丽也没有向金帅再提供什么新的消息,有时候金帅也在想,是不是徐市长只是那么随口讲一讲,自己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干部,还是事业编制,在工作中也没做出什么惊人的成绩,又岂能被调到其他单位重用。 快到下班时间,老干部们也纷纷离开了活动中心,院子里冷清了下来,金帅走到院子收拾起地上的一些健身器材,又扶起倒下的板凳,看了看正在旁边又蹦又跳的三个五六岁的孩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老干部活动中心要改名了。 这几天金帅都很郁闷,不仅还要伺候来锻炼的老干部们,还要照顾那三个女工作人员带来的孩子,而刚才东倒西歪的板凳和散落一地的健身器材,都是这三个幸伙的杰作,但现在金帅也不能说什么,他也不敢说什么,人家带孩子上班吴主任都不管,自己又何必去得罪人呢。 “金帅！”办公室副主任刘丽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你们是怎么搞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手机也打不通。” 金帅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原来是没电了,又看到办公室的那部电话不知道被哪个孩子把线给拔下来了。 “刘主任,”金帅苦笑着说道:“你看,这可不怪我没有接你的电话,现在天气这么好,你也应该出来走动一下,锻炼锻炼,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对身体可不好。” “你甭在这里和我油嘴滑舌的,快点去周主席的办公室,她正等着你。” 刘丽娇说完拔腿就走,金帅愣了一下追了上去:“刘姐,周主席找我有什么事啊?你能不能给兄弟透露一下。” 刘丽娇停下了脚步:“金帅,看来你窝在这个地方消息还真闭塞,这几天你就没有听说过什么?” “我这几天除了泡在工地上,就是伺候那些老的和小的,妇联的事情我根本不打听,否则的话又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刘丽娇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你可能要调走了。” “不会吧?我在这里干得好好的,铺面还没有完工,周主席就能放我走?” “人的运气来了谁都挡不住,上个星期市委组织部就来对你进行过考察,今天他们又陪着释委的人来了,一般的情况下这两个衙门的人同时到一个单位,不是大好事就是大坏事,如果说是坏事呢,你不贪不占的,不乱搞男女关系,他们也找不上你,所以我断定是好事,这段时间你各方面表现都很好,我就考虑到你是不是要调走了。” 说到乱搞男女关系这几个字的时候,刘丽娇的脸色变得绯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要把金帅的魂给摄走似的,但现在金帅想不了那么多,满脑子考虑的都是周主席叫他去的原因。 金帅知道刘丽娇的分析很正确,自从来到市妇联工作,没占公家一分钱,自己也还搭进去不少,释委来人也绝对不是找自己麻烦的,再说了,自己这么个小人物,即便是出了问题,还用的着释委的人来双规自己吗?市里就满可以把自己办了。 释委的人和市委组织部的人一起来,难道要把自己调到释委去?金帅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因为那天晚上在徐市长家,送李景林的时候他就说过,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再见面了,想到这里金帅感觉心脏跳得格外厉害,默念起老神仙爷爷教给他的那几句静心口诀。 刘丽娇看到金帅没有讲话,以为他心里在紧张,还安慰他:“金帅,你不要紧张,我的判断绝对不会错,周主席找你一定是好事,如果你高升了,可不要忘了请姐姐吃饭啊。” 就在敲响周媚办公室们的那一刹那,金帅感到心静如水,仿佛把一切都看开了。 “金帅同志,我向你介绍一下……” 一个带着眼镜姓张的科长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金帅同志,经组织考察,认为你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同志,为了充实纪检队伍,组织上决定把你调到释委去工作,你有什么意见?” 手捧着盖有大红印章的调令,金帅很平静的说道:“我是一个党员,服从组织的分配,做好组织交给我的一切工作是我的职责,我没有意见。” 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干部走过来:“金帅同志,我是释委办公厅秘书一科科长齐东海,欢迎你加入纪检队伍。” 金帅知道自己这么个小人物,即便是调入释委,人家也不会派一个科长来接,齐东海来白马市有可能是来对金帅进行最后考察的,这也正说明了金帅调入释委的工作性质,有可能是到秘书科里当一个小秘书。 正事谈完了,周媚微笑着说道:“金帅啊,说实话,我真不想放你走,但是市妇联这个地方太小了,把你留在这里会影响你今后的进步,希望你到释委之后,进一步发扬我们市妇联的优良传统,把工作做好,市妇联就是你的娘家。” 周媚说出这句话带有明显的语病,也许是习惯的原因,如果说市妇联是一个女同志的娘家那还是比较恰当,可是用到金帅的身上可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金帅看了看几个拼命忍住笑的大男人,也感觉到不好意思了,周媚还让自己到释委进一步发扬市妇联的优良传统,来这么久了,还真没有看出市妇联有什么优良传统,难道就是学那些老娘们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八卦? 上级领导来人了,妇联自然是要招待了,也许齐科长和张科长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走,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赶到饭点上来办事,再说了,市妇联可是一个美女成堆的地方,这些大男人来到这个地方也未必会拔得动腿。 中午吃饭的时候很热闹,除了四个男人外,再就是妇联主席周媚,副主席齐胜男,再加上办公室副主任刘丽娇了,四个大男人只有三个女的,显然是不够分配的,路过宣传部的时候,周媚又把徐丽给拽上了,四个男人加四个女人整好凑成了一桌。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愉快,此时谁也顾不上中午不准喝酒的规定了,所谓的规定是对下边人而言的,对领导就不是那么有约束力了,金帅也没有想到女人疯狂起来比男人还要厉害,八个人整整喝了六瓶五粮液才算是罢休了。 望了望满桌的佳肴,金帅心里估摸了一下,这一顿饭没有五千块钱是下不来的,妇联现在有钱了也真敢花,不知道这些钱花完了以后怎么办? 现在喝酒真是花样百出,组织部的张科长竟然让每个人都讲一个黄段子,金帅以为周媚不会讲呢,却没想到她讲起来比任何人都要黄,不要说是徐丽了,就是金帅这个大男子也感到一阵阵的脸热。 “周主席,都说你们妇联是一个清水衙门,今天看来可是富裕得很啊。” 周媚的脸红扑扑的,听到张科长的话嫣然一笑,真有那种回头一笑百媚生的感觉,金帅看到齐东海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面对着这么个漂亮女人,有几个男人能正襟危坐呢? “瞧张科长说的,今天省市两级领导都来我们这里了,我们市妇联还从没接待过这么大的领导,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下,再说了,我们妇联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穷酸像了,这也多亏了叙同志,他的一个点子就给我们创收了两百多万,否则的话,我无论如何也请不起你们,硬要让我请的话我也只要去买裤子。” 周媚的话又惹起了一阵哄堂大笑,金帅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未来的顶头上司齐东海,发现他比任何人笑得都放肆,这个时候才明白,李景林说的那句,纪检干部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是什么意思了。 结完账,金帅和徐丽走出酒店的时候,发现那三男三女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金帅觉得今天中午这顿饭又给他上了一堂很好的课,今后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金帅,又在那瞎琢磨什么呢?调到释委去工作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看在我给你通风报信的份上,今晚你是否要好好的谢谢我啊?” 听到徐丽的话,金帅怎么琢磨都觉得味道不对,一个女孩子让一个男孩子晚上好好谢谢她,谢什么啊?怎么谢?难道真要以身相许吗? “呵呵,那好吧,今天晚上你请客我买单,咱们再到这个地方来搓一顿。” “算你聪明,今天晚上我非吃穷你不可,再叫你拿着钱乱花,看看吧,花了好几万装修的房子又便宜别人了吧。” 金帅笑了:“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两顿饭还吃不穷我,至于那间房子嘛,反正是公家的,我这段时间住在那里也够本了,我算了一下,比住酒店便宜多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周媚还问过金帅,他房子的那些家具会不会搬走,当听到金帅说要留给市妇联的时候,金帅发现周媚的眼睛一亮,就知道周媚已经打算好了,看来这个妇联主席是想在妇联大院里拥有一个安乐窝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帅当了一次名副其实的党代表,十一个女人,只有他一个男人,名义上是给金帅送行,却是金帅自己掏腰包,虽然金帅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但总感到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事,其他的人调走都是公家出钱送行,自己调走却是个人掏腰包,不就是头上没有顶乌纱帽吗。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还有人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面对着这数千只鸭子,可是把金帅给吵坏了,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和女人在一起吃饭了,即便的非有女人的话,也绝对不能超过三个。 ( ) 026贪婪和羡慕 天刚蒙蒙亮,金帅就收拾好了行李,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几个月的宿舍,锁上门拖着行李箱向大门口走去。 整个妇联大院静悄悄的,只有看大门的老李头,有滋有味的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早酒。 “二师父,我要走了,这几瓶好酒就孝敬你了。” 老李头接过了金帅提来的酒:“金帅啊,我早就知道你在市妇联是待不久的,这里水太浅,搁不住你这条龙,昨天晚上知道你调到释委去了,我一直都在为你高兴。” “谢谢你对我的关照,以后我有时间还会回来看你和大师父,大师父那里我就不去告别了,你和他讲一下吧,他孙子不是想要台电脑吗,就把我宿舍那台送给他,钥匙我留在你这里,等一会你打电话让他们来取。” 老李头接过了钥匙:“金帅,你走这么早干什么?总要和大家告别一下吧。” 金帅笑了笑:“还是免了吧,等一会来的人多了,聊起来太伤情了,所以我正好趁着早。” 和老李头握了握手,金帅安步代车向汽车站走去,这里离汽车站没有多远,也懒得打的了。 金帅走出大门后,又转回身来看了好一阵子,老李头也不仅暗暗的点头,看来这个小伙子还确实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河西省的公路在全国都是闻名的,可是这一百八十公里的路也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下了长途车,几个的士司机迎了上来,当听到金帅要去释委的时候,这些人就像是看到外星人似的。 “小伙子,你去释委?看你年轻轻的也当不了多大的官的,你犯了什么事啦?” 金帅笑了:“各位师傅,你们以为去释委就是贪官啊?再说了,到释委去喝茶那都是有专车接送的,你们看我像是上释委去喝茶的吗?” “不像不像！” “和你们讲吧,我是到释委工作的。”金帅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 开车的司机很健谈,一路上都在向金帅大骂着贪官,直到金帅临下车的时候还叮嘱他,查处贪官的时候下手一定要狠。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到释委来也就是当一个小秘书,收拾贪官还不够格,真要是到那一天,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哪。 释委是一栋六层高的办公楼,两侧还各有一栋四层小楼。虽然在高楼林立的省城显得不起眼,但是谁也不敢小瞧这个地方,门口上那几块大牌子,显示着这个地方是掌握着全省副厅级以上干部生杀予夺大权的衙门。 把行李寄放在传达室,打听了一下办公厅的位置,金帅辗转来到了三楼,在挂有秘书科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齐东海也没有想到金帅会来得这么快,见到他甚至还愣了一下,然后不冷不淡的和金帅握了握手,与那天在妇联见到的情景可不一样。 “金帅同志,欢迎你来到释委工作,今天就算你正式报到,等一下我让小张带你去宿舍,你安顿一下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小张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看到来了一个比他还年轻的,自然也是很高兴了,他知道从今以后打扫卫生打开水这些事情就归金帅了,这就叫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叙啊,咱们释委虽然是一个清水衙门,但是干部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你的宿舍就在我的斜对门,今后咱们可就是同事加邻居了。” 小张很健谈,金帅原以为释委的人都是整天板着个脸的黑包公,年龄也都是四五十岁的人,却没有想到还能遇上一个和自己相仿的年轻人,有些高兴了。 “张哥,你年龄比我大,又比我早来到释委,今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我到宿舍把行李放下,中午我请你吃饭。” 听到金帅中午要请自己吃饭,张茂林自然是很高兴了,答应得非常痛快:“呵呵,金老弟请我吃饭我当然很乐意了,只不过你第一天来应该我给你接风才是。” 看到张茂林虚伪的样子,金帅说道:“张哥,就不要客气了,做兄弟的请当哥的吃饭也是应该的,像我这种来跑腿打杂的人,哪里经受得起你为我接风呢。” 张茂林看了看金帅,觉得这个新来的很懂事,对自己的定位也很低,竟然知道新人就是跑腿打杂的,这可是很难得。 金帅的宿舍在办公楼后边的三楼,这间宿舍的面积和在妇联的那间面积差不多大,更为难得的是还有一个**的卫生间,洁白的墙壁,铮亮的地板,淡淡的油漆味,这一切都说明这间宿舍从来没有人住过。 “看来就是省机关啊,比我在白马市那间宿舍要强上一百倍。” “那当然了！”张茂林就像是一个大干部似的,向金帅介绍着:“咱们是释委的人到哪个单位他们不得高接远迎?这年头当官的有哪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谁敢不好好的巴结我们?” 张茂林的话里带有一种明显的优越感,金帅听了也只是笑了笑,第一次见面自然是不能乱说话了。 张茂林也确实是不客气,带着金帅来到了一家叫翠轩居的饭店,这还不算完,又打电话把他的女朋友给喊来了,这时金帅也看出来了,张茂林是一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不过他的女朋友确实不敢让人恭维,除了身材勉强过得去之外,脸蛋却是惨不忍睹。 经过介绍金帅知道,张茂林的女朋友叫孙俪,是幼儿园老师,这也不是一个什么好鸟,拿起菜单来一口气点了六七个菜,什么贵点什么,什么好吃要什么,末了还问问金帅这些够不够,就好像她在请客似的。 菜上来了,张茂林和他女朋友也顾不上说什么客气话,拿起筷子大吃起来,倒把金帅给凉到了一边,直到吃饱了,这才想起金帅这个主人来。 “金帅,欢迎你来到释委工作,我代表秘书科的全体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满满一杯足够有三两酒,张茂林端起来一饮而尽,看来这个小子也是个酒鬼,他女朋友也不含糊,没见怎么样,二两酒一杯也喝下去了,男的是酒鬼,女的也不含糊,金帅也没有想到一来到释委竟然碰上了一对酒鬼夫妇。 “张哥,不是有规定吗,中午时间不能喝酒。” 张茂林摆了摆手:“规定是人定的,也是约束那些不懂事的人,我告诉你吧,在咱们秘书科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谁有了活就不用整天待在办公室里了,只要是活干漂亮,让老板满意就可以了。我今天正好接了李书记的一篇讲话稿,以我的才能,今天晚上要不了两个小时就能搞出来,而你明天才上班,咱们哥俩今天中午就来个一醉方休。” 还有这个规矩啊,金帅笑了,是越到大机关,作风就越散漫,什么规章制度啊,只要是能找出理由来,统统可以不遵守,看来秘书也并不是一个苦差事,有的时候还是很自由的,只不过这自由的前提就是要遵守机关里的潜规则。 “金帅,你在白马市原来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呵呵,我是在市妇联伺候一帮老太太的。” “什么?市妇联?”孙俪笑了:“你一个大男人在市妇联工作?这可真有意思,你到市妇联去是不是为了找对象方便啊?其实你人长得这么帅,大可不必如此嘛,要不要孙姐帮你介绍一个?” 金帅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口黑锅我走到哪里就要背到哪里了,别人一听说我在市妇联工作,都认为我的为了找对象,其实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孙俪也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女人,听到金帅说有了未婚妻,就像警察似的锲而不舍的刨根问底起来。 “金帅,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请我到这里来吃饭,感情你有一个在国外的未婚妻啊,告诉孙姐,她们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孙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流露出明显的贪婪和羡慕,金帅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种市侩的人到哪里都有啊,这种人怎么能教育好那些天真的孩子呢? “我未婚妻是去澳洲读书的,靠打工赚学费,生活费还要靠我来资助。再说了即便是他们家有钱,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小白脸吃软饭的事情,我是不屑与做的。 “金帅,你这样想就错了,有些外力还是应该借助的,如果你未婚妻家里有钱,就可以让你少奋斗二十年。” 金帅听着这话有些耳熟,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海疆x行的行长任善华的女儿杨阳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看来如今这个社会爱虚荣贪图享受的女孩子还真不少啊。 “金帅,孙俪讲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谁不想找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做老婆?” 张茂林说到这里很快就闭上了嘴巴,他看到孙俪正在狠狠的瞪着自己,感到说错话了,本来孙俪就嫌他是一个小公务员,整天闹着要和他分手,现在又让她给抓住把柄了。 “张茂林,你说什么呢?嫌姑奶奶穷是吧,那你就找有钱的大秀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个熊样姑奶奶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挑三拣四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二位就不要吵了,穷日子有穷日子的过法,只要两个人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比如说你们两个能整天见上面这就是一种幸福,而我还要等到二十五周岁那年。” 这顿饭吃得很窝囊,金帅结完账后,自顾自的离开了,张茂林和他女朋友没有跟着来,想必这两人是留在包厢里让服务员替他们打包那些剩菜了。 ( ) 027得罪小人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他在秘书科就是一个跑腿打杂的,释委是八点半上班,他一般都是提前五分钟到办公室,拖完地板,擦完桌子,几个同事才慢慢腾腾的打着哈欠来上班了,一个个的就好像没睡觉似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秘书科共有六个人,除了科长齐东海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之外,其他人都挤在一间大办公室里。按照机关里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大家都是一样的级别,资格最老的那个人,办公桌必定在最里面,而金帅的办公桌只能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了。 五个人各有特色,除了金帅和张茂林是年轻人之外,还有两个四十多岁的老秘书,另外就是一个打扮的非常妖娆叫李瑶的少妇了。 两个老秘书天天趴在桌子上写材料,平日里也很少和别人讲话,除了金帅给他们泡茶的时候会说一声谢谢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拉着一张长脸,好像别人欠他们两百块钱似的。 李瑶是全办公室里最清闲的,整天对着镜子描眉画眼,金帅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她写过什么东西。但是,只要听到科长办公室的门响,李瑶必定会跑过去,有时候在科长办公室里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 张茂林确实把金帅当成了一个小跟班,使唤起来是毫不客气,一会让金帅干这个,一会又让金帅干那个,把金帅指示的团团转。有的时候没吃早饭还让金帅去给他买早点,而买早点的钱却从来不提一句。 金帅知道这种小人是不能得罪的,初来乍到的也只能先忍着,但这些帐却一笔笔的记下了。时间一长其他的同事也看在眼里,觉得金帅很勤快也很会为人,但对张茂林的做派却越发的看不惯了。 空闲的时间,金帅就把秘书科给领导写得讲话稿,以及各种材料都找出来,细心琢磨领导的讲话风格,从中吸取经验。金帅知道,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有现在打好基础,以后总会有用武之地的。 让金帅奇怪的是,他来秘书科都一个星期了,科长齐东海除了在金帅第一天上班的时候,过来向大家做过介绍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平日里他办公室的门都是紧闭着,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 小人终归是小人,你怎么让着他也不行,平静的日子过了没有多久,张茂林终于开始找茬了。 一天下午张茂林铁青着脸拿着一份材料走了进来,不用问也知道他写的材料又被科长给打回来了,这种事情在秘书科也是常有的,金帅没有搭理他,依然在看着手里的材料。 “金帅,你是怎么搞的?我让你找的那份资料你是怎么找的?你糊弄我不要紧,可不能糊弄领导啊,我这次被领导批评了,你高兴了是吧。” 这个时候金帅还不想和张茂林争吵,依然抱着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张哥,材料是按照你的要求找来的,你怎么能说我糊弄你呢?” “你不是糊弄我又是什么意思?自己没有本事跑到这里混饭吃,这个我管不着,可是你不能糊弄我啊。” 金帅这几天被张茂林处处挤兑着就够难受了,本来不想得罪这个小人,却没想到他得寸进尺,越发上脸了,说别的可以,说自己没有本事混饭吃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张茂林,你不要欺人太甚,大家都看到了,我这段时间够忍耐你的,你挨了领导的批评干嘛冲我发火啊?就你东拼西凑搞出来的那些狗屁文章,要是能通过了才是怪事呢。” 这段时间金帅一直表现得很低调,这也是一个新人到新单位之后普遍的做法,目的就是要尽快的融入这个环境,观察一下新工作单位的情况,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新人就会心甘情愿的受气。 这几天张茂林看到金帅很听他的话,毫无怨言的接受他的驱使,就认为已经吃定金帅了,现在听金帅说他写的是那些狗屁文章,自然是很不高兴了。 “小白脸,你敢骂我写的是狗屁文章,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抽啊?” 年轻人的火气都很旺,张茂林的话又触犯了金帅的忌讳,听到张茂林骂他是小白脸,金帅自然也是一头火气:“张茂林,你小子够有种的,敢骂我小白脸,你现在马上向我道歉,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就是骂你是小白脸又怎么样,老子不仅要骂你还要抽你。” 张茂林说到做到,抡起巴掌照着金帅的小白脸抽去,却没想到刚一出手就被金帅一脚踹了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也幸亏办公室的墙壁结实,否则的话准得给他撞出个洞来不可。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金帅和张茂林,既然没有其他人在场,两个人自然也毫不顾忌了。张茂林以为是不小心才着了金帅的道,他根本就想不到金帅这个文质彬彬的小白脸会打架,从地上爬起来,抡起一把椅子朝着金帅砸了过来。没想到椅子没有砸出去,张茂林感到脖颈一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张茂林迷迷糊糊的听着有人在讲话:“告诉张茂林,睡醒了之后让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上班不好好工作睡大觉,这可是严重违反纪律的。” “科长,张哥可能昨天晚上写文章写得太晚了,没有休息好,等他醒了之后我一定告诉他。” 听到金帅的话,张茂林可是气坏了,他此时已经知道刚才是金帅把他给打晕的,这小子把自己打晕了不说,还在科长面前又装出这副乖巧的样子来,这可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张茂林晃了晃脑袋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看到金帅正在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又要向金帅砸去:“金帅,你小子可够阴的,老子和你没完。” 烟灰缸被老秘书董大原抢了过去:“张茂林,你这是干什么?你上班睡大觉,人家金帅还在科长面前替你讲好话,你不感谢人家还要打人家,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刚才两个人打架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但现在张茂林拿烟灰缸砸金帅大家可都看到了,张茂林现在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张茂林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金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金帅,算你狠,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瑶在旁边说话了:“啧啧啧,张茂林,你也忒不像话了吧,金帅又怎么惹着你了?刚才科长让你睡醒了马上去他那里一趟,快去吧,等会晚了科长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你呢。” 张茂林狠狠的瞪了金帅一眼,走进了科长办公室,不一会里面就传出齐东海的训斥声。大家都知道张茂林要倒霉了,齐东海一般不发火,他要是发起火来那可真是够人受的。 李瑶看着金帅,关切的说道:“金帅,刚才是怎么回事?张茂林怎么会对你有那么大的意见,我可告诉你,对这个人你可要小心一点,他表哥可是咱们这一片的一霸。” 金帅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李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嘛,这个人忒小心眼了,我不就是在他睡觉以前和他要过买早点的钱嘛,不想给就算了嘛,干嘛还要这样对我。” 董大原和李瑶点了点头,他们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张茂林这个人一贯爱占小便宜,占不到就像吃了亏似的,他让金帅给他们买早点是大家都看到的,人家和他要钱也是对的,他凭什么还这样对待金帅呢。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几方面的原因凑到一起,一口黑锅就背上了,再加上张茂林人品很差,平日里和大家的关系搞得又不是很好,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一个人对他有好看法了。 一直到下班,张茂林都没有回办公室,金帅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了,却没想到刚吃晚饭回到宿舍,张茂林就给他打来电话了。 “金帅,今天下午的事情我们要做个了断,你要是个男人晚上八点钟咱们就在市中区公园北门见。” 金帅明白张茂林一个人打不过自己,可能是把他表哥又给搬出来了,这些街头小混混欺负一下普通的居民还行,但是金帅会怕他们吗。 放下电话,金帅上了一会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换了一套运动装向市中区公园北门走去,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今天晚上就好好收拾收拾他,只有把他打服了,今后才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烦。 八点钟时间还早,公园门口人来人往的很热闹,金帅刚走到门口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迎了上来:“是金帅吧?你跟我走,我们老大要和你谈谈。”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金帅点了点头:“你前面带路,我到要看看你们老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架子这么大,老子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小混混上下打量了金帅一下,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除了长得帅气一点,其他的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他不知道虎哥的威名,有心想现在就教训他一下,但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门口也确实不是动粗的地方。 金帅跟着小混混走进了公园,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片小树林,虽然是在晚上,但是在路灯的照耀下还是看得很清楚。 一颗大树下摆着一把椅子,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端坐在上面,他的后面站了四个小混混,张茂林正在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 ( ) 028狂妄的资本 “你就是金帅吧?你的胆子不小嘛,我问你,为什么打我的兄弟?” 金帅轻蔑的看了看这个汉子:“你就是张茂林的堂哥,号称市中区一霸的病猫吧?我告诉你,是你表弟先动手的,老子是自卫。” 把虎哥说成是病猫,这还是头一回,几个小混混也忍不住的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来,脸上的表情古怪极了。 “哈哈哈哈哈……”壮汉发出了一阵大笑:“老子是老虎还是病猫等一下就知道了,我王老虎在这一片还从来没有人敢叫我病猫,你小子够狂妄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狂妄的资本。” “有没有资本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到金帅满不在乎的样子,王老虎心里也在犯嘀咕,难道这小子真的不怕死?或者说被吓傻了。在这一片谁听到王老虎的威名都退避三舍,看这小子满不在乎的样子,难道有什么后台不成啊。 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啊,张茂林讲过金帅没有任何背景,是从白马市调来的,他的未婚妻也是在国外读书的一个穷学生,像这种既无钱又无权的人又怕他什么。 “你小子有种,你今天打了我表弟,这件事情不能就怎么完了,我给你划出两条道来,第一:我打断你一条腿,让你长长记性,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欺负的。第二:拿出五千块钱的养伤费来,跪下给我表弟磕三个响头,老子就饶了你。”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金帅想起来了,在海州市汽车站那片小树林里,洪亮也曾经和他说过类似的话,看来天底下的黑社会都是一个样子。 “老子有钱,但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张茂林,我告诉你,你不要太狂妄了,老子也要让你知道,虽然我孤身一人来到省城,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我已经忍受够你了,不过在动手之前我们要先讲好了,你的医已准备得够不够,打完架后是不是要惊动派出所。” 王老虎又是一阵大笑:“小子,你可真有意思,既然要打架那就要打出个结果来,我们把你打伤了你自认倒霉,我们是不会出医已的,如果你有能耐把我们打伤了,我们同样也不会找你要医已,我们是道上的人,做事都是讲规矩的,打完架后果自负,绝不惊动官家。” 金帅笑了:“王老虎,看来你还是条汉子,既然这样咱们就开练吧！张茂林,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再劝你一句,如果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的话等一下有你哭的。” 有表哥撑腰,张茂林自然是不会收手的,指着金帅的鼻子大声嚷嚷道:“金帅,你小子是够有种的,就凭你这副气度,日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不过你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你这点招数在我表哥面前是不好使的,但愿你的拳脚也能像你的嘴巴这么利落。” 王老虎摆了摆手:“废话少说,谈不成就动手,小三小四你们俩先上。” “慢着,”金帅摆了摆手:“王老虎,两个两个的上太麻烦了,干脆你们就一起上吧,老子打完了,还要回去洗澡睡觉。” “呵——,你敢小瞧我,本来我还想留你一条小命,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一个不识相的人物,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你们几个一起上,先把他的腿给我砸断。” 嗷的一声,王老虎的几个马仔从衣服下抽出了钢管,朝着金帅就扑了过来,看这个架势并不只是要金帅的一条腿,而是想要他的命。 金帅在海疆省已经打过几次架,大场面都见过了,还怕这种熊势,正所谓忙者会会者不忙,没等这几个人冲到跟前,金帅就犹如虎入狼群,痛下杀手。 只听着哎呀噗通的一阵响声,王老虎带来的几个马仔都趴在地上哭爹喊娘起来。王老虎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也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物,除了有一身的狠劲之外,再就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比起金帅来可就不是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了。 看到金帅拎着一条铁棍了过来,王老虎有些害怕了:“你、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一条腿吗?今天晚上如果你胜了,我这条腿就是你的了,可是如果你败了我同样也要留下你一条腿,这样才显得公平。王老虎,你就认栽吧,谁让你来为你这个不成器的表弟出头呢,要怪就怪你那表弟吧。” 金帅看到张茂林的手伸向了衣服里,就知道这小子要使坏了,眼睛的余光盯着张茂林,论起手中的铁棒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狠狠的砸到了王老虎的腿上。 这一棒下去可是够狠的,王老虎抱着自己的腿嚎叫了起来,长满黑毛的小腿露出白生生的骨茬,显然王老虎的这条腿是彻底的废了。 就在金帅低头查看的时候,觉得背后一阵风起,侧身一闪,看到张茂林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恶狠狠的刺了过来。 金帅哪里肯让他刺中,伸手抓住了张茂林的手臂:“你小子敢偷袭我。” 张茂林使出了吃奶的劲想挣开,可无论怎么用力就是纹风不动。金帅的另一只手此时又抓住了张茂林握刀的那只手,让他握得更紧了。 正在张茂林感到疑惑的时候,发现手里的刀朝自己的大腿越来越近,张茂林此时已经明白了,金帅想让他自己扎自己一刀,拼命的想把刀推开,但是他那里有金帅的力气大呀。 “不要、不要p老弟,饶了我吧。” “现在想求饶,是不是有点太晚啦。” 随着话音,明晃晃的尖刀扑哧一声扎进了张茂林的大腿,当金帅松开手的时候,张茂林的手依然握着那把尖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愣了好一会才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 金帅看着地上的几个家伙:“我刚才已经和你们讲过了,不要动手,你们就是不听,我也只好出手教训你们一下了。让你们知道天外有天,这年头有些人是不能随意欺负的。我告诉你们,今后再想要找我的麻烦,老子是绝对不会客气的,我会把你们收拾得生不如死,不信就走着瞧。” 本来一件很小的事情,同事之间在工作中有点矛盾也很正常,大家完全可以通过沟通来解决,但是张茂林却非要动用黑道,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金帅讲完后扭头就走,他感觉到今晚上实在是太爽了。 对待君子要用君子之道,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手段,对待这些恶人就要比他们更恶,有人敢欺负上门来,就要比他更狠,这就叫以牙还牙。 第二天一上班,张茂林就打来了电话,说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骑自行车摔伤了,要求请假。听到这个消息金帅笑了,看来这个小子到底是没敢去派出所报案,昨天晚上对他的威胁起作用了。 受科长的委托,金帅和李瑶到医院去看望了张茂林,当张茂林看到金帅的时候,以为他又是来找麻烦的,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呵呵,张哥,”金帅此时的样子可爱极了,满脸关切的表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以后少喝点酒,要知道兄弟我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向你学习呢。” 张茂林第一感觉是,金帅这个人太坏了,还不是一般的坏,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还跑来假惺惺的关心,这种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临走的时候,金帅装出一副很亲热的样子,趴在张茂林的耳边悄悄的说道:“张哥,好好养伤,你的工作我会很好的完成的,兄弟等着你出来,咱们再接着来。” 张茂林也不是傻瓜,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双关语,他此时可是知道金帅的厉害:“金老弟,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就饶了我吧。” 金帅笑了,笑得是那么天真无邪:“好说,好说！” 回到办公室不久,科长齐东海打电话让金帅过去,金帅知道好事来了。昨天张茂林给领导写的那篇讲话稿没有通过,晚上又受了伤,今天早上又请了假,其他的同事都有事做,自然是没人替他写了,这个机会就理所当然的落在了金帅的头上。 “金帅同志,你去看过张茂林了吧,他的情况怎么样?” “科长,我去看过张茂林了,医生说他的伤势比较严重,恐怕要在医院里住上一段时间。” 齐东海点了点头:“张茂林这一段时间表现得很不好,很不在状态,昨天给李书记写的那篇讲话稿,秘书长看了之后很生气,把我也给批评了。明天上午这篇稿子就要用,现在科里其他的同事都有事,也只好请你写了。” 金帅笑了:“请科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金帅啊,我知道你是海州大学的高材生,在白马市妇联的工作也很出色,但是,你从来没有从事过秘书工作,又是第一次给领导写讲话稿,可一定要用心啊,这也是给你的一个锻炼机会。” “科长,我虽然没有从事过秘书工作,但是这段时候我在科里也学习了不少,感谢你给我这次机会,请相信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你交给的任务。” 望着金帅走出去的背影,齐东海心里又琢磨起来了,这个金帅从来没有干过秘书工作,秘书长怎么非要把他调来呢?齐东海越想越不明白,干脆走出办公室来到了秘书长黄山友的办公室。 “秘书长,张茂林昨天晚上受伤坐了医院,李书记的讲话稿我交给了金帅。” 黄山友知道齐东海想说什么,想了一下说道:“东海同志,金帅这段时间表现得怎么样?” “这小伙子不错,人聪明也很勤快,与同志们的团结也搞得非常好。” ( ) 029机会来了 黄山友点了点头:“东海同志,我听说这段时间金帅在你们科里就是一个跑腿打杂的,这怎么能行呢,你们要对他进行重点培养,有意的给他加加担子,这可是景林书记的意思啊。” 齐东海明白了,金帅原来是李景林相中的人,恐怕也是他力主把金帅调来释委的。听说李景林的秘书就要外放了,难道是想让金帅接他的班?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把金帅压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不应该,景林书记知道后,一定会对自己有看法的,一旦金帅成了李书记的秘书,还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齐东海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弥补这个错误。 看到齐东海魂不守舍的样子,黄山友也只是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再也没有理会他,齐东海确实是应该好好想一想了,作为一个下级,不能正确领会领导的意图,这可是要犯大错误的。 也幸亏金帅这段时间埋头学习,掌握到了各位领导讲话的风格,写起李景林的讲话稿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捋了一下思路,就听到像雨打树叶一样,键盘发出一阵啪啦啪啦的声响,听这个速度一分钟最少也得打一百个字。 不到一个小时讲话稿就讲完了,又修改了一遍,金帅感到满意了,故意留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标点符号,准备留给领导改正,鼠标轻轻一点,稿件打了出来。 想了一下,金帅拿着讲话稿走到了董大原的办公桌前:“董老师,李书记的讲话稿我已经写完了,我是第一次写这么重要的材料,麻烦你帮我把把关。” 金帅这段时间在办公室里很勤快,对老同志很尊重,也深得董大原的好感,此时自然也不好拒绝了,拿起金帅写的讲话稿,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同时又准备用笔在上面做一下修改。 看到最后,董大原在稿上也没有改一个字,他不敢相信这篇高质量的讲话稿,是金帅这样的新人写出来的,自忖就是自己这个老秘书也未必能比金帅写得好。 “金帅,这是你写的?” “是啊,就是我写出来的,董老师,有什么不对吗?” “金帅,原来大家还真是小瞧了你,这篇讲话稿写得声情并茂,有事实、有理论,说实话我干了快二十年的秘书了,也未必能有你写的这么好。”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谦虚的样子:“董老师,你不要这么夸奖我,其实我这也是跟你学习的结果。” 董大原有些奇怪了,自从金帅来到科里之后,平日里两个人讲话的时间都很少,自己什么时候又教过他呢? “金帅,你可不要客气,我什么时候教你什么?” “ ( ) 030；领导认可 金帅笑了:“徐丽,你这句话都问了两遍了,咱们能不能不谈这件事情,妇联的同志都还好吧?” 听到金帅的话,徐丽感到金帅是在有意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问自己怎么样,却问妇联的同事,这不明显的就是不想和自己过于亲密吗?自己专程跑来看他,臭小子竟然是这种态度。 “金帅,感情你还能想到我们这些人,现在妇联的同事们都很好,也不劳你挂念了。” 金帅也听出徐丽话里的不高兴,但此时他也不能解释什么,好容易离开白马市妇联了,与徐丽隔得远了,可不能再招惹人家了。 徐丽也是一个很大度的女孩,看到金帅显得很尴尬也笑了,把白马市妇联的情况向金帅详详细细的做了介绍。 金帅走后,妇联的领导又做出了一个决定,以收取管理费的名义,向四十间商铺每户又多收了两万五千块钱,除了留下商铺的建设费用之外,又拿出了一百万成立了一家制衣厂,其目的就是要用钱生钱,使妇联不至于把这些钱全部花光之后再次受穷。现在这项工作由副主任郝春华牵头,李思思成了制衣厂的副厂长。 听到这里金帅感到坏事了,他知道郝春华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而李思思又是一个心眼极小,喜欢占小便宜的女孩,让这两个人管理制衣厂,也许要不了多久又要垮台了。 但现在金帅已经离开了市妇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其实他就是现在还在白马市妇联又能怎么样呢?领导定下来的事情又岂能听他这个小人物的?再说了,李思思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就是把制衣厂搞得破产了,谁又能或者敢说什么? 正在金帅琢磨的时候,徐丽又说出了一句话:“金帅,你不请我去你的宿舍坐一下吗?我妈妈说了,让我来看看你,帮你整理一下,说不定你的宿舍现在又成狗窝了。”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徐丽,我现在住在集体宿舍里,三个人住一间房,你去了会很不方便的。再说了,我这个人自理能力很强,我的宿舍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搞得很整洁,我不敢麻烦你这位大秀。” 看着金帅,徐丽的眼圈渐渐的红了:“金帅,你混蛋,我早就打听过了,你们释委的集体宿舍条件很好,一个人住一间房,你是不是又看上哪位省长的女儿啦?” 金帅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徐丽,你知道我有未婚妻了,不要说是省长的女儿,就是书记的女儿我也不会动心的,我们是好朋友,让我们继续保持这种纯洁的同事关系不是更好吗?” 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徐丽也担心把金帅给惹毛了,从此再也不理她,此时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与金帅有说有笑起来。 请徐丽吃完饭,又陪她逛了街,好容易把她糊弄到宾馆去休息,金帅就像逃也似的摆脱了徐丽的纠缠,让他有了一种翻身得解放的感觉。 金帅也想不清楚,徐丽这次来省城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来还能恪守诺言,保持一种距离,这次竟然是穷追乱打,大有不把金帅追到手不罢休的样子。 冲了一个凉,金帅躺着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觉,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如果对徐丽不理不睬,难免会给人造成一种薄情寡义的印象,再说也对不起徐市长对自己的栽培,可要对徐丽稍微好一点,这个丫头就会蹬着鼻子上脸。 既然睡不着觉,金帅索性就坐起来练习起了内功,有些事情既然想当时不明白就不要去硬想,船到桥头自然直。金帅也在想,是不是请山竹回来一趟,那样的话一切问题也就解决了。 可是自从在香港分别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山竹知道李志家的地址,一次也没有来过信,但金帅却并不知道山竹在澳洲的联系方式,也就是说除了山竹可以找到金帅之外,金帅要想找山竹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有时候金帅也在想,山竹会不会变心,可一想到两个人的山盟海誓,又想到沙培亮对自己说过的话,金帅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认为山竹不是这样的人,沙培亮也绝对不会允许女儿变心的,他们只是在遵守着自己的诺言。 “山竹现在还好吗?她在澳洲的事业能成功吗?”金帅在心里嘟囔着,走到窗边眺望着黑漆漆的夜晚,仿佛要透过夜空看向大洋的彼岸。分别的时间越久,他对山竹的思念就越深,有时候金帅也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会定下这样的约定,如果当时跟着山竹去澳洲,现在不就可以欢欢乐乐的长相守了吗? 自从金帅写出那篇高质量的讲话稿之后,科长齐东海就开始给金帅加担子了。除了释委几个领导的讲话稿之外,还有什么总结啊,汇报材料等都交给了他。金帅经常是白天夜晚连轴转,幸亏他是单身,时间充裕身体又好,要是其他人的话,非得累垮了不可。 尽管很累,但金帅感到活得很充实,整天乐呵呵的,并没有因为自己担负起秘书科的大部分工作而有所骄傲,早上依然提前五分钟到办公室,拖地板擦桌子,忙的不亦乐乎。金帅始终坚信,付出的这一切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的。 老秘书董大原对金帅的看法非常好,有时候也向金帅讲一些在机关工作里的心得,让金帅受益匪浅,一来二去两个人竟然成了忘年交。 没有了张茂林的捣乱,金帅感到日子过得很充实,他认为既然大家走到了一 ( ) 031捷足先登 金帅也没想到,写材料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当秘书的也要分个三六九等。但有一个问题让金帅想不明白,既然董大原如此受领导的器重,那为什么就一直没有提起来呢? 省委宾馆从外边来看毫不起眼,金帅大约数了数最多也就有十二层,但一走进去却发现里边别有洞天,装修的非常豪华。 电梯稳稳地停在了七楼,金帅刚出电梯口,一个武警迎了上来,要求出示证件。金帅发现他的头顶就有一个监视探头,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武警拿起电话请示了一下,详细的登记了金帅的证件,又和他交代了住在这里的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挥挥手放行了。拿回证件金帅笑了,自己这本毫不起眼的证件,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金帅的听力非常好,在加上他又运起了内功,自然对这个楼层各个房间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楼层虽然很安静,但决不只是他一个人,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人在谈话,只不过这些人谈话时的声音有些不同。 隔壁房间的谈话声引起了金帅的注意:“王思亮,你不要心存侥幸了,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希望你能够主动坦白交代,想蒙混过关是绝对不可能的,你要知道这里是释委,不是你的后山市。” 王思亮?后山市?不就是后山市的市长王思亮吗?他居然被释委给双规了?结合到刚才武警介绍到这里的规矩,金帅此时也能够猜到,这里是关押厅局级高官的地方。他奶奶的,当官就是好,当大官的犯了法,还能住宾馆受到这种优待,要是普通老百姓的话,早就被关到黑屋里去啃窝头了。 金帅住的这个房间是一个标准间,与宾馆普通的客房不一样,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席梦思床。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宽大的写字台,上面是一台高配置的电脑,以及传真机、复印机等办公设备。 好长时间没有痛痛快快的泡个热水澡了,齐东海也交代过,这份总结要认真写,规定的时间也有三天。现在又不是在办公室里,金帅自然是要偷个懒了。 给浴缸里放满了水,金帅泡了一个热水澡,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忘了带内衣,这可怎么办呢?金帅想起了董大原和他讲的话,试着拨通了前台的电话。 “前台吗?我是715房间的客人,我忘了带换洗的内衣,你们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前台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问了问金帅的身高和体重,不一会门铃声就响了,一个年龄不大的小武警,竟然亲自给他送来了内衣和内裤。更让金帅感觉到爽的是,这个小武警见到他的时候还敬了一个军礼,并称呼金帅为首长。 金帅接过换洗的衣服,在房间里翻了几个跟头:“他奶奶的,当官可就是好,不仅住的好,还有人专门伺候着,看来自己选择从政是对的,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想当官,这种人上人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金帅感到肚子有些饿了,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吃饭时间,刚想打电话问问吃饭怎么解决,门铃又一次响了。 一打开房门金帅笑了,还是送内衣来的那个小武警,竟然给他送饭来了:“首长,这是您的晚餐,请慢用。” 一个托盘里两荤两素,外加一碗汤和一大碗米饭,看到小武警要走,金帅把他给喊住了:“这位同志,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待遇吗?” 小武警的脸上一边显出了一个酒窝:“首长,看来你是刚调来释委的吧?您是释委的领导,吃是的四菜一汤,其他人是两菜一汤,还是有区别的。” 金帅放心了,只要是有区别就好,要是和那些被双规的贪官标准一样,那不成了自己把自己给关起来了吗?要是这样的话还真不如回宿舍。 “我吃完饭后可以出去转转吗?” “可以啊,只要有释委的证件,你可以随便出入。” 小武警送来的饭菜让金帅吃了个干干净净,当他发愁如何处理这些餐具的时候,门铃又被按响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 “领导,你吃好了没有?我来收拾一下餐具,如果您还有其他事情的话,请你按召唤铃。” “美女,问你个问题,你也是释委的吗?” 服务员笑了:“我可没有这个福气,我就是宾馆的服务员,我们是经过培训的,专门为领导服务的。” 服务员刚把门带上,金帅就耶了一声跳了起来,他奶奶的,住在这里就是好,有人伺候着,还没有人打扰,怪不得齐科长让自己到这里来写材料呢。 秘书长说得一点也没错,这份材料真是不好写,不要说是金帅这个新人了,就是一些老秘书也未必能够写好。这倒不是说金帅的文字功底不够,而主要是秘书长交给他的那份材料,让金帅有一种老虎吃天难以下口的感觉。 这份材料里有很多需要保密的东西,比如说哪一个高官已经被释委双规了,对他的审讯进行到什么程度,他交代了哪些问题,案子又牵扯到了什么人。又比如说释委接到了举报哪个官员的群众来信,下一步准备如何处理等等。金帅越看越觉得可怕,虽然房间里的温度很适宜,但是背上还是不自觉的流下汗来。 金帅这个时候才知道,秘书长说的领导信任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信任的话,金帅是绝对接触不到这份材料的,要是让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再给一些贪官通风报信,让他们及时把屁股擦干净,再要想收拾他们可就难咯。 金帅用了整整半个晚上,才把汇报材料的大纲拉了出来,练了一会内功,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金帅梦中来到了一间很宽大的办公室,几个人正在审视的看着他,突然一个老头走了进来,非要说金帅是他的孙子。金帅自然是不愿意了,伸手就把老头推了个跟头,自己也随之被惊醒了。 他奶奶的,这是做了个什么梦,自己连父亲都没有见过,从哪里又冒出个爷爷来,这可真是活见鬼了。一想起父亲,金帅心里又是一头火,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宽恕父亲对他母子的背叛。 金帅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他的父亲现在是死是活,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不要说是主动去找他们,即便是他们找上门来也绝对不会相认。 到了第三天上午,洋洋一万五千多字的汇报材料终于写完了,金帅把这份材料打印出来,又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了一遍。他可是知道这份材料是要交到中纪委去的,如果要是被中纪委的领导挑出毛病来那可就糟了,李景林书记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他,要是这样的话这一辈子可就全完了。 连续检查了三遍,金帅认为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把材料装进包里,又按照挂在墙上的那份规定,把之前打印出来的大纲以及作废的底稿塞进了碎纸机,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那邢纸顿时变成了米粒大小的纸片。 黄山友对金帅写的这份汇报材料非常满意,竟然放下架子和他聊了起来,一个堂堂的秘书长和一个小秘书聊天,这种情况在官场里可是极为少见的。 “金帅同志,通过你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我认为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同志。特别是你在写这份汇报材料时,表现的非常出色。在715房间住的这段时间不仅没有出去闲逛,更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你已经严格的执行了保密规则,对此我很满意。” 金帅明白了,这也许是对他的又一次考验,幸亏在715写材料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门,又把手机给关掉了,否则的话,这次考验也未必能让秘书长满意。 一个问题出现在金帅的脑海里,难道秘书长派人监视了自己?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的话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黄山友很和蔼,问了一些金帅家里的情况,当听到金帅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时,黄山友显得格外的好奇。 “金帅同志,你从来就没有听你外公说起过你父亲?” “秘书长,小时候外公就告诉我,我父亲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抛弃了我们母子,即便的日后见到他,也绝对不能相认,所以我长大了之后,也不喜欢别人提起我的父亲来。” 黄山友刚要讲话,就看到副书记何伟农走了进来。金帅立刻站了起来,领导在一起是有大事要商量的,这里可不是他小秘书应该待的地方。 “何书记你好” “呵呵,是金帅同志吧,嗯,不错不错。” 虽然何伟农待人很和蔼,但金帅总感到有哪个地方不对劲,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躲躲闪闪的,让人感到很不舒服。金帅曾经听外公讲过,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人如果看人的时候眼睛躲躲闪闪的,这个人十有**不好相处。 望着金帅走出去的背影,黄山友笑着说道:“伟农书记,你看金帅像谁?” 何伟农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我没有感觉出来,你说他像谁?” 黄山友从抽屉拿出了一张相片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和金帅有点像啊?” 何伟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是说……” 黄山友点了点头:“这个人二十年前在金帅的家乡担任过一任县委书记,因为婚姻的问题和家里闹得很僵,恰巧我和这个人的秘书是大学里的同学,对他的情况也了解一些。听说这个人在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姓金的女孩子发生过一段恋情,只不过后来被家里给拆散了,综合起来分析,我认为还是有这种可能的。” 何伟农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山友啊,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讲的,不过,要是事实的话这也是一件好事,你不是说金帅是李景林指示把他调来的吗?恐怕这个老狐狸也想到了这一点。” “李景林最近要去中纪委汇报工作,准备要带着金帅,恐怕他已经有了这个计划,这下子又叫他捷足先登了。” ( ) 032陪领导进京 黄山友和何伟农正在议论的时候,金帅已经踏上了回禄祥县的班车,秘书长放了他三天假,他自然是要回家看看了,金帅此时已经把小李庄当成了他的家乡,李志一家人也当做了他的亲人。 看到金帅回来,李婶可是高兴坏了,拉着金帅的手问短问长,就像是从远方回来的儿子。 “金帅啊,你这次到释委去当科长了吧?” “呵呵,李婶,哪有那么快,我现在还是一个小秘书。” “你那么有本事,又这么讨人喜欢,领导早就应该提拔你了,他们不提拔你是不识宝。” 李婶的话把金帅给逗笑了,正说话间李志回来了,两兄弟一见面自然就来了一个熊抱,李婶在旁边看着这哥俩也笑了。 “金帅,我准备过几天到省城去找你呢,刚才隔壁的二大爷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 “我这几天完成了领导交给我的一项重要任务,上面给我放了三天假,我就回家来看看。告诉我,咱们物流公司怎么样了?” 提起物流公司李志可是有满肚子的话,滔滔不绝的讲了有半个小时才算是停住了嘴巴。 “李志,看来这条路我们是走对了,一车蔬菜拉到厩的超市,就能赚两三万,三台车也不用多跑,一个月跑三趟的话就能赚几十万,这个买卖可是划算得很啊。” “是啊,好多的人看我们的物流公司赚钱了,也想入股,我要到省城去找你就是商量这件事,根据目前的销量来看,我们的精品菜远远满足不了厩几个大超市的需求,就在刚才我还接到了几家超市的电话,要求我们紧急辊。” 金帅笑了:“你是物流公司的总经理,一切都由你说了算,今后这些事情就不用和我商量了。” 李志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这个总经理小事可以说了算,但大事必须要征求你的意见,你才是物流公司的老板。” “又来了不是,咱们哥凉分什么彼此,不过既然这样的话,就要扩大生产,也可以让一些有能力的脓入股,再多买上几台冷藏车,最好再建一间冷藏库,形成产运销一条龙,这样我们的生意才能够做大做强。”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一沓资料:“这是我在省城了解到的一些情况,你拿去参考一下,尽早把冷藏库建起来,现在快到蔬菜生产的旺季了,有些蔬菜价格必定会下降的很厉害,我们正好趁这个时候收购进来,到冬天可以卖个好价钱。” 李志挠了挠脑袋:“金帅,我也不是不想这件事情,可问题是建一座中型的冷藏库就要两百多万的投资,农村里的人每家最多也就有个三万五万的。再说建冷库也是一个新生的事物,有些人看到贩运蔬菜赚钱了都想在这当中插一条腿,真要让他们拿钱建冷藏库恐怕是很困难的,老百姓就是这样子,看不到实惠他们是不会轻易把血汗钱拿出来的。” 金帅笑了:“不就是钱吗,我再给你拿两百万。” 李志被雷住了:“金帅,你到底有多少钱,上次你给了我两百万,这次又给我两百万,如果我不是知道你才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普通干部,准会把你当做一个大贪官。” 金帅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这张卡里有两百四十万,你拿去建冷藏库吧,至于说我有多少钱,你就不用再打听了,反正我现在的钱多得花不完,就算你帮帮我的忙了。” 李志哈哈大笑:“兄弟,可真有你的,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让别人帮忙花钱的事情,既然你有钱,那全当是你这个大老板追加的投资吧。我估计这样下去一年赚上个几百万是很容易的,以后你缺钱的时候尽管和我讲,你在仕途上混,我给你管理好企业,这就叫做两条腿走路才稳当。” 在小李村度过了两天非常愉快的日子,临回省城的前一天下午,金帅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齐东海打来的。 “金帅啊,你是不是还在禄祥县啊?你现在马上回来,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完成。” 在长途车上,金帅一直在琢磨齐东海所说的重要任务是什么,想了半天感觉肯定还是有什么重要的材料要写。科里还有三个秘书,他们就不能完成吗,干嘛非要急匆匆的把自己叫回去。 金帅刚回到办公室,秘书长就打来电话叫他过去,金帅万万没有想到,有一个美差正等着他。 “金帅同志,景林书记明天要去中纪委汇报工作,考虑到那份汇报是你写的,所以景林书记点名要你陪他一起去。你现在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八点钟到办公室,我亲自送你和景林书记去机场。” 金帅没有想到这么一件大好事会落到他的头上,到厩出差可是其他人都求之不得的,更难得的是陪李景林去,这就说明自己又入了李书记的法眼了,只要是他动动嘴,提拔自己当一个副科长还不是小事一桩。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金帅早早就起床了,他知道,陪同纪委书记去厩汇报工作,既是机遇更是挑战,说到底就是领导对自己的又一次考察。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背起背包,提前五分钟来到了释委的大院。 “金帅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时隔一个多月,金帅又一次见到了李景林,这位主持纪委工作的副书记,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和蔼。 “李书记,你好,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李景林摇了摇头:“金帅同志,这是因为你自己表现得好,才值得我信任,这次跟我去厩,是不是有些紧张啊?”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有点,不过在您的身边我感到就像在长辈面前一样,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感到可亲。” 李景林和黄山友一起大笑,赶来给李景林送行的其他几位领导也笑了。 “这小伙子会说话,嗯,不错不错。” 黄山友看了看表:“景林书记,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现在出发?” 听到这句话,金帅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李景林坐车的旁边,打开车门,一只手护着车门的上方,看他这个动作,谁也不会想到金帅刚参加工作不久,他现在做得不比任何老秘书差。 等到李景林上了车,金帅关上了车门,力度用的恰到好处,可别看这个小动作,那可是多少老秘书练了很久都练不好的,力气用大了车门的声响会让领导感到很不舒服,力气用小了,车门又关不严密。 金帅又跑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上,转回头等待着李景林的指示。 李景林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 纪委书记去厩汇报工作,副书记和秘书长自然是要送行了,小型车队在通往机场的高速路上风驰电掣般的行驶着,来到机场并没有像普通的旅客那样,去候机大厅等候,而是把车直接开到了飞机的旋梯下。 按理说李景林现在只是主持释委的工作,行政级别也仅是个正厅,但是由于其工作的重要性和特殊性,自然也能享受到副识干部才能享受到的特权了。 飞机呼啸着冲向了蓝天,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云海,金帅的心情特别的爽。前一段时间他曾听李瑶讲过,李景林的秘书要到下面县里去挂职锻炼,有好多人都对李景林秘书这个职位虎视眈眈。这一次李景林去厩没有带他原来的秘书,而是带上了金帅,除了要亲自对金帅进行考察之外,另外就是要向一些人宣布,他的秘书已经有人了。 虽然金帅在官场里待的时间并不久,但他也知道领导的秘书是最容易得到提拔的人,只要好好干,让领导满意了,仕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河西省驻京办事处主任亲自来接的机,当他看到金帅的时候也就明白了,一口一个金秘书的喊着,可是让金帅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下。他奶奶的,人家常说官有多大秘书就有多大,看来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如果不是跟着李景林,驻京办主任认识他金帅是谁呀。 河西省驻京办事处位于厩的东城区,这里原来是清代一个王爷的府邸,占地面积非常大。自从河西省在这儿设立了驻京办,经过几十年的的改造和建设,已经初具规模了。 驻京办除了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之外,还有一栋八层高的综合服务楼,供来京的县处级以下干部住宿。综合服务楼的后面还建有一栋三层高的小楼,这栋楼是专门供来京的地厅级干部下榻的。 穿过办公楼,就是十几栋红墙碧瓦,造型别致的二层小别墅楼,错落有致的散落在王府的花园里,伴随着碧波荡漾的内湖,造型各异的假山石,在丝丝垂柳的掩映下,宁静而又雅致这些小别墅是专门供河西省来京的识领导使用的,由此可见官场中的等级森严,哪一级干部应有的待遇,就有哪级干部来享受,级别不够就是再有特殊原因也不行。 李景林拒绝了办事处的安排,没有坐后面的别墅楼,而是来到了专供地厅级干部居住的三层小楼。按理说李景林现在主持着释委的工作,即便坐小别墅楼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但就是因为缺少那一纸任命,而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201房是一个套间,除了卧室之外,还有会客室和书房,其他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金帅先给李景林泡了一杯茶,又给他放好了洗澡水:“李书记,您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去看一看午餐安排好了没有。” ( ) 033不懂装懂 望着金帅的背影,李景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对金帅其他方面的考察基本上都通过了,现在就看是最后一关了。要知道秘书不仅仅会写文章就行,有时候还要是领导的服务员和保姆,也可以说随身秘书和司机是和领导关系最紧密的人,所以领导在挑选秘书的时候都格外的慎重。 “这个小伙子怎么样?”李景林对坐在一边的驻京办主任陶奇说:“小司跟了我五年了,也应该让他下去锻炼一下了,再过上几年会耽误人家前途的。” 可以看得出来,李景林和陶奇的关系非常好,否则他也不会和他讲这邪。在官场里人人都带着假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有真正信得过的人,彼此之间才会谈的深入一点。 “小伙子很不错,人长得帅气又机灵,听说还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背景,很适合做你的秘书。” 李景林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这次带金帅进君了到中纪委汇报工作之外,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去拜访他的老领导。 李景林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自从他听到老朋友、白马市徐市长介绍了金帅的情况,从看到金帅的第一眼开始,就感觉金帅长得和老领导年轻时很相像,为此他还专门派人到金帅的老家去了解过情况。虽然现在还不敢最后确定,但是李景林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金帅有可能就是朱老的亲孙子,这次带金帅来就是想让朱老亲眼看一看。 金帅对这一切都毫无所知,以他的脾气,如果他知道李景林带他到厩来是这个目的,也未必会跟着来的。 李景林是朱老在江南省任省委书记时用过的秘书,后来朱老调入中央工作,临走之前把他放到下面一个县里去当了县委书记。就在李景林的仕途一片光明的时候,江南省发生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李景林所在的县有一座水库溃坝,造成了重大的生命和财产损失。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景林这个县委书记是无论如何也推卸不了责任的,这个时候朱老也不能帮他什么忙,最后李景林被平调到江南释委担任了一个处长。后来朱老看到李景林在江南的前途渺茫,才把他调到了河西省。 犯过错误的人,就会在档案里留下一个很不光彩的污点,对这个人的提拔也是很不利的。正因为如此,十几年过去了,李景林才是一个主持释委工作的正厅级干部,而朱老以前所用的秘书,此时最小的也是副省部级干部了,这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 有时候李景林也在想,如果他当初不主动要求到那个县去当县委书记,也许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虽然权力大,但责任同样也是巨大的,这就是所谓的利益和风险共存,这写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在时时刻刻的影响着一个人的人生。 李景林这次到厩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目的,那就是要趁这次机会和老领导谈一谈,能否借这次换届选举的机会再进一步。虽然李景林并不是一个官迷,但是比他资格浅的人都上去了,只有自己原地踏步不动,这在政治上叫做落后,不论是谁都会感到不舒服的,所以李景林这样做也无可非议。 吃过午饭,李景林突然有一种要出去转一转的兴趣,也没让驻京办的人陪同,带着金帅走出了大门。 “李书记,你想到哪里去转转?” “呵呵,我也很少到厩来,今天就听你安排吧。” 招手拦下了一下出租车,金帅报出了琉璃厂的地名,李景林有些纳闷,金帅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古玩呢?看来这个幸伙确实是很聪明,把自己的嗜好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琉璃厂大街是厩一条著名的文化街,它起源起于清代,当时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形成了较浓的文化氛围,这里经营古玩字画的店铺也很多。 走到一家古玩店的门口,大门两边的一副对联引起了李景林的关注:曜三辰之珠璧,宣六代之云英,两人对这幅对联评头论足了一番,迈步走进了店铺。 其实刚才还是李景林讲得最多,虽然他讲话中有很多的谬误,但是金帅也只是笑笑,并没有给他指出来。金帅可是知道领导永远都是正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指出了领导话里的错误,虽然领导当面会称赞你,但是心里却一定会认为你这个人狂妄自大。 李景林对古玩也只是一知半解,跟店员攀谈起来,嘴里时不时的还冒出两句行业的术语来,这也正是外行人常有的表现。古玩店的店员虽然表面上对李景林很客气,也极力奉承他懂行,但是金帅也从他的眼睛里读出,这个店员认为李景林只是一个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门外汉。 “先生,你看这个挂件怎么样?”店员拿出一个色彩非常艳丽的挂件:“像您这样大富大贵之人,带上这幅挂件,做生意一定发财,当官一定连升三级。” 店员拼命的卖弄三寸不烂之舌,极力推销着商品,李景林被说的有些心动,拿起放大镜仔细的看了一阵子,笑着对金帅说道:“叙啊,你看这个挂件怎么样?如果好的话我们就买下来,带回去做个纪念。” 金帅看着店员的眼睛,伸手拿过了挂件,他此时又听到了店员的心里话:“这两个傻蛋,在这里不懂装懂。这个做了假的挂件,最多值五百块钱,等一下我一定要让你掏出两万块来。” 既然看到了店员的心理,金帅也就有了主意:“李叔,你买这个挂件是送人还是自己带?” “呵呵,过几天就是我爱人的生日,我想送给她一个礼物。” 店员高兴了,觉得推销就要成功了,满脸堆笑的说道:“好、好、好,男带观音女带佛,这个玉佛的雕刻工艺精妙无比,色彩也非常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古物,在我们这里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件来,上午还有个人来问我,出了三万我都没有卖给他,看您二位这么懂行,你给两万八就成了。” 一个拼命推销,一个实心想要,两个人开始讨价还价,到两万块钱的价位上,店员再也不肯让步了,金帅看到李景林有些动心,感到再不制止,李景林肯定会当冤大头的。 “这位先生,你这个挂件不太对,也根本不值这么多钱。” 店员不高兴了:“这位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是一个百年老店,从来就不卖假货,你说我这个挂件不对,是哪里不对啊?” 金帅在海疆省的时候,为了当掉那只玉石挂件,曾经上网查了好多这方面的知识,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表面上看这个挂件的质地不错,但显然是做了假的,你看看这个挂件的颜色太好看了,而正是这个好看才显出了它的假来。其实这是通过加温把有机染料加进翡翠内部,也就是行里常说的染色。具体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将染色好的翡翠加热到一定的温度,再放入铬盐液中浸2个小时,铬盐会渗透在翡翠晶格内,使其呈现出更美丽的色彩。” 店员知道遇上行家了,但刚才已经把话说满了,此刻也只好自圆其说了:“看来这个小兄弟还是个行家,这个挂件是一个熟人摆在这里让我们代售的,所以我们也没有经过认真的检验,既然是假的,等他来了我一定狠狠的骂他一顿,这不是在砸我们的牌子吗?”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揭穿他,摘下自己脖子上的挂件递给了店员:“这位先生,你看看我这个挂件怎么样?” 看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店员抬起头来:“小兄弟,你这个挂件是一个古物,从材质上看是极品的冰种,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如果你肯割爱的话,我可以出五万。” 金帅接过了挂件,又重新戴好,店员有些急了:“小兄弟,如果你认为五万太低,咱们再加一点怎么样?六万?七万?八万?不能再多了。” “这位先生,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就是给我多少钱也不能卖啊,不过你刚才看我这个挂件看得很准,所以我断定你是一个非常懂行的人,是不可能看走眼的。” 李景林此时也看出门道来,金帅是用这个办法来教训这个店员,一个开古玩店的怎么能看走眼了呢?刚才他说的显然是谎话。 说实话金帅并不懂这些东西,但他的那点异能,却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能够看出别人的心里在想着什么,这就使他在与人打交道的时候永远都不会吃亏。 又看了几个挂件,金帅对李景林说道:“李叔,我看这件不错,如果八千块钱成交我认为还是可以的。” 店员叹了一口气,金帅又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他的心里话:“看来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一个行家,一眼就认准了这个挂件,这是前几天刚花了七千块钱收进来的,他现在肯出八千块钱买,也算是让自己有了一点赚头。” 李景林此时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帅,越发的认为金帅这个小伙子不简单,文章写得好也罢了,更难得的是对古玩的鉴赏也很准确,看来以后要请他去自己的家里看一看自己收藏的那些东西了。 “罢了罢了,小兄弟,你这么年轻就有这副眼力,你是谁的高徒啊,我在这行当里混了快二十年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 ) 034秘书是干什么的 金帅笑了,他知道店员把自己当成哪个鉴宝大师的弟子了,但此刻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好含糊其实的说道:“呵呵,我不是哪一个大师的弟子,只是从小跟着外公学了一点这方面的皮毛而已,与你们这些行家可是不能比的。” 金帅说这话的时候,有意带上了浓浓的江南口音,这个店员每天接触的人多了去了,又岂能听不出来:“小兄弟,听你的口音是江南的吧?怪不得呢,你一定是江南哪个世家的子弟,既然这样的话,这样挂件就八千块钱卖给你了,咱们交个朋友,有时间的话请你一定来做客” 没等李景林拿出钱包,金帅就拿出了自己的卡:“这位先生,你这个挂件收来恐怕只花了七千块钱吧?我给你八千块钱也不算是坏了规矩,另外再麻烦你找一个锦盒把它装起来,这可是我送给我婶子过生日的礼物。” 店员叹了一口气:“小兄弟,要是我的顾客都像你似的,我们就只有关门歇业了。” 李景林此时也笑了,他不知道金帅所说的婶子是谁,隐隐觉得好像与自己有关系,但又不敢确定,难道这个幸伙竟然敢给自己这个纪委书记送礼?他又哪来这么多钱? 回到驻京办的住处,金帅拿出了那个锦盒:“李书记,谢谢你刚才允许我称呼你是李叔,既然婶子要过生日,我就把它当做给婶子的寿礼吧。” 李景林装出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金帅,咱们都是纪检干部,你竟然敢给纪委书记送礼,你考虑过后果吗?” 金帅笑了,因为他已经从李景林的眼睛里读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此时自然也不会被他给吓着了:“李叔,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曾经讲过,纪检干部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既然你允许我称呼你李叔,婶子过生日的时候我还能没有一点表示吗?再说了,我的钱是干净的,这只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敬重,请你不要拒绝我这个晚辈的心意。” “金帅啊,你的嘴巴是太巧了,看来我是不想接受也不行啊,这样吧,今后私底下你可以叫我李叔,但是公开场合我依然是你的领导。” “那是自然的,这就叫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嘛,李叔,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其实李景林之所以会收下金帅的礼物,也并不是说他这个纪委书记不讲原则,是一个贪官,而主要是他心里还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如果金帅真的是老领导的孙子,那么借此和金帅拉近关系,对自己的仕途发展也是很有利的,大不了以后多帮帮他就是了。如果金帅不是老领导的孙子,以后也可以再还给金帅同价值的礼物,反正儿子刚拿回来的那台笔记本电脑还没用,到时给金 ( ) 035攀龙附凤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的准备是很充分的,也基本上具备了一个合格秘书的基本素质,再加上他脑子灵活人又聪明,一瞪为李景林的随身秘书,其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一天下午,李景林像往常一样,没有带金帅自己坐车出去了,百无聊赖的金帅坐在房间里实在是无事可做,想了一下信步向大门口走去,准备趁这个机会出去逛一逛,到了厩总要给李志的家里人带点礼物回去。 现在办事处里的人都知道金帅是纪委书记的秘书,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特别是一些年轻的服务员更是争着和金帅套近拢,钓到纪委书记的秘书当金龟婿,可是这些女孩子梦寐以求的。 快出大门的时候,一辆挂着河西牌照的形车,吱的一声在金帅的前面停住了,司机从车探出头来,大声的训斥道:“你没长眼睛啊?在这院子里瞎晃荡什么?” 金帅在秘书科工作期间,对全省所有的正厅级以上干部的情况,做了比较详细的了解,此时也认出来了,这是东阳市的二号车,里面坐的有可能是市长李强。 “对不起,没注意到是李市长的车。” 金帅道了谦刚要走,又被喊住了。原来司机看到金帅老老实实的道歉,就把他当做驻京办的工作人员:“哎,去告诉你们陶主任,就说东阳市的李市长来了。” 金帅看了看这个司机,又看了看陶主任的办公室,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十米的距离,难道这个司机就不能自己去说一下,李市长连这么近的路都不愿意走了?司机不懂事难道市长也不懂事吗? 反正也是闲着没事,不如就替他们去通知一下,谁知道李市长和李书记是什么关系啊。 “那好吧,我马上去通知陶主任,让他来迎接李市长。” 听到金帅的话,陶奇感到很意外:“金秘书,他们怎么让你来通知我啊?” “呵呵,可能是李市长的司机太累了,懒得下车,我替他们跑跑腿也没什么。” 陶奇也是一个万金油似地角色,一见到李强就是满面的笑容:“李市长,你怎么突然来啦?也没有给我们通知,好去迎接你。” 李强看到金帅没有理自己,脸上出现了不虞之色,他认为金帅只是办事处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主任都亲自出来迎接了,他为什么不陪在这里呢? “陶主任,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呵呵,他叫金帅,是释委景林书记的秘书。” “是景林书记的秘书?”李强有些惊讶了:“那他原来的秘书司同呢?” “听说司同就要下去锻炼了,李书记这次进京就把金帅带来了。李市长,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的司机怎 ( ) 036既敬畏又亲切 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是我一生中所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你也知道我就朱铭安一个儿子,他又给我生了三个孙女,老朱家眼看就要绝后了。再看看穆老爷子,自从孙子回来后,是越活越年轻,家族实力也如日中天。一想起这件事情我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真是悔不当初啊。” 李景林知道老领导此时提起家事,是对自己的充分信任,像他这个级别的大领导,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更是一贯标榜自我正确。能够主动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错误,确实是很难得,也说明老人是真的后悔到了极点。 “首长,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金帅就是您的孙子,不过根据我的调查来看,还是很有这个可能的。这孩子很机灵,也很聪明,做事情也都很有主见,我和他侧面谈过,他表示不管他的父亲是死是活,他是绝对不会相认的,看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时间的。” 老人点了点头:“他不肯认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我们对不起他母子俩,以后看情况再说吧！孩子跟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老人停顿了一会,看着李景林又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都要把他培养成有用之才,至于他会不会认我们,也就无所谓了。” 李景林听出来了,老领导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心里却未必是这样想,两代单传,有一个孙子人家还不肯相认,这种滋味不管是谁都会受不了的,何况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首长,前几天我们释委组织了一次义务献血,这是我带来的金帅的血液样本。听说军方有这方面的技术,可以通过dna比对查找血亲。” 老人默默的接过样本,捧在手里,就像怀抱着一个婴儿那么小心,李景林发现,老领导的眼角亮光一闪,不禁吃了一惊,这位叱咤风云的铁腕人物也会流泪? 回办事处的路上,金帅默默的开着车,李景林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格外的凝重。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涌上了李景林的心头,他不知道是应该为金帅庆幸还是难过?也不知道这次把金帅带来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以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李景林是能够肯定的,老领导已经把金帅交给了自己,从此与老领导的关系又更紧密了一步,不管金帅会不会认祖归宗,但是他和朱家这种血缘的关系却是割舍不断的。 金帅此时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那位中年贵妇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过了一会工作人员就把金帅带进了一间会客室,一个慈眉善眼的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他。 老太太一句话也没讲,那位贵妇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金帅发现老太太很激动,想要看一看老太太心里想什么,但是无论金帅如何努力,就是不能达到目的,这让金帅很郁闷,在这关键时刻那点异能怎么又不灵了? 十分钟后,金帅又被带回了值班室,临离开会客室的时候,金帅发现特异功能竟然又灵了,因为他又一次看出了中年贵妇的心里的想法。 还是李景林率先打开了沉默:“叙啊,这次到首长家里有什么感想?” “呵呵,李书记,可以用六个字来形容:既敬畏,又亲切。” 李景林看了一眼金帅,他此时也想不明白金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意识到以金帅的聪明,可能已经猜出这次带他去首长家的意思了。 回到驻京办,金帅刚给李景林放好了洗澡水,房门就被敲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东阳市的市长李强:“金秘书,不好意思,上午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还请你不要在意。” 金帅笑了:“李市长,为领导服务是我们做秘书的职责,不管是哪一位领导都是我们的上级。” 听到金帅的表态,李强的心放了下来:“金秘书,李书记休息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向他汇报一下工作。” 金帅看了看表:“李市长,景林书记的作息时间很有规律,如果没有很急的事情,就请你明天再来好吗。” 李强知道虽然金帅刚才的表态很好,但是人家心里依然有一个结,秘书不给你通报,不让你去见领导,你就见不到,这就是秘书的权力,而领导也自然会支持秘书的这个做法,谁愿意在休息的时候与别人谈公事呢?如果是好事还无所谓,要是谈的事情不那么好,今晚上领导就甭想睡一个好觉了。 李强也是做秘书出身的,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些规矩,听到金帅拒绝了,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金秘书,既然李书记休息了,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能不能请你出去宵夜?” “呵呵,实在对不起,李书记还让我写一份材料。” 这可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李强也不能再说出什么来,只好讪讪的笑着告辞了。 浴室里传出了李景林的声音:“金帅,是谁啊?这么晚了还找我。” “是东阳市的市长李强,他说要找你汇报工作,我告诉他时间太晚了你已经休息了。” “噢,是李强啊,他也跑到厩来啦,行啦,你不用在这陪我了,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咱们开着办事处的奔驰回河西,顺便到北德市去看一看。” 第二天早上,当李强又一次来到李景林的房间,准备要陪他一起出去吃早点的时候,服务员却告诉李强,李书记已经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强感到坏事了,昨天晚上来拜访,被他的秘书挡了下来,他的秘书也绝对不会不告诉李景林自己来过,今天早上早早离开,就是要避开自己。 李强此时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老领导身上,如果没有动作的话,释委就会马上对自己展开秘密调查,一旦有了实际的进展,接下来就是报请省委常委会施行双规了。 在城郊一个小饭店,李景林和金帅用过了简单的早餐,然后又驾车一路向南,新修的高速路路况很好,奔驰车的马力也很强劲,车子开起来也格外的顺手。 透过后视镜金帅看到李景林没有休息,从cd盒里找出了一张光盘,车里顿时响起了那首著名的英雄女儿的音乐声。 随着音乐声李景林也跟着哼了起来,金帅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段时间的功夫没有白费。 一曲放完,后面响起了李景林的声音:“金帅,把音乐关了,咱们两个聊聊。” 车里没有了音乐显得格外的静,李景林说道:“金帅啊,知道我昨天下午带你去拜访的那位首长是谁吗?” 金帅知道李景林要谈的是什么,笑了笑说道:“李书记,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这是我们做秘书的基本素质,我并不知道昨天你去拜访的那位首长是谁。” “有些事情做秘书的也是应该掌握到的,昨天下午我去拜访的那位首长,就是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朱鹏峰同志。” 金帅点了点头没有吱声,他此时也能猜到,李景林去朱鹏峰家是去跑官了。你去跑官没关系,干嘛要带上我啊,被那个中年贵妇就像审犯人似的问了半天,金帅非常郁闷,不要说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和朱鹏峰家里是否有血缘关系,即便是知道了,也绝对是不会和他们相认的。 金帅在这琢磨着,听李景林又说道:“金帅啊,我这个老领导可是一个传奇人物,在仕途上三起三落,受了不少的磨难,我是他任江南省委书记时的秘书,老领导平易近人、宽以待人,很受大家的尊重,不过政治命运坎坷,在家庭方面也不是很顺心啊。” 金帅有些奇怪了,李景林和他讲这些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清楚,自然是不会乱讲话了。 “老领导有一个儿子叫朱铭安,毕业于厩大学,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从小就很聪明,曾被人称为一代神童,毕业之后留在了厩工作,两年之后,以正科级的身份下派到你的家乡工作,又过了三年,担任了你们家乡的县委书记,后来我这位铭安兄弟,与当地的以为姓金的姑娘相爱了。” 金帅就是再傻也能听出李景林说这话就是再向他解释当时的情况,他说的姓金的姑娘,有可能就是他的母亲。 “李书记,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不相同,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李景林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正在这个时候,我那位老领导又一次被政治对手给打倒了,而此时唯有一个人能够救他,因为他手里掌握着我这位老领导的关键证据,只有他出面才能还我老领导的清白。” 既然李景林把这件事情当做故事说,金帅也装起糊涂来,笑着说道:“李书记,我可以猜到最后的结果了,你的那位老领导为了摆脱自己的困境,就与那个人做了一笔交易,让儿子做了那个人的女婿,迫儿子抛弃了那位姓金的姑娘。” “你说的基本上差不多,其实事情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官场里的人把政治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在那种险恶的环境下,我这位老领导也只有依靠那个人才能东山再起,否则的话,他、以及他的全家就有性命之忧,为了整体的利益,有时候还是应该付出局部的牺牲,只不过这个牺牲的代价有点大了,所以这也成了我老领导的一块心病。” 前面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拱门,上面写着一行字,河西省人民欢迎您。 “李书记,到河西了,我们是不是直接到北德市委?” ( ) 037一场血战 李景林看了看表:“现在都十二点多了,我们就不要去麻烦人家了,前面就是有山县平顶镇,我年轻的时候在这里下过乡,这里的酱牛肉和羊杂汤可是很有名气的,咱们在路边找个饭店,吃完饭再去北德市委吧。” 路两旁的建筑渐渐多了起来,金帅放慢了车速,在一家叫做红叶的饭店门前停了车。 “李书记,我先进去看一看这家饭店是不是卫生,然后再请你过去。” 饭店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打扫得很干净,更为难得的是还有几间雅座包间,问了问饭店的老板,这里正有李景林喜欢吃的那两个菜。 走进了包间,金帅重新给李景林的杯子里换了茶叶,他现在已经了解清楚了李景林的生活习性,自然是再用他的自备茶了。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金帅开车自然是不能喝酒的,打开了一瓶啤酒,给李景林的杯子里斟上:“李书记,既然你喜欢吃这里的菜,就稍微喝点啤酒吧。” 李景林赞许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叙啊,想不想到我的身边工作?” 金帅原以为要回到省城之后李景林才会谈这件事情,却没想到在途中就讲出来了,微微一怔旋即笑了:“李书记,我非常希望能到你身边工作,这几天我跟着你学到了很多东西,更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只是我担心做不好。” 李景林笑了:“叙啊,你是白马市徐市长向我推荐的人才,你来到释委工作之后,我也对你进行了多方面的考察,特别是这次我带你进京,更让我感觉到你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我的秘书司同就要去下面锻炼了,需要人接他的班,如果你愿意,这件事情咱们就这样定了。” 这本来就是金帅一直盼望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给领导担任了随身秘书,那就意味着打开了上升的通道,岂有不愿意之理。 “李书记,我非常愿意到你的身边工作,今后还需要你多加批评指正。” 没等李景林讲话,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车辆的警报声,金帅脸色微变,说了一声:“坏了！”放下饭碗拔腿就跑了出去。 四个小混混正围在奔驰车旁边鼓捣着,企图撬开车门,但是这辆最新型的奔驰车,配置得非常高档,又岂能随意让人给撬开。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额头上留着一道伤疤的汉子,看到车的主人来了,满不在乎的直起了腰:“干什么,找点钱花花呗,这是你的车?那正好省了老子的事了,车停在这里是要交停放保管费的。” 金帅知道,这个混混说的车辆保管费就是要讹钱,车辆放在饭店门口,有谁听过说要什么停放保管费的? “你们撬我的车门,企图行窃,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赶快滚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刀疤脸笑了:“你要报警,那好啊,你就报吧,看看哪个警察敢来管这些闲事,你能开得起这么好车,肯定也是有钱的人物,给老子两千块钱,咱们来无事,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景林此时也走了过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脸色一沉训斥道:“你们这是在犯罪,马上离开这里。” 李景林是一个纪检干部,平日里就很威严,此时面对着这些小棍棍,脸色显得更加严峻了,小混混此时也知道,后来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车主,那个小青年只是他的司机而已。 李景林的官再大,手里的权力再重,也只是针对那些贪官而言,但在小混混的面前也就未必好使了,再说了,这些小混混又怎么知道他是释委书记呢? “看来你才是这个车的车主,看你的穿戴也是一个有钱人,我刚才和你的司机讲了,拿出两千块钱来,否则的话你们就甭想离开这里。” 一个堂堂的释委书记,镇不赘个小混混,这话要是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但现在却是事实,这才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 “叙,马上报警” 一般的情况下小混混听到报警都会马上跑掉,而这四个小混混听到报警,不但没有跑,反而抱着膀子冲李景林笑了,刀疤脸竟然向李景林做起了说服工作“老板,报警是没有用的,这里是黑哥的地盘,不管谁到这里停车都要缴纳停车保管费,否则的话,你的车辆就会受那么一点点的损坏。这么贵重的车,随便修一修就得上万,我看你还是破点小财免个大灾吧。” 五分钟过去了,没有看到警察的影子,又是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刀疤脸又是一阵大笑:“怎么样?我说警察不会来吧,你还偏不信,废话少说,赶快掏钱,否则的话我就先砸车后打人。” 看到刀疤脸嚣张的样子,可是把金帅给气坏了,上前一步挡住了李景林,厉声喝道:“我就是不交钱你能怎么样,我看看你们哪个有胆子敢砸车打人。” “哟呵,小子挺狂妄！”刀疤脸指着站在车头的两个小混混:“你们两个给我砸车,二驴子和我打人。” 没等那两个砸车的小混混动手,金帅冲过去一拳一脚就把他们给打飞了出去,然后又快速的退到李景林面前,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李景林只感到眼前一花,那两个小混混就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嚎叫起来,看了看金帅就像没事人似的。 没得李景林讲话,刀疤脸和二驴子顺手从衣服里掏出了短刀,恶狠狠的向金帅扑来。 “小子,你敢打我兄弟,老子今天非给你放放血不可。” 对方既然动凶器了,又是当着李景林的面,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下了,如果让李景林受了伤,金帅是无论如何也担不起责任的,现在敌众我寡,也只有下狠手才能有效的保护自己。 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不会再客气了,就像鬼魅似的欺到了刀疤脸和二驴子的面前,也不知道使了一个什么招数,随着两声惨叫,刀疤脸和二驴子手里的刀子都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刀疤脸望着露在肚子外面的半截刀子,就像见到鬼似的望着金帅:“你……你是人还是鬼?” 李景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也没想到金帅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这四个小混混,看来金帅还身负一身高强的武功,比曾经担任过特种兵的司机小刘的武功还要高。李景林高兴了,找一个既衷心又会来事的秘书容易,可要是再加上会武功这一点可就难了,看来自己选择金帅是选择对了,这可真是找到宝了。 李景林又一次拨通了报警电话,为了促使对方尽快出警,还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接电话的警察说的一句话,把他差点给气得半死:“你说你是释委的副书记,这谁能证明啊?你报出中纪委副书记的名号不是更响吗?等着吧,我们现在都很忙,过一会出警的人有回来的,我们会派人过去看看。” 警察没有来,刀疤脸的兄弟却跑来了,看到十几个高举的铁棍和砍刀的小混混跑了过来,金帅也顾不得其他了,拖起李景林就走:“李书记,你快躲进饭店里去,我看今天这个阵势他们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这里的警察已经和黑社会分子穿一条裤子,最好能够联系到北德市委的领导。” 金帅把李景林拖进了饭店,对饭店的老板大声喝道:“快点把卷帘门放下来,一定要保护好我的领导,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十几个小混混已经冲到了门前,金帅急了,一把扯下了卷帘门,反身冲出了门外挡住了那些小混混的去路。 李景林在里边急得大喊:“金帅,快进来” “老板,你放心吧,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包里不是还有枪吗,谁敢进门你就只管开枪。” 李景林苦笑了一下,他是主持释委工作的副书记,按照有关规定也应该配枪,但这次是去到厩,枪都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现在哪有枪啊,略一想也就明白了,金帅这是在虚张声势,吓唬这些黑社会分子。 “金帅,你要小心,打不过就跑,武警的人马上就过来增援了,谁敢冲进这道门老子就开枪。” 金帅听了也忍不住的乐,一个堂堂的释委书记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称老子,不能说后无来者起码也是前无古人。 刚才被金帅打倒的那两个企图砸车的小混混,此时也跑了过来,指着金帅大声喊道:“就是这小子把刀哥和二驴子给捅了,里面那个老家伙就是车主。” 十几个小混混嗷的一声,手里的家伙一起向金帅招呼上了,俗话说猛虎斗不过一群狼,如果一对一的话金帅是不会怕他们,练武之人不怕比武,最怕的就是这种不按章法的死缠烂打。 这一场恶斗打得可是天昏地暗,咒骂声,刀械的撞击声,刀子砍在人身上的扑哧声,夹杂着人的惨叫声响成了一片,饭店的服务员都被吓得尿了裤子,老板也早就瘫坐在地上再也坐不起来了。 十几个小混混瞬间被金帅撂倒了六个,剩下的人依然不顾生死的向金帅死命的攻击着,这个时候金帅已经不顾掌握什么力度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的把这些人给打倒,好去保护李景林,因为他看到有两个小混混正在翘着饭店的卷帘门。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小混混被金帅一脚踢上了半空,嘴里喷出了一道血箭,同时金帅的肩膀上也挨了一刀,血就像喷泉似的涌了出来。 ( ) 038金钱和美女 金帅意识到今天有可能要栽在这里,自己死了倒不要紧,可千万不能伤了李景林。一股求生的意念支撑着他,从一个小混混的手里夺过一把刀,顺手捅进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大汉的肚子里,飞起一脚又把一个混混踢出了十几米。 又一铁棍重重的击在金帅的背上,金帅踉跄了几下站直了身子,睁着血红的眼睛,一脚把那个打他的混混踢上了半空,没等落地金帅又飞身上前,狠狠地又补上了一拳。小混混重重的落到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随着咣当一声巨响,饭店的卷帘门被几个小混混给撞开了,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把自制的散弹枪。 “不好”随着一声大喊,金帅扑了过去,打倒了两个小混混,发现那把散弹枪正瞄准着李景林。 说时时那时快,金帅扑了上去,一把将李景林推了出去,随着一声巨响,散弹枪开火了,击中了金帅原来就受伤的左肩膀。也许是散弹枪装的火药太少,也许是距离得比较远,金帅只摇晃了几下,并没有立刻倒下。 金帅此时就像一个血人似的挡在李景林的面前,小混混看到李景林手里并没有枪,又一次嗷的扑了上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饭店门口响起了盼望已久的警鸣声,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防爆警察冲了进来,金帅知道他和李景林得救了,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当金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正躺在医院里,活动一下身子,感到肩上一阵巨痛,忍不住的哼了一声。 “你醒了,这可太好了！” 随着话音,一个身搐士服装的女孩跑了出去,不一会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景林快步走到床前,紧紧的握住了金帅的手:“叙啊,你终于醒过来了,怎么样?感觉到好点了没有?” 金帅苦笑了一下:“李书记,你没有事吧?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李景林的眼睛湿润了:“唉,你这个同志啊,让我说什么好呢。” 金帅笑了,他很清楚,虽然这次为了保护李景林受了重伤,但也与李景林结下了生死之交,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他必将在李景林的心中占据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越到这个时候越要表示出谦虚来,更不能以纪委书记的救命恩人自居:“李书记,只要你没事就好。”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金帅同志,我是北德市委书记赵敬百,你勇斗歹徒,奋不顾身保护景林书记的英雄壮举,值得我们好好的学习,金帅同志,你好好养伤,我们党需要千千万万个像你这样的好同志。” “谢谢赵书记,其实我只是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英雄壮举,你这样讲我可是受之有愧啊,赵书记,那些歹徒们都抓住了吗?” “呵呵,金帅同志,你放心吧,那些歹徒已经全部被抓起来了,你这次是立了一个大功,我们早就发现有山县存在着严重的黑社会问题,你这次为我们市的打黑活动开了一个好头。” 虽然赵敬百把一切问题都归咎于黑社会,但金帅也听出来了,赵敬百是在避重就轻,如果警察能够及时出警的话,那帮黑社会能如此嚣张吗?他们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敲诈勒索,草菅人命吗?警匪勾结在一起,做下了这样的恶事,如果没有更大的保护伞,能够出现这种令人发指的情况吗? 看了看李景林也在阴沉着脸,金帅也知道李景林的心里也很气愤,他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就此了结,河西省的官场又将会因为这件事情掀起一阵风浪来,又要开始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了。 一个老年医生走了进来:“诸位领导,病人身体还很虚弱,最好不要让他多讲话。” 李景林临走的时候,用力的握了握金帅的手:“叙啊,你好好养伤,我要马上回省委汇报情况,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来的。” “李书记,我受伤是件小事,我不希望给领导惹出任何麻烦来。” 李景林看了看金帅,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可以看得出来,李景林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对金帅的看法更加好了,金帅奋不顾身的保护着自己,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给领导提出任何的要求,并且还不希望给领导惹出任何麻烦,这就说明金帅已经猜到了李景林下面要做些什么,这样的同志真可是很难得的。 在医院的精心治疗下,再加上金帅的身体又非常强壮,有那套内功的帮助,身体恢复得很快,没有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这一段时间金帅可以说是享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不仅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对他非常好,就是北德市的一些主要领导也经常来看望他,吩咐医院要采用最好的治疗措施,尽早的使金帅恢复健康。 一天上午,护士刚给金帅换完了药,从门外走进了两个手提花篮的人。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就像老百姓常说的黑白无常。 黑无常呲着一口大牙开始讲话了:“金秘书,我是有山县委书记李大钧,实在对不起,没想到在我们有山县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仅连累了你受伤,还差点危及到李书记的生命安全,我要通过你向李书记做深刻的检讨。” 金帅知道向李大钧这种人物,是没有资格到李景林面前做检讨的,他此刻也只能去找金帅这个秘书了,而李大钧今天来有可能就是要请金帅为他在李景林面前说说好话,现在的问题是在他的辖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省委肯定会震怒的,不要说金帅这个小小的秘书了,恐怕就是北德市委书记赵敬百也没有这个面子。 “呵呵,李书记,我受点伤没关系,要是李书记出点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你们有山县的黑社会太厉害了。” 白无常此时也讲话了:“金秘书,我是有山县县长孙仕友,有山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敢祈求领导的原谅,更不敢请求组织的宽恕,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县委和县政府是应该负主要责任的。今天我和大均书记来,除了是来看看你,还有就是想请你和景林书记讲一下,给我们一个当面承认错误的机会。” 孙仕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塞到了金帅的枕头底下,金帅笑了,这是他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有人给他送钱,问题是他现在缺钱吗,即便是缺钱的话,这种钱也是不能收的,好容易通过了李景林的考核,仕途正一片光明,他可不想让为了这点小钱栽个跟头。 “谢谢李书记和孙市长的关心,我现在正在养病的时候,看来一时半会还不能回省城,所以你们所说的事情我无能为力,这钱你们拿回去,我是不能收的。” 李大钧和孙仕友相互看了看,他们意识到李景林这个小秘书是个很难对付是角色,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不仅不答应替他们和李景林联系,反而连钱都不收。 “金秘书,这是给你的一点营养费,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流了这么多的血,也需要增加一下营养。” “呵呵,谢谢李书记和孙市长的好意,医院对我照顾的很好,我年轻也不需要增加什么营养,我是一个纪检干部,更应该带头遵守党纪国法。” 金帅在说到纪检干部这四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李大钧的脸色立马变了脸色,想要发火又不敢。虽然论级别金帅比他低得多,但是金帅却是李景林的秘书,又是李景林的救命恩人,要是让金帅在李景林面前给他上点眼药,李大钧和孙仕友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向纪检干部行贿,这是一般的问题吗?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把这钱带回去,金秘书,请你好好养伤,祝你早日康复。” 看到李大钧和孙仕友讪笑着走了出去,金帅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算完,这两个不要脸的官还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拉拢和腐蚀自己,看到自己不要钱,恐怕又要送美女了。虽然金帅刚参加工作不久,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官场里这些道道,金钱和美女可是拉拢官员下水最重要的法宝。 不出金帅所料,到了下午,金帅的病房又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身后还跟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 ) 039坚决不上当 金帅大笑:“柳主任,你可是太抬举我了,严格的说起来我现在还算不上景林书记的秘书,只是释委一个普通的干部,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我身强力壮的,受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你们还是回去吧。” 柳眉以为金帅是故意装出来的清高,笑着说道:“金秘书,你看保姆我们都请来了,再让人家回去也不好,我看就让她留在这里吧,你一个人在这里也很寂寞,柳叶很乖巧,让她陪你说说话,聊聊天也不错嘛,你在我们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给我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吧,如果你当秘书的都不肯原谅,景林书记那里就更不好讲话了。” “柳主任,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释委的一个普通干部,是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的,我们有纪律,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柳眉仔细的看了看金帅,认为他不像是在说谎,想了一下又说道:“金秘书,既然你感到为难,那我们回去就好了,但临走之前请你允许我说几句话。” 柳眉使了一个眼色,柳叶走了出去,并替他们轻轻的关好了房门。 “金秘书,我们这些在底层工作的干部实在是太难了,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人,天天围着领导转那就更难。来之前李书记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我办不好这件事情,他就要处分我,唉,现在你把我们赶走了,我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解释。” 金帅很清楚,柳眉这次过来就是替李大钧和孙仕友当说客的,其目的就是让金帅在李景林面前替他们讲几句好话,原因也很清楚,金帅是为了李景林受伤的,此时任何人在李景林面前都不好讲话,而金帅如果提出放李大钧和孙仕友一马,也许李景林就会给金帅一个面子高抬贵手,只是就事论事,让公安机关追究黑社会犯罪的问题,释委就不再插手了。 金帅没有讲话,他在静等着柳眉的下文,这些人看到用金钱收买不了金帅,又要用美色来拉他下水,现在美色又不行,也只能再可怜巴巴打悲情牌了。 柳眉很会讲话,在这点上倒是与七彩公司的那个柳眉有几分相像,滔滔不绝的说了十五分钟,只把他们的县委书记和县长,说成是一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心为民的好干部,再三说明他们基层的干部是多么的艰难。 金帅就那么听着,也不讲话更不表态,现在他还不知道李景林是什么态度,自然是不能乱讲话,这是一个秘书应该做到的,好容易才通过了李景林这一系列的考验,眼看着就要靠上这座大靠山了,他才不会被柳眉的花言巧语给说动了。 柳眉掏出了纸巾,擦了擦眼角,又装出了一副狠伤心的样子:“金秘书,请你可怜可怜我们这轩层干部吧,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金帅实在懒得再和柳眉纠缠了,想了一下说道:“柳主任,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们呢?” 柳眉以为金帅被她说服了,心中大喜:“金秘书,其实很简单,这两天我们李书记和孙县长几乎每天都到释委去求见景林书记,想向他承认错误,汇报一下我们县这次打黑工作取得的成果,但都被挡了回来,我们现在确实是走投无路了,如果你能替李书记和孙县长给景林书记引见一下,我们有山县所有的干部都会感激你的。” 金帅明白了,李大钧和孙仕友不是不想见李景林,而是根本见不到,李景林在有山县出了这么大的事,省里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心里也必定窝着一肚子的气,他自然是不会再见有山县的人了,李大钧和孙仕友不能直接见到李景林,这才来求金帅搭桥牵线。 金帅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他奶奶的,过去人家说领导的官有多大,秘书地位就有多高,原来还以为这是假话,现在看来还是真的,否则的话柳眉这个堂堂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干嘛会来求自己这个没有任何官阶的小人物呢?李大钧和孙仕友为什么会这么远的跑来探望自己,又给自己来送钱呢? 想起秘书的四条戒律,和自己的前程来,金帅立刻就提高了警觉,他可不敢背着李景林答应任何事情,可是看现在这个样子,不答应柳眉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此时金帅也只能虚以委蛇,想尽办法来摆脱自己了。 “柳主任,我刚才已经和你讲过了,我现在还不是景林书记的秘书,他现在的秘书叫司同,这次景林书记去厩也只是临时抓了我的差,我回去后还要回秘书科去写材料,平日里我都很难见到景林书记一面,更甭提给李书记和孙县长引见了。” 柳眉笑了:“金秘书,你可不要谦虚了,现在释委都已经传开了,司秘书要下去锻炼,由你接他的班,如果你真心想帮我们的话,就肯定能帮的上。” 金帅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柳主任,你也是体制内的人,组织的任命文件下达之前,一切都算不得数的。这样吧,等我伤好之后,如果真的担任了景林书记的秘书,瞅个合适的机会,我会给你打电话,但有一样我必须要和你说明,景林书记会不会同意我不敢保证,我答应你,也绝对不是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什么金钱啊美女啊在我这里是没有用处的。” 金帅心里暗自得意,他认为自己回答得很得体,他奶奶的,我答应给你帮忙不假,但是这里面还有个前提,那就是等我伤好之后,担任了景林书记的秘书,如果我的伤三两个月就都不好,那就当不上景林书记的秘书,再说了,还要有个适合的机会,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那也同样不能给你们帮忙。 柳眉虽然是个女人,但也是官场里的一个老油条,否则的话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没有一点真本事,无论如何也爬不到县委办副主任这个位置上,她自然是不会相信金帅这些鬼话。眉头一皱,又使出了最后一招,所谓的最后一招,也没有什么新鲜玩意,还是官场中屡试不爽的美人计。 “金秘书,你长得这么帅气,又这么有才学,说实在话,哪个女人看到你都会动心的,你现在还没有结婚,交个女朋友又算什么啊?那个柳叶是我的堂妹,人很聪明,又长得漂亮,还是河西大学的高材生呢,如果你同意的话,你们两个就先认识一下,我堂妹能跟了你也是她的福分。” 柳眉满心以为她的这邪能够打动金帅,却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柳主任,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为我服务,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也不需要任何人为我介绍女朋友,请你走吧,不要耽误我休息,否则的话,你们的忙我也不会帮的。” 看到金帅很不耐烦的样子,柳眉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告辞走了。 金帅现在心情很复杂,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如今的官场究竟是怎么了?非得走这些歪门邪道,可是又一想,金帅又开始同情有山县这些人了,这是官场里的潜规则,着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虽然对李大钧和孙仕友有些同情,但一想到在饭店门口的遭遇,金帅心里又是一头火。他奶奶的,看来李大钧和孙仕友也不是什么好鸟,什么勤勤恳恳、一心为民的好干部,全是狗屁,如果他们两个真是什么好官,又怎么会容忍在自己的境内有这么些无法无天的黑社会分子呢?警察又为什么会如此的不作为呢?说不定这两个人有可能就是黑社会分子的保护伞。 金帅感到肩膀上的伤又痒又疼,他此时已经不恨那谐他的小混混,而是恨上李大钧和孙仕友了,要是这两个家伙真的把有山县治理好的话,自己能挨这一刀和这一枪吗?幸亏那徐混自制的散弹枪威力不够大,要是拿着个真家伙,再打得那么稍微准一点,自己也许现在就睡在了骨灰盒里。 金帅越琢磨越感到不能继续留在北德市的医院里养伤了,光是每天看这些不要脸的官就烦透了,哪里能够静下心来疗养呢? 拿起了手机,找出了李景林的电话,金帅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出了李景林沉稳的声音:“是叙吗?是不是在医院里躺不住啦?想回来。” “李书记,我想出院回省城” “怎么?是医院照顾得不好吗?你说出来我批评他们。” “李书记,你不要误会,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很用心,对我照顾得也很周到,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北德市的领导轮流来看我,影响到人家的正常工作也不好,有山县的县委书记李大军和县长孙仕友也来医院,又给我送营养费又要给我送保姆。” 电话里传出了李景林的笑声:“哈哈哈,叙啊,李大钧和孙仕友来找过我,我是一律不见,以后他们要再去医院骚扰你,你就给我打出去,你和我说实话,你的伤养得怎么样了?如果能活动的话,你就回省城来养伤吧。” “李书记,我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今天上午我还自己跑到院子溜达去了,肩膀上的伤离心脏还远着呢,又没有伤着腿,是不耽误行动的,如果此时再遇上那些小混混,我还能收拾他们几个。” “哈哈哈,叙啊,我就喜欢你这种乐观的性格,既然你想回来那就回来吧,免得你一时把持不住,再犯了错误。” ( ) 040要升官了 放下电话,金帅可是高兴坏了,他从刚才的通话中听出来了,李景林在讲话中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此时已经不把自己仅仅当成一个下属,而是当成了一个最亲密的人。金帅觉得他来到释委后的第一步计划又实现了,能够靠上李景林,这可是人生当中的最好的一个选择。 回到省城,金帅坐了省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虽然按照他的级别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但是李景林打了招呼,医院又怎么敢不听呢? 刚坐医院不久,秘书长黄山友就带着一大帮处级干部来看望他,而他的科长齐东海却一直等到这些干部离开之后。才轮得上他讲话。 望着满屋子的花篮和各种各样的营养品,齐东海也不像以前那样再拉着一张脸了,笑眯眯的坐在病床前,拉着金帅的手聊起了天。 “金帅啊,你可是咱们释委的大名人了,李书记在几次会议上都表扬了你,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一个敢与黑恶势力进行斗争的英雄。” “齐科长,我可承受不住领导的表扬,我不是什么人才,更不是什么大英雄,只是做了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我相信在那种场合下,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保护领导的。” 齐东海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金帅是在故意给自己戴高帽。十几个歹徒举着明晃晃的刀子冲了过来,自己有那个胆量迎上去吗?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自己能够奋不顾身的替领导挨上那一枪吗?问题是自己冲上去又有什么用?没有金帅那种武功,上去了也是被人家砍死。 虽然齐东海没有经历过那种场面,但他也知道那个场面一定是非常惨烈,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架势,恐怕不等领导跑,自己就先溜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肯为了一官半职去冒这种险呢?也只有金帅这种傻蛋才会这样做,什么英雄不英雄的,那都是说给傻瓜听的。 “金帅,我的年龄比你大一点,今后咱们就兄弟相称好不好,私下里,你叫我齐哥,我就叫你金老弟。” 金帅惊讶的看了看齐东海,他也没想到这个不苟一笑的齐东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齐科长,你是我的领导,我可不敢和你兄弟相称。” 齐东海叹了一口气:“金帅啊,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哥哥,我也不勉强了,谁叫我没有这个福气,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你那天开始,我就认为你不是一个平常的人,今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即便是你想叫我哥哥,也叫不了几天了。” 金帅明白了,齐东海想和自己兄弟相称,其实就是要和自己套近拢,看来给李景林当秘书这件事情,已经是十有**的了。 没等金帅讲话,齐东海又说道:“金帅啊,你出院之后可能要去给景林书记当秘书了,前几天组织上来对你进行了考察,准备提拔你当秘书科的副科长,虽然你的主要工作还是在景林书记那里,但名义上咱们两个却是搭档,今后还希望你能够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呵呵,齐科长,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是我的领导,今后不论我担任什么样的工作,我都会永远尊重你。” 说着这种言不由衷的话,金帅心里也不敢相信,他也不知道来到释委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种言行不一的小人了,这样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一天早上,金帅刚吃完饭,房门就被推开了,抬头一看金帅竟然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徐丽。 “徐丽,你怎么来了?” 徐丽小嘴一撇,眼圈一红:“金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昨天晚上听我父亲讲你受伤了,我一晚上就没有睡着觉,要不是我父母拦着,我连夜就跑来看你了。” “呜呜呜……”徐丽说着竟然哭出了声,金帅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好,只好坐在一边一张一张的给徐丽递着纸巾,他确实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这中情况。 过了一会徐丽终于不哭了,用手抚摸着金帅缠着厚厚绷带的肩膀,关切的问道:“金帅,现在还疼吗?听说在同一个地方挨了一刀又中了一枪,伤口大不大?会不会留下残疾?” 金帅感到一阵阵的头大,他怎么听着徐丽的话都不像是一个同事所说的,而像一个妻子在关心着丈夫,看到徐丽又想扒下衣服看看他的伤势,金帅终于醒过神来了。 “徐丽,不要这个样子嘛,你一来就哭,这又想看我的伤口,你就不怕让我感染了,放心吧,本人是钢筋铁骨,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医生说过了,要不了几天我就会活蹦乱跳的出院了。” 好一阵子劝说才使徐丽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两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金帅知道徐丽是在用理智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再不敢乱说话了,要是再引起徐丽感情的迸发那可就糟了。 “徐丽,现在妇联的情况怎么样了?” 徐丽也很清楚金帅在想什么,也知道金帅是在转移话题,想了一下把妇联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向金帅讲了一遍,最后又说道:“金帅,你既然都已经离开白马市妇联了,干嘛对那里的情况还这么关心啊?” 金帅笑了笑:“白马市妇联是我参加工作后近的第一个单位,那里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怀念,虽然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但对那里还是有感情的。” 说完这句话,金帅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许又给徐丽留下了许多的遐想。 不出金帅的所料,徐丽听到金帅的话后,牙齿咬着嘴唇,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金帅意识到坏事了,又一次叉开了话题,好容易才把徐丽又一次稳定下来,他这时候才领略到话多有失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金帅终于把徐丽给糊弄走了,望着徐丽留下的那些高级营养品,金帅真是感觉到没有办法了,他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处理与徐丽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当面拒绝她吗?肯定会伤了徐丽的心,可如果让第三人传话,徐丽又不像海疆省那个漂亮警花董苗苗似的还有个弟弟。 金帅此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现在最盼望的就是快点到二十五周岁,等到山竹来了,一切都好办了。想起了山竹,金帅的心里又是柔情阵阵。 领导刚走,同事又来了,此时不管是熟悉的或者是不熟悉的人,都在金帅面前装出一副笑脸,金帅也知道这些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以后要给李景林当秘书吗,这些人还用得着费心巴力的来巴结吗? 终于出院了,金帅感到浑身的轻松,回到宿舍,洗了个热水澡,仿佛要把身上的晦气全部洗掉似的。透过镜子看到肩膀上的伤疤,金帅也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伤得这么重,怪不得在医院里整整昏迷了二十多个小时。 数了一下,医生竟然在他身上缝了四十多针,看着那狰狞的伤疤,又想起了那天的惨烈景象,金帅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后怕。虽然通过这件事情,已经牢牢的靠上了李景林,李景林也不会再把自己当做外人了,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还不会不挺身而出?金帅想了一下,认为他还会这样做的。 这倒不是因为想要靠着领导向上爬,更主要的是因为金帅有一个做人的底线,在自己的同事和朋友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勇敢的挺身而出,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外公和老神仙爷爷的教导。 上班的第一天,齐东海召集全科的同事开了一个会,在会上把金帅很很的吹捧一番,说金帅是打黑英雄,是所有纪检干部的楷模,是秘书科的光荣,反正是所有的好名词都用到了金帅的身上。也幸亏齐东海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科科长,他要是国家主席的话,准得给金帅授一枚勋章。 官场里就是这样,花花轿子大家抬,一人作出一点成绩来,其他人都要跟着沾沾光,齐东海也是一个干秘书的,他自然是很懂得官场里这些猫腻,反正这些廉价的赞誉之词又不花钱,既能给自己科里争光,又讨好了李景林未来的秘书金帅,何乐而不为之呢? 正在齐东海讲得起劲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秘书长黄山友打来的,请金帅马上去他那里一趟。 望着齐东海点头哈腰的样子,金帅心里是一阵阵的恶心,虽然说官场里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也用不着表现出这么一种奴才相来。 “金帅啊,来来来,快请坐” 黄山友热情的和金帅握手,非常关心的问了金帅的身体情况,这些帽子话和表面文章做足了之后,终于要说正题了。 “金帅同志,鉴于你来到释委之后,在工作中取得了一系列的优异成绩,经组织考察研究决定,任命你为秘书科副科长,具体的工作是担任景林书记的秘书,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戒骄戒躁,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 黄山友讲完,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接着又说道:“金秘书,下面我把给领导担任秘书需要注意的一些问题,向你介绍一下。” 用了十分钟,黄山友才停住了话题,他说的这一切,金帅早就掌握到了,有些地方甚至比黄山友讲得更为深刻。作为一个老资格秘书,黄山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比金帅的经验要多,看来他还是有所保留的。 “金秘书,我也是干秘书出身的,今后你在工作中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这间办公室的门对你是永远敞开的。” 秘书长讲完了,金帅自然是也要标一下态了:“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也感谢秘书长对我的教诲,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秘书长对我的期望。” 黄山友笑了:“金秘书,你可能还不知道,本来这次把你从白马市调来,就是准备让你给景林书记担任秘书的。但是当领导的秘书这项工作非常重要,必须要经过组织上的一系列考察,所以我才把你放在了秘书科,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准确的。” 金帅听着有些不对味,感到就像是黄山友把自己从白马市调来似的,如果不是李景林亲口和自己讲过,是徐市长向李景林推荐的,金帅还真的会被黄山友给糊弄住了。 ( ) 041省纪委与监察厅 黄山友这样做是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拉拢自己吗?可是自己这么一个小秘书,虽然是跟在李景林的身边,但同样也要受秘书长的领导,秘书长吧,当然就是所以秘书当之无愧的长官了。 不管怎么说,黄山友也是在有意示好,尽管心里有些不对味,但是金帅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他此时除了谢谢之外,其他的是不能讲的,要知道话多有失,一旦讲出了话,就像是破出去的水一样,再也收不回来了。 李景林的办公室在释委办公大楼的最顶层,冲着楼梯的那一间是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的办公室,李景林现在只是主持释委工作的副书记,他自然是不能在里面办公了。 虽然是副书记的办公室,但是面积可一点也不小,足足有一百二十个平方米。除了办公区之外还有会客区,靠最里面还有一个小门,金帅猜出来了,这里是李景林平日里临时休息的地方。 李景林微笑的注视着金帅,拿起桌上的一串钥匙:“叙啊,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司同同志这次走得比较急,也没有来得及和你当面交接,但是他把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都列好了,就放在隔壁你办公室的桌子上,今天你先熟悉一下情况,明天咱们再一起下去转转。” 金帅很快的就进入了角色,给李景林的杯子里添满了水,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是秘书办公室,但是面积也不小,看了看也差不多有三十多个平米。 秘书室有两个门,一个门直接通往隔壁李景林的办公室,另一个通往走廊,看到这里金帅笑了,看来官场里的的规矩实在是多,秘书室这样的设计,也是极大的方便了领导的工作,既能体现出与秘书的差距来,又可以让人觉得领导和秘书关系的紧密来。 靠左面的墙边,摆着一流铁皮制成的文件柜,靠近门口的地方是几张蒙着白布套的沙发椅,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电脑,就是两部电话,其中的一部电话上贴着写有外线的纸条,另一部电话贴的是内线。 看到电话上的纸条是新黏上去的,金帅明白了,这是他的前任司秘书有意而为之的,他此刻也在暗暗佩服自己前任的心思缜密,连这点小事都考虑到了。金帅虽然以前没有见过司同,但通过这点小事,却对司同有了一个很好的看法。 坐在老板椅上,金帅感到舒服极了,一种责任感涌上了心头,以前只是在影视剧里看到领导秘书工作的镜头,却没想到今天自己也实实在在的当上了领导的秘书,这种感觉可是别人难以体会到的。 桌上是厚厚的一摞材料,材料的封面上写了一行字:请金秘书阅。 翻开这摞材料,里面比较详细的介绍了李景林的工作习惯,并列举了哪些事情还没有办理,哪些事情办理到了什么程度,哪些地方还应该很好的注意。也幸亏金帅的脑子好用,记忆力强,十五分钟后这些材料里面所列的问题,已经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面。 看了看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有很多都是今天早上刚送来的,其中有中纪委发下来的情况简报,还有下面各级纪委报上来的材料,其中绝大部分都有另一位纪委副书记何伟农,和秘书长黄山友签上了拟处理意见,就等着李景林的最后决定了。 按照司同介绍的办法,金帅把这些文件整理了一下,按照轻重缓急分类,抱起一些急需处理的文件,敲了敲门,等了两秒钟之后,走进了李景林的办公室“李书记,这些文件伟农书记和山友秘书长都签署了处理意见,请您审阅。” 李景林放下了手中的笔,微笑着看着金帅:“叙啊,这么快就进入角色啦?不错不错,你婶子今天晚上请你到家里吃饭,她说要好好感谢感谢你这个救命恩人。” “李书记,你和婶子都言重了,我可当不起救命恩人这四个字,我相信所有的干部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挺身而出保护领导的。” 李景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叙啊,你说的这邪原则上是没有什么错误,但实际情况也未必如此,现在我们有些干部平常里表现得很好,但一到了关键时刻就耸了,在这方面我们纪委是有教训,如今像你这样的同志已经不多了。” 金帅也知道李景林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秘书科工作的时候,曾经听董大原说过,有一次第一纪检室的主任带着两个小青年下去办案,结果引起了被查贪官亲属的疯狂报复。 在面临危险的情况下,两个小青年不仅没有保护自己的领导,反而把领导丢在车里,自己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结果纪检室主任被暴徒打成了重伤。这件事情成了纪检部门的一个笑话,那两个年轻的纪检干部虽然当时逃过了一劫,但回来后没有几天,就被释委给双开了。 金帅虽然来到释委已经有一段时间,但他原来只是秘书科的一个文字秘书,对纪委的组织结构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担任了李景林的随身秘书,自然是要好好了解一下整个释委的情况。 同其他省市一样,河西释委和监察厅合署办公,实行一套工作机构、两个机关名称、履行两种职能的体制。除此之外枢察厅还加挂“省预防**局”的牌子。 目前,释委监察厅机关有内设机构21个、挂靠机构3个,下属事业单位三个。 内设机构为:办公厅、监察综合室、预防**室、纪检监察一至五室、案件监督管理室、案件审理室、申诉复查室、信访室(枢察厅信访举报中心)、执法监察室、效能监察室(省效能办)、宣传教育室、政策法规研究室、党风廉政建设室、纠风工作室(省政府纠风办)、干部管理室、机关党委、离退休干部工作处。 3个挂靠机构是:省政府纠风办、省效能办(省效能投诉中心)、省委巡视办。3个事业单位、释检监察干部培训中心(纪检大厦)、《河西纪检》编辑部、释委技术文印中心。 除此之外监察厅还向省直单位派驻监察室45个,涵盖省政府所有组成部门和直属机构,并向有关地区和部门派出监察专员办公室2个。 一般人认为,纪委只是一个抓贪官的地方,其实这种想法是片面,按照有关规定,纪委的工作范围是:纪律检查、监察、审计。工作职能是:教育、保护、监督、惩处。 纪委的主要任务:维护党的章程和法规;协助党委加强党风廉政建设,检查各级党组织、党的干部和广大党员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议的情况及违反党的纪律的行为。 纪委的经常性工作是:对党员进行党风党纪的教育,增强党员遵纪守法的自觉性;查处党员违反党纪的案件,作出关于维护党纪的决定;受理党员的控告和申诉,维护党员的民主权利。 监察工作是依照国家的法律、法规、政策、命令,行使行政监察职权,监察的对象是党政机关各部门及其干部。 监察工作的主要任务是:监督检查各级干部贯彻执行国家法律、法规、政策和决议、决定以及各项规章制度的情况。查处监察对象违反国家政策、法律、法规和违反政纪的行为。受理个人或单位对监察对象违反国家政策、法律、法规、以及违反政纪的检举和控告。受理监察对象不服纪律处分的申诉,保护举报人和监察对象的合法权利;说到底,释律检查委员会就是一个负责党的纪律检查工作的专门机关,协助党委组织协调党风廉政建设和反**工作。释委受省委和中纪委的双重领导;枢察委员会是负责行政监察工作的职能部门,属政府序列,受省政府领导。释委监委合署办公,实行一套工作机构、两个机关名称体制,履行党的纪律检查和政府行政监察两项职能,对省委、省政府负责。 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官员如果在工作中出现了问题,纪委都有权利对其进行查处,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掌握了该官员初步的犯罪后对其进行双规,“双规”一词出于《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中第二十八条第三款:“要求有关人员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就案件所涉及的问题作出说明”,又称“喝咖啡”。 建国初期,华夏可以长时间拘留审查疑犯。但是后来法律规定扣留不能超过24小时。但是对于一些政府官员来说,如果24小时一到就放人,他们可以销毁证据,串联同谋,这个漏洞就只能通过双规来弥补了。 对于党员干部,纪委可以命令其在规定地方,规定时间交待问题。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华夏国内**现象呈易发、多发态势,在反腐斗争形势严重的特殊时期,一种纪检监察机关查办案件所亟须的特殊组织措施和调查手段——“两规”、“两指”就应运而生。 “两规”最早见于1990年12月9日国务院颁发的《行政监察条例》。条例中明确规定:监察机关在案件调查中有权“责令有关人员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就监察事项涉及的问题做出解释和说明”。 第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5次会议通过的《行政监察法》规定:监察机关有权“责令有违反行政纪律嫌疑的人员在指定的时间、地点对调查事项涉及的问题做出解释和说明”。《监察法》中,“两指”代替了原行政监察条例中的“两规”,成为突破要案的一种行之有效的重要手段。 ( ) 042再次进京 中纪委、监察部合署办公后,“双规”的使用范围扩大。1994年5月1日《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的施行,使“双规”在党内的使用有了依据。 “双规”并非正式司法程序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先于司法程序对人身自由进行限制的党内措施。 “双规”措施,经过纪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对线索材料初核之时就可采用。在检察机关最初无充分证据,又必须依法办事,不好直接出面的情况下,为防止串供、毁灭证据等情况的发生,往往由纪委出面先行采取“双规”措施。 但因“双规”是在证据还未确凿的情况下展开的,所以“双规”的背后,是一整套办案指挥体系为之运转。其中生活保障组专门负责案件调查所需的车辆和食宿、“双规”场所选择和专项经费的管理。 各级纪委对“双规”地点的选择要求也非常高,首先要僻静,外界人员来往少,其次吃住条件比较方便。招待所、宾馆、培训中心、军事基地就成了案件侦破时的首选场所。 选址一经确定后,安全考虑最为优先。“双规”安全组首先要求用房要以一层楼房为主,禁止在一楼之外的地方接触案件当事人。并在陪护室、办公室、谈话室、过道以及卫生间,等有安全隐患的地方加装防护栏。电源线路一律实行暗装,不能裸露在外。卫生间的门无反锁条件,并且还要检查卫生间各悬挂点是否已被消除等,其目的就是防止涉案人员的自杀。 每“双规”一人,纪委最少要有6—9人分早、中、晚三班24小时全程陪护,夜间陪护不能睡觉。一个重大复杂案件如果同时“双规”多人,仅陪护人员往往就会多达上百人。 正因为这些原因,释委的工作人员之多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这还是在没有大案的情况下,如果发生了重大的案件,释委就要及时向中纪委报告,由中纪委统一组织协调,从全国各地抽调纪检干部,有时候一个案件往往会有一千多名纪检干部参与,也可以说反腐的成本是高昂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释委书记都是省委常委,而且在常委里的排名还比较靠前,由此可见,纪委书记这个角色不是一般人能够担任的,这是因为这个位置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有人说释委书记是一个通天的人物,他可以把一个官员的犯罪情况,直接汇报到中纪委,并由中纪委送达各位中央高层的案头。 正因为释委书记位高权重,所以也是各个政治派系极力争夺的对象,要知道,谁要是掌握了释委书记这个职务,就在政治斗争当中,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有时候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另一派系的人进行打击。 河西省前一任纪委书记年龄到线退下去之后,本来应该很快任命一位纪委书记,但就是因为各个政治派系私下的角力,才使这个位置难产,最后只好由纪委副书记李景林临时主持释委的工作,这也是在各方利益没有达成妥协之前,所采取的办法,这在官场里也是司空见惯了。 释委书记是副省部级干部,按照干部的管辖权限,这一级的干部是要有中央任命的,河西释委书记的难产,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中央对这一个位置的人选还是非常慎重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金帅拟定了李景林这次下去视察的日程安排,经李景林审核后,分别通知了各有关单位。虽然李景林现在只是主持释委的工作,但是下面的头头们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瞧他,因为他现在代表的就是释委,如果被他发现了什么问题,照样会被接受调查,甚至双规。 正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金帅正在李景林家吃饭的时候,李景林接到了一个电话,也没有带金帅就急匆匆的坐车走了,像这种情况李景林的夫人岳虹也习以为常了,并没感到什么可奇怪的。 “叙啊,你李叔就是那个样子,咱们不要管他。” 像所有高官夫人一样,岳虹保养得很好,看她这个样子谁也不能把她与一个快五十岁的人联系在一起,也许岳虹听李景林讲过金帅的一些情况,知道金帅有可能是老领导朱鹏峰的孙子,此时并没有把金帅仅仅当做一个小秘书来看待。 “婶子,谢谢你,我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 岳虹笑了:“喜欢吃,今后就经常来,我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我一个人在家也很闷,你今后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吧。” 这是第二个当母亲的和金帅说过同样的话,前一个是李志的母亲李婶,后一个则是纪委书记的夫人,而且这两个人还都姓李,金帅感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两个人边吃边聊,岳虹一直在打听着金帅的身世,甚至连金帅小时候的一些细节也要问清楚,当听到金帅的身世之后,岳虹的眼圈红了。 “叙啊,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这么苦,也没想到你大学毕业后会遭受到那么些磨难,现在你当了老李的秘书,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岳虹对金帅非常的热情,幸亏她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否则的话真会召金帅当女婿不可。 与此同时,河西省省委书记虞城海的办公室里,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景林同志,一个小时前,国家信访局打来电话,北德钢厂一百多名下岗工人进京上访,封堵了国家信访局的大门,造成了恶劣的政治影响。中央领导指示,要求河西省委尽快把上访群众接回来,认真解决北德钢厂存在的问题。” 李景林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脸上出现了焦急之色:“虞书记,北德是怎么搞的吗?这么让人不省心,这是北德钢厂本月第二次大规模上访,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不仅会给咱们河西省造成很坏的影响,还会使河西省的工作处于被动。” 虞城海刚要表态,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河西省驻京办打来的,虞城海接起电话听了一会,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了”,就挂上了电话。 李景林静静的看着虞城海,等着省委书记的指示。 “景林同志,驻京办打来电话,上访职工要求见你,并表示不见到你坚决不回河西。”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李景林说道:“既然群众要求见我,我就去一趟,如果现在出发,恐怕也要后半夜才能到。” 虞城海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你马上带三辆大巴车去厩,务必在天亮前让这些上访工人离开厩,否则的话,明天的影响会更坏。” 李景林站起来刚要走,虞城海又把他喊住了:“景林同志,中组部前几天来河西对你进行了考察,总的来看考察结果还是不错的,有些问题等你回来后我们再研究,北德的问题不能再拖了,必须要马上解决。” 从省旅游局调来了三辆大巴车,每辆车上又配上两个司机。到厩接上访的下岗职工,自然是要用好车了,如果被那些下岗职工看到省里派来的是几辆破破烂烂的车,再有人以此为理由不上车那可就糟了,所谓群众的事情无小事,在此时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小型车队开出去不到两个小时,天就沥沥淅淅的下起了小雨,越走雨越大,雨刮器咔嚓咔嚓的响,窗外的景色模模糊糊的,大灯照在面前也只看到了很短的距离,这种天气是最容易出事故的。 “你们两个可以吸烟” 听到李景林的话,司机刘强和金帅谁也没有按照李景林的话去做,他们知道李景林是担心出事故,走夜路的时候吸上一支烟,有时候就不会那么困了。 不吸烟还可以用说话来解闷,刘强和金帅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金秘书,听说你在有山县一个人就打倒了二十多个手持凶器的歹徒,如果不是李书记亲口讲的,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你文质彬彬的样子竟然还是个武林高手。”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刘哥,在那种情况下,就是想不拼命也不行啊,人只要急了就会发挥出潜能来,为了保护李书记的安全,我也只有放命搏一搏了,幸亏市里的防爆警察来得及时,否则的话可就危险了。” 刘强也笑了:“你说得对,人急了的时候就会发挥出潜能来,我们特种大队的教官就曾经说过,高强度的训练就是让人发挥出最大的潜能来,只要是习惯了,一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以一挡十,怎么样?有空的时候咱们切磋一下。” 说起武功来,两个人可有的是话说,等快要到厩的时候,两个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李景林一直在后面假寐着,刘强和金帅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朵,他觉得现在的司机和秘书是选对了。刘强是退伍的特种兵,武功自不必说,人还非常机灵,而金帅则更是一个文武全才,手底下有了这两个人,今后的工作可就会顺利了很多,最起码安全有了保证。 车队进京后,雨竟然停了,来到信访局的大门口,远远就看到信访局对面有一群人。河西省驻京办主任陶奇,正带着几个工作人员给上访的下岗职工分发姜汤。 看到李景林来了,陶奇急忙的迎了上来:“景林书记,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请您批评。” “为什么不请上访的群众去宾馆里休息?” “我们已经在不远的一家招待所订好了房间,但上访的群众说他们要在这里等。” ( ) 043上访群众 李景林点了点头没有吱声,他能猜出上访群众心里想着什么。嘴上说是在这里等,实际上就是要给河西省委,省政府形成一个巨大的压力,让他们能够及时派出一个说话算数的官员,解决他们提出的问题。 他们这样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要坚持留在信访局门口不走,让中央领导也知道这件事情。这也是几千年官本位思想造成的,老百姓都认为,要想解决他们的问题,就只能去找更大的官。 “李书记,是否请您给大家讲几句话。” 李景林看到金帅的手里提着一支扩音喇叭,摇了摇头:“讲话就不必了,老百姓听到官员的讲话还少吗?今天咱们就来一点实际的吧。” 金帅明白李景林所说的实际是什么意思,跟着李景林走到保温桶的旁边,为上访的群众分发起姜汤。 “工人兄弟们,释委李书记来看望大家了！”陶奇的话并没有引起群众的任何反映,大家都在用冷冷的眼光打量着来人,也许在为河西省这次没派警察抓他们回去而感到奇怪。 一个中年壮汉走上前来,接过李景林手里的姜汤,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问道:“你真的是释委的李书记?” “呵呵,是啊,我就是主持释委工作的李景林。” 中年壮汉摇了摇头:“我看你一点都不像纪委书记,倒像是中学里的老师。” 看到李景林出示的工作证,壮汉惊讶了:“你真的就是李阎王?” 金帅笑了:“这位大哥,李阎王是那些贪官给李书记起的雅号,但对人民群众来讲,李书记就是大家的亲人,他就不是李阎王了。” 那位中年壮汉也笑了:“你这个小伙子倒挺会讲话的,看来是李书记的秘书吧?我听说李书记的秘书是个武林高手,一个人就打到了几十个黑道混混,可看你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像啊。” 金帅也没想到,他在有山县打的这一架竟然会出这么大的名,连北德钢厂的人都知道了。 “这位大哥,我是在有山县和黑社会打过一架,但要说是武林高手可不敢当。” 中年壮汉转回身去:“弟兄们,大家都静一静,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次真是释委的李书记来了。” 听到是李景林本人来了,群众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向李景林诉说着北德钢厂存在的问题,一时间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听谁的好。 金帅也没有想到,李景林在群众当中的威信竟然会如此之高,这才明白省委书记虞城海为什么会派他来接这些人回去,要是换做另一个人,不要说是接他们回去,恐怕和这些人对上话也是不容易的。 金帅抓住时机,从车里拿来了高音喇叭:“请大家静一静,李书记有几句话要和大家讲。” 群众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李景林赞许的向金帅点了点头,接过了金帅手里的高音喇叭:“北德钢厂的工人兄弟们,我是主持释委工作的副书记李景林,我奉省委书记虞城海委托,前来接大家回去。” 信访局门前静极了,除了偶尔驶过的几辆汽车之外,再就是树叶被风吹的哗声,李景林的声音回响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工人兄弟们,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委屈,否则的话,你们也不会到厩来上访,对你们的行为我是理解的,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 李景林的话很快就拉近了和上访工人之间的距离,经过一番劝说,上访群众当中有很多都动摇了,也许是李景林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一阵风过后,天上竟然下起雨来。 金帅看到一个老工人一直坐在地上,旁边有几个人正在照顾他,急忙走了过去:“大叔,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是请你到车里去避避雨吧,如果被淋病了,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看到老工人在几个人的搀扶下向大巴车走去,陶奇和手下的工作人员也趁机给群众做工作,不大一会的功夫,近百名工人全都上了车。 既然开始行动了,那就不能再停下来,金帅示意司机立刻开车,只要上访群众这时没有提出意见来,那就成功了一半。果然,一直到大巴车驶离信访局的门口,上访群众都很安静,看到窗外瓢泼的大雨,群众甚至还有一种万幸的感觉。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金帅看到有几个人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车队离开,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金帅很清楚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在这皇城根下,国家机关门前,厩的警察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上访,也不会感到轻松的,而这些人就是派来应对突发事件的。如果上访群众老老实实的他们不会露面,但一旦有人带头闹事,那可就不一定了。 驻京办的厨师被紧急动员起来,为上访的群众供应早点,金帅也找来驻京办的医务人员,给大家检查身体。看到这一切李景林满意的笑了,满打满算金帅上任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竟然能做成这个样子也确实不简单。 吃过早点,李景林也顾不上休息,和几个上访群众的代表开了一次座谈会。所谓的座谈会就是让大家把心里的冤屈全部讲出来,不管是好听的还是难听的都要耐着性子听下去。 当金帅记满了三十页稿纸之后,上访群众的冤屈终于讲完了。金帅总结了一下,不外乎以下这么几点:一、三年前,北德市委市政府,为了挽救频临倒闭的北德钢厂,动员群众集资,美其名曰,工人变股东,实现真正的当家作主,当时讲明一年之后,归还这笔钱,但是集资后,钢厂依然不见起色,而这笔钱却没有人还了,工人为此多次到市委、市政府上访未果。 第二、后来北德市委市政府又把北德钢厂,承包给市经贸委一个叫侯俊的干部,当时合同规定,侯俊自负盈亏,负责偿还工人的集资款,不得以任何理由让工人下岗。结果侯俊上台后,大肆排除异己,几乎所有的重要工作岗位都安排上了他自己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北德钢厂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侯俊和他的亲信都捞够了,而工人却半年都没有领到工资了。 第三、北德市委市政府,为了彻底丢掉北德钢厂这个包袱,准备以极低的价格把北德钢厂给卖了,而买的这个人,则是在承包中捞够了的侯俊。这是一种典型的侵吞国家资产的行为,北德钢厂的工人当然是坚决不同意了,他们多次向市委市政府以及向省政府反映这个问题,打扮都因为种种原因,得不到一个答复。 北德钢厂工人的想法太天真了,国有企业改制在那个年代是非常流行的,一些人打着企业改制的旗号,肆无忌惮的侵吞国家的资产,而那些当官的只要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谁还管工人的死活呢? 最后北德钢厂的工人们失望了,既然省里和市里都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也只好向中央反映了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北德钢厂的职工们才多次到厩上访,想请中央给河西下命令,彻底解决北德钢厂的问题。 但是,中央领导每天有那么多的国事要处理,又哪能顾得上小小的北德钢厂呢?再说了,哪一个地方出现的问题,就要由哪一个地方的政府负责解决,信访局收到群众的上访材料之后,又按照有关规定批转到河西省委、省政府。群众看到到中央上告都没有用,这才不顾一切的堵住了信访局的大门。 也幸亏他们堵大门的时候是下班之后,否则的话还会引起更坏的影响,最后看看天色晚了。工人们又向闻讯赶来的河西省驻京办提出,要面见释委书记李景林,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离开。 这些上访的群众讲完之后,又给李景林提出了一个难题,问省委省政府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北德钢厂的问题,释委什么时候才能抓起北德钢厂那些蛀虫? 面对着这个问题,李景林感到很难回答,因为他现在虽然主持着释委的工作,但并不是省委常委,以前省委常委会也曾经开会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形成决议,北德钢厂的问题才拖延至今。 李景林已经敏锐的意识到,从表面上来看,问题出在北德钢厂,但是根子却在北德市委和市政府,甚至和省里的一些大人物也有牵扯。 而要想动这些人,就必须得到省委常委会的批准和中纪委的支持,否则的话他将一事无成。有人说,反腐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一件**案件查来查去,最后只能查出几只老鼠来,而真正的老虎是没有人敢动的。这句话虽然有些偏激,但是仔细想一想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侯俊等人没有人支持他,他会这样丧心病狂、无所顾忌的大肆侵吞国家资产吗? 看到李景林没有马上答复,几个代表情绪有些激动,个别人甚至还提出要重新回到信访局门口继续上访。 要是这样的话,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如果国家信访局一上班,这些上访的群众就去堵门,那影响可就大了。中央领导一旦怪罪下来,河西省委和省政府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而最后的责任则要由李景林承担,因为他是受虞城海的委托,来厩接这些上访群众回去的。 领导有了难处,秘书要为领导排忧解难,看了看时间,金帅笑着说道:“叔叔、伯伯、大哥们,李书记到了与省委省政府通电话的时间了,请大家再耐心的等一会。” 李景林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金帅的意思,走出去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工人兄弟们,我已经向有关领导汇报了这里的情况,现在我向大家承诺,五天之内,释委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 ) 044老板升官了 李景林讲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脸上的表情也格外坚毅,金帅知道,李景林一定是得到了哪位大佬的支持,而这位大佬如果不是虞城海,有可能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朱鹏峰,否则的话,以他目前的地位是不敢这样讲话的。 直到接人的车队驶离了厩,李景林才松了一口气,他此时一直在想,金帅的心机怎么这么多,能够在关键时刻提醒他寻求外援,否则的话要让这些上访的群众离开厩,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金帅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一个很陌生的声音:“金秘书,你好,我是北德市委办公室主任张金,辛苦了！请问北德钢厂的工人接回来没有?你们现在到哪里了?需要北德市委市政府做点什么?” 李景林没有讲话,金帅自然是不敢随意答复了,捂着话筒说道:“李书记,是北德市委办主任张金打来的,他问上访的工人接回来没有,我们到哪里了?” 李景林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告诉他们,北德钢厂的上访工人已经接回来了,请北德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马上赶去北德钢厂,安置好这些群众,千万不能再让他们去上访了。” 当车队驶进北德钢厂大门时,北德市委书记赵敬百、市长钱有亮已经领着一帮人等在那里了。金帅听到李景林小声的骂了一句:“这徐蛋,如果能把心思全都用在工作上,能出这么大的事吗?” 不仅是金帅,就是司机刘强也感到很意外,李景林一贯温文尔雅,很少听他骂粗话,可见今天是气愤到了极点！ 两个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敢吱声,但是又一想,北德钢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李景林这个主持释委工作的副书记去给他们擦屁股,他不生气那才怪呢！ 现在的问题是,李景林已经在上访的群众面前承诺过,五天之内一定给他们一个说法,虽然有大佬支持他,但金帅也知道,李景林是捧上了一块烫手山芋。如果这件事要让群众满意,那就必须大刀阔斧的对一些贪官下手,势必会得罪他们背后的势力。如果不收拾那些贪官,北德钢厂的问题就无法彻底的解决,要是再发生工人进京上访事件,所有的责任还是要由李景林来承担。 金帅想起在白马市妇联工作时,他的大师傅曾经讲过一句话,在官场中做的事情越多,失误越多,有的时候要学会推和卸。很显然李景林目前还没有领悟到这一点,或者说是他不屑于这么做,如果自己碰上这件事又该怎么办呢? 北德钢厂总经理侯俊,人长得两头尖中间圆,就像一个啤酒桶,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一个俊字联系在一起。看到李景林根本就不搭理他,甚至连他伸出的手都没碰,就把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金帅身上,千方百计的与金帅套近乎。 李景林茶也没有喝,在赵敬百、钱有良和北德钢厂的大小头头面前只讲了一句话:“人我给你们领回来了,怎么安置就是你们的事情,我希望今后不要再出现工人进京上访的事情了。” 侯俊再三请求李景林留下来吃饭,一开始李景林还礼貌的推辞,最后把他给惹烦了,把侯俊拉到大门口,指着那泄没有散去的上访群众说道:“候总经理,你看看,这些上访群众你还没有安置好,我留在这里能吃得下饭吗?你这个总经理是怎么当的?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希望你能认真想一想,你能对得起北德钢厂八千多名工人兄弟吗?你能对得起北德市委、市政府对你的信任吗?” “说得好,李书记,我们支持你,释委早就应该把侯俊这个混蛋给抓起来了。” 侯俊身子一晃,脸色吓得煞白,他这几年是把北德钢厂的工人得罪惨了,如果不是那个大人物罩着,说不定李景林今天就会派人来双规了他。 这一天一夜,可是把李景林给累坏了,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想动了。 金帅走进来:“李书记,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去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会吧,你这样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李景林看了看表:“叙啊,半个小时后,我要去虞书记那里汇报工作,这样吧,二十分钟后你叫醒我。” 利用这段时间,金帅起草了一个汇报提纲,这期间还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询问李书记回没回来,以及上访的群众有没有在厩闹事。 金帅心里好一阵的鄙视,现在担心上访群众到厩闹事,早干什么去了?如果能够及时把北德钢厂的问题解决了,至于闹的这么大吗?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金帅敲响了休息室的门,过了几秒钟没有听到回应,金帅推门走了进去,发现李景林澡也没有洗,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金帅心里感触颇多,这一天一夜确实也难为李景林了,要是官员中有一半的人能像李景林这样就好了,有心想要让李景林多睡一会,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只好把他叫醒了。 “李书记,时间到了！” 李景林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看着金帅笑了:“叙啊,你看,我连澡也没洗就睡着了,浪费了这些水啊,如果我要是洗着洗着就睡了的话,说不定会被淹死,那时候可就热闹了,我这个纪委代书记可就出名了,没被歹徒砍死却被澡盆给淹死,这笑话可就大了。” “李书记,只要有我在,您就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李景林没有说话,欣慰的看了看金帅,伸手在金帅的肩膀上拍了拍,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李景林到虞城海办公室汇报工作,金帅就在隔壁的秘书室和虞城海的秘书唐浚聊起了天。秘书是跟着领导的官职走的,虽然两人都是秘书,但是级别却差远了,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副科级,而唐浚则是正处级,像他这样的要是外放出去,那是一定要担任县委书记的。 “金秘书,虽然咱们以前不认识,但是对你的名字我并不陌生。” “唐秘书,我刚担任秘书工作不久,还需要请你多多指点。” 唐浚笑了:“金秘书,通过你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我认为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秘书了,特别是这次你和李书记到厩去接上访群众,有些事情你处理得就非常好,如果是我的话也不一定能做的像你这么好。” 金帅有些不明白,刚担任李景林秘书没有几天,唐浚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呢?难道他在释委里有熟人?可要是一般人的话,他也不会知道到厩的那些事情啊。 正在金帅琢磨的时候,唐浚又说道:“金秘书,你的老板要升官了,明天中组部就会派人来宣布任命文件。” 当秘书的听到自己的老板要升官,想必是没有一个不高兴的,金帅也毫不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省委书记的秘书能够随便讲话吗?中组部要来人肯定是会事先通知省委书记的。 这个时候金帅有些明白了,今天早上李景林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不仅是向虞城海请示,还有可能是打给朱鹏峰的,从朱鹏峰那里得到了准信,所以他才敢对上访群众承诺,五天内给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既然知道李景林要有所行动了,从省委回来之后,金帅就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把北德钢厂领导班子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正如唐浚所讲的那样,第二天中组部干部一局局长马良来到了河西省,宣布了中组部的文件:任命李景林为河西省委委员、常委、释委书记。 从这一刻起,李景林头上终于去掉那个代字,成了响当当的释委一把手了,不仅如此,还挤进了省委常委会,也就是说李景林在省委也有了话语权和表决权。 李景林下午没有来办公室,金帅一个人秘书室里接听着电话、忙着手头的工作,他知道中组部的马局长还要代表组织和李景林谈话,省委书记虞城海也会与李景林就纪委的工作进行沟通,看来进不进常委待遇就是不一样。 官场里的消息传播的就是快,这一下午金帅接到的电话几乎全是祝贺李景林高升的,从这些人的讲话口气中,金帅也能分析出哪些人和李景林走得比较近,哪些又比较远。 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 ( ) 045秘书之间 李景林笑了笑,接过金帅手里的电话记录,看了金帅好一会,才拿起笔,在记录上点点画画了一会,随手又还给了金帅:“叙啊,这些电话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左耳边听进去右耳边冒出去就行了。” 李景林这样讲,但金帅可不敢这样想,回到秘书室,拿出李景林勾画过的电话记录认真研究起来,他发现自己原来的判断基本上还是准确的。与李景林关系比较近的那些人当中,李景林只去掉了三两个人,原来认为不怎么样的人名后边,有几个却被李景林打上了记号。 金帅明白了,李景林在河西省工作这些年,还是积累起了不小的人脉,虽然这些人目前的官职并不高,大都是一些副厅或者正处,但是如果能通过李景林,搭上朱鹏峰这条线直达天听,加以时日,前途必将无可限量。 当天晚上,省委书记虞城海召集几位在省城的省委常委一起吃了顿饭,虽然虞城海并没有讲这次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但大家也都能猜得出来,李景林进了省委常委,担任了释委书记,用体制内的话来讲,就是为河西省的领导班子增添了新的血液,一个班子里的人,当然需要在一起吃顿饭,尽早的熟悉起来。 虽然李景林在河西省也工作了多年,和这些人并不陌生,但那个时候他只是释委的一个副书记,行政级别为正厅级,与这些人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官场里有一个潜规则,下级一般不和上级交朋友,所以熟悉归熟悉,但李景林却对他们并不了时很了解。 正厅到副部是一道坎,也是多少人为之而奋斗的目标,按照体制内的话来讲,正厅级只是中层干部,只有到了副部这一级,才算是跨入了高干的行列,这不仅意味着待遇有所提高,更重要的是手中的权力大了。 以前李景林只是主持纪委工作的副书记,他在省委常委里既没有发言权也没有表决权,现在进入了省委常委,这两项权力都有了,这对于河西省委微妙的政治局势来讲,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省委书记虞城海,在常委中巧妙的维持着一种平衡关系,具体的说,目前虞城海只能掌握四票,有的时候必须依靠其他派系才能维持大多数。现在李景林也成了常委,不管是虞城海还是其他的两派,都会极力的争取他,再加上纪委书记这个位置炙手可热,所以李景林此时也就成了抢手货。 领导聚会,他们的秘书自然也要聚在一起,当然了,他们是没有资格和领导在一个桌上用餐的。虽然秘书能够知道领导的很多秘密,但也是通过观察和分析得来的,谁也不会傻到去主动打听,或者在领导谈话的时候凑上去听,如果这样做可就是犯了大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领导用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贬出去,这一辈子的前途也就算到此结束了。 隔壁的包厢,几个常委的秘书正在为谁坐哪一个位子而谦让着,以前的时候,李景林还不是常委,这些秘书是一个固定的圈子,大家在一起聚会,已经有了一个习惯的坐法,但现在金帅也加入进来了,他们自然是要重新排一下座次的。 “我看大家就不要再让来让去的了！”虞城海的秘书唐浚看到再这样让下去,今天晚上这顿饭就甭想再吃了,此时也只好以大老板秘书的身份讲话了:“咱们都是为领导服务的,就不要讲究那些虚的了,咱们还是按照年龄大小就座吧。” 唐浚虽然年龄并不是这些秘书当中最大的,但人家跟的是大老板,说出话来自然也是有份量的。听到他的话后,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不用问,金帅也是屈居末座的,谁让他的年龄是这些秘书当中最小的呢。 唐浚是这些秘书当中级别最高的,现在是正处级。省长赵华山的秘书吕洪,和副书记魏华旭的秘书严利是副处级。常务副省长齐焕强的秘书董建、统战部长章宇峰的秘书余晖、宣传部长廉军宣的秘书顾哲,以及副省长秦之智的秘书赵山同为正科级,而只有金帅是副科级。 在其他的省里,常委的秘书级别都不会这么低,一般都要比河西省这些秘书高上半级或者是一级。但是,这是从老书记穆从文那时就定下来的规矩,所以到现在就成了惯例,由此可见,官场里的事情一旦形成了规矩,是没有任何人会主动打破的。 就一般的情况而言,秘书之间都是很亲密的,甚至要好于同乡和同学的关系,这是因为他们都是为领导服务的,不知道那块云彩里有雨。大家都知道这一行的酸甜苦辣,谁也不想跟着领导工作几年,再得罪了其他领导的秘书,说到底就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做法。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不同的一面,如果他们所跟的领导处于对立状态,或者说平时里的关系很不融洽,也同样会影响到秘书之间的关系,所以说在秘书这个群体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最微妙的。既要搞好与其他秘书的关系,又不能站错队,正因为如此,这些秘书都历练的油滑无比。领导之间斗的头破血流,他们也只是在私底下表一表衷心,没有任何人敢在公开场合表现出不忿来。 金帅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圈子,在来参加聚会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既然情况不明,就要少讲话或者不讲话。他现在需要做的是观察秘书这个圈子里的情况,从中分出那些是可以结交的,哪一些是今后必须要注意的。 这个时候金帅的那点特异功能就起了作用,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基本摸清了这些人的想法。表面上看严利和董建好的像亲兄弟,其实内心里把对方掐死的心思都有。而吕洪、余晖和顾哲虽然表面上装的比较冷淡,但金帅发现,这三个人的关系还是相当好的,只有赵山看人时眼睛躲躲闪闪,金帅也看不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要知道,金帅的异能是在特殊的条件下才会起作用的,那就是要与对方对视五秒钟之后,才能看出对方心里想着什么。如果是一个戴眼镜的,或者是不和他对视的,他的异能就无用武之地了。 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就能掌握到这么多的情况,金帅感到满足了,虽然今天晚上参加这场聚会的只有八位领导的秘书,还缺少三位,但是今后要想认识这些人,还是有着大把的机会的。 九点钟,领导们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秘书们的聚会也就结束了。金帅一直把李景林送回家,下车的时候,李景林微笑着看着金帅:“叙啊,今天晚上感觉如何?” “受益颇多！” 李景林笑了,他知道这个小伙子已经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看来响鼓到什么时候,都是不用重锤敲的。 这一天晚上对一些人来讲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与李景林关系好的,自然是为老领导高升而高兴,他们知道,老领导上一次进京是去见首长了,通过这件事情就能分析出来,首长要开始重用李景林了,也就是说李景林不再被雪藏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还有一些人睡不着觉,是因为他们心里有鬼,担心李阎王掌握了纪委的生杀大权之后,会先拿他们开刀。 以前李景林还只是副书记的时候,就能顶住各种各样的压力查办了许多贪官污吏,那个时候他在省委里还没话语权,现在成了省委排名第四的常委,岂能不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河西宾馆1202是一个豪华套间,里面坐着三个人,幽暗的灯光下,这三人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诡异,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塞满了烟头,但他们还是一支接一支的吸,整个房间烟雾腾腾,就好像失了火似地。 “形势变化的太快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天前厩还来电话,说李景林不可能当上纪委书记,但是今天中组部却突然宣布了对他的任命,看来有些事情首长也未必能掌控的了呀。” 一个公鸭嗓说道:“我听说因为李景林担任释委书记的事情,穆老还亲自去找了现任一号。” “是啊,老穆家的势力如日中天,就是一号也不得不有所忌惮,那个老家伙一出面不要说是一个释委书记了,就是要中纪委书记,一号也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看来河西省以后不会太平了,李阎王这次通过朱鹏峰靠上了穆家,大老板就更加如虎添翼了。这两人要是联起手来,河西省的官场非得被翻个底朝天不可。” “前一段时间李景林在北德市的有山县差点送了命,这一次北德钢厂的下岗工人去厩闹事,又是他去接回来的,我估计李阎王下一步准会拿北德市开刀。” 坐在公鸭嗓右边的人刚才一直没讲话,现在终于开口讲话了:“李阎王拿北德市开刀是毫无疑问的了,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决心有多大。又想把北德市搞成什么样子?我们绝对不能只是被动挨打。” 公鸭嗓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必须要在这件事情上有所作为,不能由着李阎王蛮干,否则的话可就不好收场了。” 公鸭嗓说完后,又响起了那个苍老的声音:“现在不是讨论李阎王是否动手的问题,而是我们应该怎么应对李阎王。以前我们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厩,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是太天真了,有了事情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啊。” “你说怎么办吧。还是老规矩,你出主意我们执行！” “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摸清李阎王的底牌,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下一步又准备做什么。” ( ) 046成为嫡系 “这件事情比较难办,李阎王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他在主持释委工作这段时间,对保密问题抓得非常紧,为此还严肃处理了两个违反保密规定的副处级干部。这个人一贯独断专横,他办案都是一杆子插到底,特别是在一些大案要案上,从来就不和几个副书记商量,往往是人被抓起来了,他才开会通报一下,我们要想事先得到一点消息也是很难的。” 三个人都没有讲话,过了好久,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正面不好突破,我们就采取迂回的方式嘛,从他最亲近的人下手。” “李阎王有一个习惯,从来不在家里谈工作,从他夫人和保姆那里想得到一点消息,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在唯有从的司机和秘书下手。” “这个建议很好,我听说他的秘书以前在白马市妇联工作过,你女儿也一定会认识他,就让她去给金帅做做工作吧。唉……本来大家都是同事,工作中也应该相互通通气,但他就是时时刻刻防着我们,这是他的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河西省委常委会议是虞城海临时召集的,这就是省委书记的权力,什么时候开常委会,会上研究什么问题,全都有他说了算。如果他不同意召开常委会,其他的常委就是急死也没有用。 虽然李景林并没有告诉金帅,释委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什么,但金帅也能猜到李景林一定会在北德市动手的。这里面的原因也很清楚:第一,李景林曾经向北德钢厂的上访工人承诺过,五天之内一定会给他们一个答复,现在三天过去了,今天这个常委会一定是研究这个问题的。 第二,李景林在北德市有山县差点被人砍死,事过之后,当地警方只抓起了几个小毛贼,以普通的社会治安案件草草结案,不要说没有触及他们的保护伞,就是黑社会的几个主要帮派头子也没有动。 第三,李景林这几天让金帅搜集了北德市几乎所有副处级以上官员的资料,一有空闲就研究这些材料,综合这三方面的情况,如果金帅再看不出点什么了,那他就是一个十足的白痴了。 既然猜到了领导准备要干什么,秘书就要先行一步,虽然金帅表面上很平静,正常的工作一点也没有耽误,但是暗地里却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他知道,李景林不动手便罢,一动手必定是雷霆一击。 金帅判断,而这次行动的突破口,李景林一定会放在北德钢厂,就在对方认为他会拿有山县黑社会犯罪问题开刀时,出其不意双规北德钢厂的主要头头,打乱对方的部署,然后再把这个案子逐步升入下去。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李景林开会回来了,金帅进去给他泡好了茶,刚要离开,李景林喊住了他。 “叙啊,来到释委有两个月了吧,你还没有见过第三纪检室主任卢钊存同志吧?” 金帅笑了,卢钊存是堂堂的副厅级干部,怎么能认识自己这个副科级小秘书呢?金帅感到李景林的话里有话,意识到卢钊存有可能是李景林的嫡系。 “你现在去他的办公室,请他今天晚上七点钟,到昨天咱们去过的那家小饭店,我请你们吃饭。这件事情要注意保密,不能走漏了风声。” 金帅从来没有看到李景林如此严肃的表情,他意识到李景林今天晚上就要动手了,回到秘书室拿出一份文件,来到三楼敲开了卢钊存的办公室。 卢钊存正在和一个人谈话,看到敲门进来的是金帅,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叙来了,你先坐一会,我这里马上就谈完了。” 金帅笑了:“卢主任,我是来送文件的,李书记还等我马上回去。这是中纪委刚发下来的,关于打击黑社会犯罪情况的通报。李书记指示,请你着重看一看文件的第三页,并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 卢钊存也是人精,打开文件看了看,第三页和第四页之间夹着一张纸条,心里也就明白了:“请转告李书记,我一定坚决照办。” 金帅这个做法可是极为大胆,也深得兵法精髓,要想保住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对方的视线,或者将秘密进行在公开的状态。 回办公室的路上,金帅一直有一种做地下工作的感觉,他现在还不清楚李景林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在这堂堂的释委里也有内鬼?平常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做的如此隐秘? 临下班的时候,李景林又不见了,当金帅按照约定时间来到那家小饭店的时候,李景林却从后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卢钊存。 “呵呵,叙啊,形势所也不得不如此啊。” 金帅听出来了,李景林话中带着一丝歉意。一般的情况下,领导对秘书都是非常信任的,也绝对不会像李景林搞的这样神秘,但是,领导这样做总是有他目的的,金帅此时只能用李景林对他还不是完全信任来解释。 简单的六菜一汤,也没上什么酒水,卢钊存很快就吃完离开了,三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讲一句话。 卢钊存走后,李景林笑眯眯的说道:“叙啊,你这次表现不错。” 金帅明白李景林这句话的意思,他知道这是李景林对他的又一次考验。李景林是一个官场老油条了,对一个人的彻底信任是要经过多次考验的,也许经过这一次他才能真正把金帅纳入麾下。 在官场里,一个人站队时是需要慎重的,同样在接纳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更加小心,要是遇到一些心怀鬼胎,或者是吃里扒外的小人可就糟了。 第二天上午,一条爆炸性新闻在河西省官场传开了,北德市国资委主任,兼北德钢厂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组长江南笙,当天晚上在家里被释委双规了,同时被抓起来的还有北德钢铁公司总经理侯俊。 按理说江南笙才是一个正处级干部,对他的双规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但是,北德钢厂的问题太复杂,牵扯面太广,不仅是省委、省政府最头疼的一件事情,甚至在中央也是挂了号的。 河西省委省政府对北德钢厂的改制,前前后后出台了几份文件,想了好多办法,但到最后北德钢厂搞的越来越糟,成为全省的一个焦点,双规江南笙引起官场的震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谁都知道,北德钢厂存在的问题并不仅限于北德钢厂内部,还牵扯到了北德市委市政府,甚至还有省里的几个大佬。侯俊被抓就意味着省委要彻底揭开北德钢厂的盖子,只要是揭开这个盖子,就势必牵扯到众多的官员,像这种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情,在官场里可是不少见的。 双规侯俊的过程非常戏剧化,当卢钊存率领释委的干部连夜找到侯俊的时候,这位自称为北德市经济体制改革带头人的企业家,正在宾馆里和两个女人玩着三p,在女人身上实践着他的改革理论。 侯俊对前来抓他卢培钊,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质问卢培钊来抓他,是否经过北德市委的批准了,并狂妄的说抓他容易放他难。由此可见,侯俊的气焰是何等的嚣张。 这种消息传播的就是快,第二天早上北德钢厂的工人都知道侯俊被抓起来了,北德钢厂就像过节一样,鞭炮声此起彼伏,工人们知道,李景林没有骗他们,抓起侯俊就是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北德钢厂有希望了。 ( ) 047绝对信任 针对这一突发事件,北德市委召开了紧急常委会,市委书记赵敬百在会上公开指出,释委事先连个招呼也没打,是没有把北德市委放在眼里,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并建议市常委会通过一项决议,以北德市委的名义向省委和中央反映李景林违反组织程序的问题。 “同志们,北德钢厂的问题是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责任不应该由哪一个人来承担。侯俊同志是国有企业改制中的一面旗帜,虽然在工作中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是大方向还是正确的,尤其是他提出的北德钢厂企业改制的方案,更是得到市委和市政府的赞赏。如果他制定的这个方案能够得到实施,我们就会彻底解决北德钢厂的问题。现在释委把侯俊给抓起来,这项工作也因此无法继续进行了,已经严重的干扰了北德市的正常工作。” 赵敬百讲完后,常委们一个发言的也没有,大家都很清楚,赵敬百在中央有人,有和李景林进行对抗的资本,但其他的常委就不行了。 大家也都知道,李景林如果没有得到省委书记虞城海的支持,他敢派人来抓侯俊吗?再说了,释委也完全有权力,不经过北德市委双规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 政法委书记苏明说道:“我同意赵书记的意见,侯俊只是一个企业的负责人,释委双规他是不合规矩的,我们是否就这个问题和释委进行交涉?” 市长钱优良神色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意识到又到了重新站队的关键时刻了。李景林在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的支持下出任释委书记,进了省委常委,现在风头正劲,这个时候谁和他对着干岂不是自找倒霉！ 再说了,朱鹏峰的后面还站着老穆家,老穆家岂是好惹的?不要说赵敬百依靠的那位首长了,就是现任一号也要给穆老三分面子！ 钱有良也很清楚,赵敬百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说什么释委无权双规一个企业负责人,但现在的问题是,侯俊真是一个普通的企业负责人吗?如果说苏明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情有可原,那么赵敬百作为一个市委书记能不清楚吗? 组织部长楚洪山看到钱有良的目光扫了过来,知道是自己讲话的时候了,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苏明同志,侯俊不仅仅是一个企业负责人,他现在还是国家的公务人员,目前他还是国资委的副主任,只不过两年前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赵书记当时是在他的报告签了字的,严格的说起来侯俊还属于在职干部,释委也完全有权力双规他。” 楚洪山讲完后再也没有人发言了,会场里的气氛格外沉闷。要知道,一旦释委查明了侯俊的犯罪事实,如果此时表态支持赵敬百的提议,那就是间接地包庇侯俊这个犯罪分子,这可是个立场问题。赵敬百上面有人,但是他们这些人却没有,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明哲保身了。 赵敬百无奈的看着这校委们,以前他总认为自己已经牢牢的掌控了市委常委会,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大家都不发言,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表决的结果出乎赵敬百的意料,两票支持,两票反对,七票弃权！赵敬百的提议没有被通过,他意识到北德市的常委会已经失控了！ 双规一个贪腐分子并不意味着案子的结束,后面所需要做的工作更多,斗争将会更加激烈,只不过这种斗争从暗地里转到了明面上罢了。 抓起侯俊的第三天上午,卢钊存来到了李景林的办公室,金帅从卢钊存的脸上看出了他的疲惫,这表明,对侯俊的审讯并不顺利。 “卢主任你好！” “呵呵,金秘书,李书记现在有时间吗?” “李书记吩咐过了,只要你来就可以马上见他！” 金帅给卢钊存端上茶刚要离开,被李景林叫住了:“叙啊,不需要你回避了,你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一下,分发下去。” 金帅明白,李景林已经绝对信任他了,这就意味着金帅已经通过了对他所有的考验,李景林从现在开始把他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人。 通过卢钊存的汇报,在一边整理李景林桌上文件的金帅,从中归纳出了三点:第一,卢钊存现在面临的压力是巨大的。第二,侯俊并没有交代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第三,到北德钢厂审查账目的工作进展的很不顺利,总而言之就是案子卡壳了。 “钊存同志,这些问题都是能够遇见到的,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什么样的大案要案没有见过?以前有好多难办的案子,在我们手里不是也办下来了吗?你的压力大,我的压力也不小,如果再有人向你施加压力,你就往我身上推,实在不行我就去省委,去中央和他们理论！” 李景林讲话的底气很足,卢钊存听到这里也放心了,虽然李景林以前并没有和他明确表示过什么,但卢钊存也能够猜得出来,厩那位首长已经结束了对李景林的冷藏,开始大力支持他了。 “李书记,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和他们大干一场了。” 李景林点了点头:“在斗争中要讲究策略,尤其是对侯俊这样的死硬分子,要加大对他的审讯力度,只要是不违法,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有时候打个擦边球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总之,就是一句话,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 卢钊存看到金帅欲言又止,笑着说道:“金秘书,你是否有什么好办法,讲出来参考一下嘛！” 金帅笑了:“在领导面前我不能乱讲话。” 李景林摆了摆手:“纪委和别的单位不一样,我不仅不赞成在办案中搞一言堂,反而提倡用集体的智慧取得最大的成功！这也是我们释委的传统,有话就大胆的讲！” 既然李景林发话了,金帅想不讲都不行了:“李书记,卢主任,我是纪检战线的一个新兵,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但正因为我没有经验,我才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发现一些问题。如果允许的话,能否请领导批准我利用空闲时间,参加对侯俊的审讯,听一听他到底都讲些什么。” 李景林笑了,释委是专门抓贪官的单位,由于强调保密,所以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不要说是一般人了,就是一些有着相当级别的官员,一听到释委这三个字,都会心惊胆战,更不知道审讯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金帅想去审讯现场看看也是可以理解的,作为一个秘书,自然是掌握到的东西越多越好,这对以后的工作也是很有好处的,说不定以金帅的聪明劲,还真会在审讯过程中,发现点什么问题。 “那好吧,今天晚上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吃过晚饭你就跟着卢主任去参加审讯吧！年轻人多学点东西,也是有好处的。” 外间秘书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金帅走出去听电话,李景林和卢钊存又谈了很久,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卢钊存才离开了。 释委食堂的伙食搞得非常好,每顿饭只需要三块钱就能吃到两菜一汤。由于纪委工作的特殊性,食堂24小时有人值班,不管到多晚,都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当然了,纪委对饭堂的补贴,也不是个小数字。 此时释委的干部,都知道金帅是李景林的秘书,对这位纪委第一秘也是上赶着巴结,再加上金帅很注意和同事们的团结,所以金帅每次来吃饭,他的桌上必定围着不少的年轻人。 “帅秘,你的饭我帮你打好了,今天晚上有油焖大虾还有红烧鱼,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 ) 048参加审讯 金帅笑了,讲话的正是第三纪检室的陶志强,正想要找他打听关押侯俊的地方,却在这里碰到了。 “陶哥,我正要找你哪。” 听到金帅要找自己,陶志强高兴了,一直都想好好巴结巴结金帅,但又没有这个机会,现在金帅找上门了,这岂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帅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哥哥我很乐意效劳。” “我想问一下,侯俊关在什么地方?” 陶志强面露难色:“帅秘,你知道我们是有纪律的,侯俊的问题很严重,未经批准不能随意泄露关押他的地方。” 金帅大笑:“陶哥,我也是个纪检干部,当然知道是有纪律的,卢主任没和你讲过?” “没有啊,卢主任要和我们讲什么?” “呵呵,李书记批准我今天晚上参加对侯俊的审讯。” “哦,看来你对我们的工作还不是很了解,像侯俊这样的重要嫌犯,是分为三班看押审讯的,我是第一组,和你挨宿舍的胡晓明是第二组,到十二点就是李严他们了。巧了,他们两个都过来了。” 李严的名字里有一个严字,可谓是恰如其分,平日里不拘言笑,天生就是干纪检的材料。小伙子年龄不大,确是释委的一把好手,经他手拿下的贪官,据说差不多有一个排了。 “李科长,帅秘今晚上要参加对侯俊的审讯。” 李严摇了摇头:“帅秘要参加对侯俊的审讯,我自然是欢迎的,但是我没有接到通知,恕我难以从命。” 话音刚落,李严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卢钊存的电话:“李严,经李书记的批准,金帅同志要参加今晚对侯俊的审讯,你安排一下,等一会和他一起过去。” 放下手机,李严一贯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成了,卢主任打来电话了,今晚上就辛苦帅秘了,不过,外人看到审讯人很有意思,实际上却是一个苦差事,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既然大家负责的都是同一个案子,自然也就不再避讳了,陶志强、李严和胡晓明三个人,向金帅介绍了审讯侯俊的情况,这个时候金帅才知道,审讯一个人确实是不容易。 由于有纪律的约束,纪检干部一般不会对被嫌犯采用什么过激的手段,也不会进行刑讯供,唯有的办法就是车轮战术。 用纪检干部的行话来讲就是熬鹰,具体做法就是不让嫌疑人休息,不间断的重复交代问题,从他交代的前后矛盾中发现新的疑点。 这种办法也是非常有效的,一般的人不眠不休是很难扛过四十八小时的,交代的时间越久前后矛盾就越多。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纪检干部抓住其中的漏洞,进行重点突破,嫌疑人很快就会交代的。 但侯俊却是个另类,现在五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发现他的任何破绽。 “他奶奶的,这个侯俊就是糜里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这小子也有一个能耐,如果你一分钟不问他话,他保证就睡过去,我办过这么多案子,还从来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胡晓明又打了几份饭,和金帅一起向纪委大楼后面走去。穿过后勤仓库,又拐了两个弯最后来到一栋很不起眼的三层小楼。 金帅来释委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来,让他纳闷的是,侯咳然是一个很重要的犯罪嫌疑人,怎么没有看押的武警呢? 胡晓明好像看出了金帅的疑问,笑着说道:“这个地方是专门关押处级以下干部的,要是再大点的官就要去省委宾馆了。这里是外松内紧,你看看,四处都是摄像头,如果他们不认识你,或者没有接到通知,前面第一道门你就进不来。 两个正在熬鹰的纪检干部看到胡晓明和金帅走了进来,站了起来,和胡晓明交代了几句,就出去吃饭了。 侯俊现在已经被熬的不成样子了,与金帅上一次见到他时可是天差地别,以前红润的脸庞现在变的蜡黄,本来他的眼睛是类似金鱼眼那样凸出来,现在也凹进去了。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侯俊苦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他的面前也有一个饭盒,里面除了几根青菜再就是一个煎蛋了,比金帅他们吃的可是差多了。 金帅掏出烟来和胡晓明一人点上了一支,两个人谁也没讲话,就那么默默的看着侯俊,不管怎么说侯俊现在正在吃饭,总要给人家留下一点时间吧,只要是不让他睡着就可以了。 李严说的一点不错,一支烟还没有吸完,侯俊竟然闭上了眼睛,胡晓明指了指侯俊笑了:“帅秘,看到了吧,这小子还真会抓紧时间休息呢。” “嘭”的一声,胡晓明一掌拍在桌子上:“侯俊,你还吃不吃了,不吃,咱们就接着聊！” “我吃,我吃！”侯俊拿起了筷子装模作样的扒起了饭。虽然动作很到位,但是扒进嘴里的米粒却没有几颗。 人只要抓起来了,就不愁他不交代,他用什么办法拖延时间那是他的问题,只要是不让他睡觉,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反正纪检干部有的是时间,他们吃饱喝足休息好了,自然也乐得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胡晓明和侯俊聊着,金帅在一边翻看起了审讯记录,正如李严所讲的,五十多个小时了,侯俊愣是没有说出一句有价值的话来。 金帅放下了中的材料,目不转睛的看着侯俊,金帅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他之所以想来参加审讯,就是想看看自己那点异能,和常人谈话的时候灵,在这种高智商犯罪的人面前是不是也灵。 “侯俊,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顽固不化！我们知道你在等人救你,但我要告诉你,不要再抱这种幻想了。你在这里受苦他们却在外面花天酒地,难道你就不想好好的睡一觉吗?” “金秘书,我承认在工作中犯了不少的错误,但是,我并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要我交代什么,更听不懂你讲的话是什么意思?” 金帅笑了:“侯俊,你确实有种,能抗五十多个小时,在释委所抓的贪官里你是头一份,你不就是认为我们找不到你的证据吗?我告诉你,想要证据很容易,找到厩那些为你做假账的会计师,一查就很清楚了。” 胡晓明也没弄明白,金帅是怎么知道侯俊找的是厩的会计师给他做的假账,但此时在侯俊面前他自然是不会露出丝毫的疑问。 胡晓明认为,金帅一定是在诈侯俊,这也是纪委在审讯嫌疑人时常用的做法,虚虚实实让对方猜不透,纪委到底掌握了他多少证据,有时候还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已经审了侯俊五十多个小时了,不管这个办法是否有用处,总是要试一试的。 “侯俊,你知道金秘书以前是干什么的吗?我告诉你吧,他是厩最著名的心理专家王老的关门弟子,获得了心理学博士学位,后来又去国外专门研修犯罪心理学,成为纪检系统有名的审讯专家,人家对你这点小心眼是一看一个准,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 胡晓明连蒙带骗,把侯俊说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纪委里面有能人,金帅有可能就是胡晓明说的那方面的专家,否则的话,这几天一直都是那几个熟面孔负责审讯,今天怎么突然就换人了呢? ps:下一个目标250朵鲜花加更,有花你就砸上来吧。 ( ) 049连蒙带诈 侯俊死死的盯着金帅,眼里露出恐惧的目光,这也正是金帅所需要的。他的异能在与对方眼睛对视超过五秒钟之后,才能发挥出作用来,胡晓明误打误撞,竟然帮了金帅一个大忙。 过了三分钟,金帅满意的笑了:“侯俊,你以为不讲话就能过关吗?你这个人确实是很聪明,知道文字记录的账本体积大,很难保存,所以就制成了一张光盘,以达到留下证据,永远控制一些人为你卖命的目的。怎么样,我提醒你的够多了吧,你是不是应该主动交代点什么了?只要你交代了,我就给你弄上二两小酒,喝了之后你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想一想吧,躺在床上睡觉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侯俊还是咬着牙不讲话,胡晓明刚想要发火,见金帅对他摆了摆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侯俊,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把所有的账目制成了一张光盘吧,我告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金帅就像老朋友似地,对侯俊侃侃而谈:“我不仅知道你把原始账本刻录了一张光盘,还知道你把它匿藏在哪里,现在我是在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我可以告诉你,就在咱们谈话的同时,我们已经派人去取这张光盘了,如果光盘取了回来,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听着金帅越说越玄乎,胡晓明有些担心了,他不知道金帅这样说是什么目的。审讯犯人的时候,适当的用点诈是对的,可是对方万一警觉了,可怎么收场呢?看来金帅就是没有审讯的经验,李书记派他来参加审讯,这不是来帮倒忙嘛！ 就在胡晓明郁闷的时候,侯俊开口了:“看来是天要亡我啊,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 胡晓明猛的抬起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很平静的说道:“刚才金秘书已经讲过,我们已经派人去取你藏匿的光盘了,现在我们是在给你机会,你不交代也没有关系,我们同样可以把你身后的人给揪出来。但是,法院对你量刑时可就要不一样了,你现在主动交代还有自首情节,我们可以建议法院在对你的量刑上考虑这一点。 “唉……“侯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说道:“如果我现在交代,是否还算是主动,交代完后是否可以睡觉,法院在量刑时会不会予以考虑。” 金帅笑了:“侯俊,我刚才的话完全可以代表李书记,只要你主动交代,我们一定会考虑这一点的。” 人的心理防线只要被突破了,交代就成了一种享受或者是一种炫耀,有时候甚至不用审讯人员问,嫌犯就会主动把所知道全都交代清楚,这是所有罪犯都会有的一种表现。 接下来胡晓明可是忙的不亦乐乎,不大的审讯室里,除了侯俊的交代声,就是笔尖划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一大本稿纸几乎全都用完了,才算把侯俊的交代全都记录完了。 当李严来接班的时候,竟然发现侯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到这里,李严有些不高兴了:“胡晓明,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侯俊睡觉呢?” 李严本来也要批评金帅几句,但金帅也是副科级干部,和他级别一样高,人家又是李书记的秘书,此刻只好把一肚子的火都发在了胡晓明的头上。 “李大科长,你发什么火呀！侯俊撂了,为什么还不让他睡觉?看看吧,这是侯俊的交代材料,是你向主任汇报还是我来?” 看到胡晓明得意洋洋的样子,李严将信将疑的接过材料,一看大吃一惊,没想到十几个人忙活了好几天,没有一点结果,金帅一来竟然就拿了下来,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一员福将。 看着看着,李严又有些不明白了,金帅是怎么知道侯俊做了假账,他又是怎么知道侯俊把真账制成了光盘?到这时候李严还认为金帅是误打误撞,只是运气比他们要好罢了。 既然侯俊已经交代了,李严自然是不会再待在审讯室里,几个人来到办公室,沏上了一壶好茶,吸着李严贡献出来的好烟,聊了一个不亦乐乎。 “帅秘,可真有你的,你一来就把侯俊给拿下了,早知道是这样,李书记就应该早点把你给派来。” 金帅也听出李严的话里有些酸溜溜的意思,他此刻自然是不会把这么大的功劳一把捞起来,要知道官场里对这样的事情可是很忌讳的,有了功劳要归功于集体归功于大家,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把自己置于一个孤立的地步。 “呵呵,李科长可不能这样讲,其实我也就是运气好一点罢了,如果不是你们连续熬了侯俊五十多个小时,他已经到了快崩溃的地步,要想撬开他的嘴巴也是没有这么容易的,这就像煮一锅饭似的,本来饭已经快熟了,我只是添了最后一把柴而已,看到金帅很谦虚,李严的脸上也换上了一副笑容,只要金帅不是来抢功劳的就好。看来这个人非常懂得官场里面的规矩,人家能当上李景林的秘书也确实是有一套的。 “帅秘,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侯俊做的是假账,又怎么知道他把真的账目制成了一张光盘。” 金帅笑了:“李科长,我在大学里读的是金融,而金融就离不开和对手打交道,所以我们有一门课程就是心理学,只有把对手研究透了弄明白他想的是什么,准备做什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当时我非常喜欢研究这方面的问题,所以一有时间我就去跑听心理学教授的课,后来还有了一点研究成果,那位老教授差点就动员我留在学校,攻读心理学研究生。” 李严和胡晓明有些明白了,虽然大学里也教授心理学,但是,由于不是必修课,所以很多人都对这门课程不是很注意,要说做深入的研究,就更不可能了。金帅之所以能够发现侯俊的弱点,并撬开他的嘴巴,也正是他对侯俊的心理研究比他们几个深入,现在的问题是,金帅为什么会看的那么准确呢? 正在两个人琢磨的时候,金帅又说道:“其实我之所以知道侯俊是做假账,也是通过各方面的分析得出来的结论。首先,我们派到北德钢厂查账的同志到现在一无所获,他们打来电话说,侯俊他们的账目处理的太完美了,而正是这种完美露出了破绽。要知道世界上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如果能够查出他们一点点的漏洞来,说不定我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李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又怎么知道侯俊把真实的账本制成了一张光盘呢?” 金帅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自信:“这其中的道理也很简单,我看到到北德钢厂查账的同志写的报告。报告里说北德钢厂的办公系统很先进,已经基本上实现了无纸化办公,所有的数据都保存在电脑里。说实话,一开始我对这个问题也并没有引起注意,但是后来我看到审讯记录就明白了。” 金帅掏出了烟,一人发了一支,接着说道:“大家想一想,北德钢厂的账目处理的那么完美,显然是经过了专业人员的再处理,这样他们才能高枕无忧。侯咳然做了假账,那么真实的账本会放在哪里呢?” ( ) 050立了一大功 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金帅就像福尔摩斯似地,微笑着说道:“侯俊承包北德钢厂已经三年多了,关键的财务数据,或者说行贿受贿的情况,要是一笔一笔的记录下来,可不是一两个账本就能记得完的,而侯俊为了抓住一些人的把柄,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把账本销毁的,而最简单有效的就是刻录成光盘保存起来,因为侯俊还需要有一个保护自己的武器。结合到北德钢厂早就实现了无纸化办公,所以我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李严和胡晓明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啊,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些内在的联系呢?看来金帅能够当上李景林的随身秘书,又得到了李景林的充分信任,还是有他的特别之处。 金帅站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今天我可是大开眼界,终于知道咱们纪检干部的辛苦了！” 按照侯俊的交代,释委派人到侯俊的家里起获了那张光盘,卢钊存在李景林的办公室里足足待了一个下午,这期间李景林任何人都不见,一个电话都不接,当卢钊存出来的时候,金帅发现他的脸色非常严峻。 金帅非常清楚,他们一定是在这张光盘上有了重大的发现,这些年来,侯俊从一个停薪留职的副处级干部,一下子竟然拥有了收购北德钢厂的能力,捞的钱绝不会是一点半点的。他要想实现收购北德钢厂的目的,上面就必须有人支持他,而要想得到这些人的支持,送金钱和美女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金帅现在还不知道上面支持侯俊的是哪个大人物,但也能猜出这个人的级别一定不会低了,最起码也得是厅局级,甚至更高。李景林要想动这个人,必须要经过省委常委会的批准,或者是直接向中纪委汇报,否则的话的是很难达到目的的。 现在的问题是,虽然中央一再要求加强反腐力度,但是各级官员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都对这方面的问题讳之莫深。甚至还极力的捂盖子。抓出一两个处级干部无关大局,一旦牵扯到了更高一级的官员可就不是小事了。 桌上的呼叫铃声响了起来,金帅敲门走进了李景林的办公室:“李书记,请问有什么指示?” 李景林的脸上并没有出现金帅所希望看到的那种高兴的表情,而是非常的严峻,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叙,你坐下,咱们两个聊一聊。” 金帅给李景林的茶杯里续上了水,正襟危坐,等待的李景林的指示。领导说聊一聊,可千万不要以为真的是要聊天了。这也是领导工作中的一门艺术。 李景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思考了一会才说道:“叙啊,昨天你做的不错,我已经听钊存同志汇报过了,看来你这个同志还是一个多面手呢,侯俊这个堡垒竟然被你一上来就攻破了,你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谢谢李书记的表扬,其实主要的工作还是第三纪检室的同志做的。我只不过是在水快要开的时候又加了一把柴而已。其实就是我不去,侯俊也快崩溃了。” 李景林满意的点了点头:“谦虚是一个人的美德,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既然你研究过心理学,那么你能不能和我讲一讲,侯俊在那张光盘上都会记录什么问题。” 金帅看着李景林,虽然他已经看到了李景林的想法,但此时却是不能讲出来的,作为一个下级,是绝对不能在上级面前表现的过于聪明的,就是领导的心腹也不行。 “李书记,虽然我来释委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也了解到一些领导干部职务犯罪的特点。像侯俊这样的人,停薪留职承包北德钢厂,绝对不会是为了盘活国有资产,更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是为领导排忧解难。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侯俊到北德钢厂就是为了捞钱,而目前他捞的钱已经足够多了,否则的话,他不可能提出要用五千万收购北德钢厂。尽管这笔钱是打着其他人的旗号,但也只是掩耳盗铃而已,只要是稍加调查就会很清楚了。” 李景林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侯俊要想捞钱无外乎就是两个手段,第一,就是偷税漏税,北德钢厂是北德市委、市政府的一块心病,为了使他们扭亏为盈,给了他们很多的优惠政策。按理说北德钢厂有了这些优惠政策,应该经营的很好。但恰恰相反,北德钢厂这两年经营的都很差,所以他们捞钱的最主要的一个方法就是在税款上做文章。” 看到李景林投来了鼓励的目光,金帅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在经营当中想办法,比如与供应商联合起来收受原料供应的差价,销售产品的时候,再弄出一些猫腻来,或者说不计收入,转移款项等等！这都是一些雕虫屑,也是很容易查清楚的。” 李景林笑了:“你判断的很准确,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干的,但是,你就没有往深层里想一想这方面的问题吗?” 金帅明白李景林的意思,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小秘书,自然是不会在这方面发表意见了。侯俊给一些大领导行贿是必然的,否则他不敢在承包钢厂的时候大肆捞钱,收购北德钢厂的企图也不能得逞,而怎么处理这些接受侯俊贿赂的官员,那就是李景林他们所考虑的问题了,金帅在这方面是没有资格发言的。 “李书记,这方面的问题我还没有考虑过,所以我不能乱讲,免得影响力您的思路。” “叙,今天咱们只是随便的聊一聊,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对你也是很信任的,即便是讲错了也没有关系,咱们说的话也不会出这间办公室的。” 李景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帅如果再不讲就有可能会让李景林有其他的想法,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侯俊捞钱的目的是为了收购北德钢厂,而他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得到一些人的支持,权钱结合,这也是一些领导干部职务犯罪的一个特点。” 金帅虽然讲的很笼统,但李景林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叙啊,你说的不错,确实存在这方面的问题,而且牵扯的面也非常广,我现在觉得就像是捧了一颗原子弹似的,如何处理,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金帅起身给李景林的杯子填上了水,好像很无意识的说了一句话:“李书记,我记得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原子弹没有爆炸之前威力才是最大的,一旦爆炸,搞不好就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局面。” “噢?”李景林惊讶的看着金帅,旋即就笑了:“你这个小伙子还真有一套,也很会讲话,我记得还有一位伟人说过,和聪明人讲话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两人同时笑了,金帅知道李景林已经采纳了他的建议,要把侯俊的这张光盘当做一枚原子弹,以此来为自己或者是他那个派系争取最大的利益了。 这样以来,李景林的手下又有不少人要进一步了,而李景林也会因此在省委常委会里站稳脚跟。至于那些接受侯俊贿赂的高官,在力量不够强大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动他们。灭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买卖无论如何都是不划算的。 谢谢zhang乳oan、君子剑大大、zm_ldind的打赏。 ( ) 051香车美人 第二天上午,李景林到省委汇报工作,在虞城海的办公室里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像这种情况可是非常少见的,日理万机的省委书记,在听取下属的汇报的时候,时间安排都非常的紧凑,一般的情况下,市委书记只有十五分钟,就是一些副识的干部,也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由此可见李景林汇报的这项工作是何等的重要。 金帅在秘书室和唐浚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在这看似漫无目的的谈话中,却包含着很多意思。 “金秘书,这次你们可是立了一大功,大老板也表扬了你。” “呵呵,我有什么可表扬的,我也只不过是跟着参加了一次审讯而已,即便是领导提出表扬,那也不是我。” 唐浚笑了笑,忽然问道:“金秘书,听说你来释委之前在白马市妇联工作过,并没有干过秘书工作?” 金帅明白唐浚的意思,笑着说道:“正因为我没有干过秘书工作,所以做的还不够好,还需要多学习,特别是向您这样有经验的前辈学习,让自己尽快的成为一个合格的秘书。” 唐浚也笑了:“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做的不够好那谁够好啊?好好干,我看好你！” 唐浚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吸烟,可是今天却是一支接着一支,过了一会又说道:“你是不是要跟着老板去厩了?” 金帅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啊,咱们当秘书的就要随时听老板的吆喝,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这种事情我从来不打听。” “金帅,你合格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心,也正因为这好奇心害了我,所以我到现在才是正处级。” 金帅听出来了,唐浚有些不满意自己目前的级别,想要再进一步了,也笑着说道:“你跟着大老板,进步的机会总是比我们这些人多吧,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嘛。” 唐浚眨巴了眨巴眼睛,很快就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大老板只要是下决心把北德钢厂的案子查下去,还不知道会有多的官员头上的帽子不保,空出那么多的位子,唐浚真要想下去锻炼,大老板还能不给他安排一个好位置? 这个周末终于可以休息了,这倒并不是说释委没有休息日,主要是因为李景林的工作太忙了,特别是出了侯俊这个大案之后,更是忙的脚不沾地,老板忙,金帅这个当秘书的自然也不会清闲了。 金帅提着大包小包刚走到释委的大门,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喊他:“金秘书,你这是要去哪呀?” 回头一看喊他的人竟然是白马市妇联办公室副主任刘丽娇,刘丽娇今天打扮的非常漂亮,穿着一件玫瑰红的连衣裙,脚上一双白色细高跟凉鞋,亭亭玉立的站在树下,不知道的绝对不会想到她已经结婚了。 “呵呵,是刘主任啊,你来省里办事吗?我来释委好久了,一直也没有时间回家看看,今天老板正好没事,就给我放了两天假。” 刘丽娇很自然的伸手接过了金帅手里的包:“既然这样,我就陪你一起去禄祥县吧,我正好要去那里的妇联有点事情。” 金帅看了看刘丽娇,心想,大周末的她去禄祥县妇联会有什么事情啊?难不成禄祥县妇联也忙的不过周末了?转而一想,也许刘丽娇去禄祥县是看望朋友的,不一定就是办公事。 周末的长途汽车站很繁忙,两个人看了看到禄祥县最近的一班车也要四十分钟以后,如果到了禄祥县可就是下午了。 “你等着,我打个电话,借一辆车。” 不到十分钟,一辆挂着省府牌照的普桑开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刘丽娇从司机手里接过了钥匙,对司机吩咐了几句,司机点了点头,跳上出租车离开了。 金帅很纳闷,这个刘丽娇是何许人,说借车就借来了,要知道,那个年代可是和现在不一样,私家车还不多,这种车只有县处级以上干部才有资格配备,一般的人还真没有资格坐,更甭说私人借来开了。 虽然是辆普桑,但车还是新的,车是刘丽娇借来的,金帅只是搭便车的,此时也没有客气,接过刘丽娇手里的钥匙,向禄祥县方向驶去。 “刘姐,看来你在省里还真有面子,要是我的话,是无论如何也借不到车的。” 刘丽娇笑了:“你那是不愿意麻烦人,就凭你释委第一秘的身份,张张嘴,下面的人还不紧赶着给你送来。” 金帅摇了摇头:“我刚来释委不久,还是要夹起尾巴做人,我们老板对身边人要求非常严格,他要是知道我回家借公车那还了得啊。” “叙,严格要求自己是对的,可是应该利用的资源就要善于利用,现在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你看看路上跑的这些公车车,这大礼拜天的有几个是办公事的。” 刘丽娇笑了笑没有吱声,拿起了一盒磁带,不一会车里就响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 听着美妙的音乐,嗅着刘丽娇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金帅有些陶醉了,他突然想起香车美人这个词,也许就是现在这种情景吧。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无非就是金帅离开后,白马市妇联的一些事情,现在金帅对妇联的情况不再那么热心了,上次徐丽来找他因为金帅过于关心妇联的情况,差点引起徐丽的误会,金帅自然是不会再这样做了。 “叙啊,在释委工作还好吧。” “还好,我在释委学到了不少东西,也长了很多见识,有些事情没有亲自经历过,就是一辈子也未必能搞明白。” “听说纪委里面很可怕,他们审讯人的时候手段也很多,是不是这样啊?” “呵呵,也没有那么夸张,李书记说了,纪委干部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审讯人的时候也是严格按照有关规定执行的,没有一个敢乱来的,谁要是乱来那是要犯错误的。” 刘丽娇莫名其妙的笑了:“我听人讲过一个笑话,一个贪官被抓起来了,最后被判了三年,当有人问他在纪委最怕什么的时候,他说最怕的就是纪委的五不准。” “五不准?”金帅纳闷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规定呢?” “这个五不准不是官方的,是你们纪检干部自创的,看来你还真是没有参加过审讯。我告诉你吧,这五不准就是一不准吃饭,二不准睡觉,三不准喝水,四不准大小便,五不准站着。那个贪官事后说,这五不准的招数一使出来,什么人都抗不过二十四小时的。” 金帅也笑了:“你说的这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有机会我还真应该去审讯现场看看一看,否则我在纪委就白待了。” “听说北德钢厂的那个侯俊破了纪录了,整整扛了五十六个小时,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个人,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侯俊也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你看到木质啤酒桶了吗?就是那个样子。” 刘丽娇点了点头,调侃道:“怪不得他能扛五十六个小时,感情人家的容积大呀。容积大能装东西,难道他的排泄功能也和别人不一样?” 金帅摇了摇头:“不准睡觉,不准站起来这是有可能的,可要是不让大小便那怎么行呢?要是一不小心控制不住,搞的屋子里臭烘烘的,审讯的人也受不了啊。” “你没有参加过审讯你怎么知道,反正人家都是这么说的,没有试过的不知道,试过的都关进了大牢里,所以这些事情越穿越邪乎。本来想向你讨教一下是不是真的,想不到你也不知道。” ( ) 052赖上你了 金帅也是个年轻人,听了刘丽娇的话脱口而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告诉你,我不仅参加过审讯,而且还立了一功呢。” 刘丽娇来了兴趣:“噢?你真的参加过审讯?快和我说说,审讯时是个什么样子。” 金帅看了看刘丽娇,想了一下,有选择的和她讲了一些审讯侯俊时的情况,当然了,这些情况都是无关紧要的,对于侯炕代了什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讲的。纪检部门有严格的规定,有些问题是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更甭提像刘丽娇这样曾经的同事了。 一辆挂着军牌的进口越野车鸣着喇叭超了过去,把金帅给唬了一跳:“他奶奶的,军车就很了不起啊。” 刘丽娇看着远去的军车,撇了撇嘴:“那是省军区参谋长的车,不过他前两天生病坐了医院,可能又是他家公子来路上抖威风了。” 金帅心中一动:“刘姐,我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过你家里的情况,你怎么对军区的事情也这么熟悉呢?” 刘丽娇笑了:“我不是和你讲过了吗?你姐夫就是个军人,他们家就住在军区大院,至于我家嘛,也是住在省委大院。” 省委大院?能住在那里的人最起码也是一个副识干部,金帅在脑子里急速的搜索者省里姓刘的领导,可是想了好半天也没有想出哪位领导姓刘。 看到金帅皱着眉头,刘丽娇笑了:“算了,你是我弟弟,我也不对你保密了,我父亲就是齐焕强。” “齐省长是你父亲?”金帅有些惊讶了:“可你怎么姓刘啊,你不是说你父亲是白马市原人大主任吗?” 刘丽娇笑的花枝乱颤:“刘主任是我的养父,我的生父是齐焕强,这话说来就长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金帅就权当听了一个故事,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弄明白了刘丽娇为什么会有两个父亲。 原来刘主任是刘丽娇的亲舅舅,他膝下无儿无女,刘丽娇从小就过继给了他。 有人聊天,路上就不会寂寞,一个半小时之后,车子来到了李家镇,如果要是到县城的话,两个人就要再此分手了。 “刘姐,我在前面的路口下车,你自己开车去县城吧,我已经打电话和家里人讲好了,他们会来接我的。” 车子稳稳的在路边停了下来,金帅刚要下车,发现刘丽娇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金帅,我实话和你讲了吧,我到禄祥县没有什么事情,我这次就是专门陪你回家的。” 金帅吓了一跳,他可不敢把刘丽娇带回家去,要是被李志一家人误会了可就糟了,如果是徐丽还无所谓,她还没有结婚,可刘丽娇不但结婚了,而且还是军婚,这事要是传出去,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刘姐,我可不敢劳您大驾,要是被人知道你陪我回家,对你的名声可不好啊。咱这样好不好,你这次送我回家,算兄弟我欠你一个情分,以后有机会兄弟我一定补上。” “我说过要你补了吗?即便是你想补,你用什么补呢?男子汉大丈夫干嘛扭扭捏捏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金帅的手摇的比扇子还要快:“刘姐,正是因为你不怕我才怕呢,你想啊,我要是突然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我家里人会怎么想啊?村里人又会怎么想啊?” 刘丽娇笑了:“金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在考场上你盯着我的胸部看,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那天晚上咱们在一起吃饭,你也是那个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 金帅苦笑着说道:“刘姐,像你这种美女,是个男人都要多看几眼,如果不看你除非他是个太监,夫子还说过食色性也,但是喜欢并不代表占有啊。” “我不管,我从小是在城市长大的,还从来没有去农村看过,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既然咱们是姐弟,有什么可怕的?告诉你,你今天是带我回家也要带,不带我回家也要带,反正我是赖上你了。”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刘丽娇,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胆大,非要跟自己回家,不就是看过她那惹火的胸部,又和她开过几句玩笑,这就缠上自己了,难道她真想以身相许? 好说歹说,终于劝说刘丽娇不跟金帅回家了,但刘丽娇同时又要求金帅,只能在家里住一晚上,第二天一定要回省城陪她。事到如今金帅是不答应也要答应了,先把她糊弄走了再说,自己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要陪她呀。 看到一个大美女亲自开车把金帅送回来,李志感到很奇怪,让人家开车送又不让人家回家,金帅这是怎么了。 “金帅,那个美女是谁,她怎么开车送你回来了?人家既然来了,总要请到家里坐坐吗,免得让人家说咱们不懂待客之道。” 听到李志的话,金帅感到一阵阵的头大,好容易才把刘丽娇给糊弄走了,李志又想请人家到家里坐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呵呵,那个人是我在白马市妇联工作时的同事,她今天是到县里去,我只是顺便搭了一个便车而已。请一个女人回家,就不怕让人说闲话?亏你想得出来。” 李志笑了笑,也没有再问什么,但金帅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刘丽娇今天为什么会提出和自己回家,为什么又如此的大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猫腻,或者说刘丽娇这样做又是什么目的? 想了一会,金帅笑了,到释委工作时间不长,怎么也带上职业病了,怀疑一切这可不好。自己和刘丽娇姐弟相称,人家提出要去家里看看,也没什么不正常,倒是自己把人家看的有些歪了。 “金帅,还有两年你就满二十五周岁了吧。” 金帅知道李志是在变相的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山竹,更不要和一些女人乱来。此时金帅对李志的提醒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心里还热乎乎的。 “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山竹,对她的情谊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你放心,我会把这种感情和正常的工作交往分清楚的。” “那就好,你刚参加工作不久,现在又给大领导当秘书,在这些问题上可一定要把持住啊。” 金帅没有讲话,他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澳洲,心里全是山竹的影子。 金帅刚回到家不久,村里的书记李亮就和镇上的几个当官的来了。经介绍金帅才知道,那个挺着啤酒肚的是李家镇书记魏天一,戴眼镜的是镇长彭亚金,像老农民模样的是副书记薛子同。 “金秘书,听说你回来探亲,我们就急忙赶过来了。”魏天一热情的握着金帅的手,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本来早就想过来了,可是一直忙一些琐事,我们对你家里关心的不够,还请金秘书能够谅解。” 听了魏天一的话,李志一家人都没有说什么,说什么关心不够,全是些假话,金帅来到小李村这么久了,考上公务员也好几月了,从来就没有见镇上有人来关心过,金帅要是不当释委书记的秘书,恐怕就是上门去请,他们也不会来。 李志一家人这样想,但金帅还是要对这些人客客气气,官场里的人最讲究的是面子,如果要是得罪了这些人,他们就会记恨你一辈子,再说了,有镇上这些当官的关照,李志一家人以后再有点什么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呵呵,谢谢镇领导的关心,这次我只是回来探亲,就不必要惊动诸位了。” ( ) 053假戏真做 一直在村里耀武扬威的李亮,在镇领导的面前就好像一只哈巴狗,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我应该向金秘书作检讨,以前对你们家关心的不够,今后一定改正。我早就看出来了,金秘书不是一个普通人,早晚有一天是会飞黄腾达的,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李书记的秘书,是我们小李村和整个李家镇的骄傲。” 李亮的话讲的就很没有水平了,也可是说是抢了魏天一的风头,魏天一才是李家镇的老大,你一个小小的村书记又凭什么说金帅是整个李家镇的骄傲！魏天一狠狠地瞪了李亮一眼,若无其事的金帅聊了起来,看他那个样子,好像以前和金帅的关系,不知道有多么亲密似的。 几个人喝着茶天南海北的聊着,镇上这些当官的来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主要就是和金帅联络联络感情,混个脸熟,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求着金帅了,也好说话。其实像他们这些小官即便是出了事,也用不着释委的办他们,但是能够认识释委书记的秘书,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资本。 “金秘书,李志同志成立的物流公司,为我们当地创出了一条新的致富之路,镇政府和党委非常重视,准备认真总结他们的经验,报到县里去,把李志同志列为一个带头致富的典型。” “这是镇委和镇政府的工作,我不好多掺言。” 看到金帅一直和他们不冷不热的,魏天一感到再待下去没有意义了,既然和金帅认识了,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金秘书,你难得回来一次,我们就不打扰了,晚上能否赏光到镇里去,我们一起坐一坐?你现在是省领导了,我们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婉拒了魏天一的邀请,好容易把他们给送走了,金帅和李志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些当官的也忒讨厌了,平常我们找他们办点事,一个个架子大的要命,现在看到我金帅哥当官了,这又跑来上赶着巴结。” 李静的话引来了大家的一阵笑声,虽然李静说的很直接,但也确实是大实话,如果金帅没有给李景林当秘书,这些人怎么会屈尊来李志的家里,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尽管金帅的这个道得的还不是那么大。 魏天一回到家不久,就接到了禄祥县纪委书记杜子峰的电话:“天一同志啊,听说释委李书记的秘书金帅回家了?” 魏天一有些纳闷了,杜子峰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自己刚从小李家村回来,他的电话就打来了,看来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呵呵,杜书记啊,我刚从小李村回来,和金秘书聊了一会,正准备向你汇报呢,没想到你的电话先打来了。” 杜子峰也知道魏天一说的是假话,但此时也不好戳穿他,在官场里不就是这样吗,不说假话是办不成事的,说不好假话也是没有前途的。 “天一同志啊,金秘书是李书记信得过的人,他很长时间不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要表示一下,最好请他出来坐一坐,大家在一起聊一聊。这样吧,你再去一下小李村,我派车去接金秘书到县里,由我亲自接待他。” 杜子峰是相当当的县纪委书记副处级干部,而金帅只是一个小秘书,副科级干部,杜子峰要亲自接待他,这个面子可是够了大的,要知道在官场里,等级森严,最讲究的是对等接待。 魏天一当然明白杜子峰的意思,一个堂堂的县纪委书记这么费心巴力的去巴结一个小秘书,不就是想搭上金帅这条线,靠上李景林吗“杜书记,我已经邀请过金秘书了,可他说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要和家里的人好好的聚一聚,再说他一个小秘书也用不着您亲自接待啊！” “天一同志,我可要批评你了,你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了。金帅虽然级别不高,但他可是李书记身边的人,和领导身边的人搞好关系总是没有错的。” 听到杜子峰的态度很坚决,魏天一也不得不照办,官大一级压死人,上面动动嘴,下面可就要跑断腿了。 金帅正在家里和李修易、李志喝酒聊天,李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金帅哥,镇上那个姓魏的书记又来了。”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金帅急忙说道:“不好,一定是上面有人让他来找我了,这样吧,我去西屋躺着,你们就说我喝多了。” 听金帅这样说,李志猛的一口酒喷到金帅身上,又找了个脸盆,倒了一些菜汤和酒拌了拌:“既然要装就装的像一点,行了,你快去躺着吧,剩下的我来应付。” 刚准备好,魏天一就挺着个大肚子满脸堆笑走了进来,看到李修易父子俩喝的东倒西歪的,金帅却没有人影。 “老李哥,小李,金秘书呢?” “金……金帅喝……多了,在西屋里躺着呢,这孩子好长时间不回来了,今天高兴,我们爷仨就多喝了几杯,还请魏书记不要笑话。” 李修易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此时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看来老实人遇到事情也不一定就会那么老实。 “县领导打来电话,要请金秘书去县里。” “魏书记,金帅就在西屋里,刚才吐了好多,如果你能把他弄醒,就让他跟你去吧。” 魏天一走进金帅的房间,一股酒臭味把他熏的直皱眉头,这种味道魏天一是太熟悉了。 “金秘书,金秘书,县纪委书记杜子峰同志打来电话,请你今天下午到县里去,杜书记要和你好好聊一聊。” 魏天一捂着鼻子推着金帅的肩膀,好容易把金帅给弄醒了,却没想到金帅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翻了一个身竟然又睡着了。 这一下子魏天一可没有办法了,杜子峰请金帅去县里就是喝酒,现在人家喝多了,总不能找幅担架把他抬了去吧。 李志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魏书记,金帅确实是喝多了,你轻易不到我家来,咱们再去喝几杯吧。“魏天一那里肯留下来喝酒,他还要赶回去复命呢:“这次是县纪委的杜书记亲自邀请金秘书到县里去,想在一起坐一坐,这可是一个认识领导的好机会,金秘书喝多了失去这个机会还是很可惜的。“李修易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听了魏天一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刚想说实话,李志用手在他后背狠狠的捅了一下。 “魏书记,金帅没有这个福气啊,这也怪我们,早知道县里的领导要请他,我们就不让他喝这么多酒了,来来来,我们还是去北屋坐吧,这里的味道现在是太难闻了。” 想要赶客人走,最好的办法就是异常热情的挽留,李修易虽然没有官场里的人心眼多,但在应付这种事情,还是游刃有余的。 “呵呵,我就不进去坐了,我还要赶回镇里向杜书记汇报呢。等金秘书醒了,请他给我打个电话。唉,只是可惜了这个机会！” 看到魏天一坐车走了,李修易伸手就给李志来了个脖拐:“你这个兔崽子,刚才干嘛不让我说话,县里的大领导来请金帅,这是多大的面子啊,金帅在官场多认识几个人也是件好事嘛。” 看到老爸又要动手,李志急忙躲开了:“官场里的事情你不懂,金帅既然不想见那些当官的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别人想着巴结当官的还找不到机会,现在人家上门来请,还要躲着不去,这是怎么回事?李修易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件事情,走到金帅的房间看了看,发现人家竟然已经睡着了,这才真叫做假戏真做了。 ( ) 054派系的标签 听到魏天一说金秘书喝醉了,杜子峰也没了办法,摸起电话向他的老领导做了汇报。到现在杜子峰也闹不明白,老领导那么大的官,为什么对金帅这个小秘书这么重视。难道是想把女儿嫁给金帅?可他的女儿已经结婚了呀！ 杜子峰想破脑袋也猜不透老领导这样做的用意,但他知道老领导做事一贯都是有目的的,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难道老领导是想通过金帅探听李景林的消息?杜子峰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此时也在暗暗的替自己担心,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情中,两个大象打架,遭殃的可是周围的小树。 杜子峰的判断还是很有道理的,省委别墅区的一栋小楼里,常务副省长齐焕强正在和女儿刘丽娇进行着一场谈话。 “锌,金帅没有让你送他回家?” “爸爸,你也真是的,我跟着金帅回家算是怎么回事啊?” “唉,我不就是想让你和金帅进一步拉近关系,了解一下李景林最近的动向嘛。” “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有事情完全可以当面谈,干嘛要我参杂在里面。” 齐焕强苦笑了一下:“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自从前一段时间,李景林进京和朱鹏峰修复了关系,当上了释委书记,现在风头正劲,现在又和虞城海走的非常近,纪委的工作已经不受控制了,所以有些情况我们必须要通过其他的渠道去掌握。” 刘丽娇有些不明白了:“爸爸,你以前不是说虞城海对李景林的看法不是太好吗?” “政治是很微妙的东西,朱鹏峰是老穆家的嫡系,而虞城海又是穆老爷子的老部下,说起来李景林也算是老穆家派系的人。你想啊,只要是上面打个招呼,虞城海还敢不照办吗?再说了,虞城海原来对李景林看法不好,有可能是做给别人看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李景林担任释委书记的阻力。现在李景林如愿以偿了,虞城海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两个人自然是要联起手来了。 刘丽娇想了一下说道:“省委书记和释委书记走得近一点,也是很正常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齐焕强摇了摇头:“你是个女孩子,进入官场的时间又不长,有些事情也难免看不明白,我问你,在官场里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努力工作,团结同志,加强修养,多出政绩。” “原则上这邪是没有错误的,但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其实官场中最重要的是人,首先要会做人,其次就是要会用人,所谓的政治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和妥协。” 齐焕强不说,刘丽娇还明白一点,一说到这里就更糊涂了:“爸爸,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我不知道释委和你用人做人有什么关系。” 齐焕强看了看女儿,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女儿从小被娇生惯养,一直顺水顺风的没有受过磨练,她怎么会懂的这些事情? “你知道释委是干什么的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释委就是对党员干部进行监督检查的,确切的说就是抓贪官的。” “在官场里哪一个人能保证自己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呢?纪委虽然是抓贪官的,但更是一个整人的地方。你想啊,如果我们不能及时的掌握纪委的情况,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他们一旦动起手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招架住的。我在河西省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有一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正是靠着这些人的支持,我才能坐稳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他们要是把我的这些人都给收拾干净了,我这个常务副省长可就成了光杆司令了,最近这段时间那个姓赵的就活动得很厉害,我不得不提防啊。” 刘丽娇点了点头:“爸爸,对于你们高层的政治斗争,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我总觉得一个人只要走的正坐得直,还怕释委查吗?你的那些老部下如果没有问题,李景林也不敢随便动手抓人吧?” “唉……”齐焕强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刚才说过了,在官场里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屁股底下就是干净的。这一次释委没有经过北德市委就把北德钢厂的侯俊给抓起来了,而侯俊又是赵敬百一手提拔起来的。以前李景林只是主持释委工作,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肯定是要做出点政绩来,我是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刘丽娇有些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让我通过金帅了解一下李景林心里想的是什么,下一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可是金帅只是一个小秘书,他怎么能知道这些情况?” 齐焕强摇了摇头:“锌啊,金帅可不是个一般的人,你绝对不能把他看成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你们在一起工作过,想必对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吧。” 刘丽娇点了点头:“金帅这个人非常聪明,鬼点子很多,也很会做人。” 齐焕强笑了:“你只是看到了一个表面上的金帅,其实你并没有把他真正看透,这小子岂止是聪明,简直就是聪明透顶。首先很有工作能力,其次又很会做人,上次陪李景林进矩来的路上,又救过李景林的命,虽然只是个意外事件,却被他发挥的淋漓至尽,他现在已经深得李景林的信任,否则的话,李景林也不可能让他参加对侯俊的审讯。” 听到老爸夸奖金帅,刘丽娇自然是很高兴了,一扫脸上的阴霾,变得开朗起来:“爸爸,我早就看出来了,金帅绝非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是有大发展的。” 齐焕强好像也看出女儿的心思,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现在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用什么办法才能说服女儿,答应和金帅进一步的接触,从他那里探听到李景林下一步的动向。 齐焕强没想到,还没等他考虑好,刘丽娇却开始讲话了:“爸爸,我看金帅这个人确实不错,比你用的那些人强多了,干脆你就把他收到麾下,有了您的帮助,金帅今后一定会飞黄腾达。他那个人很重情义,以后一定会唯你的马首是瞻,也绝对不会忘了你的。” “锌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果说李景林没有担任释委书记之前,还有这个可能,但现在你认为我还能这样做吗?金帅的脑门上已经贴上了李景林的标签,今后两个人就是一种一荣俱荣的关系,即便是我想把金帅调到身边,也是不能这样做的。” 刘丽娇没有讲话,在默默的想着父亲话里的意思,虽然她进入官场的时间不长,但从小耳熏目染的也知道了不少。在官场里一经站队,脑袋上就贴上了某一个派系的标签,也会得到这个派系的重用,如果这个派系够了强大,其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但是,带来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别人知道你是某一个派系的人,也就不会和你走的太近了,你是死是活别人也不会关心,像这种例子在官场里实在是太多了。 金帅是李景林他把调来释委的,现在又成了李景林的秘书,深得他的信任,他脑袋上已经贴上了李景林的标签,齐焕强即便是有心也不会重用金帅的。 其实,齐焕强刚才讲的那句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以前李景林只是一个正厅级干部,齐焕强要是想重用金帅,李景林也无法反对,但现在李景林和齐焕强的级别一样,在省委常委里的排名还要高于齐焕强,他好容易发现的人才,自然是不会允许别人染指了。 “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谢谢zhang乳oan、君子剑大大的打赏,二位成为盟主已经为期不远,微笑要赶紧攒稿准备加更了。 ( ) 055一盘更大的棋 齐焕强笑了笑:“办法还是有的,这就看你能不能做通金帅的工作,他是不是识时务了。如果他表面上靠着李景林,暗地里再靠上我们,用官场里的话说就是脚踏两只船,有我们这两方面的支持,他的进步反而会更快！当然了,这件事情是不能摆到桌面上的。” 齐焕强说的这些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像他说的脚踏两只船,在官场里不能说没有,但却是极少数。 官场里有这样一种情况,有的时候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出问题突然倒了,而继任者却并不是要整他那帮人的,依然是这个领导的心腹,有些人解释不清这个问题,就会归咎于这个人的运气好,其实,这个人早就是对方的卧底了。 虽然这个被提拔起来的人短时间很风光,但不出两年,最多三年,准会被调到一个闲散衙门去喝茶。要知道,在官场里虽然大家都在站队,但对脚踏两只船的人都是非常痛恨的,先把你提拔起来,是为了稳住你,不让你乱讲话,等到一切都抹平了,这个人就会被弃之如敝屣。 这还是比较好的,有时候卧底不仅没有短期的风光,还会被直接扫地出门,华夏有句话叫做卸磨杀驴,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你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干嘛还要让你占着一个好不容易空出来的位置呢。 不管怎么说,这种人的下场都是可悲的,不信你可以仔细的观察一下,也许你身边就有这样的人。如果你看到一个人突然风光无限,过不了多久又被调到一个闲散衙门,这个人十有**就是卧底,所以,官场里的人一般是没有人愿意做这种事情的,愿意做的只是那些喜欢投机的小人。 刘丽娇笑了:“爸爸,你不就是想让金帅给你当卧底吗?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我可是知道自古以来卧底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听到女儿的话里有拒绝的意思,齐焕强眼珠一转,又说道:“锌啊,其实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和李景林都是党的干部,我们的大目标是一致的,只不过有些问题看法不同而已。其实工作当中互相通通气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由于这种或者那种的原因,我们之间有了一些隔阂,讲起话来就不那么方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需要采取特殊的手段,及时了解对方想要做什么,这样在工作中才能配合好。 刘丽娇将信将疑的听着,说心里话,她并不相信父亲的这些鬼话,只不过齐焕强说的那句两方面共同帮助金帅这句话,让刘丽娇有些动心了。现在金帅是李景林跟前的红人,如果再有了父亲的支持,那金帅的进步不是更快了吗? “爸爸,我已经认金帅做弟弟了,你可不能害他呀。” 齐焕强笑了:“你认他做弟弟,那金帅岂不就是我的儿子了,你听说过有老子害儿子的吗?放心吧,我相信金帅会想明白的。再说了,我又不是让金帅做什么违法的事情,释委有些具体的工作我也不想了解的那么清楚,只是需要摸清楚李景林的工作思路而已。” 刘丽娇虽然很聪明,但毕竟是一个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的女孩子,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先和他接触一下试试,不过他能不能答应,或者肯不肯讲,我就不敢保证了。但咱们可要讲好了,即便是他不肯按照你说的去做,你也必须保证要帮他,否则的话,我是不会给你去做这件事情的。” 齐焕强看着女儿,意味深长的笑了:“锌啊,你是不是喜欢上金帅了?” “爸爸,你说什么呢?我都结婚了,这怎么可能呢?” 齐焕强微笑不语,他知道女儿说的不是实话,如果她不喜欢金帅的话,会这么关心金帅的进步吗?结了婚又怎么样,这年头离婚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金帅好像忘记了刘丽娇似的,没有按照刘丽娇规定时间回省城,就是回到省城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这倒不是说他薄情寡义,而主要是工作太忙了。 自从侯炕代了问题之后,北德钢厂的案子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不出三天,北德钢厂现有的高管被抓起了四五个,只剩下了一个副总在主持工作,而这个副总也不是那么清白,严格的说起来也是戴罪立功。 一般的情况下,释委是不会亲自办理这么一个小案子的,从级别上讲,侯俊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副处级干部,不够释委收拾的资格。从性质上来讲,北德钢厂只是企业并不是政府机关。 之所以由释委办这个案子,主要是考虑到这个案子有可能还会牵扯到北德市的某些官员,而北德市委书记赵敬白又是个通天的人物,所以经过再三斟酌,虞城海才决定由释委亲自办理这个案子,这也说明河西省委对北德钢厂这个案子已经重视到了何种程度。 最近几天,金帅的主要任务就是协调各个方面的关系,对北德钢厂的案子进行突击审理。有时候李景林做了指示,但具体怎么办却要金帅打电话进行布置,当他报出李景林秘书名号的时候,马上就能感觉到接电话的人口气里的谦恭。 是啊,释委书记的秘书,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金帅还救过李景林的命,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哪个人敢不对他恭敬呢?没有多长时间,金帅的名字就几乎传遍了河西省整个官场。 临下班的时候,李景林又去了省委。这几天李景林几乎天天要去虞城海那里,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虽然不知道他们谈的具体问题是什么,但金帅也能猜到,一定是与北德钢厂的案子有关。 根据侯俊的交代,他交出的那份光盘也表明,北德市委市政府有几位主要领导也牵扯进了这个案子。特别是市委书记赵敬百,从侯俊那里得到了巨额的贿赂。按照有关规定,赵敬白早就够了双规的标准了,但是省委一直没有动他,这就说明虞城海和李景林正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 在饭堂吃过晚饭,金帅向宿舍走去,刚走上楼梯,就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金帅以为又是哪位干部的家属,也没有在意,却没想到刚打开宿舍门,这个女人就跑了过来。 “请问你是金秘书吗?” 金帅点了点头:“我就是金帅,请问你是……” 那个女人拉着小姑娘噗通一声跪下了:“金秘书,请你救救我们家老江吧,他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误！但是他收的钱大部分都给了别人,留下的一点也没有敢用,我这次都带来了,请你看在我们主动退赃的份上,帮我向领导求个情,放了老江吧。” 金帅明白了,这个女人是北德市国资委主任,兼北德钢厂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组长江南生的老婆,而那个小女孩估计就是他们的孩子。 母女俩在金帅面前放声大哭,哭的那个惨劲让金帅也很不落忍。但同情归同情,江南笙违反了党纪国法,就应该受到惩处,不要说金帅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恐怕就是李景林也不敢轻易放人的。 “大姐,江南笙违反了党纪国法是罪有应得,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主动坦白交代戴罪立功。释委办案是讲证据的,也是按照法律行事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按照组织程序反映,找我是没有用的。” “金秘书,我们都知道你是李书记跟前的红人,只要你帮我们说一句话,我们家老江就有希望了。我求求你了,这是我们家所有的钱,只要是能救出老江来,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 ( ) 056等下辈子吧 女人边哭边拿出一摞银行卡,顺手就向金帅的口袋里塞去。金帅惊呆了,贪官的老婆竟然跑到释委,公开向纪检干部行贿这还了得－南笙老婆的胆子可是够了大的,不能说后无来者,最起码也是前无古人。 怪不得贪官就像是割韭菜似的,永远也抓不完,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有钱就能摆平一切,这还是在释委,要是在其他地方,还不知道会疯狂到何等地步！ “把卡收起来,这里是释委,你是不是也想进来待几天啊?要想替江南笙退赃,请你直接交到第三纪检室,也许他们看到你们有主动退脏的表现,会对江南笙从宽处理,这一套对我是没有用的,你就是给我座金山也不行！” 金帅的听力非常好,此时听到了斜对门张茂林宿舍有了一丝细微的响声,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看来张茂林表面上老实,心里却一直不安分,这母女俩能够找到自己,说不定就是他带进来的。否则的话,在这警卫森严的释委大院,又岂能是谁想进来就进来的? 看到这一对母女蓬头垢面,确实不像个样子,小女孩也脸色发黄,金帅动了恻隐之心:“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带你们先去吃饭,然后再找人和你们谈一谈。江南笙违反了党纪国法是罪有应得,但孩子还小正在长身体,可不能受委屈的。” 吃过饭后,小女孩的脸色不是那么难看了,渐渐的有了红晕,虽然她的母亲没怎么吃,但情绪也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 “大姐,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李书记的秘书?” “是我表哥把我们带进来的！” 没等江南笙的老婆开口,他的女儿到先讲话了,金帅看到江南笙的老婆眼里露出了一丝慌乱,意识到小姑娘说的不是假话,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 “小孩子不要乱讲话,金秘书,没有人带我们来,是我们自己偷偷溜进来的。” 金帅笑了,释委是个能偷偷溜进来的地方?这也太小瞧了大门口那些站岗的武警了,江南笙老婆的话才真的是欲盖弥彰呢。 纠风办的副主任王洪涛走了过来,看到金帅带着一对母女在这里吃饭,以为是金帅的家人,就给小姑娘送来一瓶饮料,金帅正好找不到人,此时岂有不顺水推舟之理。 “王主任,既然你来了,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这是江南笙的老婆和女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刚才居然找到我宿舍去了,请你过问一下这件事情,查一查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王副主任很快就明白了金帅的意思,如果没有内部的人指点,嫌犯的家属是不会认识纪检干部的,更不可能找到他们的宿舍。如果说这件事情和纠风办没有关系,也说不过去。认真的讲起来,这也是释委机关干部中出现的严重违纪现象,他这个纠风办的副主任自然也是有权力管的。 看到金帅要走,江南笙的老婆使了一个眼色,小女孩上前一步拉住了金帅的衣襟,眼里立刻滚出了泪珠。金帅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小女孩的手推开,硬着心肠离开了。 金帅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大骂江南笙,这个混蛋捞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家人呢?犯了法就要受到应有的惩处,任何人都逃避不了的,看来干纪检工作心肠是不能软的。 金帅刚走到宿舍楼前,就看到张茂林从楼上下来了,正所谓冤家路窄,张茂林看到金帅,微微一怔立刻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帅秘,你刚回来呀?” “呵呵,怎么,你要出去啊?” 两个人表面上很热情,但心里把对方掐死的念头都有,金帅坏坏的笑着,你小子不是想玩嘛?咱们就玩一玩试试,等黄主任找你谈话的时候,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么得意了。 回到宿舍不久,金帅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心想坏事了,这几天没有和刘丽娇联系,现在被她找上门来了。 “呵呵,刘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呀！是不是我不打电话找你,你是绝对不会主动和我联系的是吧?” “刘姐,我这不是工作忙吗,你也知道我刚来到一个新单位,是要好好的表现表现的。” 电话里传出了刘丽娇格格的笑声:“金帅,我知道你这个人很聪明,也很会办事,对工作也很负责任,可正因为工作忙才更要懂得适当的放松,我现在就在释委西边的咖啡馆里,有没有时间出来陪姐姐聊一聊,我正好有件事情要和你谈。” 放下电话,金帅有些纳闷了,刘丽娇这么频繁的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个结了婚的人,不会也爱上自己了吧?难道她还想搞婚外恋不成? 上一次刘丽娇送金帅回家,说的那些大胆的话,就让金帅感觉到很不正常,今天晚上又约他出去,要谈什么事情呢? 有心想不赴这个约,但是想了想,金帅感觉还是应该去的,不管怎么说刘丽娇曾经帮过他的忙,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对他也很关照,再加上刘丽娇还有一个当常务副省长的爹,如果要想在官场里混,方方面面的关系就要处理好,一旦得罪了这个女人,那可就是为自己树了一个强敌。 刘丽娇今天晚上打扮的非常漂亮,黑色的连衣裙,衬托着雪白的肌肤,大波浪的披肩发,殷红的嘴唇,用妖冶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刘丽娇一改以前那种稳重端庄的形象,让金帅感到很不习惯。 “刘姐,你今天晚上真漂亮！” “臭小子,姐以前就不漂亮吗?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以为我没看出来啊！” 这一次刘丽娇说的比上次更大胆了,金帅心想坏事了,要是被她给缠上可就麻烦了,她可是比徐丽难对付多了,结了婚的女人一氮放起来,是什么事情也敢做的。 “呵呵,刘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人人都会多看几眼的,我也毫不例外。” “你小子口是心非,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只是个胆小鬼,一朵鲜花就是放在你面前,你也未必有胆量采撷。” “刘姐,你也别激我,我确实是没有这个胆量,第一,我深深爱着我的未婚妻;第二,你已经结婚了;第三也是更重要的一点,我们还有道德的约束,综合这三点,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咱们只能是姐弟,想有其他的关系,等下辈子再说吧。” 热烈祝贺君子剑大大成为微笑的第一个宗师！ ( ) 057一只小狐狸 看着金帅嬉皮笑脸的样子,刘丽娇也没了办法,她很清楚金帅的为人,这小子在女人面前色迷迷的嘴巴花花的,但心里却有一条牢固的道德底线.“金帅,昨天我爸爸还谈起过你。” 刘丽娇说到这里,仔细地观察着金帅脸上的表情,在她以为像金帅这样的小干部,听到常务副省长谈到自己,一定会很想知道领导是怎么评价他的,这年头有谁不想靠上一棵大树呢? 刘丽娇失望了,金帅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有多么感兴趣,而是端起咖啡细细的品了起来,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 “金帅,你不想知道我爸爸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金帅放下了杯子,慢悠悠的说道:“像我这样的小干部是不可能入了常务副省长法眼的,领导怎么评价我那是他的事情,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你愿意告诉我,我洗耳恭听,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打听。” 刘丽娇无语了,她没想到金帅竟然是这种态度,本来想吊一吊人家的胃口,却反而被人家占了主动,现在刘丽娇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金帅,你这个人太狡猾了,有时候我也在想,你是真的沉稳呢,还是装出来的?如果不是以前和你在一起共事过,知道你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准得以为你是一个官场里的老油条,怪不得徐丽说你是一只小狐狸呢,看来这句话真的没错。” 金帅坏坏的笑了:“我这个人除了聪明一点之外,其他方面也马马虎虎,但我绝对没有害人的心思。狐狸之所以狡猾,是因为它懂得如何才能有效的保护自己,免遭杀戮。我和你不一样,你有两个身居高位的爸爸,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朵,看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一片美好,而我却要靠我自己打拼,如果不小心一点,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姐,你今天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吧,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金帅此时已经看出了刘丽娇心里所想的,也有了自己的打算,自然是不会再和她闲扯下去了,否则的话谈的时间久了,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刘丽娇非常的郁闷,他觉得在金帅面前始终不能掌握主动,反而一直在被金帅牵着鼻子走,这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机呢? “我爸爸对你的看法很好,他说你这个人很聪明,又很有工作能力,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程,他还说条件合适的时候,他会帮你进步的。” 金帅笑了:“那就请刘姐替我谢谢齐省长了。”如果这个时候刘丽娇也有特意功能的话,她一定会听到金帅心里在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丽娇以为金帅上钩了,接着金帅的话说道:“这就对了嘛,我们在仕途上发展,人脉关系可是至关重要的,你现在是李景林的秘书,如果再加上我父亲的扶持,要不了几年,你就会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的往上升！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姐姐啊。” 金帅哈哈大笑:“刘姐,到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忘记咱们姐弟之间的情谊,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心里都很清楚。齐省长想帮我,恐怕不只是看在你这个当姐姐的面子上吧,不知道齐省长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刘丽娇想了好一阵子,慢吞吞的说道:“金帅,你确实很聪明,现在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现在是李景林身边的红人,他对你又非常信任,所以我爸爸只想向你了解一下,李景林下一步的工作思路是什么?如果你认为能讲就讲,不能讲就不要勉强,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损害了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 金帅的心放了下来,他已经听出来了,刘丽娇并不支持自己这样做,而是把姐弟之情放在了第一位,从这一点上来看,刘丽娇还不失为一个正直的人。 “刘姐,我只是一个小秘书,怎么能知道领导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非常赞成你刚才的话,咱们姐弟之间的情分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让我做一些不符合规矩的事情,来换取某些人的支持,这是违背我做人原则的。” 金帅一句话,就把大门给关上了,刘丽娇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又替金帅感到高兴。她可是听两位父亲讲过,在官场里脚踏两只船的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刘丽娇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热心的帮助金帅,难道仅仅是因为对他有好感吗?这种好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如果自己没有结婚,还可以和金帅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即便是被他拒绝了,也总算是追求过,可问题是,自己已经结婚了,难道还期盼着和他发生点什么故事吗? 两个人又谈起了白马市妇联的情况,在这些问题上,两个人可是有共同语言,金帅也给刘丽娇讲了他和徐丽之间的一些事情。 “刘姐,你还记得董洁曾经和李思思到我宿舍去抓奸的事情吗?” “记得呀。”刘丽娇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可为什么你和徐丽后来就没有动静呢?” “呵呵,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因为徐丽和我讲过,原子弹只有没爆炸之前威力才最大,当时我们没有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就是为日后埋下了一个伏笔,否则的话徐丽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当上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副主任,而李思思也没敢在这件事情上搞小动作。” 刘丽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总感到金帅的话里有话,但现在还猜不透究竟是什么意思。 前一段时间吴美丽年龄到线退下去之后,围绕着她的接班人问题,白马市妇联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因为最有希望接替吴美丽职位的,只有徐丽和李思思。一个是市长的女儿,另一个又是分管干部工作的市委副书记的女儿,这两家只要是斗起来,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当时大家都以为李思思和她的父亲,会在徐丽的提拔问题上提出反对意见,李思思又是一个非常喜欢占小便宜的女孩,面对一个副科级的位置,一定会动心,绝对要与徐丽争个你死我活。却没有想到,人家不仅不反对,反而还大力支持,这件事情让民间组织部的那些人大跌眼镜。 金帅此时讲起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用这件事情寓意什么?刘丽娇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好好和她父亲讲一讲,也许老头子能够从中嗅出点什么味道来。 刘丽娇看了看腕上的表,冲着金帅宛然一笑:“金帅,时间还不晚,今天晚上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咱们去k歌吧。” 刘丽娇这一笑差点把金帅的魂给勾走了,暗暗的想到,这娘们可真是一个天生尤物,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在她面前把持得住。在咖啡厅,刘丽娇都表现的这么大胆,如果去了ktv包厢,在那种环境里,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还真的不好说。 看着刘丽娇那水汪汪的眼睛,雪白的脖颈,高耸的,金帅感觉小腹一阵发热,小弟弟也探头探脑起来。金帅暗叫不好,急忙运起内功,将这股邪火给压了下去,不一会就感到神清目明,心静如水了。 “刘姐,实在对不起,我还要回去给李书记写材料呢,今天就这样吧,等下次我再陪你去k歌好不好? 刘丽娇看了看金帅,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金帅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是不能强迫的,不要说自己这个结了婚的,就是徐丽追了他这么久了,不也照样没有什么结果吗? 回到家里,刘丽娇把与金帅的谈话详详细细的和齐焕强讲了一遍,齐焕强听后好长时间没有讲话,最后只说了一句:“这小伙子太聪明了,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 谢谢zhang乳oan大手笔打赏,热烈祝贺他荣登天运粉丝榜第一名！ ( ) 058根子在上面 准备了好久,一直未能成行的北德市调研今天终于能实施了。 金帅担任秘书的当天,李景林就指示他安排去北德市进行调研,但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北德钢厂工人,到国家信访局门口拦路上访的事件,李景林就奉虞城海之命,去厩接回了这些上访的群众。 回来的第二天,中组部就任命李景林为省委常委、释委书记,又过了两天,释委就把北德市国资委主任江南笙,钢厂总经理侯俊给抓了起来。随着侯俊的交代,这个案子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不仅北德钢厂的大部分高官被双规了,就是北德市委市政府的几个处级干部也牵扯进来,在这种情况下,李景林自然是不能外出调研了。 现在北德钢厂案子的审理已经告一段落,案子也基本查清楚了,这个时候李景林到北德调研就又一次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这是李景林担任释委书记之后第一次下去调研,虽然以前也下去过几次,但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正厅级干部,现在是省委常委,待遇也不一样了,这次下去调研自然是引起了北德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 接到释委的通知后,北德市委书记赵敬百把副书记邹天山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天山同志啊,刚接到释委的通知,李景林要来我们北德市调研。” 邹天山点了点头:“李景林刚上任的时候就打算来调研,后来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给耽搁下来了,现在腾出空来了,他肯定是要来的。” “是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现在北德钢厂的工作已经陷入了停顿,释委又双规了好几个处级干部,我们北德市的工作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释委是只管抓人,其他的不管,而我们却要替他们擦屁股。李景林这次来,恐怕又是针对有山县黑社会的事情吧?” “这是明摆着的,李景林在有山县差点被砍死,大老板也感觉到很没面子,现在自然是要挟胜利之威来算总账了。” “李景林这个家伙确实有一套,虚晃一枪先拿北德钢厂开刀,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又要对有山县下手,看来他是不把我们北德市搞乱是不会罢休的。” 邹天山没有讲话,作为一个副书记,只是赵敬百的助手,也犯不着跟着他掺杂到高层的斗争中去。赵敬百是个太子,人家出了事有人保,自己可就没有这些能耐了。 其实邹天山心里还有一个小九九,如果李景林能把赵敬百拿下去,北德市的领导班子必然要进行调整,邹天山还有进步的希望。如果拿不下赵敬百,邹天山也不会这个时候得罪李景林这位释委书记。 看到邹天山没有讲话,赵敬百又问道:“天山同志,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呢?” 邹天山看了一眼赵敬百,心想,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谦虚,有事情要和我商量了！你这个市委书记是出了名的跋扈,别人提的建议你从来就没有采纳的,现在遇到难题了,这又想起让别人给你出主意了,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好事都归你了！ “呵呵,你是班长,你做指示我执行！” 赵敬百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一个人太强势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表面上大家对你都很恭敬,实际上却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望着邹天山走出去的背影,赵敬百呸了一声:“他奶奶的,这个老小子也不是个东西,嘴上说的好听,全力支持我的工作,实际上根本就不和我一条心,看来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 在官场上就是这样,尽管心里有隔阂,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赵敬百打电话叫来了秘书长,对李景林这次来调研做了充分的安排。 按照释委通知的时间,赵敬百带着四大班子的头头们来到了高速路口,释委的车队来了,但是从车上下来的并没有李景林,而是秘书长黄山友和第一纪检室主任马洪。 “马主任,黄秘书长,景林书记怎么没有一起来啊?” “呵呵,景林书记让我告诉你,这一次的集体调研他就不参加了,一大早他就去了有山县。” 赵敬百心里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他知道李景林是不想见他,既然他不来调研,干嘛又下通知说要来呢,这不是涮着人玩吗? 有心想要发火,但是又不敢,赵敬百知道,李景林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不仅进了省委常委,还得到了朱鹏峰的高度信任,而朱鹏峰背后又有老穆家,也可以说成了一个通天的人物。 除此之外,赵敬百也绝对相信,李景林通过侯俊已经抓到了他的把柄,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他,那是因为高层的斗争形势还不明朗,表面上斗争的焦点在河西,但是根子却在上面。 赵敬百之所以敢这么狂妄,不把省委和释委放在眼里,人家也确实是有狂妄的资本,老爷子是开国元勋,老头子又手握重权,不就是收了侯俊的几百万贿赂吗?这点事情对于其他人或许是大事,但对于赵敬百家族来讲却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年头受贿几百万的市委书记大有人在,抓住的那几个也只是一些没有根底的倒霉蛋,像赵敬百这种家庭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出问题的。华夏自古就有刑不上大夫这一说,只要是政治上不犯错误,中央对这些太子捞几个小钱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即便是事情暴露了,也只是给政治对手提供了一个机会而已,让他们拿着这件事情做做文章,着对手答应他们提出的条件,只要对方的要求能够得到满足,谁也不会把这点小事抓着不放。谁都知道办事要适可而止,一旦把对方急了,后果可是不好收拾的,真要搞的鱼死网破,恐怕谁也不会愿意。 与此同时,李景林的车已经开进了有山县纪委大院,金帅还没有来得及下车给李景林打开车门,就被迎上来的一个年轻干部代劳了。 “他奶奶的,这不是抢了我的饭碗了吗。”金帅心里暗暗的骂着,狠狠的瞪了那个人一眼。 “呵呵,叙啊,你还不认识吧,这就是你的前任司同同志。” 原来如此啊,金帅的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司同是李景林的前任秘书,被下放到这里好长时间没有见老领导了,给老领导服务一下也是应该的。人家这样做也是体现了对老领导的尊重,说明这个人还没有忘本。 “金秘书,你好！”司同问候过李景林之后,热情的握着金帅的手:“虽然咱们没有见面,但是神交已久啊。” “司书记,对你我可是久闻大名啊,李书记曾经多次在我面前提到过你,我应该好好的向您学习。” 司同一米七多的个子,虽然在河西省算不上高大,但是身材长的很匀称,特别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有精神。再加上还有一副自来笑的面孔,更给人一种很容易接触的感觉。 走进了司同的办公室,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不会再相让了,抢着给李景林和司同泡好了茶,规规矩矩的坐到了一边,等待着李景林的下一步的指示。 “小司,这次我带金帅过来,你们两人可以在一起好好的探讨一下。金帅不错,不仅秘书工作做的好,而且在审案子上也有一套,北德钢厂那个侯俊就是被他拿下的。” ( ) 059是来撑腰的 李景林很少当面夸奖人,这一次算是破例了。金帅也能看出来,司同在李景林心里的分量不轻,否则的话他不可能把司同放在有山县担任纪委书记。 金帅看着李景林和司同聊的很热闹,突然想到,李景林这次到北德调研,市里都没有去,一头就扎到了有山县,难道李景林真的喜欢下基层吗?恐怕是来给司同撑腰的还差不多。 有山县是个什么地方?黑社会猖獗,官员**,释委接到群众的来信,没有一千也够八百了,李景林把司同放到这里担任纪委书记,恐怕就是为了下一步做准备。说到底司同只是李景林手里的一颗棋子,确切的说是来探听消息的,只要他在有山县掌握到了一些证据,释委下一步要想解决有山县的问题可就容易多了。 金帅默默的观察着李景林和司同,发现这两个人的关系亦师亦友,亦父亦子,也不仅暗暗的羡慕起司同来,自己和李景林的关系什么时候能达到这个程度也就可以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司同接了起来,小声说了几句,捂着话筒对李景林说道:“李书记,县委李大钧书记和县政府孙仕友县长知道你来了,要来向你汇报工作。” 李景林拍了拍脑袋瓜:“我是释委书记,他们有什么工作到北德市委市政府去汇报,你告诉他们,不要来回跑了,等一会我会过去的。反正我今晚上也没有打算走,我就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花样来。” 金帅暗暗想到:李大钧和孙仕友这两个人是完了,一般的情况下,像李景林这样的高官,是不会当着下属的面这样表态的,现在这样讲,除了没有把司同和金帅当做外人之外,再就是对李大钧和孙仕友非常有看法了。 其实李景林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李大钧和孙仕友看一看,他和司同的关系不一般,并没有因为司同来到有山县而不管他了,李景林这样做的含义可谓极为深远,想必李大钧和孙仕友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必定会惶惶然。 司同把他来到有山县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详详细细的向李景林做了汇报,其中有些事情让在一边做记录的金帅也感到不可思议,他没想到司同来到有山县会遇到这么多的困难,更没有想到,李大钧会明目张胆的压制他。 金帅暗暗的想到,如果以后自己也被李景林派到这样一个单位,自己能不能撑起来,面对着这些压力,能不能挺直了腰板,会不会在他们的压力下屈服,金帅想来想去觉得没有底,此时不仅对司同越发的佩服起来。 “呵呵,小司啊,你来到有山县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足可以写一部精彩的小说了,你要记住一句话,邪不压正！党纪国法是无情的,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些人胡作非为的,组织上是信任你的,你也不要管有些人有多大的后台,省委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李景林讲话的时候,司同也在本子山刷刷的记着,他一个老秘书做起这些事情自然是非常熟练的,金帅给两个人的杯子里填上了开水,仔细的观察着李景林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这次跟李景林下来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这种学习可是在释委机关里学不到的。 “现在你的工作任务就是多看少说,我们纪检工作的特点就是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不能打草惊蛇,一旦有了证据就要给他们雷霆一击,所以你今后还需要继续韬光养晦。” 桌上电话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是北德市纪委书记刘明朝打来的:“司同同志,李书记是不是在你那里啊?我一早上就去高速路口接,却没想到扑了一个空,请你帮我请示一下李书记,有没有时间听我的汇报?” 刚才没有理会有山县的书记和县长,但如果对市纪委书记不理不睬是说不过去的,李景林接过了电话:“明朝同志,我今天晚上就住在有山县了,明天去你那里,你也不要来回跑了,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小司来到有山县这么久了,我总要过来看一看嘛。” 司同和金帅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李景林这个借口找的真好,说什么来看看小司,纯粹的假话,实际上是来了解司同掌握了有山县这帮人多少情况才是真的。看来大官就是大官,说起假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有山县四大班子的头头们都到了,规格之高是难以想象的。省委常委、释委书记来到这个小县,这些头头们岂有不上赶着巴结之理。 李景林对这些官员们不冷不热,不论是谁敬他酒,都是浅尝即止,拿捏的恰到好处,看到李景林不喝酒,这些官员们就把矛头对准了他的前后两任秘书。 金帅发现,司同的酒量还是挺可以的,一瓶五粮液下肚,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金帅暗暗的赞叹,看来当秘书的都得是多面手,如果不能喝酒也会误事的。 司同也同样在暗暗的佩服金帅,他发现,金帅非常机灵,做事很有分寸,应付起来也非常得体,跟为难得的是,和这些官员们喝起酒来是毫不含糊。 看到金帅喝了足足有两瓶的五粮液,司同有些担心了,看了看李景林,发现老板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就放心了。 酒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李景林说了一句话:“小司是我以前的秘书,组织上把他放到这里来,希望你们都能够支持他的工作。当然了,小司来这里不是给你们挑毛病的,是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的,你们要正确理解省委的意图,不要跟着一些人瞎起哄。” 金帅发现,李大钧听了李景林的话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讲话,皱着眉头在琢磨这话里的意思。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金帅笑了,如果李大钧知道李景林下一步就要拿有山县开刀,不知道他今晚上是否能睡着了。 官场里有个规矩,酒宴结束后,领导回去休息,下面的人是不能马上离开的,这个时候才是领导找人个别谈话的时间。 “叙啊,你先别忙着泡茶,去下面请李大钧同志来一下。” 金帅知道,李景林是要敲打敲打李大钧了,目的就是要稳住他,现在司同的日子很不好过,秘密调查取证也很不顺利,如果李大钧再处处掣肘,那司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现在稳住李大钧,就是为了司同秘密调查取证能够更顺利一些,只要是抓住了他们的证据,想收拾他们还不容易?中央领导一直在讲,反腐是一场长期的艰巨的任务,既然是长期的,又何必急在一时呢！难道这些人还会跑了不成? 看到金帅出现在电梯口,有山县几个在大堂里坐等的头头一起站了起来,金帅此时的感觉好极了,仿佛就是古代的钦差大臣,来给这些人下圣旨似的,至于是不是太监,他到没有想到这一层。 “大均书记,李书记请你上去！” 走进了电梯,李大钧陪着笑脸说道:“金秘书,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上次你在北德住院,咱们也没有好好的聊一聊,以后有时间当哥的请你吃饭！” 堂堂的县委书记和一个副科级小秘书称兄道弟的,说出来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这就是官场里的实际情况。华夏自古就有宰相家人七品官这句话,李景林虽然还算不上宰相,但也是省委常委,领导身边的人可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架子太大了,可是会出问题的。 ( ) 060有趣的现象 金帅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人喝酒会不会醉,假如会醉又能醉到什么程度。 在小李村那段日子,金帅经常会被乡亲们请去坐客他也看到很多人喝醉了酒,有哭的、又笑的、还有胡说八道的,有些人还会打老婆孩子,出尽了洋相。但是,参加工作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种情况。有时候看到一个人醉的不成样子,可一氮始谈正事,马上就会精神百倍。 有一次金帅亲眼看到纠风办黄副主任喝了很多的酒,但一听到李景林召见,酒马上就醒了,步履稳健的来到了李景林的办公室,汇报完了工作之后,一出门又醉的不成样子了。 金帅也暗暗的佩服这些人,看来当官的真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一群人,金帅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练出来的。反正他喝酒从来就没有醉过,也没有这种体会。 就拿李大钧来说吧,他在酒桌上也喝了不少的酒,刚才金帅下来叫他,还看到他醉的不成样子,可是一进到电梯,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如果不是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酒味,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刚喝完了酒。 “金老弟,知道李书记找我谈什么事情吗?我知道你们也是有纪律的,但适当的和老哥透露一点,老哥是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金帅笑了:“李书记,你可是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小秘书怎么能知道领导找您是什么事情呢?不够据我判断,李书记找你是想听你汇报工作,你不是一直想和李书记汇报工作吗,今天正是个好机会,他是纪委书记,你就捡着党风建设的问题讲就可以了。” 金帅这邪说了就等于没说,李大钧是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他岂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但人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听到领导身边人讲出来的话,心里就好像有了底,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还是要感谢人家的。 在李大钧的千恩万谢之下,金帅把他带进了李景林的房间,看到李景林没有让他走的意思,金帅给两人沏好茶之后,拿起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果然,李大钧的汇报全是按照金帅所指点的,专门谈党风建设问题,金帅也在暗暗的佩服李大钧,不愧是县委书记,讲起话来是一套接一套,看来当官的别的学不会没关系,口才一定要练好。 十分钟之后,李大钧结束了汇报,李景林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有山县委在党风建设方面是做了大量工作的,大多数同志都能够与中央保持一致,坚决执行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的各项方针政策,对此我是满意的。” 李大钧高兴了,尽管李景林说的是一些官话和套话,但是能得到释委书记的表扬,还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谢谢李书记的表扬,我们做的还很不够,今后还需要继续努力！” 李景林点了点头:“有了成绩就应该表扬,出现了问题就要批评,这才实事求是嘛。大均同志,有山县的黑社会远近闻名,你们县委县政府在打黑方面都做了那些工作呀?” 看来李大钧早就预料到李景林会提出这个问题,此时又开始大谈起有山县委县政府在打黑行动中所取得的成绩。李景林的表情很平静,说不上反感,也说不上赞赏。 “大均同志,一个地方黑社会猖獗,不仅关系到社会治安的问题,更是考验各级党员干部的立场问题,希望有山县委县政府今后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如果有哪个党员干部敢和黑社会分子勾结在一起,你们就要坚决把他拿下来。对于这方面的工作你可以及时和司同同志沟通一下。打黑当中出现了问题并不可怕,但是,决不允许在这方面不作为。” 金帅看到李大钧的脸色很不自然,他知道,李大钧受到李景林的敲打之后,以后会老实一点了,因为李景林的话里已经明确的表示,他这次到有山县来就是为了日益猖獗的黑社会问题,让他及时的和司同沟通,就意味着释委暂时还不想插手,确切的说是给了他们一个自己改正错误的机会,这样以来,司同的日子以后就会好过一点了。 李大钧走了之后,李景林微笑的看着金帅:“叙啊,你认为李大钧的汇报怎么样?” “空洞无物,避重就轻！” 李景林笑了:“精辟！” 吃过早饭,李景林要动身去北德市了,正当李大钧以为要把这个瘟神送走了的时候,却没想到意外又出现了。十几个老百姓突然从大门口冲了过来,齐刷刷的跪在了李景林的面前。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金帅和刘强一个箭步挡在了李景林的身前。看到这些老百姓,李大均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眼睛狠狠的盯着站在一边公安局局长,看他那个样子,如果不是当着李景林的面,他准会上去踢公安局局长一脚。 “这是怎么回事?” 金帅接过了老百姓手里的材料,略微翻了一下,马上答道:“李书记,这些群众是反映强拆问题的。” 李景林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是强拆,中央和省委三令五申,未安置好群众之前不准拆迁,你们为什么就不执行呢?难道利益就是这么重要?我限你们三天之内解决这个问题。三天之后,我要听取你们县委县政府的专题汇报。” 李大钧吓得一声也不敢吭,金帅发现县长孙仕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有些明白了,这些拆迁群众有可能是孙仕友鼓动来的,孙仕友有可能是不同意李大钧在拆迁中的所作所为,但他又不敢公开的与李大钧对着干,也只好采取这种迂回策略了,看来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永远都是有矛盾的。 李景林看到金帅飞快的跑进了办公楼,略一思忖就明白金帅干什么去了。果然几分钟之后,金帅手里拿着一摞材料跑了回来。 “大均书记,这是群众刚才交给我的材料,现在转交给你了,原件我就带走了。” 司同微微点头,他觉得,金帅不仅机灵,还很注意工作方法,一般的情况下,上级领导遇到这种事情,都会交给当地来处理,至于他们办的如何,以后就只能听他们的报告了。金帅把这些材料复印之后,那就说明释委已经重视这件事情了,如果李大钧处理不好,有了这些材料就容易收拾他了。 李大钧也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金帅的用意,看到李景林点了点头,就知道李景林是同意金帅这样做的。看来这个小秘书不简单,办什么事情都能办到领导的心里,今后有机会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 在去北德市的路上,金帅把材料上的内容简要的向李景林汇报了一下,李景林的脸色很严峻,本来以为李大钧只是和黑社会勾结在了一起,现在看来,还要加上违法拆迁收受开发商贿赂的问题了。 “叙啊,回去之后,这件事情你负责跟一跟,必要的时候,可以请第三纪检室的卢钊存同志直接介入,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有所改变了。” 这是李景林第一次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金帅,他此刻感觉到肩上沉甸甸的。这件事情如果办好了,他的工作能力也将得到很好的体现,如果办不好,李景林恐怕再也不会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他去做了,机会只有这一次。 看到前面高速路口停着一溜小车,金帅转回头来说道:“李书记,北德市的领导来接你了！” ( ) 061狠狠的一巴掌 停在路边的一排高级轿车车门,几乎同时被打开,先从里面伸出一只只锃光瓦亮的皮鞋,接着又钻出来一群保养的非常好的高官,其动作之整齐,脸上笑容之恭敬,就好像是受过专门训练似的。 金帅心里在偷偷的乐,这个场景可真是难得一见,也真是难为了这些当官的,这个整齐的动作没有长时间的适应,是绝对达不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李景林和赵敬百的手握在了一起,虽然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热情,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却就不清楚了。官场上人人都戴着一副假面具,这句话此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欢迎景林书记来北德视察。” “感谢敬百同志来迎接我。” 握手松开,再握手再松开,一番不咸不淡毫无营养的客套话说完,众人重新上车,前面的警车鸣着警笛,引导车队向北德市委大院驶去。 北德市的经济总量在河西省只属于中游水平,但是办公楼却建的非常气派。大门前是九条的大理石石柱,一到二楼的外墙也镶嵌着清一色的黑色大理石。金帅暗暗的打量着,感觉北德市委的办公楼比省委的办公楼还要壮观,能把市委大楼建成这个样子,除了赵敬百这个太子,其他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在官场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下级办公楼的规格不能高于上级领导机关,尤其是楼层更是如此,省委办公楼才有十层,而北德市委的办公楼却整整十二层,这可是犯了官场中的大忌,怪不得这栋办公楼建成之后,虞城海就没有来过北德市。 听取了北德市委的汇报,李景林接着又参加了北德市直机关处级以上干部的座谈会,在会上李景林重点讲了反腐工作的重要性,指出反腐不仅不会影响到各项工作的正常进行,反而还会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并以北德钢厂发生的案子为例说明了这个问题。 “同志们,北德钢厂的问题是严重的,省委省政府对此高度重视。虽然北德钢厂的问题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但是造成的影响却是非常坏的,下岗职工三天两头的跑去厩上访,让省委很被动。中央领导亲自批示,要求河西省委尽快解决北德钢厂的问题。” 李景林看了看下面坐着的干部们,加重了语气说道:“从北德钢厂案子的审理情况来看,权钱勾结的问题很严重。有一些干部与侯俊等人勾结,大肆侵吞国家资产,释委在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之后,立刻对这部分人进行了双规。省委的态度是,不管这个案子牵扯到谁,也不管他的后台有多大,都要一查到底。” 李景林的话回荡在会议室里:“中纪委对这个案子也非常重视,有关领导多次打电话指示释委彻底查清这个案子。现在有些人还在心存侥幸,认为隐藏的较深,不会暴露出来,在此我要奉劝一些人,不要再抱任何的幻想了,要主动交代自己的问题,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也不是一棍子把人打死,总是要给人一条出路的,但要是被查出来了,其性质可就不同了。” 偌大的会场里鸦雀无声,下面这些干部们紧张的看着李景林,显然刚才李景林的讲话把这些人给镇住了,但也让一些聪明人感觉到李景林的讲话,与赵敬百前几天的讲话截然不同。 赵敬百在讲话中要求保持干部队伍的稳定,不要被北德钢厂案子捆住手脚,意思是该怎么敢还要怎么干。但是李景林的讲话却充斥着杀气,看来他是准备利用北德钢厂的案子大做文章了。 一些干部也在暗暗的动着心思,市委书记和释委书记的讲话精神大相径庭,到底听谁的好呢?北德钢厂的问题存在了这么多年,省委一直没有下决心解决,原因就是因为有赵敬百这个太子的阻拦,现在省委要下决心解决北德钢厂的问题,而盖子一旦被揭开了,势必要牵扯到赵敬百,他能够甘心失败吗?他背后那个令人生畏的家族能容忍河西省委这样干吗? 看来又要有一番恶斗了,与会的干部几乎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的问题是,上面都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让下面的人怎么做呢? 金帅仔细的观察着会场里的情况,他认为今天这个会议的效果并不好,与其说李景林是代表省委对北德钢厂的问题表态,倒不如说李景林是代表河西省委,向赵敬百及其背后的家族下的一份战斗檄文。 赵敬百不愧是见过世面,在李景林讲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很平静,李景林讲完后,赵敬百也讲了几句,中心意思就是要求广大干部要认真领会省委的指示精神,做好本职工作,确保北德市的经济发展平稳进行。 对于李景林讲话里的要求,赵敬百只字未提,认真领会省委的指示精神,这句话的含义也非常广泛,言外之意就是让广大干部认清形势,不要听李景林瞎嚷嚷,北德市还是赵敬百的天下,从而对李景林的讲话进行了回击。 下午李景林和赵敬百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也没有让金帅在场,虽然金帅并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从李景林的表情上也能分析出来,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确切的说是谈崩了。 官场里就是这样,你给我一刀我就要还你一枪,当下午李景林离开北德市的时候,车队里又多了几辆车。除了先期赶来的第一纪检室主任马洪和秘书长黄山友之外,还有一辆面包车,装的是被释委双规的北德市几个处级干部。 “敬百同志,这几个人我们就带走了。” “好、好、好！” 除了三个好字之外,其他的赵敬百一句也没说,至于他说的这个好字是什么意思,想必是谁也能领会到的。 双规了几个处级干部,在北德市委大院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释委与北德市委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释委双规的这几个处级干部,就是狠狠的打了赵敬百一个耳光。让大家知道,省委是不会允许赵敬百在北德市一手遮天的。 双规这些人是释委的权力,赵敬百虽然是市委书记,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阻拦。如果他敢有所动作,那就是立场问题了,像这种非常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赵敬百是不会做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寻求上面的支持,让中央给河西省委施加压力,不要把这个案子扩大化。 赵敬百看着远去的车队,铁青着脸回到了办公室,吩咐秘书不要任何人来打扰他,然后关起门来,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直到下班的时候,脸色才有所缓和了。 厩一座警卫森严的四合院,工作人员在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门前的停车场上,停着一辆只有高级领导人才有资格配备的大红旗。 小院里的银杏树下坐着两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主位的那位老人一副国字脸,两道白色的浓眉下一双微合着的眼睛,一旦睁开一道缝隙,就会射出令人胆寒的精光。 客座上那位老人手里拿着一根拐棍,虽然神态很镇静,但气势上却比另一位老人差远了。 一阵微风吹来,一片发黄的银杏树叶落在了茶几上,驻拐棍的老人信手捻起叶子,把玩了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岁月不饶人啊,我们都老了,最近我的身体很不好。” “身体不好就要好好的休息,少点心身体自然就好了。” 。 ( ) 062被人暗算了 话锋稍碰立刻停止,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同时端茶品了起来,但是心里却在琢磨着下面的话怎么讲。现在双方都清楚对方的目的,此时可谓是无声胜有声。 “我想把敬百调回厩,他在河西这几年虽然做了一些工作,但也惹出了不少的麻烦。” 白眉老人的眼睛精光一闪,随即又合上了双眼,他很清楚对方讲这邪的意思,看来对手已经坐不住了,这次是来寻求妥协的。 拄拐棍的老人看到对方没有讲话,接着说道:“敬百那个孩子你也很了解,虽然有一些工作能力,但是好大喜功,做事急于求成,一直静不下心来,我已经批评过他多次了。 “呵呵,敬百颇有你当年的风采啊！” “你说的不错,我当年要不是有这个毛病,也不至于会犯那么多的错误。现在敬百离开河西省的时机已经成熟,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 “工作当中出现点问题并不可怕,但要是因为一己私利造成了重大的损失,那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拄拐棍的老人认真的看了看对方,他已经明白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还要利用这件事情争取更大的利益。 “河西省委对北德市领导班子的调整,我认为还是非常恰当的,敬百离开河西后,对河西省的工作,我将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老人讲完这句话,仔细的看了看对手,他认为这句话已经讲的够了明确,做出的让步也是够了大了。 “河西省委对北德市领导班子的调整是他们分内之事,我们就不要跟着这些心事了,既然已经退下来了,就好好的颐养天年。既然你提出来了,就让敬百回来吧,厩这么大个地方,难道还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两位老人的目光第一次碰到了一起,过了一会又同时笑了,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就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很显然拄拐棍的老人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赵敬白离开河西,就意味着他们家族的势力将全面退出河西,不再对河西省的工作进行干涉了。 一个星期之后,中组部来人宣布了一份文件,免去赵敬百北德市委委员、常委、书记的职务,调回厩,另行分配工作。 搬掉了最大的绊脚石,下一步的工作就容易开展了,按照省委的统一部署,释委主动出击,一天之内就双规了北德市两个副市长,和十几个处级干部,一举揭开了被赵敬百悟了好长时间的盖子,赵家的势力经过这一次的打击,已经彻底在河西省的政治舞台上消失了。 省委书记虞城海趁着这个机会,对北德市的领导班子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调整,市委书记和几个关键职位,都安插上了他自己的人,当然了,李景林也从中分得了一杯羹,他的几个老部下也被安插到北德市担任了要职。 这一场斗争给人带来了太多的思考,表面上北德市是这场斗争的主战场,但实际上真正的斗争焦点却是在上面,至于高层是如何斗争乃至妥协的,那就不是下面这些人能够知道的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拿下了北德市,虞城海在河西省的地位将更加稳固,确切的说他背后的老穆家,此时已经牢牢的掌控住了河西省,清除了赵氏家族趁穆从文调回厩之际,安插进河西省的势力,赵氏家族在这场斗争中是一败涂地了。 这场斗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不要说是金帅这样的小秘书,就是一些有着相当级别的领导也看的是一头雾水。省委查清北德钢厂案子的决心如此之大,为什么最后却虎头蛇尾了呢?北德钢厂的**案只抓了两个副市长就算了事,而赵敬百却全身而退,回到厩异地为官了,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交易? 但不管怎么说,抓起了两个副市长和十几个正处级干部,粉碎了侯俊一伙人收购北德钢厂的阴谋,也算是给了北德百姓一个交代,至于北德钢厂会不会起死回生,那就是新一届北德市领导班子的事情,也不是释委过问的范围了。 金帅也认真的分析了北德钢厂的案子,以及这件案子所带来的种种反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政治是一个非常微妙的东西,不到那个层面上,是永远也看不明白的。尽管如此,金帅也能领会到一点,那就是政治是各方利益的平衡和妥协,只有在其中做到游刃有余,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结束了北德钢厂的案子之后,释委的工作又走上了正规。有山县黑社会犯罪的问题也移交给了北德市纪委。在新任纪委书记贺方明的领导下,很快就揪出了有山县黑社会帮派的最大保护伞李大钧,以及县公安局局长等十几个官员,有山县利用黑社会强行拆迁的问题,也得到了根本的解决。 金帅发现,最近这段时间李景林对他有些冷淡,有几次出门都没有带他,这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一个秘书,如果得不到领导的信任,那就意味着他的政治前途快要结束了。金帅很纳闷,不知道那些地方做的让李景林不满意了。 周末的上午,金帅吃完早饭回来,收拾了这一周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拿到干洗店去洗,掏口袋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裤子口袋里竟然多了一张银行卡。 看了看这张卡并不是自己的,金帅也纳闷了,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张卡有可能是那天见到江南笙的老婆时,带她们去吃完饭后,临走时江南笙的女儿拉尊帅时,偷偷塞进他口袋的。 金帅现在终于明白李景林为什么会对他冷淡了,任何一个领导发现秘书背着他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都不会容忍的,没有马上把金帅赶走就算是好的了,故意冷淡金帅也是领导的一个常用做法。目的就是要金帅自己醒悟,主动讲清楚这件事情。 金帅拿着这张银行卡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他想起了那天在楼下见到张茂林时,他脸上那阴险的笑容,又想起了江南笙女儿扯住他衣襟的情景,金帅意识到,他有可能被张茂林暗算了。原来只想着让纠风办副主任黄洪涛,查一查张茂林私自带人进释委的违纪问题,却没想到反被张茂林摆了一道。 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才能扭转现在的被动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向组织上讲清楚这个问题,金帅此时也顾不得周末是否会打扰领导的休息了,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第三纪检室主任卢钊存的电话。 金帅之所以给卢钊存打电话,是因为他知道卢钊存是李景林最信任的人,再说卢钊存负责的就是北德钢厂的案子,向他解释这个问题也是最恰当不过了。 电话里传出了卢钊存既不冷又不热情的声音:“叙,周末没有回禄祥县吗?找我有什么事情?” “卢主任,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 卢钊存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叙,你有工作应该向黄山友同志汇报,我们两个没有隶属关系。” 金帅有些着急了:“卢主任,我和你说实话吧,我被人暗算了,所以这个问题我必须要向你汇报。” 电话里传出了卢钊存的笑声:“叙,全释委大院的同志都知道,你是李书记最信得过的人,还有什么人敢暗算你啊h然这样,十五分钟之后你来我办公室吧。” 金帅准时敲开了卢钊存办公室的门,发现他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叙,我刚想陪老婆出去逛街,你就打电话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银行卡,详详细细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卢钊存的脸上没有了笑意:“金帅同志,你能主动向组织上讲清楚这件事情很好,既然这样咱们就按照程序来。” ( ) 063跳进黄河洗不清 卢钊存拨了几个电话,不一会李严和胡晓明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金帅同志今天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你们两人负责做一下记录,并对金帅同志所反映的问题进行调查,实事求是的拿出一份调查报告。” 金帅知道卢钊存是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件正事来办了,否则的话他不可能把李严和顾晓明这两个具体的办案人员叫来,更不可能让他们调查这件事情,并拿出一份调查结论来。 金帅不仅对卢钊存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认为这是卢钊存对他的爱护,如果卢钊存不把这件事情当做事情,那才是真正害了金帅呢。 卢钊存也在旁边暗暗的点头,金帅前后两次的叙述几乎一字不差,也幸亏金帅不是一个真正的贪腐分子,否则的话还确实是一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卢钊存之所以认为金帅不是贪腐分子,是基于对金帅的了解。在金帅担任李景林秘书之前,卢钊存就对他进行了多方面调查,一开始他也对金帅拥有一大笔巨款感到惊讶,可是当他知道这些钱的来历时也就放心了。金帅已经算是个有钱人了,他自然不会对江南笙老婆塞给他的十万块动心,再说了,金帅从来就没有在江南笙的案子上说过一句话。 虽然卢钊存此时也认为金帅是被人暗算了,但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是不能乱表态的,这是一个纪检干部应有的素质。但要想洗清金帅身上的冤情,那就必须按照正规的程序来,所以他才把李严和胡晓明叫了来,并让他们两人负责这件事情的调查。 金帅叙述完了,李严又问了几个问题,这场谈话就结束了。虽然金帅自问是清白的,但是心里还是很忐忑的,这是他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虽然以前没有经历过,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这个世界上哪个庙里可都有屈死鬼的。万一江南笙的老婆一口咬定是金帅自己接收的这张卡,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了看快要到吃饭的时候了,卢钊存微笑着说道:“金帅同志,今天就这样吧,你要相信组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你确实是清白的,组织上也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今后你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也不要有思想负担。” “我还能继续留在李书记的身边?” 卢钊存笑了:“怎么不能?组织上对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也并没有被双规嘛！不过经过这一件事情,你今后可一定要小心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那么聪明,应该懂得这些道理。” 卢钊存虽然说的很委婉,但在金帅的心里也引起了巨大的震撼,他此时觉得,自己前一段时间太锋芒毕露了,虽然没有打着李景林的旗号办什么坏事,但是在按照李景林的指示协调有关单位工作的时候,难免会对下面的人有发号施令之嫌。人家都是一些老资格的纪检干部了,凭什么听你这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的呢? 人得意时是不能忘形的,在官场里不管到什么事情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一旦不能很好的注意,就会吃大亏的。这件事情也给了金帅一个很好的教训,那就是绝对不能得罪小人。一旦得罪了就要利用一切手段把他打趴下,然后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能翻身,否则的话这个小人一旦有了机会,就会不择手段进行反击,而张茂林无疑就是这些小人的典型代表。 机关里的消息传播的就是快,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帅发现他的周围不像以前一样,围着一些和他套近乎的人了,甚至与他关系一直比较不错的第三纪检室的陶志强,看到他也只是点了点头,打好饭端回宿舍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可是非常郁闷,吃到最后也没有尝出菜的味道,金帅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琢磨这件事情,越想越感到窝囊,如果不是理智占了上风,他真想找到张茂林痛扁他一顿。 现在金帅有谐念起大学的生活了,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多的顾及,同学之间虽然也有些勾心斗角,但也都是些小事,也从来没有人想过要把哪个人往死里整,但是现在张茂林却这样做了,如果他的阴谋一旦得逞,金帅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金帅坐起来,拿出一只烟点上,又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既然张茂林已经出手了,应该如何进行反击,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把他打倒,或者是把他赶出释委。 正在金帅想的入神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原来是刘丽娇打来的。 “金帅,你是不是在宿舍啊?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你说过要陪我k歌的。” 金帅现在哪里有心情去唱歌呀:“刘姐,我今天很烦,等下次吧,下次你回来我保证陪你去。” 刘丽娇格格格的一阵笑:“金帅,你一个大男人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打击都承受不住?我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你出来吧,我有个办法保证让你既能出气,又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金帅一愣,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不到一天的时间,刘丽娇都知道这件事情了,看来自己的名头也确实够了响的,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刘姐,我被人陷害了,也知道是谁陷害我的,你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是不会被这点事情给吓倒的。虽然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是半夜三更鬼真的找上门来了,谁的心里也会颤颤的,我正在想办法如何对付那个混蛋。” “嘻嘻,想不到你金帅也有怕的时候,本来不想找你的,但是我听了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还是应该帮帮你,咱们不能吃了哑巴亏就算了,一定要进行反击,否则的话他们以后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河西省宾馆是道北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尤其是这里的服务很具特色,据说一间中型的ktv包厢,其装修加上音响设备竟然达到了两百多万,虽然这个数字有袖张,但也能够说明这个酒店装修之豪华,价格之昂贵是其他的地方难以比拟的。 在来之前金帅以为刘丽娇这次约他,只是两个人单独见面,在路上也想了很多的应对之策,却没想到给他开门的却是一个打扮的非常新潮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金帅以为走错了包间,退后两步看了看,没错呀,两人约的就是金色大厅。 “你是金帅吧,进来吧,你没走错门。”女孩说着伸手就把金帅给拽了进去:“我嫂子在等着你呢。” 听到女孩这句话,金帅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是刘丽娇的小姑子,既然这样那就不怕了,哪有嫂子在小姑子面前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呢。 “我叫妞妞,芳龄十八,至今未婚,也没有男朋友。” 妞妞递给金帅一瓶啤酒,丝毫没有任何的生疏,看到金帅一直在四处打量着,妞妞笑了:“你是在找我嫂子哪还是感到这个房间太高档了?” 金帅笑了笑:“谢谢你妞妞,好像咱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吧。” 没等妞妞讲话,洗手间的门一响刘丽娇走了出来:“看来你们两人已经认识了,就不用我介绍了。” ( ) 064小太妹的考验 音乐声响了起来,妞妞站起来笑嘻嘻的看着刘丽娇:“嫂子,这一次我先上,然后你再上！” 金帅哭笑不得,如今这些小女孩穿着打扮前卫一点倒也罢了,说起话来竟然也是这样口无遮拦,什么叫我先上,然后你再上,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叫人感觉别扭。 妞妞的舞技很不错,看来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好像是一条鱼似的在金帅的怀里扭来扭去,时不时还在金帅的耳边哈出一口热气。金帅很注意的与这个女孩保持着距离,刘丽娇就够他应付的了,再加上这么一个大胆泼辣的妞妞,这还了得,金帅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刘丽娇为什么要带妞妞来,更猜不透这对姑嫂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好。 一曲终了,金帅挣脱了妞妞的手,回到座位上,拿起一罐啤酒咕咚咚的喝了下去,妞妞不高兴了:“金帅,你太不够意思了,一点也不绅士,不知道在舞厅里要先把女孩子送到座位上你才能回去吗?你喝酒为什么不带上我。” 刘丽娇一直在用戏谑的眼光看着金帅,此时也接着说道:“妞妞说的有道理,金帅就是太不象话了。妞妞,咱们是不是要罚他?” 妞妞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拍着双手:“好啊好啊,我们就应该罚他,让他长点记性,可是罚什么呢?” 刘丽娇想了一会:“妞妞,今天晚上你说了算,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不如这样吧,让金帅以后要无条件的给我办三件事,对,就这么定了！” 金帅此刻也不得不答应,他可是知道在这种小太妹面前,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如果此时不答应,还不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花花样来。 一阵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响了起来,妞妞扭着腰肢滑进了舞池,在梦幻般的灯光照射下,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有时还会滑到金帅的面前,示威似的挺起自己还没有发育太完全的小胸脯,看到金帅没有理他,竟然又对着金帅来了一个飞吻。 “金帅,进来跳啊！” 看到金帅摇了摇头,妞妞说了一句让金帅瞠目结舌的话:“金帅,看来你真是老了,身上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朝气了。” 金帅郁闷了,自己才刚二十几岁,难道不和她跳舞就老了?在大学的时候,金帅曾经几次在舞蹈比赛上拿过奖,大学里见过那么多的舞林高手,难道还会害怕这个小丫头?一股好胜的念头升起,刚要站起来就被刘丽娇给拉住了。 “金帅,你不要上她的当,我这个小姑子,是出名的鬼难缠,古怪精灵的,捉弄人的办法多的是。” 看到金帅没有下来陪她,妞妞兴趣索然的坐回了沙发上,撅着嘴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啤酒,过了一会突然了说了一句话,把金帅给下了一跳。 “金帅,我看你和我嫂子倒是很般配,干脆你们两人相好算了！” “死丫头,你找打啊,”刘丽娇装模作样的扬起了巴掌:“等你哥回来,我就把你的话告诉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妞妞接着这个机会一头钻进了金帅的怀里:“金帅,快救救我,母老虎要杀人了！” 闻着妞妞的体香,金帅的心里咚咚的跳了几下,更要命的是妞妞正好坐在了他的命根子上,引的金帅的小弟弟差点提出抗议。 恰巧这时刘丽娇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趁着她出去接电话的空当,妞妞的动作也来越大胆了。 “好热呀,”金帅推开妞妞站了起来,飞快的走进了洗手间。在来的路上只想好了如何对付刘丽娇,却没想到她又来带来了一个大胆泼辣的小姑子,这可是让金帅有些无所适从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金帅发现姑嫂俩正笑得东倒西歪,妞妞端起了一杯酒:“金帅,我现在相信我嫂子说的话了,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金帅心里苦笑了一下,原来这姑嫂俩是用这种方法来考验自己,这正人君子做的既辛苦又太容易了,妞妞选择这种场合来试探自己,想的也有点太天真了,谁会当着小姑子的面去勾引她嫂子呢? 三个人喝了一会酒,刘丽娇说道:“金帅,你的事情今天都在省政府大院传开了,大家都说纪委书记的秘书接受贪官老婆的贿赂,我父亲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也说起了这件事情。” 金帅笑了:“刘姐,你感觉我会接受贪官老婆的贿赂吗?” 刘丽娇摇了摇头:“我感觉你不会,你不是这种人,你这个人虽然表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很有做人准则,即便你真的想贪,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贪官老婆贿赂的,这显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一直没有吱声的妞妞突然说道:“陷害你的这个人脑子也是进水了,要是我想贪的话,也是要等当了大官之后,一个小秘书才多大点权利,估计钱还没到手,就会被抓起来,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金帅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看似小太妹的姑娘,讲的道理也这么深刻,可是又一想,金帅又有些不明白了,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孩,会用刚才那种办法来考验自己吗?难道这姑嫂凉有其他的用意? 刘丽娇从包里取出了几份材料:“金帅,你看看这些材料,够不够你收拾那个姓张的?” 金帅接过材料一看大吃一惊,这些复誉可都是释委的绝密文件,其中有释委呈报给中纪委的下半年工作计划,还有一份是释委对北德钢厂一案的侦破情况,更重要的是还有张茂林写的一封亲笔信。让金帅想不明白的是,这些绝密文件是怎么到了刘丽娇的手里。 “刘姐,你是怎么得到这些材料的?” 刘丽娇笑了笑:“确切的说这些材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而他则是从那个姓张的那里得来的。” “你说的就是张茂林?” “没错,就是他,这些材料是张茂林亲自交给北德市原市委书记赵敬百的,赵敬百回京之前又交给了我父亲。” 金帅明白了,张茂林是赵敬百安插在释委的钉子,而齐焕强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趁此机会拉拢金帅,并为此不惜舍弃张茂,这里面的原因也很清楚,因为张茂林并不是齐焕强的人。 这样以来,金帅就可以利用这些材料,彻底的制服张茂林,但他从此也要对齐焕强感恩戴德,踏踏实实的听命于他。要知道,释委书记的随身秘书,可是比秘书科一个普通秘书的用处要大的多。 现在又一个问题摆在了金帅面前,一般的情况下,张茂林是接触不到这些材料的,他是怎么把这些材料搞到手的呢?如果金帅用这些材料做文章,又那么才能避免把齐焕强给牵扯进来。金帅感到有些棘手了。 “我父亲说过,他相信你有足够的智慧能够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金帅没有说话,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啤酒,脑子却在急速的运转着,这份材料到底是收下还是不收下?如果收下了,那可就欠齐焕强一个大情分了,今后齐焕强肯定会让自己给他办事。如果办了就是对李景林的背叛,不办又得罪了齐焕强,会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得罪了一个常务副省长,以后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呵呵,刘姐,这份材料还是不要拿出来为好,一旦闹大了,对齐省长也是很不利的。你放心,我有好多办法可以收拾张茂林,让他以后服服帖帖的。” ( ) 065怎么证明 听到金帅不领情,刘丽娇感到很郁闷,一般的情况下,一个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希望别人能够帮助自己,有些人甚至为此还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金帅对送上门来的帮助还要拒绝,这可是非常少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没等刘丽娇讲话,妞妞抢先说到:“金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做起事来瞻前顾后的一点也不爽快。我嫂子帮你,你还不领情,像你这样的人,就活该倒霉,被人整死了才好呢。” 妞妞越说越气愤,看到她还想发飙,刘丽娇微笑着摆了摆手:“妞妞,金帅不是不想让我们帮他,而是怕欠我们的情,更害怕我们利用这件事情,让他帮我们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来,算了,他不想让我们帮他,我们又何必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呢。” 刘丽娇一下子说中了金帅的心思,金帅暗暗的点头,看来这个女人不仅长得漂亮,心思也非常缜密,真不愧是出身于高干家庭,比妞妞可是要强多了,这就是年龄和阅历的差距。 年轻人就是这样,妞妞虽然对金帅的做法很不满,但过了不多会就忘记了这点不愉快,拿起话筒来自顾自的唱了起来。妞妞人虽然小,但是唱起歌来却一点也不含糊,颇有一点当今大明星的风范。 趁着妞妞唱歌的空档,金帅和刘丽娇聊了起来,:“金帅,我刚才说对了吧?你敢说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金帅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刘姐,你一直说我聪明,看来你比我更聪明,姐姐就是姐姐啊,比弟弟可是厉害多了。” “你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这与聪明不聪明没有关系,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 金帅点了点头,:“刘姐,谢谢你的理解,官场里的水太深,搞不好就会被淹死,让我不得不小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妞妞也不唱歌了,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说到,“你们嘴巴上说官场不好,可为什么又要挤进去呢?三百六十行干什么不好,非要当官,我真是看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我长大绝对不会去当官,而是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金帅笑了,他此时有些喜欢上这个小妹妹了,虽然打扮上有些前卫,但却没有失去那一点纯真。 “那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啊。” 妞妞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长大了要去做生意,赚好多好多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金帅和刘丽娇一起大笑,:“没想到,你这么小就是个财迷。想赚钱可以,但现在可要好好学习啊。” 金帅心中一动,接着说到:“妞妞,你嫂子说得对,想赚钱,那可是要靠真本事的,等你大学毕业以后,哥哥保证帮你到外企去当一个白领,等你有了能力,再让你去当个大老板。” “你就吹吧,你一个小小的公务员,现在自身还难保,又凭什么帮我呢。” “妞妞,金帅没有说假话,他的未婚妻就在澳洲,人家的家里有的是钱,过几年她如果到河西来投资,那不就是外企了吗?你金帅哥绝对能够帮上你。” “金帅有未婚妻了,这样我就更放心了,我哥哥的危险就解除了。” 妞妞说到这里,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的神色又暗淡了下来。一直到结束也没有再讲一句话,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 等金帅结完账,却发现刘丽娇和妞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们拿出来那份材料却“遗忘”在沙发上。金帅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这是刘丽娇有意所为。 金帅本来以为一件很小的事情,江南笙的老婆向他行贿这件事情,一查就很容易查清楚,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大大的超出他的预料。 金帅发现,这几天同事们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变了,一些本来非常要好的朋友,现在故意与他保持了距离。一些谣言也在释委大院里传开了:金帅接受了一个贪官老婆的贿赂,马上就要被双规了！更多的人是为金帅感到惋惜,这么一个聪明的小伙子,就因为十万块钱,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真是太不值得了。 第二天上午,金帅正在秘书室整理着文件,纪委副书记何伟农打来一个电话:“金秘书,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金帅此时已经猜到,何伟农打这个电话来,并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如果他要和李景林商量工作,一般情况下都会亲自过来,即便是送文件,也都是通过秘书。 “何伟农找我会有什么事呢”金帅心里嘀咕着,敲开了李景民办公室的门:“李书记,何副书记打电话让我过去一下。” 李景林放下了手中的笔,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金帅,“噢,伟农同志请你去,那你就去呗,叙啊,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能主动的向组织上说明问题,还是对的,要相信组织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要记住实事求是这四个字。” 何伟糯金帅时的表情很严肃,不仅没有往日那种热情,反而还带一丝审训犯人的意思:“金帅同志,今天我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关于付春柳给你的十万块钱银行卡的问题。” “何书记,对于这个问题,我已经主动向第三纪检室主任卢钊存同志说明了,卢主任当时也安排了两个同事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 “金帅同志,很显然你说的这件事情存在着太多的巧合,你用什么来证明这张银行卡是付春柳的女儿偷偷塞到你口袋的?” 金帅想了又想,摇了摇头:“我无法证明,不过当时纠风办黄副主任也在场。” 何伟农抬起头来,注视着金帅,眼镜片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闪闪的:“金帅同志,我说的巧合也包括这方面。黄副主任讲过他当时确实在场,但是,他也没有发现付春柳的女儿向你的口袋放银行卡,你又怎么能证明,你不是向付春柳索贿,在你的宿舍收到这张银行卡的呢?你认为我们能够相信你的话吗?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她会有这么多的心计吗?” 金帅明白了,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看来有些人是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也许付春柳认为,偷偷塞给金帅一张银行卡,能够让他在江南笙的案子上说几句话,后来看到金帅一直没有动,感到受了骗,这才把金帅给死死的咬住了。 这也是官场的一个潜规则,收了别人的钱就要帮人家办事,不办事就不要收钱,如果一但收了钱又不办事,送钱的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一定会想尽办法收回这笔钱,或者是对收钱这个人进行报复。 如果遇到一个大官,送钱的这个人也许会忍气吞声不敢讲出去,但金帅只是一个副科级的小秘书,虽然他是李景林的红人,但也仅仅是红人而已,他本人手上并没有掌握多大的权力,这个时候付春柳自然是不肯放过金帅了。老公被抓进去,眼看就要被判刑了,送给金帅的钱也没起半点作用,一种屈辱感促使她,要与金帅来个同归于尽了。 何伟农讲的这邪也很有道理,让金帅也无法反驳,付春柳一开始找到金帅的时候,只有她们三个人,没有任何旁证。即便是在饭堂吃饭时,在黄副主任面前,他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黄副主任也没有看到,付春柳的女儿偷偷地向金帅的口袋里塞银行卡。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五朵鲜花,最近推荐票和收藏有所下降,希望书友们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谢谢！ ( ) 066到此为止 金帅目瞪口呆看着何伟农,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金帅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慧是那么的匮乏,原来的一些小聪明在这个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看到金帅瞠目结舌的样子,何伟农笑了,金帅感到他的笑是那么的奸诈,他不知道何伟农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难道这些纪检干部都带有职业病,怀疑一切就是他们的信条? “金帅同志,作为一个纪检干部,首先要走得正,站得直,更要模范的遵守党纪国法。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景林同志的秘书,再加上你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们早就对你采取组织措施了,也用不着我亲自来与你进行谈话。”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何伟农又突然说到:“金帅同志,其实这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虽然现在的调查对你有些不利,但毕竟是你主动将这张银行卡交给组织,并及时的向组织说明了问题。人都会犯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背上一个包袱,今后的工作该怎么干还要怎么干。” 金帅被搞晕了,他不明白何伟农这是搞的什么鬼,刚才差一点就要宣布双规,怎么又要放过自己了?刚要讲话,就被何伟农摆手制止了:“金帅同志,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谣言止于智者,组织上是不会听信那些传言,我相信经过这一件事情,你会变得更加成熟起来。” 何伟呕了一副面孔,掏出烟来递给了金帅一支,美美的吸了一口,望着吐出的烟圈,很随意的聊起金帅上次和李景林一起去厩拜见首长时的情景。 “叙啊,首长的身体还好吧?” 金帅摇了摇头:“何书记,上次我和李书记去厩,我并没有见到首长。” 何伟农愣了一下,又问道:“你和李书记去厩不是去过首长家里吗?” 金帅苦笑了一下:“何书记,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能有资格见到首长?” 何伟农点点头:“你说得也对,首长是不能轻易见到的,难道你在首长家就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也不是一个人没见过,一个四十多岁的女首长问了我好多问题,后来,她又带我去见了一位老太太,只不过到现在我也搞不懂她们是什么人。” 何伟农笑了:“叙啊,你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了,你想啊,能够在首长家随便出入的会是什么人呢?又有哪个老太太会在首长家里呢?可惜啊,你当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否则的话,你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金帅现在全明白了,何伟农今天所说的,又是他的家世,这也是金帅最不喜欢别人提到的问题。 何伟农之所以会轻易的放过金帅,并不是因为金帅工作有能力,这年头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何伟农这样做,其实就是在忌惮金帅的背景,另外还有利用金帅寻找靠山的意思。 何伟农刚才之所以会对金帅那个样子,其实就是在给金帅一个下马威,先吓唬吓唬他,突出这个问题的重要性,然后再轻轻的放下,让进帅对他感恩戴德,看来何伟农是深得官场中打和拉的精髓针对这个话题,何伟农和金帅足足聊了十五分钟,越到最后,何伟农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看到他的表情,金帅心里一阵阵的鄙视,难道有了一个显赫的家庭,就可以不讲纪国法了吗?何伟农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用原则做交易,这些当官的心计真是深不可测啊。 可是又一想,如果何伟农不在这个问题上有所忌惮,他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吗?虽然金帅至今还没有和这个家族相认,也并不承认他们是自己的亲人,但仅有这一点也就足够了。怪不得北德市出了那么严重的问题,赵敬白啥事也没有调回厩异地当官,感情大家都在忌惮他的背景啊。 刚才何伟农已经讲过了,如果不是考虑到金帅的情况有些特殊,早就对他采取组织措施了,所谓的组织措施也很容易理解,那就是双规呗！ “何书记,虽然组织上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但我还是要求组织,能够彻底洗清我身上的冤屈,还我的清白。” 何伟农笑了:“叙啊,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这件事情至此为止,组织上还是相信你的。” 说到这里,何伟农站了起来,向金帅伸出了手:“叙啊,你很聪明,也很懂事,如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啊！我的年龄大,各方面的阅历也比你深,有些关系该利用的就要充分利用。比如说,你的家庭问题,虽然你可能对他们有些误会,但是血缘的关系却是永远割不断的,过一段时间中纪委第一纪检室的朱主任要来河西省调研,这个机会你可一定要抓住。”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何伟农摆了摆手,打断了金帅的话:“金帅同志,要相信组织,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既然组织决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就不必要有任何忌讳了。” 事已至此,金帅自然不好再讲什么了,向何伟农告辞后,刚走到门口,又被他给叫上了:“金帅,好好干,我看好你。” 再回办公室的路上,金帅一直再想一个问题,何伟农这样做是不是对的,自己是不是应该接受他这翻好意?要知道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也就是说,金帅身上还有一个污点,如果就此罢休,这个污点就永远洗不掉了,虽然组织上不再追究这件事,但是群众会怎么想?对了景的时候,如果再被一些人翻了出来,那对自己是很不利的。 何伟农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情,买金帅一个好,以便让金帅日后和家族相认后,好为何伟农多说几句好话,或者是帮他再进一步,难道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接受何伟农这个所谓的好意吗?回到秘书室,金帅反复的考虑这个问题,一直也安不下心来工作,想了想,敲门走进了李景林的办公室。 李景林也许正在等着他,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文件笑了。 “叙啊,伟农书记和你谈过了吧?” “何书记和我谈过了,但是,我心里一直没有底。” 听完了金帅的话后,李景林点了点头:“叙啊,你的顾虑是对的,对于你的问题,党组专门开会研究过了,虽然事情有些复杂,但大家都认为你是清白的,你是不会为了那十万块钱出卖自己的良心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些问题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既然组织上已经做出了决定,你就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了,放下包袱,轻装前进,做出个样子给别人看看。” 与何伟农相比,李景林的话显然更具有人情味,金帅也很清楚,李景林在党组会上一定为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否则的话,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快的解决了。这里边除了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因素,那可就不一定了。 官场里的消息传播的就是快,晚上金帅再去饭堂吃饭的时候,情况就与昨天大不一样了,他的身边又围上了好多人,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就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即便是这样,金帅也从这些人眼光中读出了不同的含义,特别是第三纪检室那个李严,看向金帅的目光与众不同,那里边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 金帅知道,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要想让同志们完全相信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组织上决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但是群众却不会这样认为,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并不是现在才有的。 ( ) 067不能放过他 回宿舍的路上,金帅紧走几步追上了胡小明:“胡哥,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喝杯咖啡?” 胡小明停住了脚步,看了看金帅笑了:“故所愿,非所请耳。” 一人一杯蓝山咖啡,金帅感到今天晚上的咖啡额外的香浓,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好极了。 “胡哥,今天何书记代表组织上和我谈过了。” 胡小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本来你就没有什么事情嘛！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如果你存心接收那十万块钱,肯定会在江南笙这个案子上有所表现,更不会主动把那张卡交出来,向组织上说明问题。” 金帅叹了一口气:“胡哥,虽然你理解我,组织上也认为我是清白的,但是这件案子没有查清楚,我心里一直感觉到很别扭,同志们会怎么看我呢?如果我不是李书记的秘书,还会不会有这种待遇。” 胡小明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样讲的,今天下午我还和李严打了个赌,看来是我赢了。” 金帅也跟着笑了,不用问也知道胡小明和李严打了什么赌,看来,李严这个人远不如胡小明了解自己。 “胡哥,这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案子,却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风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是不是付春柳一直咬着我不放,当然,如果你认为能讲的话就透露一点,不方便的话,我也不打听了。” “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说起来也是你太大意了,被她钻了空子。” 通过胡小明的讲述,金帅才了解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李严和胡小明接受任务之后,第二天就来到北德市找到了付春柳,并向她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本来以为付春柳会很痛快的承认,是她让女儿把银行卡偷偷放到金帅的口袋里,却没想到,付春柳并不承认,坚持说是金帅自己向她索要的。 李严和胡小明也认为这件事情严重了,按照付春柳的交待,当时只有她们三个人在场,这样的话金帅可就危险了。一个人向纪检干部行贿和纪检干部向贪官的老婆索贿,这个问题日后处理起来性质也就完全不同了,后者显然要比前者严重得多。 但不管是行贿还是索贿,金帅这辈子就算是全完了,虽然不至于被双开,但是,李景林以后是不会信任他了,也许要不了几天,就会把他给打发了。 两个人在大街上商量了一下,又来到了付春柳女儿所在的学校,小姑娘依然没有从他父亲被抓的阴影中走出来,听到是释委的人来找她,心里也是充满了敌意。 在李严和胡小明的劝说下,小姑娘也许是想起了金帅对她们母子还不错,并没有向她母亲那样胡说八道,而是很爽快的承认,正是她母亲的指使,她才把那张银行卡偷偷的塞到金帅的口袋,地点也不是在金帅的宿舍,而是在饭堂。 事情终于搞清楚了,李严和胡小明也在为金帅高兴,但现在又一个问题出现了,按照法律规定,未成年人的证词是没有法律效力的,现在关键就要看释委党组如何认定了。 李严和胡小明只好把这两份证词同时交上去,留给领导来认定了。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眼看着金帅索贿的事情越传越大,甚至连省政府、省政委大院都知道,这个时候,是再也捂不住了,释委党组连夜召开了党组会议,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讨论,这才有了何伟农代表组织和金帅进行谈话的事情。 “谢谢胡哥,要不是你们从付春柳的女儿那得到了有利于我证据,我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胡小明笑了:“付春柳女儿的证词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组织上如何认定这个事情,这也多亏了你一直表现不错,与同志们的团结搞得很好,对领导也很尊重,否则的话你这件事情还不算完。” “你说得对,胡哥,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与付春柳无怨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我?她又怎么找到我的宿舍里去的?如果没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她能够这样做吗?” 胡小明叹了一口气:“帅秘啊,你说得对,我们也曾经问过付春柳的女儿,她已经承认张茂林是她的表哥,是他把她们母女带进释委的。至于是不是张茂林给付春柳出的主意,这就搞不清楚了。如果要想彻底搞清楚这件事情,就必需要张茂林出面澄清,现在的问题是,据说你和张茂林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他会为你说话吗?” 金帅笑了笑:“张茂林绝对会为我说话,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交代如何与付春柳联合起来加害于我,张茂林是一个无耻的小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金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隐隐带上了一股杀气,把胡小明给吓了一跳:“帅秘,我知道你是一个武林高手,但你千万不能乱来,这件事本来已经过去了,如果你再和张茂林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不好了,他能豁出去,你能吗?对小人要敬而远之,能不招惹他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胡小明说的这邪是为了金帅好,金帅岂有听不明白之理,但现在金帅已经想明白,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张茂林这个混蛋,要是让他看到自己就这样算了,岂不是让他认为软弱可欺,说不定以后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胡哥,你放心,我会把握这个分寸的,对待小人光是一味忍让不行,必需要把他制服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去主动招惹别人,但别人要是招惹到我,我也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通过这一次,金帅也能够看出来,胡小明是一个正直的人,并没有受官场一械习气的影响,还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如果不是他提出再去学校里问问付春柳的女儿,也许这口黑锅就真的背上了。 “胡哥,这次我可是得好好谢谢你,你是我来到释委后交上的第一个朋友,有时间的话兄弟请你吃饭。” 听到这句话胡小明高兴了,他早就想和金帅交朋友了,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没想到这一次的举手之劳竟让金帅接纳了自己,这可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和释委书记的秘书交朋友,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能让金帅在合适的时候,在李书记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当一个副科长也不会是太难的吧? 胡小明越想越高兴,感觉到与金帅的关系一下子就近了许多:“帅秘,今后我们两个就是朋友了,你刚才说得对,绝对不能放过张茂林那个小人,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 金帅满意的笑了,这件事情虽然是一件坏事,但能因此交到一个朋友也不错,金帅也能够断定,胡小明和自己结交是有目的,但是在官场里有几个人做事是没有目的的,官场里的利益是永恒的,所谓的朋友和敌人,也是紧紧围绕这个永恒的话题进行的。 “胡哥,对付张茂林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如果需要你出面的话我再去麻烦你。” “嗨,！”胡小明摆了摆手:“自己兄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帅秘,你要再这样我可和你急了。” 回到了宿舍,金帅打开了电脑,一边浏览着网上的新闻,一边注意着斜对门的动静。十五分钟后,走廊响起了脚步声,过一会,又传来了斜对门的开门声,金帅知道张茂林回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 ) 068老实交代 张茂林刚一推开门,就觉得脖领一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金帅拖进了屋里。紧接着感到腿弯一疼,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金帅搬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张茂林的跟前,狠狠的盯着他。张茂林自然是不服气了,挺了挺想要站起来,金帅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张茂林却受不了了,觉得肩上就像背上了一块千斤巨石,压得他又重新跪了回去。 “帅秘,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老子正想问你呢,今天你如果不老实交待,老子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我豁出去不干了,也要好好收拾收拾你这个混蛋,你活着就是一个祸害。” 张茂林听到金帅这样说,又看他那恶狠狠的样子,吓的魂飞魄散。上一次,张茂林和他表哥想教训一下金帅,没成想却被人家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不仅他表哥手下的四个小混混,就是他表哥本人至今还瘸着一条腿。 如果说那一次还没有让张茂林感到可怕的话,金帅随后在有山县境内一人打倒了二十几个手持凶器的歹徒,让张茂林真正知道了金帅的厉害。他相信,金帅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出,有这么好的一身武功,到哪里混不了一碗饭吃,再说金帅又是李景林的红人,说不定被他收拾一顿也是白挨。 “帅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有话咱们好好说嘛?” “你他妈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话好好说呢?我问你?是不是你带着付春柳找我的?是不是你给付春柳出的主意,指使她女儿塞给我一张银行卡?是不是你撺掇付春柳让她陷害我?这三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不能让我满意,哼哼、、、” 金帅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只茶杯,运起功力,茶杯应声而碎:“张茂林,你认为你的胳膊和腿能比这茶杯结实吗?“这个时候,张茂林真的被吓坏了,他可是知道金帅的厉害。上次被金帅刀子捅伤了大腿,在医院里养了几天,除了留下个疤瘌之外,还没耽误活动,可如果把腿和胳膊的骨头都给捏碎了,那这辈子就只有躲在床上了,要是那样,他还真不如死了好。 但现在张茂林还不敢讲实话,他怕把实话全讲出来,金帅不知道会怎么收拾自己。可转念一想,金帅一旦伤了人,他自己也要负法律责任,就不信金帅会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乱来！ 想到这里,张茂林好象又有了胆气,抬起头来,看着金帅说道:“金帅,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我知道你的武功厉害,可是你只要打不死我,我就一定会去告你,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金帅怒极而笑:“张茂林,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种,告诉你,老子收拾你的办法多的是,既然你不怕死,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把你送进大牢,你那个姘头也一定会离你而去。” 金帅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摞文件,扔到了张茂林的面前:“姓张的,你看看,如果我把这些文件交给李书记,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恐怕就不是双开这么简单了,盗切国家机密文件,泄露释委的秘密,你算一算,你要在大牢里待几年?” 张茂林拿起这些文件,越看越感到心惊,这些文件的复誉倒无所谓,关键是他写给赵敬百的那封亲笔信,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他不仅收了江南笙二十万块钱的现金,还向赵敬百表忠心,会随时向他提供释委的秘密。 看来金帅刚才还没有把张茂林的罪名说全,除了盗切国家机密文件,泄露释委的秘密之外,还要再加上一条受贿罪。 张茂林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就到了金帅手里,赵敬百不是调回厩了吗?难道金帅和赵敬百之间还有什么特殊关系? 可又一想,觉得不可能,金帅来到释委时间不长,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和赵敬百拉上关系,要知道赵敬百可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想当年,江南笙把张茂林拉下水之前,可是对他考察了很久,虽然张茂林一直在向赵敬百提供释委的秘密文件,但也一直没见到赵敬百本人。 张茂林现在非常后悔,当时不应该给赵敬百写那封信,更不应该在信上提自己收到二十万块钱,如果只是那些秘密材料的复誉,张茂林完全可以不承认,要命的就是这封亲笔信,一下子就把他给钉死了。 张茂林现在开始恨他姨父了,要不是他姨夫江南笙的软缠硬磨,他会愚蠢到写这封信吗?而赵敬百收到这封信后,干嘛还要保留下来? 其实张茂林太不了解这些高官的心机了,他们驾驭人的办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利用封官许愿,让手下替他卖命,这主要是针对与自己有隶属关系的;没有隶属关系的,就先给一点甜头尝尝,然后再让你留下一点证据,以此为把柄,牢牢的控制住那个人。 要说张茂林参加工作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不应该表现如此弱智,在官场里,做任何一件事,都不能给对方留下把柄,更何况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张茂林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赵敬百给张茂林描绘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前景,等到赵敬百担任副省长之后,就会把张茂林调到身边,担任他的随身秘书。 张茂林也绝对相信,赵敬百是有能力担任副省长的,人家有那么大的背景,来河西也只是镀镀金,要不了几年就会升上去,张茂林一个无根无底的小人物,自然是很希望靠上赵敬百这样的大树,达到飞黄腾达的目的。 一个想收拢,另一个又一心想投靠,再加上江南笙在旁边游说,张茂林就昏头涨脑了,不顾后果的给赵敬百写了一封效忠信,后来又多次将释委的机密材料通过江南笙转交给了赵敬百。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张茂林做梦也想不到,随着北德钢厂案子的侦破,释委先是双规了江南笙,后来赵敬百也灰溜溜的离开了河西。 这个时候,付春柳——也就是张茂林的小姨找上了门,想到金帅这一段时间春风得意的样子,张茂林就很不服气,于是就给付春柳出了一个主意,让她去给金帅送上一笔钱。 张茂林的这个主意可谓是一箭双雕,他认为,如果金帅不收付春柳的钱,就通过其他方式造成既成事实,金帅日后如果发现了这笔钱,也不会声张的。而张茂林就可以以此来要挟金帅,并要金帅把这笔钱退回给他,这样张茂林既制服了金帅,又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 就在张茂林决定要与金帅摊牌的时候,又听说金帅已经主动把那张卡交给了组织,而第三纪检室主任卢钊存对这件事也非常重视,专门派李严和胡小明调查这件事情。 张茂林坐不住了,他很清楚,如果付春柳把这件事实事求是的交待了,金帅不仅一点事也没有,最后组织上还会追究张茂林的责任,他张茂林这辈子可就完了。陷害同志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金帅又是李景林跟前的红人,人家是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于是张茂林又一次跑到北德市找到付春柳,向付春柳陈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并威胁付春柳,陷害一个纪检干部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如果金帅进行报复,江南笙不仅会被多判几年,付春柳自己也会被抓进去。 ( ) 069想得到轻巧 付春柳本来就对金帅收了钱不办事非常气愤,现在听了张茂林的话,自然也是坚决照办,所以当李严和胡小明找到她的时候,她才一口咬定,是金帅主动向她索贿。 正所谓百密必有一疏,付春柳此时却把她的女儿给忘记了,她以为,释委找她了解情况就足够了,不会找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付春柳也知道,未成年人的证词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也幸亏付春柳大意了,所以李严和胡小明找到付春柳女儿时,才得到了对金帅非常有利的证据,至于这个证据是不是有法律效力,那就要看领导怎么认定了。 金帅是李景林的秘书,又深得他的信任,再加上金帅的身世——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定,但如果他真的是朱鹏峰的亲孙子,事情可就麻烦了。 处理了人家的孙子,老朱家能对这些人有好看法吗?小鞋还不是一双接着一双的来,要知道朱鹏峰可是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想收拾他们这些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释委党组在开会的时候,一致同意采纳付春柳女儿的证词,决定这件事情至此为止,这可以说是张茂林的又一个没想到。 张茂林的额头上淌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尽管在这大热天里,但他的身体仍然在不停的颤抖,他知道只要金帅把这些材料交上去,他的下场就是被关进那黑咚咚的大牢。 张茂林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帅秘,我错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听到张茂林求饶,金帅坏坏的笑了:“你他妈的没想到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鬼话吗?我从一开始就看你小子不是个东西,本来打算教训你一次之后放过你,可没想到你竟然要置我于死地,看来对你这种小人就不能客气,说吧,你准备让我怎么办你?” 张茂林从眼睛挤出了几滴泪水:“帅秘啊,你就饶了我吧,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你想得到轻巧,你认为我还会再留着你继续害人吗?” “帅秘,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千万不能把这些材料交上去,否则的话,我准得去蹲大牢,我这一辈子也就全完了。” “你完不完关我屁事,还有,你千万不要提我们同事一场这件事,我刚来到释委的时候,你对我做过些什么?你清楚,我更清楚,咱们之间没有什么狗屁的情谊。” 听到金帅不肯放过自己,张茂林就像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趴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起来,金帅厌恶的看着张茂林,想看看他下面还会有什么样的表演。 哭了一会,张茂林抬起了头,狠狠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金帅,你既然不打算放过我,我也自认倒霉,我也算过了,像我这样的情况,最多也就是被判三年,大不了老子就去蹲三年大牢。” 金帅笑了:“这才像个男人嘛,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行,既然你想去蹲大牢我就成全你,你走吧,我现在就去李书记那里。” 听的金帅说要成全自己,张茂林真的害怕了,噗通一声就给金帅跪下了:“帅秘,你千万不能让我去坐牢,我家里还有体弱多病的老母亲要养,看在她老人家的面上你就饶了我吧。” 金帅就等着张茂林这句话呢,看到他求饶了,冷笑着说道:“行,既然你不想蹲大牢,老子也可以成全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放过你。” 此时的张茂林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眼睛一亮,金帅既然答应放过自己,那就不会是赶尽杀绝了。 “帅秘,你有什么条件就讲吧,只要你能放过我,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愿意。” “去你妈的,你给我当牛做马,老子还不放心呢！” 金帅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看在你老母亲的面上,我也不必赶尽杀绝了,现在我给你指条路,那就是把你陷害我的经过全部写出来,然后再加上一份辞职报告,我就不送你进大牢,至于你以后是不是还要报复我,你自己就掂量着办,反正你也见过我的手段,如果你在社会上再企图对我不利,就不要怪我赶尽杀绝了。” 听到金帅所说的第二条路竟然是自己辞职,张茂林想了想,这条路也不好走,读了十几年的书,好不容易端上了这个铁饭碗,一但失去今后可怎么生活呢?又怎么向家人和女朋友交待呢? “帅秘啊,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只要你不让我辞职,怎么样都行,今后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你叫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金帅哈哈大笑:“去你奶奶的,老子可不要你这条狗,再让你从背后里咬我一口,那岂不是冤死了。告诉你,一条路是坐牢,还有一条路就是滚出释委,这是我的底限,没有任何可商量的,我给你一个小时,如果看不到你写的认罪书,我马上就去李书记家里把这份材料交上去。” 看到张茂林还要磨叽,金帅大喝一声:“滚,滚出去。” 张茂林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金帅得意的笑了,冲了一杯咖啡,点了一支烟,把腿翘在了桌子上,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金帅绝对相信张茂林是一定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虽然辞职是一个很难令人接受的结果,但总比蹲大牢要好得多,张茂林也不是个笨蛋,他绝对会想明白这一点,至于他怎么向家里解释,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只要能把他赶出释委,自己不仅报了仇,更解除了后顾之忧。 金帅此时想起了刘丽娇,如果不是她提供的这些材料,要想制服张茂林,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帅也绝对相信,随着张茂林的辞职,齐焕强也绝对能够想明白,金帅是利用了他提供的这些材料。 金帅现在头痛的是,如果以后齐焕强让自己为他做什么事情,应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做到既不损害李景林的利益,又能应付过齐焕强。 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又出现了,人生不就是面对着一个个矛盾走过来的吗?这个时候就要看一个人的智慧,有没有化解各种矛盾的能力。 也许是想得太投入,金帅感觉到腿有孝麻,换了一个舒适的坐法,又陷入了沉思。 齐焕强那边好应付,反正他只要求提供一点李景林的工作思路,并没有说要探听释委其他秘密的意思,只要是采取一种暗示的手法,半真半假的讲出一点,齐焕强能领会多少那就是他的事。即便是自己给他提供了假消息,让齐焕强不满意了,金帅也容易解释,领导的心思,岂能是一个小秘书能够猜透的。 想到这里,金帅坏坏的笑了,他认为自己这个办法还不错,虽然不是脚踏两只船,但总还是两不得罪,多一个常务副省长的支持,前途岂不更是一片光明,即便是齐焕强以后想对自己不利,他也抓不住任何把柄,金帅认为他才不会像张茂林那么傻呢。 对刘丽娇又怎么办呢?金帅又是一阵阵的头大,他很清楚那天晚上k歌的时候,刘丽娇是故意把那份材料遗忘在沙发上。想起这位漂亮的刘姐,金帅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她的关系。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女人啊,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只要是遇上了就是一件麻烦事。” ( ) 070步步紧逼 金帅正在琢磨着,就听房门被敲响了,看了看表刚好一个小时。看来张茂林也确实是怕去坐牢,否则他不可能这能守时。 张茂林不愧是做秘书的,短短的一个小时,竟然写了两千五百多个字,金帅看了看,皱起了眉头:“张茂林,你他妈的是不是想糊弄我,你这写的是什么狗屁东西,是让你给领导写报告吗?你只要把你怎么陷害我的经过写出来就行了,拿回去重写,半个小时给我送来。” 看到张茂林唯唯诺诺的走了出去,金帅感到太爽了,他奶奶的,这种抓住别人的把柄,让他们老老实实听吆喝的滋味,今天可是第一次尝到。 刚才的咖啡还没有喝就已经凉了,金帅又重新冲了一杯,品着咖啡的浓香,金帅又琢磨起来,怎样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如何才能不显山不露水的,尽早把张茂林赶出释委。 一杯咖啡喝完,金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脸上又浮现出了他惯有的坏笑,能够及时化解矛盾,应对危机,并不难,难的是把坏事变成好事,如何利用张茂林陷害自己这件事情,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茂林又敲门走了进来:“帅秘,我的材料都写完了,请你看一看,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我拿回去再改。” 金帅接过材料,仔细的看起来,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张茂林,你的文笔不错嘛,这是你在释委写的最后一份材料了,发挥出了你的真实水平,应该受到表扬。看在你主动交待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路,辞职之后就去吃文学这碗饭吧。” “谢谢帅秘的夸奖和指点。” 张茂林刚想笑,突然发现金帅的眼神里有些不对劲,不知道金帅又想出了什么整治人的鬼点子来了。 “张茂林,就这些,你的辞职书呢?” 张茂林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了辞职书,看来这小子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不把辞职书交出来,就是想和金帅做最后的讨价还价。 “帅秘,你还真的让我辞职啊,这件事情你能不能再通融通融,你看我在释委干得好好的,突然辞职了,我怎么向家里交待。” “他奶奶的,怎么交待,我管不着,不过张茂林,你那点小心眼在我面前不好使。”金帅摇了摇张茂林写的那份认罪书:“你觉得领导看到你写的这份材料后,还会让你继续留在释委吗?你主动辞职总比开除要好得多吧?我这是为你着想,做的也算是仁之义尽了吧。” 张茂林颤抖着手把辞职信交给了金帅:“金帅,你赢了,你这个步步紧的战术用得好,你这是把我到绝路上了！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和你对着干。” 金帅笑了:“张茂林,做了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你现在知道后悔了,不觉得太晚了点吗?但愿你通过这件事情能变得聪明点。你表哥不是说过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欺负的,现在我也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小人是永远不能长久的,做了坏事,总有一天是会得到报应的。” 张茂林看了看金帅,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看着他突然有些佝偻的背影,金帅在想对张茂林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又一想,心里就释然了,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在官场里混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意味着自己的毁灭。 金帅把自己重重的扔在了床上,想了好久,十五分钟后,他呼的一下坐了起来,表情格外坚毅,这次的事件对他的教训太深刻了,又让他学到了太多的东西。 想了一下,金帅打通了刘丽娇的电话:“刘姐,我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组织上已经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张茂林已经把这次他陷害我的经过全部交待了,并提出了辞职,刘姐,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要不然还真没那么容易过关。” 电话里传出了刘丽娇的娇笑:“金帅,我已经说过了,你有足够智慧解决好这个问题,只要你没事,姐就放心了,不过你可要好好的总结这次的教训,在官场里混可是要处处小心啊。” “刘姐,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就是因为我太仁慈,假如一开始我不让付春柳进门,直接把她交给保卫部门,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这件事情让我认识到,官场里是没有仁慈可讲的,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金帅,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这说明你变得更加成熟了。” 金帅觉得每次和刘丽娇聊天都很愉快,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刘丽娇长得漂亮,更因为和刘丽娇在一起有共同语言,这年头长得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像刘丽娇这样漂亮又有智慧的女人却很少见。既然已经谈开了,金帅也不准备有隐瞒了。 “刘姐,这一次我之所以能够很顺利的从困境中走出来,主要是得益于你给我的那些资料。” “资料?什么资料啊?噢,你说的是在k歌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些资料吧?你当时不是没有要吗?事后我又带回来了,再说了,那些都是复誉,又不是原件,我都忘记放到哪里去了。” 本来想和刘丽娇讲一下,是利用那些那些资料才迫张茂林屈服的,没想到刘丽娇自己却先讲出她并没有给金帅资料,看来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让人愉快。金帅也知道,刘丽娇这样讲是为了不让自己有思想负担,更不想让自己脚踏两只船,给齐焕强做卧底,她现在能和自己这样讲,一定也会在齐焕强面前这样讲的。 “刘姐啊,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大恩不言谢,容图后报。” 电话里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臭小子,刘姐只是一个好人吗?别忘了我还是个女人。” 金帅听到刘丽娇的话,又觉得一阵阵的头大,看来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不当齐焕强的卧底本来是一件好事,却又被他的女儿充分的利用了这件事情,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刘姐啊,你是一个好人加美女,更是我的好姐姐,你的情谊我是永远也不会忘的,但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 电话里传出了刘丽娇的叹息:“金帅,姐姐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要告诉你,姐姐心里很苦,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咱们今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会和你一路走下去的。” 直到手机快没电了,两个人才结束了通话。这一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金帅一直在琢磨刘丽娇话里的意思,高官的女儿,又有一个军人的丈夫,生活按说应该是挺美满,她心里怎么会苦呢? 金帅此时也意识到,尽管他一再惋拒刘丽娇的追求,但刘丽娇却一直没有放弃过,因为她刚才讲过了,今后的日子还很长,并表示要和金帅要一路走下去,一个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张茂林写的材料和辞职报告,被秘书科科长齐东海交到了秘书长的办公室,看到这件事情关系到金帅,秘书长也不敢怠慢,又把它呈给了分管人事工作的副书记何伟农。 张茂林在材料里,把他如何陷害金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做了交代,看到这些,何伟农气愤了,同事之间闹点小矛盾很正常,但像这种陷害人的事情却很少见！ ( ) 071洗清冤屈 何伟农在材料上批了一行字:请山友同志根据有关规定严肃处理此事,坚决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先处分,后批准辞职！ 想了一下,何伟农又向李景林的办公室走去,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金帅,还是应该和李景林通通气的,如果是其他的人也就罢了,但金帅是李景林的秘书,这就让何伟农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得不格外的慎重。 金帅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文件,房门一响,何伟农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金帅知道何伟农一定是为了张茂林的事情,因为张茂林写的材料和辞职信正是金帅亲自交给齐东海的,在官场上,办任何事情都要按照程序来,金帅绝对不会傻到把张茂林写的材料直接交给李景林。 “叙啊,不错、不错。”何伟农微笑的拍了拍金帅的肩膀,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一个领导能作出这个动作来,也确实不容易。 “何书记,是来找李书记的吧?” 何伟农笑了:“我是来找李书记的,但是找李书记之前,有些事情我还先和你谈一谈。” 接过了金帅泡好的茶,何伟农又说到:“叙啊,张茂林已经向组织上交待了陷害你的问题,并同时提出了辞职申请,我的问题是张茂林为什么这样做?你又是怎么说服他的?” “何书记,我在秘书科的时候,虽然和张茂林有一些小矛盾,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张茂林这次陷害我,也是受了付春柳的欺骗,其实他心里也并不想这样做,后来看到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也许是良心发现了吧?至于他写辞职报告的这件事情,想必他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发展道路,我曾经听他讲过,他有个亲戚在一家出版社当总编,也许在那里才更适合他的发展。” 何伟糯着金帅笑了,他才不会被金帅这番鬼话给糊弄过去,如果这么容易上当受骗,那就在侮辱人家领导的智商,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有一个合适的说得过去的理由,又不损害其他人的利益,谁也不会去追究这件事情的真假。 虽然金帅说的这些理由,认真分析起来还有很多的漏洞,但总的来说,还算能说得过去,因为张茂林的材料里以及他辞职的理由和金帅讲得一模一样,何伟农也绝对不会再把张茂林叫来问一问这个理由是不是真的,如果那样的话,金帅就会对何伟农有看法,在金帅和张茂林之间,何伟农当然会选择金帅。 何伟农在李景林的办公室里呆了有半个小时,然后就从另一扇门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讲的是什么,但金帅也能猜到这两个人也会同时怀疑金帅,用什么办法让张茂林主动交待他陷害金帅的问题,又主动的提出辞职。 金帅也绝对相信,这件事情会到此为止,张茂林的辞职已成定局,有谐疑只能放在心里,是不能摆到桌面上的。 在释委直属机关干部会上,黄山友讲到了张茂林陷害金帅的问题,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金帅是被冤枉的,也幸亏张茂林前一天就离开了释委,否则的话,他今天可就难过了,在官场里像张茂林这种小人,可是人人都痛恨的,尽管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只不过是有轻有重罢了。 洗清了身上的冤屈,金帅感到浑身的轻松,没等下班就约了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当然了,这些人也是非常乐意的,谁都知道经过这件事,金帅一定会更受李景林的信任。 晚饭吃得非常热闹,七八个人凑在一起喝了不少的酒,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祝贺金帅洗清了身上的冤屈,今后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胡小明在酒桌上表现得格外的活跃,除了是真心的为金帅高兴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向别人表明他与金帅关系不一般。 “我提议大家再共同举杯,为帅秘的清白而干杯！” 随着咕咚咕咚的牛饮声,众人一齐喝下了杯中的啤酒。把酒填满,胡小明又说到:“帅秘是我们大家可以信赖的朋友,我们再为他大好前程而干杯。” 当胡小明第三次举杯的时候,李严说话了:“小胡,今天喝酒是为了祝贺帅秘,你这样一直提议让我们喝酒,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 金帅看出来了,李严并不是为了谁喝不喝酒的问题,而是因为胡小明没有给他这个副科长应有的尊重,在酒桌上,一般情况下谁的官大,谁说了算,现在这些人当中就是李严和金帅是副科级,胡小明凭什么张张罗罗的叫大家喝酒呢?他有什么资格命令别人呢? 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是私下里的聚会,又不是在办公室,没有必要讲究这些,大家年龄都差不多,李严至于当着这么多的人,给胡小明一个没脸吗? “李科长,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亲自到北德市调查清楚了我的事情,我先干为敬！” 李严这才稍稍的有些高兴了,虽然他和金帅都是副科级,但是含金量却不一样,金帅是李景林跟前的红人、释委书记的秘书,李严怎么敢让金帅敬酒呢? “帅秘,我怎么敢让你敬酒啊,还是我们大家一起敬你吧。” 说了半天,事情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众人还是一起喝完了这杯酒,早知道这样用得着拐这么多弯吗?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金帅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很多,这一次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如果不是有那多人帮着他,他会不会这么快的从困境中走出来,会不会还继续得到李景林的信任就不一定了。 李景林虽然一直没有问金帅,他采用了什么办法让张茂林主动交待了,但是李景林也知道金帅采用的办法一定是非正常的,否则的话,张茂林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主动讲出来,谁愿意丢掉释委这个铁饭碗而出去另谋生路呢? 一天下班后,李景林对正在收拾文件的金帅说到:“叙啊,我儿子从澳州回来了,今天晚上到我家去吃饭吧。” “李书记,你的儿子也在澳州?” “呵呵,是啊,三年前他从厩大学考取了公费留学到澳州攻读博士,前天才回来的,听我说你未婚妻也在澳州,他就想见见你,说不定他们还会认识呢。” 金帅笑了,李书记的儿子可真有意思,澳州那么大,即便都是华夏留学生,又怎么能全部都认识。再说了,山竹去澳州并不是读书,他们两人认识就更不可能了。 李景林的儿子李同长的样子确实不敢恭维,和他的父亲一样,顶多一米七的个头,一脸的皱纹,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小老头呢,如果不是时不时从嘴里嘣出几个洋文来,绝对会以为是哪个企业的推销员。 李同虽然其貌不扬,但对人却很热情,见到金帅非常热情。 “金老弟,我在澳州的时候就听父母说起过你,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李景林的夫人岳虹看到金帅又带礼物来了:“叙啊,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来我们这里不要拿东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难道阿姨家里还管不起你一顿饭。” “阿姨,咱们就别客气了,我从小就没有父母,现在我就把您和李叔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这是我孝敬你们二老的,我没有福气孝敬自己的父母,就让我在你们面前尽尽孝心吧。” 谢谢22556888的打赏。 ( ) 072富贵不能淫 岳虹被金帅这句话说得眼圈都红了,看了金帅好一会才说到:“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怪不得老李这么喜欢你。” 李景林的儿子李通在旁边笑了:“如今官场上,像我父亲和金老弟这样的关系可是不多见了。” 金帅纳闷了,李通远在澳州,离开家三年多了,怎么对官场上的事情还这么清楚呢? 李通好像也看出了金帅的疑问,笑着说道:“金老弟,你肯定在想我远在澳州,怎么对国内官场上的事还这么熟悉吧,其实澳州的华人圈里有很多都是从国内跑过去的贪官,他们甚至还成立了一个叫做“流浪者”的协会,这些人也许是因为再也回不到祖国了,心里有些愧疚,所以非常热衷慈善事业,他们资助的对象大多是华人留学生,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熟悉了,我也从他们那里听到了不少官场上的事情。” 楼梯上出现了李景林的身影:“金帅,你来一下。” 自从李景林搬到省委别墅之后,金帅是第一次到他家里来,看着整个书房的布置,金帅笑了,这哪里是什么书房啊,简直就是释委办公室的翻版,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除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之外,再就是两个文件柜了。 李景林拿起一张a4纸:“叙啊,过几天释委要召开一次全释检系统副处级以上干部工作会议,山友同志负责这次会议的筹备,我的讲话稿还是由你来写,别人写的我读起来拗口,这是我讲话的重点,你拿回去看一看。” “李书记,什么时间要这份讲话稿?” 李景林看了看台历:“后天中纪委的朱主任要来调研,这次会议就安排到下星期一,你周五交给我就可以了。” 李景林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金帅:“叙,坐吧,今天我想和你聊聊,这是在家里,你也不要拘束。” 金帅此时已经猜到李景林要和他聊什么事情了,因为刚才他已经讲过了,中纪委的朱主任要来调研,朱主任就是政治局委员兼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的小女儿朱如玉,她这次来河西,恐怕也不仅仅是调研吧? 金帅郁闷了,这些当官的也热衷于搞这些名堂,难道血缘关系就这么重要?再说了,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是朱家的后代。 “上一次从厩回来的路上,有邪我没有和你讲,趁这个机会,我就再和你谈一谈。” 足足用了十分钟,李景林才把故事讲完,无非就是朱鹏峰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把儿子和姓金的姑娘拆散了,确切的说就是在替朱家辩护。 金帅硬着头皮听着,心里是一阵阵的火起,即便这件事情是真的,难道为了自己的前途就要毁掉儿子的幸福,就要无情的抛弃姓金的母子,如果是这样,姓朱的这个老东西也太不是个玩意了。 “叙啊,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现在也应该明白我讲这邪的意思了吧?” 本来以为金帅会点头,却没有想到他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要快,李景林有些奇怪了,要是别人听说自己有这么一个显赫的家世,还不得乐疯了,金帅怎么是这种反映?是乐糊涂了还是被惊呆了? “李书记,我不明白你讲的是什么意思,你讲的这个故事和我有关系吗?” 李景林明白了,金帅是在和他装糊涂,看来这小子的心结还真是不容易解开。 “唉,叙啊,事到如今,我就和你明说了吧,你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徐市长曾向我介绍过你的情况,后来你调入释委,我又派人到你的家乡去调查过,前一段时间我带你去厩拜见过首长,经他的家人确认以及各方面的证据表明,我认为你应该就是首长失散多年的孙子。” 金帅面无表情听着,他明白了,朱主任来河西有可能是来认亲的,他们想得到挺美,看到自己长大了想到就要认亲了,早干嘛去了！当时抛弃自己母亲的时候,怎么就不想这一点呢?他们把我金帅当成什么了,我是那么容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李书记,这样也太巧了吧?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告诉我,我的父亲去世了,我的生父出身于平民家庭,所以我不可能是那位首长的孙子。” 李景林看了金帅好一阵子,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服金帅,过两天朱主任就要来河西认亲了,自己已经答应了首长一定会做通金帅的工作,如果到时候金帅就是不认,还确实是个麻烦事。 “叙啊,你是一个聪明人,但骨子里就带着傲气,这也许是你在工作上或者处事方面的长处,我要告诉你,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我们要相信组织的调查结论,要承认事实。” 话既然挑明了,金帅就决定公开一下自己的观点,工作上可以听李景林的,但是私事凭什么要受他的摆布?你说让我认亲我就认,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李书记,在你家里请允许我喊你李叔吧,你刚才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能不能听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 十五分钟后,金帅讲的这个故事结束了,他发现李景林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气:“李叔,在那种情况下,一对母子被无情的抛弃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受尽了磨难,要不是外公从厩回来了,也许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后来母亲遭遇车祸不幸身亡,留下了体弱多病的孩子跟着年迈的外公,当时,做父亲的去哪里了?做爷爷的又去了哪里?” 金帅越说越气愤,好象忘了坐在他对面的就是释委书记:“李叔,因为这些我从小就恨上了抛弃我母亲的那个人,在我的心中他早就死了。现在我已经长大成人走上了社会,就更不需要什么人来跟我认亲了,我今天和您表个态,不要说朱家是政治局委员,就是国家主席我也不会和他们相认的,如果他们硬要我,我就辞职去澳州我未婚妻那里。” 李景林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没想到这个聪明伶俐的小秘书内心竟然如此的钢强,看来人家没说假话,进入仕途要靠自己的努力,绝不会和家族扯上任何关系,原来只是听说过“富贵不能”,今天却是实实在在的见到了。 现在轮到李景林头痛了,他已经答应了朱鹏峰要做通金帅的工作,现在朱家全家都在为这件事情高兴,而朱鹏峰的小儿女朱如玉两后就要来河西,现在金帅不答应认亲,这可真让李景林坐了蜡,当了大半辈子的官,李景林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的关键还在金帅身上,只要他答应认亲,一切事情都好办,如果他不愿意,谁说也没有用,实在把他给急了,真的辞职去了澳州,那谁也没有办法了。 李景林现在只能继续做说服工作,他越说金帅眼里的敌意就越强烈,李景林无奈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栽在这件事情上? “叙啊,我今天说的够多的了,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首长的年龄也大了,老太太身体也不好,他们惟一的希望就是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孙子,朱铭安同志也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他对自己年轻时所犯的错误也很后悔,对你的表现也非常满意,叙啊,就不要那么固执了,给李叔一个面子好不好,即便是你心里不想,但表面上应付一下总可以吧?” ( ) 073澳洲之事 书房门响了几下,李通走了进来:“爸爸,饭都准备好了！你们俩谈什么呢,一个个这么严肃,咱们国内的官员怎么这么忙,办公室里的事情还要带到家里来。” 李景林因为没有说服金帅,正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又听到儿子跑进来唠叨,用手一啪桌子:“你给我出去,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嘴,在国外呆了几天,回来后就什么也看不惯了,看国内不好,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李通一愣,也没想到父亲会发这么大的火:“我不就是说了一句国内官员忙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你不想吃饭,可总不能让客人也陪着你饿肚子吧?金老弟,咱们去吃饭,让他自己在这里工作吧.” 金帅很清楚李景林的火是冲着自己发的,问题是他发火能解决问题吗?金帅向李通使了个眼色,笑嘻嘻的对李景林说到:“李叔,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你刚才讲的话我都记住了,我回去后好好考虑考虑。”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是你的秘书,你见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 李景林站了起来:“好,那我们就去吃饭,儿子回来了,我又完成了首长交给我的一项重要任务,今天晚上我要多喝几杯,好好庆贺一下。” 李景林如果也有金帅那种异能的话,他肯定能看到金帅心里想的和嘴巴上讲的不一样:我只是答应你考虑考虑,但我并没有答应认亲,先给你使一个缓兵之计再说,我就不相信,我个人的私事我自己还做不了主? 来到饭桌前,李景林好像换了个人,要多和蔼就有多和蔼,可是他表现的再好,李通就是不理他。 金帅有些过意不去,端起了酒杯:“李叔,岳阿姨,感谢你们对我的关照,这杯酒我敬你们。” 李景林笑了:“叙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非常重情谊的孩子,在这方面可是比某些人强多了,自认为出去吃了几天洋面包,回来就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 “老李,你这是干什么?孩子没回来你天天想夜夜盼,这一回来了,你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景林被岳虹数落了几句,一句话也没说,只嘿嘿的笑,金帅羡慕极了,这才是一家人,尽管有时候有一点小摩擦,但也使家庭氛围更浓了。 吃完饭后,李景林和金帅聊了几句,就回书房忙他永远也忙不完的工作去了,喝着保姆端来的咖啡,金帅和李通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李通现在已经攻读完了博士学位,三个月前进入一个维多利亚州一个大型的食品加工企业工作,目前已结束了实习期。 “金老弟,澳州风光非常优美,矿产资源极为丰富,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多元文化的人口结构,公开、透明的法律体系和完善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可谓是经商者的天堂,只要是有能力、有资金,任何人都会在那里发展起来。” 李通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许多国际知名的跨国公司都在维多利亚设置了分公司,像我们喝的这种咖啡就是那里生产的。” 金帅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去过澳州,但是对那里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因为在大洋彼岸有他魂牵梦绕的山竹,所以一有时间金帅就会上网看澳州的新闻,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 维多利亚州位于澳大利亚的东南角,面积23万平方公里,占澳总面积的3。人口500万,为全澳总人口的四分之一,是澳人口最密集、工业化程度最高、农牧业生产最为发达的一个州。首府墨尔本市,连续多年被评为世界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 两个人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李通现在所工作的这家公司:“金老弟,我所在的这家企业,可以说是澳州最大的食品加工企业了,这家企业集乳制品、肉类、谷类食品、园艺产品、糖果和酒类等食品制造于一身,除此之外,还涉足固定与无线网络的软件与服务;专业信息通信技术制造、设计;交互式应用网站、电子商务系统和数据管理及应用软件服务。” 说到这里,李通突然笑了:“你知道吗?就是这么一家大企业,总裁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娇滴滴的华人小姑娘。” 金帅心中一动,急忙问道:“你说的这位总裁是什么时候进入这家公司的?” “像我这样的新人,是不可能了解到很多公司高层的情况,但是,我从当地的华人社团也听说过一些,以前这家公司经营不善,高层发生了内讧,半年前被几个华人给收购了,这位美女总裁就是那个时候进入公司的,听说他们是两年前移民到澳州的。” 金帅有目的的问道:“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管理好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吗?” 李通摇了摇头:“金帅,你可别瞧不起人,现在我才知道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的意思。美女总裁上任之后,大刀阔斧的对企业进行了改革,清除了董事会里一些思想守旧的老家伙,大胆起用新人,再加上她先进的管理理念,半年多的时间,公司就扭亏为盈,股价也上涨了百分之二十一。” “知道你们这位总裁的名字吗?” 李通戏谑的一笑:“这么一位大美女,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她的英文名字叫mary.gold,中文名我就不知道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一个金融专业的本科生,自然是懂得mary.gold翻译成华文就是金玛丽,原来还以为这个美女总裁有可能是山竹,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你们这位美女总裁结婚了没有?” 李通哈哈大笑起来:“金老弟,你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难不成你还想出国去追人家?告诉你吧,你不会有机会的,围在她身边的青年才俊社会精英多了去了,但她对这些人都是拒之千里,从没听说过她和谁走的比较近,就是她的秘书都是女的。她结没结婚,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有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也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混血儿吧?” “错了,这个小男孩漂亮是漂亮,但不是混血儿,是咱们纯种的华人。” 金帅有些失望,看来这位美女总裁确实不是山竹,山竹不可能有孩子,她也没和自己说有什么英文名字啊。 岳虹在一边问道:“叙啊,你不是说你的未婚妻也在澳州吗?李通说澳州的华人比较团结,有一个固定的圈子,说不定他们还会认识。” 金帅笑了笑:“岳阿姨,虽然这几年移民去澳州的华人比较多,但是,澳州那么大,要想找一个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我的未婚妻叫山竹,至于她在澳州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岳虹笑了:“叙啊,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荒唐,未婚妻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就不怕人家姑娘以后在外面遇到个好的不要你了?” “岳阿姨,我和我未婚妻非常相爱,我们有过约定,我二十五周岁那年她会回来找我,我相信她不会变心。” 岳虹叹了一口气:“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你说两个人正好好的干嘛要分开呢?” 李通在旁边说道:“妈,这就是代沟,你不懂我们年轻人,我们有时候还不懂你们这肖辈呢,我认为金帅说得对,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又分什么距离的远近和时间的久远呢?爱情就像一杯美酒,时间越久,味道越纯。” 金帅没有讲话,他的思绪早就飞到了大洋的彼岸,山竹,我亲爱的爱人,你是否也在思念着我? ( ) 074血缘关系 中纪委第一纪检室主任来河西调研,自然是引起了河西省委、省政府以及释委的高度重视,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由李景林出任组长的接待领导小组,。 虽然中纪委第一纪检室主任的级别并不高,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副部级,但因为他们是代表中纪委的,不论到了哪个省都没有敢怠慢的。这就是京官与地方官的差别,同样的级别,但权力却大得多。 一般情况下,中纪委第一纪检室主任到下面视察,是不需要省委书记亲自去接机的,让释委书记代表一下也就足够了,但让人意外的是,虞城海不仅亲自过问接待事宜,还亲自到机场去接人。 机舱口出现了第一纪检室主任朱如玉的身影,迎候在舷梯下的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朱如玉微笑着和前来迎接她的虞城海、李景林握手,但目光却在四处搜寻着,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金帅时,脸上多了几分激动和慈爱。 虽然来河西的主要目的是认亲,但毕竟还打着个调研的旗号,一番官面文章做完后,朱如玉被送到了省委宾馆休息。 “景林同志,”一进入房间朱如玉就急不可耐的向陪同她的李景林问道:“那孩子答应认亲了吗?你什么时候能够带他来见我?” 朱如玉的急切心情此刻表露无遗,这也是人之常情,眼看着老朱家就要后继无人了,突然又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第三代,朱家人岂有不喜出望外之理。 没等李景林讲话,朱如玉接着说道:“老头子这次给我下了死命令,务必要把金帅带回厩,他老人家说,他要好好弥补一下这些年来对孩子的亏欠。” 李景林此刻也能理解朱如玉的心情,也更能体谅首长盼孙心切,但现在问题是他并没有做通金帅的工作。想了一下,委婉的说到:“如玉同志,我已经和金帅把这件事情给挑明了,但那孩子有个心结,恐怕现在还不能之过急。” “你是说金帅不肯与我们相认?” 李景林点了点头:“基本上是这样的,我给他做了好多次工作,一开始他的态度很坚决,虽然后来有所松动,但只说是要考虑考虑,一直也没有给我准话。” 朱如玉叹了一口气:“他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我们老朱家亏欠人家的太多,在飞机上我已经想过了,即便是这孩子不愿意和我们相认,我们也要有足够的耐心,时间久了,我相信他的态度会有转变的。” 此时金帅正在另一个房间里和朱如玉的秘书孙晓聊着天,这倒不是说他们之间有多么熟悉,而是孙晓故意把金帅拉来聊天的,她自然知道朱主任这次来河西是为了什么,一旦金帅成了朱鹏峰的孙子,那人家可就是响当当的太子了,对老朱家的后代可是一定要好好巴结的。 “金秘书,这次我们来河西调研,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助,河西省名胜古迹众多,有时间的话,还请你们带我们四处转转。” 金帅笑了,他知道孙晓是没话找话说,厩来的干部,日程都已经安排好了,岂能是想到哪就能到哪的。 “孙秘书,为领导服好务,是我的职责,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开口。” 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说了几句,对孙晓笑了笑:“孙秘书,我们老板让我过去一下,我就不陪你了。” 金帅的笑容让人感到很亲切,望着他的背影,孙晓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不愧是大领导家的孩子,这份沉稳是别人学不来的。 走进朱如玉的房间,金帅看到李景林和朱如玉都在微笑的注视着自己,特别是朱如玉看自己的目光格外的亲切。 “叙啊,快来坐,咱们又见面了。” “朱主任好！” 不卑不亢的问过好之后,金帅给两位领导的茶杯添满了水,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下手,静静的等着领导的指示。 李景林站了起来:“叙啊,朱主任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要记住我和你讲的话,千万不能感情用事,要当成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 看到李景林走了出去,朱如玉指了指自己身边:“叙,过来坐嘛。” 金帅微笑着摇了摇头:“朱主任,我坐在这里挺好,更方便为领导服务。” 看到金帅不是那么热情,朱如玉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李景林讲得是实话,金帅心里现在还有一个解不开的结,想让他相认还是需要时间的。 “叙啊,景林同志已经和你讲过了吧,现在各方面的证据都表明,你就是我大哥朱明安的儿子。” 朱如玉的讲话够直截了当的了,金帅心想该来的总要来:“朱主任,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出生于江北省的农村,而你们却在厩,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呢?” “叙啊,组织的调查是不会错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个结,但是血缘的关系是永远割舍不断的。” 金帅现在非常冷静,原有的一丝丝紧张也消失了:“朱主任,咱们先不管调查的结论是否正确,更不要管我是不是你们朱家的后代,但我有个问题想请问你,朱家有那么高的地位,首长又是堂堂的政治局委员,找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去找我们母子,偏偏要等我长大了才对我这么关心和重视?” 看到金帅讲话的口气很激动,朱如玉微笑着说道:“叙啊,你不要这么激动嘛,有话慢慢说。” 金帅笑了:“朱主任,我知道你要讲什么,你不就是想说老爷子为了保全全家,不得已才抛弃了我们母子吗。难道我就不是你们的家人吗?由此可见你们并没有把我和我的母亲当成你们家的人。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是没有资格和你们这样的大家族沾亲带故的,如果说我们有一点血缘关系,那也只是一种错误,既然有了错误就要改正,所以你们就没有必要在我身上下这么多功夫了。” 金帅虽然讲得是一些歪理,但是仔细分析起来,又让朱如玉无话可讲,是啊,当时老爷子不就是为了家族的安危和个人的政治生命,才迫儿子抛弃了金帅的母亲吗? “叙啊,我知道我们家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老爷子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后悔不已,但是事情是有原因的,那个人手里掌握了老爷子事关重要的证据,如果他不帮忙的话老朱家肯定就会被政敌打的家破人亡,所以老爷子万般无奈的之下,才让你父亲和你母亲分开的,但也没想到那时候你母亲已经怀上了你,如果知道是这种情况,老爷子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金帅没有讲话,但是心里却把从没见过面的爷爷好一阵子鄙视,说什么万般无奈之下,又是什么不知道母亲怀上了自己,这全是鬼话,这就更加证明老朱家没有把自己的母亲当做一回事。 “叙啊,当时我大哥在你母亲家乡任职期间和你母亲好上了,他也没有告诉家里人,才造成了这种后果。那个时候的形势很严峻,老爷子因为政治对手的陷害失去了自由,我们全家人也被赶回了老家,朱家被拆得东离西散。后来你父亲调回厩,情势才逐渐稳定下来。我们也曾去过你们家乡找过你母亲,但听说你母亲已经遭遇车祸去世,你外公也搬到其他地方去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起来。” ( ) 075攀龙附凤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朱如玉又说到:“最近这些年,老爷子也委托他的老部下四处打听,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物事人非,虽然老爷子手握重权,但要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人也是非常困难的,直到李景林打来电话,我们才重新有了希望,接到李景林电话的那天晚上,老爷子和老太太激动的一宿没睡。” 金帅仍然没有吭声,这就是他们抛弃自己母子的理由吗?如果就这样原谅了他们,又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外公和母亲,虽然金帅对母亲的印象比较模糊,但外公的话却让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父亲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是他家里拆散了你的父母,你长大了之后,如果碰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的问一下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唉……”朱如玉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些都不是抛弃你们母子的理由,正因为这些原因,我们才对你有一种负疚感,我哥哥现在也很苦恼,他的感情生活很糟糕,当知道有你这个儿子以后,可是把他给高兴坏了,我这次来就是代表老爷子和哥哥的,希望你能原谅他们。” 朱如玉站了起来:“我代表老爷子、老太太和我大哥向你外公、你母亲表示深深的歉意。” 金帅没有想到朱如玉会这样做,这个道歉太隆重了,直到朱如玉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金帅才醒过神来:“朱主任,你不要这样子,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恨着我父亲,这种仇恨已经深深的印到我的心上了,我只是个小人物,也没有想过要攀龙附凤,有些错误是需要时间来改正的,有叙恨也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冲淡的。” 朱如玉明白了金帅的意思,她没想到金帅的心竟然是如此的刚强,这就意味着短时间内他还不想认祖归宗,金帅说得对,二十多年的仇恨岂能是通过一场谈话就化解的。 但不管怎么样,金帅的态度的还是有了一泻和,最起码他没有坚决的否认与朱家的血缘关系,也许这就是朱如玉这次来河西的最大收获。 朱如玉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金帅,缓缓的说到:“叙,你的名字是你母亲给你起的吗?你知道吗,我大哥的小名就叫小帅,这就说明你母亲还是没有忘记你父亲的。” 金帅站起来给朱如玉的茶杯里添上了水:“朱主任,名字是我母亲给我起的,但是不是有这么层意思我就不知道了,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朱如玉的眼睛一亮,急忙说道:“你说、你说,就是天大的事,我们也会答应你。” “我希望这件事情成为一个秘密,现在李书记已经知道这件事情,除了他之外,我不想再有任何人知道。” 朱如玉失望了,她没想到金帅提出的竟然是这样的要求,看来这个孩子真是与众不同,如果要是换做其他人,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叙啊,难道你就不想让姑姑再为你做点别的?我办不到的事情可以请老爷子出面,我临来前老爷子已经吩咐过,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会千方百计的满足你。” 金帅笑了:“你是否以为我想和你们要官或者是要物质方面的待遇,如果是这样,你们完全想错了！第一我不要官,我要凭自己的努力成功。第二我更不要钱,我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 望着金帅坚定的面孔,朱如玉也被震憾了,什么叫做富贵不能,金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朱家能有这样的后代,也确实是家族之幸,尽管金帅还没有打算和他们相认,如果老爷子知道了,他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想起了朱家第三代那几个女孩子,朱如玉不禁摇了摇头,她们与金帅可就差远了,就知道与别人比穿戴、比家庭地位之外,心思一点也没用在正路上。 朱如玉此时也佩服起老爷子的眼光,现在朱家第三代里没有一个能够撑得起来。由于朱家后继无人,其他的政治家族也越来越看不起朱家了。 在政治上就是这样,一个大家族再红火,如果后继无人,也只是一时的繁荣,别人表面上很尊重你,但是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老的总要退下来,他们欠下的债可就要后人来偿还了,家里的那几个丫头以后还不知道会受多大委屈。 现在朱家的希望已经全部寄托在金帅身上,怪不得老爷子一听到还有个孙子时会这么高兴,虽然朱如玉是第二次见到金帅,但她从谈话中也能够确认金帅是能够撑起朱家的未来。 朱如玉此时看金帅的目光越发的慈祥,她现在也在暗暗的埋怨老爷子,当时为什么要拆散大哥和金帅母亲,如果没有那件事情,今天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吗? 不管怎么说,金帅也是朱家的后人,虽然他现在不肯相认,但假以时日他总是会想通的,朱如玉也暗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和老爷子、大哥、大姐认真谈一下,暗中帮助一下金帅,凭着金帅的能力,也许要不了多久,朱家的第三代接班人就会出现在厩的政治舞台上。 “叙啊,虽然你现在并不想和我们相认,我们也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不能否认的,还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给我个时间好吗?” 金帅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朱主任,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有些不愉快是需要时间来冲淡的,既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那又何妨再等十年呢?在这十年里,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让我自由的发展,十年以后,我们再来谈这件事情。” 朱如玉没有讲话,十年的时间,可是够长的了,谁知道在这十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可是现在不答应金帅又不行,就金帅那态度,说不定马上就会调头离去,那样的话惟一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考虑了好长时间,朱如玉终于说道:“叙啊,我代表老爷子、老太太、我大哥大姐答应你,咱们就以十年为限,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即便是你不肯和我们相认,那么总可以有时间到厩去看看我们吧?当然了,你以任何身份都可以。” 金帅想了一想,说道:“朱主任,既然你提出这个要求,我也不好全部拒绝,如果你们能够遵守约定,条件合适、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去厩看望首长和您的,但您的大哥我就不必见了。” 两个人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了协议:十年之内,朱家不得干涉金帅自由发展,更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如果被金帅发现老朱家违背承诺,干涉了他的发展和私生活,他将永远不与他们相认。但是,金帅也答应了朱如玉的一个条件,要尽可能多的抽时间去厩看望老爷子老太太,但他的父亲是不在看望之列的。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也说明金帅心里有一条牢不可破的底线,也在遵守着他对外公的承诺,这辈子都不会和他的父亲相认。 看了看时间,两个人已经谈了一个多小时,金帅重新给朱如玉沏好一杯茶:“朱主任,你先休息,我告辞了。” 看到金帅已经拉开了门,朱如玉终于忍不住了:“小帅,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姑姑?” 金帅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微笑的说道:“朱主任,也许我们会有这一天的。” 谢谢君子剑大大、歪歪榔的打赏。 ( ) 076姑侄谈心 朱如玉在河西省调研这几天,李景林一直在给她和金帅创造机会,其目的就是想让这一对姑侄尽可能多的在一起相处,亲情是需要培养的,误会是需要沟通来消除的。 李景林没有想到的是,金帅确实是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几乎每天都去朱如玉的住处,但是去归去,金帅并没有和朱如玉聊天,而是和她的秘书孙晓混得很熟。 朱如玉也向李景林谈了与金帅沟通的情况,并把她和金帅的约定也和李景林讲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在工作上可以给金帅下命令,金帅是不敢不听他的,但在这件事上,李景林这个纪委书记却就没有什么权威了。 其实,朱如玉这次来调研,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内容,确切的说,就是为了金帅而来,在听了释委的汇报之后,然后又以下基层为名义到处游玩了一番。 在离开河西前一天的晚上,朱如玉把金帅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几天厩里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她也确实有点招架不住了,特别是老爷子,如果不是因为正在住持全国组织工作会议,肯定会亲自飞到河西来。 虽然老爷子在电话里并没有批评朱如玉,但也让她感到了很大的压力,特别是朱铭安有一次打电话来,还埋怨了朱如玉几句,兄妹俩差点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两个小时前,老太太又给朱如玉打来了电话,让她最后再和金帅谈一次,这次能够把金帅带回厩更好,即便不能也要和他约定一个来京的日子。 “小帅啊,”朱如玉这几天对金帅的称呼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叫他叙,金帅也没有纠正她,在他认为名字就是个符号,叫叙或小帅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朱如玉却不这么想,她自己感觉叫叙就就是在叫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而叫小帅则是在喊自己的亲人,虽然金帅现在还没有认祖归宗,但她认为这样喊金帅,也能够让金帅感受到感情上的亲近。 “我明天上午就要离开河西了,这几天在你的陪伴下,我过的很愉快,谢谢你了。” “朱主任,这是我份内的工作,为领导服好务是我当秘书的职责,您不必谢我。” 朱如玉发现,这几天金帅对她的敌意减轻了许多,说话的口气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冷冰冰的,而是带上了一股股的温情,这是很好的开端,假以时日,也许要不了十年,金帅就会主动与朱家相认的。 “小帅,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给你帮忙的吗?有的话就告诉我。” 金帅摇了摇头:“朱主任,你都看到了,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李书记也很关心我,我不需要什么帮助。” 朱如玉点了点头:“小帅啊,这几天我的压力可不小啊,昨天我还和我大哥吵了一架。” 金帅没有讲话,未知可否的听着,他知道朱如玉所说的压力是什么,现在自己不认亲,厩的又急于见到自己,他们能不一遍遍打电话催吗?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朱如玉接着说道:“小帅,这次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京?” 金帅摇了摇头:“对不起,朱主任,我还有工作不能跟你一起回京。” 朱如玉有些失望了,但依然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小帅啊,你也知道我们家和李书记的关系,我已经和李书记讲好了,他会安排你中纪委送一份报告,这样你回京也就有理由了。” “工作上的事情我要听李书记的指示,但是如果他真的让我去,我也只是去中纪委送报告而已。” 朱如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是无法说服金帅了,他这个脾气,倒是和老爷子有些想像,至于像多少,那就说不定了。 “呵呵,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家看看,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今天咱们就谈点愉快的事情,我听说你有未婚妻了,而且还在澳州读书。” 金帅警觉了,朱如玉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又要为了家族的利益,搞政治联姻?那个老东西不会是拆散了自己的父母,现在又想拆散自己吧? “朱主任,这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们。” 朱如玉尴尬的笑了笑:“小帅,你不要误会,虽然你不肯承认我这个姑姑,但总要承认我是你的长辈吧?你放心,老爷子是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我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你的情况,回去好向老爷子汇报。” 堂堂的中纪委第一纪检室主任,如此的低声下气,金帅也感到心有不忍,特别是朱如玉那期盼的目光,更让他心理防线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坍塌。 “既然这样,我就给您讲一讲我的故事,但有一条我们必须要讲好,即便是你们知道了我未婚妻,也绝对不能去打扰她,如果你们让大使馆去骚扰我的未婚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不会,不会,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金帅点了一点头,目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看向了远方,他的心此刻已经飞到了山竹的身边。 “我的未婚妻叫山竹,是一个非常美丽善良的姑娘,我们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认识的……” 听着金帅的诉说,朱如玉的眼圈红了,最后禁不住抽泣了起来,一股母爱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觉得有一百个理由爱护金帅,爱护这个侄儿。 “小帅,我以前只是知道你小时候的身世很苦,没想到你大学毕业后,也经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可怜的孩子,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 金帅给朱如玉递过了一张纸巾,笑了笑,说道:“朱主任,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必要过于愧疚,像我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但我经受了这些磨难,才变得更加坚强,以后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也打不倒我。” 朱如玉擦了擦眼角,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你岳父一家的情况很具有代表性,最近中央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资本积累的初级阶段,都会或多或少带上一些原罪,只要他们能够在以后的经营中遵纪守法,以后也就不会过多的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中央的决策还是非常英明的,其他地方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海州一个市就有好多的企业家被迫离开了家乡,他们离开的时候都带走了大量的资金,这对于国内的经济发展无异是一个重大的损失。中央现在大力提倡引进外资,但是,外资进来却要给他们很大的优惠政策,他们是来赚我们的钱,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我岳父一家的离开太不值得了。” 朱如玉非常惊讶,金帅竟然会有如此的见解,她此刻越发喜欢这个聪明机灵的侄儿了,如果能给金帅创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十年之后,朱家将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到那个时候,还有谁会在背后暗笑朱家没有继承人呢? “我们正在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改革,改革当中必然会走一些弯路,甚至犯一些错误,好在中央及时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快就纠正了,但是造成的损失却是巨大的,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如何才能少犯错误,或者是不犯错误。” 金帅笑了,这些大干部就是会为自己开脱,什么叫弯路,有什么叫错误,说说倒是很容易,只不过这个弯拐得太大了,错误也太严重了点吧? ( ) 077狐假虎威 送走了朱如玉,金帅的工作和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他发现李景林对自己更加信任了,金帅知道李景林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也更清楚李景林心里想的是什么。 “叙啊,这次朱主任来河西调研,基本上还是满意的。” 金帅明白,李景林所说的这个基本上是什么意思,所谓的不基本就是没有认朱如玉,难道在官场里靠山就那么重要吗?凭自己的努力就不能进步? 很显然金帅现在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官场里靠山的重要性,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不少官场里的潜规则,但也仅仅是停留在理论上而已。 “李书记,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心愿。” 李景林笑了:“朱如玉同志已经和我讲过了,你们定了一个十年之约,这个时间可是够长了,不过在我这里,只要你好好的努力,就不必有任何担心。” “谢谢李书记,我会努力的。” 望着金帅走出去的背景,李景林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小子,脾气可是够了倔的！” 全释检系统副处级以上干部会议开得非常成功,尤其是李景林在会上的讲话,更是博得了与会者一阵又一阵热烈掌声。听着李景林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何伟农也在暗暗的点头,稿子念的好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这篇讲话稿写得好。 何伟农现在有些嫉妒李景林,这个老狐狸怎么这么有福气,就让他先发现了金帅这个人才,又利用他修复了和朱鹏峰的关系,巧妙的又组织了一次认亲,虽然没有成功,但却更加深了朱鹏峰对李景林的信任。 何伟农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台下的金帅,他也在暗暗的后悔,自己去过白马市好多次,怎么就没有人提起过金帅?如果金帅成为了自己的秘书,那也许现在讲话的就不是李景林了。 一阵掌声打断了何伟农的思路,抬头看了看,发现李景林的讲话已经结束了,也随着拍起了巴掌,虽然他并没有听清楚李景林最后讲的是什么,但表面功夫总还是要做做的。 金帅可不知道何伟农在动着这种心思,他此刻正在看着司同交给他的一份材料,听到领导的讲话已接近尾声,金帅急忙说道:“司书记,反正明天还有一上午的会议,你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今天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司同笑了:“那好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好好喝一杯,不过要讲好,你请客我埋单。” 金帅也笑了:“行,谁埋单不重要,关键是咱们两人能在一起好好的聊一聊。” 随着何伟农宣布散会的话音,金帅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主席台,替李景林收拾好了材料,又端起了他的茶杯,在热烈的掌声中,跟在李景林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向会场外面走去。这种感觉让金帅想起了一个名词——狐假虎威,只不过,名词中的狐狸是在前面,老虎在后面罢了。 春风大酒店位于和平大街,这里与释委只隔了一条马路,东面就是纪检大厦,特殊的地理环境让春风大酒店今天晚上人满为患,在这里吃饭的几乎全是前来参加全释检工作会议的干部。 人们都说官场里的吃喝风屡禁不止,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些负责检查别人的纪检干部都带头吃喝,更不要提其他的单位了。 当然了,这些人吃喝都是有理由的,如果要是有人问起来,他们肯定有很多话来应对,什么大家在一起交流一下工作经验,互相取取经,又是什么在一起讨论这次会议的精神等等,讲这么多理由的惟一目的,就是公款请客谁也不会自己掏腰包。 金帅经常到这里来安排客人的食宿,自然也和酒店的人混得很熟,尽管今晚上这里的客人很多,包厢早就订了出去,但是他一来还是很快被大堂经理带进了包厢。 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人不高兴了:“不是说没有包厢了吗?怎么他来就有了呢?你们是不是看他长着一副小白脸就特殊照顾啊,开饭店的还以貌取人啊?” “嘘……”酒糟鼻子的同伴阻止了他:“刘书记,你不认识那两个人?那个年轻一点的是释委李书记的秘书,年长一点的是李书记的前任秘书、现任友山县纪委书记司同。算了,咱们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去争呢?” “老子在部队也是一个副师级干部,没想到转业到地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他妈的弄了个处级,像这样的小崽子,在部队里我让他站着他就不敢坐着。” 听到酒糟鼻子越说越不像话,和他一起来的几个人,都摇了摇头走的远远的了,他们可不想在这里惹上什么麻烦,释委书记的前后两任秘书,那可都是李景林跟前的红人,要是被他们告上一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些当秘书的使一点坏心眼,你吃了亏都不知道怎么吃的。 落后司同半步的金帅,好像没事人似的脸上很平静,看到金帅这种表现,司同也不禁暗暗的点头,刚才酒糟鼻子讲得那邪司同都听到了,金帅焉能听不到? 酒店安排的包厢很别致,房间分成了两部分,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圆桌,周围摆着六把高靠背椅子,外边的部分则是一圈皮质沙发,问过服务员才知道,这个包厢是春风酒店老总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也可以说是酒店老总的私人包厢。 “金秘书,还是你的面子大,我在释委工作这么多年了,这个房间也是第一次来。” “呵呵,我也是第一次来,可能因为今天晚上的生意太好,酒店老总才把他的私人包厢让了出来,平时也未必。” 酒店总经理包厢里的客人自然是受到特殊关照的,不到一会功夫,菜就端了上来,金帅以为是司同私下安排好的,而司同也认为是金帅提前安排好,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司书记,我一直想找你好好的聊聊,好好的感谢感谢你,来,这杯酒我敬你。” 司同笑了:“金秘书,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为领导服务的,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说实话我一直想交你这个朋友,特别是你上次和李书记到有山县调研,更是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谈话也很投机了,司同又谈到了他给金帅的那份材料:“金秘书,你说那份材料我要不要交上去,要不要向市纪委汇报?” 金帅想了一下:“司书记,论资历你是前辈,论职务你是领导,这件事情我不好随便参加意见。” 司同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太棘手了,我在有山县就是孤家寡人,虽然李大均被拿下去之后,我的日子好过了一点,但是真正可以信赖的人却没有,这次到省里来开会,我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毕竟你跟在领导身边,知道领导工作思路要比我多一些。” 金帅知道司同讲这话的意思,除了想打探李景林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司同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但像这种事情金帅还确实不好随便发表意见,但要是不说,也对不起司同之前提点过自己的情面。 “司书记,李书记曾经在释委直属机关干部会议上讲过一句话:纪检工作要服从大局的需要,目前的工作重点就是确保政治上的稳定。” 司同也是聪明人,很快就理解了金帅话里的意思,想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了,你也知道我刚下去不久,主抓一个县的纪检工作还没有多少经验,遇到一些违反党纪国法的事情也很气愤,老板把我派下去,我总要做出点成绩来！”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24朵鲜花,有花的书友请支持一下。 ( ) 078扮猪吃老虎 金帅笑了:“一个地方领导班子的调整,带来的后果就是干部队伍的人心不稳,这个时候大家就要重新站队了。保住帽子或者说能进一步的人自然是很高兴的,可是一些没有达到目的的人,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新一届的领导班子脸上抹黑,把形势搞乱,达到浑水摸鱼的目的。” 司同有些惊讶的看着金帅,这是一个参加工作没多久的人讲的话吗?有些地方比他这个县纪委书记看的都深刻。 “金秘书,你讲的很有道理,看来领导身边的人就是站得高看得远啊！如果日后你到了下面,一定干得比我好。” 金帅笑了:“司书记,你可不能夸我,我这个人事最不经夸的,别人一夸奖,我就晕晕乎乎的找不着北了,其实我说的这邪都是上次我到有山县时你曾经和我讲过的。” 司同努力的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上次金帅去有山县的时候,两个人曾经讨论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虽然今天金帅讲得和那天的原话有些不太一样,但中心意思却差不多,看来金帅不仅是聪明,记忆力也是一流的。 “金秘书,我可不是夸奖你,是我的心里话,再说了,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能被别人夸晕乎了?你被陷害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处理得很巧妙也很恰当,李书记在电话里可是把你好一阵夸。说实话,一开始我还真的替你捏了一把汗。” 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原来只以为省委和省政府大院传遍就够严重的,没想到连下面的县市都知道了这件事,看来领导的秘书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大家的关注。也幸亏那件事情处理的及时,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哪！ 包厢的门被敲响了,进来三个人,看到这些人非常面生,金帅有些纳闷了,这三个人是谁呢?以前在哪里见过吗?在官场里,如果见过面事后又记不起来了,那可是会得罪人的。 看到司同和他们热情的打招呼,金帅才明白人家来不是来找他的。 “司秘书,噢,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司书记了,听说你在这里吃饭,我们就过来给你敬杯酒。” 经过介绍,金帅知道那个身材高大的是近海县纪委书记曹进山,红脸膛的是马山县纪委书记刘江,长得像老农民模样的是芜山县纪委书记查宜仁。 敬的酒喝完了,回敬的也喝完了,看到这三个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金帅刚说了一句请他们一起坐下喝一杯的客套话,曹进山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哈哈……,既然金秘书如此好客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人多喝酒也热闹。” 曹进山反宾为主,张张罗罗的让大家喝酒,看得出来曹进山是这三个人中的头儿,金帅知道官场里的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这三个人虽然工作地点很远,但是谁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奶奶的,我在那个小海岛上,消息就是闭塞,开会之前我才知道司秘书高升,金秘书接的班,没有来给你们二位祝贺实在是对不起,现在我自罚一杯。” 曹进山端起一个二两杯一饮而尽,金帅笑了,这个大汉虽然有些鲁莽,但也不失为豪爽,但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金帅又感到远不是那么回事。 金帅本来要趁这个机会和司同好好聊一聊,但现在他们进来就别想再聊下去了,既然这样,那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场吧。 很显然曹进山三人刚才也没有喝多少酒,说不定就是留着量来的,五个人推杯换盏,直到喝下了五瓶高度白酒,速度才慢了下来。 “金秘书,听说你原来在白马市妇联工作?” “曹书记说得不错,我是在白马市妇联工作过几个月。” “周媚周主席也是我们近海县人,论起来她还得叫我一声表哥呢,如果知道你后来会成为李书记的秘书,我早就跑去和你套近乎了。” 这说得是什么话啊,金帅看了曹进山一眼,这个人表面上看很豪爽,现在看来也未必,一个县纪委书记说起话来这么没有水平,真不知道他这个书记是怎么当的。 刘江好像也看出了有些不对劲,此时也打开了圆场:“老曹啊,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喝醉了?我喝这么点酒能醉吗?真是笑话！难道我说错了吗?金秘书是领导身边的人,我们下面这些纪检干部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领导似的,即便是说错了话领导也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的,你说是不是梆秘书?” 金帅是第一次和曹进山见面,两个人之间也不会有隔阂,他这样胡说八道的究竟是为什么呢?不过既然他主动挑衅了,那也只好迎战,先把他灌醉了再说,让他出个洋相,知道自己厉害,以后也许再见面他就会懂事一点。 “曹书记说得没错,我们当秘书的,什么话都要听得进去,其中有一条职责就是上传下达,咱们今天都是第一次见面,为了表示我对各位领导的尊重,我先敬各位一杯。” 曹进山高兴了,认为金帅已经服软了,能把李书记的秘书给制服了,以后在酒场上可是有吹嘘的资本了。 “金秘书,你是释委的领导,这样吧,我带头,我们这些人每人敬你一杯,今后我们几个还要请你多关照呢。” 曹进山毫不含糊,也不管金帅愿不愿意端起酒杯,咕咚的一声,二两酒又下了肚。 金帅看了看司同,发现司同也在望着自己,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看来又想到一起去了。 金帅把自己的杯中酒干了,然后说道:“曹书记,刚才这杯酒我陪你干的,你才是领导,我这个小秘书敬你酒是天经地义的,这杯酒是我敬你。” 曹进山哈哈大笑:“好,想不到金秘书如此的豪爽,对我的脾气,你敬我的这杯酒我干了,不过我们四个都是平级干部,要敬的话,就都要敬,当领导的秘书可要懂得一碗水端平喔。” 金帅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曹书记,刚才我已经喝了不少了,要是再敬四位领导每人一杯,恐怕是撑不下去的,咱们能不能换小杯,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曹进山把手一挥:“金秘书,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刚才是你提出来敬我酒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又要换小杯呢?是不是我们官小,看不起我们啊?” “哪里哪里……,诸位领导能够喝我敬的酒,我深感荣幸,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曹进山高兴了,他觉得今天一定会把金帅灌醉的,凭着自己的酒量,要想灌倒这个小屁孩,那还不是件容易的事啊,等他被扶着走出这个房间,可就热闹了,让大家都看看释委书记的秘书是个什么德行,自己也就完成了领导交给的任务。 金帅皱着眉头连干了三杯酒,装出一副很不胜酒力的样子,特别是喝到第三杯的时候,眼看就要喷出来,喝了一口茶才压了下去,他的演技可真是好,如果去演电影拿个奥斯卡金奖是没有问题的。 金帅的演技不仅骗过了曹进山三人,把司同也给唬住了,可他又一想,金帅在有山县那天晚上喝了至少有三瓶茅台,一点事都没有,今天怎么就这么点酒量? 看到金帅眼里坏坏的笑意,司同明白了,今晚上金帅要扮猪吃老虎了！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九朵鲜花啦。 ( ) 079来找事的 又是三杯酒下肚,酒桌上的人一个个从豪言壮语变得无言无语,五个人当中只有司同喝得相对少一点。 金帅“醉”得越发厉害,有好几次倒酒的时候都倒不准,惹得曹进山哈哈大笑,可是喝着喝着曹进山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喝完第一瓶酒的时候,金帅就是那个样子,现在两瓶都下去了,还是那个样子。 “曹书记,没有到你酒量这么好,在你的面前我是甘拜下风啊！你是老前辈又是领导,我就是醉了也要陪你喝个痛快,否则的话别人会说我不懂礼貌,不会办事。” 随着话音,金帅的酒杯又和曹进山的杯子碰在了一起,一仰脖二两酒又下去了,可是曹进山就没有那么干脆了,有心想不喝,看了看其他三个人都在看着自己,看样子是不喝也不行啊。 说实话,曹进山现在已经喝够量了,有心想不喝面子上又挂不下去,如果被传出去,说是自己这个酒王被李书记的小秘书给灌趴下了,那不成了笑话? 查宜仁也了解曹进山的酒量,此时也打开了圆场:“金秘书,老曹看来是够量了,我看咱们就适可而止吧！” 金帅也看出了曹进山眼里的怯意,微笑着说道:“查书记,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咱们就不再喝了,但最后这杯酒已经倒出来了,总要喝个门前杯吧?这样吧,曹书记喝完这一杯后,我再敬你们每人一杯,这样的话,就等于你们每人一杯,我喝四杯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显然再不喝是说不过去了,曹进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把这杯酒给咽了下去,然后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了。 现在可倒好,想把别人灌醉的人,自己却先醉了,刘江和查宜仁相互看了看,他们也弄不明白金帅到底能喝多少酒,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金帅今天晚上扮猪吃老虎的计策运用得非常成功。 “金秘书,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老曹可是从来没有服过谁啊,他今天有些莽撞了,还请你不要在意。” 金帅笑了,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醉意,简直就像没有喝酒一样:“刘书记、查书记其实我的酒量也并不怎么好,只不过今天陪你们几位领导高兴了,人心情好的时候喝酒自然就会多一点。” 金帅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在暗示曹进山今天的心情不好,既然心情不好,跑人家的包厢里来喝什么酒?即便是敬酒也无所谓,敬完了直接离开就是了,干嘛又和人家拼酒?这不明摆着就是来找事的吗? 司同在旁边暗暗的观察,他知道刘江是在替曹进山道歉,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却是这个意思,看来经过今天晚上这次较量,曹进山以后是不敢再小瞧金帅了。 “刘书记、查书记要不要帮你们把曹书记送回去?” 刘江和查宜仁哪里肯让李景林的前后两任秘书送啊,真要是这样的话,笑话可就闹大了,今天晚上来喝酒的纪检干部认识曹进山的人大有人在,而且烽山市纪委副书记孙海良正等在外面看热闹呢,要是让他看到曹进山被人家灌趴下了,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火呢? 孙海良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暴躁,曹进山酒醒了之后肯定会挨他骂,可是反过来讲,如果不是孙海良指使曹进山来灌醉金帅,想让金帅出洋相,现在曹进山能这么狼狈吗? 刘江和查宜仁扶起曹进山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司同和金帅同时笑了。 “金秘书,刚才我确实为你捏了一把汗,这个曹进山今天就是故意来找事的,教训教训他也好,免得他目中无人！哈哈,你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计策用得好！” “司书记,我和曹进山是第一次见面,我和他不可能有什么矛盾,他来找我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有些事情你可能是不太清楚,释委办公室有个小曹你认识吗?他就是曹进山的侄儿,当时他也想活动担任李书记的秘书,为这件事还托了好多的人情,后来你当上了秘书,他能对你有好看法吗?” 金帅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的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秘书是李景林亲自挑选的,小曹没有被选上,那是李书记没看上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唉,有些事情是真是想不到,也幸亏我能喝点酒,否则的话今天非得出洋相不可,可是当李书记的秘书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曹进山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司同笑了:“金秘书,在官场里就是这样,比如说我吧,我到有山县任纪委书记之前,有一个副书记也想活动这个位置,可我去了之后,他就认为是我抢了他的位子,处处和我作对,工作上一点也不配合。” 金帅明白了,官场里的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想交一个朋友很难,但要得罪一个人却又非常容易的,现在的问题是对于干部任命那是组织上说了算,这些人却非要把账算到个人的头上,真是太荒唐了！ 通过这件事情金帅又学到了一点,那就是在官场里,不管是到哪里去,不管是干什么事情,都要事先了解好情况,看看是否损坏了其他人的利益,及时加以提防,否则的话就是吃了亏也不知道是怎么吃的。 “曹进山之所以来找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金帅静静的看着司同,等待着他的下文,反正是曹进山已经来找过茬了,多一个理由少一个理由都无所谓了。 “你还记得我们刚进这家酒店的大厅时,在大堂里里那个酒糟鼻子的中年人吗?” 金帅点了点头,就听司同接着说道:“那个人是烽山市纪委副书记,叫孙海良,曹进山在部队的时候曾经是他手下的兵,听说孙海良还救过曹进山的命。刚才孙海良就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估计曹进山这次来有可能还和他有关系。” 金帅叹了一口气:“如果情况确实如此,那孙海良的心胸也太狭窄了,不就是一个包厢吗?何必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 “你参加工作时间不久,虽然你很聪明,但对有些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像这小肚鸡肠的人在官场里比比皆是,这些人就是十足的小人,谁要是和他在一起共事,那可是倒了大霉了。” 金帅听后也没有讲话,他在思考着司同的话,如果以后遇到这种小人应该如何应对和相处,这种小人在官场里生存的基础又是什么? 与此同时,远在厩的朱鹏峰的家人也在开着家庭会议,主位的沙发上坐着朱鹏峰和他的老伴,左手边坐着他的大儿子朱铭安,右手边坐着的大女儿朱如雪和小女儿朱如玉。 “这就是说那孩子暂时还不想和我们相认?” “我看出来了,他对我们还是很有敌意的,而这种敌意也需要长时间来进行化解,确切的说小帅心里还没有准备好和我们相认,所以他提出了十年之约。” 朱鹏峰点了点头:“他有这种表现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急着和我们相认,那才不正常呢,既然这样,我们就满足他的要求,十年就十年吧！” 朱如雪说道:“恐怕他不一定是没有准备好和我们相认,而是还没想好要和我们提出什么条件吧?” 朱铭安看了一眼朱如雪:“我们不能把那孩子给看扁了,如玉不是说过了吗,那孩子既不要官也不要钱。” “哼,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嘴上说着不要官,实际上未必如此,现在他有李景林的关照,想升官还不是容易得很,不要钱就更好解释了,如果十年以后他认祖归宗,这个家里这一切还不全是他的！” ( ) 080家庭会议 一直没有讲话的朱如玉说道:“姐,我发现你不论对谁都是带着一副有色眼镜,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爸爸能拆散哥哥和小帅妈妈吗?” “这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了,虽然当年的事情是我引起的,但是,人家目的就是把爸爸给整下去,我到现在也认为,爸爸给大哥安排的现在这个婚姻还是对的,最起码这么多年来我们和大嫂家都相安无事。” 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毫不相让,眼看就要吵起来,朱如玉一直在为金帅据理力争,而朱如妖了为自己辩解之外,就是认为金帅之所以现在不肯认亲,肯定是另有目的。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朱鹏峰摆手制止了两个女儿:“小雪今后要注意,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成熟,另外要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两个闺女,女孩子家整天疯疯癫癫的就知道出去惹事。” 朱如雪捂着嘴巴哭起来,这是她的绝招,只要是受到批评或者家里有哪件事情不顺她的意,就一哭二闹,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样子。看她又要发飙,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铭安坐不住了。 “爸爸说得对,小雪是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俩孩子了,前天有人还打电话给我,说是你的俩个闺女太不像话,在酒吧里争风吃醋,用酒瓶子把人家的头都给打破了。” “你说我们家的俩个闺女不好,你们家的三个丫头也够呛的,天天和一些小太妹混在一起招摇过市,把公安局的门槛都踏破了。” 朱铭安没有吱声,长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朱鹏峰的目光带着一丝埋怨,如果不是父亲拆散了他的婚姻,会有这么三个不争气的丫头吗? “都别说了,”朱鹏峰在沙发的扶手上拍了一下:“你们说,我们家的第三代有哪一个是成器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年我就不应该拆散铭安和小帅的母亲。” 朱鹏峰喝了一口茶,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现在我还在台上,你们身上还有个一官半职,一些人还不敢怎么样,可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那几个丫头就是被人家整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所以说让小帅认祖归宗不是我们哪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家需要他为我们撑起未来。” 朱鹏峰的话一针见血,说的也是实际情况,有好多显赫一时的政治家族,都是因为后继无人逐渐的败落了,他们的子孙也受尽了欺侮,要知道老子欠下的债可是要子孙来偿还的,你在台上的时候人家不敢怎么样,一但下台了或者是去世了,以前得罪的人报仇的时候可就到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既然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我的意见,我们家一惯是讲究民主的,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大胆的讲嘛！” “这就是说我们家的希望今后要寄托在那孩子的身上了。” 一直没有讲话的老太太终于说话了:“你们认为其他人还有这个资格吗?别看一些人经常到我们家里向你父亲表忠心,他们是看上你们父亲手里的权力,一旦你父亲退了下来,过个十年八载的我们再走了,你们怎么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我们为了谁?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 老太太很少讲话,一旦表态,必定是句句振聋发聩,可以看得出来老太太虽然退下来多年了,但在家里说话还是很有威信的,再怎么说老太太也曾经是政坛上的风云人物,在最高人民法院担任了十年的第一副院长。 “我决定了,无论有多大的困难,也要要让小帅认祖归宗,十年就十年吧,想必我还能扛到那个时候。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在暗地里支持小帅,他现在的级别还很低,我们还使不上劲,那就只有委托李景林了,三年之内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他,让他有自己的发展空间。” 老太太有些不愿意了:“老朱啊,我不太同意你这个意见,三年之内都不让我们去找他,那岂不是等三年之后我才能看到我孙子,自从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孙子后,我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 朱鹏峰笑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小玉去河西的时候,不是和小帅订好了吗,十年之内他可以不认我们,但是可以以其他的身份来看望我们。我的意思是,三年之内我们不要干涉小帅的自由发展,因为他的级别很低,如果传出去对他的成长也很不利。穆老的孙子不是也被发送到宁北那个苦寒之地待了两年吗,你看看人家现在,马上就要和我平起平坐了。” 朱鹏峰的目光看向了远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相信我的孙子一定不会比其他的孩子差,马厩里养不出千里马来,就让他自己去闯一闯吧。即便是受点挫折就全当是对他的磨练了。” 朱家三兄妹默默的听着父亲的话,一个吭气的也没有,听到朱鹏峰的话,老太太在一边笑了。 “我听岳虹说小帅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还在澳州留学,小帅二十五岁的时候她就会回来,看来要不了几年,我就能抱上重孙子了。” 朱如雪又说道:“爸爸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有个问题,如果以后那孩子发展起来了,又不管他这些兄妹怎么办?”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太太狠狠瞪了大女儿一眼:“岳虹和我讲过,小帅是个非常重情义的孩子,为了救自己的同学,他能去献血,为了保护领导他敢和黑帮去拼命。那几个丫头如果自己成器,小帅会照顾好她们的,可如果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要说是他,我也不会管,我们老朱家可不能养出一些八旗子弟。” 这次家庭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才算是结束,朱铭安很少讲话,他心里在愧疚着也在思念着,愧疚的是对不起金帅母子,思念的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儿子,一直到大家都散了,他才从沉思中醒过来。 “铭安,你来一下。” 朱铭安跟着父亲走进了书房,他知道老爷子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谈。有朱如雪在场,老爷子什么重要的事也不会讲,这个妹妹从小刁蛮成性,说话口无遮拦,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二十多年都过去了,还在处级的位置上原地踏步。 “铭安,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讲一下,组织上准备让你动一动。” “动一动,去哪啊?” “现在有两个位置,一个是去河东省担任常务副省长,还有一个地方是去中原省担任省委副书记。” 朱铭安想了一下说道:“河东省是齐家的地盘,中原省是苏家的发源地,这两个地方哪里都不合适。” 朱鹏峰默默的看着儿子,从心里讲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不是很满意,虽然很聪明,但就是太中规中矩了,性格上也有些懦弱,如果不是他这种性格所致,当年朱鹏峰想拆散他与那个姓金的姑娘也是不容易的。 尽管如此,朱鹏峰始终认为他欠了儿子的,如果不是儿子牺牲了一生的幸福,救了妹妹朱如雪,从而挽救了全家,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你先回去考虑考虑再说吧,这也是穆老爷子的意思。” 既然是穆老爷子的意思,那就是不去也要去了,父亲是穆家的嫡系,正是靠着穆家的支持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看来老穆家又要提前布局了,朱铭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 ) 081受贿也分级别 拖了很久的释委党组会议,终于在星期五上午召开了,这是金帅到释委后,第一次在这样的高级别会议上负责记录。上一次的党组会议金帅没有在场,是因为会上讨论的是金帅收受贿赂的问题,他自然是要回避了。 金帅和何伟农的秘书张佳亮早早就来到了会议室,虽然这里的卫生已经被工作人员早已整理好了,但他们还是要提前来看一看,做一嗅前准备工作,这是秘书的职责,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虽然金帅和张佳亮都是副科级,但是由于他们跟的老板不同,这个时候就显出地位有所区别了。常军生负责给开会的领导泡茶,而金帅在会议桌上摆完文件就没事了,即便是他想给张佳亮帮忙,张佳亮也不会让的,这就叫做各负其责。 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金帅和张佳亮坐到后排秘书的位置上,他们知道领导们马上就要来了。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第三纪检室主任卢钊存,紧随着他后面进来的是秘书长黄山友,以及检察综合室主任齐大强。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工作,金帅也摸清了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比如说开会的时候最先进入会议室的是级别最低的,领导是最后才来,而散会的时候则是领导先走,然后再按照级别的高低依次离开。官场里等级森严,处处都能够体现出来,一但有人违反了,那就是不懂规矩,不仅领导会对这人有看法,就是其他人也会群起而攻之。 官场里正是靠着这些不成文的潜规则,不断的运转着,也没有一个人想着要去破坏它,至于这些规则是谁发明出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副书记何伟农走了进来,让金帅感到惊讶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直以身体不适在家休养的另一位副书记欧阳东,也来参加今天这个会议。 门外又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李景林走了进来,金帅看了看表分秒不差,领导们在这薪面还是非常讲究的。 李景林一走进来,刚才几个正在说话的人立刻闭上了嘴巴,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李景林。 李景林坐下后,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又揭开面前茶杯看了看,目光在会议场扫视了一遍,这些功夫做足了之后才说道:“同志们,今天议题比较多,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始吧！” 金帅看了看六位领导,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头,一贯笑眯眯的齐大强板着个脸,特别是欧阳东的脸色更难看,就像谁欠他二百块钱似的。 “同志们,今天的会议有以下几个问题,第一,研究后山市原市长王思亮贪污受贿问题的定性;第二,是否对阳岛市副市长普天亮进行双规;第三,研究纠风工作室主任的人选;第四,向省委建议增加一名释委党组成员;第五,其他的人事安排。” 金帅的记录速度极快,李景林的话音落下,他的手也离开了键盘,趁这个空档又仔细的打量起这些领导,今天的会议需要研究的问题这么重要,领导们自然是很重视了。想必齐大强和欧阳东在事先的沟通中没有达成一致,所以才会有现在这种表现,只不过他们的表情也太露骨了一点。 按照释委党组的分工,副书记欧阳东分管的是纪律监察工作,也可以说他在后山市原市长王思亮贪污受贿的定性问题上是最有发言权了,一般的情况下,他应该先发言,但是在今天的会议上却由齐大强代替了。 金帅似乎明白了一点,这也许就是欧阳东脸色难看的原因,欧阳东在家养病很久不上班,但是工作又不能停,李景林自然是要把他以前分管的工作交给其他党组成员来做,手里没有了权力,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王思亮贪污受贿一案,现在已经调查完毕,材料都摆在众位的面前,我就不再重复了。王思亮的问题是严重的,证据是确凿的,已经触犯了刑律,构成了受贿罪,我建议党组把这个案子移交检察院。” 这是关系到一个人命运的大事情,齐大强讲完后,没有一个人讲话的,谁都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不好表态,一但表错了,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我不赞成大强同志的提议,”欧阳东说道:“王思亮的问题前前后后调查了三个多月,其中有些问题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查清楚,特别是对受贿金额的认定上还有一些模糊。其中有一些属于正常的人际交往,根据中纪委有关文件和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我认为这一块不能认定为受贿。” 欧阳东的话音刚落,齐大强就开始反驳:“欧阳同志,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王思亮虽然和海东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是亲戚关系,但是他收受了海东房地产一百二十万的贿赂,这怎么能说是正常的人际交往呢?实际上我们在侦破这个案子的时候,已经把正常的人际交往那部分都去掉了,否则的话,他受贿的金额还会更大。” 齐大强从包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们没有认定王思亮受贿的那一部分,下面我来读一读,请大家听一听。” 随着齐大强的声音,金帅越听越感到心惊,十万以下的贿赂释委已经不当回事了,定性为正常的人际交往,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还了得?看来在官场里受贿也是分级别的,想起自己因为那十万块钱差一点被双规了,金帅是一肚子的火,他奶奶的,一个市长受贿十万块钱是正常的人际交往,一个普通的公务人员收受了十万块就要去坐牢,这叫什么事啊！ 金帅以为欧阳东听了齐大强的话应该没话说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在为王思亮辩解:“大强同志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吗?数额不论多少,是正常的人际交往我们就应该承认。海东房地产公司老总、也就是王思亮的内弟,是个拥有亿万家财的富豪,当弟弟的送给姐姐一点钱用,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如果有这么个小舅子,他要是只送给我一百二十万,我绝对不会让他上门的,大家说是不是?哈哈……” 欧阳东笑了几下,发现没有一个人随和他,只好尴尬的闭上了嘴巴。金帅一边记录着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个老东西,一个高级别的纪检干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也幸亏金帅只是一个小秘书,在这堂堂的党组会议上没有发言权,他要是有发言权,真想跳起来质问欧阳东,王思亮利用职权把市里的工程全部包给他的小舅子,又收受了小舅子的钱,这不是典型的权钱、官商勾结吗?如果这样的行为还不算受贿的话,那官场里就没有贪官了。 “我来说两句,”会场里响起了第三纪检室主任卢钊存的声音:“欧阳同志,对于受贿的认定,是有严格规定的,你还没有认真看过这些材料里的第七页吧?那里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王思亮利用职权干涉工程的招投标工作,不顾其他副市长的反对,强令有关部门把工程承包给他的小舅子,弄出了豆腐渣工程,给国家造成了重大的财产损失,像王思亮这种人,如果不受到惩处,党纪何在?国法何在?我们纪检干部的良心何在?” 卢钊存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金帅感到非常的解气,卢钊存说出了他的心里话,金帅也在暗暗的佩服着卢钊存,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纪检干部！ ( ) 082这怎么可能 欧阳东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也不得不承认卢钊存说得是事实。 欧阳东以为,王思亮这个案子,只要那一百二十万块钱不认定为受贿,剩下的一些小问题就好解决了。王思亮一个正厅级干部,一次受贿个十万八万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个受党内处分,撤销职务,也用不着移交检察院。 这样一来王思亮不仅逃脱了牢狱之灾,欧阳东也可以对省里那位大人物有所交待了,为此欧阳东在开会前还和几个党组成员交换过意见,除了齐大强当面表示反对之外,其他的人都答应考虑考虑。 按照欧阳东的设想,只要这几个人在会上不表态,或者在投票表决的时候弃权,就形不成多数票,这样一来,李景林想把王思亮送进大牢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虽然李景林现在是纪委书记,但是少数服从多数是党内的基本原则,不论是谁都要认真遵守的。 对齐大强公开提出反对意见,欧阳东还有思想准备,但对卢钊存也跳出来就有婿乎意料了,看了看主位上一直微笑不语的李景林,欧阳东全明白了,肯定是这个老狐狸搞的鬼。 欧阳东此时也在暗暗的后悔,不应该因为没有当上释委书记而闹情绪,正是因为他长期在家养病,李景林才把他的工作交给了齐大强。如果一直坚持工作,在他的影响下,负责审讯王思亮的专案组,也绝对不会出具这么一份置王思亮于死地的报告。 现在欧阳东知道大势已去,他和王思亮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主要是因为省里的那位大人物给他打了招呼,如果办不好这件事,就会让那位大人物对欧阳东产生很不好的看法,失去了他的支持,欧阳东今后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正在欧阳东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景林开始讲话了:“同志们,王思亮的犯罪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按照我们取得的这些证据来看,完全可以移交检察院进入司法程序,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就不再进行讨论了,下面我们进行表决,同意将王思亮案件移交检察院的请举手。” 李景林直接无视了欧阳东,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关系到一个正厅级干部命运的问题都是非常慎重,有时候甚至要经过反复的讨论,甚至是几次党组会议的研究,最后才能定下来,从这一点上就能够看得出来,究竟是权大还是法大了。 投票的结果五票赞成一票反对,不要说反对的那个人也是欧阳东了,金帅心里也踌了许多,这个老家伙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明明知道反对没有用处,却硬要反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想了一下金帅很快就明白了,欧阳东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只不过这个人是谁到现在还猜不到罢了。 金帅也看出来,李景林利用这件事情直接给了欧阳东当头一击,虽然金帅来释委从没见过欧阳东,但也听说过李景林和欧阳东之间矛盾很深,特别是两个人在争夺释委书记的位置时,更是斗得不可开交。 当时省里有一位大人物曾经公开表态,支持欧阳东出任释委书记,北德市原市委书记赵敬百,更是为了欧阳东出任释委书记一事,先后四次飞往厩,寻求高层的支持,当时的形势对李景林很不利,也可以说李景林相当上释委书记的希望非常渺茫。 虽然李景林当时主持释委工作,但没有见到文件之前,一切都存在着变数,主持工作的人最后没有当上一把手,在官场中这种例子也是很多的。 在这种情况下,李景林棋高一着,利用去中纪委汇报工作的机会,带着金帅去拜见了他的老领导,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朱鹏峰,利用金帅有可能是朱家后代这件事情修复了和朱鹏峰的关系,又通过他得到了穆老的支持,从而顺利的当上了释委书记。 由此可见,官场里对一个位置的争夺往往是非常激烈的,通过这些事情,也更能看出一个人政治智慧的高低,表面上是一个位置的争夺,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各个派系的利益之争呢? 李景林能够得到释委书记这个位置,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工作能力强,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后台比欧阳东的硬多少,关键是李景林能够抓住领导的弱点,善于寻找机会,如果他没有发现金帅,或者说没有想到金帅是朱鹏峰的孙子,不要说是他当释委书记,恐怕就是修复与朱鹏峰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容易的。 表决的结果出来之后,欧阳东阴沉着脸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向那位大人物交待。欧阳东此时甚至还恨起了那位大人物,如果能让我当上释委书记,一切事情不就好办了吗?我一个副书记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欧阳东不讲话,下面的问题研究起来也就顺利多了,还是以五票赞成一票弃权,通过了立刻双规阳岛市副市长普天亮的决议,并把这项工作交给了第一纪检室。 纠风办副主任王洪涛也在这次会议上去掉了他前面那个副字,成了纠风办响当当的一把手了。王洪涛之所以能够得到重用,也可以说与金帅有着一定的关系,如果不是金帅经常把纠风办的工作报告和总结送到李景林案头,有时候还在李景林面前有意无意的提到王洪涛的名字,加深了李景林对他的印象,王洪涛要想顺利的转正,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由于可见,一个人要想进步,不仅工作要出政绩,还要处理好方方面面的问题,尤其领导身边的人更不能得罪。而金帅也用这件事情还了王洪涛一个大大的人情,正是因为张茂林提出辞职之后,纠风办又出具了一份张茂林严重违纪的报告,这才让金帅顺利的把张茂林赶出了释委。 这次党组会让金帅学到了不少的知识,表面上看一些问题是在会议上解决的,但实际上却在会前做了大量的工作。金帅也绝对相信在王思亮的问题上,李景林事先已经和几个党组成员谈过了,正是因为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所以李景林才牢牢的掌握住会议的主动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最近这一段时间,金帅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对河西省官场里的各个派系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也知道王思亮是常务副省长齐焕强的人,而齐焕强又和虞城海分出两个派系,现在李景林和虞城海走得比较近,当然要趁这个机会把王思亮给拿下去,确切的说王思亮也只是高层斗争的牺牲品。如果王思亮是虞城海的人,李景林会不会把他移交到检察院,那就不一定了。 政治斗争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是不以事实为依据的,而是要根据拍戏的利益来进行考虑的,尤其是对一个官员的处理问题上,更能够体现这一点。由此也可以证明一个事实,在官场里的站队是何等的重要,一但站错了队,再被对方抓住一点把柄,那就请等着被人收拾吧,而王思亮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那么滑稽,就在李景林以为给老首长找到了孙子,立了一大功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戏具性的变化。 李景林刚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接起来还没有说上两句话,李景林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这怎么可能?” ( ) 083希望落空 厩的秋天,景色格外美丽,满山的枫叶就像火一样的红,几十栋红墙碧瓦的小楼,错落有致的散布在西山脚下,远远望去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中央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的家里,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从客人那温文尔雅的举动,职业性的笑容,彬彬有礼的风度就知道,来人有可能是华夏资深外交官。 客人正是华夏驻美大使唐中兴,可以看得出来,唐中兴和朱鹏峰的关系非常不错,否则的话,朱鹏峰也不可能亲自到门口迎接。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可是位高权重,能让这位大人物出门迎接的人,在华夏国就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位。 握手寒暄,朱鹏峰和唐中兴分宾主坐下,工作人员送上茶点之后,朱鹏峰笑着问道:“中兴同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呵,我是昨天下午回到厩的,按照部里的安排,今天下午黄副总理和部长将听取我的专题汇报,所以我趁这个机会就来你这里了。” 朱鹏峰点了点头,示意唐中兴一起喝茶。虽然他现在的心里很迫切,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这是一个大领导应有的涵养。他们这些大佬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从而让人感觉到他们的涵养性极高,或者是心机深不可测。 唐中兴从包里取出几份文件,递给了朱鹏峰:“首长,上个月你派专人给我送去的两个血液样本,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文件全是英文,朱鹏峰看了看笑了:“中兴同志是在考我吧?虽然这几年我也学了一些英文,但这种专业的术语,是它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它喽。” 唐中兴也笑了:“对不起首长,我的工作没做好,我应该事先翻译成华文,不过考虑到你要求我严格保密,所以我就没有这样做。” 朱鹏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中央高层的秘密,所以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你就谈谈结果吧。” “按照首长的指示,我们把血液样本一共分成了三份,分别交给了哈弗和耶鲁大学生物研究中心,以及美国司法部血液dna检测中心进行比对,三家机构出具的报告表明,两份血样不能认定为具有生物学意义上的亲子关系。” 朱鹏峰表面上很平静,但是眼睛却暴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中兴同志,请你说得明白一点。” “噢,用我们通俗的话来讲,这两份血样的人不是父子关系。” 朱鹏峰没有讲话,回到书房拿出了一份由军队医院出具的dna鉴定报告:“中兴同志,这是军队总医院出具的鉴定报告,证明两份血样的比对率达到了99.8,国内和国外的鉴定结果怎么会相差如此之大呢?” 唐中兴结果报告看了看,他此刻已经意识到,这两份血样有可能与朱家有关,否则的话朱鹏峰不会如此紧张。 “首长,dna亲子鉴定是美国科学家八十年代末期才发明的,几年前才应用于犯罪方面的侦破,后来逐渐发展到亲子鉴定。我们国家是在两年前才引进了这项技术,由于引进的设备和检测技术方面的差异,所以也难免出现两种结果。我在美国期间曾专门咨询过一些著名的生物学专家,他们说dna鉴定的比对率应该在99.9以上,才能认定为具有亲子关系,所以99.8只能说理论上存在是亲子关系。” 看到朱鹏峰的眼里充满了失望,唐中兴此刻越发断定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朱家第三代都是一些女孩子,而他们送到美国去的这两份血样,其中有一份必定是他们认为是朱家后代那个人的。 朱鹏峰表现得很冷静:“中兴同志,美国的这三份鉴定报告就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吗?” “首长,美国这三家鉴定机构是最具有权威性的,通常有一家出具的报告就可以做为法律文件,三家同时出具了结果一致的报告,我认为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朱鹏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中兴同志,事情就这样吧,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就不要对外扩散了,不管鉴定结果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唐中兴看出朱鹏峰是在极力的压制心中的激动,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首长,我还要回去准备下午的专题汇报,过几天再来看您。” “也好,我送你。” 朱鹏峰站了两次都没有站起来,这一刻竟然像老了好几岁！ “首长,您留步。” 唐中兴惊讶的发现朱鹏峰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这位在政坛上叱咤风云、以铁腕著称的大人物也会流泪?转念一想唐中兴就明白了,老朱家第三代全是女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以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孙子,鉴定结果却又不是,巨大打击之下,朱鹏峰有这种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唐中兴一走,朱鹏飞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坐了很久,脸上的皱纹就像刀刻石雕般的严峻。 挣扎着走进了书房,朱鹏峰按响了召唤铃,对循声走进来的工作人员吩咐到:“推迟我今天所有的行程,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另外再通知铭安、如玉、如雪马上回来。” 想了一下,朱鹏峰又来到了老伴的书房,他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和老伴谈一谈,让她也有一个思想准备,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老伴受不了这个打击。 看到朱鹏峰的脸色很不好看,老太太也吓了一跳:“老朱啊,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唉,事情发生了变化,如玉去河西墅到的那个孩子不是我们的孙子。” 老太太身子一颤:“这怎么可能?部队总医院的鉴定报告上不是证明那孩子的dna和铭安的有99.8相似吗?” “正是部队总医院这份报告,才搞得我们非常被动,刚才驻美大使唐中兴来过了,经美国三家权威机构的鉴定,一致认为,咱们送去的两份血样没有亲子关系。” 听到朱鹏峰的话,老太太也沉默了,虽然她已经退下来很多年,但毕竟以前是最高法院的副院长,这些年来对生物科学方面的研究情况也了解一些。她也知道华夏的dna检测技术刚从美国引进不久,技术还不是很成熟,既然美国的权威机构出具了报告,那就毋庸置疑了。 “铭安在江北省工作时认识那个女孩姓金,据说后来生了一个孩子,而金帅的出生日期也和这个时间相吻合,他怎么就会错了呢?这也太多的巧合了吧。” “唉,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这是天意啊！是老天要让我朱家断后,想起这件事,我的心就像刀割般的疼痛。你说的对,是有太多的巧合,如果不是铭安坚持要去做dna鉴定,也许我们就会将错就错把那个孩子当成我们的亲孙子,不管怎么样,最起码可以给我们带来心灵上的慰藉,现在倒好,全部的希望都落空了。” 老太太看到朱鹏峰的眼里又蒙上了一层雾气,安慰到:“老朱啊,事以至此,难过也没有用,铭安要求做dna鉴定也没有什么错。只要我们的孙子还活在这世上,我们就还有希望,今后我们还要继续找下去。” 朱鹏峰拍了拍老伴的手,点了点头,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战争年代,有许多领导人的孩子失散了,建国后不是也找回来一些吗,当时也没有什么dna鉴定,现在那些孩子不都成长的很好吗。还有穆老爷子那个孙子,人家也没有搞什么dna鉴定,现在已经是穆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了。” ( ) 084都搞错了 老太太觉得朱鹏峰的话里有话,她知道朱鹏峰现在有些后悔,如果不搞那个该死的dna鉴定,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即便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亲孙子又怎么样,反正有这么多的证据可以证明,只要相认了,以后可以慢慢的培养感情,不可能亲近不起来。华夏第一任总理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收养了那么多老战友的孤儿,现在不都亲如一家吗? 老头老太太正在这里聊着,大女儿朱如宴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这么急着叫我们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你们的孙子要来看你们了?” 朱鹏峰脸色一沉:“你给我闭嘴,坐到那边等着。” 时间不久,朱铭安和朱如玉也先后赶了回来,朱鹏峰颤抖着手拿出了唐中兴带来的检测报告:“向你们宣布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刚才唐中兴大使来过了,带来了美国三家权威机构的dna报告,结论是河西那孩子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朱铭安三兄妹一起惊讶的张大嘴巴,特别是朱铭安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又问了一句:“爸爸,你说什么?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军队总医院的报告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朱鹏峰把几份报告递给了朱铭安:“你自己看吧！” 朱铭安三兄妹看完后,都没有讲话,朱鹏峰和他的老伴在默默观察三个儿女,朱铭安脸上带有非常明显的失望和悲伤,朱如玉的表情也和大哥一样,只有大女儿朱如雪在装出来的难过表情下还带有一丝幸灾乐祸。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真是有太多的巧合了。首先李景林曾经派人到金帅的老家去调查过,情况和我大哥当年所经历的一模一样,其次金帅又长得酷似我大哥年轻时的样子。我去河西见过这孩子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和我大哥非常相像,是不是美国的三家机构搞错了,或者是血液样本在送交的过程中搞混了?” 朱如玉讲的话也正是大家都怀疑的,美国权威机构检测结果是正确的,但如果血液样本搞混了,那也同样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结论来。 “美国权威机构的检测报告是不会错的,血液样本更不会搞混,这件事情我是交给办公室刘主任亲自去办的,他还带回来了唐中兴亲笔写的收条,唐中兴今天也告诉我,样本在送交过程中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听到朱鹏峰的话,朱铭安三兄妹都没有讲话,他们知道刘主任是朱鹏峰最信得过的人,而唐中兴又与朱家的私交甚好,他做为一个驻外大使,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问题的,现在惟一的结论就是金帅确实和朱家没有血缘关系。 “唉,白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想不到找了半天居然找出了一个假的,幸亏现在有dna鉴定,否则的话还真会被那小子混进我们家里了。” 看到朱如雪幸灾乐祸的样子,朱如玉不高兴了:“大姐,你看到金帅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很高兴是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说了真话吗?我们要相信科学,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即使金帅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凭什么说人家想混进我们家来,人家想要我们什么?我们又能给人家什么?” 看到这姐妹俩又要吵起来,朱铭安站了起来:“爸爸、妈妈,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望着儿子那略显佝偻的背景,老太太一阵心酸:“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好不好?这件事情最难过的是你们大哥,唉,我们真是对不起他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拆散他和那个姓金的姑娘。” 朱鹏峰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说,站起来走进了书房,只留下母女三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朱家全家人心情都很沉重,李景林的心里也不好受,自从他接到朱鹏峰的电话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酽茶,最后又让金帅拿来了香烟。从来不抽烟的李景林,一会功夫就把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好像失了火似的。 李景林知道这件事情办砸了,本来想利用这件事和老领导加深一下感情,可没想到弄成这个样子,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李景林越想越觉得有些棘手,他倒不是担心老领导不再相信任他了,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件事情如果收场呢?幸亏金帅一再要求要严格保密,要是传了出去,那可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现在何伟农好像已经看出了一点苗头,他如果再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麻烦可就大了。 正在李景林苦思冥想的时候,他的私人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朱鹏峰办公室里号码。 “老领导,您好！我要向您做检讨,事情办砸了,我正在深刻反省自己！” “小李啊,你也不要过于自责,在这件事上你也是做了大量工作的,也是为了我们老朱家,对此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另外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既然那个孩子与我们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还要一如既往的对待他,既然你说他是一个可以造就的人才,那就要好好的培养。” 李景林连声答应坚决照办,既然老领导说要一如既往的对待金帅,那这件事情也就不会影响到朱鹏飞对李景林的信任。 朱鹏峰又问了几句李景林现在的工作情况,就把电话挂断了,李景林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呆呆的坐着,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常态。 “叙,你来一下。” 正在秘书室工作的金帅应声走了进来:“李书记,请问有什么指示?” 刚才金帅看到李景林和他要香烟,就猜到李景林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了,现在李景林又把他给叫了进来,自然是要好好观察一下李景林脸上的表情了,他发现,李景林没有像刚才那么沮丧也就放心了,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 “叙啊,今天下午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吧。” “半个小时后,你要听取烽山市纪委和道北市纪委的工作汇报。” “正好,趁这点时间,我有邪要和你聊一聊。” 所有的秘书都一样,看到领导之后,先要观察一下领导的脸色,然后再看看领导需要自己做些什么。金帅拿过李景林的杯子替他加满了开水,然后静静的坐在了李景林对面的椅子上,他的这种沉稳让李景林也暗暗的点头。 “叙啊,前几天朱主任到我们省来调研,你表现的很不错,我和伟农书记都很满意。” 金帅知道这是所谓的帽子话,说完这些之后,才会说到正题上,李景林既然提到了朱如玉,那今天要谈的肯定是与她有关系。 “李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景林点了点头看着金帅笑了:“叙啊,那件事情我们都搞错了。” 金帅有些明白了,既然工作上做的很好,那么唯一能搞错的事情就是认亲那件事情了。 李景林又说道:“首长对认亲这件事情很重视,为了防止出现错误,先把你的血液样本送到了部队总医院,后来又派专人去了美国,由美国三家最为权威的机构,对你和铭安同志的血液样本进行了dna鉴定,鉴定的结果是,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李景林讲完这邪,很注意的看着金帅的表情,他本以为金帅一定会很失落,却没想到金帅表情平静,甚至还有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轻松。 ( ) 085狗血情节 “李书记,这是一个能够预料到的结果,我曾经和朱主任讲过,我在江北省的乡下,而首长一家又远在厩,我们之间怎么会有血缘关系呢?即便是首长家有人在江北工作过,但也不可能那么巧,我们那个县姓金的人很多,最起码也有二十万,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李景林点了点头:“可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多方面的证据都显示,你就是首长失散多年的孙子,但是现在鉴定结果出来了,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的。” 金帅笑了:“李书记,不管我是不是首长的孙子,我都是党的干部,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的。” 李景林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金帅:“叙,你的心态很好,通过这件事情证明,你心里有一条牢不可破的道德底线。富贵不能这句话说说容易,但要是做到却很难,而你却能真正的做到这一点。叙,好好工作！” 回到秘书室不久,王洪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金秘书,谢谢你！” 金帅明白王洪涛为什么要感谢他,笑着说道:“王主任,你都知道了?其实你不应该谢我,这是因为你工作表现出色,应该得到的。” “那里那里,金秘书你就不要谦虚了,如果没有你我怎么能引起李书记的注意呢?所以这件事情我还是应该感谢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咱们出来坐坐?” 反正是下了班也没有什么事情,金帅很爽快的答应了王洪涛的邀请,他现在可是知道,官场里人脉关系是非常重要的,而在一起吃饭无疑就是加深了解,联络感情的最好方式。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了市东郊的一个旅游渡假村,金帅也绝对能够猜到,王洪涛请他来吃饭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一个堂堂的纠风办主任只要是不装错了口袋,不上错了床,请人吃顿饭那不是小事！ 金帅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旅游度假村。走进包厢的一刹那,他被雷住了,包厢里除了王洪涛之外,还有两个女孩子！ “来来来,金秘书,就等你了,快请坐。” 两个女孩很矜持,看到金帅进来,抬了抬眼皮,又低头嘀咕了起来,丝毫没有把金帅放在眼里。 王洪涛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那两个女孩,抬高了声音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看到那两个女孩依然没有反应,王洪涛又说道:“小丽,小兰,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释委李书记的秘书——金帅,怎么样,小伙子名字里带着一个帅,人也长的够帅气了吧。” 两个女孩终于抬起了头,其中一个脸上长着几颗雀斑的瘦高个女孩伸出了“爪子”,说是爪子一点也不为过,瘦也倒罢了,再加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在灯光的照耀下,真的会让人想起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 “你好,我叫魏丽。” 魏丽的手和金帅的手碰了一下,飞快的收了回去,金帅感到手指上凉凉的,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介绍完了魏丽,王洪涛又转头介绍那个稍微矮点的女孩:“这位是秦雅兰！” 秦雅兰的手不像魏丽那么可怕,肉乎乎,握上去很舒服也很实在。 王洪涛好像一个媒婆似的,卖弄起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叙,魏丽是省委魏副书记的女儿,秦雅兰是秦副省长的女儿,刚才我们正好在门口碰上了,就请她们一起进来了,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在一起肯定能聊得来。” 王洪涛说着,还向金帅眨了眨眼睛,金帅明白了,王洪涛原来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感谢自己啊。说什么在门口碰上了,鬼才相信他的话呢。 看来王洪涛这一下午就一直泡在度假村,这从他刚才给金帅打电话的号码上就能看出来,这可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升了官也大方了,如果他还是副主任的话,恐怕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魏丽吃的很少,每样菜只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说吃饱了,怪不得她瘦成这个样子呢,金帅觉得她这点饭量还不如李志家里的那只大花猫吃的多。 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并没有出现王洪涛所期望的那么热烈,两个女孩很矜持,金帅对她们也很冷淡,这是王洪涛所没想到的,他原以为金帅听到这两个女孩的父亲都是高干,一定会对他们大献殷勤。 什么叫做味同嚼蜡,这顿饭吃的就是这样,四个人分成两伙,两个女孩故作矜持,时不时的瞥金帅一眼,接着又小声嘀咕一会,而王洪涛为了解除尴尬,则和金帅频频干杯。 好容易吃完了饭,魏丽终于露出了笑容:“你们喝完了吧,喝完了咱们去k歌吧,包厢我都让人准备好了。” 金帅礼貌的笑了笑:“实在对不起,我今晚上有份材料还要赶出来,就先告辞了。” 王洪涛上前一步拉住了金帅:“叙,难得出来放松一次,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稿子明天再写嘛。” “呵呵,王主任,我们当秘书就是这种苦命啊,领导交代下来的事情就要按时完成,如果被领导怪罪下来可就糟糕了。” “王主任,既然人家有事就别强求了,我还有几个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呢,本秀想找人陪,不多的是吗?” 说话的是魏丽,别看人长的不怎么样,但是**的傲气却很大,金帅也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不要说是已经有了未婚妻,就是没有他也绝对不会看上这种大秀的。 谢绝了王洪涛的挽留,金帅向路边走去,恰巧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刚想伸手拦车,一辆红色的跑车飞快的超过了出租车,轻巧的滑到了金帅面前。 “帅哥,上来吧,我送你回去！”开车的女孩对金帅眨了眨眼睛。 金帅认出来了,开车的是秦雅兰,此刻他的职业病又犯了,看来秦副省长也是一个贪官,否则的话他女儿怎么能开得起这么贵的车?看了看车里并没有其他的人,金帅有些纳闷了,魏丽怎么没有和她一起? “上来呀！不用看了,就我一个,魏丽去和朋友唱歌了。” 看到金帅并没有麻溜溜的上车,秦雅兰有些不高兴了:“怎么样?本秀还不够资格送你啊?上来吧,我还有事要和你讲。” 金帅想了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既然主动来送自己,总得给她这个面子。 “金秘书,你是不是很奇怪啊?告诉你吧,今天一见面,我就感到和你好像在哪里见过。” 金帅笑了,这个套近乎的法子也太老套了,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这种狗血情节,不过那些大多是男孩搭讪女孩用的,现在竟然被她拿来用在了自己这个大男人身上。 看到金帅一直没有说话,秦雅兰又说道:“金秘书,你是不是在领导面前也是这样很叼啊?我告诉你,我爸爸的秘书赵山可是和你完全不一样,人家的嘴巴可甜了,当秘书的要是都和你这样,一定不会有什么前途。” 秦雅兰的车技不能说十分的好,但是开车的速度却非常的快,金帅提心吊胆的看着前面,担心她一不留神和其他的车来个亲密接触。自己的这条小命到无所谓,如果被人发现和副省长的女儿在一起出了车祸,那明天一定会上小报的头条。 秦雅兰一打方向超过了前面的一辆车,狠踩油门,跑车嗡的一身就蹿了出去,金帅吓了一跳:“慢点慢点,我的姑奶奶,你慢点好不好。” “你终于肯讲话了哈,你要是早这样,也就不会得罪魏丽了。我告诉你,魏丽对你的看法可是很不好,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吃个亏,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啊。” ( ) 086匹夫无罪 秦雅兰对人很热情,属于那种很豪爽的女孩,甚至有一点跋扈,一直把金帅送到释委的门前,才闭上了嘴巴。 “秦美女,谢谢你送我回来。” 秦雅兰的眼里露出了一丝调皮:“金秘书,别忘了我提醒你的话,我有男朋友了,自然不会再打你的主意,可是魏丽才刚和他男朋友分手,小心她抓了你当替补。” 金帅笑了:“我也有未婚妻了,魏丽有没有男朋友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说了,像我这种小人物,怎么能高攀得起副书记一家呢?” 秦雅兰笑了:“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你长的帅气,即能为你带来好运,但某些时候,也会为你带来厄运,你可要小心啊！” 话音未落,红色跑车轰的一声又冲了出去,很快就汇入车流中无影无踪了。金帅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秦亚兰还是个不错的女孩,虽然身上也有着**那种傲气,但总的来讲还是一个明是非的人。今天晚上之所以要来送自己,估计就是提醒自己要防着点魏丽,看来她与魏丽的交情也很一般,属于那种面和心不和之类的。 刚回到宿舍,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王洪涛打来的:“金秘书,到家了吗,你今天晚上不应该那么早就回去,年轻人嘛,就应该多出来玩玩,多交往一些人,到时候可都是有用处的。” “王主任,我知道你今天晚上的意思,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可不想再惹出什么风流韵事,更不想和省委书记一家再搞出什么不愉快来。” “哈哈,我就知道凭借着你的聪明肯定能猜出我的用意,告诉你吧,我这也是受人之托,没有办法的事情,还请你能够理解！” 两个人打着哈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金帅明白王洪涛所说的受人之托可能就是魏丽的家人,看来这件事情是不会就这么算了,一旦被这些高官人家缠上了,可是要格外小心的。 现在的问题是,既然王洪涛和魏书记家这么熟悉,他干嘛要利用自己和李景林的关系往上爬呢?魏书记就是分管干部的,他想提拔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还不是容易的很? 想了一会金帅明白了,虽然魏书记分管干部,但他也绝对不是和李景林一条线上的。要知道在释委内部提拔谁,可是李景林说了算的,如果魏书记直接给李景林打招呼,李景林也未必会听他的,王洪涛不要说是被提拔了,就是被打入冷宫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又是官场里的站队问题,魏书记的官再大,也有他鞭长莫及的地方,如果说提拔一个厅级或者副厅级的干部他有绝对的发言权,但要是隔着一层,提拔一个处级干部,他就要慎重了,万一被李景林给顶了回去,他这个副书记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在官场里是处处都是学问,有人曾经说过在官场里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地雷阵,处处都要小心,还有人说在官场里到处都是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这两句话到底那句对,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在释委这几个月,金帅确实学到了很多,也从中悟出了很多的道理.他认为,待在官场上的真正境界,是要让反对你的人理解你,让理解你的人支持你,让支持你的人忠于你,要允许有人不喜欢你,但不能让他恨你,即使是他恨你,也要让他怕你,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金帅在释委每天是宿舍、办公室、饭堂三点一线,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很有意义。李景林并没有因为金帅不是老朱家的孙子而疏远他,而是对他越发的信任。这倒不是说李景林还有其他方面的想法,主要是因为金帅的工作能力和表现让他很满意,当领导的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好秘书。 给领导当秘书或者司机,首先必须要有派头,其次要有眼色,再其次就是要脑子灵活。长的歪瓜裂枣的,在公开场合会丢领导的面子,没有眼色的,就不能见机行事,最后的一条尤为重要,关键时要能为领导出谋划策,金帅无疑同时具备了这三条。 金帅以为,官场上最讲究的是主动,尤其是做秘书的不能等着领导来了解你,而要主动接触领导,研究领导,知道领导的喜怒好恶,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领导,只有方方面面都做得让领导满意了,才能不断进步。 好长时间没有和金帅联系的刘丽娇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回到了省城,今天晚上要和金帅一起吃饭,并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 前几天王洪涛介绍魏丽和秦雅兰给金帅认识,当时闹得就很不愉快,现在金帅被这些事情搞怕了,再也不想和任何一个女人有什么私下来往,听到刘丽娇要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以为又是哪个高官的女儿,再三追问,刘丽娇才告诉他,这个人是禄祥县纪委书记杜子峰。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介绍哪个大美女给你认识啊?放心吧,姐姐知道你的心思,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杜书记可是你们家乡的父母官,与他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好处的。” 听到想要见自己的人是杜子峰,金帅放心了,只要不是女人那就好对付,上次他回家的时候,杜子峰就曾经想请他去县里坐一坐,被金帅装醉躲了过去,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再要不见也实在说不过去,要是被人家说自己架子大,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刘姐,你怎么和杜子峰一起来找我了?他找我有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刘丽娇才说道:“来了你就知道了。” 听到刘丽娇吞吞吐吐的,金帅意识到她旁边可能有人,讲话不方便,否则的话,以他和刘丽娇的关系,肯定有什么说什么,是绝对不会这个样子。 召唤铃声响了起来,金帅知道这个时候李景林找他,想必又是安排客人的食宿问题,这也是秘书的份内工作。 “叙啊,中原释委刘副书记一家来河西了,你去春风大酒店安排一下,顺便再把我这两瓶三十年的茅台带去。” 这两瓶酒可是李景林藏了好长时间的,一直都没舍得喝,今天能拿出来,就说明中原省的刘副书记和李景林的关系不一般,当然酒宴的标准也不能低了。作为秘书就应该善于从领导的一言一行当中发现领导在想什么,只有这样才能让领导满意。 刚走进春风大酒店的大堂,大堂经理就满面春风的迎上来:“金秘书,今晚上是不是又有接待?” “呵呵,是啊,老板有个重要的客人来了,你们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包厢,菜也要搞得好一点。” 电话打出去没有多一会,餐饮部经理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金帅,看到满身肥肉的餐饮部经理挪动着两条小短腿,好像一只皮球似的滚了过来,也忍不住的笑了。 安排好了之后,金帅刚要走,却被大堂经理给叫住了:“金秘书,我们酒店田总经理马上就下来,请你稍等一下,他可能有事情要和你谈。” 上次来吃饭的时候,田总经理把他的私人包厢都让了出来,金帅总觉得欠了人家一个情,而且这一段时间春风大酒店对释委的客人,也接待的很好,各方面都很满意,和他聊一聊也是应该的。 没过两分钟,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一见面就很热情的和金帅打着招呼:“金秘书,你好！感谢你对我们酒店的关照。” “呵呵,田总,我也要感谢你们酒店对释委接待工作的支持,领导们都很满意,今后还少不了要来麻烦你。” ( ) 087规矩不能破 田总和金帅一起来到了酒店四楼,同所有的酒店一样,田总的办公室装修得也非常豪华。 “田总,看来你们做生意的就是有钱,办公室装修得比省委书记的还要好。” 田总笑了:“我们做生意的就是这样,地理位置和门面要好,办公室也不能寒酸了,否则就会被人瞧不起,要我说,这就是穷讲究。你们吃公家饭的,讲究的是对权力的应用,办公室装修的就是再差,还有谁敢小瞧你们?” 田总说的是实话,也反映出社会的现实,虽然大家都在说权与钱是一对孪生兄弟,谁也离不开谁,但是认真分析起来,这里面还是有不小的差别。就像田总所讲的,做生意的把门面办公室装修得好一点,这是因为生意上的需要,省委书记办公室装修的再差,还有谁敢不把他当回事? 田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金秘书,承蒙你们大家的关照,春风酒店现在经营得还算不错,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你能笑纳。” 金帅皱了皱眉头:“田总经理,这样就不好了吧?我安排客人到你这里来吃饭、住宿那是公事,你这样做就有点变了味道,我们可是有纪律的。” “金秘书,你不要误会,我们酒店有规定,任何一个单位到我们这里来消费,我们都会按照一定的比率给具体的经办人员发一点奖金,现在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我知道你们是有规定,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既然都成了常规,大家拿起来也心安理得,田总所说的大家都是这样做的,难道司同也拿过这里的回扣?怪不得司同有一次曾经说过,在官场里有些规矩是不能更改的,即便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做,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 这件事情还真是把金帅给难住了,如果自己不拿这笔钱,那其他领导的秘书会怎么想?司同知道了,他会不会心惊,担心金帅把这件事情讲出去?可要真的拿了这笔钱,那也违背了金帅做人的底线。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田总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他。在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不吃腥的猫,哪个官员见了钱不捞?纪检干部又怎么样,他们也是普普通通的人,也希望生活过得舒服一点。再说了这些钱是奖金,也并不太脏,反正公家都报销了,酒店另外拿出一笔钱发给经办人,即便是有人来调查,在账上也没有这笔开支。 “田总,我不缺钱,这笔钱我不能要,不过咱们可以变通一下。你也知道我们纪检干部的工资都很低,特备是一些年轻人,就更不用提了,有时候来个客人,还确实是很为难,安排的一般对不起朋友,安排得好一点又囊中羞涩。这样吧,如果以后我安排一些私人关系来这里消费,你给我免几次单也就足够了。” 听到金帅不要这笔钱,田总有性惊,他觉得这个小秘书与众不同,虽然自己表现得廉洁了,可这样一来就会得罪很多人的。后来听到金帅让给他免单,田总又笑了,看来金帅还真是个聪明人。 这样做的好处是,既不得罪其他的同行,又不至于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不要钱是因为不需要,但还是用免单的这个办法来表明,金帅不想破坏已经形成的潜规则。 “既然金秘书不要奖金,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今后你的朋友来到这里,只要是你打个招呼,我一律给你免单。” 把金帅送走之后,田总对他的秘书说道:“通知客房部和餐饮部,今后只要是金秘书的朋友来酒店消费,一律免单,你把这张卡送回财务部。” “金秘书不要回扣?这可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看来人家的心思不在钱上,而是有着更大的抱负。” 严格的讲起来,金帅这样做也并不是很正确,但这也确实是无奈之举,有些时候他必须要遵守官场里的这些潜规则,在官场里显得太清高是不行的,一但被人看成是另类,那可是会受到群起而攻之的。 金帅官场的老师孙琦曾经讲过:你的领导想方设法提拔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的下属心甘情愿服从你,也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周围的同僚朋友时时处处关照你,是因为你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对一些不义之财,万一你良心发现,自己可以不要,但属于别人的你必须给。一旦你把攫取利益这个目的模糊或放弃了,你为官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正因为懂得了这一些,金帅在官场里才能一步步的站稳脚跟,他才不会去做那个妨碍其他人利益的糊涂蛋！ 作为一个秘书,手里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时候也能够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办一点事情,领导认识的人,秘书也会认识,领导不能办的事秘书却能办。 比如说,领导出差了,但来找领导办事的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却一个也不会少,来了找不到领导,这个时候秘书就要代劳了。小事秘书可以办,大事秘书就要给领导打电话请示,只要领导答复一句,你看着办,秘书就会根据这个人与领导的关系远近,和所办的事是不是违反什么原则,自己斟酌处理了。 各单位头头接到领导秘书的电话,自然没有一个敢怠慢,该审批的审批,该放行的放行,就是有那么一点不合规矩也没事,下面这些人自然也会办得好好的。 除此之外,找领导的这些人也感到脸上很有面子,去找具体办事人的时候,胸膛也会挺得高高的,让那些工作人员高看他们一眼,能让领导秘书亲自打电话帮忙的人,他们能是一般人物吗? 其实金帅也很清楚,这些来找李景林的人也并不都有什么大事,主要是想和李景林套近乎,担心李景林官大了,把他们给忘了。 有的人也仅仅是和李景林在一起工作过,还有的也许只和李景林同学了几年,或许还有一些只和李景林吃过几次饭,所以这个时候就要看金帅的眼力劲了。 如果李景林不在家,这些人来了,金帅就要给他们安排吃、住,甚至还要安排车送,对于这些人李景林可以怠慢,但金帅可不敢,因为做秘书的有一条铁律: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摆架子,谁知道这些人和李景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一荡走眼了,那可是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金帅给李景林安排好了宴会,又陪完了两拨的客人,这才坐上出租车急匆匆的向与刘丽娇约好的酒店使去,也幸亏约的时间稍微晚一点,否则的话他真的不好和人家解释。 正等在酒店门前的杜子峰又一次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刘主任,这都晚了十多分钟了,金秘书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杜书记,刚才金秘书不是说过了吗,他可能要晚一会来,你没有干过秘书,不知道他们的难处,领导不让走他敢走吗?领导有那么多的客人,他要不安排好,他能随便离开?放心吧,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来的。” 刘丽娇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金帅能够答应今天晚上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人家也是看在我这个当姐的份上,如果是你杜子峰邀请,人家当时就会拒绝了！想求人家办事,又埋怨人家来得晚,这怎么能行呢?虽然金帅只是一个副科级干部,但是,人家可是释委书记的秘书,有时候可是代表着李景林的。 ( ) 088狠狠收拾他 想到这里,刘丽娇的心里有些得意起来,能认释委书记的秘书做弟弟,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刘丽娇越想越高兴,差一点就忘了今天晚上带朱子峰来干什么了。 一辆出租车急驶而来,金帅从车里跳了出来就不住声的道歉:“对不起刘姐,我来晚了,今天李书记的老同学一家来了,还来了其他的两位客人,我把他们安排好了才能来。” 杜子峰看出来了,金帅和刘丽娇的关系非常好,感到老领导让刘丽娇带自己来见金帅真是英明决定,看来今天晚上要办的事有希望了。 “金秘书,这位就是禄祥县纪委杜子峰书记,说起来你们还是一家人哪。” 金帅是第一次看到杜子峰,边握手边打量着他,杜子峰长的就像一个弥勒佛似的,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一个纪检干部联系在一起。 “金秘书,咱们终于见面了。” “呵呵,杜书记实在不好意思,上次我回家的时候听说你要召见我,可是我那天喝醉了,真是失礼,今天晚上我埋单,就算是我的陪罪。” 杜子峰高兴了,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谁埋单倒无所谓,也不会自己掏腰包,关键是态度问题。 这家饭店的名气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做出来的菜却是色香味俱全,上的酒也是茅台,看来杜子峰为了准备今天这场宴会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杜书记,上次我有些失礼了,今天我自罚一杯以示歉意。” “金秘书,你不要这样客气,虽然上次咱们没有见到面,但这次见到也更好嘛,这说明咱哥俩有缘。” 杜子峰很会说话,他那弥勒佛般的笑脸也让人感到很亲切,一个有意结交,一个曲意奉承,不一会金帅和杜子峰就混得很熟了。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之了,看他们俩人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的准以为是相识了好多年的铁哥们。 喝了几杯酒之后,刘丽娇站了起来:“杜书记、金秘书,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你们俩个慢慢聊。” 金帅很清楚,杜子峰今天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事,刘丽娇中途离开,除了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之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人家不想参杂到这些事情当中。 “金秘书,今天能够和你一起坐一坐我很高兴,我可是听说你的酒量很大,就连近海县的曹疯子在你面前也是甘拜下风。” 金帅笑了:“哦,这件事情杜书记也听说了?” “曹疯子在纪检系统可是很有名的人物,听说在部队里当过几年侦察兵,还上过战场杀过人,后来转业到地方就进了纪检系统。有一次化妆侦查,曾单枪匹马闯进一个黑老大家里,取得了被查贪官的关键证据,为那个案子的侦破立了一大功,曾经多次受过原释委何书记的表扬。” “看来曹书记还确实是有一套,为了破案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人能受到领导的赏识也是很正常的。” 杜子峰端起杯子和金帅碰了一下,笑着说道:“曹疯子在破案上很有一套,但就是脾气暴躁,和同志们搞不好关系。不喝酒还好一点,喝了酒之后,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会怕,否则的话他早就被提起来了。现在他的老领导孙海良担任了烽山市纪委副书记,这俩个人在一起是谁都不放在眼里,曹疯子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知道杜子峰讲得这些是在有意示好,这就更加证明杜子峰今天是有备而来,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讲这些的。 “纪检干部性子直率一点也没什么,一个人一种脾气,这就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只要是不影响到工作,领导也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的。” “金秘书说得有道理,但是像这种人在官场里是吃不开的,曹疯子是近海县资格最老的副处级干部,恐怕在全释检系统也是挂上号的,他早已过了提拔起来的年龄,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就更加不管不顾了。上级领导是不会喜欢自己的手下,有这么一个倚老卖老不尊重领导的干部,曹进山干的再好也没有用。” 金帅刚要讲话,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刘丽娇打来的,她刚走不久打电话来又有什么事吗? “杜书记,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杜子峰笑了:“你请便,不过等一会你回来可要罚酒两杯喔。” 走出了包厢的门,金帅左右看了看,按下了接听键,没等讲话,里面立刻就传出了刘丽娇的声音:“金帅,现在讲话方便吗?” “呵呵,方便,刘姐有什么事情吗?” “金帅,我要告诉你,今晚上你要小心那个杜子峰,他是我爸爸让我带去和你认识的,而杜子峰又是阳岛市副市长普天亮的表弟。” “刘姐,我明白了,谢谢你,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收起了电话,金帅走进洗手间点上了一支烟,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昨天晚上释委才把普天亮给双规了,今天杜子峰就来找自己,有可能就是要了解这个案子的情况,或者说还要请自己帮他什么忙。 齐焕强能让女儿带杜子峰来,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也是间接的表达了齐焕强的意思,看来齐焕强是要让自己还人情了。 齐焕强是一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他也不会参悟不到金帅制服张茂林,就是用了他提供的材料,虽然刘丽娇不会承认,但要是猜不到这里边的这些道道,那就是侮辱了齐焕强的智商。 抽完了一支烟,金帅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走进包厢发现杜子峰也在打电话。 看到金帅后杜子峰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说了一句:“稍候再给你打过去,”就收起了手机。 “呵呵,老娘们就是事多,每一次我出来,她都要嘱咐我少喝点酒,为这件事情我不知道骂过她多少次了。” 金帅笑了,你在糊弄日本鬼子哪,如果是你老婆打来的电话你能是刚才那种表情,能说稍候再给你打过去?但现在金帅还不能揭穿他,有些事情搞得太明白了对谁都不好。 “杜书记有福气啊,有一个时刻关心你的好老婆,我倒是想有个人管着,可还要再等两年。” 两个人又重新喝上了,反正杜子峰不说,金帅是不会问的,如果他要一直不说那就更好了,也省了麻烦。 杜子峰的酒量也不小,两瓶酒喝完弥勒佛般的脸上才稍稍有了一丝红晕,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许是实在憋不住了,又喝了一杯酒后,杜子峰终于讲话了。 “金秘书,你的朋友李志成立的那家物流公司,现在可是很红火啊,县里已经把他们树立成典型,今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找我,如果有人敢利用手中的权力吃卡拿要,我就办他。” 欲将取之必先予之,看来杜子峰还是深谙此道,金帅笑了:“那我就替我的朋友谢谢杜书记了,现在民营企业的发展正处于一个初级阶段,虽然有中央的政策扶持,但是下面的人也未必能够真正领会到,今后还少不得要麻烦杜书记呢。” 杜子峰高兴了,他觉得金帅已经上钩了,又端起了酒杯:“咱们搞纪检工作的就是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对其他的民营企业我们都要支持,更何况金秘书家的企业呢?我说话是算话的,要是遇到哪个不识相的敢去乱来,我就狠狠的收拾他。” ( ) 089等价交换 金帅点了点头,他猜到杜子峰接下来要说到正题上了。 杜子峰喝完酒放下了杯子,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金秘书,你知道阳岛市副市长普天亮昨天晚上被双规了吗?” “知道啊,这是释委党组会议做出的决定。” “唉,如今当官是越来越难了,要想进步就必须要出政绩,出政绩又会惹得一些人眼红,这些人就会想尽千方百计的压制和打击你,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收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越级向上面告状。” “杜书记所说的这些情况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释委对这些问题也非常重视,也没有掌握到初步证据之前,是不会对任何人随意采取双规措施的。” 杜子峰笑了:“金秘书说得很对,咱们都是干纪检工作的,也知道这里边的道道,问题是有时候取得的初步证据,经过落实也是不存在的,或者是被人为的放大了,这个时候就要看办案人员如何认定了。” 杜子峰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相信组织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就像我前一段时间被人栽赃一样,当时传得也很邪乎,最后组织上不也证明了我的清白吗?” “是啊,你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你就没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不就是因为你工作出色,又得了李书记的信任,这才让一些人眼红吗?普天亮这次被双规和你的情况倒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金帅意识到杜子峰这个弥勒佛还是很难对付的,刚提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就被他顺着杆子爬了上来,扯到普天亮的案子上,看来在官场中光有聪明是不够的,经验和阅历才是最重要的。 谈话到这个时候就有辛闷了,两个人又喝了一杯酒,杜子峰说道:“一个人被双规之后,最初的调查阶段是关键时刻,这时候就要看具体办案人员,对举报材料上的问题如何核实和认定了,听说这个案子是由第一纪检室负责的。” 这已经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即便是没有公开,金帅也相信杜子峰完全能够掌握到这些情况。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普天亮的案子是交给了第一纪检室来负责,具体的办案人员我也不知道都有谁,李书记对身边的人要求很严格,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去打听的。” 听到金帅一下子就把大门给关上,杜子峰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想了一下又说道:“其实具体的办案人员是谁我都知道。” 金帅有些闹不明白了,你知道了怎么还来问我,杜子峰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要通过自己在李景林面前替普天亮求求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杜子峰肯定是打错了算盘。 “金秘书,不瞒你讲,普天亮是我的表哥,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普天亮这次被双规引起的反响也很大,省里有几个领导也很重视,如果对普天亮的调查不实,有可能会造成很坏的影响,政治啊,真他妈的是个肮脏的东西！” “杜书记,政治虽然是肮脏的,但也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和特定的环境中才会出现的情况,从大的方向来看,光明正大还是主流。领导比我们站得高看得远,他们会全盘考虑到这些问题的。至于普天亮受贿的问题那就要看严不严重了,如果他触犯了刑律,谁也救不了他。你也是一个纪检干部,也知道案件审理当中的一刑序,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这件事情上随意表态的,更何况我们这些小人物?” 金帅说这话已经很明白了,领导站得高看得远,是在反驳杜子峰的话,省里的领导怎么可能在案子没有查清之前就随意表态呢?至于说杜子峰也是一个纪检干部,那就是告诉杜子峰要守规矩,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乱来。 杜子峰也不是一个傻瓜,听到金帅的话后,也没有讲话,他知道要想通过金帅做点事情是不太可能了,这个人年龄不大,倒是学得圆滑无比。 “唉,正因为我们都是纪检干部,才知道案件侦破时的一些猫腻,认真起来和不认真,其结果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杜书记说得对,伟人曾经讲过,这个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杜子峰郁闷了,费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把金帅给约出来,最后竟然弄出了这么一个结果,而有邪他现在还不敢和金帅挑明了讲,既然采取的是暗示的手法,人家就是装糊涂你又能怎么办? 就在杜子峰极度失望的时候,又听金帅说道:“杜书记,普天亮专案组副组长于金海,是前不久才从部队转业来到释委的,听说是齐省长的秘书赵山的内弟。” 杜子峰大喜:“于金海是赵山的内弟?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呵呵,于金海是一个星期前才转业来的,在部队上也是负责纪检工作的,这一次是主动向组织上请缨,昨天才被李书记任命为普天亮专案组副组长,不要说是你了,就是释委其他的中层领导,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杜子峰紧紧的握着金帅的手:“金秘书,谢谢你了,我欠了你一个大情,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金帅笑了:“杜书记言重了,其实在干部队伍里,人与人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时间久了大家都会知道,我只不过提前把事情讲了出来而已。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欧阳书记目前在释委党组中很孤立,上次在王思亮案件性质的认定问题上,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听到金帅的话,杜子峰更高兴了,他认为老领导齐焕强没有看错人,金帅还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否则的话他今天不可能透漏这么重要的消息。 杜子峰越想越高兴,既然普天亮专案组组长于金海是赵山的内弟,那就更好办了,只要是齐焕强给赵山下一道命令,赵山能不乖乖的去找小舅子?有于金海在里边帮忙,专案组的办案人员也就不会那么认真了,对普天亮案子的侦破也会高抬贵手。 至于金帅提到欧阳东在释委党组中很孤立这件事情,那就更容易理解了,金帅实际上就是在告诉朱子峰,在这件事上不能再去找欧阳东,即便是找他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杜子峰千恩万谢的告辞了,金帅并没有急于打车离开,而是点上一支烟顺着人行道散起步来。 金帅认为他今天晚上在处理杜子峰的问题上做得很恰当,首先他没有得罪杜子峰,并让他欠了自己一个情份,其次又通过杜子峰向齐焕强转达了一个意思,也就是说金帅还了齐焕强的人情。齐他今后要是再想找自己办什么事,那就必须再拿出一点什么东西出来进行交换,这就叫做等价交换,谁也不能吃亏。 至于向杜子峰透露的这两个消息,金帅也感到没有什么,于金海是赵山的内弟,大家早晚都会知道,他担任普天亮专案组副组长这件事情,今天下午就在释委传开了。至于欧阳东在释委党组会议上搞得灰头土脸的,现在释委大院都传得很邪乎,大家都知道的事,那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既然不是什么秘密,讲出来又有什么啊? ( ) 090顺水推舟 走着走着,金帅觉得有人追了上来,回头一看竟然是刘丽娇:“金帅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差一点就追不上你了！” “刘姐,你还没有回去啊?” “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就一直坐在大堂里喝茶等你,看到你走了出来,刚想追又碰了一个醉汉,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的纠缠,可没想到你都走这么远了。” 金帅笑了:“刘姐,像你这样的大美女,晚上出来可一定得小心啊,不要说是一个醉鬼,就是一个正常人看到你,也绝对会动心的。” “去你的,就知道在姐姐面前嘴巴花花的,我问你,今天晚上你和杜子峰谈得怎么样?要不是因为我父亲,我才不会带他来见你呢。” 刘丽娇说着瞪了金帅一眼,又撅起了小嘴,金帅看到后心脏一阵狂跳,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用风情万种这句话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刘丽娇这么晚没有回去,就是因为她不放心,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来,刘丽娇对金帅的感情有多深。 “刘姐,刚才要不是你给我打的那个电话,说不定我还真的会被杜子峰给绕进去,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都让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在路灯的照耀下,两个人的影子很长很长,但又靠得很近很近,刘丽娇幽幽的说道:“你说错了,我并没有帮你,而是在弥补我的过错。” 金帅知道刘丽娇说得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齐焕强的指使,刘丽娇也不会带杜子峰来找金帅,正因为这个原因,刘丽娇在离开包厢的时候才给金帅打电话,让他注意杜子峰。 其实刘丽娇完全不必这样做,凭金帅的聪明劲,他还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说到底刘丽娇就是因为对金帅的太关心了,俗话说:关心则乱,也就是这个意思。 “刘姐,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很理解你。” 刘丽娇没有讲话,一双脉脉含情的大眼睛注视着金帅,此刻两个人仿佛都听到对方的心跳,时间也好像被冻结了似的。 “我有点饿了,你能陪我去吃宵夜吗?” 金帅点了点头,看到前边有一个小吃街,里边还比较干净,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老板娘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笑起来也很和善,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道:“二位来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们了,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金帅笑了,她知道这是生意人常用的办法,即便是不认识,也要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目的就是要留住客人。 “呵呵,还是老规矩。” 老板娘好像没有看出金帅眼里的恶作剧,笑了笑说道:“好嘞,二位稍等,马上就好。” 看到老板娘扭着胖墩墩的屁股走进了厨房,刘丽娇问道:“金帅,你以前来过这里?” “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按照老规矩来呢?” 金帅点上了一支烟,美美的吸了一口,笑了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板娘每天接待这么多的客人,除了那些老熟客之外,其他的她也未必能全部记得过来,她刚才和我们装得很熟悉,我们就要装得比她还要熟悉,这样一来她就会认为我们是常客保证会把她店里最拿手的小吃端上来,而且份量还格外的足。” 刘丽娇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金帅,你的鬼心眼可真是多,看来我今后我还要小心你一点才是。” “心眼不多不行啊,在官场里混就得处处小心,稍不注意就会酿下大错。” “来咯”随着老板娘的一声吆喝,四样精致的小菜外加两碗馄饨和四个芝麻烧饼,摆在了两人的面前。金帅和刘丽娇同时笑了,这些东西全是他们喜欢吃的。 馄饨的味道很好,馅也很足,特别是芝麻烧饼,吃到嘴里脆脆的香香的,两个人感到惬意极了。 “味道怎么样?我们这个小店里的馄饨和芝麻烧饼可是远近闻名的,每天早上一开门,老街坊们都排着队来吃。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看到你们小邻,又到哪发财去了?” 听到老板娘叫他们小邻,金帅坏坏的看着刘丽娇,发现她的脸又红了。脸红归脸红但刘丽娇却一点没有解释的意思,默认了老板娘对他们的称呼。 刘丽娇不解释,金帅自然也不会去解释,有时候金帅甚至在想,如果没有山竹,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当老婆也不错。反正老板娘只是那么一说,也当不了真,谁知道刘丽娇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她还巴不得和金帅真成小邻呢。 看到又来了客人,老板娘又去张张罗罗的忙活起来,说的还是和金帅打招呼时的那句话。 “金帅,你不会怪我吧?” 金帅把最后一口馄饨咽了下去,笑了笑说道:“刘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非要让我怪你,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怪你吗?” “你不怪我就好,我正担心和你解释不清呢。今天上午我父亲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回省城去,当时我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回来后才知道是让我带着杜子峰去找你,为这件事情我和父亲还吵了一架,后来实在是被他得没办法,这才打电话给你。” 金帅笑了:“刘姐,其实你也不必要这样为难,为了我和你父亲把关系搞僵也太不值得了,今后他让你来找我,你就大大方方的来,我能够应付得了,说实话我总感觉到好像欠了你一个情。” “金帅,我知道杜子峰让我带他去见你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凭着你的聪明劲是完全能够应付过去的,但我就是不想这样做,确切的说,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还不完我的情,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刘丽娇说的这句话够了大胆,金帅听后感到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跳动。说实在的,在白马市妇联工作那段时间,虽然徐丽一直在追他,但最让金帅忘不了的却是眼前这个刘丽娇,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刘丽娇长得漂亮,更主要是因为刘丽娇善解人意,两个人在一起总感到有说不完的话。 有时候金帅也在想,万一山竹把他给忘记了,不再回国来找他,能和刘丽娇生活在一起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不能说是金帅怀疑他和山竹之间的感情,而是因为这个世界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与此同时,省委住宅区的一栋别墅楼里,有两个人也正在进行着谈话。一位是河西省常务副省长齐焕强,还有一位就是刚才和金帅一起吃饭的禄祥县纪委书记杜子峰。 “你刚才所说的都是金帅亲口告诉你的?” “是的,全是金帅亲口告诉我的。” 齐焕强点了点头:“这小伙子聪明啊,来了一手顺水推舟,把自己毫发无损的摆脱出去,又把球给我们踢回来了。” 看着杜子峰一脸的迷惑,齐焕强又说道:“你不明白这里边的道理是吧?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别看你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但是论起心机来,你还不如金帅。” 经过齐焕强这一说,杜子峰好像也明白了,他越想越感到老领导讲的这邪很有道理。金帅向杜子峰透露赵山的内弟于金海是普天亮专案组的副组长,表面上看是在帮杜子峰,其实是来一个乾坤大挪移,如果杜子峰想帮助普天亮的话,那就必须来找齐焕强,然后再由齐焕强给秘书下达指示去找赵山,至于以后的事情,可就与金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 ) 091找麻烦的 至于于金海会不会给他们帮忙,那就不是金帅的事情了,即便是以后出现了什么问题也找不到金帅的身上,最多也就是处分一下于金海,或者是追究到赵山的头上。 问题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一但追究到赵山这里,李景林也不会冒着和齐焕强公开撕破脸皮的风险再追查下去,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至于欧阳东在释委党组会议上搞得灰头土脸的,现在不要说是释委大院了,就是省委和省政府大院也都传开了,齐焕强那么大的官,释委又是他非常关注的地方,他岂能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金帅实际上就是用一个公开的秘密,还了齐焕强的人情。 直到快十一点了,刘丽娇才从外面回来,看到女儿的脸上红扑扑的,齐焕强也能猜到刘丽娇又去干什么。 “锌,是不是又和金帅在一起啊?” “爸爸,我是一个成年人,又是一个出了嫁的人,今后我的事情你少干涉一点好不好?另外你今后再想让金帅帮你办什么事的话,自己去和他谈,不要让我抛头露面的,要是引起那家人的误会,我看你怎么办?” 金帅的好兄弟李志开的物流公司,今天早上突然来了一帮不速之客一群身穿制服的路政人员,开着几辆车把冷库的大门给睹上了。 当李志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现场的情况已经非常紧张了,一边是路政的二十几个工作人员要冲进去扣车,另一边则是杨志的十几个堂兄弟,在大门里边拼命的阻挡,双方不时还发生一点肢体冲突。 “李勇,大家都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嘛。” 一个愣头青般的小伙子,刚才正和一个路政人员推搡着,看到李志来了,狠狠的把对手向后推了一把,瓮声瓮气的说道:“哥,你可来了,这些人要扣我们的车。” 没等李志说话,一个身穿制服的矮胖子走了过来:“你是小李村物流公司的总经理李志吧！我是交通局路政股的股长孙浩。” 李志明白了,这个孙浩就是李家镇综合办副主任孙良的哥哥,他今天有可能是来替孙良找麻烦的。 物流公司自成立以来,在李志的精心管理下,公司经营的非常好,先后被镇里和县里树立为农民带头致富的典型。所谓树大招风,自从被树立为典型之后,各种麻烦就找到门来了,李志天天被这些事情搞得头疼不已。 看到物流公司财源滚滚,不到半年的时间就给股东发放了大笔的红利,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红。于是一些人就纷纷跑来要求入股。他们可是知道,只要能在物流公司入上伙,不仅可以安排一个人进去工作,更可以分得大笔的红利,一万块钱一股,半年时间就分了三千块钱的红利,那要是一年呢?十年呢?这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如果是在创业初期,李志自然是很欢迎这些人来入股了,当时虽然有金帅的资金支持,但流动资金还是很匮乏的,到农民那里去收菜也只能用高于市驰格百分之十的高价去赊销,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冷库早就建起来了,流动资金也非常充盈,这个时候李志自然是不肯再接收新股东了。 一些普通老百姓经过李志的解释也就打消了念头,他们此时也只能暗暗后悔,物流公司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来入伙,现在见人家赚钱了又想来入伙,早干什么去了? 于是一些人又凑在了一起,商量着和李志那样也成立一个物流公司。可是要成立建物流公司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你得懂管理,其次你得有关系,金帅已经和厩的大超市建立了固定的辊关系,现在双方的合作很好,人家岂能舍弃了李志再去寻找另外的合作伙伴?如果有哪一家超市的老总真想这样做的话,除非他的脑袋进水了。 现在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看到别人发财了不是想着如何超过人家,而是琢磨着如何给人家下个绊子,或者采用一些歪门邪道,而这些人当中领头的就是镇政府综合办的副主任孙良了。 说实话,孙良在入股物流公司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翻心思,先采取软办法,多次和李志套近乎要求入股,并答应只要让他入股,今后物流公司遇到什么麻烦事,都由他去摆平,因为他在县里和市里都有关系。 孙良入股的方式也很特别,那就是一股只出五千块钱,剩下的钱从红利里逐步扣除,如果说入一股李志也许会抱着破财免灾的想法答应他,但是孙良竟然想入二十股,这样李志可是不能答应的。 天底下还有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如果一氮了头,孙良这个不入流的小官都能进来,镇上的那些镇长、副镇长、书记、副书记的又怎么办呢?他们如果也要采取同样的方法入股,李志无论如何也是应付不过来的,也许要不了多久,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物流公司,可就要被这些人给掏光了。 其实孙良入股也只是一个晃子,因为他听说过,谁要是入了十股就能进入董事会,而进入董事会就有权在公司的决策问题上发表意见,从而摸清物流公司内部运作的方式和经营渠道,再建起一家超过李志的物流公司,先低价给厩那些大超市辊,给他们一点甜头吃,最后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 李志一眼就看穿了孙良的目的,不管孙良来怎么套近乎,李志就是两个字:不行。上个星期孙良最后一次找到了李志,威胁李志说如果不同意他入股,就要让李志这个物流公司开不下去,当时还提到了他在县交通局当官的孙浩。 李志原以为孙良只是嘴上说说痛快,他不敢把物流公司怎么样。今天孙浩亲自带人找上门来了,看来他们真的要动手了。 “李总,我今天代表交通局来向你们宣布一份县交通局的处罚决定。” 孙浩从包里掏了一份文件读了进来,说物流公司违反了这个法那个条例的,林林总总列举了十几条,这些内容李志和他的兄弟们都没有听明白,但最后那句话却听的清清楚楚。 “现决定责令小李村物流公司补交各种公路管理费四十八万元,滞纳金三十四万元,共计八十二万元,在税费没有交清之前,交通局将扣留物流公司的三台货运冷藏车。” 孙浩的话音刚落,李志的堂兄李勇先跳了起来:“他奶奶的,我们公司每个月都交清了所有车辆的税费,现在路上查车的比狗还多,要是不交的话谁敢上路跑啊。我看这小子今天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哥,咱们不要理他,在我们小李村的地盘上他还不敢放肆,实在不行我就回村喊人。” 李勇说得是实话,小李村虽然不大,但由于大家同宗同族却非常齐心,如果听到县里这些人要扣物流公司的车,不要说那些壮劳力了,就是那些能走得动的老太太也会举着家活什冲来的,孙浩这些人不用想扣车了,恐怕他们这些人要想离开也是非常困难的。 孙浩的眼睛闪过了一丝慌乱,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李志知道这小子怕了,既然这样的话,那索性就再吓唬吓唬他。 “兄弟们,我们物流公司自成立以来,一分钱的税也没少交,我们的十几台运货车每个月也都到县上交上了各种税费,除此之外其他的各种赞助和捐款我们也出了不少,今天这些人来扣我们的车,就是想让我们公司办不下去,他们这些当官的看到我们穷死才高兴,大家说怎么办?” ( ) 092被困住了 李志的话极具煽动性,他讲的也是实际情况,大家刚过了几天好日子,这些当官的又来敲诈,这让谁也受不了。如果没有了物流公司,村里老百姓种出的菜又卖给谁呢?即便是能卖出去也拿不到高于市场百分之十的高价。 与其说物流公司是李志和几个股东的,倒不如说是小李村全体老百姓的,你砸了人家的饭碗,损害了老百姓的利益,不和你拼个你死我活的那才是怪事呢。 李勇、李敢两兄弟大喝一声:“老少爷们抄家伙啊,他们要敢进来扣车,咱就和他们拼了。” 在两兄弟的带领下,院子里所有干活的人顺手都起了一件家伙,一下子就把孙浩带来的路政人员给围了起来,有个小姑娘飞快的向村里跑去,很显然是回去叫人的。 孙浩现在有些害怕了,他可是知道这些老百姓的厉害,他们如果感到受了欺负,又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就是把县委和县政府的大门给堵住,县委书记和县长也得和人家说好话,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答应他们提出的条件,最后还要派车把人家给送回来。 孙浩也没想到这里的老百姓这么齐心又是这么厉害,真要是被他们困在这里,事情必然会闹大,到时候他们的局长也顶不住。 跟随孙浩来的路政人员看到这个架势,也没有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有几个机灵点的想发动车跑,却被小李村的群众一把从车里揪了下来,钥匙也被没收了。这下子可好了,本来是想来扣人家的车,现在他们的车却被扣住了。 这还不算完,过了没有多大会的功夫,就听到物流公司后边传来的一阵喊声,一大群扛着铁锹和扁担的老百姓,一窝峰的冲了过来,领头的竟然是小李村的书记李亮！ 很显然李亮在来的路上已经布置好了,这些老百姓冲过来之后,既没有打人也没有砸车,十几个老头、老太太两人一组,训练有素的一个坐在了车前一个坐在了车后。 这下子可好了,比拔了车钥匙还厉害,现在就是让孙浩他们开车也没有一个敢的,要是伤了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恐怕也用不着公安局和法院,被老百姓打死了也是白死,这么多人,谁知道是哪个动的手啊,这就叫法不责众。 李志笑了,孙浩哭了,当然孙浩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自然不会真的流出眼泪,他是在心里哭。他们这些路政人员在路上查车的时候,那可是威风得很,想罚多少钱就罚多少钱,有时甚至罚了钱连收据都不给,但那是对待三两个司机,现在面对这么些老百姓,又有谁敢轻举妄动呢? 一个年轻的路政人员悄悄的凑到了孙浩的面前:“孙股长,我看今天这件事情闹大了,老百姓绝对 ( ) 093大聚会 眼看快到中午了,物流公司大院里几口大锅炖出来的肉,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雪白的大馒头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孙浩和他的手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知道肉再香,馒头再好吃也没有自己的份。 村民们很有秩序的分成两班,先进去的那帮吃完,打了饱嗝走出来,又换了另一帮人进去。 “孙股长,今天对不起了。”小李村书记孙亮坏坏的笑着:“如果你们是来做客的,我们村里自然是要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但今天你们是来砸我们饭碗的,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看着李亮一手端着一碗红烧肉,一手拿着一个大馒头,早就饥肠辘辘的孙浩,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现在他们被老百姓围着,走又走不了,动手又不敢,真有一种陷入了人民战争汪洋大海的感觉,此时除了投降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李书记,你是村干部,应该知道国家的法律是无情的,非法拘禁国家干部是在犯罪,我劝你还是赶紧让这些老百姓撤了,否则的话一旦上级领导来了,再带着公安局的防暴警察,恐怕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去你奶奶的”李亮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他妈的死鸭子嘴硬,到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英雄,还说什么上级领导来。告诉你吧,我们已经得到消息,县里那些大官们正吵得不可开交,谁都不愿来找这个麻烦。你们交通局的那些当官的也成了缩头乌龟,吵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县领导来了更好,我们就让他评评这个理,我们老百姓犯了那条王法,竟然让你们这徐蛋来砸我们的饭碗,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李书记,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虽然上级会处分我,但你也讨不了好去,你这个村书记也就甭想再当了。” 李亮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甭拿这件事来吓唬我,老子原来就在镇上干过几天,是看不惯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才又回来了。老子本来就是个农民,不让我干这个村书记正好,老子正好还不想干了呢,谁想干谁就是这个。” 李亮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王八的样子,他这一比划差点把孙浩气个半死。他知道李亮说得是实话,人家本来就是个农民,已经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了,就是县委书记来,又能把他怎么样,人家不怕撤了他的书记难道还能开了人家的球籍不成。 自从李志成立了这个物流公司,李亮就认为这是一个发财的行当,拿出了多年的积蓄,又从亲戚家借了一些钱,东拼西凑的在物流公司入了十股,上半年就分了三万多块钱的红利,再加上蔬菜大棚的收入,不到半年总共赚了差不多有五万块钱,小日子过得正滋润,就是给个县长也不换,人家又怎么会怕撤了他这个小小的村书记呢。 再说了,李亮虽然是个村书记,但他总是小李村的人,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敢吃里扒外,那他今后在小李村就甭想再待下去了。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李亮听到交通局的人要来扣车,才旗帜鲜明的站到了李志这一边,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小李村的人,更因为他是物流公司的大股东,牵扯到了个人利益,谁会不上心呢? 镇上的两辆小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李亮一看就笑了,领头的正是李家镇党委书记魏天一和镇长彭亚金,看来这些家伙也是被县里的领导给赶来的,平日里要想见到他们的人,那可是很难得。 “李亮,这就吃上了。” “呵呵,魏书记和彭镇长来了,快里边请,就猜到你们会来,楼上的会议室早就摆上了,我这也是先垫着点,今天炖的红烧肉和馒头真他妈的香。” 看到镇上的领导来了,孙浩以为来了救星,他知道一定是县里给镇上下了命令,他们是来专门解决这件事情。 “魏书记,我们以前见过面,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县交通局的孙浩。” 魏天一打量了一下孙浩,拍了拍脑袋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你是孙股长吧,到我们李家镇来有何贵干啊?这械和人都是你带来的吧?架势不小嘛,这么大的行动,县里怎么没有通知我们镇党委和镇政府呢?” 按照级别来讲,魏天一是镇党委书记,响当当的正科级干部,而孙浩则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股级,论权力双方就更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魏天一是一个有着二十多万人口的大镇一把手,孙浩只是一个行业管理的小头头,再说了,你兴师动众的来到人家的地盘上,又做出了妨碍当地经济发展的事,魏天一当然不高兴了,不骂你一顿就是轻的,更何况说一戌凉话呢? 一直没有露面的李志开着车回来了,从车上搬下了一箱道北特曲,看到魏天一来了,笑着迎了上来。 “魏书记、彭镇长你们都来了?快请楼上坐吧。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我就到镇上去买了一箱好酒,今天中午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走,我还有些工作要好好向镇领导汇报呢。” 李志和镇上的几个领导说着笑着,显得很亲热,直接就对孙浩来了个无视。看到人家说说笑笑着一起向楼上走去,孙浩刚想跟上去就被李勇李敢两兄弟给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进去。” “我要去请示一下魏书记。” “魏书记是我们的客人,他进去行,你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就是我们村的仇家,不揍你一顿就是好事了,还想进去,门都没有。” 哥哥的话一刚落,弟弟接着说道:“我昨天刚学会了一首歌,今天闲着没事就唱给你听听吧！” 李敢的公鸭嗓子实在是够了难听,不过吐字还是很清楚的:“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 一个坐在车前的花白胡须老头笑得捂着肚子:“李敢,你狗日的,唱歌就像是驴叫,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二大爷,你不是告诉我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这些人面前就得装驴叫。” 李敢指桑骂槐的把孙浩和他带来的人全骂进去了,就差一点说这些人是畜生。别看这些路政人员在路上罚款的时候耀武扬威的,但在这些老百姓面前,他们可是一点脾气也没有。李勇说得很对,人家不揍他们就是好事了,如果再想还口,那就甭想站着走出李家村了。 整个现场的情景非常有意思,吃饱喝足的村民们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说着笑着显得其乐融融,而孙浩这帮人却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就像是一群俘虏。 孙浩现在很清楚,他们已经落入了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圈套里,小李村的老百姓不打他们也不骂他们,就是不让他们走,其目的就是要着上面的当官来给个说法。 至于什么说法已经很清楚了,因为李志已经提出了三条解决办法,如果满足不了小李村村民的要求,孙浩他们要想离开,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楼上的会议室里,却是另一翻景色,摆开了六张大桌子,主桌上坐的是镇上的领导和李志以及小李村的村委会一帮人,其他的几张桌子全是小李村的长辈们,甚至连村小学的几个老师也赫然在坐。 看到这里,魏天一和彭亚金相视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这哪里是交通局向县委汇报的小李村村民暴力抗法事件呢,简直就是一场村民大聚会。 ( ) 094暴力抗法 群众暴力抗法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严重的可以影响到社会稳定,所以各级党委和政府对这类案件的认定都是格外的慎重,各级党委和政府在处理这类事件的时候也非常的头疼。特别是在中央三令五申要求进一步稳定社会秩序的大形势下,各级党委和政府尤为慎重,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所谓的暴力抗法首先要有个先决的条件,那就是被执法人有没有采取暴力的手段,或者是损坏国家财产。小李村的村民既没有砸车又没有打人,只是拦住那些人想要讨个说法,无论如何也与跟暴力抗法挨不上边。 魏天一与李志和李亮说笑,心里却在暗暗的思考,交通局齐大桓那个混蛋,不经过调查就县县委县政府报告,小李村村民暴力抗法,县里真要是出动了防暴警察,这件事情就彻底闹大了,一耽生了流血冲突,上级肯定会追查下来,魏天一这个镇党委书记的责任就小不了。 其实魏天一这次也真的不想来,交通局那帮混蛋惹出来的麻烦,凭什么要他来擦屁股?但是,县委的命令他又不敢不执行,原来他以为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可来到一看,现场秩序井然,并没有人受伤和车受损的情况,也就放下心了。 临下车之前魏天一与彭亚军商量了一下,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在情况没有了解之前绝对不能随意表态,一但处理不好,再把他们给牵扯进去那可就糟了,如果镇党委和镇政府和小李村把关系搞僵了,以后的工作就没有法开展了。 几杯酒下肚,气氛有蓄跃了,魏天一笑着说道:“李亮、李志,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李志拿出孙浩给他的那份处罚决定,递给了魏天一:“魏书记,我们公司这十几辆车,每个月都按时缴清了各种税费,否则的话我们也不敢上路啊。其他的地方都通行无阻,怎么到了家门口却违法了呢?难道禄祥县的法律还特别不成。你看看,这是县交通局给我们下的处罚决定,要罚我们一百多万呐。” 魏天一虽然是镇党委书记,掌管着二十多万人,对国家的方针政策还是懂的,但像这种行业的法规就不那么熟悉了,尽管这样,他也认为李志说得有道理。物流公司的车,连厩都能去,县交通局怎么非要说人家违法违规呢?现在路上查车的那么多,难道其他地方的路政人员执法水平都比不上禄祥县这些人。 魏天一看了看文件,又把它递给了旁边的彭亚军,彭亚军同样也闹不明白,又把它递给了镇交通管理所的黄所长。 黄所长不愧是一个专业人士,一看到这份文件就明白了,这份文件上的处罚依据早就明令停止执行了, ( ) 095巨大压力 魏天一心想坏事了,自己还没有说出要撤李亮的话来,人家就主动撂挑子了,这年头有人想当官不假,可不想当官的也大有人在,如果说国家的正式公务人员还好办一点,因为他们端的是公家的饭碗,可像李亮这样的村书记,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现在小李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老百姓家家都搞大棚,一年赚个两三万很平常。像李亮这样在物流公司入了股的人,恐怕赚得会更多,你撤了人家的职,人家怕什么,难道还担心少了村书记一年那几百块钱的补贴就活不下去了,这点小钱恐怕人家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魏天一很快就岔开了话题,仿佛没有听到李亮讲什么似地他可不愿在这个时候和李亮发生争执。虽然李亮自己不想干,但是镇党委还没有批准,这个时候还是需要他出来稳定局面的。 酒桌上虽然有些勾心斗角,但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等在大门外面孙浩带来那帮路政人员可就惨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就好像死了娘老子似的。 眼看下午一点多钟了,事情依然还没有解决的迹象,孙浩的手下饿得头晕眼花,再也撑不住了。原来以为今天下乡是一个肥差,有好多的路政人员甚至连早餐都没有吃,就等着中午大饱口福了,却没有想到弄成这个样子。 这也不能怪这些路政人员想得太天真,以前的时候他们下乡执法检查,所到之处都是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即便是上路查车,也可以用罚到的款到饭店去撮一顿。 但今天情况却完全变了,不仅没有人招待,反而被老百姓给团团的围住,想走又走不了,即便是手里有钱又到哪里去买东西吃呢?闻着院子里传来的阵阵香味,这些路政人员也只能一口接着一口的咽口水。 孙浩每隔一会就给局里打电话,请求领导的指示,一开始李副局长还对他说要再等一等,正在向县委县政府请示,到最后实在是被问烦了,竟然连电话也不接了。 孙浩感到就像没有了娘的孩子,他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也在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信孙良的撮弄,来找物流公司的麻烦呢?如果不是因为收了他的五万块钱,何至于在这里受这份罪? 此时楼上的饭局已经结束了,在李志办公室的谈判也接近了尾声,魏天一这个时候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做群众的力量。 “李总,你刚才提出的三个条件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咱们能不能再通融一下。” “魏书记,其实我们提的这三个条件并不想为难各级领导,而是为了要讨一个说法。交通局既然出台了一份错误的文件,那就必须再出台一份文件,来否决前一份处罚决定,否则他们以后再拿前一份文件来找我们的麻烦,那可就糟糕了。” 李志的话有理有节,魏天一也找不出任何毛病来。行政管理部门出台的处罚决定,依照的就是国家的法律和法规,既然有楔律法规已经中止实施,那么交通局这份处罚决定就是错误的,或者说是很不严肃的。吓唬一下没有多少文化的普通老百姓还可以,但李志是谁啊?堂堂的大学生又岂能是好糊弄的,也许人家早就知道了这一点,这才敢有恃无恐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李总,有些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政府机关出台文件都是很严肃的,即便是错了需要改正过来,也要给他们留下一点时间,这可不是拍拍脑袋瓜子就能办的事,我看你还是先让交通局那些人走吧,以后你们可以再向上面反映嘛。” 李志笑了,李亮也笑了:“魏书记,人家都说官官相护,看来是一点也不假啊。我们不让这些人走就是想让交通局给个说法,一但让他们走了,我们再去找谁反映啊,这些人今天给我们做出的损失谁来赔偿哪?” 看到魏天一又要瞪眼,李亮又嬉皮笑脸的说道:“魏书记,你甭和我瞪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已经不干这个村书记了,现在我是以物流公司股东身分来和你谈判,如果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就请你给我们留下个字据,否则的话一切免谈,没有个说法我们是绝对不会让这些人走的。” 魏天一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双方已经谈崩了,现在也只能采取孩子哭了抱给他妈的办法,把情况实事求是的向县委县政府报告了,至于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那就看上面的意思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魏天一自然是不会再待下去了,领着镇上的几个干部刚走出大门,就发现又开来了几辆新闻采访车,其中有河西省电视台的,有白马市电视台的,甚至中央党报驻河西是者站的记者也赶来了。 “各位观众,本台刚得到消息,有人反映禄祥县李家镇小李村发生了一起暴力抗法事件,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现场,请大家跟随我们的摄像机镜头看一看,这里是否真的发生了像某些人所说的暴力抗法事件。” 魏天一意识到这件事情是彻底的闹大了,现在是想捂也捂不住了,一但被这些记者们给捅出去影响可就大了,县交通局那帮混蛋究竟想干什么?县委县政府那些当官的为什么反应就这么慢呢? 魏天一和彭亚金相视了一眼,飞快的钻进了小车溜走了,如果是正面的报道,他们两个人当然是不肯错过这个事,但今天的报道是反面的,谁要是想出现在镜头面前,脑袋铁定是被驴踢了。 与此同时,在省委宾馆十楼的一个房间里,金帅和刘丽娇正笑得前仰后合的。 “金帅,你把我从白马市这么急着叫来,原来就是让我帮你办这件事情啊,看来姐姐也并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金帅躲避着刘丽娇那勾魂似地目光,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那是自然,我刘姐是谁啊！常务副省长的女儿,省军区马副政委的儿媳妇,省委宣传部长廉军宣的干女儿,办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丽娇看了看金帅:“金帅,看来你把我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其实姐姐并不是有意想瞒你,主要是不想在我们两个人的交往中,给你造成思想上的压力。” “理解、理解,刘姐这是为我好嘛,说实在话,我来到释委工作这段时间,对省一级领导的情况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进行研究,如果我要是摸不清这些情况,说不定就会给老板捅出个大楼子,我这个秘书也就甭想当了。” “金帅,你说得很对,在官场里既要站好队,更要认清形势,有半点马虎就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必你也知道我父亲和李景林并不是一条线上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刘丽娇清楚表明了她的立场,金帅也不傻,当然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看来一个女人要是动了真感情,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帮助自己喜欢的人,俗语说的:女大生外心,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看到刘丽娇的眼神有些不对,金帅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急忙转移了话题:“刘姐,我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在路上就把这件事情全办好了。” “你小看刘姐的能力了,我告诉你吧,省电视台的副台长是我老公的姑姑,白马市电视台那边是让我养父去联系的,至于中央党报驻河西记者站那边就更好办了,他们和省各大新闻媒体都保持着密切联系,一有消息都会及时通气。现在中央一再要求各级党政机关转变服务作风,绝对不能做出坑害农民的事情,总书记也一再讲群众的事情无小事,有这么好的报料,他们岂能置之不理啊,我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刘丽娇分析的非常正确,新闻报道都是紧跟形势的,记者的嗅觉也异常灵敏。在这种大环境下,他们当然要找出一两个典型来的,只有这样才能为中央的政策得到顺利实施创造条件。 如果刘丽娇提供的报料不符合当前的大环境,恐怕她的背景再大,这些人也不会去的,即便是去了也绝对不会报道出去,省委宣传部对这方面的管理可是非常严格的。 “金帅,还有一件事情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新闻媒体把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必将会给河西省带来巨大的压力,省委会有一个什么态度啊?会不会让你处于一个不利的境地。” ( ) 096争取主动 金帅笑了:“谢谢刘姐对我的关心,我接到李志打来的电话之后,第一时间就向李书记做了汇报,李书记暗示我,这件事情可以在背后推一把。” 刘丽娇从她的父亲那里也知道,自从李景林担任释委书记之后,和省委书记虞城海走得很近,种种迹象表明李景林也属于穆家派系的人,既然李景林支持金帅的行动,那就说明也代表了虞城海的意思,省委书记是最善于抓点代面的,知道这个情况后,肯定也会支持的,看来禄祥县的官场又要引起一场地震了,甚至还会波及到白马市。 “金帅,我有些搞不懂,这么一点小事你至于把它搞得这么大吗?你完全可以通过杜子峰把它解决了。” “呵呵,刘姐,我这个人是最不喜欢欠人情了,当然你除外,这本来就是一件公事嘛,是禄祥县交通局做得不对,我干嘛要通过私人关系去处理呢?” 其实金帅这句话也是在糊弄刘丽娇,因为他心里还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山竹就要回来找他,金帅也与沙培亮有过约定,如果河西省的投资环境好,他们会回来投资的,现在出了物流公司这件事情,那就正好拿来利用一下,整治一下基层官员这械毛病,到那个时候山竹回来投资,想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乱来了。 刘丽娇当然不知道金帅心里还打着这些小九九,总以为金帅是在小题大做,不应该用这件小事大动干戈。刘丽娇此时也只能用是李景林授意金帅这样做来解释,也许大老板想利用这件事情给白马市的领导班子换换血了。 禄祥县县委书记农振山接到县委办的报告,一开始并没有引起重视,只是让县委办通知李家镇,让魏天一去解决一下,绝对不能把事情搞大。 可是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农振山又接到了县长柳志伟的电话,说是据县交通局报告,李家镇小李村群众暴力抗法,把二十几个路政人员扣做了人质。 这个时候农振山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暴力抗法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一但事情闹大了有可能就会发生流血事件,一但上面追查起来,他这个县委书记就要承担主要的领导责任。 农振山指示柳志伟,让魏天一尽快的去小李村了解清楚,先不要采取过激的行为,等他在下面调研结束后,回去再处理这件事情。 农振山之所以没有及时赶回县里,主要是他这次调研需要解决问题实在太重要了,牵扯到一个镇党委书记的政治命运问题,而这个人又是他多年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让他也不得不格外的慎重。 谁知道就是因为农振山没有及时赶回县里,才使得这件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严重。当农振山吃完中午饭刚要去休息的时候,又接到了县委办的报告,说是省、市两级电视台的记者都到了现场,更为严重的是,中央党部的记者、著名的笔杆子卓有才也亲自赶到了现场。 卓有才不仅是中央党报的记者,还是非常著名的笔杆子,以笔锋辛辣而著称,写出的文章里提出的观点也非常尖锐,只要是他介入的事情,写出的内参很快都会摆到中央首长的案头,所以一些地方官员对他是既敬又怕。现在他竟然亲自赶到了现场,就说明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一但被中央首长知道了,那就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了。 农振山也顾不得休息,急匆匆的赶回县里,马上就通知召开紧急常委会,并让主持交通局工作的副局长齐大桓,和李家镇党委书记魏天一也列席这次会议。 一个小时后,常委会准时召开了,这个时候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一个地方的工作只要是一把手不重视,有些问题就永远不能得到及时的解决。 “同志们,李家镇小李村发生了**,中央党报记者和省、市两级电视台的记者都赶到了现场,现在搞得我们很被动。齐大桓同志,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齐大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a4纸,结结巴巴对事情发生的原因进行了汇报。虽然他在发言中极力为交通局推脱责任,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件事情是根本就不应该发生的,正是由于交通局的不负责任出台了那份错误的处罚决定,这才激起了民愤。 杜子峰此时认为还金帅情分的时机到了,再加上齐大桓又是县委副书记看好的人,之所以让他主持交通局的工作,主要就是因为农振山在这个问题上不表态,现在当然要趁这个机会狠狠收拾他一下了,既打击了副书记的嚣张气焰又向农振山表示了好意,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 “齐副局长,我听着你的汇报怎么感到那么滑稽呢,一个小小的股长怎么能够随意出台一份处罚文件呢,而且上面还盖着交通局的公章,你不认为你在这个问题上负有责任吗?” “呵呵”副书记宗良开始讲话了:“子峰同志,孙浩是路政股的股长,对一些违法的个体运输户进行处罚也是他们的权力,只不过在公章的管理上还存在着一些问题,现在我们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研究如何尽快的解决这次突发事件。” 宗良的话里带有明显袒护齐大桓的意思,农振山听后也没表态,但却向杜子峰投来了鼓励的目光。 上一次的常委会上,宗良在齐大桓的提拔问题上就和农振山顶得很厉害,这个时候农振山当然要利用杜子峰杀一杀宗良的威风了,虽然这次会议的主题并不是研究人事安排,但也可以为下一次常委会打好基础。 看到齐大桓还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杜子峰说道:“农书记,今天召开的是常委会,齐大桓同志汇报完了是不是应该请他离开啊?” “子峰同志的建议很好,齐大桓和魏天一同志先暂时回避。” 齐大桓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他本来就没有资格来参加这个常委会,通知上也是让他来列席的,汇报完了当然要离开,凭什么又赖在这里呢?齐大桓也知道他走后,杜子峰一定是不会为他讲好话的,有可能还要把纪委掌握他的那些材料讲出来。 “杜子峰同志,现在你可以继续发言了。” “同志们,我认为小李村发生的这起**是非常严重的,如果不能及时的制止,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通过齐副局长刚才的汇报,我们大家已经知道路政股对小李村物流公司的处罚决定是错误的,其依据的法律和法规是几年前就明令中止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即便我们认定孙浩是采用了欺骗的手段盖上了局里的公章,但也说明交通局的管理是非常的混乱的,鉴于事态的严重性,我提议常委会通过一项决定,由县纪委对交通局的问题进行调查。” “子峰同志,你刚才的讲话有些跑题了吧?今天我们研究的是如何解决小李村**,对交通局的问题是否下次会议上再讨论。” 宗良对齐大桓的袒护已经很露骨了,常委们心里都起了一个疑问,宗良还不知道收了齐大桓多少好处呢,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这样做。要知道宗良的兄弟就开了一家建筑公司,交通局的工程几乎全部被他给包揽了,这些年可是捞了不少的钱,齐大桓要想保住位置或者是转正,除了给宗良送钱之外是没有其它办法了。 “子峰同志的建议很好,小李村这次**是很严重的,交通局的做法也是非常错误的,这是典型的违法行政,如果不能对其进行严肃处理,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威信何在?同志们,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一定要争取主动啊！” ( ) 097全权负责 常委们都明白农振山讲的争取主动是什么意思,看来他是要杀一儆百把齐大桓抛出来当替罪羊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是绝对捂不住的,一但上面追查下来,必须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而齐大桓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下面我们进行表决,同意子峰同志提议的常委请举手。” 既然已经明白了县委书记的意思,常委们都纷纷举手,杜子峰的提议被顺利的通过了。从这一刻起齐大桓是完了,至于会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来,那就要看农振山的态度了。 这次常委会虽然研究的是小李村的**,但也拐了一个不小的弯,而这个弯谁都认为拐得值。 没等上面追查下来就提前准备好了替罪羊,他们这些人也就容易过关了。而农振山则利用这个机会打击了宗良的嚣张气焰,只要把齐焕强搞下去,农振山想提拔的那个人就可以顺利的上来了。 在听完魏天一的汇报之后,常委们都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之所以会搞得这么复杂,就是因为有人想把水搅混。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杜子峰也就毫不顾忌:“现在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小李村的村民一没有打人二没有砸车,他们只是想要讨个说法而已,为什么有些人不顾事实不经过调查,非要把这件事情定型为暴力抗法,而且还要出动防暴警察?” 谁都知道杜子峰说的这个人就是县委副书记宗良,当他接到齐大桓的电话后,就意识到这件事情有些严重了。 如果要像平常那样采用温和的方法通过对话来解决问题,引起的后果就是齐大桓被立案调查,他宗良也就会被拔出萝卜带出泥。要知道宗良这些年来可是从齐大桓那里收了好几百万,要是被他给咬出来,其结果就是下半辈子在大牢里度过。 正因为如此宗良才想把水搞混,也没有和农振山商量,就直接找到了政法委书记石磊,想通过他下命令给公安局出动防暴警察。 宗良认为,这样一来事情必然要闹大了,如果再让孙浩和他的手下有几个受了伤那就更师出有名了,对待暴力抗法就应该采用武力镇压,这样的话齐大桓的问题也就能遮掩过去了。 本来宗良认为石磊会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却没有想到石磊并没有马上照办,而是先请示了农振山,也正是因为农振山不同意,所以才没有出动防暴警察酿成大祸。 如果不是石磊这个骑墙派想左右逢源两边都不得罪,一但真的下命令出动防暴警察,他的责任也绝对小不了。由此可见,在官场里,遇到事情多听一下不同方面的意见还是非常有好处的。 看到宗良不吭声,杜子峰又说道:“石磊同志,听说你还要出动防暴警察?” 石磊看了看宗良:“宗副书记曾经给我打过这样的电话,但是我考虑到出动防暴警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就请示了农书记。” “石磊同志,也幸亏你没有下命令出动防暴警察,否则的话可就糟了,要不了几天我们这些人就可能要到释委去喝茶了。” 农振山知道杜子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认为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小李村物流公司老总虽然是李志,但李志的好兄弟金帅却是释委书记李景林的秘书,并且深受李景林的信赖。 这事情一但闹大,金帅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释委即便是不来双规他们,但是纠风办却肯定会来,一旦与这些人沾上了边,那就绝对不能善罢干休了。 争争吵吵两个多小时,县常委会终于做出了一项决定:由县纪委书记杜子峰紧急赶赴出事现场,全权负责处理这件事情。并责成县交通局向小李村物流公司和小李村村民公开道歉,承认错误,赔偿一切经济损失。 其实也用不着杜子峰这个县委常委亲自去出事现场,派一个县委办副主任就完全可以了。之所以派杜子峰去,有两个原因,第一:这是杜子峰自己争取的,他知道这是和金帅套近乎的好机会;第二:杜子峰去小李村也更能表明县委的态度,因为杜子峰就是纪委书记嘛,老百姓虽然不懂得这些道理,但是这点事情还是能想明白的。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禄祥县委才派人去处理这件事情,这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紧急,也幸亏这是一般的突发事件,真要是遇到天灾**,像这种所谓的紧急非误大事不可。 看到纪委书记亲自来了,孙浩的心咯噔了一声,本来以为齐大桓能够亲自来,却没有想到来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杜书记,你看……” 杜子峰刚才在车里已经看清楚了,现场秩序井然,老百姓正围在交通局那械辆周围前聊着。孙浩带来的这些路政人员不仅没有受伤,就是衣服也很整齐,丝毫也没有被厮打过的迹象,他们开来的车也都好好的停在那里。这种情况要说是暴力抗法,那纯粹是在胡说八道。 杜子峰的胖脸也失去了往日弥勒佛般的笑脸,冲孙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的问题,等回去再说。” 看到县里的大官来了,几个村民飞也似的跑上了楼,不一会就把李志和李亮给喊来了。 “你就是李志李总吧,呵呵,我是县纪委书记杜子峰,虽然咱们两个没见过面,但是前几天我和金秘书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可没少和我提过你。” 这就是领导讲话的艺术,杜子峰说这句话代表着双重意思,第一:亮明了纪委书记的身份,告诉李志他来就是要处理这些贪官的;第二:提到了金帅,意思就是他和金帅的关系非常好,让李志放心。 李志虽然没有在官场里待过,但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金帅虽然一直都没有露面,但肯定在背后做了不少的工作,说不定杜子峰这次来,就是他通过李景林向禄祥县委县政府施加压力的结果。 “你好,杜书记！没想到你能亲自来,昨天我与金帅通电话的时候,他还说在县里有你这个好朋友。” 不管李志说的是真话也好假话也罢,反正李志的话让杜子峰听得心里很舒服,他也绝对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志是不可能不给金帅打电话的,说不定这些记者就是金帅给鼓动来的。 “李总,我今天是代表县委来的,这样好不好,能不能给我一个讲话的机会。” “欢迎、欢迎,乡亲们,请大家静一静,这位是县纪委的杜书记,他是代表县委来的,下面请他给大家讲话。” 李亮带头,人群中响起一阵说热烈也不热烈,说冷淡也不冷淡的掌声。鼓掌最热烈的不是小李村的村民,而是孙浩带来那些路政人员。 快十个小时了粒米未进,真把他们给饿坏了,既然杜书记是代表县委来的,那就说明县委已经有了一个态度,他们很快就会被解救出去的。 李勇、李敢两兄弟搀扶着杜子峰,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到皮卡车的车厢上,杜子峰稳了稳神,脸上又露出了弥勒佛般的笑容。 “乡亲们,我是禄祥县纪委书记杜子峰,受县委书记农振山同志委托前来看望大家。首先我代表县委宣布:县交通局对小李村物流公司下达的处罚决定是非常错误的。” 李勇、李敢两兄弟带头欢呼了起来,这么大个官来宣布交通局犯了错误,这可真是一件新鲜事,不要说这两个毛头小伙子了,就是那些老人也从来没有见过。 “县委同时决定,由县纪委对交通局的问题进行彻底的调查,并责成县交通局的主要领导,向物流公司的员工以及小李村的村民公开道歉,并赔偿由此而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 这次的掌声明显比刚才那次热烈了很多,看到老百姓那一张张纯朴的笑脸,杜子峰深深感到老百姓是最讲道理的,但要是谁损坏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发挥出来的能量也是巨大的。 ( ) 098要情分 小李村的村民终于赢了这场禄祥县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官司,华夏自古就有一句古话:民不与官斗,贫不和富争。一些担着心的老人看到这种结果,也咧着没牙的嘴笑了。 官司打胜了,自然就要让交通局那帮人离开,李亮终于有了一个在杜子峰这个大官面前露脸的机会,咋咋呼呼的指挥着村民让路,又瞅了个空子和杜子峰做了自我介绍。 其实李亮这样做也是多余的,杜子峰作为一个县纪委书记,每天见那么多人,怎么会记住这个小小的村支书?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进一步和金帅加深关系。 看到杜子峰不冷不热的打着哈哈,李亮很识趣的退到一边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这么大的官来到小李村,并不仅仅是为了工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金帅的面子。 听完李志打来的电话,正在整理文件的金帅笑了,他为小李村的乡亲们高兴,物流公司今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找上门吃拿卡要了。 现在的问题是,禄祥县委县政府提前抛出了一只替罪羊,想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岂能是这么简单? 党报记者卓有才写的内参,一旦摆到中央首长的案头,肯定会引起高层的重视,虞城海也绝对会利用这件事情大作文章,对白马市的领导班子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这才是整个事件的最终结果。 这件事情产生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经过这件事情,整个河西省的投资环境必将有一个极大的改善,一些人再要想乱来,就要好好考虑考虑头上的乌纱帽能不能戴得住。 “李书记,小李村的问题解决了。” 李景林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了看金帅:“噢,怎么解决的?” 听完金帅的汇报,李景林没有急于讲话,而是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扣击着,过了一会才说道:“叙啊,你这招借力打力用得不错,无形中又立了一大功。” 回到秘书室,金帅反复的琢磨着李景林那句无形中立了一大功的话,现在他可以很肯定办的这件事情对了李景林的心思,甚至还符合了大老板的整体部署。 虽然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小秘书,对官场高层的一些事情还看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能站在另一个角度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必大老板早就想对白马市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而发生在小李村这件事情既没有引出什么严重的后果,又能上达天听,这个机会来的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只要是有了中央省长的批示,虞城海就不必顾及另外的派系是怎么想的,这就像拿着上方宝剑的钦差大臣一样,哪个人敢在他的面前不低头呢? 正如预料的那样,十五分钟后杜子峰的电话打了进来:“金秘书,我刚去过小李村,现在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了。鉴于交通局所犯错误的严重性,县委决定由县纪委对该局的主要领导进行彻底的调查,我以前讲过谁要是敢跑到物流公司吃、卡、拿、要,就重重的办他,你放心,老哥我一定会做得让你满意。” 金帅知道杜子峰打这个电话就是要情分,笑着说道:“我陪李书记从下面调研刚回来,还不知道小李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有杜书记在我就一切都放心了,有时间的话到省城来,我一定替小李村的乡亲们好好谢谢你。” 杜子峰才不会相信金帅这些假话,李志如果不是得到了金帅的指点,他敢把事情搞那么大吗?金帅之所以说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要把自己撇清。 杜子峰不能揭穿金帅这些假话,有些时候事不挑明反而会更好办一些,金帅装糊涂,杜子峰自然也要装糊涂了。 “那好吧,具体情况我就不和你讲了,我估计等一会李志会给你打电话,另外农振山农书记还和我讲过,以后你回家探亲的时候,一定去县里坐坐。” 两个人打着哈哈,又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客套话,放下电话不久,李志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金帅,正像你预料的那样,县里派了一个姓杜的纪委书记来,宣布交通局的处罚决定是错误的,县委准备对他们的问题进行调查。那个杜书记很和善,多次在我面前提到你。” 李志的话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交通局那帮人走的时候可狼狈了,咱们村的人这次可算是出了一口气！特别是亮子叔,一再说这是杜书记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亲自来的,如果没有你这个释委书记的秘书的面子,咱们要想打赢这场官司恐怕也是很难的。” “李志,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另外告诉乡亲们,这次是因为咱们有理才赢了官司,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就狂妄起来,如果做了违法乱纪的事,不要说我这个小秘书,就是再大的官也保不了大伙,记住挟起尾巴做人才是正理。” 金帅这样讲,就是要通过李志给小李村的村民们打一个预防针,老百姓虽然很朴实,但由于大多数人的文化水平都不高,他们还看不清这件事情背后的猫腻,如果让他们认为**可欺,再做出无法无天的事来,那可就糟了。 临下班的时候,大老板的秘书唐浚打来了电话:“金老弟,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唐大秘邀请,小弟敢不从命。” “呵呵,金老弟,如果不是你现在跟了李书记,我真想推荐你来接我的班呢。” 听到唐骏的话里有话,金帅急忙问道:“怎么,唐大秘要外放了。” “大老板今天下午突然谈到这个问题,看样子有这方面的意思,在电话里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咱们见面再谈吧,。” 唐浚把吃饭的地方安排在了西郊宾馆,当金帅坐出租车赶到的时候,唐浚已经来了有一会了。 “唐大秘,实在对不起,今天是周末,出租车的生意特别好,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却又碰到了堵车,兄弟该罚。” “金老弟,咱们这些当秘书的就是你没有车了,要不要我帮你搞一辆,你不会告诉我连驾照也没有吧?” “驾照到是有,车我也开了好几年了,可我总感觉到像我这个副科级的小秘书,天天开着一辆私家车跑来跑去的有点不像话,万一再被人家告上一状可就不好了。” 唐浚大笑:“金老弟,你是还没有从上次被人陷害的阴影中走出来啊,你这就叫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其实你越小心翼翼,有些人就越注意你,只要你能牢牢地坚守住做人的底线,做的事情没有出太大的格,又何必惧怕一些人说三到四呢。” 金帅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感到从唐浚这里又学了一招,这年头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被人注意,怪不得上周各单位评选廉政模范的时候,人人都推来让去的,感情是这个原因啊。 “唐大秘说得很对,还真是这么个理,这说明我这个秘书还不合格,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向你学习。” 人没有不喜欢听奉承话的,唐浚也毫不例外,借着酒劲向金帅讲了很多在大机关工作要注意的事项,和如何避免成为公众焦点人物的诀窍,让金帅受益匪浅。 是不是真的该买辆车了?如果买车还确实有不少的头疼事,这倒不是说金帅没有钱,而主要是他目前所处的这个位置,让他也不得不小心。 买辆一般的车安全系数实在太低,开起来也不放心,买辆稍好一点的车,别人必定会说三倒四,虽然现在开私家车的也不少,但那些人大多都是做生意的,公务人员开私家车还是不太多的。 飞机晚点十几个小时,昨天晚上才回到家。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欠下的加更章节今天补上,这几天推荐票和鲜花有些下降,希望书友们支持一下,谢谢了！ ( ) 099买车 金帅正在琢磨着,就听唐浚又说道:“其实你也不用买新车,买辆二手车就蛮不错。看到我开的那辆普桑吗,那就是我从市委接待处买的二手车,旧是旧了点,但性能还不错。” 省委机关的公务用车很讲究,只要年限到了不管车况如何都要换掉,其中有歇了并没有多少公里,甚至还有些是因为领导换了更高级的车而不要了。这械退下来就由省委办公厅处理,有一嗅拨给一些清水衙门,但大多数都被私人给买走了。 这些二手车一般人是买不到的,几乎全都被领导的家属和领导身边的人买走了,只要是稍加维修,不次于一辆新车,价格还非常便宜,通常只有原价的百分之二十。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唐骏又说道:“其实这都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也没有违反任何规定,只要是不倒卖从中盈利那就啥事也没有。退下来的车卖给内部人员,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嘛,就像是今天,如果你自己有车能迟到吗?咱们兄弟之间倒无所谓,如果领导叫你去办事,办公室恰巧无车可派,那可就麻烦了。” 金帅笑了:“其实我也想买车,这样我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看看,但就是因为怕别人说三倒四。” “如果在官场里怕这怕那,那就什么也办不成了。我们常说一个人混的如何如何,可别小看这个混字,这里边可是有大学问的。” 唐骏端起酒杯和金帅碰了一下:“按我的理解就是,在机关里既不要出头也不要落后,和大家做得一样就行了,别人能办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办?不办就会让别人以为你太清高,他们就会时刻提防你,注意你,直到找出你的软肋为止,既然这样,我们何不主动与他们保持一致?” 金帅不知道唐骏说的是对还是错,但仔细一想,自古就有法不及众这一说,大家都这样做,又怕什么?金帅此刻彻底明白,以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在关注着他。 “唐大秘。”金帅又换了一个话题:“你在电话里说大老板要把你外放了,小弟我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唐浚很得意,矜持的笑了笑:“这件事情还没有最后定下来,不过我和你很投机就先和你讲了,说不定我以后还要求你帮忙。” “唐大秘客气了,你是大老板最信得过的人,到下边哪个县都是响当当的一把手,我能帮你什么忙?不过你真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兄弟我义不容辞。” “好,金老弟是个爽快人,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喔。” 金帅笑了,他认为唐浚此时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大老板信得过的人即便是出点什么小问题,谁还敢把他怎么样? 为要不要买车这个问题,金帅感到很纠结,虽然唐浚讲的话很有道理,但金帅始终还拿不定主意,他现在感觉到自己变得有些缩手缩脚,处理起事情来也圆滑起来,已经不像他刚出校门的时候那么当机立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成熟?金帅此刻又想起了白马市两位师傅和他说的那邪来。 一个星期后,唐浚又给金帅打来了电话:“金老弟,刚才秘书长说又有领导换下来两辆车,我去看了看车况很不错,要不要我帮你留一辆?” 金帅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就谢谢唐大秘了,如果不为难的话就帮我留一辆。” 金帅拿起了一摞文件,敲门走进了李景林的办公室:“李书记,有件事情我想请示你,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买辆二手车的话,可不可以?” 李景林笑了:“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买私家车的人很多,你从事的工作也确实需要辆车,也免得因为公事半夜三更再去打扰别人。买了车之后,你可以到秘书长那里去讲一下,办公厅会根据具体情况适当给你补贴一点汽油费和维修费的。” 还有这等好事?金帅高兴了,这样一来不就成了合法的了?早知道这样的话,上次黄山友问的时候,就应该把那辆越野车给留下,那辆车虽然耗油量大了一点,可是开起来却实在带劲。 金帅跑到银行取了钱,打了一辆车就来到了省委大院,看到金帅急匆匆的来了,唐浚也笑了:“怎么样?想通了?我猜你肯定事先请示过李书记。” 金帅惊讶的看着唐浚:“唐大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是基于对你的了解,你这个人啊现在变得越来越圆滑了,也变得越来越小心了,这样下去可不好,时间长了会让领导认为你缺乏朝气,这对你来讲同样是很不利的,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度,过了或者是不及都不好。” “唐大秘,你那天晚上和我说的话很对,我是还没有从那次被陷害的阴影中走出来,这几天我也在认真的反思自己,不过,以后我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唐浚大笑:“金老弟,你确实是很聪明,什么事情一点就透,走吧,我带你去看车,如果钱不够的话就打个欠条先欠着,以后慢慢还。” 金帅也笑了:“呵呵,十万八万块钱我还能拿得出来。” 唐浚摆了摆手:“哪是要那么多,告诉你吧,秘书长听说是你要买车,他说只拿一万六千块钱就够了,反正这辆车也不光是你个人用,有时候还要办公事呢。” 唐浚所说的秘书长是一个瘦瘦的小老头,严格的说起来他只是省委办公厅排名最后的副秘书长。但就是这个副秘书长权力也如此之大,一辆八成新的桑塔纳轿车,他竟然一万六千块钱就卖给他,和买一辆好一点的摩托车差不多。 这还是一个副秘书长,要是秘书长那得有多大的权力啊,金帅被雷住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当了官又想削尖脑袋向上爬,看来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 一个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一个又是释委书记的秘书,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省委小车队也确实是够令人瞩目的,当听到金帅是来买车,小车队那些司机们都明白了,又是来捡便宜的。 车队队长把唐浚和金帅请进了他的办公室,又是递烟又是泡茶,最后又拿着金帅的钱,亲自屁颠屁颠的跑到财务室办好了手续。 按照级别来讲,省委小车队队长肯定比金帅还要高,但同样也得在金帅面前低三下四,这是因为金帅是释委书记的秘书,要是换做旁人试试,不要说是正科级,就是处级干部,小车队的队长也未必会理他,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虽然金帅没有多大的权力,可别忘了他的老板手里的权力可不小。 让金帅感到意外的是,车队队长不仅亲自为他交了钱,最后连加油本也一起给了他:“金秘书,反正你这辆车还要为领导服务,也不要忙着过户,等有时间了再办也不迟。” 金帅看了看唐浚,发现对方也在暗暗的点头,金帅明白了,想必唐浚买的车也是这样办的。既然省委书记的秘书都能这样做,自己又何必装得那么清高?要是不接受的话那可就把唐浚给得罪了,以前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些道道,金帅才不想假清高呢。 告辞了唐浚,金帅开着车来到了大街上,想了一下一打方向盘直接就上了高速路。发动机的声音很好听,方向也没有走偏的情况,这辆车的车况真是好极了！ 金帅越想越高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奶奶的,这样的车还算是旧车? ( ) 101小警察 “那是那是,”金帅点头哈腰的说道:“看来你对官场里这些道道还是很清楚的,但我可是听说,司机跟领导下乡土特产可以收一点,但红包却没人敢收,要知道纪委可是专管这种事的,一但被查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切,看来你就是一个雏,什么都不懂,这年头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抓住倒霉的,纪委连那些大贪官都抓不过来,还会管这些小事。” 金帅扮猪吃老虎扮上瘾来了,曼联崇拜的说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尽管你太了不气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认为你是属于倒霉的呢,还是幸运的?” 娃娃脸翻了翻脸皮:“我当然是幸运的了,我在高速路上跑了一年多了,捞到的钱也不少,不还是一点事也没有吗?” “如果你真的被纪委抓住了,你估计会有个什么结果呢?” 娃娃脸看了看金帅:“我说你他妈的就是个白痴,我能被纪委抓到吗?干我这行的要想捞钱,心眼就得活泛一点,纪委的车我都认识,我才不会去自找倒霉,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 金帅哈哈大笑:“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是说如果你被纪委抓住了,你会有个什么结果呢?” “他妈的,真要是被纪委抓住了,事情还真是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怕,我收来的钱每个月还要给上边上供,上边也会保我的,我们交警大队也有纪检书记,他也跟着照样捞,打击都这样干,我怕什么?” 金帅收起了笑容,脸色一板:“你刚才说你一直很幸运,但我要告诉你,常在河边站是没有不湿鞋的,很不幸的是你今天要倒霉了。” 娃娃脸惊讶的看着金帅:“你说我倒霉?凭什么啊?就凭你这个小司机?别开玩笑了,你说的话谁信啊。”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你刚才只收走了我的驾驶证,可是这份证件你还没有看到吧！” 娃娃脸接过证件一看,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你是释委的?可你怎么开着省委的车啊?” “呵呵,我开哪里的车就不劳你关心了,但是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情却被我看到了。我劝你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明天省委纠风办的人就会请你去喝茶的,你的车号我都记下来了。” 娃娃脸的脑袋就像短路似的,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位领导,刚才是误会,我马上就给你开收据,要不我把这1000块钱再还给你,咱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好不好?” 金帅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晚了,你刚才已经向我讲了你的很多事情,我相信释委是很容易就查清的。另外我再告诉你,到释委去喝茶的时候,不要忘了把我的驾照带来,现在把你的车让开。” 当金帅回来的时候,发现那辆警车还停在那里,娃娃脸正和他的搭档说着什么。金帅笑了,他奶奶的,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就是好,出来试了一次车,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金帅把刚才的事情当做笑话向李景林汇报了,李景林也笑了:“叙啊,扮猪吃老虎的事情,你已经做了两次了,开来自各个办法还是很灵的。你这个人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这一次又走到了前面。” 李景林所说的金帅这一次又走到了前面是有原因的,前天省委常委会上针对交警和交通部门上路乱罚款,罚款不开收据等行业不正之风越演越烈,专门做出了一项决定,严厉整治这方面的违法乱纪现象,释委关于开展这方面工作的文件今天下午才发了下去。 其实金帅今天这样做也正是因为事先看到了这份文件,才决定收拾一下那个罚款不开收据的交警。 做任何一个事情都要有一个开头,好的开头就意味着成功了一半,既然决定要整治这方面的问题,总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吧,要知道这些人都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团体,对待纪检部门的调查肯定会统一口径。大张旗鼓的进行调查,最后也未必能查出什么问题来,金帅现在已经深谙官场的潜规则,也懂得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功,更懂得怎样做事才能得到领导的欢心。如果这份文件没有出台之前,金帅也未必会这样做,他可是知道这件事情是牵一发动全身的。 做好了是全释检系统的功劳,确切的说是为李景林的脸上增添光彩。搞得半途而废,或者是无果而终,就会让省委怀疑李景林的工作能力,再要是让对手拿着这件事说事,可就糟糕了。老板的位置不稳,金帅这个当秘书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的。 就在金帅开车走后,娃娃脸警官就打通了市交警支队支队长房则有的电话:“姐夫,坏事了,我刚才在路上查到了省委的一辆桑塔纳,却没有想到他小子扮猪吃老虎,竟然是释委的,他说释委明天要来请我去喝茶,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啊?” “你是不是又罚了钱没开收据啊?” “我看到是省委的一辆破桑塔纳,那个司机又是个新手,所以只收了他一千块钱。” 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出了房则有的声音:“小强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见好就收,不要再继续搞下去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即便是想捞点钱,也要分清对象啊,省委的车你也敢查?” “姐夫,我哪里知道这些道道,我看到那辆车已经很旧了,以为开车的人在省委里也是个打杂的,就疏忽了这一点。再说了,楠楠一直吵着要台钢琴,现在钱还差一点,所以我才想最后捞一把就收手不干了,谁想到偏偏就撞到枪口上了。” “你缺钱可以和我讲啊,你参加工作不到三年,房子买了,老婆也有车了,你家里又没有什么亲属开公司做生意,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一旦被他们盯上,你怎么能说明你的财产是合法的呢?” “姐夫,你现在批评我也没有用啊,关键是这件事情怎么办啊?” “释委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在释委担任什么职务?” 小强知道姐夫要帮忙,也就放下心来,姐夫是交警支队的队长,他的关系可是非常广,只要他肯出面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姐夫,我看过这个人的证件,他叫金帅,是秘书科的副科长,我看这个人也只是吓唬吓唬我,想把钱要回去才是真的。他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有什么权力让释委来查我啊,再说了,要想查我也用不着释委啊,我这么个小人物恐怕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吧。” “你混蛋！”从来没有在小强面前发过火的房则有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副科长是没有权力让释委派人去查你,但是他的老板有啊,你知道这个叫金帅的副科长是谁吗?他就是释委书记李景林的秘书,小强啊,你这次真是闯了大祸了。” 小强的话音里带上了哭声:“姐夫,你可要救救我,释委那可不是个人待的地方,你要是不救我的话,我可是死定了。” “唉……”房则有在电话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肯定是要帮你想办法的,但你自己也要有思想准备,但愿金帅现在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向李景林汇报,否则的话,你可真的就死定了。” 谢谢546786785、雷少累勒的打赏！ ( ) 102圈套 房则有刚放下电话,支队孙政委就敲门走了进来:“老房啊,释委刚发下来一份关于整顿行业不正之风的文件,我来和你沟通一下,看来释委这次是要动真格了。” 房则有接过文件一看,脸色立刻煞白,他知道自己的小舅子这回是撞到枪口上了。说不定就是李景林指示秘书,亲自到下边暗访的,否则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巧。 这件事如果放在平时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不就是1000块钱吗,顶多就是受个党内处分。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省委常委会做出的决议,释委的文件又刚发下来,现在正在风头上,释委那帮人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当做典型,甚至还会顺藤摸瓜,继续追查下去,看来交警系统又要发生一场大地震了。 看到房则有神色不对,政委关切地问道:“老房啊,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 “呵呵,昨天晚上可能休息得不好,今天一直感到头晕晕的,我现在一直在怀疑,咱们昨天晚上喝的茅台是不是假酒啊?” “不会啊,那两瓶酒是省委小车队张队长带来的,说是齐副省长送给他,你想啊,省长家里怎么会有假酒呢?” 房则有看了看孙政委:“老孙啊,文件我已经看过了,这件事情你就看着办吧。我的意见还是老规矩,原文照发认真执行,也该让下面那些兔崽子们收敛一下了,这一段时间闹得也确实有些不像话。” 孙政委走了之后,房则有犯起了愁,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在释委有什么熟人。 如果是其他的单位倒好说一点,这几年房则有也编织起了一张不小的关系网。可释委那边却是疏忽了,谁没有事愿跑到那种地方,去和纪检干部套近乎呢。释委那是什么地方,如果前一天去了释委,第二天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哪。 可现在不去又不行,如果不赶快把这件事情摆平,金帅一旦向李景林汇报了,小强是肯定要被释委请去喝茶的,就他那副豆芽菜的身板,要不了十二个小时就会全撂了。 想了半天,房则有打通了省委小车队李队长的电话,现在也只有找他了。李队长的关系非常广,他在释委那边也不会没有熟人。 “李队长,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坐坐?昨天晚上咱们聊得很投机,总感觉到意犹未尽。” 李队长很奇怪,昨天晚上他是和房则有在一起喝酒,但那也是李队长有求于人家,虽然两个人都是队长,但是自己这个队长可和人家比不了,人家是道北市交警支队的队长,那可是响当当的正处级干部。 李队长的脑筋在急速的运转着,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房则有绝对不是和自己没有聊够,昨天晚上那个样子也绝对不是聊得很投机,今天他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办。 “房支队,有什么指示请尽管讲,咱们之间就不要讲这型套了。” 官场里的人都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对自己是否有利,有利的话就去做,没有利的事就会躲得远远的,如果实在抹不开情面,就要看看是否会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如果没有损害,适当的时候也会帮帮忙,最起码也可以多一点人脉关系。 在官场里人脉关系可是非常重要的,这要靠一个人的长期培养,老百姓尚且知道不能临时抱佛脚,更何况官场里这些人精中的人精? 其实房则有给李队长打这个电话,也并不是真的想请他出来坐,确切的说就是一句帽子话,否则的话也就不会引出李队长下面的话了。 听到李队长答应得不是十分爽快,房则有又说道:“呵呵,李队长,你们车队里的车是不是经常借给别人开?” 李队长愣了一下,省委小车队有那么多的车,司机经常开出去办私事,借车的事也是常有的,房则有今天打电话提这件事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也想借台车开? 可又一想也不对啊,房则有一个堂堂的市交警支队的支队长,有自己的专车啊,即便是家里需要用车的话,难道交警支队会没有车?也断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打电话来吧。 “房支队,公家的车就是大家用,省直机关相互借用一下车辆也是很正常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呵呵,李队长,今天我们高速公路交警大队的同志,在高速路上发现了一辆车超速行驶,拦下后才发现是释委李书记的秘书金帅开的。” “噢,是这件事啊,那辆车是领导刚替换下来的,今天下午才卖给了金帅,考虑到金秘书买车也是为了工作方便,所以秘书长指示就暂时不过户了。” 听到李队长的话,房则有高兴了:“李队长,原来这辆车是金秘书买的,看来你和金秘书还很熟嘛！” “哪里哪里,我也是第一次和金秘书打交道,他是唐大秘带过来的。” 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出了房则有的声音:“既然金秘书买的车还没有过户,那这件事情就不用你亲自跑了,如果今天晚上你能把金帅约出来一起坐一坐的话,我会把新的行车本一起带过去。” 尽管李队长不知道房则有为什么要如此巴结金帅,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忙活开了,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对自己是有好处的。既能和房则有拉近关系,又能就此搭上释委书记的秘书,虽然两个人分属两个单位,但是官场里要广集人脉这点道理李队长还是懂的。 李队长把电话打到了唐浚那里,唐浚又打给了金帅,最后房则有得到的信息是,金秘书今晚上还要为李书记赶写一份材料,如果房则有明天晚上有时间的话,金帅做东请他们几个一起坐一坐。 听到是这种结果,房则有着急了,凭借他的能力再另外托人把金帅约出来,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关键是他小舅子做的这件事情实在是说不出口,万一被别人知道房则有约金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不让释委找小强的麻烦那可就糟了。 按照有关规定,各级纪检部门是在同级党委的领导下**办案的,任何人都不准对纪委的工作指手划脚,更不准干涉纪委的办案,房则有作为一个处级干部,也很懂得这些道理,他绝对不敢在这件事上做得太过分,如果被人拿着做点文章,那麻烦可就更大了。 下班后李景林就回家了,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金帅有了车子了,自然是要出去过一过车瘾。 上次和杜子峰一起吃饭的饭店,有两道菜让金帅念念不忘,刚走进饭店,一个身材非常魁梧的中年人从后边追了上来。 “请问你是释委的金秘书吧?” 金帅打量了一下来人,迅速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发现不仅是不认识,就是见也没有见过:“请问你是……” “对不起金秘书,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市交警支队的支队长房则有。今天下午市委小车队的李队长给我打电话,说要帮你办车辆过户手续,刚才看到你和身份证上的人很相像,所以就冒昧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金帅感到今天下午说的慌话穿帮了,本来就不想和交警队的人打交道,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早知道就不出来臭显摆了,这个慌可怎么圆呢? 一个小警察走了过来:“房支队,包厢已经订好了,是否请你们现在就过去。”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房则有,他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尽心设计好的圈套。 看书的时候,请书友们在投推荐票和送花上面点一下,看看你还有票和花吗?微笑谢谢了。 ( ) 103因祸得福 房则有装出一副和金帅很熟悉的样子,满脸堆笑的说道:“金秘书,本来我想请你今天晚上一起出来坐坐,但听说你今天晚上要加班写材料,只好又改到了明天。你现在来这里是不是也想尝尝这里的菜啊?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天碰到了就是缘分,不如咱们就一起吃顿便饭吧。” 金帅心里本来就有鬼,此时自然也不好再推脱,只好跟着房则有一起走进了包厢。临进门的时候,金帅突然有一个念头,难道房则有在派人监视自己?说什么今天是偶遇,纯粹是假话,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房则有好像和这里很熟悉,也没有看菜单,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最后还要了一瓶红酒。 “房支队,我晚上还有材料要写,酒就不喝了吧！” “呵呵,金秘书,没听现在大家都在说吗,喝完白酒喝啤酒,又拿红酒漱漱口,这红酒就不算酒,少喝一点也可以助助兴嘛。” 两个人表面上装的很热情,其实是各怀鬼胎房则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行驶证:“金秘书,你的车辆过户手续我都替你办好了。” 金帅此刻越发坚信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今天晚上遇到房则绝对不是偶然,只是金帅现在还不清楚,房则有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个堂堂的交警支队长办这么点小事不是很容易p帅收起了行驶证,端起了酒杯:“房支队,谢谢你了！” 房则有挥了挥手:“举手之劳,今后金秘书再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在交警支队,我讲话还是算话的,现在关系可是很重要的。” 金帅知道房则有的帽子话说完,下面就要进入正题了。 “听说金秘书今天下午在高速路上试车的时候,和高速公路交警大队的两个兔崽子闹了点不愉快。” 金帅纳闷了,今天下午刚发生的事情房则有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那两个小警察和他有什么关系?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切疑点都解开了,今天晚上必定是宴无好宴！ “呵呵,是啊,被人训了一顿,还罚了1000块钱。” 房则有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了1000块钱:“我知道这件事情后,把那两个兔崽子狠狠的骂了一顿,没有带收据怎么就能罚款呢?这是严重的违规嘛,钱我给你带来了,还请金秘书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金帅现在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唐浚今天下午会亲自打电话来,并说交警支队的队长要和自己认识一下,为什么刚开着车来就在这家饭店与房则有“偶遇”了,为什么房则有坚持要和自己一起吃饭,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那件事。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房则有又说道:“金秘书,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今天下午罚你款的那个警察是我的内弟,他现在就等在外边,如果你再不解气的话,我把他叫进来,你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金帅觉得他落入了一个精心设置好的圈套里,此时是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如果不答应的话,那就把房则有给彻底得罪了,他能当上这么大的官,肯定是有后台的,对了景的时候人家给个暗亏吃吃,自己倒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如果答应了,这件事情已经向李景林汇报过了,万一李景林再过问起这件事情,又该如何解释呢? 斟酌再三,金帅还是决定答应房则有放过那个小警察,如果李景林事后问起来这件事情,那只能再想个别的理由去应付了。 “房支队,原来罚我款的那个警察是你内弟啊?我还以为他是故意罚款不给收据呢,既然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了,不过你还要和你内弟好好讲一下,程序上的事情可马虎不得,万一被别人误会了,那可就麻烦了。” 听到金帅的话后,房则有大喜:“金老弟,没想到你竟然能如此通情达礼,我先代表我全家谢谢你的大人大量！不过,虽然你不和他计较了,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我现在马上打电话让他滚进来,给你赔礼道歉。” 没等金帅讲话,房则有摸起电话就打了出去,刚收起电话,娃娃脸警察就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黄小强,金秘书已经答应放过你了,你现在马上向金秘书赔礼道歉。” 黄小强点头哈腰的向金帅说着好话,恨不得当着金帅的面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看他此时的样子,哪有在高速公路上罚金帅款时的半点威风。 听到到金帅说答应放过自己,黄小强高兴坏了,也没有等房则有吩咐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抱进来两瓶茅台。 “金秘书,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我知道你的酒量很好,喝这么点酒是绝对耽误不了写材料的。” 房则有惊讶的看着小舅子,他也没想到黄小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把金帅的酒量都给摸清楚了,看来他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如果金帅是那种喜欢女人的人,恐怕他现在也都能安排好了。 房则有很豪爽,也很健谈,当知道金帅的原籍是江北省时,也聊起了自己在那里当过兵,说到最后房则有以前服役的部队,竟然就是在金帅的家乡。 有了这一层的关系,两个人谈得就更投机了,黄小强充当起了服务员的角色,赔着笑脸,殷勤的给两个人倒酒倒水,到最后金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黄警官,你不要这样子嘛,咱们今天是不打不相识,不过以后你可要好好注意了,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一不小心再被抓个现行可就麻烦了。” 房则有端起了姐夫的架子:“听到了没有?金秘书说的是至理名言,办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尤其是在执法过程中,更要按程序来,这次你运气好碰到了金秘书,要是碰到别人,你看人家会不会饶了你。” 最近这一段时间金帅总感觉自己身边的朋友太少了,除了与释委内部李严和胡小明谈得比较来之外,其他单位的人也就是泛泛的点头之交,在官场里缺乏人脉关系可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金帅之所以答应放过黄小强,除了担心房则有背后的势力之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多结交几个人,至于这些人最后能不能成为朋友,那就要看形势的发展了,但不管怎么说,到了哪里,熟人多了也是好办事的。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金帅才答应放过黄小强,想必黄小强知道自己有把柄被金帅抓在手里,今后也不敢再扎翅了。 放过了黄小强就等于卖给了房则有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找他帮忙也就容易了,虽然这件事情办得有些不太地道,但金帅认为这样做他的利益才更大。 当黄小强提到他们交警的辛苦时,金帅灵机一动:“黄警官,今天下午在高速路上巡逻的并不是只有你们一台车吧?” 黄小强没有听明白金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房则有的心里却很清楚,他知道金帅接下来要玩一招李代桃僵了。 “小强,今天下午你不是说和张秃子那一组在高速路上巡逻的吗?” 看到小舅子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方泽海又说道:“最近支队也接到了很多的群众来信,举报张秃子罚款不开收据,存在私分罚没款的现象,你和他虽然不在一个组,但是也应该了解到一些情况吧?” 黄小强再傻也能听明白他姐夫的意思,看来金帅放过自己,要拿张秃子顶缸了,这个人年龄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计? 黄小强越想越高兴,最近大队正准备提拔一个中队长,张秃子就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能借此机会把他整下去,这个队长不就是自己的了吗?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 ) 104杀鸡儆猴 吃了一顿饭认识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市交警支队的支队长,不仅如此,金帅还通过黄小强又找到了一只替罪羊,把怎么向李景林解释的问题都解决了,金帅心里舒畅极了。 金帅向李景林汇报高速公路那件事情时,还不知道罚他款的那个人是谁。李景林只知道有这么件事情,至于把谁抛出来那就由金帅说了算。 反正罚款不开收据的事,市交警支队有不少人都干过,只要能够打开一个突破口,那也就足够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再牵扯到黄小强,金帅觉得那就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问题了,他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姐夫罩着,还会有什么事呢? 第二天一上班,纠风办主任王洪涛竟然亲自来到了秘书室:“金秘书,听说你昨天下午出去微服私访还当场抓住了一个典型?李书记昨晚就给我打电话,指示我要把这个案子当做一个突破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那么大胆啊,竟然敢在我们纪检干部面前搞这种猫腻。” 金帅笑了:“王主任,这么一点小案子用不着你亲自出马吧?” “金秘书,话可不能这么说,交警和公路部门的不正之风,我们去年已经查过一次了,但由于阻力太大,所以最后就不了了之,这一次正好给你抓住一个现行,就只好拿这个倒霉蛋开刀了。” 金帅拿出烟,一人点上一支:“其实我上高速公路也只是偶然,罚款的时间也是很短,恐怕就是把那个人找了来,他也未必会认出我来,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金帅说这句话实际上就是给王洪涛打预防针,虽然昨天晚上黄小强已经和他讲了张秃子的一些情况,并提供了一个昨天下午罚款的地点,万一张秃子说没有见过他,再让王洪涛产生了怀疑那可就糟糕了。 王洪涛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个实际情况,你见过哪个贪官一到释委来就主动坦白交待的?对于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释委是个什么地方,只要进来了就不愁他不交待。再说了,敢惹到我金老弟的头上,我要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支眼。” 金帅知道王洪涛一直想报答自己,但苦于没有机会,上次把魏丽介绍给自己认识又闹得不欢而散,现在听到金帅被人敲诈了,自然是要公报私仇了,虽然纠风办不是纪检室,但是纠正行业的不正之风,正是他们主管的工作,这些人的手段也绝对不比李严他们少。 王洪涛记录下了那辆警车的车牌号码,和金帅所描述的警察的体貌特征,满意的点了点头:“有这些也就足够了,我马上就去带人,你放心,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 金帅笑了:“我也是个纪检干部,你们不怕得罪人,我怕什么呢,需要我去作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闹不明白,纠风办要是连这点小事都管,那整天不得忙死了。” “我们释委的工作就是抓点代面,这一次省委的决心很大,一定要对这些不正之风进行整顿,我们只要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具体的工作交给下面去做就行了。” 金帅明白了,这也是上级领导机关的常用作法,在布置某一项工作的时候,一开始肯定会遇到很大的阻力,谁也不愿意自爆家丑,这个时候就需要上级领导机关出面了。 只要是能够掌握到一点初步的证据,就会着下面照办,至于能够取得多大的成果,那就不好说了,但不管怎么说,抓到一个典型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只要是下面的人闹得不是太过分也就行了,要想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光靠一两次行动或者说上级领导的监督检察是远远不够的。 公路交警大队的张秃子,真名叫张发广,别看名字里有个发广,可是头发却一点也不广。还不到四十岁,脑袋上就全秃了,所以同事们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张发光,后来为了省事干脆就叫他张秃子。 张发广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成了这次整顿行业不正之风的典型。释委的文件下来之后,交警自然要组织大家学习,大队长读完了文件,戏具化的一幕就出现了。 王洪涛带着两个纪检干部走了进来:“这里谁是张发广?”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张秃子,王洪涛一看和金帅描绘的体貌特征一个样,又问道:“你是不是开的14号警车?昨天下午在高速路上巡察了?” 张发广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但人家说的是事实,也只好说道:“你说得不错,我是开的14号警车,昨天下午在高速路上巡察。” 王洪涛脸色一板,掏出了证件:“我是释委纠风办的,根据群众举报你昨天下午在处理车辆违章的时候,罚款不开收据,有严重的违纪行为,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到释委去接受调查。” 交警们面面相窥,张秃子这么一个小人物竟然能惊动释委?看来张发广昨天真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现在大队长刚传达了释委的文件,他们就来带人,看来上边要拿张发广开刀了。 这些人里边只有黄小强的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他的姐夫动作快,昨天晚上就摆平了金帅,恐怕今天被带走的就不是张发广,而是他张小强了。 黄小强一边在暗暗的佩服着姐夫,一边又为自己感到庆幸,他知道金帅没有说假话,人家要想收拾自己这些小人物,那还不是易如反掌?说什么释委只抓大干部不抓小干部,那要看对谁,惹到了人家照样是大小通吃！ 看到下边乱哄哄的,大队长敲了敲桌子:“大家都静一静,刚才开会之前支队长已经给我来过电话了,要求我们大队认真学习释委的文件,坚决纠正行业里的不正之风,张发广这次是撞到了枪口上了,谁也救不了他了！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小心着点,罚款的时候一定要开收据,否则的话被人家告上一状,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中队的中队长问道:“大队长,释委管得也太宽了吧,我们这些小人物恐怕还没有资格惊动他们的大驾,以前的时候这些问题都由支队纪检组负责处理,怎么这次他们亲自动手了?再说了,他们怎么知道张发广罚款的时候没开收据。” 一中队长的话也正是这些人都想问的问题,一时间下面议论纷纷,乱成了一片。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次整顿行业的不正之风,是省委常委会做出来的决定,释委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主管全释律检查的单位,说到底只要是河西省的党员干部,人家就有权力管。以前没有管,那是因为人家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还给我们交警支队留了一点面子,但现在省委常委会做出了决定,谁敢不执行啊,人家当然是要先抓出一两个典型来了。” 看到下边的人不吱声了,大队长又说道:“至于释委怎么知道张发广罚款不开收据,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从昨天开始释委就派出了好多的干部到下面去暗访,张发广昨天正好罚了释委的干部没开收据,这才被抓了一个现行。我的话已经讲完了,你们愿听就听,不愿听也可以继续胡闹,反正出了事大队是不会出面保你们的。” ( ) 105渔翁之利 准备了很长时间的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在西郊宾馆召开了,与常委会议不同,与会人员除了十一个省委常委之外,全省大部分的市委书记和重要局委办的党组书记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按照会议的安排,大会一共开三天,对于一般人来讲,这种高级别的会议充满了神秘感,但对常委的秘书们来讲,却是他们比较清闲的时间,也是一起聚会的好机会。老板们在一起开会,他们这些人同样也要凑在一起交流一下感情。 白天开大会,晚上开小会,领导开会秘书聚会,这是体制的特色,白天讲道理,晚上谈友谊,这是官场的规则,只能开大会不会开小会,和只能开小会不会开大会的人,是难以在官场中站着的。 开会的第一天晚上,伺候好领导进入宴会厅之后,十一个常委的秘书就来到了他们的包厢。如果平时跟着领导出去,这些事情由他们这些秘书负责,现在是在会议期间,这些事情就由会务组代劳,秘书们自然是要偷个清闲了。 有人说领导忙的时候秘书最清闲,领导最清闲的时候秘书最忙,其实这句话也只是相对而言,或者说是在平常的工作当中。实际情况是,如果领导忙的时候,秘书还要更忙,也就是说这句话的后半句还有些道理。 世界上的事情是没有绝对的,比如说现在召开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就是领导最忙的时候,他们要考虑的是全省的发展大计,或者各个派系的利益之争,在这些问题上秘书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就成了最清闲的一帮人。 十一个省委常委的秘书,今天终于到齐了,还是老规矩按照年龄的大小排座位,副书记魏华旭的秘书严利是这些人当中年龄最大的,四十岁不到头中间的头发就全部掉光了,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需要地方支援中央了,他当然是坐在主位上。 他左边坐的是省委书记虞城海的秘书唐浚,虽然他比省长赵华山的秘书吕洪年龄要小一岁,但因为他跟的是大老板,吕洪自然是不能和他抢第二把交椅,金帅在这些人当中年龄最小,不用说也是屈居末座。 可别看坐的位置不同,但是讲起话来可就显示出份量不一样了,唐浚虽然坐在了第二把交椅上,但谁也没有敢把他这个河西第一秘说的话不当回事。 唐骏的开场白说完,这场聚会就算正式开始了,严利看着金帅笑了:“金秘书,听说上次在全释检工作会议期间,你把近海县纪委书记曹进山给灌趴下了,让他出了一个大大的洋相。” 金帅郁闷了,这么点小事竟然让省委副书记的秘书都知道了,看来官场里消息传播的可就是快。自己来到释委后一直都保持得非常低调,怎么还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曹进山这人太狂妄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吃几碗干饭,今后再遇到敢上门找茬的人,我还是不会对他客气的。” 唐浚笑了,他知道金帅已经领略到了他们上次谈话的真谛,看来这位小兄弟现在也开始变得强势起来。 “现在我们的干部队伍里就是有这么一些人,自认为资格老一点就倚老卖老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要我说金秘书还是给他留了三分面子,要是我的话,直接就把他给赶出去。” 吕洪看了看唐浚也没有吱声,他最近也听说过唐浚和金帅走得比较近,下班后把老板送回了家,两个人经常会出来喝杯茶聊一聊,秘书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虽然他们之间不会闹出什么大的矛盾来,但由于所跟的老板分属不同的派系,也难免不受到影响。 常委副省长齐焕强的秘书赵山笑了说道:“金秘书现在是威名远扬啊,释委的第一秘谁敢小瞧啊,做的事情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金帅知道赵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因为上次杜子峰找金帅,想请金帅在普天亮那个案子上帮帮忙,结果被金帅来了一招乾坤大挪移给转移到赵山身上了。 后来赵山又去找着他的内弟于金海,本来以为于金海能给他这个当姐夫的三分面子,在普天亮的案子中出一把力,谁知道于金海根本就不买赵山的账,当场就把赵山给顶了回去,现在赵山和于金海的关系搞得很僵,两家连门都不上了。 “呵呵,赵秘书也用不着这样夸我吧,我向你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呢,有些事情可是要考虑好啊,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卖了还要去帮着人家数钱呢。” 看到赵山又要讲话,严利马上端起了一杯酒:“今天晚上我们只喝酒不说其他的,有什么意见你们私下里沟通,别影响了大家的兴致,来来金老弟,咱们两个干一杯。” 严利这样做实际上就是给了赵山一个没脸,赵山翻了翻白眼,也没敢吱声,虽然他们两个跟的老板都是副识,但是,严利的老板是主管干部的副书记,而赵山的老板只是常务副省长,再加上两个人的老板在常委里排名不一样,一个是第三,另一个只是第六,自然秘书们说话的分量也就不一样了。 金帅也知道魏华旭和齐焕强分属两个不同的政治派系,而他们在厩里的后台,也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以前李景林没有进入常委之前,两个人还合作得不错,自从李景林被提拔为释委书记以后,魏华旭和齐焕强走得就渐渐的远了。有一次甚至在常委会上还公开的争执起来,受他们的影响严利和赵山的关系也就不那么好了。 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当秘书的也是非常难的,即便是他们本人想要保持一种很好的关系,但是一但老板成了死对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必然也要受到一些影响,否则的话就会惹到老板不高兴,这就叫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金帅抽空出去看了看,看到宴会厅里正热闹着,又和服务员小声吩咐了一句,回到包厢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严利和赵山就像一对斗鸡似的,在相互敌视着。 金帅不知道他刚出去这一会又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唐浚,只见唐浚使了个眼色,心里也就明白了。 “唐大秘,前几天你帮我买的那辆车,车况还不错,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今天借花献佛,我敬你一杯。” 金帅带开了头,下边这些秘书们也纷纷的向唐浚敬酒,他们倒不是因为唐浚也帮他们买车,但人家是大老板的秘书,又是在坐这些人当中级别最高的,自然是要好好巴结巴结的。 看到大家都开始敬酒了,严利和赵山也结束了刚才的敌对状态,先后举杯向唐浚敬酒,金帅也不禁暗暗佩服唐浚,如果不采用这个办法,还真的没法缓和严利和赵山的紧张关系,说多了说少了都不好,一但被人看出了有所偏向可就不好了,要知道有时候秘书就是代表着身后的老板。 这场酒的气氛说不上热烈,也谈不上平淡,尽管私下里有些勾心斗角,但在大面上还是要维持一种表面上的和谐。金帅讲话很少,他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严利和赵山,突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说不定魏华旭和齐焕强之间的矛盾就是虞城海一手造成的,只有让这两个人斗起来,虞城海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 ) 106异能 又到去中纪委汇报工作的时间了,临走的前一天,李景林把金帅叫进了办公室:“叙啊,我明天要去中纪委汇报工作,这次你就不用跟着了,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你在家里好好留意一下,有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金帅马上就领会了李景林的意思,上次在西郊宾馆开会的时候,金帅就发现严利和赵山的关系很紧张,从而判断出省委副书记魏华旭与常务副省长齐焕强目前斗得也很厉害,而李景林现在说情况有些复杂,指得可能就是这方面的问题。 做秘书的不仅要文章写得好,为领导服务好,有时候领导出差了,秘书还要起到间谍的作用,及时的掌握到一些情况向领导汇报,以便领导有一个准备,这样才能保证领导的位置坐得稳,从而当秘书的位置也会坐得稳。 秘书和领导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秘书要想使自己的位置坐得稳,今后能有进步,首先要保证领导的地位稳固,如果领导出问题了,秘书日子也就不会好过了,看过丧家犬吗?那就是落势领导秘书的真实写照。 “叙啊,我的保密笔记本忘在家里的书房,你现在回去替我取来。” 金帅惊讶的看着李景林,他可是知道领导的保密笔记本的重要性,那上边记录的可全是省委乃至高层的谈话以及人际交往的重要事情,这个本子除了领导本人,其他的人是不能翻看的,就是夫人也不允许,更何况秘书了。 “李书记,要不叫岳阿姨送过来吧,我去取有些不太合适。” 李景林笑了:“叙啊,守规矩是一个好现象,但那要看对谁,难道我还不信任你吗?快去吧,你岳阿姨正好还有些事和你讲。” 按响了李景林家里的门铃,小保姆打开了门:“金大哥,你怎么来了?” “呵呵,李书记让我回来给他取一样东西,岳阿姨在家吗?” 小保姆头点得比鸡啄米还要快:“在家在家。” 看到小保姆脸上的媚笑,金帅就知道他在小保姆身上下的功夫没有白费,暗地帮她弟弟解决了一千多块钱的学费,就让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死心塌地了。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任何人在钱的面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尊严,高官如此,平民也一样。 听到金帅来了,岳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叙啊,是老李让你回来的吧,快来快来,阿姨正好有件事情要请教你这个金融专家。” 金帅笑了:“阿姨,我是学金融的不错,可是离专家还差得远呢。” 岳虹撇了撇嘴:“你可别提什么专家了,那些人就知道满嘴跑火车,不听他们的还好一点,听他们的准得上当。” 跟着岳红走进了她的书房,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支股票的k线图,金帅笑了,原来岳虹也在炒股啊。 “阿姨,没想到你也炒股啊！” “是啊,我都炒了一年多了,以前的时候因为李通在澳州读书,需要花钱,你李叔那个人你也知道,除了熟人送来的一些烟酒和土特产,其他的是一概不收,有时候左手收进来,右手又送出去还礼了,就凭着我们这点死工资哪里行啊,后来听人说炒股赚钱,我也去开了户。” “看来岳阿姨是赚了不少了吧！” “我们也没有什么钱,好容易凑了十万块钱,去年下半年还不错,赚了有二十几个点,可是下半年国家经济形势突变,今年又亏进去不少。也怪我贪心,当时没有卖,老李为此还批评过我,他问我放着你这么一个专家不用,干嘛要相信电视上那些骗子呢。” 金帅知道,这是李景林两口子对他的信任,否则的话岳虹是不会这样讲,看来李景林让自己回来替他取笔记本只是一个晃子,帮他老婆看股票才是真的,其实李景林也大可不必这样做,当秘书的就是为领导服务的,干什么不是干啊。 金帅这一刻动了很多心眼,他认为实施下一步计划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要利用这件事情进一步拉近和李景林一家的关系,让他们感到离不开自己,只有这样自己的地位才能够稳固,前途才会光明。 金帅坐到了电脑桌旁,鼠标轻轻一点,打开了岳虹所购买的花江股份的周k线图,发现这支股票的炒作迹象很明显,而且做假的现象也非常严重。 一般的情况下,庄家会在日k线图和分时开线图做一些手脚,引诱散户跟风,但要是在周k线图上做手脚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说炒股做中长线真正懂行的没有人看日k线,大多都是关注周k线图。 “岳阿姨,我在大学期间炒过一段时间的股票,当时收入还不错,但那个时候我们国家的股票市场才刚刚成立,所以机会就相对多一些。现在炒股的人越来越多,再要想一夜爆富是不可能的了,散户们只能瞅准时机做点短线。这好几年都不炒股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能力。” 岳虹笑了:“叙啊,你说得不错,说起来我也算是个老股民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看,如果我能抓准时机,就在花江股份这一支股票上做短线,也能有四五十个点的收入了,问题是这个时机是很难抓的。” “是啊,时机是很难抓,散户都有一个心态,股票涨的时候以为还会涨,跌的时候以为它还会涨回来,却不知道那些庄家们正是瞅准了散户这个心里,这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拼命的榨取他们的血汗钱,而我们所需要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电脑桌上还摆着一摞证券报,看来岳虹还真是下了功夫,金帅翻了翻最上面的一张,有一篇就是介绍花江股份的文章,金帅拿起来看了看,又对照了了一下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突然感到报纸上的k线图好像自己在动。 金帅以前练功破解残棋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两次今天这种情况,正是因为他无意中看到了残棋的运动,所以才把那两盘残棋破解了。虽然金帅最近一直没有中断过练功,但那种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金帅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功力还不够深,如果够深的话,自己拥有的异能力就会更高一层。 岳虹给金帅端来一杯咖啡,看到金帅正在研究那张证券报,也没有打扰他,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眼睛里流露出母爱的神情。 此时的金帅已经暗暗的运上内力,随着他的功力不断的增强,报纸上的k线图也在剧烈的跳动着,过了一会金帅放下了报纸,叹了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数字。 岳虹有些担心的问道:“叙啊,是不是这支股票还要继续跌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现在李通已经毕业了,也不需要家里的钱了,这支股票就放在那里,什么时候涨回来了,就什么时候卖,权当存银行了。” 金帅笑了,岳虹的想法也代表了众多散户的心里,炒股炒成了股东,这种情况在华夏的股市里可是很常见的,而那些庄家们也正是靠着这个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豪。 其实金帅刚才叹气并不是因为花江股份要继续跌,而是在感叹自己的功力不够,用了最大的功力也只能看到股票明天一天的走势,再要看远一点点也是不可能的。 这么短的时间,也只能做超短线了,只要是作得当,同样也是有利可图的。 自炒股那天起,金帅就认为股市里是有机会的,炒股也是能赚钱的,关键就是如何才能保持一个好的心态,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现在的问题是岳虹能够相信他吗。 ( ) 107妖股 “岳阿姨,这支股票庄家的炒作迹象很明显,涨跌的幅度也很大,股市里大家都称之为妖股。” “妖股,这个名词我也听人讲过,是不是指这支股票的走势变化无常呢?” 金帅笑了:“岳阿姨,看来你还真是一个老股民,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说到了本质上。” 闻到咖啡的香味,金帅端起杯子来品了一口,连声赞道:“这还是李哥带回来的咖啡吧?可别说,老外的咖啡制做的就是好,海疆省也产咖啡豆,可加工不出来这么好的咖啡。” 岳虹现在哪里有心思听金帅说这个,就在金帅来后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花江股份又下跌了两个点,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亏进去了这么多,谁会不心疼呢? “叙啊,你要喜欢喝,等下你把这一罐都带走。你和阿姨说说为什么这支股票会是妖股呢?” 金帅放下了杯子:“股市上通常把那些股价走势奇特、怪异的股票称为‘妖股’。它们走势与大盘或常理相悖,完全不符合基本的技术分析规律。妖股就是走势明显比别的股走势异常,不合常理,让人难以琢磨,一般的表现就是暴涨暴跌。” 禁不住咖啡香味的诱惑,金帅又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就拿你买的这支花江股份来说吧,明明这家上市公司亏损,却连连拉出涨停;明明这家公司的股票不应该达到这么高的价位,但却涨的很凶。” 金帅好像大学教授在讲课,鼠标的亮点在k线图上轻轻的划动着:“‘妖股’就是走势明显比别的股票走势异常,不合常理,让人难以琢磨,伴随着股价的大幅震荡和高换手率,庄家得以成功出逃,到了这时股价的火山喷发就会戛然而止。” 在大学的时候,教授专门给金帅他们讲过这方面的例子,金帅那时候也确实对这个问题做了不少的研究,此时在岳虹面前讲起来自然是中气十足:“‘妖股’之所以称之为‘妖’,首先要有‘气’。股市中的‘气’包括题材、股本、股价等。‘妖’往往脱离大市,走出怪异走势。” 金帅这邪把岳虹唬得一愣一愣,她此刻认为老公是正确的,幸亏请来了金帅,否则的话哪里懂得这些啊,整天听那些专家们在电视上胡扯,在报纸上胡吹,被他们忽悠的不要说赚钱了,就是赔光了也有可能。 “像这样的妖股,要么在熊市中股价‘悬在天上’;要么在牛市中股价蹦极,或是走出‘钓鱼’走势。该类股票往往有庄家控,正是有不同的庄家背景,才有了‘妖股’的不同走势表现。” 岳虹有些担心的问道:“那就是说我买的这支股票正好是买到了妖股,唉,当时正是听了这些专家的胡吹,以为这支股票发展前景不错,所以就把它买下,早知道这样的话,谁会去碰它啊！现在十万块钱变成了三万,再跌下去恐怕就会亏得一分钱也不剩。金帅你和阿姨讲一讲,既然它是一支妖股,我们怎么办呢?是现在割肉还是继续持有?” 看到岳虹真有些急了,金帅不慌不忙的说道:“上市公司的利润与收入、成本、费用相关,按照收入—成本—费用=利润的公式计算得出,而收入、成本、费用三项,都可以进行人为做假。从这个角度讲,利润是会计做账‘做’出来的,投资者需要认真揣摩财务数字背后的真实含义。不懂行的投资者,一定要向专业人士请教。” 金帅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岳虹干脆也不问了,她知道金帅既然能够看出这是一支妖股,就一定能够知道如何去对付它。反正股份都亏到这种程度了,大不了亏完了以的再不碰就是了。 金帅的鼠标指上了这支股票的低点:“对付妖股最好与最有利的武器就是进行t+0式的作,这种作是帐户可买资金与仓位资金之比要大于3:1,盘中只要见股票涨3左右的利即卖,下跌3左右即进货,次日继续这样作,即可实现散户t+0式作,这是避免盘中损失的最好方法。” 为了让岳红懂得作方法,金帅又拿起笔在纸上了出了一个个公式:“我们在买卖这种股份的时候,要以比买与卖价格略高几分或略低几分的价格进行插队买卖,绝不能在委买1-5与委卖1-5排单等待成交,尤其是不能在委买进行埋单排队,这样会给庄家计算散户接单力度提菇便。” 看到岳红好像听懂了,金帅继续说到:“为了更好使庄家陷入盲目作的状态,我们这些散户只要发现自己买卖未成交时,就应立即进行撤单,千万不要计较几分钱的得失,如还想继续进行买卖作,仍要严格按述要点插队买卖,定要记住不要在委买卖进行排队。” 岳虹还是有些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呵呵,这样的好处可是不小,我们这样做就能让庄家在对敲过程中大大增加交易成本,越对敲其成本就越高。由于存在大量的排队买单就让庄家产生一种错觉,认为在对敲中有利可图。这是因为庄家是可以控盘的,他们可以控制股跌幅度与力度,只要有人接单他们就能够利用盘中做足短差。” 金帅的目光离开了电脑的屏幕,看了看岳虹笑着说道:“岳阿姨,人们常说股市有风险入市要谨慎,这也是对一般人而言,如果对聪明人来讲,那就是股市有机会,入市能赚钱。” 金帅又一次拿起了鼠标:“根据我的判断,现在花江股份目前的价位是六块二毛一,上午收盘之前,有可能还会小幅上涨,达到六块三毛钱左右,这个时候你可以在六块两毛八的价位卖掉一半的股票,到下午收盘之前这支股票还可能跌到五块九,你如果有资金的话,可以在五块九毛二的时候吃进一部分。” 刚才金帅用功时已经看到这支股票明天的涨跌幅度,又结合到所学的专业知识,金帅自然是信心满满:“这支股票明天早盘肯定会高开高走,一开盘你就以六块二毛二的高价把今天吃进去的全部卖出去,这样你就可以有三毛钱的利润可赚了,抛去手续费和佣金,你至少可以有两个点的纯收入,接下来我会每天关注这支股票,你只要按照我和你说的去作,要不了多久不仅亏的会赚回来,而且还会小捞一笔。” 岳虹微笑着摇了摇头:“叙啊,今天我可真是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阿姨也相信你,按照你说的这个办法去作是能够盈利的。但是你李叔是不会同意的,他告诉我既然闲着没事,炒炒股票总比出去打麻将要好得多,但是我们两个人有个约定,就拿出这十万块钱来,不管是赔了还是赚了,都这样了,再想追加投资是不可能的了。” 看到岳虹上勾了,金帅笑了:“岳阿姨,你相信我吗?” “这孩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岳阿姨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看,我不相信你又相信谁?” “那好,既然岳阿姨相信我,咱们两个合作怎么样?” “合作?怎么合作啊?” 金帅给岳虹描绘了一副非常美好的前景:“岳阿姨,炒股是需要时间的,我每天上班即便是看到哪支股票有利可图也没有这个机会,而你正好有比较充足的时间,我的意思是我再出四十万块钱加上你那十万,咱们就在这支妖股的身上捞一笔,亏了算我的,赚了咱们一人一半。” ( ) 108牛刀小试 金帅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阿姨,现在还有时间,你马上去银行把这笔钱存入股市,下午就按照我说的作,先买进500手,明天早上再卖掉,以后具体怎么作,我会随时打电话和你联系。” 岳虹惊讶了:“叙啊,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呵呵,岳阿姨,这些钱是我在海疆省打工的时候赚来的,你放心好了,全部是干净的,这几年也花了不少了,所以我就想让你帮助我赚点老婆本。” 岳虹迟疑了一下:“叙啊,这合适吗?阿姨岂不是沾了你的光了。” 金帅笑了:“阿姨,在南方大家都在讲一句话:时间就是金钱,我有钱,但是没有时间,而你的时间却又很充足,咱们两个也是强强联合,阿姨,我知道你是最疼我了,你也不想让我结婚的时候办得很寒酸吧！” 金帅花言巧语的把岳虹给哄得高兴了,岳虹伸出手来在金帅的脑袋上轻轻的打了一下:“臭小子,就会在你阿姨面前耍嘴皮子,行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不过我可和你讲好了,赚到的钱,阿姨是不会要的,你又没有父母,阿姨要替你存着这笔钱娶媳妇,免得你出去乱花。” 看岳虹和金帅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秘书和领导夫人那种不可逾越的障碍,分明就是一对母子。 从李景林家里出来,金帅忍不住的跳了起来,现在李景林对他很信任,又利用这个机会拿下了他的夫人,这样一来,自己的地位在李景林两口子心里将无人可比,干上个几年,李景林岂能不提拔自己,到时候把自己外放出去,怎么着还不混个副县长干干。 金帅感到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至于说岳虹能不能在股市里获利,金帅根本就不担心,自己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再加上那点异能,要是不赚钱,那纯粹是见了鬼了。 第二天去机场送走了李景林,刚回到秘书室不久,岳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叙啊,你可是真神了,我按照你说的价位作,昨天下午买的股票已经全部卖出去了,除了佣金和印花税之外,一下子就赚了一万多了,叙啊,早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阿姨就应该早点请教你。” 岳虹啰啰嗦嗦的说了十几分钟才闭上嘴,金帅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买的股票亏了这么多,好容易赚回了一点,她能不高兴吗? 一个高官的老婆看到这么点小钱都这么高兴,也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李景林太清廉了,家里的存款不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岳虹太贪财了。 可是又一想,金帅又感觉到不妥,如果说岳虹贪财的话,她怎么能说赚的钱一分钱也不要呢,现在惟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一个股民常有的心态,钱不在多少,只要赚了就高兴,这就像钓鱼一样,谁会单纯为了鱼而去钓鱼呢? “阿姨,我们这是牛刀小试,赚钱的机会还在后面呢,昨天晚上我回来后又研究了一下这支股票,你现在做好准备,把剩下的钱全部在五块八毛七的价位上全部吃进,明天上午十点钟你在六块三毛二的价位上把它全部抛掉。” 电话里传出了岳虹的声音:“六块三毛二减五块八毛七,一股就赚四毛五,现在我们的钱只够买350手了,那岂不是我们这一下又可以赚一万多块,一天一万多,要是炒上一年那得赚多少啊?这样我们可就赚大了,金帅,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还上什么班啊,干脆去专业炒股得了,要不了几年,你就成亿万富翁了。” 金帅吓了一跳,他可不能让岳虹有这种想法:“岳阿姨,我虽然在这方面有点小能力,但是我的志向不在这里,我总感到赚的钱再多也没有意思,能让老百姓都富裕起来才是我的目标。” 电话那边过了好一会才传出了岳虹的声音:“叙啊,阿姨明白你的心思,你放心,我和老李都会帮助你的。” 与聪明人谈话就是让人愉快,金帅也绝对相信岳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这个年头权和钱是最重要的,也是人人最喜欢的,不喜欢钱,那不就是喜欢权吗?确切的说就是当官呗,想当官还不容易,有了李景林的关照,金帅的前途还能差得了? 临下班的时候,从来没有和金帅联系过的严利打来了电话:“金秘书,你老板去厩了吧?” 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像李景林那样的人,即便是待在河西省,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格外引人注目,更何况去厩这么大的事呢。 “呵呵,是啊,上午刚把老板送走,严秘书打电话来有什么吩咐吗?” 电话里传出了严利的笑声:“金秘书,你可真能开玩笑,我有什么权力吩咐你啊,告诉你吧,我的老板下午也去厩了,一个人呆在秘书室里也实在没劲,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坐坐,我刚发现一个好地方,保证让你满意。” 魏华旭也去厩了！这倒是一个新情况,金帅也知道严利约他出去坐坐,并不是只在一起吃顿饭那么简单,想从他口中得到一点消息才是真的。 金帅心中想到: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那咱们就试一试。虽然我参加工作时间没有你长,但并不代表我就比你笨,再说了,我有异能你可没有,想从你那里探听到消息还不是容易得很,正好想要打听省委大院的一些动向,严利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严利约的这个地方很特别,还是上次王洪涛请他去吃饭的东郊旅游度假村,有了车也方便了很多,当金帅走进包厢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是分秒不差。 让金帅感到意外的是,包厢里除了严利之外,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孩,从她们的举动和身材上,金帅也能猜出个**不离十,这两个女孩又是哪个文艺团体的舞蹈演员之类的。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严利急忙推开了腻在身上的女孩,热情的打招呼:“金老弟来了,快请坐,老板出差,就等于给我们这些人放了假,现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两个女孩看到进来一个帅哥,眼睛同时一亮,都想挨着金帅坐。其实像她们这种人,也随意得很,除了贪图虚荣之外,对一个人的相貌也是很注重的,如果让她们选择的话,百分之百的是喜欢和金帅在一起的。 高个子女孩刚要站起来,被严利一把又拽了回去,看这个样子,严利是不会放她走的。金帅对这些庸脂俗粉自然是不会看上眼的,不要说是她们这些人了,就是刘丽娇那么追求他,有时候表现很露骨,金帅都没有动心,更何况她们。 个子稍矮的女孩袅袅婷婷的走到了金帅的面前,看她走路的架势金帅就断定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走路外八字脚的人除了先天性的之外,再就是舞蹈演员了。 “你好！帅哥,我叫小丽,是省文工团的演员。” 金帅笑了,他的笑不是对眼前这个女孩欣赏的笑,而是因为猜对了这个人的身份而感到有些得意,做秘书的如果练不出一副好眼力来,那就不是合格的秘书。 金帅礼貌的握住了小丽伸出来的柔弱无骨的小手:“你好！我叫金帅,是释委的。” 听到是释委的,小丽夸张的吐了吐舌头:“哇塞,你是释委的?听说那个地方可是挺吓人的,我以为那里都是一些满脸严肃的老头子,没想到还有帅哥。” ( ) 109 出手 感谢天逸316zhang乳oan的打赏！ 严利带来的两个女孩都很能喝酒,特别是那个叫小静的高个女孩,更是酒到杯干,特别豪爽。 当着两个女孩的面,金帅和严利自然不会谈工作上的事情,到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严利今天约自己出来不是为了探听什么消息,纯粹就是为了猎艳。 现在魏华旭出差了,用严利的话来讲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自然是要趁这个机会出来放纵一下,说不定这小子和老婆编的理由也是和老板一起去厩了,这几天恐怕也不会回家的。 两个女孩也是久经沙场,既能喝又会说更会玩,又是猜枚又是玩骰盅,倒把酒桌上的气氛搞得很热烈,看到严利玩得很投入,金帅也放开了,既然是出来玩就要玩个高兴,尤其要和严利打成一片,要是表现得过于清高,严利肯定会对金帅有看法。只要是能够坚持底线,有时逢场作戏还是必要的。 “嗵”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了,走进来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长相极为猥琐的年轻人,金帅以为是严利的朋友,看了看他也是一脸茫然,又看了看那个叫小静的高个女孩,只见她正吓得瑟瑟发抖,金帅明白了,这三个人是冲着她来的。 “臭婊子,我约你出来你说有病,现在病好了?既然这样就跟哥们走吧。” 小静吓的躲到了严利的后面,显然是想让严利保护她,谁知道严利看到对方气势冲冲的也怂了,嘴唇哆嗦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他妈的,你躲到这个秃头的后面,以为他能保护你吗?识相的赶快给老子走,否则的话我连这个老家伙也一起打。” 都被人都欺负成这样了,严利再不表示一点,那就太不男人了。在这两个女孩面前倒无所谓,特别是当着金帅这个晚辈的面,脸上无论如何是挂不住的。 “你们要干什么?说话客气一点。” “老子从来就没有对谁客气过,对你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猥琐男说着飞起一脚把严利踹了出去,拉起小静就走。虽然小静和金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严利带来的,如果这些人好好说,金帅也不会插手,毕竟这种女孩和任何一个男人都是逢场作戏,但是严利被人打了,这个时候金帅就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随便打人?” 猥琐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金帅:“我说他妈的这个小为什么这几天对我很冷淡,原来又勾搭上你这个小白脸了,我是谁你没有资格问,快给我闪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丽悄悄的在金帅身后说道:“这个人是道北市副市长武发广的公子武能。” 一个副市长的儿子,就敢这样盛气凌人,无缘无故的打人?金帅最讨厌别人叫他小白脸,此时也是一头火起,这要是放在从前,金帅早就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我看小静并不想跟你走嘛,大家出来玩都是为了开心,不要搞得不愉快,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否则用你的话来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他妈的敢和我叫板！”武能抡起巴掌对着金帅就抽了过去“老子先对你不客气再说……” 话音刚落,武能就觉得手碰到了一块铁板,疼得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唉幺唉幺,疼死我了,你他妈的敢打我?” 武能又是一拳打了出去,却没想到被金帅轻轻地抓住了:“小子,你想动手是吧?那好,老子就满足你,在包厢里打不太合适,咱们去外面怎么样?” 武能自恃身后还跟着两个兄弟,三个人打一个那还不很容易:“那好吧,咱们就出去较量较量,老子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看到金帅把这件事揽下了,严利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可是知道金帅的厉害,二十几个手拿凶器的黑社会都能对付了,更何况眼前这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武能带来的两个小弟,急不可耐的在金帅面前拉开了架势,学着电影上那些武打动作比划开了。金帅看出来了,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懂武功,摆出这楔架子来也只是为了吓唬人。 两个马仔比划了一阵子,呀的一声怪叫向金帅扑来,金帅不慌不忙使了一招鸳鸯腿,只听噗通、哎哟几声,两个马仔几乎同时飞了出去。 看到金帅冷笑着走了过来,武能害怕了:“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老爸是道北市的副市长武发广,你要是敢动我一指头,我老爸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妈的,你还敢冒充武市长的儿子！”金帅一把揪住武能的衣领,抡起巴掌啪啪几巴掌,把武能打得鼻口出血,变成了一个猪头。 这也是金帅在控制着功力,否则的话就刚才那几下非得把武能打死。对方的老爸是副市长,如果事情闹大了,还真的不好收场。 金帅手一松,武能顺势跪在了地上,他此时再也不敢摆副市长公子的架子了,像这样的衙内仗着老子的势力欺负一下普通的老百姓可以,真要是遇到一个比他还狠的也就怂了。 “老大,饶命！” “他妈的,你还敢不敢再冒充武市长的公子了?武市长那么大的领导,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来。” “我真的是武发广的儿子！” 金帅上前又是几巴掌,把无能打的满眼金花,这个时候武能终于明白过来了,如果再说自己是武发广的儿子还会挨打。 “老大,我错了,我是冒充武发广的儿子,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武能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起来,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这么一个软蛋就敢跑出来欺负人,不就是仗着他老子的势力吗。 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金帅冷笑着说道:“既然你承认了自己是冒充的,又能认错,我就暂时放过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今后再见到我的时候要绕着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金帅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稍一运功石头立成粉末:“看到了没有,老子刚才是手下留情,如果你想报复我,那就来吧,不过我劝你要好好想一想,你身上的骨头有没有这块石头硬,坐在轮椅上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武能差一点就被吓傻了,他见过会武功的,却没想到还有这样骇人听闻的武功,他也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如果真的惹恼了这个小白脸,下半辈子可真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即便是告诉了老爸又能把人家怎么样呢,公安局顶多把他关几天,只要放出来,人家绝对会报这个仇的。 “老大,我绝对不敢找你报仇,从今往后,我见了你就要绕道走,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了。” 金帅拍了拍手上的石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也配！” 严利和小静、小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严利原来只是听说过金帅的武功高强,却没想到竟然恐怖到如此程度。如果说原来严利对金帅一个人打倒二十几个人还有谐疑,那么现在是彻底的信服了。 小丽不管不顾的抱着金帅吻了一下:“帅哥,你刚才太酷了,我真是爱死你了。” 看到小丽的动作,站在旁边的小静看了看严利,眼睛里流露出了明显的失落感。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崇拜强者的,尤其是一个女人,更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自己,尽管这个男朋友是临时的或者是逢场作戏的。 ( ) 110让步与坚持 “谢谢你帅哥！”小静鼓足勇气说道:“武能这个混蛋是个变态,折磨起人来花样百出,我可是真的怕了他,如果今天没有你,我还不知道又会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 金帅看了一眼小静,又看了看严利:“我不单纯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严大哥,这些人打他,就是欺负我的兄弟,我是一定要出手教训他们的。” 听到金帅的话,严利、小静和小丽神色各异。严利的眼中对金帅是感激或者是敬佩,这也难怪,他被武能欺负成那个样子都不敢出手,又是当着两个女孩的面,自然是很难堪,金帅为他挣回了面子,当然要感激金帅了。 而小静和小丽则是极度的失望,她们知道金帅并没有把她们两人放在眼里,确切的说今天晚上与她们在一起吃饭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小静和小丽在失望之余,也有些自惭形秽,她们明白像自己这样的女人,金帅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眼的。 本来严利今天晚上还安排了其他的节目,甚至房间都开好了,但被武能这么一闹,也就兴趣索然了,四个人回到包厢,坐了一会就分手了。 小丽依然不死心,就在金帅坐进车里的时候,她又追了过去:“帅哥,今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金帅看了看小丽,微笑着说道:“也许吧！” 望着金帅的车子越来越远,小丽的失望感也越来越强烈,她知道金帅刚才说的是客气话,以后金帅再也不会找她了,两个人就像路上匆匆的行人,擦肩而过永无相逢之日。 刚回到宿舍,严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金秘书,谢谢你。” 金帅笑了:“呵呵,举手之劳,没有什么值得谢的,今天晚上你能约我出去玩,你就是我的朋友,谁对我好我就要加倍的回报,如果朋友受了欺负,我还不出手那我还算是人吗?” 严利再也没有吱声,这一晚上他想了很多,他要重新考虑一下和金帅之间关系的定位,两个人会是朋友呢?还是同事?或者说是对手? 释委对阳岛市副市长普天亮一案的审理,历时三个月终于结束了,金帅在第一纪检室报给李景林的材料中也看到,普天亮的问题说严重也严重,说没有问题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普天亮的问题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收受贿赂,再一个就是包养,至于包养这样的事情,在官场里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哪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员没有三两个相好的,但像这种事情只要不追查就没有事,一旦较了真,那也不是一件小事,这就要看领导如何认定了,至于普天亮的受贿问题也不像传说的那么严重,一个副厅级干部捞个几百万,不是很正常的吗?真要是按照这样的标准来追究的话,恐怕官场里也就剩不下多少人了。当然了,普天亮受贿的金额完全够得上判刑的标准,但究竟要如何处理同样也要看上面的意思。 也就是说如何处理一个有问题的干部,并不是完全根据他问题的严重程度,也并不是单纯的按照法律的有关规定,这要根据上层的斗争需要,说到底都是一个利益之争的问题。 通过齐焕强让刘丽娇找金帅这件事情,就可以证明普天亮是齐焕强的人,如果齐焕强的势力够大,想必保普天亮也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关键是齐焕强最近这一段时间和副书记魏华旭顶得很厉害,再加上他与省委书记虞城海又不是一个派系的,这个时候要想保普天亮就不那么容易了。 释委党组会议研究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何伟农又和李景林有了不同的意见,按照何伟农的意见是不必把普天亮移交检察院,只给于党纪和政纪的处分,但是李景林却坚持要把普天亮的案子移交检察院。 最后表决的结果是五票赞成,三票反对,一票弃权,通过了李景林的提议,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齐焕强在释委内部的势力还是非常强大的,也就是说齐焕强在释委内部他还安插了其他人,他想利用金帅,也只是打算了解一下李景林个人的动向。 开完会后,李景林把金帅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叙啊,对于今天的党组会议,你有什么感想?” “李书记,表面上看是普天亮个人的问题,但实际上却是背后两种力量的较量。” 李景林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通过这件事情可以让我们更清楚的看清一些人的本来面目,比如伟农书记,原来大家都认为他是和你保持一致的,现在看来也未必。” 李景林点了点头:“从大的方面来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但是牵扯到一些利益方面就会发生分歧,这也很正常啊。我们的原则就是在斗争中取得团结,在团结当中取得进步,小的问题可以让步,但原则上的问题必须坚持。” “李书记,跟在你身边这一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的知识,如果没有你的教导,我不会有这么多的进步。” 李景林微笑的摆了摆手:“叙啊,今后在我面前不要说这种话了,你是我从下边一手调上来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认为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同志们对你的看法也都很好,好好干,会有一个不错的前途。” 李景林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又说道:“昨天城海书记还和我谈到了你,他认为你在小李村物流公司那件事上处理得很恰当。” 金帅没有敢接话,领导在谈到高层的问题时,他自然只有听的份了,是绝对不敢乱说话的,这不仅是一个秘书的职责,更是因为金帅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会不会像他预料的那样,既然想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等领导主动讲出来。 “省委早就想调整白马市的领导班子,小李村物流公司的事情正好打开了突破口,徐市长马上就要担任市委书记了,他的任命明天就会宣布,这个周末你代表我去看看他。” 徐市长是李景林的好朋友,上一次北德钢厂出现问题之后,在对北德市领导班子进行调整时,虞城海得到的利益最大,李景林只是安插进了一个副市长和几个处级干部,这一次调整白马市领导班子,虞城海自然是要把利益多让给李景林一点。 虽然虞城海和李景林都同属于穆家派系,但是派系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是有利益之争的,如果虞城海把好处都捞了去,一点也不留给李景林,那么李景林以后也就不会全心全力的支持虞城海了,所以说在官场里,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像虞城海和李景林这些大官,在这方面看得更清楚,也更懂得应该怎么做。 金帅明白,李景林让他去看望徐市长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还徐市长一个人情,不管怎么说,金帅是徐市长向李景林推荐的人才,要知道一个好秘书可是很难得的。至于李景林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金帅就想不明白了,但他认为像李景林这样的大官,做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一个目的包含着另外一个目的。 周末的前一天下午,金帅给徐丽打了个电话,徐丽听说金帅要来白马市拜访徐市长,可是高兴坏了。徐丽没有担任老干部活动中心副主任之前,还能趁给省妇联送材料的机会和金帅见面,自从当了这个小官,就被约束住了,两个人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感谢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币、君子剑大大打赏作品588币天逸316打赏作品588币！ 今明两天每天八章爆发,求基础花、订阅、推荐票。天眼的书友们雄起来！！！ ( ) 111偷情? 电话里传来了徐丽惊喜的声音:“金帅,是真的吗?你明天真的来白马市?” “呵呵,当然是真的了,我这次可是带着任务去的,李书记吩咐我去拜访徐市长的。” “太好了,我马上就和我爸爸联系,明天中午就到我们家吃午饭好不好?你几点钟到,我派车去接你。” “接我就不必了,我买了一辆二手普桑,就不用麻烦了。那就说好了,明天中午我登门拜访徐书记。” 放下电话,金帅想了想又打通了刘丽娇的手机,这倒不是说金帅想和刘丽娇发生点什么故事,而主要是想通过刘丽娇和齐焕强解释一下,不管怎么说,普天亮马上就要被移交检察院了,虽然金帅从来就没有答应过齐焕强,要在普天亮的案子上帮什么忙,但是他认为这个解释还是必要的。 第二天是一个好天气,套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好天气带来好心情,金帅哼着小曲,车子刚出释委大院,手机响了起来。 “金帅,你现在就去白马市了?我昨天下午就回省城了,我想了一下,我们最好不要在白马市见面,面的引起一星议,下午你早一点回来,在徐书记家里可不要多喝酒啊。” 刘丽娇就像一个温柔的妻子在嘱咐着丈夫,金帅觉得他与刘丽娇这次见面就好像偷情似的,本来两个人见见面说说话,很正常的事情,干嘛要搞得这么神秘呢? “刘姐,其实我这次找你,也没有什么大事,除了想看看你之外,还有些事情想和你解释一下。” “我知道你想和我解释什么,普天亮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我父亲讲过他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了,我也和他讲过,今后不准他再找你办任何事情,否则我永远不回来看他。” 金帅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齐焕强不再过问普天亮的案子,那就说明他准备把普天亮给抛弃了,也许齐焕强又利用普天亮这个案子为自己争取到了其他方面的利益。 金帅刚把车开过收费站,路边停放的一辆警车里就下来一个警察,仔细一看正是上次罚他款的黄小强。 “金秘书,老远看着就是你的车,这次是微服私访呢还是回家?” 金帅笑了:“纪检干部就不是人了?你听说过周墓有人工作吗?我是想回白马市看看,怎么,今天又是你巡逻?听说你当了中队长了,什么时候我做东,给你庆贺一下。” 黄小强点头哈腰的给金帅递上一支烟,又殷勤的给他点上了:“金秘书,我这个中队长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放了我一马,又把张秃子给搞下去了,我要想当中队长还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呢,我早就想请你一起出来坐坐了,可就是怕你不给这个面子。” 金帅把车开到了路边,推开车门走了出来:“你姐夫就是支队长,提拔你当个中队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哪里会这么简单,我姐夫虽然是支队长,但他可不是党组书记,那个张秃子就是支队政委的表侄,本来这个中队长是他的,结果被我捡了个漏,政委到现在也搞不懂张秃子怎么就出事了,哈哈。” 黄小强很得意,金帅笑着说道:“你小子以后可要小心一点,现在这个风头还没有过去,要是再被别人逮住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黄小强嬉皮笑脸的说道:“金秘书,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你就是我命中的贵人,你都放过我一马了,咱总不能吃一百个豆子都不知道豆腥气吧,我再也不敢做那种事了,你那天说得对,平安是福,知足常乐。”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你认识道北市副市长武发广的儿子武能吧！” “认识啊,那小子忒不是个东西了,仗着他老子的势力无恶不作,怎么,他惹到你了?要不要哥们找几个人教训他一顿?” 金帅摇了摇头:“那小子是惹过我,但被我给教训了一顿,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听说他老子想找我的麻烦,虽然我不至于怕他,但还是要防着点为好,最好能找到他一点什么证据。” 黄小强明白了:“金秘书,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二弟就在市中区刑警队当副队长,这点小事找他办就行了。” “办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被人察觉了。” “金秘书,你放心好了,刑警队那帮人就是吃这碗饭的,我二弟最听我的话了,他手下可是有一帮生死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给我三天时间,保证能抓住那小子的把柄,敢对我的恩人不利,我一定要整得他生不如死。” 金帅笑了,看了看表:“行了,就这样吧,我还要赶路,等哪天你把二弟请来,我们在一起好好喝一杯,今后大家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望着远去的车影,黄小强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耶的一声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本来应该去释委喝茶,结果却因祸得福当上了中队长,又和释委书记的秘书成了哥们,他能不得意吗? 金帅开着车向白马市驶去,他知道这次是找对人了,黄小强的弟弟在刑警队当副队长,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那就不用混了。 至于黄小强会不会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金帅一点也不担心,现在黄小强的把柄就抓在自己的手里,他能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吗? 其实这也是金帅对黄小强的一次考验,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把黄小强拉到自己这边来,再通过他的弟弟认识一些公安部门的朋友,今后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也有人帮忙,也免得像现在这样孤家寡人一个,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去办。 最近这一段时间,金帅越来越感到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也越来越想手下有一批能替自己卖命的兄弟,而要想做到这一点,无非就是用两个办法,一个是抓住对方的把柄,着他去卖命,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金钱收买,再加上一点江湖义气,这个目的也就不难达到。 虽然武发广现在还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不利,但总还是要事先做好准备,万一事到临头抱佛脚可就晚了,凡事遇则利,不遇则废,金帅非常懂得这个道理,如果黄小强那帮兄弟能敢调查副市长的儿子,那今后再找他们办什么事情也就容易多了。 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鸣着喇叭呼的一声超了过去,金帅认出来了,这辆车正是上次刘丽娇送他回家的时候看到的那一辆,当时刘丽娇还说这是军区参谋长的车,看来这又是他的儿子开出来在路上抖威风。 望着越来越远的车,金帅骂道:这个混蛋,早晚要出点事,官场上就是这个情况,当官的如果不能管教好自己的子女,也同样会被老百姓指脊梁骨。 这是金帅离开白马市之后第二次回来,颇有一点荣归故里的感觉,下了高速路,金帅也没有直奔市委大院,而是沿着城里的大街漫无目的的开着,他发现离开这么久了,白马市的整体变化虽然不大,但是各个单位的大门两边的围墙,都被改建成了一排排的商铺。 看到这里,金帅笑了,这些单位也全是跟着市妇联学的,确切的说这个点子就是金帅最先提出来的,一股自豪感涌上了金帅的心头,小人物虽然不能改变历史,但同样也可以创造一些亮点。 ( ) 112拜见 白马市妇联的四十间铺面已经全部建成,金帅停下了车,走进了一间店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面春风的迎了上来:“大兄弟,你要买点啥?别看我的店面不大,可货物却很全。” 金帅看了看,铺面虽然不大,但却收拾得很整洁,货物也很齐全,虽然给徐市长带的礼物都准备好了,但既然进来了总要买点什么。 “大嫂,请给我拿一瓶水,再拿一包最好的烟。” 金帅打开水,喝了一口又问道:“大嫂,生意还好吗?铺面的租金贵不贵啊?” 大嫂也很健谈,笑着说道:“生意还不错,铺面的租金也合理,就是后面收的这费那费太多了点。” “你说的这个收费是市里收的还是妇联收的?” 大纱了看其他的顾客正在挑选着东西,压低着声音说道:“市里也收,妇联也收,听说他们办的那个制衣厂又倒闭了,还亏了不少钱。妇联前一段时间通知我们,要和我们再续两年的合同,提前收取租金。”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也是能够预料到的结果,制衣厂交给谁管理不好,非要让李思思去管,那么一个爱贪便宜小心眼的女孩,又没有企业管理经验,制衣厂不倒闭才是怪事。 但现在金帅也不能再去过问这件事情,虽然他是释委的,但像这种小事,说什么也不会由释委去管,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李思思的父亲这次被调整到市政协,只要是他没有了权力,李思思的日子以后也就不好过了,现在徐丽的心里还憋了一口气想收拾她呢。 徐丽虽然是一个很直率的女孩,但是眼睛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李思思,金帅能想到徐丽也绝对能想到。 “先生,你打听这些事情干什么?难道你也想来租一间门面?我们这边没有了,听说市技术监督局那边还有,不过租金要比我们这高一点,要不你去那边看看。”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告辞了这位非常健谈的大嫂,刚坐进车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传出了徐丽的声音:“金帅,你到哪里了?我怎么在高速路口一直没有接到你呢?” 听到金帅已经到了市里,徐丽问清楚了地址,不一会就开车过来了,两个人先是互相打量了一会,然后徐丽“狠狠”的在金帅的胸膛上擂了几拳:“金帅,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好了我去高速公路出口去接你,你怎么就自己偷偷的跑来了。” 几个月不见,徐丽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更加成熟了一些,身穿一身深色的职业套装,颇有一些女干部的形象。 “呵呵,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哪里当得起书记女儿去迎接,再说了,咱们是好哥们,也用不着搞这些虚套嘛。” 徐丽笑了:“你还知道咱们是好哥们啊！我到高速公路出口去接你,这也是遵循官场里的惯例,虽然咱们两个人现在的官都不大,但总要事先练习一下嘛！哈哈,你是副科级我也是副科级,咱们这就叫对等接待,完全符合官场里的规矩。”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子,徐丽开着车在前面领路,走着走着,金帅感到有些不对劲,金帅知道徐市长家的住址,从这里应该是一路向西,怎么徐丽领着向北呢? 十五分钟后,车子出了城,来到了一坐小山脚下,远处露出了十几栋小别墅楼。金帅在白马市妇联的时候就听说过,市委市政府那些大官们又新盖了别墅楼,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建成了。白马市的经济发展并不好,但这些当官的贪图享受却是与时俱进啊。 徐丽的家在别墅区的最里边,虽然墙上没有标注着楼号,但金帅也知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号楼或者二号楼。 看到金帅从后备箱里取出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徐丽嗔怪的说道:“金帅,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徐丽这么一说,金帅也感到有些不妥,如果徐丽是个男同胞还没什么,可她偏偏是个未婚女孩,一个小伙子带着礼物上门,总给人一种女婿拜见丈母娘的感觉。 “呵呵,这一次我是奉李书记的命令来拜见徐书记的,这些礼物也是他让我带的。” “胡说八道,李伯伯经常到我们家来,他从来都不带礼物,难道这次就让你带礼物了?” 金帅挠了挠脑袋:“我怎么能和李书记相比呢,他可以不带,但我不能不带啊。这些礼物就是我买的,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但会给人很多的遐想。告诉我金帅,你这次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啊?” “没有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金帅急忙摆手:“我能到释委去工作,全靠徐书记的推荐,我带点礼物上门表示一下谢意也是很正常的。” 徐丽看了看金帅:“金帅,难道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想法?我们分别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过我?哪怕你说句假话骗骗我也好啊。” “徐丽,我从来不说假话,也更不会骗你,我是想过你,但我对你想念只是哥们之间的情谊。” 还是徐丽的母亲替金帅解了围:“是叙来了,怎么在外面不进来呢?大门口是个说话的地方吗?” 徐丽的母亲对金帅有没有带礼物倒没有在意,很自然的让保姆把东西搬了进去,市委书记家里还能少了送礼的吗? 客厅的茶几上摆了几种新鲜水果,看来徐丽家里对金帅来访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金帅趁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徐丽的新家,发现比原来住的地方可是好多了,房子大了许多,更为重要的是装修得非常豪华。 看到金帅一直在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徐丽笑了:“我们是五天前才搬进来的,还没有完全整理好,你先喝杯茶休息一下,等一会我再带你四处看看。” 徐书记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看到金帅来了,热情的打着招呼:“叙来了,昨天景林同志就给我电话了,说让你代表他来看看我,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吧?” “徐书记,首先我代表李书记向你表示祝贺,另外我本人还要感谢你！” 徐书记摆了摆手:“景林同志和我讲过你的情况了,你在释委干得不错,我也为你感到骄傲,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白马市出去的干部。” 徐书记拿起了桌上的烟,递给了金帅一支:“你不是会吸烟吗,来我这里就不要客气,景林同志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到我家来也一样。” 两个人吞烟吐雾的聊了起来,徐丽和她母亲也许去准备午饭,此时也悄悄的离开了。看来这就是人家家里的规矩,金帅也常到李景林家里去,一谈到公事,岳虹就会避开。 聊了一些金帅工作上的事情,徐书记示意金帅一起喝茶,过了一会说到:“叙啊,虽然你年轻,经验还有些不足,但我认为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景林同志对你也是寄于厚望的。” “徐书记,我做得还很不够,今后还需要继续努力。” 徐书记笑了:“在家里就不要搞官场上那一套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发现你这一次比上次来我家时成熟了许多,在大机关里不好混吧?” “谢谢徐书记的关心,到释委之后,我确实是学到了很多,特别是那一次有人给我栽赃,更让我懂得了不少的道理。” ( ) 113好人与魔鬼 徐书记点了点头:“经验和挫折教训了我们,让我们变得更加聪明。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总得来看你处理得还是不错的。景林同志说过,你现在变得圆滑了许多,身上也缺少了一携气,虽然官场里的圆滑是必须的,但是朝气也要长久的保持。” 现在金帅有些明白了,李景林让他到徐书记家来,并不仅仅是拜访那么简单,让徐书记侧面的提醒金帅一下才是主要的,想通了这个问题,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既然李景林觉察到了这一点,他为什么不直接讲出来呢?而非要通过徐书记拐这么一个弯呢? 徐书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欲成大业者,除了要圆滑、善于忍耐,还要有敢于出手的胆魄,而这个胆魄也就是官场里常说的朝气,到了一定的地位就是霸气。有句话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没有霸气,怎么去震慑对手,怎么让手下臣服,又怎么让你的盟友放心的与你合作。” 看到金帅一直在专心听着,徐书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金帅已经听进去了,今后也绝对会很好的注意,这么一个聪明的年轻人,只要是能够通透了官场里的潜规则,领悟到官场的真谛,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 徐书记此时也在暗暗的佩服着李景林眼光的长远,李景林的两个儿子都无心仕途,而徐书记只有徐丽一个女儿,金帅又是一个非常重情谊的人,现在帮助了他,日后把金帅扶上了位,他能够忘记他们这两个恩人吗? 至于金帅会不会成为自己的上门女婿,徐书记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奢望了,因为他已经听李景林讲过金帅未婚妻的情况,除非金帅的未婚妻不再回来找他了,否则的话,金帅是绝对不会移情别恋的,从目前的情况看,徐书记只能静观其变,也绝对不会对金帅采取任何强迫的措施,万一搞不好,原来的那点情分可就全没了。 有人说在官场里,上级领导不会重视下边人的感受,但那要看对谁,对待一些庸才,领导自然是呼来喝去毫不顾忌,但是对待一个人才,又是自己寄于厚望的人才,他们还会这样做吗?答案是否定的。 也许是徐书记事先已经和夫人打过招呼,徐丽的母亲在饭桌上没有出现第一次见到金帅时的表情客气中带着热情,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像这种高官夫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做这点小事不是游刃有余。 吃过午饭,徐书记把金帅叫进了书房,拿起了一幅卷轴:“叙啊,这是我写的几个字,今天就送给你了,咱们共勉。” 打开卷轴,八个苍劲的大字跃然纸上:慎思益行,宽严相济。 这一刻金帅明白了徐书记送给他的这幅墨宝的重要性,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徐书记是全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著名的书法家,更重要的是这八字的含义实在是太深刻了。 金帅也明白了李景林让他来拜访徐市长的意图,李景林是金帅的顶头上司,有邪自然是不方便对金帅讲得那么透彻,而徐书记则是最合适的人选。其中的道理也很清楚,首先李景林和徐市长是多年的朋友,仕途上的战友;其次两个人对金帅又都寄于厚望,至于还有没有第三方面的意思那就不好说了。 “谢谢徐书记,金帅谨记教诲,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徐书记看了看表:“我还有十五分钟,索性咱们再多聊一会。” 金帅为徐书记泡好了茶,半个屁股端坐在徐书记对面的椅子上,他此刻的神态恭敬极了,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在聆听老师的教诲。 “叙啊,在官场中要擦亮眼睛,这个社会有好人和坏人,但是所谓的好人和坏人也不是绝对的。如果你是好人,你的朋友几乎都是好人,如果你是坏人,你的朋友几乎都是坏蛋,其实这种**也是很不正确的。在某些人的眼里,你或许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其实你不是坏蛋,或只是偶然做了一次坏蛋,其实,坏蛋也有坏蛋的苦衷,好人和坏人有时只是一念之差,他们之间同样可以是相互转换的,但有一样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利益。” 徐书记笑了笑继续说道:“魔鬼要变成好人,必须经过漫长的修炼,而人变成魔鬼,却再简单不过,不需要修炼,只要心念一动,愿望很快就能变成现实。如何才能永远做一个好人,这就需要我们心里有一条牢不可破的道德底线,从目前来看,显然你已经具有这样一条底线,这也是我和景林同志对你最为赞赏的一点。” 徐书记讲这邪非常重要,他也只是在金帅面前才会这样讲,如果换做别人,人家才懒得费这么多的唾沫星子。 “谢谢徐书记的教诲,这些都是至理名言,够金帅学一辈子的。” “叙啊,你这个人非常聪明,但是你又不耍小聪明,而是在工作中,能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这在官场中是很难得的。其次你这个人非常重情谊,也绝对不会出卖朋友,这从你在释委的表现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最后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一点,你的心中有一条牢不可破的道德底限,只要是具备了这三条,再借助一下外力,熟练运用一下官场里的潜规则,我相信你今后一定会大有作为。” 告辞了徐书记,金帅刚坐上车,徐丽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金帅,你不会想现在就回去吧,今天是周末,陪我出去逛逛街吧,你和我父亲聊了这么久,咱们还什么也没聊呢。” 金帅想了想:“今天徐书记和我聊的太重要了,看得出来,他和李书记是真心的想培养我,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徐书记好了。李书记让我下午六点钟之前必须要赶回去,现在还有点时间,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妇联看看门卫的老李叔怎么样?” 只要是能和金帅在一起多待会,去哪里徐丽都愿意,虽然金帅一直拿她当哥们,但徐丽心里却始终没有放下金帅。 老李头正在门卫室里看电视,听到有人叫,抬头一看,是金帅和徐丽一起走了进来。 “叙,你什么时候来的?快快请坐,徐主任也一起坐。” 金帅放下手中提着的礼物:“老李叔,我早就想来看你和老赵叔了,我现在给李书记当秘书,确实是抽不开身啊,这次是李书记派我来给徐书记送一份材料,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老李头笑了:“叙啊,昨天我和老赵还在一起念叨过你,你能来看看我就知足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呵呵,老李叔,我在市妇联工作那段时间,你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你和老赵叔又教给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这份情谊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由于时间紧,我就不去看老赵叔了,这两份礼物是我孝敬你们的。” 老李头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他这个从来就被别人看不起的小人物,竟然能得到释委书记秘书如此的尊重。 告辞了老李头上了车,金帅从后视镜里看到老李头一直站在大门口向他挥手,金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在市妇联工作的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和这位老人结下了如此深厚的感情。 “金帅,你在想什么呢?看来你和老李头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嘛,不就是一个看大门的吗?他帮过你什么啊?” ( ) 114小太妹 金帅摇了摇头:“徐丽,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老李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他虽然没有当过官,但对官场里的一些事情看的很透,特别是经常来找他那个老赵,更堪称是官程父,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和他们多聊聊,保证让你受益匪浅。” 徐丽笑了:“我明白了,正所谓高手在民间,看来你这个人还是很善于观察的,我发现你身上的优点越来越多了。” “那是当然,本人如果身上如果没有优点的话,能让你这么锲而不舍的吗?” 这一刻金帅的嘴巴又开始贫了,徐丽啐了一口:“我真是看不懂你,有时候一本正经,有时候嘴巴有花花的,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记住要给我打电话,还要记住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件事情。” 徐丽推开车门跳了出去,金帅发现徐丽用手抹了抹眼角,他知道徐丽之所以这么急着告辞,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看出她的伤心。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这位善良的姑娘,打开车上的音响,一首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 “你在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爱要真诚,不能分享,噢,她比你先到。” 中途又到李志家里待了一个小时,好容易告辞了乡亲们,当金帅回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好像是心有灵犀,金帅刚拿出电话,手机铃声却先响了起来。 “金帅,回来了没有?现在都过了五分钟了,迟到了可不是好孩子喔。” “呵呵,刘姐,我紧赶慢赶,刚下高速路,再有十分钟就到了。” 推开了包厢门,金帅又是一阵头大,里边坐的不仅有刘丽娇,还有她那位刁钻古怪的小姑子妞妞。 “金帅,你迟到十八分钟了！” 妞妞一见到金帅就发开了飙,尖锐的声音至少也有九十分贝,震得金帅的耳膜嗡嗡作响。 “上次你答应给我办三件事情,今天我就先让你办第一件,一分钟一杯酒,先喝十八杯再说,本姑娘要让你长点记性,和女孩子约会是不能迟到的。” 也不知道妞妞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杯子,十八个一两杯都倒得满满的,虽然金帅喝酒从来没有醉过,但是看到这个架势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妞妞,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可是开车来的。” 妞妞鼓掌大笑:“看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不行,本姑娘既然说了就绝对要算话,你喝醉了没关系,我可以送你啊,正好我还想到你宿舍看一看。” 金帅装出了一副色狼的样子:“好啊,你把我灌醉了,又要送我回宿舍,岂不是羊入虎口,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吃了。” 妞妞挺了挺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胸脯,不屑的说道:“切,就你那点胆量,还敢吃我,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金帅郁闷了,让一个小姑娘说自己不是男人,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但现在他也确实不敢招惹这个小太妹,万一她顺着杆子爬上来,可就糟糕了。 一直没有讲话的刘丽娇充当了调解人的角色,好一翻讨价还价妞妞终于答应这十八杯酒,金帅可以分六次喝,望着妞妞眼中狡黠的神情,金帅又开始提心掉胆了,他不知道妞妞心里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金帅,今天既然你迟到了,就要接受处罚,按照本秀订下的规矩,谁迟到谁买单,而且还要送我一份礼物,你答不答应啊?” 买单倒不怕,送礼物更不怕,不就是花点钱吗,难道自己是那种没有钱的人吗?金帅很爽快的答应了,话一刚落,妞妞拍了拍巴掌,扯着嗓子喊到:“上菜……” 金帅感到就好像见到了一个女土匪,如果妞妞是个男人,再穿上那种老式服装,真的会让人以为是“座山雕”来了。 菜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全是这个酒店最高档的菜肴,幸亏金帅跟在李景林身边见过些世面,否则非得被雷倒不可。 妞妞吃得很少,每样菜只尝了一点就说吃饱了,摸了摸肚子,朝金帅伸出了手:“拿来！” 金帅不解的问道:“拿……拿什么啊?” “钱包啊,本姑娘吃饱了,要和我那些朋友们去楼上k歌,你不买单,谁买啊?” 还没等金帅点出钱来,就被妞妞一把抓了过去,顺手装进了口袋:“小气鬼,还数什么数啊?这些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妞妞看了看刘丽娇,有对金帅挤了挤眼睛:“帅哥,可别怪我不给你们创造条件,走了,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小太妹,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小姑子的竟然支持别的男人去泡自己的嫂子,不能说是后无来者吧,最起码也是前无古人了。 金帅看了看刘丽娇,发现这个女人的脸又红了,一又大眼睛正在脉脉含情的注视着自己。金帅心想,坏事了,今天晚上说不定真的会和刘丽娇发生点什么故事,此时金帅感到小腹一阵阵的发热,运了一会功,才把这股燥热给压了下去。 “唉……”刘丽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小姑子啊,别看着疯疯癫癫的,实际上心里可是很有数,她也是可怜我。” 上次刘丽娇就曾经和金帅讲过,她的心里很苦,金帅一直猜不透是什么意思,现在听到刘丽娇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意识到刘丽娇的身上一定有一个故事。 金帅不敢接着刘丽娇的话往下说,急忙岔开了话题:“刘姐,你刚才也没有吃多少东西,肚子一定饿了吧,咱们先吃点再说。” 两个人边吃边聊,当金帅提到普天亮那件事的时候,被刘丽娇毫不犹豫的制止了:“金帅,在电话里我就告诉你,今后不要再提普天亮的事情了,以后也不要再帮我父亲办任何事情,他现在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金帅感到刘丽娇的话里有话,但是刘丽娇不主动讲,他也不能问,看到金帅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刘丽娇终于忍不住了,一五一十的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和金帅讲了。 正如金帅所分析的那样,普天亮确实是齐焕强的老部下,而普天亮去阳岛市担任副市长也是齐焕强一手作的。 普天亮这个人还是有一定能力的,以前对自己要求也很严格,他之所以会落到今天的下场,主要是在他担任了阳岛市机敞设领导小组组长之后出现的问题。 一开始,普天亮也能严格按照程序组织招投标,但后来省里一些领导纷纷给他打电话,介绍施工队,厩里的一位太子也专程到阳岛对他展开了花样百出的公关,这个时候,普天亮就有些顶不住了。 普天亮明白这位太子的意思,对他也是极力的防范,眼看着招投标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太子就给他来了一招狠的。 一天晚上,太子把普天亮请到了他所住的酒店,简单的寒暄后,太子就开门见山了:“普市长,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从目前来看,我要想拿下这个工程还是很困难,既然这样我也就知难而退了,明天我就离开阳岛市。虽然我没有得到这个工程,但我心里依然很高兴,因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咱们国家的希望,回去后,我将如实的向首长汇报,并请他向河西省委建议重用你。” ( ) 115梦中情人 在太子的花言巧语之下,普天亮渐渐地放松了警惕,确切的说,他实在是太想市长那个宝座了。老市长马上就要退下去了,现在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虽然齐焕强也答应普天亮要为他活动活动,但是普天亮心里一直没有底,现在既然这位太子答应帮忙,那就等于多了一分把握。 普天亮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甚至一度还想把标底透露给这位太子,正在他犹豫的时候,感到眼睛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普天亮作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他梦到身边围了很多的女人,但最终还是初恋情人娜娜占据了他的整个梦境。 娜娜长长的睫毛在迷离的眼眸上扑闪扑闪的,羞怯地眼睛一直在躲闪着普天亮灼热的目光,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下面,一张诱人的红唇。 “哦,我亲爱的娜娜,你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普天亮只觉得一股热血突然涌向丹田,他再也顾不了许多,俯下身用嘴紧紧印在那一抹诱人的红唇上。 温润的触感让普天亮彻底沦陷进**的深渊,舌头如一条游蛇滑进那温润地双唇,伊人的两排贝齿突然裂开一道缝,一条柔软腻滑的香舌瞬间和普天亮纠缠在一起,神秘而荡漾的情爱火花就在这一刻迸发开来。 普天亮的手顺着娜娜腰际的衣缝钻了进去,感受着蛮腰的纤细和翘臀的丰满,娜娜的双手紧紧抱着普天亮,嘴里时不时发出两声若有若无的的呻吟。这声音仿佛是对普天亮最大的奖赏,他想要的更多,右手顺着腰际滑到了高耸的胸部,忍不住用力捏弄着上面的两粒红樱桃…… 当普天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翻身坐起,感觉到脑袋如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娜娜呢?普天亮看了看身边并没有躺着人,但是他很确定昨天晚上所发生过一些事情,床上的凌乱也在告诉他,昨天晚上绝对不只是一个梦。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普天亮斜靠在床头上忍着剧烈的头痛,拼命的想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五分钟之后,普天亮一个激灵,他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透过磨砂玻璃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有人在里边洗澡,普天亮想找到衣服尽快离开这里,却没有想到,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不要说是外衣,就是内裤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浴室的门一响,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身穿浴衣走了出来,普天亮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太子从厩带来的,难道昨天晚上梦中的娜娜就是她? “你醒了?”女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普天亮:“酒醉的人,第二天早晨都会口渴,你先喝杯水吧！” 此时普天亮就像一个等待着法官的宣判囚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想办法解决,普天亮接过水一饮而尽:“太子呢?” “太子已经回厩了。” “你是谁?太子为什么要害我?” 女人笑了:“哟,你可真够无情的,你昨天晚上叫的那个娜娜就是我啊,你不会现在就不认账了吧?要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提上裤子呢。” “你就是娜娜?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我从小到大就叫娜娜,要不拿我的身份证给你看一下。我的大市长,不要这样无情嘛,难道我这个娜娜昨天晚上做得还不够好?” 普天亮这个时候才有空打量起这个昨天晚上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瓷娃娃般的精致脸蛋,乌黑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肩后,衬托着雪白的皮肤,丝织的浴袍下面,若隐若现的耸动着两座玉峰。 娜娜很随意的坐在了床对面的椅子上,两条雪白的大腿极具诱惑性,普天亮看得又是一阵心跳,急忙移开了目光。 普天亮的表情被娜娜很清楚的捕捉到了:“昨天晚上看了一夜了还没看够?放心吧,今后咱们有的是时间。” 娜娜说得已经很明白了,看来太子为了得到这个工程真是下了血本,连他最心爱的女人都舍得拿出来。 “说吧,让我做什么?” 娜娜笑了:“这就对了嘛,太子说过,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们需要你做的很简单,就是让我们在机场的建设工程中标。” “如果我要不按照你说的做呢?” “啧啧啧,你不会这样不听话的,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想到我们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普天亮大笑,他的笑声显得那么凄凉,甚至还有一些悲壮:“我不就是和你上过床吗,像我这个级别的干部在生活当中犯点错误也算不了什么。” “是啊,和我一个人上床是没有多大事,看来昨天晚上你太疯狂了,你做的事情都忘记了,为了提醒你,我让你看一个节目。” 娜娜取过笔记本电脑,鼠标轻轻一点,上面出现了普天亮同时和几个女人在一起乱的画面。普天亮明白了,昨天晚上所谓的梦境是真实的,太子一定给自己服下了一种烈性极高的致幻药物,否则的话,自己不可能有那么疯狂的举动。 看到普天亮低头不语,娜娜娇笑着说道:“呵呵,我的大市长,如果这泄不能让你身败名裂,我还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就在昨天上午,你的银行户头又多出了五百万块钱,想一想吧,如果纪委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会怎么办?” 普天亮就像是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依然在做着徒劳的挣扎:“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受太子的驱使,你不知道你这种为虎作伥是在犯法吗?” 娜娜大笑着站了起来:“我为什么会受他的驱使,难道你认为我是心甘情愿的吗?为了我的家人,为了钱,我必须这样做,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只要有了钱了,谁会管你的钱是怎么得来的。” 普天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此刻是不低头也不行了,一个女人,一个是金钱,这是打倒一个官员最有力的两种武器,只要是被人抓住了其中的一个把柄就会被搞得身败名裂,更何况两个把柄都被人家抓住了。 普天亮呆呆的坐着,足足有半个小时也没有讲话,他知道自己的所有的退路都被太子睹死,眼前即便是万丈深渊也要跳下去了。他此刻也在暗恨自己,为什么会官迷心窍,上赶着去巴结这个太子,如果一开始就与他保持距离,就不会出现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自己清正廉洁了二十多年,没想到一着不慎,被太子给拉下水了,难道向上爬就是这么重要吗?普天亮也很清楚,一旦事情暴露,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想起了白发苍苍的母亲,想起了温柔贤惠的妻子,又想起了那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普天亮的眼里流出了大颗的泪水。 娜娜默默的看着普天亮,也没有打扰他,像这种事情,她和太子可没有少做过,大多数的官员都和普天亮差不多,经过内心痛苦的挣扎,最后还是要按照他们说的去做,这种办法在这些当官的身上可是屡试不爽的。 “你们赢了,工程我可以给你们,但是希望你们把投标书做得再完善一点,施工管理过程中也要加强管理,这次我们请的可是第三方的施工监理,如果工程当中出现了问题,你们可是要负责任的。” 今天还有两章,等下午三点,鲜花啊,你来的再猛烈些吧！ ( ) 116陷害 娜娜笑了:“放心吧我的大市长,太子已经把这项工程交给我来负责了,工程质量我们一定会搞好,该赚的钱我们一定要赚,不该赚的钱我们一分钱也不要,我这个表态你应该满意了吧?” 普天亮刚想下床,发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只好又躺了回去:“你能不能把衣服给我找来?这总不成个样子吧。” “普市长,你可真有意思,昨晚上的疯狂劲你都忘了?是不是没有穿衣服就找不到当市长的感觉?没有关系,今天是周末,为了预祝合作愉快,今天我们就过一个甜蜜的二人世界,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吧。说实话,你昨晚上表现非常不错,让我知道了一个女人的幸福是什么。” 整整一天普天亮都没有出房间,带着一种报复的心态,在娜娜的身上拼命的索取者,既然已经堕落了,那就堕落得彻底一点吧,普天亮这时候也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就这样,普天亮一步一步的被太子拉下了水,后来普天亮的两个女儿被太子送到国外读书,普天亮的老婆也跟着去陪读了,没有了家里的管束,普天亮就更自由了,天天晚上眠花宿柳,出入高档的消费场所,他的这种变化很快就引起了释委的注意,就在他认为市长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的时候,终于东窗事发了。 确切的说,普天亮在机敞设中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工程也没有出现大的质量事故,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工程不出问题,负责工程的官员即便是捞上一点,纪委也不会追究的,这就叫水至清则无鱼。但就是因为竞争市长这个位置,才使普天亮树立了几个强敌,这也正是他倒下去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由此可见,在官场里捞一点是可以的,但一定要认清形势,想要钱就别争官,想要争官就绝对不能要钱。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一个人是不能把所有的好事都占尽的,而普天亮无疑是犯了这个大忌。确切的说普天亮的倒下不是因为被太子拉下水,而是被他自己或者说被他的政敌给打倒的。 刘丽娇讲完后,两个人都没有吭声,过了好长时间,金帅才说道:“这太可怕了！我原来以为上次被人陷害,就看明白了官场,却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官场里整人的方法真是花样百出啊！但仔细分析起来,普天亮还是因为立场不坚定,如果他就是不上当,太子也拿他没有办法;如果他事后能够主动向组织上讲清楚这些问题,现在也不会有这种下场了。” 刘丽娇咯的笑了:“金帅,看起来你挺聪明的,其实你对官场里这些事情还是没有琢磨透,有几个人能像你一样坐怀不乱?另外,这件事情你能向组织上解释得清楚吗?即便是组织上相信了你,但你身上这个污点就永远洗不掉了,再要想进步可就难上加难了。在官场里大家追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当更大的官,掌握更大的权力吗,为了这一点,所有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抱有一个侥幸的心理,断然不会主动向组织坦白的。” 金帅刚想要辩解,被刘丽娇制止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普天亮应该向组织上揭发太子的行为啊?如果你这样想,那可就太天真了。你想啊,一个是太子,他身后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大家都清楚;另一个才是小小的副市长,组织上会相信谁啊?即便这件事情是真的,太子就是来个不认账,释委又有什么办法?谁又敢去找太子的麻烦啊?所以最后的黑锅还是要普天亮自己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帅要是再不明白,那纯粹就是个傻蛋了,但又一个问题在他脑海里形成了,齐焕强在这件事情当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啊?他为什么在关键时刻表示再也不过问普天亮的事情了呢? 刘丽娇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仿佛看出了金帅心里的疑问,笑了笑说道:“这位太子来到河西省之后,先来找的我父亲,但被我父亲给婉言谢绝了,你可能也知道,阳岛市的市委书记和我父亲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如果他出面反而会适得其反,太子也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就亲自去了阳岛市。” 刘丽娇说得有汹渴,喝了一口饮料接着说道:“后来我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就把普天亮叫来大骂了一顿,劝他不要去争市长的位子。但普天亮当时鬼迷心窍,一心想当市长,根本就不听我父亲的劝告,普天亮被双规之后,杜子峰来找我父亲,他也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才让我带他去找的你,其实赵山后来也没有真的去找他的小舅子。” 金帅彻底明白了,太子陷害普天亮,齐焕强对他的这种行为很不耻,把普天亮叫来,就是想挽救他,如果普天亮当时能够听齐焕强的,不再竞争市长,不仅齐焕强不会抛弃他,他的政敌也不会置他于死地。 而普天亮当时自持有太子的支持,就不把齐焕强放在眼里,严格的说起来也是对齐焕强的一种背叛,所以齐焕强才对刘丽娇说他再也不会管普天亮的事情了。这样做虽然对齐焕强有些不利,但总可以把这自己这方面的损失降到最低点,想必齐焕强在其他的省委大佬面前,也表过同样的态,目的就是避免把自己再给牵扯进去。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金帅看不明白,为什么释委党组研究普天亮案子时,副书记何伟裴有那种表现呢?难道这里边还掩盖着其他的目的? 如果说普天亮是因为受贿被抓了起来,倒不如说他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搞政治的人都知道:政治是肮脏不堪的东西,只有利益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金帅越琢磨越觉得可怕,一个官员被抓,牵扯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这个时候就是各种政治势力进行角逐的时候,出现问题的一方,要尽量的减少自己这一方面的损失,而其他派系的眼睛就都盯上了这个空出来的位置。 金帅越想越感到有这个可能,齐焕强抛弃普天亮是为了避免受到更大的损失,或者说是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就证明齐焕强在阳岛市并不只安插了普天亮一个人,而李景林坚持要把普天亮送进大牢,有可能是要和虞城海联手,在阳岛市安插进自己的人,达到彻底控制阳岛市的目的,这件事情归根到底就是权力之争。 看到金帅一直没讲话,刘丽娇用脚踢了金帅一下:“金帅,想什么呢?回去再想吧,以你的聪明,很快就会想明白的。今天这良辰美景,错过了岂不可惜。” 金帅是再也不敢看刘丽娇的眼睛了,如果他再猜不透刘丽娇现在想的什么,那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了。金帅也知道只要他现在有一点暗示,刘丽娇就会毫不犹豫的扑进他的怀抱,一想起普天亮所犯的错误,金帅心里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金帅也能够看得出来,刘丽娇对他只有爱慕,但谁知道她的父亲会怎么想呢?齐焕强可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他要是想利用女儿做点什么,刘丽娇也未必能看出来,现在的情况不明,还是要小心为妙。 把刘丽娇送回了家,临下车时刘丽娇眼里哀怨的神色,让金帅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自从他和刘丽娇认识以来,一直与刘丽娇保持一种纯粹的同事关系,尽管两个人很谈得来,但也只是好朋友的关系。最近一个时期,刘丽娇无时无刻的不在向金帅传达某种信息,而这种信息则是金帅最不愿意接收的。 看来以后还是要和刘丽娇保持一下距离,或者说不再与她接触了,金帅在心里嘀咕着,面对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他真的担心有朝一日把持不住,和刘丽娇发生不应该发生的事。虽然有内功可以压制生理上的反映,但金帅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柳下惠。 ( ) 118送礼的学问 像所有的大机关一样,临近年底就是总结汇报的时候了,金帅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不仅要为李景林起草会议讲话稿,还要陪着李景林参加永远也开不完的的各种会议,稍有点空闲还要整理下面送来的年度总结。 这些材料既有各市纪委报来,也有释委的派出机构派专人送来的。虽然按照规定这些材料都应该先送到办公厅,然后再交给秘书长处理,但是下面这些人依然喜欢直接送到李景林这里。 这些直接送交给李景林的材料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些单位一年的工作做得都很不错,或者说做出了一猩绩。但是北德市、阳岛市他们就没有这么做,市里出了贪官,无论如何也不能厚着脸皮把报告再送到李景林这里。对于这些人的目的,金帅清楚,李景林更清楚,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让领导多注意一下自己。 可别小看这个注意二字,在官场里可是大有文章,谁能够引起领导的注意,进入了领导的视野,就意味着有了进步的希望,别看释委书记没有权力提拔市级纪委书记,但他可是有建议权。李景林是省委常委,省委常委会在讨论市纪委书记人选时,他可是有表决权和否决权的。 既然知道下面这些干部的良苦用心,金帅自然也不会简单地把这些材料一股脑的全退给办公室,让他们按照程序来,而是在这些材料的上面列出重点,尽可能的送到李景林的案头。至于李景林看还是不看,或者说能记住多少这些材料,那可就不是金帅的事情了。要想引起领导的注意,除了要具备客观条件之外,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的释委谁说了算,答案已经非常清楚了。李景林是省委常委,现在又得到了朱鹏峰的支持,和省委书记虞城海同属老穆家派系,也就是说,李景林现在是一个通天的人物,在河西省,他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不要说是释委的两个副书记了,就是省委书记和副书记也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的。 按照干部管理权限,李景林这个释委书记,对释委本系统内的副厅级以下干部,有着关键的任免大权,即便是省委要提拔起一名纪委副书记,也要征求他的意见,不然就是任命了,在李景林的强势压制之下,这个人也不好开展工作。 为了能够进步,保住自己的位子,各级官员肯定会不择手段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在李景林面前表现自己,尤其是快到年底的时候,更是下级官员向领导效忠的好时候。金帅明显的能够感受到,最近一段时间来向李景林汇报工作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一个上午就能接待十几拨。 来的人太多了,秘书室的沙发都不够坐的,金帅只好去会议室搬来几把椅子,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领导的秘书也配备这么大的办公室,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金帅的秘书室简直成了接待站,不管来人渴不渴,他都要给人家泡上一杯茶,早上刚领来的一斤毛尖,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全用光了,以至于负责后勤的老孙头,见到金帅一天之内第二次来领茶叶时调侃的说:金帅的秘书室喝茶比吃茶还要快。 这些来向李景林汇报工作的官员很守规矩,来到后都很自觉的自找座位坐下,按顺序排队等候李景林的召见。当然了,让谁去见李景林,或者说让谁早一点去见,那可就是金帅这个当秘书的权力了。 别看这些干部在下面整天都牛皮哄哄的,见谁都是鼻孔朝天,但在金帅的秘书室里,却一律带着灿烂的笑容。特别是释委派出机构的领导,按照级别,怎么着也算是个处级,但到了金帅这里,又是递烟又是拍肩膀,兄弟长兄弟短的喊个不停,就好像和金帅认识了八辈子似的。 这些当官的见了金帅也不空手,手里提着的大公文包里,早就准备好了什么名贵茶叶呀,高级香烟、名牌领带等东西,瞅个空子拉开包,从里面掏出东西,就往金帅的抽屉里塞。 金帅还真的没办法拒绝这些人的好意,人家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按照年龄都可以当自己的长辈了,再说了,这些人都是手握重权的领导,也可以说在下面是跺跺脚地面就要抖三抖的人物。 金帅很清楚,这些领导论年龄比自己大,论资格比自己老,论级别比自己高,凭什么低三下四的巴结自己这个毛头小子呢?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是释委书记的秘书。 这些人之所以巴结金帅,目的也很清楚,就是想让金帅在合适的时候在李景林面前提他们一下,或者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李景林在的时候金帅不要说不在,李景林不忙的时候金帅不要说很忙,能让他们顺利的见到李景林,不要空跑一趟也就阿弥陀佛了。 这就是秘书的权利,这些当官的非常清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如果遇到什么急事,金帅就是不给他们通报,这些人就是急死也没有用。这个年头未经通报,敢硬闯李景林办公室的人恐怕还没有。 对于这些人送来的礼物,金帅实在是拒绝不了,如果你拒绝了,那就是不给人家面子,甚至会让人以为你嫌少,或者说你是在做样子,故意抬高门槛。在官场里混,面子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这些领导干部,更是把面子看的比天还要大,要是得罪了他,保证会记恨你一辈子。 不收这些礼物,自然就不会犯错误,但是,人却被你得罪光了,你的名声也就臭了,今后有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再为你说好话了。如果碰到哪个硬茬子上,再在领导面前告你一状,说你傲气不懂事,那领导肯定会认为你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当秘书的如果连人际关系都不会处理,还有留下你的必要吗? 金帅也知道,自己这个秘书不能当一辈子,万一有一天领导把自己放下去了,或者说是李景林调走了,一旦到了人家的手下,人家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小鞋一双接着一双的,绝对够你穿上一阵子。 所以说,在官场里混,不得志的时候,不能怨天尤人,要牢记祸从口出这句话,得志了也不要太得意,夹起尾巴做人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正因为如此,金帅才对这些来汇报工作的官员殷勤备至,让座倒茶递烟,一番功夫做足之后,还要陪他们聊天,而聊天的时候还要捡着好话说,让这些人充分享受到心里的满足。 一来二去的,来向李景林汇报工作的人几乎都知道,纪委书记有一个非常聪明又很会来事的秘书叫金帅,再加上他们都知道金帅曾经救过李景林的命,自然是都对金帅高看一眼了。 金帅会来事,可不是为了这些人的礼物,他总认为,为这些领导服务,是一个秘书应该做的事情,对人客气也是应有的礼貌,但是,这些当官的却不是那么想的,他们认为,金帅是有意的关照自己,所以对金帅就更加感激了。 官场里的人就是聪明,他们感谢人的方法也与普通老百姓不同,老百姓之间你来我往,无非就是一个等价交换,但是他们却不是这样。就拿金帅来说吧,他并没有帮这些人什么忙,却依然要被动的接受礼物。也许在这些人想来,金帅能够让他们早一些见到李景林,就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人家给帮忙了,怎么办啊?那就要感谢呗,送钱太俗了,而且上面还有规定,超过五千块就可以立案,更何况堂堂的纪检干部,他们怎么能明知故犯呢?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的。 于是,购物卡这个东西就派上用场了,虽然表面上看只是一张很普通的卡片,但是,和钱却没有多大的区别,只要是到了发卡的商场里,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而且还会享受到工作人员的特殊礼遇。 金帅也真是佩服这些商家,简直是太聪明了,聪明的没法形容了,发明了购物卡这种不是钱的钱,即让这些当官的不显山不漏水的把人情送到,又能钻了政策的空子。 虽然中央也有规定,不准公务人员收取有价证券,但是规定是规定,下面却没有几个人能认真执行的,李景林曾经讲过,纪检干部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会有人情,有了人情就要表达谢意,送钱不敢,如果再不让送购物卡,难道送那些既吃不完,放在家里又占地方,人人都不喜欢的土特产? 谢谢2544465打赏作品588币、天外看客打赏作品588币。 今天继续八章爆发,还是相同的目的,求鲜花、、。微笑相信咱们书友的实力,将会写出更加精彩的章节,报答书友们的支持！ ( ) 119送礼的学问 现在送礼已经没有提留着东西上门的了,以前过年的时候,各个单位都统一采购年货,除了食品之外,就是一些日用品,甚至还有电饭煲、被子、毛毯之类的东西。后勤部门的人也辛苦,既要选东西,又要运回来发放,忙了一身臭汗,别人还不领情,甚至还会有人说他们吃回扣了,买的都是假冒伪劣产品。 购物卡的发明却解决了这个问题,就拿释委今年来说吧,也发了一些食品类的东西,但这些东西都是下面各单位进贡来的,释委内部则按照级别发放购物卡。 省政府的斜对面就堂而皇之的开着两家礼品回收店,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想必虞城海也是心知肚明,省委书记都不管的事情,谁还去过问呢? 忙活了一天,快要到下班的时候,人终于都走光了,金帅正在秘书室里整理着文件,门口人影一闪,白马市纪委书记陆星宇走了进来,这个一惯见人非常严肃的老纪检干部,此时在金帅面前,脸上笑的比盛开的菊花还灿烂。 “金秘书,时间还来得及吗?如果李书记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安排一下我要向他汇报工作。” 金帅看了看表:“李书记正在听取北德市纪委贺书记的工作汇报,你先喝杯茶,休息一下,估计再有五分钟也应该结束了。” 看到金帅给自己泡茶,陆星宇急忙伸出了双手:“我来我来,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呵呵,陆书记不要客气,说起来我还是从白马市出来的,为领导服好务也是我们做秘书的职责。” 听到金帅自己说出是白马市的干部,陆星宇高兴了,把金帅好一阵子夸,特别是对金帅提出的拆掉围墙建铺面的点子,更是连声称赞,也幸亏这个老头脑子好使,要不然谁记得了这么多的琐事。 “金秘书,前几天我还和徐书记在一起谈到过你,当时就不应该让你离开白马市,像你这么有能力,头脑又灵活的干部,到哪里都是非常缺乏的。如果把你留在白马市,你的成就也绝不会在今日之下。” 金帅知道陆星宇说的是型套话,在官场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透过表面看到本质,千万不能因为听到几句好话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有的人甚至专用这种方式来迷惑对方,趁人不注意再给他来一个小动作。 “陆书记过奖了,我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也只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即便是有一点成绩,也离不开领导的关怀,和同志们的共同努力。” “金秘书,你的心态很好,不过实事求是也是我们党的原则嘛,怎么样,来到释委快一年了吧,如果有一天李书记想外放你,可一定要回到白马市啊,我现在还没有接班人哪。” 金帅笑了笑没有吱声,他才不会被陆星宇这几句话给侃晕了,不要说是现在还没有打算离开释委,即便是李书记真的想放自己出去,也绝对不会再回白马市的,金帅可不想再被徐丽缠上,再说了,那里还有个刘丽娇,如果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起来,那可就全完了。 陆星宇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购物卡:“金秘书,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些,现在快过年了,就算我给你这个白马市出来的干部发点过年的福利吧。” 上次陆星宇来的时候,就曾经给过金帅购物卡,但被金帅给拒绝了,当时金帅就发现陆星宇的脸上很难看。那个时候金帅还没从被陷害的阴影中走出来,处处小心翼翼,确切的说还不懂得官场里请客送礼当中的猫腻,自从唐浚和他讲过那番话之后,金帅已经开窍了,他才不会继续自命清高下去。 金帅笑了:“古人云,长所赐不能辞,我就谢谢陆书记了。” 陆星宇趁金帅收卡的时候,眼睛里余光看到抽屉里还有十几张花花绿绿的购物卡,心里也在暗暗的感叹,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有些潜规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像金帅这种年轻人,来到释委没有几个月,也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他不知道是应该庆贺还是悲哀。 一天里共来了五个市纪委书记,和三个释委派出机构的党组书记汇报工作,金帅的抽屉里又多了八张购物卡,看到这些各大商场发的购物卡,金帅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当面拒绝了会给送卡的人难堪,甚至让人家记恨自己,退回去那就更不可能了,直接打人家的脸嘛。 看了看明天的日程安排,还有十一个单位的领导要来汇报工作,这些人来肯定还是会送购物卡,这可怎么办呢?金帅感到他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为这件事情,金帅还专门请教过唐浚,他原来以为唐浚会给他出个什么好主意,却没想到,唐浚听说是这点事情,很随意的告诉金帅,有人送就收下,反正又不是你去要的,现在大家都这样做,又怕什么? 金帅此刻也想起了白马市那个赵老曾经和他讲过的一句话:在官场里,就要学会同流合污,不能自作清高,更不能标新立异,如果你良心发现,不收下级和同事的馈赠,但也绝对不能阻挡别人的财路,更不能给对方一个难堪,否则的话别人会记恨你一辈子。 看了看表,快下班了,金帅敲门走进了李景林的办公室,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像往常一样提起李景林的包准备送他下楼去坐车,就在这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李景林接起电话说了几句,笑着对金帅说道:“叙啊,你岳阿姨让你今天晚上去家里吃饭。” 金帅灵机一动,马上跑回了秘书室,不到一分钟又回来了,这个时候李景林刚离开办公桌,金帅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 最近这一个月来,金帅帮助岳虹在股市上成功的进行了十几次t+0的作,可谓是收入颇丰,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差不多赚了有二十万块钱,明天股市就要休市了,看来岳虹今天晚上请金帅去,有可能是要谈这件事情。 金帅跟着李景林走进了小楼,刚要去厨房帮忙,就见岳虹举着沾满面粉的双手迎了出来:“股神来了,你们先坐,饺子马上就包好,今晚上还是大虾馅的呢。” 李景林笑了:“叙啊,看到了没有,你岳阿姨可是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她现在可是能人了,还有几个领导的夫人也天天跑来找你岳阿姨,要当天的炒股最新信息哪。” “呵呵,我这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股神二字可不敢当啊。” “谦虚的过分就是骄傲的开始,如果不是你有这方面的才能,又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呢?一次两次我信,可连续十几次都赚钱,这怎么能叫瞎猫撞上死耗子呢,别人不信,反正我信了。像这种死耗子,我就没有碰到过一次。” 金帅现在在李景林家里已经不拘束了,帮岳虹摆好了餐具,等他们夫妇都入了座,金帅才坐了下来。大虾馅的饺子非常鲜美,金帅一边吃着,一边连声说好吃。 岳虹望着金帅嘴里塞得满满的,不由的笑了:“叙啊,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金帅咽下嘴里的饺子:“阿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鲜美的饺子。” “想吃好办,以后阿姨天天给你包,这一个月咱们赚了二十多万,想吃饺子,这不是小事吗?” ( ) 120升官 吃过晚饭,李景林没有直接回书房,而是在客厅里和金帅聊了起来。 “叙啊,我现在有些纳闷,你怎么对股票这个东西这么有研究呢?你说几点几分会跌到多少钱,它就跌多少,你说它什么时候涨,到时候它真的又涨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后来我抽了点时间看了看,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金帅笑了笑:“李书记,其实股票这东西有灵性,只要是你能研究透了,想看出它的涨和跌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需要一定的金融知识,另外还要加上一点对数字的敏感性和技巧,更重要的是运气,只要这三方面能完美的结合起来,在股市里还是能赚到钱的。” 金帅可不敢在李景林面前说自己有异能,万一传出去,那还不被人家当做怪物啊,以后谁还敢和自己打交道啊?李景林尽管对他很信任,如果他知道金帅能够看懂别人的心思,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把他给打发了。 李景林点了点头,他相信了金帅的鬼话,金帅在大学里学的就是金融,这小伙子也很聪明,否则的话,他现在不会有这么多钱。至于对数字的敏感性,这是天生的,学是学不来的,所谓的运气嘛,这就更不好解释了。 岳虹走了进来:“叙啊,这一个多月我们一共赚了二十一万九千块钱,这是你上次留给我的卡,加上你那四十万都在里边,阿姨说过,我不会要你的钱的,快过节了,你就拿回去吧。” 金帅拿起卡又放到了岳虹的手里:“岳阿姨,上次我们都商量好了,你出时间我出技术,赚到钱的咱们一人一半,你也说过我那一半的钱,要攒起来留着给我娶媳妇用,你现在就还给我,是不是不想帮我攒了?” “金帅,不瞒你说,一开始我也不抬相信你能看得那么准,可是作了几次之后,发现你预测的股票涨跌价位非常准,有时只差一二分钱,所以我和老李就商量了一下,又凑了一点钱进去,这一个月来也赚了不少,你的钱就是你的钱,阿姨是绝对不会要的。” 没等金帅说话,岳虹又笑着说道:“叙啊,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名声现在可响了,何伟农的老婆、黄山友的老婆、还有卢钊存的老婆,她们可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每天上午都跑到我家里来,得到你提供的信息之后才肯回去,何伟农的老婆不仅把原来亏的都补上了,还赚了一笔,黄山友的老婆现在连麻将都不打了。” 金帅心想坏事了,上一次就忘了和岳虹讲,千万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否则的话可就应付不了,金帅也非常理解岳虹的心思,炒股的人都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她告诉这些人也并不仅仅是炫耀,说不定还是李景林支持她这样做的,要知道男人在一起是同事,如果老婆之间团结得好,那就会减少很多的麻烦,要知道枕头风可是非常厉害的。 “叙啊,你岳阿姨只告诉了这三个人,其他的人是不会讲的。” 李景林的话证实了金帅的猜测,无形当中又帮了李景林一个忙,看来李景林这么大的官也很注意这些细节,任何与同事搞好团结的机会都不会放过,虽然这个团结在利益之争面前是渺小的,但是在小事情上却是一个很好的润滑剂。 “叙啊,虽然你没说,但阿姨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你放心好了,我和她们三个都交代过了,谁要是敢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今后我永远不会再告诉她们任何信息。” 金帅笑了,他相信岳虹会这样做,也相信那三位领导的夫人也会听岳虹的话,在个人的利益面前谁会乱说呢?真要是不给他们提供信息了就凭那几个老娘们,不要说是赚钱了,不亏就是好事了。 从这一方面来看,李景林和何伟农、黄山友以及卢钊存三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可为什么上次在研究普天亮案子的时候,何伟农要和李景林持相反意见呢?金帅有些想不明白。 “叙啊,后天就正式放假了,明天有些工作抓紧收收尾,我已经买好了机票,后天和你阿姨一起去小儿子李顺那里去过节。” “李书记,你也忙了一年了,就趁这个时间好好散散心,不过你和阿姨路上可要注意安全。” 李景林摆了摆手:“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武警支队给我派来了一个参谋,由他负责我的安全,回去的时候代我向家里人问好。” 岳虹拿出了一张购物卡:“叙啊,快过节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家里都需要什么,这是一张购物卡,你带回去给家里人买点的东西,就算我们送给他们的过节礼物。” 金帅看到这张购物卡笑了,这张卡和今天下午陆星宇送给他的都是白马市百货商场发的,只不过金帅这张是两千块钱的,而岳虹这张是五千块钱的。 原来金帅还打算把收到的购物卡交给岳虹,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既然释委书记都能收下边人送的购物卡,自己这个小秘书还怕什么呢? 通过这件事情金帅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官场里,上下级和同事之间的馈赠是很正常的,纪委也不会过问这些事情,只要是不收取外人的巨额贿赂就没事。 上次释委在讨论后山市原市长王思亮受贿时,就没有把十万块钱以下的数目计算在内,王思亮是正厅级,他收十万都没事,那么到了自己这里,恐怕只要不超过两万也同样没事。 想通了这个问题金帅放心了,他觉的自己正在逐渐的融入官场里,如果说原来只是一只脚踏进了官场,那么现在就算是整个身体都进来了。 金帅在工作上表现得很出色,和同志们的团结也搞得很好,李景林两口子对他又很信任,金帅感到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现在就等着熬资历了,过上个三、两年李景林把他放出去,大的官当不上,副处级还是有可能的吧。 李景林看了看表,刚要走又停住了脚步:“噢,叙啊,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鉴于你来到释委后各方面表现都不错,组织上准备给你加加担子,在综合办挂个副主任,行政级别定为正科,明天秘书长会代表组织和你谈的。” 这就升官了?升官这么容易啊！来到释委还不到一年,副科级干了没有几个月,这一下又成了正科级了,这种好事可是到哪里去找,怪不得一些人削尖脑袋也要给领导当秘书哪。 看到金帅有些惊讶的样子,李景林笑了:“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在省委常委这些秘书中,你的级别确实也低了点,出去办个事有时候也不方便。” 李景林伸出手来在金帅的肩膀上拍了拍:“叙啊,好好干！” 金帅压制着心里的激动,告辞了岳虹向宿舍走去,他觉得这次升官太突然了,也太容易了点,就好像是做梦似的。一年升两级,原来只是听别人说过,可没想到这块大馅饼竟然砸到了自己的头上,释委综合办副主任,这个名号可是够了响亮的,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瞧自己了吧。 回到宿舍,金帅在地上连着翻了几个跟头,他感觉到浑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劲,自己来到释委所付出的一切,也是完全值得的。 这一晚上金帅又失眠了,他把自己参加工作的以来的经历认真的理了一遍,最后总结出了三条,第一:跟对了人;第二:踏踏实实的做了一点事情;第三:能够迅速的融入到官场中,或者说能够和大家同流合污。 ( ) 121年货 第二天一上班,金帅就接到了秘书长黄山友的电话。昨晚上李景林说过要提拔金帅担任释委综合办副主任,今天黄山友就代表组织和金帅谈话,时间抓得可是够紧的。 秘书长就是纪委的大管家,顾名思义也是所有秘书的头头,金帅自然是非常懂得这个道理,来到黄山友的办公室,先泡茶,后递烟,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看到黄山友把烟叼在了嘴上,金帅顺手掏出打火机,倾斜45度角,啪的一声打着了火,给黄山友点着了烟。 可别小看给领导点烟这点小事,里边的学问可大了,如果掌握不好,想拍马屁有可能就要拍到马蹄子上,现在打火机性能各异,特别是像一次性的打火机,谁也不敢保证质量就是好的。 如果一不小心,把领导的眉毛或者胡子给点着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不仅出力不讨好,还会给领导留下笨手笨脚的印象。所以任何一个秘书在拿到一只新的打火机之后,都会反复的试用,即便是认为有把握,也要采取防范措施,打火机倾斜45度就是一个最好的角度,伺候领导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这就叫细节决定成败。 黄山友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从嘴里喷出了一大口浓烟,头往后仰着,靠在老板椅的靠背上,左右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这倒不是说黄山友在装模作样摆架子,而是一个写了一辈子材料的人,都有这样一个习惯。 当秘书的不容易,他们的职责就是绞尽脑汁,费尽心血给领导写材料,如果说普通的秘书写完材料后还可能清闲一下,秘书长可就没有这个福气了。 秘书长每天处理的材料不计其数,中级委的、省委的、各兄弟省、市的情况通报,光这一些就够黄山友忙活的了,除此之外还有各市纪委、释委各直属机构、派出机构报上来的请示、总结、汇报材料等等,每天早上一上班,办公室就会给他送来一大堆。 这些材料有的黄山友就直接签字处理,下发到各职能部门,而有的则需要在文件上批上拟处理意见,然后再由秘书交给两位副书记或者是直接送到李景林那里。 秘书长是释委这个庞大机构的神经中枢,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一个铁打的人,也受不了长年累月的这种车轮战,所以秘书长这个位置虽然权力很大,但谁也不想长期干下去,主要的原因就是身体吃不消。 黄山友现在才四十多岁,不仅秃了顶,而且还患有严重的颈椎病,说实话就是累的。金帅看到黄山友这个样子,心里也禁不住有了一丝同情。 烟吸够了,该做的动作也做完了,黄山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法,满面笑容的开始讲话了:“金帅同志,鉴于你在工作中的出色表现,经党组研究决定,认命你为综合办的副主任,行政级别正科。” 黄山友绝对相信李景林早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金帅了,他之所以今天还要和金帅谈一次,这就是必不可少的程序。李景林虽然是释委书记,但他只是一个人身份告诉金帅这个消息的,而黄山友今天和金帅谈话,则是代表了组织,这就是个人和组织之间的区别。 “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感谢秘书长对我的栽培。” 金帅一连说了两次感谢,这就是层次的不同,组织只是一个概念,金帅的感谢也只是一个泛指,而后一个感谢则是针对黄山友本人,如果说前一个感谢只是一个客套,那么后一个感谢那就带着一种实际的意思,无疑后一个感谢要比前一个感谢重要多了。 放假前的一天,李景林听取了十一个干部的工作汇报,每次汇报的时间都很短,最多的也没有超过十五分钟,金帅知道李景林是为了赶时间,这个时候听取这些人的汇报,也仅仅是做个样子,汇报的人没有什么心思,听汇报的人也同样心不在焉,但这就是形式,而这种形式则是官场里必不可少的。 两个小时后,最后一个来汇报工作的干部也离开了。金帅知道虽然规定的是明天才正式放假,但今天下午恐怕释委大院里就不会有几个人了。 该做的工作都做完了,金帅整理好了材料,分门别类锁进了保险柜,走到窗户边向外望去,释委的大院里进进出出的干部手里全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一副喜气洋洋。 去年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分的年货就不算少了,今年来到释委分的年货比去年多了两倍多。家在本市的还好说一点,随时分随时拿回家,但像金帅这样家在外地的单身汉,却只能堆在宿舍里,金帅昨天晚上看到这么多的年货还有懈愁,这么多东西可怎么往回拿啊? 正在他琢磨的时候,岳虹又给他打来了电话:“叙啊,我明天和老李就要去南方了,这些年货放在家里也没有用,你来把东西都拿回去吧。” 自己分的东西还没法处理,桑塔纳的后备箱里是绝对装不下的,岳虹打电话又让去拿,这可怎么办哪。但是岳虹叫去拿,金帅又不能不去,这不仅是一个领导夫人对下属的关心,更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省直机关分年货,也是很有讲究的,除了一些副食品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按照级别来的,也就是说官越大分的东西越好越多,这就是官场里的规矩,眼红也没有用,谁让你没当那么大官呢? 金帅现在也是正科级干部,他分的东西当然就比第三纪检室的李严要多,这还是科级干部,要是到李景林的副部级还不知道要分什么好东西呢? 金帅预料得一点也不错,当他跟着岳虹走进储藏室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两个铁架子上面摆得满满的,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就好像走进了一个微型超市。 能够走进领导私人储藏室的,当秘书的恐怕除了金帅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这就说明李景林一家对金帅的高度信任。有的秘书跟着领导好几年了,平日里也往领导的家里搬过不少的东西,但要想进储藏室,门都没有。 “金帅啊,今年可是一个大肥年,想必你分到的年货也不少吧！我和老李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这些东西如果不事先处理掉,回来后准得坏了,这两大箱子里的东西,你全都搬走吧,另外你再看看储藏室里有什么需要的随便拿。” “岳阿姨,这些东西就够了多了,我今年是回乡下过年,东西带得太多了,影响也不好。” 岳虹笑了:“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讲的,你说得对,有些事情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现在咱们河西省的经济发展还不均衡,农村里的生活还比较艰苦,所以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在官场里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机关里发的东西不管多少,都不能随便对外人讲,有些东西吃不了送给别人,也不能说是公家分的,这样做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所有机关干部的认识都是惊人的一致。 看到金帅从李景林家里搬出了两个大箱子,几个负责大院警卫工作的小干部都非常奇怪,只听说下面的人往领导家里送东西,还没见过向外搬东西的,看来在官场里,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会发生。 ( ) 122温暖 坚持到最后一分钟,下班的时间终于到了,此时办公楼里已是一片寂静,除了李景林和金帅之外,其他的人都走光了。 金帅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李景林的办公室,给他提起了包,准备送他下楼坐车回家。 “叙啊,你就不要送我了,你有车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说不定你家里人正等着你呢。” “李书记,你经常教导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善始善终,我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今天晚上回去的可能要晚一点,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看看还需要为你准备些什么?” 李景林微笑着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了办公室,临出门的一刹那又停住了脚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然后大步向电梯间走去。 婉拒了岳虹留下吃晚饭的邀请,金帅回到宿舍整理了一个多小时,又跑了好几趟才总算把东西全部搬到了车上。整个集体宿舍楼现在是一片寂静,家在本市的,下班早就走了,家在外地的,下午就没有上班,这也正好给金帅提供了一个方便,要是让人看到他带这么多东西回去,那些人还不知道又会怎么想呢。 望着后备箱和后排座位上的大包小包,金帅笑了,虽然去年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也发过一次年华,但和今年相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看来大机关就是大机关,不仅权力重大,而且物资也很丰厚。 开着车出了释委的大门,此时已是万家灯火,街上不时还响起一阵阵鞭炮声,除了一泄店很热闹之外,其他的商铺几乎都打烊了,除夕到了,旧的一页又要翻过去了。 路上的车辆很少,金帅一上高速路就把油门踩到底,这个时候交警门都回家过年去了,恐怕也没有人再来巡察了,即便是有人,金帅也不担心,自从认识了交警支队长,他的车牌号早就被那些交警们记熟了,谁敢来找他的麻烦,一股优越感升起在金帅的心头,他奶奶的,当官可就是好。 打开了音响,一首熟悉的萨克斯曲回响在车厢里,金帅觉得这首《回家》今天听来格外的亲切,说不定李婶正站在小村口翘首等待呢。 摸了摸口袋,还有厚厚的一摞购物卡,金帅笑了,他在想像着要是李叔和李婶看到他拿回来这么多购物卡,不知道得有多么的惊讶。 金帅算了算,如果不是提前送出去了几张,这些购物卡的价值加起来没有二十万也差不多了,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多块钱,这就意味着他仅仅过年的灰色收入,就差不多要抵他十几年的工资了。 今天下午金帅抽了个空子,出来与刘丽娇见了一面,当刘丽娇看到金帅拿出来的两张五千元的购物卡,要送给她去买那件想了好久的皮草时,露出来的表情让金帅感到很得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本来已经决定今后要逐步减少与刘丽娇的会面,怎么一听到她的电话声,又忍不住的去见她呢? 金帅此时只能用朋友这两个字来解释,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刘丽娇又为他做了那么多,过节了送给人家一点礼物,也是很正常的。金帅虽然很聪明,但是他却没有真正摸透女人的心思,他是这样认为的,谁知道刘丽娇会怎么想呢?上万块钱的一件皮草,能是轻易送给一个普通朋友的吗?何况两人还是一对青年男女。 和刘丽娇分手后,在回办公室路上,金帅又接到了唐浚打来的电话,唐浚在电话里告诉金帅,省委组织部上午已经和他谈过话了,准备派他去峰山市双阳县去担任县委书记。 “金老弟,本来打算年前咱们再聚一聚,考虑到大家都回家心切就免了吧,春节之后我就要去双阳县上任了,有时间到双阳县的话,或者是我回省里,咱们兄弟两个一定要来个一醉方休。” 唐浚的口气颇有些自豪,也掩盖不住兴奋,金帅也很理解唐浚现在的心情,不到三十五岁就当上了一个有着一百多万人口大县的一把手,他能不激动吗? 看来跟的老板不一样,当秘书的进步也不一样,金帅算了算,自己现在被提拔为正科级,按照河西老书记留下的规矩,最多能够提为副处,如果再要想进步,那除非就等着李景林把他外放出去,同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景林对他非常信任,最起码三五年里是不会放他走的,即便是外放出去,最多就是到下面县里去当一个副职。 “这就不错了,不到二十五岁就是正科级,进步已经不小了。”金帅小声嘟囔着,他现在感到也很满足了,比唐浚是比不上,但要是和秘书科里那两个老秘书比,那不是强多了吗,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有年龄的优势,到三十五岁还有十年的时间,如果五年升一级的话,到时候也不一定就比唐浚混得差。” 金帅一边想着,一边驾车,风驰电掣般的向小李村驶去,正如他预料中那样,村口大槐树下站着两个人影,在灯光的照耀下,金帅认出来了,是与他亲如母子的李婶,和亲妹妹一般的李静。 金帅打开车门,李静首先跑了过来:“金帅哥,我们估摸着你就快回来了。” 半年多没见了,已经考上了大学的李静亭亭玉立,颇有现代女大学生的气质,让金帅感到意外的是李静报考的也是金融专业,看来榜样的力量真是无穷啊！ “我的金帅回来了,快让婶婶看看,你上次回来只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可不知道让我多想你。” “妈！”金帅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妈,他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也许这就是感情的真情露白,在小李村呆了这么久了,金帅与李志一家早就亲如一家,这声“妈”喊的是水到渠成。 听到金帅叫了一声妈,李婶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似的那么甜,响亮的答应一声“哎”,眼里不由的也泛起了泪花:“孩子,快回家吧,菜都炒好了,酒也烫热了,就等你回家吃年夜饭了。” 家里的大门也重新修建了,足可以让金帅把车开进去,小院也比以前宽敞了许多,东南边的墙边还建起了一个小小的玻璃花房。 听到车响,李修易和李志迎了出来,三个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寒暄,看到金帅从车里搬出来大包小包,李修易惊讶了:“叙啊,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啊?” “呵呵,李叔,这些东西一分钱没花,都是公家发的年货。” “这些毛毯和锅也是公家发的?我还以为过年的时候就发点吃的,看来释委就是个大机关。” 李婶自然是不会让金帅动手了,拉起金帅走进了北屋,不由分说,给他端来了一碗荷包蛋:“孩子,你先顶顶饿,等一会再喝酒,免得伤了身子。” 听着李婶一口一个孩子的叫着,看着眼前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金帅的眼睛湿润了,他这个孤儿自从来到李志家之后,才真正的享受到家庭的温暖。 边喝酒,边聊天,边看电视,这一顿年夜饭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也是这么多年来,金帅过的最温暖的一个春节。 李修易听到金帅喊自己老伴为妈,而喊他的时候却是李叔,心里也有了一点酸酸的味道,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是急不得的,要想让金帅喊自己爸爸,还是要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感情没有到那种程度,即便是嘴上喊了,心里没有把你真正当成亲人,也是没有多大意思的。 ( ) 123姓什么 大年初一,金帅和李志照例要给村里的乡亲们拜年。金帅当上释委综合办副主任的消息,早就被李静给说出去了,成为了小李村轰动一时的特大新闻。特别是李志的几个堂兄弟,比自己当了官还要高兴。 有人说金帅当的这个官不小,比镇里魏胖子的官还要大,还有人说金帅这个官能比得上县长。乡亲们说归说,李志的一家人也没有一个纠正的,这些善良的乡亲们又怎么会懂得官场里的这些道道呢?不管怎么说金帅也是小李村走出去的,目前又是唯一一个当了官回来的,又有谁不盼着自己的村里有一个当大官的呢? 一些老人凑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扯断了几根胡子,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李修易家的老二前途无量,也许就是上天派来帮助小李村的。 还有的老人说这是因为小李村的风水好,才引来了金帅这样的人才,更有人商量着是否要动员金帅改姓李,当他们李家的子孙,甚至把李家整个家族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金帅的身上。 经过一番商量,这些好事的老人把李修易请到了村书记李亮的家里,当这些他们讲出商量好久的意见之后,李修易的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那么快。 “各位叔爷、叔伯们,我明白你们的好意,但这件事情急不得,要从长计议。金帅这孩子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去年的时候厩有个大官,就想认他当孙子,他就没答应,咱们小李村有什么理由让人家改姓呢?他要是真拿我们当亲人,就是不姓李,又怎么样?如果改姓了李,不拿我们当亲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李亮不管怎么说是见过世面的,想了想,还确实是那么回事:“修易哥说得有道理,姓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人家心里有没有我们。说起来我这个当叔的能当上乡党委委员,也是沾了人家金帅的光！你们不知道啊,自从交通局那帮人来闹腾过一次之后,不仅是镇上,就是县里一提起小李村就没有一个不伸大拇指的,我这个村书记的脸上也觉得倍有光彩。” 说起这件事情来,这些老人们可有的是话说,有的说金帅自从来到小李村之后,带来了很多的变化,村前的小河再也没有断过流,而且河水还清了很多,比以前更甜了;后山上那颗几百年的老柏树,已经枯了好多年了,去年春天竟然又发出了新芽。 还有的说这两年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蔬菜大棚收入了那么多,也全是托金帅的福,特别是去年县交通局来闹了那么一场,县里还派了一个书记专门来道歉,更让小李村的人腰板硬了很多。在外面只要一说是小李村的,不要说是十里八乡的乡亲了,就是那些当官的也得高看一眼。 这些老人是越说越高兴,直把金帅夸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人,如果不是现在不兴讲迷信了,准得把金帅说成是真龙天子不可。 一个读过几年诗书的老人捋着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你们说的这些都没有说到点子上,根据我的考证和研究,其实金帅就是我们李家的后代。” 这可真语不惊人死不休,听到山羊胡子的话,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他们知道这位村里年龄最长的老人可是一个能人,虽然不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但最起码也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虽然他身上没有半点功名,但是读的书却很多,特别是对相术更是研究颇深。 “三爷爷,你说金帅是我们李家的后代,这怎么可能?他的老家是在江北省,与我们这里离得这么远,再说人家姓金,怎么会是我们老李家的后代呢?” 三大爷用那双混浊的眼睛,狠狠瞪了说话的李亮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慢吞吞的说道:“你不读书又不读史,怎么能知道祖上的事呢?我说金帅是我们老李家的后代是有根据的。” 还有这事?在坐的都惊讶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三大爷,生怕露掉了半个字。 看到众人都在望着自己,三爷爷高兴了,摇头晃脑的说道:“我们的老祖宗李柷是唐王昭宗的第九子,景福元年九月三日生于大内,初名李祚,乾宁四年封辉王。” 这些情况不要说是在坐的人,就是小李村的半大孩子,说起他们的老祖宗来,也能说的一套一套。但现在他们都没有敢打断三爷爷的,他们都知道这个老头有个怪毛病,只要是有人打断他的话,他就再也不肯讲下去了,如果要让他再讲的话,那除非等他什么时候高兴了,现在大家都想知道答案,即便是再熟悉的事情也要硬着头皮听他罗嗦下去。 “天佑四年三月,唐王李拀把王位传给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梁王朱全忠,后来就率家人离开了厩长安。李拀当时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伺奉着父亲一路向东,来到了河西,看到这里景色优美,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经过千百年的繁衍,就留下了我们这些后人。” 三爷爷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端起茶来慢吞吞的喝了一口,然后又说道:“他的小儿子就和他的生母回到了江北省,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朱全忠,为了躲避追杀就隐姓埋名改姓了母姓,所以江北省就有了李家金姓这一说。” “这么说江北省姓金的,和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个老祖宗?” “然也,此话甚对。所以我才说金帅就是我们老李家的后人。你们想一想,如果金帅不是我们老李家的后人,他会和我们这么亲吗?他在大学里和李志的相识也是冥冥之中似有天意,这就是说金帅是代表江北的李家金姓,来帮助李家老大的传人。”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想了想三爷爷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如果金帅不是李家的后人,他能和我们这么亲吗?他能安心在小李村住下来吗? 农村里就是这样,虽然这些年改革的春风也吹了进来,村里的年轻人也接受了不少的新鲜事物,但是多少年遗留下来的习惯,又岂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过来的?老人说话永远都是对的,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过要去反驳。 三爷爷的这番话,究竟是他从史记里看到的,还是他瞎编出来的,谁也不会去深究,有了粉自然是要往脸上摸的,现在金帅确实是给小李村乡亲们脸上争了光,即便他不是老李家的后代,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三爷爷都这样说了,谁会不相信呢?这就叫姑妄听之姑妄信之。 如果金帅和李志要是听到这邪,肯定会笑掉大牙的。小李村的村民究竟是不是唐王李柷的后代,不仅史书上没有记载,更没有半点旁证,确切的说也只是村民臆想出来的。现在又把八竿子打不着的金帅给拉了进来,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看来攀龙附凤的思想,不仅官场里的人有,就是在农民当中也是很有市场的。 自从三爷爷在这些老人面前胡扯了这些之后,村里的人对金帅越发的好了,虽然有些年轻人也提出了一些疑问,但也只能在私下里说一说,是绝对不敢在老人面前讲出来的,要是被他们家里的长辈听到了,准得挨一顿揍。 孝顺也是一种美德,老人喜欢怎么讲那是他们的事,反正金帅还姓金,大家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他是否真的是老李家的后代也就不重要了。 这些人里最高兴的无疑是李修易了,金帅姓李也好,姓金也好,都没有多大关系,关键是金帅对他们一家都非常好,现在金帅都喊李婶妈了,距离称呼李修易为爹恐怕也为期不远了吧！ ( ) 124受教 这个春节金帅过得是既忙碌又充实,既快乐又兴奋,忙碌的是要给小李村的乡亲们拜年,甚至还要按照当地的风俗给几个年龄最长的老人磕头行礼。几个老人看到金帅对他们如此的恭敬,也非常高兴,更加坐实了金帅是他们一个老祖宗另一分支的后人。 让金帅感到充实的是,小李村的村民没有一个把他当做外姓人,他们已经不再称呼金帅的名字,而是亲热的喊他为修易家的老二,看着这些纯朴的乡亲们,金帅真正领会到了什么叫做亲情,什么叫做一家人。 兴奋的是这一年来好事连连,金帅在释委工作得很出色,不仅被评为全省优秀纪检干部,而且快到年底的时候又升了官。 除此之外,李志经营的物流公司也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他们生产的精装蔬菜,已经占巨了厩几大超市蔬菜销量的半壁江山。 春节之前厩又有好多超市向物流公司提出了要求合作的建议,李志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再建一座大型的冷藏库,扩大蔬菜的加工和销售规模。 现在物流公司固定资产已经达到了五百万元,建立起了一个高效庞大的精细蔬菜销售网络,仅仅去年一年就形成了六百多万元的纯利润。 面对着这猩绩,金帅和李志的头脑都很清醒,除了分给其他的股东一些红利之外,剩下的利润准备全部拿出来,扩大生产和经营规模。 这两天晚上,兄弟两个一直都在考虑着物流公司的发展,结合到自己所学到的专业知识做出了一套完整的方案。如果这套方案能够得到实施的话,明年物流公司的盈利,恐怕就要用千万来计算了。 大年初二的这一天,金帅开着车和李志一起去拜访了表姑父孙琦。当孙琦听到金帅现在已经是科级干部了,在惊讶之中又为金帅感到高兴,孙琦在官场上混了快一辈子才是个副科级,金帅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爬到了他的上面,这真可谓是官场当中的奇迹。 “金帅,表姑父为你取得的这猩就感到骄傲,从你说的这些情况来看,你已经基本掌握到了官场里的潜规则,下一步就要注意总结经验,把思想认识提高到一个更高层次。 孙琦喝了一口茶侃侃而谈:“从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能够做到与人为善,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致,确切的说是能够与人同流合污了,但是要想爬到更高位置仅有这一点还是不够。” 孙琦不愧是官场里的一个老油条,说出来的话让金帅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官场里有高人和俗人的区别,根本的区别就在于俗人喜欢钻牛角,而高人善于全方位地思考问题。欲成大业者,除了善于忍耐,还要有敢于出手的胆魄,有句话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没有霸气,怎么去震慑对手,怎么让手下臣服,又怎么让你的盟友放心的与你合作。” 金帅现在对孙琦的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除了认真的聆听之外,其他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孙琦所讲的这些何止是胜读十年书这么简单,对金帅来讲这一辈子都将受用无穷。 “李景林只所以如此的信任你,是因为你符合了他用人的三个基本原则。” 看到金帅有些不明白的样子,孙琦又说道:“高官用人的三个基本原则是:一,此人必须无根无底,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紧紧地依附自己,通过自己来获得别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二,必须是身家清白,不能让他们影响到自己的声誉;三,自己对他们有大恩大德,能让他们誓死效忠,秘书毕竟是领导的心腹,忠诚是极其重要的,而你从各方面来讲,都符合了这三个基本原则,有些地方甚至还超过了这个标准,所以这也是你进步快的一个最根本的原因。” 金帅想了想还确实是那么回事,自己是一个孤儿,不要说在官场里,就是在整个河西省也无依无靠的,除了依靠李景林之外,不能其他人那里得到半点帮助。除此之外,自己的身家清白,没有任何污点,工作当中又很出色,不仅不会影响到李景林的声誉,反而还会对他有不小的帮助。最重要的一点,自己对李景林极为衷心,这从他在有山县冒死相救李景林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现在的官场都是这样,很多飞黄腾达的人,靠的并不一定是真本事,说白了就是一种机遇,这种机遇也许仅仅来自于一种无意的邂逅,也许来自于脾气的相投,但大多数都来自于亲密的社会或亲情。所以,千万别把所有高高在上的人都看作是很有本事的人,他们获得了高高在上的机会,其实内心世界里,不知道比平常人要肮脏多少倍。当然了你和这些人不一样,你不仅有机遇,还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你在官场里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 金帅笑了:“表姑父,我是你的晚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说得重一点也没关系,因为你这是为我好啊。” 孙琦看了看金帅,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金帅的实话,这个年轻人不仅聪明,还格外的虚心,如今像他这样的人可是太少了。 “既然这样的话,今天我们索性再聊得深入一点。人在官场,在大的是非上是不能犯错误的,除此之外,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因此,这个世界有你不能到达的地方,有你不应该到达的地方,有些事情如果强求的话是会遭天谴的。当然,有些事情在贵人的运作帮助下,是可以达成的,但前提是你想去运作,你有足够的资本去运作。” 孙琦一边说着,金帅一边在心里把他的话与自己在官场里的经历进行对比,他认为孙琦的话是非常正确的。 孙琦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对于敌对的势力,不能一味地打击,在适当的时候,也需要伸出援助之手,拉他一把,这才叫帮助,这也是为官之道的把戏。要和敌人作战,必须把敌人置于自己的视线中,拉近和敌人的距离,才能便于自己的出击。很显然你在处理张茂林对你的陷害的问题上,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看到金帅微微的点头,孙琦就知道金帅已经理解了话里的意思。 “下边我们再谈一谈官场里经常所讲的原则问题,在这里我要告诉你,并不是所有的原则,都是堂堂正正的原则,尤其是当原则从领导嘴里蹦出来的时候。” 金帅有些不明白:“表姑父,那什么才是原则呢?” 孙琦笑了:“领导张口闭口都是原则,尤其是在训人时,更是上纲上线,动辄拿原则来压人,原则这个东西有两面性,往大的讲是中央的方针和政策,这是任何人都不敢违背的,往小的讲,就是领导的指示,谁的官大,谁说的就是原则,所以从领导嘴里说出的话的正确性,也就毋容置疑。” 金帅稍微有些明白了,所谓的原则就是看谁的官大谁讲的就是原则,如果是这样的话,原则的含义又是什么呢?金帅是一个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如果不能理解原则这个概念确切的含义,那也就白混了。虽然不能解释得像词典上辞海里那么准确,但至少也能用通俗的话说出它的大致的内涵。 孙琦的一句话就道出了官场中原则的真实含义:“其实,所谓的原则就是绳子,确切的说是领导们的专利,说白了,只要你手上有权,哪怕只有芝麻丁点大的权力,在下级面前你也能把你的话变成原则。要知道你的手里掌握着你下级的一切,他们敢不听你的吗,如果敢不听你就可以用所谓的原则去收拾他们。” ( ) 125官场经 看到老婆走了出来,孙琦知道是来请他们去吃饭的,趁着这个机会孙琦又抓紧了时间:“下面我再说说另一个问题,在官场上,做事与不做事,总是有着许多纠缠不清的关系,而这样的关系,往往会导致很多人变得越来越圆滑,有人总结了做事和不做事的现象。” 孙琦笑了笑:“你们听听啊……做事的永远做事,不做事的永远不做事,做事的主动找事做,不做事的有事也不做,做事的有做不完的事,不做事的无事可做,做事的做了大事也是小事,不做事的做了小事也会吹成大事,做事的整天埋头做事,不做事的整天满腹心事,做事的不注意不做事的,不做事的却很关注做事的,做事的是实实在在在的做事,不做事的看人行事,做事的往往会来事,不做事的专门研究如何不来事,做事的往往遇到难办的苦差事,不做事的无所事事却煞有介事,做事的时常向不做事的汇报所做的事,不做事的往往总是批评做事的……” 这绕口令般的话,不仅让金帅和李志笑了,就是孙琦的老婆也笑得前仰后合的:“老孙啊,你在这两个孩子面前可真能瞎白话,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些哪?” “你又不是官场里的人,和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孙琦的老婆撇了撇嘴也没有吱声,但是心里把孙琦好一阵鄙视,你既然这么懂得官场,又怎么会快退休了,才混了这么个小小的副镇长,你看看人家金帅,年纪轻轻的官就比你大了,你就不感到臊得慌。 在孙琦家里吃的这顿饭很有意思,孙琦的嘴巴一直没有停下过,除了吃就是喝,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说上。金帅感到这次来得太值了,别的不说,这些知识可是千金难买的,这也是一个人在官场里碰尽了钉子,才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也幸亏是遇到了孙琦这样的高人,否则的话,要让自己总结出来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上。 回来的路上李志看到金帅一直没有讲话,知道他正在琢磨着孙琦话里的意思,想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金帅,孙琦真可谓是一个高人,他要不讲,我还真不知道官场里有这么些道道。幸亏我有自知之明,没有和你去考公务员,否则的话,你现在当了正科级干部,我可能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公务员,我这个当哥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金帅也笑了:“我们一直在想,要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现在我更加认为这句话是非常的正确。适合自己的就能发展起来,不适合就会停滞不前,这是不是与老子的学说有联系呢?我认为这个联系不仅有,而且非常大,顺势而为这四个字说出来容易,可真要领悟到了,却是非常难的。” 把李志送回了家,金帅又开车到了白马市,既然过节了嘛,总要看看老赵叔和老李叔这两个师傅。 老赵事先已经知道金帅要来的消息,此刻也等在老李的传达室,看到金帅从车里提出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两个老头又把金帅好一阵子埋怨,嘴上埋怨归埋怨,但心里却是非常受用的。如今像金帅这样重情谊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 老李在传达室里摆上了一张圆桌,金帅刚一坐下,他就打电话让饭店送菜来,当然了金帅是不会让他付钱的,他来看老赵和老李,除了要来表达一下谢意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听一听这两个老头,这一年来又总结出了什么样的经验。 果不其然,几杯酒下肚,老赵和老李就轮流打开了话匣子,说的全是如何当官的事情,确切的说,是在指点金帅如何才能够向上爬。 “当官么,靠的就是社会关系,你要是没有社会关系,你的官是当不大的。在官场里大家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所谓的靠山背景。这薪面包括就广了,家庭关系、同学、朋友、还有老婆的七姑八婆,以及你的经济条件,在社会结构中的地位,都与你的官位息息相关。” 老赵一仰脖,吱的一声二两杯子就见了底,笑眯眯的看了看金帅:“当然,社会关系也是处出来的,没有几个人先天就有那么强的社会关系网。多数人进入官场后,会利用现有的条件,积极收买人心、拉拢关系、投找靠山,把自己官位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也正因为如此,从古到今官官相护,在这种背景下,各种正常的事不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各级官僚以难为你为能,让你承情,让你为他的事帮忙。不说别的,就说大机关里的一个小小的门卫,你要是不递烟,他都可以让你多走几公里,现在的小官一定是个人努力的结果,而大官纯粹是时世造就的英雄。” 老赵的话一刚落,老李又接上了:“当官要以不能为能,你可以没有专业能力,可以不通业务,可以什么都不会,只要你能把下面的人管好、团结好、忽悠好,他们自然就会把一切搞定,汗水是大家的,功劳却是领导的。现在社会没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隐士,只要你团结得好一班人,让他们以你为中心,别人会自觉地让你牵头,你的学历、职称,有人会为你考虑,而且绝对永远是最高的,即便你真的是不太懂,那也没有关系……” 老赵一拍大腿:“老李说得对,这也正是我要说的。有人说,当官是最好的职业,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虽然当官事烦,工作要管、生活也要管,上级的事要办,下级的事要推,同级的关系要处,一年四季没有休息,没完没了的人情,没完没了的应酬,承上启下,考核奖惩,所有的事都针对你,压力很大,心情很烦,可所有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官,这是为什么呢?” 看到老李又想讲话,老赵急忙说道:“小官想升,大官想保,清水衙门想调,副职想转正职,边远地区的要进城,甚至不惜血本,不计廉耻,不考虑原则和党性,为什么,因为当官是发财的捷径。对于大多数没什么特别能力的人,当官是唯一发财的途径,一个高级工程师所享受的待遇,远不及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或办公室主任的五分之一,这个体制赋予当官者太多的实惠与权利,这就是所有人要当官的根本原因……” 谢天谢地,老赵滔滔不绝的说了十五分钟,终于闭上了嘴巴,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金帅笑了,也许老赵被酒的香味勾起了馋虫,确实想喝酒了,否则的话,看他今天这个样子,想不让他说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李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我这一辈子虽然没有当过官,但我看到的和领悟到的,也总结出了富有我国特色的官场经。说到底就是一个中心原则、八条潜规则、二十个注意事项,你只要记住了,融会贯通,保证能官运亨通。最基本的中心原则就是所有官员的任命,都不需选举或考核,只靠上司赏识。因此,当官的无需多做事,只需拍好上司的马屁,要紧跟要谄媚,投其所好,把上司侍候好,你就能前程似锦。” 金帅被雷住了,如果说老赵曾经当过副处级的干部,他对官场的这一套看得很清楚还可以理解,却没想到这个一辈子没有当过官的退休水电工,也能懂得这么些道理,难道这仅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微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两天连曝确实累得不轻,但是微笑心里依然很快乐,书友们,拿出你的热情,让我们共同努力,天运更加辉煌。 ( ) 126出事了 夜深人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分别已久的山竹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是穿着金帅熟悉的白色连衣裙,依然是那么美丽和圣洁。金帅大喜过望,紧紧地把山竹抱在怀里,诉说着离别之苦、相思之痛,禁不住泪洒衣襟。 山竹温柔的依偎在金帅的怀里,那熟悉的体香让金帅陶醉,他在感受着山竹的温柔和美丽,想要矜持一点,慢慢的享受这甜蜜的时光,但最终他的努力还是失败了。 金帅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上去,去触摸这美丽的画卷。山竹胸前两座晶莹的彦,是那么的圣洁。乌黑的秀发,散发出一股清香。平坦的小腹,细密的丛林,在金帅眼里成了世外桃源。 金帅想攀上那两座彦,去采撷山峰上的那一对红宝石,更想要沉浸在这世外桃源里,更就在这情浓耳热之际,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山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渐渐地在金帅的面前消失了。 “山竹,山竹,你要到哪里去,为什么要离开我！” 金帅大喊着忽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只有枕头边的手机在锲而不舍的响着,就是这该死的声音惊醒了自己的美梦,失去了在梦中和山竹相会的好时光。 金帅小声嘟囔着:“这么早会是谁的电话呢?” 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省委值班室的电话,金帅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首先想到的是省里出大事了,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释委有关,否则的话省委值班室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对不起,金秘书,打扰你休息了,五分钟前省委虞书记亲自打来电话,让我们通知你七点半之前必须赶到省委。” “有、有什么紧急情况吗?”金帅的话里带着结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有个思想准备。。” “金秘书,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电话里虞书记的口气很急！” “好吧,我马上赶去省委！” 金帅飞快的穿上了衣服,走到李志的窗户前敲了敲:“李志,省委值班室来电话,通知我七点钟之前必须要赶到省委,你和大叔大妈说一声,我走了！” 当李志一家人听到声响,都起来的时候,金帅的车早已不见了踪影,李志的母亲问道:“李志,金帅说了是什么事情吗?这个年还没有过完,怎么就这么着急赶回去呢?” “金帅只说是省委值班室来电话让他七点半之前赶回去,也没说什么事情。” 李修易叹了一口气:“官身不自由啊,端着人家的饭碗,就要服人家的管,人家说什么时候叫你回去,你就得回去。”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李志,吃过饭你开车去省城打听一下,到底出什么事了。本来这个年过的好好的,这一闹腾又不知道金帅什么时间才能再回来！” 高速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金帅玩了命似的驾着车,竟然把这辆二手普桑飙到了一百一十迈,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会有什么事情呢?”金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大过年的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难道是被双规的犯人跑了,可又一想,这是不可能的,春节之前被双规的那几个贪官,都被转到了省第一监狱,那个地方要是能跑出人来,可真是见了鬼了。 猜不到也就不猜了,金帅目不转睛的盯着路面,两只大灯照射的强光就像是两把利剑劈开了漆黑的夜幕。当金帅的车子开进省委门口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二十了。 “他奶奶的,这些当官的也真够狠的,他以为我这辆破车是他们坐的奥迪啊,也幸亏年前的时候好好保养了一下,否则还真的不能按时赶回来。” 一个武警走了过来:“你是干什么的?这个时候到省委来有什么事情?” 没等金帅讲话,从院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个胖子:“快开门,让这辆车进来。” 金帅认出来了,胖子是省委副秘书长钱良,他意识到,省里一定是出大事了,否则的话,省委副秘书长不会这个时候来到省委。 “金帅同志,时间很紧张,你把车开到那边的停车场,然后到大楼前集合,还有一个小时钟,飞机就要起飞了。” 几辆轿车已经停在大楼的门前,金帅惊讶的发现,释委副书记何伟农竟然也来了,此刻他已经判断出,省里不仅发生了大事,而且这件事情还和释委有关系的。 “叙,快上车！” 一贯沉稳的何伟农此时也有了一信乱,看到金帅跑了过来,也顾不得说什么客套话,坐进车里顺手就关上了车门,还没等金帅在副驾驶座上坐稳,车子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金帅从后视镜里看到,何伟农的脸色很严峻,有些想问一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要去哪里,但看到何伟农那个样子也没有敢吱声。 车队一路向北,金帅认出来了,汽车正在向机场方向驶去。金帅的脑子里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这么早去机场干什么?难道要乘飞机出差?目的地又是哪里?究竟出什么大事了? 显然机场方面已经得到了省委的通知,此时也没有了什么安检等繁琐的登记手续,车队一刻也没有停留,直接就开到了舷梯下。 舷梯上空无一人,很显然乘客已经都上了飞机,之所以没有起飞,就是在等省里这帮人。 金帅架着何伟农,爬上了飞机,说是爬一点也不为过,何伟农平常不喜欢锻炼,再加上昨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刚睡着就被电话吵醒,自然是感到头昏脑胀,浑身无力,如果没由金帅扶着,他一个人要想爬上旋梯还是有点困难的。 乘务员刚帮他们系上了安全带,飞机就开始滑行了。看了看表,从省委出发到机场,刚刚用了一个小时,这个速度可是够了快的,平日里这段路一小时是绝对不够的。 “美女,这架飞机是飞往哪里啊?” 空姐白了一眼金帅,这样的人她见的多了,不就是想找个理由搭讪吗?人都上了飞机了,还不知道要去哪里?谁听说过这种事情！ “这位先生,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你的旅行目的地是哪里的话,我建议你做好受打击的准备。我们这架飞机是飞往澳洲的。中途在虞州做短暂的停留,但愿你已经得到了澳洲的签证,否则的话,你可要在虞州下飞机了。” 金帅没有听到空姐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心忽的一下揪了起来。虞州?那不是顺海省的省会吗?难道是……,金帅想到这里,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呼啸着降落在虞州机场,走出出站口,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请问你们是从河西省来的同志吧?” “我是河西释委副书记何伟农,请问您是……” 当金帅拖着何伟农和钱良的行李出来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坐进了车里,即便是没有坐进车里,也断然没有人会介绍他这个小秘书的。 金帅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详的念头,看了看与他同车的年轻人,估计也是一个秘书,金帅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河西释委李景林书记的秘书金帅,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好,我是顺海释委于副书记的秘书张强,看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强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希望你能保持镇静,李景林书记昨天下午乘车返回省城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现正在医院抢救。” 虽然金帅事先已经预料到了是不好的事情,但听到张强的话后,头还是嗡的一声:“张秘书,李书记的伤势严重吗?” 张强想了一下:“金秘书,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请原谅。” ps:连续两天爆发,微笑的存稿全用完了,今天只好现写现更,先更上一更,其他的可能要等到下午了。希望书友们耐心的等一会,等待的过程中,是不是点一下投推荐票,然后再点一下送花,看看是否会有意外收获? ( ) 127悲痛 一般情况下,兄弟省市的领导来了,当地省委和省政府都要按照对等接待原则,派出相应级别的干部接待并全程陪同。这不仅是礼节更是规矩,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遵守。如果你对外省市来的领导不理不踩,日后你如果到人家的地盘上去,人家也会还以颜色的。 像这种没有明文规定的惯例在官场中是太多了,不仅不能破坏,而且还要一丝不苟的去照办,反正客人们的一切开销不用自己掏腰包,这种既能为自己脸上增光,又能加强人脉关系的好事,自然是都会去抢着去做的。 虽然钱良只是河西省委的一个副秘书长,论级别也只是正厅,但他是代表虞城海来的,顺海省方面自然也不敢怠慢,派出省委常委兼秘书长在宾馆里接见了钱良与何伟农,又陪着他们吃过饭后,然后留下了释委于副书记全程陪同,就以省委有事匆匆告辞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事,那就不好说了,现在正是春节期间,好容易有了一个休息的机会,自然是要多陪陪家人,谁也不愿意大过节的处理这种事情。 顺海省委秘书长可是个副部级干部,能出面接见一下河西这两个正厅级干部,就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人家也不可能全程陪同的。 金帅的全部心思此刻都在李景林的身上,饭到嘴里也吃不出个什么味道,只是机械的往嘴里塞着食物,按照他的心思早就想跑去医院看李景林了,但现在带队的钱良不发话,他也不敢走,更何况还有一个顶头上司何伟农呢。 于书记的秘书张强陪着金帅坐在另一个包厢里,自然听不到隔壁包厢的领导讲了什么。好容易等到官场里这斜文缛节办完了,金帅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了。 众人重新上车,这个小型的车队穿过繁华的街道一路向西。在张强的介绍下,金帅心不在焉的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虞州市不愧是一个经济繁华的省会城市,处处高楼大厦林立,宽阔的马路两旁商铺众多。市内的环境保护得也很好,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街上跑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高级轿车,行人们的衣装打扮也非常新潮时尚,处处显示着这个城市的富饶。 车队穿过市中心的大街向郊区驶去,金帅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般的情况下,省一级的医院都是在市中心,是不可能设在郊外的。到了这个时候,金帅也只能尽量往好处想,也许李景林的伤势并不严重,是在郊区的某一个疗养院疗养。 前边出现了一排建筑物,金帅的眼力非常好,看到大门口上的牌子,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花,因为他看到的不是疗养院,而是殡仪馆三个大字。 金帅知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关于李景林的丧事,还有工作要做,而钱良和何伟农这次带他来的目的也很清楚了。 车子在殡仪馆门前停了下来,金帅强忍着心里的悲痛,替何伟农打开了车门,搀扶着他走了出来。这一刻他发现何伟农眼里的神色很复杂,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悲痛的意思。 顺海省方面安排得很周到,当金帅跟随几个领导走进殡仪馆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李景林安详的躺在万花丛中,身上还覆盖着一面鲜艳的党旗。 殡仪馆化装师的技术非常好,李景林的脸上很安详,就像熟睡了似的,但仔细看却发现李景林的头部有些变形,浓浓的油彩掩盖了全部的皮肤。 “李书记,我受虞书记的委托,代表省委来为你送行,希望你一路走好。” 钱良努力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就仿佛李景林能够听到似的,煞有介事的说的这些官话。看他那个样子,如果李景林此刻能够坐起来的话,他肯定还想与他热烈的握手。 钱良围着李景林绕行一周,退后几步郑重的三鞠躬,这一些官面文章做完后,就马上被顺海省委的工作人员请到隔壁的贵宾室休息去了。 现在轮到何伟农了,如果说钱良刚才代表了省委,只是做了一些表面文章的话,那么何伟农是李景林的下属,他的表现自然就不能和钱良一样了,要做出一些特殊的举动来,任何人都知道,在死人面前的表现,可是做给活人看的。 “李书记,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嚇嚇……,咱们释委的工作刚走上正轨,正准备在你的领导下取得更大的成绩,你这一走给工作上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李书记啊,咱们释委的同志可都盼着你回去呢。” 何伟农干嚎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巾,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流出了眼泪,反正是在眼角上擦了擦。现场除了何伟农和金帅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顺海省的干部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他这是做给谁看呢? 金帅心里很清楚,何伟农无非是想借他的嘴巴,向释委的干部们传递一个信息:何伟农在与李景林的遗体告别时显得很悲痛,还当场流下了眼泪。 何伟农也被张强请去隔壁的休息室休息了,金帅双腿就像被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挪的走到了李景林的身边,说了一句:“李书记！”然后就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眼中的泪水哗的涌了出来。 顺海省的干部和工作人员看到这种情景都明白了,前面那两个人的悲痛是装出来的,只有这个年轻人的悲痛才是发自内心的。 当大家听张强介绍这个年轻人就是死者生前的秘书时,都不禁暗暗的点了点头,有这么一个重情义的秘书来送行,死者九泉之下也可以有些安慰了。 金帅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李景林生前的音容笑貌,他想起了两个人在白马市徐市长家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想起了两个人去厩拜见首长那次的经历,想起了在有山县境内与黑社会分子搏命时,李景林那关切的神情,还想起了…… 金帅的大脑里一片空白,眼里流着泪就那么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张强走了过来:“金秘书,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我相信李书记如果泉下有知,也足以欣慰了。” 金帅看了看张强,微微的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刚要迈步泪水又涌了出来。他实在是不舍得离开这位关心和爱护自己的师长,他要多看一眼这位待自己如亲人的长辈。 金帅走进了休息室,看到钱良和何伟农正在和于书记交谈,刚才两个人脸上的悲痛之色已经全都不见了,金帅甚至还从何伟农的眼中里读出了另外一种意思。 李景林的死无疑给何伟农带来了希望,现在释委的另外一位副书记欧阳东长期病休在家,省委早就想把他调整到政协去了,也就是说何伟派了接任李景林职务的最佳人选。 “叙啊,来来来,这边坐,”何伟农向金帅招呼道,转身又向于书记介绍:“于书记,这位就是景林同志生前的秘书金帅同志。” 于书记看着金帅哭红了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景林同志有这么一位秘书,也足以感到欣慰了。” 钱良和何伟农一起点头,他们知道于书记说的是实话,这个年头领导在挑选秘书的时候都极为慎重,而有些秘书表面上对领导很忠心,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要是其他的秘书,在这种情况下最多也就是装装样子,他们想到最多的是自己以后的前途问题,断然不会像金帅这样发自内心的悲痛。 ( ) 128不眠之夜 金帅给三位领导的杯子里续上了水,刚要离开,就被钱良叫住了:“叙啊,你先不要离开,在这里一起听一听吧。” 领导吩咐了,金帅自然是要照办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门口,静静的等待着领导的指示,他的这种沉稳也博得了于书记的好感。怪不得李景林在自己面前多次提到金帅,这小伙子确实是很懂事。 “景林同志的夫人岳虹同志,现在伤势很严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他儿子李顺头部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李顺的岳父也在这次车祸中去世了,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想听听你们二位的意见。” 钱良看了看何伟农:“首先我代表河西省委再一次感谢顺海省委、省政府在处理景林同志车祸中所做的巨大的努力。虞城海书记指示,我们来到顺海省之后,要多听听顺海省同志的意见,并授权我全权处理景林同志的后事。” 于书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们三个人就先商量一下。景林同志是河西省的干部,还是要以你们为主,我全力配合。” 于书记的话传达了一个明确的信息,那就是告诉钱良,李景林是你们河西省的人,他的事情应该由你们来负责,作为东道主的顺海省只能起到一个配合的作用,虽然车祸是发生在顺海省境内,但是顺海省委和省政府是没有一点责任的。 “现在岳虹同志的伤势很严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他的小儿子还昏迷不醒,大儿子李通又在澳州,如果赶回来的话,最快也要明天晚上,现在看来也只能等李通回来再确定景林同志的后事了。” “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于书记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金帅:“叙同志,你有什么意见?” “我服从领导的决定,但考虑到顺海的天气比较温暖,是否请领导考虑一下,请殡仪馆妥善保存李书记的遗体。” 于书记点了点头,对张强吩咐到:“小张,你现在马上就去办这件事情,告诉殡仪馆的同志要确保李景林同志遗体的安全。” 金帅确实是想留在殡仪馆为李景林守灵,但又想到躺在医院的岳虹,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李景林已经去世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个时候还是要先顾活人的。 张强也很会办事,当把金帅送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将车钥匙交给了他:“金秘书,在顺海省这段时间,这辆车就交给你使用吧。” 俗话说只有当秘书的才最理解秘书,张强也知道这一段时间金帅肯定会很忙,不仅要照顾医院里的两个伤者,还要去殡仪馆看顾李景林的遗体,甚至还要处理李景林亲家那方面的一些麻烦事。虽然大事有两个领导做主,可是具体的事情还是得他这个秘书去做,没有车也确实不方便。 金帅握了握张强的手,他此刻除了说声谢谢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走进了岳虹的病房,金帅看到岳虹的脸上蜡黄,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又来到了李顺的病房,看到他全身上下包裹着就像木乃伊一样,由此可见,这次的车祸有多么严重。 “叙啊,我和何书记先回宾馆打电话向省委汇报,这几天你辛苦一下,这里有什么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另外李书记的亲家也死了,等一下他们肯定会提出一些条件,你听一下然后向我们汇报。” 金帅点了点头,他知道钱良是什么意思,说什么回宾馆打电话向省委汇报,其实只是一个幌子,想尽快离开这里才是真的,这大过节的,呆在医院也确实是晦气。 “秘书长、何书记,你们就回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照顾好岳阿姨和李顺的,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向你们汇报。” 这一刻钱良看向金帅的目光很复杂,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口,看了看何伟农,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一起离开了。 金帅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想了解一下医院对李景林的抢救情况。他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毕竟死了一个副部级的干部不是一件小事,说不定中央办公厅还会过问这件事情,如果掌握不到一手的材料,就无法向省委做出正确的汇报,再被上边怪罪下来那可就糟糕了。 很显然医院方面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当金帅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时,医院方面马上就拿出了厚厚的一摞材料,主治医生亲自向金帅介绍抢救的经过。 李景林是在晚上的九点钟被送进的医院,医生们只是从李景林的证件上才知道他是河西省的纪委书记,这么一个大官出了车祸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于是在进行抢救的同时,医院又向卫生厅做了汇报,卫生厅也不敢怠慢最后报到了省委值班室。 省委值班室听到河西释委书记在自己的境内出了车祸,也不敢擅自处理,又报告了省委书记吴涵宇。到了这个时候顺海省的主要领导才知道,李景林来到了顺海省。 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副部级干部到外省去都要和当地省委打个招呼,但是李景林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他来到顺海省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一刻吴涵宇动了不少的心思,马上打电话给释委,要求他们了解清楚李景林来顺海省的目的,是不是河西省有什么大案子牵扯到了顺海省的干部,随后又通知省委值班室,命令医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挽救李景林的生命。 琢磨了一下,吴涵宇又亲自打通了虞城海的电话,严格的说起来他们两个人都属于穆家派系的,虽然关系有远有近,但最起码两个人都和穆国兴有着不错的私交,既然是自家人,说起话来就没有了那么多顾忌。 “城海书记,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打扰你,李景林同志是不是来顺海省了?” “噢,是啊,景林同志和我讲过,他春节期间要去你们那里他的小儿子家里过春节。”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吴涵宇松了一口气,李景林只要不是到顺海省来办案子,那就放心了。 就在吴涵宇琢磨的时候,就听虞城海问道:“涵宇书记,景林同志到顺海省只是去度假,他一再要求我不要和你讲,他那个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就想图个自由自在,怎么?他去找过你了?” “唉,城海书记,我刚得到消息,李景林同志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抢救。” “什么?你说什么?”虞城海显得有些急了:“李景林同志出了车祸,情况严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已经命令医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景林同志的生命安全,目前进一步的情况还没有反馈回来。请你放心,我们省医院的医疗设备很先进,技术力量也很雄厚,景林同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一有情况我会及时和你联系的。” 虞城海也知道,吴涵宇是在宽他的心,毕竟李景林是一个副识干部,他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向中央交待呢? “涵宇书记,请你派人到医院里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我这边也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派人过去,有什么进展请你马上和我联系,我今天晚上就等在电话机的旁边。” 这一下子热闹了,两个省委书记同时忙活开了,一道道的指令通过电话被迅速传达了出去,这一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 129天意 半个小时后,书房里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的电话铃声让虞城海感到格外的刺耳,心里立刻有了一种不详的念头。 “涵宇书记,情况怎么样了?” “城海书记,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经医院的全力抢救因李景林同志的伤势过重,于十分钟之前停止了呼吸。” 虞城海感到大脑就像死机了似的,这个消息来的是太突然了,也太令人震惊了。虞城海努力的平静了一下心情:“我知道了,涵宇书记,请替我谢谢医院的同志们,我马上派人乘坐最早的飞机紧急赶往顺海省,李景林同志的后事还需要你们多多协助。” “城海书记,李景林同志不仅是河西省的干部,也是我们党的干部,在这一方面,顺海省责无旁贷,我已经命令公安厅全力查清这次车祸的真相,并对有关责任人进行严肃的处理。” 吴涵宇说的这邪虽然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但是内里的含义却是非常深的,他之所以要说李景林不仅是河西省的干部,还是我们党的干部,主要就是告诉虞城海,他已经知道李景林是穆家派系的人。至于命令公安厅查清真相,也说出了虞城海的担心,天知道李景林这次的车祸是不是人为制造的一起事故,要知道李景林在纪检战线上工作了多年,经他的手拿下的贪官不计其数。 河西省委值班室接到了虞城海的电话之后,一刻也不敢怠慢,这才有了省委副秘书长钱良、释委副书记何伟农和李景林的秘书金帅紧急赶往顺海省的事情。 听到主治医生的情况介绍,结合到医院提供的这些材料,金帅认为医院里对李景林的抢救方案无懈可击,实施的抢救措拾称完美,俗话说医生是只能治病不能救命,李景林的伤势太严重了,就是扁鹊在世恐怕也会束手无策的。 “谢谢你医生,我代表河西释委以及伤者的家属,向你以及全院的医护人员表示衷心的感谢。” 主治医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刚才最担心的就是河西方面会对他们的抢救措施提出意见来,虽然李景林只是河西省的一个高官,但毕竟他是一个副部级的干部,与顺海省的这些官员肯定也有着一些联系,否则的话,省委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来,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挽救伤者的性命。 金帅虽然只是伤者的秘书,并不能代表组织,但是,组织上在认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不还是要听具体办事人员的汇报吗?只要是金帅没有提出异议来,那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一关算是过了。否则的话,还真是不好说,一个副部级的高干死在他们的医院里,这绝不是一件小事,万一人家不依不饶的,顺海省方面总要做出一个姿态来,他这个主治医生可就要成为替罪羊了。毕竟两个省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小小的医生又算得了什么? 金帅把谈话记录给主治医生看了看:“医生,你看看我记录得准确吗?如果准确的话,请你在上面签个字,另外再把这些材料给我复印一份,我会附在我的报告后面,上交给省委的。” “谢谢你金秘书。”主治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在记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既然金秘书都认可了这些材料,那就说明没有什么事了,当金帅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压低声音的欢呼声。 “唉……”金帅唉了一口气,有些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在医院这种治病救人的地方,同样也不能免俗。一个高官的性命难道就比一个平民的生命高贵吗?否则的话,医生和他的同事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呢?他们已经尽力了,难道谁还能再怪罪他们?看来权力真是一个让人感到可怕的东西。 看了看岳虹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金帅有些纳闷,来到医院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李顺的妻子?听医生讲李顺岳父家里也来了好几个人,他们都到哪去了? 带着满腹的疑问,金帅来到了李顺的病房,他的床边站着一个身材苗条的青年女子。 两个人四目以对,彼此打量了对方:“你是哪位?” 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四个字,金帅此时已经猜出来,这个女人有可能就是李顺的妻子。 “我是李景林书记的秘书金帅,今天上午才从河西赶来。请问你是李顺同志的爱人吧?” “你就是金帅啊,我听李顺的爸爸和妈妈提到过你,你猜的没错,我是李顺的爱人文娴。” 李顺的房间是一间特护病房,里边是一张宽大的病房和一些医疗设备,外边就是一个**的休息室,虽然李顺还没有醒过来,但病床前显然也不是个谈话的地方。 文娴的脸上挂着泪痕,很显然这个女人在强压着心里的悲痛,父亲和公公去世了,婆婆和老公又伤成这个样子,谁摊上这种事情也受不了啊。 “金秘书,你看我可怎么办啊?我父亲本来想送李顺的爸爸到省城,谁想到途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文娴说着又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削瘦的肩膀随着压抑的哭泣而耸动着,泪水从指缝中不断的向外涌,她这一哭,让金帅的心里也是一阵酸痛,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因为没到伤心处,虽然金帅给李景林担任秘书,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他向上爬,但通过这大半年的交往,也处出感情来了,两个人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上下级的关系,甚至有了一种师徒和父子之间的情感。 说实话,李景林最初把金帅调到自己身边来,也是有着个人目的,主要就是因为考虑到金帅有可能是朱鹏峰的亲孙子,所以他才会带着金帅进京,从而利用这件事情修复了和朱鹏峰的关系。 虽然最后事实证明金帅和朱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是金帅也用表现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秘书,再加上朱鹏峰亲自打电话来嘱咐过,要李景林善待金帅好好培养,所以李景林对金帅也是另眼相看。 虽然两个人一开始都报有一些目的,但是官场里的人又有几个人做事是没有目的的呢?环境和时间是能改变人的,金帅对李景林非常忠诚,工作又非常出色,李景林自然对他非常欣赏,所以才在春节之前把金帅提拔为正科级干部,这也算是李景林临死之前为金帅做的一件好事吧。 金帅想起来了,放假的前一天下午,李景林在即将走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看了一会,当时金帅就感到李景林的举动有些异常,但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不祥的预兆,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如果金帅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的话,他一定会劝阻李景林不要到顺海省来过节。问题是即便是金帅要制止他,李景林会听他的劝告吗?你金帅和李景林的关系再好,也只是一个小秘书而已,凭什么不让领导去儿子家? 金帅现在也只能用天意这两个字来解释了,他也知道随着李景林的逝世,自己的靠山也没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按照惯例,在新的纪委书记没有上任之前,何伟农将会临时主持释委的工作,问题是金帅在释委里虽然对何伟农很尊重,但也与他也保持着一段距离,何伟农作为一个官场老油条,也不会看不出这一点来,他会对金帅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哪?金帅心里没有底。 ( ) 130风头 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目光短浅,不能和其他领导同时保持一种密切的关系,而是官场里的风气就是如此,谁的秘书就是谁的人,就要对谁忠诚,这是一点也不能含糊的。 如果金帅在担任李景林的秘书同时,又与何伟农走得很近,那李景林可就要好好想一想了,他也一定会对金帅严加提防,不会对他那么信任,更不会在金帅刚刚被提拔为副科级不到一年的功夫又把他提拔为正科级。 即使李景林不怪金帅和何伟农走得比较近,何伟农也不会信任金帅的,说不定还会因此看不起金帅,在官场里脚踏两只船的人是大家都鄙视的,也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就是命啊！”金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要正视现实,其他的问题只能留在以后去考虑,现在的关键是要处理好这起车祸引起来的一系列后续问题。 金帅在心里捋了一下,把急需要办的事情归纳为三个方面:第一,就是李景林的后事,对于这件事情金帅倒没有多想,李景林是一个副部级的干部,他的后事自然是要由组织上出面料理,再说了还有钱良和何伟农在这里。通过钱良今天在殡仪馆说的那邪,金帅就知道李景林的遗体有可能就地火化,上面也绝对不会同意把他的遗体再运河西省的。 第二件事就是岳虹和李顺的治疗问题,如果岳虹和李顺都醒了过来,一切都好办,无非就是多花点钱,从当地请几个护工。虽然官场里有人一走茶就凉这个说法,但不管怎么说,李景林也是副部级的干部,难道堂堂的河西省委还会在他家人的医疗上斤斤计较吗?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难处理的事情,那就是文娴的父亲也在这场车祸中死了,她的家人也一定会利用这件事情提出很多要求来,合理的倒好说一点,如果说是不合理的,一但双方街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看文娴这个样子,金帅认为她可能不会提出什么额外的要求,关键是她那哥哥嫂子,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想法。金帅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文娴的哥哥嫂子都通情达理,不会提出额外的要求来。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还确实是很麻烦,懂道理的会说是死者的家属提出的要求,但也不排除有人会拿着这件事情说事,毕竟这些人也是李景林儿子的亲戚嘛。 看到文娴依然哭个不停,金帅现在也没法劝她,只能一张接着一张的递着纸巾,任凭她哭个够。这个女人也够了命苦的,只有等她哭够了才能静下心来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过了十五分钟,文娴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金帅这个时候才有时间仔细的看一看李顺的妻子。文娴长得也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多么丑陋,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一转眼就找不到的人物,论相貌也足可以配得上李顺了。 虽然金帅从来没有看见过李顺本人,但是在李景林的家中却看过他的照片,他与李通长得极为相似,也像极了他们的父亲。李通都长成那个样子,他的弟弟能好看得了吗? “金秘书,你是李顺爸爸最信得过的人,现在我们全家可都靠你了。” 看来文娴这个女人也不简单,一句话就把金帅的后路给封死了,金帅的心里一个机灵,他此刻有了一种预感,难题恐怕要从这个女人开始了。 “二嫂,李书记和岳阿姨拿我当成他们自己的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李书记的后事料理好。我们要相信组织上对你们提出来的合理要求会给予认真考虑的,毕竟李书记的级别摆在那里。” 文娴看了看金帅,仿佛在辨别一下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过了一会才说道:“既然你叫我二嫂了,那我就称呼你叫金帅好不好?” “当然好了,二嫂能够看得起我,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嫂子了。” 文娴点了点头:“怪不得李顺的爸爸、妈妈那么喜欢你,看来你还是挺会做人的。” “李书记对我恩重如山,岳阿姨待我如亲生儿子,二嫂,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义不容辞,即便是我做不了主,也会向领导及时汇报的,为你们尽量的争取。” “唉”文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金帅,其实二嫂这里倒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李顺能够醒过来不留下什么残疾,我就心满意足了,现在关键是我的两个哥哥和嫂子那里。” 文娴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女人,通过她的叙述,金帅才知道李景林逝世前后发生在他们家的一些事情。 就在李景林来到顺海省的第三天,文娴的父亲就来到了李顺的家里,拜访李景林这位高官亲家。那一晚上亲家两个喝了不少的酒,经不住亲家的软缠硬磨,李景林终于答应要去亲家的家里做客 其实这种事情也是很常见的,一个普通的农民能够攀上一个副部级的干部做亲家,这可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李顺的岳父之所以要请李景林去他们家做客就是想在乡里乡亲的面前显摆一下,他们有这么一门贵亲戚,有面子的事情谁不愿意去做呢? 按照李顺的意思是不想让李景林去乡下,毕竟那个地方路途遥远,农村里卫生条件又很不好,担心父母去那里不习惯。但是,李景林却把儿子狠狠的批了一顿,并和他讲了一些大道理,说什么自己也从农村出来的,不能忘了本,好多年没有去农村看看,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怎么能不到农村里去看一看老百姓生活得怎么样。 挨了一顿批的李顺又退而求其次,想请父亲给顺海省委打个电话,请他们提供交通工具。但李景林考虑到现在是春节,司机忙活了一年了也很辛苦,自己的儿子刚买的新车,干嘛要去麻烦别人。所以李景林又拒绝了儿子的建议,并且把河西省武警派来的警卫参谋打发了回去,让儿子自己驾车去看望亲家。 文娴的家里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李景林的车刚开到村口就受到了村民们热烈的欢迎,像这种欢迎的场面李景林可是经历多了,但他总觉得没有这些农民来得真诚和朴实。 李景林一家在亲家家里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这一天亲家家里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在这个偏远的山沟里,老百姓平日里连个县长都见不到,更何况见到李景林这么大的官呢。 这一天李顺岳父一家可是出够了风头,他的两个舅子先喝醉了,岳父也喝得差不多了,就在李景林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亲家醉醺醺的拉开车门钻了进来,说什么也要亲自送李景林回省城。 面对着岳父的固执,李顺也没有了办法,他可是知道岳父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赶下车去,这个老家伙还不知道又会发什么酒疯呢。 李景林自然是不会驳了亲家的面子,此时也只好点头同意了,李顺的岳父得意极了,摇下了车窗的玻璃就像是一个大干部似的,不停地对乡亲们招着手。 就在离虞洲市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李顺驾着车刚拐过一个山脚,突然发现对面高速驶来一辆农用车,也许农用车的驾驶员也喝醉了,对着李顺的车就冲了过来,只听咣当一声巨响,李顺的车就翻下了几十米深的山涧。 ( ) 131条件 这次车祸带来的教训太深刻了,这也正是中央为什么会对高级领导干部的出行有诸多的规定和限制。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培养一个高级干部就更难了,所以说有些规定是合理的,也是必须的。 也幸亏文娴妊娠反应比较严重,没有跟着一起回家,才躲过了这一劫,否则的话,这家医院里恐怕又会多躺上一个李景林的家人,甚至还有可能发生更严重的后果。 直到今天早上,文娴的两个哥哥和嫂子才知道父亲出了车祸,当四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在商量如何料理父亲的后事,而是争抢起父亲的遗体来。 说起这种事情可能有很多人不会理解,但是在文娴的老家就有这种奇怪的风俗,如果父亲死在哪个儿子的家里,哪个儿子就会得到父亲生前住过的房屋,而且在分其他遗产的时候也会得到一大半。 两对夫妇在父亲的遗体前吵了个不亦乐乎,后来经过文娴的一再劝说,她的两个哥哥和嫂子才答应先把父亲的遗体运回去,但同时又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条件,那就是他们的父亲是在李家的车上遭遇车祸死去的,为此,李家必须得赔偿他们每家二十万块钱。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了,文娴的两个哥哥和嫂子不顾妹妹怀有身孕,更不管妹夫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而是联合起来一起和文娴吵,引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 文娴实在是被他们吵怕了,在医院里也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她知道河西省一定会派人来料理公公的后事,只要是能把他们糊弄走,其他的事情也只好等河西省的人来处理了。公公那么大的官,河西省难道还出不起这点钱? 万般无奈下,文娴只好答应了他们的条件,所以钱良和何伟农带金帅来到医院的时候,才没有见到这四个人,要是让他们知道河西省这么快就派人来了,还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花样来。 现在的一切都清楚了,金帅想了想,无非就是四十万块钱,如果组织上不出这笔钱的话,那就自己出,就算是为李景林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本来年前岳虹还给金帅炒股的本金和赢利时,金帅当时就没有打算要,现在拿出来为他们做点事,也没有什么关系。 “二嫂,你不必为这件事情感到内疚,你的哥哥嫂子也是因为穷怕了,父亲去世了要点补偿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你能好好的保养身体,把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为李家传宗接代比什么都强。这笔钱就由我个人出吧,另外如果你还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也会尽力为你解决的。” 文娴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金帅话里的意思,还是有意装糊涂,接着说道:“既然你们四十万块钱能出,那不妨再多出一点吧。你看看李顺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万一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人以后可怎么过呢?” 如果说金帅一开始对文娴还有一点好感的话,那么现在听到她的话后,惟一的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了。丈夫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她竟然考虑起个人以后怎么办了,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准备要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金钱就是那么重要吗?难道为了金钱亲情就可以不要了吗?看来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金帅越想越生气,他奶奶的,如果不是那个老东西软缠硬磨的,李书记能去他们那个山沟沟里吗?能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那个老混蛋,不仅害了李景林一家,还害了自己,想到这里金帅火冒三丈。原来还想着在李景林身边好好工作几年,到时候外放到地方担任一个领导职务,那样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他这一死金帅的希望全部破灭了。 现在脑门上都贴上了李景林的标签,今后谁还会用自己呢?金帅此时想起了秘书科里那两个老秘书,难道自己这一辈子也要和他们一样? “文娴同志,我之所以答应你两个哥哥的条件,主要是看在李书记对我的情分上,而这笔钱也是由我个人出的,钱不在多少,只是个心意。我刚才说过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会尽力帮助你,但你绝对不能利用这件事情再提出额外的要求来,组织上在这方面都是有规定的,也不会无原则的迁就某个人,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听到金帅不再喊自己为二嫂了,文娴知道金帅生气了,也意识到刚才不应该讲这邪,更不应该在这时候提出额外要求来,现在惟有金帅能够帮助她了,一但人家撒手不管,公事公办,她又能怎么样呢?看来做人是不能得寸进尺的。 “金帅兄弟,你不要误会,其实二嫂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还是考虑到李顺的治疗和康复问题,如果河西省不管,我们这个家庭是承担不起这种高额费用的。” 既然文娴的态度缓和了下来,金帅自然也不会和她较真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李景林的儿媳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二嫂,请原谅我刚才的态度不太好,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虽然这件事情我无权答复你,但我们应该相信组织会有一个正确的解决办法,我也会努力为你们争取的。” 这场谈话虽然有些不愉快,但是金帅却摸清了文家的底牌,他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了钱良留自己在医院是什么目的。 在钱良和何伟农所住的宾馆内,金帅汇报了医院在抢救李景林所做的努力,并把谈话记录和医院的材料交给了钱良。金帅也相信钱良不会再追究医院的责任,毕竟这还牵扯到河西省和顺海省的关系问题。现在人都死了,就是处理了医院那几个医生又有什么用处呢? 在谈到文家的条件时,金帅感到很为难,想了好一阵子才说到:“秘书长、何书记,文家的两个儿子今天早上也来到了医院,据说还在医院里大闹了一场,最后经李顺的爱人劝说,他们才把尸体暂时运回去了,但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李家赔偿他们两兄弟四十万块钱,理由就是他们的父亲是送李书记回来的时候出的车祸。” 钱良和何伟农相互看了起来,都没有吱声,四十万块钱到是小事,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很痛快的答应了他们这个条件,那两兄弟是否就会就此罢休?钱良和何伟农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他们可是知道如果遇到一些不讲理的无赖,事情还确实是有些麻烦。 “叙啊,四十万块钱是小事,我可以从省委办公厅那边解决一下,但问题是,文家两兄弟拿到这笔钱后,会不会就此罢休?” 听到钱良答应解决四十万块钱,金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他原来曾经想过,如果组织上不出这笔钱他可以自己出,现在钱良表示公家可以出这笔钱,也是一个最好解决方法了,这说明钱良这个人还是很会做事的,也知道如何用公家的钱收买人心。 其实金帅想出钱并不是钱多的花不完,而是看在死去的李景林的面子上,想为他最后再做一件事情,个人的钱再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有公家出的钱还有公家出最好。 现在听钱良话里的意思,出这四十万块钱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如果文家二兄弟再闹,就要金帅去做工作。金帅觉得又碰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他现在也只能祈求文家二兄弟不会再闹下去。 “这可真是当官的动动嘴,下面就要跑断腿”金帅的心里嘀咕着,又汇报起文娴提出来的条件。 ( ) 132情义 听完了金帅的汇报,钱良点了点头:“文娴同志提出的条件并不过分,对于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的治疗,以及他们康复所需要的费用,我的意见是,由释委负责解决,伟农同志,你有什么意见?” 何伟糯了一眼金帅,毫不犹豫的说道:“钱秘书长说得对,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康复之前的所有费用,全部由释委负责解决,我看就让叙留在顺海省具体负责这项工作吧。” 钱良很清楚何伟农的用意,不显山不露水的把金帅一下子就排挤出了释委。岳虹和李顺的伤势这么严重,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康复啊,只要是一日不康复,金帅就得留在顺海省。 何伟农提出的这个办法,让任何人都找不出毛病来,金帅本来就是李景林的秘书,李景林死后金帅这个秘书也就失业了,由他负责照顾岳虹和李顺也是应该的。现在释委的形势还很不明朗,如果让金帅现在就回河西省,何伟殴真的是不好安排他。 金帅也不是傻瓜,也听明白了何伟虐里的意思。虽然李景林生前是释委书记,既然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忘的,如果现在回河西的话,何伟农说不定还会顾忌一下影响,给他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毕竟在官场里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绝了,有时候还是需要收买一下人心的。 从医院介绍的情况来看,岳虹和李顺即便是醒了过来,短时间也是很难康复的,半年以后或者是一年以后,不要说是李景林这个死人了,就是金帅这个大活人也会被人忘记的,到那时他即便回到了释委,恐怕也会被挂起来的。 “叙啊,你对这件事情有个什么态度?” 金帅此刻知道他无法推脱,推脱也没有用,领导的只是谁敢不服从?与其推脱不了到不如痛快的答应下来,也许这些当官的良心发现,以后还能记住自己。 “秘书长、何书记,我是党的干部,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就由我来照顾吧。” 何伟农高兴了:“叙啊,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同志,思想觉悟高,原则性强,照顾好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也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这也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释委会及时拨足所有的费用,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治疗康复期间一些具体事情,你就看着办好了。” 到这个时候,李景林逝世后出现的问题就算是全部解决了,现在就等着李通从澳州回来,只要是李景林的遗体一火化,钱良和何伟农就算完成了任务,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何伟农此时也绝对相信,省委是一定会让他主持释委的工作的,如果在此期间运作得当,也许还会和李景林一样当上释委书记呢。 “叙啊,今天这一天你也很辛苦,晚上陪我们两个去喝一杯,明天可就有得忙咯。” 可以看得出来,何伟农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他的心思已经不在顺海省了,而是早就飞回了河西。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让省委尽快通过让他主持释委工作的决定,如何让齐焕强到厩帮他运作当上释委书记。 一直冷眼旁观的钱良不由的撇了撇嘴,金帅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岂能看不出来?现在李景林的尸骨未寒,何伟农就忙着考虑自己的前途了,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还有一丝高兴,顶头上司的死,也许正是他盼望已久的事情。 其实这也不能怪何伟农,官场里就是这样残酷和无情,一些做副手想尽千方百计要把正职搞下去,他好取而代之,常常为了一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打得不可开交,现在李景林突然去世了,就减少了这些麻烦,何伟农岂能不高兴? 现在苦就苦了金帅,被人家牢牢的定死在顺海省,再要想要进步恐怕是没有希望了,能不能保住现在的正科级位置也存在着很多变数。所以说在官场里做为下级,永远是领导手里的一个棋子,对自己的命运是无法掌握的,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或者是在顺从的过程中,利用一星正常的手段改变一下自己的生存环境,而要想升官,则需要另寻靠山。现在的问题是金帅的靠山在哪里呢?又会是谁呢? 第二天下午,金帅到机秤到了李通,兄弟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自从上一次两个人见上之后,李通就知道金帅是他父亲最信得过的人,那一段时间金帅和李通的关系相处得非常不错。即便是李通回到了澳州,也没少与金帅通电话联系,也可以说李通现在已经把金帅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了。 “李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岳阿姨和李顺正躺在医院,李叔还在殡仪馆里,我们先去哪里啊?” 李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兄弟,我现在的心思已乱,一切就听你安排吧。” 当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打开遗体冷藏柜的时候,李通扑上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哭着几声之后又昏了过去,也幸亏殡仪馆有这方面的准备,经过医生的抢救才苏醒了过来。 “李哥,你可要挺住啊,岳阿姨和李顺还躺在医院呢,你要是倒下了可怎么办呐?” 李通虽然长相有些猥琐,但内心还是挺坚强的,擦了一把眼泪:“兄弟,你说得对,我要挺住,我已经看过爸爸了,现在咱们就去医院吧。” 在到医院的路上,金帅把了解到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和李通讲了一遍,李通听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讲话。金帅这个时候才看出来,李通不仅内心很坚强,遇事也不慌张,从他现在这个表现来看,颇有大将风度,看来以貌取人到什么时候都是错误的。 “兄弟,谢谢你了。” “李哥,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要说这型套话了,我只是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情,有什么可值得你谢的,说起来,我现在心里有愧啊,是我没有照顾好李叔。” “兄弟,你再这样说,哥哥心里就更难受了,虽然我没有在官场里混过,但我也多少知道这里边一些猫腻。按照有关规定,领导干部的家属尤其是已成年子女的医疗费用,是不应该由原单位承担的,特别是文娴两个哥哥要的那四十万块钱,公家也没有理由出,这虽然是省委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对我们家的照顾,但如果没有你从中做工作,他们也未必能够答应的。” 没等金帅讲话,李通又说道:“何伟农把你留在顺海省照顾我母亲和兄弟,其实就是想把你挂起来,即便是你以后回到了释委,他们也未必能给你安排一个好位置,从这一方面来讲,是我们家拖累了你。” 金帅也在暗暗的佩服这个看像书呆子一样的博士,看问题竟然这么深刻,怪不得人家一毕业就能进入到一家大公司去工作呢。 “李哥,我今天这一切都是李书记给我的,没有他的提携,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的仕途之路受点挫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咱们从头再来过。” “兄弟,哥哥原来小看你了,我没有想到你的胸怀竟然是如此的宽阔。虽然我父亲去世了,但他留下的关系还在,等我处理完了父亲的丧事之后,我要去一趟厩。” 虽然李通没有说他去厩要干什么,但金帅心里却很清楚,想必李通要去厩找找他父亲的老关系,过问一下金帅的事情,确切的说是为金帅寻找一个新的靠山。 金帅惊讶的看着李通,他没有想到这位其貌不扬的李哥,竟然还有这种心机,不管他这次去厩能不能办成事,但仅这份情谊就让金帅感动不已了。 谢谢子怡22打赏作品588币、子怡22打赏作品100币、帅帅的丑男打赏作品100。 ( ) 133送上门来 李通早已有了思想准备,在见到文娴的两个哥哥文中和文易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厌恶的意思。 同样是猥琐,但猥琐和猥琐还不一样呢。李通毕竟是一个喝过洋墨水的人,气质摆在那里。可是文中和文易就是猥琐加丑陋了,特别是兄弟两个都长着朝天鼻,并且还呲着一口大黄牙,那模样就甭提让人多恶心了。 “李家兄弟,亲家公去世了,你就是当家人了,现在咱们谈谈吧。” 文中说完,文易又接上了:“对,咱们是应该好好谈谈条件了,我父亲是因为送你父亲回来才出的车祸,他老人家死得很惨,你们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啊?我父亲现在还躺在家里的灵堂上呢。” 死去的人尸骨未寒,他们的儿子就要拿死人来说事了,这哪里还有半点的亲情,金帅看到文娴坐在一边,低着头也不吭声,意识到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已经答应给这两兄弟四十万块钱,他们还不满足,这家人到底想干什么?文娴为什么也不制止呢? “公家不是答应给你们两兄弟每人二十万吗?你们还找李通干什么?你们放心,公家是说到做到的。” 文中翻了翻眼皮:“对啊,我们相信公家会说到做到,可那是公家给我老爹的丧葬费,你们老李家是不是也应该给一点精神损失费啊?” 金帅暗暗的攥起了拳头,他真想一拳打在那张丑陋的脸上,给他来个满脸开花,这两兄弟把父亲卖了四十万块钱还不满意,又想从李通这里勒索钱财了。 做了几下深呼吸,金帅努力的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他想看看这一对活宝接下来还有什么表现,如果他们再要个三万两万的也就算了,也犯不着和这些小人一般见识,但是如果做的太过分了,金帅就要私下里找他们谈谈了,反正现在自己现在的这种处境都是姓文的这一家人造成的,这口气早晚是要出的。 李通不愧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听到文中的话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沉稳的问道:“二位文家兄弟,你们刚开始的时候只说要四十万块钱,并没有说什么丧葬费或者精神损失费,现在公家已经破例的答应了你们的条件,看在咱们都是亲戚的份上,就不要再闹下去了,否则的话,去世的亲人也会不安的。” 文易呲着一口大黄牙笑了,也亏了他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李家兄弟,虽然我们一开始没有分清丧葬费得精神损失费,但公家都已经出钱了,你们家里也要出点吧！你看看亲家公当了那么大的官,你又在国外赚钱,你们家里钱多得花不完,怎么知道我们这些穷老百姓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正是因为我们是亲戚也就不多要了,再给我们两兄弟一人十万就可以了。” 显然这两兄弟是早就商量好了,文易的话音刚落,文中又说道:“十万块钱对于你们家来说,就等于从黄牛身上拔下一根毛,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我父亲的后事可就要你们来发送了。” 原来只是以为这两兄弟是拿着父亲卖钱,现在倒成了敲诈勒索了,金帅也绝对相信这兄弟俩是说得出做得出的,如果李通不答应,这对活宝肯定会把他们老子的尸体运回来。 李通看了看文娴:“弟妹,你有什么意见?” 文娴看了看李通,又看了看金帅,接着又低下了头:“我已经出嫁了,对哥哥的事情也没法表态,这件事情还要靠你们双方商量。” 金帅心里那个气啊,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事啊?你既然已经出嫁了那就是老李家的人,怎么还能说出这件事情要靠你们双方来商量的话来,那你文娴到底是属于哪一方?听她这话说的简直就是一个局外人。 “再多要二十万也没什么,不过你们要想一想这样做对不对?能对得起你们的良心吗?咱们撇开这件事情不谈,先说说这次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如果不是你们的父亲软缠硬磨,我父亲能去你们那个小山沟?又怎么能出这次车祸?” “李家兄弟,你这样讲就不对了,怎么能说是我父亲软缠硬磨请你父亲去的呢,我妹妹可以做证,是你父亲主动要求去的。我们家里很穷,也不会拿钱来乱花的,你知道为了你父亲到我们家做客我们花了多少钱吗?那可是整整三千块啊。”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文娴急忙摆手:“我不知道两位老人是怎么谈的,当时我正在厨房里烧菜。” 文娴把自己推得很干净,金帅此时也看出来了,李顺受伤之后,这个女人的思想发生了变化,她可能不想继续和李顺过下去了,否则的话她今天就不会有这种表现。 金帅觉得应该是他讲话的时候了:“二位文家兄弟,虽然我不是李家的人,但是李书记夫妇一直把我当他们的亲生儿子看,我相信李书记如果天上有灵,他也会让我代表他发表一下意见。” 文家两兄弟张了张嘴,想反驳金帅的话,可是又一想,金帅说的也很有道理,又闭上了嘴巴。再说金帅是公家的人,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再多讹出一点来呢,反正老子都死了,能用他多讹一点是一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金秘书,听我妹妹讲,你是一个最通情达理的人,要不是你和领导说好话,我们还得不到这四十万块钱,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我问你们,如果再给你们二十万,这件事情是否则就彻底了结了?你们不会再提其它的条件吧?” 文中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只要再给我们两兄弟二十万块钱,咱们就两清了,今后我们还是好亲戚嘛。” 金帅刚要讲话,就听到文易又说道:“我还有个条件,那天晚上是我舅子开的农用车与你们家的车相撞了,我舅子也受了伤,车也坏了,你们总要再拿出点钱来赔给他吧。” 这可真是一个意外收获,现在公安局正在到处找那天晚上的肇事者呢,却没想到文易却主动把他送上门来了,金帅顿时有了主意。 看到李通被气的快要发火了,金帅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襟,接着说道:“你说你舅子开车与李顺开的车相撞了?这件事怎么会那么巧呢?你有什么证据啊?要知道赔偿可是要本人写收条的,否则的话,公家也不好出账啊。” 文易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自己刚一提出小舅子的赔偿问题,金秘书就立刻答应了,这下子可好了,小舅子还能跟着从中捞上一笔,看来公家就是钱多啊。 文易此刻只顾着高兴了,他哪里知道金帅肚子里的这楔花肠子。 “我虽然是个农民,也知道公家的规矩,你想要证据,这很简单,这是我小舅子的行驶证和驾驶证的复誉,只要你们派人去调查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此时李通已经知道金帅是要做什么了,也不仅暗暗佩服起金帅的鬼点子就是多,怪不得老头子会那么喜欢他。 金帅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复誉:“你们还有什么条件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双方就签订一个协议,这件事情也就了结了。明天上午你们就可以拿到六十万,至于文易小舅子的事情,我们还要调查一下,该谁负的责任谁负,谁都跑不了。” 文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听到金帅话里有话,有些急了:“二哥,你小舅子的事情可一定要想好啊,当时真是他开的车吗?” 文易没有理会妹妹,他此刻只顾着高兴了:“金秘书,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这事咱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我们哥俩来拿钱,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啊,拿了钱之后,我们才会回去发送我父亲。” 谢谢七月的鱼打赏作品588币,常德乖娃娃打赏作品100币！ ( ) 134协议 到了这个时候,文家两兄弟依然在拿他们父亲的遗体当筹码,文易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拿不到钱可就不要怪他们把老子的遗体运再回来了。 趁李通和他们纠缠的时候,金帅飞快的写下了一张协议书,这点小事对金帅来说真可谓是小菜一碟。 “协议书我写好了,你们两个看一看,在上面签个字按个手印,明天就来拿钱吧。” 文娴好像已经想明白了,看到两个哥哥要在上面按手印,急忙阻止到:“哥,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两兄弟,特别是文易以为妹妹是不想让他们拿钱,有些不高兴了:“小妹,刚才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哥会为你作主的。” 金帅和李通相互看了看,两个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文易说这话的意思,看来文娴的思想是真的有了变化,否则的话,她刚才不会是那种表现。 收起了协议书,看到那哥俩磨磨蹭蹭的还不要走,金帅脸色一沉:“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赶紧离开。” 文中嬉皮笑脸的说道:“金秘书,李家大哥,你看我们明天才能拿到钱,但是今天晚上我们总要吃饭住店吧,咱们是亲戚,你总要管一管吧。”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金帅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老头票:“拿了钱快走,今后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们,更不要提什么亲戚,真让我恶心。”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我和你不是亲戚,可我和李家大哥总是亲戚了吧,亲戚上了门总没有不管的道理吧。” 李通这个文质彬彬的人也发火了:“滚,都给我滚出去,你们算什么亲戚?我们李家只和有人味的人是亲戚,你们闻一闻,你们哥俩的身上还有人味吗?” 话虽然不多,可总算出了一点气,金帅还以为这两兄弟会拂袖而去,却没想到这两个活宝依然厚着脸皮接过两张钞票,兴高采烈的走了,老远的还听到他们商量要去哪里打牙祭。 李通说得一点也不错,这种人身上已经没有人味了,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做,要点钱倒无所谓,但不能三番五次的拿老子的尸体要挟,这年头穷人是不少,但是也没有像这哥俩似的这么无赖。 看到李通和金帅要走,文娴拦住了他们:“大哥,金帅兄弟,你们要到哪里去啊?” “金帅不是给了你医院饭堂的饭卡了吗,想吃什么自己去买。”想必李通也看出了文娴的变化,不冷不淡的说着:“这间病房的条件也很好,累了就在旁边的床上休息一下,我和金帅出去还有些事情要办。” “大哥,你们是不是要收拾我两个哥哥?” 对于这个问题李通还真不好回答,不管怎么说文娴现在还是他的弟妹,但金帅却不管这些:“文娴同志,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句话也够文娴考虑一阵子了,金帅拽了一下李通,两个人一起走出了病房,坐进了车里,向钱良和何伟农住的宾馆驶去。现在文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要商量李景林的后事如何办理。 “金帅,文家那两兄弟太不是东西了,要依我的脾气,当时真想把他们赶出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都是‘文明人’,破财免灾嘛,其他的事情就由公安部门去处理吧。” “金帅,真有你的,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个主意来。” “嘿嘿,我听钱秘书长讲过,顺海省委书记给公安厅下了死命令,要彻底查清李叔这次事故的真相,所以才灵机一动有了这么个主意。给他们点钱倒无所谓,毕竟他们目前还是你们家的亲戚,但要是替别人再来讹钱,这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了。” 李通点了点头:“你说公安局会怎么处理他们?”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就要看文娴如何表现了。” “这件事情怎么又牵扯到文娴了?” “李哥,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人家兄妹三人早就背着我们商量好了,从文娴今天的态度来看,她的屁股显然已经坐到她娘家那边去了。我现在有些担心,如果李顺恢复得好,他们之间的婚姻还有可能继续下去,否则的话,可就很难说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啊！” 李通点了点头,一直到钱良房间的门口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金帅把李通送进了钱良的房间,又到隔壁把何伟农请了过去,给他们泡好了茶就悄悄的退了出来,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不会再留下来。他与李景林的关系再好,也只是工作中的上下级,李通与领导商量他父亲的后事,金帅这个当秘书的是没有资格留在这里的,如果表现不当,再引起两位领导的反感可就不好了,有时候回避才是最恰当的做法。 半个小时之后,金帅的手机响了,是何伟农让他过去,金帅知道他们三人已经商量完了,现在就是要听领导的指示。 “叙,你去订一个包厢,今天晚上我要宴请一下李通同志,你也一起参加吧。” 晚上的这一顿饭吃得很沉闷,李通是心里悲伤,而钱良和何伟农则要做出一副沉痛的样子,现在李景林的尸骨未寒,自然是不能也不好意思大吃大喝。 “叙啊,我已经与李通同志商量好了,李景林同志的遗体明天上午火化,下午我们三个人就要回河西,这里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金帅点了点头,本来他还想回去参加李景林的追悼会,然后再回顺海,却没想到何伟农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钱良不愧是秘书长,仿佛也看穿了金帅的心思,举起了酒杯:“叙啊,照顾好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希望你能够很好的完成这项任务。你这次不能参加李景林同志的追悼会,虽然有些遗憾,但景林同志泉下有知,也会同意你这样做的,来,咱们喝一杯。” 金帅端起酒杯:“秘书长,谢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这杯酒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酒喝到嘴里,金帅感到涩涩的苦苦的,他知道这不是酒的问题,而是自己的心理在起作用。 敬完了秘书长,自然也要敬何伟农,该有的礼节都做完了,金帅又担任起服务员的角色,倒茶递水的伺候着两个领导和李通。 “金秘书,我有孝在身,不能喝酒,今天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这几天的辛苦,也谢谢你能留在顺海照顾我的母亲和弟弟,拜托了。” 李通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金帅喝干了酒:“李哥,这是领导交给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所在,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完成领导交给我的任务。” 回到医院,岳虹和李顺依然未醒,金帅和李通的心头有了一种不详的念头,现在两个人昏迷时间已经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了,如果再不醒来,那就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文娴此时也不在病房,想必又去和她的两个哥哥去商量什么事去了,金帅陪着李通来到医生的办公室。 “李医生,伤者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会不会……” 李医生笑了:“金秘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小时前,两位伤者先后醒了过来,当时你们都没有在场,为了伤者得到更好的恢复,我们调整了治疗方案,又让他们继续睡了。” 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岳虹和李顺都醒过来了,那就没有什么事了,随着伤势的不断好转,今后醒过来的时间还会越来越长。 朋友的书《巅峰公子》今天上架,喜欢的朋友多多支持,谢谢！ ( ) 135恶气 李通对李医生千恩万谢了一番,看到李医生欲言又止的样子,金帅明白了,看来医院是要他们去交治疗费了。 大医院医疗水平高,但收费也是贵得吓人,短短的两天时间,竟然用去了三十多万元。金帅按照医院的要求又交了二十万的住院押金,何伟农给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就花去了一半,这要是到康复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但现在也不是钱的问题,能把人治好才是最为关键的,现在金帅最担心的是岳虹一但知道李景林逝世的消息,她能不能承受住这种打击。 为了方便治疗,医院把岳虹和李顺调到了一间高干病房,这样的话有一个人就可以就近照顾,也不用再来回跑,由此可见医院想的还是很周到的。 两个人回到病房的时候,文娴已经回来了,看她那个样子,刚才一定又哭过一场,至于为什么哭,金帅和李通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的。 “弟妹,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照顾妈妈和弟弟。” 文娴看了看李通,也没有吱声,拿起包包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金帅兄弟,你能不能送送我?” 金帅很清楚文娴让送她是假的,想为她哥哥求情才是真的。今天下午的事情金帅本来就没有打算瞒着文娴,她要是再看不出来,那这个人的智商也就太低了。 本来金帅把文娴送到楼下就想回去,但是文娴极力要求金帅上去坐坐,他知道文娴是一定有话要讲的。 文娴的家是很普通的两室一厅客厅里布置得很温馨,可以看得出来文娴是一个很会持家的女人,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但是生活品味却并不低,甚至还有几分新潮。 “金帅兄弟,喝杯咖啡吧。”随着话音,一杯浓浓的咖啡出现在金帅的面前。 文娴坐在了金帅对面的沙发,吞吞吐吐的说道:“金帅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请你来的目的了吧。” 金帅放下了茶杯:“二嫂,有话你就明说,咱们之间用不着藏着掖着。”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你放过我二哥。” “二嫂,你误会了,尽管我很讨厌他,但只要他再不来找麻烦,我并没有想把你二哥怎么样。” “金帅老弟,我虽然没有当过官,但并不意味着我不懂得官场上那一套,我二哥这个人有点傻,从他把复誉交给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利用这件事情收拾我二哥的。” 金帅摇了摇头:“官场里虽然有些人心狠手辣,但那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重感情的,李书记和我之间的关系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想收拾你二哥,我也不屑于这样去做,现在我们已经花钱买平安了,你不认为这个结果是最好的吗?” 文娴想了想,她认为金帅讲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只要是明天他的两个哥哥收到了钱,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至于以后李家还会不会认这门亲戚,文娴根本就没有这个奢望,她知道两个哥哥这一次把李家是彻底的得罪了。 文娴想了好一阵子,总感觉到这件事情有哪个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他此刻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金帅是一个国家干部,不可能说话不算话,他竟然说花钱买平安,想必也就真不会再收拾二哥了。 金帅站了起来:“二嫂,这两天你也辛苦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另外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领导让我留在顺海省专门负责岳阿姨和李顺的治疗和康复问题,明天我就去请几个护工,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在家好好休养,也不用每天都来回跑了。” 听到金帅要请护工,文娴眼睛一亮:“金帅兄弟,既然要请护工的话,能不能请我那两个嫂子?她们两个人可是很能干的,毕竟大家都是亲戚,照顾起来也用心。” 金帅看了看文娴笑了:“二嫂,我这个人不会说假话,你的两个哥哥和嫂子的表现你都见过,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金帅说完头也不回的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越想越感到可气又可笑。文娴的两个哥哥和嫂子不懂事,难道文娴也不懂事吗?李顺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活宝当老婆。 第二天上午九点,李景林遗体火化仪式在殡仪馆举行,顺海省方面早就把这件事情安排好了。受吴涵宇的委托,顺海省委副书记、秘书长、释委书记,也来参加了这个仪式。 李通在仪式上哭得死去活来,金帅此时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他,虽然他没有像李通表现得那样强烈,但是眼里的泪水就从来没有干过,当李景林的遗体被推进火化间那一刻,金帅的嘴唇都被自己给咬破了。 金帅的表现被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特别是顺海省的领导知道金帅是李景林的秘书之后,也不禁把他和自己的秘书进行了比较,省委副书记事后只说了一句话:“秘书能和领导的关系处成这个样子,可真是不多见啊。” 在机场的安检门前,望着手捧骨灰盒的李通和紧随在其后的钱良、何伟农的背景,金帅的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他现在感到是那么的无依无靠,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四个字:丧家之犬。 这四个字人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惟有金帅此时的体会格外深刻。自己的老领导去世了,失去了他的帮助,今后的仕途之路会是个什么样子呢?金帅迷茫了。 由于岳虹和李顺刚刚醒过来,医院方面对李景林逝世的消息严格保密,外科主任甚至还给医护人员们下了一道命令:谁要是敢透露出去,一律下岗。 金帅现在是绞尽脑汁的要编谎话骗岳虹,脸上虽然装出一副笑容来,但心里却是无比的痛苦,当然他的苦并不仅仅是因为李景林的逝世,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悲哀。 顺海省的公安部门得到金帅提供的复誉之后,当天下午就把文易的小舅子给抓了起来。省委书记亲自下命令,让他们一定要查清李景林车祸的真相,这些人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拼命的把文易的小舅子往谋杀方面来引。看他们这个架势,恐怕不把文易的小舅子整成个死罪也得搞成个无期。 当金帅吃完晚饭,准备到病房看看,再回宾馆休息的时候,发现病房前有人正在争吵,走过去一看,正是文家的老二文易。 也幸亏请的护工忠于职守,除了金帅和医护人员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岳虹的病房,否则的话,今天的事情非得闹大不可。 看到金帅走了过来,文易好像见到了救星:“金秘书,你们怎么把我的小舅子给抓起来了?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 金帅一肚子的火还出,今天一见这小子竟然又找上门来了,自然是不会再和他客气,二话不说一把揪起文易的脖领,把他拖到了医院后边的小树木里。 “老子讲过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王八蛋了,你今天还敢找上门来,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文易刚才被金帅抓着脖领,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想和金帅厮打一番,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全身发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他这才知道,金帅是一个深藏不漏的武林高手,人家不是怕了他,而是不愿和自己一般见识罢了。 “金秘书,请你放过我小舅子,他的赔偿我们不要不就行了吗,至于把他往死里整?” 看到文易这副恶心样,想想自己的处境,金帅火就不打一处来,对准文易那张丑脸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的还敢来找我,你和我要钱的时候那种狂妄劲哪去了。” 文易被这一巴掌打得在地上翻了一个滚,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服气的喊道:“你要干什么,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打你?”金帅说着又是一巴掌:“刚才那一掌我是为了李书记,要不是你老子死乞白赖的非要让李书记到你们家去,他能走了吗?现在这一巴掌我是为了岳虹阿姨,要不是你们这徐蛋,她现在能躺在病床上吗?” ( ) 136教你做人 文易见势不妙,拔腿想跑,没跑两步就觉得腾云驾雾似的飞了起来,脸上随即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可是够了狠的,文易只觉得眼冒金花,满嘴出血,摸了摸那一口大黄牙,觉得有几颗都松了。 “这一巴掌我是为了李顺打你的,他摊上你这么个亲戚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看到金帅又抡起了巴掌,文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金秘书,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再打了,实在不行我就把收你们的十万块钱退回来就是了。” “他奶奶的,老子说过,钱是小事,既然给了你就等于打发了要饭的,但是,钱归钱,事归事,老子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如何做人。”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这一掌是代表李通教训你的。” 金帅抡起了巴掌,啪啪的又是几下:“这几巴掌是我送给你的,老子要教你如何做人。” 也幸亏金帅没有用力,否则的话这几掌下去非得把文易打死不可,但就这样也把文易打成了一个猪头。 “回去告诉你哥哥,这次算他幸运,要是再让我见到他,我要把他打得比你还要惨,老子也不怕你去告我,有本事你就去河西,到了那里,老子就灭了你。” 金帅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把文易可是吓坏了,自己仗着一身蛮力,本来还以为能和金帅对抗一下,却没想到除了挨打的份,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文易越想越害怕,他知道金帅说的不是假话,就凭人家的身手想灭了自己,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当他听到金帅嘴里嘣出一个:‘滚’字,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不一会就没了影。 金帅拍了拍手,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他奶奶的,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虽然这口气出得不是那么彻底,但也聊胜于无！ 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是李志打来的,金帅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自己的仕途之路是不是就此结束了?今后要不要和李志一起去经商。 “金帅,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我到释委去找过你,但那里没有上班,看大门的也不知道你到哪里去,家里的两个老人现在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自从金帅那天早上匆匆的离开家之后,李志吃过早饭就开车去了省城。过节放假期间释委的大门自然是紧闭着,以两盒高级香烟为代价,换来的却是门卫的不知道三个字。 这一下子可是热闹了,李婶就像是魔怔了似的不停的念叨着:金帅上哪了?这孩子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其实她哪里知道,金帅现在已经在几千公里外的顺海,这个两天忙得他脚不沾地,不用说是打电话了,就是手机也忘了充电。 直到何伟农临上飞机前提醒他,有事要及时汇报,金帅这才想起忘了给家里打电话。 “李志,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释委的李书记去世了,我现在在顺海处理他的丧事。告诉李叔和李婶,请他们放心,我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电话里又传来了李婶的声音,金帅又是一阵解释,好容易等李婶讲完了,李叔又接上了,当结束通话的时候,金帅发现手机又快没电了。 回到了病房,一眼就看到岳虹醒了过来:“岳阿姨,你醒了。” “叙啊,你和阿姨说实话,你李叔到底怎么样了?我问那肖工和医生,他们都说你李叔的伤势不重,既然不重的话,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岳阿姨,我和你讲过多少次了,李叔的伤势确实不重,在这家医院里经过治疗之后,就被省委的人送到外地去疗养了。” 岳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金帅,你可不能骗阿姨啊。” 金帅笑了:“阿姨,我怎么会骗你呢,李叔是副部级干部,对他的治疗省委和中央都很关心,当然要去最好的医院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呢?” “呵呵,省委派来的护理人员比我可是有经验,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留在这里也是李叔下的命令,我敢不听他的吗?” 岳虹点了点头,相信了金帅的鬼话:“只要你李叔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暂时蛮过了岳虹,但总有一天要告诉他实情,他想像不出如果岳虹听到李景林逝世的噩耗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现在也只能瞒过一时是一时了。 医院的医护人员今天明显的多了起来,金帅知道假期已过,正常的工作又要开始了。如果李景林还活着的话,恐怕今天就要开会了,金帅甚至还能想像出李景林在这种会议会讲些什么。 但现在李景林已经死了,开会听他讲话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金帅突然怀念起以前最痛恨的文山会海来了,他觉得只有那个时候才是最充实的,人只有失去了才觉得是最宝贵的。 医院里为岳虹请的几个护工很有经验也很负责任,六个人分为三班,二十四小时的不离病房。金帅知道这六个护工都是医院工作人员的家属,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们,除了给她们每人每个月多发五百块钱之外,还给她们每人办了一张饭卡。 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付出的自然就会得到回报,几个护工对岳虹和李顺的照顾就更加尽心了。一开始这肖工还以为金帅是岳虹的儿子,否则的话是不会这么用心的,当她们听说金帅只是岳虹老公的秘书时,也就越发敬重金帅了。 这年头像金帅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实在太少了,跟着的领导死了,还对他的家人照顾得如此周到,要是换做第二个人,恐怕人家早就跑回去为自己的前程去活动了。 金帅的名字渐渐在医院里传开了,他为领导家属所做的一切也被大家看在眼里,再加上他出手大方,人又长得帅,自然也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所以金帅不管到哪个部门找哪个医生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下午,张强来到了医院,他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金秘书,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一谈,关于李书记车祸的问题。” 金帅从口袋里摸出了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这是一个秘书应有的素质和必须要做的。虽然金帅的记忆力很好,但是俗话说好脑子不如烂笔头,做好记录不仅是对张强的一个尊重,也为了日后便于向领导汇报,凭借脑子的记忆总不如记录来得正规一些。 “省公安厅对这个案子极为重视,抽出了一个处长担任了专案组的组长,经过调查发现,开农用车的那个驾驶员没有故意伤害李书记的企图,所以我们认为这起事故只是一个偶然。” 金帅点了点头:“李书记虽然是个老纪检干部,但他从来就没有在顺海省工作过,这种结果也是可以预料到。” “于书记让我来和你沟通一下,你对这个案子还有什么意见?” “既然是一个偶然,就请公安厅的同志按照有关法律来办吧。” 张强可是听说过,文家两兄弟从金帅这里敲诈走了六十多万块钱,原来还以为金帅会利用这个案子把钱给追回来,却没想到人家只字不提,只是要求对肇事者按照有关法律,这个人能有如此宽厚的胸怀确实是不简单。 ( ) 137老同学 张强看向金帅的目光带有一丝敬佩:“金秘书,在文家两兄弟的问题上你不需要我们释委做点什么?” 金帅明白张强说的是什么意思,苦笑了一下:“张秘书,说实话我非常讨厌文家两兄弟,也对他们的行为很不耻,有时候我也真想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但是,毕竟他们还是李顺的亲戚,我也不想让李书记的声誉受到任何影响,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不要再追究了,毕竟他们的父亲也在这次车祸中去世了。” 张强点了点头:“既然你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我回去就向于书记如实汇报了,顺海释委将把这个案子的侦破情况,通报给河西释委。” “张秘书,其实我的意见并不重要,我在顺海省的任务是负责李书记家人的治疗和康复工作。” 张强笑了:“于书记也曾经打电话征求过何书记的意见,他说你在顺海省可以全权处理李书记的善后事宜,所以于书记才让我来找你。” 金帅明白了,何伟农这是又使了一个卸字决,他之所以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权力,除了是要推卸责任之外,还想稳尊帅。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就是何伟农不想再管这件事情了,毕竟释委书记的位置空出来了,争夺这个位置的人也一定不在少数,何伟农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对释委书记位子的争夺上了。 正事谈完了,接下来要谈的就轻松了,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张秘书,李书记的后事已经办完了,这辆车就还给你吧,谢谢你。” “金秘书,举手之劳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另外我想问你个私人问题,你是不是在海州大学读过书?” 金帅有些奇怪了,他和张强只见过几次面,两个人从来就没有深谈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海州大学读过书呢。 “呵呵,张秘书说得不错,我是在海州大学读过书。” 张强笑了:“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巧,你还记得你有个同学叫张浩吗?在学校里你们都叫他小耗子。” “小耗子?我当然知道了,他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听说他家就是顺海省的,不过具体在哪个城市就不清楚了,我们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怎么,你认识张浩?” “我岂止是认识啊,告诉你吧,他就是我的弟弟,我昨天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你的情况,他也觉得你可能是他的同学,所以就让我来先问问你,毕竟这个世界上重名重姓的太多了。” 这可真是太巧了,金帅本来这几天就闲得无聊,却没想到在虞州市还能碰到自己的同学,而且他还是同行的弟弟。 “张秘书,张浩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你能不能让我去见他一面,这么多年不见了,还真是想他啊！” 张强看出来了,金帅并不是装出来的惊喜,而是真情的表露,怪不得弟弟一直说他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看来是一点也不假啊。 张强微笑的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张浩的电话,说了几句后又把手机递给了金帅。 “耗子！” “帅子！” 两个人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外号,接着又说出了几乎同样的话:“你小子这些年跑到哪儿去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在电话里谈话不方便,两个人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这才依依不舍的挂掉了电话。 张强把茶几上的钥匙又推到了金帅的面前:“金秘书,我来的时候于书记指示过,这辆车继续由你使用,我看出来了,我们于书记对你很欣赏,听说他与李书记的私交也不错,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拜访一下。” 送走了张强,金帅来到了岳虹的病房,他有些事情需要向岳虹打听一下,问清楚为什么以前没有听李景林讲过,他和于书记的私交不错！ 当岳虹听完金帅的问题之后也笑了:“你说的那个于力刚啊,他确实和老李的关系不错,说起来两个人在江南省的时候还同事过一场。唉,老李就是这么一个谨慎的人,不想大过节的时候麻烦人家,否则的话,也就不会出这次车祸了,我还以为老李已经和你讲过了。” 看着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岳虹,金帅又是一阵心酸:“岳阿姨,这次于书记为处理这次事故也出了不少的力,我想有时间的话去拜访他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这个老李自己跑去疗养,连个电话也不打来,这些事情也不和你交待一下,等见了面我一定要好好的数落数落他。” “岳阿姨,你好好养伤,我就不陪你了。” “呵呵,这里有这么多的人照顾我,你就去忙你的吧。” 金帅逃也似的离开了岳虹的病房,他再也不忍心面对这位慈详的女性了,来到走廊上狠狠的抹去了眼里的泪水,正巧被走过来的护士长给看到了。 “叙啊,一个大小伙子,怎么抹起眼泪来了?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没关系,咱们医院的好姑娘多的是,你看上了哪个,我去帮你说。” 给人牵媒拉线是每个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不要说是金帅已经有了未婚妻,即便是没有的话,他现在哪里有心思想这个啊。 “护士长,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谢谢你的好意,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护士长摇了摇头,她现在越发看不懂金帅了,不就是领导死了吗,他至于这么悲伤吗?回去后再换个工作干就是了,端上了金饭碗,还愁没有饭吃。 金帅与张浩见面的地点选择在了虞州饭店,同学两人一见面先是相互擂了几拳,接着又是一个熊抱,把在一边的一个女孩逗得咯直笑。 “来,帅子,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姜月,呵呵,你甭不好意思,就叫嫂子吧,在大学里咱们两个论过,你比我小一年三个月零四天。” 分别这么长时间了,张浩竟然还能记得这些事情,金帅也看出来了,这小子没有忘记自己这个老同学。 同学见面喝酒是必不可少的,几杯酒下肚,两个人就说起了在学校里的的那些糗事,姜月也没有了矜持,笑得前仰后合的。 “帅子,咱们别说那些糗事了,说说毕业以后的情况吧,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还是老规矩,谁也不能说假话。” 金帅是客人自然是要先讲了,即便是捡着扼要的,也讲了十五分钟,张浩和姜月就像是听着一个精彩的故事一样,他们为金帅的传奇经历而吸引住了。 “帅子,没想到你毕业之后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你小子也算是因祸得福,娶了那么一个漂亮的媳妇,又找了那么一个有钱的老丈人,不过我现在还有点替你担心,你就不怕你媳妇甩了你?” 姜月不高兴了:“耗子,你瞎说什么呢?人家两个这种感情谁能把他们拆散了?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怎么了?” “你怎么?你办的那些事都忘了?行了,也不用你说了,我替你说说你这些年的糗事吧。” 姜月的口才极好,一个学播音的口才能差得了吗?通过她的讲述,金帅才知道张浩这几年的经历。 张浩的家境很好,其父亲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当初把他送去学金融,就是想让他毕业后接管家族企业。可谁知道,张浩毕业之后并没有像他父亲所希望那样,进入家族企业或者说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干干,而是迷上了炒股。 ( ) 138情况不妙 张浩的父亲经不住儿子的软缠硬磨,只好给了他五百万块钱随他去折腾,并和他讲明,赚了就可以继续干下去,亏了就要回公司上班。 就这样张浩开始了在股市里的拼搏,几年下来不仅一分钱没赚到,就是那五百万块钱的本钱也亏进去了一大半,他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况,前几天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今年再不能扭亏为盈,就要回公司上班,否则就要剥夺他的继承权。 “帅子,你说咱们就是学这个的,在大学里咱们就炒股,当时同学们还说我们两个是天才,可怎么毕了业就不灵了呢?最后我总结出一个道理来,那就是只有咱们兄弟两个联合起来才能无往而不胜,如果靠我个人,非得亏光了不可,所以我一听到我哥说有一个叫金帅的秘书,我就想是不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哈哈,这一下子我有救了。” 金帅笑了笑,摇了摇头:“耗子,你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到你们家公司上班多好啊,你哥走仕途,你走商界,这多完美！干嘛非要出来自己瞎折腾呢?你以为股市里的钱就是那么好赚啊。” “嗨,你是不了解情况啊,我们家老头子,脾气是又臭又硬,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里都是说一不二,我才受不了他那个约束呢。” 张浩说的到是实话,也代表了所有的富二代心里的想法,这些人吃喝玩乐倒还可以,但真要让他们做点正事那就不行了,更甭说让他们到公司去老老实实的上班了。不想受家里的约束,这倒无可厚非,但关键是自己要有能力啊。 姜月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张浩:“金帅,张浩经常讲你才是炒股天才,我听大哥说你在顺海一时半会还走不了,如果你能帮帮他,就帮他一把吧。” 金帅心里在暗暗的发笑,看来张浩炒股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个人喜欢,而关键是身边有姜月给他打气。看来这个女孩也是富二代,都在追求那种虚无飘渺的自由。张浩的父亲之所以拿出五百万让他们折腾,就是想让他们遭受挫折后能够收收心。 金帅想了一下,反正在顺海省还要呆上几个月,倒不如和他们联合起来在股市上捞上一把。这几年是只出不进,原来在沙氏集团赚的钱也花去了不少了,只花钱不赚钱,将来在山竹面前也实在是没有面子。 “我可以帮你,但我还有个条件。” 听到金帅答应帮忙,张浩高兴了,他可是知道金帅的能耐,在大学的时候有好多次就是靠金帅的指点,才赚了不少钱,只要他肯出手,想赚钱还不是容易的很。 “你说、你说,只要你答应出手,什么条件都行。” 金帅点了点头:“你现在股票的市值是多少?” 张浩看了看姜月,显然他不清楚这个数字,这样的人炒股,不纯粹是开玩笑吗。最后还是姜月替他解了围,说他们的股票市值勉强能够一百五十万,这就是说他们这些年已经亏进去了三百五十万,怪不得张浩的父亲会发火。 金帅很清楚,像张浩这样的还算是好的,有的人在股市里混上几年,亏得一干二净也是大有人在。 “那好,我再出一百五十万,咱们两个合伙炒股,盈亏各负担一半,期限到我离开顺海省为止。” 张浩是真的高兴了,本来想让金帅帮帮他就不错了,却没想到他还要拿出钱来入股,既然出钱了,还能不上心吗?张浩仿佛看到钞票就像下雪似的从天而降。 三个人也没有心思再吃喝了,结完账之后一起来到张浩的家里,还没等打开电脑,金帅的手机又响了。 “金帅,你现在是不是还在顺海省啊?我告诉你,形势有些不妙,你赶紧回来吧。” “刘姐,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啊,可是有人不让我回去啊。我也知道情势不妙,但我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金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已经被人家挂起来了,如果你再不想办法活动活动,等你回来了,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刘姐,这个结果是能够预料到的,何伟农和李景林一直是面和心不和,这次何伟农对释委书记这个位置是志在必得,这个时候他是不希望我回去的。” 电话那边过了好一阵子才又传出刘丽娇的声音:“金帅,既然你都想到这一层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要不要我给我父亲讲一下?他的话何伟殴是能听的。” “呵呵,车到山前必有路,凭着本人的能力我就不相信没有出路,刘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因此而欠齐省长的情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在顺海省要注意身体,你也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以后有时间的话,要记得多给我打电话,免得让我挂念。金帅你要你记住,不管你想怎么做,姐姐都会支持你,如果需要什么,你尽管跟我讲。” 刘丽娇的话里带有浓浓的柔情,金帅心里一阵温暖,他之所以拒绝了刘丽娇而是基于另一方面的考虑。 金帅也相信,只要是齐焕强出面,何伟农一定会给他安排一个不错的位置,但这样一来,带来的负面效果也是不小的。李景林生前和虞城海走得很近,两个人同属穆家派系,说不定现在有人正在盯着金帅,想看看他有什么表现。如果金帅现在就急急忙忙的改换门庭,投靠到齐焕强的门下,就会被人认为立场不坚定。 而齐焕强也未必能真正把金帅当成自己人看,毕竟齐焕强以前曾经多次拉拢过金帅,都被金帅给拒绝了。 如果金帅真的求了齐焕强,不仅会被他瞧不起,而且还会被另一个派系所彻底抛弃,虽然金帅现在的官小,不一定能引起人家的重视,但金帅却不能不为以后考虑,一个人既然要在仕途里混,就不能在历史上留下半点污点,眼前的利益固然重要,但要与长远利益相比,还是后者要重要的多。 这几天金帅也给释委里与他走得比较近的李严和胡小明打过电话,但听到他们电话里支支吾吾的口气,金帅就明白了,这两个所谓的朋友是靠不住的。人家以前只是看在他是释委书记秘书,才和他走得近一点,现在李景林不在了,这些人自然是不会再和他套近乎了。 金帅也并没有因此怨恨李严和胡小明,他们这样做是可以理解的,在官场里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现在李景林已经死了,人家何苦再为他的秘书得罪何伟农呢?要知道何伟农现在可是主持着释委的工作,说不定将来释委书记的位置也是他的。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唐浚一直没有给他来电话,年前的时候两个人曾经有过约定,春节上班之后,唐浚下去任职之前,两个人要在一起聚一聚,想必是人家看到自己这个处境也不愿意再来招惹自己了。 在官场里大家最想认识的是那些领导跟前的红人,或者说一些有前途的人,像金帅这种丧家之犬谁会搭理啊。 看到金帅一直没讲话,张浩笑嘻嘻的说道:“帅子,是女朋友打来的电话?” “呵呵,我女朋友在澳州,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我刘姐。” 张浩鼓掌大笑:“帅子,你小子可就是有女人缘,在大学里有那么多的女生追求你,看来参加工作之后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啊,听听,刘姐刘姐的,叫得好肉麻啊,要不要我们在虞州给你再介绍个张姐、李姐和王姐啊?哈哈！” ( ) 139患难之交 李通办完了父亲的丧事,从河西省又回到了顺海省,他带来的消息很不好。 何伟农主持释委工作之后,虽然在重大问题上没有什么改动,但在一些关键位置上却都安置上了自己的人。 原来与李景林走得比较近的第三纪检室主任卢钊存,被调整到案件审理室;李景林曾经的铁杆老部下,检察综合室主任齐大强也被调整到执法检察室,确切的说这两个人都离开了纪检第一线。 虽然这两个人的级别没有动,但是权力却小了很多,而何伟农之所以敢这样干,主要就是有了副书记魏华旭的支持。 李景林去世之后,河西省的高层也乱做了一团,原来关系有些紧张的魏华旭和齐焕强,这次竟然又重新的走到了一起,这两个派系联合起来,省委书记虞城海的工作也很难开展。 原来虞城海在李景林的支持下,对魏华旭和齐焕强两派进行了分化瓦解,成功挑起了他们之间的争斗,从而掌握住了常委会上的话语权,现在李景林去世了,魏华旭和齐焕强又联合起来,力量的此消彼长,虞城海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由此可见,在省一级的常委会上多一个人和少一个,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金老弟,昨天虞书记的秘书唐浚和我谈过,他让我告诉你,安心做好在顺海省的工作,不要想其他的,要记住顺势而为这四个字。” 金帅有些惊讶了:“唐浚不是去双阳县任县委书记吗?” “原来虞书记是有这个打算,年前组织上也和唐浚谈过,但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前几天又取消了对他的任命。” 金帅明白了,现在形势很严峻,虞城海自然要把唐浚留在自己的身边了,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再换上一个新秘书,要知道秘书的忠诚可是第一位,也是需要长时间的考察,一旦被对手安插进个卧底可就糟了,从这一方面来讲,一个优秀的秘书对领导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 金帅现在知道唐浚没有给他打电话的原因了,人家没有去双阳任县委书记,也就没有必要打电话了,不过他让李通带的那句话却是值得认真考虑。安心在顺海省的工作,就是不想让金帅卷进这凶争来,不要想其他的,就是暗示金帅要立翅定,所谓的顺势而为就是告诉金帅不要乱投门路。 “金老弟,我明天去厩,从那里就直接转飞澳州了,我母亲和弟弟就全靠你了。” 李通说着从旅行箱取出了一副字画:“这副字画是我父亲生前最喜爱的,这一次我准备带到厩去,我相信父亲九泉之下有知,也是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虽然李通没有说带这幅字画去厩干什么,但金帅也能够猜得出来,李通是为了他去厩的。 金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幅画轴,落款上的济山僧让他大吃一惊！ 济山僧就是清朝最为著名的画家石涛,原姓朱,名若极,小字阿长,号大涤子、清湘野人等,晚号瞎尊者,自称苦瓜和尚、济山僧、石道人。石涛是其常用号,祖籍广西桂林,僧籍全州,当和尚后法名超济、原济,亦作元济。 朱若极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后裔第二代靖江王朱赞仪的第十世孙。但他却出生在明王朝的风雨飘摇年代。明崇祯十四年石涛呱坠地时,明王朝已岌岌可危。在农民起义怒潮席卷和清贵族军队侵袭下,李自成于崇祯十七年率农民起义军攻入北京,在位277年的朱家王朝终于灭亡了。 李自成占领厩时,驻守山海关的明朝总兵吴三桂,向清朝乞降,勾引清兵入关,共同镇压起义军。不久,清世祖入京即皇帝位,年号为顺治元年。 当清军长驱直入,残酷地屠杀明朝的忠臣、义士和不屈的关内人民时,明宗室的后裔福王朱由崧和唐王朱聿键等先后在南京和福州等地建立南明政权。石涛的父亲朱亨嘉因在广西桂林自称“监国”,欲与唐王争位,被擒解至福州,幽愤而亡。石涛幸得一内官庇护才逃出性命,流亡广东南海后,得万寿寺僧深度上人的庇护,出家成为和尚。 石涛的书法特色是融苏轼的端重、黄庭坚的欹斜、倪瓒的雅逸、汉隶的波磔、魏碑的涩势等为一体,形成结体上的非隶、非楷、非行、非草多姿多彩的风格。石涛尤长湿墨法——破墨法,以水破墨,或以破墨,或以墨破水,或以焦破润,以润破焦,运用自如,使得画面苍郁淋漓,气韵生动。 如今石涛的画作已经很少见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流传下来的画作堪称国宝,虽然李通拿出的这幅画中,尺寸不是很大,但如果拿到市场上,其价值也是不低的。 当然有些东西是不能金钱来衡量价值的,李通为金帅专程去厩,并能舍得这幅画,这情谊又值多少钱呢? “李兄,这份画作太珍贵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拿出去了,如果为了我,太不值得了。虽然我现在身处逆境,但我毕竟还年轻,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李通笑了:“金老弟,你为我们家做的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虽然你现在级别并不高,可以说还很低,但是凡事都要未雨绸缪。再说了,首长也非常喜欢这幅字画,我父亲生前曾经讲过,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可以把这份字画送给首长,而我认为现在这个情况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李兄,你对我的深情厚谊我心领了,我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用不着浪费这种宝贵的资源,你到厩去看望首长是应该的,但对我的事情就不要那么心了,你即便就是和首长提到了我的名字,他也未必能记得住,要知道鞭长莫及这句话啊。” 两个好朋友第一次因为一件事情有了分歧,金帅坚决不同意李通为了他送出这幅字画,而李通则坚持要送。 说实在话,李通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其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报答金帅,或者说因他父亲的去世拖累了金帅而感到内疚。 “李兄,你也不要因为我送给文家两兄弟二十万块钱而有其他的想法,这点钱与李书记对我的情谊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我现在的级别还低,还要靠自己的奋斗,等我到了一定的级别之后,如果你再坚持要送的话,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咱们要尽量做到物有所值物尽其用。” 李通明白了金帅的意思,特别是物有所值这四个字让他豁然开朗,现在金帅才是一个正科级,即便是首长收下这幅字画他又能给金帅帮多大忙呢,最多再提他个副处级,人家也就会以为已经补上了这个情分,用一幅名贵字画才去换一个副处级确实是不值。 “金老弟,你说的对,这次我进京就不带这幅字画了,让它以后再发挥更大的作用吧,如果你什么时候需要就尽管和我讲,为了你的前途,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听到李通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金帅笑了:“李兄,凡事都要顺其自然,不可强求,也许我以前的仕途之路太顺了,老天故意要让我经受一番磨难。放心,你兄弟我是压不垮的,孔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只要我们能经受住这次磨练,我相信我们的前途依然是一片光明。” 虽然李通这次去厩没有带上那幅字画,但金帅却觉得他们两兄弟的心更近了,这才是真正的患难之交！ ( ) 140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帅在顺海省的日子表面上过很悠闲,每天吃过早饭后,就去陪岳虹和李顺聊天,然后去张浩家里把当日股票作的点位讲一下,由他们去具体作。但在暗地里,金帅还在办着一件大事。 经过医院的精心治疗,岳虹和李顺恢复的都很好,两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红润。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金帅和岳虹、李顺的关系处的也更好了,岳虹已经不再喊金帅为叙,而是亲热叫他孩子。 文娴来医院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候几天也见不到人影,即便是来了也是站一站就走,从来没有超过十分钟的,岳虹和李顺也都看出了文娴的变化,但他们谁也没有主动讲出来。 岳虹和李顺不讲,但并不代表金帅不关心这件事,虞州市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私家侦探社多如牛毛,金帅只花了万把块钱,就了解到了文娴背后所作的事情。 文娴不仅偷偷的跑到别的医院做掉了已经四个月大的孩子,而且还在忙着转移家中的财产,更让金帅感到气愤的是,文娴居然勾搭上了一个小白脸,两个人成双入对,对外竟然以夫妻相称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就离摊牌的时间不远了。 一天下午文娴来到了医院,像往常一样坐了不到十分钟又要走,金帅看了看岳虹和李顺,拔腿追了出去:“二嫂,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文娴看了看表:“金帅兄弟,我只有半个小时,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 看到不远处有一间茶店,金帅带头走了进去,看到文娴不住的看表,金帅也不想再和她讲什么客气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二嫂,你是个聪明人,可能也想到我要和你谈什么了吧。” “谈什么?我有什么事情好和你谈的?啧啧啧,看你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蛮吓人的唻。” 金帅也没有理会她的挑衅,给文娴倒上了一杯茶:“二嫂,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如果实在走不到一起可以离婚,但在婚姻存续之间是不应该做任何对不起对方的事。二嫂,有些事情你做的有些过分了,如果现在你能回头,你还是我的二嫂,以后不论你们有什么困难,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伸手的。” 文娴的脸上立刻涨得通红:“金帅,你是我们家的什么人啊,你凭什么要管我的闲事?我走得正,坐得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李顺的事,你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否则的话我就告诉李顺和我婆婆,让他们把你赶回河西。” 金帅本来想劝说一下文娴尽早回头,人做点错事没有什么,只要改了就是好人,却没有想到文娴不仅矢口否认,还倒打一耙,甚至还说要把他赶回去,本来金帅对文娴就已经没有了什么好看法,此时自然也不会客气的。 人真要撕破了脸皮,说起话来也就不会有顾忌了:“文娴,我也告诉你,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也从来不会说违心话,我劝你还是要好好想一想,不要把事闹的不可收拾了,这对你不好。” “笑话,金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吗,不就是上一次我过问了一下我婆婆和李顺的治疗费用吗,现在公家给了你这么多钱,你也应该捞够了吧?” 金帅哈哈大笑:“文娴,你听说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句话吗?事实证明你就是这种小人,我可以告诉你,公家给我的钱是不少,但那是要用在岳虹阿姨和李顺治疗和康复上面的。我的钱多得是,几辈子都花不完,我不仅没有捞公家的一分钱,反而还搭进去了许多,你两个哥哥最后从李通这里拿走的二十万就是我出的。”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公公的秘书,你跟着他还不知道捞了多少,再说了,他也提拔你当了官,即便就是你拿出二十万来也是应该的。” 如果文娴不是一个女人,金帅早就一巴掌煽上去了,骂他可以,打他也行,但就是不能侮辱他。更不能侮辱他所敬重的李景林。 “文娴,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你以为官场里所有人都是贪官吗?如果我想向上爬的话,我就不会为李家做这么多事情,我完全可以回河西另投门路,凭着我的能力再加上二十万块钱,我岂能只买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 “金帅,你想怎么样?今天就直说吧,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不仅要和我婆婆讲,还要写信给到你单位控告你。” 金帅笑了,笑的是那么凄凉和悲伤,长这么大也经历过不少的人和事,可从来就没见过像文家三兄妹这么无耻又无赖的。 “你想要证据吗,那好,我今天就给你看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其实李通早就看出了你这些鬼心思,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可以代表他全权处理这些事情,我刚才是给你的一个机会,别给你脸你不要脸。” 金帅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啪的一声扔在了文娴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就凭这些材料,够不够收拾你的！我可告诉你,李书记可是个副部级干部,他在你们顺海省也认识几个高官朋友,他们看到这些材料会放过你吗?” 文娴将信将疑的打开了文件袋,最上面的一摞是她与那个小白脸鬼混的照片,如果说这些材料所证明的只是个人的道德品质问题,文娴还感到无所谓的话,那么下面的这些摞材料就足够让她去蹲大牢了。 文娴的脸瞬间变得蜡黄,她搞不懂,金帅究竟是从哪里搞来这些证据,甚至还把她私自转移李顺公司资产的证据都搞到手了。 “你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这家公司是我们家开的,我拿自己东西还犯法吗?” “你拿自己家的东西不犯法,但问题是这家公司是你的吗?营业执照上清清楚楚的注明法人代表是李顺,工商局的股东名单里也没有你的名字,这就是说你已经构成了非法侵占罪、盗窃罪,后果是什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文娴不管怎么说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她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但现在还不能轻易认输,否则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李顺和我讲过,那几个股东都是顶名的,他们并没有出一分钱,李顺还和我说过,这家公司实际上就是我们两夫妻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小人,原来只是以为她两个哥哥身上没有人味,现在看来文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文娴,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既然你说李顺曾经讲过这家公司实际上就是你们两夫妻的,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法庭上是不会听你胡说八道的。另外我也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这个小白脸是谁了,他不就是李顺公司的财务经理吗?你们两个勾结起来盗窃公司财务,想与李顺离婚后你们二人再结婚,不过你们想的太天真了,老天爷是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的。” 文娴低下了头,看到她不讲话,金帅又说道:“李顺看着挺精明的,实际上也太大意了,他最爱的妻子背叛了他,他最信任的部下也背叛了他,现在他又躺在床上不能动,这对你们来说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问题是我能允许你这样做吗?文娴,你不要再做梦了,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喜欢的那个小白脸是一个十足的骗子,他同时和几个像你这样的女人有勾搭,就在我们谈话的同时,他已经被公安局抓起来了。” “这不可能,我刚才还给他打过电话呢。” “哼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 ) 141恩断义绝 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文娴沮丧的收起了手机,她知道金帅没有说假话,现在距离和小白脸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而且今天两人还要商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关掉手机,文娴此时再也没有了刚见到金帅时的狂妄劲头。 “金帅,算你狠,你想把我怎么样?” “不是我想把你怎么样,而是法律不会放过你,文娴,一个人不能太卑鄙了,更不能太无耻了,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文娴已经明白,金帅是要置她于死地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其结果就是她的后半辈子一定会在大牢里度过。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吃腥的猫吗? “金帅,我们两个人做笔生意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从李顺的公司里转出了差不多有六百万,只要你放过我,咱们一人一半,如果你还嫌不够的话,就再加上我这个人怎么样?” “啊呸,文娴,我刚才说你身上没有人味是高看你了,说你是畜生都污蔑了畜生的名声,老子有的是钱,即便是没有钱,我也不会要你的肮脏钱！就你这个样子,即便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最后的一招都使出来了,金帅根本不吃这一套,文娴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她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虽然李景林已经去世,但就凭人家的势力,想要收拾她也像碾死个臭虫一样容易。 金帅看着文娴,冷冷的笑着:“我曾经告诉过你,只要你能好好保养身体,把孩子生出来,有任何困难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但是你却偷偷背着你的丈夫和婆婆去做掉了这个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文娴噗嗵一声跪在了金帅的面前:“金帅兄弟,你就饶了二嫂这一次吧,二嫂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如果你能放我一马,我会心甘情愿伺候李顺一辈子。” “啊呸！”金帅又重重的呸了一口:“就你还配我称你一声二嫂,你有这个资格吗?我告诉你,李顺恢复的很好,身体不会留下半点残疾,要不是为了稳住你,解决你的问题,他早就转到康复中心去了。” 文娴现在知道,她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一直以来只想算计别人,却没有想到被别人算计了。如果说在以前,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或许李顺和他母亲还会网开一面,现在没了孩子,就一点情面也没有了。 “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这些事了。” “恭喜你答对了,你这个人看着很聪明,实际上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你已经做得恩断义绝,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我要去见李顺,我要去见我婆婆。” “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今天到医院的时候就没看出点什么来,岳虹阿姨和李顺是不会再见你了。” 文娴知道自己完了,但依然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金帅,我把我转移走的财产还回来行不行,我也可以把从我两个哥哥那里拿来的二十万再还给你,只求你能放过我。” “文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要知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来玩玩的,这邪你就留到法庭上去讲吧,但愿大牢里能够教会你如何做人。” 金帅说完,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张秘书,请他们进来吧。” 金帅的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了几个警察,文娴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问题是她昏倒就能逃避法律的严惩吗?即便就是死了,岳虹和李顺能够饶恕她吗? 金帅回到病房的时候,岳虹和李顺正在说着,李顺并没有多么难过,显得很平静。 “事情都办完了?” “都办完了,本来我还想给她一个机会,但是那个女人太不识抬举了,不仅不承认她犯下的那些错误,反而还污蔑我李叔,看到我拿出了证据,又想收买我,这种人已经无可救药了,所以,我就把她交给了警察。” 岳虹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李顺:“那个女人是罪有应得！小顺,你也不要可怜她,这种女人只能和你同享福,是不能和你共患难的,她之所以嫁给你,也是为了你的钱,你看看他们家的人都是些什么东西！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以后看人时的眼光可要准一点。” 岳虹的眼里留下两行泪:“只是可惜了我的孙子,那个女人是太狠了,要不是这样的话,我还真不忍心让她去坐牢。” 金帅走到了李顺的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振作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幸福。明天咱们就要去省康复中心,转入下一阶段的治疗。医生说过,要不了一个月,你就会活蹦乱跳的。” 李顺紧紧的握住了金帅的手:“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要不是你,我和我母亲还被蒙在鼓里,说不定等我出院了,公司就成了人家的了,老婆也成了人家的了,文娴那种女人失去了也没有什么难过的,但公司却是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说实在话,当你和我说了文娴的事情之后,我还曾经想过,把公司送给她算了,可她连我的孩子都做掉了,这是我永远不能饶恕她的。” 金帅笑了:“二哥,你太善良了,对好人我们要加倍的报答,对文娴这种人就绝对不能有半点怜悯,否则的话那就是在害自己。” 李顺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又活动活动两条胳膊:“我这次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现在我一切都想明白了,男人就要以事业为重,活就要活得顶天立地,兄弟,二哥什么也不说了,今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岳虹在旁边笑了:“你们早就是兄弟了,金帅已经用他所做的一切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 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经过这一次的车祸,金帅和李家两兄弟的关系已经密不可分。人就是这个样子,只有在危难的时刻才能显出真情,所谓的患难之交也就是这个意思。 虞州的早上异常美丽,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从山岚的顶峰露出头来,天空被染成了红色,幻变成绚丽多姿的彩霞,如飘忽的仙女,如绚丽的彩带,如滚动的画面,把整个天空打扮得分外妖娆。 最近这一段时间,金帅迷上了虞州的东湖,他感到东湖像是一首诗,一幅天然图画,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不论是多年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匆匆而过的游客无不为这天下无双的美景所倾倒。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苏白两堤,桃柳夹岸。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此时走在堤上,任何人都会被眼前的景色所惊叹,甚至心醉神驰,怀疑自己是否进入了世外仙境。 在湖边的小树林练了一会武功,看到湖边的美丽景色和晨练的人群,金帅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是不是应该放弃仕途这条道路呢?如果能和山竹在这里买套房子,过一个普通平民的生活也是蛮不错的,难道所谓的事业就是这么重要,为了他就可以抛弃爱情和生活? 说实话,金帅这一段时间很矛盾,他感觉自己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何去何从,有时候脑子里就像有两个金帅在打架似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 ) 142所言非虚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金帅走到石凳旁,从外衣中取出了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徐丽的电话。 “金帅,现在干嘛呢?是不是还在睡懒觉?” “呵呵,早起床了,我从来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我现在正在东湖边上呢,这里的风景太美了。” “我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有些消沉啊,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难道在顺海那个花花世界里,思想变化的就这么快?” 金帅叹了一口气:“徐丽,不是我消沉,而是现实迫的我这样啊。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今后的道路是在哪里,又将何去何从。现在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我这个小人物也只能被动的去接受,现在我才明白无力回天这四个字意思。” 电话里传来了徐丽的笑声:“金帅,还真被我爸爸猜准了,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人还谈起过你。” 提起徐书记,金帅灵机一动,也许现在要请他帮帮忙了?李景林生前和徐书记就是好朋友,而徐书记也曾经表达过要和李景林一起培养金帅的意思。对金帅现在的处境徐书记也一定是非常清楚的,如果他也是一个重情谊的人,就不会坐视不管。 “请替我谢谢徐书记,他还能记的我！” 听金帅这样说,徐丽不愿意了:“你混蛋,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似的那么无情无义的！我爸爸让我告诉你,现在什么事也不要讲,更不要去做,照顾好李伯伯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徐书记这句话倒是和唐浚的话意思差不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也许等以后回到河西的时候,这些人会对自己有一个安排,那么大的一个河西省,难道还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的立足之地吗? 和徐丽足足讲了十五分钟,直到手机发烫,两人才结束了这次通话,通过与徐丽的通话,金帅又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女孩对他的浓浓的情谊,现在河西有两个对他很不错的女人,一个是刘丽娇,再就是徐丽了。 金帅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怎么就那么有女人缘,走到哪里都能得到女人的青睐,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帅气?金帅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帅气的男人多了去了,帅气是不能代表一切的。 金帅总感觉到事情有些巧合,徐丽虽然没有刘丽娇长得漂亮,但是她的直率和热心肠很是让金帅感动,而这两个女人的家庭背景又差不多,父亲都是高官,也可以说是对金帅的仕途都是很有帮助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刘丽娇的父亲和徐丽的父亲根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想要同时得到他们的支持是不可能的。而要想得到单方面的支持,又要防备另一方的压制,金帅感到他现在正在玩着一场非常危险的游戏,或者说正在走钢丝,如果一但掌握不好平衡,就会摔下来。 正在金帅琢磨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刚喂的一声,从里边就传出了张浩的吼声:“帅子,你又在和哪个女孩煲电话粥,我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在搞什么鬼啊?” “我说耗子你小声点好不好,我的听力非常好,说吧,又找我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你小子是故意装糊涂是吧?咱们不是约好了今天和我父亲见面吗,你现在马上到虞州饭店的茶餐厅,我和姜月在这里等你。” 见到金帅,张浩笑嘻嘻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张a4纸:“帅子,看看,这是咱哥俩这两个月的战绩,呵呵,两百万啊,要不是有几次我没按你的指示去作,咱们赚的还会更多。” 能赚多少钱,张浩又是如何具体作的,这些数据都装在金帅的脑子里,接过a4纸随意的看了看,金帅又还了回去:“还算是不错,两个月时间用三百万本钱赚了两百万,利润率达到了60以上,这个成绩还是可以的,怎么样,老头子找我有什么事啊?” “呵呵,老头子不让我讲,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一定是好事,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不用张浩讲金帅也能猜到,他们家老头子找自己是什么事情。两个月炒股利润就达到了60以上,任谁看了也会动心的,想必张浩的父亲是要追加投资了,这种只赚不赔,赚钱就像捡钱那么容易的生意,谁不想做呢? 张氏集团坐落于虞州金融大厦的十七和十八层,虽然公司的规模比沙氏集团要小得多,但是整个资产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百个亿,否则的话,他们是不会在这寸土寸金的金融大厦拥有一席之地。 张氏集团的总裁也就是张浩的父亲张中海,看起来不到六十岁,是一个很和善的人,根本就不像张浩所说的那么严厉,见到金帅之后表现的非常热情,甚至还亲自为金帅冲了一杯咖啡,这个待遇恐怕在全虞州市也没几个人能享受到的。 “叙啊,既然你和张浩是好同学好朋友,又是好兄弟,我就在你面前托个大,今后你喊我张叔好了。” “谢谢你张叔,我早就想来拜访你,但考虑到你的工作很忙,所以一直拖到今天,还请见谅。” 几句话就接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个是有意拉拢,另一个又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张中海和金帅是越谈越投机,直接就无视了张浩的存在。 张中海的秘书走了进来:“张总,开会的时间到了,是不是请您现在过去?” 张中海正和金帅谈到兴头上,对秘书进来打扰他很不高兴:“取消我今天所有的安排,也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我。” 这一刻张中海身上的霸气尽现,这个时候金帅才知道张浩所言非虚。 “张叔,您有事就先忙,我改日再来拜访。” 张中海摆了摆手:“贤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非常有才干的人,虽然你和张浩是同学,但要论能力,你可是比他强多了,今天咱爷俩就好好的谈一谈。”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张中海满意的笑了,端起了茶杯:“贤侄,听说你现在是河西省的一个小小的公务员,目前的级别才是正科级吧,真是浪费人才啊！虽然我没有在官场里干过,但我也知道官场里的水很深,你跟的老板又去世了,今后的仕途之路也未必会很顺利。怎么样,想不想到张叔的公司里来,没有经验不要紧,咱们可以在干中学啊,如果你愿意的话,先到金融部去担任总经理。” 张浩在旁边嘿嘿的笑了:“老爸,你可真有意思,你怎么就知道金帅没有经验呢?你知道海疆省的沙氏集团吧?金帅曾经在那里担任过第一副总裁,人家能管理好那么大一个企业,你才给人家一个部门总经理,亏你说得出口。” 张中海吃了一惊:“你说的是海洲沙培亮的沙氏集团,金帅在那里当过副总裁?贤侄,你告诉张叔是不是真的,我这个儿子说话云山雾罩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张浩有些急了:“老爸,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小事我敢和您打马虎眼,这种大事我怎么敢乱说呢,告诉你吧,金帅不仅担任过沙氏集团的第一副总裁,而且做得还非常出色,人家还是集团老总的乘龙快婿呢。” “啊……”张中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这个消息太让他吃惊了。 ( ) 143被雷住了 金帅淡淡的一笑:“张叔,我是在沙氏集团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第一副总裁,但那也是被人赶着鸭子上的架。因为我是沙总的女婿,大家总还是要给我一点面子,其实真正按工作能力来讲,我也未必能挑起那么重的担子。” “金帅,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有的时候谦虚得太过分,你还说什么工作能力不够,要不是你的话,沙氏集团那帮人能够全身而退吗?” 张中海狠狠瞪了张浩一眼:“小浩,你现在给我出去,等在外面,任何人也不准进来。” 看到儿子走了出去,张中海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贤侄,这样说起来我们就更不是外人了,我这个公司成立之初,可是得到了你岳父不少的帮助,国家开展的那次大的行动,当时我还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可是后来又听说他们全家都迁居到澳州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和我讲一讲。” “呵呵,张叔,其实也没什么,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只是先走了一步而已。” 张中海一拍大腿:“好,你这句先走一步说得好！贤侄,这句话人人都懂,可真要是做到却就难了,我们这些民营企业也是难啊,在上次的行动当中,有好多人都落马了,我也是九死一生才挺了过来。风声过去之后,我们几个好朋友还曾经在一起议论过,沙总怎么就能全身而退呢,当时只觉得沙氏集团的迷团实在是太多了。” 金帅有选择性的和张中海介绍了一下沙氏集团当时的情况,虽然他与张浩是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也还不错,但金帅更懂得,有些秘密是永远不能对外人泄漏的。金帅也绝对不会因为张中海说过沙氏集团曾经帮过他的忙,就把张中海当做自己人看,官场里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更何况商人呢。 张中海久闯江湖,他也知道金帅并没有全部的实情讲出来,但他从金帅介绍的中也能分析出一些情况,有了这些也就足够了。沙氏集团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并不是沙培亮有多么精明,关键是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要不是金帅,说不定沙培亮和他那几个兄弟现在已经在大牢里了。 这个金帅可真是一个宝贝啊,尽管儿子喜欢胡闹,但今天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金帅有这么深的心机,人家既然能够领导好一个沙氏集团,自己怎么才能给人一个小小的部门总经理呢。 “干脆,就让他当自己的助手得了！”话刚要出口,张中海又咽了回去,金帅为什么不跟着沙培亮去澳洲呢?凭他的能力和沙培亮的信任,金帅在澳洲发展的岂不更快?现在沙氏集团的迷解开了,金帅身上的迷却更多了。 “贤侄,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如果方便的话,你就和我讲一讲,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金帅笑了:“张叔,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事情,是不是我为什么没有和岳父一家一起去澳州啊?” 张中海微微一愣,心想,这个金帅简直是太聪明了,自己还没讲出来,他就知道要问什么。 “呵呵,是啊,我就是想问你这个问题。” “我之所以没有和我岳父去澳州,是因为我的志向不在商场。” 张中海吃惊不小,他知道如今有些年轻人不喜欢经商,追求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这些人大多是一些富二代或者是官二代,他的儿子张浩和儿子的女朋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金帅又是为什么呢? “你能和我说说不喜欢经商的理由吗?” 金帅笑了笑:“张叔,人活在世上,总是要有一点追求,要想成功,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比如有的人喜欢经商,他们的目标是把自己的企业做得越来越大,赚到的钱越来越多,在这方面追求一种成功感和满足感;还有人则喜欢从政,他们追求的是手中的权力和一种指点江山的荣耀感,说到底他们就想为国家,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张中海明白了,金帅无疑就是这第二种人,所以他才不跟着岳父去澳州而留在国内。金钱赚到一定程度,也仅仅是一个数字而已,但是如果为国家为人民做出点实实在在的事情,留下的却是老百姓的口碑和千秋的功业。 张中海感到自己想错了,原来还想把金帅收归麾下,现在看来也是不现实的,要说论起钱来,沙培亮可比张中海的钱多多了,金帅连他的岳父都不帮,又怎么会帮自己这个外人呢。 既然觉得金帅不会来帮自己了,张中海此时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想了一下又说道:“贤侄,前几天小浩和我讲,在你的帮助下,他在股市里收入颇丰,当时我还不相信,后来我查看了一下他的交易资料,才知道他这次没有骗我,而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了你的指点,从这方面来看,你不仅是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人才,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金融专家。” 张中海自言自语的说道:“三百万块钱的本金,两个月能有百分之六十多的利润,这真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啊！贤侄,我现在都有些嫉妒你岳父了,他的眼光怎么就那么准确呢?如果我要是有个女儿,一定会让她嫁给你的,你这个人真是无价之宝。” 金帅的头脑很冷静,并没有被张中海给侃晕了,听了张中海的话后淡淡一笑:“张叔,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本事,只不过我善于总结和学习,再加上我的运气比别人稍好一点,所以有时候就比别人成功了那么一点点。” 张中海大笑:“你说的不错,也很有道理,你今天讲的两句话让我很受启发,一句是比别人先走一步,还有一句就是善于和总结,至于运气嘛,在商界也是必不可少的,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看看快到中午了,张中海请金帅在他的私人餐厅里共进午餐,平时张浩是没有资格跟随父亲参加饭局的,但是今天在金帅的要求下,张中海破例允许张浩一起参加了,也可以说张中海此时已经不把金帅仅仅看做是一个晚辈了。 “贤侄,张叔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金帅笑了:“张叔,你是不是准备要拿出一笔资金,让我帮你炒股啊?” 张中海又雷住了,自己还没有讲出来,金帅怎么又猜到了呢,这个小伙子还真是不能小瞧,怪不得人家能在股市里游刃有余赚这么多钱。 “贤侄,我服你了,张叔就是这个意思。” “张叔,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有型观因素我们不得不考虑。” “我明白了,你是否考虑回到河西省后,就不能和我们合作了?其实这不是问题,现在网络发达,炒股就是在网上进行交易,根本就不受地域的限制,如果你认为不方便,我可以让小浩跟你去河西嘛,他跟着你我放心。” 金帅摇了摇头:“张叔,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对,炒股在哪里都行,也不会受到地域的限制,但问题是我们国家的股票市场不允许我们进行大规模的作。” 现在轮到张中海不明白了:“贤侄,炒股不就是比资金,比实力吗?为什么不能进行大规模的作呢?” “张叔,你可能也注意到了,我们所赚的这两百万块钱,都是从股市里的几只妖股上赚来的,确切的说,我们就是利用庄家的作提前走了一步,打了一个时间差而已。” 推荐朋友新书《突破巅峰》,感兴趣的朋友支持一下！ ( ) 144机密 金帅有些郁闷,不管怎么说张中海也是虞州市一位比较有名气的企业家,听他话里的意思,不仅对资本运作一窍不通,就连股市的一轩本作方式都闹不明白。 其实这也不怪张中海太笨,而确实是当时的一种实际情况。像张中海这一类的企业家大多文化水平不高,只是在改革开放初期凭着胆子大,敢闯敢干,完成了原始积累,所以这些人在这一过程当中都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 中央在进行打黑的同时,也曾想同时清理一下经济领域的犯罪,但考虑到牵扯面太广,不利于经济的发展,才紧急叫停。当时只是清理了一些影响比较坏,比较典型企业,绝大多数的民营企业都保留了下来,真要是认真追究起来,张中海也绝对跑不了,也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是吃尽千辛万苦挺了过来,其实还是中央考虑到国家发展的大局,不想动他们而已。 足足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金帅才把什么是妖股的概念给张中海讲清楚了,同时也介绍了他们在股市中是如何进行作的。现在张中海终于明白,股市里并不只是比实力和比资金,更是比智慧。 “贤侄,这就是说股市并不只是一个聚宝盆,选择对股票才是最重要的。” “张叔,你这样讲原则上是正确的,因为我们的t+0作方式,只是散户在买到妖股的时候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办法。确切的说就是极少的聪明散户,利用船小好调头这个优势,瞅准时机先与主力进行交易,打个比方来说吧,就是庄家吃肉,我们跟着喝点汤。” 张中海笑了:“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其实这种情况在商场里也经常出现,大商家有定价权,他们赚得最多,而小商家只能吃最中间的那点利益。既然这样,利润再少也是利啊,积少成多同样也可以赚大钱嘛。” 金帅摇了摇头:“张叔,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际作起来可就难了。首先你要选准一支妖股,摸透庄家的控盘手法。可是股市里像这种反复无常的妖股是不多的,那些庄家也只是出于捞一把的想法,如果我们投入的资金比较大,很快就会引起庄家的注意,有可能在我们吃进的时候他们就会趁机跑了,这样的话,最后有可能把我们晾在了高处。所以说炒股要根据自身的实力而决定,小打小闹的可以,大了可就不行了。” 张中海点了点头:“我有点明白了,如果我们投入的资金太大,实际上也就成了庄家,这就像两个人面对面的公开较量,如果我们坐空他们坐多,处处和我们对着来,搞不好一方就会输得精光。” 金帅笑了,别看张中海没有读过几年书,但是人还是很聪明的,能够从刚才的谈话中总结出这些道理,也难怪他的企业能发展的这么大。 “张叔,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任何行业都有独有的游戏规则,在这种规则的面前我们只能遵守,绝对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否则的话就会碰得头破血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凭一相情愿是不能成大事的。” 金帅这邪就带有一些教训口气了,话一出口,他也感到有些不妥,自己刚才是太得意了,如果引起了张中海的反感那可就糟了,说不定和他儿子的同学情分也就没了。 张中海脸上并没有表现出金帅所预料的不豫之色,而是在皱着眉头想金帅话里的意思,金帅觉得张中海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发展,与他虚怀若谷、能够认真听取不同意见有很大的关系。 “唉……”张中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贤侄,当我知道你们在股市上赚了这么多钱之后,我确实是动心了。你也知道商人就是逐利的,在你面前张叔也没有不好说出口的。我还曾想过拿出一笔巨款,让你在股市上大显身手,不要说是两个月有百分之六十的利润,就是一年能达到这个数我也就满足了。你也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只有多想门路广开财源。现在听你这样讲,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金帅灵机一动,他看出张中海是个不甘心安于现状的人,也就是说他想把自己家族企业做的更大,只要是有这个雄心那就好办了。他的公司壮大了,还能忘记给他出过力的人吗,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求到他,肯定就好办多了。再说了,自己出这么大的力,他最起码也要给自己分成吧！不过他能相信自己这个毛头小伙子吗?金帅心里也没有底。 “张叔,其实在股市里并不仅仅是炒股这一条发财之道,还有更大的机会。” 张中海眼中一亮,眼里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贤侄,你说股市里还有更大的机会?到底是什么啊?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要抓住,张叔是绝对相信你的,只要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张叔,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心中有一个远大的目标,想把自己的家族企业做得更大更强,其实这个目标也不难实现,如果你想实现这个目标,我可以帮你出点力,但前提是,你必须把你公司的真实情况告诉我。” 张中海犹豫了一下,显然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金帅,公司里的真实情况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财务总监,其他的几位股东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全部告诉金帅呢? 金帅看出了张中海的意思,笑了笑:“张叔,既然你不愿讲就不要勉强了,但请你相信我是没有恶意的,说实话,我确实是想和你合作的。” 张中海松了一口气,他明白了金帅的意思,这年头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果没有自己的利益,谁肯无偿的去帮助别人呢?金帅既然提出合作,无非也是想赚一笔了,想赚钱就是好事啊。 想通了这些道理,张中海有信心了,有选择性的向金帅介绍了一下张氏集团的情况,当然了核心机密他是不会讲来的。 张中海说得口干舌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贤侄,公司的情况我都和你讲明了,还希望你能保密,商场如战场啊,我也不得不小心。” “张叔,我非常理解你,公司机密是不能随意向外泄露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不过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你对我的信任是值得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听小浩讲过你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张叔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你想与我合作,张叔举双手赞成,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帮助张叔成功的。唉,小浩能有你一半的能力就好了。”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饭后两个人回到了张中海的办公室,又继续着刚才的谈话。 “张叔,我现在只是有个初步的设想,等我了解清楚情况之后,我会给你拿出一个完整的方案来,所以有些问题还希望你能如实的和我讲,特别是你能调动多少资金,这是问题的关键,千万马虎不得。” 张中海想了一下,又用计算器计算了一会:“贤侄,我初步计算了一下,我能调动的资金大约在九到十个亿之间,你看看这些钱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用公司的动产抵押贷款,也可以筹到这个数目。” 金帅笑了:“如果张叔能够确保十个亿的资金,我就敢保证我们的目标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看到金帅信心满满的样子,张中海也受了鼓舞:“贤侄,你说怎么办吧?这十个亿我就交给你了。” “张叔,我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让你的公司上市啊?” 谢谢er6u4e打赏作品100币,welldown321打赏作品100币！ ( ) 145鬼点子 公司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哪家不想上市呢?谁都知道,上市公司最大的优势是能在证券市场上大规模筹集资金,扩大公司及公司产品的知名度,以此促进公司规模的快速扩张。 上市之后,公司不仅有了名气,可以融得海量资金,而且今后做生意也顺利得多。 张中海眼里的光泽一闪即逝,随即又暗淡了下来。他可是知道公司上市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赵氏集团比张氏集团大多了,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年了,钱也花了不计其数,到现在上市也只是停留在纸上。 “原来金帅也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只是画了一个大馅饼！”张中海心里嘀咕着,但是看了看金帅,又发现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贤侄,张叔早就想让公司上市了,可是在咱们国家,公司上市的门槛太高了,花点钱倒无所谓,最担心的就是钱花出去了,名声也传出去了,到最后再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到那时候张叔这张老脸可就真没处搁了。” 金帅笑了:“张叔,只要是你能保证拿出十个亿来,我就有办法让你的公司上市,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了。” 张中海疑惑的看了看金帅,发现他很有信心,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好办法?或者说在证券会里有很厉害的关系? “贤侄,只要你能让公司上市,十个亿我是绝对能拿得出来,该给你的好处我也一定会给,如果你不放心的话,现在咱们就签一个协议。” “那好,张叔,就凭你这句话,我无论如何也要办成这件事情,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三天后我给你拿出一份方案来,如果你认为合适,咱们就开始实施,不过到时候张叔要适当的考虑一下我的利益了。” 送走了金帅之后,张中海又把张浩叫了进来:“小浩,金帅说能帮助我们的公司上市,你认为有多大的可能性?” “金帅说能帮公司上市?”张浩此时的惊讶不亚于张中海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程度,但是凭着对金帅的了解,张浩又认为金帅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从来不会做的。 “老爸,金帅这个人很聪明,他经常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鬼点子来,只要是他说能上市,我认为问题不大。” “废话,你这是基于对他的了解和信任,但是做生意就是做生意,靠的是真金白银和一步一个脚印,靠想当然怎么能行呢?十个亿我能拿得出来,关键是我丢不起我这张老脸。你看看赵氏集团嚷嚷了好几年,名声吹得倒不小,现在不也是没上市吗?在我们这个圈里都成笑柄了。” 张浩不服气的说道:“老爸,赵氏集团是赵氏集团,他们家里的那些人我都认识,他们就是绑到一块也比不上金帅。你不相信金帅没关系,但我相信他,行了,我也不和你扯了,我现在就去找金帅,我也想听听他到底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张浩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凑到张中海的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爸,如果金帅真的帮助我们上市成功了,你准备怎么谢人家?” 张中海看了儿子好一阵子,慢慢的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如果金帅真能帮助我们上市了,我给他这个数。” “切,你打发要饭的了,才给人家三百万。” 张中海被儿子惹火了:“放屁,谁说我给他三百万了,就你这个幸子气也做不成大事。” “那到底是多少啊?三千万?” 张中海笑了:“小子耶,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气魄,如果金帅真的能够帮助张氏集团上市,我就给他三成。” “多少?三……三成?”张浩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只皮球:“你给他这么多啊！老爸,我真服你了,你可是真有气魄,你以前把一分钱看得比月亮还要圆,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虽然我不懂股市,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你知道公司上市是为了什么吗?就是为了圈钱,上市之后公司的股票是呼呼的往上涨,到那时候可就不是赚个十亿八亿的了。” “老爸,那能赚多少呢?” “你也是学金融的,怎么和金帅的差别就这么大?你就不会用脑子想一想,我送你去读了四年书,难道你学的知识都装到狗肚子里去了。” “嘿嘿,老爸,你骂我是条狗,没骂错,反正我是你生的！哎,你先别忙着发火,如果这件事成了,你给我多少呢?你可不要忘了金帅是我的铁哥们,是我把他介绍给你的,老爸,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话音刚落,一支茶杯就飞了过来,张浩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了张中海的咆哮声:“滚！” 张浩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跑到了医院,以看望岳阿姨为名,软缠硬磨的把金帅拉了出来:“帅子,你走后我老爸差点揍了我,他说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一个吹牛大王。” 金帅笑了:“你老爸要揍你是有可能的,但要说我是个吹牛大王肯定是你编出来的。” 张浩叹了一口气:“帅子,我是彻底服你了,看来我这辈子在你面前是很难抬起头了！你说的没错,最后那句话是我编出来的,但又是我最担心的！帅子,咱们两个是好哥们,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你能用什么办法帮助张氏集团上市。” 金帅刚要说话,护士长走了过来:“金帅,我那天和你说的事你别忘了。”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护士长,我没记得和你说过什么事啊。” “又和我装糊涂了是吧?你这个人啊哪方面都好,可就是在对待男女情感方面太迟钝了,你没看到我们科里这些小姑娘越来越漂亮了吗?” “她们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啊?” “不关你的事?关系可大了呢,告诉你吧,她们都被你的魅力吸引了,看来这个媒人我是不想当也得当了。” 看到张浩不怀好意的笑了,金帅急忙说道:“护士长,我再一次郑重声明,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的未婚妻非常非常非常漂亮,所以现在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我也不会动心了。替我谢谢那些妹妹,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就是下辈子也有人预订了。” 护士长啐了金帅一口:“原来我看你是一个很稳重的孩子,没想到你还这么贫嘴巴拉的,行了,既然你有未婚妻了,那我就和她们讲,让她们全都死心。” 看着护士的背影,张浩坏坏的笑了:“帅子,你麻烦大了,你没看到跟在护士长后面那个美眉吗?她看你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你似的,我的妈啊,太可怕了,看来人长得帅气也不是一件好事。” 没等金帅讲话,张浩拉起金帅就跑:“帅子,快跑,那边又来了几个女的,老婆不老婆的以后再说,兄弟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解答呢。” 两个人走进了经常光顾的一家饭店,张浩这次连他的女朋友也没带来,不仅如此还把进来给他们端茶倒水的女服务员给赶了出去,这个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肯扶的富二代,此时在金帅面前充当起了服务员的角色。 张浩越着急,金帅就越能沉住气,直到张浩茶也斟好了,烟也点着了,金帅才慢悠悠的说道:“耗子,你刚才想问我什么事来着?” 张浩头大了:“帅子,咱不带这个样好不好,你明知道我心里着急,还在这里装模做样的,我不就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张氏集团上市。” ( ) 146拼了 金帅还是没有理张浩,悠然的吸起烟来。他夹烟的方式很是潇洒,一支细细的香烟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底部,抬手抽烟时,两根手指紧贴着嘴唇。更为潇洒的还在后面,别人弹烟灰最多是甩动手指,而他则不同,连同整个手一起甩动,极其夸张和潇洒。 张浩看着金帅,既鄙视又无奈,心里就像有小老鼠在挠痒痒的难受,直到菜上来了,金帅才把烟头摁灭,终于开了金口。 “耗子,想知道我用什么办法帮张氏集团上市啊,其实很简单,我们在大学里就学过这些,只不过你小子当时光顾着泡妞了,当时你的心思没用在这上面。” “你不要污蔑我好不好,我在学校里可是一个好学生,就只有偶尔的几次没去上课,再说我考试的时候成绩也不差啊。” 金帅知道,要是再说起这些糗事来,就是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说得完,看到张浩又想啰嗦下去,摆了摆手:“耗子,你还想不想听我讲了,想听就闭上嘴巴。 这一番折腾直接让张浩没了脾气,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金帅,想听听能不能从狗嘴里吐出象牙来。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买壳上市,这方面的课你当时没上吧?但我却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看在咱们是好兄弟,我今天就给你补上这一课。买壳上市简单点的说就是非上市公司作为收购方,通过协议方式或二级市场收购方式,获得壳公司的控股权,然后对壳公司的人员、资产、债务实行重组,向壳公司注入自己的优质资产与业务,实现自身资产与业务的间接上市。” 张浩想了半天,确实对这方面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的老爹骂他骂的一点没错,读了四年书,学的知识都装进狗肚子里去了。 “帅子,咱们的那些同学都知道,你在学校里成绩是最好的,毕业之后你又在大公司里担任过高管,当然要比我懂得多了,咱今天能不能来点实在的,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金帅此时也不准备再逗张浩了,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接着说道:“目前股市二级市场低迷,增加了企业收购的机会,企业可以通过买壳和借壳实现在二级市场上市的目的,这对于缺乏上市融资机会的国内企业,机会尤其宝贵。所以我才大胆的提出要买壳上市,这是一个新生事物,目前成功的案例还不多,所以说我们正在做着前人没有做过的事。” 金帅放下了酒杯,严肃的说道:“耗子,正因为我们正在做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要尤为慎重,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我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 张浩高兴了:“帅子,你说吧,让我做些什么,是不是让我去我老爸的公司里,把他们的机密资料给你偷出来。” “你想什么呢?张叔今天已经把公司里的机密全都告诉我了,再说了,我这是和他合作,还用得着那些下三烂的手段吗?”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我需要你做三件事,第一,严格保密,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其中包括你的老爸和你女朋友;第二,三天之内要做好拼命地准备,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第三,这份策划方案以我为主,你只负责收集材料核实数据。” “这简单,只要是能够成功,让我做什么都行,不就是保密吗?我的嘴巴可是最严的,说起吃苦来,你是最了解我的,在学校里看金庸武侠小说的时候,我曾经保持了三天没有下床的记录。我今天晚上就让我女朋友去她闺蜜那里,至于负责收集材料核实数据那就更简单了,咱哥们在学校里学的就是这个。” 金帅端起了酒杯:“那好,咱们干了这一杯,预祝我们成功,今天晚上我们睡个好觉,从明天早上九点钟开始,这三天我们就拼了。” “拼了！”两支酒杯重重的碰在了一起,也幸高级酒店里酒杯的质量好,要是那些假冒伪劣商品,非碰碎了不可。 既然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两个人都没有喝多少酒,张浩想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帅子,这次和我父亲合作,你知道他给你多少好处吗?” 金帅抬起眼皮看了张浩一眼,漫不经心的伸出了三个手指:“三成！” “你、你、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怎么知道会是三成?” “呵呵,这是基于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以及我做出的贡献。” “你对我父亲的了解?帅子,你今天是第一次见我父亲,怎么会对他这么了解呢?我是他的亲生儿子,老头子心里想什么我还猜不透呢。” 金帅放下了饭碗:“有时候了解一个人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你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我敢断定你对张叔的为人和行事风格却并不了解。” 张浩给金帅倒上了一杯茶:“帅子,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我发现你这个人比在大学的时候更牛了。” “呵呵,形势在变人也在变,如果我们一直墨守成规,不思进取,这个社会怎么发展?耗子,听我一句劝,这一次正好是个好机会,咱们兄弟俩联手把这件事情做成了,以后你就去你父亲的公司好好上班吧,别在瞎折腾了。” 张浩点了点头:“帅子,你说的对,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回我父亲的公司上班,可总感到亏了那么些钱,灰溜溜的去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说的对,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就说嘛,咱们兄弟两个联起手来无往而不胜,现在看来这句话要适当的改一改,那就是在你的英明指点下咱们将所向披靡。” 张浩讲这句话,其实就是确定了金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由原来的联起手变成了现在的指点下,这个变化不可谓不小,而这也正是金帅所想要的,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会在张浩的身上下这么多的功夫。 岳虹听到金帅要去给他的同学帮忙,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孩子,人这一辈子有三个最重要的关系,一个是同乡;一个是战友,再一个就是同学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要给同学帮什么忙,但我也能猜出来,你一定是在做着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还是为了你以后的事业在做准备。” “知我者岳阿姨,你说的很对,我是在做着这样一件大事。”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仿佛要透过这浓浓的夜幕看向河西省,现在有些人不是想把自己挂起来吗,那好吧,自己表面上示弱,不与那些人进行正面的对抗,但也不能闲着。政治是上层建筑,经济是基础,利用这个时间先把基础打牢固,以后再谋求政治上的发展。 第二天早上,金帅敲开了张浩的家门,一进门大吃一惊客厅就像一个储藏室似的,吃的、用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大包特大号的纸尿裤,张浩正拿着一只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 “帅子,快来看,纸尿裤合不合适?” 金帅笑了:“你小子这是搞的什么鬼名堂?” “你不是说这三天我们要拼了吗?所以我估计咱们一定会很忙,正儿八经的吃饭肯定是没有时间,所以我就买了这些现成的。上厕所又耽误时间,可不上又不能总憋着吧,要是把肾给憋坏了,那可是会影响到以后的性福,这可万万不行,而这些纸尿裤就正好派上用场,哈哈,我想得周到吧?” ( ) 147收网 另外一个房间也被张浩布置成了工作间,两台高配置的电脑、舒适的高靠背椅,以及打印机等现代化的办公设备,就像是随时要冲锋的战士,别看张浩这小子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办起正事来还是很认真的。 看了看还没到股市开盘的时间,张浩冲了两杯咖啡坐在了金帅的对面,嬉皮笑脸的说到:“我感觉你现在这个样子颇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说吧,咱们先从哪里开始?” “看来你的准备工作做得还是很充分的,这些事情我已经想好了,等一会我会告诉你咱们如何开始,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咱们股市里的资金还有多少?” 张浩有些纳闷了,不是要制订上市计划吗?怎么又扯上股市了,金帅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我们能够动用的资金差不多有五百万。” “严谨一点,我要的是确切数字,不能用大概、差不多这种字眼。” “确切的说还有四百九十八万七千六百三十块,昨天你没有告诉我今天要炒哪支股,所以我就没有动,怎么,你还想继续炒下去啊?” 金帅没有回答张浩的问题,反而问道:“如果我们还需要资金,你还能筹到多少?” 看到金帅很严肃,张浩也收起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想了一下说道:“我老爸就给我五百万,再要想从他那里拿钱是不可能了,现在我只能从小月她们家想想办法了,你等一下啊,我给她打个电话,不过你要告诉我,用钱干什么?” 金帅神秘的笑了笑:“用钱生钱啊,既然咱们要买壳上市,就要利用这件事赚上一笔,炒股嘛,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题材。” 张浩和金帅都是学金融的,自然知道金帅话里的意思,眨巴了眨巴眼睛笑了:“帅子,可真有你的,抓了大的,小的也不肯放过,我明白了,你需要多少吧?说个数。” “呵呵,我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你能筹多少,我就能用多少。” 张浩也没有吱声,拿起手机回他的卧室打电话去了,十五分钟之后又回来了:“帅子,姜月说了,为了我们的事业,她要提前和她爸爸要嫁妆了,加上她哥哥和嫂子那边,估计能筹到一千五百万。”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现在告诉姜月把钱准备好,随时等候我们的通知。” “好嘞,这没问题,那丫头听说你还要在股市里捞上一把可高兴了。” 张浩摸起电话来刚要打又停了下来:“帅子,我有点闹不明白,你昨天和老头子说过,不能在股市里进行大规模的作,怎么今天就行了呢?” 金帅笑了笑:“我说的这个大规模的作是有前提条件的,妖股本来就有人在炒,我们再掺和进去,搞不好就会闹得两败俱伤,这种有风险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做的。但这次我们不是与人抢食,而是要自己做庄,老头子那边吃肉,我们跟着喝点汤总行了吧。” 张浩想了一下:“我懂了,你是想从现在开始在低价位上,大量吃进我们将要收购的这家公司的股票,收购成功之后消息发布出去之后,公司的股票毕定大涨,到时候我们再卖出去,狠狠的赚它一笔。” “算你小子聪明,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等收购成功之后,我们可以在老头子收购了法人股之后,就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资产重组这可是一个绝佳的炒作题材。” “那你想收购哪一家公司呢?” 金帅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个股票代码,啪的一声敲下回车键:“就是这支股票。” 张浩看了看这支股票的k线图,惊讶的说道:“大山股份?帅子,这支股票上个月我们不是炒过一次吗?你说以后再也不动这支股票了。” 金帅笑了:“此一时彼一时啊,上个月我说今后再也不炒这支股票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庄家已经捞够了,准备要撤出去。一支股票如果没有庄家的热炒就成不了妖股,我们也就无法进行t+0作。” 金帅点开了周k线图:“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这支股票和这家公司,本来想把它送给我老婆当做见面礼,但是老头子对我那么信任,咱们哥们关系又这么好,干脆我们就先合作一把吧,这样的机会今后还多得是。” “帅子,你可真够哥们,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你。”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煽情,恶不恶心。” 两个人一起大笑,笑过之后张浩又问题:“帅子,你怎么就看准了这支股票呢?如果他们不肯出让法人股,我们怎么办啊?”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最近这段时间,我详细的研究了他们公司去年的财务数据,结果发现这家企业的经营状况非常糟糕。网上又有消息报道大山集团的老董事长去年病逝了,现在老董事长的儿子在掌权,公司里的老人对他很不服气,所以现在公司内讧不断,斗争非常激烈,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看到张浩听的很认真,金帅接着说道:“还有个情况对我们很有利,目前大山集团欠银行四个亿的贷款,根据他们的经营状况来看,这笔贷款是很难按时还清的,所以银行要想收回贷款,除了让大山集团进行资产重组之外,是没有别的路可走。” 张浩点了点头:“即便是这样,你怎么就敢保证大山集团能与我们进行资产重组,而不是其他的企业。” 金帅唉了一口气:“耗子,看来你对你们家老头子实在太不了解,你知道你们家老头子这几年建立起了多大的关系网吗?” 张浩摇了摇头:“老头子从来就不和我讲这些事情。” “问题就在这个地方,大山集团的总部在新洲市,说起来这家公司一开始经营还不错的,但就是缺乏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才江河日下。看到什么生意赚钱就投资到哪方面,结果项目建成之后又不赚钱,就这样使自己越陷越深。他们贷款的银行是花行新洲市行,而你们家老头子却和花行省行的行长是莫逆之交,你想一想,如果省行向市行施加压力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 张浩笑了:“帅子,你小子简直是太狡猾了,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 “你不是没想到,而是你没有得到老头子的信任,不了解情况而已,更为重要的是你原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我昨天听了你们家老头子介绍之后,对这件事情就更有信心了,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方面我们都占到了,成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帅子,这些大事你来考虑,你就说我现在做什么吧?” 张浩此时已经把自己置于一个从属的地位,一切以金帅的马首是瞻,这也是实际情况,既然能力比不上人家,那就只有乖乖的听人家吆喝了。 “现在炒作大山股份的庄家已经撤走了,按照惯例,这只股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庄家介入了,大山股份的股价现在已经跌到了四块零几分,根据我的判断还会继续跌。你的任务就是在四块钱以下不显山不露水的吃进,甚至还可以用对敲的方式进一步拉低股价,有多少就吃进多少,直到我们的钱全部花光为止,然后就等着收网捞鱼了。” ( ) 148何方神圣 当策划案的最后一页打印出来,已经是第三天下午的五点钟了,金帅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颈部,大声宣布到:“行了,大功告成,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下一步就看老头子的了。” 张浩愁眉苦脸的说道:“帅子,我们的钱全部用完了,明天可就没得玩了。” “你这三天吃进了两千万块钱的股票?” “是啊,我一共吃进了五百零七万一千股,综合价位才三块九毛一,我也没想到这支股票吃进得会这么容易。” “散户已经对这支股票失去了信心,这就更加证明大山集团的经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有人接盘就是一件好事,他们有这个机会岂能不割肉出逃?现在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所以这个消息目前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老头子那边可就没得赚了。” 张浩想了一下:“帅子,我是说万一大山集团就是不肯出售他们手里的法人股,那可怎么办呢?” “我还有后招,即便是他不出售法人股也好办,我们也可以在股市里大捞一把！只要咱们把张氏集团计划收购大山股票的消息散布出去,我估计股价至少能涨到十五块钱左右。” “你、你说什么?能涨到十五块钱左右?” “没错,我这是基于各方面情况,综合判断出来的最保守的估计。在我们之前也有两家公司,他们采取的是借壳上市,这个消息一散布出去之后,一支股票涨了十八块钱,还有一支股票竟然涨了二十一块多！你想啊,如果我们把张氏集团最有发展前景的房地产项目注入进去,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呢?所以我说涨十五块钱还是保守的估算。” 张浩被彻底的雷住了:“这就是说,我们吃进这五百多万股能赚七千多万,帅子,你没有发烧吧?” 金帅打掉了张浩伸过来要摸他额头的手:“我说你小子这几年是不是只顾着吃喝玩乐了,咱们都是学金融的,资本运作是咱们的强项,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张浩笑了:“帅子,这一下子咱们可真发了,我要让我们家老头子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朽木不可雕,我要让他知道咱们两个才是完美的黄金组合,七千五百万啊,老头子要盖多少楼才能赚到这么些钱,哈哈,我太高兴了,我要发狂了,走,咱哥瘤去狂欢一下,好好的庆贺庆贺。” 金帅摆了摆手:“今天晚上你和你的女朋友去庆贺吧,我要回去看看岳阿姨和李顺了,三天没见她们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顾张浩的死拉硬拽,金帅下楼开上车直奔医院,走进岳虹的病房发现李顺正好也在这里。从李顺的表情上来看,他作的也不错。 “兄弟,方案搞完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这几天一共吃进了六百万股。” 金帅笑了,看来这真是个好消息,如果能够筹到再多点的钱,还能吃得更多。 但又一想金帅也知足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李顺把他这几年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刘丽娇和徐丽出的钱虽然不是太多,但赚到的钱也足够她们这辈子用的,而金帅除了留下一点零花钱之外,剩下的钱几乎全都投进去了,甚至还让李志那里支援了五百万。 也就是说金帅现在是孤注一掷了,把全部的身家都投了进去,除了那些股票之外,他已经是一个穷光蛋了。 对金帅来讲,现在的情势可以说是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仕途之路很不顺畅,被人家给挂了起来,如果这次在股市上不能成功的话,那他可真就是无路可走了。 岳虹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听到李顺的话后停下了脚步:“孩子,虽然我不懂什么资本运作,但我相信凭借你的能力是一定能够成功的,我更相信好人是有好报的。” 李顺说道:“兄弟,下一步,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你和岳阿姨所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早日康复,过几个月就等着数钱吧。” 病房里响起了三个人的笑声,笼罩在他们心头上很多天的阴影此刻一扫而空,他们坚信寒冬即将过去,春天也就不远了,经过这次磨难之后,今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金帅表面在笑,心里却非常痛苦,现在李景林逝世的消息还瞒着这对母子,他不知道还能瞒他们多久,但金帅认为他没有做错什么。有时候谎言也是必要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善意的谎言吗,为了岳虹和李顺能尽早的康复,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金帅准时出现在张中海的办公室,这几天金帅忙,张中海也没有闲着,他也请教了很多人,咨询公司上市的问题,但得到的回馈很不好,很多人告诉他,在目前的情况下民营企业要想上市,几乎是不可能的。 “贤侄,怎么样?” 看到张中海着急的样子,金帅笑了:“张叔,方案我已经做好了,你先看一看。” 张中海接过方案,并没有急着看,而是给他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还是老一套,取消今天的一切日程安排,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 秘书有些纳闷了,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张总为什么给他如此高的礼遇,其他的人想要见张总一面都很难,他一来竟然就能和张总谈一天。 张中海带上老花镜,聚精会神的看起了方案,有的地方还要反复看上几遍,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的变化着,有时候敬佩,有时候惊讶。 “好,这份方案堪称完美,其价值绝对值一个亿。” 金帅淡淡的笑了,他知道张中海一定会同意这份方案的,这么一笔赚钱的买卖如果再不做,那他的脑袋纯粹就是进水了。 “贤侄,你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你怎么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张叔我做了一辈子生意了,在你面前简直连个小学生都不如啊。” “张叔,这么说你同意这份方案了?要不要您再召开股东会商量一下?” 张中海挥了挥手:“虽然我们有个董事会,但那也是为了成立公司时方便。说实话这家公司就是我个人的,我没必要和任何人商量,不对,从现在开始这家公司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今后有什么事,咱们两个做主就够了。” 张中海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文件在上面写上了几个数字:“贤侄,你在这份文件上签上字,你就是这个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了。” 金帅有些惊讶,张中海怎么会如此轻率,事情没有办成就给自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看了看合同上的条款,金帅又笑了,感情人家还有个先决条件。 原来以为,张中海只会给他这次公司上市收益的百分之三十,却没想到给他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虽然都是百分之三十,但含义却是截然不同的,收益的百分之三十即便是达到了二十个亿,金帅也只能拿到六个亿,可要是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可就不得了了,上百亿的资产那可是三十个亿啊。 “张叔,你给我的太多了,你公司的股份我不能要,毕竟这是你的家族产业。” 张中海奇怪了,这年头还有嫌钱多的吗?难道金帅还有其他的意思?看来想用这个办法拴住他也不一定能行了。 “贤侄,刚才我看这份策划书的时候,心里已经计算过了,这次上市成功之后,仅仅是股市,至少能带来三十个亿的收益,这还不包括其他方面的巨大利益。我其实一分钱也没出,说起来还是张叔沾了你的光呢,你就不要拒绝了,今后公司的发展还要靠你呢。” ( ) 149更大的计划 金帅摇了摇头:“张叔,现在收购还没有完成,确切的说,还存在着很多的变数,等公司收购成功后,咱们再谈这件事情吧！” 张中海想了一下:“这样也好,公司收购成功之后,你可不要再推辞了,今后公司的发展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金帅明白了,这才是张中海的真实目的,一个方案就能带来三十个亿的收入,这对其他人来讲是不可想象的,但像金帅这种资本运作的高手又算得了什么。 接下来两个人又对方案的具体细节进行了充分的探讨,随着探讨的深入张中海的心里越来越高兴,他知道大山股份的股东情况,更知道他们目前的经营状况,如果让花行省行行长出面,大山股份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少爷,除了转让他手中的股份之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这些年来张氏集团和大山集团斗来斗去的,一直没分出过高下,张中海早就想把他们吃下,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金帅的这个方案正好给他创造了一个条件,这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做为一个企业家,张中海也知道大山集团的问题,主要就是因为老一代掌门人做事缺乏战略眼光,刚愎自用,做什么事情都是一窝蜂。看到什么赚钱就上什么项目,到最后上的项目到是不少,但是真正赚钱的却没有,这才使他们陷入了债务的泥潭,而金帅则是看准了这一点。 这小子实在是太聪明了,简直是聪明的让人有性惊,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呢?又怎么会对大山集团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 带着满腹的疑问,张中海向金帅提出了这个问题,原本以为金帅会拒绝回答,可没想到人家回答得非常痛快。 “张叔,其实对大山集团的经营状况,除了我事先从网上了解到一些之外,还有一部分就是你亲口对我讲的。” 张中海想了想,他是在金帅面前讲过大山集团的事情,原来只是当做一个例子讲的,却没想到金帅竟然记在心里了。 张中海正在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张叔,上个月我和张浩在炒作这支股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些情况,从那以后我就格外留心这家企业的经营状况,用了很长时间研究他们去年提供的财务数据。我发现收购这家公司,不仅可以带来丰厚的资本利润,还可以通过整合、资产注入等手段,迅速是这家企业起死回生,其发展前景是非常好的。” 讲到这里,金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本来打算把他交给我未婚妻当做见面礼,但因为你对我非常信任,也是为了帮助张浩,所以我就决定和你合作了,是你的雄心感动了我,你对我的信任打动了我。” 张中海此时更加相信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金帅打算交给未婚妻去做的生意能差得了吗?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儿子张浩也没有看错人,看来这小子虽然喜欢胡闹,但在交朋友方面还确实是有一套。 其实张中海上市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圈钱,主要还是考虑公司今后的发展。大山集团虽然目前经营的很困难,其主要原因是管理不善,公司的优质资产还很多,特别是他们旗下那家房地产公司更是令张中海垂涎三尺。 一但把大山集团收购过来,再对其旗下的房地产公司进行整合,不说其他的产业,仅仅是房地产这一块,每年的利润起码也有几十个亿。要知道房地产业的发展可是离不开地盘的,公司上市后有了雄厚的资金,再有了新洲市的土地资源做支撑,张中海可就成了整个顺海省名副其实的房地产大王。 张中海越想越高兴:“贤侄,按照这份方案,收购大山股份至少也要三个月,现在的问题是你还能在顺海呆多久?我看你干脆辞去在河西省的职务来帮我吧,相信有了你的帮助,要不了多久,咱们的张氏集团就会成为顺海省,甚至是全国最大的民营企业。” 张中海的目的到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想把金帅留下。金帅笑了笑:“张叔,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估计在顺海省还要呆上几个月,其实我走了也不要紧,你完全可以让张浩来帮你。” “他能行?”张中海摇了摇头:“我对我这个儿子是最了解的,小浩这个人没有正形,整天就知道瞎胡闹。” “张叔,你看错了张浩,虽然他这个人有时候喜欢胡闹,但要是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这两个月我们在股市里的作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虽然是我提供了股票的价位,实际上却是他具体作的,你是只看到了他的表面,并没有看到他的内心,也可以说你是被他的假像所迷惑住了。他曾经和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做那种三年不飞一飞冲天的人,他之所以不肯来公司上班,就是想在外面做个样子给你看,不想被别人说成是仗着您的势力才爬上了高管的位置。” 张中海高兴了:“这小子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他了,既然这样,收购大山股份流通股的任务就交给他负责了,不过你可一定要管着他,否则他要乱来起来可不得了。” “呵呵,张叔,按照权和利相等的原则,你既然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是否也要给他一点相应的利益啊?虽然你们是父子,但是利益的刺激对谁来讲都是同等重要的。” 张中海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这么个道理,我原来对这方面确实是疏忽了,看来我要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这也正是金帅想要的结果,虽然他现在的真实目的还不能公开出来,但是万事开头难,只要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像张氏集团这样的家族企业,最特别的就是股权的高度集中,任何重大的问题都是由张中海一个人说了算,这就难免带来一些局限性,甚至有时候还会不可避免的走一些弯路。要想让企业得到长远的发展,惟一的办法就是采用现代企业的管理理念,稀释张中海的股权,发挥董事会的重要作用。金帅这样做并不单纯是为了帮助张氏集团,或者是老同学张浩,而是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在随后召开的高层管理人员会议上,张中海郑重宣布:金帅担任公司的特别顾问,并赋予他非常大的权力,要求全体员工服从金帅的指挥,像尊重张中海一样尊重金帅。 看到这些管理人员神色各异,金帅就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看来争权夺利,不仅官场上有,在企业里也依然存在,要想让这些人服气,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的。俗话说:出水才见两腿泥,既然决定要帮张中海,那就做个样子给这些人看一看,用事实证明自己够不够这些人的尊重。 金帅本来以为这辈子只会专心仕途,不再进入企业,却没想到又一次担任了一家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尽管这个位置是临时的,但依然对他后来在仕途上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以至于沙氏集团再次进入华夏的时候,这两家企业强强联合,南北呼应,在金帅的幕后作下,最后成为华夏除了双龙集团之外的又一家大型民营企业。 在仕途的低点,金帅并没有悲观失望,而是积极进取,不仅为自己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而且积累了丰富的经济工作经验,这对他以后的仕途帮助极大。 有了雄厚的资金支持,要想成功也并非一件难事,由此可见,一个人尽管身处逆境,但也是能够有所作为,所谓的东方不亮西方亮,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 ) 150雷倒了 金帅走后,张中海关起门来对这份策划书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甚至还专程跑到顺海大学,去请教了一位非常有名气的经济学家。 虽然张中海对金帅非常信任,但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金帅也确实是太年轻了一点,在关系到公司的前途和身家性命的问题上,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误的。 金帅的这份策划书从几个方面阐述了买壳上市的必要性,其**分为1、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之需要2、实行名牌战略之需要3、建立畅通融资渠道之需要4、构筑资本运作平台之需要。 他在策划书中对收购大山股份进行了认真的可行性研究,从以下四个方面提出了收购大山股份势在必行:1、股本结构合理,股本规模适中,具有较强扩张力;2、股权结构合理,利于相对控股;3、企业业绩较差,利于整体策划注入优质资产;4、资产相对干净,债务负担较轻,利于后续重组。 当然了,张中海也不会傻到向这位专家透露收购哪一家公司,并对一些关键的数据进行了修改。 当这位号称是全国最著名的经济学家看完这份策划案之后,抬起白发苍苍的脑袋,很肯定的说这份策划案出自于他的师弟之手,在国内目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制定出这么一份高质量的策划方案。 如果说张中海在来之前对金帅的能力还有一点小小的怀疑,那么听到这位专家的话之后,他的一点担心已经彻底的打消了。 这位老经济学家这些年除了带带研究生之外,已经很久不出山了,有人想见他一面或者说请教他个问题,那可是非常困难的,张中海之所以能找到他也是因为两家是亲戚,张中海曾经给他们家里帮过大忙,由此可见张中海的人脉关系有多大。 尽管张中海一再说这份策划方案不是出自专家师弟之手,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经济学家写的,但这位老教授依然固执的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老教授的坚持让张中海更加充满了信心,他认为直接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物有所值,能够得到这位老经济学家的赞赏,这份策划方案无疑是完美的,也就是说金帅已经达到了国内第一流经济学家的水平。 接下来这几天张中海可是够了忙的,他主要的目标对准了花行顺海省行长房书涛,至于他用了什么办法,有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那就不得而之了,反正是最后房书涛答应,要向新洲市分行施压,帮助张氏集团收购大山股份。 随后张中海又马不停蹄的拜访了新洲市的几位主要领导,在得到他们的支持之后,收购就进入了实质阶段,也就是说要出真金白银,收购大山集团几个股东手里的法人股了。 从大山集团公开的财务数据可以看出,目前大山集团的总股本约为51195万股,法人股21700万股,流通股21195万股,国家股8300,这只股票基本属于中盘股,股本扩张潜力巨大;同时,由于公司流通股比例接近50,高于市场平均水平近20个百分点,股本结构较为理想,利于整体运作。 这也就是说只要是张中海能够吃下21700万的法人股,就可以成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从而完成对大山股份的控股。按照大山股份目前的价位3.93来计算,张中海原来准备的十个亿根本就用不完！当然了,收购了大山股份的股份就要承担他们欠银行的贷款,而在目前的情况下,张氏集团收购大山股份对银行来讲也是非常有利的。 现在张中海已经不再把张浩当成一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孩子,而是有什么事都让他去请示金帅,张浩也确实不负众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收购了大山股份近两千万的流通股。 一天下午从新洲市回来的路上,张中海和金帅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通过这次的谈话金帅才真正明白了张中海心里想的是什么。 “贤侄,从今天的谈判情况来看,事情正在按照我们预料的方向发展,几个大股东已经同意转让他们手中的股权,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用不到八个亿的资金收购大山股份,这可真是一笔非常划算的生意。” 金帅点了点头:“张叔,你说的不错,虽然大部分的股东已经决定转让他们持有的大山股份,但我觉得那个姓廖的股东可能不会同意。”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注意到了,他所持有的股票只有不到一千万股,也影响不了大局,既然他不想卖就留着好了。” “这位姓廖的股东之所以不肯卖手中的股票,我判断主要基于两点:第一就是他们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想和我们继续合作下去,还有一点就是等待股票涨上去之后。收购完成之后,张氏集团必将向大山股份注入新的优质资产,同时向证监会提出要求解禁部分法人股的申请,他们好借此从中捞一把。” 张中海想了想:“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毕竟董事会里有这么一个外人,感到心里很不舒服。” 金帅心里中咯噔一声,他感到张中海这个人有着严重的排外心理,一个拥有不到一千万的股东,他都不能容忍,更何况自己这个拥有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的一个大股东呢? 金帅觉得张中海就像是古代的一个枭雄,在他的卧榻之侧是绝对不会容忍他人酣睡,看来以前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了,要想稀释张中海手中的股权必须要慢慢来,要是引起他的警觉,那可就糟了。 “张叔,其实这个办法也很简单,我们可以着他转让手中的股票嘛。” “唔,你说的有道理,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着他转让呢?我们有钱,可是人家就是不卖,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金帅笑了笑:“你可以在下一次的谈判中提出,公司的法人股将在证监会允许解禁之后再顺延十年才能够上市。” 张中海一啪大腿:“好,你这个办法好,那个姓廖的不是不想卖吗?那好啊,就叫他留在手里,反正他那点股份也算不了什么,在董事会说出来的话也没人听。他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的卖给我,还可以留着那笔钱养老,否则的话,我就让他死了,手里的股票也变不了现。” 前边即将驶入虞州的地界,张中海突然就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贤侄,你现在还开着那辆桑塔纳吗?我劝你还给人家吧,咱们两个是合伙人,你开那么辆破车也实在是掉价,不管怎么说咱们公司就要上市了,上市公司的老板那能是一般的人吗,没有私人飞机,最起码也得坐辆好车嘛。”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他非常清楚张中海心里在想的什么,说他是一个企业家也确实是高看他了,这种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雹户而已。 这还不算完,张中海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金帅大吃一惊:“贤侄,也应该给你配个秘书了,张叔已经通知人事部了,让他们替你挑选一个,这几天来应聘的可是不少,初选出来的可都是一些大美女,明天是周末,咱们就放松一下,咋爷俩搞一个选美比赛,你选中剩下的我再选一个生活秘书。” 金帅从后视镜里看到,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的女秘书撇了撇嘴,就知道张中海肯定和她还有一腿,否则的话她不会有这种表现,老板选秘书关她什么事啊? “贤侄,你不要不好意思嘛,还不就是那一回事,赚钱干什么?就是为了享受,现在的一些大老板都是这个样子,除了比谁的钱多,再就是比谁的女秘书漂亮,现在不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吗,叫做: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呵呵,这句话仔细想一想还是很有道理的。”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张中海,被彻底的雷倒了。 ( ) 151生活与享受 在金帅的帮助下,张氏集团历时三个月,终于完成了对大山股份的收购,虽然收购双方都在极力保密,但像这种事情要想保住秘,可是非常困难的。 首先大山股份的股票发生了异常的变动,从双方进入收购谈判程序之初,股票就止跌回升,一个月竟然涨了五块钱,第二个月又涨了八块,到第三个月竟然涨了十三块,这只被大家称之为垃圾的大山股份,短短的三个月时间,竟然涨到了近三十块,这还是资产重组的消息没有宣布,如果消息一旦宣布出去,还不知道要疯涨成什么样子。 金帅也在为这些股民感到悲哀,别看有些所谓的专家在电视上夸夸其谈说得头头是道,但实际上真正知道内幕的却就那么几个人,望着大山的股票每日都在噌噌的往上涨,不仅是金帅,张浩和他的女朋友也同样高兴坏了。 原来三个人约定股票赚了之后平均分账,本来以为每个人能分个一两千万就不错了,可要按照这么个势头发展下去,每个人就是分五千万也不一定能兜得住。 周末的早晨,金帅刚从外面锻炼回来,张浩和姜月就来了:“帅子,咱们的股票这一个月就涨了三十块,整整超过你预期的一倍,等我老爹在厩宣布资产重组消息之后,还不知道要涨成什么样子哪。” 昨天下午张中海就带着他的女秘书和两个保镖去了厩,他去厩主要是到证监会办理相关的手续。这个时候的张中海真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款了,不仅换了女秘书,还为自己配备了两个保镖。现在一想起招聘秘书的情景,金帅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想笑。 名义上是给金帅选女秘书,实际上张中海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结果是金帅没有选中女秘书,张中海自己却一下子选了两个,美其名曰一个是工作秘书,一个是生活秘书。 事后张中海还和金帅开了一阵玩笑,说金帅这么年轻一点也不懂得生活,更不知道什么叫享受。 其实像张中海这种人,又怎么懂得什么是生活?难道生活就仅仅是享乐?如果仅为这一点的话,那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大熊猫生活在空调房里每天吃穿不愁,但那也只是一个畜生而已。 金帅听到张中海的话,也只是笑笑而已,他不想反驳他,更不想指责他,人人心中都有一条道德底线,虽然金帅自认为不是一个很高尚的人,但最起码在这一方面还是能够把持得住的。 金帅把张浩和姜月迎了进去,看到金帅房间里整理得很整洁,姜月惊讶了,夸张的喊道:“帅子,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把房间收拾得这么利索,原来我还想把我的秀妹介绍给你,除了谈谈情说说爱之外,有时间也可以让她帮你整理一下卫生,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张浩撇了撇嘴:“人家帅子还用你介绍,前几天我老爹为他挑选女秘书,那么多的美女他愣是一个都没看得上,我们的帅子和别人可不一样。” 金帅看了看张浩,他觉得只有张浩才最理解他的心思,看来他与张中海之间还是很大区别的,父子两个尤其在对待生活态度方面是截然不同的。 “帅子,现在对大山股份的收购已经完成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今后我们应该怎么办,确切的说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 “怎么走?用脚走呗,你想啊,这次买壳上市不要说是老头子赚得盆满钵满的,就是你和姜月赚的这些钱几辈子也花不完,我看你们就买一套高级别墅,再举办一个豪华的婚礼,然后再生一大堆孩子,这种日子不也很幸福吗?” 张浩掏出烟扔给了金帅一支,望着吐出来的烟圈,缓缓的说道:“帅子,我知道你在逗我,如果我要真的按照你说的这样生活下去,那还有什么意义?” 金帅刚才就是在逗张浩,听到他的话也笑了:“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就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即便是失败了,我也曾经轰轰烈烈过一场,我是不会过那种寄生虫生活的,我要的是事业。” 金帅看了看姜月:“小月也是这样想的?” 姜月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和耗子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因为有了钱,就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我宁愿他是一个穷光蛋,这样我们还可以共同打拼。” 金帅满意的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会全力支持你们。我曾经和张叔讲过,这次对大山股份收入完成之后,要让你回公司上班,你说得对,一个男人不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要有自己的事业。”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金帅很清楚张浩问的这个怎么办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回去上班,就要权和利相等,现在我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最好也和你父亲谈一谈,如果你和你哥哥张强都能争取到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就最好了。你们哥俩也应该替老头子分担一点吧,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忙了。” 张浩和姜月同时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金帅虽然说的不是很明确,但他们也知道金帅是在为了他们好。有了公司的股份那就不一样了,不仅地位不同了,责任也大了,虽然他们依然是张中海的儿子,但是讲话的份量却重了很多。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已经摸准了张中海的脉搏,上次金帅和他谈过,让张浩到公司上班,必须要给他股份,张中海当时虽然没有当场表态,但是他的心思却已经活动了。 张中海就两个儿子,给了小的百分之十,当然就要给大的百分之十,再加上金帅的百分之三十,就占据了一半的股份,如果再加上那个姓廖的老头,这几个人一共占去了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 张中海如果在经营当中不出问题便罢,如果出现了重大的失误,他们几个人完全有能力否决张中海的决策,张中海再要想一人说了算,也就不可能的了。 这样一来张氏集团必然走向现代企业管理的道路,金帅可不想他辛辛苦苦赚到的股份,再被张中海给糟蹋光了,要知道金帅心里正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而张氏集团无疑是这盘棋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棋子。 金帅绝对相信张中海会这样做,这是基于对他的了解,像张中海这样的企业家,拥有的是家族式的企业,他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在他认为,股份给了儿子和他自己拿在手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儿子还能不听他的吗? 如果张中海真是这样想,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张强和张浩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以前的时候都是从他手里拿钱,现在人家手里有了股份,完全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如果张中海作出了错误的决策,也就等于直接损害了他们个人的利益,到这个时候张强和张浩还能听他的吗?在这种家族企业中父子反目、兄弟萧墙的例子并不少见,究其原因不就是个人利益吗? 张浩琢磨了半天,随后冲金帅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帅子,别人是走一步看三步,你是走一步看五步甚至是十步,这样一来,张氏集团就能迅速走向现代企业管理的道路,我在公司里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愿去公司上班吗?就是这个原因。” 金帅笑了,姜月也笑了,张浩也跟着笑了,三个年轻人的笑声是那么的响亮,预示着张氏集团将要迈向一条高速发展的道路。 现在还差93朵鲜花,微笑明天就可以爆发了,兄弟姐妹们加油啊！ ( ) 152兄弟 初秋的东湖,景色异常美丽,岸边柳树枝条倒垂,微风咋起,随风起舞,如少女发丝般飘逸。岸上柳枝婆娑,湖面银光闪闪,交相辉映让人如入仙境,大自然的伟大奥妙,是消化人间烦恼最好的空间。 晨雾渐渐散去,显现出了湖边的两个人影,个子稍高一点的,正在搀扶着他的同伴沿湖边散步,看样子他们来这里已经有一回了。 “二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兄弟,有话尽管说,咱哥俩就不要讲究那些虚套了。” 谈话的正是金帅和李顺,从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来看,谁都会认为他们就是一对感情非常好的亲兄弟。 李顺的身体恢复得很好,除了走路时右脚有些跛之外,其他方面已经和常人无异。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够恢复到这个样子也实属不易。 金帅从口袋里掏了出了一张a4纸递给了李顺:“二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的设想都写在这张纸上了。” 李顺接过a4纸一看大吃一惊:“兄弟,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恐怕接受不起啊。” 金帅笑了:“二哥,如果你接受不起,那谁能接受得起呢?我思来想去,我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有你替我管理才是最恰当的。” “兄弟,当官就那么好吗?你现在已经拥有张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按照现在的市值,加起来差不多要值一百个亿,即便是没有这些股份,就凭你这次在股市里赚的钱也足够你用几辈子的了,官场里的水太深了,我劝你不要再去趟那潭混水了,做生意不是更好吗?” “二哥,我的志向不在这里,如果说我前一段时间有过动摇的话,那么最近这一个月我确实想明白了,我知道我的仕途之路不会一帆风顺,但我依然决定要去闯一闯。我的同学张浩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来到这个世上,就要做出一点事来,即便就是失败了我也曾经轰轰烈烈过一场,难道你兄弟我是那种庸庸碌碌的人吗?这一辈子就不会东山再起了?” 李顺笑了:“兄弟,我可没有这么想,通过将近半年的接触,我发现你是一个胸怀远大抱负的人,你绝对不会庸庸碌碌过一辈子。既然这样,哥哥我就帮助你实现你的理想,替你管理好你在张氏集团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我已经和张中海讲过了,我离开顺海之后,你和我的同学张浩同时出任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张浩这个人是可以信赖的,有你们两个在张氏集团,我就放心了。张氏集团是我的后盾,我想让他做大做强,今后在仕途上的发展还需要它的支持,这也正是我让你去张氏集团最主要的目的。” 看到前边有一间茶店,金帅和李顺走了进去,两个人都感觉到有很多的话想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二哥,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和岳阿姨。” 听了金帅的话,李顺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兄弟,你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了。” 金帅惊讶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李顺,内心竟然如此的坚强,明明已经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却依然在岳虹的面前装得像没事人,金帅觉得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此时都没有了用处。 “二哥,对不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顺擦了擦眼泪:“你还记得文娴的二哥文易最后一次来找你吗?当时我母亲睡了,但他讲的话我却全都听到了。兄弟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如果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的,我知道你着急回河西,这件事情就由我负责和我母亲讲吧。” “谢谢你二哥,岳阿姨说得对,我们已经是亲兄弟了,虽然我不知道亲兄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我知道像你和大哥这样的人,是值得我金帅这辈子用心去结交的。” 两个人默默喝茶,过了一会李顺又说道:“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大哥去厩的效果很不好,他不仅没有见到首长,就是首长的几个子女也没有见得上,首长只是让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出来接见了一下。我大哥觉得很对不起你,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你解释这件事。” 金帅笑了:“不管结果如何,但我们总归是努力过,这个结果也是可以预料到的,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请你替我转告大哥,我不仅不会怪他,而且还要感谢他。” 李顺点了点头:“兄弟,这样一来,你回河西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我实在是为你担心啊。” “没什么可怕的,我曾经和大哥说过,没有人帮也无所谓,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难道你对我还没有信心吗?” 金帅嘴上这样讲,其实心里也是非常的苦闷。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曾经几次给何伟农打电话汇报顺海省的情况,感觉到何伟农一次比一次冷淡,最后一次竟然告诉金帅,以后顺海省的事情就不要向他汇报了,直接去找秘书长黄山友。 金帅当时气的真想隔着电话线把何伟农抓过来海扁一顿,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事?李景林在世的时候何伟农谄媚的恨不得去舔他的脚趾头,现在人死了他竟然马上翻脸不认人了,一个堂堂的正厅级干部,竟然连个女人都不如。 这大半年来,给金帅打电话最多的有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好兄弟李志,另外两个则是刘丽娇和徐丽。 李志给金帅打电话,主要是关心金帅在顺海省生活的怎么样,毕竟他不是官场里的人,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而刘丽娇和徐丽除了关心之外,还向他透露了不少河西省官场的情况,虽然她们两个人不是释委的人,甚至也不住在省城,但这并不妨碍金帅从她们透露的消息当中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势。 自从何伟农主持河西释委工作以来,搞了不少的小动作,最主要的表现在人事调整方面,除此之外又在释委内部开展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政治学习。 其实所谓的政治学习,是任何一个领导都喜欢做的事情,尤其是刚上任的领导更喜欢这样干。所谓的学习就是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排除异己,或者说做个样子给下面的人看,让他们知道天已经变了,必须要老老实实的,不要乱说乱动。 刘丽娇向金帅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原来何伟农与齐焕强走得比较近,但自从他主持了释委工作之后,又靠上了副书记魏华旭,由此可见,何伟农这个人的立场很成问题,即便是他没有彻底背叛齐焕强,最起码也是脚踩两只船。 金帅也很庆幸,幸亏没有让刘丽娇去找她父亲为自己帮忙,否则的话现在的情况会更糟糕,何伟农现在已经投靠到了魏华旭的门下,他怎么会听齐焕强的呢?要是让魏华旭也认为金帅是齐焕强的人,那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不仅非常聪明,运气也不错,当然了,这也与唐浚给他捎的那邪有关系: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干,只做好在顺海省的工作,顺其自然。 忙忙碌碌了好几天,该安排好的事情安排好了,该去告辞的人也告辞过了,该喝的送行酒也喝了,金帅和岳虹商量着准备要回河西了。 当黄山友听到金帅要和岳虹返回河西的时候,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吞吞吐吐的同意了,特别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更让金帅感到一阵阵的心凉。 “叙啊,岳虹同志的小儿子就在顺海省,她留在顺海一方面是有人照顾,再一方面就是顺海省的医疗条件比较好,也有利于她的康复嘛,当然了,岳虹同志想回河西我们还是欢迎的。” 金帅知道黄山友是不希望岳虹回河西的,确切的说有可能是何伟农的主意,毕竟岳虹这个前释委书记的夫人在释委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她要是提出点什么要求来,何伟殴真是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 ) 153职务与级别 中秋节的第二天,金帅和岳虹踏上了虞州飞往道北的航班,来顺海的时候正是春节期间,回河西又是中秋节,这一段时间风云变幻,让金帅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金秋正是收获的季节,阳光明媚天高气爽,虽然要回河西了,但金帅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更不知道他今后的道路要怎样走。当飞机下面出现道北市大地的时候,金帅心里突然有一丝紧张,甚至还有一点胆怯。 道北市的天空还是那样蓝,虽然现在是秋季,但中午的太阳光还是非常强烈,出站口并没有出现金帅想像中的欢迎场面,不仅何伟农没有来,就是秘书长黄山友也没有露面,只有办公厅的两个工作人员等候在那里。 虽然岳虹在释委里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但是她的丈夫却曾经是释委书记。以前的时候岳虹也偶尔会一个人去顺海省,每次都是黄山友亲自接送,现在李景林不在了,岳虹自然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两个工作人员迎了上来,礼貌性的向岳虹问了好,然后又解释到:“何书记和秘书长去下边调研了,我们两人受领导的委托来迎接你们。” 岳虹的脸色很平静,伸出手和这两个工作人员握了握:“感谢领导的关心,有劳二位了。” “金……金……金哥。”姓张的工作人员,“金”了好一阵子,好容易才喊出了个哥字,这也确实是难为他了,想喊金帅为金秘书吧,可他跟的老板不在了,叫秘书显然不合适,想要喊他金科长吧,金帅现在的职务又没有公布,万一引起误会可就不好了。 金帅笑了:“呵呵,谢谢两位来接我,称呼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是同事嘛。” 另一位姓刘的工作人员尴尬的笑了:“金哥说得对,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我们还是同事嘛。” 家里的小保姆已经知道岳虹和金帅今天要回来了,把岳虹和金帅迎了进去,又去厨房忙碌开了。岳虹走进了书房,在李景林的遗像前上了一柱香,站了很久很久。虽然她的脸色表现得很平静,但金帅也看出来了,岳虹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岳阿姨,你刚回来,旅途劳顿,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先去休息休息吧。” 岳虹的目光从李景林的遗像上收了回来:“孩子,这大半年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我和李顺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老李一辈子办了不少正确的事情,也犯过一些错误,但我认为他办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挑选你当了他的秘书。” 金帅的目光也看向了李景林的遗像,发现他仿佛在微笑,好像赞成这个意见似的。 吃饭的时候,岳虹让保姆也给她的杯子里倒上了酒,看着金帅缓缓的说道:“孩子,阿姨从不喝酒,为了表达对你的谢意,今天我就破例了,谢谢你为我们全家做的一切。”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沉闷,饭后金帅又陪着岳虹聊了一会天,看到岳虹有些疲倦,就趁机告辞离开了,这倒不是说他是薄情寡义,主要是他受不了那个气氛,他和岳虹聊天的时候,总感到李景林还在书房里办公,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楼梯上。 回到了宿舍,刚一打开门,原来张茂林住的那个房间的门也打开了,走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的大男孩。大男孩微微一怔,接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请问你就是金科长吧?我是刚分来的黄灿。” 这是第一次有人称呼自己叫金科长,金帅还有些不习惯,可又一想,黄灿这样称呼也没有错啊,自己本来就是正科级干部,人家称呼一下科长也没有什么错。 看了看自己的宿舍,饮水机里的水已经长了绿毛,整个房间里散发出一股霉味,有心想要请黄灿进来坐坐,可宿舍里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没法待客 黄灿也看出来了金帅的尴尬,笑了说道:“金科长,你这么久没回来,宿舍肯定发霉了,正好我也没事,帮你一起打扫打扫吧。” 两个人一起动手打扫起了卫生,黄灿又跑到楼下仓库去扛来了一桶水,等金帅拖完了地,他把饮水机也清洗干净了,金帅从黄灿的身上也发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看来这个小伙子还是很会来事的。 泡上了两杯咖啡,没等金帅掏出烟来,黄灿的烟已经递到了金帅的面前。看了看黄灿手里的烟盒,金帅就知道这小伙子不是个官二代就是个富二代,否则的话,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是买不起二十多块钱一包的香烟的。 “金科长,虽然我来到释委不久,可也听说过你不少的事情。” 金帅笑了:“我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人,不值得大家这么关心我。” “金科长,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说别的吧,赤手空拳打跑了二十多个手持凶器的歹徒,保护了领导的安全,又机智的粉碎了一些人陷害你的阴谋,大家都说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也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当听说和你住对门的时候,我可高兴了,金科长,以后有时间你可要好好的指点指点我。” 金帅笑了:“我可不能指点你,我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黄灿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你说这句话我不太明白,虽然李书记已经去世了,你不能再当秘书了,可你总是一个正科级干部嘛。再说了,你又那么有能力,领导还能不重用你?金科长,如果以后你去哪个科当了领导,能不能把我调到你的手下,我最喜欢在有本事的领导下工作了。” 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黄灿真是天真的可爱,是正科级干部就一定能当领导吗?官场里有好多人的级别并不低,他们也没有当上领导。这在官场里是司空见惯的,安排你什么工作你就要去干,至于级别嘛,那就更好说了,无所谓就是加上个括号注明一下就是了。 看到金帅的脸色有些不高兴,黄灿急忙说道:“金科长,你要不同意就算了,就当我没说。” “小黄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年头正科级干部不一定就是领导,省委里的一些正处级干部做着普通工作的也很多。” 黄灿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有这事,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金帅现在已经明白了,黄灿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一定不是官二代了,换言之就是富二代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老子是干什么的,他又怎么能进入到释委。 十五分钟后金帅终于摸清了黄灿的家底,原来这小子的老家是中原省的,他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企业家。省招商局为了把他的父亲拉到河西省投资,才答应了把黄灿安排在释委。因为黄灿从小的理想就是当一个便衣警察,虽然释委和警察不是一个性质,但总还有些相同之处,也足可以满足他的好奇心了。 这又是一个不愿做生意的富二代,在这一方面倒是和金帅有着相似之处,虽然金帅不能称之为富二代,但他的钱却一点也不少。 “小黄,你来释委多久了?” 黄灿歪着脑袋数了数手指头:“从我进释委大门到现在为止,一共是五天零21个小时。” 金帅笑了:“那你被分配到哪个科室里了?” ( ) 154挤出去 黄灿摇了摇头:“领导让我在宿舍等通知,现在我也不知道会被分到哪个单位。我听说官场里的事情很复杂,进了大门只能算是迈进了一只脚,找到一个具体的科室才算是两只脚都进来了,能不能站稳就要看一个人的本事了,所以我才想在你的领导下工作。” 金帅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么一个毛孩子,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心机,看来这就是现实啊,现实把人都造就成这个样子了。 “金科长,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你说得没错,我们两个的情况都差不多,我现在是没有能力帮你了。” 黄灿眨巴眨巴眼睛,他闹不明白眼前这位金科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怪不得人家都说官场里的人心眼特多,看金科长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呢? 足足等了三天,金帅终于见到了秘书长黄山友,虽然被挡了几次驾,挡驾的理由都是秘书长工作很忙,但能够见上他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金帅就是干秘书的,他岂能不知道这些猫腻。 以前对金帅很热情的黄山友,现在也换了另一副面孔,金帅站在他办公桌前足足等了五分钟,他才抬起头来:“叙回来了,坐吧。” “秘书长,我想把顺海省的工作情况向您汇报一下。” 黄山友看了看表:“叙啊,我的工作很忙,只能给你十五分钟,尽量捡着重要的事情讲吧。” 对于来汇报的问题金帅早就做好了准备,再加上他的口才极好,不到十分钟就汇报完了,尽管是这样,黄山友的脸上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叙啊,你在顺海省的工作完成得不错,不管怎么说岳虹同志也康复了嘛,李书记的后事办得也很好。” 金帅知道黄山友是在说着帽子话,接下来才是正题,这也是领导的一种工作方法,先说上几句好听的,接下来可就要挑毛病了。 “叙啊,这一次李景林同志逝世,对我们释委的工作影响很大,有些事情我不说你可能也知道了。对于岳虹同志的治疗和康复问题,释委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在汇报里提到,岳虹同志和李顺同志的康复治疗费花了一百多万,这是不是太多了?有醒用是不是符合有关规定呢?这样吧,你把这醒用单据留下,我抽时间看一看,唉,本来咱们的经费就很紧,这一下子就更紧了。” 看到黄山友挥了挥手,金帅很识时务的告辞了,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李景林活着的时候,金帅来黄山友的办公室,两人能聊上好半天,即便是金帅要告辞,黄山友也会再三的挽留。现在来找他一次,不仅要限定时间而且还很不耐烦,说什么工作很忙,难道以前的的工作就不忙吗?现在不还和以前一样都是秘书长吗? 回宿舍的路上,金帅反复的琢磨着黄山友话里的意思,他觉得黄山友话里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竟然说岳虹和李顺的治疗费太多了,这可和何伟农在顺海省的表态不一样。当时何伟农指示金帅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证岳虹和李顺的彻底康复,花多少钱都可以,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金帅想得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差点与对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竟然是秘书科的科长齐东海。 “呵呵,叙回来了,光低着头走路不行啊,还要抬头看路,你看要不是我躲得快,咱们两个可就要撞在一起了。” 齐东海说的这句双关语简直太有水平了,金帅岂能听不出来,两个人打着哈哈,说了两句,就各走各的了。旁边办公室里的人听到走廊上有动静,也探头探脑的向外看,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又都把头给缩回去了。 “他奶奶的,老子真成了丧家之犬了！”金帅小声嘟囔着,大步向办公楼外走去,这徐蛋以前见到自己的时候,都上赶着巴结,现在竟然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都说官场里的人情薄如纸,看来是一点也不假。老子现在还是正科级干部,再怎么背也比他们强,难道我就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时候吗? 这几天金帅的日子是非常难熬,去饭堂吃饭发现饭卡里的钱没有了,问了问才知道,公家原来每个月补贴的二百块钱取消了,理由也很荒唐,说是因为释委在岳虹的治疗康复方面花的钱太多了,释委的经费非常紧迫,所以才取消了伙食补贴。 至于是只取消了金帅一个人的,还是大家的都取消了,食堂那个马脸管理员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明白。金帅彻底明白了,原来预料的已经成为现实,有人是要收拾他了,只不过用的这个办法太卑鄙龌龊了一点,也太下作了一点。看来这些人不仅要收拾自己,还有要把岳虹赶回顺海的意思,这个风声一旦传大了,岳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河西侍续待下去了。 这还只是一个方面,更让人感到可气的是,金帅去吃饭的时候,再也没有人肯和他坐在一起了,就连原来与他关系不错的第三纪检室的李严和胡小明,见到他也都躲着走。 金帅的火气也上来了,你们不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那干脆老子先和你们划清,免得让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免得让何伟农和黄山友知道了再对自己不利。 从那以后,金帅在饭堂打了饭就走,绝不多停留一秒钟,即便是碰到个熟人,对方不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绝对不主动讲话。 这样做确实是少了不少的麻烦,可是一些不好的传言又出现了,有人说金帅现在都是个丧家之犬了,架子依然摆的很大,还有人说岳虹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金帅要不了几天就要调出释委。 听到这些传言,金帅是哭笑不得,但是嘴巴长在人家的身上,他也没法都给一一的去堵上,也幸亏这几天黄灿每天晚上都跑过来和他聊天,否则的话金帅在若大的释委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两天,黄灿也不上门了,金帅知道有人又给黄灿打招呼了,看来有人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挤出去了。 一个星期之后,黄山友终于审完了金帅带回来的那些票据,如果说上一次黄山友对金帅还有一点客气的话,那么这次就可以说是非常严厉了。 “金帅同志,你带回来这些票据我都看了,其中有很多是不符合规定的嘛,你在顺海省负责的是岳虹的康复问题,你怎么能把李顺的治疗费用都夹杂在里面呢?”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黄山友,对于岳虹和李顺的治疗和康复费用,何伟农当时明确表态由释委全部负责,怎么现在又变了呢?金帅也绝对知道这不是黄山友一个人的意见,一定是何伟农的主意。 这个混蛋简直是太卑鄙了,这么点小钱都要斤斤计较,非要利用这件事情把岳虹给挤出河西省,可他就没有想一想,万一有一天他何伟农要是有这个下场,人家又会怎么对付他的老婆和孩子呢。 黄山友把一摞票据扔到了金帅的面前:“金帅,有些能报销的我已经签字了,不能报的,你拿回去和岳虹同志商量一下自己解决吧。” 金帅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秘书长,对于岳虹和李顺的治疗康复费用,何书记在顺海的时候明确指示我,可以由释委全部负责。” ( ) 155民愤 黄山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不要再说了,何书记怎么能做这样的指示呢?你有什么证据说何书记讲过这样的话?叙啊,规定就是规定,在原则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处理方法,你可以自己去找何书记嘛,现在你可以走了。” 黄山友振振有词,在不承认何伟农讲过的话方面,是丝毫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何伟农在金帅面前就是这样讲过,他现在倒说何伟农不可能做出那样的指示,最后竟然把原则都给抬出来了,这点小事至于吗?金帅想起了孙琦和他说过的一句话,所谓的原则就是任由领导使用的一种工具,谁的官大,谁说的话就是原则。 金帅拿着那摞单据回到了宿舍,越看越生气,黄山友在岳虹的一些单据上签了字,但在李顺的治疗和费用上的单据却没有签字,没有签字的这部分单据差不多有四十多万,钱倒是小事,关键是他们的做法太气人了,这种人就是一些十足的势力小人。 过了一会金帅又笑了,他忽然觉得在这个问题上生气太不值得了,那些人就是这么无耻,干嘛要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金帅冲了一杯咖啡,又点上了一支烟,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反击一下这些小人。这点小钱对金帅的庞大资产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但如果不能杀杀这些人的嚣张气焰,以后他们还会变本加厉的找自己的麻烦。 半个小时之后,金帅终于想通了,打了个电话给财务处,拿着单据兴冲冲的来到了财务处,既然有机会,就一定要好好利用一下。 张会计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很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又问了一些顺海省的情况,她一个快要退休的人了,自然是没有这么多避讳了,即便就是有人知道她和金帅走的近,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看着金帅带来这些单据,张会计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叙啊,这样可不行的,按照规定只有领导签字的票据才能拿来报销,像这些没有领导签字的票据是怎么回事呢?” 金帅拿起这摞单据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一拍脑袋瓜:“坏了,张会计,我把这件事情给疏忽了。其实这个叫李顺的人就是李景林的小儿子,他是和李书记一起发生车祸受伤的。当时何书记曾经和我讲过,李夫人和李顺的治疗康复费用全部由释委负责,后来秘书长又说何书记没有说过这句话,看来是我记错了。我马上把它拿回去重新整理一下,把这些不能报销的单据交给李夫人,只好让她们自费了。” 张会计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这摞单据,叹了一口气:“唉,人都死了,还何苦为这点小事难为人家的家人,不就是这点小钱吗,释委又不是一个穷单位,即便是再穷也不至于穷的连这点医已都出不起,这些当官就没想一想,如果他们遇到这种问题该怎么办,看来真是人心不古啊。” 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张会计干了一辈子的财务工作,之所以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会计,主要就是坏在她那张嘴上。金帅也绝对相信张会计是保守不住这个秘密的,只要是她能说出去,那可就有好戏看了,说不定还能传到省委领导的那里,要知道张会计和省委秘书长可是儿女亲家啊。 不出金帅之所料,第二天,李景林家属的治疗费用被释委卡住的消息,首先在省委大院传开了,当释委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这件事情已经传得很邪乎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大骂何伟农和黄山友不是东西,特别是一些退休的老干部甚至打算找到释委去,当面质问何伟农为什么要这样干。当然了,这里边也有一些和李景林关系不错的人,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下这件小事也就变成了大事了。 正所谓兔死狐悲,堂堂的释委书记去世了,何伟农和黄山友竟然敢这样对待人家的家人,那要是其他的人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可怎么活呢?正所谓路有不平众人踩,何伟农和黄山友这次可真是激起了民愤。 这件事情传到了齐焕强那里,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嘿嘿的笑了:“何伟农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竟然都能做得出来,看来他要想当释委书记恐怕只能到下辈子了。” 齐焕强的老伴有些不明白:“老齐啊,这件事情怎么能和何伟农当释委书记扯上关系呢?我看人家做得对,这也是坚持原则嘛。” “你懂什么?原则是要讲,但那要看对谁,李景林是堂堂的副识干部,他的后台又是厩里的老朱家和老穆家,用这么点医已去卡人家,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李景林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影响力还在,朱鹏峰又是中组部的部长,你惹到了人家的老部下,人家岂能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说的有些道理,看来何伟农真是在自毁前程,在这个节骨眼上,想送礼还送不上门呢,更甭提卡人家了。” 齐焕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何伟农之所以要卡岳虹,其实就是为了把岳虹从河西史走,要知道岳虹这个前释委书记夫人的身份,可是谁也不敢小瞧的,她讲的话在释委还是有不少人听的,何伟农要想掌控住释委,他就必须把岳虹挤走,想法是不错,只不过办得有点太急躁了,手段也用的太卑鄙下作了点。” “你这么说我倒明白了,恐怕何伟农并不只是想挤走岳虹,还想一起挤走李景林的秘书金帅。” 齐焕强摆了摆手:“金帅只是个小人物,无足挂齿,何伟农要是聪明的话,不管哪个单位,好好安排他一下,这样就可以收买人心,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齐焕强的老婆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老齐啊,锌曾在我面前多次提到,那个金帅曾经和她一起工作过,人很不错,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能拉他一把的话,他必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齐焕强笑了笑:“锌在我面前也曾经侧面的提到过,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常好,以前我曾经动过这样的心思,想把金帅收归麾下,甚至还考验过他几次,结果这小子根本就不上道,现在我要出面讲话的话,不仅对他没有半点帮助,反而还会害了他。” “你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帮他就帮他,怎么会害了他呢?” “你干了一辈子医生,虽然这些年担任了领导工作,但是他们看到我的面子上也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你怎么又会懂得官场里的这些猫腻呢?这牵扯到站队的问题,再说了,何伟农现在又靠上了老魏,我说的话他也不愿听了,我现在在想,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金帅还没有任何的动作,不是这小子太傻就是他太聪明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可与他的年龄不相符啊,这小子确实是个人物。” 齐焕强的老婆点了点头:“官场里有一句话:宁欺老不欺小,说不定何伟农以后就会栽倒金帅的手里。” “凡事皆有可能啊,这就看金帅以后是不是有作为了,不过要是继续留在释委,他也就是目前的这个样子了,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啊。” 书友们很给力,今天八章爆发,先上传四章,剩下四章到下午三点,鲜花再涨50朵,再加爆一章！！！ ( ) 156反击 自从岳虹和金帅回到河西省之后,黄山友去何伟农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本来年前的时候,黄山友就听人说过李景林想换掉他这个秘书长,可谁知道李景林出车祸死了,就让他这个秘书长又继续做了下去。 一般的情况下,主要的领导上台,最大的人事调整就是换掉秘书长,要知道秘书长可是一个单位里的神经中枢,起着上传下达的职责,又因为与领导走得比较近,所以号称是一个单位的大管家。 严格的说起来,黄山友属于上一任释委书记的人,李景林在主持释委工作期间,自然是没有权利把他换掉,担任了释委书记之后,为了释委内部的稳定,所以就没有急于撤换黄山友,而是一直让他留任。 李景林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释委的另一位副书记欧阳东,与李景林在竞争释委书记这个位置的时候,斗争得很厉害,何伟农当时的资历还不够,所以就一直在坐山观虎斗,当时李景林需要得到大多数党组成员的支持,所以是不可能进行人事调整的。 后来李景林带着金帅去了一趟厩,修复了与朱鹏峰的关系,在他的支持下担任了释委书记,这个时候欧阳东就闹开情绪,鼓动他的手下处处和李景林闹别扭,这个时候李景林急需团结大部分的人,所以也没有急于换掉黄山友。 这是官场里的一个普遍现象,领导班子里的人每个人手下都有一帮支持者,否则他就没法开展工作,千万不要以为领导就是万能的,一切都能说了算,如果手下没有一帮人,你就是累死也干不出成绩来,如果要是遇到一些在你背后使绊子的人,那可就更麻烦了。 所以李景林在这个时候没有换掉黄山友无疑是非常明智的,要知道黄山友也担任了多年的秘书长,他的手下可是有不少的支持者。如果李景林一上台就急急忙忙的把黄山友换掉,他手下的那帮人就有可能和欧阳东那帮人联合起来,那样的话李景林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搞不好还会影响到他地位的稳定。 别看下边这些人的级别并不高,只是一些处级甚至还有衅级,但是摸一摸哪个人后面都有不小的背景,小事上大家都无所谓,可一旦你想动人家的人,他的后台就会跳出来。 李景林非常清楚这些道道,所以对人员的调整就只能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虽然在他担任释委书记这期间也调整了一部分干部,但依然没有动黄山友。 随着工作的开展,李景林的地位逐渐稳固了,又在几个关键岗位上换上了自己的人,这个时候换掉黄山友就是头等大事了,于是李景林就放出风去要换秘书长,甚至还制定了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 但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李景林驾鹤西去,黄山友躲过了被调整到省政协的厄运,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会对李景林有什么好看法了。何伟农从顺海省回来之后,两人就达成了一项交易:何伟农支持黄山友继续担任秘书长,黄山友也要支持何伟农对李景林留下的人进行清理。 既然要清理李景林留下来的人,那自然就要做得彻底一点了,除了李景林的几个铁杆的老部下被调整到二线之外,金帅这个秘书就成了首当其冲的角色了。 何伟农很清楚,只要是岳虹一回来,李景林留下的那一班人必然要有所动作,有可能会重新凝聚在一起对他进行反击,现在何伟农正处在竞争释委书记的关键时刻,他自然是想把岳虹早一点挤出河西省。 何伟农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官场老油条,但就是因为心胸狭窄吗,一直提拔不起来,像这样的人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呢?何伟农指示停发了单身干部在机关食堂的生活补贴,想以此败坏岳虹的名声,接着又出现了金帅拿着票据报不了销的事情。 要知道鸟是爱惜羽毛的,人也是注重自己名声的,何伟农的如意算盘打的挺不错,他想利用这个办法告诉全体纪检干部,释委之所以要取消单身纪检干部的伙食补贴,主要就是因为李景林的老婆和孩子的治疗康复费用严重超标,同时也想让纪检干部们知道岳虹是一个不讲原则的人,她的医已可以报销,凭什么他儿子的医已也拿来报销呢? 这样一来纪检干部们,特别是那些单身纪检干部,就会对岳虹产生看法,如果岳虹听到这些传言,以她那个好面子的劲头,过不了几天就会搬到顺海小儿子那里去。这样的话,何伟农的全部目的就达到了,他就可以从容的对李景林的嫡系进行清理了。 一般情况下,何伟农的这个阴谋是能够得逞的,但他恰恰忘记了一点,那就是李景林的秘书金帅,要知道金帅的鬼点子可是层出不穷,他岂能识破不了何伟农的阴谋,既然识破了那就要展开反击,所以金帅才将计就计利用医已报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何书记,事情有些不太妙,关于岳虹报销医已问题,外面的反映比较强烈,有人甚至说我们做的太过分了,不应该在报销医已的问题上卡李景林遗孀的脖子。” 何伟农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情是从哪里传来的?你了解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这事是从省委大院那边传过来的,特别是一些老干部反映犹为强烈,我们释委大院也有人在传这件事情。” 听到黄山友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后一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涉及到,何伟农有些不高兴了:“山友同志,有话你就一次讲出来嘛,干嘛还要讲半句留半句呢?” “呵呵,我疏忽了,这件事情我也了解到了,问题是出在张会计的身上。” “张会计,你说那个张大嘴?那个老娘们整天就知道瞎咧咧,没有影的事她都能说得活灵活现的。我看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定背后有人在指使她,说不定就是岳虹或者是金帅给她出的鬼点子。” 何伟农也感觉到问题有些严重了,他可是知道张会计和省委秘书长是儿子亲家,省委秘书长又是省委书记虞城海的人,现在传得这么凶,秘书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秘书长知道了不就等于省委书记知道了吗? 何伟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现在他正处于竞争释委书记的关键时刻,本来省委常委内部就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虞城海看意见不统一决定暂时搁置,现在出了这件事,那不就等于送给人家一个把柄吗? 虽然对释委书记的任命由中组部和中纪委说了算,但是省委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省委如果就是不向上面推荐,何伟农依靠的那个大人物也没有办法。 正在何伟农琢磨的时候,黄山友说道:“这件事情好像与金帅没有多大的关系,当时金帅拿了票据去财务处报销的时候,由于疏忽没有把未签字的那部分拿出来,所以张会计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疏忽?仅仅是疏忽吗?这个金帅鬼心眼格外多,说不定就是他故意这样做的。” 何伟农能想到的问题黄山友肯定也早就想到了,他今天之所以要为金帅开脱,并不是他的良心发现,而是昨天晚上他好不容易才拜访到了一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告诉他,不要在这件事上跟着瞎掺和了。对何伟农当释委书记这件事情,常委会的分歧非常大,大老板也不赞成。即便何伟农能当上释委书记,副书记也没有他黄山友的份。 ( ) 157转变 黄山友之所以要紧紧的靠上何伟农,主要是想通过他攀上省委副书记魏华旭这个高枝,只要是何伟农能当上释委书记,黄山友就有可能在他们两个人的共同扶持下出任副书记。 别看秘书长和副书记的级别都是正厅,但是手中的权力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副书记可以分管释委的部分权力部门,而秘书长则只能起到上传下达的作用,下面的人听他的还好一点,如果不听他的,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除此之外,副书记和秘书长讲话的份量不同,也可以说副书记是处于权力核心,而秘书长则是权力边缘的人。人当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说话有人听吗?除了捞一点好处之外,再就是满足权力的**,秘书长可以被调整到省政协,又有谁听说过释委副书记去省政协这个清水衙门的? 黄山友也正是被何伟农给他描绘的这个美好前景给吸引住了,所以他这一段时间和何伟农走得非常近。现在他从省里大人物那里得到确切消息,不仅何伟农当不上纪委书记,他出任释委副书记也是不可能的,那就意味着新的纪委书记上任之后,他还是要去省政协,没有了利益,黄山友自然是不会继续跟着何伟农跑了,所以他才会在何伟农面前为金帅开脱。 “何书记,当时金帅去报销医已的时候,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位出纳在场,她不会和我说假话的,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和金帅没有多大关系,即便是有一点的话,也是无心之言,问题的根子还在张会计的身上。” 何伟农点了点头:“山友同志,本来我们就是在坚持原则嘛,像李顺这样的情况,医已就不应该由释委承担,一些群众有误会是可以理解的,这就需要我们给他们耐心的做解释,那个张会计违反原则,乱传谣言,我们是不是要对她进行批评?” 黄山友笑了笑:“何书记,是不是请您再考虑一下,既然是谣言我们就不用去理会,时间一久自然就消失了,张会计也是个老同志了,下个月就要退下去了。” 其实黄山友还有一句话没说,张会计可是省委秘书长的亲家,天知道这是不是省委秘书长授意她这样做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严重了,本来书记和副书记就在向中央推荐释委书记人选的问题上上顶着牛,两人互不相让,出了这件事情就更给人家提供了口实。 黄山友有些悲哀的看着何伟农,心想这个蠢货一心想当释委书记,可他就没想一想自己的本钱够不够?一开始靠着常务副省长齐焕强,看到齐焕强的份量不够,这又靠上了副书记魏华旭,问题是魏华旭能够真心给他帮忙吗?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魏华旭真心支持何伟碰任释委书记,但他能顶得过省委书记吗?副职永远是副职,无论是权力和讲话的份量,都是不能与正职比较的,否则的话官场里为什么会有十副不如一正这句话呢? 再说了,魏华旭有后台,虞城海也有后台,而他们两人的后台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老穆家的势力现在如日中天,他们家只要说出一句话,不要说是其他的中央省长,就是现任一号首长也要认真考虑。上次为李景林担任释委书记这件事,当时中央高层的意见也很不统一,最后穆老爷子亲自出马去找了一号,这才定了下来。 现在的问题是穆老爷子能够随时见到一号首长,魏华旭的后台有这个能力吗?即便是他也能够见到一号,一号能给他这个面子吗?论职务魏华旭比不上虞城海,论背景又比人家的差得远,既然这样,何伟农凭什么当释委书记? 黄山友心里也在后悔,不应该受何伟农的蛊惑,要是早就知道省委对何伟农担任释委书记有不同的意见,而且又是省委书记不同意,黄山友是绝对不会跟着何伟农跑的。 现在何伟农想让黄山友出面解释这件事,甚至还要批评张会计,这样一来,可就彻底得罪了省委秘书长,甚至还得罪了省委书记,不要说想当释委副书记了,就是能保住秘书长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恐怕以后小鞋会一双接着一双来,足够何伟农穿到退休的。 黄山友回到办公室琢磨了一下,亲自打通了金帅的电话:“叙啊,现在还在宿舍里吗?有时间的话,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想和你聊一聊。” 黄山友此时的口气格外的亲切,金帅听了心里是忍不住的乐,他知道自己使的这一招奏效了,黄山友此刻已经想明白了。他现在让自己过去,无非就是要套套近乎,难道我们这位大秘书长今天的工作就不忙了?官场里的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要快。 黄山友这一次见到金帅,态度可是有了180度的大转弯,亲热的和金帅打着招呼,把他让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叙啊,我这几天认真想了想,感觉到岳虹同志有醒用以及李顺同志的治疗康复费用,还是应该全部由我们释委承担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再说了,景林同志为我们党的事业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给他的家人一些特殊的关照也是应该的,你回去把那孝票拿来,我给你签上字,去财务处把账结了吧。” 金帅在心里把黄山友好一阵子鄙视,他奶奶的,前几天找他签字的时候是那副嘴脸,现在又变成这副嘴脸,上次讲原则,现在又讲人情了,难道这些当官嘴里的原则就是这么不值钱吗?就可以像一个妓女似的随便玩弄。 “秘书长,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上次我到财务处去报销的时候,张会计说有些单据你没有签字不能报,我拿回来重新整理了一遍,那些没有签字的我都销毁了,另外财务处的账我都结了。” 金帅现在还猜不透黄山友为什么会转变得这么快,如果单纯是因为那些传言的话,黄山友也不必多加理会,毕竟按照规定来讲,李顺的有醒用确实是不应该由释委出,既然人家占了理上,又抬出了原则两个字来,这个官司打到哪里都不怕,何苦又采取这些补救的措施呢?如果他们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不更加证明他们做错了吗? 其实金帅哪里知道黄山友心里想的,要不是那个大人物昨天晚上和他讲的那邪,黄山友现在还蒙在鼓里,甚至还在做着释委副书记的梦。现在既然摸到省委书记的实底了,黄山友自然是要赶紧的补救,他可不想跟着何伟农去得罪岳虹。 如果要是得罪了这两个人,他以后在释委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以后真要是去了省政协那个清水衙门,人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呢。 确切的说黄山友今天的做法只是代表了他个人的意思,并不代表何伟农,金帅也从黄山友的眼中里读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现在他也在暗暗后悔,刚才不应该说把那些单据都销毁了,那可是好几十万呢。 虽然金帅现在的身家挺丰厚的,他也并不是一个守财奴,但是金帅一直有一个底线,该是自己的钱,就一分也不能少,不是自己的钱一分不能要,有这几十万去做点什么事不好啊,就是让李志捐给小李村的那些老人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 ) 158民意 听到金帅已经把那些票据全部销毁,而且把财务处的账也结了,黄山友有些后悔,他想通过金帅重新巴结岳虹的目的落空了。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是彻底的把岳虹给得罪了,确切的说,是他和何伟农共同把岳虹给得罪了。 李景林是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的老部下,虽然现在人死了,可是往日的情分还在,如果岳虹亲自去厩,在老首长面前哭诉一番,朱鹏峰就会更加认清何伟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朱鹏峰是绝对不会让他当上释委书记的。 黄山友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把自己在这件事上洗清,不跟着何伟农受到更大的牵连。李景林和虞城海走得很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如果岳虹同时把这些事情向虞城海汇报了,那虞城海会怎么对待黄山友呢?说不定要不了几天就会把他贬到一个清水衙门,他这辈子的前途也就算完了。 可是现在金帅把所有的票据都销毁了,连缓和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应该怎么办呢?黄山友琢磨了一下,决定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何伟农的身上,向金帅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也许岳虹在向虞城海汇报的时候,就不会把他给牵扯进去了。 “叙啊,那些票据你不应该销毁啊,其实我当时的意思是想把李顺的那部分先放一放,再给领导做做工作,你也知道我这个秘书长也很难,有邪是要听别人的。” 金帅笑了,看来在官场里是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更不会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在影响到个人利益的时候,黄山友自然是要与何伟女清界限了。 “谢谢秘书长的关心,可能是我误会了秘书长的意思,不过现在票据也销毁了,账我也给结了,就不用再麻烦组织上了,如果因此而影响到一些干部的利益,我想李书记在天之灵也会感到不安的。” 黄山友明白金帅是想用这件事情讨价还价了,本来取消单身干部的伙食补助,就是何伟农为挤走岳虹而想出的馊主意,其实释委的经费再紧张还能差这么点钱吗?可是想要恢复对单身干部的生活补助,黄山友还确实没这个权力,如果再因此得罪了何伟农,那他倒霉的日子会来得更快一些。 “这个……”黄山友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只是一个秘书长,这件事情还要听一听何书记有什么指示。” 黄山友就生怕金帅不明白似的,一步一步的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何伟农的身上,其实他就是想告诉金帅,这一切都是何伟农指使的,与他这个秘书长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金帅非常清楚黄山友心里想的什么,李景林活着的时候曾经和金帅讲过,黄山友就是一棵墙头草,现在金帅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人见风使舵的本领绝对是一流的。 现在金帅还不能得罪黄山友,这是因为黄山友不仅是秘书长,还是党组成员,在金帅的工作安排上,他还有发言权和表决权,既然已经知道了黄山友心里的想法,干脆就给他一个面子。 “秘书长讲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会如实的向岳阿姨汇报的。” 黄山友满意的笑了,他知道只要金帅能把他刚才讲的这邪告诉岳虹,他的位置就算暂时保住了。本来想谋划释委副书记的位置,不但不能成功,反而还要为了保住现在的位置费这么大的心思,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应该跟着何伟农跑,现在搞得骑虎难下,不就是一个贪字在作怪吗? 既然金帅表达了善意,黄山友自然是要给予回报了:“叙啊,这一段时间你在顺海省很辛苦,对于你的工作安排组织上还要全面的考虑。由于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的意见是你暂时先休息一段时间,我再和几个领导商量一下,尽量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毕竟现在有些事情不像从前了。” 金帅看了看黄山友也没有吭气,他知道黄山友是不敢不经过何伟农的同意,而擅自给他安排工作的。要知道何伟农主持释委工作以来,已经把各个局委办都安插上了自己人,科级以上的岗位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要想给金帅安排一项合适的工作,那就必须有人再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来,在目前的情况下显然是很困难的。 “那好吧,我就按照秘书长的指示先休息一段时间。从顺海回来之后,我确实是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不过我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长了。” 金帅走后,黄山友想了好长时间,金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但他一回来释委的形势就风云突变,谁说小人物就要被动的接受现实呢?有时候他们也会掀起风浪来的,这就要看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了。 黄山友越想越觉得何伟农小看金帅了,金帅本人并没有什么可让人忌惮的,可怕的是李景林背后的势力,和他在释委内部那一帮铁杆部下。 现在何伟农已经在医已报销问题上搞得民怨沸腾,再要是不能对金帅有一个合理的安排,矛盾就会进一步被激化,到那个时候何伟农不要说是想当释委书记,就是能不能保住目前副书记的位置也存在着很大的变数。 黄山友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不仅不能继续跟着何伟农跑,而且还要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然后再通过金帅与岳虹修复关系,也许只有这样做,自己的下场才不会那么可悲。 “唉,自己这种没有后台的人真是可悲啊！不脚踏两只船又怎么办呢?”黄山友喃喃的自语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关于对岳虹同志进行困难救助的建议。既然医已单据已经被金帅销毁了,那就只有采取这种补救措施了。 此时金帅已经到岳虹家里去了,今天岳虹又包了大虾馅的饺子,金帅和岳虹一边包着一边聊着天,看他们这个样子,不了解情况的真的会以为是一对母子。 “这么说黄山友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 “是啊,现在舆论那么强烈,特别是省委那边,有好多人都在骂何伟农和黄山友,形势所,黄山友也不得不低头啊。” 岳虹笑了:“叙啊,发挥群众舆论的作用,你这一招用的不错。” “呵呵,这一段时间何伟农以为他在释委可以一手遮天了,但他没有想到还有省委和省政府,更没有想到还有一些正直的干部在支持我们,我就是想让他看看群众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谁也甭想民意、胡作非为。” 岳虹把包好的饺子放到了一边,又回来坐下:“叙啊,我想你并不仅仅是这一个目的吧?” “岳阿姨慧眼如炬,发动民意只是我的一个目的,这次我又利用医已报销这件事情,对何伟农和黄山友进行了分化瓦解,从今天这个情况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敢保证黄山友能够靠过来,但起码黄山友以后不会再跟着何伟农跑了,或者说不会和他走得那么近了。” 岳虹想了一下,又问道:“叙啊,这件事情你处理得非常好,你看是不是需要我再去找一找虞书记,或者是去厩一趟。” “岳阿姨,你去虞书记那里倒可以,但最好不要谈何伟农和黄山友的任何事情。我相信虞书记现在已经看清了何伟农的丑恶嘴脸,经过这件事情何伟农要想当上释委书记是不可能的。您不讲他的事情,反而更会让虞书记知道您识大体顾大局,至于厩那边嘛,我的意见是过一段时间再去吧。” ( ) 159冲动 岳虹慈祥的目光看着金帅:“你这个孩子主意就是多,我也是这样想的,在顺海的时候朱如玉同志曾经给我来过电话,希望我能去厩定居。” 金帅笑了:“岳阿姨,厩那个地方好是好,但就是你离得那么远,我和二哥都没法照顾你。” 岳虹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因为舍不得你们,所以才没有答应她,这次李顺的医已有四十多万没报销,等一会你走的时候一起带着吧。” 金帅急忙摆手:“岳阿姨,你千万不要和我谈钱的事情,谈钱不显得咱们太生分了吗?岳阿姨,请你放心,我会像李顺一样照顾你,你听说过儿子孝敬母亲,还要母亲还钱吗?” “叙啊,说实话,我很早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看了,既然这样,阿姨就不客气了,让你做老李的秘书,是他有眼光,也是我们家有运气啊！” 保姆端上了饺子,两人边吃边聊,看到岳虹现在已经从丈夫去世的阴影中逐渐的走了出来,金帅也觉得非常高兴。 “阿姨,昨天晚上我接到了二哥的电话,他已经去张氏集团上班了。” 岳虹笑了:“叙啊,你说你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帮助张氏集团上了市,又利用这件事情帮助李顺赚了好几千万,现在又去了张氏集团担任副总,拿着上百万的年薪,昨天李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告诉他,一定要好好替你管理那些股份。” “阿姨,不是我有本事,而是机缘巧合而已。二哥像亲兄弟似的待我,我帮他赚点钱不是应该的吗?另外我还想,如果有机会还要替大哥安排一条路,过几年他回国创业,起步也就高了。” 听到金帅为他们一家打算得这么周到,岳虹的眼圈也红了,像金帅这种重情谊的人,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少了,岳虹此时也在替他死去的丈夫而惋惜,如果他能看到今天,还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金帅走后,岳虹在他丈夫的遗像前坐了很久很久,然后又打通了虞城海办公室的电话:“唐秘书吗?我是岳虹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向虞书记汇报。” 这个周末的下午,好长时间没有回家的刘丽娇突然回来了,齐焕强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去干什么了。 “锌,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是不是金帅约得你?” “爸爸,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一个成年人,而且已经嫁人了,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好不好。” 齐焕强笑了笑:“锌啊,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事,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要注意一下影响,你看你每次回来都住在家里,你就不怕你婆家对你有意见。” “他们要想对我有意见,就先管好他们的宝贝儿子,我和金帅只是同事关系、朋友关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有什么影响要注意的?” 刘丽娇抢白了父亲一顿,拿起手包就走了,齐焕强的老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老齐啊,锌又走了?” 齐焕强叹了一口气:“又走了,可能又去见那个金帅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不过你发现了没有,锌结婚三年了,到现在都没要个孩子,女婿呢,长年累月呆在海岛上,这都两年没有回来了,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不会吧,女婿那个人我很了解,一门心思都在部队的工作上,年轻人嘛,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 “胡说八道,你这个当爹的是越当越糊涂了,什么以事业为重?全是扯蛋,再以事业为重,也不能两年都不见一面吧。” 老伴的话提醒了齐焕强,他琢磨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女儿自结婚之后就很不高兴,只在婆家住了不到半个月就搬回来了,平日里也很少去婆家,即便是偶尔去一次也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难道他们小邻之间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了? “唉……”齐焕强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了,女婿不回来探家倒也罢,那为什么亲家那边也不管媳妇呢?看来他们真的是有什么秘密在瞒着自己。” 刘丽娇走进包厢,一眼就看到金帅正在笑眯眯的望着她,分别了这么久了,刘丽娇有一种扑过去和金帅拥在一起的想法,努力了好久才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金帅,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呵呵,刘姐,我刚回来后的事情特别多,和谁也没有顾得上见面,这不一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了吗。” 听到金帅是第一个给自己打电话,刘丽娇高兴了,看来金帅还没有告诉徐丽,从这一方面来讲,自己在金帅心目中的地位还是超过了徐丽。 金帅点的六个菜都是刘丽娇喜欢吃的,两个人打开了一瓶红酒,刚要举杯,就被刘丽娇给拦住了:“金帅,喝酒总要有个祝酒词吧,我们为什么干杯呢?” “呵呵,为什么?”金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为祝贺你成为一个富婆而干杯啊。” “富婆?什么富婆?我怎么又成了富婆了?” 金帅把银行卡推到了刘丽娇的面前:“刘姐,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我在顺海给你打电话,让你抓紧时间筹一笔款给我汇过去的事吗?” “记得啊,这笔钱是我从家里搜刮来的,本来就是给你用的。” 金帅摇了摇头:“我当时和你说的是让你投资,并不是向你借,这张银行卡里除了你的100万本钱,另外还有700万的利润,一共800万,你收起来吧。” “100万的投资赚了700万,金帅,你去抢银行了,你不说明白,这个钱我是不能收的。” 金帅知道刘丽娇会这样说道,否则的话她就不是刘丽娇了,简明扼要的向刘丽娇解释了一下这笔钱的来历,刘丽娇有些相信了。 这倒不是说刘丽娇对金帅的盲崇,而是基于她对金帅的了解。金帅在白马市妇联的时候,一分钱都没出就建成了四十间铺面,为妇联带来了几百万的收入,他要想赚点钱,那实在太容易了。 “金帅,你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本事了,告诉我,你帮我赚了700万,那你自己赚了多少啊?” “呵呵,反正我投入的比你多,赚的肯定也比你多,这些钱是干净的,你就放心收起来吧,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不要幸子气哦。” 刘丽娇撒娇的问道:“金帅,你告诉我吧,你到底赚了多少钱?让姐姐也跟着高兴高兴。” 金帅没有回答刘丽娇的问题,端起酒杯来:“来,刘姐,让我们共同为一个富婆和一个富豪而干杯吧,告诉你吧,赚了多少钱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在你的数字后面加上几个零还可以。” “几个零,天啊,7000万?你不会告诉我你赚了7个亿吧?”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吭气,他可不能告诉刘丽娇,自己的身价就是在七个亿后面再加上一个零也不够啊。现在张氏集团的市值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个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得是多少啊?要是刘丽娇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大笔钱,说不定她真的会惊掉了下巴。 “金帅,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现在说说你的工作吧,释委给你安排了一个什么职务啊?” “呵呵,现在什么也没有安排,释委现在斗成了一锅粥,我这个小人物也成了烫手的山芋。秘书长只好先给我放了长假,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谢谢22556888打赏作品588币22556888打赏作品588币er6u4e打赏作品100币welldown321打赏作品100币 今天八更完成,微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鲜花,推荐票,订阅和打赏,都是微笑盼望的,希望大家支持一下。 ( ) 160较劲 “金帅,你傻啊你,他们是想把你挂起来,你回来后不趁热打铁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个位置,时间久了,谁还会记得你啊。” 金帅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呵呵,刘姐,少安毋躁,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佛说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刘丽娇狠狠的瞪了金帅一眼:“你这个人啊,看来这个臭毛病是改不了了,该说正事的时候胡说八道,不说正事的时候又一本正经的。” 金帅大笑,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他也非常清楚刘丽娇说的正事是什么,不是正事又是什么,如果让刘丽娇看透了自己心思,一旦再采取了更大胆的举动,以后可就有的大麻烦了。本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很不好相处,朋友加美女的关系就更加要小心了。 这一顿饭两个人吃得非常温馨,大多数时间都是刘丽娇在说,金帅在听,虽然刘丽娇的话有些杂乱无章,但是金帅也从中分析出不少有价值的信息。现在要想与何伟农斗,就必须及时掌握到高层的动向,而刘丽娇则是最合适的一条渠道了,本来刘丽娇就对金帅的印象很好,甚至还想和他发生点什么故事,现在金帅又帮她赚到了这么多钱,自然是有问必答了,甚至有邪金帅没有问,她也会主动讲的,有些不知道的,刘丽娇还打算以后再从她父亲那里打听一下。这就是说金帅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但也能够及时掌握到高层的动向了。 摆平刘丽娇稍微容易一点,但要摆平徐丽却就不那么容易了。第二天中午,金帅给徐丽打电话请她到省城来一趟,不到三个小时徐丽就赶到了。三百公里的路,只用了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徐丽的车速已经飚到了一百多公里,由此可见,徐丽见金帅的心情有多么急迫。 两个人见面非常戏剧化,徐丽一进门就要向金帅扑过去,也幸亏中间隔了一张大圆桌,徐丽往前一扑,金帅就往旁边躲一躲,这样的动作重复三次之后,徐丽再也不好意思了。 “金帅,你混蛋,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呵呵,徐丽,咱们可是说好的,我们之间永远只能是好哥们。” 金帅轻轻给了徐丽一个台阶,徐丽自然是不好意思再穷追不舍了:“金帅,我这次又给你带来了五十万块钱,我知道有些人在卡岳阿姨,你又是一个非常重情谊讲义气的人,是不肯让岳阿姨为难的,钱虽然不多,但总可以帮帮你。” 金帅笑了:“徐丽,这才是好哥们嘛,不过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上次我让你给我汇的那100万不是我要用,而是你自己的投资,这是800万,连本带利都在里面,收起来吧。” 让金帅感到好笑的是,徐丽说的话竟然和刘丽娇说的一模一样的话:“金帅,你是去抢银行了吧,不到三个月100万你就赚了700万,说出来谁信啊。”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但这是事实,你听我慢慢向你解释。” 又用了十五分钟,金帅把和刘丽娇讲的话重复了一遍,徐丽也将信将疑的相信了:“既然这样的话,钱我就收起来了,反正我相信你赚的比我还要多,不收白不收。” “这就对了嘛,咱们是好哥们,有钱大家赚,以后有这种赚钱的机会,我还会拉上你的。” “我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我是想把这些钱给你存起来,有一天你需要的话我再还给你。” 金帅笑了,怎么徐丽和刘丽娇在这件事上都是同样的态度呢?自己现在有亿万资产,难道还在乎她们那区区的几百万,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分才是最重要的。 在谈到金帅工作安排的时候,徐丽说道:“金帅,既然何伟农想把你挂起来,干脆你就不要在释委干了,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回去我就和我爸爸说,让他把你调回白马市,最好能把你提一级调去妇联当副主席,这样咱们两个就又能在一起工作了。” “呵呵,谢谢你徐丽,可我不能再回白马市,更不能去妇联。现在有些人想看我的笑话,巴不得赶我走,可我偏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别看我现在只是个小人物,但在有些人的眼里,我还是一颗比较重要的棋子呢,这个时候为他们冲锋陷阵,虽然我有性亏,但从长远来看还是必要的,这就像投资一样。” 徐丽点了点头:“金帅,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相信你是一定能成功的,你要记得咱们两个是好哥们,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就大胆的和我讲,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徐丽脉脉含情的看着金帅,可以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话,金帅此时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位痴情的姑娘,想着心事一时竟然呆了。 既然黄山友给放了一个长假,金帅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休息了,他认为李景林逝世虽然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但自己的结果也并不是那么糟糕,虽然何伟农想把岳虹和金帅一起挤出去,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这个目的根本实现不了。 现在何伟农很被动,群众的舆论对他也很不利,听说省委秘书长还把何伟农叫到省委,狠狠的批评了他一顿,甚至还有人说虞城海对何伟农做了八个字的评价:不顾大局,恣意妄为。 到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了,何伟农要想进步是绝对不可能的,省委书记给了他这种非常坏的评价,肯定是不能向中央推荐他出任释委书记了。 何伟农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本来以为李景林已经死了,利用岳虹医已报销这件事情做点文章,树立起自己坚持原则的高大形象,把岳虹和金帅挤出去,从而在释委内部全面清理李景林留下来的势力,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何伟农也不是傻瓜,他能够猜到这件事一定就是金帅挑动起来的,于是就把满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到金帅的头上。所以当黄山友告诉何伟农,准备要给金帅放长假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甚至还暗示黄山友,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可以把金帅调出释委,有这么一个人待在释委,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心安的。 金帅这一段的日子过的可以说是很逍遥自在,早上起床出去锻炼身体,回来后就待在宿舍里不出门,谁也不知道他在鼓捣些什么。释委的干部摄于何伟农的威,自然是不会和金帅走得很近,谁都知道,在形势不明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蛰伏,把自己隐藏的更深。 金帅表面上没有任何动作,但实际上却没闲着,每天晚上他都要出门,他那辆桑塔纳经常出现在省委和省政府的大院,身边还经常有一个大美女陪着,不到十天的时间里,金帅竟然花去了两百多万。 有些人不是喜欢钱吗?那就送就是了,这点小钱对金帅来讲又算得了什么,既然有人收下了钱,那当然就要为他说话了。一时之间,为岳虹和金帅说好话的人越来越多,同样,说何伟诺话的人也比以前更多了。可别小看群众的舆论,到了一定的时候,就是省委那些大佬也不得不认真考虑。 金帅的目的很清楚,他不仅要让何伟农当不成释委书记,还要把他在河西省搞臭,让他在释委站不着,这就是说金帅这个小人物,已经和何伟农暗地里较起了劲。 只不过两个人采取的方式方法不同而已,何伟农是正厅级干部,他走的是上层路线,确切的说他依靠的是省委副书记魏华旭,而金帅则是走的群众路线,这就叫做杀猪杀尾巴,各人有各人的杀法。 谢谢七月的鱼打赏作品400币,。 ( ) 161干大事的人 回到阔别已久的小李村,现在金帅对这里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归属感,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格外的亲切。 听到院门外有汽车的响声,李婶迎了出来,乍一看到金帅,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擦了擦眼睛才知道确实是小儿子回来了。 “帅儿,你可回来了,妈想死你了。” 金帅轻轻的替李婶擦去了眼泪:“妈,我也想你啊。” 娘儿两个正在聊着,李修易和李志也匆匆的跑出来了,家里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金帅详详细细的讲了他为什么春节期间急匆匆的离开家的原因,又讲了他在顺海省的事情,听到李景林已经逝世了,李婶和李叔又是一阵唏嘘。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走了呢?我原来还想今年春天去看看人家,感谢他对我们金帅的培养和关照,唉,这是怎么说的。” 这一晚上李婶又张罗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晚饭后来串门的乡亲们也不少,送走了这些人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金帅和李志两兄弟来到了西屋,两个人泡上一壶茶聊了起来,这大半年虽然经常通电话,但总不如面对面的聊天来得痛快。 “金帅,听到李书记逝世的消息我也很伤心,会对你以后的仕途有影响吗?” “影响肯定是有的,不过我不怕,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那就好,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咱们哥俩一起干,这大半年,我们的物流公司经营得非常好,赚了差不多有一千万了。”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吭气,他绝对相信李志是有这个能力的,一个学金融的大学生还能管理不好一个小小的物流公司。 “我这次在顺海见到张浩了。” “小耗子?这小子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几个人都是同学,自然是非常关心他的情况了,当李志听金帅帮张氏集团成功上市,又动员张浩去公司担任了副总,并在公司里帮张浩争得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李志笑了:“金帅,我就知道你行,除了你,别人还真是办不成这些大事。” “呵呵,我这也是搂草打兔子带捎着,其实我也并不全是帮他,更多的是帮我自己。” 看到李志有些不明白,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张氏集团很有发展前景,这次买壳上市就等于让他们如虎添翼了。但是张浩的父亲张中海,像所有家族企业的当家人一样,在管理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如果他的股份不能得到稀释,任由他一个人乱来的话,我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说不定就会被他给折腾出去,要知道这可是我以后赖以成功的本钱。” 金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一共有3800万元,除了你汇给我的500万本金之外,其余的都是在股市里赚的。” “赚了这么多,金帅,你给我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呵呵,钱赚到了一定程度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但要看你如何使用这笔财富了。” “也好,这笔钱我就先收起来了,我正想扩大生产经营规模呢。本来以为这大半年赚了差不多有1000万就够厉害了,可是和你一比,我赚的这点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你是没有遇到这个机会,有了这个机会,我相信你一定也会有这个能力的。” 两兄弟说笑了一阵子,金帅问道:“吃饭的时候我听你说,我们以前辊的几个大超市联合起来给我们提条件了?” 李志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周围的几个县看到我们给厩供菜发了财,他们也纷纷效仿,组织成立起了物流公司,截止到上个月,单单白马市像我们这样的物流公司就达到了上百家。这些物流公司良莠不齐,为了争夺厩的市场展开了恶意竞争,甚至还有人以成本价给厩超市辊,所以厩几大超市才联合起来要求我们让利。” “那么咱们采取了什么应对措施呢?” “既然他们想打价格战,我们就应战就是了,我看看他们能撑多久,只要是他们倒下了,厩的市场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金帅笑了,他觉得这位老同学虽然做事很扎实,但是脑子却不是那么灵活,只会硬碰硬的干,从没有想到要采取变通的方式去应对。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但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我的意思是暂时终止和厩几大超市的接触,明天咱们两个人一起去厩转一转,先看看情况再说。” 李志看了看金帅也没有吭气,他虽然不知道金帅心里想的什么,但凭着对金帅的了解,他知道金帅会有更好的主意。 看到金帅回家只住了一夜又要和李志去厩,李婶不干了:“你这孩子,刚回家屁股还没有坐热,这又去厩干什么啊?” “呵呵,妈,现在周围几个县又冒出了那么多物流公司,我们要不早点想出办法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蚂蚁也是会咬死大象的,这一次我和李志一起去,你就放心吧。” 望着金帅的背影,李修易若有所思的对老伴说道:“金帅这孩子是个干大事的人,你以后就少替他们着心吧。”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厩机场,出了航班出口,天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坐进了出租车里,当司机问他们要去哪里时,金帅竟然随口说道:“随便。” 司机笑了:“两位是来做生意的吧?厩可没有随便这个地方。” 金帅听出来了,司机一口的京片子,标准的一个老厩:“师傅,你说得不错,我们是到厩来看看的,如果合适的话就在这里做点小生意。” 司机叫李保民,很健谈,说话也非常幽默,不时的把金帅和李志逗得哈哈大笑,当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金帅已经和他定下了,在随后的几天里,以每天两千元的高价包他的车。看着司机高兴得屁颠屁颠的,李志有些不明白了,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啊,司机一天辛辛苦苦的也就能赚个千儿八百的吧,干嘛要给他两千啊? 来到房间,李志再也忍不住了:“金帅,你能不能和我露个实底,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就像被蒙在鼓里似的,你说和我去见那鞋市的老板,可怎么又花高价包车呢?” 金帅笑了:“李志,我们这次到厩来就是为了对付那鞋市,但是在见他们之前我们要做好准备,我们在厩人生地不熟,而这个司机又是个老厩,对各处位置非常熟悉,正好让他带着我们转一转。” 说完这句话,金帅就再也没说什么,李志也知道金帅的习惯,他不考虑成熟了是不会讲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也不会去做。 第二天一早,李保民准时来到了酒店门口,金帅请他到自助餐厅用过早点,并说明了今天要去的目的地,当然他这个目的地也只是一个大体的范围,具体的还是要由李保民给他们提供。 其实金帅提出的目的地也很简单,第一,专门去破产倒闭的的企业;第二,这家企业的地盘必须交通方便,面积够大;第三,企业的下岗职工不能太多,总而言之只要是有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地方,就让李保民带他们去。 俗话说,拿着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每天有两千块赚,老板还请吃饭,李保民岂能不用心。 李保民不愧是老厩,金帅的话音刚落,他就一口气的报出五六家符合条件的地方,后来干脆拿起电话联系起来,不到半个小时金帅记录下了不下二十家。 李志此时也明白金帅要干什么了,他觉得金帅真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 ) 162润滑剂 一天跑了七八家单位,每到一处李保民就会先跑上前去,一阵猛侃让门卫把门打开,放他们进去看一看。西装革履的金帅和李志也确实有点老板的派头,每到一家企业,他们只是在院子里转一转,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李保民也发挥了他能侃的特长,不用金帅问,他早就胡侏了,直把金帅夸成了南方第一大富豪,这次来厩就是收购企业的。 这些企业大都破产倒闭很久了,工人下岗在家,有的还天天跑到街道上去闹事,上边早就想把这些企业给处理掉了,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听说有老板找上门了,岂能不重视。 还没等金帅回到酒店,几个电话倒先打了进来,全都是请金老板吃饭面谈的,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摸全,金帅自然是不会轻易的答应,和李志两人吃过简单的晚饭,又在笔记本上敲打开了。 三天后,二十多家企业的情况都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时候金帅是和李志讲出自己计划的时间了。 “李志,恐怕这几天你也看出来了,超市不就是给居民提供了一个购物的场所吗,所以他们才敢有恃无恐的迫我们让利,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我发现大多数的居民是不会到超市去买菜的,他们吃的菜依然要靠菜市场的商贩,这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李志笑了:“金帅,我明白了,你是想在厩成立一个批发市场,然后直接把菜批发给小商贩,由他们去销售。” “知我者,李志也！你看看我们把精装菜直接运到超市,而他们的销售价格却加了两倍还要多,他们所供应的群体大多数是一些高收入者,这些人能吃多少菜呢?如果我们按照供应给超市的价格批发给小商贩的话,他们只要有一倍的利润赚就很满足了,这样一来,我们的菜一分钱不用降就可以销售出去,而当地的居民又能吃到便宜的菜,你看这算不算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呢?” 李志一拍巴掌:“真是太好了！只要是咱们的批发市敞起来了,就不用看超市那些人的脸色了,恐怕到时候他们还会主动的找上门来,现在的问题是,我听说在厩成立蔬菜批发市场手续繁多,我们要想办下这些手续,没有个一年两年恐怕是不行的。” “你看,这六家是我初选出来的,而且他们的主管部门也都打电话和我联系过,同意出售这些企业,我们不认识人没关系啊,但是这些人肯定认识,我们可以规定下一个期限,谁在期限内把手续跑下来,我就收购谁的企业,当然了,我们不能让他们白跑,要给他们一部分活动经费,这样的话我们是既省事,效率还高。” “金帅,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都变得那么简单了?可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这六家企业都在规定期限内办好了手续,难道我们还能全部收购了不成?” 金帅笑了:“当然不能全部收购了,可以有重点的扶持嘛,比如说我们最看好的是哪两家企业,然后就给他们猛砸钱,没有看好的咱们就不砸钱。你想啊,这个年头有点权力的都想捞钱,没有钱谁给你办事啊?那些企业的主管部门就是再着急把企业卖出去,他们也绝对不会垫钱给我们去疏通关系的。” “金帅你已经不能用聪明这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狡猾,说吧,这期间需要我做什么?” “你今天晚上把建蔬菜批发市场的策划方案搞出来。” “那你呢?” “嘿嘿,兄弟,我当然是睡觉了,这几天我动了不少的心思,累死了不少脑细胞,我要靠睡觉养养脑子喽。” 金帅估计得一点也不错,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街道企业的主管部门是一个接一个的来和金帅洽谈,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早的把这些破产的企业卖出去。当然了金帅也是充分利用了他们的急切心情,有时候故意当着一个卖主的面,在和另一个卖主谈,摆明了一副你不想卖就算了,我还有其他的。 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就怕是一窝蜂,看到这种情况,一些原来打算卖高价的企业也主动的降低了要价,还有一些想提出一些额外要求的,也适时的闭上了嘴巴。 金帅与其中的两家企业签订了合作意向,并主动承诺可以接收他们四十五周岁以下的下岗职工,这一手让两家企业的主管部门惊喜不已,当听到金帅要求他们帮助办蔬菜市场的手续的时候,忙不叠的答应下来。 客人门都走了,李志又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金帅,你怎么同意接受他们的下岗职工呢?别的老板在收购企业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这个问题,你可倒好,主动的把这个麻烦揽到身上。” “呵呵,我问你,咱们这个蔬菜批发市敞成之后要不要人啊?” “要啊,还得要不少人呢,特别是精加工这一块用的人就更多了。” “对啊,这些人你怎么解决呢?难道你从河西省招人?蔬菜精加工一般都是女人干的活,现在我们那里的人都忙着搞大棚,你就是出再多的钱人家也不会来。咱们收购的这两家厂子,一家是酱菜加工厂,另一家是纸箱厂,根据他们提供的数据来看,工人大多都是周围的居民,而且都是一些心灵手巧的女人,现在她们下岗在家没事干,而我们把她们接手过来,你想啊,她们能不好好干吗?” 李志点了点头,金帅又说道:“接受这些下岗职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这些工人都是本地人,这就给咱们的蔬菜批发市场提供了一个安全的保障,如果有人想来闹事,不用我们出面,这些下岗工人和她们的家人也不会答应的,当然了,我们给她们的工资要高一点,福利要好一点,培养她们的企业荣誉感,这些事情就不需要我再讲下去了吧。” “你这一说我彻底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把咱们这两家蔬菜批发市场搞好,有了这个根据地,我们就有了立足之地,我看看谁还能效仿得来！” 金帅在厩住了半个月,那两家企业的主管部门也确实是很有能力,短短的时间内就把所有的手续办好了,当然了,金帅也付出了五十多万的代价。对于这点钱金帅根本不在乎,他认为花的值得。这就像一台机器,你要想要它运转得快一点,润滑剂是无论如何也少不了的,而钱无疑是官场中最好的润滑剂了。 合同签字仪式搞得很隆重,不仅两家企业的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都到场了,而且还来了一位副区长,当李志在合同上签上字,将收购款的支票交给对方的时候,会场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位副区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大力赞扬金帅和李志为厩人民做了一件好事,甚至还代表厩人民向河西省的人民表示了感谢,并说厩的老百姓终于能吃上放心菜和便宜菜了。 对于这邪,金帅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人与人之间都是为了利益,如果他们不收购这两家破产倒闭的企业,不给他们安排这么多的下岗职工,这个副区长也未必会出场,也未必能讲这邪,他之所以来参加这个开幕就仪式,也是为了给自己增添政绩,送上门来的功劳,谁会不要呢? 还有两张基础更,等下午三点。 ( ) 163无事献殷勤 大的问题都解决了,下面具体怎么做就是李志的事了,金帅认为帮忙就要帮得有分寸,如果大事小事都想到了,会让李志养成依赖性,这对他们企业今后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吃过晚饭,刚回到房间,金帅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何伟农的秘书打来的:“金帅,你现在哪里啊,你不在宿舍里等着到处乱跑什么?我现在通知你,明天上午九点钟何书记要见你。” 听到姓张的口气很不客气,金帅也是一头火起,他奶奶的,这个混蛋真是不懂规矩,竟然跟着何伟农欺负起老子来了,领导之间有矛盾,和我们这些当秘书的有什么关系?再说,自己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啊。 “张秘书,我现在正在休假期间,没有必要一直等在宿舍,到哪里去是我的自由。我现在厩,何书记明天就要见我,恐怕时间来不及。” “金帅,我已经和你讲了,能不能赶回来那是你的事,何书记是要和你谈谈关于你工作安排上的问题,既然你回不来,那就在那里好好玩吧,但愿你永远别在回来了。” 没等金帅说话,那边咣当一声就把电话撂下了,金帅好容易才压住了火,制止住打电话回去骂他一顿的冲动。 李志也看出了金帅的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道:“金帅,又出什么事了?” “他奶奶的,是何伟农的那条狗,这个混蛋看到我老板去世了,也跟着踩我,呸,他算什么东西。” 李志叹了一口气:“这种小人到处都是,算了,你也甭生气了,就当做是听了狗叫。你在顺海的时候不是和我讲过,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再咬回去不成?退一步海阔天空,暂时不和他一般见识,有机会再说。这样吧,我马上打电话给你耳票,你坐明天早班的飞机回去。” 金帅好像没有听到李志的话似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李志,你可真会现学现卖啊,不过我要把刚才的话改一改,狗咬了一口,我是不会再咬回去,但要用棍子把他打残废咯,我早就想收拾这小子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他还这么狂妄,惹到我的头上了,我就要让他看看我姓金的也不是好欺负的。” 李志知道只要是金帅决定的事情,任谁也劝不回来的,安慰的拍了拍金帅的肩膀,就到卫生间洗澡去了。他在里面只是听着金帅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又是什么小强小勇的,具体说的什么也没听明白。 第二天一早,李志把金帅送到了机场,临走的时候再三嘱咐金帅不要逞一时之勇,该忍让的还是要忍让的。 金帅笑骂道:“滚你的蛋去,你小子就是胆小,有什么可怕的,我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不过这里的事情你可要抓紧,多花点钱没关系,咱们的两家菜市场要争取在年底之前开张,李勇、李敢他们几个也是今天来京吧,告诉他们厩可不是河西,这里的水忒深,没事别到处瞎转悠。” 望着金帅背着包走进了安检门,李志摇了摇头,他知道既然那个姓张的惹到金帅了,金帅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但愿他这次回去不要闹出什么大事来。可又一想,金帅做什么事情都很有章法,海洲那么大的事他都能摆平了,何况这姓张的。李志突然觉得,他应该和金帅一起回去,好好的教训教训姓张的那个狗杂碎。 在厩登机的时候天空还是一片阴霾,当金帅乘坐的飞机降落在河西机场,这里却是阳光明媚,这让金帅感觉到心情很好,预示着收拾姓张那个小子一定会很顺利。 黄小勇正和他的一个手下等在出站口,看到金帅走了出来,急忙迎了上去:“金哥,我都安排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动手?” “呵呵,我刚回来总得让我喘口气吧,今天晚上咱们在一起聚一聚,吃饱喝足了明天再收拾他也不迟。” 正所谓冤家路窄,金帅刚走出电梯口,正好遇到何伟农的秘书张佳亮从黄灿的宿舍里走了出来。 张佳亮看到金帅也是一愣,他知道昨天晚上是把金帅给得罪了,担心金帅此时会收拾他,却没想到金帅的脸上却笑得如阳光般的灿烂。 “呵呵,张秘书,你好、你好,你看我从厩给你带了一条高级领带回来,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喝多了,可能有些不礼貌,还请你原谅。” 张佳亮没想到金帅会对他这么和善,一时有孝懵,可又一想又放下心来,金帅现在是一只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而自己的老板马上要当释委书记了,他当然要好好巴结了。这一刻张佳亮的自我感觉很好,可他哪里知道金帅正憋着一肚子坏水要收拾他呢。 “呵呵,金帅啊,没什么！”张佳亮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我也经常得罪人,喝醉了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理解、理解。” 张佳亮说不出为什么,总感到金帅的表情让他很不舒服,刚想告辞,金帅又把他给拉住了:“张秘书,何书记找我有什么事情?你看看,我是坐最早一班飞机回来的,我就在向宿舍里等你电话了。” 拿了人家的东西了,金帅又那么卑恭,张佳亮自然是要为人家做点事了:“何书记找你可能是因为你工作上的事情,这样吧,我回去看看何书记忙不忙,不忙的话,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你。” 望着张佳亮的背影,金帅坏坏的笑了,张佳亮这小子只顾着高兴了,却没想到自己挖了个坑,正准备让他跳呢,也不知道他明天还会不会再笑得出来。 其实金帅之所以想收拾张佳亮,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昨天晚上冒犯了他,最主要是张佳亮这小子忒不是个东西了。金帅刚来释委的时候,张佳亮这小子当时就上窜下跳的说了金帅不少的坏话,特别是金帅被人陷害那段时间,张佳亮上蹿下跳的可是忙活坏了,甚至还鼓动负责调查这件事的李严要好好整一整金帅。 后来金帅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张佳亮又给他造谣,说金帅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乱搞男女关系,是被人家赶出来的。对于这邪金帅自然是一笑了之,像这种官场小人到处都有,真要是因为这些事生气,非得气死了。 李景林逝世后,张佳亮又给金帅造了不少的谣言,甚至还跑到黄山友跟前说金帅拿着公家的钱乱花,并暗示黄山友,何书记也对这件事情很不满意。 这些事情只是针对金帅本人,金帅也许还能忍下这口恶气,最不能让金帅容忍的是,李景林不幸去世之后,张佳亮竟然说李景林去顺海不是去看儿子,而是去家里回来时,才发生的车祸,甚至还说李景林在江南和顺海有好几个小老婆。 以前金帅因为跟在李景林身边,怕被人家说成是仗势欺人,有些事情还要照顾影响。现在李景林去世了,金帅自然也无所顾忌了,张佳亮还这样做,那岂不是自找倒霉,金帅做事从来是恩怨分明,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张佳亮的。 一杯咖啡没有喝完,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正是张佳亮打来的:“金帅,何书记现在有点时间,你马上过来吧。” 走进了何伟农的办公室,金帅感到非常意外,他原来以为何伟裴借着这个机会训他一顿,却没想到,这个老狐狸笑的却很灿烂。 “叙啊,快来、快来,你从顺海回来这么久了,我也没找你好好聊聊,唉,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李书记这一走,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我身上,你是能够理解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金帅提高了警觉,但脸上依然是一副非常恭敬的样子:“何书记,你工作忙,就不必为了我的这点小事费心了,这段时间你也瘦多了,可要注意身体啊。” 何伟农笑了:“呵呵,叙啊,也难怪李书记那么喜欢你,你就是细心。这样吧,你回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出席一个宴会。” 还有这样的好事?不批评也就罢了,还要带着一起出席宴会,何伟农究竟想要干什么? 谢谢ytjjdkw打赏作品688币. ( ) 164饭局 领导吩咐的事自然是要服从的,虽然金帅现在恨何伟农恨得牙痒痒,但是却不能与他公开撕破脸皮。 回到宿舍,金帅换了一套衣服,又给黄小勇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先去春风饭店,自己可能晚一会才去。 金帅猜不透何伟农带他去参加这个宴会是什么意思,也更搞不懂要见的人是谁。一般的情况下,何伟农这一级官员出席的宴会,规格都很高,即便不是比何伟农大的官,但也不会比他的级别低。 来到宿舍楼下,金帅发现何伟农的车子正好开了出去,看了看时间还早,金帅知道何伟农今天晚上宴请的人,级别一定比何伟农高,否则的话他不会这么早出门。这是因为在官场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是吃饭,级别低的也要先到。 按照和何伟农约好的时间和地点,金帅来到了酒店,敲了敲包厢的门,门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笑脸,金帅一看呆住了,这个人竟然是白马市妇联主席周媚。 “叙,快来,就等你了。” 主位上坐着一位中年贵妇,从眉眼上看这个人和周媚很相像,而何伟农正在一边陪着笑脸和她说着什么。 看到金帅来了,何伟农和那位贵妇停止了交谈,两个人的目光全都投到了金帅的身上,金帅读出了中年贵妇眼睛里的意思:“这小伙子不错,玉树临风,怪不得小丽一见面就喜欢上他了。” 经过何伟农介绍,金帅才知道这个贵妇叫周艳,是省委副书记魏华旭的夫人。怪不得何伟农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周艳的级别虽然不高,只是一个处级干部,但人家的老公却是掌管全省干部工作的省委副书记啊,现在何伟农又想靠着人家坐上释委书记的宝座,自然是要好好的巴结了。 金帅现在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绝对不会打扮得这么正式,甚至还会把自己搞得邋遢一点,但现在既然来了,也断然没有回去再换一套衣服的道理。 在坐的就属金帅的官卸别低,他自然是要充当起服务员的角色了,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秘书,自然对这些事情都把握得很到位,周艳和周媚两姐妹相互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叙啊,今天我们是私人聚会,不要拘束嘛,你也别忙活了,这些事情交给服务员去做就可以了,坐下我们好好聊一聊。” 没等金帅说话,何伟农抢先说道:“对、对、对,周处长指示很正确,叙就不要忙了,坐下大家一起聊一聊。” 周艳看了一眼何伟农,带着一种很不满意的神态,看来是怪何伟农抢了她的话,不分场合的献殷勤。 本来周艳已经讲出今天是私人聚会,意思就不想提职务,甚至能让金帅喊她阿姨就更好,这样讲话也就方便多了,但何伟农硬要往职务上扯,打乱了周艳的计划,她当然是不高兴了。 还是妹妹理解姐姐的心思,周媚亲自给金帅倒了一杯饮料:“叙啊,以前你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又非常懂事的年轻人,在我姐姐和姐夫面前也多次提到你,今天既然咱们能坐在一起,那就是缘分,不要讲官场里那些规矩了,越随意越好。” 周艳笑了:“周媚说得对,叙啊,周媚在我面前可没少夸奖你,我早就想看看你是个什么人,明天正好是周末,我们家老魏又去下面调研了,我就抽了个时间过来了。” 虽然金帅已经看透了周艳的心思,但他现在只能装糊涂,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吭气,他想看看这两姐妹接下来又会玩什么花样。 金帅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对周媚的看法还算是不错,认为这个人正直,对手下也很好,但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魏华旭的小姨子,市妇联的人都知道金帅已经有未婚妻了,她怎么还要在这件事上硬插一杠子呢。 “谢谢二位领导的欣赏,其实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并没有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和两只手。” 本来是一句并不怎么好笑的话,竟然惹得周艳和周媚两姐妹格格格的笑了起来,不过在金帅听来,这笑声是那么假。领导夫人笑了,何伟农也只好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笑的声音实在是不敢恭维,就好像夜猫子叫一样难听。 看到气氛一直活跃不起来,何伟农有些坐不住了,本来今天晚上这个饭局都是他张罗的,而金帅又是他的手下,万一周艳不高兴了,那他可是吃罪不起。有心想对金帅发火,但又不敢,他可是知道这里边的厉害关系,如果金帅真的成了省委副书记的乘龙快婿,他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看到何伟农抓耳挠腮,金帅心里是忍不住的乐,这老小子不是想整自己吗?那就让他今天先吃个瘪再说。于是金帅就越发装得一本正经的,不论何伟农怎样插荤打磕,金帅就是不为所动,最多也就是礼貌的笑一笑,一句话也不说。 何伟农认为金帅不懂事,但是周艳和周媚两姐妹却认为金帅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而这也正是她们欣赏金帅的地方,年轻人嘛就应该老成稳重一点,如果嘴巴花花的,她们也未必能看得上。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虽然金帅还没答应当她们家的女婿,但周艳却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她认为金帅这个年轻人既老成稳重又很有礼貌,虽然说话不多,但谈吐文雅,这也非常符合老魏家择婿的标准,比魏丽以前认识的那些公子哥可是强多了。 金帅也看出了周艳心里的想法,本来想给何伟农一个难堪,却没想到这一下子竟然弄巧成拙了,既然这一招不行,那就使另一招吧。 “周处长,谢谢你能给我这个认识领导的机会,这杯酒我敬你,我干了,您随意。”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二两的五粮液下了肚,没等服务员动手,金帅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了。如法炮制又敬何伟农和周媚,敬完之后最后又敬她们的家人,也幸亏金帅的脑子好,能记住她们家里都有什么人;也幸亏她们家里的人够了多,否则的话,金帅会把她们家的狗也会敬到的。 何伟农自然是知道金帅能喝酒了,但周媚和周艳却不了解,看到金帅喝了差不多有两瓶五粮液,也被吓到了。我的老天啊,这个小伙子怎么酒量这么大,这要是真的放开量喝,究竟能喝多少啊? 金帅本来是想用能喝酒来吓到她们,让她们以为自己是个酒鬼,如果何伟农不在场的话,他此时可能就要装醉了,但何伟农在场,他却不敢了,有一次金帅曾经连喝了三瓶茅台都没喝醉,这点酒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好,年轻人好酒量,喝了这么多酒依然不变样,确实够了豪爽,这样的人我喜欢。” 金帅被雷住了,一般的情况下,女人是最讨厌男人喝多酒的,金帅本来想让周艳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她竟然把能喝酒也当成优点了,金帅觉得没有办法了,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时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周艳亲自给金帅布菜:“叙啊,不要光喝酒,先吃点菜嘛。阿姨听说你是个孤儿,一个人和同学来到了河西,真是怪可怜的。不过以后就好了,我那里就是你的家,欢迎你随时去做客” ( ) 165种马 此时周艳在金帅面前哪里还有半点省委副书记夫人的架子,分明就是丈母娘对女婿,何伟农暗暗心喜,他知道金帅已经在周艳的考核中,顺利的通过了第一关。 周媚也感到很高兴,金帅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她就想过要把金帅介绍给外甥女魏丽,但当时魏丽正和省军区参谋长的公子打得火热,所以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现在魏丽和那个少爷散伙了,而且又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要和金帅交朋友,周艳这才通过周媚了解金帅在白马市的情况,毕竟现在释委对金帅的传言太多了,如果金帅真是一个花花公子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和这样的人交往的。 虽然周艳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要勤,但是高官家就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的女儿可以出去乱搞,但必须要求女婿是位正人君子。 一番了解之后,金帅不仅不是一个花花公子,而且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所以周艳才打电话给何伟农和周媚,让他们极力促成这件事情,这才有了今天这场聚会。 何伟农现在也在动着心思,他觉得以前把金帅收拾的有些过分。如果金帅真的成了魏副书记的乘龙快婿,还真是有点麻烦,想依靠魏华旭登上释委书记的宝座,也存在着很大的变数。 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些,何伟农自然是要有所表示:“叙啊,你在释委工作的这段时间,表现一直很好,虽然这段时间没有给你安排工作,但这也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嘛。” 周艳自然知道何伟农说这句话的意思,更知道何伟农想把岳虹和金帅都挤出河西去,但以前金帅是一个丧家之犬,老板死了无依无靠,如果他和魏丽交了朋友,魏家还能允许何伟农继续打压人家吗? “何书记,组织上考验是对的,但也要适可而止嘛。像金帅这么优秀的年轻干部,哪个地方都是非常需要的,这样的人才糟蹋了是非常可惜的。保护人才、爱护人才、使用人才是我们在用人制度上的一条基本原则,如果金帅确实是个人才,你们就要好好培养加以重用！当然了,我说的这邪仅供你参考。” 金帅没有吭气,在心里骂着这些无耻的东西。他奶奶的,何伟农本来想把自己挤出释委,现在倒说成是组织上的考验了,这个老娘们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冠冕堂皇的话一套一套的,说什么如果确实是个人才就要好好培养重用,这句话的意思谁听不出来啊?不就是告诉何伟农,如果自己当魏家的女婿就是人才,如果不当,就不是人才了嘛。 何伟农也意识到他刚才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此时也不敢多讲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坚决照办。 他不讲话没关系,两个女人却没闲着,轮番上场向金帅提出了若干个问题,主要就是问金帅的身世和他大学毕业以后的情况,想从谈话中掌握到金帅的更多信息。 半个小时后,这场让人感到非常别扭的谈话终于结束了,周艳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你们在这里继续聊。” 何伟农和周媚当然明白周艳所说的继续聊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做母亲的,又是省委副书记的夫人,自然是不会当着金帅的面,提出要把女儿嫁给他,这对她来说可是非常没有面子的。这邪就要靠何伟农和周媚来讲的,她现在对金帅的考察很满意,现在的离开其实就是给他们留下把话挑明的机会。 周艳说完又把目光看向了金帅:“叙啊,刚才听了你的身世,阿姨觉得你很可怜,刚才我已经讲过了,你可以把我那里当成你的家,要经常去我家里坐一坐,我和老魏是欢迎你的。” 周艳没有让周媚和金帅送,只是和何伟农一起出去了,金帅面对周媚这个昔日的美女上司,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周媚看到金帅的窘样,咯的笑了:“叙啊,我知道你的酒量不小,来,陪阿姨再喝一杯,男人喝点酒也没有什么,只是酒后不要乱性就可以了。” 几杯酒下肚,周媚的脸上泛上了一片红晕,本来周媚就长得很漂亮,现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让金帅感到心里一阵狂跳。以前就听说周媚和她姐夫有一腿,现在看来也是很有这个可能的,这么一个漂亮而又充满诱惑的女人,在她面前有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呢,更何况是魏华旭那个老色鬼。 “叙啊,想必你也看出来今天这个聚会是为了什么吧?你原来就在我手下工作过,我对你的看法也非常好,我可是希望咱们能成为亲戚啊。” 金帅故意装糊涂了:“周主席,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媚咯的笑了,胸前的一对饱满随着笑声不住的颤抖着:“傻小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和我装糊涂啊,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告诉你吧,你已经通过了我姐姐对你的考察。” “考察?考察什么?” “考察你是不是够格当小丽的男朋友,也就是说当魏书记家的乘龙快婿。” 该来的终于来到了,躲是躲不过的,看来也只有面对现实了,金帅笑了笑,说道:“周主席,这可不能乱开玩笑,我是一个出生贫寒的孤儿,又是一个小人物,我可高攀不起魏书记家的女儿。” “你就不要谦虚了,小人物又怎么样?你是一个有知识的人,历史上有多少大人物不是由小人物开始的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出身贫寒,证明你历史清白,孤儿无牵无挂更容易成功,再说了,你成了魏书记家的女婿,你还能是孤儿吗?” 不得不承认周媚还是很会讲话的,这种人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自然也会把这些平淡无奇的事情说成是优点。 金帅也很清楚,如果答应做魏丽的男朋友,就一切都好说了,不要说安排工作这点小事,甚至被提一级也是有可能的。可要是不答应,他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被人家挤出释委算是轻的,说不定好不容易熬上的正科级,也会被人家给摘去了帽子,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现在的问题是,金帅能舍得远在澳州的山竹吗?他能够抛弃与山竹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吗?如果金帅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也许现在他就会答应,但金帅是一个非常重情谊讲义气的人,他能这样做吗?现在金帅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从姓魏这一家人的作派来看,如果金帅答应做他们的上门女婿,那么从此以后,金帅就成了他们家的一个附庸,在他们家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的,或者说仅仅成了为魏家传宗接代的种马;虽然金帅只是见过魏丽一次,但也对那个女孩有了大概的了解,如果因为这门亲事升了官,从此以后就成为魏丽手里的把柄。而且金帅也知道那个女孩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不仅不会成为自己事业上的阶梯,还有可能会拖累自己的前程。 综合各方面的因素,金帅决定不能答应他们,否则的话,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一个人如果在生活上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即便是当再大的官又有个屁用? ( ) 166复仇 金帅刚要讲话,包厢门一响,何伟农走了进来,看他高兴样子,就好像捡了一个宝似的:“金帅,我要祝贺你了。” 话音刚落,何伟农就看到周媚正在向他摇头,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又看了看金帅的脸色也很凝重,就知道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周媚和金帅的谈话并不愉快。 何伟农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省委副书记的夫人走了,他又摆开了架子:“叙啊,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晚上这次聚会,实际上就是魏书记一家对你进行的考核。刚才周处长讲过了,她对你很满意,希望你能成为她女儿的男朋友。魏丽你也见过,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嘛,你们两个如果能在一起,真可谓是郎才女貌,珠连璧合啊！” 金帅摇了摇头:“何书记,周主席,首先要感谢你们看得起我,但在这件事上,请恕我难以从命。周主席也知道,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我们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我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嗨,我说金帅,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未婚妻不就是还没有结婚吗?这期间谁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力,如果你能成为魏书记家的乘龙快婿,这对你今后的进步是很有好处的,至于你未婚妻那边嘛,我相信魏书记也会给她一定补偿的。” 望着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金帅恨不得一巴掌煽过去,何伟农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只要是有利益就可以抛弃一切。 “何书记,其他的事情都好说,惟有这件事情不能商量,还请你们替我向魏书记一家表示歉意,我一个穷小子高攀不起,也不值得魏丽秀喜欢。” 看到两个人有闹僵的意思,周媚也打开了圆场:“何书记,不要那么着急嘛,我认为金帅做的没有什么错,关系到个人的终身大事,还是应该慎重一点,咱们是不是给金帅留下一段时间考虑,我相信金帅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在这件事上一定会想明白的。”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办了,何伟农也很清楚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表面上对谁都非常和善,但内心却是刚强无比,如果一旦说僵了,再要想挽回可就难了。何伟农刚才已经在周艳的面前把这件事情大包大揽了下来,一旦办不成,那可就糟了。 虽然金帅没有答应下来,但依然表现出了应有的礼貌,送走了何伟农和周媚之后,他才开车向春风大酒店驶去,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那些小子们会喝成什么样子。 让金帅感到惊讶的是,包厢里并没有出现他想像的那种推杯换盏的热闹场面,几个人正在那里喝茶等着他,金帅心里顿时充满了歉意,现在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还叫人家饿着肚子等着自己,这份情谊要到哪里去找。 金帅此刻更加恨何伟农那个混蛋了,要不是他想巴结魏华旭,金帅能丢下这些朋友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的宴会吗? 周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凭什么就认为自己一定会攀她们家的高枝?还装出那么一副让人恶心的样子,好像把她们家的女儿嫁给自己,是多么大的恩赐一样。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黄小强、黄小勇两兄弟带头迎了上来,虽然时间这么晚,但他们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自从上次金帅给了他们一人一张银行卡之后,黄小强兄弟以为最多也就是万把块钱,却没想到回去一查,竟然有五万块钱,八个人整整四十万,金帅的手笔可是够大了。 五万块钱对这些普通的小警察来说可是一笔巨款,有了这些钱,足可以让他们办好多事情了,钱只是一个方面,难得的是这份情谊,从那个时候开始,黄小勇以及他的手下对金帅越发敬重了,所以这次金帅托他们办的事也就更加认真了。 “呵呵,弟兄们,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已经和小强讲过了嘛,不用等我,你们先吃,咱们兄弟们之间就不要搞这些虚套了。” 没等黄小勇讲话,黄小强抢先说道:“金哥,你不来,我们怎么能吃呢?咱们已经讲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说了大家也没有饿肚子,刚才每人吃了一碗面垫了垫肚子。” “点菜了吗?让他们按照最高的标准上。” 一声吩咐,菜就像流水般的端了上来,众人一起举杯,有的说为金哥接风,有的祝金哥早日进步,反正说这么邪无非就是喝酒,虽然金帅刚才已经喝过不少了,但是那一点酒对他来讲又算得了什么。 风卷残云般吃喝了一阵子,吃过喝过之后就要说点正事了,黄小勇凑在金帅的耳边小声说道:“金哥,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众人都知道黄小勇在和金帅谈正事,没有一个来打扰他们的,只看到黄小勇一边说着,金帅则不住的点头。大家高兴了,金哥点头就意味着对他们办的事很满意。 “这件事情办得不错,我的意见是你们不要亲自出面,最好把这件事情捅上去,如果能顺藤摸瓜破一个大案子,你们不仅可以立功,还不得罪人,这可是个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啊。” 众人都听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一起大笑,随着笑声,金帅感到手心里一凉,一把钥匙塞到了他的手里,金帅暗暗点头,这些兄弟想的可真是周到。 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夜幕下几个人影四散而去,各人去忙着各人的事,说是各人的事,其实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金帅组织的这场复仇行动就此拉开了帷幕。 回到宿舍,金帅运起功力,听了听各间宿舍的动静,这个时候自然是都睡觉了,除了呼噜声和放屁磨牙的声音,其他的是一点也没有。 悄悄的来到一间宿舍门口,金帅又一次仔细的听了听门里的动静,用黄小勇塞给他的那把钥匙,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幽暗光亮,金帅看到床上那个人正趴在那里呼呼大睡,为了保险起见,金帅又用手指在那个人的颈椎处点了一下,他知道这轻轻的一点,足可以让这个家伙一觉睡到天亮了,此时就是在他耳边打雷也醒不了。 五分钟后,金帅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嘴角上带上了一丝坏坏的笑意,他知道明天就要有一场好戏看了,这小子不是处处和自己做对吗?通过这一次,他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上班不久,张佳亮给金帅打来了电话,昨天晚上张佳亮就看到金帅和何书记在一起,当时他还感到很纳闷,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也更不知道何书记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丧家之犬,既然不明白自然要对金帅客气点,天知道金帅是不是又通过其他的关系靠上了何书记呢。 “金哥,我是佳亮啊,何书记问你有时间吗?如果不忙的话请你到他办公室来一下。” 他奶奶的,这小子可真是个人物,看到昨天晚上和他的老板在一起了,今天竟然就这么恭敬了,要是早就这样那该多好啊,自己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心机去收拾他了。 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有谁听说过一个人看到仇人表现的稍好一点就会放弃报仇呢,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他不是一个懦夫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混蛋。 还有两章下午三点再更。 ( ) 167愤而辞职 金帅当然知道何伟农找他是什么事情,昨天晚上金帅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也预料到如果得罪了何伟农和魏华旭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他意识到自己的仕途之路已经走向了尽头。 金帅昨天晚上的思想斗争非常的激烈,甚至还一度想过如果山竹不回来,他会答应做魏家的上门女婿,先利用这个机会稳住魏家,让何伟农替他安排一个好的位置,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但一想到他和山竹之间的情谊,又想到周艳和何伟农那副嘴脸,以及魏丽那副恶心人的样子,金帅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决定如果何伟农再他,就辞职回去和李志一起做生意,甚至去澳洲找山竹,在那里攻读一个博士学位,然后重新杀回来。 金帅也非常清楚目前的形势,中央大力提倡干部的年轻化和知识化,很多的海归回来后都被重用了。年前的时候有一个留法博士回来之后,在大学教了不到半年的书,就被直接提拔为正处级。 既然他们走这条路能够成功,为什么自己不行呢?不是自己不愿意在仕途继续干下去,而是有人得自己不得不采取这种迂回的措施。 既然已经想通了,也就无所畏惧了,金帅放下电话大步流星的向办公楼走去,他此刻感到身上充满了力量,心里有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斗志。 何伟农对金帅的态度说不上热情也说不上冷淡:“叙啊,昨天晚上考虑得怎么样?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昨天晚上魏书记还批评我,说我这个人不能够善于发掘人才、使用人才。既然错了就要改正,所以我准备在下次的党组会上建议要给你加加担子。” 何伟农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所谓的加担子那就是要给金帅提一级,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魏华旭昨天晚上给他打过招呼,而金帅想要得到这一切,就必须答应做魏家的上门女婿,否则的话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何书记,我昨晚上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噢,我就说嘛,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识时务者为寇,说来我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何书记,在领导面前我是不能说假话的,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昨天晚上我已经讲过,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我们两人的感情很好,如果这个时候我移情别恋,那我还算个人吗?我只是一个穷小子,魏书记那样的家庭我是高攀不起的。” 何伟农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金帅,你不要太狂妄了,也不要以为自己长的帅气点就有多么了不起,魏书记一家想招你当上门女婿是看得起你,你答应了一切都好办,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会有什么后果你想到了吗?” 金帅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蹿了起来,官场里是够黑暗的,有些人确实是够了无耻的,但没想到黑暗到这种程度！魏华旭一家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竟然硬要迫别人干不愿意干的事,何伟农为了讨好省委副书记,竟然以组织的名义迫自己,这可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金帅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愤怒:“何书记,谢谢你的提醒,我很清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是一直想把我赶出释委吗?现在我就遂了你的愿。我看你也不要费这么大的劲了,我现在就向你辞职,我不干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不过我要告诉你何伟农,不要把事做绝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顶撞一个正厅级领导,在官场里恐怕除了金帅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但人就是这样,一旦被到绝路上就会不顾一切,再另谋出路,否则的话,置之死地于后生这句话又怎么解释呢? 金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昨天晚上就写好的辞职报告,啪的一声拍到了何伟农的办公桌上,挑衅似的看了何伟农足足两分钟,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了几声冷笑,转身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丝毫也没有把何伟排在眼里！ 何伟农目瞪口呆的望着金帅的背影,只到他走出办公室了,才醒过神来,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朝门口摔去,疯狂的嚎叫着:“你狂妄,你想辞职就辞了?没那么容易,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你！” 金帅刚一推开何伟农办公室的门,就发现张佳亮正躲在外面偷听,这小子听到金帅与何伟农闹僵了,马上又换了一副表情,一副辛灾乐祸的样子。 金帅冷冷的看了一眼张佳亮,伸手一划拉,把他给推到了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你高兴了吧?小子哎,人得意的时候不要太忘形了。” 金帅的脚踏在地板上发出了噔噔的有节奏的声响,从他的身后接连传出两句“你狂妄的”叫嚣声,显然后边那一句远不如前面那一句响亮,这一对狗杂种看来是真的被气坏了。 这一刻金帅的心里觉得无比的轻松明朗,好像放下了一副千金重担。他奶奶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抛弃了原来的生活道路,今后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回到宿舍,金帅冷静下来想了想,整理好了行李,刚准备出门,好久没有露面的黄灿竟然来了。 “金科长,你这是干什么?” “他奶奶的,老子被那徐蛋得干不下去了,收拾行李回老家。” 黄灿脸上一副很惋惜的样子:“金科长,你这么年轻就混到了科级干部,这一辞职是不是太可惜了吗?你还是个孤儿,哪里才是你的家呢?” 金帅仰起头:“正因为我是个孤儿,所以我的生存能力才非常强,谁说我没有家啊,我的家就是禄祥县的小李村,我的未婚妻就在澳洲！释委容不下我,我就去农村,河西容不下我,我就去澳洲,天下之大还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黄灿的眼睛一亮,如果金帅此刻能够注意到他的眼睛,就绝对会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就是因为他的疏忽,后边才引出了不少的事情。 既然要准备走了,金帅自然是要把岳虹给安排好,当岳虹听到金帅已经辞职了,好长时间没有讲话,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很矛盾,甚至还有一些愧疚。 “叙啊,既然你都考虑好了,阿姨就支持你,出去换个环境也好。以你的聪明,不出三年一定能拿到个博士回来,到那个时候,阿姨陪你一起进京,我就不相信那个姓魏的能够一手遮天。” “阿姨,对于我的问题你就不要心了,现在关键是你。我这一走,你身边也没有个人照顾,我的意思是让二哥来接你,今后你就去顺海定居吧,那里还有我的公司,我也可以经常去看你。” 岳虹笑了:“叙啊,咱娘俩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咱们这一走可是遂了一些人的心啊。” 金帅摇了摇头,脸上又是一丝坏笑:“阿姨,以前咱们不走是对的,现在咱们走同样也是正确的。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何伟农这辈子也甭想当上释委书记了,不仅如此,他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了。” 岳虹想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临走之前我要去找虞书记认真谈一谈,我们的干部队伍中绝对不能留下何伟农这种品质恶劣的人。” 金帅也笑了,他总感到和岳虹之间有一种母子之间的亲情,彼此之间就好像很有默契似的。现在金帅已经把下面的群众发动起来了,岳虹再从上层做做工作,两下一使劲,何伟农的日子还能好过得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新的纪委书记一来,他就要被调整到哪一个闲散衙门去喝茶了。 ( ) 168解气 金帅觉得很值得,自己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竟然把一个正厅级释委副书记给搞得灰头土脸,更为难得的是替李景林报了仇,为自己出了气！ 晚当几年官又有什么可怕的,自己还年轻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再说了,留学回来后的起点也高了,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聪明才智,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也许会更快。 金帅提起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过的房间,毫不犹豫的走下了楼,坐上车还等驶出大门口,就发现何伟农的秘书张佳亮,被几个警察从办公楼里押了出来,看到这小子带着明晃晃的手拷,金帅坏坏的笑了。 这小子三番五次的找金帅的麻烦,本来金帅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但最后他竟然给金帅最敬爱的李书记造谣,这可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了。这小子这次被抓进去就甭想再出来了,就从放进他卫生间那些毒品的数量来看,不被判个二十年起码也是十五年,也许大牢才能教会他如何做人。 也不知道何伟糯到自己的秘书被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金帅也绝对相信像何伟农那种人品,是不可能去保张佳亮的,小事情也许公安厅会给他一点面子,但一旦被牵扯到了贩毒大案子,恐怕谁的面子也不管用。 金帅猜测得一点没错,就在十五分钟前,何伟农确实是遇到一件非常尴尬的事,省公安厅禁毒总队刘处长,亲自带领几个干警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当着何伟农的面就给张佳亮戴上了手拷。 何伟农不高兴了,这些警察也太大胆了,不管怎么说张佳亮也是自己的秘书,即便是他犯了什么法,也要事先和自己打个招呼,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抓人,这不明显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 刘处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何书记,实在对不起,我们有个案子需要带张佳亮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案子啊?谁又允许你到我的办公室来随便抓人的,你们必须要给我解释清楚,否则的话我就要去省委控告你,这里是释委,不是一个由你们胡闹的地方。” 看到何伟农摆出了纪委副书记的架子,刘处长自然也不客气了:“何书记,是什么案子我们没有必要向你汇报,我们也知道这是释委,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要说是你的一个小小的秘书,就是再大的官触犯了刑律我们也照抓不误！至于你说要去省委去控告我们,那就随你的便,不过在去之前还请你先和政法委纪中合书记沟通一下,没有他的命令我们敢来吗?” “你放肆,你狂妄！”何伟派是被气坏了,这是他今天上午第二次说出两样的话来。第一次说的是金帅,第二次说的就是刘处长了。虽然刘处长比何伟农的级别要低,但人家是公安厅的人,与何伟农没有统属关系,人家奉的又是政法委书记的命令,刘处长怎么又会怕他? 现在何伟农仅仅是主持释委的工作,并不是释委书记,也就是说他在省委里并没有发言权。而政法委书记纪中合就不同了,人家可是堂堂的省委常委副识干部,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比何伟农高上一大截,何伟农即便是想和人家沟通,纪中合也未必会理他。再说了何伟农现在在省里的名声很臭,与纪中合又不是一条线上的人,这次在上班期间去抓他的秘书,说不定就是在有意给他个难堪。 刘处长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谢谢何书记的表扬,我们今后一定要按照何书记的指示,在对待犯罪份子的时候就要狂妄。” 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举起了手里一个塑料袋:“报告刘处长,这是我们在张佳亮宿舍的卫生间搜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搜出了五十多万元的现金。” 此时不用任何人说,何伟农也知道这个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五十多万的现金又增加了一条旁证。张佳亮即便是没有吸毒,但最起码也参与了贩毒,一个人一旦沾上了毒品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张佳亮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宿舍里会有毒品,还会有这么多的现金,但现在毒品和钱都摆在了面前,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何书记,看在我跟着你这几年的份上,请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些毒品不是我的,这些钱也不是我的,是有人在陷害我。” 刘处长狞笑着狠狠的踢了张佳亮一脚:“他奶奶的,你推的倒挺干净,不是你的,为什么会在你的宿舍里?即便是毒品不是你的,那钱还能不是你的吗?你小子就不要狡辩了,沾上了毒品谁也救不了你了,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再说,带走！” 何伟农此时再也摆不出纪委副书记的架子了,看到刘处长要走,上前一步陪着笑脸说道:“刘处长,人你可以带走,能不能暂时不给他戴械具啊?毕竟是上班时间,影响很不好的。” 刘处长看了看何伟农嘿嘿的笑了:“何书记,既然知道影响很不好,那就要好好管住自己的手下。人言可畏啊,可不能把老百姓的话当成是放屁。行了,不打扰你办公了。” 刘处长不仅没有听何伟农的话,反而在走廊里大声的吆喝起来:“把这个人给我带走,他奶奶的,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啊,堂堂的释委代理书记的秘书竟然贩毒,呵呵,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到一些干部从办公室里探头探脑的,刘处长更来了精神:“你们不认识吗?这位是何书记的秘书张佳亮,我劝你们都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能和这械人沾边,国法可是无情的。” 不到半个小时,何伟农的秘书因为贩毒被公安厅给抓起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释委的大院,不到一个小时又传到了省委和省政府大院。这下子可热闹了,释委副书记的秘书贩毒,这可真是一件稀罕事,也不知道何伟农是怎么搞的,连自己的手下人都管不住,又凭什么当释委书记呢? 此时金帅正在岳虹的家里,他虽然不知道发生在何伟农办公室的那一幕,但对张佳亮被带走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的心里感到格外的高兴,这一段时间所受的窝囊气终于出得差不多了。 “叙啊,何伟农的秘书怎么会去贩毒呢?这件事情我有些想不明白。” “呵呵,岳阿姨,何伟农那种道德败坏的人,又怎么能培养出一个好秘书来呢?张佳亮那小子别看表面上对谁都很和善,其实也很不是个东西,他给我造谣到也罢了,可最后把谣又造到了李书记的头上。说李书记在顺海发生的那场车祸并不是去亲家那里,而是在与鬼混回来的路上才出的。他这次被抓起来也是老天有眼啊,坏人总是要得到报应的！” 岳虹惊讶了:“还有这样的事,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老李这个人是有点小毛病,要说是在这个方面有问题,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我看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一个当秘书的,如果没有人指使,他敢造出这些骇人听闻的谣言来吗?” 金帅笑了:“岳阿姨,你说的很对,张佳亮造谣一定是何伟农在背后指使,这也是他们想把我们挤出河西的招数之一,只不过何伟农是错打了算盘,出的这些招数也太下作了一点。” 谢谢ghfr012打赏作品200币.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29朵鲜花！ ( ) 169害群之马 岳虹看了看金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猜这件事情一定和金帅有关。上一次金帅曾讲过,他要采取三步复仇计划,前两步都实现了,张佳亮的被抓也许就是最后一步了。 “叙啊,你……”岳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笑着摆了摆手:“算了,阿姨就不再问了。” 金帅知道岳虹想问的是什么,但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要是说出来可就不好了。前两个步骤是名副其实的复仇,即便是别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但最后这个步骤除了复仇之外就是陷害人了,这种办法怎么说也有些歹毒,是摆不到桌面上的。 “岳阿姨,现在河西省的事情已了,我们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我断定何伟农不仅当不上释委书记,恐怕他就是想保住目前副书记这个位置也是非常难的,今后你就去顺海省安心住着吧,这一辈子我都会像亲儿子一样孝敬你的。” 岳虹笑了,她相信金帅说的是实话,现在何伟农的名声很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大骂他不是东西,不应该在医已报销的问题上卡岳虹的脖子。这一次他的秘书又因为贩毒被抓起来了,像这种道德低下、又不能管好手下的人,怎么能担任释委书记的呢?释委本来就教育干部抓贪官的地方,何伟殴有什么资格继续待在这里呢?恐怕要不了多久他机会被调整到一个闲散衙门,魏华旭即便想保他也保不住了。 何伟农对他秘书被抓一事还是非常关心的,这倒并不是说他对手下人有多么好,主要是因为张佳亮知道他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年来何伟农在一些案件的处理上捞了不少钱,特别是李景林死后,他利用调整释委中层干部的机会,更是大肆卖官,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捞了至少也有五百万。 可别以为纪检干部是抓贪官的,就全部是一些道德高尚不贪不沾的人,其实在官场里又有几个能够做到洁身自好?政府机关里有贪官,纪检系统同样也有害群之马。 严格的说起来,何伟农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既贪财又贪色,他之所以能在释委副书记这个位置坐下去,也主要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善于伪装了。 何伟农作为纪委副书记,对纪检系统的工作方式和方法都非常清楚,更知道如何去应对。再说了,他又是纪委副书记,本身就是干这行的,即便别人知道他做的这些恶事,也没有敢乱去怀疑,更甭提去调查了。 按照干部管理权限,调查和处分一个县级干部,必须要经过市委的批准,而要想对一个厅级干部下手,那就要省委的批准。何伟农不仅善于伪装,还与省委副书记魏华旭和常务副省长齐焕强同时走得很近,在这种情况下其他的人即便是想告他也没有办法。 官场如战场,只不过战场上能听到枪炮声,能看到血染疆场,横尸遍野;而官场则不同,表面上是看不见硝烟,看不见战火的。换句话说,在官场上,今天风光无限,明天你可能就会死去,只是死去的未必是你的身体,也许是灵魂,也许是你的政治生命而已。 而为了有效地保住自己,一些官员就会使尽浑身的解数,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下级面前把自己伪装起来,再寻找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靠山,这样两方面一结合,一般的情况下没有太大的问题就会平安无事。 但这种情况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千万不能得罪人,如果一旦得罪了人,对方就要千方百计把他置于死地,甚至会通过若干不光彩的手段去对付他,而金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有人说,政治就是不流血的战争,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何伟农也非常清楚,他现在的名声很不好,特别是省委和省政府大院一些干部更是大骂他不是个东西,虽然在释委大院,人人都摄于他的威而不敢公开讲出来,但也像一座沉默的火山一样,一旦遇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爆发,而张佳亮被抓就是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了。 何伟农虽然心胸狭窄,但并不代表着他傻,他知道只有不让张佳亮把他干的那些事情说出来,他才能逃过这一劫,否则的话可就要被中纪委请去喝茶咯。 俗话说秦桧还有三家好朋友,何伟农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自然也编制起了一张不小的关系网,一番打听之后他终于放心了,张佳亮只是因为涉嫌贩毒才被抓起来的,并没有牵扯到其他的问题,这小子也算是有种,并没有在里边胡说八道。 如果说张佳亮喜欢捞钱或者喜欢女人,何伟农是一点也不怀疑的,但要说他贩毒,何伟农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现在的问题是所有的证据都对张佳亮很不利。 首先这次被抓起来的一个毒枭一口咬定,他是和张佳亮一起贩毒的,其次在张佳亮宿舍卫生间的天花板上还发现了毒品和毒资。如果这两项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毒品包装袋上张佳亮的指纹,就完全可以将张佳亮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张佳亮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打听到这些情况之后,何伟农又通过关系给张佳亮传去一个话,只要是他不胡说八道,何伟农就会在外边给他想办法,他在里边待不上几年,就会以保外就医的名义把他弄出来。 何伟农这边忙着擦屁股,省委书记虞城海和副书记魏华旭在何伟农的问题上也在交换着意见。 “华旭同志,最近群众对何伟农的反映非常强烈,不知道你注意到这个问题了没有。” 魏华旭感觉到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如果说他没有听到这方面的反映,那就说明他这个人政治敏感度太低了,或者说是在装糊涂。省委书记都能听到的事情,他这个副书记怎么能听不到呢?可如果说听到了这些的反映,魏华旭也非常清楚虞城海接下来要说什么。 “对于何伟农的反映我也听到了一点,不过这是因为一些群众不了解情况,跟着人云亦云罢了。我派人了解了一下,主要就是因为释委没有给景林同志的儿子报销医已这点小事,严格的说起来他们这样做也没有什么错,也是在坚持原则嘛。” 虞城海看了一眼魏华旭,端起茶来品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坚持原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具休的问题我们要具体对待,要看看坚持原则的动机是什么。李景林同志是我们党的高级干部,为我们党的事业是做出了贡献的,在这一点小事上卡人家的脖子,会寒了广大干部的心,也难免引起群众的强烈反应。” 魏华旭笑了:“这就要靠我们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只要把问题讲清楚了,我相信广大的干部是会理解的。” 虞城海点了点头:“我刚才说过坚持原则本身没有错误,但是背后的动机我们是应该分清的。为了几十万块钱的医已,释委先是停发了干部的生活补助,说什么是因为李景林的家属医已超标才造成了释委的经费紧张,这不是在给我们省委的脸上摸黑吗?昨天齐焕强同志还跑到我这里诉苦,对这件事情表示很不满,他对释委的做法很反感,甚至还想去质问何伟农,省财政对于释委的拨款申请都是足额拨付的,从没有延迟过,何伟农这样做用意何在?” ( ) 170蠢货 没等魏华旭讲话,虞城海接着说道:“我们千万不能忽视这种小事,一旦搞不好就会惹出大麻烦来。这件事情如果我们处理不当,被人捅到中央去可就真麻烦了。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李景林同志的秘书金帅回来这么久了,释委一直不给人家安排工作,这怎么能行呢?,我们要搞五湖四海,不能搞山头主义。” 魏华旭也没有想到,虞城海这个省委书记竟然对这些问题掌握得这么清楚,他说的这些事情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魏华旭此时也在暗恨何伟农,这个蠢货搞的有些太明显了。 “虞书记……” 虞城海摆了摆手:“华旭同志,请听我讲完,这两件事情综合起来分析不就可以看得很清楚吗?另外我还听说何伟农的秘书因为涉嫌贩毒被抓了起来,经过缉毒总队的调查,认为证据确凿,这样的人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又怎么能堪以重任?我的意见是,我们省委要开展一次大学习大讨论,主题就是要求广大党员干部重温入党时的誓词,讲团结、讲道德,坚决反对山头主义,我看这项工作就由你具体抓起来吧。” 魏华旭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虞城海说的这邪全部占了一个理字。干部的思想教育本来就是魏华旭这个副书记的本职工作,再说了,这又是一把手交待下来的任务,魏华旭又凭什么不执行? 魏华旭非常清楚,虞城海要利用这件事情对他进行打压了。上次常委会上就是因为释委书记的人选问题,正副书记意见不统一才顶起牛来,现在虞城海已经抓到了何伟农的把柄,人家自然是要展开反击了。 其实魏华旭也知道虞城海还有邪没有讲出来,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看穿了何伟农想利用这件事情把李景林给搞臭,然后再把岳虹挤出河西省的伎俩。虽然金帅只是一个小人物,但也别忘了他可是李景林生前最信得过的人,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虽然主人死了,可是他的朋友还在,何伟农如此的整治人家也有些太过分了,正所谓路见不平众人踩,也就不能怪下边的干部议论纷纷了。 至于虞城海刚才说的,讲团结、讲道德、反对山头主义这句话的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其实就是在告诉魏华旭,不要再坚持原来的意见了,何伟农这种人不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力。如果你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那可就是搞山头主义了,这可是中央坚决反对的。 魏华旭也知道虞城海这是给他留了面子,这件事情如果提到常委会上,魏华旭会更难堪,确切的说就是打了魏华旭一个响亮的耳光。如果魏华旭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其他的常委也会问,像何伟农这种道德品质低下,连手下都管不好的干部,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向中央建议提拔重用? 官员的命运,就是如此的可悲,下级永远是上级砧板上的鱼肉,即使活蹦乱跳,只要上级轻轻地挥动手臂,轻者他们会遍体鳞伤,丢盔弃甲,狼狈逃窜,重者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要说是有问题,即便是没有问题,只要上级想收拾你,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何伟农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魏华旭此时意识到何伟农这个人算是完了。 魏华旭也知道,何伟农这个人充其量就是政治上的投机分子,这种人总是把自己的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到了最后,往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魏华旭很清楚下一步虞城海要做些什么了,大学习、大讨论结束之后,就要对释委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了。从目前的情况看,中央不会任由一个释委书记长期缺位,为了稳定河西省的政治局势,和平衡各方面的利益关系,已经不可能再从河西提拔一名释委书记了,最有可能是从上面空降一名。 不管是谁来担任释委书记,魏华旭都会利用这个机会采取行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何伟农是不能继续留在释委了,现在魏华旭所能做的就是,在虞城海对释委领导班子调整的时候,尽量把何伟农安排到一个比较好的单位。 虽然何伟农没有什么大的能力,但是在一些小事上还是做得蛮不错的,这几年也为魏华旭做了不少的事情,特别是他提供的齐焕强的那些秘密,使魏华旭在与齐焕强的斗争中,处于有利的地位,从而又迫齐焕强站到了魏华旭这一边。 鸡鸣狗盗之辈都是有用处的,如果魏华旭现在不帮何伟农,那势必会寒了一些手下的心,以后再用到他们的时候,谁还肯给他卖力呢? 当天晚上魏华旭打电话让何伟农来到了自己的家里,他现在要给何伟农泼冷水了,或者说要打打预防针了。 “伟农同志,最近释委的工作还好吧。” “在魏书记的关心下,释委的工作一切正常,最近我们又根据群众的反映……” 魏华旭不耐烦的打断了何伟农的啰嗦:“伟农同志,我这次来不是让你来报喜的,我是要谈谈你最近这一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难道对一些群众的反映你就一点没有注意到吗?” 何伟农一怔,急忙说道:“魏书记,对于一些群众的议论也不必要太重视,这些人也是因为不了解情况嘛,我们坚持原则何错之有啊?” “你是在坚持原则吗?如果你坚持原则的话,你怎么会在停发干部生活补助的同时,又放出风去说什么因为李景林家属的医已严重超标,才使释委的经费紧张。你自以为做的很高明,可你就没有想一想群众都是些睁眼瞎吗?群众的议论重不重要,我们必须要辩证的看这个问题,有的时候可以不予理会,但严重的时候足可以影响到一个人的政治前途。” 何伟农顿时长脸了,他知道魏华旭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群众的议论还真是不能小瞧啊。 “魏书记,我承认我在工作中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坚持原则总是没有什么错的吧?因为李景林的车祸,我们一下子花出去了一百多万元,释委的经费确实是很紧张,要是不想办法节约一点,那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糊涂！”魏华旭的手重重的啪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这点屑俩太拙劣了。你不就是想把岳虹挤出河西,然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排除异己,达到牢牢掌控释委的目的吗?这个想法本身是没有错误的,但是你这些做法确是很不应该的。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不仅得罪了一大批基层的干部和群众,而且还把齐省长给彻底的得罪了。” “魏书记,我知道我是把齐省长给得罪了,但我也是为了你啊。” “嘭”的一声,魏华旭又在沙发扶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这一次可是比上一次声音响亮多了:“我刚才说你糊涂是高看你了,你其实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你以为就凭你给我提供的那点信息就可以把齐焕强摆平吗?咱们先不说有没有这回事,就说你如何得罪了齐省长吧。我现在告诉你,你得罪齐省长不是因为你的胡说八道,而是因为你做出的那些蠢事。” 何伟农有些不明白了,在医已的问题上卡岳虹的脖子,停发干部的生活补助,怎么又和齐焕强扯上关系了? ( ) 171竹篮打水 有位哲人说得好,聪明的人看得懂,精明的人看得准,高明的人看得远,像何伟农这样的人既看不懂,又看不准,更看不远,所以他既不是聪明人,也不是精明人,更不是高明人,充其量就是一个有点小心眼的小人。魏华旭也在暗暗的后悔,为什么当初鬼迷心窍,非要把他扶上释委书记的宝座呢? 在官场里搞点动作本身并没有错,大家都在做着这些事情,只不过要分为阳谋和阴谋罢了。 所谓的阴谋既有破绽,又有些不太光彩,所以真正的政治家是不肯去搞阴谋的。而阳谋就不同了,阳谋是把一切都放在你面前的计谋,它没有**,没有秘密,它几乎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它没有破绽,实施者只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了。 可以说,阳谋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坐飞机一样,谁都知道乘飞机有可会发生空难,但还是要去坐。真正最无懈可击的计谋,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明明知道那件事情有危险,却还会不受控制的去做。 而且阳谋的最可怕之处,并不是它本身有多么复杂的策划,而是它具有不可逆转性,甚至由于它把握了世事的脉搏,所以它的趋势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挡的。阳谋就是随势而动,没势它都会去造势,来达到设计者的目的。阳谋策划的滴水不漏,你根本摸不清他的底细,可以说不到事情的结局,你都不知道他的目标在哪里。 像何伟农这种既搞不了阴谋又不懂阳谋的小人,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魏华旭也有些闹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才明白,齐焕强为什么会抛弃何伟农了。感情是人家已经发现了何伟农是个不堪重用的人,这才顺水推舟的把他赶到自己这边来了。 魏华旭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说不定何伟农带来的齐焕强那些所谓的秘密,也正是那个老狐狸故意泄露出来的,否则的话以那个老家伙的精明,他怎么会让何伟农掌握到这些呢? 这倒不是说魏华旭这个人太笨,主要是因为他被利益给迷住了双眼。上一次释委书记之争让李景林沾了便宜,虞城海在李景林上任之后,利用北德钢厂和王思量的受贿案,先后揭开了北德市和阳岛市的盖子,对这两个市的领导班子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从而牢牢掌握了这两个市,而魏华旭苦心经营的势力却因此土崩瓦解,为此魏华旭还受到了厩那个人的严厉批评。 正在魏华旭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景林突然去世了,他感到机会来了,他可是知道掌握住释委的重要性,那简直就等于是捏住了全省干部的命脉,想收拾谁就收拾谁。 魏华旭是掌管全省干部工作的副书记,在干部的提拔上有一定的发言权,但释委却掌管着全省副厅以上干部的生杀大权。 要知道,提拔一个干部可是非常难的,特别提拔一个大官就更难,除了要履行繁琐的组织程序之外,还要在常委会上得到大多数常委的同意,至于背后所做的那些讨价还价、利益交换就更多了。而释委则没有这些顾忌,他们要是发现了哪个干部有问题,只要是纪委书记在常委会上一提,很少没有不通过的。 正所谓建设者总没有破坏者速度快,一栋大楼建起来要经过几个月甚至一两年,而破坏者仅需要一个**包,瞬间就可以毁灭它。这个年头有哪个当官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只要是上级看你不顺眼,想拿下你,派纪委一查,绝对是跑不了的。 正是因为接受了这个教训,所以魏华旭就极力想把释委抓在手里,李景林在世的时候他是毫无办法,李景林这一死又让他看到了机会,而正在这时候何伟农又主动的投靠过来,两个人一拍即合,为了各自的利益就联合起来了。 魏华旭的想法是,虽然何伟农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能力,但总还是听话的,而魏华旭也最需要这样的奴才了。没有能力并不可怕,只要听话就行,这就像养一条狗一样,叫它去咬谁就去咬谁,在这方面,聪明的狗和愚蠢的狗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而何伟农也正是因为看上了魏华旭手里的权力,从而舍弃齐焕强而投靠到了他的门下,为此还不惜把自己的女儿献给了魏华旭这个老色鬼。其实这也不能说是何伟农太卑鄙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想让他高尚也高尚不起来。 官场里有一些龌龊官员,为了讨好长官是什么办法也能干得出来,不要说是女儿了,就是把他老婆献出来也是在所不惜的,但前提是人家愿意接受才行。 这两个人想得倒挺美,但他们忘了一点,那就是能力,当奴才也有能力和平庸之分,如果何伟农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就不会因为做这些蠢事,再被金帅扳回一局,但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平庸了,平庸的有些愚蠢,所以才被金帅这么个小人物给搞得灰溜溜的。 官场里的人分若干种,其中最著名的一句话就是:人与类聚、物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类型的人这是有数的。领导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他手下大多数都是一些谦谦君子,如果当领导的是一个内心龌龊的人,他手下的人绝大数都是一些卑鄙无耻的小人,而魏华旭与何伟农无疑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里边的问题,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你对外放风说是因为李景林家人医已严重超标,所以才造成了释委的经费不足,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取消了干部的生活补助,可问题是你们的经费真的紧张吗?省财政什么时候卡过你们啊?你们要多少钱,省财政什么时候又拖延过,齐焕强分管财政,你这样做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何伟农明白了,他确实还没有想到这一点。魏华旭说的很对,省财政什么时候没有给释委按时拨款过?再说了,保证释委破案经费这是常委会上做出来的决议,如果说释委费用紧张,那不就是说齐焕强不执行省委常委的决议吗?这个责任可是不小,怪不得这个老狐狸要发火了。 “伟农同志,大老板对你这些做法很不满意,其他的常委也对你颇有微词,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何伟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汗也随着流了下来。他很清楚魏华旭这句话的意思,大老板不满意,其他的常委又对自己有意见,本来何伟农当释委书记这件事,常委会上的分歧就很大,现在看来要想当上释委书记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何伟农没想到,忙活了半天竟然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书记,这样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 魏华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伟农同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不到五十岁嘛,以后还有得是机会,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东方不亮,西方亮。” 何伟农明白了,他不仅当不成释委书记,恐怕连副书记这个位置保不住了。原因也很清楚,因为魏华旭说过东方不亮西方亮,这句话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明白的。 周艳从外边回来了,看到何伟农也在坐,也没有顾魏华旭的眼色,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何书记来了,怎么样,是来报喜的吧?你看我今天什么也没有准备,也没法谢谢你这个大媒人。” ( ) 172笑话 何伟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周艳这个问题。 本来刚才与魏华旭的谈话时,就让何伟农察觉到魏华旭有抛弃他的意思,如果再听到何伟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魏华旭一家会怎么样对他呢? 如果工作上的事情还可以编几句瞎话骗骗魏华旭,毕竟他不会亲自实地调查的,但现在这种事情他是没法编瞎话,金帅本来就不同意,如果非要说他同意,万一人家说明天请金帅到家里来坐坐来吧,那他又该如何把这个谎话圆下去。 更要命的是魏丽此时也走了进来,何伟派是知道魏丽的厉害劲,为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如果她要是听到被金帅拒绝了,还不闹反了天。 魏华旭不愧是省委副书记,他看出了何伟农的尴尬,意识到金帅没有同意这门亲事,看到何伟农支支吾吾的不肯讲,心里也来了气。 “伟农同志,有什么话就实事求是的讲嘛。” 何伟农现在是不讲也不行了,哭丧着脸说道:“魏书记、周处长、魏科长,我要向你们做检讨,在这件事上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看到何伟殴要继续啰嗦下去,魏丽先跳了起来:“何书记,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嘛,看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男人。” “小丽,不准对何书记这么没有礼貌。” 魏丽气呼呼的撅起了嘴,小声的嘟囔:“本来嘛” 魏华旭和周艳相视一眼,他们此刻已经明白了,金帅是拒绝了这么亲事,怪不得周媚第二天早上就以妇联有事为由,急匆匆的回白马市了,原来人家是不想触这个霉头啊。 “这么说金帅拒绝了?” “我给他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无奈这小子就是一根犟牛筋,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就是不同意。” 刚坐下的魏丽又跳了起来:“你们这些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当什么领导,都是些没用的东西,金帅不答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魏丽哭喊着跑上了楼,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噔噔噔的声响,周艳一看也急了,随后也追了上去,她可是知道自己宝贝女儿的脾气,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想得到的东西一旦得不到,不闹个天翻地覆是绝不会罢休的。 “伟农同志,既然金帅不同意,他总得有个理由吧。” 何伟农虽然大的计谋没有,但是小心眼还是蛮多的,听到魏华旭的话,心想坏事了,魏书记一定是要怪罪自己了。自己整治岳虹和金帅那些事情魏华旭现在都很清楚,他一定会认为,金帅之所以不同意亲事,就是因为被自己整治的太厉害了。 “魏书记,金帅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主要就是说他是一个穷小子,高攀不起,第二个理由就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好,不能移情别恋。” “这怎么能成为理由呢?我这个职务是党和人民给的,现在是新社会,并不是旧社会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职务上的差距怎么能成为妨碍男女相恋的障碍呢?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逐渐的理智起来,再说了,没有结婚就有爱与被爱的权力,男婚女嫁还是自由的嘛。” 缓了口气,魏华旭接着说道:“你也看到我们家小丽这种情况了,还希望你能回去再做做金帅的工作,金帅现在还很年轻,脾气性格又刚烈了点,这就需要你给他做认真细致的思想工作。” 何伟农感到头大了,这邪何尝没有给金帅讲过,有邪甚至还讲了多次,比魏华旭讲的这邪,也不知道要详细多少倍,可人家就是不买账,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魏书记,这邪我都和他讲了,而且还为他分析了这件事的厉害关系。谁知道这不说还好点,说了这些之后他就更加犟了,最后竟然提出了辞呈,当天就搬出了释委,听说坐了岳虹的家里。” “辞职?金帅竟然辞职了?”魏华旭感到这件事情有些弄巧成拙了,如果真的传出去,对魏华旭的影响可是非常坏的。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嫁不出去,硬要塞给一个小科级干部,结果这个小干部也不愿意,竟然被迫辞职了,这可真是河西省最大的笑话。 “伟农同志,话是不能乱讲的,金帅怎么会因为不同意这门亲事而辞职的呢?这是因为你们的工作当中出现了问题才造成了这个后果。人家一个正科级干部,你们把人家挂了这么久,甚至还想把他挤出去,这是非常错误的嘛。” 何伟徘常清楚,魏华旭是要把金帅辞职的问题怪罪到他头上了,这是上级领导经常采用的一种做法,谁的官大谁说的话就正确,何伟农现在除了乖乖的承认,其他的话是一句也不敢讲。 “魏书记批评得很对,金帅的辞职确实是因为我们在工作中出现了问题,我最近这一段时间工作比较忙,疏忽了这个问题。” 魏华旭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工作当中既然出现了问题就要勇于承担责任,这才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嘛。” “现在金帅已经辞职了,即便是想补救也来不及了。” “金帅在辞职的时候说过他今后要去哪里吗?” “金帅在我面前倒没有说过什么,但据群众反映,他可能要去澳洲他未婚妻那里。” 魏华旭想了一下:“事情就先这样吧,以后在工作中可千万要注意一下方式和方法,不能乱来,尤其是要注意群众的反映,水可以载舟,同样也可以覆舟。” 魏华旭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何伟农知道他应该告辞了。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便是魏华旭不打哈欠,何伟农也决不会继续在留在这里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等一会魏丽跑下楼来大骂他一顿,那面子上可无论如何也挂不住的。 何伟农刚走到小院,就听到楼上传来了周艳的尖叫声:“老魏,你快来啊。” 何伟农赶紧加快了脚步,仿佛身后跟着一只大老虎在追赶,他知道魏丽的闹腾已经升级了,现在手里不是拿着刀片就一定是药瓶。 何伟农猜得一点也不错,魏丽不光是手里拿着药瓶,而且嘴里还塞满了安眠药片,看这个样子如果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她一定会咽下去的。 周艳急的好像要发疯似的,围着魏丽团团转,想要去制止又不敢,现在药片塞到了嘴里,真要咽下去还确实是个麻烦,虽然可以马上到医院里抢救,不至于发生生命危险,但是这个脸可是真的丢大了。 魏华旭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也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女儿要得到金帅的决心这么大,这也是她从小的性情所致,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难道金帅就这么好吗?让女儿值得这样做。 “老魏,你看这可怎么办呢?” 魏华旭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老婆,他知道女儿只是做个样子给他看,也绝对不会真的把嘴里那些安眠药给咽下去的,这种办法都使了好几回了,魏华旭也知道应该怎么对付。 “小丽,你和爸爸说,你真喜欢金帅吗?他哪里值得你喜欢呢?” 魏丽嘴里含着药片也感到很难受,特别是有些药片已经开始溶化了,苦苦的味道很难闻,她现在也巴不得有人给她个台阶下,好把这些该死的东西吐出去。 「ps:向兄弟姐妹们推荐一本好书,《花都邪少》,绝对霸气,有兴趣的朋友请多多支持,谢谢大家啦！」 ( ) 173寻死觅活 魏丽实在是忍不住了,“噗”的一声,嘴里的药片如同瀑布般的喷了出来,又跑到卫生间漱了漱口,走出来拿起饮料就是一顿猛灌,看她现在这个表现哪里还有刚才寻死觅活的样子。 “一开始我是因为他长的帅气,只是想和他玩一玩,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一定要他成为我正式的男朋友！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居然还敢拒绝我,要是传出去我还有什么面子,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他！” 魏华旭和周艳相视一眼,既然女儿肯讲话了,那就说明刚才那股冲动已经过去,两口子此时也是一阵阵的无奈,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为了一个所谓的面子就寻死觅活的。感情是需要双方共同维护的,这可不像买东西似的,只要有钱就行。 “小丽,刚才你何叔叔也讲过了,金帅不值得你喜欢他,首先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还同时与几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其次他还是个孤儿,只身一人来到河西,寄住在同学的家里。除此之外,这个人工作上也很成问题,对抗领导,和同志们的团结搞得也很不好,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家小丽呢?” “你们胡说,昨天你们还在我面前把他夸成一朵花,今天就把他说得一无事处了,即便你们说的都是事实,但辩证的来看,这也正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魏华旭夫妇头大了,怎么缺点也成了喜欢他的地方了,女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的药片没有吃下去啊,怎么这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呢? 魏丽也没有理会她的父母,自顾自的说起来了:“第一,他有了未婚妻,还同时与几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这说明金帅有魅力,值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第二,他是孤儿就更好了,起码他没有家庭的拖累,以后他和我在一起就会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我们家。第三,他对抗领导,和同志们团结搞得不好,这正说明了他优秀,只有优秀的人才会表现得清高,就像何伟农那种人,没有半点本事只会拍马屁,如果金帅要是像他那样我是绝对看不上的。” 看来女儿这次是动真情了,并不像从前交的那些男朋友一样只是抱着一种玩一玩的态度,快二十五岁的女孩子了,也应该收收心了,魏华旭也不禁为女儿的进步感到高兴。 但高兴之余,魏华旭又感到这件事情非常棘手,刚才听何伟农讲,金帅的态度很坚决,如果没有辞职之前,还好说一点,可现在人家已经辞职了,不在官场上混了,魏华旭这个省委副书记又能拿人家怎么样呢? “小丽啊,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上金帅了,想和他组成家庭今后共同生活下去,我为你的进步而高兴,我的女儿真正长大了。” 魏丽的脸皮再厚,现在也有些尴尬了,她听出来了,父亲是在批评她以前就知道瞎胡闹,可那个时候自己不是还年轻吗?年轻人谁不做点荒唐事呢?秀妹说得对,女孩子到二十五岁就应该收心了,现在自己真心想和金帅好了,怎么就会遇到这么多的挫折呢? “爸爸,你说的很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最近这一段时间我通过各方面的关系,了解了一下金帅的情况,发现他比我原来交的那些男朋友都优秀多了,而且他出身贫寒,如果我们能够帮助他的话,他以后必定会对我很好的。我都二十五岁了,我也不想继续这么过下去了,希望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满足我这个愿望。” 魏华旭叹了一口气:“小丽啊,现在的问题是,不是爸爸帮不帮你的问题,世界上有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呢?关键是金帅不同意,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我不管,你们如果不能满足我这个要求,我就要去死,一个堂堂的省委副书记,手下有那么多的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说出去就不怕被人家笑话?如果你们不帮我的话,我就亲自去找金帅谈。” 魏华旭和周艳吓了一跳,他们可知道女儿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出的,如果她真的去找了金帅了,以金帅那个犟劲和魏丽这种死缠烂打,两个人非得谈崩了不可,到那个时候这个笑话可就真的闹大了。 还是周艳了解女儿:“小丽,妈妈知道你的心思,从小你想得到的东西是一定就要得到的,即便是得不到,别人也甭想得到,金帅现在已经明确表态了,他不会成为你的男朋友,我劝你就死了心吧,但有一样,咱得不到,也绝不能让别人得到。” 周艳这个老娘们也够了心狠手辣的,为了打消女儿的念头竟然想出了这种主意,有这样的母亲,能教育好女儿才是怪事呢? 魏华旭接着说到:“这件事情也怪何伟农,他把人家收拾的也太严重了点,现在金帅已经辞职了,听说还准备去澳洲找他的未婚妻呢,爸爸现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他要去澳洲找他的未婚妻?他想得倒美,妈妈说得对,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甭想得到,他辞职了,爸爸管不到他,但爸爸还能管公安厅吧,就是不让他出国,把他困死在国内,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收拾他,着他向我们低头。” 这一晚上魏华旭一家人商量了很久很久,一条针对金帅的阴谋形成了。最后魏丽不想死了,魏华旭对她也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女儿不仅已经长大了,而且还会像成人一样去思考问题,与对手进行斗争了。 虽然已经制定对付金帅的计策,但魏丽依然不放心,着她的父亲给公安厅的贺副厅长打了一个电话。虽然魏华旭在电话里说的冠冕堂皇,但中心意思只有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批准金帅出国。 魏丽放心了,晚上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金帅哭着跪倒在她的脚下求饶,而魏丽则冷笑着狠狠的打着金帅的脸,直到最后手疼了才把她弄醒,打开床头灯看了看,她的手并没有打在金帅的脸上,而是打在床头柜上了,刚才的得意只是一个梦而已。 这几天金帅一直住在岳虹的家里,早上出去锻炼完身体,吃过早点,就陪岳虹去菜市场买菜,有时候还开着车载着岳虹出去旅游一下,岳虹在金帅的细心照料之下,彻底从死去丈夫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一段时间,金帅在岳虹的安排下,也见到了好多李景林曾经的老部下,当大家听说金帅已经辞职,除了为他感到惋惜之外,更是大骂何伟农和那个道貌岸然的魏华旭。 现在李景林已经去世了,他们除了骂一骂之外,也是没有其他办法的,这个年头就是这样,对手位高权重,就是想报仇也没有办法啊,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把自己隐藏得更深,慢慢的等待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金帅与岳虹的母子之情更融洽了,他知道岳虹为什么要把李景林这些老部下叫来给他认识,也更知道李景林这些老部下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受人摆布的,一旦遇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这些人就会像是一座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这些人也明白金帅的辞职实际上是以退为进,他也得到了岳虹的彻底信任,如果金帅从国外学成回来,岳虹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 ) 174金钱美女 金帅的辞职在释委大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大家对金帅辞职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得**不离十,绝大多数人都在议论,这是因为何伟农得金帅走投无路,才愤而辞职的。 何伟农现在是有口难辨,他只能忍受着释委干部在背后对他的谩骂,也绝对不敢把金帅辞职的真实原因讲出来,如果他敢这样做,魏华旭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何伟农与金帅的情况可是完全不一样,金帅只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正科级干部,他后面又有着别人无可比拟的巨大财力,真可谓是进退自如、来去潇洒。而何伟农则是一个正厅级干部,他除了当官其他的是一点也不懂,所以金帅可以反抗,但何伟农不敢。 再说了,金帅工作时间不长,他身上没有任何污点,即便是有人想收拾他也抓不到任何把柄,但何伟农屁股底下可就不那么干净了,一但得罪了上级,只要是稍加调查,他的事情就会败露出来,后半辈子可就要在大牢里度过了。 这就是说在官场里官小有官小的优点,官大有官大的优势,但不管怎么说只有一样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要走得正坐得直,只要是不被别人抓住把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谁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在华夏的历史上那羞而挂冠离去的,哪一个不正直廉洁?又有哪一个不是铮铮铁骨? 秘书长黄山友这一段时间去何伟农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是在有意的与何伟农保持着距离。通过冷眼旁观黄山友得出一个结论:何伟农不仅当不上释委书记,就是保住副书记的位置,恐怕也是很难的,只要新的纪委书记一上任,用不了多长时间,何伟农就会被调整到一个闲散衙门去,他的政治前途也就算完了。 特别是省委开展的这次大学习大讨论,更是坚定了黄山友这方面的认知。在收到这份文件的当天,黄山友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的琢磨起这份文件的内容,最后在坚决反对山头主义这几个字下面重重的划上一横,他认为这才是这次大学习、大讨论的重点。 省委书记虞城海和副书记魏华旭的谈话内容,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被传了出来,虽然说法有些不太相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何伟农这个人完了,在书记和副书记这连个派系的斗争中,虞城海无疑是笑到了最后。 对于金帅辞职这件事情,黄山友也想过,要抽时间和金帅好好谈一谈,解除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但让黄山友没有想到的是,金帅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辞职之后马上就搬到岳虹的家里,再也没有踏进释委半步。 如果说金帅继续住在释委宿舍,黄山友还有可能找他谈谈,但要说去岳虹的家里找金帅,他还真没有这个胆量。李景林生前住的地方是省委别墅区的五号楼,到那里去可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的。 黄山友再三考虑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很清楚,如果一旦被人发现他出现在岳虹的家里,还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谣言来,像他这种墙头草是哪一方都不想得罪,但也是最容易引起误会来的。 黄山友也在暗暗的庆幸,幸亏自己头脑灵活,见势不妙没有继续跟着何伟农走下去。虽然一开始做了一些对不起岳虹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后来也是通过金帅表达了善意,并作了一些补救,再加上这一段时间他有意的与何伟农保持着距离,他也相信李景林那些老部下,是会把这些情况和岳虹讲的。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黄山友惊讶的看到何伟农竟然亲自来了。以前的时候有什么事情何伟农都是打电话让他过去,这次亲自过来可有写常。 “何书记,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 “呵呵,你过去我过来一样远,山友同志,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应该交换一下意见了。” “是关于哪一方面的?何书记,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做的你尽管指示。” 何伟农很清楚黄山友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人家是不想和他谈工作以外的事情,他此时越发觉得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巨大的隔阂。 “难道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需要沟通的吗?” 黄山友摇了摇头:“何书记,你知道我这个人一直是干秘书工作的,干我们这一行遵寻的一个原则就是,领导交待下来的任务要努力去完成,为领导服好务,除此之外,我认为其他的都是小事。” 听到谈话的大门要被关上,何伟农只好硬挤进去了:“山友同志,我发现你最近这一段时间和我走得比较远了,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这句话说得就太没有水平了,黄山友看了一眼何伟农,淡淡的说道:“何书记,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我们之间只是同事之间的关系,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的,工作中要一视同仁,也谈不上和谁走得近走得远。” 听到黄山友把门给彻底的关上了,何伟农自然是无法再继续谈下去了,站起来刚要走又停下了脚步:“山友同志,你说的对,同事之间是应该一视同仁,目前的形势很复杂,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希望你能擦亮眼睛,辨别真伪,好自为之。” 何伟农以为黄山友听到这句话后,肯定会主动提出来和自己再谈谈,甚至还做好了谈下去的准备,让他没想到的是黄山友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微笑着说道:“谢谢何书记,我会在这方面很好注意的。” 被黄山友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何伟农觉得脸上很挂不住,但他现在也不敢把黄山友怎么样,更不敢批评黄山友。虽然何伟农主持释委的工作,但他依然还是纪委副书记,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正厅级干部,何伟农又凭什么批评黄山友? 再说了,黄山友说得也很有道理,他与何伟农之间只同志之间的关系,既然是同志那就都要一视同仁,如果说和谁走得近,那岂不又是搞山头主义,这可是与这次大学习、大讨论背道而驰的。何伟农也绝对相信,如果就这件事情表示出不满的话,黄山友有一百个理由正在等着他。 回到办公室,何伟农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打来的电话也不接,他确实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 自从何伟农从顺海回来之后,首先在齐焕强的支持下,如愿以偿的主持了释委的工作,让他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按照有关规定,一把手不能正常履行职责的时候,可以由二把手暂时主持本单位的工作,但这也并不意味着这个主持工作的,以后就会当上一把手。 但何伟农却不这样想,他认为既然主持了释委的工作,那就意味着打开了上升通道,只要是运作得当,就有可能当上一把手,这个时候齐焕强的能力显然就不够了,所以,何伟农就当机立断的抛弃了齐焕强,转投到了魏华旭的门下。 一般的情况下,何伟农这样做是犯了官场中的大忌,也是很为官场中所不耻的,但就是在机缘巧合下,何伟农却出人意料的得到了魏华旭的信任。 其实何伟农能得到魏华旭的信任,也没有什么新鲜玩意,还是老一套金钱铺路美女攻坚。 一开始何伟农给魏华旭送钱,没有打动魏华旭,人家一个省委副书记什么样的钱没见过,哪里还看得上他送的这百八十万。 何伟糯到这一招不奏效,为了表示忠心,就把从齐焕强那里得来的一些秘密告诉了魏华旭,从而让魏华旭用这些秘密迫齐焕强,两个人进行了第二次合作。 。 ( ) 175小人物的能力 这个时候魏华旭就有了想要接纳何伟农的意思,这也是因为魏华旭实在是太眼谗释委书记这个位置了。如果让厩那边想办法,他们还要顾忌老穆家的影响力,老穆家家如果不同意,魏华旭的后台想空降一个纪委书记来河西,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穆家在河西释委书记这个职位上,已经运作过一次,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好再出面了。而中央为了平衡各方面的利益,才决定由河西省委推荐一位纪委书记,所以虞城海和魏华旭在这个职务的争夺上就更加激烈了。 这个时候的何伟派谓是孤注一掷了,他很清楚要想当纪委书记,除了傍上魏华旭这个后台是没有其他办法的,看到魏华旭并不很喜欢钱,于是何伟农就想到了女人。 省委副书记身边的女人自然多得是,只要是他招招手,谁不得主动送上门去?那一段时间何伟农就像发了疯似的到处替魏华旭物色女人,但是费了好大劲,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 直到有一天何伟农上大学的女儿回来了,这才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最后不知道这个禽兽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女儿,以牺牲女儿的幸福为代价,终于换取了魏华旭的信任。 自从魏华旭承诺要帮他当上纪委书记之后,何伟农就开始为担任纪委书记做准备了。与黄山友联合起来对纪委内部的中层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关键岗位都换上了他自己人,李景林留下的势力得到了重创 当然黄山友与何伟农的联合也不是没有利益的,在官场里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会去做?何伟农给黄山友描绘了一张美丽的前景:只要是他能当上释委书记,就绝对会向魏书记推荐黄山友担任纪委副书记。 黄山友这个墙头草,见到有能靠上省委副书记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了,两个人一拍即合,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确切的说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终于走到了一起。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岳虹和金帅突然要求回到河西省,一下子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何伟农很清楚,岳虹只要回到河西省,李景林原来那帮手下是一定要有所动作的。 虽然李景林去世了,但他的影响力还在,他生前与虞城海走得很近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更让何伟农感到可怕的是,李景林的老领导就是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朱鹏峰,而他背后又站着令人生畏的老穆家。 何伟农很清楚,要想当上释委书记,最主要的就是保持释委内部的稳定,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希望岳虹和金帅回来了。但是,岳虹已经康复了,不让人家回来也确实是没有正当的理由,所以他又想出一个馊主意,那就是尽快把岳虹从河西史出去。 就在岳虹和金帅从顺海省回来的前一天,何伟农指示黄山友停发了释委干部的伙食补助,理由是李景林一家人的治疗和康复费用严重超标,造成了释委的经费紧张。 与此同时,在对金帅的工作安排问题上,何伟农也采取了把他挂起来的态度。这还不够,何伟农又指使他的秘书张佳亮给李景林造了不少的谣言。在他以为采取了这么多的措施之后,岳虹一个女人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的,在舆论的压力之下,她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河西,这样何伟农的目的也就全部达到了。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何伟殴算不上什么智者,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善于耍阴谋的小人。他千算万算就是把金帅给忘了,或者说他打心眼里就没有看得起金帅。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没有了主人的丧家之犬,就是让他闹又能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呢,只要是把岳虹给挤走了,对金帅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就在何伟农做梦的时候,金帅的反击开始了,首先利用医已报销的问题,通过张会计的嘴巴把这个消息迅速的散播到省委、省政府大院,在李景林那些老部下的推波助澜下,一时间群情激愤,绝大多数的人都在骂何伟农丧尽天良,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在省委领导那里给何伟农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后来金帅又利用辞职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拿出大笔金钱去收买人心,特别是在刘丽娇和徐丽的介绍下,又认识了不少的中层干部,争得了这些人的同情,进一步对何伟农进行了打压。 而此时岳虹也没有闲着,频繁的进行夫人外交,先后来到几个与李景林生前关系比较不错的常委家里,展开了密集的夫人外交。俗话说女人是最容易同情弱者的,听到岳虹的叙述后,这些女人也同样大骂何伟农不是个东西,虽然她们不能直接把何伟农怎么样,但是也不要忘了枕头风可是非常厉害的。 更要命的是,金帅在辞职的同时又进行了一场复仇行动,而这个时候恰巧黄小勇等人抓住了一个毒贩,在他们的威利诱下,这个毒贩又把何伟农的秘书张佳亮咬成了同伙,金帅又提前在张佳亮的宿舍里布置好了证据,让张佳亮是百口莫辩,在严厉的审讯下被屈打成招。 如果说前两次行动对何伟农造成的伤害还不是太大,那么最后一次却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何伟农本身名声就已经很臭了,再加上他的秘书又参与贩毒,这个时候谁还支持他当释委书记,那纯粹是脑袋进水了。 原来一些支持何伟农的人,现在也不敢表态了;一兄观望态度的人也旗帜鲜明的反对何伟碰任释委书记。现在的形势是一边倒,虞城海又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和魏华旭进行了一场谈话,迫使他开展了一次大学习、大讨论。 这个时候魏的华旭自然是也不敢表态支持何伟农了,但又看在何伟农对他忠心的份上,确切的说给他送了那么多的钱,最后又把女儿献上,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保一保何伟农了,至于能不能保住那就另说了。事情在金帅的推动下,转了一个圈,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现在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何伟农不要说是当释委书记了,就是目前副书记的位置也不一定能够保住,现在的关键就看新的纪委书记什么时候上任,这次大学习、大讨论什么时候结束了。一旦时机成熟了,何伟农的下场必定是非常可悲的。 何伟农也不是个傻瓜,他也看出来了,目前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已经不再抱任何奢望了,除了把希望寄托在魏华旭身上,其他的办法是一点也没有。 由此可见,小人物虽然不能创造历史,但同样可以在一个局部的范围内,制造出一些令人想像不到的奇迹来。当然了,这里边必须要有一个前提,一个就是要有一定的背景,还有一个就是要有雄厚的经济基础,而这两点缺一不可。 金帅是李景林的秘书,且不说李景林和省委书记虞城海的关系密切,就是他背后站的那个朱鹏峰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瞧的,除此之外李景林手下还有一大批忠心耿耿的铁杆老部下,所以第一个条件金帅是具备了。 至于第二个条件嘛,那就更好说了,金帅现在已经是亿万富豪,他拿出点钱来那还不是九牛一毛的事。再说了,这些钱花得也确实是值,如果没有这么多钱,他能够收买住黄小勇那帮兄弟心甘情愿为他卖力的吗?他也不可能拿出五十万来栽赃陷害张佳亮,更不可能花出去几百万买通那么一大批中层干部,一起为岳虹喊冤叫屈。 ( ) 176来看看你 发动民意最关键的是要渗透进去,聪明人给这种渗透起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合作,而要想合作,就必须用金钱开路。 还有一种说法叫占领民心,而这种占领也不是无偿的,也必须要金钱铺路,用经济手段来达到政治上的目的,是金帅自己悟出来的道理,有了雄厚资金的支持,想办什么事情不容易?当然前提是所有的人都爱钱,问题是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人吗? 当然,装聋作哑,是明哲保身的最佳处世哲学,假如何伟农一开始不这样对待岳虹和金帅,金帅就不会发起这一连串的反击,或许何伟农也能够当上释委书记,即便是当不上一把手,最起码也可以保住现在的位置,不至于被金帅搞得灰头土脸的。 金帅这个人严格来说向来为人与善,只要对手安分守己,他不想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毕竟是阴谋诡计用得太多了,也会被人发觉的。如果大家都认为金帅是一个善于玩弄计谋的人,今后谁还敢和他打交道呢?这种自己把自己孤立起来的蠢事,金帅自然是不肯去做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场斗争是何伟农主动挑起来的,着金帅不得不应战,这个时候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的话,就会被人看不起,所以不管阴谋也好阳谋也罢,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时候按兵不动,这要根据当时的形势发展,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何伟农这个不可一世的释委代理书记,在与金帅这个小人物的斗争中不可避免的失败了,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有鞋稽又有猩笑。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正厅级干部,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等量级上,如果说官场上有些经典斗争的例子,那么金帅实施的复仇三步曲无疑也算是一件。 当然了,金帅也不会被暂时的胜利而冲昏头脑,他很清楚在何伟农这件事上是彻底得罪了魏华旭,那么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是不可能看不出金帅玩弄的这些屑俩。现在又在与魏丽交不交朋友这件事上再一次把魏华旭给得罪了,这就不得不让金帅感到害怕了。 如果金帅继续留在官场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中了人家的招,一个省委副书记要想收拾金帅这样的小人物,不要说是易如反掌,恐怕是吹灰之力也不一定能用得上,所以金帅才明智的选择了退却,而这种退却并不是失败后的溃退,而是为了长远利益的一种转移。 现在金帅已经离开了官场,魏华旭要想收拾他也就鞭长莫及了,只要是金帅不触犯刑律,魏华旭又能拿他怎么样呢?难道他还能开除了金帅的球籍不成。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不仅具有了一定的官场斗争经验,还有了较长远的战略眼光,也就是说经过这一次的较量,金帅必将会变得更加成熟。 张佳亮的案子很简单,没用几天就完全审理清楚了,现在就等着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了,等待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大牢。 张佳亮到现在也闹不清楚,他是被谁陷害的,反正是在拘留所这段日子足够他去想了,现在他惟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何伟农的身上。 一天下午,张佳亮正坐在牢房里发呆,房门一响,一个红鼻子管教走了进来:“张佳亮出来,有人要见你。” 张佳亮做梦也想不到这次来见他的竟然是金帅,他这个时候仿佛有些明白了,他被人栽赃陷害一定与金帅有关系。 “金哥”张佳亮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呵呵,张佳亮,你小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我不能和你一样,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同事过一场,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这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金帅说着,拿出了一个饭盒,没等打开张佳亮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以前张佳亮是最不喜欢吃红烧肉了,这个时候他觉得红烧肉是天下最美的食物。 没有筷子,也没有叉子,张佳亮用手抓起红烧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最后竟然把饭盒里的那点汤汁都给舔了舔。金帅想起来了,李志隔壁二大爷家里喂的那条狗就是这个样子。 金帅掏出了烟盒,递给了张佳亮一支,然后又向旁边那个红鼻子管教递了过去:“老刘,你也来一支。” 红鼻子管教微笑着摆了摆手:“金哥,你请自便,你上次给我的还没有吸完呢,这次又给我拿来了好几条,兄弟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 张佳亮明白了,金帅已经把这些人全都给买通了,但现在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金帅不要说是给这些管教几条烟,就是给他们塞钱,又岂能是他这个囚犯能过问的。 金帅身后一个长得非常壮实的小伙子,啪的一声,给金帅点着了,然后很不情愿的又把打火机扔给了张佳亮。张佳亮这段时间在牢里可是学了不少的知识,他也看出来了,金帅身后那个人一定是个警察。 “张佳亮,你的老板怎么没有来救你啊?” 张佳亮没有说话,他此刻正享受着香烟带给他的那种愉悦感,过了一会才把憋了好久的那口浓烟给喷了出来:“老板答应救我,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也许我这个案子太重了,金帅,你问这个干什么?” 金帅笑了:“我是感到好奇,你跟何伟农那个狗东西那么久了,他就没来看看你?他没有脸面来,总应该派个人来吧,人心不古啊,现在的人怎么都变成这个样子。我说你再这么忠心耿耿的保着他,还有什么意思啊?” 张佳亮提高了警觉:“金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想离间我和何书记之间的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只要是何书记还在,早晚有一天他会把我弄出去的。” 金帅后边那个小伙子笑骂道:“都到这时候了你小子还在那做梦呢,是啊,你说得没错,早晚有一天你会出去的,不过不是你的老板帮忙,而是要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了,无期哦,听听这两个字就糁的慌。” “你说什么,我这个案子不是还没有宣判吗?” “这都是明摆着的事,还用判吗?法律在这方面是有规定的,五十克毒品就够得上挨枪子,你知道从你房间里搜到了多少克毒品吗?说你无期还是轻的,说不定吃个枪子也是有可能的。” 张佳亮的脸变得苍白,牙齿咬得咯直响:“金帅,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这次陷害我的一定是你。” “啧、啧、啧,张佳亮你真他妈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他娘的竟然诬陷我,你说我陷害你要拿出证据来啊?算了,看在你被判了重刑的份上,老子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否则的话,我又要告你一条诬陷罪。” 张佳亮此时就是明知道他是被金帅陷害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现在也在纳闷,毒品的包装袋上怎么会有自己的指纹?看到金帅坏坏的笑着,张佳亮此时也猜出来了,金帅这次来并不仅仅是看他笑话的,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金帅,咱们两个原来是有点小矛盾,可没想到你竟然要置我于死地,老子这次认栽了,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金帅摇了摇头:“张佳亮,如果你识时务是做不了鬼的,还有可能走出大牢,我这次就是来给你指一条活路的。 ( ) 177不上当 听到金帅要给自己指一条活路,张佳亮眼睛一亮,就像一个即将被溺死的人,眼前就是有一根稻草也会拼命的抓住。 张佳亮此时百分百之百的断定,他这次被人诬陷抓进大牢就是金帅一手策划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金帅能够把他送进大牢,也就有能力把他给弄出去。张佳亮可是知道金帅的本事,这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眼皮一眨就是一个鬼主意。 “金帅,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些鬼话吗?你把我弄进来了又想弄出去,你以为公安厅是你们家开的?” 金帅鼓掌大笑:“哈哈,张佳亮,你小子确实是个人物,你不相信我也可以,不过我问你,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我告诉你,你老板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顾不暇了,他不要说是当释委书记,就是能不能保住副书记这个位置也很难说,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现在能救你的,也只有我了。” 张佳亮也不是个笨蛋,他如果笨的话也当不上何伟农的秘书,在大牢这一段时间里,他也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又重新捋了一遍,他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后纵的,其目的就是让何伟农当不成释委书记。 在金帅临来之前,张佳亮还猜不透这个背后纵者是谁,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几个与何伟农竞争的人身上了,现在金帅说了这邪,张佳亮就全都明白了,金帅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何伟农在他面前竟然都吃了败仗,早知道这样的话,以前何苦与他做对呢? “金哥,其实我们兄弟之间并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可能有些小误会,但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子啊。” “小误会?你做的那些事情能叫小误会吗?你造我的谣也就罢了,最后你又把谣造到李书记的身上了,老天要是能放过你,那真是没了天理了,废话少说,你想不想出去?” 张佳亮一阵大笑:“金帅,你这个人够了毒的,把我弄进大牢不算,还想要通过我对我的老板不利,看来你是真想赶尽杀绝了。” 金帅惊讶的看着张佳亮,没想到张佳亮竟然看穿了他的目的,看来是小瞧这小子了。 “张佳亮,看来这几天你在大牢里没有白待,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别废话了,我帮你出去也是有条件的。” “金帅,你终于露出马脚来了,你就不怕我在法庭上把你这邪讲出去?” 金帅笑了:“我和你说过什么?我们见过面吗?” 红鼻子管教也笑了:“你现在正在牢房里,根本就没有出来见任何人,会客记录上不会有,监视器的录像也不会有。” 张佳亮明白了,他在金帅面前是永远也别想占上风,金帅把一切事情都考虑到了。要知道在法庭上讲的话是要有证据的,管教都被他收买了,不仅不会为他说的话做证,而且连他们见面也不会承认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法院能信他吗? “金帅,你赢了,说说你的条件?” “呵呵,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寇,我的条件很简单,交出何伟农的犯罪证据,我可以帮你,即便是不能让你马上走出大牢,最起码也可以为你争取少判几年。” “你会有这么好心?我看你就算了吧,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金帅从张佳亮的眼里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这小子是在担心,如果他把何伟农做的那畜事给揭露出来,何伟农势必是要倒台的,没有了他的帮助,再要想从大牢里走出来,比登天还要难。现在惟有保住何伟农,他才能在外面继续发挥影响力,说不定自己还有走出大牢那一天。最起码手里掌握着何伟农的把柄,还有与他进行讨价还价的资本,一旦失去了这个资本,那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看到了张佳亮的真实想法,金帅叹了一口气,他也没了办法,如果张佳亮不肯把何伟农的证据交出来,那就整不倒何伟农,更无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而要想把张佳亮从大牢捞出来,整倒何伟农是一个最重要的先决条件。 看来所谓的条件有时候也是不管用的,如果要想取得张佳亮的信任,那惟有先把他捞出来,而想要把他捞出来,就必须先把何伟农给整倒,这样一来就进入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怪圈里了。 一直陪在金帅身边的黄小勇也看出了这个情况,拍了拍金帅的肩膀:“金哥,既然这小子不想合作就算了吧,我们先回去,就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们再来和他谈。” 金帅点了点头,对张佳亮又说道:“张佳亮,我知道要想取得你的信任是不太容易的,但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既然你不同意,这笔交易咱们就此做罢,也许你以后会想明白的,不过你会为错过今天这个机会而后悔的。” 金帅讲完,毫不迟疑的离开了,但他的耳朵却在时刻注意着后边的动静,他在期待着张佳亮能够喊住他,可是直到他走出接见室的门,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金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原来我们小看了张佳亮,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挺有种的,竟然会如此死心塌地的保护他的主子。” 金帅停下了脚步:“我想明白了,张佳亮之所以不肯交出何伟农的犯罪证据,主要有有两个原因,第一,他还在对何伟农抱有幻想,认为只有何伟农才能够救他。第二就是张佳亮本人跟着何伟农做了很多的坏事,如果他此时把何伟农的犯罪证据交出来,何伟农有可能就把大部分的犯罪事实都推到张佳亮的身上,这样一来,张佳亮本来就因为贩毒要在大牢里度过二十年,在加上这些罪状,惟一的下场就是执行死刑。” 黄小勇点了点头:“是啊,张佳亮不是笨蛋,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这叫两害相侵权其轻,毕竟执行死刑和坐牢还是后者要轻一点,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金帅笑了:“你这句好死不如赖活着说得好,也确实是说中了张佳亮的心事,他认为只要是能活着,何伟农不倒台他就有希望,看来我们要想利用张佳亮整倒何伟农是不可能的了。” “金哥,即便是这次整不倒何伟农也没关系,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何伟农以后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现在放过他,也许以后还会派上大用场,即便是用不上的话,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他的。” “你说的很对,人在做,天在看,何伟农作恶多端,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其实我原来也有些担心,害怕整倒了何伟农再牵连到更大的人物,一旦引起他们的反扑,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抵御不了的。从这一方面来看,我考虑得还不够全面,目光放得还不够长远,只是想着报仇了。” “金哥,你这句话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在官场里混,要始终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让愤怒干扰了自己的思考。” 金帅惊讶了,他也没想到黄小勇竟然能说出如此富有有哲理的话来,看来这个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句话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黄小勇笑了:“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这是我岳父和我讲的。” “你岳父?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讲过啊?” “呵呵,是我岳父不让我对外讲,他可是政法委纪中合书记的老部下。” 金帅全都明白了,怪不得那天晚上在商量对付张佳亮的时候,黄小勇信心满满的说他能够把这个案子直接捅到政法委书记那里去,原来人家有这层关系啊,看来在官场里混,没有关系是寸步难行的。 ( ) 178离开 通过调查武能以及整治张佳亮这两件事情,金帅感到黄小勇兄弟两个还是可以信赖的,特别是黄小勇这个人,做事极为稳重又非常讲义气,金帅觉得这两个朋友没有白交。 虽然金帅现在辞职了,已经不再是官场里的人,但是多认识一些人还是非常有好处的,再说了他这次辞职只是以退为进,谁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用到这些人。 金帅也没有向黄小勇隐瞒他已经辞职这件事情,两个人从拘留所里出来之后,来到一家茶店继续聊了起来。 “我已经辞去在释委的工作了,现在我是一个无业游民,今后还希望兄弟们多加关照。” 黄小勇摆了摆手:“金哥,别说这些没用的,咱们哥们是什么关系啊,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讲！你虽然不在释委工作,但我认为像你这样的人才,干什么都是好样的,也许兄弟以后要靠你关照才是真的。” 其实黄小勇讲这句话也是有目的的,在他以为金帅已经是正科级干部了,组织上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批准他辞职。再说了,他原来跟的老板李景林那么大的官,他那些老朋友、老部下也不会看着金帅辞职而不管的,金帅的辞职有可能是为下一个目的所进行的铺垫,金帅人不大,心眼可是不少啊！ 金帅也从黄小勇的眼睛里读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有些事情是不能讲得太明白的,黄小勇愿意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反正自己是和他讲过了。 李顺从顺海省回到了河西,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接岳虹去顺海定居。和金帅离开顺海省时相比,李顺现在可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个时候李顺虽然身体康复得不错,但精神上还有些萎顿,毕竟刚死了老爸,老婆因为背着他转移公司资产而被关进了大牢,虽然那个女人是罪有应得,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面对这一连串的打击,李顺一直萎靡不振,如果不是金帅临走时和他进行的那番长谈,又对他委以重任,说不定他至今还不会从阴影里走出来。 在机场一见面,兄弟两个就是一个熊抱,然后彼此打量着:“二哥,你胖了,气色也比以前好多了。” “呵呵,兄弟啊,这多亏了你啊,我现在是吃得下,睡得香,觉得混身有使不完的劲。” 回城的路上,李顺把这一段时间张氏集团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和向金帅讲了一遍,金帅只是默默的听着,他感到自己的安排是正确的,让李顺去管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是对的。 现在张氏集团经营得非常好,自从收购了大山股份之后,公司的股票是只涨不跌,在此情况下,公司又把金帅以前从股市收购的那些散户股票变现了几十个亿,对大山集团原有的企业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去除了一些不良资产,只留下了一部分具有发展前景的企业。 除此之外,张氏集团还拿出了五十多个亿的资金,注入到原大山集团的房地产企业中,又在新洲市一举拍下了几千亩土地,准备进行大规模的房地产开发。根据计划,这些地产项目完成后,每年将给张氏集团带来近两百个亿的收入。 李顺和张浩两个人的关系也非常好,大家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再加上有金帅这一层关系,两个人现在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现在张中海也逐渐改变了以前的工作作风,摒弃了家长制的管理模式,在大的投资项目和重大的问题上都会及时召开公司董事会进行讨论,也可以说张氏集团已经逐渐走向了现代化企业发展道路。 “兄弟,我听到你辞职了,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今后我们兄弟可以联起手来共同在商场打拼了,难过的是你在官场里的心血全部白费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家拖累了你。” “二哥,如果你再这样说,我可要和你急了啊,其实你已经知道,我的辞职是以退为进。我准备过一段时间就去澳洲找我的未婚妻,顺便在澳洲攻读一个博士学位,然后再杀回来,那个时候我的起点就高了。”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轻易放弃仕途这条路的,不过你这样也好,既然正面上不去,咱们就迂回前进嘛！对于张氏集团你尽管放心,有我和张浩在那盯着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这一晚上兄弟两个谈了很久很久,金帅越发感到李顺还真是个人才,只不过以前他的才能没有被发掘出来。看来以貌取人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谁说有才能的都是像周瑜那样的英俊小生呢?更有奇丑无比的凤雏先生。 忙忙碌碌了几天,终于准备得差不多了,岳虹亲自去几位省委常委那里告辞,特别是在虞城海的办公室里,两个人谈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当天晚上虞城海让他的夫人为岳虹主持了一个盛大的欢送宴会,在这个宴会上,几乎所有与李景林生前比较好的常委们的夫人都到了。女人都是感情动物,在宴会上哭得是稀里哗啦的,至于这眼泪有几分真诚的和虚假的,那就不得而之了。 在谈到何伟农的问题时,惟有虞城海的夫人和岳虹没有讲一句话,她们两个人越不讲话,其他人就越发坚信何伟农这个人算是完了,岳虹这一走,虞书记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呢。 去机场送走了岳虹和李顺,现在金帅在省城可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释委那边已经辞职,是不能再回去的,岳虹住的小别墅楼也还给了省委办公厅,现在惟有小李村才是他的落脚之地。 其实按照金帅的经济实力,他完全可以在省城买一栋房子,过上非常优越的生活。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避开刘丽娇和徐丽。这两个女人自听到金帅辞职之后,是一天几遍的电话打,还经常跑到省城来看望金帅,让金帅疲于应付。 车子刚开上高速路,金帅的手机又响了,接起来一听,又是刘丽娇打来的:“金帅,听说岳虹去顺海了,你现在在哪里?” 金帅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快到禄祥县了,我准备在那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澳洲。” 电话那边好一阵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又传出了刘丽娇的哭声:“金帅,你去澳洲什么时候回来啊?难道你走之前就不想见我一面吗?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刘姐,我知道你对我的情谊,我也绝对不是讨厌你。在目前的情势下我们最好少见面,你放心,我去澳洲最多三年就会杀回来的,不过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听到金帅最后这句话,刘丽娇高兴了,她知道金帅还是信任自己的:“金帅,明天就是周末了,我想见你,你去澳洲的时候能不能让我送你啊?” “呵呵,我好长时间没有回小李村了,估计在那住不了几天我就要走了。人在分别的时候都会悲伤,我不想破坏我在你心目当中的美好形象,送我就不必了吧,佛曰有缘自会相见,你认为呢?” 好容易把刘丽娇稳住了,刚放下电话,徐丽又打进来了,说的几乎还是和刘丽娇同样的话,金帅头大了,人人都说美女好,可谁知道认识的美女多了也是一个麻烦啊！ 谢谢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zm_ldind打赏作品100币、宏仁打赏作品100币、常德乖娃娃打赏作品100币。 ( ) 179 钱能通神 回到阔别两个多月的小李村,看到金帅从车上搬下了行李,李叔和李婶都没有讲话,李志已经把金帅辞职的消息和他们讲过了,虽然这两位老人都感到有猩惜,但认为金帅这样做也是对的。 “回来就好,那碗官饭不吃也罢,咱们物流公司经营得这么好,你们兄弟两个一起做生意不是更好吗。” 金帅知道李志还没有把他下一步的计划和两位老人讲,如果他们知道要不了多久金帅就要去澳州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呢,金帅望着李婶那花白的头发,又想起了在机场里岳虹分别的情景,金帅心中一热,同时又感到非常幸运,谁说自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啊,现在不是有两位母亲吗? 回到小李村的第二天,李志也从厩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厩的两个蔬菜批发市敞设得很顺利,现在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他这次回来就是安排一下物流公司的事情,等第一批蔬菜运过去,两个蔬菜批发市场就要正式开业了。 “金帅,你这个人的眼光就是准,咱们收下的那些下岗职工对我们的批发市场很有感情。对他们的培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帮了不少的忙,有些小事根本就不用我们去求人,和她们一讲,准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人心换人心啊,我们给她们提供了一个重新就业的机会,她们能不实心实意的对我们吗?不过我们也绝对不能亏待了这些人。” 李志笑了:“在这方面你就放心吧,我们给她们的工资超过了厩同行业的百分之三十,工作期间还免费提供一顿工作餐,另外我们还按照国家规定为她们加入了各种保险,这些下岗职工们说,我们的蔬菜批发市场比国有企业的待遇还要好。” 李修易说道:“金帅,对工人好一点是对的,但不要忘记我们是做生意的,赚钱才是第一位的。” 没等金帅讲话,李婶说道:“孩子们的生意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他们都是年轻人,有自己的主意了,咱们要是掺和不好,还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你没听金帅讲过吗?人心换人心,我们对她们好,她们对我们能差吗?做生意是为了什么?如果没有了人心,就是给你一座金山又有什么用?” 听到老伴的抢白,李修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全家人也跟着笑了,金帅感到李婶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农村妇女,但却非常懂道理,如果她要是有文化的话,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商界女强人的。 吃过晚饭,李志又来到了金帅的房间,看到房间的一角堆着一箱好烟和几箱好酒,李志就知道金帅要干什么了。 “金帅,你是不是明天要去镇上拜访魏书记和彭镇长啊。” “呵呵,我现在已经不是释委书记的秘书了,恐怕我辞职的消息他们早就知道了,官场里的人是多么的势力你也知道,而我们现在还需要他们的支持,所以就只好采取另一套方式了,这点烟和酒杯只是敲门砖,要想让他们为我们所用,就只好采用收买的办法了,谁在台上我就买谁,买他手中的权力。” 李志有些担心的问道:“金帅,我们这样干是不是犯法啊,你可是干过纪检的。” 金帅笑了:“行贿、受贿当然是犯法了,可是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不这样干又怎么办呢?如今这些当官嘴上说得好听是为人民服务,实际上是为人民币服务的,这种情况也是司空见惯的,如今当官的有几个不收钱的,只要是我们送的不吭气,他们收的还敢讲吗?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他们不收这些东西咱们可就麻烦了。” 李志也笑了:“这个年头还有谁不见钱眼开,就怕你送得少。” 金帅摇了摇头:“送钱也要根据情况,送多了会把他们的胃口撑大,送少了他们又不给你办事,所以说送钱也是一门学问啊。” 金帅拿过几个袋子,把那些好烟好酒向里边装着:“咱们国家素称礼仪之邦,既然是礼仪之邦,当然要唯礼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金钱开道,送礼先行,万事能成！官场的哥们弟兄,大都是你骗我哄,夺权逐利,明争暗斗,求官员办事,礼不可少送,只要送礼先行,啥事都能办成,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好办事,多给好处办好事,只要是让他们高兴了,那就是八方结缘,何愁大事不成。” 李志鼓掌大笑:“金帅,你这送礼的理论,如果总结出来一定会成为教科书。” “我在官场这一段时间其他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官场里的尔虞我诈,我也更懂得了利益的重要性,咱们的物流公司每年赚这么多钱,现在又打到厩去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你不把上面那些人摆平了哪能行啊,其实我们这就是花钱买个平安。唉……,如今什么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老百姓需要的平安也要花钱去买啊,有位哲人说得好:既然你不能改变社会,那就只能顺从了,我现在越琢磨越感到老子那道德经,真是太深奥了,顺势而为这四个字真可谓是无价之宝啊！” 第二天一早,金帅开着车走了,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回来,李志看到满满一后备箱,再加一后排坐的好烟好酒都没了,又看到金帅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事办得很顺利。 “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顺利,烟酒敲门,银行卡铺路,还有不成功的?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再艰巨的碉堡在它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金帅说着,掏出了他的钱包,原来里边装的鼓鼓囊囊的二十几张银行卡都不见了:“这一次,可以保我们三年无忧,也可以说三年之内没有任何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有这三年也就足够了。” “这一次一共送出去多少?” 金帅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李志惊讶的问道:“你送出了三百万?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我还认为是沾了便宜呢,我算了一下,咱们厩的两个蔬菜批发市场开业之后,加上咱们这边每年可以得到的纯收入三千万元,我只拿出了一年纯收入的百分之十,就买了三年的平安,说起来咱们可是赚大了,这样我去澳州也就放心了。” 李志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很清楚金帅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除了佩服金帅之外,其他的想法是一点也没有,要想成大事就必须要有大气魄,金帅才真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明天运菜的车队出发,后天我们一起去厩,刚才李敢给我来电话了,说是有几个小混混找上了门,要找老板谈,原来我不想去,看来不去是不行了,那些下岗职工拖儿带女的,这些事情就不要让人家出面了。” 金帅说得一点不错,他们在厩这两家菜市场虽然还没有开张,就引起了当场黑白两道的关注,当官的是为了给自己争功,把这两家菜市场的建设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功劳,对于这一点金帅也不会去过问,官场里的事情就是这样,见了功劳都抢着上,这种事情是太多了。 但是黑道方面金帅就不得不注意了,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他们找上门无所谓就是要收保护费,如果去那些当官的,他们也未必敢管,这就要私下解决了。 虽然两个菜市场也请了一些保安,但毕竟这些保安毕竟也只是赚钱养家的,维持个秩序,小打小闹的还可以,真正遇到大事谁会给你去拼命啊,所以惟一的就是靠自己了。 兄弟们,求鲜花和票票啦！ ( ) 180 有文化的流氓 流氓其实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通过什么传媒工具传播起来的,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说的清楚。但这次到了厩,金帅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流氓其实不可怕:因为流氓他是直来的、看到见的无赖行为,有法律可以制裁他的。就怕流氓有文化:有文化的流氓,就等于是披着羊皮的狼,他们道貌岸然,有一些背景,也有一些因素,或着有一个可以遮挡他丑恶行径的,正当的职位。他的无赖,他的流氓,让人敢怒不敢言,他可以找正当的借口来找你的事,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而你却拿他没办法一样,他却又没触犯法律。 金帅和李志来到厩蔬菜批发市场,刚进门,水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李勇、李敢两兄弟就走了进来。 “大哥、二哥,你们可来了,再不来的话,可就要出大事了。” 李勇李敢两兄弟也是一对标准的愣头青,从小到大就没有怕过谁,一言不合就冲上去抡拳头,能让这两兄弟怕的事情就一定小不了。 “你们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地接着！” 李敢虽然是个愣头青,但和他哥哥不一样,鬼心眼还是蛮多的,从小到大打架不计其数,他吃的亏最少,听到金帅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 金帅和李志这次在厩建的两个蔬菜批发市场,一家位于东城区的柳沟,名字叫柳沟第一蔬菜批发市场。另一家位于市中区的铁木巷,叫做铁木巷第一蔬菜批发市场,这两家蔬菜批发市场之所以都加上了个第一,其含义也不言而喻了。 柳沟这个地方以前是几个大国营企业的职工宿舍区,后来这些国营企业破产的破产,搬迁的搬迁,有能耐的都去住高楼了,就剩下一些普通的民众,留在这里苦熬着,再加上这里地处城乡结合部,人员成分十分复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地片成为了一个叫做赤水帮的地盘了。听说他们的头头还是一个什么硕士,在区政协还挂着一个委员的职务,他本人手下也有几家产业,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经营服务类的项目。像什么洗浴中心啊,酒吧呀,歌厅呀,等等。 自从得知李志买下这里的纸箱厂,准备建设一个蔬菜批发市场的时候,这些家伙就感到机会来了,只靠收那些小企业,小店铺的保护费,已经养活不了众多的兄弟了,这家新成立的批发市场无疑就成了他们眼中的一块大肥肉。 俗话说厩里的水太深,谁也不知道哪一家企业的后台有多大。一开始蔬菜批发市场还和赤水帮相安无事,但后来随着工程的开始,赤水帮这些人经过了解才知道,这个蔬菜批发市场是河西省人来建的,在厩并没有任何的背景和靠山。 既然没有背景靠山,又是外地人,赤水帮感觉这伙人肯定好欺了。一般的情况下,这些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帮派,都会采取强硬的手段打上门去,而赤水帮却不这样干,他们采用了一种表面上看着非常温和,其实却是非常歹毒的办法。 李志刚离开厩的第二天下午,批发市场就来了几个打扮非常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客人,他们来到后先在建设工地转了转,接着就来到了办公室。 “你好,我是赤水集团的副总经理姜静轩,请问你们的老板在吗?” 李勇李敢两兄弟接待了姜静轩,既然对方那么客气,他们当然也就不能失了礼数,这也正是赤水帮那伙人的狡猾之处。 “请问姜总有什么事情?” 听李敢的话很不客气,李勇甚至还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姜总,我们的老板回河西了,我们两个人只是在这里负责施工的,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讲。” 姜静轩摇了摇头:“既然老板不在,我讲的也没有用,这件事情你们是做不了主的。” 年轻人最怕别人用激将法,更何况李勇和李敢这一对愣头青呢,李勇不服气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老板就是我二哥,这个批发市场也有俺的股份,你不要小瞧人好不好?” 姜静轩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和你们谈一谈,也好让你们心里有个准备。你们兄弟几个看来很有眼光,在这里建蔬菜市场可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如果建在别处我们管不了,但要是建在这里咱们可就要商量商量了。” “商量什么?这里原来是一家纸箱厂,是我们花钱买下的,所有的手续我们都办全了,为什么还要和你们商量?” “看来你们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是我们赤水帮的。” 李勇、李敢明白了,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姜总竟然是个黑社会,以前的时候听说过有黑社会但没有见过,在李勇、李敢心里想来,所谓的黑社会都是如张飞般的凶神恶煞,一言不和动手便打,却没想到像姜静轩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竟然也是黑社会的,难道厩里的黑社会还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姜总,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这个厂子是我们花钱买下来的,怎么会是你们的地盘呢?” 姜静轩笑了:“看来这位小兄弟初来乍到的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在这个地盘上做生意的,有谁敢不把我们赤水帮放在眼里的,再说了,这个地盘上三教九流的人很多,你们的蔬菜批发市敞立起来,一定会有些人上门来找麻烦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出面来保护你们,当然了这个保护也不是无偿的。” “原来姜总是代表赤水帮来收保护费的,你也不用等我哥来了,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们保护,更不会向你们交保护费。” 姜静轩看了李勇、李敢兄弟好一阵子,嘿嘿的笑了:“小兄弟,以前有些来这里做生意的,一开始都是你这种想法,可最后不都是乖乖的给我们交了保护费吗?只要我们赤水帮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敢不听的,今天我来只是先给你们下个通知,我们先礼后兵,看在你们两个也做不了主,我就不难为你们,不过下次我来就不会有这么客气了。” 姜静轩站起来对李勇、李敢两兄弟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时又停下了脚步:“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七天之内,必须要给我们个答复,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姜静轩说着,眼中冒出一道凶光,李勇、李敢两兄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个人表面上文质彬彬的,眼神怎么那么瘆人,看来也是一个狠角色。 李勇、李敢两兄弟目瞪口呆的看着姜静轩领了几个手下走了出去,让他们更害怕的是,这几个人走到院子中间一棵小树前,一个人突然抽出了一把砍刀,咔嚓一声劈向了树干,这颗有茶杯粗的小树被拦腰砍成了两断,露出了白花花的树茬。 “哥,这几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就是黑社会呢?你说怎么办呢?咱们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来和他们拼命的。” “怕他个鸟,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也是爹生娘养的,拳头打在他们身上照样会疼,刀砍在他们身上也照样会流血,下次他们再要来,咱们就和他拼了。” ( ) 181准备 金帅和李志感到问题有些严重了,以前他们也考虑过,蔬菜批发市敞起来之后会有一些人来捣乱,只不过这些来捣乱的也都是些小毛贼,成不了什么气候,凭着李志从小李村带出来的十几位兄弟和请来的十几个保安,再加上那些下岗职工和她们的家属,也完全能够应付得了。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有点太天真了,这些人既然敢找上门来,那一定是有恃无恐,他们的势力也绝对不会小了,这些亡命徒一耽起狂来,那可就不是蔬菜批发市场现有这些人能够抵抗得了的。 “金帅,要不咱们就报警吧。” 金帅摇了摇头:“报警?我们有什么理由呢?说他们砍断了我们院子里的小树?事情绝非这么简单！这是一些高智商犯罪的家伙,他们正是瞅准了这个空子,即便是派出所来调查,我们也拿不出半点证据。” “那怎么办呢?难道我们以后就真的要交保护费给他们?” “呵呵,想欺负我们的人现在还没有生出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有这两天时间也就足够了。” 看到金帅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志和李勇、李敢三兄弟也放下心来了,他们可是知道金帅的本事,既然他说不用怕,那就一定没事。 “李勇,我让你们去找私家侦探调查赤水帮的情况,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 李勇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摞材料:“为了找这些侦探社,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劲,他们听说要调查赤水帮,没有一个敢接这个活的,后来我们找到了一家由退伍军人办的侦探社,又花了大价钱才得到了这些材料。” 金帅笑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样吧,你们出去忙你们的,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了。” 李勇、李敢两兄弟走了出去,李志担心的问道:“金帅,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不行的话,就给他们一点钱,也算花钱买个平安了。” 金帅摇了摇头:“如果我们给他们一笔钱,那些人会就此罢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不是拿出一笔钱就能了结的。这个批发市场是我们自己建起来的,并不是干个三年两年就算了,如果现在这件事情解决不好,总有一天会出大乱子的。”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可问题是这不是在我们河西,这些人又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各方面的情况都不对等,我们怎么和他们斗呢?” “呵呵,既然他们采取了先礼后兵,我们一开始也不要做得太激烈,我先研究研究这些材料,准备上门和他们去谈一次,谈成了自然好,谈不成了也没关系,我就不相信国家的法律管不了这些黑社会。” “金帅,能够通过谈判解决的问题最好还是不要动武,你有武功,但是我们这些人可不懂啊,我们员工的家可是都住在这周围,千万不能因为一点小钱再惹出什么血案来。” 金帅笑了:“我说李志啊,你胆子小是个老毛病了,却没想到现在又加上了婆婆妈妈这一条,放心吧,该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李志也知道,只要金帅下定决心的事,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不过金帅说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很对,这小子眼睛一眨巴就是一个鬼心眼,他既然说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就一定没问题了。 金帅回到宾馆,在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拿过李敢交给的他那份赤水帮的材料认真的研究起来,两个小时过去了,直到李志进来请他去吃晚饭,金帅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怎么样?你准备怎么应对?” “呵呵,此乃小事一桩,我完全可以应付得了。” “金帅,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轻敌,今天你走后,我想了很多,这是咱们来到厩后要办的又一件大事,这件事办好的,咱们的批发市倡会万事皆顺财源滚滚,一旦搞不好,咱们投进来的几千万就有可能砸在这里。” 金帅大笑:“我说我能应付得了,就绝对能应付得了,这些人是些有文化的流氓,这也就意味着动武只是次要的,斗智才是最主要的。有文化的流氓和没文化的流氓,在有些人看来是前者更可怕,但对我来说,只要是计谋运用得当,不管是有文化还是没文化的流氓都不难对付。” “那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就是拿出一笔钱来,只不过这笔钱不是用在赤水帮这徐蛋的身上。” 听着金帅的讲述,李志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他认为金帅这个计策非常好,也只有金帅才能做到这一些,看来自己这位兄弟真是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帅一滴酒也没有喝,回到房间换了套衣服又出去了。李志也知道此时阻拦也没有用,只是叮嘱他要一切小心。 这倒不是说李志对金帅不关心,而是建立在对金帅充分信任的基础上。论打,十个八个人是打不过金帅的,再说了,金帅机灵得很,在学校时就是出了名的能跑,打不过他还可以跑嘛。 赤水帮的窝点就在距离批发市场不远的赤水大厦,说是叫大厦,其实也就是一栋六层楼高的建筑,无论如何也与大厦这两个字联系不上。现在人的心情都是浮躁的,什么名头响亮就叫什么名,三个人的小公司竟然能起一个环宇的大名,更何况像赤水帮这种有组织的黑社会呢?也幸亏没有巨厦和天厦这个名词,否则的话他们也准得起上这么一个。 所谓的赤水大厦其实就是夜总会的代名词,确切的说是在合法外衣掩护下的一个销金窟,里边是藏污纳垢,什么赚钱干什么。在这天子脚下干这些违法的勾当竟然能生存下去,由此可见,赤水帮这些人还是非常有能耐的。 上午十点钟,赤水大厦才开门,当然了,开门也不是全开,只是餐厅营业而已,那些习惯了夜生活的人,此时才刚上床睡觉。 大厦里边的装修也非常豪华,大堂铺的是清一色的红色大理石,室内的墙壁上,全是原木纹的木条客厅的每面墙壁上,都挂着世界风景油画,虽然是仿品,但也仿得有滋有味。 蒙娜丽莎的微笑,梵高的向日葵,还有几幅风景画,把大堂打扮得熠熠生辉,庄重中透出典雅。置身其中,浓浓的文化底蕴扑面而来,让人目不暇接,心灵为之一动,让来人充分感受到身份的高贵大堂的显要位置摆着一尊一点五米多高的“沉思者”石雕,雕像的两边是木质的花架子,摆着清一色的陶制花盆,花盆里种植着五颜六色的花。尤其是门口那两盆巨型橘子盆景,枝梢上依然缀满了红红的果实。 看到这里金帅也在暗暗的点头,这个大厦的主人看来还是一个很有生活品味的人,一点也不像那婿生于草根的爆发户,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赤水帮的总部,金帅真的想和这里的主人交个朋友。 也许是看到金帅身上的名牌服装,也许是金帅的气宇轩昂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金帅刚一走进大堂,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谢谢七月的鱼打赏作品400币。 这几天鲜花和推荐涨的不是很好,希望书友们多支持,微笑谢谢了。 ( ) 182谈判 女孩一笑,露出了四颗门牙,显然是经过了专业培训的,从这一点上来看,赤水大厦的管理还是很不错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金帅就一直在琢磨赤水帮的老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勇、李敢两兄弟曾经说过,赤水帮派去下战书的副总姜静轩,就是一个非常温文尔雅的人,副总都是这样的人,恐怕他们的老板也不会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我是柳沟第一蔬菜批发市场的老板,与你们老总约好的。” 女孩面带职业的微笑点了点头:“先生,请稍等,我马上帮你打电话联系。” 金帅从女孩的眼睛当中读出来了,这个女孩是在为他惋惜,认为他来找老总不是找工作的,就是又要合伙在一起做什么坏事。 五分钟之后,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美得不敢让人直视的女孩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略一打量,直奔金帅而来:“请问您是蔬菜批发市场的老板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赤水集团总裁柏水利的秘书谢水宁,我们柏总正在上面等你,请随我来。” 谢水宁的纤纤玉指在六楼的按钮上按了一下,电梯发出了一阵嗡嗡声向顶楼驶去。 电梯里张贴了很多的广告,全是关于这座大厦里的情况介绍,哪一层楼经营什么项目,这里的特色又是什么。金帅笑了,这里真是一个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的地方,有这么一个地方又何愁拉拢不了一大批官员呢?怪不得他们的总裁能当上区政协委员呢。 电梯发出了叮咚的声响,金帅临出电梯口的时候,忍不住又多看了谢水宁一眼:“谢秘书,你很美。” 谢水宁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谢谢你。” 金帅看着美女也笑了,姓柏的真是有能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漂亮女人,如果她不是对手的秘书,挖她去给立志当秘书也不错,即便和李志不能发生点什么,总可以放在办公室养养眼嘛。 柏水利的办公室装修得也不是多么豪华,甚至还可以说有些简朴。宽大的老板桌后面是一长排红木制成的书柜,四面墙上都挂着名人字画,与其说这是一间办公室,倒不如说是哪一个学者的书房来得更恰当一些。 柏水利长得个头不高,充其量也就是一米七五,身体也说不上强壮,甚至还有一点羸弱,鼻子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和蔼可亲的笑容,更像是一位谦谦君子,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把他与一位黑帮的头头联系在一起。 谢水宁介绍过之后,柏水利热情的迎了上来:“金总,你好,虽然我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却是神交已久啊。” 金帅知道,自己在了解着柏水利,对方也没有闲着,也同样掌握了不少自己的底细,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说出神交已久这四个字来。 “我也是久闻谢总的大名,在此之前听说姜副总还去找过我。” 柏水利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不满,笑了笑说道:“姜副总这个人做事有些急躁,还请金总不要在意,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共事,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我不明白柏总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柏水利笑了:“金总,难道我们姜总上次去,没有把我们的意思讲清楚,还是你手下的人没有向你汇报?” “柏总,合作是需要双方都同意的,但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们合作。” “我认为金总是一个聪明人,最后是一定会答应与我们进行合作的。” “看来柏总这次并不是要和我商量,而是要与我肚下之盟了。” 柏水利微微一怔:“金总快人快语,柏某非常敬佩金总的直率,你要是这么理解的话也可以。” 金帅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柏总,想必你对我的情况也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还不是那么完全,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缺少钱,也不缺少人,所以我是不会与你进行合作的。” 柏水利摇了摇头:“金总,话不要说得那么满嘛,我已经调查过,你的物流公司刚起步没有几年,资金也并不是很充足,至于说到人,那你就更不如我的多了,即便是你在河西有一大批的追随着,但不要忘了这里是厩。” 柏水利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金帅也毫不含糊:“柏总,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有多少钱,你也不要以为手下有一帮乌合之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知道咱们一个法制社会,做生意也要讲究公平的竞争,更要守法。” “呵呵,金总,你这次不是来和我讲这些大道理的吧,如果这样的话,咱们就失去今天这次见面的意义了。我这个人一惯主张的是采用非暴力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了,如果有些人就是不识相,我也不介意采取一种激烈的行为,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与我们进行合作,毕竟合作才能达到共赢。” “既然柏总数次提到了要与我进行合作,那么就请你谈谈条件吧。” 柏水利以为金帅已经服软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金总,识时务者为寇,既然要合作当然要互惠互利了,既然这个合作是我先提出来的,那我就先说一说条件了。” 柏水利从一摞文件里取出了一份,推到了金帅的面前:“金总,这是我们的条件,如果你能够答应咱们就是好朋友,今后蔬菜批发市场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去摆平,否则的话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金帅在文件上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柏总,你不认为你的条件太苛刻了吗?你一分钱不出就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你这间蔬菜批发市场从收购纸箱厂开始,到建成赢利需要投资四千万元,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不多嘛。要知道在这个地盘上没有人罩着会有很多麻烦的,黑白两道你都要去打点,如果没有我,你每年用在这方面的费用还要更多。” 金帅怒极而笑,强盗要抢人家的东西时还会说出这么多的理由来,明明是在敲诈,却非要说是帮助,望着这个文质彬彬的有文化的流氓,金帅真想一拳打上去给他来个满脸开花。 攥起的拳头又松开了,金帅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人家是在谈判,又用好烟好茶来招待自己,此时如果动手那就等于落人于口实,要知道像这种有文化的流氓,是非常善于钻法律的空子的,也同样懂得利用法律来敲诈对方、保护自己。 “柏总,你说的理由倒很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不就是巧取豪夺吗?我想你手下的这些产业恐怕也都是这么来的吧?” 柏水利看着金帅嘿嘿的笑了:“金总,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你的面前我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你说得不错,这些产业差不多都是像你说的这样得到的。但是,法律却不能拿我怎么样,虽然有些人认为我是个坏人,但我依然可以利用法律为自己提供最大的帮助。听说过高智商犯罪吗?而我则是最成功的一个,你想一想,黑社会是一个有着严密组织的社会团体,如果再加上我这样聪明的头脑,那又会怎么样呢?” 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金帅也笑了:“柏总,你刚才那句话说得很对,高智商犯罪是最可怕的,这是因为他们善于伪装,如果有朝一日,伪装被剥去了,下场同样也是很可悲的。” “有幸运的是,我不是这种人,在我的身上永远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已经扯远了,是不是要回到主题上来。” 两个人就这样和风细雨的谈着,谁也不会把他们当成一对死对头,这样的情况恐怕谁听到了都会感到诧异。 ( ) 183聪明人 “柏总,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很遗憾我也不是笨蛋。” “太好了,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管他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这对我来讲都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金帅掏出烟来,尽管这是在柏水利的办公室,但依然自顾自的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欣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烟圈。 “我知道你不喜欢吸烟,更不喜欢别人在你的办公室抽烟,但我就是这样做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第一,我的脸皮厚,尽管你心里在鄙视我,但我不怕;第二,因为我有烟,并且会吸烟,吸烟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我又为什么要顾及你的感受呢?第三,因为咱们即将成为敌人,在敌人面前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敌人越不喜欢的事,我就偏要去做,这也是我的权力。” 柏水利拍了拍巴掌:“精彩,你说的太精彩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何必顾及其他人说三倒四呢,只不过你想这样做的话,必须得有这个实力,现在的问题是你具备这种和我做对的实力吗?” “很好,你终于谈到实力的问题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法学硕士,运用法律或者说钻法律的空子是你的强项。但你知道吗,我是学金融的,运用金钱取得最大的利益,是我的拿手好戏,经济是基础,没有了基础其他的都是扯蛋。” 柏水利显然有辛不住气了,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很快就被金帅捕捉到了,只可惜他带着一副眼镜,否则的话,金帅一定能看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既然我们彼此都很了解,咱们就不用兜圈子了,我的条件已经提出来了,下边是不是轮到你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了。” “我有钱,而且钱并不像你想像得那么少,如果愿意的话,我买下你这些企业也绰绰有余,但我对你经营的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说的明白一点吧,你不就是用钱收买了几个当官的成为你的保护伞,手下又有一大批靠着你敲诈勒索来吃饭的兄弟吗,所以我说经济是基础,其他的都是扯蛋。” 柏水利此时更着急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现在的关键是我成功了,如果你要想在我的地盘上做生意,那就必须分给我一部分,否则的话,你的生意就做不成,1+1有时候并不等于2,同样11有时候也并不等于0。” 金帅笑了:“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现在我改变对你的看法了,你除了懂一点法律之外,在其他方面实际上也是一个蠢货。” 如果是一般的黑社会老大,听到有人骂他蠢货肯定会火冒三丈,但柏水利没有这样做,依然微笑着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是聪明人还是笨蛋,这要靠事实来说话,实际上我也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你除了会做一点生意之外,在其他的方面甚至还比不上我这个蠢货。” “我同意你刚才所讲的话,聪明人还是笨蛋要靠事实说话,下边我从生意人的角度上来给你算一笔账。” 金帅伸出了一支手,把大拇指扳倒了:“第一,你向我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价值1200万,蔬菜批发市场里每年的净收入不会低于2000万,按照50年的经营期限来算,你将从我这里分得3个亿的红利,面对着这么一笔巨款,你会怎么用呢?” 金帅又把食指扳倒了:“第二,你会拿出百分之五十养活你的那些小弟,你的赤水帮会越来越大,最终成为这一片及至这一个区甚至这一个市最大的黑社会组织。” 看到柏水利点头,金帅又扳倒了中指:“第三,你会再拿出百分之二十贿赂官员,让他们可以更好的保护你们。这样一来你的名头会越来越响亮。现在你已经是区政协委员了,而你的目标并不仅仅是这一点,你还想进入官场,在金钱的帮助下当上更大的官,当了官之后,你的企业又会赚更多的钱。” 柏水利又一次鼓掌:“现在我又改主意了,你已经不能说是一个聪明人,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智者,我这个心思从来就没有对外人讲过,你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帮助我呢?我成功了之后同样也会给你带来利益。” 金帅摇了摇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帮你,因为你的心太黑了,也绝对不能让你的赤水帮再去祸害其他人。下边我再和你谈另一个问题,既然你能够用钱贿赂官员,让他们帮助你,那我为什么不能也用钱去贿赂他们呢?为什么非要经过你的手呢。” 没有等柏水利讲话,金帅接着说道:“既然你刚才已经同意了我的说法,那么我们再算一笔账,你从在我这里得到的钱中,只拿出了百分之二十去贿赂官员就能取得成功,我为什么不能以超出你一倍、甚至几倍的钱,去买这些人手中的权力来保护我呢?现在我们又回到了经济是基础这个话题上,你想一想,你每年才拿出了一百多万,假如我要拿出了二百多万又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认为有了钱就可以贿赂到官员吗?这里边的学问太大了。” 现在轮到金帅鼓掌了:“你的问题提得很好,看来你对我并不是很了解,你知道我原来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一个纪检干部,对官员收受贿赂的手法是一清二楚,你怎么能认为我不懂这些呢,而且我敢保证,只要是我想办的事情就绝对能办成了。” 金帅摆了摆手,有一次制止了柏水利:“我能拿出两百万买到官员手中的权力,让他们保护我,如果我要出到五百万、一千万,我能不能让你这个小小的赤水帮灰飞烟灭呢?” 柏水利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相信自己这个对手不是再说狂话,而是一定会这样做的。如果真的出到了一千万,赤水帮是一定会遭到毁灭性打击的,这个年头没有任何人和钱有仇的,特别是掌握枪杆子的那些人,他们捞钱的手段也绝对不会比其他人要少。 “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刚才不过是泛指,但实际上你能找到这些人吗?你即便是有钱,又怎么能送到他们的手里,他们再喜欢钱恐怕也不会相信你这个陌生人吧。” 金帅笑了:“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让你去办理好蔬菜批发市场全部的手续,你会用多长时间呢?” “估计至少也要一个月。” “你需要一个月,那你知道我办理好这些手续用了多长时间吗?我只用了十天,你能说我拿着钱找不到行贿的对象吗?” 柏水利眨巴了眨巴眼睛,想了想还确实是这么回事,自己要想办理好一个蔬菜批发市场的手续,请客送钱没有两个月是拿不下来,而人家却只用了十天,难道这个家伙还认识一个什么大人物?否则的话,是不会这么快。 “看来你把一切都想好了,那就是说,你不准备和我合作了?” 金帅点了点头:“恭喜你答对了,不是我不想和你合作,而是你没有这个资格和我合作。我有钱完全可以与一个权力更大的人合作,而且我还不会花这么多的钱,虽然我送的这些钱有那么一点不太合法,但总比送给你们这些人要好多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手下那些小弟去找你的麻烦?” ( ) 184震慑 “你想找我的麻烦也可以,但希望你手下那些小弟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我和我那些兄弟的手段,你应该知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话的意思吧！现在我还不想和你翻脸,如果你敢让你的小弟去我们蔬菜批发市场闹事,我会动用一切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手段,剿灭了你们这个赤水帮。想必你也知道,现在中央对于打黑可是非常重视的,那些当官的既能拿到钱,又有了政绩,这样的好事,他们能不争着抢着去做吗?” 柏水利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这可真是一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家伙。以前有好多的小老板在自己的威利诱下,全都乖乖的低头臣服了,即便是有个别的死硬分子,只要是派上几个小弟去闹一闹,要不了几天,就会乖乖的上门求和。 现在柏水利充分领教到了金钱的力量,他也不得不承认金帅刚才讲的话很对,经济才是基础,其他的都是扯蛋。法律又能怎么样?有好多人犯了罪不都是靠金钱摆平的吗?真正被枪毙的那些个人里面,有几个是官二代和富二代? 柏水利的桌上放着一块非常漂亮的水晶镇尺,金帅拿了过来看了看:“这支水晶制成的镇尺质地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硬度怎么样?” 随意话音,镇尺在金帅的手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除了两头的一点之外,中间那部分顷刻间变成了粉末。这个招数金帅已经用过好几次了,但每一次用后都会取得意想不到恐吓效果,他看到柏水利的脸立马变了颜色。 “呵呵,柏总,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你的镇尺搞坏了,损坏东西要赔,咱们可都是懂法守法的好公民。这是二十万现金支票,就算是给你的赔偿,剩下的你可以代我给你的小女儿买点小礼物！你的女儿楠楠长得可是非常可爱,如果咱们以后能够成为朋友,希望有一天,我能在你位于c栋18楼的家里再见到她。” 柏水利知道,金帅这是把什么都考虑到了,也确实是打到了他的软肋上。现在金帅连柏水利家里的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现在已经不能说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了,实际上两个人已经处于同等的位置。 金帅的处事法则是,你不招惹我便罢,一旦招惹了我,可就别管手下无情了。首先他会买通一大批政府官员,让他们出动警察剿了赤水帮,如果这个办法还不能让柏水利屈服的话,那么最后一个办法肯定就会对他的家人不利。 柏水利现在也相信金帅有这个能力,特别是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太可怕了,人的骨头再硬还能硬得过水晶制成的镇尺?柏水利仿佛听到了金帅的手指捏到骨头时发出的嘎巴嘎巴响声,眼前出现了一幅惨烈的情况,他的一家三口都混身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 金帅微笑着站了起来:“柏总,今天和你谈得很愉快,刚才我已经讲过了,我们不能合作,希望你能够充分考虑一下我的意见,不要把事闹大了。我这个人有个臭脾气,谁对我好,我会加倍的报答人家,谁对我不好,我也会加倍的报复他,这两条路任你选一条。” 金帅走到了窗边向外看了看:“柏总,你的电梯太慢了,我还是走个捷径吧,噢,对了,我在茶几上给你留下了一张名片,想通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金帅的身影就消失了,柏水利急忙来到窗前,看到金帅就像一只灵巧的猿猴,借助着各个楼层的阳台,几个跳跃就来到了地面。 金帅抬起头,看到柏水利正趴在窗边注视着自己,笑着挥了挥手手,他知道柏水利以后是绝对不敢去找批发市场的麻烦,如果他还敢这样做,那纯粹是在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柏水利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明白的。 金帅猜得一点也不错,柏水利站在窗前一动也不动,如果说捏碎镇尺只是让柏水利感到有些惊讶,那么从这六层高的楼下去,就足以让他震撼了。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简直是太可怕了,幸亏采取的是先礼后兵,否则的话怎么死的都未必知道。 “柏哥,你在想什么呢?那个姓金的老板走了?” 柏水利转过身来:“静轩,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 “我敲了啊,我看到你一直站在窗前,就没有打扰你。” 柏水利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想得太投入了,连姜静轩怎么进来都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大哥,那个姓金答应了没有?人我都准备好了,如果他不答应,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批发市场找他们的麻烦。” 柏水利看了看姜静轩,指着桌上那一堆粉末:“静轩啊,你出身于武术世家,一定对武功这方面非常了解,现在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第一,你能用手把镇尺捏成这个样子吗?” “这是用手捏的?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是那个姓金的老板当着我的面捏的！下边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能从六栋上爬下去吗?如果能的话你需要多长时间?” 姜静轩走到窗户边看了看,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倒是勉强能够做到,不过下到地面至少也要十五分钟。” “如果我说,那个姓金的从这里下到地面用了不到十秒钟,你会相信吗?” 姜静轩摇了摇头:“更不可能,如果那个姓金的确实做到了,那他一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柏水利叹了一口气:“很不幸,这是我亲眼见到的,今天我才终于理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含义。那个姓金的不仅武功好,而且很有计谋,他已经把我们的情况,甚至我们家里的情况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他还告诉我,如果我们要对批发市场不利的话,他就会用金钱铺路,买通政府官员出动警察剿灭我们赤水帮。” 姜静轩拿起了相对完整的那块镇尺,运起功力试图也做到金帅那个样子,很遗憾的是,不要说是撵碎了,就是一点裂缝也没有,如果这是那个姓金的做到的话,那这个人的内功已经恐怖到极点了。 “大哥,看来这个姓金的确实是不好惹,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我们技不如人,就不能盲干,必须要做好周密的准备。原来我以为权利驾驭下的法律是万能的,看来能够制约它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你不是说你有个师叔的武功很厉害吗?能不能请他来帮我们出这口恶气?” 姜静轩当然知道他师叔的本领了,但是捏碎水晶镇尺,十秒钟之内从六楼下到地面,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与其把他叫来丢人现眼,还不如不把他抬出来为好。 “呵呵,大哥,我师叔已经好多年不出山了,他的年龄也大了,绝对不会为了这件事情来为我们出头的。” 柏水利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暂时忍下这口气,慢慢的再寻找机会,我就不相信批发市场那些人都会那么守规矩,一旦要让我抓到了他们的把柄,哼、哼。” 姜静轩知道大哥心里又在琢磨鬼点子了,现在动武显然不行,那就只好再另想办法了,他可是非常清楚柏水利的为人,这个家伙就是一只标准的笑面虎,他要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蔬菜批发市场那些人就真的会那么守规矩? “大哥,我知道怎么办了。”…… ps:对于金帅和刘丽娇,微笑也很纠结他们关系的发展,所以微笑搞了一个小调查,请大家去书评区投个票,看看大家的意见如何?谢谢！ ( ) 185不许出国 金帅这次到厩的收获可谓不少,首先摆平了赤水帮,最起码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不敢来捣乱,其次又拿出一大笔钱,在区和街道上下打点了一番,如果批发市场不出什么大问题的话,这些人手里的权力也足够罩住他们了。 批发市场开业典礼这一天非常热闹,正如原来所预料的那样,两个批发市场所在的区和街道都有领导参加了开业典礼。当然和这些人一起来的还有不少的新闻媒体的记者,在厚厚的红包激励下,这些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对着批发市场的是一顿猛拍,所写的新闻报道也把这两家批发市场夸成了一朵花,这也算是替他们做了一个广告。 一切事情安排稳妥之后,金帅要回河西了,现在春节快到了,以金帅的设想是在小李村过完春节,拿到护照之后到厩办签证,然后再去顺海看望岳虹,从那里直接飞往澳州。 对于去澳州能不能找到山竹,金帅一点也不担心,澳州的华人社团影响力非常大,而且还有李通的帮忙,找到山竹一家应该也不是一件难事。 这是金帅在小李村过的第三个春节了,看着李志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小李村的乡亲们现在的生活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金帅也非常高兴,他认为来到河西是正确的,最起码结识了这些纯朴而善良,把他看做是亲人的乡亲们。 带好照片、身份证、户口簿,金帅来到了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办理护照,按照有关规定,一般需要十到十五天就可以办理完毕,按照这样算起来,春节前拿到护照是没有问题的。 交材料的时候很顺利,但是取护照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当金帅按约来到出入境管理处的时候,却被告知不能出国。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自己又没有犯罪的前科,更不是从事国家机密工作的公务人员,怎么就不能出国呢? “警官,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不允许我出国?” 警官看了一眼金帅,又在电脑上输入了他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看了一下说道:“金先生,不允许你出国的原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这是上级下达的指示。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去省公安厅问一下,我们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办事机构,还是要听上面的。” 金帅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只是认为是这些人搞错了,本来他认为这么点小事,没有必要找黄小勇,看来现在不找他也不行了,公安厅那是个什么地方,一个普通老百姓连门都进不去,何况去找他们的领导呢? 黄小勇接到金帅的电话,没过十分钟就开着车来了,好长时间不见了,两个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金哥,这么长时间你跑哪去了?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 “呵呵,我去厩呆了一段时间,由于我不在释委工作了,所以就换了手机号码。” 黄小勇明白了,金帅之所以换手机号码,就是想与释委断了联系,看来他的辞职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金哥,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准备去澳州找我的未婚妻,本以为办护照只是一件小事,所以就没麻烦你,可是我刚才到出入境管理处,他们却说不允许我出境,看来这件事情还要麻烦你。” “嗨,这点小事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把那个回执单给我,我现在就去给你问问。” 二十分钟后黄小勇回来了:“金哥,这件事情还确实有点麻烦,我在里边的兄弟和我讲,这是上面的命令,具体原因他们也不清楚,不过这也不没关系,我回家去找我的岳父,省厅那帮人还会给他几分面子的。” 黄小勇讲完,就急匆匆的驾车离开了,金帅坐进车里,一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驶着,最后竟然开到了释委的大门前。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想忘掉这个地方,却没想到又下意识的来到了这里,看来自己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地方。望着大门上那块硕大的牌子,金帅想起了很多的往事,释委这个地方留给他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 十分钟后金帅重新发动了车,来到了东郊的旅游度假村,虽然他这个释委书记的秘书干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是在省城各大饭店却是很有名气的,与其住到那些地方碰到熟人尴尬,还不如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更自在一些。 当天晚上,黄小勇又开着车来了,看到他脸上的沮丧样子,金帅不用问也知道事情没有办成。 “金哥,实在对不起,我岳父到省厅去问过,他们说这是上面下达的指示,至于不让你出境的理由,他们也不搞清楚。” “黄哥,既然他们说不清理由,那就是没有理由,看来这是有人不想让我离开河西。” 黄小勇点了点头:“这个人会是谁呢?他为什么不让你出国?” 金帅笑了:“我考虑不让我出国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可能是有人不同意我辞职,虽然我的辞职报告交上去了,但并没有释委的正式批复;第二有人是想把我困死在国内,迫我向他们低头。” “金哥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认为这两个可能都有,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先在国内待一阵子,以后再慢慢的想办法。” 这一次去省城拿护照空手而归,回到小李村,金帅的心里非常郁闷,本来一件很高兴的事情,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一连几天金帅都是闷闷不乐,李婶极力的安慰着金帅,她说的一句话让金帅感到很有道理。 “孩子,凡事都要讲究个缘分,遇事也不能强求,他们不让你出国,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反正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山竹就该回来找你了,到那个时候,你们两个人就可以团聚了。”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觉得李婶的话很有道理,缘分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既然改变不了命运,那就只有顺其自然,何苦为这点小事而烦恼呢?在国内也不是没事可干,还有自己的事业。 第二天上午,李婶提着一个包走进了金帅的房间:“孩子,再有两天就是春节了,虽然我也想留你在家里过节,但考虑到顺海那边更需要你,所以我和你叔商量了下,你还是去陪陪你岳阿姨吧。” 一股暖流涌上了金帅的心头,以前只是听说母爱是伟大的和无私的,现在自己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 “妈,谢谢你。” 李婶笑了:“孩子,你这样说就有些见外了。你刚回来那天和我说过,你现在有两位母亲,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能太自私了。再说了,岳虹今年刚死了丈夫,儿子又离婚了,她更需要你的安慰,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金帅的眼睛湿润了,面对着这么一位伟大的母亲,他又能说什么呢? 李静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二哥,外面有一个女人来找你。” 李婶和金帅相互看了看,同时问道:“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女人长得好漂亮,就像是一个电影明星,她一来我们村就打听李志的家在哪里,说是来找二哥的,会不会是我二嫂山竹回来了?” 李婶和金帅相视一眼,一起向大门外奔去,山竹要是回来了,这个家可就更热闹了。 ( ) 186姐姐还是嫂子 一家人都想错了,来的漂亮女人并不是金帅朝思夜盼的山竹,而是金帅曾经提到过的姐姐刘丽娇。 听到并不是山竹,李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但依然热情的接待了她。小李村的人就是这样的纯朴,他们的观念里远来就是客只要来人不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他们就会用十二万分的热情去欢迎。 刘丽娇很有礼貌的和李婶、李静打过招呼,然后大大方方的和金帅握了握手:“金帅,你没有想到我会来吧,婶子和妹妹刚才也一定把我误认为山竹了吧?” “这闺女可就是聪明,刚才我们确实是以为山竹回来了。” 李婶对李静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金帅,把客人请到你的房间去坐吧,妈去给你们准备午饭。” 刘丽娇也没有推辞,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李婶的邀请,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看到刘丽娇带来的那只皮包,金帅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说出要在这里住下,要是那样可就糟糕了。 刘丽娇好像也看出了金帅的心思:“金帅,是不是不欢迎我来啊?是不是以为我又要来给你添麻烦,如果你这么认为,我现在就走。” 刘丽娇打开了皮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金帅的床上。金帅知道他误会刘丽娇了,这些东西除了一些营养保健品之外,再就是男人用的电动剃须刀、领带之类的东西了,更让金帅哭笑不得的是还有几盒包装精美的高级男士内裤。 “刘姐,你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你了,你能来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我们还求之不得呢。” 刘丽娇看了金帅好一会,发现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刚才气得有孝红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你说的是真话?既然这样姐姐就原谅你这一次,如果以后你再敢这样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静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床上的内裤。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了,自然也懂得一些男女之间的事,给男人买内裤这是妻子才做的事情,刘丽娇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她和二哥的关系可真是不一般啊。 刘丽娇看到李静在她和内裤之间来回的看着,脸上觉得一阵发热,刚才只顾着生气了,哪里想到这些啊,如果早知道这丫头会闯进来,就不拿这些东西出来了。 李静了也看出了刘丽娇的囧态,笑着调侃道:“美女姐姐,你说我应该称呼你姐姐呢?还是称呼你嫂子?” 金帅也闹了一个大红脸:“小静,不许瞎说。” 金帅本来以为刘丽娇也会和他一样否认,却没想到人家很大方,竟然回了一句:“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都无所谓。” 金帅和李静同时被雷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刘丽娇会这样说,李静逃也似的回到了北屋:“妈,我告诉你一件事,来的这个姐姐看来和二哥的关系很不一般。” “别瞎说,没听见你二哥说吗?他们原来就是同事,同事之间互相走动一下也很正常。” “才不是呢……” 李静叽叽喳喳的把刚才见到的和看到的全都讲了一遍,李婶也停下了忙碌,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你二哥不是这种人,他心里想的什么妈最清楚了。” 与此同时,西屋里金帅和刘丽娇正在时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说是别开生面一点也不假,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但是凝重之间却又充满了浓浓的情谊。 “金帅,年前最后一次的省委常委会做出了一项决议,不再推荐何伟农担任释委书记,请求中央空降一名。” 金帅知道,所谓的常委会做出的决议,实际上是各方面的势力早就达成了妥协,说不定谁来担任河西释委书记,中央早就订好了,召开这次常委会实际上就是履行一个程序而已。 金帅刚说出自己的意思,刘丽娇就笑了:“金帅,你确实不是一般的聪明,我父亲讲过,这次空降来的释委书记是原中纪委第一纪检室副主任方希清。” “知道他的背景吗?” “据我父亲讲,这个人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与任何一派都没有关系。” “中央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刘丽娇点了点头:“但这个结果对你可是没有什么好处,如果方希清属于朱鹏峰那一派,他来之后,恐怕不会批准你的辞职,会很快把你召回去,否则的话,你这次的辞职就有可能成为现实。” 金帅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希望上面批准我辞职呢?” “我要是看不出你这些鬼心眼,就不配当你姐了。我父亲说你这招以退为进玩的真好,既将了何伟农一军,又为自己争得了很大的回旋于地,对于你来说,现在可是进退自如啊。” “那也不一定,如果何伟农当时批准了我的辞职申请,谁也没有办法,毕竟他现在还有这个权力。” 刘丽娇白了一眼金帅:“你小子在我面前还不说实话,恐怕你把一切都考虑好了吧?何伟农现在很狼狈,特别是你这一辞职把他搞得就更难堪了。你想啊,他如果要批准你辞职的话早就批准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他其实就是在为自己留一个余地,不想把自己搞得更难堪。” 金帅叹了一口气:“刘姐,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这次也是在赌一把,当然了,我也做了最坏的准备。我昨天去省城拿护照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说上边有人指示不允许我出国,虽然我现在还猜不到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也能预感到,我的辞职已经引起了上面的关注。” “这就对了,不管他们因为什么原因不让你出国,对你个人而言都是很有利的,除非你以后真不想在仕途上混了,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心甘情愿退出的。” 金帅看了看刘丽娇:“知我者刘姐也,我的这些想法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讲,你竟然够看得如此清楚。” 刘丽娇笑了:“现在知道姐姐聪明吧,你不会再说我是个花瓶了吧?” 金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他是说过刘丽娇是花瓶这句话,但那是在徐丽面前讲过的,难道这两个女人的关系缓和了?否则的话,徐丽怎么会向她透露这些秘密呢? 直到李静来喊他们去吃午饭,刘丽娇才把她从省里带来的一些情况讲完了,金帅此时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他这个小人物在与何伟农的斗争中已经占了上风,事态正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春节之前的机票非常紧张,金帅在黄小勇的帮助下才登上了飞往顺海的航班,当他乘坐的飞机降落在虞州机场的时候,已是除夕的下午了。 岳虹做梦也没有想到金帅会来陪她过节,当金帅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这位慈详的母亲就像见到了远方归来的儿子,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孩子,你怎么没有在河西和你的李妈妈过节呢?” “我妈说过你这里更需要我,你看这都是她让我带给你的礼物。” “孩子,你都叫李婶是妈了,就不能叫我一声妈吗?” ps:书友们,对刘丽娇与金帅的关系,微笑有好多种构思,你希望他们会走到哪一步,请去书评区投上一票,微笑将尽力满足大多数书友的愿望。谢谢！ ( ) 187有准备的人 金帅喊了一声妈,惹得岳虹的眼泪忍不住的又流了下来,虽然她心里早就把金帅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但这声妈却依然让她感动不已。 在顺海住了七天,金帅和李顺陪着岳虹度过了一个温馨的节日,虞州市的名胜古迹处处留下了娘仨的足迹,让金帅真有一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娘仨坐在电视机旁喝茶,此时电视里正播放着顺海省的一条新闻,但个人停止的说笑,目不转睛的看着。 “帅儿,我看你还是赶紧回河西吧。” “妈,我还没有在这里住够呢,等陪你过了元宵我再走。” 岳虹摇了摇头:“我估计释委要派人去小李村找你了。” 岳虹的话和金帅的判断非常一致,金帅笑了:“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你别以为妈人在顺海,就对河西省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了?节后一上班,新的纪委书记就要上任,他上任之后抓的第一件大事必定是稳定,而你的辞职,在释委的引起的反响很大,一些老同志也都在为你鸣冤叫屈,何伟农正是因为顾忌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批准你辞职,从理论上来讲,你现在还是释委的干部,新的纪委书记把你召回去也是顺应民意。”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只不过我实在是不愿意回去看何伟农那副嘴脸了。” 岳虹笑了:“你这小子,在妈面前还玩这些鬼心眼,我告诉你吧,何伟农离开释委的事情已订下来了,他要去省防空委员会当副主任了。” 岳虹的一席话让金帅彻底放心了,从她那里得到的消息比从其他任何地方所得到的任何消息都要准确,岳虹虽然现在不在河西省了,但是李景林那些老部下和老同事也肯定会及时向她通风报信的。 “我明天要去张氏集团参加董事会,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我将尽快的返回河西。” 岳虹满意的笑了:“这样就好,这次回去上班一定要很好的注意,特别是要注意和同志们搞好团结,不要和任何人走得很近或者是很远,毕竟你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个层面。要懂得中庸,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熬上几年资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只不过你出国攻读学位的希望又要推迟了。” “妈,其实我一开始也并没有想真的去澳州读书,只不过当时的形势迫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姿态来,我也没想到形势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形势变了,我们就要跟着变,这就叫做顺势而为了。” 这一晚上母子三人谈了很久很久,谈的最多的就是金帅以后的发展,以及在工作当中需要注意的问题。 “帅儿,不管回河西做什么工作,妈都希望你能做好,你要让所有人知道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也许你今后的道路依然会曲折,甚至还会受到很多的磨练,但这对于你来讲,却是难得的一次机会,俗话说得好:不经风雨,哪里能见到。” 金帅总感到岳虹的话里有话,但一时还猜不透是什么意思,但有一样他是能够肯定的,自己这次以退为进的战术又成功了,随着何伟农被调整出释委,在李景林势力的支持下,他这个小人物在这次斗争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这次会议上,金帅把他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了李顺百分之五,张氏集团的董事会又增加了一个新的股东。除了张中海之外,其余的董事按照股份的大小依次为金帅、张强、张浩、李顺和那位姓廖的老头。 其实李顺要不要这些股份都无所谓,应为金帅已经帮他赚到了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有了这些股份李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董事会,就有了发言权和否决权,金帅这样做,说到底就是为了进一步限制张中海手中的权力。 这一次的董事会开得非常成功,去年一年赚了那么多的钱,股东们当然都很高兴,除此之外,会议还通过了张氏集团今年的发展计划,而这份计划则是由金帅和张浩、李顺三个人搞出来的。 虽然张中海做为董事长有一票否决权,但是在这些人面前,他也是不会轻易动用的,再说了,金帅制订的这份发展规划非常完善,他就是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做为董事长需要做的就是让公司赚到更多的钱,既然能赚钱他又怎么会反对呢? 这一个春节有人过得非常快乐,有人过得就不是那么愉快了,省委常委会召开的当天下午,何伟农就知道了会议的结果,虽然思想上早就有所准备了,但乍一听到省委不再向中央推荐他担任释委书记的消息后,心里还是有着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魏华旭之前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何伟农也知道现在再去找魏华旭也没有用处,现在他只能祈求保淄委副书记这个位置,或者说不被安排到清水衙门去喝茶。 何伟农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是这种结果的话,干嘛以前要那样去做呢?他可是从来没想不到自己能和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话扯上关系。纪委书记没有当成,反正还把自己搞得灰溜溜的,原来一些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厅级局干部,现在见了他都绕着走。 往年快过春节的时候,何伟农的家里用门庭若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来的人除了他的一些老部下之外,还有释委的一些普通干部,虽然他们送的礼物不多,但总也是表达了这么一个心意。 但今年的情况就不一样了,除了三两个铁杆来坐了不到五分钟,其他的人是一个也没有见到。有人说群众的动向是一个人仕途上的晴雨表,看来句话是一点也不假,别看这些人的级别都不高,但是能量却不小,他们也能从各种渠道中收集到一些信息。 在官场里经常可以看到这么一种奇怪的现象,一个平日里灸手可热的官员家里如果突然没有人上门了,那就意味着这个官员已经失势了。现在官场里的小道消息是满天飞,特别是在官员的升迁问题上更是格外的敏感,所以有人就戏称现在有两个组织部,一个是官方的,再有一个就是民间的,而民间的消息有时候还是非常准确的。 在对待金帅辞职的问题上,何伟农已经不敢像刚开始那样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虽然金帅当时把他气得很厉害,但他依然不敢在那辞职报告上签字,何伟农很清楚,如果他在金帅的辞职报告上签了字,就更加坐实了是他把金帅走的。 于是何伟农把金帅辞职的事情交给了黄山友去处理,黄山友此时更不敢在这份报告上签字了,他现在想极力讨好李景林留下的那些老部下还来不及,这种得罪人的事他自然是不肯干了。 黄山友很清楚,何伟农的下场一定是很可悲的,他也知道一旦在金帅的辞职报告上签了字,那就等于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所以两个人谁也不肯管这件事情,正因为这样,金帅的辞职报告才被搁置了起来,让金帅在这场豪赌中又赢了。 如果金帅没有对黄山友和何伟农进行分化瓦解,发动起群众的舆论,把何伟农搞得灰溜溜的,又把何伟农的秘书送进了大牢,给了他致使的一击,金帅在这次豪赌当中能不能赢,那就说不定了,从这方面就更加说明了一个问题,机会是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 ) 188补偿 当金帅回到小李村时,李志早就带着他那些堂兄弟们回到了厩,他的表姑父孙琦已经退了下来,来到物流公司替李志坐阵指挥,也幸亏有他,否则李志厩、河西两头来回跑可就有得忙了。 回来后,金帅也没有闲着,在家里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有时候两块手机电池还不够用,可以想像到他打电话的频率有多高,通话时间有多长了。 一天上午,当金帅正在打电话的时候,听到门口有汽车的声音,他以为可能又是刘丽娇来了,走出来一看竟然是释委原第三纪检室主任卢钊存。 对卢钊存的不请自到,金帅有些惊讶,但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他这次来的目的了。 一番握手寒暄,金帅把卢钊存请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像原来的一样,泡茶递烟,忙个不停,卢钊存也没有制止,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 金帅非常清楚卢钊存和李景林的关系,如果是换做别人是绝对享受不到这种待遇,金帅即便是不把他赶出去,也绝对不会给他个好脸色看。 “叙啊,这一段时间在家里休息得够久了吧?你的手机也换了号码,看来真是不想和释委再有什么联系了?” “呵呵,卢主任,这一段时间我在家休息得确实不错,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我已经辞职了,也没有必要再和原单位联系,所以就换了号码。你是一个大忙人,怎么突然就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卢钊存笑了:“叙啊,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打什么马虎眼了,我在你面前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今天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好好的谈一谈。” 金帅一副糊涂的样子:“卢主任,我还以为你今天是到我们家来做客的呢,原来你是有事找我,可我现在与释委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卢钊存摇了摇头:“谁说你和释委没有半点关系了?你现在依然是释委的干部,组织上并没有批准你辞职嘛。” “卢主任,虽然组织上还没有批准我辞职,但我的心已经凉透了,不想再回去了。” 卢钊存没有回答金帅的问题,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口,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好茶,恐怕这是你从顺海带回来的吧?” 金帅知道卢钊存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与这些大官谈话不能只听他表面的话音,更要琢磨深层里的意思,金帅也绝对相信卢钊存在临来之前和岳虹通过电话,知道了金帅的想法这才来的。 “叙啊,”卢钊存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回释委的,那就算我白跑一趟。” 卢钊存做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目光中存在着浓浓的笑意,金帅笑了,卢钊存也笑了,两个人笑得是那么的痛快。 “卢主任,在你面前我是不敢耍任何小心眼的,如果被岳阿姨知道了,她肯定会批评我的。” “你不是已经叫岳虹妈了吗?” “你连这事都知道了?” “呵呵,你这个臭小子,你跟在李书记身边那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过你和岳虹从顺海回来之后,我也没有给你们帮上什么忙,心中还是很惭愧的。” 金帅摇了摇头:“卢主任,在那种情况下,如何有效的保存力量才是最重要的,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是非常理解的,我相信岳妈妈也会理解的。” 与自己人谈话就是这么痛快,两个人也用不着互相隐瞒什么,也不必担心哪一句话说错了会激怒对方,当然了,应有的礼貌还是要讲的。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几乎都是卢钊存在讲,金帅在听,通过他的讲述,综合金帅自己了解到的消息进行判断,对释委的情况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 正如岳虹所说的那样,新的释委书记方希清是从中纪委空降来的,他来到河西省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在掌握到大量的第一手材料之后,昨天下午召开了第一次党组会议。 虽然何伟农也参加了这次党组会议,但在会上一句话也没讲,他此时已经知道自己要去清水衙门去喝茶了,这个时候讲话也只有徒惹笑柄,再要是被卢钊存和齐大强抓住把柄,搞不好这次党组会议就会成为他的批斗会。 现在的卢钊存和齐大强可谓是意气风发,虽然新来的纪委书记无门无派,但能把何伟农给搞下去,这也是一件令人非常高兴的事。 有人高兴就有人沮丧,何伟农自不必说,黄山友更像是死了老子似的,虽然他及时的和何伟女清的界限,但这几天的传言对他也很不利,好多的纪检干部都在说,何伟农一旦调离了释委,下一个就要轮到黄山友了。 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方希清在这次会议上并没有触及敏感的问题,而是着重谈了干部队伍的稳定,以及团结的问题。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谁都知道方希清讲这话的意思,现在释委被何伟农搞得乱成了一片,方希清初来乍到自然是要以稳定为主了。 会议结束之后,方希清把卢钊存给留下了,交给了他一项任务,就是亲自到小李村向金帅传达组织的决定,不批准他的辞职,要求他马上回来上班。 接受了这项任务之后,卢钊存回到办公室就给岳虹打去了电话,现在方希清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召回金帅就是稳定李景林那些老部下的人心。何伟农马上就要调走了,他留下的那帮人显然是不能继续重用了,而方希清要想尽快的开展工作,站稳脚跟,就必须依靠李景林留下的这帮人。 把金帅叫回来无疑就是稳住李景林这些老部下最关键的一步,这就说明方希清现在把一切情况都掌握到了,借此向释委的干部们表明自己的态度。 “叙啊,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你岳妈妈和我们都希望你能重新回去上班,现在大家都很清楚了,你是在何伟农的迫害下被迫辞职,方书记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拨乱反正。” 说到这里卢钊存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叙啊,现在想想,有些事情真是滑稽的很,没想到何伟农竟然能被你搞得灰溜溜的,一开始我们都不相信你会有这个能力,但事实证明我们都小看你了。” 金帅明白了,他制订的复仇三步计划之所以能够得到顺利的实施,与卢钊存他们的帮助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果没有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群众的议论也不会反映得那么强烈。 “卢主任,说实在话,我一个人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现在想来我做的那些事情也有失光明正大啊。”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非常好,其实在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一些喜欢搞阴谋的小人就应该用点阴谋去对付他,对君子要讲究光明正大,对小人就要不计手段,说实在的,我对你这些做法还是瞒欣赏的。” 金帅掏出烟来,递给了卢钊存一支,又殷勤的为他点上了:“卢主任,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隐瞒的,我有个问题,我回去后会给我安排一个什么工作呢?” 卢钊存想了一下:“现在方书记还没有讲,不过我估计可能会让你去综合办公室主持工作,毕竟你原来还兼着综合办公室的副主任,老主任年前已经退下去了,你去是最合适的。” 金帅笑了,他认为卢钊存的这个说法是很有道理的,自己被何伟农打压了那么久,以至于被迫辞职,现在又回去了,这也算是给了一点补偿吧。 谢谢2544465打赏作品588币。 ( ) 189被挤出去了 卢钊存在金帅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饭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才告辞了。望着远去的车影,金帅站在院门口好长时间都没有动。 “二哥,释委又来人了?”李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是不是又要让你回去啊?要叫我啊,回去也可以,起码要给我升一级,否则的话,不就白辞职了一回吗。” 金帅伸出手在李静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以为这是做生意啊,还可以讨价还价,这次我回去还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李静惊讶的睁大眼睛:“二哥,不会吧?不重用你就罢了,怎么还会是祸呢?” “你不明白官场里的这些事情,我总感到我这次回去太容易了一点,有些事情一开始太顺利往往结果都不会太好。” “真搞不懂官场里这些事,幸亏我学的是金融,以后出来做生意,我才不愿意在官场里混呢。刚才我听表姑父说官场的那些事,可是把我吓坏了,二哥,要我说,你不去当官在家做生意多好啊。” 金帅摇了摇头,也没有吱声,他的目光看向了远方,就好像要看到自己的前途一样,神色是那么的专注和凝重。 时隔一个多月,金帅又一次踏进了释委的大门,当他走进黄山友的办公室的时候,心情格外复杂,他此时不知道是应该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黄山友面前,还是以一个妥协者走进这间办公室。 不出金帅之所料,黄山友对他的态度说不上有多么热情,也说不上有多么的冷淡,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金帅同志,卢主任已经代表组织上和你谈过了吧?这些情况我就不再重复了,这几天方书记到下边去调研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他回来之后,再安排你的工作。” 金帅此时已经意识到,事情绝对不会像卢钊存想像得那么简单,把他安排到综合办公室去主持工作。要知道综合办公室主任可是一个副处级的干部,去那里主持工作实际上就是不是提拔的提拔。 现在方希清在释委还立足未稳,他会这样干吗?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只能让李景林留下的这些老部下拍手称好,同时也会让何伟农和欧阳东手下那帮人有意见。释委不像其他的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空出一个位置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呢? 金帅此时想起了一句话,那就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虽然释委这个庙不小,水也并不浅,但是派系众多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通常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背后就会站着省里的某位大领导,在与这些人的争斗当中,金帅尽管有李景林的那帮老部下支持,但也处于不利地位。 看到金帅一直没有讲话,黄山友又说道:“金帅同志,要相信组织,更要相信领导,会给你一个合理的安排。” 到综合办公室领到了宿舍的钥匙,让金帅感到惊讶的是,这次他并没有被分到单身宿舍,而是分给了他一房一厅的套间。对于这些规定金帅是很清楚的,单身宿舍住的只是副科级以下的一般干部,而像这种套房只有正科级和副处级的干部才能够享受到。 金帅的套房在原来宿舍的上边一层,现在释委里没有结婚的单身正科级以上干部,恐怕也只剩下金帅一个人了,若大的一层楼只住着金帅一个人,让他有了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三天之后,方希清终于回来了,金帅这样的小干部自然是没有见纪委书记的资格,他此刻惟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等下去。 第二天上午金帅的手机终于响了,看了看是黄山友办公室的,金帅就知道是关于他的工作问题了。 黄山友还是那个老样子,吸着金帅为他点上的烟,似笑非笑的说道:“金帅同志,我代表组织和你谈一谈,对你的工作安排问题。” “呵呵,我是一个党员,服从组织的安排是我的职责。” “那好,对你的这种态度我很欣赏。金帅同志,你在来释委之前在白马市妇联工作过,进入释委在担任李景林同志秘书之前又在秘书科工作过,结合到你的工作能力和特点,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把你调到省委去工作。” 一般的人都会认为从释委到省委是进步了,但金帅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把自己调出释委就是给某个人腾位置,确切的说就是有人不想让他到综合办公室去主持工作,甚至也不希望他去当一个有职无权的副主任。 这里边的原因很清楚,首先现在好多人都在传,何伟农是被金帅拱倒的,谁的身边有一个善于玩心术的助手,晚上也是睡不好觉的,金帅意识到他拱倒何伟农的副作用此时已经显现出来了,而这种作用今后还会越来越大。 离开了黄山友的办公室,金帅出了释委的大门,下意识的走到了纪委西面的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咖啡,他现在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做任何事情都有利和弊,一开始金帅只是以为把何伟农拱下去会报了仇,也会让自己的生存空间更大一些,却没想到把何伟农拱倒的同时,他也被挤出了释委。虽然省委是全省的领导中枢,但是天知道会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工作啊。 半个小时后,金帅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任何事情都要留有余地,千万不能把事做绝了,否则的话就会让自己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这次被调出释委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锋芒毕露不是一件好事,在打倒对方的同时也使自己受到了一定的伤害,现在金帅也在羡慕起那些高明的政治家来了,他们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既能消灭了敌人,又使自己不受到伤害呢?难道仅仅是要留有余地。 金帅使劲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如果对敌斗争留有余地,不把他们彻底的打倒,一旦让对方缓过气来,自己就要被对方消灭,这就像在战场上一样,你不杀死敌人,敌人就会杀死你,在这一方面是没有任何情面可以讲的。 可是究竟应该怎么样做才能既消灭了敌人,又使自己免受伤害呢?金帅有些迷茫了,他决定抽时间一定要回一趟白马市,去请教一下那两位师傅,也许从他们那里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当天晚上金帅练完功后,还在继续想着白天的那个问题,也许是刚练完功,思维格外的清晰,也许夜深人静注意力容易集中,半个小时后金帅终于想明白了。 这次与何伟农的斗争采取的方式方法是正确的,把对手彻底打倒也没有错误,关键的问题是没有把握好这个度。假如一开始他把复仇的三步计划和岳虹讲清楚了,由岳虹去组织实施,效果显然就不一般了。 岳虹是李景林的夫人,即便是何伟农和一些人知道是她作的,他们也不敢把岳虹怎么样。岳虹是师出有名,何伟农把人家成那个样子,岳虹的反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即便是有些人想报复他,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而金帅则不同了,首先他的级别太低,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虽然他是李景林的秘书,但毕竟和李景林只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也用不着反应得这么强烈,也可以说他做的这些事情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人家当然要对他进行报复了。 最后金帅得出一个结论,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做好周密的计划,只是一个好的开端,最重要的是要在实施的过程中审时度势,善于利用好身边的资源,不在那个层面上,千万不要做超过自己能力的事情。 ( ) 190报道 像金帅这种级别的干部,调动根本就不用通过组织部,只要两个单位的人事部门协商一下,一个同意调动,一个同意接收,然后再让人事部门备个案就可以了。 县里的一个局长才是正科,在老百姓眼里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在省委不要说是科级,就是处级也算不了什么,要是到了厩就更没法提了,不到厩不知道自己的官小,这句话是太正确了。 第二天的上午九点钟,金帅准时来到了省委办公厅人事处,等了好一阵子,才见到一个大胖子打着呵欠,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看也没看金帅一眼,就打开了处长办公室的门,然后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金帅知道这个大胖子就是人事处长,也不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又去哪里鬼混了。 金帅没有敢接着跟进去,他知道领导一上班是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的,比如说为自己泡上一杯茶,点上一支烟,再想一想今天要办些什么事情,如果现在就跟进去,搞不好领导不高兴了,就会给你脸色看,越大的机关这种情况就越严重。 十五分钟后,金帅敲了敲门,一分钟后里边响起了请进两个字,不出金帅的所料,大胖子处长正在喝着茶,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又过了两分钟,处长抬起头来看了看金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刚分来的那个谁谁吧?我都和他们讲了,你直接去调配科就行了,还为这点小事来找我,烦不烦啊。” 金帅知道这个处长是把他当成哪一个新分来的大学生了,这也不能怪人家,自己也确实年龄不大,在官场里年龄是一个宝,但太年轻了也会引起一些误会,给人一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印象。 金帅笑了笑掏出烟,给处长递上了一支,又殷勤的给他点上了,顺手把烟放在了处长的办公桌上,很麻利的端起了处长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给他装满了水。 处长吸着烟,盯着桌上的烟盒:“呵呵,烟不错嘛,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抽得起这么好的烟?” “呵呵,处长,你好,我大学毕业已经好多年了,我是从释委调过来的金帅,今天是来报道的。” 处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金帅:“你就是金帅?你看看,我怎么好意思让你替我泡茶呢?快请坐。” “你是领导,为领导服好务是我们做下级的职责。” 处长笑了:“金科长,不愧是给领导当过秘书的,脑子灵活又会讲话。” 金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拉近和处长之间的关系,察言观色更是他的强项,虽然金帅也知道他到哪个单位去工作是早就定好的事,这个小小的处长也未必能说了算,但不管怎么说人事处长也掌握着人事大权,与他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金帅掏出了调令:“处长,这是我的调令。” “金帅,海州大学金融系毕业,两年前参加公务员考试,进入白马市妇联工作,后又调入释委担任李景林同志的秘书,现在的级别是正科,我说的没错吧?” “处长说的很对。” 处长也没有说什么,拿起一个一次性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递给了金帅:“金科长,既然你调到我们省委来了,今后咱们就是同事,对于你的大名我可是听过多次,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准备辞职,能和我说说是为什么吗?” 金帅从处长的眼睛里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他根本就不是想听金帅为什么辞职这件事情,而是想打听一下金帅是如何把何伟农给搞下去了。看来这件事情已经传得都知道了,这也许正是释委把自己调出去的一个原因,哪一个领导的身边也不喜欢金帅这样一个善于耍阴谋的干部。 金帅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把何伟农搞倒了是一件好事,但自己也在其他的干部心中留下了一个善于搞阴谋的印象。金帅此时想起了白马市那两个师傅和他讲的一句话:在官场里要始终保持低调,千万不要过于张扬,看来自己还是缺乏修养和锻炼啊。 金帅故意装糊涂,向处长解释了自己辞职的原因,既然处长没有明讲,自己干嘛要说得那么清楚,官场里不怕领导的暗示,怕的就是下边人装糊涂。 听完了金帅的话后,处长点了点头:“金科长,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有些事情我也未必能做到你那样,这次能调到省委办公厅,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今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在一起的时间也就长了,有时间的话我们在一起好好沟通沟通。” 处长拿起调令,在上面写了一行字:“金科长,经组织研究准备让你去接待处工作,你还有什么意见和困难。” 黄山友在和金帅谈调动的时候,就搬出了组织,这位处长现在也提到了组织,组织是谁啊?不就是那些大官吗?不就是那些手握生杀大权的大佬吗?他们决定的事情,谁又能改变得了,就是有意见难道还敢提吗? “呵呵,我服从组织的安排,没有意见。” “那好,你就不要去接待办了,老主任已经很长时间不来办公室了,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你拿着这份调令直接去省委宾馆后面的四号楼,找接待处处长殷萍就可以了。” 省委办公厅的下属机构很多,其中有负责省委主要领导日常事务,和重要会议、识领导同志专职秘书的管理等工作的秘书一、二处。 除此之外还有总值班室、办文处、综合调研一至三处,以及信息处、督查室、机要交通处、保密法规宣传处、保密技术监管处、保密检查处、省委机关保卫处、审计处、行政事务管理办公室、人事处、机关党委等众多单位。(十八)离退休人员服务工作办公室负责省委办公厅系统离退休人员的管理服务等工作。 向任何一个单位一样,办公厅也有很多的后勤机关,如机关服务中心、机关医院、等等。 可不要以为省委办公厅下属机关都是处级,还有三个副厅级单位,分别是机要局、省国家保密局、最后一个就是接待工作办公室,由此可见,省委对接待工作是非常重视的。 所谓的接待处,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为了领导吃好喝好玩好,其中最重要的当属吃了,民以食为天吗。 说到吃喝,其中的讲究就更多了,华夏民族自古以来就比较好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可以简单到吃的关系。比如,街坊邻居打招呼会问:吃了没有?朋友之间相约:到哪里吃饭?父母会叮嘱孩子:再忙也别忘了按时吃饭！ 哈哈,有意思吧！说到底国人的传统文化,其实就是浸透在吃喝的餐饮文化之中,不懂得酒桌文化的人,是没有办法在官场上混的。假如你不懂得吃喝宴请其中的奥妙,是断然没有办法左右逢源的,饭局不是万能的,但假如没有了饭局则是万万不能的。在官场的酒桌上,自古以来就流传着一个用人的哲理,这种哲理就包含在“酒风可见工作作风”和“酒品说明人品”之中。 金帅并没有因为被分到接待处,在大胖子处长面前表现出什么不满来,问题是即便是不满又能有什么用处?领导的话敢不听吗,更何况他们还冠上了组织二字。 一脸平静的和处长告辞,金帅走出了省委大楼,原来以为来到省委会被分到秘书处继续去当秘书,或者是到纪检组再从事老本行,却没想到分去了接待处,怪不得黄山友说过,充分考虑到金帅的工作特长和能力,感情是因为自己会伺候人,才去的接待处！ ( ) 191去伺候人 金帅觉得非常郁闷,坐进车里一时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去接待处,但他也毫无办法,领导定下来的事情岂能轻易更改的。 金帅不知道要去找谁诉说一下心中的苦闷,看了看这个庄严肃穆的办公大楼,拿起了手机想了一下,又收了起来。 在这栋大楼里,惟一与他关系比较好的就是省委书记虞城海的秘书唐浚了。原来的时候两个人一度还走得非常近。可是自李景林死后,唐浚就再也没有和金帅联系过,这就说明人家不再想搭理他了,这个时候再去求人家岂不是自讨没趣? 就在发动车的一刹那,金帅想起了小车队的张队长,现在还拿着人家的加油本,虽然一次也没有用过,张队长也没有来要,但总还是要还回去的。 张队长正在办公室里和几个司机闲聊着,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微微一怔,马上就迎了上来:“哈哈,金老弟,我以为你把老哥给忘了,快请坐,快请坐。” 看到张队长并没有那么势力眼,金帅感觉到稍微有些安心。这一段时间他可是领教了世间的人情冷暖。李景林活着的时候,一些人和他隔着八丈远就热情的打着招呼,现在李景林死了,就是走个照面他们也会装做不认识。 “呵呵,张队长,真不好意思,买了车之后我一直没来好好谢谢你,今天我来是有两件事要办,一件是把加油本给你送回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如果你晚上有时间的话想请你一起坐坐。” 张队长也不是个傻瓜,他也知道金帅绝对不是请他坐坐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事情要谈,看了看两个司机还赖在那不走,张队长发火了。 “我说你们这两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金科长来找我有重要事情,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看到那两个司机走了出去,张队长又换了一副脸色:“金老弟,这些司机真是不懂事,你说就像这样的素质还想让我安排他们去给领导开车,这不是扯蛋吗?” 张队长亲自给金帅沏上了一杯茶,点上了金帅递过来的烟,望着喷出的烟圈,缓缓的说道:“金老弟,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唉,这年头就是小人嚣张,好人不得志啊。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加油本就放在你那里,你的工资也不高,能省一个就省一个吧,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金帅也没有想到张队长竟然如此豪爽,看来以前真是小瞧人家了,不过他说的也对,省委小车队的队长手下掌管着上百台小车,把油本借给别人用也确实是算不了什么。 “张队长,这台车买后,我也没用多少,接着就去了顺海,现在我被调到接待处了,以后用私车的时候恐怕会更少了。再说了,我拿着公家的油本总感觉心里不踏实,现在有好多人都在盯着我,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也担心你的脸上不好看,谢谢你的好意。” 张队长看了看金帅:“既然金老弟这样讲,我就把油本收回来了,你刚才说调到接待处去了?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接待处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伺候人的地方吗?” 张队长摇了摇头:“金老弟,你如果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对接待处的情况还比较熟悉,那里可是个肥差啊,以后如果老哥到那里,你可要多多关照啊。”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接待处怎么会是一个有油水的单位呢?最多也就是在里边混点吃喝,是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单位,如果年龄大了到那养老还不错,年轻人谁愿意到那个地方去? 金帅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张队长听后哈哈大笑:“金老弟,我说接待处是一个有油水的单位一点也不假。现在省委、省政府对公款接待这方面卡得很严,规定凡是省直机关的公务接待,一律要由接待处统一安排,而接待处下属的河西宾馆就是定点接待单位。” 张队长喝着一口茶接着说道:“省直机关接待的客人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他们当然是希望接待得好一点了。他们现在又没有了这部分权力,就只有靠你们了。” 金帅仿佛有些明白了,但是即便接待处负责这些人的食宿,那也都是按标准来的,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猫腻?看来真是隔行如隔山啊,官场里处处都是学问。 “金老弟,你还不明白吗?既然这样我就和你好好的说说。省委、省政府对接待什么样的客人都有着严格的标准,超出的部下就要各单位的主要负责人自掏腰包,而你们接待处就掌管着餐饮费用的核销,你也不想想,吃了喝了都进了肚了,剩下的都被老百姓拉去喂猪了,能像别的东西那样去一样一样的查吗?” “可是大家都是同样的标准,你对一个人优惠了,那么其他人的标准势必就要降低了,别人也不干啊。” 张队长笑了:“这个时候你们就要做点文章了,省委、省政府的规定是针对省直机关的,但是省里的主要领导却不受这个限制。而这些领导招待客人的时候也很有讲究,特别是越高级的首长就越简单,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吃的猪肉报成对虾,把他们喝的普通白酒说成高级茅台,反正那些主要领导也没有功夫去一样一样的核察,秘书长更不会去管这些小事,只要是你们接待处核销了就一律报销,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金帅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这性吃喝喝的小事。” “金老弟,你可千万不能小看这些小事,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面子问题,你这么聪明又这么会来事,只要把那些当官的伺候好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说不定哪天一块大馅饼就会砸到你的头上。下面那些县委书记和县长累死累活长年累月也见不到领导一面,他们为什么会在领导去视察的时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引起领导的注意吗?在这一方面你们可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张队长说得很有道理,金帅听后也在暗暗的点头。现在一轩层干部拼死拼活的干,不就是想出点政绩,借以引起领导的注意,好被提拔一下吗?往往干了半天,到头来政绩却成了人家的了,所以官场里才有,在下面拼命干不如围着领导转的说法,只要是把领导伺候好了,何愁不能进步? 张队长也许说得太口渴了,端起茶杯不住口的喝着,眼睛却盯着墙上挂的石英钟,金帅明白了,不用等到晚上了,今天中午张队长就想要自己出血了。 “呵呵,张队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接待处有这么多道道。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河西宾馆除了公务接待之外还对外营业吗?” “公务接待只是一部分,光这一部分的利润就足够养活宾馆那些人了,对外营业那就是外带的,接待处可以用这部分收入发奖金、发福利,所以省委办公厅接待处的日子过得最滋润了。”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今天中午就去那里搓一顿怎么样?” 张队长高兴了:“金老弟,你还没说你到接待处是干什么的?让我猜猜,你在释委就是正科级,到了那里他们也会给你们安排一个相应的级别,按照你的工作能力来看,我估计肯定会让你到五个职能科室中的一个去当科长。” ( ) 192不能碰 金帅以前曾经陪李景林来过几次河西宾馆,对里边一个圆脸的领班很有印象,今天他和张队长几个人刚走进宾馆,竟然又碰到了这个小姑娘。 “金秘书,你好,好长时间没有见你来了。” 没等金帅说话,张队长抢先说道:“小梅啊,你不知道吧,金秘书调到接待处当科长了,今后可就管着你们了,快点给我们安排一个包厢,好好伺候着,否则的话,金科长要是不满意了,可就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金秘书来接待处当科长了?那可是一件大好事,今后还要请你多关照呢。” 金帅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队长,笑了说道:“你叫小梅是吧?你不要听张队长胡说八道,我是调来了接待处,但具体干什么工作还不清楚。” 小梅笑了:“金科长,你原来就是正科级秘书,到接待处起码也要给你提一级嘛,最不济也得当接待处的科长啊。不过现在四个接待科和一个综合科都有科长了,难道让你来给我们当总经理?那可就太好了,你当了总经理之后可别忘了老朋友。” 这小姑娘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金帅自从刚才听张队长介绍了接待处的情况之后,也反复考虑到了自己的工作安排,既然接待科科长都满了,那绝没有把人挤走的道理,如果能来河西宾馆当总经理也是不错的,也许领导是考虑到了自己是学金融的,有这方面的特长吧。 小梅把金帅带进了包厢,又跑到宾馆的膳食科和她的同乡兼科长周杰东讲了一下。在她认为不管金帅是来干什么的,总之都是接待处的人,也是管着她们的,这个情况自然是要和周杰东提前讲一下了。能够提前巴结上金帅对自己以后也是非常有利的,最起码在接待处内部有人帮她们说话嘛。 周杰东想了一下,亲自跑到了后厨做了一番安排,又打开小仓库取出了四瓶茅台,亲自拎着来到了金帅的包厢。 小梅很得意的充当了介绍人的角色,当介绍到周杰东是膳食科的科长时,周杰东自己也不好意思了:“金科长,我这个科长是不算数的,这是宾馆里封了我这么一个官,说实在的就是为了保证让大家吃好喝好,您这个科长可是货真价实的上级领导。” 周杰东很有眼色,菜上来之后给大家敬了一圈酒就主动告辞了,望着他的背影,张队长又打开了话匣子:“看到了吗金科长,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今天要不是你来,我们哪里能吃得上这么好的菜,喝得上这么好的酒呢?” 张队长带来这些人除了他的车队副队长之外,再就是省直单位的几个科级干部。金帅虽然还没有上任,但也是这次宴会的东道主,这些人自然也是极力的奉承。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愉快,虽然省委有规定中午不允许喝酒,但那也只是针对那些大官,像他们这些小干部,喝不喝酒也不会引起领导的注意。 送走了客人之后,金帅叫过了小梅:“小梅,你去帮我拿一下菜单,说好了今天中午是我自费。” 小梅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似的看着金帅:“金科长,接待处的领导招待客人自掏腰包?这还从来没有过的。” “呵呵,我现在还没有正式报道,是不是你们的领导还不一定呢。” “这好办,既然你调到接待处来了,你的级别又摆在那里,就肯定是我们的领导。你没有上任怕什么,就签三天以后的日期嘛。” 在金帅的坚持下,小梅跑到了厨房,不一会就把菜单拿来了。金帅一看大吃一惊,全部费用加起来才183块钱,连半瓶茅台的钱也不够啊。 “小梅啊,这不太好吧?” 小梅笑了:“金科长,接待处的领导在这里吃饭交钱的你是第一个,你可真是的,不让你交钱,你非要交,意思意思就可以了,真要算起来你两个月的工资也未必够啊,难道你以后就喝西北风?” 金帅也知道到了哪里都要和大家打成一片,太清高了会被人看成另类,他在释委就有过这样一次教训,如果不是因为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再加上还没有上任,担心被别人说三道四,他才不肯这样做呢。 看了看快到上班的时间了,金帅向小梅打听清楚接待处的办公楼,穿过主楼向后院走去,金帅没想到河西宾馆的后面别有洞天。 十几栋造型别致的小楼错落有致的散布在绿荫丛中,一条人工挖成的河渠,引来清澈碧绿的太阴湖水在楼宇之间缓缓流淌,河的两边还有几座楼台亭榭,与周围的环境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小楼的造型也各具特色,有的红墙绿瓦,有的是白墙拱顶,房顶有着大大的天台,还有的是玻璃木墙和不锈钢柱组成,散发着浓郁的现代建筑风格。 楼与楼之间有蜿蜒曲折的水磨石制成的小路,路的上面建着雕梁画栋的回廊,晴天可遮阳,雨天可以挡雨,金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禁目瞪口呆。 一阵香风从身边刮过,一个年轻女子从他的身边走过。从后面看去,女人的身材绝佳,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减一分则瘦,加一分则胖。 这个女人打扮得非常时尚,一套黑白格子相间的薄羊绒套裙,胸前还辍着几朵淡淡的金黄色小朵,看上去既素雅又活泼。 套裙的质地很好,也很有弹性,紧紧的裹在窈窕而又丰满的躯体上,将胸部和臀部凸出的展现了出来。一头乌发做成了披肩的大波浪,更加衬托出面部的粉白和樱唇的红润,身上散发出高级法国香水的味道,给人一种强烈的刺激感。 “这是一个标准的美女,和刘丽娇有得一拼！”金帅在心里嘟囔着,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这并不是说金帅有多么好色,也是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会出现的正常反应,美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 美女停住了脚步,转身向金帅妩媚一笑:“请问这位先生你是住在这里的客人吗?还是来这里有事?” 这也正是金帅想问对方的,能住在这个地方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也并不仅仅有钱就能进来,要知道这里可是专门接待贵宾的场所。 “呵呵,我哪里有资格住在这里,我是到接待处。” “你到接待处有什么事情?” “我叫金帅,是刚从释委调过来的,到接待处是报道的。” 美女的脸色微微一怔,旋即又恢复了常态:“噢,你就是金帅啊,你好,我是接待处办公室主任姜颖,我们的处长去外地出差了,她临走时已经交待过我,请你跟我来吧。” 姜颖带着金帅走进了一栋乳白色的四层小楼,在一间挂着主任办公室牌子的房门前停住了脚。姜颖撅着屁股开门,差点让金帅流出了鼻血。 姜颖做了一个优雅的动作示意金帅坐下,然后又亲自给金帅倒了一杯水。 看过金帅的调令,姜颖微笑的说道:“金帅同志,前天我就知道你要来了,本来应该由我们的处长殷萍亲自和你谈话,但因为她出差了,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我,咱们两个就先聊聊吧。” 金帅从张队长那里听说过接待处有两个大美女,一个是眼前这个办公室主任姜颖,再有一个就是处长殷萍。当时张队长还开玩笑的和金帅说,这两朵鲜花是只能看不能动,否则的话会惹出大麻烦来。 金帅也知道张队长说这邪是什么意思,接待处嘛,就是围着领导转的地方,而领导则要享受最好的东西,这两个美女也是领导的专用品,领导的东西当然是不能碰的。 谢谢nan性jushi打赏作品100币junwe打赏作品100币。 ( ) 193接待处 “金帅同志,欢迎你来到接待处工作。” 姜颖洁白如玉的手指,优雅地拢了一下垂到额前的一缕头发,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让金帅心中一阵狂跳,他奶奶的,美女就是美女,连坐的姿势都这么美。 “我先把接待处的基本情况向你介绍一下:咱们接待处一正一副两个处长,副处长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家休息。接待处共有五科职能科室,分别是:接待一科,他们专门为来河西视察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服务;二科负责国家部委有关领导的接待;三科负责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客人接待;四科主要负责兄弟省市来河西参观考察领导的食宿。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综合科,负责省直机关各局委办主要领导和外单位来河西厅局级干部的接待。” 姜颖妩媚的笑了笑,金帅感到心中又是一阵狂跳,他此时想起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这个女人美的摄人心魄,估计在她面前能把持住的男人没有几个,也不知道她的老公是谁,想必家里的绿帽子都快装不下了。 金帅正在琢磨着,耳边又想起姜颖的莺声燕语:“接待处还分管河西宾馆,总经理和我一样都是副处级,这个单位的情况比较特殊,以后你就会慢慢的知道了。” 金帅被雷住了,姜主任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没想到人家居然是一个副处级干部,看来官场里漂亮的女人升官就是快啊！ 金帅本来还想多听一听河西宾馆的情况,却没有想到姜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再也不肯说下去了。略一思忖金帅也就明白了,河西宾馆总经理是副处级,姜颖这个办公室主任也是副处级,级别一样就没法去管人家,这从她话里那股酸酸味道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姜颖又拿起了金帅的调令看了一下:“我们办公室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副主任,我的级别是副处级,其他的三个副主任都是正科。我们接待处的工作内容顾名思义就是接待,这里有些资料,你可以带回去看一看。金帅同志,情况我就先和你介绍到这里,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去观察和分析了。” 姜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女士香烟,很优雅的点上了一支,女人吸烟金帅见过不少,可是像姜颖吸烟动作这么优雅的,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你会吸烟吗?会吸的话,就不要客气,在我这里没有这么多讲究,不过在咱们处长办公室可就不能这么随便了。” 金帅又听出了姜颖话里一股酸酸的味道,女人之间,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之间,大多都怀有一股嫉妒的心里,也是很难搞好团结的。 刚才金帅还在纳闷,他来报道为什么副处长不接见,反而让办公室主任出面,现在已经全部清楚了,副处长生病不上班,处长又急着出差,不交给办公室主任交给谁呢? 看来以后在这两个女人的手下工作可要小心了,女人的心眼小是通病,对她们必须要一端水端平,谁的话也要听,一旦让她们认为你不重视她们,那可就糟了。 金帅掏烟的手又停下了,姜颖吸烟可以,因为这是在她的办公室,人家又是领导,但自己可不能,万一因为这点小事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太不值得了。 姜颖说了半天依然没有说到金帅的工作问题,金帅的心里着急也不能问,这不仅仅是一个面子的问题,更是在领导面前一个应有的礼貌。虽然姜颖是个女人,而且还长的非常漂亮,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总还是领导嘛。 姜颖手里的女士香烟燃出了长长的一截烟灰,金帅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烟灰缸,眼看着烟灰就要掉下来,金帅拿起了一只一次性的杯子,在饮水机里接了半杯水,轻轻的放在了姜颖的面前。 姜颖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金帅的意思,微笑着摇了摇头,在桌子上一个白点按了一下,桌面上雕刻着的一朵玫瑰花悄无声息的绽放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当姜颖手中的烟灰弹进去之后,那朵玫瑰花又恢复了原样。 他奶奶的p帅次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了,原来以为姜颖的办公桌上雕刻的那几朵玫瑰花只是装饰,却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看了看写字台的材质,金帅就知道这个写字台的价格绝对在万元以上。 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竟然用得起这么高级的写字台,这可真是不得了。金帅又摸了摸屁股底下的沙发,手感非常柔软,与张氏集团总裁张中海办公室的沙发材质也是一样,看来也是外国进口的,怪不得张队长说接待处是一个最有油水的地方,这还是办公室主任的办公室,要是处长的办公室还不知道奢华成什么样子。 姜颖把烟头丢进了暗藏的烟灰缸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的说道:“金帅同志,你很能沉住气,你就没想问问对你的工作安排吗?” “呵呵,姜主任,我是干秘书出身的,很懂得规矩。领导不说的事情,我不会去问,领导交待办的事情,一定去尽力完成,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这是我们工作中的原则。” 姜颖满意的笑了:“非常好,从领导身边出来的人素质就是高。金帅同志,对你的工作安排处里有两种意见,一种是把你留在办公室担任副主任,还有一种意见是让你担任接待二科的科长。” 姜颖停顿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轻启樱唇:“但是,目前出现了一点小状况,如果你现在担任二科科长,时机还不是很成熟,还要再等一等,当然了我的话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还要等处长回来再研究。” 金帅有些闹不明白,今天中午请张队长吃饭的时候,小梅曾经说过五个职能科室的科长一个也不少,难道要把二科的科长调走,或者提拔起来给自己腾位置?如果是提拔还没什么关系,可真要把人家给调走了,这件事情还真是有点麻烦,二科科长也一定会认为,是金帅来把他给挤走,这样一来势必会产生矛盾,这是金帅最不希望看到的。 金帅总感到他这次调进省委,又被分到接待处有好多的问题都看不明白,如果接待处真的像张队长说的那么好,还能轮到自己吗?想必那些有关系的人早就削尖脑袋钻进来了。 “难道这是有人想把自己换一个单位又重新挂起来?”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何伟农想把金帅挂起来,最后让金帅搞得灰溜溜的,方希清把金帅招回来就是为了安抚李景林的老部下,起到稳定政局的作用。 把金帅调到省委来,其实就是做给别人看的,让大家以为方西清是为了金帅的进步。到了省委办公厅再把金帅挂起来,那可就不关释委的事了,别人也就没法说什么了。 现在官场里的干部超编现象很严重,省委办公厅有好多干部,都挂着副处长的级别干着普通的工作,更何况金帅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反正又没有降你的级,现在就是没有岗位安排你,你又能有什么脾气? 金帅感到心里的火气在一股一股的向上蹿,他真想回去问一问卢钊存,释委搞的什么名堂,把自己像丢破烂似的丢出来,既然没法安排就别让自己回来啊,现在好了,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难不难受！ 姜颖也在注视着金帅,看到他一开始的表情有些异样,但是不到两秒钟就又恢复了常态,心里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帅。这小伙子的自制能力还真厉害,要是一般的人这时候还不得跳起来骂娘了。 ( ) 194又来个副主任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姜颖一边打电话一边瞅着金帅,嗯嗯啊啊的也听不出讲的是什么,不用问金帅也能猜到,这个电话一定和他有关。 姜颖打电话后,又露出杀伤力极大地微笑:“金帅同志,刚才的电话是殷处长打来的,她对你来接待处工作表示热烈的欢迎。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殷处长指示你先在办公室兼任副主任,这样也有利于你开展工作,现在我带你去办公室安顿好,分工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小楼的左面是姜颖的办公室和会议室,右边有四个房间,其中三个房间的门上都挂着副主任的牌子。金帅看到这里苦笑了一下,现在这里又要再添上一块牌子喽。接待处办公室有一个副处级的主任,再加上四个正科级的副主任,这个阵容可是够了强大的。 金帅也知道这也是官场里常用的作法,干部没法安排的时候就让他去当一个副职,也只是为了安慰这个人,实际的权力却一点也没有,说到底这些副职也就是跑腿打杂的角色,有了功劳是正职的,出了问题板子可就要打在这些副职的屁股上。 这还是好的呢,金帅曾经听人讲过,农林厅那边一个厅长外加八个副厅长还有三个厅级的调研员,光这些领导就正好编成一个班。这样看来接待处办公室有四个副主任也不算多,就是给你安排上十个八个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反正你的级别没有变,括号后面不是注明了正科级吗? 金帅此时也只能用阿q精神来说服自己,有一个落脚点就算是上面开恩了,管他干什么,先有个地方立足再说,反正官场里称呼职务都不加副字,谁知道自己这个副主任在办公室里排第几啊? 姜颖敲开了一个副主任的门:“庞主任,你把这间办公室的门打开,然后再通知接待处和宾馆各部门负责人,半小时后到会议室开会。” 一个年轻人一步三晃的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用红绳拴着的钥匙,很不情愿的打开了对面办公室的门,看了金帅一眼,小声嘟囔着:“这还闲不够乱啊,又来一个副主任。” 也不知道姜颖听到了没有,反正金帅是听到了,看了看姜颖的脸色,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女人不是装聋作哑,那就是气量非常大,再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敢得罪这个庞主任。 “金主任,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要是缺什么,就去你隔壁房间幂清副主任那里去领,半个小时后咱们到会议室开会,你和大家见见面,就算正式上任了。” 办公室装修得可真不错,一色的红木地板,四周全是软包的墙面,一张宽大的老板桌上面放着一台高配置的电脑,靠窗户那边的墙边还摆着一个红木文件柜,总之办公室里应该有的东西这里全有。 金帅打量了一下,也忍不住的笑了,看来接待处真是有钱,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的办公室都能装修得如此豪华。这里除了比释委那间办公室的面积要小一点之外,其他的设施是毫不逊色。 门的后边贴着一张纸片引起了金帅的注意,走过去一瞧,原来是餐厅开饭的时间表,看到这里金帅明白了,这里原来根本就不是接待处的办公楼,以前一定也是招待高级首长的地方,而这个房间有可能就是首长警卫员住的地方。 看到办公桌擦得很干净,金帅知道已经有人提前整理过了,也就是说接待处这帮人早就知道要有人来了,刚才姜颖那一番做作也是在故意为之,只不过金帅现在还猜不透她的目的罢了。 小会议室有一百多个平米,四十多把椅子坐得满满的,看来接待处的干部还真是不少。 姜颖敲了敲桌子,有些乱轰轰的会场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但此时却有一种很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话筒里传出的尖叫。 姜颖又敲了敲桌子,好容易才制止了这些人的轰笑声:“同志们,我受殷处长的委托,召集大家来开一个会,下面先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上级为了加强接待处的力量,给我们新派了一位副主任,就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位金帅同志,请大家鼓掌欢迎。”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可以明显的听出鼓掌的人心不在焉,金帅也从一些人的眼睛当中,读出了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意思。 “同志们,金副主任是从释委调来的,这个同志思想觉悟高,立翅定,工作能力也很强,他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新鲜的血液,希望大家能够支持他的工作。” 金帅趁姜颖讲话的功夫,打量起这些新的同事,当他看到坐在对面的一个女人时,不禁大吃一惊！这可真是冤家路窄,魏丽竟然也在这里！看她所坐的位置好像还是一个领导,金帅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调到接待处了,整件事有可能就是魏华旭一手策划的。 接下来姜颖又把接待处的几个科级以上的干部做了介绍,在介绍到二科科长冯煦熹的时候,金帅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个人虽然年龄也不大,但是精神却是非常萎顿,蓬乱的头发,红红的眼睛,一看就是受过了重大打击的。 在介绍到综合科科长魏丽的时候,金帅发现这个白骨精向自己投过了一丝非常复杂的目光,放在桌面上的两只九阴白骨爪不由自主的扭在了一起,显示出她的心里很矛盾。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酒店的总经理没有来参加今天这个会议,只是派了一个副总来代表他,到了这个时候,金帅基本上已经能够判断出,酒店的总经理和姜颖的关系搞得很僵,否则的话来了一个新同志,虽然级别比他低一点,他也不会不来的。 一番官面文章做完之后,照例是轮到金帅说几句了,这也是到哪个单位都是要做的事情,也绝对不是对金帅的特殊照顾。 “同志们,我虽然是从释委调来的,但以前是从事秘书工作,来到接待处后,我还要重新学习。希望在座的各位领导和同志们能帮助我,至于我能不能胜任办公室副主任的工作,还请大家拭目以待。” 又是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随着掌声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喊道:“金主任,既然你是从释委调来的,那一定也懂得如何办案了,你这次来是不是为了调查酒店客房部那件事情的?” 酒店客房部有什么事情?怎么姜颖刚才没有说起过,难道把自己调来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看来自己在这里也待不长,说不定又是一个干完了就走的临时工。 姜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康胖子,你在那胡咧咧什么?那件事情调不调查,由谁来调查,那是领导考虑的事情,金主任刚调来还没有开展工作,你们不要给他出难题好不好。” 康胖子根本就不理会姜颖,大咧咧的说道:“本来嘛,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就是你们领导捂着才没有处理,我看你们能捂到什么时候,如果这件事情再不解决,早晚会出大事。” 金帅看到一直都没有抬头的二科科长冯煦熹,此时头低得更低了,金帅意识到客房部发生的那件事情一定与他有关。按照分工,冯旭熹负责的是国家部委领导的接待工作,他怎么又和酒店客房部扯上关系了呢? ( ) 195喝酒 酒作为一种物质的存在,它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它炽热似火,冷酷象冰;它缠绵如梦萦,狠毒似恶魔;它柔软如锦缎,锋利似钢刀;它无所不在,力大无穷;它可敬可泣,该杀该戮;它能叫人超脱旷达,才华横溢,放荡无常;它能叫人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和烦恼到绝对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它也能叫人肆行无忌,勇敢地沉沦到深渊的最底处,叫人丢掉面具,原形毕露,口吐真言。 然而,在人类文化的历史长河中,它已不仅是一种客观物质存在,更是一种文化象征,即酒精神的象征,说得通俗一点就是酒文化。 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方面,同样酒文化也有高雅和低俗之分,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对酒情有独钟,诗仙李白有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诗篇。宋代大文豪苏轼也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千古佳句。 至于民间的谚语就更多了,什么恋酒贪杯,敬酒不吃吃罚酒,大酒大肉,张公吃酒李公颠,诗酒朋侪,酒后茶余,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有酒今日醉,等等不胜枚举。 官场里的酒文化就更丰富了,酒瓶代表水平,酒品就是人品。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 领导干部不喝酒,一个朋友也没有;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基层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也没有;纪检干部不喝酒,一点线索也没有。” 当下官场,不仅几乎是无酒不成席,而且是无好酒不成席。因为是公款吃喝、公款招待,用不着掏个人腰包,所以,酒要档次高,才能显示规格高;酒要喝好甚至直到把人喝倒,才能显示热情。酒不仅被用来勾兑感情,还被用来勾兑业绩、利益、权力甚至。有这样一种“理论”:只要没把公款装进个人腰包,吃了喝了算不了什么,有不少人对于在官场多年“吃了个肚儿圆”颇为坦然。 领导来视察了要喝酒,外单位的同志来参观也要喝酒,有人高升了要喝酒,有人调走了也要喝酒,总之喝酒的理由是五花八门数不胜数。接待处既然来了新同事了,当然更要喝酒了,一般的穷单位都这样干,更何况像接待处这种专管吃喝的地方呢。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平日里只有高级领导来了才被打开的那间高级宴会厅,今天晚上派上了用场,主题只有一个,给新来的办公室副主任金帅接风。若大的宴会厅坐满了人,除了办公室一正四副五个主任,再就是五个职能科室的科长外加酒店的几个头头。 酒嘛自然是上等好酒,膳食科科长周杰东毫不含糊,干脆就搬来了一箱茅台和一箱五粮液,看这个架势,今天晚上是要大干一场了。 在坐的人当中,姜颖的级别最高,按照官场的规矩她自然要坐主位的,其余的人也很默契的找到了自己相应的位置。同级别的那就要按照工作的性质来分配坐位置了,比如说接待一科是负责中央首长的接待工作,他坐的位置相应靠前一点,综合科负责的是省直机关领导的接待工作,位置自然是要靠后边了。 金帅是第一天上班,名义上又是为他举办的欢迎宴,在大家伙的“劝说”下,坐在了姜颖的旁边,大家都是年轻人,表面上嘻嘻哈哈的非常热闹,其实金帅也看到了,副主任庞江夏看到金帅坐在了他的上手,眼睛里流露出了不愉之色,金帅知道这个庞江夏已经以第一副主任自居了。 周杰东的旁边还留了一个座位,金帅正在纳闷的时候,发现大胖子厨师长康强急匆匆的进来了,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那个位置上,金帅明白了,这个位置是专门为他留的,看来这个在别人眼里不入流的小小厨师长,在接待处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今天的菜是我参照国宴的标准亲自安排的,保证会让大家满意,他妈的,就兴那些当官跑来吃吃喝喝,难道就不允许我们这些人也享受一次吗?” 金帅感到康强的话里有话,但现在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也只能通过慢慢的观察再说了,有姜颖在这里也轮不到自己讲话啊。 一番官面文章做完,接下来的气氛就有蓄跃了,从一科的科长开始,轮流给金帅敬酒,而且用的酒杯是一两杯,摆明了就是要把金帅灌趴下的架势。 金帅发现二科科长冯煦熹看向金帅的眼光躲躲闪闪,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呼行的,虽然脸上也带着笑容,但是这个笑容也带着一种苦涩的,结合到康强在会上说的那邪,金帅意识到,这个人可能遇到什么难事了。 轮到魏丽敬酒了,这个白骨精和第一次见到金帅时截然不同,不仅不那么矜持了,甚至还变得很和善:“金主任,你没有想到会调来接待处工作吧?” 金帅此时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他这次被调到接待处一定是魏华旭纵的,一个主管干部工作的省委副书记办这么点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不用他出面,就是他的秘书打个电话,也绝对没有人敢不办的。 “谢谢魏科长,我是没有想到会调到接待处,对于我来说到哪里工作都是工作。” 姜颖好像也看出了点什么:“金主任,你和魏科长以前就认识?这下倒好了,我们接待处的科级干部中只有魏丽是单身,现在有了你,她就不会再寂寞了。” 康强带头起哄,什么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乱说一通,金帅以为姜颖已经知道他和魏丽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却发现她并不清楚,刚才那句话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呵呵,我目前虽然单身,但已经有未婚妻了,再过两年她就会回来和我结婚的,所以厨师长刚才说的那邪别吓着人家魏科长。” 其他人好像也看出了有什么不对,特别是魏丽盯着金帅的眼光都变了,一只九阴白骨爪紧紧的捏着酒杯,只可惜她没有梅超风的功力,否则的话,非得给她捏碎了不可。 长得弥勒佛一样的副主任幂清笑着说道:“喝酒嘛就是图个热闹,开点玩笑也是正常的,下面我提议咱们每人开始说一个黄段子,要是引的大家笑了,就共饮一杯,没有笑的,就要罚两杯。” 说黄段子是近几年来酒场中刚兴起的一股风气,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一开始发起之人也许是为了调节一下酒桌上的气氛,说得还不是那么低级下流,但是传着传着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原先一些女同志还不好意思,现在比男的说的还凶。 俗话说存在的就是有道理的,在酒桌上说黄段子也成了官场里的人相互加深了解的一种办法,不说的人反而成了另类,在这种形势下,任何也不想让自己孤立在大家之外,于是一些人就热衷起这件事来,闲着没事就到处收集那衅段子,以能标新立异为荣,而说不好的则成了大家取笑的对象。 金帅眼睛的余光看向了魏丽,他想看看这位在别人面前装的非常矜持的省委副书记的独生女,今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 ( ) 196黄段子 康强大声叫好,油汪汪的大胖脸兴奋得通红,两只熊掌般的大手相互搓着,表现出了急不可耐的样子。 “好,茅主任的提议我举双手赞成,为了尊重领导,尊重女士,我提议请我们的姜主任先讲一段,大家鼓掌。” 嗷的一声,宴会厅里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和掌声,众人的目光一齐都盯上了姜颖。 “康胖子,你甭和我来这一套,不就是黄段子吗?我保证比你知道的要多,不信咱们就试试。” “那你就讲啊,我知道姜主任的黄段子多,但都是讲给领导听的,今天我就开开眼。” 姜颖放下酒杯想了一下:“一对男女过桥,被一只老虎给挡住了,女的想了一下就脱光了衣服,老虎见后闪开了。男子如法炮制,也脱光了衣服,谁知道还没走就被老虎扑倒了,男的觉得很冤屈,问老虎为什么?老虎说:你以为有根小棍棍就当自己是武松啊。” 说实话姜颖讲这个笑话并没有多么可笑,但意思却很深,实际上就是把康胖子给骂了一顿,甚至还有讽刺他不是男人的意思,看来这个姜颖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金帅率先拍起了巴掌,其他的人也跟着笑,虽然笑声中透着一些做假的成分,但总算也是让姜颖过了关了。不管怎么说姜颖也是领导,金帅知道康胖子不一定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来,即便是听出来了也很容易糊弄,在坐的有小棍棍的不光他康胖子一个人嘛。 姜颖讲完就应该轮到金帅了,对于这方面金帅并不陌生,他在担任李景林秘书的时候,也参加过不计其数的宴会,特别是开常委会的时候,常委的秘书们讲起黄段来那可都是高水平的。 看到康胖子依然在那里皱着眉头思考着姜颖黄段子里的意思,幂清马上就转移了话题:“下面轮到金主任了,金主任原来可是干秘书出身的,他讲的黄段子肯定是高水平,大家欢迎。” 一阵掌声响过之后,金帅想了一下,在这种场合下讲得太黄了显然不合适,可要是不讲又不能与人打成一片,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就讲一段我大学的时候一件真事吧,大家都知道学校里分男生楼和女生楼,我们学校里管理得又非常严,特别是女生楼就更严了,一到晚上9点,女生楼的管理员阿姨就会拿着小喇叭满楼高喊:姑娘们,送—客—喽,办不完的事明天再办。” 众人皆笑,惟有魏丽朝金帅撇了撇嘴,一副很不屑一顾的样子。庞江夏没用人催促,接着说道:“我来讲一个,有一对双胞胎在母亲的肚子里聊天,老大说,老爸真不错,我们还没有出生就经常伸进头来看我们,可就是不爱讲卫生,吐完口水就走,老二接着说道,还是隔壁那叔叔好,他吐完痰还知道把痰装走。” 众人一起大笑,五个主任加四个科长都讲完了,虽然现在都换成了小杯,但是九杯酒喝完也不是一个小数量,一个个的脸上都红润起来,说起话来也更加放肆了。 轮到魏丽讲了,金帅想看一看这个女人究竟是真矜持还是假矜持。 “一男青年在公交车上看到一美女的衣领开得很低,春光外泄,戏言道‘真是桃花盛开的地方啊’,美女听后,撩起裙子说:‘还有生你养你的地方’！” 众人大笑,金帅愕然,什么他妈的副书记的女儿,又是什么矜持,全是假的,这种下流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这还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吗? 看到金帅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周杰东以为他喝得多了想提早散席,试探的问道:“今天晚上喝了不少了,头也有些晕晕的。” “别介啊,我还没说呢！”康强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一女在厕所小便,一醉鬼酒后误入,听到哗尿声,忙说:别到了,我真在不能再喝了！女的被吓坏了,不敢再尿,但又憋不住放了个屁,酒鬼骂道:我！怎么又起了一瓶！” 真是什么人就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在坐的尽管都是年轻人,也说了不少的黄段子,但总算还顾忌自己干部的身份,没有讲得太下流,而康胖子是一个厨师长,其实也就是一个干活的,他自然是不会顾忌了。 大家都讲完了,最后一个节目就是评选最佳黄段子,而康强则无疑得到这项桂冠,看到他满脸兴奋的样子,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官场里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金帅的宿舍在接待处办公楼二楼的一个标准间,用姜颖的话来说,金帅是单身,现在既然调到接待处了,就不能继续住在释委,住在办公楼也可以顺便值值班,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可以及时的处理。 姜颖的意思很明白,接待处是负责领导吃喝拉撒的地方,特别是到了晚上事情就更多了。以前的时候几个副主任轮流值班,有时候还因为安排值班闹矛盾,现在金帅来了又没有负责什么具体的工作,这件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他了。 宿舍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很好,特别是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更是对了金帅脾气。他从小在南方长大,在加上本人又非常注意卫生,一天不洗澡就感觉浑身难受。 至于姜颖让他处理的那些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无所谓就是哪个领导喝醉了,金帅去安排一下,或者说哪个领导不满意了,把他叫去训一顿,说的好听一点是去处理事情,说得不好听就是当一个出气筒。 洗了一个热水澡,金帅坐在床上,刚要练功房门就被敲响了。 “会是谁呢?这都快十二点了,难道又出什么事了?”金帅嘟囔着,下了床,隔着猫眼向外看了看,露出了康强那张油汪汪的大脸。 “康厨师长,出什么事了吗?” “金主任,咱们这里能出什么事啊,明天就是周末了,领导们都回家交公粮了,今天晚上也不忙,我看你刚才光顾着喝酒了,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就搞了一点宵夜。” 金帅笑了:“正好我也睡不着,那就进来一起聊聊。” “好咧,姑娘们上菜。” 随着康强的话音,走进来了两个服务员,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不大的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康强就像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瓶茅台,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个酒杯,也不管金帅同意不同意,把两个杯子都倒满了。 “康厨师长,不是说宵夜吗?怎么还喝酒啊?难道你刚才还没有喝够?” “呵呵,宵夜就是吃,吃和喝又是在一块,不喝点怎么吃呢?我看出来了,你今天晚上喝的酒最多,但就数你清醒,不瞒你讲,我老康最喜欢能喝酒的人了,接待处那几个小科长根本就不对我的脾气。” 金帅笑了,这个康强也是一个豪爽的人,不过他这深更半夜跑来绝对不是为了在一起喝酒,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康厨师长……” 康强不客气的打断了金帅的话:“金主任,咱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好不好,我看出来了,你绝对和我投脾气,今后咱们之间私下里就不要称职务了,你直接叫我强子就行了。” 金帅看出来了,这个康强直率中又带有几分粗鲁,也算是性情中人,自己刚来到接待处,人生地不熟的,能结识这么个朋友也是蛮不错的,再说了,今天中午请张队长他们吃饭,康强只给核了不到二百块钱,不管怎么说也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你比我大,今后咱们私下里,我叫你强哥,你就叫我帅子好了。” ( ) 197替罪羊 康强高兴了,油汪汪的大脸涨得通红,咧着大嘴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怎么好意思?你是领导,我只是一个厨子。” “什么狗屁的领导,我也是给人家跑腿打杂的,你要是看得起我,这件事咱就这么定了。” 康强举起了酒杯:“痛快,我老康最喜欢和痛快人打交道,帅子,咱哥俩走一个。” 边吃边喝边聊,几杯酒下肚,两个人就好像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个有心结交,一个用心巴结,关系要是再不融洽,那才怪呢? “强哥,今天晚上这一桌花费不少吧。” 康强满不在乎的说道:“嗨,也没有多少,就是七八千块钱吧。” “花这么多块?这笔账从哪里出啊?” “这都是些小事,我已经抹平了,今天晚上咱们吃的就是二号楼的客人。” 金帅知道,二号楼住的是全国人大的一个副主席,可是人家今晚上并没有请客啊?怎么能把账记到人家身上呢? 康强好像也看出了金帅心中的疑问,挟起一块海参塞进了嘴里:“今天晚上二号楼的客人,在住处招待了他的两个老同学,只要了很简单的六菜一汤和一瓶道北大曲。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河西了,把账记在他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反正今晚上省委、省政府这边也没有人陪,谁能知道二号楼的客人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 金帅彻底明白了,如果说他从张队长那里只是知道了接待处的一些皮毛,那么从康强这里了解到的就是深入到内脏了。怪不得张队长说接待处是一个非常有油水的单位,看来是一点也不假啊,吃喝了七八千块钱,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记到了公家的账了。 金帅也看出来了,康强今天晚上找他一定有什么事情,但是他不讲,金帅是绝对不会问的,两个人吃着喝着,比开了耐心,眼看一瓶酒快要喝完了,康强终于忍不住了。 “帅子,你知道我今天开会时为什么会提到客房部那件事吗?其实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是要给你难堪,我是真的被他们气得忍不住了。” “强哥,咱们兄弟有什么话就明说,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讲。” 康强放下了筷子:“我听说你是从释委调来的,还以为是上面把你派来调查这件事情的,可又听姜颖说你不是为这事来的,这可真把我搞糊涂了。上面不是已经答应要尽快查清这件事情吗?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的话非得出大事不可。” 金帅没有讲话,他知道康强既然开了口,不用问也会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拿出烟一人点上了一支,从康强的唠叨中扑捉有用的信息,二十分钟后,金帅终于听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帅原先的判断一点也没错,这件事情还就是与二科科长冯煦熹有关。 两个月前,厩有一个大官的公子,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河西,说要这里搞什么投资,这位公子一来就直接找的省委副书记魏华旭,殷处长把对他们的接待任务交给了冯煦熹,那一段时间可是把冯煦熹给忙坏了,有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回家。 厩来的那几个人可是非常难伺候,吃要最好的,喝的更不要提了,要只是这样的话倒还无所谓,更要命的是这些人一喝了酒就要那玄务员陪他们去跳舞,一旦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就大发脾气,把冯煦熹搞得非常头疼。 这帮人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最后也没有搞成什么投资,突然拍拍屁股就走了。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没想到前几天一个叫张丽红的服务员把冯煦熹给告了,说是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厩那个公子来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去给冯煦熙送宵夜,被他仗着酒劲给奸污了,现在肚子也打了。张丽红的家人天天找上门大吵大闹,要求严肃处理冯煦熙,否则就要去公安局告他。 堂堂的省委宾馆出现了这种丑事,这还了得啊,于是秘书长亲自下令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可是调查来调查去,最后又没有了动静。冯煦熹在整个接待处和省委宾馆都被搞得灰溜溜的,抬不起头来,而那个张丽红和他的家人现在不去找领导了,又天天去找冯煦熹闹,搞得他工作也干不成。 张丽红的哥哥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恢复他原来的工作,第二冯煦熹必须娶他的妹妹,第三赔偿五十万精神损失费。 金帅意识到,事情绝对不会像康强说的那么简单,否则的话这种事情是很容易查清楚的,也绝对不会最后不了了之。 “强哥,依你的判断,张丽红的肚子是否真的是冯煦熹搞大的?” 康强一口干掉一杯,接着说道:“如果说别人我相信,但要说冯煦熹他是绝对没有这个胆的。他的老丈人就是省人大主任齐君安,他的老婆那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对他管得非常严,还经常跑到宾馆来查他,冯煦熹在老婆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事情也很难说,一般的情况下,男人有这种老婆是不敢乱来的,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男人被老婆管得太严了,有时候也会另外寻求精神上的慰藉。” 康强摇了摇头:“帅子,我敢用人格担保,冯煦熹绝对不是这种人,事到如今我就和你说实话吧,冯煦熹是我的表弟,有我在这里看着,他怎么敢呢?” 金帅笑了:“我明白了,你是相信冯煦熹不可能搞大张丽红的肚子,但又担心他吃了亏,所以才要求组织上尽快查清这件案子,还他一个清白。” “我就是这个意思,张丽红的哥哥可是个厉害人物,听说他有个表哥就是这一片的黑社会头头,叫什么王老虎。” “你有没有问过冯煦熹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他干的?” “我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非常气愤,当时我就找到他,问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干的。” “他怎么说?” “我表弟说他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只是说厩那几个公子在这住的那段日子,张丽红和他们的关系非常暧昧。” 金帅没有讲话,默默的吸着烟,分析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厩来的那几个公子是来找魏华旭的,冯煦熹代表接待处参与接待是正常的工作,张丽红和那几个公子的关系暧昧,她的肚子有可能就是被那几个人给搞大的,所以他们才急匆匆的离开了河西。 张丽红出了这件事情之后,过了那么久才去告冯煦熹,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她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这个人有可能就是他的哥哥。 金帅脑子里灵光一闪,张丽红的哥哥是个厉害人物,她还有个表哥是黑社会头头叫王老虎,难道张丽红的哥哥就是在释委时收拾过的那个张茂林?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的话,张丽红的哥哥不会提出那三个条件来,一般的情况下出了这种事,都是要男方赔点钱,而不会说出恢复工作这种话来。 冯煦熹是人大主任齐君安的女婿,所以接待处才会极力把这件事情捂住,免得闹大了让齐君安的面子上挂不住,成为河西省官场里的一个大笑话,也正因为如此,秘书长亲自下令调查的这件事情才会不了了之。 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棘手,一方面是省委副书记魏华旭和厩那几个公子,另一方面又是省人大主任齐君安,这两个人摸摸哪一个也动不得。 现在上面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正是因为张茂林从中做梗,这件事情才没有得到最终的解决。 金帅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女孩子的肚子大了,总要找出一个人来承担责任,现在厩的公子回京了,张茂林即便找上门去,能不能见上先不说,人家也绝对不会承认的,说不定还会被人家收拾一顿。张茂林也不会考虑不到这个结果,所以就只好让他的妹妹把冯煦熹给咬出来当替罪羊了。 ( ) 198缓兵之计 金帅端起酒杯和康强碰了一下:“强哥,这件事情透着很多疑点,按照你刚才说的来分析,我认为冯煦熹有可能是一只替罪羊。” 康强摇了摇头:“宾馆里有那么多的人,张丽红为什么偏要咬住冯煦熹不放?出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亲自去找张丽红谈过,劝她不要再闹下去,给她点钱就算了,可她就是不点头,昨天上午她的哥哥又带着一帮人找上了门,说是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干接待这个工作表面上看着整天围着领导转风光无限,其实也是有风险的,也幸亏冯煦熹是齐主任的女婿,要是别人早就完蛋了。” “张丽红也不是不知道冯煦熹的岳父是人大主任,可她为什么还敢这样干呢?” “你这个问题提得好,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如果是厩那几个公子把张丽红的肚子搞大了,情况又会怎么样呢?要知道那几个公子背后的势力可是非常大的,而且还牵扯到了省委副书记魏华旭。我估计这件事情,一定是张丽红的哥哥在背后搞的鬼,他不敢惹魏华旭,更不敢上厩去找那几个公子,也只好吃柿子捡着软的捏,找冯煦熹了。而冯煦熹无疑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了。” “为什么说冯煦熹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金帅笑了:“强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人大主任虽然是正部级,但毕竟已经退居二线了,魏华旭虽然是个副识,但他却是手握实权,再加上厩的背景,你想一想,这两方面的实力哪一方弱一点?” “那当然是齐君安咯,可这件事情我还是弄不明白,张丽红为什么咬上冯煦熹而不是其他人呢?” “其他人有能力给她哥哥安排工作吗?我估计张丽红的哥哥并不仅仅是要求安排工作这么简单,一定还有着其他的目的。现在我已经猜到张丽红的哥哥是谁了,这个人原来在释委干过,人品很差,被我收拾了一顿,赶出了释委。他是看到原释委书记李景林逝世,我又调走了,这是想翻案啊。” 康强在大腿上狠狠的啪了一下:“帅子,你不愧是从释委出来的,一眼就看清了问题的实质,你说的很对,张丽红如果咬上其他人,他们也未必有给她哥哥安排工作和翻案的能力,而找上冯煦熹是最合适的了。第一厩那几个公子是他负责接待的,那几天冯煦熹又确实在宾馆住过,他有这个时间,第二,齐君安那个人又非常好面子,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恐怕马上就会答应了张丽红哥哥的条件,第三……” 康强这个第三说了好久也没说出道道来,金帅笑了:“第三,他还可以借此机会讨好魏华旭,毕竟齐君安在任的时候曾经打压过魏华旭,张茂林也算是替魏华旭报了一箭之仇。” 一瓶酒喝完,两个人也把事情聊透了,康强意犹未尽,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再去拿酒了。 “帅子,虽然这件事情我们都已经分析透了,但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呢?我算是看出来了,接待处这几个头头谁都不想惹麻烦,再要这样下去,一旦被冯煦熹的岳父知道了,我这个表弟可就惨咯。” “这么说现在齐主任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冯煦熹为人还不错,大家也能猜到他是被人冤枉的,所以都没有对外讲,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金帅点了点头:“现在殷处长出差还没有回来,我又刚来,也不能马上就自告奋勇的去调查这件事情,如果殷处长把这件事交给我,我相信要不了两天我就会全部摆平。” “帅子,有你这句话我老康就放心了,可是眼下怎么办呢?” “只能先稳住他,你可以让你的表弟亲自给张丽红的哥哥打电话,就说他正在想办法,这几天就不要再来闹了。” “好,缓兵之计,我明天早上就和我表弟讲！帅子,今后咱们就是亲哥们了,无论有什么事情我老康都会支持你,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整个接待处还没有一个敢得罪我的。” 送走了康强,金帅睡意全无,又点上了一支烟,把这件事情捋了一遍。看来这个小小的接待处还真正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五个职能科的科长,一个是人大主任的女婿,还有一个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其他的三个也不会没有一点背景。 除此之外,那个姓庞的副主任也不是一个善茬,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后台,但从他对姜颖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这个人也不简单。 想到姜颖这个美女办公室主任,又想到殷萍这个接待处的处长,金帅就觉得一阵阵的头大,真正难对付的角色恐怕就是这两个女人,谁知道她们的背景又多大呢?真要是哪个领导的红颜知己,以后在她们的领导下可就有得罪受了。 虽然睡得很晚,但生物钟准时把他给叫醒了,洗漱完后金帅换上了一套衣服,跑到前面的小树林开始了晨练,一阵运动之后金帅出了一身汗,感觉浑身无比的通畅。 回来的路上金帅看到河西省四大班子的头头都来了,知道住在二号楼那位首长要走了,回到宿舍值班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里边传出了唐浚那熟悉的声音。 “是接待处吗?你们马上准备好首长的早餐,并把准备好的土特产送到二号楼。” 金帅意识到,从此刻起他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就正式进入了角色,也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将如何面对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如何和这些身后都有背景和后台的人相处。 其实根本不用金帅亲自去安排,宾馆里早就准备好了,金帅在餐厅里碰到了一科科长傅瑞祥,没想到他这么早也过来了。 “傅科长早。” “呵呵,金主任,这么早就来检察工作了?” “我有什么资格来检察工作?现在我有了一个美差,住在小楼里值班,刚才接到了唐大秘的电话,说让我们马上准备好首长的早餐,并把土特产送到二号楼。” 傅瑞祥笑了:“金主任说得不错,你确实是得了一个美差,今后我们可就每天晚上都能回家陪老婆和孩子了,放心吧,这里都准备好了。” 没等金帅讲话,傅瑞祥嘿嘿的笑了:“噢,我差点忘了,你原来跟李景林书记的时候一定和这些领导的秘书都很熟吧?既然这样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两箱土特产送到二号楼。” 这点小事还不是举手之劳,金帅一手拎着一个箱子向二号楼走去,在距离二号楼大约有五十米的时候从树后闪出了一个人拦住了金帅。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河西省委接待处办公室副主任金帅,刚才虞书记的秘书通知我过来送土特产。” “请出示你的证件。” 要证件可是把金帅给难住了,昨天他才来报道,连情况都没有熟悉过来,更甭提办证件了:“这位同志,我是昨天刚调来接待处的,证件还没有来得急办好。” “没有证件就不能到处乱跑,你就等在这里不准乱动。” 金帅猜到这个人可能是二号楼那位首长的贴身侍卫,既然人家不让动,那他也绝对不敢再走了,要是发生了误会那可就笑话大了。 接待处办公室副主任被首长的警卫当坏人给抓起来,恐怕一个小时都用不了,就会传遍整个宾馆,今天来喝酒的人可就有了笑料了。 ( ) 199摆了一道 等了足足有十分钟,从二号楼那边走过来一帮人,领头的是一个七十岁左右身材非常魁梧的老头,他的身后一左一右陪的是省委书记虞城海和人大主任齐君安。 金帅眼巴巴的看着这帮大官走了过去,终于看到了走在后面的唐浚,现在唯有他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了。被人家扣在这里倒是小事,如果这些土特产送不过去,一旦让上面怪罪下来可就糟了。金帅觉得被傅瑞祥给摆了一道,这小子明明知道自己昨天刚来,不可能办好证件,却非要自己来送特产。 “唐大秘,唐浚！” 唐浚此时也看到了金帅,小声和省长的秘书吕洪讲了几句话,然后走了过来:“金老弟,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呵呵,我是昨天才调到接待处来的,刚才听到你在电话里说让我送土特产过去,由于我的证件还没来得及办,所以就被这位同志挡在这里。” 唐浚大笑,对那个警卫说道:“张队长,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调来的接待处办公室主任金帅,以后你们还要经常打交道,他是来送土特产的,就让他过去吧。” 金帅这才明白,敢情这位张队长是公安厅内卫局的人,并不是首长的贴身侍卫,看来自己对这方面的情况还确实知之甚少,首长的贴身侍卫怎么能在外面站岗呢? 唐浚握着金帅的手:“金老弟,风采依旧啊,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虞书记也知道了,这样吧,有空咱们再聊,我要赶紧过去。” 那位张队长看着金帅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值勤的时候,吃住可是要由接待处管的,万一得罪了接待处的人,不要说是想吃得好一点,就是能给你个盒饭也不错了。 “金主任,我不认识你,请原谅,刚才多有冒犯。” “呵呵,一回生二回熟嘛,等一会下了岗,我请你喝一杯,现在我能过去了吗?” “可以、可以、你请便！” 金帅提起两个纸箱,听到身后张队长正在对着耳麦说着什么,看来是在通知里边值勤的人,如果不事先联系好的话,恐怕走不了几步又会给人家拦下。 走到了二号楼,金帅才知道什么叫做领导出巡。省委那辆很少开出来的防弹轿车停在门前,小楼的周围散布着十几个便衣警卫,车的两边各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小楼里的服务员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也许是接到了张队长的通知,金帅才没有被再次拦下,那两位黑衣大汉对金帅倒也很和善,听说是来送土特产的,竟然还对他说了声谢谢。金帅这时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首长身边的人素质就是高,一点也没有张队长那种凶神恶煞般的样子。 九点钟,姜颖准时来到了办公室,看到金帅也跟了进来,姜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金主任,晚上在这里休息得好吧?没有什么事吧?” “呵呵,晚上一切正常,今天早上八点钟,省委四大班子的领导,陪二号楼的首长用过早餐后送他们去机场了。” 姜颖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啊,可是走了,你不知道啊,像这种大首长来视察,是我们最紧张的时候了,幸亏你来了,否则昨天晚上我又要在这里值班了,只要是首长安全离开了,我们就算完成了任务。” 拿上姜颖给开的介绍信,金帅来到了保卫处,一个小干部看了看他的介绍信,又看了看他本人,从电脑里调出了金帅的照片,打印出了一张粉红色的纸片,省委办公厅的印章早就在上面印好了,又在照片的一角加盖上了保卫处的钢印。 “金主任,这是你的证件,可千万不要搞丢了,首长身边的人可是只认证件不认人的。如果丢失了要马上向我们报告,具体的注意事项证件的背面都写着呢,你自己看吧。” 金帅以前见过办公厅的证件,都是白纸黑字,怎么这里的证件竟然是粉红色的呢?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区别? 听到金帅的疑问,小干部笑了:“金主任,接待处经常要接待一些高级首长,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单位,这本证件不仅能证明你的身份,更规定了你所能到达的范围。比如说,你这本红色的证件就可以到中央首长的身边去服务,要是普通的证件就只能待在外面。” 还有这种规定?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怪不得接待处要归秘书长的直接领导,接待办公室也是一个副厅级单位,看来经常围着领导转的人,还就是有特权啊。 有了证件金帅感觉到胆气壮了不少,首长身边都能去,这得是一个多大的荣誉啊。金帅现在有些洋洋得意起来,他觉得现在可比那些县委书记县长要强多了,他们要想见首长是绝对不可能的,而自己则可以,这岂不意味着在某薪面比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身份要高? 金帅这个副主任确实是没有什么事可干,上班的时候除了喝茶就是上网玩游戏,一开始还以为其他的三个副主任有事干,只有他自己闲着,可是到他们那里看了看也都是这个样子。 “金主任,是不是闲得无聊啊?来,咱们哥俩侃一回大山。” 幂清的胖脸上出现了弥勒佛般的笑容,热情的请金帅坐了下来,又给他冲上了一杯咖啡。从昨天一见面金帅就感到幂清这个人不错,特别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这个人及时的化解了好多的尴尬,比那个一直拉着个脸的庞江夏要好了许多。 初次见面又是初次沟通,两个人尽管聊得很热乎,但是也都在随时提防着,说的无非是官场里的一些奇闻异事,这才是真正的侃大山呢,像这种话就是说上一天也不会有什么事。 金帅的口才很好,幂清说什么他就符合什么,把幂清逗得哈哈大笑,连声称赞金帅有才。金帅心里一阵鄙视,他奶奶的,如果说笑话也叫有才的话,那官场里的人可真没正事可干了。 “金主任,你刚来有些情况可能还不了解,咱们这个接待处的人虽然不多,可是事却不少。” 金帅见幂清说到正题上了,也随着说道:“是啊,我也多少知道了一点,综合科科长魏丽是省委魏副书记的女儿,二科科长是人大主任的女婿,这两个人的根子都很硬啊。” 幂清笑了:“你只知道这两个人有背景,恐怕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吧?反正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我今天就向你透露一点。庞主任是庞副省长的公子,还有一位副主任上班点点卯就走的不见人影,是政协主席的公子,其他的三个科长哪一个的背景都不小,恐怕这里边没有背景的就只有咱们两个了。” 金帅这才明白幂清为什么会在昨天晚上的宴会上护着自己,敢情人家是有目的的,其他的人都有后台,就幂清没有,现在来了个金帅也是没有后台的,自然是要拉拢了。 “金主任,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和你讲得太多,免得让你先入为主了,反正你以后都会慢慢明白的。我在这里是能混一天是一天,反正有吃有喝有奖金拿,有事呢我就去办一点,没事我就待在办公室里,这年头做事不容易啊,做事越多越容易出问题,不做事反而成了好人,你没想到吧?我还是去年咱们处里的先进工作者呢。” 金帅被雷倒了,虽然幂清说得是实话,但自己能和他一样去做吗?像他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自然是会混得人缘极好,他能被评为先进工作者,说不定就是山上面对他这种处世态度的一个奖赏。 ( ) 200美女处长 又过了几天,接待处处长殷萍出差回来了,至于去哪里,和谁一起去的,她自然是不会对别人讲,只知道她走的时候,从宾馆带的八十万块钱全部花光了。 金帅看到殷萍时,又一次大吃一惊,这个女人的艳丽比姜颖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年龄要比姜颖大上几岁,可身上那股风骚劲却是够任何人受的。 “金主任,欢迎你来到接待处工作,本来我想留在家里,等你上任之后再走,可是领导的事情是拖不得的,只好交给了姜主任,怎么样,都安顿好了吧?” “呵呵,谢谢处长的关心,我是单身好安顿,就住在二楼的值班室。” 殷萍拿起了一包烟:“金科长,听说你也吸烟,在我这里就不要客气了。” 金帅听姜颖说过,在处长的办公室里是不能吸烟的,微笑的拒绝了:“谢谢处长,其实我也并不怎么吸烟,只是偶尔为之,处长,我想给你提个意见,像你这种美女吸烟对皮肤很不好,如果能不吸的话最好不吸。” 殷萍笑了:“金主任,你不愧是从领导身边走出来的人,很会讲话,其实我吸烟也是不得已啊,天天与那些酒鬼烟鬼打交道,二手烟也吸了不少,再说了,工作压力这么大,有时候吸一支也能缓解一下。” 金帅摇了摇头,心想人家愿吸烟那是人家的事情,自己这是关心个什么劲啊?说什么工作压力大,我看才不是这个原因呢,接待处的处长手里的权力这么大,又认识这么多的高官,她哪里会有什么压力。 两个人聊了一会,殷萍看了看腕上的表,金帅认出来了,这种表可是限量版,山竹有这么一只,那还是她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沙培亮送给她的礼物,价值三十多万,殷萍一个公务人员能戴得起这么贵重的表,难道就不怕别人说什么? 金帅来到接待处这几天,总感到殷萍和姜颖身上的谜团太多了,其他的人谈到这两个女人的时候也是讳言莫深。 “虽然我刚来到接待处,但是也听到同志们说殷处长工作能力很强,在接待方面很有一套。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认为咱们接待处是一个团结而有战斗力的集体,有什么工作大家可以一起干,这样也就可以为处长分担一点压力了。” 殷萍的眼睛一亮,金帅从里边读出了另一层意思,心想坏事了,这一下子惹火上身了。 “唉,眼下就有一件头疼事啊,再不处理恐怕就要出大问题了,我再三考虑,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处理是最合适的。” 金帅装起了糊涂:“处长,我来到接待处还没有几天,工作还不熟悉,要是跑跑腿的话还可以,大事我可是没有这个能力。” 殷萍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那么美,金帅看到心中又是一阵乱跳,急忙运起内功把心中那股邪火给压了下去,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杀伤力比姜颖高上一个等级还要多。 “金主任,听说你在释委担任李景林书记秘书的时候,曾经帮助他们破了一个大案子,看来你还真是文武双全,我们这里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才。这样吧,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可能也听说过客房部发生的那件事情,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处长,在来接待处的第二天,我就听说这件事了,当时秘书长也亲自派人来调查过,但最后都没有一个结果,我不是推脱,而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那些领导的能力可是比我强多了,我能行吗?” 殷萍又是一阵咯的笑声:“在官场中有这么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上级是派人来调查过这件事情,但是由于领导的工作太忙,就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去打扰他们。再说了,这件事也是咱们接待处内部的事情,捅出去对我们接待处的影响也不好,所以秘书长指示我们内部处理一下就行了。” 金帅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一个是二科的科长冯煦熹,而他的老丈人则是人大主任齐君安,秘书长自然是投鼠忌器。他也能想到,一旦认真调查起来,一定会牵扯到省委副书记魏华旭,夹在这两个大人物中间,可是左右为难,谁也不敢得罪,一旦搞过了头势必要得罪一方,所以秘书长才把球又踢到接待处,什么领导工作很忙,办公厅吃闲饭的人多了去了！ 自从那天康强和金帅说了这件事情之后,金帅的心里就有了主意,他认为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去处理,也并不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办好了不仅可以交到两个朋友,还可以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其实这件事情也并不难解决,只要是找到当事人张丽红和她谈一谈,最多就是赔给她点钱,这件事情也就了结了,至于她的哥哥嘛,那就更好说了,省委掌握了这么大的权力,随便叫派出所去警告他一下,那不就全部解决了吗?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能想到,难道殷萍能想不到吗?这个女人能当上接待处处长,也绝非一般的人物,退一万步讲,殷萍想不到,秘书长能想不到吗?那可是一个在官场里浸了大半辈的老油条。 “处长,如果领导信任我的话,我可以试一试,不过我想请问一下,这件事情要处理成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金主任,你是一个聪明人,也应该知道有些事情领导是不方便出面的,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件事情要做得大家都满意,花点钱也没有关系,但绝对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扩大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帅是不想做也不行了,虽然有些事情他还想不明白,但总觉得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 就在金帅告辞的时候殷萍说了一句话,提醒了金帅:“金主任,本来按照你的工作能力,是应该让你去担任一个职能科室的科长,让你担任副主任确实是有些屈才啊。” 金帅彻底明白了,殷萍以及她背后那个人是想把冯煦熹给搞下去,但又顾忌着他的老丈人齐君安,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之所以会允许张丽红她哥哥来闹,就是想给冯煦熹施加压力,得他自动退出,而冯煦熹又因为离开之后没法和老丈人交待,所以才一直在这里硬撑着。 金帅停住了脚步,人家说最毒妇人心,看来殷萍还真是一个蛇蝎美人,整人的办法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她是用了一个一箭双雕之计。如果金帅在调查中得到了对冯煦熹的不利证据,秘书长也就轻松多了,很快就会把冯煦熹调出接待处,殷萍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样一来,金帅势必又要得罪人大主任齐君安,那个时候不要说是接冯煦熹的位置了,就是能不能保住目前的位置也是很难说的。齐君安和他手下必定会对金帅进行打击报复,金帅惟一的后果就是再一次辞职,而这一次辞职再想回来那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上一次金帅辞职是因为何伟农对他的打压,别人也都知道是因为什么,确切的说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如果这一次再提出辞职,就会让领导上产生一种金帅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和同志们搞不好团结的印象,再加上金帅善于玩弄计谋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再对他有什么好看法了。 ( ) 201高人 回到办公室,金帅冲上咖啡点上烟,很惬意的坐在老板椅上,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幸亏亲自和殷萍谈过,也幸亏自己有能看懂人心思的异能,否则的话,还真有可能落入了这个圈套。 原来以为调到接待处,是又一次想要把他挂起来,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不仅是挂起来那么简单,而是要置他于死地。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不能把冯煦熹赶出接待处,那就会得罪了殷萍和她背后的实力,今后就甭想有好日子过了。金帅觉得他现在就像夹在两颗大石中间的小草,有一块大石动一动就会把他压成齑粉。 他奶奶的,小人物生存简直是太难了,尤其是在官场中无根无底的人,要想生存下去,就要比别人多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努力,金帅不知道其他的人是不是这种状况,但他自己的情况却实实在在的摆在面前。 思来想去,金帅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跟的老板李景林去世了,如果李景林还活着的话,他也绝对落不到这种地步。 金帅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那就是以前对李景林太忠心了,或者说对他的家人太好了。如果和其他当秘书的那样,老板一死,就赶紧另投靠山,现在也未必是这个样子。但问题是金帅是一个非常讲义气重情义的人,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吗? 联想到第一天上班碰到唐浚时他说的那句话,金帅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绝不是那么简单,既然虞书记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而他以前又和李景林走得非常近,两个人又同属于一个派系,他能任由一些人把金帅欺负成这个样子吗? 金帅摇了摇头,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某些人对他的又一次考验,否则的话,唐浚也不会讲那句话,即便是虞城海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小人物,唐浚也完全可以出面讲句话嘛,他这个省委书记跟前的红人说出话来谁敢不听啊? 除此之外,还有李景林的好朋友白马市的徐书记,他为什么也会置自己于不顾,让自己受这么多磨难呢?难道他们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吗?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冯煦熹这件事情如果处理得好的话,带来也未必只是坏处。相反如果能够经受住这次考验,李景林生前的那些好友也未必会看着自己被人家整得惨溜溜,不管怎么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金帅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来的时候,发现整栋办公楼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看了看表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在第二天科级干部会议上,殷萍宣布张丽红的问题由金帅代表接待处全权处理。当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可真是神色各异,冯煦熹的眼里带有某种期盼,魏丽的眼里则是幸灾乐祸,而大多数人的眼里都是在为金帅担心。 “看来世上还是好人多啊！”金帅心里想着,举起了手:“处长,我有个问题。” 殷萍优雅的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金帅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也更加坚定了昨天的判断。 “这件案子既然上级领导已经调查过了,之所以没有一个结论,说明这件事情背后还比较复杂,我的问题是,处理这件事情有时间限制吗?” “没有时间限制,”殷萍这次回答得到是很痛快:“不过还是希望不要无限期的拖下去,毕竟张丽红的家人经常到我们这里来闹,对我们接待处甚至省委办公厅的影响都很不好。” 金帅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吭声,既然没有时间限制那就好办了,殷萍不是能拖吗?自己就不会拖?只要是张丽红的家人不来闹不就成了,至于以后怎么调查那就要看事态的发展了。 金帅也绝对相信,他接手这个案子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很快就有人主动找来进行暗示了,到时候就可以与这些家伙讨价还价,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自己目前的处境,但起码也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个较为宽松的生存环境。 这一段时间金帅经常跑到幂清的办公室,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相互提防,到现在关系逐渐的有些密切起来,特别是在有些问题上两个人的看法还是一致的,既然看法一致,那就说明是志同道合了,虽然现在还不能称之为朋友,但起码离这个目标也为期不远了。 看到金帅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幂清笑了:“金主任,我猜你就快来了。” “呵呵,有些事情我一个人看不太明白,今天是来请教高人了。” “得了吧,我算是什么高人,你在释委把何伟农搞得灰溜溜的,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金帅叹了一口气:“说实在话,我当时只想着报复他,为自己争取一个宽松的生存环境,却没想到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你说的,把何伟农搞倒的事,咱们这些人背后谁不翘大拇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值得。其实我弄明白这件事情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要不的话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幂清端起杯子喝了几口,继续说道:“在官场里大家斗来斗去的是司空见惯的,但有时候斗争的焦点并不是明面上那两个人,更主要的是看双方背后的势力,所以说,在官场里处处都要小心,更不能轻易得罪人。你把何伟农弄倒了自然是大快人心,但反过来一想,你是不是无意中充当了别人的枪手呢?那些人对你打压也并不是单纯的针对你,更是针对你背后的势力。” 金帅小人到大没有服过几个人,幂清说的这邪对他的触动很深,他此时不由的对幂清刮目相看了,看来官场里是处处都有高人啊！哪一个人也不能小瞧。虽然他们对官场里的知识掌握的不是那么全面,但在某一个方面却是自己的老师。 “茅主任,你讲得非常对,可惜啊,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幂清摇了摇头:“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你现在还年轻,能够拥有这些经验和教训,对你来说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在接待处干上那么三两年,到时候在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希望的。我不像你,首先我的年龄比你大十几岁,组织上即便是想提拔我,年龄大也是一个障碍,所以我就没有了这些奢望,你看看我这身肥肉就是来到接待处之后养起来的。”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再讲话,默默的喝着茶、吸着烟,不大的办公室里不一会就乌烟瘴气的好像失了火。 当喝完第二杯茶的时候,金帅站了起来:“茅主任,谢谢你,其实你也不必悲观和失望,你完全还有机会嘛。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挫折,但我认为你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正所谓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慢慢的增加自己的修养,寻找机会,积蓄力量,早晚有一天你会飞出接待处的。” 幂清大笑,他此时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个年轻人,金帅讲的正是他目前所做的事情,国家都在讲韬光养晦,个人为什么又不能呢?金帅真是一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能够结识到这样的朋友,也是一件幸事啊！ 接下来金帅的一句话更让幂清吃惊不小:“茅主任,魏丽和冯煦熹的关系是不是有些紧张啊?” 谢谢150nntee打赏作品1888币、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lnsw001打赏作品100币、跟我去飞翔打赏作品100币 ( ) 202收拾他 告辞了幂清,金帅走出接待处的小楼,一个人沿着小径向宾馆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内卫局的张队长走了过来。 “张队长,又有任务?” “呵呵,是金主任啊,唉,我们这些人就是个忙碌命,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来河西视察的领导就格外多,这不,农林部要在我们省搞一个什么绿化造林启动仪式,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国务委员也要来,我先过来转一转,看看保卫方面哪个地方还需要加强一下,否则明天秘书长召集开会,我要是拿不出个方案来可就糟了,怎么,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金帅笑了:“我这个副主任是个只吃饭不管事的角色,下面有五个职能科室,哪一级领导来就由哪一个科室具体负责接待,处长接受任务回来之后,就直接布置给他们,然后再跟我们讲一下,便于办公室的协调。” “好,你这个活好,不用担责任,出了问题还找不到你的头上,哪像我啊,一点屁大的事没安排到就要挨一顿骂。” 金帅脑子里灵光一闪:“张队长,今天晚上没事的话,就过来喝一杯。” “喝一杯就喝一杯,反正从明天又要开始忙了,领导不走也不准喝酒,你金主任请客我要是不来,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金帅笑了:“那好,就这样定下来了,你想吃点什么就和我讲,别看我这个主任不管事,但是厨房还是买我的账的。” 别看金帅来到接待处没有几天,但宾馆里的人都认识他了,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还真不少,特别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看金帅时的眼神都变了。金帅刚走过去,她们就在背后叽叽喳喳的议论,金帅能不能算得上接待处第一帅哥。 康强正在厨房里骂一个厨师,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把铁勺子,看那个架势如果那个厨师敢顶嘴的话,他准会一下子就抡上去。 “康大厨,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看到金帅来了,康强照着那个厨师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快给我滚蛋,要不是金主任来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康强也知道金帅这个时候来一定有事,今天开会的情况他都知道了,张丽红的问题交给金帅处理了,这可正对了康强的心思,他自认为已经和金帅都成哥们了,金帅岂能不帮冯煦熹。 金帅没想到的是,康强也有单独的办公室,只不过里边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金主任,中午想吃点什么?我让他们去做。” 金帅摇了摇头:“这时候吃午饭早点了吧,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对手下这种态度?” “我这种态度还是好的呢,他要敢顶嘴我就一个巴掌煽上去,那小子是我的徒弟,本事没有学多少,却学会泡妞了。冯煦熹那件事情就搞得我很难堪,我要是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他,再出一次这种事,我就甭活了。” 金帅明白了,像他们这种卖手艺的人就是这样,师傅在徒弟面前的权威绝对比他的父亲还要厉害,别说康强只是训了徒弟一顿,就是揍他一顿,他也得白吃白挨着。 “我过来是和你讲一件事情,殷处长把张丽红那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了,那天晚上我和你说的事,你办得怎么样?” “我已经办好了,最起码这几天他们不会再来闹事了。” 金帅点了点头:“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如果我让你再鼓动他们明天来闹事,你能不能办成?” 康强有些不明白了:“金主任,你不是告诉我要稳住他们吗?怎么又要让他们来闹事呢?现在冯煦熹的老婆可能觉察到这件事了,昨天还跑来问我,我给搪塞过去了,现在他们真来闹事还了得啊。” 金帅笑了:“叫你这样办自然是有目的的,先说说你能不能办到。” 康强在脖子上挠了挠:“我能稳住他们,自然也能让他们再来闹事,不过金主任,你不会害我吧?我可是听说你想把冯煦熹拱走,自己当二科的科长。” 这些谣言金帅也多多少少的听到过,一些人的目的就是挑起他与冯煦熹之间的争斗,让两个人之间相互敌视,金帅调查这件事的时候肯定会存有私心,可金帅没有想到事情会传得这么快,上午刚开会订下来的事情,不到三个小时康强就知道了。 “强哥,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看的话,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我可告诉你,有些人传出这样的话来是有目的的,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康强咧着大嘴笑了:“帅子,我老康火眼金睛,谁也别想在我面前耍什么鬼花招,对这些人的话我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否则的话我不是白认你这个兄弟了吗,可我怎么去和他们说呢?” “怎么说是你的事,你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大咧咧的,实际上鬼心眼可不少,我就不相信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呵呵,帅子,你说话就是中听,刚才我和冯煦熹说过了,不要听信那些谣言,要相信金主任是一定会还他清白的,人家在办公室里当主任多清闲啊,何苦来二科干这个苦差事。” 金帅点了点头:“那好吧,一定要让张丽红的家人明天上午十一点准时来闹,地点嘛,就在接待处的小楼前面,我会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另外再告诉一件事情,让冯煦熹今天晚上回去主动把这件事情和他老婆讲一下,就说一个星期之内我保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绝对还他一个清白。” 一个厨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金帅在这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金帅站了起来:“你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另外晚上再给我搞几个菜,我要请内卫局的张队长吃饭。” 别看康强长得肥头大耳的,但是心眼却非常好使,他仿佛明白了金帅这样做的目的了,觉得没有白交金帅这个朋友。 金帅走出了康强的办公室,听到身后又传来了康强的骂声,看来刚才进去的厨师又是他的徒弟。 金帅请客膳食科自然是没有一个敢怠慢的,虽然他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副主任,但别忘了康强可是厨师长,膳食科科长周杰东也是想极力巴结金帅的人物,再加上服务领班小梅,自然是菜是最好的,酒是最高级的,服务也是一流的。 张队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手下七八个兄弟,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参与明天保卫工作的,这也正好遂了金帅的意,有了这顿酒垫底,明天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也许是明天开始就不能喝酒了,张队长和他手下的兄弟也没客气,放开了量喝,更何况又是他们极少能喝到的茅台和五粮液。 “张队长,虽然咱们从事的工作性质不同,但是目标却是一致的,都是为领导服好务,所以我们彼此之间加深沟通也是很有必要的,即便是成为朋友也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嘛。” “金主任说的话我爱听,他奶奶的,原来我们在这执勤的时候不要说是喝酒了,就是吃饭也只是拿盒饭来打发我们,金主任能这样对我们,兄弟们都很感动,今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张队长,如果领导来的时候,恰巧有人跑来闹事,你会怎么处理呢?” 没等张队长讲话,他身边坐着像狗熊一样的副队长抢先说道:“他奶奶的,真要有人敢这样干,而你又想收拾他,我们就按照危及首长安全的罪名来办他。” 金帅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张队长也不知道金帅是为什么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听着金帅的笑声里是那么的阴险,又是那么的不怀好意。 明天爆发,现在距鲜花数还差152朵,大家一起努力啊！ ( ) 203天机 金帅和内卫局队长张军良一伙喝得倒挺高兴,可冯煦熹在家里却被他老婆骂惨了。 “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小上床了?”冯煦熹的老婆齐红丝毫不顾及康强这个表哥也在场,指冯煦熹的鼻子破口大骂:“我说那一阵子你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敢情你是去和狐狸精鬼混了,什么工作忙,啊呸,你都和人家忙到床上去了。” 虽然康强知道齐红很厉害,但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此时他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看冯煦熹一吭也不吭,也实在是可怜,康强也只好替他说几句话了。 “弟妹,你先不要发火,冷静下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还有什么可商量的?这件事情发生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在瞒着我,是不是看着捂不住了才来给我下最后通牒啊！那好,老娘就遂了你的愿,明天咱们就去离婚,让你跟那个小过！不过冯煦熹我告诉你,你完了,你就等着回乡下种地去吧,老娘非整得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就走着瞧。” 冯煦熹在他老婆面前也确实是窝囊透了,他知道老婆是不会相信他的话,只所以要把康强拉来,就是想让表哥帮着说说话,给他做个证明。 “弟妹,你看你这个人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件事情一开始没有告诉你,不就因为怕你生气吗?万一再让齐主任知道了,他的身体又不是太好,再把他气出个好歹,罪过可就大了。” 康强虽然长相有些粗鲁,但是嘴巴还是很会说的,看到齐红不吱声了,接着又卖弄起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番花言巧语终于劝的齐红不闹了。 “冯煦熹你告诉我,你到底做没做这个事?” “天底良心做证,我绝对没有做这件事情,我早就看出那个张丽红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会去招惹她呀,我老婆可是比她漂亮多了。” 女人都是喜欢听哄的,齐红的火来得快去的也快,听老公这样说也觉得他不是这种人,刚才是有些错怪他了。 “你也甭给我灌这些**汤,现在说说这件事情怎么办吧?” 康强接着说道:“弟妹,接待处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新来的金主任处理了,金主任今天和我谈过,他说最多一个星期,一定会还我表弟一个清白。” “你说的那个金主任是叫金帅吧?我可是听人讲那个人是一肚子坏水,叫他去处理这件事情,恐怕就是把你们卖了你们还要去帮人家数钱。” 康强摇了摇头:“弟妹,金主任虽然心眼很多,但他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有个同乡就在释委里工作,我可是听说过金帅的一些事情……” 十分钟之后,康强把他从同乡那里听到的讲完了,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认为金帅心眼虽然多,但他也只是对待仇家才这样干,对朋友他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 齐红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金帅这个人还算是不错的,何伟农把人家整成那个样子,人家当然要反击了,他能对李景林的家人那么好,这确实是能够证明他是一个非常重情谊的人,不过你们就怎么能认为金帅会在这件事上帮你们呢?” 康强放下了茶杯,又把金帅今天和他讲的那邪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随着他的讲述,齐红也惊讶了。 “看来金帅这个人确实是不简单,这个人不仅聪明,重义气,而且还很会来事,更懂得如何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既然这样,这件事情我就先不和老头子讲了,免得他再气出个好歹来。不过我告诉你冯煦熹,如果到时候经过调查证明是你把那个小的肚子搞大了,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冯煦熹心里没有底,看了看康强:“表哥,你认为金帅确实会帮我们吗?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牵扯到魏华旭和厩那几个公子啊。” 康强笑了:“表弟,弟妹,你们应该相信我老康的眼力,我是不会看错人的,据我的了解,金帅在这件事情上是绝对会帮我们的。” 看到冯煦熹两口子在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讲话,康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第一,金帅如果处理好这件事情,那对他的威信是一个很大的提高;第二,他还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拉拢到我和冯煦熹,借此在接待处站稳脚跟;第三……” 康强狠狠的在自己的脑袋瓜上拍了一巴掌:“他奶奶的,刚才还想得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就忘了,每一次我说到第三的时候都会卡壳,可不管怎么说金帅是绝对会帮我们的忙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金帅不就得罪了魏华旭了吗?” 康强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还是弟妹水平高,刚才我讲的第三点就是这个问题,以我分析,金帅也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得罪魏华旭的,这小子眼睛一眨就是一个鬼主意,亏本的买卖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齐红点了点头:“表哥说得有道理,金帅绝对不会为这件事情得罪魏华旭的。但不管怎么说,人家真要帮了我们,就是在向我们示好,今后你们两个人就要好好的支持人家的工作,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也会在老头子面前提提他,欠了人家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康强高兴了:“那是自然,人家卖给了我们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我们要是再不帮帮人家,那可就太不像话了。还有一件事情,煦熹和张丽红的哥哥联系得怎么样了?明天能不能按时把他们引到接待处的小楼?再挑动他们闹上一场。” “这件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我也想好怎么做了,不过我现在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这件事情闹大了,再失去了控制,那可就糟了。” 康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心了,只要按照金主任说的去做就行了,我已经猜到他明天要怎么收拾那几个人了。” “表哥,金帅会怎么收拾那几个人呢?我打听过,这种事情派出所也没法管,再说了,毕竟是张丽红的肚子大了,人家的家人去要个说法也是应该的。” 康强哈哈大笑:“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明天你们就都知道了,我老康到时候一定要找个借口跑去看看热闹。” 冯煦熹和齐红相视了一眼,他们不知道康强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猜不透金帅明天会用什么办法收拾张茂林。 “张茂林那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这一段时间可是把我给急了,金主任要是能替我出这口气,可真是太好了。如果明天他真的这样做了,表哥你就替我安排一下,我一定要请他吃饭,好好的谢谢他。” “拉倒吧你,人家金主任也是接待处的领导,还用你请人家吃饭,谁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请客都是花的公家的钱,我看吃饭就免了吧,以后能记住人家点好就行了。” 这一晚上齐红和冯煦熹谁都没有睡好觉,特别是齐红,一会坐起来看看表,一会又下床不停的转圈,冯煦熹也不敢吱声,就看着老婆在那折腾,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小红,你不睡觉在那折腾什么啊?” “我折腾什么?还不是在替担心你,你说金帅要是不帮我们,那可该怎么办?老头子听到这件事情,还不得活活的气死,我们这个家可就全完了。” 明天爆发,兄弟姐妹们,有花就很近砸啊,微笑谢谢了！！！ ( ) 204陷害 冯煦熹的办公室在接待处办公楼的二楼,说是一个科,也只有他一个科长外加两个办事员。其实他们的工作也很轻闲,无非就是有接待任务的时候,起到一个布置、协调和指挥的作用,具体的工作还要由宾馆的人去做。 这一段时间张丽红大了肚子的事情在接待处和宾馆内部传得沸沸扬扬,不仅让冯煦熹这个科长抬不起头来,他手下的两个的办事员也跟着受了不少的窝囊气。 为了躲避张丽红家人来闹事,冯煦熹一上班就跑到宾馆的房间躲起来,有什么事情就打发手下人去办,所以接待处这边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冯煦熹的人影了。 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今天早上一上班,冯煦熹不仅来到了办公楼,而且还理了发,刮了胡子,打扮的像新郎官似地,再也没有前些日子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样子了。其他的几个科长都很纳闷,冯煦熹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金帅给他许了什么愿了? 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啊,金帅来到接待处没几天,原来也没有听说过他和冯煦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几天也没有见他们在一起谈过话,难道冯煦熙自己把张丽红的问题解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冯煦熹这个人就太有本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要想解决张丽红的问题,冯煦熹自己是没有这个能耐的,惟有依靠他岳父一家,而冯煦熹的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她要是听说了这种事情,冯煦熹不死也得掉层皮。 现在金帅已经接受了处理张丽红问题的任务,自然也就不会顾忌什么了,既然要处理这件事情,那就首先要经过调查,而要调查就必须要找当事人谈话,所以当金帅打电话请冯煦熹去他办公室的时候,谁也认为没有什么不对的。 “冯科长,快请坐。” 金帅掏出烟递给了冯煦熹一支,又给他冲上了一杯咖啡,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句牵扯到实质的问题。 冯煦熹心里那个急啊,他不知道金帅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眼看张丽红的哥哥张茂林就要来了,金主任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呢? “金主任,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啊?按照昨天约定的时间张茂林应该来了。” “呵呵,稍安勿躁,该来的总是来要的,兵来降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等一下他们来了,你准备怎么去应付呢?” 冯煦熹早就把这个问题考虑好了,当他讲完自己的计划之后,却没有想到金帅摇了摇头:“冯科长,这件事情不能这样做,他们来我们办公楼闹事,并不是单纯的针对你,同时也影响到了我们接待处的正常工作。今天我们还有重要的接待任务,要是危及到首长的安全,那可就糟了。” 冯煦熹恍然大悟,他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手段高明:“金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金帅笑了:“那好,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请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不相信的话,今后这件事情我再也不会管了。” 冯煦熹此时除了相信金帅之外,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那么快:“相信、相信,我们全家绝对相信金主任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我老婆还说了,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金帅的听力非常好,听到门口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意味深长的看着冯煦熙:“冯科长,他们已经来了,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现在轮到你上场了。” 冯煦熹刚走出门,金帅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然后也向办公楼外面走去。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金帅意识到自己这个总指挥应该上场了。 金帅猜得一点没错,来人正是他在释委的死对头张茂林,看到他身后还带了三个壮汉,金帅坏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现在的张茂林变得非常粗鲁和凶狠,已经没有半点在释委工作时的书生气,正揪着冯煦熹的衣领大吵不休。而冯煦熹也毫不含糊,口口声声提到首长马上就要过来,警告他们此时不能在这里闹事,要是危及到首长的安全,就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茂林和他的手下怎么会吃冯煦熹这一套,今天本来就是冯煦熹让他们来谈如何处理事情的,他怎么又来了个翻脸不认账呢?张茂林带的那三个壮汉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既然冯煦熙不认账,那就只有动武了。 三个壮汉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如果冯煦熹答应条件一切都好说,不答应就要给他点厉害尝尝。 金帅看了看腕上的表,心里默默的数着:“五、四、三、二、一” 一字刚一出口,一辆警车飞快的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四个警察,三两下就把三个壮汉给按倒在地上,手脚麻利的给他们带上了手拷,顺手拖进了接待处的小楼,整个时间前后用了不超过一分钟。 此时从酒店大门口开过来一长溜的形车,金帅知道厩来的首长到了,这个时间可是拿捏得非常好,早一分钟达不到这个效果,晚一分钟事情可就闹大了。 张茂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他发愣的时候,感觉到手臂一紧,被人给抓住了,回头一看,正是他的死对头金帅。 “金帅?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张茂林,难为你还认得我,废话少说,你先给我滚进去吧！” 张茂林觉得就像腾云驾雾般的飞进了小楼,接着就被拷上了明晃晃的手拷,回头一看,把他扔进来的金帅正和冯煦熹腰杆挺得笔直,冲着车队微笑着鼓掌欢迎。 没等他想明白,张茂林觉得脖领一紧,又被一个警察像拖死狗似的拖进了一间会议室,他此刻意识到不好了,落入了一个精心设置好的圈套,而这个圈套绝对就是死对头金帅设计的。 十分钟之后,房门一响,金帅陪着一个中年警官走了进来,看到那五个人蹲在地上,两个人一起笑了。 “呵呵,看来你们还挺懂规矩的,不是头一次进来的吧?” “政府,我们原来是进来过,可是后来都改邪归正了,我们来这里是找冯科长谈一点事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又把我们给抓起来了。” 金帅给这个中年警官端过了一杯茶:“张队长,要不要再给你准备一个房间?” “呵呵,不用,这些家伙手持凶器提前等在这里,一定是要对中央首长不利,这可是一个大案子,我得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讯审讯。他奶奶的,老子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还第一次碰到有人会谋杀首长,要不是兄弟们反应机灵,非得让他们得逞了不可。” 张茂林用杀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金帅,他知道金帅不仅设计陷害了他们,还要置他们于死地,这个家伙的心是太黑太毒了,自己本来是和冯煦熹算账的,怎么又把他给搅进来了?他不是从释委辞职了吗? “警官,我们是来找冯煦熹谈点事,你们就是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对首长不利,还请你明察。” 张队长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几件凶器:“你们来找谁谈判我不管,但谁要想对首长不利,我就有权收拾你！我问你,既然来谈事,为什么要带凶器啊?显然是解释不通的嘛,算了,我也不和你们解释,回局里去有你们交待的时侯。” ( ) 205规矩 张队长站起来大喊一声:“来人,把这几个妄图行刺首长的嫌犯给我带回去严加审讯！哈哈,我说今天早上一起床喜鹊为什么冲着我叫,原来有一个大功劳送上门来了。” 金帅笑了,附在张队长的耳边小声说道:“张队长,行动迅速啊,这么个大功劳送上门可一定不能放过,中午我都安排好了,去308包厢。” “呵呵,有数有数,谢谢金主任了。” 接待处的人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从会议室押出了五个带手拷的人就更奇怪了,这五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他们是想来行刺首长,要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可绝对小不了。 姜颖扭着屁股走了过来:“金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到首长的车队过来的时候,这五个家伙马上就掏出了凶器,结果被张队长他们给制服了,先临时关押在会议室,现在他们是要把这些歹徒带回局里进行审讯。” 姜颖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有这事啊,这五个家伙可真是胆大包天,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金主任,你说这件事情我要不要向上面汇报呢?” 金帅笑了:“主任,咱们是接待处,又不是保卫处,要是汇报上去被内卫局那边认为我们抢功,那可就不好了。” “你说得对,保卫工作归内卫局管,不要说是还没出什么事,即便出什么事也没我们半点关系,要是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金帅看出来了,姜颖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眼里全是怀疑,这个女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非常聪明,看来以后要想在她的面前动点手脚,还是要多加小心的。 回到办公室,金帅刚给自己冲上一杯咖啡,康强就敲门走了进来,咧着大嘴对着金帅一个劲的笑:“金主任,我算服了你了,刚才我在不远处都看到了。” “你小子看到什么了?不就是五个亡命之徒在首长的车队要开过来的时候,掏出凶器意欲不轨,但马上就被内卫局的警察给抓起来了吗?你离得远,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对、对、对,确实就是像你说的这样,我只看到了首长车队快要开过来,那五个家伙掏出了凶器,接着就被张队长他们给按倒了,咱们内卫局的同志素质就是高,手脚真是麻利啊,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行了,今天中午又够你忙的了,你快回去吧。” 康强点了点头,刚要走又停住了脚步:“金主任,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找张丽红谈谈了?” 金帅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急什么?现在不会再有人来找冯煦熹的麻烦了,我不用找他们,他们自然会来找我的。” “对、对、对,你这就叫化被动为主动。” “我发现你这个家伙有时还挺会拽几句名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讲师,不是厨师呢。”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子,可以看得出来康强现在是真的高兴了,通过这件事情他也看出来了,金帅确实是想帮冯煦熹,这个家伙诡计多端,今后可一定要好好的巴结他,要是什么时候让他给自己也来上那么一手,可就糟糕了。 康强拉开了办公室的们,就听金帅把他又喊住了:“你去安排一下,张队长他们执行任务这段时间,每天都在308用餐,该怎么做的,不用我再交待你吧?” “不用,不用,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康强刚要迈步,就听到金帅又喊了一声:“回来,我还有事没和你讲完呢?还懂不懂规矩了?” 康强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的脸色,他觉得这个年轻的金主任身上的威严气息太重了,和在一块喝酒的时候判若两人。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去办,看看今天守大门的是哪个保安,张茂林他们是怎么进来,告诉他们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咧咧。” 康强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件事情好办,今天大门口的保安就是我徒弟的亲弟弟,他要是敢胡说八道,老子绝对轻饶不了他。” 金帅似笑非笑的说道:“康厨师长,我怎么听着这个酒店里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全是你的人呢?另外你再把和张丽红一个班的那几个服务员都给我找来,你应该知道和她们怎么讲吧?” 康强的腰弯得更低了:“金主任,你放心,我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不是不白活了,你还有什么指示?” 金帅摆了摆手:“暂时没有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望着康强走出去的背影,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坏坏的笑意,他奶奶的,对康强这种人就要恩威并济,要是不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他老老实实听话,一旦让他噔着鼻子上脸,那可就不好控制了。 其实金帅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康强曾经讲过,接待处没有一个敢得罪他,这句话提醒了金帅,让他也不得不多加提防。要知道小人一旦得势,那可是会惹出大乱子来的。 康强走后不久客房部经理苏琴就带着三个服务员来了,在路上苏琴反复的琢磨,见到金主任的时候应该如何让那三个服务员回答问题,当她向那三个服务员要有所交待的时候,却没想到她们告诉苏琴,康强都和她们交待过了。 这个时候苏琴意识到金主任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否则的话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刚把张丽红的哥哥给抓起来,又要和张丽红同班的服务员谈话,这就意味着金主任的屁股已经坐到了冯煦熹那一边。 “金主任,我把和张丽红同班的三个服务员都叫来了,您看是在你办公室和他们谈呢还是去会议室?” 金帅事先已经从康强那里了解到,苏琴的丈夫就是省委小车队的一个司机,现正跟着统战部长张宗峰开车。 康强当时还说了苏琴一戌流韵事,这个女人原先也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后来被调到十二号楼担任了一段时间的专职服务员,半年后突然被提拔为客房部经理,接着就急匆匆的结婚了,嫁的就是现在这个丈夫。半年后就生了一个儿子,据说她儿子长得像极了省里的某位大人物。 听到这里金帅郁闷了,堂堂的省委接待办可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在这种环境里工作,一个女孩面对诱惑是很难把握住自己。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小小的客房部经理都能攀上一个大人物,那要是办公室主任姜颖、处长殷萍又能靠上什么样的大靠山呢?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苏琴以为金帅对自己有意思,脸色一红,眼睛向金帅直放电。 “呵呵,苏主任,你有事就先回去忙吧,就让这三个服务员留在这里,我一个一个的和她们谈。” 苏琴很失望,她知道刚才是误会金主任了,人家长得这么帅气又这么年轻,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半老徐娘呢。虽然自己长得并不丑,但却远不如外边那三个服务员青春亮丽,看来这个金主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嘛,见到漂亮的女人都是这个德行。 金帅也从苏琴的目光中读出了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也意识到刚才想问题想得有些走神了。苏琴那么容易产生误会,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男女之间出了问题有时候也不一定全怪男人,女人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 ) 206忌惮 这一下午金帅分别和三个服务员进行了谈话,并让她们写出了证明材料。在谈话中金帅始终都板着一张脸,这倒不是说他要在这些女孩面前摆出副主任的威风,关键是不想再让这些女孩们产生什么误会。 有时候金帅也在想,为什么服务行业愿意招一些漂亮女孩呢?在古代饭店客栈都是用的男生,不照样经营得很好,要是那样的话还会发生张丽红被人搞大肚子那种事吗? 掌握了第一手材料之后,金帅意识到把张丽红搞大肚子那个人绝非是冯煦熹,而是厩来的那个公子,他之前的分析是正确的,冯煦熹是被人冤枉的,而这个始作俑者就是今天上午被抓起来的张茂林。 最后一个服务员离开没有多久,从来就没有来过他办公室的综合科科长魏丽敲门走了进来。说实话,整个接待处金帅最不愿意打交道的就是魏丽。 “金主任,听说你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张丽红那件事了?” “魏科长请坐,处里交待下来的任务不办也不行啊,唉,这可真是一个苦差事,搞不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嘻嘻,金主任,你那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魏丽拉开椅子坐在了金帅的对面:“你说的不错,这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搞不好可是会得罪人的。” 就在魏丽说话的这段时间,金帅已经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一切,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如果交给魏科长来处理就好了。” 魏丽的两只手放在了写字台上,也不知道为什么,金帅从第一次看到魏丽这两只九阴白骨爪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可是不看这里又看哪里呢? 与女人谈话,男生可一定要注意,长时间看着人家的脸,那会很容易引起误会的,不看脸更不能看胸部,那也会被人家误认为你想入非非,最恰当的是要在两者之间找一个中心点,而对方的手则是最合适不过的,这样既不容易引起误会,又能保持适当的礼貌。 看了不到五秒钟,金帅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了,魏丽的两只手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于是只好把眼光向上抬了抬,但又看到了一片飞机场。金帅在心里是一阵的yy,如今的女孩都非常注重胸部的健美,像魏丽这样的女孩如果结了婚,真怀疑她是否有能力去哺育后代。 魏丽却没有注意到金帅在想什么,此时还有意的挺了挺胸脯,不管她如何挺,金帅也没有发现有任何改变,如果按照罩杯来算,恐怕最小的穿在魏丽的身上也会大。 “金主任,你为什么认为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最好呢?” “呵呵,这里边的原因也很简单,你是魏书记的千金,你们家位高权重,处理好了你自然就能够立上一功,处理不好别人又敢说什么?” 魏丽笑了,金帅看到她笑的那个样子,差点把中午吃的饭给吐了出来,这个女人如果没有笑的话,还看不出有多么丑陋,可一旦咧开了嘴,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就好像被大风吹开的两张a4纸。 “金主任,我是不能做这件事情的,不过你同样也可以立功嘛。” 魏丽来的目的终于暴露了,金帅此时已经清楚魏丽是要来当说客也绝对相信她已经知道张丽红的肚子是谁搞大的,她这次有可能是奉了魏华旭的指示来的,这就说明在这件事情上魏华旭还是有一些忌惮的。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金帅给魏丽冲上了一杯咖啡,笑着说道:“噢,我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呢,还请魏科长多多指教。” “我可不敢指教你,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首先我们两人是平级干部,我没有权力指教你,其次你那么聪明,如果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那就不是你金帅了。” 金帅心里暗暗骂道:“这小臭娘皮倒是够了狡猾的,看来要想从她的嘴里套出点什么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既然魏科长不肯指教,那我也只好用个笨方法了。” “你这个所谓的笨办法准备怎么做呢?” “实事求是,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写出一份报告来,然后交上去,上面怎么办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我也算完成了任务。” 魏丽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金主任,实事求是这句话本身是正确的,关键要看你能不能灵活掌握,可是你就没有想一想,如果将调查报告交上去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会有什么后果?我这个人虽然有一点小聪明,但是正义感还是有一点的,难道要让我昧着良心去讲假话?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的,也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 “原则?什么叫原则?你能理解原则这两个字的真实意思吗?” “呵呵,魏科长是在考我?我虽然出身于平民家庭,参加工作时间也不长,但对官场里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原则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一句话,谁的官大谁说的话就是原则！但现在我搞不清楚,这么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究竟会牵扯到什么样的人,牵扯到的这些人当中谁的官最大,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掌握这个原则呢?” 魏丽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认为金帅讲得很有道理,她此时也断定金帅不会猜到这件事情和老爸有什么关系,虽然有可能知道张丽红的肚子是被厩那个公子搞大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为这点小事再去厩调查取证。 “呵呵,我非常理解金主任的心情,要是我,同样也会犹豫和彷徨。看在咱们以前就认识的份上,我也不再和你兜圈子了,这件事情有可能还牵扯到厩的那位公子,你认为他和冯煦熹比较起来,这两边的势力哪一方要大一些?” “那当然是厩的公子势力大了。” 魏丽那两片薄纸般的嘴唇又咧开了:“这不就结了,顺着这个思路问题就好办了。” 魏丽以为金帅听到这句话后能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却没想到金帅竟然盯着她嘿嘿的笑了:“魏科长,你可是真能逗,厩的公子势力再大,对河西省来讲也是鞭长莫及,他们也未必能罩得住我这个小人物,要知道县官还不如现管。冯煦熹的老丈人那可是现任的人大主任,人家要想收拾我这么个小人物,就像撵死个蚂蚁似的。” 看到魏丽听得很认真,金帅笑了笑接着说道:“本来我想,来到接待处之后,做好老老实实伺候人的角色,不再和那些大人物打交道了,却没想到又遇上了这档子事。他奶奶的,难道还想再让我辞一次职?这一次辞职之后,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踏进官场,要不是释委卢钊存这次把我糊弄回来,我是绝对不愿在官场里混了。” 金帅越说越气愤:“他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这么丧尽天良,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想躲开他们去澳洲找我的未婚妻,竟然被那些人列入了黑名单不让我出国,老子要是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和他公开对着干,但我也一定会诅咒他喝水被水噎死,出门坐车会翻到沟里。” 这一顿臭骂让进帅觉得心中的恶气出了不少,但魏丽却坐不住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老子一手策划的,金帅这不是在公开骂她吗? ( ) 207郁闷 “金主任,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在还是国家干部,要注意素质啊。” 金帅笑了:“魏科长,我刚才说的可是心里话,没有丝毫不尊重你的意思。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上,斗又斗不过他们,难道你就能心甘情愿的受他们的摆布?你会不会也像我这样在背后骂他们一顿出出气,我相信在这一方面你肯定比我做得要好。” 魏丽瞠目结舌的看着金帅,现在她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想要发火又不敢。金帅并没有指名倒姓,骂就是骂了,如果魏丽要是反击,那岂不是承认了这件事情就是她们家干的吗?所以魏丽也只好咽下了这口气。 话谈到这个份上了,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魏丽站了起来:“金主任,今天和你谈得很愉快,晚上咱们共进晚餐怎么样?”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谢谢魏科长的邀请,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做,还要整理一下那三个服务员的证明材料,领导交待下来的工作还是要早日完成的好。” 魏丽尴尬的看着金帅:“我相信金主任的能力,凭借着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让这件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 看到魏丽要走,金帅又把她给叫住了:“魏科长,我已经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了,请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只限于冯煦熹和张丽红两个人之间,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闹大的人,但有些人要是把我给急眼了,我同样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就好,那就好！”魏丽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自己这次鼓动父亲把金帅调到接待处,是不是弄巧成拙了?看他这个样子,想要和他进步发展关系是绝对不可能了。 魏丽走进了三楼的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越想越生气,今天是送上门去给金帅那个混蛋骂了一顿,而且自己还一句话说不出来,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啊。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都凉了,魏丽拿着茶杯走到了饮水机旁,她在琢磨着一个问题,如果把这件事情回去和老头子讲了,那又会怎么样呢?开除金帅?人家根本就不怕,想找他其他的麻烦?上边还隔着秘书长那一层。 上一次整金帅的时候,有人就察觉到了是魏华旭搞的鬼,如果再整人家一次,秘书长这一关就过不了,更何况还有虞城海那边呢。 现在老头子都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如果再升不上去的话,要不了几年就要退到二线,而要想升上去,就绝对不能得罪秘书长和省委书记,如果现在和老头子讲这件事情,除了惹他生一顿气之外,其他的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金帅才刚刚二十多岁,他这么聪明这么有能力,要是遇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很快就会爬上来的,即便是打压又能打压人家多少年呢?如果有朝一日金帅登上了高位,人家能不报复吗?这种例子在官场里可是不少见啊！ 想到这里,魏丽打了一个寒颤,看到茶杯的水满了,端起来喝了一口,发现刚才接的水竟然是凉的。魏丽的大秀脾气又上来了,把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声骂道:“混蛋！” 这声混蛋究竟是骂金帅还是骂其他人,恐怕就是魏丽自己也不明白。但不管怎么样,骂过之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魏华旭这几天很忙,可他并不是在忙于工作,而主要是一谐心事始终在缠绕着他。带着殷萍去厩待了好几天,钱花出去不少,什么事也没办成。更让他郁闷的是,他所依靠的那位老首长竟然告诉他,要搞阳谋不要搞阴谋,更不要做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事。 魏华旭知道老首长讲的话是有针对性的,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现在魏华旭很清楚,如果不能得到这位首长的支持,他要想进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在他回到河西的第二天,虞城海在和他谈话时也说了类似于首长那句话,只不过讲的比较婉转,不像首长讲得那么直接,但大体意思却是差不多。 像他们这一级的干部,是直接属于中组部管辖的,如果要想进步,省委书记的态度可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中组部派人来考察干部的时候,省委书记就是不表态,或者再讲出一些不太好听的话,那这个人基本上就算完了,除非他的后台非常硬,又能死保他。 魏华旭这时意识到,他在何伟农的问题上搞的一些小动作,可能已经被虞城海给察觉到了,而首长和他讲的那邪,有可能是虞城海向穆家汇报之后,由老穆家出面透露给首长的。 魏华旭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想明白,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新任释委书记方希清调来之后不到一个星期,何伟农就被调整到人民防空办公室当主任去了,虽然级别没变,但是谁都知道那是一个清水衙门,现在是和平年代,防空又防谁啊?既然没有权力,就没有事可干,所以官场的人都称这种单位叫清水衙门。 何伟农临离开释委的那天很狼狈,除了几个党组成员假惺惺的把他送到了楼下,其他的中层干部是一个露面的都没有,就是他那三两个铁杆老部下也没有来送他。 这倒并不是因为官场里的人情太薄,而就是这种现象,你不在这个单位担任领导工作了,或者说管不到人家了,人家凭什么还要再巴结你?不给你个难堪就算不错了,不要忘记了,现在可是需要重新站队的时候。 这个时候何伟农有些羡慕起李景林来了,他死后还有金帅这个忠心耿耿的秘书在为他忙前忙后,原来手下那帮老部下也还是忠心耿耿的维护他的声誉。现在何伟农并不是去世了,而只是调走,人情就已经这样薄凉,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非常的尴尬。 其实何伟农现在也有一些后悔,他感觉当初不该把金帅整得那么惨,虽然为了个人的利益对金帅进行打压,但毕竟影响是很坏的。金帅是一个对领导非常忠心的人,打压了这种人,那岂不是在昭示着他不提倡这种忠心的人吗?既然你不提倡,那其他人何必还要对你忠心呢? 这一段时间何伟农也去找过魏华旭,本来想靠他的帮助调到政法委去当副书记,却没想到被魏华旭给一口回绝了,不仅把他送的那些钱都退了回来,还暗示何伟农不要让女儿再来找他了。 到了这时候何伟农已经彻底明白了,魏华旭已经无情的把他给抛弃了。何伟农以前曾经说过金帅是一只丧家之犬,那么他现在的情况比丧家之犬还要糟糕,已经成了一个人人都可以痛打的落水狗。 何伟农临走的时候对黄山友说了一句:大意失荆州！这也许就是对他离开释委过程的一个总结吧。谁都知道何伟农从此之后将会淡出河西的政治舞台,也许就一直呆在防空办主任的位置上直至退休了。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尽力避免李景林手下那帮人对他的报复,确切的说就是要防备着金帅对他不利。 要知道金帅不仅聪明,心眼多,更因为人家年轻,有这个资本。如果有朝一日金帅得势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何伟农,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问题是,金帅要想报仇的话会等到十年之后吗? 先发上这四章,剩下的四章等下午三点。现在鲜花还差54朵,微笑相信12点之前一定会涨够的。 ( ) 208事情真相 那天晚饭,魏华旭吃了很少一点就回书房了,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他也没有想到在提拔何伟农这件事情上会把自己搞的如此被动。 现在惟有的办法就是缓和一下与虞城海之间的关系了,即便是不能得到很大的改善,最起码也不要和他闹得像以前那么僵,可问题是原来已经闹得快要撕破脸皮了,现在即便要想修复关系又谈何容易啊。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魏丽走了进来:“爸爸,如果你有时间,我想和你谈一谈。” 魏华旭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噢,小丽啊,坐吧,想和爸爸谈什么呢?” “爸爸,我今天下午和金帅谈过了。” “他怎么说?” 魏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另一个话题谈开了:“爸爸,我认为你应该审视一下自己用人的思路了,当然我作为女儿是无权对你指手画脚的,但有些事情我确实是看不下去了。” 魏华旭看了看魏丽,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小丽,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怎么能说是爸爸用人的思路呢,对干部的提拔那都是要经过严格的组织程序,即便是出现一些问题,那也不应该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你不就是想说何伟农这件事情吗?他只是个例外。” 魏丽也看出她的父亲不高兴了,拿起魏华旭的杯子替他加满了杯子,然后又说道:“处里已经把张丽红的事情交给金帅处理了。” 魏华旭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是他指使殷萍干的,自然是很清楚了:“这是你们处里的工作,我没有必要关心这么多。” “爸爸,我知道你和殷处长的关系不错,没有你的授意她也不会这样做的。” “胡说！”魏华旭的手在桌子上啪了一下:“我和殷萍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我一个省委副书记怎么会对接待处的工作指手画脚的呢?” 魏丽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金帅好像已经看出点什么来了,他暗示我他并不是一个想把事情搞大的人,张丽红那件事情他也只会限于她和冯煦熹之间,但同时还告诫我要是有人把他给急了,他同样也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魏华旭点了点头:“听说今天上午在你们接待处楼前还抓起了几个危及首长安全的人?” “是啊,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张丽红的哥哥刚带人找上了门,内卫局的警车就开过来了,恰巧这个时候他们又亮出了凶器,所以马上就被内卫局的警察给控制住了。” 魏华旭叹了一口气:“金帅聪明啊,这个人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小丽啊,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他调到接待处去了,今后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发展可就全靠你了。” 魏丽摇了摇头:“金帅这个人很聪明也很有主见,他有着一条牢不可破的底线,如果想要和他进一步发展关系,恐怕也是很难的。和他谈过话之后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这次把他调到接待处究竟对不对,如果让他在接待处发现其他的问题,或者说通过殷萍又抓到我们家的一些把柄可就糟糕了。 “目前你发现有什么迹象吗?” “目前还没有发现,但我也是在担心啊,何伟农那件事情引起的一连串的后果,是应该让我们认真的想一想了。我认为今天金帅和我讲的那邪是有目的的,再给我三个月,如果我还不能把他拿下的话,你就想个办法把他调得远远的,但不要把他整得太狠了,否则的话,留下这么个人早晚会出大事的。” 魏华旭惊讶的看着女儿,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嗯,这短时间我女儿真是成熟了不少,考虑问题也全面多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办吧,如果三个月之后再没有结果,我会想办法的。” 金帅预料得一点也不错,张茂林被抓起来的第二天,张丽红就亲自找上门来了,这个女孩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嚣张样子了,在金帅面前表现的非常小心。 “金主任,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了,我想找你谈谈。” 金帅先是拉开了房门,又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门口,免得房门再被无意中关上了。虽然张丽红今天找他是公事,但对这种女孩还是要小心为妙,她连人大主任的女婿都敢咬,更何况其他人呢。 张丽红也看出了金帅的用意,苦笑了一下说道:“金主任,你不要这样防着我,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瓜田李下,孤男寡女,我们还是注意点好,如果不是牵扯到你的**,我是不会和你单独谈话的。” 张丽红点了点头,金帅发现她肩头轻微的耸动着竟然哭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好好的打量一下张丽红。 这个女孩大概也就有十**岁的样子,长得也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难看,一套裁剪得很合适的西装套裙穿在身上,让人看了很舒服,头发很随意扎成了一个马尾辫,眉宇间带着一丝忧郁。 “张丽红同志,有话就慢慢说,不要哭嘛,如果你没有想明白的话,还可以回去继续想,我有的是时间等。” 张丽红停止了哭泣,仰起头来,犹如雨打梨花:“金主任,我知道处里把我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特别是昨天晚上我几乎一夜都没睡,我已经想明白了。” 金帅拿起了一只一次性杯,走到饮水机前加了一杯水,轻轻的放到了张丽红的面前:“小张啊,你还年轻,今后生活的路还很长,有些事情可一定要想好,不能听信其他人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张丽红的泪水又流了出来,金帅拿出纸巾递了过去,他知道女孩子到这个时候不让她哭够是不行的,只有让他哭够了,心情平静了才能恢复理智。 五分钟后,张丽红停止了哭泣,端起水喝了一口,吞吞吐吐的说道:“金主任,我对不起领导,也对不起冯科长。” 金帅拿起了笔:“小张啊,你确定今天是找我谈这个问题吗?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要允许我记录了,并且你要在这份记录上签字,这是一个程序,希望你能够理解。” “金主任,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向你反映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我这几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良心也备受折磨,我再也受不了了。” 张丽红一边说,金帅一边记录,当记满六张稿纸的时候,张丽红的话终于讲完了,金帅也在记录上划上了最后一个句号。 正如金帅所判断的那样,张丽红之所以要诬陷冯煦熹,完全是她哥哥张茂林一手策划的。 这件事情还要从厩那几个公子来河西说起,当时那几个公子来到宾馆,是冯煦熹负责接待的,就安排在宾馆主楼后面的十三号小楼,按照规定坐这种小楼的客人都要有专门的服务员,所以张丽红就和其他的两个秀妹被调过去了。 那几个公子出手大方,又很能侃,没有几天就和张丽红几个人混得很熟了,每天吃完晚饭之后那几个公子就带着张丽红和其他两个服务员去跳舞。 那几天张丽红可真是风光无限,几个公子吃饭的时候要带着她,出去玩的时候也带着她们,按照有关规定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吧,冯煦熹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制止。 张丽红也看出来了,其中有一个公子对她很有一些意思,一开始她还能够把握住自己。但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又怎么能抵御住那些情场老手的诱惑呢,就在那个公子送给张丽红一条铂金项链的时候,张丽红终于被俘虏了。 ( ) 209小人物 那个公子临走的时候还给张丽红留下了电话号码,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忘了她,一定会尽快的把她调到厩,两个人将永远生活在一起。 那一段时间张丽红可谓是非常幸福,每天晚上都和情郎煲电话粥,在她以为,自己一个出身贫寒的服务员,能够找到一个厩的贵公子,这无疑是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 后来张丽红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时候她依然还沉迷在幸福之中,当她把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告诉厩那位公子的时候,却没想到那位公子非常冷淡,第二天再打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打其他那几个人的电话也同样如此。 这个时候张丽红知道上当了,是被人给玩弄了,于是那段时间茶饭不思,工作中也经常出错。她的母亲发现了女儿的变化,再三追问才知道出了这样的丑事。 就在母女俩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恰巧被她的哥哥张茂林听到了。这小子自从被金帅赶出释委之后,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天天游手好闲的,他的女朋友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势力的女孩,看到他现在这幅落魄的样子,就毅然决然的和他分手了。后来张茂林干脆就投靠了他的表哥王老虎,成了黑社会帮派里的一个师爷。 虽然王老虎被金帅打断了一条腿,行动不如以前便捷了,但是威风还在,依然领着他那帮小弟作威作福,再加上有了张茂林这个狗头军师,更是如虎添翼,在这一地带是胡作非为。 张茂林听到妹妹的事情之后,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了,于是他就给张丽红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把这件事情赖到冯煦熹身上,他的目的也很清楚,就是让冯煦熹通过他的老丈人给他重新安排工作。 张茂林以为人大主任这么大的官,想要给他翻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再说了李景林已经死了,金帅又辞职了,即便是有人说他是主动辞职,也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金帅和李景林的身上,可以说是受到他们的迫害不得已才辞职的。 张茂林想得不可谓不高明,他知道越是大官越好面子,人大主任听到自己的女婿出了这等的丑事,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摆平的,这样的话张茂林就会如愿以偿,继续回释委端金饭碗。混黑社会虽然也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但毕竟名声不好听,刀口上舔血也不是一个正当的职业。 在张茂林如簧巧舌的鼓吹下,张丽红和她母亲终于同意了他的意见,于是张茂林就以张丽红哥哥的身份找到了接待处,提出了三个条件,其中最主要的一个条件就是给他重新安排工作,至于能不能要到精神损失费那是次要的,要到了更好,可以分给张丽红一点,要不到也无所谓,由此可见张茂林的心已经黑到了极点。 接待处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迅速报告给了省委秘书长,秘书长一听接待处下属的宾馆竟然出了这等的丑事,也是勃然大怒,当即派人来调查,调查的时候又发现,其中当事人冯煦熹竟然是人大主任的女婿,这就不能不让他们投鼠忌器了。 在官场里上推下卸是大家常用的做法,人大主任可不是一个小人物,一旦搞不好,那是会惹出大麻烦的,所以那几个负责调查的干部,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最后向秘书长汇报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短时间之内调查不清楚,为了接待处的影响,还是由接待处自己处理比较好。 秘书长当然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他也非常清楚接待处处长殷萍和副书记魏华旭关系比较密切,交给接待处自己处理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再加上秘书长又是虞城海那条线上的,自然希望魏华旭和齐君安斗起来,这对虞城海这一派系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虞城海都会成为那个得利的渔翁。 张茂林看到他的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他妹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也受不了母亲的唠叨,于是也就顾不得其他的了,经常带着几个人到接待处来找冯煦熹闹,甚至还威胁冯煦熹说,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就要给冯煦熹好看。 所谓的好看,冯煦熹也很清楚,这些黑社会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人,被人家打一顿倒是小事,真的像张茂林所说的那样把他给阉了那可真的麻烦了。 那一段时间冯煦熹的日子实在难过,他没有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承认,再加上又担心岳父一家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就要求上级领导抓紧时间解决这个问题,在他以为这么点小事是很容易调查清楚的。 冯煦熹想得太简单了,他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会牵扯到魏华旭,而魏华旭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认真调查起来,必然会牵扯到厩那几个公子,而一旦牵扯到那几个人,他魏华旭可就不好讲话了。不管怎么说那几个公子也是到河西来找他的,如果厩那位首长听到他的孙子在河西省出了这样的事,对魏华旭的看法还能好吗? 说实话,魏华旭还真没有与齐君安公开撕破脸皮的胆量,虽然齐君安是人大主任,在某薪面没有他这个省委副书记的权力大,但不管怎么说人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在河西工作了几十年,也培置起了一股庞大的势力,所以这件事情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魏华旭也曾经指示殷萍和冯煦熹谈过,让冯煦熹把这件事情先担下来,赔给张丽红一点钱,先稳住张家的人,合适的时候他会出面给张茂林安排一个适当的工作。 让魏华旭没想到的是,冯煦熹一口就拒绝了这个建议,而张茂林也坚决不同意,提出他哪里也不去,还是要回释委工作,并不是单单安排工作那么简单,而是要给他平反。 何伟农此时被金帅搞得灰溜溜的,影响非常坏,自然是不敢答应。张茂林是如何离开释委的大家都知道,如果何伟农真的敢为张茂林平反的话,他的下倡更加可悲,这几方面原因的促成,让魏华旭的打算又一次落空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新的纪委书记上任了,把金帅又重新叫了回来,魏华旭感到机会又来了,让金帅去顶这个雷,是最合适不过的。于是魏华旭就亲自给新任纪委书记方希清打电话,以加强省委接待处的领导工作为由,要求把金帅调过去。 方希清无门无派,他在官场中采取的是中庸之道,与谁走得也不会太近,同时也不会与哪一个走得太远,听到省委副书记的话,也只能给他个面子。 在别人看来金帅能够到省委去工作也算是进步了,至于金帅以后怎么发展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反正方希清利用金帅拉拢李景林老部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也不必和省委书记把关系搞僵。 就这样,金帅这个官场上的小小的棋子,又被人家从释委拨弄到省委接待处去了,而这一切又都做的是那么冠冕堂皇,谁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再加上金帅善于玩弄计谋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方希清也不想在释委留下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就这样金帅终于成了大官相互利用的筹码。 金帅把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起来认真的分析了一下,终于弄明白了这里边的道道,他觉得在官场里一个小人物不论你有多么高的计谋,也不管你有多么聪明,只能是大人物的附属品,永远只能受他们的摆布。 金帅所能做的只能是在这些人的摆布下,尽量为自己争取一点相对宽松的生存环境,如果没有一个大靠山的话,他将永远只是一个受人欺负的小人物。 ( ) 210帮助 望着张丽红憔悴的脸旁和微微隆起的小腹,金帅也动了恻隐之心。张丽红在这件事情中是一个受害人,如果要说罪魁祸首那就是厩来的那个公子,但是反过来想,如果张丽红能够把握住自己的,也是不会出这种事的。 究竟是谁的责任呢?是厩那个公子?还是魏华旭?或者是张茂林?如果说这些人都有责任的话,那么谁的责任更大一些呢?金帅有些迷茫了。 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金帅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如果处理得好,他不仅会得到殷处长的好感,还更能让自己在接待处里站稳脚跟,如果处理得不当,那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小张啊,现在的事情都清楚了,你看我们如何解决呢?先谈谈你的条件吧。” 张丽红的眼圈又红了:“金主任,我知道在这件事上很对不起冯科长,出了这样的事也给宾馆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不知道我的路在哪里,也不知道我今后应该怎么做。” 金帅觉得张丽红还是很聪明的,把球又踢了回来,她采取了一种以退为进的战术,说的话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还想保住自己的工作,甚至还有要求补偿的意思。 “小张,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你应该知道诬陷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冯科长不肯放过你,这件事情还确实是有些麻烦。” 张丽红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金主任,求求你帮我向冯科长求求情,请他放过我吧,我不想去坐牢,这一切事情都是我哥哥闹出来的,我要是去坐牢了,这一辈子就完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小张啊,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别人,你就没想一想你应该负哪些责任吗?一个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抵御这个社会的诱惑。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更要考虑到会不会伤害到别人。我可以给冯科长做做工作,让他不再追究比的法律责任,毕竟你在这一件事情中也是受害者。” 听到金帅答应要给冯科长做工作,张丽红的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了下来:“金主任,我的家庭生活很困难,哥哥昨天被公安局抓了起来,听说是危及首长的安全。我咨询了一下律师,他说这个案子非常严重,如果我再失去了这份工作,我和我母亲可怎么活啊?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继续留我在这里工作?哪怕让我在这里做清洁工也行。” 金帅摇了摇头:“小张,你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接待处还能继续留你在宾馆工作吗?即便我们愿意留你,上级领导能同意吗?宾馆的同事又会怎么看你,你承受的压力会更大。” 张丽红哭出了声:“金主任,我现在实在是一点办法没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好,但在死之前我要去厩找到那个害我的混蛋,他如果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也就不回来了。” 金帅吓了一跳,他知道张丽红这绝对不是威胁,一个女孩子到了这种地步已经走投无路了,当然是要进行行报复了,而她所用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抗争。 如果真要让张丽红去了厩,事情可就闹大了,要知道厩是天子脚下,那里可不是乱来的地方,一旦被那些外国记者给捅了出去,那这件事情可就糟糕了。这就不能算是圆满的处理了这件事情,上边的领导必然会雷霆大怒,金帅以后的日子就甭想再好过了。 反正殷萍已经讲过,只要是这件事情能够得到圆满的处理,接待处就是花点钱也没有关系,那些当官的一顿饭就花去成千上万的,殷萍出一趟差就能花八十万,为什么不能拿出一点钱,来安抚一下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小姑娘呢? “小张啊,鉴于你能够主动的向组织上讲明情况,考虑到你目前的实际困难,我讲一下我的意见,第一,你这次去医院的手术费由接待处负责解决。第二,你这一段时间没有上班,我可以通知宾馆给你照发工资。第三,我还会建议领导给你一笔救济款,但要是想留在省委宾馆工作是不可能的。” “谢谢你金主任,其实我也知道出了这种事情,接待处就不会再管我了,你这样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妈信佛,我会每天早晚在菩萨面前给你上香,保佑你一路平安。” 张丽红说这句的时候是看着金帅眼睛说的,金帅也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她讲的是实话,这个女孩虽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总还是一个受害者,她的本质并不坏。 金帅突然想起了春风酒店的田总,金帅还在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经常安排客人去春风酒店,田总曾经说要给金帅一大笔回扣,但被金帅给拒绝了。田总又给了金帅一个口头承诺,如果金帅以后有了客人,春风酒店可以给他免单,但金帅一次也没有这样做,这样算田总还欠着他一个大情分,是不是应该找找他呢? 可是又一想,金帅又犹豫了,田总是一个生意人,他还能记住这件事吗?再说了,自己已经离开了释委,以后也不会再给春风酒店带来实际上的利益,他还会帮自己吗? 可是看到张丽红哭红的眼睛,金帅感觉只给她一点救济款,只能救急,却不能解决长期的问题。而且张丽红现在情绪处于低谷,思想也很不稳定,如果不能给她安排一个工作的话,说不定她还会铤而走险。 “小张啊,事情既然出了就要勇敢的面对,不能再做伤害人的事情了,如果你有彻底改正错误的勇气,我个人会想办法帮你的,你先出去等一下。” 刚一打通电话,里边就传来了田总那熟悉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哪位?” “呵呵,田总,我是金帅啊,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金帅?噢,我想起来了,金老弟啊,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什么时间到我这坐坐,咱们哥俩好好聊聊。” 听到田总的口气还很热情,金帅稍许放下心来了,他长这么大很少求过人,更何况为了别人的事情,但又一想到张丽红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以及自己以后的处境,金帅只好硬着头皮讲下去了。 “田总,我已经不在释委工作了,调到省委接待处了。” “金老弟,你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还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后来才知道你离开释委后电话号码也换了。唉,这年头啊,坏人当道,好人遭殃,不过我相信你,干什么都是好样的！说吧,今天打电话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缺钱的话尽管讲,那笔钱我都给你留着呢,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想办法。” 金帅笑了,田总不愧是做生意的人,三句话就扯到了钱上,不过也证明了他并没有忘记往日的承诺,这就给了金帅一个很大的信心。 “田总,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今天找你确实是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不过不是因为钱,我现在的钱也足够花的了。我想问一下,你们酒店里是否还缺服务员?我们宾馆有个服务员,是省旅游学校毕业的,业务素质还是不错的,考虑到这里离她们家比较远,想到你们那里去工作,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从省委宾馆出来的人那都是高素质人才啊,又是你介绍来的绝对错不了,我当然欢迎了。正好我这里的客房部还缺少个服务领班,如果她愿意的话就先来干着,以后咱们再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更合适的位置。” 金帅知道田总是误会了,一定把介绍的这个人当成金帅的相好的了,省委宾馆的工资和待遇可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如果两个人没有这种关系,金帅怎么能亲自打电话安排人呢? 金帅叹了一口气,看来干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一点代价来,即便是安排一个人去工作也会让人产生误会。只不过有一点误会也是值得的,起码给张丽红安排了一个工作,让她以后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 ) 211圆满结束 听到金帅要安排自己到春风酒店去工作,而且是当服务领班,张丽红惊讶了,她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更不敢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金副主任竟然会给自己帮这么大的忙。 小姑娘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不是金主任看上自己了,可又一想这是不可能的,金主任这么年轻帅气,不要说酒店里好多的姑娘都把他当成了梦中情人,就是其他单位肯定也会有很多条件好的女孩子追他,人家怎么会看上自己呢? 金帅也从张丽红的眼睛里读出了她心思,脸色一沉,严肃的说道:“张丽红,我是看你可怜才伸手拉你一把的,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龌龊了！我告诉你,到春风酒店要好好工作,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在那里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我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可就别怪我了。” 张丽红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金主任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个人简直是太厉害了,怪不得哥哥被他整的那么惨呢,有心再要求金帅替哥哥说说情,把他放出来,但看了看金帅严肃的表情,张丽红又闭住了嘴巴。 现在金帅不仅答应给张丽红救济款,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很合适的工作,张丽红知道如果再提出额外的要求,恐怕金帅原来答应的也会收回去。 金帅看出来了,张丽红这短短的时间里动了不少的心思,为了彻底打消她的念头,接着又说道:“张丽红,我告诉你,本来按照你做的这些事,我不应该管你,你是死是活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更不能得蜀望陇。我还要告诉你,如果你今后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我和咱们接待处的事情,就凭你交代的这些材料,我完全可以把你送上法庭,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张丽红也不知道是怎么从金帅的办公室里出来的,她觉得金主任是太可怕了,也太严肃了,在他面前仿佛有一种让人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这个人难道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张丽红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天是那么的蓝,周围的环境又是那么的美,笼罩在她心头这么长时间的阴影终于散去了。现在金主任答应报销手术费,酒店里还给发这几个月的工资,另外还要再给一点困难救助金,更为重要的是还可以重新安排一个好工作,如果金主任不是看上了自己,他为什么会这么帮忙呢? 小姑娘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想明白这里边的原因,但有一点她是能肯定的,那就是金主任是一个好人,尽管他非常严肃,这也说明了人家的一身正气,这可比见了漂亮女人就拉不动腿的那徐蛋官可是要好多了。 “金主任,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张丽红小声嘟囔着:“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帮我,但我从今天开始已经认准你就是个好人了。” 张丽红的问题解决了,下边就轮到冯煦熹了,原来以为冯煦熹的情绪还不知道要有多么激动,却没想到他听了这个结果之后表现得很平静。 “金主任,感谢你帮我洗清了身上的冤屈,还了我一个清白,我今天也不多说什么了,从今以后你就看我的行动吧,有什么事情只要是你说句话,我保证立马去执行。” 金帅笑了:“冯科长,我只是完成了领导交给我的工作而已,你不应该谢我,而是应该感谢我们殷处长。” “谢她?”冯煦熹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谢她?她要是能够尽早的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我至于受这么多委屈吗?不过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我确实应该谢她,因为她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你,仅此而已。” 金帅看出来冯煦熹对殷萍是很有意见的,这也是实际情况,正是因为殷萍的不作为,才让冯煦熹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如果不恨她难道还要感谢她? “冯科长,事情都解决了,就不要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我们都是男人,要有一点肚量,今后只我们好好团结,相互支持,我相信我们的工作都会做得很出色的。” “金主任,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不过我要和你透露一点消息,咱们接待处的情况很复杂,尤其是要小心那个殷萍,那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美女蛇。” 金帅被雷住了,原来以为冯煦熹只是因为殷萍没有及时处理这件事情而对她有意见,现在看来问题并不那么简单,冯煦熹一定还和殷萍之间有什么严重的矛盾,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这样讲的。 金帅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冯科长,这是我写的调查处理报告,你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就这样交上去了。” 冯煦熹嘴巴上推辞着,但手却抓过了文件,看了看竟然笑了:“金主任,我现在是彻底服了你了,这份调查处理报告可谓是非常圆满,哪一方面都不得罪,我估计殷萍看到这份报告之后一定也是非常高兴的,行了,我没有任何意见。” 金帅没有伸手去接那份报告,微笑着看着冯煦熹:“冯科长,你就不想把这份报告复印一份带回去给你爱人看看?我估计这两天你在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吧。” 冯煦熹苍白的脸上瞬间变得通红,金帅确实是一语说中了他目前的境地。自从那天晚上康强陪他一起向齐红讲出了这件事情之后,齐红是一天三次的问这件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冯煦熹确实是被老婆给唠叨怕了,如果不是老婆规定他每天必须按时回家,他真的想在外面躲几天。 “谢谢你金主任,你说得一点不错,我确实是被老婆给唠叨怕了,你是不知道啊,我老婆那个大秀脾气上来,可真是够人受的。” 金帅笑了:“冯科长,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老婆管着是好事,没有老婆管可是非常容易犯错误的,枕头风虽然容易坏事,但也容易成事啊。” 冯煦熹拿着复誉兴冲冲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邀请金帅今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坐坐,并再三提到他老婆也会亲自到场致谢。 对于这种加深与同事感情的聚会,金帅向来是不排斥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人大主任的女儿,和他们搞好关系也绝非是一件坏事,虽然金帅不指望着他们能帮上多大的忙,但只要他们不给自己亏吃就行了。 一直等到快到下班的时候,殷萍才从外面急匆匆回到了处里,金帅眼瞧着时间,过了十分钟才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金主任,快请坐,快请坐,听说张丽红那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可是够了快的。” 金帅看了一眼殷萍,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在接待处内部她还是有不少心腹的,这也证明了她对这件事情是非常关心的。 “处长,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接进尾声了,但还不能说完,因为你还没有最后点头。” 殷萍笑得花枝乱颤,当领导的都喜欢听奉承话,更何况一位女领导。殷萍认为金帅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很懂得尊重领导,也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可不像其他的几个科级干部,仗着自己有后台,整天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这是第八章,微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谢谢书友们的大力支持。 ( ) 212靠山最重要 殷萍装出了一副很信任金帅的样子:“这件事情已经交给你全权负责,你大胆办就是了。” 金帅递上了调查处理报告:“处长,这是我起草的调查处理报告,请您审阅。” 金帅本来就是干秘书出身的,在释委的时候那么难写的文件都得到了领导的好评,更何况这么一个很简单的调查处理报告。 殷萍看着,眼睛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金帅不仅人长得帅,更是一个才子,怪不得魏华旭千方百计要招他当上门女婿,这么一个能人,谁不想收归麾下呢。 殷萍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她眼睛流露出来的意思却瞒不过金帅。金帅知道这件麻烦事情解决之后,下一步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对付魏丽那个白骨精,怎样才能让她放弃对自己的死缠烂打,只保持一种像徐丽那样的同事之间的关系。 “金主任,这份调查处理报告写得很好,也可以说是非常完美,我很满意。但有一点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在处理意见上提出要给张丽红三千块钱的贫困救助金,是不是少了一点?” 金帅看了看殷萍的眼睛,感觉她不像是在说假话,笑着说道:“处长,究竟应该给她多少,我心里也没有底,还要请您指示。” 殷萍拿起了笔,把三字改成了六:“咱们接待处代表了省委的形象,既然张丽红要辞职离开宾馆,我们所幸就大方一点,给她六千块吧,这也显得我们接待处有情有义。” 金帅之所以提出要救助张丽红三千块钱,也是动了一番心思,按照他的设想是给五千块钱还是比较合适的,提出三千这个数字就是给领导留下一个余地。如果一开始就写五千,领导无法再加了,说不定就会怪罪这个数字太大,但要是数字低一点,就会让领导显示出气魄来。要知道在官场里,有了任何好处都要留给领导,这种拿着公款充大方的事情也更应该如此。 望着金帅走出去的背影,殷萍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张丽红那件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完了,刚才我在处理报告上签了字,整个事件没有牵扯到厩那方面,只是围绕着冯煦熹和张丽红两个人。” 电话里传出了魏华旭那嘶哑的声音:“好,能这样处理就很圆满了,金帅这个人还是很有一套的,他跟在李景林身边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你说得不错,他确实是很有才,像这么一个能人,你干嘛不把他收归麾下?” “唉,金帅这个人有他一套做人的原则,我也看出来了,此人非池中之物,可惜啊,不能为我所用。” “既然金帅是人才,我看你也不必非把他招为女婿,给他升升官,再给他点甜头,不同样可以笼络住他替你卖命吗?” 可以听得出来殷萍和魏华旭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两人也不会用这种口气讲话,要知道一个小小的处长和省委副书记可是差了一大截子,一般人是不敢在他面前这样讲话的。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能看到,别人同样也能看到,他的脑门上已经贴上了那些人的标签,我如果想把金帅拉过来,除了把他招为女婿,其他的是不可能的,我能给的别人同样也可以给。” 听到电话咣当一声被挂上了,殷萍知道魏华旭有些不高兴了,想了想还确实是那么回事,金帅是李景林生前的秘书,而李景林生前又与虞城海走得非常近,他所依靠的中组部部长朱鹏峰同样是属于老穆家派系,这就是说金帅的脑门上已经有了穆家的忧,像这么一个有才干的年轻人,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地位还低,资历还浅,恐怕早就得到重用了。 而魏华旭说的这句话也很有道理,他要想把金帅收归麾下,除了把他招为女婿之外,别的办法是一点也没有,魏华旭能给的人家同样能给,而且还会给得更多更好。 殷萍有些想不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些人还要让金帅受这么些磨难呢?难道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 殷萍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来金帅调到接待处,表面上是魏华旭一手作的,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对方顺水推舟呢?如何金帅能够经受住这次考验,估计要不了几年,就会升上去,如果他在这次考验中立场不稳,对方就会毫不迟疑的抛弃他,毕竟像金帅这样的小人物在官场里遍地都是。 殷萍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原来只是以为金帅是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么回事,他不仅有背景,而且背景还相当强大,现在主要是看金帅如何表现了。 金帅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能看不到这一点吗?官场里选择靠山最重要,更要看靠山的背景是不是强大,跟着他们是不是有发展前途。如果让殷萍重新做一次选择的话,她也绝对会选择虞城海这条线,因为老穆家可是华夏第一政治世家,在高层的影响力可是非常大的,。 殷萍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魏丽也是一厢情愿,想凭着有一个省委副书记的老爸着金帅成为她的男朋友,却不知道人家背后的势力又岂能是她们家所能比拟的。 想起了金帅那英俊的面孔,殷萍觉得一阵心跳,这种感觉只是在初恋的时候才有过,难道自己也喜欢上他了?殷萍也陷入了迷茫。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她只知道刚一见到金帅那时候,心里就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不希望魏丽得到金帅。 康强这一下午只是在忙一件事情,那就是准备晚上宴请金帅的菜肴,看到他忙忙碌碌的,几个徒弟想去帮忙,都被他赶得远远的。 他的这种奇怪举动让所有的厨师都疑惑不解,平常要想让康强亲自整几个菜那可是太难了,除非中央几位大首长来,一些部级干部他是根本不会不理睬的。 当这续师们知道康强是为金帅而准备的,就全都明白了。金主任这次洗清了康强表弟冯煦熹身上的冤情,康强自然要好好感谢人家,搞几个菜还不是小事吗? 晚上的时候冯煦熹的老婆也亲自来了,今天下午看到金帅写的那份调查处理报告,齐红可是高兴坏了,想给金帅送礼,却不知道拿什么好,最后偷偷跑到娘家去,把她父亲珍藏了多年一直舍不得喝的三十年茅台给偷了出来。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尽兴,当齐红又一次提出要感谢金帅的时候,金帅笑着制止了:“嫂子,你不应该感谢我,应该感谢冯科长,如果他真要做了什么坏事,我也帮不了他。” 齐红脉脉含情的看着老公:“我就知道我们家煦熹是不会干这种坏事的,虽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一旦鬼上门了,心里总还是感到渗得慌。” “呵呵,弟妹可就是有水平,这句话说得非常有哲理,鬼有内鬼和外鬼之分,外鬼可以抵御,但是心里的鬼可就很难防了。” 冯煦熹没有讲话,在默默的思考着金帅话里的意思,过了好一会,端起了酒杯:“金主任,你是我表哥的朋友,今后就是我的朋友,说实话,我非常佩服我表哥的眼光,更佩服你的为人,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我不知道我这一次算不算。” 康强搓着熊掌般的大手笑了:“当然算了,要不是金主任,你这次就死定了,来,我们共同举杯,为能交上金主任这个好朋友再干一杯。” ( ) 213又出事了 有人说接待工作很忙,还有人说接待工作很轻松,其实这些说法都带有片面性,确切的说,接待工作也是分季节的。 比如说寒冷的冬天大家都会向南跑,天气炎热了就会向北。有些工作事先早就计划好了,但就是没有开始实施,主要就是因为气候的问题。 春暖花开的季节是接待处工作最忙碌的时候,从厩来的各种类型的检查团,和调研的领导络绎不绝。这些人来到后可不像那些普通的游客不仅要有本省领导亲自陪同,还要去各底进行调研,特别是名胜古迹更是必须要去的地方,领导也是人嘛,繁忙的公务之余适当的放松一下身心,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从去年年底,河西省委宣传部就在忙碌着一件事情,邀请厩各大媒体来河西参观报道,主题就是宣传一下改革开放以来河西省取得的巨大成就。 能够在中央媒体上露露面,这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也是各个地方党委和政府非常乐意做的事情。中央首长的工作都很忙,是不可能把每个地方省、市都走到,要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做出了政绩,除了汇报之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就是舆论的宣传。 经过紧张的筹备,再加上又到了河西省的旅游旺季,在中宣部的组织下,这些媒体记者终于要来了,人们常说记者是无冕之王,对于这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他们的笔杆子只要歪一歪,写出来的文章可就大不一样了。 宣布部长廉军宣在接待工作会议上指出,必须要把这些记者陪好、招待好、配合好,要让他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切切实实的把河西省这些年来取得的成绩写好、写活、写充分了。 廉军宣在会上还一再强调,要求接待处拿出最高的接待水平来接待这些记者,最后还强调接待这些记者要像接待中央领导一样。 领导一发话,下面自然是闻风而动,接待处长殷萍当天下午就召开了副科级以上的干部会议,专门研究布置这项工作。按照原来的分工,像这些记者来河西采访应该有综合科负责接待,这就是说接待的好坏就要看科长魏丽的了。 按照惯例,殷萍担任接待小组领导的小组组长,魏丽则是常委副组长,另外又选出了几个成员,大多数都是宾馆那方面的人。 开完会刚回到办公室,副主任幂清就敲门走了进来:“金主任,我还以为这一次能让你在领导小组露个面呢,却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又一次被排斥在外面。 金帅也听出幂清话里酸溜溜的意思:“茅主任,我初来乍到的,又不熟悉情况,人家凭什么让我进领导小组,倒是像你这样的有经验的老同志是应该进去的。” 幂清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有经验只是一个方面,有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这次在处理张丽红那件事上,你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整个事情处理得非常圆满,领导很满意,群众也很高兴,现在上上下下对你可是交口称赞。” 金帅笑了:“没有这么严重吧,这件事情如果让你去处理的话,你绝对会比我处理得还好。” “金主任,你就别客气了,我和你说的是实话,不是在奉承你。特别你处理张丽红哥哥那件事情上,就做得非常好上,说实话我是想不到这个办法的。先解决了动乱的根源,再把张丽红上门来亲自找你谈,堪称抓主要矛盾的典范。” 金帅也知道抓起张茂林来,虽然表面上是因为他危及到首长的安全,实际上的目的是瞒不过幂清的,别看这个家伙长得像弥勒佛一样,但是心思却是非常缜密的。 “我已经和领导请过假了,从明天开始要休息几天,回老家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金帅看了看幂清,不明白他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一样的副主任,幂清请假应该去找主任,干嘛要和自己讲啊?再说了,四个副主任都没有明确的分工,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事可做,幂清也用不着来请自己帮他分担工作吧? 幂清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的笑意,金帅明白了,这小子是要躲出去了,怪不得他的人缘这么好,敢情人家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高手啊。 “高,茅主任来这一手确实是高,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幂清感到很些惊讶,知道金帅已经看出了他的目的来了,这个金主任年纪轻轻的,心思可够了灵活的。 “呵呵,你的心思不在这方面,工作刚出了成绩,自然是要继续努力了,再说了,我们两个人追求的目标不一致。” 幂清走后,金帅翻开了刚才的会议记录,他认为幂清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这些记者到河西可是比那些领导要难伺候得多,吹毛求疵是他们的强项,再加上这些记者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到了哪个地方都是高接远迎,也难免带有一点骄纵之态。 这一次又是中宣部组织,应河西省宣传部的邀请来的,如果在接待当中出一点小问题,那可就糟糕了。魏丽虽然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但是在这些记者眼里也算不上什么,真要是让他们挑出点毛病来,那些记者们也绝对不会客气的。 不出问题便罢,出了问题之后就会上推下卸,这是官场里一个老毛病了,金帅也绝对相信魏丽会这样做的,那个女人无理还要争三分,再加上她仗着父亲的势力,要是一钓现了问题,她肯定会推得一干二净的。 幂清现在躲出去就是不想惹这个麻烦,人家不在接待处,你总不能让他也去承担责任吧?金帅越琢磨越觉得幂清这个人心机太深了,这恐怕也是基于他对魏丽的了解,想必他以前也在这方面吃过亏。 现在幂清走了,金帅自然是不能再去请假了,即便就是请假的话,上面也不会批准。金帅现在也只能祈求魏丽能够担负起这份重任,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要知道一旦惹出乱子来,首先金帅就脱不了干系,他可是代表接待处的领导晚上在这里值班的。 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那些记者来河西的当天下午,问题终于发生了。 在组织这项活动的时候,厩的一些媒体记者一开始很不愿意参加,他们这些人每年接到的邀请多了,谁愿意没事跑到下面去呢? 河西省宣传部为此还派专人去厩做说服动员工作,钱花出去了不少,最后也只落实了十几家不太著名的新闻媒体答应派记者来,宣传部也是根据他们报来的人数安排接待。 就在临动身的前两天,一些比较大的新闻媒体看到是中宣部亲自组织的,再加上河西省的名胜古迹众多,旅游季节又到了,于是他们也提出要派记者来河西,但他们通知的却是中宣部,并没有告诉河西省委宣传部。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本来预订来的是六十几个记者,却没想到实际到达的却是上百个,当然了也包括这些记者的家属。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河西宾馆的大堂里挤满了人,面对着这些多出来的人,宾馆预留的房间根本就不够,现在正好是旅游季节,河西宾馆的条件又好,谁来到河西都想住到这里,入住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这一下子涌进了上百个人,可是把宾馆搞了个措手不及。 ( ) 214乱成一团 整个大堂乱成了一团,上百个人聚在一起,有打电话向本单位领导诉苦的,还有和酒店前台进行理论的,特别是那几个带着孩子来河西的记者,更是闹得不成样子,孩子哭,大人叫,不知道的准得以为到了菜市场。 殷萍自从开会布置完之后就出差走了,也不知道她是和哪个领导又去哪里了,办公室主任姜颖因为有金帅在这里值班,下了班后也走了,现在惟有综合科的科长魏丽成了这里最大的官。 魏丽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工作能力,面对着这种乱哄哄的场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会对着客房部经理苏琴发脾气。 “苏经理,你是怎么搞的嘛,怎么能让客人来了没地方住呢?出了问题谁负责?” 一开始苏琴还一声不吭的听着,最后也忍不住了:“魏科长,你们一开始通知我们预留61个人的房间,这锌间我们都准备好了,谁知道一下子多出来这么些人,这能怪我吗?出了问题谁愿意负责谁负责,反正找不到我头上。” 两个女人也不顾那型人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这下子就更热闹了,劝架的,说风凉话的此起彼伏。 “你们在这里吵到什么时候算个头啊?就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了?”一个大胡子记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们这些人可是你们省委请来的客人,我们也去过不少地方做过采访,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个样子的。” 宣传部那边也来了一个处长,听到这个大胡子的记者有些不客气,陪着笑脸劝道:“这位记者,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工作出现了失误,请你谅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省委魏副书记的女儿,大家有话慢慢说,不要伤了和气。” “哟……”一个戴着眼镜五十岁左右,长的就像灭绝师太的女记者,发出了高八度的腔调:“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就很了不起吗?没有这个能力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你们河西省委这都是用了些什么人啊?” 宣传部的处长一看可是被吓坏了,他认识这个灭绝师太,那可是中央一份很有名气报纸的名记者,人家认识的那可都是中央的大官,她当然是不会把河西省的一个副书记放在眼里。 一边是很有背景的名记者,一边又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处长掂量掂量,哪一方面也不敢得罪,干脆就来个鞋底抹油,溜了。 足足闹腾了半个小时,从来不露面的酒店总经理霍天浩接到报告来到了现场,看了看眼前这个局面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听着魏丽和苏琴还在那吵,走上去就把苏琴拽到了一边。 “苏经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告诉你预留房间了吗?” “霍总,你来得正好,你给评评这个理,开会的时候要求我们预留61个人的房间,我害怕不够,还多留出了4套,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些人,又没有一个通知我们的,你说我上哪再变出40套房间来?这个魏大科长还要追究我的责任,她凭什么啊?就凭她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我倒看那位女记者说得很对,没有本事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魏丽骄横惯了,那个女记者说说,她还能勉强忍受下去,可这个小小的客房部经理竟然也跟着这样讲,这可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苏琴,你是客户部经理客人住不下,你就有责任,你狂妄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苏琴涨得脸通红,自从她靠上了那个大人物之后,还从来没有人敢和她这样讲话,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你父亲是个副书记吗,和我们孩子他爹都是同级干部,你有什么权力问我想不想干了? 苏琴摘下胸牌狠狠的扔在地上:“你说对了,老娘还就是不干了,你自己拉出来的屎自己去收拾吧。” 霍天浩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女人,他也没想到堂堂的省委副书记的女儿竟然这样没有素质,她有什么权力开除我手下的员工呢?即便是要开除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苏琴真撂挑子不干了,这不更麻烦吗? 霍天浩一把拉住了苏琴:“苏经理消消气,有问题我们就要共同解决,现在可不是撂挑子的时候。” 要说魏丽也确实是不懂道理,假如她借坡下驴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听到霍天浩偏向苏琴,也跳了起来,挥舞着那两支九阴白骨爪,就好像要在霍天浩的脑袋凿上几个窟窿似的。 “你叫她走！我就不信离了张屠夫就吃了连毛猪。” “霍总,你听到了啊,是她赶我走的,我告辞了。” 周围响起了掌声,一开始还是那个大胡子一个人,可到最后所有等在大堂的记者都鼓起掌来。霍天浩也不是个傻瓜,他知道这掌声不是赞赏苏琴的辞职,更不是表扬他们工作做得出色,而是对他们的一种莫大讽刺。 当金帅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场面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一大群记者指着霍天浩的鼻子说什么的好有,而魏丽则站到旁边气得脸蜡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金帅走了过来,霍天浩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金主任,你看这怎么办?” 金帅看了看周围的形势,又看了看魏丽,发现她就像脑袋被驴踢了似的,愣愣的站在那里。本来不想管这些事的,可现在不管也不行了,金帅也很清楚,如果他出面解决这个问题,魏丽一定会把怒气发泄到他的身上,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让这型人都站在大厅里,省委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霍总,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这件事情就由我来解决。” “金主任,我知道你有办法,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金帅点了点头,提高了声音说道:“各位领导,各位记者,我是河西省委接待处办公室副主任金帅,由于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耽误了大家的休息,在此我向大家道歉……” 不管怎么说记者都是些有文化的人,既然人家已经道歉了,自然是不能再跟着嚷嚷了,大胡子记者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想看看这位自称是副主任的,有什么能耐解决这件头疼事。 “酒店大堂和客房部的同志们听我指挥,首先把原来有预约登记的客人请进房间去休息。” 河西酒店的服务员确实是很有素质,听到金帅的吩咐,很快就按照预留的房间数量,把客人们带走了,近百个人一下子走了六十多个,刚才稍显拥挤的大堂一下子就变得空旷了许多。 大胡子和那戴眼镜的女记者相互看了看,不禁暗暗的点头,可是看到还剩下四十多个人,又替眼前这个年轻人开始担心了。 金帅不慌不忙的说道:“剩下的这些领导同样是来到我们河西省最尊贵的客人,你们能够临时决定来是对我们河西的重视,现在就请你们到宾馆后面的十四号楼去休息吧。” 霍天浩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看来这就是工作能力的问题。 就在这型人刚要走的时候,魏丽发出了很不和谐的声音:“我不同意,十四号楼是招待正厅级以上客人的地方,这些人的级别不够。” 金帅笑了:“记者可是无冕之王啊,他们可是比正厅级干部大多了,如果魏科长不同意的话,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我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我知道这是规定,违犯规定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金帅刚才讲的那邪一下子就博得了那些记者的好感,现在人有几个不喜欢听奉承话的,听到金帅把他们比喻为无冕之王,又说比正厅级干部还要大,自然是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现在又看到魏丽不同意,自然是都不会对她有好看法了。 还是那个戴眼镜的女记者,讲出来的话既刁钻又刻薄:“魏科长,招待正厅级干部的地方我们就不能去吗?告诉你,我们这些人到其他地方去采访,识领导的小楼我们都住过！你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现在金主任替你解决了,你为什么又要阻拦呢?你是不是要把我们这些人晾在这个大堂里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马上离开河西,回去向报社反映,并在报纸上公开报道你们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 ) 215大将风度 霍天浩发火了:“魏科长,你到底想干什么?刚才你把客房总经理给赶走了,现在又否定金主任的安排,你一个小小的综合科长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以为你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就有多么了不起。” 大厅里又响起了一阵掌声,这一次掌声和上一次不一样了,他们是在赞成霍天浩的话,也更是对魏丽这样的官二代的一种讽刺。 魏丽虽然是接待处综合科的科长,但也只是负责客人接待中的组织协调等工作,是没有权力管理酒店事务的,霍天浩顶了她一下子,让她好半天都喘不过气来,她知道今天这个脸是乬大了。 戴眼镜的女记者走了过来:“魏科长,这件事情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一个人坐到哪一个位置上,主要还是要看能力,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你不认为有些羞愧吗?接待处可是省委的脸面,今天如果不是金主任,你会把河西省委的脸全部乬光的。” “你是谁,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女记者笑了:“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就事论事和你讲一下这件事情,另外我再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你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就可以瞧不起人,就觉得高人一等,在工作中没有能力同样也是不行的。” 女记者背起小包,跟随着帮她拖行李的服务员扬长而去,魏丽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金帅正站在一边和霍天浩说什么,以为这一下子可以找到一个出气筒。 “金帅,谁让你来插手我的工作了?是不是要来表现一下你自己啊?不过我告诉你,你是错打了算盘,只要有我在,你的鬼点子就甭想得逞。” 魏丽以为金帅会和她发火,却没想到人家就好像没看到她似的,如果金帅发火,魏丽还觉得会好受一点,可最怕的就是这种直接的无视。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你这是什么态度?” 金帅笑嘻嘻的指着魏丽对霍天浩说道:“你看到了吗?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堂堂的综合科科长就是这种素质,我本来是来帮了她的忙,她不感谢我也倒罢了,竟然对我是这种态度,唉,夫子曰: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金帅摇头晃脑的样子,把霍天浩和旁边的几个服务员都给逗乐了,这一笑不要紧,让魏丽又发开飙了:“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今天的客人很不满意,还不去为客人服务,我会把你们今天的态度向领导做出汇报,让他们处分你们。” 金帅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实在是无可救药了,你欺负欺负我这个小人物也就罢了,这一下子横扫一大片,你是综合科科长不假,可如果以后没有人再听你的话,看你怎么办? “魏科长,既然这样的话,我可要好好的和你说道说道,你自己的工作出了问题,怎么把气撒到我们身上,我们这玄务员每天辛辛苦苦的为客人服务,又怎么让客人不满意了?你又凭什么要向领导汇报让他们处分我们?你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不假,但更要讲道理啊,再说了,省委副书记就能一手遮天吗?” 金帅惊讶的看了看霍天浩,说实话这种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讲的,这不仅是在批评魏丽,更是在骂魏华旭了,难道这个霍天浩还有什么更大的背景不成。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魏丽听到霍天浩的话,伸了伸脖子,竟然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这可真是一件新鲜事。 看到霍天浩还要继续讲下去,金帅扯了扯他的衣袖:“霍总,今天的客人很不满意,这些人可是宣传部请来的大记者,可是得罪不起啊,咱们是不是先到十四号楼去向他们表示一下。” 宣传部那个部长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紧接着说道:“金主任这个提议很好,我认为应该去表示一下慰问。” 金帅笑了,刚才有事的时候见不到人影,现在看见事态平息了,这又冒出来了,这种人可真是够滑头的。 十四号楼主要是接待来河西的厅级干部,这里边的装修也非常不错,整栋楼分为四层,每层楼十二个房间,正好把那些记者都给安排进去了。 这些人也没有想到虽然是临时决定来的,又在大堂等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坐了领导的套间,看到房间里的布置设施,怨气也渐渐的消了。 从楼上走到楼下,金帅和霍天浩以及宣传部的那个处长,挨着个的到房间里慰问了这些名记者,并向这些记者们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安排不周,解释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这就又引来了记者们的好评。 特别是大胡子记者,一看到金帅和霍天浩已经宣传部处长走了进来,看也不看霍天浩和那个处长,而是径直和金帅热情的握手,连声称赞金帅随机应变、遇事不慌,颇有大将风度。 看到宣传部处长脸马上就黑了,金帅急忙向大胡子记者介绍,却没想到大胡子记者只和处长简单握了握手就再也不理他了。 金帅意识到坏事了,今晚上已经得罪了魏丽了,这又得罪了宣传部的处长,还不知道明天这两个人在领导面前怎么告自己的状呢? 按照事先的安排,这位处长今天晚上将代表宣传部宴请这些记者,本来还以为金帅也会跟着一起去,却没想到走到接待处的办公楼前,金帅竟主动告辞了。 霍天浩知道金帅为什么不去参加这个宴会,人家就是要把这个露脸的机会留给处长,刚才金帅去大厅只是去处理突发事件,事情处理完了,自然是不会再跟着掺和了。 “这个金主任不简单啊。” 霍天浩看了处长一眼:“孙处长,我看你刚才好像对金主任有些不满意,其实你是不了解他,他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做事很有分寸,今天要不是他,热闹可就大了,真要让那些记者在领导面前给我们告上一状,我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处长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快走到主楼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霍总,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也看出来了,金主任这个人还是可以交往的,总不能叫人家饿肚子吧?还是把他请来一起参加宴会吧！” 霍天浩笑了:“这件事情不用我吩咐,早就有人办好了,金主任在我们酒店的威信可高了,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就没有一个不听他的,你看那两个服务员端的盘子就是给他去送饭的。” 孙处长也笑了:“听说金主任是从释委那边调过来的?原来还当过李景林的秘书,真是可惜了。” “我估计金主任在接待处不会待太久的。” “听到什么消息了?” “我听我舅舅手下的人讲过,金帅调到接待处是魏副书记下的指示,其目的也很清楚,就是想招金帅为上门女婿,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估计要不了多久金帅就会又被调走了,而走的地方恐怕也不会在省城。” 孙处长点了点头也没有出声,从省委组织部长那里得到的消息肯定是不会错的,魏华旭也不好好想一想,就他女儿这个样子,金帅要是能看得上眼那才怪呢,只可惜李景林走得太早了,浪费了金帅这个人才啊。 如果说金帅处理张丽红那件事情只是小范围知道了他的工作能力,可是在应对这些记者的问题上却赢得了接待处包括酒店绝大多数同志的人心。 当时的情况有好多人都看到了,正是因为魏丽的无能才把这件事情搞得那么大,也正是因为金帅的及时出现,才把矛盾及时的化解了,再加上他又和酒店总经理、宣传部的孙处长一起登门向那些记者做出解释,表示慰问,这才挽回了影响。 ( ) 216不好惹 金帅本来以为昨天晚上发生的只是一件小事,处理完了也就没什么了,却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魏丽第二天竟然找上门来了。 “金帅,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那么做?” 金帅奇怪的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接到了酒店的电话,才过去处理这件事情的,请问我的做法有什么错误吗?” “我们先不说你有没有错误,你是不是想在众人面前出我的丑?” 看到魏丽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样子,金帅脸一沉,也不客气了:“魏丽,我告诉你,我们两人是同事,我也曾经和你讲过,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人,如果有人要想对我不利的话,也别怪我不客气,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来和我讲话?如果你认为我做错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找领导、或者是魏书记请他们评评这个理。” 自觉讲不过金帅,魏丽只好撒开了泼:“你欺负人,呜呜……,你在那种场合下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这让我以后怎么工作?现在全酒店的人都夸你有能力,是不是让我把综合科科长的位置让给你,你就高兴了。” 金帅很有做人的底线,如果他做错了事,你可以批评也可以骂,但就是不能侮辱他。 “你放屁,老子也是正科级的办公室副主任,我才不稀罕你那什么狗屁的综合科科长的位置！魏丽,你自己心里阴暗,不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龌龊好不好！我昨天去是为了工作,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从现在开始,你综合科再闹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管的,老子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走着瞧,现在你滚出我的办公室。” 金帅本以为魏丽听到这句话还不知道要怎么样闹腾呢,却没想到挨了一顿骂,她倒老实了:“金帅,你刚才说的是实话?你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搞得我太难看了。酒店的人说我倒也罢了,可是我去给那些记者敬酒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一个理我的。你想啊,人家一个女孩子脸皮薄,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呢。”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面对这个女人,金帅真是无语了,他现在怀疑魏丽的神经是不是有点问题,否则的话,一个正常人怎么能这么反复无常呢? “魏丽,我知道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是一定会得罪你的,我也准备好了,你们家老头子不是省委副书记吗?你现在马上去找他,让他通知人事处开除我,老子立马就走,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姓金。” 魏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咯的笑了起来,金帅又被彻底的雷倒了,这是个什么人啊?仅仅是脸皮厚吗? “金帅,你不姓金姓什么?难道跟着我姓魏?” “放你八辈祖宗的屁,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打过女人,趁我还没有破这个戒之前你赶紧滚出去。” 看到金帅真的发火了,魏丽噌的一下子跳到了门边:“金帅,你太不男人了,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吗?还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没等说完,魏丽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蹿了出去,身后传来了金帅的怒吼:“滚！”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魏丽不会讲,金帅自然也不会讲,但他们两人不讲,并不代表别人就不知道,在场的那么多人,这件事情要是能捂住,那才是怪事呢? 姜颖敲门走了进来,一见到金帅就是笑颜如花:“金主任,我都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处理得非常好,现在那些记者都在夸你呢。” “呵呵,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要不是为了工作,我才不会去自找麻烦呢。” “这怎么能叫自找麻烦呢?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化解了矛盾,今天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唉,其实啊,按照你的能力真不该把你放在这个闲散位置上。” 金帅知道姜颖来找他并不仅仅是为了昨天晚上那件事,最后讲的这句话才是她的真实目的,既然姜颖不明说,金帅也只好装糊涂了。 “呵呵,小生才疏学浅,就是在这个位置上也要好好学习呢,以后还希望姜主任能多多关照。” 姜颖咯的笑了:“金主任,有时候看你一本正经的,有时候又看你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型,我都搞不懂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了。” “这说明你对我并不了解,工作嘛,只要能够做好了,不必要整天板着个脸,苦大仇深似的,有时候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为了调节神经。” 姜颖点了点头:“金主任,你说的很有道理,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勾心斗角的。看来我安排你住在值班室还真是做对了,昨天晚上要是换做第二个人,也未必能处理得那么好。” 金帅看了看姜颖的眼睛,马上就猜到她下面要讲什么了,现在的情况不明,他可不想掺杂到姜颖那伙人的勾心斗角中。 “姜主任,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现在我就向你如实的介绍一下。我这个人虽然有一点小聪明,但是我也不会用在歪门邪道上,一些人只要不把我急了,我也不会对他们乱来的,总之我的原则就是不主动惹事,但一旦事情找上门来,我也绝对不怕。” 没等姜颖讲话,金帅接着说道:“原来有人说我善于用计谋,其实这是一种误解,我只是为了争得一点宽松的生存环境,不得已而为之。一些人把我打压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我要是再不反击,他们还真的认为我好欺负呢,所以我的另一条原则就是,我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搞大的人,我希望的是大家能够和平共处,我也更不想掺杂到单位里这些无原则的纷争当中。” 姜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马上就被金帅捕捉到了,金帅知道他讲的话起作用了,姜颖此时已经放弃了想拉他去对付殷萍的想法,金帅刚才讲得已经很明白了,她要是再听不懂,那就纯粹是个傻蛋了。 这件事情从另一方面也证明,金帅的才能已经得到了接待处绝大多数人的认可,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所以才成了姜颖的争取对象,如果金帅要是一个窝囊废,姜颖也是绝对不会争取他的。 “金主任,我记得你原来说过一句话,做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方面,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虽然处理得很好,可你就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其他的反面效果?” 金帅笑了:“姜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会不会得罪魏丽。没关系,她已经找我谈过了,我也向她表明了我的立场,她要是识相的话,最好别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否则的话,我才不管她是不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 姜颖咬着嘴唇想了一下:“金主任,你是一个真男人,我非常佩服你,今天我违反一次纪律向你说一句不该说的话,魏丽和我们处长的关系可是很好啊。” 金帅鼓掌大笑:“姜主任,这些事情全接待处,包括宾馆的人都知道,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其实我来到接待处也了解到一些情况,比如说,魏丽为什么和我们处长的关系比较好,再比如说你是因为什么当上办公室主任的,另外我还知道一点其他的秘密,都是从康强那里得来的,那个小子不好惹,可我恐怕比他还难惹。” 姜颖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她很清楚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这个家伙确实不是一个善茬,看来今后还是要对他多加小心为妙。 ( ) 217梦中 被金帅狠狠的骂了一顿,魏丽倒是感到舒服多了,她最担心的是,金帅昨天晚上那么做是为了当众出她的丑,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那个意思,但他那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魏丽开始yy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既然不是为了让自己出丑,那他一定就是在帮自己了,这就说明金帅对自己还是有点情谊的。 魏丽越想越高兴,她认为今天错怪了金帅,刚才不应该对人家那个态度,想要去和他解释一下陪礼道歉,但又放不下架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魏丽显得很高兴,看她这种春风得意的样子,魏华旭两夫妇很惊讶,以前每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总是会听到女儿不停的报怨,今天这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老爸,我看金帅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嘛。” 魏华旭夫妇相视了一眼,都没有吱声,金帅这小伙子不错,又不是今天才看出来的,女儿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进展了? 魏丽就是这种人,只要她高兴了是什么话都会讲出来的,也不管魏华旭和他老婆愿不愿意听,叽叽喳喳的把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连同她的猜测全部讲了一遍。 魏华旭听后是一阵阵的头大,人们常说:女人要是陷入了爱情的漩涡,智商基本上为零,看来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金帅哪里是对女儿有什么意思,人家纯粹是为了工作而已。 现在魏华旭还不能点破这件事情,既然魏丽愿意做梦,那就让她继续做下去好了,只不过梦醒了之后,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看到魏华旭一直没有讲话,魏丽忍不住了:“老爸,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别忘了你曾经表扬过我,说我已经长大了,考虑问题也很全面了。” “你说的没错,分析的也很有道理,不过老爸也要提醒你,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两方面的准备,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要有承受能力,世界上的事物是千变万化的,感情也同样如此。” 魏丽似懂不懂的点了点头:“要不是何伟农那个混蛋,我们家也不至于和金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要我说呀,何伟农连金帅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除了会阿谀奉承,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当时你就不应该帮何伟农,应该帮金帅才对。” 魏丽越说越生气,把碗向桌子上一墩:“我吃饱了。” 望着女儿的背影,魏华旭的老婆是一头雾水,正说得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老魏啊,你别说,咱们家小丽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什么道理?从她的角度上考虑是有道理,但从我的角度上就未必如此。她以为金帅昨天晚上帮了她,是人家对她动心思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咱女儿现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过几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不会吧?我也觉得金帅是在帮咱们家小丽。” 魏华旭站了起来:“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的话今天撂在这了,不信咱们就走着瞧！不过等一下你上去给小丽泼泼冷水,让她的期望值不要太高了,唉,这孩子大了麻烦事就多了,你说她为什么就非要看上金帅呢?” 与此同时,宣传部长廉军宣的家里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话题也是围绕着金帅。 “这就是说昨天晚上的那场危机是金帅赶去化解的?” “是的,昨天晚上那个局面眼看就要失控了,我打电话去接待处本来是想请殷处长出面解决的,却没想到接电话的是金帅,原来以为他不会管这件事情,谁知道人家不仅很快的赶过来了,而且还处理得非常好。” 廉军宣点了点头:“金帅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但是好多人都在关注着他,这个小伙子很有原则,也很有能力,看来李景林书记没有看错他。” “我听说魏华旭还想把招他为上门女婿。” “小孙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性格,在背后不要随便议论人,更不要谈领导的家事。既然你今天提到这件事情了,我也可以和你露个底,这对金帅来讲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孙处长惊讶了,他可真没有想到金帅这么一个小人物,竟然牵动了省委这些大佬们的心,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担任过李景林的秘书吗?像金帅这种的小科级干部,在省委可以说是车载斗量,就是一些处级干部,甚至是一些厅级干部,也未必能引起那些大佬的注意,看来这个小伙子今后不是前途远大,就是下场非常可悲。 “部长,我有一件事情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省里的领导会对金帅这么关心?” “呵呵,不明白的事情就要用心去悟,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先不谈这件事情了,今天那些记者的反映怎么样?” “反映非常好,特别是昨天晚上我和金帅以及酒店的霍总三个人,一起到记者的房间去表示了歉意和慰问,给这些记者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们说我们河西省的干部光明磊落,勇于承担责任,特别对金帅的看法就更好了,但对魏丽却是颇有微词。” “是啊,有比较才有鉴别嘛,有没有工作能力,这个时候就显露出来喽。” 虽然廉军宣话里的意思很含糊,但孙处长也能听出来部长对金帅还是很欣赏的。 “部长,我看金帅确实是个人才,在释委的时候就号称是一支笔,要是能把他调到我们宣传部来工作可就好了。” “小孙啊,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问题是你应该考虑的吗?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接待好这帮记者,让他们把我们取得的成绩好好写一写。” 孙处长没想到拍马屁一下子拍到马蹄子上了,本来听部长话里的意思对金帅很欣赏,既然欣赏那就干脆把他调过罢,但部长怎么还会有这种态度呢?孙处长想不明白了。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能肯定的,今后是不能再简单的把金帅当做一个小人物看了。 夜深人静,金帅练了一会功,又打电话问了问酒店情况,听到汇报一切正常,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在梦中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山竹,看到山竹手里捧着一枚玉如意,笑盈盈的向他走来。 正在金帅要伸手去接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金帅一个机灵坐了起来,他觉得铃声响得格外的刺耳和急促,看了看表是凌晨三点,难道酒店又出什么事情了? “喂,我是金帅,你是哪位?” “金主任,请你马上到十四号楼这边来,出大事了。” 金帅听出来了,打电话的是保安部经理郝洪亮,这个时候保安部经理打电话来,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不到两分钟,金帅就跑到了十四号楼,门厅灯火通明,几个保安如临大敌。 “金主任,”郝洪亮迎了上来:“五分钟前保安通过监视器发现有两个人潜入了十四号楼,随即我们就调了几个保安赶了过来,其中一个被我们当场擒获,另外一个慌不择路跑到了四楼,并劫持了楼层的服务员当人质。” “惊动了客人没有?” “还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情比较严重,再说这型人都是记者,一旦事情闹大了,被他们捅出去可就糟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千万不要惊动客人,我估计这个小毛贼也只是图财,还没有胆量干其他的。” 金帅走到楼层的后面,四处打量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郝部长,我们先不要报案,我上去看看情况,我们这些人要是对付不了一个小毛贼,那岂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25朵鲜花, ( ) 218英明之举 也就是像金帅这种身负绝世武功的人才敢讲出这种话来,这也是基于他对这些保安的了解。 省委宾馆的保安和其他地方的保安不一样,不仅全都是退伍军人,而且还经过内卫局的培训和严格考核,身手还算是不错的,有一些甚至比一些警察还要好。 如果此时报警,让警察来抓捕罪犯,排场可就大了,不搞个兴师动众轰轰烈烈是决不罢休。社会上的一点小事都会被他们搞得惊天动地,何况是堂堂的省委宾馆?尤其是这栋十四号楼还住着来自厩的记者,他们要是知道出了这事,还不知道会跟着闹出什么动静来呢,记者可是非常喜欢抓新闻热点的,这样一来,河西省就是想不出名都不可能了。 金帅脱下外衣,紧了紧腰带,纵身一跃抓住了二楼的阳台,在保安的惊讶目光中,好像一只猿猴似的,轻巧的攀爬到四楼,来到了值班室的窗外。 值班室里黑乎乎的,只听到服务员小声的哭泣声,金帅的目力非常好,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一个黑影正躲在门后,那个服务员被反绑双手坐在靠近窗户这一边。 金帅轻轻的推了推落地窗,发现竟然没上锁,心中大喜,只要是没锁就好办了。 又是几个纵身跳跃,很轻松的回到了地面,金帅招了招手把郝经理喊了过来:“你现在马上带两个人到值班室的门口,去和那个歹徒进行谈判,引开他的注意力,只要有十秒钟的时间就足够了。” “金主任,那个歹徒身上一定带着凶器,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金帅笑了:“放心吧,这个小毛贼还不够我收拾的呢。” 看到郝洪亮带着两个保安走了,金帅又一次爬到了四楼,发现屋里那个歹徒正站在一张椅子上,通过门上方的玻璃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着。看到这里金帅笑了,看来屋里这个歹徒不懂得武功,一般的情况下,会武功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门外响起了动静,金帅知道郝洪亮带着人已经赶到了,趁着歹徒正在和郝洪亮他们讲话的时间,金帅轻轻的推开了落地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掌砍在了歹徒的脖颈上,只见那家伙软绵绵的趴在了地上。 金帅打开了灯,冲那个被捆着的服务员笑了笑,提高了声音对门外喊道:“行了,我已经把这小子制住了,现在我要开门了。” 郝洪亮带着他的几个兄弟冲了进来,看到金帅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又看到那个歹徒正趴在地上,心想这下坏事了,金主任是不是把这个家伙给打死了。 一个保安摸了摸歹徒的经脉:“这家伙还活着。” “既然活着,赶紧把他捆起来了,可千万别再给他跑了。” 金帅笑了:“我下手很有分寸的,没有一个小时那家伙醒不过来,这小子此时也许正在做梦呢?” 两个保安像拖死狗似的把歹徒向楼下拖去,看到那个女服务员正在瑟瑟发抖,金帅好一阵子安慰,才使她有所平静了。显然再让这个女服务员值班也不合适了,不要说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就是一个大男人遇到这种事也会被吓坏的。 “晚上值班不是两个人吗?怎么就你一个?” “和、和,和我同班的家里有事,今天晚上就没有来值班。” 看到这个女孩惊恐的样子,金帅也没有批评她,他觉得酒店的管理实在是太混乱了客房部经理苏琴也确实不负责任,应该和霍总好好谈一谈了,这也幸亏保安负责任,要是真让这两个小毛贼得手了,那影响可就大了。 隔壁的房间有开门声,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看到金帅怔了一下,接着就不好意思的笑了。 “金主任,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啊?” “呵呵,出了一点小状况,不过都处理完了。” “那好那好,你辛苦了。” 看到大胡子记者满脸不自然的表情,金帅就知道这个房间绝对不是大胡子住的,他跑到这里来可能又是搞什么一夜情了,不过现在像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金帅也不会过问,也不能过问。 保安最高兴的事就是抓住了小毛贼,当金帅来到保安部的时候,里边站着七八个人,当然了这些家伙也不是干站着不动,虽然金帅一走进来他们就停止了动作,但就这短短的时间小毛贼的脸就肿成了猪头,看来被揍得不轻。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吗?你们几个马上给我回去,每人抄写三遍保安守则,明天上班交给我。” 这些保安也都是退伍兵,他们最佩服的是强者,金帅刚才露的那一手,已经把他们给震住了,此时也没有一个敢不听话的。 看了看表,从接到电话到现在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郝经理,你亲自带人把这个小毛贼押到派出所去,千万不要再打他了,要是一旦把人家给打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另外我再和你讲一下,你的保安部也应该整顿一下了。” “是,坚决服从金主任的指示,从明天开始我一定好好整顿一下这徐小子。” 金帅笑了,酒店膳食部那边的周杰东和康强都已经很听话了,现在又在保安部这边立了威,如果再把客房部给整顿好了,今后的一切事情都好办多了。 职务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要看有没有人听你的,如果把这三个关键部门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今后可就成了一个不是总经理的总经理,想到这里金帅高兴了。当然了,他并不想夺霍天浩的权,在接待处混就是要手下有一帮听话的人,只要是能够掌握到实权,要那个虚名又有什么用? 看到金帅要走,郝洪亮急忙说道:“金主任,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什么时候有空的话,能不能传授给兄弟们几招?” “呵呵,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们表现如何。” “金主任,你放心,从今以后保安部全体人员坚决服从你的指挥,我们这些人就是你手下的小兄弟,你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金帅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了,既然这样的话,有空的话我就指点你们一下,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他奶奶的,在这里值班睡个觉也睡不安心。” 金主任赤手空拳勇擒歹徒的事情,第二天一上班就在酒店里传开了,那些女服务员看金帅的目光都变了,这个金主任不仅人长得帅气,而且还有那么好的武功,这样的人物现在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特别是那些保安,他们对金帅都有着一种崇拜的心理,当金帅去餐厅吃早餐的时候,这些保安们看到他纷纷注足敬礼,让金帅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一把。 “金主任,可真没看出来,”姜颖一看到金帅就热情的打着招呼:“真没看出来,你还是文武全才呢。” “呵呵,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这可不是小事,我都听那些保安说了,你一个人爬到了四楼,赤手空拳就把那个歹徒给打倒了,你知道吗?那个歹徒身上还有一把自制的火药枪,听说派出所的警察在试这把枪的时候,威力可大了把一棵小树都给打断了。” 金帅笑了:“不带凶器的怎么能叫歹徒呢,不过我是不会给他开枪的机会。” 姜颖火辣辣的目光看着金帅:“金主任,这也就是你啊,要是别人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我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可真是后怕啊,看来把你调到接待处真是领导的英明之举。” 金帅看了看姜颖也没有吱声,心想:他奶奶的,看来当领导就是好,老子抓住了歹徒,反而成了领导的英明之举,这叫什么事啊?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6朵鲜花。 ( ) 219我怕你什么 金帅赤手空拳抓住持枪歹徒的事被传得越来越大,公安部门甚至有人提出,金帅有那么好的身手把他留在接待处是一个浪费,应该调入公安系统发挥更大的作用。 特别是市中区公安分局,对这件事情更为重视,亲自写报告给道北市委,要求市委出面把金帅调到他们分局。 既然公安局有这方面的申请,上面的领导自然也不会不同意,谁不想让自己的手下有几个能人,尤其是公安局这种单位,那可是维护社会治安的要害单位。 最后这份报告通过市公安局报到了市委组织部,原来他们以为调这么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费不了什么劲,却没想到办了两个月都没有办成。 分局的领导们纳闷了,以往的时候想调谁,只要报告递上去用不了多久就办成了,这一次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金帅不同意来? 于是市中区的公安局局长就亲自找到了市政法委书记,从他那里得到的信息是省委不放人。省委主要领导指示,金帅不宜调入公安系统,还是应该留在接待处。 至于是哪个省委主要领导讲的,公安局局长没敢问,政法委书记也没说,其实就是问了,政法委书记也未必知道,因为这是省委秘书长亲自和他讲的。 正所谓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金帅在接待处以他出色的工作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现在接待处上上下下,只要是提起金帅来都是交口称赞,就是那个一直对金帅抱有敌意副主任庞江夏,私下里也不得不承认金帅的能力是超一流的。 听到大家都在称赞金帅,魏丽对金帅的看法就更好了,有事没事就往金帅的办公室里跑,甚至还暗示别人,她和金帅正在交朋友。 接待处处长殷萍对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像是明镜似的,她知道金帅是绝对不会看上魏丽的,魏丽也只是在自作多情,现在殷萍在冷眼瞧着,金帅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金帅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他在接待处和省委宾馆的威信非常高,有一点点和他有瓜葛的消息都会及时的传到他的耳朵里,金帅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天上午,魏丽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意外的接到了金帅的电话:“魏科长,有时间的话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咱们聊一聊。” 听到金帅的邀请,魏丽高兴坏了,重新画了一遍妆,又换上了一套名牌衣服,在镜子面前反复了照了一遍,认为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 魏丽满心以为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却没想到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金帅对她非常冷淡。 “魏科长,请坐,我今天有件很严肃的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魏丽看了看金帅:“金主任,有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那天的事情人家不是和你道过歉了吗?看你这个样子就像谁欠你钱不还似的。” 金帅已经摸透了魏丽的脾气,脸色一板说道:“魏丽,你别和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和你谈朋友了?” “嘻嘻,人家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宾馆里那玄务员都把你当做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她们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呢?” 金帅叹了一口气:“魏丽,我在释委为什么辞职,恐怕也不是像外界所传的是被何伟农给的吧,我那是给你留了面子。魏丽,一个女孩子,要懂得廉耻,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有未婚妻了,我们之间只能是同事之间的关系,是不可有其他的。” 魏丽发开了飙:“金帅,你凭什么说我不知道廉耻?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人长得好看点吗?又有一点小聪明吗?本姑娘想和你交朋友是看得起你。” “得,我不用你看得起我,你做你的大秀,我当我的穷小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不好,我就是想和你交朋友,今天既然把话挑明了,我告诉你,我还就是认准你了。” 金帅怒极而笑:“看来我刚才说你不懂廉耻是说错了,你简直就是不……” 说到这里金帅及时的闭上了嘴巴,差一点就把那个要脸给说了出来,魏丽再死皮赖脸,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她留的。 “不什么?你不就是想说我不要脸吗?哎,我还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怎么着?伟人曾经讲过:既然目的达到了,就不要去追究过程的好坏,我追求爱情追求幸福又有什么错误?” “你的错大了,你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追求了错误的对象,首先我有未婚妻了,其次我怎么来到接待处,你清楚,我也清楚,最重要的是我对你没有半点感觉。” 魏丽咬着薄薄的嘴唇狠狠的盯着金帅,五官也因为愤怒而扭曲了,金帅看到她那个样子也在暗暗的吃惊,生怕再把她气出什么毛病来。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金帅拿起杯子给魏丽冲了一杯咖啡:“魏丽,我这个人是不值得你这样做的,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爱就没有其他的了吗?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能在工作当中互相帮助。” 魏丽知道她的希望落空了,此时也只好孤注一掷了:“如果我就是不答应呢?” 金帅笑了:“我原来曾经和你说过,我不是一个想把事情搞大的人,既然这样的话,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我会再一次向组织上提出辞职,辞职的原因就是不答应成为你的男朋友,被你给的。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会给你自己以及魏书记有什么样的影响,你在接待处,乃至在整个省委还能抬起头来吗?你自己不怕总还是要顾忌一下魏书记的影响吧” 砰的一声,魏丽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可能是拍得有点重,把她疼得龇牙咧嘴,现在她那个样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梅超风。 “金帅,既然你已经和我挑明讲了,姑奶奶也就不在乎了,如果你不答应,我要把你整得生不如死,不就是你的同学在禄祥县开了一个小小的物流公司吗?你信不信我只要打几个电话,马上就能让那家公司关门歇业。” 金帅笑了:“魏丽,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可我也告诉你,你即便能把物流公司搞垮了,但也绝对饿不死我,那点财产对我来说是毛毛雨。我只所以不能出国,我知道就是你们家一手纵的,但是我想问你一句,你们家有没有权力不让我出省,有没有权力把我在顺海省的企业也搞垮了,或者说有没有权力把我给抓起来啊?” 魏丽低头不语,虽然她老爸是省委副书记,但要是真做到金帅所说的那样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呵呵,魏丽,你老爸位高权重,但也做不到一手遮天,既然你做不到以上三点,我又怕你什么呢?现在你给我滚出去,老子马上就写辞职报告,我也不管上面批不批,反正是我再也不回来了,我看看你父亲还能干多久,我也想看看他在河西省能不能一手遮天。” 看到魏丽还不走,这次轮到金帅拍桌子了,他拍的力度可是比魏丽的力度大多了,好像平地里响起了一声闷雷,这还不算,金帅又大喝一声:“滚出去！” 说完这句话,金帅一抬眼发现魏丽不见了,四处瞅了瞅,发现她竟然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 ) 220爱屋及乌 金帅心想坏事了,魏丽的胆子并不小,怎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真要是把她给吓出毛病来,事情可真就闹大了,不是说魏华旭放不过他,恐怕公安局的人也会找上门来。 抓住了魏丽的两只胳膊,轻轻一拽把她拖到椅子上坐好,又伸出手掌在她的背心拍了一下,只听到魏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金帅,我可是认识你了,没想到你这个人的心这么狠。” 金帅笑了,这丫头刚才是连气加怕背过气去了,只要是能说话了就没事,看到金帅在笑,魏丽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伸出九阴白骨爪,还没等发飙就发现金帅不见了,看了看金帅已经躲到了墙边。 “金帅,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在笑,我告诉你,我和你没完,你等着。” 魏丽转过身刚要走,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着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发现金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过来了,正在笑嘻嘻的看着他。 “魏丽,只要你敢走出门去,我马上就向上面交辞职报告,到时候我们看看谁丢脸。”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怕丢什么脸啊?我告诉你金帅,你完蛋了。” 金帅拿起茶杯盖,就像掰一块饼干似的,不一会就把那个杯子盖掰得像一堆蚕豆:“既然你这个大秀都不怕丢脸,老子也就豁出去了,干脆咱们就来个同归于尽,我这个穷小子的命换你这个省委副书记女儿的命可是很划算的。” 魏丽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她也没想到金帅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武功,这么硬的茶杯盖都能掰碎了,这要用到人身上那还了得。 魏丽虽然刁蛮一点,但还是很胆小的,只不过刚才为了面子才说出那种强硬的话来,她也知道金帅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真要是被他给捏死了,也是非常容易的。 金帅从魏丽的眼中看出了她很害怕,换了一副脸色说道:“魏丽啊,我奉劝你不要做傻事,你还年轻,健康康的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我这个人不怕威胁,如果真得我走投无路了,我什么事也能干得出来,我一个孤儿无牵无挂的死了就死了,可你就没想想你的父亲和母亲?” 魏丽放声大哭,金帅也没有劝她,一张接着一张的给她递着纸巾,过了好一阵子,魏丽才不哭了,慢慢的从刚才的激动当中平静了下来。 “金帅,是不是我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我是一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我非常爱我的未婚妻,如果要想让我和她分开,那除非我死了。” 魏丽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你了,不过万一你的未婚妻不回来找你,我是否还有机会啊?” 金帅笑了,像这样的话徐丽曾经也说过,要说起徐丽来,可是比魏丽强多了,那可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女人,想起了徐丽,金帅感到心里暖暖的。 “魏丽,在爱情方面是不能假设的,说心里话,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这个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咱们就保持一种普通朋友的关系不是更好吗?何必为了感情的事反目成仇呢?” 金帅口若悬河把他从大学里就练就的对付女生时的本领全拿出来,有些狗血的话他自己都感到难为情,十分钟之后,终于看到魏丽眼里的敌意小了。 “金帅,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男朋友,其实这也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更是为了你。” 金帅笑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不就是你父亲想用这个办法拴住我,让我替他卖命?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在我们省委像我种优秀的年轻干部多得是,我不是一个喜欢攀龙附凤的人,只想实实在在的做点事情,升不升官对我来说无所谓,魏丽,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 金帅站了起来,向魏丽鞠了一个躬:“如果我有哪薪面冒犯了你,还希望你能够原谅,如果你不原谅的话,那我只有辞职,永远离开河西了。” 魏丽看了金帅好一会:“金帅,你不要辞职,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把你给彻底得罪了,我爸爸曾经讲过,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我在你心里是一点位置也没有。” 魏丽临走时那怨毒的神色把金帅给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这么了结的,以魏丽的脾气和性格来看,她以后还绝对会报复的,她之所以现在答应了金帅,并不是因为明白感情是不可以勉强这个道理,而是刚才金帅说的那邪让她也不得不好好考虑考虑。 不管怎么说,魏丽也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得金帅辞职了,那她在省委和全省那可就成了一个大笑话,她老子的脸面可就被她给全丢光了。女人在陷入感情漩涡的时候智商会降低,但是一旦从里面走出来,也绝对不是笨蛋,更何况像魏丽这种出身于高干家庭的女孩子呢。 河西省的春天格外美丽,到处都是一片鸟语花香,道北河边每天都有不少垂钓的人。在离这些人群不远处,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下,坐着一老一少。 “小唐,你那个小兄弟最近表现得怎么样?” “虞书记,金帅可真是一个能人,去到那没有多久不仅站稳了脚跟,而且还做出了不少的成绩。” “噢,说说看,他在接待处又做出什么成绩来了?” 唐浚给虞城海的杯子里添满了开水,捋了一下思路,笑着说道:“您说过,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这句话一点也不假,金帅刚到接待处就首先处理了一个女服务员的生活作风问题,这件事情当时传得很邪乎,还牵扯到魏书记和厩一位首长的孙子,以及人大主任齐君安。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办公厅派去调查的人也被吓了回来。金帅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分寸把握得很好,什么人也没有牵扯到,只是就事论事的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接下来唐浚又把金帅处理这件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一遍,虞城海笑着点了点头:“这幸伙很善于用计,但这些计谋也未免有失光明正大,不过处在他那种地位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不错了,他还有什么事情不妨说来一起听听。” “说起他做的那些事情还真是不少,金帅很聪明,也知道如何把这个聪明劲用到工作上……”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反正钓鱼就是为了放松身心,这就叫钓翁之意不在鱼,即便是鱼上了钩了,他们也不会在乎,还是以谈话为主。 “李景林同志生前和我讲过,金帅是一个可造就之才,朱鹏峰同志还特意给李景林打来电话,让他好好培养金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小伙子还是很不错的,更难得的是他有着一条做人的底线,只可惜啊,他的年龄太小,资历也尚浅。” 虞城海想了一下又说道:“温室里养不出万年松,金帅不能只浮在上面,有机会的话你安排一下,让他去下边锻炼锻炼,等过几年看看情况再说吧。” 省委书记关心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这句话说出来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可就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虞城海的身上。唐浚非常清楚李景林的逝世对虞城海的打击很大,好多计划好的事情得不到实施,在一些人的干扰下,工作开展的也很艰难,对金帅的关心也许就是爱屋及乌吧。 ( ) 221吃回扣 清闲日子过了没有多久,接待处又出事了,确切的说是接待处下属的河西宾馆出的事。这件事情发生的很偶然,或者说也到了应该出事的时候了。 河西宾馆前身是省委招待所,属于国有企业,负责全省省直机关的接待任务,每天都需要大批的原材料,所以原材料采购就是一块大肥肉,也可以说整个接待处的干部当中,除了金帅和幂清之外,其他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在插手这件事情。 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宴会上的菜肴已经不再以鸡鸭鱼肉为主,而是逐渐被生猛海鲜取代。河西省有辽阔的海疆,吃点海鲜自然是很简单的事,由于他们的采购量大,虽然质量要求得高一点,但是价格却不低,这就成了一些辊商极力争取的地方。 接待处办公室主任殷萍的办公室经常会出现这样的人,康强也曾经和金帅讲过,让金帅也从中捞一笔,按照辊的价格至少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回扣。 金帅当时就坚决的拒绝了,不要说他现在已经很有钱了,就是没有钱也不会干这种事,要知道吃回扣这种事情小打小闹倒没有什么,如果长期干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后来金帅发现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但这件事也不是他这个办公室副主任能管得了的,处长都不吱声,金帅跟着哪门子心,反正这些东西都吃到肚子里去了,说是进了一斤,报上两斤的账,谁知道究竟是多少啊。 一天下午,两个长期给酒店辊的辊商找到了康强,这一次他们要推销给酒店的是整整五吨冻对虾,这个数量对一般的酒店来讲是不敢想像的,但是对于河西酒店却是小菜一碟。 康强是酒店的厨师长,所有的原材料入库都要经过他的手,以前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少干过,再说了,酒店也确实需要这批原料,双方讨价还价在两个辊商支付了康强五万块钱的好处费之后,康强很爽快的答应了这笔生意,未经批准就在他们的辊合同上签了字。 就在两个辊商装好车,准备要向省城运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康强的电话,通知他们暂时不要发货,事情起了变化。 这下子可麻烦了,车都装上了,冷库也不肯退货,两个辊商自然是不愿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货就来到酒店,着康强收下这批货。 望着满当当的库房,康强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也没想到昨天下午办公室主任姜颖,又从另一个辊商那里,买来了五吨冻对虾。而康强家里准备要盖楼,昨天下午回家送钱去了,所以厨房也没有和他讲一下就把这批货给收下了。 当第二天中午康强回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情,望着满当当的库房,康强是欲哭无泪。他只是一个厨师长,是无论如何也争不过接待处办公室主任的。再说了,姜颖的后台是谁,康强也很清楚,虽然表面上姜颖不会得罪他,但那也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真要是斗起来康强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人家的。 有技术又能怎么样?这年头有技术的多了去了,别看康强顶着一个厨师长的名义,但也只是接待处聘用的而已,姜颖要想打烂他的饭碗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本来以为和那两个辊商讲好了,他们不会再来送货,却没想到到了晚上他们竟然又拉来了,这个时候康强真是坐蜡了。如果库房还有地方的话这絮收也就收下了,堂堂的省委宾馆也不会缺少这么点钱,可关键是库房里实在是没有地方放了。 于是康强就和那两个辊商商量,请他们先把货拉回去,或者说先在省城找个冷库存下,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可那两个辊商却坚决不同意,五吨的对虾那得吃多长时间,要是等到他们腾出地方来至少也得几个月。 双方街不下,后来康强又提出把五万块钱的回扣再退给他们,并负责他们货物的冷藏费,可谁知道那两个辊商还是不肯干,说什么货拉来了就是河西宾馆的东西,存放在哪里是宾馆的事情,只要是把货款给了就行。 康强也是狂妄惯了,这个酒店里自上而下就没有一个敢得罪他的,平常里这些辊商见了他就像见了祖宗,他哪里吃过这种气,于是双方就吵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正好被在这里招待客人的副主任庞江夏给听到了。这小子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没事找事的人,这一段时间看到康强很听金帅的话就很吃醋,再加上康强平常又不搭理他,有一次康强还把庞江夏介绍的辊商给赶了出去,让他很没面子,这次自然是不会放过机会了。 于是当天晚上庞江夏就跑到他父亲的老部下,省委办公厅纪检组组长那里举报了这件事情,纪检组那些人也不是傻瓜,这样的群众来信他们也接到了不少,谁都知道接待处那个地方不好惹,特别是处长殷萍和省委副书记魏华旭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他们才不会轻易去触这个霉头呢。 但是,既然接到了报案,他们就不能置之不理,如果是一般的人,或者是匿名举报还可以以查无实据为由把它压下来,但要命的是庞江夏是实名举报,再加上他的老爸又是副省长,谁知道庞江夏是不是秉承了他老爸的旨意?于是纪检组这些人也不敢怠慢,按照规定向释委做出了汇报。 释委书记方希清刚调来不久,正想出点政绩,在接到省委办公厅纪检组的报告后,马上就责成现任第一纪检室主任卢钊存去调查这件事情,至此这件事情就彻底闹大了。 当金帅听到这个消息后已经晚了,第二天一上班,释委第一纪检室的干部就来到了酒店,而康强当时还在和那几个辊商争吵,就这样被释委的人给抓了一个现行。 这件事情也很容易查清楚,双方的当事人都在场,事实证据就摆在面前,他们想不承认也不行,释委没收了康强的五万块钱,又把那两个辊商批评了一顿,责令他们把货物拉回去。 两个辊商鸡飞蛋打,他们也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今后再要想给宾馆辊那是绝对不可能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接待处曾经吃过他们回扣的几个人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释委的人也知道接待处那帮人都有后台,他们之所以把这件事情处理得这么快,就是不想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只要是能给举报者有个交待也就行了,但现在两个辊商又把其他人给咬了出来,就着他们不查下去也不行了。 于是卢钊存又根据这两个辊商的交待,再次返回接待处又把姜颖给请回了释委,这一下子接待处可算是乱了套了,殷萍这一段时间经常跟着领导出差,接待处的工作现在由姜颖主持,她这一被抓,整个接待处真可谓是群龙无首了。 庞江夏现在高兴了,他认为姜颖这次进去就甭想再出来了,仿佛看到办公室主任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也不管什么上级任命不任命,马上就以办公室主任的身份自居了。 庞江夏高兴了没有多久,他本人又被释委请去喝茶了,他就没想一想在整别人的时候,自己的屁股底下是不是干净,再说了,他把姜颖给搞进去了,姜颖背后那个人会放过他吗? 现在接待处里只剩下金帅和幂清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可悲。 ( ) 222红颜知己 高耸云端的香格里拉大酒店,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震撼。站在大街上仰望厩最著名的地标,心情固然激动。但站在大厦顶层眺望厩全景更令人向往。踏进酒店,品位高雅、超现代感的室内装横,是华夏式典雅和西方时尚的完美结合。 这家酒店已经不能用豪华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奢侈,接待的客人除了商家巨贾,就是高官显贵,普通的老百姓对这里只能是远远的看着,要想在这里住一晚上除非是疯了或者说不想过了。 酒店的七十层以上是客房,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远眺,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特别是当夜幕降临,更让人觉得畅游在银河中。 817房里是一个豪华的套房,摄氏28度的温度,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纯羊绒地毯上乱七八糟的扔着一堆衣服,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躺着两个赤条条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被扔在沙滩上的鱼一样,看床上那个凌乱劲,显然这里刚才发生过一场“激战”。 过了许久女的动了动,拿起床头柜的烟点上了一支,递给了正在大口大口喘气的男的:“魏书记,吸支烟吧。” 魏书记拍了拍女人的屁股,接过烟美美的吸了一口:“你刚才可真够厉害的,看来我是老了。” 女人妩媚的一笑:“谁说你老了,你刚才把人家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没有你厉害啊。” 两个人打情骂俏,丝毫也不顾忌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白昼宣,真是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看到魏书记不讲话了,女的撒着娇说道:“魏书记,我这连续两次都跟你进京,也不知道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我总不放心接待处里的工作,现在还是旅游旺季,到河西视察的领导很多,千万不要再出点什么事。” “有小丽帮你看着,能出什么事?再说了,还有那个金帅,他的鬼点子又那么多,有他们两个在,你大可放心。” “小丽我放心,可那个金帅我还是不能放心。” “呵呵,驾驭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是使用好自己人,还有一种方式是着对方为你效力,你想啊,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金帅敢做出对接待处不利的事情吗?他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也应该好好工作。” 女人扭动着身子斜靠在男人的怀里:“我真看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穿上衣服道貌岸然,天天就琢磨着怎么去整人利用人,脱了衣服就变回原形了,哎,我问问你,如果这次你活动成了,真调到中原省去当省长,你会给我什么好处啊?” 男人的手攀上了女人的玉峰:“我不是都跟你讲过了吗?我走之前会运作你当上阳岛市的副市长,阳岛可是个好地方啊,经济总量现在已经超过了省城,那里的风景优美、气候也很好,听说中央还准备让阳岛成为计划单列市,这样的话水涨船高,要不了几年你可就成了正厅级干部。” 女人高兴了:“你能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我很感激,也不枉我陪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我担心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会不会暴露。” 男人笑了:“呵呵,你以为现在他们就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到了我这个级别这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现在官场里有点权力的人,哪一个没有三两个红颜知己啊。” 女人刚要讲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秘书长打来的。” 男人默默的吸烟,再也没有出声,手却在女人的背上不动的游动,女人一边躲避着,一边按下了通话键。 “秘书长好,我是殷萍啊。” “殷处长,你现在还在外面出差?你的接待处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殷萍一机灵,也许是忍受不了男人的骚扰,跳下床来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秘书长,出什么事了?我临走的时候都安排得好好的。” “有些事情你是安排得很好,我告诉你,你的办公室主任姜颖、副主任庞江夏还有酒店的厨师长康强都被释委请去喝茶了。” 殷萍的脸立刻变得煞白:“秘书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殷萍同志,事情如果办完了就抓紧时间回来吧,大老板很不高兴,他说你是接待处处长,不是公关处的处长。” 没等殷萍讲话,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殷萍有信乱:“魏书记,事情有些麻烦,看来我要马上回去了。姜颖和庞江夏还康厨子,都被释委请去喝茶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魏华旭想了一下:“原来我就和你讲过,要约束一下,不要让他们搞得太过分了,看来这件事情有可能是康厨子引出来的。” “我是不想让他们搞得太过分,可这也没办法啊,我这两次陪你出来,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要是不让他们捞点外快堵住他们的嘴,这个账也没法抹平啊。” 魏华旭有些不高兴了:“花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这也不是让他们乱搞的理由啊,事情既然出了也不要着急,今天晚上我还要宴请周秘书,等明天你再回去吧。”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真的就心甘情愿的要把我送给那个姓周的,我陪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哪里会对你没有感情,可是现在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如果想要进步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如果我这次升不上去,恐怕你这个副市长也很难当上,即便是当上了,没有我罩着,也是长久不了的。” 殷萍也听出了魏华旭的双关语,看来今天晚上要是不让那个姓周的糟蹋一顿,想当上副市长是不可能的。一边是接待处,一边又是这么大的诱惑,殷萍也感到为难了,最后还是当副市长的想法占了上风。 “那好吧,今天晚上我就豁出去了,为了你的事业,我就做出一下牺牲吧。” 魏华旭笑了:“不是为了我的事业,确切的说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共同事业。你放心,接待处那点小事很容易摆平的,方希清那个人我了解,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估计等明天你回去了,那几个人很快就会放出来的。你想一想,姜颖的后边站的是谁啊?庞江夏的老爸又是副省长,方希清再想出政绩他也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吧。” 殷萍歪着脑袋想了想也笑了:“你说的有道理,方希清想拿他们两个人开刀,可谓是打错了算盘。”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你又担心什么?来、来、来,不要让这些事情扫了我们的兴,俗话说:**一刻值千金嘛。” “就知道胡说八道,你看这是大白天,什么**啊。” “我说错了,不是**,那就是春日,对、就是春日。” 房间里又是一阵声秽语,太阳也好像看不过人间的这种污秽,躲进了云彩里。 与此同时,释委第一检察室主任卢钊存正在听着手下的汇报,随着他们的汇报,卢钊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也没想到发生在康强身上的事情竟然会牵扯这么大。 “姜颖和庞江夏交待了没有?” “现在还没有交待,他们只承认从这两个辊商那里进过货,但没有承认从他们那里拿了回扣。” 卢钊存知道,只有那个辊商的揭发,没有物证是很难给姜颖和庞江夏定罪的,看来这些人也是非常狡猾的,每次只是小打小闹的收取个几千块现金,虽然累积起来不是个小数目,但要是单笔算起来也确实是微不足道。 ( ) 223去纪委喝茶 一科科长方洁洲又拿出了一份举报材料:“这是刚从省委办公厅纪检组转来的一封举报信,是举报金帅和康强勾结起来吃回扣的问题。” “举报金帅的?”卢钊存接过材料看了看笑了:“这怎么可能?金帅才去了接待处没有多久,他怎么会和酒店的厨师长勾结在一起呢。” 如果说别人会有这种事情,卢钊存还可能会相信,要说人金帅也会做出这些事来,就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卢钊存也曾听岳虹讲过,金帅在顺海那段时间,曾经成功的帮助一家民营企业上市,为此得到了这家企业的百分之三十股份,除此之外又在股市里赚了一笔巨款。 虽然卢钊存不知道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值多少钱,但也相信绝对不会少,一家上市公司至少也得有几十个亿,金帅有那么多的钱,人家何苦去贪这么点小钱呢? 方洁洲也看出了卢钊存的意思,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也都议论过了,金帅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在释委的时候十万块钱都不收,哪会在乎这点小钱,不过这件事情还确实是有些蹊跷,听纪检组同志讲,这件事情省委的主要领导很重视,要求我们必须要认真的查一查。” 卢钊存有些明白了,看来金帅在接待处又不知道得罪谁了。现在官场里整人的办法有很多,但最厉害的就是利用纪委去调查某个人,即便是最后的结论这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也会搞得臭烘烘的抬不起头来,如果再有人背后搞鬼,这个被调查的这辈子就算完了。 上一次卢钊存去小李村的时候,曾经和金帅谈过,让他以后在工作中要收敛一下锋芒,千万不要再得罪人,熬上几年资历,再另外想办法。 现在卢钊存在心里也在暗暗的埋怨金帅,看来还就是年轻沉不住气,在接待处工作整天面对的都是一些大领导,受点委屈也是难免的,怎么还要去得罪人呢? 如果说金帅在释委工作的时候得罪了何伟农,那是因为何伟农做事不公,为了维护李景林和他家人的利益而进行的反抗,这还有些理由也能够说得过去,那么现在可就没有任何理由了,得罪了那些大官会好果子吃吗?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方科长,这样吧,你亲自给金帅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我们两个先和他谈谈,了解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接待处已经够了乱的,我们不能再让那里乱下去了。” 接待处抓起来了一个主任和副主任,这件事情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省委和省政府,这一下子可是热闹了,一些小道消息是满天飞,说什么的也有。 有人说这是因为接待处那两个人太贪了,辊商忍无可忍把他们给揭发出来,还有的说这是背后的权力之争,问题表面上是出在接待处,但实际上却是有人在背后纵。 这一天的电话是响声不断,打电话来的都是一些厅局级干部,虽然他们名义上是通知接待处有接待任务,但实际上却是想打听这件事情的真伪。即便是真有接待任务的话,也用不着这些当官的亲自安排,他们的办公室主任难道就不能打这个电话了? 一连接了十几个这方面的电话,金帅再也忍不住了,走进了幂清的办公室:“茅主任,把那个值班电话转到你的话机上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一天我什么事不用干,光是解释这件事了。” “呵呵,金主任,要沉住气嘛,咱们接待处本来就够了引人注目了,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能不让人家打电话来问问。” “唉,你说这些当官的是不是每天就闲着没事干,心思都用在这方面了。” “怎么没事干,这才是正事呢,原来我就和你讲过了,整个接待处除了咱们两个之外,其他的都是有背景的,出了这种事,你是不让他们多想也不行啊。” “你说的是那么个理,听听我那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看来又是来电话打听这个事的。” 这一次金帅真是猜错了,打电话来的是释委第一纪检室一科科长方洁洲:“金主任,现在忙吗?如果不忙的话,请你到释委来一趟,当然了,让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卢主任想和你随意聊一聊。” 金帅是从释委走出来的,他当然知道这个随意聊一聊是什么意思,所谓的聊一聊不就是非正式的谈话吗,只要是在谈话当中发现一点什么问题,那你就甭想再走出去了。 “那好吧,现在整个接待处就剩下我和另一位副主任幂清了,我和他讲一下,马上就过去。” 听到金帅也要去释委,幂清嘴巴张得能够塞进一只皮球:“金主任,他们找你有什么事啊?” “我心里没有鬼,怕什么啊,聊聊就聊聊呗,我估计可能是关于姜颖和庞江夏的问题。” 幂清倒吸了一口冷气:“金主任,咱们是朋友,到了释委你可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啊。” 金帅笑了:“我知道怎么应付的,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闹大的人,再说了,我确实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啊。” 来到了第三纪检室,敲了敲门,发现里面那个人金帅并不认识,问了问才知道卢钊存半个月前被调查到第一纪检室当主任了,到了这时候金帅才明白,为什么卢钊存要找他亲自谈一谈了,第一纪检室负责的就是省直机关干部的监督工作。 卢钊存对金帅非常客气,握手寒暄后,热情的请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也在金帅的对面坐了下来,又给金帅递过了一支烟,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打消金帅心中的顾忌。 说实话卢钊存真的不想在这种场合下和金帅见面,他感觉到对金帅有一丝愧疚,不管怎么说,金帅是听了他的劝告才回来的,可回来后并没有去综合办主持工作,而是去了接待处。 其实卢钊存上次和金帅说要他去综合办主持工作,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新来的纪委书记方希清曾经在他面前流露过这方面的意思,可谁知道中途又变了呢。对于这件事情卢钊存一直想不明白,他这次找金帅来也有一点想了解这方面情况的意思。 方洁洲也走了进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摆开了记录的架势,金帅知道这是纪委在办案时候的规矩。在谈话的时候释委必须要有两个人在场,并且还要对谈话做认真的记录。 “叙啊,噢,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金副主任了吧,呵呵”卢钊存的态度很和蔼:“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今天我们就是随便聊一聊,方科长也不是外人。” 金帅接过了方科长递过来的茶,本来不想喝,想了一下,品了一口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我就知道快轮到我了。” 卢钊存和方洁洲相视了一眼,他们也闹不懂金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金帅真的和康强有什么勾结?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糟糕了,金帅去了接待处才没有多久,怎么就变了呢? ( ) 224没有主角 可不要以为纪委谈话都是直奔主题,他们的办法可是多了去了,基本上都是先从其他的问题,或者说从一些表面上毫不相关的问题谈起,绕来绕去让来谈话的对象摸不清要谈什么,然后再来个单刀直入。 金帅自然是懂得这些了,再加上他心里没有鬼,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三个人就像老朋友似的聊着,如果不是大门口挂着释委那个牌子,还真的以为他们三位是在茶馆喝茶闲聊。 “金主任,听说你和酒店的厨师长康强关系还不错?” “要说不错也可以,我这个人和谁都能交朋友,也能和同志们打成一片,但前提就是他们不要惹到我。” “你知道康强因为什么问题到释委来喝茶了吗?” “我听酒店的人讲过了,这小子是因为吃辊商的回扣。” “康强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师长,他怎么敢一个人干出这种事来呢?”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到接待处不久,我也不愿意再参杂到那些人的纷争当中,有事情我就去干一干,没事我就在办公室里学习,下半年我还准备去攻读在职研究生呢。” “你的心态摆得倒挺正,你就没有听说过一些什么事情吗?” 金帅笑了:“卢主任,我虽然在释委待的时间不长,可并不代表我不了解纪委办案的程序,我再重复一遍,第一我不愿意参杂到那些人的纷争当中,第二无关于工作的事情我不会去打听,我在释委的教训就够了深刻的了,我总不能吃一百个豆子都不知道豆腥气。” 卢钊存和方洁洲都笑了,他们知道金帅指的是什么,金帅在释委把何伟农搞得灰溜溜的,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看来人家还真是接受了教训,只不过不知道金帅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金主任,既然我们都是老相识了,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省委办公厅纪检组也接到了关于你的群众举报材料,据他们说有位省委领导非常重视,要求我们查一查,这也是对干部的一个保护嘛,没有问题也可以还你一个清白。” 金帅此刻想起了那天与魏丽谈话后,她眼里那狠毒的神色,看来这件事情又是与这个女人有关,一定是她打着她父亲的旗号到纪检室去送了材料,否则的话,办公厅纪检组也不会说有位省委领导非常重视这句话。 “呵呵,既然省委领导重视,那就查一查呗,正好趁这个功夫我好躲出来。你不知道这一天我接了无数个电话,全是打听姜颖和庞江夏的事情,我真是被他们搞怕了,不过我有个要求,给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吃的嘛尽量搞得好一点,我自己出钱。” 卢钊存大笑:“金主任,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双规你,我办了这么多年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主动要求躲到释委来。” 方洁洲也跟着笑了:“金主任,你可真有意思,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不会相信你能做出那种事来,可是既然有举报我总要查一查吧。” 金帅想了一下:“我没有说不让你们查啊,这件事情不是很简单吗?你们去问问康强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做过坏事?实在不行你们就去问问那些辊商,有几个是我认识的。” 卢钊存点了点头:“金主任,方科长刚才讲得很对,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来,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请你讲一下,你知不知道姜颖和庞江夏他们两个人有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金帅笑了:“卢主任,我已经讲过多次了,我不想参杂到那些人的纷争当中,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从来也不去打听,我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是毫不知情。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的话,还请你们放过我吧,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再让人家整我一顿,我无根无底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再辞一次职吗?” 金帅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在明确的告诉卢钊存,姜颖和庞江夏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不要来问我,不要说是我不知道,即便就是知道了我也不会和你们讲。 “考虑到你去接待处时间不长,可能有些事情你确实不知道,刚才我们已经向康强和那两个辊商了解过了,你并没和他们勾结在一起做坏事,这就说明你是清白的。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先回去,如果你想起什么来,再来和我们谈,可不要忘了,这里可是你的娘家啊。” 金帅的手摇得比扇子还要快:“可别,我可不敢把释委当我的娘家,如果释委真是我娘家的话,那也是被娘家扫地出门的。” 金帅虽然是笑着说,但卢钊存和方洁洲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敌意,看来释委是把人家得罪惨了,可是又一想这也不能怪金帅,事实就是明摆着嘛。 “叙啊！”卢钊存换了一个称呼,方洁洲也收起了记录本,意味着公事已经谈完了,下边就是私事:“有些事情是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楚的,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但不管怎么说群众的眼睛是亮的,你在释委工作期间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金帅站了起来:“卢主任,是否要我在谈话记录上签个字啊,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可就走了,唉,我本来不想惹事,却没想到事非要找到我的头上,他奶奶的,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 卢钊存和方洁洲相互看了看,他们意识到金帅是一定猜到了是谁搞的鬼,以他的脾气来看,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了的,这小子可是诡计多端,他要是不想法报复,那才怪呢。 “叙啊,今天找你来谈话是正常的工作,你要有个正确的态度,可千万不能乱来啊。” 金帅笑了笑:“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使我们变得更加聪明,谢谢卢主任的关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告辞了。这样的娘家今后我也不会来了,不过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接待处去,我愿意在那里和你们好好聊一聊,不管怎么说咱们还在一起同事过一场,没有感情总还有点交情吧。” 金帅说完扬长而去,走得非常潇洒,留下卢钊存和方洁洲面面相觑,他们知道金帅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实际上心里还不知道窝着多大的火呢,这小子要是不让他把火发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愿他这次不要乱来,千万别在把自己陷进去。 “卢主任,你看金帅会不会乱来啊?这小子的脾气性格我们都了解,我是担心他吃亏啊。” 卢钊存摇了摇头:“这小子滑得很,也非常善于总结,你没听他刚才说过吗,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使我们变得更加聪明,他就是在暗示我们他不会再犯从前的错误了,这次的报复会做得更为隐秘。” “你说,他会怎么办呢?” “我也猜不透他会怎么干,不过这小子诡计多端,常常能想出别人都想不到的鬼点子,看来接待处又要有好戏看了。而我们释委请来的这两个人只是一个开场,金帅才是这场戏的主角。” 方洁洲想了一下:“我认为金帅还不能算得上是主角,他是一个导演,或者说是一个编剧,这场戏根本就没有主角。” 卢钊存笑了:“小方啊,很有进步嘛,你说的很对,这场戏表面上看没有主角,但是主角都躲在幕后了,确切的说这是一场皮影戏。” 谢谢云中小手打赏作品1888币、云中小手打赏作品1888币 ( ) 225省时度势 听到姜颖被释委请去喝茶了,省长赵华山的秘书吕洪第一时间就跑来办公室报告。 “省长,我听外面传言说是接待处办公室主任姜颖同志被释委请去喝茶了。” 赵华山放下了手中的笔,皱着眉头问道:“听说是因为什么吗?” “据说是酒店厨师长因为拿了回扣,没有收两个辊商的货,最后吵起来了,被释委的人抓了一个现形,我估计姜颖同志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赵华山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这件事情确实是不好表态,虽然吕洪也知道他和姜颖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在下级的面前,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保姜颖。 “好了,我知道这件事情了,你去忙吧。” 望着吕洪的背影,赵华山叹了一口气,他早知道姜颖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女人,如果不是贪恋她的美貌,早就不和她来往了。有好几次赵华山都下决心不再去找她,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姜颖的电话,就像不受控制似的还要去和她幽会。 这几年赵华山也帮姜颖揽过几个工程,多多少少的也赚了有几百万,有好几次赵华山都和姜颖讲,不要再贪图那点小钱了,要适可而止。姜颖虽然表面上也答应了,却一直没有收手,现在终于出事了。 有心不想去管姜颖的事,可是赵华山还确实不敢,他可是知道姜颖那个女人,漂亮的容貌下有一副蛇蝎心肠,现在她是不可能胡说八道的,可一旦真要不管她了,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乱讲一气。虽然像赵华山这样的高级干部,也不会因为和一个女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受到什么处分,但总归影响是非常不好的。 赵华山琢磨了一阵子,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再也没有管这件事情。他知道接到他电话的这些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也会按照他说的去做。领导需要做的就是指示,指示当中的暗示就需要下边的人去认真领会,这些心腹如果再不明白他的意思,那以后就不堪重用了。 庞副省长同样也在忙活着同一件事情,他的儿子被释委请去喝茶,自然就比赵华山要理直气壮多了,抓了人家的儿子,难道还不允许老子出面问一下吗? 方希清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上班就没有干别的,全是一些打电话来替姜颖和庞江夏说情的,当然了,这些说情的电话也不会说得那么直接,都是拐弯抹角的让方希清不要太较真了,释委有那么多的大案子还调查不过来,干嘛去为这点小事耽误功夫呢。 一个两个的电话可以不予理睬,但要是电话多了,方希清也受不了这种压力。但是,既然已经把这外案子交给第一检察室去办了,自然也不能出尔反尔,即便是要终止调查起码也要有一个理由吧。 正在这时,方希清的秘书给他带来了一个小消息,说是卢钊存把金帅也请到释委来了,这个时候方希清认为机会来了,以让卢钊存汇报工作为由,带上所有的材料到他的办公室来。 自从金帅走后,卢钊存也想了很多,特别是金帅讲的那句:我无根无底的再也经不起折腾这句话,更是提醒了卢钊存。金帅无根无底,难道自己就有根有底了吗?李景林死后,自己不也和金帅一样被何伟农打压得很厉害吗,甚至还被调整到了二线,如果不是方希清来,恐怕他这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 卢钊存也很清楚,如果不是金帅实施了复仇三步曲,他能不能从被何伟农打压的困境中摆脱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卢钊存对方希清来到后所做的一切也是心知肚明,如果方希清不是为了拉拢他们这些李景林的老部下,说不定他卢钊存现在还在坐冷板凳。 方希清是承受不住压力的,而卢钊存也确实是不想因为这个案子再得罪人,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自然是很容易统一意见的,这也正是方希清摆脱困境的好机会。 “卢主任,对姜颖和庞江夏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现在我的压力可是够了大了,接待处的处长出差还没有回来,我们又把他们的办公室主任和副主任请来喝茶,接待处非乱套不可。现在的接待任务很重,财政部和水利部的领导又要来视察,万一接待不好,板子可就要打到你我的屁股上了。” “呵呵,方书记的指示很对,纪委的工作就是对干部的监督,这也是为了更好的保证干部队伍的健康,说到底就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不过……” 卢钊存故意顶顿了一下,看了看方希清的脸色,觉得他还有赞成的意思,也就放心了:“既然省委办公厅纪检组把这个案子交上来了,我们总要查一查,也好对一些群众有一个交待,更是为了还我们一些干部的清白嘛。所以,我认为适当的调查一下是应该的,但是必须要把握好这个度。” 方希清也听出了卢钊存话里的意思,暗暗想道这家伙也是够了滑头:“卢主任讲得很对,中央省长曾经讲过,新时期的纪检工作就是为了经济发展保驾护航,既然是护航那就一切以工作为重,在这方面我们两个人的看法是一致的。” 两个人绕了半天,虽然都没有讲明,但是彼此之间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谁也不想再把这个案子查下去了。 “听说你刚才把金帅也请来了?” “是啊,省委办公厅纪检组又交来了一份关于金帅同志的举报材料,我把他叫来就是想和他聊一聊,现在他已经回去了。” 方希清笑了:“如果说金帅会吃回扣,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我听岳虹同志讲过,金帅有一个在国外的富豪老丈人,本身还拥有顺海张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像这样的人他怎么会贪这点小便宜呢,我看这是接待处有人唯恐天下不乱,这样做的目的不纯,这哪里是帮助纪委反腐啊,就是再整人嘛。” “方书记的指示很正确,我也认为有这方面的问题,通过我们与姜颖和庞江夏的谈话,这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无所谓就是接收了辊商的一点小礼物,这也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姜颖和庞江夏回去吧,现在已经闹得议论纷纷,影响到了接待处的正常工作,要是被大老板怪罪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卢钊存笑了,他也看出来了,方希清现在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看来这位新来的纪委书记原来只是高高在上,确实是不了解基层的情况,这次幸亏他转变得快,否则的话,得罪的人可就大了,今后再被那些人联合起来进行打压,他在省委常委的日子就甭想再好过了,虽然这个案子有孝头蛇尾,但总比最后闹得自己下不来台要好多吧。 卢钊存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方希清又说道:“诬陷我们的干部,干扰正常的工作,这种风气不可取,你们第一纪检室要去查一查这个问题,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里搞这些小动作,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组织措施,不清除这些害群之马,我们就甭想再清静了。” 方希清的眼中凶光一闪,把卢钊存给吓了一跳,他知道方希清不会就此罢休,他是要杀鸡儆猴看看,震慑一下那些喜欢告黑状的,也是为了给姜颖背后那个人和庞副省长看一看,他方希清并不愿意和他们把关系搞僵。 这样一来姜颖背后那个人和庞副省长一定就会感激方希清,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姜颖和庞江夏屁股底下也未必那么干净,释委如果真的想收拾他们,那也是很容易的,这样的话,方希清就会在他们的支持下在河西省站稳脚跟。 卢钊存越琢磨越是这个道理,看来方希清还确实是有两把刷子,非常懂得审时度势。 ( ) 226如意算盘 金帅到释委这件事情,在接待处除了幂清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可谁知道他刚走不久,消息就传开了。 谁也不会相信,金帅这个刚来不久的办公室副主任会和康强勾结在一起吃回扣,特别是冯煦熹更不相信,他可是听人说过金帅很有钱,像他这种既有钱有正派的人怎么能看上这点蝇头小利? 到了中午这个消息就传得越来越厉害,甚至还有人说金帅去到释委后马上就被双规了,再也不会回到接待处了,一些暗恋金帅的服务员此时心里也忐忑起来,暗自庆幸没有和金帅把关系挑明了,否则的话,现在脸可真就没处搁了。 中午酒店的客人格外多,甚至大厅里都坐满了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省委直属机关的干部,他们谈得最多的就是接待处一正二副三个主任都被释委请去喝茶的事,听到这些人的讲话,那玄务员就更替金帅担心了。 冯煦熹中午回到家后,马上就把这件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他的老婆齐红,齐红二话没说拔腿就回到娘家去找她的父亲了。上次金帅帮了冯煦熹那么大的忙,现在金帅遇到难处了,当然也要给人家帮帮忙,从这一方面来看,冯煦熙和齐红两口子,还是一个非常明理的人。 听到齐红的诉说,齐君安思考了好一阵子,微笑着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不要跟着瞎忙活了,金帅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齐红不解地问道。 “呵呵,你好好想一想,如果释委真的掌握了证据要双规金帅的话,干嘛打电话让金帅自己去呢?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吗！除此之外,康强被抓起来之后释委先是把姜颖和庞江夏请去喝茶,这就说明金帅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才去的释委,问题是金帅和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很密切,他也不可能和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做坏事。还有金帅到接待处时间并不久,大家对他的看法都很好,如果是有人陷害他,那会是谁那?你们想一想现在谁最恨他?” 齐红惊讶的看着她的老爸:“你是说这件事情是魏丽搞的鬼?” 齐君安微笑不语,他相信女儿是会想明白的,这件事情现在只是一个猜测,是摆不到桌面上的。 齐红想了一下一拍巴掌:“这件事情绝对错不了,一定是魏丽搞的鬼！我曾听一些人讲过,魏丽很早就看上金帅了,结果金帅就是不答应。昨天煦熹还和我说过,魏丽因为去纠缠金帅,被他给骂了一顿,魏丽回到办公室哭了好一阵子,还说过一定要给金帅一个好看。” 齐君安点了点头:“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应该闹成这个样子,魏华旭这个人对女儿也是疏于管教,怎么能任着孩子的性子来哪?他这次去厩没有回来,如果他要在家的话,也绝对不会允许女儿这样干的,不过这事一出,他的如意算盘恐怕就要落空了。” 齐红不明白:“爸爸,魏华旭又打什么如意算盘?你是指他想让金帅当上门女婿这件事?这件事情不用你说我们也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齐君安笑了笑也没有再讲话,女儿是只看到了表面的现象,有些深层次的原因她是看不到的,现在也不能让她知道。 齐君安敏锐的意识到,金帅吃了这次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进行报复。这一下子可有好戏看了,金帅善于耍计谋那可是出了名的,他连何伟农这种正厅级干部都能搞得灰溜溜的,更何况魏丽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 魏华旭即便是知道金帅对魏丽进行报复又能怎么样,这文件事情就是你女儿挑起来的,难道你一个省委副书记还敢公开对金帅打击报复不成?金帅又没有把柄给他抓,魏华旭如果给他捏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其他人也未必能看下眼去,李景林生前的朋友和老部下,也一定会展开反击,搞不好魏华旭又会成为第二个何伟农。 一直到了下午,依然没有见金帅回来,一些人就认定金帅一定是被双规了,除了极个别的,绝大多数人都在为金帅担心,由此可见金帅在接待处的人缘还是蛮不错的。 让大家吃惊的是,姜颖和庞江夏倒是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该回来的没回来,不该回来的倒回来了,释委这是搞的什么鬼明堂。 这一下子又热闹了,整个接待处和酒店又沸沸扬扬乱成了一团,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这两个人为什么能回来,而金帅却会被双规,难道金帅的问题还会更严重? 临下班的时候接待处处长殷萍也回来了,她一回来姜颖随后就去了她的办公室,两个女人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过了没有多久,接待处的几个科长和酒店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就接到殷萍的电话,通知他们今天晚上给姜颖和庞江夏压惊。 这种事自然是没有人会拒绝的,这倒不是因为白吃白喝,主要是一个面子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姜颖和庞江夏是因为什么去释委喝茶的,也知道两个人有什么样的背景,同样也知道今天晚上的这场聚会是什么意思,现在人家回来了,大家自然要做出一个姿态来。 从这方面看,殷萍还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她也很清楚,释委不会掌握不到姜颖和庞江夏做的那些事情,这两个人之所以被放回来,并不是因为查不出他们吃回扣的证据,而是释委在一些人的压力之下,不愿意把事情搞大。 一般的情况下,一个人被纪委请去喝茶,如果查不出什么问题,是要给人家一个说法的,现在释委没有这样做,这就说明姜颖和庞江夏并不是没有一点问题。既然这样的话,殷萍就不能召开正式会议,公开宣布他们两个是清白的,而用聚会这种非正式场合是最合适不过的,既能说明问题安抚手下,又能维护姜颖和庞江夏的脸面。 参加今天晚上这次聚会的,除了金帅和康强之外还是以前那伙人,殷萍始终板着一张脸,平常很能喝酒的,这一次却滴酒不沾。 “今天晚上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聚会吧,姜颖和庞江夏同志是去释委协助调查康强的案子,有些人就乱造谣说他们两个被释委双规了,我看这种人是太可耻了,我们接待处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现象的,我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马上就从厩回来了,领导也非常气愤,责令我要好好的调查一下,整顿一下这种不良的风气。” 殷萍板起了脸还是很吓人的,锐利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扫了扫,一些传播这种谣言的人在她的目光迫下低下了头,而只有魏丽却挑衅似的看着殷萍。别人不清楚,她当然知道殷萍这次到厩是陪谁去了,说的那位有关领导又是谁。 殷萍端起了酒杯:“经过释委的调查,姜颖和庞江夏同志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为有这样的同事感到高兴和自豪,让我们大家共同举杯敬他们一杯。” 冯煦熹很奇怪,殷萍不是一直对金帅的看法很好吗,怎么今天晚上少了他,殷萍就好像没有觉察到似的,难道金帅真的有什么问题? “殷处长,金帅上午也去释委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件事情我知道,金主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早就离开释委了,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值班,也确实很辛苦,所以他提出要休息一段时间。我奉劝某些人不要乱传播谣言,这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众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只要金主任没事就好,否则的话,有问题的人放回来,清白的人被抓进去,那就太没天理了。 尽管有其他几个科长插科打诨,但是出了这种事情,谁也高兴不起来,殷萍召集起来的这场聚会就草草的结束了。 但此时又一个疑问出现在他们的心中,金主任到底去释委干什么去了?既然没事的话,他为什么要休息? 谢谢见龙扒皮打赏作品1888币。 ( ) 227大胆决定 殷萍刚想上车,魏丽就追了过来:“殷处长,我爸爸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他在厩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小丽,你和我讲实话,金帅这次被释委请去喝茶是不是与你有关?” 魏丽心里一阵狂跳,她此刻自然是不能承认了:“金帅去释委和我有什么关系?康胖子收受回扣的事是被释委抓了一个现形,姜颖和庞江夏是被康胖子咬出来的,我想释委叫金帅去也是了解一些情况吧。” 殷萍点了点头:“小丽啊,我和你爸爸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我并不想拆散你们的家庭,有些事情你以后会明白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会牵扯进这件事情当中。我可告诉你,论斗心眼你是无论如何也比上金帅的,你最好不要惹他,想必你也知道何伟农为什么没有当上释委书记,现在被调整到一个闲散衙门去喝茶了吧。” 魏丽目瞪口呆的望着殷萍的车影,她意识到这件事情有些糟糕了,她没想到自以为做得很隐秘的事情,很轻易的就被殷萍给看穿了。 金帅曾经在魏丽面前说过几次,他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搞大的人,但要是有人的他没办法了,他绝对会加倍报复的。 一想起金帅这段话,魏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她不知道金帅会采用什么样的报复手段。现在事情既然已近做了,吃后悔药也没有用,现在只能祈求金帅的报复不要太过分。 魏丽意识到她把这件事情考虑得太简单了,只想着报复金帅,出一出心中的恶气,却没想好如何应对金帅即将要到来的报复。她很清楚以金帅的聪明,很容易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正在魏丽瞎琢磨的时候,金帅的身边可是一片莺声燕语,除了李静之外再就是她的几个同学,清一色的大美女。 金帅今天刚走出释委的大门的时候,就接到了李静的电话:“二哥,你现在还在省城吗?” 李静可是很少给金帅打电话,这个小丫头今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是啊,我现在还在省城,你可是很少给我打电话,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零花钱不够了?” “才不是呢,我问你,我是不是你的妹妹?” 金帅奇怪了:“你一直就是我的妹妹嘛,这和我在不在省城有什么关系?” “臭二哥,既然我是你的妹妹,你为什么一点不关心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金帅的记忆力非常好,略一想就明白了:“我当然记得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正在街上转悠,看看给你买什么生日礼物好。” 电话里传来了李静的笑声:“这还差不多,礼物你就不用买了,晚上请我们出去搓一顿就行了！口袋里可要多带点钱,我宿舍里这些美女可是很能吃喔。” “没问题,就是你把全校的同学都请来也吃不穷我。” 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欢呼声,金帅摇了摇头,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日子又不会好过了,现在的大学生可是一个比一个的大胆,玩起来一个比一个的疯狂。 金帅猜得一点没错,这一晚上他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花点钱倒是小事,关键是受不了这些女生的嬉闹,要不是看在李静的面子上,他真想中途落荒而逃。 “小静,没想到你二哥长得这么帅”一个脸上长着几个雀斑的女生花痴般的看着金帅:“你二哥有女朋友了吗?” “你就别费那个心思了,我二哥未婚妻都有了,她们一家都在澳洲,再有一年就回来和我二哥结婚,你看,这就是我嫂子的照片。” “耶,你嫂子可真漂亮,如果她要是去演影视剧保证能红遍天下。” 几个女生纷纷议论着,有的说山竹长得像当下最红的明星黄丽,还有的说像日本的太仓美子,反正是哪个女影星长得漂亮就说谁。 金帅微笑不语,在他心里这些所谓的红影星,哪一个也比不上山竹的脚趾头,想起了山竹,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微笑。 “呀,你看看你二哥,脸上那个表情好痴情啊,我好羡慕你二嫂。” 女生们一起起哄,大胆泼辣的语言把金帅搞得一阵阵脸红。 在这宁静的夜晚,有人欢喜就有人哀愁,金帅虽然在这些女生面前如坐针毡,但总还是痛并快乐着,总比魏丽要好受得多。 看到女儿脸色很不好看,澡也没洗就回到了房间,魏华旭的老婆感到很奇怪,刚想走进去问一问,迎面就飞来一个大枕头:“出去,我谁也不想理。” “小丽,又是谁欺负你了?怎么这个样子呢?和妈说说,实在不行就给你爸爸打电话,这两个月连续去了两次厩,也不知道是去办什么事去了,家里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管。” “我说你不要再唠叨了好不好,你要再唠叨下去我会变疯的,求求你让我安静一会。” 魏华旭的老婆叹了一口气,她可是不敢违背女儿的意旨,真要是让女儿发起飙来,那可是够了吓人了。 魏丽锁上了房门,拔下了电话线,关掉了手机,她现在需要好好想一想,如果金帅万一实行报复,他会实行哪一种办法呢?自己又该如何去应对呢? 有人说女人胸大无脑,但也并不意味着胸小就有脑,魏丽一直到睡着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迷迷糊糊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反正有老爸在,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有一个手握重权的老爸,还怕谁啊? 夏季是菜农们最闲的时候,忙碌了一个冬天了,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物流公司却依然忙碌得很,几个大型冷库储存起来的蔬菜,被冷藏车源源不断的运往厩的两个蔬菜批发市场,充分发挥了调节的作用。由于蔬菜是在旺季的时候,以非常低的价格收进来的,这个时候自然是财源滚滚。 李志也没有想到,金帅会突然回到了小李村,他发现金帅这段时间变了很多,英俊的脸庞上带上了一丝沧桑,眼里有时还会流露出一丝丝的失落。 “金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以前曾经和我讲过,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实在不行,就回来吧！咱们的物流公司现在发展得非常好,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另外你还可以到顺海,那里也有你的股份嘛。” “李志啊,我这次回来是要办一件大事的。” 李志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没有考虑好的事情是不会讲的,一旦他要想做的事情是谁也甭想再把他拉回来。 “你想办一件什么大事?能不能和我讲一下,究竟是什么事情,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金帅笑了:“这件事情你帮不上忙,由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我明天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厩。” 当听完金帅要去厩的目的之后,李志惊呆了,金帅是不是疯了,竟敢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41朵鲜花,有花的书友请支持一下,微笑谢谢了。 ( ) 228出手大方 厩王苑饭店位于市中区皇城根下,清一色的皇家园林式建筑在这高楼耸立的市中区,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里据说以前就曾经是一个王爷的府第,究竟是真是假,谁也没有去认真考察过,投资者也只是利用了这个噱头而已。其实三朝故都,又是在这皇城根下,严格的说起来又有哪一样不和皇家扯上一点关系。 不仅这里的建筑别有风格,就是服务也很有特色,从大堂的门童到酒店的服务员一律都是古装打扮,甚至就是保安也穿着大内卫士那套行头。 更让人感到有意思的是,这里服务员的称呼也很有意思,普通的服务员称为宫女,高级一点的叫答应,领班一级的叫常在,经理叫贵人,至于谁是妃子和皇后,那就不知道了,即便是客人问起来,这里的宫女(服务员),也只是微笑不答,恐怕连她们也不知道。 可别小看这些等级,那也是很有讲究的,宫女所服务的区域是在大堂或者说从事着最初级的劳动,一般包厢的服务员叫答应,豪华包厢的服务员则就是常在了。 皇家式的建筑,特色的服务,再加上酒店里推出的宫廷菜肴,使这里的生意非常火爆,要想这里订一个包厢,必须要提前一天预约,否则的话,就只能在大厅里了。 出入这个地方的不是腰缠万贯的商家巨贾就是身世显赫的豪门权贵,古代有一掷千金这个说法,到这里又何止是千金,稍微好一点的一桌宴席,没有上万块也是下不来的。 金帅站在大堂的门口,不时的看着腕上的表,直到过了五分钟,一辆红色高级跑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身穿一套唐装,配着他那修长的身材和满脸的大胡子,倒颇有几分儒雅,正是金帅在河西认识的那个大胡子记者。 紧紧依偎在大胡子身边的那个女孩,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鹅蛋型的脸,小巧的鼻子,雪白的皮肤,深栗色的披肩长发,柔柔地散落在胸前,发稍却是波浪卷曲,身穿一套改良版的旗袍,突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很有时尚之感。 大胡子一见到金帅就连连道歉:“不好意思金老弟,路上堵车来晚了,昨天就听说你来厩了,可是把我给高兴坏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金帅笑了:“双石先生,你可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厩的朋友,我来到后当然要先拜访你了。” 经过介绍金帅才知道,跟在他身边的女孩是他报社里的见习女记者叫文雅,这个名字倒是与她蛮般配的。 文雅不愧是一个干记者的,落落大方的和金帅握手,脸上出现了一对小酒窝:“嗨,帅哥,我听双石在我面前提到你,他说这次到河西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这么朋友。” 也不知道文雅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在这种场合下也没有人去深究,三个人寒暄过后走进了包厢,眼前的一切就是见多识广的大胡子记者倪双石,也吃惊不小。 “金老弟,这太奢侈了吧?今天咱们只是私下里聚一聚,简单点就可以了。” “呵呵,能请到你这样的名记者,我已经感觉到诚惶诚恐了,再说了,钱赚来不就是花的吗?花在朋友身上是最值得的。” 金帅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却很暖人心,倪双石和文雅也暗暗的点头,这个从下边来的小小科级干部可真会说话。 倪双石和文雅相视了一眼,文雅微微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帅哥,你请我们到这个地方来是不是不想过了?今天晚上的消费恐怕要花去你一年的工资吧。” “工资?”金帅大笑:“那点工资算得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拿它当回事,放心吧,我的钱是干净的,你们两位是吃不穷我的。” 四个女孩拎着乐器走了进来,四个人一起走到客人的面前行了一个宫廷礼:“先生、秀,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金帅看了看倪双石:“请老哥吩咐。” 看到金帅如此的恭敬,倪双石高兴了,大手一摆:“呵呵,那就开始吧。” 随着音乐声,一队宫女手拖托盘走了进来,文雅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她这才知道这家酒店里还有这规矩,音乐声就是上菜的信号。 各种精美的宫廷菜肴,文雅不要说是没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过,很遗憾的是虽然菜肴是宫廷的,但却没有那位著名的小品演员所说的宫廷玉液酒,但是几万元一瓶的皇家礼炮也足可以代表了。 耳朵听着美妙的音乐,嘴里品尝着美味的宫廷佳肴,旁边又有几个常在为他们服务着,三个人可是足足的过了一把皇帝瘾。 倪双石和金帅此时也聊起了他们在河西省相识的时光,两个人都很会讲笑话,把文雅逗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金老弟,你还没有回答文秀的问题呢。” 金帅从倪双石的眼里读出来了,这老小子哪里是在说文雅提出的问题啊,分明是他自己想知道,看来他确实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前有些来路不正。 “呵呵,我是学金融的,在学校里的时候就炒股小赚了一笔,大学毕业后,又和我兄弟合伙成立了一家企业,去年在厩又投资成立了两家蔬菜批发市场,在钱上还是委屈不了自己的。” 倪双石吃惊的问道:“你说的这两家蔬菜批发市场,是不是东城区柳沟的第一蔬菜批发市场,和市中区铁木巷第一蔬菜批发市场?”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两家,这是我收购了两家破产倒闭的企业建立起来的。” 文雅端起了酒杯:“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一直想去采访这两家企业的老板,却听说他们的老板很忙没有时间,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上了,看来我不能再喊你帅哥了,应该叫你金总,请你抽时间接受一下我的采访好不好?” “呵呵,其实我那两家企业也没有什么好宣传的,如果你想采访的话就去找我的兄弟,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是国家公务人员,有些事情是不方便亲自出面的。” 金帅掏出名片来,在上面写上了李志的私人手机号码:“你就打这个电话给李总,就说是我说的。” 倪双石暗暗的点头,他仿佛明白今天晚上金帅宴请他的意思,原来是要给他的批发市场做宣传啊。看了看文雅,倪双石也在暗暗责备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孩,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 那两家蔬菜批发市场虽然有很名气,经营的也很好,可一旦采访了他们,那就等于给他们做了一个活生生的广告,他们的生意以后会更好。这年头做什么事情,不得付出点代价来呢。 金帅也从倪双石的眼中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掏出支票簿在上面刷刷的写上一行字:“这是我给二位的一点车马费,有时间的话你们就去看一看,没有时间就算了。” 支票上写了一个五字,后边接着又是五个零,整整是五十万！倪双石和文雅惊讶了,金帅出手可真是大方。 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边,金帅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材料,材料上同样附着一张银行卡:“双石兄,你是名记者,经你手发表的文章可是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兄弟不才,也胡诌了一篇文章,写的就是你去河西省采访的时候出现的一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请以你的名义发表一下。” 金帅的手在桌子下面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接着又比划了一个六字,倪双石明白了,要是发表了这篇文章后,这一百万的银行卡就归他了。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35朵鲜花,看看今天还能不能够再加更一章的。 ( ) 229善良和正直 一开始倪双石以为这篇文章还不知道会糟糕成什么样子,金帅想发表文章无非就是想出出名而已,可看到最后他明白了,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 金帅的文采非常好,以倪双石的眼光来看,根本不需要做任何改动,就完全可以发表。更为难得的是,金帅的这篇文章完全是模仿了倪双石的笔风,文章的落款也是倪双石的大名,那就意味着金帅发表这篇文章并不是为了出名。 “金老弟,你在文章里不点名批评的这个人,不就是你们接待处的那个魏科长吗?她可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你连她也敢招惹?” “呵呵,我这个人不喜欢惹事,但谁要是主动挑起事端,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这篇文章双石兄不敢发表的话就算了,我另外再想办法。” 倪双石大笑:“金老弟,干我们这一行,见到的大官小官也不知道有多少,省委书记我都敢写,哪里会怕什么副书记啊,记者就是以揭露事实真相为己任,只要是忠于事实不违反法纪就没问题。” “双石兄,如果这篇稿件还可以用的话,那就以你的名义登出来,正好也可以配合一下中央首长在全国纪检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精神,这也是紧跟形势嘛。” 倪双石压低了声音说道:“金老弟,我在河西省采访的时候,就听一些人说过你的一些事情,也知道省委副书记想招你为上门女婿,其实那个魏科长长的也还过得去,有这么一个老婆,你飞黄腾达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金帅摇了摇头:“双石兄,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即便是没有未婚妻,像魏丽那种人,我也是绝对不会要的,漂亮与否倒无关紧要,人品素质才是第一位的。” 倪双石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那个魏丽既没有工作能力,脾气性格又很古怪,仗着她父亲的势力颐指气使,影响很不好,特别是上次在安排我们这些人住宿的问题上,表现得更是非常糟糕,如果不是考虑到你,我早就写一篇文章抨击她了。” 金帅很清楚,倪双石是在担心,这件事情如果被魏丽知道了,她会不会报复,从这方面来看,倪双石虽然有些贪财和贪色,但总的来看。并不是一个只为自己考虑的小人。 “双石兄,如果有一个人诬陷你,想置你于死地,你会怎么办?” “他奶奶的,老子就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好好收拾一顿,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得为了净化我们这个社会环境,如今这种小人实在是太多了,也太可气了。” 金帅微笑不语,坐在一边的文雅突然说道:“我支持金总的做法,这种小人到处都有,如果人人得而诛之,社会风气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另外金总对感情的坚贞我是非常佩服的。” “看看吧,我外甥女的思想也是很激进的,她写的稿子要不是有我这个舅舅把关,还不知道能‘杀死’多少人哪,用笔如刀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金帅彻底明白了,之前他还以为文雅是倪双石的相好,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原来倪双石是文雅的舅舅啊,这个误会可是大了点！。 “呵呵,文记者说得对,既然这样的话,就拜托二位了。”金帅说着把那张银行卡推到了倪双石的面前:“一点小意思,做为润笔,请笑纳,密码是六个六。” 倪双石一点也没有客气,伸手拿过那张银行卡放进了口袋,好像他拿这笔钱是天经地义的。这也难怪,如今的记者有几个不收润笔的,更甭说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了。 金帅原以为晚饭后这两个人一定要去k歌啊娱乐啊之类的,没想到吃完饭倪双石和文雅就要告辞离开:“金老弟,今天能见到你很高兴,我非常清楚你目前的处境,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你放心好了,三天之内我一定让这篇稿子见报。” “既然如此,就谢谢二位了,不过这件事情先不要着急,一个星期以后见报也不晚。” “那好,一切就按照你吩咐的办,从今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来找我。这下子好了,又能为山区的孩子多建一所学校。半个月之后我要和几个同事一起去西南山区采访当地的校舍建设情况,你给的这些钱我会捐献给西南的山区小学,。” 金帅惊讶的看着倪双石,他没想到这位不修边幅的记者还有着一颗公益之心,原来以为是他自己在捞钱,现在看来是错怪人家了,像这样正直而又具有爱心的记者,也许并不是太多,但今天却让金帅实实在在的碰上了。 “二位请留步,”金帅掏出了支票簿,在上面刷刷的写了一行字:“你们做的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我也要以实际行动支持你们！这是一千万,请代我捐给山区的学校吧,但有个条件,不能以我的名义。那点小钱是留给你们零花的,就不要动了。” 现在文雅看金帅的目光里全是敬佩,看她那样子真有冲上来抱一抱金帅的意思。当然她这种拥抱并不是关乎于男女之情,而是被金帅的人品所感动,在这物欲横流的浊世,还是不缺少善良和正直的人。 回报社的路上,文雅说道:“舅舅,金帅这个人确实不错,你说他有这么多钱,干嘛非要在仕途上发展呢?” 倪双石摇了摇头:“这就是一个人的追求问题了,上次我去河西采访的时候,我和金帅曾在一起深谈过两次,发现他的志向不小,我这次之所以带你一起来见他,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心思了吧?” 文雅脸上一红,幸亏是在夜里,否则的话,她自己也会不好意思的:“舅舅,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思了,可惜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了。” 倪双石笑了:“男女之间不能成为夫妻,能成为好朋友也不错嘛,既然金帅有这样的志向,我们就尽可能的帮帮他,这种人如果被别人打压得消沉了,再一蹶不振就太可惜了。” 文雅点了点头:“你把金帅的那篇稿子给我,我今天晚上就去和我爸爸谈,上不了头版,起码也要在二版占个显要的位置,实在不行,我就亲自跑一趟河西进行追踪报道。” 倪双石点了点头:“我估计这篇稿子登出去之后,河西省委宣传部的人肯定会找上门来,金帅的压力也小不了,这件事情我们要替他担起来。看情况吧,实在不行我们两个就一起去,我就不相信邪能压正,再说了,这篇稿子也是紧跟中央步伐,贴近现实,对于目前开展的党风建设也是非常有利的。” 一晚上花出去了一千多万,金帅认为非常值得,这倒不是因为他是亿万富翁对这点小钱不在乎,更重要的是他通过这件事情真正认识了一个人,或者说知道了记者这个行业还有一些敢于讲真话,敢于对不正之风进行抨击的正直之士。 原来以为倪双石是一个既贪财又贪色的人,现在看来也是误解人家了,仅从表面上去观察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只有通过某些事情才能认清一个人。 回到批发市场,李志还在等着他,看到金帅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就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金帅,事情办完了?” “呵呵,办得很顺利,我写的那篇稿子一个星期之后肯定会登出来的,这一下子,可就有那些人好受的了。” 谢谢蓝海889打赏作品588币。 ( ) 230激励 没等李志讲话,金帅又笑着说道:“李志,今天晚上我太高兴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倪双石这种好人。另外我告诉你,明天有个女记者要来采访你,你小子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那个女记者可是个大美女啊,要是能成为我嫂子,那可就太好了。” 李志笑了:“你小子净拿我开涮,人家是一个大记者,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种小商人呢?” 金帅摇了摇头:“商人并不全都是唯利是图啊,同样拥有一颗爱国爱民之心。自我们成立物流公司之后,你为这个社会做了多少贡献,为慈善事业捐了多少钱?你不说但我也有数！” 李志点了点头:“你曾经和我讲过,赚钱只是我们的方式,但不是我们的目的,这就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只不过是我们换了一个方式又还了回去而已。” 金帅大笑:“这不就得了,既然这样的话,你还有什么好自惭形秽的,我和你讲的话,你千万要记在心上,咱妈要是知道你找了一个记者当女朋友,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在厩住了两天,金帅和李志又返回了河西,这两天里两个人谁也没有闲着,这倒不是因为批发市场的事情,而主要是各人都有各人的事。 金帅在忙着什么事情李志不知道,但李志却知道金帅一定是在忙大事。这期间李志一连接受了文雅的几次采访,看他们那个样子,已经不仅仅是采访和被采访那么简单了。 让金帅惊讶的是,他们离京的时候,文雅竟然亲自到机场送行,看到李志脸上那幸福的笑容,金帅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进展神速。 “文记者,谢谢你能来送我们,你和我哥在这里好好聊聊,我就先进去了,三天之后我肯定把他赶回来,如果我哥敢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我,在打架这方面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金帅,我已经听李志说过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了,我也为能结识到你这样的朋友而高兴！你放心吧,你写的那篇文章一定会按照你说的日期刊登在头版的位置,并且还会再加上一篇编者按。” 金帅惊讶的看着文雅,他也没想到倪双石和文雅竟然会有这么大能耐,这篇文章能够在中央报纸上露露面就算不错了,竟然能上到头版而且还加上编者按。 看了看文雅那戏谑的眼神,金帅明白了,敢情人家的老子在报社还是个大官啊,像他们这些人都是些通天的人物,怪不得倪双石根本就不在乎魏华旭那个省委副书记呢。 金帅也在暗暗替李志高兴,虽然现在两个人还没有确定关系,但以目前的情况看,也为期不远了,更为难得的是文雅还是一个**,有了这么一个女朋友,在她的帮助下,李志的事业肯定会突飞猛进的。 飞机上两兄弟又聊了起来:“李志,我看你和文雅的关系发展得挺快的嘛,看来你这个老实人还是有一套的。” “去你的,有你这个老师在身边,我就是一天学一句也知道如何对付女孩子了。” “哎,你知道嘛,文雅的家庭可能不一般。” 李志奇怪了:“你怎么知道?”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是不会错的。” 李志叹了一口气:“本来因为文雅是一个记者,我就觉得配不上她,如果她再出身于高干家庭,那我岂不是就更配不上她了。” “兄弟,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凡事要换位思考一下,正是因为你忠厚老实,文雅才看上你的,当然了,如果你要想配得上她,就看你如何去奋斗了。” 李志望着舷窗外面的朵朵白云,过了一会,坚定的说道:“金帅,你说得对,如果我要想配得上人家,就必须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金帅笑了,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份材料:“这是我这两天在厩对市场的考察情况,里边有一些设想你看一看,如果认为可行的话,咱们就具体的制订一个方案,马上组织实施。” 李志接过了材料,看了看,惊讶的说道:“金帅,你疯了,怎么又想起成立外贸公司了?我可是听说厩那些外贸公司都是一些有权有势人开的,光倒腾批文每年就可以赚到大笔的钱,我可不想参合进这件事情,更不想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你是只看到表面现象,你没注意到吗,中央上个月召开了一次全国经济工作会议,其中有一条就是逐步放开对外贸易的限制。现在外贸系统的日子很难过,有些单位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据我调查这些单位主要是因为管理不善,但是进销网络还是很健全的,只要是能收购一家,再加上我们的先进管理理念,我保证会财源滚滚。” 李志将信将疑的看完了这份材料,笑着说道:“金帅,虽然我的年龄比你大,但是论起动心机来我永远是比不上你的。先用文雅来激励我要努力,接着又拿出这份材料来引诱我,得我不得不上你这条贼船,你这个家伙太狡猾了。” 金帅坏坏的笑了:“正是因为我对你的了解,所以我才会这样做的,你这个人胆小,要是不用文雅来激励你,你敢放手闯荡吗?好男儿志在四方,只守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是没有多大出息的,另外我要更正一下,你不是上了我的贼船,而是咱们兄弟两个共同驾驶着一条商业巨舟,只要咱们兄弟两个一条心,你又怕什么?” “金帅,你说得好,在大学里我就非常佩服你,现在我更佩服你了,你这个小子,眼皮一眨就是一个鬼心眼,既然你决定要干了,我就和你拼上这一把,不过现在咱们还面临着一个人才的问题。” “这一方面的问题我早考虑到了,我们两个本身就是学金融的,小静明年就要毕业实习了,再说了,在这天子脚下还能没有人才?我们只是一个舵手,只要掌握好了方向,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吧。” 李志想了一下问道:“做外贸生意需要大量的资金,这方面你是怎么考虑的?” “呵呵,资金的问题你不要管,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回去之后我们两个先把这个方案制饿来,然后我从我的零花钱里给你拨过来两个亿,咱们先干起来再说！遇到一笔大生意,缺少资金的时候你尽管和我讲,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就给你当好后勤部长,咱们是要粮有粮,要枪有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金帅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李志叹了一口气:“我说金帅,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呢?” “成立一件外贸公司就算大事了?”金帅学着粤海省的人说话的口气:“毛毛雨啦。” 兄弟两个都笑了,过了一会李志又问道:“金帅,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多少钱?” 金帅想了想:“要问我有多少钱吧,我确实是不是很清楚,不过乱七八糟加起来恐怕有那么个百八十亿吧,如果一年以后,钱还会更多,我告诉你啊,你就大胆的干吧,在钱的问题上你不要愁。” 金帅说完这句话,目光透过舷窗看向了远方,好像要透过这茫茫的云海,看向大洋彼岸的澳洲。 金帅不是吹牛,再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山竹就要回来了,到那个时候,外贸公司的一切也走向了正轨,再加上山竹在澳洲的关系,生意能不火爆吗?要知道澳州可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地方,最起码山竹的家族也占了一个地理之便,而资源却是我们这个国家发展必不可少的。 ( ) 231裙带关系 每天提前十五分钟来到办公室,浏览一下当天报纸上的新闻,是虞城海坚持了几十年的好习惯。从这些报纸当中琢磨出中央的动向,再结合自己从其他渠道得来的消息加以分析和研究,制饿下一步的工作目标,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也能够走在其他省市的前面。 现在有一句话叫做:永远都走在事情的前面。当然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让你标新立异,或者是做出违反中央方针政策的事情。所谓的走在前面就是在其他的省市还没有开始行动之前,自己却已经开始做了,当其他的省市开始做的时候,自己已经取得成绩了。 正是靠了这些,虞城海才从一个小小的基层干部走到了今天封疆大吏的位置,当然了,这也与老穆家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但不管怎么说善于揣摩上级领导的意思却是虞城海的强项,这也是如今官场中的人都在做的事情,既然大家都在做,那就要看谁做得最好,谁走得更快了唐浚拿着一摞报纸走了进来:“虞书记,这是今天的几份报纸。” 就在把报纸放下的一瞬间,唐浚突然把最下面的一份报纸放在了上面,他的这种奇怪的举动引起了虞城海的注意。 别人看报纸是从第一版开始,而虞城海则是喜欢从后面向前看,可别看这小小的区别,意义可大不相同,虽然后面说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但也往往代表了某种动向。要知道中央党报那可是直属中宣部领导,不符合当前形势需要的文章,是绝对不会允许登出来的。 一边喝着新沏好的茶,一边看着报纸,随时用笔在面前的稿纸上写下了文章的重点,当看到第一版的时候,虞城海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端着茶杯一动也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一篇文章的题目。 《官场裙带关系与党风建设》这个标题看着就不小！虞城海放下了茶杯,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拿起这篇报道认真的看了起来。文章并不是很长,只是举了几个很小的例子,但是却很能说明问题。虽然文章里没有提到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什么地方,更没有点明批评哪一个人,但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指的就是河西省,文章里批评的那个人就是魏华旭。 如果说这篇文章还没有引起虞城海注意的话,那么编者按所讲的却把虞城海吓了一跳,他知道这篇文章的发表必将给河西省带来不小的冲击,中央领导也绝对会注意到这篇文章的。 上个月虞城海去厩参加党风建设工作会议,政治局委员兼中组部部长朱鹏峰发表了重要的讲话,讲话的主要内容就是要严厉整顿近些年来在经济建设当中,干部队伍建设中所出现的一些问题,其中还用比较大的篇幅,提到了所谓的裙带关系,并指出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到了要认真解决的地步。 很显然这篇文章的编者按是符合朱鹏峰讲话的精神的,其中提到的一些观点还非常尖锐！ 编者按中写到:裙带,本意比喻妻女、姊妹的亲属,指相互勾结攀援的妇女姻亲关系。而从古至今,裙带关系却不常以其本意出现,裙带关系常被用于那些给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图私利的官员的**行为。诸如官二代、权贵中的富家子弟等等都是裙带关系下的产物,它的涉及范围之广、产生影响之恶劣是触目惊心的。 编者按中分析了问题产生的根源:是什么让这种裙带关系滋生得如此迅速和强大呢?是有人钻了规范约束不到位和制度不完善的漏洞造成的。不能否认,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无论是官场还是商海、无论是富人阶级还是穷人阶级之间都存在裙带关系,只不过裙带关系的影响不同而已。 虞城海拿起笔在下面的一段话里画出了重点,又皱着眉头看了下去:我们国家当前的官场裙带关系也十分严重,官官相护、公权私用、随意给官等等,不同程度的**层出不穷,在社会上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如何遏制官场中的裙带关系的滥用就成了我们的当务之急。 这篇文章实在是太重要了,以至于虞城海不停的用笔画出了重点:近年来我们国家在用人选人上不断加大力度,选取的干部要有良好的品德,要有爱党、爱国、爱人民的博大情怀,这是为官的思想基础;要有较高的学位和相应的职业资格,这是为国为民的能力条件;要在工作中有良好的从业经验,这是工作实践才能的总结,是服务好人民的现实条件;要在各类学习和工作中成绩优异,这是干部在复杂环境中竞争能力强的最好证明,是领导干部适应现代社会迅速发展的必然要求,把好用人关是杜绝官场裙带关系的基本要素。 编者按中还写到:由于我国正处在社会转型时期,各种上下级关系、师徒关系、亲戚关系和利益共享等裙带关系仍不同程度存在,导致某些干部被温暖的人情俘虏而忘却冷冰冰的规章制度,选人用人、运用权力时“裙带关系”趁虚直入而在某些地方这种现象已经非常严重了。 文章中提出了解决的办法:到底要如何杜绝官场中的“裙带关系”呢?首先作为领导干部要加强学习,不断提高思想政治素质,将新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多样化、经常化、严格化,真正做到“自重、自省、自警、自励”,从而自觉抑制各种非分**,抗拒各种非法诱惑,绝不任人唯亲。要坚决执行选人用人的规章制度,严禁变通处理,自觉抵制各类歪风邪气,真正把公开、平等、竞争、择优的制度贯穿在选人用人的全过程,防止“暗箱作”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糖衣炮弹,防止买官卖官的行为出现。 在运用党和政府赋予的权力时,要时刻谨记权力来之于民,要确保用之于民,权力不是自己手中随意摆弄,并可以肆意为亲属、为朋友或为利益服务的。所以只有不断加强对领导干部的监管力度,在思想和行动上予以更多、更健全、更完善的约束和监督,才能尽可能地减少因裙带关系所引发的**案件的发生。并且还要不断加强党风廉政建设,纯洁国家干部的灵魂,使其将个人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下,才能确保从源头预防**。 在画出了最后一段重点的时候,虞城海轻轻的把报纸放下,头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他非常清楚这篇文章所带来的影响力有多大,也更清楚文章里指的是什么,他知道这一下子河西省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琢磨了一阵子,虞城海用保密电话拨通了厩的一个号码,很快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城海同志,看到中央党报刊登的那篇文章了吧。” “首长,我刚看完这篇文章。” “呵呵,这篇文章写得好啊,特别是编者按写得更好。如果不能认真解决官场里的裙带关系,加强党风建设就无从谈起,在这一方面希望河西省能够认清形势,带一个好头。” 虞城海明白了,老穆家赞成这篇文章的观点,也对河西誓予很大的希望,但同时又一个问题浮现在虞城海的脑海里,难道老穆家又要利用这件事情做点什么文章? “城海同志,这件事情应该用辩证的观点来看,所谓的裙带关系并不可怕,自古还有举贤不避亲的说法,但要是利用裙带关系提拔起一需官、庸官和贪官来,那问题就严重了,这也是一号的意见。” 谢谢hengde8888打赏作品588币、zm_ldind打赏作品588币。 ( ) 232想要干什么 虞城海彻底明白了,这篇文章在发表之前,中央最高层已经统一了意见,否则的话一号不会做出这样的指示。 琢磨了十几分钟后,虞城海按响了召换铃,对寻声进来的唐浚吩咐到:“唐秘书,请你打电话给廉军宣同志,请他到我这里来一下。” 廉军宣此时也正在看着这篇文章,他是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感到可怕。生气的是这个署名双石的记者太敢写了,把河西省委在用人方面说得一无是处。可怕的是这篇文章给河西省带来的影响是非常坏的,他这个宣传部部长是负有责任的,如果大老板因此而怪罪下来,那可就糟糕了。 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秘书小张敲门走了进来:“部长,刚才唐秘书打来电话,虞书记请您过去一下。” 廉军宣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他知道虞书记已经看到了这篇文章,现在叫他过去就是要商量一下解决问题的办法。 “小张,你安排一下,下午我们两个去一趟厩。” 廉军宣的办公室就在虞城海办公室的下面一层,虽然有电梯,但廉军宣也没有坐,他要利用这段时间想一想,如果虞书记真的是找他商量这件事情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军宣同志来了,快请坐,我这里有首长刚从厩给我送来的大红袍。” 廉军宣知道虞城海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他已经从首长那里得到了最新消息,确切的说已经知道了中央高层的态度。 “呵呵,首长送来的茶叶可是要好好品一品。” 两个人通过茶这个话题,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都知道高层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虞城海端了茶杯,拿着那张报纸走到了沙发上坐下:“军宣同志,这篇报纸上有篇文章你看过了没有?”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 “呵呵,你有什么意见?” 廉军宣想了一下:“虞书记,这篇文章是说明了一些问题,但是里面提到的一些观点是不是太严重了。” 虞城海笑了:“是有一点严重,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嘛,裙带关系在哪个地方都有,但是却没有被揭露出来,这位叫双石的记者写的这篇文章如果讲的是事实的话,那就必须要引起我们的注意了。” “这位叫双石的作者就是中央党报的名记者倪双石,前一段时间曾经到我们河西来采访过,这个人的文章以笔锋辛辣,针砭时弊而闻名于新闻界,据说还是中宣部文部长的内弟。” 虞城海点了点头:“我记起来了,这个人是不是满脸大胡子?” “虞书记的记忆力很好,就是他。” “我看过他写的文章,上一次他来到河西采访,也实事求是的介绍了河西省自改革开放以来所做出的成绩。记者是无冕之王,追求事实真相是他们的天职,人家可以写我们好的一面,当然也可以写我们不好的一面,这才是实事求是嘛,至于他是不是文部长的亲戚那就不重要了,裙带关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利用裙带关系提拔起一需官、贪官和庸官来。” 虞城海把从首长那里得到的指示,稍微改变了一下又送给了廉军宣,让廉军宣不仅对虞城海倏然起敬,看来人家不愧是省委书记,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啊。 两个人很快就这方面的问题达到了一致,廉军宣想了一下说道:“虞书记,我准备去一趟厩,想亲自和倪双石同志谈一谈。” 虞城海摇了摇头:“我看就不必了吧,你去和人家谈什么?难道人家讲的不是事实吗?既然是事实我们就要勇于改正错误,这对于我们来讲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的意见是宣传部门要与党风建设紧密结合起来,接着把文章做下去。” 廉军宣看着虞城海笑了,虞城海接着也笑了,两个人笑的是心照不宣,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与此同时,魏华旭的办公室里却是另一翻景象,文件散落了一地,杯子也被重重的砸在墙上成了碎片。 “这是污蔑,这是造谣,他们想要干什么?” 坐在秘书室的严利又听到咣的一声巨响,他知道是桌上的那部电话机又遭殃了,最近这一段时间,特别是魏华旭从厩回来之后,情绪有写常,虽然在外人面前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在办公室里却经常无缘无故的发火。 “魏书记今天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到他了?”严利嘟囔着,当他看到中央党报上的那篇文章时,仿佛就全明白了。 严利高度关注着魏华旭办公室里的动静,听到他打了一个电话,接着墙壁上又是咚的一声,就知道前天刚给他换的那部价值上万的手机又报废了。 召换铃声响了起来,严利敲了敲门飞快的走了进去:“魏书记,你有什么指示?” 此时魏华旭已经恢复了冷静,指了指地上:“小严,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我刚才有些太冲动了。请你告诉我,你认为我们家小丽确实就像报纸上所写的那么一无是处吗?我是在用裙带关系提拔了她吗?” “魏书记,魏科长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同志,殷处长也是很看好她的,这些记者是无事找事,把一件小事无限的扩大。” 魏华旭点了点头:“要说裙带关系,谁没有啊?现在不是有好多人都在这样做吗?对魏丽的提拔是严格按照组织程序来的,我并没有参加意见嘛,这些人为什么只把眼睛盯在小丽身上呢?” 严利趁魏华旭不注意撇了撇嘴,心想官场里搞裙带关系的是不少,但起码提拔上的人也要像个样子,你们家小丽那是个什么东西?脾气刁钻古怪,和谁的关系都相处得很差,整天就知道仗着你的势力颐指气使、狐假虎威,不要说是别人了,就是我这个当秘书的也挨了她好几次骂。 严利收拾起了地上的垃圾,回到秘书室给机关服务处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送来了一部新的电话机和新的手机,看到这一切严利也笑了,也不知道这两样东西能用多久,反正公家有的是钱,你魏华旭有本事使劲砸就是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严利就听到魏华旭的办公室响起了一阵女高音,不用问也知道魏华旭的宝贝女儿魏丽来了。 “爸爸,我究竟做错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在电话里那么训我?现在接待处那帮人不听我的,你又这样对待我,还要不要我活了?” “放肆,你给我坐下,好好看看这篇报纸上的文章,你不认为你做得有些过分了吗?”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过了不到五分钟又响起了魏丽的尖叫:“这是污蔑,这是造谣,他们想要干什么?” 听到这里严利忍不住的笑了,真不愧是父女,说出话来是一模一样。 “小丽,你要冷静一下,发火是没有用处的。”刚发完火的省委副书记,此时有教育其他的女儿来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教育有没有用。 接下来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严利知道魏华旭又在向女儿面授机宜,看来魏华旭对付女儿还是很有一套的,最起码能够让魏丽安静下来,如果换做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作为魏华旭的随身秘书,严利可是知道魏丽的脾气,那个女孩要是发起飙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一次严利甚至亲眼看到,魏丽端起一杯水来狠狠的泼在她母亲的脸上,当时把严利可是给吓坏了,这哪里是女儿啊,简直就是一个要人命的冤家。 ( ) 233美女加才女 这两天省直机关干部谈论最多的就是中央党报那篇带有编者按的文章,有人说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说出了大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还有人说这篇文章的发表,代表了中央的态度,高层已经对河西省在干部队伍建设中出现的问题很不满意,甚至还有人说中央准备要把河西省当做一个典型来抓,河西省的官场又将发生一场大地震。 尽管报纸没有点明,但大家都知道,文章中例举的几个事例,讲的就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接待处综合科科长魏丽,这就是说文章的矛头,直指省委副书记魏华旭。 在谈论这篇文章的同时,大家又开始猜测,究竟是谁把这些事情给捅出去的,那个署名双石的记者又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是不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把水搅浑? 当大家知道那个叫双石的记者,前一段时间曾经受宣传部的邀请,来河西采访过也就明白了,记者亲眼看到和了解到的情况,岂能是假的?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金帅,却在冷静的观察着各种动向,他也没想到这篇文章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特别是那篇编者按,简直就是绵里藏针,既指出了问题的实质,又让人说不出半个不字来,真是个高手啊。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是厩一个并不熟悉的号码,金帅以为可能是两个批发市场打来的,却没想到接起电话一听,竟然是文雅。 “金帅,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有何感想?” “呵呵,是文记者啊,那篇文章我看过了,有两个想不到,一个是没想到这篇文章会在我们河西省引起这么大的震动,还有一个没想到就是编者按写得如此精彩。” “嘻嘻,编者按写的还可以吧,那可是我用了两个晚上才写出来的。当然了,最后也经过了我舅舅的把关,否则的话内容还会更深刻。” “那篇编者按是你写的?” “当然了,你以为本姑娘是个花瓶啊?” “哪里、哪里,我早就听倪记者讲过,文记者可是美女加才女。” 两个人开了一阵子玩笑,文雅话锋一转:“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河西省有人给我们报社施加压力了。” 这件事情是很正常的,揭了人家的丑,要是没有一点反应,那就不正常了,金帅现在只是不明白,文雅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 “压力很大吗?如果很大的话,我就要做好辞职的准备了。” 电话里传来文雅咯的笑声:“还真是被我舅舅猜到了,我舅舅让我转告你,这篇文章中所列举的事实,都是他去河西省采访时得到的,文章也是他写的,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金帅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他没想到倪双石把一切责任都揽了过去,这个人不仅正直而且还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 “这样不太好吧?我惹出来的事怎么能让倪记者承担责任呢?” “你少在那假惺惺啦,我问你,这么大的责任你能承担起来吗?如果要让那些人知道是你写的这篇文章,你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恐怕怎么死的自己都不会知道,你放心吧,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们就是找上门来我们也不会怕。” “那就替我谢谢倪记者了,当然也要谢谢你,而且还要谢谢你父亲。” 文雅奇怪了:“干嘛要谢我父亲?” “呵呵,文记者,咱们都快成亲戚了,你就不要对我保密了。我知道你妈妈是中央党报的副总编,还知道你爸爸是中宣部部长,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背景了,在飞机上我还用这件事情给了李志一个很大的激励。” “讨厌,谁和你快成亲戚了?金帅,怪不得李志说你眼皮一眨就是一个鬼主意,看来还真是这样,今后我可要对你小心一点！我问你,你给了李志一个什么样的激励?” “怎么样,露馅了吧,既然你不愿意和我成亲戚,那干嘛对李志又这么关心呢?好了,我不逗你了,和你说实话吧。在飞机上我和李志谈起你的家庭背景,他一直认为配不上你,想打退堂鼓,所以我就鼓励他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力争缩小与你之间的差距。所以我们商量在厩再成立一家进出口公司,我估计今天下午李志就会返回厩,具体的情况由他向你汇报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文雅才说道:“金帅,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李志吗?” 金帅笑了:“哈哈,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清楚啊?” “告诉你吧,李志这个人很正直也很忠厚,也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如今的社会像兄弟之间这种关系,不能说没有,最起码也是很少,像李志这样既有才能又有正义感的男人也太少了。既然你希望我们成为亲戚,本姑娘也只好勉强答应了,等我见到李志就向他宣布这个消息,以后你再见到我,可就要叫我嫂子了。” 金帅被雷住了,这个女孩还真胆大,和李志才认识三天就要确定恋爱关系,甚至都以嫂子自居了,难道李志就那么有魅力?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金帅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句玩笑话: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虽然这句话有些不好听,但用在他们两个身上还是很贴切的。 通完电话,金帅又开始拨打李志的手机,电话里传来了电子合成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金帅知道,李志现在可能正在飞往厩的飞机上,看来这家伙已经急不可耐了,今后再也不用着他去厩,恐怕在厩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回家的了。 想起那天晚上,李志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金帅也是一阵乐,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了,这次去厩不仅很顺利的办成一件大事,还顺便替李志拐了个女朋友回来。 金帅正在这里乐着,办公室门敲响了,人还没有见到,一阵香风先刮了进来,原来是办公室主任姜颖来了。 “主任,有什么指示你打个电话喊我过去就行了,干嘛要亲自跑一趟?” 姜颖笑得很灿烂:“怎么?你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美女主任大驾光临,我怎么能不欢迎呢?今后还要靠主任罩着混碗饭吃呢。” 姜颖笑得花枝乱颤:“金主任,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有时候一本正经,有时候又嬉皮笑脸的,我是看不透你。” 金帅给姜颖冲了一杯咖啡:“尝尝这个咖啡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澳洲产的。” “嗯,味道不错,你这么喜欢这个牌子的咖啡,是不是因为你未婚妻在那里啊?你这叫爱屋及乌嘛。” 金帅大笑:“你说的有那么一点意思,毕竟我未婚妻在澳洲。既然见不到她,也只能在咖啡的浓香中回味一下过去与她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自从姜颖从释委回来之后,金帅感到姜颖对自己更热情了,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在释委说的那邪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姜颖背后的势力可真是不容小瞧。 接下来姜颖的一句话更加证实了金帅的判断:“金主任,你够朋友也够意思。” 金帅装起了糊涂:“主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得了吧,你这么聪明还会不明白?那个人都和我讲过了。我希望今后我们两个能够紧密的团结起来,别人是靠不住的,一切事情都要自己做主。” ( ) 234滋味不好受 姜颖的话里带有浓浓的失落感,金帅从她的眼睛看出,姜颖所依靠的那个人已经和她摊牌了,今后不会再和她有什么来往,失去了那个大人物的支持,在没有找到另一个靠山之前,姜颖只是想暂时和金帅结成同盟。 其实姜颖这个想法也很容易理解,金帅来到接待处之后,以他出色的工作表现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再加上这次在释委也没有把姜颖做的那畜事给揭出来,这就让姜颖认为金帅还是值得信赖的。再说了,金帅的聪明大家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姜颖自然认为和金帅联手才是上上之选。 在官场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姜颖想要保住目前的位置,或者说做好工作,她就必须要依靠金帅。而金帅要想为自己争取到宽松的生存空间,也必须要依靠姜颖,两个人在这方面的利益是一致的。 姜颖拿过金帅桌上的那份报纸,在那篇文章上指了指:“你也在看这篇文章?这篇文章引起的震动非常大,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听说你认识这个记者?” 金帅吓了一跳,仔细的看了看姜颖的眼睛,才放心的说道:“呵呵,这个叫双石的就是上次来我们河西采访的大胡子记者,那个人很会讲笑话,不仅我认识,就是咱们接待处和酒店里的好多人都认识他。” 姜颖点了点头:“我也想起这个人来了,一幅不修边幅的样子,却没想到他有这么好的文采。” “是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中央党报那是个什么单位啊,没有点能耐能在里边当记者吗?” “我听人说过,那里的记者都是一些通天的人物,特别是他们写的内参都能摆到中央首长的案头,看来这件事情小不了。” 金帅笑了:“主任,这件事情大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只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把领导们伺候好就行了,免得再出现什么问题,给人捅出去那可就糟糕了。” 姜颖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引起我们的注意。” 姜颖此时一口一个我们,直接就把金帅当成自己的同盟军了:“魏丽在文章登出的当天,就去了她父亲的办公室,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哭了好半天,后来又去问我是谁把她那些事情捅出去的。” 金帅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放下杯子慢悠悠的说道:“其实魏丽也是家庭教育失败的牺牲品,如果她聪明的话,这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太张扬了,保持得低调一点,否则的话,恐怕这次她父亲也不一定能保得了她。” 姜颖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道:“金主任,我听说那天你把魏丽给骂哭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呵呵,姜主任,你连这点小事都知道了?唉,真是没办法,我在释委的时候,魏丽就想和我交朋友,我没同意。后来我辞职了,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组织上不批准又让我回来了,并且又调到了接待处,所以她的这个想法又死灰复燃了。你知道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时我就严辞拒绝了魏丽,可能是说话的口气有点重,结果她就哭了。” 姜颖看了金帅好一阵子:“女人因爱生恨是常见的事情,你被释委请去喝茶恐怕也与魏丽有关吧?” 金帅心想,要是没有关系才怪呢,自己就是因为魏丽的举报才去的释委,也正是魏丽在接待处和省委宾馆散布谣言,才让大家知道金帅被双规了。 金帅此时马上提高了警觉,他知道姜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女人可能是察觉到一点什么了。 “主任,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这两者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虽然魏丽的脾气有点古怪,有时候喜欢发一点大秀脾气,但我认为她总不会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去害我吧,人家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难道连这点素质还没有?” 姜颖听后点了点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在金帅的脸上,好像要从上面找出什么答案来,看了一会她失望了,金帅很平静,眼睛里也没有丝毫慌乱,这就说明人家没有说假话。 金帅在心里偷着乐,就凭你那点本事还想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要知道老神仙爷爷在传授这门功夫的时候曾经说过:天地聪是兴龙派的独门秘笈,老神仙爷爷只传授给了自己一个人,就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师兄也不会,就凭你姜颖能会这门功夫?要是这样的话,你不成了我的师姐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金主任,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不过我会用事实证明给你看的,我是值得你信任的伙伴。” 金帅笑了,但是笑意里却带着那么几分的邪性:“谢谢主任的提醒,这句话就让我们共勉吧。” 姜颖有些失望了,她这次来就是想和金帅结成一个统一阵线,却没有想到人家根本不领她这个情,其实姜颖哪里知道金帅心里在想的什么。 金帅认为,姜颖充其量就是一个花瓶式的人,是靠着姿色才走到目前这个位置上的,用胸大无脑这句话来形容她是一点也不为过,要论起官称谋,姜颖可是比白马市妇联的徐丽差远了。 金帅也绝不会因为姜颖说上几句好话而迷失了方向,更不会贪恋她的美色而利令智昏,所以姜颖才在金帅面前失败了。 “金主任,有件事情我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噢?”看着姜颖一本正经的样子,金帅也来了兴趣:“主任有什么指示尽管讲,我保证会坚决执行,圆满完成。” “魏丽和处长讲,她最近要请假休息一段时间,这样一来综合科的工作可就没人干了,那三个办事员也担不起这副重任来,所以殷处长和我商量想让你负责综合科的工作。” 金帅一眼就看穿了殷萍玩的什么鬼把戏,说不定这正是魏华旭的计谋,想通过这件事情来看一看,报纸上的那篇文章是不是与金帅有关。即便是没有关系,金帅接受这个工作后也会被别人说三倒四,以魏丽那个脾气性格,还不知道又会闹成个什么样子,这样一来可就公开与魏丽一家撕破脸皮了。 “主任,请你饶过我吧,平常倒无所谓,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负责综合科的工作,这不是在害我吗?你刚才还说要和我团结起来,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姜颖笑了:“金主任,这是一件好事啊,别人想还想不到呢,怎么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就是把我架起来放在火上烤,滋味都不好受！你想啊,在处理冯煦熹那件事情上,当时传言就非常多,还差点引起误会来,这件事情与冯煦熹那件事情也差不多。” “既然你不同意的话,我就再和殷处长商量一下,你看咱们这些人里边谁合适呢?” 金帅笑了:“这是你们领导考虑的事情,我可是不能随便发表意见的。” “金主任,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接待处的办公室副主任,这是让你提建议,又不是让你做决定,你不要那么滑头好不好,你再这样会让我瞧不起你的。” 谢谢粉丝第一名的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币。 ( ) 235好戏 金帅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人,要是能把她推上去,那可是对自己大大的有利,甚至还有可能看一场两虎相争的好戏。 “既然主任非让我说,那我就提一个人选,你看酒店客房部经理苏琴怎么样?” 姜颖想了一下:“嗯,苏琴倒是可以考虑,这个人工作还不错,一直从事服务工作,在接待这方面也有一些经验,只不过她现在不是干部编制,恐怕难以服众。” 金帅笑了:“不是干部编制又有什么问题,不论从资历还是能力上来讲,苏琴都挺合适的,也应该让人家进步一下嘛。咱们接待处的情况有些特殊,有关领导也不会考虑不到的。先以事业编制提拔她为副科级,主持一下综合科的工作,这样总可以了吧?” 姜颖虽然被金帅认为是胸大无脑,但不会连金帅这邪的意思都听不明白,特别是金帅说的“有关领导”这四个字,更是提醒了她。 苏琴虽然在酒店非常低调,但她与那个大人物的关系,姜颖却是知道的,如果此时把她推出来,那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既能让苏琴对她感恩戴德,又能向那个大人物示好,岂不是又重新攀上了一座靠山。 姜颖越想越高兴:“嗯,你提的这个建议很好,我马上就去和殷处长谈,争取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最近我们接待处的工作任务很繁重,特别是综合科那一块事情更多,真要是没有人负责,还确实是个麻烦。” 望着姜颖娉娉婷婷的走了出去,金帅坏坏的笑了,他已经知道姜颖刚才心里在想什么,看来这个女人的心机还就是浅,讨好了一个人,又得罪了另一个人,像这种熊瞎子掰玉米的蠢事她居然也会去做。 事情就明摆着在那里,魏丽既然提出要休息一段时间,那就摆明了不想继续在接待处里干下去了,以她老爸的能力完全可以把她安排到更好的单位去。但是,不管怎么说,魏丽现在只是休息,并没有正式调走,如果现在就提出任命苏琴主持综合科的工作,魏丽一定会联系到报纸上的那篇文章,以为这是有人在故意整她,以她那个脾气性格还能善罢干休吗? 这里边还有一个因素必须要考虑到,如果姜颖向殷处长提出这个建议,那就会使殷处长陷入被动。以她与魏华旭的关系来看,她自然是不希望这么快就有人顶替魏丽,但是魏丽既然提出休息,综合科就不能群龙无首,从工作的角度来出发,她还必须要这样做。 这样的后果是,殷萍不会得罪魏华旭,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情人关系,殷萍也一定会在魏华旭面前说是姜颖提出的建议,这个恶人就只有姜颖来做了。 金帅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继续思考下去。以魏丽的脾气性格来看,如果她知道是姜颖提出的建议,即便是不亲自来找姜颖理论,也会鼓动她的爸爸对姜颖实行打压,这样一来,姜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她除了通过苏琴靠上那位大人物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紧紧的联合金帅,这样的话,金帅的生存环境就会大大的改善。 以苏琴和那个大人物的关系来看,把她提拔为副科长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虽然苏琴和那个大人物现在来往并不密切,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孩子,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那个大人物都会对苏琴有所补偿的,苏琴现在并不缺钱,但可是一个权力**极强的女人。 上一次记者来河西采访的时候,魏丽和苏琴曾经吵过一架,当时两个人就撕破了脸皮,苏琴根本就不怕魏丽,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搞得魏丽很难看。 后来酒店的老总霍天浩亲自去把她请了回来,从那以后,苏琴所负责的客房部就几乎成了一个**王国,不容任何人染指,人也变得更加强势了。 如果苏琴知道她能当上副科长是因为金帅的提议,这个权力**极强的女人肯定对金帅另眼相看,如果她在那个大人物面前讲上几句好话,金帅就等于为自己又增加了一张护身符。 金帅也知道,那个大人物和魏华旭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以前担任李景林的秘书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个人在常委会上顶得很厉害。像他们这一级的领导干部也都知道彼此的那畜事,魏华旭现在被党报上的那篇文章搞的焦头烂额,已经自顾不暇,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再和那位大人物闹矛盾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苏琴顺利的当上综合科副科长,魏丽在接待处没有了任何的位置,苏琴对金帅感恩戴德。 魏华旭如果对姜颖进行打压的话,那就更合了金帅的意,这样一来,金帅就可以得到两个支持者,再加上二科科长冯煦熹和办公室副主任幂清,他们之间就会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即便是魏华旭以后知道是金帅在背后搞鬼,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对金帅进行打压,也要好好考虑考虑,秘书长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要知道一旦动了金帅,接待处的工作可就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现在通过谁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呢?金帅知道,姜颖是绝对不会在殷处长面前说出是他建议提拔苏琴的。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金帅也很清楚,姜颖是一个既没有本事又好卖弄小聪明的人,现在这个年头做好事不想出名的傻瓜可是没有的。 金帅琢磨了一下,打通了冯煦熹的电话:“冯科长,下班后如果没有事的话,咱们在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了冯煦熹的笑声:“呵呵,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马上就去安排,咱们还去308。” 金帅满意的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计谋是很容易实现的。酒店里的人都知道,苏琴对冯煦熹的印象非常好,而冯煦熹对苏琴的工作也很支持,如果让冯煦熹知道是金帅的建议,接待处才准备提拔苏琴,那就等于苏琴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六个菜一个汤,外加一瓶酒,两个人边吃边聊着,自从金帅帮助冯煦熹洗清了冤屈之后,冯煦熹就把金帅当做了一个可信任的朋友,这个时候两个人在一起讲起话来,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避讳了。 “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康强炒的菜了,总感到这续师搞的菜就没有他的味道正,现在也不知道康强怎么样了,我还真是有点想他,可惜我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冯煦熹看了看金帅:“康强没有什么事,很快就要出来了,不就是收了辊商五万块钱吗?多大点事啊,再退回去就是了。再说了,康强也不是国家公务人员,纪委凭什么去查人家?只不过是有些人想利用康强把事情搞大而已。” “你说的确实是个实际情况,有些人想打击报复康强,就把他的事情举报了,纪委也不得不做出一个姿态来,毕竟举报人还是有背景的。可这个人就没有好好想一想,他自己的屁股底下干不干净。” 金帅放下筷子,接着说道:“结果就是姜颖和庞江夏被纪委请去喝茶,而我也被一个小人给陷害,去释委说明情况,并且还引起了很多的误解。这件事情想起来可真有意思,这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嘛。” 虽然金帅并没有说出那个举报人的名字,但这件事情大家都清楚是谁做的。冯煦熹点了点头:“这种小人在哪个单位都有,干工作没有能力,搞这些小动作却是本事不小,他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不是仗着有背景,哪里会那么容易从释委出来,只是可怜我的表哥啊,稀里糊涂的成了这次斗争的牺牲品,今后再要想品尝到他做的菜可就不容易了。” ( ) 236奋斗史 金帅很清楚冯煦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康强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接待处聘请的工作人员,也确实存在着收取回扣的问题,即便是在冯煦熹他老丈人的运作下能出来,可再要想回到酒店当厨师长也是不可能的了。 “想吃到康强烧的菜那还不容易啊,等他出来后我为他接风洗尘,再看一看他有什么打算,如果愿意的话,我给他投资,去买一间饭店,让他去管理不就得了。” 事情能不能办到先不讲,关键是金帅这句话暖人心,冯煦熹端起了酒杯:“我表哥没有看错人,我先替他谢谢你了,这杯酒我敬你。” 金帅看了看冯煦熹的眼睛,笑着说道:“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有什么可谢的?如果说要谢的话也应该我谢谢你,或者谢谢你的爱人齐红。” 冯煦熹惊讶了:“你都知道了?” “呵呵,这件事情是明摆着的嘛,如果我被释委请去喝茶,你和齐红要是没有动作,我们之间还怎么能叫做朋友。” “金哥,你这个人太聪明了,有时候聪明得让我感到可怕,幸亏咱们是朋友不是敌人,否则的话我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对朋友就要用心去交,对敌人就要置他于死地,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但我正在向这方面努力。” 两个人又谈起了中央党报上那篇文章,冯煦熹说道:“金哥,你知道吗,魏华旭看到这篇文章之后气得把杯子都摔了,电话也给砸了,我听说大老板也亲自找他谈过,老小子这一下子可吃了一个大大的瘪！我老丈人听到这件事高兴的不得了,那天晚上还多喝了两杯酒。”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魏华旭那种人怎么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呢,魏丽的毛病也都是让他给惯出来的,他以为省委副书记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金哥,我听说魏丽要请长假休息,她这一走综合科可怎么办呢?我看干脆你到综合科来当科长好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才不会被人架起来放在火上烤哪,我当一个副主任就蛮不错了,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事情,还有夜班补助可拿,我现在自由自在的,才不会去揽那些闲事呢。” 冯煦熹笑了:“你说的也对,这年头干得工作越多,错误就越多,挨骂就越多。不过,金哥,你这么有能力,窝在接待处也确实太屈才了。” 金帅没有讲话,端起酒杯和冯煦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慢悠悠的说道:“做任何事情都要看时机,等时机成熟了,做起事情来就很顺利,反之就是强求,顺势而为这四个字包含的意思太广了。” 冯煦熹点了点头:“金哥,既然你不想去综合科,那有没有听说处里准备安排谁去啊?” 看着冯煦熹眼睛里的渴望,金帅笑了,他已经看出来这个问题并不只是冯煦熹想知道,而是苏琴想知道的答案,本来还发愁没有个合适的机会讲出这件事情,现在看来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今天下午姜主任到我的办公室也谈起了这件事情,她也想让我去综合科,但被我拒绝了,后来我就向她提出,最好能让苏琴去综合科主持工作。” 冯煦熹虽然装得很平静,但金帅也能看出来这个家伙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突然一个念头在金帅的心底升起,难道这小子和苏琴也有一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家伙也太善于伪装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同事之间的关系,走得再紧密也不至于听到这个消息后会这么高兴吧。 冯煦熹好像也看出了金帅的疑问,笑着说道:“金哥,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苏琴有什么关系啊?唉,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我和苏琴是表姐弟。” 金帅惊讶了:“康强不是你的表哥吗?怎么苏琴又成了你的表姐了?” “康强是我舅舅家的表哥,苏琴是我大姨家的表姐。” 怪不得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好,原来有这么一种关系啊,金帅郁闷了,在接待处和这个酒店里,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是冯煦熹根本就没有把金帅当做外人,接下来冯煦熹就把他们三个如何来到酒店,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金帅听。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康强的年龄最大,由于他家里兄弟姐妹很多,生活也非常贫困,从小就跟过继给了他的叔叔。康强的叔叔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厨师,再加上康强又非常勤奋好学,没有几年就学到了他叔叔的全部本领,后来又跑到厩去闯荡了几年,得到了国家特级厨师的证书。 正在这个时候,河西酒店要聘请一名厨师长,康强击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脱颖而出,再加上他这个人很会为人处事,很快就在酒店站稳了脚跟,并和酒店的总经理霍天浩成了朋友。 虽然康强人长得不敢恭维,但这个人还是非常讲意气的,他当上厨师长不久,就通过霍天浩把冯煦熹和苏琴也招进了酒店。 不到一年的时间,冯煦熹就当上了大堂副理,苏琴也被提拔为客房部领班。穷人家出身的孩子很能吃苦也很能干,他们两个人出色的表现,不仅得到了酒店上下的一致好评,也引起了接待处领导的注意。 有一次齐红引产住院,齐君安就打电话让酒店给她安排饮食,康强当时就有意识的让冯煦熹去送饭。冯煦熹这个小伙子聪明伶俐,又很会讲话,只要他到了病房,病房里就会传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使齐红很快就从被人抛弃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后来在齐红的坚持下,齐君安夫妇也只好同意让冯煦熹成了他们家的上门女婿。后来齐君安就通过关系让冯煦熹去河西大学学习了一段时间,毕业后冯煦熹又重新回到酒店,没有多久就被提拔为副科级干部,去年才正式当上了接待二科的科长。 看到表弟攀上了一门高亲,苏琴也不甘落后,目光就盯上了当时丧偶不久的省委组织部部长于良军,当时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于良军最后又娶了河西大学的一个教授,而苏琴的身体也不允许她把怀上的孩子再堕掉。 当时的苏琴情绪非常低落,一度还想自杀,在康强和冯煦熹的说服下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于良军后来给了苏琴一笔钱,又答应这一辈子都要好好照顾苏琴母子。苏琴也意识到她一个从农村出来的服务员是配不上于良军的,有了这个结果也算是不错了。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了,无奈之下苏琴只好嫁给了省委小车队一个刚离婚不久的司机,那位司机也知道苏琴的情况,并没有因此而嫌弃她们母子,两个人的感情还算是不错的。 于良军没有食言,一直对苏琴母子照顾得很好,但不管怎么说,像于良军这种地位的干部,还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名声的,尽管手握组织大权,但也没敢把苏琴给提拔起来。 这几年苏琴也通过自学拿到了大专文凭,这个时候她就要考虑自己的前途问题了,苏琴虽然出身于农村,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追求,她也不心甘情愿一辈子庸庸碌碌做一个家庭妇女,但无奈整个酒店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哪一个人后面都有背景,特别是酒店里的高管更是如此。像她这种情况想提拔起来又谈何容易,即便是想调到其他单位,人生面不熟的,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家踩死。 这几天推荐票长的不是太好,希望书友们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 ( ) 237水到渠成 去年苏琴如愿以偿的当上了酒店客房部经理,但她这种职位也只是酒店内部的管理人员,组织人事部门是不会承认的,所以苏琴就更加渴望要成为国家正式干部,端上金饭碗,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冯煦熹能不为表姐高兴吗? “金哥,像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小人物,又没有一技之长,要想出人头地谈何容易?除了要靠自己的拼搏之外,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找一座大靠山,我知道有些人会瞧不起我们,可不这样做又怎么办呢?难道这一辈子就非要穷死。” 冯煦熹讲的这些真可谓是一部小人物的奋斗史,他们还算是幸运的,总算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有多少小人物在社会上碰得头破血流的,又有多少小人物奋斗了半辈子一事无成,最后只能回到家乡默默舔着伤口上的血而终其一生。 金帅想起了自己大学刚毕业时所遇到的困境,那个时候他和李志差一点被困死、饿死。特别是李志受伤那件事,更让金帅感到走投无路,那种悲惨的景像,金帅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大家都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也可以说同病相怜,怎么会瞧不起冯煦熹他们呢?。 “兄弟,我非常理解你们,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差点被这个社会死,我们要想成功真是不容易,成功的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 “金哥,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好人,虽然计谋很多,但你从不乱用,对小人你毫不留情,对朋友却非常仗义,能够成为你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一刻他们感到心贴得更近了。 “兄弟,在苏琴的问题上我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金哥,你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很感谢了,下一步我知道应该怎么做,这是我表姐最后的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下,我表哥那件事情恐怕就要靠你了。” 金帅笑了:“康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嘛。” 金帅很清楚,只要姜颖在殷萍的面前提出要提拔苏琴的建议,这件事情就基本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苏琴一定会去找于良军,冯煦熹也一定会让齐红回娘家去找她的父亲。不要说两个大人物出面,就是有一个人的秘书给有关部门暗示一下,想提拔苏琴当副科长还不是一件小事,而魏华旭要想从中阻拦,他也要看看敢不敢同时得罪这两个人。 金帅也相信魏华旭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也绝对不会允许魏丽来办事处闹事,这就是说苏琴当副科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刚回到宿舍,金帅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是殷萍打来的。金帅笑了,他非常清楚殷萍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你好,处长,请问有什么指示?” “呵呵,金主任,有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今天下午姜主任向我建议,提拔苏琴担任综合科副科长主持工作,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金帅此时来了一招欲擒先纵:“处长,综合科的科长现在不是魏丽吗?按照编制不应该再配一个副科长啊,更何况还是让苏琴主持工作。” “噢,有件事情我忘了和你讲,魏丽提出申请要休息一段时间,这里边的原因想必你也清楚,她现在承受的压力太大了。但是,综合科的工作现在又很忙,科里三个办事员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才考虑要给综合科配一个副科长。” 金帅非常清楚殷萍心里是怎么想的,接着又来了一招步步紧:“如果魏科长只是临时休息几天,我建议就不必再提拔其他人了,可以让别的同志临时负责一下综合科的工作。” “唉,看目前这种情况,魏丽以后是很难在接待处工作了,虽然我们不希望她离开,但这是形势所迫,我们也没有办法。” “既然这样的话,综合科也确实是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去主持工作,不过这是你们领导要考虑的问题,我参加意见不太好吧。” “金主任,提拔谁不提拔谁,是组织上考虑的问题,我这个当处长总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吧,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我们还是要以工作为重啊。” “既然这样的话,我没有意见,我认为苏琴同志完全有能力担负起这个重任来。” “那好,我再征求一下其他同志的意见,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明天就去向秘书长汇报。” 放下电话,金帅的脑子在极速的运转着,从殷萍的话里也能听出来,姜颖没有在殷萍面前说出提拔苏琴是金帅的建议,这就意味着即便是魏丽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想到是金帅出的主意。 利用党报上的那篇文章把魏丽赶出接待处,金帅不仅报了一箭之仇,而且还去掉了一个心头大患,现在又利用姜颖建议提拔苏琴,让自己得到了两个同盟军,躲在幕后纵的感觉可就是好,这可比在释委那时自己出面与人斗要强多了,金帅感觉到自己的斗争艺术又提高了很多。 不出金帅之所料,第三天下午苏琴的丈夫,小车队司机鞠强竟然亲自来到金帅的办公室,一见到金帅,憨厚的脸上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金主任,谢谢你啊,今天晚上我和苏琴想请你吃饭,请您务必给我个面子,。” 金帅笑了:“鞠师傅,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在领导面前提了一点建议而已,要谢的话你们还是谢领导吧。” “金主任,我们家苏琴说过了,别小看这个建议,可是非常重要的,窗户纸虽然薄,但总要有一个人敢去捅破。那天晚上苏琴的表弟打电话说起这件事情,我们高兴得一宿都没有睡好觉。” “呵呵,昨天晚上处长也给我打电话征求意见,我估计她很快就会去找秘书长汇报这件事,我的意思是现在你们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等到这件事情定下来,我们在一起庆贺不是更好吗?” 鞠强的笑容更灿烂了:“金主任,苏琴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这个人很不错,非常有义气,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事情办完,咱们一定在一起好好聚一聚,我和苏琴是不会忘记你这份情义的。” 看到鞠强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金帅摇了摇头,这两口子可真是有意思,事情还没有办成就跑来感谢,这也太实在了。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苏琴一定是从于良军那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只要是于良军让秘书打个招呼,组织部长的面子谁敢不给啊?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金主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处长和我讲了,苏琴被破格提拔为综合科副科长的事情已经批下来了,明天省委办公厅人事处的人就会来宣布。” 金帅惊讶了:“这么快?人事处的办事效率可真够高的。” 姜颖笑了:“呵呵,这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上面还有人打了招呼,想不快都不行啊！” 官场里的消息传播的就是快,到下午下班的时候,苏琴被提拔为综合科副科长的消息,已经在接待处和酒店传开了,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为什么鞠强会跑来道谢,并邀请今晚在一起坐一坐,敢情人家早就确定这件事了,看来在官场里,有人就是好办事,最起码也是消息灵通,自己在这方面可是比不上人家啊。 ( ) 238大手笔 冯煦熹说得一点也没有错,第二天下午金帅就接到了康强打来的电话:“金主任,我已经出来了,跟你打声招呼,我现在马上要回老家了。” 金帅笑了:“强哥,不要那么着急嘛,你先去春风酒店住下,下班之后我和冯科长过去给你接风,另外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康强在电话里吱吱唔唔的:“金主任,还是不必了,这一段时间我在里边把一切都想明白了,这种地方不适合我这样的人。” “强哥,适不适合谁要看具体的情况,谁规定上层人物就可以永远骑在我们头上,你平日不是喜欢拽几句词吗,那我今天就送你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电话里传来了康强哈哈的笑声:“金主任,你的口才可真好,无论从哪个地方说起,我在你面前都要甘拜下风,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显然冯煦熹已经得到了康强出来的消息,金帅刚放下电话他就打了进来:“金哥,你这个电话好忙喔,我打了好久都没有打进来。” “呵呵,刚才是你表哥打来的电话,你是不是要约我今天晚上给他接风压惊?我都安排好了,就去春风酒店吧。” 让金帅没想到的是苏琴晚上也赶了过来,其实人家三个是表兄妹,听到康强出来了,苏琴自然是要来给表哥压惊的。 晚上的饭吃得非常舒心,大家的心思都清楚,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有什么讲什么。 “金主任,我已经是一个没有用处的人了,难为你还能这样对我,俗话说患难见真情,经过这一次才让我更能看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金帅点了点头:“强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私下里我叫你强哥,你叫我帅子,你再要这样讲话我可要生气了。” 康强大手一挥:“痛快,我就知道我老康没有看错人,就冲你这句话,这辈子咱们就永远是兄弟。” 苏琴接着说道:“表哥,这一次金哥也给我帮了一个大忙,是他向领导提议,我才当上综合科的副科长,端上了金饭碗。” 康强咧着大嘴笑了起来,如果没有两只耳朵挡着,准得咧到脑袋后面:“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表妹当上了官,我也从释委被放出来了,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休。” 四个人很快就喝完了两瓶酒,酒场上就是这样,一开始时是甜言蜜语,喝过一半就是豪言壮语,两瓶酒正好让他们达到了这种程度。 “表哥,你想好了没有,下一步准备要怎么办?我今天去问过霍总,他说也没有办法,像你这种情况酒店只能辞退了。” 冯煦熹看了看金帅:“表姐,你就不要跟着瞎心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谢金哥就行了,金哥已经把表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康强眼睛一亮:“帅子,你想安排我去干什么?哥哥这两百来斤就卖给你了,水里火里的,我老康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金帅笑了:“强哥,没有那么严重,我问你,你还喜不喜欢再继续干酒店这行当了?” “喜欢啊,我从小就喜欢吃,要不我也不会跟着我叔叔学手艺,这些年来,我闯荡的地方也不少了,可就是觉得干酒店好。” “那好,你喜欢到哪个地方去呢?” 康强一怔:“我在里边待了这么多天,还就是没想起这件事来,原来我想回老家,在路边开个小饭店,也勉强能够混个温饱,养活我的老父亲和叔叔还是没有问题的,像我这样子从局子里出来的,人家谁敢用我啊?” “强哥,他们不用你,我用你行不行?” 康强笑了:“帅子,你别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的志向是在仕途,并不喜欢做生意,你用我干什么?” “呵呵,发挥你的特长啊,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对这一行的道道门儿清,咱们宾馆不用你是他们不识宝。” 苏琴有些着急了:“金哥,有话你就快说嘛,可急死我了。” “苏科长,当领导的可不能沉不住气啊,要是这样的话,会让人家看不起的。算了,我就不逗你们了,我的意思是我出钱到白马市建一个豪华大酒店,聘请强哥担任副总经理,专管厨房和保安这一块。” 冯煦熹还有一点思想准备,但康强和苏琴却被惊呆了:“金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建一间豪华大酒店那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钱的问题不用你们心,我准备先期投资五个亿?” “五、五……五个亿?我的天啊,帅子你是不是喝醉了?” 看着康强惊讶的样子,金帅笑了:“我有个同学在顺海市,他们家的生意做得非常大,春节的时候就决定要进军酒店行业,我回来后也对这薪面做了一些调查,我认为白马市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那里至今还没有一家三星级以上的酒店,我们去了正好可以填补这方面的空白,再加上强哥的能力,酒店就是想不火也不行啊。” 苏琴是个女人,女人自然是喜欢八卦一点:“金哥,你那个同学家里有多少钱啊?你说的话他能听吗?” “呵呵,我那个同学有多少钱我不是太清楚,不过在河西狮个十家八家的酒店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说的话,他绝对会听的,你就放心好了。” 冯煦熹想了一下说道:“表哥,你整天吹嘘说你对酒店这一行门儿清,还说要是让你当省委宾馆的总经理,你绝对比霍天浩要干得好,现在金哥这么信任你,你和我们说实话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要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一旦搞砸了,我们兄弟们的情分也就没了。” 康强在大腿上一拍:“我知道这是帅子对我好,你们放心就是了,只要是帅子信任我,我就豁出去这两百来斤,我要是搞砸了,还怎么对得起帅子和你们大伙呢?” “既然强哥这么有信心,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你明天回家看一看安排一下,然后就来找我。”金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上边有一百万,你先拿去当安家费,剩下的去买辆车,置办上几身像样行头,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去白马市。” 金帅可真是大手笔,冯煦熹以前听说过金帅很有钱,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有钱,事情还没有办就先甩出一百万,这得是多大的魄力啊。 此时三个人看向金帅的目光里全是崇拜,特别是冯煦熹,原来以为金帅投资个一两百万开个小饭店,让康强有个立身之处就很不错了,却没想到人家干就干大的,我的天啊,这家伙究竟有多少钱?他和他的同学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一份合同:“这是一份聘用合同,如果你认为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年薪暂定为五十万,另外再加百分之一的股权激励。” “年薪五十万?”冯煦熹和苏琴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约而同地想到:我们就是干二十年也赚不到啊,另外再加百分之一的股权激励,要是酒店一年赚上五千万,我的老天啊,那得是多少钱啊? 苏琴差一点叫了出来,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表哥可真是有福气,能遇到金帅这样的贵人。 康强看也没看就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名字,看了看合同上甲方那一栏,早已盖上了公章,这才知道金帅是就准备好了的,并不是临时起意。 金帅收起了合同,冲康强伸出了手:“欢迎康强同志加入张氏集团。” 康强的两只胖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有点不知所措的握住了金帅的手:“老板,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员工了,今后你就瞧好吧。” 听到康强这么快就改了称呼,金帅笑了,冯煦熹和苏琴也笑了,有这样的劳资关系,今后的生意还能做不好吗? ( ) 239全民招商 回到宿舍,金帅也没有多想,很自然的拨通了刘丽娇的电话:“刘姐,你托我的事都办成了,过两天我就会陪投资商去白马市考察,初步拟定投资项目是酒店,一期工程计划投资八个亿。” 电话里传来刘丽娇惊喜的声音:“金帅,你是不是喝糊涂了?你再有本事也不能一下子就拉来八个亿的投资啊。” “呵呵,刘姐,你也不看看我金帅是谁啊,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是毛毛雨,不过我要和你讲清楚,这是你和徐丽两个人的任务,市里给你们的千分之一奖励,可要平半分喔。” 电话里传来了刘丽娇咯的笑声:“我就知道是不会一个人独占这个好事的,你放心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帮我赚了那么多钱,我才不会要那点奖励哪,关键我能完成任务就行。你不知道啊,昨天市里又开会让我们报招商引资任务的完成情况,这们市妇联完成情况为零,周主席在会上挨了好一顿批。今天上午又召开了科级以上干部会议,我们这些人又挨了周主任一顿骂,这下子好了,我和徐丽甚至是我们全妇联都解脱了。” 金帅想起了周媚那天晚上的表现,口气明显的冷淡了下来:“这件事情与你们市妇联没有关系,我只是帮了你们两个人而已,周媚挨批就让她受着就是了,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来刘丽娇的声音:“金帅,我知道你为什么对周主席有意见,其实那天晚上回来后,周主席一直很后悔,她知道我们两个人还有联系,就托我向你解释一下,她那次是好心办了一件坏事。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小心眼嘛,我和徐丽都领你的情,但要是把任务算在妇联的头上,让大家都领你的情不是更好吗?” “呵呵,还是我刘姐聪明,既然这样的话就按你说的办吧。” 结束了通话,金帅又拨通了徐丽的电话,当徐丽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也和刘丽娇一样说了一些差不多的话。金帅有些纳闷了,这两个女人怎么说起话来的口气是那么一致啊,就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上一次金帅从顺海回来给她们钱的时候说的话就差不多,这一次又是一个样子,这可真是有意思。 说是一样,其实还有不一样的地方,当徐丽听说金帅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刘丽娇之后,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道:“金帅,这就是说刘丽娇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金帅心想坏事了,刚才光顾着高兴,倒把这茬给忘了,徐丽听到刘丽娇先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会吃醋的。其实金帅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先打电话给刘丽娇?难道这两个女人当中,刘丽娇在自己心里的份量还要重一些? “呵呵,徐丽,你听我解释,首先我前一段时间去白马市考察,是你陪着我四处去转的,其次徐书记对我有提携之恩,再说了这件事情以后还要靠徐书记帮忙,咱们哥们的友谊是经得起考验的,你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吃醋可就太不值得了。” 电话里传来了徐丽和笑骂声:“去你的,你小子就知道油嘴滑舌的,不过你说的话我愿听。这样吧,我马上就去和我父亲报告这个好消息,这一下子可好了,我们市妇联不仅超额完成了任务,而且拉来的投资还是实实在在的,我爸爸知道这个消息后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放下了电话,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干什么事情都喜欢一哄而上。 白马市新来的那个方市长,为了加快本地区的经济发展,一来到后就全力抓招商引资,这种做法本身没有错,但问题是他不应该把招商的任务层层的承包下去。现在白马市,不要说是妇联了,就是幼儿园也有这方面的任务,你让这些人去干这种事情,这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吗? 前几天刘丽娇和徐丽先后来到省城找金帅,说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当时金帅对这个办法也很不耻,这种大跃进式的工作方式带来的危害是非常大的。 白马市现在的情况是,投资意向倒是搞来了不少,但实际上最后落实的却没有几家。可是按照市里的规定是,哪个单位完不成任务就要挨批,主要领导干部就要被降级,这不是着下面弄虚作假吗? 在刘丽娇面前,金帅对白马市的作法大加抨击,但在徐丽面前他却不能这样做。金帅以为徐书记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人,他怎么能出这么个馊主意呢? 当徐丽听到金帅的疑问,才吞吞吐吐的说到这不是徐书记的意思,而是方市长坚持要这样做的。这位从厩空降来的市长,一来到白马市就标新立异,在经济发展方面出了好多的馊主意,而徐书记因为忌惮他的背景,没有敢坚决的抵制,这才出台了一份动员全民招商的文件,得下边鸡飞狗跳的,乱得不成样子。 想到这里金帅叹了一口气,不按经济规律办事,我们吃这方面的亏还少吗?方市长可以利用这个办法很快就得到政绩,也许还会受到上面的表扬,可他就没有想一想,最后落实不了他又如何向全市的干部和群众交待? 更为严重的是,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官场里的浮夸风将会越来越严重,今后白马市的干部谁还会脚踏实地的干点实事?反正是吹也能吹出政绩来,大家干嘛不都去吹呢? “唉,反正这些事情自己也管不了,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帮了好朋友刘丽娇和徐丽,也是给徐书记的脸上增了光,让白马市的干部知道虽然市长喜欢吹牛,但书记还是能脚踏实地干点实事的。” 徐丽哼着小曲敲门走进了父亲的书房,正在看文件的徐书记,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子也笑了:“小丽啊,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爸爸,报告你一个好消息。” 徐书记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有什么好消息啊?你先等等,我猜一下,一定是你们的招商引资工作取得进展了,而且这件事情还是金帅帮你们牵的线,我说的对不对?” “爸爸,你可真神了,你怎么能猜得这么准?” “呵呵,这是一个因果关系,首先你和金帅是铁哥们,最近这一段时间始终保持着来往,其次金帅又有这个能力,最重要的是金帅这个小伙子很重情义,看到你们遇到难处了,他能不帮忙吗?” 徐丽笑着点了点头:“爸爸,你说的一点不错,还确实是那么个道理,不过你还能猜到他这次帮我们拉来了多少投资吗?” 徐书记想了一下:“市里分给你们白马市的招商引资任务是八千万,我估计差不多也应该是这个数字。” “爸爸,你这回可是猜错了,不是八千万还要多！” “不是八千万?那是多少啊?要是超过一个亿,那可就是市里的一个大项目了。” “告诉你吧,八千万后边再加一个零,整整八个亿,这还是第一期投资哪！” ( ) 240给美女办事 徐书记惊讶了:“你说的是八个亿?这件事情准确吗?” “爸爸,你还不相信金帅的为人吗?那个家伙虽然鬼心眼多一点,但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话他从来不说。他刚才已经给我来过电话,顺海省的一家著名民营企业准备来白马市,投资建设五星级酒店,第一期预算八个亿,三天之后金帅会陪投资商来白马市实地考察。” 徐书记高兴了:“太好了,八个亿的投资,这可是我们市这些年来招商引资最大的项目。你明天马上去省城找金帅,把这件事情再确定一下,市里也要做好准备,这可是一件大事情,金帅可是给我们白马市帮了一个大忙。” 徐丽想了一下:“金帅在电话里告诉我,这次拉来的投资要算在我和刘丽娇的头上,顶整个市妇联的任务。” 徐书记点了点头:“金帅这样做是正确的,既体现出了和你与刘丽娇之间的关系比较好,又没有忘记他是从妇联走出去的干部。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啊h然这样的话,明天你先向周主席汇报一下,然后你和刘丽娇一起去省城,盯着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 看着女儿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徐书记苦笑着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作为当父亲的,徐书记自然对女儿的心思是非常清楚。自从认识了金帅之后,任何男孩子就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了,这几年有好多人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是一概不理,现在金帅又给她帮了这么大的忙,女儿的心里恐怕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现在的问题是,金帅已经有未婚妻了,人家始终把徐丽当做一个哥们看,女儿这样痴情,又算怎么回事啊?唉,徐书记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以后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徐书记想了一下,打通了市长方书山的电话:“书山同志吗,有一件事情要和你通报一下,刚才我女儿和我讲,顺海省有个投资商要来白马市投资建酒店,第一期预算为八个亿。” 电话里传来了方书山吃惊的声音:“八个亿?这个数字可不小,这是我们白马市招商引资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看来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我们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徐书记很清楚,金帅联系的这笔投资又助长了方书山好大喜功的习气,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呢?现在招商任务层层承包下去,好多的干部已经怨声载道了,再让他这么搞下去,可怎么了得啊? “是啊,这笔投资确实不小,也可以说我们是旗开得胜,书山同志,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必须要认真对待,我和小丽讲了,明天让她去省城靠上去抓住这件事。” “不是顺海省的投资商吗?干嘛要去省城?要去的话就直接去顺海嘛。” “呵呵,有件事情我还忘了告诉你,顺海省那个投资商是我们白马市原来一个叫金帅的干部联系的,我的意思是让小丽去省城盯着金帅,把这件事情尽早定下来,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噢,是金帅帮我们联系的,我听别人讲过,这个同志还是蛮不错的嘛,听说现在是省委接待处的办公室副主任,我估计这个投资商可能就是这么认识的。我同意你的意见,不过让小丽一个人去是不是显得我们诚心不够啊?应该让市政府办公室和招商局的主要领导,也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嘛。” 徐书记很清楚方书山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家伙是不会放过任何捞取政治资本的机会。让市政府办公室和招商局的人去,表面上是对金帅和投资商的重视,实际上就是想摘桃子,一个当市长的怎么能这样干呢。 “现在事情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我看就不必搞得那么兴师动众了,先让小丽去看看情况,万一不准,我们也好有个回旋余地。” “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见办,不过要和小丽讲,一有新的情况要马上汇报。” 第二天下午,金帅和康强到机场,接到了专程来河西和白马市进行投资谈判的老同学张浩。虽然金帅任命了康强担任副总经理,但谈判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交给他的。 康强以为大老板来了,却没想到来的这个大老板对金帅却是非常尊重,这把他给搞糊涂了。在生意场上是不论资格和年龄的,谁的钱多谁就是老大,难道金帅的钱比刚来的这位老板还要多? 张浩是第一次来到河西省,坐在车里不住的感叹:“河西省与顺海省比较起来还是有不少差别的,但正因为这样才充满着商机。接到你的传真之后,公司马上召开董事会认真研究了你的方案,觉得是确实可行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可以在河西再建几座连锁店,形成规模化经营。” 几个月不见,金帅发现张浩又成熟了许多,再也没有过去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身上隐隐有了一种成功企业家的味道。 “是啊,你说的不错,河西省与顺海省相比至少有十年的差距,我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我们公司要想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就必须采取多种经营。条件合适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进军房地产,要不了几年河西省就会成为我们公司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甚至还有可能会超过顺海省。” 张浩笑了:“帅子,你的脑袋瓜子就是聪明,这一次来河西我可能会多住些日子,董事会把这边的一切事务都交给我们两个,当然还是一切以你为主,不过风头嘛,嘿嘿,我可就当仁不让了。” “呵呵,我当然是愿意了,有你在这里可以省了我不少的事,可就怕姜月不同意,她就不怕你跟着我学坏了?” “去你的,姜月对你可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她经常和我说如果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就行了。” “哈哈哈哈……” 车里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显得那么真诚,又是那么的直率,没有丝毫做假的成分。 坐在前排的康强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金主任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金帅刚按下接听键,里边传出了徐丽的声音:“金帅,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和丽娇姐现在来到省城了。” 金帅捂着话筒小声说道:“耗子,白马市派人来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进入角色了。” 没等张浩说话,金帅对着话筒说道:“你们两个是一起来的?那好吧,你们先到春风大酒店,我正在从机场回城的路上。” “你跑去机场干什么?” “你说我能去干什么?我是替你们去接人呗。我告诉你,张氏集团的全权代表副总经理外加我的老同学和好朋友张浩先生已经光临我们河西了。”金帅一口气给张浩念了这么多的一串头衔,自己心里也偷着乐了。 电话里传来了徐丽惊喜的声音:“他们已经来了?这么快啊！” “那当然了,我金帅是谁啊,办事情就是雷厉风行,尤其是给美女办事,那就更像坐了火箭似地。” “去你的,不听你嘴巴花花的。” 收起了电话,金帅看到张浩正在高射莫测的对着自己的笑,他知道这小子又不怀好意了:“你笑什么,这两位真是大美女啊,你见到了就知道了,但是……,我和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是铁哥们而已。” 张浩装出了一副很奇怪的样子:“我说过你们有什么关系了吗?你们有没有什么关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段绕口令似的话,又引起了一阵笑声,就连在前面开车的康强也咧了大嘴直嘿嘿,现在他已经明白了,金帅和张浩并不仅仅是老同学和生意上的伙伴。 ( ) 241诚意 车子开进春风酒店的大门,远远的看到徐丽和刘丽娇站在大堂的廊前。金帅指了指她们两个:“看到了吗,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是白马市妇联的办公室副主任刘丽娇,她父亲是河西省的常务副省长。雌色套裙的那个是她的同事、白马市市委书记的女儿徐丽。我们这次来投资除了赚钱之外,还有一个捎带着的目的就是帮她们两个人一个忙。” 没有听到张浩的声音,金帅看了看,这家伙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那两个美女,看他那个样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美女似的。 “耗子,别像一只大色狼似的,把人家给吓坏了可就糟了,你是来投资的还是来猎艳的。要是让姜月知道了,非剥了你的皮不可,你们可是马上就要结婚了。” 张浩喃喃的说道:“美,太美了！我们顺海的女孩是那种林妹妹式的美,而你们河西的女孩是一种健康美,帅子,你小子就没有对这两个大美女就动心过?” 打开车门下了车,张浩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被美女迷的五迷三道的样子了,整整西装,器宇轩昂的走在了前面。金帅点了点头,看来这段时间张浩这家伙在公司里历练的还不错,也很能把握住自己,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 张浩就是张浩,这小子不管怎么装,他那种色色的眼神瞒到了别人,却瞒不过金帅,金帅给他们几个介绍过之后,发现张浩和两位美女握手的时候,明显要比在机场时和康强的握手时间要长。 康强已经在这里为张浩定了一个高级套房,从这方面看这个小子还是很会办事的,也知道生意人出门是要讲排场的。 出了电梯在去房间的路上,刘丽娇轻轻的扯了徐丽一下,两个人稍稍落后了几步:“徐丽,你说咱们要不要马上向市里汇报?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周主席再三嘱咐一有情况马上报告。” 徐丽笑了:“刘姐,你说呢?我听你的。” “干嘛要听我的?金帅说了他这次给我们两个帮这个忙,主要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然要一切以你为主了。” 徐丽知道刘丽娇说的是假话,金帅也绝对不会这样讲的,不过刘丽娇的态度却很好,讲的话还是很中听的。 “我们两个都是金帅的朋友,你是姐姐嘛,又是我的领导,我当然要听你的了。” 没等刘丽娇讲话,就听金帅在前面喊到:“两位美女,躲在后边说什么悄悄话呢?等一会有你们说的时候。” 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茶,金帅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双方都见面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这件事情能不能办成就要看你们双方的诚意了。” 徐丽有些急了,这刚一见面,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小子就想撂挑子?刚要张口讲话,觉得坐在旁边的刘丽娇扯了扯她的衣服,徐丽明白了,金帅这小子是来了个以退为进,看来还是刘丽娇了解他多一点。 “二位美女,”张浩开始讲话了:“我听金帅讲过,你们三个人都是好朋友,而我和金帅又是同学加死党,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合作基础。我同意金帅刚才的讲话,这件事情能不能成,还要看我们双方的诚意,确切的说要看白马市是不是符合我们的投资要求,当然了,作为我们这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徐丽和刘丽娇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金帅,金帅急忙摆手:“你们不要看我,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是两码事。” 刘丽娇现在恨金帅恨的牙都痒痒,这个小子可真是一个滑头,明明是他牵的项目,现在倒成了局外人了,等一会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徐丽和刘丽娇也是同样的心思,既然是代表白马市来的,在这种场合下总要表明一下态度吧:“我非常同意金帅同志的意见,也赞成张总刚才的讲话,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我相信我们双方只要都有诚意,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办成。” 徐丽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张总,这是白马市委、市政府联合出台的一份文件,主要是针对来白马市的投资商,制定的若干优惠政策,我们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在我们来之前再三表态,只要是贵公司能来投资,我们一切都好商量。” 张浩看了看金帅,发现这家伙正端着一杯茶在细细的品着,就好像有多么口渴似的,他看到金帅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笑意,同时还微微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讲一下我们公司的态度,如果一切条件都允许,我们准备在白马市建立一座五星级大酒店,第一期预算是八个亿,项目分两年完成,全部投资估计可能达到二十个亿。” 徐丽和刘丽娇相视了一眼,八个亿就够令人震撼了,要是二十个亿还不把白马市的领导们给乐晕了。 双方都知道第一次见面只是一个礼节性的会谈,徐丽和刘丽娇的级别低,不可能也没有权利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张浩进行谈判,但不管怎么说,通过这两个人的讲话,张浩也知道白马市对招商引资非常重视,对外来投资者所提出的条件也能够尽量给予满足。原因就是徐丽刚刚讲过的,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再三表态,只要是能来投资,一切都好商量,市委书记的女儿说的主要领导还能是其他人吗? 金帅向张浩使了个眼色:“张总鞍马劳顿,先稍微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们一起吃晚饭。” 康强走了进来,递给金帅两张房卡,金帅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向徐丽刘丽娇使了个眼色,率先走了出来:“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房卡,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还要回接待处转一转,唉,官差不自由啊,哪里像你们似的那么清闲。” 金帅一边嘟囔着,一边扬长而去。徐丽和刘丽娇都想把金帅留下好好谈一谈,如果一个人在场还好说,可是两个人都在场,就都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直到看着金帅走进了电梯,两个人才醒悟了过来。 “刘姐,你干嘛让金帅走了?这小子太滑头了。” “我以为你会把金帅留下,谁知道你又把他放走了呢,唉,又让这小子钻了个空子。” 两个人的房间是对门,都感到有很多话要说,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最后还是刘丽娇打破了尴尬:“小丽,既然金帅已经走了,咱们到我房间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吧。” 两个女人躲在房间里讨论她们的事情去了,不一会就脸色发红吃吃的笑了起来。从她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两个人谈得很投机,或者是达成了某种一致。 金帅一下午也没有闲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张浩通电话,以前两个人打电话是因为隔得远,现在距离这么近还要靠打电话来联系,也不知道金帅是怎么想的。 “帅子,我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我来到河西还要和你打电话沟通,你不认为有点过分吗?” “耗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事到如今我也和你说实话吧,那两个女人都对我很好,可我真不敢招惹她们,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敢再往她们身边凑的,这样吧,过两天去白马市考察,你自己去好了。” 张浩哈哈大笑:“在学校时有那么多的女生追你,你都没有怕过,怎么现在胆子就这么小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拿出勇气来,只要我们走得正,坐得直,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现在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你现在就给我过来,晚饭后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了,别忘了河西省的生意是以你为主的,这是董事会的决定。” ( ) 242政绩 这一次金帅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躲过,刚一走出电梯,就发现徐丽等在门口,还没等讲话,就被徐丽拖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又关上了门,看她那个样子,好想要把金帅给强暴了似地。 “金帅,我问你,咱们还是不是好哥们了?我们这次来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难道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看到徐丽气呼呼的样子,金帅嬉皮笑脸的说道:“徐丽,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你来到省城就是我的客人,我哪里会躲你呢?我们接待处确实有事,这一下午把我忙的脚不沾地,再说了,投资商我都给你们拉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谈不就是吗?” “你说的倒轻巧！”卫生间门一响,刘丽娇从里边走了出来:“接待处没有你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就不运转了?你也甭想蒙我们,其实我和徐丽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张总什么事情都要听你的,和我们坦白,你是不是这次投资的主角。”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刘丽娇,想了一下,觉得并没有在她们面前露出什么马脚来,只不过刚才在谈话的时候和张浩交流过几次眼神而已。如果刘丽娇能从这些细小的动作中察觉出什么来,那这个女人可真是太厉害了。 “哈哈,你们不要把我想得这么伟大好不好?我是有点钱不假,可要说拿出几十个亿来投资我却做不到。张浩是我的同学加死党,又是我请到河西来的,有些事情人家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也没有什么,你们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金帅,你不要自作聪明了,我和刘姐今天下午把一切都想明白了,这次张总来投资里边肯定有你的股份！我们都是好哥们,你干嘛要瞒着我们?我看你还是承认了吧,如果真是你投资的话,我和刘姐会更用心的帮你。” 金帅郁闷了,他听着徐丽的话,怎么觉得都有些不对味,就好像是过去的一个山大王,抢到一个良家女子说服要她当压寨夫人那种口气。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这次来投资的是顺海省的张氏集团,不是我金帅,他们的全权代表是张浩也不是我金帅,你们愿谈就谈,不愿谈就拉倒。” 徐丽和刘丽娇同时笑了:“这小子看到我们说中了他的心思又开始耍赖了,刘姐我们要不要痛扁他一顿?” 房间里枕头乱飞,金帅大喊着救命,夹杂着两个女人的笑声,乱成了一团。 金帅也没有想到康强还是很有点能力的,一些事情不用吩咐他就能主动去做好,看到他挪动着笨重的身体跑前跑后的,金帅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白马市政府办公室刘主任和招商局的王局长,吃饭前也赶到了春风酒店。本来今天晚上金帅还有些头疼,要想办法摆脱徐丽和刘丽娇的纠缠,现在来了这两个人,可就容易多了。 其实刘主任和王局长赶来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主要是方市长实在等不及了,八个亿的投资搞得他心里痒痒得难受,一下午都没有干别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这件事情。 看了看已经快四点钟了,徐丽和刘丽娇还没有打电话来,方市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断的埋怨徐丽和刘丽娇,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了?怎么也不打回个电话来汇报一下。如果是别人的话,方市长早就让人打电话批评她们一顿了,但对徐丽和刘丽娇他却不敢。 既然她们不打回电话来,那就说明事情有希望,于是方市长就让办公室刘主任和招商局的王局长亲自赶往省城,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不管事情办得如何,先打个电话回来讲一下,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方市长的心里有多么着急。 这一段时间因为招商引资的问题,方市长可是没有少下功夫,大会小会,会前会后讲得最多的就是招商引资,为此也不知道批评了多少干部。 方市长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他这次到白马市说到底就是来镀金的,干上个三两年,就拍拍屁股回去了,所以早出政绩、出大政绩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白马市是一个没有什么资源的地方,又不靠近海边,各方面的情况都很一般,要想招商引资又谈何容易,于是方市长就想了一个怪招,把招商引资的任务层层的承包到各个局委办,让下面的人想办法。 方市长以为,白马市出了那么多的名人,在中央里工作的老干部也不少,只要是发动起他们的亲属来,招商引资的落后局面很容易就被打开了。 但是事与愿违,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一点成效也没有,方市长急了,他很清楚,有了政绩回去的时候就可以提一级,没有政绩也就只能这样了。于是方市长就孤注一掷,在常委会上提出了一项提议,要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哪个单位完不成任务,就调整哪个单位主要领导的工作,甚至还把这件事情与干部的工资和奖金挂起勾来。 徐书记也非常清楚方市长这样做的目的,一开始也不同意他这个做法,无奈方市长一再坚持,徐书记也只好让步了,毕竟方市长的背景摆在那里,再说了招商引资也是一件好事,发动起群众的力量来也没有什么错误。 市委、市政府联合下发的文件,在白马市乃至全河西省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上面的人自然是拍手称好,认为方市长有魄力,敢为天下先,但下边的人却是怨声载道！招商引资本来是招商局管的事,与其他单位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其他单位完不成任务时,市里也要搞一次全民行动? 尽管下边的干部不满意,但是市委、市政府的命令却是没有人敢不执行的,于是下面这些干部们就四处想办法,大家什么也不干了,天南海北的去拉投资,到最后差旅费花去了不少,投资意向签订了也很多,可是具体落实的到现在一个也没有。所以方市长现在是太需要有一个成功的招商引资案例来鼓舞士气,招商引资这件事情如果煮成了一锅夹生饭,他这个当市长的面子可就真没处搁了。 自从听到徐书记说他女儿拉来了八个亿的投资,可是把方市长给高兴坏了,项目第一期投资八个亿,全部投资有可能就是十八个亿甚至更多,如果在统计数据上再动点手脚,白马市的招商引资任务也就完成了,政绩到手之后,谁管你最后搞成了什么样子。 刘主任和王局长接受任务之后,丝毫也没敢耽误立刻出发了,在路上一刻不停的打电话,终于知道了刘丽娇和徐丽已经于投资方见过面,目前谈得还很顺利。 既然领导来了,就没有刘丽娇和徐丽的什么事了,刘主任向张浩再一次说明了白马市委、市政府对外来投资者的优惠政策,甚至还提出如果投资方资金不足的话,白马市委、市政府可以协调银行提供低息贷款。 虽然在河西省的投资要以金帅为主,但是以金帅的身份是不能亲自出面的,这个时候张浩就理所当然的站在了前面,这小子哼哼哈哈的表演得很到位,把坐在旁边的刘丽娇和徐丽恨得牙根都痒痒。 金帅也看出了她们的意思,趁着这两个领导不注意时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着急,在谈判中占据主动的一方最有利,而要想占于主动,有时候就要比谁更有耐心了。 ( ) 243心软 一直到快要吃饭的时候,张浩终于松口了:“感谢白马市委和市政府对我们张氏集团的重视,对你们提出来的优惠政策我们也很感兴趣,今天晚上我会向公司董事长做出汇报。如果在白马市的考察结果很好,各方面都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会考虑在白马市投资的。” 刘主任和王局长连连点头:“我们一定会让贵公司满意的,只要你们提出来的要求不是很过分,我们一定会给予满足的。” 看着这两个官可怜巴巴的样子,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国家有多少政府的官员就是因为在这个所谓的政绩迫下,做了多少的错事,这还只是国内的投资商,即便是吃点亏,但总还是肉烂在锅里,那要是对国外的商人呢? 招商引资并没有错,它的目的是借助外资尽快的把经济搞上去,确切的说就是借鸡生蛋,如果搞来一只不下蛋的鸡,那岂不是更糟糕,没有利的事情谁肯去做,任何事情一旦与政绩联系起来,或者说不按照经济规律来办事,那是绝对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虽然这两个官员在谈判中表现得不怎么样,可是一到吃饭的时候却表现得非常好,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从这两个人的嘴里滔滔而出,把酒桌上的人笑的是前仰后合的,金帅明白了,为什么官场上会有酒瓶代表水平这句话。现在的问题是,私人关系搞好了,就代表这件事情能办成了吗?这年头提前筷子笑笑,放下酒杯骂娘的人可不在少数啊。 按照惯例,晚上这场宴会自然是白马市做东道主了,投资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一顿饭就花去了差不多有两万块钱,这可真是仔卖爷田不心疼,如果要是他们自己的生意,还会不会这样干呢? 吃过晚饭,这两个官员又提议去歌厅潇洒走一回,本来张浩和金帅不喜欢那种地方,可在这两个人的坚持下也只好客随主便了。 刘主任和王局长的舞姿确实不错,当然他们是不敢和徐丽、刘丽娇跳了,看到这两个人挺着个大肚子,搂着秀在舞厅里转来转去的,金帅和张浩郁闷了,这些当官的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干正事没有本事,跳舞却是一个比一个的厉害。 “你们四个年轻人怎么不跳呢?刚才是担心你们不好意思,所以我们两个人才带头献丑,年轻人嘛不要放不开,特别是今天我们又来了贵重的客人,更要把他们陪好。” 看到徐丽和刘丽娇没有理他,刘主任有些尴尬,如果说其他的人的话,他早就批评开了,但对刘丽娇和徐丽他却不敢,一个是常务副省长的女儿,另一个是市委书记的千金,人家才不会吃他这一套呢。 金帅向张浩使了个眼色,只见张浩站了起来朝刘丽娇伸出了手:“美女,我请你跳支舞好吗?” 刘丽娇笑了:“乐意奉陪。” 看到两个人走进了舞池,金帅和徐丽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也参与了进去,面对着这两个女孩,金帅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也幸亏有张浩,否则的话,他先邀请哪个都不合适。 “金帅,我们刚才和张总不是谈的好好的吗?怎么刘主任和王局长一来,他又变成那个样子了?” “呵呵,和你是朋友,朋友之间当然是要实话实说了,和那些当官的就要公事公办,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张浩刚才只不过是抻一抻他们。” “抻一抻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不懂,生意场上就是这个样子,另外他们有件事情还没有答应。” 徐丽有些不明白了:“刘主任不是已经把市委、市政府的优惠政策都讲清楚了吗?你还想让他们答应什么事情?” “我刚才讲过了,公是公,私是私,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优惠政策是他们应该给的,但是该给你们的奖励是不是应该表一下态啊?” 徐丽笑了:“金帅,你太狡猾了,其实让你帮我们拉这笔投资,我们并不是为了奖励。”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但是这是一个信誉的问题,如今一些当官的是太不要脸了,前脚说出的话,后脚他就会不承认,该得的钱为什么不要呢?我们拿出这笔钱去做点善事总比他们拿着去糟蹋了要好得多吧?这一晚上就花了两三万,他们可是真大方。” “唉”徐丽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吃点喝点还算是好的,少往腰包里揣一点,少交点学费就不错了,说起做善事来,我和刘姐都商量好了,准备拿出一笔钱来给山区的孩子建几座学校。” 金帅摇了摇头:“现在做好事也难啊,如果你和刘丽娇拿出钱来建学校,要不了几天谣言就会满天飞,还是等等看看吧,有机会我们一起做件大事。” 一曲终了,众人回到了做位上,金帅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刘丽娇,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就放心了,他可是知道耗子那些毛病,见了美女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到了舞厅手脚就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又是一曲响了起来,金帅和张浩交换了舞伴,刘主任和王局长也没闲着,看他们脚步那么灵活,谁也不会相信这两个家伙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 “刚才和张总跳得怎么样?” 刘丽娇笑了:“我知道你问这句话什么意思,张总很绅士,人家才不像你似的。” “呵呵,我怎么了?难道我在你面前就不绅士了?刘姐,说话要讲良心。” “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在我面前嘴巴花花的,哎,我问你,今天下午我们和张总谈的好好的,干嘛刚才又变了一样。” 金帅惊讶的看着刘丽娇,这可太神奇了,刚才徐丽就问了这句话,她怎么又问出同样的话来呢?刚才两个人没有商量过啊,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或者说某种默契? 金帅把刚才和徐丽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谁知道刘丽娇也说出要拿出钱来去建学校,金帅被雷住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这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都聪明的缘故? 既然定好了后天去白马市考察,张浩在刘主任和王局长的陪同下,去浏览河西省的名胜古迹了,金帅还有工作,自然是不会跟着去的,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上班不久,刘丽娇和徐丽竟然联袂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怎么?不行啊?不欢迎我们就走。” 没等金帅讲话,办公室主任姜颖敲门走了进来,三个女人微微一愣,只见姜颖热情的向刘丽娇伸出了手:“锌,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趁她们聊得起劲的时候,金帅悄悄的溜了出来,一个女人还好对付,两个女人就有些头痛,三个女人可就麻烦大了。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姜颖中午宴请了刘丽娇和徐丽,到了这时候金帅才明白,姜颖原来和刘丽娇非常熟悉,两个人一度还是闺蜜似的那种关系,只不过这几年两个人走动的少了一些。 “金主任,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下子给白马市拉去了八个亿的投资。” “呵呵,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就是碰巧的给她们帮了一个忙而已。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人都是好哥们,我也不能忍心看着她们完不成任务挨批。我这个人啊就是心软,最看不得女人流眼泪。” ( ) 244权与钱 徐丽大怒:“金帅,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看到谁流眼泪了?” “呵呵,你没有流过?这不可能吧,我问你,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受没受过领导的批评啊?受了领导的批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不好受心里就难过,虽然你们碍于面子,不敢公开流眼泪,实际上心里却在流泪,所以我说你们流眼泪并没有说错。” 这一刻金帅嘴巴又开始花花的了,看他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三个女人一阵阵的无奈。 “姜姐,你看看你们的金主任,怎么来到接待处了,老毛病还是没改啊,他在你面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姜颖笑得花枝乱颤:“你们都是老同事了,自然对他很了解,不过金主任干起工作来却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他还有一套奇怪的理论,工作当中严肃一点可以,但私下里就不要整天板着个脸,开点玩笑还是可以的。” “唉”刘丽娇叹了一口气:“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幸亏他干工作还有一套,否则的话,他不知道会闹成个什么样子。”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向金帅发起了攻击,金帅的口才再好,也是抵挡不住她们三个人的,最后只好缴械投降了,趁她们讲话的时候大快朵颐。 “金主任,我已经替你向姜主任请过假了,明天你陪投资商去白马市,这件事情你必须为我们办好,否则的话,我们是不会放你回来的。” 金帅明白了,敢情徐丽和刘丽娇并不是来看自己的,而是为了这事,本来明天不想去白马市的,看来是想不去也不行了,假都替你请好了,还能不去吗? 张浩受到了白马市市委、市政府的热烈欢迎,徐书记和方市长分别接见了他,当然了这种接见只是礼节性的,具体的谈判还要靠下边的人。看到那一大群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不用说也知道,白马市是在利用这件事情为他们的招商引资造势,确切的说是为他们的政绩进行鼓吹。 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样一点,谈判的时候金帅自然是不会参加了,反正一些事情都是事先商量好的,金帅到场也没有什么用处,万一说错了话,那可就糟糕了,再要是被白马市的干部误解为他替投资商说话,就值得考虑一下金帅的立场问题了。 经过一下午艰苦的谈判,张浩筋疲力竭的走进了金帅的房间:“帅子,你小子可够了清闲了,躲在这里看电视,还有两个大美女陪着,我呢,却要和他们去磨牙。本来我想带两个工作人员来,可你非不要我带,还说这里都准备好了,你给我准备的什么?你这不是让我在唱独角戏吗?” “呵呵,唱独角戏证明你有能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你在顺海省用的那个秘书是干什么的?你清楚,我也清楚,要那个花瓶来有什么用,还不净给你丢脸。” 听着这两位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坐在一边的徐丽和刘丽娇也忍不住的乐,她们也猜出来了,金帅为什么要让张浩一个人来顺海,就是不想让他分心,一心一意的把这件事情谈成了。要是再跟来几个花瓶在河西省招摇过市的,引起这些当官的反感来,不仅对张浩的影响很不好,就是金帅的脸上也很不好看。 金帅向刘丽娇和徐丽使了个眼色,这两个女孩也不是个傻瓜,找着个理由躲了出去,她们知道金帅想要和张浩谈正事了。 “今天下午的谈判结果怎么样?” “呵呵,白马市方面很有诚意,我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给我们如此优惠的条件。其他的地方在税收方面的优惠一般是三免两减,而他们则是三免五减,另外在土地使用方面也给了我们很大的优惠,把城北区五百亩土地划给了我们,价格低得就像是白捡,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金帅笑了:“他奶奶的,你小子是得了便宜卖乖,你还会不好意思,你又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了?” 金帅接过会谈纪要看了看:“我看这件事情也差不多了,明天到现场去看一看,赶紧把合同签下来,趁着那个方市长要政绩这股热火劲,争取早日动工,项目建成之后我们也好早赚钱啊。” “帅子,我看你才是一个十足的奸商,你这是充分的抓住了方市长的弱点,否则的话,要想让他给我们这么多优惠的政策是绝对不可能的,哎,我再问你一件事情,我们建一个酒店也用不了五百亩土地啊?” “你小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我看过白马市的城市建设规划,城北是白马市的新城区,市委和市政府两年之内都要搬迁过去。我们现在在那里拿到地,就等于有了一只聚宝盆,围绕着酒店再开发一些高档住宅区和写字楼,我们可就是财源滚滚了。” 张浩笑了:“他奶奶地,人家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看来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啊,他们的发展规划还没有对外公布,你怎么就知道了呢了?是不是从徐丽那里得来的消息啊?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个小子的目的了,你是想财色双收啊。” 金帅大笑:“色,我不敢要,财嘛,我是来者不拒。我这个张氏集团的副董事长不能只当甩手掌柜的,也要为公司做点事情不是吗?这种既赚了钱,又当了好人的事,你想我能放过吗?” “帅子,我看你就别当你那个狗屁的副主任了,干脆回来吧,老头子和我讲过,如果公司的总裁由你担任的话,公司今后必将前途无量。” “打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了,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但十年以后呢?二十年以后呢?兄弟,眼光要放得长远一点,要想让我们的企业得到长久的发展,要想进入世界五百强,我们必须要从现在就开始筹划。” “帅子,我们家老头子说过,你这个人的眼光看的很长,他还说你的智谋与你的年龄很不相符,他对你可是佩服得很啊。”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谦虚的样子:“谢谢老头子对我有这么好的评价,我的目的是在仕途上尽量的向上爬,到达一定的位置上,就会帮助企业快速的发展。即便是我当不上高官也无所谓,起码可以在体制内建立一个庞大的关系网,这一次不就初步显现出作用来了吗。我告诉你吧,这一段时间我在接待处可是认识了不少的高官,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张浩点了点头:“钱和权永远都是孪生兄弟,谁也离不开谁,要想赚钱就必须依靠权,而要想当官就必须要有钱,像一些没有权力的商人,那就只好通过金钱去收买官员手中的权力。” “精辟,耗子,你这句话说得太对了,这也正是我们所需要做的事情。”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白马市政府办公室刘主任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张总,方市长请你下去参加晚宴,另外请金主任也一起过去吧。” 金帅看出了刘主任假惺惺的样子,摆了摆手:“谢谢刘主任,我就不要跟着去参合了,今天晚上我还另有约会。” “呵呵,金主任,既然金主任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方市长说了,你可是我们白马市的大功臣,另外我还想和你透露一个好消息,方市长想把你调到白马市来,让你担任招商局的副局长。” ( ) 245为她人做嫁衣 刘主任以为金帅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却没想到人家对这件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呵呵,刘主任,请替我谢谢方市长,不过……”金帅笑了笑:“我认为这件事情有点悬。” 刘主任惊讶了,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白马市招商局的副局长可是副处级,来到白马市就等于给他升了一级,难道他还嫌官小?市委出面去调一个科级干部,那还不是一件小事,他说这个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金主任,我有些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你们还是不要在我这件事上费心思了。” 既然金帅不准备接受这份好意,刘主任自然也不会再坚持,方市长只是让他来探探金帅的口气,回去如实汇报就是了。也不知道金帅是怎么想的,升官的事情还不肯干,不就是拉来了八个亿的投资吗,有什么不起的。 刘主任离开之后,张浩忍不住了:“帅子,给你升官是一件好事啊,怎么看着你还有些不乐意?” “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发配到基层去了。” “为什么?” “这是一些人必然要对我做的一件事情,像我这种小人物只是人家手中的一个棋子,人家怎么拨弄,我就要怎么动。不过这样也好,我到下边去历练历练,有了这个资本,对今后的进步也是有好处的。” 张浩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我真看不懂你们官场,看你这个样子好像还喜欢到下面去吃苦,像你这个级别到下边只能去当个小镇长或者是书记,这不是在浪费人才吗?” 金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官场里所谓的人才和商场里的人才不是一回事,商场里只要这个人有能力,就很快会被重用,二十几岁当总经理的大有人在。可官场就不一样了,首先你要熬资历,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是得不到提拔重用的。就像我这样一参加工作就浮在上面,到老了充其量也就混个处级,所以有些事情表面上看着是坏事,其实确是一件好事。” 其实金帅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和张浩讲,好长时间没有和他联系的唐浚,前几天突然约金帅在一起吃饭,饭后临告辞的时候,唐骏暗示金帅,大老板有让金帅去基层锻炼的意思。 从这一方面来看,虞城海还没有忘记金帅这个人,或者说还想对金帅进行培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金帅也确实需要到下边去锻炼上几年,这样今后的进步才能更快一些,能让省委书记关注的人,他的前途能差得了吗? 金帅没有去参加方市长的宴会,而是和徐丽、刘丽娇一起去了鲍翅楼,金帅给她们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他们自然是要表示一下谢意。而金帅也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徐丽和刘丽娇这两个原来势不两立的女人,现在为什么关系会如此的融洽? 三个人六菜一汤,外加一瓶拉菲红酒,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金帅,首先我们两个要对你表示感谢,另外周主席还想明天请你吃饭。” “呵呵,吃饭就免了吧,举手之劳的小事还用得着谢来谢去的吗?” “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小事,周主席说你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按照市委、市政府的有关规定,哪一个单位在这次招商引资当中成绩显著,主要领导是会被提拔重用的,周主席有可能要担任市长助理。” 金帅明白了,周媚请他吃饭并不仅仅是为了感谢给她们拉到投资,让她过了关,更重要的是因为金帅,周媚才升了官,他奶奶的,老子忙前忙后的这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吗? “周主席升了官,那你们两个呢?上面就不考虑考虑?如果不给你们升官,我就不让张浩在合同上签字,我这次本来就是给你们两个帮忙的,却没想到让周媚检了一个大便宜。” 看到金帅义愤填膺的样子,徐丽和刘丽娇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似的那么甜。 “刘姐马上要当办公室主任了,至于我嘛,可能要调到招商局任科长,如果你能来招商局工作的话,那就更好了。” 金帅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只要你们两个也升了官,总算是没有让我白忙活一场,至于你说让我去招商局,这是不可能的,有人早就替我安排好了,我可能要下去吃几年苦。” 徐丽有些急了:“我爸爸说过了,他要亲自跑到省委去要人,让你去下边吃苦,这不是在浪费人才吗?” 一直没有讲话的刘丽娇,突然开口了:“话不能这么说,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就像水上的浮萍,是没有多大前途的,要想走上更高的位置,就必须要有这个过程,只不过金帅这次下去,起点比较低。” 徐丽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刘丽娇话里的意思:“话虽然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以金帅的能力不要说是当个处长,就是当个市长也是绰绰有余啊。” 金帅笑了:“呵呵,处长会当上的,市长也会当上的,不过这要慢慢来,凡事是急不得的。不信你们看着,再下去十年,你们两个都会成为我的部下。” 两个女人一起啐了金帅一口,刘丽娇说道:“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就想着当市长,还要爬到我们两个人的头上,谁信啊?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和刘姐就给你当一辈子使唤丫头,你说是不是刘姐?” 到了这时候金帅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看来这两个女人从敌对状态变得这么密切并没有其他的原因,关键是因为金帅才让她们两个走到了一起,谁说女人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就会是情敌呢,最起码像徐丽和刘丽娇就是个例外。 “我说你们二位就饶了我吧,我可用不起你们当使唤丫头,咱们原来都讲好了的,这一辈子我们只能是同事加铁哥们。” 听到金帅的话,徐丽和刘丽娇相互看了看,金帅听到两个女人同时发出了微微的叹息。 第二天的签字仪式搞得非常隆重,白马市的四大班子领导全都出席,除此之外,还有全市的副处级以上干部。 徐书记和方市长在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热烈欢迎顺海省张氏集团来白马市投资,要求全市干部积极行动起来,向市妇联学习,把全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推向一个新的。 接下来的几天,白马市乃至全省的新闻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了这件事情,姜颖惊讶的发现,这件事情的幕后英雄金帅,始终没有在电视上露面,报纸上也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姜颖明白了,金帅现在是不想出这个名,这就证明了金帅是一个非常低调,喜欢脚踏实地做事的干部。 其实姜颖又哪里知道,为了这件事情金帅可是没少下功夫,在徐书记家里为他准备的晚宴上,金帅再三要求千万不要宣传他,理由就是不想再惹出更大的麻烦。 金帅这些鬼话能够糊弄了徐丽和她的母亲,但是却糊弄不了徐书记,做为一个混迹官场大半辈子的官员,自然对金帅的作法是心知肚明,虽然出名是每个官员都在极力争取的,但是这个出名也要分一下时间和地点,太年轻了就出名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官场可是和其他行业不一样的。 “叙啊,我打算把你调到我们白马市来,去招商局担任副局长怎么样?” “感谢徐书记对我的信任,徐丽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看就不要再给你添麻烦了。听说省里准备组织一批干部到基层去锻炼,我也准备报名参加。” 徐书记很认真的看着金帅,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干部有基层工作经验进步才能快,我支持你。” ( ) 246服务领班 这两天殷萍很忙,一上班就见不到人影,处里的人都很纳闷,处长究竟在忙些什么? 答案终于揭晓了,礼拜一的上午,殷萍召开了全处副科级以上的干部会议,在会上向大家宣布了一条消息: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家调控委主任穆国兴将于近日来河西调研。 省委为此专门成立了接待领导小组,省委书记虞城海亲自担任小组组长,省委秘书长范华山任常务副组长,领导小组下设警卫、接待、文秘、医疗等几个组,全部由各有关单位的主要领导担任组长。 很长时间都不露面的省委接待办主任计轩强,这次亲任接待组组长,接待处处长殷萍任副组长,另外还公布了几个小组成员的名字,金帅也赫然在列。 “同志们,首长来河西调研,是我们河西省八千万人民群众的大事,省委领导要求,这次的接待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出丝毫的差错,接待组全体同志都要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任的态度,认真完成这项任务。现在我先说一句丑话,首先接待组的全体人员要承担起责任来,其次,全处的工作人员也绝不能掉以轻心,谁要是出现了问题,一定要受到党纪国法的严厉处分。” 全体会议开完后,随后又召开了接待组全体成员的会议,金帅接受了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负责首长下榻的十八楼的服务工作。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其他的单位不知道,可是省委接待处和宾馆内部却是忙得鸡飞狗跳的。为了便于工作,金帅直接就坐了十八楼的一个房间,他可是知道中央首长来视察的重要性,真要是在自己的工作范围之内出现点问题,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既然是服务嘛,那就要从人员抓起,金帅和综合科副科长苏琴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午,才初步选出了十二名服务人员,然后又把她们送去体检,去掉了两个之后,又上报领导批准最后才定下了六个人。 当金帅见到这六个服务员的时候,眼睛都看花了,六个女孩个头一样高,都穿着一身大红旗袍,真让人分不清谁是谁。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倒无所谓,但这次可不同。这次首长来调研由你们六个人服务,这是组织上对你们极大的信任,对你们个人而言也是莫大的荣耀。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正式进入了角色,在首长下榻之前都要集中住在十八楼,不能随便外出,另外还要交出你们的手机,任何人都不准和外界联系。” 金帅正在给她们开会的时候,公安厅内卫局的张队长领着一帮人来了,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各种检查仪器,金帅就知道他们来是要进行安全检查了。 “金主任,这个楼层的服务由你负责?” “呵呵,是啊,我现在是她们几个的服务领班。” 听到金帅自称是服务领班,几个小姑娘捂着嘴嗤嗤的笑了,金帅脸色一板:“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我这个副主任来给你们当领班难道还不够格吗?” 金帅这一说不要紧,又惹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张队长和那几个警察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家笑得让金帅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掏了一张a4纸:“这是你们必须要遵守的有关规定,现在你们马上回到房间去进行认真学习,今天必须给我背熟了,谁要背不熟,就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金帅把张队长请进了他的房间,两个人边喝茶边聊了起来,看到张队长掏出烟来,金帅急忙摆手:“张队长,我们这里有规定,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准在十八楼吸烟,要想吸的话,咱们去包厢里吸个够,正好还有别人给我带来的高级古巴雪茄呢。” 张队长睁大了眼睛:“你还有这东西?光听说过古巴雪茄,我还真没有尝过,走、走、走,让他们先去忙着,我们去过过瘾。” 酒店里的308包厢几乎成了金帅这一伙人专用了,看到金帅从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盒子里取出了一支雪茄,张队长以为就和吸普通香烟一样,不管不顾的就要用打火机去点,金帅笑了,看来这个张队长真是个老帽。 “张队长,雪茄不是那么个吸法。” 张队长笑了:“不就是吸烟吗?我吸了大辈子烟,什么烟没吸过,不就是这玩意粗一点吗?” “呵呵,同样是吸烟,但是吸雪茄与普通香烟不一样,这是一种享受,更体现了一个人的风度。比如雪茄的颜色就可以分为青褐色又叫美国市场精选,是在烟叶成熟前采收并快速烘干,叶子才会是这种颜色,清淡的几乎无味,含有少量的油脂。” “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呵呵,还有呢,如淡咖啡般的浅褐色是清淡型雪茄的标准色。暗红褐色味道芬芳,经完整发酵成熟后的色泽。深褐色口感中等醇烈,风味醇郁丰富。如咖啡般的深褐色如浓郁的哈瓦那品牌bolivar很适合雪茄老手享用,也被视为传统的古巴雪茄色泽。” 张队长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金主任,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土包子,没想到吸烟都不懂了。” “其实我也不懂,这是上次我的一个同学来河西,他教给我的。” “这种雪茄的价格恐怕不便宜,这一盒恐怕也要上千块吧?” “上千块?一支都要八百多块。” “我的老天啊,不就是一支烟吗?它有什么好啊?难道吸了能当神仙?”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从盒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恤刀将雪茄的冒顶剪开,然后将雪茄横拿着,与火焰直接接触,缓缓的旋转雪茄,直到环径均匀的熏成黑色为止。 张队长仔细的看着金帅的作,只见他用口衔着雪茄,将火焰放在离雪茄半英寸处,边旋转边慢慢抽雪茄,轻吹点着一端,然后很享受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了一股白烟,烟的气味散发着一种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味。 张队长也如法炮制,好一番折腾终于点着烟,猛得吸了一口,把他呛得好一阵子咳嗽。 “这烟的味道不错,可就是太冲了。” “呵呵,吸烟的时候要掌握一个力度,小口慢嘬,等到口腔里的烟满了,然后再慢慢吸进肺里,在国外都有专门的雪茄室。” “呵呵,看来好东西就是讲究多,吸烟还得有个专门的场所。” 金帅看到张队长眼里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轻轻的把雪茄盒推到了张队长的面前:“张队,这盒雪茄就送给你了。”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要送,你就送给那些领导嘛。” “我送给什么领导?送给朋友到时候还能给我帮点忙,送给他们有什么用。” 张队长高兴了:“金主任,你够朋友,有这么好的东西还想着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金帅笑了:“这就对了嘛,不管到什么时候,朋友之间的友情才是最为重要的。” 吸了一会烟,两个人又来到了十八楼,张队长走在路上觉得有些晕乎乎、轻飘飘的,就好像在腾云驾雾一般。 张队长高兴了,这可真是好东西啊,是不是要送给局长一支尝尝?可又一想,算了吧,那老小子要是吸上了瘾,再要向我要,我可到哪里去买啊?即便是能买到,我也得有那么多钱啊。 金帅之所以要送给张队长这一盒雪茄,主要就是为了还他一个人情,上次要不是有张队长帮忙,张茂林也不会被关进大牢,张丽红也不会那么快的承认错误。在官场里总欠着别人的人情可是不好,而送礼则要送对方从来没有见过的,或者是对了他心思的礼物才更有作用。 谢谢abc631230打赏作品200币、天外看客打赏作品100币、er6u4e打赏作品100币。 今天是月末,有花的书友请支持一下,明天可就要作废了。为了感谢书友们的支持,微笑决定明天八章爆发,希望书友们不要忘了手里的基础花。 ( ) 247狐假虎威 中央首长的出行时间、地点、路线等等,那可都是严格保密的,知道的也只有首长的贴身工作人员和目的地的几个大人物。像金帅这种小干部,说到底就是领着干活的,他知道的事情,外面的老百姓恐怕也都知道了。 尽管不知道首长什么时候来,但是上级领导布置下来的任务是必须提前完成的,一连几天金帅吃住在十八层楼,除了和培训师对六个服务员进行再培训之外,再就是组织她们学习有关规定、清理卫生。 可别小看这整理卫生,那可是大有讲究的,房屋的角落是重点,该消毒的消毒,该清理的清理,几个女孩每天都累的叫苦连天。 这期间接待处的其他人员也没有闲着,特别是办公室主任姜颖,更是特别的累,她所负责的工作就是后勤,领着一帮人把十八楼所有的卧具全都更换一新,首长所要住的那间套房,除了房子没有被拆掉之外,其他的全都换成了新的。 金帅有些郁闷了,首长来调研不就是住那么几天吗?至于搞的这么人仰马翻吗?更让金帅感到惊讶的是,一天下午姜颖竟然让人搬来了几十箱高级水果。 如果说这样做还不够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更让人不可理解了,卫生厅又来人从这几十箱水果里精挑细选,最后选出了几箱放进了十八楼专门设置的冷藏柜里,随后还贴上了封条。 金帅拿起几个挑选剩下的水果看了看,发现一点毛病也没有,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按什么标准选的,难道还有火眼金睛不成。 “把这些东西全部再重新装箱,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每人一箱,剩下的打电话给办公室,让他们派人搬过去大家都尝一尝。他奶奶的,我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有些水果我还真没吃过,如果以后每隔那么几天就来一位首长视察,那我们可就有水果吃了。” “耶……”的一声,六个小姑娘齐声欢呼,女孩子有几个不喜欢吃水果的,更何况又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奇珍异果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颖走到了金帅的桌前:“金主任,十八楼的情况怎么样?” “呵呵,基本就绪。” 姜颖私下里看了看:“听说后天首长就要来了,明天领导要来进行一次最后的检查,这种时刻千万不要掉链子。” “请处长要放心,我金帅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冯煦熹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金主任,这几天你可享福咯,一人面对六个美女,是不是很有艳福啊?” 金帅刚想挥拳给冯煦熹一下,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走了过来,老远就向金帅伸出了手:“你就是金主任吧?呵呵,我叫孙培强,咱们虽然是一个单位的,但今天可是第一次见面。” 听到这个人自己介绍是孙培强,金帅明白了他就是接待处的副处长。孙培强说的一点不错,来到接待处好几个月,才第一次见到顶头上司,这可真是有点滑稽。 “你好,孙处长,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啊。” 孙培强待人很和善:“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省委组织部帮忙,忙得也差不多了,正好首长又要来视察,秘书长就让我回来了,这一段时间你们辛苦了。” 金帅看了看,发现姜颖和冯煦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这两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呢?难道孙培强要和自己谈什么重要的事?可在这个餐厅里也不是个地方啊,除此之外金帅还有个感觉,姜颖和冯煦熹对孙培强不感冒。 “咱们以茶代酒干一杯,等忙完了这一阵,咱们在一起好好聚一聚。” 金帅知道孙培强说的聚一聚无非就是喝酒,在接待处里喝酒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难道仅仅是喝酒那么简单? 从孙培强的介绍中,金帅才知道,这一段时间他在省委组织部正干一件大事。按照省委组织部的要求,他们这些人分别下到各个市、县,对所有副科级以上干部进行摸底调查。 金帅已经从唐浚那里知道,省委要搞一次大行动,准备对全省科级以上干部进行大调岗,凡是在一个单位连续工作了五年的干部必须要异地为官,其目的就是加强党风建设,杜绝**的根源。 金帅对这个行动很不以为然,不从制度上反腐,仅让这些官员们到其他地方去任职,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打乱一些干部原来已经形成的小团体,让领导的政令能够得到更好的贯彻和执行。 河西省是一个大省,副科级以上的干部如恒河之沙,也不知道有多少,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怪不得孙培强被借调到组织部那么久呢。 第二天一上班,接待处殷萍就带着副处长孙培强和办公室主任姜颖来到了十八楼,殷萍拿着一条毛巾,专门检查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 在一间客房的门口,殷萍的白毛巾沾上了一丝灰尘,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金帅没敢吱声,但对那几个专门负责卫生的六个服务员却不客气了:“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工作怎么能这么不认真呢?我再三强调首长的事情无小事,这是怎么回事?” 金帅有写不下去了,俗话说打了骡子马也惊,他此时就是这种感觉:“呵呵,处长,这几天这玄务员们都很辛苦,我们是先从里边进行打扫的,准备今天上午再打扫所有客房的门,这还没有开始你就来检查了。” 殷萍也觉得刚才说话的口气有些重了,但是当领导的即便是说错了,也绝对不会向下边人承认错误的:“金主任,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从现在开始要正式进入状态,等一下接待办的纪主任还要过来亲自检查,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 看到金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殷萍以为是对她的不重视,脸色一板又说道:“叙啊,首长在酒店下榻期间,你就是这里的服务领班,出了任何问题我都要拿你试问,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不要仗着自己长得帅就和人家小姑娘勾勾搭搭的,你要是搞出什么笑话来,看我不剥了了你的皮。” 金帅郁闷了,殷萍一直对自己很和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这些让人下不来台的话?难道是因为这几天自己和姜颖走得比较近一点?或者说她已经知道是自己把魏丽给挤出去了? 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姜颖,只见她微微的摇了摇头,看来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金帅心想,他奶奶的,不就是来一个首长视察吗?搞得兴师动众的也就罢了,还摆出这副狐假虎威的架势来,吓唬谁啊? 看到那几个小姑娘捂着嘴吃吃的笑了,金帅的脸上挂不住了:“呵呵,处长,你可是太抬举我了,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啊,我可是知道这些女孩都是身负重任的,你们也都是事先都安排好了的,要是耽误了首长的事情,不用你剥我的皮,我自己就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如果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殷萍能够适可而止也就发生后面的事情了,可这个女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在众人面前说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你知道就好,你甭和我嬉皮笑脸的,你不要觉得有人罩着你,就敢不听我的。我可是告诉你,这是省委交给我们的任务,你也就是沾了一个长得帅的便宜,否则的话,我才不会让你到十八楼来。” ( ) 248老虎屁股摸不得 金帅就是这个脾气,做错事你可以批评他,甚至可以骂他,但就是不能侮辱他,殷萍说他是沾了长得帅的便宜,那岂不是在骂他小白脸吗? 看到殷萍扭着屁股要走,金帅终于忍不住了:“殷处长,你先不要走,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和小姑娘勾勾搭搭了,又是谁在罩着我?我爹妈生的我这个样子,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殷萍也意识到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一时被金帅给问住了,张口结舌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金帅不顾两个副处长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不依不饶的说道:“殷处长,我以前尊重你是领导,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也不想和你公开的撕破脸皮。你当着大家的面讲清楚,我哪项工作完成得不够好?我哪个地方又做错了?你说我有人罩着,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没有,可是你和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丑事,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我告诉你,要想让别人尊重你,你就必须要先学会尊重别人,接待处不是你殷萍自己家开的,它属于河西省委！” 没等殷萍讲话,金帅转过身来,对站在他背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女孩大喝一声:“快回去干活去,他妈的,老子没空和这些闲着没事找事的混蛋磨牙,我现在还是接待处的办公室副主任,在没有被某些人撤职之前,我还有权力管着你们。” 殷萍被气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嘣出一句:“你、你们都看看,这是个什么人啊?简直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听到旁边没有人吭声,殷萍左右看了看,发现姜颖和孙培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得不见影了。有心想追上去质问一下金帅,但又不敢,不去骂回来又实在不甘心,想了半天,殷萍狠狠的跺了一下脚,从牙缝里嘣出几个字:“你给我等着。” 殷萍气的发昏的时候,金帅却早就没事了,指挥着几个女孩干这干那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一个大眼睛娃娃脸的女孩悄悄的凑到金帅身边:“金主任,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发火呢?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喔。” “呵呵,泥巴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嘛,有了错误可以让人批评,但绝对不能被人侮辱。大家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她不尊重我,我干嘛要给她面子。” “金主任,看来你这个人的肚量还就是大,这么快就消火了,你就不怕得罪了领导报复你?” 金帅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应该很生气啊?呵呵,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才不会那么傻呢。领导又怎么样?她不给我面子,我照样也不会对她客气的。” 说实话金帅到现在一直都在纳闷,殷萍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以前对自己还算是挺客气的,才三十几岁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到更年期了吧?琢磨了好久,金帅终于想明白了,这个女人一定是接到了魏华旭的指示,想要把自己挤出接待处。 难道魏华旭已经知道党报上的那篇文章是自己写的?金帅觉得可能性不大,魏华旭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就是知道一点,也只是推测而已。 以倪双石的为人,他是决不会把金帅抛出来的,这不仅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对他本人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再说了还有文雅和李志那层关系。 姜颖曾经在金帅面前讲过,倪双石在河西省采访时和他的关系很好,虽然金帅当时把她给糊弄过去了,但是能糊弄转颖却不一定能瞒过殷萍的眼睛。魏华旭要是从这些蛛丝马迹当中分析不出点道道来,那就是在侮辱这位省委副书记的智商。 魏华旭一定是通过分析,得出是金帅搞鬼的结论。再说了,金帅到接待处本来就是魏华旭一手纵的,其目的就是方便魏丽接近金帅,现在魏丽已经离开接待处,再把金帅留在接待处,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按照魏丽那个脾气性格,她得不到的,也是不会让别人得到的,把金帅赶出接待处,是最能出气和解恨的。 这次首长来视察,金帅带领一帮人参加服务,是他在接待处干的最后一项工作了。孙培强在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讲过,各市、县对副科级以上干部的情况都已经摸清了,一旦首长调研结束离开河西,这项工作就要开始了,魏华旭也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把金帅赶下去的。 他奶奶的,离开这个接待处也好,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被殷萍搞得乌烟瘴气的,干了工作不落好,还要挨批评,有一点成绩就成了殷萍的了。来到接待处后净干些替别人擦屁股的事,真不如到下面的乡镇去主政一方,出了政绩也是实实在在的,别人也争不了去,何苦在这里受这份窝囊气呢? 想到这里金帅感到眼前豁然开朗,腰板也硬了很多,俗话说:无私者无畏。既然都想明白了,又怕殷萍干什么? 殷萍回到办公室,马上就打通了魏华旭的电话,说什么她已经了解清楚了,中央党报发表的那篇文章,就是金帅鼓动大胡子记者写的,又把刚才在十八楼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一番哭诉后,殷萍从魏华旭那里得到了承诺,首长视察结束后,一定要把金帅赶出接待处,这一对狗男女在电话里把一切都商量好了,这倒是与金帅分析的差不多。 首长在河西调研这段期间,是金帅最紧张的时候,虽然已经决定要离开接待处,但毕竟与殷萍撕破了脸皮,万一工作中出现点什么问题,让她批一顿倒是小事,再背上个处分那可就糟了。 金帅也没有想到,来视察的这位首长是如此的年轻,他也更想不到这位首长就是老神仙爷爷曾经讲过的,金帅从未谋面的大师兄,如果金帅此时知道的话,利用在首长身边服务的机会也是很容易搭上线的,也许他的命运就会有一个根本的改变。 遗憾的是,任何事情都是不能假设的,这也许就是命运在作弄人。虽然命运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谁都要承认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否则的话,老神仙爷爷当年就会告诉金帅,他这位师兄的名字,这个时候他们不就能相认了吗?从这一方面来看,老神仙虽然看清了金帅这一生,但也不愿意逆天行事,这就是说金帅该遭受的磨难一点也少不了。 忙忙碌碌了几天,首长终于走了,接待处的工作又恢复了正常。殷萍也像没事人似的,看到金帅依然微笑着打招呼,金帅也不是一个能够被轻易糊弄的人,他知道这是一种假象,或者是辩雨前的宁静,对他的考验即将就要到来了。 这几天金帅也在不动声色的做着离开接待处的准备,先后和冯煦熹、苏琴做了一些交待,虽然有邪说得不是那么明白,但金帅相信他们两个总一天会想明白的。 首长离开河西的第三天下午,接待处召开了一个总结表彰会,所有参与接待的单位和个人几乎都受到了表扬,可唯独没有金帅什么事,这让大家感到很不公平,冯煦熹在会上差点和殷萍吵了起来,如果不是金帅的及时制止,这件事情非得闹大不可。 开完会后,冯煦熹气呼呼的来到金帅的办公室:“金哥,殷萍这个人太不像话了,大家都知道,你带领那几个服务员对首长的服务工作做得非常好,首长在河西视察期间,就只和你们几个人留了一张影,这是对你们工作的最大肯定,殷萍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现在鲜花榜的数字还没有更新,基础花到十点钟以后再投吧。 ( ) 249官字两个口 金帅给冯煦熹冲上了一杯咖啡,笑着说道:“冯科长,不要那么冲动嘛,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刚才在会上不应该和殷萍公开顶撞,那个人的心眼极小,今后你还要在这里工作,万一她给你一双小鞋穿,可就有你受的了。” 冯煦熹满不在乎的说道:“她能把我怎么样?不管怎么说我岳父也是人大主任,就凭她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想整我恐怕还没有这个能耐吧,金哥,你在十八楼骂殷萍那邪,我们可都知道了,真痛快啊！” “呵呵,如果她仅仅是批评,我是不会骂她的,关键是她的那邪太侮辱人了,这点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兄弟,以后好自为之吧,我也不瞒你了,我可能又要离开接待处了。” 冯煦熹惊讶了:“金哥,你听到什么消息了?殷萍要想对你打击报复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快与不快只是相对而言,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她完全可以利用。” “什么机会啊?” “呵呵,你最近没看报纸吗?中央决定实行干部定编工作,并且在江南省取得了成功的经验,咱们河西省委一贯是紧跟中央步伐的,我来接待处之前孙处长就去组织部帮忙,对全省的干部情况进行摸底,现在这方面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我估计过不了几天省委的文件就会下来了。” 冯煦熹想了想:“金哥,看来你不仅聪明,嗅觉还很灵敏,可问题是你的工作能力在接待处都是有目共睹的,调整谁也不会调整到你啊。” 金帅笑了:“兄弟,有时间你要去你岳父家里和老头子多聊一聊,我已经听到一些内部消息了,这次干部定编主要分为两方面的内容,一个是年龄偏大,知识结构低的干部,要坚决的调整下去;还有一个就是干部严重超编的单位,这部分人就要被充实到基层,能力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 冯煦熹明白了,在官场里没有靠山只有能力是根本不行的,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想把你留下,可以用工作有能力来做为理由,要把你放下去同样也可以用这个理由,基层的工作繁重,条件艰苦,更需要有能力的人去嘛,这个理由不是很冠冕堂皇吗? “金哥,当时你去综合科当科长就好了。” 金帅摇了摇头:“兄弟,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当时我就是去综合科,有些人也绝对不会同意的,我总要给那些人留点面子吧。再说了,假如我去综合科当了科长,苏琴还能被提拔起来吗?” “金哥,你目光长远,在这方面我是永远也比不上你的。昨天我表哥回来了,我和苏琴见了他一面,我表哥现在可得意了,是酒店建设指挥部的副总指挥,他说要是没有你,就没有他的今天,其实也可以这么说,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三个人的今天,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也学会煽情了,你看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即便是我被充实到了基层,咱们总还是在一个省吧,以后我再回来的时候,别忘了我就行了。” 冯煦熹眼圈红了:“金哥,你这样说还不如骂我一顿呢,依我看到基层去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以你的级别到下边最起码也会担任一个乡镇长或者是书记,虽然工作累一点,繁锁事多一点,但总还是一个土皇上吧,以你的能力,要不了两年,你所在的乡镇就会大变样,进步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另外齐红的爸爸还有点影响力,到时候我可以请他帮帮忙嘛。” “呵呵,就不麻烦老头子了,要说关系我还是有一点的。既然下去了,我就要做出个样子,我可不想被人说是靠着什么人爬上来的。” 金帅分析得一点也不错,过了两天省委关于干部定编的文件就发了下来,金帅事先已经从唐浚那里得到消息,也没有感到有多吃惊,他知道离开接待处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一般的情况下,省委的文件发下来之后,处里都要组织学习,而这一次殷萍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整天就见她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一天下午,金帅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幂清敲门走了进来:“金主任,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啊,这个时候还躲在办公室里看报纸。” “呵呵,茅主任来了,是喝茶还是喝咖啡?反正我是快走的人了,在这里享受一天是一天啊。” 幂清也没有客气,自己冲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金帅的面前:“看来你是打算要走了。” 金帅看了看幂清:“我怎么感到你的话里有些不对味啊?什么叫打算要走?这是大环境要求我走,我不走能行吗?” 幂清点了点头:“你应该在我的后面再加上一个们,那就是我们。” 两个人心照不宣一起笑了起来,过了一会金帅说道:“咱们接待处本来就是一个干部严重超编的单位,一个处张两个副处长,按照省委的规定应该调整出去一个,办公室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主任,四个副主任,应该调整出去三个,这三个人当中必定是包括我们两个,其他的就看那两位有背景的怎么去争了。” “你说得不错,我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如果能把咱们分到一个县去就好了,到时候还有个互相照应。” “唉,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哪里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呢?随他去啊,上面想把我们分到哪里,咱就去哪里嘛,在下边镀镀金,有了基层工作经验,过上几年再想办法回来,你可别对我说你在省里就一点关系也没有。” 幂清不好意思的挠着挠脑袋笑了:“金主任,看来你对我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我是有那么一点关系,但也只是一个远房亲戚而已,人家能不能给我帮忙还不一定呢。” “事在人为嘛,起码你去送礼的时候比别人要容易进去门吧?” 两个人又一次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看了看快下班了,幂清说道:“他奶奶的,趁着我们还没走,手里还有点权力,今天我们去**一把如何。” “呵呵,这件事情也不要着急嘛,我今天晚上还约了几个人,就要离开了,总要和他们聚一聚。明天吧,明天我们有时间再好好喝一杯。” “那好,你到提醒了我,我也要趁着这几天和我那几狐朋狗友聚一聚了,这一次下去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和他们见上一面呢。” 这一晚上金帅和黄小强、黄小勇等几个兄弟喝了不少的酒,当大家听到金帅要下去锻炼的时候,真有点难舍难分的样子。 金帅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黄老弟,这是去年你们给我收集的材料,我一直也没有用得上,你们就收回去吧,如果觉得不保险的话就销毁掉。” 黄小勇这才知道金帅去年让他们收集武能的材料没有用得上,敢情是武能那小子以后再没敢找金帅的麻烦,否则的话金帅早就把这个炸弹给扔出去了。从这一方面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金帅是一个不喜欢惹事的人,也是一个能考虑到一切,并提前做好充分准备的人。 喝到最后,黄小勇带来的几个兄弟差不多都醉了,金帅也没有用内功消酒,觉得有些晕晕呼呼的,回到宿舍一觉睡到天亮。 ( ) 250蛇蝎美人 星期五的下午,殷萍又召开了一次副科级以上的干部会议,虽然在通知里没有说这次会议的内容,但大家也都知道,就是传达省委办公厅关于干部定编的指示。 殷萍也很有自知之明,她担心自己压不住阵脚,竟然把秘书长都给请来了,像这种扯大旗作虎皮的事情,是一些没有什么工作能力的干部常用的办法。 秘书长在会上讲了这次干部定编工作的重要性,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就以还有事情为由离开了,秘书长自然是知道殷萍的心思,过来说几句话也就足够了,他才不会参杂到接待处的具体工作当中。 “大家都听到秘书长的讲话了吧?这次干部定编的工作非常重要,而我们接待处的干部超编问题是最严重的,所以省委的领导都非常重视。” 殷萍讲完话后,会议室里冷场了,一个讲话的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主持会议的是最尴尬的。一般的情况下在开会之前,几个主要领导都要凑在一起商量一下,安排一下会议的节奏,确切的说定好谁先讲话,谁后讲,大家都要讲些什么,只有一鼓作气,会议的气氛才能热烈,达到预期的目的。 既然都没有人讲话,殷萍就只有自导自演了:“从我们接待处的实际情况来看,下面的几个业务科室一个萝卜顶一个窝,到没有这种情况。问题最严重的是办公室,一个主任,四个副主任,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按照省委的规定,像我们这种单位,办公室最多留一正一副,那么就意味着其他的三个人要另谋出路了。” 殷萍讲到这里,目光在四个副主任的脸上扫了一遍,特别是在金帅的脸上停留得比较久,金帅也从殷萍的眼里读出了她心里在想的什么,轻蔑的对她笑了笑,他想看看这个蛇蝎美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一个主任四个副主任,这个队伍可是够了庞大的,本来上级领导的意思是要加强接待处的领导工作,可谁知道现在竟成了一个和尚挑水吃,三个和尚没有水吃的尴尬局面,人浮于事,给我们接待处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殷处长”姜颖开始讲话了:“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办公室的这种情况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吗?是我们能够做得了主的吗?有些工作你这个当处长根本就不经过我们,我们不闲着又去干什么?再说了,我们这些人也是组织上调来的,又不是我们主动要求来的,请你就事论事,不要扯上其他的。” 殷萍讲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掌声,姜颖的话一刚落,却响起了一阵掌声,让殷萍感到很难堪,她也没想到姜颖竟然先跳了出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姜颖,主要是殷萍这个人太没水平了,干部定编的文件早就传达下来了,大家也都做好思想准备,甚至有些人到哪个单位都联系好了,你这个时候再翻旧账,说办公室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不是在打姜颖这个主任的脸吗?人家当然是不愿意了。 金帅咳嗽了一下:“我来说两句,这次省委下发的文件讲得很明确,超编的干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年龄偏大,知识结构较低,这部分人要提前退下去,还有一部分就是年富力强,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要充实到基层去,我认为我的年龄还不偏大吧?好像不属于第一部分。”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笑声,看来大家都同意金帅这个说法,殷萍在暗暗的担心金帅会不会在此时带头挑事,她可是知道这家伙眼皮一眨就是一个鬼心眼,在十八楼曾经得罪过他,想必这时候要出气了。 “既然我不属于第一部分,那就属于第二部分了,不就是到基层去吗?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就报名去基层,这个接待处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姜颖惊讶的看着金帅,虽然他的话有些不好听,但总还是带了一个好头吧。 冯煦熹带头鼓掌,会场里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这个掌声代表的是全体干部对金帅的敬佩。 “金主任的态度很好,也给我们带来一个好头,应该提出表扬。” 金帅笑了笑:“得了吧,殷处长,你少往我身上泼点脏水,少骂我几句比什么都强,我用不着你再来假惺惺的,现在我主动报名下去锻炼,可是随了你的愿,你应该感到高兴了吧?” “同志们！”金帅站了起来:“我感谢大家这一段时间对我的支持,今后我将离开你们了,希望我们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更大的成绩来。另外我还希望我们的殷大处长要好自为之,接待处是省委的,不是哪一个人开的,有一些人想一手遮天也是做不到的。” 金帅说完扬长而去,殷萍看着金帅一直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金主任,你刚才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金帅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你可以慢慢的琢磨,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你狂妄,放肆。” 金帅坏坏的笑了:“我就是狂妄了,就是放肆了,你又能怎么着,你已经把我挤出接待处了,难道你还能开除我的公职不成?” “我没有权力开除你的公职,但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接待处的干部。” “既然你没有权力开除我的公职,我又怕你干什么?反正我是快要走的人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姓殷的,人在得意的时候需要想想退路,何况你现在并不得意,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得罪我,我已经够给你留面子了。” 会场里此时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大家都觉得金帅说的很有道理,事实也就是这样嘛,殷萍把金帅挤出了接待处,人家都下决心要走了,还怕你干什么? 姜颖幸灾乐祸的看着殷萍,她非常清楚金帅说那邪的意思,也知道金帅抓住了殷萍的一些把柄,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挑战殷萍这个处长的权威,并且说出警告的话来。 幂清也站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让组织上为难了,我也报名去基层,虽然我曾经在基层待过几年,但我认为二进宫也没有什么坏处,我认为金主任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殷萍目瞪口呆的看着幂清,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当幂清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殷萍的尖叫声:“这个会没法开了,散会！有想报名的,就到我这来讲一下,不想下去的,你们就自己去活动,我管不了这么多事。” 殷萍气呼呼的收拾起桌上的文件,扭着屁股向门外走去,听到身后有人传来了一句话:“既然管不了,就别管,一个当处长的就这么点能耐。” “谁说的?”殷萍涨红了脸,恶狠狠的盯着身后的干部们:“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十几个干部都在笑嘻嘻的看着殷萍,一个承认的也没有,但他们的目光里却都带着轻蔑和不屑。 会议上的情况不大会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接待处,到了下班的时间全宾馆的人都知道了,第二天上午这件事情又传遍了省委和省政府大院。 一些好事者又凑在了一起谈论起这件事情,有的人说金帅这个人可是够了倒霉的了,跟着的老板突然死了,自己被得辞了职,新纪委书记上任后把他调了回来,调到接待处没有几个月,这又被人给挤出去了。 还有人说金帅这次带头报名去下面锻炼,也未必是一件坏事,离开接待处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到其他单位去发展也是蛮不错的,如果再待在接待处,说不定就会被人给整死。 ( ) 251离开 听到这些传言金帅也只是笑了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一个人要懂得顺势而为,不懂得这一点,那就不配在官场里混。 人大主任齐君安听到女婿冯煦熹讲了这些事情之后,哈哈大笑:“金帅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很懂得变通二字,特别是他在会上讲的那邪,更是有着很深的含义。他是在警告某些人不要人太甚,这就说明了他已经抓到了一些人的把柄,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屑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冯煦熹点了点头:“爸爸,你说的很对,现在全接待处对殷处长的看法都很差。” “这又是金帅的另一个目的,我估计省委的主要领导也不会听不到这写映,金帅这是临走之前又给他们点了一把火,恐怕又够那个姓魏的忙活一阵子了。这样一来,他就顾不上再去报复金帅了,而金帅则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从容离开接待处。高、实在是高,如果有时间的话,你请金帅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想看看这个小伙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与此同时,市中区一家新开张的咖啡店里,唐浚和金帅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金老弟,大老板对你这次能够带头报名去基层锻炼很欣赏,他已经知道你在会上讲的那邪了。” 金帅有些担心:“唐兄,我那也是一时之气说出来的,大老板是不是对我有看法了?” 唐浚摇了摇头:“大老板夸你的讲话有理、有利、有结,说这才像一个年轻人。官场里并不只需要那鞋溜蛋,更需要绵里藏针。” 金帅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大老板已经看穿了他的目的,只要是没有生气就好,有省委书记罩着还怕谁啊? “呵呵,现在想来我还是年轻气盛,涵养性不够啊。” “所谓的涵养也要分人,科级干部讲究的是敢打敢拼,如果没有了朝气,那就不可造就。当然了,如果让你主政一个县,你要再这样干就不行了,这个时候就需要讲究一下斗争的艺术了。” 金帅笑了:“那就是说我这次是做对了?” “呵呵,对不对的,也不是绝对的,也要分时间、地点和场合,同样的办法用在这里也许是对的,但要用到其他方面也许就是错的,这就需要我们去悟。官场里有些事情是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的。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有哪一个是一帆风顺的?都是被碰得头破血流之后才悟出了官场里的真谛。” 两个人喝了一会咖啡,唐浚又说道:“金老弟,你这次下去有可能会遇到很多的困难,有可能会被碰得头破血流,在这期间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给你提供帮助,其中也包括我。这倒不是说我这个人不讲情谊,主要就是要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事在人为啊老弟,今后就看你的了。” 金帅明白了,这次下去不仅大老板不会给任何人打招呼,就是唐浚也不敢给他帮忙,这就是说如果他在下面锻炼得好了,今后也许会有一个不错的发展,一旦失败了他将再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金老弟,在你下去之前,我再把孟子的一句话送给你: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金帅笑了,唐浚也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 回到办公室,金帅把他的工作向姜颖做了交待:“姜主任,既然我决定要下去了,再待在接待处也实在没有意思,趁组织还没有通知我到哪里去的这段时间,我要休息一下。” “金主任,说实话,我真舍不得让你离开接待处,这也是大多数同志的意见,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金帅摇了摇头:“姜主任,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也感谢同志们的心意,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挽回,离开接待处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姜颖点了点头:“金主任,你走后恐怕我在接待处也待不住了。” 金帅笑了:“姜主任,根据我的分析,如果你自己不想走的话,那就绝对不会离开接待处。” “为什么?”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看着姜颖满脸的疑惑,金帅心里忍不住的乐。中央首长来视察的时候,金帅一直带着几个服务员在十八楼,从首长接见那些人当中,他也能分析出一些问题来。那些部级大员得到首长的接见是很正常的,问题是接待处副处长孙培强不仅陪同首长下去视察,还两次到了首长的房间谈了很久。 从这一方面就能够说明,孙培强与首长的关系非常不一般,既然能够得到首长的青睐,他还能留在河西省吗?或者说还能继续窝在副处长这个位置上吗?只要孙培强一走,姜颖的副处长兼办公室主任不就保住了吗? 姜颖虽然是金帅的上级,但就是因为她没有在首长跟前,所以她才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如果她在首长跟前的话,凭她那个智力,她能分析出来吗? 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金帅开着那辆二手普桑,悄悄的离开了接待处,当冯煦熹他们知道金帅要走的时候,金帅的车早已经开上了高速路。 现在该告别的都告别了,该办的事情也都办完了,金帅的心里感到无比的轻松,一边开着车,一边吹起了口哨,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显示出年轻人的特点来。 当天晚上李婶又整治了一大桌子菜,村书记李亮也得到了金帅回来的消息,拿着两瓶好酒不请自到。 “金帅,这次回来又有什么好事啊?可千万别忘了亮子叔啊,现在村里的人都说你就是散财童子,谁跟着你干,保证能赚大钱。” 李亮的话也确实是那么回事,自从金帅来到小李村之后,确实给村民们帮了不少的忙,成立的物流公司让小李村的乡亲们财源滚滚,后来又在厩成立了两家蔬菜批发市场,就如同摘下了两颗摇钱树。 当时还有人担心赚不到钱,没有敢跟着入股,也只有李亮大胆看准了这个行业,在两个蔬菜批发市场入了百分之二的股份,就这点股份一年就让他狠狠的赚了一百多万,让所有的村民都眼红的不得了,现在李亮已经是除了李志之外,小李村的第二个富裕户。 现在听到金帅又回来了,李亮以为金帅又要搞什么好项目,他自然是要跟着再入一股了,不用心又不用费力,每年又能赚到那么多的钱,这样的好事要是不干那才是傻瓜呢? “呵呵,亮子叔啊,我这次只是回来看一看,暂时还不想搞什么项目,赘天我还要到顺海去。” 李亮有些失望:“金帅,你在接待处当主任工作那么忙,怎么能离得开呢?” 金帅笑了笑:“省里下了一份文件,要求我们这样的干部要到基层去锻炼,我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要下去了,所以就想趁这个机会四处转一转。” “你不在接待处了?噢,我明白了,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得到重用,你现在是正科级,到了下面肯定要提一级当副县长了,哈哈,当县太爷,这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兄弟姐妹们,鲜花榜已经更新了,请大家投出手里的基础花,上个月咱们鲜花超过2200.这个月要超过2500,微笑将爆发五次表示感谢,今天的爆发不算,只是求基础花的。 ( ) 252一家人 金帅和李志一家都看出来了,李亮是在真心为金帅高兴,这里边的原因也是明摆的,金帅已经成了小李村大家庭的一员,又有谁不想自己的村里出一个大官呢,能不能沾到光先不说,最起码说出去也有面子。 “呵呵,亮子叔,你原来也在体制内待过,也应该知道干部提拔的一些规定,我现在当上正科长还不到一年,离提拔还早的呢。” “那让你下去干什么?难道去一个县里当局长或者当镇党委书记?” “当什么倒无所谓,主要是有个让我发挥能力的地方就行了,如果让我自己选的话,我宁愿去乡镇。” 李亮一拍大腿:“像你这么有能力的人,组织上就应该给你加加担子,你要是到哪个乡镇去,凭你的本事要不了两年就会大变样的,那里的老百姓可就有福了。” 李婶笑了:“他亮子叔,你光顾着说话,是不是边说边吃啊?” “噢,对、对、对,你看我这个人唠叨起来就没完,来、金帅,我们爷俩喝一杯,祝你前程什锦、鹏程万里。” 酒足饭饱,李亮踉踉跄跄的走了,李志说道:“金帅,听说这次要到哪里去了吗?” 金帅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去哪里,不过我觉得去的地方不会太好了。” “为什么。” “有人一直看着我不顺眼,他是要用这个机会报复我一下,不过我也不怕,官场里有一句话:越贫穷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他们不知道这样做实际上却是帮了我的忙。” 很少说话的李婶说道:“凭我们家帅子的本事,要想让一个地方富起来那还不容易?看看我们家之前是什么样子,他来之后我们家和我们村又变成什么样子,我觉得要不了两年,我们帅子绝对会升官的。” 没想到李婶还能说出这种富有哲理的话来,大家都笑了,最后把李婶给笑得都不好意思了。 晚饭后李志又来到了金帅的房间:“金帅,我把这段时间公司的经营情况向你说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公司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赚多少钱你也不用和我讲,我还能不相信你吗?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你和文雅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了?” 李志笑了:“我和文雅的关系发展得很好,我已经去她们家拜访过她的父母了。” “噢,发展得还蛮快的嘛,她父母说什么了?” “呵呵,她父母对我都很好,特别是她父亲还和我说英雄不论出处,年轻人只要有志气就好,不管干什么只要能做出个样子,就值得尊重。” 金帅高兴了,看来给李志牵这个线算是牵对了,原来还担心文雅的父母会看不起李志,现在看来文雅的父母还是很开明的,这两个人说的话也很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是能够在世业上取得成功,谁会管你的出身如何。 金帅突然来到了岳虹的家里,给岳虹带来了非常大的惊喜,一见到金帅就拉着他的手不放,恨不得要把攒了好久的话一下子都说出来。 “帅子,妈可真想你,听李顺说你们又在白马市要搞一个什么五星级大酒店?” “岳妈妈,河西省的发展远不如顺海,但正因为这样才有巨大的商机。其实建酒店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准备进军当地的房地产。现在河西省委大力提倡招商引资,这也正是我们进入河西的最好时机。我准备在河西的每一个大城市都建一座五星级大酒店,然后再买下酒店附近的地来,这样的话,有了土地的储备,今后的生意就会越做越大,河西省也会成为公司的新的利润增长点。” 岳虹笑了:“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另外我还听说你主动报名要去下边锻炼?” 金帅惊讶的看了看岳虹,看来她虽然远在顺海,但对河西省的事情还是非常关心的,这个消息一定是从卢钊存那里得来的。 “呵呵,是啊,省委下了一个文件,主要是针对干部超编的,我们接待处办公室有一正四副五个主任,与其说赖在接待处和他们争个头破血流,还不如主动要求下去,避开那个是非漩涡。” “妈赞成你这个做法,原来老李曾经和我讲过,准备过上几年把你放到下去锻炼锻炼,毕竟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是很难提拔起来的。” “你说的很对,魏华旭那帮人一直想整治我,特别是我又得罪了他的女儿,所以他们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既然这样的话,我不如顺水推舟自己下去,他们有可能还要把我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其实他们没有想到这样做也是给我帮了一个忙。” 岳虹看着金帅满意的笑了,她非常清楚金帅把所有的事情都看清楚了,以他的聪明劲和能力,也许要不了两年就会取得非常大的成绩,到那个时候再到厩去想想办法,金帅的前途也绝对不会差的。 听到金帅回来了,张氏集团的老总张中海在虞州市最豪华的酒店里为金帅接风,参加这次宴会的全是公司的高管。 “今天我们是为金董接风洗尘,大家不醉不归。” 董事长发话了,下面的人自然是要坚决照办,各位高管们轮流向金帅敬酒,却不知道为什么金帅喝了那么多的酒却丝毫没有醉意,这就让这些高管们更加佩服金帅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金帅身负绝世的内功,酒一喝进肚子里马上就用功力把它出来,喝多少也不会醉的。 “董事长,各位同仁,这一次我们公司进军河西已经占领了一个桥头堡,从目前情况来看,发展势头良好,河西将是我们公司的第二个利润增长点,今后大家可就都有了用武之地,也许要不了几年,你们在坐的都会成为一方封疆大吏。” 张中海笑了:“我们金董把官场上的话都搬来了,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们的张氏集团就要建成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而帝国不仅要有大臣还要有封疆大吏,谁能够担任一方封疆大吏,就要看他的能力和表现了,张氏集团对你们可是虚位以待。” 张中海很会煽情,金帅口才又很好,两个人把在坐的这些高管们忽悠得热血沸腾。张中海看着金帅笑了,他越来越觉得能把金帅拉进张氏集团,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在谈到李顺的时候,张中海对他大加赞赏,并向金帅透露一个消息,李顺现在正在和财务部的一个女孩谈恋爱。看到李顺满脸幸福的样子,金帅也为他由衷的高兴,李顺已经从婚姻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迎接他的将是崭新的生活。 “二哥,祝贺你。” 李顺笑得合不拢嘴:“呵呵,我有今天要感谢你啊。” 张中海看了看李顺,又看了看金帅,他不明白李顺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更不知道金帅和李顺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金帅曾经是李顺父亲的秘书,来处理过那次车祸的善后? 当听完李顺的解释之后,张中海才明白了,金帅是一个非常重情谊的人,心里也越发敬佩起金帅来了,和这样的人合作,真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 “张默！”张中海朝坐在另一张桌上的女孩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呵呵,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李顺的女朋友,恐怕你要叫二嫂了吧。” 金帅笑着叫了一声二嫂,张默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宴会厅里又响起了一阵掌声和笑声,这里边包含着祝福,甚至还有羡慕。 ( ) 253入木三分 在顺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每天吃过早饭后,金帅都会开着车和岳虹来到东湖边散步,看他对岳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样子,就是亲儿子也不一定能做到。 “帅子,到明年夏天,山竹就应该回来了吧。” “明年我就满二十五周岁了,按照约定山竹是应该回来了。” 岳虹点了点头:“山竹一个人待在澳洲,也确实是不容易啊,我看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让她回国来定居吧。” 金帅笑了:“山竹不是一个人在澳洲,她的整个家族都在那里,我没有认识她之前她们全家人就取得了澳洲的永久居住权,只要是住得舒服,生活得愉快,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岳虹只是知道金帅的未婚妻在澳洲,却没想到她们一家都在那里,此时也有了兴趣:“帅子,快和妈好好说一说,我儿媳妇娘家的情况。” 当听完了金帅的话后,岳虹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她们一家是这么去的澳洲,这可真是不应该啊。” 岳虹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金帅也听出来了,岳虹绝对不会只是说山竹一家不应该去澳洲,而是在说当时不应该发生那种情况。其实在改革开放的路上我们也走了不少的弯路,尽管如此依然在不断的前进,过去的总要过去,不是要一直向前看吗? “岳妈妈,山竹不仅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还是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人才,我想等她回来和她谈一谈,利用她在澳洲的优势,回国来兴办企业,为我们国家带来新的管理理念和新的科学生产技术。” 岳虹点了点头:“你这样想是对的,我们炎黄子孙在世界上又何止千千万万,他们身上流淌着和我们一样的血液,走到哪里也是忘不了祖国的。” 金帅没有讲话,他的心此刻仿佛又飞到了山竹的身边,接近一千个日日夜夜,他与山竹共同酿造的爱情美酒将会越来越醇香。 晚上回到家里,金帅接到了冯煦熹的电话:“金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听说这次省委办公厅下放锻炼的干部要去的目的地是烽山市,那可是个好地方,港口城市,自然资源非常丰富,经济总量在全省排第三,哈哈,你去到那里之后,我和齐红可就又有了一个旅游落脚点了。” “呵呵,烽山市是不错,但也不全是像你描述得那么好,有先进就有落后,有富庶就有贫穷,统计资料当中的猫腻很多,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啊。” “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烽山市那么富裕,它也未必肯留下一个死角,再说了,省委能让你们这些干部真的下去吃苦吗?” 听着冯煦熹高兴的声音,金帅也没有给他泼冷水,他曾经从一些将资料上也看过,烽山市沿海的几个县市发展得确实不错,但中部的几个山区县却发展得很不好,老百姓虽然吃穿不愁了,但是经济上却依然不富裕,如果没有魏华旭那帮人在里面作怪,烽山市组织部也许会把他分配到一个不错的地方,可现在的情况却真的不好说。 “呵呵,我这次已经有下去吃苦的思想准备了,我这个人的生存能力极强,就是让我到山上当山大王,我也照常能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金哥,你走了之后,殷萍就像是发了疯似的,看谁都不顺眼,天天批评这个批评那个,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金帅笑了,他能够想像出来,殷萍这样做一定是得到了魏华旭的指示,是要趁这个机会立立威了。作为一个当领导的,这样做本身是没有错的,但关键要看这个威怎么立,俗话说:公生明廉生威,她自己屁股底下还不干净,这个威要立起来恐怕不那么容易,问题是领导的威信是靠自己立的吗? “她有没有批评过你啊?” “她不敢,有一次她找我谈话,主要是了解你的一些情况,被我当场给顶了回去,结果她非常不高兴还威胁我。齐红第二天就找到了她办公室,警告她不要乱来,所以这一段时间她对我明显的客气了很多。我算是看透这个人了,美貌如花,心如蛇蝎,不学无术,狐假虎威。” 金帅大笑:“你这十六个字总结得好,也算是入木三分,她对你表面上客气也并非一种好现象,你还要事事处处堤防她,或者是想出一个办法来,让她不敢对你怎么样。” “金哥,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你看,我怎么样才能制住她呢?” “呵呵,你问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别忘了你岳父可是我们河西省的官程父啊,他随便出一个主意就够你受用一辈子了。再说了,我都已经离开接待处了,对那里的情况也不了解,还是不要再给你出馊主意了。” 结束了冯煦熹的通话,金帅走进了客厅,岳虹正在和李顺、张默聊着天,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张默端了一杯茶:“金董,请喝茶。” “二嫂,这是在家里,不要叫我金董好吗?” “那叫你什么呢?” 金帅发现他的这位二嫂很容易脸红,就故意逗她:“和我关系很一般的人,称呼我职务,关系密切的呢,都叫我帅子,你认为和我关系是一般呢,还是比较密切?” 岳虹和李顺一起大笑,张默羞得脖子都发红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那我以后就叫你帅子了。” “那是当然了,我叫你二嫂,你叫我帅子,这才像一家人嘛。”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提货单:“二哥、二嫂,我和咱妈说过了,我这次回河西后可能要到基层去锻炼,恐怕就来不及参加你们的婚礼了,这是我提前给你们的一份贺礼,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张默接过提货单一看,立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帅子,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两百多万的跑车我们可接受不起。” “二嫂,你这就见外了,哪有拒绝小叔子给的礼物啊,我二哥也不是缺钱的人,这只是表达一下我的心意而已。” 看到张默还要推让,岳虹讲话了:“默默,你兄弟给你的礼物收下就是了,只要是今后你们能够好好团结,这不是一点小意思吗?” 李顺大咧咧的挥了挥手:“默默,妈说得对,收起来就是,要叫我啊,一台跑车太少,再另加一栋别墅还差不多,这小子可是比张总还有钱呢。” 张默也知道金帅原来拥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虽然给了李顺百分之五,但依然还有百分之二十五,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第一大股东张中海啊。 李顺也看出张默的意思,笑着说道:“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我就和你说实话吧。金帅不仅有张氏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他还是海疆省沙氏集团惟一继承人的丈夫,老婆的钱和他的钱还有什么区别吗?” 张默惊讶了,她可是知道沙氏集团,那可是比张氏要大得多的财团,几年前据说资产就达到了八百多个亿,虽然前几年迁去澳洲了,但是资产也绝对不会缩水的。 张默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金帅,她发现这个小叔子不仅帅气,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大富豪啊,也幸亏他有了未婚妻,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去追求他呢?这可真是一个钻石级的王老五,不过他既然这么有钱,干嘛还要去当什么官啊?张默想不明白了,最后她只能用越有钱的人越有怪癖来解释这个问题了。 ( ) 254美女也麻烦 虞州飞往道北的客机上,金帅遇到了两个干部打扮的人,从这两个人的谈话中,金帅知道这两个人原来是烽山市招商局的。 “刘局长,你说这次咱们回去可怎么交待呢?钱花出去不少,一点成效也没有。” 那个叫刘局长的说道:“我说张局长,你就是死心眼,事没办成不假,可并不代表咱们没有成绩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学到了顺海省的一些先进经验,也知道几家大公司在什么地方,并有过初步的接触嘛。回去后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这次出来招商的情况整理出一份报告,只要你写得好、敢吹,同样能够过关。” “可是我们没有和这几家大公司接触过啊?” “怎么没有啊,比如说我们到张氏集团就和他们的公关部经理谈过嘛。” “可是,公关部经理见我们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听说我们去招商人家就再也没有答理我们,我看咱们这次是舍近求远了,听说张氏集团在白马市投资了二十多个亿,咱们去直接找他就好呢。” “唉,你年轻啊,不知道里边这些事情,市与市之间,现在竞争得也很厉害,他们好不容易在这方面做出一点成绩来了,正在得意着,人家会让我们在中途插一杠子吗?所以我们找到源头才是正确的。” 听到这里金帅哑然失笑,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看来到哪里都有这需官、庸官,干工作没有能力,糊弄领导到是很有一套,真不知道我们国家靠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够发展起来。 金帅也很清楚,那个张局长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白马市的方市长一定会这样干的。他在招商引资方面取得了成绩,岂能让其他的市再超过他,看来这就是国人的一种劣根性,若想公平的竞争又谈何容易啊。正是因为如此,官场里这些人才把关系视为最重要的公关手段,有关系的能够大展宏图,没有关系的却是寸步难行。 金帅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张局长又说道:“其实这个报告也很容易写,我们就说已经在电话中和他们公司的副董事长取得了联系,他也答应过几个月到我们烽山市考察,这样一来,不就糊弄过去了吗?现在领导的工作都很忙,你今天和他说的事情他明天就会忘记,更何况几个月以后呢?”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刘局长,你刚被提拔起来不久,以前又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在这方面你还是缺乏经验的。如果我们回去实话实说,周老头子能饶过我们?可别忘了,现在正是定编的关键时刻,如果争取一下,我们两个就能保住目前的位置,如果要是出现了问题,哼哼,那可就不好说了,反正我的年龄也差不多到线了,可是你呢?” 张局长的一番花言巧语终于说动了刘局长:“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可我总感觉到这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金帅也听出来了,这两所谓的局长也是副职,所以他们才敢这样干,由此可见,正职即便是累死,下面的副职如果不配合,工作也是绝对干不好的。 空姐推着小车过来送饮料,趁这个机会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坐在他前排的这两个人,那个张局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黑脸大汉,刘局长却是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书生,金帅也在暗暗的庆幸,幸亏这次是到基层锻炼,不会留在市里,真要是到了这两个活宝手下工作,那就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回到了省城,金帅觉得实在没地方可去,两天后省委办公厅就要召开会议,宣布下派干部的名单,再回小李村住不了两天又要回来,显然是不合适的,可是接待处他是实在不愿再回去了,他倒不是怕殷萍,主要是不愿再看她那副嘴脸。 走到停车场,开着自己那辆二手普桑,向市区使去,最后竟然下意识的来到了春风酒店的门前,金帅笑了:“看来就住在这里吧。” 刚走进房间手机就响了,原来是徐丽给他打来的:“金帅,听说办公厅下派的干部被分到烽山市了,我爸爸想让你回白马市,亲自去找过魏书记,却没想到那个家伙一口拒绝了,说是这是省委办公厅统一安排的,下派干部都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他这不是在故意整人吗?”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严格的说起来魏华旭不是在整我,而是在给我帮一个忙。” “你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这里边的原因很清楚,越是贫困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金帅,我是相信你的能力,但是越是贫困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还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要得到领导的支持,如果他不支持你,你就是累死也一事无成。” 金帅笑了:“你说得不错,其实我也早就考虑到这方面了,你想啊,魏华旭虽然是个省委副书记,但他的影响只局限于市一级,县里恐怕就鞭长莫及了吧。他既然把我发配到一个贫穷的地方,他报复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今后就会让我自生自灭,他不会再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了,而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做出点成绩来。在官场里,派系虽然很重要,但是,领导同样也喜欢手下有一批有能力的干部。” “看来你是把一切都考虑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不过咱们要有一个约法三章,第一,你被分到哪个地方也得第一时间通知我,第二,以后每隔三天都要打电话向我通报你的情况,第三你要允许我随时去看你。” 金帅头大了,本来以为跑到下面去既能躲开魏华旭又能减少和徐丽的联系,谁想到她还要跑到下面去看自己,她要是去了,可怎么向同志们解释呢?如果说她是原来的同事,人家谁会相信啊? “徐丽,咱们是好哥们,我这次下去是吃苦,不是游山玩水,你不要去找我好不好?除了第三条之外,其他两条我都可以答应你,这总行了吧?” 电话里又换成了刘丽娇的声音:“不行,既然你不同意第三条,那我们就做一下小小的改动,每个月你必须从下面回到烽山市,我们到那里去看你总成了吧,如果你敢违约,我们就马上跑到你那里去,我才不管你怎么向别人解释呢。”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是如此的缠人,人人都说美女好,可谁知道自己认识的这两个美女会惹出来这么大的麻烦,金帅现在也在暗恨自己干嘛要长得那么帅气,要是丑一点,不就好了。 一番讨价还价,金帅终于被迫答应了她们提出的条件,刚放下电话,房间的铃声又响了,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张丽红来了。 “金主任,你好,我刚听前台说有一个叫金帅的住了进来,还以为是重名的,没想到真是你啊。” 金帅现在实在是不想招惹女人了,也没有让张丽红进来,堵着门口问道:“小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丽红也看出了金帅的态度很冷淡,急忙说道:“金主任,我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给我个面子,让我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 金帅摆了摆手:“小张,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尽快的把那件事情给解决了,这是我的工作,没有什么可谢的,现在我要休息了。” 张丽红的眼里瞬间流下了泪水,金帅硬起心肠把房门给关上,听到门外传来张丽红呜呜的哭声,他知道这次是把张丽红的心彻底伤透了,可是不这样做也确实没有办法。 ( ) 255送行酒 省委六楼的小礼堂里,坐满了这次下派锻炼的干部,领导还没有来,是与会者开小会的时候,三两个人凑在一起相互交换着他们得到的小道消息,会场里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声响,就像捅了一个马蜂窝。 开会的铃声响了起来,省委副书记魏华旭、省委秘书长马扬和人事处长张大康,从后台走了上来。平常里魏华旭和马扬有一个参加会议就算是不错的了,今天两个人同时参加,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的。 马扬威严的看了看下面的干部,嗡嗡声立刻减弱了很多,接着又敲了两下话筒,等到他开始讲话的时候,会场里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 “同志们,现在我们开会,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 马扬的开场白结束后,接着就是魏华旭讲话了,虽然马扬一再要求大家热烈鼓掌,可是稀稀拉拉的掌声怎么也显不出热烈来。这些干部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本来在省城小日子过得好好的,非要把他们赶下去接受什么狗屁的锻炼,要是能够高兴得起来才怪呢? 魏华旭的讲话也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全是空话、假话、套话、还有一些屁话,金帅也绝对相信,用不着等到散会,所有的人都会把他刚才讲的那邪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又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两个所谓的下派干部代表发言,这个时候会场就不是那么安静了,有人在骂,有人在嘲笑,以至于马扬敲了两次话筒都没有制止得住,特别是最后那个干部,稿子还没有念完就灰溜溜的滚下了台。 坐在金帅旁边的一个红脸大汉,看到那个发言的干部从他身边走过,毫不客气的把他给扯住了:“我说你是哪一个单位的,你怎么那么能装b呢?谁让你代表我们了?你能代表的了吗?你有这个资格吗?” 那个干部尴尬的笑着:“呵呵,这是领导安排的,我也不敢不听啊。” “他奶奶的,都把老子扫地出门了,还怕他个球。”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马扬又敲了敲话筒:“下面请省委办公厅人事处处长张大康同志,宣布下派干部的分配名单。” 会场里又一次静下来了,可以看得出来马扬很会控制会场的秩序,也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些干部们安静下来,反正这是省委下达的命令,谁也不敢不执行,在关系到个人切身利益的时候,自然是都要集中精力了。 一百多个人的名单,让张大康念了好一阵子,中间还端起杯子来喝了好几次茶,每当他喝茶的时候,下面的干部就是一阵哄笑,把张大康搞得很难看。 名单终于念完了,喇叭里传出了张大康的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随着他的叹息声,坐在下面的干部不约而同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这可是没有人组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整齐,就连秘书长马扬也忍不住的笑了。 “名单都已经念完了,请大家七天之内到人事处去拿调令,一个月之内自行去所在市报到。” 按照惯例魏华旭还要讲几句,可没等他把话筒接过来,就听到下面有人喊到:“快散了吧,还有什么可啰嗦的,堂堂的省委办公厅这么小气,连顿送行酒也不给喝。” 魏华旭拿出了省委副书记的架子:“你是哪个单位的?怎么能这么不严肃呢?” “报告魏书记,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个单位的,我现在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谁知道市里会把我分到哪里去呢?等我去报道之后,我一定打电话向你汇报,不过,我得先知道你的私人手机号码才行。” 会场里又是一阵哄笑,目光全集中在刚才讲话的那个红脸大汉身上,魏华旭也看到了在他旁边的金帅,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散会。” 红脸大汉站到了椅子上:“到烽山市的兄弟们注意了,麻烦大家到我这里来一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的,咱们现在也属于同病相怜,提前认识一下吧。” 官场里就是这样,本来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可真要是没有人组织,就不会有行动,一旦有人组织了,绝大多数人都会响应的。 金帅数了数包括自己在内,一共有十一个去烽山市的,这些人当中最大的年龄也没有超过三十岁的,最小的恐怕就是金帅了吧。 “我是原督查室的干部叫马大华,人送外号马大哈,其实我这个人一点也不马大哈,是有人在陷害我。兄弟们,我有个提议,办公厅不给咱们送行酒喝,咱们是否自己凑份子去醉上一场呢?一醉解千愁啊,谁知道到了烽山会把我们分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马大华口如悬河地说着,再配上他那滑稽的表情,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大家都是年轻人,自然是热烈响应了。 一个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干部说道:“老马,你别说的那么可怜好不好?我们这些人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官,平常里不可能一个人情都留不下吧?我的意见是咱们不要凑份子了,十一个人每晚一个轮流做东,喝完了十一场酒,大家也就熟悉了,至于让谁买单,那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了,离开省城之前咱们就再**一把吧。” “好！”众人哄然响应:“这个主意比老马的主意好多了,咱就这么办。” 接下来又一个问题摆在了大家的面前,万事开关难,谁做这第一场的东道主呢? 老马又开始讲话了:“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纪检室的吴新科长提议的,那咱们今天就吃他了,他是纪检干部,咱们就按照他的标准来,但有一样,谁的标准也不能低于他。” 吴新看着马大华苦笑着摇了摇头:“老马,你小子专门出我的洋像,你以为我干纪检的就没有几个好朋友了?告诉你吧,这几天还真有人要请我,既然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就由我先带个头,但是谁的标准也不能低于我,今天晚上喝什么酒,以后每顿都要喝什么酒,否则的话,大家就群起而攻之。” 吴新安排的酒场距离市委大门口不远处的新悦酒店,那里的条件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大干部和有钱人家自然是不愿意到这个地方来,所以这个酒店就成了一些小干部最喜欢聚会的地方。 晚上的菜搞得也是蛮丰盛的,这些经常**的小干部们也能够算出一笔账来,估摸了一下大概需要两千来块钱,但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吴新竟然还搬来了一箱五粮液。 尽管这场酒也只有几千块钱,但也远不是他们个人所能够承受得起的,这年头谁也不会自掏腰包请客到最后还是要由公家来买单,纪检组的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都敢这样干,更何况其他人呢。 不熟悉的人要靠喝酒来熟悉,喝酒当中要靠说黄段子来加深感情,这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或者什么时候先兴起来的,但是一旦形成了一股风气,是谁也不会免俗的。 十一个干部都自认为是被省委办公厅扫地出门的,在没有到新单位报道之前,属于谁也管不着的一群人,所以这一晚上都放得很开,黄段子说的一个比一个露骨。 包厢里的服务员一开始还装得听不见,只是脸色通红,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就躲了出去。这样一来,十一个人就更放肆了,真不知道这些当官的平常都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收集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今天八章爆发完毕,希望书友们多多支持,早日达到五百朵,咱们在爆发。微笑现在拼命码字,书评回复有时比较晚,还请原谅。 ( ) 256五六协会 喝酒是加深人际交往的最好方式,这句话真是太对了,一开始大家还有所提防,可喝过几次,十一个人就熟悉得一塌糊涂了,甚至连名字都不喊了,专门叫外号。 这还不算,马大哈又提议十一个人按照年龄大小排序,说是要成立一个什么五六协会,这也真难为了马大哈,怎么会这么聪明,十一个人叫十一协会确实不好听,五六加起来正好十一,既顺口又连贯,取这个名字是最合适不过了。 其实这个名字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十一个人当中,有五个副处级,六个正科级,由此可见,尽管是胡闹,官场里的人也会分出等级来的。 金帅是这十一个人当中年龄最小的,按说大家应该称呼他为十一,但最后他却成了小六子,其中的含义大家都清楚,六个正科级干部中最小的不是小六子又是什么? 金帅白天躲在房间里上网,搜集烽山市各个县、市的资料,晚上就去和这些人打成一片跟着胡闹。官场里的人际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不论你是多清高的人,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同化,如果现在不能和他们打成一片,到了烽山市万一遇到点什么难办的事情,一个熟人也没有,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最后一场酒的东道主自然是金帅了,宴会地点就是在他下榻的春风大酒店,尽管金帅很有钱,但也没有超出其他人的标准,当然也不会低了,如果太差了,会被人瞧不起,高了,则是臭显摆,在官场里还是随大流最好。 “各位兄长,今天轮到小弟做东了,请大家一定要尽兴,另外这家酒店的老总和我认识,他说给我们免费开放一下小舞厅,吃完饭请大家去潇洒走一回。” 听到晚上还有这个节目,大家都高兴了,匆匆的喝了几杯酒,就催金帅去安排,并要求金帅一定要给他们准备好舞伴,绝对不能让一个人放了单。 原来准备好的一箱五粮液没有喝完,也算是给金帅省了这笔钱,可以用在给秀的小费上了。 进了舞厅这些家伙就更疯狂了,特别是马大华从音乐声响起就没有停过,把伴舞的秀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喘,他依然不肯放过人家,到最后金帅只好偷偷多给了那个女孩一百块钱小费,总算让人家的心里平衡了一点。 看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的脚步灵活,舞跳得一个比一个好,金帅纳闷了,如今这些当官的都在干什么?难道心思都用在这方面了?怪不得他们要被原单位扫地出门呢,至于说他们还有点什么能力的话,恐怕也只是在这方面吧。 马大华是这些人里边年龄最大的,在最后一曲跳完后,把十一个啤酒杯全部倒满了:“弟兄们,经过这十一天的交往,我们大家都很熟悉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咱们五六协会的聚会暂告一个段落！另外还希望大家到烽山市之后要多联系,有什么困难都要互相帮助,虽然以后我们全部聚会在一起的时间会很少,但我相信,咱们五六协会的友谊是长存的,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随着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喊叫声,大家纷纷干杯,乱哄哄的握手作鸟兽散。大家都知道,这场聚会后,就要各忙各的了,今后等待他们的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有一点却是能肯定的,他们人还没有到烽山市,却提前认识了几个朋友,如果说这种酒场上认识的人也算朋友的话。 第二天金帅收拾了一下行李,开车秘密的来到白马市,之所以要秘密的来,主要是不想再招惹徐丽和刘丽娇了,既然与人家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也只好趁这个机会断了联系,这对谁都好。 也许是注定了金帅要和徐丽、刘丽娇发生点什么故事,也许是徐丽和刘丽娇一直在关注着金帅,就在金帅和张浩聊天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两个女人一起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金帅,你来到白马市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张浩的目光里带有一丝怜悯,看着金帅坏坏的笑了,那意思是说,你小子这回惨了,被这两个女人给彻底缠上了,也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回来后,你和她怎么解释。 “呵呵,我本来是想打电话告诉你们的,可是我马上又要走了,还告诉你们干什么?我们是有约定,但是这种约定也是朋友式的,好像我们三个人之间除了这种关系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了吧。” 金帅讲的很对,实际情况也就是如此,自从他认识徐丽和刘丽娇之后,除了在公开场合握过手之外,私下里连她们的手指头都没有沾过,更甭提有其他的关系了。 两个女人被金帅问的张口结舌,徐丽不管不顾的说道:“金帅,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两个这次过来是想帮你,你不是被分到烽山市了吗,我爸爸和烽山市委书记汪洋的关系还不错,要不要让他帮你讲句话?分到一个好单位去?” 金帅笑了:“谢谢二位的好意,但要是按照我的意思的话,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徐书记的工作很忙,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你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也应该还你个人情啊。” “呵呵,不用,这个人情就欠着吧。看来你们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之所以要报名到下面去,就是想让魏华旭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把我分到一个最艰苦的地方去,这样他就会以为对我进行了报复,以后就不会再注意我了。如果没有他,恐怕烽山市看在我们这些人在省委待过的面子上,也未必会把我们分到一个很差的单位。而我呢,却要利用这段时间实实在在的做出一点事来,等我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会求你们的帮忙的。” 刘丽娇笑了:“你这个家伙就是狡猾,能把对你报复的人都利用起来,让他们帮助你完成心愿,只不过真要把你分到一个穷地方去,你能吃得了那份苦吗?” “呵呵,人有享不了的福,却没有吃不了的苦,再艰苦的地方,也得有一级组织和一级政府,也得有人去干事,别人能待得下去,我为什么不能呢?我还年轻,吃点苦怕什么,现在吃苦就是为了以后享福,这么点辩证的关系,你们都看不清,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是真小瞧你们了。” 徐丽叹了一口气:“刘姐,看来还就是你了解他,这小子愿意吃苦就让他去吧,什么时候别哭着鼻子跑回来就行了。” 徐丽讲完从门外拖进来一只行李箱:“这是我和刘姐给你准备的东西,你这次下去一定会用得着。” 金帅郁闷了:“我说你们两个也没有必要这样吧,就好像我要被发配到非洲去似的。人家烽山市也是个地级市,而且还是个沿海城市,商业极为发达,到那里什么东西买不到?再说了,你们知道我会被分到哪里去啊?” 徐丽发飙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事也不懂,我们辛辛苦苦给你买的东西,你连句谢不说倒也罢了,干嘛又说出这些怪话来。我告诉你吧,刘姐都打听清楚了,你这次被分到了烽山市的海岛县,你不知道海岛县是个什么地方,我们可是都听人讲过,到了那个地方,可就有你好受的了。” 谢谢dfg5561h打赏作品1888币、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激ebuy打赏作品100币、常德乖娃娃打赏作品100币。 ( ) 257下马威 “让我到海岛县?哈哈,真不出我所料。”金帅微微一愣,旋即又笑了:“让我想想这个县是什么情况哈,海岛县地处烽山市东北部,全县由十九个岛屿组成,面积六十一个平米公里,人口五万,半湿润海洋性气候,经济以渔业为主,交通全部依靠海运,全县共辖三镇六乡,每个乡镇平均人口五千五百人。” 金帅转过身来,冲徐丽和刘丽娇笑了笑:“每个乡镇平均五千五百口人,相当于内陆一个比较大的行政村,我要是去那里当个乡镇长的话,实际上就是一个村长,这一下子,我可是一头扎到了最基层。” 张浩笑了:“看你小子还挺高兴的,是不是以为跑到海岛上就可以当岛主啊?我告诉你,你那个海岛不一定是桃花岛！一个乡才五千来口人,怎么听都感到怪怪的。” 徐丽和刘丽娇也笑了:“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就叫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他现在是不想去也不行了,这下子可算是遂了这小子的心愿了。” 张浩点了点头:“姓魏的那个老小子也够了狠的,没想到他能把金帅整到那个地方去,算了,帅子,咱不去了好不好?好好的把咱们的生意打理好不比什么都强。” “打住,不要再说了,东邪能把桃花岛建成世外桃源,我也绝对不会比他差。你们放心吧,两年之后我请你们去我的岛上看看,看看本岛主是如何把我那个小岛建成人间天堂的。” 徐丽啐了金帅一口:“恭喜金主任荣升岛主,祝你前程远大,早日实现你的梦想。” 金帅双手抱拳:“谢谢各位的捧场和祝福,我这个人是宁愿当鸡头也不愿当牛尾,只要能让我说了算,我就能做出一番事业来,我现在真的好向往,想早一天看看我那个小岛是什么样。” 几个人看着金帅那副滑稽样子,一起大笑,特别是两个女孩笑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连妈都喊出来了。 “咱们说正经的,看来金帅这几天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把烽山市各个县的情况都了解得很清楚了。我问你,假如真把你派到一个小岛上,你会怎么做呢?” 金帅想了一下:“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不过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等我上任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制定一套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的发展道路,因地制宜才是最重要的。” 金帅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目光看向了远方,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只看到他手里的香烟燃起的烟雾袅袅升起,张浩和徐丽、刘丽娇也没有打扰他,他们知道金帅现在又在动心眼了,这小子眼皮一眨就是一个主意,也许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要不了几年,他的小岛就会变成人间天堂。 金帅是在报到日期截止的最后一天来到了烽山市,他发现烽山市的市容市貌可是要比白马市强多了,这里百姓的穿着打扮也比白马时髦得多,整洁而又繁华的街道,更让人感觉到这个沿海城市的朝气蓬勃。 市委组织部的一个中年妇女接待了金帅,看到他拿出了调令,在金帅的脸上端详了好半天,然后才说道:“金帅同志,你是这批下派干部当中最后一个来报到的,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金帅笑了:“我是一个孤儿,现在还没有结婚,光棍一条,没有什么可安顿的。” 那位女干部点了点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干部调配科的科长马玲,你就叫我马大姐好了。叙啊,经过组织上研究,决定让你去海岛县工作,那个地方比较艰苦,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什么意见,到基层锻炼嘛,就要有吃苦的准备。” 马大姐又一次认真的看了看金帅,发现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心里也在暗暗替金帅感到惋惜,这小伙子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被发配到海岛上去,他要是知道海岛上那种情况,说不定连一个星期都待不住。 烽山市的干部都知道,海岛县是一个非常艰苦的地方,除了当地人之外,外地干部谁都不愿意去哪里工作,所以那里的外地干部都是两年一轮换,甚至有些干部听到让他们去海岛县,宁愿降职或者辞职也不去。 “那好吧,金帅同志,我现在就给你办手续,你在市里买点生活必需品,然后去新港码头,那里每天有两班往返海岛县和大陆的船,市委组织部这一段时间工作都很忙,也抽不出人来送你,你就自己去吧。” 金帅接过了马大姐给他开好的调令,想了一下又说道:“马科长,我还有台车,你看怎么办呢?” “呵呵,通往海岛县的是一艘滚装船,你可以把车运到岛上去开嘛,别看在地图上那几个小岛不大,可还是需要带一台交通工具的。” 金帅走出了市委大楼,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打听了好一阵子,才来到新港码头,问了问正好半个小时以后开往海岛县的滚装船就要起航了。 在船员们的指挥下,金帅顺利的把车开上了船,刚打开的车门,一辆崭新的越野吉普车忽的一下冲了过来,正好和金帅的车门噌上了。 越野车的司机跳了下来:“你他妈的是怎么开的车,我这是刚提的新车,你就给我刮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吧?” “这位先生,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我已经把车停好了,正打开车门的时候你的车冲了过来,你怎么能说是我蹭了你。” “我说是你蹭的我,就是你蹭的我,我看你也是上岛的吧,我奉劝你识相一点,否则的话,到了岛上,看我怎么收拾的你。” 金帅绝不是一个怕人威胁的:“怎么?海岛就不是烽山市领导下的,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收拾我?” 司机上下打量了金帅一眼:“吆嗬,看不出来你还挺横,干脆咱们也不用上岛了,就在这里了结了吧。” 司机说着,轮起巴掌照着金帅的脸煽了过来,正所谓忙者不会,会者不忙,金帅伸手一把抓住了司机煽过来的巴掌,稍一用力,司机立马疼得哎哟哎哟的跪在了地上。 船员看到有人打架也跑了过来:“不要打架,你们这是干什么?马上就要开船了。” 司机看来和那个船员和熟:“三哥,你看这小子把我刚提的新车给刮坏了,不但不赔我,还动手打我。” 船员看了看金帅:“小伙子,看样子你是到岛上做生意的吧,算了吧,出门在外,和气生财,不管什么原因,你确实把人的车给刮了,赔点钱不就算了,这个人可是县政府的,你得罪了县政府的人,以后在岛上做生意还能安生得了?” 县政府的?金帅笑了,这还没去上任呢,就让人家给来了个下马威,看来县政府的人素质也并不怎么样?司机都这个样子,领导还能好得了吗? “既然是县政府的,今天我就放过你,我可以赔你这辆车的修理费,但是话我们必须要讲清楚了,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刮的谁,如果这件事情讲不明白,我是一分钱也不会给的,正好我要到县政府去找你们的县长,咱们就一起去请他评评这个理。” 司机撇了撇嘴:“你去找县长?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资格去见县长?” “呵呵,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金帅掏出了省委办公厅的证件:“我是省委办公厅下派来的干部,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见你们县长?” ( ) 258上岛 看到金帅的证件,司机司机立刻就换了一副笑脸,再也没有刚才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噢,你是从省委来的领导,我是海岛县政府的,你看这真是大水冲到龙皇庙,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算了。” “那不行,东西既然搞坏了,就应该赔偿,这是一千块钱,你先拿去修车,记得修完车后把发票给我。” 司机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不用,不用,就刮了这么一道印子,我到修理厂去,随便让他们搞一下就行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金帅本来就没打算要陪,也正好借坡下驴,两个人算是不打不相识,金帅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了司机:“哎,兄弟,叫什么名字啊?现在给谁开车呢?” 司机一边揉着有孝青的手腕,一边陪着笑脸:“领导,我叫刘壮,是给王县长开车的,请问你贵姓,到县里来干什么?” 看到刘壮呲牙咧嘴的样子,金帅也笑了,看着这家伙长得挺壮实的,原来以为他可能会两手,所以抓他的时候就多用了一分力道,早知道他这么不中用,当时轻一点就好了。 “我是省委办公厅的干部,这次是到海岛县挂职锻炼的,今后咱们就是同事了。” 听说是到县里挂职锻炼,刘壮对金帅更加尊敬了,打量了一下金帅,和自己年龄也差不多大,可人家都是省委办公厅的干部了,都说宰相家人七品官,省委办公厅是伺候省委领导的,最起码也得是个九品官,按照现在的说法,七品是县太爷,九品怎么的也得是个科级干部。 看到金帅器宇轩昂,再看了看自己,刘壮有些自惭形秽,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又是从省委来的,到了县里不是副县长最小也得是哪个局里的局长,这可是要好好巴结的,当官的可都是官官相护,真要是让他在王县长面前告上一状,那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刘壮的腰弯得更低了,掏出纸巾在座位上擦了擦:“领导,您请坐,这船开到岛上还有一阵子呢,今天是没有风,要是起了风,不要说你们这些大陆人,就是我们这些海岛上的本地人也受不了。” “呵呵,刘师傅是岛上的人吧,能不能请你把岛上的情况和我讲一下。” 刘壮虽然长得很憨厚,但嘴巴却很会说,等到远远的看到岛上的码头时,金帅已经大致了解了岛上的情况,和他从网上查到的资料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 金帅觉得刘壮说话的口音带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不要说是和省城了,就是和白马市也不一样。看来五里一个风俗,十里一个方言,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 随着船员的一声吆喝,船稳稳的靠了岸,金帅把车开下了船,在街道上逛了起来,海岛县城确实是不大,只有两纵两横四条路,其中还有两条到了山脚就没有了。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街道两面的铺面卖的几乎都是海产品,金帅笑了,看来到这个地方,吃海鲜不用愁了。 看了看时间还早,金帅打听了一下县委的住址,方向一打,开到了一个大门前。大门口两边挂着好几块牌子,县委、县政府、人大、政协四大班子全在上面。 对门口的警卫亮了亮省委办公厅的工作证,警卫是立马放行,看这个架势,如果车里面装着一门大炮,也完全能够进去。 金帅觉得很得意,他奶奶的,幸亏临走的时候没有这本证件交上去,否则的话,不知道今天要有多少麻烦,看来上级领导机关不仅权力重大,派头也大啊。 海岛县最高的权力中心说起来也就是一栋五层小楼,说实在话,还比不上禄祥县李家镇党委的办公楼气派。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李家镇虽然是个镇,但是全镇有十万人口,而整个海岛县的人口加起来才有人家的一半,人少固然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楼里各个办公室都挂着牌子,仔细的看了看,其他县有的这里都有,只不过办公室里有几个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金帅在挂着县委组织牌子的门前停住了脚步,敲了敲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请问你找谁?” “我是从省委办公厅派下来的干部,今天是来报到的。” 年轻人换上了一副笑脸:“你就是金帅同志吧?我们早就盼着你来了,快请进。” 办公室里的空调很凉,金帅乍一走进来,还感觉有些不习惯,这套办公室分为里外两间,外面是四张桌子,里面可就不清楚了。 那位年轻干部敲了敲里边的一扇门,走进去不多一会,出来了一个胖得像圆球一样的女人:“你就是金帅同志吧?我是海岛县委组织部部长陶珊梅,欢迎你能来到我们县工作。” 金帅可是见过世面的,他也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县委组织,竟然都挤在一间房子里面办公,这要是在一个大县里,组织部长最起码一个人也要占带套间的办公室。 套间里边的空调更凉了,金帅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了看这位陶部长,最多也有一米六的个,估摸着她的体重怎么也得有一百七十斤,身上的那件衣服质地样式都不错,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就好像一个彩色的大气球。 “金帅同志,请坐,这个天气简直是太热了。” 年轻干部给金帅端上来了一杯茶,礼貌的朝他笑了笑,然后轻轻的退了出去,随手给他们带上了门。 “前几天我们就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传真,听说你要来,可把我们给高兴坏了,我们这里好久都没有进干部了,我这个组织部长都快要失业了。” 金帅明白了,这倒不是说陶部长对他的格外热情,主要是她闲得没事干,乍来了一个新干部,总算是有了事情做,自然是很高兴了,整个县才有五万人口,干部再多又能有多少。 “金帅同意,你是从省委机关来的,可能来到我们海岛上会有些不习惯,怎么样,坐船的时候没有晕船吧?唉,那个滋味可难受了,我前年去市里办事坐过一次,恰巧遇到风浪,我当时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从那以后,我说什么再不去大陆了。” 陶珊梅的身体肥胖,但脑袋却长得出奇的小,再加上她又梳一条马尾辫,整个人就好像一只缩着脖子的乌龟,也幸亏是在这海岛县没有什么事,真要是到了内陆的大县里,金帅真怀疑她能不能走得动。 “呵呵,今天还好,海上没有什么风,路上也比较顺利。” “那就好、那就好。” 闲聊了十几分钟,陶珊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金帅知道要开始谈正事了。 “金帅同志,你是海州大学金融系毕业的学生,考上公务员之后,先在白马市妇联工作过,后调入释委,前几个月又调到了省委接待处,参加工作虽然时间不太长,但是去的单位却不少,这证明你很有工作能力,是人才任何地方都需要嘛。” 金帅原来以为陶珊梅话里有话,可是看了看她的眼睛,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呵呵,部长过奖了,其实我在工作当中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这次来到海岛县,就是想在工作当中锻炼自己,早日成为对国家和人民有用的人。” 现在距爆发还差331朵鲜花。 ( ) 259岛主 金帅谦虚和恭敬的态度,让陶珊梅感到心里很舒服:“金帅同志,不要那么谦虚嘛,你的工作经历就完全可以证明,你不仅具有较强的工作能力,而且还是一个多面手,我们海岛县最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了。” 陶珊梅一口一个人才的称呼金帅,让金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了,自己本来就是个人才嘛,只不过那些当官的没有重用而已。 陶珊梅翻开了笔记本:“金帅同志,下边我们谈谈你的工作吧,经县委研究,决定任命你担任大山岛乡党委书记兼乡长。” 金帅本来以为能任命他当个乡长就不错了,却没想到让他党政一肩挑,这可是非常少见的,这也证明魏华旭的势力还没有达到海岛县,这里的领导还是愿意重用他的。 “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也感谢部长对我的栽培。” 陶珊梅笑着摆了摆手:“金帅同志,要感谢就感谢组织吧,我可没有栽培你。” “呵呵,组织部就是干部的娘家,你就代表组织部,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就是你对我的信任,组织上对我的栽培就是你的栽培。” 陶珊梅的脸上笑得比菊花还灿烂:“金帅同志,你这个人可真会讲话,噢,你看看我这个记性,现在应该称你为金书记了。” 接下来陶珊梅又向金帅介绍了大山岛的情况:大山岛乡只有两个自然村,人口为三千三百人,清一色的渔民,岛上的主要经济收入就是渔业,其他产业收入几乎为零。 “金帅同志,大山岛虽然人口不多,但是其地理位置非常特殊,由于地处海防前线,所以那里的情况比较复杂。另外岛上还有驻军和重要的军事基地,按照惯例你还要兼任大山岛乡的武装部部长,这就意味着你在岛上是党政军一肩挑,责任非常重大。” 陶珊梅看了看金帅,接着说道:“大山岛乡原来有一个老书记,他也是党政军一肩挑,由于劳过度,半个月前不幸逝世了,岛上急需有一个人去主持工作。现在全乡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位副书记兼副乡长,上个月我们派去了一个大学生担任副乡长,结果待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辞去公职不干了,所以县委要求你,只要能够在那里站着就行了。” 金帅一脸平静的听着陶珊梅的讲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她讲话的重点,他的这个举动引起了陶珊梅的好感,同时也感到有些对不起金帅,把这么一个帅伙子发配到那个地方去,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待得住,真要是待上几天再跑了,那不白忙活了吗? 这一段时间可是把陶珊梅愁坏了,县里有那么多的干部,宁愿闲着没事干,也没有一个愿意去的,甚至还有人扬言,要是非让他去岛上,就马上辞职不干了,再加上那些说情的,让陶珊梅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金帅来了正好给她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但现在陶珊梅还不能和金帅讲这些,不管怎么说,岛上确实是需要人,至于金帅能去待多久,那就只有看运气了。 金帅也看出了陶珊梅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部长,我这次来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我相信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在全乡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大山岛乡的工作一定会做好的。” 陶珊梅也许是良心发现,觉得不应该再继续瞒下去:“金书记,你有了吃苦的准备很好,作为组织部门是爱护自己干部的,我也应该和你讲清楚那里的情况。” 陶珊梅想了一下,把大山岛乡的实际情况向金帅做了比较详细的介绍,金帅也看出了她的介绍并不全面,甚至还有些隐瞒,但这也不能怪她,她连坐船去三十海里外的大陆都忍受不了,又怎么会跑到海岛县最东边,距离县城有九十多海里的大山岛呢? 该说的都说完了,下边轮到金帅表态了:“部长,我向你表一下态,不管大山岛有多么的艰苦,我也要保证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最起码在两年之内,我要坚守在那里,尽我的努力把大山岛建设好。” 陶珊梅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向金帅伸出了手:“金书记,我代表县委感谢你,只要你能够在那里坚持两年,我们一定会把你按时调回来的,最后,我送给你四个字,稳定第一。” 金帅握着陶珊梅肉墩墩的手,感觉就像抓了五个小胡萝卜似的,是那么滑稽。见过胖的,可真没见过这么胖的。金帅心里在暗叫:我的老天啊,也不知道她的老公怎么能忍受得了。 陶珊梅向门外喊了一声:“小汤,进来一下。” 刚才那位年轻的干部走了进来:“陶部长,有什么指示?” “呵呵,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你代表我宴请一下金书记,我又不能喝酒,天又太热,我就不参加了。” 告辞了陶部长,金帅开着车和小汤来到了一家宾馆,这是一栋外面很不干起眼的三层小楼,但里边装修得还是蛮不错的。 “金书记,这里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招待所,我们这里比不上大陆,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小汤之外还有另外四个干部,经过小汤的介绍金帅才知道,海岛县委组织部只有六个人,除了陶珊梅之外,其他的人都来了。 海岛上的人很能喝酒,二两的杯子端起来吱的一声就下去了,金帅也不含糊,反正是他们喝多少,他就跟着喝多少,一开始金帅对这些人喊他金书记还有些不习惯,可是没过多久也就心安理得了。 他奶奶的,党政军一肩挑,是叫什么也行啊,金书记、金乡长、金部长,金帅总觉得不如叫金岛主来得更贴切一点。 小汤几个人也没有想到,这个年经轻轻的金书记竟然这么能喝酒,六瓶酒都喝下去了,人家依然面不改色,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醉得不成样子了。 一个姓胡的干部端起了酒杯:“金书记,我家几代都是渔民,我们渔民是顿顿离不开酒,所以我们这些人从小都练出了好酒量,我们最佩服的就是喝酒豪爽的人,这杯酒我敬你,看来这次我送你到大山岛,再也不会被岛上的人给撂倒了。” 姓胡的开了头,其他的几个人又向金帅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金帅照样是来者不拒,只不过,他的皮鞋里已经都已经水汪汪的了。 “金书记,你这次就空着手下去?”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老胡:“怎么?还有什么讲究吗?” “金书记,你不要嫌我多嘴,大山岛上生活很苦,你要多准备一点生活物资下去,另外按照惯例,最好明天早上你再去拜访一下县委书记,最起码也得和他要点钱。” 说实话,金帅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些道道,原来他以为下去任职直接去就是了,却没想到还要带钱下去,难道一个堂堂的乡政府就没有钱用了吗? “谢谢你老胡,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到了,反正你后天才送我下去,明天一天来得急。” 金帅说着这些违心的话,自己都恨不得打自己俩嘴巴,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啊?本来是人家提醒了自己,可非要说自己已经考虑好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官场上的人都带着假面具活着,也怪不得都说领导永远比部下要高明,有这么婿主意的参谋,从一个人身上听一句,然后总结起来,还能不高明吗? 金帅端起了酒杯:“这杯酒我敬你们,咱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朋友了,今后私下里你们也不要叫我什么书记了,就叫我金帅好了,实在不好意思的话,就叫我金岛主也成。” 众人一起大笑:“金书记,你这个岛主的名字取得好,你是乡党委书记,又是乡长还兼着武装部长,这可是党政军一肩挑,名副其实的岛主啊。” “我说岛主是有原因的,正因为组织上把这份重担交给了我,所以我才更应该承担起责任来,把大山岛守好,建设好,你们说说,这不是岛主是什么?只不过我这个岛主只有管理权,没有所有权罢了,哈哈。” ( ) 260新的一页 这一晚上几个人喝了不少的酒,金帅从五个干部那里了解到了不少情况。只有五万人口的小县,说是县城也是个屁股大的地方,谁的家门口朝哪都知道,想知道县里主要领导的情况,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第二天金帅早早的起床了,围着县城跑了一圈,吃完早饭,看了看上班时间还早,把昨天晚上整理好的几个袋子装进了车里,先来到了县委书记殷家庆的家里。 殷家庆家住在县城的最北边,背靠小山,门前有一条蜿蜒流过的小溪,四周是几颗高大白杨树,风景极为优美。 按响了门铃,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出来开了门:“你找谁?” “呵呵,我是从省委新调来的金帅,请问殷书记在家吗?” 小姑娘没有马上放金帅进来,回头喊道:“老爸,有个叫金帅的大哥哥找您。” 小院里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那种木制拖鞋发出的动静,一个瘦得像麻杆似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你就是金帅同志吧?我是殷家庆,快请进。” 殷家庆热情的握着金帅的手,一直走进客厅才松开,金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会对他这个小干部这么热情呢。 殷家庆的家也是上下两层小楼客厅里是一色的红木家具,四周的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看得出来殷家庆还是一个很有生活品味的人。 “金帅同志,早就盼着你来了,去组织部报过到了吗?” “昨天下午去的组织部,听说市里来了客人,考虑到您一定很忙,所以晚上就没有过来打扰您,今天这么早就过来,实在是有些唐突。” 听到金帅昨天晚上并没有去县长家里,而是第一个来拜访自己,殷家庆高兴了:“呵呵,金帅同志,这次组织上派你去大山岛乡是对你的信任,虽然那里的条件比较艰苦,但我相信你是能够坚持下去的,我现在也给你表个态,两年之后,我一定会把你调回来的。” 金帅郁闷了,那个大山岛乡到底有多么艰苦啊,怎么都说坚持两年就要把自己调回来呢,两年不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吗?有什么难的? “感谢殷书记和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工作,只要有县委的支持,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接下来殷家庆又向金帅介绍了一下大山岛乡的情况,他介绍的就远不如陶珊梅讲得具体了,当然了,人家是县委书记,看问题角度与旁人不同,讲起话来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正如金帅所了解到的那样,殷家庆也是个烟鬼,自从坐下来就一停也不停的吸烟。 看了看快到上班的时间,殷家庆站了起来:“金帅同志,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讲了,大山岛乡今后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组织上的希望,这次把你派到那里去,常委会上可是有不同意见的。” 金帅知道殷家庆说的有可能是真话,像他这种年轻的干部,虽然是从省委办公厅来的,但总还是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如果说让他去当个乡长,也许还能够格的话,但要是党政军一肩挑,这个担子也确实是有点重了。 虽然大山岛乡只有三千多口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乡嘛。按照官场里的规矩,上面下派的干部到基层锻炼,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一般都要先当几年乡长,然后再担任乡党委书记,现在金帅就等于一步到位了,今后要是做出成绩来,再要提拔的话,那可就是副处级了,如果魏华旭知道是这种结果的话,肯定会把鼻子都气歪了。 从这一方面来看,官场里处处都充满了机会,把金帅从一个繁华的大城市赶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表面上看是魏华旭对金帅的报复,其实又何尝不是给了金帅一个机会呢? 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金帅也正是预料到了这一点,也猜透了魏华旭的势力还达不到县一级,所以他才会积极的要求到最基层去。现在党政军一肩挑,可以说金帅是因祸得福了,由此可见,老祖宗留下来那句祸兮福之所倚、福之祸之所伏这句话是多么的英明和伟大。 金帅注视着殷家庆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请殷书记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我们多联系。”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两盒古巴雪茄和两支老山参,殷家庆也是一个识货的人,一看到这两样东西,眼里直冒光。 “金帅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我可要批评你了。” “呵呵,昨天听组织部的同志讲,殷书记喜欢吸烟,正好我这里还有两盒高级古巴雪茄,这东西虽然好,但我总感觉太冲,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就留给您吸吧。另外这两支老山参是我同学送给我的,我年纪轻轻的也用不着,我是个孤儿,又没有父母,就拿来孝敬你了,希望殷书记能够把身子养得棒棒的,带领我们把工作做好。” 金帅很会讲话,殷家庆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声夸奖金帅懂事,当然了,也没忘记说几句下不为例这邢话。 县委书记收礼了,那就好办事了,没等金帅开口,殷家庆说道:“你去财政局找元局长,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给你们大山岛乡拨二十万块钱过去,叙啊,咱们县里财政也很紧张,这可是我从其他地方挤出来的。” 说实话金帅还真的没有看得上这二十万,但这是县委书记给的,自然是要表示一下谢意了。 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看了看金帅,微笑的点了点头,接过了殷家庆手里的包,跑到车边打开了车门。金帅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殷家庆的秘书,他奶奶的,五万人的县委书记在大陆充其量就是一个乡镇长,也不知道能有多忙,还用上一个秘书,看来管人多少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位置摆在那里,级别到了就应该享受这个待遇。 殷家庆临上车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对跟在他后面的金帅说道:“叙啊,乐县长今天一早就要去市里开会,估计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大山岛乡不可一日无主啊,你就不用等他了,最好尽快去上任,乐县长回来后我会和他讲的。” 既然县长不在家,金帅也乐得清闲,省去了这个麻烦。送走殷家庆之后想了想,开着车又来到了县武装部,在这里又和武装部长汪若海扯了半天的闲篇,在送上了一份礼物之后,汪若海竟然给了金帅一个惊喜。 “金书记,大山岛乡地处海防前线,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但是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的,你是那里的武装部长,按照有关规定应该给你配支枪,如果你不会用的话,等一下叫他们带你到射击场上去练习一下。” 金帅笑了:“汪部长,我在释委的时候跟他们学过打枪,虽然打得不太好,但还是会用的。” 汪若海呲着一口大黄牙笑了:“那就好,到了大山岛乡,要喜欢打枪你就使劲放,子弹没了就去找驻军要,那里的政委和我是老战友,等一会我会和他打招呼的。” 这一天金帅是一点也没有闲着,除了县长没有见到之外,其他的几个常委都拜访到了,又在老胡的建议下买了好多的生活必需品。 忙忙碌碌了一天总算结束了,金帅躺在床上很长时间都睡不着觉,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要翻开新的一页,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新的明天,也许还是更大的考验。(第二部完) 现在距爆发只差276朵鲜花啦。 ( ) 107发生变化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随着金帅一声请进,韩冰满脸沮丧的走了进来,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这次到省医院的督察不顺利。 “金组长,我们这次到省医院的督察很不顺利,他们早就做好应对检查的准备了,各方面的材料都很齐备,我们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来。”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金帅也并没有多奇怪:“你走之前我就讲过,你们这次去省医院是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的,那两个举报箱安装好了吗?” “医院方面很不配合,特别是他们的院长崔德磊更是再三阻挠,说举报箱挂在大门口会影响美观,最后竟然让我们挂到太平间对面的墙上,我气得把那两个举报箱给带回来了。” 金帅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他们以为是病猫了,崔德磊一定是看到工作组没有查出他们的问题来,才敢这样做,认为只要举报箱再没有收到群众的举报,工作组拿他就没有办法,岂不知事情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崔德磊还让我给他们出具督察意见,被我给拒绝了。” “你做的很对,让大家收拾一下行李,吃过午饭释委的车来接我们,我们全都搬到释委招待所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不高,特别是那三个女同志,平日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今天则是一言不发。看到倪忠飞兴高采烈的样子,可是把大家都给气坏了。 吃过午饭,倪忠飞厚着脸皮跟着金帅来到了他的房间,看到金帅把行李收拾好了,倪忠飞奇怪了:“金组长,这么把行李给收拾起来了?难道红州省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金帅看了倪忠飞一眼,淡淡的说道:“噢,有件事情忘了通知你,由于目前的形势发生了变化,根据中央指示,纠风办工作组又增加了纪检任务,由红州释委全面配合我们的工作,所以再住在这里就不合适了,我们准备搬到释委招待所。” 倪忠飞觉得头嗡的一声,他很清楚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纠风再加上纪检,这个权力可是够了大的,那就意味着金帅不仅有了督察的权力,还有双规人的权力了,这个变化太突然了,怎么事先就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呢?难道这几个年轻人发现了什么问题? 看了看金帅的脸上很严肃,倪忠飞也没有敢再问,他很清楚,既然由释委配合他们的工作,那就说明没有倪忠飞的什么事了。 “既然金组长要搬到纪委招待所,我马上去安排车。” “不用了,纪委那边会派车来的,”金帅的脸色一板:“忠飞同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要提醒你,在这次行动中要保持头脑的清醒,不能把自己陷进去太深了。” “金组长是在与我进行正式的谈话吗?” “怎么理解是你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是以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组组长的身份和你讲话。” 国务院纠风办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现在的金帅已经不是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组长了,而是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组的组长,身份发生了变化,讲话的口气就不一样了。 看到倪忠飞还要罗嗦,金帅摆了摆手:“忠飞同志,你可以走了,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刚才讲的话。” 倪忠飞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金组长了,如果需要我做些什么的话,还希望你不要客气。” 金帅板着脸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再也没有理倪忠飞。 坐进车里,倪忠飞马上打通了王新昌的电话:“王省长,我刚从金组长那里出来,事情有些变化,刚才金组长向我宣布,根据中央的指示,他率领的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现在是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组了。” “你说什么?变成中纪委纠风室的工作组了?老倪你告诉我,是不是金帅发现什么问题了?” “我也在纳闷,今天上午他们到省医院检查,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再说了,他们来红州才几天呀,我又一直陪着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会那么简单吧,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为什么他们的身份会突然发生变化了呢?金帅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中央指示由释委全面配合他们的工作,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要搬到释委招待所去。” 王新昌明白了,如果金帅是以国务院纠风办的身份来红州,按照惯例,应该由政府口负责接待,现在以中纪委纠风室的身份,接待工作就要由释委来负责了,看来人家是想把政府口甩开,假如不能随时掌握到他们的动态,这还真是有点麻烦。 王新昌此时也绝对相信,这不是金帅想出来的主意,一定是高层的意见。而高层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发现了红州省什么严重的问题。 “我马上向省长汇报,忠飞同志,你不仅是监察厅厅长、省纠风办主任,还是释委副书记,依然可以继续负责金帅的接待工作嘛。” 王新昌讲的理论上没错,倪忠飞确实是释委副书记,可按照释委的分工,他主要负责的是监察厅和纠风办的工作,蒋秋生可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如果他就是不让倪忠飞插手工作组的工作,倪忠飞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唉,我这个释委副书记说的话也未必有人听啊。” 倪忠飞和王新昌都是省长殷士波这条线上的人,和蒋秋生的矛盾很深,倪忠飞现在只挂着一个副书记的名义,基本上被蒋秋生排除在释委的领导核心之外。 前几个月蒋秋生多次在省委常委会上提出,要整顿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提议,但在殷士波一伙的阻挠下没有被通过,现在中央派工作组来了,蒋秋生还能不利用这个机会有所行动? “现在我们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越在这种时候你越要靠上去。老倪啊,省长对你可是很欣赏啊,厩的首长对你也很器重,在这种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能掉了链子。” 倪忠飞撇了撇嘴,现在用到我才想起拿出颗甜枣来了,平常殷士波看到我连眼皮都不翻,更甭说厩那个首长了,他认得我是老几啊,什么欣赏器重,全是些屁话。 到了下午,中纪委派来的四个干部赶到了,望着新来的四个部下,金帅高兴了,有了这四个壮小伙子,再去抓那些贪官的时候可就容易多了。虽然金帅也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可他这个工作组的组长总不能亲自带人去抓贪官吧。 金帅在释委二楼招待所的小会议室里,召集全体成员开了一个会,向大家传达了上级领导的指示,部署了下一步的工作,又把十个人分成督察、行动、文秘三个小组,刘欣蕊任文秘组组长,宋金强任行动组组长,金帅兼任督察组的组长。 “同志们,现在我可以和大家露实底了,在我们这些人到红州之前,我已经派了三个小组提前来进行调查取证,经过他们的努力,我们已经掌握到了一些人的犯罪证据,下面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落实这些证据,同时进一步加强督察行动,广泛听取人民群众的反映,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接下来金帅又讲了一些工作当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尤其强调了纪检纪律,最后要求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绝对不能一个人私自外出。 “同志们,我们工作组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手里的权力也大了很多,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权力大了也未必是件好事,我们要更加小心翼翼用好手中的权力,圆满完成上级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 祝所有支持、爱护和关心微笑的朋友们节日快乐！ ( ) 108行动开始 到了晚上,蒋秋生在招待所为工作组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欢迎晚宴。虽然招待所的条件没有酒店好,菜肴也没有酒店的丰盛,但大家都感到很开心。 按照金帅的要求,红州释委抽调了三个纪检干部,参与工作组的行动,其实这三个人主要的任务就是带路,毕竟他们是当地干部熟悉情况。 第二天早上,倪忠飞又不请自到,金帅依然和他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国务院纠风办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红州省纠风办也同样如此,你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了,还能不允许人家的身份发生变化?再说了,倪忠飞还是红州释委副书记,来协助工作组的工作也是应该的。 “金组长,今天需要我们配合哪方面的工作?是不是还要随机抽取一家医院下去检查呀?” “呵呵,谢谢倪书记的关心,我们几天另有任务,就不麻烦您了。”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倪忠飞看到释委的一个干部带着四个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不一会院子里就响起汽车的马达声,很显然工作组今天有什么重大行动。 倪忠飞觉得自己被边缘化了,工作组今天干什么,金帅根本就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金组长,又来了几个新同志啊?” “是啊,中纪委为了加强我们的力量,又派来了几个得力的干部,单靠我们五个人,开始双规行动的时候,力量是不够的。” “双规?你们今天要双规谁呀?” 金帅原本还想把倪忠飞应付过去就算了,却没想到这家伙的脸皮会这么厚,如此的锲而不舍追根问底,看来不给他点难堪还真是不行。 “这是我们工作组的正常工作,目前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倪书记你去忙你的吧,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向省委做出汇报的。” 碰了一个钉子,倪忠飞的脸皮再厚也觉得一阵发热,搭讪着走了出去。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昨天的判断是正确的,工作组已经动手了,看来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金帅不会说开始双规这四个字。 昨天上午崔德磊一直很紧张,生怕工作组的人再查出什么问题来,最后看到那帮年轻人沮丧的样子,崔德磊高兴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一切都抹平了,要是让你们这些毛孩子差出点什么,那我就算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崔德磊以为这一关又过了,当天晚上又跑到那家私人会所鬼混了一夜,直到上午快十点钟了,才回到了医院。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办公室主任等在外边,一副很焦急的样子:“院长,你可回来了,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工作组又来了几个人,正在你的办公室里等着呢。” 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四个人,一个是昨天来过的韩冰,另外三个却不认识,看了看韩冰的脚下摆着两个举报箱,崔德磊以为工作组又要和他商量挂举报箱的事情。 崔德磊觉得很爽,既然你们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我又何必怕你们,想到这里,崔德磊居高临下的向韩冰伸出了手:“韩科长,昨天刚见过面,今天你又来了,不知道又有什么指示啊?” 韩冰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我是中纪委纠风室的正科级督察员韩冰,请问你是红州省人民医院的院长崔德磊吗?” 崔德磊纳闷了,昨天就知道你是纠风办的正科级督察员,今天又来这一套是什么意思? 崔德磊是不了解情况,纪检干部在双规某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按照规定主动出示证件核实对方的身份,如果他听出了韩冰的身份发生了变化的时候,恐怕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呵呵,我知道你是韩科长,咱们昨天不是见过面了吗?” “废话少说,我问你是不是崔德磊?” “没错,我就是省人民医院院长崔德磊。” “那好,我现在代表中纪委纠风室红州工作组宣布,我们认为你有非法收受医药代表贿赂的犯罪嫌疑,现决定对你施行双规。” 两个纪检干部训练有素,一左一右抓住了崔德磊的手臂,就像两只大钳子一样抓得崔德磊的手臂一阵疼痛。 “你们凭什么抓我,昨天你们检查时不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吗?噢,我明白了,我不就是没有同意把你们的举报箱挂在大门口吗?还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韩冰大笑:“崔德磊,你太小瞧我们了,你认为因为这点小事工作组会双规你吗?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东窗事发了。” “我是红州省的干部,你们无权双规我。” “红州省委省政府也是受中央领导的,我告诉你崔德磊,不要再心存幻想了,这次谁也保不了你。” 韩冰挥了挥手,两个纪检干部拖起崔德磊就向门外走去,这个时候崔德磊倒很乖,不仅仅因为两个纪检干部太有力气了,最主要的是韩冰的那句话击中了他的要害,收受贿赂的事情他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工作组有可能掌握到了他的证据。 崔德磊现在想的是,究竟是收谁钱的时候出事了呢?哪个混账把自己给咬了出来。 两个纪检干部夹着崔德磊在走廊上转了一圈,然后又来到了大厅,就像游街示众似的带着崔德磊,哪里人多就上哪里去。 “大家让一让,我们是中纪委的,奉上级的命令对崔德磊施行双规。”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特别是那些医护人员,目瞪口呆的看着崔德磊这个高高在上的大院长。还没等韩冰一伙走出医院大门,崔德磊被双规的消息就被传开了。 医院里一些收受过贿赂或者是收过红包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长脸了,院长被双规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他们这些人了,几个平日里走得比较近的,此时又凑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崔德磊就像做梦似的被押回了工作组的驻地,立刻被关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崔德磊摇了摇脑袋,好容易才使自己清醒了过来,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被双规了,原来只是听人说过双规这个词,却没想到这次轮到他来体验了。 房间最大也就有十几个平米,除了一张铁床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望着窗户上大拇指粗的钢筋,崔德磊是欲哭无泪,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人们常说大牢是铁窗,这还没进大牢就被看得这么严,一旦进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这一天下午可是把刚从厩来的四个纪检干部给忙坏了,在释委干部的带领下,先后抓起了五个医院的院长,也幸亏释委招待所的设施齐全,否则的话还真的没有地方关这些人。 一个班的武警荷枪实弹的开进了招待所,五个医院的院长享受到了从来没有享受到的待遇,能用得起武警站岗,能是一般人吗? “金组长,是不是马上开始审讯?” “呵呵,不着急,先晾他们两天再说。” 金帅之所以这样做,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确切的说他是从其他纪检干部那里学来的。贪官被双规起来之后,最初几天情绪会很不稳定,抵触情绪非常强烈,这个时候最好晾他们几天,而更重要的是,一些群众看到贪官被双规了,就会主动的站出来进行揭发,墙倒众人推这句话可是自古就有的。 “你说什么”王新昌握着话筒大声的喊道:“工作组一下午就双规了五个院长,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红州省委和省政府?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谢谢蓝海889打赏作品100币、蓝海889打赏作品100币、蓝海889打赏作品100币、lgq1988打赏作品588币。 ( ) 261海上 金帅的拜访和送礼起了效果,县委书记殷家庆指示,派出一艘最好的交通艇送他去上任。 以前去海岛任职的干部都是千方百计的跟县委提条件,县里这些主要领导不要说是收礼,能够把他们糊弄去就不错了。金帅这一来带了一个“好头”,不仅很痛快的答应去上任,还给他们每人都送了礼物,这让县里的领导对金帅有了一个很好的看法。 白色的交通艇静静的停靠在码头上,和赶来送行的县委办主任、县政府办主任握手告别后,金帅走进了船舱,原来还以为船舱里也像上岛时坐的滚装船那么简陋,却没想到里边布置得还很舒服。 几张宽大的皮制沙发,在窗外透进的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红木制成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几种新鲜的时令水果。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替他沏好了茶,让金帅很有一种成就感。 “金书记。”送他去上任的组织部副主任科员胡祥海走了进来:“县里有几个同志想搭我们的船。” 金帅笑了:“这么大的一艘船坐我一个人也太浪费了,只要是船老大同意,我没意见。” 胡祥海点了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就看到十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船,又从车上搬下来了几个大包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些大包小包的行李,金帅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到海岛上去还真是不方便,这些干部们下去一次就像是搬家似的。 让金帅奇怪的是,上来的这些人都跑到了后甲板上,没有一个人肯进船舱坐的。 “胡科长,我又不是什么大官,就让大家进来坐嘛,都待在甲板上也不安全。” 胡祥海笑了笑:“金书记,这艘交通艇是供县里主要领导坐的,一般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进来坐的。既然您吩咐了,我就去叫他们进来,路途比较远,大家在一起聊聊天也好解解闷。” 走进来的几个干部很拘谨,金帅笑着说道:“你们到底是怕我呢,还是怕这艘船?如果是怕我,大可不必,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金名帅,乃组织上新任命的大山岛岛主。” 金帅诙谐的话语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他们也没有想到金帅会这么平易近人,既然金帅开了头了,大家纷纷的自我介绍。这些干部分了好几个单位,有县宣传部的,还有文化局的,另外还有两个是小山岛来县城办事的。 “如果没有交通艇,平常你们出行都用什么交通工具啊?” 小山岛一个戴眼镜的干部说道:“岛上有的是船,各个乡镇也都自备了交通艇,只不过都是渔船改造的,噪音大速度慢,半天也跑不了多少路。岛与岛之间还可以,要是出远门就要靠定期的航班今天我们的运气好,正好搭上县里送你上任的交通艇。”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一般多长时间来一次县城,或者说多长时间到一次大陆?” “这可说不好,从我们小山岛到县里大约有八十海里,没有事的话,我们一般不到县里来,至于说去大陆嘛,反正我三年没去过了。” 几个干部连声附和,最长的有五年没去过大陆,最短的也有一年多了,听到这里,金帅郁闷了,地理条件的限制,真让海岛县成了一个**王国。幸亏县委、县政府的驻地距离大陆只有三十海里,要是到了远离县城九十多公里的大山岛,那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金帅这时候仿佛有些明白了,县里为什么会让他党政军一肩挑。一个人说了算,权力重了,责任也就大了,出了什么事,就直接就找他一个人,有了责任想推脱也推脱不了。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这也更可以锻炼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在这种场合下锻炼出来,以后到了哪里都是一个多面手。 交通艇驶离了县委、县政府的驻地黄山岛,在码头上看着挺大的交通艇,此时行驶在大海上,就好像漂浮在水中的树叶,让金帅体会到了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 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海上渐渐起了风浪,船也跟着摇晃了起来,此时船舱里一个说话的也没有,都在集中精力对付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 金帅站起来走出了船舱,胡祥海一见,也急忙跟了出来,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金岛主是从大陆来的,万一不能把他安全的送到镇上,一钓了事可是承担不起责任的。 胡祥海惊讶的发现,金岛主走起路来非常稳当,站在船边,双手紧紧的抓住栏杆,就像一颗钉在船上的钉子。 “金书记,你以前在海上生活过?” “呵呵,我没有在海上生活过,只是在海疆省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到海里去游泳,也坐过几次船。” 胡祥海摇了摇头,在海里游过泳,坐过几次船,对于海岛上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看金岛主的样子好像是一个老渔民,只要是能够过了晕船这一关,其他的也就慢慢习惯了。 “金书记,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很有海上经验似的。” 金帅点了点头:“所谓的经验也是总结出来的,比如这个船晃起来都是有一定的规律的,只要你能找出规律来,跟上它的节奏,使自己的身体尽快的适应它,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金书记,你确实是个高人,我这几年也送过不少领导去岛上上任,个个都在船上吐得一塌糊涂,有的人甚至吓得整个任期都不敢来县里一次,像你这么高明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金帅笑了:“也许我就适合在海岛上工作,这就说明组织上派我去大山岛当岛主的决定是正确的。” 两个小时后,前方远远显出了一片陆地,金帅以为了大山岛到了,问了问才知道这是到大山岛途中的青鱼岛,现在的路才走了不到一半。 宣传部的几个人告辞下船了,交通艇继续向东北方向驶去,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前边又出现了一块陆地,金帅以为这回大山岛应该到了,谁曾想胡祥海告诉他,这才是县城到大山岛三级跳的第一跳金贝岛,还要过了小山岛才是大山岛。 船稳稳的靠上了码头,文化局的几个干部千恩万谢的向金帅告辞下船了,最后只剩下金帅、胡祥海和小山岛乡的两个干部。 这个时候海风有些小了点,船上的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又有了精神,大家正聊得起劲,感到船微微的一震,又靠到了一个码头上。 小山岛乡真是小得可怜,北面是一座如刀削般的峭壁,南面的地势稍微平缓一点,散布着密密麻麻的农舍,胡祥海介绍到,这个小山岛乡只有一个自然村,人口是一千三百人,整个乡里的干部全部加起来也只有十一个人。 一个红脸大汉站在码头上,还没等船靠岸就扯起了大嗓门:“我说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够有本事的啊,让县里用最好的交通艇把你们送回来了。” 老胡看来和这个人很熟:“梅书记,你说错了,我们是送金书记去大山岛上任的。” 梅书记一愣:“又来了一个金书记,那我要和他好好认识认识。” 船还没靠稳当,梅书记就一个箭步跳了上来,没等见面就喊开了:“听说大山岛乡金书记路过,俺老梅亲自上船来拜访了。” 金帅打量了一下这位梅书记,心里也忍不住的乐,他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这位梅书记额头上的那个大瘤子,长得太是地方了,红红的亮亮的,正好在前额的正中央,不知道的准得以为是马王爷下凡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245朵鲜花,书友们加油啊！ ( ) 262两个家 梅书记是一个非常豪爽的汉子,看到金帅微微一怔,新上任的大山岛乡党委书记竟然如此年轻,这可是他没想到的。 “金书记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乡的党委书记梅辉鹏。唉,县里把你发分配到大山岛,真是可惜了。” “呵呵,梅书记你好,其实我没觉得是发配,工作总得有人干吧,到哪里不是一样?你能待得住,我也能待得住。” 梅辉鹏大笑:“呵呵,咱们两个可不一样,看你文质彬彬的样子,最起码也得是个大学生,俺老梅可是一个大老粗,家就住在这个海岛上,我这才是真正的以岛为家呢。” 快到中午了,梅辉鹏非要拉着金帅上岛去喝几杯,看他那个热情劲,金帅觉得实在是盛情难却。大山岛和小山岛都是邻岛,以后有什么事情还得互相照应,搞好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金帅也痛快的答应了,对胡祥海小声吩咐了几句,跟着梅辉鹏向岛上走去。 踏上岛后,金帅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走进村里才看到,村里所有人家的门前都晾晒着各种海货,这可真是靠海吃海啊。 梅辉鹏带着金帅来到了一栋二层小楼,吆三喝四的让里边的人开始忙活,看到一个半大小子很不情愿的样子,抬起脚就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看到金帅正在看着自己,梅书记笑了:“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个书记就是个南霸天啊?告诉你吧,这里是我的家,刚才那小子是我的儿子,臭小子这几年长大了,敢和我瞪眼了。” 喝茶的功夫,从门外又走进来几个大姑娘小媳妇,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就端上了七八个菜,梅书记想了想,撅着屁股钻到床底下,翻腾了半天竟然拿出了两瓶五粮液。 “呵呵,今天有口福了,没想到还剩下两瓶五粮液,今天中午咱哥俩一人一瓶,来个一醉方休。” 胡祥海和交通艇的船老大,一人搬着两个箱子走了进来:“金书记,东西拿来了。” 梅辉鹏看了看金帅:“金书记,你这是干什么?到我这里吃顿便饭,怎么还拿礼物呢?快拿回去吧,咱们大山岛和小山岛的条件都差不多,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去一趟县城可不容易啊。” “呵呵,正因为我知道这些情况,所以这次我才买了不少东西,这两箱五粮液和几条好烟,就留给你了。” 梅辉鹏大笑:“那也好,东西就放在这里,我替你保管了,以后你上县城路过这里,咱们再把它给解决了。” 胡祥海和交通艇的船老大、服务员被梅辉鹏的老婆带到另一间屋里去吃饭了,看来这位书记的夫人虽然是小岛上的人,但还是很懂事的,也能分得清官场里的这些道道。 两个人都是平级干部,梅辉鹏又非常豪爽,金帅也不是一个喜欢做作的人,几杯酒下肚,两个人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金老弟,你那个大山岛可是一个大岛啊,比我这里可是强多了,我要不是因为家在这里,都想去那里了。他奶奶的,我在这里干了整整十五年,上边愣是没让我挪地方,不过这样也好,天高皇帝远的,在这里我就是老大。” “梅大哥,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其实要我说啊,守着老婆孩子比什么都强,何苦到外边去和那些人勾心斗角。” “你这话我爱听,说实话有好几次上边想调我去当副县长,我都没去,我这个人脾气直性子烈,玩心眼是玩不过那些人的,恐怕干不了几天我就会跑回来。” 梅书记端起酒杯和金帅碰了一下,一仰脖差不多二两酒就下了肚:“金老弟,和老哥说说,你是怎么被发配到岛上去的?” 金帅摇了摇头:“我是从省委办公厅下派锻炼的,确切的说是我希望到岛上工作的。” 梅书记想了想,嘿嘿的笑了:“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听说大山岛出美女,想到那里去找个漂亮媳妇啊?真要是这样的话,你算是去对了。他奶奶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山岛和小山岛就隔着十几海里,小山岛上的女人一个个长得像丑八怪似的,可是大山岛上的女人,个个都他妈的那么水灵,想想我都流口水。” 俗话说:一个男人想女人,两个男人谈女人。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两个人的官一样大,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又没有了那么多的避讳,讲起话来自然就口无遮拦了。 金帅大笑:“梅大哥,我到大山岛可不是为了找老婆的,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想到一个小岛上当岛主,我的梦想是把小岛建成桃花岛。 “呵呵,老弟,你是看金庸的书看多了吧?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一定距离的,大山岛这几年发展得很一般,究其原因就是缺水,如果你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你的梦想就实现了百分之八十,大山岛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两瓶酒喝完了,梅书记也把大山岛上的情况介绍完了,这些情况可是从殷家庆和陶珊梅那里是得不到的,梅书记虽然是小山岛上的党委书记,但对大山岛的情况也是非常熟悉的,看来这家伙也没少往大山岛跑。 听着梅书记的介绍,金帅在心里暗暗的思考着,大山岛的发展之路应该怎么走,如何才能把一个单纯依靠渔业的海岛,变成一个美丽富饶的世外桃源呢? 告辞了梅书记之后,交通艇继续起航,看到站在码头上一直挥着手的梅辉鹏,金帅的感触颇多,海岛上的人就像这大海一样,心胸宽阔,待人真诚,这可比在大陆的官场上要好混得多了,只要是人心齐,什么事情都能办成了。 “老胡啊,你对大山岛上的情况了解多少?” 胡祥海看了看金帅,迟疑了一下:“金书记,我和你说实话吧,其实大山岛就是我另一个家。” “另一个家?”金帅纳闷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祥海苦笑了一下:“我们大山岛有一个奇怪的风俗,男孩子到了十六岁就必须要结婚,也许是因为渔民出海的时候风险太大,为了极早留下一个后代吧,所以我不到十六岁的时候也结婚了。” “结婚是早了点,不过这是当地的民俗,虽然有些不符合婚姻法,但我们也应该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从小就非常喜欢读书,在大山岛读完小学,就去了县城我舅舅家继读初中,初中毕业那年回岛成了亲,后来我考上了高中,再后来又考上了大陆的一个农业专科学校。毕业之后,我被分到了咱们县林业局工作,县里一个老书记的女儿看上了我,非要嫁给我,我当时和她解释我已经结婚了,可她们家说,没有领结婚证是不算数的,这也怪我,当时一心想着往上爬,就答应了她,就这样,我就有了两个家。” 金帅看了看胡祥海,之前对他的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了,虽然没有结婚证,不受法律的保护,但总归他是结过一次婚的,和那个女人已经成了事实上的夫妻,抛弃原来的妻子又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说得好听一点,是攀上了高枝,其实就是一个现代版的陈世美。 “老胡啊,既然你已经攀上高枝了,怎么现在才混到种地步呢?” 胡祥海叹了一口气:“这也怪我的命不好啊,结婚不久,我岳父就突然病逝了,你也知道官场里从来都是人走茶凉,老书记死后,我就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现在年龄大了,也没有了向上爬的心思。” 金帅心想,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倒霉,还他妈的好意思说大山岛是你的另一个家,实际上你就是大山岛的叛徒。 “金书记,我想请你给我帮一个忙,能不能把我也调到大山岛来?年轻的时候我欠这个家太多了,我想用下半辈子再补偿回来。” ( ) 263上任 金帅看着胡祥海好一会:“老胡啊,你是组织部的干部,想到大山岛来工作,可以直接去找陶部长嘛。” “我也想去找陶部长,可是我觉得没法张这个嘴。” “如果你去了大山岛,你县城那个家又怎么办?” “说实话,我在县城那个家过得一点也不顺心,老婆给我生了三个丫头片子,现在她们都长大了,也不用我心了。大山岛这个老婆给我生了两儿子,大儿媳今年给我添了个孙子,我现在仕途上已经无望了,惟一的希望都放在我的孙子身上了,所以我才决定回大山岛工作。” 金帅没有吱声,他是不想再和胡祥海这种混蛋讲话了,错一次还可以原谅,一错再错老天都不会原谅他。嘴上说的好听,被老书记得没有办法,其实不就是想着攀龙附凤向上爬吗?现在年龄大了,看到再要提拔起来没希望了,这又想起天伦之乐了,不过他这种天伦之乐也是建立在县城那个老婆和三个女儿的痛苦之上,这种人还能称为人吗? 胡祥海好像也觉察到了点什么,看到金帅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吓得他再没敢吭气,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站在船头,眼看着大山岛离他们越来越近。 “金书记,大山岛到了,码头上那些人是乡里的干部,他们是来迎接你的。” “唔,我看到了。” 本来今天来上任金帅的心情还不错,却没想到快到达目的地了,却让胡祥海这邪扫了兴,心里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似的那么恶心,如果不是因为胡祥海是专门来送他上任,看在组织部长陶珊梅的面子上,金帅真想给胡祥海一个难堪。 码头上的人展开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欢迎金书记上任”七个大字。 当船靠到码头的一刹那,码头上响起了一阵鞭炮声和稀稀拉拉的掌声,十几个干部陪着笑脸等候在那里,金帅知道这些人就是他全部的手下了。 鞭炮声引起了码头上人的注意,几个正在忙活的群众抬头看了看,又去忙自己的了,他们才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呢,只要是能吃饱肚子,过上好日子,比什么都重要,谁来上任和老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七八个小孩子跑了过来,乱哄哄的捡着地上还没有炸响的鞭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两个联防队员,大声喝斥着,把这些孩子赶到了一边。 胡祥海抢先跳下了船,伸手要扶金帅,却被金帅一闪身避过了。他奶奶的,献殷勤也得找个地方,自己年轻轻的,还需要他扶吗?这不是当着这些干部出自己的洋像吗? “金书记,这是大山岛乡副书记兼副乡长杜泽水同志。” 金帅微笑的伸出了手:“泽水同志,今后我们就要在一起工作了。” 杜泽水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也许是长期经受海风吹打的缘故,红黑的脸庞就好像老榆树皮:“金书记,我们早就盼望着你来了,昨天县委组织部给我们打来电话,说是你今天来上任,同志们高兴得一宿都没睡着觉,今后在你的领导下,咱们大山岛乡,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接下来就是乡党委委员综合办主任樊冰儿:“欢迎金书记来大山岛乡工作。” 梅辉鹏说得一点没错,大山岛乡确实出美女,眼前这个综合办主任,看样子也就不到四十岁,身材凹凸有致,特别是皮肤保养的很好,细皮嫩肉的,就是大陆上的那些小姑娘也未必能比得上。 一个壮汉从后面挤了进来,抢先向金帅伸出了手,这家伙说了一句让金帅特别反感的话:“呵呵,我就不用老胡介绍了,我是乡党委委员、山前村书记宓挺山,人称宓岛主。” 金帅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个自称岛主的中年汉子,三十多岁,长得很粗壮,硕大的脑袋上长了一对三角眼,酒糟鼻子下面咧着一张大嘴,怎么看都像是电视剧里的小日本。 “他奶奶的”金帅在心里暗暗的骂道:“你自称岛主,那老子是什么啊?”看来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摆不正位置可是最让人讨厌的?我才是真正的岛主,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汉子自我介绍道,说他是大山岛乡派出所所长,一开始金帅还没有在意,当他说派出所的人全都来了,金帅却乐了,一个所长领着两个联防队员,这个派出所绝对是华夏国最小的一个派出所。 一番乱腾之后,在杜泽水的引导下,众人向乡党委和政府驻地去,让金帅感到惊讶的是,刚才远远看到的那栋白色四层小楼,竟然就是大山岛乡最高的权力机关。 大门的两边同样挂着四块牌子,党委、政府、人大、政协一样也不少。望着身后跟着的这十几个人,金帅笑了,大山岛乡绝对是华夏国最小最袖珍的一级党委和政府。可又一想小山岛乡,一共才有十一个干部,看来大山岛也只能屈居第二了。 院里的地面全是用鹅卵石铺就的,楼下的一层是镇政府的各个办公室,什么农经站、林业站、土地所、地税所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块防空办的牌子,只不过门口已经结上了蜘蛛网,想必是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进去过了。 二楼则是镇长和副镇长以及乡财政所等几个重要单位的办公室,三楼是书记办公室,以及武装部、妇联、宣传、纪检、团委等办公室,四楼则是几个单身的宿舍。 金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二楼的会议室,胡祥海代表县委组织部宣布了对金帅的任命决定,在一片掌声中,金帅这个党政军一肩挑的岛主算是走马上任了。 按照惯例,新官上任都要讲几句话:“同志们,我能来到大山岛乡担任乡党委书记、乡长、武装部长,是组织上对我极大的信任。有人说我是从省委大机关下来的,肯定在这里待不住,要不了几天就会跑掉,可我要告诉这些人他想错了,我既然从省委机关下来,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来到大山岛乡,最起码也要完成我的任务,总要为父老乡亲们留下点什么,那就是我们这些人共同创造的政绩……。”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特别是那几个年轻的干部鼓起掌来更加卖力,新领导终于来了,而且又是与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些人自然是非常高兴了。 接下来众人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这十几个干部每人都负责着一个办公室,有几个还身兼数职。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除了杜泽水、樊冰儿和人大主任、政协主席这两个老头之外,绝大多数的干部都没有说出他们的职务。 按照有关规定,一个乡的党委书记和乡长是正科级,下边这些办公室的头头就应该属于股长级了,对于他们的任命只要是乡党委通过了,到县委组织部备个案就可以了,也用不着上面批准。可别小看这个股长级,那可是非常容易调动起干部的积极性的。 到这时,金帅已经知道他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应该从哪个地方烧起了,手下没有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主要领导就是累死,也得不到什么政绩,而给他们升官则是拉拢人心最好的办法。 金帅看了看几个乡党委委员,杜泽水是一个四十多岁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党委办主任樊冰儿是一个半老徐娘,除此之外就是山前村书记宓挺山和乌家村书记乌水东了,整个乡党委包括金帅在内正好五个人,这个领导班子也够了袖珍的。 现在距爆发还差215朵鲜花,书友们加油啊！ ( ) 264嚣张气焰 外面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也不知道谁的肚子此时凑巧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虽然大家都听见了,但此刻却没有一个敢笑的,一个个的都表现的很正经,只是脸上的表情太古怪了一点新来的金书记很年轻,但是身上那股领导独有的威严却是让他们不敢小瞧,再说了,人家是从省委大机关来的干部,在他面前可是不能失礼的。 金帅看了看表:“噢,也到下班时间了,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散会准备吃饭。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一起工作了,我希望大家都要团结得像一家人一样,谁要是敢把外面那戌气带进来,搞那些乌七八糟的小动作,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金帅讲得这句话可是够了严肃的,几个干部面面相窥,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急忙都低下了头。 院子西边是一排平房,这是整个乡机关的厨房兼餐厅,不大的餐厅里摆着三张桌子,五个党委委员自然要坐在首桌,其他的各按资历高低坐下,在这种场合也不用人安排,自然都会找到自己位置的。 金帅看了看准备好的酒是那种几块钱一瓶,非常普通的烽山大曲,看到大家都在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金帅知道这些人已经见到了他带来的那十几箱好酒。 “樊主任,你把我带来的那些好烟拿两条来,再搬上两箱好酒,今天晚上咱们就来个不醉不休。” 岛上的人嗜酒如命,听到书记今晚上要给大家抽好烟喝好酒,自然是非常高兴。在哄然叫好声中,樊冰儿带着两个小伙子急奔了出去。 “怎么派出所的三个同志没有来呢?” 宓挺山咧着大嘴笑了:“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从来就和我们尿不到一个壶里,我们有了好吃的不叫他,他们有了好东西也不会请我们。” 金帅本来就对宓挺山自称为岛主很反感,此时正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宓挺山同志,你这句话说的就太没有水平了吧,派出所难道就不是在县委和县政府领导下开展工作了吗?你说他们是哪一个系统的?既然大家都在一个岛上工作,还分什么彼此呢?你现在给我马上把他们请来,如果你请不来,我亲自去。” 宓挺山红着脸跑了出去,不一会就看到派出所所长管水清,带着他两个手下端着两盆热气腾腾的菜肴跑来了。 “金书记,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知道你要来,我们就去买了一只羊炖了一下午,总算是炖好了。” 金帅笑了:“好,吃羊肉喝烧酒最对味了,来、来、来,大家都不要拘束快坐。” 众人乱哄哄的一阵,又重新找好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人大主任辛林平扯了扯坐在他旁边的政协主席薄乐:“老薄啊,看到了没有,新来的金书记还挺有点官威的,一来就把那个姓宓的搞得下不来台。” “呵呵,年轻气盛嘛,那个姓宓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来要有一场好戏了。” 两个人正在那小声嘀咕着,就听金帅开始了祝酒词:“同志们,咱们大山岛远离大陆,离县委和县政府也有近百海里,既然大家走到了一起,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金帅的目光在干部们的脸上扫了一遍,接着说道:“原来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管,可是我来了之后,就必须要变个样,如果谁再搞不团结,我是绝对不会容忍的。我这次下来之前,殷书记和我讲过,到了大山岛乡,第一要做到的就是稳定,谁要是敢乱来的话,那就是不执行县委书记的指示,我就要他好瞧。” 金帅的目光又在这些干部们的脸上扫了一遍:“我的理解是,第一团结,第二团结,第三还是团结,既然我提出来了,我就要带头执行,大家把这杯酒干了,从明天开始翻开新的一页。” 众人举杯,一起把杯中的酒干了,就连惟一的女同志樊冰儿也毫不含糊,甚至还把杯子倒过来亮了亮底,真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 面对着二十来个人的敬酒,金帅是毫不含糊,杯到酒干,就连号称为酒王的宓挺山也惊讶了,这个年轻的书记可是太能喝了,他这个酒量恐怕自己也抵挡不住。 喝到最后,两箱酒竟然还不够,金帅又让人去搬了一箱,既然喝酒嘛,总得让人家喝够,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虽然这是老婆对付老公的办法,但此时拿来借用一下也是蛮合适的。 宓挺山和乌水东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一开始还压低着声音,到最后竟然越来越大,两个人借着酒劲吹胡子瞪眼,眼看着就要动手打了。 金帅看了看杜泽水,给他使了眼色,杜泽水心领神会的站了起来:“老乌、老宓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吵架也不分个场合,金书记说了,大家要讲团结,原来的事算翻过去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哪。” 宓挺山翻了翻白眼:“老杜,乌水东这小子忒不是个东西,欺负我们山前村够了久了,我也知道金书记让我们搞团结,可是这些事情不理顺了,我和乌水东之间就没完。” 乌水东也不是个善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把金帅给放在眼里,杜泽水看到制止不下,也没有了办法,此时所有干部的目光都集中到金帅身上。 金帅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我刚才说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今后谁也不准再提,我最后再警告你们一句,谁要再吵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乌水东很识时务:“既然金书记说了,我就不和他吵了,对不起金书记,这也怪我没有度量。” 如果宓挺山也和乌水东那样也就不会发生下面的事了,看到乌水东坐到了下来,这小子没有了对手,就把火冲着金帅发开了。 “金书记,我们两个村的事情你是管不了的,你在大山岛能待几天啊,到时候你拍拍屁股就走了,不还是得我们两个人解决?”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准再吵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我在大山岛待一天,我就要说了算,这里的事情我不做主,难道让你做主吗?你有这个资格?” “那好,你想做主,那你就先给我们这两个村解决了矛盾,解决得好了,我承认你这个书记有能力,否则的话,这个岛上的事,还要我这个岛主说了算。” 宓挺山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去,爬起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看到金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 “刚才是你动的手?” “你说的没错,是我动的手,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既然不识抬举,我就要教训教训你。” 宓挺山仗着酒劲瞪着通红的眼睛,袖子一挽,朝着金帅冲了过来,还没等近身就觉得又一下子飞了出去。 “乡党委书记打人了。” 宓挺山平日里为人太差劲了,扯了嗓子喊了半天,不仅一个过来劝架的也没有,而且那些干部们都在嘿嘿的笑着,就像是在看耍猴似的。 宓挺山脸上挂不住了,他知道金帅两次把他给扔出去,一定会沾衣十八跌那种功夫,只要近了身,是绝对讨不了好,看了看门口有块大青石,一弯腰嘿的一声搬了起来。 “不许动,快把石头给我放下,否则的话我要开枪了。” 派出所所长管水清掏出枪来,一个箭步挡在了金帅的面前,虽然金帅刚才不让他动手,但他们当时也仅是赤手空拳,现在宓挺山搬起石头来了,万一把新来的乡党委书记给砸伤了,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188朵鲜花,看来再有两天连爆发带正常更,一天就要有11更了,兄弟姐妹们是否很期待啊！ ( ) 265老子才是岛主 金帅拍了拍管水清的肩膀:“管所长,你让开,今天晚上我是私下里与老宓比武,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由我自己负责,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金帅用私下比武这四个字,给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件事情定了性,这就有了一个很大的回旋余地。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即便是上面追查下来,金帅也好解释,下班时间私下比比武属于体育锻炼,这也是很正常的。 听到党委书记这样说了,管水清收起站到了一边,反正这么多干部都听见了这句话,也不怕金帅到时候赖账。 “老宓啊,这块石头有两百来斤重,看来你还是有一股蛮力的,不过在我面前不管用,也吓不倒我。既然今天晚上咱们比武,那就露出点真本事来吧。我看你端着这块石头也很重,不如丢给我如何,我来给你放下怎么样?” 宓挺山两手拖着这块石头,本来就够吃力了,现在又要让他扔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果认输了,他确实丢不起这个面子。 金帅微笑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宓挺山终于支持不住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没有本事丢给你,要是再把你给砸伤了,我可就要去吃牢饭了。” “噗通”一声,宓挺山手里那块大石头砸在了地上:“姓金的,你要是能把这块石头举起来再扔出去,俺老宓今后就服你了,我和乌家村的过节就此了结,但你要是做不到,我劝你以后少管闲事。” 金帅笑了笑:“你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做到了,俺老宓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一条狗,你叫俺向东,俺绝不敢向西。” 看到宓挺山上钩了,金帅也笑了,他知道要想收服这种粗鲁的汉子,只和他讲道理是不行的,惟一的办法就是比他还要强,让他口服心服的。 “如果说我再一掌把这个石头打碎了,你会怎么样呢?” 宓挺山撇了撇嘴:“你吹什么牛啊?这是块石头不是豆腐,如果你要是用拳头把它打碎了,你叫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那好,今天我就叫你开开眼界。” 只见金帅走到大青石的旁边,也没见他怎么运气,伸手就把那块大青石托了起来,一下子扔向了空中。在众人看来,金帅就好像扔一个篮球那么容易。 正在大家纳闷的时候,只听嗨的一声,金帅的手掌重重的击在了大青石上,只听砰的一声,大青石四分五裂,石渣四溅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接着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神人啊！”杜泽水走过来,看了看那些碎成拳头般大小的石块,满脸崇拜的看着金帅:“金书记,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的武功,我活了大半辈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金帅笑了笑,走到了宓挺山的面前:“老宓,我都做到了,你怎么说?” 宓挺山晃了晃脑袋,从惊愕中清醒了过来:“金书记,我服你了,心服口服的服了,俺老宓说到做到,从今之后就是你的一条狗,你叫俺干啥俺就干啥。” 看到金帅制服了宓挺山,乡里这些干部们一起鼓掌。宓挺山这老小子自持有几分蛮力,再加上他妹妹又嫁给了市里的一个大官,在岛上走路都是横着的。不要说对他们这些一般的干部,就是对原来那个老书记也是张口就骂,岛上的群众没有一个不怕他的,正因为这样他才敢自称岛主,这一下子金书记把他给制服了,大家自然是很高兴了。 金帅拉起了宓挺山的手:“老宓啊,你既然在比武中输了,那就要履行你的诺言,你也不用给我当狗,只要今后好好的支持我的工作就行了。” 宓挺山感觉他的手就好像被一把铁钳给箍住了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他此时除了腆着脸媚笑之外,其他的是什么也不敢做。 “金书记,俺老宓对你是心服口服了,保证大力支持你的工作,今后谁要是敢和你有二心,俺老宓就替你去收拾他。” 金帅笑骂道:“他奶奶的,老子要收拾人还用你吗,我们还有党纪国法！我告诉你,我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镇长、武装部长,老子才是大山岛的岛主。如果你不想再给大家露几手,那咱就进去继续喝酒如何。” 辛林平给薄乐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向厕所走去,辛林平说道:“老薄啊,真没想到金书记还有这么好的武功,更没想到他会用这个办法制服宓挺山。” “这就叫杀猪杀尾巴,一个人有一个杀法,对待宓挺山那种人,只和他讲道理是不行的,必须要把他制服了,我估计金书记一定是知道了宓挺山的劣迹,但又忌惮他的背景,所以才采取了这种常人所不能及的办法。” “人家金书记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大山岛岛主,这下子你想看热闹可就看不成了。” “呵呵,制服了宓挺山这个坐山虎,咱们这个岛上以后可就清静了,这种热闹不看也罢。下边就看看金书记有什么高招解决水的问题了,他要是能把这件事情也办好了,我敢保证,岛上没有一个人敢不听他的。” 当辛林平和薄乐回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的气氛更热闹了,一大帮人都围在金帅和宓挺山跟前,看他们斗酒。 金帅的面前摆着两个空酒瓶,手里拿着一瓶酒,正笑眯眯的看着宓挺山。而宓挺山面前只摆着一个酒瓶,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喝两口停一停,看他那个样子,比喝毒夜难受。 辛林平和薄乐相视一眼,他们知道宓挺山虽然嘴上服气了,但心里还未必服气,看到动武比不过金帅,这又想都就找回面子。他们可是知道宓挺山的本事,这小子除了有一股子的蛮力之外,再就是酒量奇大。 “加油、加油！”的喊声此起彼伏,这些人当中尤以樊冰儿的女高音最响亮,看这些人的样子,哪有一点干部的形象,简直就是一群山大王。 宓挺山好容易把最后一口酒咽进了肚子里,伸手又想抓桌上那瓶酒,还没等抓到,就一下子出溜到地上,接着就睡了过去。 此时的金帅在这些干部的心中已经是神一样的人物了,他们没有想到新来的乡党委书记有这样的本事,人家可不是小白脸,而是一个真汉子。在武功方面轻而易举的制服了横行岛上多年的宓挺山,最后喝酒又把他喝到了桌子底下。 樊冰儿跑到厨房端来了一碗醋:“金书记,你喝点醋解解酒吧。” 金帅微笑的摆了摆手:“谢谢樊主任,我喝酒之后从来不用这个东西。” 杜泽水看了看金帅,恭恭敬敬的问道:“金书记,你到底能喝多少酒啊?刚才你露的那手让我开了眼界,这喝酒又让我震撼了一次。” “呵呵,我也不知道能喝多少酒,不过我从来没有喝醉过。我在释委工作的时候,有一次陪李书记下去视察,遇到了几个酒鬼,结果我把他们喝得都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后来听他们说,那天晚上我喝了差不多有十瓶酒。” “十瓶?我的天啊！”樊冰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别说是酒了,就是十瓶水也能把肚子涨破了,我们的金书记可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呵呵,这都是些雕虫屑,不足挂齿,我相信今后咱们在一起工作,只要是齐心协力,还会共同创造出更大的奇迹来。” 金帅看了看围在他身边的这些干部们,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大家都喝够了吧,喝够了的话,咱们就干了最后这一杯,明天开始就要好好工作了。” 这一刻金帅又恢复了乡党委书记的威严,他也绝对相信,经过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将不会再有人敢公开挑战他的权威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135朵鲜花,到五百朵就可以爆发、加更,一天上传11章了。 ( ) 266自生自灭 就在金帅把宓挺山喝到桌子底下的时候,烽山市海港大酒店一个豪华客房里,烽山市市长贺怀德也在与海岛县县长乐志强进行着一场谈话。 “志强同志,省委办公厅一个叫金帅的同志分配到你们县里去工作,你们准备怎么安排他?” 乐志强不知道贺怀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金帅有什么背景?或者说和贺怀德认识?否则的话,堂堂的市长怎么会关注那么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呢?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糟了,把人家发配到那么一个苦地方去,万一被市长怪罪下来,可确实是个麻烦。 乐志强也在暗恨陶珊梅,要不是这个肥猪的提议,再加上麻杆书记殷家庆的支持,也许金帅就会留到县里,现在好了,你们在县里没事,却让我上来挨批。 “考虑到金帅是从省委大机关下来的干部,工作一定很有能力,所以组织部长陶珊梅就提议,把金帅派到大山岛乡去主持工作,并得到了殷书记的支持。” 乐志强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把组织部长和县委书记抬出来当挡箭牌,即便是这件事情做错了,贺怀德也没法批评,因为并没有乐志强什么事啊。 这次乐志强可是想错了,他看到贺怀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讲出来的话也很冠冕堂皇:“你们这样做是正确的,下派干部就是要到最基层去锻炼,省委也要求他们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大机关下来的干部理论上是很有一套的,但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这就需要让他们到下面去摔打摔打。” 乐志强急忙说道:“贺市长的指示很正确,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县委常委会上,在讨论金帅的工作时,我也是赞成他到大山岛乡去。” 贺怀德点了点头:“大山岛乡的党委书记是谁啊?可一定要派一个老同志去。” “县委常委会任命金帅同志为大山岛乡党委书记、乡长,按照有关规定他还同时兼任了武装部长。” 贺怀德的脸上立马变了颜色:“党政军一肩挑,这是不是有点过了?金帅一个年轻人能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来吗?” 乐志强也听出贺怀德的话里带有批评的味道,他仿佛看出来贺怀德并不认识金帅,甚至还对他有写法,否则的话,不会有这种表示。 “贺市长,那个大山岛乡虽然叫做一个乡,实际上全乡只有两个自然村,三千三百口人,这要在大陆上也就是一个村长。那里的条件非常艰苦,尤其是缺淡水,派谁去谁都不去,那里的老书记去世了,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人去接他的班了,也只好让金帅去了。” 贺怀德笑了:“既然大山岛乡人口不多,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那就让金帅去那里锻炼锻炼吧。不过他在锻炼期间,你们县委、县政府一定要多加重视,千万不能让他在岛上乱来,另外锻炼的时间也不能太短了,最起码也要干一任嘛。” 乐志强明白了,贺怀德对金帅的看法非常不好,甚至还有打压他的意思。按照市里和县里的规定,到下面海岛上去任职的干部一般都是两年一轮换,而贺怀德却让金帅在那里干一任,那就是五年了。乐志强此时也在替金帅感到惋惜,让一个小伙子在岛上待上五年,这可真是够他受的。 贺怀德为什么要对金帅进行打压呢?他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又是怎么得罪了贺怀德?难道因为金帅在接待处工作的时候对贺怀德招待不周,才让他有不好的看法?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贺怀德的心胸也未免太狭窄了点。 乐志强做梦也想不到,金帅得罪的人比贺怀德的官还要大,如果他要知道金帅得罪了省委副书记,还不知道得有多么吃惊呢? 从贺怀德的房间里出来,乐志强马上打通了殷家庆的电话:“殷书记,有个情况要和你汇报一下,刚才贺市长与我谈到了金帅的情况……。” 听完了乐志强的汇报,殷家庆的脸色也很严峻,他现在也能判断出金帅一定是得罪了哪个大领导,否则的话,省委办公厅这次下派了十一个干部到烽山市,其他人都留在市局工作,也不会单单只让金帅一个人到海岛县。 现在连市长都过问这件事情,这可是有点麻烦:“志强同志,贺市长对我们的安排有什么意见?” “贺市长指示可以让金帅到大山岛乡去锻炼,但要我们对他进行密切的关注,不能让他乱来,另外还指示我们让金帅在岛上至少要干一届。” “呵呵,这就说明我们对金帅的安排是正确的,至于金帅在岛上干多长时间,以后要根据具体的情况具体对待,不管怎么说金帅也是我们县里的干部,我们对他的工作还是应该支持的,能在那里待得住就很不错了。” 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竟然能引起市、县两级领导的关注,说出去大概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这就是实际情况。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原先的判断也并不很正确,虽然魏华旭的势力还没有达到县一级,但他完全可以通过市领导对县里施加压力。 金帅之所以能够顺利的到大山岛上任,也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海岛县确实是派不出干部去大山岛乡,而金帅的到来恰巧给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山岛乡继续干部,海岛县委的动作非常快,没有等市里向他们施加压力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假如贺怀德一开始就向乐志强打招呼的话,海岛县委也未必敢不听他的。但是,既然海岛县委集体做出了决定,贺怀德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一级党组织做出的决定,那是不能轻易更改的,不要说贺怀德这个当市长的,就是市委书记也没有这个权力,如果要更改海岛县委的决定就必须召开市委常委会,否决海岛县委的决定。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要因为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的工作分配问题召开市委常委会讨论,那也确实是小题大做了。再说了,金帅属于县管干部,市委又凭什么插手呢?他们真要是这样做的话,那可真是要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其他的市委常委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还是有点运气的,这也许是老天爷看到他要下去吃苦就格外给了他一次机会,或者说是魏华旭有些疏忽了,虽然他想置金帅于死地,但毕竟这件事情是摆不到桌面上的,更不敢公开讲出来,他只能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下,对下面采取的一点暗示。 贺怀德坐进了车里,打通了魏华旭的电话:“魏书记,金帅同志被分配到海岛县去工作了,刚才我和海岛县的县长谈过,他们把金帅分到远离大陆一百多海里的一个叫大山岛乡里去工作了。” 魏华旭走到了地图的前面,找了半天才在东边的大海上找到了一个黑点,用手指着这个地方,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省委一再要求这次下派的干部都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这对他们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海岛县委已经领会到了省委的指示精神,他们这样做是正确的。” 放下了电话,魏华旭对随声进来的魏丽说道:“小丽啊,你过来看看,金帅到这个地方来了。” 按照魏华旭的指点,魏丽找到了大山岛:“这个地方可是够远了,这下子可是够那小子受的了,这辈子就让他死在岛上吧。” “小丽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爸爸这次总算满足了你的心愿,经过这一次,你也要接受点教训,脾气性格也该收敛一下了,至于金帅嘛,就让他在岛上自生自灭吧。” ( ) 267没事干 虽然有内功,但是喝了那么多酒,金帅还是感到头有些晕晕的,看到其他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的,金帅把他们都赶回去休息了,他可不想让这些人照顾,都喝得走不成路了,等一会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哪。 家在本岛上的干部都走了,院里只剩下负责宣传工作的卢瑞彦,和负责林业工作的宗佩良了,除此之外就是厨房里的老李头了。 卢瑞彦提上了一塑料桶水,和宗佩良一起陪着金帅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随着房间的灯被打开,金帅的眼前豁然一亮,原来以为办公室不知道有多么简陋,却没想到装修得还是蛮不错的。 一张宽大的老板桌,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幽幽的光泽,桌子后面是一把皮制的老板椅,靠墙是一排文件柜,一进门的地方还摆着一圈沙发。 卢瑞彦推开了里面一扇门:“金书记,咱们这里的条件很艰苦,外边是你的办公室,里边就是你的宿舍了,这是给你打来的淡水,留给你洗漱用的,洗漱完的水,也不要把他倒了,放在旁边的桶里,留着以后我来拖地板用。” 金帅自小生活在南方,每天晚上都要冲凉洗澡才能入睡,现在看来连这个最基本的愿意也实现不了,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大山岛很艰苦,缺水则是一个最大的困难了。 宗佩良给金帅沏上了一杯茶:“金书记,时间不早了,你喝杯茶擦擦身子休息吧。杜乡长和范主任都交待过了,今后下了班之后就由我们两个照顾你。” 金帅笑了:“呵呵,我年轻力壮的,不需要你们的照顾,下了班之后,我们在一起好好聊聊倒可以。” 两个小青年看到没有什么事,就急匆匆的告辞离开了,不大会功夫,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金帅坐在老板椅上,看了看桌上竟然还有两部老古董电话,金帅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通,没想到刚一拿起来,里面就传出了说话声:“你要哪里?” 金帅明白了,大山岛上还在用着过去那种老式人工电话交换机:“你是哪里?” “我是邮电所的总机,您是乡里的吧?” “呵呵,我是乡里刚调来的干部,乌家村的书记家里能打通吗?” “请稍等。” 过了大概有十几秒钟,里边传来了乌家村书记乌水东的声音:“你是谁啊?” “呵呵,你是老乌吧,我是金帅。” “金书记?你好、你好,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请问有什么指示?” “我想看一看你回家了没有?今天晚上大家喝得都有点多,我有些不放心。” 贝祥田高兴了,他也没想到新来的金书记竟然如此细心,这么晚了还能打电话来问一问。 “谢谢金书记的关心,其实今天晚上我也没有喝多少酒,再加上我今天晚上特别高兴,酒逢喜事精神爽,所以一点事也没有。金书记啊,你今天晚上制服了宓挺山,可是给我们岛上的老百姓出了一口气。回来后我和我老婆一说,可把她给高兴坏了。” “老贝啊,大家都是同事,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斤斤计较了,明天我想到你村里去看一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金书记要来,我自然是热烈欢迎,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向你汇报,中午就在我家里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金帅放下了电话,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走进了里边的卧室。看了看一个小小的塑料桶,估计最多也就有十斤水,倒进了脸盆一点,脱掉了衣服,开始了擦澡。 一连擦了两遍,金帅才感觉到有些舒服了,看了看随身带来的笔记本电脑,金帅苦笑的摇了摇头,如果有电脑的话,还能打发一下这漫漫长夜,没有这东西外面的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今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第二天刚蒙蒙亮,生物钟准时把金帅叫醒,换上了一套运动装,金帅沿着乡政府前面的一条马路跑了起来,不一会就来到码头上。 码头上已是一片繁忙景象,一些渔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还有一些渔船已经发动起了发动机,正突突的开向大海。 码头上的腥味更浓了,看了看海滩上也就明白了,原来是从那一大堆小鱼小虾中散发出来的。 身后传来了喊叫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卢瑞彦和宗佩良也跑来了,望着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金帅笑了。 “你们两个人怎么也跑来了?” 宗佩良第一个跑了过来:“金书记,昨天晚上喝了这么多的酒,今天早上你应该多睡一会。” “呵呵,我从小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其实我晚上睡觉有四个小时就足够了,看来你们两个人也是缺乏锻炼啊。” 卢瑞彦和宗佩良不好意思的笑了:“金书记,在这个岛上也没有什么事,每天除了看旧报纸喝茶之外,就是睡大觉。” “噢,真的没有事干?我看不一定吧。” 金帅指着海滩上那一堆被渔民丢掉的小鱼虾:“这些东西就不要了?” “这些鱼货都是从近海捕来的,大一点的渔民就会拿回去晒成鱼干,小一点的就只好丢了。” “这种东西多吗?” “多,每天早上就这一个码头都会有好几百斤,如果全部加起来,怎么也有上千斤,幸亏涨潮的时候会把这些东西都冲下去,否则的话还不得臭死。” 金帅点了点头:“这可都是一些好东西,今后我们要把它利用起来,这一下子可有事做了。” 两个年轻人都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吃又太小,晒鱼干又卖不出去,老百姓都把它当垃圾,怎么说它是好东西呢?看来金书记就是从大陆来的,没见过世面。 有人当向导了,金帅在他们的引导下,把码头逛了一个遍,可以看得出来,卢瑞彦和宗佩良和这些渔民很熟悉,甚至还能叫上他们的名字来,而这些渔民也都热情的叫他们卢干部或宗干部。 “我怎么看着码头上全是女人和一些老人孩子呢?” “现在是捕捞的旺季,村里的男人都开着大船去远海了,他们一走,都是一两个月,甚至是三四个月,等过几个月,码头上那才热闹呢。” 金帅笑了:“原来是这么个原因,看来以后我要多出去走一走了,否则的话准会在大家面前闹出笑话来。” 当金帅走进饭堂的时候,老李头早就给他们煮好了一大锅面,桌子上另外还有两盘菜,一盆是油炸小鱼,另一盆下面黑乎乎的,上面还有一个鸡蛋。 金帅不知道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挑起了一块尝了尝,感觉味道还不错,吃着面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味。 “李大叔,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味道还蛮不错的。” “这是鱼酱,是我亲手做的。” “鱼酱?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就是用鱼肉磨成的酱?” 老李头笑了:“其实这种东西就是用那些被丢掉的新鲜小鱼磨成的,我们岛上的人都会做,只不过他们都做不出我这个味道来。” 金帅高兴了,他已经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做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今后大山岛的经济要想得到发展,看来就要在这些海产品上下功夫了。 看了看表,快到上班时间了,要是在省委大院,这个时候已经热闹起来了,却没想到在乡大院竟然一个人也没看到。 宗佩良好像也看出了金帅的意思:“金书记,我们这个岛上没有什么事,所以大家一般都不会来按时上班,有事的时候就给他们打电话过来办,没有事就各忙各的。” 金帅郁闷了,没想到在岛上还有这么一种习惯,三千来口人,下面又有两个村级组织,乡里这些人也确实是没事干,来上班也只是喝茶看报纸,还不如让他们在家里忙点别的。 ( ) 268人和人没法比 老远就看到,杜泽水和樊冰儿一前一后骑着自行车来了,金帅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两个人还是很懂事的。 “金书记早。” “呵呵,你们也早,我听小宗讲平常没事大家都不来上班,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来了?” “小宗讲的是个实际情况,其实我们乡里也确实没有什么事,这多少年都是这个样子了。咱们远离大陆,岛上既没有水又没有资源我们就是想干点事情也没事干。金书记来了,肯定会有一个新的工作思路,所以我和樊主任就过来了。” 樊冰儿满脸堆笑,讨好的说道:“金书记,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他们都来啊?” 金帅摆了摆手:“算了吧,现在又没有什么事,把他们叫来也是闲着,等以后有了事情,他们就是想闲也闲不着了。” 三个人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乡党委一共五个成员,现在来了三个,这就是说只要是他们三个定下来的事情,那就意味着是乡党委做出来的决定,看来人少的地方也有优点,最起码大家的意见统一的快。 “既然你们两个来了,咱们三个就先谈一谈,我考虑了一下,这一段时间就先维持现状,等我熟悉了情况以后再说。” 杜泽水点了点头:“金书记,我先把大山岛乡的情况向你汇报一下,没有汇报到的地方请樊主任做补充。” 杜泽水对大山岛乡的情况非常熟悉,金帅从他的汇报中主要听出了两个问题,一个就是岛上严重缺乏淡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岛上的经济发展很不均匀,除了渔业之外,其他的产业几乎为零。一些有船的人,生活还是蛮不错的,但就苦了那些家里没有大船,又在前几年台风当中死了丈夫那些妇女。 “从你们两个人的汇报来看,你们这一段时间在岛上的工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对各方面的情况比较熟悉,这对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是很有利的。我来之前殷书记指示,岛上的工作一切都要以稳定为主,在稳定当中逐步提高群众的生活水平,大力发展经济。我准备利用几天时间四处去转一转,但考虑到乡里不能没有人,所以就只好请你们二位轮流值班了。” 说到这里,金帅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还有一件事,咱们在这个小岛上,如何与县委、县政府联系呢?” “金书记,我们乡里有一部海事卫星电话,有重要事情的话,可以和县委、县政府汇报。平常的时候也只是在一、三、五上午十点钟打开电话,听取县委跟县政府的指示。” 樊冰儿回到办公室,搬进来一台电话,说是搬一点也不为过,这家伙又大又笨,哪里是电话,简直就是一部电台。 “金书记,这就是县里前年配给我们的海事卫星电话,以前有什么事都是通过岛与岛之间进行传递,县里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就只有派交通艇来传达了。” “现在这部电话能打得通吗?” “能打得通,金书记想和谁联系啊?” “呵呵,如果有可能有话,我想向殷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樊冰儿熟练的摁了几个号码,一阵嘟嘟的响声之后,传来了一个男中音:“这里是海岛县委殷家庆书记的办公室,请问你是谁?” “我是大山岛乡的,金书记要向殷书记汇报工作。” 电话里过了一会传来了殷家庆嘶哑的声音:“是金帅同志吗?你这个岛主正式上任了?” 金帅笑了,他没想到自称岛主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到了殷家庆的耳朵里:“呵呵,殷书记你好,我自称岛主是开玩笑,算不了数的。昨天下午我来到了大山岛乡,已经正式接手了这里的工作。” 电话里传来了殷家庆的笑声:“你这个岛主可不能不算数,你能以岛主自居,说明你有责任心,把大山岛当做了自己的家。金帅同志,大山岛各方面都很艰苦,希望你不要辜负县委对你的期望,一定要守住那块阵地。” 金帅笑了,他知道殷家庆是在担心,以为自己给他打这个电话是要辞职,所以才说出不要辜负县委期望的话来。 “请殷书记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不仅要坚守住这块阵地,还要把它建设好。” “金帅同志,我相信你,县委也支持你,只要能守住就是最大的胜利,其他的也要根据具体的实际情况。下一步工作有什么打算要及时向县委汇报,我对你的要求就是一个‘稳’字。” 结束了与殷家庆的电话,金帅看到杜泽水和樊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出去了,看来这两个人还是很懂规矩的。 刚放下电话,杜泽水和樊冰儿就好像能掐会算似的走了进来,金帅也知道这两个人表面上躲出去,不想知道金帅和县委书记讲话的内容,实际上他们在外面的时候,耳朵伸得还不知道有多长呢? “金书记,财政所所长付巧乐同志也来了,是不是把他叫进来和你汇报一下乡里的财政情况?” 像所有的领导一样,金帅上任最关心的就是三件事情,一件是人事大权,第二件是财政大权,只有把这两项权力牢牢的抓在手里,才能考虑第三件:大山岛乡下一步的发展。 付巧乐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由于长年受到海风的侵蚀,岛上的男人大多都是红黑的脸庞,而付巧乐却是一个标准的小白脸。不仅如此,说起话来还细声细气的,有时候还会无意中翘出兰花指。昨天晚上金帅就听一些人开玩笑叫付巧乐大姑娘,现在看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付所长,你把咱们乡的财政状况向金书记汇报一下吧。” 付巧乐打开了笔记本:“金书记,咱们乡财政所一共两个人,我还兼任了会计,另外还有个出纳,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上班了。” 付巧乐看了看金帅的脸色,接着说道:“乡财政所平常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就是到了季节跟着地税所去收点渔业税,再就是到时候给大家发发工资。” 金帅皱了皱眉头,付巧乐讲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还没有讲到点子上,我是想了解一下乡里的财政状况,谁让你扯这些闲篇了。 杜泽水好像也看出了金帅的不耐烦,捅了捅付巧乐:“小付啊,金书记已经知道这些情况了,汇报要讲重点。” 付巧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全乡的财政情况讲了一遍,自始至终就没有看一眼笔记本,看来这个家伙虽然讲话啰嗦一点,但对分管的工作还是蛮精通的。 “付所长,这就是说我们乡财政不仅没有一分钱,而且还背着二十多万的债务,怪不得你们闲得没事呢,没有钱就是来上班也没有用啊。” 这个时候金帅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和胡祥海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建议下来之前要向县里要点钱,看来这家伙对岛上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如果金帅没有听他的话,冒冒失失的下来非坐蜡不可。 现在离渔船回岛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到那时收上税来才有钱,可问题是这两个月应该怎么过呢?本来干部人心就不稳,好多人都四处活动闹着要调走,真要是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又怎么让他们安下心来工作呢? “幸亏我来之前去殷书记那里要了点钱,你去信用社查一查,县里给我们拨的二十万到了没有?” 听到金帅要来了二十万,几个人激动了,看来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就是不简单,能一下子要来二十万。 前年刮台风,大山岛遭受了那么大的损失,老书记跑到县里待了四五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才要来了五万块,人家一上任就带来了二十万,这人和人就是没法比啊。 ( ) 269我说了算 杜泽水和樊冰儿相视一眼,他们都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金帅和县里的领导关系非常好,也许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这样看来,金帅在海岛上也待不长,镀镀金过上那么一两年就会调走的。 “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 “一般都是每个月的十五号,也就是下周三。” 金帅点了点头:“我听说在岛上工作的干部都有上岛补助?我们是怎么执行的?” “按照县里的规定,正科级每个月补助260块钱,副科补助200,股级150,一般干部补助90。” 金帅苦笑的摇了摇头:“补助这么点钱,连瓶好酒都买不起,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这怎么行呢?我的意见是,从这个月开始,除了我之外,每人每月都增加500块的补助。” 真是大手笔,多发钱自然是都高兴了,但这是违反规定的,万一上面查下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金书记,”杜泽水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要想留住干部,除了要给他们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之外,还要适当的提高一下干部的生活质量。老书记在的时候,也想给大家增加200块钱的补助,可后来被人捅了出去,不仅发的钱被追了回去,老书记还因此背上了一个处分。” 金帅笑了:“上边有些人就专门会搞这些烂事,他们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这些人却在下面受苦,每个月那点钱就把我们打发了,这怎么能行呢?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出了问题,我一个人负责,如果有人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就叫他们下来试试。” “金书记,这不太好吧?出了问题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负责呢?要负的话也是我们乡党委集体负责。” 金帅看了看樊冰儿,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很有担当的,也不像杜泽水这么瞻前顾后的。 “呵呵,我是乡党委书记、镇长,出了问题自然是要由我负责任了,放心吧,没有什么事的,不就是受个处分吗?老书记受了处分不是也没有被罢了官吗?即便是被罢了官,又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应该相信县委和县政府,会理解我们这种做法的,等过一段时间,我去县里找殷书记,直接向他解释。” 杜泽水鼓了鼓勇气也说道:“金书记,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豁出去了,樊主任说得对,出了问题由乡党委集体负责,不过现在我们虽说有了钱了,但还要细水长流啊,钱花完了,再去要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呵呵,老杜啊,这事你就不要心了,我已经有办法了。今后我们岛上的经济会发展的越来越好,到时候不要说和县里要钱了,恐怕县里也还得要我们的支援。不过还有一点,既然给干部们增加补助了,是不是从明天开始,让他们都按时来上班啊,该干什么干什么。” 杜泽水和樊冰儿都明白了,原来金书记是用这个办法来让干部们按时上班。要知道,每个人增加了500块钱的上岛补助,这差不多要顶半个月的工资了,多拿了这么多的钱,要是再不来上班,那可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付巧乐也在暗暗的点头,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还真是有办法。谁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而金书记的第一把火就有可能是干部作风的散漫问题。原来还以为金帅只会讲些大道理,用行政命令来让大家按时上班,可要是那样的话,干部的人心可就更散了,说不定辞职不干的也有。现在用这个办法,问题就能够圆满的解决了,多拿了半个月的工资,谁还好意思不来上班。 “付所长,你先去忙吧,不过我告诉你,这二十万块钱没有我的批准,任何人都不能动。另外还有一些退休的老干部,每个月也给他们增加三百块钱的补助,过几天你陪我亲自送到他们家里。他奶奶的,反正一个处分是处分,两个处分也是处分,这就叫债多了不愁,我这个岛主可是县委书记封的,总要说了算吧。” 金帅讲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实际上就是通过这三个人的嘴巴向干部们传递一个信息:我现在是党政军一肩挑,县委书记亲自封的岛主,和他的关系能差得了吗?想告状的话最好要仔细想一想,不听话的,也要看看自己的背景够不够大,这样双管齐下,不相信有人敢不听他的。 杜泽水和樊冰儿确实不知道金帅有什么背景,更不知道他和县委殷书记是什么关系,人家既然是从省委大机关来镀金的,能没有一点关系吗?最起码人家认识的大官也比自己要多得多。 听到金帅中午要去乌水东家里,杜泽水微微一怔,旋即就明白了:“金书记,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 金帅笑了:“好啊,你要有时间的话和我一起去最好,有你这个岛上通,什么事就好办多了。” 樊冰儿迟疑的说道:“金书记,我就不用陪你去了吧?我家里还有点事。” 金帅摆了摆手:“你就不用去了,有老杜陪我去就行了。” 杜泽水推出了自行车:“金书记,到乌家村还有五六里路的样子,咱们乡里也没有车,就只好坐这两个轮的了。” 金帅笑了,抢过自行车载着杜泽水就上了路,堂堂的乡党委书记出门骑自行车,这不能说是绝无仅有,最起码也是非常少见的。 一路上有好多的人都在和杜泽水打招呼,这里的人很有意思,凡是乡里的干部一律不称职务,都是在姓氏的后面加上干部二字,这也许就是一种奇特的风俗习惯吧,如果在大陆是绝对没有人会这样称呼的。 路两边的地势很平坦,但却没有种庄稼,金帅跳下车来,走到地里,掏出水果刀挖了挖,下面的土质很肥沃,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是缺水造成的后果,如果有了水,这可是一片良田啊。 “老杜,咱们这个岛上一直都缺水吗?” 杜泽水笑了笑:“金书记,你看到这个河床了没有?原来就是从山上流下的一条小河,那个时候岛上可漂亮了,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 “那为什么后来就缺水了呢?” “五年以前我们岛的东面,被划为了军事禁区,听说东面的大山底下全部都被掏空了,从那以后,从山上流下的水越来越少,小河也就断流了。山前村和乌家村就是为了争水才起的矛盾,这两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了,两个村有好多人都是亲戚,现在也都不上门了。” “那就是说,可能是因为地下工程挖断了水脉,造成了这种结果,按说这是军方的责任,应该和他们门交涉一下。” “你说的很对,省里来的地质专家也是这样讲的。老书记为此事去找过他们多次,可是人家说他们单位是绝密级的,去了几次也没有人理会。后来又向县里反映,县长还亲自来过,和他们也没有谈出个结果。听说县里把这件事情反映到市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有了下文。” 金帅知道杜泽水说的绝对是实话,军队和地方互不同属,各有各的上级,如今官场上扯起皮来是很麻烦的,更何况是两个系统的人呢?部队上给地方造成了困难,如果上面没有一个认真的解决态度,地方上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你回去让樊主任把这方面的材料都给我找出来,看来我要去会一会这个绝密单位的领导了,他给我们造成了这么大的困难,难道就不给个说法吗?” 现在距爆发就差53朵鲜花了,希望书友们支持一下,明天传上十一章,让大家过过瘾。 谢谢君子剑大大打赏1888币、七月的鱼打赏作品400币！ ( ) 270女儿国 走进了乌家村,村口围着好多人,走近了一看,原来全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妇,正三五成群的坐在树荫底下,有绣花的,有做针线的,还有拉呱聊天的。 两个人跳下了车,几个眼尖的女人看到乡里来人,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什么,马上引起了一阵哄笑。 “杜干部,今天又来找哪个相好的?阿花今天没有来,恐怕就是在家里等你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杜泽水原本就红黑的脸膛,现在都有些紫了:“别胡说八道,我是陪新来的金书记去水东家。” 听到他们要去乌水东家里,三个女人收拾起了东西,急匆匆的走了,让金帅奇怪的是,此时倒没有人说笑声她们。 这帮大姑娘小媳妇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金帅,看她们的目光就好像大灰狼看到小白兔似的,金帅知道现在可不能露怯,一旦让她们看出自己有任何的不好意思,这些女人还不知道会疯成什么样子。 反正自己是一个大男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难道还怕这些村姑吗?金帅的目光勇敢的迎了上去,他这时才知道小山岛乡党委书记梅鹏辉说得一点不错,大山岛上真是出美女,虽然这些女人穿着打扮都土里土气的,但依然掩盖不住她们的天生丽质。 “金书记,大山岛上就是这个风俗,男人们出海打鱼,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剩下这些女人在家,整天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来个外人就更稀奇得不得了,乡里的小卢和小宗他们根本就不敢来村里。” 金帅点了点头:“这哪里是什么风俗,主要是把她们给闲的,如果要是给她们找点事干,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毛病了。” 乌水东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金书记,欢迎你到乌家村视察,咱们是先四处转转看看呢,还是直接到家里?饭菜都准备好了。” 金帅笑了:“反正村里就是这个样子,又没有什么工业和副业,看不看的都无所谓,今天我主要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那好、那好,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还真是不好对付,不去也罢。” 乌水东的家是一个标准的北方家庭,一进小院是五间大瓦房,两边各有一个偏房,进了北屋是烧火做饭的厨房,挑开东面的门帘就是一间占了半边屋子的大火炕。 一个年轻的女孩给三个人端上了茶,金帅看了看又是一个美女,这样女孩要是在大陆,身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甚至被星探挖了去,包装一下成为大明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可真是好花开在深山里啊！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四瓶五粮液,又拿出了两条好烟:“老乌啊,第一次到你家里来,也没有什么好拿的,给你带来了几瓶酒和几条烟。” 乌水东虽然祖辈都住在小岛上,但并不代表他不识货,他可是知道这些烟酒的价值,起码也要两千多块钱,这些礼物可是太贵重了。 “金书记,你从县城带点烟酒来也不容易,就留着自己用吧,我们这些人也是糟蹋了这些好东西。” 金帅知道和岛上这些人是不能讲客气的,说话太文绉绉了还会被瞧不起:“我说老乌啊,你别装出这个熊样好不好?什么糟蹋不糟蹋的,烟酒不分家嘛,你要是再和我客气,我以后再也不登你的家门了。” 乌水东高兴得满脸放光:“孩他娘,你过来一下,这是金书记带来的,你给我藏好了,等过几天他爷爷过生日的时候,我拿出去显摆显摆,馋一馋那两个妹夫。” 乌水东的老婆看样子也就三十多岁,比乌水东小了有十几岁,长的虽然说不上有多么漂亮,但也很养眼,金帅有了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里边三个人喝茶、抽烟、聊天,外间奏响了锅碗瓢盆交响曲,不一会就传来了阵阵诱人的饭菜香味。金帅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嗤嗤的笑声,刚想回头看看,却见到坐在对面的乌水东呼的一声跳下了炕,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乌水东压低了嗓音的训斥声。 “我说你们几个这是干什么?金书记是从省里下来的干部,看到你们疯成这个样子,人家会怎么想?我警告你们,千万不要动歪心思,要是把人丢出岛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很显然杜泽水也听到了这邪,苦笑着说道:“金书记,你可不要笑话,这是岛上从祖辈上就会传出来的风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岛上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多,男人少,前几年搞人口普查的时候,听说男女比例是105:95,五十几岁的老汉娶个大姑娘,也是常见事。” 乌水东走了进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伙子大了就想出去闯,姑娘大了怕出去受骗,不敢出去,所以她们一看到来了一个外人,就像见到一个稀罕物似的。” 金帅笑了:“怪不得岛上的男人十五六岁就结婚了,这不是竭泽而渔吗?就没有请岛外的科研部门来调查调查究竟是什么情况。” 乌水东和杜泽水相互看了看,一起摇了摇头:“这是从祖辈就有的情况,大山北面有一个桃花岭,听风水师说就是这个桃花岭做怪,所以岛上的女人就多,有的一家生了好几个孩子,全是女孩,结果男人就觉得没了奔头,也不出海了,只在家里喝酒。” “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风水之说都是迷信,不过生男生女这个问题也很难讲得清楚,主要是夫妻二人的遗传基因,或者是与一方的水土有关系,等以后岛上富裕了,咱们去请几个科学家来看一看,否则的话,要不了多少年,咱们大山岛可就真成了桃花岛,清一色的女儿国了。” 金帅嘴上说得一本正经,心里却在yy着,他奶奶的,真要成了女儿国还好了呢,要是到那时候有人在这里当个岛主,那可真是掉进艳窝里了,只要是身体能撑得住,岛上用不了几年,就全成了他的子孙了,不过到那时候生的孩子又嫁给谁呢? 金帅正在yy着,几个女孩端上菜来了,虽然金帅碍于身份,不敢正面瞧她们,但也不妨碍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这些女孩。我的老天啊,没想到这些女孩会这么漂亮,不说别的就说那双端菜的小手吧,简直就像玉雕的一样,让人忍不住都有想伸手摸一下的冲动。 三个人喝的是那种散装白酒,金帅品了一口,笑着说道:“这酒不错,不次于咱们昨天晚上喝的烽山特帷！?br/> 乌水东笑了:“这是我们岛上的特产,是做饭的老李头自己酿的土茅台。” “呵呵,李大叔还真是个能人,做的鱼酱那么好吃,酒的味道也不次于烽山特酿,这个人原来是干什么的?” “老李头大名叫李四海,他其实不是我们岛上的人,说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姑父。有一年刮台风,他的船在海上遇险了,船上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他抱着一块木板漂到我们岛上来了。这家伙命不该绝,被我远方的五爷爷出海打渔的时候看到救了起来,五爷爷只生了三个女儿,李四海又是个孤儿,为了报恩就留下和五爷爷家的二姑结婚了。” 金帅点了点头:“那后来呢?” “李四海和我二姑结婚以后,小邻的感情非常好,只要是他出海打鱼时间稍微长一点,我二姑就天天跑到码头上去等他,那个痴情劲啊,谁看了都觉得感动。” 乌水东喝了一口酒,用手抹了抹嘴巴继续说道:“可是过了两三年,我二姑就生了一种怪病,李四海那时是衣不解带的伺候着我二姑,由于岛上的医疗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过了没有两个月,我二姑就去世了,五爷爷看到最心爱的女儿去世了,一个月以后也随着走了。” 还差11朵花明天就要上传11章了,书友们最后的冲刺加油啊！！如果能多出五十朵,再加爆一章！！！ ( ) 272笑掉大牙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帅看到饭堂的老李头在一个脏兮兮的本子上,一丝不苟的记下来吃饭人的名字,金帅有些纳闷:“李大叔,你这是干什么?” “金书记,我这是在记账,到月底从他们的工资里扣伙食费。” 看到饭堂里只有五六个人吃饭:“从现在开始伙食费就不要扣了,由乡财政统一解决。同志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海岛工作,能站着就不错了,吃饭还花什么钱。噢,另外告诉你,从这个月开始也给你增加500块钱的补助。” 老李头高兴了:“金书记,我可是一个临时工啊,你对我可是太好了。” “临时工又怎么了?都是我们乡党委和乡政府的一员,既然你是为大家服务的,我们就不能忘了你。” 老李头没有讲话,提出了一只塑料桶:“金书记,我来到乡里也做了好几年的饭了,你说的这邪真是暖人心,我老李头没有什么可感谢的,就敬你一杯酒吧。” “老李叔,可真没想到,你做的鱼酱这么好吃,酿的酒也好喝。” 老李头笑了:“金书记,我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喝酒,也喜欢吃,可是因为穷也买不起酒,所以就琢磨着自己酿酒,一来二去的就酿成了。” 金帅高兴了,本来还发愁大山岛的经济没法搞上去,现在身边就有这么个能人,要是把他的能力利用起来,何愁大山岛不富裕呢? “老李叔,你给我准备一点吃的和喝的,我这几天要去岛上转一转。” “金书记,你想去哪里转?咱们这个岛虽然不大,可要是没有熟人领着,也会迷路的。再说了,岛的东面就是军事禁区,要是再让他们把你当坏人抓起来,那可就笑话了。” “呵呵,我正想去找他们呢?他们要是把我抓起来,岂不是省了我的事。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是需要个向导。” 宗佩良觉得机会来了,急忙说道:“金书记,我陪你去吧,虽然我不是本地人,但是这个岛上的情况我基本都了解,保证让你迷不了路。” 老李头笑着摇了摇头:“我看还是叫冬伢子陪金书记去吧,那小子从小就在山里乱窜,哪个地方有个山洞他都知道。” “冬伢仔?这怎么又和闪闪的红星扯上了?” 老李头笑了:“我说的这个冬伢仔就是派出所的联防队员谭春冬,这小子在外边当过几年兵,手脚还算灵活,再加上这个家伙鬼心眼多,有他跟着金书记是绝对吃不了亏的。” 看到这么好的差事落到了别人的头上,宗佩良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了想自己确实比不上人家对岛上熟悉,这万一要是让金书记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二天一早,金帅刚跑步回来,老远就看到一个非常精干的小伙子,背着一个大大的军用背包,站在乡党委的门口。走近了才看到原来正是老李头所说的冬伢仔。 “报告金书记,联防队员谭春冬前来报到,请指示。” 金帅笑了:“小谭,咱们这不是部队,不要搞得那么一本正经的,我看咱们两个的年龄也差不多,你就叫我金哥得了。” “那可不敢,你是领导,要是让我二姑父知道了,还不得让他给骂死。” “你二姑父?” “是啊,就是在饭堂里做饭的那个老李头。” 早餐除了一大碗打卤面之外,还有几个小菜,外加几个大馒头。金帅的饭量就不小,可没想到谭春冬比他还能吃,一大碗面外加三个大馒头,最后又喝了两大碗面条汤,把金帅都看呆了。 “吃饱了没有?” 谭春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吃饱了,今天要走远路,不多吃点也不行啊。” 谭春东提起了老李头给他们准备好的食物,金帅回到宿舍也背上了一个大大的登山包,当然也没有忘记带上那把。看到金帅带上了枪,谭春冬高兴了:“金书记,等到了山里,我去给你打一只山鸡烤来吃,那个味道可真香啊。” 出了大门,金帅带头沿着那条干枯的河床向上走去,这次出来就是想要解决水的问题,在乌水东和杜泽水的跟前把牛都吹出去了,一旦办不到,那才真是闹了大笑话,大山岛再好,要是在这里住一辈子,金帅也不会愿意的。 谭春冬很机灵,走了一会问道:“金书记,你这次出去是不是想找水?” 金帅笑了:“也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主要是想考察一下我们全岛的地形地貌,既然你对岛上很熟悉,你发现哪里有什么矿藏吗?” “自从小河断流之后,我们岛上的人都四处去寻找水源,可是都没有找到。听说是东面打山洞的时候把水源给挖断了,至于说矿藏嘛,我还真没发现。” 到中午的时候,来到山的凹处,也就是干枯河床的尽头。从地势来看,山脚下原来应该有几处比较大的泉水,金帅放下背包,在这里看了好一会,暗暗的点了点头。虽然几个泉眼已经干枯了,但从它的形状来看,原来的水流应该是很大的。 “小谭,你说得对,如果不是部队打山洞的时候截断了水源,这条小河不会干枯的,看来我们要和驻军去打打交道了。” “金书记,我说句话,你可能不愿听。岛上这些驻军很牛,原来老书记和县里的干部都去找过他们,可他们说现在搞得是国防机密工程,他们只管施工,其他的不管。” “知道这个部队是属于哪里领导吗?” “有的人说他们属于海军,还有的人说是属于省军区的,更厉害的是有人说他们直属国防部,反正这些事情我们也不敢乱打听,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属于哪里的。” “看来这些人的来头不小啊,他们搞国防施工,总不能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吧。我估计他们的上级领导也未必知道出现了这种情况,否则的话,早就派人来解决了。” “我也在部队里干了三年,是军部直属警卫连的,可是知道下面的单位一个个都牛得很,可真要找到上面的领导,他们就连屁也不敢放,只能怪怪的服从命令。” 金帅笑了:“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国防施工嘛,是保密的重点工程,他们的任务也很繁重,有时候也未必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谭春冬想了一下说道:“金书记,你说得很对,部队里确实就是这种情况,只要是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擦屁股的事情下面的人才不愿意干呢。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能知道他们属于哪里领导的呢?现在我们就是连岛上的驻军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其实想找岛上的驻军也很容易,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铁丝网之类的东西,你有没有见过巡逻的战士?” “从这边向东再走出两公里,就有一道高大的铁丝网,前年的时候我来过,曾经看到有几个兵在巡逻。” “当时他们看到你了没有?” “看到了,他们也没有理我,我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金帅笑了:“小谭,你没有胆量?” 谭春冬把胸膛一挺:“金书记,您是不是要闯进去?我也是当兵出身的,你当书记的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那好,目标正东,目的地铁丝网,任务是……”金帅大笑:“让巡逻的把我们两个给抓住！” 谭春冬郁闷了,这算是什么任务啊?还送上门去叫人家抓住,这要是传出去,堂堂的乡党委书记,被部队给抓了去,还不被人家笑掉大牙? ( ) 271军令状 “李四海以为是因为出海打鱼,耽误了给老婆看病才让她走的,所以就发誓再也不出远海了,当时也有好多人劝他再娶了小姨妹,可李四海就是不答应,倾其所有,把小姨妹给嫁了,他一个人就这么孤零零的过了下来。” 金帅点了点头:“没想到李大叔还是一个情痴啊,如今这种人可是不多了。” 乌水东也动了感情:“我这个老姑父啊,心地善良、对人非常好,也很聪明。把小姨妹嫁出去之后,光靠在近海打那点鱼货,也赚不到什么钱,一个人生活得也很苦。那个时候小河还有水,他自己就开了几亩荒地,打的粮食吃不完,就自己鼓捣着酿酒,一来二去,还真的让他鼓捣成了。” “他有这个本事完全可以办一个酒坊嘛,这可是一个赚钱的行业。” “他这个人脾气有点古怪,说是自己酿出来的酒就是让村里人喝的,是不会拿去卖的,我们村里谁要是想喝酒就去拿粮食换。” “李大叔这个人还真是知恩图报啊。” 杜泽水点了点头:“金书记说得对,李四海曾经和我讲过,是大山岛上的人救了他,这一辈子都要报恩。” 金帅端起酒杯和乌水东、杜泽水碰了一下:“为了这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咱们干一杯。我的意见是咱们要在岛上宣传一下老李头,弘扬这股正气,抵御外来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今后咱们大山岛即便是富了,也绝对不能让岛上的人忘了情义这两个字。” 乌水东的老婆走了进来,未曾开口先带笑:“金书记,我想和你打听个事。” 金帅知道这个女人要问什么:“嫂子,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老婆了?” 乌水东的老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金书记,你可真神了,我还没问你怎么就知道了?” “呵呵,有些事情不用问一猜就知道,我告诉你吧,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明年我们就要结婚了。” “你未婚妻长得俊吗?” 金帅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就知道是一些姑娘正躲在门帘后面偷听,笑了笑说道:“我的未婚妻非常漂亮,在我心目中她就是七仙女,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 身后传来了一阵叹息声,金帅知道偷听的那几个姑娘失望了,也许要不了一个小时,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村子,这样一来,以后再和村里的女人打交道时也就容易多了。 乌水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说你这个老娘们瞎打听这个干什么?金书记是从省委来的干部,水平高,人又长得俊,人家身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追呢?我说你就叫那些丫头们死了这条心吧。” 乌水东的老婆脸色一红,狠狠的瞪了乌水东一眼,低了头走了出去。 场面有些尴尬,金帅笑了笑,端起了酒杯:“其实咱们大山岛的女孩都非常漂亮,这要是在大城市里,个个可都是大美女啊。对她们的婚姻问题,我们乡政府也应该考虑一下,比如说咱们可以靠发展经济,把大山岛建成一个旅游胜地,这样以来,外面来的小伙子看到咱们岛上这些漂亮女孩还能拔得动腿吗?” 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嗤嗤的笑声,金帅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接着说道:“还有个办法也不错,咱们东面不是有驻军吗?那里可是有好多优秀的小伙子,咱们可以和他们搞一个军民共建,说不定有些小伙子也愿意当上门女婿呢。” 门外嗤嗤的笑声更明显了,金帅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院子里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说笑声,金帅知道这两个办法是说到这些女孩的心里去了。 “老乌啊,你们村和山前村到底有什么矛盾?” 乌水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村以前的关系很好,要是论起来,差不多有一半都是亲戚,说到底就是水给闹的。原来小河没有断流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水有多么金贵,可自从断了流之后,全岛就只剩下一个泉眼有水,为了争这个泉眼的控制权,两个村也没少闹过矛盾,甚至有一次还动了手,我们村子的人少,当时还吃了不小的亏。” “当时乡里就不管这件事情?” “老书记哪里都好,就是太软弱了,再加上宓挺山有一股子蛮力,根本就不讲道理。他的妹夫又在市里当大官,县里也没有人敢招惹。后来上面来人出面调停了几次,宓挺山根本就不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管这件事了。” “现在你们喝水的问题怎么解决?” “唉”乌水东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宓挺山后来在那个泉眼周围沏了一道墙,又修了一个大水池,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每天允许我们村每户可以去打一担水,如果天不旱的时候还好说一点,一旦旱了,两天给一担水就不错了,不仅如此,还向我们村里去担水的人收钱。” 金帅明白了,怪不得宓挺山敢自称岛主,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他把赖以生存的水源给控制起来,又仗着他有一个当妹夫的大官,乌家村的人自然是没人敢招惹他。 这种人哪里还像是党的干部,这要是在大陆上,早就被当成黑社会给抓起来了！县里的人任由他胡闹,不就是忌惮他有一个当大官的妹夫吗?这些当官的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自然是不愿意多管闲事了,苦就苦了乌家村的老百姓。 金帅端着茶杯感觉到沉甸甸的,他脑子里出现了一幅景象:乌家村的村民每天要走出很远的路,陪着笑脸花钱去买水。 金帅越想越气愤,他奶奶的,要早知道宓挺山是这么一个东西,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和他客气！此时金帅仿佛明白了,为什么临来之前,组织部长和县委书记都一再要求他保持稳定,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 “老乌啊,要相信组织上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但我需要时间,我保证三个月之内把群众吃水的问题给解决了。” 乌水东和杜泽水惊讶的看着金帅,这样的话他们可是听了不少。每次来一个县领导,他们都会这样表态,可是都过去五六年了,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县里的领导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金帅这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就能解决得了了? 金帅也看出了乌水东和杜泽水眼里的不相信,笑了笑说道:“你们是不是不相信啊?我敢给你们立个军令状,如果解决不了岛上群众吃水的问题,我绝不会离开大山岛,这个问题一日不解决,我就留在大山岛不走。” 乌水东和杜泽水这两条汉子激动了,不约而同的举起了酒杯:“金书记,有你这句话,咱们乡里就有希望了。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我们都要感谢你,老天爷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这种凡人能管得了的。” 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所有的干部都按时来上班了,喜气洋洋的擦玻璃打扫卫生,原来冷冷清清的乡党委政府大院也有了生气。 看到这些,金帅也笑了,他奶奶的,这年头思想教育不太好使了,但是经济刺激却忒管用,老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要是再不来上班,那可就太对不起人了。 按照金帅的吩咐,综合办主任樊冰儿召集大家在一起开了个会,除了要求大家今后要按时上班,还暗示这是金书记冒着受处分的危险为大家争取到的利益。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新来的书记对手下的干部这么好,要是再不好好干,那真也说不过去了。 昨天鲜花涨够了五百朵,今天三章基础更再加八章爆发,一共十一章,让大家过把瘾。希望书友们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投花投票,微笑谢谢了！！ ( ) 273山上 两个人吃了一点干粮,继续向东走去,山上古树参天,植被茂盛,也幸亏谭春冬带了一把大砍刀开路,否则的话,在这种环境下是寸步难行。 根据有关资料记载,大山岛全岛的森林覆盖率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这里冬暖夏凉,属亚洲东部季风区大陆性气候,具有冬暖夏凉的特点,年平均气温11.9c,无霜期达到243天。金帅小时候曾听人讲过,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既然岛上的居民祖辈都能生存下来,那就不应该缺水。 前面响起了一阵“柯—哆—啰”的叫声,金帅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到前面的岩石下有一只非常漂亮但又肥大的鸟类动物。 金帅拍了拍谭春冬的肩膀,指了指那只鸟,谭春冬笑了笑,向金帅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原来还以为金帅带着这只枪是为了壮胆,却没想到人家玩起枪来还很熟练,把子弹顶上镗,稍微一瞄准,啪的一声,那只鸟在地上扑棱着,再也飞不起来了。 “金书记,好枪法,这就是我说的山鸡。正好中午你也没有吃好,干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给你烤来吃吧。” 金帅笑了:“噢,这就是山鸡啊,我光听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本草纲目》记载:野鸡补气血,食之令人聪慧,勇健肥润,止泻痢,除久舶五脏喘息等。” 看到谭春冬真要生火,金帅摆了摆手:“小谭,这里可不能点火,万一要是引起森林大火,那可就糟了,还是带回去让老李叔做给我们吃吧。” 也许是枪声的原因,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喝:“干什么的?把枪放在地上,举起手来。” 金帅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铁丝网边上来了,只见一个少尉军官正带着几个战士,虎视眈眈的用枪口对着自己。 谭春冬一个箭步挡在了金帅的前面:“你们不要乱来,这位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乡长兼武装部长金帅金书记,我们刚才是打了一只山鸡。” 少尉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拿出你们的证件来看一看。” 金帅掏出了县里发给的那本证件,隔着铁丝网递了过去,少尉看了看,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对不起,金书记,我们不知道是您,这里是军事重地,我们正好巡逻路过这里。” “呵呵,你们也是在执行任务嘛,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哎,我想问一下,你们的驻地在哪里?”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是这里的乡党委书记,有些事情想找你们的领导谈一谈,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在一个岛上,也应该加强一下军民关系,搞好军民共建活动嘛。” 金帅讲的话很有道理,军民关系是中央最为重视的,军民共建活动也是近两年才提出来的,少尉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金书记,请您稍等一下,我向首长请示一下。” 少尉拿起了步话机,说了几句,然后对金帅笑着说道:“金书记,我们首长指示,欢迎地方政府的领导去做客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明天上午九点钟基地将派船去你们的码头接你。” 金帅笑了:“那好吧,明天上午九点,我在码头恭候。” 少尉向金帅敬了个礼,带着他手下的兵又去巡逻了,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道铁丝网,发现全部是由六号钢筋焊成的,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铁丝网,金帅被震撼了,不说别的,光是这道铁丝网那得花多少钱啊?看来这个基地规模不小。 “小谭,咱们这个岛有多大?” “咱们这个岛东西长,南北短,东西长度大约有十公里,南北宽大约有五公里。” “这就是说咱们岛上的陆地面积有五十平方公里?从地图上看很不起眼,却没想到有这么大。” 既然明天要去基地了,这次出去的行程就要改变一下,金帅想了一下:“我看咱们现在就动身往回走吧,沿着这道铁丝网一直向南。” 快到天黑的时候,金帅和谭春冬走出了大山,发现铁丝网从这里拐了一个弯又向东去了,右前方出现了一个村庄。 “小谭,前面就是乌家村吧?” “对,就是乌家村,咱们走的时候是从乌家村的西面,回来的时候是乌家村的东面。这个时候咱们正好赶到村里去吃晚饭。” 金帅摇了摇头:“呵呵,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岛上有个风俗,只要到了吃饭的时候,你随便走到哪一家,他们都会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今天晚上我们也不上别人家,就到我家里就行了。” “小谭,你也是乌家村的?” “是啊,我也是乌家村的,我们乌家村姓什么的都有,但最多的还是姓乌的,大概占了有一半吧。” “听说你们岛上的男人十五六岁就结婚,你也应该结婚了吧?” 小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到了十七八岁还不结婚,村里人看着你就像个怪物似的,我不仅结婚了连儿子都有六岁了。” 金帅大笑:“看着你还没有长大,却没有想到儿子都六岁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向村里走去,老远的看到前面人影一闪,走进了一个小院,金帅觉得这个人有些像杜泽水。 “杜乡长家住在什么地方啊?” “杜乡长家住在村西头,金书记想到他家里去?” “噢,我只是随便问问,等一会你回家就行了,我直接回乡里,明天要去见驻军的领导,今晚上有些事情我还要准备一下。” 谭春冬停住了脚步:“金书记,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今晚上到我家里去吃饭。” “呵呵,我今晚上还是回去吃吧,老李叔酿的那个酒可是太好喝了。” 金帅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却在想着另一回事,他可是领教过这个村里女人的厉害。白天还好说一点,晚上还不知道她们会疯成什么样子,要是来了没有几天,再传出个什么风流事来,那可就糟了。 看到金帅执意要回到乡里,谭春冬也只好把他送了回去,就这样,一路上碰见几个女人,还惹出了不少的麻烦。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有一个大汕要拉着金帅去她们家里吃饭,要不是有谭春冬在旁边保驾,金帅还真的不好脱身。 “金书记,你可不要笑话我们,我们村里就是这种风俗,男人们出海打鱼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女人在家就想找个人说说话。我知道你刚才看见杜乡长了,他是到阿花家里,这在我们岛上根本就算不上一回事,男人有三两个相好的,也是很正常的。” 金帅被雷住了,他没有想到在这偏远的小岛上,女人竟然这么开放,这要是在大陆还了得啊。 金帅想起来了,怪不得殷家庆再三告诫他,到了岛上没有事的话,不要随便到村里去。这也确实是个实际情况,像金帅这么帅的小伙子,又是在这种风俗的影响下,到了谁家里谁不得高兴死了。 原来只想着躲开徐丽和刘丽娇,却没想到又来到了这种地方,金帅想起了一句话,这辈子是不是命犯桃花啊?否则的话,怎么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 ( ) 274彩旗飘飘 走进乡政府的大院,老远就听到饭堂里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特别是一个大嗓门有些耳熟,想了想原来是小山岛乡书记梅辉鹏的声音。 “这家伙怎么跑来了?”金帅嘟囔着,也没有回办公室,背着登山包走进了饭堂:“梅书记,你今天怎么跑来了?” 正在和卢瑞彦划拳的梅辉鹏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竟然是金帅回来了,腾的一声跳了起来:“哈哈,金书记,不是说你要在外面待好几天吗?怎么又回来了?” “呵呵,我明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就改变了计划。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也不打声招呼,怎么就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 “你看你官僚了吧?我一个月要给你们送五次淡水,今天正好到时间了,本来想不打招呼,给你个惊喜,却没想到老李头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本来我还以为今天晚上没人能陪我喝酒呢,正好你又回来了,这可真是天随我愿啊。” 老李头在旁边笑着说道:“金书记,你别听梅书记说得那么好听,他这是和我换酒来了。” “老李头,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我怎么是来和你换酒来了,酒水、酒水,没有水哪来的酒啊?我给你们带来了一百大桶清泉水,你才给我一小桶自酿的酒,说起来我还是亏大了。” 一番歪理把大家说得哈哈大笑,看到金帅手里还提着一只山鸡,梅辉鹏更高兴了,一把抢了过去:“老李头,快给我们整治整治,哈哈,我老梅今天有口服了。” “小卢,你去我宿舍拿两瓶五粮液来,梅书记可是贵客啊,这些年按时给我们送水,如果不是他,我们这里的人非得渴死了。” 梅辉鹏笑了:“也没有那么严重,其实这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主要是老李头酿的酒太好喝了,虽然我嘴巴上不讲,但心里确实想以水换酒。” 领导来了,自然就没有卢瑞彦什么事了,吃完饭打了声招呼,一会就不见人影了,不知道这小子又去哪里鬼混了。 “金书记啊,你是不是上山去找水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既然我来当岛主,总要把岛上的情况了解清楚了,我是想看看岛上还有什么资源可以利用,既然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了,总要给这里的老百姓留下一点什么吧。” 梅辉鹏看着金帅好一阵子,然后说道:“金书记,从那天一见面我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来到咱们岛上并不仅仅是为了镀金,而是心里还装着老百姓,你这样的干部我佩服。” 梅辉鹏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一喝开了酒,就打开了话匣子,半瓶酒下肚,也没有了什么书记不书记的,又和金帅称兄道弟起来了。 “金老弟,大山岛只要有了水,今后的发展一定是很快的,现在的问题是水的问题根本就不好解决,这个岛上的人被水都快疯了,也不知道派出多少人去找,结果都空手而归,你出去这一趟恐怕也没有什么收获吧?” “收获还是有的,最起码我知道我们岛上这条小河是如何断流的,我之所以急着赶回来,就是和岛上的驻军联系上了,明天我要去他们基地和他们认真谈一谈这件事情。” 梅辉鹏摇了摇头:“金老弟,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你去找他们也没用,县里的领导也找过他们,可那些人牛皮哄哄的,说根本就不管这些事,还说什么让他们去找省军区去。他奶奶的,这不是难为人吗?我们知道省军区的大门朝哪开啊?不要说是去找省军区的司令了,就是个参谋也不一定能见得上。” 金帅笑了笑:“事在人为嘛,我这回也豁出去了,我已经向村民们立过军令状,解决不了水的问题,我就不离开大山岛。” 梅辉鹏一拍大腿:“好,一个男人嘛,就得有这个志气,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我想你总有一天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呵呵,可不是总有一天,我是说三个月内。” 梅辉鹏伸出手来摸了摸金帅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金老弟,你没有发烧啊,喝这么点酒也不至于喝醉了吧?县里那些领导六年了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你三个月就能办得到?完了,完了,如果你要是说话算话的话,这一辈子你就甭想再离开大山岛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干脆就在大山岛找个老婆,再勾搭上几个相好的,这齐人之福也是蛮不错的嘛。” 金帅大笑:“去你的老梅,我可不是这种人,你不信,咱就走着瞧,也许还用不了三个月呢。” 梅辉鹏以为金帅是在吹牛,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才说道:“噢,我想起来了,你原来就在省委机关工作,一定认识哪个大领导,只要是上面发了话,我就不相信岛的驻军再牛,还有敢不听的,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没等金帅讲话,梅辉鹏愁眉苦脸的说道:“只不过这样一来,我可就失业了,再要到你们岛上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有什么可难的,大山岛和小山岛离得又不远,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难道还怕我管不起你酒喝?” 老李头端着炖好的山鸡走了过来:“金书记,你不知道,梅书记之所以主动来和我们送水,他是有目的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进岛之意不在水啊。” 金帅明白了:“噢,我知道了,原来梅大哥在大山岛还有根据地啊。” 梅辉鹏额头上那个瘤子一下子就涨得通红:“老李头,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是看海花家日子过得比较艰难想帮帮她。” “好啊,你三帮两帮都帮到床上去了,这个忙帮的可是够了彻底的。” 老李头和梅辉鹏嘻嘻哈哈的,丝毫也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金帅也笑了,岛上的风俗看来还真是这个样子,大陆上看着有些很不正常的事情,到了这里却成了天经地义的了。 看到金帅又要打开第三瓶酒,梅辉鹏摆了摆手:“金老弟,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我要告辞了,先去帮帮海花。” 金帅和老李头一起大笑,金帅还假意的客气了几句:“我看你喝了不少的酒,要不要我送送你?” 梅辉鹏看了看金帅,坏坏的笑了:“那好啊,你要送我就送到她家,海花有个堂妹长得可是够了水灵的,正好我帮姐姐,你帮妹妹,今天晚上咱们两个就当一回连襟。” “去你的,我金帅有未婚妻,我可是要为她守身如玉。” “切,一个大男人家,胆子就这么小,老婆不在跟前,你就能熬得住?找几个相好的高兴高兴,也没有什么关系。你没看少林寺那个电影吗,老和尚说过酒肉处过、佛祖心中留,咱们是人在花丛过,老婆永不走,没听说过吗?外面彩旗漂漂,家中红旗不倒,年轻人要懂得与时俱进嘛,哈哈。” 老李头笑道:“我说梅书记,你自己不学好就罢了,可不能把我们的金书记给教坏了,快走吧,要是去晚了海华不让你帮忙那可就糟了。” ( ) 275军事基地 金帅本来想带着杜泽水一起去基地,却没想到吃过早饭给他家里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小姑娘接电话,说不知道她爸爸到哪里去了。 看了看表,快到时间了,恰巧综合办主任樊冰儿走了进来:“金书记,你在这里等谁啊?” “呵呵,我想等杜乡长,昨天我已经和岛上的驻军联系好了,九点钟他们派交通艇来接我们过去。” 樊冰儿笑了:“金书记,今天轮到我值班,反正我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要不我陪你去?” 金帅看了看樊冰儿:“既然樊主任能陪我去,自然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走到码头上,看到有几个纸箱,樊冰儿就知道,这是金帅要带到基地去的:“金书记,你去怎么还给他们带这么多好烟好酒?” “呵呵,我这次就是去和他们谈水的问题,这就叫先礼后兵,如果能和他们谈成了更好,谈不成我就去省城,实在不行我就去厩,我就不相信了,国防工程再重要,也不能以影响群众的生存为代价啊。” 樊冰儿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她可是知道基地那些人牛皮哄哄的,不要说是他们这些乡干部,就是县领导来人家也未必会搭理。 远处开来了一艘绿色的交通艇,金帅看了看表,正好九点钟,部队上的船还是很准时的。 还是昨天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少尉军官,见到金帅敬了一个很标准的军礼:“报告金书记,我奉基地首长之命前来迎接你。” “呵呵,谢谢你们首长费心了。” 看到那个少尉目不转睛的看着樊冰儿,金帅心里也是忍不住的乐,都说当兵三年看到母猪赛貂蝉,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到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还至于这个样子吗?要是看到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部队上的交通艇速度就是快,再加上从岛的西面到东面,最多也就是十公里,没有多大一会,金帅就看到岸边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峭壁。 峭壁的前面是一个深深的海湾,两边是陡峭的山峰,距离峭壁左面大概有一公里的地方有几排营房,走近了才看到营房的大门上写着几个字:大山岛后勤补给基地。 就在临下船的时候,金帅发现营房的后面有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从山洞的大铁门下面涌了一股水流,看样子还不小。金帅明白了,这股水有可能就是在山洞掘进的时候,把岛上小河源头的泉眼给截断了,又从这里流了出来。 岛上的人说得一点不错,这个基地的人很牛,不管怎么说金帅也是岛上最高的政府官员,按理说他们的领导应该出来迎一迎,可谁知道一直走进了营房,也见不到一个当官的。 到了这时金帅心里有孝火了,他奶奶的,这是一些什么人啊?架子怎么会这么大。 少尉在挂着主任牌子的门前停下了脚步,自己进去通报了,还算是不错,过了不一会一个中校走了出来:“我是基地政委索锦宇,听说地方政府的同志来了,有失远迎啊,呵呵,快请进。” 樊冰儿上前一步:“这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镇长兼武装部长金帅同志。” 索锦宇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金书记很年轻嘛,这个年龄要是在我的部队里,最多也就是个少尉。” 金帅也没有想到这个政委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军人虽然耿直一点,但总不能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了吧,难道在这个海岛上待傻了? “呵呵,索政委有四十多岁了吧,中校也就是个副团级嘛。” 索锦宇听出了金帅是在耻笑他,可不是吗?四十多岁才混了个中校,他这个副团级也就比金帅才高那么一点点,有什么好炫耀的? 索锦宇张了张嘴巴,想反驳金帅,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不由的收起了对金帅的轻视之心,变得客气了起来。 “呵呵,金书记年轻有为,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索锦宇的办公室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平方,除了一张办公桌外,再就是几个单人沙发了,一个小战士进来替他们沏好了茶,看到小战士的眼神,金帅又忍不住的乐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见了一个半老徐娘,都至于这么色色的吗? “金书记,啊……听说地方上要与我们部队搞军民共建,啊……这是中央一再要求我们做到的嘛,啊……对这一方面我是非常赞成的。” 索锦宇的官不大,说起话来哼哼哈哈的,也不知道他是装给谁看?也许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养成了他这恤毛病,也不知道他的上级首长来了,他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金书记啊,说起军民共建活动,咱们是不是来点实际的?就不要搞这么楔架子好不好。” 金帅笑了笑:“我非常赞成索政委的意见,军民共建就是要为老百姓和战士多办点实事,花架子好看,但是没有实际意义,不知道索政委有什么计划吗?” “呵呵,我们这个部队不同于一般的部队,由于我们这里是重要的军事基地,所以是不对老百姓开放的。” “索政委误会了,我们的老百姓没有想到你们的基地来闲逛,大山岛五十多平方公里,虽然被你们圈起来了十平方公里,但剩下的四十多平方公里也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活动空间。” “呵呵,这个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是直属中央军委领导,海军司令部直接指挥的3a级保密单位,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了,但是我们这个单位还是有特殊性的。” 索锦宇自我感觉良好,摆出了一副很大的架子,看到他这个样子,金帅心里一阵鄙视,如果这里真的直属中央军委领导,能让一个小小的中校来当政委?这家伙纯粹是扯大旗作虎皮吓唬人的。 金帅没有讲话,微笑着听索锦宇胡吹,可能是实在没有话可说了,索锦宇也觉得再吹下去实在也没有什么意思,只好闭住了嘴巴,示意大家一起喝茶。 “金书记这次来和我们搞军民共建,我正好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们地方上。” 金帅和樊冰儿相视了一眼,看来这个索政委还真能绕圈子,现在终于要说实事了。 “地方支援军队建设义不容辞,索政委有话尽管讲。” “好,痛快,我们这些当兵的就喜欢直来直去的。是这样的,我们这个部队由于比较特殊,在建立之初,就从全军调来了一大批技术过硬,政治思想觉悟高,非常优秀的小伙子,他们为国防施工和部队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这个基地。” 金帅不动声色的听着索锦宇的话,他现在已经猜出来,索锦宇讲这邪的中心意思就是关于这酗子的。 索锦宇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些小伙子在部队上服役了很长时间,长的有十年,短的也有八年了,现在他们都转为士官了,由于部队还离不开他们,所以还不能放他们走。再加上这些小伙子都是孤儿,即便是复原了也没有地方去,所以我和主任考虑,是否能让他们就地安家,这些人退伍之后,我们还可以把他们反聘为军工,所以说安家的问题就需要你们地方政府帮我们解决了。” 金帅听明白了,看来这个军事基地的保密级别相当高,部队是担心泄密才想让这些老兵,即便是退了役也要留在岛上,否则的话,他们不可能从全军收集孤儿来参与这个基地的建设。 虽然心里很明白,但金帅却故意装起了糊涂:“不知道政委想让我们怎样帮助呢?” ( ) 276谈判 “呵呵,我听说大山岛是出美女的地方,还听说岛上女人多男人少,好多的大姑娘都找不到婆家。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地方政府能帮我们这些小伙子牵牵线,就是给你们当上门女婿都行啊。” 樊冰儿高兴了,岛上有那么多的大姑娘还有死去了丈夫的小寡妇,至今都解决不了婚姻问题,要是部队的这些小伙子愿意留下来,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索政委……”樊冰儿刚想讲话,看到金帅正在给她使眼色,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吭吭,呃……你们这些小伙子没有什么残疾吧?” 索锦宇笑了:“哪里会,我们这些小伙子一个个都棒得很,等一会你就可以看到了,是不是樊主任想当这个红娘啊?如果是,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礼堂去见见这些小伙子?” 樊冰儿笑了笑也没有吱声,目光看向了金帅,那意思是说,金书记才是当家人,他如果不表态,我这个当主任的说话是不算数的。 索锦宇好像没有发现金帅的脸色不好看,满面春风的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吧。” 金帅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不动樊冰儿自然也不会动了,虽然樊冰儿现在不知道金帅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她知道书记心里一定是有了主意。 “呵呵,索政委,既然是军民共建,自然是要互相帮助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这次来有什么事情?” 索锦宇笑了:“你们地方上的事情我很清楚,是不是又要说我们在施工中挖断了你们的水源啊?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谈了。前年你们的县长就来过,我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这件事情不归我们管,最好去省军区通过他们向军委反映,然后再由海军司令部给我们下命令。” 索锦宇搬出来的牌子一块比一块大,甚至都捅到军委去了,金帅不知道县长前年来是怎么谈的,但樊冰儿的心里却很清楚,当时部队上的人也是这样讲的,听到要通过省军区向军委反映,县长当时就长了脸,别看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县长还是个人物,可真要是到了省军区,人家认识你是谁啊? 后来樊冰儿也听说,县政府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市委、市政府之后,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一个小岛上,才三千来口人,相比全省九千多万人口又算得了什么?领导工作都很忙,哪里有功夫过问这些小事?大山岛不能住了,可以再搬到别处去嘛。 “呵呵,看来你们这个基地的架子不小嘛,还要让我们去找省军区,可你不要忘了,你们这个基地可是在我们海岛县境内,确切的说是在我们大山岛乡,我们不找你找谁哪?” “金书记,虽然基地是在海岛县的境内,但这是中央划给我们的地方,在这里我就说了算。地方上的工作都要以部队建设为重,再说了,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来找我们呢?你们岛上的小河断水,这完全是天灾嘛。” 金帅笑了笑:“索政委,可惜啊,看来我这次是白跑一趟了。不过我要更正你刚才讲话中的一个错误,中央三令五申要求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军委主席也在讲话中说军队建设要让位于国家的经济发展,我不知道你说的地方工作要以部队建设为重这句话是谁讲的,或者是你从哪份文件里看到的。” 索锦宇被问了一个张口结舌,他此刻觉得这位年轻的乡党委书记还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人家讲得也对嘛,中央制定的国策确实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军委主席也确实讲过军事建设要让位于国家经济发展这句话。 “嗯……”索锦宇沉吟了一会:“呃,这件事情嘛,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基地是3a级国防保密工程,在建设当中地方上也是应该支持的。” 金帅摇了摇头:“索政委,你又讲错了,首先我们要弄清一个概念,保密并不代表重要,我们承认基地是一个保密度非常高的国防工程,也应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你们不应该损害地方上的利益。” 索锦宇有孝火了:“金书记,你怎么就认为我们基地损害了地方的利益呢?” “呵呵,自从岛上那条小河断了流之后,历任领导都非常重视,当年县里曾专门请地质专家来岛上勘察过,他们说这是因为人力的破坏造成了地下水源的改变,我们岛上从来就没有搞什么大的施工,除了你们,那还会有谁啊?我们的群众都反映,在河流断流之前,常常可以听到山里有爆炸声。” 樊冰儿此时明白了,怪不得金书记曾经让她把五年以前,县政府来人处理这件事的所有材料都找了出来,看来人家是早就有了准备。 索锦宇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所造成的嘛,是不是地震的原因啊?我知道地震也可以引起地壳的变动。” 金帅又笑了:“索政委,看来你又把这件事情弄混了,是地质结构发生了变化才会引起地震,在地震学上被称为板块运动,严格的说起来,并不是地震引起的地壳变动,而是地壳变动引起了地震,我们这个到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地震,所以这个假设是不能成立的。” 话谈到这个份上已经有叙药味了,金帅实际上就是在嘲讽索锦宇不懂知识乱讲话。索锦宇也不是傻瓜,他当然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在这个基地除了主任之外,他就是老大,如果下面的干部敢这样和他讲话,早就把他赶出去了,又怎么会容忍这么一个连胎毛都没有退掉的毛头小伙子冷嘲热讽的,更何况还是当着女同志的面。 “金书记,我是一个老工程兵了,在地质方面我比你懂得多。” “那就好,既然你比我懂得多,你就更应该明白,我们岛上那条小河为什么断了流,更应该清楚从你们山洞里流出的那股水流是从哪里来的。” 到了此时索锦宇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心里很清楚,在打通那个山洞的时候,确实是打到了一股强大的水流,后来海岛县政府来找,通过专家的勘察和他自己的地质知识,他也知道那条小河断流就是因为他们的施工造成的。 索锦宇倒不是不想帮岛上这个忙,或者说不重视这件事情,关键问题是上面没有这方面的命令,要是随意改动了国防工程的结构,一钓了问题,他可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呵呵,金书记啊,你和樊主任是第一次到我们基地来,这些问题咱们是不是慢慢谈?我的意见是你们还去找找省军区,否则的话,我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金帅此时也从索锦宇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再和他继续扯下去了:“索政委,这就是说你也承认我们小河的断流是因为你们施工截断了地下水源而造成的。” “我说过这句话了吗?”索锦宇吃了一惊:“金书记,这邪可不能乱讲！呵呵,现在快到吃饭时候,我们饭堂早就准备好了,能不能先请你们去见见我们的小伙子?有些事情要慢慢来,急不得的。” 金帅摇了摇头:“索政委,你们是不会急的,可我们却不能慢慢来,我们的老百姓已经等了六年了,今年又遇上了干旱,全岛就靠着一个泉眼,每人第天只能分到十斤水,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要打报告申请搬迁了,县里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准备让我们都搬到小山岛上,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呵呵,岛上可就只剩下你们驻军了,你们就可以关起门来朝天过了。” ( ) 277大好事 索锦宇当然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现在岛上因为没有水,老百姓都准备搬迁到另一个岛上了。只要人家一走,那这里可就真成了孤岛了,他们部队里的上百个老光棍,不要说是找媳妇了,就是老母猪也找不出一头来。这样一来,又怎么让那些战士们安心守在岛上呢?一旦让他们离开了岛,这个秘密军事基地说不定也就保不住密了。 这还只是一方面的,如果眼前这个愣头青,真的不管不顾的话去找到了省军区,还确实是一件麻烦事情。如果再被那些新闻媒体知道给捅了出去,那可就更糟糕了,他们这个基地一定会被中央军委抓成一个典型。部队建设以损害群众利益为代价,这可是绝对不允许的。省军区也一定会派人下来调查,这样一来,他和老主任共同挪用的几十万元的水源建设补偿费可就暴露了。 虽然有些心慌,但索锦宇依然装出了一副很强硬的样子:“金书记,我刚才已经说过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金帅站了起来,作出了要走的架势:“既然索政委做不了主,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谈下去了,我回去后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上面知道这件事情,甚至我可以请到中央党报的记者来岛上实地看一看,写出内参让中央首长也知道,这个高度机密的军事基地在建设过程中,应不应该以损害群众的生存为代价,我们这支部队还是不是人民的子弟兵了。” 索锦宇慌了神,急忙拦住了金帅:“金书记,你先不要着急,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本来这是我们之间就能够解决的事,就不要再惊动上面了。” 金帅笑了:“那就是说索政委现在又能做主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可以和你继续谈下去。” “金书记的条件是什么?” “呵呵,很简单,恢复原状,让我们的小河重新有水。” 索锦宇没有马上答复,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思考着,金帅认真的看了看索锦宇的眼睛,过了一会满意的笑了,朝樊冰儿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件事情有门。 “金书记,其实这件事情还是有办法解决的,不过……。” “没关系,只要基地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适当的出一部分费用,其实这个工程也很简单嘛,就是在你们营房后面那个没有多大用处的山洞,找到出水的地方,用钢筋和速凝水泥把水堵住,着水再流回原来的地方。” 索锦宇惊讶了,这位年轻的乡党委书记居然能够猜到自己心里在想着什么?可是人家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个惟一的办法。 难道金书记知道了这个秘密军事基地的内部构造情况?如果这样的话,那可有点麻烦了,一旦泄露出去,这个秘密军事基地也就无密可保了。 “金书记,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基地的这些情况?” 金帅笑了:“其实从上岸的路上我就看出来了,你们营房后面这个山洞,只是整个基地的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附属工程,确切的说是为了掩盖另一项工程而修建的。” “金书记猜错了,我们这个基地严格的说起来是海军的一个后勤基地,我们这支部队负责施工,工程完工后,我们又负责守卫,对这里的情况我们是最熟悉不过了。” “索政委,如果是后勤基地的话,那么主要就是用来储藏战备物资的,可是你们打的那个山洞根本就不符合物资储备的要求。山洞里涌出了那么多的水,洞内肯定很潮湿,如果你们真的非要在里边储存物资,我敢保证,不出三个月物资就会全部霉变,所以我断定,你们打的这个山洞只是一个掩护工程,或者说是另一个工程的逃生通道。” 索锦宇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已经看出来了,金帅并不知道这个基地的秘密,而是通过一些表面现象分析得出来的结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家伙是太聪明了。 “哈哈哈哈……”索锦宇发出了一阵大笑,金帅听出来了,他的笑声里明显的底气不足,看到樊冰儿正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金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听听索政委接下来会怎么说。 “金书记,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竟然如此厉害,通过表面现象就能看出这么多问题来。考虑到你是大山岛乡的党委书记,也不是外人,我就和你说实话吧。你说的不错,我们营房后面这个山洞确实是一个掩护和逃生工程,我们之所以要留下这些有经验的老兵在岛上,就是想让他们在基地今后的建设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所以说,现在的基地建设只是一个开始,下一步才是重头戏呢。” 金帅笑了:“这个问题我们地方政府就管不着了,反正岛东面这十平方公里都划给你们了,你们就是把大山底下全部掏空了,也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但有一样那就是不能损害岛上群众的利益。” “不会的、不会的,今后在施工中我们一定会很好的注意这一点,至于你刚才提到的帮助你们恢复水源的问题,我马上就召集基地的技术人员进行讨论,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争取在两个月之内把这件事情办好。” 金帅满意的笑了,现在的工程早就结束了,今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工程了,今后不再掏山洞,又怎么会损害群众的利益呢?再说了,你在地下愿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不影响到岛上老百姓的生活,我才不管你这些闲事呢。 现在金帅还不能揭穿他,这不管怎么说也是国防保密工程,万一说得太多了,再引起军方安全部门的注意来,那可就糟了,有时候还是应该装糊涂的,郑板桥不是有一句‘难得糊涂’的至理名言吗? 谈话到了这个时候了,双方的气氛又有泻和了,为了表示诚意,金帅说道:“樊主任,你帮我记一下,回去后你亲自给基地送五万块钱来,人家帮我们恢复了水源,我们也不能无动于衷一点表示也没有吧。再说了,现在军队为了支援国家的经济建设,在经济上也很紧张,如果因为我们这点小事再让他们出去东挪西借的,那可就不好了。” 索锦宇吓了一跳,他觉得金帅好像已经知道了他把上级拨下来的那几十万块钱水源补偿建设费给挪用了,可是又一想,这件事情做得很机密,老主任已经转业回家了,部队审计部门已经来审计过了,什么事都没有,金帅一个地方官员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金帅微笑着看了看索锦宇:“索政委,只要是你们能够帮助我们恢复了水源,我们岛上的群众一定会非常感谢你的,我相信咱们双方开展的军民共建活动一定会非常顺利的。今后这件事情就由樊主任直接和你们联系吧,她可是我们大山岛乡军民共建活动领导小组组长。” 樊冰儿在心里偷着乐,她看到金帅装神弄鬼的,一下子就把这个看不起人的索政委给制住了,迫他答应在两个月之内恢复小河里的流水,解决了老百姓盼了好多年都没有办到的事情。 樊冰儿越想越高兴,村里有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女孩都嫁不出去,要是部队上这些小伙子愿意去当上门女婿,那岂不是村里的人口更加兴旺了吗?把一顶军民共建活动领导小组组长的帽子戴到了自己的头上,不就是想让自己当媒婆吗?这可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 ) 278煽情 索锦宇看了看表:“金书记、樊主任,你们的事情谈完了,现在我们是否去礼堂看一看那些小伙子,今后他们可就是你们岛上的女婿了。” 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金帅突然觉得这个索政委并不是那么讨厌,也不是一个只顾着自己的人,最起码他还能关心战士的婚姻大事,也算是尽到了一个当政委的责任。 看到金帅点头同意了,索锦宇喊了一声:“来人” 刚才那个沏茶的小战士跑了进来:“首长,有什么指示?” “你现在马上去礼堂通知一下,就说地方政府的领导来看望他们了,让他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的终身大事。” 小战士敬了一个礼,咧着大嘴笑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听到从礼堂那边传出了嗷的一声怪叫,听那动静就仿佛是一群饿了很久的野狼,突然看到了羊群一样。 在去礼堂的路上,樊冰儿悄悄扯了一下金帅的衣襟:“金书记,你说他们如果以后施工再把我们的水源挖断了,那可怎么办?” 金帅笑了:“那是索政委在糊弄我们,工程早就完工了,今后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施工了,即便是有的话,也不是在这个地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他们打这个山洞实际上就是起了一个迷惑外人的作用,或者是另一个山洞的逃生通道。” “还有一个山洞?”樊冰儿吃惊的看着金帅:“那个山洞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呢?” “呵呵,要叫我们看到,那就不是秘密了,放心吧,听我的绝对没错。” 金帅的听力非常好,此刻听到海湾那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隆隆声。金帅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峭壁下面肯定还有一个非常大的水下山洞,而这个山洞绝对是一个潜艇基地。这从索锦宇刚才的话里也能分析出来,否则的话他不会说让金帅去找省军区,然后再通过中央军委给海军司令部下命令,如果这里不是潜艇基地,海军跑到这里来搞什么后勤基地?钱多了没处花了?还是那些当官的都昏了头? 一走进礼堂,金帅就听到一声大喝:“全体起立,敬礼。” 近百个小伙子呼啦一声,全部站了起来齐刷刷的敬礼,看了看他们的肩章,全都是士官。金帅高兴了,今后岛上有了这些高素质的人才,想发展不起来都是不可能的,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樊冰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金帅的衣袖,耳边听到了金帅的说话声:“镇静、镇静,不要慌,你就把他们当成你的孩子就行了。” 索锦宇走上了主席台:“同志们,今天我们很荣幸的请到了大山岛乡党委书记、乡长兼武装部长金帅同志和综合办主任、军民共建领导小组组长樊冰儿同志,请大家热烈鼓掌。” 部队上这些小伙子,鼓起掌来可是非常卖力,他们也知道地方政府的领导是干什么来了,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老婆是哪个丈母娘生的,但不管怎么说,即将要成为一家人了,自然先从心里亲近了起来。 “经过基地与地方领导的友好协商,从今天开始双方皆为军民共建友好单位,下面请金书记给大家讲话。” 金帅不慌不忙的接过了话筒,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虽然刚才告诉樊冰儿要镇静,其实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同志们,今天我是代表大山岛乡的父老乡亲来看望你们了。”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金帅有模有样的学着大领导的样子,双手向下压了压,等到掌声停止之后继续说道:“刚才索政委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做了介绍,你们这些小伙子都是好样的,是为国防建设立了大功的,正是有了你们,人民群众才能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人民群众是感谢你们的,也是不会忘了你们的。” 樊冰儿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金帅,她觉得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简直是太厉害了,不仅轻易的化解了与驻军的矛盾,让他们答应恢复水源,又给岛上的姑娘找到了另一半,这可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大好事。 “同志们,我们大山岛乡是一个美丽而富饶的地方,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自古就出美女。我们岛上的姑娘既漂亮又聪明,还特别知道疼男人。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代表全乡的父老乡亲欢迎你们成为我们大山岛乡的女婿。” 望着这些兴奋得满脸通红的小伙子,樊冰儿也非常高兴,这一下子可好了,那些老姑娘再也不用愁找不到婆家了,只要是解决了这个大难题,岛上的风气就会好起来,大山岛再也不会被外面的人称为盘丝洞了。 金帅心里的紧张已经完全消失了,他也是一个年轻人,自然知道年轻人最喜欢听什么,鼓掌停止后又开始煽情了。 “同志们,大山岛乡未来的女婿们,我现在要问一问你们,想不想留在我们大山岛啊?” “想！” “呵呵,想不想当我们大山岛的女婿啊?” “想！” “想不想把我们大山岛建成一个世外桃源啊?” “想！” 一连问了三个想不想,金帅让这些小伙子们兴奋不已。说实在话,自从他们来到岛上,就受过严格的保密教育,做为孤儿,部队就是他们的家,但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谁都知道不能在部队干一辈子,所以今后的生活道路应该怎么走,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在紧张的施工当中还无所谓,现在施工已经结束了,自然这些问题就应该认真考虑了。索政委虽然也答应帮他们这些老兵解决个人问题,但单靠他一个人是没有这个能力的,现在地方政府出面解决了这个困难,他们能不高兴吗? “同志们,我也非常希望和你们能成为一家人,但是,我们大山岛乡这几年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困难,那就是非常缺水,当然我说的这个水是淡水。原来我们岛上有一条小河,那个时候岛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鸟语花香,自从小河断了流之后,岛上的植被干枯,甚至连吃水都发生了困难,经过地质专家的考察,认为是你们在国防施工中把地下水源给截断了。” 索锦宇一个劲的给金帅使眼色,不想让他继续讲下去了,却没想到金帅根本就不看他,又接着说道:“我刚才已经和索政委谈过了,他答应在两个月之内帮助我们恢复水源,对此我代表大山岛乡全体老百姓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索锦宇松了一口气,金帅总算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就说人家还给自己留了个面子。 “同志们,水是生命之源,任何人都离不开水,大家想一想,如果你们成了大山岛乡的女婿,每天还得为没有水而发愁,你们的生活还能感到幸福吗?如果你们娶的漂亮媳妇,因为没有水而整天蓬头垢面的,你们心里会舒服吗?所以我给你们提个要求,要想当我们大山岛乡的女婿,就必须先帮助我们恢复水源,这就算你们给未来的妻子和岳父岳母送上的第一份厚礼吧。” 金帅这邪算是彻底的把这些老兵的热情给激发出来了,到了这个时候索锦宇就是想不抓紧时间恢复水源也不行的,如果一旦让这些老兵闹起来,他这个政委也就算当到头了。 ( ) 279我有办法 索锦宇暗暗赞叹,这个金书记太能煽情了,做起思想工作来比自己这个当政委还厉害,本来还发愁这些老兵就快要退伍了,再让他们去搞施工,人家也未必愿意干,现在好了,看这个样子不用下命令,这些老兵就会抢着去干,谁不想给丈母娘家送上一份厚礼呢?谁又不想在父母官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呢? 索锦宇接过了话筒:“同志们,大家听到金书记的讲话有什么感想?今天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就是希望大家临离队之前站好最后一班岗,确切的说,就是为你们的家乡做一份贡献,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我们保证完成任务,给丈母娘家送上一份厚礼。” 开完会后,接着就是喝酒了,此时索锦宇这个当政委的靠边站了,老兵们排成队给金帅敬酒,敬完了又给樊冰儿敬酒,最后才轮到索锦宇,这让他感到非常的郁闷。这些兔崽子们还没有离开队伍呢,就把自己当外人了,都说女大生外心,看来用在这些光棍的身上也是同样正确的。 索锦宇一边接受老兵的敬酒,一边暗暗的替金帅担心,上百个老兵一个人敬一杯,那就是上百杯酒,虽然是用的一两杯子,但要是全部喝下来,起码也够十斤,真要是把他给撂倒在这里,那热闹可就大了。 酒喝到一半,索锦宇惊讶了,金帅不仅全部喝下这些老兵敬的酒,还一点醉意没有显现出来。喝到最后索锦宇看到金帅穿的皮鞋水汪汪的,也就明白了,看来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还会用内功酒啊,以前只是听说过,今天可是实实在在的见到了。 樊冰儿今天是算是开了个眼界了,她这个时候才知道金帅那天晚上不是在吹牛,人家确实是能喝十斤酒,这个年轻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还没有发现,大山岛有了他,也许今后就会换一个模样。他所讲的要把大山岛建成桃花岛,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实现的。 留下了给部队的慰问品,近百个老兵在索锦宇的带领下,一直把金帅送到了码头,看到金帅稳健的步伐,老兵们都是惊叹不已,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可真够了厉害的,喝了这么多的酒,一点也没有显出醉意来。 “大舅哥,希望以后经常来啊,最好是能快点来。” 金帅被雷住了,这些家伙可真是够了有意思的,竟然连大舅哥都喊出来了,还说什么以后经常来快点来,其实是希望给他们快点找到老婆才是真的。 船一直开出了很远,上百个老兵才回去了,樊冰儿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色绯红,眼里就像要滴出水来似的:“金书记,我算是服了你了。” “呵呵,雕虫屑,不足挂齿。” 樊冰儿咯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的,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这次办成了百姓盼望了多年的一件事情,也做到了别人没有做到的事。只要有了水,我们大山岛乡什么事也好办了,两个村的矛盾也就迎刃而解了,不仅如此,还给我们村的那些大姑娘们找到了另一半,这对今后岛上风气的改变也是有着巨大作用的。” 金帅也笑了:“其实还有一点,我有了这一百个老兵,今后想办什么事情也就容易多了,这可都是些高素质的人才,最起码我以后搞建设不用再求人了。” “建设?你还想搞什么建设?” “呵呵,岛上有了水,我们就要考虑下一步的工作了,我们利用短短的时间就完成了县委交给我们的稳定任务,下一步就要考虑一下经济发展了。既然要搞经济发展那就离不开建设,所以让这些老兵成为我们的上门女婿,是我们目前所有工作当中的重中之重,也可以说这是一个政治任务,你这个军民共建领导小组的组长可是要认真抓起来。” 樊冰儿点了点头:“金书记,您说得对,有了这些老兵,今后我们的岛上很容易就发展起来了,不过咱们岛上既没有资源又远离大陆,想发展经济也是很难的。” “事在人为,这是因为你没有注意到,其实我们岛上的资源非常丰富,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做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下一步我们经济发展的重点就是海产品的深加工。”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大海,就仿佛要从中找出金银宝藏似的,守着那么宝贵的资源,樊冰儿竟然说没有,这不是太可笑了吗?这倒不是说她不够聪明,关键是一个眼光的问题,长年待在岛上,接触不到外面的新鲜事物,自然也就注意不到自身的优势了。 金帅突然想到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其实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外来的和尚走南闯北、云游四方,听到的和看到的自然就很多,念起经来自然要比本地的要好听多了。 “金书记！”樊冰儿打断了金帅的思路:“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啊,如何在我的任期之内为老百姓做出一点事情,怎样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得更大的发展。” 樊冰儿点了点头:“金书记,虽然你来到岛上没有几天,但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而且愿意干点实事的好领导。” “呵呵,有没有能力也只是相对而言,没有你们的帮助,没有全岛群众的支持,我就是混身是铁又能打几个筋啊。樊主任,今天下午我们先和杜乡长碰一下头,明天上午九点钟我们召开一个乡党委扩大会,把一些退休老干部也请来,大家共同研究一下大山岛的发展大计。” “金书记,你怎么指示,我们就怎么做,同志们都说跟着你这样的领导有奔头。” 金帅摇了摇头:“在集体的面前,个人的作用是渺小的,我们需要的是大山岛的长远发展,这就需要我们制定出一个计划来,像那种换一任领导就另起锅灶的做法是愚蠢的,也是遗害无穷的。” 金帅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吱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的什么,樊冰儿却能猜得出来,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心里,正在勾画着一幅很大的蓝图,一个年轻人有这么多的心机,可是与他的年龄不相符啊。 回到乡党委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过了不多一会,樊冰儿和杜泽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金书记,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用了,我年轻力壮的,中午喝这么点酒还打不倒我。” 金帅把去基地的情况向杜泽水做了通报,当杜泽水听到基地帮他们恢复水源,一开始也非常惊讶,随着又兴奋得满脸红光:“这下子可好了,我们这个岛有救了,老百姓有福了,而这一切都是金书记为我们带来的。” “我说老杜啊,你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咱们都是同事,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要注意发挥集体的力量。” 虽然受到了金帅的批评,但杜泽水丝毫也没有觉得尴尬,金帅话里意思也很明白,发挥集体的力量,那就是意味着人家并不想独霸这些功劳,确切的说这是金帅的胸怀宽广,现在像他这样的领导可是太少了。 “这次解决了水的问题,是大家盼望已久的大好事,不仅可以方便大家的生活,更有利于我们今后的经济发展,考虑到天旱的时候水量比较小,我的意思是,在桃花岭下修建一所大型蓄水池,可以起到一个调节的作用。” 杜泽水想了一下说道:“金书记,修这个蓄水池是很有必要的,可问题是现在壮劳力都出海打鱼去了,等他们回来也就进入冬季了,时间也来不急啊。” 金帅笑了:“这个我有办法,我手里还有一支精兵强将呢。” ( ) 280最好的资源 杜泽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樊冰儿心里却清楚得很,笑着说道:“杜乡长,你不要着急嘛,金书记说有办法肯定有办法了。” 金帅笑了:“我手里这支精兵强将能不能利用得起来,就要看樊主任的了。” “金书记,我回来想了一下,咱们岛上绝对能容纳下那一百个老兵,恐怕这件事情作起来还有些麻烦,两个村没有结婚的女孩很多,估计能有一两百个,恐怕两个村又要为这件事情争起来了。” 金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村里的女孩看到来了一个外人都感到那么稀罕,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看来这次去基地还是对的。 “有那么多没结婚的女孩?这个问题可是够了严重的,以前乡里就没有想想办法吗?” “这可能与岛上的水土有关系,自古以来岛上就是女多男少,原来的时候还好一点,两个村里的女孩可以互嫁,还没有觉得有多么的严重,自从小河断流两个村因为争水发生了流血的冲突,原来的亲戚都不上门了,女孩也都不愿意再嫁到对面的村里了。” “可以从岛外想想办法嘛。” “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可咱们这个岛上的女人,虽然在男女关系方面看着都很大方,其实都非常胆小。没有改革开放的时候,还有些女孩通过亲戚的介绍嫁到了岛外,那个时候这方面的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 杜泽水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渔民的生活相比较大陆的农民还是富裕一点,最起码手里还能有几个闲钱,嫁出去的除了一些官太太之外,其他的生活都很贫苦,回到娘家也让村里人瞧不起,正因为这样,所以岛上的女孩就更不愿意嫁到岛外去了。” “杜乡长说得对,岛上的男孩子大了,就想出去闯一闯,结果一闯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住了,不愿再回来了,再加上好多年前有几个女孩被骗到韩国去打工,结果被迫成了妓女,虽然后来被解救了回来,但那几个女孩受不了村里人的白眼,没有多久都跳海自杀了,从那以后,岛上的女孩宁愿老死在岛上,也不愿嫁出去了。”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此刻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临下来的时候,殷书记说的那个要保持岛上的稳定,恐怕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吧。 “这就是说我们这次去基地还是办了一件大好事。” 樊冰儿笑了:“那当然是一件大好事,我现在发愁的是,狼多肉少,来的这一百个老兵就不够分的。” “老兵?”杜泽水有些不明白了:“什么老兵?” “呵呵,这件事情是这样的,这次我到岛上见到了基地的索政委,正好他们的国防工程已经建完了,有一百个老兵需要退伍,而这些人都是孤儿,部队也需要他们继续留在岛上,做为军工再返聘回去,但部队是一个不养老的地方,所以就需要我们给这些老兵们在岛上安个家。” “那些人是不是年龄都很大了?” 金帅大笑:“说是老兵并不是说他们都四五十岁了,我和樊主任都见过,那可都是一星常不错的小伙子,看样子年龄最大的也就是三十岁。” 杜泽水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些老兵年龄都不小了呢,二三十岁怎么就叫老兵呢?” “在部队上有个规矩,头一年去的是新兵,到第二年再去新兵之后,原来的新兵就成了老兵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可是一件大好事,也算是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不过,樊主任说得对,这件事搞不好两个村又会争得不可开交。” 金帅看了看杜泽水,又看了看樊冰儿:“你们两个都是这样认为的?其实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嘛,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促进两个村里的团结,彻底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 “金书记有什么好办法?” “既然这是我们乡里和基地搞得军民共建活动,那当然是要由我们乡里牵头了,什么这个村里那个村的,在我的眼里他们都是大山岛乡的群众,我是大山岛的岛主,在这个岛上无论是谁都要听我的。” 杜泽水和樊冰儿谁都没有认为金帅讲这句话有什么错误,本来嘛,人家这个岛主就是县委书记封的,他就应该说了算的。 “樊主任,你是咱们乡军民共建活动领导小组的组长,这件事情你要负责把它抓起来。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到派出所去查一查,咱们全乡一共有多少未婚的女青年,然后按照年龄大小排下来,先解决年龄大的,后解决年龄小的。另外再告诉她们,基地每年都有退伍兵,让她们不要着急,等到明年恐怕就都解决了,我就不相信咱们岛上的姑娘一个个长得这么水灵,就找不到婆家了。” 樊冰儿首先叫好:“这个办法好,我等一会就去派出所,按年龄大小排下来是最公平的,这一下子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哪里有姐姐不嫁先嫁妹妹这个规矩。”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再给我放出风去,今后谁要再搞出两个村里不团结的事来,小心我收拾他,这个岛上从今往后就只有我说了算,那两个村书记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吆喝。” 杜泽水嘿嘿的笑了:“金书记,我明白了,你是想让这一百个老兵帮我们建那个蓄水池。” “呵呵,没错,在基地的时候我和他们讲过,要尽快的恢复我们的水源,当做给未来丈母娘的见面礼,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把修蓄水池当做第二个见面礼,至于第三个见面礼嘛,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他奶奶的,想成为我大山岛的上门女婿,不送出三件见面礼,我就急死他们。” “他们能愿意吗?” “呵呵,保证愿意,不仅如此我还得要他们带着工具和工程所需要的材料来。我可看到他们营房左边剩下了不少的钢筋、水泥,还有好多的水泥预制板,这可都是我们所需要的。” 没等杜泽水讲话,金帅接着说道:“樊主任,你什么时候选出了一百个女孩,蓄水池的工程就什么时候开始,另外再告诉她们想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同样要去参加蓄水池的义务劳动,这就叫在劳动中产生感情嘛,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想啊,要不了几天,咱们这个蓄水池就会又快又好的建成了,哈哈,你们说这是不是又一件大好事?” 樊冰儿拍手叫好:“我明白金书记的意思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那些丫头要是知道了,还不争着抢着要去,这可比做多少思想工作都管用。” “要是有人不愿去参加这次义务劳动呢?” 金帅挥了挥手:“那就取消她们的资格,再从下面的人当中替补上来,反正我们岛上的女孩多得是,这可是一个最好的资源了,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充分利用一下呢。” 金帅看了看杜泽水,笑着说道:“老杜啊,你是不是认为我这样做有些不择手段,太卑鄙了?” 杜泽水的手摇得比扇子还要快:“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呵呵,我不管你有没有,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只要目的达到了,就不要去过问实施的过程,胜利者是永远不会受到谴责的。” ( ) 281一碗水端平 第二天,乡党委扩大会议按时召开了,就连一惯开会迟到,愿来就来,愿走就走的山前村书记宓挺山也早早就来了。 这小子自从那天晚上被金帅收拾了以后,可是老实多了,这几天待在家里是哪里也不去。他可是知道,被新来的乡党委书记收拾的消息,说不定早就传遍了全岛,这个时候出去不是自找难堪吗? “同志们,今天是我来到大山岛乡召开的第一乡党委扩大会议,最近这几天我做了一些调查研究,对全岛的情况也基本了解得差不多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岛上主要面临的以下几个急需要解决的问题,第一就是水的问题,第二就是我们岛上有两百一十七名姑娘还没有找到另一半,这可是关系到社会稳定的大问题,第三个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岛上的经济发展问题。” 金帅扫视了一下会场,接着说道:“对第一个问题现在已经可以说解决了,下边请乡综合办主任兼军民共建领导小组组长樊冰儿同志,向大家汇报一下这个问题的解决过程。” 参加会议的这些人纳闷了,乡里什么时候又成立了一个军民共建领导小组,怎么这件事情都没有听说过呢?可是看了看金帅一脸严肃的样子,谁都没有敢出声,他们可是知道金书记的厉害,连宓挺山都制服了,何况他们这些人呢? 很显然樊冰儿是做了准备的,整个汇报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当然了,也不乏一些对金帅的赞扬之词。 樊冰儿的话得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但这个掌声不是为了樊冰儿汇报得好,而是为解决了岛上群众盼了多年的吃水问题。 这里边最不高兴的就是宓挺山了,自从他霸占了水源之后,可谓是财源滚滚,虽然向每个来挑水的人收的钱不多,但是人多了这笔钱就不是个小数了,如果小河真的重新有水了,这可就是断了他的财路了。 有心要反对,但他又不敢,这倒不仅是因为惧怕金帅,更因为他没有理由,万一惹起众怒他还确实没有这个胆量。 乌水东很得意的看向宓挺山,那意思是说,以后岛上有水了,看你这个小子还怎么得瑟,我们乌家村的老百姓再也不会吃你的气了。 两个人就像斗鸡眼似的,相互恶狠狠的盯着,要是在平常里,说不定又要干起来,但是今天就是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也没有敢的。 “同志们,这一次我们得到了基地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所以我们成立这个军民共建领导小组还是非常必要的,由于事发突然,我也没有来得及和大家商量,就临时任命樊冰儿同志为这个小组的组长,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就算通过了。” 金帅丝毫不给这些人留下一点余地,实际上就是在告诉这些人,我是岛主,这个岛上的事情我说了算,和你们打声招呼是给你们面子。 金帅端起茶杯,看了看这些议会者,细细的品了一口,然后说道:“第一件事情就这样了,下边我们再进行第二个议题,这件事情还是由樊冰儿同志汇报。” 樊冰儿的讲话也很简略,也许与她的性格有关,也没有什么帽子话,上来就直奔主题:“这一次我们与基地还达成了一个协议,他们有一百个退伍战士需要我们安置,这些战士都是部队具有专业知识的军人,基地准备让他们成家后继续留在部队工作,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所要考虑的就是为他们在岛上安一个家。” 与会的干部们都笑了,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金帅敲了敲桌子:“大家安静一下,先听樊主任讲完,等一会可以给你们讨论的时间。” 樊冰儿知道金帅这是在给她树威信了,以前的时候,开这种会议,老书记根本就镇不住场,每次都是因为宓挺山无理纠缠,而把会议给搅黄了,老书记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讲话的机会,现在看到宓挺山老实了,樊冰儿真有一种翻身得解放的感觉。 “根据我的统计,咱们岛上一共有两百一十七名未婚适龄女青年,金书记刚才说了,这是一个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必须要引起我们的重视,而一百个老兵当我们岛上的上门女婿,就恰巧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也就是说我们与基地搞了一次双赢。”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宓挺山坐不住了:“樊主任,你不要讲这些没用的好不好?直接说具体怎么办吧。” 金帅把桌子一拍:“宓挺山,你给我闭嘴,这是开会,你不想开会就给我出去。” 宓挺山看了看金帅,一句话也没敢吱声把头给低下了。金帅来上任的那天晚上,就让他够了难看的,但那也只是在酒桌上,非正式场合,如果在开党委扩大会议的时候再被他赶出去,那在岛上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樊主任,你继续讲,今后谁要是再不遵守会场秩序就给我滚出去,我离了张屠夫还能吃了连毛猪?” 樊冰儿点了点头:“根据我调查的结果,我这里列出了一份名单,请大家看一看,如果有不同意这个方案的,可以提出来。” 名单被很快的发了下去,谁都没有讲出不同意来,这种好事再不愿意的话,那纯粹是脑袋进水了。 说是没有意见也不对,有几个老干部看到名单上没有他们孙女的名字,也有些不高兴了,想要提出来又不敢,万一再像宓挺山那样,被搞得下不来台,那这张老脸可就实在没处搁了。 宓挺山鼓足了勇气举起了手:“金书记,我要求发言。” 金帅点了点头:“这样做就对了嘛,我们是党员干部,是有组织的,不能像一些老百姓那样凑在一起瞎嚷嚷,下面请宓挺山同志发言。” 宓挺山感激的看着金帅,笑了笑,他觉得金书记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只要是按照他的规矩来,也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我看到这份文件上怎么我们山前村的人那么少啊?大多数都是乌家村的,这有点不公平吧?按照人口来算,我们村有一千九百人,乌家村只有一千四百人,要分的话,就要按照人口的比例,由我们村里来决定。” 樊冰儿看了看金帅,发现年轻的党委书记向自己投来了鼓励的目光,笑了笑说道:“金书记指示过了,凡是大山岛上的人都是在乡党委和乡政府统一领导下,虽然住在不同的村里,但都应该享受到同样的待遇,不能因为村大村小就不一碗水端平。这些人的名单是我在派出所抄下来的,也是按照年龄大小排下来的,岛上也有个规矩,姐姐不先嫁,妹妹是不能出嫁的。” 几个老干部同时点了点头,他们也在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有贸然提出这件事情,金书记这样做,也是符合老规矩,也确实是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宓挺山眨巴了眨巴眼睛:“既然这样的话,还要我们村一级组织干什么?干脆解散了逑的。” 听到宓挺山的这句话,众人的目光向了金帅,他们以为金帅肯定会训斥宓挺山,却没想到金帅竟然笑了。 “呵呵,宓挺山同志,我问你,你山前村党支部和村委会是不是在乡党委和乡政府领导下开展工作的?既然是的话,那就应该服从上级领导,你有什么权力解散党支部和村委会?” “金书记,我没有说要解散党支部和村委会啊。” “你有没有说过自己心里清楚,今天在坐的也都听到了,如果你宓挺山不愿意继续担任党支部书记,那就请你向乡党委提出辞职,我马上就批！” 谢谢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币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hj欲6920打赏作品588币。 今天十一章,书友们有花使劲砸啊,到下一个五百朵,咱们再接着十一章！！！ ( ) 282够了强势 宓挺山可是知道,金帅说得出就做得出,乡党委只有五个人,只要是金帅点了头,拿下他这个支部书记还不是轻而易举。当不成支部书记,以后岛上又有了水,群众不再受他的控制,以后还凭什么在岛上耍威风。 “金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说我不想担任村支部书记。” 金帅才不会给宓挺山辩解的机会呢,摆了摆手:“宓挺山同志,你不要激动嘛,坐下来慢慢讲话,以前你身上确实有很多的坏毛病,看来要是让你马上改正过来也是不现实的,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悔改的话,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宓挺山被金帅弄得彻底没了脾气,要说论起口才来,不要说是一个宓挺山,就是十个加在一起也比不过金帅,再说了,金帅可是个眼睛一眨就一个鬼心眼的人,动武宓挺山不行,动文就更不行了。 金帅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他也知道像宓挺山这种在岛上骄纵惯了的人,靠一次两次是不能把他彻底制服的,必须要连续几次在不同的场合下,狠狠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多次让他颜面扫地,只有这样,他以后才不敢炸翅。 看到宓挺山不吱声了,金帅问道:“哪位同志还有不同的意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吱声的,金帅笑了:“那好,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下面我再谈一谈关于大山岛乡经济发展的问题。” 听到金帅要在桃花岭下修建一个大型蓄水池,又要建设酿酒厂和海鲜加工厂,甚至还要建设新渔村发展旅游产业,与会者当中除了杜泽水和樊冰儿之外,都认为金帅是在吹牛,一无技术,二无资金,难道吹一吹就能吹出来? 宓挺山现在是不敢讲话了,他再傻也能看得出来金帅是在有意而为,目的就是让他在大家面前丢丑,既然碰了好几个钉子了,自然还是少说为妙,宓挺山现在可是领教到金帅的厉害,无论动文还是动武,都跟人家差一大截哪。 “金书记,我来讲两句。”看到金帅点了点头,人大党委会主任辛林平说道:“我认为金书记的提议非常好,也很振奋人心,如果这些项目都能建成的话,我相信咱们岛肯定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建设一个美丽富饶大山岛的目的也一定能达到。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一无资金,二无技术,恐怕困难一定不会小吧。” 辛林平很得意的看了看宓挺山,意思是说,小子哎,好好学着点吧,要知道在官场里应该如何和领导讲话。 “呵呵,林平同志提的意见很好,大家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都讲出来。开会嘛,在讨论的时候就要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是坚决反对搞一言堂的,集体的力量才最伟大嘛。” 宓挺山撇了撇嘴,他奶奶的,这个小白脸就是会说,还说什么不搞一言堂,怎么我刚才说话就不行呢?不过辛老头也确实是有一套,人家讲起话来就是好听,看来自己以后还真的要好好学学了。 政协主席薄乐举起手,在得到了金帅的同意之后说道:“金书记,我和老辛的看法是一样的,我就不再重复了。我的问题是修建蓄水池的时候,如果我们搞义务劳动,能组织起人来吗?如今可不是过去那个年代了,没有报酬的事情是没有人会去做的,万一组织不起人来,那可就成笑话了,这对我们乡党委的威信也是很不利的。” “薄乐同志不愧是具有丰富领导经验的老同志,担心的很有道理,等一会我会逐条给大家解答,现在还有哪位同志有话要讲?” 看到众人都没有举手了,金帅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着对杜泽水说道:“泽水同志,对于薄乐同志的担心,是不是由你来解答一下。” “吭吭”杜泽水轻轻咳嗽了两下,这是他的老习惯了,目的就是讲话前引起大家的注意:“对于这件事情金书记早就考虑到了,部队上那一百个退伍老兵要想成为我们岛的上门女婿,就必须先给未来的岳父岳母送上三样礼物。这第一件就是让他们尽快的帮助我们恢复水源,第二件就是让他们帮助我们修建蓄水池,至于第三件嘛,目前还要保密。” 众人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让那些老兵们来建蓄水池,部队上的人可都是些壮劳力,让他们来干这种活是最合适不过的,可是这和岛上的群众参加义务劳动又有什么关系哪? 众人正在琢磨的时候,就听杜泽水笑了:“呵呵,我越想越感到金书记出的这个主意高明,你们想啊,这一百个老兵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帮我们修蓄水池呢?不就是想成为我们的上门女婿吗?金书记说了,在劳动中才能产生感情,让那些丫头和老兵一起建蓄水池,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相互熟悉相互了解的机会,你们想啊,谁会不参加这个义务劳动?” “如果有人就是不去呢?” “呵呵,这件事情也好办,就取消这个人的机会,反正我们岛上的未婚女孩多得是,再从备选名单当中增进一个不就行了。我想没有进入名单的那些女孩,也是非常希望看到这种结果的,如果名单上这些女孩够了聪明,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辛林平笑了:“这个主意确实高明,一下子就抓住了男女双方的心里,让他们在劳动中产生感情,在恋爱中工作,这样我们既得到了一个蓄水池,又促成了他们的婚事,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邮电所的所长说道:“金书记,这件事情应该是由妇联抓起来吧?” 金帅看了看邮电所长:“你们所里那个小何虽然兼任乡妇联主任,但是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看到她在妇联干过哪些工作。我来到大山岛都好几天了,也没见她来向我汇报过工作,既然她不愿意干,妇联主任干脆就不让她兼了,由樊冰儿同志先兼起来。” 金帅也没有征求大家的意见,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邮电所所长可是知道,他们所里的小何,兼任妇联主任一个月要从乡政府多拿好几百块钱的补助,金书记一句话就把她给撤了,恐怕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闹呢?可是又一想金书记说得对,小何也确实是太不像话了,平日里没有事不来乡政府也就罢了,新书记来上任,怎么都不来汇报一下工作呢? “金书记,现在把小何撤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金帅摆了摆手:“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认真工作就要换个人来干。在外面打工的都知道,如果不好好干,就要被老板炒鱿鱼,难道我们的党员干部连普通打工者的思想觉悟都没有吗?” “我的意思是担心小何闹情绪,思想工作不好做。” “她的思想工作好不好做那是你的事情,你替我给她带个话,老老实实的接受现实,明天早上九点钟之前把妇联的印章交给樊主任,想闹是没有用处的。情节严重的话,我就要对她采取组织措施,在大山岛上我说了算。” 金帅可是够了强势的,一口一个我说了算,如果在其他的地方,他是绝对不敢这样的,他要真敢这样做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上面批一顿,如果再遇到一些有背景的告他一状,说不定就会被摘掉官帽子。 金帅之所以敢这样干,因为他吃准了县委不敢把他怎么样。小山岛乡党委书记梅辉鹏曾经和金帅说过,县里为选大山岛乡党委书记可是伤透了脑袋,叫谁来谁也不愿来。 殷家庆更是如此,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金帅要求调走或者辞职不干了,在这种情况下,县里的领导即便是听到一写映,但只要金帅做得不是太过分了,也不会去认真追究的。 从这一方面来讲,金帅也算是钻了上面一个空子,或者说是充分利用了当前对他的有利形势。金帅一直以为,在官场里混,认清形势是最关键的,在形势对自己有利的时候,尽量的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所以金帅才会在大山岛乡如此的强势,再说了,他这个岛主也是得到了县委书记的认可嘛。 ( ) 283好消息 大山岛乡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基地那边也没有闲着,金帅和樊冰儿走后,那些老兵也没有人组织,几个技术骨干就凑在了一起,商量着如何尽快的给大山岛恢复水源。 山洞是他们打的,整个基地最关键的部位是他们建设的,这些人自然是对情况非常熟悉了。这要是搁在以前,他们也许对这件事情不会那么上心,马上就要退伍了,谁也不肯再钻进山洞里出这个力了。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虽然要退伍,但部队还要他们以军工的身份回来工作,更重要的是,他们今后要在岛上安家落户,自然要为自己的新家乡出一份力了。 老兵们都认为金帅说的很对,谁也不愿意因为没有水让自己的新媳妇搞得蓬头垢面的,更不想以后安了新家因为水而发愁。再说了,这可是给未来的岳父岳母家献上的一份厚礼,还能在乡党委书记面前卖个好,这种事谁要是不干,那纯粹是个傻蛋。 几个技术骨干又一次钻进了山洞,在现场制定了一个施工方案,当天晚上这份施工方案就摆到了政委索锦宇的桌上。 索锦宇郁闷了,他也没想到这些老兵的积极性竟然这么高,本来还想第二天把他们召集起来动员一下,现在看来连这道手续也免了。 一班长池含水是红州籍的小伙子,也是这些老兵中技术最好的,索锦宇对他也非常器重,要不是因为部队有规定,还真不想放他走,看到池含水一直在咧着嘴笑,索锦宇也故意的逗他。 “你们这恤小子可真够积极的啊,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自己就提前干开了。” “呵呵,政委,反正你都答应金书记了,早干晚干都是干,我们提前准备一下,也是为了给你排忧解难嘛。” “说得好听,给我排忧解难,恐怕你们是为了给未来的丈母娘送礼吧。” 几个老兵嘿嘿的笑了起来,池含水说道:“政委,你是了解我们的,我们这些人都是孤儿,确实不想离开部队,也不想离开这个岛,这么多年了,我们对这里有了深厚的感情,离开了部队我都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家。可是部队不是养老的地方,我们这些老兵早晚要离开,这一次你为我们办了一件大好事,我们这些人都要感谢你,。” 索锦宇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不舍得你们走,为了能把你们这些老兵留在岛上,主任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厩,最后首长才批准,如果有条件的话,让你们在岛上集体复员,然后再以军工的名义把你们反聘回来。基地的二期工程明年就要动工,确实离不开你们这些骨干啊。” 池含水笑了:“政委,我们都在纳闷,你怎么知道这个岛上有那么多没有结婚的大姑娘呢?也幸亏有这个条件,否则的话,我们就不得不离开这个岛了。” “呵呵,你以为我整天待在基地里,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告诉你吧,海岛县武装部部长汪若海是我的老战友,这个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本来我还想请他帮帮忙,却没想到大山岛乡的书记自己找上门了,这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真是巧得没有这么再巧了。” 其实索锦宇还有一句话没有敢说出来,那就是岛上的水源至今没有恢复,主要是去年上级拨下来的几十万恢复水源建设补偿资金,都被他和老主任挪用了,如果新主任刚来就进行施工,搞不好就会被他发现了。现在新主任正好去学习了,乡里又准备拿出五万块钱,这样的话战士们进洞施工的补助也就有了,这件事情就不显山不露水的解决了。等到主任回来后老兵们也退伍了,水源也给岛上恢复了,想必主任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这些当兵的可不知道索锦宇还有这么多鬼心眼,他们现在光顾着高兴了,听说岛上的渔民都很富裕,能在岛上安个家,可比回那个没有亲人的穷山区老家要好得多了。 “这份施工方案我看过了,做得不错,你们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完工呢?还需要什么样的施工材料?” “我们计算过了,最多十天就可以搞定,至于施工材料嘛,以前工程剩下的多得是,随便拿来一点就够用了。” 索锦宇点了点头:“这是给你们未来丈母娘家送的礼物,工程一定要搞好,另外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和主任讲了,免得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们明白政委的意思,这种事我们怎么会乱讲呢,谁要是敢说出去,我们自己就会好好教育他,甚至不让他在这个岛上安家。” 看着这些高高兴兴走出去的战士,索锦宇高兴了,既做了好人,又能把自己挪用水源建设补偿资金的事掩盖过去,这说明自己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两天后樊冰儿带着负责宣传工作的卢瑞彦,又一次来到了基地,这一次索锦宇架子就没有这么大了,听到战士的报告,急忙迎了出来。 “樊主任,你好,看你高兴的样子,肯定是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 “呵呵,索政委恐怕也一定有好消息要和我讲吧。” 一番寒暄之后,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索锦宇笑着说道:“樊主任,金书记真是会讲话,把我们那些老兵煽呼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们走的当天下午,基地的几个技术骨干就钻进了山洞,制定出一份施工方案,目前工程已经开工了,进行的也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最多再有一个星期,你们那条小河就会流水了。”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我代表全乡的父老乡亲们感谢你们。另外我也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对老兵安家的问题乡党委非常重视,为此专门召开了一次乡党委会议研究这个问题。经过我们的动员,好多未婚适龄女青年都流露出想嫁给这些老兵的意思。” 索锦宇大笑:“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啊,我们这些老兵就是盼着这个好消息呢,看他们那个样子,恨不得马上就成为你们的女婿。” 樊冰儿笑了笑,又把修蓄水池的事讲了出来,索锦宇有些郁闷了,他也能猜到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那个金书记贼精贼精的,一定会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却没想到这篇文章的内容竟然是在这里。 看到索锦宇没有吱声,樊冰儿说道:“索政委,虽然我们乡里那些女孩愿意嫁给你们的老兵,但总归我们不能搞拉郎配吧,总要给她们一个认识和熟悉的机会,所以金书记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让那些有意思的女孩也参加建设蓄水池的义务劳动,这样的话,他们在劳动中产生感情,在工作中相互了解,我们的工作也进行得快一点,您也少了一些麻烦不是吗?” 索锦宇笑了:“你可别说,这还确实是个好主意,只不过按照部队的规定,这些老兵还有半个月才能离开军营,现在到地方去帮你们施工,恐怕有些不合适。” 樊冰儿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这是金书记让我给你带来的五万块钱。” 索锦宇装出了一副清高的样子:“那好吧,等一下我叫基地财务人员给你打个收条。” “呵呵,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还信不过你吗?” “公对公的事,还是应该走一下手续。”索锦宇沉吟了一会,很干脆的说道:“反正咱们是军民共建单位,部队支援一下地方建设也是应该的,等水源修复工程完工后,我就派那些老兵去你们乡修蓄水池,不过你们那些女孩可一定要参加喔,否则的话,我可没法向他们交待。” 谢谢府nnysoul打赏作品1888币。鲜花长的够了猛,现在距爆发还差398朵鲜花,看来要不了几天,咱们又要十一章上传了。 ( ) 284条件和要求 樊冰儿在基地受到了老兵们的热烈欢迎,没有进洞施工的老兵,围着樊冰儿问这问那的,表面上是了解大山岛乡的情况,实际上却是想打听村里的女孩愿不愿意嫁给他们。 到最后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好,看到这种情况樊冰儿又和索锦宇商量了一下,干脆开一个座谈会,统一解答老兵们提出的问题。基地也派出了宣传干事,记录和整理这次座谈会上的情况,要知道山洞里还有一批正在搞施工的老兵。 “同志们,今天大山岛乡综合办主任、军民共建领导小组组长樊冰儿同志,受金书记的委托又来看望大家了,知道我们恢复水源的工程已经开始了,樊冰儿同志非常高兴,她这次来也同样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樊主任给大家讲话,如果哪位同志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当场提出来,樊主任会给大家一一解答的。” 樊冰儿笑了笑,摊开了面前的笔记本:“诸位老兵们,孩子们,我之所以要称呼你们为孩子,这是有原因的。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经过我们的说服和动员,目前我们乡已经有与你们数量相等的女孩报名,想与你们共同组成一个家庭,这其中也包括我的女儿,所以你们中间的一位有可能要成为我的女婿,这样一来,我称呼你们为孩子们,大家想必也是能够接受的吧。” “我们能接受！”老兵们发出了一阵笑声,池含水首先举手:“樊主任,上次金书记和您来到我们部队,给我们这些老兵们带来了巨大的鼓励,让我们知道了大山岛乡人民对我们的深情厚谊,我代表我的这些战友向大山岛乡党委和乡政府,以及全乡的父老乡亲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我的问题是,虽然有和我们数量相等的女孩同意嫁给我们这些人,可是您怎么知道我们能找到自己最中意的人呢?” 一个高个的战士随后说道:“樊主任,在婚姻的问题上,可不能搞拉郎配啊。” 樊冰儿和索锦宇一起大笑,看来这些人确实是想当大山岛的女婿,连这个问题都想到了。 “你们要一个一个的来嘛,现在你们还是军人,又是在你们未来的丈母娘面前,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又是一阵掌声和笑声,樊冰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先回答第一个小伙子的问题,你的问题提得很好,为此我们乡党委召开了一次会议,专门进行了研究。婚姻大事不能草率,而要想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就必须要通过认识和了解,我们乡党委决定在桃花岭下修建一个蓄水池,想请大家去帮帮忙,作为你们送给未来妻子和岳父、岳母的第二个见面礼。当然了,我们乡里这些姑娘也会同时去参加义务劳动,这样一来,你们不就可以认识了吗?认识之后那就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樊冰儿看了看这些战士们,接着说道:“第二个小伙子的问题我想就不用再解答了吧?” 又是一个战士站了起来:“樊主任,如果我想成为你的女婿,你有什么条件和要求吗?” “呵呵,我刚才说过,我的女婿就会在你们这些人当中产生,我没有任何条件,只要是我的女儿同意就可以了,我也会把我的女婿当做我的亲儿子那样看待。” 这场座谈会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直到老兵们再也没有什么话可问才结束了。会后樊冰儿被请到了军官食堂用餐,而那些老兵们却依然留在会场兴奋的继续讨论着。 “你们知道吗?桃花岛上自古以来就出美女,这一下子我们这些人可是赚大了。” “去你的,你怎么知道桃花岛上出美女?” “我当然知道了,前天我跟着事务长去县城办给养,是向当地老百姓打听到的,我不放心又打听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这样说。” “小张说得没错,我也听人家讲过这件事情。反正漂亮不漂亮的倒无所谓,只要能找个和我一心一意过日子就行。” “哈哈,你小子条件倒不高,不过就你这副尊容,漂亮的姑娘谁肯嫁给你啊。” 笑闹了一阵子之后,池含水说道:“你们看到了没有,樊主任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当母亲的这个样子,女儿也绝对差不到哪去。我可告诉你们,等咱们去修水池的时候,如果我看上了樊主任的女儿,你们谁都不能和我抢啊。” “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就以为人家樊主任的女儿就一定能看上你啊。” 一个外号叫小诸葛的老兵说道:“你可别说,小马这个问题问得好,如果说我们中间有几个人都看上了一个姑娘,或者说有几个姑娘都同时看上了我们当中的一个,那该怎么办呢?” 老兵们连饭也顾不上吃了,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广泛而又热烈的讨论,到最后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我说大家就不要费这个心思了”池含水一锤定音:“我相信大山岛乡的领导恐怕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你们看到了吗,那天来的金书记虽然年龄不大,可是非常精明,他一定会安排好这些事的。” 一直到临走的时候,索锦宇和樊冰儿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五万块钱的事了,就好像都忘了似的。樊冰儿此时对金帅佩服得简直就是五体投地。 在来之前金帅告诉她,这五万块钱可能有两种结果,一种结果是索锦宇会公事公办,马上把财务人员叫来开收据,这样一来,修建蓄水池的事情,或者说让他们自带材料恐怕就有点麻烦。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索锦宇会“忘了”这件事情,这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如果真是遇到第一种情况,金帅就让樊冰儿创造机会,让索锦宇给忘掉。 看到樊冰儿坐在船上一直没有吱声,卢瑞彦问道:“樊大姐,你在想什么呢?” “噢,我在想咱们金书记年经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心机呢,有时候真不敢相信他今年才二十五,还以为他五十二了哪。” 卢瑞彦笑了:“这就叫有志不在年高,金书记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他办的这些事情,哪一样都让人非常佩服,有了这样的好领导,我们在他手下工作也开心啊。原来我还想今年年底就调回县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还不能走,我要跟着他做出点成绩来。” 樊冰儿当然明白卢瑞彦说做出点成绩是什么意思,其实金帅早就把这些事情考虑到了,金帅曾经和樊冰儿私下里聊过,准备在年底以前,把原来一些没有职务的干部都提拔为股级干部,经过考察后其中优秀的明年上半年,再建议县委把他们提拔为副乡长。 樊冰儿也很清楚金帅这样做的目的,给这些干部每个月增加500块钱的上岛补助,其实就是在收买人心,要是把其中一些人提拔为股级干部,那就让这些干部们都有了希望,今后谁还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啊,假如再从这些人当中提拔起一个副乡长来,轰动效应就更大了。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樊冰儿在心里暗暗的赞到:“办起事来一环扣着一环,心里也非常有主张,看来大山岛乡是要彻底变个样子了。” “呵呵,小卢啊,我认为你能这样想是非常对的,既然来一次岛上,就要带点东西回去,我相信只要你好好表现,你想要的金书记会给你的。” 回到乡政府,问了一下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他们说金书记带着几个人到桃花岭去了。樊冰儿明白,金书记是去勘察水池的地点了,看来人家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办成。 现在距爆发还差355朵鲜花,形势喜人,希望我们共同努力！！ ( ) 285不太妙 听完樊冰儿的汇报,金帅笑了:“办的很好,现在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明天你先把那一百个女孩集中起来,给大家讲一讲注意事项。一定要安排好了,千万不能让那些老兵们来了看了我们什么笑话。” “金书记,你考虑的真周全,我马上就去下通知,明天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是否也给她们讲几句?” 金帅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我还是算了吧,那天去乌家村,我可是领教了这些女孩的厉害。” 樊冰儿大笑:“金书记,没想到你还这么胆小,其实你误会了,村里这些女孩疯归疯,在男女关系方面绝对不会乱来,骨子里还是很正统的,对待婚姻的问题也是非常慎重。有问题的也只是那些死了丈夫的,或者是几个结了婚的女人。再说了,这些女孩也是我们岛上的居民,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啊,这也正是你与岛上居民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嘛。” “噢,是这么回事啊,看来我原来是想歪了。这次我们还漏了一个重点,只是考虑那些未婚的女孩了,却没为这些死了丈夫的年轻妇女着想。不过现在已经既然这样了,这些人的问题我们以后也要一一的解决。” “那你明天还要不要给这些女孩讲讲话了?” 金帅想了想,还确实像樊冰儿所说的,这一百个女孩引来一百个退伍兵,如果她们能牢牢的把这一百个退伍兵抓在手上,那可是为大山岛今后的建设增加一股了不起的力量。 “那好吧,我就到场给她们讲几句,不过到时候你可要给我保驾护航啊。” “没问题,”樊冰儿笑着说道:“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大山岛远离大陆,交通不便,信息也极为闭塞,县委和县政府下发的文件以及订阅的各种报纸杂志,也是通过一个岛传递到另一个岛,分三次传递过来的,这就是大家常说的三级跳。 金帅正在办公室翻看着迟到了若干天的文件和报纸,对于这些文件,金帅以前是很不以为然的,总以为上面发下来的文件太多了,特别是跟着李景林当秘书那段时间,李景林几乎每天都陷入在文山会海中,曾一度觉得没有根本就没有必要看。 但现在金帅不这么认为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岛上的最高首长,对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还是应该摸准吃透,更重要的是要通过这些文件,分析出上级领导的意图,如果与上面的指示精神背道而驰,就是累死了也得不到政绩,甚至还会做出老公公背儿媳妇过河,出力不讨好的蠢事。 樊冰儿急匆匆的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事情有些不太妙。” 看着樊冰儿涨红的脸,金帅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亲手给樊冰儿倒了一杯水:“樊主任,出什么事情了?慢慢说,天是塌不下来的。” “我刚得到的消息,山前村的女孩不想参加明天的会议了,甚至还有人要求把她们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 金帅想了一下:“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听说她们有的担心嫁给一些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还有人说基地那些人都是工程兵,肯定会落下各种各样的残疾。” 金帅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报名的时候非常踊跃,现在怎么又打退堂鼓了,一定是有人在造谣生事。联想到那天党委扩大会议上宓挺山的表现,金帅有些明白了。 “这是有人在造谣破坏,既然有人要对我们耍阴谋诡计,那我们就光明正大的进行反击。立刻动员全乡的干部到山前村去,挨家挨户的解释清楚,如果有人确实不想参加,我们也不要勉强。” “金书记,我也是这个意见。” 金帅笑了,自从他来到大山岛之后,发现几个乡党委委员除了宓挺山之外,其他的几个人配合得都不错,尤其是樊冰儿,工作更是出色,无论交待她办什么事情,她都能认真办好,简直都成了乡里的不管部部长了。 樊冰儿也猜到了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后捣鬼,这一手可是真够阴险的。如果山前村的姑娘不参加这次活动,首先可以严重打击金帅的威信。第二,基地的老兵如果知道了这种情况,他们对水源的修复工程就不会那么热心了,甚至还有可能会停顿下来,那样一来,岛上的小河里的水也就遥遥无期了。第三,有些人还可以利用这件事情,破坏大山岛乡与基地之间的关系,让两者之间加深矛盾。第四,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规划也就成了一句空话,让金帅在岛上一件事也办不成。 樊冰儿越想越觉得可怕,但看到金帅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放心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樊冰儿对金帅是非常佩服,她知道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主意非常多,也一定有办法解决眼前这个问题的。 “金书记,要不要通知一下宓挺山同志?” “呵呵,宓挺山现在还是乡党委委员、村支部书记,当然要通知他了。你去忙你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组织起一百个姑娘参加这次活动,具体的事情你看着办,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 樊冰儿走了出去,金帅想了想,拿起了电话:“请给我要山前村书记宓挺山的家里。” 电话不一会就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你是谁啊?” “我是乡里的,要找宓挺山同志听电话。” “哦,我爸爸出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马上去找到他,就说乡里有个姓金的请他来一下,如果半个小时之内赶不到,那他就不要来了。” 不到半个小时,宓挺山开着摩托车急火火的跑来了,走进金帅的办公室,大咧咧的说道:“金书记,听我女儿说你让我半个小时之内上来,有什么急事吗?” 金帅没有理他,关好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你先坐吧。” 看到金帅的脸色很严肃,宓挺山心里也打起了鼓,他知道金书记今天找自己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宓挺山同志,听说你们村里的女孩不想参加这次活动了?” 宓挺山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很糊涂的样子:“没有啊,报名的时候大家都很踊跃,有的人因为参加不上,还找上门骂了我一顿。” “看来你这个村支书有些不称职啊,这么大的事你能不知道?” 宓挺山指天发誓:“金书记,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来向你报告了。” “那就好,现在村里的女孩都说她们要嫁的是一些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还说部队的那些老兵身体都有病有残疾,如果说这是老百姓之间的传言,我们可以不予理会,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但要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我也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金书记,村里的情况就是这样,那些老娘们凑在一起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有的事她们也能说得活灵活现的,这一定是一些流言蜚语,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当成是有人在放屁。” 金帅瞅了瞅宓挺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恐怕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吧,你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会产生什么严重后果吗?” 金帅脸色一板厉声说道:“这是有人在破坏军民团结,挑拨军地关系,从而达到打击乡党委的威信,阻挠乡党委制定的经济发展规划的实行,确切的说是在反对改革开放！” ( ) 286软刀子 “金书记,不会有这么严重吧?村里的传言多得是,我们要是把这些小事都当回事的话,还不得被她们气死。这些老娘们嘴巴上就是缺个把门的,我要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看我怎么收拾她。” 宓挺山嘴巴说得好听,但心里想的却没有逃过金帅的眼睛,他此刻已经断定,这件事情绝对是宓挺山搞得鬼,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宓挺山同志,你是乡党委委员,又是山前村党支部书记,你应该有起码的思想觉悟,更要有敏锐的政治嗅觉,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小事。说实话,我来到大山岛是想为岛上的老百姓做点实事,并不想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到现在我依然还是这种态度,但是,如果有人敢主动挑战,我也绝对奉陪。” “那是、那是,谁要敢挑战金书记的权威,我就先去收拾他。” 金帅笑了:“老宓啊,时间久了,你就会了解我的,我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在这个岛上,谁要敢挑战我的权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你是本岛的人不好意思,我可是不怕,大不了老子再调到另一个单位去,照常去当我的官！但是,既然组织上把我派到这里,我就要坚守这快阵地,把这里的工作做好,前进路上有了绊脚石,我的态度是不能绕着走,要坚决把他一脚踢开。” 金帅说这句话也够了严肃的,宓挺山也不是傻瓜,他也听出来金帅这是对他进行警告,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搞的,金帅现在就等于是直接在打宓挺山的脸,而且还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书记,我觉得没有人会这样做的,我们做的这些事情都是符合人民利益的,我也相信没有人会想不通的。” 金帅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再说一遍,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但是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另外樊主任已经带着乡干部到你们村里去了,再落实一下有多少未婚女青年不愿意参加这个活动。实在不愿意参加的,我们也不勉强,但是要告诉她们不要后悔,我要让传播这些谣言的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自己把自己在村里搞臭！我的话你已经听明白了吧,如果听明白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明白、明白,知道、知道,如果金书记再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现在马上就赶回村里去,积极配合樊主任的工作。” 金帅没有理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宓挺山尴尬的笑着,灰溜溜的走出了金帅的办公室,出来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流下的汗,点上烟吸了一回,才使心情平静了下来。 刚才金帅讲的话可是把宓挺山给吓坏了,如果金帅真的想查这件事情,也是很容易查清的,那些老娘们的嘴巴可是够了长的,随便一问就会把实底说出来,到了那时候金帅提到的那些帽子,可就要全部扣在宓挺山的头上了。 这样一来,金帅就会毫不犹豫的召开乡党委会议,最后的结果就是拿掉宓挺山村支部书记的帽子,以乡党委的名义建议县委免去宓挺山的乡党委委员。 “唉”宓挺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想利用这件事情给金帅一个难堪,却没想到被人家轻而易举的就发觉了,自己还搞得里外不是人。 宓挺山也绝对清楚,如果那些老兵来到了岛上,村里的人一看都是些棒小伙,那些被他糊弄得不参加这次活动的女孩和她的家人,还不要去活剥了他啊。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宓挺山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想到:金帅为什么这次就轻轻放过我了呢,难道他也忌惮我有一个在市里当大官的妹夫?可是又一想,按照金帅的脾气性格来看,他才不会这么瞻前顾后的呢,既然不是这样,他又是什么目的呢? 宓挺山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发动起摩托车向村里开去,金帅的什么目的想不明白可以慢慢不想,但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向村里那些人解释呢?前脚和她们说的一个样,后脚说的又是另外一个样,会让村里的人怎么说他啊? 宓挺山现在仿佛有些明白了,金帅不追究这件事情,并不是忌惮他有个当大官的妹夫,而是想让他自己把自己搞臭,这样一来,村里的人以后谁还会听他的,这可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他奶奶的,这个小兔崽子心眼够多的。”宓挺山嘟囔着,越想越感到金帅这个人可怕,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太草率了,没有考虑周全。有心想回到村里不去管这些闲事,但是想了想又不敢,如果要是不配合樊冰儿的工作,那金帅就更有了收拾自己的理由了。 两个小时后,樊冰儿带着乡里的干部回来了,一见到金帅就笑了:“金书记,我们的任务都完成了,村里的女孩是受了一些人的欺骗,我们一去就把这些情况都和我们讲了。经过我们的解释,不仅没有一个不参加这次活动的,而且还有好多人一再要求加入进来。 金帅点了点头:“你走后我把宓挺山叫了过来,和他谈了谈,他的态度怎么样?” “呵呵,他是想说不敢说,不说又不行,就别提多狼狈了。他前脚出门,后脚村里那些妇女就骂他,说他不是个东西,这不是在破坏闺女的婚姻吗?他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种人在岛上蛮横惯了,他现在是口服心不服啊,就想搞出点事给我找点麻烦,就他那点心机,我还真没有瞧上眼！这一次他不仅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更在村里把自己搞得臭哄哄的,这样下去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他自己就会主动向乡党委提出辞职来,全家人就会搬到市里去投靠他那个妹夫,这些年他也捞够了。” 金帅原来还想利用宓挺山霸占水源,向群众收取水费的问题做点文章,不仅要罢他的官,更要破他的财,但后来一想,这样做是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了魏华旭的打压,要是再和宓挺山的妹夫闹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自己当不当这个官倒无所谓,关键是在大山岛上的计划可就全部落空了,再要想找这么一个天高皇帝远,能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发展的地方可就难了。 如果宓挺山识时务自己辞职,那就和金帅没有半点关系了,至于他搜刮了群众那些钱,也只能让他沾了这个便宜了,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好鉴定是一种什么性质的问题。再说了,金帅也确实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和上面那些人扯皮了,不管怎么说,能够实现理想和抱负,为大山岛上的人做点实事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上午距开会还有半个小时,乡党委的大院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女孩,整个院子里是一片花花绿绿,笑语声声。平日里这些女孩在自己的家里,还显不出来,这一集中到一起,不要说是金帅这个新来的,就是饭堂里的老李头也吃惊不小！我的老天啊,乡里才三千多口人,怎么有这么多没有结婚的女孩啊谢谢天外看客打赏作品100币lnsw001打赏作品100币,现在距爆发还差318朵鲜花。希望书友们有花用力砸啊,是一张看着很过瘾的。 ( ) 287福气 这么些人,会议室肯定坐不下,大山岛乡又没有大礼堂,也只好开露天会议了。樊冰儿指挥着几个乡干部搬出了几张桌椅。周围的几个女孩迟疑地看了看,一个敢坐的也没有。椅子是供领导坐的,自然是没有她们的份,尽管在家里是娇娇女,但在这里就只能站着了。 麦克风发出一阵怪叫,引起这些女孩一阵哄笑,其实这也不能怪工作人员准备得不充分,或者说麦克风的质量不好,关键是乡里那台柴油发电机发出来的电压太不稳定了。 看到卢瑞彦满头大汗的忙着调试扩音器,金帅笑着摆了摆手:“算了吧,就不用这个东西了,到时候讲话大点声不就行了,我相信今天会场的秩序肯定会很好,她们也一定会认真听的。” 主席台上端坐着金帅、杜泽水和樊冰儿,现在乡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岛上就属这三个人的权利最大,而坐在中间的那个毛孩子是乡党委书记、镇长还是武装部长,是说话最算数的人。 “姑娘们,都不要吵了,现在我们开会。” 金帅说的一点也不错,一百个女孩和来看热闹的群众,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牵扯到个人的切身利益,自然是没有人会不关心的。 “今天开这个会的内容也很简单,往大了说是军民共建,小了说就是讲一讲要给大家找婆家的事。昨天山前村的女孩受到了个别人的蒙蔽,有些人还不想参加这次活动,幸亏她们觉悟得早才没有上当受骗。现在我最后一次问问你们,还有没有人想退出了?”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讲话的,樊冰儿笑了:“那好,既然没有想退出的,我再问你们第二个问题,这次去参加修建蓄水池的义务劳动,有没有人想不参加的?” “没有！”这一会倒是有几个姑娘带头喊了出来:“乡里不是说谁不参加义务劳动就取消资格吗?我们可不想一辈子待在家里当老姑娘。” 会场里又是一阵笑声,特别是那些围观群众的笑得格外响亮,几个小屁孩也在旁边大声起哄,很快就被那些围观的群众给赶了出去。 “那好,现在我再问你们第三个问题,家里的老人都同意你们这样做吗?” “同意！”这一次回答的人比刚才明显得多了,看来会场上的气氛已经被樊冰儿逐渐的调动起来了。 “好,既然这三个问题都得到了圆满的回答,那就说明我们乡里这些女孩思想觉悟还是高的,确切的说,大家都迫切的想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对此,乡党委、乡政府是支持你们的,下面就请乡党委书记、镇长、兼武装部部长金帅同志给大家讲话。” 金帅站了起来微笑着朝这些女孩们点了点头:“同志们！”这三个字一出口,金帅就感觉不对头,有些太正规了,接着又说道:“姐妹们。” 姑娘们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一个高个女孩说道:“金书记,我们可不敢让你叫姐妹,要这样的话,我妈妈还不骂我啊。” 金帅奇怪了:“我们的年龄都差不多大,不让我叫你们姐妹,那总不能让你们叫我叔叔吧,这样我还不愿意呢,无缘无故的成了大叔,你们也不怕把我给叫老了。” 又是一阵笑声,金帅的几句话就拉近了和这些女孩的距离,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吧。 “姐妹们,大家可能都知道,基地的战士正日夜加班为我们进行水源修复的工程,估计这项工程还有五天就可以结束了,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小河里就会又有水了！” 杜泽水和樊冰儿带头鼓掌,女孩们和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也一起鼓掌,这掌声是发自内心的,更是对金帅的赞赏。 “只要有了水,群众就再也不用为这件事情发愁了,我们岛上的植被很快就会恢复起来,桃花岭春天又会开满鲜花,我们的大山岛将会变得更加美丽。” 接下来金帅又讲了一些官话,其实他也不愿讲这些东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官场就是这个样子,大家都这样做,谁也不能免俗。 “金大哥,我们都知道你亲自跑到基地去和他们进行谈判,你这是为我们全乡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们都谢谢你。” “对,我们都要谢谢你”燕语哝哝,香风幽幽,让金帅有一种置身于万花丛中的感觉,只不过这楔是只能欣赏不能动的。 “大家就不要感谢我了,要感谢就要感谢部队的官兵们。上一次我和樊主任到基地,听到他们那里正好有一百个老兵要退伍,我就和基地领导商量了一下,把这一百个老兵留下来给我们当上门女婿。我见过这些老兵,都是一星常棒的小伙子,可不是什么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他们都非常愿意成为我们大山岛的人,这对于我们岛上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啊,既给我们增加了一百个壮劳力,又给我们的姑娘们找到了另一半,如果说把这件事情你们要谢我的话,我还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还是那个高个女孩:“金……金……”姑娘金了半天,也不知道称呼金帅什么好,听到身旁传来了笑声,高个姑娘的脸红了。 “金书记,我们也知道你让我们这些人去参加修水池的义务劳动,就是为了让我们能找到心上人,可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假如我们当中有两个女孩同时看上了一个男小伙,或者说两个男小伙同时看上了我们中的一个,这可怎么办呢?难道还要让乡里给我们进行裁决不成。” 坐在旁边的樊冰儿小声说道:“金书记,这就是我们家那个丫头小静,就知道胡说八道,看等一会回家我怎么收拾她。” “我认为小静说得没有错,这也是一个实际情况嘛。” 两个领导切切私语,下面的女孩不高兴了:“要开大会,不要开小会,是不是金大哥认为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金帅笑了:“呵呵,小静提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不管是两个男的看上了一个女的,或者说两个女的看上了一个男的,这就证明对方够了优秀,乡里只会给你们提供这个机会,是不会管这些事的,现在是新社会了,可不能包办婚姻,不要说是乡里了,恐怕就是你们的父母,你们也不会愿意吧。” “那就是说乡里不管了?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会场内外一起大笑,笑过之后大家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这确实是个比较难解决情况,真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非得闹出大笑话不可。 杜泽水微笑着看着金帅,想看看他怎么解答这个问题,这个年轻人虽然心眼多,但总归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万一答不好了,这些丫头肯定会不依不饶的。 不要说是杜泽水了,就是樊冰儿和乡里那些从办公室向外探头探脑的干部,都认为这件事情不好办,特别是围观的那些群众,也就是这些女孩的家人,他们更是聚精会神的等着金帅的回答。 “呵呵,这件事情很简单,如果两个男的同时看上了你们其中的一个,那就由女的来选择男的,反之也同样如此,这就叫自由竞争嘛,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要按照自身的条件进行选择,如果被别人拒绝了也不能当场哭鼻子喔。” “噢,就是这么简单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呵呵,越是简单的办法越是最有效的,我们岛上的女孩都是非常优秀的,哪个小伙子娶了你们是他的福分。” “那你为什么不带头娶我们?”一个圆脸胖乎乎的女孩突然问道:“难道你自认为没有福气吗?” 金帅被雷住了,他确实没想到这些女孩说起话来竟然这么大胆,看来一定要让樊冰儿和她们讲一下,那些老兵们来了,可千万不要再把人家给吓跑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286朵鲜花,看来要不了几天,一天又要上传十一章了,真是很期待啊！！！ ( ) 288欢迎 “呵呵,很遗憾的是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明年我们就要结婚了,所以在这方面,我确实是没有这个福气。” “你明年才结婚,那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吗?你同样也有爱和被爱的权力嘛。” “这位妹妹,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未婚夫在即将与你结婚的时候,突然告诉你,他又爱上别人了,你会怎么想啊?” 一阵笑声、掌声和叫好声,很显然大家对金帅的回答是很满意的,没等那个女孩说话,金帅使了个眼色给樊冰儿,自己很狼狈的坐下了,随即又引起了一阵哄笑声。 “好了,丫头们！”樊冰儿站了起来:“刚才金书记已经讲得很明白了,现在我要说的是,后天上午九点钟,部队要派运输艇送那一百个老兵过来,到时候咱们都要去码头迎接。另外我要告诉你们,要懂得礼貌,再像刚才那么疯疯癫癫的,把人给吓坏了,那可就不好了,要是人家不愿意要你,我可不管了啊。” 还是女人会对付女人,樊冰儿连哄带吓的,立刻让这些女孩没有一个敢吱声的。他们都知道,好容易有了这次难得的机会,要是真的把人家给吓坏了,没有一个愿娶她的,那可真糟了,难道真的要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 散会后女孩们三两成群说笑着走了,金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汉,感觉到后背都湿了。我的老天啊,幸亏有樊冰儿解围,又是在这堂堂的乡政府大院,真要是到了村里,不要说是这一百个了,就是有十个,恐怕也要被她们吓得落荒而逃。 第三天早上,码头上早早就站满了人,看那个样子,恐怕三四百个人也有。当金帅和杜泽水、樊冰儿走到跟前才看到,不仅有那一百个姑娘,另外还有她们的家人。金帅笑了,看来这些村民也确实为女儿的婚事感到着急了,这哪里是来欢迎啊,分明就是一大家子来相姑爷的。 “来了、来了！”人群里出现了一阵躁动:“还是两艘大船呢。” 樊冰儿发挥了总指挥的作用:“大家都排成两排,名单上的女孩站在前面,她们的家人站在后面,等部队的官兵上岸之后要有礼貌,大家一起鼓掌,让他们看一看我们大山岛女孩的风采,不过我可警告你们啊,不准对人家评头论足的。” 村民们很听话,名单上的女孩排到了前面,她们的家人很自觉的站到了后面,长长的码头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看了看这些女孩,金帅心里忍不住的乐,很显然这些女孩都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有几个甚至还化了妆。只不过化妆的技术实在是不敢恭维,怎么看都像是猴子屁股。 船靠了岸,先下来的是基地政委索锦宇。看到夹道欢迎的两排女孩,索锦宇微微一怔旋即笑了。 “呵呵,欢迎索政委光临大山岛乡。” “感谢金书记和大山岛乡人民的热情。” 一番官面的文章做完之后,索锦宇问道:“金书记,这些都是你们岛上的女孩?啧啧,都说大山岛出美女,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这些兔崽子们可有福气了,我要不是年龄大了几岁又有了老婆孩子,我都想在这里安个家了。” 金帅大笑:“那好啊,我还求之不得呢,有老婆没关系,回去离了不就是。” 索锦宇也知道金帅是在和他开玩笑,笑着说道:“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可不想当现代的陈世美,倒是你金书记,年纪轻轻的,又长得这么帅气,整天守着这些大美女,你就没有动过心?” 两个人相互开着玩笑,看这个样子谁也不会认为他们只是见过一面,当时还差点闹得很不愉快。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朋友这个名词所含的意义虽然广泛,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只有相互帮助才能成为朋友,单方面的索取是永远也不会拉近距离的。 趁这两个人开玩笑的时候,后边下船的老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已经排成两行,索锦宇笑眯眯的说道:“金书记,要不要让他们见见面?” “今天不就是让他们见面的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金帅以为是在开会的时候让这些青年男女们见面,却没想到索锦宇又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听我的口令,全体都有了,成两列纵队,起步走。” 当最前面的老兵恰巧走到欢迎队伍的尽头时,索锦宇又下了一道命令:“立定,左路纵队向左转,右路纵队向右转。” 刷的一声,转身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老兵们良好的军事素养,一百个老兵正好和排在两边迎接他们的一百个姑娘面对面了。 欢迎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其实这一百个姑娘倒没有笑,而是她们后边的家人发出来的声音。都说男人比女人的胆子大,可到这个时候那就未必了。只见那一百个老兵目不斜视,没有一个敢正面瞧一瞧对面姑娘的。又过了一回,老兵们在姑娘火辣辣的目光下再也撑不住劲了,头不抬眼不睁的。 看到这里金帅笑了:“我说索政委啊,没想到你竟然来了这么一招,给我们来了一个突然袭击,怎么样?你这些小伙子被我们岛上的姑娘给打败了吧?” “呵呵,未必,听我的口令,全体立正,抬头,睁大眼睛,向对方发起进攻。” 又是一阵大笑,这一下子姑娘们又撑不住劲了,在这些小伙子面前,一个个都红着脸低下了头,任凭对面那恶狼般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肆无忌惮的扫来扫去。 樊冰儿拍手大笑:“索政委,这一回合你们又胜利了,咱们一比一打了个平手,我看就不要让他们在那里立正了,先到乡里去休息一下,在那里我们先举行一个联谊会,让大家先初步熟悉起来再说。” “好客随主便,来到这里了,就听你们的安排,我们还带了炊事班,要不要他们去给你们帮忙啊?” “呵呵,索政委,你太小瞧我们岛上群众的拥军热情了,我们早就准备好了,饿不着你和你的兵。” 乡政府的大院里一左一右摆开了两排桌子,金帅也纳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准备得这么充分?看到大门口那些大嫂们,金帅明白了,原来是她们帮的忙啊。要是单凭乡里这十几个人,就是长了兔子腿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里,搜集并摆好这么多的板凳。 “基地的同志们,大山岛乡的姐妹们,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和庆贺的日子,我宣布大山岛乡与基地军民共建联谊会正式开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基地索政委给大家讲话。” 索锦宇站了起来,照例还要想说一些官话,真不愧是干政委的,说出话来是一套一套的,竟然能把退伍战士的婚姻问题和当前的政治联系到一起,金帅自忖,虽然自己的口才很好,但要是讲这些大道理,是一定比不过索锦宇的。 索锦宇讲完之后,樊冰儿站了起来:“今天是让大家先见见面,相互之间熟悉一下,下面我们欢迎基地来的小伙子,给我们表演个节目好不好。” 此时乡政府的大院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又有谁不想来看看热闹呢?特别是那些有女儿在场的女人们,更是热心得不得了,甚至已经有人直接跑到女儿的身边,对那些战士指指点点,意思是让女儿等一会一定要把那个小伙子给抓住,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索锦宇也没有想到金帅在这里等着他们,这一下子又给他们来了一个突然袭击,也幸亏他对这些老兵都很了解,招了招手,把带队的军官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 只见那个少尉跑到老兵面前做了一番动员,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就此开始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254朵鲜花,书友们,有花就用力砸啊。 ( ) 289相亲会 池含水首先站了起来,走到了会场的中央,向大家敬了一个非常帅气而又标准的军礼:“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池含水,来自红洲省,家庭状况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非常希望能成为大山岛的女婿,下面我先抛砖引玉给大家表演一套武术。” 一阵叫好声响起,只见池含水不慌不忙摘下军帽脱下外套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抱拳行了个礼,两脚并步站立,脚尖向前;两臂垂于身体两侧,双手成掌自然贴靠腿外侧,眼向前平视来了一个起手式。 退步砍掌重心下降,右脚向右后方撤步成左弓步;右掌经体侧向胸前上方划弧,掌心向上,左臂屈肘,左掌提至腰侧,掌心向上;目视右掌。 金帅看出来了,池含水表演的是一套长拳。该拳的特点是在出手或出腿时以放长击远为主,其动作伸长舒展、筋顺骨直,有时在出拳时还配合拧腰顺肩来加长击打点,以发挥“长一寸强一寸”的优势。套路动作数量和趟数一般较多,拳中也间或使用短拳招式,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池含水还是在这套拳上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没有几年的苦练是绝对练不成这个样子,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岛上的男人中虽然有些人也会几手,但要与池含水比较起来可就相差甚远了。 金帅暗暗的点头,池含水打的这一套长拳带有明显的查拳套路,显然是南方武术流派,属于表演一类的武术套路,但真要用在搏击方面也没有多大用处。 不管怎么说,池含水打的这套长拳在这些姑娘的面前也大大的露了一脸,金帅看出来了,有几个女孩看向池含水的目光都直了。 池含水打完了这套拳,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直接走上了主席台。金帅和索锦宇相互看了看,都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诸位首长,我献丑了。” 金帅从池含水的目光中已经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笑着指了指坐在第七位的那个女孩:“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樊主任家的千金小静,加油小池,我支持你。” 坐在旁边的樊冰儿也笑了,朝女儿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池含水,俗话说母女连心,女儿当然知道母亲想的是什么。小静大大方方的端起一杯水,走到了池含水的身边。 “池同志,表演累了吧?喝杯水解解渴。” 会场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他们是在祝贺这两个年轻人。池含水转过身冲着他的战友举起了双手,意思是说这个女孩属于他了。 看到池含水轻而易举的就赢得了一个女孩的芳心,他的战友也坐不住了,纷纷进场表演起自己的看家本领,有刷三节棍的,还有变魔术的,甚至还有当场表演球技的。实在是什么也不会的,就集体上去表演了一套军体拳。 有了小静的带头,接下来那些姑娘们就没有那么害羞了,只要老兵一表演完,必定会有一个姑娘端着一杯水走上前。 从此岛上又留传下来一个规矩:男女相亲的时候,只要是女孩给男孩送上一杯水,就算是同意这门亲事,如果没有送水,就表明姑娘没有看上他,男方就只好离开了,当然这是后话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金帅来到大山岛乡促成的一种新的乡俗。 此时大家都忘了吃饭了,到最后一个老兵表演完的时候,所有的女孩都送完了水,这就证明她们都找到了另一半,至于能不能最后成为夫妻,那就要看接下来双方的表现了。 当然也出现了两个女孩同时给老兵端水的情况,每当到了这个时候,两个女孩就会把自己与对方衡量一下,其中一方认为对方比自己优秀就会自动退出,如果都不想退出,那么老兵喝了谁的水,就算是接受谁了。 索锦宇笑了:“金书记,没想到你们岛上还有这个风俗啊,这个办法好。” 金帅和杜泽水、樊冰儿相互看了看,一起大笑,把索锦宇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呵呵,索政委,以前我们岛上没有这个风俗,是你们来才兴起的,这也要感谢我们樊主任教子有方啊。” 索锦宇明白了:“哦,我知道了,第一个带头送水的女孩就是樊主任的女儿,池含水这个小伙子是我们这些老兵当中最优秀的,姑娘有眼光！” 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樊冰儿和金帅耳语了几句,笑着对索锦宇说道:“索政委,时间都这么晚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吃午饭了?” “好啊好啊,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 “我们去餐厅,就让这些小伙子和姑娘自由结合,大家在一起吃饭也热闹一点,这也是给了他们一个加深了解的机会嘛。” 金帅和索锦宇同时赞成,会场里的人都闹不清楚这三位领导在讨论什么。趁这个时间,姑娘们对坐在对面的老兵们指指点点的,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反观这些老兵,却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军姿。 “下面我宣布,进行第二个项目,那就是自由结合在一起吃饭。” 樊冰儿的话音刚落,大门口就开始热闹起来了,村里的主妇们端着盘子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颇有箪食壶浆,以敬王师的架势。这个时候老兵们自然是要好好的表现表现了,都迎上去帮忙端菜,还有的在摆桌椅板凳,乱哄哄的非常热闹。 大家都知道樊冰儿所说的自由结合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老兵们一点都不怯场了,主动去邀请刚才给自己送水的那个姑娘,姑娘的家人这个时候也围了过去,对老兵们问长问短的。 老李头也拿出了自己的本事,整治了一大桌子的菜,看着院子里那猩双结对的年轻人,老李头高兴坏了,嘴巴就一直没有合拢过。 “索政委,今天相亲活动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我们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这说明部队上培养出来的人,素质就是高！” “哈哈,大山岛的姑娘们素质也不差嘛,个个都落落大方、很有礼貌。来之前我还担心会出现冷场,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对于大山岛乡党委和乡政府帮部队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索锦宇再三表达了谢意,其实他不知道,基地也给大山岛乡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一百个老兵可都是高素质人才,他们的到来,不仅解决了大山岛乡女多男少的问题,也为其经济发展增加了生力军。 金帅看到小静和几个姑娘走过来,就明白她们是来敬酒了,笑着说道:“索政委,你今天中午可要悠着点啊！” 索锦宇还不知道金帅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当看到那些女孩就全明白了。 “索政委,我们姐妹几个来给您敬酒,希望你能给我们面子。” “呵呵,你是小静吧?不错不错！” 索锦宇这个不错不知道是说小静不错呢,还是说她们敬酒这个举动不错,反正是女孩们来了,目的达不到,是绝对不会轻易回去的。 也没用人组织,女孩们顺序进来给几个领导敬酒。金帅有千杯不醉的本事,索锦宇可就没有喽。到最后,索锦宇是被几个战士扶着走了,岛上的乡亲们非但没有一个耻笑他的,反而都说这个政委没有架子,待人真诚。 这一场相亲会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当天晚上,全岛的群众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大家自然都是不住口的夸奖金帅,由此,金帅的威信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 ) 290早日当大官 远处传来了一阵鞭炮声和隐隐约约的欢呼声,金帅正在纳闷,只见杜泽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金书记,小河有水了。” 金帅大喜,急忙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乡政府的大门口距离河边不远,当金帅赶到的时候,面前的河道还没有水,可是上游却有一些群众正在沿着河床奔跑着。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也顾不得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依然大笑着跟在人群的后面奔跑着。 水渐渐的流了过来,虽然水中夹杂着一些杂质和泥土还显得很混浊,但大家都知道,只要是冲去了这些污浊,小河的水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清澈见底。 来的人越来越多,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镇上年龄最长的老山爷爷,也让他的几重孙子搀扶着来到了河边,老人家不顾河水的混浊,挣扎着跪下,双手捧起一把水尝了尝:“这河里的水还像以前那么甜,我们大山岛有救了。” 老人笑着,两股浊泪从石雕般的脸庞流了下来,雪白的胡须随着老人的笑声,在不停的抖动着。 “老山爷爷,您也来了,年龄大了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呵呵,你就是新来的金书记吧?你说话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你为我们大山岛办了一件大好事,我老汉给你行礼了。” “老山爷爷,这可使不得,要谢的话就谢谢部队的同志,我其实只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 老山爷爷抓起了金帅的手:“金书记,你不知道啊,我们岛上的人为了水,这几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难为,原来都以为我们大山岛就要死了,却没想到你这一来,就给我们带来了水,孩子,你真是我们大山岛的救星啊。” 没等金帅说话,老山爷爷和他的大重孙子说道:“快回去和你爷爷说,杀鸡宰羊,我今天要请金书记去我们家吃饭。” 这是群众的心意,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推脱的,金帅和杜泽水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谢谢老山爷爷,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山爷爷高兴了:“好、好,那咱们就走吧。” 老山爷爷家也和北方所有的农家一样,北面是一排大瓦房,两边是厢房。中间的三间是老山爷爷住的,两边各有两间是他的两个儿子,两边的一排厢房住的是他的孙子,和几个还没有出家的重孙女,至于他那些重孙子,早已经结婚搬出去另过了。 这一大家子几十口住在一起可是非常热闹,显示出一种浓厚的家庭氛围,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大家一起打着招呼,那天在会上向金帅提问题的圆脸女孩也冲着金帅在笑。 “金大哥,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老山爷爷不高兴了:“七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金书记是我们乡里的领导,你怎么能叫他金大哥呢?一点规矩也不懂。” “呵呵,老山爷爷,那天在会上我都说过了,她们都是我的姐妹,我可不敢充大尾巴鹰。” “金书记,你是上面派来的地方官员,是吃皇粮的,尊重你就是尊重政府,再说了,你是我们岛上的恩人,这要搁在过去,他们见到你都要跪下磕头的。” 院子里响起一阵笑声,虽然老山爷爷是在用老眼光来看问题,其实他也是说的心里话。 看到圆脸姑娘一直笑个不停,金帅也笑了:“噢,原来你是老山爷爷的重孙女,怎么样?这次找到心上人了吗?” 没等圆脸姑娘讲话,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抢着说道:“金书记啊,这次多亏了你,我们家的六丫头和七丫头这次都找到合适的人了。两个小伙子我都见过了,真是一表人才啊！你说部队上可就是出息人！我昨天还琢磨着应该怎么感谢你,没想到你今天来了,等会我一定去给你敬杯酒,好好谢谢你。” 大山岛上的风俗就是这个样子客人来了,一家子都忙前忙后的,喝着六丫头端上来的茶,金帅和老山爷爷聊了起来。 “老山爷爷,我早就想来看望你了,可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你不会怪我吧?” 老山爷爷摆了摆手:“我怎么会怪你呢?感谢你还来不急呢。别看我不出门,可我对岛上的事情知道的一点也不少！你从部队上要来那些小伙子,给我们当了上门女婿,丫头们的婚姻大事也就解决了,现在河里又有了水,今后我们的日子就更有奔头了,这一切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 人老了话就多,老山爷爷唠唠叨叨的说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进来:“爹,你看你这一唠叨起来就没个完,也不怕人家金书记听烦了。” 老山爷爷眼睛一瞪:“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来的正好,去地窖里把我藏的那一坛酒搬出来,今天也让你开开荤,陪着金书记好好喝一杯。”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被老山爷爷吆三喝四的,这种情况恐怕是很少见的,杜泽水笑着对金帅说道:“这是老山爷爷的大儿子乌志勇,按照村里的辈分,我还要喊他一声大叔呢。” 听到金书记来了,周围的邻居每家都端来了一盆菜,望着桌子上摞得像小山一样高的盘子,金帅也在暗暗的感叹:岛上的群众就是这么善良,只要是为他们做了一点好事,就永远的忘不了你。这一刻金帅感到肩上沉甸甸的,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报答这些善良的父老乡亲。 “老山爷爷,现在咱们岛上有水了,你看下一步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怎样才能让岛上的群众更加富裕?” 老山爷爷放下了筷子:“我听说你要先修建一个蓄水池,还要建酒厂、海产品加工厂,还听说你要在岛上建设新渔村,发展什么旅游,我看这就很好嘛。修建水池建工厂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什么才是建设新渔村呢?” “老山爷爷,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看啊,咱们岛上自古以来就是靠海吃饭,闲置的土地有的是,咱们现在的居住环境也不是太好,能不能换一个地方统一建一些两层小楼呢?到时候咱们岛上就会来好多的客人,他们来了要吃要住还要玩,咱们在建上一些旅馆饭店,就赚他们的钱。” 老山爷爷点了点头:“我听明白了,旅游就是赚外人的钱,这个办法好！盖新房谁不愿意啊,说实话,岛上的人手里还是有几个闲钱的,原来我们也想搬到桃花岭的西面,可就是没有人领头,乡里也不同意。他们说国家对农村的宅基地使用有规定,不能乱占耕地,后来这件事就没有人再提了,再加上小河断了水,就更没有人动这个心思了。” “你认为岛上的人会同意吗?” “我觉得差不多,除了那些在前几年台风中死了男人的家庭有点困难之外,其他的人都会愿意的。” 金帅和杜泽水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两个都知道,这确实是个实际情况,像老山爷爷这样的家庭,自己就有一艘远洋鱼船,自然是不缺钱了,可那些死了丈夫的家庭,生活还是比较困难的,这就要另想办法了。看来到了哪个地方,也是有穷有富的,发展经济就是要全体群众共同富起来,如果其他的人都去住小洋楼,只留下这些贫困户,也就实现不了这个目标。 刚才和金帅讲话的那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金书记,我来给您敬酒了,谢谢你帮我们岛上的丫头都找到了女婿,古话说:说成三门亲福禄皆旺,你这一下子说成了一百门亲,老天爷也会保佑你家庭兴旺,早日当上大官。” 好听的话人人都会说,听了之后都是很高兴的,老山爷爷满意的捋着自己的胡子:“大孙媳妇说得对啊,像金书记这样的人,老天爷是一定会保佑他的。” 现在距爆发还差239朵鲜花,目标越来越近了。 ( ) 291空手套白狼 从大山岛乡回来之后,基地的老兵们谈论的话题,全都是他们在联谊会上认识女孩,以及大山岛的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他们那副样子,恨不得马上就成为岛上的一员。 谈论归谈论,但是他们也知道蓄水池不建成,大山岛乡是绝对不会给他们出具结婚证明的。外号叫小诸葛的战士这几天可是成了香饽饽,战友们纷纷来找他出主意,怎么样才能先结婚后修水池。 小诸葛实在是被急了,他现在连吃饭睡觉都在琢磨着这件事情,到最后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弟兄们,我实在是没招了,大山岛乡的金书记猴精猴精的,他这是画了一个圈,一步一步的把我们引了进去。” “难道你小诸葛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有啊,要想结婚,那就必须先修好蓄水池。金书记说过了,要我们给未来的岳丈家送三件礼物,现在岛上有水了,咱们的第一个礼物算是送上了,修蓄水池就是第二个礼物,可是我倒现在也琢磨不透第三个礼物到底是什么。” 大个子老兵挠了挠脑袋:“那个金书记真是太贼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收入就要有投入,咱们要想在人家乡里落户,自然是要送上见面礼了。” 小诸葛一拍大腿:“这件事情还有个办法,如果我们不想修蓄水池,那就干脆回绝了他们,不给他们当女婿不就成了。” 大个子不干了:“去你的,你这是什么办法,纯粹是馊主意,你们不想去大山岛是你们的事,我可是一定要去大山岛乡落户。我看上的那个女孩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心地善良,我晚上一睡觉就梦到她,我如果不和她结婚,那真是生不如死。” “那不就得了,要想结婚就先修蓄水池,咱们这些人搞施工还不是小菜一碟,反正咱们快退伍了,也没有多少重要的训练任务,加紧干几天,要不了多久蓄水池也就建起来了。樊主任说得对,修建蓄水池是给我们创造一个相互了解加深感情的机会。” “我说过不修水池了吗,我是担心蓄水池修好之后,万一那个金书记再提出第三件事让我们去干,那我们结婚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你小子想老婆想疯了吧,哪有刚认识就结婚的,我倒认为双方认识了只是开始,脾气性格能不能合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老兵们七嘴八舌的,最后终于商量出了一个结果:明天池含水等几个技术骨干去大山岛勘察蓄水池地形的时候,一定要和金书记讲明白了,修完蓄水池他们就要结婚,第三份礼物等结婚之后再送。 第二天池含水带着三个老兵来到了大山岛乡,听到池含水提出的条件,金帅忍不住的笑了:“呵呵,既然大家想早一点结婚,我这个乡党委书记也不会那么不通人情的,只要水池一修完,女方又同意了,我没有意见,乡党委马上为你们举行集体婚礼,我给你们当证婚人。” “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池含水挠了挠脑袋:“您不是说要我们给大山岛送三份厚礼吗?还有一份是什么?” “呵呵,我讲过送三份厚礼没错,可没有说这些礼物要在结婚前全部送完吧?确切的说,这第三份厚礼也是给你们自己和全乡老百姓送的。” 虽然不明白第三份厚礼是什么,但是金帅答应修完蓄水池就让他们结婚,池含水还是很高兴的,在杜泽水的陪同下,屁颠屁颠的带着他那几个战友,去桃花岭下勘察蓄水池的位置了。 望着这些远去的战士,金帅和樊冰儿都笑了,现在老兵的积极性都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只要是抓住了他们的心里,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樊主任,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要给这几个老兵找个陪客再给他们加把火啊?” 樊冰儿马上就明白了金帅的意思,笑着出去办了,金帅则拿起了岛上的地图,又勾画起他心目中的蓝图来了。 中午饭堂已经好几天不开伙了,这倒不是说乡里的干部们吃够了老李头做的饭菜,而主要是乡里的群众太热情了,特别是那些有女孩的家庭,都排着队请金帅去吃饭,而金帅只要去他们家里吃饭,必定带着老李头和乡里的几个单身干部,他可不想在大山岛传出什么对他不利的风言风语来。 吃饭不是目的,听听群众关于建设新渔村的意见才是主要的,吃了几家之后,金帅心里有了底,他现在决定要实现下一步计划了。 临下班的时候,杜泽水和那几个老兵回来了,金帅听取了他们的汇报。之前乡里确定的蓄水池地址,其地质条件还是不错的,完全符合建蓄水池的条件。 “这次要谢谢你们了,有你们的帮助,咱们这个蓄水池一定能又快又好的建成。” 池含水说道:“金书记,修建蓄水池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工程,主要就是土石方的挖掘量,如果用人力的话,估计要一个多月,但要用机械就简单了,最多也就五天。” 金帅笑了:“呵呵,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只要是能把蓄水池建起来就行,什么时候建成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们办结婚证,主持婚礼,我可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啊。” 金帅自始至终就没有提到材料的问题,杜泽水在旁边偷偷的笑了,金书记实在是太狡猾了,利用这件事情白得了一个大蓄水池。本来是改善了大山岛乡女多男少的问题,却又让这些老兵们对他感激的不得了,看来这个家伙真是善于借势。 池含水和他的战友们直到上了船,才想起了材料的问题,可这个时候也不能再回去问了,因为他们刚才已经答应了金帅,明天就来施工。 “池班长,你说金书记只让我们来施工,可怎么没有提施工机械和材料的问题呢?他们乡里不要说是水泥,就是钢筋也没有见到一根啊。” 池含水笑了:“你们还没有看明白吗?金书记是在空手套白狼,他是想让我们带着机械和材料来建蓄水池。管他呢,反正政委同意了,只要是瞒着主任就行了,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有什么问题就让当官的去交涉吧。” 送走了池含水和他的战友之后,金帅把杜泽水和樊冰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我明天要去县里一趟,向殷书记汇报一下我们乡党委制定的经济发展规划。” “金书记,你走之后,乡里的工作怎么安排呢?” “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蓄水池的建设,我的意见是咱们成立一个指挥部,由杜泽水同志任总指挥,主要分管工程的建设和乡里人员的组织与协调,樊冰儿同志负责与基地的联系、沟通,以及后勤方面的工作,咱们要保证这些来施工的战士吃饱吃好。乡里其他的干部各负其责,有什么重大的问题,可以打殷书记办公室,让他的秘书再转告我就可以的。” 樊冰儿笑了:“其实我负责的后勤工作很简单,只给他们送送茶水就可以了。” “那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呢?” “呵呵,发动群众啊,让那些老兵都跟着他们的另一半回家去吃不就得了,咱们那点钱可是要省着花,以后还要办大事哪。” 三个人一起大笑,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部下,金帅空手套白狼,凭空得来了一个大蓄水池,樊冰儿竟然吝啬的连饭也不管了。 ( ) 292支持 金帅上次从县城到大山岛,乘坐的是县里的交通艇,虽然中途在小山岛梅辉鹏家里吃了一顿饭,前前后后也不过才用了四个小时,可这次从大山岛到县城,时间可就长多了。 早上八点钟,金帅带着卢瑞彦乘坐小渔船,在海上晃悠了一个半小时才到了小山岛,然后又从小山岛换乘一艘渔船到了金贝岛,就这样每到一个岛就换一次船,当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来到上次住过的旅馆定好了房间,脸也没有顾得上洗,金帅带着卢瑞彦来到县委县府大院。存放在这里的车已经落满了灰尘,电瓶也没了电。幸亏停车场到大门口那段距离是个下坡路,否则的话,要想推着这辆车发动起来,还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找了家洗车场,多花了一倍的钱才算把这辆车给洗干净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两个人开着车向县城的北面驶去。 “小卢,认识殷书记吗?” “以前开会时见过,但不是很熟悉。” “呵呵,你写的那几篇稿子都带来了吗?等一会见到殷书记的时候,如果条件合适,你单独向他汇报一下乡里的宣传工作。” 卢瑞彦兴奋了,他一个普通小干部能直接向县委书记汇报工作,这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也说明金书记是在有意的栽培自己。 按了两下门铃,殷家庆亲自迎了出来,这一段时间他最担心的是金帅受不了那里的苦,提出调离和辞职。让他没想到的是,金帅不仅在大山岛站住了脚,听说干得还不错。做为上级领导,都希望自己手下有一批有能力的部下,现在殷家庆当然要对金帅另眼相看了。 “金帅同志,辛苦了！” “呵呵,殷书记,您好！好长时间就想来向你汇报工作了,可是岛上的事情很忙,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殷家庆笑了:“快请进,饭菜都准备好了,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喝一杯,就算慰劳慰劳你。这位就是小卢同志吧,不错的小伙子嘛。” 卢瑞彦握着殷书记伸出来的手:“殷书记您好,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呵呵,宣传部原来的一支笔嘛,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这次来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大作。” 看到殷家庆很随和,卢瑞彦紧张的心情有些平复了,他知道这是沾了金书记的光,否则的话,殷书记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普通的小干部这么热情呢? 晚饭是六菜一汤,殷家庆竟然还拿出了一瓶茅台:“金帅同志,我只有两杯的酒量,剩下的你就全包了吧,我可是听说你是千杯不醉啊。” 金帅明白了,虽然在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可是殷家庆对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非常清楚的,否则的话,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千杯不醉呢? 当殷家庆喝完了两杯酒之后,金帅和卢瑞彦也把剩下的酒干完了。殷家庆也没有再拿出酒来,金帅自然也不会再要。有时候喝酒只是一个意思,特别是在领导家里喝酒,意义就更大了,喝多少酒倒无所谓,关键这是领导对下属的态度问题。 听完了金帅的汇报,殷家庆说道:“金帅同志,你在岛上所做的工作我也了解到一些,总得来看还是不错的。衡量我们工作好与坏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能不能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只要是认为符合了这一点,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大山岛乡发展规划:“殷书记,这是我们乡党委制定的关于大山岛的发展规划,请您和县委批示。” 殷家庆看完材料,想了一下说道:“计划很周密,也很宏伟,具有很强的作性。如果这份规划能够顺利实施的话,我认为用不了几年,大山岛乡就会成为我们县及至全市、全省,在东海的一颗明珠。但是,这个规划需要的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这个问题你们准备怎么解决?” “殷书记,只要是能够得到县委的支持,我认为这个计划是不难实施的,我们不会向县里要一分钱,要靠自己的力量发展起来。” 接下来金帅又把资金的解决方法,详详细细的向殷家庆汇报了一遍。无非就是群众入股,借助外来资金兴办企业,而入股要采取自愿的方式,乡里绝不会搞摊派等等。 殷家庆听完点了点头:“噢,我倒忘了,你是学金融出身的,资本运作可是你的强项啊。在遵守国家法律的前提下,充分利用民间的闲散资金,发展壮大本部门的经济,是符合中央指示精神的,你们的这个思路很好。现在我们有些干部一说起发展经济,就知道向上伸手要钱,可他们就没有想一想,上面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殷家庆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实际上我们民间的资本力量是非常雄厚的,可要想把这部分资金调动起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首先我们的领导干部在群众中要有威信,更要有一颗为民造福的心,只要群众信任你了,他们就会自觉自愿的把钱拿出来,而你在大山岛做的一切完全可以证明,你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殷书记,我做的还很不够,比如说我和个别的同志在团结方面搞得不够好,还有就是有些地方之过急。” “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对于一些思想观念蒋,不思进取,甚至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就要与他们进行坚决的斗争,在这方面是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 殷家庆扬了扬手里的那份发展规划:“这份规划就可以证明,你是一个能够干实事,一心想着老百姓的好干部。有些人只喜欢指手画脚的给别人挑毛病,可他们能拿出这么一份高水平的发展规划来吗?” 殷家庆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有些人在工作当中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甚至还想阻挠你们乡党委这份发展规划的实施,这是坚决不允许的！我前天在县常委会上曾经讲过,如果一些人不干工作,我们还能容忍的话,但他们要是给一些一心一意干工作的同志出难题或者说扯后腿,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实在不行就拿掉他嘛。” 听到这里,金帅明白了,看来宓挺山这一段时间也没闲着,他一定是跑到县里来告状了,否则的话,殷书记不会在常委会上有这番讲话。这也证明了殷家庆这个人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领导,是能够分得清是非的。 “金帅同志,干出成绩来就不要藏着掖着,也要把你们的先进经验宣传一下,要知道大山岛乡也是在县委和县政府领导下开展工作的。” 这几年海岛县的经济发展搞得不是很好,曾经多次被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批评过。殷家庆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早就想找出个亮点来宣扬一下了,现在金帅在大山岛上所做的一切,无疑是给他的脸上增了光。 虽然发展规划还没有开始实施,但是在官场里,没有干的事情先吹出来,这也是常见的。再说了,这也不是吹,大山岛乡准备要实实在在干的。 “殷书记,我们乡里负责宣传工作的卢瑞彦同志,已经写好了几份宣传材料,可我在这方面有性不准,能不能让他来向你具体汇报一下?” 殷家庆看了金帅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卢瑞彦这个小伙子不错,要好好培养,材料我就先不看了,你让小卢明天直接送到宣传部去。如果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话,我就派他们专门送到大陆,在烽山日报发表一下。”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考察,金帅发现卢瑞彦确实很不错,他这次之所以带卢瑞彦来,实际上就是想看一看殷家庆的态度,现在殷书记表态了,金帅也就放心了。 要想干好工作,手下没有一帮忠实的老部下可不行,而给他们升官才是拉拢人的最好办法。 临告辞的时候,殷家庆握着金帅的手说道:“金帅同志,你是从省委下来的干部,知识层面高,又很有工作能力,县委相信,你是一定能够把大山岛乡的工作搞好的,干工作就要有一股子的闯劲,不要听一些人的闲话。你就是大山岛的岛主,只要是不违反党纪国法,不损害群众利益,岛上的事情全部由你说了算。” 现在距爆发还差190朵鲜花,目标越来越近了。 ( ) 293告状 海岛县县长乐志强,这几天很郁闷。上次到市里去开会不仅挨了批,还发现市长贺怀德对他非常冷淡。当时乐志强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当宓挺山到他家来告了金帅一桩就知道了,原来是金帅得罪了市长的大舅子。 县委和县政府的主要领导都知道,宓挺山的为人很差,但却没有一个敢得罪他的,原因就是宓挺山有背景,现在金帅把他给得罪了,贺怀德自然是不高兴了。 乐志强可是被愁坏了,好容易才抱上市长的大腿,自然不能再丢掉,既然找出市长对自己冷淡的原因,自然就要投其所好,满足宓挺山的要求了。 于是乐志强就在常委会上提出建议,不能让金帅在大山岛上党政一肩挑,最好能再派一个乡党委书记到岛上去。可谁知道殷家庆在会上当场就否决了乐志强的提议,不仅如此,还对大山岛乡的工作进行了表扬。 如果在其他的事情上,乐志强也许还能和殷家庆争一争,但是在干部任命的问题上,县委书记可是有足够的发言权,再加上乐志强是外来的干部,他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殷家庆这个地头蛇的。所以,乐志强想给大山岛乡再派一名乡党委书记的目的也就落空了,话又说回来了,就是想派一位新的党委书记也得有人去呀！ 乐志强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不能给大山岛乡再派一名乡党委书记去,宓挺山就会被挤出乡党委,那可就彻底得罪贺怀德了。可要想再派一名乡党委书记,就必须要得到殷家庆的支持,但现在殷家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是坚决反对他的提议。 乐志强也知道,即便是把贺怀德搬出来,殷家庆也未必会买他的账,因为殷家庆可是市委书记那条线上的人。而贺怀德和现任的市委书记,曾经因为争夺市委书记的宝座斗得很厉害,只要是乐志强敢把贺怀德搬出来,殷家庆也会把市委书记搬出来的,这样一来,事情可就算闹大了,而贺怀德也绝对不敢因为他大舅子的事情,而和市委书记顶着干。 这就意味着金帅在大山岛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捍动的,也就是说有了殷家庆的支持,金帅这个岛主就能坐得稳坐得住,乐志强也不敢把金帅怎么样。 “县长,大山岛乡的金帅同志来了。” 乐志强点了点头,金帅来汇报工作是事先在电话里就约好的,人家准时来了,自然也是不能躲着不见的。 “请金帅同志进来吧。” 乐志强看到金帅的第一个感觉是,这是一个浑身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充满智慧的光芒,这个时候乐志强有些明白了,宓挺山为什么会在金帅面前屡屡败下阵来。 “金帅同志,你来上任的时候我正好去市里开会了,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样,在大山岛的工作还顺利吧?” 金帅也在打量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县长,只见乐志强戴着一副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特别是一双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坐机关出身的,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靠了谁的后台坐上这个位置的。 “呵呵,谢谢县长对我的关心,大山岛的工作还算顺利,我今天就是专门向您汇报来的。” 十五分钟后,金帅的汇报完了,摊开面前的笔记本,准备听取县长的指示。虽然金帅的记忆力很好,但是在这种场合下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这是对领导起码的尊重,要是不这样做,那就别在官场里混了。有一句话说得好,细节决定成败,在官场里,这些细节是尤为重要的,尤其是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顶头上司面前,更是要很好的注意。 “金帅同志,从你的汇报当中可以听出来,你到了大山岛乡之后还做了一些工作的,特别是和岛上的驻军搞了军民共建活动,在他们的帮助下恢复了岛上的水源,这就方便了群众的生活,对于社会的稳定也是很有利的。” 金帅在笔记本上刷刷的记录着,就听乐志强又说道:“你制定的大山岛乡发展规划,总体来看还是不错的,这也说明你还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但是……。” 说到这里,乐志强仔细的看了看金帅的表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可是我总感觉到,你们制定这份发展规划有些不太切实际,甚至还有些好高骛远,当然我这也是个人的意见,不知道你向殷书记汇报过没有?” “这份规划我已经向殷书记汇报过了,他也做了指示。” “嗯,殷书记是县委领导班子的班长,我的意见也要服从常委会的决定。这样吧,你把这份规划先留下来,等县里找一些专家论证一下,然后再给你通知。但是,在此之前你们不要太急躁了,毕竟你刚到大山岛乡,有些情况还不是那么很了解。” 金帅从乐志强的话里听出了一股浓浓的酸意,心里对乐志强很是鄙视。我是大山岛乡的党委书记、乡长兼武装部长,我到县里来当然要先向县委书记汇报工作了,这是最起码的常识,要是先向你这个县长汇报工作,那才是本末倒置呢? “大山岛乡政府坚决服从县长的指示,从目前来看,五年发展规划也不可能马上就实施,还有好多的准备工作要做。” “金帅同志认为还有哪些准备工作要做啊?” “乡里现在有水了,这就给岛上的居民提供了一个必要的生活条件,但要想实现岛上经济的全面发展,基川设方面还有很大的缺陷,比如说乡里的通讯问题,还有交通问题。” “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呢?” “我准备先找一下县移动公司,看看他们能不能在我们岛上建一座通讯基站,先要让我们乡听得见、联得通,同时再解决交通的问题。” 乐志强笑了:“看来你想得还很周到嘛,眼光也看得很长远,不过我要给你泼一点冷水,县里的财政非常紧张,是不可能拿出钱来帮你们办这两件事情的。” “县长,我们本来就没有打算伸手向县里要钱,我这次来就是向县政府要支持的,而这个支持主要就是政策方面的,资金的问题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 “那好,只要你们能自己想办法解决资金,县里也是支持你们的。至于你说的政策问题,常委会已经有了决定,只要是你们乡里做的事情不违反党纪国法,不损害群众利益,县里是不会过多的进行干涉。” 金帅笑了:“只要县里能给我们这个政策,就一切都好办了。谢谢县长,两年之后,请你去岛上看一看,你会看到一个美丽富饶,老百姓安居乐业的大山岛,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把大山岛建成一颗海上明珠。” 乐志强心里暗笑,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事情还没有开始干就吹开了,没有钱,我看他拿什么把大山岛建成海上明珠。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把话给他砸实了,到时候他要是办不成,那可就容易收拾他了。 “金帅同志,年轻人有闯劲这是好的,但是我们做事不能单凭一股热情,更要实事求是脚踏实地。” 金帅笑了:“县长,我这样讲都是有根据的,要不我在你面前立个军令状?如果两年之后我的目标实现不了,我就自动辞职。接受组织上的处理。当然这要有个前提,那就是县委和县政府不受一些人的干扰,对大山岛乡党委和政府的信任。” 乐志强惊讶的看着金帅,难道他已经知道宓挺山跑到市里和县里告状了,或者说,殷家庆已经告诉他,自己在常委会上建议要给大山岛再派一名党委书记去的事情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殷家庆和金帅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 谢谢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币、hj欲6920打赏作品588币、天外看客打赏作品100币、lnsw001打赏作品100币。 ( ) 294效果 乐志强觉得金帅是个很难驾驭的人,如果真的让他在大山岛上搞出点名堂来,还确实是件麻烦事。有了殷家庆的支持,要不了几年肯定会被提拔为副县长,到了那个时候,县政府可就有了一个不和谐的因素,说不定这也正是殷家庆最想看到的。 乐志强来到海岛县任县长已经两年了,在贺怀德的支持下,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县政府内部的关系捋顺了,总算有了一点和殷家庆对抗的资本,如果再让金帅掺合进来,殷家庆就会通过金帅再把手伸进县政府,这样一来,可就糟糕了。 现在的问题是,县委常委会已经决定把大山岛当做一块实验田,只要金帅在大山岛做的事情,不违反党纪国法,不损害群众的利益,县委、县政府就要支持岛上的工作,取得经验后再向全县推广。 乐志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都说大山岛出美女,女多男少,就不相信金帅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能经得起诱惑,只要能在这方面抓住他的把柄,可就好办多了。 虽然现在男女作风问题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但那也是在没有人追究的情况下,只要是有人认真追究起来,金帅也免不了会被搞的身败名裂。 乐志强越想越高兴,只要是能把金帅搞下来,不仅可以讨好贺怀德,更可以杜绝了殷家庆向县政府掺沙子的念头。至于大山岛乡能不能发展起来,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反正大山岛的渔民也不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晚发展几年又有什么啊。 乐志强此时甚至已经想好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了,现在金帅已经得罪了宓挺山,而宓挺山对金帅也是恨之入骨,只要他能够留心一下金帅的行踪,就不愁抓不住他的小辫子。 金帅以为乐志强会问他与宓挺山的关系,却没想到一直到告辞离开,乐志强一个字也没有提,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金帅有些想不明白了。 从乐志强的办公室出来,金帅又按照在常委里的排名,分别去几个常委的办公室,以汇报工作为名去坐了坐。金帅可是知道在官场里人际关系的重要性,虽然临去大山岛之前都给他们送过一份厚礼,但是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如果让他们知道这次来到县城过门而不入,那可就糟糕了。 武装部长汪若海没有想到金帅会来向他汇报工作,兴奋地满脸通红:“金书记,我可承受不起让你向我汇报工作,聊一聊嘛倒是可以。” “呵呵,汪部长,你可不要忘了,我还兼着大山岛乡的武装部部长,是你名副其实的部下嘛,向你汇报工作也是应该的。” “你在大山岛上办的那些事情,索锦宇打电话都和我说了,他可是把你好一阵子夸,说你帮他们解决了一百个老兵的婚姻问题,真是办了一件大好事,我老汪对你也是佩服得很啊。” “部长过奖了,实际上索政委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先是帮我们恢复了水源,后来又让那些老兵帮我们建一个大蓄水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呢。” 汪若海摆了摆手:“你感谢他干什么?他办这么点小事还不是举手之劳,确切的说,他应该感谢你。以前他还说过让我帮他解决那些老兵的婚姻问题,其实我那里有这个本事！那一阵子可是把我给烦透了,这一下子你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不仅他要感谢你,我也要感谢你啊,怎么样,这次到县里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呵呵,汪部长,还真让你说准了,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汪若海大笑:“只要我老汪能办得到的,你尽管说。” “我们乡里现在有两难,一个是听不见,再一个就是走不动,我这次主要是想请你替我向移动公司打个招呼,能不能让他们在我们岛上建一个通信基站。” “你是想通过我这里走后门啊?可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在县通信公司当总经理呢?” “呵呵,谁不知道汪部长和李总是我们县里的一对神仙眷属啊,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难道我能不知道吗?” 金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部长,这是我从渔民那里淘换来的一件好东西,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汪若海也是一个识货的人,打开盒子一看,立刻被惊呆了:“海狗鞭,这可是好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这是岛上的一位老人送给我的,你说我还没有结婚,怎么能用的上这东西呢,当时我就想起你来了,不过这个东西太珍贵了,你可千万不能和任何人透露,否则让书记和县长知道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听到连书记和县长都没有得到这个东西,汪若海可是高兴坏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汪若海感到在夫妻性生活方面有些力不从心了,老婆为此也很有意见,现在有了这个好东西,就能重振雄风,老婆只要高兴,家庭也就和睦了。 “金老弟,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了,老哥就把这个宝贝收下了,你说的那件事,今天晚上我就和我老婆讲。” 本来金帅今天晚上还想请汪若海吃饭,但看目前这个情况也用不着了,这老小子有了这个东西,肯定今天晚上是要迫不及待的试试效果了。 金帅猜得一点也不错,第二天一早,汪若海就亲自找到他住的旅店,看到他满面红光的样子,金帅就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试验的结果一定很满意。 “汪部长,怎么样?昨天试验过了没有?” 汪若海嘿嘿的笑了:“要是这么好的东西再不管用,那我岂不成了太监了,哎,你说我都叫你金老弟了,你干嘛还叫我汪部长,以后叫我汪大哥就行了。” 金帅笑了,送上的礼物竟然能让汪若海高兴成这个样子,看来真是对了他的心思。要知道在官场里可是不能随便称兄道弟的,一旦这样称呼了,那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很不一般了。 “恭敬不如从命,今后私下里我就叫你汪大哥了。” “这就对了嘛,我告诉你,你嫂子听说了你的事,请你到她办公室谈一谈。” 汪若海看了看表:“坏了,我老婆说让你九点钟去,现在都快到时间了,你快去吧,那个老娘们对时间可是要求得很严。” 来到移动公司,刚好到九点钟,在挂着总经理牌子的一个房门口停下了脚步。金帅敲了敲门,里边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女声:“请进。” 推开门看了看,里边竟然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金帅以为是走错了,又走出来看了看,没错啊,这是总经理办公室。 “你是大山岛乡的金书记吧,你没有走错门,我就是李彤。” 金帅郁闷了,他没想到汪若海的老婆竟然这么年轻,怪不得那老小子看到海狗鞭的时候会那么高兴,他四张的人了,找了这么一个年轻的老婆,这可真是老牛吃嫩草。 “呵呵,李总,你好,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还以为是你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呢。” 女人都是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的,李彤笑了:“其实我已经不年轻了,只不过长得少相一点,我们家老汪才比我大七岁。” 金帅惊讶了,见过会保养的,却没见过像李彤这样会保养的,汪若海四十了,李彤比他小七岁,那岂不是说这个女人已经三十三岁了?这说出去谁信啊。 ( ) 295两不误 “金书记,老汪已经把你的情况和我讲过了。努力发展国家的通讯事业,这是中央给我们通讯部门的任务,总部也提出了一个规划,要求我们在三年之内消灭全省的通讯死角,按说应该在你们岛上建立一个通讯基站,但从目前来看条件还不成熟。” 金帅笑了:“李总,你说的是不是电力的问题啊?” “金书记说得很对,建立一个通讯基站必须要有完善的电力保障系统,当然我们也要自备一台发电机,但这只是在供电发生故障时的临时应急措施,要是长期依靠自备发电,那显然是不行的。” 金帅点了点头:“那就是说如果我们解决了电力的问题,你们就可以在岛上建立通讯基站了。” 李彤笑了笑:“原则上可以这么讲,但是按照我们县公司的情况,还没有这方面的施工能力,目前各地要建基站的申请太多了,市公司的施工能力也满足不了要求,有的申请已经排到了两年以后,即便是我们现在提出申请,短时间内也是很难办到的。” 离开了李彤的办公室,金帅回到了宾馆,虽然这次事情没有办成,但不管怎么说也与通讯公司建立了联系,只要是解决了电力的问题,其他的事情都好办了。至于能不能尽快的建成通讯基站,这个问题金帅倒没有很在意,事在人为嘛,只要是功夫到了家,就不相信基站建不成。 如何解决电力的问题呢?刚才李彤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发电机是根本不行的。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发电。 在岛上建立一个火力发电厂,这也是不现实的,不要说燃料的运输要花一大笔钱,更会给岛上带来污染,今后对发展旅游产业也是很不利的。 现在惟有使用清洁能源了,而清洁能源主要是风力发电和潮汐发电,这两方面的条件大山岛都具备。可一想到潮汐发电那巨大的工程量和建设周期,金帅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惟有的希望就是风力发电了,大山岛四处都是大海,具有很充足的风能,特别是岛的最西端长年都有四五级的风力。 上次李通回国时曾经和金帅讲过,澳洲的风力发电技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他们有好多生产规模比较小的分厂,利用的就是风能发电进行生产。 金帅取出笔记本电脑,给远在澳洲的李通发了一封邮件,把岛上的情况大体的讲了一遍,请他了解一下澳洲风力发电设备的报价。 看到金帅这么快就回来了,卢瑞彦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刚才组织部的胡祥海来过了。” “有什么事情吗?” “他说今天晚上要请你吃饭。” 金帅明白了,上次胡祥海送他去上任的时候,曾经提出过想去大山岛工作,当时金帅就没有答应,看来这个家伙还是没有死心。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以前也无所谓,他的家庭问题也影响不到工作,但现在的形势不同了,如果胡祥海到大山岛工作,按照他的级别,县委肯定会给他安排一个副乡长的位置,这样一来,就打乱了金帅的计划,他再要想提拔起一个副乡长来,那可就难了。 别看胡祥海现在说得非常好,可谁知道去了之后又会有什么表现,与其使用一个不能确定的人,倒不如自己提拔起一个人来,用着更顺手一些。 “你告诉他,今天晚上我还有事情,吃饭就免了吧。” 听到金帅的回答,卢瑞彦心里很高兴,他当然明白胡祥海来找金帅是什么事情。如果胡祥海到了大山岛,今后卢瑞彦想要被提拔起来可就没有希望了,虽然两个人的关系还算可以,但牵扯到个人的利益问题,这个好也就要加上个引号了。金书记不接受胡祥海的邀请,那就说明是不想接受他了。 看了看扔在床上的手机,金帅笑了,在大山岛那个地方手机也没有了用处,人就像聋子似的什么也听不到,虽然日子过得倒挺清静的,但这种清静却不太适合金帅目前的状况。 打开了手机,金帅先打通了李志的电话,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了,兄弟两个有好多话要讲。 “金帅,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啊,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呵呵,咱爸咱妈都好吧,我也想他们啊。我现在被人家发配到海岛县最东面的大山岛去了。” “大山岛?你等等啊,我看看,”过了两分钟李志又说道:“金帅,我找到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小黑点,那个岛是不是很小啊?看来你在岛上一定受了不少罪吧。” “地图上是个小黑点,实际上这个岛也并不小,差不多有五十平方公里。岛上有两个行政村,三千多口人,我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还是蛮舒服的,我现在可是党委书记、乡长兼武装部长一肩挑名副其实的岛主啊。” 李志也笑了:“这倒是蛮符合你的要求的,你不是和我说宁当鸡头不当牛尾吗?这一下子可随了你的心愿了,在岛上你还不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你说得对,我制定了一份发展规划,嘿嘿,再过两年我这个小岛就会成为世外桃源了,到时候请咱们全家人都来岛上旅游看一看,我保证你们会喜欢上这个小岛的,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你,你和文雅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了?” “呵呵,发展得很好,我们两个商量过了,等山竹明年回来,和你们同一天结婚。” “是吗?那太好了,生意方面做得怎么样?” “提到生意方面嘛,我只告诉你四个字‘日进斗金’。你那里有传真没有?我把这一段时间的财务报表传给你看一看。” “算了吧,我这里的事情就够我头痛了,我才不想管什么生意。哎,我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一下,你给我准备几百万块钱打到我的卡上,后天到烽山市来,咱们哥俩好好聊聊,然后再陪我去买艘船。” “买船?你买船干什么?岛上没有船?” “你不来岛上不知道交通的不方便,我这次从大山岛到县里,每到一个岛都要换一艘船,一百多海里的路,我在海上漂了整整一天,要是有一艘先进一点的船,情况可就不同了,连三个小时都用不了,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你说这不是在浪费生命和金钱吗?” “行,干嘛才要几百万,干脆我给你打过去一千万得了。” “你小子现在是财大气粗啊,有钱咱们也不能乱花,我要留着在岛上办大事呢。” “我就知道你小子能折腾,我估计你是既想为老百姓办点好事,又不耽误了赚钱,搞个名利双收啊。” “知我者,李志也,这年头学雷锋尽义务的傻瓜是没有了,不过在学雷锋的同时,又能顺手赚点钱也是不错的嘛,我这就叫工作赚钱两不误,赔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干的。 结束了和李志的通话,金帅又上网查讯了有关风力发电的资料,过了没有十分钟,手机竟然响了起来,那起来一看,竟然是刘丽娇打来的。 刚喂了一声,电话里就传出了刘丽娇惊喜的声音:“金帅,真的是你吗?谢天谢地,我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这一段时间我每天这个时候都给你打电话,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142朵鲜花啦,看来要不了几天,一天又要看到十一章了！ ( ) 296有了主意 “呵呵,刘姐,这不能怪我不给你们打电话,我被烽山市分到海岛县之后,又被海岛县分配到了最东边的大山岛乡,那个地方四面都是大海,交通不便,更甭说打电话了,我这次是到县里来汇报工作,刚开手机,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金帅,我知道你被分到海岛县,却不知道他们又你被分到大山岛上去了,我的老天啊,那个地方离大陆这么远,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金帅笑了:“吃苦倒没怎么吃,就是岛上没有电有些憋得慌,整天见的就是那么几个面孔,真是无聊得很。” “他们把你分到岛上干什么?是当书记呢还是乡长?” “呵呵,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大山岛岛主。” “看来岛上的艰苦生活还是没有把你改变过来,说起来话来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我现在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镇长兼武装部长,党政军一肩挑,另外我这个岛主还是县委书记封的呢。” 电话那边没有了声音,金帅以为线路断了,喂喂了两声,刘丽娇的声音才又传了出来:“我知道大山岛。” 金帅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大山岛,是不是从地图上看到的?” 刘丽娇叹了一口气:“我告诉你吧,大山岛是不是有驻军啊?妞妞的哥哥就在岛上当兵,听说还是基地的一个什么主任。” 金帅一怔,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巧,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的话,何苦去和索政委扯那么多皮呢? “原来妞妞的哥哥就是基地的主任啊,我去过基地,但只见过他们的政委,现在我们两家正在搞军民共建活动,听说他们的主任刚调来不久,前一段时间去厩学习了。”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原来妞妞的哥哥在金贝岛,大山岛的老主任退伍之后,部队就把他给提拔为大山岛基地主任,你去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金帅最害怕的就是女人刨根问底,但既然刘丽娇闻起来了也不能不回答,于是就捡着主要的和刘丽娇讲了一遍。 电话里又是好长时间没有声音,金帅知道电话没有断线,就那么拿着手机等着。 “没想到你们大山岛上那么艰苦,不过这对你来讲也是一件好事,只要是干出政绩来,县里的领导也不会看不见的。等妞妞的哥哥回来,我给他打电话,让他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你和他也不要客气,该要的要,该拿的拿,他还欠我的债,给你帮忙就算是还我的债了。” “呵呵,我才不会和姐夫客气呢,我想要的,他要是不给,我就揍他。” “要东西他肯定会给你的,就是要人他也是很高兴的。” 刘丽娇这句话可是包含着太多的意思,表面上说的是那一百个老兵,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指她自己呢。 “呵呵,该要的要,不该要的,我是绝对不会要的,我可不能做损害别人利益的小人。” “唉,你这个人啊,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妞妞的哥哥再有一个星期就回到岛上了,我准备去一趟,我们之间也该了结了。” 金帅吓了一跳,他本来到大山岛就想躲开刘丽娇和徐丽,可是没想到到事情会这么巧,刘丽娇的丈夫就在岛上,所谓无巧不成书也不过如此吧。 “刘姐,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大山岛啊?正好我还想认识认识姐夫呢。” “他马上就不是你姐夫了,我们约定的期限也到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县城啊?我马上就去烽山市,你在县城里等我。” 没等金帅讲话,就听咔嚓一声,刘丽娇就把电话给挂了。金帅也不是傻瓜,他很清楚刘丽娇这次来是干什么的,看来这下子又要惹上一个大麻烦了。 金帅呆呆的握着手机,想了一会竟然嘿嘿的笑了,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金帅的头又大了,这个电话竟然是徐丽打来的“金帅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多天手机一直关机,是不是又想玩一个失踪啊?既然玩的话就彻底一点,干嘛今天又要开机呢?呜呜……,金帅,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没等金帅讲话,就听徐丽把电话给挂了,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想到,不理我更好,难道我还愿意理你啊? 过了不到两分钟,徐丽又把电话打了回来:“对不起,金帅,我刚才不应该和你发脾气,你不知道啊,自从你走后,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每天一上班我几乎每隔两个小时都要给你打一个电话,可没次都打不通。” 听到徐丽的话,金帅心里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此时好像有了一种负疚感,他觉得自己辜负了这个女孩对自己的一片情谊。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自己已经有了山竹,而且就快要与她结婚了,移情别恋的事情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徐丽啊,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咱们是好哥们,可不能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啊。” 徐丽也是一个很理智的姑娘,她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双关语:“金帅,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工作呢?我前几天还让我爸爸打听过,说你被分到海岛县去了。” 金帅又把和刘丽娇说的那邪重复了一遍,当然了徐丽也难免追根刨底的问了他好多问题,金帅知道他已经把徐丽给安抚下了。 “金帅,看来你在大山岛上干的还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爸爸说过了,他说等你在海岛县做出一猩绩之后,他会和烽山市委的汪洋书记打个招呼,把你调到市里来工作。” “呵呵,那就替我谢谢徐书记了。” “谢倒不用,只要你别再玩失踪就可以了,另外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家山竹明年就要回来了吧,如果她要是不回来呢?” “呵呵,没有如果,山竹肯定会回来的。” “那好吧,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惦念着山竹,可我是说假如,假如她不回来了,我们会不会走在一起啊?” 金帅郁闷了,说实话,如果说他对徐丽的心思一点不明白的话,那绝对是假话,可就是因为明白,有邪他是不能讲出来的。 “徐丽,我再说一遍,我和山竹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我们之间没有假如。” “你混蛋！” 徐丽咣当一声又把电话给挂了,这一次,再也没有把电话打过来了,金帅知道他已经伤了徐丽的心了,可是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呢?金帅也相信徐丽是一个非常聪明理智的姑娘,只不过一时钻了牛角尖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一定会想明白的。 卢瑞彦的家就在县城,好容易回来一趟,金帅自然是不会再让他围着自己转了。把卢瑞彦赶回家,金帅自己到外面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两个菜一瓶酒,自斟自饮起来,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如果大山岛有网络的话,金帅说不定早就回去了,但现在要等待澳洲那边李通的消息,再加上刘丽娇又要来,金帅也只好等在这里了,不管怎么说,刘丽娇这次到大山岛来,做为朋友还是应该好好接待人家的。 金帅就像一块海绵似的,拼命的在网络上吸取着各种知识的营养,特别是对于澳洲的情况特别关注,山竹远在澳洲,这也许就是爱屋及乌吧。 在看到一条船舶转让公告时,金帅的眼睛一亮,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 ) 297再到烽山 房间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县委办公室打来的:“金书记,你们岛上来电话了,你要的人明天才能到。” “呵呵,是张主任吧,那就谢谢你了,我现在马上要去烽山市,另外再麻烦你给岛上打个电话,让来人直接到烽山市,到时候打电话找我就可以了。” “金书记,你又跑到大陆去了?” “唉,这次我到县委汇报工作,在路上整整折腾了一天,可是把我给折腾够了,我要去大陆看看,能不能搞条船来,这样以后我再到县城也就方便了。” 张主任吃了一惊:“金书记,买船可不是一笔小钱,你们乡哪有这么多钱啊?” “呵呵,张主任,我们乡确实没有这么多钱,也不是我们乡里要买。确切的说我这次到烽山市,是与一个企业谈谈共同开发大山岛的问题,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他们也答应合同一签订,就提供一艘船给我们两家共同使用。” 张主任笑了:“还有这样的好事?金书记,你可是真有本事,别的岛上想招商引资都办不到,你不仅拉来了投资商,还能白捡一艘船。” “别的岛上没有人去投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有眼光的人,我认识的那些朋友,听说我们岛上有这么好的资源,都争着抢着要来哪。” 张主任将信将疑的放下了电话,想了一下走进了殷家庆的办公室:“殷书记,大山岛的金书记,要去烽山市和投资商签订共同开发大山岛的合同,还说供应商要送给他们一艘船用。” 殷家庆笑了:“大山岛上的金帅可是个能人啊,他做起事来虽然有些不按常理,但总还是为了岛上的群众着想。你没听说他在岛上办的那些事?还有他写的那份发展规划吗?” 张主任笑了:“您说的不错,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很精明,那份规划写得确实不错,但是一无资金,二无技术,恐怕也很难办得成。” “那是你对金帅还不了解,这个家伙还挺能折腾,到了岛上不久就和当地驻军拉上了关系,不仅让部队帮助恢复了岛上的水源,解决了县里一件头疼事,还顺便利用部队退伍的一百个老兵,解决了大山岛上女多男少的问题,让驻军对他感激得不得了,同时空手套白狼,又让岛上的驻军帮助他们修建了一个大蓄水池,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到吗?” 张主任想了想:“嘿嘿,我还真做不到。” “那不就得了,反正大山岛天高皇帝远的,只要是他不违法乱纪,不损害群众的利益,就随他去折腾吧。” 殷家庆和张主任谈话的时候,金帅已经登上了海岛县通往烽山市的滚装船,大船在海上行驶起来又稳又快,望着越来越近的高楼大厦,金帅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来到银行的柜员机上查了查,金帅笑了,李志果然给他汇过来了一千万。看来这小子现在真是财大气粗。小李村的物流公司是聚宝盆,厩那两家蔬菜批发市场无疑就是两颗摇钱树,有了这三个企业,那可真是想不赚钱都不行啊。 烽山市东海造船厂,是前年才被外资收购的外商投资企业,当时在全省甚至全国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有人说把国有资产出卖给外国人是一种卖国行为,还有人说东海造船厂已经资不抵债,成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早就应该买了。 其实河西省和烽山市也不是不想挽救这个企业,两年里前后投进去了好几个亿,但企业依然没有任何起色,也可以说东海造船厂已经成了一个无底洞。 这场争论越来越大,据说后来都惊动了中央,一位副总理还来实地考察过,当场拍板卖掉这个厂,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人敢提出反对意见了。 官场就是这个样子,谁的官大,谁说的就是真理,否则的话,那些提出反对意见的人,为什么不敢继续坚持原来的观点呢? 东海造船厂被外资收购之后,不到一年就扭亏为赢,又过了一年,竟然把原来的投资全部赚回来了,这个时候有人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说是当官的目光短浅,把国有资产给贱卖了,到最后省委书记虞城海亲自来到烽山市,在全市处级以上干部会议上,狠狠的把这些人给批了一顿,才算把这股风给压了下去。 东海造船厂之所以能取得成功,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有先进的管理理念。要知道,资本家就是以赚钱为目的,在规章制度面前人人平等,他们是不会像国内一些企业那样,遇事先考虑考虑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人,会不会给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官帽子。 当然了,到哪山就要唱哪山歌,东海造船厂的老板,也不会在烽山市完全实行他们国家那一套,毕竟他们也知道国情不同,他们收购船厂的时候,烽山市乃至全省或者是全国,反对的声音还是很大的。 除了先进的管理理念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以法治厂,老板聘任的总经理就是为了老板赚钱,他用的人自然就是为自己干活的,谁干不好,那就请你走人,他们是不会施行国内官场上的那一套,搞什么下不为例或者说是异地为官之类的东西。 金帅在网上看到东海造船厂转让的那艘船,是一艘四十四座的交通艇,上个月才造成并通过了有关部门的验收。金帅当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把烽山市海港区区政府订下的船卖掉,可是后来一看到企业的性质,也就明白了,人家老外可不管什么政府不政府的,只要是违反了合同,人家就要按合同法来办事。 销售部的工作人员听到金帅要买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搭乘出租车,就像刚毕业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会有这个实力,还以为他是海港区哪位领导的秘书,受领导的指示跑来给船厂出难题的。 “先生,我们这艘船是烽山市海港区区政府定做的,已经交了百分之二十的定金,想买这艘船我们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一次性付清一百六十万全款。” 金帅在网上查过,四十至五十座的交通艇,价格一般都在三百万左右,他没想到只用了差不多一半的钱就能买到这艘船,这可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呵呵,价格不是问题,我想问一下,这艘船所有的适航证明都办好了吗?我要的是一艘开出去马上就能出海航行的船。” “先生,看来你真的想要这艘船。” 金帅笑了:“怎么?你认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如果你不能做主的话,就把你上司请过来,我看你们的企业章程里有一句话‘客户就是上帝’,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上帝的吗?” 那个小伙子吓了一跳,连声道歉之后,飞也似的跑进了后边的办公室,不一会就请出了一位金发碧眼的老外,金帅的个子就不算矮了,却没想到这个老外比他还足足高出了半个头。 “尊敬的朋友,欢迎你光顾东海造船,是你要买我们这艘船?” “是的,你说的不错,我在网上看到了你们的转让公告,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听到金帅一口流利的英文,老外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认识一下,我是东海造船的销售总监詹姆斯,很高兴认识你。” 金帅也笑了:“我是河西省的公民金帅,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 ) 298买船 跟着詹姆斯过来的那位翻译,看到没有他的什么事,此时也充当起服务员的角色,给两个人端来了咖啡。 金帅品了一口,摇了摇头:“詹姆斯先生,这是澳洲生产的大洋牌咖啡吧?不过这不是最好的。” “no、no,金帅先生,这是我们澳洲生产的最好的咖啡,在你们国家价格可是非常昂贵的。” 谈起咖啡来,金帅虽然算不上一个专家,可也是个懂行的,自从认识李通之后,金帅就喜欢上了咖啡,李通上次回来的时候还给他带回来了很多,这个味道显然比李通带来的咖啡差远了。 听到金帅对澳洲生产的咖啡这么熟悉,詹姆斯惊讶了,感觉他乡遇到了故知:“金帅先生,没想到你对我们澳洲生产的咖啡这么了解,你还是第一个品尝出这种咖啡不是最好的人。” “呵呵,其实我对你们澳洲非常熟悉,因为那里还有我的亲人,我希望我这次买到的船不要像你的咖啡,应该是第一流的。” 说起造船来了,金帅自然是比不上詹姆斯了,不过他能通过詹姆斯的眼睛看出他想的是什么,所以在谈判中也牢牢的掌握住了主动权,金帅原来还以为自己的特异功能看不透老外的心里,却没有想到,在他们身上也照样管用。 十五分钟后,詹姆斯投降了:“金帅先生,你不仅非常懂得澳洲的咖啡,还非常懂得我们澳洲在造船方面的工艺,更懂得谈判的技巧,你赢了,我决定以一百四十万人民币的价格卖给你这艘船。” 金帅满意的笑了:“我要的是一艘马上就能到大海上航行的船,如果你能在两天之内帮我办好所有的手续,我会给你加十万。” “ok,成交,能与你这样的客户打交道,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在詹姆斯的陪同下,金帅来到了船厂的专用码头,一艘白色的交通艇静静的停泊在那里,仿佛在等候金帅这个主人的到来。 “金帅先生,我们的这艘船是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制造的,发动机、卫星导航以及通讯设备全部来自美国,确切的说,我们船厂只是制造了这个船的外壳,我保证你会满意的。” 詹姆斯的话里带有一种明显的优越感,走近驾驶室,只见里面各种先进的仪器应有尽有,只不过上面全是英文标示。 “詹姆斯先生,我给你们提一个建议,如果你们制造的船要想在华夏领海行驶的话,最好能把它改成华文,这也是我买这艘船的一个条件。” “ok,没有问题,我们会按照合同规定期限把所有的标识都改成华文的,其他的地方你再看一看,如果有需要我们改动的话,我们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走进了客舱,安装的是一排排的航空座椅,金帅坐了坐,感觉到很舒服客舱的一角竟然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在通往甲板的通道一边有一个盥洗室,另一面则是一个贵宾舱,其他的生活设施也一应俱全,与其说这是一艘交通艇,倒不如说是一艘豪华的小型游轮。 他奶奶的,看来海港区政府的这些官员还真是会享受,这艘船也绝对不是用来作为海上交通的,一定是哪个大官用来到海上寻欢作乐的,普通的干部是绝对坐不上这艘船的。 “詹姆斯先生,你知道原来的客户为什么不再需要这艘船了吗?” 詹姆斯的眼里闪出了一丝狡黠:“金帅先生,对于原来的客户为什么不需要这艘船,恐怕我也解释不清楚,我是只管卖船的,他们不履行合同,那是他们的问题。”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看了看其他的地方,实在没有再需要改动的了。当官的定的船,肯定是最好的,真需要改动的话,那就把贵宾舱给撤消了,只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要再多付出一部分费用了。再说了,交船的日期就要延后,金帅可不想再继续等在这里,大山岛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他回去做。 签好了合同,金帅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詹姆斯先生,这里是五十万定金,两天后我带人来验收,如果你的船确实符合技术要求,以及办好了所有的适航手续之后,我会按照我们的合同付清剩余的款项。另外我的船长如果需要在其他方面做一些小小改动的话,希望你们能够免费。” “ok,我非常喜欢和你这样的客户打交道,只要改动的费用不超过一万,我们会很乐意效劳的。” 詹姆斯再也没有刚才一开始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了,收下了定金的收据,金帅有了一种胜利者的感觉,他奶奶的,詹姆斯也只是一个打工者,竟然在我们国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就是仗着他们的国家富裕一点,薪金又比我们的老百姓多一点吗? 金帅在心里暗暗的骂道:“他奶奶的,有什么了不起,等我们国家富强起来,老子也去澳洲显摆一下,让那些白种人也知道我们华夏人并不比他们傻。” 临告辞的时候詹姆斯突然问道:“金帅先生,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你买这艘船用来做什么?” “呵呵,我非常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是一个岛上的行政官员,买这艘船就是为了方便老百姓出行。” 詹姆斯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刚才他以为金帅买船是为了自己享受,却没想到是方便百姓。 告辞了詹姆斯,金帅来到大街上,刚坐进出租车,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刘丽娇的声音:“金帅,我现在已经到烽山市了,不过下午已经没有到海岛县的船了,我会坐明天早上最早的航班过去,我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麻烦你等我一下好吗?” “呵呵,没问题,这点小事我还是很乐意为刘姐效劳的,只不过你明天就不用坐船过去了,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又开始嘴巴花花的了,我不做船过去,难道坐飞机去?再说你那个小岛有机场吗?” “机场是没有,不过和坐飞机也差不多,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金帅之所以没有马上和刘丽娇见面,主要是应为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特别是晚上,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金帅也不敢保证,他能不能抵御得了刘丽娇的诱惑,那个女人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收起了手机,金帅笑了,这么豪华的一艘船虽然速度比不上飞机,可是舒适度却一点也不比飞机差,他不知道刘丽娇看到这艘船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想到这里金帅得意的笑了。 在路边的饭店吃过了饭,回到酒店的房间又把手机关了,该打的电话已经打过了,金帅可不想再接到刘丽娇的电话了,今天晚上不见刘丽娇可以躲过去,那要是明天呢?或者说到了大山岛上呢? 打开了电脑,邮箱里有一封未读文件,看了看是李通发过来的。邮件的内容也很简单,除了问候之外就是关于风力发电的资料,以及澳洲几个专门生产风力发电设备厂家的报价。 金帅计算了一下,平均下来每千瓦需要五千块钱,如果有一套5.6兆瓦的风力发电机组,也足够满足岛上居民的生活、以及酿酒厂、海鲜品加工厂生产用电的需要,如果以后再建设其他项目或者是发展旅游产业,可以视情况再增加一套或者几套风力发电设备。毕竟一开始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像这种高科技产品,随着科技的进步,以后将会越来越好,越来越便宜。 一个小时后,金帅制定出了一套完整的风电发展规划,满意的关上电脑,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李志的到来了。 金帅所住的酒店距离大海不远,走出酒店之后,信步向海边走去,坐在礁石上,看着不远处的大海,金帅真有一种想跳进去畅游一番的冲动,发泄一下自己仿佛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更想去接受大海的洗礼和考验。 天渐渐的黑了,湛蓝色的天空,就好像是一张白纸被黑汁给浸泡过,黑的是那么的彻底。夜空繁星点点,显得格外的明亮。 无论有月无月,人间总是有很多说不完的故事,牛郎和织女的凄美爱情,七仙女对人间生活的向往,嫦娥飞天的梦想,都会在夏天的夜空下,被人们叙述得扑溯迷离。 现在距爆发还差89朵鲜花。 ( ) 299王牌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李志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金帅下榻的酒店,兄弟两个一见面就来了一个熊抱,接着又互相在对方的胸膛上擂了几拳。 “你小子这一走就没了消息,可是把咱爸咱妈给急坏了,特别是咱妈,没事就抱着电话拨你的手机,整个人就像癔症了似的,天天嘟囔着帅子上哪去了,还催着我到报纸上登寻人启示,你昨天打回电话去,咱妈哭了半宿。” 金帅的眼睛湿润了:“其实我也想咱爸和咱妈,可是在那个小岛上既没有电话,又远离大陆,交通也不方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这不,我刚来到大陆,就给你和咱妈打电话了。” 兄弟两个聊了一会家常,李志从包里掏出了一摞文件:“这是咱们三家企业的财务报表。” 金帅摆了摆手:“我说过生意上的事情不要和我讲,我相信你有能力经营好企业的,这次叫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把大山岛的开发交给你。” 李志笑了:“帅子,你们那个穷岛上能赚钱吗?再说了,电话不通,交通又不方便,生产出来的产品卖给谁啊?搞旅游,开发房地产,谁会去那么个偏远的地方。” 金帅从包里拿出了大山岛的发展规划:“这是我制定的发展规划,你先看一看,然后咱们再讨论。” 看完了金帅带来的材料,李志想了一下说道:“你制定的这份发展规划确实不错,第一期投资规模只有一个多亿,咱们也完全有这个资金能力,现在的问题是,资金的回报率低了一点,整个投资估计要八年才能收回来,是不是有点不划算啊?” “站在经济的角度上来看,你说的确实是个实际情况,但我们不能光算经济这块,更要算一笔政治账。我是这样想的,咱们的钱躺在银行里一年也得不到几个利息,目前又没有更好的投资项目,不如把它拿出来开发大山岛,这就叫取之于民。另外也不能说资金回报率低,二期工程开始后,我相信你数钱都会数到手软” 李志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与其把钱放在银行里,不如拿出来搞点投资,虽然利润率低一点,但总还是有钱赚嘛,只要是大山岛能够开发起来了,我相信赚钱也是很容易的,再说了,还能为你在仕途上助一臂之力。不过有一点,我想问问你,你离开大山岛那些企业交给谁呢?我可是没有时间整天蹲在那个小岛上。” 金帅笑了,不答反问:“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回河西之后,厩的两家蔬菜批发市场又交给谁管理呢?” “我在厩里聘请了一大批管理精英,根本就用不着我整天盯着那里,他们把那两个企业管理的井井有条。” 金帅微笑不语,李志明白了:“噢,你小子是在这里等着我呢,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金帅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这是大山岛开发的第二期工程。” “我说你小子有屁不能一次放完啊,每次都是放一半留一半,恶心人是吧！我看看,你这第二期工程又是什么东西,要是再搞个十年八年才能收回投资的项目,我是绝对不肯干的。” “呵呵,先看看再说,等一会你不要跳起来就行。” 这一次李志就和刚才不一样了,看完了这份材料,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金帅想让他跳起来,李志自然是不能随了他的愿。 “我明白了,第一期工程只是一个铺垫,或者说是一个占领,第二期工程才是赚钱的重点,这就是说第一期工程投入的钱根本就用不了八年就能收回,而关键是要看我们第一期工程进展得是不是顺利。” “聪明,我发现你小子现在变得越来越聪明了,怎么样?这笔买卖干不干?” “干,怎么不干?有钱不赚是傻瓜,反正你是大老板,钱都是你的,你不怕有风险,我怕什么?” 金帅大笑:“你这句话和我说了好几遍了,以后再说小心我和你急,钱少的时候是钱,多了也仅仅是个数字而已。我想啊,要不了几年,大山岛就会容不下你了,然后你就去小山岛,再过几年,又去金贝岛,我们不仅要把这些岛建成海上明珠,更要把它们串成一串珍珠链,这才是我的根本目的。” 李志惊讶的看着金帅:“帅子,我发现你的心胸越来越宽广,志向也越来越高了,说吧,咱们目前怎么作?” “呵呵,这我都想好了,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在三天之内先注册一个公司,然后一起和我去岛上看一看,实地考察一下。” “三天?帅子,你是不是说胡话啊?注册一个公司不要说是三天了,就是三十天也办不成啊。” 金帅笑了笑:“我说能办成就能办成,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呢,这张牌一打出来,那可是不得了,恐怕市长也得亲自为你的事情跑腿。” “你就吹吧,你一个小小的乡长能让市长给你跑腿。” 金帅没有吱声,拿起手机拨了几个号码:“刘姐,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已经来到烽山市了,住在望海大酒店1106,你也住在这里?那太好了,能不能屈尊到我这里来一下?” 放下电话,金帅笑着说道:“我的王牌来了,你还认识她哪。” “我认识她?她是谁啊?” 两个人正在这里说笑着,就听门铃响了,金帅指了指门口,示意李志去开门,他自己拿起材料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房门口响起了刘丽娇惊喜的声音:“金帅,啊……怎么是你?金帅呢?” “呵呵,我也没想到金帅让我迎的竟然是你,快进来吧,金帅正在那里用功呢。” 刘丽娇快步走到了金帅的面前,看到金帅正在笑眯眯的望着自己,鼻子一酸,眼圈随着红了:“金帅,你小子在那装模作样的干什么?没看到姐姐来了吗?” “呵呵,刘姐,实在对不起,我正在这里发愁呢,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门铃响。” 看到金帅装神弄鬼的样子,李志心里也忍不住的笑,他这才明白金帅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开门了。看刘丽娇这个样子,如果金帅一开门,她准会扑进他的怀里,刚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恐怕就要享受一下美人在怀的滋味了。 “你们先聊,我出去有点事。” 李志说着就要走,却没想到被金帅一把拽了回来:“你小子给我回来,刘姐来了,你竟然要躲出去,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你是不是对刘姐有意见不欢迎她来啊?” 李志郁闷了,本来想躲出去,留给你们一个说话的机会,这怎么又给自己加上了这么多的罪名啊,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 “呵呵,我怎么会对刘姐有意见呢,我只是感到有些突然,没想到刘姐也来到了烽山市。” 刘丽娇也看出来了金帅的意思,但是当着李志的面,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金帅一眼:“呵呵,我是昨天晚上才到的烽山市,准备要去大山岛,听说那个地方很难找,交通也不方便,就找金帅给我当乡导的。” 没等金帅讲话,刘丽娇又说道:“金帅,你说给我的惊喜是什么啊?不会是骗我吧” 金帅笑了:“呵呵,我怎么敢骗刘姐,稍安勿躁,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的,这可是花了我一大笔钱,但为了让刘姐去岛上方便,我也只好咬咬牙出点血了。” ( ) 300利用 金帅巧舌如簧甜言蜜语,不一会就把刘丽娇给说高兴了。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了,金帅乘热打铁,又拿起了一份材料,递到了刘丽娇的面前:“刘姐,我准备在大山岛上办一件大事,你先看看我制定的这两份方案怎么样?” 刘丽娇不知道金蟀又想搞什么鬼花样,将信将疑的接过材料看了起来。虽然她不是搞经济的,但毕竟也受过高等教育,自然能看出方案的好坏。 “非常不错,如果按照你这两份方案搞下去,我敢断定,要不了几年,大山岛就会成为你所梦想的世外桃源。” 金帅装出了一副可怜相:“刘姐,方案目前只是停留在纸面上,但要具体实施起来确是很不容易。” 刘丽娇笑了:“你小子鬼心眼多的是,又认识那么多的大老板,想办成这件事情还不容易。”刘丽娇想了一下,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么好的项目不去干可是太可惜了,我也要入一股,虽然我的钱不多,但是一千万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一千万?”李志有些惊讶了,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难道他的父亲也是个大贪官?金帅看出了李志的疑惑,笑着说道:“你还记得去年我在顺海的时候让你给我汇过钱吗?当时刘姐也入了一百万的股。” 李志明白了,敢情人家的钱是这么来的,当时自己拿出去五百万,最后回来了四千万,看来这个女人赚的也不会少了,她与金帅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否则的话,金帅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她赚这么多钱。 金帅高兴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是刘丽娇入了股,帮着办营业执照倒是小事,以后李志再有什么事情,她可就义不容辞了,常务副省长的女儿出面,各个市里的头头还能不上赶着巴结? 金帅指了指李志,来了一招欲擒故纵:“刘姐,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李志才是负责开发大山岛的大老板,只要他同意,我没有意见。” 李志此时要是再不明白,那纯粹就是个傻瓜了,他也知道刘丽娇是常务副省长齐焕强的女儿,有她帮忙,办个营业执照还用得着三天?看来金帅这个小子是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不肯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人和机会。 “呵呵,欢迎刘姐的加盟,不过,目前我们的计划都停留在纸面上,要想具体实施起来,必须要先成立一个公司,所以这也是我最头疼的,现在办营业执照可是很难的。” 不出金帅之所料,刘丽娇撇了撇嘴:“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是这方面的事情我还是能办到的,我马上就去找烽山市的市长贺怀德,不过,既然要成立公司,总得有个名字吧,还要先准备好注册资金。” 李志笑了:“名字大家一起想,资金我可以马上拿出一个亿,不够的话我再回去筹划。” 金帅也没有吱声,笑眯眯的看着李志,看来这小子也上道了,知道应该如何利用关系了。 “我想一想,你们成立的这个公司,既然是要开发海岛县东海的岛屿,名字一定要响亮,我看就叫东海实业开发公司怎么样?” 刘丽娇首先赞成:“这个名字好,有气魄,有内涵,原来我还想叫大山岛开发公司呢,但相比较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就显得太幸子气了,既然资金有了,名字也起好了,我们就马上行动吧。” 刘丽娇急火火的出去了,金帅朝李志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笑了,他们也没有想到,刘丽娇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竟然会这么雷厉风行。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刘丽娇的心思,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金帅,既然在公司入了股,以后自然就有了随时到岛上的理由了,人家作为一个投资者,是来帮助大山岛发展的,金帅也不可能不接待她。 李志在金帅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帅子,看来你和刘丽娇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金帅知道李志是要说什么,笑着说道:“我和刘丽娇只是朋友关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也不能做对不起山竹的事情。说实在的,有些时候我也是在利用刘丽娇,虽然我不想靠向她的父亲,但并不妨碍我利用她的势力,来办到我想办而办不成的事,比如说现在。” 李志笑了:“我发现你小子怎么变得那么无耻了,现在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帮刘丽娇赚那么多钱了,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你要打她的主意,关键是为了利用她父亲手中的权力。” “你说对了,现在我们不缺钱,缺的就是权力,如果把钱送给刘丽娇的父亲,也同样能买到权力,但万一他出点什么事情,那可就麻烦大了。我通过刘丽娇同样可以达到目的,而这样做又是最保险的,刘丽娇赚到钱会怎么用,或者说给她父亲多少,纪委知道也说不出什么。” 李志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我在厩就听一个官员公开讲: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恐怕这是相当一部分官员当官的最终目的吧。时下一些贪官在捞钱上的胆子真令人大开眼界,那些高官巨贪无论从捞钱的数量、捞钱的方式、捞钱的胆量、藏钱的方法都创造了吉尼斯世界纪录,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现在行贿、受贿已成了常态化,无论人们想办成什么事,首先想到的是行贿,正如一个巨商所说的那样:世路难行钱作马,愁城欲破酒为军,不少所谓成功的商人,正是以贿赂为敲门砖,敲开了权力之门,从而进入了“藏宝洞”,为自己捞到了数不尽的财富。” “这是官场里的一个通病,现在几乎是无官不贪,其实他们有时候也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也是不知不觉的被人家给拉下了水。关键就是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巨大的权力,而一些商人要想赚钱,就必须要借助他们手中的权力,所以行贿的方式也就变得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 “你说我们这样做算不算行贿?” 金帅微笑着摇了摇头:“所谓的行贿,是指行政机关或者行政机关公务员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予其他国家工作人员以财物的行为。‘不正当利益’,既包括非法利益,如行为人偷税而给予税务机关工作人员财物,走私人员为走私物品进出口而给予海关人员财物等;也包括违背政策、规章、制度而得到的利益,如不具备升学、提干、就业、入伍条件的人,得以升学、提干、就业、入伍。你看一看,咱们所做的符合这些条件吗?” “有些不太符合。” “这就对了嘛,我帮刘丽娇在股市上赚到了钱,她又拿这笔钱来投资,成为了我们公司的股东,作为股东就有义务为公司办事,我们只不过是利用了她父亲的影响力而已,毕竟在有些事情上我们不能按照正常的程序,或者是短时间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这也是被无奈。确切的说,我们没有损害国家的利益,所以,我们现在所做的根本就够不上行贿,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国家的法治健全了,那些当官的不再吃、卡、拿、要了,我们也就不必再采用这些不正当的手段了。” 李志笑了:“你这邪倒是和文雅的观点很相符,她对我也是这么讲的,让我有的时候不要那么清高,在商言商,只要是不损害国家的利益,适当的付出还是可以的。” 金帅坏坏的笑了:“看来文雅还教了你不少嘛,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不是我们在助长歪风邪气,而是被这些歪风邪气得不得不这样做,自古就有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太清高了、太正经了在这个社会上是吃不开的。” 谢谢abc631230打赏作品200币、帅帅的丑男打赏作品100币。 现在距爆发还差16朵鲜花了,明天八章爆发,再加三章基础更,一共十一章！！ ( ) 301不懂女人心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刘丽娇兴冲冲的回来了,不用问也能看得出来,事情办得很顺利。 “我从工商局把表格带回来了,填完之后送过去,明天上午就可以拿到营业执照了。” “这么快！”李志惊讶了,他为了办物流公司的营业执照,前前后后去县工商局跑了十几趟,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请了好几次客才办下来的。刘丽娇一出马,不用费劲就全办好了,看来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 李志和刘丽娇商量着去填那些表格,金帅又打开电脑上网去看新闻了,过了一会听刘丽娇说道:“怎么这么麻烦啊?成立公司至少还要有三个股东,现在还差一个,我们去找谁呢?” 金帅笑了笑没有吱声,他知道李志和刘丽娇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李志先提到了小李村的村支书李亮,但很快就自己否定了。大山岛开发可不是一笔小生意,李亮虽然有个三两百万,但他对公司也没有多大用处,与其说让一个小股东参合进来,什么忙也帮不上,每年就等着拿红利,倒不如再另外找一个有实力的人。 “我提一个人怎么样?”刘丽娇说道:“不如就找我们白马市市委书记的女儿徐丽怎么样?我估计她也能拿出和我差不多的钱来。” 金帅暗笑,看来刘丽娇还是很有心机的,有徐丽参与进来,事情就更好办了。这不仅对东海实业开发公司有利,更对李志的那个物流公司有好处,以后万一物流公司有什么事,李志就可以直接去找徐丽了,金帅也不用再为他担心了。 “白马市委书记的女儿?人家能参与进来吗?” 刘丽娇笑了:“我都能参与进来,她为什么不能呢?你放心吧,等一会我就给她打电话。” 金帅纳闷了,这两个女人因为长辈的矛盾,以前曾经闹得势不两立,现在关系怎么就这么好了呢?如果说只是表面的现象,刘丽娇也绝对不会再把徐丽拉进来。 “唉,女人的心思啊,真是琢磨不透。”金帅嘟囔着摇了摇头,看到两个人还在那忙,金帅笑了:“我说你们两个人饿不饿啊?我可要去吃饭了。” 刘丽娇白了金帅一眼:“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怎么能和你一样呢?没听说过吗,时间就是金钱。” 金帅挨了一顿抢白,心里却在偷着乐,刘丽娇现在已经以生意人自居了,这可是真有意思,如果她要是知道我金帅才是真正的大老板,又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志和刘丽娇讨论的全是公司里的事,倒把金帅给晾在了一边,看到刘丽娇那兴奋的样子,金帅也在暗自得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一次成功的把刘丽娇的注意力转移了,去了岛上之后想必就不会再出现什么麻烦事了吧。 手机铃声响了,是从刘丽娇的小背包里传出来的,刘丽娇拿起电话走到了一边,也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回来后就对金帅发开了飙:“金帅,你是怎么把徐丽给得罪了?” 金帅装出一副糊涂相:“没有啊,我和她离得这么远,这段时间又没见过面,怎么会得罪她呢?” “你混蛋,徐丽都和我讲了。” 金帅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刘姐,干嘛你非要相信她的话呢?噢,我想起来了,你昨天给我打完电话之后,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一开始说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竟然发火了。” “金帅,你啊,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即便是拒绝也要委婉一点嘛。” “呵呵,我现在千头万绪忙得不得了,怎么个委婉法?有时候快刀斩乱麻反而更好一点。” “唉”刘丽娇叹了一口气:“金帅,你这辈子不知道要害多少人,既然你不准备接受人家,干嘛又要让人家喜欢上你呢?”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刘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从来就没有追求过任何人,我又没让别人喜欢上我,你干嘛非要把这个罪名加到我的头上?” 李志笑眯眯的看着金帅和刘丽娇斗嘴,他明白了,看来刘丽娇所说的那个徐丽又是金帅的一个追求者,这小子可真是有福气,走到哪里都有那么多的女孩喜欢他,只不过,身边的女人多了也确实是个麻烦。 “这么说徐丽不会入股了?看来我们还要另想办法了。” 刘丽娇摇了摇头:“谁说徐丽不入股了?她说今天下午就赶过来,唉,也不知道我和徐丽是哪辈子欠了这个混蛋的债。” 金帅不敢吱声,只顾低着头吃饭,他正在为晚上的事情发愁呢。要是让刘丽娇和徐丽联合起来,今天晚上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这两个女人还不知道要想出什么办法出气哪。 刚回到房间不多一会,房门铃声就响了,金帅以为又是刘丽娇来了,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脸大汉,紧随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十**岁的姑娘,看着面熟,但却叫不上名字。 “金书记,我们没有来晚吧?” “噢,没有、你们来得很及时,快请进。” 年轻的小伙子上前一步,给金帅敬了一个礼:“金书记,退伍老兵黄沪宁前来报道,请指示。” 金帅笑着拉下了他举起的手:“沪宁同志,这不是在部队,咱们之间就不要讲究这些规矩了,今后你叫我金哥就行了。” 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姑娘,金帅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即将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吧。” 红脸大汉笑了:“金书记说的没错,我叫乌小山,这是我的女儿乌娇娇,他们也是在那次联谊会上认识的。” 乌娇娇给三个人冲好了茶,悄悄的坐到了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金帅。 通过乌小山的讲述,金帅知道了岛上的一些情况,他去县委汇报工作的那一天,基地就派出了两艘登陆艇,携带着施工机械和材料来到了工地。目前蓄水池的施工很顺利,土式工程基本结束了,明天即将开始编扎钢筋,据池含水说,如果顺利的话,再有十天就可以完工了。 “老乌啊,这次有个大老板准备到我们岛上去投资搞开发,他们买了一艘船,准备让我们两家共同使用,但是开船的人要我们来负责找,看来杜乡长和樊主任就是让你们来开这艘船的吧。” 乌小山笑了:“金书记,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和沪宁这次来就是接船的。我在渔船上干了十几年,也当了七八年的船老大,开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过我不能长期留在咱们的船上,过几个月我就要去远海打渔了。沪宁在基地就是开船的,也有乙类的驾驶资质,所以我和杜乡长讲了一下,就把他也带来了。” 金帅笑了:“看来我们部队就是出人才,原来我还在发愁有了船没人开,现在好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你们吃过饭没有?没有吃的话,我带你们下去吃一点。” 乌娇娇笑着说道:“金大哥,你可真行啊,我们都来了半天了,你才想起问我们吃没吃饭,这可是很没有礼貌的,要是在岛上可是要被人耻笑喔。你就甭忙活了,我们再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 金帅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挺文静的,嘴巴还挺厉害的,正好船上还缺一个服务员,干脆就让他们开夫妻船吧。 ( ) 302有艳福 到了下午,徐丽也开着车跑来了,一见到金帅就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里也没有理他,就和李志、刘丽娇去商量他们办公司的事情了。 金帅知道这是女孩子惯用的办法,表面上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是虚弱得很。既然真生气,干嘛又那么远的跑来呢?嘴巴上说得好听,是为了在一起合伙做生意,实际上心里想的什么,恐怕地球人都知道。 过了不多会,两个女孩走了出去,李志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帅子,你小子可真是有艳福啊,我看出来了,这两个女人都对你有那个意思,你现在又让她们拿钱来入股替你打工,这可真是财色双收啊。” “去你的,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是不是很羡慕啊?很羡慕的话,也出去找几个吧,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亿万富翁啊。” 李志嬉皮笑脸的说道:“像这种好事找是找不来的,要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倒贴,论起这方面来,我是比不上你的。” “你以为这是好事吗?没看到我现在都快要头疼死了。哎,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拿出董事长的架子,特别是到了岛上,更不能让她们乱来,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像一点,千万不能穿帮露馅了。”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也没见刘丽娇和徐丽回来,正在纳闷的时候,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金帅,市里的领导要请我们吃饭,你们就不用等了。” 收起了电话,金帅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看看吧,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如果你要去办的话,不要说让人家请你吃饭了,就是你请人家吃饭,那些当官的还不一定去呢,怎么样,我给你找的这两个合作伙伴还不错吧?” 李志笑了:“要说起玩心眼来,我看能比得上你的确实不多,这恐怕是你早就策划好了的吧。” “那当然了！”金帅洋洋得意的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做事都是有目的的。”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乌小山他们三个人也没有回来,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好容易来到这个繁华城市,黄沪宁一定要陪着老丈人和女朋友好好逛一逛,然后再去大饭店潇洒走一回,这可是他表现自己的最佳时机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金帅看到徐丽已经不想昨天下午那个样子了,有心想问问营业执照办得怎么样了,滑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个市常务副省长的女儿,另一个又是白马市委书记的千金,这么点小时要是办不好,那就算是白混了。 “咱们吃过早饭,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这也算是给刘姐和徐丽妹妹的一个惊喜吧。” 两个女人同时啐了金帅一口:“你不就是让我们去看看你刚买的那艘船吗?娇娇妹妹早就和我们讲了。” 金帅郁闷了,没见到这三个女孩在一起聊天啊,怎么突然之间就那么熟悉了呢?连妹妹都喊上了。 向外走的时候,徐丽拽了金帅的衣袖一下:“金帅,你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 金帅有些奇怪了:“解释?我解释什么?我有什么可解释的?” “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不给我和刘姐打电话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大山岛上出美女,而且女多男少,恐怕你身边的姐姐妹妹又围了不少吧?” 金帅觉得一阵阵的头大,徐丽这是吃的哪门子醋,你是我的什么人?即便是吃醋也轮不到你啊。 “徐丽,咱是好哥们,我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才会相信,算了,我也不解释了,你到岛上去问一下就知道了。” 徐丽咯的笑了:“行了,我刚才是在逗你呢,娇娇都说了,你每次到村里去都带着一大帮的人,除了办公室,你的宿舍谁都不让进,你知道岛上的女孩给你起了个什么外号吗?人家都叫你小和尚。” “呵呵,小和尚好啊,小和尚总比花和尚要好吧,本岛主是面对女色坐怀不乱,堪称古时之柳下惠……。” 这一刻金帅的嘴巴又开始花花的了,他知道徐丽已经原谅他了,否则的话,她是不会开这种玩笑。 外资企业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当金帅领着一大帮人来到船上的时候,船厂早就按照他的意见,把需要改动的地方改好了,看过乌小山和黄沪宁的证书之后,工程师把金帅他们“赶”下了船,然后才把钥匙交给了负责试航的乌小山和黄沪宁。 这艘船的质量确实不是吹的,金帅虽然没有在船上,却也能感受到发动机的马力很强劲,只见船低速驶出了港口,越开越快,不一会就不见影了。 “金帅,这艘船是花了多少钱买的?” “呵呵,你们猜猜。” “三百万?” 金帅摇了摇头。 “五百万?” 金帅又摇了摇头,徐丽不高兴了:“刘姐,你别理他,这是我们公司买的船,花多少钱他也不心疼。” 金帅笑了:“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做过亏本生意?要是有三百万的话,我可以买两艘了。” “不会吧！这到一艘大船会这么便宜?你再让他们卖给我们一艘看看。” 旁边的工程师笑了:“美女,本来这艘船要值两百五十万,是原来的买主违约,老外老板才拿出来放到网上去转让,原来我们都以为不可能有人来买,谁知道还真就给卖出去了。” “那为什么两百多万块钱的船才卖了一百五十万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造船不管卖船,那个詹姆斯是销售主管,反正钱是人家的,他愿意卖多少就卖多少,就是送人,我们也管不着啊。” 半个小时后,船开了回来,乌小山从船舱里钻了出来,兴奋得脸通红:“金书记,这艘船太带劲了,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船,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么好的船,里面有些设备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也幸亏沪宁,否则的话,我都不会摆弄那些玩意了。” 黄沪宁一本正经的向金帅汇报了试船的经过,总之就是两个字,满意,如果再加一个字的话,那就是很满意了。 “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让他们改动的地方吗?” “这艘船就很好了,不需要再做什么改动了,不过咱们总要起个名字吧?” 刘丽娇和徐丽高兴了,两个人你起一个名字,我起一个名字,但是李志都没有点头,最后金帅说道:“既然咱们要在大山岛上搞开发,这艘船我们两家共同使用,我看就叫大山岛号吧。” “好,这个名字起得好。” 董事长都说好了,刘丽娇和徐丽自然也不会再提反对意见了,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两个女人虽然敢对金帅发飙,但是在李志这个董事长面对还是很守规矩的。 试完船回来后,徐丽和刘丽娇一起来到了金帅的房间,看到金帅和李志正在那里讨论着什么,两个人凑上去一听才明白了。 “李志,我看先不要搞什么签字仪式了,我们先干起来再说吧,等到生米做成了熟饭,条件成熟了,我们再请县里的领导到岛上看一看,顺便举行一个仪式不更好吗?” 李志笑了:“当官的不都是喜欢搞这一套吗,你看厩那两个企业开工的时候,他们的区领导可都来了,这可是一个给你长脸的机会,你怎么能不要呢?” 刘丽娇说道:“李董,我认为金帅说得对,现在大家都没有看到大山岛的开发潜力,如果去的人多了,对咱们今后的发展也是很不利的,咱们现在是鬼子进村,打枪的不要,等我们把一切手续全办好了,再对外宣传也不迟啊。” 徐丽点了点头:“金帅和刘姐说的都对,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公开对外宣传,金帅现在才刚到大山岛,还不到宣传他政绩的时候,等过上个一年半载的,岛上的建设初具规模了,再说这件事也不迟啊。” ( ) 303贵客 有船就方便多了,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去岛上看一看。岛上不通电话,金帅只好通过县委办的卫星电话,和岛上联系了,这就更让金帅感到大山岛基础设施建设的必要性,“张主任,你好,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请你给大山岛乡打个电话,让他们把楼上的几间客房好好的收拾一下,下午有贵客要去岛上。” “金书记,是不是拉来投资商了?要不要向殷书记汇报一下?由县里统一接待。” “呵呵,其实这位贵客是我大学的同学,他们这次主要是到岛上看一看,投资不投资的还说不定,如果他们决定要在这里投资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向殷书记汇报的。” 挂断了电话,金帅骂道:“他奶奶的,就是一个马屁精,屁大小的事都要向县委书记汇报,我看是把他给闲的。这是看到事情有点眉目了,又要把你们给拉过去往他们脸上擦粉了。 刘丽娇问道:“你给谁打电话啊,发这么大的火。” “我们县委办公室的张主任,听说有几个贵客要去岛上考察,就要我向县委书记汇报,并说要由县里统一接待,怪不得现在以投资的名义骗吃骗喝的那么多呢,就是这些人惯的。” “现在就是这种风气,到处都在搞招商引资,你那个同学张浩现在都不敢来河西了,只要一来到河西,那些外市的大小官员保准就找会上门去。” “呵呵,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我告诉他,把这边工程交给别人,没有什么大事就别到河西来。” 刘丽娇笑了:“原来是你给他出的点子,哎,我问问你,你真的没有想让你的同学再到别的市去投资?为什么不把大山岛的开发交给他呢?” “我说你傻了吧,我要是交给他,你们干什么?再说了,这是两条腿走路的需要。” 刘丽娇不明白了:“你说什么?两条腿走路是什么意思?” “呵呵,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以你的聪明劲,以后会慢慢想明白的。” 刘丽娇没有吱声,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金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最后干脆也不想了,狠狠的瞪了金帅一眼,又去找徐丽说悄悄话了。 舒适的航空座椅,湿润凉爽的海风,飞翔的海鸥,一望无际的大海,乘坐在这艘豪华的交通艇上,让人感到无比的惬意。 刘丽娇和徐丽在船舱坐了一会,两个人就跑出去了,很少见过大海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只有乌小山端坐在椅子上,享受着那份安逸。 金帅走进了驾驶舱,看到黄沪宁正在熟练的作着,旁边是他的未婚妻娇娇,女孩的眼神中是浓浓爱意。金帅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把这两个人分开了。 “金书记,开这艘船真是一种享受。” “呵呵,喜欢吗?喜欢的话,这艘船以后就交给你来开,工资由东海实业给你发,但人归乡里领导。” 娇娇问道:“金书记,为什么要东海实业发工资呢?” “东海实业虽然是一个新成立的公司,但他们的老板很有实力,他旗下公司员工的工资比镇上干部的工资要高出几倍来,干嘛不去拿他们的高工资呢?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留在船上当服务员,工资同样由东海实业发。” 娇娇高兴地跳了起来:“那太好了,不过我要和爸爸商量商量。” 乌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还和我商量什么,傻丫头,这是金书记给你们安排的一份好工作,比跟我出海打鱼可是强多了,别人想干还捞不着呢。” 船舱里响起了一阵笑声,笑声惊动了刘丽娇和徐丽:“你们在笑什么呢?” “我们是在夸这艘船好,怎么样,刘姐,这艘船除了不会飞之外,其他的方面不比飞机差吧。” “我看比飞机还要好,飞机上看到的只是茫茫的云海,哪里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以后我们再来岛上就方便了。不过应该再买一艘相护对开。否则的话,如果有人要去岛上,再让船专程来接,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不会浪费的。”徐丽在旁边说道:“岛上的人也可以坐这艘船到烽山市来看一看嘛,这样一来,岛上的信息就不会闭塞,群众的眼界开阔了,对我们公司的发展也是很有好处的。” 刘丽娇点了点头:“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没有真正的桃花岛了,改革开放是一个潮流,人的思想观念也在不断的发生变化。金帅这家伙虽然有些油腔滑调的,但是要论起眼光和计谋,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啊。” 走进了舱里,金帅打开了那间贵宾舱:“你们看看,这里装修的够了奢侈吧,海港区那些当官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我就纳闷了,既然交了定金,怎么又舍得丢掉这么好的船呢?” 刘丽娇笑了:“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听他们讲过,海港区的书记和区长上个月先后被纪委双规了,在这种情况下,海港区的人自然是不敢再要这艘船了,这也正好让我们捡了个便宜。” 金帅这才明白,海港区定下这艘船最后又不要了,现在海港区的头头们忙着擦屁股还来不及呢,自然是不肯再惹麻烦了。 大山岛上的群众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缓缓靠上码头的这艘大白船,当金帅一行从船舱走出来的时候,立刻引起了一片喝彩声,这倒不仅仅是因为这艘船漂亮,主要是跟在金帅身后的两个女人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虽然岛上出美女,但她们的穿着打扮都很土气,哪里见过像刘丽娇和徐丽这么漂亮而又时髦的女人,所以惊奇也就是再所难免的。 杜泽水和樊冰儿迎了上来,握手寒暄之后,金帅给他们做了介绍,当听到身后这三个年轻人是请来的开发商时,杜泽水的震撼无疑像发生了八级大地震,他可是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搞成了,那可是整个海岛县拉来的第一笔外资,这一下子,大山岛乡可就真的出名了。 “欢迎诸位老板来我们岛上考察投资。” 看到杜泽水点头哈腰的样子,李志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刘丽娇和徐丽却忍不住的笑了,以前她们经常看到招商局那些头头们,在投资商的面前点头哈腰的,这一次自己也实实在在的享受到了大老板的待遇。 乡党委和政府大院门口,十几个乡干部正恭候在那里,看到金帅一起鼓掌,看他们那个样子还是很卖力的。 刘丽娇和徐丽相互看了看,同时笑了,金帅这小子官不大,搞的排场还不小,出去了这么几天,至于让手下的干部来迎接吗? 正在她们鄙视着金帅的时候,却没想到金帅说了一句很令人意外的话:“是不是上级领导来了?没有领导来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杜泽水一听坏了,这一下子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急忙解释到:“金书记,同志们听说要有贵客来,是来欢迎贵客的。”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还可以理解,以后如果对我也来这一套,我可要批评你们了。” 徐丽悄悄的说道:“刘姐,你看看金帅那个样子,还真把自己当岛主了,对人家毫不客气。” 刘丽娇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里天高皇帝远的,金帅又是刚来到这个地方,不给他们立一点规矩也不行啊。恩威并济,这才能够驾驭好部下,金帅给他们每人每月增加了五百块钱的上岛补助就是恩,刚才批评他们就是威,如果这些干部知道咱们决定在这里投资的话,金帅的威信和地位将无人能够撼动的了。” 徐丽点了点头:“真是难为这臭小子了。” ( ) 304对你不利 304对你不利握手寒暄,乱哄哄的一阵过后,乡里的干部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院子里顿时显得空旷起来。 临时来充当服务员的两个女孩,带李志他们上楼去休息了,杜泽水和樊冰儿跟着金帅,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呵呵,这几天我不在家,辛苦你们了,现在咱们凑凑情况吧。” 杜泽水汇报了蓄水池的建设情况,樊冰儿也汇报了她所负责的后勤工作,这些情况金帅已经听乌小山讲过,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但樊冰儿说的一句话却引起了金帅的注意。 “金书记,现在有人造谣说我们已经取消了党委会,咱们三个人商量商量,就什么事情都办了。” 金帅很清楚这句话是谁讲出来的,看来宓挺山这小子还是不老实,以后一定要想个办法再收拾收拾他。已经给过他两次机会了,不仅不知道收敛,还跑到上面去告自己的状,这种人无论如何是不能留在岛上了。 “我认为这个人讲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乡党委一共五个人,在决定某些重大问题的时候是少数服从多数,现在我们三个人只要形成了一致的意见,那就形成了大多数,再召开党委会纯粹是浪费时间。” 金帅翻开了笔记本:“这次我到县里汇报工作,殷书记和乐县长对我们的工作都很满意,县委常委会已经做出一项决议,把我们大山岛作为一个试点,只要我们不违法乱纪,不做损害群众利益的事情,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发展岛上的经济。” 很少做记录的杜泽水听到金帅传达县委的指示,也急忙从包里掏出了本子,一笔一划的记录起来,他可是知道县委领导这个指示的重要性,这就等于给了他们一把尚方宝剑。 “这次我到大陆,主要是为了见一见那三位大老板,他们这次是到岛上实地考察的,如果条件合适的话,他们会独自开发大山岛。开发的项目主要有三个,第一,建设一座风能发电厂和绿化工程;第二,建设酿酒和海鲜品加工等若干个符合岛上经济发展的企业;第三帮助我们改造渔村,同时进行房地产开发,发展旅游产业。有了他们的雄厚资金支持,我们制定的发展规划很快就会得到实现的。” “这可太好了,你走的那天,我们收到了县委和县政府联合下发的文件,要求各乡镇大力开展招商引资工作。我和杜乡长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谁会跑到我们这个小岛来投资呢,却没想到金书记未知先觉,轻而易举的就办成了,这一下子我们也好向县委、县政府交待了。” 原来金帅还想把李志他们来投资这件事情不对外宣扬,却没想到县委、县政府竟然联合下发文件,既然这么郑重其事的,事后肯定是要各乡镇报告招商引资任务完成情况的,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虽然这件事情最后免不了要向县委和县政府汇报,但金帅现在还不想大张旗鼓的宣传出去。刘丽娇说得对,金帅现在刚到大山岛,即便是做出了政绩,县里也不会马上对他进行提拔,如果过上个一年或者是两年,情况就不一样了,到了那个时候,金帅做出了这些政绩,徐书记再给他帮帮忙,进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金帅在去县政府汇报工作的时候,也看出乐志强不怀好意,现在关键是要把这件事情暂时保住密,时机成熟了作为一个重磅炸弹抛出来,然后配合一下其他行动,争取一下子把乐志强给打蒙,让他以后不敢再轻举妄动。有一手好牌不利用,那才是个大傻瓜哪。 “至于人家能不能来投资,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事情没有办成之前,我们不能随便对外宣传,也不能急着向县里汇报,否则的话,要是让其他的乡镇知道,或者是县里知道了,再把我们辛辛苦苦拉来的投资商给拐跑了,那可就糟糕了。” 杜泽水点了点头:“金书记说得很对,我们确实是要很好的注意这个问题,小山岛的老梅昨天来了,一个劲的打听金书记到哪里去了,又问我们乡准备如何开展招商引资工作,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把我烦得也没给他个好脸。” “是啊,老梅也在我面前说过同样的话,他还和我说什么如果咱们吃肉,也分一口汤给他们喝。” 看到杜泽水和樊冰儿相信了自己的鬼话,金帅笑了:“所以我才要求对投资商来岛考察的事情要严格保密,如果这几天其他的乡镇再有人到我们岛上来,我们一定要统一口径,就说那三个人都是我大学的同学,人家是到岛上来玩的。” “金书记,这几个客人我们怎么招待呢?” “呵呵,这几位客人在岛上的考察就由樊主任全程陪同吧,至于生活方面嘛,刚才我去客房里看过,布置得蛮不错,他们这些人喜欢洗热水澡,要尽量满足这个要求,至于吃的方面,大鱼大肉就不需要了,搞一点我们岛上的特产和海鲜就可以了。” 金帅想了一下突然说道:“为了避免那三个客人受到打扰,杜乡长能不能安排一下,派几个人晚上在大院里执勤。” 杜泽水纳闷了,心想,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们岛上治安从古至今都很好,老百姓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关门,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以至于派出所那三个人整天都闲着难受。 不明白归不明白,但杜泽水还是要服从金帅的指示,他可是知道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的厉害,现在县委和县政府又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了大山岛乡,那就等于金帅手里的权力更大了,万一要是不听他的话,真的出点什么事,无论如何也是负不起这个责任来的。 其是金帅这样做真是无奈之举,他很清楚刘丽娇和徐丽的心思,晚上有几个人在院里巡逻,起码可以让她们有所顾忌,减少一些麻烦。 派出所的联防队员谭春冬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金书记,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 看着谭春冬一本正经的样子,金帅笑了:“冬伢仔,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想请我吃饭?我这几天很忙,等过几天我一定会去的,咱们是朋友,你请客我一定会去的。” “金书记,吃饭只是一方面,这次是来向你报告一个重要的情况,山前村的宓挺山要对你不利。” 金帅看了看谭春冬,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宓挺山有个侄女嫁到了我们村,和我老婆的关系特好,是她偷偷告诉我老婆的。” “其他的还说过什么?” “宓挺山的侄女昨天回娘家给母亲发丧,无意中听到宓挺山让他的儿子去县里接个人,还说什么要给您一个好看。”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呢?” “她的丈夫前几年因为两个村争水源,被山前村的人给打伤了,虽然宓挺山给了他家一点钱,但因为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她丈夫的手就残废了,从那以后暗地里就结下了责。她还说金书记是个好人,是一个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好官,宓挺山祸害金书记,就等于是祸害了全岛的老百姓。”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你回去替我谢谢她,另外再告诉她,这件事情不要再和任何人讲了,我和宓挺山都是同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再闹出什么误会来。” 谭春冬感到有些不理解,金书记听到这个消息后,怎么一点都没感到吃惊呢?既然宓挺山想对金书记不利,干嘛不狠狠地收拾他一顿呢? 看到金帅的脸上很平静,谭春冬也没有敢说什么,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金书记是绝对不会让宓挺山的阴谋得逞。 ( ) 305考察 305考察接下来的两天,李志、刘丽娇和徐丽在樊冰儿的陪同下去岛上考察,中午也不回来吃饭,金帅整天都躲在办公室,写写画画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厨房里的老李头使出了浑身解数,晚上又整治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可是知道来的这三个客人都是大老板,确切的说就是给岛上来送钱的,只要是这些大老板肯在这里投资,大山岛老百姓的日子必定会越来越好。 “金书记,这两天我们吃的都是名副其实的生猛海鲜,这里远离大陆,又没有污染,绝对是绿色食品。” 听到徐丽一本正经的叫自己是金书记,金帅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看来这个徐丽虽然在私下里比较生猛,但在公开场合下,还是很懂得分寸的。 “欢迎三位老板来我们大山岛考察,我代表大山岛乡党委、政府和全岛老百姓,再一次向你们表示热烈的欢迎。” 金帅讲完之后,杜泽水也跟着讲了几句,既然在正式的场合下,这些官话和套话自然是免不了的。 “三位老板,你们在岛上的考察还顺利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会尽力满足的。” 看着金帅一本正经的样子,刘丽娇和徐丽心里也忍不住的乐,这个家伙嘴巴花花的,在他的手下面前还真能装出一副领导的样子。 吃过晚饭,金帅和三个客人走出了乡党委和政府大院,门前那条小河的水已经清澈见底,小河边蹲着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在洗衣服,看到金帅和三个老板走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几个半大孩子在路上笑闹着,好一副美丽而又祥和的景象。 “金帅,这个地方确实不错,这两天我们三个出去转了转,正如你规划书上写的那样,大山岛如果想开发成功,就要最大限度的保持原貌,钢筋水泥高楼大厦的建筑模式是不可取的。” “刘姐说得很对,可谓是一语中的,讲出了大山岛开发的核心思想。随着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有钱人越来越多,他们非常希望从高楼大厦的水泥块包围中突围出来,在空闲时间寻找一块世外桃源彻底的放松自己。而我们要做到这一点,最关键的是岛上的基川设,所以我才把建设风能发电站和基础设逝在了第一期开发工程中,这一段时间也可以说投入多,收益少,或者说没有收益,但我认为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李志说道:“你这个设想不错,要想吃蛋就必须先养鸡,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把大山岛的基础设施建设好了,会不会再有其他的人插进来呢?毕竟有眼光的不光是我们几个吧?” “呵呵,事在人为嘛,你们只要结束了在大山岛上的考察,我建议还要去省规划设计院请一些专家来,对大山岛进行全面的规划,划分出几个不同的开发区域,制定出一套全面的科学的规划,县里的工作由我去做,市里和省里就要靠刘姐和徐丽了。” 刘丽娇点了点头:“这个倒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们面临的最大的一个难题就是资金还不是很充足,这次我和徐丽已经是倾其所有了。” 金帅笑了:“钱的问题我相信李董会有办法解决的,他可有一个聚宝盆和两颗摇钱树啊,另外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对公司的股份是怎样分配的?” 李志笑着说道“我和刘姐、徐丽都商量好了,我先期投资一个亿,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刘姐和徐丽各出一千万,每人占百分之十的股份。” 金帅看了一眼李志:“如果以后再追加投资呢?” “呵呵,再追加投资也是按照这个股份比例。” 金帅原来最担心的就是李志追加投资之后,会对刘丽娇和徐丽的股份进行稀释,现在看来这个担心也是没有必要的。从这一点上来看,李志和金帅一样并不是把钱看得很重的人,或者说眼光还是看得很长远的。要知道有了刘丽娇和徐丽的入股,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就等于有了两顶保护伞,谁要想动一动他们,那可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虽然刘丽娇的父亲齐焕强已经干过一届了,但是徐丽的父亲却是有非常大的发展前景,在金帅没有能力保护东海实业发展公司之前,目前也只有靠刘丽娇和徐丽她们的父亲了。 如果李志追加投资稀释了刘丽娇和徐丽的股份,虽然她们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再要她们像以前那么热心也就未必了,人都是贪婪的,这句话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 徐丽跑到河边洗了洗手,甩着手上的水珠说道:“小河里的水太清凉了,如果我们能把它合理利用起来,这又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是太明白,能不能请我们的金大书记解答一下?” “呵呵,非常乐意效劳,这一段时间我对岛上的发展规划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那好,我问你,你制定的岛上发展规划一共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基础设施建设以及食品加工业,第二部分才是你的重头戏,房地产开发,这也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和最重要的利润增长点,如果我们建起来的房子没有人买,又怎么办呢?” 金帅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我告诉你们,为了这件事情我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岛上的居民全部都是渔民,有的一家或者是几家就拥有一艘远海渔船,他们的收入也是非常可观的。” “农民都有一个很传统的思维观念,那就是存钱养老,如果他们就是不肯拿出来,怎么办呢?” “呵呵,这就与发展规划的第一部分有联系了,我为什么要建立那么多工厂呢?就是想安排全岛的富裕劳动力进厂工作,然后再大力发展近海养殖业,让渔民们有一个长期的固定收入,你想啊,在这种情况下,谁不想住得舒服一点?提高一下自己的生活品质呢。” “这是你个人想的还是调查来的?” “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当然是经过调查得来的。我来到岛上这一段时间,除了早饭之外,其他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在饭堂吃饭,都是到老百姓家里去做客这也正是我搞调查研究的最好机会,只要是三杯酒下肚,这些纯朴和善良的乡亲们就会什么话都和你讲的。” 刘丽娇和徐丽一起大笑:“金帅,你这个家伙是太狡猾了,连这种机会都不放过,你就不怕有人去告你?” 听到这句话,金帅心中一动,想了一下说道:“乡亲们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去他们家吃饭都是带着礼物去的,吃顿饭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只能说明我这个乡党委书记能够深入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我这个做法不仅不应该受到批评,还应该受到表扬。有些人也不是不想给我的脸上抹黑,甚至还想搞出一点事来,不过我不怕,我已经想好了对付他们的办法,他们不惹到我便罢,惹到我,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是不是与我们这次来有什么关系啊?” “说没有关系呢,也有一点,说有关系呢,也没有多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金帅,你就大胆的去做吧,我和刘姐会全力支持你的,一徐蛋他们自己不做事,看到别人做事了,就专门想办法整人。我告诉你,这一次你千万不能像你在省委接待处那样手软,既然要反击,就要一下子把他们打倒,然后再重重的踏上一只脚。” 金帅笑了:“我有一个好兄弟,还有两个好姐妹的支持,我怕谁啊?你们看着吧,如果有人敢惹到我,我一定给他们来个痛快的。” 先传上四章,等一会修改完再传,希望大家耐心等待一会,如有不便还请原谅。 谢谢abc631230打赏作品400币 ( ) 306美好前景 往回走的路上,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金帅看到两个人从码头那边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前面领头的那个人看到金帅微微一怔,接着就低下头一路小跑的走了。 虽然金帅现在还不能叫得上全岛人的姓名,但像这些待在岛上的壮劳力还是熟悉一点的,想了想,金帅就知道了,前面那个人是宓挺山的儿子,而后面那个人绝对不是这个岛上的群众。 看来谭春冬今天讲的那件事情是真的,宓挺山这是让他的儿子去县城听指示了,后面那个人就是请来的帮手。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刘丽娇问道:“金帅,你在想什么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来他们要动手了。” “那你怎么办呢?” “这件事情也好办,原来我还想对投资开发大山岛这件事情进行保密,现在看来要提前公开了。” 回到办公室,金帅拿出了一份房地产开发计划:“这是我拟定的大山岛发展规划,关于房地产开发的实式案,你们先看一下,我下去打个电话马上就上来。” 来到了综合办,竟然发现樊冰儿还在办公室里,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樊冰儿也觉得有性惊:“金书记,你有什么指示吗?” “事情发生一点变化,我要马上打个电话向殷书记汇报一下。” “是不是和那三个老板谈得不是很顺利啊?” “呵呵,和他们谈的很顺利,原来我们决定要对这三个老板来投资的事情进行保密,现在看来必须要提前宣布出去了。” 尽管樊冰儿有满心的疑问,但她也不敢问什么,叫通了海岛县委的电话总机,把电话递给了金帅之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请给我接县委殷书记家里的电话,我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金帅。”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了殷家庆那略带嘶哑的声音:“金帅同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殷书记,你好,首先我要报告您一个好消息,前几天我到大陆与我的一个老同学见了面,他们已经来到大山岛乡进行了实地考察,考察的结果非常好,他们初步决定对大山岛进行全面的开发,第一期工程投资一亿二千万。” 电话里传来了殷家庆的笑声:“金帅同志,我就说你行嘛,不声不响的你给我送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下子好了,市里给我们县下达的招商引资任务就完成了,而且是第一个完成的,怎么样?需要县委怎么支持你们?” “我的那位老同学也就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想去县里拜见你,不知道殷书记有没有时间?” “呵呵,贵客上门,我是一定要和他见上一面的,有些事情也需要和他谈一谈,金帅同志,这件事情有把握吗?” “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我认为问题不大。” “那就好,听说你们有新船了?估计到县里来的时间也不会太晚。你明天下午上班前赶到县里,常委会集体听取你的回报,会后我专门和这位大老板谈一谈,一亿二千万啊,抵得上我们县十多年的财政收入了,这件事情如果要是办成了,县委会给你记上一功的。” 结束了与殷家庆的通话,金帅想了想,走出了综合办,看到樊冰儿依然站在院子里没有回去。 “樊主任,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啊?” “金书记,我看到三位客人和你一起出去散步了,洗澡水也给他们烧好了,想问一问他们还需要点什么。你把这么一项重要的工作交给我,我要是完成不好,不要说你批评我了,就是全乡的老百姓也不会饶了我。” 金帅笑了:“呵呵,对你的工作能力我是放心的,其实对这三位客人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让他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就行了,把他们伺候得太好了,反而还会让他们觉得不自在。” 樊冰儿点了点头:“金书记啊,市里和县里对招商引资的工作非常重视,今天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县委办张主任还打电话来问那三个老板的考察情况,我对他们讲还没有最终的结果。” “呵呵,已经有结果了,刚才我和他们散步的时候,他们已经决定要开发大山岛,先期投资一亿二千万！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和我一起去县委,向殷书记汇报这件事。” 樊冰儿高兴了,暗暗想道:金书记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第一时间先告诉自己,而且还要亲自带自己去县委汇报,这就说明金书记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看来当上乡党委副书记还是有希望的。 回到办公室,一推开门就发现三个人讨论着正热闹呢,特别是徐丽,高兴得就像个小孩子似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徐丽和刘丽娇相互看了看,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过了好一阵子徐丽才说道:“金帅,我们算是服你了。” 金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都服我什么?我什么时候又没让你们佩服过?” 李志把手中的计算器放回了包里:“她们两个是佩服你来了一招一箭双雕,打着为老百姓为好事的旗号,让他们改善居住条件,坐了小洋楼,群众必定对你感恩戴德,又让我们不少赚钱。” “可不是吗?”徐丽插话道:“这小子还有一个目的,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他的政治资本可就大了,到那个时候金帅可就出名了,说不定连省委都会知道他,升官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金帅笑了:“我金帅是谁啊,不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我是绝对不会做那种傻事的,我这是既进了步,又赚到了钱,还要让老百姓感谢我。” 刘丽娇给金帅端过来了一杯茶:“根据你这份房地产开发方案,大山岛乡一共有一千四百户人,按照百分之八十的群众有意改善居住条件来计算,至少也有一千一百户人,这可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消费群体。” 金帅品着茶,听刘丽娇给他算账:“刚才李董也说过,现在盖房的成本以嘴结构来计算,每个平米的成本大概需要六百块钱,我们把每套别墅的面积定为一百二十个平米,再考虑到建筑材料的运输费用,估计最多有十万块钱就完全可以建得起来,我们把这套房子的售价定为二十万,仅此一项,我们就可以把第一期在基川设方面的投资全部收回来,以后我们的发电厂和其他的食品加工厂还有对外销售的别墅,可就是白赚的了。” “还有呢。”徐丽急不可耐的说道:“你还没有注意到旅游产业的收入呢,这可是个大头,我相信等我们的基川设完成之后,大陆的人来旅游,一看到这个地方风景这么美,肯定会大吃一惊,一定有人要在这里买房。而这部分房子,我们就要建得高档一点,价格至少也得一百万一栋,要是建上五百栋,你们算算,我们得赚多少钱?哇,我现在一闭眼睛就感觉到满天的钞票就像穴一样漂下来。” “嘻嘻,那你就别睁眼了,就在这闭着眼睛做梦吧。” “这怎么能叫做梦呢?难道你不相信这是即将要实现的?我现在还想好了,大山的北面有一个采石场,我们可以就地取材,海边有的是沙子,这也不用钱,这样我们的建筑成本就更低了。” 金帅笑了:“你们是不是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没有考虑到土地的成本?” “就你这个破地方,让我们来开发就不错了,怎么?地还要钱啊?” “呵呵,不是我要钱,而是国家要钱,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能损害国家的利益,更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现在的土地不值钱,那只是指现在,如果开发成功了土地肯定会升值,到时候有人再拿这件事情说事,你们又怎么办啊?所以土地必须要买,县里收多少钱,那是另外一回事,有了土地证在手,那才能一切都放心。” 花花和票票长的不是太好,书友们加油啊。 ( ) 307搞点特殊 第二天上午,黄沪宁开船送刘丽娇和徐丽去基地了,本来徐丽是不想去的,要跟着金帅一起去县城玩,刘丽娇却以让徐离陪她壮胆为由,非要硬拉着她,最后徐丽也只好跟着走了。 昨天就下了通知,乡党委委员们早就到齐了,虽然有些事情事先都与杜泽水和樊冰儿统一了意见,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金帅想看看宓挺山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现。 “同志们,我们乡的形势现在是一片大好,在基地的大力支持下,我们小河又有水了,群众再也不用为吃水而发愁了。一百个退伍老兵即将成为我们岛上的上门女婿,这对维护社会的稳定和团结也是很有利的,现在蓄水池即将要建成,可以说为吃水又增加了一个保证,如果说满足的话也应该满足了。” 金帅端起茶杯来,看了看他的同僚们,目光在宓挺山的脸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一点,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但我们是党员干部,我们的职责就是带领广大群众走向富裕的道路,所以说我们目前取得的成绩仅仅只是个开始。” 宓挺山的头终于抬了起来,金帅看了一会,满意的笑了:“我们乡党委制定的大山岛发展规划,得到了县委主要领导的高度赞赏,并给了我们一把自主开发的尚方宝剑,这是县委和县政府对我们的高度信任,我们更有责任把我们的工作做好,下面请樊冰儿同志再把乡党委制定的那份发展规划给大家读一读,看看我们有些同志是不是还能记得起来。” 樊冰儿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的读了起来,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她那怪腔怪调的乡土话,引得金帅直想笑。 “樊冰儿同志已经把我们制定的发展规划读完了,大家扪心自问还能记得多少?” 金帅锐利的目光盯在宓挺山的脸上,过了一会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要让大家再听一遍这份发展规划,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们这份发展规划即将要开始实施了。” 很显然,宓挺山和乌水东都已经知道有大老板上岛考察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两个人脸色都很平静,也没有显出多么的激动。 “前几天有三个大老板来到我们岛上进行实地考察,考察的结果让他们非常满意,他们决定在我们岛上投资,第一期工程主要集中在风力发电、基础设施建设,环境保护和几个食品加工厂,估计投资要达到一亿二千万。” 这一下子宓挺山和乌水东吃惊了,他们原来以为这些老板拿出个几百万倒是有可能,特别是宓挺山,认为金帅让他的同学们来投资,就是为了给他增加政绩,却没想到人家竟然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这就说明是动真格的了。 “大家是不是感到很吃惊啊?其实这也是能够预见到的,我们大山岛可是一个风水宝地啊,只不过以前没有人发现而已,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讲,两年之后,最多三年,我们大山岛将会成为东海上的一颗明珠。” 樊冰儿带头鼓掌,金帅趁这个空隙,又仔细看了看宓挺山的眼神,他现在已经摸清了宓挺山的底牌,这也正是他预料到的。 “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向县委殷书记汇报了这个情况,他非常高兴,让我今天去向县委做汇报,这就说明县委是非常重视这件事情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要成立一个开发建设领导小组。” 金帅看了看樊冰儿又看了看杜泽水,慢悠悠的说道:“首先声明一下,我不能担任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因为来投资的老板是我的同学,我必须要避嫌。这就是说领导小组组长必须要从你们四个人当中产生,你们看看,谁比较合适啊?”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讲话,很显然谁都想当这个组长,他们可是知道一旦大山岛开发成功,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升不升官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够在大山岛的发展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既然大家都不讲话,那我就抛砖引玉吧,我提议樊冰儿同志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乌水东同志担任副组长。同时还要成立一个综合治理领导小组,这个小组所负责的工作主要就是加强一下岛上的社会治安,配合开发商处理一些事关群众利益的事情,我的意见是这个小组的组长由杜泽水同志担任,大家看看怎么样啊?” 乡党委一共五个人,除了金帅这个岛主之外,其他的四个人当中三个都有了官,惟独就没有宓挺山什么事,这小子虽然举手表示同意,但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却是瞒不过金帅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等一会我要和樊主任一起去县委汇报工作,乡里的工作由杜泽水同志抓起来,其他的同志各负其责,把乡党委会议上的精神向群众做宣传,我希望不要再出现上次发生在山前村那样的事了。” 看到乌娇娇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金帅知道船回来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樊主任去请李董,看来我们还要抓紧点时间。” 在向码头走的路上,乌娇娇很扭捏的说道:“金大哥,有几个乡亲听说我们要到县城,想搭我们的船。” “好啊,如果不超载的话就让他们都上去吧,正好我和樊主任路上也有说话的人。” 走到码头上一看,金帅笑了,哪里是什么乡亲们啊,全都是老兵和他们的未婚妻。 “噢,原来是你们啊！刚好二十对,船正好坐得下,我猜猜看,你们这次到县城肯定是要准备结婚用品吧。” 人群里响起了一阵笑声,小诸葛凑了上来:“金书记,这艘船太漂亮了,以后我们能经常坐它去县城吗?” “能,怎么不能,这艘船是那几个老板买来的,由我们两家共同使用,只要是他们不用的话,我会让船分批载着你们去大陆逛一逛,那里可是比县城繁华多了。” 走进了船舱,二十对青年男女,一对挨着一对的坐了下来,正在这时,又过来了七八个乡亲,金帅笑了:“看来我们想不搞点特殊也不行了。” 樊冰儿也是第一次上这艘船,她也不明白这个特殊是什么意思,只见金帅朝娇娇招了招手:“娇娇,让那些乡亲们都上来吧,座位不够我们就去贵宾舱吧。” 樊冰儿迟疑了一下,跟着金帅和李志走进了贵宾舱,只见不大的舱室里有两张宽大的皮制长沙发,中间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茶几,坐在沙发上试了试,感到那么的软和舒适。 扶手的一边有一个按钮,樊冰儿好奇的按了一下,突然靠背倒下了,差点让她出个大洋相,惹得站在门口的娇娇是一阵大笑。 “金书记,我差点出一个大丑,没想到这个沙发还是一张大床,看这个样子睡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啊。” 樊冰儿说完,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毛病,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和李志,只见人家就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似的,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其实金帅和李志早就看到了刚才的情况,他们之所以要向外面看,就是不想让樊冰儿太尴尬了。 娇娇走了出去,不一会就端进来了三杯热气腾腾的茶:“李董、金书记、大姨,你们喝杯茶吧。” “这艘船上还能烧开水?” “能啊,不仅能烧开水,还能洗热水澡呢,下面那一层还有厨房和吃饭的地方。” “噢,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虽然金帅是第一个见到这艘船的人,上次也只是在客舱和驾驶舱看了看,至于底下那一层有什么,却一点也不知道。 在娇娇的引导下,金帅和李志走进了下面一层,面前的景色让他们大吃一惊,里面不仅有一个浴室还有一个不小的厨房,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小型的舞厅,还有一个能容纳二十几个人开会和吃饭的多功能厅。 ( ) 308汇报 王沪宁开船的技术不错,交通艇稳稳的靠在了县城的码头上,金帅走出船舱,远远就看到去大山岛上任的时候,县委派出那艘最好的交通艇正停泊在不远处,如果说大山岛号是一个骄傲的公主,那么县里的那艘海岛号就是一个丑丫头。 码头上的人对大山岛号指指点点的,以为又是哪个大领导来了,却没想到从船里下来了几十个青年男女,和几个打扮得非常普通的老百姓,这倒让他们奇怪了。 海岛县的一号车和二号车停在码头的不远处,看到金帅和李志、樊冰儿走了过来,两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了,原来是县委的张主任和县政府办的侯主任。 “金书记,你好,我代表殷书记来迎接你们了。” 侯主任跟着说道:“金书记,我是代表乐县长来迎接你们的。” 两个办公室主任都来了,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了,金帅心里很清楚,他们绝对不是来迎接自己的,迎接李志这个大老板才是真的。 “呵呵,张主任、侯主任,你们好,感谢领导的关心。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李志先生。” 两个主任急忙松开了金帅的手,微笑着走到了李志的面前:“欢迎李董来我们县考察投资,我们代表县委和县政府向您表示十二万分的敬意。” 李志也不是当年了,在厩也见过不少的高官显贵,此时也摆出了一副老板的派头,不冷不热的和这两个主任握了握手,拿捏得恰到好处。 码头到县委和县政府大院并不是很远,大约有五六公里的样子,走着走着金帅发现二号车不见了,问了问才知道是把李志安排到县城东面的别墅楼去休息,金帅这是要到县委去,因为县里的九大常委正在那里等着。 “金书记,汇报材料都准备好了吧。” “呵呵,都准备好了。” “能不能让我先看一看?” 金帅笑了:“对不起,张主任,汇报材料都在我的脑子里。” 张主任没有吱声,心里却是很不舒服,装什么孙子,还都在你的脑子里,不事先定好稿子,等一下到了常委会上要是卡了壳,非出洋相不可,本来是一次露脸的机会,肯定会被他搞砸的。 金帅和樊冰儿走进了县委常委会议室,殷家庆带头鼓掌,就好像在欢迎一位凯旋而归的大将军。金帅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没有觉得有多么紧张,可樊冰儿就不行了,脸涨得通红,连迈哪条腿都不知道了。 “同志们,现在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就是听取大山岛乡党委书记、乡长金帅同志的工作汇报。” 尽管所有的资料都装在了脑子里,在路上也打好了腹稿,但金帅依然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这是对领导的尊重,确切的说只是作个样子而已。 “尊敬的各位领导,虽然我们大山岛乡在工作中做出一点成绩,但是离县委的要求还相差甚远,为了使领导能够更好的掌握到大山岛乡的情况,下面我代表乡党委和乡政府向县委常委会做汇报。” 一、二、三、四,甲、乙、丙、丁,金帅的口才很好,整个汇报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县委办公室张主任此时也收起了对金帅的轻视之心,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不用稿子就说得这么好,要是照着稿子念,还不得口吐莲花啊。 十五分钟不多也不少,金帅结束了汇报:“我的汇报完了,有不当之处,请各位领导批评和指正。” 殷家庆又一次带头鼓掌,金帅利用这个机会仔细的看了看县长乐志强,五秒钟之后收回了目光,他此时已经知道下步应该怎么做了。 为了让樊冰儿在领导面前留下一个印象,金帅此时刻意把樊冰儿推了出来:“各位领导,这位是我们乡综合办主任樊冰儿同志,关于我们乡和驻军军民共建活动情况,是不是请樊冰儿同志再补充一下?” 看到殷书记点了点头,樊冰儿翻开了笔记本,此时可没有敢再清嗓子了,用颤抖的声音开始了汇报,说了几句话后,就逐渐恢复了正常,神态也变得自然了。 金帅暗暗的点头,看来樊冰儿还是个可造就之才,只可惜年龄大了一点,要是再年轻十岁就好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她是大山岛乡的本地人,把她调到外地工作,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如果自己以后离开了大山岛,只要是有她在大山岛乡主政,最起码可保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十年的平安,有她在,大山岛乡群众和东海实业公司的关系一定会搞好的。 樊冰儿的汇报也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张主任站了起来,微笑着对金帅和樊冰儿说道:“金帅同志、樊冰儿同志,请你们跟我到隔壁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金帅知道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参加常委会,汇报完自然就要离开了,在临出门那一刹那,金帅又转回头看了看,心理暗暗的发誓,三年之内我必定要在这个会议室有个位置。 “金帅同志,你的汇报很好,真是超乎我的想像,我估计等一会还会让你去解释一下,大山岛发展规划以及招商引资的情况,希望你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下,保持原来那个水平甚至超过它。” 张主任又继续去参加会议了,樊冰儿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金书记,刚才我太紧张了。” 金帅笑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樊冰儿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目光注视着金帅,坚定的说道:“金书记,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金帅笑了,樊冰儿也笑了,这意味着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也可以说为了共同的利益又走到了一起。其实樊冰儿也不是个傻瓜,自从金帅来到大山岛后,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就积极的配合金帅的工作,她也能看出来,金帅是在有意的考验她。 从目前的情况看,金帅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次到县委来汇报工作,就是给了她一次机会,如果樊冰儿能够进一步配合金帅的工作,把大山岛建设好,一旦金帅高升了,乡党委书记这个位置就非她莫属了。 两个人喝着茶,聊着天,别看讲的话都很轻松,其实都在向对方传递着某种善意,尤其是在这堂堂县委里,更给人带来一种神圣感,樊冰儿也绝对不会放过向金帅表忠心的好机会。 “金书记,现在乡亲们对你佩服得可是不得了,特别是一些老头老太太,更是夸你是观音菩萨派来的散财童子。” 金帅笑了:“我知道还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小和尚。” 樊冰儿咯的笑了:“金书记,你别听一些人瞎嚷嚷,这都是那些女孩胡乱起的,她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当不得真的。” “我知道这是群众在和我开玩笑,不过小和尚总比花和尚要好吧,现在大山岛表面上看着很平静,实际上水下面却是暗流涌动,让我也不得不小心啊,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岛上的某些人又会掀起一股恶浪了。” “金书记,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这一边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金帅点了点头:“开水不响,响水不开,现在没有什么动静就说明快了,这股风浪一旦被人掀起来,就不会小了,不过既然有了风浪,同样也会荡涤一些污泥浊物,使我们的岛变得更加干净。” 樊冰儿没有吱声,她也在暗暗的思考着,谁会掀起这股风浪来,他们又想在什么地方掀呢? ( ) 309问题 金帅又一次被叫进了会议室,这一次就不是汇报工作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向九大常委说明大山岛开发,以及招商引资的情况。 “金帅同志,听说这家东海实业公司才刚成立,你对他们的情况了解多少?”县长乐志强首先开口了:“确切的说,你能保证他们投资的一亿二千万资金到位吗?” 乐志强的话里带有明显的不信任,这也确实是个实际情况,现在各地都在大力进行招商引资,各级党委和政府也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所以一些骗子就应运而生了,常常会注册一些皮包公司,利用政府官员拉投资的迫切心情骗吃骗喝,甚至还有骗瑞钱的,一旦目的达到了这些骗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河西省这一年来,发生的这种案件可是不少,特别严重的是有一个县竟然被骗子,空手套白狼骗走了十几万块钱,所以省政府下发通知,要求严格审察投资商的资质,和资金能力。 大家都以为金帅会大包大揽,却没想到金帅竟然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我不能保证,也无法保证。” 九大常委惊讶了,既然无法保证投资商的投资,那你干嘛要吹出来呢?再别的地方吹一吹倒无所谓,可别忘了这是在堂堂的常委会上,金帅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不严肃了? 金帅从他们的眼睛里读懂了这一切,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仅仅依靠我们大山岛乡在招商引资方面做得再好也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县委和县政府的支持力度,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避免有人在背后搞鬼,如果没有这个因素的话,我觉得问题不是太大。” 金帅的话引起了常委们的共鸣,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大家都是从乡镇一级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谁都知道基层工作非常难干,除了要得到上面的支持之外,还要防止背后有人搞鬼,有多少事情就是因为背后有人使绊子而流产,这方面的教训可是不少。 乐志强心里有鬼,觉得金帅这句话好像说的就是他一样,难道金帅已经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了?可是又一想,也不可能啊,这件事情是两几前才定下来的,目前知道的也绝不会超过四个人,那三个人也是绝对不会把消息走露出去的。 乐志强正在这里琢磨着,又听金帅又说道:“至于乐县长说的东海实业公司,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讲,我对他们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他们的董事长李志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加死党,对他的经济实力,我们完全可以放心,他不仅有一家物流公司,还在厩有两个大型的蔬菜批发市场,年收入去年已经突破了二个亿,这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亿二千万是绝对会投入到大山岛上的。” 今天与会的常委中,还有一个就是金帅的老熟人海岛县纪委书记曹近山,这老小子那年在参加全省副处以上纪检工作会议时,被金帅在酒场上收拾了一顿,当时把他搞得很狼狈,就一直想找回这个面子,可是那个时候金帅正春风得意,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金帅来到海岛县了,他认为机会来了。 虽然他收到过金帅给他送的礼,但是心里这个结是一直都没有解开,有心想要在今天当众出出金帅的丑,但他又不敢,这是在常委会上,如果要是被人看出来他是在公报私仇,那可就不好了。 不敢让金帅当众出丑,并不代表曹近山不给金帅出点难题,金帅的话音刚落,他就开始讲话了:“金帅同志,县委和县政府是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可是大山岛既没有资源,交通又不方便,到现在岛上还没有电,甚至还无法和外界联系,要想解决这些问题,那可是要花一大笔钱的,商人都是逐利的,我们招商引资的目的是为了和投资商实现双赢,杀鸡取卵的蠢事,我们可不能做啊。” “呵呵,感谢曹书记的提醒,正因为商人是逐利的,所以他们的眼光才与常人不同,用他们的话来讲,能够在细微之处捕捉到商机,才是最优秀的商人。这两天我在陪同他们考察的时候,也听他们讲过,大山岛不是没有资源,而且资源还非常好。现在有人一提到资源,就认为是一畜产,其实这是很不正确的,我们的环境,我们的地理位置,我们的民俗,也同样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资源。” 金帅看了看殷家庆,见他向自己投来了鼓励的目光,接着说道:“杀鸡取卵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也是严重违背中央关于招商引资的指示精神。我听他们的董事长讲过,要想成功的开发大山岛,首先就要搞好基础设施和环境方面的建设,有舍才有得,只有开始舍,才有后来的得,至于后面他们怎么打算,那是他们的商业机密,我也不方便打听,我们乡党委和乡政府的态度是全力支持、绝不强求。” “好！”殷家庆开始讲话了:“这个有舍有得说得好,大山岛乡党委和乡政府的态度也是正确的,全力支持,绝不强求,八个字就说出了我们在招商引资工作中的态度,我看这个经验值得推广。” 县委书记讲话了,其他的常委自然是不会再围绕这方面继续问下去了,接下来其他的常委又问了一些具体的作,对金帅的提问就算是结束了。 “同志们,”金帅刚走出会议室,殷家庆就说道:“大山岛乡党委、乡政府的态度是正确的,工作是积极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们就去努力争取,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大山岛乡的领导班子,在金帅同志的带领下已经是一个团结而有战斗力的领导集体了,我们应该感到欣慰。” 殷家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市委和市政府对招商引资工作非常重视,给我们这个小县也下达了一个亿的任务,我这几天可是愁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却没想到金帅同志给我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下子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待了,我们海岛县不仅超额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提前完成了任务,在坐的是不是感到脸上很有光彩啊?” 几个常委都笑了,殷家庆说得绝对是实话,正在其他的县发愁的时候,海岛县却横空出世,提前完成了任务,这能不让市委和市政府提出表扬吗?海岛县这几年的工作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每次去市里开会的时候,经常会受到市领导的批评,挨批挨了这么久了,这一次总要翻翻身了。 “同志们,光高兴是不行的,我们还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来,那就是给大山岛乡这次招商引资工作大开绿灯,只要是投资商的要求不违反国家的法律法规,我们就一律答应他们,务必要把他们的投资留在我们海岛县。” 殷家庆坐直了身子,目光在常委的脸上扫了一遍:“在此,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在这次招商引资工作中给投资商或者说是大山岛乡党委、乡政府出难题,那就别怪我老殷对不起他了,总之就是一句话,要把这次大山岛乡的招商引资工作当成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去完成。” 县委书记定下了调子,其他的常委自然要跟着这个调子唱下去,一个个轮流表态,坚决支持大山岛乡党委和政府的工作,尽最大努力把这次招商引资工作圆满完成,尽管有些人心里不是那么很痛快,或者说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但是大势所趋,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而已。 微笑有点事情要办,还有三章下午再发,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会哈。 ( ) 310小题大做 自从看到大山岛号,县政府办公室侯主任就眼热得不得了,这个家伙可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而他这个占便宜也与众不同,除了自己占之外,还要想着县政府。县里哪个单位要是有了什么好东西,他就非要鼓动着县长千方百计的把它拿过来。 他所使用的办法真可谓是五花八门,比如说县里有哪个单位买了一辆好车,侯主任就会鼓动着县长用县政府的一辆破车和人家换过来,如果这个办法不行,他就采辱的办法,这一借自然就不会再还了,所以搞得下面的单位敢怒而不敢言。 把李志送到别墅去休息,留下了几个干部陪着他打牌,侯主任又一次来到了码头,钻进船舱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越看越感到眼馋,口水差一点都要流出来了。 李志却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打那艘船的主意,他此刻正在和县政府的几个年轻干部打牌,金帅在路上曾经告诉过他,这次到县城要先向县委常委会汇报工作,县委书记将在会后接见他,反正有金帅在,李志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好长时间没有玩牌了,自然是要趁这个机会过过牌瘾。 侯主任回来后,一眼就看到李志的脸上贴了好几枚纸条,脸上立马就变了颜色,先是对李志连声道歉,接着就把那几个干部好一阵训斥。 看到那几个干部一声也不敢吭,李志实在忍不下去了:“侯主任,大家都是在玩嘛,既然玩就要遵守游戏规则,输了就要贴纸条。” “呵呵,李董,您可是我们海岛县最尊贵的客人,县长已经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你在海岛县一切都满意,这几个人太没有礼貌了,我一定要狠狠的处分他。” 李志郁闷了,不就是在一起玩玩牌,输了贴张纸条,还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看来这官场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那几个干部陪着自己玩,还要受处分,这对他们来讲也实在是不公平。 “侯主任,这几个同志对我照顾得都很好,纸条是我自己主动贴的,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硬要处分他们,那还不如骂我一顿。” “岂敢、岂敢,李董,说实话,你能来到我们县投资,这是我们县里的一件大事,县领导对此非常重视,要求我们一定为你服务好,不能出一点差错,既然你为他们讲情,我就饶过他们这一次。” 侯主任装模作样的说着,看了看那几个干部:“你们看看人家李董多么宽宏大量啊,哪里像你们这样,县领导的客人你们都敢给他贴纸条,这次李董给你们讲情了,还不快谢谢。” 那几个干部连声道谢,也没有等吩咐就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出去了,心里就别提有多郁闷了,本来是侯主任安排他们陪李志打牌的,自己这几个人还是让着李志,否则的话,他的脸上非得被纸条给沾满了不可,谁让他的牌技那么臭呢? “李董,那艘大山岛号的游轮是你们公司买的,还是大山岛乡买的?” “呵呵”李志笑了笑,他能猜到侯主任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这次生意能够谈成的话,今后这艘船将由我们公司和大山岛乡共同使用,其实那不是一艘游艇,确切的说是一艘交通艇,岛上的老百姓也是可以乘坐的。” 侯主任摇了摇头:“这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游轮让那些老百姓坐,恐怕你们还是头一个。” “侯主任认为谁才有资格坐大山岛号啊?” “呵呵,我觉得吧,领导工作都很忙,特别是县里的领导,整天都在想着全县的发展大计,所以更应该给他们提供一个舒适的环境和最好的交通工具,让他们有充分的精力去考虑大事情。”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李志再也没有搭理侯主任,从包里掏出了发展规划看了起来,直接就给了侯主任一个没脸。 侯主任讪笑着走了出去,他需要好好琢磨,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把大山岛号搞到手。他奶奶的,县领导都坐不上那么好的船,大山岛乡那些小干部怎么能坐呢?更不要说还是给那须身散发着腥臭味的渔民,这可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从李志的话中,侯主任也能听得出来,大山岛号不是大山岛乡的,最起码目前不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一旦和大山岛乡政府签订了投资协议,那这艘船就属于两家所有,这不是东海实业公司在公开的向大山岛乡行贿吗?或者说是大山岛乡放弃了原则,给投资商一些额外的优惠,东海实业给的一种回报吗。 侯主任越想越高兴,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等一会鼓动一下乐县长,让他和金帅讲一讲,用县里的那艘交通艇和他们换一换,想必金帅也不敢不同意,因为已经抓住了他的把柄,要知道东海实业来到海岛县投资,最后还是需要县政府来批准的。 别墅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侯主任知道县领导来了,媚笑着跑了出去,当他看到县委书记殷家庆来到了,也感到非常的惊讶。一般的情况下,外面来了投资商,由县长接待一下就行了,再由下面的人负责谈判,县委书记只在签字仪式上露露面,讲几句话就可以了,殷家庆现在跑来,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是**不离十了。 让侯主任感到更惊讶的是,从一号车上下来的不仅仅有殷家庆,还有金帅,侯主任的心里立刻酸溜溜的。他奶奶的,我整天围着领导转,还从来没有和领导在一辆车上坐过,人家和县委书记同乘一辆车,这个面子可真不小。 金帅看到李志也站在别墅的门口,两个人的目光一对,李志看到金帅微微的点了点头,就这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成了。 金帅给他们介绍过之后,殷家庆笑着说道:“没想到李董竟然这么年轻,可真让我这老头子羡慕得很啊！” “殷书记也不老嘛,四十来岁,正在当年,这要是到了省里,还属于年轻干部呢。” 虽然李志说的是一蓄承话,但在官场里又有谁不喜欢被人奉承呢?殷家庆高兴了,对站在旁边的乐志强说道:“志强同志,看看人家李董这么会讲话,怪不得人家年经轻轻的就会有这么大的实力哪。” 走进了会客室,众人分宾主坐下,金帅和侯主任此时只能敬陪末座了,一番客套话说完,下面就要进入正题了。 “李董,我代表县委和县政府以及全县的父老乡亲,欢迎你来我们县考察投资,刚才我已经听金帅同志汇报过了,听说你们考察的结果还不错。” “大山岛的情况还可以,如果能得到县委和县政府的支持,我相信要不了几年,我们就会把大山岛建设成海上明珠。” 乐志强此时说了一句很不合适宜的话:“我们海岛县一共有九个有人居住的岛屿,大山岛只是其中的一个,李董也可以到其他岛上再看一看嘛,其中有些岛的情况甚至比大山岛还要好。” 殷家庆皱了皱眉头,他也没有想到乐志强会在这种场合下讲出这句话来,如果金帅不在场的话,这样讲也没有什么,毕竟做为一个县长应该站在全县的角度考虑问题,可现在金帅在场,你这不是明显的在撬人家的生意吗? 看了看金帅的脸色很平静,殷家庆暗暗的点了点头,他觉得金帅这个人真的是很不错,颇有大将风度,在这种场合下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这要是其他的乡镇领导,如果听到这句话,恐怕人家早就跳起来了。 ( ) 311不能放过你 殷家庆想得一点也不错,大山岛好容易拉来了投资商,乐志强这个当县长的不支持也就罢了,但也不能干出这种事来。殷家庆也知道乐志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想把东海实业拉到金贝岛上去。 金贝岛的面积比大山岛要大,人口也比大山岛要多一倍,更为重要的是,金贝岛离县城的距离比较近,要是论起这些优势来,大山岛自然是有差距的,殷家庆此时也在暗暗的替金帅担心,他可是知道金贝岛的镇委书记和乐志强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有心想替金帅讲几句话,话到嘴边殷家庆又咽了回去,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他这个县委书记就会给人一种偏向一方的感觉。要知道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对各乡镇可是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再说了,县委常委会上只是做出了决定,一定要促成东海实业在海岛县的投资,至于具体投到哪个岛上,那就要由李董做决定了,反正是肉烂了在锅里,只要是不出这个县就成了。 其实殷家庆也是在白替金帅担心,虽然他知道李志和金帅是同学,但却不知道这两个人比亲兄弟还要亲,再说了,李志也只是一个在前台唱戏的,后台的大老板却是金帅,其他的岛屿条件再好,即便是把地白送给他们,李志能到其他的岛上去投资吗? 李志和金帅相互看了看,同时笑了,李志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其他的几个岛有时间我会去看,现在我们与大山岛乡已经达到了初步的意向,做生意的人应该讲究信誉不是吗?” “呵呵,李董说得很对,不仅做生意的人要讲究信誉,当领导的更要讲究信誉。” 殷家庆示意大家同时喝茶,意思是这个话题就不要再提了,乐志强翻了翻眼皮也端起了茶杯。 “李董,刚才县委常委会已经做出了一项协议,全力支持你到我们县的投资,只要我们之间都有诚意,贵公司提出来的条件又不违反国家法律的话,我相信咱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李志点了点头:“感谢海岛县委、县政府的支持,我们这次在大山岛的投资只是一个试验,如果在大山岛的开发取得了成功,我们接下来会在其他岛上进行投资的,要把这九个岛屿串成一串珍珠链。” “好！”殷家庆大声叫好:“李董不愧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提出的这个构思非常好,海岛县的九个岛屿就像是散落在海上的九颗珍珠,如果把它们都建设好串起来,那就是一串美丽的珍珠链。” 殷家庆对乐志强说道:“志强同志,你看这个构思怎么样?我觉得李董提出的这个珍珠链试想,完全可以成为我们海岛县下一步的发展战略嘛。” 李志笑了:“殷书记,您过奖了,其实这个珍珠链设想是金书记最早提出来的,我也是受了他的启发而已。” “噢,是金帅同志提出来的?可是金帅同志,怎么在你的汇报中,你没有讲过这件事情哪。” “呵呵,因为我这个设想还很不具体,甚至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而已,所以我就没有向您汇报,担心影响了您的思路。” 没等殷家庆讲话,乐志强插话道:“金帅同志恐怕不是因为没有考虑成熟这个原因吧?是不是担心说错了挨板子啊?你看殷书记和我是那种堵塞言路的人吗?” 金帅看了一眼乐志强,心中想到,他奶奶的,我是把你老婆杀了呢?还是把你的孩子扔到井里去了?你干嘛非要和我过不去啊?原来还只想收拾一下宓挺山就算了,看来这次也不能放过你,不让你服气了,以后你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呵呵,我虚心接受乐县长的批评,作为下级不仅应该坚决的执行县委县政府的指示,更要为领导出谋划策。但我认为,既然要出谋划策,那就必须先要自己考虑成熟了,否则的话,就会影响到领导的决策,这样我们可就吃罪不起了。再说了,领导工作都很忙,我们也不可能把不成熟的意见向领导讲出来,那样的话不就成了瞎参谋了吗?” 金帅不软不硬的把乐志强顶了回去,还让他无话可说。金帅说得也很对,自己都没有考虑成熟的事情,是不可能这么着急向上面汇报的,表面上也许领导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却未必会留下什么好的印象,再说了,一个人凭什么要比领导聪明?这可是官场里的大忌啊。 “好了,我们就不谈这件事情了,既然李董已经看好了大山岛,那我们就尊重你的意见。” 看到李志点了点头,殷家庆对金帅说道:“金帅同志,县委希望你们大山岛乡,要尽快的与东海实业进行具体的商谈,争取把这件事情早一点定下来。只要是不严重违反国家的有关规定,你就可以大胆的决定,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请县里有关部门协助一下,但还是以你为主。” 乐志强看了看殷家庆,也没有吱声,他本来还想派侯主任和县经贸局的人也参加这次谈判,甚至还想在谈判中玩弄一下手段,着李董把资金投入到金贝岛去。现在殷家庆这一句话就使他的希望破灭了,因为殷家庆已经把权力交给了金帅,他也有权做出邀不邀请有关部门共同参加谈判的决定。 让乐志强没有想到的是,金帅不仅没有拒绝邀请有关部门的参与,反而很痛快的说道:“感谢县委、县政府的信任,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请县国土局、地税局、经贸局三个单位的领导同志参加商谈,人多力量大嘛。” “金帅同志这个表态很好,志强同志没有其他意见的话,我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 县委办张主任恰到好处的走了进来:“殷书记、乐县长,酒宴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请您和客人现在就过去?” 晚上的这场宴会进行得很隆重,有了樊冰儿这个女同志在场,酒桌上的气氛也很热闹,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喝酒也同样如此。 在樊冰儿敬完酒之后,殷家庆笑着说道:“大山岛乡这个综合办主任不错,金帅同志,可要好好培养啊。” 金帅郁闷了,二十几岁的人去培养一个四十多岁的干部,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味,但是县委书记既然这样讲了,也只好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已经听明白了殷家庆的意思,看来樊冰儿当乡党委副书记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如果再把卢瑞彦提拔为副乡长,有了这两个得力的助手,今后可就轻松多了。 从这校委们脸上的表情来看,各个都很高兴,特别是他们对李志说的那邪,更能听出这些人对李志能来投资有多么重视,虽然金帅现在还没有见到正式的文件,不知道常委会上的情况,但也能猜出来,常委会所做出的决议一定是对大山岛乡很有利的。 晚宴一直进行到快十点钟才结束,金帅本来还以为曹近山今天晚上会找回面子,却没想到曹近山除了金帅敬酒的时候喝过一杯之后,也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来和他斗酒。 金帅和樊冰儿也被安排到了李志所住的那所别墅,让他们享受到了只有县领导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这也许就是对他们的一种奖赏吧。用殷家庆的话来说,就是让金帅利用今天晚上这个时间,再和李董好好谈一谈,为明天的谈判铺好路。 ( ) 312有人要找麻烦 金帅痛痛快快的洗了热水澡,换上睡衣点着一支烟躺在床上吸着,把今天所做过的事情和说过的话,在脑海里又重新过滤了一遍。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好习惯,哪件事情做得不够好,哪句话说得有些过了,明天又该如何补救,一一都想明白了。刚想摁灭烟头运功,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不用问也知道,除了李志,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你小子这么早就想睡觉了?” 看到李志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金帅郁闷了:“我说你小子好歹也是个亿万富翁啊,就不能文明点。” 李志笑了:“他奶奶的,白天带着一副假面具和他们演戏,这晚上都要休息了,干嘛还要弄得一本正经,这活得累不累啊?我怎么不文明了?我这不是穿着衣服了吗?你忘了咱们在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六个人一丝不挂裸聊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咱们年轻,聊发少年狂,做过的荒唐事多了去了,现在已经没有过去那种激情了。” “我看你小子就是当官当的,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说那个时候年轻,难道现在就老了吗?别忘了你还比我小一岁零四个月,我们现在还都是童男子呢。” 金帅掏出了烟,扔了李志一支:“你说得对,我这一段时间特别是来到大山岛,感到自己长大了许多。以前的时候,上面还有领导咱只听吆喝就行了,当时还感觉不出什么来,可是现在什么事都是自己说了算,虽然权力有了,但是责任也大了,也许就是责任才把我变老了。虽然我的生理年龄才有二十五岁,可我总觉得心理年龄就像五十二似的。” 李志的口中喷了一口浓烟:“所以嘛,有时候就要给自己找个乐子,想个办法减减压,你为了山竹守身如玉自然不会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可咱们聊一聊总可以吧?我这是为了你好,可你小子怎么还不知情呢?” “呵呵,我发现你小子现在也变了很多,特别是嘴巴会说话了,是不是文雅教的你?”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文雅那个人说出来话来很有哲理,也许这就是近朱者赤吧。” 金帅坏坏的笑了:“没听人讲过吗?要想会跟着师傅睡,身边有那么一个美女当老师,要是学不会才怪呢。” “去你的,你小子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哎,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们那个县长不是个东西,可要防着一点。” 金帅翻身坐了起来:“噢,你是从哪个地方看出来的?” “从哪里看出来的?就从他今天讲的话里！你看啊,他首先让我到其他岛上去考察,这不明摆着就是坏你的好事吗?在被我拒绝后,他又顺着殷书记的话,想挑拨你和殷书记的关系,就这两方面还能说明不了问题吗?” 金帅点了点头:“其实这老小子不仅想坏我的好事,他以后还会找我的麻烦。” “什么麻烦?” “我已经猜到了,在官场里要想打倒一个人,对待小官和对待大官是不一样的,毕竟现在我还没有到那个层次上。咱们就说小官吧,要想打倒一个小官,或者说把他搞臭,仅仅依靠权力是不行的,最起码也要做的不是那么太露骨,所以,如果想把我搞臭或者是打倒,惟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金钱,第二个是女色。” 李志笑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在大山岛上都听一些干部讲过了,他们说你把钱看得很淡,到老百姓家里去吃饭都要带礼物,给别人加了五百块钱的上岛补助,你自己却一分也没有要。再说了,你们那个穷岛,就是让你捞,你能捞多少?所以这一条不成立。” 李志穿着大裤衩子背着手在房间走来走去的,看他那个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走到金帅的床边停下了脚步,仔细的看了看金帅的脸,坏坏的笑了。 “现在我们说第二条,就是美色,我听饭堂的老李头讲过,你每次到村里的群众家里去吃饭,都会带上他和几个干部,目的就是为了避嫌,这样他们又能抓住你什么把柄?再说了,像刘丽娇那种美女你都不动心,你能看上那些村姑吗?综上所述,这第二条也打不倒你。” 金帅笑了笑:“你说的表面上看很有道理,这是因为你不懂得官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如果说原来他们想把我搞臭,还有些下不了决心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是肯定要置我于死地了。” 李志惊讶了:“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不是你让我来大山岛搞开发的吗?名义上我是来给你们投资的老板,为什么会因为我,他们才置你于死地呢?” “这里面的原因也很清楚,你刚才说得没错,我们那个县长确实不是个东西,他原来就想找个理由收拾我,以达到讨好上面的目的,如果说他以前还有些犹豫的话,那么你这次来投资就促成了他下这个决心。” 李志摇了摇头:“我还是听不明白。” “吃饭以前殷书记和乐县长不是接见过你吗?当时乐县长还邀请你去其他的岛上看看……。” 李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乐县长想把你搞臭或者是搞倒,他以为这样一来,就会把我吓得不敢在大山岛上搞开发了,而一定会按照他的要求到另一个岛上去,你们官场里太危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背后挨一刀。” 金帅笑了:“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正因为有斗争,我才觉得官场里充满了刺激和新鲜,也才能够激发起我的斗志来。伟人说得好: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你不认为这样斗起来很有意思吗?” 李志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没意思,有这些心思还不如多想一想如何搞好工作,如何为老百姓办点好事。” “呵呵,你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数的群众,但不代表官员的想法,官场里集中了最优秀的人才,比如说吧,要想进入官场,首先你要参加公务员考试,上千个人当中才能出一个。进入了官场,就想着向上爬,下面还容易一点,越往上越难,而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要具备很强的实力,就像一大群人同时攀爬金字塔,前面有人挡住你怎么办?一个办法就是把前面的人顶上去,你才能进一步,而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把上面的人拉下来,同样能够进一步。” “你说的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关系大了,我没去大山岛之前,乡党委里有个人叫宓挺山,这小子仗着他有个妹夫当市长,嚣张跋扈,甚至以岛主自居。我一去自然就要损害到他的利益,所以我们两个人就暗斗了几次,结果他都输了。如果他就此罢休的话,大家还能和平共处,但很遗憾的是,这个宓挺山不是那种人,所以他就跑到县里和市里来告我的状,而这个乐县长就是宓挺山妹夫的老部下,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乐县长是想把你踩下去,而宓挺山又想把你拉下去,这两个人一踩一拉,可是够了你受的。帅子,你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呵呵,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但这需要你的配合,或者说还需要刘丽娇的配合。” 哈哈,报告书友们,微笑今天十一章上传完毕,任务圆满完成,请示一下,是不是给点奖励！！ ( ) 313想干什么 兄弟两个一直谈到很晚,以至于李志第二天早上起来都成了猫眼。看到金帅依然精神抖擞,李志真是郁闷透了:“今后我再也不和你聊得这么晚了,你看看我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昨天晚上又跑出去干什么坏事了。” “呵呵,这我能证明啊。” “你能证明?你有什么证据啊?” 金帅张了张嘴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啊,自己又用什么证明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呢?看到金帅那个样子,李志嘿嘿的笑了。 “怎么样?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吧,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反复的思考你和我说的话,如果说那两个人真要对你不利,他们必须要掌握到你的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你又怕他们干什么?或者说你要知道他们想得到你哪方面的证据。” “李志,这是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说过的最有意义的一句话,你说得不错,他们要想打倒我,必须要掌握到对我不利的证据,而我要想粉碎他们的阴谋,进行反击打到对手,那就必须要让他们掌握到我的证据,或者是我有对付他们莫须有证据的反证据。” 现在轮到李志弄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你就按照咱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办就行了。” 兄弟两个正在这里聊着,侯主任满脸堆笑的来了:“李董,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吧?现在咱们一起去吃早点,八点半正式开始谈判。” 李志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金帅一眼,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侯主任收起了微笑,一本正经的说道:“金书记,金贝岛的钱博白书记昨天下午也来了。” “噢,金贝岛的钱书记来了,他也是来汇报工作的?” “他听说来了一个企业家想在我们县投资,就急匆匆的赶来了,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分得一杯羹,我告诉他来晚了,李董已经决定要在大山岛投资,可是那家伙太粘人了,非要让我和你讲一下,你们吃肉给他留口汤也行啊。” 金帅心里一阵阵火起,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看到人家拉来投资商了,就像饿狼似的扑了上来。 “呵呵,这个问题可以让他去和李董直接联系,另外乐县长有什么意见?” “乐县长的意思是,大山岛各方面的情况都比不上金贝岛,最好能先开发金贝岛,这样能取得示范作用。既然李董已经做出了决定,县里就尊重他的意见,不过还是希望金书记发扬一下风格,能够给李董做做工作,让他先到金贝岛看看,明天再进行谈判。” “侯主任,你开什么玩笑?今天的谈判是殷书记昨天批准了的,岂能说变就变?即便是我同意的话,人家李董能同意吗?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我做不出来,我是不可能去向李董讲的。” “金书记,你不要发火嘛,这可是乐县长的意见。” 金帅刚要走,又停住了脚步:“既然是乐县长的指示,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讲呢?你一个办公室主任跟着参合哪门子劲啊?李董在大山岛投资,难道就没有示范作用了?大山岛难道不在海岛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下了吗?我奉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千万别弄巧成拙了。” 金帅说着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侯主任刚想跟进去,就听到房间的门碰的一声关上了,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这小子脾气还挺大”侯主任嘟囔着:“连县长的话都敢不听了。” 金帅刚洗漱完,樊冰儿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我有个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 “是不是侯主任又和你讲什么了?” 樊冰儿笑了:“金书记,你可真神了,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啊。” “呵呵,昨晚上喝酒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侯主任一直和你嘀嘀咕咕的,我就知道他没有安什么好心。我猜他可能和你讲了两件事,一件就是让我们发扬风格,把投资让给金贝岛,还有一件就是要打我们大山岛号的主意。” 樊冰儿惊讶了:“金书记,我可真服你了,侯主任和我说的就是这两件事情,最后还把乐县长给搬出来了。” “你是怎么答复的?” “我说李董到哪里投资,我们无权干涉,这样的事情最好他们自己去谈,关于大山岛号的事,我告诉他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金帅点了点头:“你答复得很好,如果侯主任再问起大山岛号的事,你就和他这样讲……。” 上午的谈判是在县政府的小会议室进行的,参加谈判的干部都知道,县委常委会已经做出了决议,想尽千方百计也要把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资金留下。 李志在谈判中提出了几个条件,一个就是大山岛的开发将全部有东海实业开发公司负责,不允许第二家企业再进入大山岛。 第二,希望国土部门以最优惠的价格提供土地,第三,由于第一期工程主要开发的是岛上的基础设施,建设周期长,其中一部分还属于公益项目,希望能延长两免三减的优惠税收政策。 李志提出的这三个条件都是合情合理的,参加会谈的几个单位的头头全部答应。好容易拉来了一个投资商,他们可不想让投资商在跑了,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恐怕谁也副不起这个责任来。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所有的条件都谈妥了,就等着拿给县领导最后审核一遍,就可以举行签字仪式了,刚才有些严肃的气氛,变得有些轻松了。 在外面探头探脑了好几次的侯主任,利用这个时间把李志请了出去,过了不到十五分钟李志又回来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呵呵,很抱歉,我代表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宣布一个决定,对来海岛县投资的事情我们还需要在认真考虑一下。” 李志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两万块钱:“感谢海岛县委县政府对我的热情款待,这些钱就算我来到海岛县吃住的费用吧。” 李志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几个参加谈判的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坏了,出大事了！”经贸局局长韩智士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县委书记殷家庆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 殷家庆手哆嗦着,挨着个的指着参加谈判的干部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客人走了呢?” 几个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搞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清楚的事情是不能乱讲的。看到没有一个讲话的,殷家庆更生气了:“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哑巴了?金帅,你跟我来一下！” 走进了殷家庆的办公室,金帅手脚麻利的沏好了一杯茶,双手捧到了殷家庆的面前:“殷书记,你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我们这些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能不发火吗?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把投资商给拉来了,眼看双方就要签订合同,却又让人家走了。张主任过来和我讲,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所以十分钟之前,我就把这件事情向市委做了汇报,你说,我现在怎么向市委交待?” “我们在谈判中坚决贯彻执行了您的指示,双方谈的一直很好,在一些问题上很快就达成了共识,这是会议记录,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话就讲。” “谈判快要结束的时候,侯主任把李董请了出去,他们谈了大约有十五分钟,李董回来后脸色很不好看,扔下这两万块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殷家庆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生气。金帅心里暗笑,现在终于把县委书记的火给拱起来了,只不过还没有烧到那个程度,干脆再给他加上一把柴,把这股火再烧旺一点！ “殷书记,今天早上侯主任找过我,说乐县长希望我能发扬一下风格,让我给李董做做工作,最好能让他先去金贝岛看一看,然后再谈判。后来我们乡综合办主任樊冰儿又告诉我,侯主任想用县里那艘交通艇,换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那艘新船。” “你说的是真的?” “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保证,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殷家庆实在忍不住了,用手在桌子上重重的啪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这徐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谢谢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币。 ( ) 314演戏 殷家庆不愧是个县委书记,涵养性极高,做了几下深呼吸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李董走了多长时间了?” 金帅看了看表:“刚走不到十分钟。” “金帅同志,你现在马上坐我的车去码头,务必要把李董请回来,并向他解释个人是代表不了组织的,县委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向企业吃、卡、拿、要,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当事人。” 当金帅赶到码头上的时候,只见大山岛号已经开出了港口,看了看殷书记的司机跟在后面,金帅掏出了手机,打通了李志的电话,既然要演戏嘛,就要演得像一点。 “李董,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电话里传来了李志的笑声:“你身边是不是有人啊?呵呵,我演得还可以吧?是不是能得个奥斯卡金奖什么的?” 两个人各说各的,但意思却都明白,金帅脸上的表情非常真,站在一边的一号车司机,也觉得金帅已经尽力了。 “李董,殷书记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他非常生气,他让我转告你,个人是代表不了组织的,县委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向企业吃、卡、拿、要,一定会严肃处理当事人的。李董,不管有什么事情,还是请你回来吧,有话咱们好好说,毕竟咱们是老同学,你难道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吗?” “呵呵,金帅,你小子的嘴巴可是够了巧的,要不是演戏的话,我真的会被你打动的,行了,我就在烽山市等你了。” 金帅收起了手机,沮丧的摇了摇头,此时海面已经看不到大山岛号的踪影了,黄沪宁这小子开得够快的。 县委办的张主任此时也赶了过来:“金书记,李董没有回来?” 金帅摇了摇头:“我赶到这里的时候,李董的船已经起航了,我向他传达了殷书记的指示,苦口婆心的劝他留下,可谁知道人家就是不肯,那艘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一会手机就没了信号。” “唉,瞧瞧这事办的,这下子可是把殷书记给气坏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人家给拉来,却没想到又把人家给气跑了,你不知道啊,我那老同学在电话里把我臭骂了一顿,说的话可难听了,这下子我和他的同学情分也没了。” “金书记,你先到我的办公室来喝杯茶,殷书记正在和乐县长谈话,我估计等一会还会找你的。” 张主任说得一点也没错,殷家庆正在和乐志强谈话,其实已经算不上谈话了,而是已经吵起来了。 “志强同志,你不要再替那个姓侯的辩护了,我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你那个侯主任非要缠着李董去金贝岛投资,好说这是你的意思。如果说这是因为工作的话,还可以原谅,让人不能容忍的是,竟然想拿县里那艘交通艇换人家刚买的新船,这是什么样的行为?他要为这次招商引资的失败负全部责任。” “殷书记,金贝岛的条件确实比大山岛要好得多,侯主任也是好心嘛,李董不同意换也就算了,干嘛要不辞而别呢?我看他并不是真心想来投资。” “你说人家不是真心来投资,那是来干什么?难道人家跑到我们这个岛上旅游来了?人家那么大的企业,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干,你以为人家吃饱了撑的,没事来我们这里溜达着玩啊?” “现在打着投资的幌子,骗吃骗喝的多着呢?省政府昨天还给我们发来了一份简报,让我们要注意这方面的情况,这样的笑话在我们河西省已经不少了。” “志强同志,你是一个县长,讲话是要负责任的,既然人家跑到我们县里来骗吃骗喝,为什么临走的时候要给我们留下两万块钱,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骗子?”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就谈崩了,看到殷家庆拍了桌子,乐志强毫不示弱也跟着拍了起来,要不是两个人都碍着身份,恐怕连娘都要骂出来了。 眼看着事情已经无法收场了,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两个人的争吵才算告一段落,但依然斗鸡眼似地盯着对方,摆明了一副不能妥协的架势。 “家庆同志,我刚从下面回来,听我的秘书讲你们拉来一个企业家,要在你们县里投资一亿二千万,呵呵,这可真是一个大好事啊,你们这一次走在了全市的前面,我真为你们高兴啊。” 殷家庆狠狠的瞪了一眼乐志强,支支吾吾的说道:“汪书记,很对不起,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这个投资又黄了。” “黄了?怎么回事啊?不是谈得好好的吗?” “这也怪我对下面的干部教育不严,有的干部私自做主,缠着投资商改变投资地点。” “这样做就不太好了吧?现在我们招商引资具有很大的局限性,大多数都是通过一些其他的关系拉来的,人家投资商想到哪里投资,我们就应该支持,不应该干涉嘛,肉烂了在锅里,何必要给人家画圆圈呢?我想投资商并不会仅仅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走了吧。” “汪书记的指示很对,投资商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开的。”殷家庆看了看乐志强,反正刚才都撕破脸皮了,也就无所谓了:“主要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违反原则,想拿县里的一艘旧的交通艇换人家一艘新的游艇,这才让投资商发火的。” “这个同志怎么能这样干呢?他要对这次事件负全部责任r庆同志,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这个投资商和我们大山岛乡的党委书记金帅同志是老同学,这次也是金帅把他给拉来的,我准备派金帅同志当面去向投资商赔礼道歉,争取再把投资商拉回来,对于县委办主任的处理,我正在和志强同志商量。” “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对招商引资非常重视,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我同意你的意见,可以让金帅同志暂时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去找到那个投资商把事情解释清楚,即便是人家不肯再回来了,也要消除这个影响。对那个县政府办主任一定要严肃处理,这种人已经不适合留在干部队伍里了。” 电话咣的一声就扣上了,殷家庆看了看乐志强:“志强同志,你还有什么意见?” “汪书记的指示要坚决执行,我建议咱们召开一次常委会讨论这个问题。” 殷家庆摇了摇头:“还讨论什么?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志强同志,刚才我已经和你讲得很明确了,市委书记已经做出指示了,难道你还想对抗上级领导吗?” “我没有想对抗上级领导,我也没有这个胆量。但是,我们现在毕竟是集体领导,把这件事情拿到会上去讨论又有什么不对?我们不能轻率的决定一个正科级干部的政治前途,党对犯了错误干部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我们不能把干部一棍子打死嘛,如果我们这样干了,那就是没有认真贯彻党的干部政策,也不符合中央关于稳定团结的指示精神。” 要是论起口才来,殷家庆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干部,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乐志强这个硕士生。 其实乐志强之所以要求召开常委会,就是使了一个缓兵之计,因为这件事情他还要请示一下市长贺怀德,他所说的集体的领导,实际上就是暗指汪洋和殷家庆虽然是市县两级领导班子的班长,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乐志强之所以要拼命的保住侯主任,主要是因为侯主任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如果现在不能把他安抚住,突然宣布让他停职检查,或者说马上清理出干部队伍,他会不会胡说八道,乐志强可就不敢肯定了。 ( ) 315推心置腹 殷家庆和乐志强虽然是关起门来吵,但吵架的声音还是能被外边的人听到,各个办公室此时都是门窗紧闭,这倒不是说这些干部们有多么自觉,主要是不想惹麻烦上身,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吵架,能是他们这些人听的事情吗。 金帅和张主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同时又运起功力把他们吵架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过了一会,就听到殷家庆办公室的门发出咣的一声响,不用问也知道,是乐志强走了出来。 “金书记,”张主任看到金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补救,现在县里的干部都知道,我们拉来了投资商,我们乡里的群众也是抱着极大的希望,殷书记又和市委汇报了这件事情,如果投资真的黄了,影响可是非常坏的。” “是啊,你说得很对,自从接到你的电话后,殷书记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这可是咱们海岛县打翻身账的最好时机,唉,这也怪我啊,不应该在合同没有签字之前,就向殷书记汇报说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张主任,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本来我们和李董谈得好好的,事情确实是已经定了下来,谁知道侯主任会中间插一杠子呢?” 张主任点了点头:“那个姓侯的就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那小子沾便宜沾惯了,下面单位的便宜沾一点倒也罢了,这又想打人家投资商的注意,这不是太过分了吗?我问过他,他竟然说过几天贺市长要来我们县视察,只是想临时换换船,等贺市长走了之后再换回来,其实这老小子是个什么人,谁都清楚,东西一旦到了他的手里,就甭想再让他放手了。” 金帅此时又听到殷家庆正在给市委汪书记打电话,把乐志强狠狠地告了一状,说什么乐志强不顾大局,给这次投资引资设置了许多障碍,支持和纵容手下向投资商伸手。 最后殷家庆还说他已经无法再与乐志强搭班子了,希望市委考虑调整海岛县的领导班子,并且以退为进的提出他要离开海岛县,否则的话,他无法向全县的干部和群众交待。 金帅知道这件事情是彻底的闹大了,汪书记肯定是不会让殷家庆离开海岛县的,如果让殷家庆离开海岛县,那就意味着这次招商引资的失败将由殷家庆承担责任,这对他也是很不公平的。再说了,殷家庆是汪书记的铁杆老部下,虽然海岛县只是一个小县,但也不能轻易地把这个地盘让出去。 汪洋接下来就会把这件事情拿到市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汪洋也绝对会提议把乐志强调整出海岛县,这样一来可就触动了市长贺怀德的利益,两个人又要进行一次针锋相对的斗争了。市委书记在干部的调整的问题上,可是有绝对的话语权,这就是说乐志强在海岛县待不长了。 既然这样的话,干脆再给他们加把火:“张主任,现在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那个侯主任是否太心急了一点?如果等到合同签订完了,他再提出换船这件事情不是更好吗?” 张主任笑了笑:“金书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侯主任如果等合同签订完再提出这件事来,那时木已成舟,李董也未必会买他的账。你不要忘了,合同最终要经过乐县长的审核,也就是说你们双方谈的一些条款,如果乐县长不批准,这件事情就办不成。甚至乐县长还有可能在你们商谈好的基础上,再给予李董更大的优惠,侯主任是吃定了李董会考虑到这个问题的。” “呵呵,我这个老同学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在生意场上也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双方既然谈好的事情,他是不愿意再改来改去的。县政府这样变来变去的,就会让李董觉得我们县政府做事太随意,与一个做事不严谨的人打交道,这是每一个生意人都不愿意的,侯主任只是用一般生意人的心里去衡量李董,所以才闹成了这个样子。” “这件事情说到底就是贪婪所造成的,确切的说,侯主任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才让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算了,咱们不谈他了,谈谈你准备采取什么样的补救措施吧。” 金帅笑了:“这件事情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厚着脸皮再去找我的老同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办法再把他拉回来,即便是人家实在不愿意回来,我也要和他把这件事情讲清楚,否则的话,咱们县以后再要想招商引资可就困难了。” “金书记,我没有想到你能如此宽宏大量,也能够站在县里的角度看待这件事,你说的很对,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传开了,恐怕以后没有任何一个投资商会来我们县投资了。” 电话铃声响了,张主任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接起电话来听了听,接着就放下,金帅知道一定是殷家庆打来的,现在轮到自己上场了。 “金书记,殷书记请你现在过去,我认为刚才你的表态很好。另外我再向你透露一个消息,殷书记对你可是非常支持,我也是很看好你的。”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张主任这是在有意的示好,县委办主任那可是县委书记的大管家,也可以说是最信得过的人,在县委里要是有了这两个人的支持,以后的进步也就是指日可待了,而要想进一步的拉拢住他们,就要在这件事情上做得要让他们满意。 “金帅同志,快请坐,是不是李董不肯回来了?” “殷书记,这件事情恐怕有些难度,我赶到码头的时候,李董的船已经起航了,虽然我把您的指示向他传达了,但听得出来李董很不高兴,我也被他给骂了一顿。” 殷家庆叹了一口气:“发生了这种事无论是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的,人家不肯回来也是可以理解,有些人这都是搞了些什么事啊?我们的干部现在怎么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殷家庆就像诉苦似的,足足说了有五分钟,金帅没有吱声就那么默默的听着。领导也是人,在遇到挫折的时候,也希望能找一个人倾述,从这方面来看,殷家庆已经不把金帅当做外人了,至于接纳嘛,现在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呵呵,金帅同志,我很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啰嗦了?” “我没有感到啰嗦,我认为您讲的话很对,我以前只从李景林书记那里听到过这邪,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再和我这样推心置腹了。” 殷家庆也不是个傻瓜,他当然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很仔细的看了一下金帅,才说道:“金帅同志,我知道你和李景林同志的关系很好,这也可以说是秘书和领导关系的一个典范。以后有时间的话,你可以经常到县里来,咱们好好聊一聊,如今的干部,像你这样既有能力,又重情谊的,可是不多了。” “殷书记,其实我做的还很不够,用某些人的话来说,我还不够成熟,这一段时间,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相信,在你的亲切关怀下,我会逐渐改正我身上的缺点,成为一个对党和人民有用的人。” “金帅同志,你的心态很好,从你在岛上做的这些事情来看,你确实是一个能够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人,也是一个能够顾全大局,为领导排忧解难的好干部。” ( ) 316选择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殷家庆也看出金帅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一飞冲天,现在金帅所需要的就是支持,而这些殷家庆无疑是都能给他的。 金帅如果想在大山岛上做点事情,或者说取得政绩,是不可能离开殷家庆的支持。金帅在大山岛取得的政绩,也是海岛县的,确切的说是殷家庆的。金帅有了政绩,才能向上爬,而殷家庆有了政绩才能保住他目前的位置,所以说两个人在这方面一拍即合。 “金帅同志,这次的招商引资一开始搞得轰轰烈烈,最后被人又搞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痛心啊。市委汪书记知道这个情况后非常生气,指示我一定要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情对我们县的影响很不好,如果不能尽快的挽回影响,这对我们今后的招商引资,甚至是其他方面的工作都是很不利的。” “殷书记,我已经考虑过了,是否允许我再去一趟大陆,找我的这个老同学谈谈。如果能回来继续投资更好,实在不愿意回来,我也要和他解释清楚,否则的话,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我们县的影响可就太坏了。” “金帅同志,我刚才已经讲过了,你是一个能够顾全大局的好同志,如今像你这样的干部实在是太少了。你刚才的建议也正是我要交给你的任务,市委汪书记也做出了这方面的指示。原来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再管这件事情了,却没有想到你想的这么周到。” “殷书记,我是一个党员,要时时刻刻把党和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更要坚定不移的维护县委和您的威信,我绝对不会坐视有些人搞小动作而不顾的。” “金帅同志,我没有看错你,这件事情最好要抓紧,我的意见是你马上去大陆,尽快的找到你的那位同学,把一切事情都解释清楚,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咱们县能不能在这次招商引资工作中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就看你的了。” 金帅看出来了,殷家庆说这邪的时候是真诚的,这一次主动请缨,已经成功的得到了殷家庆的信任,这样一来,以后的工作就好干多了,即便是再有人对大山岛的工作说三倒四,殷家庆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呵呵,谢谢殷书记,我坚决服从您的指示,不过我需要先回岛上一次,齐省长的女儿现在还在岛上做客我得先回去把她送走,然后才能去大陆。” 殷家庆惊讶了,齐省长的女儿在岛上,这可是一件大事,怎么一直就没听金帅说起过?他又怎么会和齐省长扯上关系呢?难道是…… 殷家庆觉得有写不透金帅了,既然他有齐省长这么大的一个后台,为什么又会来到海岛县呢?想了好一阵子,殷家庆才得出一个结论,金帅到海岛县就是来镀金,要不了多久就会调走的,说不定他的老同学来投资也是早就谋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金帅尽快的取得政绩。 殷家庆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越想越高兴,这可真是一个天赐良机,乐志强不是一直抱着贺怀德的大腿不放吗?这一次他可是把金帅给彻底得罪了,得罪了金帅,齐省长对乐志强还能有好看法吗?也许用不着汪洋出手,齐省长就会给市里施加压力,着他们把乐志强拿下去。 “金帅同志,我可要批评你了,你怎么能把齐省长的女儿丢在岛上不管呢?” “呵呵,这次齐省长的女儿到岛上,是去岛上的军事基地,他老公在那里当主任。”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殷家庆明白了,看来自己刚才想错了,齐省长的女儿有老公,自然是不能和金帅再有什么关系了。不过金帅和齐省长关系不一般,这个是能够肯定的。 “大山岛乡的工作,可以让你们乡的综合办主任暂时抓起来,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以后可以给她加加胆子。我现在就给张主任打电话,派县里的交通艇把你送回去,然后再送你们一起去大陆。” 来的时候是坐着豪华的大山岛号,回去的时候坐的是县里的海岛号,同样都是交通艇,但舒适度和速度可就差远了,怪不得侯主任非要把大山岛号搞到手,看来贪图享受并不只是哪一个人的专利。 “随咱们船来县城的那些人哪,我都把他们给忘了。” 听到金帅的话,樊冰儿咯的笑了:“金书记,这些小事您就不要管了,昨天下午我就让黄沪宁开船把他们送回去了。” 金帅也笑了:“有你这个综合办主任可让我省了不少的心。李董走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回去后要注意保密,殷书记指示我明天去大陆,再去找李董谈谈,家里的工作你要负责抓起来。” 樊冰儿微微一怔:“金书记,恐怕这样不太合适吧?乡里不是还有杜乡长吗?” “这是县委殷书记指示,等忙完这一阵子,县委可能要对我们大山岛乡的班子进行一下调整,你要准备接受更重要的任务。” 樊冰儿眼里亮光一闪,这次到没有推辞:“谢谢金书记,能在你的领导下工作是我的福气。” “呵呵,樊主任不要这样讲嘛,其实我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都想把大山岛乡的工作搞上去,更想让大山岛的群众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目标一致了我们就是真正的同志和朋友。” 在海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大山岛终于到了,金帅感到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对岛上的一切都觉得格外的亲切。走到大院门口,金帅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一闪,飞快的向山前村的方向跑去,金帅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神色自然的回到了办公室。 刚在椅子上坐下,刘丽娇和徐丽走了进来:“金帅,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呵呵,困难只是表面上的,虽然这次事情没有办成,但都是按照我的设想发展的。” “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听不明白呢?” 金帅把今天上午谈判中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现在大家是站在同一条站线上,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那个侯主任简直就是个混蛋！”徐丽开始发飙了:“刘姐,咱们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小人。” 刘丽娇笑了笑:“从表面上看,问题是出在侯主任的身上,其实根子却是在乐县长那里。他竟然敢和县委书记拍桌子,一定在市里有后台,殷书记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也绝对不会没有行动的。我看这件事情不会小了,恐怕又要在烽山市引起一场动荡,没想到我们这次来竟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徐丽点了点头:“金帅,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金帅装出了很无辜的样子:“这怎么会呢?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是我把你们拉来投资的,我如果搞鬼岂不是自找难堪?” 刘丽娇摆了摆手:“徐丽,你就不要再问了,即便这件事真是金帅策划的,那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不收拾一下那帮人,他们以后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如果我们要想在这里搞开发,就必须搬掉那些绊脚石。” 金帅看了看刘丽娇,又看了看徐丽,虽然这两个女人都很聪明,但徐丽毕竟年龄要小一点,论官场经验和社会阅历,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刘丽娇的,刘丽娇刚才说的这句话,真可谓一下子就点出了金帅所做这些事情的目的。 ( ) 317假戏真做 虽然刘丽娇和徐丽都很聪明,但论官场经验和社会阅历,徐丽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刘丽娇的。刘丽娇刚才说的话,真可谓一下子就点出了金帅所做这些事情的目的,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 “现在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刘姐,你的事情办完了吗?如果办完的话,明天我们就坐县里的交通艇去烽山市,李志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哪。” 刘丽娇白了金帅一眼:“谢谢你终于想起关心我来了,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彻底解脱了！整整三年了,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好在这场恶梦已经过去了,我就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金帅曾经听刘丽娇讲过,她和妞妞的哥哥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在结婚之前,两人有过一个约定,为了不对双方家庭造成很坏的影响,三年之内保持名义上的婚姻,双方互不干涉。期满后两个人如果再走不到一起,可以分道扬镳。究竟这个约定是怎么形成的,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刘丽娇没有讲,金帅也搞不明白,但刘丽娇和她的丈夫已经分手了,这是个事实。 “刘姐,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或者是难过,不过,我还是支持你的选择。” 看到刘丽娇火辣辣的目光,金帅恨不得自己煽自己一个耳光,他奶奶的,这不是引火烧身吗?原来刘丽娇有丈夫的时候就那么大胆,现在离婚了,还不知道又会大胆成什么样子！ 饭堂的老李头非常奇怪,自从岛上来了三位老板之后,金帅几乎每天吃过晚饭都要和他们一起出去散步,今天晚上散步,为什么把那个姓徐的姑娘留在家里,只和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出去了呢? 自从两个女孩来到岛上的那天,老李头以过来人的眼光就看出,金书记和这两个女孩的关系都不一般,当时老李头还搞不懂哪一个才是金书记的女朋友,现在看来已经很清楚了,老李头嘿嘿的笑了,他现在有些佩服起自己的眼力来了。 在众多村姑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金帅和刘丽娇沿着小河边向上游走去,当走过人群的时候,刘丽娇实在是忍不住了:“金帅,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妞妞的哥哥离婚吗?” “呵呵,刘姐,你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只要是你做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金帅讲的“非常理智”这四个字,就等于是在告诉刘丽娇,我们两个人只是朋友,私生活方面的情况是不应该过问和干涉的。 刘丽娇叹了一口气:“你不想知道就算了,套用你经常说的一句话,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金帅没有讲话,此时看到对面走过来了一个人:“刘姐,那个人来了,下面我们要开始演戏了。” 刘丽娇笑了:“没问题,不要说是演戏了,就是假戏真做也可以。”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侧对着来人,手也很自然的拉在了一起,身子还向前倾斜了一下,作出了一副要亲吻的样子。金帅听到了两声细微的咔嚓声,知道大功告成了。 “刘姐,表演结束,可以恢复正常了。” 刘丽娇没有讲话,脸飞起了一片桃花红,微合的双眼,好像在期待着金帅的下一步行动,虽然她知道这是在配合金帅演戏,心里又何尝不渴望得到金帅的亲吻呢? “金帅,你说咱们要不是表演该有多好,我好期待有这一天啊。” 金帅觉得刘丽娇今天格外的漂亮,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鹅蛋型的脸,小巧的鼻子,雪白的皮肤,深栗色的披肩长发,柔柔地散落在胸前,金帅的心中此时有了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金帅笑了笑,稍微向后退了一步:“刘姐,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找自己的幸福,我已经有了山竹,我不想玷污我和山竹之间纯洁的爱情,还请你能够理解我。” 刘丽娇明亮的大眼睛,盯在金帅的脸上看了好一阵子:“金帅,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我真的好羡慕你的山竹啊。” 金帅笑了,他知道刘丽娇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也在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内疚,为了反击那些小人的进攻,难道就一定要给这位美丽的女孩脸上抹黑吗?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刘丽娇仿佛也看出金帅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为我而感到内疚啊?其实这也没什么,假的就是假的,别人再说什么也成不了真的,只要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只不过我希望在你的心里,哪怕能够为我留下那么一点小小的位置,我也就满足了。” 金帅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残酷的现实迫他不得不这样做,既然对手要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自己,那就要不计手段进行反击,在这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对与错之分,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或者是把别人踩在脚下,或者是灰溜溜的滚出大山岛,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这一刻金帅仿佛又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理论根据,心里的内疚好像也减轻了许多。 “对不起,刘姐,现在我有些后悔了,我不应该把你给扯进来。” 刘丽娇笑了:“这是我自己同意的,你不这样做也不行。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件事情,彻底的把对手打倒,把宓挺山这个混蛋赶出大山岛,这样我们以后在大山岛的开发才能更加顺利,严格的说起来,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金帅知道刘丽娇是在安慰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刘丽娇的手:“刘姐,谢谢你！” 几个村姑走了过来,刘丽娇轻轻的挣脱了金帅的手:“金帅,我说过不用你谢,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一点位置的,这样我也就满足了。回去吧,徐丽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这个丫头对你是一往情深,你与她之间的关系可一定要处理好,你现在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她。” 刘丽娇说得一点不错,两个人刚走进大门口,徐丽就迎了上来:“怎么样?表演完了?没有假戏真做吧！” 金帅大怒:“徐丽,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假戏真做?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们其中任何人感情的事情。” 看到金帅发火了,徐丽可怜巴巴的说道:“你说话干嘛那么凶啊?人家不就随便那么一说吗?你还说不会做伤害任何人感情的事,你现在就伤害到我了,你说怎么赔偿我吧。” 对待徐丽就不能和对待刘丽娇那样,金帅突然伸手在徐丽的脑袋敲了一下:“我现在赔给你了,是不是没满足啊?不够的话我再来两下。” 三个人笑闹成了一片,正在饭堂里和老李头聊天的宗佩良听到声音,刚想出去看一看,就被老李头一把拽了回来:“我说你小子去干什么?这种事你也能跟着去瞎参合?” 宗佩良愣了愣,马上就明白了老李头的意思:“谁说我要出去看了?我是坐得腿麻了,想起来活动活动！哎,老李头,把你的酒搞出来,我们两个人再喝一杯怎么样?” “你今天已经喝够量了,年纪轻轻的,要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可不能和我似的变成个酒鬼。另外这一段时间村里也要少去,要是影响了个人前途,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 ) 318诡异 “嗨,我就是在这里闷得慌,想去村里和一些人聊一聊天,哎,老李头,我怎么听着你的话里有话啊。” 老李头看了一眼宗佩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回去探亲待了半个多月,昨天才刚回来,咱乡里又出什么事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啊,金书记可能要从你们中间提拔起几个干部来,这个机会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宗佩良明白了:“噢,怪不得我看这两天咱乡里的人,一个个的都那么积极呢?按时上下班不说,还把院子里打扫得这么干净,窗户上的玻璃也像狗舔了似的那么干净,原来是为了准备升官啊,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咱也好好表现表现。” 与此同时,山前村宓挺山的家里,三个人正在聊着,昏暗的油灯下,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来摇去如同鬼魅。 “这么说今天的拍照很顺利,金帅没有发现什么吧?” “我的本事不是吹的,这碗饭吃了好几年了,再难搞的证据我也会搞到手。” “希望你不是在吹,能对得起我给你的那一大笔钱。我看你今天拍的这些照片还不够,最好能拍到他的室内,要是能拍到他们在一起亲热的镜头那就更好了。” “我也不是不想啊,可是乡政府现在每天晚上大门紧闭,另外还有几个值夜的。我去看过,想要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我看就算了吧,一旦事情败露,我这个私家侦探倒无所谓,可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毕竟人家是乡党委书记,想收拾你还不容易。” 宓挺山的儿子说道:“我看老古说得对,本来这件事情咱们做得就不地道,最好还是别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现在金帅的威信很高,在岛上说一不二,这又拉来了投资商,为他说好话的就更多了,咱们只要是把这些照片交上去,上面的人怎么做,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宓挺山发火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来,你哪里像我宓挺山的儿子。金帅这小子一来岛上就和我对着干,现在把我得都快没有活路了,我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他,我在这个岛上还能站得着吗?” 宓挺山的儿子没有吭气,但心里却很不服气:你倒是争气,不也是几次都在金帅的面前败下阵来了吗?看到斗不过人家,这又玩阴的,问题是玩阴的就好使吗?金帅这个小和尚在全岛都是出了名的,说人家乱搞男女关系有谁信啊。即便能鼓动上面来人调查,又能调查出什么来呢?就凭那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 “你明天开我们家的船把老古送回去,再把我早就写好的举报信交给乐县长,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皇帝还不差饿兵,这次给多少钱啊?” “你他娘的掉到钱眼里去了?老子让你办这么点事,你就和我要钱,我以前给你那么钱都哪去了?” “你还好意思讲,这几次你让我到县城去办事,哪一次不是让我自己掏腰包,反正这次不给一千块钱我是不会去了。” 父子两个就像是做生意似的讨价还价,最后宓挺山拿出了八百块钱,这笔生意才算成交了。 煤油灯渐渐的暗了,宓挺山的儿子拿起油壶把油灯填满了:“我听说岛上要先建一个风力发电厂,到那个时候可就好了,再也不用挨煤油灯熏了。我看金帅这个人不错,老爸,咱不要和人家对着干了好不好?你能斗得过人家吗?虽然我姑父是个大官,可毕竟县官还不如现管。” “你懂什么?我现在是骑在老虎背上,想下来也下不来了,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斗输了,我就和你母亲搬到大陆上去住,你就去当金帅的顺民吧,他把我整治得这么狠,我不报这个仇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奶奶的,我要让人看看,谁才是大山岛的岛主。” 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油灯火苗摇摇晃晃的,宓挺山的影子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还是上次住过的望海大酒店,金帅按响了1807房间的门铃,不多一会李志就出现在门口:“哈哈,你们都来了?昨天一天差点把我闷死,不过我也没闲着,我又按照咱们制定的那个开发计划,进行了细化,这样一来,咱们的计划就更完善了。” 没等别人说话,李志又自己夸开自己了:“帅子,我这次演戏演得不错吧?我走后,县里那些当官的肯定乱成了一锅粥,你没有趁机从中捞点好处?” “呵呵,现在还不到捞好处的时候,我讲究的是放长线钓大鱼,不过眼前的好处还是有一点,这不又公费旅游来了。你不走,我怎么能跑到大陆上来找你呢?” 几个人一起大笑,刘丽娇说道:“李董说得不错,他这一走县里肯定乱成一锅粥,最起码县委书记和县长干上了,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抻得太久了。” 金帅点了点头:“那就抻他们三天吧,三天之后李志再回去,这一次回去每亩土地还得让他们降两百块钱,反正这些钱交上去老百姓也得不到,与其让那些当官的拿去吃喝玩乐,不如留给我们多做点好事吧。” “金帅,你小子心里太阴暗！”徐丽白了金帅一眼:“当官的也不全是你想像的那样光知道吃喝玩乐。” 金帅笑了:“噢,我的打击面太广了,最起码我们徐书记就不是这样的人,至于齐副省长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房间里又响起了一阵笑闹声,笑闹过后,刘丽娇说道:“金帅虽然说得有点过头,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这家伙从来不肯干亏本的买卖,每亩土地降两百块钱,那就等于在一期工程中我们就白赚了一艘船。” 金帅有些得意起来:“那当然,他们犯的错误总要付出一点代价来的,想不给也不行啊。尽然他们心甘情愿的白给,我凭什么不白要呢?” 刘丽娇想了一下说道:“李董,我看你是不是应该请个秘书啊?你没看到来我们白马市投资的顺海张氏集团张总吗?一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那才有个派头,你这样的就像一个做小生意的,搞不好就会被人误认为你是皮包公司的大骗子。” 金帅点了点头:“我认为徐丽讲得还是有些道理的,如今这个年头就是这个样子,一个堂堂的大老板没秘书也确实不像个样子,再说了,你一个人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忙不过来,从现在开始,也要注意培养人才,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手。” 刘丽娇和徐丽高兴了,这个说要公开招聘,那一个说找秘书一定要找漂亮养眼的,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把李志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二位姐妹,咱是给李志找秘书,可不是给他找花瓶的,我的意见是,还是给他请一个男秘书,否则的话,厩那位可就要找上门来了。” 徐丽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 “呵呵,李志的未婚妻是中央党报的记者,人家的父亲可是中宣部的领导啊,还是我给他们牵的线哪。如果你们真给李志找个女秘书,整天在跟前晃来晃去的,厩那位还能放得下心吗?” 刘丽娇和徐丽惊讶了,李志的未婚妻是中央党报的记者,她的父亲还是中宣部的领导,金帅这个家伙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啊?怪不得党报上会刊登了那篇针对魏丽的文章,魏华旭派人去党报交涉,人家连理都不理,有这么一个大后台,又会怕谁呢?” ( ) 319猜对了 “呵呵,我的未婚妻是不会吃这种醋的。”李志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就要互相信任,没有信任的爱情是不能长久的,不过我们还是尽量不要产生误会,如果你们有合适人选的话,还是帮我选一个男秘书吧。” 金帅灵机一动:“我倒有一个人选,这一次基地退伍了一百个老兵,成了我们大山岛的上门女婿,其中有个号称小诸葛的战士叫施斌文,各方面条件比较合适。我了解过他的情况,虽然只是大专学历,但这个人很聪明,为人正派,文采也很好,如果要在大山岛搞开发的话,李志可以让他代表你参与这里的管理。” “既然是帅子看中的人,那就一定错不了,你打电话把他叫来,让他尽快的熟悉一下情况,再去海岛县的时候就带上他。” 金帅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叫他来。” “为什么?” “呵呵,我们岛上到现在还没通电话,如果要叫施斌文来,必须通过县委张主任那里通知乡里,张主任要是问起李志的事来,我怎么答复呢?等过两天我向殷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顺便讲一下就行了。” 吃过晚饭,李志掏出了一张房卡:“现在是烽山市的旅游旺季客房比较紧张,咱们现在刚起步,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所以我只订了两个标准间,我和金帅住一个房间,另外一个就委屈刘姐和徐丽了。” 刘丽娇和徐丽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吱声。尽管她们都想今天晚上和金帅能有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甚至还想发生点什么故事,但听了李志的话后,也无法不同意。 回到房间,金帅大笑:“李志,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正愁着今天晚上没法摆脱她们呢,却没想到你都替我考虑到了。” 李志嘿嘿的笑了:“帅子,咱们两个是好兄弟,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很清楚。原来我还有点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正常,可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看出来了,你一直在有意识的和她们保持着距离,从这一方面就说明你对山竹的感情是真诚的,你没有辜负了她的爱,作为好兄弟,我当然要支持你了。” 房间的门铃声响了,刘丽娇和徐丽一起走了进来:“金帅、李董,咱们一起出去散散步好吗?” “固所愿非所请,我知道有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咱们正好去那里看大海看星星。” 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沐浴着海风的凉爽,倾听着大海的涛声,这一刻,四个人都感到心里无比的宁静,仿佛已经融合进了大自然中。 “金帅,我想问你个问题。”徐丽首先打破了宁静:“如果宓挺山真的把照片和举报信交给了乐志强,你能猜到他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吗?” 金帅想了一下:“他们要做的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把这件事情炒起来。现在殷家庆和乐志强已经撕破了脸皮,两个人避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斗,我估计乐志强接到举报材料之后,会越过殷家庆直接派人到大山岛来调查我的问题。” “你说的很有道理,刚才我和刘姐也是这么分析的,乐志强要想把你搞下去,必然会采取这种办法。现在他在投资这件事情上很被动,与殷家庆的争斗也处于很不利的地位,如果他要想摆脱目前的困境,就必须要把金帅搞倒搞臭,也许贺怀德能看在这件事情上再帮他一把。” 刘丽娇点了点头:“恐怕乐志强现在也派出人来找李董了,并且还准备采取更优惠的条件把他再拉回去,到其他的岛上去投资,这样一来,他不仅无须为这次招商引资的失败承担责任,恐怕还会对殷家庆倒打一耙。” 说实话,金帅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他此刻惊讶的看着刘丽娇,这个女人的心思太缜密了,竟然能透过表面的现象,一眼就看穿事情的本质。 徐丽有些不明白了:“刘姐,这件事情有可能吗?首先李董和乐县长不熟悉,他会派谁来找李董呢?第二,他怎么就认为李董一定会回去。” 刘丽娇笑了笑:“乐志强和李董不熟悉,但有人熟悉啊,我们这次离开大山岛乡之前,那个杜乡长就问过我,李董到哪里去了?虽然他表面上装着不知道这次投资失败了,其实我看出来了,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我认为乐志强是一定会派杜乡长来找李董的,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来到了烽山市。” “如此说来,乐县长这个人还是蛮有心机的,先派人来找李董,开出更优惠的条件来,把李董拉回去到其他的岛上投资,然后再派人到大山岛去调查金帅,利用男女关系的问题把金帅搞臭,不仅可以摆脱他在这次在招商引资失败中的困境,还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把金帅置于死地,金帅倒了,李董自然不会再去大山岛投资,接下来他要对付的就是殷家庆了。” 一直没有讲话的金帅说道:“你们两个分析得很有道理,也可以说这不是猜测,而是即将要发生的事实。这样的话,我就给他们创造一个条件,让他们以为阴谋已经得逞了。我明天就回禄祥县,这里就交给李志去应付吧。” 金帅的话音刚落,李志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李志笑了:“恭喜你们都猜对了,是侯主任给我打来的。” “喂,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是李董吧,你好、你好,我是海岛县政府办公室的老侯啊。李董,你不辞而别之后,乐县长把我狠狠的批评一顿,让我务必要找到你,向你做出解释,金书记也和我执行着同样的任务,不知道他找到你了没有?” 李志朝金帅挤了挤眼:“噢,金帅给我来过电话,他说要先送客人回省城,明天再和我见面详谈。” “那好、那好,我现在已经来到了烽山市,能不能请您出来坐一下,把误会解释清楚。希望李董能给我这个机会,否则的话,我回去不好向乐县长交待,另外大山岛乡的杜乡长也来了,他也想和你见面解释一下。” 两个人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侯主任收起了手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杜啊,这一次真让我们睹赢了,金帅还真回了省城,看来你说得不错,金帅那个人就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侯主任,这一次我带你们来,可是彻底的把金书记给得罪了,我希望你要说话算话。” “乐县长说了,按照你的资历和工作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大山岛乡党委书记一职,你放心吧,只要是能办好这件事情,乐县长绝对会把你推上去的。” “那金帅怎么办?那家伙在大山岛乡的威信很高,鬼心眼也很多,如果把他留在大山岛,我是斗不过他的。” 侯主任大笑:“你认为乐县长还会把金帅留在大山岛乡吗?告诉你吧,你这招棋是明的,乐县长还有一招暗棋,那才是最厉害的。” 两个人越说越高兴,杜泽水觉得乡党委书记的宝座正在朝他招手。本来杜泽水就认为金帅来到大山岛是抢了他的位置,后来看到金帅一来到岛上就制服了宓挺山,就没有敢和金帅顶着干。虽然表面上很支持金帅的工作,但是心里却是不服气的,现在金帅得罪了县长,滚出大山岛也就为期不远了。 谢谢t7irxrty打赏作品200币。新的一周开始了,微笑要努力攒稿,希望书友们手里的鲜花和票票都砸上来,微笑谢谢了。 ( ) 320有些明白了 与侯主任、杜泽水一起来的还有金贝岛镇党委书记钱博白,做为乐志强的铁杆老部下,钱博白自然是非常清楚乐志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此时也在暗暗的佩服乐志强,怪不得人家能当上县长呢,就凭着这份计谋,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呢? 钱博白以为,殷家庆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金帅身上是没有多大用处的,虽然金帅和李董是老同学,但是商人是逐利的,这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一条颠补不破的真理,只要是金贝岛能够无偿的提供土地,就不相信李董会不动心,这年头什么亲情友情的,已经不是最重要了,金钱才是第一位的。 “老杜啊,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你可是立了一件大功啊,虽然你们大山岛会晚发展几年,但这也是值得的。要不了几年金贝岛发展起来,到那时候我可以动员李董再去大山岛投资嘛。李董说过要把我们这九个岛屿都建成海上明珠,串成一串珍珠项链,我们之间也只是早串和晚串这么点差距。现在的关键是让他能在金贝岛上赚到钱,尝到甜头。咱们乐县长真可谓是站得高,看得远啊。” 虽然钱博白一直在宽杜泽水的心,但杜泽水心里也并不是那么很好受,作为岛上的居民,又是一个父母官,当然想让自己的岛上发展得更好一点,晚发展和早发展可是不一样的。但一想到那顶乡党委书记的桂冠,杜泽水的心里也就平衡了,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这个代价大一点罢了。 “钱书记,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可是看过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制定的发展规划,如果在我们岛上实施起来,最多三年大山岛就会实现真正的腾飞,咱们就以两年为期,第三年你一定要动员李董去大山岛投资。” 侯主任大笑:“我看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件小事上纠缠了,钱书记说得对,现在的关键就是让东海实业开发公司赚到钱,只要是李董赚到钱,到时候恐怕就是用棍子打也不一定能打走啊。” 杜泽水还是有些不放心:“侯主任,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金帅会不会尽快的离开大山岛,那个人是太厉害了,在他的手下工作,我都有一种喘不气来的感觉,如果他要是知道我当了叛徒,恐怕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我呢?” “这你放心,乐县长都已经替你想到了。这一次县里要成立一个招商引资领导小组,乐县长亲自任组长,你和钱书记任副组长。反正大山岛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你就住在县城里,参与领导小组的工作,等金帅走了,你就可以回去上任,到那个时候你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岛主了。” 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侯主任说道:“行了,咱们下去吧,今天与李董的谈话以我为主,到时候你们两个看我的眼色行事。” 酒店的旁边是一家由南方人开的茶店,当李志看到杜泽水的时候,也并没有感到有多吃惊:“呵呵,杜乡长也来了?你们这个阵营可是够了庞大的。” 杜泽水也听出了李志话里的讽刺意味,尴尬的笑了笑:“呵呵,这是乐县长亲自交待下来的任务,我想不来也不敢啊。” 四个人坐了下来,茶艺秀刚给他们沏好茶,就被侯主任给赶了出去。现在的时间非常紧迫,谁知道金帅什么时候又会杀个回马枪。 “李董,我首先要向你承认错误,我不应该在那种时候要求你改变投资地点,更不应该提出要临时和你换船的无理要求,乐县长知道后把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我这次就是负荆请罪来的。” “呵呵,侯主任不要客气嘛,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换船这件事情倒是一件小事,关键是我已经和金帅说好了,今后这艘船由我们两家共同使用,我这个人很重情谊,我可不想被人说成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李志再说到小人这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杜泽水觉得老脸一阵发烫,感到李志就像是在当着面骂他似的。 “呵呵,李董如此宽宏大量,我非常敬佩,如果乐县长知道你原谅了我们,还不知道得有多么高兴呢。另外我再正式的向李董介绍一下,这位是金贝岛镇的党委书记钱博白同志,杜乡长现在也被临时调到县里来工作了,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县招商引资领导小组的副组长。” 李志笑了:“这就是说杜乡长已经不在大山岛乡工作了,那我可要祝贺你高升了。” 几个人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侯主任给钱博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现在该轮到你上场了。 “李董,我们仔细研究过你们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对大山岛的开发计划,我认为这个计划一旦得到实施,大山岛要不了几年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大山岛的地理位置以及各方面的条件都比不上我们金贝岛,这是我们金贝岛的情况介绍,请您看一看。” 李志接过了钱博白手里的材料,随意的翻了翻就放到了一边:“看来你们是想让我到金贝岛上投资了,那你们能给我什么更优惠的条件吗?” 钱博白高兴了,只要是李志开始谈条件,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有希望,看了看侯主任,只见他微笑的点了点头,钱博白心里有底了。 “李董,我们镇党委已经研究过了,也经过了乐县长的批准,如果您能到金贝岛上投资,大山岛能给的,我们同样能给,他们不能给的,我们也能给。” 李志笑了笑:“比如呢?” “比如大山岛要收取你们的土地出让金,我们金贝岛可以完全免费提供土地,比如县里给你们在大山岛开发的税收优惠政策是两免三减,而我们则是三免五减。” “噢,条件还是满优惠的嘛,不过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虽然我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董事长,但毕竟还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这份文件我带回去先研究一下。” 侯主任和钱博白都高兴了,他们知道只要是李志同意了这件事情,在董事会上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这就像官场上一样,只要是主要领导想办的事情,下面的人有几个敢提出反对意见来呢。 李志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我就把我的老同学彻底得罪了,这件事情难啊,如果传了出去,我肯定会被人家骂成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李董,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你不是说过要把海岛县的九个岛屿都建成海上明珠吗?乐县长非常佩服你提出的这个宏伟的设想,我们也相信一旦你在金贝岛开发成功,接下来就会在其他岛上进行开发,大山岛只不过晚开发几年而已。现在的关键是要让你们先赚到钱,赚到钱了,才能实现你的宏伟设想,这怎么能说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呢?” “你们说得也有些道理,这件事情咱们就谈到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去金贝岛投资,县里对大山岛如何解释呢?” “呵呵,大山岛也是在县委和县政府领导下的,对于全县的经济建设,各个乡镇都要有全局观念,也就是说要服从县政府的统一安排,金帅虽然把你请到了海岛县,但是,他也要服从县政府的领导,大山岛乡不是哪一个人的,我这么说,李董应该明白了吧。” 李志的目光在这三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我有些明白了。” ( ) 321拉开帷幕 听到侯主任的报告,乐志强大喜:“这件事情你们办得很好,一定要趁热打铁争取把李董拿下,金帅这次回省城也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放下电话,乐志强走到了窗前,这是他一个老习惯,每当要考虑重大问题的时候,他就会站在这里向外看一看。现在李董那边已经基本同意要去金贝岛投资了,只要是能够把他拉回来,这次招商引资失败的责任由谁来承担,不用说大家也能清楚,乐志强不仅没有任何错误,还有功劳,到时候看看殷家庆还有什么话可说接下来需要考虑的是收拾金帅了,然后双管齐下,再对殷家庆发起攻击,在这种情况下,殷家庆将没有还手之力,除了滚出海岛县之外,其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乐志强越想越高兴,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宓挺山指使人拍的那些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足可以认出是金帅来了,有了这些照片,再加上宓挺山炮制的那几封举报信,只要是让县政府督察室去查一查,金帅的下场是什么也就可想而之了。 “他奶奶的,如果我能掌握到纪委,那可就好了”乐志强嘟囔着,他此刻越发觉得权力的重要,而要掌握到再大的权力就必须要把殷家庆挤走,只有这样,才能在海岛县一手遮天,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发展和建设海岛县,戴着紧箍咒的日子,乐志强可是真的过够了。 乐志强坐回到椅子上,打通了市长贺怀德的电话:“老领导,你好,报告您一个好消息,侯主任已经见到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李董了,李董也有再回海岛县投资的意思。” “志强同志,在这件事情上可千万马虎不得,今天上午汪洋同志找我谈过了,他很不高兴,如果不你能尽快的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后果是很严重的。” 乐志强当然知道贺怀德所说这个后果严重是什么意思,现在他与殷家庆已经撕破了脸皮,也可以说是水火不相溶,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把殷家庆挤走,乐志强当上县委书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乐志强会离开海岛县,被调整到一个闲散衙门去喝茶,他这辈子的政治前途也就算完了。 “我已经让我们去和李董接触的同志继续留在大陆,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另外大山岛上的群众也给县里四个班子的领导写来了举报信,看来金帅这个同志还是有很多问题的,特别是在男女关系方面很不注意,已经引起了公愤。” 贺怀德不愧是一个当市长的,他的心机可是要比乐志强深得多,并没有为这件事情而感到高兴。他知道像这种事情是一把双刃剑,在砍倒对方的时候,更要避免伤害到自己。 “志强同志,对于群众的反映举报要一分为二,如果事实证据确凿,也可以派人查一查嘛,但要注意方式和方法,毕竟你这个县长是负责抓经济的,如果金帅同志有了问题也要和班子里的其他同志商量一下,采用一个合理的处理方式,没有问题更好,也可以还金帅同志一个清白嘛。” “我坚决执行老领导的指示,我知道怎么办了,就请老领导听我的好消息吧。” 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出了贺怀德的声音:“志强同志,现在的形势很严峻,你要有一个思想准备,现在惟一能救你的就是自己,而要想做到这一点,那就只有一字‘快’。” 没等乐志强讲话,贺怀德又说道:“眼光要放长远一点,遇到事情也要考虑得周全一点,你的能力我知道,你的缺点我同样也很清楚,如果这次你能把局势扭转了,我相信你今后会有一个不错的发展。” 结束了通话,乐志强又把这些事情串起来想了一遍,认为自己这一次做得可谓是天衣无缝,任何人都找不出半点毛病来,李董突然离开海岛县,现在众说纷纭,只要是侯主任再把他拉回来到金贝岛上去投资,谁是谁非不就很清楚了吗?如果再把金帅搞臭,就更会让大家认为李董的走是因为金帅的问题。 金帅一直不是想靠向殷家庆吗?殷家庆不是一直都在扩着金帅吗?那这次就把他们两个一勺烩了,这样一来,县里的干部还有谁敢不听话呢?替宓挺山报了仇,贺市长能对自己不高看一眼吗?再说了,金帅又是省委副书记魏华旭要打压的人,殷家庆没有办到的事,自己办到了,他听到这个消息能不高兴吗? 乐志强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得意,想了一下,打通了纪委书记曹近山的电话:“近山同志,我这里收到了大山岛乡党委书记兼乡长金帅同志的群众举报信,噢,你也收到了,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乐县长,像这种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纪委每年都会接到很多,这种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事情,也很难查清楚,纪委也没法去查。” “近山同志,虽然现在这种男女作风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但必须还要引起我们的注意来,如果金帅紧紧是在这方面犯点错误,那也无所谓,关键是他在岛上自称为岛主,一手遮天,压制持不同意见的同志,已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如果我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万一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们也不好向上级领导交待啊。” 曹近山也不是个傻瓜,他当然也猜出来乐志强这样做的目的,虽然他和金帅有点隔阂,但那也只是在酒场上出现的矛盾,真要让他利用这件事情去打击报复金帅,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乐县长准备怎么办呢?” “我是想和你打一声招呼,准备派县政府督察室的同志去海岛县调查一下,有问题及时处理,没有问题更好。” “乐县长,纪委是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这件事情是不是要向殷书记汇报一下?当然了,县政府督察室虽然也受纪委的领导,但总归是你们政府口的人嘛,你这个县长也是有权力做出决定的。”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我认为就没有向殷书记汇报的必要了,我先派县政府督察室的人去看一看,没有发现问题就悄悄的回来,也不要把影响搞得太大了,如果真的发生了问题,那可就需要你们纪委出面了。” “乐县长,我建议你还是要向殷书记汇报一下,如果搞出误会来可就不太好了。” “谢谢近山同志的提醒,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不过这也是市领导的指示,有了问题是不能捂盖子的,否则的话,就是对党和人民的极端不负责。” 结束了通话,曹近山摇了摇头,他已经知道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或者说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这个时候就到了重新站队的时候了。 两支烟吸完,曹近山终于相通了,打通了殷家庆的电话:“殷书记,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 “呵呵,你说的重要情况是不是有人对金帅同志的举报信啊?正好,我也想找你交换一下意见,如果方便的话,你现在就过来吧。” 半个小时之后,曹近山离开了殷家庆的办公室,他前脚离开,后脚县委办的张主任又走了进来一场已经拉开帷幕的战斗,就像在一堆烈火上又浇上了一盆汽油,燃烧的更加猛烈了。 ( ) 322什么样的人 谢绝了侯主任出去潇洒一下的邀请,李志回到了望海大酒店。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房间里只有金帅一个人躺在场上看电视,刘丽娇和徐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帅子,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两个美眉没有陪你?” “她们明天早上要开车回去,就先去休息了,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我也早就睡觉了,见到那几个人了,你们谈得怎么样?” “还真叫你猜着了,他们几个人就是拉我去金贝岛投资,还对我许了很多愿。” “李志,你小子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好不好,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我看你现在心思有点乱。”李志在金帅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很严肃的说:“这可不像你以往的风度。” 金帅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不错,我心里是有点乱,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这一场戏是我一手导演的,如果搞不好,首先会影响到殷书记的前途,其次又会牵扯到刘丽娇。人家为了帮助我都豁出去了,如果最后办砸了,我怎么对得起人家啊?还有一点就是,我离开大山岛倒无所谓,关键是我的理想和抱负就无法实现了,也对不起大山岛上的乡亲们。”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汹,只要是你能成功,其他的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俗话说关心则乱嘛。” 金帅笑了:“你说的有点道理,这一次与乐志强的斗争与以往不同,以前的时候,我与一些人斗,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宽松的生存环境,而这一次牵扯到的人实现是太多了,如果被他们踩下去,我这辈子将永无出头之日,也就是说,我在仕途上将不能再继续走下去,这一次我实在是输不起啊。” 李志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殷书记和你为了共同的利益,已经站在了一起,如果有人想搞什么小动作,他也是一股很重要的牵制力量。另外,你还有我这个好兄弟,还有刘丽娇和徐丽这两个红颜知己,大山岛的老百姓对你又非常拥护,你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我认为你一定会胜利的。” 李志把今天晚上和侯主任见面的情景,详详细细的和金帅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帅子,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家伙是一定要置你于死地了。以前我还觉得所谓的政治斗争并没有多么可怕,现在看来我想错了,我就纳闷了,你们乡那个杜乡长看着一个很老实的人,他这次怎么当了叛徒了?” “这也不能说他是个叛徒,在利益的面前很少有人能够经住起诱惑。姓杜的这个人现在还是副乡长,看到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重用樊冰儿,心里自然是不会舒服了。如果这个人有点能力的话,我也不会不重用他,关键是这个人实在太差劲了,要是把他提拔起来,不仅让他帮不了我的忙,反而还会给我添乱。乐志强也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一定是给姓杜的许了什么愿了。” 李志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你不能给人家的,姓乐的能给,人家当然是要投靠到那一边去了,看来当官并不是靠能力,能不能得到上面的赏识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乐县长也不是赏识杜泽水,主要是在利用他,一旦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会把他一脚踢开,这种例子在官场中是太多了,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杜泽水会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承认错误的。” 李志给两个人的茶杯里添满了水,想了一下说道:“金帅,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现在我还是这样认为。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不要怕。我们再把你指定的计划捋一遍,看一看哪个地方还需要进一步完善一下,这一场战斗我们可是输不起啊。” 就在金帅前脚离开烽山市的时候,殷家庆后脚也来了,当然他不是来找金帅的,而是到市委汪书记那里,汇报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情况,寻求支持的。两个人躲在办公室里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住的宾馆,殷家庆对跟随他来烽山的办公室张主任说道:“张主任,你现在给金帅同志打个电话,问问他与李董联系上了没有。” 张主任从来没有看过殷家庆这么紧张过,他知道,这次殷家庆与乐志强的斗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而关键中的关键就是谁能够拉住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李志。 “金帅同志,我是县委办的老张啊,你和李董联系上了没有?” “噢,是张主任啊,我已经和李董联系上了,我现在正在省城,请殷书记放心,我保证会把李董拉回去的。” “金帅同志,有个情况你可能还不知道,县政府办公室的侯主任,和金贝岛的钱书记还有你们乡的杜泽水,昨天也去大陆了。” 电话里传来了金帅的笑声:“呵呵,这件事情我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和李董见过面了,主要意思就是想把李董拉去金贝岛投资。听李董讲,他们开出的条件可是很优惠啊,三免五减的税收优惠政策,无偿提供土地,让我这位老同学差一点就动心了。” 手机的信号很好,再加上张主任使用的是免提,殷家庆坐在旁边听的是清清楚楚,看来对方的动作不仅很快还不小,如果要是让他们成功了,自己可就处于非常被动的地步了。 殷家庆接过了电话:“金帅同志,我是殷家庆,我现在也来到了烽山市,刚从市委汪书记那里回来。金帅同志,现在的形势很严峻,我要求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李董拉到大山岛去投资,他们能给的,我同样也可以给。” “殷书记,我明白了,我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把李董拉回去,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不争(蒸)包子也要争(蒸)口气,为了维护县委和您的威信,我这次就豁出去了。” “金帅同志,县委是相信你的,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干部,组织上也是不会埋没你这个人才的。另外我要求你以党性向我保证,你在男女作风方面有没有任何问题。” 金帅知道殷家庆已经接到了宓挺山的举报,县委书记能接到,恐怕纪委、人大和政协都会接到的,县政府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因为乐志强就是始作俑者。 “殷书记,我向你保证,我走得正,坐得直,在金钱和女色面前,我完全能够经受住考验。” “那就好,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我和乐县长这次因为东海实业开发公司来投资的事情产生了一些矛盾,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乐志强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是一定会对你不利的,我估计今天县政府督察室就会派人到大山岛。” 金帅笑了:“殷书记,他们愿去折腾就折腾呗,折腾得越厉害,他们就越难收场,您就稳坐钓鱼台看一场好戏吧。” 收起了电话,殷家庆忍不住的笑了:“张主任,看来我们这位小朋友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是啊,金帅这个人不简单,不仅聪明还懂计谋。前一段时间我到省城,见到我的一位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老同学,他可是和我讲了金帅很多的故事。” 殷家庆来了兴趣:“噢,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事,你就说来听听,看看我们这位小朋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 323忍不下去 小李村的蔬菜大棚进入了淡季,乡亲们也在利用这段空闲时刻,做着一些准备工作,其实在农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又有什么忙和闲。 金帅的回来又在全村引起了一阵轰动。虽然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可在小李村的村民来看,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官了。他们以为,李家镇差不多有十万人口,一个乡稍小一点怎么也得有个五六万,如果他们要知道大山岛只有三千多人口,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帅子,晚上北屋你二大爷想请你过去吃饭,你亮子叔也要请,你看怎么办呢?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去谁家也不好。” “妈,这件事情好办,我先去二大爷家,然后再去亮子叔家,我想亮子叔请我并不单纯是吃饭那么简单,他肯定还有话要和我讲。” 李婶点了点头:“妈一直盼着你回来,却没想到你这一回来乡亲们这个请,那个请的,让妈和你说个话的时间都没有。” 李婶的话里带有浓浓的亲情,金帅心里一热:“妈,今天晚上我去二大爷和亮子叔家里,从明天开始我哪里也不去了,就专门在家里陪你。” “妈知道你是办大事的人,乡亲们请你去也是个客情,不去就会驳了人家的面子。” 娘两个正在说话着,门外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李志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次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娘三说了几句家常话,李志和金帅走进了西屋:“金帅,我把他们给稳住了,那三个老小子今天就回海岛县了,他们请我周四到金贝岛看看,周五去县里参加合同的签字仪式。” 李志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侯主任拟定的合同:“这老小子以为拿出了这些优惠的条件就会让我动心,其实他们是错打了算盘。” “呵呵,他们想得有些太简单了,特别是乐志强,更是一厢情愿。” “既然他们让你周四过去,看来我明天就要动身去大山岛了,那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呢。” 李志笑了:“你说的是不是县政府督察室那几个人?” “你说得没错,这几天县委办的张主任,几乎每天都给我来电话向我通报岛上的情况。督察室那几个人在岛上闹得很凶,樊主任有些顶不住了,我要回去给那徐蛋个颜色瞧瞧。” 金帅说完,打通了县委办张主任的电话,向他通报了李志这方面的情况,双方制定了一个将计就计的计划。现在金帅已经和张主任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避讳了,两个人都知道,保住了殷家庆就是保住了他们自己,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 听到金帅和李志又要走,李婶的心里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嘴上也没有说什么,她知道孩子们是办大事的人,绝不能因为家里的事情来耽误他们。 “金书记回来了”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很快就传遍了全岛,老百姓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正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但金帅能够回来,却是让他们感到非常高兴的。 樊冰儿第一时间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金书记,杜乡长已经被县里临时抽掉去帮忙了,前几天县政府督察室来人,到我们岛上来了解情况,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正常的例行工作,却没想到他们是针对你来的。” 金帅笑了:“这些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樊主任,岛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那几个人也蹦踧不了几天了。” 看到金帅信心满满的样子,樊冰儿也放下心来了,这几天她最担心的就是县政府督察室的几个人,搜集到对金帅不利的证据,乐志强肯定会拿这件事情大搞文章。一旦金帅被挤出了大山岛,樊冰儿要想当上乡党委副书记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从这一方面来说,樊冰儿和金帅又有了共同的利益。 “咱们的蓄水池快完工了吧?” 樊冰儿笑了:“我正要向你汇报这件事情,昨天下午我去工地看过,正在进行收尾工程,明天就可以全部完工了。” “很好,我这几天在大陆上请一个高人看过,这个星期天是个好日子,我的意见是那一天咱们举行一个竣工典礼,同时给那一百对新人举办一个集体婚礼,咱们也来个双喜临门,不对,应该是三喜临门。” 星期五举行的签字仪式,必定会让乐志强一伙人出一个大大的洋相,殷家庆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对乐志强进行打压的,这可以说是一个决定性的胜利,这也是一喜。金帅现在也能够想像到,乐志强在签字仪式上的那个狼狈样,不知道这个老小子能不能承受住这一次打击。 看到金帅坏坏的笑,樊冰儿有些奇怪了:“金书记,你在笑什么?” “呵呵,你刚才不是问我李董怎么又回来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董这次回来是要与我们大山岛乡签丢发协议的,而有些人此时正在做梦呢。” “我明白了,您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看来有些人是非丢个大丑不可。” “聪明,光丢大丑还不够的,有些人还要倒大霉。经过这件事情,殷书记会牢牢的掌握住全县的控制权,这样一来,我们今后的工作也就好干多了。” 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听说金书记回来了?” 随着话音,走进来一个五短身材的大胖子,没等金帅说话,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你是谁?为什么未经允许闯进我的办公室?” 樊冰儿看到金帅的脸色不善,知道金书记要给这个家伙一个难看了:“金书记,这位是县政府督察室副主任任若岭同志。” 金帅看也没有看那个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督察室的人就这么不懂规矩吗?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讲了吗?” 任若岭坐不住了:“金书记,我是县领导派来的,我不知道来到大山岛还要懂什么规矩,请问我又怎么不讲礼貌了?” 金帅一啪桌子:“你给我出去,想明白了再进来。” 任若岭冷笑着看着金帅,先报个看看毛头小子接下来会怎么办。我是乐县长派来专门调查你作风问题的,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知道你的前途可抓在我的手里。 看到任若岭端坐在沙发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金帅大怒,走上前去抓住了任若岭的胳膊,手腕一翻,就把他给扔了出去。 “你不想出去是吧?那我就让你滚出去,狗仗人势的东西,在大山岛还轮不着你来耍威风。” 任若岭觉得就像腾云驾雾似的,被人家扔出了办公室,腾腾的倒退了几步,强大的冲力让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金帅,你太狂妄了,我是上级领导派来的,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我,好,你给我等着,我要马上向乐县长汇报,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你。” 樊冰儿担心的问道:“金书记,你这样可是把任若岭给得罪了,这家伙还不知道要在乐县长面前怎么说你的坏话哪?” “呵呵,你以为我不这样对待他,他就不说我的坏话了?对待这种人就不能和他讲客气,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樊冰儿虽然不知道殷家庆和乐志强拍桌子的事情,但也能从县委办张主任这几天的通话内容猜出,殷家庆和乐志强的矛盾已经很尖锐了,也可以说到了有你无我的地步,金帅敢这样做,说明他已经得到了殷书记的支持,有了必胜的把握。 “樊主任,从现在开始,不准任若岭使用我们乡的卫星电话,饭堂不准给他们饭吃,把他们从我们的客房里赶出去,不给他们提供交通工具。他奶奶的,伺候这徐蛋舒舒服服的,让他们来给我脸上抹黑,这口气我是忍不下的。” ( ) 324围攻 金帅站在窗户边,微笑着的看着院子里的动静,他知道樊冰儿一定会办好这些事的。 不大一会功夫,任若岭和他的两个手下就被几个乡干部从房间里赶了出来,他们的行李也被几个小伙子拿到了楼下,其中带头的就是金帅一直非常看好的卢瑞彦。 让金帅感到有些以外的是,同住在这个院里的单身干部宗佩良,此时却跑过来质问卢瑞彦,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县里的领导?两个人为此还吵了起来。 金帅暗暗的点头,他已经看出来宗佩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金帅一直就想把自己的手下锻炼成一支能够服从指挥,忠心耿耿的队伍,通过今天这个办法才能真正检验出,哪个干部和自己是一条心,其实这就是在着他们站队。 李志敲门走了进来:“帅子,你这就要开始反击了?是不是早了一点?” “呵呵,不早,也可以说是恰到好处,既然已经公开撕破脸皮了,就不必要顾忌那么多,我就是要把这几个人困死在岛上,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他们还以为是病猫呢。” 李志笑了:“人家都说村干部是打出来的,乡干部是喝出来的,县干部是送出来的,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只不过到了你这里又提了一级。不过他们毕竟是县里派来的,还是要给他们留一点面子的。” “这个你不懂,调查一个乡党委书记和乡长,是要经过县委常委会批准的,乐县长私自派县政府督察室的人来,首先就是严重违反组织原则的,既然他们不按规矩来,我凭什么要给他们面子呢?” “噢,还有这种事?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收拾他们再厉害一点也没关系。” 两个人同时坏坏的笑了,笑声是那么的响亮,就好像要把这几天所受到的怒气全部发泄出去似的。 一个年轻的干部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你好,我是县政府督察室的小贺,能不能允许我们给县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派船来接我们。” 金帅摆了摆手:“你们不是县委派来的,更不是我请来的,我们大山岛乡没有配合你们的义务。” 小贺看到金帅的脸色很难看,知道金书记是要开始报复了,有心想解释几句,但又怕再像任若岭似的被人家给扔出来。可这是任若岭让他来和金帅交涉的,不说又不行,谁让自己还受人家的管呢?? “金书记,乡里的干部把我们从客房里赶出来,你叫我们今晚上住到哪里啊?” “住到哪里我管不着,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金书记,我们是县领导派来的,你有什么怨气也不应该冲我们发啊。” 金帅冷笑着说道:“你们是县领导派来的?是代表了组织,还是代表了哪一个人啊?如果代表着组织,我一定积极配合搞好接待,如果代表了哪一个人,那就对不起了,我和他没有那么好的交情,也没有这方面的义务。” 小贺想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道:“金书记,这还有什么区别吗?领导不就是代表组织的吗?” “那可不一样,你是督察室的,应该懂得规矩,调查一个在任的正科级干部是要经过县委常委会批准的,你们有这方面的文件吗?没有的话,就免开尊口。” 小贺长了脸,说实话,他们不要说是拿出县委的文件来,就连县政府的材料也拿不出来。以前的时候到哪个乡镇都是高接远迎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们这些钦差大臣,都说金书记是大山岛的岛主,看来这个家伙也是够了强势了,连县长都不放在眼里了。 小贺垂头丧气的走下了楼,等在一边的任若岭急忙迎了上来:“怎么样?金帅说什么了?” “任主任,金书记根本就不买我们的账,他说调查一个在任的正科级干部要经过县委常委会的批准,如果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文件,他们没有配合的义务。” “电话也不让我们打一个?” 小贺摇了摇头:“金书记不给打,这个鬼地方电话都打不通,人家又不让使用他们的海事卫星电话,县里对我们的情况一无所知,我看出来了,金书记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任若岭大怒:“这个金帅到底想干什么?他的眼里还有没有县领导了?” “金书记说了,个别领导代表不了组织,我看咱们目前还不能和金书记搞僵,最好能和他好好谈一谈,反正我们这次是奉命行事,也没调查出什么东西来我想金书记也不会过于为难我们。” 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看到任若岭,上去就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姓任的,你凭什么污蔑我和金书记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还三番五次跑到我家里,让我在你们的材料上摁手印,你祸害我乌采花不要紧,你为什么要祸害金书记呢?” 任若岭微微一怔,接着摆出了一副驴死不倒架的样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县领导。” “啊呸！”乌采花狠狠的向任若岭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什么狗屁的县领导,你要是县领导的话,乡里还能把你们赶出来?我告诉你,我们当家的就快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让他打断你的狗腿。” “二嫂,你还和他啰嗦什么?他不光污蔑你一个人,还往我们这些人的身上泼脏水,既然乡里都不承认他是县里的领导,咱们就别和他讲客气,打这个混蛋一顿先出出气再说。” 这一下子热闹了,大姑娘小媳妇们围上来撕的撕,扯的扯,长长的手指甲不一会就在任若岭的脸上和脖子上留下了几道血印,任若岭是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更让他郁闷的是,旁边的两个联防队员正抱着膀子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 看看打得不过瘾,乌采花把孩子交给了身后一个姑娘,冲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可别小看这些女人,虽然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平日里待人都很和蔼,那是没惹到她们,真的发起飚来,那可是够人受的。 任若岭拼命的抵挡着,想冲出包围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推搡中一不小心把一个女人给推倒了,这一下子了不得了,几个女人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喊叫声:“杀人了,姓任的要打死人了。” “你们不要冤枉好人！”任若岭结结巴巴不的辩解着:“我什么时候打你们了?” 两个联防队员不再看热闹了,冲上来一人抓住了任若岭的一只胳膊,一下子就把他给摁倒在地上:“他奶奶的,谁冤枉你了?我们两个亲眼看到你把人给推倒了,还用脚踢了她,你看看她身上的那些土,不就是你踢的吗?” 任若岭和小贺都知道坏事了,那个女人被推倒是事实,两个联防队员又亲眼看到,就是到了派出所也说不清楚,都说岛上的人野蛮,可一点也不假啊。 做饭的老李头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任干部,你这样做就不对了嘛,你着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做假证,人家不愿意就算了,你也不能对人家动武啊,你看看,在我们乡党委和政府的大院闹出这种事来影响多不好啊,你们要想打,到别处去打吧。” 老李头又给任若岭按上一条罪状,任若岭看了看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乡干部,他现在是有口莫辩。好容易看到了急匆匆走过来的宗佩良,任若岭就像看到了救星:“小宗,你马上给县长打电话,我们在这里受到了一些人的围攻,请县里马上派人来解救我们。” 宗佩良那里敢说话,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钻出人群,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 ) 325困死在岛上 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李志走到窗户边往下看了看:“坏了,来了一群老娘们正在打那个姓任的。” 金帅笑了:“随便往人家身上泼脏水,老百姓岂能放过他,这个人如此卑鄙,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李志担心的问道:“不会打出事来吧?” “一群老娘们打人,能打出什么事来,顶多被挠上几下子罢了,旁边不是还有派出所的联防队员吗?” 李志看了看金帅,突然嘿嘿的笑了:“金帅,这又是你策划的吧?”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是没有策划这件事情,这些事情也不用我出面,自然有人会去办的,你看一下院子的情况就明白了。” 李志看了一阵子,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樊主任没有在场,这一定是她组织的,看来这个人对你还是很忠心的。” “路不平,众人踩,那个姓任的也忒不地道了,调查我可以,但不要牵扯到村里这些老百姓。虽然岛上的人在男女关系方面都比较放得开,但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受冤枉是谁都不愿意的。” 金帅说着站了起来:“闹到这个份上也够了,我该下去露露面了。” 看到金帅来了,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呼啦一声把金帅给围住了:“金书记啊,你可要替我们做主,这个姓任的忒不是个东西,非要着我们承认和你上过床,还拿出材料让我们在上面摁手印,我们今天过来找他理论,他竟然还动手打我们。” 金帅到这些人的家里吃过饭,自然是认识的,幸亏他的记忆力好,一阵嫂子姐姐妹妹的乱喊,才算把这些女人给安抚住了:“打人肯定不对,也是犯法的,派出所的同志不是正好在这里吗,你们可以去向他们反映。党纪国法摆在那里,不管谁犯了法都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任若岭听出金帅话里的袒护意思,大声叫道:“金书记,你不要听这些老娘们胡说八道,我没有打她们。” 金帅看了看任若岭,只见他的脸上已经被挠得不成样子了,他这一说没打人,脸上又多加上了几道血印。双手被两个联防队员给死死的抓住了,挡又没法挡,只能任由这些大姑娘小媳妇抓挠。 一大群女人围着金帅七嘴八舌的控告着任若岭,要求乡里要给他们做主,把金帅搞得也不知道听谁的好,这些待人非常和蔼可亲的女人,这个时候怎么都变成母老虎了? “众位姐妹们,我虽然是乡党委书记,但也不能干涉法律啊,这是一起治安案件,派出所的同志在现场都看清楚了,我相信他们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的。” 金帅一句话就给这件事情定了性,治安案件当然要由派出所负责处理了。看到两个联防队员要把自己带到派出所去,任若岭拼命挣扎着:“金书记,我是县领导派来的,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你到现在还说你是县领导派来的,那我问你,你有什么凭据证明是县领导派来的?你所说的这位县领导为什么没有给我这个乡党委书记打电话呢?很显然你这次来大山岛是个人行为,在岛上发生了民事纠纷,当然要交给派出所处理了。” 金帅说完朝联防队员谭春冬挤了挤眼,他知道谭春冬肯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姓任这小子今天晚上可是有罪受了,即便是上面追查下来,让他们受个处分也没有多大关系,大不了把这两个联防队员安排到别处去工作,李志那里可是缺不少人。 金帅判断得一点没有错,任若岭一被带到派出所就受到了很好的招待,他的两个手下坐在办公室里,听着隔壁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心里是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容易等到谭春冬回来了,小贺终于有了一个机会:“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一旦上面追查下来,你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谭把联防队员的红袖箍摘了下来,嘿嘿的笑了:“你他娘的哪只眼看见老子干违法的事了?还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个鸟联防队员老子早就不想干了,姓任的刚才打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那是我三姐,他打我三姐,我能袖手旁观吗?” 谭春冬说着,挽了挽袖子,就要过去收拾任若岭,小贺知道坏事了,这不说还好一点,一说不更给任主任找了个麻烦吗? “小谭同志,你先别急着走,咱们有话慢慢说嘛。” “那好,我就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任主任打人肯定是不对的,可我们来到大山岛乡确实是乐县长指示的,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就请您看在乐县长的面子上,放过任主任吧。” 谭春冬笑着:“这么说你也承认姓任的打人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先写一份证明材料,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乐县长,我又不认识他,凭什么让我给他面子。” 证明材料小贺怎么敢写,如果要是写了,任若岭打人的黑锅可就实实在在的背上了,可是不写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在这个大山岛天高皇帝远的,又与乐县长联系不上,还不是任由他们收拾。 “小谭同志,这个证明材料我没法写,我看还是请示一下你们的管所长吧。” “我们管所长去县里开会了,两天之后才能回来,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等所长回来交给他处理吧,他奶奶的,老子忙到这个时候还没来得及吃饭,我就不奉陪了。” 谭春冬把小贺和他的同事赶出了办公室,和另一个联防队员二蛋一起去乡政府吃饭了。小贺感到肚子咕噜噜的直叫,也想跟着去吃饭,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因为刚才做饭的老李头说了,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没有他们的饭吃了。 小贺的同事小刘哭丧着脸说道:“小贺,现在咱们被人家从客房里赶了出来,老李头又不给我们饭吃,任主任又被关到了这个小黑屋里,你说咱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本来我建议昨天就回去,谁知道任主任非要再等一天,说要和金书记正面接触一下。金书记不回来还好一点,他一回来我们就倒了大霉了。” 两个人正在这里商量着,就听旁边的小黑屋里传出来了动静:“小贺,那两个联防队员走了吧?你们两个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小贺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黑屋,四面的墙全部是大青石沏成的,两个窗户就像狗洞似的,不要说是人爬出来了,就是能钻进脑袋也不容易啊,看了看那扇铁门,估计也是用废船上拆下来的钢板焊成的,上面挂的那个大铁锁没有八磅大锤是甭想砸开。 “任主任,这个房子修得太结实了,我们两个又没有工具,看来是没有办法把你弄出来。” “看来我今天晚上只能在这个小黑屋待一夜了,他妈的,那个金帅真是胆大包天……。” 任若岭足足骂了十五分钟,小贺也很纳闷,任主任平日里都是板着脸不怎么说话,今天骂起人来嘴巴这么顺溜呢? “任主任,先不要骂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吧。” “现在你们赶紧出去找船,不管花多少钱都行,连夜回县城向乐县长汇报这里的情况,现在大山岛已经不受控制了,成了金帅的土匪窝。” “任主任,那几个老娘们说了,岛上的人谁也不能开船去送我们,谁家也不能给我们饭吃,这个岛上的人很齐心,恐怕我们就是花再多的钱也不行啊。” 任若岭知道金帅是要把他们困死在岛上了,来的这一招实在是太绝了。刚才那个联防队员就暗示过,如果能把他们来岛上的经过和目的写出来,不仅会马上把他放了,而且还会受到很好的接待。问题是任若岭敢写吗?一旦把实情写出来,就等于把乐县长般的那畜事给揭露了,回去后乐县长能够饶了他们吗? ( ) 326非法拘禁 听到任若岭在小黑屋里直哼哼,小贺吓了一跳:“任主任,那两个联防队员是不是打你了。” 任若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那两个联防队员倒没打我,关键是那几个老娘们整治得我太惨了,拿着有十公分长的大钢针,一个劲的在我屁股上扎,我这次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大江大河不知道过了多少,却在这个小小的阴沟里翻船了。” 身后传来了一阵饭菜的香味,小贺回头一看,原来是谭春冬和二蛋打饭回来了,没有闻到味的时候还好一点,这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就更感到饥肠辘辘。 “今天晚上老李头搞的菜不错,反正我三姐她们今天晚上不会再来了,我们也不用再去保护任干部了,我们今天晚上就喝两口吧。” 任若岭一阵阵的头大,他奶奶的,刚才那些老娘们拿针扎我的时候,这两个臭小子只在一旁假惺惺的劝阻,现在又说成是保护我,道理都让他们占了去了,就剩下我成了一个坏蛋。 “任干部,今天晚上的菜很好,可惜啊,你是吃不到了。我们岛上的人是很善良的,对待客人也非常热情,如果你想吃,把你这次下来的情况写清楚,为什么要给岛上的人身上泼脏水?为什么要打我三姐?只要是写的让我满意了,我不仅可以马上把你放出来,还可以给你搞几个菜让你好好喝一杯压压惊,明天我再给你找艘船把你送回去,你看怎么样啊?” “你甭想,我告诉你,我是县里派来的干部,你们这是对我非法拘禁,我一地了县里,一定会把你们的这些恶行向领导汇报的,到时候可就有你的难看了。” “哟,你以为我谭春冬是被吓大的?你说你是县里派来的干部,有介绍信吗?事先和乡党委打过招呼吗?既然没有,那么你们就是以私人身份来到岛上的。你刚才在乡党委和政府大院打人是大家都看到的,这就是治安案件,按照有关规定,我就有权力管这件事情,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也有权利留滞你48小时,等48小时满了,我保准会放你出来的,至于会不会再把你抓进来,嘿嘿,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任若岭知道谭春东不是在恐吓自己,是绝对说得出做得到的,他此刻也在暗恨乐志强,既然让自己到大山岛上来调查金帅的问题,干嘛不按正常手续走呢?实在不行,你也可以给大山岛乡的其他干部打个电话啊。这下子好了,自己手里什么凭证也没有,光凭着两张嘴巴,人家谁承认啊?即便是以后真的证明了身份,人家也完全可以用误会这两个字来挡过去,可是自己吃的亏和受到的罪不就白挨了吗? 任若岭也知道,谭春冬让他写这个材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他把乐县长给咬出来吗?要是一旦这样做了,乐县长能轻饶了自己吗?可要是不写,看这个样子,还非得在这个小黑屋里待上48个小时不可,问题是48小时之后,他们能放了自己吗。 谭春冬和他的同事端着饭碗回到了办公室,小贺和他的同事相互看了看也跟着进去,看到两个人吃的腮帮子都是油,小贺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是不是饿了?我说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没事跑到我们这里来瞎折腾什么?我们金书记那可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他一来就给我们这些人每个月增加了五百块钱的上岛补助,他自己一分都没要。到老百姓家去吃饭,都是带着乡里的几个干部去,我们岛上的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和尚,像他这样正派的人,你们硬说他有作风问题,这不是扯蛋吗?” 小贺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愿到你们岛上来啊,可是上面发话了,我们敢不听吗?唉,我们也经常跟着任主任到下面去,却从来没有弄成这个样子过。” 谭春冬放下了筷子:“既然你们是应付公事,干嘛跟着那个姓任的瞎胡闹呢?着人家摁手印的那些证明材料,恐怕就是你们两个写的吧?怪不得你们能引起公愤来,你们这回得罪的人,也忒多了点。” “那些证明材料是我们写的不假,可也是任主任指使的,他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谭春冬笑了:“呵呵,我们党的政策是首恶必究,胁从不问,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 小贺,小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谭春冬扭头对坐在他对面的联防队员说道:“二蛋,你快去饭堂再打两份饭,顺便再从老李头那里搞点酒,当官的做错了事,凭什么让我们这些当兵的跟着受罪呢?” 二蛋很听话,放下筷子就出去了,不一会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腋窝下还夹着一个小塑料桶:“老李头忒抠门了,我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他才给弄了这么点东西。” “不管他,这点也够吃了。”谭春冬大咧咧的又拿过了两只茶杯,把各人面前的杯子倒满:“来,我们先喝了这一杯,反正晚上也没事,咱们就在一起好好聊聊。” 金帅此时在也和李志喝酒,旁边一个能装五斤酒的小塑料桶已经喝下去了一半,李志的脸都有些红了。 “李志,这个酒怎么样?” “不错啊,我看不次于五粮液。” 金帅笑了:“你说得不错,这个酒是做饭的李大叔自己酿的。如果我们把李大叔请到酒厂做技术指导,给这个酒设计一个好包装,再用我们的山泉水和岛上美丽的风光做做广告,小路肯定不错。” “帅子,你做事情历来都是一环扣一环的,只要是有了机会,你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那是当然,有了机会就要好好利用,要是放过了,那就是犯罪。” “恐怕你把那个姓任的关起来,也是在利用一个机会吧?” 金帅坏坏的笑了:“是我把他关起来的吗?好像我说过我是不能干涉法律的,那个姓任的殴打村民大家都看到了,他已经犯了法,派出所怎么处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少在我面前装高尚,我还不知道你想的什么鬼点子。你是利用这个办法让那个姓任的交待出乐志强陷害你的经过,这样一来,你和殷书记手里就又多了一颗重磅炸弹。星期五举行的签字仪式,会把乐志强给打蒙,然后殷书记拿着姓任的交代材料,就可以对乐志强发起总攻了。” 金帅大笑:“知我者,李志也,既然他们采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又何必和他们讲客气呢?他们卑鄙我会比他们更卑鄙。” “帅子,我看那个樊主任不错,对你也蛮忠心的。” “李志,你说错了,在官场里,忠不忠心是很难说得清的,确切的说都是为了利益而已。樊冰儿现在只是综合办的主任,如果放在其他的乡镇,她是没有资格进党委的,这是因为大山岛的特殊性。既然她现在已经是党委委员,那也只能排在所有党委委员的最后,排在她上面的还有副乡长、副书记、乡长和我这个书记。” “原来我还以为这些职务都是一样大,听你这么说,同是副职还有高低之分?” “那是当然,比如说在县里吧,副县长还分两种,一种是没有进常委的副县长,另一种是进了常委的副县长,这里边的差距就大了。非常委副县长其实就是一个干活的,手里也没有什么权力,所以当上常委就成了这些副县长们梦寐以求的事情。进了常委又要想办法当上常务副县长,然后就要谋取副书记的职位,再然后才是县长,而只有当上县长,才有可能当上县委书记,成为真正的一把手。” 现在距爆发还差197朵鲜花,书友们加油啊。 ( ) 327亦正亦邪 这一串绕口令似的话,差点把李志给说迷糊了:“想不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道道,那和樊主任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大了去了,你看,我现在是大山岛乡的党委书记兼乡长,而杜泽水只是一个副乡长,也可以说他和樊冰儿的地位不差上下,如果我要调走或者说高升了,那怎么办呢?一个就是县里再派一个人来干我这个角色,还有一个就是从他们这两个人当中提拔起一个来,而他们要想当一把手,就必须先当二把手,那么党政一把手都是我的,政府的二把手是杜泽水,樊冰儿想接替我的位置,惟一的办法就是先当上党委副书记。”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这也就是说杜泽水背叛你是因为乐志强答应把他扶上来,而樊冰儿对你的忠心也是为了当上党委副书记,只不过她采取的这个办法要比杜泽水稳妥得多。” 金帅大笑:“回答完全正确,另外我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也发现樊冰儿还是很有能力的,考虑问题也很全面,如果我走后县里能够把她提拔起来,至少可保我们在大山岛的投资,十年之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十年之后也许我就有能力了。” 李志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这次帮殷家庆也是有这个目的。” “你说的没错,殷家庆现在是利用我为他的脸上擦粉,而我也需要得到他的支持,在这一方面,我们两个人都有共同的利益,除此之外,如果我想把樊冰儿扶上去,那就必须要有殷家庆的同意,所以这次我必须帮他,而且必须要帮他彻底打胜这一仗。” “刘丽娇和我说过,你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如果别人不招惹你,你的心眼会用到正地方去,如果有人招惹到你了,你比谁都心狠手辣。” 金帅笑了笑:“在官场里,不心狠手辣一点就会被别人认为你软弱可欺,我的宗旨就是别人打我一拳,我要还他们十刀。就拿这次乐志强让人调查我来说吧,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也许我还会给他留点面子,不会把他整得太狼狈,可是现在他已经这样做了,我也不能客气,我断定通过这一次,殷家庆肯定会把我当成他自己人来看,这样的话,我以后的工作就好干多了。” “你说得有道理,现在殷家庆和乐志强已经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那天在烽山宾馆里,你说过他们两个必定要走一个,在目前的情况下,乐志强离开海岛县才是对你最有利的。” “唉,有时候我也在想,人斗来斗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其实仔细分析起来不就是为了权力吗?殷家庆和乐志强其实他们的大方向是一致的,都是想把海岛县的工作搞上去,只不过出发点和思路有些不同而已。” 金帅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刚才我让派出所的谭春冬在小贺面前唱了一出戏,如果今天晚上有效果的话,明天就可以拿到任若岭写的材料,我们就有了必胜的把握。不过在去县城之前,你还要去金贝岛一趟,我这次也要让金贝岛那个姓钱的丢个大丑,这老小子竟然把手伸到我这里来了,不收拾收拾他,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反正现在时间还来得急,这样的话,我就按计划明天带施斌文去金贝岛。” 金帅笑了:“人家专程去大陆找过你,你也答应要去金贝岛上看看,事情你都办到了,他们也就说不出什么了,最后不到他们那里投资,是因为你认为金贝岛的风土民情不如我们大山岛好,这一句话不就全都挡过去了吗?” 金帅说到这里,自顾自的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邪恶:“你这一次去金贝岛,就更让那个姓钱的和乐志强认为你要去投资了,他们在星期五的签字仪式上就会表现得更加狂妄,我们的一盆冷水当头浇上去,我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再高兴得起来,这就叫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金帅,你小子太坏了,经过这一次恐怕海岛县的干部再也没有敢招惹你的了。” “那当然,殷家庆认为我是他的人,必然要时时处处的护着我,我再让乐志强手下的虾兵蟹将吃点暗亏,聪明人以后是不会再和我过不去的,这样我就会少了很多的麻烦和阻力,一门心思把大山岛建设好。” 整整二十个小时,任若岭水米未进,又蹲在这个黑咚咚的房间里,可是把他给折磨坏了。这一晚上他是不住口的问候金帅家里的女性亲属,如果金帅在他面前的话,他真的想生吞活剥了他。 院子里渐渐有了动静,任若岭仔细听了听,进来的还是昨天下午那些老娘们,摸了摸脸上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又摸了摸被针扎肿了的屁股,现在任若岭最担心有人把这个房间打开,再被那些老娘们给收拾一顿,他此刻感到这个小黑屋已经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任主任,”门外响起了小贺的声音:“你饿不饿啊?要不我出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小贺,是不是昨天下午那些老娘们又来了?” “正是那些人,不过她们不是来找你的,是给派出所送材料的。” “什么材料?” “就是你如何和她们谈话,又如何让她们在材料上摁手印的事,任主任,我看这件事情有些不妙,你要赶紧的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啊。” “我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要是在其他地方,还能给乐县长打个电话,可是这个鬼地方全岛就一部电话,人家不让我们打,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任主任,昨天晚上那个叫谭春冬的联防队员暗示我,如果我们能把这次来的目的交待清楚,他就会马上放了我们,并给我们找艘船送我们回县城,我看实在不行咱们就给他写一份材料糊弄过去,回到县城再说。” “小贺,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个材料可不能乱写,如果写了,那可就麻烦大了,你和那个小谭说一下,给我搞点东西来吃,吃饱了肚子,我才能写材料嘛。” 小贺知道任若岭是想让他糊弄谭春冬,看来这个家伙也是想挨过一时是一时了,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但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大山岛离得县城这么远,谁会没事坐船跑到这里来瞎晃悠。 听到小贺的话,谭春冬笑了:“你看我这个记性,二蛋,我昨天晚上不是告诉你给那个姓任的送个馒头去吗?你小子怎么不听话呢?” 二蛋摸了摸脑袋,嘿嘿的笑了:“冬子哥,我昨天晚上喝酒喝得多了一点,把这茬给忘了,要不我现在就给他送过去?” “快送过去吧,你要是把他给饿坏了,所长回来非得骂你一顿不可。” 二蛋拿起了馒头,刚想走,就被谭春冬给叫住了:“等一下,把这张稿纸和这支笔都带过去,另外再给他点支蜡烛。” “是不是叫他写材料?” “你只送过去就行了,那个人猴精猴精的,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铁门被打开了,二蛋把稿纸和笔放在了任若岭前面的木门上,然后又拿出了馒头:“俺昨天晚上忘了给你送饭,你愿意怪俺呢,就随你的便,反正这个活俺也不想干了。” 馒头新蒸出来才好吃,这都放了一夜了,摸起来硬邦邦的,任若岭还以为最起码会给他搞一碗菜,却没想到用这一个馒头就把他打发了。 “你们就让我吃这个?” “馒头不好吃吗?你不吃这个还想吃什么?别再挑三拣四的了。俺们这个派出所就三个人,所长不在家,就剩俺和冬子哥说了算,有什么意见等所长回来,你和他提吧,你要不吃的话,俺就拿回去了。” “别介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吃了?哎,兄弟啊,能不能给我搞一点咸菜来,这干巴巴的,怎么咽得下去呢?” 二蛋嘿嘿的笑了,瓮声瓮气的的说道:“其实俺也想给你到伙房去弄几个菜来,可俺冬子哥说,你不写交待材料就不能优待,纸和笔俺给你拿来了,写不写在你,反正明天下午六点钟之前你甭想出去,就是出去俺也会再找个借口把你给抓回来,没有船你也跑不出这个岛去。” ( ) 328天上掉馅饼 “天上掉馅饼”的意思,是指不经过任何努力就能达到某一定的成就,这句话是从圣经中耶和华给他的臣民发放玛纳果的故事演化而来的。此外还带有讽刺的意思,不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好事怎么会落到你的头上呢? 退伍老兵施斌文却碰到了这种好事,当听到乡里要派他去给东海实业开发公司董事长当秘书的时候,这小子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给惊呆了,脑子就像死机了似的,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金书记,我能行吗?” “呵呵,难道你认为自己不行吗?” 这句话可是不好回答,施斌文知道,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千万不能放弃,想了一下才说道:“金书记,我认为我能行。” “说一说你能行的理由。” “从客观方面来讲,我是中文专科毕业,在部队服役时我多次在报刊上发表过文章,具有较强的文字组织能力,其次,我自认为还是有一点小聪明的。从主观上来讲,我这个人忠诚、可靠,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情。” 金帅笑了:“你对客观和主观这两方面分析的都很好客观只是条件,主观才是决定的因素,而我之所以把你派去给李董当秘书,主要是看重了你的忠诚和可靠。你要知道,这次李董在我们岛上投资搞开发,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岛上几千个老百姓的切身利益,也可以说李董到哪个岛上投资,哪个岛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明白了,是不是其他岛上也想争取李董,而我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尽量配合李董,把这些人给挡回去,确保李董在我们岛上投资。” “不愧是个小诸葛,脑子还是蛮聪明的,不过这些事情还不需要你考虑,你只要记住四个字就行了,那就是你说的忠诚、可靠。” 李志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我马上要去金贝岛了,下午我就回来。” “李董,你来得正好,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施斌文同志,这次你去金贝岛就带上他吧,也算对他的一次考察,至于他是不是合格,那就看他的表现了。” 听到老板来了,施斌文腾了一声跳了起来,给李志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礼:“报告李董,退伍老兵施斌文前来报到,请指示。” 金帅和李志都笑了,虽然施斌文已经退伍了,但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短时间是改变不了的。 “施秘书,保持部队的作风不要拘泥于形式,主要在心里坚守就可以了。” 李志和施斌文走后,金帅来到了综合办,打通了县委殷书记的电话:“殷书记,李董今天去金贝岛了,事情正在按计划进行。” “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金帅同志,事实证明你是一个立翅定,能够在大是大非面前不糊涂的好同志。这次你把李董重新拉回来又去大山岛上投资功劳不小,县委是绝对不会埋没任何一个人才的,我个人也相信你的前程是远大的。” 可以听得出来,殷家庆现在很高兴。事实也就是如此,金帅把李志拉回来投资,使殷家庆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这样一来,乐志强一伙人破坏招商引资的黑锅,是不想背也要背了,至于怎么收拾他,收拾他有多厉害,那就要看殷家庆的心情了,现在的问题是,殷家庆能轻易放过乐志强吗? “殷书记,这样的话,我们在签字仪式之前就不能见面了。” “呵呵,只要我们准备好就可以了,明天晚上我和常委一般人将为你举办庆功宴,到时候我们再聊吧。” 刚回到办公室,谭春冬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姓任的那老小子把材料写出来了。” 金帅看了看不由得笑了:“冬伢仔,看来你让那个姓任的不只写了一遍吧。” “呵呵,那老小子是个很难缠的人物,就像挤牙膏似的,这是写的第三遍,如果您不满意,我回来再让他重写。” 金帅笑了:“能写到这个样子就可以了,今天下午你把他放了,明天找条船把他送到小山岛,记住,要把他打人的事情做实了。” 谭春冬刚要走,金帅又把他叫住了:“冬伢仔,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这次收拾了那个姓任的,恐怕你这个联防队员也干不下去了。” “我早就不想干这个活了,实在不行我就跟着人家出海打鱼。” “如果我要你出海打鱼的话,岛上的老百姓肯定会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的。东海实业公司还缺一个保安堆副队长,你想不想去啊?” 谭春冬大喜过望,没想到为金书记办了这一点小事,能够得到这么高的回报,能去东海实业工作,可是比当联防队员强多了。工资高不说,关键是倍有面子。 “金书记,让我去东海实业当保安队长?这可太好了。” 金帅摆了摆手:“我已经向李董推荐过你了,不过这几天你还要保密,我估计你有可能还会背上个处分。” “嗨,处分不处分的无所谓,只要是能给金书记办成事就行了。” 谭春冬高高兴兴的走了,金帅拿起笔来,在记事本上把这一项拟办事项划去了,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看明天的签字仪式了。县城那边有殷家庆指挥,一切事情都会安排得很妥当,那个家伙可是具有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在这一方面,金帅是绝对不用担心的。 金贝岛的码头上锣鼓喧天,不仅有舞狮队,还有小学生组成的军乐队,看这个样子就好像要欢迎省市来的领导似的。 钱博白在一帮干部的簇拥下来到了码头,又做了最后一次的检查,直到认为满意了,这才坐在红地毯旁边的椅子上,等候着客人的到来。 现在的钱博白可谓是踌躇满志,如果说以前还有些不放心的话,那么李董只要是今天能来考察,东海实业来到上投资可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了。 “来了、来了。” 欢迎的人群出现了一阵燥动,钱博白站了起来,对跟在他身后的干部说道:“告诉欢迎的群众,一定要好好表现,这次李董来我们岛上,关系到我们岛的未来发展,乐县长指示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谁要是给我捅了搂子,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山岛号靠上码头那一刹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四头雄狮舞了上来,军乐队的小学生也鼓着腮帮子吹吹打打起来,钱博白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干部,望着走下船来的李志,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欢迎李董事长来金贝岛考察。” “感谢钱书记在百忙之中前来迎接。” 握手寒暄后,李志在钱博白的陪同下,踏着红地毯接受了群众的欢迎,让李志实实在在享受了一把贵宾的待遇。 “钱书记,搞的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又不是大领导,不必要这个样子嘛。” “呵呵,乐县长指示过,你是我们岛上的贵客只要是能让你满意,怎么做都不过分。” 金贝岛可是比大山岛的条件好多了,不要说镇上的建筑,就单说镇委和镇政府吧,人家各有一栋六层的办公楼,而大山岛是两家挤在一起。 既然是来考察的,自然就要做做样子,李志先被请进了会议室,此时钱博白充当起了解说员,在他们准备好的规划图上向李志做了介绍。 可以看得出来,金贝岛还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这副规划图一定是请专家来搞的,单凭金贝岛这些人,是绝对没有这个能力的。 “李董,我们金贝岛除了北边有一座大山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丘陵和平原,我们岛的占地面积超过大山岛五倍,人口也有两万多,李董在我们岛上投资必将大有作为啊。” 不管钱博白说得多么好听,李志也只是笑笑,这让钱博白的手下感到非常纳闷,不是都商量好了的事情吗?怎么李董就是不表态呢? 现在距爆发还差104朵鲜花了,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书友们的了。 谢谢abc631230打赏作品400币. ( ) 329踌躇满志 所谓的考察就是四处转转看一看,当然了,这也是金贝岛这些头头们炫耀自己的时候,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看,又能看出什么来?确切的说,整个考察的时间还没有在酒桌上吃喝的时间长。 吃饱了喝足了,李志临告辞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金贝岛确实有大山岛所不具备的优势,谢谢金贝岛领导的接待,我决定今后一定会在金贝岛投资。” 说到今后两个字的时候,李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至于钱博白能不能听得出来,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望着越开越远的大山岛号,金贝岛镇的镇长苗一宇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总感到李董这次来考察有些古怪,和钱博白说的一点都不一样,至于哪里古怪,苗一宇也想不明白,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吧有心要和钱博白讲一下,但看到钱博白兴奋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苗一宇可是知道,钱博白是一个飞扬跋扈非常**的人,如果在他高兴的时候,有人不顺着他的意,一定会挨他一顿臭骂的。 副镇长任君勤凑了过来:“镇长,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悬乎啊。” 苗一宇看了看任君勤:“这话可不能乱讲啊,这是咱们书记的政绩工程,我们这些人只管配合好就行了。” “我听说李董和大山岛的金书记是老同学,你说人家能不顾老同学的情分,跑到我们金贝岛来投资吗?” “这件事情也很难说,商人都是逐利的,也许是看到了我们金贝岛的条件比大山岛要好吧！别忘了我们的政策也要比大山岛更优惠啊。” “我们能给的,人家大山岛也能给,大家都是在同一个县委和县政府领导下开展工作的。” 苗一宇点了点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更要事在人为,反正县里明天就要举行签字仪式了,各个乡镇的主要领导都要参加,到时候就知道了。” 大山岛号向大陆方向开了一段时间,李志走进了驾驶舱:“黄老大,现在改变航线回大山岛。” 黄沪宁点了点头:“老板,其实我们用不着跑这么远,跑出去几海里金贝岛那些人就看不到了。” 李志笑了:“看来你都猜到了。” “对领导的意图我们是不能随便猜测的,不过我看到你和我们金书记的关系那么好,所以我就认为,你是绝对不会抛弃我们大山岛的。” 李志拍了拍黄沪宁的肩膀:“有时候情谊是远远超过金钱的,你说得不错,我是不会抛弃大山岛的,不过明天签字仪式之前,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我懂,虽然我是开船的,但就和领导的专职司机一样,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不该打听的绝对不问,再说了,我也是大山岛的人,怎么能坏了自家人的好事哪。” 坐进了贵宾舱,施斌文给李志端来了一杯茶:“董事长,我看出来了,金贝岛上那些人都被蒙在鼓里了。” 李志摇了摇头:“也不能说都被蒙在鼓里,金贝岛上还是有聪明人的。” 施斌文笑了:“即便是那些聪明人看出点什么来,现在他们也不敢和钱博白讲的,这就像皇帝的新衣,谁要是讲出来,那可是要杀头的。” 金帅正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听到房门被敲响了,接着李志走了进来。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事情办得不错。 “看来你这次去金贝岛还是比较顺利的。” “总的来看效果还不错,最起码把钱博白给糊弄过去了。” “那就好,先把他们稳住,到明天可就要他们的好瞧了。” “那就让他们再做一晚上的好梦吧”李志大笑:“只是不知道明天他们还能不能高兴的起来。” 金帅拿出了任若岭写的证明材料:“那个姓任的也写出证明材料来了,现在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海岛县这次举行的签字仪式非常隆重,县政府不仅通知各局委办和乡镇的主要领导参加,还请来了省、市电视台的记者,看他们这个架式是要大张旗鼓的宣传一下了。 当金帅走进会场的时候,发现里边已经坐了不少的人,特别是金贝岛的钱博白,更是眉飞色舞的向围在他身边的干部吹嘘着,他是如何抓住时机,迅速跑到烽山市追上了李董,他又是如何用诚意打动了李董。钱博白此时认为,他在这次签字仪式上是一个主角了。 看了看表,快到时间了,乐志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奴才相的侯主任。钱博白带头鼓掌,看他那个低三下四的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通知县委那边了吗?” 侯主任点头哈腰的说道:“我已经给张主任打电话了。” “光打电话不行啊,还要亲自上门去请,不管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在哪里投资,毕竟没有离开我们海岛县嘛,我们要给县委以充分的尊重。” “县长批评得对,我马上就去请。” 侯主任的话音刚落,一眼就看到殷家庆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其他的几个常委。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仪式都是由县政府这边唱主角,县委书记只是到巢几句话,从来就没有县委常委同时参加的情况。 参加仪式的干部们也看出今天的苗头有些不对,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起来,殷家庆带着几个常委参加签字仪式,摆明了就是和县政府来唱对台戏的。 尽管都有掐死对方的心,但在这种场合下,还是应该保持应有的风度,确切的说,就是做给下面这些干部看的。 “殷书记也来了,我正要派侯主任去请你呢。” “呵呵,咱们县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呢,不仅我来了,其他的常委都来了,这也体现了县委对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视,党是领导一切的,你说是不是啊,志强同志！” 殷家庆一开盘就攻势淋漓,一下子就打了乐志强一个措手不及,有心想要反驳,又找不出理由来,殷家庆说的没有错,难道还有谁敢不承认党是领导一切的吗? “殷书记说得很对,党是领导一切的,但是政府是抓经济的,这也是一条原则。” 县长和县委书记交头接耳,虽然下面的干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两个人谈得不是很愉快。 张主任和金帅的目光一对,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都明白了对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哎,怎么今天的主角还没有来呢?”殷家庆看到金帅走了出去,笑着问张主任:“没有他这场戏可唱不下去咯。” “呵呵,殷书记稍安勿躁嘛,这场戏一定会唱下去的,而且还会非常精彩。” 殷家庆笑了:“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乐志强不屑的看了殷家庆一眼,心里暗暗想到,我才不会和你在这里口舌之争呢,等一会李董和钱博白在合同上签了字,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殷书记,仪式举行完了之后,是不是接着要召开常委会?” 殷家庆大笑:“你没看到我把人都带来了吗?开完会后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由于又增加了这么多领导,主席台的位置不够坐,一阵忙碌之后,几个领导才在主席台上就坐,李志作为投资方的代表也在单独设的签字席就坐,钱博白踌躇满志的坐在了李志的对面,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甚至面对电视镜头还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色。 看到大家都坐好了,这个时候乐志强自然是不能让殷家庆争了风头去,抢先一步把话筒拿了过来:“同志们,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和金贝岛合作开发协议签订仪式现在开始。” 乐志强此时也顾不得官场里最起码的礼貌,直接把殷家庆无视了,大谈特谈起协议签订的重要性,并极力赞扬了金贝岛的领导班子能够抓住时机,以诚心打动了投资商,号召全县的干部都要向钱博白同志学习。 鲜花和推荐票微笑都喜欢,谢谢书友们的大力支持。 ( ) 330陷阱 乐志强这一讲,就讲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此时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就是不想给殷家庆讲话的机会。 参加仪式的干部们此时议论纷纷,声音从小到大,有压住乐志强讲话的势头。还有一些胆小的,都在紧紧的盯着殷家庆,让他们感到纳闷的是,殷家庆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愉之色,反而还在饶有兴趣的看着乐志强。 金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前排,他这个位置可以说和签字席最多只有两米的距离,他此时看到钱博白也有了很不耐烦的意思。 看到殷家庆使了一个眼色,金帅笑嘻嘻的走到了钱博白的跟前:“老钱,让让位置。” 钱博白惊讶了:“金书记,今天是我们金贝岛和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签订共同开发协议,我凭什么要给你让位置?” 金帅坏坏的笑了:“你凭什么就认为李董一定会和你签协议,而不是我们大山岛呢?” 会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金帅和钱博白的身上,乐志强看到这个情景皱了皱眉头,他原先也预料到金帅会在这次的签字仪式上闹事,却没想到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看到会场里的秩序有点乱套,侯主任站了起来:“请大家安静,要注意会场的秩序。” 很显然,乐志强是不能再讲下去了,他知道金帅是不会听他的,更知道金帅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如果现在批评他,再惹得他公开顶撞,自己这个县长的面子可就真丢尽了。 看了看其他的常委,都没有一个想讲话的,乐志强知道现在只有殷家庆才能压制尊帅了,如果他再无动于衷,让金帅扰乱了会场,影响到了这次签字仪式的进程,那么殷家庆就要承担责任。 “下面请县委书记殷家庆同志讲话。” 张主任带头鼓掌,会场里的掌声也说不上有多么热烈,也说不上有多么冷淡,殷家庆的目光在会场里扫了一遍,他要好好记住这些人,这个时刻可是衡量一个人站队是对还是错的好时候。 “同志们,刚才乐县长讲得很好,已经充分阐述了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要性。很遗憾的是,他把这次签字仪式的双方给搞混了,这本来是大山岛乡政府和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签字仪式,怎么能说成是金贝岛镇呢?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严肃了?” 所有与会的干部都被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县长说是金贝岛镇,县委书记又说是大山岛乡,到底东海实业公司要和谁签合同啊?难不成一个女儿找了两个婆家? “同志们,大家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啊?那么我们就请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李志先生给大家解释这个问题吧。” 张主任把话筒放到了李志的面前,还向他投来了鼓励的眼色,看到金帅坏坏的笑,李志心里也是忍不住的笑,这小子太坏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导演了这么一场好戏。 “首先我要感谢海岛县委、县政府举办的这次签字仪式,我想乐县长肯定是弄错了,因为我的合作伙伴是大山岛乡政府,并不是金贝岛镇。” 钱博白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志,没等李志再说下去,急忙说道:“李董,你是不是搞错了?咱们不是事先都谈好了吗?” “呵呵,所谓的谈好了,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我是一个生意人不假,但我还有一个最起码的良心和道德,我也更看不惯一些政府官员慷国家之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殷家庆带头鼓掌,会场里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这一阵掌声可是比乐志强讲话的时候要响亮得多。 “李董说得好”一个红脸大汉站了起来,大声喊到:“我们支持你。” 看到额头上的那个肉瘤,金帅笑了,原来是小山岛乡党委书记梅辉鹏,这个家伙是所有乡镇长中资格最老的,就是乐志强也不敢不给他三分面子。 “各位领导,我这次到海岛县来投资,本来就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兼镇长金帅同志请我来的,大山岛乡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特别是那里的乡亲们感动了我,如果没有出上次那次意外的话,恐怕我们双方早就签订合同了……。” 李志详详细细的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他在讲话中可谓是实事求是,不偏不向,要知道今天与会的人可都是一些人精,在他们面前可是不能有所隐瞒的,万一要让他们听出点什么来,那可就不好了。现在的问题都是明摆着的,李志有必要隐瞒吗? 俗话说,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到这个时候与会的这些头头们才明白,围绕着东海实业开发公司来投资这件事,中间竟然出了这么多的猫腻。 乐志强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虽然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划着,但是偶尔看向钱博白的目光却充满了杀气。这一段时间他光顾着和殷家庆斗了,把招商引资的事情都交给钱博白,本来以为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把殷家庆挤出海岛县,却没想到他竟然弄成了这个样子。 乐志强也很清楚,他在这次与殷家庆的争斗中彻底的输了,现在事实证明,东海实业公司来海岛县投资本来就是冲着金帅的面子去的,如果不是因为侯主任在中间横插一杠,这件事情早就办成了。乐志强现在也在暗暗后悔,当时不应该死保侯主任,如果那个时候把他抛出去,也许就不会和殷家庆进行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乐志强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他只能乖乖的承认这个现实。殷家庆是个什么人,乐志强也很清楚,他这次胜利了,肯定会得理不饶人,这次参加签字仪式带了全部的县委常委来,就是发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要开始打一尺灭战了,而这一切都在把自己这个傻瓜蒙在鼓里。 乐志强的目光看向了金帅,恰巧金帅的目光也看向了乐志强,只见这小子笑的是那么的邪恶,又是那么的得意,虽然这个表情一闪即逝,却是让乐志强永生难忘。 张主任接过了话筒:“下面我宣布,大山岛乡人民政府和东海实业开发公司投资协议签订仪式正式开始。” 会场里响起了欢快的乐曲声,仔细一听竟然是那首著名的“喜洋洋,”乐曲声中金帅和李志在合同上签上了字,这一刻意味着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一亿二千万已经正式落户大山岛了。 殷家庆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一开始还照着稿子念,最后干脆把稿子抛到了一边,他在讲话中大力赞扬了大山岛乡党委书记金帅,在这次招商引资工作中发挥的巨大作用,如果金帅不是他的部下的话,殷家庆肯定会不吝赞誉之词,尽管这样,也把金帅夸成了全县干部的楷模。 金帅一直带着一种恭敬的神色聆听着殷家庆的讲话,虽然心里非常高兴,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要知道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伟人讲的这十二个字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殷家庆滔滔不绝的讲了十五分钟,金帅有些纳闷了,殷家庆今天的口才怎么如此的好了?这可不像以前的他。 领导讲话一开始都是说好听的,最怕的就是但是这两个字后面的内容,当读到这些内容的时候,殷家庆就慎重了,拿起了稿子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乐志强从这篇事先准备的稿子就能够感觉到,他已经落进了殷家庆事先准备好的陷阱。 ( ) 331忠心 “金老弟,可真有你的！”,签字仪式结束后,梅辉鹏走到了金帅的面前,毫不顾忌的说道:“今天让那些人丢了个大丑,帮俺老梅出了一口恶气,痛快啊痛快！” “呵呵,梅书记,咱们都是为了工作,其实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正常的竞争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有些小人做得太过分了,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也不行啊。” 金帅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侯主任,只见这小子就像没听到似的低下头,很快就溜得不见人影了,紧接着钱博白也跟了上去,两个人边走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又在策划什么阴谋。 张主任走了过来:“金书记、李董,殷书记请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哈哈,你们这次立了大功,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你们可一定要多喝几杯喔。” 来到了上次住过的那栋别墅,一进门李志就放肆的大笑起来:“帅子,计划圆满完成,是不是很高兴啊?” “呵呵,现在高兴还有点太早了,等他们开完常委会,才能出水才看两腿泥。” “为什么?这一次不是我们打胜了吗?” “对于我们来讲这次是打胜了,可毕竟我们不是裁判,胜败也要看上面的意思。” 李志摇摇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其实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大佬们要开始讨价还价了。” 金帅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李志更糊涂了:“胜了就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这又和那些大佬有什么关系?” 金帅笑了:“说深的你也不懂,我就尽量说得简单一点。我的上面有县领导,县领导的上面又有市领导,而官场里又被人为的划分为了某一个派系,也就是平常所说的谁是谁的人。殷家庆是市委汪书记的人,而乐志强又是市长贺怀德的人,现在我们帮助殷家庆把乐志强打败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乐志强不可能再继续留在海岛县了,这就到了利益重新分配的时候了。” 看到李志还是不明白,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乐志强一走就空出了一个县长的位置,谁来当这个县长呢?把乐志强安排到哪里去呢?这个时候汪洋和贺怀德就要讨价还价了。一般的情况下,胜利的一方要占据主动,但不管怎么说一个人是不可能把好处全占了去,毕竟他们两个还要继续搭班子。” “你说的我有点明白了,这岂不是我们又给上面做了嫁衣裳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像菜市场似的。” “精辟,其实官场和菜市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下面人做的事情都是给领导做的嫁衣裳,得到的政绩也是领导的。” “那你又能得到什么?” “呵呵,我们同样也会得到利益的,比如说今后我会得到殷家庆的支持,经过这一次,他就会把我当做真正自己人来看待,这样一来,谁还敢再来找我的麻烦?除此之外,我在殷家庆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如果以后再有了政绩,他能不想办法提拔提拔我吗?即便是不提拔的话,他最起码也不会给我制造什么难题。” 李志彻底明白了:“殷家庆同样也会得到汪书记的支持,他以后在海岛县将会说一不二,不管是谁来当县长,都要在他画的圈子里进行工作。不过,按照他那个年龄恐怕提拔起来也很难吧。” 金帅大笑:“看来你已经逐渐上道了,你说的是个事实,殷家庆确实是过了提拔的年龄了。可你别忘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以后将在海岛县说一不二,官场里的人追求的不就是一个权力吗?只要是下面的人都听他的,当一个土皇上也蛮不错的嘛。年龄到线后,还可以到市人大和市政协当个副职,在这一方面,市委书记可是有绝对的发言权。” 李志没有讲话,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幸亏我有自知之明,当年没有跟着你一起去考什么公务员,虽然我在文雅那里也听到了不少官场里的一些事情,但远不如你分析得这么透彻。” “你以为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其实我进入官场之后一共遇到了三个老师,一个是表姑父孙琦,还有两个是我在白马市妇联工作时,认识的李大叔和赵大叔,听了他们讲的理论,再加上我这些年琢磨的,才得出了这些心得,我可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典范。” 李志想了一下说道:“帅子,我知道你这个人很聪明,你能不能猜一猜今天他们在常委会上会不会吵起来?” 金帅摇了摇头:“不会的,乐志强现在是吵也没有用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这个底气了。” 金帅分析得一点不错,乐志强确实没有了底气。签字仪式结束后,殷家庆回到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市委书记汪洋做汇报。 “汪书记,报告您一个好消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已经正式与大山岛乡签订了投资协议。” “签下来了,太好了,这件事情你办得不错,那个人有什么表现啊?” “呵呵,这次的签字仪式很是热闹啊……。” 听完了殷家庆的汇报,电话里传来了汪洋难得的笑声:“呵呵,没想到签字仪式上还这么热闹,让一些人公开的表现一下,才能是大家都看清他的嘴脸,也会让你的今后的工作更顺利一点。” “汪书记,我们马上要召开一次常委会,认真总结一下在这次招商引资工作中的经验和教训,并对一些人的错误思想和做法提出严肃的批评,适当的调整一些人的工作岗位。” 汪洋知道,殷家庆要动手了:“这样做也是对的嘛,要注意发挥集体的力量,既然有些人不想做事,只想坏事,那就请他挪挪位置。” “汪书记,这一次大山岛乡党委书记金帅同志表现得很好,这个同志很有能力,眼光超前,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把他调到县里来工作,只是他的资历有些不太够。” “金帅在市委接待处工作的时候,我去省里开会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嘛。现在中央要求干部年轻化,资历已经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了,只要是有能力,就应该得到重用。不过考虑到大山岛乡的工作暂时还离不开他,再加上他还缺乏基层工作的历练,我的意见是让他在下面再干上一段时间吧,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考察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让他接你的班嘛。” 放下了电话,殷家庆反复琢磨着汪洋话里的意思。现在殷家庆年龄到限还有五年,这就是说要在五年当中把金帅提拔到县长的位置,虽然步子迈得有点快,但汪书记都说过了,资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看他有没有能力。 殷家庆的目光看向了对面墙上的一幅字画,这是汪洋的墨宝,上面写着“忠言逆耳”四个大字,看到那个忠字,殷家庆突然想到,金帅是不是忠诚。通过这次招商引资,可以看得出来,金帅有靠过来的意思,如果不是他的话,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把乐志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但这件事情毕竟是牵扯到金帅的切身利益,如果他没有利益在里边,还会和自己一条心吗? 殷家庆有些拿不准,不管怎么说,金帅这次是立了一大功,还是一个值得拉拢的人才。 只要是金帅能把大山岛的开发搞成了,也有他殷家庆的功劳,一旦引起了省委领导的注意,也许上面一高兴,再把他提上一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了那时,政治生命又将延长十年。 殷家庆越想越高兴,他决定以后要全力支持金帅的工作,同时也要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考核,仅仅有能力是不够的,更要有忠心,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提拔和使用。 ( ) 332想干什么 乐志强的办公室里,侯主任和钱博白毕恭毕敬的站着,看着乐志强铁青着脸,两个人一声也不敢吭,他们知道这是辩雨前的宁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乐志强要是不收拾他们才怪呢? “说说吧,”乐志强的话里带有冷冷的金属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主任和钱博白相互看了看,两个人谁都没有敢吭声,他们可是知道乐志强现在已经气愤到了极点,此时谁要是讲话,必定会挨一顿臭骂。 “怎么都哑巴了?你们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李志一定会去金贝岛投资吗?” 侯主任又看了看钱博白,只见他把目光看向了旁处,意思是说这次到大陆去找李志,是以你为主,你不汇报,谁汇报啊? “县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请您批评。” “啪”的一声,乐志强的手重重的啪在了桌子上:“现在不是你做检讨的时候,我是要听一听你们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侯主任的腰弯得更低了,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阵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县长,我是和博白、泽水同志一起去烽山市找到的李董,当时我们谈得好好的,李董也答应会考虑到金贝岛投资,博白同志可以证明。谁知道李董最后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是不是他去金贝岛考察的时候发现了什么问题?” 钱博白吓了一跳,没想到侯主任又把球踢到了自己的脚下,这老小子可是真够了聪明的,三个人都在场,有了责任也是大家一起承担,可是李董到金贝岛上,侯主任和杜泽水却没有露面。 乐志强的目光看向了钱博白:“你怎么说?” “县长,李董到金贝岛考察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啊,我们在码头上为他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又陪着他在岛上四处走了走,这中间都很正常啊。” “我问你,李董在你们岛上是怎么表态的。”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我们岛上各方面的条件要比大山岛好,会在金贝岛进行投资的,最后还说和我在签字仪式上见,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了,谁知道他又给我们来了这一手。我估计一定是金帅在里边搞的鬼,说不定他出的条件比我们更优惠。” “你给我闭嘴,你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金贝岛的条件比大山岛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啊,还用得着他说吗?人家在签字仪式上也确实是和你见了面嘛,你估计是金帅在里边搞的鬼,这还用你估计吗?傻瓜也能看得出来。” 乐志强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这是大山岛乡与东海实业公司签订的合同,你看看,人家的条件有我们的优惠吗?我们是三免五减,人家依然是两免三减,我们是无偿的提供土地,人家却是有偿的,这怎么解释?你就想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也做不出来啊。” 看到乐志强的脸色有所缓和,侯主任急忙说道:“县长,我看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金帅在里面搞鬼是肯定的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 乐志强看了看侯主任:“单凭金帅一个人能办成这个样子吗?你这个人看着挺聪明的,实际上就是一些小聪明,一遇到大事,你就蠢得像头猪,你们都出去吧。” 侯主任走出去没有多一会又回来了:“县长,开常委会的时间到了,您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乐志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在签字仪式上自己丢了个大丑,殷家庆一定会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把上次招商引资失败的责任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乐志强分析得一点不错,他这次与殷家庆的较量已经彻底失败了,殷家庆当然要挟胜利之威,对乐志强进行穷追猛打。 “同志们,现在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议题,就是讨论如何搞好我们县招商引资工作。刚刚结束的签字仪式,为我们县的招商引资工作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一亿二千万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必定会极大的促进我们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大山岛开发好了,接下来就是其他的几个岛屿,我们这些岛屿就会成为东海上一颗颗闪亮的明珠,要不了几年,我们县就会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明星县。” 一阵掌声响起,乐志强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随着别人拍几下巴掌。 “既然我们的招商引资工作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那么我们就要认真总结一下这方面的经验和教训,只有善于总结,我们才能有更好的进步,大家都谈一谈吧。” 一般的情况下,乐志强这个当县长的应该先发言,谁知道副书记康欣军第一个开始讲话了:“同志们,我同意殷书记的意见,我们是应该认真总结一下了。这一次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到大山岛投资,本来就是金帅同志拉来的,却谁知道有些人就非要在中间插上一杠子,甚至还打上了人家那艘船的主意。” 康欣军看了看乐志强,毫不顾忌的说道:“正因为一些人在里边搞鬼,才把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李董给气跑了,给我们县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市委的汪书记也对我们提出了批评。现在我想问一下,县政府办的那个侯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像这种不干事又喜欢搞鬼的人,怎么会得到一些人的青睐哪?” 乐志强一声也不敢吭,低着头在本子上划来划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着记录,其实他写的全是混蛋这两个字,也不知道他是在骂侯主任,还是在骂金帅或者说其他人。 “我同意欣军同志的意见。”组织部长陶珊梅开始讲话了:“有些人不干事倒也罢了,看到别人干点事就眼红,就要千方百计的进行破坏。我建议对这次招商引资工作当中出现的问题要进行调查,一定要追究某些人的失职和应负的责任,否则的话,今后谁还会为办点实事呢?谁还会跑出去拉投资商呢?拉来了投资商又要被别人撬走,这会严重打击干部的积极性。” 康欣军和陶珊梅一口一个有些人,虽然没有讲出乐志强的名字来,其实说的是谁大家都明白。 几个常委都讲完了,绝大多数都是同意彻底调查上次招商引资失败的原因,并对直接责任人进行严肃的处理。 殷家庆很会掌握会议的节奏,看了看乐志强,慢悠悠的说道:“志强同志,你不想讲几句吗?” 乐志强头也没有抬:“我同意大家的意见,没有什么可讲的。” “既然你没有什么可讲的,那我可要说两句了,志强同志,我问你一个问题,党是不是领导一切?县政府是不是应该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这是一个原则,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殷家庆笑了:“既然你知道这是一个原则,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未经常委会的批准,私自派人去大山岛调查乡党委书记金帅同志?” “我是接到了群众的举报信,抱着一种保护干部和爱护干部的态度,先派督察室的同志去摸摸情况。” 殷家庆点了点头:“既然你口口声声的把原则挂在嘴边,那么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指使任若岭栽赃陷害金帅同志,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谢谢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 现在距爆发只差21朵花了,明天是端午节,上传十一章让大家在节日里看个痛快。 ( ) 333道歉 听到殷家庆的话,乐志强吓了一跳,这几天他一直没有接到任若岭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个家伙当了叛徒?可是又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任若岭的尾巴还抓在自己的手里,他也不敢背叛。 “家庆同志,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让任若岭同志去大山岛只是让他去摸摸情况,并没有让他栽赃陷害金帅同志。” 殷家庆的眼神里出现了戏谑的神色,不慌不忙的拿起了一份材料:“大家轮流传看一下这份材料,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这份材料正是被困在大山岛的任若岭写的,常委们看完之后,看向乐志强的眼光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堂堂的一县之长竟然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 “这是胡说八道,是污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呢?” 殷家庆向乐志强摆了摆手:“志强同志,你不要发火嘛,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变不成真的,既然你说任若岭是胡说八道,是在污蔑你,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查一查啊?志强同志,你是一个党员干部,更是人民政府的县长,在工作当中出现点问题可以原谅,可是如果办了这件事来,那就是人格有问题了。” “啪”的一声,康欣军的手重重的啪在了桌子上:“太让人恶心了,乐志强,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干?既然你说任若岭是在污蔑你,那你能不能向我们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经过县委的同意,就私自派人去调查一个乡党委书记呢?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常委们七嘴八舌的对乐志强进行了声讨,尤其是陶珊梅的女高音格外的响亮:“乐县长,以前我对你很尊重,可现在我要说一句,我瞧不起你,你说任若岭是在污蔑你,他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有这个胆量吗?你是不是把我们这些人都当成白痴了?” 乐志强脸色发灰的听着这些人的声讨,现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是彻底的完蛋了,就是贺市长也保不了自己了。 乐志强也非常清楚,康欣军和陶珊梅为什么会这么起劲,他们不就是想把自己从海岛县挤出去吗?康欣军早就看上了县长的位置,而陶珊梅这个组织部长也当了五年了,也想过一过县委副书记的瘾。 看到乐志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陶珊梅又说道:“我提议常委会议通过一项决议,把乐志强同志的问题向市委做出汇报,请求市委派工作组彻底调查乐志强同志的问题,狠狠的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否则的话,我们就会寒了像金帅这样好同志的心,今后我们大山岛的经济还谈什么发展呢?” 其实陶珊梅可真是误会乐志强了,他也不是不想讲话,关键问题是他没法解释,他能说什么呢?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老董第一次不辞而别,就是他的办公室主任在背后搞的鬼,为了把李志拉到金贝岛去,不仅派人追到大陆,以牺牲国家利益为代价,提出了很优惠的条件,而且为了断绝李志的后路,又私自派人去大山岛调查金帅所谓的作风问题,虽然他现在一直不承认都是他指使的,其实只要市里派人来调查,费不了多少劲就会查个一清二楚。 乐志强已经把最坏的结果都考虑到了,他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与其在会场上被人侮辱,还不如主动一点。 “殷书记,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一次你赢了,我现在就回去写辞职报告。” 殷家庆也随着乐志强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亲切’的说道:“志强同志,你不要着急嘛,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等调查清楚有了结论再说嘛,我相信市委会有一个正确的处理方法的。” 乐志强也知道殷家庆这不是好心,他的意思是让市委派工作组来调查,其实就是把乐志强留在海岛县,让他再出一个大洋相,一旦市委调查清楚了,乐志强的后果是什么?恐怕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 “谢谢殷书记的‘好意’,我看就不要再麻烦市里的领导了,我的部下犯了错误,我这个当领导的就要承担责任,我引咎辞职也是应该的。” 殷家庆笑了,他知道乐志强这次是逃不过去了,讲的这句话也是在给自己拉点面子,说什么部下犯的错误,领导要承担责任,其实不就是想不要把这件事情公开吗? “既然志强同志都考虑清楚了,我们也尊重你的意见。志强同志,你来到我们海岛县三年多了,也是做了一些工作的嘛,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今天晚上常委要为金帅同志举行庆功宴,还请你能够参加,毕竟在市委文件下来之前,你还是我们的副书记和县长嘛。” 乐志强的拳头攥起来又松开了,他真想在殷家庆那张冬瓜脸上狠狠的来上几下,出一口心中的恶气,这老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这又猫哭耗子来这么一套。 乐志强刚走出会议室,就听到里边传出了一阵掌声,不用问也知道是那些家伙们在庆祝胜利,这个时候乐志强才真的感觉到失败者的滋味。来到海岛县三年多了,虽然把县政府整治成了一个铁桶,自认为有了对抗殷家庆的资本,其他的常委对自己表面上也不错,却没想到实际上一个人也没有拉拢住。 乐志强感到自己太失败了,他也没想到这次的招商引资能让自己这么狼狈,更没有想到大山岛上那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金帅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个人简直是太可怕了,直接就是挖了个陷阱让自己往里跳,而自己却还在傻乎乎的做梦呢。 更让乐志强感到气愤的是,当他在稿纸上写下辞职报告这四个字的时候,侯主任正好进来给他冲茶,没想到刚拿起茶杯来,看到乐志强的这四个字,人家一转身就走了,乐志强就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不大一会的功夫,乐县长要辞职的消息就迅速在县城里传开了,不仅县里的干部知道,就是路边上摆小摊的老百姓也在津津有味的谈着这件事情,县长辞职这可是一件大事,海岛县这回可是出名了。 金帅和李志正在聊着天,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走进来的竟然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侯主任,李志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了看金帅,只见人家的脸上笑得比菊花还要灿烂。 “呵呵,侯主任来了,快请坐,是喝茶呢还是喝咖啡?” “金书记,你不用忙活了,我这次是来向您诚心道歉的。” 金帅装起了糊涂:“道歉?道什么歉?你哪个地方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侯主任装出了一副很沉痛的样子:“金书记,我在这次的招商引资的工作当中犯了大错误,首先我不应该和钱博白、杜泽水去大陆拉李董到金贝岛投资,破坏殷书记和你制定的招商引资计划。其次,我也不应该向李董提出要换船的那件事来,不过这都是乐志强指使我的,你知道我一个办公室主任也不敢不听他的话。” 金帅笑了:“侯主任,这邪你不应该和我讲吧?你犯不犯错误和我这个大山岛乡的党委书记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我们不应该在背后随便谈论领导的坏话,这样做是很不对的。” “金书记,我早就看出乐志强不是个东西来了,任若岭去大山岛就是乐志强指使的,目的就是把你搞倒搞臭,断了李董的后路。” ( ) 334强规则 侯主任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金帅和李志就那么听着,谁也没有接他话的,到最后侯主任自己都到没意思了,只好讪笑着告辞了。 “帅子,看来这次你赢了,没想到官场里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嘛,上面这么快就把乐志强给撤职了?” 金帅笑了:“哪里有这么快！官场里的人如果没有犯什么特别严重的错误,上面一般都会调整他的工作,到另一个地方去异地为官,一般是不会撤职的。而要想拿下一个县长,那就更不是一件小事了,有时候要经过长期的酝酿和协商,最后还必须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的批准。” “侯主任怎么说乐志强已经不是县长了?” “呵呵,如果侯主任讲的是实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乐志强自己提出了辞职。” “官场里还有辞职这一说?我还以为只有在商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官场和商场之间也有相同之处,只不过商巢究的利益是金钱,而官场里讲究的利益是帽子而已。” “你认为乐志强这次真的就会辞职吗?” “这是形势所迫,他也不得不这样做。从这一点来看,乐志强还是比较识时务的。你在签字仪式上讲的那邪,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乐志强在搞鬼,如果这件事情还打不倒他的话,那么任若岭写的那份证明材料,就是压到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我才断定,殷家庆和乐志强不会在常委会上吵起来的,现在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殷家庆这次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他不仅自己出席了签字仪式,而且还带上了所有的县么常委,其目的就是要让大家进一步看清乐志强的丑恶嘴脸,也便于他在常委会上组织起对乐志强的反击。乐志强如果不承认这些事情是他指使的,那么海岛县委就会向市委要求派工作组调查这件事情,乐志强所做的那畜事很快就会查清楚的。” 金帅笑了笑,又说道:“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乐志强干的,他在常委会上承认了,自然压迫承担责任,结果就是被挤出海岛县。如果不承认,提单调查清楚他将更难看,结果就是灰溜溜的滚出海岛县,既然在这里都待不住了,不如自己主动要求辞职,这样还能体面的下台,避免出更大的洋相。”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和殷家庆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金帅摇了摇头:“如果市委派工作组来调查乐志强,那么胜算的可能要大一些,但现在乐志强自己辞职了,这件事情就不好说了。” “这是为什么?” “原因很清楚,如果市委调查组来调查乐志强的问题,不管调查的结论是什么,那么乐志强都要离开海岛县。这个时候汪洋就会利用这件事情和贺怀德讨价还价,着他答应自己提出的条件,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如果贺怀德想保住乐志强,或者说不想让乐志强的下场太可悲了,那么他就会答应汪洋的条件,而汪洋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就会把市委调查组撤走。这样一来,一床锦被就把所有的丑事掩盖住了,乐志强异地为官,汪洋会派他自己人到海岛县当县长,这样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那么乐志强主动辞职不也一样了吗?” “不一样,乐志强主动辞职,就给了贺怀德一个很大的回旋余地,他也无需承担任何风险。一个领导要是保护不了部下,就会寒了其他人的心,今后他手下的人就会离心离得。现在乐志强主动辞职,就使贺怀德少了这方面的顾虑,市委也没有理由派调查组去调查乐志强的问题,在让谁去担任海岛县县长这个问题,两个人就站到了平等的地位上,要开展一场斗争了,这个时候就要看哪一方的势力大了,或者说在常委会当中谁能压倒谁。” 李志惊讶了:“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啊。” 金帅笑了:“这种事是经常见的,官场如战场,只不过战场上能听到枪炮声,能看到血染疆场,横尸遍野,而官场则不同,表面上看不见硝烟,看不见战火,即使有死人事件的发生,也会通过某种冠冕堂皇的程序。换句话说,在官场上,今天好好的,风光无限,明天你可能就会死去,只是死去的未必是你的躯体,而是你的政治生命。” 金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李鸿章曾经说过,‘天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做官,倘若连官都不会做,那也太愚蠢了’,话已经讲得很明白了,但还是有人不得要领,乐志强就是这样的人。我研究过他的资历,这个人一直是耍笔杆子出身的,明知自己不是做官的料,却硬往这条路上挤。现在当官的都是化好妆的,讲话、理论包装起来的具有角色面具的人,他们作为人的深层本质已经被深深掩盖起来,所以看官员真正起支配作用的文化观念,就不能看他讲什么,而只能看他在干什么。我们评价某人会做官,不是指他会讲官方的理论,而是讲他会按官场的文化游刃有余,而乐志强连起码的官场明规则与潜规则都不讲究,他的失败也就是在所难免了。” 金帅今晚的谈性很高,没等李志讲话,又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了。反正李志是好兄弟,也不会出卖他,何不讲个痛快。 “最终的胜利究竟属于谁这句话现在还不好讲,但不管怎么样,我却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看看吧,在过两年大山岛发展起来了,那个时候就是我大展宏图的时候了,只不过我所面临的处境将更加危险,你听过高处不胜寒这五个字吧,其中有些内容指的就是这方面的意思,越到高处越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因为盯着你的位置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两个人正在聊着,县委办的张主任敲门走了进来:“李董、金书记,殷书记让我来请你们去参加庆功宴。” “呵呵,感谢殷书记,同样也感谢张主任。” 张主任笑了:“你们感谢我什么啊?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确切的说,殷书记和我都应该感谢你p书记,这次如果没有你,我们也未必能取得这场胜利。” 金帅笑了笑:“刚才侯主任来过,他说乐志强已经辞职了。” “姓侯的那小子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我来之前他跑到殷书记的办公室痛哭流涕,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乐志强的身上,还厚着脸皮说他也是一个受害者,结果被殷书记给赶了出去。” 金帅大笑:“赶得好,像这种小人就应该把他赶出去,其实乐志强也是受了姓侯的蛊惑。所以,古代的统治者都一直提倡远小人,近君子,其实也只是嘴巴上讲一讲而已,真正能做到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精辟,我发现你对官场很有研究,也很能遵循官场里的潜规则。” “既然是规则,人人都要遵守”金帅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手挡在门的上方:“请张主任上车。” 为领导开车门对于金帅来说是太熟悉了,可不要忘了他可是给释委书记李景林当过秘书的。 “金书记,我可当不起你给我开车门啊。” 金帅笑了:“张主任,你刚才还表扬我能遵循官场的潜规则,其实我给你打开车门就是在遵循官场里的规矩。您是县委常委,是我的领导,我给你开车门,这不是应该的吗?其实我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请你在担任了常务副县长之后,要多多关照一下大山岛的工作。” 张主任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连车门也忘了进,他想当常务副县长这件事情想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讲过,金帅又怎么会知道呢? 谢谢七月的鱼打赏作品588币、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 今天爆发,稿子至少要修改两遍才能上传,书友们花了钱,微笑自然要拿出精品来。 ( ) 335要官 晚上的庆功宴气氛非常热烈,不仅县委几大常委到场,参加签字仪式的各局委办和乡镇的主要领导也来了。当然了,乐志强是没有脸面参加的,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常委会上发生的情况,此时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没有了乐志强的参合,殷家庆显得踌躇满志,现在他彻底打败了乐志强,可以说已经彻底掌握了全县的控制权,殷家庆的权威将没有任何人敢冒犯。 宴会前殷家庆照例要讲话,他在讲话中极力称赞大山岛乡在这次招商引资工作中所做出的巨大贡献,甚至还提出了全县干部都要向金帅学习的口号。要知道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讲的,这就意味着县委已经把大山岛乡树立成了全县的一个先进典型。 这一下子,金帅是想不出名也不行了,宴会正式开始后,金帅给几个县委常委敬完酒后,也没有人组织,各局委办和乡镇的头头们,就向金帅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县委书记树立的典型,自然是都要好好巴结了。 当看到金帅喝完了所有人敬的酒之后,纪委书记曹近山彻底服气了,他知道上次在省城喝酒的时候,金帅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当时出的洋相还会更大。 “金书记,海量啊！”当金帅举杯向曹近山敬酒的时候,这老小子由衷的赞叹着:“我老曹喝酒从来没有佩服过谁,在你面前我可是甘拜下风啊。” 殷家庆有些奇怪了:“近山同志,你和金帅早就认识?” “呵呵,我们两个可是酒友啊,有一次我去省里参加副处以上纪检干部会议,金帅同志当时是释委李景林书记的秘书,我们那个时候就在酒桌上较量了一下,结果金帅扮猪吃老虎,一下子就把我打了个落花流水。” “噢,你老曹可是在酒桌上从来没有佩服过谁,这一下子可是遇到劲敌了吧。我们的金帅同志不光工作上很有能力,而且还非常聪明,更懂得审时度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败在他的手下不亏。” 县委书记都这样讲了,其他的人自然是连声奉承,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殷家庆对金帅非常欣赏,县委书记欣赏的人,又岂能不上赶着巴结。 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小山岛乡党委书记梅辉鹏端了酒杯走了过来,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额头中间的那个瘤子更红更亮了。 “金老弟,我们两个是邻居,老哥过来敬你一杯酒,大家都在说,这一次你办得漂亮,不过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够答应。” 金帅笑了:“我知道梅大哥什么意思,你放心吧,你的心愿我一定会满足你。” “那好、那好,有你这句话,俺老梅就满足了,你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俺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坐在殷家庆旁边的副书记康欣军悄悄的说道:“殷书记,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是不是要给他加加担子了?把他调到县里专门负责招商引资和经济这一块怎么样?” 殷家庆摇了摇头:“恐怕我们县里的水太浅,养不住这条龙啊。告诉你吧,市委汪书记也看好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资历还浅,早就调到市里去了,我们现在要尽量的发挥他的作用,只要是他能在大山岛乡搞出点名堂来,下一步也就好办多了。” “市委书记也看好了金帅,这可是一个新情况。”康欣军暗暗的嘀咕到:“如果自己这次能够当上海岛县的县长,可一定要好好支持金帅的工作,绝不会像乐志强那个傻蛋似的,只要是下面人做出了成绩,还能全是自己的功劳?” 坐在殷家庆右边的李志,他刚才也听到了殷家庆和康欣军的谈话,此时也忍不住的乐了,官场真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传起小道消息一点也不亚于农村里那些喜欢八卦的老娘们,金帅什么时候认识市委书记了?怎么突然又成了市委书记看好的人了?不过这样也好,殷家庆讲出来的话,又有谁会不相信呢?这样一来,海岛县还有谁敢给金帅出难题呢? 看到金帅端着酒杯又凑到了组织部长陶珊梅的跟前,李志就知道这小子又要实施他的下一步计划了,组织部长是管干部的,找她不就是为了给大山岛乡的人要官吗? 李志猜测得一点也不错,当陶珊梅听明白了金帅意思的时候,当场就很痛快的表态了:“金帅同志,按照编制来看,大山岛乡确实是应该再增加一名党委副书记和一名副乡长,既然你这个乡党委书记提出来了,最近我就会派人去岛上考察,至于股长级的干部,你们乡党委就完全有权力提拔和任命,事后到组织部来备个案就可以了。” “谢谢部长的支持。” 陶珊梅笑了,胖胖的脸上,鼻子和眼睛差点都挤到了一块:“金书记,这次你为咱们县立了一大功,这就算是组织部给你的贺礼吧,你来报到那天我就说过,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工作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回到住的别墅里,李志和金帅都没有马上休息的意思,两个人沏上了一杯茶,又聊开了。 “帅子,今天的宴会上殷书记可是把你好一阵夸啊,是不是感到有些轻飘飘的?” “你以为我是那种听了三句好话就找不到北的人吗?殷家庆表面上是在夸我,实际上是在为他自己脸上擦粉。在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领导的表扬可千万不要以为就是针对哪一个人,有时候是为了敲打别人,更多的是在显示自己有眼力,要知道在官场里曾有一句名言:千里马好找,伯乐难觅啊。” 李志点了点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我看你这次来到县城就没有闲着,恐怕又送了不少的礼吧?” 金帅嘿嘿的笑了:“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送礼先行,万事能成,咱们国家素称礼仪之邦,既然是礼仪之邦,当然要唯礼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官场的哥们弟兄,大都是你骗我哄,夺权逐利,明争暗斗。对于上级领导,礼不可少送,只要送礼先行,啥事都能办成,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好办事,多给好处办好事,好处不能独占,利益不可独吞,利益均沾,上司喜欢,八方结缘,何愁大事不成。” 李志鼓掌大笑:“帅子,我真是服你了,这么点小事你也能总结出这么些大道理,我现在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就适合在官场混,我觉得官场里的这些潜规则就好像为你量身订做似的。” “正所谓存在就有道理,官场里的这些潜规则,为什么会发扬壮大,关键就是它符合官场里一些人的生存现状。既然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现状,那为什么就不能去很好的适应呢?我这就叫做识时务者为寇,也可以说是顺势而为,官场里为什么有人处处碰壁,为什么有人游刃有余?主要就是因为有的人能够遵守这些潜规则,从心里认可它,而有的人不仅不能遵守反而还抱有抵触情绪,这就是聪明人和笨蛋的区别。” “我看到你今天晚上和陶部长嘀咕了好一阵子,是不是又要给你的手下要官啊?你这样做值得吗?” “不仅值得,而且是太值得了,你给我把水冲满,听我和你慢慢道来。” ( ) 336官和权 金帅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李志,只见这小子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咳嗽了一声,侃侃而谈。 “在官场里要想升官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升迁须闯关,钱为敲门砖,常言道,做官乃有钱人的游戏,成事在人,富贵在天,一半天真,一半谎言,进退沉浮,兴衰荣辱,就在一念之间。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可买官,当官更要有钱,穷人要做官,必定傍大款,金钱作后盾,仕途更风顺……” 金帅又搬倒了食指:“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要跟对人,要知道别看当领导出门前呼后拥风光无限,其实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先不说他如何应对上面的人,我们只谈一谈驭人之术,老百姓还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这句话,当领导的更懂得这个道理。” “千万不要以为当官的话就是圣旨,说一不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这样想,那就糟了。如果你手下没有一批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你就是累死也做不出政绩来,下面那些人一个个的可是滑头得很,应付人的本事,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所以现在官场上就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明明大家都是国家干部,却非要分成谁是谁的人。” “当领导的有了一些忠实的老部下,他下达的指示就有人听,他的工作思路就有人去贯彻,这个时候他的这些老部下就可以起到带头的作用。所以在官场中我们可以常常见到这种情况,哪一个市县的工作搞得好,主要领导却非常清闲,反之工作做得不好的,领导就越累,这就是领导的艺术或者是能力。” “怎样才能笼络住人呢?无所谓就是两个手段,一个是官,第二个就是权,而这两个也是官场里的人最为热心追逐的东西。如果你发现哪一个人很有本事,那么你就需要把他笼络到手下,这个时候你就要看看他需要什么,如果想当官,那么你就要千方百计的满足他的要求,如果他要权,你就要放给他,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对这个人进行严格的考核,看他对你是不是忠心。” 金帅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感到口有惺了,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然后又说道:“我们大山岛乡目前只有十几个干部,虽然他们各自责任一摊,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明确他们的级别,所以说这是上一任的老书记给我留下的一笔最宝贵的财富。” 李志有些不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难道老书记就没有想办法把他们提拔起来?” 金帅摇了摇头:“提拔起一个干部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主要还要看你这个一把手有没有政绩,一把手会不会做人。以前大山岛搞成了那个样子,差不多都要搬迁了,老书记即便是想厚着脸皮提拔起一些人来,但到了上面,也绝对不会批准的。” 李志笑了:“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去大山岛之后没有急着提拔一批干部,原来在等待这个机会啊。” 金帅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我这就叫识时务。首先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发现的几颗好苗子,其次我在岛上又做出了一猩绩,再加上这一次招商引资的成功,就为我创造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时机,我以前说过,有了机会就要狠狠的抓住,所以我这次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李志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想把樊冰儿提拔为党委副书记?再让卢瑞彦当副乡长啊?” “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这一次杜泽水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而我又没有权力拿掉他这个副乡长的帽子,那怎么办呢?我就只能提拔起新人来,把杜泽水给挂起来,弄得他上不来下不去的,这样他除了调走之外就只有老老实实的当我的一条狗了。” “金帅,你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我这还叫狠吗?其实在官场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比我狠毒的大有人在。这一次我不仅要把杜泽水挂起来,我还要收拾收拾那个姓宓的,他奶奶的,他以为有一个当市长的妹夫就了不起了吗?在老子的地盘上,是条虎得给我卧着,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他要是识相我还可以在岛上给他留下一席之地,如果不识相,我就要把他赶出大山岛,我看看他的妹夫能把我怎么样?” “帅子,你这几手够厉害的,幸亏咱们是好兄弟,也幸亏我没有在官场里混,否则的话,遇到你我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金帅大笑:“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似的残酷。听听,严冬般的残酷,那倒还不够狠?” 与此同时,远在烽山市委大院的二号别墅楼里,贺怀德和乐志强也在进行着一次谈话。 “这么说你已经主动提出辞职来了?” “老领导,在那种情况下我不这样做也没有办法,我这也是给他们来了一招缓兵之计。” “愚蠢,你以为辞职报告就是随便写来玩的吗?你这可真是人家想睡觉了,你把枕头给人家递过去了。不过对你壮士断腕的勇气我还是很欣赏的,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承认现实吧。” 说到这里贺怀德叹了一口气,作出了一副很痛心的样子:“不过你可是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啊。” “老领导,我让你失望了。” 贺怀德摆了摆手:“你走吧,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以后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到我这来了。” 贺怀德讲的这句话,就等于向乐志强关上了大门,意思就是要把乐志强抛弃了,像这种扶不上墙去的烂泥,早一点把他甩掉,对贺怀德来讲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拿起了乐志强带来的大山岛发展规划,贺怀德仔细的看了起来,一开始还带着一股不屑一顾的样子,看着看着引起了他的注意。 说实在话,贺怀德在搞经济这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以他的目光来看,这份发展规划制定得堪称完美,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可惜了这个人才不能为我所用,这一次又便宜了汪洋了”贺怀德嘟囔着,把那份发展规划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突然看到乐志强“忘记”带走的银行卡。 贺怀德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琢磨了好一阵子,打通了汪洋家里的电话。 “汪书记,你好,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有影响到你休息吧?” “呵呵,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怀德同志,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海岛县招商引资工作做的很不错,一下子就拉来了一亿二千万,超额完成了任务,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要对海岛县委、县政府提出表扬啊。” 贺怀德的话引起了汪洋的警觉,他很清楚贺怀德提出这个建议的目的,虽然乐志强已经向组织上递交了辞职报告,但是在市委常委会批准之前,乐志强还是海岛县的县长,如果此时提出对海岛县委和县政府的表扬,那岂不是同时肯定了乐志强的工作?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理由批准乐志强的辞职呢? “呵呵,我原则上赞成你的意见,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情还要再等一等看一看,毕竟现在双方才刚刚签订了合同,资金还没有到位,大山岛的开发还没有正式开始,如果我们现在就对海岛县委、县政府提出了表扬,万一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可就被动了。” “您说的也很有道理,要不咱们就再等等看?” “再等等看吧,不过我听说乐志强同志提出辞职来了,你了解这个情况吗?” ( ) 337典礼 贺怀德知道汪洋已经看出自己的心思来了,他也没想到汪洋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件事来,这一下子还真的让贺怀德不好回答。 “刚才乐志强同志已经到我这里来过,向我说明了他辞职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用人不当,在这次招商引资工作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才引咎辞职的,从这一方面来看,这个同志还是一个勇于承担责任,光明磊落的人。” “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如果按他所诉说的那样,这完全不具备辞职的理由嘛。海岛县的领导班子不团结,这是个老问题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咱们是不是组成一个调查组去海岛县调查一下啊?看看他们的班子里究竟出现什么问题?” 贺怀德一听,心想坏事了,本来乐志强主动辞职就是为了不把他做的那畜事翻了出来,现在汪洋提出要派工作组去海岛县,这样一来,乐志强的主动辞职不就白辞了吗?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辞职的问题了,就他做的那些烂事,说不定双开也有可能。 “呵呵,汪书记,既然乐志强同志已经辞职了,我看这件事情就没有必要再追究了,我们应该相信殷家庆同志会把海岛县的工作做好的。” 汪洋心里暗笑,他知道在这个回合的较量中,自己又胜利了。贺怀德刚才使了一招以退为进,其实还是想保住乐志强,现在自己又使了一招敲山震虎,一下子就把他给吓回去了。 “既然怀德同志也同意乐志强同志的辞职,那么在明天的市委常委会上,就请你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吧,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支持你的。” 放下了电话,贺怀德越想越窝囊,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正在他懊丧的时候,他的老婆也就是宓挺山的妹妹宓海花走进了客厅。 “老贺,我听说乐志强主动辞职了?” “是啊,乐志强是主动辞职了。”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我说这些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好吗?乐志强辞不辞职和你有什么关系?” “今天下午我哥哥来过了,他说他们那个乡党委书记金帅把县政府督察室的人扣起来了,他听说这件事情后,就去找乐县长,却没想到乐县长被殷家庆搞得灰溜溜的,要准备辞职,乐县长这个人很懂事,对我哥哥也很关照。” “汪书记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其实乐志强主动辞职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否则的话,派人去一查,那可就麻烦大了。算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另外你也要告诉你哥哥,千万不要再和金帅顶着干了,那个小子可是个人精,省委魏书记都治不了他,我们也不要去找那个麻烦了。” 宓海花撇了撇嘴:“金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难道还长着三头六臂,魏书记还治不了他,说出去谁信啊?” 贺怀德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坐下,听我慢慢和你讲,讲完了之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听完了贺怀德的话,宓海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说的是真的?金帅真的有这么厉害?我的老天啊,有朝一日,这个家伙要是爬了起来,那还有其他人过的?坏了,我哥哥还跟着乐志强收集了金帅的一些证据,要是让金帅知道了,那还了得?” “你说你哥哥怎么能办出这种蠢事来?现在金帅风头正劲,怎么能顶风而上呢?那小子不仅聪明无比,还会笼络人又会耍手腕,你哥哥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那怎么办呢?既然乐志强辞职了,我想他也不会把我哥哥的事情说出来。” 贺怀德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你也好长时间没回大山岛了,明天就回去看看,劝劝你哥哥,这一段时间一定要好好收敛一下。我听说信访办那边也收到了大山岛一些群众来信,你哥哥有些事情做得不是太地道。” 金帅第二天就和李志一起回到了大山岛,一踏上码头就感觉到岛上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金帅拍了拍脑袋瓜笑了,这几天光在县城里忙活着,差点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回到办公室坐下不久,身穿一套黑底红花旗袍的樊冰儿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我刚才还在担心你赶不回来呢。” “这怎么会呢?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回来,都准备好了吗?” 樊冰儿笑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家都等着你了,现在距典礼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是不是我们现在就过去?” “还有半个小时?那可要抓紧,我先换一件衣服,你到外面去等我一下。” 不用金帅说,樊冰儿也不会等在办公室里的,笑眯眯的走到了院子里,看到卢瑞彦走了过来:“樊主任,金书记回来了吗?这是我给他写的讲话稿。” 两个正在说话,金帅跑了下来,一看他身上这份打扮,樊冰儿和卢瑞彦都争大了眼睛。过了好一阵子,卢瑞彦才说道:“金书记,你今天太帅了,这一下子可是把那些新郎官都比下去了。” 金帅微微一怔:“是嘛?这可糟了,要不我回去再换回来?” 樊冰儿拦住了金帅:“金书记,你这样也是对新人的尊重嘛,本来我今天也不想穿这套衣服,可我们家的丫头不依不饶的非让我穿,你看把我打扮得都成一个老妖怪了。” 金帅看了看表:“时间来不急了,就这样子吧,咱们快走。” 三个人一路小跑向典礼的会场走去,趁这个机会,金帅把典礼的议程安排看了看,随手又递给了卢瑞彦:“这样的安排很好,很隆重也很热闹,可惜没有摄像机。” 卢瑞彦笑了:“金书记,我们已经从李董那里把摄像机借来了,李董担心我们不会用,他已经亲自到典礼现场了。” “好、好、好,录制完的磁带再拿到县城里去翻录一百盘,给每一对新人都送一盘去,就算我们乡党委政府的贺礼。另外再告诉你们两个一个好消息,过一段时间县委组织部要派人来对你们两个人进行考核。” 樊冰儿和卢瑞彦相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要升官了,走起路来感觉到更有劲了。 远远望去主席搭建得很气魄,最上面挂着一幅横幅,上面写着大山岛乡蓄水池竣工暨集体婚礼举办仪式。走进了才看到主席台全是用一根一根钢管搭建的,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木板,木板上面还铺了红地毯,不用问也知道是出自那些老兵之手,为自己结婚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了。 一百个新娘没有撮纱,而是按照岛上的风俗穿着一身大红衣裳,一百个老兵也同样穿着红色的唐装,整个会场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围绕着这一百对新人是大山岛的乡亲们,当然了也少不了那些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小屁孩,有这些孩子们在,使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了。 基地政委索锦宇陪着一个上校军官走了过来,经过介绍金帅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刘丽娇的前夫,大山岛军事基地主任何瑞旭。 “何主任,对你我可是久闻大名啊,今天见面非常荣幸。” “呵呵,金书记,我也听妞妞经常提到你,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这个蓄水池是基地帮助建设的,金帅自然是要表示一下感谢,两个人嘴上说着客套话,可都在相互打量着。何瑞旭一米八的个子,看年龄也不到三十岁,浓眉大眼的显得非常精神,金帅有些纳闷,这个人看着还是蛮不错的,刘丽娇为什么就看不上人家呢? 何瑞旭也在打量着金帅,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刘丽娇为什么要离婚,难道是看上了这个乡党委书记?可是妞妞曾经告诉他,金帅和刘丽娇只是同志式的关系,金帅已经有未婚妻了,这就说明刘丽娇只是单相思。 何瑞旭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他已经与刘丽娇没有任何关系了,也就不必要再这个心了,刘丽娇和谁在一起那是人家的自由。 乡里的干部也全都来到了现场,金帅看了看,没有发现杜泽水。樊冰儿说道:“杜乡长昨天就从县里回来了,说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一段时间。” 金帅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的杜乡长这次病得可能不轻啊,也应该让他好好养养了。” “金书记来了！”随着这声喊声,会场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可以看得出来这一百对新人和群众们是由衷的高兴,更是对金帅的赞赏。 “我宣布,大山岛乡蓄水池竣工暨一百对新人结婚典礼仪式正式现在开始。” 会场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伴随着喜洋洋的乐曲声,整个会场沸腾了,特别是当清澈的河水流进蓄水池的时候,欢呼声直冲云霄,桃花岭上的鸟儿呼啦啦的飞起了一片,发出了一声声的鸣叫,好像在为新人们祝福。 ( ) 338敲竹杠 蓄水池竣工仪式结束后,接下来就是这次的重点了,何瑞旭作为这些老兵原来的首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金帅作为地方官员自然是充当证婚人的角色,也为这一百对新人送上了祝福。 整个仪式进行得既隆重又热烈,特别是一百对新人从樊冰儿的手里接过结婚证的时候,会场里的气氛热烈到了。 乌家村的上空弥漫着酒香和菜香,全村的老百姓一起忙活着,虽然集体婚礼举办完毕,但是各家各户的还要按照村里的风俗再举办一次诸如拜堂敬茶之类的仪式,当然了,也没有忘记大宴宾朋。 樊冰儿的家里今天也是高朋满座,金帅和基地主任何瑞旭、政委索锦宇成了她们家最尊贵的客人,当池含水和小静拜天地的时候,小院里的掌声响成了一片。 “金书记,”樊冰儿的老公邓洪浩兴奋得满脸通红:“我们在海上打鱼的时候,听到孩子们要结婚可高兴了,所以我们就提前回来了,这次你为岛上的丫头们找到了另一半,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老邓啊,我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就应该为岛上的老百姓做点事,要说感谢也应该感谢部队的领导,没有他们这一百个老兵,我也办不成这件事情。” 老邓也是一个非常豪爽的汉子,他可不像金帅这么会说,此时除了用敬酒表达自己的谢意之外,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两个字。 池含水和小静过来敬酒了,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先敬金书记呢,还是先敬何主任?按理说何主任是团级干部,显然要比金帅的官大,可金帅又是大山岛的最高行政长官,代表着政府。 看到这一对小夫妇尴尬的样子,金帅笑了:“咱们是主人,当然要先敬客人了。小池你可不能当了我们岛上的上门女婿,就忘了你的老首长。” 大家都被金帅这风趣的话逗笑了,岛上有个风俗,结婚三天没大小,开开玩笑才显得更热闹。 看到池含水和小静到别的桌上去敬酒了,何瑞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金书记,我们这次来还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金帅觉得机会来了,他早就听人讲过,基地已经不会再返聘老兵回去工作,这就意味着一百个老兵要在岛上另谋生路了,既然这样的话,今天可要好好敲敲基地的竹杠了。 “呵呵,大山岛乡与基地是军民共建单位,只要是我们能够办到的,乡党委向政府义不容辞。” “情况是这样的,接上级的命令,基地二期工程恐怕要推迟一段时间了。” “这就是说这一百个老兵都要由我们乡政府负责安排了?”金帅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可是有些棘手,如果十个八个的还好办一点,解决这一百个人就业问题还是有点困难的。” 看了看何瑞徐也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金帅装出了一副很爽快的样子:“不过也没有什么,我相信只要咱们两家联起手来,这点小事还不好办?” 坐在旁边的樊冰儿也忍不住的笑,她早就听金帅讲过了,大山岛的开发一氮始,需要的人绝不在少数,有了这一百个老兵,恰好缓解了人手不够的问题,看到金帅装神弄鬼的样子,就知道是要敲基地的竹杠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干脆再给何主任和索政委施加点压力:“何主任、索政委,原来咱们可都是说好了的,这一百个老兵成了我们的上门女婿,基地要返聘他们回去工作,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樊冰儿是个女同志,她说这句话一点事也没有,就是说的再难听一点,何瑞旭和索锦宇也得听,这本来就是事先说好了的事情,部队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哪。 何瑞旭和索锦宇相视了一眼,他们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这件事情,以前之所以没有讲,就是想等着结婚典礼完成,生米煮成熟饭了,大山岛也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樊主任,基地的二期工程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说了算的,这也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基地党委决定,报上级领导批准,要尽最大的可能帮助大山岛乡党委和政府解决好这件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讲出来。” 金帅笑了笑:“你知道我们岛上都是渔民,渔民就是靠海吃饭,靠海吃饭则需要船了,部队上能不能帮我们解决一下这方面的困难,当然了,我们也不是白要,花一点钱还是可以的。” 何瑞旭和索锦宇明白了,金帅是要打他们那十几艘运输船的主意了。 “这个问题我们倒可以帮你们解决一下,反正基地的二期工程现在已经停顿下来,什么时候开工还说不定,我们留下那些运输船也没有什么用处,回去后我们就向上级领导机关打个报告,争取拿出几艘运输船退出现役,支援一下地方的经济建设。” 金帅高兴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替全岛的父老乡亲们谢谢你们了,只要是有了四艘运输船,这一百个老兵的就业问题就全部解决了。” 何瑞旭和索锦宇郁闷了,原来他们以为给大山岛乡两艘运输船就可以了,却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是要四艘,可是又一想,如果不答应也不行啊。以前不答应让老兵退伍后再回基地工作,他们的安置问题与部队上也没有什么关系,可关键是已经讲过这种话了,要是让这一百个老兵知道出现了这种情况,对部队的影响也是很不好的。 何瑞旭也是一个很爽快的人,略一思忖,笑着说道:“只要是大山岛乡政府能帮助我们解决这个困难,船的问题好解决,明天我就进京去找有关领导,一定要请领导解决这个问题。” 金帅笑了,他知道只要是何瑞旭答应下来的事情就绝对能办到,谁让人家的老爸是省军区的大首长呢。人家这么大的官,难道在厩还能没有几个老战友?何瑞旭只要是找到这些人,于公于私,那些当领导的都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送走了何瑞旭和索锦宇之后,樊冰儿再也忍不住的笑了:“金书记,可真有你的,这个竹杠敲得好,一下子就敲来了四艘运输船。” “这件事情还不一定呢,谁知道何瑞旭能不能办成呢,要知道军事装备退出现役,那可要经过师以上级别的装备部门批准才行。” “我听含水说过,何主任的父亲是省军区的首长,有了这条路子,这件事情也并不难办。现在基地把话都说出来了,为了安顿好这一百个老兵,他们是想不办也不行啊,这一下子,我们大山岛可是人财双收啊。” “你说得不错,原来我考虑到大山岛开发需要大批的专业技术人员,还想和基地里商量一下,不让这些老兵再回基地工作了,却没想到他们的二期工程延期了,这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既然基地的工程停顿了下来,又留那么多运输船干什么?不如让我们用一下。要知道我们的工程一开工,可是需要大批建筑材料,有了这些船,运输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金帅说着又嘿嘿的笑了:“看来这一百个老兵真的和我们岛上有缘啊,一开始他们帮我们恢复了水源,接着又带着原材料帮助我们建成了蓄水池,现在我们又利用他们的安置问题,从基地敲来了四艘运输船,我看一百个老兵给我们岛上送三件厚礼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听到金帅的话,参加婚礼的宾客们一起鼓掌,从这一刻起,老兵们与大山岛有缘,给岛上送的三件厚礼已经完成了的话,就迅速在岛上传开了,事实也就是如此嘛,金书记说的话还能错得了吗? ( ) 339照片 当县政府督察室副主任任若岭回到县城的时候,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他在船上是越想越气愤,没想到这次到大山岛竟然会被人家收拾得这么惨,被那些老娘们打了一顿不说,还被关进了小黑屋待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 任若岭越想越觉得忍不下不口气,在船上想了好多种报复的办法,所以一下船连家也顾不得回,直接就跑到了侯主任的家里。 “侯主任,你可要帮我出这口恶气啊,我这次可是被金帅整惨了……。” 说着说着,任若岭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侯主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在讲什么。 “侯主任,你怎么了?难道我反映的这个情况不重要?金帅那小子太狂妄了,还简直就是没有把乐县长放在眼里,如果不严厉处分他,今后的工作真是没法干了。” 侯主任叹了一口气:“老任啊,我劝你就忍下这口气吧,我们是斗不过金帅的。” “我们斗不过金帅,可乐县长不能不管吧?” “实话告诉你吧,乐县长已经辞职了,现在就等着市里的文件了。” 任若岭惊讶了:“你说什么,乐县长辞职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唉”侯主任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一次都落入了人家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里了……。” 听完了侯主任的话后,任若岭也长了脸:“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我的仇是报不了了,怪不得金帅这么狂妄呢,原来他靠上了殷书记了,我听说过乐县长不是在市里有人吗?” “乐县长在市里有人,殷书记在市里同样有后台,现在乐县长与殷书记的争斗已经彻底失败了,招商引资工作当中的责任将由他承担,市里的领导恐怕也保不了他了,要不了几天文件就会下来的。” 任若岭想了好一阵子才说道:“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怎么办?听说过树倒猴孙散这句话吗?我们这些人现在就是这种情况,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你怎么能写出那么一份对乐县长不利的证明材料呢?要不是你写的这份材料,恐怕乐县长还不至于这么狼狈。” “侯主任,你是没受那个罪啊,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金帅一回去就把我们从乡政府赶了出来,我们打电话也不给打,饭也不给我们吃,后来又组织了一些老娘们打了我一顿,我在向外冲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一个老娘们给绊倒了,结果他们又说我打人给抓进了派出所。” 任若岭感觉到屁股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用手揉了揉,接着说道:“被抓到派出所也倒无所谓,谁让我把人家绊倒了呢,可问题是到了派出所里,两个联防队员和那些老娘们都是亲戚,任凭那些老娘们拿着大针扎我的屁股,你不知道扎得那个疼啊。” 看到侯主任没有反应,任若岭又说道:“那两个联防队员也很狡猾,说要等所长回来才能处理我的事情,于是就把我关进了小黑屋,整整四十八个小时,就给了我两个馒头。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不按照他们要求的写吗?如果不写的话,他们一定会把我继续关下去的。在那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就是把我折磨死了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为了尽早回县城向乐县长汇报,才违心的写了那份证明材料,准备回到县里来向领导反映,澄清事实。” “你小子挨了两天饿,被人扎了几针就当了叛徒了?你也是个老同志了,那种材料能随便写吗?算了,这些事情我们不要再讲了,你赶紧回家吧,以后就当做没有发生这件事就行了。” 任若岭站了起来,觉得屁股更疼了,他奶奶的,挨了收拾,受了罪,却找不到一个说理的地方,这是什么事啊? 提起了包刚要走,任若岭又站住了:“侯主任,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不可能看到我这个样子就不管了吧?” “管,我怎么管?现在乐县长辞职了,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肯定当不下去了,我现在自身难保可不想再找麻烦了,我劝你也不要想着什么报仇,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不错了。” “他妈的,你能忍,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反正我这里还有金帅的两张照片,县里没有人敢管他,我就告到市里去。” 侯主任眼睛一亮:“你这次到大山岛调查出金帅的作风问题来了?” 任若岭摇了摇头:“金帅的作风问题倒是没有调查出来,那小子在这一方面倒是很注意,去老百姓家吃饭,每次都带着好几个干部,所以岛上的大姑娘小媳妇才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小和尚。只不过山前村的宓书记向我反映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金帅和一个到岛上考察的女老板关系很不正常。” 任若岭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照片,递给了侯主任:“你看看吧,这就是宓书记找人拍的照片,从照片来看,金帅和这个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搞出这些亲密的动作来,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吗?” 侯主任苦笑了一下:“这些材料和照片四大班子都收到了,要想利用这些来搞倒金帅是不可能的。不过有宓挺山这个关系倒可以利用一下,他的妹夫就是贺市长,听说宓挺山被金帅压制得很厉害,这样做也只能出口气,要知道金帅现在可是殷书记跟前的红人啊,搞倒他可是不容易啊,也许你还能借着这件事,通过宓挺山靠上贺市长。” “宓挺山是贺市长的大舅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你就是个猪头,只知道喝酒玩女人,我可告诉你,你想怎么办是你自己的事情,可不要把我给扯进来。” “那当然了,咱们两个谁和谁啊?反正这个官场里我也待够了,把照片寄到市里去,能不能把金帅搞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把他搞得臭哄哄的,实在不行,我就去白马市投靠我的姐夫去,听说他们市建了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正需要人呢,我这个学旅游专业的,也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任若岭越想越高兴,也没听到侯主任和他讲什么,就兴冲冲的离开了。 侯主任看着任若岭的背影,琢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现在正愁摆脱不了目前的困境,有了这么个好机会可一定不能放过。 翻出了电话本,摁了几个号码之后,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边传出了金帅的声音:“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书记,你好,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老侯啊。” “呵呵,侯主任,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金书记,实在是对不起,我这一次上当受骗跟着一些人干了坏事,其实我内心是不想这样干的,但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有什么事情都要听上面的。” “呵呵,侯主任,这邪刚才你不是都和我解释过了吗?其实我倒认为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还不会犯点错误呢?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谢谢金书记的宽宏大量,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刚才任若岭找到我,他手里掌握到了两张对你非常不利的照片,还想把这些照片寄到市里去,要搞臭你。” 电话里传来了金帅的笑声:“他的那两张照片是不是宓挺山找人拍的啊?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假的就是假的,任若岭想折腾就让他折腾呗,早晚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本来想用这件事情在金帅那里买个好,却没想到人家对这件事情门儿清,连谁拍的照片都知道了。 “金书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打扰你了,金书记,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侯主任,我原谅不原谅你倒无所谓,我在大山岛离着县城这么远,也给你帮不上忙,关键你要让领导原谅你才是真的。” 侯主任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半天都忘记了放下,他知道金帅所说的领导是谁了。 ( ) 340市长夫人 这次的蓄水池竣工仪式和一百对新人的集体婚礼,让金帅的威信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事实也就是如此,如果没有金帅,岛上的人还在为吃水而发愁,好多有女儿的家庭还在为孩子的婚姻着急,更重要的是,金帅这次请来了几个大老板,第一期就在岛上投资一亿二千万,谁都知道这一亿二千万意味着,大山岛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百姓的生活将越来越好。 卢瑞彦拿着几篇稿子走了进来:“金书记,这是我写的几篇稿子,请您审核一下。” 金帅放下了手里的笔:“宣传工作是你分管的,稿子我就不用看了。不过小卢啊,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讲一下,在基层就要做一个多面手,我们国家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懂经济的干部,李董可是这方面的人才,我准备让你负责一下和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联络工作,这样你就有时间多向李董讨教一下。” 卢瑞彦听懂了金帅话里的意思,他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付出的心血没有白费,党管干部政府抓经济,这是一个原则,只要是在抓经济方面做出政绩来,想升官还不是很容易。 “金书记,我一定牢记你的指示,认真学习经济方面的工作经验。” 樊冰儿走了进来,看到卢瑞彦也在场,笑着说道:“噢,小卢也在这里啊,那你们先谈,我等一会再来。” “樊主任,你先不要走,正好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准备在岛上设立办事处,需要我们帮他们解决一下办公场所。” 樊冰儿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问题,你就交给我吧。金书记,还有一件事情,宓挺山同志想请你今晚上去他家里吃饭,说是他的妹妹回来了。” 金帅笑了:“噢,市长夫人回家省亲了,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呢?既然人家邀请了,不去坐一坐也不好,我看这样吧,今天晚上就让小卢陪我一起去吧。” 卢瑞彦看了看金帅:“金书记,我觉得今天晚上这顿饭并不是那么好吃的。” “吃顿饭又怕什么?难道还是鸿门宴不成?我虽然不是刘邦,但他也未必是西楚霸王。” 金帅自来到大山岛之后,虽然到两个村的群众家里去了不少,可是到宓挺山家却是第一次,这倒不是说宓挺山的家庭条件不好,而是太高级了,整个村里惟一的一栋二屋小楼就是他们家里了。宓挺山的家里又没有渔船,不就是靠着这几年霸占了水源,搜刮的民财吗? 金帅也能猜得出来,宓挺山的妹妹宓海花此时回娘家来是什么意思,这也绝对是贺怀德给她出的点子,她这次回来就是给宓挺山撑腰的,或者说来讨价还价的。 “他奶奶的,”金帅在心里暗暗的骂道:“宓挺山这老小子听到乐志强辞去了县长职务,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恐怕又跑到他妹妹家里搬救兵了。” 金帅猜测得一点不错,宓挺山和宓海花还就是这个意思,按照他们的想法是,宓挺山虽然做过对不起金帅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金帅还要看着市长的面子,只要是宓海花一出面,金帅以后也不敢把宓挺山怎么样。 “哥,你这次做的这些事情可是有些不地道,没有影的事,你硬要给人家加上,当时你怎么就不和我商量商量呢?” “唉,金帅把我整得太惨了,我听说他还要准备调查我霸占水源勒索群众钱财的问题。如果我不搞倒他,他肯定就会把我搞倒,所以我就听了乐志强的话。” “乐志强那个人是成不了大事的,我也不知道你妹夫怎么就看上他,这一次被人家挤出了海岛县,恐怕就只有去坐冷板凳了,你想和谁联合起来压制尊帅这本身没有错,但你也得找一个有能力的人啊,结果现在麻烦了吧。” 兄妹两个正在这里聊着,宓挺山的儿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爸、姑,金书记来了。” 宓挺山急忙迎了出去,宓海花想了想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此时觉得还是应该矜持一点为好,毕竟自己还是市长的夫人,何必对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这么客气呢。 院子里响起了金帅的笑声:“老宓啊,你这个家伙好长时间都不去乡党委露面了,怎么?还怕我再揍你一顿,你已经认输了,我不会穷打落水狗的。” 宓挺山一头火起,他奶奶的,把老子比喻成狗了,恐怕这个大山岛上除了你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叫我,也不知道你看到我妹妹之后还会不会这么狂妄。 金帅说的这句话就是想让宓海花听见,这个老娘们虽然是市长的夫人,可她自己只是市妇联一个光吃饭不干活的科级干部吗?用得着在老子面前摆出这种架子来吗?。 “金帅同志,”看到金帅走进了客厅,宓海花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向金帅伸出了手,其实也就是三个手指头还算直一点:“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噢,你就是市妇联的宓科长吧,我可是早就听人说起过你。” 宓海花属于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确切的说就是一个花瓶似的人,否则的话,以贺怀德那么高的级别,也不可能仅仅让她在市妇联当一个小小的科长。 宓挺山没有听出金帅话里的意思,还以为金帅是在称赞她是市长夫人呢:“噢,金帅同志听说过我?” 金帅笑了:“那当然了,宓科长当年可是大山岛的一枝花,要不的话也不可能让贺市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当年你们两个人的恋爱经过,至今都被岛上的人津津乐道的。” 还没有说上几句话,金帅就已经摸透了宓海花的底牌,对坐在一边的宓挺山说道:“老宓啊,今天不仅仅是请我吃饭那么简单吧?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这个人心里搁不住事,你不说出来,我吃饭也吃不香啊。” 宓海花装模作样的鼓起了掌:“好,金书记就是一个痛快人,我们家老贺也是一个直脾气,这一方面你们两个倒是挺像的。” “呵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贺市长可是个大领导,我可是不敢和他相比啊。” 宓挺山听着有些不对味,他总觉得金帅的话里有话,甚至还有一许刺和调侃的意思,金帅这小子可是够了狂妄的,难道以为有了县委书记的支持,就可以得罪了市长吗? “金书记,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好长时间就想找你交换一下意见,可看你这么忙,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挺山同志,想和我交换一下哪方面的意见?今天正好也没有外人,咱们就敞开思想谈一谈吧。” 宓挺山张了张嘴巴,感觉到话不好出口,就向宓海花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想让妹妹出面从中和和稀泥。 谁知道宓海花误会了哥哥的意思,以为是让自己以市长夫人的身份压一压金帅。 “金帅同志,我哥哥这个人是个直率脾气,听说你刚来到岛上那天晚上,就和我哥哥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呵呵,你说的没错,那天我确实和老宓比试了一下,不过老宓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败在了我的手下。” ( ) 341厉害角色 看到金帅如此狂妄,宓海花可是吃不坐了,在烽山市有哪个人敢和市长夫人这样讲话,宓海华此时也不顾自己市长夫人的身份,杏眼一瞪发开了飙。 “金帅同志,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抛开我们家老贺这层关系不说,不管怎么样,我哥哥的年龄也比你大吧,尊老爱幼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懂的。” 本来金帅还不想和宓海花撕破脸皮,却没想到这个娘们竟然拿市长来压自己,如果不把她给顶回去,还不知道宓挺山以后会狂妄成什么样子。 “宓科长说得对,我们是应该尊老爱幼,这是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不过我想问一问宓挺山,你值得我尊重吗?要想让别人尊重你,你必须要先尊重别人,这是一个最起码的常识。” “我怎么没有尊重你了?” “好,既然你说尊重过我,那咱们就看看你是怎么尊重我,我问你,你承不承认我是你的领导?承不承认我是大山岛乡的党委书记兼乡长?” “你这个书记和乡长是县委任命的,我当然要承认了,这和我尊重不尊重你,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金帅怒极而笑:“远的不说,咱就说我刚来大山岛那天晚上吧,你大闹接风宴让大家都吃不好饭,这是尊重我吗?我警告过你之后,你还想和我动武,看看打不过我,你又跑到院子里搬起块大石头想砸死我,如果我不会点武功的话,是不是就要任由你这个大山岛的恶霸欺负了?” 看着金帅的脸色不善,宓海花说道:“金帅同志,你们是在私下场合里,个人之间有点小矛盾也没有什么,大家说开了就行嘛。” “那好,咱们在说说公开场合,第一,你大闹乡党委会议,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起尊重我这个书记啊?第二,就在乡党委为岛上的姑娘找对象的时候,你在里边起了个什么作用?第三,你在村里大肆散播谣言,说我和十几个女人发生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你到底是何居心?第四,这一次乐志强背着县委私自派人来调查我所谓的作风问题,你又干了些什么?” 金帅脸色铁青,积攒了很长时间的怒气突然爆发出来,他奶奶的,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多的窝囊气,今天是绝对不能放过宓挺山这个混蛋了。不把他赶出大山岛,就永远别想安安稳稳的搞建设宓海花也没有想到,她这个市长夫人也压不尊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金帅同志,请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大山岛乡不是哪一个人的,也是在市委和市政府领导下开展工作。” 金帅嘿嘿的冷笑着:“宓科长,你是市长夫人不假,但不要忘了,你不是市长,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要用哪个人来压我,恐怕办不到,我这个人不是被吓大的。我告诉你,你代表不了贺市长,贺市长也代表不了市委和市政府。” 现在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了,宓海花气得嘴唇直哆嗦,只好使出了最后的一招杀手锏:“金帅同志,你不要太狂妄了,更不要以为有某些人支持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哥哥配合一下县里调查组的工作也没有什么错误,更不要忘了你本身做的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吧。” “宓海花,我告诉你,你也不要太狂妄了,你说的那个调查组已经被县委常委认定是非法的,你哥哥为什么要在任若岭来的时候上蹿下跳,造谣污蔑我,甚至作伪证,你清楚,我比你更清楚,另外我也告诉你,我金帅走得正坐得直,我是不会惧怕任何人对我的陷害。” “啪”的一声,宓海花把两张照片拍到了桌子上:“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走跌正坐得直?” 宓海花以为金帅看到这两张照片之后,态度一定会软下来,却没想到金帅瞅了瞅竟然嘿嘿的笑了:“看来这就是你的最后一招了,宓海花,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像你这种头脑简单的蠢货,出来真是给贺市长丢人。这些照片海岛县四大班子都收到了,县里正想追查幕后黑手,你在你哥哥家拿出来,那就证明这件事情是你哥哥做的。既然这样的话,这两张照片我就收起来了,我明天就去省城交给齐省长,让他看一看有些人已经把脏水泼到他女儿的头上了。” 宓海花吓了一跳:“你说什么?照片上这个女人是齐省长的女儿?你在说谎。” 金帅坏坏的笑了:“我是不是说谎你可以拿回去给贺市长看看,他一定认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是谁。” 金帅说完对和他一起来的卢瑞彦说道:“小卢,我们走,和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宓海花呆住了,她没想到哥哥拍的照片上这个女人竟然是齐省长的女儿。要是一般的副省长还不要紧,可关键齐省长是常务副省长,那可是在省委常委会上有发言权的人。如果人家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别人泼了脏水,那还了得啊,对了景的时候,给贺怀德一双小鞋穿,那可真就麻烦了。 “金帅同志,你先不要生气嘛,咱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你哥哥做了太多对不起我的事,我这个人一惯秉承着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宓挺山,你就把屁股洗干净准备着去坐牢吧！就凭你在岛上做的这些事情,我看谁还能保得了你,省里不行,我就去厩,我要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这个金。” 一直没有说话的卢瑞彦此时就别提有多爽了,金帅没有来的时候,宓挺山这小子在岛上耀武扬威的,卢瑞彦曾经还挨过他两巴掌,现在看到金帅把他给制服了,心里能不高兴吗? 宓海花朝宓挺山使了个眼色,这老小子这次倒没有领会错意思,急忙跑了出去,张张罗罗的上菜,看来这兄妹两个是被金帅镇住了。 “金书记,”宓海花急忙拦住了金帅,也不敢再居高临下的称呼金帅为同志,而是改成书记,这就说明她已经低头了:“我哥哥有些事情做得确实不对,等一会我一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你们两个人都是同事,就不要为这点小事计较了,给我个面子,也给我们家老贺一个面子,这件事情就揭过去了好吗?” 看到宓海华软了下来,金帅心里暗暗得意,但是今天来不是为了制服这个老娘们,而是要把宓挺山这老小子赶出大山岛,岂能按着她的意思来。 “不好,你哥哥给我的身上泼脏水没有关系,可不应该给齐省长的女儿身上泼脏水,你知道吗?她丈夫可是东面基地的主任,而他的父亲是省军区的司令,如果他们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哥哥还敢待在岛吗?” 宓海花长了脸,她也没想到哥哥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惹到金帅不要紧,他才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再怎么蹦也蹦不上天去,可最不应该的是得罪了省长的女儿、省军区司令的儿媳妇,这个麻烦可大了,不要说人家两家了,就是一家也得罪不起啊。 “金书记,我哥哥就是个混蛋,希望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齐省长,也不要告诉他的亲家,回去后,我会向我们家老贺讲,让他一定支持你的工作,像你这么有能力的干部,市政府也是很需要的。” 金帅笑了,用鄙视的目光看向宓海花:“宓科长,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些鬼话吗?你现在恨不得吃了我的心都有,你甚至还想先暂时把我稳住,然后再让你老公想办法收拾我,或者去省里找魏副书记,给市委领导施加压力,因为我得罪过魏副书记的女儿,我这次来到海岛县也正是他们两个一手纵的。” 宓海花呆呆的看着金帅,心想这家伙太可怕了,他怎么能猜到我心里想着什么?怪不得哥哥三番五次败在他的手下,乐志强也钻进了他设计好的圈套里,看来这个家伙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 ) 342养家 宓海花也看出来了,金帅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看来宓挺山还真是把他得罪透了,他真要这样干的话,那还真是个麻烦事。 “金书记,我看你是一个爽快人,咱们谈谈条件吧,你怎么才能放过我哥哥?” “很简单,让你哥哥永远离开大山岛,大山岛有他在是一个很不安定的因素。” “我要是不离开呢。”宓挺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你一个外地人凭什么让我离开大山岛?难道就凭我给你拍的这几张照片吗?” 金帅大笑:“宓挺山,你到现在还是小瞧了我金帅,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不离开也可以,但我一定要把你送进大牢。” “你吹什么牛啊?我宓挺山也不是被吓大的。” “好,我问你,大山岛的小河断水之后,你霸占了水源,敲诈了群众多少钱?那一场两个村争斗水源的事情,也是你挑起来的,表面上只是有几个人受伤,其实有两个人死在了医院里。除此之外,乌家村的乌海月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更清楚,像你这种人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霸,要不是有人护着你,你早就去蹲大牢了,既然咱们要算账,那就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宓挺山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不明白,这么机密的事情,金帅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是对我的栽赃陷害,这是污蔑我,我要去县委,不！去市委去告你。” 金帅轻蔑的看了看宓挺山:“随你的便,不过你到大陆之后就甭想再回来了,我相信公安局也不愿意来到这个小岛上抓你,送上门的事,他们可是很喜欢做的。” 这一次金帅是下决心要走了,只见他刚站起身来,宓海花又把他给拦住了:“金书记,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哥哥,他的年龄也大了,你就放过他吧,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全答应。” 金帅看了看宓海花:“既然你给你这个混账哥哥求情,我就给你这个面子,第一,你回去告诉某些人,今后最好不要惹到我,否则的话,我会进行报复的,我才不管什么市长和县长的;第二,我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之后我不想在岛上再看到宓挺山;第三,贺市长今后不能干涉大山岛的开发。如果有一条你们做不到,我所掌握到的宓挺山的罪证,就会出现在省公安厅厅长的办公桌上。” 金帅饭也没有吃,带着卢瑞彦离开了山前村,终于把宓挺山这个恶霸给赶出去了,金帅感到心里非常轻松。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已经看出来了,宓挺山这个人是不肯安分守己的,虽然他现在服气了,可一旦把他留在岛上,要不了多久,他又会惹出一点事来。 “金书记,我今天晚上可是长了见识,你刚才训斥宓挺山和他妹妹的时候可真是痛快啊。” 金帅笑了:“膨和蛇的这个故事,包含的意义太深刻了,我不是没有给过宓挺山机会,而他就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从骨子里就带有一股恶霸之气,对这样的人,不能只是采取制服的办法,而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金书记,既然你已经掌握了宓挺山的犯罪证据,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把他送进大牢呢?那不是更痛快?” “小卢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掌握的这些证据确实可以把宓挺山送进大牢,可是这样一来,我可就把贺市长给彻底得罪了。即便是宓挺山进了大牢,再某些人的帮助下,要不了几年,他就会出来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变本加厉的对一些揭发他的群众进行报复,我们岛上就不用想再安宁了。” 金帅踢开了前面的一块石头:“我现在掌握到宓挺山的犯罪证据,着他自己离开大山岛,这样一来,贺市长投鼠忌器,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对大山岛的工作他也不敢指手画脚横加干涉,这就为我们岛上的经济建设争得了有利的时间。” 卢瑞彦笑了:“金书记,我是彻底的服你了,虽然你是领导,可是论年龄我们两个都差不多,你怎么就有这么多的智慧呢?我要是能学到你一半的本事就知足了。” 金帅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官场里有些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白的,不仅要又智慧,还要靠阅历,更要…… 一百个退伍老兵成了大山岛的上门女婿,他们从部队带来的优良作风影响到了岛上的居民。每天早上老兵们都早早的起床,打扫街道上的卫生,在他们的带领下,村里的群众也参与进来了。 在农村里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人带头倒无所谓,一旦有人带了头了,谁也不想落到后面。再说了,自家的大门口,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帮着打扫。虽然现在大多数村民还是住在老旧的宅院里,但村里的卫生却出奇的好。 随着蓄水池的完工,婚礼举办完毕,接下来老兵们考虑的就是如何赚钱养家了,虽然他们退伍的时候都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转业费,但是钱再多也不能坐吃山空,于是如何安置这些退伍的老兵就是金帅现在需要考虑的最重要的问题。 这一百个老兵临退伍的时候,基地答应以军工的名义再把这些人反聘回去,但随着计划的改变,显然这条路子已经行不通了,也幸亏大山岛乡和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签订了协议,否则的话,还真的不好安排这些人。 在与几个老兵代表的坐谈会上,金帅向他们通报了这个情况,并对这些老兵的就业安排提出了乡党委的意见。 “大家现在婚也结了,家也安了,是不是要考虑一下赚钱养家了?” 池含水笑着说道:“金书记,男人嘛,就是应该养家的,不过我们现在干什么啊?” “工作有的是,但就看你们能不能放下架子。” “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只要是能为岛上的建设出一份力,能够得到合理的报酬就可以了。”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谈谈对你们的安排,第一是码头的扩建工程,第二,今后岛上的开发建设需要大批的建筑材料,尤其是需要大批的石材,第三,基地把四艘退役的运输船卖给了我们。我的意思是,你们回去商量一下,按照个人的特长,组成几个工程队,分别接手这几项工作。” 几个老兵相互看了看,池含水问道:“金书记,谢谢乡党委为我们想得这么周到,我们接手这几项工作后,是不是就属于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员工了?” 金帅笑了:“我刚才已经讲过了,你们要放下架子,不能只靠乡党委和政府的安排,一个男人就有要敢想敢闯的精神,宁当鸡头不当牛尾嘛。你们可以自由结合,组建施工队和运输队,这可比给人家打工赚的钱要多啊。” “那施工机械又怎么办呢?” “呵呵,这也好办啊,首先你们每个人退伍的时候都有一笔转业费,可以拿出来集体入股啊,如果再不够的话,乡政府给你们做担保,可以让东海实业公司先借给你们,以后从你们的收入当中逐步偿还。利息嘛,我可以和李董讲一下,让他给你们免掉。” 樊冰儿笑着说道:“你们还不快谢谢金书记,金书记帮你们借钱,让你们成立工程队赚钱,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你们这些人的思想观念也应该转变一下,不能事事处处都依靠组织,金书记说得对,一个男人就应该敢闯敢干,凭着你们的本事,我相信要想发展起来,也是很容易的。” 几个老兵代表高高兴兴的走了,金帅说道:“把这些老兵组织起来,给他们这些人找点事干,以这些人为骨干,全面安排岛上的富裕劳动力,不仅可以支持东海实业公司对大山岛的开发,更可以让群众增加收入,这对我们岛上的经济发展也是非常有利的。” 今天过节,想必大家都要过节吧,祝各位兄弟节日快乐！还有两更,九点钟之前会更上,多谢兄弟姐妹们的节日支持！ ( ) 343送瘟神 就在金帅给宓挺山下达了最后通牒的第五天,宓挺山和他的老婆坐船离开了大山岛,临走的时候,宓挺山最后看了一眼大山岛,然后阴沉着脸色给来送行的三两个亲属摆了摆手,至始至终都没有讲一句话。 就在船刚一离开码头,突然之间想起了一阵鞭炮声,看这个样子,就好像在送瘟神似的,由此可见,宓挺山在岛上的人缘到了何等的程度。 宓挺山的老婆问道:“你说我们还能再回到大山岛吗?” 宓挺山想了好一阵子,哭丧着脸摇了摇头:“恐怕活着是不能再回到大山岛了。” “我原来就劝过你,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要好好的交往,可你就是不听,你看看吧,我们走的时候一个送的也没有,那几个和我们有仇的还来放鞭炮,你就不感觉到臊得慌。” 宓挺山一句话也没有讲,听着她的老婆继续唠叨:“你说你干嘛要和金书记对着干,斗不过人家就老老实实的,你那个妹妹也是,装什么大尾巴鹰啊?这下子好了,被人家扫地出门了。” “你说你少唠叨几句好不好?离开这个岛上我眼不见心不烦,随着他们怎么折腾去,我们去烽山市定居也不错嘛,那里可比岛上要好多了,我也干了大半辈子了,到大陆去养老也不错嘛。” 宓挺山的话里带有一丝无奈,还带有一丝不甘心,他的老婆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吱声,两口子各自想着心事,同时又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大山岛,两个人的眼圈都红了。 大舅哥来了,贺怀德怎么也要招待一下,尽管他一直在说着宽心话,但是宓挺山两口子此时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这次你们来到烽山市,以后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去,这套房子是房地产公司以优惠价格给我的,就送给你们了。” 宓挺山没有讲话,他的老婆说道:“谢谢妹夫替我们想得这么周到,唉,故土难离啊,这么大年纪了被人家赶了出来,这是怎么说的。” 宓挺山眼睛一瞪:“老娘们懂什么?你不要跟着瞎喳喳好不好?还不是因为金帅这小子,妹夫,你这么大的官就不能想个办法收拾收拾他?” 贺怀德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官是不小,可是官场里是有规矩的,我们抓不到人家的把柄,又怎么能收拾人家呢?再说了,金帅做的这些事情让谁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海岛县委现在还把他当成一块宝,他是个县管干部,中间还隔着海岛县委,我也是鞭长莫及啊。” 宓海花看了看她的哥哥:“哥,我说句话你不要不愿听,其实你就不应该跟金帅斗,慢慢的熬他两年,金帅走了,大山岛不还是你说了算,现在好了,被人家抓到了把柄,你这辈子也甭想再回去了。” “我就不相信金帅能在大山岛待一辈子,他一走,我照常可以回去嘛。” “我说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他为什么能把你赶出大山岛,不就是掌握到你的证据了吗?他就是离开了大山岛,也同样可以把证据交给他的继任者,官场里的事情你不懂,不是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饭桌上的气氛非常的尴尬,虽然宓海花胸大无脑,但这句话却是说到了点子上。 大山岛的早上,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被滚动着的海水托出了海面,天空被阳光染成了红色,幻变成绚丽多姿的彩霞,幻变成各种各样的幻影,如飘忽的仙女,如绚丽的彩带,如滚动的画面,把整个东方打扮得分外妖娆。 秋天是个美丽的季节,它的美丽,不在于秋高气爽气温宜人,更在于它是个收获的季节。小河岸边,植被茂盛,几只鸭子在河里惬意地游动着,金帅的跑步声惊动了它们,发出了嘎嘎的叫声,岸边一排排柳树低垂着枝条,偶然有风吹过,来回的摆动着。 金帅在小河的拐弯处停下了脚步,掬起清澈的河水,痛痛快快的洗涤着,看着远去的河水,真想让河水把自己带到不远处的大海,去接受风浪的洗礼和考验。 一直在早上陪着金帅出来跑步的卢瑞彦,给金帅递上了一块雪白的毛巾:“金书记,擦擦脸吧,水都把衣服弄湿了。” 金帅擦了擦脸:“水是生命的源泉,你还记得我刚到岛上的第一天吗?你给我提了一塑料桶水让我擦澡,后来我才知道你们还是对我优惠了,幸亏我们在部队的帮助下让这条小河又有水了,否则的话,大山岛可就成了一个死岛。” 卢瑞彦笑了:“你没来之前,县里也考虑过要让大山岛的人搬到小山岛去,是老书记坚持不搬,所以才坚持到了今天。” “是啊,我们这些当干部的,可能在工作中犯这样或那样的错误,但总要给老百姓留下点什么。” 大山北面的采石场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接着从码头那边又使过来一个车队,装载着一车车的水泥,轰鸣的从金帅的面前使过。 “西面那条路修得怎么样?这几天我一直陪着县委组织部的人,也没有去看看。” “那条路修得很快,差不多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完工了,这可是我们岛上的第一条水泥路。那些老兵们干起活来,真有一股拼命的精神。” “呵呵,从部队退伍的人素质就是高,我听池含水讲过,李董那边把所有基础设施建设工程都包给了他。” “是啊,李董不愧是你的老同学,对我们岛上的人非常照顾,现在池含水的工程队除了他们三十几个老兵之外,又从咱们岛上招收了一大批人,工钱给他们开的也很高,甚至有些渔民都不想出海打鱼了。” 金帅笑了:“这可不行,渔民就是渔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要是不打鱼了,都来岛上搞建设,开发完了又去干什么啊?” “我听李董讲过,大山岛开发完了,他就要去小山岛了。” “小山岛也好,其他的岛屿也好,每一个岛上都有群众,钱不能让我们一家都赚了。” “金书记,我明白了,您的胸怀就是宽广,我要好好的向你学习。” 两个人沿着小河边往回跑,几个骑着自行车去上工的村民们热情的向他们打着招呼,金书记好的问候声不绝于耳。 “金书记,你在岛上的威信太高了,老百姓只要一提起你来,没有一个不夸你的。” “我们的老百姓是最善良的人,只要你为他们办一件好事他们就不会忘了你,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次组织部对你和樊冰儿同志的考察还是不错的。” “谢谢金书记对我的栽培。” 金帅点了点头:“等一会我要亲自送县委组织部的人回县城,这一段时间与东海实业的沟通和协调由你负责抓起,组织上可能要给你加加担子了。” 卢瑞彦心里一阵激动:“我绝不辜负您和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一定把工作做好,努力做像你这样的人。” 回到办公室洗漱完了,刚要下去吃饭,小山岛乡党委书记梅辉鹏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金书记,听说你要去县城?俺老梅想搭你的船可不可以?” 金帅笑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从小山岛到大山岛,不是离县城越来越远了吗?” “呵呵,有时候要想办成某件事情,就不能一条道走到黑,要学会迂回前进。” “梅书记这句话很有哲理,咱们一起去吃早饭,边吃边聊,我觉得你来找我绝对不会只是搭我的船那么简单。” 梅辉鹏嘿嘿的笑了,笑的是那么不怀好意:“金书记,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是有事要求你,我想了好几天了,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你开这个口,可是我被那些兔崽子们得实在没办法了,就只好厚着脸皮来了。” ( ) 344胆量不小 走进大山岛号的客舱,梅辉鹏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了。 “金书记,这艘船太好了,我们小山岛要是有这么艘船,我睡着觉都会笑醒的。” 金帅和去县城的乡亲们打着招呼,随手推开了贵宾舱:“梅书记,进来坐吧,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安静的。” 乌娇娇给他们端上了两杯茶,放下茶杯后,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离开,而是有些扭捏的说道:“金书记,有件事情要请示你一下。” 金帅笑了:“哪有这么多的请示,是不是沪宁教给你的这些规矩?有话就说吧。” “我和沪宁是这样想的,每次我们去县城和大陆的时候,都有这么多的乡亲们跟着,有时候你在县城临时不回来,我们还要专程把他们送回来,这样有点太浪费了,乡里是不是适当的收取点费用?” 金帅想了一下:“我看就算了吧,东海实业公司买这艘船时,说好了是由我们两家使用的,大山岛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咱们大山岛人的,你听说过自家人坐自家的船要买船票的吗?” 乌娇娇笑了:“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有时候人多,坐不上的也会有意见。” “这件事情好办,每次要到县城的时候你们可以宣传一下,先来后到嘛,后面的坐不上,也说不出什么。” 乌娇娇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梅辉鹏笑着说道:“金书记,你把东海实业公司拉来搞投资,就等于摘下了一颗摇钱树,大山岛的老百姓有福了,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就不会被那些兔崽子挤兑成这个样子。” “梅书记,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绕来绕去的,难不难受啊?” “那好,我就和你说实话吧,你们岛西边竖起了十几个风力发电塔,下个月全岛就能通电了,这一下子,你们岛上的老百姓就不用挨煤油灯熏了。我们岛上的人来你们岛上看过之后,也回去嚷嚷着要建一个风力发电厂,可是对这方面我们是一窍不通,你能不能和东海实业公司的人说一说,让他们也在我们岛上建一个风力发电厂,发出来的电贵一点也没关系。” 金帅笑了:“噢,你找我是为了这件事啊,其实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和李董谈嘛,他们也是做生意的,赚钱的事谁不干啊,不过你可要想好了,目前来看,风力发电的成本还是比较高的,老百姓能不能够承受得住还是个问题。” “那就要看个人的经济条件了,真用不起的也没办法,我可不像你们大山岛这么财大气粗的,公共用电由乡财政负责。” 金帅想了一下:“干脆这样吧,你们岛上自己出钱建一个发电厂,自己发电自己用,即便是电价高一点,老百姓也不会说什么,要是让外人参合进去,搞不好会产生误会的。” 梅辉鹏哭丧着脸说道:“关键是我们乡政府没有钱啊,我手下管着不到两千口人,说得好听一点是个乡,其实我也就是个村长,别看一些人嚷嚷着要建发电厂,真要集资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掏腰包的。” 金帅大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东海实业公司借钱给你们建风力发电厂,错钱没有问题,关键是你们用什么还呢?你等等,我知道了,你这个家伙又在和我鬼心眼,只要是东海实业公司借钱给你们建风力发电厂,那就等于把他们给拴住了,以后大山岛开发完了,他们就是想不去你们那里也不行啊。梅书记,你太狡猾了,我这才知道吃饭前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迂回前进这句话了。” 梅辉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咱不是穷嘛,穷则思变,我当然要想点歪门邪道了。金书记,俺老梅是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只要是你能帮我这个忙,你就是俺小山岛的恩人,我们岛上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我说你这个人不要说的这么肉麻好不好,这样吧,我帮你问一问,成不成我可不敢打保票。” “哈哈,只要是你能过问这件事情,那就绝对没有问题,谁不知道东海实业公司的老总是你的老同学,我告诉你吧,现在咱们县里想通过你打东海实业公司主意的可不光我一家啊。” “他奶奶的,这不是来吃大户嘛,东海实业公司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他们的李董虽然是我的老同学,但是生意场上可是没有情义的,我看你还是回去集资吧,实在不行,我再帮你想想其他的办法。” 梅辉鹏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这是办了些什么事啊,本来都成了的事情,结果自己这样一说,又让金帅改主意了。可是金帅说的也确实是那么个道理嘛,生意场上无情义,要是其他岛知道东海实业帮小山岛建了一个风力发电厂,他们再跟着再来大山岛要求金帅帮忙,那还确实是一个麻烦事。 “其实我们两个岛的情况都差不多,老百姓手里还是有几个闲钱的。两千来口人一个人集资三千应该拿得出来吧,建一个小型发电场也差不多了,实在不够,我再帮你向我老同学借一点,有困难大家共同解决嘛,光向别人伸手,你就不感觉到脸上发烧。” 梅辉鹏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办了,先让岛上亮起来再说,想办企业也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 两个人喝了一口茶,梅辉鹏又说道:“乐志强昨天离开了海岛县。” “你是怎么知道的?” “县委办公室有我的一个亲戚,是他告诉我的。” “听说乐志强要到哪里去吗?” “好像要到市科委去当什么副主任,这小子这辈子的前途就算完了,其实他早就应该滚蛋了。” 金帅听出梅辉鹏的话里有话,结合到那天在签字仪式上梅辉鹏的表现,意识到梅辉鹏一定和乐志强有什么过节。 “其实乐志强这个人还是想干点实事的,只不过心术不正,考虑问题容易钻牛角尖。” “你对他评价的心术不正这四个字恰如其分,他就是这么个人。三年前组织上准备让我到县里去担任副县长,结果就是被这小子给搅黄了,说什么我是一个只有两千口人的乡党委书记,不具备抓全面工作的经验,他奶奶的,全海岛县才有五万多人口,我要是个村长的话,他岂不是个乡长。” 金帅明白了,原来两个人还有这个过节,怪不得梅辉鹏会这么恨乐志强呢,在官场里挡了人家升官的路,那可是和谋财害命差不多。 “金书记,我听说组织部到你们岛上去考察干部了?” “是啊,那几个人正坐在前面的客舱里,看来你的消息还很灵通的嘛。” “那当然了,别看我待在那个小岛上,全县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看到梅辉鹏那得意的样子,金帅暗暗想到,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县里安插了多少眼线,自己是不是也要在这方面搞点名堂,不求别的,最起码对县里的消息灵通一点吗。 “既然你说全县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那我问你,金贝岛的钱博白还有县政府办公室的侯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说老钱要调到县政协,侯晓估计是完了,能做为一般干部就不错了。金书记啊,你这下子可是把这两个人彻底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呗,我在大山岛,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说得倒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他们原来就不是什么凤凰。我还听说你把县政府督察室的任若岭给关到小黑屋里,整整待了两天,金书记啊,我老梅可真是佩服啊,在那种情况下,你竟然能把县长的红人关起来,这个胆量可真不小。” ( ) 345三喜临门 殷家庆办公室的外间,坐满了来汇报工作的大小头头,他们中间有的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乐志强的辞职,在海岛县的官场引起了巨大的震动,现在可是重新站队的时刻,以汇报工作为名来向县委书记表忠心的,绝不在少数。 在张主任的带领下,金帅没有排队直接就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等候的干部眼巴巴的瞅着,有羡慕也有嫉妒,甚至还有在心里问候金帅家女性亲属的。 自从金帅在招商引资签字仪式上大大的露了一脸之后,海岛县所有的干部都知道,金帅是殷书记的人,现在不用等候,直进入殷书记的办公室,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看到金帅来了,殷家庆一贯严肃的脸庞,立刻出现了菊花般灿烂的笑容。现在乐志强已经灰溜溜的离开了海岛县,殷家庆党政大权一把抓,全县的干部没有一个敢不听他的,成了当之无愧的土皇上,心情自然是很愉快的。 不仅如此,因为招商引资任务的提前超额完成,殷家庆还得到了市委的表扬,就连一直看着他不顺眼的市长贺怀德,也不得不打电话来表示祝贺。在官场尽管派系林立,斗争的很激烈,但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 殷家庆很清楚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金帅,就凭他自己,要想完成市里下达的招商引资任务,把乐志强挤出海岛县,恐怕还是有点难度的。 “叙来了！”殷家庆热情的和金帅握手,称呼也发生了变化:“快请坐,张主任,把我从厩带回来的好茶沏上。” 金帅自然是不会让张主任沏茶了,手脚麻利的冲好了三杯茶,双手捧给了殷家庆和张主任。不管怎么说,张主任也是县委常委,让领导给下属泡茶,官场里可没有这个规矩。金帅原来就是干秘书的,干这点小事是最熟练不过了。 殷家庆看了看张主任,两个人同时微笑的点了点头,像金帅这种居功不自傲,在领导面前一贯谦虚谨慎的人可是不多了。 “叙啊,今天又给我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呵呵,殷书记,我今天来确实有个好消息要向您汇报,下个月十八号,我们岛上的风力发电设备正式启用,并向全岛供电,大山岛的乡亲们托我来,想邀请您去主持风力发电设备运行及供电仪式。” 殷家庆非常高兴:“这么快就安装完了?除了县城之外,其他的八个岛你们是第一个有电的,结束了多少年来靠油灯照明的历史。我们县的第一任老书记,现任省人大主任齐君安同志,临离开海岛县的时候曾经讲过,谁要是能让岛上有了电,就一定要在岛上立碑纪念。这样的大好事你们就是不请,我也要参加啊。” 齐君安在海岛上当过第一任县委书记?这可是一个新情况,怎么没听冯煦熹和齐红讲过这件事呢?金帅暗暗嘀咕道:这样也就明白了,看来齐君安和汪洋还有殷家庆都是一条线上的人,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在接待处工作时,就应该通过冯煦熙和齐君安搞好关系。 金帅把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详详细细的做了汇报,殷家庆一边听着,一边微笑着点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金帅。眼前这个年轻人,往往能做出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经常带来一些让人想不到的惊喜。本来把他派到大山岛也没打算让他做出多大的政绩来,却没想到人家不声不哈的竟然开创了这么好的局面。 殷家庆站了起来,走到了墙边,冲金帅招了招手:“叙啊,你过来看一看,你们那个风力发电机组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原来挂世界地图的地方,现在挂着一副精心绘制的大山岛开发规划图。这可是省规划设计院那些专家,在岛上费了半个月的功夫才弄出来的。原来金帅把这份规划图送给殷家庆的时候,并没有想引起多大的注意来,却没想到殷家庆竟然把它挂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这就说明殷家庆对大山岛的开发是非常重视。 “殷书记,现在的开发都是按这份规划进行的。你说的很对,风力发电厂就是在这个位置,除此之外我们贯通全岛东西的水泥路即将完工了,通电仪式结束后,我们还想请你为这条路剪剪彩。” 殷家庆拍手叫好:“好,这一下子就是三喜临门了！张主任,你通知一下,如果其他常委下月的十八号没有要紧工作的话,就请他们一起去大山岛看一看。说实话,我已经三年没有去过大山岛了,也应该去看看那里的乡亲们了。” “殷书记,是否也请县政府的几个副县长去看一看?” “你这个建议很好,也请他们一起去看一看吧！我们有些同志整天说我们这个小县没有前途,这一次要让他们知道,前途就在脚下,是靠实实在在干出来的。” 可以听得出来,殷家庆对县政府那边还是很有成见的,这也不能怪他心胸狭窄,主要是因为乐志强做得太过分了。在贺怀德的支持下,把县政府建成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王国,那几个副县长的眼里只有乐志强,殷家庆这个县委书记讲的话,他们从来都是阳奉阴违的,现在乐志强离开了,殷家庆自然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了。 金帅也能猜出来,张主任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建议,看来这个家伙当常务副县长已经是有希望了,他这次叫副县长去就是用大山岛发展的事实,来敲打一下这些副县长,看来殷家庆已经得到了市委的支持,马上要对县政府那边动手了。 “殷书记,我这次来还有一件关于人事安排的建议,希望县委能够考虑一下。” “你说的是樊冰儿同志任乡党委副书记、卢瑞彦同志任副乡长进党委的事吧?这件事情县常委会已经研究过了,完全同意组织部和大山岛乡党委的意见。我现在就给珊梅同志打电话,让她马上把文件打印出来,你回去后代表县委宣布一下,组织部就不用派人去了,你现在也很忙,就不用搞得那么麻烦。” 一般的情况下,县委提拔起一个副科级干部,都是由县委组织部派人去宣布,殷家庆让金帅代表县委宣布,这不仅是对金帅的信任,更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面子。 从县委出来后,金帅开着车又来到了通讯公司。岛上马上就要有电了,也应该和通讯公司的美女老总李彤商量一下建通讯基站的问题了。有电就看得见了,电话通了,就听得到了,大山岛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又聋又瞎的了。 “金书记,你好,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 “呵呵,李总,我今天来还是为了上次和你讲的那件事。下个月十八号,我们岛就有电了,现在就剩下通讯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如果能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大山岛就和外面的世界结轨了。” 李彤笑了:“金书记,我听我们家老汪讲,你在大山岛搞得不错,还听说你们岛上正在建风力发电机组,这可是我们全省的头一份啊。既然你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了,所以我一个月前就把关于在大山岛建通讯机站的报告送到了市公司,不过反馈回来的情况不是很好,今年年底恐怕没有希望了。” “李总,能不能尽量帮我们争取一下,下个月十八号,县里的几位主要领导要去我们岛上视察,如果电话不通的话,影响到领导的工作可就不好了。” “金书记,别看我们顶着一个县公司的牌子,实际上加上我还不到二十个人,我们也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力量,如果你在市里面有人的话,可以让他帮你们做做工作。” 金帅想了一下:“如果做通了市公司的工作,那么你认为下个月十八号通讯机站能够建得起来吗?” 李彤翻了翻桌上的日历:“只要运输问题能够解决的话,我认为问题不大。” 金帅笑了:“那好,李总,我借你的电话用一下。” 李彤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份文件装模作样的翻着,她想看看金帅这个海岛县的能人,究竟会通过什么样的关系,能够说动市通讯公司的领导。 “金帅,你是不是又到烽山市了?”电话里传出了刘丽娇的声音:“要不要我开车过去?好长时间没见了,真想找你好好聊一聊。” “呵呵,刘姐,我现在还在海岛县,这一段时间我在岛上忙得脚不沾地的,一直没有到县里来。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个月十八号风力发电机组就要投产了,但是我们有个困难还希望你能帮帮忙。” ( ) 346放过他 “我就知道你小子打电话来就有事,不找我帮忙的时候,你是从来不会想起我的。” “刘姐,”金帅又开始油嘴滑舌了:“我给你打电话请你帮忙是次要的,主要就是想请你来岛上也参加这个仪式。” “这还差不多,公司里有我的股份,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去看看了,说吧,希望我帮什么忙?” “就是在我们岛上建通讯基站的事情。县通讯公司一个月以前就把报告交到市公司,可他们说今年是没有希望了,你想啊,如果岛上有了电话,咱们联系起来不就方便多了,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这个忙。”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又传来了刘丽娇的声音:“烽山市通讯公司我没有认识的人,上次办营业执照已经找过市领导一次了,现在再找他们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省通讯公司的总经理是我小姑,找她行不行啊?” 金帅大笑:“刘姐,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连这点事情都想不通呢?我问你,烽山市委和市政府敢不听省委和省政府的吗?” “企业和我们体制内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不过我可以马上给你打个电话问一问,你等在那里不要走开,我一会就给你回话。” 金帅刚放下电话,李彤也把手里的文件放下了:“金书记,你给谁打的电话?姐姐妹妹叫得这么亲热,是你女朋友?” 金帅笑了:“李总,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人家可是齐省长的女儿。” 李彤惊讶了:“金书记,你连齐省长都认识?” “呵呵,我原来和她在一起工作过,两个人谈得比较投机,李总,省公司打招呼市公司他们能听吗?” 李彤也笑了:“你刚才不是已经给你的那位刘姐答案了吗?省公司下命令,市公司怎么敢不听啊。” “呵呵,那就好,看来这件事有希望了。”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金帅知道是刘丽娇打来的:“刘姐,怎么样?” “没问题,我小姑说下个月十五号之前,保证让你们大山岛的基站建成投入使用。” “耶！”金帅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伸出两个手指头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把李彤逗得咯直笑。此时怎么也不能把金帅与一个乡党委书记的形象联系起来,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能在那个小岛上搞出这么一番事业来。 回到了码头,让金帅感到纳闷的是,梅辉鹏竟然早早的就等在船上了,这家伙不是去县政府办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梅啊,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其实我到县里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到大山岛就是想找你谈那件事情,看到你急着到县里来,我就只好陪你跑一趟了。” 乌娇娇端进了一盘水果:“二位领导,这是我刚上街买的,请你们尝一尝。” 菠萝散发出的香味引起了梅辉鹏的注意,拿起一个端详了好一阵子,就是不知道怎么吃,有点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意思。 金帅笑了:“菠萝要削了这层皮才能吃,我在海疆上大学的时候可吃了不少这东西。那个时候我是个穷学生,每当菠萝收获的季节,我们几个人就踩单车到农村,专门要人家选剩下的,有时候一块钱都能买一大堆。” 乌娇娇又指了指一个黑乎乎的水果:“金书记,这叫什么水果?他们说叫什么猪?” 金帅笑了:“哪里是什么猪,这个水果叫山竹。” 说起山竹这两个字,金帅又想起了远在澳洲的爱人,一时间手里的水果刀也停止了动作,菠萝掉在了地上也没有察觉到。 还有半年山竹就要回来了,大山岛那个时候能建成什么样子?自己目前所做的这一切,能当做献给山竹的礼物吗? “金书记,你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梅辉鹏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叙啊,我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的目光好深邃啊,是不是又想起你的未婚妻来了?唉,我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年经轻轻的,一分开就是好几年,也不怕对方变心了。” 金帅没有讲话,走出了船舱,眺望着远方的大海,任凭海风把他的头发吹乱,这一刻金帅的心已经飞到了大洋的彼岸。 在全乡干部会议上,金帅代表县委和县委组织部宣布了两份文件,一份是任命樊冰儿任大山岛乡党委副书记,一份是任命卢瑞彦任大山岛乡副乡长,并参加乡党委会。 在这些干部们鼓掌的时候,金帅仔细的观察着他们,发现宗佩良虽然也在鼓着掌,但眼睛里却闪现出失落的目光,坐在他旁边的杜泽水头不抬眼不争的,显然心里也不好受。 “同志们,大山岛乡的发展到了关键的时刻,我希望大家都要振作起精神来,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我相信组织上是能够看到你们所做出来的成绩,机会永远都留给有准备的人。” 樊冰儿和卢瑞彦也分别表了态,无非就是要在金书记的领导下更好的工作,为大山岛乡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等等。 “下个月十八号就是我们岛上风力发电机组运行及全岛通电的日子。县委殷书记非常高兴,到时候他会率领在家的县委常委,和副县长来我们岛上参加仪式,这是我们岛上的一件大事,也是我们大山岛对外扬名的好机会,同志们,大山岛新的一章就要开始了。” 开完了会,几个党委委员都尾随在金帅的身后,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在这里他们要举行一次新一届的党委会议。 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卢瑞彦心情很激动,以前的时候他非常羡慕这五个党委委员,却没想到自己也终于加入进这个团体,而这一切都是金书记给的。 “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一个党委会议,宓挺山同志因为个人原因,向县委辞去了他的党委委员,搬到烽山市定居了。现在我们的队伍又增加了新鲜的血液,我希望大家都能一如既往的干好工作。在工作中要搞好配合,加强团结,我们大山岛乡党委要成为一个团结而有战斗力的领导班子,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不团结的事情发生。” 金帅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杜泽水一眼,接着说道:“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今后再有人搞小动作,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大家也知道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杜泽水这一段时间一直请操,其实他的身体壮得像头牛,根本就没有病,主要是不敢面对金帅。自从他知道乐志强辞职之后,就知道一切全完了,不仅没有把金帅挤走,反而还把金帅给得罪透了,正因为忧虑过分,最后装病也变成了真病。 就在上午接到让他来开会的通知后,他还想了好长时间,有心想不来参加这次会议,但是他又不敢,他可是知道金帅的手段,连宓挺山那种土皇上都能赶出去,更甭提像杜泽水这样的人。 “金书记、同志们,我想占用大家几分钟,在这次乡党委会议上,我要做检讨……。” 杜泽水的检讨还是很诚恳的,看来这个家伙也是做好了准备,检讨足足写了有五六页,读到最后竟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不管他是真心认错也好还是假装的,但这个态度还是正确的。 “杜泽水同志的检讨,我认为很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了,我们就改正嘛,改了就是好同志。这次县领导要来出席我们岛上的通电仪式,我的意见是让杜泽水同志把这项工作抓起来,卢瑞彦同志配合一下。” 杜泽水感激的望着金帅,知道金书记已经放过他了,让卢瑞彦配合那就说明,金帅还把杜泽水排在了卢瑞彦的前面。 谢谢abc631230打赏作品588币、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iming花ng打赏作品100币现在距下一次爆发还差390朵鲜花。 ( ) 347人情味 金帅虽然年轻,踏入仕途的时间也并不长,但因为善于总结和学习,所以在官场中已经初窥门径,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游刃有余。 他认为任何人都不能超世绝尘,仕途中人更是如此,只有读懂了政治,方能不迷失政治选择,只有了解了政坛,方能把握住生存的密码,只有领悟仕途规则,方能解释身边的所有变数。 生活在社会这个万花筒里,风云复杂的社会现象,瞬息万变的时代脉搏,如果不能洞察,就难以适应社会法则,人在社会上存在,就必须通晓社会的潜规则,就要适应社会发展规律。 官场是有圈子的,鲁迅先生就说过,凡是猛人,身边便总有一些包围他的人,围得水泄不透,结果,是使猛人逐渐变得昏庸,有近乎傀儡的趋势。围绕着权力,也有一个看不见的权场,各种意有所图的人都会在权场中,向着权力中心作定向移动,于是就有了圈子。 比如以某一有权人物为中心,以其势力范围为半径,也是那么一旋转,一个圈子也就形成了,能进入那小圈子的人不多,但只要进去了的,肯定就都是重要人物了。可别小看这些圈子,在当今的官场上,你要是不深刻领会圈子文化的内涵,不进入一定的圈子,即便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深入群众,真抓实干,要理论有理论,要水平有水平,要能力有能力,可你还是不会受到重用。干事有你的份,成绩没你的名,或者曾被重用过却又莫明其妙被束之高阁了。你是否明白了,那只是因为你不是某些权贵圈子中人的缘故,要想进入这个圈子,就得明白什么是“任人唯亲”,在这种氛围里,君子远远不敌小人。 在现有的体制下,一把手等于是天王老子,很多党政机关,领导干部虽然很多,但一把手只有一个,表面分工很是明确,甚至挂在墙上,各有各的工作,各把一摊儿,而实质上,都是一把手指哪打哪,都在给一把手干活儿。一有好事、美差,往往是一把手亲自插手各摊儿,所谓的民主集中制,到哪里都说得天花乱坠,讲得眼花缭乱,其实是只有集中,所谓的民主只不过是幌子和点缀而已。 在研究党委委员工作分工的时候,金帅却有点反其道而行之了,并没有像其他单位的一把手一样,把人财大权都紧紧的抓在手里,而是把这两项工作都交给了樊冰儿。这除了是对樊冰儿的信任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意思,那就不得而之了,但不管怎么样,没有把握的事情,金帅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现在官场里流传的所谓的《办公室守则》: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必遭指责,推托栽赃,邀功领赏。别的单位我没法管也没有权力管,但在我们大山岛乡,这是绝对不行的。下面我们再研究一下各个办公室的情况,不按照那个办公室守则办事的同志,我们要把他们提拔起来,担任股长一级的领导职务。” 几个党委委员都笑了,金书记可真有意思,在别的地方很流行的东西,他却偏要反着干,这是不是有些另类啊? 樊冰儿现在是乡党委副书记,金帅讲完话后,就轮到他发言了。从乡党委排名最后的一位委员一跃而成为二把手,这种感觉可真是太爽了。 “我同意金书记的意见,我们大山岛乡的开发才刚刚开始,需要我们做的工作还很多,我们要把干部队伍建成团结而有战斗力的集体,就需要彻底清除机关里那种庸俗的和不健康的东西,只有这样,我们大山岛才能建设好。” 接下来五个党委委员逐个的对每个乡干部进行了评定,其实严格要求起来,这些人也未必符合提拔的标准,虽然这一段时间金帅来到大山岛之后,对干部队伍进行了整顿,但是多年来养成的散、懒、慢的工作作风,短时间也是解决不了的,此时也只能矬子里边拔将军。 在谈到宗佩良的时候,几个人都不讲话了,显然大家对宗佩良的看法都不怎么好。 “宗佩良同志来到我们岛上已经一年多了,工作能力还是有一点的,但是作风散漫这是大家都能够看到的。金书记没有来之前,他曾经有一个月时间都不来上班,虽然好了一段时间,但又故态重萌,每个月都有半个月请假回县城的家里。” 既然有人带头了,下面的人再讲起话来也就容易多了,樊冰儿的话音刚落,杜泽水说道:“我同意樊冰儿同志对宗佩良的评价,这个小伙子确实是很有工作能力,交给他的工作也能够按时完成,但是作风散漫,不遵守纪律,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毛病,我的意见是暂时不能把他提拔为股级干部。” 四个乡党委委员都讲了类似的话,现在就需要金帅拍板了,这就是一把手的好处,不管下面的人提出多少建议,采纳不采纳的决定权可是在一把手的手里。 “刚才大家的意见都很好,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们要具体对待,大家知道宗佩良为什么每个月都有半个月请假回家吗?” 几个委员都摇了摇头,金帅笑了笑说道:“团结同志不仅要在工作上支持,更要在生活上关心,我已经调查过了,以前宗佩良请假是因为他要照顾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我刚来的一个月他只回家住了三天,为什么最近又连续请假呢?因为他的老婆又出了车祸正住在医院里,一下子摊上了两件事情,其困难可想而之。” 听出了金帅有袒护宗佩良的意思,樊冰儿急忙说道:“金书记,我们确实不了解宗佩良的家庭情况,这说明我们对他太不关心了。” 金帅点了点头:“宗佩良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他本人不想和我们讲,我们又离得县城这么远,不了解情况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认为只要宗佩良同志其他方面都合格,单就因为这件事情,不应该妨碍对他的提拔。不仅如此,我还要建议对他家的生活困难进行帮助,樊冰儿同志是不是考虑一下,由乡财政拿出一笔钱来,对宗佩良同志进行救助。” 杜泽水暗暗的点头,金书记虽然对同志要求很严格,但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领导,不像其他人似的,看到有人违反了劳动纪律,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批评处分,跟着这样有人情味的领导干,也确实是大山岛乡干部的福气,如果这次把宗佩良提拔了起来,又帮他解决了家庭的困难,他今后能不努力工作吗? 金帅既然讲话了,其他的四个人就要按照他的调子来讲话了,于是大家纷纷赞成金帅的意见,对于宗佩良的提拔问题也就通过了。 当宗佩良听到金帅在乡党委会议上的讲话,又从樊冰儿手里接过两千块钱的救助金时,小伙子眼圈都红了,第一时间就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 “金书记,谢谢你。” 金帅笑了:“佩良同志,你不要谢我,要谢的话就谢我们有一个好的团队。” “金书记,您说得对,我不仅要感谢团队,更要感谢你,今后就请你看我的行动吧。” 望着宗佩良的背影,金帅满意的笑了,他知道通过这一件事情,又把宗佩良给拉了过来,只要是他有工作能力,家庭的困难解决之后,能不好好工作吗?纪律归纪律,人情化的管理才是最重要的,不仅如此,其他的干部要是听说了这件事情,他们能不好好表现吗?只要大家齐心努力,大山岛的开发还能不成功吗? ( ) 348感觉 金帅从县城回来的第三天,基地政委索锦宇来到了大山岛乡,同时还带来了四艘运输船,望着这四艘油漆一新的船只,金帅笑了,大山岛的老百姓高兴了,一百个退伍老兵乐了。 “感谢部队同志的支援,有了这四艘船,我们大山岛的开发就更顺利了,一百个退伍老兵的安置问题就全部解决了。” “金书记,何主任为这件事情亲自跑到厩找到了几位首长,首长决定,把这四艘运输船无偿的赠与大山岛乡政府。” “谢谢,谢谢领导对我们的支持,今后部队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就尽管提出来,我们不仅要把大山岛乡开发好,更要在支援军队建设方面做出成绩来。” 人家送来了这么重的一份礼,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金帅拿出了几瓶茅台:“索政委,今天我们两个一人一瓶,谁也不要客气。” “呵呵,金书记,我的酒量你知道,最多也就是半斤的量。” 金帅笑了:“那好啊,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樊书记吧。” “范书记?”索锦宇不解的问道:“你们又调来了个范书记?” “呵呵,我说的是樊不是范,县委已经任命樊冰儿同志为大山岛乡党委副书记了。”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祝贺樊书记进步了。” 这是组织对我的信任。”樊冰儿谦虚的说道:“金书记是在打着鸭子上架啊。” 饭堂的小餐厅里一阵笑声,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活跃了,樊冰儿虽然是个女同志,但是喝起酒来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就是索锦宇这个大男人也比不上她。 “金书记,樊书记,这样的话是不是一百个老兵的就业问题就全部解决了?” 金帅点了点头:“一百个老兵按照他们的技术特长,现在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在大山北面的采石场,为岛上的开发提供石料。还有一部分组成了施工队,负责岛上的基川设,有了这四艘船,我们就可以再成立一个运输队,这样一来,我们从大陆进来的建筑材料就不用再去找别人的船了。” 索锦宇点了点头:“我在码头上听黄沪宁说过,老兵们都采取了自愿入股的方式,听说他们现在干得都不错,到年底就可以把投资全部收回来。我相信,随着岛上的开发全面展开,老兵们很快就会发家致富的,金书记啊,我们这些老兵来到大山岛可真是有福气了。” “呵呵,为老兵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就业条件,扶持他们尽快的走向富裕的道路,这是我们乡党委和乡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在这一百个老兵的带领下,我们已经全部解决了岛上所有男性富裕劳动力的就业问题,下一步再建设的食品加工企业,就要考虑安排岛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了。我相信到明年这时候,我们大山岛就会变一个样的,到时候你们再有老兵退伍,只要他们愿意留下,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樊冰儿笑着说道:“现在我们的劳动力越来越紧张了,我听我的女婿说,他们准备要去大陆再招收一批工人来。” 金帅笑了:“我的意见是,招收工人要尽量安排我们周围几个岛上的人,咱们岛上富了,也要照顾一下兄弟乡镇,我们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几个人喝得正高兴,院子里响起了小山岛乡党委书记梅辉鹏的大嗓门:“我闻到茅台的香味了,是不是又来了贵客了?” “老梅啊,你的鼻子就是尖,快来、快来,我们刚开始喝。” 听到索政委是来给大山岛乡送船的,梅辉鹏的嘴巴差点流出口水来:“我刚才在码头看到那四艘船就很纳闷,还以为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刚买的新船,原来是部队上支援大山岛乡的。金书记啊,你可真行啊,有这么多的朋友来帮助你,大山岛乡想不发展起来都不行啊,当时谁都不愿来的大山岛,马上就要被你整治成一个世外桃源了。” 金帅笑了:“你说得不错,大山岛就快要成为世外桃源了,我们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主要是上级领导的关心和支持,和同志们的共同努力,再加上我这个人又喜欢交朋友,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也是一事无成啊。” “俺老梅也喜欢交朋友,可怎么就没有碰到像你这些朋友的人呢?”话刚一出口,梅辉鹏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急忙说道:“我说错了,我还有金书记这个好朋友嘛。哈哈,按自罚一杯给大家赔罪。” 一杯酒下肚,梅辉鹏眨巴了眨巴嘴巴:“好酒、好酒。金书记,我们岛的风力发电机组安装得很顺利,估计年底以前就会搞完,今年过年我们岛上也有电了,哈哈,这多亏了金书记帮忙啊。” 大家越说越高兴,这场酒足足喝了两个多小时才算结束。几个陪客的都去忙他们的工作,金帅把索锦宇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用问索锦宇也知道,金帅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讲,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他可是知道金帅诡计多端,不知道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来了。 “金书记,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我们基地党委已经研究过了,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就一定帮忙。” 金帅摇了摇头:“索政委,部队给我们的帮助就不小了,我也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哪能再好意思去麻烦你们。” 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推到了索锦宇的面前:“索政委,这一次你们给我们岛帮了个大忙,何主任又亲自跑到厩,恐怕也花了不少的差旅费用,我知道你们基地的经费也不富裕,这点钱就算我们的一点心意了。” 索锦宇急忙把文件袋推了回去:“金书记,这样可不好,我们两家的关系可不一般,帮岛上办这么点事情,怎么能要钱呢?” “其实,我也知道部队上的一些情况,虽然你们有纪律,但是有些地方还是需要钱的,如果你拿我当朋友的话,就把钱收起来,否则的话,你那四艘运输船我们也不敢要。” 索锦宇笑了:“那好吧,既然金书记这样说了,为了让你们把那四艘船收下,我就只好收下了,等下一次我再把收据带来。” 金帅摆了摆手:“咱们是朋友,相互信任才是基础,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两个人同时笑了,这样的事情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既然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干嘛要公开说出来呢? 金帅给索锦宇的杯子里添满了水,拿出了烟,一人点上一支:“索政委,你们何主任的妻子叫刘丽娇,我曾经和她是同事,听说他们两个离婚了,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索锦宇叹了一口气:“唉,金书记,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何主任的父亲是省军区的司令,他们家也属于军人世家,何主任大学一毕业之后,就被何司令送到了海岛上当兵,一干就是十年,我们何主任那可真是一条汉子,不管是国防施工还是军事训练,都是第一流的。” 索锦宇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由于何主任的优异表现,没有几年就当上了连长,就在快要结婚的几个月前,在一次军事训练,何主任身负重伤,虽然命救回来了,但是却失去了性生活的能力。你也知道他妻子同样出身高干的家庭,听说老一代人在战场上也是生死之交,为了照顾双方的家庭影响,所以两个人就定了一个君子协议,以三年为限,如果何主任的病治好了,可以继续共同生活下去,否则就要和平分手,很遗憾的是,何主任的病没有治好,白白耽误了他妻子三年的青春。” 金帅以前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刘丽娇可能和丈夫之间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回事,三年了,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个三年的青春年华呢? 以何主任那种家庭,找最好的医院和医生,真是小事一桩,三年都治不好病,这说明何主任受的是硬伤而且还非常严重。两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也确实不容易,金帅此刻对刘丽娇和她的前夫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 ) 349背景 烽山市委关于批准乐志强辞去海岛县县长的文件,很快就传达到了海岛县,虽然大家认为乐志强的离开,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但是文件真的下来了,还是感觉有性惊。 海岛县人大常委会随之也批准了乐志强的辞职申请,其实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党管干部是一条原则,市委都决定了的事情,难道还有人敢对着干吗? 又过了一个星期,市委组织部部长柳冰惠来到了海岛县,宣读了市委的决定,任命海岛县委副书记康欣军为海岛县代县长,任命县委办公室主任张宝海任常务副县长,免去狄晓泽常务副县长的职务改任县政协副主席。 五个正副县长一下子调整了两个,其力度之大,在一个县一级的领导班子,是极为罕见的,不仅县政府里人心惶惶,就是各局委办和乡镇的头头也是心惊胆战。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乐志强一倒台,殷家庆要对县政府下手了,而这次把康欣军和张宝海派到县政府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按照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这两个人也绝对会按照殷家庆的指示,把政府系统的头头脑脑们捋一遍。 就在另外三个副县长觉得头上的乌纱帽快要戴不稳的时候,殷家庆却把他们分别叫到了办公室进行了一场谈话,虽然谈话的内容其他人都不知道,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传出这三个人要被调整工作的消息。 张宝海有写不明白了,有一天晚上以汇报工作为名来到了殷家庆的家里。原来都定好的事情,为什么殷书记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宝海同志,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又不动那三个副县长了?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官场里的人都被人为的划分为几个小圈子,大家都在为着个人或者圈子里的利益而争吵不休,所以说,这种情况是没有办法避免,更不能从根本上消除。” 殷家庆把茶几上的香烟向张宝海的面前推了去,自己点上一支,美美的吸上了一口,望着吐出去的烟圈,缓缓的说道:“干部的使用问题,历来就是派系利益的斗争焦点,其实大家斗来斗去的究竟为了什么呢?我认为无所谓就是一个权字,手下有自己人好办事,所以就会对其他派系的人进行防备或者是打压。” 张宝海在琢磨着殷家庆话里的意思,但现在书记没有表明观点,他自然是不能放讲话了,给殷家庆当了五年的办公室主任,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我认为是办了一件错事,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为什么要分出你我来呢?不是我这个圈子里的人,只要他不贪不占,工作有能力,又支持我的施政方针,我为什么不能重用他呢?即便是我这个圈子里的人,只要他贪了占了,或者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我照样也不会用他。” 说到这里,殷家庆嘿嘿的笑了,过了一会又说道:“我们海岛县正面临着一个关键的发展时刻,这一次能够发展起来,我们这些人必然会在海岛县的发展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光彩,如果我们失去了这个机会,就是海岛县的罪人。我需要的是一个团结而有战斗力的干部队伍,为海岛县的发展冲锋陷阵,所以这也是我建议市委,把那三个副县长留下来的原因。” 张宝海点了点头:“我明白殷书记的意思了,这三个副县长工作能力都很强,工作作风也很正派,从来就没有听到群众反映过他们的贪腐问题,能够把他们留在县政府继续工作也是不错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明白这个问题的吗?” “您的政治觉悟高,想明白这些问题也是很容易的。” 殷家庆笑了笑:“这与我的政治觉悟高没有任何关系,我告诉你吧,金帅前天不是来过吗?晚饭后我们两个谈了很长时间。那个小伙子不简单,真是一个人才啊！宝海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我今天也和你交个实底,金帅的前程不可估量,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要坚决支持他的工作,要把他当成你的知心朋友,在他的面前绝对不要摆出领导的架子。” 张宝海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殷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次你是破了一个小圈子,立了一个大圈子,而以后这个大圈子里的中心,一定就是金帅。” 殷家庆满意的笑了:“按照我目前的级别来看,再有五年我就到线了,而你还不到三十岁,正是人生的黄金时间,好好努力吧,以后有机会可以和金帅好好聊一聊,那个人的脑袋瓜里可是很有点东西的。” 张宝海本来还想向殷家庆汇报一下,让金帅帮着海岛县再拉几个投资商来,现在听到殷家庆的话,也没法再说出口了。 “宝海啊,你们是不是想让金帅再帮你们去拉投资商啊?” 张宝海惊讶了:“殷书记,我只和康县长小范围的交换过这方面的意见,具体怎么办还没有一个计划。” “这件事情就先放放吧,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我刚才说过金帅这个人不简单,并不仅仅指他的头脑,还有他的背景。前几天我去省城看望我的老领导齐君安,从他那里我可是听说过金帅不少的事情。” 殷家庆喝了一口茶,又说道:“金帅给原释委书记李景林当过秘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秘书工作,让金帅发挥得淋漓尽致。你知道吗?李景林逝世后,金帅为处理李景林的后事尽心尽力,后来又不惜与主持释委工作的副书记何伟农撕破脸皮,也要维护李景林夫人的利益,现在他们两个都母子相称了。” 张宝海不由得撇了撇嘴,心想关系再密切又有什么用?官场里人一走,茶就凉,好多老领导前脚退下去,后脚就没有人理他,更何况这种死了的领导。 殷家庆好像也看出了张宝海的意思,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李景林的背景是谁吗?就是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朱鹏峰。李景林去厩谁也没带就带着金帅,朱鹏峰的女儿来到河西省调研,除了省里的几个领导之外,其他的干部也只见了一个金帅,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说明首长和金帅的关系不一般,现在把他放到我们海岛,其实就是让他熬政绩、熬资历。” “金帅还认识中央首长?”张宝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好容易才靠上了殷家庆,又跟他在汪书记面前露了几面,到现在还不知道汪书记会不会记得有自己这么个人,可人家竟然能和老朱家扯上关系,太让人感到惊讶了。 想了一下,张宝海又有些不明白了,既然金帅有这么大的后台,干嘛要到这个穷岛上呢?河西省有那么多的富裕乡镇,既然是镀金,去那些地方不好吗? 张宝海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殷家庆听后哈哈大笑:“你考虑问题太简单了,你知道政治局委员、国家调控委穆主任吗?他是老五号首长的孙子,现任三号首长的公子,当年老爷子就是把他放到了宁北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结果怎么样呢?在那里做出了政绩之后,就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升,现在都是副国级领导了,从那以后,厩里一些政治世家也学老穆家的样子,把自己的子女放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 “穆家首长倒是在这方面带了个好头,可是那些公子哥们下来能吃得了苦吗?” “吃不了苦也要吃,这就是政治的需要,也是他们家族利益的需要,要知道越是贫困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 “您说得很有道理,可毕竟金帅和那些公子哥没法相比啊,他和老朱家也没有血缘关系嘛。” 殷家庆神秘的笑了:“有没有血缘关系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听我的老领导讲,首长曾经亲自打电话,要求好好培养金帅,你想,这意味着什么?” 张宝海被彻底的雷住了,我的老天啊,这个金帅不声不哈的,原来还有这么大的背景啊！ 现在距爆发还差323朵鲜花。 ( ) 350真的还是假的 老百姓有一句话叫做话越传越多,钱越传越少,这句话究竟是对还是错,谁也没有认真考证过,不过这句话的前半部分还是很有道理的,否则的话,曾母听到曾子杀人的传言也不会越墙而走。 官场里同样是这个样子,有邪也是越传越多,虽然有些消息上面在极力保密,但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总还会露出一点风声来的,所以一些官员就根据这戌声再加以分析判断,最后越传越大,有些人就认为是真的。 殷家庆听齐君安说金帅有可能是朱家的后代,当时也是震惊不小,虽然他对这件事情还有谐疑,但是老领导讲的话能是假的吗?告诉自己这个消息那是为了自己好,这可不能不领情。 现在殷家庆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宝海,其目的就是让张宝海提前靠上金帅这座未来的大靠山,张宝海同样也要对殷家庆感恩不尽。像这种消息不是对自己人是不能讲的,虽然张宝海此时也有一点疑问,但他也和殷家庆一样,对上级领导有一个盲从的习惯,总认为领导讲的话就是正确的。 “谢谢你,殷书记,我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做了。” 殷家庆微笑着点了点头:“宝海啊,我和你讲这邪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你可一定不能对外传,首长这样安排是深谋远虑,一旦我们把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坏了他的事情可是要负政治责任的喔。” 张宝海吓了一跳,他当然明白这个政治责任是什么意思了,人家这么大的领导,想收拾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那还不像碾死一个臭虫那么容易。 “你放心殷书记,你能和我讲这邪是为了我好,我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的。” 殷家庆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了,其实老领导和我透露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可是老领导又和我讲了一件事情,我就彻底明白了。金帅在省委工作的时候曾经得罪过魏副书记,当时金帅就敢和他顶着干,结果把魏副书记搞得很狼狈,你想一想,如果金帅没有背景的话,他敢这么干吗?” 张宝海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他绝对不敢。” 殷家庆笑了:“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了金帅根本就不怕他,贺怀德和乐志强还想收拾人家,他们就没有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够不够,结果金帅自己就把乐志强给打了个落花流水,这才让我们趁机捡了个便宜。” 从殷家庆家里告辞出来,张宝海就感觉到好像做了一场梦,他一直在想金帅是首长家的孙子呢?还是外孙? 如果是孙子,那么金帅为什么不姓朱呢。难道是外孙?张宝海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管是外孙和孙子,总是首长家的后代,如果能靠上这样的人,那以后岂不是前程远大。 张宝海做了一个决定,今后不仅要大力支持金帅的工作,还要和他交上朋友,至于一些想通过自己向金帅施加压力,从大山岛捞油水的人,只好请他们滚到一边去了,首长的后代那是能得罪的吗? 坐在大山岛号舒适的贵宾舱里,殷家庆心里是感慨万分,怪不得乐志强要打人家这艘船的主意,坐着就是舒服啊。 殷家庆心里在暗暗的嘲笑着乐志强,从心里也看不起贺怀德,这两个人可真不知天高地厚,想和金帅这个有这么大背景的人对着干,这不是自找倒霉吗?也幸亏乐志强来了这么一手,否则的话,想把他挤出海岛县还真是不容易。 殷家庆正在这里琢磨着,张宝海走了进来:“殷书记,大山岛到了,码头上有好多人,估计是来迎接你的。” “噢,我们的小朋友也学会搞这一套了?” 殷家庆走出了船舱,远远地看到,金帅站在欢迎人群的最前面,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金帅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殷家庆的脸上立刻带上了笑容。跟随在他身后的县委常委们感到非常奇怪,殷书记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他对下属这么和蔼过啊? “欢迎殷书记来大山岛乡视察工作。” 殷家庆的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叙啊,我可要批评你了,不要搞这么大的排场嘛。” “殷书记,大山岛乡的干部和群众听说你要来视察可高兴了,这是他们自发组织起来欢迎你的,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就是握手寒暄,反正码头离乡党委政府大院也不远,一群人也不用再上车,这倒少了很多的麻烦。 一辆辆载重卡车满载着钢筋和水泥轰鸣着从路上驶过,远处的建筑工地各种施工机械在忙碌着,整个大山岛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施工现场。 来到了会议室,几个漂亮的女孩就像穿梭的蝴蝶,给大家端茶递烟忙个不停,这些男性公民不住的打量着这些女孩子,他们这才知道大山岛上出美女真是名不虚传。 “殷书记,今天的日程是这样安排的,首先我代表大山岛乡党委、政府向领导们汇报一下工作,然后再请你们到几个施工现场去考察,主持公路通车及风力发电竣工仪式,回来后是我们为诸位领导举行的欢迎宴会。” 殷家庆笑了:“你是大山岛的岛主,来到你的地盘上一切听你安排。” 原来大家就听说过,金帅这个大山岛岛主是殷家庆封的,今天听殷家庆亲口说出来,才知道这个传言不虚,虽然有些人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恰当,但是县委书记都这样讲了,谁还敢说不对吗? 会议室的一面墙上是一张巨大的大山岛开发示意图,金帅手拿激光指示棒,向县里的领导开始了汇报。 “各位领导,大山岛乡的开发目前已经进行了两个多月,在开发之前我们请省规划设计院的专家,对岛上进行了全面和细致的勘查,结合到岛上的实际情况,制定出了这一份科学和完善的规划方案,我们的指导思想是,科学规划、保护环境、追求自然,全面发展。” 殷家庆带头鼓掌,掌声稍停,金帅接着说道:“大山岛的一期工程一共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基础设施建设和绿化工程,这其中包括两横三纵的主要交通干道,另外干道之间还要建成若干条由鹅卵石铺成的人行道,努力保持岛上的原有风光,其次,我们还将开展绿化工程,让大山岛变成一座美丽的花果山。”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当然这次就不用殷家庆带头了。金帅笑了笑,又说道:“开发的第二部分就是各种轻工产品的加工企业,这些企业建成后,不仅可以解决大山岛的富裕劳动力就业问题,还可以实现八至十亿的产值,使县财政收入有一个较大幅度的增长。” 金帅的汇报多次被热烈的掌声所打断,领导们也都非常高兴,恨不得早一点到现场去看看。 汇报结束后,看到常委们纷纷从塑料袋里掏出了运动鞋,金帅笑了:“各位领导,这次到现场看不需要走很长路的。” 殷家庆奇怪了:“我看你们的示意图上,到风力发电厂恐怕至少有五公里吧,不走路怎么去呢?” “呵呵,请领导到院子里坐车吧。” 一群人将信将疑的走出了会议室,一眼就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像小火车似的交通工具,更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车的上面还搭着小凉棚。 “叙啊,这就是专门用于旅游的电瓶车吧?” “殷书记说得对,我们下一步还要发展旅游产业,为了不使岛上的空气受到污染,今后岛上将全部用这种车辆代步。” 现在距爆发还差285朵鲜花啦。 ( ) 351海上明珠 刚才充当服务员的漂亮女孩,熟练的驾驶着电瓶车,阳光普照、暖风徐徐,美女相伴,让人感到非常的惬意。 乡党委和政府门前已经修成了一条宽阔的水泥马路,让殷家庆感到惊讶的是,水泥路不像在其他大城市见到的那样灰朦朦的,而是每隔一段就变了一种颜色,显得格外的鲜艳。两边银白色的路灯灯柱,就像身身披铠甲的卫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更让来视察的领导感到惊讶的是,每隔一段距离,路边就有一块巨大的荧光屏幕,虽然现在还没有通电,但谁都知道这些荧光屏是用来做什么的,这就是商业化开发带来的好处。 “各位领导,东海实业公司非常有经济头脑,眼光也很超前,这些荧光屏以后将会对外招标,专门播放一些大型企业的广告,根据测算,一年的广告费收入就可以收回全部的投资。” 电瓶车开到了岛的最西面,拐弯处搭建了一座巨大的彩棚,一大群身穿工装的工人分列道路两旁,最前面的则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李志,旁边是风姿卓越的副董事长刘丽娇,两个人的身后站着十几个身穿大红旗袍的少女,每人手里都托着一个银白色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用红绸扎成的大红花。 殷家庆和李志自然是很熟悉,两个人热情握手,只不过和刘丽娇握手的时候,殷家庆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殷书记,这是大山岛修建的第一条公路,我们想请领导为这条路剪彩并命名。” 殷家庆现在是乐得合不上嘴巴:“同志们,金帅同志今天要考我们,大家集思广益给这条路起个名字吧。” 来视察的领导微笑不语,尽管他们心里都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名字,但此时谁都不会讲出来,这种机会可是要让给领导的。 殷家庆笑了:“既然大家还没有想出来,那我就抛砖引玉,这条路就叫桃源路怎么样?” 领导起的名字自然是好的了,尽管这个名字土得有些掉渣,但依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 “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青溪不见人。殷书记为这条路起的名字里,用的桃源两个字非常恰当,与唐朝诗人王维的诗意暗和,桃源路这个名字起得好。” 金帅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脱口说出这些拍马屁的话来,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刘丽娇,正在向他撇嘴,金帅不好意的笑了。 樊冰儿一声令下,典礼现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由退伍老兵组成的军乐队演奏起欢快的迎宾曲,殷家庆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除了赞扬大山岛乡党委和乡政府做出的工作成绩之外,还又一次号召全县的干部都要向大山岛乡党委一班人学习。 九个县委常委和金帅、李志一起拿起了剪刀为这条公路剪彩,也幸亏这条路修得够了宽,事先准备的又充分,否则在这条路上站都站不开。 典礼结束后,众人上车继续向北行驶,张宝海凑到了金帅的跟前:“金书记,我没有想到大山岛现在已经建得这么好了,你还说是刚开始,要是全部建完,那不成了人间仙境了。” 坐在前排的曹近山转回头来:“你没看到他们的规划图吗?如果真的按那个样子建成了,大山岛确实能当得起人间仙境这四个字。” “快看！”陶珊梅虽然长得胖一点,但眼睛还是很好使,指着远处那十几个巨大的风力发电塔,惊喜的喊道:“简直是太雄伟、太壮观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带来的震撼也越来越大。十几座风力发电塔远处看就很雄伟了,来到近处一看简直就是一个个的巨无霸。张宝海和几位年轻一点的领导,兴冲冲的跑过去,手拉着手也没有把这座塔围起来。 “金书记,这座塔有多大啊?” “呵呵,底端的直径大概是三米八左右,最上端的直径也有两米八,高度八十米左右。” “有这么大?！”众人七嘴八舌的赞叹着,张宝海问道:“这戌力发电塔能够满足岛上的用电吧?” 金帅摇了摇头:“这戌力发电塔只能保证一期工程建设项目,以及岛上居民生活用电。发电场的后面还预留了和这里同等多的电塔基础,是给二期开发工程项目用电准备的。” 李志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走了过来:“各位领导,这位是生产这戌力发电设备的厂方工程师保罗先生,由他向诸位领导介绍风力发电方面的情况。” 金帅原来还以为需要他充当翻译,却没想到保罗懂汉语,虽然说得有些怪腔怪调的,但总还是能够听明白的。作为厂方的代表,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宣传自己产品的机会,李志的话音刚落,保罗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风力发电厂的东面是一座大型的厂房,经保罗的介绍,大家才知道这里是风力发电的蓄变电站,原来大家还以为风塔发出来的电可以直接使用,没有想到还要经过这么多的环节。 走进了总控制室,保罗微笑的向殷家庆发出了邀请:“尊敬的书记先生,我很荣幸的邀请你摁下这个红色的按钮,这座岛从此将变成一颗璀璨的明珠。” 可以看得出来,殷家庆还是很激动的,微笑着看了看跟随在后面那些官员们,又做了几下深呼吸,在热烈的掌声中,用颤抖的手指摁下了那颗红色的按钮。 瞬间,厂房里的灯全亮了,公路两旁的路灯就像一串串珍珠闪闪发光,也许是为了让他们看得更加真切一点,此时天空漂过了一片云彩遮住了阳光。 殷家庆又一次和金帅、李志、刘丽娇紧紧握手,嘴里一直在说着谢谢。海岛县一共有九个有人居住的海岛,自古以来就是用原始的方式照明,尽管在其他的地方电灯、电话已经是最基本的生活设施了,但在这个远离大陆的岛上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在自己的任期里能让岛上有了电,这对于殷家庆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政绩。 “殷书记,”金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请您给我们提几个字吧。” 这一下子挠到了殷家庆的痒痒处,不管到了那里,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提字,虽然写的字让人不敢恭维,但依然乐此不彼。 饱蘸浓墨,殷家庆想了想,在宣纸上写下了“海上明珠”四个字。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位书记大人的字确实是不怎么样,但不管怎么说,作为下级就应该让领导高兴,此时金帅是不吝赞誉之词,差一点就把殷家庆夸成王羲之再生了。 临上车的时候,刘丽娇凑到了金帅的跟前:“你今天够无耻的！” 金帅笑了:“呵呵,我无耻了吗?好像没有吧,你老爸就没被人奉承过?大家都在做的事情,凭什么就说我无耻呢?” 刘丽娇调皮的挤了挤眼睛:““不过你无耻得恰到好处,这种无耻还是必要的。” 金帅想了一下:“我刚才没有敢介绍你的真实身份,我发现殷书记有所察觉,等一下要不要和他讲一下?” 刘丽娇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帅:“反正我和你的合影都摆在了你们县四大班子主要领导的桌上了,我这次就是来给你助威的,你愿意讲就讲,不愿讲也无所谓。” 金帅大喜:“还是刘姐了解我,你如果不同意,我怎么敢暴露你是省长的千金呢?有了你这块金字招牌,今后谁还敢给我出难题。” 殷家庆年龄大了,可能走的有些累了,早早的坐上了电瓶车,看到金帅走了过来,微笑着招了招手:“叙啊,坐我这边吧。” 金帅看了看刘丽娇,两个人同时笑了,他们知道殷家庆让金帅坐过去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老家伙是忍不住了,要打听一下刘丽娇的真实身份了。 “叙啊,东海实业开发公司那位副董事长,我看着好像有点面熟,她是谁啊?” “呵呵,殷书记,他本人你以前可能没有过见,不过她的照片你肯定是看过了,不光是你,咱们县四大班子的领导,都有她和我的合影,她叫刘丽娇,是齐省长的亲生女儿。” “齐省长的亲生女儿?噢,我明白了。” 殷家庆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他明白的不仅仅是刘丽娇的身份,而是明白金帅肯定是老朱家的后代了,否则的话,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怎么能和常务副省长挂上关系呢?齐省长的女儿又怎么会和他有那么亲昵的举动? ( ) 352震撼 电瓶车重新启动,无声的行驶在马路上,殷家庆表面上是在看岛上的风景,其实脑子里却在极速的运转着。如果说齐君安和他讲金帅有背景的时候,殷家庆还有一点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相信金帅一定是老朱家的后代了。 殷家庆也在暗暗的庆幸,金帅来到海岛县以后,没有像乐志强那样对他进行打压,而是在党委会上力主让金帅到大山岛上党政一肩挑,虽然有些误打误撞,但事实证明他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如何才能更好的利用这个难得的机遇呢?殷家庆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能够通过金帅靠上老朱家,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虽然自己的年龄在县一级的领导当中偏大一点,可要是到了市里或者省里呢?那岂不是还属于年轻干部? 殷家庆越想越高兴,可是如何才能让金帅对自己感恩戴德呢?殷家庆想来想去认为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的让金帅取得政绩,建议上级把金帅提拔起来委以重任。 殷家庆顺着这条思路继续想下去,现在就提拔金帅显然还有点为时过早。他在大山岛才刚做出一点成绩来,这个时候把他调走了也不合适,还会让金帅误以为是要摘桃子。竟然不能提拔,那就要另外想个办法讨好金帅。 想来想去,殷家庆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有狠狠地收拾了这次整治过金帅的侯波和任若岭,才能让金帅高兴。 殷家庆这一误会不要紧,不仅让金帅以后的工作更好干了,而且他的仇人侯波和任若岭可就彻底完蛋了。殷家庆甚至还想到要再收拾乐志强。可是收拾乐志强,殷家庆现在没有这个权力,必须要通过市委书记汪洋。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殷家庆还不想让汪洋知道金帅的背景,这就像一个人手里有了一件宝贝,谁愿意轻易对外炫耀呢? 在宴会上,殷家庆对金帅就更热情、更和蔼了,甚至还有一点恭维和巴结的意思。殷家庆的表现让其他的县领导都觉得很奇怪,下面的干部做出一点成绩来,表扬一下也就可以了,还用得着这个样子吗? 这些人当中,只有张宝海最清楚殷家庆的心思了,虽然他也有心想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巴结金帅,但这个时候可不敢和县委书记争,张宝海也在心里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和金帅成为朋友。 既然已经知道了刘丽娇的真实身份,殷家庆自然也不会再端着县委书记的架子,对刘丽娇也是非常的和蔼可亲,就像一个长辈似的和刘丽娇聊着家长。 李志端起了酒杯:“殷书记,感谢海岛县委、县政府能给东海实业公司这个机会,希望以后还能继续得到您的支持。” 金帅已经看出殷家庆心里在想着什么,既然已经把他给震住了,干脆就把他彻底震倒算了,让海岛县的干部以后再也不敢打东海实业公司的坏主意了。 看到殷家庆放下了酒杯,金帅附在殷家庆的耳边悄悄的说道:“殷书记,我要向你汇报一个重要情况,李董是中宣部文部长的乘龙快婿。” 殷家庆身子微微一颤,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金帅:“李董是文部长的女婿?” 金帅点了点头:“这段姻缘还是我给他们牵的线。” 殷家庆极力压制着心中的震憾,他此刻是百分之万的相信金帅一定是老朱家的后代了,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能给中宣部部长的女儿做媒,那能是个一般的人物吗? 我的老天啊,眼前的三个年轻人哪一个后台都不小,金帅是老朱家的后代,李志又是中宣部部长的女婿,刘丽娇又是常务副省长的女儿,这三个人哪一个也不敢惹啊。 “叙、小李还有小刘,我今天敬你们一杯酒,表示我这个老同志的一点心意吧。咱们原来不熟悉,希望今后要多走动走动,在海岛县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去找我,我家的大门是永远为你们三个人敞开的。” 听到县委书记要给三个年轻人敬酒,其他的县领导都愣住了。官场里都是下级给上级敬酒,谁见过领导给部下敬酒的?虽然他们做出了一点成绩,但也不应该这么宠他们吧?殷家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做起事来怎么这么没有章法呢?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谦虚的样子:“殷书记,您是领导,又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可担不起您敬酒,我提议这杯酒就由我们三个晚辈共同敬你了。” “同敬、同敬,咱们一起喝。” 殷家庆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感觉到喝到嘴里的酒是那么的醇厚香甜。这一次来大山岛真是不虚此行啊,一下子结识到了三个有着深厚背景的年轻人,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政治资本。 殷家庆黑瘦的脸庞此刻兴奋得发亮,也顾不得县委书记的身份了,对金帅这三个年轻人是大夸特夸,毫不吝啬赞誉之词。 县长康欣军也看出了殷家庆今天的举止有些不正常,作为原县委副书记,康欣军和殷家庆共事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殷家庆这个样子,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县委书记对金帅这三个年轻人如此的赞誉,其他的一些领导自然也要跟着表示一下了,宴会厅里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来视察的领导成了配角,金帅他们三个倒成了这场宴会的主要人物。 酒宴结束后,县里的领导就应该打道回府,和金帅告别的时候,殷家庆表现得更谦虚了,和他同来的领导心中的疑问就更大了。 贵宾舱只有殷家庆和康欣军有资格坐,这个时候康欣军再也忍不住了:“殷书记,这三个年轻人真是人中龙凤啊,为我们海岛县做出了如此大的贡献,是应该受到表扬。” 殷家庆当然知道康欣军是要套他的话了,此刻也只是微笑不语,他才不会向康欣军透露金帅他们三个人的背景呢。一旦让康欣军沾上了,对殷家庆是很不利的,不管怎么说,康欣军的年龄也要比殷家庆小十几岁,要知道在官场里,年龄可是一个宝啊。 看到殷家庆就是不吱声,康欣军的心里真是痒痒坏了,既然拐弯抹角的打听不出来,此时也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殷书记,咱们在一起共事多年了,你对我也是非常了解的,我看岛上那三个年轻人的背景不简单,你能不能和我透露一点……。” 康欣军软缠硬磨的说了足足有十分钟,殷家庆实在是急了,尽管贵宾舱门是关着的,依然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欣军啊,其实我也不想瞒你,不过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了,你必须要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讲。” “殷书记,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向第三个人透露,我嘴巴严可是出了名的。” “那好,我告诉你吧,那个叫刘丽娇的副董事长是齐省长的女儿,李董是中宣部部长的女婿。” “你说的是真的?怪不得人家根本没有把乐志强放在眼里哪,那金帅又是什么背景?” 殷家庆笑了笑:“金帅好像没有什么背景,他也只是靠这两个朋友的支持才做出这么大的成绩。” 康欣军没有讲话,仔细的观察着殷家庆的表情,他也看出来了,李志和刘丽娇对金帅非常尊重,三个人的关系也非常的好,如果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背景都差不多的话,他们三个人能这个样子吗? 殷家庆也在暗笑,金帅的身份背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的,如果要是让康欣军知道了,再把金帅给拉过去,那可就坏事了。朱鹏峰可是全国最大的管官的官,有多少人想巴结人家都巴结不上,傻瓜才会和你说出金帅的背景来呢。 现在距爆发还差256朵鲜花啦。 ( ) 353不公平 送走了县里的领导,三个人一起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关上门就是一场大笑。 “金帅,你今天表现得太无耻了,你在殷家庆面前说的那邪,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 听到刘丽娇的话,李志也笑了:“金帅今天确实是有点无耻,不过官场就是这个样子,该无耻的时候就要无耻,这就叫做人无脸皮,天下无敌,要我说啊,金帅无耻的还不够,不仅要把无耻进行到底,而且还要把无耻发扬光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金帅挤兑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说二位,咱不待这样的好不好,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啊,官场里要想做点事情,要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就要无耻一点,我这算什么啊?比我厉害的多着呢。” 刘丽娇从冰箱里取出了三罐饮料:“岛上有了电就是方便,今天晚上也有电视看了,就是不知道手机信号通没通?” 说起手机信号来,三个人一起拿出了手机,看了看,信号不仅有,而且还满格。 “刘姐,岛上的手机有了信号,你可是立了一大功,有时间我到省城可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小姑。” 李志点了点头:“我就纳了闷了,既然岛上有了信号了,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他们的手机都没有响呢?” “这个很容易理解,县里的领导都知道,大山岛手机没有信号,谁还带这么个累赘来呢?恐怕都放在家里了。” 刘丽娇笑着说道:“你也不用谢我小姑了,恐怕她还要谢你呢。” 金帅和李志一起向刘丽娇投向了询问的目光,他们不知道刘丽娇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由于刘丽娇小姑的帮助,大山岛上才有了信号,谁听说过帮忙的人要感谢被帮忙的人呢? 看到金帅和李志疑惑的样子,刘丽娇又是一阵大笑:“傻了不是,我告诉你们吧,我小姑家的表弟开了一家家电商场,我昨天带来的冰箱和彩电就是他送给我的,当然了,人家送也不是白送,主要是想让金帅这个当书记的给他们提供点方便,明天他们商倡带着大批的家用电器到岛上来销售,还需要我们岛上派船帮他们把货运进来。” 金帅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的表弟可真会做生意。大山岛有一千多户人,这一有了电,谁家不想添一点家用电器?他们要想选的话,当然要看我这个乡党委书记用什么牌子的了,你等等,我看这个主意不是你表弟想出来的,一定是我们的刘姐。” “回答正确加十分,我表弟从几天前就开始忙了,组织了大批的货源,这一下子,他可是要发大财了,不过有一样,你不能再敲他的竹杠了。” “就好像我多么会敲竹杠似的,你不要把我看得太无耻了好不好?” 刘丽娇白了金帅一眼:“你还不够无耻的吗?敲竹杠可是你的拿手好戏,一百个老兵当了你们岛上的上门女婿,本来是解决了你们岛上女多男少的困难,而你却利用这件事情狠狠的敲了基地一顿竹杠,让他们无偿的拿出材料,帮你们建成了一个大的蓄水池。这还不算完,本来一百个老兵解决了我们在开发当中建设力量不足的困难,你又用安置他们就业的问题敲了基地四艘运输船来,这两件事情不就可以证明你是一个敲竹杠的专家吗。” 李志接着说道:“刘姐说得对,金帅这小子善于抓机会,只要是让他看到了便宜,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不过他那个竹杠敲得也好啊,合情合理的,谁也说不出半点不对来。” 三个人都是好朋友,说起话来自然随意得很,看了看时间还不晚,金帅发出了邀请:“女士们、先生们,有没有兴趣和我到桃源路上去看一看,哈哈,我们大山岛也像城市一样,有了一条名副其实的路了。” 坐进了电瓶车,驶上了桃源路,三个人在车里大喊大叫,此刻哪里还有半点乡党委书记和公司董事长的样子,逗得前面开车的小美咯直笑。 “金帅,你看看,开电瓶车的小姑娘都这么漂亮,大山岛上真是出美女啊,今后咱们在岛上开发旅游产业,我相信,生意一定兴旺。不过你可要看住了你们岛上这些姑娘,外面的那些男人可不是好东西,早晚会给你都拐跑的,到时候你这个父母官哭都来不及。” 金帅笑了:“你不了解我们大山岛的人想的是什么,要想让这些姑娘嫁出去,可不容易啊。以前她们都不想嫁出去,现在看到我们岛上会发展得更好,那就更不可能了,不信你问问小美,她愿意嫁出去吗?” 小美很大方,毫不迟疑的说道:“金哥说得对,我才不会嫁出去呢,这个岛上多好啊,真要有人看上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当我们的上门女婿。” 刘丽娇故意逗这个小姑娘:“如果人家不愿意当你们的上门女婿,你又遇到了一个心上人,那怎么办呢?” “这也好办,他不愿意当上门女婿,那就不是真心的喜欢我,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他的。我们岛上的秀妹都发过毒誓,谁要是跟人家跑了,就不是大山岛的女儿。” 刘丽娇大笑:“大山岛的女儿还这么团结啊?没想到她们这么心齐,看来以后又不知道要上演多少凄美的爱情故事。” 笑过之后,刘丽娇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睛看向了远方,再也没有讲话。李志捅了捅金帅,悄悄的说道:“帅子,你看看刘大美女又有心事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唉,女人的心思啊真让人看不明白,猜不透,不过她想的是什么,我还是能猜到一点。别看她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也很苦。三年啊,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三年的青春年华,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如果要从梦中醒来,恐怕又要一个三年。”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不懂,我就和你讲一讲刘丽娇飞故事……。” 听完了金帅的话,李志过了好长时间才说道:“你说得对,刘姐确实是够苦的,没想到在现代的社会里,还能让一个女人在感情上受这样的磨难,不过这种事情我们也确实是没法帮她。”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我们确实是没法帮她,但是作为一个朋友,我们应该鼓励她尽早的从生活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李志突然嘿嘿的笑了:“帅子,你和山竹也经受了三年的感情折磨,还有半年就到期了,你是不是很向往那一天?” “我和山竹这三年与别人不一样,我们的感情不能算是折磨,因为我们的心里都始终思念着对方,这种思念是甜蜜的,就像美酒似的,放得越久越醇香。还有五个月零二十七天,我就要见到山竹了,到时候把咱爸爸妈妈请到大山岛,来给我们主持婚礼。” 刘丽娇突然转过头来:“你们两个举办婚礼的时候要不要请我啊?” 金帅和李志惊讶的看着刘丽娇,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金帅急忙说道:“刘姐,我们结婚的时候,不仅会邀请你来,还要邀请徐丽。” 刘丽娇点了点头,很勉强的笑了笑:“你们两个都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而我和徐丽至今还孑然一身,老天太不公平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201朵鲜花。 ( ) 354底线 金帅和李志相互看了看,没有一个讲话的,刘丽娇现在心情很糟糕,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开电瓶车的小美也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放慢了车速,准备随时听候金帅的指示。 “小美,我们回去吧。” 几辆大卡车从旁边超了过去,车上全是在工地上施工的乡亲们,金书记好、李董好、刘董好的问候声络绎不绝。 “这是一些多么好的乡亲啊,一看到他们,我身上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也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金帅说得对,这次大山岛的开发事关重大,也可以说关系到我们的未来。” 刘丽娇的脸色逐渐平静了下来:“你们两个不要在我面前讲这邪了,其实我很清楚应该怎么做,可有时候在你们面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事业上搞得还不错,但感情方面却是一塌糊涂,每当想到这些,我就感到很失败。” “刘姐,我和李志都知道你心里很苦,也知道你熬这三年不容易,可我总觉得以后会有办法的,你会找到你的幸福。” 刘丽娇火辣辣的目光看着金帅,也不顾得李志在场,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你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我的幸福在哪里?” 金帅笑了笑:“你的幸福总会找到的,什么事情都要讲究缘分,虽然缘分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凡事也不能强求。” 金帅讲这句话,其实就是在暗示刘丽娇,和她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冰雪聪明的刘丽娇岂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转过头去看向了远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吃过晚饭,刘丽娇一句话也没说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金帅和李志走出了乡党委政府大院,像往常那样沿着小河边散步。小河里的水更加清澈了,两个人停下了脚步,把手伸进了河水里,感受着河水带来的清凉和愉悦。 “帅子,我看刘丽娇这次来变化不小。” 金帅点了点头:“是啊,她上次来是要和丈夫离婚,那个时候她在我们面前还有所顾忌,这次来她就是独身,身份不同了。” 李志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刘丽娇明知道和你不会有结果,依然死心塌地的爱着你,这份爱真是让人感动。有时候我还想劝你对她好一点,可又一想,你还有一个远在澳洲的山竹,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金帅的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缓缓的说道:“爱情是专一的,也是排他的,更不可能与人分享,我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山竹的事情来,这是我的底线,除此之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过来,老远就喊道:“金帅,你们出来散步,怎么也不喊我啊?” “呵呵,刘姐,我们看到你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以为你累了,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扰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我的养父身体有些不舒服,明天早上我要回去了。” 李志看到金帅使了个眼色,急忙说道:“你们两个聊,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回去处理。” 望着李志的背影,又看了看刘丽娇,金帅字斟句酌的说道:“刘姐,我早就想找你好好谈一谈了,但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明天你就离开大山岛,咱们今天认真谈一谈好吗。” 刘丽娇低下了头,期期艾艾的说道:“你想和我谈什么?要谈的话,我们就回去谈。” “刘姐,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从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和你讲过,咱们这一辈子只能是姐弟关系。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同样也喜欢你,但这种喜欢并不是占有,只是姐姐和弟弟之间的情感。因为我心中只有山竹,已经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刘姐,让我们一辈子都做好姐弟、好朋友好吗?” 刘丽娇叹了一口气:“金帅,我知道你的心思都在山竹身上,你这个人表面上有时不太正经,嘴巴花花的,有时候甚至还色色的,其实你心里有一条牢不可破的道德底线,就冲着这一点,我就认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值得我刘丽娇敬佩。” 金帅笑了:“刘姐,你说得不错,我以前是有些玩世不恭,其实这只是我的表面现象,人活在世上就要追求自我,在朋友面前干嘛还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正如你所说的,我心里有一条牢不可破的道德底线,只要是不突破这条底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刘姐,你还年轻,又是这么漂亮,我相信只要你能从这次的阴影中走出来,你的生活必定充满阳光。一定会给我找到一位好姐夫的。” 刘丽娇看了金帅好一会,幽幽的说道:“你讲的是对的,有时候我也试着想忘掉你,可一看到你,就情不自禁的想和你在一起。你放心,今后我不会总缠着你的,但这需要时间。” “刘姐,你要想开一点,我相信时间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其实徐丽的心思我也很清楚,我觉得是欠了你们两个的,但是,爱情是不能分享的,所以我也只能对你们两个说一声对不起了。” 两个人沿着小河边往回走,一阵海风吹来,带来了一丝凉意,如果是以前,金帅也许会把自己的外套给刘丽娇披上,但现在他没有这样做,如果再让刘丽娇误会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刘姐,徐丽陪她的母亲去厩治病还没有回来,你养父的身体也不好,我也没有时间去看望他们,给你们两个人都准备了一包海参,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两个人再也没有讲话,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今天已经把话挑明了,大家都要认真的想一想,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解决的。 回到了办公室兼宿舍,金帅从卧室里拿出了两大包海参,每一包足足有五六斤,个头也非常大,像这样的海参在市面上是根本见不着的。 刘丽娇赞叹道:“这海参个头真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种海参是我们这一片海域的特产,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脂肪,还含有无机盐、糖类及磷、铁、碘等多种营养成分。海参还具有较高的药用价值,据药书记载,海参具有补肾益精,对治疗肺结核咯血、再生障碍性贫血、糖尿病等都有一定疗效。另外海参体内含有一种酸性粘多糖,对恶性肿瘤的生长、转移具有抑制作用。” “这些海参你花了不少钱吧?” “这是乡亲们送给我的,给他们钱没有一个要的,我正愁没有办法还这个人情呢,正好明天你表弟要来卖家电,我就只好再送给他们电视机吧。” 刘丽娇笑了:“你这个当官的和别人不一样,也幸亏你有大把大把的钱,否则的话,光收礼就把你给收穷了。” 刘丽娇说得一点也不错,乡亲们送给金帅一点海参,要叫别的当官的早就笑纳了,甚至有些当官的还会主动的去索取,别人收礼会发财,而金帅还要搭出电视机,也幸亏他有钱,否则的话,真的会收礼收穷的。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可我当官却不是为了发财,要想发财的话,我敢保证我不比任何人差,老百姓对我好上一分,我就要加倍的付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的良心。” 第二天下午,两艘运输船运来了大批的家用电器,随船来的还有刘丽娇的表弟汤昊天和他手下的二十几个员工。原来汤昊天还准备在岛上待上个十天八天的,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下午,拉来的电器就全部卖完了。 岛上强大的购买力让汤昊天和他的手下感到非常的震惊,只好又一次紧急组织货源,不到三天的时间,销售额竟然达到了一千多万。 金帅也给乡亲们送出去了上万块钱的商品,当金帅要交钱的时候,汤昊天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金帅拍了拍唐昊天的肩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哥们,这钱你不想收也得收,我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到我的前程,要是当不成官了,我可要找你算账哦。” 现在距爆发还差147朵鲜花啦。 ( ) 355麻烦 岛上有了电话,对外联系就方便多了,这几天金帅一直不停的在向外打电话。 当岳虹接到金帅的电话时,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帅子,真的是你吗?听说你到海岛县工作了,你在那里还好吗?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妈心里可着急了。” 岳虹的话里带着颤音,金帅心里也一阵阵的发热:“岳妈妈,我也想您啊,可是我这个岛上既没有电,又不能通电话,现在总算把这些困难都给解决了……。” 金帅详详细细的把他来到海岛县的工作情况讲了一遍,岳虹也没有想到金帅在岛上能够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来,更没有想到他会受了那么多的磨难。 “帅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妈相信你一定会做出一个样子来的。” “妈妈,我们的海岛可漂亮了,我准备在岛上建一栋房子,到夏天的时候你可以来度假,另外明年我和山竹结婚,想把你和李妈妈一起请来给我们主持婚礼。” “好,妈就盼着那一天了,另外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大哥李通由于工作出色,被他们公司提拔为部门经理了,听说明年他们公司要进军大陆,打算让他做华夏区的执行总裁,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提到了李通,金帅突然想到,能不能把他和刘丽娇撮合在一起呢?可是又一想,李通长得那个形象实在是太不敢恭维,谁知道刘丽娇能不能看上他。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王八瞅绿豆对着眼了,缘分这个东西可很难说,刘丽娇能够看得上李通也说不定,如果他们两个要是能成了,不仅可以减少了金帅的麻烦,更可以亲上加亲,可又想到徐丽,金帅又是一阵头大。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事啊,金帅非常郁闷。去一趟厩认识了文雅,把她介绍给了李志,现在又要解决刘丽娇和徐丽的问题了,人人都说身边有美女好,可谁知道对金帅来讲,美女多了确实是个麻烦。 自从提拔起了一批股长级的干部,乡里的工作都走向了正常,干部的工作热情也非常高涨,各负其责,根本就不用金帅心。 现在大山岛乡政府的工作主要就是开发建设,在这方面有杜泽水和卢瑞彦负责,乡党委的工作有樊冰儿,金帅就成了甩手掌柜的,他的原则是大权独揽,小权分散,他才不会去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当官的就是图个自在,一手拿鞭子一手拿胡萝卜,监督下面的人去干,如果事无巨细都让领导去干,那要下面的人干什么?只要让他们整天都有事做,才不会出乱子。 自从县委把钱博白调离了金贝岛之后,原来的镇长苗一宇就接任了镇党委书记。说实话,苗一宇原来在钱博白的压制下是屁也放不出一个来,现在大权在握,自然是想做出一点成绩来了。可是凭着他自己的能力,也确实达不到,思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正在大山岛搞开发的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身上。 一天上午,苗一宇带着金贝岛镇的几个干部来到了大山岛,一下船就被岛上的景象给惊呆了,原来还以为大山岛是在吹牛,却没想到人家真的实实在在的干了起来。 樊冰儿接待了金贝岛镇的干部,当苗一宇听到金书记自己开着车去工地检查工作的时候,樊冰儿发现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小子并不像嘴上说得那样,是来大山岛参观取经的,有可能是来找李董的。 “樊书记,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李董在吗?” “呵呵,苗书记是要找李董啊?他们的办事处就在四楼,在不在还说不好,我带你们去看一看吧。” 四楼的几间客房被改成了东海实业开发公司驻大山岛办事处,走进办公室只有李董的秘书施斌文在,看到樊冰儿带着一帮人来,施斌文微微一怔,然后热情的握手让坐,招来了两个服务员给客人们倒茶。 樊冰儿给他们做了介绍之后就离开了,她也绝对相信施斌文能够很好的应付这些人,再说了,人家是来找东海实业公司的,她也不好再陪着。 “施秘书,请问李董在不在?” “李董昨天去大陆了,估计今天下午应该回来了,不知道苗书记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们给李董打个电话说一下。” 苗一宇笑了笑,也没有正面回答,虽然李董的秘书在,但是苗一宇今天可是要有大事和李董商量的,和这个小秘书讲,他也做不主啊。 施斌文被他的战友称为小诸葛,心思也极为聪明,聊了没有几句话就摸清了苗一宇来干什么了,既然苗一宇不愿意讲,施斌文也装起了糊涂。 聊了一会,苗一宇觉得实在没啥可聊的了,看了看时间还早,笑着说道:“施秘书,能不能请你给我们找个人带带路,我想去你们的工地参观一下。” 施斌文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苗一宇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大山岛上通电话了?这可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看来金帅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么快就解决了岛上的通信问题。 开电瓶车的小美走了进来:“施秘书,有什么指示?” “小美啊,这是金贝岛的几个领导,想去我们工地看一看,你开车带他们去吧。” 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苗一宇一伙感到纳闷,一台车能坐得下这么多人吗? 在院子里等了不一会,小美开着一辆电瓶车来了,虽然苗一宇坐惯了车子,但是一看到这辆花花绿绿的电瓶车还是感到非常的稀罕。 卢瑞彦不认识金贝岛的人,想了一下走进了樊冰儿的办公室:“樊书记,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呵呵,是金贝岛镇的苗书记,说是要到我们岛上来参观学习,其实他们是来找李董的。” “这些人找李董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来挖墙角?” “管他干什么,我们的墙角就是那么好挖的?既然他不想让我们安排,咱还省了这个麻烦呢。” 接待这方面的工作是樊冰儿负责,卢瑞彦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但心里却总不是个味,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的手机。 “金书记,金贝岛镇的苗书记来了。” “呵呵,我听樊书记和我讲过了,来就来呗,告诉饭堂中午安排一桌,不管怎么说人家远来是客嘛。” 金帅收起了电话,对跟在他后边的工程队队长池含水说道:“按照规划这里应该是一片别墅区,你组织一批人提前进入这个工地,先建起四栋别墅来,要保证明年五月一号以前全部完工,装修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 池含水笑了:“金书记,你是不是要在这里盖你的新房?” “算你小子聪明,不光是我的,还有你们李董的,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举办婚礼。” “金书记,新娘子是不是刘副董啊?我还和他们打了一个赌,看来这一下子我是赢了。”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绝对是输了。” “啊”池含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是刘副董,那会是谁呢?刘副董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有钱。” 金帅也没有理他,开车就走了,要是论起漂亮来,刘丽娇也未必能比得上山竹,要是论有钱,刘丽娇就更比不上山竹了,难道找老婆就非要漂亮还要有钱吗?没有感情的婚姻能幸福吗? ( ) 356帮忙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苗一宇才和他的手下回来了,看到三楼书记办公室开着门,就知道金帅已经回来了。 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了金帅的声音:“请进。” 推门走了进去,苗一宇看到这间办公室可是够了豪华的,不仅装修得不错,各种家用电器是一应俱全,就是县委殷书记的办公室也比不上这里。 “金书记,你好啊,今天我来麻烦你了。” “呵呵,苗书记啊,怎么事先没有打个电话来啊?我好去码头上迎接。” “金书记真能开玩笑,我哪里敢让你去迎我啊,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大山岛通电话了。” “看来苗书记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去县委了吧,你的消息也太闭塞了。” 金帅此时已经断定,苗一宇现在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金贝岛离县城那么近,这家伙竟然一个多星期都不去殷家庆的办公室露露面,看来他和殷家庆的关系也并不是太好,他能当上镇党委书记又是走了谁的门路呢? “金书记啊,刚才我们在岛上转了转,没想到你们的摊子铺得这么大,真是让人感到震惊啊。” “呵呵,这是人家东海实业公司的功劳,我们乡党委和乡政府也只是起了个引导的作用,岛上的开发要符合经济发展规律,只要是规划好了,人家怎么建,建什么?我们就不必要跟着瞎指挥了。” 苗一宇笑了:“金书记真是个洒脱之人,这么大的事就完全交给东海实业公司,你就不怕他们给你搞乱了套?” 金帅盯着苗一宇看了一会:“苗书记,既然我们把开发商引了进来,就要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党委和政府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那种事无巨细大包大揽的作法是不可取的,我们的思想观念要跟上经济发展的步伐,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能够招商引资成功,而其他的人却做不到的根本原因。” 看了看表,已经到吃饭时间了:“苗书记,我已经叫食堂准备好了便饭,虽然你不是来找我的,但总算是来到大山岛,我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啊。” 苗一宇知道金帅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尴尬的笑了:“金书记,我们这次是到大山岛来参观学习的,想顺便找一找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李董,毕竟他到我们岛上考察过。” 金帅笑了:“好啊,你是找我也好,找李董也好,到了吃饭时间就要吃饭,走,咱们喝酒去。” 除了金贝岛的客人之外,大山岛这边就是金帅和樊冰儿、卢瑞彦了,桌上摆了几瓶五粮液,当卢瑞彦拿起酒瓶要给金帅倒酒的时候,却被他制止了。 “我还是觉得喝咱们的土茅台好。” 苗一宇奇怪了,五粮液可是好酒,怎么金书记还不愿喝呢?难道这塑料桶里装的酒还要更好一些? 金帅好像也看出了苗一宇的心思,笑着说道:“苗书记,喝酒就是喝味道,只要是对了口味就行了,你尝一尝这两种酒,哪一种更好喝一些?” 苗一宇也是一个老酒鬼,端起两样酒来各尝了一口,也不得不承认土茅台好喝。五粮液也只是一个牌子,或者说是包装得好一点罢了。 听到苗一宇夸奖土茅台好喝,金帅笑了:“这酒是我们厨房里的老李叔酿造的,以后你再来的时候,这酒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金书记,你们还想建酒厂?” “对啊,我们的老李叔可是一个宝啊,不仅酿的酒好喝,做的鱼酱也非常好吃,你看到东边那一片工业区了吗?其中有两座厂房分别就是酿酒厂和海鲜加工厂。” 老李头端了菜过来,听到金帅正在夸奖自己,也嘿嘿的笑了:“这是金书记对我的栽培啊,我这点手艺真是拿不出手。” 金帅把老李头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老李叔啊,我要和你说点事,从下个月起,你要找一个接班人来接饭堂的工作。东海实业公司准备聘你去当技师,专门负责酿酒厂和海鲜加工厂的技术工作。我和李董讲过了,我们的老李叔可是一个宝啊,要想把你请过去,每个月至少也得出一万块钱的工资。” “一万块?这么多啊?” 金帅看了看苗一宇:“一万块钱并不多,我还准备再为老李叔争取一点股份,其实我们的民间有很多的能人,就看我们这些当干部的能不能识宝。”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苗一宇,不要把目光只看到外边,更要从本乡镇发掘人才,因地制宜,找出一条适合本乡镇的发展道路来。 海岛上的人都能喝酒,喝了酒话就多了,苗一宇借着酒劲说道:“金书记,咱们都是乡镇的主要领导,发展经济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帮忙和李董讲一讲,到金贝岛上去帮我们建一点小项目,你们吃肉,我们也要跟着喝点汤嘛。县里对招商引资工作抓得很紧,我跑出去这一个多星期,结果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想来想去,只有来求你了。” 金帅点了点头:“兄弟乡镇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你们金贝岛有什么好的项目吗?招商引资首先你得有好项目,有了好项目自然会引来投资商,老百姓还有一句话叫做栽下梧桐树,才能引得凤凰来。” 苗一宇想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金书记,要说是自然条件,金贝岛并不比大山岛差,可要说起招商引资的项目,目前还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好的。” 金帅笑了笑:“招商引资可不是一件小事,首先你要让投资商能赚到钱,这样的话,来投资的才会越来越多,这可不是一拍脑袋瓜就能办成的事情。” 虽然金帅讲的话是个实际情况,但苗一宇却听出了一种批评的味道,心里觉得很不爽,我们都是同级别的干部,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难道我这个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还不如你一个刚参加工作才两年多一点的毛孩子。 “金书记,你说的也确实是那么个道理,可是谁让你有一个当大老板的老同学呢?要是我也有你这层关系,就不会来求你了。” 樊冰儿笑着说道:“苗书记,这可不仅是靠关系的问题,关系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科学的规划,我们金书记为制定岛上的发展规划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制定出来的。” “呵呵,规划要有,但更重要的是关系,这年头没有关系是寸步难行的。” 围绕着是规划重要还是关系重要这个问题,樊冰儿和苗一宇展开了讨论,说到最后竟然有点说僵的意思。金帅也看出来了,像苗一宇这种思想观念,是很难在经济发展当中做出成绩来的,即便是拉来了投资商,按照他这个工作思路也会让人家赚不到钱的,这年头关系固然重要,让人家来投资又赚不到钱,只给你的脸上抹粉,这样的傻事,恐怕谁也不会做的。 “我看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讨论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看到结果的。苗书记,你想让我怎么帮忙?” “金书记,咱们岛上的情况都差不多,一个是没有电看不见,再就是电话打不通,听不到,我想请东海实业公司帮我们金贝岛先建一座风力发电厂,有了电,先看得见再说。” 金帅笑了:“苗书记,我不是给你泼冷水,我估计东海实业公司目前不可能去帮助你们建发电厂。” “东海实业公司能帮小山岛建发电厂,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们金贝岛的忙呢?” 金帅、樊冰儿、卢瑞彦一起愕然,帮助小山岛建风力发电厂,是大山岛和小山岛之间的一个秘密,苗一宇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 ) 357滚出去 就好像怕金帅不发火似的,苗一宇又说道:“东海实业开发公司财大气粗,既然能帮助小山岛建风力发电厂,为什么就不能帮助我们金贝岛?李董可是到我们那里考察过,也曾经表态要到我们岛上投资的。” 樊冰儿和卢瑞彦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他们在担心金帅是不是会把桌子给掀了?苗一宇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东海实业开发公司有钱,那是人家的事情,人家凭什么要听你金贝岛的摆布?乐志强和钱博白都办不到的事情,难道你苗一宇就能办到了? 让樊冰儿和卢瑞彦没有想到的是,金帅不仅没有发火,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只不过眼神却格外的可怕。 “呵呵,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确实有钱,他们的董事长个人旗下就有三家企业,年收入过亿。按理说他赚那么多钱,应该拿出一点来回报社会,不过钱是人家的,到那里投资我也不好多加干涉,我现在在想,如果再有一次打土豪分田地就好了。” 苗一宇也听出了金帅话里有些不对,笑了笑说道:“现在已经不是打土豪分田地那个年代了,我们只不过是让李董帮一点小忙而已。” 金帅嘿嘿的笑了:“苗书记,李董是来我们岛上投资的开发商,在这一方面我们两家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在大山岛的开发没有完成之前,我不可能支持他去其他地方投资,摊子铺得太大,什么事情也办不好。这样吧,你自己去找李董谈,我就不参加意见了。” 如果苗一宇是个聪明人,金帅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就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不顾金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依然穷追不舍:“金书记,咱们两个都是海岛县的干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县里的经济发展,你是李董的老同学,你说一句话,可比我们说半天要强多了,反正我这次来了,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东海实业开发公司是唐僧肉吗?每个人见到都想咬一口,幸亏你还记得我和李董是老同学,如果我和李董不是老同学的话,那你这次又准备怎么办呢?” “金书记言重了,我怎么敢把李董怎么样呢,我是说李董到我们岛上去考察过,也曾经答应到我们岛上投资,他那么一个大老板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苗一宇这句话里就带有无赖的意思了,金帅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说道:“你想怎么办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告诉你,在大山岛开发没有完成之前,我绝对不会同意东海实业公司再去其他地方投资的。” “凭什么?你能当李董的家?” 金帅笑了:“你说对了,就凭我和李董是老同学,就凭东海实业公司还在我岛上搞开发,苗一宇,我现在已经够给你留脸面的了,你最好做的不要太过分了,否则的话,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苗一宇和金帅是平级干部,听到金帅的话,脸上立马变了颜色,心里也是一阵火起,你金帅凭什么敢和我这样讲话?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后台是县长吗?你能把乐志强搞下台,难道还能再搞下一个县长不成? “金书记,什么话我都和你讲了,看来你是不打算让东海实业公司到金贝岛去投资了?你这样做是极端错误的,这是破坏招商引资,如果东海实业不到金贝岛去投资的话,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金帅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给我滚出去,大山岛不欢迎你。” “你有什么权力赶我走?我告诉你,我不是任若岭。” 金帅怒极而笑:“哈哈哈哈,我没说你是任若岭,不过你要想和我对着干的话,你比任若岭的下场还要惨,不信咱就走着瞧。” 没等苗一宇讲话,金帅对樊冰儿和卢瑞彦说道:“咱们走,我就等着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去县里告我,他奶奶的,最好能把我告到厩才算他有本事。” 苗一宇气急败坏地喊道:“金帅,你他妈的不要太狂妄了。” 金帅停住了脚步:“你小子敢骂我?” 金帅一把揪住了苗一宇的脖领,顺手就把他扔到了门外,大喝一声:“滚” 眼前的一切把大家都给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金帅发起火来这么厉害,竟然把一个镇委书记给扔了出去,这一下子事情可是闹大了。 苗一宇带来的几个人,看到金帅威风凛凛的样子,一个敢吭气的也没有,扶起苗一宇就向大门外面走去。 苗一宇刚才被摔懵了,走到大门口才想起要说上几句场面话,否则的话,被人家收拾一顿,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确实在部下面前没有面子。 “金帅,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瞧的！” 金帅哈哈大笑:“好,老子就在这里等着,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今后谁再来打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主意,老子是绝对不会和他客气的。” 樊冰儿走了过来:“金书记,这件事情闹得有点大,是不是马上给殷书记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不用,我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 樊冰儿想了一下说道:“苗一宇是康县长的连襟,他一定会向康县长告你的状。” “县长的连襟又有什么了不起,想到我这里来挖墙角,我照样不会对他客气。” 樊冰儿说得一点不错,苗一宇刚一出大门口,就打通了康欣军的电话,在电话里把金帅狠狠的告了一状,本来以为康欣军会支持他,却没想到挨了一顿臭骂。 “你混蛋,谁让你跑到大山岛上去的?我看金帅揍你一顿是应该的,就是让你长长记性。大山岛现在是县委树立的一面旗帜,殷书记对他们都要高看一眼,你凭什么要上门找不自在?” “县长,金帅打了我不要紧,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我会讨回这个公道来的,但他这样做是在破坏全县的招商引资,县政府不能就这么算了。” 苗一宇引来了康新军更加严厉的训斥:“说你是个混蛋还是轻的,你简直就是混蛋加三级。我再告诉你一句,那个金帅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市里和省里也未必能惹的起,你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回来。” 苗一宇还想说点什么,说听到电话咣当一声扣了,握着嘟嘟响的手机,苗一宇是欲哭无泪,他也没想到康欣军竟然是这个态度。 “苗书记,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被人家赶出来了还能怎么办！马上回去,我要去县里、去市里、去省里告状,我就不相信告不倒金帅,我和金帅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金帅此时正坐在办公室喝茶,丝毫没有闯了祸的样子,看到樊冰儿有些坐立不安,金帅笑了:“樊书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苗一宇那个混蛋就欠收拾。他奶奶的,东海实业公司来我们岛上搞开发,一个个的像饿狼似地都红了眼,想扑上来咬一口,我早就想拿一个倒霉蛋来开刀了,苗一宇正好撞到我的枪口上。我不这样做也不行啊,如果以后都找上门来了,李董又怎么应付呢?我们岛上大好的经济发展形势就会被这些人给破坏掉。一切事情都由我担着,你就放心吧。” “金书记,苗一宇做得确实不对,我是担心上面有人会对你不利。” 金帅摆了摆手:“放心吧,不仅没有人会对我不利,而且还有人会替苗一宇向我陪礼道歉。” 话音刚落,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金帅笑了笑:“看看,这就来了吧。” 按下了免提键,里边清清楚楚的传出了康欣军的声音。 谢谢粉丝榜第一名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币。 ( ) 358弄虚作假 “金书记啊,我这才知道你们岛上已经开通手机信号了,这样就好了,以后我们联系起来就更方便了。” 两个人打着哈哈,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反正康欣军不问,金帅是绝对不会主动讲的,现在比的就是耐心。 “金书记啊,听说金贝岛的苗一宇去过你们岛上。” “呵呵,我就知道苗一宇会向你告我的状。县长,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可不是块唐僧肉啊,现在他们在我们岛上的开发进行得很好,要是再让一些不要脸的找上门来,不仅会影响到李董的工作,对我们岛上的开发和建设也是很不利的,所以,我就拒绝了苗一宇的要求,谁知道这家伙恼羞成怒,竟然敢骂我,我也没客气,直接把他给扔出去了,我要向你做检讨,我有些太冲动了。” 电话里传来了康欣军的笑声:“呵呵,金书记啊,你扔得好,对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就不要讲客气。你做得对,东海实业公司不是唐僧肉,人家也不是来扶贫的,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支持你的,刚才苗一宇给我打电话,被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金书记啊,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金帅朝樊冰儿挤了挤眼,意思是说,看看,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谢谢县长的支持,我现在向你保证,如果东海实业公司完成了在大山岛的开发工作,我一定会动员他到其他岛上投资的。” “那就好,我代表县政府谢谢你了,金书记啊,县委和县政府可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我们县在经济上能不能打个翻身账,可就看你的了。” 收起了手机,金帅笑着说道:“怎么样樊书记?苗一宇吃了一个亏,还要挨一顿批,从今以后,我们可就要过几天安生日子了。等过几天小山岛的老梅来,我一定要问问他,是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的,他奶奶的,本来我还想给他点汤喝,这一下子,不要说是喝汤了,闻味我也让他闻不着。” 樊冰儿没有吱声,她现在也想起了那天县领导来大山岛视察的时候,殷家庆为什么会对金帅那么客气,甚至还有些恭维和巴结的意思,难道金书记还有什么大后台不成?否则的话,他为什么连县长都不放在眼里? “樊书记,你在想什么?” “呵呵,金书记,我真是服你了,跟着你这样的领导干可就是痛快,你说得对,今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打扰我们了。” 两个人一起笑了,樊冰儿发现金帅的笑里带着坏坏的意思,她现在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说拉投资一下子就拉来了一个多亿,如果说李董是他的老同学还能够解释过去,可县里的领导怎么还会对他那么客气呢?樊冰儿此时越发断定金帅一定有背景,而且背景还绝对不会小了。 到了临下班的时候,小山岛乡的党委书记梅辉鹏晃晃悠悠的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大大咧咧的和金帅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刚想伸手拿放在茶几上的烟,就听金帅说道:“你给我放下。” 梅辉鹏吓得一哆嗦:“金书记,你怎么了?不就是抽你一支烟吗?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嫌俺老梅来大山岛的次数多了?” “梅书记,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东海实业公司帮你们建了一个发电厂,这件事情咱们都是说好的,要严格保密,你怎么能随便对外嚷嚷呢?你这样做让我以后还怎么帮你?” “这件事情就是我和我们乡的副乡长两个人知道啊,要不是你说情,李董也不会帮我们建发电厂,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随便对外嚷嚷呢。” “既然你们没有对外讲,那怎么今天上午金贝岛的苗一宇能找上门来呢?他说东海实业公司能帮小山岛,为什么就不能帮金贝岛?我没说,你没说,难道苗一宇是神仙?” 梅辉鹏一拍脑袋瓜:“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我们那个副乡长于小山讲出去的,这小子和苗一宇原来在一起工作过,两个人关系还不错,金书记,你不要发火,回去后我一定要狠狠的收拾收拾他。” 金帅叹了一口气:“老梅啊,为了这件事情我和苗一宇已经撕破脸皮了,这小子骂我,被我给扔到院子里去了,你也知道,苗一宇是康县长的连襟,县长可是打电话把我批了一顿,今后我是想帮你也帮不成了。” 梅辉鹏嘿嘿的笑了:“金书记,你能骗到别人,可骗不了我老梅,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县委书记的大红人啊,康欣军敢批评你?” “你愿信就信,不愿信就拉倒,反正我和你说的是实话。老梅啊,多好的机会啊,让你给放过了,苗一宇这小子闹了这么一出,我还敢动员东海实业公司到你们岛上去投资吗?如果先去你们岛上投资的话,我得罪的人可就多了,看来以后也只能由县委和县政府统一安排了。” 梅辉鹏的脸顿时就长了:“金书记,有这么严重?” “你认为还不严重吗?我告诉你,前几天殷书记和康县长等县领导到大山岛上来视察,殷书记当时也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你说让我怎么办呢?” 梅辉鹏有些急了:“他奶奶的,人家李董到哪里投资那是人家的自由,县里凭什么要插一杠子?不行,明天我得去找老康问一问,他这是搞得什么事啊?这不是断了我老梅的财路吗?” 金帅笑了:“老梅啊,你也这么大年纪了,遇事怎么就沉不住气呢?你去找康县长,不是更麻烦吗?反正东海实业公司在大山岛上的开发还需要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再给李董做做工作,人家就是想到小山岛,县里也不会不尊重人家的意见,不过这一段时间,你可不要再提出什么要求来了,目前就先缓一缓吧。” 梅辉鹏这次来还确实是要让金帅帮帮忙,他们岛上生长着大量的柳条,想让东海实业公司去建一个柳编厂,另外小山岛上还生产一种叫燕子石的石头,想让东海实业公司去投资建一个工艺品厂。这倒不是说梅辉鹏想做出多么大的成绩来,主要是县里招商引资的任务把他压得实在是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听到金帅这样一说,也知道没了指望。 “金书记啊,我也没想到东海实业公司帮我们建了个发电厂,竟然给你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俺老梅向你道歉,你说得对,目前的情况下,确实是不能再麻烦李董了。不过,县里的招商引资任务压得太厉害了,县政府三天一个电话催,真是把我得走投无路了。” 金帅笑了:“你不就是想建一个柳编厂和工艺品厂吗?这也花不了多少钱啊,可以采取群众入股的方式嘛。” 梅辉鹏叹了一口气:“这点钱我们岛上还能拿得出来,可关键问题是群众的集资,县里不给算招商引资的任务。” 金帅大笑:“老梅啊,这么点小事就把你愁成这个样子,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岛上在省城或者烽山市有没有亲戚?” “有啊,我的小儿子从部队转业之后就留在省城了,现在与别人合伙搞了一个小公司,可他那个公司全部家底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万块钱,让他们来投资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你先不要管他们有没有钱,先让你小儿子公司里的老总大张旗鼓的到岛上去考察考察,双方再签订一个投资协议,实际上你们用的还是岛上的资金,这样一来招商引资任务不就完成了吗?不过合同一定要签明白了,这件事情可是马虎不得的。” 梅辉鹏一拍大腿:“对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出这么个主意来呢?哈哈,这下子俺老梅有救了,我明天就去省城。” 金帅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都说官场里弄虚作假的风气严重,实际上不就是被上面的吗? 现在距爆发还差97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书友们的了,快到月底了,有花的就不要再捂着了,作废了岂不可惜?投给微笑来点爆发的动力,不是更好,微笑谢谢了。 ( ) 359举报信 看到梅辉鹏来了,樊冰儿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金帅再像对付苗一宇那样再把梅辉鹏给赶出去,那可就糟糕了,大山岛开发得再好,金帅的工作能力再强,总不能关起门来朝天过吧,再说了,这对金帅今后的进步也是很不利的,他要是升不上去,自己想当乡党委书记也就遥遥无期了。 卢瑞彦也同样在为金帅担心,他的担心和樊冰儿有些不一样,他主要是害怕梅辉鹏又来挖墙角,刚打走了一个苗一宇,又来了一个梅辉鹏,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难道非要把全县的乡镇头头都打一个遍才行。 晚上吃饭的时候,看到金帅和梅辉鹏谈笑风生,相互之间还开着玩笑,樊冰儿和卢瑞彦都放心了,知道金书记一定是把梅辉鹏给糊弄过去了。 “梅书记啊,我们岛上那几个企业成立以后,所有的富裕劳动力就能够全部就业了,特别是那些死去了丈夫的妇女,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了。” 梅辉鹏也不是个笨蛋,他当然听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端起一杯酒:“金书记,大山岛的老百姓有了你,是他们的福气,我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做了,我这次来就是处理这件事情的。” 金帅笑了:“到大山岛上来走亲戚还是应该的嘛,今后我们大山岛要发展旅游产业,岛上的风气好不好,可是至关重要的。” 樊冰儿在旁边暗暗的点头,她现在对金帅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她也知道金帅是在委婉的劝说,梅辉鹏以后不要再和大山岛上的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了。 大山岛上的渔民大部分还是比较富有,但那些在台风里死了丈夫的家庭,可就非常的贫困了。由于造船的时候借了很多的外债,船翻了,丈夫死了,就使她们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为了还债养活孩子,也得她们不得不寻求外人的帮助。 这是岛上几百年来就留下的风俗,过去谁也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对,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使岛外的人感觉到大山岛的风气不好,而要想改变这种现象,惟一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失去了丈夫的女人自食其力,这样一来,岛上的风气就会逐渐的好转。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一耽展起旅游产业来,再被南来北往的人传出去,大山岛的影响可就太坏了。 这也正是金帅为什么要把建立酿酒厂和海鲜加工厂,放在第一期开发工程的最主要原因,发展旅游产业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不仅要有硬件,软件也要跟得上,而软件就是岛上的民风和民俗。 卢瑞彦虽然听不明白金帅和梅辉鹏说这话的意思,但也知道金帅这样做是对的,旅游产业带来的不仅是岛上的经济收入,还是新鲜事物,更是对大山岛的一个宣传。 在乡党委扩大会议上,金帅提出了一个建议:“同志们,我们的酿酒厂和海鲜加工厂马上就要竣工了,根据东海实业公司的策算,第一批需要两百八十名工人,其中女工一百九十名,我的意见是要优先解决,在那次台风中死去了丈夫的妇女和她们的子女,以前我们岛上穷,没有能力对她们进行求助,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们不能忘了这些姐妹。” 金帅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人大主任辛林平第一个发言:“金书记说得对,我完全赞成这个提议。说实话,咱们岛上的风气为什么不好,主要是因为这方面的关系,只要是能让这些人自食其力,自己能够养活自己,我看要不了多久,我们岛上的风气就会有根本性的好转。” 樊冰儿这段时间也对这方面的问题进行了调查,辛林平的话一刚落,接着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失去丈夫的家庭妇女,包括她们已成年的子女,一共有三百一十人,恐怕一次安排不下。” 金帅想了一下:“安排不下也要安排,这件事情由我亲自和李董谈,另外乡财政也要挤出一笔钱来,先给每个失去丈夫的家庭分五千块钱,总之就是一句话,在二期工程开工之前,要实现岛上风气的根本好转。” 当天晚上岛上的广播站,就向全岛宣传了乡党委的这项决定,那些贫困家庭奔走相告,大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们有救了,金书记就是她们的救星。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几百个乡亲们涌到了乡党委和政府的大院,听到这些乡亲们连声道谢,金帅的眼睛湿润了,这本来就是政府应该管的事情,自己也是做了应该做的,却没有想到能让这些乡亲们有如此的表现。 “兄弟姐妹们,大家不要谢我,要谢的话,就要感谢东海实业公司,是他们来到岛上投资建厂,我们才能得到这个就业的机会。以前大家生活得很贫苦,我这个党委书记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现在好了,困难终于要过去了,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我们齐心协力,把我们大山岛建设成一个人间天堂,岛上今后将不会有一家贫困户。” 站在人群里的施斌文,用手中的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了这一切,多少年之后当施斌文和他的战友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清楚的记得金帅当时的讲话。 省四大班子全都收到了海岛县群众的举报信,这封信反映的主要问题就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兼乡长金帅贪污腐化,利用手中的职权打着开发建设的旗号牟取了巨额的贿赂。 信中还举了几个事例,说金帅不要党的领导,自称是大山岛的岛主,在工作中专横跋扈,听不进相反的意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把乡党委委员宓挺山得远离家乡。 像这种群众来信,反映的又是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省里那些大佬们自然是不会管这点小事了,于是就把它给转到了烽山市,烽山市又批转到海岛县处理,就这样这份寄到省四大班子的告状信,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曹近山看到这些群众来信,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殷家庆的办公室:“殷书记,这是省四大班子领导亲自批下来的一封群众来信,反映的是金帅同志的问题。” 殷家庆惊讶了:“反映金帅同志的问题?这怎么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但这封群众举报信却是真实的,看到上面省、市两级领导的批示,殷家庆觉得一阵阵的头大。 “近山同志,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殷书记,我认为这是对金帅同志的诬告,其目的就是想破坏大山岛大好发展形势。” 殷家庆点了点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有些人不想找点事心里就不舒服,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同志,大家都清楚嘛。” “殷书记,我的意见是咱们不必理会这封举报信,以县委的名义直接向上面写一份报告,说明情况就可以了嘛。” “近山同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啊,这个人把诬告信寄到了省四大班子,就是想把水搞浑,确切的说就是想把金帅同志搞臭,如果我们不能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情,还金帅同志一个清白,查出幕后的黑手,这是对金帅同志的不负责任,明天我们召开一次常委会议,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曹近山走后,殷家庆陷入了沉思,这封诬告信究竟是谁写的呢?看来这个人和金帅的仇恨还很深,顺着这一条思路查下去,找出幕后的黑手也并不是一件难事。现在想讨好金帅还来不急呢,绝对不能去查他,只有查出了幕后的黑手,才能让金帅感恩戴德。 殷家庆拿起了电话,不一会里边就传出了一个浓厚的男中音:“你好,我是公安局的典庆礼,请问你是哪位?” “庆礼同志,我是殷家庆,请你现在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现在距加更还差6朵鲜花,看来明天是一定要爆发了,微笑月底再吼一声,有鲜花的赶紧投啊,不投可就要作废了！！！ ( ) 360调查组 典庆礼很纳闷,不知道县委书记这么急着找他会有什么事。海岛县的治安一直都很好,连续几年都没有发生什么大案,即便是有什么事,也应该自己这个公安局长先知道啊。 琢磨归琢磨,但是典庆礼却一点也没敢耽误,县公安局和县委、县政府大院只隔着一条马路,不到两分钟就来到了殷家庆的办公室。 “殷书记,你找我。” 看到殷家庆的脸色很平静,典庆礼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他可是知道殷家庆这个县委书记的厉害,平日里不拘言笑,一旦部下出现了问题,他是毫不客气。当然了,他只是对自己人这样,如果他要是对一个人太客气了,这个人的前途也就算是到头了。 “呵呵,庆礼同志,请坐,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聊一聊,最近咱们县的治安情况怎么样?” “殷书记,我们县的治安一直都很好,最近这几个月我们公安局也就是组织人上街巡逻一下,大家都闲得发慌。” “闲的好啊,像你们这种单位,如果忙起来也未必是件好事。” 两个人聊了一阵子,殷家庆突然问道:“庆礼同志,以前材料都是用手写,现在有了电脑,就改成打印机打字了,我们都知道每个人的笔迹都不相同,打印机打出来的字是不是也不一样啊?” 典庆礼笑了:“您说得很对,打印机这种东西和人差不多,每一台机器都会有细微的差别,不过平常人注意不到罢了。” 殷家庆笑了笑:“比如说呢?” “比如说现在常用的惠普1020,和5200打印机打印的楷体字就不一样。1020打印的字体单薄一些,而5200打印的字体就比较饱满,如果通过技术手段还可以具体到哪一台打印机上。” 殷家庆点了点头:“庆礼同志,大山岛乡党委书记金帅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这个人很有能力,在大山岛干得不错,一下子就拉来了一个多亿的投资。” “现在想干点事情的人太难了,除了要靠自己的努力之外,还要防备一些小人的陷害,就是这么一个好同志还有人告他,我这里有一封上级批转下来的群众来信,你先看一看。” 看完群众来信,典庆礼明白了,殷书记是要让公安局查一查这封信是谁写的。原来就听说金帅是殷家庆的人,现在看来是一点也不假啊。 “殷书记,从这封群众来信的字迹来看,估计是用惠普1020打印机打印出来的,这种打印机比较低档,我估计有可能是私人家里的电脑,或者是街上那些打印店打印的。” “那好,既然有眉目了,那就要查下去,揪出这个写诬告信的混蛋,不仅要还金帅同志一个清白,更要给一些人敲响警钟,县委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现象发生的。” 典庆礼接受了任务,回到局里马上就把刑警队的几个人召集起来,向他们传达了县委书记的指示,要求大家在注意保密的前提下,紧急行动起来尽快的破案,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把这份举报信送到市局去做技术鉴定。 殷家庆此刻也没有闲着,分别给几个常委打电话通报了这件事情,征求他们的看法,正要给金帅打电话的时候,市纪委副书记孙海良的电话打了进来。 “殷书记,你们海岛县这次可是出名了,提前超额完成了市里的招商引资任务,俺老孙向你表示祝贺了。” 殷家庆知道孙海良打这个电话来不是为了祝贺,笑着说道:“孙书记,咱们两个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了,你是不是为了那封举报信的事情啊?” “呵呵,你说的一点也不错,这封举报信已经引起了省领导的高度重视,市委汪书记指示我们,要派一个调查组去海岛县查清这件事情。” “孙书记,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同志,我们县委很清楚,我可以用我的党性来担保,这封举报信纯粹诬告,如果我们连金帅这样的同志都不信任,那今后的工作可就没法干了。” “殷书记,你先不要着急嘛,汪书记指示我们要查清这件事情,并没有说只要我们调查金帅同志。如果金帅同志确实是清白的,我们就要查出是谁写的这封举报信。他奶奶的,这徐蛋自己不干事,还要对干事的人栽赃陷害,俺老孙是最看不惯这种人了。” 殷家庆笑了,看来汪书记也是不相信举报信上所列举的事情,派调查组来就是想查清事情的真相,这就说明殷家庆刚才的做法是正确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做好准备,积极配合市纪委调查组的工作,这一次你能不能带队来啊?来了之后咱们一起去大山岛看一看你就明白了,另外他们岛上自酿的土茅台可是太好喝了,我喝着比五粮液还要好。” “是嘛,那可要去尝一尝,这样吧,我明天亲自带几个人去你那里,另外你是不是给金帅打个电话啊?我可听说那小子是个犟驴,和释委原副书记何伟农都敢对着干,哈哈,这样的人对俺老孙的脾气。” 放下了电话,殷家庆琢磨了一下,打电话叫来了新任县委办公室主任顾丽萌,吩咐她通知县委常委晚上七点钟召开常委会。 与此同时,金帅正站在桃花岭上和李志、卢瑞彦商量着什么,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听,里边传出了殷家庆的声音。 “叙啊,你又这么多天不来县里看我了,你不要做检讨,我知道你很忙,顺便告诉你一下,后天早上你派船来接我,市纪委副书记孙海良也要一起去岛上看一看。” 金帅笑了:“殷书记,是不是你又收到举报我的群众来信了?看来这次动静闹得不小嘛,我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竟然把市纪委都给惊动了。” 听到金帅的话,殷家庆丝毫没有感到惊讶,人家有那么大的背景,岂能不知道省里四大班子收到了群众来信,恐怕有人早就就告诉他了。 “呵呵,你小子就是聪明,对群众来信嘛,我们也要正确对待。这次市纪委派工作组来,主要是想找你谈一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县委是相信你的,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污蔑和陷害你,要相信组织上会正确处理这件事情的。” 金帅此时已经猜到了,这封信是谁写的,不外乎就是四个人,一个是侯波,另一个是任若岭,还有钱博白,最后一个就是前几天被他打出去的苗一宇,这四个人当中,苗一宇的嫌疑最大。 “请县委放心,我一定会正确对待这件事情的,积极配合组织上对我的调查。” 殷家庆笑了:“你有这个态度很好,叙啊,坏事在某种条件下是会转化成好事的,我希望你能抓住这次机会。” 金帅当然明白殷家庆所说的抓住机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本来就没有干什么坏事嘛,难道还怕上面来人调查?借着这个机会,让上面的人看一看大山岛搞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一来,大山岛就是想不出名也不行啊。 收起了手机,金帅哈哈大笑:“李董,看来你明天还不能回大陆,估计要在这里多待两天,后天市纪委要来人了。” “啊?市纪委要来人?金帅,你又犯什么错误了?” 看到李志和卢瑞彦满脸关切的样子,金帅又是一阵大笑:“我能有什么错误?我干的事都是明摆着的,真是没想到啊,我这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竟然能惊动市纪委。” 谢谢lzw22190打赏作品588币。 今天还是十一章,月底了有花快投,作废了也太可惜。 ( ) 361嫌疑 卢瑞彦想了一下说道:“金书记,我估计市纪委这次派人来和你谈话,有可能是接到了群众的举报信,你这次是得罪小人了。” 金帅用欣赏的目光看向卢瑞彦:“呵呵,有进步,你说得不错,我是得罪小人了,而这个人写的举报信一定是先送到了省里,再由省里批转到市里,再加上有些人在背后的推动,所以市里也不得不做出一个姿态,派人来查一查。反正我走得正,站得直,谁愿来查就查呗,不过要是查不出问题来,那可要给我个说法。他奶奶的,老子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卖力,还要受这种窝囊气。” 李志把金帅拉到了一边:“帅子,你估计谁会写这封举报信呢?他们又会举报你什么问题?” “小卢刚才说得对,我是得罪小人了,你想一想,我在海岛县都得罪了谁?” “我知道的一共有四个人,前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侯波,原金贝岛镇书记钱博白,还有前县政府督察室主任任若岭和现任金贝岛镇书记苗一宇。” “恭喜你答对了,给我写举报信的一定是他们四个人当中的一个。” “帅子,你才来了这么几个月就得罪了四个人,以后是不是要注意一下,别太强势了,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看看,这一下子又惹出事来了吧。” 金帅点了点头:“像这些小人在官场里是防不胜防,我之所以在这些人面前这么强势,就是想为我们争取一个宽松的发展空间,不受干扰的,一心一意的搞建设。你说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句话要看怎么理解,我走得正,站得直,又怕什么呢?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进攻了,那我也要进行反击。不过这一次你可不要说我心狠手辣了。” 两个人一起大笑,看到金帅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卢瑞彦也放下心了,他知道这位年轻的领导总能创造出一些奇迹来,就好像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三个人向岭下走去,金帅停住了脚步:“卢乡长,你分析一下,谁的嫌疑最大呢?” 卢瑞彦心里早就想明白了,但依然还是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金书记,侯波和钱博白原来想挖我们的墙角,这是因为他们觉得有乐志强的支持,所以才敢和你对着干,现在这两个人正在停职检查,像这种丧家之犬自身难保,是不可能再给自己找麻烦的,任若岭被我们收拾了一顿,而且我们还掌握了他殴打群众的证据,他也不敢再和您对着干。” 说到这里卢瑞彦及时的闭上了嘴巴,四个嫌疑人排除了三个,岂不是就剩下苗一宇了吗?卢瑞彦之所以不敢把苗一宇的名字讲出来,主要是顾忌到苗一宇是县长康欣军的连襟,而只有他自持有县长这个后台,又被金帅赶了出去,自然是怀恨在心要进行报复。 “卢乡长分析得不错,不过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自己没有本事光靠后台有什么用,真正出了事,后台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他,走,我们回去吃饭。” 晚上七点钟,县委常委会准时召开,当殷家庆把举报信拿出来给大家传阅之后,常委们都被震惊了。虽然一个讲话的也没有,但都在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呢?这个人的胆子可真不小。这封举报信不仅是对金帅个人的污蔑,更是给县委的脸上抹黑,要知道大山岛可是县委树立的一面旗帜。 康欣军心里像明镜似的,他此刻已经断定这封举报信就是苗一宇写的,因为这家伙在听到自己的批评后,曾经说过既然县里不管这件事情,他一定要让金帅好看。 康欣军知道自己这个连襟算是完了,虽然现在不知道金帅有什么背景,可就凭他的老同学李志和刘丽娇的势力,一旦查出是苗一宇干的,人家要想收拾他,也易如反掌。 现在惟一能保住苗一宇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千万不要大张旗鼓的对金帅进行调查,如果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来,那可就糟糕了,金帅肯定就会利用他的关系进行反击。虽然苗一宇自认为这件事做得很隐密,一旦认真调查起来,凭着公安局的技术手段,也是很容易查清楚的。 “大家都谈一谈吧,看看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封举报信。” 康欣军咳嗽了一下:“我先说两句,我认为这封举报信完全是无中生有,更是对金帅同志的污蔑,大山岛乡是我们县委树立的一面旗帜,这封举报信就是在给我们县委的脸上抹黑,现在这种事情太多了,我们完全可以不予理会。” 殷家庆的目光看向了纪委书记曹近山:“近山同志,你是纪委书记,在这件事上你最有发言权了,你谈一谈个人的看法。” 曹近山早就和殷家庆事先沟通好了,放下了手中的笔:“我不同意欣军同志的意见,这封举报信虽然针对的是金帅同志个人,实际上却是给县委的脸上抹黑,我认为不能把这件事情不当回事,必须要认真的调查清楚。金帅同志在大山岛上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一心一意想着老百姓,清正廉明的好干部。我说的调查是要调查是谁写的这封举报信,他诬陷金帅同志究竟是出自什么样的目的,这难道不是破坏安定团结,干扰招商引资工作吗?” 张宝海接着说道:“我完全赞成近山同志的意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县委不能无动于衷,否则就会寒了那些勤勤恳恳工作的好同志的心,这对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也是很不利,这件事情必须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他是目的又是什么?” 常委们一个个的发言,全都是支持要对这封举报信进行调查,康欣军现在是想拦也拦不住,虽然他是一个县长,但是在县常委里他只是一个副书记,与其他常委们有同样的发言权和表决权,其他的常委都同意的事情,他一个人能挡住吗? “呵呵,既然大家都一致赞成要对这封举报信进行调查,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另外再通知大家,市委汪书记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明天市纪委副书记孙海良同志,将亲自率领调查组来我们县。我看这件事情就由近山同志配合一下,坚决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还金帅同志一个清白,严厉处分责任人。” 康欣军目瞪口呆的看着殷家庆,市纪委都要派工作组来了,这件事情是彻底闹大了。 回到了办公室,康欣军琢磨了一会,打通了苗一宇的电话:“举报金帅的那封群众来信是不是你写的?” 苗一宇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有写什么举报信,我吃饱了撑的干这种事,你们县领导都不敢管,我怎么敢和他对着干呢?” “但愿你不是吃饱了撑的,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市纪委明天要派调查组来,县委常委也做出了决定,一旦调查不出金帅有什么问题,就要调查是谁写的这封举报信,希望你好自为之,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也无能为力了。” 握着嘟嘟响的话筒,苗一宇脸上滚下了豆粒大的汗珠,他知道这件事情弄巧成拙了。原来只想利用这件事情恶心一下金帅,把他搞臭,却没想到市里竟然插手这件事了。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匿名的举报信,县委都会压下来不予处理,这一次怎么不按惯例来了呢? ( ) 362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市纪委副书记孙海良带着几个纪检干部来到了海岛县,在办公室里和殷家庆聊了一会,就到别墅楼去休息了。其实说是休息,孙海良一点也没闲着,先后和曹近山、典庆礼谈了话。 到了中午,海岛县的干部都知道市纪委来人要调查金帅,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就传开了。有人说金帅这次拉来了投资商,完成了市里下达的招商引资任务,县委县政府都受到了表扬,即便是从中捞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上面不应该这样大张旗鼓的对人家进行调查。 还有的说金帅和殷家庆一起把乐志强挤了出去,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人家要展开反击了,搞倒了金帅,下一步就要对付殷家庆了,正因为如此,县里原来不准备进行调查,所以市里才派下调查组来的。 虽然这些谣传都不一样,但是结论却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县委树立的这面旗帜要倒了,金帅这个人要完蛋了。 小山岛乡党委书记梅辉鹏听到从县里传来的消息,当天下午就坐船来到了大山岛,一见到金帅就说道:“金书记,有麻烦了。” 金帅笑了:“你说的这个麻烦是不是指市纪委要派调查组来调查我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愿来就来呗,我正好想利用这件事情出出名呢。” 梅辉鹏微微一怔,旋即就明白了金帅的意思:“你说的对,咱走得正,站得直,怕什么调查啊,调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是要给个说法的。他奶奶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算了,如果需要的话,老哥会联系一帮人,集体给县委和市委写信。” 金帅摆了摆手:“谢谢梅书记,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不能把你扯进来,我们应该相信组织上会给我一个说法的。” 梅辉鹏摇了摇头:“金书记,你还年轻,不知道官场里的险恶,有多少正直的好干部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就是被那些举报信给搞得臭哄哄的,一旦上面再派来调查组,这个人也就算完了,调查不出问题来也就这样算了,难道还要让领导给你赔礼道歉不成?” “让领导给我道歉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抓住了那个写诬告信的人,又对他进行了严肃处理,这难道不是领导在变相的承认错误吗?” 梅辉鹏想了一下:“你说的还真是那么个理,不过,你也得有背景有后台才行啊。” 金帅笑了:“背景我倒是没有,不过我倒认识那么几个人,到时候会有人出面讲话的。” 梅辉鹏看了金帅好一阵子:“我明白了,金书记,你是从省委办公厅下来的干部,肯定会认识省里的一些大官,到时候市里要是不给你个说法,你就去省里告他们嘛。” “告领导是不可能的,我的尾巴还没有翘得那么高,你放心吧,我即便是不去省里告状,上面也会有人出面的,老梅啊,你还算是够朋友,今天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再让李董做陪怎么样?” 梅辉鹏高兴了:“那敢情好。” 海岛号在海面上飞快的行驶着,犁出了两道海浪,坐在舒适的船舱里,孙海良一直在感叹着:“殷书记,这艘船可就是好,什么时候你们县委、县政府也买一艘?实在不行,就让东海实业公司送你们一艘。” 殷家庆急忙摆手:“孙书记,你可不要给我出这个馊主意,东海实业公司的李董刚来我们县谈招商引资的时候,县政府原来的办公室主任侯波就想打人家这艘船的主意,结果把李董给气跑了,后来金帅费了好大的劲才又把人家给请回来。我还指望李董开发完了大山岛之后,再到其他的岛上投资呢,我可不想再把人家给气跑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呵呵,我这是和你开玩笑呢,上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个乐志强也确实是不像话,什么好东西都想捞到自己的手里,这怎么能行呢?” “大山岛开发之后,明年我们县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根据大山岛乡党委的汇报,大山岛新成立的企业,将会为我们县带来接近十个亿的产值,你想一想,我们县的财政收入还不得有十倍的增长?县里有了钱,买这么艘船还不容易,免得被人家说成我们向企业吃卡拿要。” 孙海良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现在有些地方就这样,先花言巧语的把投资商拉进来,然后就开始动手了,今天一个赞助,明天一个捐款的,让企业烦不胜烦,所以一些地方招商引资工作后劲不足,就是这个原因,这实际上就是杀鸡取卵。” “我们县委和县政府联合下发了一份文件,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去打扰东海实业公司的工作,更不准向企业乱伸手。前一段时间有些人也太不像话了,自己没有本事招商引资,就想去挖大山岛乡的墙角,那个金帅也是够了厉害的,还把金贝岛镇党委书记苗一宇给赶了出去。” 殷家庆虽然是把这件事情当玩笑说出来,其实就是在暗示这封群众举报信有可能是苗一宇干的,给孙海良提供一个破案的线索。 “殷书记,你们县委和县政府发的这个文件非常及时,也非常好,现在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看到别人的工作搞上去了就眼红,不是想千方百计的超过人家,而是在琢磨一些歪门邪道,设障碍、挖墙角,甚至诬告、陷害,对于这种人,我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两个人一起笑了,虽然话都没有说明白,但彼此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达成了共识。 船上的服务员乌娇娇端着两盘水果走了进来:“两位领导,海上的风浪有些大,请吃点水果压一压,免得胃里不舒服。” 殷家庆和孙海良看了看,菠萝已经削成了一片片的,上面还插着牙签,孙海良问道:“你们海岛上的人还很懂吃水果嘛。” 乌娇娇笑了:“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还是金哥教我们的。” “金哥?” “是啊,就是大山岛乡的金书记,我们都叫他金哥。” “来、来、来,小姑娘,你坐在这里,和我说说你们的金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起金帅来,乌娇娇可是有一肚话要说,海岛上的女儿胆子大也不扭捏,滔滔不绝的,一说就不住口了。 殷家庆和孙海良相互看了看,他们知道金帅在群众中的威信非常高,他做的这些事已经得到了群众的忠心拥护和爱戴。 “小姑娘,听说你们金书记长得很年轻又很帅气,你们就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想法?” 乌娇娇大大方方的说道:“金哥刚去岛上的时候,我们岛上的姑娘们确实对他有些想法,可是后来听说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再加上他又从部队给我们招来了一百个老兵当上门女婿,我们现在对他只有敬佩。” “噢,金帅还给你们岛上的姑娘找了一百个上门女婿?这小伙子可不简单啊,我还听说你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和尚?” 乌娇娇咯的笑了:“其实他这个小和尚的外号是我二姐最先叫出来的,金哥每次到我们村里去吃饭,身边必定带着几个乡干部,见到我们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连句玩笑话都不敢说,所以他这个小和尚的外号就越叫越响亮了,没想到你们这些当领导的都知道了,这可真有意思。” ( ) 363有心人 前面的船舱里传来了呕吐声,乌娇娇急忙跑了出去,孙海良和殷家庆相互看了看,一起点了点头,通过与乌娇娇的谈话,他们已经初步了解了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谓的调查最主要的办法就是找人谈话了解情况,这个时候就要看被调查者在群众当中的威望如何了,俗话说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船慢慢的减速了,殷家庆知道大山岛到了,从窗户外望去,新修建的码头上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金帅。 殷家庆是半个月之内第二次来到大山岛乡,就这么短短的十几天,他发现大山岛变化非常大,简直都让他有些认不出来了,发展速度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原来殷家庆还担心金帅见到他们会闹情绪,但看到他彬彬有礼的握手寒暄也就放心了。 看到一辆电瓶车停在路边,孙海良突然说道:“殷书记,金帅同志,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到岛上参观一下,我看咱们就先不到办公室了,先去四处转一转怎么样?” 殷家庆也看出了孙海良的惊喜,笑了笑说道:“这要看金帅同志怎么安排了,来到大山岛上,我们一切都要听岛主的。” 孙海良笑了:“岛主这个名字好,也很能说明问题。” “金帅同志是大山岛乡党委书记、乡长兼武装部长,党政军一肩挑,是名副其实的岛主,这个岛主的名字还是我给他叫起来的。” 金帅知道有好多人对他这个岛主的名号颇有微词,现在殷家庆主动把这件事情揽了过去,实际上就是在为金帅分担责任。 临上车的时候,金帅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对殷家庆说道:“谢谢你,殷书记。” 殷家庆高兴了:“谢什么?实事求是嘛,我们九个岛上的党委书记,要是都像你这样,我们海岛县的工作就好干多了,岛主不仅是一个名义,更是一种责任,这就要求你有一个为老百姓服务的信念。” 坐在前排的孙海良转回身来:“殷书记说得对,我也赞成这个说法,大家称呼你是岛主,就是让你记住自己肩上的担子。” 电瓶车微微一动,无声的行驶了起来,和金帅一起来迎接的副乡长卢瑞彦此时充当了解说员的作用,每到一处工地就向车上的人作详细的介绍,比如这个工地建的是什么样的工程,工程完工后会产生多大的经济效益。 当来到桃源路的时候,路两边巨大的荧光屏上打出了一行欢迎的标语“热烈欢迎市、县两级领导来大山岛检查指导工作。” 当领导的下去视察最怕下面不重视了,看到荧光屏上的标语,孙海良高兴得呵呵大笑:“呵呵,不错,不错,我们的金帅同志还很有一套嘛。” 殷家庆来过一次了,笑着说道:“可别小看这个荧光屏,这可是一颗颗的摇钱树啊,将来要对外公开招标,一年的广告费收入就可以赚回全部投资了,以后可就是纯赚的了。” “这个办法不错,除了广告之外,还能宣传一下大山岛的美丽风光和中央的指示精神。” 就像要证实孙海良的话似地,广告牌上的内容突然换成了海岛县的风光片,碧绿的海水,金色的沙滩,漫山遍野的桃花,渔民们下海捕捞的场景,一下子就拉近了外来者与海岛的距离。 走到了上次举办公路通车典礼的地方,路的一边竖着一块标识牌,上面写着“桃源路”三个大字,看到这三个字,殷家庆感觉到似曾相识,想了想,认出来是他自己的笔迹。 “叙啊,我写的这三个字的笔迹你们是从哪里搞来的?” 金帅笑了:“这要感谢你们家的娜娜妹妹,是她帮我从你以前写的字当中给我们选出来的。” 孙海良笑着说道:“金帅同志真是一个有心人啊,知道你的工作忙,没有去找你提字。” 来到风力发电塔下,孙海良聊发少年狂,和几个人手拉手才把这个塔围了起来。 “太雄伟了、太壮观了！我敢说这样大的风力发电塔在咱们全省是头一份,就是全国也不多啊。” 金帅详细的向孙海良、殷家庆介绍了这座风力发电塔的投资和收益情况,各种数据信手拈来。孙海良和殷家庆暗暗的点头,像这样有能力的干部实在是不多,要是有一半的干部像他这个样子,我们国家何愁不能发展起来? 在赞赏金帅的同时,他们也在暗恨那个写信诬告金帅的混蛋,像金帅这种有能力的干部,即便是捞一点也是可以原谅的,这就叫成大事者不拘汹嘛。 回到乡党委和政府大院,按照惯例,大家先来到了会议室,显然这间会议室是刚装修过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原来的那一块固态的规划图也变成了大型的电子三维示意图。殷家庆感到非常惊讶,这才十几天没有来就变化这么大,要是一年过去了,大山岛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软软的皮制座椅坐起来很舒服,孙海良在上面试了试,笑着说道:“金帅同志,这间会议室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金帅知道对他的调查现在就开始了,可不要以为调查就是板着脸谈话,像孙海良这种有经验的老纪检干部,是会有好多种办法能让被调查者开口的,金帅也是从释委出来的,他当然很清楚纪检系统的工作方式和方法。 金帅拿出了一份装修工程决算书:“这是我们装修这间会议室的决算书,不仅这间会议室,我们乡里所有干部的办公室都重新装修了一遍,这部分钱我们用的是县里的财政返还款。” “金帅同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把办公室装修得这么好吗?” “呵呵,这里边的道理也很简单,因为我们岛下一步就要发展旅游产业,到那个时候全国各地南来北往的人就会很多,我们乡党委和政府的办公室太寒酸了也不好,我们这也是与时俱进嘛。” 聊了几句话之后,孙海良合上了笔记本:“金帅同志,这次来和你的谈话就到此结束了,听说你们还有个二期工程,能不能先让我开开眼界啊?” 金帅笑了笑,向卢瑞彦做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原来的一期工程电子效果图,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孙海良饶有兴趣的走到了效果图的前面,看了好一阵子才赞叹道:“我的乖乖,这还是大山岛吗?我怎么感觉到就像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你看看,这些别墅楼盖得多漂亮啊,这里还有游乐场,看来我也要在这里买上一栋房子,等退下来了,就到这里来养老。” 孙海良的话挠到了殷家庆的痒痒处:“金帅同志,这一片是岛上的居民区?” 金帅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已经做过调查,岛上的绝大部分群众都愿意住别墅楼,对于一些贫困户,东海实业公司也准备实行分期付款的方式,我们的指导思想是在二期的房地产开发当中,不仅要让老百姓住得起别墅楼,还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坐去。” 孙海良想了一下问道:“老百姓住的这种别墅楼一共有多少个平米?每一套房子估计要多少钱?” “每套别墅的面积一百二十个平米,售价为二十万。” “才二十万?这么便宜啊！开发商有钱赚吗?” “利润还是有的,这主要得益于县里给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优惠政策,首先岛上土地便宜,其次县里又减免了大部分乱七八糟的税费,既然县里给了优惠政策,开发商也不能全都得了去吧,最起码也得和我们见见面分一半,所以老百姓住的这种别墅楼才会这么便宜。” ( ) 364调查结束 吃饭的时候,桌上摆着茅台和五粮液,殷家庆笑着制止了卢瑞彦:“小卢乡长,我可是和孙书记说好了,这次来你们岛上就是专门要喝你们的土茅台。” “对,”孙海良急忙说道:“我这次就是想尝尝你们这个酒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酒倒进了杯子里,散发出了浓浓的香味,孙海良吸了吸鼻子,没等别人端起酒杯,他吱的一声就喝下去了,连声赞道:“好酒、好酒。” 刚才还以为孙海良中午不会喝酒,现在看他喝了起来,金帅也笑了,看来他们这次来调查真的是结束了。 孙海良也是个老酒鬼了,别人没有敬的,他就主动和金帅喝,喝着喝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金帅同志,我差点忘了,你喝酒可是海量啊,我听说你在释委给李景林同志当秘书的时候,有一次在酒桌上可是把曹疯子给灌得不轻啊,呵呵,那个家伙嗜酒如命,喝起酒来就从来没有服气过谁,后来他跑到我那里诉苦,被我狠狠的批了一顿,喝酒喝不过人家就要认输嘛。” 金帅明白了,为什么来到海岛县的时候,曹近山不敢再找茬了,原来是被孙海良批了一顿,看来这些从部队上转业下来的干部还是很正直的,并不像地方干部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吃饱了喝足了,孙海良擦了擦嘴巴:“殷书记,我的调查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事的话,咱们就回去吧,金帅同志的工作这么忙,别在这里给人家添麻烦了。” 殷家庆笑了:“你是钦差大臣,你说了算。” “好,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开路,回去后还有事要办呢。” 殷家庆明白了,孙海良说的这句有事要办是什么意思,既然在金帅这里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那肯定就是要查一下那个诬告者了。 卢瑞彦搬进了一个大纸箱,金帅从里边拿出了两个塑料袋:“二位领导,这是我们这一片海域的特产海参,带回去给你们尝尝,不过,这可是要交钱的喔,你们这两份多一点要五十块钱,其他同志的交二十就行了。” 殷家庆和孙海良都是识货的人,打开塑料袋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海参可是在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的,要是论价钱最少也得两千多块。 “这个小伙子真会来事。”殷家庆和孙海良心里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此刻对金帅的印象就更好了。 “大家都快交钱,想要的话就交钱,不想要的就给我,我们是纪检干部,在这方面可是要做一个表率的。” 拿着这些“买”来的海参,又戴上了两大塑料桶土茅台,殷家庆和孙海良带着一帮手下坐上船,扬长而去,站在金帅身后的樊冰儿问道:“金书记,这就完了?” “呵呵,难道你还想让他们在这待上几天?其实这都是迎风扬土迷迷人眼睛的事情,我本身就没有干什么坏事,他们来调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不过写诬告信那个小子,这次恐怕要倒霉咯。” 卢瑞彦笑着说道:“金书记,我看今天这些领导都很高兴,恐怕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找您的麻烦了。” 金帅笑了:“官场里的小人不在少数啊,一路走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这种人呢,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党的历史不就是一部斗争史吗?有斗争才有进步。” 回到大门口,几个老头和老太太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金书记,我们听说市里来人要调查你,听说还要撤你的官,他们在哪里,我们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金帅一怔,旋即笑了:“呵呵,大叔、大妈,你们听谁说有人要撤我的官啊?放心吧,那些领导看我们岛上搞得好,是来参观的,他们已经走了。” “阿弥陀佛,只要不是撤你的官就好,金书记啊,你来到岛上为老百姓做的这一切,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要升官调走,我们不拦你,可要是把你的官给撤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非和他拼了老命不可。” 好容易把这些老头、老太太们劝说走了,金帅看了看樊冰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消息传播得还是蛮快的,看来我们大山岛乡的干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樊冰儿点了点头:“金书记,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金帅笑了:“小卢啊,你明天代表乡党委和乡政府去烽山市看看杜乡长,顺便再给他带几千块钱过去,告诉他好好养病,乡里的工作有我们呢。” 回到办公室,金帅想了想,打通了刘丽娇的电话:“刘姐,现在忙什么呢?” “我在上班,还能忙什么啊。” “呵呵,刘姐,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我看你在白马市妇联当那个办公室主任也实在没有多大意思,现在既然一条腿踏进了商场,干脆把另一条腿也迈进来算了。李志这一段时间可是够了忙的,厩、禄祥、海岛三个地方跑,临时他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不如你先来帮帮他吧,趁这个时间,再混个硕士文凭,以后想回去了,再回去嘛。”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李董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李董的意思,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当我这个弟弟没说,我可是怕你发火。” 电话里传来了刘丽娇咯的笑声:“你就那么怕我?弟弟怕姐姐也是天经地义,没什么丢人的。其实我也有这么个想法,既然你提出来了,那我明天就去办理留职停薪手续。” “刘姐,其实也不要这么快嘛,你是不是再好好考虑考虑?你家里人是不是同意啊?” “没关系,我弟弟今年大学就毕业了,一门心思的想进入仕途,老头子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我辞职做生意对于他来讲也是一件好事,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金帅嬉皮笑脸的说道:“知我者,刘姐也,你怎么就猜得那么准,我今天主要是打电话想问你这件事情,顺便还有一件小事要告诉你,今天市纪委派调查组来调查我了。” “啊?又派调查组去调查你,这些人折腾起来没完了?是哪个混蛋干的?” 刘丽娇连珠炮似的问话,把金帅的耳朵震得有孝痒,都说漂亮的女人一般不发火,发起火来鬼神都害怕,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呵呵,你先不要发火嘛,我现在已经初步断定是哪个人干的,我听殷书记说这个人把举报信分别寄到了省四大班子那里,最后又批转到了我们县里处理,我分析可能是魏华旭又给市里施加了压力,他们不得已才派调查组来的,不过来到后他们对我很客气,问了几句话,吃了一顿饭就宣布对我的调查结束了。” “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小子又做什么坏事了,你是不是要我通过老头子这里给烽山市和海岛县施加压力啊?对这些写诬告信的混蛋不能心慈手软,等一会我就去找老头子的秘书,让他打电话给汪书记,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这些小人。” 金帅高兴了,他知道只要是齐焕强的秘书电话一打,下面可就热闹了,本来不抓紧的事情,这回也要抓紧办了。 金帅站起来嘴里哼着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屁股也随着扭动着,看他此刻哪里还有半点乡党委书记的样子,十足的就是一个年轻活泼的普通人。 ( ) 365聚餐 大山岛上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去远海打鱼的鱼船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这些在海上漂泊了几个月的渔民们,一下船好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岛上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变得让他们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一晚上大家谈论最多的就是金帅这两个字,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都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岛上还不到半年,就让大山岛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第二天一天,这些很久没有回家的渔民们,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岛上的建设工地,走在桃源路上,看着远处的发电塔,渔民们兴奋了。其实老百姓是很容易满足的,他们也不会说那蓄承话,既然要感谢金帅,最直截了当的就是请他喝酒。 为了谁先请金帅吃饭的事情,渔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些汉子们的性子都非常烈,如果不是有年长者劝说,非得大打出手不可。 争执不下,这些渔民们就一起来到了乡党委和政府大院,要求金书记给他们评评这个理。 金帅在岛上是一碗水端平,对所有的群众都很照顾,这也怨不得渔民们误会,都认为金帅对他们家最好。 面对着这些纯朴而又善良的乡亲们,金帅眼睛湿润了:“乡亲们,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来到岛上虽然做了一些事情,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更没有想让你们感谢,如果说要谢,那也应该谢谢乡亲们对我工作的支持。” “金书记,我们这些人不会说话,你给我们办了这么多的好事,我们不请你吃顿饭,心里过意不去。” 乡干部们都看着金帅,这可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去谁家吃饭,不去谁家吃饭,有一家不去就会得罪人,可如果都去的话,恐怕两年也不一定能吃得过来。 “乡亲们,我谢谢你们对我的盛情,饭我一定去吃,不过什么时候吃要由我来决定。” “金书记,只要你去我们家吃饭就行,我们家的两个闺女就是你帮助找到的对象,这一次无论如何你要先去我家。” “凭什么让金书记先去你家?给你家两个闺女找了婆家就要先去你家吃饭,那金书记还给我们家买了台彩电呢。” 看到又要吵了起来,金帅提高了声音说道:“乡亲们,大家不要吵,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几个年长一点的说道:“都不要吵了,听金书记怎么说。” 金帅笑了笑:“我想问大家一句话,我们是不是大山岛的人?” “是啊,我们祖辈就都是大山岛的人。” “那好,既然大家都是大山岛的人,那我们就要团结起来,共同把大山岛建设好。以前我们岛上的小河没有了水,两个村为争水产生了矛盾,有的亲戚都不上门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有些人心里的结还没有解开,我提议咱们全岛的人在一起聚一聚,每户派一个代表从家里带两个菜,拿一瓶酒,到时候我每个人和你们喝一杯,咱们共同喝一杯齐心酒好不好?” “好！”人群里哄然大叫,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樊冰儿的老公邓洪浩上前一步说道:“老少爷们,金书记说的这个办法好,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了,赶紧回去叫老婆炒菜,男人们就搬桌子搬板凳,收拾场地,另外再和你们的老婆说要把手艺都拿出来,菜炒得不好吃,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嗷”的一声,几百条汉子不一会就走得干干净净的,看他们那个样子都是憋足了劲,要在这种场合好好表现一下了,要是在金书记面前出了丑,那还不得被全岛的人笑话死了。 一时间全岛热闹了起来,男人们高兴了,他们的老婆可是愁了,特别是那写菜确实不怎么样的女人,听到老公的话,竟然吓得连菜都不会做了。 接替老李头在饭堂里炒菜的乌二嫂,悄悄的找到了樊冰儿:“大妹子,你说我要不要回家炒菜啊?” 樊冰儿笑了:“你要不回家炒菜,我大哥还不捶你啊?快回去吧,我估计金书记会带着全乡的干部都去喝这个齐心酒的。” 一千多户人家,一户来一个代表就是一千多个人,当金帅带着乡干部们走到桃源路的时候,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呆了,我的老天啊,原来只是在电视上看到,南方有些地方全村人在一起吃饭,大山岛与他们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啊。 也不知道是谁组织的,一百个找了退伍老兵当女婿的女人们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现场欢声笑语一片,热闹非凡。 金帅端着一杯酒,站在了麦克风前,敲了敲话筒:“大山岛的父老乡亲们,今天是我们岛上的好日子,喝了这顿酒,以前的过节就全部过去了,今后我们要团结起来,把大山岛建设好,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在此,我代表乡党委乡政府敬大家一杯,感谢你们对我们的支持,让我们为了大山岛美好的明天,干杯！” 一千多条汉子一起举杯,神色庄重的喝完了这杯酒,这一刻让大家都记在了心里,从此以后,大山岛上又有了一个风俗,每年的这一天,岛上的群众都会在一起聚餐。 金帅拿着一个小杯,挨着个的和这些乡亲们喝酒,尽管他有内功酒,但是这么多人就是一个人尝一点,那也不是个小数,到最后金帅也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的,这也是他这一辈子惟一喝醉过的一次。 这场齐心酒喝过之后,岛上的群众更团结了,多少年不上门的亲戚也开始了走动,原先有些矛盾的邻居现在也消除了心中的芥蒂,他们牢记着金书记的一句话,团结起来把大山岛建设好。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的九点钟,金帅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等在外面的卢瑞彦听到里面有了动静,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金书记,好点了没有?喝杯水吧。” 水是加了蜂蜜的,金帅端起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我昨天喝了多少酒啊?” “一千二百多口人,一个人喝一滴,你说能有多少?” 金帅挠了挠脑袋:“我从来没有喝醉过,昨天我有没有出洋相?” 卢瑞彦笑了:“洋相倒没出,不过我们几个扶你走的时候你还不愿意,非要再和邓洪浩用大碗喝。” 金帅苦笑了一下:“酒后失德啊,我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个人在集体面前永远都是渺小的,这是个教训啊。” 洗漱完了之后,饭堂的乌二嫂端着一大端面走了进来:“金书记,我给你做了一碗面,趁热吃了吧,现在村里都传开了,你喝酒真是海量啊。” “呵呵,海量可不敢当,我刚才正在反省自己呢。” “我们家那口子不住口的夸你,说你当得起岛主这两个字,要是别人的话,早就钻到桌子底下了。” “我没有钻到桌子底下是乡亲们不好意思,如果他们真想灌我,我金帅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洋相呢。” 乌二嫂笑了,卢瑞彦也笑了,闻声走进来的樊冰儿也笑了,乡党委书记的办公室里笑声一片,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吃完了面,樊冰儿把餐具收走了,又给金帅泡好了茶,金帅笑了:“樊书记,你是乡党委副书记,我可不敢让你给我泡茶,你还真把我当岛主伺候了。” 樊冰儿笑了:“金书记,我们家老邓说了,金书记前途无量,能为你做点事情是我的福分。” 金帅摇了摇头:“樊书记,我一直没有把你当外人看,但我们首先是同志,其次才是朋友。” “金书记,我记住了。”樊冰儿想了一下说道:“金书记,那件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邮电所的小何到乡里来办事,听到市纪委有人来了,是她传出去的,最后越传越大,就传成了你要被撤职。我和她谈话的时候,她很害怕,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恶意。” 金帅点了点头:“算了吧,她也是无心之举,我要是处分了她,显得我肚量太小,不过你要告诉她,今后对乡里的事情要少打听,少向外传。” 这一刻金帅身上又充满了威严,樊冰儿暗暗的感叹,这个年轻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 ) 366案子破了 从殷家庆那里接收了任务之后,县公安局局长典庆礼就开始忙了,平日里县里的警察都闲着没事干,好容易有活干了,自然是都很高兴。 经过市局的技术鉴定,这份举报信是用惠普1020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像这种低端打印机政府机关是不会用的,大多数都是路边的打印店才使用。 排除了利用政府机关打印机做案的可能,典庆礼就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街上的打印店上,海岛县是一个小县城,全县的打印店也不过只有五六家,原来以为很容易就会查清楚,却没想到把这些打印店里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字迹,送到市局去做技术鉴定,结果其特征与举报信的字迹特征根本不相符,这就说明这封举报信并不是在海岛县的打印店里打印出来的。 在案情分析会上,有人提出了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是用私人打印机打印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烽山市打印店打印的。 于是典庆礼就兵分两路,一部分去烽山市进行调查,另一部分在本县城展开排查,反正是海岛县只有县城才有电,这个范围也并不大。 就在市纪委调查组从大山岛回来的第三天,案件获得了突破。在海岛县城内进行排查的警察,从一个高中生那里意外得知,他们家有一台惠普1020打印机,苗一宇有一天曾经去他们家里打印过一份材料。 典庆礼把这个消息马上就报告给了市局,在市局网络专家的配合下,从这个高中生家里的电脑找到了这封举报信,经过周密的调查,最后确认这封针对金帅的诬告信就是出自苗一宇之手。 典庆礼如获至宝,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殷家庆的办公室:“殷书记,案件已经侦破完毕,现在可以确定这封举报信就是苗一宇写的。” 殷家庆接过了案件侦破报告,看了一下说道:“庆礼同志,你能保证举报信就是苗一宇写的吗?” “殷书记,我以我的党性向你保证,我们的调查是绝对没有错误的。” 殷家庆点了点头:“那好,这份报告就先放在我这里,另外要注意保密,不能和任何人透露这件事情。” 典庆礼很郁闷,这么快速的侦破了案件,一般的情况下,县委都要给予表扬和奖励的,怎么还不能对外讲呢? 殷家庆也看出了典庆礼的意思,笑着说道:“庆礼同志,这次公安局破案神速,应该受到表扬,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放心吧,功劳是少不了你们的。” 典庆礼也是个老警察了,很快就明白了殷家庆话里的意思。苗一宇和康欣军是连襟,他能给金帅写诬告信,说不定也是受到了康欣军的指使,在这种情况下,殷家庆当然要非常慎重了。海岛县刚把乐志强给挤出去了,殷家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对康欣军动手了。 这几天市纪委副书记孙海良一直待在海岛县,等待的就是公安局的结果,听到案子破了,也很高兴。 “殷书记,看来没出我们的意料,这件事还真是苗一宇干的。” “是啊,苗一宇到大山岛去挖金帅的墙角,两个人撕破了脸皮,苗一宇这个人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肯定会报复金帅的。” 孙海良想了一下说道:“殷书记,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呢?是不是要和欣军同志讲一下?” “是应该和他讲一下,我估计欣军同志也不一定知道苗一宇会这么干,我也相信欣军同志是能够正确对待这件事情的。” 孙海良笑了笑:“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苗一宇?” “唉,”殷家庆叹了一口气:“党有党纪,国有国法,任何人做了错事都要承担责任的,我们还是先听听欣军同志的意见吧。”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孙海良说道:“刚才市委副书记董大良同志来过电话,齐省长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要求一定要把诬告金帅同志的事情查清楚,严肃处理责任人,净化官场的风气。” 殷家庆很清楚,市委副书记董大良是齐焕强的人,老领导的吩咐他自然是要照办的,看来这件事情海岛县委是处理不了了,恐怕市委内部又要展开一长烈的交锋了。 殷家庆越想越生苗一宇的气,这小子真是不识抬举,好容易让他当上镇党委书记,以为有康欣军做后台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他就没有想一想金帅是好惹的吗?这一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齐省长都亲自过问这件事情,如果不拿出一个正确的处理结果来,不仅齐省长不会善罢干休,恐怕老朱家也会过问的。 殷家庆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手下有金帅这么一个通天的人物,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看来还是要大力支持一下金帅的工作,让他在大山岛上做出政绩来,利用这件事情让他感恩戴德记住自己,然后尽早的把他捧上去,让市委把他调到别处去。 接到了殷家庆的电话,没过十分钟,康欣军就急匆匆的赶来了,虽然公安局在侦破这个案件的时候很注意保密,但那也是瞒住了别人,是瞒不住他这个县长的,康欣军现在已经能够猜到,公安局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殷家庆把公安局的调查报告递给了康欣军:“欣军同志,公安局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调查报告并不长,康欣军很快就看完了,不动声色的说道:“苗一宇去大山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当时我就严厉的批评过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虽然我和苗一宇有一点亲戚关系,但我更是海岛县的县长,我考虑的是全县的经济发展问题,组织上怎么处理苗一宇我都没有意见。” 孙海良笑了:“康县长的态度非常好,恐怕这件事情不会善罢干休的,我建议你们县委先拿出一个处理意见来,然后再上报市委。” 康欣军想了一下:“孙书记,苗一宇只是一个镇党委书记,属于县管干部,就不必要再惊动市委了吧?” 孙海良摇了摇头:“康县长,我刚才说过了,这件事情不会善罢干休的,省领导已经做出明确的指示,对金帅被人陷害这件事情,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要严肃处理当事人,净化官场里的风气,市委的主要领导也非常重视这件事情。” 康欣军知道,苗一宇是彻底完蛋了,如果在海岛县处理的话,其他的常委也许会看在他这个县长的面子上,不至于把苗一宇收拾得太惨,但现在连省、市领导都过问这件事情了,就是想不严肃处理苗一宇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服从市领导的指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没有任何意见。” 孙海良和康欣军的目光一起投向了殷家庆,虽然三个都是正处级干部,但是在海岛县说了算的还是殷家庆这个县委书记。 “欣军同志的态度很好,我认为处理苗一宇同志的只是一个手段,净化官场的风气才是目的。我的意见是召开一次常委会,专门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教育我们的干部要办实事,办好事,这种靠诬陷别人而达到个人目的的事情,是再也不能允许存在下去了。” ( ) 367辞职 康欣军坐进了车里,他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让苗一宇受的处分小一点,如果把苗一宇处理得太严重了,他这个当县长的也太没有面子了。 为了让苗一宇当上金贝岛镇的书记,康欣军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机,也做了大量的工作,最后以同意张宝海到县政府当常务副县长为代价,才把苗一宇扶上了台,苗一宇这一闹,可就是鸡飞蛋打了。 可现在不处分苗一宇也不行啊,省、市领导都过问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县长敢顶着来吗?康欣军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痛恨起苗一宇这个连襟来了,已经告诉他不要乱来,他怎么就是不听呢? 通过这件事情,康欣军也断定金帅的背景绝对不会小,否则的话,他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能让省市领导这么关心吗?中宣部文部长的女婿和常务副省长的女儿能这么听他的吗? 回到了办公室,康欣军打通了苗一宇的电话:“一宇啊,你这下子可是闯了大祸了,公安局已经查出就是你给金帅写的诬告信。” “啊,他们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其实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以前县委也不是没有收过群众举报信,不都是压了下来。” “你这个人啊,就是太不识时务了,以前县委接到了群众的举报信,因为反映的都是一些普通干部,他们也没有什么后台,给他的身上泼点脏水也没有什么,所以县委才把这种事情压了下来。金帅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啊,现在省、市两级领导都过问这件事情,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严肃处理当事人。” 电话里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才传出了苗一宇的声音:“省、市领导都过问这件事情了?这可怎么办?看在你我的老婆是亲姐妹的面子上,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唉,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是没有能力帮你,我这个小小的县长在海岛县还算个人物,到了市里和省里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市纪委副书记孙海良就待在海岛县,等着县委的处理结果,你说你又让我怎么帮你?一宇啊,这也怪我没有事先和你讲明白这里边的利害关系,我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争取一下主动吧,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明白了,看来这次我是在劫难逃了,我也没想到金帅会有这么大的背景,能让省、市两级领导给他撑腰,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 “王法?谁的官大,谁就是王法,原来我就和你说过,你书呆子气太重,不适合在官场里混,你还非要一门心思的钻进来,现在好了吧。算了,咱们不谈这件事情,你马上去殷书记那里,向他做出沉痛的检讨,其他的事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奶奶的,我为了工作挨了金帅的揍不说,还要去做检讨,甚至还要受处分,我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苗一宇还是这么固执,康欣军勃然大怒:“你咽不下这口气也要咽,你还说为了工作,有你那么干工作的吗?你挨揍也是活该,你什么事都不占理,还不想做检讨,我告诉你,想要被收拾得轻一点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的话,你以后再也不要上我家的门。” “不上就不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当了一个破县长吗?我不在仕途中混还能饿死不成,我这就辞职,也省了你们处分了,但这个仇我总有一天要报。” 听到电话里咣当一声,康欣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个连襟又上来了书呆子气,不过这样也好,他自己辞职总比被双开要好得多,原来的县长乐志强辞职,过了没有多久金贝岛的书记又辞职了,两件事情都和金帅有关系,这可是真有意思,以后在海岛县,还有谁再敢招惹那小子呢? 苗一宇上来书呆子气,动作还确实是够了快的,没等召开县委常委会,他的辞职报告就交到了殷家庆的办公室,殷家庆刚想说点什么,却没想到人家把门一摔扬长而去,把殷家庆气得不轻,这是个什么人啊?康欣军怎么就非要坚持把他提拔起来呢,这种人怎么能干好工作呢。 苗一宇的辞职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县委常委也不用再开会讨论如何处分,自然市里也不会再大张旗鼓的追究这件事情。苗一宇写信诬告金帅这件事情,就好像在一个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块小石子,虽然翻起了阵阵涟漪,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经过这一件事情,全县的干部都知道金帅有后台,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一些原来还想去打东海实业公司主意的人,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们可不想再去被金帅揍一顿,然后再被着辞职。 县里对招商引资的任务压的还是很重,得下面的干部也不得不再另外想门路,一时间各个乡镇的领导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家有关系的,都被利用起来了,到春节前临放假之前,竟然被他们拉来了三千多万的投资,这倒不能不说是坏事变成了好事。 大山岛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开发工程因为天气的原因也停工了。往年这个季节是最闲散的时候,老百姓躲在家里不出门,乡里只是留下了几个当地干部轮流值班,家在外地的也回家了,忙了一年了,也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腊月十八这一天,金帅召集起了全乡的干部开了一次会议,全面的总结了今年的工作,对明年的工作进行了安排,谁都知道开完了这个会,就等于要放假了。反正在海岛上天高皇帝远的,也不用像县里的机关那样非得到了日子才放假,没有事让大家待在这里干什么? “同志们,今年一年我们大山岛的形势是一片大好,首先我们在基地的帮助下恢复了水源,这就为我们岛上的发展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第二,我们修建了一个大蓄水池,这就不怕以后再干旱了。第三,我们为岛上的一百个姑娘找到了对象,出不解决了岛上女多男少的问题,使岛上的风气得到了根本的好转。第四,一百个老兵的退伍为我们岛上的建设提供了一支生力军,他们组成的三个工程队安置了大批的岛上富裕劳动力。” 金帅扫视了一下会场,提高了声音说道:“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与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签订了共同开发大山岛的合同,现在他们建立的风力发电厂便利了我们岛上居民的生活,岛上的三纵两横公路已经全部竣工,绿化工程进展良好,建立的酿酒厂和海鲜食品加工厂已经竣工了,大批的工人正在大陆培训,明年即将进行投产。” 金帅喝了一口茶,笑了笑又说道:“根据我们的测算,这两家工厂投产之后,可以全部安排贫困人口的就业,我们岛上的经济发展已经驶入了快车道,群众收入将会得到极大的提高,我们乡政府的财政收入也会有一个非常大的变化,也可以说明年我们乡财政的钱将会花不完。”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笑声和掌声,以前的时候岛上是个什么穷样子大家都知道,财政所整天都关着门,自从金帅来了之后,财政才逐渐好转了,不仅工资也能按时发了,而且还提高了给干部们的上岛补助,乡里还有余钱再给大家发点福利,往年的时候不要说是发福利了,能把工资发下来就不错了。 “我们以后有了钱了应该怎么办呢?乡党委做出了一项决议,要大力发展群众的福利事业,把钱都用在老百姓的身上,让那星里人看看,我们岛上的人生活得比他们还要幸福,到那个时候他们想到我们岛上定居,我们还要好好考虑考虑哪。” 金帅幽默的讲话又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是啊,大山岛发展起来了,手里有钱了,跟着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领导,岛上的生活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 ( ) 368放假 安排好了乡里的工作,金帅向殷家庆请了一个假,来到岛上快半年了,一天也没有休息过,这一次可要回去好好过个年了。 卢瑞彦带领着几个乡干部,帮着金帅把购买的年货搬上了船,其中光高级海参就差不多有上百斤,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都在暗暗的惊叹,光这些海参就花了不是一笔小钱,更何况那些其他的海货呢,看来金书记可真是有钱。 这半年里大家都知道,金帅不仅不管财政所的事,也从来没有从里面拿过一分钱,即便是出差也很少见他报销过费用,人人都说千里做官,为了财,他这样干是为了什么呢? “小卢啊,这一次把你送到县里,我就直接回大陆了,县里的几个领导那里我已经和他们讲过了,这些特产你替我送给他们就可以了。” 卢瑞彦点了点头,他可是知道金帅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一般的情况下,到了年节之前,各乡镇的主要头头都会去县领导家里送礼,图的就是来年有个照应,金帅让卢瑞彦代表他去,其实就是让他在领导面前有个露脸的机会,说到底就是对他的栽培。 “谢谢金书记,我一定把这些特产送到,并向他们讲明这是你自掏腰包买的东西。” 金帅笑了:“有些事情也不要讲得那么太明白了,反正你去是代表乡党委和乡政府的。” 自从当上副乡长,卢瑞彦天天围着金帅转,他不仅从金帅那里学到了很多的工作经验,更从金帅那里学会了怎样才能当一个好官。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小卢啊,听说你今年春节要结婚,我就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红包厚厚的,鼓鼓的,不用数就知道钱也绝对不会少了,现在都是下级给上级送礼,谁听说当领导的给下属红包的。 “金书记,您的心意我领了,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小卢啊,咱们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更是兄弟和朋友,你结婚我怎么能不意思意思呢,给你就收下嘛,哪里这么多讲究。” 卢瑞彦收起了红包,好半天才说道:“金书记,跟着你这样的领导干真是我的福分,今后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大山岛号的速度就是快,当开到烽山市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十一点,望着金帅带来的几个麻袋,前来接他的李志也笑了:“帅子,怪不得你让我开皮卡车来呢,原来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啊,咱们家里什么也不缺。” 金帅笑了笑:“我知道家里什么也不缺,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另外有些地方我也该去走动走动了,咱们路过白马市的时候停一停,我顺便把我买的新车开回去。” 快过年了,白马市妇联的院子里也没有几个人,金帅拿出了两个袋子,走进了传达室,老李头正在喝着小酒,抬头一看,金帅走进来了。 “叙,你怎么来了?” “呵呵,老李叔,我来看看你。” 两个人聊了一会家常,老李头说道:“叙啊,听说你到海岛县工作了,还当了乡党委书记。我早就说嘛,你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乡党委书记是仕途上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只要是在这个位置上做出了政绩,今后再升的话可就快了。” “呵呵,我能当上乡党委书记多亏了老李叔和老赵叔的指点,让我少走了不少弯路。老李叔,我还有事就告辞了,这是我给你和老赵叔带来的一点土特产,就表表我的心意吧。” 捧着金帅送来的礼物,老李头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嘴里喃喃的说道:“这孩子,就和他讲了这么点事情,人家就记在了心里,但愿老天保佑他,让他步步高升。” 也许是刘丽娇已经把金帅的意思和徐丽都讲过了,徐丽见到金帅的时候,并没有像以前似的有一种扑上来的冲动,而是像老朋友一样握了握手。 “金帅,你这么早就放假了?” “是啊,我在岛上这半年时间一天都没有休息过,我这么早回来还是县委书记把我赶回来的,反正我在那个岛上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 招商局的几个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徐丽,又打量了一下金帅,一个瘦高个笑着说道:“徐科长,这位客人是谁啊?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徐丽大大方方的说道:“这位就是我在妇联工作时的同事金帅,你们应该听说过他吧。” “听说过,金帅可是个大能人,一分钱不花就让市妇联白得了几十间铺面,又赚了一大笔钱,现在应该当科长了吧。” 金帅笑了:“我现在在海岛县一个乡里当书记,你们去海岛县的时候可以到我们岛上去玩。” 人家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说话,其他的人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聊了几句话后,几个年轻人就告辞了,边走边嘀咕着:“徐科长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在等金帅啊?” “不可能,听说金帅是个孤儿,徐科长怎么会看上他呢。” “你说错了,不是徐科长看不上金帅,而是金帅有未婚妻了。你们还记得前一段时间徐科长不是去过海岛县吗,回来后好长时间都打不起精神来,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两个人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不过金帅长得帅气,又那么有本事,徐科长要是能嫁给他也是一件好事。” 望着几个人的背影,金帅和徐丽都感到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金帅打破了沉默:“徐丽,你帮我买的车在哪里啊?你不会打算就让我在这里一直站着吧?怎么样也要请我回家吃顿饭嘛。” 听到金帅要去家里吃饭,徐丽高兴了:“你真要留下来吃饭?那好,我马上就给我爸爸打电话,车就在那边的车棚里,现在我们就走吧。” 进口的越野吉普车马力非常强劲,轻踩油门,车子一下子就蹿了出去,把徐丽吓了一大跳:“金帅,你疯了?这可不是你那辆二手普桑。” 金帅的嘴角出现了熟悉的微笑:“呵呵,可半年没有开车了,有点手生,不过我保证不会拉你送命的,我还没有活够呢。” 徐丽恨恨的瞪了金帅一眼,你这个冤家,真要和你死在一起还好了呢。 看到女儿和金帅一起回来了,徐夫人微微一愣,旋即就笑了:“叙啊,你可是好久没到我们家来了,今天怎么就有空了?” “阿姨,我在海岛县的一个海岛上工作,那个地方原来既没有电,又不通电话,交通也很不方便,我就是想给你电话也没有办法,我这不是一放假还没有回家就来先看望您了吗。前一段时间听说您去厩治病,不知道您的身体好了吗?” 徐夫人笑了:“我就是得了一点小病,早就好了,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在海岛上一定很苦吧。” 看到母亲唠叨起来没个完,徐丽不干了:“妈,你别唠叨了好不好,金帅晚上要在我们家吃饭,我爸爸等一会也要回来,你快和保姆一起去准备晚饭吧。” 徐夫人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金帅,仿佛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忙不迭的连声答应去忙活了。 “金帅,和本老板汇报一下,你们岛上的开发搞得怎么样了。” 金帅郁闷了:“刘丽娇没和你讲过?” “讲过又怎么样?”徐丽发飙了:“我就是想听你再讲一遍,别忘了我是去你们岛上投资的客人。” ( ) 369境界 金帅也知道徐丽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要和他多说几句话而已,于是把岛上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讲一遍,他知道等一会许宗衡回来后还要再讲一遍,此时讲也就等于预习了。 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不一会就传出了徐宗衡的笑声:“听说我们金书记来了,呵呵,这可真是巧得很。” 金帅急忙迎了出去:“徐叔叔,我这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可是不能和你这个市委书记相比啊,你还是叫我金帅吧,我听着亲热,你也说得顺溜一点。” 徐宗衡哈哈大笑:“你这个幸伙可是一岛之主啊,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么油嘴滑调的呢?” “徐叔叔,你连这事都知道了,我这个岛主是不算数的,在岛上整天戴着一副假面具,如果在自己人面前也这个样子的话,那我可是真的没法过了。” 金帅装出了愁眉苦脸的样子,惹得徐宗衡和徐丽一起大笑,虽然金帅说话时有歇玩笑的成分,其实又何尝不是在传递一个信息,他并没有把徐宗衡一家当做外人。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徐宗衡问起了金帅在大山岛的事,金帅只好把刚才和徐丽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徐宗衡一边听一边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我听我们家小丽讲过一些你在岛上的情况,你岳妈妈前几天打电话是也讲了一些,但她们讲的都不如你讲的详细,叙啊,干得不错。” “徐叔叔,我做的还很不够,今后还要继续努力。” 徐宗衡摆了摆手:“有了成绩就应该表扬,在家里你也不要装出这么一副谦虚的样子,我们的干部要是有一半像你这样,国家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叙啊,通过你刚才讲的话,我还要提醒你一句。” 金帅提高了注意力,他可是知道,徐宗衡不仅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更有高超的政治斗争智慧,这样的人讲出来的话,可都是官场中的真谛。 “首先你在工作中做出的这猩绩是应该得到表扬,但是如果你没有这些外援,你还能做成这个样子吗?其次,一个人适当的强势一点是可以的,但是过于的强势就会让人认为你很不好交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有没有想过,官场中像苗一宇这样的小人比比皆是,你能和他们斗得过来吗?即便是最后你都取得了胜利,但是,那要牵扯你多少精力啊?” 略一停顿,许宗衡又说道:“在官场里,政治上的较量,是一种高级斗争艺术的对垒,一个很随意的举动,就可以昭示自己的态度、立场、观点,不打在你身上却能让你痛彻心肺,用文明的方式反击对手,让对手吃了亏输了理而无处申诉,这才是政治斗争的最高境界。” 每等金帅讲话,徐丽在旁边说道:“爸爸,我认为你讲的话也有一点不对,对那些小人就应该展开无情的斗争,把他们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绝对不能和他们讲客气。” 徐宗衡摇了摇头:“如果你们要是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你是我的女儿,在白马市自然是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金帅现在也被一些人误认为有着很深的背景,可是你们就没有想一想,如果你们要是没有背景怎么办?当然我说这邪并不是意味着让你们和这些小人和光同尘,也并不是让你们和这些人搞无原则的团结,而主要是告诉你们,小人是打不完的、杀不尽的,这一次金帅在和他们的斗争中胜利了,如果下次再来这么一次呢?” 金帅点了点头:“徐叔叔,你说的很对,自从发生了苗一宇写诬告信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多,我当时不应该对他得太紧了,这说明我的涵养性还不够,至少没有掌握到中庸之道的真谛,我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徐宗衡欣慰的笑了:“这样就好,叙啊,你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但可不要忘了,这个位置是一个人在官场中必不可少的磨练阶段,有多少党的高级干部都是从这个位置上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只有知道群众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就是说只有具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才能夯实自己进步的基础。” 徐夫人走了进来:“你们聊完了没有?快吃饭了。” 晚饭很丰盛,金帅看了看,有七八个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应俱全,市委书记家里想吃什么没有啊。 金帅从袋子里一样样的取出了带来的礼物,徐夫人也是一个识货的人,看到这么大个的海参和那么多的鲜贝、鲍鱼,也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叙啊,你拿这么些东西来,一定花了不少钱吧,走的时候阿姨给你把钱带上。” 徐宗衡摆了摆手:“叙带点土特产来,你就收下吧,别人的东西我不敢要,他的东西再多我也敢收。” 徐宗衡讲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告诉金帅,他已经不再把金帅当做外人看了,虽然他对女儿和金帅能不能走在一起,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但是有李景林那层关系,他依然还对金帅是非常欣赏的。 在徐宗衡家里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看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金帅站起来:“徐叔叔、阿姨,我要告辞了,李志还在宾馆等着我呢。” 徐宗衡看了金帅一眼:“李志是你的兄弟,现在又和我们家小丽共同组建了一个公司,有时间你可以带他到家里来嘛。我们这些官场里的人,也要多结交一些生意人,现在有些人一听到要和生意人打交道,立马就装出了一副很清高的样子,其实要我说啊,只要是我们走得正,站得直,和生意人打交道又有什么可怕的,发展经济不和生意人打交道又怎么能行呢。” 徐丽把金帅送出了小院,两个人站在路灯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想说出再见这两个字,徐夫人看到女儿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走出来看了看,马上就回到了客厅。 “老徐啊,那两个孩子还站在那里呢。” “噢,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这么多了,金帅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我们的女儿在这方面也很有主见,以后怎么样就看他们自己了。” “唉,过了年徐丽也二十五了,那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她是一个也没看上,我知道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金帅。” “要相信孩子们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的,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又过了好一会,徐丽才回来了,徐夫人仔细的看了看女儿的脸色,关切的问道:“金帅走了?他说什么了?” “走了,没说什么。” 徐丽说完就上楼了,徐夫人叹了一口气,对坐在客厅里看电话的徐宗衡说道:“我说你这个人白天在外面忙工作也就罢了,回来就知道看电视、看报纸、看文件,你就不能帮我管管家里的这些事。” 徐宗衡笑了:“家里不是有你这个后勤部长吗,女儿大了有她自己的主意,当家长的就不要多加干涉了。你放心吧,我估计他们两个这次已经谈开了,今后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徐夫人啐了丈夫一口:“你是神仙啊,你怎么知道今后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呵呵,我不是神仙,但是通过一些表面现象看清事情本质的能力还是有的,我说没事就没事了。” 徐宗衡说完,拿起自己的皮包,走进了书房,留下了徐夫人一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女儿和金帅今后怎么就会没事了。 回到了宾馆,李志打开门又向后看了看:“帅子,就你一个人?” “啊,不是我一个人,你还想叫谁来啊?” “我以为徐丽怎么也要送送你吧,怎么?你们两个谈崩了?” “错了,不是谈崩了,而是我们谈开了,从今以后我和徐丽将永远是兄妹关系。” “啊?是真的?金帅,你是怎么和她谈的……。” ( ) 370幸福 金帅喝着茶,把他和徐丽的谈话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李志,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太无情了?我总觉得欠了徐丽的。” 李志点了点头:“这也不能说你太无情,因为你已经有了山竹,如果你再和徐丽不清不楚的,那就是滥情了,滥情与无情相比,我认为还是无情要稍好一点。帅子,你不欠徐丽什么,一开始你就和她讲好了,你们两个只是同志式的关系,是她一厢情愿,这能怪你什么呢?要说你欠她情也是对的,但这种情分不是男女之间的情分,而是好朋友和兄妹之间的情分,这值得你用一辈子去精心维护。” 金帅笑了:“李志,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最近我发现你说的话越来越有哲理性了,你说得对,我和刘丽娇、徐丽之间的情分,是值得我这一辈子去用心呵护的。” 第二天早上,天上漂下了小雪,当金帅和李志回到小李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远远的就看到大槐树下站着两个身影,金帅知道这一定是他的李妈妈和李静。 车驶到跟前才看到李婶的身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穴,脸也冻得通红,看样子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好长时间了。 “妈,我回来了。” 李婶笑了:“我估摸着你就应该回来了,事情都办完了吧?忙完了今年咱们就过一个好年,快回家吧,菜都炒好了,酒也烫热了。” 李静拉住了金帅的胳膊:“二哥,我明年就要实习了,听我哥说你们岛上可漂亮了,能不能让我去东海实业公司实习啊?” 金帅笑了:“呵呵,只要你哥同意,我没有意见。” 李静高兴的跳了起来:“这就说你同意了?那太好了,不过我要去实习的话,可要带几个同学去。” “没问题,我们岛上搞开发正需要人呢,我现在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嘛。” 冬天的农家没事是很少出门的,每当到了吃饭的时候,家家都飘扬着酒香和肉香,金帅的回来更给这个小院增添了几分欢乐的气氛。 李修易端起了酒杯:“今年我们家干的都不错,特别是你们又成立了一个东海开发公司,金帅在工作中干出了那么大的成绩,我真替你们两个高兴,来,咱们一起干了这一杯。” 李婶巾帼不让须眉,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一边向金帅的碗里加着菜,一边说道:“帅子,还有不到五个月,你就满二十五周岁生日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妈,我已经让工程队在岛上帮我们盖了四栋别墅,过了年就装修,到那时候就请您二老去岛上住上一段时间,等山竹回来,替我和李志主持婚礼。” 李婶高兴了:“好,我就盼着这一天了,听李志说你们岛上可漂亮了,这不,把静丫头也引得非要去你们岛上实习。” 金帅笑了:“小妹,是不是也想让当哥的在岛上给你盖上一栋别墅啊,也不知道哪个小伙子有福气能娶了我的妹妹。” 李婶笑了:“小静有男朋友了,可能年初三要到我们家里来做客” “噢?小静有男朋友了?太好了,我这半年没有回来,变化可真大啊,和二哥说说你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小静大大方方的说道:“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家也是农村的,不过这个人很有上进心,在学校里表现也很不错。” 金帅和李志相视了一眼:“有上进心就很好,农村的孩子能吃苦,以后如果你们两个人喜欢在公司里工作的话,就在公司里干,想自己出去干,我就给你们一笔钱,出去闯荡闯荡,我相信你们一定会闯出个样子来的。” 小静咯的笑了:“二哥,你是不是想把我赶出去啊?我告诉你吧,我和他已经讲过了,毕业之后就要在你们公司里工作,这也是我答应做他女朋友的一个条件。” 李修易哈哈大笑客厅里响起了一阵笑声,这笑声传得很远很多远。 在小李村过了一个除夕,第二天李志开着车把金帅送到了机场,去年在顺海过的年,节后才回到小李村,今年正好换了一下,两个妈妈对金帅都很好,自然是要一碗水端平了。 当金帅赶到李顺家里的时候,可是把岳虹给高兴坏了,拉着金帅的手问这问那,如果不是李顺的提醒,看这娘俩的架势,非要站在这里把话说完不可。 “三弟,请喝茶”李顺的妻子张默给金帅端来了一杯茶:“咱妈这几天一直在念叨说你应该回来了,刚才还提到你。” “呵呵,二嫂,我是在李妈妈那里过的节,今天我就跑过来了,怎么样?我幸福吧?现在有两个疼我爱我的妈妈。” 金帅拿出了带来的土特产,当大家看到那么大个的海参的时候都惊讶了,张默说道:“这种海参我在市面上见过,比这个小多了,一个还要八百块钱。” “多少?八百块钱?二嫂,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年前李顺还给我家里送去了十几个,个头和色泽都比不上这个。” 金帅笑了:“这种海参是我们岛上的特产,只有我们那一片海域才有,像这么大个的在我们那里才卖两百块钱,这要拿到这里来卖,还不得卖一千啊,不行,我得赶紧打电话回去和他们讲一下,千万别让他们把手里的海参都给贱卖了。” 李顺大笑:“帅子,我看到你又钻到钱眼了,过节又都在想着赚钱了。” “你是不知道我们岛上的情况啊,渔民虽然手里有点余钱,但相比较顺海省的人来讲,生活还是非常贫困的,这种海参原来他们都没有当回事,我早知道这么值钱的话,那可要好好的保护起来,以后我们岛上的开发搞完了,去旅游的人会越来越多,这可是一个发财致富的好门路。” “帅子说得对,”岳虹笑着说道:“他这个父母官当的合格,只有把全部心思都用在老百姓的身上,才能得到大家的拥护和爱护。帅子,和我们讲一讲大山岛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以后准备开发什么产业?” 金帅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了一盒录像带:“这是我请电视台的人拍的录像,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大山岛的风光,蓝色的大海一望无际,金色的沙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清澈的河水蜿蜒流淌,漂亮的渔家姑娘摇着小船在海上劳作着,几个人都不讲话,认真的看着岛上的风光。 当看到大山岛的规划效果图时,李顺再也忍不住:“帅子,我决定了,你在岛上一定要给我留一套别墅,夏天的时候我要带咱妈和默默一起去岛上度假,怪不得你乐不思蜀了,那个地方简直是太美了。” “呵呵,二哥,你说的晚一点了。” “怎么?你们岛上建了这么多的别墅,现在都预订完了?” “哪里会,岛上的房地产开发要等到明年,不过为了提前实现你的愿望,我已经在岛上让人建起了四栋别墅楼,其中就有咱们家一套,我回去之后就会让人装修,今年你们就可以去度假了。” 张默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三弟,你真是个有心人。” 岳虹笑了:“你三弟这个人考虑什么问题都是想在前面,帅子,盖这么一栋别墅得要好几百万吧,等走的时候让你二哥把钱给带上。” “妈,你要这样说的话,还不如骂我一顿,你听说过儿子孝敬父母,还让父母给钱的吗?” 岳虹母子再也没有讲话,像金帅这样掏心窝的话,他们还能讲什么呢?岳虹此时又想起了李景林,老公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让金帅当了他的秘书,如果他要是能够看到今天的话,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 ( ) 371办了件大事 在小李村住的那段时间,金帅几乎每天都被左邻右舍请去喝酒,乡亲们盛情难却,不到谁家也不好,但是来到顺海省,就要忙起来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张氏集团的副董事长。 张中海又搬了新家,几千万元买下来的别墅,靠山临水飞檐画梁非常气派,里面装修的已经不能说是豪华了,简直就是奢侈。听到金帅要来做客可是把这个老家伙给高兴坏了,亲自指挥着佣人准备酒宴,布置宴会厅,一家人忙的是鸡飞狗跳。 看看时间快要到了,张中海亲自等在了别墅的门前,金帅刚从车里下来,张中海急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贤侄,欢迎你来我家做客好长时间就盼着你来了。” “张叔,这一年来辛苦你了,我这个副董事长给公司也帮不上忙,真是不称职啊。” 张中海笑着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虽然不在公司上班,可是你做出来的成绩比谁都大啊,我告诉你吧,我们这次在白马市投资建立的那个五星级大酒店,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营业,但你知道周围的土地涨了多少吗?整整涨了十倍还多,唉,我现在也后悔啊,要是当初听你的就好了,多买点土地存着,以后是想不发大财都不行啊。” 两个来到了书房,张中海拿出了去年的财务报表:“贤侄,这是去年年底,我们公司的财务报表,已经由**的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过了。” 对待张中海就不能和李志一样了,大家合伙做生意,金帅自然要分清楚了,简单的看了看,微笑着把报表收了起来:“张叔,我份报表我拿回去看看,现在是过节,今天咱们只叙家常,就不要谈工作了。” “好、好、好,过节嘛,就不谈生意上的事了。”张中海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贤侄啊,公司去年分的红利我都替你存到这张卡上了。” 既然是公司分的红利,金帅当仁不让的收了起来,正好东海实业公司搞开发还缺少资金,就先拿给他们用一下吧。 其实生意人也和官场里的人差不多,三句话不离本行,想不让他们谈生意也实在无话可讲。 “贤侄啊,小浩一直想在河西省扩大投资,我压着他没让动,想听听你的意见。” 金帅刚要讲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却先传进来了:“听说帅子来了,这家伙大半年都没见人影了。” 两个老同学先是来了一个熊抱,接着又在对方的胸膛上擂了几拳,把和张浩一起进来的姜月逗得咯直笑:“我说你们两个真是有意思,嘴上说着想死了,可我看拳头擂在胸膛上咚咚的响。” 张浩这才觉得胸膛有些疼,揉了揉胸膛愁眉苦脸的说道:“帅子,我说你小子就不能轻一点,你可别忘了你是有武功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笑过之后,金帅说道:“刚才张叔讲,你准备要扩大在河西省的投资?” “是啊,你不知道,我现在都怕去河西省了,河西省那些官忒不要脸,不论我怎么保密,头一天到河西,第二天他们准会找上门来。” 金帅笑了:“你这样可是一扫一大片,你可不要忘了,我也是河西省的官员,如果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我建议咱们还是不要扩大在河西省的投资。” “为什么?”张浩有些不明白了:“你原来不是说要在河西狮立我们的酒店连锁系统吗?再说了,我们的土地升值非常厉害,我估计再有两年,一亩地最起码还会升十倍,我算了一下,就按照目前的土地价值,咱们就等于白捡了一个酒店,这种便宜事,可不能不干啊。” 金帅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能赚钱吗?我主要是坚持了两点,第一要顺势而为,第二有多大的锅就煮多少米。” 听到他们要谈公事了,姜月悄悄地走了出去,书房里就留下了张中海父子和金帅三人。 “帅子,我听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要和你们透露一个消息,这是我听厩的一个亲戚告诉我的。国家发改委最近出台了一份文件,准备从明年开始严厉整顿房地产开发当中的存地现象,如果土地拍卖后,满一年没有进行开发的,要收取百分之二十的土地占用金,满三年没有开发的要无偿收回。” 张中海腮帮子上的肌肉急速的抖动了几下:“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准确吗?” 金帅看了张中海一眼,心想我这个消息是李志从他丈人那里听来的,他一个中宣部的部长自然是消息灵通人士,难道他还能在女婿面前说谎话吗?再说了,刘丽娇节前陪她的父母去南方度假的时候,也在电话里讲过这件事情,这两方凑起来,消息是绝对不会错的。 “消息从哪得来的,我暂时还不能透露,但我可以保证绝对准确,我估计各省市最迟下个月就会执行这个文件。” “这确实是个问题,目前我们在白马市购买的土地才刚开始开发,要是再到别的地方去圈地,我们的施工力量也达不到。” 金帅笑了:“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个问题,目前我们不仅施工力量达不到,而且管理也跟不上,经营酒店可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同样的酒店有人经营就赚钱,有人就会亏本,主要的原因就是管理能不能跟得上,你认为我们目前的管理能力,能够适合我们的快速扩张吗?” 张中海和张浩同时摇了摇头,金帅又说道:“既然我们要在河西狮立我们的酒店连锁系统,我认为就要先把我们的旗帜树起来,只要我们白马酒店经营得好,凭借着我们的雄厚资金能力,以后想到哪个城市建酒店,那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我认为目前我们应高稳扎稳打,主要的工作就是发现和培养人才。” “好,贤侄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两个这一次又是不谋而合,我已经和顺海大学联系过了,他们今年的酒店专业毕业生的分配我全包了,全部到白马市酒店去实习。” “张叔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啊,悄无声息的就办了件大事。” 金帅一记温柔的马屁拍上去,把张中海拍得非常舒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这也是误打误撞,其实安排这些学生也是为了还人家一个人情。” 金帅笑了,看来这个老家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并没有顺着杆子向上爬,从这方面来看,张中海在生意场上还算是一个精明人。 “招收一些学生去实习是很有必要的,但要是让他们真正成为一把好手,还需要锻炼和观察。我的意见是,要采取两条腿走路,在招收学生实习的同时,也要想办法从国外引进一些专业人才来。只有好的老师才能带出好的学生来,要是靠那些学生自己摸索,搞不好就会弄出一个四不象来,再要改正过来可就困难了。” 张浩说道:“帅子说得对,我们市里的希尔顿大酒店,高层管理人员几乎全是老外,他们的经营也非常好,入住率在全市的酒店名列前茅,盈利也非常可观,他们已经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体制和独有的企业文化。” 在张家吃过晚饭,金帅开车来到了街上,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来到一台柜员机,插进卡输入密码,屏幕上显示出那一长串零,让金帅惊呆了,我的老天啊,张氏集团这一年赚了多少钱啊? 今天是六月份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到老书榜了,那里可是高手林立,竞争激烈,微笑能走多远,能站多高就看微笑自己的努力和书友们的支持力度了。 微笑也绝对相信,有了广大书友的支持,只要是努力,成绩一定不会差了。书友们让我们一起加油,把天运顶上去,超过天眼人生的辉煌。 明天八章爆发,只有一个目的,求基础花！ ( ) 372存在与合理 金帅和张浩、李顺凑在一起,利用整整一天时间,编写出了张氏集团新一年的工作纲要,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加强管理,稳步扩张,尤其是在加强管理这一章里,用了很大的篇幅,阐述了发现培养人才的重要性,并提出了具体的指导意见。 “帅子,不得不承认,你小子就是比我高明,这些东西我也想到过,但是总没有你讲得这么透彻。” “呵呵,有一位伟人说过,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终究要走向失败。一个国家如此,一个企业更是如此,张氏集团不到两年,已经进入了全省大型民营企业的前三名,特别是收购了大山股份之后,扩张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所以加强内部管理就成了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们今年就利用一年的时间加强这方面的工作,虽然少赚一点钱,但对今后的发展是很有好处的。” 张浩和李顺同时点头,他们认为金帅讲的话是正确的,有好多的民营企业就是因为无序扩张,管理跟不上,最后轰然垮塌,就像天上飞过一颗流星似的,虽然当时很闪亮,但是其生命力却是短暂的。 打印机吐出了六页稿件,李顺收拾了一下,装渡了六份,准备拿到春节以后的第一次董事会上供大家讨论。 “帅子,我的意见是,节后的第一次董事会你还是应该参加一下,否则的话,大家可都要忘了你这个副董事长了。” 金帅笑了:“我现在还是国家公务人员,当初加入张氏集团的时候,我就和张叔说过,我只能帮着公司出出点子,不参与管理。再说了,有张叔掌舵,有你们这两位好兄弟在,我就不必要再跟着瞎参合了,这一年的事实证明,你们经营得就很不错嘛。” 张浩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做生意上,我们也支持你能在仕途中有所发展,可我就纳闷了,我们整天都待在公司里,怎么就没发现公司还存在这么多问题呢?” “呵呵,这就叫旁观者清,正因为我没有参与公司的管理,所以我才能发现存在的问题。其实张氏集团存在的这些问题,其他的民营企业也有,甚至还非常严重,只不过大家都没有看到这一点而已,只想把生意做大,但就是没有想到如果做强,强和大是缺一不可的。” 张浩看了看表:“现在我们忙完了,是不是也应该出去放松一下了?” 金帅和李顺都笑了,金帅装模作样打量了一下张浩:“你小子好容易老实了这一天,晚上又想到哪去放松啊?你就不怕姜月知道了,晚上罚你跪搓板?” “呵呵,姜月才不管我这些事呢,她说男人有几个红颜知己没什么,但只要心里有家就可以了。可她越不管我,我就越不好意思做对不起她的事。” 金帅拍了拍张浩的肩膀:“耗子,你长大了,也成熟了,现在有些人已经把逢场作戏当做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了,甚至还有人在提倡什么,官场里也有人极力向往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糜烂生活,要我说啊,这些人已经迷失了生活的方向,变成了社会的寄生虫,不管别人怎么样,但我们心里却一定要有一条底线。” 张浩想了一下,嬉皮笑脸的说道:“帅子,虽然我到白马市的次数并不多,但我看出来了,刘丽娇和徐丽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面对着两个大美女,你就从来没有心动过?” “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说不心动是假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但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因为我心里有了山竹,虽然有些人在现代的社会中,认为已经没有了爱情,但我总认为爱情是神圣和伟大的。” “说的好！”张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我认为三弟说得非常正确,现代的社会充满着铜臭气,办任何事情都有着一种急功近利的烦躁,男女之间追求着一种生理上的愉悦感,其实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只有爱情才是伟大的,才让你有了一个明确的生活目标。” 金帅惊讶的看着张默,他也没想到这个少言寡语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一翻见解。 “按照张默秀的意思是,我们这些男人就应该都去做苦行僧,那还有什么生活的乐趣,为什么黄赌毒这种丑陋的社会现象依然还存在?那为什么黑格尔会说存在就是合理这句话?” “存在的合理性指的是:没有毫无前提或关联的事物,即便是最简单、**的事物也具有产生机理或趋向结果,并且具有与之相关的存在。” 张默此时一改以往的沉默寡言,和张浩就黑格尔的这个理论进行了辩论,金帅和张浩笑眯眯的听着,谁都没有讲话。 “1.如果是情理,那就是说,存在的人、物和现象都是道德上合情合理的,没有什么不对的。2.如果是道理,那就是说,存在的人、物和现象都是有原因的,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3.如果是绝对理念,那就是说,存在的人、物和现象都是绝对理念的延伸。”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讨论了十几分钟,谁都没有说服谁。 金帅站了起来:“这句话是当年中文翻译的问题,不切合黑格尔德文原意。我建议你们还是看看黑格尔的原著,不要以讹传讹。你们如果肚子不饿的话就继续在这里讨论,既然耗子坚持存在就是原理,那是不是今天我们大家一起敲他一顿竹杠?敲他竹杠是存在的,也是合理的嘛。” 众人一起大笑,笑过之后,都在默默的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传统的道德,是否符合社会的发展理念? 就在金帅临离开顺海的前一天,远在澳洲的李通突然回来了,好长时间不见了,自然又是一翻热烈的拥抱和问候。 “本来我要过几天才能回国,前几天我听说帅子回来了,就提前回来了。” 金帅发现李通变了,原先的小三角眼也不是那么难看了,特别是原来那两道倒八字眉,现在成了卧蚕眉,整个人也英俊了许多。 “大哥,我怎么发现你这次回来和上次有些不一样了。” “呵呵,是不是变英俊了?” “有点,是不是升职的原因?这就叫内在的气质,也会改变外在的形象。” “二者都有,我三个月前发生了一次车祸,当时右边的脸几乎被撞烂,所以就趁这个机会适当的整了整容。”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金帅灵机一动,又问道:“大哥,我原来听你说事业未成,不考虑个人的问题,怎么样?现在可以考虑了吧?澳洲可是出美女的地方,你这次回来就没有给我们带个金发碧眼的嫂子回来?” “呵呵,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传统,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古板,虽然外国也不缺乏美女,但我总认为双方的生活习惯不同,文化观念差异太大,我的同学也有找过外国妻子,但是最多的坚持了十八个月,最少的只有二个月就都分手了,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从国内找一个。” 岳虹走了进来:“小通在这一方面还是很有主见的,当年他出国留学的时候,他爸爸就曾经和他有过约定,找老婆要回国找。” “噢,看来大哥并不是不想在外国找个洋妞,而是因为事先就有过约定了。其实我认为找老婆并不要局限于什么样的人种,只要是两个人情投意合,能走在一起就行了。” ( ) 373玛丽总裁 晚饭吃得很温馨,当听到李通被公司派回来担任华夏区执行总裁的时候,一家人都替他感到由衷的高兴。 “大哥,这次公司把你派回来,准备到哪里发展啊?你现在有没有目标?” “玛丽总裁指示我要把工作的重点放在河西省。” 金帅有些奇怪了:“为什么?国外的大公司进军我们国内的时候,一般都会把总部设在厩,很少有在哪个省会的。” 李通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正在为这件事情纳闷呢,但这是总裁的命令,我必须要执行。” 金帅有些明白了,可能是玛丽总裁知道李通的父亲是原河西的释委书记,想利用一下他的关系,现在好多的跨国公司都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大哥,既然公司派你到河西去发展,那你准备投资什么项目呢?” “这也正是我提前赶回来的原因,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你做生意的眼光比我这个博士可是要强多了。”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我也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创出了这么大的家业。” 李通大笑:“好一个误打误撞,你这个一不小心说的好,这才真正体现了举重若轻的真谛。外国人的思维和我们的思维不太一样,他们追求的就是大胆甚至冒险。比如说我们公司的员工,如果你本本分分的工作,在投资和经营当中固步自封,不犯任何错误,反而得不到升迁,而那些敢于大胆创新,虽然给公司里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却能被提拔得很快,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李通所讲的例子,金帅也听说过,就在他担任部门经理不久,在一次投资中由于客观的原因失败了,给公司造成了几万澳元的损失,事后公司非得没有处罚他,反而对他继续委以重任,以至于当上今天的华夏区的执行总裁。这就是说他们公司的管理理念是非常超前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最大化的开发员工的主观能动性。 这要是在国内,那还了得,不要说造成几十万的损失了,恐怕几千块就要被狠狠的批一顿,老板一不高兴还会被炒了鱿鱼,这就养成了国内职场上一些人缩手缩脚,一切惟命是从的习惯,老板整天忙得不得了,而员工却闲得没事干。 李通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前两个月,河西省政府组织了一个大规模的招商团去澳洲,其中有些项目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给的优惠政策非常令人心动。当时玛丽总裁带我也参加了这个招商会议,第二天就召开董事会做出一项决议,要进军华夏大陆,投资的重点放在河西省的烽山市,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烽山市拥有漫长的海岸线,有一个深水港口,交通极为便利,我听说市里建了一个高科技工业园区,里面的土地都要无偿提供给外资企业,只要是你们公司有好的项目,我认为还是可以去投资办厂的。” “我们公司的强项是电子产品和食品加工,在澳洲也算是比较大的跨国企业,玛丽总裁没有收购之前,他们的投资重点都在东南亚,最近这一两年已经停止了对东南亚的投资,也许玛丽总裁是有着一种报恩的思想,才决定要回大陆投资吧。” 金帅点了点头:“我们国家的华侨在全世界何止有千万,并没有因为远隔重洋,就对祖国的感情淡薄了。你说的这个可能也是存在的,但是我还是认为这只是一个方面,商人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不赚钱的事情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去干的,我想玛丽总裁这个决定肯定还有更深的目的。” 一直没有讲话的岳虹突然说道:“玛丽总裁的老家是不是河西省?” 李通摇了摇头:“在外国打听别人的私生活是很不礼貌的,像玛丽总裁这种大老板,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她的家庭情况。” “你就没从她的口音当中听出来?” 李通笑了:“在澳洲大家都讲英语,玛丽总裁的英语讲得非常好,甚至还带有一些牛津口音,我听不出她是哪里人。” 李顺说道:“反正知道她是华夏人就行了,何必又要打听她是哪个省的,大哥你升得这么快,是不是也与她的关照有关啊?” “在国外可是不讲究人情的,社会上也要遵守法律,公司里要遵守各种的规章制度,只要是你有能力,公司就会给你搭建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有色人种,再说了,澳洲是一个移民国家,也没有美国那么严重的排外思想。” 金帅笑了笑说道:“既然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干脆就不要去想了,不管玛丽总裁的目的是什么,但毕竟是把资金投入到我们国家来,这也是一件好事嘛。” “我这次回来的任务很简单,主要就是两个字,考察,要在三个月内向总部提出一份详细的考察报告。至于投不投资,到哪里去投资,还要由玛丽总裁最后决定,用她的话来讲,我是她的眼睛和耳朵,但不是嘴巴,更不是大脑。” 大家都笑了,岳虹突然问道:“你上次回来说你们的玛丽总裁非常漂亮。” 李通知道老妈是什么意思,笑着说道:“妈,玛丽总裁在我们这些员工的眼里,就是一个圣洁的女神,我们不敢对她有半点的亵渎。” “地位并不是什么差距,西方社会追求的是人人平等,难道是因为她结过婚,有了一个孩子?” 李通摇了摇头:“不是,这不是问题,可是我们对她就只有尊重,谁要是娶了那个女人,用我们老百姓的话来说,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岳虹端起了茶杯,想了想又放下了:“帅子,你说玛丽总裁会不会就是山竹啊?” 听到岳虹的话,金帅的心脏咚咚的跳起来,仿佛要从胸腔里嘣出来似地,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关键是玛丽总裁有些地方和山竹的情况相差太大了。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首先两个人的名字对不起来,以她父亲的那种传统思想来看,他不可能让女儿改名字的,其次,她还有一个小孩,再说了,李通从来就没有见过她的父亲,要知道她们家庭可是一个大家族,她的父亲可是有五个老兄弟。” 岳虹叹了一口气:“玛丽要真是山竹就好了,那么一个年轻的女人,单枪匹马的在国外管理着那么大的一个企业,也没有人帮帮她,实在是不容易,小通,你可一定不能辜负人家对你的栽培,一定要好好干。” 晚上金帅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山竹身穿一袭婚纱款款走来,金帅走上前去要拥抱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不见了,转身一看,山竹正站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上。 “山竹,你不是回来要和我结婚的吗?干嘛要站得那么高?” “我是准备回来和你结婚的,可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赤手空拳已经创出了一片天下,拥有了上百亿的资金。” 山竹就像一块云彩似的漂到了金帅的面前:“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一阵风吹来,山竹突然不见了,金帅大叫:“山竹,你要去哪里啊?我不知道我这几年想你想得有多苦。” 金帅呼的一声坐了起来,感觉到出了一身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做了一个什么梦啊? 拿起一支烟,金帅默默的吸着,他觉得山竹在梦里说的好,钱再多又有什么用,一个人的事业是否成功,难道紧紧是用金钱来横量的吗? ( ) 374一家人 岳虹的话,在金帅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一直到下飞机走出道北机场,金帅都在想一个问题,澳洲雷利集团的玛丽总裁究竟是不是山竹? 从李通介绍的情况中可以分析得出来,山竹和玛丽有很多相似之处,首先玛丽是华夏人,其次年龄和山竹差不多,都有一种清新脱俗的美,更重要的是,山竹的家族有收购雷利公司的实力。最让进帅想不明白的就是,如果玛丽就是山竹,她怎么会有个孩子呢? 金帅想起了送山竹一家去澳洲时,在香港待那一个月的甜蜜时光。但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说好了先不要小孩,当时也采取了措施,山竹怎么会有小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玛丽真是山竹的话,这些年可是太苦了她,一个人管理着那么大的一个公司,还要辛辛苦苦的带孩子,金帅心里有了一种负罪感,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山竹这份深情厚谊,想到这里,金帅甚至有些希望玛丽不是山竹,也许这样才能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金帅也想过,打个越洋电话去问一问,或者是让李通了解清楚玛丽总裁的实际情况,可是又一想,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山竹就要回来了,这么长时间都坚持了下来,也不差这几天,在此期间两个人保持一种神秘感,还是不错的,万一玛丽不是山竹,受到的打击岂不是更大? 东海实业公司在烽山市绿地大厦买下了一层写字楼,李志是厩和河西两头跑,幸亏刘丽娇办理了留职停薪手续,承担了了东海实业公司的大部分工作,否则的话,李志还真的忙不过来。 当金帅走出电梯,眼前不禁一亮,他也没想到,刘丽娇来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时间,竟然打理得井井有条,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做生意的料。 靠海的一面是刘丽娇的办公室,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繁华的海港,就像所有的公司老总办公室一样,刘丽娇的办公室装修的也很气派。 “刘总,没想到你这里搞得这么好。” “走哪山就唱哪山歌,既然已经踏入了商场,就要做出一个样子来,请金书记给我们指点一下。” 两个人正在互相调侃着,一个身穿公司制服的女孩走了进来,给金帅泡好了茶。金帅认出来了,这个女孩是李静的同学,上一次李静过生日的时候,当时就属她闹腾得凶。 “你是李静的同学叫于小虞是吧?” “金书记记的没错,我就是小静的同学于小虞。” “你是和小静一起来公司实习的吧?小静呢?” “刚才李总让小静出去办事了。” 于小虞礼貌的笑了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去,刘丽娇走到金帅的前面,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晃:“哎,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金帅笑了:“刘姐,有你这个大美人在跟前,其他的女人不看也就罢了。我是在想,东海实业公司才刚成立不久,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是不是应该大力宣传一下啊?借着这个机会大量引进人才,为今后的发展储备力量。” 刘丽娇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这一次咱们两个又想到一块去了,你看看这是我写的一份方案。” 金帅接过文件详详细细的看了起来,笑着说道:“刘姐,你这个方案制定得很好,民营企业最大的缺点就是,不重视引进人才,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用家族里的人,这实际上就是给企业戴上一个紧箍咒,要想发展起来,就必须破除这个陈规陋习。” “我估计你这次在顺海和张氏集团也谈到了这个问题吧?” 金帅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和张氏集团有关系啊?是听李志讲的吧?”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张氏集团的股东,这没有错吧。金帅同志,这是一件大好事啊,你干嘛要隐瞒呢?”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是想故意隐瞒什么,主要是担心这件事情传出去太骇人听闻了,你想啊,如果让人知道我这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拥有亿万家产,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刘丽娇笑了:“如果我是市委书记的话,就先把你调到招商局去,专门让你负责招商引资工作,等把你的钱挤得差不多了,再让你下去锻炼。” “刘姐,你都能想到的事情,那些人能想不到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希望你能保密,特别是不能和徐丽讲。” “你放心吧,徐丽是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我是通过李志和张浩的只言片语分析出来的,另外你在李志旗下的三个产业里,恐怕也是占了大部分股份吧?” “刘姐,你太厉害了,你这样的人不到商场来发展,真是埋没了人才,我现在可以断定,东海实业公司有了你,要不了几年就会发展起来的。” “吆,你把我捧得那么高,就不怕让我掉下来摔死。”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李志去厩以前和我讲过,东海实业公司下一步开发还需要一笔资金,正好我这次到顺海他们分给了我一笔红利,这笔钱就临时拿给你们周转一下吧。” 刘丽娇接过了银行卡:“密码一定是你生日的后六位数,这里边有多少钱呢?等一下让财务给你写个收据,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 “刘姐,我现在已经不能说你厉害了,而是太崇拜你了,你怎么知道这张卡的密码是我生日的后六位数?” “这个很容易理解,因为你在妇联工作的时候,你的银行卡密码用的就是生日后六位数,你这个人比较念旧,所以我断定你还会这样做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刘姐,我向你投降,幸亏咱们是朋友,如果是敌人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你,这张卡里有1.5亿,我估计第二期工程也差不多了。” 刘丽娇吃惊的问道:“金帅,你一年在张氏集团就能分1.5亿的红利?我的老天啊,你有这么多钱可怎么花啊?” 金帅暗暗得意,你再精明也猜不透我有多少钱,如果你知道我今年分的红利1.5亿后面还要再加个零的话,你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金帅,你小子到底有多少钱?” “对于这个问题嘛,除了我的妻子之外,其他人无可奉告。”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金帅忽然说道:“我借给你们这1.5亿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二期工程必须提前上马,在我生日之前必须要弄出个样子来。” “为什么?你总要说出个理由来吧。” “不为什么,因为我想给我自己的生日送上一份礼物,更重要的是,到我过生日的时候,我的山竹就要回来了,把大山岛建设好,也是我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金帅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把目光看向大山岛的方向,刘丽娇轻轻地走了过来:“你这两个理由倒是很成立,特别是最后一个理由更好,更能说服人。如果山竹看到大山岛这么漂亮,她一定会为你做出来的政绩而感到自豪的。我刚才让小静去烽山市花行送贷款申请报告,既然你送钱来了,那我们就不需要再求他们了。” 刘丽娇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就见小静回来了,一见到金帅,小静眼睛一亮,喊了一声:“二哥。” 刘丽娇有些纳闷了:“李静,你怎么叫金帅是二哥呢?” “对啊,我大哥是李志,二哥是金帅,我这几年一直叫他二哥。” 刘丽娇彻底明白了,说什么李志是东海实业公司的大股东,恐怕眼前这个金帅才是最大的股东吧,看来有让这个家伙给饶了进去,自己成了给他打工的。 “金帅,我已经明白了,李志拿出来的一个亿其中大部分也是你的吧?” 金帅笑了笑没做正面回答:“刘姐,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缺少家人的关爱,我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李志,参加工作后又认识了你和徐丽,现在我有两个妈妈和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两个妹妹,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一家人的钱还需要分彼此吗?” 今天是月初,微笑爆发八章求基础花。 ( ) 375女厂长 听到刘丽娇要把刚送到花行的贷款申请收回来,李静有些不明白了:“刘总,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丽娇没有吱声,指了指墙上的员工守则,李静的脸马上就红了,知道自己刚才讲错话了。 金帅笑了:“小静,刘总这样做是对的,在公司里,你首先是一名员工,其次你才是李志和我金帅的妹妹,谁也不能在公司里有特殊待遇。” 李静点了点头:“二哥,我明白了,请刘总放心,我这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做出成绩来。” 金帅和刘丽娇相视了一眼同时笑了,刘丽娇站了起来,拉住了李静的手:“小静,下了班之后我是你的姐姐,但上了班我是刘总,私人感情是不能带到工作中来的。刚才你二哥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相互关心、相互支持,咱们的公司今后还要不断的发展壮大,你如果带头搞特殊,那你的男朋友怎么办?你的那些同学又怎么办?” 金帅笑了:“小静的男朋友也在这里实习?那好吧,你回去告诉他一下,今晚上二哥请你们两个吃饭,刘总做陪。” 李静高高兴兴的走了,金帅笑着说道:“刚出校门的学生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可往往就是好奇心太重,才让他们走了很多的弯路,你刚才做的很好,作为一个企业的老总,就应该这样严格要求部下,一视同仁。” “其实我还是蛮喜欢这些学生的,他们有热情,求知**强,看到他们我就想起我大学刚毕业那会,但为了公司的发展,我也不得不严格的要求他们。”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刘姐,原释委书记李景林的大儿子李通,你认不认识?” “认识啊,我们在中学还是同学呢。” 金帅笑了:“既然认识就好办了,李通在澳洲拿到博士学位后,就进入了雷利集团工作,在那里干得很出色,现在被公司认命为华夏区执行总裁,过几天就要到烽山市考察,你可以和他好好聊一聊。那个家伙可是有很丰富的管理经验,他们公司的管理理念也很超前,你们也可以尝试着和他进行一些合作嘛。” 刘丽娇似笑非笑的望着金帅:“金帅,我记得李通在学校里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现在他有这么大的出息了?” “呵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初中的时候很普通,现在未必就不是个人才,刘姐,你可千万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初中的同学,人家老远回来了,你总要尽尽地主之谊陪人家四处走一走吧。” 刘丽娇忍不住的笑了:“金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小子眼睛一眨就是一个心眼,你是以弟弟的身份来和姐姐讲话呢,还是以东海实业公司实际控制人的身份来和我这个小股东讲话?” “刘姐,你瞧,女人可千万不能太聪明,我刚才已经讲过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再谈钱岂不是太庸俗了,你也知道我和李景林家里的关系,李通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你说我还能以什么身份和你讲话呢?” 刘丽娇看了金帅好一会,叹了一口气:“金帅啊,我有时真是看不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算了,既然你都这样讲了,我就替你接待一下好了。” 金帅高兴了,只要你答应接待李通,那就好办了,你们两个原来是老同学,现在一个未婚一个未嫁,见了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这说来说去不就说到一块去了吗,不过到那时候,姐姐可要变成大嫂。 有了金帅提供的一亿五千万,东海实业公司对大山岛的开发加快了速度,原来部队上支援大山岛乡的四艘运输船不够用,刘丽娇又去船舶公司租了几艘运输船,大批的建筑材料源源不断的运到了岛上。 现在池含水的建筑公司有了近千名工人,这些工人大多都是大小山岛两个岛上的群众,即便是有了这么多人,依然还是感到人力紧张,刘丽娇只好又从烽山市调过去几只工程队。 经过紧张的筹备,大山岛的第一家企业,大山岛酿酒厂投产了,原来在饭堂做饭的李四海成了酿酒厂的技术顾问,现在的老李头可和过去不一样了,原来在饭堂里整天围着个大围裙,谁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现在成了酒厂的技师了,也成了那些死去了丈夫的女人重点关注对象。 现在大山岛的开发,表面上是由刘丽娇负责,其实大家有了事情,一般都会先来找金帅,虽然金帅装模作样的说要帮他们请示一下李董和刘总,其实也都是他说了算,只不过事后要打个电话通报一下,免得到时候再穿帮了。 在这种高效率的领导下,大山岛在飞速的建设和发展,酿酒厂的竣工,又带动了纸箱厂的成立,而这个厂就不是东海实业公司投资了,全是由岛上的群众集资兴办的。 “金书记,明天酿酒厂的第一批酒就要出厂了,他们公司想邀请我们乡党委和政府去参加一个仪式。” “呵呵,投产的时候我已经去剪过彩了,这一次就由你代表我就行了。” “那可不行,他们那个叫胡博婷的女厂长伶牙俐齿的,我可说不过她,人家说一定要请你金书记亲自参加。” 金帅笑了:“那个小胡厂长喝酒够了凶,嘴巴也够了利索的,也不知道东海公司从哪里招来了这么个人,恐怕你也是害怕他的酒量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去一趟吧。” 一进到酒厂就是一股酒香味,金帅没有去办公室,直接来到了车间。老李头正穿着一身白大褂,领着一帮人在那兑酒,看到金帅过来了,老李头向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吩咐了几句,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金书记,这边有几罐酒刚兑好,你来尝一尝,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味。” 拿起了一个玻璃量杯,老李头从酒罐里接了一杯酒,金帅尝了尝,感觉到比原来的味道还要好:“老李叔,我怎么喝着,比原来你自己酿的酒味道还要好呢。” 老李头笑了:“好就对了,一开始我还有点不服气那个胡厂长,认为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酒啊,却没想到人家还真有能耐,我过去酿酒酿的是好,可在勾兑的方法就不行了,按照胡厂长教给的方法,勾兑出来的酒就成了这个味道。” 金帅笑了:“胡厂长不仅是酿酒专业的高材生,更是祖传的技术,俗话说,三分酿七分兑,还有人说兑酒师是酒业中的魔术师,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啊。” 说话间,胡博婷走了进来,这个丫头不仅伶牙俐齿,办起事来也是风风火火的,和金帅打了个招呼,毫不客气的从金帅的手里接过量杯酒,走到储酒罐跟前接了一杯酒,品了一下,漱了漱口又品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个酒可以灌装了。” 金帅饶有兴趣的看着胡博婷,想看她把剩下那些酒怎么处理,却没想到人家就像喝白开水似地,一仰脖咕咚咕咚全都喝了下去。她这一手,把金帅给惊呆了,天啊,这一量杯酒足足有一斤,怪不得上次竣工投产典礼的时候,这小姑娘非要用大碗和金帅干杯,原来人家确实有这个量啊。 “金书记,听说你不想来参加这个典礼?是不是害怕喝酒败在我的手下啊?今天你要是不来,我还真是瞧不起你,这样吧,既然你来了,又考虑到你是领导,等一会吃饭的时候,我让你三碗酒。” ( ) 376分配比例 像这种庆典活动,无非就是领导讲讲话,然后企业的领导表示一下感谢,接下来就是毫无例外的喝酒,与其说这是企业的一件喜事,到不如说这是企业与政府机关联络感情的好机会。 酒厂的饭堂搞得很漂亮,特别是里边的两个雅座装修得一定也不次于三星级大酒店,看到另一个包间有一桌客人,金帅问道:“胡厂长,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来买酒的。” “这么早就有人来买酒了?” “这也亏了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听说是市里一个纪委副书记介绍了几个人来。” 金帅明白了,一定是孙海良上次来喝了这个酒好喝,这才把名声给传了出去,不过,这型商没有喝过这个酒,怎么就会心甘情愿的来订购呢? 胡博婷好像看出了金帅的意思:“金书记,你也甭琢磨了,一个星期前,我们就勾兑出了一批酒,每家市里的一些大饭店都送去了一百瓶,让他们免费品尝,结果他们一喝就喝上瘾来了,这几天,天天打电话来催。最后我们搞了一次竞标,谁价格高就卖给谁,结果有一个大老板取得了河西省的代理权,第一批就订了二十多万瓶,他们今天是来提货的。” 这次轮到金帅感到惊讶了:“多少?二十多万瓶?我问你,你们拍卖价格是多少钱?” “不高,比茅台差远了,一瓶酒也就是一百零八块钱。” 金帅被彻底的雷住了,老李叔原来讲过,这种酒酿造出来的成本也不过十块钱,即便是加上十块钱的包装,一瓶酒也能赚八十多块钱,二十万瓶酒,这岂不是就创造了两千多万块钱的产值,一千六百万的毛利润,这不是抢钱吗?怪不得各个县城都有酒厂,敢情这玩意的利润这么高。 “胡厂长,我们这个厂的年设计生产能力有多大?” “严格的说起来我们这个酒厂只能算是中小型的,也就是一千来吨吧。” “一千来吨?那就是说两百万瓶,年产值将达到两个多亿,这个数字可不小。” “马马虎虎咯,在我们老家一些酒厂年产值十个亿,八个亿的很正常,金书记,你们当时怎么那么幸子气,为什么不建个大一点的呢?”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当时不是考虑到销路的问题吗,光生产出来,卖不出去也是个麻烦。” 胡博婷拿起了酒瓶,给金帅的杯子倒满了酒:“酒怎么能卖不出去呢?如果卖不出去也是人太笨。岛上的水质非常好,特别适合酿酒,有老李叔的酿酒技术,再加上我的兑酒绝招,能生产多少,我就能卖多少。你看看,咱们这个酒的包装多漂亮,既古朴又典雅,又充满着现代气息,我的理想是要在华夏名酒当中站有一席之地,有一天能够摆到国宴的桌上。” 金帅现在算的是,建的这家酒厂县里面能收多少税,一般的情况下白酒的税率都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两个多亿岂不就是五千万,即便是返还给乡里百分之一,那也有五十万,这下子可发财了。 “建的这家酒厂岂不就是等于有了一个聚宝盆。” 胡博婷笑了:“酒厂经营好了是个聚宝盆,搞不好就会淹死人,有些人在这上面发了财,有些人在这里边赔掉了裤子。” 金帅点了点头:“建酒厂利润是高,但是搞不好就会形成污染,我可告诉你小胡厂长,你要是在岛上造成了污染,我可一定要找你们算账。” “金书记,你就放心吧,这家厂建得虽然小,但却是世界上最现代化的,尤其是设计之初非常注重环境保护,你在这个岛上应该知道这些事啊。设计这个厂图纸的时候,那可是请了好多的专家来,其中也包括我的父亲,否则的话,我还不会来呢。” 金帅明白了,怪不得这个酒厂的建设费用会超出预算那么多呢,敢情都用到这方面了。 胡博婷端起了酒:“感谢金书记和大山岛乡党委政府对酒厂工作的支持,这杯酒我敬你们,你随意,我干了。” 三两的玻璃杯一口喝了下去,金帅和樊冰儿相互看了看,刚才胡博婷喝了一斤了,现在还喝得这么凶,这个女孩到底能喝多少酒啊?怪不得樊冰儿一个人不敢来呢。 回到了办公室,金帅打电话把卢瑞彦叫了过来:“小卢啊,现在咱们岛上的酒厂生产的第一批酒已经卖出去了,你和县税务部门联系一下,是不是请他们加强一下大山岛的税收征管力度啊?要知道光这一家酒厂,一年的税收就差不多有五千万。” 卢瑞彦一愣:“有这么多啊?原来不是说大概有八百万吗?” 金帅笑了:“原来说有八百万是因为我们按照每瓶酒只能卖三、四十块钱算的,可你知道吗?现在咱们的酒一瓶都卖到一百多了。” “多、多少?一百多块?我的老天啊p书记,咱这不是挖到宝了吗?早知道咱们乡里自己建个酒厂嘛。” “看看,眼红了不是,人家没有来建厂的时候,咱们谁把李四海当个人物看啊,不过酒卖那么高的价钱也不是李四海一个人的功劳,他在酿造上有一套,可是在勾兑上就不如那个小胡厂长了,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可谓是强强联合啊！” 第三天下,午县地税局的局长毛有乐来到了大山岛,他也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小的酒厂可以提供五千万的税源,直到他到酒厂看过之后,这才明白金帅没有吹牛。 “金书记,你们建立的那个酒厂就是一个聚宝盆啊,这一下子我们县地税局可要扬眉吐气了,再也不用在全市的县局当老末了,搞不好,你们那几家企业全部投产了之后,我们还能拿个全市前三名呢。” 望着毛有乐兴奋的样子,金帅笑了:“毛局长,按照国家的税收政策,项目在乡镇,税收也要在乡镇,这次请你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咱们如何划分这块大蛋糕啊。” 毛有乐微微一怔,他刚才光顾了高兴了,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金书记,虽然国家税法规定,项目在乡镇,税收也要在乡镇,但是这里面还牵扯一个分配的问题,你们岛只有三千人口,如果留下的比例太高的话,你们可怎么花啊?” 金帅笑了:“毛局长,我和你讲的就是分配的问题,我们岛虽然目前人口少,可是以后会越来越多,岛上的基础设使需要建设,老百姓的生活还需要提高,前几年我们岛上太穷了,在民生方面欠账太多,既然我们提供了这么大的税源,是否也要多分一点呢?” 两个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把这个分配比例谈下来,毛有乐说出了很多理由,但金帅都不认可,坚持认为这是我大山岛乡培植的税源,税务部门多收了税,就应该多返还大山岛一点。而毛有乐则认为,项目虽然在大山岛,但是大山岛还是属于县委和县政府领导的,虽然两个人得了钱都不会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代表两个单位的利益。 这也是一种实际情况,有的乡镇企业多,或者说有资源,收的税就多,分得的返还款也多,就肥得流油,每年的福利也不知道发多少。而有的乡镇由于地理条件恶劣,没有企业,所以就要穷得要饭,工资都发不下来,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很滑稽的现象,有时候县政府还要和乡政府借钱发工资,这不仅助长了**的产生,更加剧了地区发展的不平衡。 ( ) 377微笑 “毛局长,大家都知道税收不仅代表着一个地区的发展水平,而且还能够提高社会的整体发展速度,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税收征管当中的基本原则,你刚才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如果你分配的比例太低的话,我们大山岛倒没什么,关键是如果以后照此办理,其他的乡镇会不会同意呢?” 毛有乐笑了笑:“金书记,其他的乡镇到时候再说,现在咱们谈的是大山岛乡,根据你们报到县里的那份开发规划来看,企业全部建成之后,可以形成八到十个亿的产值,税收有可能要达到近一个亿,就是给你们留百分之一也不少了。” 金帅摇了摇头:“百分之一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我们的最低要求是百分之五。” 双方讨价还价,毛有乐逐渐的往上加,金帅逐渐的往下减,当减到百分之四的时候,再也不肯做出让步了。 “金书记,我们现在讨论的只是企业的税率分配,还不包括乡里原来就可以收的其他税收,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要把这几方面的税收统起来,一律按照百分之四的比例返还。” 金帅笑了:“毛局长给我来了一招朝三暮四,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那些傻猴子了?以前的税收我们乡与县里是有协议的,现在我们谈的只是新成立企业的税收分配,这是两码事,既然我们两个谈不成,那就由县委和县政府来决定这件事情吧。” 毛有乐知道,这个官司一旦打到县里去,地税局也不会赢的,谁都知道金帅是县委书记殷家庆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殷家庆还能不偏向大山岛乡吗?如果真要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了金帅,那可就有些不妙了,要知道金帅这家伙的手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金书记,我们税务部门内部是有规定的,我们现在是双重领导,听说中央最近正在酝酿出台一份文件,要在地税部门进行垂直领导。” “噢,我明白了,毛局长是害怕丢了你的乌纱帽,不过我想问你一句话,即便是垂直领导的话,各个县局也需要一些有能力的干部,并不一定要以税收入库的多少来作为衡量标准吧,税务机关还有一条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积极培植税源,如果搞得大家都没了积极性,都不重视招商引资工作了,那你们还到哪里去收税?” “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不过招商引资是你们这些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和我们税务机关没有多大关系吧?” 金帅看了看毛有乐,这家伙怎么能说出如此没有水平的话来呢,各个乡镇现在之所以如此热衷于招商引资,不就是想让本乡镇的企业多一点,财政收入宽松一些吗?如果把大部分的税都收上去了,乡镇一级仅留很少一点,那谁还有这方面的积极性呢? “毛局长,我不管你地税局是不是要实行垂直领导,但首先企业在大山岛乡,也是在海岛县。税收工作固然重要,但民生问题更重要,既然我们两个谈不拢,那就交给上面去解决吧。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希望你们要注意保护各乡镇政府招商引资的积极性,一旦因为你们的原因,使招商引资的工作受到了影响,我想县委、县政府肯定不会同意你们这样干的。” 毛有乐想了一下说道:“金书记,这件事情就交给上面去解决吧,不过还有问题,如果我们增加了大山岛乡的税收力量,他们的办公地点怎么解决,个人生活问题又如何处理?” “呵呵,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你们只负责税收,其他的不管,你们派来的税务征管人员是属于县地税局,不是我们乡里的干部,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义务。” 毛有乐有肖脸,他知道,今天这次来是把金帅给得罪了,人家说的也没有错,地税局的人不是大山岛乡的干部,人家凭啥要管呢?可万一要是让大山岛乡给他们地税局出个难题,还真的是不好办。 “金书记,如果大山岛乡一年能有一个亿的税源的话,按照有关规定就可以设立分局,可是设立这样一个机构那可就不是一笔小钱了,目前我们确实拿不出来。” 金帅大笑:“毛局长也知道没有钱不好办事吧,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承担办公楼的修建,办公用品的购置,以及税收征管人员在岛上的生活,但是分配比例必须提高到百分之五。” 毛有乐意识到自己被金帅给绕进去了,别看这一个百分点,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可是又一想,不这样办也没有办法,刚要说话,就听金帅又说道:“毛局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进步要一步一步的来,我初步测算了一下,今年咱们县的税收将会有十倍以上的增加,一下子增长了这么多,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以后应该怎么办?” 金帅讲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在暗示毛有乐要细水长流,要知道上面可是只看统计数字,今年有了这么大的增长,如果以后增长率下降了,同样也要挨批评。 毛有乐叹了一口气:“金书记,你赢了,咱们就这样办吧。” “呵呵,这些问题不难解决嘛,我相信毛局长今后一定会进步的,到时候还要请你多关照我们大山岛乡呢。” 每个人都是喜欢听奉承话的,毛有乐高兴了:“金书记,我这也是沾了你的光嘛,你在大山岛上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进步是一定的,咱凉指不定谁关照谁呢?” 金帅跟毛有乐同时笑了,这也是个实际情况,毛有乐让今年的税收增长了这么多,金帅又在大山岛上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上边能不好好考虑考虑吗? 中午陪毛有乐喝了一顿酒,临走时又给他带上了几箱酒,税收分配的比例谈成了之后,两个人都很高兴。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在谈判中都要为了自己这一方争取更大的利益,但这个时候就要看谁的谈判技巧更高明了。 卢瑞彦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那四套房子装修得差不多了,您是否抽时间过去看一下。” 走出了乡党委政府大院,金帅看到东海实业公司刚买的几辆电瓶车正从码头上接了一群人来,看到这些人的打扮,不用问也知道都是星富即贵的人物。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都是来岛上看房子的。” “这么早就来看房了?动作可是够了快的。” 卢瑞彦笑了笑说道:“东海实业公司在省电视台和中央电视台都做了广告,效果还很不错,听办事处的施斌文说,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们的电话几乎都要被打爆了,全是来咨询买房的。” 金帅点了点头:“告诉施斌文,商品房建好之后要给我留出二十套。” 电瓶车开到了一个新建别墅区,十几天前金帅来的时候,这一片有几十栋别墅小楼有一泄没有封顶,现在不仅已经完工了,而且正在进行着绿化工程。 走进了售楼处,里边全是前来买房的,十几个售楼秀忙忙碌碌的,耐心的解答着客人们提出的问题,交房款的人在一个办公室的门前排成了长队。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几个售楼秀迎了上来,金帅一看笑了,原来全是大山岛上的女孩。 “金哥,你也要来买房?” “呵呵,我是过来看一看,怎么样?房子好卖吗?” “何止是好卖,简直是太好卖了,这些完工的楼盘两天前就卖出去了,这些缴款的都是买第二个楼盘的,金哥,怎么有这么些有钱的呢?” 金帅笑了:“现在咱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有钱的人越来越多了,再加上我们大山岛风景优美,基础设施完善,环境保护的好,到这里来买房的人怎么会少呢。” 金帅和李志买下来的四套房子装修的也非常好,特别是金帅住的这一套,更是东西方文化的结合,这是金帅自己设计的,为此他可是费了好大功夫的,光打印出来的资料就有厚厚的一摞。 “金书记,装修这套房子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施工队也是刘董从省城请来的,你看还满意吗?” 金帅点了点头:“满意,我相信我的家人也会满意的。” 走到卧室里,金帅站在门口好久好久,卢瑞彦看了看金帅的脸上,带上了幸福的微笑。 ( ) 378山竹回来了 细心的樊冰儿发现,最近几天金帅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一开始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乡里的工作搞得都很好,多次受到了县领导的表扬,他这是怎么了? 谜底很快就解开了,一天上午,金帅把樊冰儿请到了办公室:“樊书记,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一下。” “瞧你金书记说的,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 金帅笑了笑:“你知道我在桃花岭下面买了一套房子吧?” “知道啊,那不是你给家里人买的吗?” “最前面那一套我是留给自己住的,我想请你给我帮个忙,到市里去帮我采购一下这四套房子的床上用品,特别是我住的那一套,要按照新房的样子来布置。” “我明白了,金书记,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再有半个月,就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我的未婚妻就要回来和我结婚了。” “太好了！我们早就盼着喝你的喜酒,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好了,我保证给你持的好好的,让你和新娘子满意。不过里边还需要一些家具和用电电器,是不是一起买回来?” 金帅摇了摇头:“家具和家用电器,东海实业公司的刘董过几天就会给我拉来。” 安排好了这一切,金帅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大山岛酒店能不能按时开业,有时候他一天竟然跑去两次,这个酒店开业可是至关重要的,金帅与李志同时举行婚礼的时候,才能达到完美,否则的话,来那么多客人,单凭乡里的那几间客房是无论如何也住不下的。 李志、刘丽娇一起来了,随船还拉来了大批的家具和家用电器,刘丽娇指挥着人向别墅去搬家具,李志趁这个功夫跑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笑得合不上嘴:“帅子,我这边都安排好了,文雅的爸爸妈妈都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咱爸咱妈和小静也会提前两天过来。” 金帅惊讶了:“文部长夫妇也要来?原来我还以为他们会在厩为你们举办婚礼。” “帅子,你out了,现在结婚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还要选什么日子,哪一个不都是要举行三两场仪式,只不过有主有次罢了。文雅的爸爸说在大山岛上给我们举办了婚礼之后,在这里和我父母见面之后,要带我们回厩再办一场。”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看来我们就要大办一下了。” 李志摇了摇头:“文雅的父母讲过了,他们这次到河西不会惊动任何人。” “恐怕我们想不惊动也不行啊,县委殷书记已经讲过了,我们两个举办婚礼这一天,他一定要来参加。” “来就来呗,反正一只羊牵着,两只羊赶着,正好来给我们造造势,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些关系该利用的时候就要利用。”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李志过了一会又说道:“帅子,澳洲那边还没有动静?” 金帅摇了摇头:“我和山竹约定的是,到时候她上小李村去找我,现在我也不知道山竹什么时候回来。” 李志收起了笑容:“帅子,我相信山竹肯定会回来的,我明天就回小李村,哪也不去,就在家里等她。” 也没有用金帅吩咐,樊冰儿就成立了一个婚礼筹备小组,并自封为组长,手下领着一伙老娘们忙开了,看到这些人在为自己忙前忙后的,金帅表面上装着很高兴,实际上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快三年了,和山竹一直没有联系过,她还会记得两个人之间的约定吗?能够按时回来吗?说实话金帅现在心里并没有底。 好消息终于来了,一天中午刚吃过饭,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李志家打来的,金帅觉得心脏在扑腾扑腾的跳,他知道一定是山竹回来了。 “帅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山竹回来了,还给你带来了一件非常宝贵的礼物。” “是嘛,那可太好了,你快让她听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山竹急切的声音:“阿帅,是你吗?你还好吧?” 金帅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山竹,亲爱的,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还好吗?爸和几个叔叔都好吗?” 电话里传来了山竹的抽泣声:“我和爸爸叔叔都很好,到今天咱们分别了整整一千个日夜了,我一直在盼着这一天,我真想马上就飞到你的身边去。” 没等金帅讲话,话筒里传出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喂,妈妈说你是我的爹地,这是真的吗?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和妈妈啊?” 金帅幸福得差点晕了过来,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了儿子,他现在已经断定原先的猜测是正确的,山竹就是雷利集团的总裁玛丽。 “喂,你干嘛不说话?噢,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英文名字叫丹尼尔金,中文名字还没有,外公和妈妈说要由爹地来起。” “儿子,你妈妈说的没错,我就是你的爹地,快喊爸爸。” “我现在还不能叫你爸爸,等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认为你配得上我妈妈,也许我会喊的。” 幸伙拿着话筒不松手,父子两个聊了好一阵子,听到儿子奶声奶气的,又带有一些幽默的语言,金帅笑了,这可真是一个小人精,不过幸伙的汉语说的还是很好,看来山竹和她的父亲对他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 也不知道山竹用了什么办法,终于让幸伙把话筒递给了他妈妈,临结束通话的时候说道:“先生,和你通话很愉快,我期待着能与你尽快的见面。” 金帅大笑:“先生,我也期待着与你尽快的见面,看看我的儿子与我想像的是不是一样。” 电话里又传出了山竹的声音:“阿帅,听李志说你现在干的很成功,你们的岛上很漂亮,如果不是李妈妈要留我们在这住一天,我现在就想回到你的身边。阿帅,这一千个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你,明天我将动身去你们海岛。” 两个人都感觉到有很多很多话要讲,但显然也不是在这个时候,以后只要见了面了,讲话的时候还能少了吗? 金帅收起了已经发烫的手机,耶的一声跳了起来,山竹不仅按时回来了,而且还给自己生了个孩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与此同时,李志的家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幸伙嘴巴很甜,爷爷奶奶的,把李修易和他的老伴乐得合不上嘴。一些来串门的乡亲们,也是啧啧称赞,金帅的媳妇长得是太漂亮了,就像画上人似的,儿子也和他的父亲一样,那么的英俊懂事和有礼貌。 “丹尼尔,奶奶想问问你,你刚才为什么不喊爸爸?” 丹尼尔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想了一下说道:“我妈妈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她又长得这么漂亮,我认为她的丈夫也一定会很优秀,我没有见过他的先生什么样子,所以我是不会轻易喊一个陌生人叫爸爸的,我外公说了,爸爸这两个字是很神圣的。” 丹尼尔的话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李志又开始逗他了:“丹尼尔,大伯想问你一件事,你认为你的爸爸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我的爸爸嘛……”丹尼尔伸出小手,拉着李志的手,走到了金帅住的西屋,指了指桌上一张合影照:“我认为我的爸爸应该像和我妈妈在一起合影的这位先生的样子,尽管外公和妈妈讲过他是我的爸爸,但我现在还无法确定。” 一家人都笑弯了腰,李志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丹尼尔,你说对了,这位和你妈妈在一起合影的先生就是你的爸爸。” 丹尼尔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我会叫他爸爸的。” 又是一阵大笑,有的人此时连妈都喊出来了。 ( ) 379激动 人的一生漫长而又短暂,你可能会对很多人动过心,也许是一阵轻微的颤栗,或者是一丝淡淡的惊喜,也会是一缕默默的哀愁……但真正的恋爱,是那种刻骨铭心的两情相悦,但这种感觉,不会有很多,甚至有的人一辈子也未曾经历过。 金帅一下午都处于高度的亢奋之中,一千个日日夜夜,是一个个永不尽的思念串成的珍珠链,尽管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但这串珍珠链依然光彩夺目。 打通了樊冰儿的电话,金帅急切的说道:“樊书记,我的房间都准备好了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妻子和儿子明天要来了。” 樊冰儿微微一怔,金书记连儿子都有了?他不是还没有结婚吗?可是转念一想,这些事情也不是应该自己心的:“明天你妻子和儿子就要来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放心吧,新房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全都布置好了,保证会让你们一家满意的。” 金帅也听出了樊冰儿讲话的声音有些疑虑,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本来自己在海疆省时就已经结婚了嘛,如果不是为了考公务员,这件事情也不会瞒这么久的,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山竹回来了。 金帅开着电瓶车来到了自己的别墅,从樊冰儿的手里接过钥匙,别墅里的一切让金帅一愣,这还是自己的家吗?虽然装修的很好,可是摆上了这些家具,整个别墅就变的很温馨了,很有一个家的样子了。 刘丽娇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金帅站在那里四处打量着,打趣的说道:“金书记,怎么不认识了?” “呵呵,还别说,我还真的有些不认识,谢谢你刘姐,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山竹回来了。” 尽管心里早已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乍一听到山竹回来的消息,刘丽娇的心里还是涌上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楚,如果说这之前她还抱有一点希望的话,现在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山竹回来了?这本就是你早就盼望的,祝贺你。” 虽然刘丽娇嘴上说着祝贺金帅,但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金帅来到二楼,看到所有的布置和自己的设想一样。 “刘姐,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 “呵呵,金帅,你是我的弟弟,你结婚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当然要来帮你布置一下,我等一会就要回烽山市了,李通还在那里等着我。” 金帅笑了,刘丽娇既然能想起李通来,就说明这几天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看来把刘丽娇和李通撮合在一起的设想还是有希望的。 “刘姐,既然我大哥还在烽山市等着你,你何必亲自跑一趟来这里呢。” 刘丽娇摇了摇头:“我不来怎么能放得下心呢,这几天我听李通讲过你好多的事情,金帅,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我为能有你这么个弟弟而高兴。” “李通这个家伙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了?等见了面,我得好好问问他。” “你不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好不好?李通是那样的人吗?” 金帅乐了,刘丽娇既然能帮李通说话,那就说明最起码她对李通不排斥了,看来等一会一定要给李通打个电话,让他趁热打铁加把劲。 当天晚上金书记的妻子和儿子要来大山岛乡的消息很快就在岛上传开了,虽然一些姑娘媳妇也在悄悄的议论,金书记还没有结婚,怎么连儿子都有了,但是很快就被她们家的老人给狠狠的骂了一顿,金书记那样的好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没有结婚有儿子又算得了什么,这就叫早得贵子嘛。 这一晚上,金帅没有回他的宿舍,而是留在了别墅里。高度兴奋的他走进了厨房,这里各种炊具一应俱全,冰箱里也塞得满满的,金帅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乡亲们送来的。 带上了围裙,金帅快手快脚的为自己炒了几个菜,想了一下,又把卢瑞彦叫来了。 “小卢啊,今天请你来就是让你帮我鉴定一下,我炒菜的技术怎么样?” 卢瑞彦挨着个的尝了尝,放下了筷子,看到金帅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笑了:“金书记,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金帅摆了摆手:“算了吧,你真话假话都甭说了,我知道我炒这些菜的味道肯定不会好。” 金帅现在也在暗暗后悔,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和李志租住在出租屋里,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想好好学学厨艺呢?即便是参加了工作也有大把时间可以研究这个啊,本来还想山竹来了之后给她露一手,看来这个目的是实现不了。 “金书记,其实你炒的菜并不能说难吃,只不过是你的心思没有用在这方面,我敢断定,你刚才炒菜的时候心里一定在想着嫂子吧。” 金帅笑了:“你说得对,我刚才炒菜的时候确实是在想着我的妻子,到今天我们两个分开了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了,每当我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他的时候,心就禁不住飞到了她的身边,看来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一心二用,专心至致才是成功的关键。” 第二天的早上,金帅推开了别墅的门,贪婪的呼吸着略带着海腥味的新鲜空气,眺望着远方,现在大山岛上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再有半年岛上就会是另外一翻景象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里边传出了一个小孩奶声奶气的讲话声:“hello,请问你是那位让我叫你爸爸的先生吗?我妈妈让我打电话问你,你起床了吗?” 金帅笑了:“儿子,爸爸早就起床了。” “那好,你已经通过了我的第一个考察,我外公说过,睡懒觉的男人最没有出息了,那么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你现在正在干什么?” 听着儿子的话,金帅觉得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里由里向外的透着舒坦:“儿子,你外公说得对,爸爸我从小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让我猜猜,你现在一定是在锻炼身体吧。” 两个人聊了好长时间,金帅知道儿子已经开始接受他了,电话里又传出了山竹的声音:“阿帅,丹尼尔昨天晚上一直缠着我给他讲你的故事,他说如果你长得像照片上那个人,他一定会叫你爸爸的,好了,不和你讲了,我现在就去烽山市,李志说下午就可以见到你了。” 这一天金帅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开着电瓶车到所有的工地都去视察了一遍,当然了,也没有忘记像祥林嫂一样,一遍一遍的向乡亲们解释他妻子要来的事情。 李通的电话打了进来,这家伙还没有等讲话就嘿嘿的笑了:“嘿嘿,金帅,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让刘丽娇接待我了。” “怎么?让刘丽娇接待你还不满意吗?我昨天下午忘了打电话告诉你,你现在可是面临着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抓紧啊,收起你那些书呆子气,嘴巴学得甜一点,女孩子是要哄的。” 电话里又传来了李通的一阵笑声:“我明白了,你就不用心我了,听说山竹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们两人终于可以团聚了,现在我和刘丽娇要去开发区看一看,明天我们俩准备去岛上看你们。”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金帅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自己,哼着小曲走下了楼,开着电瓶车来到了码头,随着时间的临近,金帅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种感觉只在和山竹结婚的那天晚上才出现过。 ( ) 380浪花 一望无际的大海,今天显得格外宁静,蓝天下飞翔着一只只洁白的海鸥,极目望去,海天交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白点,渐渐的小白点越来越大,大山岛号那漂亮的身姿终于出现在金帅的眼帘。 金帅突然觉得他应该把望远镜带来,这样不就可以早一点看到山竹了吗? 船越来越近,金帅看到船的甲板上站着一个身影,正在向他挥手,金帅笑了,这个身影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山竹,她的右手还牵着一个小孩子,金帅知道这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儿子。 船刚一靠上码头,金帅一个箭步就跳了上去,两个人相互看了看,接着就忘情的拥抱在了一起,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世间的万物,仿佛时间就此停止了似的。 金帅感觉自己的衣襟动了动,低下头一看,一个幸伙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自己,白白的皮肤,高耸的鼻子,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 “你就是那位和我通电话的先生吗?很高兴见到你,现在我决定了,承认你是我的爸爸。” 这一声爸爸,金帅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弯下腰抱起了儿子,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两下:“乖儿子,想爸爸吗?” “其实我每天都见到你,只不过你不和我讲话。” 山竹笑着说道:“丹尼尔很早就懂事了,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他非常羡慕,天天缠着外公要找爸爸,最后我们没有办法,就只好把你的照片放大,挂在他的卧室里。” 李志和李静兄妹俩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调皮的李静说道:“二哥,我可是把二嫂和侄儿安全的送到了,你们快回家吧,我和大哥还要马上赶回去,明天我文雅嫂子要来。” 李志笑着说道:“文雅乘坐上午的飞机到达烽山市,两天后我们就来这里了,她的父母估计要在婚礼的前一天才能到。” 船又重新起航了,丹尼尔很礼貌的对李志和李静摇着小手:“大伯、姑姑,再见！” 金帅抱着丹尼尔上了电瓶车,原来还以为他会在车上乱动,却没有想到幸伙很安静的坐在金帅的旁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金帅。 “我现在可以确实,你和我房间里的照片是一个人,这证明你就是我的爸爸。” 金帅大笑:“儿子,爸爸就是爸爸,难道还有假的吗?” 丹尼尔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我的二外公说过了,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可以随便相信的。” 山竹笑着说道:“丹尼尔现在可是他几个外公的心肝宝贝,只要是他几个外公讲的话,在他心里那就是绝对正确的。” 电瓶车开出了码头,驶入了桃源路,丹尼尔站了起来,看了一会说道:“大伯说的没错,爸爸的这个小岛很漂亮,很像珀斯的罗特内斯特岛,我喜欢这里。” 路边走过的岛上的百姓都和金帅热情的打着招呼,但当他们看到山竹和丹尼尔的时候,被惊呆了。 “这就是金书记的媳妇吧?真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人,怪不得人家看不上咱们岛上这些野丫头呢。” “那个小孩可能就是他的儿子吧?你看看人家长的。” “爸爸英俊,妈妈漂亮,生的儿子还能差得了吗?” 到了别墅门前,金帅跳下车抱起了丹尼尔,拖着山竹带来的那只大行李箱,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大声说道:“我们到家咯！” 幸伙一点陌生,飞跑到楼上去四处打量起来,过了一会又跑了下来:“爸爸,你这个别墅没有我的房间,我认为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金帅笑了:“儿子,爸爸这个房间是刚布置好的,等明天爸爸再让工人来布置你的房间好吗?” 丹尼尔点了点头:“嗯,你认错的态度很好,我可以原谅你。” 山竹笑着说道:“丹尼尔一岁的时候,他外公就给他请了一个家庭教师,澳洲那个地方讲究的就是平等和自由,丹尼尔耳熏目染的也学到了澳洲不少的生活方式。” “平等和自由是人人都向往的,丹尼尔这样做是对的,按照现代的教育理念来看,父母首先应该和孩子是朋友,看来明天我要让人去烽山市采购儿子房间里的东西了。” 丹尼尔爬到了金帅的膝盖上,在金帅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爸爸！我爱你！” 金帅摸了摸儿子的骨骼,感觉到比同龄的孩子要壮实许多:“咱们的儿子是不是每天都在锻炼啊?” “从他满一岁的时候,他的几个外公就请儿童教育专家和运动指导专家给他制定了一份很详细的锻炼计划,现在每天早上都要起来锻炼,所以丹尼尔要比同龄的孩子壮实很多。” 金帅点了点头:“可以让他进行适当的锻炼,但要和他几个外公讲,不要那么快的教他武功,韧带拉开过早会影响他的成长。” “知道,运动指导专家还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整整一个下午,他别墅的周围都很安静,没有一个来串门的,要知道,岛上的群众一旦谁的家里有了客人,周围的邻居一般都会去拜访的。 金帅站了起来,看到通往别墅的拐弯处站着樊冰儿,就全部明白了,这位老大姐的心真是细啊,这是不让乡亲们来打扰金帅,给他们一家留一个安静的空间。 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山竹走进了厨房,很熟练的穿好了围裙,金帅也要进来帮忙,却被山竹给推出去了:“行了,你去陪儿子玩吧,我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今后煮饭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山竹煮饭当然要比金帅熟练多了,不一会就整出了四菜一汤,当她做好饭出来叫这父子猎饭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给逗乐了,金帅爬在地上,儿子骑在他的背上,爷两个玩得不亦乐乎。 一家三口人在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看了看漂亮的妻子,又看了看活泼可爱的儿子,金帅觉得幸福极了,他这个时候才真正感觉到家庭的温暖。 九点钟丹尼尔要去睡觉了,虽然他的卧室没有布置好,但是总还有客房可以利用,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丹尼尔并没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晚上睡觉的时候非要赖在母亲身边,而是很自觉的自己脱了衣服上了床。 金帅在儿子的身边坐了好一会,山竹走了进来,夫妻两个依偎在一起,幸福的看着熟睡的孩子。 嗅着山竹的体香,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金帅猛的一下抱着山竹走进了卧室,两个人同时陷进了情感的海洋山竹就像是海洋中的一朵朵浪花,争着抢着向常宁扑来,她要洒遍爱人的全身,让一滴水都碰出了不可阻挡的激情,让爱人永远保持如沐春风的快活,两个人陶醉了,彼此在对方的身体上索取着,仿佛要把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相思之苦,一下子补偿回来似的。 大床有节奏的歌唱着,突然两个人同时颤了几颤,很快便大汗淋漓了。那是激情后从身体里流出的水分,每一滴水分,都散发着不可言状的快感。 “阿帅,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你。” “我也是,这一千个日日夜夜证明了我们是深深爱着对方的。” 这一晚上两个人几乎一夜都没有睡觉,金帅的强壮和山竹的柔顺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这一刻只有用行动才能证明自己是深深爱着对方的。 有点事情要办,欠下的一章明天补上。 ( ) 381最大的成功 一连连,让山竹疲倦不堪,脸上带着幸福和满足的微笑,像一只小猫似地蜷缩在金帅的怀里呼呼大睡。 东方发白,生物钟准时把金帅叫醒了,轻轻的抽出了被山竹枕着的臂膀,温柔的替妻子盖上了被子,走出房间,发现丹尼尔房间的灯也亮了。 敲了敲门,金帅走了进去,看到丹尼尔已经醒了,幸伙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早上好,亲爱的爸爸。” 丹尼尔用英语和金帅打着招呼,金帅笑着也用英语说道:“儿子,爸爸想邀请你共同出去锻炼。” 幸伙点了点头,拿起昨天晚上妈妈给他放在床头柜的运动衣,拒绝了金帅的帮忙,很熟练的穿好了衣服:“爸爸,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丹尼尔一会英语一会华语,两种语言交替使用,丝毫没有影响到和金帅的交流。走出了别墅,父子两个做了一会热身运动,然后沿着一条小径开始了晨练。 “儿子,我记得你讲过,外公说过你的中文名字要由爸爸来起。” “有什么问题吗?外公说过,儿子的命名权属于父亲,爸爸,你准备给我起个什么名字?” 金帅想了一下:“你看澳洲四面是大海,我们这个小岛四面也是大海,我看叫你金海怎么样?” 丹尼尔想了一下:“金海这个名字很有意思,那你准备在什么时候正式宣布对我的命名呢?我外公还说,我们华夏人都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大名,还有一个是小名,金海是我的大名还是小名呢?” “儿子是要跟着父亲姓的,金是你的姓,海是你的名,金海就是你的大名,我看你长得这么结实,小名干脆就叫石头吧。” 金海咯的笑了:“我五外公也叫我石头,我喜欢石头这个名字。” “那咱们就说定了,今后我们就叫你石头了。” “我的命名权属于你,而且我也喜欢,就叫石头好了,不过在客人面前你还要叫我金海。外公说了,小名只有家里人叫,外人是不能乱喊的。” 听着儿子像小大人似的讲着话,金帅可是高兴坏了,看来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在教育孩子方面还是下了很大功夫的,并没有让他忘了祖宗,忘了自己的祖国。 李通和刘丽娇来到了金帅的别墅,当李通和山竹一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 “玛丽总裁?” “李通先生。”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金帅笑了:“我再给你们郑重的介绍一次,玛丽总裁就是我的妻子山竹,李通就是我岳妈妈的大儿子。” 刘丽娇笑了:“这件事情可真是巧,李通在雷利公司里工作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玛丽就是山竹。” 李通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在雷利公司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平常里想见到总裁一面都是很困难的,再说了,金帅曾经告诉过他,他和山竹没有结婚,所以也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山竹微笑的伸出了手:“我现在应该叫你大哥了,请替我谢谢岳妈妈,感谢她这些年来对阿帅的关照。” 李通也笑着说道:“我也没有想到玛丽总裁竟然是我的弟媳妇,我这个人在这方面是太粗心了,我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 山竹给大家端上了咖啡,她此刻哪里还有一个大集团公司总裁的样子,直接就是一个贤惠的家庭主妇。 刘丽娇看了看金帅,笑着说道:“金帅,你小子是太有福气了,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金海从楼上跑了下来,听到刘丽娇夸他妈妈漂亮,可高兴了:“阿姨,你也很漂亮,这位叔叔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李通大笑,一下子把金海抱了起来:“这小子真聪明,你看看我给这位漂亮阿姨当男朋友行不行啊?” 金海打量了一下李通,又看了看刘丽娇,严肃的说道:“我看你可以做她的男朋友,不过这要征求这个漂亮阿姨的意见,另外我要告诉你,我爸爸已经正式命名我叫金海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子了。” 众人一起大笑,刘丽娇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虽然两个人这一段时间相处的很好,但是窗户纸总要有一个人来捅破。本来金帅还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帮他们两个挑明了,却没想到让儿子抢了先。 女人之间很容易熟悉,看到山竹要去厨房准备午饭,刘丽娇也跟了进去,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接着就传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李通,金海替你们两个都挑明了,这也省了我的事,今后可就要看你的了。岳妈妈看到你们两个人能走到一起,还不知道要有多高兴呢。” 李通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看到刘丽娇,就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说实话,在初中的时候,我就暗恋过刘丽娇,不过,当时人家是骄傲的公主,我只能自惭形秽,没有想到我们两个能在这种场合下认识,这要好好的感谢你啊。” 金帅笑了:“谢我倒不必要了,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只要缘分到了,是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两个人分开的。” “你说得对,上一次我们回家的时候,妈妈说了一句话提醒了我,当时我就考虑到玛丽有可能就是山竹,可又一想,你们还没有结婚,怎么会有孩子呢?所以我又产生了怀疑。如果我知道玛丽就是山竹的话,早就告诉你了,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相思之苦。” 金帅笑了笑:“其实我和山竹三年前就结婚了,后来因为我考公务员,所以就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我估计岛上的老百姓现在也正在议论这件事呢。” 李通摆了摆手:“嗨,你顾忌这些干什么?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山竹回到了你的身边,你们又有了爱情的结晶,我想任何人都会祝福你们的。” “开饭咯！”随着一声喊声,山竹和刘丽娇端着菜走了出来,这一顿饭的气氛非常融洽,以前李通不知道玛丽就是山竹,现在成了一家人了,自然也放开了,诙谐的话语把山竹和刘丽娇逗得哈哈大笑。 吃过午饭喝茶的时候,李通说道:“总裁,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在河西省考察的情况。” 山竹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度假,又是在家里,我们不谈工作好吗?如果有事情的话,你可以发传真到总部,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帮助你的。” 刘丽娇在一边暗暗的点头,她觉得山竹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很能分得清家庭和事业,这也许就是她在澳洲养成的习惯。家里是休息的地方,是不能谈论工作的,哪里像我们国内官员似的,工作和休息分不开,整天忙得一塌糊涂,到最后还不知道忙些什么。 李通和刘丽娇回到了金帅给岳虹买的那套别墅,山竹端着一杯茶,递给了金帅,随之坐在了他身边:“阿帅,谈谈这个李通吧,我很想知道你们之间都发生了哪些故事。” 金帅喝了一口茶,详详细细把如何认识李景林一家的事情讲了一遍,山竹听着眼圈都红了:“阿帅,我没有想到这几年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昨天晚上看到你身上的伤疤,我就感到很意外,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金帅轻轻的把山竹揽进了怀里:“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一个男人在事业上总要碰到一些沟沟坎坎的,只要是能坚持下来,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亲爱的夫人,你不想听听我成功的故事吗?” 山竹抬起了头,看着金帅,幽幽的说道:“我三年前就知道你一定能够成功的,但我感到你最大的成功不是做了多少事情,或者是赚了多少钱,而是你对我们爱情的忠贞不渝。” ( ) 382贺礼 刘丽娇和李通这次是乘坐东海实业公司新订制的桃花岛号交通艇来的,随船还拉来了全套的儿童用品,樊冰儿听说后,也带着几个亲戚来帮助布置房间。金海就像个小大人似的,礼貌的向樊冰儿她们道谢,在房间的布置上,还发表了很多的意见。 望着金海活泼可爱的样子,樊冰儿和几个乡亲们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特别是樊冰儿的女儿小静更是喜欢逗金海。 “小弟弟,你喜欢我们大山岛吗?” “当然,我非常喜欢这个地方。” “那你最喜欢爸爸还是最喜欢妈妈?” 金海想了一下,摇了摇了脑袋:“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众人一起大笑,金海有些奇怪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这就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嘛。” 金帅和山竹走了起来,给他们做了介绍,其实樊冰儿带着她的几个亲戚来帮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想看一看金帅的妻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现在亲眼看到,无不惊为天人。 山竹和樊冰儿她们聊了起来,金帅回到了书房,这次的婚礼有好多的事情需要考虑,婚礼的流程由婚庆公司,他所需要考虑的就是客人的接待问题了。 “金书记,”樊冰儿敲门走了进来:“婚礼的流程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好提前做准备。” 金帅笑了笑:“樊大姐,下午婚庆公司的人就要来了,他们会和你具体商量的。不过这次有几个从厩来的非常重要的客人,你一定要把他们招待好。另外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对外宣传,否则的话,咱们可招架不了。” 樊冰儿笑了,通过金帅叫她樊大姐这件事情,就可以证明,金帅已经把她真正当做自己人看了,可别小看这个称呼的改变,在官场里可是代表着不同含义的。 虽然早就想到厩里要来人,但听到金帅亲口讲了出来,樊冰儿心里还是感到很震撼的,他也知道金帅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旦要让县里和市里的领导知道了,那不全都跑来了。 “您放心,昨天大山岛酒店就已经正式开业了,考虑到您的夫人刚来,就没有来打扰,我代表你去参加了开业典礼,酒店方面也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樊大姐办事,我放心,一切就交给你了。其实三年前我就和我的夫人结婚了,这次只是补办一个婚礼而已。” 樊冰儿笑了,她听出来了,金帅是在向她解释为什么已经有了孩子的事情,其实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人的思想观念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奉子成婚的例子比比皆是,谁还会说什么吗?像这种个人的私事,谁又能管得着。 樊冰儿急匆匆的走了,山竹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这位助手很不错。” “那当然,你难道还怀疑你老公我的眼光吗?” “去你的,就知道自吹自擂。”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会是谁打来的呢:“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先是传来了一阵笑声,接着说道:“金书记啊,猜到我是谁了吗?” 金帅听出来了,正是文雅的舅舅党报名记者倪双石,难道他也要来参加外甥女的婚礼? “您是倪记者,你好、你好！” “金书记,我准备去河西省一趟,主要是去参加你们的婚礼,顺便还要去你们岛上采访一下,这也算是我送给你们的一份贺礼吧。” 这份礼物真是够了重的,能在中央党报上宣传一下取得的政绩,这是多少省市领导都梦寐以求的事,大山岛经过中央党报的宣传,那可真是隔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了,对倪双石这样的人物可一定要好好巴结。 “倪叔叔,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亲戚了,能不能换个称呼,这样叫起来才显得亲热嘛。”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就这样吧,我明天上午的航班到烽山机场,在那里和文雅以及李志的父母汇合,估计下午就到你们岛上了,我这次是以私人的身份去的,最好不要通知任何人,我懒得看那些人的嘴脸。” 金帅笑了,虽然他和倪双石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对他的脾气性格还是很了解的,这个家伙也是一个自视清高,嫉恶如仇的人,再加上人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结交的全是上层的大人物,能让他瞧得上眼的也确实不多啊。 “倪叔叔,这样的话,我明天亲自去机秤你,咱们鬼子进村,悄悄的开路。” 电话里又是一阵大笑:“你就安心在家里等着当新郎官吧,不用来机秤我了,我们这些当记者的,天南海北的到处跑,我也讨厌搞迎来送往这一套,既然咱们都是亲戚了,还稿那些虚套做什么。好了,不和你聊了,我要马上出去给你家里的幸伙买礼物了,孩子叫丹尼尔金是吧?” “倪叔叔,孩子的中文名叫金海,你刚才说过咱们是亲戚,不搞那些虚套,礼物就不要送了。” “虽然是亲戚,但是必要的礼节还是要讲的,否则的话,孩子叫我一声爷爷,我该怎么办呢?我可丢不起我这张老脸,行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倪双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金帅笑了笑,摇了摇头,倪双石虽然对那些当官的不怎么样,对自己欣赏的人还是蛮热情的。 山竹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老公,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金帅接过来了茶,拉着山竹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一次李志的岳父、岳母都要来参加婚礼,文雅的舅舅刚才给我打电话也要来,他可是中央党报的名记者,还说要给我们岛上写一篇新闻报道,作为给我们的贺礼。” 山竹笑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最希望能在党报上宣传一下你们的政绩,你来到大山岛快一年了,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文雅的舅舅再给你宣传一下,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升官了。” 金帅惊讶的看着山竹:“老婆,你在澳洲还知道华夏官场里这么多的事啊?” “正因为我远在澳洲,又知道你是仕途上的人,自然对华夏官场的事情很注意了。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上网看这方面的新闻报道,澳洲又是一个新闻高度自由的国家,再加上澳洲又有好多从华夏跑过去的贪官,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少。” “你说的很对,在华夏当官可是与澳洲不一样,澳洲当官害怕的是民众,而我们这里害怕的是上级领导,有的人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就因为得不到上级的赏识,而庸庸碌碌虚度一生。所以,在官场里既要有政绩,又要提高知名度,更要得到上面的支持,只有具备了这三个条件,才能有进步。” 山竹点了点头:“你知道吗,我这次为什么要派李通回河西来考察,就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单纯是为了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建议临时先不要考虑了。我在大山岛上取得的这些政绩,以及我与上面领导处的关系又很好,就足够进步的需要了,在商言商,我希望你还是要把精力放在赚钱上。” 山竹疑惑的问道:“不是政绩越大,进步就越快吗?” 金帅摇了摇头:“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有时候政绩是一个人进步的垫脚石,而有时候政绩却又是一个累赘,这就需要我们掌握一个度,官场可不是你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 ) 383势在必行 下午和婚庆公司敲定了婚礼的流程,又和樊冰儿、刘丽娇商定了客人的接待问题,当听到中宣部文部长也要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刘丽娇说道:“金帅,文部长来河西这件事情太重要了,是不是要和上面汇报一下?” 金帅摇了摇头:“文部长一再嘱咐,他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的,绝对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原来我也考虑过要向上级领导汇报,可是文部长坚决不同意,如果我们不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恐怕会把事情搞糟的。” 刘丽娇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要被上面知道了,对你会很不利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奶奶的,我们举办婚礼是个人的事情,干嘛非要牵扯到官场中呢?不过你说的很对,如果文部长来了,真不和他们这些人见见面,恐怕会对我很不利。我看这件事情等明天文雅来了再商量吧,到时候可以请文部长回烽山市和他们见一见面。” 李通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官场里的风气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改变不了,就只能顺从。不过文部长这一来,对你和李志以及东海实业开发公司都是一件好事,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找你们的麻烦了。” 金帅笑了:“原来也没有人敢找东海实业公司的麻烦啊,有我刘姐在这,谁会那么不长眼。” “你刘姐确实是有她的优势,但是省里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好讲的,地方官员与京官总是有差距的,我这么说可能你刘姐会不高兴,但这就是一个实际情况。” 刘丽娇笑了:“没想到你这个老实人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你说的是实际情况,我干嘛要不高兴啊?有了文部长这个靠山,我们讲起话来腰杆子也硬了许多,有时候也就用不着我父亲那里出面了,这对他来讲也是一件好事嘛。” 山竹笑着说道:“我看你们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想问题都能想到一块去,我们这次举行婚礼,你们就没有心动?” 刘丽娇的脸又红了:“今后我们两个能不能走到一起去,还要看他的表现呢。” 金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看了看刘丽娇,垫起脚尖扶在李通的耳边说道:“大伯,你要加油哦。” 李通在金海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的鼓励,大伯会加油的。” 众人一起大笑,金帅发现刘丽娇看向李通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柔情,他知道刘丽娇已经对李通敞开了心扉,从婚姻失败的阴影中逐渐的走出来。 大山岛的乡亲们这几天一直在谈论着一件事,金书记结婚的时候,要不要送礼,送礼又要送多少。有人说结婚嘛就应该去送礼,岛上不就是这个风俗吗?还有人说金书记是国家干部,他未必会收礼,一时间,两种意见争执不下,最后干脆就来到了樊冰儿的家里,想问问她是一个什么看法。 “乡亲们,金书记说过了,可以欢迎大家去参加他的婚礼,但礼物是不会收的。” 得到了实底,乡亲们又商量如何去参加金书记婚礼的事,经过一翻争执,最后才决定要请一些子孙满堂,德高望重的老人代表全岛上的群众去参加婚礼,其寓意就是祝福金书记子孙兴旺,家庭幸福。要知道岛上所有的群众要想去参加金书记的婚礼,虽然新开业的大山岛酒店地方够了宽敞,但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殷家庆给金帅打了一个电话:“叙啊,婚礼都筹备好了吗?” “呵呵,谢谢殷书记的关心,已经差不多了。” “那就好,叙啊,这次来的客人一定不会少了吧?” 金帅知道殷家庆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了解一下这次厩里会不会有人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客人也没有多少,因为大家的工作都很忙,我们也不想大大办,主要就是我和李志两家的亲戚朋友在一起吃顿饭,举行一个仪式就可以了,再说了,我三年前和山竹已经领过结婚证了,这次也只是补办一个仪式而已。” “那文部长会不会来啊?” 金帅犹豫了一下说道:“文部长能不能亲自来,现在还订不下来,不过他的夫人是肯定要来的。” 殷家庆在电话里的声音带有一种明显的失望:“噢,是这个样子啊,你举办婚礼的那一天,我要去参加市委召开一次扩大会议,我就不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了,让张宝海同志代表我去参加一下。” 金帅就感觉到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殷家庆不能来参加婚礼,这还真是一件大好事,否则的话,他要来了,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好办,文部长来的消息也一定保不住密。市里甚至是省里的那些当官的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恐怕不管多么晚都会跑来的。 殷家庆放下了电话,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张宝海:“宝海啊,看来这次老朱家是不会来人了,金帅三年前就领过结婚证了,这次只是补办一个仪式,我又要去参加市委扩大会,你就代表我去一下吧,在婚礼上你要看一看来的都是哪些人,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张宝海想了一下:“殷书记,我听说其他的几个常委也想去参加金帅的婚礼。” “他们去不去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支持不反对,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从这方面看,金帅还是很会为人的。” 殷家庆本来想借着这次婚礼的机会,认识一下老朱家的人和文部长,现在听说人家不来了,自然也就觉得没有去的必要了,不过金帅这小子口风也够紧的,已经结过婚了,为什么还要说没结婚呢?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老朱家在这方面又有什么深远的目的吗? 殷家庆摇了摇头,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唉,这些当大官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 当天下午李通一个人回到了烽山市,他的母亲是下午的航班,金帅现在没有时间去接机,他自然要去,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刘丽娇为什么这次没有跟着去呢? 听到金帅的疑问,山竹笑了:“别看你很精明,可是对女人的心思你还是不了解,刘丽娇这次如果去接机的话,她以什么身份啊?再说了,她的家庭地位摆在那里,也不允许她这样做啊。” “你说得对,如果刘丽娇去接机还确实不好讲话,不如等在这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和岳妈妈见面,这样才显得自然一些。” 坐在一边的金海突然说道:“爸爸、妈妈,你们要结婚了?” 金帅和山竹一起大笑:“爸爸和妈妈早就结婚了,不过呢,我们一直没有公开,这次只是补办一个仪式而已。” 金海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不懂你们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你们结不结婚倒无所谓,只要承认我是你们的儿子就可以了。”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举办婚礼之后,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出去度假,岛上的工作也都走向正常了,我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看一看樊书记能不能把岛上的工作抓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快要调走了?” 金帅点了点头:“现在岛上的开发工作进行得很好,由于有了充足的资金,二期工程也提前进行了,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的话,到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全部结束。这一次文雅的舅舅来大山岛采访,在党报上发表了介绍大山岛的情况,很快就会引起上级领导的注意,再说了,殷家庆已经误认为我是厩某个政治世家的公子,他也未必希望我继续留在海岛县,所以我离开大山岛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 ) 384羡慕 吃过晚饭,金帅给远在澳洲的岳父沙培亮打了一个电话,翁婿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当听到金帅这些年做了这么大的事情,沙培亮高兴的笑了,连连说自己没有看错人。 接下来金帅又给沙培亮的几个老兄弟每人都打了一个电话,就像一台录音机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的讲话。这些老人虽然远在澳洲,但对国内的情况还是非常关心的,金帅知道他们关心的是什么,也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关心,但现在他也无能为力。 当然了,每个电话临结束的时候,金海也会问候一下他几个外公,一开始还饶有兴趣的,到最后直接就烦了,拿起电话来,说上几句话就会挂掉。 这几天把开船的黄沪宁可是累得不轻,有时候一天要从大山岛和烽山市往返两趟,幸亏后来又增加了一艘桃花岛号,两艘船对开才轻松了一点,尽管很累,但依然还是很高兴,金书记为岛上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出这么点力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下午,金帅一家人早早就等在了码头上,自从岛上的通信机站建成之后,联系起来也就方便多了,船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到,事先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桃花岛号缓缓的靠上了码头,当先下船的是倪双石,好久没见了,倪双石见到金帅也是很高兴:“叙啊,咱们又见面了,听说你在岛上搞得不错,我这次可要在这里多赘天了。” “欢迎倪叔叔能光临我们这个小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山竹和我的儿子金海。” 等山竹和倪双石握过手之后,金海走到了倪双石的面前:“我爸爸叫你倪叔叔,看来我要叫你倪爷爷了,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倪双石大笑,一把抱起了金海,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金海说道:“倪爷爷,你的胡子太扎人了,以后不要亲我好不好?” 金海的话惹得同船而来的李修易夫妇和李志、文雅一起哈哈大笑,幸伙太可爱了。 金海挣扎着从倪双石的怀抱里跳了下来,飞快的跑到李修易的面前,爷爷、奶奶的一阵乱喊,看了看文雅,张口说道:“我知道你是我大伯的女朋友。” 文雅问道:“金海,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大伯的女朋友呢?”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你和我大伯很般配,昨天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刘阿姨就是李通伯伯的女朋友,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李婶笑着说道:“我这个孙子就是一个小人精,离开这两天把我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金海,我听你爸爸给我打电话说,他还给你起了个小名叫石头,我们可以叫你石头吗?” “那当然可以,我外公说了,外人是不可以随便叫我的小名,爸爸妈妈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亲人就可以。” 一爱人说说笑笑的上了电瓶车,望着沿途的景色,几个人是赞不绝口,倪双石说道:“叙啊,我以前听李志说你们的这个小岛有多么的美,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比李志讲的还要美,有点像澳洲的珀斯的罗特内斯特岛,不,比那里还要美。” 金海从金帅的膝上溜了下来,拉起倪双石的手:“倪爷爷,你去过珀斯的罗特内斯特岛?” “去过啊,我不光去过一次,还去过好多次呢。” “太好了,等下一次你再去珀斯的罗特内斯特岛的时候,可一定要去我们家做客” 金海叽叽喳喳的和倪双石聊起了珀斯的罗特内斯特岛的风光,其他人也没有去过那里,自然是没法插嘴,一直到下车,金海才算闭上了嘴巴。 倪双石感叹的说道:“小石头太聪明了,也许这就是教育体制不同的结果,我们国家的孩子从小就给他灌输一种要当乖孩子的思想,一个个调教的像小大人似的,限制了他们的天性,我认为这是很不可取的。” 金帅笑了:“倪叔叔不愧是当记者的,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是不是今后你要写一篇这方面的文章啊?” 倪双石点了点头:“需要我写的文章太多了,关于教育方面的问题牵扯到国情和民族的文化,有些优秀的东西需要保留,国外有些好东西,我们也应该吸收,不过我这次来却主要是想写一写你们大山岛。” 一直没有讲话的文雅说道:“舅舅,你这次在岛上一定要多赘天,你看看岛上这么美,建设得又这么好,会给你们提供很多的素材,大山岛今后一定也会出名的,他们的东海实业公司恐怕想不快速发展起来也不行啊。” 中午这顿饭,大家都是在金帅的别墅里吃,为了准备这顿午饭,樊冰儿把岛上几个厨艺最高的女人组织起来,大家是大快朵颐,特别是倪双石更是赞不绝口。 “这里的海鲜真是太好吃了,比我在其他地方吃的都好吃多了,岛上的环境保护得这么好,这才真正是绿色食品啊,就是这一方面也值得我大写特写。” 金帅和李志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如果倪双石的新闻报道在中央党报上发表之后,岛上可就热闹了,这可比做广告的宣传效应要大的多,看来有必要改变一下公司的投资策略了。 文雅的父母是婚礼举办的前一天才来到的大山岛,文部长一下船就对岛上赞不绝口,特别是夸奖金帅有魄力,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把大山岛由一个缺水的穷岛改变成一个人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听到文部长的夸奖,金帅和李志都很高兴,在官场里自然要说官场里的话,金帅谦虚的说道:“文部长,我们做的还很不够,今后还需要继续努力。” 文部长笑了:“叙啊,你现在叫我文部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这个大媒人呢。”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文叔叔,您那么大的官,在您面前,我还是感觉有压力的。” 文夫人笑了:“叙啊,我们的官再大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是要讲亲情,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你和李志哥俩这短短的几年里,能发展得这么快。老文说得对,我们应该感谢你这个大媒人。” 可以看得出来,文家对李志这个女婿还是很欣赏的,这也难怪,像李志这样忠厚老实又有能力的年轻人,白手起家创出了亿万身家,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不多了。 “呵呵,文叔叔、倪阿姨,这说明文雅有眼光,我只是从中穿针引线而已。” 文部长没有吱声,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已经被岛上的美丽风光吸引过去了,虽然岛上的开发建设还没有完成,但以他的眼光来看,大山岛一旦建设完成,必将成为我们国内的一个旅游胜地,岛上的老百姓将率先迈入高收入人群,成为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 安顿好了文部长夫妇,金帅又带着山竹返回了码头,金海早就跑去跟着李爷爷和李奶奶去了。 大山岛号缓缓的靠上码头,岳虹看到站在金帅身边的山竹,微微一怔,旋即就笑了,金帅这个臭小子,真是有福气,他等这三年真是等得值啊。 岳虹拉着山竹的手,上下左右就是看不够,一直都把山竹看得不好意思,这才送来了手。岳虹的眼睛里既有对山竹的喜爱,甚至还有一丝羡慕。 ( ) 385家宴 当天晚上,金帅举办了盛大的家宴,一直到这个时候,岳虹才和李修易夫妇、文部长夫妇认识,看到跑前跑后忙活着的山竹,岳虹说道:“帅子,该请个保姆了吧,这么漂亮的媳妇你就舍得让她下厨房?” 金帅挠了挠脑袋:“岳妈妈,我也和山竹商量过,可她说不喜欢家里有个外人晃来晃去的,所以我们就没有请保姆。” 岳虹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了刘丽娇,金帅笑了:“岳妈妈,你不认识她了?这位是齐副省长的女儿刘丽娇,和李通还是初中的同学呢,现在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 刘丽娇落落大方的和岳虹握了握手,岳虹看看刘丽娇,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李通,仿佛有些明白了:“帅子,刘丽娇和李通认识,是不是你给他们介绍的?” 金帅是一个点点头顶脚底下都会动的聪明人,他从岳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岳妈妈,刘丽娇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虽然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但也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并没有和丈夫在一起生活过,有时间的话,可以让李通和你好好介绍一下她的情况。” 岳虹笑了:“刘丽娇的事情我也听到过一点,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我也相信你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只要是他们两个愿意,我没有意见,不过,我估计齐副省长恐怕不会乐意吧。” “岳妈妈,为什么齐副省长会不乐意呢?” 岳虹叹了一口气:“你知道齐焕强为什么能当上常务副省长吗?你李叔在世的时候,和齐焕强的关系也不是太好。” 金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齐焕强虽然在这方面做的很不对,但这和她的女儿没有关系,这就说明刘丽娇更值得我们的同情和关心。长辈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应该影响到晚辈的关系发展,我相信齐副省长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看不到这一点的。” 樊冰儿今天很高兴,这倒不是其他方面的原因,主要是今天来的几位客人太重要了。虽然金帅到现在还没有给她正式介绍认识,但是从文部长夫妇和岳虹身上的气质来看,樊冰儿也能猜得出来,这三个人不是简单的人物。 吃饭的时候金帅也把樊冰儿安排在了山竹的旁边,既然樊冰儿忠心耿耿,金帅又准备在离开大山岛时把她推上去,自然也要让她认识认识这些人,这对调动她的积极性也是很有好处的。金帅是一个很善于利用机会的人,这种机会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边,金帅首先发表了祝酒词:“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们,首先我要代表我的全家,对大家表示热烈的欢迎。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然大家原来都不认识,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亲戚了,我提议为了我们友谊长存,为了长辈们的身体健康,大家一起满饮此杯。” 既然文部长不想让金帅在别人面前暴露他的身份,金帅讲话当中自然不能说的太明白,否则的话,按照官场上的规矩,这个祝酒词是不应该由他讲的,其实,这也是在掩耳盗铃,大家都是亲戚,即便是想瞒,又能瞒多久呢?无非就是瞒着樊冰儿和在另一桌吃饭的几个来帮忙的乡亲而已。 金帅给山竹使了个眼色,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山竹在樊冰儿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金帅看到樊冰儿立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来的这几个人太让她震撼了,中宣部部长、党报的副总编、前释委书记的夫人,现任常务副省长的女儿、党报的著名记者,这些人哪一个都是如雷贯耳。 樊冰儿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金帅在工作中会这么强势,为什么敢和前县长乐志强顶着干,敢情人家有这么多的后台支持。乐志强能够调到市科委当排名最后的副主任,还是金帅手下留情了呢,否则的话,就凭这些大人物,想收拾他还不是一件小事。 岳虹和李婶、文夫人谈得很投机,山竹也和文雅、刘丽娇叽叽喳喳的说着她们的悄悄话,金帅和文部长、倪双石也在亲热的交谈着,若大的酒桌上,很快就分成了三个不同的小团体。 文部长端起了酒杯:“叙啊,今天文叔叔要单独和你喝一杯酒,以后到厩的时候,一定要去家里做客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找文雅。” 樊冰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她当然明白文部长说这句话是什么,她此刻也意识到金帅恐怕在大山岛待不长了。金帅有了这个大人物的支持,又在大山岛上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想进步还不是一件小事。 “文叔叔,谢谢您的关照,我在大山岛上的工作很好,上级领导也很关心我,同事们也很支持我,特别是我们这位乡党委副书记樊冰儿同志和我配合得非常好。” 文部长微笑着点了点头:“樊冰儿?这个名字起得好,我记住你了,咱们一起喝一杯吧。” 能够和这么大的领导喝杯酒,这可是多少官场中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樊冰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激动的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在姐姐和姐夫面前,倪双石自然不会像前几次和金帅见面时那么豪爽,瞅了个机会给金帅和自己眼前的杯子里倒满了酒:“叙啊,原来咱们两个是兄弟相称,现在看来,我又升了一级,你这个人很对我老倪的脾气,以后有什么小事,可以直接去找我,我老倪还是认识几个人的,你们省里那些头头们也会给我几分面子的,来,咱们两个干一杯。” 一仰脖,满满的三两酒喝了下去,倪双石眨巴了眨巴嘴:“好酒,这个酒真是不赖,听说还是你们岛上自己产的,哈哈,我老倪这下子可是有口福了。” 倪双石豪爽中带着潇洒,他的举动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文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她对倪双石的做法也习以为常了。 晚饭后,金帅和李志、樊冰儿一起把文部长夫妇送去了酒店休息,当文部长迈入酒店大堂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小小的大山岛竟然会有这么一家豪华的酒店,看来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建这个酒店就是为了发展旅游事业的。 文部长夫人住的是一个豪华的套房,樊冰儿手脚麻利的给几个人沏好了茶,刚要退出去,就被文部长叫住了:“樊冰儿同志,坐下随便聊聊嘛。” 樊冰儿觉得脸呼的一下,就好像全像的血液都流到了头上,能够为领导服务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更何况聆听领导的教诲呢。 “我来到大山岛的第一个感觉是惊讶,第二个感觉就是震撼。”文部长看了看金帅他们三个,接着说道:“惊讶的是,没想到大山岛的风景会这么的优美,震撼的是,大山岛的发展速度之快,用一日千里这四个字来形容,是非常恰当的。” 谢谢一盏残灯打赏作品100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现在距爆发还差329朵鲜花。 ( ) 386良宵一刻 文部长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说明你们有一支团结而有战斗力的领导班子,能够真正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对此,我是很欣赏的。” 倪双石大大咧咧的说道:“姐夫,你不要忘了,你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大山岛上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些官话、假话和空话好不好?” 文夫人笑了:“双石这句话说得对,要叫我看啊,大山岛之所以发展得这么好,主要是叙有能力,樊书记配合得好,其他的全是假话。双石,既然你要在岛上多赘天,希望你能把岛上的发展情况写实写透,回去后我在上面写个编者按,也该触动一下一些人的思想了,整天说工作不好搞,典型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连这个都看不到,这是不是灯下黑吗?” 不仅是樊冰儿,就是金帅也没有想到,这个温文尔雅的副总编看问题竟然这么尖锐,说出话来竟然如此的直截了当,看来文雅在某些地方也是继承了母亲的遗传。 这一晚上樊冰儿一句也没说,她一直在听着,生怕露掉一个字,她知道,文部长来大山岛的消息是保不住密的,县委的领导也一定会问她,文部长在岛上都讲了些什么。可别看文部长是以私人身份来大山岛,但他的地位摆在那里,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指示,也足够下面的人琢磨一番了。 如果说刚才樊冰儿对金帅高升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确定,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确定,金帅要不了多久就会调走的。这就意味着樊冰儿自己前面那个副字也要去掉了,想到这里,樊冰儿看向金帅的目光全是敬佩。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金帅站起来告辞,刚走出门口,就被倪双石一把拉住了:“叙,听我姐夫讲了一晚上的官话和废话,你不感觉烦人吗?走,陪我老石去吃宵夜,哈哈,你们岛上生产的大山岛特酿简直是太好喝了。” 不用吩咐,樊冰儿就一路小跑着去安排了,酒店的包厢里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油漆味,说明这个包厢还没有用过,也许是刚开业的缘故,几个从旅游学校招来的服务员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是,只要是基础在,要不了几天就会熟练的。 “樊书记,你打电话请卢乡长也过来陪一下吧,认识一下我们这位倪记者可是大有好处的。” 倪双石摆了摆手:“认识我没有什么好处,有些人可是恨的我要死,不过我认识你们倒是有好处,最起码我以后到岛上来度假的时候,可有人管我酒喝咯,哈哈。” 几杯酒下肚,倪双石打开了话匣子,樊冰儿发现倪双石虽然表面上很豪爽,其实讲出话来颇有哲理,有些问题提得也非常尖锐,特别是关于经济发展和招商引资工作,更有独到的见解。也幸亏有了金帅,能够应付自如,樊冰儿自忖,如果她要面对倪双石,恐怕就要出洋相了。 卢瑞彦很有眼力劲,把那两个服务员赶了出去,他自己承担起了服务工作,一刻不停的给倪双石斟酒倒茶,他遵循的原则是多做少说,用实际行动来感动领导。 卢瑞彦的付出有了成效,倪双石笑着说道:“小卢乡长,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再忙来忙去的了。来,咱们两个也干一杯。如果你的酒量合格的话,等一下我和金书记要求一下,这几天我在岛上的采访就由你来陪同了。” 樊冰儿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来她想陪同倪双石在岛上采访,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用自己,可又一想,自己今天晚上都见到了文部长,卢瑞彦没有见到,好事不能一个人都占了,心里也就平衡了许多。 也许是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倪双石喝完酒后,又提出了要去洗个澡,这个时候樊冰儿就不能再跟着了。金帅也知道倪双石洗完桑拿后还会去唱歌,这家伙在厩就是这个样子,完不成这三步曲他是不会罢休的。 “樊书记,你去安排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过去,倪记者并不是想去享受,他的采访从现在就开始了,今后这种接待任务还很多,这也是你接近领导的一个捷径,在这方面我可是比你的经验多啊。” 樊冰儿点了点头:“谢谢金书记的指点,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前边传来了倪双石的声音:“叙啊,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你要不去的话,我可去了。” 洗完了桑拿,又去歌厅待了不到十分钟,倪双石说道:“行了,酒店我已经看过了,五星级够不上,四星级还是绰绰有余,我猜你们建这个酒店就是要发展旅游产业吧。” 看到金帅点了点头,倪双石接着说道:“酒店的设施很完善,装修的也很不错,惟一的缺点就是服务员还有些生疏,不过这也不是个问题,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们大山岛酒店的名字就会名闻会国。” 把倪双石送回了房间,金帅和樊冰儿、卢瑞彦走出了酒店,夜幕下的大山岛灯光闪烁,特别是几条主干上的灯光,就像一串串美丽的珍珠闪闪发光。 “我们的大山岛真是太美了,我真想在这里住一辈子。” “金书记,即便是你以后离开了大山岛,也可以随时回来住嘛,大山岛永远是你的家。” 卢瑞彦也听出了金帅和樊冰儿讲话里的意思,心里也在替金帅感到惋惜,好容易把大山岛建设好了,这就要走了,看来真是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金书记到底是图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升官?如果仅仅是为了升官的话,这个代价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金书记,快回去休息吧,沈人一定在家等着你呢。” 金帅笑了:“呵呵,等我是肯定的,我们已经等了三年了,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金帅估计的一点没错,回到别墅发现书房里的灯还亮着,走进去一看,山竹正在电脑旁边敲打着键盘。 “我给总部发完这封邮件就马上去给你做宵夜。” 金帅笑了:“我已经陪倪记者吃过宵夜了,你先忙,我下去给你煮碗面。” 山竹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微笑:“那好,就辛苦你了。” “呵呵,为老婆效劳,怎么能说是辛苦呢,如果这也算辛苦的话,我愿辛苦一辈子。” 吃着金帅煮好的面,山竹觉得幸福极了:“阿帅,你煮的面味道怎么这么鲜啊,是不是味精放多了?那种东西还是少吃一点为好。” 金帅笑了:“我才不喜欢吃那些味精菜呢,这个味道之所以这么鲜,主要是我们岛上一个能人制做的鱼酱好,纯天然食品。以后做菜的时候可以放一点,就放在厨房柜子的右上角。” “哦,那就是鱼酱啊,我看着黑乎乎的,也没有敢动。” 金帅把老李头的情况讲了一遍,又提起了岛上产的大山岛特酿,山竹不停的点着头,过了一会说道:“阿帅,我们集团在两个方面比较有优势,一种是电子工业,还有就是食品加工业,看来你说的这个老李叔真是个能人。” 金帅接过了山竹手里的空碗:“你是不是想在烽山市也建一间食品加工厂?” 山竹点了点头:“我是有这个设想,不过还要看具体情况,你说得对,政绩有时候是进步的垫脚石,有时候也是一个累赘,不过我想最好能把老李叔的专利买下来。” 金帅笑了:“大家都说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看来你比我还善于抓机会,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我们又要受那些人的摆布。” 金帅说着,一把抱起了山竹,色色的笑了:“良宵一刻值千金啊,我们可要抓紧时间。” ( ) 387婚礼 徐丽是婚礼的当天上午才来到了大山岛,这个痴情的姑娘虽然脸上笑得很灿烂,但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忧郁却是骗不了人的,特别是当金帅把山竹介绍给徐丽认识的时候,眼睛里的失望就更明显了。 金帅说得一点不错,第二天确实是被人摆布了一顿,不说别的,就说站在门口迎接客人,以及在给来宾敬酒,就笑的腮帮子疼。 金帅和山竹还好一点,毕竟还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可李志和文雅就不行了,一开始还能撑住劲,到最后就像一个木偶似的,别人不牵,他们都不会动了。参加婚礼的人兴高采烈的,可是新郎官和新娘子心里的苦谁知道,他奶奶的,这哪里是结婚啊,简直就是发昏。 主桌上坐着是李志的父母和文雅的父母、舅舅还有岳虹和他的儿子李通,一开始刘丽娇和徐丽也坐在这一桌上,谁知道宴席刚一开始,她们两个又跑到海岛县领导那一桌上。也许是她们两个受不了刺激,也许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和海岛县那几个领导熟悉一下,反正是金帅也猜不透她们的目的,但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她们做的事情一定会对金帅有利的。 尽管事先一再声明不收礼,可依然还收到了好几万块钱的红包,负责登记客人姓名的卢瑞彦发愁了,金书记一再声明不收礼,但是在这种喜庆的时刻,总不能让客人下不来台吧。 看到卢瑞彦愁眉苦脸的样子,金帅笑了:“卢乡长,既然客人们送了礼,那就收下吧,明天你把这些钱全都送到岛上的小学。” 好容易把远路来的客人都送走了,疲惫不堪的两对新人终于都解脱了,金帅抱起了儿子,谁知道幸伙说了一句话,又把所有的人都给逗笑了。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在婚礼上的表现并不是太好,我看过艾丽妈妈结婚的时候,她表现得比你们要好得多。” 金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叙锁:“爸爸,这是大胡子爷爷送给我的,说是带上它能长命百岁,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大胡子爷爷说话从来不骗人。” 回到了别墅,山竹忍不住的咯的笑了起来:“咱们两个可真有意思,本来都已经结过婚了,却又要搞一次什么婚礼,如果要叫金海的外公知道了,肯定会发火的。” “你怎么也跟着迷信起来了?两次又算什么,你没看到那些电影演员,他们一辈子要结多少次婚啊?” “人家那是演戏。” “是啊,他们是在演戏,我们何尝又不是演戏呢,只不过舞台不一样,面对的观众也不一样而已。” 山竹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何尝不是在演戏呢。” 金帅把金海抱在了怀里,又把山竹揽在子胸前:“只要咱们一家人真情相待也就够了。” 金海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突然说道:“真看不懂你们这些大人,一点也不好玩。” 稍事休息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金帅和山竹带着金海来到了岳虹住的别墅,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刘丽娇和徐丽竟然都在这里。 看到金帅和山竹走了进来,刘丽娇笑了:“你儿子的话都在岛上传开了,说是你们表现的很不好。” 山竹笑着说道:“行了,你说我们表现得不好,我看看等你和徐丽结婚的时候会有个什么样的表现。” 徐丽现在也想开了,山竹既然回来了,就把她的一切念想都给断了,这个时候也落落大方的和山竹打着招呼。 “今天刘姐表现得很好,把海岛县的那些官们唬得一愣一愣。” “怎么唬的?” “你想一想,官场里的人最怕的是什么?他们最想的又是什么?” “最怕的是得罪了上司,丢了乌纱帽,最想的是巴结大官,要求进步。” “聪明,我今天才看出来,刘姐确实是个人才,让她到公司来当总经理是一个最合适的选择了。” 岳虹笑着说道:“徐丽说得对,娇娇确实是一个人才,有她在公司,就是想不发财都不行啊。” 三个女人一转眼就不见了,不大一会就从厨房里传出了阵阵诱人的香味,金帅想了一下问道:“岳妈妈,你看看刘丽娇能不能配得上我大哥啊?” 岳虹点了点头:“这孩子不错,既懂事又有礼貌,还能干,配李通我看是绰绰有余。” 金帅笑了:“不光是这一方面,以后他们两个人一定会创出一番事业来的,也许要不了多久,著名企业家刘丽娇就会闪亮登场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通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和李志在厩还鼓捣了一个进出口公司?” 金帅一拍脑袋瓜:“坏了,我把这茬给忘了。” “你这个老板当的可真不怎么样,有几个公司都忘了,不过我听李志说进出口公司经营得不是很理想,现在也就是勉强保本,这几年厩成立的进出口公司太多了,竞争也非常激烈。”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让进山口公司和雷利集团强强联合,共同把蛋糕做大,这个主意好。” “我这只是一个建议,能不能成还要弟妹拍板呢。” 金帅笑了:“都是自家人,什么事不好商量,这几天忙得一直顾不上这些事,等明天抽时间,我要和山竹好好计划一下。” “吃饭咯。” 随着喊声,三个大美女端着菜走了出来,这种场景也只在这里才能看得到,其他的人是绝对不会有这个眼福的。 “岳妈妈,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一段时间吧,我准备和山竹带金海出去旅游度假。等过几天张浩出差回去了之后,可以让二哥和张默过来陪你。” “其实陪不陪的都无所谓,你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这里还有你李妈妈,我不会感到寂寞的。昨天你们那个樊书记还和我说过,请我有空去村里做客尝尝农家饭,我看岛上的乡亲们都很热情,和他们在一起聊聊天,也不错嘛。” 吃过晚饭,又去看过李修易夫妇,金海在这里就不像在岳虹那里那么拘谨了,又说又笑,又蹦又跳,把李修易夫妇逗的乐不可支。 李志和文雅送文部长夫妇回来了,这一下子别墅里就更热闹了,金帅笑着说道:“你们累不累?” 李志和文雅同时笑了:“还好,以前看别人结婚感觉到还没有什么,轮到自己了,才知道这不是一件轻松事。” “现在婚也结了,人生的第一件大事就算完成了,下面我们要考虑的就是事业,今天晚上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咱们几个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金海九点钟准时爬上床休息了,金帅和山竹走进了书房,山竹回来都几天了,夫妻两个还没有认真谈一谈,现在总算有了一个机会。 “阿帅,你刚才和李志讲明天上午要好好商量一下,是不是关于公司里的事情啊?”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是要商量一下公司的下一步发展,我是官也要当,钱也要赚,这就叫两手都要硬,革命生产两不误。” 山竹笑了:“你这个官当的洒脱,当的也累,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做生意会对你有所不利?” 金帅想了一下:“你说的很对,正因为我考虑到这个方面,所以我才想尽早的做出安排。别看现在国家还没有禁止官员经商,但是,要不了几年就会这样做的,自古以来,官商一体都是国家的大忌啊。” ( ) 388汇报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亲爱的夫人,尊敬的玛丽总裁,我最伟大的管家婆,下面请允许向你做正式的汇报。” 金帅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山竹逗笑了:“你还有什么可汇报的?不就是三年混了个正科级的乡党委书记吗?虽然进步不快,但也马马虎虎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刚才已经讲过了,官要当,钱也要赚,当官嘛,你已经看到了,就是这个样子,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进步了,但是赚了多少钱,你恐怕就不知道了吧?下面我让你猜一猜,猜中了有奖。” 山竹想了一下,伸出了一只手,看到金帅摇了摇头,又伸出了一只手,金帅笑了:“咱们两个就不要打哑谜了好不好,你这十个手指头究竟代表的是多少呢?” “一个手指头代表一一千万,其实你赚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当好这个官就可以了,咱们原来就有过约定,你在仕途上发展,我在商场上打拼,这样才是黄金搭档嘛。” “我发现你有点小瞧我,有的人赚钱感到很难,有的人赚钱又很容易,而我就属于后一种人当中的佼佼者,这里边除了能力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运气,赚钱的机会一大把,就看能不能抓住了。” “我收回刚才的讲话,现在我正式宣布一个手指头代表一个亿。” 金帅还是摇头:“你还是有点小瞧我了,看来你是猜不中了,不过奖励嘛,还是要照给……。” 随着金帅的讲述,山竹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由最初的惊讶到最后的佩服,老公太厉害了。 “金海的几个外公曾经说过,你是一个天生做生意的材料,如果你能去澳洲,做的肯定比我要好得多。” “呵呵,知道你老公的厉害了吧,其实如果我真去了澳洲,也未必能做得比你好,这是因为澳洲的法律体系比较完善,经济发展模式比较成熟,赚钱的机会相对也要少一点。就拿你收购雷利公司来说吧,能像我在运作收购大山股份时赚那么多钱吗?” 山竹想了一下:“不能,你说得对,澳洲的经济发展模式已经很成熟了,要论机会远不如国内,看来你不仅具有超人的智慧,嗅觉也很灵敏,一耽现了猎物,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我认为这次你能把目光转向国内,还是非常正确的,现在我们国家的经济建设速度越来越快,资金方面的缺口非常大,而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鼓励民间资本的投资,再就是利用外资,所以中央制定了一系列利用外资的优惠政策,现在进入正是个好时机,但我估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了,大概也就是二、三十年吧。” 山竹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我这次叫李通回来考察,实际上就是让他看一看国内的投资环境,摸一摸情况。” “你们公司的产业主要分为两大类,一是电子产业,第二是食品加工业,我从查阅网上的资料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澳洲这两大产业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亲爱的夫人,下面是不是轮到你向老公汇报一下你们雷利集团的情况了。” “你说得很对,在澳洲电子产业和食品加工业竞争非常激烈,雷利集团实际上就是靠食品加工起家的,我们在收购这家公司的时候,也费了很大的精力,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投资失败,陷入了非常严重的债务危机,又引起内讧,我们要想完成收购还是很困难的……。” 听完了山竹的介绍,金帅想了一下说道:“雷利公司在食品加工方面具有很强的优势,他们生产的产品在欧洲和北美市场占有很大的市场份额,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以及饮食习惯的不同,我认为这方面的产品不宜拿到国内来生产。” 山竹聚精会神的听着金帅的讲话,同时也在与自己的原来制定的计划进行着比对,她觉得两个人在这方面又想到一起去了。 “目前华夏国内的电子产业,发展速度不是很快,这主要是由于西方国家在冷战思维下,对我们进行了技术封锁,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可以在这个产业方面多下点功夫,这不仅对我们个人有利,更对国家有利。” “你说得没错,咱们两个的观点是非常一致的,我们公司制定的发展战略是,食品工业向西,电子产业向东,采用稳步扩张,逐步推进的方式。” “其实除了这两个方面之外,你们还要培养新的利润增长点,比如说,搞强强联合,和东海实业公司共同开发海岛县的九个海岛,与顺海张氏集团进军国内的房地产,还有一个就是和厩东方贸易进出口公司搞国际贸易,利用你们的优势,尽可能的把澳洲的矿产品以及西方的高科技产品销到国内来。” 山竹笑了:“看来你这几年并不只是在琢磨当官,在做生意方面也很有研究,你说的很对,雷利公司虽然是一个百年老店,但也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这样才能有一个飞速的发展,你的这几条意见很好。” 说到这里,山竹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阿帅,你不是说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度假吗?我看咱们就干脆回澳洲一趟吧,看看爸爸和几个叔叔,顺便帮我制定出一套完整的规划来,在这一方面你还是很有能力的。” 金帅想了一下:“其实我早就想去澳洲了,爸爸和几个叔叔一直对我都很好,也应该去看看他们了。” 这一晚上夫妻两个谈了很久很久,中心意思就是雷利公司要大举进军华夏,增值新的利润增长点,与张氏集团、东海实业公司、厩东方进出口公司强强联合。 至于雷利集团在这三家公司当中占多少股份,除了张氏集团有点麻烦之外,其他的两家公司都好说,金帅本来就是这两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自己人给自己公司里注资,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与此同时,殷家庆和张宝海也在进行一场谈话。 “宝海,这就是说今天的婚礼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人物。” “金帅今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我也没有好意思去打扰他,在岛上我们只说了两句话。” 殷家庆点了点头:“看来我原来的估计没有错,我就奇怪了,为什么金帅已经结婚了,反而一直在隐瞒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殷书记,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估计有这么两方面的原因。第一,金帅与他现在这个妻子的结合,并没有得到家里的支持。第二就是首长并不希望这么快就让别人知道金帅结婚了,在这期间着金帅与他现在的妻子分手,从实现与其他家族的政治联姻。” 殷家庆又点上了一支烟:“你说的这两方面都有可能,我估计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殷家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市委书记汪洋打来的:“家庆同志,你今天没有去参加金帅的婚礼吧?你这个同志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了,你知道吗?中宣部的文部长来了,我刚从他下榻的宾馆回来。” 殷家庆狠狠的瞪了张宝海一眼,如果不是还和汪洋通着电话,他真想好好骂张宝海一顿,这小子办了些什么事啊? “汪书记,由于明天要去市里开常委扩大会,我就在家准备材料,所以就没有去参加金帅的婚礼。” ( ) 389发展迅速 汪洋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现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他又能说什么好呢?虽然殷家庆是自己人,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 “家庆同志,金帅在大山岛工作也有一年多了吧?岛上的开发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听说进行得还不错,按照规划估计再有一年时间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你这个同志啊,我说你什么好呢?文部长对岛上的开发和建设是赞不绝口,我告诉你吧,大山岛的二期建设工程已经提前了,到今年年底就可以全部完成。” 殷家庆吃了一惊,这几个月没有去大山岛看过,确实对这方面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金帅也没来汇报过,他们对大山岛的二期工程提前开工,难道意味着金帅就要离开大山岛了? “汪书记,我要向你做检讨,金帅那个同志很有工作能力,所以我就把大山岛的工作放心的交给他了,这也是对他的一个很好的培养和锻炼。” “你也不要和我做什么检讨了,大山岛不仅是你们海岛县的一面旗帜,更是我们烽山市的一个先进典型,你们要认真总结一下大山岛的经验,有些工作要走在前面。嘉庆同志,我的意见是明天这个常委扩大会议你酒不要参加了,先去一下大山岛吧。” 挂断了电话,殷家庆看了看张宝海:“宝海啊,你是怎么搞的嘛,中宣部的文部长来了,你都不知道?” 刚才殷家庆接电话的时候,张宝海就意识到要挨批了,他此刻也在暗恨金帅,来了这么个大人物,怎么能不做一下介绍呢? “殷书记,我要向你做检讨……。” 殷家庆摆了摆手:“行了,你不要和我做检讨了,在工作中只埋头拉车是不行的,更要抬头看路,这样吧,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大山岛。” 张宝海走了之后,殷家庆又给自己沏上了一杯酽茶,从汪洋的讲话里,他已经分析出来了,文部长一定是向汪洋做了暗示,也许文部长讲的话还代表着老朱家的意思,看来市委是准备重用金帅了。 殷家庆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的话,金帅不会提前进行二期工程的建设,这就说明老朱家是有些等不及了。 金帅和卢瑞彦正陪着倪双石在岛上转悠,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传出了樊冰儿急促的声音:“金书记,请你马上到乡里来一下,县委殷书记和张县长来了。” 金帅收起电话,笑着说道:“倪叔叔,县委书记来了,我要回去一趟,这里就让卢乡长陪你吧。” “你们的县委书记是要来兴师问罪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 “我能应付得了,我估计昨天文叔叔见过市里那些当官的之后,一定会给殷书记打电话的,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再见他也不迟啊。” 倪双石明白了金帅的意思,现在不去见殷家庆也好,让他先表现一下,到时候再说,这就叫占据主动。 殷家庆正坐在会议室里喝茶,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很意外的站了起来:“叙啊,昨天没有来参加你的婚礼,正好今天市委常委扩大会议推迟了,我就来讨一杯喜酒喝,不会晚吧?” “不晚,您对我的工作这么支持,我还准备和妻子等你开完会后,去县里拜访你呢。”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假话,但两个人都说的像真的似的,一个老狐狸和一个小狐狸开始了勾心斗角。 “叙啊,听说你们的二期工程已经提前开工了,现在搞得还不错,准备什么时候能正式完工啊?” “呵呵,殷书记,原来之所以要分一二期工程,主要是因为东海实业公司考虑到资金的问题。春节期间他们又筹措了一笔资金,目前他们又没有什么新的投资项目,所以就全部投入到二期工程中了,我也没有当面向你汇报,主要是想到时给您一个惊喜。” “呵呵,你这个同志啊总会给我带来一些惊喜,行了,只要目的达到了,就不要去追问过程,现在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们究竟搞到什么样子了。” 电瓶车早就准备好了,来到了几个建筑工地,殷家庆是越看越吃惊。一大片别墅小楼拔地而起,岛上的群众正在欢天喜地的搬迁新居,售楼处里挤满了着南腔北调的人群。 “金书记,居民小区现在已经完工百分之七十,第一个商品楼盘已经销售一空,现在是预订第二个楼盘,另外的三个楼盘估计到年底就差不多可以全部交付。” 听到金帅侃侃而谈,殷家庆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金帅好像有写不起人的意思,否则的话,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事先汇报一下呢。 金帅看出了殷家庆在想着什么,笑着说道:“殷书记,虽然我没有及时到县里去当面向你汇报,但是我们乡党委、乡政府在给县委和县政府的报告中,已经把岛上的建设情况都讲明了,这也是我对工作太不负责任了,以后一定改正。” 殷家庆想起来了,他好像看到过大山岛乡党委写的这份报告,不过那份报告实在是太长了,殷家庆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看,既然人家有过正式的报告,也就不能再怪罪人家看不起人了。 “叙啊,你们的报告写的很好,可是远不如来现场实地来看一看。” 金帅笑了,殷家庆撒谎真是不用打草稿,还说什么报告写得很好,说不定那份费尽心血写出来的报告,正躺在哪个角落睡大觉呢。 来到了酿造厂,在女厂长胡博婷的陪同下,殷家庆走进了生产车间,虽然他以前也看过几家工厂,但与这里相比,真是差得太远了。 “殷书记,我们采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灌装设备,利用李四海同志独有的酿造技术,再加上科学的勾兑方式,造出来的酒非常好,目前是供不应求啊。” 来到罐装现场,殷家庆随手拿起了一瓶酒:“这一瓶酒你们要卖好几十块吧?” 胡博婷笑了:“原来我们定的出厂价是七十八,但是因为想要酒的实在是太多了,于是我们就采用了招标的方式,结果被省城的一个大老板以每瓶一百零八元的价格,取得了全省的代理权。” 殷家庆惊讶了:“一百零八块?那你们的年产量有多大?” “目前的产量还不是太高,估计也就是一千来吨吧。” 殷家庆在心里急速的算着一笔账,一千来吨,两百多万瓶,一瓶一百零八块,产值这不是达到了两个多亿吗?殷家庆到现在才明白了,为什么文部长要夸奖大山岛上的发展迅速。这么一个小厂,一年就能创造两个多亿的产值,那要是再加上其他的厂子和旅游产业呢?原来还以为规划里说岛上开发完成后,能达到八个亿的产值是在吹牛,现在看来人家不仅没吹牛,还是打了埋伏呢。 “叙啊,这个酒厂简直就是一颗摇钱树,这下子好了,你们一个岛的产值就超过全县的一倍,看来今年,我们岛在全市的经济发展排名,可是要提前好几位啊。” “呵呵,这是县委和县政府领导得好,也是殷书记对我们大山岛乡党委的支持,单凭我们自己努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花花轿子大家抬,有了功劳大家来,虽然金帅是在拍马屁,但这个马屁把殷家庆拍的是非常舒服,原先对金帅有的那么一点不满意,现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 390吃惊 来到了已经投产的纸箱厂和正在安装设备的海鲜品加工厂,殷家庆指着不远处的几间厂房问道:“叙啊,那边的厂房是准备干什么的?” “这一片是我们规划出来的工业区,听东海实业公司的刘总说,那几间厂房准备用来建设工艺品厂和刺绣厂,主要是用来安置岛上的家庭妇女,我们的目标是要让岛上的群众人人有工作,家家住别墅,力争在三年内达到和超过西方发达国家的水平。” “好,你们制定的目标很远大,叙啊,大山岛乡是县委树立的一面旗帜,有了你们的榜样,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海鸟县就会发生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你们想把大山岛建成世外桃源,从目前来看,这个目标是很容易实现的,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包括的范围再广一点,目标再高一点,把整个海岛县建成世外桃源行不行啊?” 金帅听出了殷家庆的话里还有另外一成含义,笑了笑说道“只要有您和县委、县政府的支持,我认为这个目标是能够实现的,殷书记,已经到吃饭时间了,咱们是不是到酒店边吃边谈啊?另外我还有两个人要介绍你认识一下。” “噢,你还要介绍谁给我认识啊?我猜猜,一个一定是你的妻子,还有一位又是谁呢?”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还有一位就是中央党报的高级记者倪双石同志,他还是中宣部文部长的内弟。” 殷家庆自然是知道倪双石的大名了,像这种名人,要是不认识的话,那就甭在官场里混了。 “倪双石也来了?”殷家庆想了一下又说道:“他这次是不是要来采访大山岛啊?” “是不是采访大山岛我倒不知道,倪双石是李董妻子的舅舅,也是来参加婚礼的。” “金帅同志,这是一个好机会,一定要抓住,希望你一定要把他接待好,争取让他宣传一下我们海岛县,尤其是你们大山岛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更应该好好宣传一下。” 金帅笑了,本来对倪双石要来采访大山岛,还有些担心殷家庆吃醋,现在殷家庆自己倒提出这个要求来,那可就好办多了,宣传大山岛的同时,还能不提到海岛县吗? 殷家庆感觉到他这次来大山岛是来对了,见不见到文部长倒无所谓,能够认识党报的名记者,这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一旦党报上发表了赞扬海岛县的文章,还能不引起上级领导的注意吗?这样一来,省里和市里就要派工作组来总结先进经验,想进步那不是容易得很。 殷家庆上一次来大山岛的时候,酒店还没有封顶,事隔几个月之后,竟然开业了,这个速度可是够了快的,这也难怪,只要资金充足了,干什么事情还不容易,那些烂尾巴工程不就是建设方在资金方面出了问题吗? “叙啊,没想到东海实业公司这么有魄力,说盖酒店就像变戏法似的盖了起来,那个李董真是一个能人啊！” 金帅心里在暗暗的发笑,如果你要是知道我是东海实业公司实际控制人的话,还不知道你得有多么惊讶呢,惊掉了下巴也是有可能的。 “殷书记,李董和他的妻子现在还在岛上,刚才我去看过了,他正和刘董还有徐董在聊天,中午要不要请她们一起过来?” “徐董?徐董是谁啊?” “呵呵,你看,我也忘了和你讲,这个徐董就是白马市徐书记的女儿,她也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三个股东之一。” 殷家庆又被惊了一下,我的老天啊,金帅怎么净认识一些大人物呢?白马市的徐书记那可是要马上当副省长的人。 平日里在下属面前很严肃的殷家庆,看到倪双石脸上也笑开了花,再也没有县委书记的威严了。按照级别,倪双石是副厅,而殷家庆则是正处,在官场里,虽然没有统属关系,但是,谁的官大,就要受到下面人的巴结和奉承,这是一个普遍现象。 “倪记者,你是党报的名记者,能够来到我们海岛县是我们的荣幸,欢迎你到我们这里做客” 倪双石摆了摆手:“殷书记,你就不要客气了,我听叙和小李都讲过,你对他们很关照,我还要谢谢你呢。” “呵呵,倪记者经常接触一些高层的人士,对国家的方针政策掌握得很到位,还请对我们县的工作多多指导。” “指导谈不上,但是,作为一个记者,发现新闻亮点,如实的反映情况,这是我的职责。以前在电视里看到大山岛的广告,原来还以为和其他的广告一样,带有一些虚假的成分,没想到实地看过之后,却比广告里还要好,这说明你们在经济发展当中,闯出了一条新的路子,很值得总结和学习。” 殷家庆高兴了,他已经听出倪双石要对大山岛进行宣传和报道,只要是宣传了大山岛,还能不带上海岛县这三个字吗?大山岛乡党委做出来的政绩,也是海岛县委领导得好嘛。 倪双石讲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和殷家庆谈别的,张张罗罗的喝开了酒,当然了,也没有忘了称赞大山岛特酿的味道好。 “叙啊,等我走的时候,一定给我带上几箱,还有你们海岛上的特产大海参。” “呵呵,请倪记者放心,我们县委会为你准备好的。” 倪双石看了一眼殷家庆,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就不要麻烦海岛县委了,李志是我的外甥女婿,金帅又是李志的老同学,好哥们,金帅给我准备礼物,我可以接受,但是,海岛县委准备的,那可就不一样了。” 殷家庆知道,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看来人家来大山岛不想让县委参合进来,但是,能够巴结到党报的名记者,这个机会如果失去了,也实在是可惜。 “倪记者,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海岛县小赘天,县委、县政府可以好好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倪双石大笑:“殷书记言重了,我是记者,你是一县的父母官,我可不敢听取你的汇报,金帅都已经和我讲过了,大山岛乡是在县委和县政府领导下开展工作的,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殷家庆笑了,既然金帅都已经和倪记者讲过了,看来在新闻报道中一定会提到海岛县委,看来金帅还是蛮懂事的嘛。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祝倪记者在海岛县的采访一切顺利,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给我打电话。” 看到倪双石不冷不热的,殷家庆只好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文雅、刘丽娇和徐丽的身上,祝领导身体健康之类的奉承话是一套接着一套的,最后把三个女人都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金帅发现,李志的眼睛带有浓浓的笑意,看他那个样子,就快要忍不住了,殷家庆在三个女人面前也确实是够了低三下四的。 “殷书记,我们家阿帅一直在说你对他非常支持,各方面都很关照,这杯酒我敬你,希望有时间到澳洲可以到我们家里去做客” 文雅眨巴了眨巴眼睛:“对,山竹说得对,殷书记,你还不知道吧,金帅的妻子就是澳洲著名大企业雷利集团的总裁。” ( ) 391奉承 殷家庆倒吸了一口凉气,雷利集团可是澳洲著名的跨国公司。几个月前,河西省组织一个庞大的招商团去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也到会上看了看。烽山市当时想了好多办法,想与人家建立联系,但雷利集团的态度并不积极。 招商活动结束后,烽山市派主管招商引资工作的副市长陈新博,又去了一趟澳洲,想见一见雷利集团的总裁,但人家并没有见他,只派了总裁助理和陈新博谈了几句,就把他给打发了。 要是早知道雷利集团的总裁是金帅的妻子,还用得着千里迢迢的跑到澳洲去吗?和金帅讲一下,几亿美元的投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叙啊,你怎么没有和我讲过你的爱人就是雷利集团的总裁呢?” “呵呵,殷书记,我原来也不知道山竹就是雷利集团的总裁,我们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联系了,直到她这次回来,我才知道她和她的家族在澳洲创出了那么大的一份产业。” 这个理由倒是还能解释的通,殷家庆满脸堆笑的说道:“山竹总裁,实在对不起,对于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市里的领导多次在会上提到贵公司,希望能与贵公司展开合作。” 山竹很清楚殷家庆要说什么,笑着说道:“殷书记,我虽然是雷利公司的总裁,但在这里我只是金帅的妻子。我知道前一段时间烽山市的一位副市长曾经去过我们公司,但因为时间安排不开,就派我的私人助理去和他谈了谈。雷利集团也有意来河西省投资,驻华夏区执行总裁李同先生上个月已经回到国内,目前正在烽山市考察。” 殷家庆被雷住了,雷利集团竟然派人来考察了,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必须要马上向市委、市政府汇报,派出专人协助考察。 殷家庆越想越高兴,他知道机会来了,就在市里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金帅,竟然就在海岛县工作,这样一来,海岛县势必要引起省、市领导的注意。再加上金帅又在大山岛上搞出了这么大的政绩,如果倪双石的文章在党报上发表了,再吹捧上海岛县几句,他这个当县委书记的,想进一步也是有希望的。 如果能当上烽山市的副市长,分管招商引资工作,再让金帅去招商局工作,今后的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到退休时弄上一个正厅级也是有可能的。 金帅从殷家庆的眼里也看出了他在想着什么,看来这个老家伙的野心还真不小。不过殷家庆想的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念在他对自己一直还不错的份上,帮帮他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他的年龄大一点,如果再小上十几岁,那就好了。 现在殷家庆又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山竹的身上了,奉承话是一套借一套。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官场里的人都是一些墙头草,哪一个人能够使他的利益最大化,他就会巴结哪个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殷家庆太小人了,官场里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对自己没有好处,或者说没有利益的事情,想必没有一个人会去做的。 在回县城的途中,殷家庆越想越高兴,最后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陪同他来的张宝海也知道殷家庆高兴的是什么。虽然来之前挨了殷家庆的一顿批评,但是总算没让殷家庆白跑一趟。 结识了中宣部文部长的女儿,又认识了党报的名记者倪双石,经过他一吹捧,海岛县可就名声在外了,特别是认识了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这就更让市里的领导对殷家庆高看一眼,看来殷家庆这个老东西自从认识了金帅之后,真是好事连连,金帅可真是殷家庆的福星。 “宝海啊,告诉船老大,先不回县里,直接去烽山市。” 张宝海点了点头,去传达殷家庆的指示了,殷家庆此时又开始了yy。 在金帅的别墅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就下一步雷利集团与东海实业公司强强联合的事情进行了广泛的讨论。所谓的强强联合一点也不假,首先雷利集团有雄厚的资金,其次还有非常强大的科研队伍和管理团队,另外东海实业公司的三个股东也都有着很强大的背景。要知道做生意光有钱是不行的,再国内没有后台也是寸步难行。 “我们这次联合是非常必要的,过几天我和阿帅要回澳洲,董事会研究后,会有一个明确答复的。” 平日里山竹待人和蔼可亲,但在谈到生意的时候,尽显女强人的风采,她的这种转换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其实,这是他们对山竹的不了解,确切的说,对澳洲公司的行事风格知道得太少了。 山竹认为,尽管大家都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牵扯到双方的利益问题还是要讲明白的,她才不会向金帅那样子,至今和李志都是一笔糊涂账,两个人甚至在几家公司里各占多大股份都没有明确。 看着侃侃而谈的山竹,金帅也意识到有些事情应该和李志谈明白了。原来只是小打小闹倒无所谓,现在要和雷利集团合资了,这些事情就必须要讲清楚,因为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虽然山竹是金帅的妻子,但是雷利集团还有其他的股东,山竹必须要对他们负责任。 送走了客人之后,金帅说道:“山竹,你今天做得很对,以前我疏忽这方面的问题了,正好趁你们这次合资的机会,把我和李志的股份分清楚,我的那一份就合并到你那里去。” 山竹笑了:“看来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你在仕途上看问题的眼光比较长远,但商界更要很好的注意这些问题,你们这一代人重感情,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可是如果下一代呢?可不要忘了,雷利集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要想使公司一代代的传承下去,就必须从一开始杜绝任何可以惹起麻烦的隐患。” 金帅笑了:“山竹,在经商这方面,我虽然有些鬼点子,但对公司的管理,我确实是不如你。” “你是一个帅才,运筹帷幄,幕后策划是你的强项,但你不是一个将才,管理是一门科学,确切的说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金帅点了点头:“我估计明天市里就要来人了,你准备如何应对呢?” “请金大帅指示。”山竹调皮的说道:“我刚说过运筹帷幄是你的强项。” 金帅被山竹逗笑了:“好啊,你在这里等着我哪,不过你说得对,夫妻本是比翼鸟,就应该互相取长补短。既然你们已经认命李通为华夏区的执行总裁,我看就交给他去应对吧。你是雷利公司的总裁,也就是说你是他们的大帅,这些事情交给手下就行了,一想起我是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我的心里就别提有多么美了。” 金帅说着说着不吱声了,眼光又看向了窗外,山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哎,你在想什么呢?” “我估计我在大山岛不会待得太久了,他们下一步会把调到哪里去呢?” “恐怕你不是在想把你调到哪里去,是在想他们会让你当什么官吧?其实这很容易理解,你有这么多的优势,他们一定会按照你的特长安排你的。” “我也考虑到这一点,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按照我目前的级别来看,再提一级只能是副处,到市里也只能当一个副职,远不如我在大山岛党政军一肩挑好,其实,我这个人并不适合坐机关。” “坐机关有坐机关的好处,最起码不用承担风险,出了问题可以上推下卸。”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坐机关虽然好,但是按照我们国家的体制来看,论资排辈现象极为严重,上面有那么多人压着,要想进步可就难了,远不如到基层去,只要是能干出一点政绩来,进步相对来说还是快一点。” 现在距爆发还差241朵鲜花。 ( ) 392女强人 金帅估计得一点也不错,第二天樊冰儿就收到了海岛县政府打来的电话,要求大山岛乡做好准备,烽山市副市长陈新博将于第二天下午,去大山岛拜访澳洲雷利集团玛丽金总裁。 樊冰儿感到很奇怪,没听说过岛上来外国人啊,这个玛丽金总裁到底是谁呢?还值得一个副市长来拜访。和卢瑞彦商量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最后还是卢瑞彦的一句话提醒了樊冰儿。 “樊书记,县政府所说的玛丽金总裁不会是咱们金书记的夫人吧?” “你说的有道理,金书记的夫人是从澳洲回来的,而且我听人讲过,外国人的名字在前,姓在后,玛丽金,岂不就是金玛丽,这样分析起来就对了。我现在马上去金书记的家里,即便他的夫人不是雷利集团的总裁,我想金书记也一定会认识这个人的。” 金帅正在家里和山竹包着饺子,金海正坐在地板上玩着玩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听到樊冰儿的话后,金帅和山竹都笑了。 “樊书记,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乡里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到时候会让陈市长见到玛丽金总裁的。” “金书记,玛丽金总裁不会就是您的夫人吧。” “你说对了,玛丽金是我夫人的英文名字,她的中文名字叫山竹,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和你们讲。” 樊冰儿被雷住了,金书记怎么就那么有福气呢,找了个老婆长得这么漂亮不说,还是外国一家大公司的总裁,怪不得人家这么有钱呢,有了这么一个当总裁的老婆,钱还不是随便花啊,何苦跑到这个海岛上吃苦呢。 “那好,我就回去准备了。” 看着樊冰儿的背影,金帅和山竹一起大笑,山竹说道:“昨天你还告诉我,殷书记说你经常会给他带来惊喜,其实要是叫我说啊,你就是个怪人。” “呵呵,怪就怪呗,不出点怪招,在这个社会上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金海听到妈妈说爸爸是怪人,一下子就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噢,爸爸是个怪人。” 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金帅的心里就像吃了蜜似的那么甜:“咱们一家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我知道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和爸爸也商量过这件事情,他也支持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这次咱们回澳洲,有些事情我要安排一下,看看聘请的乔治适不适合担任总裁这个位置。” 金帅抱起山竹在地上转了一圈:“太好了！这样咱们一家就能每天欢欢乐乐在一起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县里的交通艇准时靠上了大山岛码头,看到大山岛,陈新博就像看到海市蜃楼,揉了揉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知道是真的。 “欣军同志,这是大山岛吗?我怎么感觉到像出了国似的。” 康欣军笑了:“这就是大山岛,你看,大山岛的同志正在迎接你呢。” 陈新博见到金帅,并没有摆出市长的架子,而是显得很平易近人,这次来大山岛是拜访玛丽金总裁的,确切的说,是有求于金帅,如果金帅要是不高兴了,那可就要白跑一趟了,一旦完不成任务,让汪书记不高兴了,再换第二个人把事情办成了,那可就糟了。 “金帅同志,早就听说过你了,没想到大山岛现在建设得这么好,可真是不简单啊。” 既然人家这么客气,金帅当然更要显得热情一点,他可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 “欢迎陈市长来大山岛检查指导工作,大山岛建设得好,也是在各级领导的亲切关怀下取得的成绩。” 陈新博笑了:“金帅同志,这是你带领大山岛乡党委和政府一班人做出来的政绩,和我可是没有半点关系,我这次是来专程拜访玛丽金总裁的,还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呵呵,陈市长言重了,前来拜访我的妻子不敢当,我的支持就更谈不上了。我们家那一口子,从来不允许我过问她的工作,我们是各干各的,互不干涉。” 电瓶车刚开进酒店的大院,远远地就看到大堂门口站着三个美丽的女人,尤其中间的那位漂亮得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在来之前,陈新博就听殷家庆说过,金帅的妻子长得非常漂亮,却没有想到能漂亮成这个样子,她要是出山,恐怕如今那些当红的影视明星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金帅给他们做了介绍,陈新博彬彬有礼的和山竹、刘丽娇、徐丽握了握手,既然是要谈公事,自然就不能到家里,山竹是一个人,此时也只好把刘丽娇和徐丽拉来充充门面了。 陈新博在和刘丽娇握手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怔,他已经认出刘丽娇是谁来了,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众人走进了酒店的会议室,山竹她们三个人坐在了一边,陈新博和康欣军坐在另一边,让康欣军没有想到的是,金帅也毫不犹豫的坐在了他的旁边,别看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那可是代表着很深的含义。 一些毫无营养的客套话说完,陈新博就直接谈到了主题:“玛丽总裁,首先,我要代表烽山市委、市政府祝贺你新婚快乐。雷利集团在澳洲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跨国公司,在河西省赴澳洲的招商会上,我们有过接触,后来我又亲自去澳洲拜访,我们真诚的希望能够和雷利集团进行合作,这一次玛丽总裁能够回国,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山竹微微一笑:“感谢烽山市领导对我们的祝福,我们也注意到烽山市委、市政府要求双方合作的良好愿望,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这是我们集团的宣传资料和有关的产品介绍。” 徐丽拿起了材料,走到了陈新博这一边,在每个人面前摆上了一份,当走到金帅这边的时候,徐丽附在金帅的耳边悄悄说道:“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既然是拜访,那就只是一个礼节,在这种场合下,双方也不会谈到具体的问题,山竹给陈新博的这些资料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此时也用不着多说,陈新博自然会明白的。 “玛丽总裁,贵公司生产这些产品,在我们国家有巨大的市场,烽山市委、市政府已经研究决定,如果雷利集团能到烽山市来投资的话,我们将提供土地和税收方面的优惠政策,凡是你们需要的,我们就一定想办法做到。爱商护商,是我们在招商引资工作中的一个原则,让投资商赚到钱是我们一个不变的态度。” “陈市长,我虽然远在澳洲,但华夏是我的祖国,我的丈夫又在烽山市工作,我会认真考虑烽山市委、市政府提出的优惠条件。现在我们集团的华夏区执行总裁李通先生正在烽山市进行考察,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请我的助手刘秀介绍给你们认识,如果考察的结果满意了,我相信,我们会进行合作的,而且这个合作将是愉快的。” “谢谢玛丽总裁,我非常愿意认识贵公司华夏区执行总裁,这样的话,就要麻烦刘秀了,我们一定会配合好李通先生在烽山市考察,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金帅就好像不认识山竹似的,他也没有想到三年前一个天真活泼的,见人还有些羞赧的女孩,竟然变成了一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她身上的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和优雅的举止,这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养成的。 ( ) 393婉拒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新豺了个机会把金帅拉到了一边:“金帅同志,市委和市政府对与雷利集团的合作非常重视,希望你能玉成此事。” 金帅笑了:“你也看到了,我妻子在工作中可是一丝不苟的,这也是澳洲企业的一种文化,我说话她能不能听,我还不敢保证,不过我会尽量的给她吹吹枕头风的。” 陈新博一愣,随即笑到:“好,枕头风还是很管用的,金帅同志,大山岛建设得这么好,你可是立了汗马功劳,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干部,就应该得到重用,有没有想过到市里来工作啊?招商局可是需要你这样的能人。” “呵呵,谢谢陈市长的表扬,现在大山岛的开发建设还没有完成,恐怕县里也不会放的。” “嗨,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只要你愿意,市里会和家庆同志打个招呼的,局部也要服从整体嘛。” “其实我这个人不适合坐机关,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认为在基层能够发挥出一点作用来。” 陈新博有些失望了,他满心以为金帅会兴高采烈的连声道谢,却没想到人家竟然是这个态度。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进行得一直不好,他这个分管招商引资工作的副市长,为了招商局的问题,曾经多次受过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批评,他是太需要一个人能够帮他打开这方面的工作局面了。 陈新博认为金帅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首先大山岛的开发就能证明这一点,正在别人一筹莫展的情况下,他一下子就拉来了几个亿的投资,在烽山市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妻子又是澳洲著名企业雷利集团的总裁,如果要是能把金帅收归麾下的话,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必将有一个新的局面。 现在听到金帅不想去坐机关,实际上就是婉言的拒绝了陈新博,这也让陈新昌了有些失望之外,还有些不理解,难道金帅就心甘情愿待在大山岛?可是又一想,大山岛现在建设得这么好,想必谁也不愿意离开,但是,大山岛再好也只是一个乡,国务院也不可能批准它成为一个县的,金帅要想进步,就必须走出大山岛,他现在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可能是认为给出的条件不合适。 失望的不仅仅是陈新博,还有坐在一边的康欣军,他刚才也听到了陈新博和金帅的谈话,说实话,康欣军这次也不愿意来大山岛,虽然苗一宇已经辞职了,但是,金帅会不会因此把康欣军也恨上了,会不会还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那可就不一定了。 在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一旦你得罪了一个人,就要时时刻刻的提防人家的报复,虽然有些人表面上对你很尊重也很客气,但是心里的仇恨却是与日俱增,要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也并不是现在才有的。 康欣军是最希望金帅马上就离开海岛县了,最好能滚得远远的,只要是不给他报仇的机会,苗一宇惹出来的祸也就算过去了。 按照金帅做出的政绩来看,对他的提拔也是迟早的事,现在康欣军最担心的就是,市委把金帅提拔为海岛县的副县长,要是一钓现了这种情况,那可就糟了。手下有了一个具有通天背景,又很有能力,而且心里还有着仇恨的副县长,康欣军晚上要是能睡得好觉那才怪了。 所以陈新博这次来大山岛,康欣军就极力在陈新博面前称赞金帅,其目的就是希望陈新博向市委领导建议,把金帅调到市里去工作,这样一来康欣军就会感到心安了。 陈新博和康欣军相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人很清楚,只要是金帅不想走,谁也甭想把他调走的,虽然不知道金帅有什么背景,但是,他有中宣部的文部长和省里的齐省长做后台,这是肯定的。再加上现在烽山市还有求于雷利集团,市委也绝对不会因为金帅的工作问题和他硬拧着干的。 在午宴上,山竹尽显女企业家的风采,她的人格魅力深深的征服了所有在场的人,想比较之下,不论是刘丽娇也好,还是徐丽,都与山竹有着不小的差距,金帅在欣赏之余也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山竹了。 吃过午饭,陈新博也没有休息,在康欣军和金帅的陪同下,乘电瓶车在岛上四下看看,越看越感到惊讶,说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就好像到了法国查默尼克斯小镇。 临走的时候,金帅也给陈新博和康欣军一人带上了一份特产,当然了,这份土特产的价值也绝对不会低了。 在把礼物递到康欣军的手里时,金帅微笑的说道:“谢谢康县长,您是一个让我尊重的领导,希望我们今后能成为朋友。” 康欣军知道,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并没有因为苗一宇的事情记恨他,这就说明他刚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金帅的心胸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狭窄。 康新军紧紧的握着金帅的手:“金帅同志,你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好同志,我同意你的意见,今后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两个人同时笑了,站在一边的陈新博也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讲话,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两个人有过节,但仅凭金帅刚才讲的话,就知道这两个人的心结已经解开了,金帅这个小伙子实在是不错,心胸也不是一般的宽广。 倪双石在大山岛住了七天,采访了很多岛上的群众,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终于写出了一篇花团锦簇的新闻报道。 “叙啊,我明天就要离开大山岛了,我在岛上采访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过得非常愉快。从老百姓对你的赞誉之词当中可以发现,你已经深深得到了群众对你的喜爱和拥护,而这一点,则是一些干部很难做到的。大山岛目前发展得很好,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典型加以推广,这是我写的新闻报道,你先看一看,提点意见。” 党报名记者写出来的文章,自然是妙笔生花,里面用大量的事实来说明了大山岛乡党委和政府一班人,在招商引资工作中做出来的巨大成绩,以及如何带领全岛群众,把大山岛建成了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文章中还用了较大的篇幅,赞扬了东海实业开发公司,说他们严格遵循经济发展规律,对岛上的开发,注重公益性和环保性,使群众利益和公司利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当然了,文章里也得到了海岛县委和县政府,正是由于他们的大力支持,大山岛乡党委和政府才能做出了如此巨大的成绩,同时文章也提到了,烽山市对招商引资工作抓得很紧,并提到了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的环境很好,这篇文章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充分的照顾到了各方面的利益。 “倪叔叔,您的这篇文章用什么字字珠玑,丹青妙笔等词汇都无法形容,我这个当晚辈的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人都是喜欢奉承的,倪双石也毫不例外,一阵哈哈大笑过后说道:“叙啊,你就不要拍我的马屁了,其实你也不赖嘛,你忘了你交给我的那篇文章了吗?如果你吃我这碗饭,我相信,你的成就一定要比我大,行了,咱们两个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再好的文章总有不足之处,咱们就来点实际的吧。” “呵呵,倪叔叔,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你看我的名字在文章里先后出现了三次,是不是应该少一点,或者说不出现我的名字。我现在还年轻,如果太出名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千万别再让别人用枪打了我这只出头鸟。” ( ) 394失落 倪双石大笑:“你能看到这一点非常不简单,那好吧,文章里就不出现你的名字了。实际上,上面一荡到这篇报道,还能不问问大山岛乡党委书记是谁吗?” 自己人讲起话来就是痛快,也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当然了,必要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接下来两个人对这篇文章提出的观点,进行了充分的探讨和充实,加工润色的文章真可谓是字字珠玑了。 “倪叔叔,明天你走后,我也要离开大山岛了。” 倪双石吃了一惊:“怎么,你要调走?不可能这么快吧?” 金帅笑了:“我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我的岳父了,趁这个机会准备去澳洲看看他们。我来到岛上一年半了,一天也没有休息过,所以县委准了我两个月的假。” “我还以为要把你调到市里去工作呢。” “前几天副市长陈新博来岛上的时候,流露过这方面的意思,但我没有同意。” “为什么?这是一件大好事啊。” “我这个人不喜欢坐机关,在那种地方,一出不了政绩,二进步的机会很少,搞不好还会陷入到一些复杂的政治斗争当中。” 倪双石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实际上,在任何岗位上都是有机会的。在机关里,虽然人际关系比较复杂,但是和领导也近啊,只要是你能让他们引起注意,再适当的来上那么一点小手段,凭你的本事,要不了两年,就会成为正处的,到时候再到一个县里去当个县太爷,岂不是更好。” “想当官,当大官是每个仕途里的人追求的目标,可是,当官和当大官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是贪图享受,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当官,除此之外,就是追求一种手握重权的快感。我认为还是应该用手中的权力做点事情,人生是短暂的,总要留下一点什么吧。” 倪双石看了金帅好一会:“叙啊,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倪叔叔支持你,我也会尽量帮助你,早一日完成自己的心愿。现在我们有些当官的,他们的想法可是与你不一样,现在像你这样以当官做事为目的的人太少了。” 当天晚上金帅和倪双石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喝了一顿酒,到最后倪双石喝的都有些醉了,虽然有李志那么一层关系,但倪双石还是一口一个老弟的喊着。称呼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倪双石已经完全认可了金帅,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忘年交。 送走了倪双石之后,金帅召开了一次乡党委会议,研究和布置了乡里下一步的工作,宣布在他外出休假这段时间,乡里的工作由樊冰儿负责,卢瑞彦协助。 金帅这样做的目的,实际上就是把杜泽水排除在外了,现在所有的乡干部都清楚,樊冰儿和卢瑞彦是金帅的左膀右臂,一旦他离开大山岛,樊冰儿一定会担任新一任的乡党委书记,至于卢瑞彦会不会当上乡长,那就要看形势的发展了。但不管怎么说,樊冰儿和卢瑞彦已经是金帅小圈子里的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李通和刘丽娇在码头上迎接了金帅一家,看到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样子,金帅知道,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喝他们的喜酒了。高兴之余,金帅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好像有一点失落。看了看身边的山竹,金帅在心里暗骂着自己,得蜀望陇,这可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之所为。 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的思想龌龊,主要是这三年来,刘丽娇用她的心感动了金帅,三年了,就是一块石头也会捂热的,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但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运和缘分,如果山竹不回来,金帅和刘丽娇会不会走在一起,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说。 “金帅,你的护照我已经帮你办好了。” “谢谢刘姐,上次我去办护照的时候,被人家上了黑名单,否则的话,我早就去澳洲了,现在我是真的相信命运了。” “没想到你这个大男人还有这么多的感慨。你说得没错,命运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去办护照的时候,他们一开始也推脱,说不能给你办,后来我就直接去找了魏丽,着她给魏华旭打了电话,这才办成的。” 李通说道:“魏华旭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一个堂堂的省委副书记,能做出这种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说得不错,魏华旭就是一个小人,他奶奶的,我相信这种人早晚是没有好下场的。” 山竹也听金帅说过魏华旭对他做的这些事情,皱着眉头说道:“这种小人在哪里都有,今后还是要对他们多加小心,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招惹,否则的话,也是很麻烦的。” 山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众人又对魏华旭进行了声讨,正坐在办公室里的魏华旭,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奶奶的,这是谁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在东海实业公司的会客室里,李通向山竹汇报了这一段时间的考察情况,既然人家在谈工作,金帅和刘丽娇也不好坐在旁边,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金帅,你这次去澳洲要待多久啊?” “估计待两个月吧。” “你们三年多没见了,是应该好好陪陪家人。”刘丽娇笑了笑,话锋一转:“你那天讲的话很对,只有实行强强联合,我们的事业才能做大做强。” 金帅知道刘丽娇说的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山竹也有这方面的意思,我这次去澳洲,顺便帮她制定一下这方面的计划。我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以前和李志小打小闹的时候还可以,可是公司大了,再这样就不行了,这次路过厩,我准备和李志谈一谈,把我们双方的股份明确一下。” 刘丽娇点了点头:“其实,你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从这一方面来看,山竹比你的眼光看得要长。” “是啊,亲兄弟明算账,不仅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反而还会加强,我准备和李志均分在东海实业公司的股份,你和徐丽的持股比例不变。” “这样不好,我和徐丽也不是把钱看得很重的人,不能沾你们的光,还是要按照规矩来。” 金帅摇了摇头:“我说过,我和李志分开股份,是为了公司今后更好的发展,钱固然重要,但是,友谊和情分更重要,我和山竹已经商量好了,不管雷利集团向东海实业公司注资多少,你和徐丽的股份都不会变的。” 看到刘丽娇还想推辞,金帅摆了摆手:“刘姐,你就不要再说了,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吗?” 刘丽娇叹了一口气:“金帅,我和徐丽这辈子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们的福分啊。” “呵呵,我也有同感,不要忘了,你可就要成为我的大嫂了,咱们今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刘丽娇红着脸啐了金帅一口:“没羞没臊的,谁是你的大嫂啊?” 金帅笑了:“你就不要和我隐瞒了,李通都告诉我了,他是我的大哥,你能不是我的大嫂?哈哈,大姐变大嫂,只是我这个当兄弟的,这辈子是变不了了……。” 这一刻金帅的嘴巴又开始花花的了,刘丽娇看着他那个样子是哭笑不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正经起来比谁都正经,胡说八道起来,比谁都厉害。 ( ) 395合理冲撞 烽山市通往厩的航班上,活泼可爱的金海可是出足了风头,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被金海逗得哈哈大笑。机上的乘客都看出来了,丈夫器宇轩昂、妻子美丽端庄、孩子聪明可爱,这一家子绝非是简单人物。 “丹尼尔先生,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很高兴认识你,但能不能成为朋友还要由我爸爸妈妈来决定。” 老外的目光看向了金帅和山竹:“尊敬的先生、美丽的夫人,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德国伊迪集团驻华夏商务代表乔治。” 金帅微笑着和乔治握了握手:“这位是我的夫人,澳洲雷利公司总裁玛丽金,我叫金帅,是烽山市的公务员。” 金帅流利的英语让乔治感到惊讶,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你,金帅先生,你是大山岛的最高行政长官,我也知道您的夫人,雷利集团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金帅笑了:“你认识我的夫人是有可能的,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你怎么会知道我呢?” “金帅先生,您岛上的风力发电设备就是我们生产的,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本来我这次还想去岛上拜访你,但是厩总部突然出了一点状况,需要我马上回去处理,正在我感到遗憾的时候,却没想到在飞机上遇到了你。” 金帅明白了,原来岛上的风力发电设备就是他们生产的,这可真是一种巧合,看来乔治这次到烽山市一定是又想向其他的岛上推销他们的风力发电设备。 山竹悄悄的说道:“这个乔治说得不错,我们和伊迪公司确实有合作,他们生产的风力发电设备上的大部分电子产品都是我们提供的。” 乔治像所有的推销员一样,见到客户的时候都很热情,除了询问金帅对他们产品满不满意之外,还要求金帅帮他向其他的海岛打个招呼,都购买他的产品。 “金帅先生,如果你能成功的推销了我们的产品,我们会支付你一笔佣金的。” 金帅笑了:“乔治先生,你认为我需要你们支付佣金吗?如果你们实在要支付的话,可以把价格降降。” 乔治睁着他那一双蓝眼睛看了金帅好一会,摇了摇头:“我真不明白,据我们在你们岛上安装设备的人员讲,有好多的人在参观我们的设备时,都提到了佣金的问题。” “乔治先生,也许你说的是事实,但并不适用所有的人。” 乔治以为金帅不想帮他,失望的转回头去,又和他的同伴小声嘀咕了起来。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乔治讲的是实话,现在有好多的当官的热衷于采购国外的产品,除了利用这个机会,以考察的名义出国旅游之外,再就是把目光盯上了不菲的佣金,甚至还有些人,为了得到这笔佣金,不惜损害国家的利益,这种例子简直是太多了。 “阿帅,”山竹轻轻的扯了扯金帅的衣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乔治说的话,我们国家有些当官的太不像话了,崇洋媚外,甚至不惜损害国家的利益,民族工业之所以一直发展不起来,与这些人也有一定的关系,。” 山竹笑了:“这种情况到哪里都是避免不了的,当官的也是人,他们也需要金钱,在国外支持佣金也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 “如果一个公司或者是一个人,成功的推销了你们公司的产品,你们当然要支持佣金了,但是这些当官的,代表的是国家和一个地方,如果他手里没有权力,能得到佣金吗?” “这样做明显不对,不过这也不是你能管的问题,你现在没有走向那个位置,就不要忧国忧民了好不好?” “你说的很对,这些事情确实不应该我管,我也管不了,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和他们那样做的。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问问你,生产风力发电设备的利润是不是很高?” “很高,怎么?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也生产这种产品?” “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倒没有,伊迪公司之所以要使用我们生产的电子产品,主要是我们拥有这些产品的专利,按照我们公司的能力,完全可以生产出质量很高的风力发电设备来。” 金帅点了点头:“我预计清洁能源将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发展方向,目前国内还没有生产厂家注意到这一点,这在国内来说还属于朝阳产业。华夏地域广阔,地区发展也很不平衡,特别是近几年来,有些地方的污染很严重,国家早晚有一天会重视起来,如果能率先占领这个桥头堡,我们将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山竹想了一下:“你说的没错,这是任何一个工业化国家必须要走的一条道路。一开始发展的时候不是那么很注重环保,一耽展到一定的程度,就会逐渐的重视起来,我们是应该考虑在国内生产风力发电设备了,老公,我发现你特别善于抓住机会,与乔治谈了几句话,你就能捕捉到商机。”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切,又开始自吹自擂了,你就不怕石头笑你。” 金海伸出小手在脸皮上刮着:“爸爸,没羞。” 在飞机上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午餐,飞机降落在厩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当金帅去取行李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金海的哭声。 山竹抱着金海,正和一个男人理论着:“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走起路来横冲直撞的。” 金帅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这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下子把金海给撞倒了。” 金帅看了看孩子的脸都被跄破了,又看了看那个男人,只见他两眼看着半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先生,你必须要向我们道歉。” “道歉?凭什么要我和你道歉?”周围的人都听出来了,这个人虽然说的是汉语,但是口音非常别扭,显然不是华夏人。 金帅拼命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凭什么向我们道歉?就凭你把我的孩子给撞伤了。” “是你的孩子在这里挡着我的路了,我撞倒他又怎么了?也是合理冲撞嘛。” 金帅再也压不下心中的怒火,一巴掌就给那个男人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下,要知道金帅这一巴掌可是带着怒气打出去的,只见那个男的原地转了两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我这也是合理的冲撞,因为我正好想伸巴掌,你恰巧挡在了我的前面。” 金帅的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八嘎,我是日本山野株式会社的副社长佐藤,是你们华夏请来的最尊贵的客人。小野,替我教训教训这个支那人。” 佐藤的身后冲出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不问三七二十一对准金帅就来了一招左勾拳,看这个家伙的样子,还是练过的,有可能就是佐藤的保镖。 金帅微微侧身,一把抓住了这个家伙的手腕,稍一用力,这个家伙就哎哟哎哟的喊了起来,随之单腿跪在了地上,疼得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 “好！”几个年轻人大声叫好:“这个小鬼子污蔑我们华夏人,就应该让他接受一点教训,哥们,打得好。” 两个警察飞快的跑了过来:“不要打架,全都住手。” 谢谢2544465打赏作品588币、一盏残灯打赏作品100币。 现在距爆发还差196朵鲜花。 ( ) 396汉奸 看到警察来了,金帅松开了小野的手:“这位警官,这个日本人撞伤了我的孩子,不但不道歉,还侮辱我们是支那人,指使他的保镖妄图对我行凶,我这是正当防卫。” 几个年轻人喊道:“这位先生说的没错,我们都可以为他做证,小鬼子真他妈的不是玩意,他还以为是六十年前呢。”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掏出了证件在警察的面前晃了晃:“我是山南省河洲市人民政府的副市长,这位佐藤先生是我们市政府请来的投资商,由于要赶飞机,所以走得急了点,这个小孩在地上乱跑,不小心把他撞倒,所以这位先生就无故殴打我们市政府的客人,耽误了客人的行程,这位先生要负全部责任的。” 山竹走了过来:“你在说谎,我当时正牵着我孩子的手,他并没有乱跑,日本人又怎么样?你们市政府请来的投资商又能怎么样,在华夏的土地上,就应该遵守华夏的法律,那几位先生说得对,现在不是六十年前了。” 山竹的话引起了一阵掌声,那几个年轻人又喊道:“说得好,大姐！那个副市长就是个汉奸,打倒汉奸卖国贼。” 这一下子热闹了,几个小伙子一喊,周围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由此可见,华日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是绝对不会被金钱侵蚀掉的。 那位副市长不敢吭气了,这里是厩,可不是他的河洲市,在河洲市,他想给日本人当狗,老百姓也许敢怒不敢言,但这里是厩,天子脚下,谁知道哪个人的后边有什么背景呢。 两个警察看了看金帅和山竹,也没有敢动粗,很客气的说道:“这位先生,请你跟我回警署说明情况。” 金帅脸一沉:“为什么只让我去?难道这个日本人撞伤了我的孩子,又辱骂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吗?” 没等警察说话,佐藤趾高气扬的说道:“警官先生,你要马上把这个人抓起来,否则的话,我将向日本驻华使馆反映这次非常严重的事件,我们山野会社将重新考虑在贵国的投资。” 佐藤说完,还挑衅似的看了看金帅,意思是说,我有大使馆给我撑腰,你小子就等着去坐牢吧。 山竹笑了:“我是澳洲公民,我也可以向澳洲驻华使馆反映。我也完全有能力让澳洲政府向你们提出交涉。” 听到山竹是澳洲公民,佐藤有些傻眼,小日本就是这种样子,典型的欺软怕硬,其实这也是一些官员惯的,如果那个副市长不帮他讲话,如果……。 金帅郁闷了,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保护自己的妻儿,还要靠外国政府,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啊? 领头的高个警察说道:“佐藤先生,这位女士,我建议你们还是协商解决这件事情比较好,飞往东京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希望你们都能够保持冷静。” 看到周围的人都投来了仇恨的目光,又看到金帅威风凛凛的样子,面对着一个澳洲的公民,佐藤也知道,他今天是讨不了好了,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警官先生这样讲了,我们就不追究这位先生的责任了。” 佐藤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站住”这个声音太响亮了,就好像晴空打了一个霹雳,把他吓得一哆嗦。 “先生,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为什么要我站住?”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责任,这是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你撞伤了我的孩子,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你想让我怎么样?” “向我和我的太太赔礼道歉,承认你犯下的错误。” 周围的群众一起喊道:“对,让他道歉,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小日本忒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杀了我们这么多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道歉,那是政府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但今天他撞伤了人,不道歉就不能让他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几个年轻人档在了佐藤的身后,佐藤听到他的身后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咬牙声,他知道惹起众怒来了,想了好一阵子,向金帅鞠了一个躬:“这位先生,我对撞伤你公子的事情深表歉意,请接受我的道歉。” 佐藤说着小野的手里接过了一摞钞票:“这是我给公子的医已。” 佐藤嘴上说着是在道歉,但是眼睛里却是一副轻蔑的神色,在他以为,金帅拦住他就是想要钱,作为山野株式会社的副社长,还能缺少钱吗? 金帅接过了佐藤手里的钱:“佐藤先生,你错了,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只需要你的道歉,你们日本的钱,擦屁股我都闲脏。” 金帅随手把钱塞到了旁边的垃圾筒里,接过山竹怀里的孩子,拖起行李,昂首阔步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了一阵掌声和喊声:“哥们,好样的。” 金帅苦笑了一下,虽然最后总算出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是沉甸甸的,甚至还感觉到有些堵得慌,他奶奶的,我们不就是现在比小日本要穷一点吗,什么时候等我们强大了,也踏上东瀛三岛,给他们来一个三光政策。 李志和文雅正等在出口,看到金帅一家走了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帅子,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看到金海脸上的伤,李志又急忙问道:“石头这是怎么了?” 金帅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文雅气得手都哆嗦了:“帅子,你打得好,对小日本就不能客气。” 说话间,那个副市长走了出来,金帅说道:“那位副市长先生,请等一下。” 副市长停住了脚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可告诉你,我是政府官员,你要想和我动粗的话,要考虑一下后果。” “我要和你动粗的话,是脏了我的手,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挺起你的脊梁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副市长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着:“他奶奶的,今天又碰到一个神经病。” “你说什么?” 看到金帅走了过来,副市长吓坏了:“我没说什么啊?我说我今天神经痛。” “我看你不仅是神经痛,而是脑子有毛病,那些群众没有说错你,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汉奸。” 如果要是在他的地盘上,被金帅骂了一顿,这个副市长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但是,在这个地方,他却一点能耐也没有,他现在也误认为金帅是厩哪个政治世家的公子,就是被人家打一顿,他也不敢把人家怎么样,打又打不过,也只好鞋底抹油溜了。 一直到坐进车里,金帅的脸色都很难看,掏出纸巾给金海擦了擦脸上不断渗出来的血水:“儿子,疼吗?” “爸爸,外公说男子汉要勇敢一点。” “你外公说得对,儿子,你知道吗,刚才撞到你的是个日本人,他的祖先曾经在我们的国土上杀了很多人,你要记住这个仇恨,长大了,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金海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爸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文雅陪着山竹和金海回酒店,金帅坐上了李志开来的车,向蔬菜批发市场驶去,金帅说道:“李志,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讲一下,山竹已经答应雷利集团注资东海实业公司,和东方商贸进出口公司了,这两家公司以后就是合资企业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按照现代企业的管理模式来作。” 李志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在我的包里有一份文件,你拿出来看一看,在上面签个字就行了。” ( ) 397股份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证明李志拥有的东海实业公司百分之八十股份全部属于金帅。 “李志,由于我的身份不允许,这些年来几家公司都是你在管理,确实辛苦你了。现在雷利集团要注资,股份的问题必须要划分清楚,因为山竹要对雷利集团其他股东负责,还要请你理解。” 李志点了点头:“金帅,咱们从认识那一天起,就约定一辈子都是好兄弟,这几年你为我和我家里做出的一切,我都会永远记在心里的。我一直有个愿意,就是替你打理好这些公司,遇到合适的机会再还给你,现在雷利集团要注资了,我们当然要把股份明确一下,这是应该的嘛,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 金帅点上了一支烟;“我是这样想的,你目前在东海实业公司和东方贸易公司拥有的股份,咱们两个一人一半,至于小李村物流公司还有厩的两家蔬菜批发公司还是由你继续打理,股份就不用分了。” 李志摇了摇头:“金帅,实际上你还是没有明白山竹的意思,我认为山竹这样做是对的,如果我们想让公司永远发扬光大,必须从一开始就杜绝一切隐患。” 金帅想了一下:“那好吧,这几家企业还是按照一人一半。” “那可不行,做生意的本钱都是你的,这些企业也都是你一手成立的,你应该占大头,我的意思是我在这些企业中只占百分之十,其余的都归你。” “你说什么呢,本钱只是一回事,如果没有你的劳动,能发展得这么快吗?我和山竹已经决定了,就按照我说的办。” 李志一打方向,超过了前面的一辆车:“其实啊,我这辈子能交上你这么个兄弟,真是我的福气,既然你和山竹都决定了,我再推辞也有点太矫情了,不过持股比例我们还是要修改一下,咱们这些公司的股份你占百分之七十,我占百分之三十,我也看出来了,在管理方面,山竹比我有能力,由她控股当董事长最合适不过了。” 看到金帅又要讲话,李志坚定地说道:“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如果你再不同意的话,我连百分之三十也不要了,现在就把公司全都还给你。” 金帅没有吱声,他现在又能说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能共患难的人很多,但是一旦事业成功了,看到利益就眼红的人也绝不在少数。有多少好朋友因为金钱的原因而撕破脸皮成了仇人,甚至一些亲兄弟为了家族企业的控制权也对簿公堂,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像李志这样的兄弟,也实在是太少了。 两个蔬菜批发公司经营得非常好,冷藏车从河西省运来蔬菜之后,就迅速进入了分装车间,然后打成一个个的小包装,直接进入冷藏库冷藏,到了晚上,厩里一些商贩就会来提货,整个过程显得井井有条。 来到东方贸易进出口公司,总经理诸建中听到老板来了,急忙迎了出来。 “李董,欢迎来公司检查指导工作。” 李志笑了:“诸总经理,我来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金帅先生才是东方贸易进出口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女秘书进来泡好了茶,诸建中知道两位老板来是干什么的,从文件柜里拿出一摞财务报表:“金董、李董,这是咱们公司的财务报表,请你们二位审阅。” 李志说得一点不假,东方贸易进出口公司经营得确实不怎么样,去年一年最好的一个月勉强盈利了二十万,其他的几个月基本上都是保本经营,甚至有几个月还是亏损。 “诸总,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我原来在外贸部工作,两年前国家放开进出口贸易的限制,撤消了这个单位,我就应聘进入了东方公司。” 金帅点了点头:“诸总,外贸部是政府机关,而我们东方贸易公司是做生意的,看的是业绩,你们把企业经营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金董,我没有把企业经营好,要向您做检讨。不过这里边也有一型观原因,首先国家撤消外贸部之后,随之放开了对外贸易的大部分限制,近几年新成立的进出口公司实在是太多了,这些公司稂莠不齐、鱼龙混杂,坑蒙拐骗现象时有发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好多外国公司宁愿自己到厩来设办事处,也不愿和国内的进出口公司合作。其次,公司的工作人员,大多数都是从外贸部来的,这些人还带着一些原有的经营理念,还像端铁饭碗时按部就班的工作,缺乏积极性。”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情况也确实存在,但是,你的思想有没有转变过来?作为一个总经理,拥有人、财、物三项大权,难道你就不会使用吗?我这里是做生意的,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金董,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回去写辞呈。” 金帅笑了笑:“请你稍等一下,诸总,你原来不是讲过在海外有很多关系吗?” “是啊,是有一些关系,但由于近几年很少联系,一些关系得不到有效的维护就断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我只好同意你辞职了。” 诸建中走了出去,金帅说道:“李志,你说当初我们成立这个公司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光考虑到这些原来从事过外贸工作的人,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和业务关系,但就没有想过他们从官僚体制带来的这种蒋的思维,是短时间不能改变的,两年多了,我都没有来看一看,这也怪我啊。” “要说怪罪的话,应该先怪我,这几年两个蔬菜批发公司经营得很红火,所以我就放松了这里的管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这个诸建中是倪双石的朋友,看在他的面上,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金帅笑了:“噢,还有这个原因啊,我完全可以理解,不过,咱们是做生意的,要以赚钱为目的,倪双石那里我会和他谈的。” 诸建中走了进来:“董事长,这是我的辞呈,等会计师事务所对公司的账务审计完之后,我会马上离开的。” “诸总,你的年龄比我大,我就称呼你一声诸哥吧,我认为你确实不适合担任总经理这个职务。你的辞呈我可以接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留任副总经理,行政管理方面的工作你应该很熟悉吧?” 诸建中眼睛一亮,他也没想到,最后还有这个结果。刚才他还在犯愁,离开东方公司后没有地方去,快奔四张的人,找工作实在不容易,现在看来金董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谢谢董事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应该接受处罚,却没想到您能这么宽宏大量,今后我一定在新的总经理领导下,努力工作……。” 金帅微笑的摆了摆手:“诸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虽然不是一个当总经理的材料,但我认为你当行政副总还是能够称职的。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澳洲雷利集团总裁是我的夫人,她们准备注资东方贸易进出口公司,加上我的股份之后,成为公司第一大股东,控股之后,雷利集团将向东方贸易进出口公司派入高级管理人员。” 诸建中高兴了:“金董,雷利集团可是澳洲非常有名气的大公司,我原来还和他们有过联系,却没想到总裁就是你的夫人。这下子好了,有了雷利公司先进的管理经验和雄厚的资金支持,以及强大的人脉关系,我相信要不了几年,我们东方贸易进出口公司就会成为厩一流的合资企业。” 谢谢2544465打赏作品588币。 现在距爆发还差131朵鲜花了。 ( ) 398我是老板 在随后召开的东方商贸进出口公司中高层管理人员会议上,金帅宣布了雷利公司即将注资的消息。虽然大部分人都表现得很兴奋,但是,有些人的态度很冷淡,显然是不赞成的。 这其中反对态度最激烈的就是业务一部经理成鸿美:“金董、李董,各位同事们,我认为东方商贸进出口公司目前经营的很好,我们也完全有能力管理好这个企业,并不需要让外国人搀和进来。” 金帅微笑着问道:“既然你认为经营和管理的都很好,那就谈谈你的理由。” “首先,我们圆满的完成了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支援了国内经济的发展,进口了许多国家急需要的物资,从这一方面就可以证明,我们的经营还是不错的。其次,我们这个公司的领导班子是一个团结而有战斗力的,也是能够坚定执行中央的方针政策,所以,我认为我们公司的事情应该由我们自己做主。” 李志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推到了金帅的面前,金帅拿起笔,在假话和空话四个字后面又加上了蒋两个字,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 “成经理,你还有什么意见一起讲出来吧。” 成鸿美好像没有注意到金帅脸上的不愉之色,挥动着麻杆似的双臂,咧着一张涂满口红的大嘴巴,唾沫四溅的说道:“外贸工作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必须要牢牢的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如果把国家的经济命脉交给外国人掌握,我们国家的经济怎么能够发展得起来呢,能让我们放得下心来吗?” 金帅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和成经理有同样观点的请举手。” 大家相互看了看,有两个人举起了手,还有一个举了一半,迟疑了一下又放下了。金帅笑了笑,虽然这些人都是从外贸部过来的,但和成鸿美一样观点的人还是少数。 翻了翻面前的资料,从里边找出了成鸿美的简历,金帅明白了,这个老娘们原来是外贸部下属一家进出口公司的业务科科长,其丈夫是厩市党校的一个政治理论教师,说具体一点,就是一个耍笔杆子的。 会场里都在小声的议论着,金帅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请大家安静一点,既然成经理认为东方商贸进出口公司经营和管理的都很好,那么我这里有一组数字想请成经理解答一下。成经理负责的是业务一部的工作吧,根据统计数字,去年你领导的业务一部,业绩为亏损三十万元,这能说得上经营好吗?” “金董,我们不能光算经济帐,更要算政治帐,虽然有了一点亏损,但是,我们却创造了巨大的社会效益,有一位首长和我讲过,办公司赚钱不是主要目的,最重要的是,要架起沟通我国和世界各国的桥梁,政治账才是最重要的。” 成鸿美说到这里,还看了看金帅,显示出了一种优越感,意思是说,你看看吧,我可是认识大官的,首长都这样讲了,我这样做还有什么错误吗?你这个当老板的,难道还敢不听首长的吗? 金帅也听出了成鸿美话里的意思,一般的情况下,老板要听到打工的这样讲话,早就把他开除了,但现在金帅没有立刻这样做,他主要是想通过这件事情,让所有的管理人员都明白一个道理,东方商贸进出口公司并不是政府机关,光花钱不赚钱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成经理,根据业务一部报上来的客户名单,前年你们手里一共有六十四个客户,去年年底减少到三十三个客户流失了近一半,你这个桥梁又是怎么架设的?” “由于公司的资金紧张,我们多次申请出国拜访客户,但都没有获得批准,一型户得不到有效的维护,所以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成鸿美以为,她已经成功的把矛盾转嫁到了公司高层,却没有想到资金为什么会紧张。东方商贸公司,本来就是一个民营企业,确切的说,就是要以赚钱为目的,她依然抱着过去在外贸部门时的老一套来看问题,显然已经不适合公司的要求。 “成经理也知道公司资金紧张,你就没有想一想为什么紧张吗?你一个部一年就亏损了三十万,业绩如此之差,你又让公司怎么出钱让你出国维护客户呢?” “我刚才说过了,办公司不能仅算经济账,更要算政治账。” 金帅怒极而笑:“既然你提到算账了,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我问你,我们东方商贸公司是个什么性质的企业?我们的资金又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办这家公司的目的又是什么?” 成鸿美一愣,说实话,她还真是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自从她原来所在的外贸公司破产倒闭之后,因为她手里还有一批客户,所以就被诸建中叫来了东方公司工作。在她以为,既然是进出口公司,和原来的外贸公司也差不多,按照原来的老做法也没有什么错误,只要完成了国家下达的任务,赚钱不赚钱,那就不是她考虑的问题了,从这一点上就说明,这个人的思想蒋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东方商贸公司是个什么样的性质单位,我并不是很清楚,资金是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服从命令听指挥是我的工作原则。” “成经理,你来到公司两年多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公司这些最基本的常识,如果你不是故意装糊涂的话,那你就是真糊涂了。现在我告诉你,东方商贸公司是纯粹的民营企业,资金是我和李董出的,我们并没有用国家一分钱。开办这家公司的目的就是与世界各国互通有无,活跃国内市场,确切的说,就是为了赚钱,我们是民营企业,所谓的政治账,那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 看到成鸿美又要讲话,金帅摆了摆手制止了:“成鸿美,还有刚才赞成你观点的两个人,现在可以离开了,会后去财务部结算你们的工资。” “你要开除我?凭什么?” “就凭我是公司的老板,就凭你的工作态度,就凭你去年给公司造成了三十万块钱的损失,我就有权利开除你,现在你们三个给我出去！” “姓金的,你要开除我可以,老娘到哪里都能找到碗饭吃,但我要告诉你,首长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用八抬大轿再把我请进来的。” 金帅笑了,他现在也懒得再和成鸿美讲什么了,就像赶一只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各位同事,想必大家已经明白,我刚才这样做的目的了吧。如果不换思想,那就请她换饭碗,我这里是民营企业,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如果有人认为自己不适合继续留在这个公司工作,现在就可以提出辞职。但是,要想留在这个公司,我只看一条标准,那就是业绩,业绩好的可以留下,业绩不好,就请你走人,这就是我的态度和立场。我知道厩这潭水很深,有的人可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背景,我告诉你们,如果有人有这种思想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 会场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提出要求辞职的,他们也很清楚,如今的就业形势这么严峻,找到一个好的工作也是非常难的。虽然东方商贸是一个民营企业,但是,一旦雷利集团注资进来的话,那可就是合资企业了,他们可是知道,合资企业的工资和福利可是非常诱人的,现在辞职的话,纯粹是个傻瓜。 这几天鲜花长得不是很好,还差131朵就要爆发了,希望书友们多多支持,微笑谢谢了。 ( ) 399机会来了 看到大家没有吱声的,金帅又说道:“既然没有辞职的,那么下面我再宣布一个消息。按照澳洲雷利集团的出资情况来看,它对东方商贸公司拥有控股权,这就是说,雷利集团将派管理人员来全面接管东方商贸公司,他们将拥有人事聘用权,经营管理权,总之,就是一句话,一切都将由雷利公司的管理人员说了算,大家有不明白的,可以回去看看公司法,我就不做解释了。” 金帅的目光在这些中高层管理人员的脸上扫视了一遍,微笑着说道:“大家今天能够坐在这个会议室,以后还会不会坐在这里,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我再强调一遍,合资企业不管你的政治取向,也不会搞什么思想教育,他们衡量一个人的惟一标准就是业绩,所以,除了原来的总经理诸建中先生,作为我们一方的行政副总经理继续留任之外,其他的管理人员待定。” 金帅的话就像在会场里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这个消息可是太令人震撼了,根本就与他们原来工作的外贸部门截然不同。 一些人的心里忐忑起来,看来思想观念真的要好好转变一下了,那些老外可是不讲情面的,一旦被人家开除了,是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个面子的,有些人甚至已经想去找找门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其实金帅也没有想开一两次会就能解决这些人的问题,但是,能够让这些人产生一种危机感也是不错的。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摸索着来的,但不管怎么说,中央坚持改革开放的决心是不会变的,这也是大势所趋。 在回酒店的路上,金帅和李志谁都没有讲话,他们都在想着一个问题,这次雷利公司注资东方商贸公司,今后要走的道路一定不会平坦,势必还会与一些固有的蒋思想发生冲突,甚至还会产生严重的矛盾,但是,路总是要走下去的。 “李志,我在厩还要待上几天,我也会收集一下各方面的信息,特别是要了解一下中央下一步的方针政策,我估计雷利公司要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的,你协助一下他们,把一些必要的法律手续办好,今后你就可以专心致致的去打理物流公司和两家蔬菜批发公司了。” 李志点了点头:“金帅,东方商贸公司出现的主要问题,我应该负主要责任,我确实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这也怪我太相信那个诸建中了。” 金帅笑了:“你也不要过多的自责嘛,我这些年来一直当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靠你一个人去忙,顾此失彼也是难免的。不管怎么说,东方商贸公司还没有发生严重的亏损,我们也取得了一些有益的经验和教训。” “可我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 “我说你小子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就好像一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如果说责任的话,首先是我的责任要大一点,行了,咱们就不谈这件事情了,雷利集团来人接管后,我们两个可就轻松多了。” 回到酒店,看到金海的脸上涂满了药膏,金帅心疼的抱起了儿子:“石头,还疼吗?” “不疼了,爸爸,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外公呢?” “呵呵,过几天就好了,我们还要在厩赘天,爸爸的签证还没有办下来,这几天爸爸就带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金帅把东方商贸公司的情况向山竹讲了一遍,虽然山竹没有表示什么,但是眼里也流露出了责备的神色:“你知道你犯了一个什么错误吗?” 金帅笑嘻嘻的说道:“请老婆指教。” “运筹帷幄是你的强项,能够抓住机会也是你的特长,但是,机会虽然抓住了,你的管理却没有跟得上,盲目的扩张是要不得的,这是一个教训啊,幸亏现在还来得及,也幸亏那些人思想蒋,习惯了按部就班的工作,否则的话,让那些人给你闯出大祸来,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金帅笑了:“那就是说,我这次还是很有福气了,让这些人替我守了两年的摊,下一步可就要看你的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是喜欢当甩手掌柜的,出了点子之后,就知道让别人去办。行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刚才已经和总部讲过了,让他们这几天就物色人选,本来想回来休假,结果又被你拉上了贼船。” 山竹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文雅说道:“这件事情也要怪我舅舅,东方商贸公司那些人几乎全是他介绍去的,只考虑到那些人原来在外贸部门工作过,有一定的关系和经验,却没有想到,他们的思想竟然蒋到如此的地步。” “这也不能怪你舅舅,他也是出了一个好心,人家是记者,隔行如隔山,他怎么会懂得生意场上的事呢。也幸亏你舅舅找的这些人道德品质还不错,否则的话,真会像山竹说的那样,闯出个大祸来,那我可就哭也来不及了。” 金帅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把大家给逗笑了。 晚上倪双石在王府大酒店宴请了金帅一家人,当然作陪的还是李志夫妇,听到金帅讲了今天在东方商贸公司的事情之后,倪双石说道:“叙啊,在这件事上,我做的有些对不起你,今天下午诸建中也和我讲过了,他托我向你表示感谢。其实,你也不必要看我的面子,你说得对,做生意嘛,就是要看业绩,那个成鸿美还说要算什么狗屁的政治账,纯粹是胡说八道,你把她开除就算对了。” “倪叔叔,中央对合资企业这方面,有什么新的指示精神?” “中央的态度是,大力支持,自主经营,遵纪守法,绝不干涉。” 金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今天成鸿美还和我讲,有个首长是支持她的,还说什么首长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干的。” 倪双石笑了:“成鸿美那个人我了解,她是厩市政协成副主席的一个远房侄女,整天就知道打着成副主席的称号臭显摆。其实成副主席也并不怎么搭理她,再说了,你们是民营企业,马上就是合资企业了,中央有文件在,他们凭什么干涉啊?” 金帅和山竹的目光一碰,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倪双石可是一个通天的人物,从他嘴里讲出来的话,那就绝对不会错,只要是中央有了这个态度,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倪叔叔,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雷利公司注资东方商贸公司之后,股份的改变,以及营业执照的办理,可就要请你帮忙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要请你多加关照。” 倪双石豪爽的说道:“没有问题,责无旁贷,别看我老倪只是一个记者,可在厩这个地面上,他们还是会给我三分面子的,只要你们守法经营,就大胆的去干。” 接下来的几天,金帅开着车带着他的一家人,游览了各处的名胜古迹,充分的体验到了度假的乐趣。 签证终于办了下来,金海脸上的伤也好了,文雅替他们买好了两天后去澳洲的机票。当天晚上,金帅和山竹又进行了一次谈话。 “阿帅,这次在厩我过得很愉快,也发现了很多的商机。” “是啊,目前国内的经济形势发展很好,用中央首长的话来说,改革开放已经进入了攻坚阶段,再加上中央又非常重视吸引外资,所以雷利集团现在进军国内市场,正是一个好机会啊。” “你说得对,原来我还有些顾虑,担心中央的政策会发生变化,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以前我准备在烽山市成立一个小企业先看看情况,主要是想对你的仕途发展有所帮助,但这几天我看到和听到的,又使我改变了主意,这次回澳洲和爸爸以及几个叔叔讲,雷利集团的机会已经来了。” 现在还差96朵鲜花就可以爆发了,书友们加油啊。 ( ) 400亲人 经过长达十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稳稳的降落在悉尼国际机场,从山口出来,金帅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悉尼国际机场是澳州最繁忙的机场,也是全澳洲最大的国际机场。距市中心大约有8公里,它吸引了大约一半的出入澳洲的旅客以及三分之一的澳州国内客流,是一个世界水准的国际机场。拥有规模不小的商业区,超过150家机场商店,还设有一系列可以供儿童游乐的设施。悉尼机场被公认为是世界上在机场零售业方面表现最佳的两个机场之一,是亚太地区在零售业方面的最佳机场。” 山竹正在向金帅做着介绍,金海叫了起来:“爸爸妈妈快看,外公和哥哥。” 金帅顺着金海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远远地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他三年多没见面的岳父沙培亮,旁边的小伙子是沙培亮的老兄弟陈东方的儿子陈浩强。 “爸爸,你好！”金帅的眼睛湿润了,三年多没见,岳父的两鬓已经发白了:“三年多没见您,您老人家还好吧?” 沙培亮激动的握着金帅的手:“好、好,能看到你,我太高兴了,山竹已经打电话和我讲过你的情况了,咱们快回家吧,你那几个叔叔都在家等着你呢。” 陈浩强接过金帅手里拉着的行李箱:“姐夫,三年多没有见,你还是那么帅气。” 在海州的时候,陈浩强才是一个高中生,整天缠着金帅教他武功,这一转眼都成大人了:“你可是变了不少,个子长高了,也魁梧了,听说也在雷利集团工作。” “呵呵,我在集团下属的一个部门当经理。”看到沙培亮和山竹正忙着逗孩子,陈浩强接着说到:“姐夫,能不能和姐姐还有我爸爸说说,这次把我也派去国内工作啊。” “你们公司里的事情,我可不敢做主,这要听几位长辈的。” “姐夫,你现在怎么变的老气横秋的,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干嘛要听他们的。” “我们的传统是尊老爱幼,我问你,长辈们爱你嘛。” “爱我啊,但就是管得太严了,限制了我的发展。” “既然老人做到了爱幼,那你是不是也要做到尊老啊?” 沙培亮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走过来伸手就给陈浩强来了个脖拐:“臭小子,听到你姐夫的话了吗?这才是至理名言。” “姐夫,你看看,大伯又动手打我了,这哪里是爱啊。”陈浩强愁眉苦脸的样子,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 “呵呵,这就叫打是亲,骂是爱,我要是像你就好了,恨不得每天让老人打我几下。” 永居之城是悉尼一个面积不大却人口不少的小城。这里虽然本土出生的居民人数远多于海外移民的人口总数,但来自英国、华夏及香港、南非以及新西兰的移民,大多都在这里安居乐业。 据统计,小城的人口总数目前已超过一万,达11,824人之多,据官方最近的统计,来自华夏和香港的移民人口,总数分别已达到本地海外移民排行榜第二、三位,大约有573人和490人,特备是近年来增长趋势迅猛。 小城的商业虽然并不发达,但交通、教育等设施却比较齐全便利,而且环境宜人,所以无论是在此地投资或者自住而购买**屋或是公寓房,仍是个不错的选择。 本地区的私人建筑非常多,大多数都是那种二、三层的别墅小楼,沙培亮五个老兄弟也在这里各自拥有一套别墅,小区里的绿化非常好,到处都是郁郁葱葱,显得非常安静和整洁,不知名的小鸟发出一阵阵的鸣叫,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当金帅走进沙培亮的别墅,一眼就看到了他和山竹的大媒人苟世强,还有沙培亮的另外三个老兄弟,陈东方、李海龙和屈思柳。 金帅挨着个的和他们拥抱了一下,几个人围着金帅打量了好一阵子,屈思柳说道:“阿帅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只不过更加成熟了。” “切,你怎么也跟着那些贪官学会说官话了,什么叫成熟啊,要我老陈说,是更有男子汉的气概了。” 几个人一起大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生活得很愉快,兄弟之间的情义,并没有因为来到国外而产生隔阂。 佣人端上了茶,金帅笑着说道:“各位叔叔,听山竹说你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我为你们感到高兴,这几年多亏了你们照顾山竹。” 苟世强大笑:“你小子嘴巴还是这么甜,山竹虽然是你的媳妇,但也是我们的女儿,你听说过当父亲的有不疼女儿的吗?就凭你说的这句话,今天晚上也得罚你几杯,不过,你可不准用内功酒啊。” 正坐在沙培亮膝上的金海,挣扎着跳了下来,走到金帅的面前:“爸爸,你还没有向外公们宣布对我的命名呢。” 金帅笑了:“好,现在我正式宣布,儿子的中文名字叫金海,小名叫石头。” 屈思柳高兴了:“二哥、三哥,怎么样,还是我说的对吧,我就猜到金帅一定会给孩子取个石头或者是狗蛋的小名,这一次打赌我赢了,你们就同意浩强去国内工作吧。” “愿赌服输,只要是山竹同意,我没有意见。” 坐在一边的陈浩强耶的一声跳了起来,金帅不解的看了看屈思柳,意思是说,陈浩强听到让他回国内工作,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苟世强也看出金帅的意思,笑着说道:“浩强临来澳洲之前,认识了一个姑娘,是他的同学,当时他还不想来,但在那种形势下,不来也不行啊,所以,我们就为他定了个三年之约,如果在三年之后,那个女孩还一如既往爱着他的话,我们就满足他的愿望。” 金帅明白了,看来陈浩强也是一个很重情谊的人,原来以为只有自己才能对爱情这么忠贞,却没想到眼前就有一个。 “浩强能和他的女朋友坚持了三年,也确实不容易,我可是知道这种思念是什么滋味,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我们一起祝福他们吧。” 苟世强站了起来,走到了屈思柳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老五,拿来吧。” 屈思柳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文件:“从山竹打回电话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输了,这是你该得的。” 苟世强和屈思柳就像打哑谜似的,把大家都给弄糊涂了,沙培亮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苟世强笑了:“大哥,我和老五打了个赌,赢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送给女婿当见面礼。” “打赌?打什么赌?” “是这个样子的,山竹回国找金帅的时候,老五说山竹有可能白跑一趟,金帅肯定已经结婚了。而我说,金帅是一个重情义的男子汉,一定会等山竹的,两个人争执不下,所以我们就打了一个赌,谁输了,谁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给金帅。” 众人一起大笑,沙培亮说道:“老五,要是论起看人的眼光来,你是比不上老二的,这也是给你个教训。” 苟世强拿过了那份文件:“金帅,这是你的了。” 金帅接过了文件,转手又递到了屈思柳的手里:“爸爸,各位叔叔们,我不缺钱,谢谢你们的好意,还是让五叔自己留着吧。” 山竹在旁边笑了:“金帅说的没错,他不缺钱,这几年官也当上了,钱也赚了不少,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当我了解到实情之后,也不得不相信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52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大家的了。 ( ) 401赎罪 听完了山竹的介绍之后,五个老家伙一起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山竹亲口讲出来,恐怕谁都不会相信,金帅会有这么大的一份产业。 “你说的这个张氏集团的老板是不是顺海省的张中海啊?” 金帅笑了笑:“您说的没错,张中海也说过他认识您。” 沙培亮点了点头:“这老小子以前和我们合作过几次,总的来看,还是一个很守信誉的人,张氏集团的资产达到了五百多个亿,这就是说,你在张氏集团拥有的股份也达到了一百多个亿。让我女婿帮他赚了这么多钱,这老小子还这么抠门,哼。” “爸爸,也不能说他抠门,其实我在帮他收购大山股份的时候,从股市里也大捞了一把,加上我在物流公司、两个蔬菜批发公司和东方商贸进出口公司,以及东海实业开发公司里面的股份,估计差不多也应该有二百个亿了。” 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都被雷住了:“阿帅,你有这么多的钱了?怪不得你看不上你五叔送给你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呢。我老沙的女婿真不是个一般人,唉,可惜啊,你当年没有一起跟我们到澳洲来,你要是来的话,我们收购的雷利集团发展得还能更好。” “对于这个问题,我和山竹已经探讨过了,我是一个善于抓机会的人,用山竹的话来讲,就是运筹帷幄,但要是具体的管理可能就不如山竹了。再加上我们国家有楔律法规还不健全,经济发展模式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所以就存在着很多的机会,而我也正是抓住了这喧会。” 五个老家伙一起点头,他们认为金帅讲的是有道理的,金帅思维敏锐,头脑灵活,善于抓机会,这是他的强项,这从他在沙氏集团工作的那段时间就可以证明,可要是按部就班的搞管理,他就未必有山竹的心思缜密了。从这一方面讲,金帅和山竹真是一对互相取长补短的黄金搭档。 “现在国内的形势怎么样?山竹一直想到国内投资,我们心里有些不放心,你在官场里了解的情况比较多一些,谈谈你的看法吧。” “现在国内的形势很好,改革开放已经是任何人不能阻挡的趋势了,国家的法律法规也在不断的健全,特别是中央非常注重经济发展,已经提到了新时期的首要位置上。今年年初,中央又连发了几份文件,要求重视招商引资工作,大力吸引外资,并提出了若干项的优惠政策。比如,以优惠的价格提供土地、三免两减的税收政策,有些地方为了吸引外资,还提出了一些更优惠的条件。” “那么你认为雷利集团应该到国内去投资了?” 金帅点了点头:“中央对合资和外商独资企业的政策是,大力支持,自主经营,遵纪守法,绝不干涉。现在已经有一些大型跨国公司进入国内了,如果现在雷利集团也进入国内市场,正是一个好机会。” 沙培亮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当年中央的一个政策把我们这些人都赶出来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苟世强说道:“大哥说得对,我看过这方面的报道,那一次的打黑及整顿经济秩序,使国内的资金大量外流,据不完全统计,估计达到了七八千个亿,造成了国内的建设资金紧张。中央现在又采取吸引外资的方式,也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要知道外资进去了,可是要赚钱的,对民族工业也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金帅笑了笑说道:“苟叔叔说得很对,那一场大规模的运动,进行了没有几个月就被停止了,听说有关的中央高层领导,受到了严肃的批评,在上一次的换届选举时,永远的退出了政治舞台。” 陈东方说道:“你说当时我们要是不出来的话,会是个什么样子呢?政府会不会给我们平反呢?” 沙培亮笑了:“老三,你想的太天真了,政府即便是犯了错误,也只能是自己改正,你见过他们什么时候主动承认过错误?你没听跑到澳洲的贪官讲吗?那一批被抓起来的人,至今还被关在大牢里呢,我们这些人也是多亏了金帅,否则的话,哪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恐怕现在也在大牢里啃窝窝头呢。” 金帅没有讲话,其实他早就看出这方面的问题来了,但现在他是国家公务员,不能乱表态,虽然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人,但如果同意了他们的说法,那岂不是证明自己现在走的路是错误的。 “按照有关理论来解释,我们国家民企原罪主要是指民企在初期经营阶段从事偷税漏税、制假贩假、走私贩私、侵吞国有资产,等违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法制基本原则的行为。有一种说法是,违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法制基本原则的原罪,无论是第一桶金还是第n桶金,都应当依法追究。追述民企原罪并不会影响经济发展,追究民企原罪打击的只是不守法损害社会利益的企业,保障了绝大多数合法企业的生产经营,为企业长期稳定生产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宽恕民企原罪会导致不断的形成新的原罪。宽恕民企原罪还会促进破坏性分利集团成长,影响经济社会长期发展。” 金帅看了看这五个老家伙,见他们听得非常认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还有一种说法是,民营经济与任何新生事物一样创业初期的不规范既是其与生俱来的胎记,也是其生机勃勃的活力所在,各级党委、政府要放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客观看待、正确对待,给予最大程度的宽容和理解。到现在这两种说法还没有一个正确的结论,按照中央的意见是,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但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正确,我们首先要识时务,要善于保护自己。” 沙培亮说道:“阿帅说得对,我们只有首先保护了自己,才能谈其他的,比如说,我们现在觉得自己良心上有愧,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再把资金投回国内,赚了钱,也可以搞一些公益事业嘛,既然我们这些人回不去了,就让孩子们替我们补偿吧。” 沙培亮的话引起了几个老家伙的共鸣,金帅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看来有些问题就只能留给历史去做结论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些老人对祖国还是热爱的,他们的根还是在华夏。 冰雪聪明的山竹看到有些冷场,急忙走进餐厅,指挥着佣人们布置宴会,随着她的一句开饭了,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阿帅,今天晚上你可一定要多喝几杯,明天我们几个老家伙还要好好听你讲一讲国内的事。” 这一晚上,金帅差不多喝醉了,因为他没有用内功酒,这些久闯江湖的老家伙眼睛可是毒得很,在他们面前金帅也不想耍自己的这点小聪明。 沙培亮喝得摇摇晃晃的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去了,金帅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出来看到山竹正在电脑旁忙碌着。 “山竹,你又在忙什么呢?” “我原来以为爸爸和几个叔叔不一定会同意回国投资,谁知道,听了你的话之后,他们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很支持,你是不是有意所为啊?” 金帅笑了笑:“你以为单靠几句话就能说服他们吗?其实他们主要是担心国内的政策会不会发生变化,还有最重要一点就是他们一直在为年轻时做下的事情而后悔,支持我们回国投资,其实就是在赎罪。” ( ) 402有情有义 金海曾经说过,大山岛有点像罗特内斯特岛,一开始金帅还有些不相信,可当他走下船来才发现,儿子说得一点也不假。 罗特内斯特岛是一个集沙滩海湾和冲浪海滩为一体的岛屿。喜欢海上运动或者喜欢休闲安静的游客都能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的项目:体验捕鱼、潜水、冲浪……的欢乐刺激,在西南部温暖的卢因水流中沐浴修养,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在岛上还能看到许多澳洲南部罕见的热带鱼在水中漫步,鱼儿的生活也是人们向往的生活状态。历史悠久的建筑、古朴典雅的咖啡馆,给这个自然的岛屿增添了许多生活的气息。 根据资料介绍,罗特内斯特岛这座沙州小岛离弗雷曼托海岸有19公里,岛上居住着一种澳洲特有的有袋类动物,叫短尾袋鼠。1696年,首次踏上小岛的荷兰探险家弗拉明哥将这种动物误认老鼠,因此这座小岛取名罗特内斯特,也就是「鼠窝」的意思。 罗特内斯特的首个定居点是19世纪澳洲土著建立的监狱,但是监狱在1920年被废弃,并成珀斯的一个世外桃源。岛上几乎没有机械化交通,单车是主要的交通工具。这里有世界上最南端珊瑚礁、清澈湛蓝的海水和最美妙的沙滩。 沙培亮和他的几个兄弟,在岛的南端建了一栋别墅,当陈浩强陪同金帅一家来到别墅的时候,李海龙和苟世强家的几个孩子刚走,让金帅失去了与他们见面的机会。 “姐夫,阿良和阿山可能是在海上与我们错过了,我建议你不要再请他们回来了,你们夫妻两个分别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那两个家伙要是疯起来,可是够人受的。” 金海也说道:“不要阿良叔和阿山叔回来,他每次见到我都要摸我的鼻子,说我的鼻子长得最像爸爸。” 儿子天真样子惹得金帅哈哈大笑:“好,那就不让你阿良叔和阿山叔回来了,等以后我再和他们两个讲,不要他们摸你的鼻子好不好。” 别墅里是两个黑人佣人,做出来的饭味道还是蛮好的,特别是那个叫约翰的黑人,还会说几句半通不通的汉语。 “尊敬的金帅先生,非常欢迎你来度假,我会很忠诚的为你和你的夫人服务。” 陈浩强拿出了几张钞票:“约翰,这些钱你们两个拿去买酒喝吧,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姐姐和姐夫是来度假的,你只做好你的服务就可以了,不要围在跟前绕舌,否则的话,我会扣你的工资。” 打发走了约翰,陈浩强笑着说道:“这两个佣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绕舌,如果你不给他们一点小费,他会随时的围在你的身边,烦都烦死了。” 金帅笑了:“佣人围在你身边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你小子还不满足。” “天啊,我可不想要这种服务,如果你在卫生间的时候,他突然敲门问你,需不需要再给你拿一卷手纸来,那简直就是一个恶梦。” 山竹也笑了:“幸亏我很少来这个别墅度假,我还真不知道约翰有这种习惯。” “约翰自以为救过我二叔的命,就有兄宠自傲,有时候把我们这些当晚辈的都不放在眼里。” 金帅奇怪的问道:“澳洲的治安不是很好吗?二叔又遇到过什么危险?” 陈浩强叹了一口气:“澳洲的治安确实很好,但是我们华人在这里特别容易引人注意,因为,华人都喜欢随身带着大量的现金。有一次二叔出去拜访客人,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几个醉鬼企图持刀抢劫,这个时候恰巧约翰路过了,帮助二叔把那几个醉鬼打跑了,从那个时候,我二叔就把约翰收留了。” 金帅点了点头:“像这种情况在哪里都有,特别是约翰,自以为有功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在国内这就叫摆不正自己的位置,算了,我们不谈他了,吃完饭,我们要去游泳。” 陈浩强笑了:“吃完饭我要回去,你们一家子在这里,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金帅笑了:“我和你姐都是老夫老妻了,小舅子在这里,不算什么电灯泡,我有件事情要问问你,听说你到澳洲之前认识一个女孩,这次你想回国就是因为她?” “你说的没错,她是我高中的同学,当时我们两个商量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学,结果出了那件事情我就来澳洲了。这三年来,我们一直没有断了联系,她也向我发过誓,这辈子非我莫嫁,咱都是男子汉,也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痴情不是。” “小强,你说得对,一个男人首先要做到有情有义,说出来的话,就不能改变,姐夫支持你,你是想上厩呢,还是到河西?” “我在澳洲是学国际贸易的,我的女朋友也是学金融的,我们到哪里去工作都可以。” 金帅看了看山竹:“这要由你姐姐做决定了。” 山竹想了想:“我看就让他去河西吧,离着我们比较近也好有个照应,第二个就是河西那边也确实需要人手,当然,还要征求一下小强的意见。” “我没有意见,姐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听说烽山市也是一个沿海城市,只要有大海就行。” 吃过午饭,小强坐船回去了,金帅一家睡了个午觉,一直等到快六点钟了,他们才换好泳衣向海边走去。这倒不是说他们太懒惰,主要是白天的阳光太厉害了,像山竹这种娇嫩的皮肤,要不了多一会准得晒爆了皮。 换上了游泳衣的山竹,显得更加美丽和动人了,金帅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山竹细细的腰肢,翘翘的臀部,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也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竟然自顾自的嘿嘿的笑了起来。 在岛上的度假期间,金帅和山竹也没有闲着,白天不能出去游泳,两个人就商量着制定雷利集团到国内的投资计划。夫妻两个都是拥有高智商的人,一个善长于金融作,一个又是企业管理方面的天才,制定出的计划堪称完美。 雷利集团总部位于悉尼中心商务区,走进总部大楼,金帅才认识到什么叫跨国公司。装修气派不说,还显得很有品位,里面进进出出的各种肤色的员工,都穿着统一的工作装,从他们胸牌的颜色上就可以看出是属于哪个部门的。 金帅跟在山竹的后面,走进了总裁专用电梯,一直来到了二十八楼,金帅看了看表,电梯运行了还不到一分钟,这个速度可是够了高速的。 “阿帅,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时间已经到了,现在就开始吧。” 山竹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跟我来的手势,走进了一间会议室,只见里边坐着十几个人。如果要是在国内,看见领导来了,肯定要有一阵掌声的,但在这里却没有这些虚假的客套。 山竹坐在了总裁的位置上,请金帅坐在了她的旁边,员工们虽然都在好奇的打量着金帅,但是却没有一个交头接耳的,显得出了良好的礼貌和职业修养。 “女士们、先生们,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丈夫金帅先生。从今天开始,他将担任我们集团的总顾问,诸位即将要去华夏了,下面欢迎金帅先生为大家介绍一下华夏的情况,以及工作中需要注意的事项。” “女士们、先生们,我很高兴担任雷利集团的总顾问。”金帅一口流利的英文,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与这些人的距离:“今天非常高兴的见到大家,我同时也期待着能很快在华夏见到诸位,在座的都是雷利集团的管理精英,但是,能够及时掌握华夏的各方面情况,这对诸位今后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下面我将分几个部分给大家做一下介绍。” ( ) 403谈话 金帅讲得详细,与会者听的认真,会议室里静极了,只听到笔尖在纸上划动时产生的沙沙声。 半个小时后,金帅结束了讲话,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很显然,金帅的演讲非常成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女士们、先生们,如果大家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非常乐意为你们做出解答。” “总顾问先生,由于文化和生活习惯的不同,我们怎样才能和华夏的新同事成为朋友?” “总顾问先生,华夏的新同事会不会不欢迎我们?” “总顾问先生,如果我们与华夏的新同事产生了矛盾,又应该如何处理?” “总顾问先生,…………”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提了出来,金帅耐心的解答着,他那幽默的语言和胸有成竹的回答,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会议结束后,众人鱼贯走出了会议室,一个肤色煦黑的女士对一个白人小伙子说道:“罗伯特,我们总裁的丈夫不仅很帅,而且知识也很广泛,他的声音带有一种磁性,很性感。” 罗伯特笑了笑:“伊莉莎白女士,我们的总裁是一位美丽的女神,她的丈夫自然也应该是最优秀的,听说金帅先生是华夏的公务人员,您到华夏担任总裁助理,一定会有机会再和他见面的。” “华夏是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国度,我从小就很向往那里,一想起即将要去华夏工作,我的心激动地就像要跳出来似地。” 伊莉莎白的话也代表了所有与会者的想法,他们从一些新闻中知道,华夏正在搞改革开放,大力吸引外资,在这种情况下被派往华夏,一定会受到欢迎的。 金帅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悉尼的美丽风光,山竹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老公,今天你的演讲很精彩,可以看得出来,员工们对你都很欣赏。” 金帅接过了茶:“多谢娘子夸奖,今天的演讲我可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希望我的讲话能得到预想的效果。” 山竹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主动要求去华夏工作的,你的演讲对他们一定会起到不小的作用。” “只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才能做得更好,我记得你曾经讲过,准备聘请一个叫乔治的人来帮你管理公司,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他?” “乔治回德国了,他准备和他夫人一起来澳洲居住。” “乔治是德国人?”金帅笑了笑:“德国人的作风比较严谨,办任何事情都很有计划性。” 山竹知道金帅想说什么:“乔治有一半的犹太血统,不仅具有德国人的严谨,还有犹太人的经商才能,我去大陆找你这段时间,公司就是由他管理的,各项工作做得很好,业绩也有了一定的提高,所以,我认为他还是能够胜任雷利集团副总裁这个职务的。” “知人善任是事业的根本,充分调动部下的积极性,才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 “不过,公司发展的大方向还是要由我们来制定的,乔治只是一个执行者。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国内投资这一块。”山竹含情默默的看了看金帅,幽幽的说道:“我已经被分别折磨怕了,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老婆,谢谢你,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个又想到一起了！” “我想这次带石头和我们一起回国,等到了学龄再让他回澳洲读书。” 金帅想了一下:“你们和乔治签了几年合同?” “合同期是五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还有四年。” “四年当中还会发生很多事情,这件事情就暂且这样定下来,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与此同时,烽山市市委书记汪洋,也正在和市长贺怀德进行着一场谈话,两个人面前的茶杯都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样子,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 “陈新博同志建议把金帅调到市招商局来工作,希望能得到汪书记的支持。” “金帅在招商引资方面做的确实很好,据殷家庆同志讲,这个同志思维敏捷,头脑灵活也很有能力,怀德同志准备怎么安排他呢?” “我的意见是让金帅同志担任招商局的副局长。” 汪洋点了点头:“这个工作对金帅同志来讲也算是比较合适的,可是招商局现在已经有一正二副三个局长了,再把金帅放进去,岂不是超编了。” 贺怀德笑了:“现在从中央到省里,都对招商引资工作抓得很紧,我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一直搞不上去,增加一个副局长也是为了加强这方面的力量。” “一般的情况下我们这样做是可以理解,但是,一正二副三个局长都没有把招商引资工作搞上去,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金帅同志在大山岛可是党政军一肩挑,正因为这样,他才能排除干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大山岛的工作搞上去,我听说金帅同志曾经讲过,他不希望坐机关,而是希望留在基层工作。” 贺怀德听出来了,汪洋并不同意把金帅调入招商局,但是,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不上去,贺怀德这个当市长的也多次被省领导批评过,现在他确实是需要有一个能人帮他打开这方面的局面了。 但是,贺怀德只是一个市长,要想提拔起一个副处级的干部,就必须要得到市委书记的同意,没有他的同意,这件事情就甭想办成。 汪洋走回到办公桌,翻开笔记本看了看,又走回来坐下:“招商局局长齐笃祥同志再有两年就到线了,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他调整到市政协去工作,让金帅同志担任招商局的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全局的工作,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压力,把全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上去。” 其实汪洋说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目的,因为殷家庆曾经和他讲过,金帅有一次在非公开场合下曾经说过一句话,宁当鸡头,不当牛尾,如果把金帅调到招商局去担任一个有职无权的第三副局长,不仅不能把全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上去,还会压制了金帅的工作积极性,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让金帅主持招商局的工作,反正都是副处级,也没有违反有关规定。 “汪书记考虑的很周到,我也听说过金帅同志很有能力,但是,给他加的这付担子会不会太重了?” 汪洋笑了:“对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来说,担子确实重了一点,但是,如果不能让他有职有权,我们要想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打一个翻身仗也是很难的,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就要从工作当中考察了。” 看到汪洋态度很坚决,贺怀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按照他原来的想法是,把金帅调到招商局担任第三副局长,利用他的关系把澳洲雷利集团拉到烽山市来投资,这样就可以缓解省委对烽山市的压力,反正金帅上面还有三个局长,做出的成绩,也不能都记到他一个人的头上。 其实贺怀德还有一个想法,金帅现在是大山岛乡的党委书记兼乡长,贺怀德要想收拾他,中间还隔着海岛县委、县政府,有点鞭长莫及,现在把他调到自己的手下,那可就方便多了。找一个机会,让金帅把手里掌握到的宓挺山的犯罪证据交出来,这样的话,宓挺山就可以再回到大山岛了,贺怀德之所以要这样做,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老婆的唠叨了。 鲜花达到五百朵,按承诺八章爆发,再加上基础三更,今天一共上传十一章,有花的书友不要忘了投花,没有花的请劳动一下尊指,点击投推荐票,微笑谢谢了！！！ 谢谢夜里听雨打赏作品1888币、夜里听雨打赏作品588币、welldown321打赏作品100币！ ( ) 404猫与老鼠 早上起来锻炼的时候,经常会碰到一个黄皮肤、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金帅估计这个人也是华夏人。第一次碰到的时候,两个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第二次碰到的时候,就微笑着点了点头,一来二去就逐渐的熟悉了。 这天早上两个人又见面了,金帅和他微笑的点了点头,就在两个人即将要错开的一刹那,中年人讲话了:“嗨,先生,请留步。” 中年人的英语说的不是很流利,也可以说很糟糕,金帅停住了脚步:“先生,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中年人用华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从华夏大陆来的。” 金帅笑了:“是的,我是从华夏大陆来探亲的,你也是来自华夏吧?” “是的,很高兴认识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章俊然,来自中原省。” “金帅,来自河西省。” “金帅先生,有没有时间,我们聊一聊。” 看着章俊然那期盼的目光,金帅想这家伙有可能是从大陆跑出来的贪官,本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来往,但又一想,如果能够从这些人的嘴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和他聊一聊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那好吧,我看前面路口有一间咖啡馆,九点钟我们在那里见面好吗?” 当金帅吃过早饭准时走进那家咖啡馆的时候,发现在座的不仅有章俊然一个人,旁边还坐着一男一女。 通过章俊然的介绍,那个男的叫贺彦德,半老徐娘叫薛子语。 “金帅先生,很高兴在这里能够见到一位刚从华夏来的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好像是体制内的人吧。” 金帅听出来了,章俊然把他也当成跑到澳洲的贪官了,笑了笑说道:“章先生说得没错,我是河西省烽山市海岛县的现任公务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三位曾经也是体制内的吧?” 金帅在说到现任这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薛子语微微一怔,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往事不堪回首啊。” 金帅打量了一下薛子语,发现这个女人已近不惑之年,但依然皮肤白皙,风韵犹存,虽然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眉宇间也带着一丝忧愁,但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貌。 贺彦德说道:“金帅先生,想必你已经猜到我们是什么人了吧。” 金帅微笑不语,澳洲与华夏没有签订引渡条约,一懈了事的贪官就会跑到这里来,由于他们带来了大量的金钱,刺激了当地的经济增长,所以澳洲对华夏提出的引渡也是置之不理,这里也就成了华夏贪官的天堂。 “金帅先生,目前国内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中央现在非常 ( ) 405落叶归根 “其实所谓的贪官之所以贪,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心里不平衡,最近这一段时间,社会上流传着一首打油诗,我说出来博大家一笑。” “噢,什么样的打油诗?” “这首打油诗很形象的描述了体制内官员的形象:满腔热血投身社会,摸爬滚打终日疲惫,低三下四谋取地位,常年奔波天天喝醉,收入可怜啥都嫌贵,交往,有用本事已经作废,不学无术擅长开会,口是心非阳奉阴违,溜须拍马寻找机会,青春年华如此狼狈,苟且偷生窝囊一辈,清正廉洁虽然很对,没钱铺路如何显贵。” 如果不是在这咖啡馆里,章俊然等人真想为金帅的话鼓掌。 “金帅先生,你讲的太好了,其实我认为还有一点,那就是官场里的站队问题,有的领导对不是本派系的人,就以反**的名义搞掉你,让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成为新时期政治斗角的高级艺术,实用而又有效。贪官能得到好处,是因为你给的权力,所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处,就必须维护你的权力,那么,你的统治不就牢固了吗,你要知道,皇帝人人都想坐,如果没有贪官维护你的政权,那么你还怎么巩固你的统治呢?” 薛子语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贺彦德说道:“天下哪有不贪的官?其一,官不怕贪,怕的是他不听你的话,以反贪官为名,消除不听你话的贪官,保留听你话的贪官,这样一来,既可以消除异己,巩固你的权力,又可以得到人民对你的拥戴。其二、官吏只要贪墨,他的把柄就落在你的手中,他敢背叛你,你就以贪墨为借口灭了他,贪官怕你灭了他,就只有乖乖听你的话,所以,反贪是用来驾御贪官的法宝,如果你不用贪官,你就失去了反贪官这个法宝,那么,你还怎么驾御官吏?如果人人皆是清官,深得人民拥戴,他不听话,你就没有借口除掉他,即使硬去除掉,也会引来民情骚动,总而言之,用人必须用贪官,你才可以清理官僚队伍,使其成为清一色的拥护你的人,如果朝庭里都是清廉的官员,老百姓当然高兴,但作为统治者,就比较危险了。” 薛子语又是妩媚一笑:“我非常赞成彦德先生的话,清官以清廉为恃,一定会犯上非忠,直言强项,当领导的以什么名义罢他们的职务?不要清官,老百姓不高兴,不高兴了就会有怨气,百姓有怨气,当领导的就危险了,所以,清官不能用,用清官不如用贪官,一定要用,也不得重用。祭起反贪大旗,加大宣传力度,证明你心系黎民,让民众误认为你是好的,而不好的是那些官吏,把责任都推到他们的身上,千万不要让民众认为你是任用贪官的元凶,你必须让民众认为,你是好的,社会出现这么多问题,不是你不想搞好,而是下面的官吏不好好执行你的政策。” 这几个贪官讲起话来可是深有体会,好像在对他们的贪腐而辩解,金帅到此时对他们已经没有了什么可怜,只有可恨,他此时想起了南北朝时期西魏大臣苏绰,在回答皇帝问对那有些民怨太大的贪官污吏怎么办时的一句话。 苏绰毫不犹豫的说道:杀了他,为民伸冤,把他搜刮的民财放进你的腰包,这样一来,你可以不负搜刮民财之名,而得搜刮民财之惠。总之,用贪官来培植死党,除贪官来消除异己,杀贪官来收买人心,没贪财来充实国库,这就是玩权术的高级艺术啊。 谈话结束之后,在回去的路上,章俊然和他的两个朋友都没有讲话,就在要分别的时候,贺彦德突然说道:“你们两个发现了没有,这个金帅虽然很年轻,但是看问题很透彻,特别是对官场的**问题,认识的很深。” 薛子语点了点头:“老贺说的很对,金帅这个人很聪明,往往能从另一个方面来诠释问题,这样的人踏入官场,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但愿他不要走上我们的老路。” 章俊然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了解过了,金帅是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 贺彦德和薛子语吃了一惊:“金帅是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就是住在前面拐弯处那栋别墅里的那个漂亮的女人?” 章俊然点了点头:“所以我说金帅是不可能走上我们的老路,看来这个年轻人不但聪明,眼光也看得很长远,有雷利集团这个大靠山,还用得着去贪吗?如果我们当时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就不至于背井离乡了。” 三个人一起默然,相互看了看,连句再见也没说就各自离开了。一阵风吹来,落下了一片枯叶,晃晃悠悠的飘落到地上,人人都说落叶归根,像他们这些人,恐怕就是想归根也难了。 这次谈话之后,章俊然又有几次邀请金帅出来聊一聊,但都被金帅拒绝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金帅是绝对不会再和这些人聊下去了,不管他们有一千个一万个说辞,难道这就可以成为当寄生虫的理由吗?老百姓的血汗钱就可以让他们拿来挥霍吗? 通过这件事情让金帅明白了很多,他自己不会贪污,也绝对看不惯这种丑陋现象,但现在他的地位还很低,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人听,只有当地位达到了一定程度,说出话来算个数,才能狠狠的收拾一下这徐账东西,还老百姓一个清明。 “我一定要当大官,但我当了大官之后,绝对不会去贪的,人活在世上,并不只是为了贪图享受,最起码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金帅在暗暗的下着决心。 沙培亮同意了金帅和山竹的安排,只不过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对山竹和金海的不舍,让金帅感到心里很难过。他知道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再回到华夏了。 “爸爸,以后山竹和石头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也会每年都抽时间回澳洲陪你。” 沙培亮笑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只要你们过的好就可以了,我也算对得起山竹的妈妈。金帅,你要好好对山竹,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爸爸,请您放心,我会像保护我的眼睛似的对待山竹,希望我们在离开你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金帅突然想到岳父为山竹劳了大半辈子了,是不是应该给他找个老伴了?当他把这个意思向山竹讲了之后,山竹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就和爸爸讲过要为他找个老伴,可他就是不同意,这么些年了,我也多次劝他,但依然没有使他改变过来。” “为什么?” “因为他一直在深深爱着我的妈妈,我妈妈是为了他才死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个岳父还真是一个情种啊,这样的人虽然曾经做过一械事,但在某薪面不同样是值得尊重的吗? 这一段时间,沙培亮几个老兄弟家里的孩子,几乎天天围着金帅转,在他们的带领下,金帅参观了雷利集团几乎所有的企业,从中也学到了很多的先进管理经验,他觉得国内的企业不仅在技术方面与这些企业有着较大的差距,就是管理模式也不可同日而语。 就在金帅一家临回国的前一天,沙培亮又把他的几个老兄弟召集在了一起,当天晚上几个男人又是一醉方休,看着这些醉态可鞠的长辈们,金帅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 ) 406工作安排 路过厩的时候,金帅又陪山竹到东方商贸进出口公司去看了看。从雷利集团派来的管理人员已经上任了,正在对公司的人力资源进行整合,金帅原来看到的几张熟面孔,现在几乎都不见了,公司里又新增加了一袖满朝气的大学生。 东方商贸公司的股东结构发生了变化,加上金帅的股份,山竹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大股东,其实山竹也想继续保留金帅的股东名字,但是,金帅接下来的一席话,让山竹打消了念头。 “亲爱的,股东里就不要保留我的名字了,咱们是夫妻,又何必分你我呢。我现在是国家公务人员,虽然现在中央还没有明令禁止官员经商,但我看这个时间也不会长了,与其到时候被动的退出来,不如现在就采取主动。” “你讲的很有道理,夫妻本是一体,不应该分彼此,在澳洲是严禁官员经商的,华夏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禁止,因为有些条件还没有成熟。如果大家知道你在经商,对你的进步也是很不利的。” 公司里的各项规章制度,现在制定的很完善,员工们的工作热情也很高昂,金帅知道,有了雷利集团的先进管理理念,再加上充足的资金,东方商贸进出口公司要不了多久就会变一个模样,成为雷利集团的又一颗摇钱树。 飞机降落到烽山市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了,还是李通和刘丽娇到机秤的机。两个月不见,金帅发现刘丽娇和李通的关系更加密切了,虽然表面上两个人都装的一本正经,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是骗不过金帅的。 “金帅,你可回来了。” 金帅笑了:“出什么事了吗?” “烽山市的副市长陈新博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问你回来了没有,看样子他很着急。” “恐怕他不是盼着我回来,而是想问问山竹什么时候回来投资才是真的。” 刘丽娇笑了:“也不一定,我估计陈新博找你有可能是关于你工作安排的问题。” 金海突然问道:“漂亮阿姨,你什么时候和我大伯结婚啊?” 这一次刘丽娇倒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说道:“你大伯还没有正式向我求婚哪。” 金海有些不高兴了:“大伯,我告诉过你要加油,你干嘛还拖拖拉拉的。” 车厢里响起了一片笑声,正在开车的李通嘴都合不上了,如果他要再听不出刘丽娇说这句的意思来,那就纯粹是个傻瓜了。 回到了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办公室,李通拿出了一份考察报告递给了山竹:“玛丽总裁,这是我写的考察报告,已经传真给总部一份了。” 山竹接过报告,想了一下说道:“从你这份报告上可以看得出来,你是赞成雷利集团在烽山市投资的。” “我认为烽山市的投资环境很不错,对外商的各项优惠政策也很吸引人,再加上烽山市地处沿海城市,这里的人很重视孩子的教育,劳动力素质要远高于东南亚国家,所以我认为,如果雷利集团能够在这里投资的话,将会很快形成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 “这次我回澳洲把这里的情况向董事会做了汇报,董事会决定双管齐下,第一,注资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尽早的实行对海岛县其他几个岛屿的开发。第二,发挥雷利集团的技术优势,在烽山市成立风电设备生产以及食品加工等企业。” 山竹看了看刘丽娇:“刘女士,论私人关系咱们是朋友,但在工作中咱们是同事,经雷利集团董事会决定,先期投资两亿美金,公司改名为华澳合资东海实业集团,继续任命你为该集团的总经理。除此之外,雷利集团还将派一批高级管理人员来协助你的工作。” 刘丽娇笑了:“太好了,这样我们东海实业集团将成为烽山市的第二家合资企业了,而且规模和实力要远远超过被法国人收购的东海造船厂,我也期待着与总部来的新同事展开良好的合作。” 刘丽娇这次没有说雷利集团,而是说总部,这证明了她的角色转换的很快,已经自觉的把自己当成雷利集团的员工了。 “我在厩的时候和李董谈过,他可能两天后来烽山市,请你通知一下徐秀,两天后我们召开一次新的董事会。” 金帅在旁边看着,他觉得山竹在处理起这些问题来,真是雷厉风行,异常果断,从来就不讲什么商量商量、研究研究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我补充一点,我和山竹已经商量好了,新的东海实业集团股份是这样构成的,刘姐和徐丽原来的持股比例不变,李志持股比例为二十四,这就是说,雷利集团是新的东海实业集团的第一大股东。” “这是应该的,按理说雷利集团新投入两亿美金之后,我和徐丽的股份都应该相应的减少,这样一来,我们可就沾了大便宜了,是不是请玛丽总裁再重新考虑一下?” 山竹摇了摇头:“阿帅讲过,金钱固然重要,但是友情比金钱更重要,他刚才讲的就代表我的意思了,如果开会的时候其他的董事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 山竹看了看表:“刘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吃晚饭了?” 几个人一起笑了,山竹对工作和私事还是很能分得开的,这从她刚才的讲话就能看得出来,在谈正事的时候,她称呼刘丽娇为刘女士,但是,谈完正事的时候,她就亲热的称呼刘丽娇为刘姐了。 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里边传出了副市长陈新博的声音:“金帅同志,你的手机终于开机了,现在回来了没有?” “呵呵,陈市长,实在对不起,这一段时间没有开手机。我今天下午三点多钟刚下的飞机,现正在东海实业开发公司,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呵呵,回来了就好,金帅同志,我想今天晚上和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一个堂堂的副市长对金帅这样客气,这在官场里还是非常少见的,其实金帅也很清楚,陈新博这样做不是为了他,主要是为了金帅背后的那个雷利集团,如果没有雷利集团的话,陈新博怎么能看得上金帅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呢? “市长召见,我肯定是有时间了。” “那好,六点半咱们到海景大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共进晚餐,有些事情我想和你个别的谈一谈。” 金帅笑了,本来还想问一下要不要带山竹一起去,但听到陈新博说要个别的谈一谈就明白了,这一次的谈话,并不涉及到雷利集团的投资问题,极有可能是关系到自己的工作安排。难道市里已经决定让自己去招商局工作了?真要是去到那个地方,上面有那么多的婆婆管着,干出政绩来是他们,出现问题就要自己扛着,这也确实是个麻烦事。 看到金帅的脸色不是太好,山竹关心的问道:“老公,你怎么了?陈市长是不是因为一直联系不到你,今天批评你了?” 看到刘丽娇和李通也是满脸关切的神色,金帅笑了笑:“陈市长倒没有批评我,我休假期间,关掉手机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你又为什么这个样子?” “呵呵,陈市长约我六点钟去海景大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个别的谈一谈,我估计可能是要谈对我的工作安排问题。” ( ) 407工作安排 李通笑了:“金帅,陈市长找你谈工作的安排问题,那一定是要给你升官了,你干嘛还要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陈市长到大山岛去见山竹的时候,曾经讲过,希望我到市招商局工作,但被我婉拒了。” “为什么?” “河西省去年才完成对干部的定编工作,按照规定,市一级的局委办一般都是一正两副,这就是说,招商局起码有三个局长,如果我去了,也只能当排名最后的一位,上面有三个婆婆压着,干好了,是他们的功劳,一钓现了问题,就是我这个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局长担着,像这种有职无权的角色,也只是给人家扛活的,真是没有多大意思。” 刘丽娇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干点活倒不怕,最怕陷入到那些复杂的政治斗争当中,不过,以你的能力,我认为你完全能够应付得过来,你在市委接待处的时候不就干的很好。” 金帅摇了摇头,把他去年从顺海省回来的时候,在飞机上听到招商局两个副局长讲的话说了一遍,大家这才明白了,金帅为什么不愿意去招商局。 刘丽娇想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有我们这些人支持你,特别是有雷利集团做后盾,你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丽娇讲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敢对金帅不利,她就会动用她父亲的力量给烽山市施加压力,如果有人敢抢功劳,山竹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了这两大优势,金帅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金帅提前五分钟来到了海景大酒店的旋转餐厅,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了看他,微笑着迎了上来:“请问你是海岛县大山岛乡的金书记吗?你好,我是陈市长的秘书苏泽,陈市长让我在这里等你,他可能要晚一会才能来。” 苏泽带金帅来到一个卡座,给金帅倒上了茶,然后很拘谨的坐在了对面。看到他这个样子,金帅就明白了,苏泽可能刚参加工作不久,或者是刚担任陈新博的秘书没有多长时间,想当初金帅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一开始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苏秘书,你是哪里人啊?” “我父母都在省城工作。” “噢,是省城的人啊,哪个大学毕业的?” “河西大学。” 本来金帅还想和苏泽聊一聊,看到这个家伙问一句说一句,也就没了兴趣,端着茶杯品起了茶。 金帅正在欣赏着窗外风光的时候,苏泽突然站了起来,金帅知道陈新博来了。 “呵呵,金帅同志,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市长工作繁忙,我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坐下不久,菜就端了上来,很简单的四菜一汤,但是上来的酒却是大山岛特曲。 金帅拿起了酒瓶,给两个人的杯子倒满,静静的等着陈新博的讲话。 “金帅同志,这次去澳洲度假很愉快吧?来,咱们两个先干一杯。” “谢谢陈市长的关心,这杯酒我敬你。” 陈新博摆了摆手:“咱们这是在私下场合,就不要搞那些规矩了,什么敬不敬的,随意一点吧。” 两杯酒下肚,陈新博笑着说道:“金帅同志,你们大山岛这次可是出名了,你看看这个酒,在酒店里都卖到了两百块钱一瓶了。” 金帅不知道陈新博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笑了笑也没有吱声,陈新泊到金帅没有接话又说道:“上个月中央党报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就是招商引资的新模式,主要内容就是赞扬了你们大山岛乡党委和政府一班人,在招商引资工作中探索出的一条新路。” 金帅在澳洲休假的时候,从网上看到过这篇文章,当时还与倪双石通过一次电话,谈到了社会各界对这篇文章的反想。倪双石还说,这篇文章也引起了中央高层的注意,肯定了大山岛乡的发展模式,倪双石在电话里还和金帅开了个玩笑,说他回去后一定会升官的。 “党报记者倪双石到岛上采访的时候,曾经和海岛县委书记殷家庆同志谈过,其实,对大山岛的开发和建设,我当时也是捏着一把汗,但我认为,在符合中央的政策前提下,应该采取经济规律办事。” “我看到报纸上还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就是政府不应该过多的干涉经济建设,而要采用引导和扶持的态度,杜绝那种不切合实际的行政命令,对这个观点,现在还有一些人持有不同的意见。” 金帅知道,一项新的理论观点形成之后,要想让大家都认可,是需要一个较长时期的。其实,这些人是在担心,如果政府只对企业进行引导,那就会失去了手中的权力,说到底还是一个官本位的思想在作怪。 “市场引导并不是不要政府了,而是要看做的事情符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政府从一些琐碎的事物当中摆脱出来,就可以腾出时间来更好的考虑一下国际民生的问题,对企业进行检查和督导,其实是加强了政府的领导,说到底就是抓大放小。” 陈新博笑了笑:“对这个理论观点,究竟是否正确,还要经过实践的检验,今天咱们先不谈这件事情,就谈谈你的工作安排吧。” 陈新博讲到这里,仔细的看了看金帅的表情,原来以为金帅会很激动,却谁知道,人家表现的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谈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陈新博郁闷了,这年头还真有不想进步的人?如果金帅是在装的话,那这个人装得也确实是很到位。 “市领导认为,你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好同志,组织上准备给你加加担子,当然了,我今天和你谈话并不是代表组织,而是个人之间聊一聊。” 金帅知道,市委对他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否则的话,陈新博也不会提出这件事情。要知道提拔起一个干部来,那是要由组织部门来谈话的,陈新博作为一个副市长,是没有这个权力的,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要升官了。 看到金帅还是没有讲话的意思,陈新博只好又说道:“金帅同志,你在海岛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当中做出了巨大的成就,大山岛目前发展得很好,根据海岛县政府的汇报,估计到年底大山岛的开发就可以全部完成。但是,大山岛建设得再好也只是一个乡,为了最大的发挥你的能力,市里准备让你担任市招商局副局长,我这次找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到了这个时候,金帅是想不表态也不行了:“谢谢市领导的信任,其实,我在大山岛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很大的政绩来,如果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二话不讲坚决服从,但你今天是听听我的意见,那我可就要实话实说了,按照我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我还是适合在基层工作,坐机关并不是我的本意。” 陈新博夹起了一块海参放进了嘴里,边咀嚼边说道:“叙啊,在哪里工作都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和培养,作为下级,就应该无条件的服从。”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完全没有必要征求我的意见,直接下命令就是了。” 陈新博摇了摇头:“命令好下,但是如果你想不通,带着情绪工作也是很不好的,你想必也听说过了,咱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一直搞得不是很好,这两年一直都是排在最后一名,市政府也多次受到省政府的批评,而要想改变这种落后的局面,就必须请出你这个能人来。” ( ) 408棱角 从接下来的谈话中,金帅也知道陈新博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陈新博并没有明说,但也能听出来,他这个分管招商局的副市长并不能有效的控制招商局。其原因也很简单,招商局的局长齐笃祥就是市委副书记刘国华的亲家。 听到招商局的人事关系这么复杂,金帅就更不愿意去那个单位工作了,当一个排名最后的副局长,有职无权的,还不被人家给压制死了。陈新博管不了招商局,这就说明他也不是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在机关里工作,没有个可以依靠的后台,要想做点事情,那简直是太难了。 “陈市长,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去招商局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如果因为招商局在吸引外资方面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助想想办法,现在大山岛的开发建设还没有完成,收尾工作也非常重要,如果在这期间出现了问题,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陈新博听明白了,金帅不是不想到招商局去工作,而是担心去了之后,不能有所作为。这也是一个实际情况,如果上面有人压着,自己再没有一个后台的支持,是很难打开工作局面的,这也正是一个干部对工作挑三拣四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自从汪洋和贺怀德商量了金帅的工作安排之后,贺怀德第一时间就和陈新博谈了这件事情,虽然还没有上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但是市委书记和市长商量好的事情,谁又能改变过来呢? 副书记刘国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找陈新博谈过,暗示招商局的人事安排不要做大的改动,还是要稳一点好,其目的就是让金帅当排名最后的一位副局长,保住齐笃祥的位置。 陈新博也知道,汪洋之所以要让金帅以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的身份去主持招商局的工作,其实就是想让他有职有权,尽快的扭转烽山市招商引资工作被动落后局面。确切的说就是担心金帅心里不痛快,出工不出力,在工作中无所建树,那样的话,可就更糟糕了。现在还有几个月就要到年底了,烽山市确实是需要在招商引资这方面打一个翻身仗了。 如果金帅很痛快的答应到招商局当排名最后的一个副局长,那一切事情都好办多了,刘国华也就会利用这件事情再去和汪洋谈,争取不让齐笃祥提前退居二线,想必汪洋在这件事上也会给刘国华面子的。 现在听到金帅婉言的拒绝了,陈新博就知道,刘国华要想保住齐笃祥是不可能的了。一想起齐笃祥那副嘴脸,陈新博也是一肚子的火,那个老东西靠着刘国华的支持,根本就不把陈新才在眼里,陈新博早就想把他拿下来了。现在金帅的拒绝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金帅不愿意,刘国华又能怎么办呢?难道他还敢在这件事上和市委书记、市长顶着干? “叙啊,让你去招商局工作也是市里经过认真考虑的,如果让你去担任招商局的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招商局的工作,你是否会认真考虑一下呢?” 金帅想到,如果去招商局当第一副局长主持工作,这倒是一件好事,有职又有权,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开展工作了,后边有陈新博的支持,再加上雷利集团的帮助,用不了多久,就会取得成绩的,看来与领导在工作安排中讨价还价还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一开始就傻乎乎的答应了,还能争取到这么大的利益吗? 不过现在金帅还不能很快的答应,如果要是那样的话,就会让陈新博认为他是在争权夺利,一旦被传出去了,那可就不好了。 看到金帅微笑不语,陈新博就明白了:“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就去向汪书记汇报,来,咱们喝酒。” 事情解决了,陈新博很高兴,接下来就是要拉拢金帅了,虽然陈新博是一个副市长,说起来还是金帅的领导,但是当领导的也同样需要有下属的支持。招商局的工作这么重要,如果能把金帅拉过来,成为自己的人,陈新博这个副市长的位置可就坐稳了,以后当上常务副市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回到宾馆,几个人都在等着他,一看金帅进来,李通急忙问道:“金帅,谈得怎么样?” “陈市长是找我征求一下意见,说让我去招商局任副局长。” 李通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你去当牛尾啊,丽娇,你是不是应该出面请你父亲过问一下了?” 金帅知道,他出去与陈新博谈话这段时间,几个人已经商量好了,如果硬要让金帅去招商局当排名最后的一位副局长,刘丽娇就一定会去找她的父亲,给烽山市施加压力。要知道刘丽娇的父亲可不是一般的副省长,人家可是在省委常委里有发言权的常务副省长,烽山市是不敢不听他的。 金帅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正科级干部,不当副局长,难道还想当局长不成?不过,刘姐先不用去找齐省长了,我已经答应了陈市长。” 刘丽娇有些纳闷,金帅下午还说过,他不愿意去招商局当副局长,怎么突然之间又变了呢?难道陈市长又给了他其他方面的好处? 看到几个人疑惑的样子,金帅笑着说道:“虽然是去当副局长,但是,前面还要加个第一两个字,兼党组书记主持全局的工作。” 刘丽娇笑了:“金帅,你小子装神弄鬼的可是把我们吓得不轻,你这个副局长的含金量可不低啊,主持上几年工作,等资历够了之后,当局长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山竹说道:“这样的话,就没有白费了我们的心思,看来这次我们提前布局还是对的。等金帅正式上任之后,我们再去更换营业执照,让东海实业集团成为金帅在招商局取得的第一个政绩。” 几个人越说越高兴,这也是明摆着的事情,金帅没有上任之前,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一直在全省排倒数第一,他这一上任了,马上就取得一个政绩。利用这个政绩先在招商局站着,让领导产生一个好的看法,随后雷利集团再逐渐加大在烽山市的投资力度,金帅在招商局的地位将无人能够撼动,资历够了之后,当上局长还困难吗? “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现在招商局的局长叫齐笃祥,是市委副书记刘国华的亲家,以前我又得罪过市长贺怀德的大舅子,我估计这两个人也不会让我太好过了。” 刘丽娇想了一下说道:“你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任何一个当领导的都想进步,而他们要想进步,就要有政绩,你能在工作当中做出政绩来,只要不犯什么严重的错误,他们不仅不会把你怎么样,反而还会在工作当中支持你,招商局取得的政绩也是市领导的嘛。” 金帅笑了:“我也考虑到这方面,他们对我的工作是会支持的。但是不要忘了,我毕竟是得罪过人家,虽然这些人表面上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暗地里给我出点难题也是很有可能的,要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也不是现在才发明出来的。” “金帅,我发现这两年你变了不少,变得有些瞻前顾后了,你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只要走得正,站得直,就不会惧怕任何人。” “是啊,我也觉得我变了不少,这就像河里的鹅卵石一样,它们哪一块原来不是有棱有角的呢?官场啊,就是要磨去人的棱角。” ( ) 409形势大好 大山岛的建设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各地的旅行社也组织大批的游客来岛旅游,酒店的客房爆满,旅游产业异常红火,形势一片大好。 由几十家建筑公司建设的近千套小别墅楼销售一空,根据有关的统计数据来看,就是再增加一千套也不够卖。 原来一谐疑盖这么多别墅楼卖不出去的人,现在也闭上了嘴巴,让他们真正认识到,改革开放之后,先富起来一批人是一个巨大的消费群体,强大的购买力一旦得到释放,是非常惊人的。 大山岛原来规划的土地基本上已经全部用完了,也可以说岛上的开发已经趋于饱和,再要想建别墅楼销售的话,那就只有到其他的岛上了。现在大山岛需要做的就是完善各种服务体系,以优质的服务来保持岛上经济的平稳和高速发展。 金帅知道他在岛上工作的时间不会太长了,从烽山市回到岛上之后,就一直在做着这方面的准备工作,几乎每天都与乡里的干部进行谈话,虽然他并没有透露这方面的消息,但是一些聪明人也能够察觉出一些苗头来。 吃过晚饭后,金帅开着电瓶车载着他的一家在岛上四处的转转,不时的可以看到一些游客们开着租来的电瓶车,穿梭在岛上的各条马路,看到这些游客们脸上兴奋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已经喜欢上了大山岛。 来到第一海滨浴场,远处的海滩上搭着几十顶遮阳伞,虽然已经是初秋季节,但是,在海里游泳的人还是不少。 停车场上停着几十辆花花绿绿的电瓶车,路边则是一长排整齐而又漂亮的摊位,走过去一看,这些做生意的全是大山岛上的居民。 看到金帅一家来了,群众们热情的打着招呼,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拿起一串用扇贝串成的项链挂在了金海的脖子上。 “小弟弟,漂亮吗?” 金海点了点头:“漂亮,姐姐,这个东西多少钱啊?” “不要钱,姐姐送给你了。” “可是你不要钱的话,我没有礼物和你交换啊。” “礼物嘛……”小姑娘想了一下,蹲下来说道:“你亲姐姐一下就是礼物了。” 金帅走了过来:“你是乌二嫂家的三丫头吧?” 小姑娘笑了:“金书记说得没错,没想到你还能认得我。” “我在岛上工作快两年了,虽然有些人的名字我叫不上来,但还是都认识的,怎么样?生意还好吗?” “生意不错,有时候一天能赚两三百块钱。” 金帅惊讶了:“就你这个小摊位一天能赚两三百?那不比去工厂做工要好多了。” 三丫头笑着说道:“摆这个摊位虽然很赚钱,但也是季节性,现在有人来旅游,等没有人来旅游了,我们也就赚不到钱了。在工厂里上班,那可是旱涝保收,厂里还给买了养老保险,听说老了之后还能拿到退休金。” 金帅点了点头:“你怎么没去上班呢?咱们岛上还有多少人没有安排?” “岛上的人已经全都安排完了,我在酒厂上班,这个摊位平常是我奶奶来看,我下了班来替她回去吃饭。” “那你在厂里一个月能拿到多少钱?” “厂里是按照计件来发工资,每个月也就是两千来块吧。” “两千多块钱?那不是比我的工资还高?” “嘻嘻,那当然了,要我说梆书记,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不当这个官,随随便便的做点生意,一年还不赚个十万八万的。” 金帅笑了:“呵呵,我的任务不是赚钱,而是让你们赚钱,你们赚的钱越多,我越高兴,现在你们都住上小楼了吧?在那里方不方便?” 没等三丫头讲话,旁边摊上的一个老太太说道:“金书记啊,没想到我这辈子老了还能住上小洋楼,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可方便了。前几天我儿子和儿媳妇回来可羡慕了,他们说让我向你求求情,再把户口迁回来成不成?” 这可是一个新问题,金帅也听樊冰儿和他讲过,这一段时间有好多的群众来乡政府,要求把他们家人的户口再迁回来,据统计,这部分人数大约有两百多口,可要是让他们回来了,又到哪里去安排呢? “大妈,我们乡里准备研究一下这件事情,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太好办。咱们岛上用于盖房子的土地已经全部用完了,他们回来之后也不好安置,如果不需要解决住房问题的话,我认为问题不大,你们可以和派出所商量一下。” 老太太高兴了:“我们家那个小楼很大,现在就是我和老伴住,我儿子回来可以和我一起住,不用再盖房子了。” 金海在远处喊道:“爸爸、爸爸,快来啊。” 金帅走了过去,看到有几个年轻人正在那里忙忙碌碌的烧烤,看了看前面还有几伙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洁白的沙滩上有些地方已经搞得很脏了,与周围的环境很不协调。 看到几个年轻人兴高采烈的样子,金帅也不好扫了他们的兴,他现在正在考虑着,如何在经济发展的同时更好的保护环境哪,这种情况要是继续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大山岛就会变脏,到那个时候,谁还会来岛上旅游? 在第二天召开的乡党委会议上,金帅说道:“同志们,我休假这一段时间岛上各方面的工作搞得都不错,开发建设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但是有一个问题必须要引起我们的注意,那就是环境保护的问题。” 金帅知道,现在国家对环境保护的问题还不是那么很重视,有些地方片面的重视经济发展,让空气污染河水变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群众的健康。大山岛旅游打的就是健康岛和生态岛这个牌子,一旦失去了这个优势,后果将非常严重。但是,游客来岛上旅游,本来就是图的高兴,如果这也不让人家干,那也不让人家干的话,今后,谁还会再来呢? “我昨天到第一海滨浴场去看过,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搞得很脏了,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家。” 樊冰儿说道:“金书记,我们也去劝说过几次,但是,有些人根本就不听,考虑到人家是我们岛上的客人,我们也不好对人家采取强制措施。” 金帅点了点头:“只是采取强制措施是不对的,但是我们应该加强宣传,我们是不是在海边设置几个烧烤点呢?实行集中管理,有人负责的办法,另外再组织岛上的群众成立几支义务卫生监督队,在充分宣传的基础上,对一些不听劝阻,随意烧烤和严重破坏岛上环境的游客进行适当的处罚。” 卢瑞彦说道:“金书记这个办法好,我们不能怕游客不高兴,就让他们在岛上乱来,我相信,大多数的游客素质还是很高的,也会遵守我们乡党委和政府制定的有关环境保护的规定,对一些不听劝阻的人,应该坚决进行处罚,情况严重的,可以把他们列入黑名单,以后拒绝他们上岛。”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统一,大家知道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环境保护更重要,这是大山岛赖以生存的根本。 在金帅的主持下,大山岛旅游环境保护规定出台了,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任何游客必须要注意环境保护,岛上禁止任何破坏环境的现象发生,全部实行清洁能源,对严重违反环境保护规定的,要劝其尽快离岛,并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 ( ) 410提拔有望 对于金帅的工作安排,表面上看是副市长陈新博提出来的,但实际上,他这个建议一提出来,牵动了好多人的心。 首先,市委副书记刘国华就不支持把金帅一下子提到那么高的位置上。一般的情况下,科级干部要是再进一步的话,只能是副处,而副处确切的说就是一个有职无权替别人干活的。在县政府是排名最后的一个副县长,即便是到市里来,也只能担任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局长,然后再根据其工作表现和政绩,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名次,现在让金帅以第一副局长的身份去主持招商局的工作,实际上就是让他一步到位了。 再加上刘国华的亲家齐笃祥又是招商局的老局长,干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但总还有点苦劳吧,现在让他提前退居二线,于公于私都有点说不过去。 至于市长贺怀德则是另一种考虑,他之所以同意要把金帅提拔到招商局去主持工作,主要是因为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得实在是太差劲了,每次到省里去汇报工作,都会受到批评,甚至还有个别的省委常委提出,贺怀德的工作能力不够,建议省委要考虑调整一下他的工作。 在官场里,谁都知道调整工作意味着什么,提拔一级那叫进步,平级调动,那叫调整,贺怀德现在就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市长,省委要是调整他的工作,又能把他调整到哪里去呢?既然没有能力就只能去一个闲散衙门喝茶了。所以,这也正是贺怀德对金帅的工作安排问题,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主要原因,与保住自己乌纱帽和替大舅子宓挺山报仇相比,显然还是前者更为重要。 现在对金帅的提拔问题还处于保密阶段,虽然只是把金帅提拔为副处,但是,到了这一级,就属于市管干部了,也绝对不会像一些人想像的那样,只要是市委书记一拍脑袋瓜,就能够说了算,他依然还要和其他的常委进行沟通,对方方面面的利益进行平衡。 如果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了对金帅的提拔问题,有的常委就是坚决反对,汪洋这个市委书记可就为难了,虽然他能够采用举手表决的方式来强行通过,但也势必会造成领导班子内部的不团结,这对汪洋也是很不利的。 这几天汪洋为了金帅的提拔问题,一直在找几个常委进行沟通,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就是为了把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上去,并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了一个政治层面来,用这顶大帽子来压着这校委。 如果齐笃祥在招商引资工作当中搞得还不错的话,也许有校委们会帮他说句话,但现在,他把招商局搞成了这个样子,自然是没有人肯帮他说好话了。即便是他有刘国华这个后台,又与这校委们搞的关系都不错,但一旦牵扯到个人的利益问题,这校委们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看到其他的常委都表态同意了,这个时候,汪洋就要和海岛县委书记殷家庆谈一谈了。不管怎么说,金帅现在还是海岛县的干部,市里要想重用金帅,也要征求一下海岛县委的意见,最起码也要和人家打声招呼。 殷家庆也非常纳闷,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汪书记竟然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市里聊一聊,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事,可是一番打探之后才明白,好事是有,但却不是他的。 “家庆同志,最近这一段时间,海岛县的工作搞得不错,根据统计局的统计数据来看,海岛县上个季度的gdp增长率为百分之一百五十三,财政收入也翻了两翻,这是你们县委和县政府一班人做出的政绩,市委和市政府感到很欣慰。” 殷家庆也是个老狐狸了,一下子就听出了汪洋话里的意思,有心想说是大山岛开发带来的结果,但又一想,好事不能让金帅一个人全占了,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当书记的支持,金帅在大山岛上也干不出这些政绩来。 斟酌了一下,殷家庆说道:“汪书记,海岛县目前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照目前这个样子发展下去,我们保守估计,今年的gdp增长率,有可能要达到百分之二百以上,财政收入将会达到创记录的翻三翻,这主要是在市委、市政府领导下取得的政绩,再加上,县委和县政府一班人的努力,当然了,大山岛的开发建设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汪洋点了点头:“上级领导的支持固然重要,但是,关键还要看下面的干部努不努力,确切的说,他们能不能坚定的按照上级的指示精神办事,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结合本地实际情况,制定出一套符合经济规律的发展规划。在这方面,大山岛乡党委和乡政府做得还是不错的,他们的经验也是得到了中央党报的赞扬和省委、省政府的肯定。” “汪书记的指示很正确,我们县委和县政府也是这样认为的,金帅在发展经济方面很有能力,思维敏锐,眼光超前,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们县委正准备向市委建议,要给金帅同志加加担子。” 汪洋笑了,看来在这方面,两个人的意见倒是很统一的:“家庆同志,你们准备怎么给金帅同志加担子呢?” “我们想请市委批准,再给海岛县增加一名副县长的名额,让金帅同志担任副县长,主管招商引资这一块,我的年龄也大了,也应该培养一下接班人了。” 汪洋知道,殷家庆是在提条件,他的意思是,要想提拔金帅,那就必须同时考虑一下他的问题,海岛县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难道还不应该得到提拔吗。 “呵呵,家庆同志,海岛县做出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前一段时间去省里开会,省领导还曾经提到过你,组织上是不会埋没人才的,你现在的年龄还并不大嘛,机会还是有的。” 殷家庆高兴了,虽然汪洋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了,会考虑对殷家庆提拔的问题,谁都知道,能够被省领导注意到的人,距离进步也就不远了。 “谢谢汪书记的关心和支持,我一定会把海岛县的工作搞好。” “我相信你会把海岛县的工作搞得更好,咱们都是老同事了,这几年来,我们之间配合得也不错,希望你能让海岛县的工作更上一层楼。齐君安同志对你也很关心,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到省城去,向君安同志汇报一下海岛县的工作嘛。” 汪洋说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让殷家庆去省里活动活动,正处提副厅,可是要经过省委组织部考察的。这年头在工作中做出成绩的干部可是不少,但是,真正因为这个因素提拔起来的可是不多,政绩要有,靠山更需要,这叫做两手都要硬,只有这样才能官运亨通。 官场里有这样一句话,叫做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上级重用。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原本是指各种生物互相进行生存斗争,由天(自然)来选择,适应自然变化就存活,不适应的就灭亡。可不知从何时起,这句口号竟然被一些贪官污吏扭曲和异化,成了官场上的另类“座右铭”。 殷家庆也是一个官场老油条,他岂能不懂得这些道理,现在市委书记都暗示他去省里活动活动,那岂不就是提拔有望了吗? ( ) 411挖墙脚 虽然汪洋和殷家庆同属一个派系,两个人的私交甚好,但是,有邪是不能说得太直接。汪洋也绝对相信,殷家庆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两个人又谈了一阵海岛县的工作问题,汪洋话锋一转:“家庆同志,你刚才提到金帅在经济发展方面很有工作能力,思维敏锐,眼光超前,所以我想挖一下你的墙角,把金帅同志调到市里来工作。” 殷家庆笑了:“汪书记,你是我的老领导了,我可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我们县委准备建议市委提拔金帅同志为海岛县的副县长,主管招商引资这一块,现在你把他调到市里来,这对我们县的工作是一大损失,我担心其他的同志会想不通啊。” “想不通也要想通,金帅如果担任了海岛县的副县长,那只对海岛县的工作有利,但我们要考虑的是全市的工作,你认为金帅同志在海岛县能发挥出他全部的作用来吗?” 殷家庆以前就想过,他不想让自己的手下有金帅这种通天的人物,现在提拔需要的政绩有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稳定。金帅又是一个不肯安分的人,如果再让他搞出点什么麻烦事来,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但现在殷家庆还不能很痛快的答应汪洋,如果他这样做的话,有可能会让汪洋误认为殷家庆不能容人,那对殷家庆来讲,同样也是很不利的。 “汪书记,金帅同志虽然很有能力,但毕竟他的资历还浅,也太年轻了一点,如果一下子把他提拔到市里来,我担心对他的成长会不利的。” “中央一直在提倡干部的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中组部部长朱鹏峰同志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曾经讲过,要打破在干部提拔工作中论资排辈的陈规陋习,对于有能力的干部,就要大胆的提拔和使用,所以,在这方面,我们不应该有什么顾虑。” “既然汪书记已经决定了,我就无条件的服从,下级要服从上级嘛。只不过金帅同志虽然很有能力,但这个人在工作当中也表现得比较强势,我希望市委能够考虑到这一点。” 汪洋大笑:“家庆同志,我已经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有能力的干部都是比较有棱角的,他们不愿意像一些庸才一样不思进取,强势一点也没有什么,只要是他能把工作搞上去,我们就应该支持。当然了,干工作谁能不犯点错误呢,这就要看我们做领导的如何去培养和支持。” 汪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对于金帅同志的工作安排,我已经考虑好了,也和其他的常委打过招呼,准备让他去市招商局担任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招商局的工作,党政一肩挑,这也和他在大山岛的情况差不多嘛。” “原来招商局的局长齐笃祥,市委又怎么安排呢?” 汪洋看了一眼殷家庆,意思是说,这些事情你不应该过问,但又一想,既然殷家庆提出来了,和他讲一讲,让他心里有个数,也好给金帅传个话。 “招商局虽然是两年前才新成立的新单位,但是,那里的工作非常重要,确切的说是关系到全市的经济发展。这几年我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得很不好,市委、市政府多次受到省委和省政府的批评,我们面临的压力也非常大,所以急需有一个能人去领导招商局,打一个翻身仗。齐笃祥同志虽然是一个老同志了,但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经验,再加上年龄大了,市委准备向省委建议,让他去政协担任副主席。” 殷家庆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市里会免去齐笃祥的职务,这样一来,金帅刚到招商局就会树立一个强敌。虽然殷家庆不想让金帅继续留在海岛县工作,但主要是担心金帅会捅出什么搂子来,让殷家庆的提拔受到什么影响,这也只是他为了自身的利益才这样考虑的。 金帅在大山岛上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尤其是他很会为人处事,不仅和殷家庆的关系搞得比较好,就是和其他的常委走得也比较近。金帅帮殷家庆把乐志强挤出了海岛县,使殷家庆在海岛县说一不二,他早把金帅当成了自己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希望金帅在工作当中被别人打压,要知道殷家庆到现在还误认为金帅是老朱家的后代,他可是想着通过金帅靠上老朱家这棵大树的。 从这一方面来看,殷家庆之所以会对金帅这么关心,主要还是为自己考虑的。如果汪洋对金帅的工作安排时,没有照顾到齐笃祥的利益,那金帅在工作中也不会很顺利的,一旦他受到了打压,老朱家有可能会问,你殷家庆为什么要同意金帅到那种地方工作,难道海岛县就容不下金帅吗?要是再因此怪罪上了殷家庆,那可就糟糕了。 现在让齐笃祥去市政协担任副主席,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提了一级,这对齐笃祥来讲,也是一件好事,想必他和刘国华也就不会过于为难金帅了。这样一来,殷家庆就会在金帅面前买个好,说是他建议市委把金帅提拔起来的,金帅就会因此感激殷家庆,两个人的关系就会更好。 回到海岛县的当天下午,殷家庆就给金帅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先是把金帅夸了一顿,接着又神秘兮兮的让金帅马上到县里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接到殷家庆的电话之后,金帅就知道殷家庆要找他谈什么,在高兴之余,金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殷家庆之所以会对他这么好,主要原因就是误认为金帅是老朱家的人,可实际上金帅和老朱家半点关系也没有,一旦这件事情穿帮了,那可应该怎么办呢? 在去县城的途中,金帅反复考虑这个问题,虽然他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就是老朱家的人,但不管怎么说,金帅也是在有意无意的误导着殷家庆,如果一旦让殷家庆知道了实情,他还会不会对自己这么支持,两个人会不会反目成仇呢? 想了想去,金帅做出了一个决定,殷家庆愿怎么误会,那是他的事情,金帅以后是绝对不会再让殷家庆产生什么误会了。现在就要调到市里去工作了,只要与殷家庆分开,事情也就好办多了,随着地位的提高,到时候殷家庆想必也就不会再存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这一次殷家庆看到金帅显得更加热情了,不仅亲自把金帅请到了沙发上坐下来,还拿出了他一直舍不得喝的大红袍,他的热情也让金帅感到不好意思了。 “叙啊,这次去澳洲度假过得很愉快吧?” “呵呵,谢谢殷书记的关心,这次去澳洲可是大开了眼界,没想到人家发展得这么好,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是啊,我们国家这些年来发展落后了,所以中央才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这也让我们有了一种使命感和紧迫感,我们这一代人身上的担子不轻啊。叙啊,这次到澳洲路过厩了吧?你就没有听到一些什么消息?” “我这次路过厩只是为了办签证,在厩我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只不过和倪双石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 ) 412需要后台 听到金帅的话,殷家庆的第一感觉是,这小子是在说假话。老朱家的后代在厩不认识人,说出来谁信啊?恐怕一般的人不认识,认识的都是大官吧。不过,金帅能够说出和倪双石吃过一顿饭,这还是很不错的,倪双石是谁啊?那可是中央党报的名记者,他认识的都是一些通天的大人物,从他那里也一定能听到一些别人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 金帅也从殷家庆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他这个时候也不好再解释什么,殷家庆自己愿意这么琢磨,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双石同志说过什么吗?” “倪记者说中央下一步的工作方针是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特别在吸引外资方面,中央提出了十六字的工作方针,大力支持,自主经营,遵纪守法,绝不干涉。” 殷家庆点了点头:“中央英明啊,现在改革开放进入了攻坚阶段,深化改革是非常正确的,吸引外资的十六字方针给今后的工作指明了方向,这就让我们有了一个明确的奋斗目标。”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澳洲的风土人情,以及雷利集团的事情,金帅也有选择性把这方面的问题介绍了一下。当然了,他是绝对不会和殷家庆讲到他见到的那些贪官,又说了些什么话,更不会向殷家庆把雷利集团的实际情况讲出来。 “叙啊,中央关于吸引外资的十六字工作方针,虽然针对的是全国的招商引资工作,可具体到我们县和我们的市,或者说具体到你个人,都是非常有利的。” 金帅知道,殷家庆下一步要说什么了,笑了笑说道:“我们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在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下,目前搞得很好,我看过县委的简报,我们县在这方面的工作还是名列前茅的,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殷家庆笑了笑:“叙啊,我刚才说中央关于招商引资工作的十六字工作方针,对你个人的工作是很有利的,这是有所指。今天上午我去市委汇报工作的时候,汪洋书记说要把你调到市招商局去工作,他让我先和你谈一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金帅笑了,这件事情副市长陈新博已经和他讲过了,殷家庆现在还当做一个秘密,这可真是有点滑稽。不过,现在金帅还不能让殷家庆知道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金帅可是知道,官场里的事情,在文件没有正式下达之前,经常会发生变化的,再说了,市委书记和一个非常委的副市长讲出来的话,分量是绝对不一样的。 “殷书记,我不想到市招商局去工作,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在你的领导下干一番事业,没有你的支持和帮助,我在大山岛乡会一事无成,从这一方面来讲,你不仅是我的领导,更是关心和爱护我的长辈。” 殷家庆感动了,仔细的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认为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叙啊,从心里讲,我也不舍得把你调到市里去工作,但我们是党员干部,要服从组织的安排。其实我认为,你到市招商局去工作,能最大的发挥你的作用,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把全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上去。” 金帅装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殷书记,你能不能再和汪书记要求一下,不要把我调到市里去好不好?我在咱们海岛县工作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对这里产生了感情,特别是您对我的关照,更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叙啊,你去市里工作,这是一件好事,我尽管不舍得让你去市里,但我总不能耽误你的进步吧,再说了,咱们今后还在一个市,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常回来看看。” 金帅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殷书记,我一切都听您的。” 殷家庆笑了:“叙啊,你要再这样讲话,我就要批评你了,怎么一切都听我的呢?我们要听组织上的嘛。” 金帅看了看殷家庆的眼睛,他知道,殷家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诚的,这就是说,金帅已经成功的迷惑住了殷家庆,让他相信自己对殷家庆还是有感情的。 “殷书记,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东海实业在大山岛的开发进行得很成功,他们决定要加大在几个岛上的投资力度,提前实行珍珠链发展战略。这样一来,我们县要不了几年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其经济总量有可能会跻身于全市的第三名,甚至还有可能再高一点。” 殷家庆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那可太好了！叙啊,如果海岛县真要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可就立了一大功了。咱们海岛县由于人口基数少,经济总量一直很低,多少年了,在全市都是排名倒数第一,这一下子提高了这么多,我们这些人的脸上都有光了。” 殷家庆之所以会这么高兴,这也是有原因的,在烽山市十一个市委常委中,其中有三个常委是县委书记,而这三个县委书记除了他们所在县的人口基数多之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经济总量高。如果海岛县的经济总量能够达到第二名的话,想必市委就会考虑海岛县委书记进市委常委的问题了。 而这也正是殷家庆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海岛县人口少,麻烦事也少,现在又把乐志强给挤走了,殷家庆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说实话,他也并不想到市里当个有职无权的副市长。如果成为市委常委,既能保住海岛县委书记的位置,又能成为副厅级干部,这对殷家庆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好事情。 看到殷家庆高兴的样子,金帅接着说道:“东海实业公司在大山岛的开发很顺利,他们也得到了一定的回报,这就说明咱们海岛县的投资环境非常好,他们当然要加大对海岛县的投资力度了,这也是在您的领导下才有了这种大好的发展形势。” 殷家庆非常高兴:“叙啊,这不能说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汪书记也说过,你在海岛县的经济发展中居功至伟,这也正是市委要对你提拔重用的主要原因。原来县委还想建议市委提拔你为海岛县的副县长,但为了你的前途考虑,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金帅知道殷家庆要卖好了,笑了笑说道:“殷书记,您是一个让人尊重的好领导,我去了市招商局工作之后,如果有能力的话,一定会在招商引资方面对海岛县进行倾斜。” 殷家庆笑了:“你当然有能力了,我今天也犯一回自由主义,和你提前透露一点。汪书记的意思是,让你到招商局担任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招商局的工作。哈哈,这一下子又是党政一肩挑,实际上就是让你一步到位,只要是资历够了,过上个三年两年的,局长不还是你的。” 金帅放心了,陈新博曾经讲过这句话,现在汪洋也这样讲,那就意味着金帅去招商局担任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 殷家庆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意思是这件事情谈到这里就结束了。过了一会,殷家庆又说道:“叙啊,这次你到招商局主持工作,可谓是临危受命啊,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一直搞得都不是很好,汪书记对你可是寄予很大的希望啊。” 金帅知道,殷家庆要是替汪洋拉拢人了,而这也正是金帅所需要的,到市直机关去工作,那可是需要一个后台的。 ( ) 413保护属下 既然殷家庆抛出了橄榄枝,金帅要是不懂得接收,那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了。现在官场上的人,谁不想找一个靠山呢?而这个靠山不仅要有一定的地位,更要掌握巨大的权力,金帅要是到招商局去工作,就必须得到市领导的支持,而汪洋无疑是市领导当中权力最大的。 “汪书记是一个非常令人尊重的领导,我在省委接待处的时候,曾有幸见过他几面。这次能到市里去工作,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努力把招商局的工作搞上去,给汪书记增光添彩。” 殷家庆笑了:“你这个态度很好,其实汪书记对你很欣赏,这次也是他力主给你加这么重的担子,只要是你能把招商局的工作搞上去,汪书记一定会支持你的。” 话谈到这里,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殷家庆代表汪洋有意拉拢,而金帅又是有意巴结,两个人很快在这方面达到了共识,说到底,就是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的利益。汪洋需要金帅在工作中做出成绩来,改变烽山市在招商引资工作中的落后局面,而金帅也需要汪洋的支持,确切的说,他需要拉汪洋这片大旗做虎皮。 在县城里待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回到大山岛的时候,派出所所长管水清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看他愁眉苦脸的那个样子,金帅就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管所长,你这是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金书记,我犯错误了。” 金帅奇怪的问道:“犯错误了?你能犯什么错误啊?难道岛上又发生了什么大案子?” 管水清苦笑了一下:“你说得没错,是发生了个案子,虽然不大,但是被一些人给搞大了。” 金帅掏出烟,递给管水清一支:“管所长,有话慢慢说,天塌不下来,有事我帮你一起扛。” 听到金帅的表态,管水清有信心了,他这次之所以来找金帅,还确实是受了樊冰儿的指点。 听完了管水清的汇报,金帅笑了:“管所长,这件事情你做的没有错,乡党委和政府出台的那份大山岛环境保护规定,不仅适合于我们岛上的群众,还适合所有在岛上暂住的,以及来岛上旅游的群体,你接到报案主动出警也是对的。他奶奶的,有些衙内仗着他老子的势力,在其他的地方胡作非为我管不着,但在我大山岛上就不行。” “可是县公安局已经给我打来电话,命令我写出深刻的检讨,还要到市里当面向刘书记的儿子赔礼道歉。” 金帅一拍桌子:“你没有做错事,县公安局凭什么要让你赔礼道歉?要我说啊,你就不应该这么快的放了那个衙内,刘书记管教不好,我们就替他管教一下。封建统治阶级都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书记还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吗?我估计,刘书记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一定是他的秘书在里边搞鬼。” 金帅拿起电话,打通了县公安局房局长的电话:“房局长,我是大山岛的金帅,呵呵,昨天我去县城,本来想找你喝一杯的,谁知道你又跑到市里去了。” “金书记啊,你看真是不巧,我要知道你来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在县里等着你。” “我记得你和我讲过,你有个亲戚要在大山岛上买套房子,正好我手里还留了一套,你那个亲戚如果要的话,就让他最近几天来大山岛办手续吧。” 这一段时间大山岛的房子卖得非常好,一百万一套的房子,竟然被人私下里炒成了一百八十多万,就这样的话还买不着,也幸亏金帅提前留下了二十套的指标,否则的话,还真的难应付县里那些来要房的头头们。 金帅也知道,这些人要了房子去,也绝对不会是自己买来住,说是给亲戚买,实际上就是想从中赚一笔,一套房子一转手就能赚八十万,想必是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动心的。 对于这件事情,金帅认为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在官场里,关系可是非常重要的,人家现在求到自己的门上,帮他们办成了事情,如果以后自己再找到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推诿的,这年头,大公无私的人可是不多了。 果然,房局长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金书记啊,你真够朋友,我老房可是服你了,唉,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才不会费这个劲呢。” “呵呵,能帮忙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帮忙的,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另外我还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一下,听说你让管水清写检察,还要去市里当面向刘书记的公子赔礼道歉,老房啊,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那个刘公子来岛上,带着一帮狐朋狗友,闹得实在不像话,不仅不听劝阻,反而还殴打乡政府的工作人员,你说像这样的事情,我能让派出所不管吗?” 听到是金帅让管水清去抓刘公子的,房局长也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很头疼,如果答应了金帅,他担心刘书记不会放过他,可如果不答应金帅,人家又给办了这么大的事情,也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 “金书记,原来是你让管水清去抓刘涛的,按说管水清做的也没有错,我们也不应该让人家写检讨,可是,刘书记的秘书给我打过电话,一定要我们严肃处理管水清,我也不好顶着不办不是。我的意思是,处分就免了,检查也不用写了,让管水清去市里和刘涛说几句软话,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金帅大笑:“房局长,你可真有意思,既然知道管水清没有做错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市里和刘涛说软话呢?如果这样的话,大山岛派出所今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人家还敢管吗?那还不得乱了套了。这样吧,如果刘书记的秘书再给你打电话,你告诉他,就说管水清是奉我的命令去抓的刘涛,不仅如此,大山岛乡党委还要给县委和市委写信,反映这个问题,追究刘涛打伤大山岛工作人员的责任,他奶奶的,如果他想闹大,我就陪他闹大。” “金书记啊,大家都说你胆子大,看来一点也不假啊,你就不怕你的前途受到影响?” “呵呵,别人怕,我可不怕,我问问你,刘书记的秘书打电话来,能代表刘书记的意思吗?如果刘书记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会让秘书打这个电话吗?所以,我断定刘书记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他的秘书背着刘书记干的。” 电话里传来了房局长的笑声:“金书记,你说的还真是有这么点道理,刘书记也知道他儿子身上的毛病,即便是他想过问这件事的话,也只能打电话先了解一下情况,绝对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命令我们处分管水清,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如果刘书记的秘书再打电话给你,你就直接让他找我,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去市里向刘书记说明这件事情,反正要想处分管水清,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听到金帅的态度这么坚决,房局长也没有再说什么,既然金帅把这件事情揽了过去,他又何必再去做这个恶人呢? 放下了电话,金帅看了看管水清:“管所长,事情我都给你挡过去了,你回去该干嘛干嘛,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还有一件事情……” 金帅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房局长的亲戚要在岛上买一套房子,等过几天人来了,你去帮他办办手续。” 管水清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可是知道金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管水清有一个在局长面前讨好的机会,这个年轻的乡党委书记不仅是一个敢说敢当的人,更是一个能为部下考虑的好领导。 “金书记,谢谢你。” 金帅摆了摆手:“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的?我要是保护不了属下,还怎么能称得上大山岛岛主呢?” ( ) 414大忌 汪洋和殷家庆谈话的当天下午,招商局局长齐笃祥就知道了他要被调走的消息。 齐笃祥的第一个感觉是坏事了,这次一定会被调整到一个闲散衙门去喝茶,或者说被就地免职,于是也顾不得自己的老脸,第一时间打通了亲家的电话。却没想到,刘国华告诉他,市委准备向省委建议,让他去市政协任副主席。 对于这个结果,齐笃祥还是能够接受的。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一直很落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市委这次不但没有处分他,而且还要给他升一级,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虽然政协副主席有职无权,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高升了,于是,齐笃祥就像所有的领导干部一样,盘算着临走之前把自己的亲信提拔起来。其目的就是,以后还能继续对招商局施加影响。 当天晚上齐笃祥来到了刘国华的家里,一番寒暄之后,直截了当的提出请刘国华帮忙,把副局长刘淇高提拔为局长。 看到自己的连襟如此不懂事,刘国华也没有给他个好脸看:“老齐啊,你知道市委为什么要调整你的工作吗?” “不就是我们在招商引资工作当中没有做出成绩来吗?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啊,我正在工业局干的好好的,是你们把我弄到招商局去的,我对这方面的工作一点也不熟悉,又怎么能出成绩呢?” “一个月不熟悉,两个月不熟悉,甚至半年不熟悉,这都可以理解,可是你去招商局都两年多了,再说不熟悉,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你看看你们招商局,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千奇百怪的费用花了不少,可是招来的商呢?引来的资呢?到现在几乎为零。老齐啊,我认为是你的工作方式方法不对头,你手下那帮人也不行,你现在又想把刘淇高提起来,这可能吗?” 听到刘国华一口拒绝了,齐笃祥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刘淇高,并且还收了他十万块钱,如果这件事情要是办不成,不仅面子没了,钱还要给人家退回去,齐笃祥的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了。 “老刘啊,咱是连襟,有话就直说了,你为我当政协副主席这件事情出了不少的力,我是不会忘了你的,可是,招商局是个很重要的单位,绝对不能落在其他人的手里。刘淇高那个人确实不错,人很老实也很听话,你不提拔起他来,又提拔谁呢?” “提拔谁那是市委考虑的问题,你就不要跟着瞎参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收了刘淇高的钱了?要是收了的话,赶紧退回去。我告诉你,市纪委可收到了不少的群众来信,大部分都是反映你卖官的问题。我劝你这一段时间赶紧把屁股擦干净,千万不要再惹出麻烦来。把一个人调走或者是提拔起来,然后纪委再介入,这种例子可是很多啊,你不要以为当了政协副主席就万事大吉了,能不能坐住才是最重要的。” 齐笃祥吃了一惊:“老刘啊,你说的是真的?他妈的,这是谁给我造的谣,我怎么会卖官呢?就那几个小科长,还值得我卖吗?仨瓜不值俩枣的,就是都拿出来卖,能卖多少钱?” 刘国华摆了摆手:“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么多了,你做没做这些事,你自己很清楚,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定要利用这段时间把屁股擦干净,市委向省委建议你担任市政协副主席的报告已经交上去了,能不能批下来,还得两说呢,你自己能当上政协副主席就不错了,就不要再替别人跑官要官了,这件事情,你找谁也没有用,招商局新局长的人选市委已经定好了。” “定下来了?这么快！” “不快能行吗?前几天贺市长去省里开会,因为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落后挨了一顿批。听说省里正在酝酿,如果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再搞不上去,就要考虑调整他的工作,省委虞书记也几次给汪书记打电话过问这件事情,这一次,汪书记和贺市长对招商局新局长的人选意见非常一致,再也不能让人去滥竽充数了。” “那叫谁来当局长呢?” 刘国华看了看齐笃祥:“反正这件事情在常委会上已经定下来了,提前和你讲一下也不算违反组织纪律。市委准备让海岛县大山岛乡党委书记金帅出任招商局的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招商局的工作。” 听到是金帅要来,齐笃祥惊讶的嘴巴就好像能塞进一个鸡蛋:“你说是金帅,就是那个二十多岁的毛孩子?他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让汪书记和贺市长对你的看法这么糟糕。金帅在大山岛上干的很出色,今年海岛县也会因为大山岛开发的拉动,经济增长率将会达到百分之二百,财政收入可以翻三番。不仅如此,中央党报还宣传了大山岛乡党委、乡政府的先进经验,并得到了中央首长和省委的肯定,这也正是市委要重用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齐笃祥笑了:“金帅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听说金帅有一个老同学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老板,有人帮忙工作当然就好干了,我要有这样的老同学,早就做出成绩来了。” “你这个人啊,让我说什么好呢?自己没有什么本事,看到别人做出成绩来了,却又看不起人家,这怎么能行哪。你认为招商引资主要就是靠熟人吗?当然了,这里边也有这么一点关系,但更主要的是,要看你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吸引人的好项目?” 说到这里,刘国华站了起来,回到书房拿出了一份文件扔给了齐笃祥:“这是金帅写的关于大山岛的开发规划,你看看,你能不能制定出来?” 刘国华今天还算是有耐性,也确实是给了齐笃祥面子,要是其他的人,恐怕此时早就被他赶跑了。 文件终于看完了,齐笃祥也不得不承认,金帅制定的这份发展规划非常好,就是要了齐笃祥的老命,他也绝对搞不出来。 “文件看完了吧?有什么感想啊?” “还别说,金帅那个小兔崽子还是有点能耐的,不过,这方面有本事也算不得上什么,招商局可是个大局,近百十口的人,他也未必能管好。” “你看不起人是个老毛病了,我问你,你知道科委副主任乐志强为什么被挤出了海岛县吗?” “还不就是得罪了殷家庆吗?那个老小子可是紧跟汪书记的。” 刘国华摇了摇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算了,我和你讲那么多也没有用,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晚上和你讲的话,你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下个星期,金帅可就要上任了。另外,你还要给刘淇高打个预防针,千万不能让他乱来,金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让他发起飙来,说不定就要牵连到你,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了。” “我就不相信,那么一个小毛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我既然离开了招商局,就不管那些闲事了,但他能不能斗过刘淇高那个老狐狸还不一定呢。” 刘国华听到这句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这个连襟完了,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轻视对手这可是官场中的一大忌。 金帅那是个简单人物吗?在释委工作的时候,就把副书记何伟农搞得灰溜溜的去坐了冷板凳,到海岛县又和殷家庆联起手来,把乐志强给挤走了,现在又去招商局主持工作,还不知道又要引起什么风浪来。 刘国华一句话也没讲,冲齐笃祥挥了挥手,再也没有搭理他。 ( ) 415安排 与此同时,金帅正在樊冰儿家里做客自从殷家庆和他谈过话之后,金帅就知道他在大山岛工作的时间不多了,临走之前,自然是要把大山岛的事情好好安排一下。 “樊书记,我可能最近就要离开大山岛了。” 虽然对金帅离开大山岛这件事情,樊冰儿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是金帅自己讲出来,还是让樊冰儿有性惊。 “金书记,你就要离开大山岛了?知道到哪里去工作呢?” “呵呵,组织上还没有正式找我谈话,不过据内部消息,我可能要到市招商局去工作。” 原来樊冰儿还以为,金帅在大山岛上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市里怎么也会把他提拔为海岛县的副县长,却没想到,让金帅到招商局去,虽然副县长和副局长都是副处级干部,但要是论起权力来,招商局的副局长绝对比不上海岛县副县长的权力大。 “金书记,原来我还以为你会到县里去当副县长哪。” 金帅很清楚,樊冰儿说这句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我也没想到组织上会让我到市招商局去工作,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听说是汪书记点的将,我不去也不行啊。不过还好,我到市招商局是担任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工作。” 这样一说,樊冰儿就高兴了,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工作,其实也只是一个过度,只要是能够做出成绩来,过上个三两年,等资历够了,局长这个位置是跑不了的。 樊冰儿端起了一杯酒:“金书记,祝贺你,我绝对相信你到招商局工作之后,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做出政绩来的,也许要不了几年,你就是局长了。” 樊冰儿一带头,他的女婿池含水也接着举起了酒杯,大家都知道金帅这个副局长的含金量,可是比一般的副局长要高得多,这就意味着金帅的上升通道已经被打开了,也许不到三十岁,就会成为正处级干部。 “樊书记,我前几天到县里去,和殷家庆书记谈过了,建议由你来接我的班。” 樊冰儿的第一个念头是梦想成真了,当上副书记没有几个月就要当书记了,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现在大山岛建设得这么好,只要是按照金帅制定的规划执行下去,以后的工作还会搞得更好。没想到快四十岁的人了,碰到了金帅之后,竟然还能有这种好事,如果金帅日后当了大官,他还能忘了樊冰儿这个老部下吗? “谢谢金书记的栽培。” 金帅笑了,这句话金帅也曾经和陈新博、殷家庆都讲过,当时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今天听来,却感到这么别扭,自己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又怎么能栽培一个四十岁的老同志呢? 看到樊冰儿丝毫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金帅知道自己想多了。在官场里是不讲年龄的,只要是级别够了高,是没有人会管你年龄大小的,同样会奉承和巴结你。 “我走后,大山岛就全靠你了,有些工作我需要和你讲一下……” 樊冰儿一边听着金帅的讲话,一边在暗暗的点头,他知道金帅讲的这些都是自己应该注意到的问题,这个时候樊冰儿才真正理解,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的含义。 回到了别墅,金海早就睡觉了,山竹还在等着他,看到金帅回来了,山竹到厨房里给金帅端出了一碗汤。 “老公,喝碗汤吧。” 金帅接过了碗:“还是老婆在身边好啊,我今天去樊书记家做客了,就要离开大山岛了,有些事情也要和她安排一下。” 山竹点了点头:“我看樊书记对你很忠心,再说了,大山岛的底子是你打下来的,你在老百姓当中又有这么高的威望,她也不会不听你的。” “呵呵,听是一定会听的,不过,她能听到什么程度,就不敢保证了。大山岛不仅是县委的一面旗帜,更是我仕途上的一个里程碑,只有让大山岛继续保持健康、高速和长期的发展,对我的仕途才更有帮助。” “这次市里让你去招商局工作,以后我们就可以在烽山市定居了,原来我还担心要在大山岛和烽山市之间两头跑,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也解决了,雷利集团派驻东海实业的管理人员明天就会到了,我想去见见他们。” “去吧,石头有我带,反正这几天,我也没什么事。” “你去当了局长之后,东海实业集团是不是要搞一点大动作?” 金帅摇了摇头:“目前不宜搞什么大动作,另外,东海实业集团的挂牌还要适当的推迟一下,你们先用目前这个牌子干起来。” 山竹笑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看来你是想细水长流。” “知我者,夫人也,我发现,我们几乎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能想到一起。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细水长流,但这并不仅仅是为了我的仕途,而是要找准我们的投资方向,如果把资金投进去了,产生不了很好的效益,只为了我升官,这种傻事我才不干呢。” “我知道,你是官也要升,钱也要赚,革命生产两不误嘛。” 夫妻两个含情默默的相互注视着,都知道对方现在想的什么,这一晚上注定又是一个香艳之夜。 副处级属于市管干部,对于这种级别干部的提拔,是要经过市委组织部考察和市委常委会讨论通过的。第二天,市委组织部就派人来到大山岛,其实金帅去招商局担任副局长的事情早就定下来了,组织部门来考察,也只是走个过程而已,但就是这个过程,在干部的提拔当中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市委组织部的人走后,金帅去市招商局担任副局长的事,就被迅速传开了,接下来的两天,金帅接到了很多祝贺他的电话,特别是小山岛党委书记梅辉鹏,竟然亲自跑到了大山岛。 “金书记啊,噢,不对,现在该称呼你金局长了。” “呵呵,现在文件还没有下来,这件事情还不能算数。” “你就别在那装了,谁不知道市委组织部都来人考察了,你别以为我老梅在市里就没有关系。告诉你吧,我早知道你去招商局担任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工作,哈哈,金局长,你这可又是党政一肩挑啊,要不了几年,可就是局长了。” 这一段时间,金帅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其实,这句话不用讲也都知道,因为事实就明摆在那里,凭着金帅的工作能力,现在担任副局长也只是一个过渡,当局长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梅书记,你今天不是专程来祝贺的吧?咱们是老朋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金局长……” 金帅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住,在正式文件没有下来之前,你还是叫我金书记吧,或者说叫我金帅也行。” “那好,就叫你金书记吧。你去市招商局之后,工作范围大了,眼界也更宽广了,接触的人也多了,可你千万不要忘了俺老梅啊。有什么好的项目还是希望你能多想着小山岛。” 金帅笑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看到大山岛的开发完成了,又想让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去开发你们小山岛。” 梅辉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金书记,看到你们大山岛轰轰烈烈的搞建设,一天一个样子,俺老梅心里着急啊,我都快被那些兔崽子们给疯了,如果再不能把东海实业公司拉去投资,我可真的要去跳海了。” ( ) 416讨好 看到梅辉鹏急切的样子,金帅笑了:“梅书记,你放心,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完成大山岛的开发之后,他们会有一个全面安排的,等我去招商局工作之后,我会和他们讲的。” 梅辉鹏高兴了,让做饭的乌二嫂拿过来了两个大杯:“金书记,我太谢谢你了,就冲你这一句话,俺老梅就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小杯喝没有意思,咱们先干一大杯再说。” 乌二少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梅书记,这是阿花让我交给你的。” 梅辉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当着金帅的面,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把钱和信封又退给了乌二嫂:“乌二嫂,信我收下了,钱我不能要,请你转告阿花,我祝她幸福。” 乌二嫂笑了:“梅书记,阿花嘱咐我,一定要让你把钱收下,她说,如果你不收的话,她一辈子都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金帅知道,梅辉鹏这些年来一直和大山岛上一个叫阿花的女人关系很好,自从上次金帅和梅辉鹏讲过那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阿花的家里,阿花把钱退给了梅辉鹏,其实就是有要想和他断绝关系的意思,但是,像这种事情,是梅辉鹏和阿花之间的私事,金帅自然也不好参加意见。 “金书记,我和阿花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主要是看到阿花的日子过得很苦想帮帮她。你们岛上搞开发以后,安排了所有的群众进厂做工,阿花家里的日子也好过多了,我就再也没有去,现在阿花把钱退给我了,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梅书记,你能在阿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手帮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人都是有尊严的,既然阿花把钱退给你了,我看你就满足她这个愿望吧。” 梅辉鹏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吱声,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大山岛如果不是有了金帅,老百姓能过上今天这种好日子吗?阿花是不是还要继续忍受这份屈辱?自己原来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梅辉鹏叹了一口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兄弟,你说得对,人都是有尊严的,你在大山岛上做的这一切真的让老哥佩服啊。” 梅辉鹏踉踉跄跄的回客房休息去了,乌二嫂走了过来:“金书记,听说你就要调走了,我们家那口子想请你明天晚上去家里吃饭。” 金帅摆了摆手:“乌二嫂,我调走了又不是不回来,大山岛乡就是我的家就。替我谢谢二哥,这一次我是谁家的饭也不会去吃了。” 金帅临走的那天早上,虽然事先极力保密,但乡亲们还是赶到码头上给他送行,一时间码头上人头攒动,暖人心的话此起彼伏。 “金书记,可记得常回来看看。” “金书记,大山岛上的人永远忘不了您。” 金帅被感动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与赶来送行的乡亲们紧紧握手,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虽然他做这些事情,目的有些不单纯,确切的说只是为了向上爬,但不管怎么说,毕竟他还是为大山岛的老百姓做了一些好事的。 大山岛号缓缓的离开了码头,金帅站在甲板上,和乡亲们挥手告别,一直到船驶出了很远,依然能看到乡亲们在向他挥手。 “爸爸,你怎么哭了?” “石头,爸爸是被风吹的。” “我怎么没有被风吹出眼泪来呢?” 山竹从金帅的怀里接过了石头:“儿子,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风有时候是会吹出眼泪来的。” 海岛县委、县政府为金帅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送宴会,殷家庆在祝酒词当中,大力赞扬了金帅在大山岛上取得的政绩,并祝愿他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更大的贡献来。 这一晚上,金帅又喝了不少的酒,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虽然官场里人情薄如纸,充满着尔虞我诈,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是能够干出政绩来,同样还是会受到大多数人的尊重。 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干部到另一个单位去工作,组织上都会给半个月的时间,让他安排一下个人的私事,但这一次市委组织部只给了金帅两天,从这一方面来看,市委和市政府确实是想尽快的改变招商引资工作的落后局面。 山竹在烽山市买了一栋别墅,现在还没有装修好,一家人只好先住在海景大酒店。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脉去的,金帅一家刚坐去,市招商局的干部就找上门来。 最先来拜访金帅的是招商局副局长刘淇高,这家伙自从知道齐笃祥高升之后,目光也盯上了局长的宝座,不仅给了齐笃祥十万块钱,还跑到组织部长家去活动,白费了半天功夫才知道,市委已经定下了新局长的人选。有人甚至还提醒他,能保住副局长的位置就不错了。 刘淇高也知道,自己在招商局工作这段时间,不仅在工作上毫无建树,而且还瞒着齐笃祥做了不少的坏事,仅在虚报冒领差旅费和交际费用上就捞了不少的钱,如果新局长一上任,让他发现了这些问题,那可就糟了。 于是刘淇高就又开始琢磨,如何才能糊弄住新局长,不让他注意到这件事,而要做到这一点,最主要的就是要巴结和讨好金局长,只要是能过了这一关,也就万事大吉乐了。 在来拜访金帅之前,刘淇高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他知道金帅有一个有钱的老婆,送钱是没有用处的,可要是想送女人嘛,又听说金帅的妻子长得很漂亮,显然也是行不通的,琢磨来琢磨去,惟有的办法就是表忠心了,这也是所有当领导的最喜欢的一件事情。 金帅住的是一个豪华的套房,刘淇高来到后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金帅是太有钱了,也幸亏没打算送钱,否则的话,自己这点钱,人家还真看不上眼。 “金局长,你好,我是招商局的副局长刘淇高,听说你来到烽山市了,我就赶来看看你,有什么事情可以交给我去做。” 金帅现在还不了解刘淇高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怎么说,人家能亲自上门,也是在示好,今后就要在一起搭班子了,搞好团结还是很有必要的。 “噢,是刘局长啊,我听说过你,我还想等上任之后找你好好聊聊,却没想到你提前来了。” 山竹给两个人端上了茶,金帅笑着说道:“刘局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山竹。” “我听人说过,您的夫人是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金局长,局里的同事听说你要来可高兴了。唉,原来咱们局的工作搞得很不好,三天两头受到市领导的批评,可由于我们的工作能力实在有限,是有力气也使不上啊。这下子好了,您来了,就可以带领我们全局的同志打一个翻身仗了。” 金帅示意刘淇高一起喝茶:“刘局长,我一个人全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呢,要想干好工作就要靠集体的领导和全体同事的共同努力,个人英雄主义是要不得的。” “金局长,我们可都听说过您在大山岛上做出的那些政绩,如果没有你,大山岛现在还是一个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一个好的领导,下面的人就是急死也没有用,有一个好领导,就能够带动一个地方的快速发展,这是历史经验所证明的。” 金帅听出了刘淇高话里的意思,看来这老小子不仅是要来讨好,还想把原来的责任都推到齐笃祥的身上,有这样的助手,齐笃祥也算是倒霉,他要能干好工作,那才怪呢。 ( ) 417眼光超前 金帅知道刘淇高是在讨好他,像这种话他不仅听下级说过,而且也对领导讲过,这是官场里的基本功,不说假话就办不成大事,但如果刘淇高认为因此能把金帅迷惑住,那他可就太愚蠢了。 “刘局长,我对招商工作并不是很熟悉,这次组织上把我安排到这个位置上,让我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今后我还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也没有必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要大家今后能够各负其责,努力工作就可以了。” 刘淇高听出来了,金帅上任之后不想追究以前的事情,而是着眼于将来,看来金帅并不像别人传说的那样,是一个喜欢没事找事的人。 其实这也是金帅的无奈之举,或者是形势迫他不得不这样做。作为新一任领导,是绝对不能追究前任的问题,这是官场的潜规则。如果上任之初就把精力放在追究前任领导问题上,势必会产生内部的不团结,一个四分五裂的领导班子,是绝对搞不好工作的,短时间打不开工作局面,也会让领导对你的工作能力产生怀疑。 “局长,咱们局里的情况比较复杂,特别是各个科室之间很不团结,齐笃祥同志在担任局长的时候,对局里的工作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分工,再加上这个人比较主观,喜欢一竿子插到底,听不进相反的意见,搞得我和张副局长也很被动,所以,我们两个基本上是没有事可干。” 金帅看了一眼刘淇高,心想这老小子是来要权了,可问题是,给了他权力,他能干好工作吗?如果金帅前年从顺海回河西的时候,在飞机上没有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也许还会被他糊弄过去,但就凭他们两个讲的那邪,就知道这个刘淇高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呵呵,刘局长,我刚才说过,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还是要向前看的嘛,现在我还没有正式上任,等上任之后,有些事情我们再慢慢研究吧。” 刘淇高听出了金帅有逐客的意思,知道再待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思,站起来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金局长,这是我们招商局所属机构的基本情况,你先看一看,等你上班之后,我再向你做详细的汇报。” 金帅点了点头,和刘淇高握了握手,把他送了出去,回来拿起了那份文件,随意地翻看着。 烽山市招商局一共有一室七科,分别是办公室、综合信息科、投资促进科、经济协作科、企业服务科、项目协调科、商务工作科和接待科,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接待科下面竟然还有一家招商宾馆。 金帅曾从网上看到过其他地市招商局的组织结构,虽然与烽山市招商局的情况差不多,但却没有宾馆这么个编制,为什么烽山市就不一样呢? 听到金帅的疑问,山竹也笑了:“存在就是合理的,招商局天天要和一些生意人打交道,下面有一家宾馆也是为了方便接待嘛。” 金帅摇了摇头:“这不一定,政府机关里的事业单位多了,也未必是一个好现象,一是养闲人多,第二也容易产生**。你看看这份文件上就写得很清楚,招商局这两年一个项目也没有引进来,但招商宾馆却亏损了近一百万,说不定这些钱正是被那些人给吃了、喝了、贪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如果工作搞上去了,亏损点倒没有什么,这也是体制的一个弊端,水至清则无鱼嘛。但问题是,工作没有搞上去,又亏了这么多的钱,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你说的也对,从某薪面讲,存在就是合理的,我上任之后,也不会马上在这方面大动干戈,只能控制一下让他们少亏一点,遇到合适的机会,把招商宾馆从招商局分离出去。” 山竹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是对的,你不贪是因为你有钱,但不能不让别人贪,如果你挡了别人的财路,恐怕你这个局长也就当不下去了。” “你说得对,我在澳洲的时候曾经和几个贪官聊过一次,用清官虽然好,但是,他们却未必听话,用贪官虽然不好,但是,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就会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干事,但这要掌握一个度。水至清虽然无鱼,但是水太混就可能变臭,我可不想让招商局成为一潭臭水,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这个局长同样也当不下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金帅正在房间和孩子玩,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局长你好,我是市委汪书记的秘书董浩斌,您现在有时间吗?汪书记想见见你。” 市委书记召见,这可是一件大事,不要说金帅现在闲得没事,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说有事啊。 “那好,我现在马上去市委。” “呵呵,你不用来市委了,等一会我去接你。” 金帅换了一身衣服,和山竹讲了一下,在大堂门前等了不到五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金帅一眼就认出来了,从车里下来的正是汪洋的秘书董浩斌。金帅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在省委接待处工作时,在接待汪洋的时候见过他几面。 “呵呵,董秘书,你好,咱们快两年没见了吧。” 董浩斌热情的和金帅握手:“是啊,咱们快两年没见了。你离开接待处之后,汪书记去省里开会还打听过你,后来才知道你就在咱们烽山市海岛县工作,这可真是巧了。” 汽车一路向东,转向了一条乡间小路,又开出去了十分钟,远远的看到一个大门,门口停着烽山市的一号车。 董浩斌下车走到了一号车的旁边,拉开车门说了几句话后,一个瘦高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金帅认出来了这位就是烽山市的市委书记汪洋。 汪洋看到金帅热情的伸出了手:“金帅同志,咱们又见面了。本来想等你上任之后再和你聊聊,可是时间不等人啊,只好提前请你出山了。” “能来到汪书记身边工作是我的荣幸,本来我也想明天就去上班的。” 汪洋点了点头:“金帅同志,你看看,这就是咱们烽山市成立了两年多的高新技术开发区。” 汪洋说完,带头向大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两年了,高新技术开发区至今还没有一家企业进驻,这片土地就在这里荒芜着,成了我们市里的一个老大难。” 开发区建立在一个丘陵上,占地面积非常大,目前已经完成了三通一平。这里距市中心也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到港口也不过只有十几公里,各方面的条件还是蛮不错的,市委在这里建立高新技术开发区还是很有眼光的。 金帅此时已经猜出汪洋为什么要把他叫到这里来,看来市委书记是真的着急了,这么好的地方,两年都没有引进一家企业来,说明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真是太差劲了。 “汪书记,我看这个地方还是蛮不错的嘛,距离市中心不远,交通方便。如果好好搞一搞,要不了几年,这里就会成为烽山市的工业新区。” 汪洋微笑的看了看金帅:“说得好,这也正是市里把这里作为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一个最主要的目的。目前市中心已经没有什么发展前景了,按照市里的规划,今后五年烽山市原有的老城区将成为居民居住区和商务区,这里就要建成工业区了。” 市委书记表态了,金帅当然就要随着他的意思讲下去:“城市区域功能的细化已经成为城市建设的潮流,市委、市政府的眼光还是很超前的。” ( ) 418市委书记 汪洋苦笑了一下:“可有的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坚持城市要向北面发展,理由是那一带靠近港口,交通便利,但他们就没有考虑到城市发展带来的压力。” 金帅还是第一听到上级领导在下级面前讲到领导班子的分歧,其实,像这种情况也是司空见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这不仅包括在政治层面上,同样也包括下一步的工作安排问题。一般的情况下出现了这些问题,就要靠沟通和说服,但是,一旦这个办法也不管用,那就只剩下斗争这一条路可走了,这个时候就要看谁的手腕更高明了。 金帅虽然是主持招商局工作的副局长,但是,在牵扯到市领导对于城市发展路线的分歧上,他是不能多讲话的。他这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在这些人面前,手里的那点权力可是非常渺小的,帮助一派去对付另一派,这可是会得罪人的,搞不好就会被人家给收拾了。 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站队,但金帅却能够暗地里去做,只要是他认为哪方面的观点是正确的,就会按照谁的意见去做,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高新技术开发区,也是市委和市政府定下来的地方。 到现在金帅才明白,为什么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不上去,不仅仅是因为齐笃祥的无能,更主要的还是由于上面意见的不统一,与其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做事,还不如不做事不得罪人。 “汪书记,我想明天就开始工作,另外请市委给我两周时间,让我全方位的了解一下烽山市招商引资的情况,然后针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问题,写出一个专题的报告,供市委参考。” 汪洋点了点头,俯下身子,从地下采取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金帅同志,高新技术开发区是上一届市委做出的决策,老书记吕林同志调到中央工作之后,为了保证政策的连续性,新一届市委曾多次召集会议统一思想,但效果很不明显,所以,我们只能用事实来证明这一决策的正确性了。” 金帅被雷住了,他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竟然还牵扯到了中央领导。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滑稽,前一任领导做出来的决策,往往得不到继任者的承认,这也正是有些领导在离开原单位之前,为什么要极力提拔自己人的一个主要原因。 这里边除了思想认识不同之外,还有个因素就是,继任者为了取得更大的政绩而另立锅灶。这是因为,如果你按照前任制定的方针和路线走下去,得到的政绩再大,上面也会认为是前一任的功劳,所以,只有另搞一套,才能让上面的领导认为继任者有新的发展思路。 虽然标新立异并不只是一个褒义词,但在官场里,却是每一个继任者都喜欢做的事,可就是这个新字,也不知道浪费了国家多少的财富,从根本上来说,这就是长官意志在做怪。 “金帅同志,我就等着拜读你的大作了。你在大山岛搞的那份发展规划,我认为就很不错,因地置宜发展经济,这是中央一再要求各地党委和政府要做到的事。按市场规律办事,这是在经济发展中必须遵循的原则。政府在经济发展中,不要大包大揽,而要采用引导的模式,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多年了,可是,真正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到了这个时候,汪洋已经把他与贺怀德在经济发展当中的分歧暴露出来了,这在官场中还是极为少见的。金帅暗暗的想到,看来汪洋这个市委书记也并不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或者说目前他还不能有效的掌控全局,所以才造成了目前这种局面。 临上车之前,汪洋紧紧的握着金帅的手:“金帅同志,还有几个月就到年底了,我们市招商引资工作的形势很严峻。招商局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金帅也从汪洋的眼睛里读懂了他心里在想的什么,结合到殷家庆的暗示,金帅就明白了,汪洋的日子现在很不好过,他与贺怀德目前还处于势均力敌的局面。既然老书记吕林已经调到中央工作了,汪洋执行吕林制定出来的发展战略是对的,按说贺怀德不应该也不敢进行反对,难道说,贺怀德还有什么更大的背景不成? “请汪书记放心,招商局将坚决按照市委制定的方针和政策去办事,我将在年底以前彻底扭转招商局的被动局面,给市委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汪洋伸出手,在金帅的肩膀上拍了拍:“金帅同志,拜托了,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找我,家庆同志可是在我面前把你好一阵夸啊,我相信你是一个政治立翅定,能明辨是非的好同志。” 望着汪洋的背影,金帅感到非常的郁闷,他奶奶的,市委书记说话可是真有水平,听他的话就是政治立翅定,明辨是非,如果不听他的,还不知道会让他扣上一顶什么帽子哪！看来这家伙也是一个政治斗争的高手,不过,既然那么厉害的话,他怎么就治不了贺怀德呢?还要拐一个弯来,和自己说这么多呢。 司机看到金帅没有上车的意思,又从车上下来了:“金局长,现在是不是回市里?” 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胖胖的,很福态的样子,只不过,那一双三角眼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先等一会吧,我还想在这里走一走,你是市委小车班的吧?还忘了请教你贵姓呢。” “金局长,我是招商局的司机秦有利,原来一直给齐局长开车。” 金帅还以为董浩斌带来的是市委的车,搞了半天原来是招商局的车啊,这可真是滑稽,还没有正式上任,董浩斌就把司机给带来了,难道他这样做还有什么其他的用意? “我看这里边还能够开进车去,这样吧,咱们就开车在里边转转。” 秦有利点了点头,很熟练发动起车来,虽然开发区里边的路不是很好走,但他开起来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颠簸。 “在这里停一下。” 金帅走下车来,四处的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围的地理位置,心里有了主意:“老秦啊,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这个开发区的平面图?” 秦有利想了一下:“局里的所有资料,一般都放在办公室的刘主任那里,我估计能够找到。” 金帅笑了笑:“高新技术开发区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如果现在找不到也没关系,等我明天上班之后再找也可以。” 从秦有利刚才迟疑的一瞬间,金帅就知道,这个开发区恐怕没有什么平面图,也许是招商局没有做这方面的工作,或者说是,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这个开发区能够建设起来。 在回城的路上,金帅问道:“老秦啊,你没来招商局之前,是在哪里工作?” “我是和齐局长同时从工业局调来的。” 金帅明白了,齐笃祥原来就是工业局的局长,他能够把秦有利一起调到招商局,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一般。这在官场里也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和领导最亲近的人,一个是秘书,再一个就是司机。 虽然金帅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按规定不应该配专车,但是,现在哪个局的领导没有专车呢?既然大家都这样做,谁又愿意成为官场的另类。金帅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把这个老秦换掉。 ( ) 419有意思 回到宾馆没有多久,房间的门又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少妇笑吟吟的站在金帅的面前。 “你好金局长,我是招商局办公室主任刘诗晓,我这才得到消息,说您已经来到烽山市了。” “噢,是刘主任啊,请进吧。” 自从坐这个宾馆,山竹就成了金帅的私人秘书,招待客人的事情可就全成了她的了,看到又来了客人,山竹走出来刚要泡茶,却被刘诗晓哇的一声给吓了一跳。 “哇,金局长,这位是你的爱人吧,长的就像电影明星似的。我哪里能够让您的夫人泡茶呢,这是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应该做的事情,夫人,您请坐,我来。” 金帅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看不惯刘诗晓这种张张扬扬的样子,这哪里还是一个国家的公务人员,要是去酒店里当个服务员还差不多。 “刘主任,你不要客气,你来到我们这里是客人。” 看到刘诗晓还要争着去泡茶,金帅有些不耐烦了:“刘主任,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金局长,我听秦有利说您需要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平面图。” “是啊,我是和他讲过这件事情。” 刘诗晓夸张的说道:“我还以为秦有利又在假传圣旨呢。你不知道啊,金局长,老秦这个人是齐笃祥的心腹,经常打着齐笃祥的旗号让人干着干那的,到最后大家都没有敢信他的,他还有个外号叫二局长。” “刘主任,按说我没有正式上任,现在还没有资格批评你,但是,既然你来了,我就要和你讲一下,作为一个公务人员,不应该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这样是很不道德的。我有眼睛也有耳朵,我会自己去看和分析的,工作当中要互相支持,同志之间要搞好团结,如果连这两点都做不到的话,那我们怎么能搞好工作呢?” 刘诗晓本来对秦有利很有意见,想在金帅面前告他一状,顺便在和金帅套套近乎,拍拍马屁,却没想到马屁没拍成,却拍到马蹄子上了。 刘诗晓能做上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也绝对不是一个傻瓜,听到金帅的批评之后,立刻就装出了一副很沉痛的样子:“局长批评得对,我今后一定很好的注意,不过局长,您要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平面图,局里确实没有。” 金帅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微笑着问道:“是局里一直没有组织人测绘过还是测绘过又丢了?” “高新技术开发区是招商局成立之前就建立的,当时直接归市招商工作领导小组管理的,后来招商局成立之后,就划规招商局管理,以前是不是组织测绘过,我不太清楚,但自从我担任办公室主任之后,就没有见过。” “那好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忙吧。” 听到金帅下了逐客令,刘诗晓站了起来,她觉得新局长有点不太通情达理,好心来和他讲一下招商局的事情,不听倒也罢了,还是这种态度,看来这个人也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局长,办公室主要是为局领导服务的,您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金帅摆了摆手:“我什么也不需要你们做,如果说有需要的话,就是希望你们搞好本职工作。” 山竹把刘诗晓送出了门,看到金帅坐在那里喝茶,笑着说道:“我这一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国内的官都是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在上级领导面前也是这样低三下四的?” 金帅笑了:“下级对上级要尊重,这是一个起码的礼貌,至于说低三下四嘛,你老公我还不屑于那么做。低三下四的人一般都是心怀鬼胎,或者说有求于领导,我既不心怀鬼胎,又没有求于谁,保持应有的礼貌也就足够了。” “我在澳洲也见过不少的大官,可大家在一起都是很平等的,我们还可以直呼他的名字。在国内,下级见了上级,好像不带上官衔就不知道怎么称呼人了。” “你说得没错,只是因为两个国家的体制不同,西方国家的官员是老百姓选出来的,他们怕群众,而我们国家的官员是上级任命的,怕的是领导,所以,对民众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我们说了多少年,官员是人民的公仆,可实际上,官员却是人民的主人,这是因为这部分人手中掌握着巨大的公权力。” “你说到底哪种体制才更合适呢?” 金帅笑了笑:“现在还不好说,这里边除了几千年遗留下来的官本位思想之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我们这个国家太大了,在经济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群众的思想觉悟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也只能保持目前这种体制。” 烽山市市委组织部长鲁中双接到了市委书记汪洋的电话:“中双同志,金帅同志要求明天就去上任,你们准备怎么安排啊?” 鲁中双有些纳闷了,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上任,竟然还能让市委书记亲自过问。一般的情况下,组织部派一个副部长去宣布一下市委的任命就可以了,难道,汪书记还想让自己这个组织部长亲自送他去上任不成? 鲁中双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最后才确定汪书记一定是有这方面的意思,看来金帅这个家伙不简单,如果不是有什么背景的话,那一定是投靠到了汪书记的门下。 “汪书记,招商局的工作非常重要,我准备亲自送金帅同志去上任。” “唔,中双同志,还有几个月就到年底了,我们在招商引资工作方面能不能打一个翻身仗,就看金帅同志的了。我的意思是,你不仅要亲自去送金帅同志上任,还要把声势做得大一点,必要的时候可以请市电视台的同志宣传一下。” “请汪书记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既然我们要打个翻身仗,就要把准备工作做好。” 放下了电话,鲁中双走到了副部长马克新的办公室:“老马啊,刚才汪书记打来电话,金帅同志明天要去招商局上任了,看来原来我们的计划要适当改变一下,我亲自去送他。另外你再给电视台打个电话,让他们派几个人去现场报道一下。” 马克新惊讶的看着鲁中双:“部长,这有点不太合规矩吧?” “规矩,什么叫规矩啊?规矩就是人制定出来的,行了,别管那么多了,市委书记亲自下令,我们照办就是了。” 看到鲁中双要走,马克新急忙把他叫住:“部长,你不要急着走嘛,我这里还有好茶。” “老马啊,你让我喝茶是假,想从我这里探听点消息倒是真的吧?” “呵呵,你说的没错,那个金帅到底是何方神圣?汪书记竟然让你这个堂堂的组织部长去送他上任?” 鲁中双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连声赞道:“好茶、好茶！你说金帅是何方神圣,我和你一样不知道。不过,我听陈市长讲过,金帅的老婆可是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啊,汪书记让我送他去上任,恐怕也不是为了金帅,为了拉到雷利集团的投资才是真的。” “雷利集团?是不是陈新博一直想把它拉来投资的那家大公司啊?它们的总裁就是金帅的老婆?怪不得。” “呵呵,你明白了吧,大张旗鼓的送金帅上任,不是看金帅有多么有能力,主要就是做给雷利集团看的,这就叫钓翁之意不在鱼啊,哈哈,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 ) 420上任 市委组织部长鲁中双在招商局全体干部会议上代表市委宣布,任命金帅担任招商局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主持全局工作。 随后鲁中双又简单介绍了金帅的工作经历,当然也不吝赞誉之词,像这些官话和套话,左耳朵听进去,右耳朵冒出去,也没有几个人真正当回事的,但有一点大家却能记住了,那就是他们都要在这个二十多岁毛孩子的领导下工作了。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鲁中双敲了敲话筒:“大家都静一静,注意会场秩序,下面请金帅同志讲话。” 尽管有鲁中双带头,但会场里的掌声依然是稀稀拉拉的,可以看得出来,对金帅能不能把招商局的工作搞好,这些人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不过,金帅在讲话时,整个会场却很安静,主要是都想听听这个毛孩子讲些什么,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局里的一把手。 面前着摄像机的镜头,金帅还有些不太习惯,但在市领导和上百个招商局的干部面前,他也不能表现出胆怯,更不能让他们看了笑话去。就像当年高考似的,做了几下深呼吸,默念了两遍老神仙的静心口诀,激动的心情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让我挑起这么重的担子。说实话,来之前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我知道有好多同志对我的工作能力还有怀疑,认为我以前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一点,甚至还有人在琢磨着给我出点难题,想看我的笑话。” 也许是金帅说到了某些人的心里,会场里响起了一阵笑声,但接下来金帅讲的话,就让他们笑不起来了。 “有些人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我确实就是很年轻嘛,如果是从工作角度出发,你们给我出点难题无所谓,我也欢迎你们出的这些难题,但是,如果有人抱着一种把水搅混的态度在其中捣乱,那我要告诉你们,我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别忘了我们还有党纪国法。” 会场里瞬间静了下来,金帅的目光在会场里扫视了一遍:“刚才鲁部长在讲话中对我的赞誉之词,让我感觉到很不安,也更加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以前的成绩也只能代表过去,不能说明未来,我在这里表个态,我有信心有能力,带领全局的干部和职工,把我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上去。在此,我提一点希望与大家共勉,搞好团结,减少内耗,努力工作！不管以前你们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就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因为向市委、市政府负责的是我,同样,你们也要向我负责,我的话完了,谢谢大家。” 金帅说这邪的时候,口气很严肃,甚至还有点杀气腾腾的感觉,一些年龄大的干部也在暗暗的琢磨,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就职讲话的时候说这些,也是有几分胆量的,只不过不知道他的这份胆量能保持多久。 金帅讲完之后,鲁中双说道:“金局长的讲话很好,也很深刻,市委是坚决支持金帅同志工作的,也希望大家能无条件的支持金帅同志的工作。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当中有几个喜欢闹事的,但是,正如金局长所说的,从工作角度出发,有点矛盾是很正常的,但要想闹事,你们就要想一想,党纪国法是无情的。” 金帅带头鼓掌,说实话,他也没想到鲁中双会有这个态度,这就说明鲁中双有可能得到了汪洋的指示,否则的话,他是不敢这样表态的,本来金帅就想在今天这个场合下试一试市委的态度,现在看来目的是达到了。 送走了鲁部长之后,金帅站在院子里打量起他的新领地。和所有的市局机关差不多,招商局也是一个独门独院,除了正面一栋六层的办公楼之外,右面是一排玻璃瓦搭成的车棚,左面还有一排平房。 背后响起了办公室主任刘诗晓的声音:“局长,现在是不是去你的办公室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我们马上就去办。” 金帅转回身来,笑着对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副局长说道:“这几天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局里的工作先不做大的改动,过几天我们开一个局党组会,将工作重新做一下分工。” 也没有管这两个局长同意不同意,金帅大步向办公楼里走去,既然在刚才的会议上已经表现出强势来了,那就干脆强势到底。招商局现在虽然不能说病入膏肓,最起码也是疾病缠身了,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好好好、是是是的,要想短期之内改变落后局面是不可能的,乱世用重典,金帅甚至已经想到要抓出个坏典型来,杀鸡给猴看看。 金帅知道,市直机关的人,哪一个都是有后台的,他此时也绝对不会因为他们背后的势力而缩手缩脚的。反正现在汪书记对他很支持,市里急需改变招商引资的落后局面,确切的说,现在离了金帅还不行,这就说明金帅现在已经占据了主动,只要是能把招商局整顿好,干出成绩来,想必其他人也就无法撼动他在招商局的地位了。 局长办公室也是一个套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看到金帅走进来,急忙站了起来。金帅有些纳闷了,官场里什么时候又改规矩了,局长竟然能配秘书?这可真有意思。 “局长,这是办公室的文员卢雅嫚,考虑到局长的工作比较忙,有些文件需要整理,来了客人也需要个端茶递水的,所以我和两位副局长商量了一下,就把小卢先安排到这里。” 卢雅嫚在刚才开会的时候,也听到了金帅杀气腾腾的讲话,虽然她不属于那种想闹事的人,但是,打了骡子马也惊,她知道,新来的局长虽然年轻,但也绝不是个善茬。 卢雅嫚非常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想给金帅鞠个躬,却没想到一不小心,桌上把水杯给打翻了。 “呵呵,小卢同志不要紧张嘛,今后咱们就是同事了。” 看到金帅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卢雅嫚不由的撇了撇嘴,还叫我小卢同志,难道你就是老金同志了,看你的年龄还没有我哥哥大,就装出这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装给谁看啊。 卢雅嫚在心里yy着,这个新来的小局长虽然在会场上讲话很严肃,但私下里还是很和蔼的,原来还担心新局长会把自己赶出去,看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他已经同意了。 办公室里装修的也很好,闻了闻也没有什么油漆味,看来也是以前装修的,只不过办公桌、老板椅还有电脑都是新的。 “局长,你看哪个地方还需要改动一下。”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们能想得这么周到。”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为领导服好务是我们的职责。” “办公室的职责不仅仅是为领导服务吧?刘主任,最近我要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这几天我就不来办公室了,我希望你们办公室能把各个科室的职责和规章制度搞出来,一个星期后交给我。” 说完这句话,金帅扬长而去,走到车棚里,开着自己的那辆进口越野吉普车,一踩油门,轰的一声就不见影了。 副局长张同江来到了局长办公室:“小卢,局长到哪里去了?” “局长没有说到哪里去了。” “你是怎么搞的嘛,局长到哪里去,你都不知道,以后要记住,局长要出去的话,要么你就跟着,要么你就问一下去向,否则的话,一旦有什么事找不到人可就麻烦了。” 鲜花和推荐票长得都不好,现在距爆发还差321朵鲜花,有花的书友就砸上来吧。 ( ) 421升官发财都要 山竹正和刘丽娇在办公室里商量着工作,房门一响,金帅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欢迎金局长来我们公司视察工作。”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行了刘姐,你就不要损我了,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我想带你们去看个地方。” 山竹笑了:“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你就跑到我们这里来,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呵呵,我现在是新上任的局长,他们就是想告我的黑状也得等一段时间,等到我有了政绩之后,再告黑状可就晚了,我这是打了一个时间差。再说了,我这个招商局的局长来到你们这里,也是为了工作嘛。” 两个女人一起笑了,刘丽娇说道:“就知道你来有事,说吧,想让我们做什么?” 金帅笑了笑:“看样子你们两个也不是很忙,那就跟我走吧,到地方就知道了。” 三个人刚走出办公室,从雷利集团来的总经理助理伊莉莎白迈着猫步走了过来。金帅偷偷的乐了,这个黑女人来到烽山市之后,好像没有以前黑了,但无论如何也和她名字里边的那个白字不相符,如果叫她伊莉莎黑还差不多。 “你好总顾问先生”伊莉莎白怪腔怪调的华语别有一番韵味。 “呵呵,你好,伊莉莎白女士,我们想去一个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噢,这还需要你上司的批准。” “你都发出邀请了,如果我和玛丽总裁不同意的话,那不是让你很没面子?” 不到二十分钟,金帅开车来到了高新技术开发区,原来山竹和刘丽娇还以为,金帅一定会带她们去海边,却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 “女士们,你们看一看,这就是烽山市未来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好大一张白纸啊,可以让你们画出最美的图画。” 吉普车的越野性能很好,金帅开着车,围着这个高新技术开发区转了一圈,这个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讲,目的就是让车上的三个人对这个地方有一个初步的认识。 车在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中间停了下来,几个人跳下了车,贪婪的呼吸着这里带有一丝丝甜味的空气。 “金帅,我明白你让我们来这里的意思了,是不是想在这里复制大山岛的模式?” “聪明,你们猜的没错,大山岛是一个相对**的环境,所以我们在那里的开发很成功,而这片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土地,目前由市政府统一征用了,如果你们再把它从市政府手里买下来,进一步完善这里的基础设施,凭借着你们的关系,我想,这里的开发一定会成功的。” 山竹点了点头:“可是我们不需要这么大的一片土地啊。” “我知道你们是用不完这么一大片土地,但是,除了你们自己在这里建厂房之外,另外你们可以建起厂房来,对外出租或者销售啊,这可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山竹和刘丽娇相视了一眼,山竹问道:“阿帅,市政府能转让这片土地吗?” “没问题,这片土地对市里来说是块鸡肋,不瞒你们说,这块土地已经闲置两年多了,急需有人来开发。不过,一般的小企业是没有这个能力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们,当然了,你们现在可以先论证一下,不要急着回答我。” “那好吧,我们先论证一下,如果不赚钱的话,我们是不会干的。” 金帅大笑:“那当然,不赚钱的生意,不仅你们不会干,我也不会干的,你们还记得我的名言吗?升官和发财我都要,革命生产两不误。”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伊莉莎白问道:“金帅先生,你现在是以总顾问的身份和我们讲话呢,还是以政府官员的身份?” “我现在既不是总顾问,也不是政府官员,我是以丈夫和朋友的身份来向你们的总裁和总经理介绍一笔生意,不过可惜得很,生意介绍成功之后,我有可能拿不到佣金。” 刘丽娇笑着说道:“你的佣金就是政绩,这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大门口又开进来了一辆汽车,看了看车牌号,竟然是副市长陈新博的车。 “陈市长,你好。” “呵呵,金局长,现在已经正式进入角色了?” “是啊,我这也是为领导排忧解难嘛,昨天汪书记叫我来看过这个地方,这片土地已经闲置了两年多了,也确实是很可惜。” 陈新博给金帅介绍了站在他旁边的年轻人:“这位是顺海省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张浩先生,他也有意来我们高新技术开发区建厂。” 听到张氏集团,金帅以为听错了,可是又听到张浩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如果说金帅不认识张氏集团下面的工作人员还有可能,因为他这个副董事长除了春节的时候和那些高管们聚会一次之外,其他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去过公司,可问题是,这个人也叫张浩,金帅不可能连自己的老同学都不认识了吧? 金帅知道,陈新博遇到骗子了,可这个时候还不能揭穿这个骗子,不管怎么说,还要给陈新博留点面子,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那可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原来就听说过,有些骗子冒充投资商骗吃、骗喝、骗钱,却没想到,竟然叫自己给碰上了。 刘丽娇也认识张浩,刚想说话,就看到金帅挤了挤眼睛,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金帅这小子一包坏水,是想逗逗这个假李逵了。 “呵呵,张总,你好,我是招商局副局长金帅,不知道您来到我们市,也没有及时与你联系,很对不起。” “张浩”装模作样的笑了笑:“呵呵,金局长不要客气嘛,我们张氏集团是一个大公司,我们到哪个市都是直接去找市政府,一般不和招商局联系。” 金帅忍不住的笑,这家伙装得可是够像的,说的理由也很让人信服,像张氏集团那种大公司的领导,不论到哪个地方,当地的领导都会高接远迎,人家能找到市领导,自然也不会和招商局打交道了。 “张氏集团可是一个大公司,听说你们两年前收购了大山股份,现在发展得非常好,你们也完全有财力在房地产方面进一步扩张,我代表招商局对您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张浩”摆了摆手:“金局长也知道我们收购大山股份这件事?其实这是我一手策划的,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 金帅郁闷了,这小子看来不是一般的能吹,竟然把金帅做的事情揽到他身上去了。 金帅发现张浩的眼睛不够用了,色眯眯的目光不停的在山竹和刘丽娇的身上扫来扫去的,看来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骗吃骗喝骗财不说,这又想骗色了,也幸亏遇到了自己,否则的话,让他在烽山市继续闹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洋相。 陈新博此时也和山竹、刘丽娇交谈起来,他可是知道,十个张氏也比不上半个雷利,既然有了大投资商,张氏集团就由金帅去应付了。 “金局长,你这一上任就为我们市招商引资工作带来了新气象,今天又结识了张总这个新朋友,我非常高兴。中午你在招商宾馆安排一下,我要宴请一下这型人,大家说不定今后还是合作伙伴呢。” “张浩”高兴了,看来今天真是很顺利,骗过了副市长,又通过他认识了招商局长,今后谁敢怀疑他的身份? 谢谢孙浩大傻子打赏作品400币。. ( ) 422骗子 看到陈新博和山竹、刘丽娇聊得很投机,“张浩”问道:“金局长,这三位女士是哪里来的客人呢?” “呵呵,她们是东海实业开发公司的,也想在这里买块地皮建厂。” “东海实业开发公司?”“张浩”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它们是小公司,怎么能与张氏集团相比呢,张总,这是我的名片,既然认识了,咱们就是朋友,陈市长的工作很忙,今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我好了。” “张浩”以为金帅上钩了,也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们投资商到你们这里来投资,还需要各级领导的大力支持,如果有事的话,我会麻烦你的。” “张浩”的名片很精致,张氏集团的地址是对的,办公室的电话也没错,只不过手机号码与真张浩就不一样了。 金帅拿起了手机,当着“张浩”的面,打通了招商局办公室的电话:“刘主任,请你安排一下,陈市长要在招商宾馆招待几个客人,人数嘛,先按六个人安排吧。” 刘丽娇一直搞不懂,金帅要搞什么名堂,一坐上车就再也忍不住了:“金帅,你怎么不当骋穿那个骗子呢?” 山竹疑惑的看了看金帅:“那个张总是个骗子?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金帅笑了:“如果别人还确实是很难发现,不过,他在我面前冒充张氏集团的张总可就露馅了。我是张氏集团的副董事长,怎么能不认识像副总经理这样的高管呢?再说了,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张浩是我老同学,我们大学四年,都住在一个宿舍,春节的时候,我才刚见过他,他就是整容也不会这么快吧。”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伊莉莎白突然说道:“像这样的骗子,在国外也有,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过,总顾问先生,我和刘总经理有同样的疑问,你为什么不当骋穿他呢?或者是报警把他抓起来。” “因为他是烽山市副市长带来的,骗子好抓,但我们还是要给市长留点面子,放心吧,这个骗子跑不了。” 伊莉莎白摇了摇头:“面子?什么叫做面子?真搞不懂你们华夏人的思维。”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像伊莉莎白这种外国人,思考起问题来都是直线条,如果她发现了骗子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报警,她才不会像华夏人这个样子,要给上司留个面子,这对她们来讲也是很正常的,这就是两个民族之间思维的差距。 如果当场就把那个骗子抓了起来,那这件事情可就闹大了,能把一个副市长骗得团团转,还郑重其事的介绍给下面的局长,别人知道会怎么想呢?一定会认为陈新博是个傻瓜,这样一来,他这个副市长的威信,可就要一落千丈了,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记恨上金帅,认为金帅没有给他留面子,这对金帅今后的工作也是很不利的。 金帅没有讲话,掏出手机来,边开车边打起了电话。 此时真张浩正在白马市,听到金帅在电话中说有人冒充他去烽山市诈骗,微微一怔,随即就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帅子,看来哥们的名气不小嘛,还有人冒充我,你千万别让那小子跑了,我马上就过去。” 吃饭的时候,“张浩”对山竹和刘丽娇大献殷勤,直接就把陈新博和金帅给无视了,金帅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小子真是无疑救了。 “陈市长,您的工作也很忙,我看就由我们招商局来负责接待张总吧。” “你今天就是不说,我也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张总是我们市的客人,不管他最后能不能来投资,你都要把他接待好。张总啊,你在烽山市考察期间,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去找金局长,他会帮你解决的。” “张浩”矜持的说道:“如此就多麻烦金局长了,我这次在烽山市考察的时间可能要长一点,目前我住在海景大酒店1708房间,我看你们这个招商宾馆环境也不错,不如我搬过来,这样咱们住得近一点,也便于协商嘛。” 金帅笑了:“没问题,吃完饭你先上去休息,你把房卡给我,我派人去帮你把行李搬过来。” 由于下午都有工作,陈新博和金帅都喝了很少的酒,但是“张浩”却一杯接着一杯的,不一会就把自己给灌醉了,这也正好省了金帅还要安排人看著他的事了。 回去的路上,山竹和刘丽娇坐在后排坐上,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笑什么?” “山竹说你这个家伙太坏了,也不知道那个骗子看到真张浩之后,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呵呵,他会有什么表情啊?除了自认倒霉之外,其他的办法是一点也没有。” “你会怎么收拾他?” “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般的残酷,我要让这小子永远记住这次教训。” 三个多小时后,张浩带着他的保镖开车来到了烽山市,两个人一见面,就像以前一样,相互在对方的胸膛上擂了几拳。 “帅子,你这个局长上任了?哈哈,可真有意思,上任的第一天就让你碰上了骗子,这算不算是开门红啊?” “你小子就知道胡说八道,我这算是什么开门红啊?实际上我是在帮你,如果真让骗子的阴谋得逞,不仅对你,就是张氏集团的影响也太坏了。” 张浩四处看了看:“我弟妹和侄儿呢?” “打住,你应该叫嫂子,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是记不住。” “少来了,你比我小七个多月,什么时候又比我大了?升了官也不能连年龄都一块长了吧?” “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山竹去公司了,孩子跟保姆出去玩了。” 兄弟两个说笑了一阵子,张浩这才想起他这次来是办什么事的:“帅子,那个骗子呢?没让他跑了吧?” 金帅摇了摇头:“他以为我们都相信他的鬼话了,现在的戏还没有演完,就是赶他走,他也不会走的。” “那就好,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冒充我。”张浩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凶光:“等一下你把那个人交给我,我要整得他生不如死。” 金帅对自己这个老同学是非常了解,这小子别看整天嘻嘻哈哈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如果谁要惹到他,他也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这件事情本来我就不想管,不过,为了不惹出麻烦来,我们还是要拿到他的证据。” “嗨,还要什么证据啊?你手里不是有他的名片吗?” “现在名片满天飞,真真假假的谁也说不清楚。再说了,名片又不是法律承认的身份证明,如果你要说他用这个诈骗的话,他完全可以一口否认,说是印来玩的。” “那你说怎么办啊?” “这事也好办,像这些骗子不会只为了骗吃骗喝的,更主要的是想骗钱,现在看到我们相信了他的鬼话,我估计接下来他就要找一些借口骗钱了,而我们就要投其所好,给他这个机会,这样的话,你收拾他也就有证据了,把他交给警察也就合法了。”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多有一个准备,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两个人一起嘿嘿的笑了起来,就像在大学的时候,琢磨什么出坏事来,笑的是那么的阴险。 现在距爆发还差296朵鲜花了。 ( ) 423真假张浩 “张浩”中午喝了不少的酒,睡了一觉之后,才觉得舒服一点,拿起客房里摆的饮料喝了一罐,又想躺到床上吸支烟,看了看烟盒里空空如也。 “他奶奶的,中午喝完酒的时候,把桌上剩下的那半盒烟装到口袋里就好了,这可真是顾了面子没了里子。” “张浩”嘟囔着翻遍了口袋,只找出了不到六块钱,这点钱买一盒劣质烟也能买到,可问题是如果让人看到他这个“大老板”竟然抽这种烟,那岂不是就露馅了。 想了一下,“张浩”有了主意,走到楼层的服务台,对服务员说道:“我是你们市长请来的客人,你出去帮我去买盒好烟。” “你好先生,我们有规定,上班期间不允许随意离开楼层,先生你还是自己出去买吧,出门拐过这个弯就是间小卖店。” 本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被两个美女惹得欲火难消,看到这个服务员还有几分姿色,“张浩”就动起了坏心眼:“既然不允许你随意离开楼层,那就请你到我的房间来,帮我打扫一下卫生,这总成了吧?” 闻到“张浩”满身的酒味,服务员以为又踩了雷,有好多客人喝了酒,回到房间吐得一塌糊涂,让她们很难收拾,久而久之,服务员就把这种事情叫做踩雷。 带上了橡胶手套,又拿好了工具,服务员敲开了“张浩”的房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很整洁,并没有出现她想像的那种情况。 不管怎么说客人让来打扫卫生,服务员也不敢不听,整理好了床铺,又擦了擦床头柜,刚想直起腰来,觉得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美女,你长得太漂亮了,和哥哥交个朋友怎么样?” 服务员挣扎着:“你放开我,我又不认识你,和你交什么朋友?” 一个弱女子怎么也不如男人的力气大,越挣扎越觉得被抱得更紧了,这个时候服务员意识到不好了:“你放开我,否则的话,我就要喊人了。” “喊人?想喊你就喊啊,我可是你们市长请来的客人。美女,干嘛这么放不开呢?只要是你顺了我的意,我保证这辈子让你有花不完的钱,也不用再干这种伺候人的活了。” 像这样的事情,服务员见得多了。她有个秀妹就是因为相信了客人的鬼话,不仅大了肚子,还被酒店给开除了。听到“张浩”的话,服务员挣扎得就更厉害了,觉得胸部又受到了侵袭,张嘴就在“张浩”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这个时候金帅和张浩恰巧来到了房间的门口,听到里面哇的一声惨叫,两个人相互看了看,意识到坏事了。 金帅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张浩”捂着手臂在那里大喊大叫:“你这个,还敢咬我,信不信我让你们市长开除了你,正好,你们的局长来了,找他也行。” “怎么回事?” “金局长,这个客人让我进来打扫卫生,却没想到他要非礼我。” 虽然服务员讲的是实话,但“张浩”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服务员的话音刚落,他就喊道:“你胡说,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能看得上你这个服务员呢?你是想和我要小费,看到我不给,就故意污蔑我的。” 服务员被气的胸膛急剧起伏着,脸也涨得通红,刚要反驳,金帅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一直在后面没说话的张浩看到这里也明白了,笑着说道:“张总,你是有身份的人,就不要和这个服务员一般见识了,算了,坐下喝杯茶消消气,我正好有笔生意想和你谈呢。” “张浩”听到金局长带来的人要和自己谈生意,就把服务员的事情搁到了一边,不管怎么说,现在先能骗到一笔钱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看“张浩”的手臂,虽然没被咬破,但上面的两道牙印很深,有的地方都渗出血丝来了,金帅暗笑,小姑娘性子还挺烈的。 真张浩和假张浩面对面的坐了下来,还别说,猛地一看两个人真有那么几分相像,但是仔细一看,却又相差很远了。真张浩的身上充满着一种自信,而假张浩身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猥琐。 “这位是张老板,和你是本家,他在白马市有一家建筑公司,规模还不小,听说你要来烽山市投资,就想事先来结交你这个朋友,看看以后能不能给他一点工程干。” “张浩”高兴了,现在各个地方的包工头多如牛毛,为了揽到工程,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像这种人也是最好骗的,看来这次来烽山市没有白来,公家这里能不能骗到先不管,能从这个傻瓜手里骗到点工程保证金也是不错的。 “张老板想找活干,这倒是可以考虑,既然你是金局长带来的,我怎么也应该给金局长一点面子吧。不过,要我把工程交给你,你必须要有实力,我们张氏集团是大公司,我们是不会和楔筑公司打交道的。” 张浩笑了:“没问题,我可以请你去我的公司看一看,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一笔工程保证金,不过,你也要把你的身份证明给我看一下。” “张浩”摆了摆手:“我是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我的身份陈局长和金局长都可以证明,既然你有怀疑的话,那这件事情就算了。” 金帅笑着说道:“张总,你不要误会,张老板没有其他的意思。张氏集团在白马市建了一个大酒店,在我们河西省可是很有名气的。张老板是想弄明白,您是以张氏集团总部的名义来烽山市投资呢?还是以白马酒店的名义来投资。既然你真心想来投资,把你的身份证和公司的证明给张老板看一看又有什么。” “张浩”打开了皮箱,从一摞材料里抽出了一份,和身份证一起递给了张浩:“既然金局长说了,那就给你看看吧,也免得你不放心,笑话,堂堂的张氏集团副总经理,还能有人冒充不成。” 金帅也看到了“张浩”箱子里的那一摞证明材料,心想,这家伙还不知道用这个办法骗了多少人,如果现在不抓住他,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骗上当呢。 张浩看完了证明材料,递给了金帅,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同时点了点头。 “张总,你这些证明材料是哪来的?” “是我从总部带来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我看这种材料你还不少嘛。” “呵呵,我准备这次多到几个地方去考察一下,所以就让秘书帮我多准备了几份,免得到时候用完了,再跑回去拿。” 张浩点了点头:“我听说张氏集团是一个规模很大的企业,他们的董事长也是个年轻人。” “张浩”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我们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我的父亲张中海。” 张浩笑了:“那你们的副董事长是谁啊?” “我们集团只有一个董事长,没有副董事长。” “也许我对你们集团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听说你们集团还有一个年轻的副董事长,也姓金。” “不可能,你一定是记错了,我们是家族企业,怎么会让一个外人当副董事长呢??” 张浩邪邪的笑了:“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你不是白马市的一个小小的包工头吗?” 张浩站了起来,一巴掌就煽在了“张浩”的脸上:“你他妈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才是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张浩,我父亲什么时候又生了你这么个鬼东西?” 现在距爆发还差233朵鲜花,书友们把花砸上来吧,只要是花够了,咱就马上爆发,十一章啊,想一想就让人很期待。 ( ) 424善与恶 张浩说着,冲上去对骗子就是一顿暴揍,一开始骗子还想和真张浩对打一下,可谁知道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又怎么是张浩的对手呢?没有几下就被打倒在地,抱着脑袋任凭张浩拳打脚踢。 张浩下手很黑,把那小子打得是连声惨叫,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忘了继续骗下去:“金局长,我可是你们陈市长请来的客人,我的身份陈市长已经确认了,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混小子?敢冒充我。” 金帅大笑:“哈哈,你小子到这个时候了还敢继续冒充,今天可是真有意思,李鬼碰到李逵了。小子耶,我是张氏集团的副董事长,你竟然敢骗到我的头上来,为了揭穿你,我就只好把我的老同学真张浩请来了,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你也甭指望陈市长,要让他知道,把你整得还要惨。” “张浩”被打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氏集团的副董事长会在烽山市招商局当局长。这个时候才知道,骗到正主的头上了。 “大哥,大爷,祖宗,你不要再打了,我这也是第一次出门干这种事情,你们饶了我吧。” 看到“张浩”鼻子嘴里都向外冒血,金帅也怕把他给打坏了:“耗子,打两下出出气就行了,对这种东西动手,你就不怕脏了你的手。” 张浩狠狠的在骗子身上踢了一脚:“他奶奶的,老子就先放过你,把你行骗的经过都给老子如实的写下来,如果写得让我不满意,老子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只要是不挨打就行,骗子拿起了笔,规规矩矩的写了起来,还别说,这小子的文笔还不错,写的交待材料不仅很通畅,还用上了许多的修饰用语。 “帅子,这小子还是个人才啊,看来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只不过没有用到正道上。” 金帅点了点头:“这么说你的真实姓名叫张涛?你冒充张浩行骗过多少次了?” 张涛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这是第一次行骗,”看到张浩又要动手,张涛又急忙说道:“我发誓,我确实是第一次,如果我要是说假话,出门就被车给撞死,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他妈的,你父母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孽种来?他们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就是让你用来发誓咒他们死吗?” 张涛呜呜的哭了:“我本来也不想出来行骗,可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大学毕业后,和朋友开了个小公司,但因为我喜欢赌,所以就把钱全部赌光了,公司里的股份也被我卖了。上个月我的父亲又生病坐了医院,急需一大笔手续费,可是我这个样子,到哪里去找钱呢?后来听说张氏集团在河西省白马市建了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在当地的名气很大,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打算骗公家一点钱救我的父亲,却没想到落到了你们手里。” “你也是顺海人?” “我是顺海虞州的。”张涛哆嗦着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这是我的真实身份证,你们可以派人去调查,我没有说一句假话。” 金帅把身份证递给了张浩,又冲他使了个眼色,张浩点了点头,就走出去打电话,按照张涛的身份证来看,他的家庭住址距离张氏集团也没有多远,只要是派人一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是虞州大学中文系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坐下说吧,你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吗?你父母把你抚养大,又供你大学毕业,你就这样来报答他们吗?” 张涛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得出来这家伙确实是很后悔,金帅也觉得于心不忍,有心想放过他,但又不知道他能不能改。 “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准备以后怎么办?” “只要你们这次能够放过我,我今后再也不赌了,一定要老老实实重新做人。” 五秒钟之后,金帅的目光从张涛的脸上移开,他知道张涛说的是心里话,没有骗他。 张浩推开了门:“帅子,你出来一下。” 金帅知道,张浩已经打听清楚张涛家的真实情况了,走出房间,轻轻的带上了房门:“怎么样?那小子说的是实话吧。” 张浩点了点头:“我们办公室的文员小美和他家是邻居,他的父亲前几天确实坐了医院。这小子毕业后一开始干得还不错,也创下了一份不小的家业,可就是嗜赌成性,把钱全都败光了,听说他们家里为了给他父亲治病,正准备卖房子。”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小子?” 张浩叹了一口气:“这小子也是初犯,我们把他送进公安局很容易,可这样一来,这个人一辈子就全完了。” “我也和你是同样的想法,我的意见是,他这次也没有骗成,就不要把他交给公安局了。” “看到这小子做的这些事情,我恨不得要宰了他,但是考虑他家里的情况,我确实又狠不下这个心来,这样吧,帅子,我把他带到白马市,正好我那边工地上还缺人手,就给他一碗饭吃吧。” “你就不怕他恶习不改,再给你惹出点什么麻烦来?” “我有他的交待材料做把柄,他如果再不改的话,就别怪我手黑了。” 金帅点了点头:“耗子,你这个人表面上看着玩世不恭、心狠手辣,其实你的心还是很善良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好人做到底,他父亲的医已由我来出,我相信经过这一次教训,他一定会改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我们的一个好帮手。” 张浩笑了:“帅子,你这不是恶心我吗?不管怎么说,他和我也是老乡,他父亲的医已你就不用管了。” 金帅伸出手来和张浩握了握,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兄弟。” 回到了房间,看到张涛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在那瑟瑟发抖,不知道金帅和张浩要怎么收拾他。 “张涛,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就凭你做的这些事,我真想把你送进公安局！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不想过于难为你,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们决定放过你,你父亲的医已由我来出,但是,你必须要用你的劳动来偿还债务。” 张涛也没有想到,张浩这个刚才还凶神恶煞般的人,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张总,谢谢你,你这次能够放过我,又能给我父亲垫付医已,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张浩轻轻踢了张涛一下:“他奶奶的,老子又不是黑社会,要什么小弟啊,正好白马市的工地缺一个管材料的,你就去那里上班吧,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你再不悔改或者说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来,哼哼,可别怪我新账老账一起算。” “我发誓,从今往后痛改前非,绝对不做对不起张老板的事情,否则天打五雷轰。” “这次你要好好谢谢金局长,要不是他为你讲情,老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起来吧,一个男人骨头怎么这么软啊,从今后要挺起腰杆来堂堂正正的做人。” “谢谢金局长。” 张涛放声大哭,金帅和张浩相互看了看,同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把张涛推出去,他这辈子就完了,可是这样一拉,他就有可能变成一个好人,一推一拉之间,这就是善与恶之分。 ( ) 425威信 张涛的问题解决了,下面就要考虑如何向陈新博解释了。 “耗子,我本来还想拉你到烽山市来投资,这一闹,看来就不行了。” 张浩知道金帅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没有关系,不在烽山市投资,我还可以到其他的市嘛。这一段时间酒店经营管理都很好,我们买的那一千多亩土地上建好的两个楼盘已经全部卖完了,其他的楼盘现在建设速度也很快,估计年底之前就可以全部完工,仅在这一个项目,我们就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两个人在讲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忌讳张涛在场,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大老板。 “张涛,明天你和张浩回白马市,我希望你能履行你自己的诺言,把身上这恤毛病都给我改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及时给我打电话,但未经允许不准你再踏进烽山市。明天走之前,记得给陈市长打个电话,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 张涛的头就像鸡啄米似的:“知道、知道,我知道应该怎么说。” 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山竹打来的,金帅笑了:“耗子,你不是想见见你嫂子和侄儿吗,他给我打来电话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海鲜楼聚一聚?” “来到你的地盘上了,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金帅摁下了接听键:“老婆,现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嗯,我想问问你,那件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金帅看了一眼张涛,笑着说道:“已经圆满解决了,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的老同学就是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张浩来了,晚上你叫上刘丽娇和李通,咱们一起去海鲜楼聚一聚。” 张涛知道,他是没有资格参与这个聚会的,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份现在还没有揭穿,虽然身上没有钱,但在这里吃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餐厅里的服务员很纳闷,市长的客人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餐厅里吃饭呢?市长没有时间陪,金局长怎么也不来呢?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今天下午上演了这么一场好戏,如果不是金帅和张浩发了善心,恐怕张涛今天晚上就要进局子里去啃窝窝头了。 见到山竹,张浩惊为天人,足足愣了有五秒钟,竟然不知道怎么讲话了,要不是刘丽娇,这小子今天准的出个大洋相。 听到金帅和张浩放过了张涛,山竹和刘丽娇、李通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过了一会,李通才说道:“金帅、张浩,你们放过张涛是对的,给他一条生路,总比置他于死地要好得多。” 看到有些冷场,张浩又张张罗罗的开始敬酒了,这家伙的嘴巴也很甜,此时也顾不得和金帅论大小了,一口一个嫂子喊着,让众人一阵鄙视。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陈新博就接到了张涛的电话,听了没有几句,脸上立马变了颜色。 放下电话,陈新博琢磨了一下,又打通了金帅的手机:“金局长,昨天来的那个张总是假的,你怎么没把他交给公安局去处理?” “陈市长,我之所以没有把他交给公安局去处理,主要是担心他到了那里会胡说八道,对您的影响不好。我已经了解过了,这个人是第一次行骗,既然没有成为事实,我考虑还是放他一马比较好,否则的话,这个人这辈子就完了。”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陈新博才说道:“叙啊,你这个人的心还是很善良的,这样处理也很好,原来我还担心你到招商局主持工作之后,会不管不顾的得罪一些人,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另外……”陈新博琢磨的一下,给金帅下了一个结论:“我认为你还是一个很有全局观的好同志。” 金帅很清楚陈新博讲这句话的意思,昨天在上任的欢迎会上,金帅讲的那邪,早就传开了,正在陈新博以为金帅会使用铁腕手段来搞大整顿的时候,出了张涛这件事情,让陈新博改变了看法。要知道,没有哪一个领导会愿意看到自己管理的部门出乱子,金帅以实际行动打消了陈新博的顾虑。 至于他说的金帅是一个很有全局观的同志,这个意思就更清楚了,金帅没有把骗子交给公安局,维护了陈新博的威信,把这件事情消灭在萌芽状态,也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从这一点上就证明,金帅很会做人。 刘淇高来到了局长办公室,看到还是卢雅嫚一个人,皱了皱眉头问道:“小卢啊,金局长今天又没有来上班?” “刚上班的时候金局长来过电话,让我给他找了一些材料,派司机给他送到东海实业公司去了。” 刘淇高点了点头,看来金帅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其实一点也没闲着,到东海实业公司可能就是商量拉他们来投资的事情。 “金局长还有什么指示?” “金局长让我告诉你,这一段时间,他要完成市给交给他的一项重要任务,局里的工作就由你先抓起来,并还说了八个字,维持现状、保持稳定。” “小卢啊,以后传达领导的指示不要说一块留一块的,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呢?另外,我让你做的事情可不要忘记了。” 经过几天的酝酿、磋商和反复的修改,烽山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终于制定了出来,这一份规划可谓是制定得非常详细,金帅相信,如果这份规划得到了批准和实施,高新技术开发区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金帅没有去招商局上班,但并不等于他对那里的事情不关心,没有急着对招商局进行整顿,就是要给一些人留下了一个表演的机会,只要让一些心怀鬼胎的人跳出来,他才能一个一个的进行收拾。 当然了,要想收拾这些有后台的人,首先就要有铁的手腕,或者说有能力威慑住他们。尽管现在有汪书记的支持,但是,也必须先做出政绩来,这也正是金帅为什么要先搞出高新技术开发区规划来的主要原因。 有了这份高水平的发展规划,金帅不仅会得到汪洋的充分信任,更会得到陈新博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金帅在整顿招商局的时候,做的有些激进,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金帅打通了办公室刘诗晓的电话:“刘主任,请你通知一下,明天上午九点钟召开局办公会议,各个科室的主要领导都要参加,主要议题是,关于尽快启动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问题。” 刘诗晓以为金帅要动手了,她意识到这个新来的局长,有可能已经把招商局的情况摸清了,虽然金帅没有找刘诗晓了解过局里的情况,但并不代表他不从其他人那里掌握到招商局存在的问题。 刘诗晓越琢磨越觉得金帅办起事来很有章法,如果他要召开局长办公会的话,有可能在一些问题上会受到刘淇高和张同江的联手制止,但要是召开有所有科室主要领导参加的局务会议,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要知道,下面这衅长之间都存在着不小的矛盾,这也便于金帅能够利用这些人的矛盾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从而达到会议的目的。 金帅的指示被迅速传达了下去,接到了局办公室的通知,下面这衅长们可就忙活开了,三三两两的凑在了一起,猜测起明天这个会议究竟会研究些什么问题,金局长会不会在人事问题上大动干戈?确切的说,他们是在担心金帅会不会拿下自己的官帽子。 ( ) 426局务会议 商量了半天都不到要领,当天晚上几个由齐笃祥提拔起来的科长,就先后来到了他的家里。 看着这些昔日的部下,齐笃祥是感慨万分,离开招商局长的位置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到现在还闲赋在家里,市委建议提拔齐笃祥为政协副主席的报告,不要说省委没有批下来,就是组织部也没有派人来考察过。虽然刘国华一再劝他要沉住气,耐心等一下,但是,文件没有正式下达之前,齐笃祥又怎么能沉得住气呢? 齐笃祥也不是个傻瓜,这几天也想过,这件事情有可能是汪洋设的套,先把自己给稳住,让金帅在招商局站稳脚跟,即便齐笃祥当不上政协副主席,汪洋也有话可说,省委没有批准,市委又有什么办法呢? 齐笃祥意识到,只靠着亲家刘国华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没有省里的领导支持,要想当上政协副主席是很困难的。 市政协副主席是副厅级干部,按照干部管理权限,这一级干部由省委组织部来管,一般的情况下,要想担任这一级的职务,就必须要去省里活动。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不会有人在常委会上提出来,没有人提出来,也就无法进行讨论,这件事情就会无限期的拖下去。 如果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干部,在工作当中又做出了巨大的成绩,要去的单位又急需这个人才,也许会很快走完组织程序,就像金帅似地,市委把他提拔为招商局副局长,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半个月就履行完了所有的组织程序,其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烽山市市政协现在已经有三个副主席了,提不提拔齐笃祥也无所谓,也不会影响到政协那个清水衙门的工作。再说了,齐笃祥的工作能力又很差,把招商局搞得一团糟,想按照正常的组织程序快速提拔起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又不跑不送,自然也就原地不动了。 这个时候,齐笃祥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这么痛快的把招商局局长这个位置给让出去,如果当时坚决不同意的话,就凭刘国华的影响力,以及齐笃祥和几个常委的关系,想必汪洋的提议在常委会上也不会那么顺利的通过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老部下的到来,还是给了齐笃祥心里一点安慰,齐笃祥虽然表面上对这些老部下很热情,其实心里的苦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么说金帅到招商局之后一个多星期没有上班,又突然通知明天要开局务会议?” 和齐笃祥关系最好的接待科科长兼招商宾馆总经理典西华说道:“老领导,我们也猜不透金帅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今天我们就是请你拿主意来了。” 齐笃祥点了点头:“那么通知上有没有说明天会议的议题是什么?” “说是研究启动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问题。” “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上任就敢趟这个雷区。”企业服务科科长史飞说道:“得罪了上面有他好看的。” 齐笃祥故作神秘的说道:“原来我没和你们透露过,在高新技术开发区这件事上,市里主要领导的意见很不统一,甚至斗争的还很激烈,这也正是我压着没有办的一个主要原因。既然金帅要去趟这个雷,就让他自己去趟好了,你们也不必跟着去送死。” 虽然齐笃祥并没有明确告诉这些老部下应该怎么办,但这些人也全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起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谈下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招商局局务会议准时召开了,金帅踏着钟点走进了会议室,顺手把手里的一摞材料交给了刘诗晓:“刘主任,你把这些材料发下去。” 金帅坐在主位上,好像要试试椅子牢不牢固似的,在上面晃了晃,目光在与会者的脸上扫了一遍,又揭开茶杯盖看了看,功夫做足之后开始讲话了。 “现在我们开会,这几天我没有到局里来,大家辛苦了。今天会议的主要议题是,讨论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规划。如果时间还充分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讨论一下其他的问题,现在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先看看面前这份材料。” 十分钟过后,金帅敲了敲桌子:“大家都看完了吧?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很乐意为大家做出解答。” 副局长刘淇高第一个讲话了:“这份发展规划制定的很详细,如果能得到实施的话,我认为,高新技术开发区用不了多久,就会红火起来。” 金帅看了一眼刘淇高,他本来以为,刘淇高会带头反对这个规划,却没想到,这老小子今天倒是挺识时务的。 张同江放下了手里的材料:“我也认为这份规划写的不错,可是有些地方我还是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金局长。” 金帅微笑的点了点头:“张局长请讲。” “按照这份发展规划,里边有两个具体的方案,一个是把高新技术开发区整体打包,采用竞标的方式,交给有能力的大公司进行开发。还有一个方案是,由我们招商局负责,进一步加强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基础设施建设,直接组织企业入住。我的问题是,整体打包交给一个公司去开发,这是否符合有关规定?第二个问题是,如果由我们自己组织企业进入,市里能不能拿出钱来,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基础设施进行建设?” 金帅笑了:“这两个方案各有利弊,所以,我们今天先讨论一下,拿出一个初步的意见来,然后供市委市政府决策,下面看看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等一会我会一一解答的。” 综合信息科科长柳志平举手:“金局长,我想说两句。” “柳科长请讲。” “我认为规划中的两个方案都很好,我们综合信息科曾经认真学习了大山岛开发经验,大山岛之所以开发得非常成功,主要是能够严格按照市场规律办事,政府不再大包大揽,对企业采取引导和监督的模式,这也得到了中央和省有关领导的肯定,所以,我认为第一个方案比较好。” 金帅微笑的冲柳志平点了点头,受到了金帅的鼓励之后,柳志平接着说道:“第二个方案相比较第一个方案来讲,就有很大的不足了。首先,资金的问题不好解决,市里在高新技术开发区方面,已经投入了接近一个亿,如果再加强那里的基础设施建设,还要再投入八千万,显然市里是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的,即便是市委同意这样做,也要安排到明年,而目前的形势也不允许我们这样搞。” 接下来又有几个科长围绕着这份发展规划发言,金帅看到经济协作科科长喻文龙,接待科科长典西华和企业服务科科长史飞三个人,都拿着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着,就知道这三个人是不会再讲话了。 其实在会上不表态是很正常的,一个意思是人家还没有考虑成熟,不便于讲话,另一个意思是人家不想参合进这件事来,现在金帅也不好说什么,神仙不开口,神鬼也发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大家还有没有其他不同意见呢?或者说还有什么更好的点子。” “局长,我想说几句。”看到金帅点了点头,典西华说道:“原来齐局长在任的时候,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因为市里主要领导的意见不统一,所以,这件事情就搁置了起来,现在咱们重新把这件事提到了议事日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现在距爆发还差196朵鲜花,有花的书友砸上来啊,没有花的也请投一下推荐票,微笑谢谢了。 ( ) 427停职检查 “典科长提出来的问题也值得重视,但我想问一下,我们做工作是为了哪一个领导还是为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如果是为了后者,我们完全不必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另外我还想问一下,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成立是不是经过市委的批准?如果是市委常委会做出来的决议,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问题吗?” 刘淇高和张同江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想到,金帅还是年轻气盛啊,这小子胆子也真够了肥的,谁都知道,在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问题上,市委书记和市长一直在顶着牛,齐笃祥那个老狐狸都不敢办的事,金帅竟敢干,看来这家伙在招商局也不一定能待长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他碰个钉子灰溜溜的滚蛋,也就不用费进心思防着他了。 “我同意局长的意见,我们干工作的中心目的就是代表着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只要是能够符合这一点,我们就要大胆的去做,不要顾忌某个人的感受。”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很清楚刘淇高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已经表态支持了,那干脆就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如果市委那校委们,连这份高质量的发展规划都否定的话,那就是在侮辱人家的智商。现在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形势很不好,市委正憋着一股劲,想在这上面打个翻身仗,相信市委也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 “刚才典科长说市领导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问题意见不统一,我来得晚,有些情况不了解,市委对这方面有没有一个正式的文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看向了刘诗晓,意思是说,市里发来的文件,都是由办公室保管的,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应该知道吧。 看到大家把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刘诗晓想了一下:“我没记得市里有这方面的文件,也许我记错了,会后我再查一查。” 这邪说了等于没说,金帅看了一眼刘诗晓:“既然这样的话,我看这件事情就这样办吧,如果市委还没有取消高新技术开发区,那么我们就把这份规划方案尽快报到市委和市政府,如果市委有了新的文件,方案就不必要再上报了,这件事情就由刘主任来掌握。” 刘诗晓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心想这个毛孩子局长可真是有一套,把球又踢到了自己的脚下,这岂不意味着规划上报与否,全由她这个办公室主任来承担责任吗?可是反过来一想,金帅说的也很对,市委如果没有终止高新技术开发区,当然要按以前的决议来执行了。 柳志平戏谑的看着刘诗晓,那意思是说,看你这次还怎么再耍滑头,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可就不行咯,新局长也绝对不会吃你这一套的。 就在大家各动心思的时候,就听金帅又说道:“看看大家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如果没有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刘诗晓叹了一口气,在会议记要上记下了这句话,她知道只要是形成了文字性的东西,谁也不好更改了。 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笑着说道:“原来还想研究点其他的问题,看来时间也来不及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最后我再重点强调一下,局里的工作暂时保持原样,人事方面也不做大的调整,希望在此期间大家都要各负其责,做好本职工作,加强劳动纪律的管理。” 金帅向刘诗晓做了一个手势:“下面请刘主任把办公室拟定的,关于各个科室的规章制度发下去,由各个科室先酝酿一下,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找我个别的交换,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照此执行。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规章制度制定出来之后,不是挂在墙上好看的,如果有人敢违反,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一声散会,金帅带头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张同江和刘淇高面面相觑。一般的情况下,一把手散会之前,都要先问问副手还有什么话要讲,金帅今天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告诉这两个人,今后招商局我说了算,我也没有必要再和你们商量商量、研究研究。 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强势,招商局这个烂摊子,他不这样做也不行啊,再说了,行政方面金帅是主持全局工作的副局长,党务方面他又是党组书记,党政一肩挑,又何必和下面这些人和稀泥呢? 金帅的强势也是有原因的,首先他已经摸准了汪书记的脉搏,也能够肯定他制定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一定会在常委会上通过的,这样一来,金帅就会得到市委书记的支持和信任,有了这么一个大后台,干起事来自然是底气十足。 又过了几天,汪洋的秘书董浩斌给金帅打来了电话:“金局长,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规划制定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困难吗?” 金帅奇怪了,这件事情他已经交待给刘诗晓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她还没有把那份规划报上去?现在让市委书记的秘书打电话来催,这样可就被动了。 “董秘书,规划我已经制定出来了,在局务会议上也得到了通过,决定正式上报市委和市政府。” “我这里没有收到你们报来的文件啊,可能压在办公室了,我再去查一查,这些人工作这么不负责任,可是要不得的。” 金帅打通了刘诗晓的电话:“刘主任,请你到我这来一下。” 今天刘诗晓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套装,脸上也画了淡淡的妆,接到金帅的电话,跑进洗手间又好好的打扮了一下,直到认为满意了,才向楼上走去。 “局长,你找我?”刘诗晓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吸人眼球的po色,同时也没有忘记向金帅飞去一个媚眼。 金帅对刘诗晓直接无视:“刘主任,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报上去了没有?” 刘诗晓一愣,支支吾吾的说道:“局长,这段时间我的工作比较忙,还没有查清楚市委在高新技术开发区方面有没有新的规定,所以,那份规划我还没有来得及报。” 金帅脸色一沉:“刘主任,如果你不尊重我这个局长到无所谓,但是,你不能不尊重局务办公会上做出来的决定,现在都过去四天了,你还没有把规划报上去。刚才市委汪书记的秘书都打电话来催了,你让我怎么向汪书记解释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我,我没想干什么,市里发下的文件那么多,要想查清也需要一个时间嘛。” 金帅一拍桌子:“你这是在狡辩,市里发的文件再多,你四天都没有查清楚?你一个办公室主任,工作又有多忙?有在上班时间跑到招商宾馆喝茶的功夫,什么事情都办好了,看来你是想让我拿你开刀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满足你的要求,现在我宣布,停止你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三天之内向局党组写出一份深刻的检查,等候处理。” 刚才刘诗晓还低着头,现在听到金帅要停她的职,脖子一梗,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没有做错什么,你有权力停我的职?更没有权力让我写检查。” 金帅坏坏的笑了:“刘主任,你听说过现官不如现管这句话吗?我告诉你,就凭现在我主持招商局的工作,就凭我是党组书记,我就完全有权力停你的职,责令你写出检查,现在你给我马上出去。” ( ) 428不按常理出牌 刘诗晓狠狠的瞪了金帅一眼,脚一跺,鼻子哼了一声,扭着屁股就出去了,高跟鞋踏在走廊上,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 “小卢,你来一下。” 卢雅嫚刚才听到金帅在训斥刘诗晓,也被吓得不轻,现在听到金帅让她进去,以为不知道又有什么坏事要落到她的头上,把这个小姑娘吓得脸色腊黄,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局……局长,你有什么指示?” “你马上到办公室,把刘诗晓保管的公章给我拿上来,另外再请宋副主任到我这里来一下。” 不到五分钟,宋玲梅跟着卢雅嫚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局长,你找我。” “宋玲梅同志,由于刘诗晓对工作极不负责任,我决定让她停职检查,这一段时间,你暂时代理主任一职。现在你马上去给我办好一件事情,把局务会上通过的那份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立刻报到市委和市政府。” 宋玲梅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做梦也没想到好事竟然会落到她的头上。宋玲梅本来就和刘诗晓很有矛盾,但因为刘诗晓的背景很大,一直被她压制得敢怒不敢言,现在听到刘诗晓被停职检查了,让宋玲梅终于有了翻身的解放的感觉。 金帅上任的时候,宋玲梅也听过他的讲话,当时就觉得新局长不是个善茬,本来以为金帅一上任,就会大刀阔斧的对各科室的人事进行调整,却没想到一直没有见有动静,现在才明白,新局长原来是在等一个枪打出头鸟的机会。 “请局长放心,我马上去办。” 金帅从卢雅嫚的手里接过了公章:“有职就要有权嘛,局里的公章今后就由你来保管。” 宋玲梅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局长栽培,今后办公室将坚决执行局长的指示,认真做好本职工作,绝不辜负局长的期望。” 金帅微笑的摆了摆手:“宋玲梅同志,我相信你会带领办公室的同事把工作做好的,我这个人一贯是奖罚分明,我用人的标准就是看一个人有没有工作能力,是不是认真负责。” 看着宋玲梅走出去的背影,金帅笑了,他奶奶的,正好想抓一个倒霉蛋立立威,刘诗晓倒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仗着她的父亲是人大副主任,竟然敢不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里,收拾了她之后,其他有背景的还敢不听招呼吗。 临下班之前,刘淇高走了进来:“金局长,下班之后有什么事吗?” “呵呵,也没有什么事。” “如果你不忙的话,想请你出去喝几杯,你来两个多星期了,我还没有和你好好聊一聊。” 金帅嘿嘿的笑了:“如果就咱两个人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的邀请,如果有其他人,那就算了吧。” 刘淇高知道,他这点小心眼被金帅看穿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金局长,我算是服你了,在你面前要想耍点小心眼可是不容易啊,实话和你说吧,是人大的刘副主任想请你坐坐。” “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出,既然刘副主任相请,我不去也说不过去,还是要顾及一下老同志的脸面嘛。但有一样咱必须讲好了,地方由你安排,但是,必须要由我来买单,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刘淇高迟疑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到办公室打通了刘副主任的电话:“刘主任,我已经和金局长讲过了,但他说地方由我来定,单由他来买,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电话里过了很长时间才传出了刘副主任失落的声音:“看来人家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我也没有必要热脸贴到冷屁股上,退到二线了,说话也没人听了。” 刘副主任放下了电话,想了一下,又拿起电话打了起来,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了阴险的笑容:“臭小子,想和我做对,你还嫩了点。” 刘淇高又一次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看他那个样子,金帅就知道刘副主任那边又变卦了:“刘局长,我刚才接到东海实业公司的电话,晚上他们的老总有事想和我谈。” 刘淇高正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金帅解释,此时听到金帅晚上有事,也正好借坡下驴:“金局长有事就去忙,还是公事重要。等一下我再给刘主任打个电话,咱们改天再约。” 金帅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淇高一眼,刘淇高知道,自己耍的这点小把戏又被金帅给看穿了,这个年轻人可实在是太厉害了,心眼多不说,一双眼睛好像就要看穿人的五脏六腑,今后在他面前可一定要小心点。 金帅收拾起了自己的包:“刘局长,还有事吗?” 刘淇高迟疑了一下:“金局长,其实刘副主任找你坐一坐也没有什么大事,主要就是因为他女儿刘诗晓的事。小刘人很聪明,工作也不错,这一次她没有按时把报告交到市委和市政府,也是有一定的客观原因。她也是为了稳妥起见,如果没有查清市委有没有终止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文件,贸然的把报告交上去,也会给我们工作带来被动的。” 金帅笑了笑:“刘局长,四天了,刘诗晓都没有把报告交上去,你认为我会相信她的鬼话吗?办公室的工作非常重要,如果其他的科室都像她那样,我们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搞。我多次在会上讲过,要求各个科室要认真完成本职工作,制定出来的规章制度又刚发下去,如果我们连办公室都整顿不好,又怎么严格要求其他科室呢?” “金局长,让办公室主任停职检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的意见是,召开一次党组会议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金帅摆了摆手:“招商局是我在主持工作,我又是党组书记,让刘诗晓停职检查工作是我的权力,如果要召开党组会议,那就不是讨论让不让她停职检查,而是要讨论给她什么处分了。既然我已经宣布了让她停职检查,出了问题由我个人来负责,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汪书记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汪书记知道这件事了?”刘淇高吃了一惊,心想这下子可麻烦了,看来刘诗晓这个办公室主任是保不住了,也幸亏她父亲没有直接给金帅打电话,否则的话,这件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金帅得意的笑了笑,他此刻已经看出刘淇高心里在想的什么,这老家伙,想改变我做出的决定就那么容易?想拿刘副主任来压我,也是打错了算盘,我就不相信他一个人大副主任还敢和市委书记顶着干。 虽然没有明说汪书记是知道哪一件事情,但是只要把他的旗号打出来,难道那位刘副主任还敢跑去找汪书记问问不成?那老小子除了吃个哑巴亏之外,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要收拾了刘诗晓就不怕下面的人不听招呼了。 “刘局长,你可以和刘诗晓谈一谈,如果她想离开招商局,我们也支持,否则的话,就要听从我们的处理,三天之内让她做出决定来,过期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奶奶的,咱们招商局这种有后台的太多了,不杀杀这些人的威风,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刘淇高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也没想到金帅会如此的强势,我的老天啊,这还是个局长吗?简直就是个愣头青,一点不按常理出牌,原来还想利用刘诗晓的事情给他出点难题,看来还是算了吧。 ( ) 429得到宝了 金帅制定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当天下午就送到了市委书记办公室,汪洋翻了翻,立刻被报告的内容给吸引住了,推掉了晚上的几个应酬,回到家里,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一头钻进了书房,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汪洋越看越惊讶,越看越高兴,惊讶的是,金帅竟然会有这么长远的眼光,如果事先不知道这份报告是他写的,汪洋真的会以为这是哪个经济学家搞出来的。 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如果能够按照这份规划组织实施,不仅能让高新技术开发区这颗死子活了,就是对整个烽山市的经济发展也是很有好处的。 “老刘,”汪洋拿着文件兴冲冲的走下楼:“给我搞两个菜,拿一瓶酒来,今天晚上我要喝一杯。” 汪洋的夫人刘亚梅是烽山市发改委的副主任,看到汪洋这么高兴,也感到很奇怪:“老汪,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哈哈,我得到宝了。” “得到宝了?得到什么宝了?” 汪洋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刘亚梅:“你看一看,招商局送来的这份报告,原来我还对金帅的工作有谐疑,认为他不可能担负起那么重的担子,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刘亚梅接过文件一看,立刻就被里边的内容吸引住了,对在厨房里忙活的保姆说道:“小林,多搞两个菜,我要陪老汪一起喝一杯。” 夫妻两个边看边讨论,等到酒和茶端上来了,这才把手里的文件放下。 “老汪,你说得没错,你是得到宝了,如果能够按照这个规划组织实施的话,第一,可以迅速把高新技术开发区的资产盘活,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也会打一个翻身仗。第二,可以把投入到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那一个多亿,用到老城区的改建方面,加快那里的建设速度,要不了两年,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汪洋笑了:“你这个经济学家都说好,那就绝对没有错了,其实你还没有完全理解我说‘得到宝’这句话的意思。要想使经济得到快速发展,人才是最重要的,从这方面来看,金帅是当之无愧的宝贝。” “你说得对,是人才就要好好培养,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把他请到家里来,我也想好好和他谈一谈。” 汪洋很难得的打开了一瓶十五年的茅台,亲自给两个人的杯子里斟满了酒:“按照金帅制定的这份开发规划,市里至少可以从高新技术开发区那里收回一亿八千万。这样市里就有钱了,不仅可以尽快的完成老城区的改造,更重要的是能够了了吕林同志的一个心愿,我也能向他交待了。” “听说金帅还很年轻?” “是啊,今年也就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是从省委接待处下来的干部,当时没有一个人看好他,结果被殷家庆分到了大山岛。谁知道,人家不到两年就把大山岛建设得那么好,如果说金帅上一次是误打误撞成功了的话,那么这一次,就完全可以证明了这个人非常有能力。” “二十六七岁确实是够了年轻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双阳县委办公室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看来人不仅要有机遇,更要有才学,如果殷家庆不让他去大山岛党政军一肩挑的话,金帅也未必能做出那么大的成绩,如果这次不是你力主把他安排到招商局去主持工作,他也不可能拿出这篇高质量的发展规划来,小伙子既然有能力,就要好好的培养。” 汪洋笑了笑:“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金帅还曾经担任过李景林的秘书,目前和白马市的徐书记走得也很近,听说与齐省长的女儿关系也不错。” “我也听说过这些事情,是人才,人人都想收归麾下,我看你也要及早做决定,免得别人再把人给你挖走了,到时候你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汪洋点了点头:“我听他们说过,金帅这个人很重情义,不过,要想从我手里挖走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只要是我能给金帅搭一个让他施展才华的舞台,对他大胆重用,我相信他也不会轻易的离我而去的,看看情况再说吧,等过上个三两年,我会给他安排好的。” 这一晚上,汪洋和刘亚梅谈得很久很久,上了床之后,还做了一次好久没有做的功课,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第二天一上班,汪洋就打通了贺怀德的电话:“贺市长,招商局关于高新技术开发区的规划你看过了吧?” “呵呵,我正在看。” “你认为怎么样啊?” “写得还是很不错,不过我还是不赞成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高新技术开发区那个荒郊野岭,有了粉还是要往脸上擦嘛。” 听到这里,汪洋就明白了,贺怀德根本就没有认真看那份规划,或者说,他只看到了规划的后半部分,所以,他才会讲出不赞成把有限资金投入到高新技术开发区的话来。 “呵呵,贺市长,我建议你从头到尾认真看一下这份规划,有时间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正如汪洋所预料的那样,贺怀德确实是只看到了文件的最后一页,像他们这种大领导,每天需要审阅的文件和报告也不知道有多少,要是从头看到尾,就是累死也看不了多少份,所以,他们看报告的时候,都是看最后一页,而这一页,才是报告的中心部分,当领导的只需根据以往的经验,签署上意见就可以了。 贺怀德也听出了汪洋的话里有话,但他还是认为这份报告的前半部分只是在为后边做铺垫,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意义,谁知道,当他翻开报告的前一页时,却马上被里边的内容吸引住了。 从后边向前看了一遍,又从前面向后看了一遍,贺怀德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他很清楚,这份规划制定得很科学,也很具有作性。 到底同不同意按照这份规划组织实施呢?这一刻贺怀德想了很多,如果按照这份规划当中的第一个方案实施的话,不仅能够使高新技术开发区很快的运转起来,而且市里还能够得到近两个亿的资金,可这样一来,就证明贺怀德原来坚持的观点是错误的。 如果不批准这份规划的实施,烽山市要想在招商引资方面打一个翻身仗,那是不可能的,还有几个月就要到年底了,如果在写给省委和省政府的报告当中,招商引资工作再没有大的起色,那可就麻烦了。 这一段时间贺怀德也听说过,有些省委领导对他在烽山市的工作很不满意,甚至还有人开始怀疑他的工作能力了,如果不能尽快的扭转被动局面,省委就有可能要调整他的工作。 贺怀德叹了一口气,一边是他这个当市长的面子,另一边又关系到他的帽子,贺怀德苦笑了一下,认为还是帽子重要,所谓的面子与帽子相比较也算不了什么。 既然做出了决定,贺怀德摸起电话打给了陈新博:“新博同志,招商局关于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规划你看过了吧?” “市长,我还没有来得及看。” “招商局可是你分管的单位啊,他们制定的这份规划非常重要,你抓紧时间看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找金帅同志了解一下情况,争取在明天上午的市长办公会上拿出个意见来。” ( ) 430避嫌 放下了电话,陈新泊着桌上的一堆文件,苦笑着摇了摇头,找了半天才找出招商局报来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规划。 像所有的领导一样,陈新泊文件也是从最后一页看,当他看到报告中建议市政府要加大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投资力度时,就再也没有看前面的,随手把文件扔到了一边。 市里如果有钱在高新技术开发区建厂房,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吗?看来,金帅也是徒有虚名,没有什么大的本事,有钱谁不会用啊。 可又想到贺怀德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打这个电话,陈新博又把扔到一边的文件拿了起来,如果贺怀德不同意这份文件的话,他为什么会打电话,要求在明天的市长办公会上拿出一个意见来呢? 看到倒数第二页时,陈新博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份报告的重点在这个地方,一边看着报告,一边用笔在纸上计算着,过了一会,陈新博满意的端起了茶杯,眼睛却依然在注视着纸上那一串数字。 “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道道的,”陈新博自言自语的说道:“只不过,行文的格式有些不太对,看来年轻人就是没有经验。” 陈新博很清楚,如果按这份规划的第一个方案执行,市里不仅可以得到近两个亿的资金,更重要的是,可以让闲置了两年多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重新运作起来,这样一来,烽山市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对于会不会有人来投资的问题,陈新博一点也不担心,金帅的老婆就是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这一点小钱对她来说,那还不是九牛一毛。 陈新博虽然不是学经济的,但是,在官场里待了这么多年,再加上他目前分管的工作,对这方面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拿起笔又算了一遍,陈新博满意的笑了。 按照陈新博的计算,如果有人愿意拿出四个亿,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行投资的话,那么获得的回报至少也要达到七个亿。 而要想赚到这笔钱,就必须要具有雄厚的资金实力和良好的人脉关系,而雷利集团无疑是最佳的人选,看来金帅不仅要把高新技术开发区盘活,还要让他老婆的公司从中大赚一笔。 一下子就赚三个亿,这可不是一笔小钱,陈新博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平衡,这可真是越有钱的人越能赚钱,可问题是,如果不让人家赚钱,人家肯拿出这四个亿来吗? 反复把这份规划看了三遍,陈新博得出了一个结论,金帅要在高新技术开发区复制大山岛的模式。大山岛模式已经得到了中央和省里的肯定,谁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也许金帅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敢把这个观点写进规划里。 他在报告里提出了两种方案,表面上是给市里一个选择的余地,其实,第二个方案也只是给第一个方案做陪衬而已,有比较才有鉴别,孰优孰劣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金帅此时正在东海实业公司和山竹、刘丽娇讨论这个规划,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里边传出了陈新博的声音:“金局长,你现在在哪里啊?” “你好,陈市长,我正在东海实业公司。” 陈新博笑了,看来金帅已经吃准了市里会批准他的开发规划,东海实业也一定会夺标的。去东海实业公司,有可能就是安排开发当中的具体事项。 “金局长,你们局里制定的关于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我已经看过了,有些事情我想找你了解一下。” “那好,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金帅收起手机,笑着说道:“陈市长让我过去,看来这件事有门。” 刘丽娇笑了:“这么好的事情,他们要是不干的话,脑袋就是进水了。” 金帅摇了摇头:“那也不一定,官场里有些事情就是那么滑稽,本来一件好事,有人却就是不同意,而一件坏事,有人却会支持,这主要还是牵扯到一个利益问题。” 山竹想了一下:“你说的是个实际情况,现在有些当官的办任何一件事情,都要看看是否对自己有利,如果我们要想拿到高新技术开发区这个项目,恐怕还要出点血啊。” “不会的,对于这方面你不要担心,如果没有我,他们或许会这样干。” “你只是招商局的一个小小的副局长,人家会怕你?” “不是怕我,主要是他们心里有所忌惮,现在贪污受贿的手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隐秘,他们都知道我和东海实业公司的关系,也知道刘姐的背景,如果脑袋不进水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这样干的。” “看来你认为我们一定会拿到高新技术开发区这个项目了。” “也不一定,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投资规模也并不大,也就是四个亿左右,国内有好多企业都有这个实力。有些人想在里边捞一把,对东海实业不敢下手,那么他们就要想办法让其他的公司进来了,不过这也正是我希望的,不管是谁来,只要能把高新技术开发区建立起来,资金投入进来就可以了。” 金帅来到陈新博的办公室,在外间等了十五分钟,一个六十岁左右的人从里边走了出来,这个人看到金帅以后,愣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走了。 “苏秘书,这个人是谁啊?” “这是市人大的刘副主任。” 金帅明白了,他让刘诗晓停职检查之后,刘副主任曾经让刘淇高请他出去坐一坐,后来这件事情没有办成,看来,这老小子并没死心,否则的话,他一个人大副主任跑到副市长这里来干什么? 陈新博对金帅很热情:“金局长,大手笔啊。” “呵呵,陈市长,那份报告还很不成熟,但因为我们的工作能力有限,也只好报到市里来,就算是抛砖引玉吧。” 陈新博摇了摇头:“金局长,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的开始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要实事求是嘛。” 陈新博针对发展规划的一些观点提了一些问题,可以看得出来,陈新补是有一套的,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官僚。 “金局长,明天要召开市长办公会,专门讨论你们提出来的这份规划,我还有个问题想了解一下,接下来你准备如何作呢?” 这个问题金帅早就考虑成熟了,之所以没有在报告当中提出来,主要是想给领导留下一个余地,如果要是表现得比领导还聪明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要想把高新技术开发区建设起来,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符合市场规律,采用公平竞争的原则,使尽可能多的企业参与进来。这样的好处是,一可以宣传一下我们烽山市,扩大我们的影响力。第二,可以让众多的企业了解到我们烽山市有一个很好的投资环境,这对下一步的招商引资工作也是很有利的。” 陈新博原来还以为,金帅会把东海实业公司或者是雷利集团当做惟一的投资商,但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这就说明金帅做这件事情还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 陈新博点了点头:“要想使得到经济发展,就必须要符合市场规律,这是一个原则,我的意见是,这件事情还是由你们招商局具体牵头,确切的说,是以你为主。” 金帅笑了笑:“陈市长,我就不要参加了吧,我现在主持招商局的工作,东海实业和雷利集团肯定会来竞标的,我也要避嫌不是吗?” 现在距爆发还差130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书友们的支持力度了。 ( ) 431自找倒霉 陈新博笑了:“只要我们走得正,站得直,问心无愧,就不要怕别人说嫌话嘛。” “陈市长,其实我倒并不只是怕别人说嫌话,主要还是考虑到我的份量不够啊。如果市里成立领导小组的话,我认为还是你当这个组长比较合适,副组长嘛,我建议就让刘淇高同志担任吧。” 金帅之所以不想参合进这件事来,一个是为了避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个功劳送给陈新博。要知道,陈新博是主管招商局工作的副市长,现在烽山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得很不好,他也多次受到市委的批评,现在急需政绩来改变他目前的处境。 把这项功劳送给陈新博,一个是可以向他示好,让陈新博觉得欠金帅一个情,这样金帅今后工作起来也就会少了很多的掣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金帅刚来到招商局,也确实是不宜把动静搞得太大了。前一任把招商局搞成那个样子,他来到没有多久,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件政绩,刘国华和齐笃祥心里也未必会好受。 即便是把陈新博推出来,难道市委和市政府还能不知道,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是金帅一手策划的吗?功劳最后还是要记到金帅的头上,现在金帅需要的是在招商局站稳脚跟,这种露面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最好,取得的政绩再大,市委短期内也不会再提拔他的。 陈新博也是一个聪明人,听到金帅的表态,也在暗暗的佩服着这个年轻人会为人的,手下有这么一个人,以后可就省心多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在市长办公会上提出你的建议来,只不过这样一来,可就有一些委屈你了。” 金帅笑了:“陈市长,这怎么能是委屈我了呢?招商局也是在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有了成绩要归公于领导和集体,我相信,在您的支持下,招商局今后还会取得更大的成绩。” “你这个同志啊,可就是会讲话,我都被你说服了,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见办吧。” 两个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金帅利用这件事情在陈新博的面前讨了好,换得了他的支持,而陈新博又在这件事上得到了政绩,不仅提高了他的威信,而且坐稳了位置,也可以说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都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 “叙啊,你到招商局有半个多月了吧?工作当中不能只抓业务,还要考虑全面。” 金帅知道陈新博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陈市长,招商局的情况你也了解,我也不是不想大刀阔斧的进行整顿,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不宜大动干戈,还是稳定一下人心,做一点实事比较好,招商局也确实是需要取得一点政绩,打个翻身仗了。” 陈新博点了点头,他认为金帅这个做法是很正确的,家有千件事,先捡紧得来,先做出政绩来,站稳了脚跟,取得了领导的支持,然后再对招商局内部进行整顿,势必会取得事半功倍的作用,看来这个小局长,还是很有一套的。 “听说你让办公室主任刘诗晓停职检查了?” “刘诗晓同志对工作非常不负责任,我们局务会议研究决定,要把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立刻呈报市委和市政府,结果她一拖就是四天,最后还是汪书记的秘书打电话来催问,我才知道这件事情。” “汪书记也知道这件事了?” “汪书记知不知道我不清楚,我估计董秘书一定会向他汇报的。” “那个刘诗晓也确实是不像话,她难道就不知道这份报告的重要性吗?市委书记亲自过问的事情,她竟然敢拖着不办,你让她停职检查也是对的。我支持你,要用这件事情做个典型,从而对招商局的内部进行整顿,再像过去那么散、懒、慢可不行,你去主持工作之后,就要有一个新气象。” 金帅知道,陈新博是不会再提刘副主任来找他的事情了,那个老家伙想用副市长来压制自己,岂不是白费了一片心机,只要是收拾了刘诗晓,其他的人就要好好想一想了,他们的后台有没有刘诗晓的大。 回到办公室不久,宋玲梅敲门走了进来:“金局长,你快去看看吧,刘诗晓的老公在我们办公室里大吵大闹,让我们都没有办法工作了。” 金帅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想了一下,问道:“宋主任,刘诗晓的老公为什么要去你们办公室大吵大闹?是我让刘诗晓停职检查的,有什么事让他来找我嘛。” “他说是我们这些人跑到你这里来告状,你才让刘诗晓停职检查的。” 金帅明白了,看来刘诗晓的老公这次跑来闹事也是有所顾忌的,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不跑到局长办公室来呢。 “你回去和他解释一下,如果他再闹下去,我马上就过去。” 宋玲梅回去后不到五分钟,又跑回来了:“局长,我们和他解释了,他就是不听,还把我们办公室的茶杯和花盆都给砸烂了。” “动手了?那好,我就等着他来这一手呢。” 金帅刚才走下楼,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你们把刘诗晓给开了,今天就要给我个说法,否则的话,我就和你们没完。” “让刘诗晓停职检查的是金局长,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找他谈,你对着我们耍什么威风啊?” 金帅听出来了,说话的是卢雅嫚,表面上看这个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关键时刻还能够挺身而出。 “你要干什么?快放手啊。” 听到这里,金帅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男人,抓住了卢雅嫚的脖领,右手抡起了巴掌,眼看着就要打到卢雅嫚的脸上。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金帅飞起一脚,就把那个男人给踹到桌子底下,和他同来的两个壮汉,嗷的一声向金帅扑来,原以为能抓尊帅,却没想到两个人的屁股都重重的挨了一脚,腾云驾雾般的飞出了办公室。 两个壮汉爬起来揉了揉屁股,指着金帅破口大骂:“谁的裤裆破了,把你给露出来,这里有你什么事,你敢出头。” 金帅狞笑着走到了两个壮汉的面前:“你们敢骂我?”说着,抡起巴掌就煽在那两个壮汉的脸上,两个壮汉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转了一圈,噗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瘦高个男人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举起花盆就像金帅的头上砸了过去。 “金局长小心！”随着几个女人的惊呼,金帅的脑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飞起一脚,又把瘦高个男人踹到了窗户底下。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让刘诗晓停职检查的招商局副局长金帅,你们竟然敢冲击政府机关,胆子不小啊。” 此时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几乎全招商局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了,看到金帅威风凛凛的样子,这些人也在暗暗的嘀咕,新局长真不是好惹的,没费力气就把三个人给打倒了,刘诗晓的老公这次领着人来找麻烦,看来是讨不了好去了。 “宋主任,你马上打电话报警,保护好现场,另外再给我记一下,看看都是谁在上班期间跑来看热闹的。” 听到金帅的话,站在走廊上那些人轰的一声就散开了,不一会,走廊上就再也见不到一个人,他们知道,金局长已经发火了,这个时候,谁要再留在现场,那纯粹是自找倒霉。 ( ) 432藏龙卧虎 警车还没有到,刘诗晓却闻讯跑来了,一看到办公室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就知道老公这次是闯大祸了,她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此刻除了向金帅赔礼道歉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呢? “金局长,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小五会来闹事,这真不是我指使的。” 看到金帅没有理她,刘诗晓又跑到了小五的面前:“谁让你来的,你来干什么?我告诉过你,我工作上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小五扶着窗户站了起来:“他奶奶的,招商局没有一个好东西,以前你受人欺负,现在又无缘无故的被停职检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话间,院子里的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两个警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金帅迎了上去:“我是招商局的局长金帅,这三个人冲击政府机关,请你们带回去严肃处理。” 领头的警察给金帅敬了一个礼:“金局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依法严肃处理。” 金帅点了点头,指着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你们把这里的情况拍下来当做证据,另外,这些凶犯还殴打我局的工作人员,是不是也要让她跟你们去局里协助调查啊?” 领头的警察还没来得及说话,卢雅嫚倒先开口了:“哥,就是这个家伙掐我的脖子,又要打我,要不是金局长,我今天非得让他打死不可。” “你敢打我妹妹?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卢雅嫚的哥哥狞笑着走到小五的面前,掏出手铐就给他戴上了。金帅看到,在给小五铐手铐的时候,小卢还使劲往一起砸了砸,疼的小五呲牙咧嘴的。 像这种带狼牙的手铐,要是砸结实了,不一会就会让人的手肿起来,要是时间久了不松开,这双手有可能就会报废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小卢心狠,小五打了人家的妹妹,当哥哥的能不替妹妹报仇吗?也幸亏有这么多人在场,否则的话,揍他一顿也是有可能的。看来小五被带到公安局之后,可是要吃点苦头了。 刘诗晓目瞪口呆的看着,直到警察要把小五带走,才缓过了神:“你们不能抓他走,他是我的老公,我爸爸是人大副主任,我要马上给他打电话。” “人大副主任的官就很大吗?只要是犯了法,不管他是谁,都要受到法律的严惩,带走。” 听到卢雅嫚的哥哥并没有把刘诗晓放在眼里,金帅有些明白了,看来卢雅嫚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招商局还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金帅阴沉着脸,看着警察把小五和他带来的两个壮汉押上了警车,他知道,这件事小不了,各种背后的势力又要跳出来了了。 “金局长,我们到底哪个地方得罪你了,看来你是真想把我们一家置于死地了。” “刘诗晓同志,我和你无冤无仇,干嘛要置你于死地,你有一个当人大副主任的老爸,我敢吗?处分你是因为工作,但你丈夫打上门来,是为了报私仇,冲击政府机关,这个罪名可不小啊,我看你赶紧回去想想办法吧,但愿你们家的势力够了大,否则的话,你老公还是有点麻烦滴。” 回到办公室坐下不久,卢雅嫚端着一杯茶进来了,金帅笑了:“小卢啊,没想到你还有个当警察的哥哥,另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卢雅嫚笑了笑:“金局长,我父亲不让我们说。” “我是你的领导,对组织上可是不能有隐瞒的喔,说吧,我会为你保密的。” 卢雅嫚想了一下:“既然局长答应替我们保密,我就和你讲了吧,我爸爸是烽山市军分区政委。” 金帅头大了,这又是一个有背景的人,刘诗晓的老公惹谁不好,非要惹军分区政委的女儿,刘诗晓父亲的官再大,也只是退居二线的市人大副主任,论权力和势力,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军分区政委的。 “既然你父亲是军分区政委,那你哥哥怎么没去当兵呢?” “我大哥去当兵了,二哥从小就喜欢当警察。” “你是怎么来到招商局工作的?” “我母亲在市财政局工作,我大学毕业之后,考上了公务员,正好市招商局需要人,我就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从这一点来看,卢政委的家教还是很严的,这说明他还是一个很正直的军人,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去拜访他一下,这么好的一个关系,可一定要好好利用一下。 金帅打电话把宋玲梅叫了过来:“宋主任,你把咱们局里所有干部和职工的简历,以及组织和人事部门对他们的考核情况都给我找来。” 宋玲梅知道金帅要这些人的简历干什么,看来局长要了解一下这些人的情况,准备对局里的人事关系进行调整了。 下午一上班,金帅就看到市人大的刘副主任正坐在办公室的外间的椅子上等着他,这老家伙倒也能屈能伸,看到金帅来了,立马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金局长,你好,我是市人大的老刘啊,呵呵,你来招商局这么久了,我都没有来看看,实在是有些对不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的姿态很低,金帅自然也不会很强势了:“欢迎刘副主任来招商局检查指导工作,小卢,把我的好茶沏上。” 金帅请刘副主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掏出烟来让了让,看到他摆了摆手,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支,毫不顾忌老家伙的感受。 “呵呵,好茶、好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今年的极品龙井,这种茶我只是在省政府齐省长那里喝过一次。” 刘副主任表面上是在称赞这个茶好,其实也是向金帅传递一个信息:你和齐省长的关系不错,我和他走得也很近,咱们两个可千万不要斗下去。 “上个月我的老同学从顺海派专人给我送来了两盒,齐省长喝的也是我托他的女儿转交给他的。” “齐省长和我是老同事了,原来我们在一起搭过班子,只不过我的能力有限,齐省长进步了,我却一直原地不动,说起来也是惭愧啊。” 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天,刘副主任不说小五那件事,金帅也不会主动提到,这个时候就要看谁更有耐心一些。 刘副主任喝着茶,心里把金帅家里的女性亲属全部问候了一个遍,他奶奶的,这臭小子可真能装,明明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可他就是一个字也不提,非要让我主动讲出来。 “金局长……” “刘副主任,我现在是招商局的副局长,叫我金帅也可以,官衔这种东西只是一个虚名,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没了。” 刘副主任微微一愣:“金副局长说得对,官衔这种东西实在没有多大用处,像你这么年轻有为的干部,说不定要不了几年,你就会是金市长或者是金书记了。” 金帅大笑:“刘副主任,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我认为当官不能只追求权力,更要想着做点实事,这样才能心安理得一点。” 刘副主任觉得金帅的话里有话,难道这小子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听说他与汪书记的关系不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千万要小心了。 “呵呵,金副局长说得没错,当官嘛,谁都会当,但就看能不能在官场里玩得转了,要想玩得转,关系、权力和后台是一样也不能少的。” 金帅知道,老家伙是在敲打他,看到刘副主任依然不着急,金帅也就更沉住气了,反正是老家伙的女婿现在还被关在公安局里,就不相信你不求我。 现在距爆发还差85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书友们的支持力度了。 ( ) 433求情 金帅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心里暗暗的数着数:“十、九、八、七……三、二、一。” 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卢雅嫚走了进来:“金局长,您去市政府开会的时间到了。” 金帅微笑的站了起来:“刘副主任,我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了,以后欢迎常来坐坐。” 看到金帅要走,刘副主任有些急了:“金副局长,请等一下,上午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婿,因为我女儿的事情对你们产生了一点误会,给你添了一些麻烦。” 金帅摆了摆手:“没有麻烦,砸烂了东西,我们再去买新的嘛,这就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早就看着那些东西不顺眼了。” 金帅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刘副主任听不出来的话,那他的脑袋保准是被驴踢了。但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女婿正被关在公安分局里,给他们的局长打电话,对方却支支吾吾的,没有给个明确的答复,如果现在不让金帅松口,女婿今天晚上又要在公安局里受一夜的罪,其实,受罪不受罪的,刘副主任还真的不怎么在意,关键是被别人知道了,面子上不好看。 “金副局长,我知道我的女婿做得不对,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放过他。” 金帅停住了脚步:“刘副主任,我可以告诉你,一开始我确实是想狠狠的收拾他一顿,可是既然你来求情了,我可以给您这个面子。不过,现在人已经被公安局抓去了,恐怕就是我想放过他,他们也未必同意啊,这件事情找我没有用,因为你的女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金帅说完再也没有理会刘副主任,大步向会议室走去,刘副主任呆呆的站在那里,他闹不懂,女婿究竟惹了哪个不该惹的人。 刘副主任确实有能力,回到家里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终于弄明白原来女婿惹到了军分区卢政委的头上。 老伴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老刘啊,金帅还是不答应放人?” “唉,金帅还算是给了我一个面子,现在不是金帅的问题,是小五去招商局闹事的时候,把军分区卢政委的女儿给打了。” “啊！”刘副主任老伴的手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掉到地上:“那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那个臭小子就知道给我惹事,你那个闺女也不是个好东西,两口子整天打着我的旗号在外边‘招摇撞骗’,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可他们就没有好好想一想,我这个快要退下去的人大副主任,在人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算了,这件事就公事公办吧,让那小子在里边待上几天,长长记性也好。” “老刘啊,女儿女婿再不好也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人,你现在不管女婿的事,要是传出去,你这张老脸又往哪里放?” 刘副主任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腾的一声跳了起来,把他的老伴给吓了一跳。 “老脸?我现在还有脸吗?我的脸都被那两个混账东西给丢光了。” 刘诗晓走了进来:“老爸,你不愿意管这件事就算了,我们两个又怎么给你丢脸了?你以为小五是因为我被停职检查才去招商局闹事吗?我告诉你吧,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否则的话,他为什么去办公室闹,不直接去找金帅呢?” 刘诗晓的一句话击中了刘副主任的软肋,让他再也跳不起来,唉了一声,长叹了一口气,又坐回到沙发上。 “你不要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前年的时候为了二叔在高新技术开发区那片土地卖个好价钱,不是你指使我去找的齐笃祥吗?用我的清白身子给你换了一大笔钱,后来你又和二叔与人合伙鼓捣了一个皮包公司,承揽了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土石方工程,从中又捞了一大笔钱,而我得到了什么呢?小五早就想来和你算账了,现在他出了事你不管,当初你为什么让我去做这些烂事呢?行,你不管是不是?你不管,我就去纪委,把你做的这些烂事全部说出来。” “你混账,我把你养大了,你就这样对待我?我让你去办事,什么时候让你和那个姓齐的上床了?” 父女两个吵了起来,刘副主任的老伴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父女两的关系一直这么紧张,当老子的不是个东西,女儿也是个不要脸的货,这个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好不好,吵能解决问题吗?还是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把小五捞出来。” 刘诗晓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爸爸不是不管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你知道小五这次惹到了谁吗?如果是别人还好办一点,问题是他打了军分区卢政委的女儿,你叫我怎么办?” 刘诗晓惊讶了:“你说什么?卢政委的女儿?就是办公室的那个卢雅嫚?这不可能。” “这又怎么不可能了?你在办公室里当主任,连你手下人的背景都搞不清楚,你这个主任又是怎么当的?” 刘诗晓也没有搭理她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阵,突然站了起来,背着包就要走,刘副主任的老伴把她喊住了:“你要去哪里啊?千万别再去惹祸了。” “放心吧,我不会再惹祸的,老家伙就知道在家里窝里横,出门是一点本事也没有,我现在就去找卢雅嫚谈谈。” 看到女儿走了,刘副主任的老伴一把就夺过了刘副主任手里的茶杯:“孩子刚刚说的是真的?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那是你的亲闺女,你为了几个臭钱,就把闺女给卖了?” “我是让她帮我去办一点事情,可谁知道她能和那个姓齐的上床呢。” “你混蛋,你让一个女孩家去办这种事,你就没想想后果吗?你整天吹吹呼呼的说你认识那么多人,你干嘛不自己去办。” “我要是能找她,还用得叫诗晓去啊,那个齐笃祥油盐不进的,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吗。” “你没有办法就让闺女去做这些丢脸的事,我问你,你赚了那么多的钱,都放哪去了?怎么也没有见你拿回来?” 刘副主任最怕的就是老伴追问这件事情,可这件事情他还真不好说,如果说了出来,这个日子就没法过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生了一对双胞胎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看到刘副主任不吱声了,他的老伴越发认为这里边有问题,以前她就听说过老东西和一个女的不清不楚的,现在看来还是真的。 女人一耽起了雌威,那可是够让人受的,刘副主任的老伴抓住的老公的脖领拼命的摇晃:“你给我老实交待,你赚的那些钱都哪去了?是不是都给那个了,你要是不说,我就和你没完。” 摇着摇着,刘副主任的老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看到老东西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喂,老刘,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过了十分钟,邻居们看到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又过了一天,刘副主任因脑溢血死在了医院。 本来刘副主任是自然死亡,最后却被越传越大,越传越离谱。中心意思就是刘副主任去招商局替他的女婿求情,结果被那个年轻的局长给骂了一顿,回来后给气的得了脑溢血。一时间,刘副主任的死因在一些老干部中越传越广,而只有金帅这个当事人却一点也不知道。 ( ) 434不公平 招商局制定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在市长办公会上引起了剧大的反响,这种情况可是让列席会议的金帅没有想到的。 贺怀德的帽子话刚讲完,常务副市长刘新生就第一个发言了:“金局长,你们制定的这份发展规划,主要是想采用市场的方式,让高新技术开发区运作起来,你们如何能保证有企业来参与竞标?” 金帅笑了笑:“刘市长,对于这个问题,我是做了大量调查研究的,首先我们国家经过这些年的改革开放,民营经济发展得很迅猛,特别是南方的一些民营企业更是积攒下了巨量的资金,他们也想为手里的资金寻找一个出路,而我们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需要的资金并不大,四个亿在我们看来不是个小数目,可是在南方的一些民营企业来看也并不算很大。”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去南方招商?可是我们以前也去南方招商过很多次,但是成效却都很不好。” “以前招商引资之所以不好,主要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项目,或者说对项目的包装不够。民营企业家都精明得很,如果没有一个好项目,让他们觉得能赚钱的话,是很难让他们从口袋里往外掏钱的。” 金帅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摞文件:“这是我最近几天写出来的,烽山市招商引资项目的情况介绍,请各位领导审阅。” 贺怀德笑了:“看来我们的叙局长是做好一切准备了,还有什么好东西就一起拿出来吧。” 文件被秘书发了下去,几个市长看完之后面露喜色,特别是分管招商局的副市长陈新博,根本就没有想到烽山市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好项目可以用来招商。 刘市长是常务副市长,分管的又是经济工作,当然对这方面特别上心:“金局长,你的这些情况介绍写得很好,也很能打动人。说实话,我就是没有钱,我要有钱的话,也想投资一个项目,这些项目算起来,估计要有二十多个亿吧。” “刘市长说得没错,准确的说是二十点三个亿,按照一块钱的投资,最低可以拉动五块钱的投资比例来算,如果我们这些项目全部引资成功的话,可以为我们市带来一百多个亿的经济效益。” 刘市长惊讶了:“有这么多?金局长,不要说是一百个亿了,你就是给我完成一半,我也要建议市委、市政府给你记上一功。” 其他的几个副市长纷纷附和,金帅描绘的这幅蓝图实在是太诱人了,怎么原来就没有想到呢?看来用一个能人就会带动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这句话还是非常正确的。 陈新博说道:“金局长,不得不承认,你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幅非常美好的前景,可是,你怎么能够保证,让我们的目标都能招商成功呢?另外,你是否还忘了一个重点,澳洲雷利集团资金雄厚,它要来投资,恐怕十个国内的民营企业也比不上。” 金帅笑了笑:“我们要想发展经济,必须要按照经济规律来办事,不管是谁来投资,都要采取公平竞争的方式,谁的条件最优惠,我们就选择谁,要改变过去那种投资商选我们的模式,而要让我们来选投资商。只要占据了主动,事情也就好办多了。至于您提到的雷利集团,尽管它是一个大型的跨国公司,但我们依然要把它和其他的民营企业同样看待,只有这样才能显出我们的公平来。” 刘市长带头鼓掌:“金局长给招商引资工作带来了一个新的思路,不让投资商来选我们,而由我们来选投资商,这句话说得好啊。其实,我们在对老城区改造的同时,也应该采取这个办法,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再为资金紧张而发愁了。” 贺怀德瞅了刘市长一眼,别人没有看到,但金帅却看得很清楚,贺怀德的眼里带有一丝怨毒,显然他是不赞成刘市长的看法,看来这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矛盾的。 其实在官场里,有矛盾是正常的,没有矛盾才是不正常的,但是解决这些矛盾,那就要看谁的手腕更高明一点了,或者说谁玩得最好。贺怀德虽然是市政府的一把手,但是,他和刘市长同样都是市委常委,在常委会上都有平等的一票,贺怀德也不敢把刘市长怎么样。一担务副市长和市长顶起牛来,贺怀德这个市长的日子也未必好过,所以,这正是刘市长在会上敢把老城区改造问题提出来的一个主要原因。 贺怀德敲了敲桌子:“有些跑题了啊,今天我们主要讨论的是招商局制定的这份高新技术开发区的规划,其他的问题我们可以留着以后再讨论,或者是个别进行沟通。” 作为一个市长,就是有这个权力,因为市长办公会是由市长主持的,他说要讨论哪个问题,就必须按照他定下来的调子去讲,他如果不同意,别人讲出来也没有用,这就是所谓的话语权。 “那好吧,我们现在言归正传。”刘市长很自觉的把话题又拉了回来:“金帅同志,现在距离年底还有三个多月,时间还来得急吗?” 这也正是这些市长们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到年底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再搞不上去,可就又要受到省里的批评了。 金帅笑了笑:“请各位领导放心,我认为时间完全来得及,这一次,市里可以派几个人先去顺海省省会虞州市,我有几个老同学都在虞州,他们的家族企业搞得都很大,我想通过他们一定会拉来很多投资商的。” 几个副市长暗暗的点头,他们可是知道,顺海省是我们国家经济发展最好的省份,其民营经济已经占到了整个国民经济的百分之六十以上,金帅有他几个老同学的家族企业帮忙,想拉来几个投资商,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金局长,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啊?要不要市里提供一些帮助?” 金帅笑了:“我建议这次去顺海招商,还是由市政府出面比较好,这对我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也是一个促进。如果市领导批准了我们这份规划之后,我会尽快的和虞州方面联系,由他们替我们邀请人和布置会场,这样我们一去就可以立刻开展工作了。” 几个副市长相互看了看,目光同时看向了贺怀德,金帅知道是离开的时候了,站了起来:“各位领导,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招商局随时听从市领导的指示。” 刘市长满意的点了点头,暗暗想到,这个小局长不仅聪明、有能力,而且还很有眼力劲,不像其他列席会议的那样,到时候还要讲出来才会走。 贺怀德难得的给金帅露了一个笑脸:“叙啊,你先回去吧,等我们市长办公会拿出一个意见,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做出决议来之后,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另外,我再说一句题外话,你在招商局提出的‘保持现状,维持稳定’这八个字就很好嘛。” 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走廊上,金帅回头又看了看,暗暗下了决心,要不了几年,我也会在这间会议室里有一个位置的。他奶奶的,也不知道官场里的规矩是谁制定的,非要搞什么论资排辈,干部的资历不够就不能提拔,按照老子的能力,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就是给个副市长干干也不为过,现在才给了个局长,还是个副的,这可真是不公平啊。 ( ) 435大馅饼 市长办公会通过了招商局提出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市委书记汪洋终于放下了心,原来他还以为贺怀德会从中做梗,两个人又要在常委会展开一番斗争,却没想到他的立场竟然转变了。 “只要是牵扯到个人利益,任何人都会做出正确选择来的。”汪洋自言自语的说着,翻开电话本,打通了金帅的手机:“叙啊,如果不忙的话,今天晚上我想请你来我家吃饭,有些事情顺便和你聊聊。” “谢谢汪书记,今天晚上我一定登门拜访。” 放下了电话,金帅想了想,嘿嘿的笑了,他刚才听出来了,汪洋讲话时的口气很轻松,看来今天晚上去他家里吃饭,谈的的话题一定是关于市长办公会批准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这件事。 金帅走出了办公室,向楼梯西面的副局长办公室走去,有些事情应该和刘淇高好好谈一谈了。老家伙这一段时间表现得还算很安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把他拉过来,即使拉不过来也要先把他稳住。不管怎么说,刘淇高手下还有一帮抬轿的,发展规划批准后,招商局的工作一定会很忙,这个时候还是以稳定为主。 刘淇高正在和投资促进科的科长潘雨文谈话,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两个人急忙站了起来:“局长,有什么事情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 看到刘淇高对自己很尊重,金帅满意的笑了:“噢,潘科长也在这里啊,你们先聊,我等一会再过来。” 潘雨文笑着说道:“局长,我正在向刘局长汇报我们科里的工作,已经谈完了。” 潘雨文很麻利的给金帅泡上了一杯茶,礼貌的冲金帅点了点头,轻轻的退了出去,顺手又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金帅看出来了,潘雨文有可能也是干秘书出身的。 “老刘啊,市长办公会已经批准了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规划,这件事情还是由我们招商局牵头,我想和你沟通一下关于这方面的工作安排问题。” “已经批准了?那太好了,我刚才正和潘科长说这件事呢。” 金帅看了看刘淇高,发现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市长办公会决定成立一个开发区建设管理领导小组,由陈市长担任组长,我推荐了你担任副组长。” “局长,这样不好吧?按照惯例,应该由你亲自担任这个副组长。” 金帅摆了摆手:“咱们三个副局长谁担任副组长都无所谓,我主要考虑到你对招商局的情况比较熟悉,听说你还负责过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工作,所以,我认为你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刘淇高知道,能担任领导小组的副组长,那可是一块大肥肉。陈新博的工作那么忙,也只是顶着一个组长的名义而已。让哪一家企业负责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开发,允许哪一家工程公司负责开发区里的基础设施建设,那可全都由副组长说了算的,他们还能不有所表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如果能把高新技术开发区建设成功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政绩,刘淇高这个副组长的威信势必会有一个很大的提高,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金帅要把这么一个有权力的职务让出去呢? “金局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领导小组的责任重大,我去担任副组长之后,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金帅笑了:“你原来就是建设局的副局长,办这么点小事,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再说了,开发区如何运作,咱们在规划里都列得很清楚,如果真遇到什么困难,我也可以给你出一出注意嘛。” 刘淇高有些明白了,看来金帅是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并不是不想管,而是想躲在幕后出谋划策。这里边的原因也很清楚,如果公开招标的话,雷利集团肯定会来投标,现在大家都知道雷利集团的总裁是金帅的老婆,看来这家伙是要避嫌啊。 “局长,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不过咱可要说好了,如果我要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的实施,还是要由我们招商局来牵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主持招商局工作的第一副局长兼党组书记。” 如果说刘淇高刚才还有些糊涂的话,那么听到金帅这句话后,他就彻底明白了,看来自己这个副组长也就是一个干活的角色,一切事情最终还得由金帅决定,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精明了。 其实刘淇高还有一点没想到的就是,金帅把这项工作交给他,除了想把他拉过来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利用这件事拴住他,让刘淇高暂时放手招商局的工作,以利于金帅不受干扰的把招商局内部的整顿搞好。要知道刘淇高这两年在招商局也培置起了不小的势力,有这么一件好事交给他,想必他在整顿的过程中也就不会提出过多的要求,否则的话,另一个副局长张同江也不会干,好事是不可能让一个都占了去的。 “老刘啊,下一步你的主要精力就要放在高新技术开发区那方面了,原来我还想咱们三个分一下工,现在看来,只好推迟一下了,我的意思是,你原来负责的工作,可以让张局长多分担一点。” 刘淇高立刻提高了警觉:“高新技术开发区运作起来之后,工作会忙一些,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局里的工作也不能全让你们干嘛。” 金帅笑了,看来这个老家伙是副组长也想当,局里的权力也不想放,什么好事都想占了去,给了他这么一块大馅饼,他依然还是不识抬举。 “刘局长,其实咱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刘淇高疑惑的看了看金帅:“早就认识了?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呵呵,前年你去顺海省招过商吧?” “对啊,那一次我是和张局长一起去的。” “这就对了嘛,看来我还没有认错人,那一次我们坐的是上午十点十五分的飞机,当时我碰巧就坐在你和张局长后面的坐位。” 刘淇高想起来了,那一次他和张局长去顺海省招商,他们个人从中大捞了一把,但公事却一点也没办成。为了回来有所交待,两个人在飞机上曾商量过回来如何向领导圆这个谎,本来以为飞机上没有人会认识他们,却没想到金帅当时就坐在他们的后面。 刘淇高看了看金帅,只见这家伙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想坏事了,金帅如果把这件事情讲出去的话,还确实是有点麻烦,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上面也不会派人来调查这点小事,但一旦让领导知道了,对他的看法可就不好了,欺骗领导这可不是个一般性的错误。 刘淇高也不是个傻瓜,他知道金帅今天讲这句话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他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确切的说,不要影响到金帅今后对局里的整顿。 “金局长,看来我们两个人还真是有缘啊,两年前认识了,两年后又在一起工作,呵呵,这件事情可真是太巧了。刚才你说得对,高新技术开发区运作起来之后,工作一定很忙,为了把这项工作搞好,我就必须把全部的精力投到那方面,以后局里的工作你可就要多操劳了。” 金帅笑了:“有些大事我们还是应该共同研究嘛,我初来乍到的,还需要你的支持。咱们局里的情况你比我更了解,不整顿一下也不行啊。” 刘淇高想了一下说道:“局长,我一定支持你对招商局内部的整顿工作,不过,投资促进科的科长潘雨文还是不错的,也比较有工作能力,我希望你还能考虑一下。” “潘科长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有能力的同志我们为什么不用呢?” 两个人同时笑了,金帅着刘淇高放下了分管的权利,而刘淇高也保住了铁杆部下潘雨文,至于其他的人,他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 ) 436礼物 金帅准时来到了汪洋的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给金帅沏好了茶,然后跑到楼上把汪洋请了下来。 看到金帅提着礼物来了,汪洋皱了皱眉头:“叙啊,你到我家里来吃饭,怎么还带礼物来呢?走的时候把它带回去。” 金帅听说过汪洋有个规矩,第一不在家里谈工作,第二从来不收下面干部的礼,虽然大家都是这么说,但究竟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这年头不收礼的官员可是比大熊猫还要稀罕。 “呵呵,汪书记啊,你知道我在大山岛工作过,这次只是给你带了一点海参和鲍鱼,这玩意在岛上不值钱,这可算不上什么礼物。” 汪洋点了点头:“既然是土特产的话,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下不为例喔,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可要批评你了。” “汪书记的话我记住了,现在像你这样不收礼的领导可是太少了。” 虽然金帅的话里有一些拍马屁的意思,但也让汪洋觉得很高兴,看来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不收礼的名声已经都传出去了。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汪洋说道:“叙啊,我怎么听说你建议让刘淇高担任领导小组的副组长,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汪书记,这件事情是有点不合适,但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刚到招商局不久,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最困难的就是内部整顿和各科室的人事调整问题,如果这件事情做不好,今后的工作也是很难的。刘淇高同志对招商局的情况比较熟悉,又参与过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基川设,所以,我也只能推荐他去担任副组长了,不过您放心,我是不会撒手不管的。” 汪洋点了点头:“内部整顿和人事调整历来都是工作中的一件大事,你们招商局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那个齐笃祥原来搞得是有些不像话,如果你想在招商局扎下根,有一番作为,就必须要对人事进行一下调整。” 汪洋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叙啊,我听说你让刘诗晓停职检查了?” “刘诗晓对工作非常不负责任,把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规划整整压了四天都没有报到市委、市政府,我批评她,她还和我强词夺理,这种工作态度怎么能行呢。” “所以你就来了一招杀鸡给猴看！”汪洋大笑:“不过你这个办法不错,不用这一招,就震慑不住其他人,当时成立招商局的时候,老书记也是很为难,不安排谁的子女进去都不好,所以,才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到招商局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开始大的人事调整,就是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有多么大的能量,他们还想玩出什么花样来,确切的说,我是抱着一种枪打出头鸟的想法,结果,刘诗晓就撞在了我的枪口上。” 汪洋又是一阵大笑:“你这个人,还是很有一点头脑的,恐怕不仅是枪打出头鸟,还有一种吃柿子捡着软的捏的意思吧?”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汪书记,我这点小心眼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你的。” “人大的老刘前几天找过我了,狠狠的告了你一状,说你专横跋扈,容不下人。” “专横是有一点,跋扈到没有,其实我用人的标准很简单,除了要符合党的干部政策之外,还要看有没有能力,对工作是不是认真负责,只要是能做到这两点,哪怕你和我吵架,甚至是骂我都无所谓。” “骂你?谁敢骂你啊?你金局长现在可是很出名啊,我听说老刘的女婿打上门去,你也没有和他讲客气,在办公室里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这件事情我做的是有点过头,汪书记,我是个孤儿,我做错了事情,可以批评我,但是,绝对不容许有人侮辱我,这是我的底线。” “叙啊,我不仅不会批评你,反而还认为你打得好,对一些不讲道理的人,就不能和他讲客气,在这一点上,你和我年轮的时候差不多。不过,有时候动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更应该动脑筋。” 金帅笑了,看来汪洋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说这邪也是很有道理的,这也是汪洋多年的经历当中总结出来的教训。问题是有哪一个有血性的年轻人,在受到别人的侮辱时能够忍受得了,对一些讲道理的人要靠沟通,但对一些蛮横不讲理的,就要动拳头。 汪洋的女儿走了进来:“爸爸,妈妈请你和叔叔去吃饭。” 汪洋看了看金帅:“叙啊,这是我的女儿小希,放暑假的时候她和几个同学去过大山岛,她对你可是很崇拜啊。” “小希妹妹,你去大山岛怎么没有去找我,最起码我可以给你当当向导嘛。” 小希笑了笑:“金叔叔……” 金帅急忙摆手:“小希妹妹,你可千万别叫我叔叔,你就不怕把我叫老了。” 汪洋和他的女儿一起笑了,小希说道:“那好吧,以后就叫你金大哥了。” “这就对了嘛,上大学的时候,我是全班年龄最小的,当时我就想什么时候能有个妹妹,看来今天我的愿意终于实现了,既然这样的话,小希妹妹,我想给你一个见面礼。” “叙啊,我刚才和你讲过了,我们家不收礼,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啊。” “汪书记,这个礼物绝对不会让你犯错误。我听说小希妹妹想去澳洲留学,正好我在这方面能帮上忙。”金帅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几张表格:“我妻子可以为小希妹妹提供担保,只要把这些表格填完,我马上寄到澳洲去,那边都安排好了,去了之后可以住到我岳父家,在那里也有人照应。” 小希没有接这些表格,看了看她的父亲,眼睛里流露出了期盼的神色。正在这时,汪洋的夫人刘亚梅走了进来,从金帅的手里接过了表格,笑着说道:“小希,还不快谢谢你金大哥。” 小希高兴了:“谢谢金大哥,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自己家里的事,举手之劳。” 汪洋看了看老婆,又看了看女儿:“这样的话就谢谢叙了,其实我不是不想让小希出去留学,主要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既然有你岳父照顾我就放心了,不过生活费我们是一定要付的。”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汪书记装得有点太过分了,现在干部子女出国留学,都成了一股风气了,又有几个是自己掏钱的,就凭那点死工资哪里够啊,说什么付生活费,恐怕也是客套话而已。 也许是金帅给他们家里帮了一个大忙,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很热烈,刘亚梅不停的给金帅的碗里夹菜。说实话,刘亚梅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也就是勉强把菜炒熟了而已。 但这个时候金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菜不好吃,不仅要连声说好,还要把碗里的菜全部吃完,也幸亏金帅的胃口好,要是别人的话,说不定可就麻烦了。 晚饭后,两个人又谈了很长时间,汪洋对金帅由一开始的好奇转变为欣赏,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庸碌之辈。 经过这一次,金帅和汪洋一家的关系更好了,有了市委书记的关照和支持,金帅就可以在招商局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开展工作了。 ( ) 437佩服 自从刘诗晓被停职检查之后,招商局的干部都知道,新局长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物,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些人仗着家庭的背景,吊儿郎当混日子,人大副主任的女儿都受到了处分,更何况他们呢。 一些原来想给金帅出难题的人,此时也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有一些想看金帅笑话的,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他们知道局长虽然年轻,但并不代表没有能力,如果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也照常会被收拾。 招商局的劳动纪律出奇的好了起来,最起码再也没有敢迟到早退的,不管是有事干没事干,一上班都要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一些原来四处乱丢的文件,被认真的整理归纳,领导交待下来的事情,也能够很快的去完成。 看到这些新气象,金帅暗自得意,谁说这些有后台的干部不好管?关键是要看你敢不敢管,这些人要是利用好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有背景不可怕,关键要看如何利用。虽然有些时候会给工作带来一些不利因素,但是,利用好了也可以转化为有利因素,这就是矛盾的辩证和统一。 在副科以上干部会议上,金帅通报了市政府已经批准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规划,同时宣布市里为此成立了一个领导小组,副市长陈新博担任组长,招商局副局长刘淇高担任副组长。 这又是一个没想到,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出头露脸的好事,都是由一把手去办,金帅把这个好事让给了刘淇高,这又是为什么呢? 不仅是这衅级干部们想不通,就是另一位副局长张同江也同样想不明白,看到刘淇高得意洋洋的样子,张同江心里也有了一股酸溜溜的滋味,他认为自己这次被边缘化了。 但接下来让张同江又看不明白了,刘淇高原来分管的一些工作,大部分都转给了张同江负责,难道刘淇高就心甘情愿的把手里的权力让出来,以后只去抓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工作? “同志们,刘诗晓同志已经提出了申请调离的报告,我认为还是应该满足她的要求,请办公室协助一下,尽快办理。” 与会的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到了金帅的脸上,这个年轻的局长可真是够了厉害的,一点也没给刘主任留面子,上任没多久就把刘诗晓给挤了出去,胆子可够了大的,刘副主任虽然死了,难道就不怕他背后的势力进行报复? “由办公室制定的各科室的规章制度都已经发下去几天了,但依然没有人去与我沟通,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大家已经同意了。” 干部们明白了,金局长是在怪罪他们没有及时去汇报工作,特别是那几个由前局长齐笃祥提拔起来的科长,心里更是觉得惶惶然。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齐笃祥能够把他们提拔起来,金帅也同样可以把他们拿下去,如果有人敢不听话,刘诗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么前几天发下去的规章制度就定下来了,从今天开始就要严格的执行,如果谁违反了,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这个人一贯喜欢先礼后兵,也不会和稀泥,更不会顾忌谁的背景有多大,我衡量干部的标准就是四个字,能力和责任,只要是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就会给你搭建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否则的话,我不仅要拆你的台,而且还要请你离开招商局。” 金帅在说这邪的时候,虽然是在笑着,但谁都听出来了,他的话里带着冷森森的味道。 “现在有些同志在背后议论,说我可能要对局里的人事关系进行大调整,我在这里要告诉这些人,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金帅一不会搞拉帮结派,二不会看谁的脸色行事,只要你能干好工作,我干嘛要换掉你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轻轻的笑声,刘淇高在一边暗暗点头,他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手法高明,这一打一拉,一搓一揉,就把这些干部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原来还以为他会大刀阔斧的对人事进行调整,现在看来是看错了他,得罪了一个人大刘副主任,换来了大多数干部的支持,这个办法可真不错。 “根据市长办公会的要求,这次高新技术开发区领导小组,其他的成员将由我们招商局的干部组成,我和刘局长商量了一下,提出了一份名单,请各位看一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这些人会后马上到刘局长那里去报到。我希望这些同志能够服从刘局长的领导,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如果谁要是不听话,刘局长一旦向我反映了,那我可就要做这个恶人了。” 几个科长看了看这份名单,上面大多数都是一些自认为很有能力和科长有矛盾的干部,金帅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清楚,如果这些人在领导小组的工作很出色的话,那么这些人就是招商局的后备干部力量。现在把这些人抽出来,实际上就是给这几个科长提供了工作上的方便,以后谁的工作再搞不上去,也就没话可说了。 散会后,科长们三三两两的边走边议论,刘淇高笑着对金帅伸出了大拇指。他刚才看出来了,张同江很失落,认为金帅已经把张同江排除了权力中心,心里也得意了起来。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心想就凭你能看清楚我心里想的什么才怪呢。整顿干部队伍并不一定非要拿下一些人的官帽,把他们拉过来,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干部都是一些精英,只要是利用得好了,绝对会做出成绩来的,虽然拿下他们的官帽子是自己的权力,但势必也会得罪他们背后的势力,在官场里,得罪人太多了,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金帅还有一个想法,他之所以现在要重用刘淇高,其实就是要拆散刘淇高和张同江这个联盟,拉一个打一个,让他们之间产生矛盾,金帅的工作才会更好干,这就叫纵向的领导,一旦要让他们形成了一块铁板,那可就麻烦了。 “老刘啊,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件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 金帅故意当着张同江的面向刘淇高发出了邀请,丝毫也没有顾及张同江的感受,这小子仗着和贺怀德走得比较近,来到招商局这么久了,竟然一次也没有来主动找金帅汇报过工作,不给他点脸色瞧瞧,也就不能让他长记性。 两个人刚一坐下,刘淇高的奉承话就来了:“金局长,我算是服了,原来我还以为你在这次会上会提出人事调整的问题,却没想到你一个字也没提,就把这件事情办好了。” “呵呵,刘局长,我这就叫杀猪杀尾巴,一个人一个杀法,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我们现在极需要在招商引资方面打一个翻身仗,搞得人心惶惶的,也会影响到工作。” “你这个办法好,既没有大动干戈,又没有引起什么动荡来,我老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金帅笑了:“刘局长,奉承话就不要再讲了,既然领导小组已经成立了,我的意见是,要马上运转起来,今后你们工作的一个重点就是,如何才能联系到更多的企业参与到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竞标,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 ) 438招商宾馆 刘淇高摇了摇头:“金局长,说实话,我原来没有干过这方面的工作,对这方面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点也不了解,你怎么说,我就怎么执行。” “工作上还是应该商量着来嘛,前天晚上我去汪书记家里吃饭,他肯定了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并强调我们要发挥集体的力量。” 刘淇高听到这句话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太震憾了,金帅竟然能去汪书记家里吃饭,这说明人家的关系非常好,幸亏金帅来到招商局之后,没有和他顶着干,否则的话,被人家收拾了,也是白挨。 刘淇高现在越发看不起刘诗晓了,自认为有一个当人大副主任的老爸,就敢和金帅顶着干,却哪里知道人家有市委书记这个大靠山,他的父亲刘副主任也是,资格老又有什么用,难道现在这些当官的,还敢为了你去得罪金帅和他背后的汪书记吗? “刘局长,没有经验我们可以在工作中慢慢掌握嘛。这件事情我是这样考虑的,要想把企业引进来,就必须采取走出去的方式,我的意见是,咱们把招商引资的重点先放到顺海省,那里可是民营经济发展最活跃的省分。” 听到金帅又要去顺海省招商,刘淇高觉得一阵阵的头疼,两年前他就去过那里,他可是知道那些大老板的态度,一个比一个的牛,有时候好容易联系上了,人家只派个办公室主任或者是助理就把他给打发了,人家就是不来,难道还能硬绑不成。 金帅也看出了刘淇高的意思,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有几个同学和朋友都在顺海省,他们的家族企业做的都很大。这几天我都和他们讲好了,你去了之后,先到张氏集团找他们的董事长张中海,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刘局长应该知道张氏集团总部的地址吧?” 刘淇高觉得老脸一阵发热,看了看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张氏集团的总部我是知道,唉,两年前我去过那里,结果人家派个办公室主任就把我给打发了。当时市里对招商引资的工作抓得很紧,所以我才和张副局长在飞机上商量那些事,却没想到碰巧让你给听到了,现在想想这件事情真滑稽,不过,请金局长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刘局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这次我给张氏集团董事长张中海先生写了一封信,你直接去找他就行了,如果再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及时给我打电话。” 听到金帅要安排刘淇高去顺海打前站,陈新博第一时间就给金帅打了个电话:“金局长,让刘淇高同志去顺海打前站能行吗?” “呵呵,陈市长,你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张浩是我的老同学,他父亲和我的关系也很好,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表示一定会安排好这些事情。刘淇高同志去顺海,也只是起了一个联络作用,到时候,你去顺海代表市政府和他们签合同就行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可告诉你,我的工作可很忙,你要是让我白跑一趟,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 “没问题,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如果要是成功了,你给我什么奖励呢?” 陈新博大笑:“你小子又在和我讨价还价了,我能给你什么奖励?” “奖励还是有的,不过我不要物质,只要精神上的。” “没问题,你不就是要我的支持吗?放心吧,汪书记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今后招商局的工作由你完全负责,我不会多加干涉的,你应付不了的事情,我才会出面,有你这么个能人在招商局,也省了我不少的事,我不支持你,支持谁啊?” 来到招商局整整一个月了,总算是把关系初步捋顺了,人事方面没有做大的变动,只处理了一个刘诗晓,就让下面的干部改变了工作作风。让刘淇高担任了领导小组的副组长,给他找了一点事做,让他再没有心思去琢磨其他的。成功的离间了刘淇高和张同江的关系,所做的这一切,让金帅觉得在招商局里站稳了脚跟,下一步考虑的就是招商宾馆的问题。 晚上下班之后,金帅回家吃过饭,打了几个电话后,又来到了招商宾馆。服务领班黄小华看到局长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局长,你还没有吃饭吧?” “我已经吃过饭了,怎么,宾馆还管招商局干部吃饭问题?” 黄小华吞吞吐吐的说道:“原来齐局长在的时候,曾经指示过,有些干部回来晚了,可以在宾馆里就餐。” 金帅点了点头:“那今天有多少人在这里就餐啊?” “也不多,只有典西华科长和汤若生科长他们几个在这里吃饭。” “请的是哪里的客人啊?” 黄小华笑了:“领导的事情,我们可不敢乱打听。” “他们来吃饭有没有通过办公室安排?” “好像没有,典科长还兼任我们酒店的总经理,他经常在这里接待客人。局长,要不要我去请他过来?” 金帅摆了摆手:“算了吧,等一会你告诉他,我来过就行了。” 看到金帅开着车走了,黄小华想了一下,急忙跑到了典西华的包厢:“典科长,请您出来一下。” 典西华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告诉过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 “金局长刚才来过了。” “金局长来了?他人呢?” “他来看了看,马上就走了。” 典西华想了一下问道:“金局长说过什么了吗?” “他就问了问今天有多少人在这里就餐,你在这里吃饭有没有经过办公室的安排,还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来过了。” 典西华明白了,看来这次又撞到枪口上了,金局长晚上不在家陪老婆孩子,跑这里来瞎折腾什么?他问有没有经过办公室的安排,实际上不就是问是不是公款接待吗?这个局长当的也真是有意思,连这么点小事都管。 “行了,我知道了,等一下你把菜单改一下,今天晚上我是自费招待客人。” 黄小华笑了笑:“典科长,您是接待科科长兼酒店总经理,在这里吃顿饭不是小意思吗,什么公款不公款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原来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行了,有些事情你不懂,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回到了包厢,典西华说道:“老汤啊,金局长刚才来过了。” 汤若生吃了一惊:“他来干什么?” “问我们在这里吃饭有没有经过办公室的安排,还特意让黄小华告诉我,他已经来过了。” “他妈的,金帅这小子就是没事找事,我们在这里吃顿饭又怎么了?我们两个科的这几个同志明天就要去顺海了,我们当领导的给他们送送行,这不是应该的吗?他管得也太宽了一点吧。” 典西华摇了摇头:“也不能说金局长管得宽,这次他没有把我们拿下来就算是客气的了,各科室招待客人,必须由办公室统一安排,人家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嘛,算了,我已经和下面讲了,今天晚上是我自费招待客人。” 几个普通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瘦高个说道:“典科长,虽然我们在这里吃饭没有经过办公室安排,但毕竟这也是公事嘛,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采取aa制,哪能让你自己掏腰包呢。” 汤若生想了一下说道:“我看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我估计金局长又要拿招商宾馆开刀了,那小子眼皮一眨就是一个鬼主意,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 ) 439吃喝窝点 这一次汤若生还真没有猜错,金帅还就是想拿招商宾馆开刀,第二天一上班,就把典西华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典科长,你现在还兼任着招商宾馆的总经理,你把那里的工作向我汇报一下。” 典西华既然知道金帅要拿招商宾馆开刀,昨天晚上也提前做好了准备,金帅话音刚落,他就从包里掏出了一摞材料读了起来。 读了没有几句,就被金帅给打断了:“典科长,你说我现在是称呼你科长好呢,还是总经理好?汇报工作要抓住重点,就不要说那些套话了。” 金帅一下子打乱了典西华的思路,过了好一阵子,典西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金局长,虽然我兼任着招商宾馆的总经理,但是,我主要的工作重点还是放在了接待科这一边,对宾馆里的情况,我也并不是很熟悉。” 金帅笑了笑:“你一个总经理不熟悉宾馆的情况,这恐怕说不过去吧?另外,来我们招商局的客人现在很少,你又有什么可忙的呢?这是招商宾馆去年财务报告,你先回去看看,想好了,再来向我汇报。” 典西华拿着报表走了出去,金帅又打了几个电话,做了一些安排之后,他现在就等着典西华第二次来了,却没想到一直等到下班,也没有见到典西华的人影。 金帅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给他一次机会,看来这个家伙不懂得利用也就不能对他客气了。 想了一下打通了张同江的电话:“张局长,如果中午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去招商宾馆吃饭,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一聊。” 张同江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典西华:“典科长,金局长让我中午去招商宾馆吃饭,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知道,他不就是想拿我和招商宾馆开刀吗?我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手了。” “典科长,我也不是说你,你看看,招商宾馆现在搞成了什么样子,原来咱们定好的事,招商宾馆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可你非要去担任宾馆的总经理,你想多干点工作这是件好事,可也不能让宾馆一年亏了上百万块钱啊,不要说是金局长了,现在就是其他的同志也很有意见。” “这个不能会怪我啊,咱们有些人去宾馆,吃了喝了还不算数,临走时还要再拿上,你说让我怎么办?” 张同江笑了:“看来你是想法不责众了。” “本来嘛,招商宾馆就是为招商局干部服务的,他们不在这里吃喝,就要去其他的地方消费,局里的费用还会更大,要我说啊,我们招商宾馆不仅没有错,还有功劳呢。” 张同江摇了摇头:“你要有这个想法就不对了,金帅那个人很聪明,搞经济是一把好手,他的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我劝你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趁这个机会,辞去招商宾馆总经理的职务,当你的接待科科长就算了,刘诗晓的例子就摆在面前,和金帅顶着干,是没有好处的。” 典西华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坏了,金局长让我看完宾馆的报表之后,再去向他汇报工作,我把这茬给忘了。” 张同江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典西华:“典科长,你这就更不对了,领导安排你的事情,你竟然敢忘了,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这个副局长也只是个给人家干活的角色,有些事情上,我也未必能说得上话啊,行了,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最好不要把金局长给惹毛了,那个家伙可是翻脸不认人啊。” 当张同江走进包厢的时候,金帅早就点好菜了,看到金帅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张同江急忙说道:“金局长,这怎么好意思,应该我先来安排。” 金帅摆了摆手:“咱们两个谁来安排都无所谓,这是私下场合,就不要讲那么多规矩了。” 很简单的四菜一汤,也没有上酒,张同江心怀鬼胎,一个馒头还没有吃下去,金帅却已经吃饱了。 金帅掏出了烟,点上了一支:“张局长,接待科是你分管的吧?” 张同江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了嘴里,也许是吃得有些急了一点,喝了口茶才算是压了下去:“以前接待科是刘局长管的,去年年底齐局长重新分配了工作,才让我分管了接待科。” 金帅点了点头:“你对招商宾馆的情况了解多少?” “可以说一点不了解。” 金帅笑了:“你分管接待科,又怎么能不了解招商宾馆的情况呢?” 张同江叹了一口气:“金局长,虽然我分管接待科,但我可管不了招商宾馆,这个单位以前一直是由齐局长通过典科长直接管理。” 金帅纳闷了,这是一个什么狗屁规矩?接待科科长兼任招商宾馆总经理,怎么分管的局长管了接待科,却管不了招商宾馆呢?难道这里还是个**王国不成。 “去年的时候,有人反映招商宾馆的管理混乱,市纪委还派人来查过,后来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不了了之了,从那以后,齐局长就让我分管接待科了,其实我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或者说是一堵挡风的墙。” 金帅也听出来了,张同江对齐笃祥的做法很不满意,这也是个实际情况,既然要让人家管,就要放权,谁也不想当这个有职无权的傀儡。 “张局长,咱们这个招商宾馆经营得确实不怎么样,去年一年就亏损了一百多万,市里给的那点经费几乎全填进去了,也幸亏原来的齐局长有办法,能够从市财政要到钱添这个窟窿,我可没有他那么大的本事,恐怕以后就有点麻烦了。” 张同江看了看金帅,笑着说道:“金局长,其实到市财政区要钱也很容易,无非就是让他们在招商宾馆吃饭和住宿免费就是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除了财政局之外,估计对其他的单位也是这样做的吧?” 张同江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齐笃祥原来就是这样干的,所以,他才会结识那么多朋友。” 金帅明白了,怪不得招商宾馆一年就亏损那么多,原来这里已经成了一些当官的来免费吃喝的窝点了。 “张局长,我们招商局负责的是全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按说来了客人应该有市接待处来负责接待,干嘛要单独设立一个接待科,还有一个招商宾馆。” 张同江笑了笑:“这我就不懂了,原来这个招商宾馆是市政府的招待所,后来烽山市又建起了几家高档酒店,所以,市领导就很少来到这里,但是原来的一些人又没法安排。当时招商局刚成立,市里就把这个包袱甩给了我们,这也正是我们好去市里要钱的另一个原因。”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张局长,难道市里就没想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吗?就看着这个招商宾馆一年又一年的亏损下去。” 张同江叹了一口气:“一百多万块钱,看着不少,可是在一些人眼里,也算不上多么大的数字,以后你就会慢慢了解了。” 看到张同江不愿意讲下去,金帅也不能再问了,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还另有原因,有可能还牵扯到了市里的哪个市领导,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在这里吃喝不要钱? “张局长,我看招商宾馆的设施不错,服务员的素质也很高,炒出来的菜味道也是蛮好的,我们完全可以把它推向市场。” ( ) 440苦涩 张同江急忙摆手:“金局长,你可千万别这样做,如果你要是真这样做的话,明年我们局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金帅笑了:“张局长,你有话就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张同江没有回答金帅的话,而是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道:“你们的苗副总在不在,如果不忙的话,请她过来一下。” 金帅疑惑的看了看张同江,只见他一副就高深莫测的样子,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答案就出在即将要来到的苗副总身上。 不一会,走廊上响起了一阵笑声:“金局长也来了,他可真是个稀客你们怎么没有通知我呢?” 还没有见到人,一阵香风却先刮了进来,紧接着走进来一个打扮得非常妖艳的女人。 张同江站了起来:“金局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招商宾馆的副总经理苗小花同志。” “你好,金局长,我是酒店的副总经理苗小花,早就听老曹说起过你,咱的官小,也不能直接到你办公室去汇报工作,所以就只好在这里等候你的大驾光临了,上一次听说你来了,我刚下楼,就看到你走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看到苗小花伸出了手,金帅和她握了握,就在临松手的那一刹那,感到觉得手心被那个女人有意无意的挠了一下。 “苗副总以前是在哪里工作啊?” “我以前是在省委接待处工作,两年前才应聘来这里担任了副总经理。” “在省委接待处工作?我怎么没有见过这个人呢?难道这又是一个骗子?”金帅在心里嘀咕着,笑着问道:“这可巧了,两年前我也在省委接待处工作,当时怎么没有见到你呢?” 苗小花用勾魂似的眼睛看了看金帅:“噢,我想起来了,我听我的秀妹说过,省委接待处来了一位非常帅气的副主任,说的可能就是你,不过你去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那里了,所以,我们就没有见着。” 金帅明白了,苗小花根本就不是在省委接待处工作,可能是在省委宾馆,看她打扮的这么风骚,说话又是这么轻浮,有可能是宾馆哪个部门的一个服务员,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苗总当时在省委接待处哪一个部门工作?” “哟,金局长是来查户口的?如果你想了解我的情况,就去财政局问一问老曹就知道了。” 金帅看了看张同江,只见这个家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通过苗小花的话,金帅也能猜到,她来到招商宾馆一定是财政局局长曹文仁把她给弄来的。看来曹文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苗小花一定是他养的。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为什么招商宾馆一年亏损这么多钱,还能去财政局要到钱,原来是因为这么个关系啊。招商宾馆名义上是属于招商局管的,实际上已经成了曹文仁养和吃喝玩乐的安乐窝了。 “金局长,我看你们都已经吃饱了,我也没法再给您敬酒了,晚上有时间的话,过来我们再好好喝一杯,那边还有几个市里来的领导,我就不陪了。” 没等金帅讲话,苗小花扭着屁股走了出去,金帅嘿嘿的笑了:“张局长,你可真有意思。” 张同江也笑了:“金局长,现在明白了吧,这个招商宾馆不好办啊。我们招商局是吃伸手饭的,有的时候还要靠这里去和财政局要钱。”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得不错,这个招商宾馆确实是不好办,唉,看来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回到办公室,还不到上班时间,金帅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窝囊,他奶奶的,这是弄了些什么事啊?好好的招商宾馆被这徐蛋弄得乌烟瘴气的,一年亏损一百多万,这些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曹文仁那个混蛋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张同江说得一点没错,招商宾馆的事情确实不好办,如果把它推向市场,曹文仁绝对不会同意的,得罪了他,今后招商局再想去财政局要点钱,那可就难了。可问题是,如果不把它推向市场的话,那就任由它亏损下去?现在还没有什么事,一旦以后事情败露了,那可就糟了,到时候板子还要打到金帅的屁股上。 现在的关键就是在曹文仁身上,可问题是,正是由于曹文仁的支持,金帅才不敢把招商宾馆怎么样,而曹文仁又是贺怀德跟前的红人,想要让他同意把招商宾馆推向市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金帅点起了一支烟,琢磨了一会,嘿嘿的笑了,他奶奶的,既然正道上不行,那就只有搞点歪门邪道了。 金帅打通了张浩的电话,做了一性咐,然后端起茶杯品了起来,他知道,交待给张浩的事,他一定会办好的,下一步就等着看热闹了。 与此同时,张同江也接到了曹文仁的电话:“张局长,听说今天中午金帅和你一起去招商宾馆吃饭,还见过小花了。” “呵呵,曹局长的消息就是灵通,我们两个只是去吃了一顿便饭,金局长不认识苗总,我就给他们介绍认识了一下,不管怎么说,金帅还是主持招商局工作的副局长,也是苗总的上司嘛。” “我没有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小花走之后,金帅又和你说过什么。”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金局长说招商宾馆的事情不好办,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嗯,看来这个人还是很识时务的,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难为你们了,不过张局长,你要和刘局长说一下,有些事情千万不能让金帅知道,否则的话,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不会的,在这一点上,我和刘局长的意见还是很一致的,不过,曹局长,有些事情你也要小心一下,金帅那小子可是诡计多端啊。” “一个毛孩子有什么可怕的,他搞经济是一把好手,但是,官场经验还能比得上我们这些人吗?只要你和刘局长能够瞒得过去,我这里还会一如既往支持你们的,另外,我再告诉你,千万不要让金帅把你们两个人各个击破了。” 张同江笑了:“这是不可能的,金帅是想这样做,但我和老刘是不会上当的,他想唱出一出戏给我们看,我们也同样可以唱一出戏给他看。” 结束了通话,张同江琢磨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道:“金帅,你小子想离间我和刘淇高,看来也是错打了算盘,你那点小心眼在别处好使,可用在刘淇高那个老狐狸身上可就未必管用了。” 张同江端起了茶杯,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曹文仁想用女色拉金帅下水,人家能上他这个当吗?人家的老婆比电影演员还漂亮,能看得上苗小花那种残花败柳?用金钱那就更不行了,金帅的老婆可是雷利集团的总裁,人家从手指头缝里露出来的,恐怕也比烽山市一年的财政收入要多。 “唉”张同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在后悔,当初不应该被曹文仁拉下水,如果当天晚上不喝那么多酒,如果刘淇高这老小子不设那个圈套,今天自己不还是堂堂正正的一个人吗? 现在被曹文仁给拉下了水,苗小花又掌握着自己贪污受贿的证据,现在和他们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张同江越想越后悔,喝到嘴里的茶感到是那么的苦涩难以下咽。 ( ) 441张氏集团 刘淇高带着两个手下来到了张氏集团的总部,向前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不长时间就从电梯里走出了一个身穿职业装的漂亮女孩。 “请问你们是从河西省烽山市来的客人吧?张董事长请你们上去。” 女孩微微一笑,差点把刘淇高的魂给勾走了,望着女孩惹火的身材,刘淇高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液,他奶奶的,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从电梯里走出来,刘淇高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有钱人,这个大型的民营企业又有多么气派。 女孩把他们请到了一边的会客室,又是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先生们,请问你们喝点什么?”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刘淇高笑着说道:“那就喝茶吧。” 女孩手脚麻利的给三个人泡好了茶:“请诸位稍等,我马上就去请董事长过来。” 过了不多一会,张中海走了进来,原来刘淇高还以为这个大老板的架子还不知道得有多大,却没想到人家待人很和蔼。 一番寒暄后,张中海看过金帅的信之后说道:“前几天我就接到金帅的电话了,没有去机秤你们,实在不好意思,不过呢,要怪就怪金帅那小子,是他没有告诉你们来虞州的航班。” 刘淇高听出来了,这位大老板和金局长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否则的话,他是不可能称呼金帅为那小子的。 “金局长让我代表他向您问好,我们这次来是要给您添麻烦了。” 张中海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麻烦的,金帅吩咐的事情,我们是一定要帮忙的,最近我与一些企业的老板打过招呼,他们都有意去河西省投资。” 刘淇高从包里掏出了一摞烽山市的项目介绍:“张董,这是我们带来的烽山市招商引资的项目介绍。” 张中海翻了翻:“你们这些项目都不错,不过印制得还不够精致,这样吧,这些材料先放在我们这里,我马上派人再去重新印一下,明天你们就去看一看会场,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改进。” 刚才那个女孩又走了进来:“张董,秦副市长来了。” “你让他稍等一会。” 刘淇高被雷住了,让一个副市长等一等,这个大老板可真是厉害,要知道虞州市可是副部级城市,人家的副市长那可是响当当的正厅级。 “呵呵,秦副市长也是为你们这次招商引资的事情来的,听说你们要来一个副市长,所以,市里就派秦副市长来全程陪同,用你们官场上的话来说,这就是对等接待嘛。” 刘淇高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个张老板有多大的势力,能请动一个副市长来参加烽山市举行的招商会,这个面子可真是不小。 “张董,我们就先告辞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指示你尽管吩咐。” 张中海笑了:“先不要急着走吗,你们是金帅的同事,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我先去和秦副市长谈一谈,等一会我让李副总过来陪你们去吃晚饭,你们都是老乡,可以在一起好好聊一聊。” 看到张中海走了出去,和刘淇高一起来的小马说道:“刘局长,没想到张董对我们这么热情。” 刘淇高横了小高一眼:“你以为张董是对我们热情吗?人家这是看在金局长的面子上。” 几个人员一起点头,他们这些人以前也曾经跟着局长到外地招商过,但哪次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能够见到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有时候能得到一个办公室主任的接待,就算不错了。刘局长说的没错,人家也确实是看着金局长的面子上,没想到金局长还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李顺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用河西话和刘淇高等人打着招呼:“我是张氏集团的副总经理李顺,听说家乡来人了,呵呵,欢迎啊。” 刘淇高惊讶了:“李总也是河西人?这可太巧了。” “是啊,我老家是河西的,不过现在已经在虞州定居了。” 刘淇高觉得有些明白了,看来金帅有可能是通过这个副总经理和张董认识的,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啊,副总经理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张老板那么大的身价,也未必会给他这个面子。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家乡人,李总是河西哪里的人啊?” “呵呵,我是省城人,说起我的父亲来你们可能听说过,他叫李景林,是河西省前任纪委书记。” “您就是李景林书记的公子?这可太巧了,李总啊,这次我们来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兄弟金帅安排的事情,我这个当哥哥的是一定要帮忙的,刚才张董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了,由我全面配合你们在虞州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争取让你们满载而归。”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淇高话里话外的打听着金帅和张氏集团的关系,李顺也不是个傻瓜,听到刘淇高的话,也只是微笑不语。金帅已经打电话过来了,不能暴露他和张氏集团的关系,他自然是不会讲的。 看到刘淇高锲而不舍,李顺笑着说道:“你们的金局长可不是个一般的人,很会做人,也很讲义气,我可以这么告诉你们吧,他和我们张氏集团渊源颇深,与张董叔侄相称,与张董的公子张总是大学同学,好朋友,和我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这么说,你们都明白了吧?” 刘淇高点了点头,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金帅让他们来找张氏集团,凭什么会大包大揽的说张氏集团一定会无条件的帮忙,人家有这种关系,还能错得了吗?只不过金帅为什么和张氏集团的关系这么好呢? 李顺好像也看出了刘淇高的意思,笑着说道:“刘局长,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只要你们这次能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看到李顺把大门给关上了,刘淇高也知道人家是不会再讲下去了,虽然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但是能知道这么多也就足够了。 “你们带来的招商引资项目的介绍情况我刚才看过了,这些项目很有发展前途,有泄属于朝阳产业,我敢肯定这些材料都是你们金局长写的。我这个兄弟啊,可是真的有才,他要是做生意,就是我十个李顺也比不上啊。烽山市委能够让他担任招商局的局长,从目前来看也算是知人善用啊。” 吃完饭,李顺把刘淇高送回了酒店,双方约定了第二天见面时间,李顺离开之后,刘淇高几个人就讨论开了。 “没想到金局长在张氏集团有这么高的威信。” “是啊,金局长确实是很有能力,来到我们招商局没有多久,就搞出了这么一个大动作,这下子好了,我们招商局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再也不用挨上面的批评了。” 刘淇高皱了皱眉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打电话向金局长汇报一下这里的工作。” 两个干部相互看了看,走了出来,小秦说道:“你听到了吗,刘局长要向金局长汇报工作了,今天上午还让我们不要把顺海这方面的情况告诉金局长,现在他自己倒变了。” 小马点了点头:“不是刘局长自己变了,而是张氏集团那些人让刘局长的态度发生了转变,本来就比不上人家嘛,如果再不把位置摆正,恐怕难看还在后边呢。” 刘淇高给金帅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他哪里知道,此时金帅正在和李顺通着电话:“帅子,你们那个刘局长可不怎么样啊,一个劲的打听你和张氏集团的关系,我看这小子没安好心。” “呵呵,没关系,这次先让他出出风头,以后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张浩给我找的人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张浩带那个人就去河西了,我估计这小子又忘了开机了。” ( ) 442公报私仇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的意思是树想静下来可风却不停。表示客观事物是不以人的主观意识为转移,或比喻形势与自己的愿望相违背。 招商宾馆副总经理苗小花因为一点小事,跑到招商局办公室和宋玲梅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当宋玲梅去财政局领招商局干部的工资时,却被告知招商局的经费开支远远超标,现在财政紧张,暂时无力支付招商局干部的工资。 其实晚几天发工资也没有什么关系,干部们也未必就穷到了等米下锅的地步,关键是这件事情太气人了。虽然听说公报私仇,可谁也没有想到堂堂的财政局局长为了给他的出一口气,竟然把招商局全体干部的工资给扣了。 “金局长,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啊?所有的市直机关的工资都发了,就是扣着我们招商局的不发,这是看我们招商局好欺负啊。” 宋玲梅这个人干起工作来雷厉风行,但是遇到事情有辛不住气,看到她气得脸都红了,金帅笑了:“宋主任,不要生气嘛,财政局为什么扣我们招商局的工资不发?他们总得给个理由吧?” “他们公开的理由是,我们招商局的费用开支远远超标,财政上现在没钱了。” 金帅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财政上一时周转不过来,晚发几天工资也没什么。” 宋玲梅本来以为金帅听到这件事情会生气,却没想到他表现得很平静,这是怎么回事?宋玲梅有些想不明白了。 “金局长,可不能听他们的鬼话,我有个同学在财政局工作,他告诉我是因为我们把苗小花给得罪了。” “你说的这个苗小花就是招商宾馆的副总经理吧?财政局扣着我们的工资,苗小花照常也领不到啊。” “招商宾馆表面上是属于我们管,其实他们是单独核算,他们的工资都是自己发放,根本就不经过我们局里。”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招商宾馆去年亏了那么多钱,是不是财政局把这绪损也算到我们的头上了,这就是说,我们名义上是管着招商宾馆,实际上是替人家背了口黑锅,那么我们不管不就行了吗?把这个包袱甩出去。” 宋玲梅看了看金帅,心想金局长今天是怎么回事,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看着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透这些事呢? “金局长,招商宾馆这个包袱我们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这是贺市长硬压给我们的。” 金帅曾经听张同江讲过,财政局的局长曹文仁是贺怀德的人,当时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你那个同学有没有说我们是怎么得罪了苗小花?” “如果说有人得罪了苗小花,那这个人就是我了。前两天苗小花找到我,说这个星期天是她母亲的生日,想从局里借台车开回家,可咱们局里有规定,公车不能私用,即便是用了,也要支付汽油费,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气哼哼的走了。” “宋主任,我认为这件事情你并没有做错,你也是个老同志了,机关里这种小人多得是,为了顾全大局,我看你还是把车借给她吧。” “这……”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请你记住一句话,好有好抱,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不到,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宋玲梅笑了:“金局长,我明白了。” 金帅也笑了:“明白就好,干工作也要讲究一个策略,正面不能突破,我们可以采取迂回的措施嘛。” 宋玲梅走后,金帅想了一下,打通了典西华的电话:“典科长,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典西华知道金帅找他是什么事情,没等问就主动说道:“金局长,我要向你做检讨。” “向我做检讨?你做错什么事情了?” 典西华叹了一口气:“金局长,别看我顶着招商宾馆总经理的名字,可是,对那里的事情我是想管也管不了啊,财政局扣了我们工资的事情,现在都传开了,这主要就是因为苗小花在里边使的坏。” 金帅笑了,看来典西华和苗小花之间的矛盾也很深,原来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一伙的,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总经理管不了副总经理,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这个总经理当的也够了狼狈的,你怎么能管不了招商宾馆的事呢?” 典西华想了一下:“金局长,我知道你在招商宾馆这件事情可能对我有看法,但这件事情你确实是误会我了。招商宾馆所有的管理人员包括厨房里的大厨都是苗小花的人,一开始我还想去整顿一下,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听我的,后来曹局长又找了我们局原来的齐局长,也不知道两个人达成了个什么协议,齐局长告诉我,对招商宾馆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典科长,你实事求是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苗小花的手里?” “金局长,我以党性向你保证,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去招商宾馆吃点喝点是有,但是,其他的问题绝对没有。” 金帅掏出了烟,递给了典西华一支,望着喷出来的烟圈,慢悠悠的说道:“要是吃点喝点也没什么,只要是不太过分就可以。典科长,你说得对,我以前是因为招商宾馆的事情对你有些误会,只要你能够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了。” “谢谢金局长的信任和理解,招商宾馆确实是个麻烦,谁都知道是替人家背了一口黑锅,而这口黑锅想甩还甩不掉,说实在的,我兼的这个招商宾馆总经理也是被人家硬压着干的。” “那你认为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认为要想彻底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就必须要把它推向市场,甩掉这个包袱,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今后再要到财政局去办点事情可就难了。” “是啊,我们招商局和其他单位不一样,人家还有点油水可捞,而我们却是只出不进,没有了财政局的支持,我们是寸步难行啊,不过,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你没有来招商局之前,我多次向齐局长建议,即便是不能把招商局宾馆推向市场,最起码也要对那里整顿一下,我也是担心出事啊,万一出点事,我这个总经理的责任也跑不了。” 金帅认真的看了典西华,他知道典西华没有说假话,这就是说,他并没有和苗小花同流合污,至于吃点喝点嘛,现在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主要是不往口袋里装,谁也不会过问的。 “典科长,情况我都了解了,你回去后拿出两个方案来,一个是把招商宾馆推向市场的,第二个是如何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其他的事情,由我去和有关人谈。” 典西华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金帅,苦笑着点了点头:“金局长,虽然你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大家都看出来了,你是一个作风正派,能够坚决原则的好领导,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一下,招商宾馆可是个马蜂窝啊。” 金帅笑了:“捅马蜂窝的傻事,我是不会干的,不过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望着典西华的背影,金帅想起一个问题,前一段时间刘淇高讲过了,典西华以前只是接待科的副科长,这个人的工作能力很一般,但是为人却极为油滑,也是齐笃祥一手提拔起来的,而齐笃祥又和曹文仁的关系很好,典西华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 ) 443收获 听到金帅的疑问,宋玲梅马上就笑了:“金局长,说起这件事来,话可就长了。典西华这个人没有什么主心骨,别人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他老婆是齐笃祥介绍的,听说结婚没有七个月就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当时是说什么的都有。市里把招商宾馆交给我们之后,齐笃祥又把他提拔为接待科长兼宾馆总经理。其实我们都知道,典西华那个宾馆总经理也只是个傀儡,具体管事的还是苗小花。” 金帅也没有想到,这里边的关系这么复杂,齐笃祥把典西华提拔起来,并不是因为工作,而是想找一个听话的,替一些人去背黑锅,一来可以让典西华对齐笃祥感恩戴德,二来典西华的脾气性格也确实适合干这种事。 原来还以为典西华是齐笃祥的人,现在看来,也远不是那么回事,刘淇高之所以告诉金帅,典西华是齐笃祥的人,其目的就是想让金帅先入为主,产生一个错觉。这样一来,金帅就会因为惧怕齐笃祥背后的势力,而不敢调整典西华的工作,对招商宾馆的事情也就只能维持现状了。 如果说其他的人,会害怕齐笃祥背后站了一个刘国华,对他提拔起来的人不敢怎么样,但是金帅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他要求的是绝对的权威,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管辖内出现一个**王国呢。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宋玲梅又说道:“其实典西华和齐笃祥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好,和他的老婆还闹过几次离婚,但都被齐笃祥给压下了,大家都说他这个科长就是齐笃祥对他的一个奖赏。” 金帅笑了:“宋主任,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讲,这会影响到团结的。” “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典西华有一次喝醉了酒,也公开承认孩子不是他的。” 金帅摆了摆手:“行了,你别和我说这些了,你赶紧把车给苗小花送过去,就说我说的,明天如果我看不到工资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玲梅撇了撇嘴,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的把车给人家送过去,原来还以为你这个当局长的是个有担当的人,现在看来也是一个软面糊捏的。搞经济也许是一把好手,但要和那些老家伙斗心眼,恐怕就不行了,还说什么不是不报,时间不到,看这个样子,恐怕这个时间永远也不会到的。 金帅也看出了宋玲梅心里想的什么,但现在他还不能解释,有些事情只能自己知道,一旦走漏了风声,不仅收拾不了别人,自己也会被那群马蜂蛰得鼻青脸肿,这种傻事金帅是绝对不会干的。想消灭敌人,首先要保护好自己,让那徐蛋吃了亏还来谢自己,那才是高人呢。 看了看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开着车来到了大街上,打通了张浩的手机:“耗子,你来到河西了吗?告诉你,现在有个好机会,那个人星期天要回去给她母亲祝寿。” 电话里传出了张浩的笑声:“呵呵,我这次可是找了两个高手,你放心吧,我马上就让他们去烽山市,什么事你也不要管,到时候你就只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苗小花看到宋玲梅亲自给她把车送了过来,心里感到爽极了:“哟,宋主任,你这是干什么?坏了你们的规矩,我可是负不起这个责任来。” “苗总,车是金局长批准你用的,另外金局长让我告诉你,如果明天再看不到工资的话,他就会对你不客气的。” 苗小花撇了撇嘴:“他不客气又能把我怎么样?大家在一起就要互相帮助嘛,看在你们帮我的份上,我这就给老曹打电话,让他把工资拨给你们。” 苗小花从宋玲梅的手里拿过了钥匙:“我先试试这台车性能怎么样,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你们还要给我换,否则的话,我就叫你们拿不到工资。” 宋玲梅气得浑身直哆嗦,这个,越来越不像话了,难道就没有人能够治得了她吗?可是又一想,现在还确实是没有人能治她,苗小花的背后是曹文仁,而曹文仁的背后又是贺怀德,人家市里都有人,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这种事情就是告到省里,最后还是得批到市里来处理。 “唉,”宋玲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连金局长都不敢管,自己这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又有什么能力呢?随他们去吧,反正花的钱又不是花自己的,只要是干好本职工作,让金局长满意了,能够当上办公室主任,那才是最重要的。 苗小花回家的当天晚上,一个人影就偷偷的溜进了她的房间,十五分钟后,人影又出来了,对守在门边的同伙打了一个ok的手势,两个人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两天后,苗小花从家里回来了,曹文仁当天晚上又来到了招商宾馆,好几天没见了,自然是要亲热一下,这一晚上两个人上演了一秤一场的盘场大战,以至于吃了伟哥的曹文仁都坚持不住了。 “哎,我问你。”激情过后,苗小花粉嫩的手指在曹文仁的胸膛上画着圈:“上个月我们亏损的那笔钱你可要抓紧给我补齐了。” “这两年你捞的也不少了,是不是应该收手了,以前老齐在的时候还好办一点,可现在来了个金帅,我和他又不熟悉,他也未必会愿意替你们宾馆的亏损写拨款报告。” 苗小花狠狠的掐了曹文仁一把:“我不管,你原来说过这个招商宾馆是我说了算,让我在这里干五年,现在才干了不到一半,你就不让我干下去了,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到现在我才捞了不到一百万,等什么时候到两百万了,我就不干了。” “一百万也不少了,拿去做点小生意,这辈子也够花了。” 苗小花呼的一声坐了起来:“一百万算个屁啊,买套好房子都不够,我告诉你,你要想办法到大山岛去给我买套别墅,至少还要再帮我赚四百万,有五百万块钱,说不定还勉强够花,你还说让我给你生个孩子,没有一千万没门。” “好了,宝贝,想赚钱也不一定非要在宾馆,这一次招商局去顺海省招商,一定会引来不少企业,他们来投资就必须要经过招商局,到时候我再让刘淇高帮你赚上一笔。” “你说的倒好听,刘淇高能听你的?” “呵呵,他不听我的没关系,可是要听账本的,他的把柄可都在我们手里攥着,想不听我们的也不行啊,我和你说啊,一定要把账本保存好。” 苗小花笑了:“你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傻,账本我就放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我前几天又让公安局给我的办公室装上了一套防盗报警装置,不要说是人了,就是耗子也钻不进去啊。” “我看你还就是有点傻,这种东西能放在办公室里吗?还是想办法把它放回老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这一对狗男女一晚上除了鬼混之外,就是商量着如何捞钱,他们自以为做得很隐秘,却没想到暗藏在房间里的两个摄像头和录音设备,却把他们说的和做的全都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第三天晚上,当苗小花醉醺醺的回到了宿舍,一个人影又悄悄的溜进了她的办公室,公安局给她装的那欣盗报警装置,在这个人的面前丝毫也没起作用。 半个小时后,张浩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老板,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另外还有点其他收获。” “那好,收获越多越好,明天上午你可以看到你的卡里会多出一百万来,如果有其他收获的话,我再给你加一百万怎么样?” “老板做事就是爽快,明天你到白马市的高速路口等我,我会把东西全部交给你的,下次有生意的话,还请多关照。” ( ) 444庆贺 别墅终于装修完了,当金帅回到家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山竹啊,装修得有点太奢侈了吧?”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咱们这个家装修的时候你都不过来看一看,我还以为你找不到门呢,奢侈点又怕什么,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你要怕影响不好的话,就去庄体宿舍。” 金帅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婆,我承认错误行不行,我虽然装修的时候没有过来看一看,但谁让我有一个这么又能干又有钱的老婆呢,你说得对,家就应该装修得舒服一点。” 两个人正在这里说笑着,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帅子,现在在哪呢?” “我在家啊,你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下高速路了,现在马上到你家里去。” 金帅笑了:“正好,我今天也是刚搬新家,本来还想找人一起庆贺庆贺,没想到你小子倒不请自到,我这个地方不是太好找,你在高速路口等着,我马上去接你。” “不用麻烦你了,嫂子已经和我讲过你们别墅的地址了,那个地方我知道,你就在家安稳的等我就行了。” 半个小时之后,张浩开着车来了,走进别墅打量了一下:“帅子,你别说,嫂子就是有品味,比我那套别墅装修得好多了。” “行了,房子只是一个住的地方,你不是说给我送资料来吗?快拿给我看看。” 张浩取出了一个文件袋:“这次请的两个家伙确实是高手,影像很清楚,声音也很清晰,不次于日本人拍的三级片。” 山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张浩兄弟来了,你们说的什么三级片啊?什么时候又有了这些嗜好了?” 金帅和张浩一起大笑,金帅说道:“我们这可不是嗜好,是一个杀伤力巨大的炸弹。”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凑在一起不会办什么好事,我可告诉你们,办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好后果。” “放心吧,你老公我是谁啊,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办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张浩说得不错,画面拍的非常清楚,看着两个白花花的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让人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看到最后那一段,金帅又倒过来重新看了一遍:“看来他们还有一个账本,这个可比这盘录像的杀伤力要大,你就没有让那两个人把它搞出来?” 张浩大笑:“用你的话来说,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办过没有把握的事,放心吧,账本都在文件袋里,我以为你小子被人家演的三级片给迷住了,想不起这件事来。” 金帅拿过那个账本,翻开一看,握拳奋力挥了一下:“真是太好了！看来原来咱们的计划要适当的改动下,不动手便罢,一动手就治得他们服服帖帖的,耗子,这次你立了大功了,说吧,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张浩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交友不慎啊,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到你这里来混碗饭吃?” 金帅笑了,知道张浩想的是什么,招手把金海喊了过来:“儿子,爸爸想和你商量点事情,张叔叔想认你做干儿子,同不同意啊?” 金海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爸爸,什么是干儿子?” 金帅一愣:“干儿子嘛,就是没血缘关系的父子,从今以后,你也叫张叔叔是干爸爸,这样的话,你就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了。” 张浩一下子把金海抱了起来:“儿子,你爸爸说得没错,你和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保证比你亲爸爸还疼你。” “我喜欢张叔叔,那以后你就叫我干儿子好了。” 张浩把金海放在了地上:“儿子,给爸爸鞠个躬,再给叫我一声爸爸就行了。” 金海给张浩鞠了个躬,叫了一声干爸爸,还没等张浩把礼物掏出来,金海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厨房:“妈妈、妈妈,我现在有两个爸爸和两个妈妈了。” 别墅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笑声。 陈新博在虞州市受到了张氏集团董事长张中海热烈的欢迎,在他的安排下,烽山市招商引资活动开展得非常成功,带去的二十几个投资项目被顺海省的的企业家全部定了下来,投资规模达到了近二十个亿。 陈新博很清楚,这次招商引资之所以搞得这么成功,除了张氏集团的大力协助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功臣就是金帅,现在陈新博终于知道,金帅这个小局长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 答谢宴会过后,陈新博在他下榻的房间里,召集所有烽山市的干部开了一个会,看到大家脸上的兴奋表情,陈新博也很激动。 “同志们,这一次带来的二十几个招商引资项目,全部与顺海的企业签订了投资意向,也可以说我们这次到虞州来招商引资非常圆满成功,咱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终于打了一个翻身仗。晚宴前我给汪书记和贺市长打电话做了汇报,他们也非常高兴,并对所有参加这次招商引资活动的同志表示感谢。” 陈新泊了看这些兴奋的部下,接着说道:“这一次我们的招商引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除了大家的共同努力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就是招商局的同志准备工作做得充分,确切的说,是金帅同志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汪书记在电话中也指出了这一点。” 说的可能有汹渴,陈新博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来到虞州后也听到了一些很不好的消息,有些人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要求对虞州的招商引资情况进行封锁,在此我想问一问,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没有能力,看到别人取得成绩了,就要进行诋毁,这种思想是非常肮脏的,在此我要警告某个人,不要以为你的资格老,就摆出臭架子来,这是没有用的,金帅同志曾经说过,他用人的标准是,一个看能力,另外一个就是看政绩,我认为总结得很好。” 大家都知道,陈新博所说的这某个人就是招商局的副局长刘淇高,现在这老小子低着头,一吭也不敢吭,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我明天还要去亲自拜访一下张氏集团的张董,其他的同志可以自由活动。” 几个年轻的干部听到让他们自由活动,更加兴奋了,紧张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了一个放松的机会。 散会后,刘淇高刚走到门口,陈新博又把他给喊住了:“淇高同志,请等一下。” “陈市长,有什么指示?” “老刘啊,你也是个老同志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呢?金帅同志为什么不亲自来虞州而让我们来呢?你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与金帅同志相比,你的心胸也太狭窄了一点吧。” “我……” 陈新博摆了摆手:“你不要再解释什么了,我告诉你,一个人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组织上把金帅同志派到招商局去主持工作,你就要当好助手,绝对不能给他添乱,金帅同志无论是思想境界还是工作能力,可都比你要强不少啊,如果你今后再不注意的话,是很危险的,另外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你讲的这邪,也代表了汪书记的意思。” 刘淇高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陈新博的房间,他现在很纳闷,来打前站的这几个人都是自己挑选出来的,平常对他们也不错啊,究竟是谁告的状呢?汪书记怎么也知道这件事了呢? ( ) 445谁干的 听到赴虞州招商引资取得了巨大成功的消息,可是把汪洋高兴坏了,这一次总算是把烽山市招商引资落后的帽子给彻底的摘掉了,今后再去省委汇报工作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挨批评了。 与汪洋同样高兴的还有市长贺怀德,确切的说,贺怀德比汪洋还要更高兴,如果说烽山市招商引资落后,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有责任的话,显然贺怀德这个市长的责任要更大一些,因为市长是抓经济的嘛。 “金帅这小子可真是个能人！”贺怀德嘟囔着,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又拿起了金帅亲自起草的那份高新技术开发区开展规划看了起来。 贺怀德现在也有些后悔,认为他当时不应该听魏华旭的,把金帅放到海岛县,如果当时就把他留在市直机关的话,哪怕让他去招商局担任个办公室主任,以他的聪明劲,早就提出一些好的建议了,贺怀德也用不着挨省政府那么多次的批评。 贺怀德在后悔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他没有把金帅整得太狠,或者说没有直接出面对金帅不利,否则的话,可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贺怀德还有一个庆幸的是,他当时支持了汪洋的提议,把金帅提拔到招商局去主持工作,否则的话,招商引资也不会取得今天这种局面。 贺怀德叹了一口气,可惜金帅不是我的人,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干部,谁都想收归麾下。贺怀德这一段时间也听说金帅和汪洋走得比较近,去到招商局不到一个月,竟然到汪洋家里吃过两次饭了。 贺怀德是非常了解汪洋的脾气性格,不收礼,不参加非公务活动的接待,下了班之后,不允许干部进他的家门,这是汪洋坚持了多年的原则,而金帅不仅能登他家的门,而且还能在他家吃饭,除了他之外,烽山市还真没有第二个干部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正在贺怀德动着心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里边传来了汪洋的声音:“贺市长,我们这次去虞州招商引资,效果不错啊。” 贺怀德听出来了,汪洋很兴奋,也笑着说道:“是啊,我刚接到新博同志的电话,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怀德同志,这一次我们招商引资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宣传一下呢?一举扭转了我市招商引资工作的落后局面,招商局的同志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另外我还想把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规划一起拿出去宣传,借着这股东风,为明年的经济发展打好基础。” 贺怀德很明白汪洋的意思,宣传招商引资获得的巨大的成功,以及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规划,其实不就是要宣传一下金帅吗?汪洋真不愧是当书记的料,在用人的方面可是比贺怀德要强得多,他知道金帅无论做出了多么大的成绩,现在也无法对他进行提拔,所能给的也只是荣誉了。 这样一来,金帅的威信将得到极大的提高,在招商局的地位将无人能够撼动,汪洋实际上也是在利用这个机会,向全体干部公开宣布,金帅是他的人了,今后所有的人都必须要支持他的工作,否则的话,就是和市委书记过不去。金帅是一个非常懂得报恩的人,汪洋如此待他,能不死心塌地的为汪洋卖命吗? 一天下午,苗小花又收到了一笔辊商给的回扣,当她美滋滋的打开保险柜要把这笔钱存进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里边那个小账本没有了。 一开始苗小花还不敢相信,可是找遍了保险柜,账本还是没有踪影,这个时候她知道到坏事了,看了看保险柜丝毫没有损坏,钥匙也没有丢过,密码也没有和别人讲过,会是谁把这个账本拿去了呢? 想了一下,苗小花打通了曹文仁的手机:“老曹啊,我放在保险柜的那个账本是不是你拿去了?” 曹文仁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坏事了,账本要是丢了,那可就麻烦大了,搞不好烽山市的官场又得引起一场大地震了。 “我拿你那个账本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你要抓紧时间把它送回你老家吗?怎么账本不见了?” “我这几天一直没有打开保险柜,今天往里边送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 “你先不要乱翻,我马上过去。” 不到十分钟,曹文仁气喘吁吁的跑进了苗小花的办公室:“账本你一直放在哪里?” “就在保险柜最下面的这个抽屉里。” 曹文仁仔细的看了一遍:“保险柜也没有被撬的痕迹,账本怎么会丢了呢?” 两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这里边的原因来,如果说是遇到窃贼,那里边的钱为什么没动呢?曹文仁越想越害怕,他觉得这不是窃贼所为,一定是有人专门为这个账本而来,要是这样的话,可就糟了。 “你好好想一想,保险柜的钥匙有没有丢过?密码你有没有告诉别人?” “保险柜的钥匙绝对没有丢过,密码只是我们两个人知道。” “你开保险柜的时候,有没有人在场?” 苗小花想了一下:“我想起来了,上个月刘淇高来拿钱的时候,我打开过保险柜,当时他在场。” 没等曹文仁讲话,苗小花一拍大腿:“对,就是刘淇高,这件事情有可能是他干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那个时候我随口说了一句,他收的钱我都一笔一笔的记在这个账本上面,你说,他会不会为了销毁证据派人来干的?” 曹文仁想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我认为这件事不可能是刘淇高干的,这家伙早就知道被我们抓住把柄了,他就是偷出这个账本也没有用。” “为什么?” “为什么?我问你,我们捞的钱多啊,还是他捞得多?” “那当然是我们捞得多了。” “对啊,既然他知道我们捞得多,他又害怕我们掌握他什么证据呢?大不了一起完蛋就是了,所以我说这件事情不会是刘淇高干的,他偷了账本去也没有用,咱们和他都是一条线上拴着的蚂蚱。” 苗小花想了一下,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高明的主意:“嗨,咱们在这里瞎忙活也没有用,我看赶紧报警吧,让警察来破案,只要抓住了开保险柜这个人,那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曹文仁叹了一口气,见过没有脑子的,没见过这么没有脑子的:“你是不是看侦探小说看多了?如果你只丢了钱,还好说一点,问题是你丢了个账本,如果你报了警,那不什么事情都暴露了。” “那你说怎么办?” “那个账本上是不是只记录了那几个人收钱的记录?我们从财政局那里拿的钱没有记吧?” 曹文仁连问了两遍,都没有听到苗小花的回答,回头一看,苗小花已经抹开了眼泪:“我这个人脑筋不太好用,你又告诉我要把账记清楚,所以每次从财政局收了钱,你又拿走了多少,我全都记下来了。” 曹文仁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这下子可全完了。我可被你这个笨蛋女人给害死了。” 看到曹文仁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个时候苗小花倒很有担当:“不就是一个账本吗?有什么啊?这个账本即便是被人偷出去,无非就是想拿着这个账本勒索一点钱呗,你有那么多钱,给他一点不就摆平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没有一点担当呢?” “放屁,”曹文仁恶狠狠的骂道:“如果是勒索一点钱这倒是小事,怕就怕我的命也要搭进去了。” 按照承诺,今天三章基础更,加八章爆发全部完成,下一个目标是1500朵鲜花爆发,有花的书友砸花,暂时没花的请投推荐票支持,微笑谢谢了。 ( ) 446丢卒保车 招商引资取得巨大成功的消息,让贺怀德着实高兴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他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早上一上班,贺怀德像往常一样,惬意的喝着秘书替他沏好的的茶,浏览着报纸上的新闻。 省报还是千篇一律的说教,也没有什么新鲜内容,贺怀德把报纸随意的丢在一边,就在拿起另一份报纸的时候,手指触到了报纸下面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 包裹上粘着一张纸条,上面有打印机打出的一行字:馈赠贺市长的礼物,其他人代拆后果自负。 包裹上没有地址,显然是有人直接送进办公室的。作为一个市长,贺怀德经常会收到一些价值不菲的纪念品,看到这个包裹也没有多么奇怪,拆开一看,包裹里只有一盘录像带。 包裹里还有一封举报信,如果说像这种匿名举报信还引不起他注意的话,那么当看到录像带里的内容时,贺怀德被上面的画面给惊呆了。 一男一女赤条条的翻滚着,声浪语不绝于耳,画面拍摄得很清晰,贺怀德一眼就认出来了,主角就是市财政局局长曹文仁和招商宾馆的副总经理苗小花。 一年前贺怀德就听到一些干部反映,苗小花是曹文仁保养的,当时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现在的干部只要是不装错口袋,至于是不是上错床,那就不重要了。 但那也是建立在没有人把这件事情捅出来的基础上,贺怀德很清楚,既然他能收到录像带,恐怕汪洋和市纪委此时也都收到了。有了这个证据,市委就是想不处理曹文仁也不行,天知道录像带被翻录了多少份,还会被寄到哪里去,市委市政府的脸面可是最重要的。 贺怀德很清楚,有人要置曹文仁于死地,否则的话,在寄录像带的同时,不会同时寄上那封举报信。根据举报信上的内容,仅仅是去年一年,曹文仁以补贴招商宾馆亏损为由,就给他们拨了两百多万,而曹文仁从中贪污了一百多万。 举报信列举得很详细,甚至还具体到哪一月哪一天哪一日,而像这种情况,只有和曹文仁最熟悉的人才能办到。 难道是苗小花办的这件事情?贺怀德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苗小花以前在省城是个坐台女,再不要脸的话,也不可能把自己和男人鬼混的录像公开,再说了,苗小花也从里边捞了不少的钱,即便是曹文仁得罪了她,但是钱可没有得罪她啊。 贺怀德也很清楚,汪洋收到这盘录像带和举报信的时候,一定会召开常委会讨论双规曹文仁的,曹文仁干了这么多年的财政局局长,他既然能利用这件事情贪钱,恐怕在其他方面也不一定能干净,贪污的金额也绝对不会小了。 曹文仁是贺怀德一手提拔起来的,两年前在调整市直机关领导班子时,为了保住曹文仁的位置,贺怀德一度和汪洋顶得很厉害,也幸亏汪洋当时刚上台根基还浅,没有斗得过贺怀德,否则的话,两年前就把他给拿下去了。 如果汪洋也掌握到了这些东西,那可就糟了,想到这里,贺怀德再也坐不住了,打通了曹文仁的电话:“老曹,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听到贺怀德的口气不善,曹文仁的心里也打起了鼓,想了一下,这一段时间也并没有做错什么,贺怀德这次打电话让去他办公室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那个账本惹出祸来了?想到这里,曹文仁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全完了,不过又一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年来贺怀德的老婆收到的孝敬还少了?有人要想对我不利,那就先过贺怀德这一关吧。 “市长,你找我?” 曹文仁大大咧咧的拉开了贺怀德对面椅子,屁股还没等坐稳,就听贺怀德大喝一声:“你给我站起来。” 曹文仁条件反射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市长,你怎么了?我没做错什么啊?” “你没做错什么?”贺怀德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前面的电视机:“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看着电视机上的画面,曹文仁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汗也冒了出来,他此时已经猜到,这个录像带和账本的丢失是同一个人干的,看来这是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电视机被关上了,贺怀德冷冷的说道:“曹大局长,你欣赏够了没有?” 曹文仁装出了一副很沉痛的样子:“市长,我犯了错误,在生活作风问题上不检点,辜负了你的期望,今后我一定认真改正,绝对不再犯了。” 曹文仁虽然表面上装得很沉痛,但是,心里却在琢磨着,我不就是和一个女人上了床吗?现在这个年代,这又算多大点事?养的多了去了,你贺市长道貌岸然的,不也和海景大酒店的两个服务员不清不楚的吗?你自己都这个样子了,又凭什么说我呢? 看到曹文仁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把贺怀德给气坏了,这老小子竟然敢不把我这个市长放在眼里了:“曹文仁,你不要以为只有这盘录像带,现在你再看看这个。” 曹文仁直接被石化了,如果说刚才看到那盘录像带还觉得无所谓的话,那么看到这份举报信就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晃,急忙抓住了椅子背,否则的话,他真会瘫坐在椅子上。 “老曹啊,是不是很震惊啊?坐下说吧。” 曹文仁没有坐下,顺势跪在了地上:“市长,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 “老曹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一再要求你,在金钱方面一定要小心,可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以为我收到这盘录像带和举报信,汪书记和市纪委那里会收不到吗?这些年来你也够了风光的,得罪的人也不再少数,看来是有人要收拾你了。” “市长,有些人比我贪得还多,既然这样的话,大家就一起完蛋。” 贺怀德知道曹文仁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有些人其中也包括贺怀德自己,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小子竟然还想把别人咬出来,岂不知道这样死得更快。 “老曹啊,我当科长的时候,你就跟着我干,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我也知道你给我们家里送过钱,但那都是我老婆收的,我事先并不知情,如果纪委调查起来,我也完全可以解释得清楚,大不了负一个对家人教育不严的一个责任,受一点行政处分,可你呢?恐怕就要把牢底坐穿了吧。” “那你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我也知道你送钱的不仅是我一家,其他的领导那里也送过,如果你把这些人都咬出来,那你会有个什么结果呢?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都是狗屁,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这些人能饶过你吗?现在你惟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情自己扛下来,把我们这些人保住,好在外边替你活动活动,过上个三年两年,搞个保外就医,你不就可以出来了吗?” 曹文仁想了好一阵子:“市长,我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次我还听你的,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账本,如果到时候你们不管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老曹啊,你把我贺怀德看成什么人了?我能做出这种事来吗?放心吧,市纪委和检察院那面我会打招呼的,一些事实不清楚的,也不会追究下去的,尽量给你争取个缓刑。” 曹文仁知道,贺怀德是要丢卒保车,虽然有些不愿意,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两个人就像做生意似的讨价还价,最后达到了一个协议,曹文仁把这件事情全部扛起来,而贺怀德则要联系那些从曹文仁手里拿到钱的人,一起想办法,争取让曹文仁重罪轻判,能判缓刑最好,即便是判不了缓刑,贺怀德也要保证三年之内把曹文仁从大牢里捞出来。 贺怀德之所以要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因为曹文仁明确的告诉他,他不仅每次给贺怀德家送钱之后都记了账,而且还录了音,这就是说,曹文仁手里也抓着贺怀德和其他几个人的把柄,得他不得不这样做。 谢谢云中小手打赏作品588币、云中小手打赏作品588币、府nnysoul打赏作品1888币、天外看客打赏作品100币。 ( ) 447怀疑 曹文仁走了之后,贺怀德在反复考虑一个问题,这个录像带和举报信带来的灾难性后果究竟会有多大?贺怀德自忖无法阻挡汪洋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也就是说,曹文仁被双规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丢卒保车这个计策能不能成功,现在关键就要看曹文仁能不能扛住了,如果他要扛不住,那可就糟了,烽山市的官场势必会发生一场八级大地震。 贺怀德也很清楚,像曹文仁这种脓包到了纪委,是绝对扛不过二十四小时的,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联合其他接受过曹文仁钱财的人,一起给纪委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要对曹文仁下手太狠了。 几个电话打过之后,贺怀德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虽然在电话里只是通报了曹文仁出事,但是,也足够让那几个人知道他的意思。现在大家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保住了曹文仁就是保住了他们自己,想必这几个人也不会漠然视之,这样的话,不仅纪委不会深究这件事情,还有可能在常委会上,阻止对曹文仁的双规。 录像带和举报信到底是谁搞出来的?又是谁和曹文仁有如此深仇大恨?一定要找出这个幕后纵者,即便是现在不能对他进行报复,以后有了机会也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看着曹文仁刚才讲出来的几个人的名字,贺怀德陷入了沉思,最后拿起笔来,一个个的划掉,当笔尖触到招商局接待科科长兼招商宾馆总经理典西华的名字时,贺怀德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按照曹文仁刚才所说的情况,这些人当中只有典西华没有收过苗小花的钱。典西华曾经公开扬言,他这个宾馆的总经理有职无权是替别人背黑锅的,甚至还多次在酒店管理权的问题上和苗小花发生过争吵,这就是说,典西华具有报复苗小花的可能。他要想夺回宾馆的管理权,就必须要整倒曹文仁。 贺怀德在典西华的名字上重重画了一个圈,随后又在他的名字旁边写下了金帅两个字。除了典西华之外,金帅是另一个值得怀疑的人,可是,金帅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他不知道曹文仁背后站的我这个市长? 一番犹豫之后,贺怀德在金帅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就说明,贺怀德虽然怀疑金帅,但是,他还不敢确定。贺怀德认为,每个人做出一件事来,都要看对自己有没有利益,金帅想整倒曹文仁,虽然有这个可能,但对金帅来讲却没有实际上的利益,曹文仁倒与不倒,都不会影响到金帅的位置。 贺怀德站了起来,把这张纸塞进了碎纸机,一阵轻微的响声之后,名单变成了粉末,但是典西华的名字却被他牢牢的记住了。 距离港口不远有一个叫鸟嘴礁的地方,礁石的上方一动也不动的站着两个人,任凭着海水在他们脚下冲起阵阵的浪花。 “帅子,有什么动静没有?” “呵呵,没有那么快,现在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其实下面却是暗流涌动。” “这一次你主动挑起的这件事,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 金帅笑了:“耗子,你就那么不相信我?我不仅不会让这件事情对我产生任何损害,还会利用这件事情进一步迷惑住贺怀德。” “你估计这件事情会不会闹大?如果捅到省里去了,对汪洋也是很不利的。” 金帅摇了摇头:“汪洋不会那么傻,他会把这件事情控制在一个适当的范围之内,如果认真调查起来,牵扯到的人可不是个少数啊。” “那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得到的就是招商宾馆的绝对控制权,按照我的心愿,把它们推向市场,割掉这个毒瘤,免除后患。按照苗小花和曹文仁所做的那些烂事来看,早晚有一天招商宾馆的事情会暴露,到时候,搞不好板子就会打到我的屁股上。” 张浩点了点头:“原来我还以为你想反腐呢,看来还是为你自己考虑。” “你说得对,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反腐是纪委和检察院的事,这种得罪人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但要是有人想在我管辖的范围内搞**王国,或者是让我替他们背黑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如果我要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就必须踢开所有的绊脚石,我自己身上也不能留下半点污点,为此,我将不择手段。” “你小子可是够了狠的,这样一来你就不怕得罪贺怀德?” “贺怀德虽然会对我产生怀疑,但他还不敢确定,再说了,在对宾馆的善后处理问题上,我也会证明给他看,我与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关系。” 两个人点上了烟,默默的吸着,过了一会,张浩又说道:“昨天晚上老头子给我打电话来了,这次你们到虞州的招商很成功,带去的项目基本上全都定下来了,老头子还问,既然有这么好的项目,你为什么不让张氏集团参与进来呢?” 金帅笑了笑:“我正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烽山市只是我仕途上的一个起点,现在这里已经有了东海实业集团,再加上虞州市又来了这么多企业,张氏集团就没有必要再参合进来了。” 张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是担心张氏集团进来之后,会与他们进行竞争?” “也是也不是,今年张氏集团主要的任务是整顿和稳定,通过这大半年的情况来看,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明年就要大干一场了。” 张浩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金帅是绝对不会做的,听到大干一场这四个字,立刻来了精神:“你又有什么计划?” “呵呵,我听刘丽娇讲,道北钢铁厂现在已经维持不下去了,省里已经决定对他们进行改制,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道北钢铁厂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现在基本上已经资不抵债了,你怎么就认为我们收购过来之后就能赚钱哪。” “你只是看到一些表面的现象,前几天刘丽娇从她父亲那里拿来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详细的说明了道北钢铁厂亏损的原因,一是管理混乱,第二生产工艺落后,产品单一,目前他们的最终产品只是小型方钢,没有进行产品的深加工。第三河西省没有优质的铁矿,铁矿石的含量品位太低,缺乏优质的原材料。” 张浩笑了:“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们和雷利集团合作?” 金帅摇了摇头:“雷利集团有他们自己的发展目标,和张氏集团合作目前并不合适,但我可以保证,让雷利集团与张氏集团成为一种产业链关系,由他们提供澳洲生产的质优价廉的铁精粉。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拿出一笔钱来,对原有的设备进行改造,对产品进行深加工,只要是管理能够跟得上,你想一想,能不赚钱吗?我初步测算了一下,最多三年,就可以收回全部的投资,这可比小打小闹好多了。” 张浩想了一下说道:“可我听说国家对铁精粉的进口是有限制的。” “你那都是老皇历了,国家去年就全部解除了对这方面的限制,现在只要是有钱,什么东西都可以在国际市场上买到。” “你说得不错,有雷利集团保证我们的原材料,再对道北钢铁厂原有的设备进行改造,这样就可以保证不亏本,再让雷利集团帮助我们从西方发达国家进口一些先进设备,生产出市场需要的高精尖产品,增加钢铁产品的附加值,盈利是肯定的了。” ( ) 448分歧 汪洋在看到录像带和那封举报信后,先是惊讶,接着又是兴奋,最后又是忧虑。 惊讶的是堂堂的财政局局长竟然能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来,兴奋的是终于有了一个把曹文仁拿下去的理由了,忧虑的是这件事情一旦被捅了出去,不仅烽山市市委、市政府的脸面会被丢尽,省委也会追究汪洋这个市委书记的失职。 经过一番斟酌,汪洋拨通了贺怀德办公室的电话:“怀德同志,我今天收到了一盘录像带和一封举报信,群众反映的问题很严重啊。” “汪书记,我也收到了这盘录像带和举报信,你说的没错,群众反映的问题确实很严重,曹文仁是一个受党培养多年的干部,竟然做出了这种丑事来,真是让我没想到啊。” “怀德同志,对干部的思想教育不能有任何的放松,这件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曹文仁犯的这些错误性质是严重的,影响是极坏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召开一次常委会,认真研究解决这个问题,否则的话,就会破坏我们目前的大好形势。” “我完全赞成汪书记的意见,应该召开一次常委会。” 汪洋原来还以为贺怀德会庇护曹文仁,不同意召开常委会讨论这个问题,却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看来在证据面前,贺怀德也不得不低头了。 在紧急召开的常委会上,当大家看完了这盘录像带后,又看到那封举报信,常委们的脸上神色各异,有的是幸灾乐祸,还有的是若有所思。 “大家都谈一谈吧,看看我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贺怀德第一个发言:“首先我要做检讨,曹文仁同志是我向组织上建议提拔起来的,平日里看这个同志各方面表现还是不错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丑事来。” 刘国华紧接着说道:“这盘录像带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新的形势下,应该如何教育我们的干部,不受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袭呢,虽然男女作风方面的错误,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一旦暴露出来,影响也是极坏的。” 汪洋听出来了,一个市长,一个副书记,竟然像事先商量好的似的,都追究起录像带的问题来,对于举报信上所反映的贪污受贿问题却只字未提。 接下来的发言,让汪洋觉得有些不正常,几个发言的常委当中,只有两个在讲话中提到了举报信,其他的仅仅是围绕着录像带的内容,对曹文仁的男女作风方面犯的错误进行追究。 汪洋很清楚,如果只追究曹文仁的男女作风问题,最多也就是让他受个行政处分,摘掉他的官帽子也是最严重的。原来还以为常委们在看到这盘录像带和举报材料后,会一致同意立刻对曹文仁进行双规,却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局面。 汪洋此时也猜到了,有校委之所以不提举报信反映的问题,恐怕也是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可问题是,担心就能捂得住吗?提供录像带和举报信的人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置曹文仁于死地,如果市委不能严肃处理曹文仁,他也绝对会把这盘录像带和举报信再寄到省委去,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闹大了。 “刚才大家的发言都很好,但我有个问题想讲一下,录像带反映的是曹文仁的男女作风问题,而举报信反映的是他贪污和受贿,这两件事情其实就是一回事,我们怎么能把它割裂开来呢?” 刘国华说道:“像这种匿名举报信我们见的太多了,别看反映的问题很严重,可是一旦调查起来,却远不是那么回事,有很多都是诬告,在这方面我们的教训可是很多啊。曹文仁同志虽然在男女作风方面不检点,但他在财政局长这个位置上还是做出了不少成绩的,如果我们贸然对他进行双规,一旦调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不仅会寒了一批干部的心,更会使我们的工作陷入被动,如果举报人真想帮助我们反腐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实名举报呢?很显然他是有目的的。” “是啊,我同意国华同志的意见。”贺怀德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有事实有证据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姑息迁就,像这种没有证据的举报信,我们就没有必要小题大做,毕竟还是要以稳定为主嘛。一旦把干部们搞得人心惶惶,下一步的工作我们怎么开展呢?我们好容易在招商引资方面取得了一猩绩,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大力发展经济,一旦失去了这个机会,烽山市要想发展起来可就难了。” 副市长葛军也发表了类似的讲话,看到会场里出现了一边倒的形势,常务副市长刘新生坐不住了:“我不同意以上几位同志的讲话。录像带反映了曹文仁男女作风方面的问题,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既然不能认定群众举报信所反映的问题是事实,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调查一下呢?没有问题更好,也可以还曹文仁一个清白嘛,但如果有问题,我们必须要严肃处理,否则的话,一旦被人捅到省委去,我们市委的影响就更坏了,我们又如何向省委做出交待呢?所以我建议要马上双规曹文仁。” 纪委书记许双宏说道:“我同意新生同志的意见,录像带已经证明了曹文仁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市纪委也多次接到群众的来信,反映曹文仁有贪污受贿的问题。以前我们因为这是匿名举报,再加上一些其他方面的干扰,所以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现在这个录像带正好为我们打开了一个突破口,我认为双规曹文仁的时机已经成熟。” 常委会上就是这个样子,一旦有人表态了,其他一兄观望态度的人也会随着附和,组织部长柳冰惠接着说道:“即便是举报信的内容说得不是事实,但是曹文仁在男女作风方面犯了错误,这总是真的吧,像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继续留在干部队伍当中呢?调查一下也好嘛。” 贺怀德和刘国华相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吱声,一旦柳冰惠这个老好人表态了,要想阻挡对曹文仁的调查是很难的。不管怎么说,柳冰惠的资格在常委里是最老的,更重要的是,柳冰惠还是副省长赵德存的老部下,而赵德存又是厩老穆家的人,这就是说,柳冰惠也是一个通天的人,一旦他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想捂住盖子可就难了。 现在常委里只有统战部长彭大树没有讲话了,看到汪洋的目光看了过来,老家伙急忙低下了头。他可是知道汪洋和贺怀德一直顶得很厉害,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就一言不发,现在又牵扯到了曹文仁,他就更不会讲话了。虽然他没有收取曹文仁的金钱,但不管怎么说,每逢年节的时候,土特产和高档烟酒等贵重礼品还是少不了的。 汪洋也没有想到,为了双规曹文仁,常委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分歧,这在以往的时候可是非常少见的。他现在也意味到,这些帮助曹文仁说好话的,有可能也牵扯到了曹文仁的案子里,这些人保住曹文仁实际上就是想保住他们自己。 “同志们,刚才葛军同志讲得很好,如果我们对群众反映的问题不进行调查的话,一旦被捅到了省委去,我们如何交待呢?在坐的有谁敢保证,给我们寄录像带和举报信的人,不会再把这两样东西寄到省委去呢?” ( ) 449蠢货 汪洋的话没错,既然有人能把录像带和举报信寄到市委和市政府,谁敢保证他不会寄到省委去呢。 由烽山市处理曹文仁,可以把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一旦被人捅到省里去,让省委领导过问起这件事情,那可就彻底闹大了。 到那个时候,局面就不是在坐这些人能够掌控得了的,万一省委再把曹文仁当成反面教材,烽山市委这帮人可就颜面扫地了。这件案子也就必须认真调查起来,不查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的。轻轻的把萝卜拔出来,带出的泥也许还会少一点,拔得猛了,谁知道会带出多少来呢? 两害相侵权其轻,贺怀德此时也只好同意了。其他几个要想保住曹文仁的常委,看到这种情况也改变了态度。最后的表决结果是,全体常委一致同意立刻双规曹文仁,对他的问题进行彻底的调查。 汪洋满意的笑了,这个结果正是他最想得到的。对财政局长这个位置的争夺,汪洋和贺怀德已经斗了两年多了,最终还是以汪洋的胜利而告终。 其实这也不能怪汪洋的权力**太强,也不能说汪洋事先就发现曹文仁是个贪官,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曹文仁本人。这老小子仗着有贺怀德这个后台,一直不把汪洋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对他的指示阳奉阴违,甚至还公开顶着不办。 通过曹文仁这件事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在官场里,哪怕你的后台再硬,但在表面上也必须给其他领导应有的尊重,切忌跟着一派去反对另一派,一旦掺和进上一级的斗争,那你就离倒霉不远了。 这就像一条狗一样,即便是对主人很忠心,也不能随意乱咬。咬谁什么时候咬,要听从主人的,自作主张咬得太凶了,挨打的机率就越大。要知道现在的体制是集体领导,你头上的官帽子并不是哪一个人给的,不出问题的时候一切都好说,一钓了问题,被你得罪的人就会毫不顾忌的出手置你于死地。 双规一个正处级干部,就需要孙海良这个纪委副书记出面了,当他带着几个干部来到财政局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曹文仁面前放着一个装满生活用品的大提包,人家早就准备好了。 “孙书记,没想到能劳动你的大驾。” “老曹啊,看来你很有先见之明嘛,既然这样的话,也就少了我们的麻烦了,请跟我们走吧。” 曹文仁走出办公室,又回头看了看,眼睛里充满了留恋的神色。孙海良笑了:“老曹啊,甭看了,这里你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曹文仁被纪委双规的消息,迅速在市委和市政府大院传开了,没等到晚上,就传遍了整个烽山市的官场,一时间,小道消息满天飞。 有人说曹文仁在外面嫖娼,被当地公安局给抓到了,市委知道这件事后,才把他给双规了。 还有人说曹文仁不是因为嫖娼被抓,主要是他包养犯事了。至于他的究竟是谁,有人说是招商宾馆的副总经理苗小花,还有人说是财政局的一个干部,甚至还有人说是哪个酒店里的坐台女,林林总总的提到了十几个,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第三种说法是,曹文仁捞的钱太多了,有人把他的问题反映到了释委,由省里派人来把他抓起来的。 虽然这些说法各异,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那就是曹文仁这个人完蛋了,即便是贺怀德保他,也不会回到财政局了,不去坐牢就是好的,官是再也不要想当了。 金帅是在临下班的时候才知道曹文仁被双规的消息,而这个消息竟然是典西华告诉他的,看到典西华高兴的样子,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家伙以为曹文仁倒台了,就可以掌握住招商宾馆的权力,其实他就没有想过,如果被误认为是他把曹文仁搞下去的,贺怀德能够放过他吗?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好事和坏事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在一定的条件下,福就会变成祸,祸也能变成福。像典西华这种人,只看到问题的一面,而看不到另一面,确实不适合在官场里混,这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收拾了,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诉冤。 当典西华请示金帅如何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时,金帅笑了笑说道:“典科长,你是局里任命的接待科科长兼招商宾馆总经理,而接待科又是张局长分管的工作,我的意见是,你还是请示一下张局长吧,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局里再召开党组会进行研究。” 典西华现在兴奋过了头,没有听出金帅话里的其他意思,屁颠屁颠的跑到张同江的办公室:“张局长,今天晚上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吃饭。” 张同江笑了:“请我吃饭?有什么理由啊?” “你是我的老领导,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会瞒着你,曹文仁被纪委双规了,我这个招商宾馆的总经理就可以对招商宾馆行使管理权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就是想请你去帮我压压阵。” “金局长才是我们局里的一把手,恐怕我的份量不够吧?” “金局长说接待科是您分管的,有什么事情让我向您请示。” “金局长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开党组会议进行研究。” 张同江点了点头,金帅这个人实在是聪明,人家实际上就是不想管招商宾馆的烂事,看来这家伙已经知道曹文仁的后台就是贺怀德,也知道曹文仁是因为什么被双规的,金帅想让自己置身事外,确切的说就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得罪贺怀德。 看到典西华兴奋的样子,张同江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既然曹文仁被纪委双规了,招商宾馆也确实是需要整顿一下了,典西华这个蠢货如此热心,不如就让他先去淌这潭浑水试试深浅。像这种得罪人的事,一把手都不肯去干,我这个三把手又何必出头呢。 “呵呵,典科长,你是招商宾馆的总经理,分管的工作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再向我汇报,然后我再汇报给金局长,干工作可是要按规矩来的,再说了,我的岳父岳母今天来我家了,我晚上要回去陪他们吃饭。” 典西华到现在还没有看出张同江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算是愚蠢到了极点。听到张同江家里有事,也就没有再讲什么了,一个人兴冲冲的回到了科里,组织起几个部下,耀武扬威的来到了招商宾馆。 以前典西华来到招商宾馆混吃混喝的时候,对谁都很客气,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总经理是个傀儡,宾馆里的事情全都由苗小花说了算,可这次典西华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背着手在几个部下的簇拥下,直接走进了苗小花的办公室。 原来还以为苗小花此时不知道会有多么狼狈,却没想到人家见了典西华,还像以前那样待答不理的样子。 “苗小花,马上召集一下宾馆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到会议室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啊?” “召开整顿招商宾馆的会议,现在宾馆搞得一团糟,必须要进行整顿了。” 苗小花咯的笑了:“典科长,你是否以为曹局长被双规了,我就应该听你的了。告诉你,我这个宾馆副总经理是招商局聘用的,我负责宾馆的具体管理,是原局长齐笃祥宣布的,没有招商局的正式文件,我是不会听你的。” “苗小花,你不要太放肆了,我已经忍了你够久,原来你仗着有曹文仁给你撑腰,不把我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要恢复对宾馆的管辖权,并建议局领导撤消你副总经理的职务。” ( ) 450洁身自好 苗小花本来就是一个坐台女,什么世面没见过啊,她怎么会被典西华这几句话给吓到。 “典科长,我尊重你是接待科的科长,但你不要以为老娘就是好欺负的。曹文仁有问题那是他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你想来夺权,没门。” “反了、反了,你这个丧家之犬还这么嚣张,告诉你,曹文仁被双规了,你的后台倒了,你只有老老实实的听话,也许我还会给你一碗饭吃,否则的话,你的下场也是很可悲的。” “你敢骂老娘?”苗小花冷不防的在典西华的脸上挠了一道,这一下子热闹了,办公室里差一点又上演一场全武行。 正在家里吃饭的金帅接到了典西华的电话:“金局长,我刚才找苗小花,想安排一下对招商宾馆的整顿工作,结果她非但不听,反而还把我的脸给抓伤了,你说怎么办吧?” 金帅暗暗发笑:“典科长,你的动作可够了快的,曹文仁被双规不假,但现在还没有调查结果,你干嘛这么着急去整顿招商宾馆呢?即便以后要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也要经过局党组的讨论通过啊,难道是张局长下的指示?” 典西华意识到这件事情有些莽撞了,看来金局长并不赞成这么急着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张局长也没有明说,他只告诉我,让我看着办。” “这就对了嘛,让你看着办并不是让你不按规矩来,有些事情应该全盘考虑一下,要懂得欲速则不达,一旦煮成了一锅夹生饭,那可就不好办了。” 典西华收起了手机,看到站在他对面的苗小花,抱着膀子,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有心上去狠狠的收拾一下这个骚娘们,可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几个部下,顾忌到自己的身份,只好咽下了这口气。 “苗小花,我先让你得意一段时间,不要忘了,招商宾馆搞成这个样子,你是有责任的,局领导也绝对不会任由你继续乱搞下去。” 说完这句话典西华气哼哼的走到了餐厅,对服务领班说道:“叫厨房给我安排几个菜,我要在这里吃饭。” 以前只要典西华吩咐了,服务领班绝对会马上照办,吃点喝点这不都是小事吗?但今天可就不同了。 “典科长,你来吃饭有没有经过办公室批准啊?” “我是接待科科长兼宾馆总经理,我在这里吃顿饭,还需要什么批准啊?” “局里有规定,没有经过办公室批准,任何人不准在这里吃饭,如果实在要吃的话也可以,那就只好请你自费了。” 典西华郁闷了,他奶奶的,本来想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却没想到人家自己到先整顿起来了,而整顿的第一枪竟然让自己给撞上了。看到几个手下幸灾乐祸的样子,典西华的脸面实在是挂不住了,大喝一声:“老子就是自费又怎么样?马上去给我安排,还是按照老规矩。” 吃饱喝足之后,典西华刚走到大堂,就被服务领班给追了上来:“典科长,你还没有买单啊。” “啊,你还真让我买单啊?” “是啊,你不是说你自费吗?” 无奈之下,典西华只好接过了菜单,看了看,竟然花了一千多块钱,快赶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掏出来的钱包又放回了口袋。 “怎么这么贵啊?上一次我买单不是才花了两百多块吗?” 服务领班笑了:“典科长,上一次是我们算错了,为此我还挨了苗总的骂,这一次是绝对没有错的,不信你自己再算算。” 典西华郁闷了,他没有整顿得了人家,却被人家给整顿了一下,借着酒劲发开了飙:“他妈的,老子是接待科科长兼宾馆总经理,吃顿饭还要我掏腰包,我就是不买单,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典科长,您是当领导的,这样做可不好吧,如果你不买单的话,那我们可就要报警了。” “你报啊,我看你们哪个敢报警?警察来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服务领班也没有理他,冲前台做了一个手势,不一会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就开到了大门口。 这下子可热闹了,招商宾馆总经理在自己的酒店里吃饭,因为没有交钱,被警察给带到派出所去了,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以至于第二天都成了市直机关的笑话。 陈新博是前一天下午才从顺海省回来的,上飞机之前就听到曹文仁被双规的消息,本来还以为这件事情是金帅搞的鬼,可看了看来接机的金帅,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丝毫幸灾乐祸的样子,对自己想法又产生了怀疑。 第二天早上又听说了招商宾馆发生的那件笑话,陈新博才确定曹文仁被双规的事情和金帅没有半点关系,有可能是接待科科长典西华搞的鬼,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这么急着去整顿招商宾馆。 接到了陈新博的电话,金帅很快就赶到了市政府,一进陈新博的门,就听到陈新博一阵大笑:“金局长,招商宾馆可是够了热闹的,总经理吃饭不交钱,被带到了派出所,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啊。” “陈市长,招商宾馆是一种什么情况你很清楚,我刚去招商局,对那里的情况还不了解,最近我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招商引资和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建设上,对那里的事情也没有过问,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一个大笑话来,我应该向你做检讨。” 陈新博摆了摆手:“你有什么错误可检讨?招商宾馆是你的前任和曹文仁搞出来的怪胎,你的精力主要放在招商引资和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建设方面,你们有分管的副局长,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算了,咱们不谈这件事了,还是谈谈正事吧。” 陈新博把这次到虞州招商引资的情况和金帅讲了一遍,一再要求金帅要替他好好感谢一下张中海,可以看得出来,陈新博对这次虞州之行还是很满意的。 “叙啊,我这次去虞州有两个没想到,一个没想到是你和张氏集团的关系会那么好,张中海对你是非常器重。还有一个没想到就是,我们这次招商引资的成果会有这么大,我在虞州市就和一些人讲过,这次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和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金帅笑了:“陈市长,你可千万不要表扬我,我只是打了几个电话而已,也没做什么事情。之所以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也是你领导得好嘛,更是虞州的企业家给你这个市长的面子。” “叙啊,你这个人可就是会讲话,我很清楚你这次为什么要坚持让我亲自去虞州招商,说心里话,我要谢谢你。” “陈市长,你可不应该谢我,为领导排忧解难是下属应尽的责任,我只是做了一点我应该做的事情,再说了,咱们这也是为了工作嘛,今后招商局的工作还需要你多多支持。” 陈新泊了看表:“我要去汪书记那里汇报工作了,对招商局的工作我会全力以赴进行支持的,这也是汪书记的意思。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既然你在招商局主持工作,招商宾馆的事情也要处理好。” “陈市长,招商宾馆名义上是归招商局管,可实际上是一种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我建议还是由审计局,和市政府督察室去处理这件事情比较好。我还是配合你搞好招商引资和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工作吧,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管得太多。” 陈新博笑了:“你可真是一个小滑头,不过这个滑头我喜欢,不该管的事情不去管,这就叫洁身自好嘛。” 现在距下一次爆发还差397朵鲜花,有花的投花,没花的投票,微笑谢谢了。 ( ) 451放他一马 发生在招商宾馆的事情,很快就被秘书汇报给了贺怀德,到了这个时候,贺怀德已经能够完全确定,金帅和曹文仁被双规没有半点关系,绝对是典西华搞的鬼。 “小李,这么说典西华并没有经过局领导的批准就想去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 “您说得没错,我还听说金局长向陈市长表态,他并不想参与招商宾馆的整顿,而是建议由市政府督察室去处理这件事情。” 贺怀德点了点头:“这几天你要随时留意招商局那边的情况,发现什么动静要及时向我汇报。” 看到贺怀德摆了摆手,小李轻轻的退了出去。作为贺怀德的随身秘书,小李可是知道贺怀德的好多秘密,更知道贺怀德和曹文仁,以及招商宾馆副总经理苗小花是一种什么关系。 虽然贺怀德没有和他把话讲明,但小李也能猜出贺怀德对曹文仁被双规的这件事情还有怀疑,否则的话,不可能对招商局那么关心,让他留意招商局的情况,实际上就是想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市委书记汪洋也和陈新博谈着同样的话题:“新博同志,金帅和你说他不想参杂到招商宾馆的整顿当中,并且还建议由市督察室去处理那里的问题?” “是啊,金帅这个人很聪明,也很懂得进退,人家说得也很对,他对招商宾馆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这一段时间又把主要精力全都放到招商引资和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招标当中,人家不淌这潭浑水也是对的。” 汪洋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金帅这个人确实很聪明,不该管的事情绝对不管,这就说明人家做事很有分寸,确切的说,是不想使自己受到伤害,新博同志,手下有这么一个人,你以后可就轻松多了。” 陈新博笑了,他很明白汪洋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说以前我对金帅同志还有一些不放心的话,那么这次我去虞州招商,让我充分认识了金帅的能力。通过招商宾馆这件事情,又让我对金帅有了一个更深入的了解,招商局今后可以放心大胆的交给他了。” “有能力的干部,我们不仅要放心大胆的使用,更要保护好他,我的意见是,应该同意金帅的建议,招商宾馆的事情就由市政府督察室去处理吧。” 贺怀德的家和刘国华住的地方只隔着不到一百米,别看两个人住得这么近,平常里却很少走动,更别说在一起吃饭喝茶了,自从曹文仁被双规之后,两个人走得次数突然多了起来。 吃过晚饭后,贺怀德照例要出去散步,当走到刘国华的大门前,发现刘国华恰巧走了出来:“呵呵,国华书记,也要出去散步啊?” 刘国华笑了起来:“本来想出去散步的,但看你过来了,就想请你进去坐一下。”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走进了刘国华的书房,没等刘国华泡茶,贺怀德就问到:“国华书记,市纪委把曹文仁双规起来好几天了吧?” “到今天整整四天了。” “唔,四天了,时间也不短了,纪委的调查有什么结果?” “听说曹文仁交待了一些问题,但问题也不是太严重,再加上他们家退脏比较积极,我估计要不了几天,纪委就会结束对曹文仁的调查。” “这样就好,曹文仁被双规之后,干部的反响比较大,再要折腾下去,影响到工作可就不好了。” “今天下午我和汪书记交换意见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意思,他说办什么事情都要掌握一个度,要懂得适可而止。” 听到这里,贺怀德放心了,如果汪洋不想把这件事情继续追究下去,那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贺怀德想了一下说道:“我就纳了闷了,那个人搞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是为了把曹文仁搞下去?” “我估计那个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搞倒曹文仁就是为了掌控招商宾馆。” 刘国华的话说到了贺怀德的心里,既然搞倒曹文仁是为了掌控住招商宾馆,那就一定是典西华搞的鬼,只不过他是从哪里知道,曹文仁从给招商宾馆的亏损补贴中得到了一百多万块钱呢? 看来这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个人,有可能是招商宾馆内部的,甚至还是曹文仁或者苗小花最信赖的人,否则的话,他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一杯茶没有喝完,贺怀德就告辞了,就在他即将要走出书房门口的时候,刘国华又说道:“汪书记好像也发现了一点什么,他这次是故意放了曹文仁一马。” 贺怀德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他非常清楚汪洋这次为什么要放过曹文仁,放了他就等于放过了贺怀德,这就说明汪洋有可能抓住了贺怀德的把柄。 现在汪洋不把证据亮出来,就是想看一下贺怀德以后的表现,如果贺怀德再敢和汪洋对着干的话,人家也未必不会把杀手锏使出来,这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唉……”贺怀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次是躲过去了,可是以后呢?被人家抓住了尾巴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啊,看来以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听人家的吆喝了。 贺怀德此时也恨上了曹文仁,他奶奶的,这老小子如果不是因为和苗小花鬼混,被人家拍成录像,单凭那封匿名举报信,是绝对不会被双规的,谁说现在作风问题不算错误?一旦被人家捅出来,也照常会被搞得身败名裂。 金帅不想参合进招商宾馆的整顿中,对贺怀德来讲是一件好事,由市政府督察室去处理招商宾馆的问题,对贺怀德就更有利了。 贺怀德现在有些感激金帅了,看来这个年轻人并不像他大舅子所说的那样喜欢整人,而是很能够掌握分寸。金帅之所以表现得比较强势,主要是想牢牢的掌握住手中的权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去满足他的心愿呢?只要他能在工作中搞出成绩来,就应该支持他。 在第二召开的市长办公会上,陈新层报完赴虞州招商引资情况之后,贺怀德提出了招商宾馆的问题。 “同志们,曹文仁被双规这件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如何教育干部是一篇大文章,市委在这方面的意见是一致的。既然问题已经出了,我们就要勇敢的面对,我昨天晚上和汪书记沟通过了,他也同意要尽快的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 现在曹文仁被双规了,据得到的消息来看,他的问题也并不严重,市委书记也有一方曹文仁一马,既然这样的话,就应该抓紧时间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否则的话,夜长梦多,对贺怀德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常务副市长刘新生说道:“曹文仁利用职权,以给招商宾馆下拨亏损补贴为由从中捞了一大笔钱,他的问题是严重的,我们必须要对招商局的账目进行全面的审核。我的意见是,先请审计局介入,查清问题,分清责任,该抓的抓,该处分的处分,否则的话,我们无法向广大的干部和群众交待。” 谁都知道刘新生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旦由审计局对招商宾馆的账目进行审核,一定会查出其他问题来的,曹文仁的案子就会闹得越来越大,牵扯到的人就会越来越多,看来这个家伙,也像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了。 ( ) 452家喻户晓 现在贺怀德最希望的是,能把这件事情控制在一个最小的范围之内,这样做不仅可以稳住曹文仁,让他不要乱说乱咬,又能让招商宾馆的副总经理苗小花顺利过关。 这倒不是说贺怀德和苗小花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主要是担心一旦把苗小花急了,再乱咬一通可就麻烦了。天知道她手里是否还掌握着其他人贪污受贿的证据,以曹文仁的做事风格来看,他也未必不会把一些证据存放在苗小花那里。 贺怀德要想顺利的过关,就必须让曹文仁不受到很严重的处罚,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阻止对招商宾馆的调查,从而保住苗小花,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顺藤摸瓜,最后摸到贺怀德的头上。 刘新生讲完后,其他的几个副市长没有一个讲话的,会场里出现了冷场。 “看看其他的同志还有什么意见。” 昨天晚上,陈新博和汪洋谈过招商宾馆的问题,也知道汪洋不想把事情闹大,贺怀德的话音刚落,陈新博说道:“目前招商引资的任务很重,我们这次去虞州招商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有很多企业家最近要到我们烽山市来进行考察,下一步的接待任务很重,我认为应该尽快的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让招商局的同志能够心无旁骛的投入到这方面的工作中来。” 到了他们这一级的干部,有一邪不用说得很明白,大家都能够领会。陈新博是分管招商局工作的,他都想尽快的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再说了,贺怀德刚才已经传达了汪洋的指示,市委书记都同意要尽快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其他人又何必唱反调呢? 接下来几位副市长在讲话中,也赞成了陈新博的意见,经过充分的讨论,市长办公会最终做出了一项决定,目前的工作以招商引资为重点,责成市政府纠风办和招商局联合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具体的解决办法由这两家联合写出一个报告来,经市长办公会讨论通过后予以实施。 虽然刘新生心里有些不满意,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他也很清楚汪洋为什么要尽快的解决招商宾馆的问题,如果把这件事情拖下去,影响会越来越坏,一旦被省里的领导知道了,汪洋这个市委书记可是要受到批评的。捂盖子并不单靠一个捂字,最重要的是,在上级领导没有察觉之前,尽快的把问题解决了。 既然市长办公会做出了决定,贺怀德就委托陈新博和金帅谈一谈,通过金帅这一段的表现,贺怀德也知道金帅不想参杂进这些事情中来,想必他也不会不同意的。 金帅此时正在东海实业公司的会议室与山竹、刘丽娇、徐丽和李志,商量着东海实业集团挂牌仪式的安排。以前的东海实业公司只是内资企业,现在澳洲雷利集团注资进来,那可就成了合资企业了,其意义也非同一般。 最近几年从中央到地方,非常注重利用外资,雷利集团的注资将为烽山市的经济发展带来新的活力,其影响力也是非常大的,雷力集团注资东海实业,可以说是金帅来到招商局后做出来的第一个政绩。 商量完了挂牌仪式的程序,金帅笑着说道:“由雷利集团注资成立的东海实业集团,对烽山市来讲是一件大事,前几天陈市长还专门问过我这件事情,汪书记也对此也非常关心。再过几天虞州的企业家就要来烽山市进行考察了,除了签订正式的投资协议之外,还要对高新技术开发区进行竞标,这就说明现在华澳合资东海实业集团的成立时机已经成熟了。” 刘丽娇笑了:“金大局长,这是你到招商局工作之后取得的第一个政绩,这样一来,你在招商局的地位将无人能够撼动,这次东海实业集团的挂牌,更能起到一个很好的宣传作用,你金局长的大名很快就要家喻户晓了。” 几个人一起笑了,李志说道:“以前金帅一直都很低调,在大山岛开发那件事情上也是这样,怎么这次就突然要大大办了呢?”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也,什么时候高调,什么时候低调,这要根据形势的需要,也要掌握好一个度。汪书记曾经告诉我,有了政绩就要宣传,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更是招商局和整个烽山市的事情。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影响到宣传市领导的政绩,那可就不好了。” 山竹点了点头:“阿帅说得对,雷利集团与东海实业合资,不仅仅是哪一个人的事情,像这种大家都露脸的事情,如果金帅再不同意的话,那就会影响到别人。” 几个人一致决定,由刘丽娇代表华澳合资东海实业集团,亲自到市委和市政府邀请主要领导来参加挂牌仪式。这里边的原因也很清楚,第一,刘丽娇是东海实业集团的总经理,第二,刘丽娇又是常务副省长齐焕强的女儿,有了这两层关系,想必汪洋和贺怀德也不会不给她面子的。 伊莉莎白敲门走了进来:“各位老板,陈新博副市长来了,正等在会客室里。” 几个人的目光向了金帅,意思是陈副市长跑来干什么?金帅问道:“陈市长知道我在这里吗?” 伊莉莎白点了点头:“陈市长知道你在这里。” 金帅笑了:“我估计陈副市长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想确定一下雷利集团挂牌的时间,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找我谈招商宾馆的问题。” 这些人当中,除了山竹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招商宾馆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金帅把财政局长曹文仁给搞下去,不管怎么说用的手段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一旦让这些人知道了,虽然他们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对金帅的看法也就不会太好了,所以,有些事情该让谁知道,不该让谁知道,一定要掌握好这个度。 陈新博被请到了会议室,一番握手寒暄后,众人分宾主坐下,陈新博从伊莉莎白的手中接过了茶,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是在研究东海实业集团挂牌仪式的问题。” 山竹笑了笑:“陈市长猜得没错,我们正准备让刘总去市里汇报这件事情。” 刘丽娇把挂牌仪式的议程安排递给了陈新博:“陈市长,我们准备在这个月的十八号,举行华澳合资东海实业集团的挂牌仪式,这是仪式的议程安排,请您审阅。” 陈新泊了看:“市里对东海实业集团的挂牌仪式非常重视,市委秘书长马兴邦同志主管这件事情,具体的问题你们可以去和他商量,我这次来主要是了解一下雷利集团的注资情况。” 提到这个问题,自然要由山竹作出解答:“陈市长,东海实业集团今后很长一个时期的发展重点,就是对海岛县剩余几个海岛进行开发,根据我们的测算,投资总额约为三十亿人民币,雷利集团第一批注资为三亿美金,根据我们协商,雷利集团占有股份比例为百分之五十六。” 陈新博点了点头:“这就是说雷利集团对东海实业集团是绝对的控股,现在我的问题是,雷利集团是澳洲著名的企业,在高新技术方面有很大的优势,难道你们就不想在烽山市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那边做点文章?” “雷利集团已经做出了决定,准备参与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竞标,如果竞标能够取得成功的话,我们准备在高新技术开发区建立几家高新技术企业,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风力发电和通讯设备的生产和研发。” ( ) 453改变看法 陈新博高兴了:“好,我非常赞成你们的设想,这也与市委和市政府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今天向你们透露一个消息,如果你们竞标的条件与其他企业差不多的话,我们还是倾向由雷利集团对高新技术开发区进行开发和建设。” 金帅笑着说道:“陈市长,这恐怕不太好吧,对于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开发和建设,我们应该采取市场的手段,鼓励更多的企业参与进来。” “叙啊,你怎么学着这么瞻前顾后了,难道让雷利集团对高新技术开发区进行开发和建设就不是市场手段吗?像雷利集团这种著名的跨国公司,能够参与到烽山市的经济建设中来,不仅对我们市、对我们省乃至全国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市委为此专门向省委写了报告,省委书记虞城海同志指示,尽一切可能促成雷利集团来烽山市投资,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能只算经济上,更要算政治账。” 大家全明白了,这次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招标也只是走一个形势而已,最后中标的肯定是雷利集团。原来金帅还担心有人会说闲话,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市委做出来的决定,又经过省委书记的批准,谁还敢说什么? “陈市长,你现在把这个消息透露出来,就不担心我们雷利集团利用这个机会压低标底?” 陈新博摆了摆手:“玛丽总裁,市委和市政府相信你们不会这样做的,也相信金帅同志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金帅半开玩笑的说道:“陈市长,我和山竹虽然是夫妻,但在工作上我们是互不干涉的。今天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来,你可千万不能怪罪到我的头上。” “为什么要怪罪你?第一,我是高新技术开发区开发建设领导小组的组长,第二,这是市委和市政府集体做出的决议,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讨论了,确切的说,市委市政府已经内定雷利集团对高新技术开发区进行开发和建设了,有些时候不能只讲市场规律,必要的行政干预也是应该的嘛。” 刘丽娇到现在才明白,金帅是采取了两条腿走路的方式。先让雷利集团注资东海实业公司,参与海岛县几个岛的开发建设,同时又让雷利集团对高新技术开发区进行开发和建设,在里边成立几家高技术企业。这样一来,雷利集团在烽山市的投资规模可就大了,金帅的影响力就不仅仅局限在招商局,有雷利集团的帮助,这家伙要不了几年就又要升官了。 “你们几个先聊着,我和金帅同志想借用你们一个地方谈点事情。” 伊莉莎白把金帅和陈新博请进了一间会客室,为他们沏好了茶,轻轻的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叙啊,市长办公会已经做出了决定,由市政府纠风办和你们招商局共同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 金帅郁闷了,他本来就不想参与进这件事情当中,现在看来还是躲不过去:“陈市长,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参杂进招商宾馆那件事当中,我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心思管这些烂事。” “金局长,这样的话我可要批评你了,你主持着招商局的工作,怎么能对招商宾馆的问题不闻不问呢。放心吧,贺市长已经知道你的态度,再说了,招商宾馆不是由张同江同志分管吗?我这次主要是想和你谈一谈,你准备如何处理招商宾馆的问题,还想继续由招商局管起来吗?”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我到招商局去之后,虽然没有过问招商宾馆的工作,但也听到一些群众的反映,里边的事情很麻烦,怎么引起来的,你比我更清楚,凭什么让我去给他们擦屁股?谁惹出的麻烦谁处理嘛。” 陈新博叹了一口气:“按说你有这个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工作总需要有人去做嘛,贺市长这次对你也是寄予厚望啊。” 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既然贺市长让去做这件事情,那就说明他在曹文仁被双规这件事上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这样的话,金帅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把招商宾馆推向市场了,再也不用担心苗小花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只要是割掉了招商宾馆这个毒瘤,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那好吧,我服从市政府的决定,尽快拿出一份整顿方案来,但具体的整顿工作我是不会参与的,否则的话,我无法完成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 陈新博知道金帅是在和他讨价还价,想了一下也只有答应他的条件了:“叙啊,只要你能拿出一份整顿方案来也就可以了,具体的工作就由他们去做吧,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现在可是离不开你啊。” 回到办公室不久,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里边传出了贺怀德的声音:“新博同志,你和金帅同志谈了没有?” 贺怀德是真的着急了,陈新博不紧不慢地说道:“市长,我刚从东海实业公司回来,碰巧在那里见到了金帅同志,我和他讲过了。” “金帅同志有什么意见?” “一开始他还是不想参与招商宾馆的整顿,主要是担心惹麻烦,后来经过我的说服,他才同意了,但只表态拿出一份整顿方案来,具体的整顿是不会参加的。” 过了足足的两分钟,贺怀德才说道:“原来一些同志反映金帅是一个很强势的人,甚至还有人说他比较喜欢惹事整人,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个样子。曹文仁和齐笃祥把招商宾馆搞成了这个样子,谁也不愿意再淌这趟浑水的,算了,就按照他的意思办吧。” 陈新博也听出来了,贺怀德对金帅已经改变了看法,由原来的怀疑变为理解了,甚至也可以说初步的接受了。这样一来,贺怀德就不会对招商局的工作指手画脚,也会放手大胆的让金帅去工作了,这就是说金帅利用这件事情,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非常宽松的空间。 陈新博也不是个傻瓜,他知道贺怀德一定是牵扯进曹文仁的案子里去了,否则的话,以他一个堂堂的市长,又怎么会关心招商宾馆这点小事呢。 市政府纠风办副主任水宜清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虽然两个人在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但却没有私下里交谈过,对于金帅的了解,水宜清也是仅仅停留在别人的传言中。 看到水宜清走了进来,金帅也就明白他这次来的意思:“呵呵,水主任大驾光临,金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呵呵,金局长不要客气嘛,恐怕你已经听说了吧,招商宾馆的麻烦事又要我们两个来处理了。” 金帅笑了:“确切的说是你水主任负责处理,我只是一个敲边鼓的,一切还要以你为主。” “以谁为主倒是次要的,关键问题是我们如何才能把招商宾馆的问题处理好,一想起这件事情来,我就头疼。” “是啊,招商宾馆名义上是归招商局管,实际上我们也是替别人背黑锅,整顿好了是别人的功劳,出现问题了,可就是我们的,一想起这件事情我就心烦,曹文仁惹出来的麻烦,干嘛要让我们去替他擦屁股。”金帅看了看表:“到下班时间了,咱们先去招商宾馆吃饭,这也算是微服私访吧。” 水宜清大笑:“好一个微服私访,我听说这一段时间招商宾馆很冷清,现在我们去吃饭,你就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 金帅看着水宜清,嘿嘿的笑了:“我怕什么?招商宾馆的问题是那些人惹出来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 ) 454搞乱 自从得到曹文仁被双规的消息之后,苗小花就觉得像天塌了似的,她知道,没有曹文仁的庇护,他这个坐台女不仅当不成招商宾馆的副总经理,而且还会被人家赶出去,更可怕的是,还有可能去坐牢。 苗小花非常清楚,就凭她和曹文仁做的那械事,检察院以及一些被她和曹文仁得罪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虽然苗小花只是一个坐台女,但并不代表她傻,一番思考之后,苗小花就开始忙活开了,先是把钱全部秘密转移了出去,接着又让她的亲戚,宾馆的财务部经理陶良梅,把原来就搞得很糊涂的账目搞得再乱一点,这样一来,即便是上面有人来查账,也绝对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苗小花就等着检察院上门了,并想好了如何应对检察官的审讯。她知道,要想不说出曹文仁从宾馆拿走了多少钱是不可能的,因为曹文仁被双规是与她有直接关系的。 这些年来和苗小花上床的当官的多了去了,又有几个因为这些事情被双规的?所以,苗小花就断定曹文仁被双规,一定与金钱有关系,所以,苗小花决定除了账本上记录的一百多万块钱之外,其他的是一点也不能透露。 以前苗小花在坐台的时候,也曾听一些人讲过,一旦被政府抓了起来,千万不要相信坦白从宽这句鬼话,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就准备把牢底坐穿,只有抗拒从严才能回家过年。即便是曹文仁把她给供了出来,苗小花也决定不会承认,只要是扛过去,手里有了这么一大笔钱,今后也足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当天中午,苗小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在电话里一个人告诉她,只要是不乱讲话就没有事,曹文仁做的那些事情可以讲,其他人的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半句,只要是她能够做到这一点,有人会帮她脱身的。 虽然这个人在电话里没有说他是谁,但苗小花也能猜出这个人一定是曹文仁的同伙,甚至还有可能是比曹文仁更大的官。她可是知道,曹文仁这些年来虽然贪了不少钱,但也买住了几个大官,现在曹文仁被双规,那些大官害怕牵连到自己,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正因为苗小花做好了一切准备,又接到了这个神秘的电话,所以她才底气十足,当接待科科长典西华带着几个人耀武扬威的来到宾馆时,苗小花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敢把他给赶了出去。 看到典西华因为不买单被警察带走之后,苗小里就别提有多痛快了,她现在越发的认识到有钱能买鬼推磨这句话是无比的正确,也越发佩服起曹文仁来了,那个老东西虽然在床上有些不中用,但在收买人方面做得还是不错的。 就在昨天晚上,苗小花又接到了神秘人的电话,这个人告诉她,曹文仁在纪委里表现很好,要不了多久纪委就会结束对他的调查,同时这个神秘人还告诉苗小花,市政府准备派督纠风办的人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 苗小花放下电话,又一次跑到了财务部,找到了她的亲戚,得到的答复是,现在账本搞得更乱了,就是派出最高级的会计师来也绝对查不出半点问题。 听到这里,苗小花彻底放心了,纪委和审计部门之所以能够在其他单位通过查账发现问题,主要是因为那些单位记的账太仔细了。要知道记得再好的账,只要是太仔细了,抹得再平也会被人发现问题的。如果把账本全部搞乱,就像大米和麦仁煮粥一样,只要是煮得够了烂,谁能分得清哪一颗是大米,哪一颗是麦仁呢? 从这方面来看,苗小花不仅不傻,甚至还有些狡猾,远远超过其他罪犯的智慧。一般的情况下,一懈罪分子为了避免被查出贪污的事实,都会采取做假账或者是销毁账本的做法,而苗小花却返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做假账,更没有销毁账本,而是把账本故意搞乱,这样一来,再精明的人,也会面对一团乱麻似的账本一筹莫展,最后的结论只能是账目混乱,无法审计。 这样一来,苗小花就可以轻易的逃脱法律对她的制裁,再加上有人会在暗地里给她帮忙,想必要不了多久,苗小花就会拿着她贪污的一大笔钱开始新生活了。至于曹文仁嘛,苗小花也顾不得他了,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曹文仁丢了官,已经没有了用处,苗小花也绝对不会可怜他的。 当金帅来到招商宾馆的时候,虽然是中午时间,餐厅里却是冷冷清清,大厅里只有三两个人在吃饭,十几个包厢全都空荡荡的。 “金局长,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曹文仁被双规后带来的后遗症,这么大一个宾馆,生意这么冷清,再不整顿可不行了。” 没等金帅讲话,服务领班黄小华迎了上来:“金局长,您来吃饭啊?” “呵呵,来这里当然是吃饭了,还是老规矩四菜一汤。” 黄小华迟疑了一下:“金局长,苗总吩咐过了,如果没有经过办公室的统一安排,在这里吃饭可是要自费的。” 水宜清大笑:“金局长,你这个堂堂的局领导来吃饭,她们竟然都敢不给你面子,还要你自费,这可真是有意思。” 金帅笑了笑:“这是局里的规定,未经办公室安排,到这里吃饭就要自费,人家这是按规定办事,也没有什么不对。” 听到金帅的话,黄小华急忙去安排了,安排完之后,想了想,又给苗小花打了个电话:“表姐,金局长来吃饭了。” 苗小花吃了一惊:“金局长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还带着另外一个人,看样子也是个当官的。” “那好,你告诉厨房好好安排一下,我马上就下去。” “可我告诉他,没有经过办公室的安排,吃饭是要自费的。” “我说你是个猪脑子啊,规定是对下面人的,你什么时候看到过领导受过规定的限制。” 黄小华郁闷了,这本来就是你安排的嘛,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怎么还要挨骂? 也许是吃饭的人太少的缘故,金帅和水宜清坐下不久,菜就端了上来,不过可不是他说的四菜一汤,而是整整十个菜。 “你们搞错了吧,我只要了四菜一汤,怎么上来这么多啊?” 端菜的服务员笑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让我们上菜,我们就端来了。” 金帅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水主任,本来我还想在你面前表现得清廉一点,看来是下面的人不让我清廉。” 水宜清笑了:“清廉是对的,但要看表现在哪个方面,这年头只要是不装错口袋,吃点喝点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的怎么没包括上错床这一条呢?是不是这也算不上什么事了?” “金局长,其实上错床还真算不上多么大的事情,这次曹文仁被双规也并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他贪污受贿才出的事。”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奇怪的样子:“我怎么听说曹文仁是因为嫖娼才出的事呢?” 水宜清看了看替他们倒酒的服务员:“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和金局长谈。” 还没等水宜清讲下去,包厢的门被敲响了,苗小花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听说金局长来吃饭了,您可真是一个稀客啊,正好我这里还有两瓶好酒,拿来给您助助兴。” 谢谢见龙扒皮打赏作品588币、宏仁打赏作品100币、z打赏作品100币。 ( ) 455互相支持 金帅和水宜清相视一眼,几乎有了一个同样的想法,苗小花并没有因为曹文仁被双规而受到影响,看她有持无恐的样子,有可能除了曹文仁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后台。 “苗总,按照规定中午是不能喝酒的,我正好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我要四菜一汤,干嘛给我上这么多菜,我今天可是自费的。” 苗小花咯的笑了:“金局长,你可别开玩笑了,您来吃饭不用自费,您是当领导的,谁敢管您啊。”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开吃咯。“金帅半开玩笑的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纠风办的水主任,市政府决定由他来负责招商宾馆的整顿工作。” 水宜清急忙说道:“金局长,咱可不带这个样子啊,市政府决定由咱们两家共同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的。” 不管苗小花怎么劝说,金帅和水宜清就是滴酒不沾,看到两个人的态度这么坚决,苗小花也没了办法,她知道不喝酒这场戏就唱不下去。 水宜清饭量不大,很快就吃饱了,放下筷子,看了看苗小花:“苗总,招商宾馆的生意可不是太好啊,怪不得一年会亏损一百多万呐。” “水主任,招商宾馆搞成这个样子,我是有责任的,要不是招商局有人跑来乱吃乱拿,也不会亏这么多。” 当着金帅这个局长的面,苗小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进帅心里感到很不爽:“苗总,你这么说有些不太对吧,乱吃乱拿只是一个方面,亏损恐怕还另有原因吧。招商宾馆搞成这个样子,你这个负责具体经营的副总经理,因该很清楚这里面的原因。” 听到金帅的口气不善,苗小花觉得有人给她撑腰,也不管不顾的说道:“我是应聘来到招商宾馆的,局里的哪一个干部我都不敢得罪,在宾馆我只是负责管理,平常也确实是得罪了一些想来白吃白喝的。即便是有责任的话,也不应该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我的上面还有总经理,还有局里这些当领导的。” 这正是金帅想要的结果,贺怀德现在不仅不怀疑他,而且还把整顿招商宾馆的任务交给了他,既然有了权力,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原来不想把事情搞大,是因为担心得罪贺怀德,却没想到曹文仁的竟然也这么不识抬举,能够利用这个机会,把水宜清的火给拱起来,鼓动他让检察院把苗小花抓起来,杀鸡给猴看,招商宾馆的整顿就容易多了。 即便是贺怀德知道是金帅出的主意,也只能怪苗小花不懂事,干嘛要去得罪金帅这个局长呢?至于苗小花会不会把别人咬出来,金帅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是绝对不能让苗小花这种人继续嚣张下去,拿着贪污的钱再去过花天酒地的日子。 “苗小花同志,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竟然把招商宾馆亏损的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来了。我问你,酒店的总经理能管得了你吗?如果能管得了你的话,为什么典西华同志来整顿宾馆的时候,你会把他赶出去?你今天是不是也想把我和水主任赶出去啊?” 苗小花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她也没想到金帅的脸会变得这么快,刚才还很和蔼,现在竟然这么严肃。 “金局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招商宾馆经营得不好也是有多方面原因的,总不能都怪罪到我这个弱女子的头上吧。” 水宜清刚才听到苗小花的话,也是一头火,听到金帅对她不客气,脸一沉接着说道:“苗小花,你要老实一点,你知道你在和谁讲话吗?市领导把整顿招商宾馆的任务交给了我和金局长,我们就有权力过问这件事情。宾馆经营得不好,一年亏损一百多万,难道与你没有关系吗?烽山市的干部都知道,你仗着曹文仁的势力,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 看到两个人都对着自己来开了,苗小花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宾馆经营得不好,我是有责任的,我准备辞去宾馆副总经理的职务,以后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水宜清也是年轻气盛,听到苗小花的话,把桌子一拍:“苗小花,你太放肆了,想辞职可以,但要把宾馆亏损的原因给我交待清楚,我现在正式宣布,等调查组查完账认为你没有问题才可以离开,没有查清账目之前,你不得离开宾馆半步。” “你想查账就查呗,反正我问心无愧,一分钱也没有贪,如果你们要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可要给我个说法。” 苗小花说完,气哼哼的走了,金帅看着水宜清,嘿嘿的笑了:“水主任,看到没有,曹文仁被双规了,苗小花这个丧家之犬还是这么嚣张。” “他奶奶的,我就不相信治不了这个臭娘们,她做的那些烂事,我可是听说了不少,我明天就组织一帮人来查账。” 看到水宜清的火被拱了上来,金帅也在暗自得意:“水主任,这样不太好吧,咱们是负责招商宾馆整顿工作的,查账是否超出了权限?” “看来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纠风办是双重领导,确切的说,我们还要听市纪委的指示。我来之前许书记指示过了,必要的时候可以清查招商宾馆的账目,绝对不能允许国有资产的流失。”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有许书记的指示,那就好办多了,不过看苗小花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她已经做好准备了,查账也未必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搞得再好的账也会露出马脚来的,不瞒你说,来之前我找了十几个退了休的老会计,许书记和检察院的人都打了招呼,实在不行,就先把苗小花和她的会计抓起来,双管齐下,我就不相信查不出个水落石出。” 金帅明白了,汪洋虽然顾忌到影响,不会对曹文仁的问题继续追查下去,但却不想放过苗小花,看来水宜清有可能是汪洋埋下的另一支伏兵,汪洋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幌子。 “既然是许书记交待下来的工作,我就认真配合好,需要我做些什么尽管吩咐。” 水宜清笑了:“那就麻烦招商局先下一份文件,免去苗小花招商宾馆副总经理的职务,宣布招商宾馆停业整顿,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反正整顿完招商宾馆我就要到市纪委去工作,有人想找我的麻烦也鞭长莫及。这件事情牵扯到你过多的精力也不好,影响到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那可就糟了。” 金帅笑了,敢情人家背后还有这么一宗交易,水宜清整顿完招商宾馆之后,一定是要升官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不认真的查一查招商宾馆的问题呢?这可是一个捞取政绩的好机会。 原来还以为汪书记会轻轻的放过曹文仁,却没想到汪洋虚晃一枪,又从苗小花这边下手了,这样一来,一些牵扯进曹文仁案子中的局委办头头就要倒霉了,这也为汪洋进一步掌控市直机关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金帅也在暗暗赞叹,汪洋的手段就是高明,只要是把这件事情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不牵扯到市一级的领导,就不会造成很坏的影响。县处级属于市管干部,对于这些人的任免,市委就可以完全说了算,拿下了这些不听话的,就是给贺怀德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没有了这些人的支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和汪洋对着干了。 “呵呵,没想到曹文仁被双规这件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 水宜清压低了声音说道:“金局长,许书记对你可是非常欣赏啊,他和汪书记可是老同事了。” 金帅惊讶的看着水宜清,他没想到水宜清竟然知道这么多的秘密,看来这个人的背景也不简单,起码也是许双宏信得过的人。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金帅,两个人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应该互相支持。 ( ) 456控制范围 在谈到领导小组的成员时,金帅提出了接待科科长兼招商宾馆总经理典西华。这小子最近活动得很厉害,几次跑到金帅的办公室汇报他对招商宾馆整顿的建议,其目的就是想趁着曹文仁被双规的机会,夺回对招商宾馆的控制权。 金帅很清楚,一旦让典西华参加这个领导小组,这家伙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找出苗小花的毛病来。虽然金帅不想参杂进这些事当中,但并不代表他不想把招商宾馆的问题查清楚,现在既然已经猜到了汪洋的目的,那就不如把典西华利用起来,这对水宜清也是一个帮助。 水宜清当然也是非常同意了,像他这种外人来对招商宾馆进行整顿,人生面不熟的,开展起工作来也是很难的,现在让典西华参与进来,不仅可以多了一个好帮手,最起码典西华对招商宾馆里的人员熟悉。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最后决定招商局这边由副局长张同江和典西华出面,而纠风办那边则是水宜清的几个心腹和他聘请的几个老财务专家。 当天下午,金帅和水宜清联合召集了招商宾馆整顿领导小组的第一次会议,水宜清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张同江担任副组长,至此,整顿领导小组的架子算是搭了起来。 望着典西华兴奋的样子,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像这种人,真不适合在官场里混,别人不想沾边的事,他都当成好事了,他以为整倒苗小花之后,就能够掌握招商宾馆了?如果他要知道金帅想把招商宾馆推向市场,还会不会这么积极? 水宜清的动作也是够了快的,第二天就带着他的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开进了招商宾馆,在随后召开的全体员工会议上,张同江宣布了招商局的文件,免去苗小花招商宾馆副总经理的职务,责令招商宾馆停业整顿,未经领导小组的批准,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 招商宾馆的大门被关上了,门口挂上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停业整顿四个大字,几个在这里住宿的客人也被劝说退了房间搬到其他的宾馆去了,整顿领导小组摆出了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式。 这突如其来的一棒,把苗小花打晕了,她也没想到招商局的动作会这么快。那个神秘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曾经告诉她,只要不乱说就会保她没事,现在被人家撤了职,又关在宾馆不准外出,这怎么能叫没事呢? 就在苗小花和她的几个亲戚鼓动着要闹事的时候,一辆检察院的车开进了招商宾馆的大院,从车上跳下了两个女检察官,不由纷说就把苗小花给铐了起来。 望着手上的明晃晃的手铐,苗小花知道这一下子是彻底的完蛋了,那个打电话来的神秘人纯粹是在糊弄她。 “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女检察官用不屑的目光看了看苗小花:“凭什么抓你?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有什么话到检察院去说。” 看着苗小花被带走了,她的几个亲戚也老实多了,水宜清又把她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会,要求她们要坦白交待,揭发苗小花的犯罪事实,争取立功,得到从宽处理。 招商宾馆发生的事情,被李军迅速报告给了贺怀德,听到这个消息后,贺怀德愣住了,原来他还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汪洋又来了这么一手。 贺怀德也很清楚,如果没有汪洋的支持,水宜清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难道汪洋就不怕把这件事情搞大?让省委对他有看法。 琢磨了好一阵子,贺怀德坐车来到了市委大院,当走进汪洋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纪委副书记许双宏也在。 “怀德同志来了,请坐吧。” “双宏书记也在啊,你们谈,我等一下再过来也行。” 许双宏站了起来:“我的工作已经汇报完了,如果汪书记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汪洋点了点头:“那好吧,就按照我们商量的意见去办,要注意,把这件事情严格控制在一个适当的范围之内。” 汪洋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贺怀德,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贺怀德也很清楚,但这是党务方面的工作,他这个市长也是不好参加意见的。 许双宏客气的向贺怀德点了点头,就是这一个很平常的动作让贺怀德心里又是一阵紧张,他觉得许双宏的眼神里包含着太多的意思。 “怀德同志,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啊?” “汪书记,东海实业集团给市政府送来了请柬,我想请示你一下,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安排。” 听到贺怀德的口气很谦恭,汪洋满意的笑了,他知道贺怀德不会单纯因为这么点小事专程跑来的,为了招商宾馆的事情才是真的。 “市委也收到了东海实业集团的请柬,我也正好想和你沟通一下。东海实业集团的成立非常重要,不仅是我们市经济发展当中的一件大好事,更具有深远的影响。按说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应该去参加一下,但考虑到十八号那天我还要到省委去汇报工作,所以,我就不能参加了,市政府那边派个人去就可以了。” 贺怀德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汪书记,听说市纠风办水宜清同志已经率领工作组进入招商宾馆了,检察院也把宾馆副总经理苗小花给抓了起来。” 贺怀德原来还以为汪洋会推说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想到人家说的话很直接。 “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怀德同志,招商宾馆严格的说只是一个事业单位,就由纠风办和招商局去进行整顿,苗小花的问题就交给检察院去处理吧。招商宾馆的问题很严重,带来的影响也很坏,我们必须要给群众一个交代,否则的话,事情一旦闹大,对我们的影响是很坏的。” 贺怀德没有吱声,他在琢磨着汪洋话里的意思,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汪书记,目前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招商引资的形势很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尤其要注意干部队伍的稳定。” “怀德同志,所谓的稳定要看怎么讲,如果不把一些害群之马清除出干部队伍,势必会影响到广大干部工作的积极性,还会破坏到经济发展的大好形势。我们领导干部可不能光顾着经济发展而放松了干部的思想教育和反腐,一手软一手硬,是不行的。” “那好吧,就按照汪书记的意见办,不过我还是建议不要把这件事情搞得太大了,有些工作我们还需要下面的干部去完成,没有一支稳定的干部队伍,是不可能搞好经济工作的。” 贺怀德虽然表面上装得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很不是个滋味,他知道这次被汪洋狠狠的摆了一道。一旦苗小花把其他人供了出来,汪洋就会利用这个机会,大刀阔斧的调整一些市直单位领导班子,从而安插上他自己的人。这样一来,贺怀德这个当市长的地位就不是那么稳当了,原来铁板一块的市政府就会产生裂缝,贺怀德也就会失去与汪洋对抗的资本。 “汪书记,这一次的动静那么大,一旦省委知道了,我们烽山市的影响可就坏了。” “呵呵,对于这一点,怀德同志不要担心,我会适当的控制一下范围,拿下一些市管干部,省委也不会过问的。” 贺怀德看了看汪洋,他仿佛有些明白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280朵鲜花。 ( ) 457睚眦必报 回到办公室,贺怀德吩咐秘书任何人也不要来打扰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他现在需要好好想一下,如何应对汪洋的反击。 拿起笔边思考边在稿纸上,写出最有可能被曹文仁和苗小花拉下水的人名,最后竟然写下了七八个人的名字。贺怀德叹了一口气,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检察院审讯人的手段花样百出,苗小花被抓进去,是绝对不会扛过十二小时的。 摸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贺怀德知道,这些人听到曹文仁被双规之后,肯定会做好准备的,现在即便是给他们打电话,又能说什么呢?手下没有了这七八个听话的局级干部,今后工作可就难干了。 贺怀德现在觉得很失落,同时又很气愤,他奶奶的,如果不是有人寄了那盘录像带和举报信,能出现目前这种局面吗?既然不敢和汪洋对着干,那就只好收拾一下那个寄录像带和举报信的混蛋,让其他人知道,我这个市长也不是好惹的。 金帅正在办公室起草招商宾馆整顿的方案,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市长办公室打来的。 “你好,我是金帅。” 电话里传来了贺怀德的秘书李军的声音:“金局长,你好,贺市长请你马上过来一下。” 金帅知道贺怀德这个时候让他过去,一定是要问招商宾馆整顿的问题,放下电话后,把写的那份方案装进了包里,自己开车向市政府驶去。 路过招商宾馆的大门,看到有几个老干部正在那里对招商宾馆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金帅笑了,看来录像带和举报信引起的轰动还是蛮大的,毫无疑问最终的胜利者是汪洋。 汪洋得到的是,利用这个机会公开向市政府掺沙子,从而进一步削弱贺怀德的实力,而金帅得到的是,割掉了招商宾馆这个毒瘤,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开展工作,确切的说为自己争取了一个更大、更宽松的生存空间。 走进贺怀德的办公室,看到贺怀德随手把一份文件盖到一摞稿纸上,甚至还有信慌张张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刚才没干什么好事。 金帅笑了,他知道贺怀德的日子现在也很不好过,不过这个家伙也是自找的,连曹文仁那种人都能重用,出了事他这个当市长的脸上自然是很没有光的。 “市长,您找我?” “金帅同志,请坐,小李,把我的好茶给金局长沏上。” 贺怀德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坐到了沙发上,微笑着说道:“金帅同志,市委和市政府都收到了东海实业集团的请柬,刚才我和汪洋书记商量过了,这一次的挂牌仪式,汪书记和我就不参加了,由陈市长代表一下。”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情况,金帅点了点头:“领导工作都很忙,我会向东海实业集团解释的。” 贺怀德点了点头,没头没脑的说道:“金帅同志,你是一个很有全局观的同志,招商局交给你我放心。” “谢谢市长的信任,今后还请您对招商局的工作多多支持。” “支持是肯定的,事实证明你不仅很有工作能力,而且还有超前的眼光,我相信,招商局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做出更大的成绩来的。” 贺怀德的话说的很诚恳,金帅看着他的眼睛,很快就读懂了他心里的意思,看来贺怀德现在已经改变了看法,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对金帅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贺怀德微笑着示意金帅喝茶:“金帅同志,这次纠风办和你们招商局联合对招商宾馆的整顿工作一定要做好,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市长,对招商宾馆的整顿我有一个初步的设想,这是我起草的整顿方案,如果您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将作为正式的报告呈交给市政府。” 整顿方案没有几页,贺怀德很快就看完了,想了一下说道:“把招商宾馆推向市场,我认为这个思路还是很不错的,但在推向市场的时候,要绝对防止出现国有资产流失的现象。” “市长指示得很对,我准备在把招商宾馆推向市场之前,先请有关部门对招商宾馆的资产进行评估,然后通过招投标的方式,把招商宾馆的资产整体打包出售。如果这个目的达不到的话,我们还可以对外进行承包,总之,就是把招商宾馆从招商局割出去,完全按照市场化进行经营。” 贺怀德点了点头:“你的这个方案总体来看还是不错的,经过加工润色之后,可以形成一份正式的文件上报市政府,不过,既然要把招商宾馆推向市场,你们那个接待科是否就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金帅一下子就猜透了贺怀德的心思,看来这老家伙是彻底的记恨上了典西华了,撤消接待科,那不就等于要典西华丢官下岗吗。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市政府有接待处,招商局就不必再设接待科了,这方面的工作完全可以由局办公室抓起来。” “你这个工作思路很好,我看可以把它作为整顿方案的一部分,听说有人在招商宾馆的整顿中活动得很厉害。” 金帅看了看贺怀德,心中想到,这位市长大人的心胸确实够了狭窄的,一旦记恨上一个人,是睚眦必报。也幸亏没有让他发现曹文仁被双规是自己搞的鬼,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自己呢,只不过这样一来,典西华可就做了替死鬼了。 贺怀德说得一点也不错,典西华这几天是上窜下跳,对招商宾馆的整顿工作是非常上心,特别是给水宜清出了不少的主意,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夺取对招商宾馆的控制权。 有好几次典西华还在水宜清面前表示,如果让他管理招商宾馆的话,他一定会做得更好。水宜清也知道典西华的目的,也更清楚金帅想把招商宾馆推向市场,但这个时候水宜清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有些工作现在还需要典西华去做,干脆就让他先热乎几天。 看到水宜清对自己很信任,典西华可是高兴坏了,工作起来就更认真负责了,整治起苗小花的亲戚真是不择手段。张同江早就看出典西华是在白忙活,这家伙一旦知道金帅要把招商宾馆割出去之后,不知道又会是一种什么表现。 就在苗小花被抓进检察院的当天晚上,就把七个被她和曹文仁拉下水的正处级干部,全都咬了出来,负责审议的检察官惊讶了,苗小花这个小小的坐台女,竟然和曹文仁能把这么多的处级干部给拉下水,这在烽山市的历史上还是非常少见的。 在听完检察长的汇报之后,汪洋只说了除恶务尽这四个字。接到市委书记的命令之后,检察院立刻出动,不到四个小时,就把这些人全部抓获归案了。 一时间,烽山市的官场人心惶惶,特别是一些心里有病的人,都在担心下一个被抓的会不会是他们自己。 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金帅却像没事人似的,按时上下班,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既然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善后的工作怎么处理,他可就不管了。 “老公,你利用录像带和一封举报信,竟然把这么多的人搞下去了,你太坏了。” “我坏吗?我不这样做的话,就要替别人背黑锅,还有可能影响到我的仕途,所以说我这个坏是有原因的,就是上帝也会原谅的。” 金帅和山竹晚上激情过后,在谈到招商宾馆的事情时,有了上述的谈话。 现在据爆发还差246朵鲜花,有花投花无花投票啊,把天运顶起来。 ( ) 458动员 华澳合资东海实业集团的挂牌仪式举办得很隆重,金帅作为招商局局长主持了仪式,市委秘书长马兴邦、副市长陈新博、雷利集团总裁玛丽金,先后在仪式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当天晚上,仪式的实况录像就在烽山市电视台播出了,现在谁都知道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是金帅的妻子,夫妻俩的名字迅速被传遍了烽山市的大街小巷,特别是烽山市的干部,更是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有交口称赞的,也有不屑一顾的,还有一些说风凉话的。 仪式结束之后,金帅就开始忙了,来烽山市考察的民营企业家,络绎不绝的来到了烽山市,金帅这个招商局的局长不仅要到机场去迎接,晚上还要陪着陈新馋席欢迎这些企业家的晚宴。除此之外,金帅还要陪着企业家考察,参与谈判,用忙得脚不沾地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金海不高兴了,每天睡觉之后,他的爸爸才回来,不要说陪他去公园玩了,就是和他在家里见面的时间也不多。 一天早上,父子两个锻炼回来之后,金海提出了抗议:“爸爸,你好长时间没有陪我出去玩了,我对你很失望。” 看着小大人似的儿子,金帅笑了:“石头,爸爸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一定带你乘船出去钓鱼。” “我不去钓鱼,我要去儿童乐园。” “好,爸爸就陪你去儿童乐园。” 金海歪着小脑袋瓜想了一会,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抓住了金帅的衣襟:“爸爸,你什么时候才会不忙呢?妈妈说你现在只是一个局长就这么忙,要是你当上市长了,是不是就更没时间陪我们了?” 山竹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石头说的没错,你们大陆的官怎么就这么忙啊。在澳洲那些当市长的,每个周末都休息,一年还有两个假期,我看人家很清闲吗。” “这就是国情不同啊,西方国家强调的是政府的服务职能,而华夏讲究的是政府的管理职能,我们不这样做也不行啊,幸亏我把大部分工作都分到了下面的科室去做,否则还会更忙。” “你忙归忙,但对孩子的教育不能不闻不问,这个星期天一定要抽时间带孩子出去玩玩,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汪书记的女儿去澳洲读书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这么快就办好了,”金帅想了一下说道:“等虞州考察的企业走了之后,我要动员汪书记去雷利集团考察。他顺便去送女儿读书,我们也可以回澳洲看看,石头也好长时间没见他外公了。” 山竹笑了:“这还差不多,你这叫公私兼顾吧。” “说得没错,这就叫公私兼顾,现在一些当官的之所以这么忙,也与公私兼顾有很大的关系。” 当天晚上,金帅来到了汪洋的家里,当小希看到出国读书的手续办下来之后,可是高兴坏了,拉着她母亲的手是又蹦又跳的。 “叙啊,你帮我们家办成了这件大事,阿姨可是要好好谢谢你。” “阿姨,这点小事谢什么,帮小希妹妹出国读书,也是为我们国家培养人才嘛。” 汪洋笑了:“你这个小子啊,什么话都让你说得那么好听。” “汪书记,我这也是实事求是嘛。雷利集团下一步要参与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建设,还要成立几家高新技术生产企业,您是否去澳洲实地考察一下?” 汪洋想了一下:“雷利集团是澳洲著名的跨国公司,对它们的实力不容置疑,我看没有必要去考察。” 金帅笑了笑:“我的意思不是去考察雷利集团的实力,而是去了解一下它们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情况,这对我们烽山市下一步的经济发展也是很有利的。” 汪洋很清楚,金帅之所以提出去澳洲考察,实际上就为汪洋送女儿读书,提供了一个方便。这几年中央也提倡各级干部出国走一走,看一看,开阔一下眼界,省里已经组织了几批干部出国考察了,而汪洋则因为一些工作没安排好,几次都推辞了这个机会。 “汪书记,现在出走一走正是个好机会,恐怕回来以后,你就会更忙了。” 汪洋知道金帅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被检察院抓起来的七个处级干部,审讯结果还没有出来,这个时候去澳洲也正好打一个时间差,回来后,就要对这些部门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了,忙是肯定的,“出去看一看也好,考察的队伍可以适当大一点,尽量让市直机关的主要领导都出去看一看,我们不仅要考察澳洲的经济发展,更要看一看人家是怎么建设和管理城市的。这样吧,你们招商局先写一个报告来,市里再研究一下,” 听到老爸答应要出国考察,小希高兴了:“爸爸,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 汪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好吧,这次我们就一起去澳洲,顺便去拜访一下你金大哥的岳父,不过到了澳洲之后,你可一定要听你金大哥岳父的话啊。” 小希想了一下:“金大哥,你岳父是不是很严肃啊?” “我岳父是一个很好的人,对人很热心,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另外山竹几个叔叔还有十几个孩子,你们也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看到汪洋慈祥的样子,金帅心中一热,天下哪一位父亲不爱自己的子女,此时的汪洋又哪里有半点威严的市委书记样子。 金帅起草的关于招商宾馆整顿方案,很快就得到了市长办公会议的批准,文件下达的当天下午,金帅和水宜清召集起工作组的全体同志开了一个会,在会上宣读了这份文件之后,金帅就再也没有过问招商宾馆的整顿问题。 看到典西华失望的样子,金帅觉得很滑稽,事情的发展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典西华的美梦被现实打破了,这对他来讲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回到办公室没有多久,典西华敲开了门:“金局长,我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 “你不认为这种结果是最好的吗?招商宾馆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在我看来主要就是权、财、色组成的一个怪胎,只有把它放在阳光下,才能杜绝这种丑陋现象的产生。” 看到金帅的脸色很和善,典西华鼓足了勇气说道:“原来我还制定了很多针对招商宾馆的管理方案,现在看来我的心血都白费了。” 金帅掏出烟来,递给了典西华一支:“西华同志,你的心血没有白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党政机关逐步减少事业单位是一个趋势,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只有把事业单位推向市场,政府才能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发挥更好的主导作用,如果你实在想管理招商宾馆的话,完全可以采取承包的方式,取得宾馆的管理权。” 典西华点了点头:“金局长,你今天在宣读这份文件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你认为我有能力能管理好这么大的一家宾馆吗?” 金帅笑了:“西华同志,你怎么突然又没有信心了呢?招商宾馆属于公家的时候,你认为就能管理好,难道推向了市场,你就管理不好了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任何人只要把公家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做,我们这个国家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更甭说是一个小小的招商宾馆了。” ( ) 459权利 有时候金帅也在想,现在的官场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斗争?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个人的利益问题吗? 不可否认,现在的官场领导看法,大于宪法,更可超越法律法规和政策制度,做官,尤其是做小官,以及做副职之官,绝对不能随意表露自己独特的思想、观点和主张,官场如江湖,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谁的官大,谁就是真理。 金帅曾经从一本书上看过,有人是这样定位官场的:要把领导的讲话当作圣旨,要以领导的思想为灵魂,任你千万百姓赞颂,不如领导表扬管用,不论违纪违法,重在领导对你的看法,百姓的闹声哭声,同僚的怨声骂声,不如领导的一锤定音,苦干实干,不如巧干,领导视察要有亮点,总之,领导开心,一切搞定。 脸皮要厚心要黑,方能成为政客大凡为官之人,李宗吾大师的《厚黑学》不可不读,钻研厚黑学,练好基本功,见了领导,点头哈腰,见了同僚,哥们问好,见了百姓,心高气傲,为领导办事,要百计千方,为百姓办事,可装模作样,在领导面前要装孙子,在百姓面前能当老子,欲求领导,脸皮要厚,百姓求你,心肝要黑,对领导,要曲意逢迎,作报告,要满腹经纶,办事情,要难得糊涂,对群众的批评,要充耳不闻…… 投机又取巧,关系最重要,官场表面风平浪静,暗中杀机四伏,你争我夺,角逐较量,看似斗智拼勇,实则比谁的关系最硬,勇则投机,智则取巧,大树荫下好乘凉,朝里有人好做官,找后台,拉帮派,结团伙,织就关系网,官场任你行。 工作要巧干,政绩才突显,做官创业,牢记巧字口诀,会干不在实干,重在一个巧干,定有杰出贡献。狠抓就是多开会,落实就是要多动嘴,工作尽职尽责,必受各方指责,汇报要参水,政绩靠神吹,务虚又务实,不让别人抓住口舌,工作任劳任怨,理想永难如愿,东混西混,就会一帆风顺。 学多种语言,练一张铁嘴,当官如赛跑,全靠嘴功好,口才好,则当官顺。会说话,既可得君心,又能得民心,不管假话谎话,领导高兴就是好话,见官说官话,见民说民话,向上司汇报,要用甜言蜜语,对记者采访,要用豪言壮语,对民众讲话,要用花言巧语,遇刁民责难,要用狂言恶语,与同僚闲谈,要用胡言乱语,与政敌较量,要用流言蜚语。” 内行拣肥缺,外行争级别,同样是当官,权力有虚实,职位分肥瘦,含金量不同,内行当官拣肥缺,外行当官争级别,宁为鸡头,不作牛尾,富官家有金山银山,穷官却比百姓寒酸。各方都摆平,关键在用人,大凡为官之道,贵在各方摆平,君临一方,驾驭群臣,成与败,得与失,荣与辱,关键就在用人。 文凭,水平,重在人品,人才,奴才,歪才,庸才,各有其才,奴才少锋芒,忠诚最可靠,人才虽清高,干事少不了,歪才顺势用,也可见奇效,庸才虽无能,不会瞎胡闹。人分善与恶,当官都变坏,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为官之人,当与时俱进,好事不肯做,坏事常做绝,新时期,新标准,做官的头脑,既要为人民服务,又要为人民币服务,为人民服务是虚,为人民币服务是真,为人民服务只是口号,为人民币服务才是最终目标……。 对于这些理论,究竟是对还是错,现在谁也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确切的说,只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这就要看你去怎么理解了。 比如说招商宾馆这件事情就很能说明问题,曹文仁为了一个坐台女,竟然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财政大权与一些人勾结在一起,把一个招商宾馆搞得乌烟瘴气,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感官上的愉悦吗?其实他还是为了钱。 有些人为什么要向苗小花通风报信?拼命的保住曹文仁,他们不还是为了不使自己的事情暴露吗,说到底还是为了钱。从这一方面来看,钱是第一位的。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也就未必是这个样子了,比如说汪洋利用这件事情,先是把曹文仁给双规了,接着又让水宜清打着整顿招商宾馆的旗号,又让检察院抓起了七个正处级的干部,他的目的却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权。 从这方面来分析,权和钱是一对孪生兄弟,贺怀德想保住曹文仁,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力不受到损害,而汪洋又通过钱这方面入手,抓起了贺怀德的几个铁杆老部下,从而在市政府安排上了自己的人,这又说明权比钱还要重要。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金帅点上了一支烟,又为自己冲上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同时又想起了自己,别人为了权和钱,那自己又为了什么呢? 如果说是为了钱,金帅现在可以说是一个亿万富翁,更何况还有一个拥有亿万家财的老婆,他们家的钱多得可以当柴烧,按照一般人的理解,他当不当这个公务员真的是无所谓。 分析来分析去,金帅还是认为他是为了权,但现在又一个问题出现了,要那么大的权力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追求那种权力带来的快感吗? 权利是大部分人的永恒追求。萨达姆在就职演讲时说的比较好。他说权利不是用来满足个人私欲的的手段,而是我们肩上的重任,我们要用它把理想变为现实。 不知是从何时起,贪污**的官员变得越来越多,随处可见。他们已经忘记了攥在他们手中的权利是人民所赋予的,更别说造福一方,为人民百姓谋取福利了。 这些人抱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心里,将权力变成为了满足个人**,谋取一己之私的私有工具的砝码。说实在的,国家给官员们的各种待遇其实已经很高了,但却还是满足不了他们。这些人就像是一只久未逢食的荒野饿狼,忽然遇到了丰盛的美味佳肴,兴奋不已,其胃口之大、之好、永远都喂不饱,令人称奇。而这种现象就好像是在正常不过无人视之。正所谓狼子野心,在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无人问津之时,就更加让他们变得理所当然,越发大胆起来。而人民的利益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文,他们所能看和所能想的只是一己之私,一己之利而已,从而才使贪污**之风越演越烈。 权利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为己之私的工具?还是想要造福一方,为百姓谋取幸福,从而带给国家和人民更大更多的利益。 有人说权力是用来维护社会公平的,可是在如今的社会,能有真正的公平存在吗?金帅想到这里也迷茫了,他似乎觉得自己除了不贪之外,其他方面好像都有一点。比如说权力可以把理想变成现实,或者说权力可以用来维护社会的公平,那么这两者之间究竟是哪一种成分占得大一点呢?金帅自己也想不明白。 有时候金帅也在想,如果他现在没有这么多钱的话,会不会变成一个贪官?他会不会变得比现在还要不择手段?此时的金帅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确切的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路应该如何走,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追求更大的权力,至于要这么大的权力做什么用,他就不知道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169朵鲜花,有花的砸花,没花的投票,谢谢书友们的支持！！！ ( ) 460交易 招商局关于赴澳洲考察的报告,在市委常委会上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有的认为烽山市的各项工作还没有纳入正轨,特别是招商引资的成效才刚刚显现出来,此时不应该组织大批的干部去澳洲考察。 但更多数的常委认为,这次去澳洲考察是必须的,也是应该的,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一个是去澳洲看一看,可以开拓一下眼界,学习人家是如何管理城市的,第二个去雷利集团看一看,可以让大家知道人家是如何管理企业的,澳洲的科学技术究竟发展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贺怀德也看出了汪洋的意思,在常委会上是一言不发,他很清楚汪洋把招商局这份报告拿到常委会进行讨论的目的,但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确切的说,是不敢说什么,他的尾巴正被汪洋抓在手里,一旦提出反对意见的话,汪洋有足够的能力把贺怀德搞得灰溜溜的,而让他连屁也放不出来。 “他奶奶的,被人家抓住把柄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贺怀德在心里嘀咕着,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摆脱目前这种困境。 汪洋微笑的注视着会场的情况,看到大家都讲得差不多了,开始讲话了:“刚才大家的发言很好,真正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依我的意见来看,还是应该派出一批人去澳洲考察,刚才大家都已经讲得很明确了,在这里我就不再重复了,我相信同志们会有一个正确的选择的。” 汪洋一表态,其他的常委们是纷纷赞同,就连一些刚才持不同意见的常委也迅速转变了态度,看到这里,贺怀德明白了,汪洋并不是要在这次常委上讨论该不该去澳洲考察,而是要利用这件事情作为试金石,看一看他能不能完全掌握住常委会,确切的说,是他能得到多大的支持。 现在的形势很明确,他这一讲话,其他常委就纷纷赞成,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这就说明汪洋在常委会的发言权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 望着原来一直在常委会上支持自己的那几个常委,贺怀德意识到自己已经完蛋了,处于一种众叛亲离的状态,这样一来,在下一步对市直机关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上,贺怀德将再也没有能力和汪洋进行正面对抗了。 看到贺怀德一直没有吱声,汪洋很‘礼貌’的征求了一下贺怀德的意见:“怀德同志,你对去澳洲考察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贺怀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和大家的意见一样,赞成汪书记的意见。” 汪洋满意的笑了,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也是胜利者才具有的微笑。 “那好吧,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的意见是,请招商局拿出一个方案来,尽可能组织有关的市直机关主要领导都去澳洲考察。” 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汪洋是要带队去澳洲了,他的话音刚落,纪委书记许双宏说道:“我们这次是第一次组织干部去澳洲考察,为了加强领导,我建议由汪书记亲自带队。” 汪洋没有吱声,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了一遍,看到这种情况,其他的常委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纯粹是个傻瓜了,于是大家连声附和,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正在办公室里和张同江谈工作的金帅接到了汪洋的电话:“叙啊,去澳洲考察的事情定下来了,由我亲自带队,你最近两天搞出一个方案来,挑选一批你认为合适的人员去澳洲。” 金帅笑了:“汪书记,这个合适两个字太笼统一点了吧,是不是请秘书长先列出一个名单来?” 电话里传来了汪洋爽朗的笑声:“你真是一个小滑头,那好吧,我和兴邦同志讲一下,有什么事情让他直接去找你。另外招商局的工作一定要安排好,出了问题,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哈哈。” 下班回到家里,金帅把陈浩强请到了家里:“小强啊,你小子回国这都几个月了,一直待在海州和女朋友腻在一起,现在是不是要做点实事了?” 陈浩强叫了起来:“姐夫,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我在海州是奉了我姐的命令去考察市场嘛,这一段时间把我忙得不得了,根本就没有时间陪女朋友。” “好了、好了,你姐也是让你公私兼顾,我现在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我们市准备组织一批干部去澳洲考察,这件事情交给你行不行?” 陈浩强嬉皮笑脸的说道:“姐夫,只要是我姐同意了,就绝对没有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先打个电话和我老爸说一下,我想带女朋友去可不可以?” “这是交易吗?如果是的话,可以成交。” 山竹把菜端了上来:“你们哥俩又在那商量什么坏事?” 没等金帅和陈浩强讲话,金海说道:“妈妈、妈妈,我告诉你,我爸爸和小强叔叔做了一笔交易。” 山竹奇怪了:“你们做了一笔什么交易?” 金帅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今天下午打电话就向你汇报了,这次市里去澳洲考察的人员比较多,我想让小强以雷利集团联络官的身份帮帮我的忙,而小强想让我和陈叔叔讲一下,允许他带女朋友回澳洲看一看。” 山竹想了一下:“让小强帮帮你的忙这倒可以,关键是陈叔那边会不会同意小强带女朋友回去。” 金帅看了看陈浩强:“小强啊,家里不是同意你回国找你那个一直痴情不改的女朋友吗?陈叔怎么又会不同意让你带她回去呢?” 陈浩强叹了一口气:“姐夫,你对我太不关心了,回国前有三个月我和我女朋友就没有了联系,回国后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她,最后才知道她是一直在躲着我。” “为什么?” 山竹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小强的女朋友也是个苦命人,小强去澳洲不久,她的父母就失业了,她女朋友就只好去七彩公司打工,后来在一次火灾中毁容了。” “七彩公司?”金帅惊讶了:“那不是个制衣厂吗?” “姐夫,你知道那家公司?” “我当然知道了,我在去沙氏集团之前,就在那家公司打过工。你女朋友受伤之后,他们就没有管吗?” “只给发了三个月的工资,就把我女朋友给打发了,后来我女朋友又去找他们公司领导,谁知道他们说什么双方没签订合同,不管这件事。” “七彩公司那三个女人除了总裁芭比稍好一点之外,其他的两个都是蛇蝎心肠,本来我以为教训过她们一次,能够让她们长点记性,却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陈浩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姐夫,你看,这就是我女朋友的照片。” 照片上显出了女孩的半个脸,很显然受伤的是另一面,虽然女孩在微笑着,但也能看出她心中的痛苦。 “小强,你还爱着这个女孩吗?” “我对她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 “那好,这次我就做主把你的女朋友带去澳洲做整容手术,我们一定要让她重新美丽起来,陈叔如果不同意的话,我这辈子也不会见他的。” ( ) 461出国 自从市委做出要去澳洲考察的决定之后,金帅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全都是打电话来咨询报名的,甚至还有些人亲自找上门来。 汪洋之所以让招商局负责组织这次活动,就是希望金帅利用这个机会,和市直机关的主要领导进一步熟悉,从而建立起良好的工作关系。 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如果运作好了,确实能够很容易达到这个目的,但实行过程中却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原因就是市委制定的出国人员标准伸缩性很强,给市委主要领导留下的机动空间实在是太大了,让金帅很不好掌握。 像这种公费出国旅游,对所有的干部来讲,都是一种极大的诱惑,但由于名额有限制,僧多粥少的矛盾就产生了,这个时候就要看金帅的组织能力了。 市委秘书长马兴邦交给了金帅一份名单,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烽山市的干部,全是所谓的关系户。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市委制定的出国人员标准为什么会那么不明确。 对一些现职干部还好解释一点,不管怎么说这些人还顾忌着自己的前途,不敢在金帅面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但人大和政协那帮老家伙可就不客气了,说什么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好事一点没捞着,好容易碰到一次出国的机会,竟然还不让他们去。 面对着这些气哼哼的老家伙,金帅只能笑脸相迎,耐心的解释。虽然这件事情是上面说了算,但具体负责组织的却是金帅,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把矛盾上交,一旦这样做了,马兴邦对他的看法可就不好了。 “老领导,这是市委做出来的决定,这次去澳洲考察的全是市直机关的一把手,人大和政协一律不考虑,我也只是一个执行者,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 面对着金帅的笑脸,市政协主席刘军红根本就不理会,手在沙发扶手上拍得砰砰响,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你甭和我嬉皮笑脸的,我当市长那会你小子恐怕还光着屁股吧,现在看到我们老了,是不是就以为没有用处了?告诉你叙,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市政协的那些年轻干部,不让他们出去开开眼界,学习一下外国的先进经验,今后怎么能更好的工作呢?” 金帅苦笑着说道:“老领导,这件事情我确实做不了主,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以市政协的名义,给市委打个报告,或者说你亲自去找汪书记谈一谈,只要是他同意了,我这里绝对没问题。” “这是你小子说的,那好,我从这里出去就直接去找汪书记,我就不相信汪书记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刘军红走到门口又回来了:“叙啊,我听说原市人大的刘副主任是你给气死的。”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军红:“老领导,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冤枉,你坐下,我和你慢慢解释……。” 十分钟之后,金帅终于把事情的原因讲清楚了,刘军红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我们是误解你了,不过叙啊,你能我和解释的清楚,你能和所有的老干部都解释清楚吗?要知道人言可畏,谣言也能杀人啊。” 刘军红走后,金帅的耳边一直在响着刘军红讲的这句话。谣言的可恶,在于谣言的似是而非,和对人的巨大杀伤力。正如鲁迅先生所讲的那样,谣言是“杀人不见血”。你就是道德高尚的人,如果被谣言的暗箭射中,也照样会受伤。 刘主任被自己活活气死的谣言又是谁制造出来的呢?他们传播这个谣言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贪图嘴皮子上的痛快,或者是发泄心里的不满? 但不管怎么说,谣言是可怕的,这是谁都不可否认的事实,就连“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都“忧谗畏讥”,更何况自己这些小人物呢?想到这里,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 有时谣言透过“走络声”的方式,预告着未来将发生的事件,围绕着刘副主任死亡这件事情,流传出来的谣言可以说明一件事情,一些老干部对金帅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别看这些人现在有职无权的,但一旦得罪他们,这些老家伙发挥出的能量也是非常可怕的。 想到这里金帅飞快的跑下楼去,看到刘军红刚要坐进车里,急忙把他给喊住了:“刘主任,请留步。” 刘军红转回了身:“你娃娃想通了?如果想通的话,我就跟你回去。” 把刘军红扶到沙发上坐下,金帅又给他换了一杯茶:“刘主任,这不是我想通想不通的问题,而是我不懂得变通,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亲自去市委争取一下,给政协和人大各三个名额,至于叫谁去,那就是你的事了。” “如果市委不同意呢?” “市委不同意的话,也没有关系,你们可以作为雷利集团的特邀嘉宾嘛。” 刘军红拍了拍金帅的肩膀:“孺子可教也,既然这样的话,你回去可以告诉你的老婆,我们这些老家伙将全力支持雷利集团来烽山市投资。” 金帅被雷住了,他觉得两个人好像又做了一笔交易,可是又一想,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办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官场和商场也没有什么两样。 经过紧张的筹备和痛苦的说服、取舍,烽山市赴澳洲党政考察团终于成行了。雷利集团联络官陈浩强,此时发挥出了巨大的能力,考察团成员在厩转机的时候,住着最好的酒店,享受着精美的食物,一时间,对雷利集团的好评如潮,当然了,在提到雷利集团的时候,这些人也会顺便说上金帅几句好话的。 提前回到澳洲的山竹,带领着雷利集团的高管,到机场迎接了烽山市党政考察团。让汪洋没有想到的是,悉尼市的副市长科克里先生,竟然也带着市政府的几个官员来迎接。 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的,也是出乎了汪洋的想像,几个月前,常务副省长齐焕强亲自带领一大批的市长来澳洲考察,由于没有经过外事部门安排,悉尼当局连理都没有理,更甭说派人到机秤机了,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雷利集团在澳洲的实力有多大了。 在机场的贵宾室,三方的主要人物见了面,科克里先生代表悉尼市政府对烽山市的同行表示了欢迎,并祝考察团在悉尼考察顺利,同时也表达了加强两市之间经济合作的愿望。 让汪洋感到奇怪的是,科克里是在山竹致了欢迎词之后才讲了上述话的,这在国内是不可想象的,哪里有当官的没说话,企业老板先张口的呢? 金帅是以翻译的身份参加到这个欢迎仪式来,否则的话,他此时只能和其他的干部一样等候在候机大厅里了。 主人讲话了客人也要表达一下意思,但是在翻译到汪洋的官衔时,金帅却为了难。书记这个词直接翻译成英语是书记官,在国外像这种职务的人,只是在政府机关负责抄抄写写的小人物,如果这样翻译的话,那就会让科克里先生感觉受到了侮辱。 也幸亏金帅英文功底扎实,稍一犹豫,马上就想起了第一行政官这个英文单词。一直在为金帅捏着一把汗的陈浩强也在一边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让金帅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 ) 462帮忙 当天晚上,雷利集团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举办了盛大的欢迎晚宴,悉尼市副市长科克里先生也应邀出席了这次宴会。 汪洋现在有些后悔,来的时候应该带上电视台的记者就好了。这次出访不仅受到了雷利集团的热情接待,而且悉尼市的副市长科克里还亲自去机秤机并出席了欢迎晚宴,这个面子可是够了大的。回国后在电视台播放一下这个场面的录像,这可是一次很好的露脸机会。 金帅也看出了汪洋的意思,笑着说道:“汪书记,雷利集团都安排好了,聘请了几个专业的摄影师,专程记录烽山市党政代表团在澳洲的参观考察活动。” 汪洋满意的笑了:“叙啊,你办事我放心。” 这简单的几个字说出来,让坐在旁边的副市长陈新博心中一动,他知道,通过这一次的出国考察,金帅和汪洋的关系必定会走的更近,有了市委书记的支持,金帅的前途将无可限量。 第二天上午,汪洋在金帅的陪同下,专程拜访了金帅的岳父沙培亮,并送上了从国内带来的礼物,看到小希高兴的样子,汪洋知道女儿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满意。 这一次的考察让烽山市的干部真是大开了眼界。在国内的时候,他们也参观过很多的企业,却没有一家能够比得上雷利集团的,这倒不是说雷利集团的办公楼气派,主要是他们下属的生产企业,给烽山市的干部们带来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所谓的出国考察,严格的说起来就是公费旅游,在澳洲待了半个月,除了最初几天到悉尼市政府和雷利集团参观了一下之外,其他的时间就是到各著名景点去旅游了。 当然了,既然出来考察,总要带回一点政绩去,就在临回国的前一天,陈新博代表烽山市政府和雷利集团签属了两份投资协议。一份是雷利集团投资五亿美金在烽山市成立一家风力发电设备生产厂,另一份就是发挥雷利集团的技术优势,在高新技术开发区投资三亿美金,成立一家通讯设备制造企业。 八亿美金的投资,这不仅在烽山市就是在整个河西省,也是最大的一笔投资了,有了这一个政绩,就是明知道他们出来公费旅游,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到了这个时候,陈新博才明白,金帅为什么不让在烽山市签订这两份投资协议,原来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如果说在东海实业挂牌仪式上,金帅在电视上露了露脸,让全市的干部和群众知道了他的名字,那么这次到澳洲的考察,就让所有的干部都牢牢的记住了金帅,看到汪洋对金帅非常器重,大家都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已经进入市委书记的圈子,转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汪洋没有让金帅和他们一起回国,而是另外批给了他半个月的假,这一段时间,金帅的工作他都看在眼里,好容易有了这次机会,自然是要让人家好好的团聚一下。 烽山市的人终于走了,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金帅每天都陪在沙培亮的身边,让这位孤独的老人尽量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阿帅,我看得出来,汪书记对你的看法很好。” “呵呵,在官场里是没有什么真正的私人感情,最主要的是,我做的事情符合了他的利益,这一次让他满载而归,他当然是很高兴了。” 沙培亮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官场和商场一样,讲究的就是利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靠利益来维护的。” 看了看吃饭时间还早,翁婿二人带着金海沿着门前的小径边走边谈:“阿帅,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面对自己的亲人,金帅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我的打算就是当最大的官。” 沙培亮很感兴趣:“当更大的官是为了追求权力带来的愉悦感?还是要享受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的生活。” 金帅笑了:“我的思想没有那么高尚,但也不低微,我追求权力的目的就是做事。人生的道路很短暂,总要留下一点什么吧。” “我明白了,你追求的是名。” 金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最近一段时间他才弄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当官。刚才的话也代表了他的真实想法,一个人活在世上总要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东西,赚的钱再多是身外之物,住的房子再大,死了也不能带走,而只有名才是能够永远存在的。 金帅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低贱的人,就像三国时期的曹孟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能流芳百世,宁可遗臭万年,作为一个历史上的大人物,都有这种想法,更何况金帅呢?至于留下的这个名是好是坏,那就只有留给后人去评说了,但不管怎么样,金帅不想像一颗流星一样,在漫无边际的宇宙中一闪而过。 就在金帅回到烽山市的第二天,红星电子厂的厂长王光民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金局长,您可回来了。” 金帅有些纳闷了,他和王光民并不熟悉,招商局的工作也和红星电子厂没有关系,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王厂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光民叹了一口气:“金局长,我们电子厂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前一段时间我们与国外的一家客户签订了一个大单,本来想做成这笔生意会让电子厂打一个翻身仗,却没想到,国外那家客户突然破产了,现在产品卖不出去,银行又催要贷款,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帮忙。” 金帅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对红星电子厂进行改制,或者是让我给你们寻找一个买家。” “对、对、对,您说得很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要想对红星电子厂进行改制,必须要经过市政府的批准,还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这可不是去菜市场买菜,交上钱就能拿走。” 王光民从包里掏出一摞文件:“金局长,这是市政府对红星电子厂改制的批复,说实话,要不是因为银行催收贷款,我真不愿意走这条路。” 金帅翻看了一下文件,微微皱起了眉头:“两个多亿的资金也并不多嘛,你完全可以请求市政府帮助你们和银行协调一下。” 王光民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我们厂原来就在市里的几家银行贷过款,这一次贺市长也为我们协调过,但银行方面表示,原来贷款没有还清之前,再要想贷款是不可能的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红星电子厂的情况是一种普遍现象,好多的国有企业以前都是靠政府的支持才能勉强生存下去,贷到款之后,就胡花乱花,反正是花完了还能再去贷。 可是随着银行股分化改造之后,这个办法显然是行不通了,银行是闲贫爱富的单位,只会锦上添花,绝不会雪中送炭,人家也是要经济效益的,自然不会把钱填到无底洞了。没有了输血再加上大锅饭吃惯了,国有企业的破产和倒闭也就是必然的了。 “王厂长,国有企业的改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边的程序非常复杂,首先你们要请有关部门对厂里的资产进行一下评估……。” 没等金帅讲完,王光民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摞文件:“金局长,我们已经请有关部门评估过了,这是评估报告。” 金帅被雷住了,看来人家是做好一切准备了,就等着他去联系收购方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121朵鲜花。 ( ) 463陷害 正在金帅研究红星电子厂评估报告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里边传出了陈新博的声音:“金局长,红星电子厂的厂长王光民去找过你了吧?” “呵呵,王厂长正在我办公室里。” “金局长,刚才贺市长和我讲过这件事情,如果你能帮忙的话,还是帮他一下吧。红星电子厂原来是我们市的骨干企业,虽然近几年来经营不善,处于半停产状态,但是技术力量还是很雄厚的。市里考虑,最好能让雷利集团把它们给收购了,这样我们烽山市就有四家合资企业了。” 金帅郁闷了,这些当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雷利集团对烽山市的贡献够了大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人家的企业发展和资金使用都是有计划的,怎么能说收购一家企业就收购呢?但现在陈市长既然讲了,又是贺市长的意思,金帅实在是不好讲什么。 “陈市长,雷利集团虽然资金力量雄厚,但是像收购企业这种较大型经济活动,短时间之内恐怕是很难实现,我可以和他们谈一谈,但能不能成我就不敢保证了。” “雷利集团如果不愿意收购的话,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顺海省的张氏集团哪,上次我们去虞州招商引资,其他的企业都来和我们签订了投资合同,可就是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金帅心里有些不痛快了,陈新博怎么能这样讲话呢?张氏集团给烽山市帮了这么大的忙,难道还不能让市里的领导满意吗?人家的发展方向不在烽山市,干嘛硬要拉人家来收购红星电子厂呢? “陈市长,据我了解,张氏集团是不会收购红星电子厂的,他们现在的主营业务是房地产和酒店。” “呵呵,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如果你要是没有办法的话,红星电子厂就只有破产倒闭,他们的几千名职工可就要下岗了,给市里带来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叙啊,还是尽量想想办法吧,市领导对你的期望可是很大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帅和山竹谈起了这件事情,山竹也感到很为难:“老公,这件事情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们今年没有这方面的计划,就是投入到高新技术开发区那几个亿也是硬挤出来的,如果陈市长非要让我们收购的话,那就只有动用我们的私房钱了。” 金帅笑了:“我不管你用什么钱,只要能帮助我完成任务就行了,我也听出来了,陈市长很为难,贺怀德交给他的工作,他也不能不办,红星电子厂可是有几千名工人,一旦闹起事来,那可是不得了。” “我就纳闷了,华夏的国有企业都是这个样子吗?以前都好好的,现在按照市场经济办事,就都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呢?” “这是改革开放带来的镇痛,也是计划经济年代留下的后遗症,我今天下午也了解了一下红星电子厂的情况,发现它们的情况并不是很糟糕,如果加强管理,再添置一些先进生产设备,很快就会盈利的。” 山竹想了一下:“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这种情况的话,你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接下来的几天,山竹组织了一帮人,去红星电子厂对那里的财务状况进行了调查,并对它们的资产进行了评估,金帅说的一点也不错,红星电子厂并没有到了经营不下去的地步。 吃过晚饭,山竹拿出了对红星电子厂的考察报告:“老公啊,红星电子厂的账务状况并没有恶化到要破产倒闭的地步,也不像王光民所说的那样已经资不抵债了,让我奇怪的是,王光民的态度非常急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金帅想了一下:“我估计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市政府的领导追求外资企业的数量,如果雷利集团能够收购红星电子厂的话,其合资企业的数量就会超过省城,年底在向省委省政府汇报的时候,这又是一个很大的政绩。” “还有一个方面的原因是什么?” “另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市里不想再背这个包袱了,红星电子厂是烽山市剩下的最后一家国有企业,把它处理了,市里就可以腾出手来再办其他的事情。” 山竹点了点头:“通过我们对红星电子厂的考察,我们认为可以对他进行收购。” 金帅笑了:“那就是说不用动用我们的私房钱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董事局和你们集团那些高管的?” “我是一个生意人,和你们这些官员想的不一样,我们追求的就是利润,有利的事情,谁会不干啊。” “我就说嘛,你老公我看好的生意,能错得了吗,这样的话,你们就抓紧时间完成收购的程序,争取在年底以前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也好让市领导和电子厂的工人过一个舒心的年。” 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竞标工作顺利结束了,虽然有四个单位参加投标,但中标的却是雷利集团,这件事情都是内定下来的,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利用这段时间,金帅对招商局的人事进行了调整,又制定了若干项规章制度,随着调整的结束和规章制度的落实,金帅的工作相对轻松了许多,最起码周末有时间陪着家里出去玩玩,晚上也能按时回家吃饭了。 一个不好的传言在烽山市的官场传开了,主要内容就是金帅利用职务之便,准备以非常低的价格将红星电子厂出让给他老婆的公司雷利集团。 一开始金帅对这个传言还不以为然,可是随着传言越来越严重,也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周末的早上,天飘起了穴,这种天气自然是不能出门了,就在金帅和儿子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山竹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老公,汪书记打电话请你去他家里。” 好容易把儿子哄高兴了,金帅开着车来到了汪洋的家里,走进客厅一看,纪委书记许双宏竟然也在。 “二位领导,大礼拜天的也不休息,找我来有什么指示?” 汪洋点了点头,许双宏从包里拿出了一张a4纸递给了金帅:“叙啊,今天我和汪书记不代表组织和你谈话,而是想和你私下里聊一聊,你先看一看这封举报信。” 举报信上的内容和金帅听到的传言一样,只不过是由释委批转下来的,看来有些人又想闹事了。 “叙啊,看完这封举报信你有什么感想?” “无耻之极,这些人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真是让人恶心。” 汪洋严肃的说道:“现在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做事就罢了,看到人家做事,就要千方百计的搞破坏,采取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陷害人,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许双宏接着说道:“金帅同志所做的一切我们大家都看到了,这是在向我们市委的脸上抹黑,我们绝对不能姑息迁就,置之不理,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清楚,还金帅同志一个清白。” 汪洋笑了:“这件事情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让一些人暴露出来也好嘛。看来对这些心怀鬼胎的人就不能和他讲客气。双宏同志,被检察院抓起来的七个处级干部的问题调查清楚了没有?” “已经调查清楚了,检察院正准备提起公诉。” 汪洋的手在沙发的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那好,你通知检察院院长王贵兴同志,列席星期一召开的市委常委会,对这七个人的情况进行说明,这也是他们得我不得不动手了。” ( ) 464诬告 红星电子厂的厂长王光民很郁闷,本来和雷利集团谈得好好的,眼看就要签合同了,却没想到今天早上突然接到雷利集团的通知,以时机不成熟为由,终止收购红星电子。 王光民如此着急要把红星电子卖出去,并不是为了全厂几千名工人着想,更不是为了全市的经济发展,而是他的心里有鬼。检察院这次抓起了七个正处级干部,可是把他给吓坏了,现在惟有尽快的把红星电子厂卖出去,也许才能把他做的那械事掩盖住。 有心想去找金帅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犹豫了好久也没有敢去,因为金帅曾经讲过,他只负责从中牵线搭桥,收购的事情能不能谈得成,以后是绝对不会过问的。 思来想去,王光民只好去找他的老领导,招商局原局长齐笃祥了,让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的主意是他出的,这就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 “老领导,雷利集团已经中止收购红星电子了。” “终止了?”齐笃祥的腮帮子急速的抖动了几下:“说是什么理由了吗?” “他们只说时机不成熟,具体原因没说。” 齐笃祥点了点头:“好事多磨嘛,我看你还是去找一找贺市长吧,他对这件事情可是很关心啊。” 王光民走后,齐笃祥想了一下,打通了一个电话:“你是不是已经把那封举报信寄出去了?” “一个星期前我去省城出差的时候,就顺便把那封信寄了出去。” “糊涂,我不是告诉你,要等雷利集团和红星电子厂签了合同之后,再寄这封信吗?” “老领导,我考虑到这封举报信寄出去之后,即便是他们签订完了合同,上面也未必会有什么动静,我想打一个时间差。” “你这个人啊就是太聪明了,你想一想,金帅现在风头正劲,汪书记又对他非常信任,释委把这封举报信批转下来之后,他能不第一时间告诉金帅吗?在官场里,有些事情很拖拉,有些事情又办抓的很紧,这要分对谁和什么事情。” “那怎么办呢?”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口风要严,千万不要喝了酒胡咧咧。” 听到王光民的汇报之后,贺怀德也感到很惊讶:“你们双方谈的不是很好吗?再过两天就要签订合同了,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看到贺怀德的脸色不善,王光民也被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变卦。” 贺怀德想了一下:“让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厂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贺怀德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胡说八道,就凭你能想出这个主意来?” 王光民支支吾吾的说道:“老领导,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是齐笃祥同志给我出的这个主意。” 贺怀德点了点头:“我就猜到是他,我在工业局当局长的时候,你们两个就走得很近,如果不是看到你们听话的份上,我是绝对不会用你们的,这一下子好事变成了坏事,市委那边一定会追究责任的。” “那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我告诉你,再搞出什么乱子来,我一定不会轻饶你。你现在回去吧,顺便告诉齐笃祥,不要因为没有当上市政协副主席就挑事。” 王光民走出了贺怀德的办公室,大冷天的觉得出了一身汗。刚才他已经看出来了,贺怀德现在很生气,这倒不是说他因为这件事情没办成而发火,主要是因为如果不能尽快的让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厂,一旦他们办的那械事暴露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贺怀德在工业局当局长的时候,伙同王光民从红星电子厂捞了不少的钱,而这次被检察院抓起来的七个正处级干部当中,其中有一个就是红星电子厂原来的副厂长,也很清楚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一旦被他滚来了,这可就全完蛋了。 贺怀德琢磨了一下,打通了陈新博的电话:“新博同志,我刚得到消息,雷利集团又终止收购红星电子厂了。” “终止了?不是准备后天正式签订合同吗?” “刚才红星电子厂的厂长王光民同志向我汇报了这件事情,新博同志,这项工作一直是由你负责的,我的意见是,你再去和金帅谈一谈,最好按照原来商定的办,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再做出一点让步,否则的话,今年我们在吸引外资方面可就拿不到第一名了。” 放下了电话,陈新博觉得很纳闷,谈得好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发生变化了,摸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 金帅正在办公室里批阅着文件,房门一响,走进来一个人,金帅还以为是卢雅嫚,抬头一看居然是陈新博来了。 “陈市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过去一趟就行了。” 陈新博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好像还不知道雷利集团终止收购红星电子这件事情。 “呵呵,我今天的工作也不是很忙,过来找你聊一聊。” 金帅知道,陈新博今天来聊的,一定是雷利集团终止收购红星电子这件事情,确切的说,这件事情就是金帅一手策划的。 就在昨天晚上,金帅从汪洋那里回家之后,与山竹谈到了有人写诬告信这件事情,山竹当时非常气愤,不管金帅怎么劝说,就是坚决不肯收购红星电子厂了,夫妻两个第一次因为意见不同而产生了分歧。 夫妻两个商量了很久,决定不能任由别人泼脏水,一定要展开反击,否则的话,一些人沾了便宜还卖乖,让金帅当招商局局长,就好像同时把雷利集团给绑架了似的。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麻烦来,也是给汪书记留下一个处理这件事情的时间,山竹今天上午就带着金海和伊莉莎白回澳洲了。 临上飞机的时候,山竹郑重告诉金帅,如果这件事情处理得不能让她满意,雷利集团以后是绝对不会在烽山市投资的,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看到以往很温顺的妻子,这次的态度竟然如此的坚决,金帅这一上午都在反思自己,这一段时间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对的。为了自己的前途,山竹已经付出得够多的了,其他的人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向上爬,自己这样做有必要吗?难道没有了雄厚的资金,和外界的支持,就不能做出政绩来吗? 即便是爬了上去,别人会怎么看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靠妻子的帮助升官,这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又是什么? 这也是金帅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原来只想依靠外界的力量或者是凭借自己雄厚的资金,尽快的在经济方面取得政绩,从而达到向上爬的目的,却不知道同时也被人家抓住了软肋,当成了冤大头。在官场里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一旦你没有了用处,市里那些领导还会不会继续重用他呢? 就在陈新博来之前,金帅终于想通了,决定要利用这件事情试探一下汪洋。如果汪洋能够在这件事上坚持原则,拿出一个正确的态度来,金帅还会一如既往听汪洋的话,按照他的指示去办,假如汪洋的态度暧昧,那么金帅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虽然昨天晚上汪洋的态度很坚决,但是,官场里的人说话有时候就像放屁似的,特别是这些当大官的,讲出来的话,就更不能相信了,利用这件事情试探一下市领导的态度,今后改变一下办事的方式和方法,这也算是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了。 官场里的人讲起话来,都是曲里拐弯的,两个人聊了一些其他的,过了一会陈新博终于忍不住了:“叙啊,听说雷利集团又不想收购红星电子厂了?” ( ) 465顾全大局 金帅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雷利集团不收购红星电子了?这件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看着金帅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陈新博笑着说道:“我也是刚从贺市长那里得到的这个消息,金帅同志,贺市长的意思是,还要尽量动员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市里今年准备夺取全省招商引资工作的第一名,如果雷利集团不收购红星电子的话,咱们可就要落到第三位了。” 金帅笑了:“陈市长,我和山竹虽然是夫妻,但在工作中是互不干涉的,她今天早上已经回澳洲了,等她回来以后,我可以问问究竟是什么原因。” 陈新博点了点头:“玛丽总裁什么时候能回来?” 金帅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雷利集团总部出现一点问题,她要赶回去处理,究竟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准。” “金帅同志,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到年底了,现在的时间很紧啊。” “陈市长,我知道市里今年想在招商引资这方面打一个翻身仗,一举扭转咱们的被动落后局面,可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陈新博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叙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心里有些不痛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要顾全大局。” “对于一些流言蜚语,我的态度就是不予理睬,假的永远真不了。至于你说的顾全大局,我认为我在这方面并没有做错什么,山竹和她的雷利集团更没有做错什么,现在的问题是,我顾全大局了,谁又顾到我了?” 陈新博惊讶的看着金帅,虽然这家伙是在笑着讲这句话的,可是,他话里的意思却表达了强烈的不满。金帅说的一点也不错,他确实是一个很顾全大局的人,市里今年的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不就是金帅一个人做出来的成绩吗? 作为主管招商局的副市长,陈新博这一段时间也听到了很多对金帅不利的传言,原来还以为金帅会有情绪,却没想到人家依然勤勤恳恳的工作,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确实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陈新博此刻意识到,对金帅的一些谣言,有可能传到了他老婆的耳朵里,这才让人家终止收购红星电子,这也不能怪金帅,他可以服从市政府的领导,但雷利集团想到哪里投资,投资多少,完全由人家说了算,人家才不会听什么市政府的指示。 “叙啊,贺市长指示,如果雷利集团答应收购红星电子的话,市里可以做出一些让步来。” 金帅摇了摇头:“我估计雷利集团并不是因为价格的问题而终止收购红星电子,恐怕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雷利集团只是我们市请来的客人,人家不愿意干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过多的要求,市政府也应该保持应有的尊严嘛。” “你说得对,市政府是应该保持应有的尊严,可与上级领导的要求和群众的利益相比较,所谓的尊严是微不足道的。” 陈新博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这年头谁的钱多,谁就是大爷,省委、省政府下达的任务这么重,为了讨好上级领导,保住头上的乌纱帽,此时尊严不尊严的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原来我就和王光民厂长说过,我只负责给他们牵线搭桥,具体的谈判就不参与了,现在雷利集团取消了收购红星电子的行动,是不是应该从他们那方面找找原因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的意见是,还请你给雷利集团那方面做做工作。” 金帅笑了:“招商引资是我的职责,就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其实,我们也不一定非要让雷利集团来收购红星电子。再说了,我和雷利集团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万一再产生什么误会,那可就糟糕了,谣言可畏,谣言也能够杀人。” 陈新补底明白了,金帅已经知道有人向省委写举报信这件事了,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说出谣言可畏,谣言也能杀人这句话来。 释委批转下来的那封群众举报信,市里只是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金帅这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看来市里也是有人在向他通风报信,难道这个人是汪书记不成? 想到这里,陈新博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他认为这件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看来这件事情又不会小了。以汪洋对金帅的信任,他一定会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的,一旦查出这个幕后的黑手,恐怕又要大动干戈了,也许给了金帅一个交待之后,雷利集团才会重新收购红星电子。 这一次谈话有些不愉快,金帅在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很坚决,只负责牵线搭桥不会参与具体的谈判,这也是招商局的工作权限,超权限的事情金帅是不会做的。金帅甚至还打了一个比方,这就像做媒人一样,能让他们成为夫妻,却不一定能保证让他们过上一辈子,更不能保证让他们生孩子。 听到金帅的话,陈新厕笑不得,他也不得不承认金帅的话有道理,招商局就是把投资商引进来,至于人家能不能来投资,那就不是他们能够过问的事情了。 在市长办公会上,贺怀德又提起了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厂这件事情:“新博同志,现在马上就要到年底了,时间很紧张,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厂这件事情能不能定下来。” 陈新才下了手中的笔:“这件事情恐怕有些困难,据我了解,雷利集团总部出现了一点事情,他们的总裁赶回去处理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好说。” 贺怀德皱了皱眉头:“金帅同志是一个什么态度?” “他说在工作上夫妻二人互不干涉,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雷利集团终止收购红星电子。” “这不可能吧?金帅还能不知道什么原因?说出来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金帅同志说招商局只负责把投资商引进来,至于最后人家会不会投资,那就不是招商局的工作范围了。” 贺怀德的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着,过了一会才说道:“看来金帅同志还是有抵触情绪的。” 正在喝茶的常务副市长刘新生急忙放下了杯子:“我看这不能怪金帅同志有情绪,而是我们有些人做得实在不像话。本来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是为我们市政府卸掉了一个大包袱,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却有些人非要诬告金帅同志利用职权压低红星电子的价格,致使国有资产的流失。即便金帅同志没有意见,那么他的妻子还能没有看法吗?在这种情况下,人家当然要终止收购红星电子,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 贺怀德看了看刘新生:“新生同志,有些跑题了。” “我不认为是跑题了,这本来就是一码事嘛,就在雷利集团即将要签订合同的时候,却突然冒出了这封举报信,这不值得我们深思吗?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陈新博接着说道:“这些人就是一些害群之马,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破坏我们招商引资的大好形势,给市委、市政府的脸上抹黑,如果我们不能还金帅同志一个清白的话,今后谁还会去做事?” 现在距爆发还差62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兄弟们的了。 ( ) 466聊一聊 市长办公会上形成了一边倒的情势,几个副市长一致表示,一定要一查到底,看看究竟是谁写的这封举报信?写举报信的这个人,为什么要破坏这得之不易的大好形势? 其实贺怀德也能够猜到这封举报信是谁写的,七个铁杆老部下被抓了起来,汪洋眼看就要对这些局委办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了,现在又闹出了这件事情,让贺怀德有些失去控制的感觉,他知道这一次汪洋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件事的。 以前汪洋也许会顾忌着影响,不敢公开和贺怀德撕破脸皮,可现在一些人把这件事情都捅到省委去了,汪洋还能够容忍吗? 这次的市长办公会并没有形成任何的决定,这是非常少见的,但是所有的市长都知道,辩雨即将来了。 越到年底,工作就越忙,各项检查、评比、总结一样也不少,金帅这个局长是大会小会接着开,也幸亏他年轻精力充沛,如果放在那些老家伙身上,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得过来。 这年头官场里是保不住密的,在市里召开的全年经济工作总结会议上,坐在金帅旁边的经贸委副主任徐德磊,向金帅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金局长,听说了吗?昨天召开的市委常委会可是很热闹啊。” 金帅笑了:“呵呵,我还忘了祝贺你了,看来这次你是一定会被扶正了。” “现在还不好说,大老板和二老板在会上拍了桌子,听说就是因为雷利集团购买红星电子的事情,确切的说,就是因为你的关系。” “徐主任,话可不能乱讲,雷利集团和我有什么关系?” “得了吧,谁不知道雷利集团的玛丽总裁是你的妻子啊?不过有些人也确实太不像话了,自己不干事不说,看到别人干事了,就背地里下黑手,我是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金帅点了点头:“这种小人到哪里都有,是防不胜防的,不理他们就是了。” 徐德磊摇了摇头:“可不能小看了这些人,他们的能量可是非常大的,搞不好,就会让你身败名裂,金局长,还是要小心为妙啊。” “是啊,我现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就纳了闷了,难道市委和市政府就能容忍这种现象?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今后谁还有心思工作。” “唉,现在谁还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虽然咱们接触得并不是很多,但我对你还是很佩服的,有时候工作太出色了,也会引人嫉妒的,这年头因嫉妒而想把你搞下去的人也不在少数啊。” 主持会议的常务副市长刘新生,看到金帅和徐德磊在下面交头接耳的,就知道他们议论的一定是常委会上发生的事情。 等到散会之后,刘新生当着这些干部的面,微笑着向金帅发出了邀请:“金局长,请你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咱们两个聊一聊。” 金帅这是第一次走进刘新生的办公室,看来常务副市长和一般的市长就是不一样,不仅办公室的面积比陈新博那里要大,装修的也好多了。 “金局长,你是第一次来我办公室吧?” “是啊,这也怪我没有及时来向你汇报工作。” 刘新生摆了摆手:“新博同志分管你们招商局,你有工作向他汇报就可以了,我今天找你就要想和你私下里聊一聊。” 两个人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刘新生突然说道:“金帅同志,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昨天市委常委会已经决定,要对写匿名举报信这件事情进行调查,绝对不允许一些人破坏我们市招商引资的大好形势,一定要还你一个清白。” 金帅知道,刘新生接下来肯定要提到,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的事情,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如提前打消他的念头。 “刘市长,在工作中遇到一些小人是很难免,我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给我写举报信也丝毫不会影响我的工作。最近几天,我已经和一些企业家们联系过了,他们准备节后到红星电子厂进行考察,我将尽力促成这件事情。” 看到金帅这样讲了,刘新生自然也不能再提到雷利集团收购红星电子厂这件事了,他也很清楚,虽然金帅表面上在讲举报信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其实心里还是有疙瘩的。雷利集团已经把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做好了,现在金帅又联系其他的企业,实际上就是在说,雷利集团不会再收购红星电子厂了。 “叙啊,你能有这个态度我很欣赏,我们干工作不是给哪一个人干的,更不能靠个人的喜好。刚才我在会上已经讲过了,我们市今年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这与你们招商局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目前这种旺盛的工作劲头,把招商局的工作做好。” 金帅笑了:“请刘市长放心,我一定会一如既往的把招商局的工作搞好,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刘新生看了看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金帅得到这次教训之后,是绝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让雷利集团继续在烽山市投资了,看来想依靠雷利集团的投资,带动烽山市的经济发展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想到这里,刘新生就更恨写举报信的那个人了,他奶奶的,那个混蛋闲着没事写什么举报信啊,即便是反腐的话,又干嘛拿金帅来开刀呢?这下子好了,雷利集团不继续在烽山市投资,明年的任务又怎么完成呢? 在年底举行的最后一次局党组会议上,金帅总结了全年的工作,特别表扬了主持办公室工作的副主任宋玲梅,并提议提拔宋玲梅为办公室主任。 金帅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现在金帅在招商局的威信很高,捋顺了工作关系之后,全局上下就没有一个敢不听他的,原来一些想看金帅笑话的,现在也放弃了这个打算,两个副局长在表面上对金帅的工作也很支持。也可以说金帅不仅在招商局站稳了脚步,而且还打开了工作局面,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典西华同志因为承包招商宾馆,前天向局党组提出了留职停薪的报告。”张同江拿出了典西华的申请,递给了金帅。 金帅点了点头:“典西华同志是通过竞标得到了招商宾馆的经营权,我们应该支持他的这种行为,留职停薪也是符合政策的,我建议局党组予以批准。今后局里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接待,我的意见是还要由招商宾馆安排。” 放假后的第二天,金帅和汪洋夫妇踏上了去澳洲的航班,一路上金帅跑前跑后的,把汪洋夫妇伺候的很好,柳亚梅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汪,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招商局今年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你说怎么还有人写信告他呢?” “有人告状的干部是因为他的工作干得好,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个道理。” “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搞不好会打击干部的积极性,像金帅这种人才是应该得到保护的。” 汪洋点了点头:“根据调查,现在我们基本上已经锁定了是谁写的这封举报信,放心吧,我会给金帅一个交待的。” “听说你在调整一些市直机关领导班子时遇到了一些阻力?” “有阻力是正常的,我也没想到调整几个市管干部的工作,竟然还引起了省委某个领导的关注,看来我以前考虑的还是很不周到,只砍掉枯枝病叶,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一次我们在澳洲过年,你要抽个时间和金帅好好谈一谈。” 汪洋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目光透过舷窗向外望去,茫茫云海洁白无垠,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 ( ) 467亲戚 在河西的时候还穿着厚厚的冬装,在悉尼机场一下飞机,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柳亚梅是第一次来澳洲,眼睛有些不够用了,她也没有想到悉尼机场竟然建设得如此的气派,走出航班出口,一眼就看到小希和两个小伙子等候在外面。 一家三口团聚的场面,在机场实在是太多了,丝毫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阿良和阿山走上来和金帅拥抱了一下,接过行李牌就去取行李了。 看到阿良和阿山,柳亚梅小声问道:“小希,这两个小伙子是谁啊?” “噢,你说的是阿良和阿山啊。”小希大大方方的说道:“他们是二叔和四叔的孩子,我们现在是好朋友。” 一个多月不见了,柳亚梅看到女儿变化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样羞涩,而是很开朗:“你二叔、四叔?” 汪洋在旁边说道:“就是金帅岳父的两个老兄弟,上次我来澳洲的时候见过他们。” 看到汪洋夫妇来了,沙培亮很高兴,当天晚上又和他的几个老兄弟为汪洋夫妇举办了家宴,望着眼前的一切,柳亚梅才真正认识到什么才是有钱人的生活。 短短的一个多月,小希已经和沙培亮老兄弟们的几个孩子们混得很熟,看到孩子在这里生活得很愉快,汪洋夫妇也放心了。 在沙培亮的坚持下,汪洋夫妇坐了别墅的客房里,用沙培亮的话来说,现在两家都成亲戚了,既然亲戚来了就应该住在家里,沙培亮的话虽然不多,但也让汪洋夫妇心里热乎乎的。 第二天早上,金帅带着金海刚要出去锻炼,汪洋也从楼上走了下来:“你们爷俩要出去锻炼啊?也算上我一份好不好?” 金海的嘴巴很甜:“欢迎汪爷爷和我们一起去锻炼,我可以给你当乡导。” 三个人沿着小路慢跑起来,一开始汪洋还担心金海会不会摔倒,却没想到人家跑得很稳当,跑到拐弯处,金帅又见到了章俊然。 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分开了,金帅笑着说道:“这个人是从国内跑来的,我第一次来澳洲的时候还和他们聊过。” “我在一些资料上也看过,这几年从国内跑到澳洲的贪官不在少数,为了一点钱就抛弃了家乡,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人各有志,有的人当官是为了权,有的人当官是为了钱,从上次我和他谈话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贪官的心里也很苦。” 汪洋笑了:“叙啊,那你当官是为了什么呢?这里是在澳洲,我是以你的长辈的身份和你谈话的,你千万不要和我说那些官话和空话,咱们今天就来点实际的。” “如果说为了钱,我就不会当官了,但是权力也不是我追求的目标,我要的是名。” 三个人默默的向前跑着,过了一会汪洋说道:“我这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自己的名声了,权力和金钱是任何人都会追求的一个目标,但你能为了名,我认为这是很不错的。” “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总要留下点什么。” 汪洋点了点头:“前一段时间给你写举报信的那个人,已经被公安局锁定了,春节之后,就会把他抓起来,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对他们再客气了。” “汪书记……” 汪洋笑了:“叙啊,你岳父都说我们是亲戚了,以后在私下里,你能不能不再叫我汪书记?” 金帅知道,他在汪洋身上下的功夫没有白费,也许到了现在,汪洋才真正接纳了他:“既然这样的话,以后私下里我就称你汪叔叔吧。” 讲到这里,金帅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汪叔叔,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自家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现在咱们市的招商引资形势很好,年前我们签订了大量的投资合同,今后两三年当中需要做的就是消化和吸收这些投资。” “我明白了,你是想离开招商局。” 金帅停住了脚步:“我这个人不适合坐机关,而想到下面去做点实事,还需要得到您的支持。” 汪洋想了一下:“这样也好,原来我还想今年考虑提拔你担任招商局的局长,既然你想到下面去,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近海县还缺一名常务副县长。近海县的老书记年底就到线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去哪里倒是很合适的。” “谢谢汪书记的支持,如果让我去近海县的话,恐怕会影响到你对市直机关领导班子的调整。” “叙啊,你很聪明,现在确实是这个情况,在年底最后一次常委会上,由于某些人的干扰,我对市直领导班子调整的目的没有达到。这一次让你去近海县的话,恐怕要做出一点让步来,不过这个让步是应该的,有舍才有得,为了你的进步,在某薪面受点损失也是应该的。” 汪洋讲这句话的时候态度很诚恳,金帅知道,如果说以前汪洋是在对他进行考察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考察已经结束了,汪洋可以说是已经百分之百的相信了他。 “谢谢汪叔叔对我的支持和关照,今后就请你看我的行动吧。” 汪洋看着金帅满意的笑了,像金帅这种既有能力又聪明的人,要是不把他拉拢麾下,那简直是太可惜了。通过这一段时间对金帅的考察,汪洋也看出来了,金帅不仅仅很有能力,而且还非常讲情义,这从沙培亮几个老兄弟的讲话当中,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汪洋一家在阿良和阿山的陪同下,去珀斯的罗特内斯特岛旅游了,这倒不是说金帅对汪洋一家照顾不周到,主要是应该给人家留下一个私人的空间,再说了,回来这么多天了,也应该和沙培亮以及他的几个老兄弟好好聚一聚。虽然表面上已经不把汪洋一家当做外人了,但是,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总还是有区别的。 听到汪洋答应让金帅去一个县里当常务副县长,陈东方说道:“阿帅,你现在不就是副处级了吗?去当副县长还是副处级啊,既然这样的话,何苦要去下面吃苦?” 金帅笑了,不要说是陈东方了,就是国内的其他老百姓也并不清楚常务副县长和副县长的关系。 “三叔,常务副县长说白了就是第一副县长,权利比其他副县长都大,常务副县长是协助县长负责全面工作,其他副县长只是协助县长负责某一方面工作。比如说县长不在时,常务副县长就是县政府最高领导,其他副县长只是分管某一方面的副县长,他们分管的工作就要向常务副县长汇报了,常务副县长身为县政府最高领导就可以拍板。” 几个老家伙一起点头,苗海龙说道:“我明白了,常务副县长别看也是副处级,但他的权力可比其他副县长要大多了。” “四叔说得对,国内的体制非常复杂,比如说一个乡镇长要想向上爬,首先他要当党委书记,当上了党委书记之后,才能当上副县长,如果要想当上县长,就必须要先当常务副县长,所以说同样是副处级干部,也是有区别的。” 正在喝茶的沙培亮听到这里,放下了茶杯:“这就像我们雷利集团似的,山竹下面还有四个副总裁,表面上看他们都是一样的,但是,山竹不在的时候,说了算的还是约翰。” 山竹笑着说道:“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对阿帅当官的事情这么关心啊?” 几个老家伙一起大笑:“我们不关心阿帅,又关心谁呢?阿帅现在如果能当上省长或者是总理才好哪。” 本来想明天爆发,但是一些兄弟等不及了,应他们的要求只好提前了,谢谢兄弟姐妹们对微笑的关心和支持,暂时没有花的朋友,请不要忘了推荐票,谢谢！！！ ( ) 468一查到底 这一次的澳洲之行,让金帅和汪洋一家的关系更紧密了,特别是汪洋的夫人柳亚梅,更是对金帅赞不绝口,看她那个样子,如果金帅没有结婚的话,她准得把女儿许配给他,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上下级关系一旦到了这种程度,那就几乎没有什么可防备的了,在回国的航班上,汪洋问道:“叙啊,上一次我没有和你讲,你知道为什么我在常委会上,没有达到调整部分市直机关领导班子的目的吗?” 金帅笑了:“汪叔叔,你先不要说,看看我能不能猜得到,你之所以没有达到目的,我估计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个是市委内部有阻力,第二个就是上面有压力,综合考虑来看,第二个原因是最主要的。” 汪洋微笑着点头:“最后一个考验合格了,叙啊,你说得一点没错,正是因为魏华旭的干扰,所以,贺怀德才敢有恃无恐的提出了反对意见。” “汪叔叔,魏华旭只是一个副书记,他也绝对不会一手遮天的,我相信虞书记是不会允许他这样干的。” “你说得对,回去之后,我就去省城向虞书记全面汇报一下烽山市的工作。现在做点事情简直是太难了,没有上面的支持,也可说是寸步难行。” 说到这里,汪洋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叙啊,你现在能不能和我说实话,你和厩的老朱家究竟有没有关系?” “汪叔叔,这句话是不是殷家庆告诉你的?其实,他是误会我了,我和老朱家没有半点关系……。” 听完了金帅的话后,汪洋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现在官场就是这个样子,不是看一个人的工作有没有能力,而是非要去看他有没有背景,这是一种很不正常的现象。当时你在大山岛搞得红红火火的,结婚的时候,中宣部的文部长又亲自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你就是想不让人家怀疑也不行啊,不要说是殷家庆了,就是我当时也以为你是老朱家的后代。哈哈,这可真有意思,不过适当的拉点大旗做虎皮也是很有必要的,最起码也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 坐在旁边的柳亚梅笑了:“你可别说,当时我也以为金帅是个太子哪。” “阿姨,我这个太子是别人给我封的,我可从来没有讲过这句话,他们硬把这个帽子戴到我的头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汪洋回到烽山市的第二天,就去了省城,名义上是去汇报工作,实际上就是寻求虞城海的支持。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汪洋才从省里回来,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秘书通知市委常委,第二天召开常委会,毫不顾忌的告诉这些人,这一次会议讨论的主要议题就是市直机关的人事调整。 有了省委书记的支持,汪洋就像握了一把尚方宝剑似的,当天晚上先后找了几个在上次常委会上摇摆不定的常委进行谈话,胡萝卜加大棒一起用上,终于让这些人改变了态度。 贺怀德以为,上次的常委会和汪洋打了个平手之后,汪洋不会这么快又要对七个处级干部的位置进行安排,却没想到,过了一个春节,汪洋竟然又一次召开常委会要研究这个问题。 让贺怀德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开会之前在与一校委谈话的时候,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对他很恭敬,但是讲起话来都支支吾吾的,态度很不明朗。 在第二天召开的常委会上,汪洋直接就甩出了七个局级单位一把手的任命名单,没等贺怀德讲话,就直接要求大家表态。表决的结果除了贺怀德反对之外,其他的常委竟然全部赞成。 贺怀德郁闷了,年前的时候都和这些人做过工作了,甚至魏副书记还给这些人打过电话,怎么突然就发生变化了呢?其实他哪里知道,省委书记表态了,副书记能够挡得住吗?再说了,虞书记背后的靠山是老穆家,这可比魏华旭的后台强上不是一点点。 汪洋从来就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挟胜利之威,又提出了金帅的问题:“同志们,我们市去年的招商引资工作做得很好,这次我去向虞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省委和省政府准备在全省范围之内对我们提出表扬。我们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成功,主要是金帅同志的功劳,我想这一点大家是不可否认的吧。” 汪洋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了一遍:“但是,就是像金帅这样勤勤恳恳工作的好同志,依然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有些人出于个人利益,给金帅同志写举报信,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这是我昨天收到的公安局的破案报告,大家先传看一下。” 报告很快就传看了一遍,常委们表情各异,有的觉得很吃惊,有的却是早就猜到这个结果的样子。 “招商局前局长齐笃祥,因为没有当上市政协副主席,出于个人的私愤诬告金帅同志,不仅给我们市委和市政府的脸上抹黑,更破坏了我们市招商引资和经济发展的大好形势,如果我们不能严肃处理这个人,今后谁还会勤勤恳恳的工作?谁还能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大家谈一谈,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汪洋讲完后,把目光看向了贺怀德,看他那个样子已经毫不顾忌了,一旦贺怀德要保齐笃祥的话,汪洋是绝对不会再和他客气的。 “我来说两句,”贺怀德讲话时的底气明显的不足:“齐笃祥同志这样做是非常错误的,不过他也是因为不了解情况,向上级错误的反映了问题,既然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我们就不必要过多的追究嘛,对他进行一下批评教育就可以了。” 刘新生接着说道:“我不同意贺市长的意见,据我了解,红星电子厂之所以要求雷利集团收购,就是受齐笃祥指使的,这就说明他诬告金帅同志并不是从工作角度出发,而是有卑鄙的个人目的,把金帅同志搞臭,就是在给市委的脸上抹黑,从而达到报复市委的目的。” 刘新生说这邪很严肃,丝毫也没有顾忌贺怀德的面子,既然大家都撕破脸皮了,干脆就说得严重一点:“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贺市长,曹文仁是你建议组织上提拔起来的,他为什么会搞出招商宾馆那种怪胎?为什么七个处级干部都牵连到这个案子当中了?贺怀德同志,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齐笃祥也是你迫使市委向省委建议提拔他当政协副主席的,这些事实证明,你的用人眼光是很不够的,确切的说,你在用人方面存在着严重的错误。” 贺怀德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却又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刘新生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常委们也都知道。虽然提拔齐笃祥当政协副主席,是汪洋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但实际上却是贺怀德一手纵的结果,如果当时不同意提拔齐笃祥的话,金帅就甭想主持招商局的工作,烽山市在招商引资工作中,就不会取得今天这么大的成绩来。 看到大家的话都讲的差不多了,汪洋笑着说道:“话不说不透,理不辩不明,出现的这些问题,我这个市委书记也是有责任的,幸好这些蛀虫没有惹出更大的麻烦来,否则的话,我们将无法向省委交待,这是一个非常沉痛的教训啊。如果我们不能严肃处理齐笃祥,我们怎么能教育好广大的干部呢?所以,我认为应该由纪委立刻双规齐笃祥,组成一个调查组,对他的问题进行认真的调查,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 ) 469毛孩子当县长 一个干部只要是被双规了,那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轻的是受处分,严重的去坐牢,所以哪一级党委在对一个干部进行双规的时候都是非常慎重的。 如果市纪委双规了齐笃祥,即便是查不出他有什么贪腐的问题,最起码诬告的罪名他还是要背上的,只不过是在大牢里待的时间有长有短罢了,既然市委书记要想把齐笃祥置于死地,其结果就可想而之了。 贺怀德现在也只有承认这个现实了,包括曹文仁在内,市政府下属的八个处级干部,这下子一起被拿了下来,换上的全是汪洋的人,这样一来,汪洋就会牢牢的掌握住市政府,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常务副市长刘新生在盯着市长的位置,他贺怀德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在谈到近海县常务副县长的人选时,组织部部长鲁中双提出了两个候选的人员,一个是近海县副县长王保红,另外一个竟然是主持招商局工作的副局长金帅。 贺怀德又一次被雷住了,但看到其他常委包括副书记刘国华的表情都很平静时,贺怀德就明白了,人家事先已经商量好了,大家都在瞒着他这个当市长的。 近海县县委书记马呈祥明年就要到线了,现在让金帅去当常务副县长,实际上就是想让他以后当县长,这一次的提拔也可以说是为金帅以后的进步铺平了道路。此时提出王保红作为常务副县长的人选,实际上就是给金帅当陪衬。 “大家都谈一谈吧,看看这两位同志,哪一个更合适担任近海县的常务副县长。” “汪书记,”贺怀德的眼睛躲躲闪闪的:“现在我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虽然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但下一步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现在我们把金帅调走,会不会影响到工作啊?” 常务副市长刘新生毫不客气的把贺怀德给顶了回去:“同志们,通过这半年的观察,金帅以他的政绩和能力向我们证明了,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人才我们就要大胆的提拔和使用,这也是符合中央的干部政策嘛。金帅同志在招商局这半年期间,给我们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这么一大笔投资,就足够我们消化和吸收个三两年了。现在近海县急需一个有能力的同志打开工作局面,所以,我同意让金帅同志去近海县担任常务副县长。” 汪洋事先做的准备工作现在起了作用,最后的表决结果依然是十票赞成一票弃权,不用说那个弃权也是贺怀德了,让贺怀德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一直和他共进退的刘国华竟然也投了赞成票。 有人说在官场里要想保住密,比不让狗吃屎还要难,上午常委会做出来的决定,下午就被传遍了烽山市官场的角角落落。 “你说什么?让一个毛孩子到我们这里当常务副县长”近海县县长许飞听到这个消息后,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得到的这个消息准确吗?” 近海县组织部部长殷世峰看到许飞惊讶的样子,苦笑的点了点头:“这是秦部长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消息是不会错的。” 许飞吸了一口烟,也许是吸的太猛了一点,随即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了好一会才平缓了下来:“金帅不是到招商局工作没有多长时间吗?” “确切的说是半年多一点。” “老殷啊,这个金帅是何方神圣,半年以前他还是海岛县的一个乡党委书记,怎么会提拔得这么快呢?” “金帅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他在海岛县大山岛乡任乡党委书记的时候,用了不到两年就把一个穷岛变成了世外桃源,在招商局待了不到半年,就给市里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听说市委汪书记对他非常赏识。” 许飞点了点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这家伙是靠上了汪书记,再加上又有那么点运气,所有官才会升得这么快。不过他来到我们近海县,恐怕运气就不会那么好了,那些老家伙们也未必会听他的。” “自古以来,强龙不压地头蛇,金帅再有能耐在近海县也不会有多大作为的。” “你说得对,金帅是条龙,到了近海县他要给我盘着,是只虎也要给我卧着,否则的话,我是不会对他客气的。” 殷世峰摇了摇头:“老许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遇到事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呢?金帅调到我们近海县明摆着就是要来接我们班子的。明年马书记就要退下去了,县里的领导班子肯定要进行调整,有了汪书记的支持,金帅当县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得罪他,在官场里可是宁欺老莫欺小啊。” “他奶奶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去,本来和贺市长说得好好的,把保红提拔起来当常务副县长,却谁知道金帅半路又来插了一杠子,保红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的,早就盯上常务副县长的位置,这一下子没了他的事,他的心里能痛快吗?看来以后我的县政府里又要热闹了。” “保红心里不痛快是肯定的,不过这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们在上面没有靠山。这年头想进步只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是不行的,我的年龄大了,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就看你的了。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赶紧的去市里活动活动,否则的话,到明年县委书记恐怕也没有你的份了。” 两个人正说话间,副县长王保红走了进来:“殷部长也在啊?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许飞笑了:“保红啊,我和殷部长正在说你呢,市委常委会上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不就是让一个毛孩子来当常务副县长吗。” 许飞看了看王保红:“你心里就没有想法?” “说没有想法是假的,可谁让人家是汪书记跟前的红人呢?像咱们这种无根无底的,也只能服从这个现实。” “他奶奶的,保红啊,县里这次可是推荐了让你担任常务副县长的,可人家不批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也怪你,事先干嘛不去市里活动活动?这年头想进步不来点实惠的怎么能行呢?” 听到两个人越说越不像话,殷世峰可不想和他们参合在一起,万一被人家传出去,说他们讲市领导的坏话,那可就糟了。 “你们两个聊,我回去还有点事。” 看着殷世峰的背影,许飞撇了撇嘴:“这老滑头。” 两个人默默的喝茶,过了一会,王保红说道:“常务副县长的权力再大,不还是个副的吗?只要是你当县长,什么事情不好办?” 许飞笑了,他明白了王保红的意思,常务副县长的权力是大,县长不在的时候可以代行县长的职务,可要在的时候呢?再说了,县长可是有权力给副县长进行分工的,只要让金帅不管那么多的事,把几个没有油水的局委办交给他管,他就是再有能耐也使不出来。 “保红啊,我觉得这次有些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是县长,就绝对亏待不了你。” ( ) 470保护你 人太出名了确实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这几天烽山市的干部议论得最多的就是,金帅即将要去近海县当常务县长这件事,虽然常务副县长也是副处级,但在官场里这就是进步。 金帅在招商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干了半年多一点的时间,虽然取得的成绩不小,但像这种提拔也未免太快了一点。有多少人为了在领导班子里的位次再进一步,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机,而金帅却仅凭着靠上了汪洋就得到了这一切,这让一些人的心里非常不平衡尽管有很多人存在着狐狸吃不到葡萄说酸的心态,也只能嘴巴上讲一讲,发一发牢骚,图一下心里痛快而已,对市委常委会做出的决定,公开进行反对的恐怕还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自从知道了金帅要调走的消息之后,最为高兴的就是招商局的副局长刘淇高和张同江了。他们知道,只要是金帅一调走,原来做的这械事就不会被翻出来了。 当天晚上张同江带着两瓶好酒,应约来到了刘淇高的家里,两个人决定要好好庆贺一下。 “小张啊,金局长这一走,你就没有想过要动一动。” “呵呵,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论经验你比我多,论能力你比我强,论人脉关系你比我广,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我的副局长吧,到是你刘局长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活动一下了。” 刘淇高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难啊,现在中央大力提倡干部的年轻化和知识化,有经验有能力有人脉没有文凭也是不行的。” 提起文凭这件事情,是刘淇高最伤心的,他这个名义上的大专生,其实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在目前这种本科生和研究生一大把的年代里,也实在是没有多大用处。 “这一次金局长调走,总算是让我们放心了,这一段时间我们夹起尾巴做人,总算是努力没有白费。” 张同江点了点头:“你发现了没有?金局长那又眼睛很厉害,在他面前就好像浑身被拨光了似的,让人非常不自在,如果他再不调走的话,我真的担心会出事。” “你以为金局长就没有发现我们搞的那些猫腻,我估计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是不愿讲出来吧了。他到招商局要的是政绩,得罪了人之后,他的工作也未必好干,这个人聪明啊。” “金局长知道我们干的那些事了?” “他在我面前倒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却透着这个意思,所以,这也正是我要求你不要和金局长顶着干的最主要的原因,这下子他走了,我们就可以放心了,来,为金局长高升干一杯。” 金帅此时正在汪洋的家里,他也没想到有两个人会为他的调走而这么高兴,不管怎么说,虽然其他干部对金帅的高升心里不平衡,但是,刘淇高和张同江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金帅的调走没有触犯他们两个人的利益,又让他们把自己做的那畜事给瞒了过去,自然是很高兴的了。 “叙啊,常委会已经决定让你出任近海县常务副县长,最近几天组织部就会找你谈话了。” “谢谢汪书记对我的栽培。” “其实你也不应该感谢我,前几天我到省委去向虞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也提到了你,他对你可是非常欣赏的。” 金帅明白了,与其说这次到近海县去担任常务副县长是汪洋一手提拔的,倒不如说是虞城海的表态起了作用,否则的话,汪洋也未必有底气敢在常委会上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汪洋向金帅详详细细的介绍了一下近海县领导班子的情况,最后说道:“叙啊,近海县的领导班子情况比较复杂,你去到近海县之后,并不一定要搞出多大的成绩来,最主要是要保持领导班子的稳定,有些时候进步是需要政绩的,有时候进步则是需要机会,在没有掌握到足够的权力时,要学会忍耐,更要学会等待时机。” 金帅很清楚汪洋说这句话的意思,近海县的领导班子现在基本上分成了几个帮派,如果想在那里做出点政绩来,那可是太难了,仅是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就足够金帅头疼的了。 汪洋说得很对,在没有掌握到足够的权力,要想做出点政绩来,就势必会触犯到一些人的利益,搞不好事情没办成就会被人家给挤出来,这可不是汪洋所希望看到的。 明年县委书记马呈祥就要退下来了,市委必定会对近海县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如果金帅在此期间能和他们搞好团结,到时候能够做上县长的位置,以后再想干点什么事,也就容易多了。 “谢谢汪书记的关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汪洋满意的笑了:“叙啊,你是个人才,又很聪明,工作也很有能力,这是你的长处,但你的短处是,你太喜欢玩弄计谋了,计谋这种东西是一把双刃剑,搞不好就会伤害到自己的。” 金帅觉得脸上有孝热,他喜欢玩弄计谋在释委工作的时候就很出名了,却没想到让汪洋也有了这种看法,难道是汪洋已经知道就是他把录像带和举报信寄到市委去的吗? 汪洋就像一个长辈似的和金帅娓娓而谈:“计谋当中分为阴谋和阳谋,从字义来分析,并不是贬义词和褒义词的关系。阴谋是陷阱,阳谋就是坑。阴谋让人防不胜防,阳谋让人睁着眼上当。阴谋,阳谋的区别只在于设计的高明与否,而不在于设计者的卑鄙与高尚。是阴谋就有漏洞,被人看穿后阴谋就破了;阳谋因时而动,因势而乘,一切都在你眼前设计,让你自己选择,但是你依然会走入圈套。阴谋与阳谋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转换,完全看设计者的手段高低。” 这些意思金帅也明白,可就是没有汪洋所分析的这么准确,这才是一个混迹于官场多年的老官僚,根据自己的工作经历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一晚上金帅和汪洋谈了很久很久,不仅让金帅多学到了很多官场的经验,更让汪洋对金帅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这是一块璞玉,只要是稍加琢磨,必定会成为一件无价之宝。 回到家之后,金海已经睡了,只有山竹在等着他:“怎么在汪书记家里谈了这么久?” 金帅把手里的包递给了山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自以为很聪明,实际上有些事情做得还是很愚蠢,玩弄的一些计谋虽然能够瞒过一般的人,但在汪书记这种高人面前,却是不值得一提啊。” 山竹笑了:“汪书记是不是知道那盘录像带和举报信就是你搞的鬼?”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就太看不起汪书记了,像他那种智慧的人能明着和我讲出来吗?不过,我从他话里的意思也能听出来,他可能有所察觉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我那盘录像带和举报信是给他帮了一个大忙嘛,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向市政府渗沙子,一次就安排进了七个铁杆老部下。” 山竹点了点头:“正因为你维护了他的利益,再加上你在招商局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所以他才能这么帮你,我看他让你去近海县恐怕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就是不想让你在市直机关树敌过多。要知道阴谋总有败露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你可就惨了,确切的说,汪书记这是在保护你。” ( ) 471上任 金帅惊讶的看着山竹:“老婆,你说得太对了,我总觉得汪书记这么痛快的答应让我去下面任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却没有想到这一点,你说我是不是太愚蠢了?或者是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 山竹笑了:“这不能说你愚蠢,更不能说你没有大智慧。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这也是旁观者清啊。” 金帅点了点头:“我这一段时间也在反思着自己,你说得对,小聪明和大智慧只是一步之遥,阴谋和阳谋之间也并没有很大的区别,那要看如何的利用,确切的说,要看对待的目标是什么。” 山竹看着金帅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她知道老公在这半年里又成熟了许多,经过了这一次,他的政治斗争经验将会越来越丰富,人就是靠不断的磨练才能成长起来,只有靠不断的总结,才能使自己更加成熟,一个人的成长道路是充满着曲折的,没有教训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人才。 汽车顺着沿海公路向南行驶,坐在车里的组织部部长鲁中双嘿嘿的笑了:“金局长,噢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金县长了,我这是第二次送你上任了,也许要不了几年,我还会来送你上任。” “部长,我这次去近海县前途未卜,以后还需要您的大力支持。” “叙啊,其实我对你的看法非常好,该支持的时候我一定会支持你的,虽然我已经向你介绍了近海县的情况,但毕竟我掌握的都是一些表面现象,具体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我送给你十二个字:细致观察,少说不做,等待时机。” 鲁中双说这十二个字倒和汪洋和金帅讲的那邪意思差不多,金帅现在才明白,要是论官场经验,他与这些老油条可是相差得太远了。看来到近海县之后,并不一定是去做事,而是要熬资历,只要是资历够了,一旦大权在握,那时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确切的说,要想做事,就必须先要保护好自己,一旦被人家挤出去了,想做事也做不成啊。 一个小时之后,汽车开进了近海县县城,县城傍海而建,真是名副其实的近海,县城虽然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但是,街道很整洁,不像有些内陆城市,一阵风刮来就扬起一片尘土,这就是沿海的好处。 一群干部正站在市委大院的大门口前,看到车辆驶了过来,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迎了上来:“欢迎鲁部长来我们县检查指导工作。” 鲁中双看来和来人很熟悉:“老马啊,这几个月不见,你倒越发的壮实了,怎么样?现在酒量没有下降吧。”没等对方讲话,鲁中双又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常务副县长金帅同志,今后你们可就要在一起工作了。” “欢迎金县长来近海县工作,我是县委书记马呈祥。” 两个人握手,金帅从马呈祥的眼里读出了,这老家伙有些瞧不起人的意思,这也不能怪人家,谁让自己就是这么年轻呢?二十七岁的常务副县长,说出来谁信啊。 不要说是马呈祥了,就是其他的干部眼里也都流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在官场里,年轻虽然是一个宝,但是太年轻了,也难免让人瞧不起。 在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会议上,鲁中双宣布了市委的任命:金帅同志任近海县县委委员、常委、县人民政府常务副县长。随后鲁中双又介绍了金帅的简历。金帅听着心里也是忍不住的笑,鲁中双讲的这邪,和半年前金帅到招商局上任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不差,看来什么工作只要是干长了,不仅是工作方式,就是讲话也都是老一套。 金帅在讲话中,也都是一些官话,反正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谁也不会认真听,谁也不会往心里去,但就是这种废话,不说还不行,说错了还会闹出笑话。 县里来了一个毛孩子当常务副县长,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随后又传到了近海县的角角落落。仅仅是传说还不要紧,甚至还有一些老干部以各种借口跑到了县政府,目的就是看一看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金帅的办公室在县政府大楼的六楼东面,这间办公室的面积可是够了大的,连外面的套间算起来差不多应该有七十个平米,除此之外,还有一间会客室和一间会议室。 六楼的西面是四个普通副县长的办公室,共用一间会议室,从这一方面来看,官场里的等级森严到了何种地步,虽然都是同样的副处级干部,但是权力不一样,享受的待遇就不一样了。 刚来到一个新单位,拜码头是最主要的,正式上班的第二天,金帅来到了县委书记马呈祥的办公室。 “叙县长来了,快请坐。” 马呈祥的态度很和蔼,只不过说话的口气却实在是不好听,金县长就金县长呗,干嘛前面还要加上个小字,这不是明显的看不起人吗““呵呵,马书记德高望重,我来是向你请安来了。” 金帅这貌似幽默的语言,让马呈祥微微一怔,他知道金帅对称呼他叙县长不高兴了,德高望重是指的一些年龄大,有威望的人,金帅岂不是在讽刺马呈祥老了吗? “马书记,你对我的情况可能也了解一些,我家住在烽山市市里,孩子还小,还需要人照顾,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每天晚上开车回去住,这样的话县里值班我就不能参加了。” 马呈祥听出来了,金帅来到近海县并不想多管事,要求每天晚上回家就是在传递这个信息。虽然按照规定,县里每天晚上都要有一个副处级干部轮流值班,可是实际执行起来,却没有哪一个会晚上跑到办公室来住的。 “呵呵,这件事情你和许飞同志讲就行了。” “您是班长,我和你讲了之后,回去再和许县长讲,这是组织原则。” 听到金帅把自己提到了许飞的前面,马呈祥高兴了,这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这种事情。从去年开始,马呈祥就有意的不再多管事了,快要退下去了,自然是要给留在台上的人一个好印象,管事太多了,惹得人家讨厌,那可就不好了。 其实这不是一个主要原因,一般的情况下,一个人在临退下来之前,都会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心腹安排好,甚至还有人趁这个机会多捞一点,马呈祥也不是不想这样做,关键是许飞太强势了。好几次马呈祥提出来到人事安排,许飞都会鼓动其他常委提出反对意见,让马呈祥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 现在看到金帅对自己如此的尊重,马呈祥心里自然是很高兴,他很清楚金帅的背景,如果能把他拉过来,一定会得到市委汪书记的支持,这样的话,再把几个心腹安排好就不用费多大力气了。 而金帅之所以要尊重马呈祥是有目的,在来之前他就知道马呈祥和许飞的矛盾不小,虽然马呈祥在一直退让,但他手下还掌握着一股不小的力量,如果马呈祥退下来之前,能把他手上这些人接受过来,今后担任了县长,工作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两个人各取所需,谈得很融洽,也很投机,半个小时后,金帅从马呈祥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马呈祥还亲自送到了门口,看他们那个样子,就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似的,别提有多亲热了。 ( ) 472交权 如果说金帅的办公室用装修不错来形容,那么许飞的办公室装修得就可以称之为奢华了。让金帅感到意外的是,地上还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这在一个县长的办公室里可是非常少见的。 “这小子也不怕上面有人来看到。”金帅心里嘀咕着,满面笑容的握住了许飞伸过来的手:“县长,我有事情要向你请示一下。” “金县长不要客气,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大家共同研究。”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个漂亮的女工作人员进来替他们泡好茶,临走的时候还没有忘了冲许飞抛一个媚眼。 金帅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好茶、好茶,这茶是极品黄山毛尖,市面上可是很少见的。” 许飞满意的笑了:“这是我前一阵子去厩时,我二叔公送给我的,能在我这里喝过这茶的人,包括你在内也不会超过五个。” 许飞说出这句话,本来以为金帅会很吃惊,甚至还准备暗示一下他的二叔公是厩里的大官,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意。许飞原来就听说过,金帅在厩里有后台,看他这个样子,还蛮像见过世面的,难道对他的传说是真的? “金县长,我早就听说过你了,在海岛县大山岛乡任乡党委书记的时候,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把大山岛建成了世外桃源,到招商局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就为我们市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像你这么有能力的干部,可是很少见啊,你这次到我们县里来工作,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许飞的眼睛,笑着说道:“县长,你可不能表扬我,我这个人一被别人表扬,有时候就会犯晕。其实我做的那点事情在你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罢了,再加上我在大学里学的就是金融,资本运作方面还是有点心得的,与你相比,可就差远了。” 人都是喜欢听奉承话的,许飞也毫不例外,金帅的话音刚落,接着说道:“金县长,你可不能谦虚,我在近海县做出这点成绩,与你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金帅摇了摇头,装出了一副很诚恳的样子:“县长,如果我没有朋友和家人支持的话,也未必能做出那猩绩来,但是您可就不同了,一点外援也没有,又没向上面要一分钱,就把县城建设得这么漂亮,要是我啊,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许飞笑了:“行了,我们两个就不要相互吹捧了,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情要来找我?” “这件事情还真不好意思说,一来就向你提要求总觉得有些不适合,但是看到你对同志这么关心,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出来了,如果您不同意的话,可千万不要批评我啊。” 许飞警觉了起来:“以后咱们两个就要在一起工作了,不管你说得对或者不对,我们都商量着来嘛。” “是这个样子的,我的家安在烽山市,孩子目前还小,那臭小子一晚上不见我就不睡觉,所以,我想请你考虑一下,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些轻松一点的工作,这样的话,我晚上就可以开车回家陪老婆和孩子了。” “原来是这件事啊。”许飞松了一口气:“原来我还准备让你多负担一点工作,也好减轻一下我的压力,既然你有困难,我这个当县长的也不能不帮你解决,那好吧,我再考虑一下,在下个周三的县长办公会上我们再商量,你该回家就回家,这里还有我们这些人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代表我全家谢谢县长了,另外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抽个时间我想请您出去坐一坐。” 许飞想了一下:“我的事情比较多,但是,既然你邀请了,我总要给你个面子嘛,不过我们两个喝酒实在没有意思,要不再把那几个副县长都一起喊上?” “还是县长考虑得周到,这样的话,我就随时听从你的通知。” 金帅走后没有多久,王保红悄无生息的走了进来:“县长,金帅走了?” 许飞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进门要敲门吗?” “呵呵,我这不是习惯了吗,咱们两个谁和谁啊。” “我告诉你王保红,你不要以为抓住我一点小辫子就忘乎所以了,我要想收拾你也很容易。““那是、那是,”王保红点头哈腰的说道:“您是一县之长嘛,想收拾我不是容易得很,不过在收拾我之前,我总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算你聪明,你给我记住了王保红,今后你要再和我嬉皮笑脸的,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现在形势不同了,你也要给我小心一点。” “我刚才看到金帅来了。” “是啊,金县长是来过了。” “是来向您要权的吧?” “错了,是我向我交权的。” “交权的?”王保红有些不明白了:“我可是听说金帅那个人很强势,他的工作作风就是大权独揽,谁要是敢损害他的利益,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你以为人家就像你似的,我和你讲吧,金帅刚才过来和我讲,他以后晚上要开车回市里住,还让我分配一些轻松一点的工作给他干。” 王保红想了一下:“这不可能,这不像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啊,难道来到我们近海县就转变了性格不成?” 许飞看了看王保红:“这就是金帅的聪明之处,他知道初来乍到的,没有站稳脚步,想办什么事情也不容易,与其这样,人家干脆什么事不干,这是给我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啊。”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顺水推舟,满足他这个愿望。” 许飞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个样子了,不过既然人家已经退让了,我们就不能再给人家出难题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常务副县长,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一旦把他惹毛了,他再发起反击,那可就糟糕了。不要忘了,他可是汪书记的人,我还听说人家在厩里有后台。” 王保红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他再有后台难道还能有你的后台硬?你的二叔公那可是国务委员啊,堂堂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他的后台最大也就是个部级干部,在你二叔公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我看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采取了以退为进。” “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厩里的水很深啊,现在我们情况不明,也只能和他虚以委蛇,这小子恐怕也是来镀金的,把他糊弄上个一两年,等他走了,你当上常务副县长不还是有希望吗?” 王保红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再等个一年两年也没关系,反正这些镀金的也待不长,他走后,近海县还是我们的天下。” 刚才来泡茶的漂亮女工作人员敲门走了进来,看也没看许飞一眼,冲着王保红喊到:“哥,你答应我那件事情什么时候办?” 王保红此时再也神气不起来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许飞:“小妹,你不要着急嘛,我这不正在和许县长商量嘛。” “那好,你们快点商量,半个月之内不给我办成,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许飞和王保红相互看了看,一起叹了口气,这么一件大事,说办成哪能这么容易,可要是真给她办不成,这姑奶奶的脾气上来了,那可是够人受的。 ( ) 473朋友 进口越野车马力强劲,油门踩了一半,车速就达到了一百多公里。虽然河西省的经济在全国发展得不是最好,但是要说起公路的状况来,除了厩之外,河西省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殷家庆打来的,金帅纳闷了,殷家庆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情? “殷书记你好。” “呵呵,这一转眼你就成了常务副县长,叙啊,我现在来到烽山市,刚给近海县政府打过电话,他们说你已经开车走了。” 金帅看了看表:“大概再有半个小时我就回去了,我爱人现在已经下班了,你先到我家去喝茶,晚上咱们一起好好喝一杯。” “来到烽山市就要听你的安排,不过咱们就不在家里谈了吧,我已经在海景大酒店定好了包厢,你的老朋友梅辉鹏也来了。” 收起了电话,金帅用力踩了一下油门,汽车就像离弦之箭似的。也幸亏是在这条刚修好不久的一级公路上,要是在其他地方,车速能达到,金帅也未必有胆量开这么快。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金帅直接开车来到了海景大酒店,远远的就看到梅辉鹏探头探脑的站在大堂门前。 好长时间不见了,两个人热情的握手,梅辉鹏也不知道遇到什么高兴事了,看着金帅嘿嘿的笑个不停。 “老梅啊,你笑什么?” “金老弟啊,告诉你啊,俺老梅也升官了。” “那可太好了,是不是让你当副县长?” “你还不知道吧,殷书记也调到市里来工作了,临走的时候他向市委建议提拔我为海岛县的副县长,其实像我这个样子,哪里能担起这么重的担子来,这也只是赶鸭子上架啊,不过咱是党员干部,得听从组织分配不是吗?” “你这个家伙沾了便宜还卖乖,三年前就应该提拔你当副县长了,这也算是迟来的进步吧,哎,你说殷书记也调到市里来工作了?” 梅辉鹏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了看金帅:“金老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 梅辉鹏摇了摇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汪书记的人了,我就不相信你事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汪书记对我的工作很支持这不假,我这次到近海县当常务副县长也是他向组织建议的,但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其他的事情,我们在一起是不会谈的。”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吧,告诉你吧,殷书记调到市里来当人大副主任了,在人大除了汪书记之外,可就是他说了算了,以后你要是想当市长的话,他一定会给你帮忙的。” 两个人边说边聊,走进了包厢,殷家庆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还向以前那样,向金帅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叙啊,听说你当常务副县长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金帅笑了:“我也听说你到人大当主任了,而老梅也当了副县长了,今天咱们是同喜啊。” 三个人都是老熟人了,喝起酒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两瓶酒下肚后,梅辉鹏的舌头有些大了:“金老弟啊,俺这次来是来求你的。” 金帅看了看殷家庆,又看了看梅辉鹏:“老梅啊,我在招商局的时候你不来求我,现在我到近海县了,咱们两个在工作上八杆子打不着,你求我干什么?” “这件事情还非得求你不行,除了你,谁也办不成。” 金帅也没有理梅辉鹏,端起酒杯来:“老领导,感谢你对我的培养,没有你,我就不可能走上今天这个位置,这杯酒我敬你,您随意,我干了。” 放下酒杯梅辉鹏抢着给金帅倒满了,接着又端起了酒杯:“金老弟啊,俺老梅也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支持。” 金帅笑了:“如果你敬酒的话,应该敬老领导,你敬我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梅辉鹏嘿嘿的笑了:“不管怎么说,咱们两个是好朋友,喝杯酒总是应该的吧,你看我都喝了这么多了,还要喝,我今天这才是舍命陪君子哪。” 金帅喝完了杯中的酒:“现在能说了吧?” 梅辉鹏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红星电子厂的王光民你认识吧?” 金帅明白了,看来是王光民又找梅辉鹏来当说客了,只不过这两个家伙又是什么关系呢? “金老弟,王光民是我的妹夫,这小子现在实在是头疼了,厂里的工人三天两头的跑到他的家里去闹事,他自己也知道没有脸来见你,就只好托我来向你求情了,如果你能帮他,还是帮一帮吧,就算老哥我求你了。” 金帅看了看梅辉鹏:“老梅啊,按说呢,我应该帮你,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招商局的局长了,我没有这个义务去帮王光民,他自己惹出来的事,就让他自己去承担责任吧。” 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梅辉鹏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帮忙的,不过我也不能怨你,谁让我的妹夫鬼迷心窍呢。” 殷家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怎么还参杂起私人恩怨来了?” 金帅一五一十的把他如何帮助红星电子的事情讲了一遍,当听到齐笃祥写举报信陷害金帅的时候,殷家庆的手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叙啊,我支持你,对这种人就不能帮他,你说的对,你现在不是招商局的局长了,没有义务再管这些闲事,如果你再伸手的话,人家会怎么看你啊,现在招商局的领导肯定也会对你有看法的。” 殷家庆说完,又看着梅辉鹏说道:“老梅啊,你也是个老同志了,怎么能这么糊涂呢?金帅没有追究你妹夫事情,就算是不错了,你怎么还能让他再去帮红星电子厂呢?” “老领导,我妹夫不是一时糊涂嘛,其实他在那封举报信当中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不过他说过雷利集团收购的价格有点低,公安局来调查这件事情时都有过结论了。” “既然闲雷利集团出的价格低,那完全可以在谈判桌上争取,或者说是不卖嘛,为什么要讲这些不负责任的话呢?” 梅辉鹏在殷家庆的训斥下一声也不敢吭,好容易等到殷家庆说得口渴了,才讪笑着说道:“唉,我这个人就是吃了心软的亏,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我妹夫做得不对,可架不住我妹妹在我面前一抹眼泪,我就随口答应了,算了,我收回刚才的讲话吧,咱们继续喝酒。” 三个人又开始张张罗罗的喝酒了,虽然梅辉鹏插科打诨的想把气氛再调动起来,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气氛再也不会像刚才那么热烈了,有邪,一旦说出去了,能是说收回就收回的吗?裂痕一旦产生了,再要想弥补可就难了。 本来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让梅辉鹏这件事情搞得大家都没有了兴趣,就在临分手的时候,殷家庆把金帅叫到了一边:“叙啊,你知道为什么梅辉鹏今天敢求你帮他妹夫的忙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 殷家庆叹了一口气:“老梅表面上看着很直率,实际上这家伙也是很有心计的,县里成立了一个海岛开发工程指挥部,老梅就是这个指挥部的总指挥啊。” 金帅明白了,原来梅辉鹏今天提出这件事情来,是想与自己做一笔交易啊,看来要和山竹、刘丽娇她们几个讲一下,要小心这个梅辉鹏,一旦他在里边出点难题,那可就有点麻烦了,再好的朋友遇到利益的问题也会闹翻的。 官场里是没有真正的朋友可讲的,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啊。金帅自认为看人很准,却没想到这一次却走眼了。 ( ) 474坏事变好事 七个正处级干部被抓的事情还没有完,招商局前局长齐笃祥又被纪委专案组给控制了起来,这两件事情在烽山市的官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汪洋亲自参加了专案组的小组会议,在会上他明确的提出,不仅要把齐笃祥如何诬告金帅同志的事情查清楚,更要查清他是否还有其他的问题。 谁都知道汪洋说道这个所谓的其他问题是指什么,现在的干部犯错误主要是集中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政治错误,再一个就是贪污**了。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种政治斗争年代了,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会被人诬告上线,只要是不公开的散布反动言论,一般就没有什么大事,既然这一方面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只有贪污**了。 庞大的公检法机关一旦运作起来,发挥出来的能量也是巨大的,不到一个星期,齐笃祥的问题就被彻底查清楚了。 市纪委副书记、联合调查组组长孙海良来到了汪洋的办公室,两个人略一寒暄,孙海良直奔主题:“汪书记,齐笃祥的案子已经彻底查清楚了。” 汪洋笑了:“辛苦你们了,请代我向专案组的同志表示感谢。” 孙海良打开了笔记本:“根据我们的调查,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给金帅同志栽赃陷害的那封群众举报信的主谋,就是招商局原局长齐笃祥,招商局现任副局长刘淇高利用去省城出差的机会,把这封举报信塞到释委的信箱里去的。” 汪洋点了点头:“除此之外,齐笃祥是否还有其他的问题?” “经我们初步查明,齐笃祥在担任工业局局长的时候,曾经伙同红星电子厂厂长王光民贪污受贿达到一千七百万元,在担任招商局局长期间,利用职权收受贪污受贿达五百多万。” “胆大包天,这些人置党纪国法于不顾,竟然做出了这等令人发指的事情。” 孙海良看了看汪洋,支支吾吾的说道:“汪书记,就在我亲自审讯齐笃祥的时候,又有了意外的发现。” 汪洋知道孙海良所说的这个意外发现是什么,这也是事先就预料到的,如果没有上面人的支持,齐笃祥是不敢丧心病狂的捞那么多的钱。 “海良同志,证据确凿吗?” 孙海良从包里掏出了几页材料:“这是齐笃祥对那个人的揭发材料,我单独做了一下记录。” 汪洋接过材料看了看,也没有还给孙海良,顺手放进了抽屉:“海良同志,你做得不错,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刘民生,对这个同志,我们完全可以放心,他原来就是我的兵。” “烽山市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我这个市委书记是有责任的,海良同志,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格外慎重,在没有得到省委的指示之前,绝对不能扩散出去。你说的那个刘民生我也认识,他现在是副科级吧?我们是不是考虑把他调到近海县任纪委副书记啊?” 孙海良知道,汪洋这是要堵住刘民生的嘴了,近海县纪委副书记那可是响当当的正科级干部,刘民生就等于被提拔了一级。现在近海县的领导班子年龄都偏大,刘民生去到近海县之后,如果好好干的话,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纪委书记的,自己手下的兵能够有进步,孙海良这个当领导的自然也是很高兴了。 “我替小刘谢谢汪书记,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汪洋笑了:“谢我干什么?有能力的干部就应该大胆的提拔和使用,正好金帅刚到近海县任常务副县长,两个人在那里也好有个伴嘛。” 谁都知道,汪洋把金帅调去近海县,实际上就是为了让他以后能够进步,从而利用它全面掌控海县,现在汪洋又把刘民生调去近海县,不仅给他提了一级,堵住他的嘴巴,更重要的是,提前在近海县纪委里安了一颗钉子。如果金帅以后担任了县长或者县委书记,刘民生就会成为他的一个好帮手,看来这是汪洋在近海县提前布的局。 孙海良也知道,虽然齐笃祥把贺怀德给供了出来,但要想调查一个市长,那可是要经过省委常委会批准的,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还要看上面的意见,这也绝对不是汪洋这个市委书记能够说了算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释委把贺怀德给双规了,烽山市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一个窝案,省委对汪洋的看法也未必会好了。 孙海良虽然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干部,但到地方工作这么多年了,对官场里的情况知道得也很透彻,他认为汪洋是绝对不会把贺怀德的案子捅上去的。如果他真要想把贺怀德整下去,也不必把齐笃祥的交待材料收起来,完全可以通过市纪委向释委做出汇报嘛。 想通了这个问题之后,孙海良暗自得意,他在这个案子当中立了一大功,和汪洋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甚至还可以说两个人已经成了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可问题是,如果不把贺怀德拿下来,老朋友刘新生又怎么能当上市长呢,自己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哪? 汪洋好像也看出了孙海良的意思了,笑着说道:“老孙啊,自从你转业来到烽山市工作以来,各方面表现都很好,市委也很满意,省委虞书记也知道你,明年就是换届选举之年,你可要准备好挑起更重的担子来啊。” 孙海良高兴了,能够让省委书记知道,这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汪洋说这邪的意思就是告诉孙海良,到明年换届选举的时候,一定帮他再进一步。 以前孙海良就听说过,汪洋对自己的人很关照,只要是做出成绩来,就会提拔重用,金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现在孙海良又得到了汪洋的承诺,此时让他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孙海良走后,汪洋琢磨了一下,在一张稿纸上奋笔疾书,写完后,满意的笑了,伸手摸起了电话:“怀德同志吗?有时间的话,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聊一聊。” 这几天贺怀德的日子很不好过,他知道齐笃祥一被抓,有可能要把自己给牵扯进来,但后来又听安插在纪委的人说,齐笃祥被抓起来之后,并没有乱讲,这让他的心稍微有信下了。 接到汪洋的电话,贺怀德心里也是一惊,他隐隐约约的感到这次汪洋找他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看到贺怀德走了进来,汪洋微笑的伸出了手:“怀德同志来了,快请坐。这一段时间我们市里出的事太多了,今天想请你过来好好谈一谈。” “是啊,我也有相同的感觉,现在是好事坏事一起来。” 汪洋请贺怀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着问道:“噢?什么是好事,什么又是坏事呢?” “咱们市去年招商引资工作做得很好,受到了省政府的表扬,我们被受予招商引资明星式的封号,这算是一件好事吧。” 尽管贺怀德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但汪洋也看出了他内心的空虚:“这算是一件好事,那什么又是坏事呢?” 贺怀德感觉出汪洋在步步紧,皱了皱眉头:“七个正处级干部被判了刑,现在又把齐笃祥给抓起来了,这也算是坏事吧。” 汪洋笑了:“难道怀德同志认为这是一件坏事吗?清除了国家的蛀虫,抓起了这些贪腐分子,使我们的干部队伍更纯洁了,这也是坏事变好事嘛。” 基础三更加爆发八章共十一章,微笑完成任务,谢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还是那句老话,有花砸花,暂时没花的投票啊。微笑谢谢了！！！ ( ) 475制服 贺怀德气坏了,看着汪洋得意洋洋的样子,恨不得给他的脸上来一拳。这个时候他觉得汪洋已经从齐笃祥那里得到了有用的东西,今天是要摊牌了。 “汪书记,有话你就明讲,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汪洋大笑:“好,我就是喜欢爽快人,怀德同志,咱们在一起搭班子三年多了,相互的脾气性格也都摸透了,今天咱们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摊开来讲。” 贺怀德觉得心脏一阵剧烈跳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又做了几下深呼吸,这才稍微有些平静了。 汪洋满意的笑了,他看出来了,贺怀德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眼睛里慌乱的神色是瞒不过人的。 “怀德同志,我这个人不喜欢主动惹事,但要是有人惹到我了,我也绝对不怕事,这是老书记吕林同志临走时送给我的一句话。本来咱们两人搭班子,应该团结一心,共同把烽山市的工作搞上去,但是事与愿违,我这个市委书记说的话,出了这个大院就不管用了,市委制定的一薪针政策也不能得到认真的执行,这是什么原因呢?用一句话来讲就是你太强势了。” 汪洋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贺怀德脸上的表情:“既然怀德同志如此强势,那么,为了市委的威信,为了让市委的指示得到有效的贯彻执行,更为了我们烽山市的经济发展,所以,我只好进行反击了,怀德同志,这不能怪我,而是你得我不得不这样做。” 贺怀德嘿嘿的笑了:“所以,你就利用我们招商引资工作落后,多次受到省委、省政府批评的机会,迫使我同意金帅主持招商局的工作,而这小子也没有辜负你的期望,确实让我们市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打了一个翻身仗。与此同时,你又利用那盘录像带和举报信双规了曹文仁,然后又对市政府的几个处级干部下手了,从而达到了向市政府掺沙子的目的。现在你又把齐笃祥抓了起来,不知道又想达到什么目的啊?你不会是想把我这个市长给搞下去吧?” 汪洋摇了摇头:“怀德同志,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在工作中我一直是坚持原则的,即便是我从中耍了一点手段,但那也是阳谋。” “阳谋也好,阴谋也罢,只要能达到了目的就够了。” “嘿嘿,话不能这么说,阳谋是正大光明的君子所为,而阴谋则是小人行径,我还不屑于使用阴谋,因为这会让我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两个人表面上就像老朋友一样心平气和的交谈着,但心里却都有着掐死对方的想法。在官场里讲究的是涵养性,斗争得再激烈,也不会像市井之徒那样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汪书记,这一次好像是你赢了。” “不是好像我赢了,而是我确实是赢了,确切的说,是正气压倒了歪风。” 汪洋给贺怀德的杯子里添满了水,走回办公桌拿起刚才写的东西,递到了贺怀德的面前:“怀德同志,这是我对咱们市下一步工作的意见,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 看完汪洋写的东西,贺怀德随即就是一阵大笑:“汪书记,你不认为你的胃口太大了吗?” 汪洋微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不是顾及到你的面子,没有从全盘考虑的话,我的胃口还要更大。” “既然你说胃口不大,那总要给我个同意的理由吧。” 汪洋打开抽屉,取出了齐笃祥的交待材料:“想要理由吗?呵呵,我这里有份材料,你看完了之后,再做决定。” 齐笃祥的交待材料只有三页,贺怀德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觉得心脏要从胸腔跳出来了。他知道,汪洋只要把这份材料交上去,省委是一定会采取措施的。到那个时候,他贺怀德也只有老老实实的交待,最后的结果就是,把牢底坐穿。 “汪书记,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是赢了。” “怀德同志,其实你这个人在工作上还是很有一套的,抓经济也算是一把好手,以后把工作的重点放在经济方面就可以了。党是领导一切的,服从市委的领导是最基本的原则,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组织之上。以后人事方面的问题,你就不必考虑那么多了。我们使用干部的标准是德才兼备,你看看你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你不认为你在用人这方面的眼光有问题吗?” 汪洋好像一个老朋友似的和贺怀德娓娓而谈:“咱们在一起搭班子三年多了,没有感情总有点交情吧,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好相处的,只要是你的手不伸得那么长,不在干部的使用方面乱插手,大事上能够服从市委的领导,我不仅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且还会支持你的工作。” 现在被汪洋抓住了把柄,贺怀德除了服从之外,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意识。他知道,如果不按照汪洋说的去做,汪洋是绝对会把这份材料送到省委去的,与其去坐牢,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听汪洋的吆喝,当一个傀儡市长。 “汪书记,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从今以后,我只负责经济方面的工作,在大事上绝对服从市委的领导。” 汪洋笑了:“这就对了嘛,市委书记管干部,市长抓经济,咱们两个各负其责,相信烽山市在我们两个人的领导下,以后的发展会越来越好,我们两个现在还属于年富力强,要珍惜现在的地位,我想怀德同志也期盼着有一天能够进步吧?” 两个人又谈了二十多分钟,看到贺怀德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汪洋心里就别提有多痛快了。与贺怀德斗了三年多,今天终于把他给制服了,这感觉可是太爽了。 这次的胜利是怎么得来的呢?汪洋首先想起了金帅,如果不是让金帅主持了招商局的工作,取得了巨大的政绩,稳固了汪洋的地位,他也未必敢和贺怀德斗。 对人事调整方面取得的成就还要归功于那盘录像带和举报信,汪洋虽然不能肯定这件事情就是金帅做的,但他也猜个**不离十。 想到这里,汪洋嘿嘿的笑了,这大半年以来,总觉得有人在暗暗地帮助他,每当到一个关键时刻,都会有人给他提供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正是凭借着这些炸弹,汪洋才能在进攻中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汪洋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坐姿,把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越分析越觉得这一切就是金帅做的。 “这小子真是一个聪明人啊,不显山不露水的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还没让对方产生半点的怀疑,虽然有些搞阴谋诡计的意思,但是,对付贺怀德这种人,就不能采取正大光明的手段。” 想到这里,汪洋打通了市委秘书长马兴邦的电话:“兴邦同志,你安排一下,我下周去近海县看一看。” 既然已经猜到是金帅帮的忙,汪洋自然是要支持一下金帅了,而去近海县视察实际上就是去给金帅撑腰,有市委书记这个大后台,看看谁还敢把金帅怎么样。 ( ) 476修改合同 自从参加工作,金帅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惬意过,早上吃过早饭开车一个多小时到近海县,处理一下文件,再参加几个会议,这一天就算过去了,下午再开着车回烽山市,带着老婆孩子去大酒店,挨家品尝那里的美味佳肴。 周末的时候,一家人就四处旅游,也幸亏烽山市的旅游景点多,否则的话,要不了几天就会逛遍了。 “老公,我看你现在蛮清闲的嘛,是不是一辈子就打算这样过下去了?” 金帅笑了:“老婆,难道你认为你老公就是这种甘于庸庸碌碌的人?有时候我需要的是勤奋工作,目的就是取得政绩向上爬,而有的时候,却需要稳一点,确切的说,是要熬资历,目的依然还是向上爬。” “没有政绩你又怎么能向上爬呢?” “呵呵,我在招商局是副处级,到近海县担任常务副县长也是副处级,这个时候我就是取得的政绩再大,市委也不会提拔我担任正处级的,这个时候,就需要熬资历了。” “可你也不能一点事不干啊。” “在官场里如果想做事,就永远有做不完的事,如果你不想做事情的话,那就闲得很。李鸿章曾经说过‘天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做官,倘若连官都不会做,那也太愚蠢了’,话说道都这么明白了,但还是有人不得要领。我们一般人接触到的官,都是处于舞台上化好妆的,讲话、理论包装起来的具有角色面具的官。我们评价某人会做官,不是指他会做多少事情,而是讲他会按官场的潜规则做事。” 山竹笑了:“看来你对官场文化很有心得了,有一点官僚的样子。” 金帅也笑了:“这是现实教育了我,无为而治也是当官的一种诀窍,辖区之内只要是不出大事就是一个好官。比如说我这个常务副县长是协助县长工作的,那么县长在家的时候,也就不用我出头露面了,下面写来的报告,我只要在上面批上请县长阅示这几个字就算完成任务了,他想怎么办,那就是他的事了。这样做的好处是,既体现了尊重领导又不得罪下面,有人说常务副县长是个最难干的角色,其实要我看是最容易的,正像李鸿章所说的那样,天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当官。” “可为什么你在招商局当局长的时候就那么忙呢?” “我那个时候是太想要政绩了,为此不择手段,甚至把你都给牵连进来了。现在我想通了,今后不会靠你们的支持向上爬,而要靠自己的努力。” “我发现你现在变了不少。” “呵呵,人都会变的,时代在发展,人也要进步嘛,跟不上潮流就要被淘汰了,不按照官场潜规则去办事就要被挤出去,但不管怎么变,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我对朋友的忠诚和家人的爱。” 山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老公,刘丽娇来电话了。” “是不是海岛县那边出现什么问题了?” “你说得没错,海岛县的梅副县长今天找到了刘丽娇,要求东海实业修改海岛县几个海岛的开发规划,并准备大幅度提高土地价格。” 金帅点了点头:“我前几天就和你们讲过,要小心那个姓梅的,看来我没有帮王光民的忙,这家伙是要报复了。” “王光民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王光民是被抓起来了,但是,因为我没有给梅辉鹏面子,所以他就要报复我,官场里这个面子可是很重要啊。” “既然姓梅的要报复,那我们就只好展开反击了,现在我们马上去东海实业。” 金帅笑了:“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有刘丽娇在什么事解决不了,她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让你知道这件事情,你现在去反而不好。” “你说得不错,刘丽娇很聪明,也很懂得分寸,她有一个当常务副省长的老爸,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姓梅的这次如果好说话,大家就相安无事,如果他敢硬来,我相信刘丽娇一定会想办法收拾他。” 山竹的话音刚才落,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看来梅辉鹏一定在刘丽娇面前碰钉子了。” 摁下了接听键,金帅‘热情’的说道:“老梅啊,是不是又想找我喝一杯啊?” “呵呵,反正是周末也没有什么事情,中午我做东,顺便请弟妹也出来坐一坐。” 金帅看了一眼山竹,捂着话筒说道:“梅辉鹏要请你一起出去坐一坐,我看这小子一定是在刘丽娇面前碰了钉子,又要来找你了。” 山竹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和他见面的,有什么事情让他去找刘丽娇谈。” 金帅点了点头:“老梅啊,你弟妹今天有点事情不能出去,咱们男人在一起喝酒,让女人跟着瞎掺合什么。” 梅辉鹏安排的地方还是在海景大酒店,一走进包厢,金帅就看到梅辉鹏正和一个年轻人在那里谈话。 握手寒暄之后,梅辉鹏向那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金帅知道,梅辉鹏找自己谈的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老梅啊,大礼拜天的你也不在家里陪嫂子,跑到市里来干什么?” 梅辉鹏苦笑了一下:“我这个副县长和你这个常务副县长可不一样,特别是我又兼任了海岛开发建设指挥部的总指挥,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事情没办完,就只好利用休息日了。” 菜端了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几乎都是梅辉鹏在说话。他讲的这邪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在向金帅诉苦,他这个副县长有多么难干。 “老梅啊,工作是干不完的,有些时候也应该学着悠着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本钱都没了,那还怎么去工作呢?” 梅辉鹏叹了一口气:“话虽然不错,但你没处在我这个角度上,东海实业集团去海岛县投资,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却没想到惹出了一堆麻烦来。几个岛为先开发哪一个争得不可开交,还有人提出我们卖给东海实业的土地太便宜了,现在的压力很大啊,我也只好来找东海实业集团来商量了。” 金帅笑了:“东海实业集团现在是合资企业,他们可是严格按照合同办事的。其实,要想干成一件事情就不能怕别人说闲话,如果要是因为别人说闲话就缩手缩脚,那就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了。” 梅辉鹏端起酒杯和金帅碰了一下,一仰脖,一两酒就下了肚。金帅笑了,这老小子当上副县长之后变了不少,可就是喝酒没变。 “金老弟,我的压力也很大啊,合同是双方拟订的,适当修改一下也是可以的。” 金帅没有吱声,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想与东海实业修改合同,看来也不是梅辉鹏一个人的主意。 看到金帅不吱声,梅辉鹏又说道:“金老弟,你能不能帮我和你夫人讲一下,在土地价格方面稍微提高一点,这也让我好做一点嘛。” 金帅挟起一块海参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这里的葱爆海参不如港口大饭店做的味道好。” 梅辉鹏知道,金帅岔开话题其实就是不想管这件事情,可这件事情没有金帅帮忙还确实是办不成。 “金老弟,不是我要厚着脸皮来求你,而确实是没有办法,这也怪我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太草率了。有好多的企业看到东海实业在大山岛的开发很成功,现在都找上门来了,我们总得要给群众一个交待吧。” ( ) 477代价 金帅明白了,一些人看到东海实业在大山岛的项目上赚了大钱,又要来分一杯羹,而梅辉鹏要求东海实业提高土地价格,就是因为有一歇发商找到了门上,如果像以前那样没有人肯去投资,他也未必敢这样做。 现在我们国家就是这个样子,看到干什么赚钱就一拥而上,这个时候就是地方政府头脑发热的时候了,甚至有些地方还会挑动投资商内讧,谁带来的好处最大就把项目交给谁,岂不知道这是一种非常短视的行为,生意场上还知道靠信誉办事,这些官员们怎么就不懂这一点? 双方签订了的合同单方要求改变,这首先就是一种不讲信誉的表现,以后谁还会来投资啊? “老梅啊,咱们两个是朋友,有邪我就直来直去了,东海实业是与海岛县人民政府签订了合同,你们之间的事情应该通过友好协商来解决,我不好参加意见。” 梅辉鹏点了点头:“省城有一家叫做河西地产的公司找到了我们,愿意出超过东海实业一倍的土地价格,对大山岛剩余的八个海岛进行开发,这家公司的背景很大,我们也确实是没有办法。” 金帅点了点头:“你就没有去找一找东海实业和他们好好谈一谈?” “不瞒你讲,在来之前我已经见过了东海实业的总经理刘丽娇女士了,可她的态度很坚决,必须要按照合同规定来办事。” 金帅笑了:“人家这样做也没有什么错误嘛,既然你们两家的意见不统一,我就更不好在中间说什么了,免得再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可就糟了。” 这一次的谈话又是不欢而散,金帅现在真是有些后悔,以前只考虑到尽快的做出点政绩来好往上爬,却没想到会惹出这种麻烦来。梅辉鹏既然说河西地产的背景很大,有可能又是省里哪个领导的子女办的企业,甚至还可能与厩的哪个公子有关系,这样一来,事情还确实是不好办。 回到家里,金帅把和梅辉鹏谈话内容向山竹讲了一遍,最后说道:“老婆啊,看来我原来考虑得确实是太不周到了,让雷利集团到国内来投资,本来是一件好事,却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山竹笑了:“不仅是你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在国外,双方一旦签订了合同,那就是法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看来国内的经济要想发展起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两个人正说话着,刘丽娇也来了:“两口子是不是正在研究海岛县那件事啊?” “是啊,阿帅正在这里向我做检讨。” “噢,金帅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又向你做什么检讨啊?” “刘姐,以前我是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可是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了,看来这也是我对官场里的情况描摸得还不是那么透。” “其实这不能怪你,主要是怪海岛县那帮人见钱眼开,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那个河西地产的背景我已经查清楚了,知道他们的法人代表是谁吗?” 金帅和山竹一起摇头:“不知道。” “告诉你吧,就是省委副书记魏华旭的女儿魏丽。” 金帅惊讶了:“是魏丽,她也下海了,她搀合进这件事情,可就更有意思了,问题是,那几个海岛的开发,需要的可不是一笔小钱,她哪来这么多钱?” “魏丽是三个月前才办理了留职停薪手续,上个月还去我们家里打听过我的情况。魏华旭是省委副书记,以他的能耐来看,搞个几个亿的资金还是没有问题的。”刘丽娇看了看金帅:“梅辉鹏刚才去找过你吧?” “是啊,他让我动员你们适当的提高一下土地和价格,并表示他们现在承受的压力也很大,但我答复他,东海实业集团和海岛县政府的事情我是不会参加意见的。” “你这个态度是正确的,这本来就没有你什么事嘛,你不是很聪明吗?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想一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金帅想了一下:“有两个方向可供你们选择,第一,坚持原来的合同,不做让步,不过这样一来,不仅对你们的影响不好,而且还会和海岛县政府把关系搞僵,这对你们是很不利的,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嘛。第二就是以退为进,从海岛县全面撤出。” 山竹说道:“第一个办法我认为不可取,如果我们同意了海岛县政府的要求,那对我们集团的声誉也是一个损害,我们宁愿不做这个项目,不赚这笔钱,或者是另外拿出钱来搞公益事业,也绝对不会像他们低头。” 刘丽娇点了点头:“我认为山竹讲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第一个方案不可取,那我们就采取第二个方案,以退为进,退就要退得彻底一点,或者说是把这件事情闹大。” 山竹想了一下:“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做不做这笔生意的问题了,而要是争一口气。把这件事情闹大,彻底改变一下烽山市的投资环境,让那些官老爷们知道,不按合同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刘丽娇拍手叫好:“好,我同意,现在雷利集团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已经开始了,这个项目可以保留。但是,风力发电设备和通讯器材厂的项目要重新考虑一下。海岛县也是受烽山市的领导,既然他们想撕毁合同,那我们也同样可以不执行原来的合同,只要是我们把声势造了出去,想必顺海省来烽山市投资的企业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金帅放下了茶杯:“另外还要查一查魏丽从哪一家银行搞来的资金,再给她来一招釜底抽薪,到时候她和海岛县即便是签订了合同,没有资金她也无法实施。我考虑烽山市委、市政府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干的,最后,海岛县还得乖乖的来求着你们,经过这一次教训,我相信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干这种蠢事了。”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终于商量出一个解决的方案,刘丽娇也没有在这里多待,就急匆匆的走了。金帅知道,一场企业和政府之间的抗争就此拉开了帷幕,烽山市的官场又要热闹一阵了。 花行烽山市行行长孙路这一段时间可是春风得意,自从去年东海实业集团到他们行开户之后,使花行的业绩一下子就增长了近百分之十,随后澳洲雷利集团又来到烽山市投资,同时带来了巨额的资金,使烽山市行的业绩遥遥领先于原来第一名道北市行。 孙路得到了省行的表扬,烽山市行也被总行评为全国十佳市行,巨大的政治荣誉也带来了良好的经济利益,按照有关规定,烽山市行的普通工作人员年底都拿到了一万多块钱的奖金,至于高层领导,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一时间,烽山市行成了人人都向往的最好单位了。 最近孙路又听到上面正在酝酿让他到省行去担任副行长,正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东海实业集团要求与烽山市行全面清户,过了没有两天,雷利集团又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面对着这两个大客户清户的要求,市行的领导们坐不住了,他们闹不明白,究竟是哪个地方得罪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 ( ) 478撤资 行长的工作好与坏,是靠业绩来评判的,尽管去年业绩增长幅度很大,今年如果持平或者下降,同样也要受到批评,尤其在上级酝酿提拔的情况下,业绩就尤为重要了。 孙路很清楚,一旦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与他们全面清户,银行的业绩必定大幅度下降,不要说是升官了,就是能保住目前的位置也不错了。 孙路坐不住了,带着两个副行长来到了东海实业集团,在会客室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到了东海实业集团的总经理刘丽娇。 “刘总,我们来拜访你了。” 刘丽娇微笑着和三个行长握了握手:“孙行长可是大忙人啊,怎么今天有时间到我这个小地方来了?” “呵呵,东海实业可不是个小地方,在我们烽山市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大公司不敢当,如果没有雷利集团的注资,恐怕孙行长也未必能看得上我们。” 孙路也听出了刘丽娇的话里有话,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银行就是为企业服务的客户无论大小,都是我们的上帝。” “虽然银行是为企业服务的,但是,嫌贫爱富、巴结权贵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不知道孙行长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就在刘丽娇和孙路谈话期间,伊莉莎白已经拿来几份文件让她签字,孙路这才知道什么是合资企业,他们的老总又有多么忙,刚才因为等在会客室里的不快也消失了。 “刘总这么忙,我们就长话短说吧。昨天我们收到了贵公司提出的清户申请感到很奇怪,是不是我们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好,让你们不满意了” 刘丽娇笑了:“现在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不仅东海实业要和你们全面清户,雷利集团也要和你们清户。” “刘总,你能告诉我清户的原因吗?” “呵呵,我们准备退出烽山市到其他城市发展了。” “东海实业和雷利集团要退出烽山市?”孙路吃了一惊:“你们不是和市政府都签订合同了吗?即便是到其他市投资,也可以由我们花行的当地分行继续为你们服务,没有必要和我们全面清户嘛。” “我刚才说过,银行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地方,而你们花行还要再加上巴结权贵这四个字,虽然现在你们是商业银行,有一套严格的贷款制度,但实际上却未必如此啊。” 伊莉莎白走了进来:“总经理,开会的时间到了。” 刘丽娇站了起来:“孙行长,我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了。” 孙路想了一下说道:“刘总,难道东海实业和雷利集团与花行全面清户的事情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刘丽娇看了看孙路:“孙行长,其实我也不愿意和你们清户,但现在形势得我不得不这样做,有些事情还应该从自身方面找一找原因。” 望着刘丽娇的背影,三个行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女老总对花行有这么大的意见。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黄副行长突然说道:“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另一位周副行长接着说道:“我也认为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东海实业和海岛县签订了八个海岛开发合同,整个投资规模达到三十多个亿,雷利集团又与烽山市政府签订了八亿美金的投资合同,加起来差不多就有一百个亿了,他们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撤离烽山市呢?” 孙路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从刘总的话里还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有可能我们在贷款方面得罪了他们,否则的话,她不会和我们讲花行巴结权贵,更不会让我们从自身方面找原因。” 黄副行长叹了一口气:“我估计这两方面的原因都有,我建议咱们要马上行动,认真查清这里面的原因。” “那好吧,黄副行长和陈新博副市长比较熟,你去市里了解一下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为什么要撤离烽山市,自身方面的原因由周副行长负责查找,我马上去省行汇报。” 听到黄副行长讲的情况,陈新苍了一惊:“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要撤离烽山市,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啊,你们这个消息准确吗?” “陈市长,我刚从东海实业回来,是他们的刘总经理亲口告诉我的,这件事情是不会错的。” 陈新博的脑子在急速运转着,雷利集团是澳洲最著名的跨国企业,资金力量雄厚,声誉也很好,他们怎么会突然撤出烽山市呢?东海实业去年就与海岛县签订了八个海岛的开发合同,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建设,但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他们撤出海岛县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这两家企业一走,事情可就麻烦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没了,省委和省政府肯定会过问这件事情。把投资商招进来只是一个开始,最主要的是要把他们留住,如果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同时撤资,那么虞州市的企业家看到这种情况也绝对不会再来了,这样一来,去年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费了。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要弄明白,东海实业和雷利集团为什么要撤资,想到这里,陈新博说道:“黄副行长,我们与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一直合作得都很好,双方也都签订了投资合同,我认为他们要撤资的原因不在于市政府,有可能是在你们银行那方面。” “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孙行长已经去省行汇报了,周副行长在留在行里查找内部的原因,如果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真要撤走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岂止是损失大的问题,政治方面的影响也是极坏的,黄副行长,咱们要马上行动起来,一定要迅速查明原因,无论如何也要把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留下,否则的话,我们无法向省委、省政府交待。” 陈新博说着,摁响了召换铃,对随声进来的苏泽说道:“小苏,马上调车,我们去东海实业。” 听到陈新博来了,刘丽娇就知道花行已经把消息传递到市政府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然海岛县要撕毁合同,你能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大家一拍两散,看谁能撑得住劲。 刘丽娇走进了会客室,陈新博马上就站了起来,这在以往还是非常少见的:“哎哟,我的刘大总经理,你们到底是搞的什么名堂啊,听说你们要从烽山市撤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在对不起陈市长,我们刚才开会正在研究这件事情,我准备下午去向你汇报,却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刘总,我们双方一直合作得都很愉快,投资合同也签订了,你们这一突然撤资,真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刘丽娇笑了笑:“陈市长,请稍候。” 没过两分钟,刘丽娇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陈市长,你看看这份文件,就知道我们撤资的原因了。” 一份红头文件出现在了陈新博的手中,这是海岛县人民政府的公文,主要内容就是,海岛县政府与东海实业集团签订的八个海岛的开发合同,没有经过招投标,土地转让金过低,海岛县政府终止双方签订的合同,将项目交给其他企业。 陈新博勃然大怒,手在沙发扶手上重重拍了一下:“糊涂、愚蠢,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干呢?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市委和市政府?刘总,我希望你们暂缓宣布撤资的消息,应该相信市委和市政府会有一个正确处理意见的。” 看到陈新博急匆匆的走了,刘丽娇知道要不了多久,海岛县那些头头们就要上门来陪礼道歉了,虽然在海岛县的地盘上是他们说了算,但是,他们头上的官帽子却是捏在市委的手里。 ( ) 479铁了心 “你们怎么能这样干呢?”尽管通往里面办公室的门关得很紧,但依然能传出贺怀德的训斥声:“签了合同就要按合同办事,中央一直在提倡依法治国,你们这不是乱来吗?” 新任海岛县县委书记康欣军,低着头一吭也不敢吭。今天上午他接到市委秘书长马兴邦的电话,让他明天上午九点钟到市委汇报工作,也幸亏马兴邦和康欣军的关系还不错,在电话里向他透露一点消息,否则的话,明天他非得难看不可。 接到电话之后,康欣军一刻也不敢停的来到烽山市,本来想找一下他的老领导贺怀德拿个主意,却没想到刚把这件事情讲出来,就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训斥。 “市长,我也是没办法,现在群众的反映比较强烈,县委和县政府的压力太大。东海实业在大山岛的开发中赚了不少的钱,究其原因就是土地出让金太低了,所以,我们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糊涂,愚蠢,你们就没有好好想想,大山岛的土地价格为什么低,因为那是块不毛之地,没有人去开发就一钱不值。岛上建起来的企业每年能带来多少税收啊?你们县去年财政收入翻了三翻,这都是哪来的?” “我也把这件事情向干部们解释了,可就是没有人听,现在有好多开发商想到我们县参与海岛的开发建设,他们出的价格都比东海实业高一倍,这一比较,下面的干部就更不干了。” “干部的思想应该靠说服和教育,你是县委书记,怎么能人云亦云,你的思想觉悟到哪去了?” “市长,我要向你承认错误,在这方面我们考虑的确实不周到,但是,还有一个特殊原因也不得不考虑到。” 贺怀德看了看康欣军:“特殊原因,什么特殊原因啊?” “那些想去开发海岛的公司有一家是河西地产,公司的老总就是魏书记的女儿魏丽,她去找的我,我也不好不答应。” 康欣军本来以为贺怀德听到魏书记的女儿参杂到这件事情里来,就不会那么发火了,却没想到贺怀德发的火更大。 “看来我刚才说你糊涂、愚蠢还不够,还应该再给你加上两个字:混帐！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办的这徐账事,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要从烽山市全面撤资,一百多个亿的投资眼看就要没了,如果要让省委知道了,我怎么交待啊?到时候谁还能保得了你。” 没等康欣军说话,贺怀德接着说道:“即便你想让河西地产参与海岛县的开发建设,你也应该好好的和东海实业谈一谈,为什么要让县政府下发那个文件?这一下子被人家抓到把柄,我看你怎么办?这件事情搞得市委和市政府很被动,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市长,我也是想增加点财政收入嘛,再说了,这是我们县委常委集体做出来的决定。” 贺怀德的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你只算经济这方面,为什么就没有算政治帐呢?雷利集团是澳洲著名的跨国公司,在世界上都是挂上号的,它能来投资,对我们下一步的招商引资工作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现在因为你做的这件事情把他们给气跑了,万一上面追查下来,责任是你负还是我负?” 其实贺怀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讲出来,最近这一段时间,他的日子不好过,老领导魏华旭在虞城海的打压下,日子也不好过。现在魏华旭正在积极拉拢齐焕强,准备联合与虞城海进行对抗,在这种时候,康欣军为了魏丽竟然要把东海实业挤出海岛县,这不是在添乱吗?如果齐焕强知道这件事情,他会怎么看魏华旭?他还能和魏华旭合作吗? 贺怀德越想越生气,甚至把魏丽也给恨上了,下海做生意并没有错,可为什么非要跑去海岛县凑这个热闹呢?一个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和一个常务副省长的女儿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闹起来,带来的影响也是非常坏的,搞不好就会成了一个大笑话,这实际上就是给了虞城海一个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好机会。 贺怀德此时也绝对能断定,魏丽想去开发那几个海岛,魏华旭肯定不知道这回事,如果他要知道是绝对不会允许女儿这样干,省委副书记的女儿想赚钱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全省有那么的地方,到谁那里去投资不都得高接远迎啊。 这么一点简单的问题,康欣军都分析不出来,不是愚蠢又是个什么?看来这个家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正好是魏丽打来的:“贺叔叔,我是小丽啊。” “噢,小丽啊,你现在在哪呢?” “贺叔叔,我现在就在海岛县,我成立了一个公司,想在海岛县投资,你看可不可以啊?” “任何人来投资我们都是欢迎的,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投资的项目是什么吗?” “年前我去过大山岛,发现那里建设得很不错,所以我就想学着他们那样搞一搞。” “小丽啊,你不知道海岛县政府已经和东海实业签订了八个海岛的开发合同吗?” “我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帮忙,我可以出超过东海实业公司一倍的价格缴纳土地出让金,其他的各项优惠政策我都可以不要。” 贺怀德郁闷了,魏丽为什么就非要到海岛县去投资呢?那八个岛的开发要三十多个亿的资金,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她哪来这么大的资金能力呢? “小丽啊,魏副书记知道这件事情吗?” 电话里传出了魏丽支支吾吾的声音:“我都是成年人了,资金是我拉来的,我又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我想做什么生意没有必要和我爸爸讲,贺叔叔,你就帮帮我吧,事成之后,我不会忘了你的。” 贺怀德被雷住了,省委副书记的女儿竟然暗示要行贿,你敢给,我可得敢要才得啊,现在被汪洋抓住了尾巴,看得死死的,要是再收了你的钱,那还了得,干脆我自己走进大牢算了。 “小丽啊,这不是我帮不帮你的问题,而是这里边的事情太复杂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到海岛县投资了,否则的话,惹出麻烦来,谁都不好收拾。” “贺叔叔,你怎么就那么怕东海实业呢?不就是齐焕强的女儿在那里当总经理吗?她能干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干?反正我就是要在海岛县投资,按照我的意愿,开发个海岛玩玩也不错嘛。” 贺怀德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个大秀竟然想开发个海岛玩玩,这哪里是做生意啊,资金投进去,搞不好亏了本,哭也来不及,到那个时候,说不定魏华旭又要怪罪到贺怀德的头上。 “小丽啊,听贺叔叔一句话,这潭水很深,你就不要淌进来了,这已经不是海岛县的问题了,还牵扯到市里,搞不好还会被捅到省里和中央,到那个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我不管,我就要在海岛县投资,反正是海岛县政府都下文件了,康书记也答应了我,欢迎我们河西地产去海岛县投资。” 没等贺怀德讲话,就听咔嚓一声,魏丽竟然把电话挂了。贺怀德脸色铁青的把躲到外面去的康欣军叫了进来:“魏丽铁了心要去你们那里开发海岛,都是你干的这些好事,你办事的时候就没用脑子好好想想?” “市长,事情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是你的事情,我这个市长还给你擦屁股吗?” 现在距爆发还差390朵鲜花,有花的砸花,没花的投票啊,微笑谢谢各位兄弟姐妹了。 ( ) 480成功 与此同时,汪洋和副书记刘国华也在商量着这件事情。 “国华同志,你看看这件事情闹的,殷家庆同志刚离开海岛县,他们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乱子来。” 刘国华点了点头:“这个乱子确实是不小,如果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真的从烽山市撤资了,那影响可是非常坏的。丢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只是一方面,关键是我们没法向省委和省政府交待啊。雷利集团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跨国公司,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会给我们造成很坏的国际影响,甚至中央也有可能会过问这件事情。” “是啊,把大型跨国公司引进来投资,这是一件好事,但同时带来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现在我就想不通,海岛县为什么敢这样干?定了合同的事情,为什么就不执行呢?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每亩增加几百块钱的土地出让金?” “汪书记,你也不用着急,等明天上午康欣军同志来了之后,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嘛,另外,还可以让金帅同志再给雷利集团做做工作,最好不要让他们撤资。” 汪洋想了一下:“新博同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去了东海实业,了解到的情况是海岛县政府单方面撕毁了合同,甚至还以县政府的名义发了一份红头文件,这不是在胡闹吗?” 刘国华惊讶了:“还有这事?海岛县政府还发了一份红头文件?这样的话,事情可有点麻烦了。” “国华同志,这次发生的事情可以用危机两个字来形容,一个是我们工作上,另一个就是我们政府的信誉,这件事情如果解决不好的话,今后谁还会到我们烽山市来投资,我们的经济又怎么能够搞上去呢?” 刘国华想了一下:“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不是没有正式提出撤资的申请吗?这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的意见是,让新博同志再去和他们谈一谈,同时再动员一下金帅同志和他的妻子做做工作,表明我们市委的态度,这样的话,双管齐下,事情还不至于太糟糕。” 汪洋想了一下:“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子做了,这件事情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如何在经济发展当中按市场规律办事,我们的政府如何带头遵守法律,否则的话,发展经济就只能是一句空话。” 刘国华走了之后,汪洋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的手机:“叙啊,你现在在哪里?” “汪书记你好,我正在参加一个安全工作会议。” “你现在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马上到市里来一趟,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 金帅接电话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副县长田亮也听得清清楚楚,看到金帅把电话收了起来,急忙说道:“金县长,既然汪书记叫你回去,你就快走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金帅苦笑着说道:“那就有劳你了,请你和县长讲一下,看来今天晚上想和大家坐一坐又搞不成了。” 散会后,田亮在走廊上碰到了许飞:“县长,刚才开会的时候,汪书记打来电话,让金县长马上去他的办公室,他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想和大家坐一坐只好改日了。” “呵呵,吃饭什么时候都行,市委书记相召一定是大事。” 回到办公室,许飞打了几个电话,终于弄明白汪洋让金帅回市里有什么事,想了一下,许飞笑了,他觉得机会来了。 一个小时多一点,金帅出现在汪洋的办公室:“汪书记,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有什么事情?” “叙啊,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要从我们烽山市撤资,这件事情你事先知道吗?” 金帅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听山竹讲过这件事情,当时我还劝她要顾全大局,怎么?她们已经正式向市委提出申请了?” 汪洋摇了摇头:“正式申请倒是没有提出,不过,她们可有这方面的意思,既然你也这样说,那看来就是真的了,叙啊,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撤资吗?” 金帅笑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一点,主要是因为海岛县政府单方面撕毁合同。汪书记,您知道西方国家的企业非常注重合同,他们认为合同一旦签订了就是法律,如果单方面撕毁的话,那可是要打官司的。” “海岛县那些人怎么能这样干呢?叙啊,我听到这件事情非常生气,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些无法无天的诸侯,他们的眼里不仅没有市委和市政府,甚至还没有法律。我今天这么急着找你来,就是想让你给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做做工作,暂时不要提出撤资的申请,市委和市政府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请汪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交给我的这个任务,海岛县办的这些事情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总还是个别现象嘛,影响不到烽山市的整体,我们市里的投资环境总体还是不错嘛。” 汪洋高兴了:“叙啊,你有这个思想觉悟很好,我不就留你了,你现在马上去找山竹,只要是她们能答应不撤资,你就算立了一大功。” 金帅笑着离开了汪洋的办公室,坐上车立马就打通了山竹的手机:“老婆,你在哪呢?噢,我马上过去。” 当金帅走进山竹的办公室时,发现刘丽娇、李通、徐丽和李志都在:“呵呵,你们都来了,这下子动静可闹得不小。” 金帅说的这句动静闹得可不小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就是这些人都凑齐了,还有一个内容就是市里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很头疼了。 “女士们、先生们,”这一刻金帅的嘴巴又开始花花的了:“首先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一次以退为进的计划从目前来看实施得很顺利。我刚才从市委书记那里回来,汪书记说请你们暂缓提出撤资的申请,市委和市政府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相信你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吧。” 刘丽娇撇了撇嘴:“切,这有什么高兴的?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了事情,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不就是撤消海岛县政府那份文件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自古以来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做:民不与官斗,贫不和富争,政府做出来的事情,什么时候承认过是错的?市委、市政府能够撤消海岛县的文件,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徐丽笑着说道:“看来我们的金大县长官当大了,思想觉悟也提高了,金县长,等你什么时候当了金书记,再向我们讲这些大道理吧。” “我已经当过一次书记了,不过那只是个乡党委书记,我看县委金书记也用不了多久了。” 徐丽做出一副呕吐状,几个人一起鄙视金帅,笑闹了一阵子之后,金帅正色说道:“这一次你们的胜利是肯定的,但是,你们没想到这件事情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吗?” 李通想了一下:“我认为主要就是我们没有严格按照市场规律办事,如果我们在与海岛县签丢发合同之前,由海岛县政府组织一次公开招标,那就没有这些问题了,而现在有些人正好是抓住了这一点。” 金帅带头鼓掌:“李通说得很对,这就是制度的缺失带来的后遗症。我们国家要想发展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这就需要从我们自身做起。这一次我们利用这件事情教育了一些当官的,让他们知道政府也要依法办事,绝对不能以行政命令代替法律,而我们也要自觉的把自己置身于法律的框架之内,形成一种严格依法办事的良好社会风气,如果能达到这个目的,我们这次的行动才算是取得了全面的成功。” ( ) 481后台 问绕着这个问题,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山竹最后做了总结:“海岛县政府这次单方撕毁合同也给了我们一个警示,依法办事并不是哪一方的事情,而是大家双方都应该遵守的。我的意见是,如果市委和市政府撤消海岛县政府的决定,我们在恢复执行原合同的同时,也要主动提出提高土地出让价格,否则的话,对我们公司的影响也是极为不利的,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不要让他们认为咱们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 山竹的讲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这一次海岛县政府单方撕毁合同,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也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东海实业是因为土地出让金的问题,才和海岛县政府发生了争执,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的撤资,就是为了给市委和市政府施加压力,目的是少交出让金。 市政府撤销海岛县政府的决定后,虽然按照原来的合同缴纳土地出让金是符合法律规定的,当时可以多赚钱,但是却会给东海实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在金钱和名誉之间,山竹和伙伴们毅然选择了后者。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康欣军走进了汪洋的办公室,过了不到十分钟,就脸色煞白的从里边走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汪洋和康欣军是怎么谈的,但所有的人都能确定,康欣军这次是完了。 三天之后,市委下文件免去了康欣军海岛县委委员、常委、书记的职务,调任市科委担任正处级调研员,和海岛县原县长乐志强做伴去了。 同时,烽山市市政府下发了一份文件,撤消海岛县政府的决定,海岛县八个海岛还是由东海实业来开发。在这种情况下,魏丽和她的河西地产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海岛县。 在花行冻结河西地产账号、回收全部贷款,以及省委书记虞城海的强大压力下,成立不到三个月的河西地产,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在赔了一大笔贷款利息之后宣布解散,魏家父女原本就臭烘烘的名声,现在更臭了。 刘丽娇在收到市政府文件后,当场宣布:东海实业集团将在原合同的基础上,再多交一倍的土地出让金。到这个时候烽山市的干部群众才知道,东海实业集团并不是不想多交土地出让金,而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他们争的只是一口气而已。 一时间,烽山市的干部群众对东海实业集团和雷利集团的好评如潮。陈新博在和别人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确实不简单啊,这些年轻人还真是有一套,人家不缺钱,要的只是公平。” 花行烽山市行的行长孙路和几个副行长,事后在海景大酒店宴请了东海实业集团和雷利集团的高管,感谢他们不再与花行清户了。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东海实业和雷利集团要清户的目的,其实就是借着他们的嘴巴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而已。不过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也确实引起了巨大的效应！ 近海县东山镇,有一个叫做金银滩的地方,说起金银滩来,可是远近闻名,这倒不是说那里有多么豪华的建筑,或者是什么名胜古迹,主要是因为风景太美了。 长长的海滩连绵十几公里,以一块叫做美女礁的礁石为界,东面的沙滩是黄色的,而西面的沙滩则是白色的,所以,才被称之为金银滩。 每年夏天到这里游泳的人如过江之鲫,有时候在浅海戏水的人就像煮在锅里的饺子一样,正是靠着这个优势,这几年附近村民的收入大幅度提高。 金银滩带来了巨大的商机,到这里来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也越来越多,由于缺乏统一、有效的管理,一些社会的丑陋现象随之产生,强买强卖勒索顾客现象时有发生。 一些社会闲散人员还组织起来,到这里来收保护费,渐渐的形成了三大帮,一帮是麻子吴率领的东山帮,另一帮则是小刀刘率领的西山帮,还有一帮是痞子蔡率领的北山帮。 这三个帮派经常因为争地盘打架斗殴,有的时候甚至在大白天里公开的火拼,不仅危害了社会的治安,也给近海县带来了很坏的影响。 一般的情况下,有黑帮横行霸道的地方,是不会再有人来玩,但在金银滩却是例外,到这里来游泳的人不仅没有减少,而且还有逐年增加的趋势,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免费的天然海滨浴场风景优美,环境没有被污染,很多人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就遇上黑社会,这样就比去正规的浴场便宜得多了。 金帅刚到近海县时,就有人向他反映过这个问题,但那个时候还没有到旅游旺季,也没有引起县委和县政府的重视。直到前几天,两伙小混混斗殴,伤到了两个外地游客而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又恰巧是省财政厅副厅长的公子,这件事情才闹大了。 在县长办公会上,许飞提出了这个问题:“同志们,昨天金银滩发生了一起聚众斗殴的案件,那些小混混死了就死了,可问题是,还伤到了省财政厅刘副厅长的公子。昨天市领导给我打电话,责成我们严肃处理这件事情,整顿金银滩的旅游环境,大家谈谈吧,看看我们怎么办?” 一般的情况下,县长讲完话后就轮到金帅这个常务副县长讲了,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金帅笑了笑说道:“县长说的这个问题很严重,我们必须要认真研究,加以解决,由于我刚来到近海县不久,对一些情况还不是很了解,能不能请副县长姜书坡同志先谈一谈?” 姜书坡兼任县公安局局长,除此之外还分管消防、协助金帅分管社会稳定的工作,金帅让他先讲,也并没有什么错误,但这个人却是非常的小心眼,非要认为金帅是在当众出他的丑。 “金县长,你是常务副县长,社会稳定工作是你分管的,我只是协助你的工作,我看还是你指示,我执行吧。” 姜书坡话里的火药味是谁都能听出来的,这小子仗着是县公安局的局长,在省里有后台,除了县长之外,其他的人都瞧不上眼,按理说金帅上任了,其他的副县长都应该向金帅汇报一下工作,大家都来了却就是他没来。 像这种人,就算是官场里的小人了,金帅也没有打算招惹他,只要大家面子上能过得去就行了,但是,他在会议上这样讲话,金帅就不得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姜县长,你说得没错,社会稳定工作是我分管的,但你不要忘了,你不仅是副县长,还兼任公安局局长,社会治安方面出现了问题,难道不是你应该负责的吗?我们今天是在研究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现在谈是谁的工作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姜书坡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干部,虽然有战功,在破案方面也有一套,但却是胸无点墨的武夫,论起讲话来,就是十个姜书坡加起来,也讲不过金帅一张嘴。 姜书坡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可又一想,金帅讲的话滴水不漏,一点错误也没有,找不出人家的毛病来,又怎么反驳呢? 副县长刘立山看到姜书坡翻着白眼讲不出话来,竟然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他这一笑不要紧,姜书坡不干了:“老刘,你笑什么?难道你想看我的笑话?我告诉你啊,谁看我的笑话都行,就是你不行。东山镇是你的老家,痞子蔡是你老婆的娘家侄儿,这次的祸就是他闯的,你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痞子蔡,可别怪我不客气啊,别给你脸就不要脸。” 金帅原来就估计这三个帮会后面肯定有后台,否则的话,县里是不可能纵容他们这么久的,现在知道痞子蔡的后台是刘立山,那么麻子吴、小刀刘的后台又是谁呢? 现在距爆发还差313朵鲜花,有花投花无花投票,微笑谢谢了。 ( ) 482谁来管 刘立山也是一个火爆脾气,听到姜书坡骂他给脸不要脸,眼一瞪,桌子一拍大发雷霆:“姓姜的,我怎么给脸不要脸了,我是把你的孩子扔到井里了,还是把你们家的房子给点着了?我笑又怎么了?你要是心里没鬼,还怕别人笑吗?” “我心里有什么鬼?我姜某人堂堂正正的做人,到是你姓刘的,你做的那些烂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在这堂堂的县长办公会上,两个人吵了起来,又把那新芝麻烂谷子的事给翻了出来,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大家都好像见怪不怪,一个制止的也没有。 两个人足足吵了有十五分钟,惟一的女县长张淑丽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吵了好不好,咱们是在开会,总要讲点组织纪律性吧,你们就不怕金县长笑话。” “笑话?我怕谁笑话?”姜书坡脖子一梗:“想当年老子在战场的时候,为了救战友,在敌阵三进三出,血流成河,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有人笑话吗?” 许飞一言不发就在那里看着,既然他这个当县长的都不制止,金帅自然也不会讲话了。 在来近海县之前,汪洋和鲁中双就和他讲过,近海县的领导班子很不团结,派系林立,都是一个老大难了,现在看来情况确实如此。 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许飞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呢?现在我们是在开会,散会后你们愿怎么吵就怎么吵。” 王保红急忙说道:“县长说得对,开会就要有个开会的样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县长都讲话了,你们总要给县长一个面子吧。” 金帅心里在偷着乐,开县长办公会本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让这两个人不要吵就是给许飞一个面子,看来县长的面子也忒不值钱了。 田亮和刘代立相互看了看,一句话也没说,眼睛里流露出嘲弄的神色,金帅明白了,这两个人一定是一伙的。王保红是许飞的跟屁虫,刘立山和姜书坡是对头,而张淑丽则是和稀泥的。这样看来,仅仅是县政府就至少分成三派,如果再加上县委那边,说不定派系还要多。 许飞敲了敲桌子:“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一次东山镇的小流氓斗殴误伤游客的事情,给我们近海县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也幸亏去金银滩游泳不收费,否则的话,以后谁还敢来啊?现在市领导亲自过问这件事情,责令我们马上处理,姜书坡同志分管公安局的工作,就应该把这件事情抓起来,那些小流氓也确实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管?我怎么管?”姜书坡撇了撇嘴:“痞子蔡是刘立山老婆的娘家侄儿,小刀刘是县委副书记任光芬妹妹的儿子,麻子吴又是王保红连襟的儿子,这些人的势力都比我大,我敢管吗?我前脚把他们抓进来,后脚就来了一大帮说情的,那些小流氓进公安局比住旅店还方便,放了抓,抓了放,这才让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 姜书坡说的是实情,那三伙小流氓后面都有后台,也确实让姜书坡没有办法,看来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当的也不顺心啊。 许飞看了看金帅,意思是让金帅说两句,却没想到金帅根本就没有讲话的意思,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那总要想个办法吧?再让这些小流氓乱来,早晚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刘县长,办法我不是没想过,公安局给县委和县政府递交了一份关于全面整顿社会治安的报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报告批下来了没有?” 许飞苦笑着摇了摇头:“书坡同志,县委也难啊,有些工作时机不成熟就要先放一放。” “县委难?难道我就不难了吗?我写的那份整顿社会治安的报告,本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可你们硬要说是不成熟,那好啊,咱们就慢慢等它成熟呗,可是,现在小流氓闹出事来了,你们就要让我去管,那么我现在问一句,时机成熟了没有?” 许飞无言以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道:“书坡同志,整顿社会治安的问题,事关全局,可是小流氓斗殴误伤游客却是一件急事,你们公安局先处理一下吧,我总要给上面一个交待吧?” “我们怎么处理?如果让我处理的话,就应该把那些小流氓全部抓起来,该判刑的一律判刑,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你许县长能保证让这些小流氓的后台不给我施加压力?” 王保红皱了皱眉头:“书坡同志,你不要一口一个小流氓的,其实那都是些小孩子,只不过是想找点零花钱。小孩子不懂事,教育教育也就算了,他们和流氓又怎么能扯在一起呢?” “王保红,你少来这一套,这些人聚众斗殴,勒索游客的钱财,收取小商小贩的保护费,说他们是小流氓还是轻的,要我说,这些人就是黑社会团伙,按照有关规定,是要严厉打击的。” 姜书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狠狠的盯着坐在对面刘立山,看他那个样子,如果刘立山敢讲话,肯定又要吵起来。 现在情况不明,金帅也不好表态,但从目前的形势也能够看出来,姜书坡虽然粗鲁一点,但身上总还有点正气,最起码坚持用强硬的手段打击那伙小流氓,现在看来东山镇社会治安不好不是因为公安局不作为,而是那几个流氓团伙的后台不让公安局动手。 来到近海县之后,金帅也想过,尽量不要和同事产生矛盾,安安稳稳的熬上几年资历,到时候掌握了权力之后再有所作为,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姜书坡显然处于孤立状态,也就是说他一个人面对的是一个副书记和两个副县长,在这么大的压力下,姜书坡要想整顿好东山镇的治安环境也是很难的。 但是,如果现在帮了姜书坡的帮,就会得罪其他三个人,这对金帅也是很不利的,金帅第一次在这种问题上产生了犹豫。 看到大家都不表态,许飞只好自导自演了:“小流氓也好,坏孩子也好,不管怎么说他们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嘛,不闹出事来怎么都好讲,可一旦闹出事来,我们就要过问,否则的话,我们就无法向市里交待。书坡同志,我看你还是辛苦一下和那些小混混们谈一谈,让他们老实一下,不要再惹出事来了。” 姜书坡虽然没有再讲话,但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怒火,一个公安局局长在维护社会治安的时候,受到了这么多的掣肘,想必是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县长,我想谈一点个人的看法。” 许飞微微一怔,马上就笑了:“金县长,请讲、请讲。” “东山镇发生的这件事情虽然是一个偶然的事件,但是,也是有历史原因的,那么好的旅游景点应该尽快的开发出来,只要是让那里的年轻人都有事做,社会治安肯定会得到迅速好转。” 姜书坡看着金帅,虽然没有讲话,但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赞赏却是都能看出来的,金帅刚才讲的话,实际上就是姜书坡心里想的,他在整顿社会治安环境的报告中也提到了这一点,可问题是谁来管这件事呢? 谢谢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zm_ldind打赏作品100币、府nnysoul打赏作品1888币、宏仁打赏作品100币,微笑感动中。 ( ) 483钱的问题 金帅在讲话里既没有提到小流氓,也没有说到坏孩子这几个字,给了刘立山和王保红一个很大的面子。谁想自己的亲戚有一个小流氓的称号呢?如果金帅这个设想能够成功的话,那确实是一件大好事,那些年轻人有了事做,也就不会再到处惹麻烦了。 刘立山和王保红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刘立山刚要讲话,许飞咳嗽了一下说道:“嗯,金县长这个办法好,本来县里也准备对金银滩进行开发,可是因为财政很紧张,拿不出这笔钱来。因为县城的美化和城市建设,我们现在还欠着银行一笔债,没有钱是很难办成事啊。” 金帅笑了笑:“我来近海县也将近两个月了,这段时间只顾着熟悉情况,也没有办点什么实事,如果县长信任我的话,就把这项工作交给我吧。” 许飞笑了:“你看看,我倒把这茬给忘了,你夫人就是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在我们市投资了一百多个亿,她就是从手指头缝里露出一点来,也完全可以把金银滩开发好啊。” 金帅摇了摇头:“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就失去做这件事情的意义了。我的意思是,还要靠我们本县的力量,对金银滩进行开发,这样的话,一来可以让那些年轻人有点事做,二来也可以给当地的群众增加点收入,第三个就是,解决一下我们县财政的紧张状况。” 刘立山问道:“金县长,你说的这个办法好是好,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是开发金银滩需要的不是一笔小钱,县财政无法解决,银行也不会给我们贷款,你从哪里找钱呢?” “呵呵,我在大学里学的是金融,资本运作是我的强项,这点钱还是难不倒我的。” 一直没有讲话的田亮说道:“既然金县长主动请缨了,我们就应该支持,我建议县政府成立金银滩开发领导小组,由金县长担任组长。” 田亮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县长办公会很难得的取得了一次统一,这在以往可是非常少见的。 许飞很高兴,如果金帅的设想能够成功,不仅可以增加县里的财政收入,更重要的是能够让那些小混混们有点事做,不再闹事了,也不至于得罪那些小混混们的后台,这可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金县长,领导小组成立之后,县政府将无条件的支持,赚不赚钱都是小事,只要是能够解决那三伙小流氓惹事的问题,你就算立了一大功,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支持的,尽管讲出来。” 金帅笑了笑:“开发金银滩确实需要大家的支持,首先领导小组不能让我唱独角戏,下面总得有那么几个帮忙的吧。” 金帅的话引起一整轻笑,刚才的紧张气氛有所缓解,许飞笑着说道:“没问题,你看好了谁就让谁去,这么一件大好事,如果有人不支持,我许飞第一个就不答应。” “我的意见是请姜书坡同志担任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再从有关的局委办抽出几个人来,架子搭起来,我们就可以运作了。” 散会后,姜书坡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虽然姜书坡在县政府这边也有办公室,但平常都在公安局那边上班,平常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严格的说起来,姜书坡只是顶着一个副县长的名头,这在其他的县里也是常见的,只是体现了对公安工作的重视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喝着金帅泡好的茶,姜书坡掏出了烟,递给了金帅一支:“金县长,我是个直脾气,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姜县长,我比你的年龄小十几岁,今后你就叫我叙好了,什么县长不县长的,这显得多生分啊。” 姜书坡大笑:“好,我老姜就喜欢直爽的脾气性格,今后私下里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但是,在工作中你还是我的领导。” 看到姜书坡一直在盯着桌子那盒好烟,金帅笑了笑,打开抽屉拿出一条扔了过去:“这些烟是我老婆给我买的,我这里还很多,这一条你拿去抽吧。” 姜书坡早就听说过金帅的老婆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看到人家抽这么好的烟,又看看自己抽的,也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哪有上级给下级送礼的。”姜书坡一边说着一边把烟装进了自己的皮包,看他那个样子,哪里有半点不好意思。 “金老弟,虽然咱们两个以前见面并不多,可你做的那些事情,却让我对你非常的佩服,这一次你让我担任领导小组的副组长,说明你是信任我的,你放心,今后凡是我那一亩三分地的事,你尽管吩咐,谁要敢惹到你,我一定不会和他客气的。” 姜书坡也真是不客气,现在就和金帅兄弟相称了,看来粗鲁的人也有可爱之处。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姜书坡的眼睛,发现他不是在说假话,笑着说道:“姜哥,官场上的称呼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兄弟俩商量着来。” “你今天提的这个方案很好,其实我在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报告中也提到了这件事情,那些小混混都是一些没事干的小青年,要是给他们找点事干,他们也就不会出来找麻烦了,可问题是,咱们现在没有钱啊。” “近海县是一个大县,财政收入在全市也是名列前茅,怎么会那么紧张呢?” 姜书坡又点上了一支烟:“这还不是面子工程搞的,以前的时候咱们近海县的财政非常宽裕,干部的福利也搞得很好,可就是去年搞了那个美化工程,不仅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一大笔债。去年年底,不要说是奖金了,连点年货都没有见到,他奶奶的,一些人为了往上爬,就不顾下面人的死活,政绩工程真是害死人啊。” 金帅笑了:“其实所谓的政绩工程也并不能说全都是坏的,最起码我们近海县的城市建设在烽山市来讲是最好的,打下了一个好的基础,就像摘下了一颗梧桐树,这样我们才能引来金凤凰。” “你说的也对,外地人到我们县第一个感觉就是我们的县城漂亮,可是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啊,社会治安的问题都解决不好,人家谁还敢来啊。”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件的办,县城美化工程结束后,接下来就要搞社会治安了,这两方面哪一方面也不可缺少。” “金老弟,这些道理我都懂,其实我也不是说政绩工程不好,可是吃饭穿衣总得量家当吧,如果说在县城美化工程的同时,再拿出一笔钱来,把金银滩开发好,不早就没有这些事了吗,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你说让我们怎么干啊?” “这件事情好办,钱的问题你不用心,其实你写的那份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报告我看了,金银滩的开发总投资也不过就是几百万块钱,这点钱也算不了什么事。” 姜书坡想了一下:“金老弟,你是不是又想向干部们借钱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咱们县到现在还欠全县的干部和老师两个月的工资没发呢。” “我不是向他们借钱,而是要让大家入股,采用市场化的手段对金银滩进行开发。” “嗨,借钱和入股不是一回事吗?反正都是让下面掏钱呗。” 现在距爆发还差300朵鲜花。 ( ) 484威信 金帅摇了摇头:“摊派和入股不是一回事,摊派是以行政命令为手段,按比例分配,由众人或各方面分担的经济活动,其性质是不自愿的,有强制行为。让干部和老师从口袋里掏钱,这笔钱拿出来没有任何收益,能够还给你就算不错了。而入股是让大家凑起钱来做生意,赚了钱按股份的比例分红,所以说入股是采取自愿方式。” 姜书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入股合伙做生意,这我倒知道一些,可问题是老百姓能愿意吗?” “所以啊,这就要靠我们去做工作,只要是把事情和大家讲明白了,我相信入股的人一定会很多。” 姜书坡摇了摇头:“我看不一定,现在老百姓都被政府骗怕了,见不到实惠的,他们才不会干呢。” “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了,老百姓之所以被政府骗怕了,主要是政府讲出话来没有兑现。我们这次对金银滩的开发和建设不是以政府的身份,而是由政府牵头民间出资,建设成功之后,政府也不会参与经营,一切都有群众自己说了算。我就不相信金银滩周边三个自然村四千多口人,在外面做生意的那么多,就没有一个敢吃螃蟹。” 金帅把他的计划详详细细和姜书坡说了一遍,姜书坡也动心了,这种赚钱的事情不做,才是个大傻瓜哪:“按照你这个算法,这确实是一笔好生意,一年不要说能分到百分之四十的红利,就是有百分之二十也很不错了,这可比存银行好多了,为了支持金银滩的开发,我起个带头作用,先拿出两万块钱入股。” 金帅和姜书坡开起了玩笑:“你就不怕赔了?” “我入了股就是股东,就有权力参与公司的经营,大家伙一起使劲,要是再赔钱,那可就是怪事了。” “既然你都能想通,那些生意人就一定会入股的,老百姓看到有人入股,他们也一定会跟着行动的,这就叫做羊群效应。” “羊群效应,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羊群效应是指人们经常受到部分人的影响,而跟从的思想或行为,也被称为‘从众效应’。人们会追随大众所同意的事情去做,自己并不会思考事件的意义。经济学里经常用‘羊群效应’来描述经济个体的从众跟风心理。羊群是一种很散乱的组织,平时在一起也是盲目地左冲右撞,但一旦有一只头羊动起来,其他的羊也会不假思索地一哄而上,因此,‘羊群效应’就是比喻人都有一种从众心理。” 姜书坡大笑:“金老弟,你说我带头入股是不是就是那只头羊啊?” 金帅也跟着笑了:“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们的干部实际上就应该是群众的领头人,自己不想干的事情,不能强加于群众,只有我们带头去做,群众就一定会认为是件好事,所以,他们跟着入股也就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了。有些事情大家都看到是一件好事,但就是因为没有人挑头,所以就一直没有人去做,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政府出面了。我相信我们需要考虑的不是有没有人入股,而是要考虑入股的人太多了怎么办?” 姜书坡用敬佩的目光看着金帅:“金老弟,你读书多,心眼也多,别看你年龄比我小,但就凭这一件事情,就让我老姜不得不佩服你啊。” 吃过晚饭,金帅和山竹谈起了开发大山岛的事情,看着金帅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把山竹给笑坏了:“老公,没想到几百万块钱的生意你还这么上心,看来你真是个财迷,既然你想做的话,明天我就派几个人到近海县去考察一下。” 金帅摇了摇头:“你误会了,这笔生意不是让你们去做,而是我要帮助近海县的老百姓去做。赚了钱,县里也不会要一分钱的。” “那你图什么?” “我图的是近海县委和县政府的威信,确切的说是我个人的好名声。今天下午我和东山镇的镇长在电话里聊过,由于东山镇地少人多,年轻人又不愿意出海打鱼,所以就在街上瞎混,正因为这个原因,东山镇的社会治安不是很好。如果发动金银滩周边三个村的群众入股,成立一家旅游公司,给这些年轻人找点事干,这样的话,社会风气就会慢慢好起来。” 山竹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又要像在大山岛那样,让我们出钱帮你搞政绩。” “呵呵,我这样做也是一个政绩啊,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政绩。有时候政绩并不一定只看经济增长了多少,而要看当官的在群众中的威信有多高,你想啊,假如我做成了这件事情,群众能不拥护我吗?明年换届选举的时候,我当县长需要的票数可就有保证了。” “看来你表面上是为了老百姓,实际上却是为了你自己。” “当然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年头已经没有学雷锋的了,当官的能够把一半的心思用在为老百姓造福上就算不错了。我这样做的好处是,既没有损害县委、县政府那几个人的利益,又树立了县委和县政府的威信,这也是我和他们搞好关系的一个手段。” “你总说金银滩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周末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去看看?” 金帅坏坏的笑了,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谁都能去,就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我老婆太漂亮了,就你那魔鬼身材,要是穿上游泳衣,我敢保证,还不知道得淹死多少在海里游泳的。” 山竹抡起粉拳在金帅的胸膛上擂了起来:“你坏死了。” “呵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卧室里响起了一阵嬉笑声,随之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就像唱歌似地发出了有节奏的响声。 阳光明媚、暖风徐徐,春末夏初的季节,正是出外旅游的好时候,上班之后,金帅和办公室打了一个招呼,叫上姜书坡和张淑丽开车向东山镇驶去。 “金县长,你是第一次到东山镇吧?” “是啊,我到近海县两个多月了,除了县城哪里也没有去过,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懒了?” 张淑丽摇了摇头:“这就是你和别人的不同之处,其他的领导一上任都喜欢下去调研,而你却躲在办公室研究资料。我听资料室的人说过,你把咱们县最近几年有关政治和经济以及县政府所下发的文件全都看遍了。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所以,你这次提出了金银滩开发的建议,我丝毫没有觉得惊讶。” 金帅笑了:“呵呵,张县长,要想对金银滩进行开发,我们遇到的困难也绝对不会少了,建好了对我们县委和县政府的威信是一个极大的提高,搞不好就会惹出大乱子来,不过你们放心,出了问题由我一个人承担,大不了丢了这顶乌纱帽。”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姜书坡笑着说道:“金县长,你可不要太谦虚了,你原来在海岛县大山岛乡当党委书记的时候,所做出来的政绩,我们可都是听说了。大山岛当时没有水,听说县里都准备把那个岛上的群众搬出去,而你去了之后,用了不到两年时间,没向上面要一分钱就把大山岛建成了世外桃源,你有这么大的本事,我相信金银滩的开发也一定会成功的。” 轻轻打了一下方向盘,超过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金帅说道:“虽然我没有去过东山镇,但从资料上来看,它比大山岛的自然环境要好多了。但是,我们要想做一件事情,不能仅看自然环境,最主要的是要看人心,大山岛的人心齐,可是东山镇的情况怎么样,我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啊。” ( ) 485金银滩 一下子来了三个副县长,其中还有一个是常务副县长,让县委常委东山镇党委书记李春景感到有性惊。原来还以为他们是要来抓人,可看了看后面并没有跟着警车,姜书坡也穿着便服,就放下心来了。 “欢迎三位县领导到东山镇来视察,你们这次来县里怎么也没有个通知啊?没有去迎接你们,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啊。” 开常委会的时候,金帅也见过李春景,虽然当时没有深入交谈,但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是一个领导班子的人,最起码也是脸熟。按照官场里的规矩,在县领导的排名当中,李春景排在金帅的后面,但却排在姜书坡和张淑丽的前面,这就是说四个人都是平级干部。 在官场里就是这样,上级在下级面前不拘言笑,要讲究一下领导的尊严,下级在上级的面前要低三下四,体现对领导的尊重,但要是平级干部,说话就不是那么注意了,开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老李啊,来到你的一亩三分地上,你别和我们打哈哈好不好,今天来的没有什么县领导,只有朋友,来的目的就是,欣赏一下东山镇的优美风光,然后就是喝酒。” 姜书坡也在旁边帮腔:“金县长说得对,今天咱们也**一把,找你来就是吃喝玩乐。” 李春景咧着大嘴一个劲的笑:“来找我喝酒是看得起我老李,你们县领导平日里工作都很忙,也难得有一个放松的机会,既然来到这里了,今天就一定要吃好喝好。” 李春景住在乡政府的家属院,刚要进院,金帅就把他喊住了:“老李啊,你先别忙进去,帮帮忙把这些东西搬进去。” 当金帅打开后车箱的时候,李春景被惊呆了,两箱五粮液酒另加两条大中华香烟,还有一个大纸箱,里面装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副食品。 “金县长,这怎么好意思?你到我家里来做客是看得起我,还带什么东西啊。” “呵呵,第一次上门空着手不好意思,以后再来我就只带张嘴了。” 自从金帅来到近海县,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一些老干部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娃娃县长”,除此之外,最关心的就是近海县那些干部。 如果说其他的人来到近海县也许不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但金帅可是太有名气了,且不说他在大山岛乡当党委书记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就是在市招商局主持工作的时候,半年多一点时间就给市里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成的事。 所以,有些人就存着一种看光景的心态,他们认为金帅是市委书记汪洋的人,来到近海县之后,肯定会闹出一点动静来,以他那么强势的人,一定会和许飞顶着干,却没有想到,金帅不仅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而且还和县政府那一帮人团结得很好,这倒让他们有些意外了。 昨天召开的县长办公会,到了下午李春景就知道了,当听到金帅兼任了金银滩开发领导小组组长的时候,李春景当时只说了一句话,金县长很聪明啊。 让李春景没想到的是,金帅竟然亲自上门,而他这次上门不是像其他的县领导那样,大张旗鼓的搞什么调研,而是采取了交朋友的方式。 人都是这个样子,你敬我一尺,我就要敬你一丈,虽然李春景挂着县委常委,但总还是东山镇党委书记,金帅带着两个副县长来他家里做客无疑是给他长了很大的面子。 金帅撒了一圈烟,喝着李春景泡好的茶,仔细的打量起了室内,总的来看摆设装修都很普通,也符合李春景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老李啊,这一次县长办公会决定成立金银滩开发领导小组,我担任组长,姜县长和张县长担任副组长,现在还缺一个常务副组长,我想请你出山怎么样?” 李春景笑了:“金县长,我对搞这一套是一窍不通,再说了,这是县政府的事情,我就不要跟着瞎掺合了。” 金帅笑了:“老李啊,咱不要称呼官职了好不好,今后就叫我叙或者金帅就可以了,你刚才说一窍不通,这不对吧,如果没有你的努力,东山镇能建设得这么好?咱们干工作的中心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吗?就不要分什么县委和县政府了。” 张淑丽笑着说道:“老李啊,我认为金县长是用对人了,要想把金银滩开发好,还必须要你参加这个领导小组,你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各方面的情况都很熟悉,再说了,把金银滩建设好,也是为了你们东山镇的发展嘛,确切的说,我们三个人都是给你打工的,常务副组长你不当,难道还想当组长不成。” 李春景急忙摆手:“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过让我当这个常务副组长也可以,但咱们得有个条件,我们镇上穷的快揭不开锅了,现在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金帅明白了,李春景不是不想当这个常务副组长,而是担心县里让他们镇上出钱,看来许飞为了县城的绿化工程,是把下面都搜刮怕了。 “我就知道老李会有这个心思,放心吧,这次不仅不会让你们镇上出一分钱,县里也不会出一分钱。” “没钱还搞什么开发啊?你不是涮着我老李玩吧?” 金帅笑了:“老李啊,要是想涮着你玩,还用得着我们三个副县长一起跑来找你,放心吧,只要是你答应当这个常务副组长,钱的问题由我负责解决,这件事情要是干成了,那就是我们的一个政绩。” 金帅说的是实话,如果把金银滩开发好了,那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政绩,尤其是明年就要换届选举了,谁不想再进一步呢?这个时候是最需要政绩的时候了。 李春景想了一下,把腿一拍:“干,只要是不让我出钱,我就干了,你们三个住得远,以后跑腿出力的事就归我了。” 看了看吃饭还早,金帅说道:“老李啊,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海边看一看?光听说金银滩很美,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是什么样子,过几天我会请人来帮助规划一下,但是,在这之前我总要增加一点感性认识吧。” 穿过一条大街,路过一处旱冰场的时候,里边有一群十**岁的孩子正在嬉闹着,看到金帅一伙人走了过来,一个眼尖的大喊一声:“姜大炮来了,快跑。” 几个滑旱冰的孩子,听到姜大炮来了,连滚带爬的不一会就没了影,连脱下来的衣服和东西都忘了拿。 金帅和李春景一起大笑:“老姜啊,他们是不是说的你啊?” 姜书坡笑着说道:“这些小兔崽子哪一个都是三进宫了,甚至还有些是四进宫、五进宫了,抓了放,放了抓,他们都认识我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们害怕你是一回事,但要是尊重你,这又是另一回事了。年轻人精力旺盛,整天闲着没事干,惹事生非也是难免的,光靠抓不是一个好办法啊。” 李春景看了看姜书坡,又看了看金帅:“我明白县里为什么要开发金银滩了,就是想给这些人找点事干,这个办法好,我老李举双手赞成。” 穿过村庄,走下一个山坡,浩瀚无垠的大海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远远的望去,金银滩就像一条金色的腰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现在距爆发还差271朵鲜花。谢谢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币、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币、lllbbb390打赏作品588币、zm_ldind打赏作品100币。 热烈祝贺zhang乳oan成为第一个盟主！！！ ( ) 486海边 几个年轻人担着东西,急匆匆的从后面赶了上来,为首的一个看到姜书坡,扔下手里的担子,拔腿就要跑,被李春景给喊住了。 “痞子蔡,你给老子站住。” “李书记,什么时候都听你的,但今天不行,姜大炮来一定是抓我的。” 李景春大笑:“姜县长不是来抓你的,可你要真赶跑,我就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抓你了。” 痞子蔡停下了脚步,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姜县长,你真的不是来抓我?” 姜书坡脸一板:“我这次来是找你了解情况的,只要是你能如实的交待,我就不会抓你。” “您说话算话?” “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快给我滚过来。” 金帅走了过来,把地上倒的地上的两只塑料桶扶了起来:“你就是小蔡吧?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痞子蔡嬉皮笑脸的说道:“看你这个样子也是县里来的大官的吧,报告领导,我们这是去海边赚钱。” “赚钱?你们这塑料桶里装的是什么?怎么还带着竹竿和塑料布?” “一看就知道你没有来过我们金银滩,你想啊,海水里含有盐份,这些人洗完海澡如果就这么回去,身上粘糊糊的会很难受,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点淡水来冲一冲,而我正好给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来这里洗海澡的都是一些有钱又闲着没事干的人,他们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我们也可以赚点外快。” 金帅明白了,那几条竹竿和塑料布一围就是一个天然的冲凉房,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看来这个幸伙还是很善于动脑筋的。 痞子蔡长得眉清目秀的,只不过一说话就带上一种痞子样,再加上站在那里腿一抖一抖的,更是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 “小蔡啊,看来你的脑袋瓜还挺好使的嘛,既为洗海澡的群众提供了方便,自己又能赚钱,这个办法不错,可我问你,你前几天为什么要打架,还误伤了两个游客” 痞子蔡看了看姜书坡,小心翼翼的说道:“领导,其实这是两回事,刘家村的那帮兔崽子看到我们兄弟做这个生意赚钱了,他们也要插上一脚。为了不伤和气,我们通过谈判划分了各自的经营范围,规定谁也不能过界,可谁知道他们竟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拉客所以,我手下那帮兄弟才和他们干起来。不过我们都是三邻五村,打架的时候也没有真打,顶多就是头被打破了,鼻子流了血而已。” 金帅大笑:“都打出血来了,这还不是真打?要是真打的话,是不是应该打出脑浆子来?现在第一件事就说完了,那么第二件又是怎么回事呢?” “嗨,那两个小子就该打,本来我们说好了用一塑料桶水是一块钱,可是他们两个整整用了我五桶水,才给我两块钱,还说什么城里一立方水才五毛钱。后来就吵了起来,那两个小子说他老爸是省里的大官,还要走我们,我手下的兄弟气不过,才稍微的教训了他们一下。” 金帅看了一眼姜书坡:“老姜啊,看来我们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小蔡也不容易嘛,这么远的把水挑到海边上,一桶水才要一块钱也不多。再说了,双方都是讲好了价格,干嘛用了水又不给钱呢?我要是遇到这种事,也会教训一下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痞子蔡的脸涨得通红,多少年了,大家都是叫他的外号,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亲切的叫他小蔡,听到金帅在为他争理,痞子蔡也高兴了:“这位领导讲的话很对,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我们也知道,这些人来洗海澡我们才能赚到钱,要是都不来了,我们还赚谁的钱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顾客是上帝,只要是上帝不欺负我们,咱哪里敢得罪他老人家呢?” 几个人一起笑了,金帅一手拎起了一个塑料桶:“那好,我今天就和你一起去伺候伺候上帝,不过,小蔡啊,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能再打架了,靠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他们要欺负我们呢?” 金帅看了看姜书坡,嘿嘿的笑了:“那你们就报告派出所,让警察来处理。” “嗨,派出所才不管这些闲事呢,我们每次打架了,他们就知道把我们抓起来罚钱。” 姜书坡大吼一声:“小兔崽子,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痞子蔡就像兔子似地,噌的一下子蹦到了金帅的身后:“领导,我看出来了,你的官肯定比他大,你看他在你面前都敢打人,你就不批评他?” 金帅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官比他大啊?告诉你吧,有些时候我也要听姜县长的,不过,我可以帮你劝劝他,不让他打你。” 这个地方到海边还有一里多路,一个塑料桶装了足有五十斤的水,就是长年劳动的担着两个桶走在沙滩上也很吃力,而金帅一只手提着一个却显得很轻松,走在后面的李春景指了指金帅:“老姜,你看看,金县长还是个练家子。” 姜书坡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金县长有一身好武功,你看看他的脚印就知道了。” 李春景看了看金帅留下的脚印,又看了看自己踩的脚印:“你说得没错,他提着一百多斤的东西,踩的脚印那么浅,你再看看我们,都快赶上驴蹄子印了,金县长真是文武双全啊。” 走在前面的金帅也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谈话,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本领没有施展出来之前,就无法震慑住人,而要想震慑住人就必须露一手让他们看看。金帅知道,他会武功这件事情,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东山镇,整个近海县的干部也会知道,以后再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带有一种敬畏之心,工作起来也就顺利得多了。 就像传说的一样,以美人礁为中心,左边的沙滩是金色的,而右面则是银色的,金帅脱下鞋,挽起裤脚走进了海水里,觉得沙子很细,踩起来很舒服。虽然海水还有一点凉,但是,来游泳的年轻人也不少,看到他们在海水里打闹嬉笑着,金帅好容易才压下了到海里畅游一翻的念头。 不大一会功夫,痞子蔡就和他的几个小兄弟用竹竿和塑料布围起了一个简易的冲凉房,两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大声的吆喝了起来:“洗洗海澡很舒服,上岸身上粘糊糊,我们这里能冲凉,一桶只要一块五。” 金帅笑了:“臭小子,你刚才不是和我说一块钱吗?怎么又涨价了?” 痞子蔡又摆出了他那痞子样:“领导,我这就叫随行就市,实行价格浮动,我这还要谢谢姜……大叔呢,他一来,小刀刘他们就不敢来做生意了,现在这里是只此一家,别无分点,我当然要把价格抬高一点了。” 张淑丽笑了:“这小子还很有点经济头脑嘛。” “这小子脑子很好使,”李春景赞许的目光看着痞子蔡:“只要他不打架惹事,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其实按照他的家庭条件,也没有必要出来赚这点辛苦钱。” 金帅纳闷了:“为什么呢?” “他赚钱是为了帮他一个小兄弟赡养母亲,就是旁边那个小胖墩。小胖墩的父亲前年因病去世了,母亲年初的时候也生了一场病,家里为了治病,不仅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一大笔债。” 金帅觉得这一次到东山镇没有白来,不仅看到了金银滩,更让他认识到了这里的民风朴实,像痞子蔡这种人都知道帮助人,更甭提其他的老百姓了。小蔡虽然喜欢打架,但总的来看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只坐在办公室听汇报,是无论如何也了解不到这些情况的。 ( ) 487入股 中午的这场酒气氛非常热烈,主人殷勤招待客人有意结交,宾主尽欢而散。马呈祥派车把姜书坡和张淑丽送回了县城,金帅却留在了东山镇。 在马呈祥的安排下,金银滩周边三个自然村的几十个群众代表,被请到了镇政府。在坐谈会上,金帅详细的说明了开发金银滩的重要性,并给大家描绘了一副很美好的前景。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对县政府还有些不信任,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原来讲的话,做出的承诺没有兑现,在此,我代表县政府向大家道歉。县里正在研究,准备认真解决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问题,今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向群众集资摊派的现象了。” 堂堂的常务副县长代表县政府向群众道歉,这是非常少见的,就这么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一下子就接近了金帅和群众之间的距离。 一阵掌声过后,金帅接着说道:“我们金银滩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把它开发利用起来呢?在这里我向大家透露一个消息,有很多外来投资商向县政府提出了申请,要求对金银滩进行开发,但是,县里都没有同意。”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金帅笑了笑:“如果县里同意把金银滩交给这些外来的投资商,他们对金银滩进行开发之后,肯定会赚大钱,县里也会有一大笔收入。但我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主要就是想让利于民,只有让老百姓先富起来,我们的社会才能够稳定。既然外来的投资商能赚钱,我们为什么不组织起来赚这笔钱呢?难道我们东山镇的人都是傻瓜?” 金帅的话极具煽动性,很快就把大家的情绪给调动起来,工作人员此时把金帅制定的金银滩发展开发规划,及时的分发到每个与会者的手里。 “大家看一看,这是我拟定的金银滩开发规划,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大家看一看这份规划是否可行,如果大家认为可以的话,县政府将帮助大家对金银滩进行开发。赚钱的机会就摆在大家面前,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了。” 会议室里静极了,只有纸张的翻动声,一个黑胖子站了起来:“金县长,我认为这份规划很好,但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如果我们对金银滩开发成功,县里看到我们赚钱了会不会再收回去?或者说再来向我们伸手要摊派。” 金帅笑了:“这位老乡,你做生意的时候需不需要交税?” “做生意就要交税,这是天经地义的。” “你有这个认识就很好,虽然金银滩是在东山镇,但是,所有权却是国家的,对金银滩的开发之前,也要按规定缴纳土地出让金,除此之外,县里不会再收取其他额外费用,包括我这个常务副县长也是在为大家尽义务。” 黑胖子满意的坐了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又站了起来:“金县长,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关键是这几年县里为了县城的美化工程,大搞集资摊派,把我们都搞怕了。” “这位大嫂,你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今天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金银滩的开发得到了县长办公会的一致同意,随后县政府将会以正式的文件形式,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如果有人敢向你们搞摊派,我第一个就不会答应,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你们可以到县政府去找我,我会赔偿大家的一切损失。” 李春景说道:“乡亲们,金县长是为了大家好,我们应该相信县政府是能够说到做到的。另外我向大家透漏一个消息,大家知道在烽山市投资一百多个亿的雷利集团吧,这家大型跨国公司的总裁就是金县长的夫人,这就意味着我们这次开发金银滩,有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外援。” 金帅没想到李春景竟然把这件事情讲了出来,这也太急功近利了吧,开发金银滩和雷利集团有什么关系?但李春景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再也收不回来了,金帅只好苦笑了一下,算是承认了。 群众纷纷议论起来,雷利集团的名字可是太响亮了,怪不得金县长敢大包大揽的,人家的夫人就是雷利集团的总裁,家里那么有钱,想担保这件事情,还不是很容易。 会场里出现了一阵嗡嗡声,金帅和李春景相视了一眼,他们知道群众已经动心了。 刚才那个黑胖子又一次站了起来:“金县长,我们相信你,既然你们家里那么有钱,为什么你夫人不来投资搞开发呢?” “呵呵,如果我夫人来搞开发,钱可就要被我们家赚去了,你们东山镇的父老乡亲又怎么办呢?难道就心甘情愿的把金银滩这个聚宝盆交出去?” “把金银滩交出去我们当然不愿意了,你说的这件事情确实是件好事,可是我们总有些不放心。” 金帅知道火候到了:“如果东山镇的父老乡亲欢迎我的话,我也可以投资入股,大家合起伙来做生意岂不更好,我现在担心的是会与民争利,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把我的股份再还给你们,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个中年妇女笑着说道:“只要你金县长敢入股,我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那我问你,你想入多少啊?” “你想让我入多少就入多少,其实我自己出钱也完全可以把金银滩开发成功,只要是你们不怕把钱都给我赚走就行。” 听到金帅的讲话这么直率,群众一阵大笑,金帅向李春景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可怕的,今天这个坐谈会就算成功了,回去后大家再考虑考虑,如果有愿意入股的,可以到镇政府去报名。开发金银滩的第一期工程一共需要三百万块钱的投资,股份有限啊,想入股的可要抓紧了。” 李春景站了起来:“乡亲们,金县长说的话大家都记住了吧,这可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另外我再告诉大家,金县长已经报名入股十万块钱,姜县长也入股两万块,我和刘文博镇长每人入股两万块,谁入的股多,将来分的红就多,到时候不入股的可不要后悔啊。” 李春景的话音刚落,几个群众一起站了起来,纷纷要求入股,这可是让李春景和刘文博都没有想到的。以前镇上要想成立个企业,磨破了嘴皮子,这些人也一毛不拔,今天金县长一带头,群众竟然会这么踊跃,看来榜样的力量真是无穷啊。 仅仅是现场报名的入股资金就达到了一百多万,按照这些人的实力来看,也绝对不会仅仅是这一点钱,有些人还是存在着观望的态度,不过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好头,还怕没有好的结果吗? 到了第二天上午,镇政府办公室挤满了人,短短的一天时间,报名入股的资金竟然达到了五百多万,原来还准备工程分两期进行,现在看来,同时开工的资金也差不多了。 “金县长,这一次群众是踊跃入股,这可是真没有想到。” “呵呵,老百姓的心里有一杆秤,只要我们能够真心实意替群众办事,他们就绝对会支持的。我看镇政府要马上下个通知,严格限制入股人的资格,不是金银滩周边三个村的投资就不要接受了。” 金帅讲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现在老百姓就是这样,只要是有人带头了,大家都会随着去干,适当的时候采取一点限制措施,他们的心里就会着急,就要想尽办法参与进来,这就是羊群效应与逆反心理的一种巧妙结合。 这个通知一贴出去,没有入股的群众都急了,一些原来还持观望态度的,现在也不观望了,虽然还没有到正式交款那一天,一些人也提前带着钱来了。 ( ) 488站稳脚跟 到了晚上,镇政府办公室的干部统计了一下,报名入股的资金竟然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八百万元,金帅的预言成为了现实,现在不是担心有没有人入股的问题,而是要考虑如何分配股份了。 晚上喝酒的时候,刘文博说道:“金县长,现在还有好多的群众要来入股,看这个样子恐怕一千万也兜不住。可是金银滩的开发只需要八百万资金,你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金帅笑了:“这是一件好事啊,这个时候我们就要起一个平衡的作用,有些入股太多的,我们要动员他们少入一点股,群众共同富裕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实在不行的话,领导干部这一次就不要入股了,但我那一部分必须要保留。” 李春景和刘文博有些不明白了,金县长这是怎么回事?不让我们入股,他的股份却要保留呢? 金帅也看出了这两个人的心思,笑了笑说道:“我那十万块钱的股份,留下另有用处。春景同志,文博同志,我要麻烦你们一件事情,帮我统计一下东山镇还有多少生活困难的群众?从中找出二十个最困难的,把我这些股份平均分给他们,我也只能尽这点绵薄之力了。” 李春景和刘文博被感动了,两个人一起端起了酒杯,李春景说道:“金县长,我代表东山镇的群众谢谢你,我们近海县来了你这么一个好县长,老百姓有希望了。” 金帅端起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通过这一件事情,金帅在东山镇乃至全近海县干部群众心里的威望,将有一个巨大的提高,一个亲民爱民的县长形象,将因此而树立起来,十万块钱能够买来群众的拥护和爱戴,也是很值得的,明年换届选举的时候,还用担心没有足够的选票吗? 三个人边吃边聊,气氛显得很和谐客厅的门被敲响了,痞子蔡端着一个大碗,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三位领导,我今天下午钓到了一条石斑,让我妈妈烧好了,送来给你们尝尝,金县长,你是个好官,这次我们家也入股了,有了事做我以后再也不出去打架了。” 金帅笑了:“来、来、来,小蔡,既然你加菜来了,就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痞子蔡给几个杯子倒满了酒:“我痞子蔡长这么大就没有人瞧得起我,我也从来没有服气过别人,这一次,我是彻底服了,金县长,我敬你一杯。” 金帅也不知道喝过多少人敬的酒,但是像痞子蔡这种人敬的酒还是第一次。他知道痞子蔡并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既然他有了悔改的表示,现在拉他一把就会让他变成一个好人。 “小蔡啊,刚才你和我说过,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只要是你能够做一个好人,你这个朋友我就交定了,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痞子蔡又给李春景和刘文博敬了一杯,也许看到金帅对他的态度很和善,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嬉皮笑脸的说道:“三位领导,老百姓现在都说你们给东山镇办了一件大好事,可是有一件事情你们是不是忘记了。” 这小子真是瞪着鼻子上眼,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领导在这里吃饭,敬杯酒赶紧走就得了,竟然还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这可真是有意思。 看到李春景要瞪眼,金帅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蔡,你说我们忘记什么事了?” 痞子蔡也没有看李春景,自顾自的说道:“金县长,既然要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可为什么有人入股多,有人又不让入股呢?那些拿不出钱来入股的人,难道就让他们穷死?” 金帅大笑:“你小子还有点行侠仗义的意思啊,这件事情我们都想过了,现在只是报名,不是还没有到交钱的时候吗?交了钱才算数。” 李春景伸手给痞子蔡来了个脖拐:“臭小子,你以为你比我们这些当领导的都高明是吧?金县长入了十万块钱的股,就是要把这些股份分给最困难的群众,喝了这杯酒快滚,别在这里耽误我们的事。” 痞子蔡惊讶了:“金县长,李书记说的是真的?”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这些当干部的心里就要想着老百姓,我们是绝对不会和老百姓争利的。” 痞子蔡给金帅鞠了一个躬:“金县长,我痞子蔡虽然是个小混混,但从今往后,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这一百多斤就算卖给你了。” 金帅、李春景和刘文博一起大笑,李春景在痞子蔡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滚,你以为金县长也是混黑社会的啊,只要你以后不惹事就行了,再惹事的话,我就非把你关进大牢去不可。” 看到李春景又要动脚,痞子蔡捂着屁股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我要是再惹事,还算个人吗?你们怎么就瞧不起我啊,我的心很受伤,受了伤后很严重……” 金帅在东山镇待了三天,直到东山镇旅游公司成立,开了第一次股东会,又选出董事会之后,他才放心的离开了。 走的那天下午,痞子蔡又带着小刀刘和麻子吴来了,三个人在金帅面前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惹事生非了,都要凭本事去赚钱,他们手下的小混混已经正式解散了。 金帅知道,对这三个小痞子头要恩威并济,既要给他们关爱,又要让他们感觉到法律的严肃。当这三个小痞子头发完誓之后,金帅脸色一板:“你们原来做那械事虽然没有酿成很严重的后果,但是也违反了国家的法律,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显然这三个家伙在来之前都商量好了,金帅的话音刚落,小刀刘说道:“金县长,违反了法律就应该受到制裁,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过还是希望政府能够放过其他的人。”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你们有这个认识就很好,首恶必究,胁从不问,你们三个马上去派出所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你们没有其他大案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希望你们今后要走正道,再要是犯了法,我可要狠狠的收拾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有亲戚在县里当官就敢忘乎所以,犯到我的手里,再大的官也保不了你。” 这一次金帅从东山镇可谓是满载而归,成立了旅游公司,金银滩的开发要不了多久就会正式开始了。这样一来,不仅为东山镇的群众找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更使群众对政府有了信心,最重要的是,解散了那三个小混混的团伙,东山镇的社会治安将得到根本的好转,要不了多久,东山镇就会像大山岛那样,成为又一个世外桃源。 许飞听到金帅的汇报后也非常满意:“金县长,你这次到东山镇办了一件大好事,我早就说过嘛,我们的金县长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只要是你能出马,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呵呵,这也是县长领导得好,我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有了成绩应该归功于集体嘛。” “金县长,你是一个好同志,原来我对你还有些不太放心,现在看来我是想多了。” 金帅笑了,许飞已经改变了他的看法,其他的几个县长看到这种情况,也不会再对他抱有抵触情绪了,金帅已经在近海县站稳了脚步。 现在距爆发还差237朵鲜花,有花的砸花,暂时没花的投票,微笑谢谢了。 ( ) 489好名声 听说外甥小刀刘又被抓了起来,县委副书记任光芬勃然大怒,第一时间打通了东山镇派出所所长王敬宁的电话:“王所长,刘钊又犯什么事了?怎么又被你们给抓起来了?” “任书记,这一次你可是冤枉我了,刘钊是和痞子蔡、麻子吴主动到派出所来自首的。” “我就不相信你们不抓他,他们能主动去找你们?” 听到任光芬语气不善,王敬宁也是一头火,副书记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又不分管公安局,有什么权力干涉公安部门办案? “任书记,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是事实,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找姜县长,如果他下命令,我就马上放人。” 没等任光芬讲话,王敬宁卡擦一下就把电话挂了。任光芬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可是气坏了,有心想要去找姜书坡,但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打算。 任光芬可是知道,姜书坡非常护犊子,公安局这一亩三分地,不要说任光芬这个副书记了,就是一把手马呈祥出面,姜书坡也未必会给他面子,正因为如此,他手下的人也都非常骄纵,眼里只有姜书坡,其他人的话是一概不听。 琢磨了一下,任光芬有了主意,东山镇派出所这次抓起来三个人,我一个人讲话公安局不听,如果要是联合起其他的几个人,你还能不给面子吗?三个副县级干部的势力可是任何人都不能小瞧的。 王保红此时正忙得焦头烂额,但却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在应付他的妹妹王银芝。半年以前,王保红为了当上常务副县长,就让妹妹勾搭上了县长许飞,满心以为这件事情没有任何问题,却谁知道市委又把金帅派来了。 当不上常务副县长不要紧,关键是王保红答应了他妹妹的那件事情到现在都没办,而王银芝又不依不饶的整天来催,这可让王保红做蜡了。 “银芝啊,二哥不是想给你办这件事,而确实是有难度,我现在虽然是一个副县长,但分管的却都是些清水衙门,你说让我怎么办?” “我不管,你当初怎么说的?你为了当官,把你的亲妹妹都送给人了,让你办这么点小事你还办不成。” “再缓缓、再缓缓,过几天我再想想办法,手里有了钱,我一定给你办。” “你都缓了多长时间了?告诉你,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要是再办不成,可别怪我把你做的那些烂事都给掀出去,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得了。” “银芝啊,你怎么能这样和二哥说话呢?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亲兄妹嘛。” “啊呸,你还知道我们是亲兄妹啊?既然是亲兄妹的话,那你为什么把我送给了许飞?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认你这个二哥了。”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任光芬办公室打来的:“银芝,任书记给我打电话了,这件事情过几天我一定给你办,现在你先出去吧。” 王银芝气哼哼的走了,王保红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了电话:“你好,任书记,请问有什么指示。” “呵呵,王县长,你可是倒真能沉得住气。” 王保红有些不明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啊,还是装糊涂?我问你,麻子吴是不是你连襟的儿子?” “呵呵,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了?那小子又惹事了?” “昨天下午东山镇派出所又把那三个孩子给抓进去了。” 王保红笑了:“你说这件事啊,我知道,那三个孩子不是被抓进去的,而是去主动投案自首的,……” 听完了王保红的话,任光芬终于明白了:“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他们三个还真的是去投案自首了,可万一公安局公事公办,这可就麻烦了,那几个孩子年龄这么小,在牢里待上几年,出来可就废了。” “放心吧,任书记,金县长和我讲过了,只要是他们三个身上没有命案,由公安部门处理一下就算了,不会移交到检察院提起公诉。” 任光芬作为县委副书记,当然很清楚这里边的区别,由公安部门处理,那就说明只是一般的治安案件,拘留几天罚点款,最多也就是劳教几个月,可要是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搞不好就会被判刑的,看来金帅让公安局去处理这件事情,就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 “王县长,看来金县长还很会做人嘛。” “是啊,以前听说他很强势,却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样子。这一次金县长去东山镇组织金银滩周围三个村的群众,成立了一个旅游公司,昨天又从省规划设计院请了几个专家,金银滩的开发建设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样一来,三个村的年轻人可都就有事做了,他们也就不会出来惹事了。” “你说的倒也是那么个道理,有事做了就不会惹事,看来金县长这一下子是抓到根子上了。” “这一次金县长去东山镇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几乎家家都在旅游公司里入了股,以后必定是财源滚滚,那三个孩子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主动去派出所投案自首的,听说也是金县长让他们去的。你想啊,既然是金县长让他们去的,他会让那三个孩子在里边待很长时间吗?金县长很聪明,很会为人,来到近海县也很低调,他才不会为了这件事情而得罪我们哪。” 任光芬笑了:“看来你现在对金县长的看法很好嘛,难道你就没有点其他的想法?” 王保红叹了一口气:“说没有想法是假的,但是,识时务者为寇,金帅有背景,市里对他的看法又很好,他这次来近海县就是镀金的,要不了一两年就会离开,我还年轻,以后还是有希望的。” “你有这个心态倒是很好,原来我还担心你想不通呢,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现在我有些不明白,姜书坡油盐不进,他能听金县长的吗?” “呵呵,姜书坡为什么油盐不进,不就是因为他的姐夫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吗?而金帅的后面站的却是市委书记,他敢不听我们的,却绝对不敢不听金帅的,现官不如现管啊,如果他敢得罪金帅,你想姜书坡会有一个什么下场?” “金帅是汪书记的人?我到外地去住了两个月的院,对这方面的情况一点不了解,你分析得很对,姜书坡绝对不敢不听金帅的,这样看来,那三个孩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了。” 放下电话,任光芬琢磨了一下,提着包回到了家里,看到妹妹任光美哭哭啼啼的迎了出来:“姐,怎么样了?小钊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我都打听清楚了,小钊不是被公安局抓起来的,而是他自己去自首的。” “小钊去自首了?昨天他倒和我讲过这件事,当时我还以为是和我说气话呢。”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们家在旅游公司也入了不少股吧?” “我们在旅游公司入了一万块钱的股,可是小钊自首和我们在旅游公司入股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钊这次去自首就是要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有个了结,以后出来好老老实实的做点事情。” 任光美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看来小钊去自首还是一件好事。” “当然是一件好事了,那个金县长聪明啊,成立旅游公司既可以让你们增加收入,更能使社会治安环境有一个根本性的好转,最重要的是,他还赚到了一个好名声。” ( ) 490仇恨 烽山市政府撤消了海岛县政府的决定,花行河西省行又以不能提供抵押物,贷款手续不合格为由,终止了向河西地产贷款,随即又冻结了河西地产的账号。 在这双重打击之下,河西地产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海岛县,让魏丽真正体会到了,有的时候权势也不是万能的,金钱的能量甚至比权力还要巨大。 其实魏丽有这个想法也是很片面的,权和钱在任何时候都是孪生兄弟,而在某些时候权比钱甚至更重要一些,有了权肯定能捞到钱,但是,只有钱却未必能买到权。 主要是魏丽高估了自己的作用,认为凭着省委副书记女儿这块金字招牌,不论是谁都会卖给她一个面子,所以,她办公司到海岛县投资,根本就没有和她父亲商量,全是魏华旭的手下出面帮她办的。 在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向花行烽山市行提出全面清户要求之后,行长孙路第一时间向省行汇报了这件事情,立刻引起了省行领导的高度重视。 经过调查分析,花行省行得出了一个结论,正是因为某个副行长违规批准给河西地产提供贷款,侧面支持了魏丽参与海岛县八个海岛的开发建设,引起了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的强烈不满,以至于提出清户的要求,实际上就是迫省行终止向河西地产贷款。 一个企业如果得不到银行的支持,没有资金就什么事情也干不成,这个时候权力也就未必管用了,花行是垂直领导,魏华旭根本就管不到他们的官帽子。但要是得罪了东海实业和雷利集团,后果可就非常严重了,与花行全面清户之后,花行今年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要说今年的业绩增长,就是能保住去年的水平也不错,这样一来,总行必定会追究责任,一旦知道省行违规贷款,他们头上的帽子可就要保不住了。 俗话说:两害相侵权其轻,省行的领导也不是傻瓜,一方面是业绩和乌纱帽,另一方面又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尽管省委魏华旭的权力很大,但他的影响力还达不到总行,这个时候省行当然要舍弃后者了。 花行省行又经过了解,魏华旭并不知道给河西地产贷款的事情,全是秘书打着魏华旭的旗号办的,这就更促使银行下定了决心,于是他们才迅速冻结了河西地产的账号,加紧催收贷款,不管魏丽怎么要求就是不给通融。 到了这个时候,魏丽再不向她的父亲讲也不行了,不说别的,就是那一百多万的贷款利息,她也是无论如何拿不出来的。 这一天晚上,很少下厨房的魏丽亲很用心的做了几个菜,看到女儿如此的勤快,魏华旭和他老婆的心又提了起来,事情反常既为妖,魏丽可能又闯什么祸了。 虽然魏丽的厨艺很糟糕,但魏华旭和他的老婆依然是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们可是知道魏丽的脾气,一旦不顺心了,就会要死要活的闹个不停。 吃过晚饭,一家人走进了客厅,魏丽亲手给她的父母泡好了茶,然后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一阵沉默之后,魏华旭问道:“小丽啊,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我的公司要倒闭了。” 魏华旭惊讶了:“不是刚成立不到三个月吗?当时我就劝你不要办留职停薪,下海会淹死人的,可你就是不听,现在终于知道做生意难了吧。” “其实做生意并不难,主要是我被人家给算计了。” “噢,谁还敢算计我们家小丽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和爸爸说说。” 魏丽支支吾吾的讲起了这件事情的经过,虽然她很会说,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别人身上,但无论如何也是瞒不过老奸巨猾的魏华旭。 “小丽啊,平心而论,这件事情你做有些不太对。市场的竞争是很激烈的,有时候又很残酷,你要看对手是谁,更要了解对手的底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是只知道自己,甚至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这就为失败埋下了隐患。” 魏丽很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听到魏华旭的话,点了点头:“爸爸,你说得对,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来,凭什么他们能去开发海岛,而我就不行呢?我这个副书记的女儿难道就比常务副省长的女儿要差吗?” 魏华旭摇了摇头:“小丽啊,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这次失败的原因,这不是攀比的问题,而要是看实力,在实力没有超过对方之前,你必须要学会忍耐。你爸爸这个副书记也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也同样需要妥协,或者是要有别人的帮助。” “那个金帅就是我命中的克星,我只要是遇到了他,做什么事也做不成。我在省委接待处工作的时候,党报上发表的那篇文章,我现在怀疑就是金帅搞的鬼,而这次我去海岛县有可能又是他搞的鬼。” 魏华旭的老婆说道:“你说前一件事情倒是有可能,可是后面这件事情就有点牵强附会了吧。” “妈,你不懂,东海实业的总经理是齐焕强的女儿刘丽娇,最近才和澳洲雷利集团合资,而雷利集团的总裁就是金帅的老婆。我这次去海岛县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宣称要从烽山市全面撤资,迫使烽山市政府撤消了海岛县政府的决定,同时又要和花行全面清户,迫花行终止给我贷款,他们用的这两招实在是太毒辣了。” 魏华旭笑了:“你能考虑到这些问题就说明你有进步了,要想打倒对方,就必须摸清对方的底细,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天时方面,东海实业和海岛县政府是有合同的,地利方面,烽山市还需要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的投资给他们增加政绩,人和方面,你面对的是烽山市委、市政府和刘丽娇,你这三方面一条都不占,失败也就是再所难免的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金帅那小子很善于玩弄阴谋诡计,你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爸爸,我这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我却学到了很多知识,也懂得了很多的道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莽撞了。” 看到女儿今天很通情达理,魏华旭和他的老婆很高兴,只要能接受教训就会逐渐成熟了,付出点代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家里,还在乎一两百万块钱吗? “银行利息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如果你还想做生意的话,北德市的老城区建设已经立项了,我可以给他们打个招呼;如果不愿意做生意,就去省发改委学点本事。” “爸爸,谢谢你的支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听说金帅又去近海县当常务副县长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整治整治他,替我出一口气?” “你刚才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怎么现在就急着让我替你出气呢?再等等看吧,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时机成熟之后,我会让人办的,我魏华旭的女儿岂能是让别人随意欺负的。” 魏华旭的这邪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现在金帅是市管干部,烽山市委书记汪洋对他很欣赏,齐焕强又因为女儿的关系对金帅的看法也很好,这个时候要想拿下金帅,魏华旭的能力显然还达不到,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一次魏家对金帅的仇恨更深了。 ( ) 491欢心 周末的早上,全家要出去自驾游,金帅把儿子抱进车里,发动汽车等着山竹,过了一会山竹打着电话走了出来。金帅笑了,老婆可真是忙,周墓有人打电话请示汇报工作。 “老公,今天我们去不成了,李通和刘丽娇等一会要来我们家。” “他们今天来有什么事?” “李通和刘丽娇要结婚了,我估计这次是来给我们送请柬的。” 没等金帅说话,金海抢先说道:“漂亮阿姨要和李伯伯要结婚了?爸爸,你去参加婚礼的时候会不会带上我?” 金帅把儿子从车上抱了下来:“只要你今天乖乖的,我一定带你去。” “哼,我什么时候不乖了?前面院里的萌萌和后面院里的毛毛都说我是个小绅士。” 金海小大人似的话把金帅和山竹都给逗笑了。 山竹猜的没错,李通和刘丽娇就是来送请柬的。 “金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锌终于修成正果了,准备下周五回顺海梳婚。” 金帅接过李通递过来的请柬,微笑着向两个人伸出了手:“祝贺你们,我早就希望刘姐成为我大嫂,当时她还不肯承认,看看,被我说准了吧。” “所以我们今天是专程来感谢你这个大媒人的,我可告诉你啊,不论你多忙也一定要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听到李通的话,金帅心里不禁有了一丝酸溜溜的感觉,刘丽娇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最后居然让李通得了便宜,如果没有山竹,还能有李通的好事? 金帅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山竹,酸溜溜的感觉又逐渐的消失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论从哪个方面,山竹都要优秀于刘丽娇,此生有山竹陪伴就不要想三想四了！ “呵呵,你们婚礼我是一定要去参加的,我也该去看看岳妈妈了。哎,我还要问问刘姐,齐省长和刘主任这次会不会去啊?” 山竹笑了:“女儿结婚当父母的能不去参加婚礼吗?” “我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齐省长了,现在咱们都是亲戚了,这次去顺海我一定要和他老人家好好聊一聊。” 刘丽娇白了金帅一眼:“现在想通了?你以前对我爸爸可不是这个态度。” 金帅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当时在那种情势下,我是谁也不敢相信,现在成了亲戚,我要是再不懂得好好巴结巴结领导,那可就太愚蠢了,你们看我是那种愚蠢的人吗?” “你是聪明人有时带点愚蠢。” “呵呵,总比愚蠢人带点聪明要好吧,不过我现在也很为难,你们结婚我送给你们什么礼物好呢?” “我们兄弟俩就不要搞那些虚套了,只要是你能去参加我们的婚礼……”李通刚说到这里,感觉到刘丽娇拽了拽他的衣襟,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我们结婚你当然要送礼了,礼物小了还不行。” 金帅看了看山竹,发现山竹悄悄指了指金海就明白了:“你们是想让我送车子还是送别墅?” “切,这两样东西我们都不缺。” 金帅故意逗刘丽娇:“那你们还缺什么?” 刘丽娇一跺脚,恨恨的说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我就不相信山竹就没有和你讲。” 金帅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明白了,你是想当石头的干妈吧?这可不行。” “为什么?张浩两口子都行,难道我们的关系还比不上他?” 金帅摇了摇头:“你和他们的关系不一样啊,我和李通是兄弟,你就要成为我的大嫂了,石头要叫你大妈,这个大妈可是比干妈要亲得多啊,不过你要实在愿意让石头叫你干妈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刘丽娇想了一下,还真是那么回事:“我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当石头的干妈了。” 其实刘丽娇怎么能没有想到这一点,尽管马上要结婚了,但在心里还是没有彻底忘了金帅,能让金帅的儿子叫她一声妈妈,这也算是一个安慰吧。 冰雪聪明的山竹早就看出了金帅和刘丽娇的关系,笑着说道:“不管是大妈还是干妈,反正都是妈妈,这样我们石头就有五个妈妈了。” “不对,以后应该有六个妈妈了。”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李通、李顺、张浩、李志再加上我们不正好是五个吗?什么时候又成了六个了。” 刘丽娇叹了一口气:“如果要叫徐丽听到这句话,她肯定会伤心的。” 金帅笑了:“你看,我倒把徐丽给忘了,听说她也找到男朋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啊?” 刘丽娇摇了摇头:“徐丽办事一贯都是神神秘秘的,到时候你自己去问她吧,不过我们石头以后至少会有六个妈妈,这却是个事实。” 金海拍着小手,又笑又跳:“噢,我有六个妈妈咯。” 随着金海稚嫩的声音,别墅里响起了一阵笑声。 吃过午饭之后,李通和刘丽娇回去了,山竹看着金帅笑了:“老公啊,我看刘丽娇倒现在还没有忘了你,那个徐丽就更甭说了,我老公是太有魅力了,到哪都有人爱！” “这怎么可能,刘丽娇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大嫂了,我一直都是把她当姐姐看,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 “我没有说你们的友谊不纯洁啊,哎,我问问你,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不回来找你了,你会和刘丽娇走到一起呢,还是会和徐丽走到一起呢?” 看到山竹狡黠的目光,金帅笑了:“这件事情没有如果,重要的是你回来找我了。” 正坐下地板上摆弄玩具的金海突然站了起来:“爸爸,现在是不是没有事了?我们再出去玩好吗?否则的话,我明天就不能和萌萌讲故事了。” 金帅奇怪了:“我们出去玩和给萌萌讲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萌萌受伤了,她的爸爸妈妈不能带她出去玩,明天我要告诉她今天都去哪个地方玩了,萌萌说了,对女孩子就应该好一点。” 金帅和山竹一起大笑,金帅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儿子,这么小就知道讨女孩子的欢心了……” 没等金帅说完,山竹笑着说道:“这一点倒是很像你。” “像我吗?我什么时候讨过女孩子的欢心了?” “你还没有去讨女孩子欢心啊?在海州的时候有一个董苗苗,来到河西又有刘丽娇和徐丽……” “呵呵,我再讨谁的欢心也比不上咱们的情分,女人的欢心不是靠讨就能得到的,心心相印,两颗相爱的心才能擦出火花。” 山竹含情脉脉的看着金帅:“唉,你这个人啊就是会说话,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的嘴巴可甜了,老实交待,当时你是不是有目的的?” “当然是有目的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辈子一定是我的老婆,在老婆面前我当然就要甜言蜜语了……” 这一刻金帅的嘴巴又开始花花的了,等在一边的金海不干了:“我讨厌爸爸,有了老婆忘了儿子。” 又是一阵大笑,金海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小孩子再聪明又哪里知道大人的事情。 星期一一上班,金银滩旅游公司总经理杨瑞正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金帅笑了:“杨总,为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杨瑞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金县长,现在做点事情是太难了。” “什么事情把你难为成这个样子?我和你讲过,县里对金银滩旅游公司的事情一律开绿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我嘛。” “金县长,旅游公司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我们准备这个周五举行挂牌仪式。” “这是个好事啊,不过周五我还要到顺海,就不能去参加挂牌仪式了,许县长会去的,你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犯愁吧?” 现在距爆发还差192朵鲜花,兄弟姐妹们,月底了看看你手里还有没有花,鲜花弥足珍贵,作废岂不可惜,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大家的了。 ( ) 492谁是主人 杨瑞正微微一愣:“金县长,你不能去参加挂牌仪式了?这可是太可惜了。” 金帅知道杨瑞正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杨总,开发金银滩是县政府定下来的事,我去帮助你们成立旅游公司是我的职责,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 “金县长,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可我就是想不通,你没有来之前县里这些当官的就知道让我们白干,哪里有人想到这些啊。你从我们那里走了之后,乡亲们可是把你好一阵夸,如今像你这样当官的可实在是不多见了。” 金帅笑了,老百姓心里有一杆秤,谁对他们怎么样都看得很清楚,没想到这次去东山镇只动了动嘴,跑了跑腿,竟然能得到群众这么高的评价,这可是一笔了不起的财富。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说说,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在你的关照下,我这几天在办理营业执照这些事上都很顺利,可是当我们向国土局办理土地使用手续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金帅奇怪了:“我已经向国土局局长徐立华同志打过招呼了。” “唉,徐局长倒没说不给我们办,可就是一直拖着,后来我请了他一次客他才告诉我有位县领导说过,我们的建设用地不能全部按照荒地的标准缴纳土地出让金,县里必须要加倍征收,这样一来,我们的建设成本可就大了。” “徐局长说过什么理由了吗?” “没说过,他只说这是县领导的指示。” 金帅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现在有些政府官员就是这个样子,一碰到有油水的事情,就要伸手了,他们才不管什么规定不规定的。这件事情有可能就是许县长指使的,县里的财政这么紧张,他这是要取之于民,用之于己了。 “这件事情我先了解一下,会给你一个答复的。这几天省规划设计院的专家正在你们那里进行实地考察,要配合好他们的工作,在没有取得土地使用权之前,千万不要组织施工。” 杨瑞正点了点头:“金县长,我们看出来了,你是一个能够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好官,你也不要太为难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发动群众到县政府来请愿。” 金帅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老百姓一旦来到县政府请愿,事情非闹大了不可,如果让市委、市政府知道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杨总,我可告诉你啊,你们可绝对不能乱来,如果你们敢这样干的话,今后就甭想我再给你们帮忙了。” 送走了杨瑞正之后,金帅想了一下,来到了许飞的办公室:“县长,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 “呵呵,金县长,是不是关于金银滩旅游公司土地出让价格的问题啊?” 金帅明白了,徐立华所说的县领导就是这位许县长了,看来刚才的猜测还是对的。 “县长,你知道这件事了?” “是啊,我正准备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金银滩旅游公司提出要占用的那片土地,经过国土部门的调查,其中大约有十几亩以前都是有人耕种过的,只不过现在撂荒了。既然是耕种过的土地,我们就不能全部按照荒地标准,所以,县里就要多收一点土地出让金,这既不违背有关政策,也好缓解一下我们县财政的紧张局面。”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既然那十几亩地现在都荒了,那就说明不适合耕种了,金银滩旅游公司准备用八十亩土地,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按照两个标准来征收嘛,如果全部加倍征收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许飞笑了笑:“在实行县城美化工程的时候,由于资金缺口太大,县政府再三动员群众集资,我们也不是不还他们,只不过是和他们借钱用一用,可是,他们就是不给。原来我还以为他们确实是拿不出来,可是,一听到要入股赚大钱了,不到三天竟然拿出了八百多万,你说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问题啊?既然他们不替县政府排忧解难,我们又何必管这些事呢。” 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有很多官员都有许飞这种想法,在他们以为,当官就是管老百姓,不论让他们干什么事情都要乖乖的听话。前几年嘴巴上还讲一讲官员是人民的公仆,现在不仅不讲了,反而连仅存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从理论上看,国家是人民建立起来为全体公民提供公共服务的一个组织,政府就是履行国家为人民提供公共服务责任的执行机构,公务人员只是人民聘请来为全体公民服务的公共服务人员。因此,公务人员的责任是为全体公民提哈务,他们的权利就是从公民那里得到报酬。 公民的责任是交纳税金用于公共管理支出,公民的权利就是从国家、政府和公务员那里得到服务。因此,将公务人员定义为“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公仆”是有理论依据的,也是完全符合社会的根本宗旨。 但是,在目前的形势下,有相当一部分政府行政事业单位的官员和普通公务员的“公仆”身份,已经变成了“主人”的身份。他们履行按照宪法、法律和社会理念规定给他们“为人民服务”的责任是被动的、虚假的,“为人民币服务”才是主动的、真实的。 更有甚者,有相当一部分政府行政事业单位的官员和普通公务员,甚至退化成了骑在百姓头上的作威作福者。而且,此种现象还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前些年办事要请客吃饭、送礼,而现在办事却要直接送钱,这就使老百姓办事越来越难,而官员和普通办事员的日子却过得越来越舒适。更为严重的是,有的人因为太穷而没钱送,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找政府办事的可能,而被排除在政府的公共服务之外,成为游离于社会正常秩序之外的潜在的社会仇视者。 如果说现在和许飞讲这些道理,他会有一百个理由在等待你,金帅也没有这个时间和他在这闲扯。古人尚且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怎么现在的官员就不懂得这个道理了呢?如果真的加倍征收金银滩旅游公司的土地出让金,最后就结果就是,一大群老百姓涌到县政府来请愿,到那个时候,许飞又会怪罪金帅,认为是他鼓动群众成立旅游公司惹出来的麻烦。 金帅越想越觉得窝囊,现在办点事情简直是太难了,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本来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是,一些人为什么会处处设置障碍甚至是卡脖子,这种人又怎么适合当官呢?他们已经连最基本的做人的道德都没有了。 “县长,我建议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万一闹出事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许飞皱了皱眉头:“金县长,你是近海县的常务副县长,政府里的一员,你怎么能够胳膊肘向外扭呢?” “县长,这怎么能叫胳膊肘向外扭呢?我们当的是人民的官,为老百姓办事是我们的职责,他们自动组织起来成立公司发家致富,县政府应该支持……” 许飞摆了摆手,打断了金帅的话:“金县长,你不要和我讲这些大道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在金银滩旅游公司入股的只有千把个人,而我要考虑的是全县几万个干部和老师的吃饭问题。现在我们已经欠着这些人两个月的工资没发了,你有一个有钱的老婆,对这点工资无所谓,可是这些人怎么办呢?” ( ) 493为什么 金帅被雷住了,许飞竟然像个无赖似的讲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 正是因为许飞一意孤行,搞的那个县城美化工程才造成县财政的拮据,确切的说,正是因为许飞搞政绩工程而导致县直机关干部的工资发不下来,这和金帅有个有钱的老婆怎么能扯上关系? 本来还不想和许飞搞僵,但现在已经被他到了墙角,金帅强压住内心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县长,欠发教师和干部的工资已经成为事实,我们可以另想办法,但是,我们不应该在金银滩的土地出让金上动心思,金银滩旅游公司的资金也是一家一户凑起来的,万一因为这件事情激起民愤,我们无法向市委和市政府交待。” 许飞不屑一顾:“金县长,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再讨论下去了。现在有人说县城的美化工程是我许某人搞的政绩工程,就算是政绩工程,又有什么错误?这也得到了有关领导甚至是中央首长的肯定,别的人再怎么说也是没有用处的。再说了,国家在土地使用方面有规定,我们不能不按规定办事吧。” 看到许飞的态度很坚决,金帅知道两个人再谈下去非吵起来不可,你许飞可以不要脸皮,但我金帅却是要注意影响的。 “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东山镇的群众到县政府集体上访,我们怎么办?既然咱们的意见不统一,我建议把这件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上访?哈哈哈,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听那些人瞎咋乎。我就是本地人,还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是县长,有权力决定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拿到常委会上讨论。”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我保留意见。”稍作停顿,金帅又说道:“另外,我有点私事要办,准备从明天开始请几天假。” 许飞笑了:“金县长,你不会因为我没有同意你的意见就闹情绪吧?” 金帅看了一眼许飞:“县长,你太小瞧我了,虽然我年轻一点,但我也是一个党员干部,工作中绝对不会带情绪的。我之所以要请假,主要因为齐焕强省长的女儿这个周五要结婚,邀请我去参加她的婚礼,老领导已经讲话了,我也不能不去。” 许飞惊讶了:“你认识齐省长?” “呵呵,我在释委工作的时候就认识齐省长了,她女儿和我妻子又是同事,我们都是好朋友。” 许飞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金帅趁这个机会告辞离开了,许飞既然知道金帅认识齐省长,以后想找金帅的麻,可就要好好想一想了。刘丽娇说得对,在官场里有些关系就要学会利用,不仅要用活,还要用足。 对待许飞这样的小人,只和他讲道理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人压住他。许飞刚才的讲话就很明白,他所说的中央首长不就是他那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吗?你有后台,难道我就没有人支持了吗?你二叔公的官再大,难道还能顾得上近海县这点芝麻小事?可要是一旦惹出了乱子,市委和市政府可是会过问的,县官毕竟不如现管嘛。 回到办公室,金帅拿起了电话,想了一下又放下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杨瑞正打电话的,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旦闹出点什么事来,金帅可就不好讲话了,最起码挑起事端这个罪名是要背上的。 虽然不能给杨瑞正打电话,却可以采取其他办法。徐立华是许飞的心腹,如果能够通过他给许飞做通工作,也是可行的,有时候正面办不成的事情,就要采用迂回的方式,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试一试。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从里边传出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你好,我是徐立华,请问你是哪位?” “徐局长,我是金帅啊。” 徐立华说话的声音虽然很难听,但口气还算是很恭敬:“金帅?噢,是金县长啊,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徐局长,我想了解一下金银滩旅游公司的土地使用手续批下来了没有?” “哎呀,这件事情恐怕还有点难度,金县长,接到你的指示之后,我们国土局就立刻行动起来,派人去现厨行了调查,现正在准备材料报市国土局,八十多亩的土地啊,我们可没有这个权力。” “你们去现场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和金银滩旅游公司上报的材料有一点出入,他们在报告上说八十多亩土地全是荒地,可据我们了解,其中有接近十亩地以前曾经耕种过,所以就不能全部按荒地算了。” 徐立华说的这个情况到是和许飞讲的差不多,接近十亩和十亩多也没有太大的差别,金帅想了一下又问道:“国土局准备按照什么标准收取土地出让金呢?” 徐立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金县长,按说那十亩地已经荒了很长时间了,全部按照沙滩荒地收取土地出让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县的财政实在是太紧张了,又没有其他的进项,也只好从其他方面想点办法了,这些情况想必许县长已经和你讲过了吧?我们既不准备全部按照荒地收,也不能按照耕地收,只是想让金银滩旅游公司在荒地的基础上适当多交一点土地出让金,他们现在有八百多万,多出点钱也没有什么嘛,就算是支援一下县财政。” “老徐,不瞒你说,我刚才和许县长交换过意见,可是我还想讲一下,老百姓凑点钱不容易,金银滩旅游公司成立之后,不仅可以使我们县的社会治安得到根本的好转,以后他们每年还可以上交一笔不小的税金,现在让他们多交土地出让金,是不是有点杀鸡取卵啊?老徐啊,我现在以个人的身份和你讲句心里话,咱们都是党的干部,办事要多考虑一下群众,万一惹出麻烦可就糟了。” “金县长,我家就是东山镇的,其实我也不想从老百姓的口袋里掏钱,可是,许县长的指示我也不能不听啊。” “老徐,我来到近海县没有多长时间,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多表态,既然你也是东山镇人,那就替东山镇的父老乡亲们想想办法嘛,我已经向许县长请假了,明天要去顺海,希望你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回来后我请你喝酒。” 金帅这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能说出这种话,也算是够低姿态的了。常务副县长在县政府里,是仅次于县长的二把手,根本就不用和徐立华这样讲话,金帅之所以要这样做,主要还是照顾了许飞的面子,不想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徐立华放下了电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点起了一支烟,他要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了。 金帅刚来到近海县的时候,所有的干部都传言,金帅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又是市委书记汪洋跟前的红人,甚至有些干部还猜测,金帅来后会与许飞争权,两个人一定会打得不可开交。 许飞的一些铁杆老部下,包括徐立华甚至还做好了准备,要联起手来和金帅对着干,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金帅来到近海县后一直很低调,不仅没有和许飞争权,而且还在处处维护着县政府的威信,这倒让他们看不明白了。 现在听到金帅在电话里竟然是这么一种口气,徐立华就不能不好好的想一想了,人家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和一个小局长用商量的口吻谈工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恭贺zhang乳oan成为天运的第一个盟主,今天除三章基础更之外,再上传四章,以示庆贺！！！ ( ) 494婚礼 徐立华也非常明白金帅话里的意思,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一定会惹出大乱子。杨瑞正曾经和他讲过,如果县里非要多收他们的土地出让金,三个村的老百姓就要来县政府上访。 一边是乡亲和常务副县长,一边又是对他有提携之恩的县长,徐立华感到很为难,这件事情无论怎么做都会得罪一方。 想个什么办法才能两面都不得罪呢?徐立华又点上了一支烟,想了好一阵子,打通了杨瑞正的电话:“老杨啊,土地出让金的事情我确实说了不算,听说金县长和许县长在这件事情上也产生了分歧,我就更为难了,你的表弟不是市国土局的局长吗?你去找找他不好吗?” “唉,这么点事还要闹到市里去,我们这些老百姓办点事情是太难了,本来我还不想去麻烦我表弟,现在看来只好去找他了。老徐啊,咱们两个是老朋友了,金县长可是个好人,前途无量,如果你能够靠上他,以后一定会有前途的。” 徐立华笑了:“老杨,我也知道金县长是个好人,你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县国土局把调查来的情况如实上报,市国土局怎么批,那就要看你的了。” 徐立华知道,县里在进行美化工程的时候,占用了大片的工地,许飞还需要市国土局帮忙,他现在是不敢得罪市国土局的。如果市国土局批准了由金银滩旅游公司使用这八十亩土地,再和许飞打个招呼,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这样一来,既没有得罪金县长,又能在许县长面前挡过去,更重要的是,没有让东山镇的乡亲们吃亏,现在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听到徐立华打来的电话,金帅笑了:“谢谢你老徐,你这个办法不错,本来我还想请市领导出面过问一下这件事情,现在看来用不着了。说心里话,我来到近海县一不想和人争权夺利,二不想和一些人斗得鸡飞狗跳的,这对谁都没有好处,我现在考虑的就是,如何才能帮老百姓做点实事,老徐啊,以后我还需要你的支持啊。” “金县长太客气了,你是领导,你怎么说,我老徐就怎么做。” 金帅满意的笑了,通过这件事情,他在这衅级干部心中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徐立华今天能够有这个态度就说明他的思想正在发生着变化,即便是现在不能把他拉过来,但总可以让他今后少出难题。最重要的是,成功的让徐立华和许飞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裂痕,如果今后再加一把劲,他们之间的裂痕必然会越来越大,这样一来,金帅就可以各个击破了。 如果一开始用命令的口气和徐立华讲话,会不会有这种结果呢?答案是否定的。在官场里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强势一点,该示弱的时候就应该示弱,只要是能够达到目的,谁还会过问方式和方法呢? 李通和刘丽娇的婚礼非常隆重,在婚礼进行曲的乐曲声中,身穿银灰色西装的李通和一袭白色婚纱的刘丽娇,在伴郎和伴娘的陪伴下,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了主席台。 刘丽娇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洁白的婚纱衬托着如玉的皮肤,高挽的发髻显得格外的圣洁,主持人妙语连珠,惹得来宾们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岳虹和刘丽娇的养父、亲生父亲是第一次见面,李景林在世的时候和齐焕强的关系并不是太好,甚至还可以说有些紧张,现在成了亲家,也许原来的恩恩怨怨就都揭过去了。这真可谓是造化弄人,如果他们早知道有今天的话,以前是否还会那样干呢? 金帅今天也是西装革履,以新郎弟弟的身份热情的招待着客人,望着跑前跑后的金帅,刘丽娇的养父刘主任不仅暗暗点头。 “老齐啊,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这可是个能人啊。” 齐焕强看了看金帅:“你说得不错,金帅确实很聪明,也很会来事,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刘主任有些不明白了:“他和锌关系那么好,有了这么好的条件,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利用一下?” 齐焕强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不想啊,金帅在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我就向他递出过橄榄枝,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的好意。” 刘主任笑了:“这可真有意思,那个时候李景林还在,也许他不方便和你走得太近了。” “原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李景林去世之后,我又一次通过锌试探了他的态度,结果这小子依然不为所动。” 刘主任点了点头:“他在白马市工作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为人正派,对人也很好,现在他还经常回到市妇联去看望一个守大门的老头,从这一点上来看,金帅这个人还是很重情谊的。” “是啊,我也正是看好了他这一点,像他这种人,绝非池中之物,如果能把他收归麾下,今后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不过,人家就是不理踩我的善意,我也没有办法啊,再说了,金帅现在和魏华旭一家的关系很紧张,我也不必要因为金帅再惹麻烦。” “老齐啊,我可要说说你了,依你的眼光,是绝对能够看出一个人有没有发展前途,虽然金帅现在的级别很低,但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主动的去关心他,爱护他,培养他,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等到有一天,他有了足够的实力,能够继承你的衣钵,你也足可以心满意足了。” 没等齐焕强讲话,刘主任又说道:“至于魏华旭,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看现在耀武扬威的不可一世,如果他的靠山倒了,恐怕第一个难看的就是他,到时候踩他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你也根本就没有必要和他走得那么近。” 齐焕强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最近魏华旭和虞城海的关系搞得很僵,频频向我示好,但我都没有理踩,我就是防着有这一天。” 刘主任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赵德存副省长和虞城海走得比较近,和厩老穆家的关系也很密切,明年就要换届选举了,你可要提前做准备啊。” 看到新郎和新娘过来敬酒了,齐焕强和刘主任马上就停止了谈话,摆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新郎新娘的敬酒使宴会上的气氛达到一个,岳虹高兴得合不拢嘴,爱屋及乌,对两个亲家就更热情了。 “亲家,你们有一个好女儿,谢谢你们能把掌上明珠交给我们老李家,请你们放心,今后我一定会把锌当亲女儿。” 齐焕强和刘主任脸上的笑容就像菊花那样灿烂:“亲家,你也有一个好儿子,这两个孩子在一起真是天作人合,我相信你会把锌当亲女儿看的,也更相信这两个孩子今后的生活一定会幸福的。” 金帅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礼貌的向桌上的客人问好,看到面带微笑的齐焕强,金帅也显出一副很亲热的样子:“齐省长、刘主任,今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来敬你们一杯。” 齐焕强笑了:“叙啊,现在我们都是亲戚了,你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啊?” “呵呵,不好意思,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称呼你们叔叔了。” “这才对嘛”齐焕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 ) 495前途无量 婚礼结束后,金帅受齐焕强的邀请来到了他的房间。刚才在婚宴上齐焕强向金帅又一次伸出了橄榄枝,金帅也非常清楚齐焕强这样做的目的。既然有了这层关系,就应该好好利用一下,在官场里,上级领导接纳人的时候非常慎重,而下面的人寻找靠山的时候也同样很小心。 虽然有些人并不一定能成为自己人,但也不妨碍在适当的时候相互帮助一下,官场里讲究的是人脉关系,有了关系就要好好的利用,单靠个人的能力去打拼是不够的,借助一下外力往往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叙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好好聊聊,这一次总算有了一个机会。” “呵呵,齐省长工作忙,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您。” “叙啊,我已经说过了,咱们现在都是亲戚,这又是在私下的场合,能不能不再称呼官职了。”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齐叔叔,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是啊,有些事情一开始是不习惯,可是时间长了就习惯成自然,你和锌认识这么久了,怎么就从来没有到我家里去坐坐呢?” 金帅心想,以前你女儿追得我那么紧,我躲还来不及呢,哪敢送上门去呢?不过你现在要是邀请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推辞了,虽然我对你的为人很不以为然,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想利用你的影响力。 “以前去你家不是太合适,不过以后如果齐叔叔不反对的话,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金帅的话讲得很直白,齐焕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曾听老伴讲过,女儿对金帅的看法很好,当时齐焕强还没有当回事,现在看来还是真的。如果能让金帅成为自己的女婿,这还确实是一件好事,只可惜金帅当时已经有了未婚妻,但这也说明金帅是一个正直和重情谊的人,如今想攀高枝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像金帅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 称呼改过来了,但两个人讲话的气氛却没有调动起来,虽然有了刘丽娇这层关系,但毕竟金帅和齐焕强并不那么熟悉,再说了,金帅对齐焕强的看法也并不是很好,要想解开心结还是需要时间的。 “叙啊,自从你到烽山市工作之后,我一直在关注着你,你在海岛县大山岛乡任党委书记的时候,工作就很有成就,后来又到了市招商局主持工作,半年多一点时间就拉来一百多个亿的投资,这就证明了你很有工作能力嘛,像你这样的干部就应该好好培养,大胆提拔使用。” “谢谢齐叔叔的关心,其实我只是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值得表扬的。” “胜不骄败不馁,你有这个心态很好,你现在担任了近海县的常务副县长,工作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去找贺怀德同志,如果他给你解决不了的话,你也可以来找我嘛,咱们是亲戚,就不要那么客气了。” 金帅早就知道贺怀德是齐焕强的人,看来这个老家伙还是真心想帮助金帅的。 “谢谢齐叔叔,贺市长很关照我,对我的工作也很支持,如果我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会及时向贺市长汇报。” 齐焕强点了点头:“叙啊,你这个人很有主见,不会轻易受到别人的影响,但在工作中靠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必须要依靠集体的力量和组织上的支持。” “齐叔叔,既然咱们是亲戚了,我也和你说句实话,前几年我确实是在某些事上考虑得不是那么全面,也走了不少的弯路,现在我才意识到我原来想的太天真了。您说得很对,在工作中必须要依靠集体的力量和领导的支持,我今后将向这方面努力。” 齐焕强满意的笑了:“这就对了嘛,锌经常在我面前讲,你给她帮了很大的忙,她和李通能够成为夫妻,就是你给他们牵的线,说起来你还是媒人呢,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也要多支持你一下了。” “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刘组给了我很大的支持,我们两个也因此成为了好朋友,我这个人有一条做人的底线,谁敬我一尺,我就敬他一丈,对待朋友我是用心去交往。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支持,现在刘姐又成了我的大嫂,我们之间的关系今后会更好。” “你是一个重情谊的人,从你对待李景林一家的态度上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叙啊,以后可以经常到我家里去坐一坐,咱们可以在一起聊聊天,我相信我们之间会有共同语言的。” 金帅笑了,齐焕强也笑了,他们知道通过这一次的交谈,已经初步的消除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有了刘丽娇这层关系,即便是不能成为自己人,最起码也不会成为敌人。 半个小时之后,金帅离开了齐焕强的房间,开车向岳虹的家里驶去,一进门就听到家里欢声笑语一片。 金海跑了过来:“爸爸、爸爸,那几个叔叔阿姨在让漂亮阿姨和李伯伯咬苹果。” 张浩走了出来:“帅子,你怎么才来啊,没有赶上闹洞房,要是你在这里,那可就更热闹了。” “呵呵,你们在这里闹洞房,可我也不能怠慢了客人吧,难道就把李通的两个老丈人扔到酒店不管了?” 张浩看了金帅好一会:“唉,你这个人啊,你以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 金帅奇怪了:“我说你个人怎么今天怪怪的,我哥结婚我去陪他的老丈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小子也不知道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行了,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今天晚上请我和你嫂子到哪里去吃饭。” “哪里轮得上我请你吃饭,老头子早就订好了,今天晚上要请李通的两个老丈人和你去吃饭,帅子,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年轻人不用说,那些老头子对你也这么好。” “呵呵,谁让我有魅力呢,现在社会上有少女杀手,还有师奶杀手,而我则是全民杀手。” 张浩冲金帅伸出了中指:“我强烈的鄙视你,太自恋了,哪里有像你这么让人恶心的。” 听到张浩骂金帅,旁边的金海不干了:“干爸,我对你很失望,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你干嘛要说他恶心呢?你必须要向我道歉,否则我今后绝对不会再喊你干爸爸了,让你一辈子都后悔。” 童言无忌,金海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张中海在虞州市最著名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宴请了河西省来的客人,其实他这次宴请主要是针对着金帅来的,齐焕强和刘主任也只能算是一个陪客虽然齐焕强是河西省的常务副省长,但在张中海的眼里,却是比不上金帅的份量。 看到张中海对金帅非常热情,齐焕强和刘主任相视一眼,他们有些明白了,金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一个电话就能让虞州的那么多企业家去烽山市投资,敢情是有了张氏集团这个顺海省最大的民营企业的支持。 回到酒店里,刘主任来到了齐焕强的房间:“老齐啊,今天下午和金帅聊过了吧?” “聊过了,总的来看效果还不错。” “既然有了好的开头,那就要慢慢的来,你看到了没有,顺海省最大的民营企业张氏集团的掌门人都对金帅那么好,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现在金帅的经济基础打得很牢固,假以时日,如果他在政治层面上有所作为的话,这个人将前途无量。” ( ) 496张氏集团 李通和刘丽娇去澳洲度蜜月了,同时离开虞州的还有齐焕强和刘主任,金帅去机场给他们送行的时候,三个人又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谈话。 金帅发现刘主任的级别虽然比不上齐焕强,但是政治智慧却非常高,讲出来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叙啊,原来我只是听锌说起过你,对你还不是很了解,但通过这次接触,让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刘主任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金帅:“关键就是你重情谊,看人的眼光准确。” “谢谢刘叔叔的夸奖,其实我觉得要想交朋友就必须用心去交,当然了,我在选择朋友的时候也非常慎重。” “那你就不担心你的好朋友会背叛你?” 金帅摇了摇头:“如果我的朋友背叛了我,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就要从自身上找找原因,如果是我的原因,那我就要及时改正,求得他们的原谅。” “如果是你朋友的原因呢?你会不会和他们成为敌人?” “不会的,君子绝交不出恶语,他们不想和我成为朋友一定是他们的损失,我干嘛要和他们成为敌人呢?” 刘主任点了点头:“叙啊,你告诉我,你当官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的最终目的是掌握更大的权力,做事留名。” 刘主任和齐焕强相视了一眼,他们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胸怀宽阔,能够容忍别人所不能容忍的人和事,他的目的一定会达到的。 登机的时间到了,刘主任伸出了手:“叙啊,虽然咱们现在才认识,但也并不晚,我相信你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虽然我已经退居二线了,但我依然会尽可能的为你提供支持和帮助,可不要忘了我和你的赵大叔也是好朋友啊。” 金帅笑了,他知道刘主任所说的赵大叔,就是金帅在白马市妇联工作时,认识的看大门老李头的朋友,他也是金帅的大师傅。在官场里政治智慧高的并不全是大官,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只不过他们的机遇不好,没有爬起来而已。 送走了齐焕强和刘主任,金帅来到了张氏集团,刚走进大堂就被一个保安给拦住了:“先生,请留步,请问你找谁?” 金帅看了看这个一脸严肃的小保安,禁不住的笑了:“你是新来的吧?我来找张董。” “你有预约吗?我们张董可不是哪一个人都能见到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打通了张浩的电话:“耗子,我在大堂里,你马上下来接我。” 没过五分钟,电梯门一开,张浩从里边走了出来:“帅子,你怎么也不讲一下就突然跑来了。” “呵呵,我去机场把李通的两个老丈人给送走了,顺便过来看一看,结果被保安给拦住了。” 张浩狠狠的瞪了一眼保安:“这是我们集团的副董事长金帅先生,你给我记住了……” 看到张浩要发火,金帅赶忙制止了他:“这不能怪保安嘛,谁让我这个副董事长一年也来不到公司里两次,不知者不为罪。我倒认为这个保安有责任心做得不错,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好好培养。” 张浩点了点头,对那个小保安笑了:“你小子是因祸得福了,能够入了金副董的法眼,你现在去人事部,就说是金副董事长和张副总经理说的,让他们给你升职。” 年轻的保安被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给砸晕了,就因为做对了这件事情,竟然得到副董事长的青睐,看着金帅的背影,年轻的保安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谁说得罪了上司会倒霉?而自己得罪上司却升职了。 张浩摁下了电梯三十二层的按钮,金帅很奇怪,张浩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电梯稳稳的停下了,张浩向金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电梯的左边是一扇用软皮包成的门,门的上方写着副董事长四个字,金帅纳闷了,集团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副董事长了,我这个第二大股东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帅子,这是给你准备的办公室,你小子这几年一次都没有进来过,我要不带你来,恐怕你都不知道门吧。” 办公室装修得不能用豪华来形容,简直就是奢侈,厚厚的地毯踩上去给人一种漫步云端的感觉,走到窗边看了看,一览众山小这几个字立刻出现在金帅的脑子里。 张浩拿起了电话:“请叫小陶来一下。” “耗子,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我又不参与公司的管理,你给我准备这么大的一间办公室做什么?” “呵呵,我听嫂子说过了,你这次到虞州来有半个月的假期,如果让你四处去闲逛,确实是浪费了你的时间。老头子说过了,请你每天上午都到办公室里来坐一坐,熟悉一下情况,顺便把明年的发展规划搞一搞。” 金帅郁闷了:“耗子,我可是来休假的,你就不怕让你嫂子由意见。” 张浩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嫂子要是提意见的话,那就更好办了,你就请她一起来嘛,顺便看看我们公司在管理方面还存在哪些问题,人家雷利集团的管理可是非常先进的,如果不把你拴住,我嫂子怎么会来呢?” “耗子,你太卑鄙了,你这是找了两个不领工资的打工仔。恐怕你还有其他的意思吧?是不是又想和雷利集团合作啊?” “你太聪明了,老头子让你到办公室来的目的,我用了整整一下午才琢磨过来,我这刚一说话,你就想明白了。咱们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哎,帅子,我告诉你,你把东海实业和东方贸易进出口公司的股份都转给嫂子了,这里的股份你是不是也应该交给嫂子了” 金帅笑了:“我刚才说你卑鄙,现在看来还应该再加上无耻二字。” “嘿嘿,彼此、彼此,谢谢你的夸奖,我本来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嘛,不过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老头子抹不下这个面子,李顺又不好意思,那就只有我充当这个小人了,不过,为了咱们张氏集团的发展,我当这个小人也是值得的。” 房门被敲响了,走进来一个非常靓丽的女孩,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有点山竹的样子。 “帅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行政部的陶叶,你在虞州这段时间由她担任你的秘书。” 没等金帅讲话,张浩冲陶叶招了招手:“叶子,这就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副董事长金帅先生,行政部都和你交待过了吧?从现在你就要进入角色了。” 陶叶冲金帅鞠了一个躬:“你好,金董,还请你多关照。”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休假不仅自己被人家绑架到这里,而且还搭上了山竹,张中海可真是老奸巨猾啊,这样一来,雷利集团就是想不和张氏集团合作也不行了。 金帅掏出了香烟,递给了张浩一支,却没想到张浩微笑的拒绝了:“帅子,在这里吸烟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金帅笑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办公室装修得这么好,目的是什么呢?” “一是为了品味,二是为了舒服。” “既然为了舒服,那为什么不能吸烟呢?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吸烟的话,那我宁愿不要这个舒服,什么叫做舒服啊?舒服就是感官和心理的愉悦。” 陶叶笑了:“这个房间有空气净化装置,可以吸烟的。” 张浩笑着骂道:“小叶子,你是不是看到老板来了,就不把我这个副总经理放在眼里了?你忘了姨妈是怎么和你讲的,在公司里要服从领导,听老板的话。” “对啊,是应该听老板的话,不过我要听我老板的话,至于你嘛,就只好先靠边站了。” 金帅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不仅很熟悉,还是亲戚,看来张中海这次本钱下的不小啊。 ( ) 497盟友 在岳虹的坚持下,金帅一家这次来顺海没有去酒店,一直住在岳虹的别墅里,当金帅回去的时候,金海一个人坐在地上玩玩具,山竹和岳虹就像一对亲母女似的正在那里交谈着。 “呵呵,你们谈的什么这么高兴?” 山竹迎了上来,接过了金帅手里的包:“岳妈妈正在讲你的丰功伟绩呢。” 金帅笑了:“我有什么可讲的。” “如果不是岳妈妈讲,我还真不知道你一个人还做了那么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金帅的嘴巴又开始花花的了:“惊天动地倒不敢讲,不过还是做了一些该做的事,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啊,又能文又能武,天下第一奇男子,否则的话,我怎么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呢。” 岳虹笑着说道:“帅子,夸夸你的脚小,你就扶着墙走路了,不过你说的也不过分,你确实能够称得上能文能武这四个字。” 山竹给金帅端上了一杯茶:“齐省长和刘主任都走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送走了齐省长和刘主任之后,又顺便去了一趟张氏集团。” 岳虹说道:“我发现齐焕强也变了很多,好像没有过去那么讨厌了,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金帅把这两次和齐焕强的谈话说了一遍,岳虹想了一下说道:“帅子,我认为你这次做的很对,在官场里,不一定只有朋友和敌人,还有一种人就是介于这两者之间,我们所说的灰色的人。朋友和敌人总是少数,而灰色人则占了绝大多数,对于这种人,你要学会利用。齐焕强多次向你伸出橄榄枝,这就说明他想接纳你,即便是你不想和他走得很近,但起码也不要距之千里,处在他那种位置上,如果利用好了,对你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金帅点了点头:“您说得很对,一开始我很不屑于齐焕强的为人,总认为和他走得比较近,会让别人产生误会,但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这几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教育了我,使我认识到以前有些想法并不对。” “人都是在不断的总结和进步,按说像你这个年龄,能有这个认识就很不错了。你现在是常务副县长了,要懂得团结自己人,拉拢同盟者,打击敌人,要知道同盟者今天可能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明天又可能站到你的对面,这就要看哪一方给他的利益最大化了。” “其实在工作当中有些矛盾是可以避免的,”山竹接着岳虹的话题说道:“比如说这次你在处理金银滩旅游公司土地出让金的问题上,就做的就很好,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才是智者所为。” 岳虹笑了:“可惜山竹是个女孩子没有走向仕途,如果她要是当了官,成就绝对会超过你的,你是一个重情谊的人,有的时候也难免愤世嫉俗,要知道如今这个社会就像一个大染缸,很好的和很坏的都很少,齐焕强尽管有很多事情做的不怎么样,但是,他能主动的提出要帮助你,这就是一件好事。” “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应该不择手段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只要是能够达到目的就行了。” “在政治生活中,一定的条件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和事,都是可以互相转变的,昨天的对手,也许今天就会变成盟友,政治的最高境界,不是毁灭对手,而是把对手收服、赢得对手的尊重、甚至将对手变成自己的盟友。” 岳虹说的这句话太富有哲理性了,金帅和山竹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这才是一个有着高超的政治智慧的人讲出来的话。 岳虹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什么样的处境,决定了什么样的心态和行动,大凡比较成熟的政治家,最具领袖的气质,恰恰就是审时度势。人生的道路不是一条单行线,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你其实可以稍息或转弯,成功的时候,不要忘记过去,失败的时候,更不能忘记还有未来,官场犹如商场,你可以掌控努力与投资,却无法掌控结果,得意的时候多找条出路,失意的时候才会有自己的退路。” 李顺和妻子张默也回来了,一看到金帅,李顺就说道:“听说你这次又被张中海给套住了?” “也不能说是套住,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张氏集团的副董事长,也应该为公司的发展出点力嘛。” 山竹和张默去厨房准备午饭了,李顺把金海抱在了膝头:“上个月张中海在一次高管会议上就说过,张氏集团要想得到更大的发展,就必须采取走出去的战略,当时我还以为他说的这个走出去是加大在外地的投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要与雷利集团合作。” “你认为张氏集团与雷利集团合作是一种什么形式呢?” “总的来看是一种强强联合。” “那不就结了,雷利集团有巨大的技术优势,而张氏集团在国内又有完整的销售体系,张氏集团得到了技术,而雷利集团又得到了市场,这可以说是优势互补,对双方都有利。” 岳虹突然说道:“张氏集团与雷利集团合作恐怕不仅仅在于这一个目的,更重要的是,两家这一合作,张氏集团就成了一个合资企业,带来的潜在利益也是非常大的,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股份如何划分,由谁来控股?” 李顺想了一下:“以我的了解来看,张中海是绝对不会放弃控股的,而雷利集团如果不控股的话,实际上这次合资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李顺说的话很对,如果两家真的合作了,按照有关规定,合资企业要享受到优惠的税收政策,有了雷利集团这个大牌子,产品的生产和销售将有一个飞跃式的发展,这就是说张中海什么也不用付出,只让金帅把手中的股份转给雷利集团,就完全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吃过了午饭,金帅和山竹回到了房间,谈起了这件事情,山竹微笑不语,在金帅的一再催促下,才说道:“多元化经营才能使企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金帅明白了,笑着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不同意和张氏集团进行合作,那就把它作为我的一块自留地吧,咱们的钱也够多的了,实在不行,我就把张氏集团的股份转让给张中海。” 山竹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你很聪明吗?怎么遇到自己的事情就变得这么笨呢?” “难道你同意和张氏集团合作?” 山竹笑了:“合作是有条件的,你曾经说过,张氏集团现在的主营业务是房地产,最近几年又向酒店业发展,他们的日化产品经营得很是一般,我估计房地产这一块张中海是不会拿出来的,这对他来说,是必须要坚守的底线,而我却是对房地产这一块又不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可以与张氏集团在酒店业和日化产品方面合作,单独成立一个合资公司,利用他们成熟的销售网络,有限度的进行合作。” “聪明,我就是这样想的,以雷利集团的管理理念,和强大的资金和技术实力,以及国外的销售网络,要想在这两个行业取得发展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取得控股权是我的底线,否则要想合资是不可能的。” 金帅大笑:“刚才我和李顺也讲过控股权的问题,我就认为你不会放弃这一项,我也是这个意思,要想做企业就必须自己说了算,否则的话,以后就会有很多的麻烦。” “其实我也是在为你着想,或者说是为你处理这些麻烦,虽然你帮助张氏集团成功的收购了大山股份,但之后你并没有为张氏集团再出多大的力,张中海又不好说什么,所以,他才想到这一招。” ( ) 498挤出去 山竹分析得一点也不错,第二天双方见面的时候,张中海表面上提出了要和雷利集团进行合作的意愿,实际上却远不是这一个目的。虽然张中海说的很委婉,但金帅和山竹都听出了他要拿出部分产业,置换金帅股份的意思。 张中海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拿出了几份资产评估报告,这些资产加起来大约只占张氏集团总资产的百分之四十,扣除了金帅的百分之二十五之外,实际上,张中海只拿出了百分之十五,而他还要求在新的合资企业当中,持有的股份竟然是百分之三十。 金帅原来就知道张中海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会算计,张中海拿出来这些企业估计也参杂了很多的水分,虽然不能打个五折,也绝对不会太高。这样一来就等于把金帅的股份从张氏集团当中全部剥离了出去,而他自己还在新的合资公司当中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看到金帅要讲话,山竹轻轻的扯了一下金帅的衣襟,笑着说道:“张董,非常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们家金帅的照顾,对这份资产评估报告,我先拿回去研究一下,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李顺不愧是金帅的兄弟,看到这种情况也明白了,张中海这是要用这个办法把金帅赶出张氏集团,有好几次他都想质问张中海,但都被金帅严厉的目光给住了。 金帅和山竹回到了岳虹的家里,没过多一会,李顺也跟着回来了,一进门就大骂张中海:“他妈的,这个张中海就不是个东西,想当初要不是帅子帮他收购了大山股份,他的公司能发展到这么大吗?这老小子现在看到用不着帅子了,又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来。既然这样的话,我留在张氏集团也没有用了,把帅子送给我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也一起转出来。” 山竹看了看金帅,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金帅笑着说道:“二哥,虽然咱们是兄弟,但我还要劝你一句,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要盲目做出决定,张氏集团毕竟是顺海省最大的民营企业,发展前途无量。” 李顺大笑:“张氏集团虽然是顺海省最大的民营企业,但是雷利集团却是澳洲五大跨国公司之一,我认为到雷利集团的发展前途更好,如果山竹同意的话,就请你们答应我这个请求。” 山竹微笑的向李顺伸出了手:“二哥,欢迎你加盟雷利集团。” 李顺高兴了:“这么说你同意了?太好了q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庆贺一下,我明天就向张中海提出这件事情。”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李顺也向山竹和金帅透露了很多的秘密。比如说张中海对这些企业的资产评估存在着很多的猫腻其实他就是那家资产评估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这就等于是自己对自己的资产进行评估了,其可靠性可想而知。 听完了李顺的介绍,金帅说道:“如果双方要进行合资的话,必须由双方都认可的评估机构对资产进行评估,我们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可以适当的做出一点让步,但是,让步也不宜太大,否则的话,会让他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山竹突然说道:“阿帅,你那天讲过一句话很好,君子绝交不出恶语,不管怎么说张中海曾经帮过你,张浩又是你的老同学,不必要为一点钱斤斤计较。但是,该坚持的我们一定要坚持,既然他想把你挤出张氏集团,那我们就正好顺水推舟离开那里,这样大家以后也好见面。” 李顺嘿嘿的笑了:“张老头可真是有意思,这个人目光短浅成不了什么大事,最近这一年来他的脾气可是见长啊,根本就听不进相反的意见去,董事会等同于虚设。今天早上他又把张浩打发到河西去了,如果要让张浩知道这件事,绝对会发脾气的,我估计他回来后绝对会找张老头算账的。” 金帅点了点头:“我也看出来了,张浩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还以为他父亲真想和雷利集团合资呢,以后我们要好好劝劝他,不要让他和他的父亲把关系搞僵,大家不能在一起做生意,总还是朋友嘛。” 现在的金帅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他了,那个时候的金帅嫉恶如仇,眼里绝对容不得沙子,这两年里所经历的事情,让他受到的教训太深刻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分开了,金帅自然是不会再去张氏集团了,第二天李顺就找到了张中海,直截了当的提出要把他持有的股份转移到雷利集团。 张中海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只要是能把金帅和李顺挤出去了,张氏集团还是他张中海一个人说了算,张氏集团嘛,本来就是张家的,干嘛要参杂进一些外人来。 “李副总,我知道你和金帅是兄弟,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你,雷利集团可是一个有名的大型跨国企业,你到了那边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的。” 张中海微笑的和李顺握手告别,脸上始终带着慈祥而又和蔼的笑容,当李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这个臭小子倒很识相,不用我赶,他自己就提出离开了。”张中海越想越高兴,用那些不到二十个亿的资产就置换回来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笔生意可是很划算啊,如果再能从新成立的合资企业中拿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岂不就是来了一手空手套白狼,你金帅在收购大山股份的时候来了一手漂亮的,我老张就笨吗?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按照约定的时间,金帅、山竹、李顺准时来到了张氏集团,和他们同来的还有从东海实业赶来的伊莉莎白和陈浩强。除了这五个人之外,还有雷利集团的华人大律师何慕白。 一番客套之后,山竹直奔主题:“张董,我们原则上同意你三天前提出来的建议,但具体的条款还需要再做一些修改。” 张中海知道这些年轻人都很精明,也能猜到他们要对哪些条款进行修改,他现在想的是,只要是能够让金帅和李顺离开张氏集团就足够了。 “呵呵,请玛丽总裁不要客气。” 山竹向何慕白点头示意,意思是现在该你上了。何慕白翻开文件夹,一字一句的说道:“首先我方对贵公司出具的资产评估报告还存有异议,如果双方要展开合作的话,必须另外请**的资产评估机构对资产重新进行评估。” 张氏集团的律师卜昊拿出了一摞文件,推到了何慕白的面前:“这是虞州市大华资产评估公司的资质证明,我们认为大华资产评估公司出具的评估报告是合法有效的。” 何慕白笑了笑,紧接着出具了一份大华资产评估公司股东名单:“这是我从市工商局得到的资料,上面清楚注明,张氏集团董事长张中海先生是大华资产评估公司的股东之一,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贵方出具的资产评估报告的准确性。” 张中海左边的耳朵急剧的抖动了几下,其他人也许不知道张中海这个习惯,但李顺和他在一起工作几年了,对他却是非常熟悉,张中海在心虚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动作。 李顺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张老头心虚了。 金帅笑了笑,在后面又写上了一行字:我们打中了他的七寸。 张中海确实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对方竟然能把这件事情都给调查出来,原来以为凭借着原来的交情,金帅对金钱又不是很在乎,会轻而易举的蛮哄过去,却没想到人家竟然动真格的了,这可与原来的设想有着很大的差距。 ( ) 499麻烦 张中海不愧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眼里慌乱的神色一闪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呵呵,你不说这件事情我都忘了。大华评估公司成立的时候因为缺少资金就找到了我,我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给他们帮了一点忙,其实对他们的情况,我从来也没有过问。既然你们不认可这份评估报告,那我们就再从虞州市的评估公司当中随机抽取一个嘛。” 金帅一眼就看穿了张中海的把戏,这老小子把选择评估公司的范围限制在虞州市,这首先就使他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现在虞州市,乃至整个顺海省,哪个人不知道他张中海的大名,只要是暗中动点手脚,张中海也绝对能收买了他们。 山竹是雷利集团的总裁,虽然年轻,但并不代表她没有经验,更何况身边还坐着一个精通法律的大律师,张中海的话音一刚落,何慕白就开始讲话了。 “我们同意贵方所提出的重新选择评估公司的意见,但是,范围不能只局限于虞州市,我们可以从国内注册的众多评估机构当中随机抽取一个。” 张中海的耳朵又抖动了几下,他知道自己玩弄的这个阴谋又被别人看穿了,有心想不同意,却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来,看了看卜昊,只见他在微微的点头,也只好同意了。 双方的第一次见面主要就是研究了这个问题,只有这个问题解决了,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至于股份如何划分,那就要看评估的结果了。 这年头资产评估机构多如牛毛,稂莠不齐,在利益的驱使下,又有谁会真正做到公平和公正呢?但不管怎么说双方共同认定的评估机构,总的来说还是不敢太离谱了,像这种动则几十个亿的生意,谁还会在乎千八百万的小钱呢? 本来想利用这个机会休假,谁知道又遇到了这件事情,整个假期金帅和山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这方面。 在得到评估报告的当天下午,山竹又召集大家开了一次会议,专门研究如何应对第二天的谈判。 山竹讲完,大律师何慕白拿出了一份文件:“根据这份评估报告,张氏集团拿出的这几家企业资产总值仅仅只有三十个亿。按照张氏集团去年年终的财务报表来看,净资产已经达到了一百七十个亿,金帅先生和李顺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就是说,他们两个的股份价值为五十一个亿,如果金帅先生和李顺先生要把股份从张氏集团剥离出来的话,那么张氏集团还应该多支付二十一个亿的现金或者等值的资产,至于张氏集团要求在新的合资公司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更没有法律依据了。” 何慕白看了看金帅和李顺:“当然了,如果二位先生只要这三十个亿的资产,放弃其他索求的话也可以,但是,作为雷利集团的首席大律师,我并不建议你们这样做。” 金帅笑了:“何慕白先生,我同意你的建议,我曾经说过可以适当的做出一点让步,但如果我和李顺放弃了那二十一个亿,这也不符合公平的原则嘛。” 何慕白笑了笑:“既然这样的话,我需要得到你们二位的受权,这些具体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吧,毕竟你们和张氏父子还是朋友嘛。” 何慕白讲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他是不想让金帅和李顺因为这件事情和张中海闹翻了脸,谁说律师都是些冷冰冰的只会按法律办事的人,在某薪面,他们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当然了,你也要给他们足够的报酬。 第二天,山竹带着何慕白和伊莉莎白、陈浩强去与张中海谈判了,金帅和李顺留在了家里,他们不去参加谈判倒不是因为惧怕张中海,而主要是想给张中海留点面子,有律师出面,一切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人都是要面子的,张中海这几年被一些人宠坏了,在公司里都是他说了算,如果当着金帅和李顺的面,说不定就会恼羞成怒,一旦双方撕破了脸皮,以后可就不好见面了。 “帅子,你说张中海能够同意我们提出来的建议吗?” “张中海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很豪爽,其实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现在资产评估报告出来了,他对我们所提出的建议是想不同意也没有理由啊。我昨天晚上和山竹讲过,只让张中海再拿出二十个亿来就可以了,沾了我们一个亿的便宜,他要是再不同意,那就是在耍赖了。” 李顺点了点头:“他还沾了我们一个大便宜,现在都过去半年了,如果我们现在从张氏集团里把股份转移出来,这半年的红利他是绝对不会给的,这也不是一笔小钱啊,我想张中海会想明白的。”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觉得山竹让他与李志把股份分清的事情,做的是太对了,朋友之间做生意在金钱方面可是千万要分清楚,兄弟的情谊再深,也架不尊钱的诱惑,我们老祖宗说的先小人后君子这句话真是无比的英明啊。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钟,山竹他们才回来,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金帅就可以猜到这次谈判还是很顺利的。 “这么快就谈完了?” 山竹笑了:“我们让出去了大约有五个亿,张中海沾了这么大的便宜,他当然是很高兴了。” 何慕白把双方签属的合同递给了金帅:“金先生,李先生,按照你们的授权,我们首先放弃了今年这半年的红利,另外在你们二位股份的补偿问题上,我们也做出了适当的让步,张中海又把白马酒店转移到了你们两个人的名下。” 对于白马酒店的情况,金帅还是很清楚的,整个投资已经达到了十九点七个亿,如果再加上其他的辅助资产,二十个亿也差不多了,几个亿都让出去了,也就不在乎一星半点的了。 “张中海就没有提出要和雷利集团合资的事情?” 山竹摇了摇头:“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要和雷利集团合资,而是想把你们两个挤出张氏集团,今天他好像忘了这件事情。” 金帅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张中海确实是一个很精明的生意人,这一手来得好啊,先利用与雷利集团合资这件事情把张氏集团一些不良资产甩了出来,然后又不显山不露水的迫使我和李顺退出了张氏集团,不过他的这个精明有点太过了。” 李顺说道:“其实他拿出来这些企业也不能全部说是不良资产,去年张中海就想把这些资产剥离出去,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当时我就负责这方面的工作,我对这些企业的情况也很了解,主要的原因就是张中海任人唯亲,企业管理混乱,才造成了连年亏损,如果我们把张中海安插在这些企业中的亲戚全部撤换掉,再聘请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打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扭亏为盈的。” 金帅笑了:“在这方面我是帮不上忙的,这就要看你们的了。” 山竹笑着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帮忙,雷利集团这几年储备了大批的人才,要想管理好这些企业也并不难,看来我这次来到顺海说是度假,其实就是来给你解决这些麻烦事的。” 金帅郁闷了:“天啊,这怎么能是麻烦事呢?我单枪匹马的赚到了这么多的钱,不就是想等你回来找我的时候,送给你一份礼物嘛,如果这也算是麻烦的话,那我宁愿每天都去惹这个麻烦。” ( ) 500朋友 这次张中海把金帅挤出了张氏集团,给金帅的触动很大,在官场里没有真正的朋友,在商场里同样如此,朋友和对手是随着利益的转换而发生变化,人都是自私的,到什么时候都是利益至上。 要想正确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惟一要做到的就是利益的合理分配。拿这次的事件来说吧,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金帅加入张氏集团最初的设想是,按照先进的企业管理模式来代替落后的家族企业经营方式,却没想到最后碰到了一个大钉子,这是因为他触犯了张中海的利益,所以才会被挤出去。虽然吃了一绪,但总算是从张氏集团全身而退,这还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虞州市政府知道雷利集团要进军本市的时候,可是把他们高兴坏了,雷利集团的大名实在是太响亮了,能够让这么一家著名的跨国公司进驻虞州,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虞州市政府大开绿灯,帮助寻找办公地点,办理法律文书,新闻媒体不遗余力的宣传,雷利集团的风头远远超过张氏集团,成为轰动一时的特大新闻。 按照有关规定,雷利集团享受到了外资独资企业的优惠税收政策,这也是张中海最想得到的,可惜的是,他此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就在雷利集团与张氏集团正式签订合同后的第三天,山竹就从雷利集团总部调来了一批管理精英,充实到新接收的企业当中。 李顺被任命为雷利集团虞州分公司的总经理,山竹的秘书伊莉莎白和陈浩强担任了副总经理,公司的总部设置在虞州市最繁华的商务区,商贸大厦的九到十二楼都是雷利集团分公司的办公场所,当然了,这只是临时性质的,按照金帅和山竹的设想,下半年还要在虞州另选地段,建设分公司的办公楼。 像雷利集团这种企业,既不缺人也不缺钱,想建一栋办公楼那还不是小事一件。其实最主要的是,金帅和山竹想在虞州和张氏集团展开竞争,要让张中海知道,他管理不好这些企业,雷利集团却行,旧的管理理念已经落后了,把金帅挤出去是张氏集团的一大损失。 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小心眼,人都是有复仇心里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张中海做的不对,难道还能不让金帅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吗?虽然张氏集团在顺海省的名气很大,但要与雷利集团相比,那可就差得远了,再加上两家企业管理理念的不同,管理水平的差异,最后谁输谁赢是都能看得清楚的。 张浩直到合同签订之后才知道了这件事情,当天中午就坐飞机回到了虞州,父子两个关起门来吵了整整一个下午,差一点就断绝了父子关系,最后张浩摔门而去。 在一家咖啡馆里,张浩和金帅见了面,两个老同学相对无语,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帅子,我对不起你。” 金帅笑了:“耗子,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张叔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张氏集团嘛,本来就是你们张家的,我和李顺掺和进去确实也不合适,虽然咱们不在一起做生意了,但总归还是老同学、好朋友,你还是金海的干爸爸。” “帅子,你真的不恨我?” “笑话,我干嘛要恨你,如果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恨你的话,你把我金帅看得也太低了一点。耗子,你要理解张叔,他所做的这一切不全是为了你们哥俩吗?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合作嘛。” 张浩点了点头:“帅子,今天下午我和我们家老头子狠狠的吵了一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金钱就没有亲情了吗?” “金钱和亲情是两回事,你对你的父亲再有意见,但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张叔给我提供了一个舞台,我也未必会赚到那么多的钱,如果不和你是老同学的话,张叔也不可能相信我,从这一方面来看,我们兄弟之间的友谊是任何事情都妨碍不了的。” 张浩叹了一口气:“唉,帅子,能和你成为朋友真是我的福气,我们家老头子也是一时糊涂,受到我二叔和三叔的蒙蔽了,他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帅子,如果有一天张氏集团遇到困难了,你还会再帮我吗?” 金帅笑了笑:“我可以帮你,但我不会帮张氏集团,这就是我说的亲情和金钱的关系。” 张浩仔细的看了看金帅:“我明白了。” 两个人喝完了咖啡,在分手的时候,张浩又说道:“白马酒店现在经营得不错,现在划规到你的名下了,希望你和嫂子说一下,里面的管理人员能不做大的变动更好。白马酒店凝聚了我大量的心血,虽然不再是张氏集团的企业,但我希望他们能经营得更好。” 金帅微笑的伸出了手:“放心吧,我知道你舍不得白马酒店,有一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阻挡得住的,如果你喜欢搞酒店管理,还可以到其他的城市再建上几家嘛。” 张浩摇了摇头:“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为白马酒店网络到一批管理精英,这一次全都拱手相送了。有了雷利集团的先进管理理念,白马酒店必定会成为酒店业的一面旗帜,我们张氏集团再要想在酒店业有所发展就太难了,我们家的老头子糊涂啊。” 望着张浩的背影,金帅心里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虽然他刚才嘴巴上不承认金钱和亲情是一回事,但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如果张浩不是张中海的儿子,张中海敢瞒着他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吗? 想到这里,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他和张浩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样子了,从现在开始,张氏集团和雷利集团就是一种竞争的关系。 金帅从张浩的话里也听出来了,他也在为张氏集团的前途而担忧,在雷利集团这只大鳄的面前,张氏集团就像一只小虾米,一旦雷利集团要对张氏集团下手的话,张中海的本事再大也是避免不了被吞并的下场。 一旦真出现了这种情况,要不要帮帮张浩?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优胜劣汰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丛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现在金帅只能期盼张中海不要主动挑起事端,如果他要挑起事端,那就不能怪自己手黑了。 朋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有人说真正的朋友就是,在对方面前永远不会尴尬的人,无话不谈,能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对方,在困难时伸出援手,在你做错了事情时,会来提醒你,不计较个人的得失,永远都为了对方。 这句话究竟是对还是错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标准,就拿金帅和张浩来讲吧,他们在对方面前不会尴尬,也无话不谈,甚至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对方,但经过这一次,以后在困难的时候会不会伸出援手,对方做错事的时候会不会提醒,这可就不好说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会面对着一个利益的问题,小的利益可以相让,但是大的利益面前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呢。金帅在面对张中海把他挤出张氏集团的形式下,不也只是让出了小的利益来吗?几个亿能够让出去,这就说明金帅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 金帅和张浩是朋友,也许张浩说了算的话,他是不会像他老子这样做的,但正是因为张浩说了不算,他才阻挡不了事态的发展,从这一方面来看,那句关于朋友关系的定义还是有点道理的。 张浩今天晚上问过金帅,如果张氏集团遇到困难的时候还会不会帮忙,而金帅的回答是他只会帮张浩,不会帮张氏集团,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还是一个重情谊的人,但是,他也不是一个无原则的人。 谢谢蓝海889打赏作品100币、府nnysoul打赏作品1888币。 月初求基础花,今天八章爆发！！！ ( ) 501上访 职业经理人,是指在一个所有权、法人财产权和经营权分离的企业中,承担法人财产的保值增值责任,全面负责企业经营管理,对法人财产拥有绝对经营权和管理权,由企业在职业经理人市场中聘任,而其自身以受薪、股票期权等为获得报酬主要方式的职业化企业经营管理专家。 在西方发达国家对职业经理人这一个群体,有一个相对统一的概念,但在华夏,一般将经营管理工作作为长期职业,具备一定职业素质和职业能力,掌握企业经营权的群体就是职业经理人。 通俗来讲,职业经理人就是凭能力、业绩吃饭,但不是凭资本吃饭的人,换言之他们是凭人力资本,而不是凭货币资本获瑞钱的人。如果你要是再不明白的话,那就用一个更通俗的**,所谓的职业经理人就是高级打工仔,平常人所说的金领。 山竹从总部调来的这些管理精英,几乎全都拥有博士学位,这些人能力之强,对工作之敬业,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施展才华的舞台。金帅以雷利集团总顾问的身份接见了这些人,进过交谈,金帅发现这些人的管理理念非常先进,在国内还是非常少见的。 把企业交给这些人之后,金帅一家结束了在虞州市的休假。分公司总经理是李顺,有他在虞州也足可以放心了,即便他在企业管理方面或许还比不上那些聘请来的精英,但最起码他可以如实的向金帅和山竹反映分公司的情况,起到其他人所不能起到的作用,这就是所谓的量才使用。 虽然烽山市也是一个海滨城市,但是,金帅一走出航班出口,还是感觉到热得有些让人受不了。 刚打开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里边传出了姜书坡的声音:“金县长,你回来了没有?” 姜书坡的声音有些着急,金帅意识到近海县可能又出什么事了:“呵呵,是姜县长啊,我刚下飞机,现在还没有到家。”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金县长,咱们县里出大事了。” 看到孩子的小脸热得通红,金帅此时也实在不方便接他的电话:“姜县长,等一会我回到家之后,再给你打回去好吗?” 看到好多的游客都有接机的,金帅笑着说道:“老婆,你一个堂堂的雷利集团总裁,怎么就没让人来接你?” “为什么要让人来接我?我这次是出去度假的,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们自己能够回去,就不要去麻烦其他人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认为山竹讲得很对,也许这就是两种文化的差异。金帅曾经从一份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介绍的是一个西方国家的总理,在外出度假的时候,不仅自己要买机票,还要自己搬行李,即便是身边跟着几个保镖,一般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主动帮助的。 像那么大的官,如果在国内,那还了得,有人曾经说过,当大官的除了脑子是自己的之外,其他的都要受别人的支配,甚至有些领导干部离了秘书都不知道怎么工作了,从这一方面来看,这又不仅仅是两种文化的差异,而是谁能真正的把自己当做公仆,谁又是高高在上的主人。 回到别墅,打开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风才让一家人感到舒服了一些,趁山竹和金海去冲凉的时间,金帅又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 “姜县长,又出什么大事了?” “金县长,可别提了,你走后第三天东山镇几百个群众就来到了县政府上访,他们要求县政府严格按国家规定收取土地转让金。” 金帅纳闷了,临走的时候,国土局的局长徐立华曾经讲过,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怎么又惹出乱子来了?难道市国土局没有批准县国土局报上去的材料?如果是这样的话,许飞的能量也太大了点。 正在金帅琢磨的时候,姜书坡又说道:“群众来上访的时候你没有在家,许县长又去市里开会了,县里其他的几个副县长看到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敢露面,后来许县长听说了这件事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处理,甚至还说什么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这不是胡来吗?” “这件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我们的许大县长才一身酒气的从市里回来,也幸亏他是东山镇本地人,那些上访的群众当中有很多都是他的亲戚,在他的威利诱下,最后这些群众才慢慢的散去。” 金帅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是事件能够解决了,那就万事大吉,这就说明许飞还是有一套的,如果他真的敢采取强硬的措施,势必会发生流血事件,到了那个时候,事态可就不好控制了。 “事情只要能解决了就好嘛。” “金县长,如果事情就此了结了,还确实不错,可是到了第三天,这些上访的群众又来了,这一次他们到是有准备了,摆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那许县长又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情?” “许县长也许是觉得第一次事件处理得很容易,这一次就更加强势了,命令我出动防暴警察,同时还让武警来维持秩序,我当然是不会听他的了,武警来到之后,看到现场的秩序井然,人家也没有动,双方就街在那里。” 金帅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当时的场景,他能够想像到一边是静坐示威的群众,一边又是来维持秩序的武警,许飞一个人躲在武警的后面,手拿话筒声嘶力竭的喊着。 “这一次的事件有没有闹大或者说有没有人受伤?”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许县长很聪明,面对着这些群众又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直接就拿三个小混混的团伙说开了事,威胁群众如果再不离开的话,公安局将抓起这三个小混混团伙的所有成员,就这样群众的第二次上访危机又被他给化解了。” 金帅笑了:“你还别说,许县长还确实是有一套,一般的人还想不出这个办法来呢。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还着什么急啊?” “哪里有这么简单,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东山镇派出所所长王敬宁的电话,他说群众又组织起来了,准备去市政府上访,估计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到市里了吧。” 金帅郁闷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一回来就赶上了这件事情,许飞没有见到金帅的时候,他只能自己去处理这件事,可一旦知道金帅回来了,恐怕这件事情又要压到金帅的头上了,谁让金帅是常务副县长呢?县长交待下来的工作,就要想办法去完成。 听到话筒里没有了声音,姜书坡又喊到:“喂、喂,金县长,你在听吗?” 金帅叹了一口气:“姜县长,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真不是个时候,其他的副县长是什么态度?” “嗨,那些人你根本就指望不上,田亮和刘代立是在看笑话,张淑丽的态度模棱两可,王保红是许飞的跟屁虫,从来就没有一个准主意,我呢?又懒得和许飞讲话,现在能够指望上的也只有你了。”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姜县长,这件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就要想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这些群众到市政府门前上访,市里一定会打电话让我们去把人领回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你安排几个便衣警察迅速来到市里,严密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把这件事情闹大,如果在市里发生了流血事件,我们这些人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月初求基础花,请兄弟姐妹们不要忘了投推荐票。 ( ) 502解铃还须系铃人 看到金帅一回来就抱着电话打个不停,山竹好奇的问道:“老公,又出什么事了?你这个县长怎么就这么忙,悉尼市的市长也没有像你这样似的,有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嘛,县里有那么多干部,还非得事事都让你去出面?”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要是能像悉尼市的市长就好了,咱们的国情和人家不一样啊……” 金帅把姜书坡和他讲的那邪又说给了山竹听,最后才说道:“群众在县政府门前都闹了两次了,我们那位许县长只会采取压的方式,岂不知道压而不服这个道理。我估计,要不了多一会市里和县里的电话就要打来了,你帮我找一套衣服,我去冲个凉,恐怕接下来又要开始忙了。” 金帅说得没错,等他冲完凉出来,手机铃声就响个不停,一开始是姜书坡打来的,说他已经按照金帅的指示亲自带人赶往烽山市,过了一会又是县政府办公室问金帅回来了没有,刚收起电话没有五分钟,许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金县长,你可回来了,恐怕你已经听说了吧,那些刁民跑到县政府来闹了两次事,都被我给劝了回去,可是,他们又在个别坏分子的鼓动下,今天又去市政府上访了,我现在已经到市政府了,希望你能尽快的赶来。” 当金帅赶到市政府的大门口时,发现现场的秩序井然,上访的群众很自觉的坐在市政府对面的树荫下面,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那里乘凉呢。 许飞正带着几个干部指手画脚的和那些群众讲着什么,尽管他们说得很卖力,但没有一个群众搭理他们,看到金帅走了过来,许飞装出了一副很沉着的样子,慢吞吞的走过来和金帅握了握手:“金县长,不好意思,你这刚一回来,就把你请来了。” 虽然已经接到了姜书坡的电话,金帅依然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县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解决,非要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唉,这些人就是钻进钱眼里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就是让他们多交几十万块钱的土地出让金吗?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啊,还至于闹得这么大吗?金县长,前两次这些乡亲们就说要见你,我现在说话他们已经不听了,看来只好请你给他们做做工作了。” 许飞的话里带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金帅此时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个:“县长,几十万块钱的土地出让金在我们看来算不了什么,可在这些老百姓眼里却是一笔不少的巨款啊,如果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满足他们提出的要求。” 群众此时也认出了金帅,就像变戏法似的挑起了几个横幅,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主要就是要求县政府按规定收取土地出让金,除此之外,就是人民政府为人民,坚决反对向群众乱伸手的口号。 “金县长,现在不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刚才汪书记已经给我来过电话了,限令我两个小时之内,必须要把这些群众领回去,提出的问题我们回去再研究解决。” 金帅摇了摇头:“县长,群众上访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只靠堵是不行的,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他们提出的问题,他们今天能到市政府上访,你能保证他们明天不会到省政府吗?要到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 许飞眨巴了眨巴眼:“那你说怎么办?一氮了这个头,以后我们工作可就被动了。” “县长,群众提出的要求也并不过分,我们就应该按规定收取土地出让金,人民政府不为人民,那还算是人民政府吗?反对向群众乱伸手,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错误。县长,听我一句劝,放弃原来的想法,赶紧答应群众的要求,你看看天这么热,万一再有几个中暑的,闹出人命来,这个责任就大了。” 许飞正要讲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看,才知道是金帅的手机响了:“金县长,是你的手机,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是添乱吗?” 金帅看了看来电显示:“这个电话可不是添乱,是汪书记打来的,看来我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挨一顿骂是跑不了了。” “你好,汪书记,我是金帅啊。” “叙啊,你回来了?他们说你就在市政府的大门口。” 金帅有些奇怪了,汪洋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回来了,抬头向四周望了望,市政府的大门口旁边正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正是汪洋的秘书董浩斌。看来汪书记对这件事情还是非常关心的,竟然派秘书亲自来现场,也许就是董浩斌给汪洋打的电话,才让汪洋知道金帅回来了。 手机的音质很好,许飞隔着很远就听出了电话里的声音,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奶奶的,都说金帅是汪洋跟前的红人,看来还是真的,汪洋什么时候和自己这么客气过。 “汪书记,我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许飞同志的电话,就跑来处理这件事情了,汪书记,实在对不起,我的工作没做好,请您批评。” “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批评你干什么?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那这边怎么办?” “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惹出来的麻烦谁去解决。” 汪洋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金帅意识到汪洋可能已经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否则的话,他不会说出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来。 “县长,汪书记让我马上去他办公室,你看……” 金帅也绝对相信,许飞刚才已经听到了汪洋的讲话,微笑的看着许飞,等待他的答复。这小子不是有一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吗?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今天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不让自己去。 其实金帅也是想多了,许飞再狂妄他也绝对不敢得罪市委书记,他二叔公的官再大,也不会管到一个小小的近海县发生的事。 “既然汪书记让你去,你就快去吧。” 金帅故意逗开了许飞:“这些上访的群众怎么办?” 许飞也不是个傻瓜,摆了摆手:“我先在这里稳住他们,你去听一听汪书记有什么指示,等你回来了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金帅走进了汪洋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县委书记马呈祥也在,这个时候金帅有些明白了,原来是马呈祥向汪书记汇报过了,叫金帅来就是想证实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汪书记,您好,马书记也在啊。” 汪洋指了指饮水机:“小董去现场了,没有人伺候你们这些诸侯,想喝水自己倒。” 尽管汪洋说话时的口气很严肃,摆出了一副不是那么平易近人的态度,但金帅也能听出一丝的暖意,只有在对自己人的时候,领导才会讲出这种话来。 金帅先给两位书记的杯子里添满了水,然后在沙发的下属位置坐下,两眼注视着汪洋,做好了听取领导指示的准备。 汪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金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岳虹同志还好吧?” “我回来还不到两个小时,岳妈妈身体很好。” 马呈祥郁闷了,上访的群众正堵在市政府的大门口,汪书记怎么一点不着急呢?把金帅叫过来,难道就是唠家常? ( ) 503实事求是 其实马呈祥哪里能猜透汪洋的心思,事情是许飞惹出来的,既然他不听金帅的劝说,汪洋就只好让许飞着着急了,反正已经给他下命令了,中午十二点他要是解决不好这个问题,那就更有理由批评他了,这小子整天打着他二叔公的旗号,也该敲打敲打他了。 渐渐的马呈祥又听出来了另一股味道,汪洋是在用这个办法告诉马呈祥,我是支持金帅工作的,你们要想给他出点难题,就要先好好考虑一下,我会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 当金帅又给汪洋的杯子添满水的时候,汪洋终于把话扯到了正题上:“金帅同志,你把发动东山镇的群众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的来龙去脉给我汇报一下。” 这些事情都是装在脑子里,金帅略一思忖,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整个汇报既没有夸大,也没有缩小,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马呈祥这个时候才知道,大家都说金帅很有能力,看来真是名副其实啊。 汪洋用笔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这是他在思考问题时候的一种老习惯,过了一会,汪洋的目光看向了马呈祥:“呈祥同志,金帅同志的汇报你认为是否符合实事求是这四个字?” 马呈祥早就看出了汪洋的意思,这个时候即便是金帅说得有婿入,他也不敢提出任何不同的意见来。 “金帅同志的汇报是实事求是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子。” 汪洋点了点头:“发动群众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带领群众发家致富,这也是符合中央的指示精神,既然这是一件好事,为什么有人就非要捣乱呢?呈祥同志,你们县委应该很好的总结这一次的教训,我们的党委和政府就是为群众服务的,高高在上当官做老爷的思想是要不得的。” 马呈祥尽管文化不高,但也拿出了本子在上面记录着,当然了,他写的这些字就像鬼画符似的,恐怕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出写的什么。 “中央三令五申,要让利于民,可我们有些干部为什么就不听呢?老百姓辛辛苦苦凑起了钱来,有些人就非要去伸手,这是一种什么作风?我看和旧社会那些官僚有得一拼,自己不做事也就罢了,别人做事不仅不支持,反而捣乱,这种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呈祥同志,县委不是摆在那里好看的,更发挥出县委的战斗力来,敢于对一些歪风邪气进行斗争。” 马呈祥明白了,汪洋是让他强势一点,严肃批评许飞这种错误的行为,把这些问题拿到会上去讲,有了他这邪垫底,马呈祥觉得胆气壮了不少。 “坚决服从汪书记的指示,回去后我们就召开常委会,统一思想,对歪风邪气进行坚决的斗争。” 汪洋摆了摆手:“近海县委怎么工作,是你考虑的问题,呈祥同志,你是个老同志了,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金帅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没想到汪洋竟然会当着他的面批评马呈祥,可是又一想也就明白了汪洋的苦心。他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告诉马呈祥,要发挥好县委的领导作用,站好最后一班岗,你的接班人我已经替你选好了。 马呈祥和金帅一起离开了汪洋的办公室,在下楼的时候,马呈祥停下了脚步:“金帅同志,刚才汪书记的指示你也听到了,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呵呵,你是班长,你做指示我执行。” 马呈祥郁闷了,看着一个很爽快的年轻人,怎么也是这么滑头了:“金帅同志,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但我们更要注重发挥集体领导的作用。” “请马书记放心,我一定会服从县委的领导,听从您的指示,与县委保持高度一致。” 虽然金帅说的都是一些官话和套话,但是,这邪你要看在什么时候说。在会议上讲这邪就是空话,但在私下里讲这邪,那可就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了,金帅实际上就是在暗示,他会支持马呈祥的工作。 “金帅同志,你的这个态度很好,我老了,现在只想平平安安的等到退下去的那一天,现在那些群众还等在市政府门口,你说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马呈祥的眼睛,觉得他的态度很真诚,笑了笑,说道:“马书记,汪书记的指示已经很明确了,我的意见是,全部答应群众提出来的条件,随后再召开常委会,坚决落实汪书记的指示精神,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的话,县委和县政府的威信将被这些人搞得荡然无存,今后的工作也将越来越难搞。” 马呈祥看了金帅一眼:“对许飞的这个做法我也是很不赞成,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 金帅知道马呈祥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马书记,县委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其实有些问题考虑得太多,反而会让我们缩手缩脚的。” 听到金帅的话,马呈祥一直佝偻的身板好像挺了挺:“那好吧,汪书记让我站好最后一班岗,这一次我就聊发少年狂。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不能再给你们留下一个烂摊子了,否则的话,即便是退下去,我的心里也会不安的。” 两个人的车一前一后开到了市政府大门口的附近,还是像刚才那样,群众打着横幅在那安静的坐着,许飞还在那里唾沫四溅的讲着。 “金县长,汪书记有什么指示?” 虽然金帅跟在马呈祥的后面,但是,许飞依然还是撇开他先问金帅,由此可见,许飞这个人已经狂妄到了什么程度,对马呈祥这个县委书记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金帅没有吱声,像马呈祥投去了鼓励的目光。马呈祥眼里的亮光一闪,一字一句的说道:“许飞同志,请你立刻向群众宣布,全部同意他们提出的条件。” 许飞奇怪的看了看马呈祥:“这样不好吧?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就要给这些群众做通工作了,怎么能又同意他们的条件呢?如果没有这笔钱,几千名干部和老师的工资,我们如何解决?” “许飞同志,我们这样做又怎么不好了?我们当官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要从群众的身上搜刮钱财吗?几千名干部和老师的工资如何解决,那是你的事情,我是县委书记,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先让群众回去再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现在距汪书记规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你不能让群众按时回去,你自己去向汪书记解释。” 许飞惊讶的看着马呈祥,这老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这不像他一贯的作风啊?想了一下,许飞也就明白了,看来马呈祥和金帅是刚从汪书记的办公室里过来,他说的这个意思有可能就是汪书记的指示。 有心想不按照马呈祥说的去做,可是又一想,如果群众不能按时散了,他还真的不好向市委书记解释,即便他有一千个理由也不行。群众到市政府越级上访本来就是近海县委和县政府的事嘛,县长不听县委书记的,那你就自己拿出一个好个办法来。 许飞慢吞吞的走到了上访群众的面前:“乡亲们,我最后再说一遍,希望你们赶紧回去吧,县里一定会认真考虑你们的要求,尽可能的满足你们提出的条件。” 谢谢lllbbb390打赏作品1888币 ( ) 504拉拢 许飞现在依然心存侥幸,认为上访的群众会听他的鬼话,可他就没想一想,他已经多次糊弄过这些善良的群众了,人家还会听他的吗? 其实许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做个样子给这些群众看,反正群众也没有听到他和马呈祥谈话的内容,这样一来,就会让群众产生误解,以为是他们三个商量好的,由此可见,许飞尽管聪明,但也只是一些小聪明而已。 中午的阳光非常强烈,虽然是在树荫下,但也非常的闷热,有些年龄大的群众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人群中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眼看局势就要控制不住了。 金帅此时也顾不得再给许飞留面子了,上前一步,对马呈祥说道:“马书记,情况有些不妙,你应该出面了。” 马呈祥点了点头,走到了群众的面前:“我是近海县委书记马呈祥,我代表县委和县政府郑重承诺,全部答应你们提出的条件,请大家马上散了吧。” 群众交头接耳一阵子,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站了起来:“马书记,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我们被县政府给骗怕了。” 马呈祥的老脸觉得一阵发热,他也没想到县委、县政府在群众当中的威信竟然糟糕到这种程度,更没有想到他这个县委书记讲出来的话都没有人听了。 “那你们想怎么办呢?” “我们想让金县长担保,只有他讲的话,我们才相信。” 许飞被气坏了,难道我这个县长还比不上常务副县长的威信高吗?他金帅来到近海县才几天啊,不就是组织他们成立了一个金银滩旅游公司,就能得到群众这么大的信任。 马呈祥心里也是酸溜溜的,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什么,眼看汪书记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此时也只好豁出去这张老脸了:“金县长,既然群众让你担保,我看还是你和他们讲几句吧。” 金帅点了点头,提高了声音说道:“乡亲们,这次让你们到市政府来上访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在此,我向你们道歉。马书记刚才已经讲过了,全部答应你们的条件,我也愿意担保。你们看现在天气这么热,万一中了暑可怎么办呢?我刚才已经和对面的饭店联系好了,大家先去那里休息,吃完饭我再安排车送你们回去怎么样?” “金县长,你是个好官,说话从来不骗人,我们相信你。” 几百个群众纷纷站了起来,把用来垫屁股的旧报纸和纸片都细心的收拾好了,然后穿过马路向对面的饭店走去。 汪洋的秘书董浩斌和市政府办公室孙副主任,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如果别人说的话还可能不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金帅到近海县还不到三个月,竟然在群众当中有了如此高的威望,这可是很难得的。 许飞看着金帅的背影,眼中闪现出了怨毒的目光,认为这次是金帅抢了他的风头,而这一切都是金帅一手策划的,包括组织老百姓成立那个金银滩旅游公司也是有目的的。这家伙到近海县一直保持得很低调,原来在背地里做了这么一篇大文章。 马呈祥走了过来:“许飞同志,你是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 许飞想得太投入了,根本就没有听到马呈祥的话,而马呈祥却以为许飞是故意不理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汽车走去,他知道群众这一闹,近海县以后又要热闹了。 听到孙副主任的汇报,贺怀德惊讶了:“你说的是真的?金帅在群众当中会有这么高的威信?” “市长,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有好多人都看到了,当时可是把许县长气得不轻。” “他气得不轻也是自找的,一个县长考虑问题这么简单,在群众当中的威信又这么低,这可是非常少见的。” 孙副主任点了点头:“是啊,我听那些上访的群众说,近海县政府以前骗了他们好多次,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徐县长讲话就像放屁似的,看来群众已经很不信任县政府了。” “群众连自己的县政府都不相信了,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啊。” 孙副主任笑了笑,也没有敢接着贺怀德的话题讲下去,通过贺怀德的讲话,孙副主任知道,许飞这个人是完了。 市长现在对他的看法很不好,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董浩斌也肯定会回去汇报的,汪书记也绝对会有同样的想法,市委书记和市长同时对一个干部有了很坏的看法,这个人的下场还能好吗? 说起来许飞在烽山市众多的处级干部当中,绝对是个另类,其他的人不是靠向汪洋就是靠上贺怀德,而他是谁也不靠,总以为有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撑腰,谁也不敢把他这个县长怎么样,所以才养成了他这种目中无人的狂妄性格。 如果要是别人,自己的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解决之后,一定会去向市委书记作检讨争取主动,但是,许飞却没有这样做,看到那些上访的群众散了,他竟然又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汪洋和贺怀德谁也没等到许飞,两个人为此还闹了一点误会,以为许飞到对方办公室去过,直到第二天早上,汪洋和贺怀德才知道,昨天下午许飞干什么去了。 “怀德同志,你对近海县的群众到市政府来上访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汪洋笑了,两个人之间很难得的在对一个干部的看法上有了一致的意见:“我同意你的看法,许飞同志做的这些事太不像话了,看来我们有必要利用这件事情教育一下我们的干部,怎样对待群众,如何才能把工作搞好,一个失去了群众信任的县政府是很危险的。” 贺怀德马上就明白了汪洋的意思,看来他要对许飞动手了。许飞这家伙这几年也够了狂妄的,就以为市委和市政府管不了他,现在也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我同意汪书记的意见,昨天发生的群众上访事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群众的利益是不能侵犯的,有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非得乱了套不可。” “我的意见是把许飞同志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岗位,让金帅同志先主持一下近海县政府的工作。” 贺怀德毫不犹豫地说道:“通过这一次事件可以证明,金帅同志在群众当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虽然他到近海县才三个月,但与同志们团结的很好,也非常配合县委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资历太浅,我们真应该让他一步到位。” 汪洋有些纳闷了,贺怀德原来对金帅的看法很一般,怎么这次能帮他说好话呢?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汪洋哪里知道,贺怀德的老领导常务副省长齐焕强,去顺海省参加女儿婚礼的时候,已经和金帅达成了共识。虽然金帅当时没有表态要靠过去,但是,态度也有了松动。既然齐焕强动了要把金帅收归麾下的念头,他自然要和贺怀德打个招呼了。 虽然贺怀德因为大舅子的问题对金帅的看法并不是很好,但金帅取得的那些政绩也让他不得不承认,金帅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既然老领导都看好了金帅,贺怀德对他大舅子的事情也只能放在一边了。 放下电话,汪洋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难道贺怀德也想拉拢金帅?汪洋越想越认为有这个可能。贺怀德是市长,金帅现在又是常务副县长,如果贺怀德想在抓经济方面做出点政绩来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拉拢尊帅。 谢谢lllbbb390打赏作品3776币,同时希望盟主越来越多,统帅早日闪亮登场。 ( ) 505放到火上烤 近海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殷士锐,一上班就接到了市政府的电话,市长贺怀德明天将去近海县调研。 放下电话后,殷士锐一路小跑来到了许飞的办公室:“县长,市政府办公室来电话了,贺市长明天要来我们这里调研。” “贺市长要来调研?市政府办公室说过是哪方面的内容吗?” “没有说,只是说贺市长要来看一看。” 许飞的脑子急速的运转着,他在猜测着贺市长来调研的目的,如果说是因为群众上访的问题,那是市委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市长来,难道是为了县城美化工程来的? 许飞想了一会又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美化工程完工后,贺怀德曾经来看过,这次过去没有几个月,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跑一趟的。 以前许飞就听说过,贺怀德对金帅的看法并不是很好,这次群众去市政府上访,贺市长肯定知道了金帅大出风头,这次来调研有可能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杀一杀金帅的威风。 想到这里,许飞高兴了:“市长到我们县里来调研是一件大事,要搞好接待,另外再马上组织干部整理卫生,做好迎接市长的准备。” 许飞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办公室的电话:“金县长,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金帅知道,许飞找他过去肯定要谈昨天群众去市政府上访的问题,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双方都不提就算了,既然他要想翻腾,那就亮出底来看一看吧。 “金县长,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些问题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呵呵,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看来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人又想到一起去了。” 许飞按下了召唤铃,过了好一会王银芝才走了进来,许飞感到脸上挂不住了,也想在金帅面前耍耍威风:“王银芝同志,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啊?” 王银芝看了看许飞,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巴:“我是县政府的打字员,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干,什么时候规定让我给你当服务员了?不就是泡杯茶吗?你自己就不能动手了?” 许飞目瞪口呆的看着王银芝,威风没有摆成却在金帅面前丢了大面子:“王银芝同志,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就是为县领导服务的,这是你的工作。” “你少拿工作的大帽子来压我,我还真是不怕。许飞,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的话,今天咱们就当着金县长的面好好理论理论。” 到这个时候,金帅再待在这里就不合适了。急忙站了起来:“县长,我正好还有点事情,等一会我再听你的电话。” 金帅刚一出门,就听到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随即就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争吵,金帅早就知道了这一对狗男女之间的事情了,也实在不屑于用功力听他们讲什么了。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许飞也没有给金帅电话,就好像忘了要找金帅沟通似的,金帅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许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现在还真的不好给他定位。 如果说许飞是个显贵公子,但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惟一依靠的就是他那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可是这么一层关系,无论如何也与公子两个字联系不上。 如果说他是一个聪明人呢?但又傻得可爱,欺上瞒下糊弄领导,利用自己的一些小聪明混迹于官场,早晚是没有好下场的。 如果说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就凭他长的那副尊容,也确实是给花花公子这四个字抹黑。可要说他是个正派人呢,那也更不是,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可他不仅吃了,而且吃的还不少,包括王银芝在内,县里有几个女干部都和他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最后金帅给许飞定位是个混账,也许这两个字才符合许飞的身份,一个打着二叔公的旗号,凭着一点小聪明,眼高于顶,满嘴谎话,又喜欢玩弄女色,这种人不是混账又是什么? 任何事情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许飞想得倒挺美,可是当他见到贺怀德的时候,却发现远不是他想的那样,如果不是碍于身份的话,贺怀德面对县政府众多欢迎他的官员时,都不想第一个和他握手。 在县城里随意转了转之后,贺怀德的调研就算是结束了,在随后的汇报会上,贺怀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许飞的长篇大论:“许飞同志,你们的县城美化工程确实搞得不错,可我问问你,我们现在的工作重心是什么?” 许飞的话脱口而出:“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发展经济。” “很好,你还能记得这一点,你们县在发展经济方面搞得怎么样?” “根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县上半年gdp增长率达到了十点零一。” 贺怀德的手在桌子上一拍:“你在那糊弄鬼呢?你的这个十点零一是怎么来的?你以为市政府的人都是好糊弄的?我这个市长是个弱智?” 金帅也没有想到贺怀德发起脾气来还是蛮吓人的,一般的情况下,市长是不会这么严肃的批评一个县长,即便是他的工作搞得不好,也只是在私底下把他训一顿,很少有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训人的。 姜书坡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朝金帅挤了挤眼,意思是说,看看吧,我们这个草包县长终于挨批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小动作,一旦被人看到了,影响是很坏的,金帅也没有理姜书坡,装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专心致志的听着市长的讲话。 “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政府保证统计数据的准确性,可是,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呢?根据市政府掌握的材料来看,你们弄虚作假的现象非常严重,现在都被人家告到省里去了,你许飞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几个副县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到了许飞的身上,只见这位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县长,一声也不敢吭的听着贺怀德的训斥。 “你们的县财政已经非常困难了,而你们的统计报表显示,上半年全县财政收入比去年竟然增长了百分之九,既然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向群众伸手呢?非要把他们得去市政府上访就满意了?我告诉你们,省里的有关领导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你们的做法很不满意。” 贺怀德说到这里,端起茶杯来,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又放下了:“弄虚作假、欺骗群众、糊弄领导,你许飞究竟想干什么?你还有脸拿出县城美化工程臭显摆,我都替你脸红,饭都吃不上了,还搞这楔架子干什么?” 贺怀德的目光在这些副县长的脸上扫了一遍:“还有你们这些副县长,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到这些情况吗?就任由个别的人胡搞吗?如果不是市委和市政府及时发现了你们的问题,你们还想瞒多久?” “市长,我想说几句。” 贺怀德的脸色马上变得很和蔼:“金帅同志,你有什么事情要讲?” “市长,您批评得对,我们的工作确实是出了一些问题,我这个常务副县长也是有责任的,没有当好县长的助手。” 贺怀德摆了摆手:“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你才来了不到三个月嘛,他们没让你管这些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你这次组织群众成立了个旅游公司,这是打了一张好牌,没向上面要一分钱,发动群众入股,发展经济,给我们创出了一条新路子,你不仅没有责任,而且还有功劳。” 金帅惊讶的看着贺怀德,他也没想到这个一贯对自己看法不是太好的市长,今天竟然会如此讲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过这种表扬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不是把自己架起来放到火上烤吗? ( ) 506突然袭击 金帅现在也能猜到,贺怀德的态度之所以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一定与齐焕强有关系,可是,随之又带来了一个新问题,如果汪洋看到贺怀德对金帅这么关照的话,他会有一种什么态度呢? 看了看许飞,只见这家伙正在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自己,又看了看其他的几个副县长,姜书坡是满脸的喜色,田亮和刘代立脸上的神色很值得玩味,张淑丽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而王保红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看人的目光却躲躲闪闪的,也不知道心里正在琢磨着什么鬼主意。 “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是县长办公会定下来的,我也只是跑了跑腿,动了动嘴而已。” 贺怀德毫不吝啬赞誉之词:“好,你的这个态度很好,把功劳归功于集体,这种思想境界是很难得的。可别小看跑了跑腿,动了动嘴这八个字,如果是用在群众的身上,就应该表扬,如果用在其他的方面,那就应该值得警惕了,关键要看出发点是什么。” 金帅知道,贺怀德讲的这邪不仅是把他放在火上烤,更重要的是在给他制造矛盾,其他的副县长倒好说一点,可关键是把许飞给彻底得罪了,以后在他的领导下,工作可就难搞了。 有时候领导的批评未必是一件坏事,而表扬也并不一定是好事,金帅有写不明白了,以贺怀德的政治智慧,他怎么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种话来呢?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啊,难道要把自己给捧杀?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贺怀德的心机也就太可怕了。 贺怀德走后,许飞又一次把金帅请到了他的办公室,这一次他倒没有敢再让王银芝来沏茶了,而是自己动手了,看来这小子也是软的欺硬的怕。 “金县长,上次咱们没有聊成,这次咱们就好好谈谈吧。” 金帅不动声色的看着许飞,微微的点了点头,在情况不明之前,最好的防守就是不讲话,只有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之后,才能抓住他的弱点,反戈一击。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许飞又说道:“这一次贺市长表扬了你,在金银滩旅游公司这件事情上,你又得了不少的分,我许某人是非常佩服啊。” 金帅皱了皱眉头:“许县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用不着这样连讽带刺的。” 许飞哈哈大笑,就像一个大领导似的挥了挥手:“哈哈,我说的是实际情况嘛,金县长,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玩的这一手真是高明啊。首先,在上次的县长办公会上,你拿着东山岛治安秩序不好来说事,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幅很美好的前景,让县政府同意你到东山镇搞的那个旅游公司。” 说到这里,许飞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发现人家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这可真是凡人不开口,神仙也发愁啊,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能不继续讲下去。 “你到东山镇之后,又把李春景给拉了过去,拿出十万块钱来带头入股,用了不到三天时间里,就集中起了八百多万的资金,你的能量可是够了大的。后来你又把那十万块钱的股份分给了二十个贫困户,让这些人对你感恩戴德,十万块钱就能买一个好名声,这笔钱花的可是太值了。” 看到金帅还是没有讲话的意思,许飞又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几乎都被你骗了过去,可是,这次群众组织起来到县政府和市政府去上访,却让我看清了你的险恶目的。金县长,如果你想当县长就明说,只要是上面同意我可以让给你,用不着搞这一套嘛。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算盘打得尽管很精明,但在我面前不好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有我在近海县一天,你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许飞以为他讲这邪够了厉害的,金帅听到后肯定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许飞,我现在都懒得叫你县长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在向我下战书。” 许飞微微一愣:“你说得对,我就是在向你下战书,你不要以为靠上了某个领导,凭借着一点小聪明就可以把我挤出近海县,我告诉你,这里不是海岛县,我也不是乐志强。” 金帅站了起来:“许飞,我接受你的挑战,用你的话来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金帅说完大步走出了许飞的办公室,听到身后传来了许飞歇斯底里似的喊声:“你狂妄,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金帅笑了笑,许飞这个狂妄的家伙竟然说起别人狂妄来了,这可真有意思,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自己狂妄了,那就狂妄一次吧。 许飞和金帅这一次算是撕破了脸皮,金帅很清楚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虽然金帅已经取得了东山镇群众的信任,但毕竟在近海县的根基还浅,现在与许飞进行公开对抗还不是时候。 但是,已经被许飞到这个份上了,金帅也不能不进行反击,他的信条就是既不主动去惹事,但要有人挑起事端,他也绝对不会惧怕的。 如果说这次两个人撕破脸皮还是在暗处,那么在常委会上,两个人的斗争就转到了明处。 就在马呈祥的开场白结束之后,许飞就开始讲话了:“同志们,这一次群众到市政府上访,给我们近海县委、县政府带来了很坏的影响,表面上看是因为土地出让金的问题,但认真分析起来,却有着深层次的原因。”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把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公开化,认为过一段时间再和许飞沟通一下,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毕竟一个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公开顶起牛来,不仅不利于工作,还会被全县的干部笑话。 从许飞的讲话中,金帅意识到,许飞现在已经听不进相反的意见,确切的说,他已经不管不顾了,这也是他的性格决定的,认为有一个当大官的二叔公做后台,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其实许飞这样做也是很愚蠢的,把矛盾公开化实际上就是在自己孤立自己。 “群众为什么会组织起来上访呢?我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挑唆,其目的就是,要把县政府搞乱,把我从近海县挤出去,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现在已经不是土地转让金如何收取的问题,而是要严肃批评这种错误的思想动态……。” 许飞滔滔不绝的讲了足足有十五分钟,然后才结束了自己的讲话,拿起杯子来细细的品着茶,看他那个样子已经胸有成竹了,认为这一次一定会把金帅搞臭。 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一阵沉默之后,纪委书记樊玉峰说道:“许飞同志,今天我们召开的是常委会,讨论的问题是如何收瑞银滩旅游公司土地出让金的问题,你刚才的讲话是不是有些跑题了?即便是要讨论这个问题,那也应该在会前提出来,列出正式的议题,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搞突然袭击之嫌呢?” “我不认为我的讲话跑题了,更不认为这是搞突然袭击,如果不是因为收取土地出让金,能引起群众到市政府集体上访吗?这本来就是一回事。而我们之所以要收取土地出让金,不就是因为成立了那个金银滩旅游公司吗?只有从根子上找到原因,我们才能解决好这些问题。” ( ) 507老实人 所有的常委都知道许飞是故意要把水搞浑,讲出来的话也全部是歪理。这家伙也是很聪明的,他知道如果单纯研究土地出让金的问题,一定会遭到其他常委的批评,只有把这些问题混在一起,才能让常委们的思想产生混乱,也可以说许飞就是想转移矛盾。 “马书记,我想讲几句,”金帅举起了手:“确切的说,我想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常委们解释清楚,孰是孰非我想大家能够有一个正确的评判。” 金帅的口才很好,讲出话来可谓是滴水不漏,他并没有像许飞所讲的那样去做,心底无私,自然是坦荡荡了。 事实都摆在了面前,所有的常委都听出了,许飞是在故意向金帅的脸上抹黑,而金帅所做的这一切不仅没有半点错误,而且却能够显示出他是一个能够勤恳工作,维护县委和县政府威信的好干部。 马呈祥讲话了:“同志们,许飞同志和金帅同志都把这件事情讲清楚了,我个人认为他们两个在这件事上有误会,我的意见是有了误会就应该沟通好,解释清楚了,大家还是好同志嘛。但今天召开这次常委会的内容是,研究土地出让金的收取问题,其他的问题这次会上不做研究。” 虽然马呈祥即将要退下了,许飞和另外几个常委也很看不起马呈祥,可不管怎么说,马呈祥现在还是县委书记,在常委里还是有话语权,他不同意研究的问题,其他的人就是说了也是白说。 看到会议的形势要失去控制,许飞有些着急了:“在是非面前,我们应该坚持原则,怎么能不进行研究呢?虽然金帅同志说的很好,但我相信绝大多数的同志都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的,金帅同志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是想把县政府搞乱,把我这个县长挤出去吗?他在海岛县的时候就来了这么一手,到了我们近海县又想搞这一手,如果我们不能让金帅同志认识到他的错误,我们今后的工作怎么干?非得乱了套不可。” 金帅盯着许飞一字一句的说道:“许飞同志,请你注意一下你说话的口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想把县政府搞乱?你又凭什么说我想把你挤出去?我一个常务副县长,有这么大的能力吗?我刚才的话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不想和你多做解释,而你依然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又是什么目的?你不就是想把问题搞复杂,不让大家对你的错误行为进行批评吗?” 金帅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常委们都有同感,就是几个与许飞关系不错的常委也认为金帅的话说得很对。虽然他们与许飞的关系不错,但毕竟金帅是站在理上,人家也没有做那些事情的动机,凭什么要把这些罪名安在他的头上呢? 看到许飞又想讲话了,马呈祥摆了摆手:“许飞同志,我刚才已经讲过了,今天的常委会是研究收取土地出让金的问题,其他的问题暂不研究,你为什么非要纠缠到莫须有的问题上呢?这里是常委会,希望你能遵守一下会场的纪律,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许飞也没有想到,马呈祥这个窝囊废今天竟然如此的强势。从那天在市政府大门口的时候,许飞就看出来了,汪洋有可能给他打过气了,甚至还给马呈祥面授机宜了,所以他今天才敢偏向金帅。 许飞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来他们都是商量好的,要联合起来把自己挤出近海县了,可他们就没有好好想一想,市委书记的官再大,能够比得上我二叔公吗?他要说出一句话来,不要说是市委书记,就是省委书记也不敢不听啊。 想到这里,许飞又有了胆气:“我不同意马呈祥同志的意见,要想研究土地出让金的问题,就必须把我刚才讲的事情搞清楚,否则的话,我要向上级领导反映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必要的时候,我会进京向中央首长汇报。” 许飞的话是太狂妄了,根本就没有把这校委放在眼里,俗话说,泥巴人还有个土性子,马呈祥的脾气再好,听到这里也也忍不下去了。 “许飞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更要把你的位置摆正,这里是常委会,只要我还是县委书记,你就必须按照规矩来,你想向上级领导反映那是你的权力,但在你向上级反映之前,必须按照近海县常委做出来的决议执行。” 马呈祥被气得手都有些哆嗦了,其他的常委也显得很气愤,看来这个混账东西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一旦惹起了众怒,他那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这次的常委会尽管有许飞的捣乱,开得不是很顺利,但最后依然通过了一项决议,金银滩旅游公司使用的八十亩土地,全部按照沙滩荒地收取土地出让金,县政府准备加倍收取土地出让金的做法是错误的。 散会后,许飞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讲了,没等马呈祥走,他一摔门就扬长而去。以前每次开常委会,马呈祥都是对他一味的忍让,只要是不太违反原则,一般都会满足他的要求,但这一次,否决了许飞的意见,自然是让他火冒三丈了。 “金县长,”樊玉峰微笑的向金帅发出邀请:“现在吃饭还早,到我办公室去喝杯茶?” 金帅笑了:“好啊,我来到近海县这么久了,还没到你办公室去坐一坐。” 樊玉峰和金帅的办公室差不了多少,也是标准的里外两间,看到樊玉峰要泡茶,金帅急忙接了过来:“樊书记,我哪能让你给我泡茶啊,你请坐,还是我来吧。” 金帅是干秘书出身的,泡茶递水是他的强项,樊玉峰笑了:“金县长,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了。” “呵呵,是在那次全省副处以上干部会议上吧?” “你说的没错,就是在那次会议上,你还记得海岛县的纪委书记曹近山吗?那一次你让他出个大洋相,可是把我们这些人都给笑坏了,那家伙喝起酒来没命,你终于让他接受了一次教训,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随意拼酒了。” “那个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其实像你们这些老同志,就应该得到很好的尊重。” 樊玉峰笑了:“那也不怪你,是老曹去主动招惹你,你要是不反击才是错的。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太老实也很容易吃亏的。” 金帅听出来了,樊玉峰的话里有话,笑了笑说道:“老实这两个字含义很深,但是,老实并不一定是软弱,有的时候却又代表了一个人的做事风格,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这是一个党员干部应该做到的。” 樊玉峰点了点头:“你来到近海县快三个月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直都在关注着你。金县长,你刚才说得很对,我认为起码你是做到了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这八个字。这一次你到东山镇组织群众成立了一个旅游公司,对这一方面我们都是很认可的,虽然被一些人误解了,但是,你却在群众当中有了一个好名声,比较起来,你还是沾了大便宜,从这一方面来讲,老实人又不吃亏。” 金帅郁闷了,自从参加工作之后,就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他老实,而樊玉峰却给了他老实这两个字的评价,这可是真有意思。 “其实许县长是误会我了,我现在还年轻,资历还不够,我又怎么会把他挤出去呢?挤出去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也和他交换过意见,但是,效果很不好,我都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和他相处。” “团结并不是一味的迁就,在斗争中求得团结,在团结中取得进步,也可以说没有斗争就没有团结,金帅同志,我比你年长几岁,今天我就和你敞开来谈,你不认为你来到近海县之后,太注重团结了吗?” ( ) 508撕破脸皮 樊玉峰说得很对,金帅来到近海县之后太注重团结了,确切的说,是太注重维护县政府的威信,岂不知道这样做对金帅也是很不利的。 在官场里有些小人就是不可理喻,别人不去招惹他,他反而会去招惹别人,就拿许飞来说吧,金帅一直对他很尊重,但就是因为太尊重他了,才让许飞感觉到金帅是怕了他,所以,他才敢对金帅公开进行污蔑,如果一开始,金帅对他采取又斗争又妥协的方式,许飞也未必敢在今天的常委会上讲出这邪来。 从这一方面来看,办任何事情都要掌握好一个度,斗争得太激烈了,锋芒毕露不是一件好事,可要是太注重团结,不敢进行斗争,那就更不是一件好事了。所以,在官场里有所作为的人,都对斗争和团结的分寸掌握得很好,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做:绵里藏针,就能很好的解释这一切。 “樊书记,您说得对,原来我在海岛县工作的时候,有的人就说我太强势,所以,我就片面的接受了这个教训,来到近海县之后,只顾和同志们搞好团结,忽视了斗争这一方面,从这一方面来看,我的政治斗争经验还是很匮乏。” 樊玉峰微笑的点了点头:“人都是通过不断的磨练才能走向成熟,汪书记曾经跟我说过,人的经验都是靠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你现在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金帅惊讶的看着樊玉峰,他已经听出来了,樊玉峰是在暗示,他也是汪洋的人。如果一般的同事,人家是绝对不会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出这种推心置腹的话来。怪不得临来近海县上任之前,汪书记曾经说过,金帅在近海县不是孤军奋战,原来有樊玉峰在这里,看来当领导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金帅也在后悔,来到近海县之后,只顾和县政府那一帮人搞好团结,没有和县委这边的几个常委好好的聊一聊,如果早知道樊玉峰是汪书记的人,在今天的常委会上,金帅就会是另外一种样子,绝对不会轻饶了许飞的。 “樊书记,谢谢你,我今天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呵呵,其实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不过官场经验还略有欠缺而已。你在海岛县大山岛任党委书记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是党政军一肩挑,强势一点也是应该的,否则你就无法开展工作。但是,现在你是县政府的二把手,形势不同了,斗争的策略就要随之改变。有时候工作能力只是一个方面,而政治斗争经验却是至关重要的,确切的说,就是谁玩的手段最高明,谁就能笑到最后。” 金帅点了点头:“您说得很对,政治斗争经验确实是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处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再看看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真是有些惨不忍睹。” 樊玉峰笑了:“这就是进步嘛,而且你的进步还不小,我像你这么个年龄的时候,可没有你认识得这么深刻。叙啊,论起搞经济工作来,你的能力很强,别人是无法比拟的,政治斗争经验虽然欠缺一点,也只能在以后的工作当中慢慢的积累,我的意思是,你要对自己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发挥自己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处。” “樊书记,我现在还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前天贺市长来视察,在县政府汇报会上公开批评许飞,同时还表扬了我,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樊玉峰仔细的看了看金帅:“领导这样做自然是有目的,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 金帅觉得樊玉峰的话里有话,看他的意思是贺市长批评许飞,表扬金帅并不是一种恶意,否则的话,樊玉峰不会讲出这邪来。 县委常委会结束的第三天,市政府下了一份文件,通报批评近海县政府在统计数据当中弄虚作假,虽然在通报当中没有点名,但谁都知道许飞这个县长应该承担主要责任。这份通报一发到近海县,立刻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全县的干部议论纷纷,骂娘的也不在少数,许飞的威信经过连续的打击,已经降到了低点。 金帅现在和许飞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两个人不仅无法沟通,就是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用形同路人来形容,甚至还有些不够。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主要是因为许飞根本就没有把金帅放在眼里,不仅如此,他还在琢磨着如何收拾金帅。 金帅自然是不会被动防御的,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连个人会有一次生死较量。在姜书坡的帮助下,金帅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一旦许飞挑起事端,金帅必定会给他致命的一击,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通报批评的风波过后,县政府又恢复了平静,各个副县长按照自己分管的范围按部就班的工作,但他们都知道,这是辩雨前的宁静,县长和常务副县长之间一定会有一次公开的较量。 王保红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去许飞的办公室,两个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商量着什么事情。姜书坡也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议论,经常跑到金帅的办公室里,把他听到的和看到的事情及时报告给金帅,至于其他的三个副县长,是谁的办公室也不去,摆明了一种谁也不依靠,谁也不得罪的态度。 金银滩旅游公司的总经理杨瑞正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金帅就知道他这次带来的一定是个好消息。 “金县长,土地使用证明办下来了,全部按照沙滩荒地交纳的土地出让金,这次可要好好谢谢你啊。” “呵呵,县政府本来就应该按照沙滩荒地收取土地出让金,你们的要求是正当的,就应该得到支持,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中间会有这么多的曲折。” “金县长,这不能怪你,我们都很清楚是谁在里边捣鬼,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们这次可就要多花好几十万了。” 金帅笑了:“我的能力有限,不能给你们提供很大的帮助,按沙滩荒地收取土地出让金,是县委常委会做出来的决定,你们也没有必要谢我。” 杨瑞正点了点头:“省规划设计院的规划图出来了,土地使用证也办下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尽快的组织施工啊?”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在施工当中一定要注意施工质量,尤其是靠近海边的建筑物,特别要注意防台风措施。虽然台风很少经过咱们县,但是,根据县志记录来看,历史上有几次台风给我们县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们也不得不防啊。” 杨瑞正想了一下:“我听我们镇上的那些老人说过,民国的时候,刮过一次台风,那一次死的人可是不少,不过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台风了。那些老人说,民国时期刮台风,是因为当时天怒人怨遭天谴,现在是太平盛世,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 金帅严肃的说道:“自然灾害可不管是不是太平盛世,一遇到合适的条件就会发生,总之,小心无大过啊。”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多花一百多万了。” “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必须让海边的建筑能经受住台风的侵袭。成立金银滩旅游公司并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这一代人,还要考虑到我们的子孙后代,万一真的发生了自然灾害,那可就真麻烦了。” 谢谢府nnysoul打赏作品1888币、zm_ldind打赏作品588币。 ( ) 509好人难当 骄阳似火,天空亮得耀眼之极,好像一大块烧烫了的白铁板。路边树枝一动不动,蒙着尘土的叶子都蔫蔫地打卷了。柏油路面被晒得软软的,透明的蒸气从地面上袅袅升起。 尽管近海县是海洋性气候,但是,三伏天的温度依然让人受不了。在这种天气里,没有急事要办的人是很少出门的,特别是县委和县政府的干部们,都躲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 到下午要下班的时候,太阳总算没有中午那么强烈了,干部们三三两两的从办公楼里出来,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慢吞吞的向家中走去,那些离家远的宁愿继续留在办公室,也不愿冒着酷暑出去受那份罪。 从办公室到停车棚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当金帅走到车旁边时也出了一身的汗,坐进车里的第一个动作是发动车打开空调,手放在吹风口上,感觉着冷风带来的一丝凉意。 走到大门口,按了一下喇叭,电动伸缩门缓缓的打开了,金帅微笑着和门卫点头示意,轻踩油门,汽车微微一颤,飞快的驶向了远方。 “金县长可真是准时啊,每天提前十分钟来到大院,下班十分钟后准时回家。” “人家当领导的嘛,哪里像你小子似的,有时候过了半个多小时你才来接班。” 两个门卫议论着,看到许飞的车开了过来,又忙不迭的打开了电动伸缩门,重复着每天都要干的事情。 刚过收费站不久,金帅远远的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公交车,一个女孩从上面跳了下来,公交车很快就开走了,女孩呆呆的望着公交车,一副很无助的样子。 金帅停下了车,放下了车窗的玻璃:“小姑娘,你怎么了。” “我的钱包丢了,没钱付车费,所以就被他们给赶下来了。” 金帅笑了:“如果去市里的话,我正好顺路,可以带你一段。” 女孩用警惕的眼神看了看金帅,想了一下,拉开了车的后门:“那就谢谢你了。” “你也是近海县的吧?”金帅一边开车,一边和女孩聊了起来:“去市里有什么事吗?” “我是东山镇的,妈妈在市医院住院。”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金银滩旅游公司的工程开工了吗?” “已经开工了”女孩想了想:“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吧?噢,想起来了,你就是金县长吧?”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金帅。” 女孩很健谈,通过她的讲述,金帅知道女孩叫许春玲,是河西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前几天母亲患了重病,坐了市医院,她这次回来就是给母亲筹医已的。 越野车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超过了那辆公交车,许春玲放下了车窗玻璃,冲公交车司机做了个鬼脸,金帅笑了,这女孩可真调皮。 经常往来烽山市和近海县,金帅和两边收费站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了,由于买的是年票,收费员微笑着和金帅打了个招呼,打开了栏杆,就在车子驶过去的瞬间,她惊讶的发现后坐上还坐着一个女孩。 到了岔路口,金帅停下了车:“小许啊,从这边向东就是市医院了,我回家还有事就不能送你了,这是二十块钱,你打车去吧。” 许春玲看了看金帅,很迟疑的接过了钱:“金县长,这钱我会还你的。” 金帅摆了摆手:“不用还了,你快去照顾你的母亲吧。” 这件金帅也没有放在心上,每天往返于市里和县城,顺便带个把人,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可这一次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带人却带出了一个大麻烦。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许春玲领着两个壮汉找到了县政府,控告金帅昨天带她去市里的时候,在路上把她给了。 常务副县长民女,无疑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直接就把县政府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给炸懵了,一个小伙子急忙把这件事情报告了县办公室主任殷士锐。 “这件事情你们千万不要乱传,谁要是敢传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殷士锐出来把许春玲三人带到他的办公室,经过简单的询问,许春玲一口咬定就是金帅了她,那两个壮汉都是她的堂哥,是来找金帅讨公道的。 殷士锐当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可是像这种事情却是第一次碰到,想了一下,严肃的说道:“小许啊,你说金县长了你,有什么证据啊?你也是大学生,是懂法律的,诬告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更何况你诬告的还是一个县长。” “殷主任,我当然懂法律了,难道县长犯了罪就没人管吗?以前听人家说官官相护,看来还是真的,你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我们要找许县长。” 殷士锐吓了一跳,他知道金帅这一段时间和许飞搞得很僵,一如果许飞知道了这件事情,那还了得！这件事情一旦闹大了,近海县必定要引起一场八级大地震。 “小许啊,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解决不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马上向金县长汇报,你们双方好好谈一谈,你一个姑娘家,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你也不好。” 许春玲的堂哥许春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殷士锐的话音刚落,他接着就说道:“我妹妹一个黄花大姑娘,被金帅这个畜生给糟蹋了,不给个说法,是绝对不行的。” 殷士锐听出来了,许春玲兄妹也没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看来想讹点钱倒是真的,只要是要钱就好办了,金帅家里还缺钱吗? “那好吧,你们就等在这里,我先去和金县长讲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稳住了许春玲兄妹,殷士锐三步两步跑到了金帅的房间,也顾不得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金县长,你昨天下午回市里的时候,是不是在路上带了一个小姑娘?” “是啊,那个小姑娘叫许春玲,是东山镇的人,由于丢了钱包没钱买票,被人家给赶了下来,正好我路过,就顺路把她带到了市里。” 看到金帅很痛快的就承认了,殷士锐刚才对金帅产生的一点点怀疑也消失了,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长得英俊潇洒,家里又那么有钱,想找什么样的漂亮女孩没有,人家还用得着干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啊！ “金县长,那个许春玲又来了。” 金帅笑了:“噢,是来还我钱的吧,告诉她,那二十块钱我不要了,我的工作还很忙,也没有时间见她。” 殷士锐苦笑了一下:“金县长,许春玲今天是带着她两个堂哥来的。” 金帅头也没抬的批阅着文件:“为这么点小事还用来这么多人?” 殷士锐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金县长,许春玲说……说你昨天在捎带她的路上,把她给了。” “什么?”金帅吃了一惊:“我了她！她就是这么讲的?” “是啊,她就是这么讲的,她闹着要来见你,我担心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就把她兄妹先给稳住了,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金帅意识到这次是被人讹上了,本来是做了一件好事,却惹来了麻烦,自己一个常务副县长都能遇到这种事情,更何况普通的老百姓呢?这个年头好人难当啊。 现在距爆发还差382朵鲜花。 ( ) 510现场办案 金帅微微一笑:“既然她控告我了她,那就让公安局来处理吧。殷主任,你马上给姜县长打电话,让他从公安局带几个人,然后你再带许春玲兄妹上来一下,我和她们谈一谈。” 当殷士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许飞已经过来了,许春玲正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县政府督察室主任刘焕军正在旁边做着记录。 看到这种情况,殷士锐的第一感觉是,这件事情闹大了。如果许飞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好办一点,现在知道了,现在他和金帅的关系又搞的这么紧张,他是绝对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的。 虽然殷士锐是许飞一手提拔起来的,也算是许飞的人,但是,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金帅来到近海县所做的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许飞这个人却非常霸道,下面的干部有一点小错误,轻则斥骂重则撤职,那些干部们早就对他不满了。 殷士锐年龄也快到线了,他现在最期望的就是,在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千万不要出事,平平安安的退下去比什么都强,所以,他才想帮助金帅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殷士锐想了一下,跑到了另外一间办公室,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姜县长,咱们县政府又出大事了。” 姜书坡此时正在训斥着手下的两个年轻干警,听到殷士锐的话,也没有给他个好气:“老殷啊,又出什么大事了?我说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是怎么搞的,这一段时间县政府乱哄哄的简直不成个样子。” 殷士锐也听出了姜书坡不高兴,但此时他也不能多说什么,一直等到姜书坡发完了牢骚,才说道:“姜县长你批评得对,我们县政府这一段时间确实是乱糟糟的,可是刚才又出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有个女孩跑到县政府来控告说金县长了她。” 姜书坡哈哈大笑:“老殷啊,你是在开玩笑吧?金县长会?你杀了我也不会相信啊。”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女孩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许县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正带着督察室的刘焕军在给那个女孩录口供呢。” 姜书坡一听,心想坏事了,现在金帅和许飞的关系很紧张,许飞掺和进这件事情来,金县长可就有些麻烦了。 “他妈的,这确实不是件小事,既然是的案子,那就应该由公安局管,他许飞跟着瞎掺和什么?老殷,金县长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已经向金县长汇报过这件事情了,他让你马上带几个人过来。” “老殷,虽然你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很对,但我依然还要骂你,你他奶奶的和我扯了半天的皮,为什么把重要的话放到最后说呢,你先给我稳住那个女孩,我马上就带人过去。” 不到五分钟,姜书坡带着两个便衣警察急匆匆的来到了县政府大院,这个时候许飞和刘焕军刚好给许春玲做完了笔录,没等许飞说话,姜书坡抢先一步就把笔录抓在了手里。 “你就是来报案的吧?刑事案件归公安局管,现在你跟我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许飞假惺惺的说道:“姜县长,这样不好吧,许春玲同志是来反映问题,并不是报案的。再说了,我们也应该维护县政府的威信啊,这件事情一旦捅了出去,难堪的可不仅仅是金县长一个人。” 姜书坡瞪了一眼许飞:“我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有些人最想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虽然许春玲不是来报案的,但我们公安局一耽现了这种案子,是一定要管的,希望许县长不要干涉我们破案。” 看到姜书坡要把人带走,刘焕军把他拦住了:“姜县长,是不是让我们督察室先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然后,再由县委常委会决定是不是移交给公安局。” 姜书坡嘿嘿的笑了:“看看吧,许县长还不想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刘大主任都想捅道常委会上了,这样一来纸能包住火吗?既然包不住的话,我们干嘛不把这件事情彻底查清楚呢?他奶奶的,我就不相信金县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老子要是抓住这个幕后黑手,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许飞咳嗽了一下,摆出了县长的架子:“姜县长,请你说话注意一下,现在人证物证都摆在这里,你凭什么说有人在陷害金县长?虽然你和金县长的关系不错,但是,个人感情不能代表党纪国法。” 姜书坡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我刚才说过了,刑事案件由公安局来管,是不是有人陷害金县长,只有经过调查才能够查清楚,我是分管公安局工作的副县长,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工作。” 许飞向许春玲使了个眼色,小姑娘马上就哭了起来:“我就说嘛,现在是官官相护,这年头到哪里去说理,算了,我们也不告了,免得再让你们这些当官的打了起来,以后再报复我们。” 许春山不干了:“小玲,咱们不能便宜了金帅那个畜生,咱们虽然没有本事把他送去坐牢,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最起码也得让他赔我们一笔钱。” 姜书坡听出来了,许春山兄弟两个之所以跟着许春玲来找金帅,其实就是想讹一笔钱,看来这兄弟两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要想查清这件事,突破口就在许春玲的身上。 看到姜书坡不听他的,许飞装出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既然刑事案件由你们公安局管,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姜县长,我希望你能尽快的查清这个案子,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我们的干部可不是骑在人民头上的老爷,王子犯法也要与民同罪。” 许飞刚要走,刘焕军又把他给喊住了:“许县长,我刚才整理的材料是不是应该让姜县长还给我。” 姜书坡想了一下,把那摞材料扔给了刘焕军:“姓刘的,我警告你,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拿这些材料到处胡咧咧,不要给人当枪使了,否则的话,今后有你难看的。” 姜书坡的话里有话,许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武夫,许飞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既然材料都拿回来了,此时也就不必再和他一般见识了,收拾了金帅之后,然后再找个机会收拾他。 许飞用鼻子哼的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倒背着双手走了,刘焕军想了一下,像条狗似的,也跟了上去。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了公安局处理,请你们跟我到公安局去协助调查。” “我不去公安局,”许春山瓮声瓮气的说道:“春玲叫我们哥俩是帮她来拿钱的。” 姜书坡和殷士锐一起笑了,看来这家伙真是缺个心眼,他以为钱就是那么好拿的吗?诬告一个常务副县长,这个罪名可是不小啊。 可是又一想,如果许春山两兄弟就是不去公安局,姜书坡还真的不好用强,一旦被人传出去,说是公安局为了保护常务副县长打击报案人,影响可就坏了,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更要很好的注意。 看到许春玲依然在那时装模作样的哭,殷士锐说道:“刚才金县长已经吩咐过了,他想和你们三个谈谈,既然许春山两兄弟不想去公安局,我的意见是咱们就现场办案吧。” ( ) 511人心不古 经过这一折腾,许春山两兄弟泄气了,本来以为跟着许春玲到县政府跑一趟,就能轻轻松松的拿到一笔钱,却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虽然许家两兄弟心眼不太够使,但也能看出来,许县长和后来的姜县长为了金帅差点吵起来,这笔钱恐怕不是那么好拿的。听到姜县长还要让他们去公安局,兄弟俩就以为公安局是专门关坏人的地方,去了那里不也成坏人吗? 现在姜县长又要带他们上楼,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二许春田说啥也不上去了:“哥,咱回去吧,我看这钱不好赚,春玲骗了我们。” “嗯……”许春山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那我们就白跑一趟?” “不白跑一趟又能怎么样?现在不走说不定等一会还要让我们去公安局,你要愿去你去吧,我可要回家了。” 许春田说完扬长而去,许春山一看弟弟不去也跟着跑了,兄弟俩把徐春玲撇下不管了。 看到两个便衣警察要把这哥俩拦住,姜书坡对他们摆了摆手。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许春山两兄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他们来县政府只是受到了徐春玲的糊弄。即便是把这两个人留下也没有多大用处,没有了他们掺和,只剩下许春玲一个人,事情就好解决了。 许春玲虽然是个大学生,但是到这堂堂的县政府来却是第一次,看到两个堂哥都溜了,她也打了退堂鼓:“姜县长,我不告了行不行?我还要去医院照顾我母亲。” 姜书坡脸一沉:“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不告就不告了,你以为是在开玩笑哪。公安局已经正式立案了,你必须要配合我们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 “姜县长,我知道错了,我年轻不懂事,就请你放过我吧,我妈妈住在医院里,还需要我去照顾。” 姜书坡和殷士锐相视一眼,同时觉得有门,既然许春玲知道害怕了,这件事情也就好办了。 刚走到二楼,迎面就碰上了要下楼的许飞:“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找当事人协助调查不去公安局,在县政府里闲逛什么?是不是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影响不够坏?” 许飞说话的时候给许春玲使了个眼色,徐春玲好像立刻有了胆气,眼里的慌乱神色也不见了。姜书坡有些明白了,这件事情有可能就是这个姓许的一手策划和指使的。 “许县长,金县长吩咐要我们带许春玲去他的办公室谈谈。” “姜县长,公安局办案都是按程序的,你这样做合适吗?如果被别人误认为你们办案不公,威胁受害人,你应该如何解释呢?” “许春山两兄弟坚决不去公安局,所以,我们就只好在县政府找个空房间做笔录。” 许飞向后看了看:“许家两兄弟呢?” “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溜了。” “溜了?你们是不是威胁人家了?” “许县长,说话可要有证据,殷主任一直在场,你可以问问他嘛。” 许飞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县政府的空房间有的是,我隔壁的会议室正好闲着,你们可以到那里去嘛。” 许飞把姜书坡等人带进会议室竟然不走了,就像开县长办公会似地,大模大样的坐在他的位置上,摆出了一副要参与办案的架势。 姜书坡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吱声、不管怎么说,许飞是县长,案件侦破的结果还要向他汇报,留下来听一听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还没有摸清他的底细,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表演一下,看看他在这件事情当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触角。 “姓名” “许春玲” “……” 例行的话问完之后,姜书坡停顿了一下,点上一支烟美美的吸了一口,突然问道:“许春玲,你控告金帅你的案子,已经由我们公安局负责侦破,现在你把当时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讲一遍。” 许春玲脸色苍白,双手神经质的绞在了一起,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很紧张。想一会说一句,遇到关键地方,姜书坡还要反复问明白,就这样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算把经过讲清楚了。 许春玲讲完后,偷偷地看了看许飞,发现他投过来了鼓励的目光,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了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徐春玲讲的情况很合乎逻辑,许飞此时也放心了,看来在她身上的功夫没有白费,有邪只教了她一遍就全记住了。 负责记录的警察把材料给姜书坡看了看,又拿到许春玲的面前:“你看看这个记录,如果没有错误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摁个手印。” 许春玲看了看许飞,犹豫了一下,在记录上签上了名字,又按照警察的要求在上面摁下了手印,随后拿出一张纸巾,使劲的擦着手指上的红印,就好像要擦去受到的耻辱一样。 许飞拿过了材料,看了看:“许春玲说的情况与刘焕军记录的一样嘛,姜县长,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呢?” “仅凭当事人的诉说无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接下来我们就要搜集物证。” “那好吧,下个周一就要召开例行常委会了,希望公安局在这之前把这件案子调查清楚。” “放心吧,这件小案子根本就不难,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彻底调查清楚。”姜书坡皱了皱眉头:“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希望许县长一定要保密,万一惹出麻烦来,恐怕谁都不好交待。” 许飞挥了挥手:“这件事情我自有考虑,你就去忙你的吧。” 姜书坡拿起了包:“许春玲,现在你可以回家了,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未经我们的允许,不能离开近海县,必须要保证随叫随到,配合我们的调查。” 许春玲拿起包刚要讲话,看到许飞向她使了个眼神,又重新坐了回去,嘴巴也同时闭上了,但眼睛里却流下了两行热泪。 走出了会议室,姜书坡对跟在身后的一个警察说道:“你马上通知技术中队的人来,到金县长的车上看一看,有没有徐春玲所说的证据,另外你还要注意一下,看看许春玲什么时候从县政府离开的。” 说完,姜书坡大步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金县长,看来这件事情来头不小啊。”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 “那当然了,我老姜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接过了金帅递过来的烟,姜书坡又说道:“许春玲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使,否则的话,她不可能把事情经过讲得那么清楚。” 金帅点了点头:“像她这种小女孩社会经验很少,没有人指使的话,是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来的,既然你已经接手这个案子了,那就公事公办,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姜书坡笑了:“对你可不能公事公办,你毕竟还是常务副县长嘛。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有人在对你栽赃陷害,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干脆利用这件事情做一篇大文章！”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姜书坡又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是保不住密的,这几天你的压力一定也不会小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是能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就是有点压力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这件事情一旦查清楚了,恐怕某些人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啊,我本来还不想和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现在看来是他们得我不得不进行反击了。” 金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这是车钥匙,我想你肯定用得着的。” “金县长,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和你要车钥匙的?” “呵呵,这点小事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许春玲不是告我吗?你们肯定需要去车里寻找证据。”说到这里,金帅又指了指窗户下面:“你看看,你的人都围在了我的车旁边。” 姜书坡拿起了车钥匙:“谢谢金县长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一个小时就用完了,不耽误你开车回家。不过,金县长我要给你提点意见,心不能太软了,做好事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场合,这年头人心不古啊。” ( ) 512不利的证据 近海县的警察确实很专业,把金帅的那辆进口吉普车的车厢里仔仔细细的清查了一遍,最后,从后座上取到了两根弯弯曲曲的毛发,随后两个女警察又赶到许春玲的家里取到了样本,经过化验比对,那两根毛发正是从许春玲脱落下来的。 面对着两张化验单,姜书坡感到有些头大了,从心里讲,他是绝对不相信金帅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他车后座上的这两根毛发,又确实证明了许春玲讲的话里,最起码是有部分的事实。 姜书坡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着烟,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说金帅没有许春玲,那么后座位上的两根毛发是从哪里来的?如果说是徐春玲事先就准备好了的,这个小姑娘的心机也太深了,这不像是她这种年龄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姜书坡又一次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看到他的脸色不对,金帅意识到公安局一定取到了对他不利的证据。 “姜县长,是不是有点麻烦?” “是啊,金县长,如果说你了许春玲,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我们从你汽车的后座上找到了许春玲的两根毛发。” 金帅笑了:“看来许春玲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毛发的问题很好解释,她完全可以事先做好准备嘛,这就说明昨天下午我在路上遇到了许春玲,是有人事先设好的一个圈套,否则的话,事情不会这么巧。” 姜书坡点了点头:“金县长,麻烦你再把昨天见到许春玲之后,一直到与她分开的这一段时间的经过,再和我讲一遍好吗?越详细越好,一个疑点也不要漏过。” 金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详详细细的讲了起来,姜书坡听着听着,眼睛一亮:“金县长,你讲的这些情况很重要,我马上就去落实,现在我可以基本断定你是被人陷害的。” 姜书坡急匆匆的走了,金帅又点上了一支烟,越想越觉得气愤,他奶奶的,本来还想放许飞一马,既然这小子要置我于死地,那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吃过晚饭,金帅和山竹讲起了这件事情,山竹听了也很气愤。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面对着刘丽娇那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金帅都能把持得住,怎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学生下手呢? “老公,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你说得对,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你,而这个人一定就是许飞了,只有他才有作案的动机。” “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但经过分析也绝对可以认定就是他搞的鬼了。” 山竹点了点头:“既然他想置你于死地,我们也不能和他客气,你说咱们这次是和他大干一场还是教训他一下就算了?” 金帅嘿嘿的笑了:“我这个人不想主动去惹事,但有了事,我也绝不会惧怕,我们不是要不要和他大干一场的问题,而是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他奶奶的,他打我一拳,我就要还他十脚,否则的话,还会让他感觉到我软弱可欺,我今后在近海县甚至是烽山市还怎么能立着呢。” “我估计这几天你承受的压力一定不会小,近海县那边你来顶住,其他的就交给我安排吧。”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商量了很久,几乎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既然有人要找麻烦,那就试试看嘛。虽然金帅现在才是一个副处级干部,但不要忘了,他有一个在雷利集团当总裁的妻子,这年头钱可是能通神的。 第二天一上班,金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干部在看向他的眼光都很不正常了,特别是一些结了婚的老娘们,看向他竟然是那种怪怪的目光。 金帅知道,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故意散布出去了,只不过这个人想得也太天真了一点,假的就是假的,一旦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金帅的形象绝对不会受到半点影响,那个搞鬼的人可就难看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县委那边的人也全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多数干部的第一感觉是,金县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常务副县长,金帅的前途现在是一片光明,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丑事来呢。 干部里有一些能人,经过分析判断,大家一致认为,只有金帅的仇人才会对他这样干。至于他的仇人是谁,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心里都很明白。 樊玉峰来到了马呈祥的办公室:“马书记,听说了吗?县政府那边昨天又出事了。” 马呈祥笑了:“你说的是金帅那件事吧?这怎么可能,纯粹是有些人闲着没事干,自找麻烦。” 樊玉峰摇了摇头:“恐怕不仅仅是自找麻烦,而是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樊玉峰说的这句有人坐不住了,马呈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市委正酝酿着要把许飞调离近海县,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公开,但已经有好多人都知道了,以许飞的能量来看,他恐怕也很清楚。现在惟有把金帅搞倒搞臭,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许飞才有希望留在近海县。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得金帅进行反击,要知道他的背后站的可是市委书记汪洋,搞不好许飞不仅搞不倒金帅,他自己还会把自己搞得更狼狈。 “有些人现在是狂妄得没边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真是愚蠢啊。” “呵呵,上帝要想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看看吧,金帅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这样一来,我们近海县又要热闹了。” “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辩雨过后天空才显得更蓝,只有荡去了这些浊物,才能净化我们的生存环境。” “我估计在下个周一的例行常委会上,一定会有人提出这件事来的。” 马呈祥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很对,有人会提出这件事情来,但绝对不会是那个人。金帅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其政治智慧也不比我们这些人低,从他在释委和省委接待处工作时的情况来看,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你说得没错,金帅这个人很聪明,在释委工作的时候,有位省领导就给了他一个评价,说他善于玩弄计谋,看来有些人这次可能要吃亏了。唉,有些人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没有本事就老老实实的,干嘛非要没事找事呢?我估计这个人现在也可能认识到骑虎难下了。” 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虽然谁也没说出名字来,但都知道说的就是许飞。喝了一会茶之后,樊玉峰说道:“距下周一例行常委会还有四天,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马呈祥看了一眼樊玉峰:“我这几天觉得头有些晕,如果星期一还不好转的话,需要到省城医院去检查一下。” 樊玉峰笑了,他今天来找马呈祥就是这个目的,看来这个老家伙还是很识趣的。县委书记如果去省城检查身体,常委会自然就要推迟了,这就是说,马呈祥也想为金帅争取时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帮帮金帅了。 虽然马呈祥和樊玉峰并不一个派系的人,但是,却不妨碍他们两个人在这件事上站到同一条战线上,帮助金帅其实就是要搞倒许飞。 刚才马呈祥已经说过,辩雨过后天空才能显得更蓝,这也代表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被许飞压了这么久了,这次让金帅收拾一下他,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谢谢lllbbb390打赏作品1888币。 现在距爆发还差365朵鲜花。 ( ) 513一报一还 对于警察来讲,案并不算什么大案子,但那要看是一种什么情况,如果案件的嫌疑人是常务副县长,又是县长亲自督办的案件,这就是一个大案。 虽然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警察被要求要严格保密,但也并不妨碍他们私下里议论,特别是几个年轻的警察,更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 “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金县长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干嘛会做这种事呢?” “我听说那个叫许春玲的当事人家里很穷,这一次她母亲病重坐了医院,到处借钱凑医已,说不定她是想讹金县长一笔钱。” “他妈的,即便是想钱想疯了,也不能讹到常务副县长的头上,如果金县长真的做了这件事情,为了自己的影响,也许会私下了结给她一笔钱,可万一金县长没有做,那可就麻烦了,诬陷罪这个罪名是一定会背上的。” 正在大家议论着,姜书坡走了进来:“现在咱们开会,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一条纪律,由于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县领导,必须要严格保密,谁要是给我捅出去了,我就一定扒了你身上的警服。” 几个刚才议论的年轻警察看到姜书坡的目光扫了过来,急忙低下了头。其实不用姜书坡说,谁也不会到处乱讲的。公安局里有严格的规定,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不能随便向外透露案情,更何况这个案子又牵扯到了常务副县长,要是说出去,那不是找死吗? “技术中队在吉普车的后座上取到了许春玲的两根毛发,经过化验比对,这两根毛发正是从许春玲身上脱落下来。但是,我们不能仅凭这一点证据,就断定金帅是作案人,因为这个案子里边的疑点太多了,下面请刑侦支队的何队长给大家讲一下。” 何队长是警官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今年刚有二十八岁,一套合身的警服穿在身上,显得他那一米八零的个子格外魁梧。昨天晚上何队长在研究许春玲证词的时候,就发现了里面有好多的疑点,当时就找到姜书坡,两个人商量了大半夜,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要把这些疑点讲出来,让大家集思广益,讨论一下案件侦破的方向。 “许春玲这个案子让人感到很奇怪,首先从情理上就讲不通,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县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当然了,我们办案不能先入为主,证据才是最主要的。” 翻了翻许春玲的证词,何队长继续说道:“徐春玲的这份证词里有两个疑点需要我们去调查,第一个是许春玲说她搭上金帅的车之后,到了一个叫杨树岭的地方,金帅把车开下了树林里,对她实施了。我的问题是,如果金帅对许春玲实施的话,她怎么没有反抗呢?尽管金帅会武功,但按照常理来分析,金帅的手臂上起码要带一点抓伤,但是,我昨天和姜县长在见到金县长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姜书坡点了点头:“我昨天先后两次见到了金县长,正如何队长所说的那样,金县长的神态很自然,手臂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痕。” 姜书坡的话音刚落,何队长继续说道:“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时间不对,当时才是下午的六点多钟,路上的车辆很多,即便是金帅对许春玲实施了,那为什么她还依然要搭金帅的车到市里呢?这显然是不符合常识的。还有一个问题,徐春玲为什么当时不用手机报案,而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呢?” 侦察员们挨着个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案件的侦破方向逐渐的清晰起来,姜书坡敲了敲桌子:“同志们,下个星期一就是县委例行常委会的召开日期,许县长指示我们必须在这之前破案,为了搞清事实的真相,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我的意见是,兵分两路,一路由我亲自带队去杨树岭现场,第二路由何队长带队,到两个收费站去看当时的监控录像,总得有个时间吧。” 案情分析会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几辆警车呼啸着从公安局大院里开了出来。 二十分钟之后,姜书坡带着几个警察来到了杨树岭,找遍了整片树林,也没有发现车辆轮胎的痕迹,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了,许春玲说得是假话。 何队长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收费站,金帅的车从近海收费站开出的时间是六点零八分,到烽山收费站的时间是七点二十分。随后,何队长又亲自驾车用最快的速度原路跑了一趟,结果用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如果金帅要想对许春玲实施的话,除非开的是飞机,这就说明金帅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何队长和姜书坡碰了一下头,交换了一下各自的得到的情况:第一杨树岭并没有金帅车辆轮胎的樱,第二金帅没有作案的时间。案情已经很清楚了,许春玲是在诬告金帅,“马上把许春玲控制起来。” 何队长点了点头,迅速叫上了两个女警察,开着车迅速向东山镇驶去。 姜书坡现在放心了,开着车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一见到金帅就是一阵大笑:“呵呵,金县长,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许春玲是在诬告你。” 金帅给姜书坡泡了一杯茶:“先喝杯茶,慢慢说。” 听完了姜书坡的案情介绍,金帅也笑了:“某个人看着很聪明,其实就是蠢货,像这种低能儿才能办出来的事情,他们也会干,真是让人觉得可笑。老姜,我要好好谢谢你。” “嗨,咱们两个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等许春玲交待之后,你把材料准备好,我和马书记讲一下,让你列席一下星期一召开的例行常委会,把案件的侦破情况汇报一下,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没问题,不过,这件事情闹的动静很大,恐怕也会传到市里去的。这次你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要是不狠狠的收拾那徐蛋,你今后还会有麻烦的。” 金帅笑了:“你放心吧,既然他们想置我于死地,你认为我还会和他们讲客气吗?老姜,谢谢的话我就不再说了,等事情办完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和你喝一杯。” 姜书坡刚走下楼,又碰到了许飞,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姜县长,你上金县长办公室跑得很勤啊。” “金县长是案件的当事人,我当然要来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了,否则的话,我怎么破案。” 许飞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影响极坏,姜县长恐怕也听到群众的反映了吧?现在案件侦破得怎么样?有眉目了没有?” 姜书坡装出了一副很沮丧的样子,摇了摇头:“现在案件正在进行侦破,进展不是很大,我们只是在金县长的车后座上发现了两根从许春玲脱落下来的毛发,另外许春玲还向我们出示了被撕破的内裤。” “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许飞笑了:“既然从车里发现了许春玲身上脱下来的毛发,那就说明她没有说假话嘛,我看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我的意见是,你可以向马书记汇报了。” 如果之前姜书坡没有和金帅商量好的话,他肯定会把许飞给顶回去,但现在姜书坡却不会这样做了,既然许飞能给金帅设个圈套,金帅当然也要给许飞设一个圈套了,这就叫做一报一还。 ( ) 514不择手段 姜书坡迟疑了一下:“许县长,就凭目前这些证据向马书记汇报,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首先许春玲的证词算是人证吧。其次,许春玲出示了被撕破的内裤,又有遗留在汽车后座上的毛发,这算是物证吧,现在人证和物证俱在,完全可以结案了嘛。” 姜书坡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那好吧,反正下个周一才召开例行常委会,在那之前如果案件再没有什么新证据的话,我就只好向马书记汇报了。” 许飞高兴了:“姜县长,虽然我们两个人以前有些误会,但毕竟我们还要为了工作考虑嘛。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多聊一聊,只要误会解释清楚了,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姜书坡知道许飞要拉拢他,对许飞的鄙视到了极点:他奶奶的,你小子现在才拉拢我,不觉得有点晚了吗?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啊,用着人的时候甜言蜜语,用不着的时候就一脚踢开,老子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刚坐进车里,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何队长着急的声音:“姜县长,许春玲不见了?” “许春玲不见了?怎么回事?你们没有问问周围的邻居?” “我们问过了,她的邻居说今天一大早许春玲就去市医院照顾她妈妈了。” “你马上赶去市医院,一定要找到许春玲把她带回来。” 收起了电话,姜书坡也没有马上开车,反复琢磨起这件事情来。如果许春玲真的到了市医院,只要是找到她,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万一要是找不到她人了,可就麻烦了,现在案子的关键就在许春玲的身上,没有她的口供,这个案子是无论如何也查不清楚的。 姜书坡点上了一支烟,又继续着刚才的思路想下去,如果这个案子是许飞一手纵的话,他在设计之初一定会想到,公安局是绝对能够查出这些疑点来的,这样一来许飞就会暴露了。 案子不能查清楚最符合许飞的利益,而查清楚了,对许飞是最不利的。如果公安局查不清事实真相,许飞就会利用这段时间,继续对金帅进行陷害,依靠谣言把他搞臭,而让公安局找不到许春玲,就是最好的办法。 姜书坡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越想越觉得把许飞考虑得太简单了,甚至还以为他是一个白痴,却没有想到,原来他的目的是在这方面。把金帅搞倒搞臭之后,到那个时候,即便是许春玲出现了,这个案子再查清楚也就没有什么大意义了,最多许春玲因诬告罪而被判刑入狱,可金帅的前途就全完了。 许飞之所以这么急着让姜书坡向马书记汇报,其实就是想把他拉上贼船,只要是把金帅搞臭了,日后即便是许春玲回来了,案子查清楚了,他姜书坡也是要负责任的,到了那个时候,姜书坡也许就会将错就错,不会再追查下去了。 就在姜书坡琢磨的时候,刑侦大队长何书杰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向烽山市驶去,两个多小时之后,汽车开进了市医院,出示了证件之后,在护士的指引下来到了许春玲母亲的病房。 “你是许春玲的母亲吗?我们是近海县公安局的,你的女儿在不在?” 看到几个警察找来了,许春玲的母亲也是吃了一惊:“春玲前天晚上被她堂哥接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只是找她了解一下情况,既然她不在这里,那现在谁在这里照顾你啊?” “她堂哥帮我请了一个护工。” 听到许春玲的母亲一口一个她堂哥,一开始何队长还以为是许春山两兄弟,可后来一想,那兄弟俩傻乎乎的,又是爱财如命,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呢? 何队长有了疑问:“你说的许春玲堂哥是谁啊?” “噢,我忘了告诉你了,春玲的堂哥就是许县长啊,为了给我治病,这次他还给我垫了五万块钱的医已,人家当了那么大的官,还能想着我们,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许飞之所以能让许春玲不惜牺牲个人的名誉给金帅栽赃陷害,就是以给许春玲的母亲垫付医已为诱饵,看来这个家伙为了要把金帅搞臭,真是不择手段啊。 为了不引起许春玲母亲的怀疑,何队长也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许县长确实是个好人,我们都很尊重他,既然这里不需要许春玲来护理,那她会到哪里去呢?” “我听春玲讲过,她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准备要出去打工赚钱还债,我那个女儿是个苦命的人啊,摊上我们这个家庭,让我这个当妈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是啊,许春玲是个孝顺的孩子,那她有没有说过去哪里打工啊?” 许春玲的母亲想了一下:“我以前听她说过,她有一个同学的父亲是山南省土城市的一个大老板,可能是去那里打工了吧。” 何队长看了看表,五分钟之后,有一辆火车是开往厩的,正好路过山南省,如果许春玲要去那里打工的话,肯定会坐这趟车的。 “我们走！”何队长挥挥手,也没听许春玲的母亲再啰嗦,带着两个警察开着车向火车站驶去,为了赶时间,路上还拉响了警笛,即便是这样的话,当开到车站的时候火车已经早就开走了。 “他妈的,来晚了一步。”何队长掏出手机,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姜县长,许春玲没有在市医院,据她的母亲交待,可能去山南省土城市打工了。” “什么,许春玲没有在市医院?”电话里传出了姜书坡着急的声音:“那你们马上去火车站截住她啊。” “我现在就在火车站,来晚了两分钟,火车已经开了,我们是否要通知白马市警方,在下一站上车帮我们拦住她。” “你现在马上去市公安局,请他们向白马市警方求援,务必要把许春玲拦下。我现在马上把许春玲的照片传真给市公安局,你们先在烽山市等着,一旦白马市警方发现了许春玲,你们就马上去把她带回来,必要的时候可以上械具。” 姜书坡放下了电话,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的手机:“金县长,事情有些麻烦,许春玲不见了,何队长亲自带人去到了市医院,据初步了解,许春玲有可能要去山南省打工,我们准备通过市公安局向白马市警方求援,让他们到火车上去抓住她。” 电话里传来了金帅的一阵笑声:“许春玲跑不了,你们先不要惊动市公安局了,等一会我会给你打电话。” 姜书坡有些不明白了,金帅听到这个消息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难道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可是又一想,金帅这个人做事很稳重,他不会无目的讲这句话的。 过了五分钟,姜书坡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正是金帅打来的:“姜县长,何队长现在还在火车站吧?你让他马上到站内的第一站台,到那里就会看到许春玲了。” ( ) 515圈套 姜书坡被雷住了,刚想明白了许飞的阴谋,金帅来的这一招又让他是一个没想到。表面上看金帅没有什么动静,实际上人家却是鸭子滑水底下紧忙活。 这就是说许飞所做的这一切,金帅不仅事先就看出来了,而且还采取了有针对性的措施,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常务副县长,就冲这份计谋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呢? 何书杰接到姜书坡的电话,也感到很奇怪,既然许春玲要离开烽山,这都来到火车站了,怎么又会不走呢? 既然姜县长说了,那就绝对没有错,平常的时候开开玩笑可以,可是办案中却是要一丝不苟的。 何书杰带着两个女警察穿过候车大厅,来到了第一站台,一眼就看到许春玲拖着一只大行李箱站在那里,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彪形大汉。 看到警察过来了,一个大汉冲何书杰笑了笑,指了指许春玲,和他的同伙越过对面的铁路,几个纵跳就不见了影。何书杰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的身手不凡,就是他这个警官大学的高材生也未必能比得过人家。 “许春玲,我们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未经批准不准离开近海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许春玲很镇静,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找到我,那两个人也是你们一伙的吧。” “看来你是早就预料到了我们会来抓你,很可惜,那两个不是我们的人。” 许春玲叹了一口气:“看来许飞还是斗不过金帅,不过能给我妈妈凑够手术费,我去坐几年牢也值了。” 一个女警察上前一步,掏出手铐咔嚓一声就给许春玲铐上了:“昨天你是受害人,今天却是犯罪嫌疑人,一念之差就毁了你这一辈子,真是太可惜了。” 刚把许春玲押进车里,何书杰的手机铃声就响了,里边传出了姜书坡的声音:“小何,抓住徐春玲了吗?” “抓住了,姜县长,你可真神了,你怎么知道许春玲没有走。” “这件事情以后我再和你解释,你们先不要回来,去找一个宾馆住下,就地对许春玲进行审讯,明天早上我派专人去拿审讯记录。另外你要注意两件事:第一,不能让许春玲跑了,或者说是发生意外;第二,抓住许春玲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讲。” 何书杰虽然不知道县里这些当官的勾心斗角的事,但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也能分析出来,许春玲诬告金帅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而姜县长之所以要求对抓住许春玲这件事情严格保密,就是想帮助金帅在星期一的常委会上,打某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包下了一个旅馆的顶层,对许春玲的审讯开始了,也许是许春玲看到逃不出去了,也许是良心发现,认为不应该诬陷金帅,何书杰一开口,许春玲就一五一十的全部交待了。 原来那两个女警察还以为要费点力气,却没想到许春玲这么容易就交待了,看着许春玲失魂落魄的样子,两个女警察对许春玲是好一阵子鄙视,既然要诬告金帅,那总得要有一点胆量吧?这真是能惹不能撑。 两个小时后,何书杰满意的收起了材料,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姜县长,许春玲全都交待了。” “噢,这么快就交待了?你捡着重要的讲一下。” “这件事情是许飞一手纵的,许春玲是为了给她母亲筹医已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她这次出逃也是许飞指使的。”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才听姜书坡说道:“小何,这次任务你完成得很好,不过,这两天你还不能回来,更不能随意露面,什么时候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哈哈,这次你可是立了个大功啊,金县长知道后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哪。” 何书杰也听出来了,姜县长现在已经彻底的靠上了金县长,这家伙以前一直和许飞顶着干,现在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听金县长的指挥哪? 难道真的像别人所传说的那样,市委要把许飞调出近海县?要是这样的话,金县长一定会当上县政府的一把手,姜县长立了这一大功,成了金县长的红人,以后在县政府里谁还敢惹他。如果金县长以后成了金书记,说不定姜县长可就要当上他梦寐以求的政法委书记了。 何书杰越想越高兴,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一次自己立了一大功,姜县长成了政法委书记之后,难道还能不想办法提拔提拔自己吗?到那个时候,自己这个何队长可就要变成何局长了。 如果说在站台那一幕就让何书杰感到很吃惊的话,那么到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更让他吃惊了。 就在何书杰和两个女警察商量着晚上吃什么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几个服务员手端着托盘送饭来了,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何书杰差点流出口水。 “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订餐啊。” “没有错,我们老板吩咐过了,你们下榻本旅馆期间,由我们这里按照最高的标准提供饮食。” 何书杰纳闷了:“你们的老板?你们老板姓什么?” 服务员露出标准四颗牙齿的微笑:“你肯定不认识我们老板,这是一位先生来安排的,给我们老板留下了两万块钱的定金,你们走后,他会来结账的。如果你们再需要其他东西的话,可以随时讲,我们会很乐意为你效劳的。” 何书杰明白了,看来这个来安排的人和站台上那两个大汉一定是一伙的,至于这些人究竟是谁的手下,也是很容易猜到的,除了金县长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人家的家里那么有钱,手底下有几个能人也是很正常的。 这是姜书坡今天第三次来到金帅的办公室了,在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金县长可真是个能人,许飞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还想在星期一的常委会上给金县长一个难堪,却没想到人家早就把圈套设置好了,说不定这次常委会开完之后,许飞就会灰溜溜的滚出近海县了。 “金县长,我们已经抓住许春玲了。” 金帅笑了:“呵呵,姜县长辛苦了,只要是抓住了许春玲,一切就好办了。” 姜书坡也笑了:“我已经命令何书杰,对许春玲被抓这件事情严格保密,经过他们的突击审讯,许春玲已经全部交待了,她诬陷你的这件事情,自始自终全是许飞策划的。” 金帅点了点头:“这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估计许飞一定让你去向马书记汇报这件案子了吧。” 姜书坡惊讶了:“金县长,你怎么知道许飞让我去向马书记汇报的?” “呵呵,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嘛,他想把我搞臭,就必须把这件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而他自己却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会亲自去汇报的,而这件事情惟有你去做是最合适的了。” “服了、服了,金县长,我是真服你了,我和你汇报完之后就要去县委了,你还有什么指示?” 金帅看了一眼姜书坡:“姜县长,你不要寒碜我好不好,咱们都是同样的副县长,什么指示汇报的。” 姜书坡摇了摇头:“那可不一样,首先你是常务副县长,县长不在的时候,你代行县长的职责,从这方面来讲,你就是我的领导,我也敢断定,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市委是肯定要调整我们县政府领导班子的。” ( ) 516同一战线 在官场里有两句话最为重要,其中一句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宁欺老不欺小’,还有一句就是:靠山要高大前。 所谓的高就是靠山的地位要高,壮就是跟的这个人要年富力强,至于前嘛就是这个人要有发展前途。 其实大家也只说说而已,在官场里所谓的靠山能同时具备三个条件的很少,只要具备两个条件就相当不错了。而金帅除了背景高这方面有所欠缺之外,其他两个条件应该是足够了。 其实要说起背景来,金帅的背景也不能说不高,最起码他现在靠上了市委书记汪洋,而汪洋又和白马市的市委书记徐宗衡是好朋友,按照这两个人的情况来看,又正是年富力强,上升的空间很大,现在也很难说他的背景是不是高。 其次,金帅的背后还站着中宣部的文部长,至于齐焕强嘛,双方只是一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但只要金帅愿意靠过去,齐焕强那方面自然是很愿意接纳的。 金帅现在还不到三十岁,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年龄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优势,最后就是一个发展前途的问题了,金帅现在就是常务副县长,假以时日其发展前途能小了吗。 虽然姜书坡是一个赳赳武夫,表面上来看很直率的样子,其实,在官场里,又有哪一个人是傻瓜呢。金帅来到近海县干的这一切,姜书坡都看在眼里,非常对他的胃口,所以,他才愿意不遗余力的帮助金帅。 许春玲这一次诬陷金帅,更让金帅有了一个表现自己才能的好机会。姜书坡由此而认为金帅是一个聪明的人,也让姜书坡认为金帅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几方面的原因促成,才促使姜书坡坚定不移的和金帅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这两方面都是缺一不可的,否则的话,许飞的后台可是够了大,姜书坡为什么不靠上他呢?这主要就是因为许飞比不上金帅有能力。这个年头有后台的人多了去了,可要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同样也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靠上去的,如果有的话,也只是利用而已。 “我刚才已经给马书记打过电话了,他非常欢迎你去汇报工作,去之前最好到办公室去转一转,我想效果会更好。” 姜书坡明白了,笑着站了起来:“那好吧,我就去办公室里溜一圈,正好殷士锐还欠我一场酒呢。” 姜书坡去向马书记汇报的事情,不一会就传到了王保红的耳朵里,这小子得到消息之后,屁颠屁颠的来到了许飞的办公室。 “县长,姜县长去马书记那里汇报工作了。” 许飞并没有感到很意外,拿出了烟递给了王保红一支:“姜县长说什么了吗?” “姜县长显得很沮丧,责怪你给公安局留的时间太短了,不应该这么快就让他们拿出结论来。” 许飞笑了:“想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也好啊,等我的目的达到之后,有的是时间让他们去调查。” 王保红点头哈腰的就像是个太监:“那是、那是,我们的许县长是谁啊,丢了的心眼,他金帅都捡不去,你来的这一招好啊,让金帅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许飞点了点头:“你派去见识徐春玲的人打回电话来了没有?许春玲是不是真的走了?” “我派去的人亲眼看到许春玲检票进了站台,这个时候恐怕快到省城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许春玲一走,我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查清这个案子,金帅这小子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会来这一招。” 与此同时,马呈祥和姜书坡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看两个人那个高兴样子,就知道他们谈得很愉快。 “书坡同志,这次你立了一大功。” “呵呵,这是马书记领导得好,我只是做了一点应该做的。” “市委汪书记听到你们把这个案子破了之后,很高兴,他让我代表他向你表示感谢。” “汪书记也知道这件事了?” 马呈祥笑了“我们近海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汪书记能不知道吗?金帅同志是汪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当然也很关心了,也幸亏你们破案迅速,否则的话,汪书记就会从市局调人来了。” 姜书坡纳闷了,马呈祥不哼不哈的什么时候又靠上汪书记了?否则的话,汪书记是不会和他讲这邪的,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许飞这一会是要完蛋了,他有一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又能怎么样?惹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保不了他,隔着省委和省政府,汪洋就是不听他的,许飞的二叔公又能把人家怎么样? 十五分钟之后,姜书坡离开了马呈祥的办公室,刚才还满面红光的,一来到走廊上立刻就装成了垂头丧气的样子,这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姜书坡刚走,樊玉峰就来到了马呈祥的办公室:“马书记,姜书坡是来向你报告好消息的吧?” 马呈祥把姜书坡留下的那份复誉递给了樊玉峰:“这是许春玲的交待材料,你先看一看吧。” 刚翻了没有两页,樊玉峰的手就重重的拍到了沙发扶手上:“无耻、卑鄙！一个堂堂的县长竟然能做出这种小人行径来,真是给我们近海县丢人。” “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我快要退下去了,就想平平安安的度过这段日子,却没想到许飞又惹出这种丑事来,看来我是想消停也消停不了了。” “马书记,既然他们不想让你消停,你就没有必要再消停了嘛。你也不要整天想着要退下去,其实你的年龄也并不大,还可以到市政协去发挥几年余热嘛。” 马呈祥惊讶的看着樊玉峰,他可是知道,樊玉峰是汪洋最信赖的老部下了,今天能说出这句话来,有可能就是代表着汪书记的意思。如果这件事要是能成的话,那可太好了,能够到市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上去干上一届,退了休可就是响当当的副厅级干部了。 马呈祥现在也在后悔,以前为什么非要惧怕许飞的二叔公呢?如果早一点靠上汪书记,还至于这么多年都窝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吗?早就知道朝里有人好做官,可为什么就非要顾忌自己的脸面呢?脸面和官位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看来汪书记为了保护金帅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抛出了这么大一块诱人的蛋糕,此时要是不接,那纯粹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可是,一旦接了下来,那就势必会公开的和许飞站到了对立面,一旦这小子跑到厩去告上一状,那还确实有点麻烦。 樊玉峰微笑看着马呈祥,他很清楚马呈祥现在心里斗争很激烈,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什么,个人有个人的选择,马呈祥都是快要退下去的人了,还要着他重新站队,也确实是有点残酷。 樊玉峰也绝对相信,马呈祥会想明白的,一个是很快就要到手的官帽子,一遍又是高不可及的中央领导,面对县官和现管,恐怕任何人都会有一个正确选择的。 果然不出樊玉峰之所料,五分钟之后,马呈祥抬起了头:“玉峰同志,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许飞是在对金帅同志进行诬陷和打击,这种现象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我们必须召开常委会进行认真的解决,否则的话,我们无法向市委交待。” 樊玉峰满意的笑了:“马书记,我同意您的意见,我认为你昨天说的那句话很好,辩雨过去,天空才能更蓝,你是班长,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 ( ) 517大便宜 春兰酒店位于县城东郊的城乡结合部,听上去名字很响亮,地方却并不大,只是一栋四层高的小楼。虽然地理位置并不是太好,但生意却不错,来这里吃饭的几乎全是县政府各个局委办的头头。这个酒店的老板就说过,他们是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赚的就是公家的钱。 酒店的老板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可以说是漂亮得有些妖娆,有人说就像电视剧西游记里的老鼠精似的。至于老板娘的来历,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是县里某个领导的,还有人说她原来是市里的一个女干部,因为得罪了某个大官,这才跑来近海县开了这家酒店。 至于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也没有人去具体的了解过,但有一样却是能够肯定的,像这么漂亮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起的。 老板娘就住在酒店的顶楼,一个人整整占了一层楼的东半边,靠近楼梯口的地方是一个大铁门,这扇铁门平日里总是关着,老板娘很少露面,也不知道整天躲在里面搞些什么名堂。 自从知道许春玲顺利离开烽山市之后,许飞就彻底放了心,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就等着下个周一在常委会上对金帅进行攻击了。 许飞很清楚,只要公安局查不清这个案子,他就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尽管这个案子里有很多疑点,但那也只是疑点而已,现在不是强调重事实重证据吗? 案子没有查清之前,金帅就要背着这个黑锅,只要是他的名声臭了,汪洋再想护着金帅也没有用,更不要说是把他提拔起来了。 这年头提拔干部可是很有讲究的,中央三令五申,不能提拔带病干部,只要是一日不把这个案子查清了,金帅就不能得到提拔,甚至就是保住目前的位置也是很难的。 这样一来,金帅就臭了,市委即便是想对近海县政府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也要好好考虑一下了。如果不动金帅,把许飞调整出去的话,影响可就坏了,一个有问题的干部不处理,反而把一个没有问题的调整出去,广大的干部会怎么想啊? 如果在此期间,许飞跑到厩在他二叔公面前告一个黑状,由上面向烽山市市委施加压力,这样的话,许飞的位置就会保住了。 一想到这一点,许飞就暗自得意,他也在暗暗佩服着自己,脑袋瓜怎么这么聪明啊,一想起下个星期一就要召开的常委会,许飞就有了一种大战前的亢奋,他现在急需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许飞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王银芝,如果是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给王银芝打电话,让她上门服务,但现在,许飞却没了这个心思,这倒不是说对她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关键是这个女人太爱财了,胃口越来越大,让许飞都有性不住劲了。 许飞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工作了,满脑子都是女人的**,把所有与他有关系的女人想了一遍,最后,觉得还是去春兰酒店找蒋惠最合适。 许飞也顾不得天气炎热了,出门打了一个车就向春兰酒店奔去,也幸亏大热天的各个办公室门窗紧闭,干部们都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的凉爽,这才让他能从办公楼里溜了出来。 其实,许飞也是在掩耳盗铃,县长在这个县城那可是非常令人瞩目的,这些干部们即便是看到他出去了,谁又敢说什么。 都说女人勾引男人有三个法宝,语言勾引,动作挑逗,卖弄风情,这三种办法,哪一种运用好了,都能使男人跪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可谓百试不爽,而蒋惠无疑就是同时拥有这三个法宝的女人。 从猫眼里看到许飞来了,蒋惠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又回到房间打扮了一下,换上一套粉红色的浴衣,这才袅袅婷婷的走出来。看到蒋惠打扮的如此性感,许飞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 “哎呀,要死了,一身的汗味,快去洗个澡。” 蒋惠的身材娇小,瘦削影骨,病态之美十足,更知道如何才能讨男人的欢心,轻轻的拉着许飞,就像是牵着一条狗,把许飞牵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有点热,许飞一开始感到烫,但一会儿就慢慢地适应了水温,就像人适应人一样,一开始可能感到有些不习惯,时间一长,就能恰当地融合在一起了。 “看来你是猜到我要来了,所以,把水都放好了。” “你别臭美了,我是自己想洗澡,正好你来了沾了一个大便宜。” “有便宜为什么不沾,洗澡只是一个小便宜,等一会还要沾一个大便宜。” 许飞笑着伸出手,想拉美人共浴,蒋惠可是知道如何才能撩拨起男人的兴趣,此时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拒绝了。 在许飞众多的女人中,也只有蒋惠敢拒绝,并且每次都能拒绝成功,而这也正是她和许飞能保持关系达三年之久的秘诀。 能够让一个人轻易得到的东西,他未必会珍惜,只有经过一番努力和争取才会感到弥足珍贵,一个女人要想讨得男人的欢心,并不仅仅是依靠着美丽,而是要始终保持着一种神秘感和朦胧感,而蒋惠无疑是深得其中三味。 蒋惠继续对许飞进行着撩拨,白葱根似的纤纤玉手撩着热水,浸湿了许飞的头发,水珠慢慢流淌到脖子上,许飞靠在浴缸壁上,闭上眼睛,犹如春雨降临,从身体到心灵都有一种温润的感觉。 蒋惠跪在瓷砖铺成的地板上,白嫩的小手在为许飞按摩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装出来的,脸红红的,头不抬,眼不睁,一副十足淑女的样子。 许飞居高临下,仔细的从蒋惠的额头望下去,发现蒋惠和三年前一样,一点也没变,秀丽鼻梁高高的,直直的,鼻尖在鼻梁的下方微微地翘起,像五官中的主帅,统领着两边白嫩的脸蛋,并呈下滑减缓之势,一点点地收缩,直缩成尖尖的下巴。 柔和的灯光下,蒋惠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清澈的水边生长有序的野草,护卫着两潭清水,偶尔抬抬眼,水波荡漾,引起无限的遐思。 水在浴缸中微微地荡漾着,波纹连连,许飞有一种被水草撩拨着的感觉,在蒋惠的揉搓下,有一种接连不断痒痒的舒心的感觉,从身体侵入到了心里,又从心里慢慢地扩散,直爬到他全身的每一个节点,他分明感觉到,有一双小手,在他的心肝上抓着挠着。 蒋惠娇羞的笑了笑,起身去拿毛巾,晃动在许飞眼前的,是一幅摇曳的背影,蒋惠手捧毛巾转回身来:“洗完就起来吧,我给你擦擦。” 许飞把手伸出来,故意装作要和她争夺毛巾,蒋惠不放手,嗔了他一眼,有意无意中,许飞抓到了蒋惠的手,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坚持着把许飞拉起来,仔细地为他擦拭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当然还有那杆长枪。姜惠的手指轻轻在枪尖上点了一下,又一次羞涩的笑了。 许飞的手开始不老实了,姜惠嗤嗤的笑着,用力把他推出了浴室:“你可别捣乱呀。” 就像变戏法似地,蒋惠拿出了一瓶红酒,走到许飞的身边坐下,又朝许飞嫣然一笑,刹时,许飞仿佛看到,桃花开了,杏花开了,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里,荡漾着迷人的波光。 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蒋惠身上的浴袍已经凌乱不堪,掩盖不住那一对随时都要蹦出来的玉兔,一双芊芊玉足,两条洁白如玉的大腿,让许飞看得怦然心动,感到嗓子有孝干:“这位女同志,你今天好漂亮哟。” ( ) 518交易 蒋惠的两条玉臂宛如刚刚出水的莲藕,胸前的两座山峰随着呼吸,不停地颤动,似乎在故意挑逗着许飞。 许飞再也忍不住了,放下酒杯双手立刻开始攻城掠地,只搞的蒋惠气喘吁吁:“这位同志,你,你今天来没安好心啊。” “这位女同志,这不能怪我,是你让我没有好心的哟。” 轻薄的粉红色浴衣被扔了出去,灯光下就像一片彩云,飘忽着落到了地板上,瞬间,蒋惠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蒋惠伸伸双臂,随后做了个伸展动作,把手放在胸前抚摸了两把,又弯下腰来,在大腿上也抚摸了几下……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许飞的注意力。 说实在的,三十多岁的蒋惠,的确是女人中的尤物,看着一点都不老,不但皮肤白皙,而且始终保持了优美的身材,身材并不颀长,但四肢却似乎显得格外的修长。 一副美人图,一览无遗地展现在许飞面前,如梦如幻,如痴如醉,乱了许飞的眼睛,迷乱了他的心智,此刻许飞真想让时光就此停住,永远在这温柔乡里不出去。 突然蒋惠一个转身,一下子趴到了许飞的身上,屁股高高的翘起,如安放在身后的两瓣白色排球。 许飞的手毫不犹豫的覆盖了上去:“呵呵,你的屁股实在……实在,呵呵……”想了半天许飞才憋出了两个字:“性感。” 陌生和美好经常联系在一起,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神秘,对许飞来说,蒋惠的身体既神秘,却又熟悉,他由被动逐渐主动起来,随着体内的澎湃,他情不自禁地捧住了蒋惠的头。 “傻样,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看过。” “看不够,呵呵,这么美好的东西怎么看也看不够啊。” 许飞从后面抱住了蒋惠,美人顺势靠在了许飞的怀里。**的帷幕,在许飞的冲动中慢慢地拉开了。 随着许飞的挑逗,蒋惠慢慢地进入了状态,微张的樱桃小口,以及从里面发出的呢喃,刺激了许飞雄性柯尔蒙激素的增长。 “你……你越来越坏了……” “嘿嘿,我不坏,你能爱我么。” “别忘了……你是,你是县太爷……哎呀……” 许飞瞬间起势,把蒋惠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迎面对着自己,稍作用力就冲了进去,轻车熟路,他不需要任何探索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发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猛攻…… 进攻中,许飞换了个姿势,毫不客气的骑在了蒋惠的身上……疯狂中,他觉得骑在蒋惠身上,就象站在高山之巅,站在了所有人的头上,许飞在心中呐喊:虽然我不能占有所有的美人,但近海却是我许飞的地盘,任何人也别想从我的手里夺去！ 激情过后,蒋惠在枕头下摸索了一阵,点上了一支烟,自己吸了两口之后,又塞进了许飞的嘴里:“哎,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又和县政府里的一个小姑娘搭上了?” “我也只是和她玩玩而已,那个女人太贪财了,我不喜欢,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从县政府赶出去,哎,你怎么知道?” “到我这里吃饭的全是县政府的大小头头,我的消息可是非常灵通,听说娃娃县长了个女大学生?” 许飞揉着蒋惠翘翘的屁股:“这件事情已经在全县都传遍了,星期一常委会上,我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看。” 蒋惠撇了撇嘴:“我见过娃娃县长,人家长得那么帅气,老婆还是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家里那么有钱,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说人家去,谁信啊,我看这件事情又是你搞的鬼吧。” 许飞把蒋惠翻了过来,揉搓着那一对饱满:“看来你还是蛮聪明的嘛,连这个都能看出来,你说得没错,这件事情就是我干的,那小子想把我给拱下去,取而代之,我怎么会让他的阴谋得逞?不收拾收拾他,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提起这件事情来,是许飞最得意的,没等蒋惠再问,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为了炫耀自己,还添枝加叶的说了很多没有的事。 “你这个人啊,可真是够了坏的,你就没想一想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让娃娃县长知道了,他肯定会找你拼命的。” “呵呵,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是我干的呢?即便是猜到是我干的,他也没有证据,现在许春玲下落不明,只要公安局找不到她,这就是一笔糊涂账。把他搞臭保住了我的位置,也就足够了,即便是许春玲以后回来,这件事情查清楚了,他们又敢把我怎么样?实在不行,我就去厩找我二叔公,让他给我换一个地方,老子照样当官。” 蒋惠看了看许飞:“我的年龄也大了,想趁着还不算太老,去找个人把自己给嫁了。” “你嫁人之后,咱们照样可以来往嘛。” “你想得倒美,没结婚之前有点风流事谁也管不着,可这结了婚之后就不行了,这个饭店我也干够了,准备把他转让出去。” “你准备把饭店转让了?可不要忘了,建这间饭店的大部分钱都是我出的。” “是你出的又怎么样?当时你说过,这个饭店建起来之后,我陪你三年,就是我的,现在我的义务已经完成了。” “那不行,饭店不能转让,我也不准你离开近海县。” 蒋惠的牙齿咬着嘴唇,想了一下又笑了:“既然你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不过,以后你每个月要补贴我五万块钱。” 许飞满意的笑了:“这就对了嘛,只要我还是县长,钱是小事,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你让我吃的亏还小啊,我再不嫁人,可就永远也嫁不出去了,到老了可怎么办?” “到哪山唱哪歌,到老了再说老了的事,难道我还能不管你吗?嘿嘿,既然这样的话,咱就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及时行乐。” 说着,许飞又一次压上了蒋惠的身体,房间里又响起了一阵声秽语。 许飞心满意足的走了,蒋惠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录音机,打开听了听,录音的效果非常好,特别是最后这一段让蒋惠听了都感到一阵脸红。 删去了最后这一段,蒋惠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事情都办成了,你现在可以过来拿,不要忘了咱们的约定,一手钱一手货。” 蒋惠梳洗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来到楼下的一个包厢里,一眼就看到和她做交易的那个男人正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东西带来了吗?” 蒋惠白了对方一眼:“你懂不懂规矩?想要东西必须让我先看到你的钱。” “钱是小事,”男人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我要先看看货的质量好不好。” 蒋惠打开了录音机,里边传出了许飞的说话声,男人笑了,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这是五万块钱。” 蒋惠数也没数,拿起文件袋就走,刚走到门口,男人把她给叫住了:“有一个私人问题想问你。” “看在这五万块钱的份上,我可以免费回答你一个问题。” “你说过这个酒店是许飞帮你出钱盖的,既然他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呢?” “我一直是在与他做生意,我们两个人之间仅仅是这种关系而已,就像你一样,你只要出钱,就会得到你需要的东西。” 男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蒋惠撇了撇嘴,拉开门走了出去,在她以为,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用来交换的,如果刚才许飞答应让她卖掉酒店去嫁人的话,蒋惠也绝对不会把那盘录音带交出来,正是因为许飞拒绝了蒋惠的要求,蒋惠才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出卖了。 蒋惠虽然是一个风尘女子,但并不代表她不聪明,她很清楚,这个男人要她搞这盘录音带干什么用,现在只有把许飞搞倒,蒋惠才会获得自由,从这一方面来讲,这又是一笔生意。 ( ) 519共同利益 市委书记汪洋这段时间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近海县的情况,樊玉峰是他的老部下,自然会把县里的情况如实向他汇报了。 当汪洋听到金帅卷入了一宗案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有人在陷害他,就凭他对金帅的了解,相信金帅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使汪洋具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像他这种拥有着高度政治智慧的人,自然是很能分得清事实的真相。 既然已经断定金帅是被人诬陷的,汪洋自然是要做出反应的,当天下午他就把电话打给了贺怀德,这倒不是说他与贺怀德结成了什么联盟,关键是汪洋的手里抓着贺怀德的小辫,着贺怀德不得不听他的话。 “怀德同志,近海县的情况你听说了没有?” 贺怀德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汪书记说的是不是金帅案一事呢?这件事情我听说过了,这怎么可能。” 汪洋笑了:“我的第一感觉也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们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吧。” “呵呵,你是班长,你做指示我执行。” 贺怀德的口气很谦虚,汪洋满意的笑了:“怀德同志,咱们两个在一起搭班子,谁说得对就照谁的做嘛。看来我们有必要再进一步统一一下班子里的意见,对近海县政府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了,否则的话,长期这样下去会影响到工作的。” 虽然汪洋和贺怀德在对近海县政府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但是有几个常委还有不同的意见,归根结底就是担心许飞的二叔公会不会进行干涉。 调整一个县长的工作,并不像调整一个市直机关的一把手那么简单,需要经过多方面的酝酿和协调,一旦有一个常委不同意,这件事情就要放一放,更何况这次不同意调整近海县政府领导班子的还不止一个人。从这一方面来看,市委书记也并不是万能的,他也不会想提拔谁就提拔谁,毕竟现在强调的是集体领导。 “我同意您的意见,事实证明金帅同志不仅立翅定,而且还很有工作能力,他也完全能够挑起更重的担子来,也许这一次就是一个好机会。” 汪洋也绝对相信,凭借着贺怀德的能力,他是绝对能够猜到金帅不会任人陷害的,也一定会进行反击。金帅在释委工作时,就敢和当时主持释委工作的副书记何伟农顶着干,被一些领导认为善于玩弄计谋。这么一个能人,不主动挑事就算是不错了,要是甘于被人陷害或者打压,那才是一件怪事呢。 现在的关键就看金帅能不能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如果胜利了,汪洋就会借此做通其他常委的工作,很顺利的把许飞调整出来,一旦许飞的二叔公施加压力的话,汪洋也有理由,以这是市委常委做出来的决定为借口挡回去。 如果金帅不能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汪洋自然也不会再对近海县政府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首先,常委们的意见统一不起来,其次,他也无法面对许飞二叔公的压力,虽然还隔着省委那一层,谁知道那个老家伙又和省里哪个领导关系好呢。到了他们那一级位置上,考虑起问题来就格外的全面,也可以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一点损害个人利益的事情也是不会做的。 汪洋想了一下,又打通了樊玉峰的电话:“玉峰同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老领导,现在的情况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公安局已经抓住了陷害金帅同志的许春玲,并从她那里得到了口供,这件事情就是许飞一手策划的,其目的就是把金帅同志搞臭,保住自己目前的位置。” “这就是说人证物证俱全,许飞必须要承担责任来,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汪洋放下电话,仰靠在椅子背上,把这件事情又从头捋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可笑,许飞与金帅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两个人只是在工作当中出现了一兄歧,怎么竟然要把金帅置于死地呢?看来这个人的思想确实存在着问题。 汪洋以前批评过金帅,不要搞阴谋诡计,可现在看来,金帅做的那些事情也并不算阴谋,最起码要比许飞做的这些事光明正大得多。其实在官场里,危机四伏,处处充满着陷阱,不是你打到别人,就是被别人打到,这里边根本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讲,有的时候你想明哲保身,但是其他的人却非要主动挑起事端。 金帅在去了近海县之后,按照汪洋的话,非常注重与同志们搞好关系,对许飞也很尊重,他这样做也算是够了中庸的,可是依然有人在向他射冷箭。由此可见,明哲保身这句话并不适用于官场,只有遵循丛林法则,消灭掉所有的对手,才能够使自己活下来。 看了看时间,汪洋打通了金帅的电话:“叙啊,这么久都不来我家了,你阿姨昨天还问过我呢。” “汪书记,您的工作那么忙,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你。” “呵呵,工作是忙一点,但总还有空闲的时候,就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全家到我这里来吃饭吧,记住,不准带任何礼物。” 汪洋的话里带有浓浓的人情味,金帅听后心里也是一热,认为自己在汪洋身上下的功夫没有白费,虽然代价有些大了一点,但还是值得的。 金帅放下了电话,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山竹说道:“老婆,今天晚上不要煮饭了,汪书记打电话请我们去他那里吃饭。” 山竹刚要讲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起来讲了几句话,也没有回答去不去,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不一会又回来了。 看着山竹这奇怪的举动,金帅忍不住的笑了:“老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汪书记请我们去吃饭能不去吗?正好我们有个礼物还要送给他。” “汪书记特意嘱咐不准带礼物。” “一般的礼物汪书记不会接收的,我这个礼物他绝对会喜欢的。” 一个微型录音机出现在山竹的手掌心里:“这是他们刚送来的,我们先听一听,看看这份礼物值不值得送给汪书记。” 录音机里很清楚的传出了许飞和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到他们气喘吁吁的,金帅就知道,这两个人是刚做了那种事。抬头一看,发现山竹的脸竟然红了。金帅嘿嘿的笑了,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看到金帅正在看着自己坏坏的笑着,山竹白了金帅一眼:“瞎想什么?心思一点都没用在正道上,认真听听这两个人下面还要说些什么。” 反复的听了两遍,金帅和山竹相互看了看,录音机记录下来的谈话内容实在是太重要了,有了这个,再加上许春玲的供词,许飞这次保证会完蛋的。 山竹说得一点不错,这是送给汪洋的一份很好的礼物,现在汪洋和贺怀德都想把许飞拿下去,但就是因为惧怕他的二叔公,又抓不住许飞的把柄,这才觉得有些棘手。有了这份证据,那还怕什么,如果把许飞拿下去之后,他的二叔公敢找麻烦的话,只要是把许春玲的供词和这盘录音送过去,就不相信臊不死那个老东西。 “你说得没错,这不仅是送给汪书记的,同时也是送给贺市长的一份礼物,。” “你不是说汪书记和贺市长顶得很厉害吗?”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汪书记手里抓着贺怀德的把柄,贺怀德是想蹦也蹦不起来,再说了,在许飞这个问题上,两个人也有着共同的利益。”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280朵鲜花, ( ) 520强势的资本 还是像往常一样,金帅的车提前十分钟准时开进了县政府大院,刚走出停车棚,许飞的车也开了过来,两个人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同时把脸撞到了一边,谁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许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的微笑,看来这家伙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认为在今天的常委会上一定会打赢。金帅坏坏的笑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这小子先得意一会,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才最好看。 金帅提前两分钟走进了会议室,刚坐下不久,樊玉峰就走了进来,两个人目光一碰同时笑了。这个笑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发自内心必胜的微笑。 许飞一进会议室,就装出一副很平易近人的样子,嘻嘻哈哈的和常委们打着招呼,从这些人的眼中金帅也看出来了,大多数人是在应付公事,只有宣传部长郭秦、统战部长王卫东和近海镇党委书记李伟,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意思。 马呈祥走了进来,金帅看了看表,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是一个在官楚几十年的老油条才能做到的。 “现在我们开会,”马呈祥的目光在常委的脸上扫了一遍:“今天的议题主要有两个,第一,研究并通过县政府关于上半年经济指标完成情况的报告。第二,研究并布置县政府下半年的经济发展工作。如果时间还充足的话,再讨论常委所提出来的其他问题。” 县政府上半年经济指标完成情况的报告,自然是由许飞这个县长讲了,马呈祥的话音刚落,许飞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前几天因为上半年统计数据弄虚作假,刚受到了市政府的通报批评,这个时候许飞自然是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吹特吹了。虽然讲的都是一些假话和空话,但也词藻华丽,显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大家都谈一谈吧,看看县政府的总结报告怎么样?” 副书记任光芬举手:“我先说两句,上半年我们县的经济发展情况很不好,各项经济指标大幅下滑,更为严重的是,县政府在上报统计数据上弄虚作假,受到了市政府的通报批评。而许县长在报告当中却只字未提,像这样的报告,怎么能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呢?就是我们勉强通过了,县人大那边也是不会通过的。” 许飞忿忿的看了看任光芬,他也没想到这个一贯喜欢和稀泥的老娘们竟然会第一个开炮。 樊玉峰举手:“我同意光芬同志的意见,许县长做的这份总结,根本就不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可以说言之无物,夸夸其谈,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并没有找出上半年没有完成各项经济指标的原因,我建议县政府对上半年的经济发展情况重新总结。” 王卫东咳嗽了一下,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有一点倚老卖老的意思:“这个……对于这个报告嘛,我认为从大的方面来看,还是不错的。上半年没有完成任务并不能代表下半年就做得不好吧,县政府上半年还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嘛,只要是基础打牢固了,下半年的任务完成起来也就顺利了。” 樊玉峰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我不同意卫东同志的意见,什么叫做大的方面?难道就是一些假话和空话吗?上半年我们县的经济发展很糟糕,怎么能说把基础打牢固了呢?一年才有两个半年,上半年欠账那么多,下半年又怎么能补得回来?看来我们县今年要在全市垫底了。” 任光芬又一次举起了手:“我同意玉峰同志的意见,县政府所做的总结全是假话、空话,根本就没有一点实际的内容。既然是总结,那就要找出先进经验来和工作中的不足,没有经验也可以认真找一下差距嘛,这样含含糊糊的怎么能行呢?” 郭秦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看到许飞正在望着自己,也只好掩饰着端起茶杯来喝茶。虽然郭秦和许飞是同一派系的,但并不代表他会无条件的支持许飞,即便要支持的话,那总得有理由啊,县里的经济发展搞的一团糟,想为许飞讲好话也没有理由啊。 常委们轮流发言,绝大多数都不赞成许飞代表县政府所做的总结报告,让许飞感到奇怪的是,金帅没有跟着凑这个热闹,拿着笔在本子上也不知道画着什么。 “既然大多数同志都认为县政府上半年总结不过关,我看就请县政府的同志再辛苦一下,重新搞一搞吧,大家的意见提得很对,没有经验总还要找出差距来吧,总结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更好的进步嘛。” 马呈祥的话一锤定音,许飞代表县政府做的总结被否决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许飞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现在觉得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盘冷水,从头凉到了脚下。 马呈祥翻了翻面前的材料:“既然县政府上半年的总结报告没有被通过,我看下半年的工作也没法布置了。在这里我要说一句题外话,统计数据事关国计民生的大计,统计法严格规定,各级政府在进行统计的时候不得采用虚假的数据。许飞同志,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指使人在统计数据上弄虚作假呢?” 许飞意识到坏事了,这老家伙最近就像吃了壮阳药似的,说起话来也比以前硬了许多,现在又公开指责县政府在统计数据上弄虚作假,甚至还指明让他做出解释,难道他想用这个办法阻止常委会讨论金帅案吗?他们之间又达到了什么协议? “在上报统计数据的时候,我确实在有薪面做的不太对,但那也是为了我们近海县的荣誉嘛。如果我们的工作落后了,受到批评的可就不是我一个人,再说了,我们现在是集体领导,县政府还有好几个副县长,出了问题板子也不能打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吧。” 许飞说的这句话是太没有水平了,一棍子打倒一大片,看到金帅的目光看了过来,张淑丽在桌子上一拍:“许飞同志,请你讲话的时候注意一下用词用语。你说得不错,县政府确实是有好几个副县长,我又是分管统计这方面工作的,可我想问一句,你在上报统计数据的时候,和我打过招呼没有?你有没有开过县长办公会研究过?县政府所有的大事小事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什么时候把我们这些副县长放在眼里?现在出了问题,你到想起拿我们来顶缸,你不觉得脸红吗?” 常委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从来不在常委会上发言的女常委,今天是吃了枪药了?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冲！其实这校委们哪里知道,这几天就在许飞处心积虑的要陷害金帅的时候,金帅可是一点也没有闲着,先后找了几个副县长进行谈话,不能说把他们全部拉了过来,最起码也让大家在许飞工作作风粗暴的问题上达到了一致。 当然了,这些副县长中是不包括姜书坡和王保红的,姜书坡现在已经坚定的和金帅站在一起,对他自然是不用再做工作了,而王保红则是许飞的跟屁虫,金帅也不屑于去拉他,从这方面看,金帅现在已经能够灵活运用又打又拉的游戏规则了。 郭秦和王卫东相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他们知道许飞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以前许飞之所以能够在常委会上那么强势,主要就是依靠着郭秦、王卫东和李伟,同时又拉拢了一些中间排,打着他二叔公的旗号压制住马呈祥不敢表态,现在连老好人张淑丽和任光芬都站了出来,许飞自然是失去了强势的资本。 ( ) 521小人 许飞看出来了,目前的形势对他很不利,确切的说,他是在被人家压着打,很显然这些人是事先商量好的。 以前召开常委会的时候,许飞根本就不用担心,常委里派系林立,一个人一个心眼,再加上马呈祥和稀泥惯了,许飞在郭秦和王卫东的支持下,很轻松的就可以对常委们进行各个击破,所以才养成了他这种骄横跋扈的性格。 自从金帅来到近海县,在前几次的常委会上很少讲话,极力避免与许飞发生正面冲突,这才让许飞误以为金帅是在怕他,或者说是怕他那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把金帅这个常务副县长放在眼里。 这一次许飞指使许春玲诬陷金帅,其主要目的就是要把金帅搞臭。如果金帅以前敢和他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许飞也未必敢这样做,由此可见,小人就是小人,给他一个好脸,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蹬着鼻子上脸,是最常见的一种小人行径。 许飞现在认为,一校委之所以要对他主动发起进攻,其目的就是要阻止许飞在这次常委会上提出金帅的案来,这就说明金帅现在是怕了,否则的话,不可能联络起这么多人来保他。 许飞不是个傻瓜,经过一番衡量之后,他认为要想在这次会议上提出金帅的案来,那就必须在统计数据弄虚作假这个问题上先做出让步,得到了大家的理解之后,他才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否则的话,一耽生了争执,这个机会可就失去了,要是等到下一次常委会召开,谁知道这中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于这次因统计数据有水分,受到市政府通报批评的事情,我应该承担主要责任,我已经向市政府写出了书面检查,在此,我也愿在常委会上做检讨,虽然我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些错误,但我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希望同志们能够给予理解。” 不得不说许飞还是一个聪明人,他来的这一手也有婿人意外,既然人家已经做出检讨了,总不能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吧。 郭秦因为刚才没有替许飞讲话,也察觉到许飞对他很不满,这个时候自然要采取补救措施了:“许飞同志的检讨很好,态度也很诚恳,在工作中谁能不犯一点错误呢,既然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嘛。” “呵呵,我同意郭秦同志的意见”王卫东放下了茶杯:“虽然许飞同志在工作当中出现了一点问题,但是,出发点还是好的嘛,他也是从工作角度考虑的,与成绩相比,也是一个指头和九个指头的关系。” 马呈祥挨着个在常委们的脸上看了看:“大家都谈谈吧,看一看许飞同志有没有真正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他的检讨是否能过关。” 一直没有说话的近山镇党委书记李伟说道:“我看许飞同志已经认识到了错误的严重性,我们还是要向前看嘛。” 许飞在常委里的势力还真不小,除了郭秦和王卫东之外,现在又跳出来一个李伟,加上许飞自己,整整占了四票,怪不得他敢不把马呈祥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能够长期的控制住常委会,敢情人家就是有这个实力。 樊玉峰一直在观察着常委会上的形势,他认为已经取得了预先的目的,不管怎么说,已经打下了许飞的嚣张气焰,最起码让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常委会里专横跋扈、拉一派打一派了。 马呈祥与樊玉峰的目光一碰,微微的点了点头:“现在还有一点时间,如果其他的常委还有什么事情要讲的话,就请提出来。” 李伟举起了手:“最近这几天群众纷纷议论,说是金帅同志了一个女大学生,现在群众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有很多老同学老同事也打电话来询问,这件事情给我们近海县带来了很坏的影响,我们县委应该拿出一个态度来。” 樊玉峰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开常委会之前,他一直以为郭秦和王卫东两个人中会有一个提出这件事来,却没想到李伟倒先跳了出来,看来许飞这几天也没有闲着。 没等马呈祥讲话,许飞就掏出了一摞材料,递给了县委办主任徐明义:“明义同志,我这里有一份县政府督察室调查来的材料,请你发给大家。” 许飞拿出来的这些材料就是许春玲对金帅的诬告证明,随后还附着县政府督察室所谓的调查材料。 许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到大家把材料都看完了,接着开始讲话了:“同志们,堂堂的县政府出现了这样的丑事,让我感到很痛心,我这个县长有责任啊,在此我要向常委会做检讨,并请求市委的处分。” 金帅不动神色的看着许飞,这小子可真是会表演,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还真的会被他蒙骗过去,可他就没有想一想,他能给人家设个圈套,别人就不能给他设个圈套吗? 拍的一声,桌子被敲响了,大家看了看,拍桌子的竟然又是王卫东:“许飞同志说得不错,这真是一个天大的丑闻,堂堂的常务副县长怎么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呢?我建议县委应该立即把这件事情向市委做出报告,严肃处理当事人,否则的话,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个位置上。” 许飞很得意的看了看金帅,看了一会他觉得很失望,原来还以为金帅此时会很慌张,却没想到人家的脸色非常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任光芬开始讲话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金帅同志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王卫东不顾一切的又跳了出来:“光芬同志,你怎么就认为不可能?又怎么会认为金帅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受害人许春玲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认为她会不顾自己的名义跑到县政府来丢丑吗?” “这可不好说,这年头什么样的怪事都有,一个县的统计数据都有人做假,更何况一个案呢。” 许飞坐不住了:“光芬同志,我现在也要请你注意一下用词用语,统计数据做假是在工作当中犯了错误,而案却是个人的道德败坏,这是两码事嘛,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案,不要再扯到其他方面了。” “我怎么没有注意用词用语了?案是刑事案件,应该由公安局进行调查,县政府督察室有什么权力管这件事情?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一个是县长,另一个又是县委副书记,两个人一句接着一句的吵了起来。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马呈祥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丝毫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你们两个先不要吵了”樊玉峰敲了敲桌子:“光芬同志讲得很对嘛,案是刑事案件,应该由公安局进行调查,单凭县政府督察室的结论,我们现在还不能认定,金帅就是对许春玲实施了。我的意见是,请分管公安局工作的副县长姜书坡同志,到会上来汇报一下对案件的侦破情况。” 许飞第一个举手:“我赞成玉峰同志的提议,既然有人认为公安局应该管这个案子,那就请他们来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吧。” 许飞挑衅似的目光看着任光芬,最后又把目光落在了金帅的脸上。许飞以为,即便是姜书坡来介绍情况,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只要案子还没有彻底查清,金帅这次就死定了！ ( ) 522案情汇报 姜书坡本来就等在隔壁的会客室,看到徐明义走了进来,意识到该自己上场了。 “姜县长,请你去向常委们汇报一下案的侦破情况。” 徐明义说起来还是姜书坡老婆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儿,两个人的关系也不错,姜书坡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包:“明义啊,常委会上很热闹吧?” “呵呵,现在才刚开始热闹,你一去,恐怕就更热闹了。” “好,我就去给他们再添一把柴,让这把火烧得再旺一点。他奶奶的,现在咱们近海县乱哄哄的,不烧一烧也不行啊。” 会议室里的椭圆形会议桌下首摆着一把椅子,姜书坡知道这是他的位置,冲马呈祥点了点头:“马书记,我来了。” “书坡同志,有人在这次常委会上提出了那件案,请你向大家介绍一下案件的侦破情况。” “马书记,我可以坐下吗?你们都坐着就我站着,就好像要审讯我似的,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看到姜书坡嬉皮笑脸的样子,几个常委都笑了,笑声最响亮的,自然是许飞了,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胸有成竹,一定会听到他最希望听的话。 “呵呵,书坡同志请坐,即便就是审讯犯人,也断然没有让人家站着的道理,更何况你是堂堂的副县长市管干部,县委也没有权力审讯你啊。” 马呈祥说的这句话有着很深的含义,他其实就是在告诉某个人,不要错打了算盘,即便是在常委会上讨论这个案,县委也无权做出处理的决定,一切还要听市委的指示。 姜书坡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这个位置正好和马呈祥对面,如果不是马呈祥身后墙上那枚党徽,还真的会让人以为他是这个会议的主持人。 “为了把这个案子解释清楚,我要分几部分进行汇报,首先请大家看一看,受害人许春玲的证明材料。” 负责做记录的秘书把材料分发到各个常委的面前,大家看了看,与县政府督察室整理的那份材料内容差不多。 “上周二的上午,许春玲带着她的两个堂哥来到了县政府,控告金帅对她实施,当时是由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殷士锐同志接待。” 许飞笑着说道:“我可以证明书坡同志讲的话是事实。” 姜书坡看了一眼许飞,不易察觉的鼻子里哼了一声:“金帅同志得到这个消息,主动向公安局报案,因此,我们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县政府,结果发现许县长已经带着督察室主任刘焕军同志正在给许春玲做笔录。按照公安部门有关规定,我们随后接手了这个案子。” 李伟看了看表:“书坡同志,就不要说过程了,捡着重点讲。” 姜书坡狠狠的瞪了李伟一眼:“我不把过程讲明白了,怎么能引起重点来呢?” 李伟被姜书坡噎的翻了翻白眼,他可是知道姜书坡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只要他认准的事情,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我在汇报的期间请大家不要随意打乱,否则的话,耽误时间可怪不得我啊,这么大个人了,应该知道打断别人的讲话是很不礼貌的。” 许飞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笑了笑说道:“书坡同志,我保证没有一个人再打断你的讲话了。” “那就好,希望你说话算话。”姜书坡翻开了笔记本:“接过了这个案子之后,公安局就召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从许春玲的证明材料里,发现了有很多的终点。第一个疑点是许春玲既然被了,她为什么不用随身携带的手机报案?而非要坐金县长的车去市医院看过她的母亲之后,第二天又跑到县政府去对金帅进行控告呢?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嘛。” 许飞刚要讲话,又想起刚才的承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可是知道姜书坡这个家伙厉害劲,如果此时讲话,肯定又要被他搞得下不来台,再说了,现在还用得着姜书坡,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他把关系搞僵的。 樊玉峰暗笑,姜书坡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一套,上来就给许飞等人画了个圈,干了这么多年警察的人,还是很有经验的。 “第二个疑点就是许春玲在证明材料里说,她搭上金县长的车之后,是到了一个叫杨树岭的地方,金县长把车开到树林里对她实施了,可当时还不到七点钟,太阳还没有落山,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还很多,她为什么没有呼救呢?按照我们的办案经验,女人在遭到的时候,都会进行反抗,这样的话,金县长的手上或者是其他的部位就会有伤痕,可据我们的观察,并没有发现金县长身上有任何的痕迹。” 姜书坡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接着说道:“按照许春玲的证明材料,我们先对金帅所开的那辆越野车的车后座进行了认真的检查,结果正如许春玲所说的那样,从车后座上发现了她身上脱落下来的两根毛发,这个证据好像已经证明许春玲说的是事实。” 会议室里此刻静极了,只听到笔尖在纸上划动时发出的沙沙声,许飞高兴了,挑衅的目光看着金帅,意思是说,你小子这一下子完蛋了。 “既然许春玲的证明材料里还有疑点,就要彻底查清楚,我们兵分两路,其中一队由我亲自带领去了杨树岭,找遍方圆一公里的地方,也没有发现车辆轮胎压出来的痕迹,显然这不是做案现场,这个时候我们就怀疑许春玲是在说假话。” 姜书坡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讲起话来却是很有逻辑性,虽然大多数的常委都相信金帅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随着姜书坡的讲话,心也是忽上忽下的。 “刑警队长何书杰同志,率领另外一队来到了两个收费站。根据调查发现,金县长的车是六点零八分从近海县开出去的,到烽山收费站的时间是七点二十分,这期间行驶时间是一个小时零十二分钟,后来,我们又先后两次用最快的速度沿着原路跑了两圈,最快的一次用了一小时零二十分钟,这就证明金县长中途根本就没有停过车,更没有作案的时间。如果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完了这么长的路,又对许春玲实施的话,那他只有开直升飞机,现在的问题是,大家看见过金县长开过直升飞机吗?”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笑声,可以看得出来,几个对情况不太了解的常委脸上,流露出很轻松的表情,这倒不是说他们想保尊帅,而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太坏了。如果不能向老百姓解释清楚,他们这些人就甭想再抬起头来。常务副县长一个女大学生,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丑闻。 许飞终于忍不住了:“书坡同志,如果你的汇报告一段落的话,我想说几句话。” 姜书坡笑了笑:“许县长请讲。” “从你刚才的讲话当中,我也有一个疑问,你们没有在杨树岭找到车辆轮胎压出来的痕迹,我估计可能是许春玲记错了地方,一个女孩子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精神恍惚也是难免的。” 许飞的话音刚落,郭秦接着说道:“我认为许飞同志的分析很有道理,女孩子受到打击之后,出现精神恍惚记错了地方是很正常的,在这一方面我们不要过多的追究了。” ( ) 523卑鄙无耻 一直没有讲话的东山镇党委书记李春景再也忍不住了:“郭秦同志是在没有根据的胡乱推断,既然许春玲精神恍惚,她怎么可能又跟着金帅同志的车去市里呢?如果说她当时不方便报案的话,也完全可以到市公安局去报案嘛。还有一点,时间的问题你怎么解释?没有证据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强加到金帅同志的头上呢?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许飞桌子一拍眼一瞪:“春景同志,请你注意一下说话的口气,这是在常委会上,现在是对金帅的案进行讨论,谁想给金帅栽赃了?” 李春景毫不示弱,也拍了一下桌子:“许飞,你少摆出一副县长的架子来压我,广大干部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是县委常委,在常委会上有权发言,你凭什么不允许我发表不同的意见。” 许飞和李春景很不顾形象的拍着桌子吵了起来。金帅看了看樊玉峰,又看了看马呈祥,三个人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现在是让一些人跳出来表演的最好时机,只有让他们表演得够了,才能知道他们在这场闹剧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以后才好收拾这徐账东西。 看到许飞压制不住李春景,李伟又跳了出来:“春景同志,请你解释一个问题,如果金帅没有对许春玲实施的话,那么从金帅车后座上发现的两根毛发又是怎么回事?她的内裤又是被谁撕烂的?这两个事实就完全可以证明一切了嘛。” 任光芬手里的杯子重重的墩在了桌子上:“我看有些人提出的这些所谓的事实,不是有目的就是一个白痴。脱落下来的毛发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人坐在后座上,想做什么不行啊,撕烂的内裤又怎么能证明就是金帅同志做的呢?” 任光芬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一下子就点出了问题的根本所在。许飞看到要失去控制了,急忙说道:“我们大家争来争去的都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听听书坡同志介绍一下对这个案件的侦破情况吧。” 姜书坡大笑:“许县长终于想起我来了,不是你先打断我的汇报吗?现在你又要让大家不要吵了,好人可都是被你赚去了。” 听到姜书坡的口气不善,许飞被吓了一跳,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难道这个家伙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不成? 姜书坡也没有理会许飞,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摞材料,在手里抖了抖,说道:“幸亏我们很快就识破了这个阴谋,没有被这些所谓的证据引入歧途。要想把这件案子彻底查清楚的话,许春玲是一个最关键的人物,所以,我们又派人到了许春玲的家里。” 说到这里,姜书坡故意停顿了一下,冲着许飞嘿嘿的笑了起来:“很遗憾的是,当何书杰带人到了许春玲的家之后,却发现她并没有按照我们的要求留在家里,而是跑去烽山市医院照顾她的母亲了。” 任光芬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很清楚,如果找不到许春玲的话,这件案子就甭想查个水落石出了,这样的话,这口黑锅金帅可就背上了。一些人就会充分发挥他们的想像力,这件事情就会越传越广,越传越离奇,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就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 “书坡同志,”任光分关切地问道:“你们找到许春玲了吗?” 姜书坡笑了笑:“当何书杰带人赶到市医院的时候,却发现徐春玲并没有在那里照顾她的母亲。据她的母亲讲,许春玲已经去外地打工赚钱了,同时她还向我们透露了一个消息,我们的许大县长就是许春玲的表哥,也是他给许春玲的母亲垫付了五万块钱的手续费,并且还专门给她请了一个人做护理,照顾的可算是无微不至。我的问题来了,我们的许大县长平日里一直把老百姓当做刁民,他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的心啊?” 看到李伟又要讲话,姜书坡摆了摆手:“李大书记,你先不要忙着讲话,先听我把话讲完,到时候恐怕你想不讲都不行。” 许飞的脸上变了颜色,脑子在急速运转着,难道是许春玲把这件事情都告诉她母亲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还真有些糟糕,可是又一想,许春玲的母亲并不是许春玲本人,间接的证词也没有多大用处。 “书坡同志……” “许大县长,你也不要着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许春玲母亲的话不可相信吗?那好,就请大家看看这份材料吧。” 材料被很快的摆到了常委的面前,许飞一看就觉得头嗡的一声,身上的冷汗立马冒了出来,他最怕的就是公安局找到许春玲,却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找到了。 马呈祥冷冷的看着许飞:“许飞同志,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我……我……” 许飞我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书坡笑了笑,接着说道:“幸亏何书杰同志动作迅速,反映灵敏,迅速赶到了火车站,在站台上把许春玲控制起来,经过突击审讯,她全部交待了犯罪事实。现在我们可以断定,许春玲是在陷害金帅同志,而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是许大县长一手策划和指使的。” “这是污蔑！”许飞很不顾形象的跳了起来:“谁都知道你姜书坡现在就是金帅的一条狗,许春玲一个弱女子,她怎么能经受住你们对她的供呢?同志们,我现在非常怀疑这份供词的准确性,也可以断定许春玲的供词是公安局采用非法手段得来的。” “呵呵,看来你许大县长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如果你自己承认了这件事情,又会怎么办呢?” “这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承认的?” 姜书坡站了起来:“马书记,各位常委,为了彻底搞清事实,在侦破这个案子期间,我们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技术手段。这是我们取得的一盘录音资料,请大家听一听,我们的许大县长究竟做了一些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姜书坡从包里掏出了一盘录音带,又从徐明义的手里接过了一台小型录音机,塞进录音带,不一会里边就传出了一男一女的讲话声音,虽然女的是谁大家不是很熟悉,但那个男的毫无疑问就是许飞。 录音带并不长,没有多长时间就放完了,会议室里此刻静极了,只听到常委们粗重的呼吸声,很显然,大家都被气坏了。 拍的一声,马呈祥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紧接着又有四个人拍了桌子,分别是纪委书记樊玉峰、副书记任光芬、东山镇党委书记李春景、还有县委办公室主任徐明义。 “许飞,你太无耻了！”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怒斥声,许飞的大脑一片空白,脸色苍白的瘫坐在椅子上,一贯紧跟他的宣传部长郭秦、统战部长王卫东和近山镇书记李伟就像三尊石像似的,再也讲不出一句话来了。 还是李伟反应得快:“马书记、金县长、同志们,我是受了许飞的蒙蔽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讲话。” 王卫东接着说道:“我也收回我的讲话,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受了许飞的蒙蔽,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陷害自己的同志,这个错误是非常严重的,我建议立刻上报市委对许飞进行严肃的处理。” 许飞的失败已成定局,根本就没有翻盘的可能,这个时候想必是谁都会迅速改变立场。只有反戈一击,把自己当成受蒙蔽着,也许才能逃避惩罚。 “我要揭发许飞的阴谋”郭秦唯恐落后,王卫东的话音刚落,就声嘶力竭的喊道:“许飞和我讲过,他要把金县长搞倒搞臭,其目的就是要搞乱县委,保住他县长的位置。” 今天八章爆发,有花的投花,暂时没花的投票,微笑谢谢了！！！ ( ) 524阶段性胜利 会场上的形势形成了一边倒,常委们纷纷发言,严肃批判许飞的这种错误行为。此时的许飞再也没有以往那种狂妄的劲了,脸色苍白,一声也不吭的任凭常委们对他进行狂轰乱炸。 过了一会,许飞的脸上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看来这小子又想起他的二叔公来了,也不知道他的二叔公知道这些情况之后,还会不会或者说敢不敢为他说话了。 “许飞,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既然你们都查清楚了,我没有什么可讲的。金帅,我不得不佩服你很聪明,这次算你运气好,你赢了。但是,想把我搞倒搞臭,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在此我要告诉某些人,政治斗争本来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在我们官场也并不少见,我相信上级领导甚至是中央首长会理解我这个做法的。” 在这个会上一直没有讲话的金帅哈哈大笑:“许飞啊,表面上看你这个人很聪明,其实都是一些小心眼,或者说是阴谋诡计,你的失败是必然的,是由你的阴暗心理和狂妄性格所决定的。你想搞倒我金帅没关系,但是,你要想搞乱近海县委,破坏我们县稳定团结的大好形势,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的二叔公还会为你讲话吗?我相信首长听到你做出这种丑事来,非被你气的坐医院不可。” “哼哼,那就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来心。” 看到许飞还是这么狂妄,马呈祥再也忍不住了:“鉴于许飞错误的严重性,我提议常委会要形成一项决议,立刻把这件案子向市委做出汇报,同时责令许飞做出深刻的检讨,听侯组织的处理。” 一般的情况下,县委书记很少主动提出提议,马呈祥这样做,也算是一个例外吧,常委们纷纷举手,最后以十票赞成,一票弃权通过了这项决议。 一声散会之后,常委们纷纷站了起来,许飞还像往常那样想第一个走,却没想到刚要迈步,他的肩膀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给抓住了。 “许飞,你如果还是个人的话,就要懂一点最起码的礼貌,你给我回来。” 许飞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回头一看,抓着他的正是金帅:“你给我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你对我不客气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教你如何做人。” 拍的一声,许飞一巴掌扇在了金帅的脸上,常委们都愣住了,许飞竟然敢当着常委的面打人。其他的常委不知道金帅会武功,姜书坡和李春景却有些纳闷了,金帅的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让许飞给打到了呢? “呵呵,打得好！”金帅冷冷的笑着:“大家都看到了吧,是他先动手,就别怪我进行反击了。” 随着话音就听砰的一声,许飞的身体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对面的墙上,然后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常委们就是那么看着,一个阻止的也没有,跟许飞最紧的郭秦、王卫东和李伟也没有敢吱声。大家都看到是许飞先动的手,既然他先打了金帅,人家凭什么不自卫啊?领导干部虽然讲究涵养性,但是,在遭到攻击的时候也同样会出手的。 金帅背着手,走到了许飞的面前:“许飞,还想不想打了?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光明正大的和我较量一下,别在背后搞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在我面前是没有用的。” 许飞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怨毒的目光让任光芬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知道金帅和许飞已经不能用撕破脸皮这四个字来形容了,而是成了死敌。 “金帅,算你狠,我先让你得意几天,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看。” “呵呵,你认为你还能笑得出来吗?你的别做梦了,你的二叔公是保不了你的,不信就走着瞧。” 金帅转回身来,冲马呈祥做了一个手势:“马书记,你先请,我相信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不懂规矩的了。” “呵呵,如果说对我个人的话,那倒无所谓,但这是对组织的一个态度问题。”马呈祥微笑着说道:许飞啊,但愿你今后能知道如何做人。” 常委按顺序鱼贯走出了会议室,就留下了许飞像一条赖皮狗似地趴在地上,金帅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许飞,我以前对你够忍让的,可是你小子太不识抬举了,你这次想置我于死地,我也绝对不会和你客气,你回去把屁股洗干净了,就等着去坐牢吧,我保证让你这辈子生不如死,这就是你陷害我的报应。” “好,我等着。” 门口传来了姜书坡的声音:“金县长,和这条赖皮狗废什么话啊,今天我老姜真是太高兴了,你是不是请我们出去搓一顿啊?” “呵呵,走,我们去喝酒,今天是不醉不归啊。” 常委会上的发生的事情,不到两个小时就传遍了县委和县政府大院,到了晚上,又传遍了各个乡镇。干部们有拍手叫好,还有感到可惜的,认为金帅把许飞收拾得还不够厉害,常委会也没有做出严肃处分许飞的决议来,总之就是一句话,还很不解恨。 其实这些干部哪里知道,对干部的处分是有严格规定的,许飞是正处级干部,也就是市管干部,要想对他进行处分,那可是要由市委常委会做出决定的。这就说明金帅虽然在与许飞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但这个胜利却是阶段性的,两个人的斗争依然没有结束。 虽然上面有规定,中午不允许喝酒,其实规定归规定,下面自然有对付的办法,只要是不在领导的面前,不耽误工作,谁还管这些小事。 姜书坡打电话叫上了何书杰,和金帅一起来到东山镇,不用说今天的东道主也是李春景,四个人这一场酒喝的可是格外的痛快。 “金县长,”李春景喝的舌头有些大了:“我可是真服你了,你怎么就这么能沉住气呢?一开始我可真是替你捏了一把汗。” “呵呵,歪风压不倒正气,许飞的失败是必然的,这一次要好好感谢老姜和小何啊,来,我们再走一个。” 听到金县长叫自己是小何,何书杰高兴了,知道金县长已经把他当做自己人看了,早就想靠上一位县委常委,可一直找不到门路,没想到这个机会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谢谢金县长,不过,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恐怕会影响工作的。” 姜书坡伸手给何书杰来了一个脖拐:“臭小子,什么是工作啊?现在陪领导喝酒就是工作,而且是更重要的工作,现在我命令你喝。” 何书杰此时也豁出去了,又把金帅的杯子斟满:“金县长,我敬你一杯,还希望你今后多关照。” 姜书坡笑了:“呵呵,小子挺上道,看来值得培养。” 一阵大笑过后,姜书坡说道:“金县长,现在许春玲还被关着,对她的处理你有什么意见?” 金帅想了一下:“做了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一切按照法律来办吧,我们也不能干涉法律嘛。” 李春景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一来,许春玲这辈子就算全完了,她的母亲也没有人照顾。” “老李,你他奶奶的别这么妇人之仁好不好?我们可怜许春玲,她怎么一开始没有考虑到后果呢?金县长说得对,做了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法律是无情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其情可悯,其心可诛,对犯了错的人,我们要分析一下原因,具体情况具体对待。许春玲必须要承担法律责任,至于她的母亲,你们就放心吧,我会派人专门处理这件事情的。” 姜书坡和李春景、何书杰相互看了看,他们对金帅又有一个新的认识。 ( ) 525前车之鉴 看到近海县常委会做出来的决议,和县公安局对案件侦破的结论,汪洋满意的笑了:“这次近海县常委也认为许飞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县长一职,从这方面来看,近海县常委会还是一个团结而有战斗力的领导集体。” 能得到市委书记的表扬,马呈祥还是很高兴的,接下来详详细细的把常委会的经过向汪洋做了汇报,当讲到许飞在常委会上口吐狂言时,汪洋轻蔑的笑了:“愚蠢,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指望有人保他吗?” “汪书记,分管公安局工作的副县长姜书坡同志可真是个能人,如果不是他最后拿出了那盘录音带,恐怕想让许飞低头还是很困难的。” 汪洋笑了笑,他很清楚那盘录像带并不是姜书坡搞的,而是金帅的夫人山竹派人干的,金帅之所以要让公安局出具这份证据,主要是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误解。 要知道私人调查一个处级干部,不管怎么说都有些不符合规定,而公安局在领导的授权之下就可以这样做,如果由金帅在会上出具这盘录音带,就会搞得人人自危,这对金帅也是很不利的。 “这是公安局的工作,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搞一盘录音对他们来讲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马呈祥之所以要提出录音带的问题,其实他的心里也很疑惑,但现在汪洋这样讲,他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下去,有些事情是不能搞得太明白的,否则的话,郑板桥为什么会有难得糊涂这四个字呢? “现在许飞是个什么情况?” “他和我请过假了,说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一段时间。” 汪洋点了点头:“不舒服是肯定的,但是,却不一定会休息。有些人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不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是绝对不肯善罢干休的,既然他愿意折腾的话,就随他去吧。” 马呈祥觉得汪洋的话里有话,许飞难道要去厩告黑状?马呈祥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原来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还远没有结束,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汪洋说得一点没错,此时的许飞正在他的二叔公家里。当然了,这小子是不会在他二叔公面前说自己做的那徐账事,而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除了为自己极力开脱之外,更把金帅描绘成了一个仗着市委书记的支持,无恶不作的坏蛋。 “小飞啊,我们老许家到你们这一代就剩下你这么一颗独苗了,我以前就和你讲过,在基层工作要稳扎稳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锻炼上那么几年,我会把你安排到国家部委去工作,现在看来你和同志们的团结搞得不是太好,我觉得很失望。” “二叔公,这不能怪我啊。本来我在近海县工作得好好的,可是金帅一去,就要和我争权,甚至在市委书记的支持下要把我挤出去,我当然要和他进行斗争了。可是,这小子仗着市委书记的势力,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拉拢起了一大帮的人,在常委会上对我进行打压,而市委却对这些问题充耳不闻,所以,我就只好来找您了。” “金帅到近海县才三个多月,而你在近海县当了三年多的县长了吧?从各方面的来讲,你都比他具有优势,怎么能对付不了他呢?是不是你被人家抓住什么把柄了?” “没有、没有,”许飞的手摇得比扇子还要快:“我一直牢记您的教导,从来不贪不沾,也不乱搞男女关系,我是没有什么把柄被金帅抓住的,可是那小子不仅鬼心眼多,而且还有市委书记的支持,我当然是斗不过他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小飞啊,我也老了,明年就要退下去了,我说的话也未必有人听。这样吧,我让秘书打电话去了解一下情况,你没有事的话就不要留在厩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搞好工作比什么都强,否则的话,我也不好讲话。” 许飞迟疑了一下:“二叔公,我在烽山市真是待不下去了,再要待下去的话,我非得被他们给疯了不可,我这次来就想请你把我调进厩,我也好有时间来孝敬你。” 老人看了看许飞:“你有这份心就好,调动的问题还要看看情况再说。” 许飞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恰巧看到他二叔公的秘书李淼走了过来:“李秘书,今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坐一坐。” 李淼很清楚许飞的身份,虽然许飞并不是首长的亲孙子,但是,首长却拿着他比亲孙子还要亲,听到许飞发出了邀请,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有事要求自己。 “呵呵,是许县长啊,有需要我办的事情就尽管吩咐,咱们两个就不用搞这些虚套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李淼的办公室,许飞又把刚才向他二叔公讲的话说了一遍,李淼皱起了眉头:“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金帅和烽山市委的汪书记确实有些不像话。” 许飞受到了鼓舞:“李秘书说得对,他们就是太不像话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来麻烦我二叔公。我二叔公刚才说过了,要你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李淼看着许飞笑了:“既然首长讲话了,这个电话我会打,可是,我说什么呢?” 许飞想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打电话的时候口气也不要太严肃了,只要他们对我打压的不是那么厉害就可以了,最好还能让我继续担任近海县的县长,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帮帮忙,把我调进厩。” 李淼摇了摇头:“电话我倒可以帮你打,你不就是还想留在近海县工作吗?如果你没有犯什么大错误的话,估计这个问题不大,但要想把你调进厩,恐怕我的能力还不够,以你的情况来看,进国家部委机关很难啊。” 许飞听到进不了国家部委机关,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在他以为,二叔公的秘书只要是能给河西省的领导打个电话,一切问题就全都解决了。国务委员可是国家领导人,汪洋才是一个市委书记,难道他还敢不听中央首长的吗? 与此同时,齐焕强的办公室里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坐在他对面的正是烽山市市长贺怀德。 “怀德啊,这个许飞也太不像话了,他怎么能这样做呢?在工作当中有矛盾有分歧是很正常的,但不能背后下这么重的黑手啊,也幸亏金帅挫败了他的阴谋,否则的话,他这一辈子可就全完了。” “金帅这个人很聪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却做好了一切准备。许飞在常委会上发难的时候,他突然亮出了所有的证据,一下子就把许飞打了个措手不及。我还听说他在常委会上一句话也没讲,全都是其他的常委在为他讲话。” 齐焕强点了点头:“金帅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李景林去世之后,何伟农主持了释委的工作,当时他也是小看了金帅,认为一个丧家之犬没有什么可怕的。却谁知道,金帅抓住何伟农的弱点,利用群众舆论,把何伟农搞得灰溜溜的。当时的情况可是真有意思,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竟然把一个厅级干部给搞下了台,这在我们省的历史上还是非常少见的。” “老领导说得很对,金帅这个人很懂得顺势而为,也很懂得利用群众的力量。” “顺势而为这四个字说说容易,真正能够做到却很难,我们整天说群众的力量是最大的,可是谁又能真正注意到这一点呢?怀德啊,金帅这个人如果用好,今后会是你的一个好帮手,如果把他推到了对立面,他就是你的一个劲敌,别看你现在是他的上级,可也绝对不能小瞧他啊,何伟农就是前车之鉴。” ( ) 526压而不服 桌子的红色保密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没等齐焕强说什么,贺怀德就站了起来:“老领导,如果你没有其他指示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呵呵,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估计这个电话有可能就是关于许飞的。” 齐焕强说得一点也没错,这个电话就是李淼打来的,几句客套话之后,李淼直奔主题:“齐省长,听说许飞同志最近和一些人产生了一些误会,首长指示我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李秘书,对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工作当中产生一点误会也是很正常的,既然首长已经过问这件事了,我就派人了解一下,必要的时候我会请烽山市委向首长写出书面报告。” 李淼迟疑了一下:“齐省长,您说得很对,工作当中产生一点误会是正常的,我看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搞得动静那么大,私下里做做工作就可以了,您也知道首长只有许飞这么一个侄孙,对他的成长也是很关心的,还是希望他能继续留在近海县工作。” 齐焕强明白了,许飞一定是跑到厩去告状了,也幸亏贺怀德刚才汇报了这方面的情况,否则的话,还真的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李淼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让齐焕强以个人的名义给烽山市委打个招呼,不要对许飞进行处理,保住他目前的位置。 放下了电话,齐焕强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如果答应给烽山市委打招呼的话,且不说汪洋会不会听,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做的太没有道理了,许飞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最后甚至还想把金帅置于死地,显然是不能再继续留在领导岗位上了。 可是又一想,如果不办这件事情,得罪了那位国务委员,以后的日子也未必会好过。虽然那位首长明年退下去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他的影响力依然还会存在的,老部下也遍布国家各个部委机关,他要是想对河西省不利的话,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此时贺怀德正坐在秘书室里和赵山天南地北的聊着,可别小看这些貌似很随意的谈话,里边往往也蕴藏着很多的消息。 桌上的内部送话器响了,里边传出了齐焕强的声音:“小赵,请贺市长进来吧。” 贺怀德进门后,仔细的瞅了瞅齐焕强的脸色,其实他看也是白看,齐焕强在官场里打拼了一辈子了,早就养成了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从容,岂能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思。 “怀德啊,刚才国务委员许世亮的秘书李淼打来电话了。” 就在保密电话铃声响起之后,通过齐焕强讲的话,贺怀德也能猜到给齐焕强打电话的人一定是为许飞说情的,看来许飞已经知道市委要对他的工作进行调整,现在齐焕强又提出了这件事情,他会是个什么态度呢? “怀德啊,你刚才说烽山市委准备要调整许飞的工作?” “为了许飞的问题,汪书记在市委常委会上已经连续提出了两次。” “噢,以前你们就有这个打算?” “是啊,上半年近海县的经济发展情况很糟糕,许飞为了突出自己的政绩,竟然指示县统计局弄虚作假,上报的统计数据当中严重不实,为此,市政府对近海县政府进行了通报批评。这还只是一个方面,更为严重的是,许飞竟然公然对抗中央和省的政策,向群众进行摊派,最后发展到借着收取土地出让金的机会,要金银滩旅游公司加倍交纳土地出让金,缓解紧张的县财政。这件事情引起了群众强烈不满,多次到县政府上访,最后,又把市政府的大门给堵了半天。” 齐焕强倒吸了一口冷气:“许飞有这么大胆?这个问题可是够了严重的。” 贺怀德点了点头:“许飞依仗着他的二叔公,不仅不把县委放在眼里,甚至还公开扬言市委和市政府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这一次他又一手策划了对金帅同志的诬陷,我们认为许飞思想道德败坏,已经不再适合继续留在近海县县长的位置上了。” 原来齐焕强还想给许世亮一个面子,保一保许飞,现在看来烽山市委和市政府对许飞的看法已经很不好了,如果非要保许飞的话,不仅汪洋不会答应,恐怕贺怀德的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齐焕强虽然是一个常务副省长,但工作还是要靠下面的人去做,确切的说,还需要烽山市委和市政府的支持,如果和他们弄拧了,对齐焕强也是很不利的。 “汪洋同志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向虞书记汇报?” “虽然汪洋同志没有明说,但也暗示过我,虞书记是支持市委的意见。” 齐焕强想了一下:“市委是管干部的,市政府是抓经济的,你们各有分工,在许飞这个问题上,还是要多听听汪洋同志的意见。” 贺怀德明白了,齐焕强是在告诉他,不要在许飞的这个问题上多讲话,一旦以后惹出乱子来,自有汪洋承担责任,和他贺怀德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从这一方面来看,齐焕强对他的老部下还是非常关心和爱护的。 正所谓压而不服,贺怀德现在也很气愤,许飞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仅不能正确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还跑到厩去告黑状,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再留了。 回到了市里,贺怀德没有直接去市政府,而是先来到了市委。自从与汪洋的斗争失败之后,贺怀德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对汪洋很尊重,就是市政府的一些重大问题,也会及时跑来和汪洋沟通。 汪洋利用那盘录像带先搞倒了财政局局长曹文仁,又拿下了另外七个正处级干部,全都换上了汪洋自己人。同时又抓住了贺怀德的小辫子,确切的说,贺怀德现在已经没有了和汪洋进行公开对抗的资本了,他除了积极的配合汪洋的工作之外,是绝对不敢再扎翅了。 “怀德同志来了,快请坐,小董,把我的好茶给贺市长沏上。” 接过了小董端来的茶,贺怀德微笑的说道:“汪书记,我刚去省政府汇报工作回来,有些事情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怀德同志请讲。” “省政府对我们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对我们在招商引资工作方面所取得的成绩进行了表彰,照目前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们今年gdp的增长率有可能进入前三名。” 汪洋笑了:“形势一片大好啊,这是与市政府的努力分不开的。”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市委一班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也是汪书记领导得好。” 花花轿子大家抬,有了功劳大家来,两个人相互吹捧了一阵子,看他们那个样子,谁能想到几个月以前还斗得死去活来的。从这方面来看,在斗争中取得团结,这句话还是非常正确的。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贺怀德又说道:“汪书记,这次我在省政府还见到了齐省长。” 汪洋看了看贺怀德,不动声色的问道:“齐省长有什么指示啊?” “齐省长也认为我们烽山市的工作搞得很好,不过,我在他那里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国务委员许世亮的秘书李淼给齐省长打过电话,意思是想替许飞说情。” 汪洋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结果,他甚至也能猜到许飞是怎么在他二叔公面前告黑状的。汪洋心中一阵火起,脸色平静的问道:“齐省长对于这个问题有什么意见?” ( ) 527赶出去 “齐省长尊重我们市委做出的决定。” 汪洋笑了:“谢谢齐省长对我们的支持,怀德同志,许飞的错误是严重的,影响是极坏的,这种风气不可长,否则的话,我们市委和市政府的威信何在,如果不能严肃处理许飞,今后谁还会去认真工作呢?” 贺怀德点了点头:“汪书记的话很对,如果许飞单纯在工作当中出现一点问题还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他这次想把金帅同志置于死地,这就是严重的道德品质问题,工作当中有点分歧是正常的,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把自己的同事置于死地吧。” 两个人围绕着许飞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沟通,最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决定在下次的市委常委会上把许飞的问题提交到常委会进行讨论。原来还想让许飞异地为官,调整到市扶贫办担任主任,看他这个样子,扶贫办的主任也绝对当不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有把他挂起来了。 所谓的挂起来,这种情况在官场里也很常见,实际上就是一种不是处分的处分。其具体的作方式是,免去了这个人原来的职务,但又不给他安排新的职务,只保留他原来的级别,这样一来,这个人可就算完了,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支持下,是很难再爬起来的,许飞今年才三十多岁,这对他来讲也是非常残酷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汪洋分别给几个常委做工作,一些原来不同意调整许飞工作的常委,面对着大量的事实和证据,最后也点了头。在官场中就是这个样子,工作当中犯一点错误可以容忍,但要是背地里下黑手,这是大家都要群起而攻之的,如果纵容这样的人,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对其他人下黑手呢。 许飞这一段时间过得也很惬意,经常跟着李淼出入一些高官显贵之家,在厩里大官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谁会看得起他这个从基层来的小小的处级干部,如果没有他二叔公的面子,恐怕连人家的门也进不去。 尽管受到的接待不是很热情,也看了一些人的白眼,但还是让许飞觉得沾沾自喜,能够认识这么些大官,以后可有了他吹嘘的资本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有几天,一天下午,一个电话打来,就让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许飞同志吗?我是市委组织部的鲁中双啊。” “是鲁部长啊,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啊?” “许飞同志,由于你正处在养病期间,有些事情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讲,市委常委会已经做出决定,免去你近海县县长的职务,调回市里另行分配工作。” 许飞觉得头嗡的一声,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原来还以为李淼给齐省长打了个电话就会没事了,却没想到,烽山市委根本就不理踩,免去了县长职务,总要给安排一个新的位置吧?自己才三十多岁,离养老的时候还早着呢。 “鲁部长,既然免去了我的县长职务,那把我安排到哪个岗位上去啊?” “我只是在向你传达市委常委会的决议,至于以后分配你到哪个岗位上去工作,这还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的研究,我可是不能犯自由主义啊。” “鲁部长,这不是把我挂起来了吗?省领导知道这件事吗?” “呵呵,你是市管干部,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惊动省领导,另外我还要和你说一件事情,你现在是养病期间,产生的费用必须按有关规定处理。” 没等许飞讲话,鲁中双就挂上了电话,鼻子里哼哼了两声:“还想用上面来压市委,这可真是错打了算盘。你二叔公虽然是一个国务委员,但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也未必敢保你,市委常委集体做出来的决议,又岂能是哪个领导否定得了的。” 许飞收起了电话,也顾不得李淼了,打了一个车,就向他二叔公的住处驶去了,谢天谢地,他的二叔公正在办公,没有出行,终于让他有了一个苦诉的机会。 许世亮皱着眉头听完了许飞的唠叨,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文件袋来,扔给了许飞:“你自己看看吧,你在近海县都搞了些什么事情,也幸亏还有我这个老面子,否则的话,你就要去坐大牢了,你还有脸哭。” 不用看许飞也知道,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强烈的好奇心依然促使他拿出里边的材料看了一遍,看着看着,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 这份文件是烽山市委写给许世亮的报告,把许飞所犯的错误一一的列举了出来,最后的结论是,许飞诬陷金帅的事情已经触犯了刑律,免去他县长的职务是烽山市委对许飞的从轻处理。 许飞知道他再狡辩也没有用了,烽山市委集体做出的决定,不要说是他二叔公了,就是再大的中央首长,也不会轻易否定的。 “你看完了?看完了之后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以后我这个地方不要再来了,我们老许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我太失望了。” “二叔公” 许世亮摆了摆手:“走吧,不要再说了。” 当许飞走出许世亮的书房时,发现他的堂姐夫手里正拖着许飞的行李箱:“许飞,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姐夫……” “打住,我们家从今以后再也不欢迎你了。” 许飞知道一切全完了,这次进京不但没有让二叔公保住他,反而还被人家给赶了出去,现在被烽山市委罢了官,又和金帅搞得那个样子,就是回到烽山市,人家还能轻饶了他吗?现在可真是有家难回。 许飞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大门口,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更不知道回到烽山市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现在许飞有些后悔了,可是事情一旦做错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这才真叫自作自受。 与此同时,正在鲁中双办公室里的金帅可是扬眉吐气,与许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金帅同志,我今天代表组织上正式和你谈话,鉴于许飞同志的严重错误,市委决定免去他近海县县长的职务,县政府的工作由你来主持。” 鲁中双又和金帅交待了一些事情,最后说道:“金帅同志,现在近海县可以说是个烂摊子,摆在你面前的困难很多,市委相信你能够把这些问题全部处理好。你现在需要做的工作就是稳定县政府的领导班子,同时积蓄经济发展的力量,今年是不行了,明年近海县的经济能不能搞上去,就要看你的了。” “谢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把近海县的工作搞上去,绝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鲁中双笑了:“好啊,正事谈完了,下面我们聊点轻松的。”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鲁中双笑着说道:“叙啊,许飞做的这些事情给我们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你没从中悟出点什么来吗?” “人在得意的时候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失意的时候也不能把自己看得太扁了,要抱有一个正常的心态,这样才能与同志们搞好团结,尽可能的发挥出大家的主观能动性,共同把工作搞上去。” 鲁中双点了点头:“看来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一件坏事,首先能使你在今后工作当中注意到这些问题,其次又能使你提高了自己的思想认识,叙啊,市委的领导是看好你的,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 ) 528温馨的一家 从组织部回到家,山竹还没有回来,看了看时间,和保姆讲了一下,金帅开车来到了幼儿园。 幼儿园正是放学时间,大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金帅停好了车,一眼就看到市政协主席马兴邦,也探头探脑的等在哪里。 “马主席,你好,也是来接孩子吧。” “哦,是金县长啊,你也是来接孩子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来接孩子啊?” 金帅笑了:“马主席,我总觉得你还是称呼我叙比较好,今天下午市委组织部鲁部长找我谈话,看到时间到了,就顺便来接孩子了,平常的时候都是他妈妈或者是保姆负责接送。” 马兴邦四下里看了看:“叙啊,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个许飞也太不像话了,工作当中有点意见谈开了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我也没想到许飞会给我来这一手,也幸好公安局破案迅速,否则的话,这口黑锅我可就要背上了。” “听说市委免去了许飞的县长职务,由你主持县政府的工作了。” 马兴邦的消息可是够了灵通的,组织上刚找金帅谈过话,正式文件还没有下来他就知道了,可见这些老家伙的能量有多大了。 “老领导,你的消息可是够了灵通的,今天下午鲁部长就是找我谈这件事的,今后还需要您的支持。有时间的话,希望你去我们近海县看一看,走一走,我们这些晚生后辈是离不开你们这些老前辈指点的。” 马兴邦笑了:“叙啊,上次去找你要出国考察名额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这个人和其他的干部不一样,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很尊重,既然这样的话,过几天我就组织一批政协委员去你们近海县看一看,做一次调研,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们帮上忙。” 没等金帅讲话,马兴邦就颠颠的向大门口走去,看他那个样子,哪里像六十岁的人,金帅笑了:“马主席,近海县县委、县政府随时欢迎您去视察。” 大门口出现了金海的身影,金帅走了过去,却没想到老师看了看金帅,并没有把孩子马上交给他:“金海,你认识这个人吗?” “当然,他是我的爸爸金帅先生。” 老师笑了,周围的人也笑了,金海又说道:“金帅先生,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了?看你今天表现得这么好,我决定给你个机会,带我去海边游泳。” 金海的话又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金帅抱起了儿子:“好,金海先生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感到很荣幸,咱们先去接你妈妈,然后一起去游泳好不好?” 一家三口在海边嬉闹着,引起了好多游客的关注,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走了过来,金帅认出来了,原来是东海造船厂的销售总监詹姆斯。 “金帅先生,我们两个又见面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你的夫人和公子。” 詹姆斯说着的华语怪腔怪调的,金海皱了皱眉头,一口熟练的英语脱口而出:“先生,如果你不会说华语的话,就请你用英语好吗?我们一家完全可以用英语和你进行交流。” 詹姆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天啊,贵国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提高国民的英语水平,这么小的孩子就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太不可思议了。” “先生,您错了,我很小的时候就会说英语,在学校里我还帮老师教授小朋友英语口语呢。” 看到詹姆斯疑惑的样子,金帅笑着说道:“我的夫人早就移民到澳洲了,孩子也是在澳洲出生的,去年才回国定居。” 詹姆斯想了一下忽然说道:“我明白了,您的夫人就是澳洲雷利集团的玛丽总裁,天啊,前几天我们船厂的总经理还想去拜访玛丽总裁,但由于玛丽总裁太忙,一直没有预约上,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 詹姆斯向山竹伸出了手:“美丽的玛丽总裁,我是德华合资东海造船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兼销售总监詹姆斯,能认识你,我很高兴,我希望你能给我们船厂一个机会。” 山竹微笑着说道:“詹姆斯先生,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您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在下个周二我希望能和你们见面。” “ok,我期待着在下个周二能与您见面。” 詹姆斯摆了摆手,告辞了,金帅笑着对山竹说道:“詹姆斯是不是又想和你们进行合作啊?” “雷利集团在电子技术方面具有很强的技术优势,东海造船所使用的船用电子设备原来一直使用的美国产品,最近他们才知道美国生产厂商使用的是我们的专利技术,他们现在又想和我们进行合作了。” “这是一件好事了,你们应该答应。” 山竹摇了摇头:“我们与美国的生产厂家已经合作很多年了,如果我们直接与东海造船合作的话,就会损害到美国方面的利益,也会影响到我们在美国的市场份额,所以,我们向美国方面发出了邀请,在下个周二由我们三方进行谈判。” 金帅点了点头,他认为山竹这样做是对的,虽然直接与使用方进行合作,雷利集团的产品会卖一个好价钱,东海造船又可以节约成本,这可以说是对双方都有利,但同时也会永远失去美国那个合作伙伴。这要在国内是不可想象的,一般的生产厂家听到这种好事是没有人会拒绝的,由此可见,雷利集团的经营理念并不单纯是为了经济效益,还是着眼于更长远的利益。 在海边的一家饭店里,享受了一顿美味大餐,吃饭的时候,山竹问道:“这一次你战胜了许飞,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今天组织部的鲁部长和我谈过话了,准备让我全面主持近海县政府的工作,今年我的任务是稳定县政府的领导班子,积蓄力量,力争明年取得一个好成绩。” “为什么只是让你主持县政府的工作,而不是直接任命你当县长?” “呵呵,体制内的事情和你们生意场上不一样,企业讲究的是能力,而官场除了能力之外,还要看资历,我的资历还不够,能让我主持县政府的工作就不错了,如果要我当县长,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 山竹点了点头:“你们成立的那个金银滩旅游公司情况怎么样了?” “从目前来看情况还是不错的,正在进行着基础设施建设,估计到下个旅游旺季就可以全面启动了。” 说到这里,金帅突然明白了:“噢,我知道了,你为什么在下个周二和美国方面以及东海造船进行谈判了,是不是想帮帮金银滩旅游公司啊?” 山竹笑了:“聪明,我正是这样计划的。金银滩旅游公司是当地老百姓集资成立的,他们以后也肯定是需要游艇,而东海造船又恰巧生产这种东西,我可以在谈判中提出,让东海造船以优惠的价格向金银滩旅游公司提供游艇,并以此作为合作的一个前提,这个时候帮帮东山镇的乡亲们也是为了帮你。” 金帅握住了山竹的手:“谢谢老婆,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你都替我想到了。” 看到爸爸和妈妈的手握在了一起,金海也把自己的小手加了上去:“爸爸,我也支持你,你可要努力喔。” “爸爸也谢谢石头的支持,只要我们一家人共同努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看到这一家人温馨的样子,旁边座位上的客人也羡慕不已,一个女孩对男朋友说道:“你看看人家一家多幸福,以后你能像那位先生一样对我吗?” “没问题,我甚至还会做的比他更好。” 其实这一对伴侣哪里知道,金帅和山竹的爱情可是经过了考验的,他们的基础是牢固的,正所谓不经风雨,哪里能见。 ( ) 0529大权在握 许飞被免去了近海县县长,县政府的工作由金帅全面主持的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在全县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一些受过许飞打压的干部,觉得天要晴了,而一些和许飞走得比较近的人,却如丧考妣。 其实也不能怪这些干部想得太多了,主要是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事情是自古就有的。金帅在与许飞的斗争当中取得了全部的胜利,按照一般人的理解,他肯定要把许飞的人全都换下去,把受过许飞打压的人提上来。 这也是我们国家官场的一大特色,也是每一个领导干部上任之后都要干的事情。当然了,他们打的旗号也很光明正大,一句工作需要就可以把一切都挡过去了,撤换一些干部也是工作调整。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也没有谁说出有什么不对来。 就在市委组织部部长鲁中双来到近海县宣布了市委的任命之后,近海县的官场可是非常的热闹,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行动起来,纷纷投门路找后台,其目的就是要保住自己头上的官帽子。 既然要找后台,自然是要找和金帅走得最近的人,所以,这几天姜书坡的家里用人满为患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当然了,姜书坡也不会狂妄自大到答应帮这些人的忙,他可是知道金帅虽然年轻,但心里很有主意,用谁不用谁,自然要金帅说了算,如果贸然提出了建议,金帅也许不会当面讲什么,但心里对姜书坡的印象可就不那么好了。 但不管怎么说,看到这么多平日里从不上门的干部,今天求到门上来,姜书坡的虚荣心也是大大的满足了一把。 当天晚上,金帅很难得的没有回家,和樊玉峰、姜书坡凑在了一起,既然手里有了权力了,自然就需要几个帮手,而要拉拢住帮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利益,金帅现在可以说非常清楚这一点。 一家小酒馆的包厢里,三个人相谈甚欢,把共同的敌人打倒了,这自然是一件很值得让人庆贺的事情。 “金县长,祝贺你,咱们先走一个。” 三个人同时把杯里的酒喝干了,金帅放下了酒杯,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市委让我主持近海县政府的工作,我感到压力很大啊。” 姜书坡笑了:“金县长,你那么有能力,还能搞不好县政府的工作?再说了,还有我们嘛。” “所以我需要你们两位的帮助,可是,就凭我们三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 樊玉峰和姜书坡同时明白了,两个人相互望了望,同时有了一个想法,看来金帅是要对他们两个进行回报了。 樊玉峰端起了酒杯:“近海县虽然小,但却是藏龙卧虎之地,我们县的人才不少啊。” 金帅笑了笑:“我来到近海县时间还不长,如果要想让我从这么些干部当中发掘出人才来,还是比较困难的,还需要两位老哥帮帮忙啊。我用人的惟一标准就是,第一是能力,第二不能贪,第三道德品质要好,只要是符合了这三条标准,就是有点其他小毛病也无所谓。” 姜书坡笑了:“没问题,只要是你相信我和老樊,这点小事很好办,这年头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想当官的。” 樊玉峰想了一下:“不过,你刚主持县政府的工作,这次调整的动作也不要太大了,毕竟市委的要求是稳定。” 金帅笑了,其实他刚才抛出这个诱饵来,就是想看一看樊玉峰和姜书坡有一个什么样的反映,是不是能够与自己一心一意,从目前来看,显然樊玉峰做的要好一点。 这一晚上三个人在一起聊了很久,说是聊,其实就是在分赃,这就像三支不同的部队消灭了一个共同的敌人之后,要分战利品和地盘了,当然了,谁分的多一点,谁少一点,最后还是要由金帅来决定。 至于拿到常委会上去讨论,金帅也丝毫没有担心,因为今天下午早就与马呈祥达成协议了,已经答应安排了他的三个老部下,马呈祥还能对金帅提出的人养行阻拦吗? 刚回到宾馆,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金帅知道这又是来跑官要官的,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殷士锐。 “金县长,不好意思,没有打扰到你吧。” “呵呵,是殷主任啊,正好我也要找你聊一聊,快请进吧。” 殷士锐手脚麻利的泡了茶,金帅也没有和他客气,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殷士锐忙活。他奶奶的,当一把手的感觉就是好,大权在握,心里可就是爽,尽管现在一把手前面还有个代字,但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要是把近海县的工作搞上去,这个代字想必也会很容易去掉的。 殷士锐半个屁股坐在金帅对面的椅子上:“金县长,白天看你那么忙,我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你,想趁这个机会和你汇报一下办公室的工作。” 金帅摆了摆手:“殷主任,咱们在一起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的工作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办公室在你的领导下,各方面工作都搞得不错,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今后还希望你能大胆工作,把办公室管理好,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可是县政府的大管家啊,老殷啊,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殷士锐今天来找金帅目的就是探听一下金帅的口气,会不会把他给拿下去,现在听到金帅不仅不想把他拿下去,还有要重用的意思,殷士锐一颗悬着的心立刻就放下了,脸上露出了菊花般灿烂的笑容。 “感谢县长对我的信任,从今往后,办公室将坚决执行您的指示,紧密团结在您的周围,坚决同一切不按照您指示办事的人进行斗争。” 金帅对殷士锐的表态很满意:“老殷啊,办公室的工作虽然搞得不错,但在有薪面也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了,一些人也确实太不像话了,下面的干部来办点事情也不容易,咱们可不能动不动就给人家脸子看,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要时刻牢记这一点。另外,办公室要那么多花瓶干什么?” “花瓶?”殷士锐马上就明白了,金帅说的花瓶并不是摆在桌子上的,而是那几个女人。特别是王银芝仗着许飞的势力,再加上她的哥哥王保红又是副县长,平日里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和办公室的人几乎都打遍了,成为县政府里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 “县长的指示很对,我以前就想对办公室进行整顿,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敢动手,现在有了您的指示,我就不怕了。” 金帅大笑:“必要的整顿是可以的,但也不能被人说成我们是在搞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不能搞成我金帅的家天下,影响还是要注意的。” 金帅的脸一板,口气随之严肃起来:“但是,对一些害群之马就绝对不能和他讲客气,有时候杀鸡给猴看还是很有必要的。今年我们的任务就是搞好内部整顿,把县政府锻炼成一支强有力的战斗队伍,为明年经济的腾飞而积蓄力量。” 殷士锐走后,又先后来了四个科局级干部,当金帅练完功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感到这些事情真是滑稽,这些人跑来不就是为了保住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吗?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要削尖脑袋往上爬,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可就是就是不一样啊。 ( ) 530受教了 第二天早上,金帅还是像往常一样出去晨练,沿着公路向海边跑去。清晨的海边空气很新鲜,金帅在沙滩上停住了脚步,活动了一下身子,练习起了御敌十二式。 两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过来,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到金帅练功结束后,其中一个蓄有长须的老人拍起了巴掌:“小伙子,你这套武功非常高明,是从哪里学来的?” “呵呵,老人家过奖了,我这套武功是小时候从一位世外高人那里学来的。” 老人点了点头:“教你这套武功的不愧世外高人这四个字,不瞒你说,我对武功这方面也略有涉猎,但与你这套武功比起来,可是相差得太远了。” 一个红脸老人说道:“小伙子,你是到近海旅游的还是走亲戚啊?” “呵呵,我就在县政府工作。” “在县政府工作?我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几乎所有的人我都认识,怎么没有见过你呢?你等等,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位娃娃县长啊?” 金帅是第一次听人说过他这个娃娃县长的外号,也忍不住的笑了:“老人家好眼力,我就是你说的娃娃县长金帅,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长须老人笑了:“我们两个已经退下来多年了,我叫王盼真是近海县原县委书记,他叫候正海是原来的县长。” 金帅肃然起敬:“原来是二位老领导,金帅失礼了。” 王盼真点了点头:“金县长不必客气,我们已经老了,现在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 金帅笑了:“老领导,要是论起年龄来你差不多都可以当我的祖辈了,今后你叫我叙好了,这样咱们也显得亲热一点。” 侯正海大笑:“早就听说过娃娃县长嘴巴甜,看来马兴邦那小子说的是真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卖卖老,以后叫你叙好了。” 听到侯正海叫马兴邦是那小子,金帅就明白了,看来马兴邦有可能也是侯正海的老部下,怪不得马兴邦一听到请他来近海调研就答应得这么痛快,敢情他也在近海县工作过啊。 “马主席过几天要来近海县调研,到时候还欢迎二位老领导去县政府做客” 王盼真笑了笑:“当年马兴邦也是近海县的副县长,不过这小子和我们两个一样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出息,当年和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有好几个都升了上去,就剩下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留在近海县养老了。” 金帅看了看腕上的表:“二位老领导,还没有吃早点吧?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咱们到镇上的饭店共进早餐。” 侯正海和王盼真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县长请我们吃饭,可是面子不小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叨扰了。” 北方人的早点没有广东人似的那么讲究,基本上除了油条豆浆就是稀饭包子,一个人吃得再好也不过花个几块钱,金帅也知道,这两个老人一定有话要和他讲,从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当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两个老人一人要了一碗面,金帅要了四个大包子,外加一碗小米粥。两个老人讲究养生之道,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讲话,金帅吃饭的速度很快,两个老人的面才吃了一半,他已经吃完了。 “两位老领导慢用,我去找服务员来沏一杯茶。” 两个老人一起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讲话,一直到吃完了,王盼真才说道:“叙啊,听说你主持了县政府的工作?” “老领导说得没错,我也没想到市委会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现在还有些忐忑,正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呢?还希望两位老领导能不吝赐教。” “我们近海县的地理位置很好,经济基础也很雄厚,可就是用了许飞那么个东西,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你也不要太谦虚了,你在东山镇组织群众成立的那个金银滩旅游公司,这条路子就走得蛮对的嘛,只要是按照这条思路搞下去,我想要不了两年,我们近海县就会真正发展起来。” “老王说得很对,发展经济并不能只走一条路,我们近海县拥有丰富的渔业资源,老百姓并不贫穷,手里可是有着大把的资金啊。既然我们自己有钱,干嘛要出去招商引资呢?钱都被别人赚去了,我们还是靠给人家打工赚点零花钱,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富裕起来啊。” 王盼真笑了:“老侯啊,你这邪有点不符合中央关于招商引资的方针和政策。” “我讲的话又怎么不符合中央的方针和政策了?招商引资是中央的政策,可是因地制宜,发展经济也同样是中央提倡的。刚才你也说了,叙在东山镇搞的那个旅游公司思路很好,所以,我认为因地制宜这四个字才是最重要的。” 都说老小孩,这句话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两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了起来,金帅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就那么笑着,听着,他感到这两个老人虽然在那里争执,但是说出来的话都很有道理。听着听着,金帅明白了,这两个老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对县政府今后的工作提出了建议。 看了看快到上班的时间了,金帅招手喊过了服务员,递过去了一张钞票,站起来向两位老人鞠了一躬:“老领导,金帅受教了,我现在要去上班了,希望咱们有时间再聊。” 王盼真和侯正海也没有起身,微笑着目送金帅走了出去,看到金帅走远了,两个老家伙一起大笑。 “老王啊,看来这小伙子听进去了。” “这小伙子很聪明,也很懂得尊重人,是个人才啊,近海县有了他,恐怕发展起来就快了,以后要和那些老家伙都讲一下,必要的时候,在背后里帮他一把。” “我看算了吧,这小伙子精明得很,我们能想到看到的,人家也绝对会想到看到的。不过你说得对,我们是应该帮他,最起码我们可以把听到的看到的及时和他讲一讲,让他少走一些弯路,这也就算是我们尽到了一份责任。” “老侯啊,我说你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明明你同意我的观点,为什么非要先否定,后肯定呢?” “我怎么叫做先否定,后肯定了?这是你的理解有误……” 两个老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又争执了起来,不知道的准得以为他们是在说相声,反正是闲着没有事,吵吵架拌拌嘴也算是一种运动嘛。 金帅前脚走进了办公室,后脚殷士锐就敲门走了进来:“县长,许飞的那间办公室里还有他的一些私人物品,你看怎么办呢?” 金帅笑了笑:“那间办公室就不要动了,我在这间办公室就很好。” 殷士锐明白了,金帅之所以现在不想搬到县长办公室去,主要是因为市委只是让他主持县政府的工作,别看就是这两个字,却有着巨大的差距,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还是非常注重这些细节的。 “既然这样,那间办公室就先空在那里吧,等什么时候需要了,我们再重新装修一下,去去晦气。” 金帅笑了,手指虚点着殷士锐:“老殷啊,你可是真有意思,什么时候也学会唯心主义那一套了?” 殷士锐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但心里却在暗暗的嘀咕着,现在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升了官的领导留下的办公室继任者一般是不会动的,这叫做沾沾福气,可要是被摘下官帽子的人留下的办公室,同样也没有人会去用,即便是不再另寻找办公室,也要重新装修一遍,这就叫去去晦气。 ( ) 531分工 市委宣布金帅主持县政府工作的第三天,也就是周末的前一天下午,金帅主持召开了县长办公会。许飞被赶走了,金帅大权在握,自然要和某些人算账了,这就叫做上台立威！ 这次县长办公会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许飞原来搞得那一套推倒重来,按照金帅的意愿对几个副县长的工作进行重新分工,确切的说就是对有功者进行奖赏,对许飞的人实施打压。 只有把关系理顺,让大家责任明确,才能把近海县的工作搞上去。金帅才不会像许飞那样,县政府的大事小事都抓在手里,他自己累个半死,还搞得下面的那些副县长怨声载道离心离德。 乡政府的工作就像一驾马车,一把手是驾车的人,而副手只是拉车的马,要想让马车跑得既快又稳,驾车的既要把这几匹马拢在一起,不使它们尥蹶子,又要让这些马听吆喝,说起来这可真是一门技术活。 这两天金帅分别找了几个副县长进行谈话,但唯独就是没有找王保红,既然那小子是许飞的跟屁虫,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现在他的主子倒了,像这样的丧家之犬金帅自然是不会搭理他了。 “同志们,下面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内容只有一个,就是确定一下大家的分工。我拟定了一份初步的意见,现在请大家讨论一下,有不同意见的可以提出来,没有的话,咱们就照此进行。在这里我要说一句丑话,我这个人喜欢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只要是你们分工负责的,我绝不插手,但是,如果谁分管的工作出现了问题,我也是不会留情面的。” 说是初步意见,其实是打印好的正式文件,上面甚至连县政府的公章都盖上了,几位副县长此刻都明白了,金帅今天只是走一个形式,他们是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文件发下来之后,几个副县长急忙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会议室此刻非常安静,只有翻动纸张时发出的沙沙声。 金帅:常务副县长主持县政府全面工作,主管县政府办公室、编制、人力资源、财政、审计、监察方面的工作。 张淑丽:副县长协助金帅同志主持县政府日常工作;协助金帅同志分管发改委(物价)、财税、编制、统计、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法制、重大重点项目、资本运作、金融办、社会稳定、机关事务服务中心、应急、档案方面的工作,负责与县人大、县政协、人民银行、驻县金融机构、保险方面的联系和协调工作。 姜书坡: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协助县长分管公安、国土、城管、司法、民政、消防、安全生产、质量技术监督工作,协助张淑丽分管社会稳定工作。负责与法院、检察院、总工会、工商联、邮政、电信、移动、联通和驻军、武警方面的联系和协调工作。 刘立山:副县长协助县长分管农办、农业、农业综合开发、林业、海事、批、人口和计划生育方面的工作,负责与供电、供水、渔政、气象、团县委方面的联系和协调工作。 刘代立:副县长协助县长分管教育、体育、文化、环保、专、信访、广播电视、新闻出版、旅游、卫生、食品药品监督、科技、地震、爱国卫生、妇儿工委和精神文明方面的工作,负责与医医面的联系和协调工作。 田亮:副县长协助县长分管工商管理、招商引资,行政服务中心、区域经济协作、交通运输、协助刘立山同志分管农办、农业、农业综合开发、林业、水务、批、叛、人口和计划生育方面的工作。 王保红:副县长协助县长分管残联、人民防空、建管、工信委(个私办)、商业、供销、粮食、市场物业管理、民族宗教、外事侨务、台湾事务方面的工作,负责与石油、烟草、各民主党派的联系和协调工作。 从这份文件当中可以看得出来,张淑丽基本上承担了常务副县长的职责,她的权限可是够了大的,也就是说,金帅不在家的时候,将由张淑丽代替金帅主持县政府的工作。 这是金帅经过细致观察和认真考虑才做出来的决定,首先,张淑丽虽然在会议上很少讲话,有时候也会和和稀泥,但总得来看这个人还是很有主见的,并不是随风倒的墙头草。最重要的是,这次许飞设计陷害金帅,张淑丽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金帅这一边,现在金帅主持了县政府的工作,自然是要投桃报李了。 现在金帅的权力还小,无法对张淑丽进行提拔,也只能用这个办法去补偿一下。在官场里,大家追求的就是权力,而分管的工作还要分有油水和没有油水,张淑丽所分管的这些单位可以说是既有权力又有油水。 至于姜书坡,他本来分管的只有公安和消防,现在金帅又给他加上了国土、城管、司法、民政、安全生产还让他负责与法院、检察院、总工会、工商联、质量技术监督、邮政、电信、移动、联通和军队、武警方面的联系和协调工作,这个权力也够了大的。 按照排名来看,姜书坡从排名最后的一位副县长,一跃而成为响当当的县政府三把手,这就是说他手中的权力不仅大了,而且地位也高了。 至于刘立山、田亮、刘代立,金帅基本上对他们原来分工的工作没有做大的调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稳住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和金帅离心离德。 原来在县政府排名第三的王保红,现在只能屈居末位了,别看他分管的单位拉拉杂杂的那么多,实际上都是一些既没有权力又没有油水的单位,他原来分管的一些有油水的单位,全都被金帅分给张淑丽和姜书坡了。 王保红现在是有冤没处诉,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他跟着许飞做尽了坏事,又在这次许飞诬陷金帅的事件中跑前跑后的,出了不少的力呢。 以前的时候有许飞罩着,金帅自然是不敢把他怎么样,现在许飞滚出了近海县,金帅自然是要拿他的跟屁虫开刀了。这实际上就是向全县的干部摆明了一个态度,跟着许飞跑的没有好下场,如果现在再不改变立场的话,调整完了副县长的分工,下面轮到的就是你们了。 金帅的目光在这些副县长的脸上扫了一遍,当看到王保红的时候,还多停留了一会,看到王保红那沮丧的样子,金帅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现在就是要杀鸡给猴看。 “大家还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张淑丽和姜书坡也没想到,金帅会把他们地位提到那么高,又分给他们这么多有油水的单位,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是不会有意见了。 至于刘立山、田亮和刘代立,反正原来干的就是这蓄,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金帅会把他们手里的权力夺走,现在看到权力没变,自然也不会有不同的意见了,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是有不同的意见,他们还敢在会上讲出来吗? 金帅在与许飞的斗争中取得了全面的胜利,现在又主持了县政府的工作,势头正劲,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去触他的霉头。再说了,金帅身后还站着市委书记汪洋,而汪洋连许飞二叔公的账都不买,更何况对他们这些没有后台的小人物呢? ( ) 532敲打 给副县长分工是县政府一把手的权力,这件事情也用不着拿到县委常委会上去讨论。作为一个副手,说到底就是一个干活的,让谁干不让谁干全是一把手说了算,这就是权力,任何人在权力的面前只有老老实实的服从。 看到大家都没有讲话,金帅一锤定音:“既然大家都没有不同的意见,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从现在开始,各负其责,我不管你们以前做的怎么样,但是,既然我主持了县政府的工作,谁出了问题,板子就要打在谁的身上,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金帅讲话的时候很严肃,也有一些杀气腾腾的意思,姜书坡看着金帅,也在暗暗的嘀咕着,这个年轻人确实是有一套,立翅定,爱憎分明,办起事来毫不拖泥带水,在他的手下工作,以后可要小心了,别让他找出自己的毛病来,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这张老脸可真的没处搁了。 姜书坡的目标是当上政法委书记,也知道这次的分工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要是把自己分管的工作干好了,那就证明有能力,如果金帅当上了县委书记,姜书坡当上政法委书记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张淑丽想的和姜书坡差不多,通过这次的分工她就看出来了,她现在所管的这一摊基本上就是常务副县长干的,只有努力把工作搞好,等金帅升上去了,也许她还有当上县长的可能。 至于其他的三个副县长,现在也只是报着一种过一天算一天的念头,一直到老也许就蹲在副县长的位置上了,要想再进一步,那是非常难的,因为他们的前面还压着张淑丽和姜书坡。 这些人当中最难受的就是王保红,就在看到这份文件的第一眼时,他心里甚至还有一股冲动,想拍案而起不伺候了,可是又一想,副县长的位置实在太诱人了,全县有那么多的科级干部都在盯着,一旦他不干了,岂不是正随了金帅和这些人的意愿吗?再说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一旦辞官不做了,又能去干什么呢?不说别的,就是这个脸也丢不起啊。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工作分工让这些副县长们都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再要像以前那样混日子是绝对不行了,只有把工作搞上去,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否则的话,以金帅那种强势劲,和汪书记一讲,想拿下他们头上的帽子,也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开完县长办公会后,金帅单独把王保红留了下来:“王县长,知道我留下你是什么意思吗?” 王保红哭丧着脸:“知道。” “既然知道就好,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只有老老实实的,也许我还会留下你,否则的话,许飞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另外我还要通知你,审计局明天要开始对你和许飞原来分管的单位进行审计,我劝你不要在里边搞什么小动作,有问题的话,可以及时和我讲,一旦查出来了,可就被动了。” 王保红的脸刷的一声就白了:“县长,我……” 金帅摆了摆手:“你不要和我解释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三天过后,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也知道我是学金融出身的,如果有人想在账目上糊弄我,那是痴心妄想,现在你可以走了。” 王保红用手扶着桌子,一步一步的向门口挪去,他现在再也没有以前跟着许飞的那种狂妄样子了,这一刹那,就仿佛老了十几岁。 金帅拿起了包,越过王保红,昂首挺胸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相信经过这一次敲打,王保红也绝对没有心思再出去搞什么小动作了,审计部门在对这些单位进行审计的时候,也就容易多了。 回到办公室,金帅打通了审计局长杨文华的电话:“杨局长,明天上午外聘的几个财务专家就来了,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请县长放心,审计局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等财务专家来了之后,我们就马上开展工作。” “那好,工作的第一步就先从财政局开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在审计中要稳、准、狠,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有什么发现的话,可以及时向我汇报,必要的时候,我会请纪委介入。杨局长,这次的审计,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牢牢的抓住。” 杨文华明白了,这次如果让金县长满意的话,那么下一步就有可能再进一步。现在金帅主持了县政府的工作,按照编制县政府还缺少两个副县长,这可是一块非常诱人的大蛋糕。 “感谢县长对我的信任,请您看我的行动吧。” 金帅满意的放下了电话,在稿纸上写上了财政局长吴振成几个字,然后用笔在上面狠狠打上了一个叉字。 “他奶奶的,老子主持了县政府的工作之后,这么多人都来拜码头,就是你老小子敢不来,是不是以为还像以前有许飞能罩着你?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能顾得了你啊,老子要是不收拾了你,把财政局抓在自己手里,今后还怎么主持县政府的工作。” 至于反腐,金帅认为那是纪委的事情,但是利用反腐整治某个人,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财政局是在县政府领导下的一个最重要的单位,岂能让心怀异心的人掌管。 在官场里是无密可保,当天下午,吴振成就得到了审计局第二天要来审计的消息。对于这个结果,他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几天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吴振成很清楚,许飞倒台之后,金帅肯定要收拾他手下原来那帮人的,而吴振成是许飞的铁杆老部下,这在近海县是人驹知的事情,吴振成不管去不去找金帅,都逃脱不了被拿下来的结果。 就是这个原因,吴振成才没有去找金帅表忠心,反正干了这么多年的财政局局长,捞的也够本了,快五十岁的人了,也没有什么可追求的,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到闲散衙门去喝茶,到了年龄就退下回家享福了。 对于账目上的漏洞,吴振成也毫不担心,他认为就凭着他这个高级会计师做出来的账,谁能查出问题来呢?就凭审计局那些毛孩子,简直是笑话。 吴振成这几天下班后,都会随身带上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经过这几天的搬腾,现在收拾的也差不多了。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办公室,突然有了一种很留恋的感觉。 抚摸着皮制高背靠椅,吴振成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奶奶的,也不知道这个位置以后由谁来坐,在这个有油水的位置上,要想一点不贪不沾,除非是个神仙,那些当官的想贪,我这个小小的局长又能当得住吗?唉,当官难啊,当小官就更难了。” 吴振成想了一下,迅速抓起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王保红有气无力的声音:“喂,请问是哪位?” “王县长,我是老吴啊。” “噢,老吴啊,有什么事吗?” “王县长,听说审计局明天要到我们这里来审计,你半个月前从这里借走的那十五万块钱没办法走账,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挪动一下?或者是和审计局的杨局长打个招呼。” “老吴啊,那个账你还没有搞平啊?你看这可怎么办。我一时半会的到哪里去筹那么多钱啊。今天下午刚开完县长办公会,金帅那小子给我们重新分了工,我现在已经不管审计局了,再说了,去找杨文华也没有用,那小子根本就不听我的。” 吴振成吃了一惊:“金帅这就动手了?可够了快的,那现在谁分管审计局呢?” “还能有谁,审计局现在被金帅牢牢的抓在手里,现在可不是以前了。” “王县长,以前你和许县长到财政局来拿的那些钱,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抹平了,这一次我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老吴啊,以前那些账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凭审计局那些毛孩子,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的。毕竟那都是三万五万的,在账目上也好处理,可这一次数额实在是太大了,你还是再想想办法吧,我只能应付他们两天,这两天里你必须把这个窟窿补上,否则的话,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 ) 533坐蜡了 王保红知道这次是大祸临头了,从几个单位私自挪用了近五十万公款,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按照有关规定,挪用公款等同于贪污,一旦被查出来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如何认定挪用公款归个人使用有关问题的解释》第2条第2款的规定,挪用公款数额较大,归个人进行营利活动的,构成挪用公款罪,不受挪用时间和是否归还的限制。在案发前部分或者全部归还本息的,可以从轻处罚;情节轻微的,可以免除处罚。 如果想逃脱处罚,那就只有先把这五十万块钱还上,可就是这五十万万块钱,却让王保红头疼了,这些年他虽然也捞了不少钱,但是,钱就像流水似的花出去了,根本就没有存下来。 按理说王保红的家庭并不困难,妻子也是公务员,两个人的工资加在一起也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在一般人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去贪。 可是人的**是没有止境的,随着经济的发展,人的思想也在发生着变化,或者说拜金主义横行,一畜陋的现象也被人当成了时髦,比如说,包二奶就是这畜陋现象当中的一种。 王保红的第一笔外财是刚当上副县长不久,下面一个镇长送来的,面对着两万块钱,当时王保红的心里也是斗争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贪婪,将两万块钱收下,把这个镇长的孩子安排进了他分管的单位工作。 看到钱赚得这么容易,王保红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什么党纪国法一律忘在了脑后,他的眼里就只剩下钱了,不管谁来找他办事情,也不管办的事情合不合法,只要是有钱就行,上任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捞了几十万。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有一次王保红去外地招商引资,看到一些老板一掷千金,身边的美女成云,心里就极度不平衡。有一个老板还在王保红面前炫耀,他养了八个,甚至还问王保红有几个,并说这个年头男人如果没有几个就是落伍了。 王保红受不了这个刺激,当时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超过那个老板,一个堂堂的副县长,比不上一个生意人,也确实是够了难看的。 回来后,王保红就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利用职权很快就勾搭上了一个女公务员,那个女人风流成性,也很会勾引男人,是县城里大家所公认的一朵花,那一段时间,王保红几乎每天都和她腻在一起。 没有多久,王保红又看上了近海县的一个女人,送出了一笔钱之后,又把这个女人搞到手了,就这样,王保红在一年的时间里就有了十个,远远的超过了那个大老板。 王保红的这些也并不是和他有了什么感情,主要是看中了他手中的权力和金钱。这些女人和王保红在一起的时候,是拼命的和他要钱,这就得王保红不择手段的去贪。 许飞也发现了王保红这些问题,但他也不想把王保红给收拾了,他知道越是喜欢贪的人,就越好利用,于是许飞就找到了王保红,把收集到的证据摆到了王保红的面前,得他低头。 就这样,王保红就成了许飞的一条狗,许飞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让王保红去办,当然了,王保红的那些最后也成了两个人共用的了。 后来,王保红的妹妹王银芝大学毕业后,就让王保红帮忙让她进县政府。当王保红领着王银芝来到许飞办公室的时候,立刻被许飞惊为天人,在答应让王银芝进入县政府工作的同时,又提出了一个条件,让王保红说服王银芝当许飞的。 这个时候王保红因为养的过多,手头上已经很紧张了,他知道只有把王银芝送给许飞,才能与许飞结成一种更紧密的关系,在他的掩护下,捞到更多的钱。 于是,王保红就和王银芝摊牌了,给她许了很多的愿,终于做通了王银芝的工作,让许飞抱得了美人归。 许飞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养的更多,王保红捞到的钱,许飞都要分去一大半,王保红想依靠许飞捞更多钱的愿望落空了。 在王保红的再三要求下,许飞把几个有油水的单位分给了王保红,按照许飞的想法是,我把有油水的单位分给你管,你想怎么捞,捞多少我就不管了,今后就不要再向我来要钱了。 虽然王保红分管了几个有油水的单位,但这些单位的头头都是许飞的人,并不买王保红的账,大家也都知道,王保红是因为把妹妹送给了许飞才捞到了这些好处,这就更对他的为人所不耻。 在动员王银芝当许飞的时候,王保红许了一大堆的愿,事情办完之后,王银芝就要讨债了。就在金帅来到近海县之前,王银芝天天追着王保红让他履行承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辆价值八十万的跑车。 王银芝自从被哥哥送给了许飞之后,也对王保红没有了兄妹之情,她也知道许飞和王保红从公家那里捞了不少的钱,所以,就千方百计的想从中分一杯羹。 这个时候王保红因为养已经花了不少的钱了,现在又被王银芝着买车,自然是再也拿不出八十万来了。但是,这件事情不办又不行,他可是知道王银芝的脾气,从小就说一不二,一旦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天知道她会再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王保红又开始新一轮的疯狂敛财,但这个时候,由于近海县的财政紧张,各种经济活动基本上都陷入了停顿,想要捞钱又谈何容易,所以王保红又想到了借。 王保红以为他马上就要当上常务副县长了,向下面借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是他还坐在这个位置上,上面又有许飞罩着,谁敢和他债啊? 让王保红没有想到的是,金帅来到近海县顶了他的位置,这让他的计划落空了,后来,在许飞的劝说下,王保红忍下了这口气,以为金帅是来镀金的,只要是把他糊弄走了,常务副县长还是他王保红的。 王保红想的可是够了美的,如果不出其他意外的话,他所做的这些烂事也许不会暴露出来,可谁知道许飞比王保红还急需用钱,于是才发生了要加倍收瑞银滩旅游公司土地出让金的事,从而引起老百姓两次来到县政府上访,最后又把市政府的大门给堵上了。 出现了这种情况之后,许飞和王保红不是想着如何去补救,而是采取了要把金帅挤走的极端做法,在他们以为,许飞有一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撑腰,市委、市政府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只要是把金帅搞臭了,近海县就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天下。 天欲使其亡必先令其狂,许飞和王保红错误的估计了形势,或者说是太小看了金帅的能力,所以,才在与金帅的斗争中败下阵来。 自从市委宣布免去许飞的县长,让金帅主持近海县的工作之后,王保红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了,但这个时候他还依然把希望寄托在许飞的身上,却不知道许飞已经被他的二叔公赶了出来。 许飞倒台之后,几个借钱给王保红的单位,也意识到王保红快要完蛋了,纷纷要求王保红马上归还借款,这些钱王保红还不知道用什么去补,现在许飞最信任的铁杆老部下吴振成又打电话来催款,这让王保红感觉到真的坐蜡了。 ( ) 534放你一马 王保红琢磨了好一阵子,拨通了许飞的手机:“许县长,你现在还在厩吗?” “他妈的,老子现在已经不是县长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许飞说话的口气很冲,王保红意识到这家伙的情绪很不好,恐怕在他二叔公那里也碰了钉子了。 “许……老许啊,现在我还真遇到了一件麻烦事。我给银芝买的那辆跑车是从下面几个单位借的公款,现在金帅要让审计局对各单位进行审计,他们要求我必须把这蓄马上还上,可我现在真的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王保红,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给你妹妹买跑车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好歹还是副县长,可我现在连个屁也不是,不要说我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你补这个窟窿。” “老许,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如果不是你看上了银芝,我能答应给她买跑车吗?” 电话里传来了许飞的一阵笑声:“我和王银芝都是成年人了,男女之间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你答应她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很忙,和朋友合伙办了个公司,没有闲功夫管你这些烂事。他们既然不让我当官,我只好做生意赚钱了,等我成了亿万富翁之后,一定衣锦还乡,到那时候谁敢小瞧我?好了,就这样吧,我还忙着呢。” 没等王保红再说话,许飞就把电话给挂了,握着嘟嘟响的手机,王保红举起手机就要摔,就在即将要扔出的那一刹那又停下了,现在可不是从前了,以前要买部新手机就像买颗白菜那么容易,现在可就难了。 “你混蛋！”办公室里响起了王保红狼嚎般的喊声,此时如果许飞在面前的话,他真会上去把他给掐死,这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 现在找许飞没有用了,王保红又挨着个的给他那十个打电话。这些年来,他在这些的身上花了不少钱,她们要真想帮忙的话,凑齐几十万块钱还是很容易的。 谁知道他的这些一听到要让她们拿钱,没有一个肯帮忙的,不仅如此,还一个个的哭穷向他伸手。当王保红威胁要把给她们的房子卖了之后,却没想到他的这些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把他臭骂了一顿。 这也怪王保红太笨蛋了,谁让他在给这些买房子的时候,房产证上写的都是她们的名字呢。这个时候王保红才知道婊子无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他的这些还算不上婊子,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金钱和**的交易。 到了这时王保红已经豁出不要脸了,发了疯似的给他的好朋友打电话,还别说秦桧还有两家好朋友,他的朋友也不是不帮忙,可就是拿出来的钱太少了,三万两万的根本就没有用。 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找王银芝了,也许亲妹妹还能伸手拉自己一把。王保红又打通了王银芝的手机:“银芝啊,你现在哪里啊?咱们县出大事了,你出去玩了半个多月了,也该回来了吧。” 电话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王保红知道他的妹妹现在正在歌厅里,过了一会,手机总算不那么吵了,传来了王银芝冷冰冰的声音:“噢,是王县长啊,不就是许飞那个混蛋不当县长了吗,我早就知道了,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示?” 听到王银芝叫自己是王县长,王保红就知道妹妹再也不会认他这个二哥了,一股众叛亲离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小妹,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亲二哥,现在我遇到难处了,还需要你帮帮忙。” 电话里传来了王银芝歇斯底里的笑声:“二哥?我的二哥早死了,王县长,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就快说。” 没等王保红说完,王银芝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了,你是想和我要钱是吧?” “小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先帮帮二哥的忙,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哈哈,王保红,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告诉你,你给我的钱和买的车是我的卖身钱,再想从我手里拿回去是不可能的,王保红,你会得到报应的,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回到近海县了,是死是活你也甭管我了。” “喂、喂……”手机里没有了动静,王保红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是彻底完蛋了,能帮自己的全都拒绝了,现在唯有靠自己了。 王保红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生气的是他结交的人都是徐蛋,后悔的是为了女人竟然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王保红现在绝对相信,就凭他跟许飞做的那械事,金帅就绝对不会饶了他,审计部门不要说查出其他的问题来,就是知道他挪用的那些公款,金帅也绝对会把他送进大牢。 这一天晚上,王保红饭也没有吃,一直坐在椅子上苦思幂想解脱自己的办法,直到凌晨二点,他终于想通了。 “他奶奶的,许飞那个混蛋不肯帮我,想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哪里有这种好事,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老子完蛋了,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王保红就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到了上班的时间,终于写完整整十页的揭发材料,不要说这些材料里揭发的也是许飞的贪腐问题。 王保红之所以要这样做,这倒不是说他要大公无私,主要是因为金帅昨天和他讲的那邪起了作用,确切的说,王保红已经猜到金帅要致许飞于死地了。 现在唯有帮助金帅打到许飞,也许才不会被人家收拾得太厉害了,确切的说王保红想拿这份材料和金帅做一笔交易,只要金帅不把他送进大牢,就甘愿做他的一条狗。 看到金帅的车开进了院里,王保红洗了一把脸,把材料放进了口袋里,一步三挪的向金帅的办公室走去,他不知道金帅会不会和他做这笔交易,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看到王保红的黑眼圈,金帅就知道这小子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今天要来做交易了。 “王县长来了,快请坐吧,我这里还有好茶,咱们边喝边聊。” 昨天金帅在王保红面前非常严肃,甚至让王保红有一种非常惧怕的感觉,但今天金帅的态度却很和蔼,王保红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只要不触犯金帅的利益,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多么可怕,对人还是很热情的。 看到金帅要泡茶,王保红急忙站了起来:“金县长,还是我来吧。” 金帅笑了笑,把茶杯递给了王保红,坐回到椅子上,仔细的观察着王保红的一举一动。王保红虽然装得很平静,但他那微微颤抖的手和慌乱的眼神,却骗不了任何人,王保红是真的害怕了。 金帅接过了王保红递过来的茶,微笑着说道:“谢谢。” 就这两个字又让王保红感到一阵暖意,他给许飞办了那么多的事情,什么时候听过谢谢这两个字? “县长,昨天你和我讲了那邪后,我想了一夜。” 金帅笑了:“噢,看来你是真的把我讲的那邪放在了心上,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王保红咬了咬牙:“县长,我今天来是向你承认错误的,我原来跟着许飞做了很多坏事,特别是在许飞诬陷你的这件事上,我更是对不起你。” “老王啊,你今天能来主动找我谈,这就说明你有认识和改正错误的态度,人是不可能不犯错误的,只要是能够改正了,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我还是愿意给你机会的。至于机会有多大,就要看你改正错误的态度够不够坚决,行动是不是能够彻底。” 王保红明白了,金帅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暗示他,如果你能把许飞的问题揭发出来,我还是愿意放你一马的。 现在是三百多鲜花爆发八章,距爆发还差163朵鲜花,有花的投花没花的投票,微笑谢谢了。 ( ) 535最好的选择 “县长,我原来做了很多的坏事,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许飞指使的,经过你的教育,我已经认识到了我这些错误的严重性,我准备如实的向组织上交待。” 王保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写好的材料:“这是我写的揭发材料,我要争取立功赎罪。” 金帅接过来看了看,满意的笑了:“老王啊,有这个态度就很好,主动交待总比查出来要好多了,其实你和许飞做的那械事,组织上都掌握了一些,要想查出来是很容易的。你能主动揭发许飞,就证明你认识错误的态度是端正的,改正错误的行动是积极的,对此,我很欣赏。” 金帅看了看王保红,接着说道:“从你写的这份材料上来看,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许飞指使你干的,你虽然有一些责任,但问题也并不大,还属于可以挽救那一部分人嘛。” 金帅把材料还给了王保红:“老王啊,你挪用的那部分公款要抓紧时间还上,这方面的问题可大可小,就看组织上怎么认定了。这几天你给这些单位重新打一个欠条,说明还款的时间和利息,其他的就没必要再追究了。” 王保红的眼泪刷的一声就流了下来:“谢谢县长,你这次饶了我的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一懈错误的同志,不能采取一棍子打死的办法,该挽救的还是要挽救的。但是,像一些问题非常严重又拒不改悔的人,我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我们就无法向广大的人民群众交待。” 金帅在说话的同时,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材料上几个地方点了点,王保红明白了,金帅是在告诉他,这些问题就不要写在材料上了。 “县长,你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好人,想想我做的这些事情,真是觉得对不起你。” 金帅叹了一口气:“老王啊,这次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回去后把材料重新整理一下,直接交给樊书记就可以了,另外,你还要写一份辞职报告,这个副县长你是绝对不能再当了。” 王保红点了点头,他来金帅办公室之前想的就是能不被送进大牢就不错了,根本就没有奢望要保住副县长的位置,现在金帅放过了他,也可以说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望着王保红走出去的背影,金帅笑了,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要想把许飞送进大牢,就只有让王保红站出来揭发,否则的话,有些事情还确实是不容易查清楚,而要想让王保红出来揭发,就必须要先放过他,这就是一种交易。在官场里这种交易是随处可见的,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来的,只要是能把许飞送进了大牢,永远根除这个后患,这种代价还是值得的。 水至清则无鱼,要是认真调查起来,现在的官员有哪一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如果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抓起来,工作让谁去做啊?市委要求金帅这一段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保稳定,万一搞得人心惶惶的,市里就会怀疑金帅的工作能力,认为他是一个喜欢挑事的人,这样可就不好了。 金帅开车来到了县委,当他走进马呈祥的办公室的时候,樊玉峰恰巧也在。 “呵呵……”马呈祥一看到金帅就笑了:“说曹曹就到,金县长,我刚才还和樊书记说起过你呢。” 三个人握了握手,分宾主坐下,金帅笑着说道:“不知道二位领导都说我什么了?” “我们刚才谈起你这次对几个副县长的分工,这才是你金帅的性格。”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担子也不能让他们挑的一样重吧。我来到近海县已经四个多月了,对这些副县长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些。” 马呈祥摆了摆手:“县政府的分工是你的权力,你没有必要和我们解释。这一次审计局对几个单位的审计工作很重要,需不需要县委这方面的帮助啊?” 金帅笑了:“我这次来就是汇报这件事情的,刚才王保红找过我,承认了他的错误,同时揭发了许飞的贪腐问题。估计王保红会去找樊书记的。” 樊玉峰笑了:“我和马书记刚才还说到这件事情,最近这几天,纪委也收到了很多的群众来信,绝大多数都是反映许飞的贪腐问题,现在王保红能站出来揭发他,看来下步我们调查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马呈祥点了点头:“看来王保红还是很识时务的。” 金帅放下了茶杯:“是啊,形势所迫,不识时务也不行啊。市委要求我们下半年的工作重点是保稳定,只要是解决了许飞的问题,起到了教育干部的目的,我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马呈祥和樊玉峰相互看了看,他们同时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看来金帅只想把许飞送进大牢,对王保红却并不是很在意。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再把王保红牵扯进来,近海县的官场可就热闹了,有人也会以这件事情向市委施压。 “金帅同志,你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也是符合党的干部政策的。我们的干部绝大多数都是好的,只有极个别的害群之马,把他们清除出去就可以了,还是要以工作为重嘛。” 三个人就这问题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樊玉峰回到办公室反复的思考金帅要放过王保红的真正目的,到最后终于想明白了。王保红之所以要站出来揭发许飞,一定与金帅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这个协议绝对是以王保红不去坐牢为前提。 樊玉峰此刻越发的佩服起金帅来了,这个年轻人的脑袋瓜怎么就那么好使呢?首先许飞的问题并不是纪委查出来的,这就给了樊玉峰一个很大的缓冲余地,避免了近海县官场产生的动荡。其次,又利用这件事情,教育了那些紧跟许飞跑的人,着他们尽快的转变立场。 其实樊玉峰哪里能够想到,金帅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利用这件事情把王保红赶出县政府,从而把许飞的势力从政府系统连根拔起。县政府没有许飞和王保红,剩下的那些小喽啰也就好办多了,对他们金帅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到了下午,王保红又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县长,我的举报材料重新整理出来了,。” 金帅看了看:“这份材料就好多了,你可以直接把他交给樊书记了,他那里和马书记那里我都打过招呼了。老王啊,这次你自己把自己给保住了,以后可要很好的注意啊。” “县长,感谢你这次放过了我,虽然我以后不能留在仕途上了,但我还可以去做生意,我相信只要是努力,干什么都会做出成绩来的。” 金帅从桌子拿出了一个信封:“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们一家人可以去顺海省的雷利集团分公司,他们的总经理李顺会接纳你们的,我希望你能认真接受这次教训,真正懂得如何做人。” 王保红也没有想到金帅竟然会为他考虑得这么周到,拿着信封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县长,你这次不但放过了我,而且还救了我的全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金帅笑了:“老王啊,虽然你跟着许飞做了一些对不起我的事,但从本质上来看,你这个人还没有坏到家,你只是功利心太重,在生活当中迷失了方向而已,走吧,离开近海县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 ) 536一查到底 当马呈祥收到王保红的辞职信后,才明白金帅之所以会放过王保红的目的。以不把王保红送进大牢为条件,迫使他站出来对许飞进行揭发,最后又以王保红的主动辞职,给全县的干部敲响了警钟,既没有引起官场的思想混乱,又能达到整顿干部队伍的目的,真可谓典型的一箭双雕。 “保红同志,我代表县人大常委会接受你的辞职,你的退职手续可以稍微晚几天再来办。” 王保红知道,这是金帅和马呈祥都商量好的,此时除了服从,其他的一点表示也不敢有:“谢谢马书记。” “保红啊,这次你能勇敢的站出来揭发许飞的犯罪事实,我还是很高兴的,如果今后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及时向我提出来,我会力所能及的给你一些帮助。” 王保红知道马呈祥是在客套,苦笑着摇了摇头:“谢谢您,我办完离职手续之后就要离开近海县了。” 马呈祥惊讶了:“离开近海县?你要去哪里?” 王保红苦笑了一下:“我想带全家一起去顺海发展。” 马呈祥明白了:“是不是金县长给你安排的?” 看到王保红点头,马呈祥全明白了,金帅放过王保红,又给他找好了一条出路,如果王保红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他绝对不会再他那一派的人说金帅的坏话,甚至还有可能帮助金帅接收许飞留下来的嫡系。这就意味着金帅用了很小的代价,不仅把许飞和王保红的势力从县政府连根拔起,还得到了绝大部分干部对金帅的由衷佩服,这样一来,金帅下步的工作可就好开展了。 马呈祥越想越觉得金帅的手段高明,越想越觉得金帅的可怕,好容易把许飞赶走了,还没有清静几天,金帅这一股大势力又起来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就在马呈祥接受王保红辞职的同时,审计局局长杨文华带领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开进了财政局,吴振成原来还以为审计局来的都是一帮毛孩子,却没想到除了两个毛孩子之外,竟然还有四个头发发白的老家伙,其中一个吴振成认识,正是烽山市最著名的高级会计师马向荣。 吴振成的第一感觉是完蛋了,马向荣可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不仅业务非常熟练,更是非常倔强和认真,只要是他亲自出马去进行审计,账目上还没有人能够混弄了他的。 “马老亲自光临财政局,真使财政局这个小衙门蓬荜生辉啊。” “呵呵,小吴啊,想当年你跟在我身后拎包,这一转眼你都当局长了,看来我真是老了。” 马向荣说吴振成给他拎包,这句话还一点不假。吴振成会计学校毕业之后,曾在市审计局工作了一段时间,当时马向荣对他的看法还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次吴振成向被审计部门透露消息,马向荣还真想把他留在审计局工作。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马向荣才毫不犹豫的向领导建议把吴振成赶到了近海县,从这一方面来讲,他们两个人还是有矛盾的,否则的话,吴振成也不会称呼马向荣为马老。 杨文华笑了:“马老,你和吴局长认识?” 马向荣摆了摆手:“也谈不上认识,只不过原来在一起工作了几天,杨局长,现在就请你给我们分配工作吧。” “马老,你是我们金县长请来的客人,又是市审计局的领导,我可不敢分配你的工作。金县长指示,你是审计方面的专家,对财政局的审计一切以你为主,我只当好你的后勤起个协调作用。” 马向荣点了点头,当仁不让的对和他同来的三个老家伙分配着任务,这四个人干审计工作可是轻车熟路了,一场对财政局的审计工作就此展开了。 晚上金帅在县政府招待所宴请了马向荣和他的三个老伙计,一开始马向荣还有点瞧不起金帅,认为这个娃娃县长只是靠着汪书记的势力爬上来的,却没想到谈着谈着,却发现金帅的金融理论非常扎实,对会计学方面的涉猎也很深。 “没想到金县长对会计学这方面也很精通啊。” “呵呵,我在大学期间学的就是金融,诸多的课程当中就有会计学,教我们这门课的老教授叫高标,也是我们国家很著名的会计学专家。” “马标?金县长是在哪里上的大学?” “海州大学。” “噢,怪不得呢,原来是马标的高徒啊,说起来咱不是外人,我和马标是大学同学,当年我们两个人还是上下铺呢。” 金帅肃然起敬,端起了酒杯:“马老,没想到你是高老师的同学,这杯酒我敬你。” 马向荣端起酒一饮而尽,人就是这个样子,一点小小的理由就可以拉近双方的关系,当然能不能成为自己人,还要看双方能不能走到一起,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金县长,你们县审计局有多长时间没有对财政局进行审计了?” “我是今年年初才来到近海县工作的,对原来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怎么,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马向荣没讲话,他旁边的一个瘦高个老头说话了:“岂止是很严重,简直是太严重了。” 金帅点了点头:“这也正是市委和市政府派你们来的原因,如果不能把财政局的账目审计清楚,下一步的工作可就难搞了。” 马向荣想了一下:“金县长,老刘说得对,财政局的问题可以说是非常严重,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干了一辈子的审计工作了,还从来没有遇到像你们县这种情况。从今天下午的情况来看,单凭我们审计部门恐怕很难彻底把财政局的盖子揭开。” 金帅知道马向荣是在探听他会不会认真把财政局的账查下去,如果查出问题来,敢不敢认真处理,确切的说,近海县委、县政府的决心有多大? “请马老和诸位老领导放心,我们县委和县政府的态度很明确,这次一定要认真搞好审计工作,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必要的时候可以由纪委和检察院介入。” 马向荣看了看金帅:“金县长,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们有市委和市政府的支持,我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大不了这个官我不当了,也绝对不能让一些蛀虫逍遥法外。马老、诸位老领导,我在这里表个态,你们尽管大胆的查,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我来负责。” 马向荣双掌一击:“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我们就放心了,虽然我们才刚开始审计,但是,也发现你的前任在里边陷得很深,对他的背景想必你也很清楚吧?” 金帅笑了:“我当然很清楚,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怕的,我相信如果首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绝对不会不讲原则的。王子犯法还要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的前任并不是什么王子。” 金帅说完之后,几个人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了,吃完饭之后,金帅告辞走了,马向荣和他那三个老伙计回到了房间。 “老马啊,看来金县长的决心不小啊,只不过他说的那邪有点太理想化了。” “老刘啊,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是很清楚,金帅之所以敢这么讲,自然是有他的底气。” “我知道汪书记对金帅的印象很好,有了他的支持,金帅才敢这么大胆。” 马向荣摇了摇头:“你讲的都是表面现象,金帅的背景也很深啊,他的老领导,原来的海岛县县委书记、现任市人大常委副主任殷家庆,前天听到我要来近海县审计,和我谈了金帅不少的事。” “你说金帅也是有背景的人?这下子可热闹了,我是担心两只大象打起架来,倒霉的还是周围的小草啊。” 马向荣笑了:“什么小草小树的,咱是奉命行事,他们怎么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 “查,按照金县长所说的那样一查到底。” 现在距爆发还差151朵鲜花。 ( ) 537改换门庭 县政府决定要对财政局进行审计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近海县的官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坐不住了,他们也没想到,金帅主持了县政府工作之后,第一把火先从这方面烧起来了。 与此同时,王保红辞去副县长的消息也传的沸沸扬扬,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分析,就更让这些人心惊胆战了。 几个和王保红关系好的干部,来到了王保红的家里,对于这些人的目的,王保红自然是心知肚明了。 “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我的辞职是自愿的,没有受谁的强迫。金县长是个好人,是一个很注重团结同志的好领导。咱们都是老同事了,希望你们能够认清形势,迅速改变自己的立场,千万不要惹事了。” 王保红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深思,当这些人又问他辞职的具体原因时,王保红却王顾左右而言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深讲了。这一次金帅放过了他,王保红就深感万幸,他现在是不敢胡说八道的,更不会把他和金帅做的交易讲出来。 地税局局长王志新说道:“老王,咱们都是老伙计了,你这一走我们这些人觉得心里有孝慌。” 王保红笑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县政府现在是金县长当家,你们也要认清形势啊。我可以告诉你们,许飞是指望不上了,他也许再也不会回到近海县了。”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说要把许县长调回市里另行任命吗?” “另行任命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词,你们想一想,如果市委还想重用许飞的话,能派市审计局对我们县财政局进行审计吗?” 王志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的还确实是这么个理,看来我们要马上改换门庭了,可就不知道金县长会不会接纳我们这些残兵败将?” “前几天我就说过,咱们要尽快靠上金县长,可你非要再等等看。”安监局局长张云说道:“这一段时间我可是听说了,有好多的局委办和乡镇的一二把手,都去金县长那里汇报工作。从这些人透脉的风声来看,金县长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现在我们在这件事上落后了,再不争取主动,恐怕就真的要麻烦了。” 王志新又提出了疑问:“如果许县长以后再回来呢?别忘了他的二叔公可是国务委员啊,只要他出面讲句话,许县长调到市里去,肯定会得到重用的。” “老王啊,你这个人哪方面都好,就是优柔寡断这一点不好。许飞的县长已经被市政府、市委免去了,即便是他二叔公出面讲话,市里最多让他到哪个局去当局长,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回来了。现在近海县政府是金帅说了算,许飞再有能耐,他也无权干涉近海县政府的工作,你们认为许飞的二叔公能为我们这些小小的科级干部再给市里打招呼吗?” “老张,你小子就是个事后诸葛亮,既然看得那么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去金县长那里表忠心呢?” 张云笑了笑,轻蔑的看了看王志新,你们这些蠢货,哪里知道我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去金县长那里汇报工作,可我早就在姜书坡那里下功夫了。现在金县长非常信任姜书坡,通过他那里传话,还不是一样吗?我这就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等你们想过来了,我早就把一切事情都办好了。 这几天金帅也没有回家,每天下班之后就来到县委招待所,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看看下面的干部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现。 通过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总的来说还算不错的,绝大多数局委办和乡镇一二把手都来向金帅汇报工作,有的是白天到办公室来,而大多数却是在晚上。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是带着礼物来的,但都被金帅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渐渐的,金帅的一句话在近海县的干部当中传开了。 “论权力你们没有我大,论金钱你们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没有我多,你们给我送礼干什么?我又为什么收你们的礼?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全部用在工作上,这就是送给我的最好礼物了。” 听到这邪之后,晚上再来向金帅汇报工作的干部,就再也没有人敢带礼物的了。近海县官场风气也因此有了一些小小的改变,县长带头不收礼,其他的头头们还有谁敢顶风而上? 金帅在与这些人谈话的时候,他的特异功能此时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几句话之后就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着什么,这使金帅心里就更有数了,为开展下一步的工作,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各单位一二把手的名单,被划去了不少的名字,剩下的二十几个单位的一二把手,几乎全是许飞的铁杆老部下,由此可见,许飞在近海经营多年,实力还是蛮大的。 对这些人,金帅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工作总还需要这些人去干的,如果把这些人都给拿下去了,近海县的官场可就要发生一场十二级大台风,且不说市委会不会支持,就是县委常委也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就在王保红辞职后的第三天,许飞留下的那些铁杆老部下就一个个的开始上门了。金帅知道,这次放过王保红的效果显现出来了,通过他的嘴巴向这些人传递一个信息,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之后,他们才敢试探的靠上来。如果把王保红给抓起来,这些人就绝对不会或者说不敢再上门了,一旦让他们联合起来,阻力可就大了,不要说近海县今年的整顿工作完不成,就是以后想要干点事情也是很难的。 第一个上门的是地税局局长王志新,说是来汇报工作,其实就是来表明态度的。也不用长篇大论的讲工作上的事情,意思只要是到了,也就可以了。 王志新吃过晚饭早早就来到了县政府招待所,一进门就吃了一惊,有人来的比他还要早！ 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七八个人,大家虽然不在一个局里工作,但经常在一起开会,相互还是都认识的,看到许飞最忠心的老部下也来了,这些人都觉得很惊讶。 王志新打着哈哈和几个人开着玩笑,很自觉的加入了这支队伍,耐心的等着刚才上楼的那个人下来。 技术监督局局长许光田出现在楼梯口,城阳镇镇长韩光涛站了起来:“诸位,我先上去了,哈哈,来晚的就只能靠后站了。” 几个人也没有理韩光涛,一起把许光田围了起来,看他们那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国家干部的形象,简直就是菜市场里的一群小商贩。 “老许,怎么样?” 也许是和金帅谈得很不错,许光田此刻兴奋得满脸红光:“还好、还好,金县长很平易近人,等一会你们去汇报的时候就知道了。” 看到许光田要走,几个人又把他给拉回来:“老许,你别走啊,到底怎么个好法?金县长和你都谈了些什么?” “哟,这可要保密,不过我可以和你们透露一点,千万不要在金县长面前动什么小心眼,他那双眼睛太厉害了,就好像要刺穿你的五脏六腑。” 趁大家正琢磨的时候,许光田趁机溜了,走在大街上,越想越高兴,看来自己的局长位置算是保住了,如果不是路上还有那么多的行人,许光田真的想跳起来大喊两声。 每个干部汇报的时间都没有超过十分钟的,在这方面大家还是很自觉的,也可以说是配合默契。终于轮到王志新了,看了看旁边已经没有人了,王志新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更不知道这么晚了,金县长还会不会见他,见了面之后又会和他说些什么? 推荐朋友的书《突破巅峰》,有兴趣的兄弟可以去看看！谢谢！ ( ) 538角色转换 许光田说的没错,金帅见到王志新的时候,确实是很平易近人:“志新同志,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县长工作忙,今天晚上见了这么多人,一定很辛苦。” “呵呵,现在县里的事情千头万绪,忙一点也是应该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忙而无功啊。” 没等王志新说话,金帅摆了摆手:“算了,现在不说这个了,先谈谈你们地税局的情况吧。” 为了来向金帅汇报工作,王志新可是做了认真准备的,如果是在平常的时候,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可是今天时间那么晚了,确切的说就是一个表忠心的机会,话自然是要讲得短一点。 可别小看向领导汇报工作,这可是干部表现自己能力的好机会,思路是不是清晰,汇报中是不是有内容,语言是不是顺畅,态度是不是端正,而这一切都是上级领导干部,最关注的地方。 汇报完了之后,王志新看了看腕上的表,和事先准备的一样,不多不少,正好是八分钟。 “我来到近海县已经四个多月了,以前没有分管地税工作,所以,对你们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通过你刚才的汇报,我认为地税局的工作总体来说还是好的,成绩还是主要的。” 这是领导在做指示的时候常说的一些帽子话,作为下级最害怕的就是“但是”这两个字的后面内容了,王志新紧张的看着金帅的嘴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志新同志,现在我们有些干部热衷于排队,动辄就说是某某的人,其实这个说法是非常错误的,我们都是党的干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怎么能说是某一个派系的人呢?拉山头,搞宗派,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到王志新在笔记本上刷刷的记着,金帅满意的笑了,不管王志新是不是装出来的,最起码他现在的态度还是端正的。 “志新同志,在工作中有些人会走得近一点,只要是为了工作,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要是在一起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一旦东窗事发,就会搞得身败名裂。所以啊,一个人首先要走得正,站得直,看得远,只有这样才能一路走下去不摔跟头。” 金帅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你们地税局在建宿舍楼的时候就引起了群众的一写映,主要就是没有进行公开招标,志新同志,我们手里的权力是党和人民给的,要懂得珍惜和利用。” “金县长,我……” 金帅摆了摆手:“志新同志,你也没有必要向我解释这件事了,如果想调查的话,这件事情是很容易查清楚的,但是,我目前还不想这样做,我是想看看你今后如何表现,人都是会犯错误的,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金帅讲这邪是在打,接下来就要拉了:“你们的税收任务上半年只完成了百分之四十一,欠账还是蛮大的,下半年能不能补上就要看你的了。我相信只要是能把精力全部用在工作上,完成全年的任务也并不困难嘛。” 金帅端起了茶杯,意思是他的讲话已经结束了,下面就是要王志新表态了。 王志新现在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他已经从金帅刚才的讲话当中听出来了,如果表现得好的话,金帅将不会再追究以前的事情,而表现好主要就是两个内容,一个是能不能利用好权力,再一个就是能不能完成全年的任务,最后一个就是解决好和谁走得近的问题。 “请金县长放心,今后我将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办事,认真反思自己,掌握好手中的权力,完成全年的任务。” 金帅笑了:“志新同志的态度很好,但是,只有决心是不够的,还要看你的表现,咱们来个君子协定,就以半年为期怎么样?” 王志新明白了,如果这半年表现得让金帅满意的话,他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就算是保住了,如果不能让金帅满意,他不仅要从地税局局长的位置上滚蛋,而且还一句怨言也说不出来,因为两个人有君子协定了。 王志新现在也非常清楚,他的乌纱帽虽然现在还戴在头上,但已经很不牢固了,能不能戴稳了,关键还要看他自己。 王志新走后,金帅打通了前台的电话:“如果再有人来汇报工作的话,你就告诉他们我已经休息了。” 前台的服务员刚放下电话,又有两个干部走了进来,看到其中一个要上楼,急忙把他喊住:“你们是找金县长的吧?” 胖一点的点了点头:“金县长现在没有客人了吧?” “金县长现在没有客人了,但是,他刚才打来电话说已经休息了。” 胖子看了看瘦子:“老赵啊,看来今天咱们来晚了,这也怪我啊,非要等没有人的时候再来,其实大家现在都心知肚明,又有谁会笑话呢?唉,我这个人就是太注重那个面子了。” “老李啊,这也不能全怪你,其实我心里跟你想的也是一样。前几天我还听我的小儿子说过,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面子与位置相比较,还是后者更重要,如果我们要是早想通这一点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窝在乡镇里。” 两个人边说边走出了大堂,前台两个服务员相互看了看,高个的女孩说道:“这些当官的也真不容易,在上司面前一个个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咱们还不是一样,看到领班也是怕得要死,可领班看到总经理不同样也是点头哈腰的。前两天我还听领班说过,他在总经理一个人面前点头哈腰的,可反过来我们也要这样对他,说起来他还赚了。” 这个女孩说的一点也不假,官场和职场也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别看刚才两个乡镇长因为来晚了感到心里懊丧,可是在他们那一亩三分地上,不同样也高高在上吗?他们面对的只是金帅一个人,而治下却是几万个人啊,至于是不是赚了,这句话还真的不好说,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老百姓面前,他们是主子,而在领导面前,他们就是奴才,有时候主子和奴才的角色也是会相互转化的,只不过扮演的角色有所不同而已。 就在王保红办好了离职手续的当天下午,就接到了县政府办公室主殷士锐打来的电话,通知他马上到金县长的办公室。 如果别人辞职之后就是老百姓了,是不会再听那些当官的摆布了,但是,王保红不敢,因为金帅的手里还抓着他的小辫子,他们一家人还要靠金帅的关照活下去。 接到电话后不到两分钟,王保红就气喘吁吁的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金县长,你找我。” “呵呵,老王啊,快请坐,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我已经和李顺总经理联系过了,他欢迎我们去顺海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做,需要你推迟几天再去顺海。” 王保红不知道那个地方又出了什么叉子,心里立刻忐忑了起来:“请县长吩咐,我一定认真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你知不知道许飞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和他联系得上?” 王保红明白了,金帅让他推迟几天去顺海,并不是他这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要了解清楚许飞的落脚点,看来金帅要对许飞下手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95朵鲜花。 ( ) 539什么都是假的 王保红很清楚,金帅之所以不让他现在离开近海县,也是很有目的的。如果王保红不肯讲出许飞的落脚点,那么金帅就不会允许他去顺海,即便是硬要去,李顺也不会给他安排的,这就是说,王保红尽管已经辞职了,但依然还是没有逃出金帅的手掌心。 “前两天我和许飞通过一次话,据他说,和一个朋友合伙成立了一家公司,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既然这样的话,你再了解一下他的公司叫什么名,住址在哪里。” 既然已经把许飞给咬出来了,王保红也不介意再把他给咬得更狠一点:“县长,我现在马上就可以给许飞打电话。” 金帅微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保红点了点头,马上就拨通了许飞的手机:“老许,我是保红,这里的事情我都扛下来了,代价就是我被人家从县政府扫地出门了。” 王保红手机的质量很好,金帅清晰的听到了许飞讲话的声音:“哈哈,金帅把你也赶出去了?看来咱们两个又成了同路人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东方不亮西方亮嘛,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能有什么打算,想办法赚钱养家糊口呗。”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又传出了许飞的声音:“既然你把所有的事都扛了起来,我也不能看着你流落街头,不如你到我这里来吧,咱们合伙做生意,我现在才算是想明白了,世上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为什么非要挤在仕途一条道上呢。”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代表我全家谢谢许哥了,你可真是救了我一命,不过,我去哪里找你呢?” “等一会我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你来到后直接找我就可以了,幸亏你今天打来电话,否则的话,明天你就找不到我了,这个号码以后我也不会再用了。” 不一会许飞就把公司的地址,和他的新手机号码发到了王保红的手机上,当金帅把地址记下后,王保红立刻就把这条短信给删了,他想用这个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后再也不想和许飞有半点瓜葛。 金帅站了起来,拍了拍王保红的肩膀:“老王,这件事情你办得不错。” “谢谢金县长的表扬,这是我应该做的,许飞这个家伙忒不是个东西,他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回去和你爱人讲一下,我已经和有关领导打招呼了,会给你们一笔离职补偿金的,什么时候去顺海,你就等我的通知好了。” 王保红走后,金帅开车来到县委,推开了马呈祥的办公室,又看到了樊玉峰,看来有可能是审计局审计出了财政局的问题。 “呵呵,樊书记也在啊。” “金县长来了,”两个人热情的和金帅打招呼,马呈祥说道:“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倒自己跑来了,怎么样,打听到许飞的下落了吗?” 金帅掏出了一张a4纸:“刚才我让王保红给许飞打了个电话,从他那里得到了这个地址。” 马呈祥接过来看了看,随手递给了樊玉峰:“这个地址不会错吧?” “我估计不会是假的,王保红现在没有这个胆量,敢欺骗组织。” 樊玉峰点了点头:“金县长分析的对,现在王保红是能够分得清楚哪头轻哪头重的。” 马呈祥笑了:“这次市审计局的老马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不是他,还未必能够查出吴振成在账目上搞了那么多猫腻。我的意见是,县纪委应立即双规吴振成,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结合王保红的揭发材料,尽快的掌握到许飞的犯罪证据。” “我同意马书记的意见,仅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我们就完全可以把许飞的问题向市委汇报。” “再等等看吧,证据掌握的越充分越好,如果煮成一锅夹生饭那就糟了。” 金帅明白马呈祥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市委这次免去了许飞的县长职务,这本身就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有可能还会得罪了许飞的二叔公。一旦因为证据不充分,再把许飞抓错了,那可就麻烦了。万一许飞的二叔公再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追究下来,这个责任恐怕谁也承担不起。 其实马呈祥的担心也是很有道理的,在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这也正是为什么反腐只会抓住一些老鼠,而真正的大老虎却没有一个敢动的原因。要知道人家的后台也不是好看的,那么大个人物,轻易不会表态,可一旦要是惹到他了,他有足够的实力进行反击。 当然了,他们的反击也是一级压一级,万一真的办错了案,最后总要给人家一个交待,板子还是要打到具体办事的人身上,而马呈祥作为近海县的县委书记,自然就要承担主要责任了。 其实有些事情也未必和大家想像的那么复杂,如果马呈祥和金帅已经知道许飞被他的二叔公赶出来了,他们也未必会这么小心,也许早就向市委汇报要对许飞实行双规了,由此可见,官场里有后台的和没有后台的,享受的待遇是绝对不一样的。 远在厩的许飞,却不知道围绕着他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倒不是说他在近海县就没有一个心腹,主要是他的心腹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敢向他通风报信的。 官场里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现在大家都知道金帅和许飞成了死敌,虽然许飞平日里对他的这些心腹很不错,但毕竟也是过去式了。金帅是汪书记的红人,又成了近海县政府事实上的一把手,就凭许飞这些年来做的这些事情,金帅想把他送进大牢也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如果有人敢向许飞通风报信,这可是要冒着非常大的风险,万一把许飞抓起来,他再交待出谁向他通风报信,那可就糟了。这个人也不仅会受到金帅的打压,还及有可能像王保红一样被赶出县政府。 在官场里,人情薄如纸,你在台上的时候,自然是有很多人想巴结,可一旦下台了,那可就门庭冷落了,这个时候什么老部下、老同事就会另投门路,只要是他们不对你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千万不要指望他还能帮你。 这些年许飞虽然在女人身上用了不少的钱,但毕竟还是颇有积蓄的,自从他被二叔公赶出家门之后,就知道一切全完了,回到近海县显然也是不现实的,不说别人,就单说金帅吧,也会想尽办法报那一箭之仇。 一个堂堂的县长,一旦被人摘去了官帽子,那可是很狼狈的,有人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像许飞这样的人,不要说是不如鸡了,恐怕连只老鼠也不如。 也幸亏这一段时间跟着李淼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也不乏有几个能够谈得来,许飞打了一个车,坐了一家酒店,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今后的路要怎么走,没有了二叔公的支持,又被人家摘掉了官帽子,要想在仕途上东山再起,希望是非常渺茫的。 整整一天,许飞待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到了下午,终于憋出来一个主意,给认为能够帮他忙的几个所谓的朋友挨着个的打电话。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通电话打完,工信部杨副部长的儿子杨桂军给许飞出了一个主意,既然不能继续在仕途发展了,不如就下海经商,杨桂军还告诉许飞,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钞票才是真的。 现在距爆发还差85朵鲜花啦！ ( ) 540大生意 在杨桂军的帮助下,许飞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收购了一家叫做众华的外贸进出口公司。通过这件事情,许飞也看出了杨桂军所发挥出来的巨大能量。 收购完成后,许飞踌躇满志的来到了公司,看到员工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样子,许飞的感觉真是爽极了。他奶奶的,早知道当老板会有这种感觉,当初去当什么官啊,下海经商不照样可以呼风唤雨,成为人上人吗。 这个时候许飞已经不把杨桂军当外人了,很大方的提出要给杨桂军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谁知道杨桂军竟然婉言谢绝了,这让许飞更加认识到杨桂军的人品非常好。 就在许飞接收众华公司的第三天,杨桂军就给他介绍了一笔生意,生意虽然不大,只有不到八百万块钱的流水,但让许飞赚了差不多有五十万,看到赚钱这么容易,许飞就更高兴了,他此刻已经把杨桂军当成了心腹。 许飞决定大干一场,在一次酒后,当杨桂军又给他介绍了一笔一百多万的小生意的时候,许飞竟然嫌小,这让杨桂军感到奇怪了。 “许哥,你的公司才刚起步,资金也不多,现在主要是创牌子,生意不论大小都要去做,等有了实力之后,我们再干大的嘛。” 许飞摇了摇头:“资金的问题你不要担心,多了不敢说,三两千万我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杨桂军愣了一下:“许哥,你不是说你没有多大实力吗?” “是啊,几千万块钱在厩真是算不了什么,尤其是在这众多的进出口当中,我们就更排不上号了。” 杨桂军笑了:“许哥就是干大事的人,几千万块钱都没放在眼里。” 杨桂军的嘴巴很会讲话,不一会就把许飞忽悠得找不着北了。当杨桂军知道许飞的实底之后,眼里流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只不过这一切许飞都没有发现罢了。 当天晚上,杨桂军来到了一个四合院,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带眼镜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一个妖艳女人。两人并没有因为有人来而终止他们的亲热,直到啃够了眼镜男才拍了拍女人的屁股,色色的笑着指了指卧室的门。 “东哥好兴致,又换新的了?” “什么新的旧的,女人就像给人提神的白粉,闲着没事的时候玩玩嘛。这小子来找我,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了?” “东哥好眼力,我养了一只小肥羊,就等咱们去宰了。” “多大的身价,还值得我出面?” “那小子还没有和我露实底,不过我估计三千万应该有了吧。” “你说的没错,这只肥羊确实不大,不过三千万也够出手的了。现在的生意不好做了,外地来的那些土老帽现在都学精了,想对他们下手也不容易啊。” “我就知道东哥不会放过这笔外财的,蚂蚱虽小,但总是荤腥嘛。” 东哥点了点头:“打听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吗?” “东哥瞧不起我了是吧,这点事我还能办不好。和你说吧,这小子是许世亮的侄孙,以前在河西省当县长,现在被免职了。” “许世亮的侄孙?不行,太熟不好下手,不管怎么说,他和我们家老爷子原来都是老同事。” “嗨,怪我没和你说明白,许世亮已经把他赶出来了,他们家再也不会管他了。” “你说的是真的?我可告诉你,你小子要是骗了我,可别怪我对你下黑手。” “哪能呢,我是骗我亲爹亲妈,也不会骗东哥的,万一出点事,你就都推到我身上。反正我也准备去澳大利亚定居了,临走之前再捞上一笔,也算赚点零花钱吧。” 东哥没有讲话,拿起桌上的雪茄塞到了嘴里,微合的眼睛琢磨了起来,袅袅升起的烟雾中,眼镜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就像一条要发起攻击的眼镜蛇。 杨桂军从冰箱拿出一喝饮料默默的喝着,跟着东哥这么久了,自然是很了解他的习惯,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一旦他把雪茄放下,那就说明他把一切都考虑好了。 “既然这样的话,”东哥把雪茄扔进了烟灰缸里:“咱们就再干上一票,不过,有这样的好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干?” 杨桂军笑了:“东哥,要想吃下三千万,可是需要一副好牙口,我没有这么大的实力,所以才想到了你。” 东哥点了点头,他知道杨桂军说的是实话,要想吃下三千万,就必须要有雄厚的资金实力,既然要演戏,总要演得像一点。 “那好吧,咱们还是老规矩,事成之后,四六分账,我六你四。” 杨桂军不干了:“别介啊东哥,肥羊是我养的,以后的风险又是我担着,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给我四成啊,要是想干的话,咱们就倒过来,我六你四。” “你他妈的少啰嗦,如果你有这副好胃口的话,还用来找我?算了吧,我也不和你啰嗦了,事成之后,五五分账,愿干就干,不愿干就他妈的赶紧滚蛋。” 杨桂军满意的笑了:“东哥就是爽快,你说五五分成咱就五五分成。”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两个多小时,当杨桂军从四合院里出来,天已经很晚了。开车路过众华公司的楼下,看到许飞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杨桂军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对不起了许哥,也不能怪兄弟不讲情面,谁让你的钱是贪来的哪,老子这就叫做杀富济贫,像你这种傻老冒就不应该到厩来混。” 一连两天,许飞都没有见到杨桂军,打他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许飞有些纳闷了,这小子跑哪鬼混去了。 到了第三天中午,杨桂军风尘仆仆的走进了许飞的办公室,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出了一趟远门。 “小军啊,你小子这几天又跑哪去了?是不是又沾到哪个女人的肚皮上爬不起来了?” “许哥,你可不能这么看不起兄弟,我是喜欢女人,但我更喜欢钱,和你说实话吧,我看好了一笔大生意,害怕里边有猫腻,就亲自去实地看了看。” 听到有生意可做,而且还是笔大生意,许飞自然是很高兴了:“小军啊,看来当哥的误会你了,今天中午哥给你摆酒洗尘。” 杨桂军虽然年轻,但在厩这个地方却绝对算得上油滑无比,他当然知道许飞摆酒洗尘是假,想探听什么样的大生意才是真的。 酒桌上两个人勾心斗角,许飞越想打听什么生意,杨桂军就越不说,到最后许飞有些急了:“小军啊,咱们两个是好哥们,有什么大生意你不能和我说一下,难道你还怕当哥的没有你的好处不成。” 杨桂军知道火候到了,笑着说道:“许哥,你别误会,这笔生意太大了,我是怕你吃不下。” 许飞笑了:“你先说说是什么生意,你怎么就知道我吃不下呢?” 杨桂军端起饮料来喝了一口,又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功夫做足了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既然许哥想做这笔生意,我就和你透露一下吧,不过,这件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还要找阎老的孙子东哥才行,这件事情他说了才算。” “阎老?你说的是不是原来的国务委员?” “许哥知道阎老?” “我当然知道了,我二叔公讲过,阎老曾经是他的老领导,我二叔公能有今天这个成就,也是与阎老的大力支持所分不开的。” 杨桂军装模作样的想了一阵子:“既然大家都是熟人,这件事情就好办了,我想东哥也会给你这个面子的,有钱大家赚吗。” 听到事情有门,许飞急切的问道:“小军啊,既然你去实地考察过,能不能和哥说一下,究竟是一笔什么样的大生意?” ( ) 541最相信的人 杨桂军微笑不语,许飞明白了,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你看当哥的疏忽了,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你先拿去零花,事成之后,当哥的再给你十个点的利润怎么样?” “许哥,咱哥们还谈什么钱不钱的。”杨桂军说着,毫不客气的把卡抓在了手里:“既然许哥这么大方,我再要推辞也忒不识抬举了。” 听完了杨桂军的介绍,许飞高兴了,这可真是一笔大生意,如果做成了,不仅可以赚到一笔大钱,更能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 杨桂军所说的这笔大生意,是山南省通讯公司通讯设备升级换代工程,整个项目总投资约为两个亿,仅仅是通讯设备这一项价值就达到六千万。 许飞恰巧前两天刚看过国外同类设备的报价,按照目前国内市面上的价格,这笔生意做成之后至少有一千万的利润,这么一笔有油水的大生意,是无论如何也要抓到手的。 “小军,现在我们国家最赚钱的就是通讯公司了,能够从他们那里揽到一点活,那可真不容易啊。” 杨桂军笑了:“这要看是谁去揽,只要是你的后台够了大,牌子够了硬,不要说是揽这么一点生意了,就是出口军火也没有什么问题。” 都说不到厩不知道官小,这句话还是非常正确的,许飞也完全相信,就凭杨桂军那位当工信部副部长的老爸,山南省通讯公司也绝对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小军,这笔生意是你揽下来的吧?” 杨桂军知道许飞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急忙摆手:“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家老头子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什么?”许飞惊讶了:“你们家老头子面子还不够大?” “是啊,别看我们家老头子是工信部的副部长,有些时候说话也未必算数,接下这笔生意的是厩通讯器材公司的老总孙晓。知道孙晓吧,他的爷爷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提起老孙家,恐怕这个国家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那位德高望重的孙老爷子是上一代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门生故旧遍布天下,虽然现在已经退下来了,但依然还有着强大的影响力,他的孙子到下面去办点事情,想必还没有几个人敢不给他面子。 一个疑问涌上许飞的心头:“既然老孙家有那么大的势力,人家干嘛不自己做呢?” 杨桂军看了看许飞,看来这家伙当官还没有当傻了,看问题还是很尖锐的,可惜你再精明,也逃不过东哥的算计。 “你在厩待的时间不长,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像这种生意,一个人是做不成的。这么和你说吧,孙家的势力再大,也只是在省一级,再往下面可就有点鞭长莫及了。” 许飞好像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就听杨桂军又说道:“山南省的省长是孙老爷子原来的秘书,如果说在官场上有些事情他能说了算,但在企业方面他说的就未必能算了。而山南通讯公司的总经理又是老阎家的人,如果他就是不听省长的,山南省政府也确实拿他没有办法,要知道通讯公司是国有大企业,他们的后台一点也不比老孙家的势力小。” 看到许飞听的很认真,杨桂军笑了:“这些事情我以后会和你慢慢讲的,如果你真想做这笔生意,我就和你透个实底,老孙家找到了山南省政府,接下了整个工程,而要想摆平省通讯公司,那就需要老阎家出面了。这些太子爷们做事也很讲规矩,大家知道只有联合起来才能赚钱,如果要是互相拆台,不仅赚不钱,还会惹出一身麻烦来。” 许飞笑了:“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了,这就叫做强强联合,确切的说,老孙家摆平了山南省政府,老阎家又摆平了山南省通讯公司,这两股势力联合起来,这笔生意就算是成了。” 杨桂军双掌一击:“聪明,许哥一直是在基层工作,却没想到这么上道,小弟真是佩服啊。” 许飞想了一下:“这一期工程总投资两个亿,拿出六千万的生意分给别人,老孙家还剩下一亿四,恐怕他们家赚的也不少了。” 杨桂军撇了撇嘴,他是真的瞧不起许飞这个土包子,还是当过县长的人,讲出话来怎么这么没有水平。 “许哥,我们这个圈子有个规矩,不该打听的事情千万不要乱打听,否则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和你打交道了,看在咱哥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可以和你露个实底,这笔生意做成之后,老孙家最起码可以赚一个亿。” “你说什么?”许飞的嘴巴张得就像能塞进一个鸡蛋似的:“这一笔生意就赚一个亿,我的老天啊,这些太子爷们也忒能赚钱了。” “所以啊,在厩要想发财,就必须靠上这些人,其实你做这笔生意赚钱只是第二位,最主要的是要挤入这个圈子,只要是他们的手指缝里露出一点来,就足够你赚的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飞心里原有的一点怀疑就像被大风刮走了似的,他现在急切的想把这笔生意抓到手,尽管很难,但他想试一试,而要想认识那两个太子,就必须紧紧的依靠杨桂军这个跳板。 “小军兄弟,”都说当官的脸皮厚,此话一点也不假,许飞此刻又在小军这两个字后面加上了兄弟两个字:“这笔生意如果你能帮我联系成了,赚到的钱咱们就二一添作五。” 杨桂军欲擒故纵的手法用得非常熟练,许飞的话音刚落,这小子就顾做豪爽的摆了摆手:“许哥,咱哥俩谁和谁啊,讲钱的话就见外了,明天我先和阎东联系一下,就凭你二叔公和他们家老爷子的关系,我估计他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许飞高兴了,可是又一想,自己现在才有三千多万现金,如果要想做成六千万的生意,资金还差了一半,没有本钱又怎么做生意呢? “小军兄弟,”许飞吞吞吐吐的说道:“你看我收购这家公司用了不少的钱,现在流动资金只有三千多万,我一个人吃下来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你能不能再帮我找个合作伙伴?” “你才只有三千多万,确实是少了一点,不过我是你的兄弟,有困难我们就一起想办法。”杨桂军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找合作伙伴不是个什么好办法,钱被人家赚去了不说,如果再把那两个太子爷给暴露了,这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是很不利的。” 许飞不愧是当过县长的,很快就想出主意来:“如果老孙家想赚到这一个亿,就只有和老阎家联合,如果能让阎东出面,和孙晓打个招呼,让他预付百分之五十的定金,事情不就全部解决了。我们赚到钱之后,也可以分给阎东一半,这样就可以和阎东进一步搞好关系,而阎东也没有白忙活。” 杨桂军拍手大笑:“许哥上道了,我刚才还想和你讲赚到钱之后也要分给阎东一部分。既然这样的话,问题可就全解决了,我想阎东也会很高兴的。反正厩通讯器材公司家大业大,拿出个几千万来,也算不了什么,再说了,做生意交定金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连出去潇洒一回的想法也没有了,两个人就分头行动了。 第二天一上班,许飞就找来了业务一部的经理王兆贤,之所以要找他,是因为王兆贤是杨桂军介绍来的,既然王兆贤是杨桂军的人,那自然也就是许飞最相信的人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53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大家的了。有花的投花暂时无花的投票,咱们一起把天运顶起来。 ( ) 542蠢货 “兆贤老弟,你是小军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这次小军给我们介绍了一笔大生意,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把这笔生意交给你负责最合适”。 王兆贤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人长得很精明,也很有能力,虽然这几年在厩诸多的进出口公司之间频繁跳槽,但许飞认为也没有什么不对,有本事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官场里都讲究能者上庸者下,更何况生意场上,要想把能人留住唯一的办法,除了给他搭建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之外,再就是金钱收买。 “谢谢许董的信任,我们两个都是小东的朋友,你把这项业务交给我绝对没有错。” 许飞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笔生意比较大,不仅关系到我们公司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你的前途。我准备这笔业务做成之后,从利润拿出一个百分点,作为你的奖金。” 王兆贤高兴了:“请许董放心,我保证把这件事情做漂亮”。 许飞拿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一本商品清单,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和国外的公司进行联系,让他们报价并确定辊时间”。 王兆贤点了点头,拿过文件出去忙了,许飞感到一时无事可做,他现在需要得就是耐心等待杨桂军的消息。 此时杨桂军正在阎东的家里,两个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杯红酒好像在庆贺着什么。 “从目前来看,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昨天我已经和孙晓打过招呼了” “他怎么说?” 许飞看了杨桂军一眼:“宰肥羊的事情,这小子没少干,不过他这次要十个点” “这小子也忒黑了一点,十个点可是三百多万！”杨桂军嘟囔着,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他妈的,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既然他要我们就给他,省的他在里面坏事。” 阎东大笑:“这一次我们两个凑了三千万,通过孙晓那边给许飞当定金,你可要把他给我看住了,别让他拿着我们的钱跑了,到那时候我们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东哥,你就瞧好吧,我早就安排好了,这小子一天放几个屁我都知道。再说了,他现在又能跑到哪里去啊,心里正热乎呢。” 一阵大笑过后,两支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叮咚一声脆响,听起来是那么地悦耳动听。 两天之后,许飞与孙晓正式签订了合同:众华外贸进出口公司向厩通讯器材公司提供价值六千万的通讯器材设备,厩通讯器材公司向众华外贸支付三千万定金。 在谈到违约责任的时候,孙晓提出了双倍的违约金,许飞感到哪些地方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双倍支付违约金这是生意场上的惯例,再好地朋友也要公事公办。 许飞犹豫了一下,在合同上签了字,他觉得所谓地违约是不可能出现的,王兆贤已经讲过了,外商保证两个月之内辊,既然这样得话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违约金约束的也不仅仅是一方,如果对方出现了违约也同样要照此办理。 现在合同签了,定金也拿到手了,杨桂军和孙晓又提出,中央这段时间三令五申,不准干部子弟经商,所以这笔生意要严加保密,绝对不能让其他让人知道。 干部子弟不准经商的事情许飞也知道,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对老孙家的影响是很坏的,小心一点也是对的,许飞对这个要求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 现在公司里只有许飞和王兆贤知道有这笔生意,其他的员工只看到王兆先经常进出许飞的办公室,却不知道他们在干着这么一件大事。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王兆贤拿出一份从国外来的传真,走进了许飞的办公室:“徐东,国外客户发来传真,要求我们去验收设备。” 听到这个消息,许飞可是高兴坏了:“看来老外们做事还就是认真,不过家里这一大摊地事,我还真是走不开。反正这个业务都是你负责的,你就代表我带几个技术人员去看一看,同时催促他们尽快发货。” “许总,我一个人去有些不太合适吧,你和杨桂军是好兄弟,如果他有时间去一趟的话就更好了。” 许飞满意地笑了,他觉得没有看错人,这个王兆贤还是会办事的。 “那好吧,我先和小军联系一下,尽量让他和你一起去,你们两个去我就更放心了。” 两天之后,杨桂军和王兆贤踏上了去国外的航班,当飞机腾空那一刻起,许飞的心里感到空落落地,也说不上一种什么滋味。 三天之后,孙晓的电话打了过来;“许总,我的工程就要准备开工了,你的设备什么时候能进来。” “请孙总放心,我的人已经去国外验收设备了,保证能够按时辊。” “那就好,如果不能按时辊,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可不要忘了,我是交过定金的,咱们双方有合同。” 放下电话不久,财务部经理孟莹莹走了进来:“许总,听说咱们从国外进口了一批通讯设备。”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从国外进口通讯设备的话,必须要有工信部的批文,办好批文后还要给国外的厂商开具信用证。怎么王经理没有找我办这件事,咱们的六千万块钱一直压在账上没动。” 许飞这些年来一直当官,他哪里知道外贸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在他以为,做生意就是见到货物付款,怎么还要开什么信用证。 “我们有工信部的批文,不过开信用证明这件事情我确实不清楚,这笔业务一直都是由王经理负责,也许,他和国外厂商采取的是货到付款。” 听了许飞的话,孟莹莹意识到,许飞是被人骗了,老外可都是些精明人,人家怎么可能没见到信用证就发货呢? “许总,我建议还是尽快和王经理联系一下,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另外,我想预支一下这个月的工资,我买房的首付还差一点。” 许飞笑了:“王经理办事很认真,我相信他不会乱来的。你要预支工资也没有问题,你先写个借条,我批一下,如果钱不够的话我借给你。” 孟莹莹有些感动了:“许总,厩里的水很深,王经理和国外签订的这份合同,你就没请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看一下?” 许飞摆了摆手:“这些事情都是王经理一手办的,我这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孟莹莹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出许飞的办公室门,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孟莹莹知道,自以为是的许总这次是被人骗了,看来众华公司又要换老板了,或者说自己又要换个单位去打工了。 许飞琢磨了一下,觉得孟莹莹的话还有些道理,他现在还没有想到王兆贤会骗他,如果他要是个骗子的话,难道不想要那几十万块钱奖金了,再说了,他的身边现在还有杨桂军,他可是在这笔生意里好友一半利润的,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随着辊的日期日益临近,孙晓那边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来催,这个时候许飞有些坐不住了,摸起电话拨打起杨桂军的手机,可没想到对方已经关机了,打王兆贤的电话也同样如此。隔了两个小时之后又打还是这个样子,这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许飞意识到有些不妙,打电话把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赵律师请来了,当他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之后,赵律师的第一个感觉是许飞被骗了。 “许总,通过你讲的这些情况,我认为你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首先,从国外进口通讯设备,必须要有工信部的批文,这份批文是真是假,咱们暂且不说,关键是,你没有给国外生产厂商开具信用证,而没有信用证国外是绝对不会组织生产和发货的。” ( ) 543诈骗成功 许飞觉得头嗡的一下,脑子一片空白,在听到孟莹莹的话时他还心存侥幸,认为杨桂军不会骗他,那么赵律师的话击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赵律师,你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 赵律师摇摇头:“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按时辊,根据你与厩通讯器材公司签订的合同,你距交货日期只有四天,现在的问题是,这么短的时间,你能从国外进口到合同所规定的那些设备吗?这点时间,恐怕连开信用证也来不及啊。” “这件事情我确实是疏忽了,看来我只有找通讯器材公司谈一谈,把他们交的定金还回去。” 赵律师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似地看着许飞:“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你们签的合同规定,任何一方违约都要按照定金的标的,双倍向对方赔偿违约金,这就是说你除了要把三千万定金还给通讯器材公司之外,还要再额外向对方支付六千万的违约金。” “赵律师,这不是明显地诈骗吗?难道法律管不了他们?” “从这份合同来看,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双方必须要履行。如果你硬要说有人诈骗的话,就必须提滚足够的证据,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想控告对方诈骗显然证据不足。你与国外生产厂商签订的合同也是合法有效的,关键的问题是,你没有及时向对方出具信用证,从这一点上来看,是你违约在先。” 许飞面如死灰,死死地盯着赵律师的嘴巴,听他滔滔不绝的讲下去:“至于你所说的内部人员动手脚,这件事情也不成立。王兆贤只是一个业务部门的经理,确切的说,他把这项业务进行到目前这种情况,已经完成了任务。而是因为你没有及时通知财务部办理信用证,所以外方才不能按时发货,从而造成了与厩通讯器材公司的违约,所以你必须承担违约责任。” 许飞哭丧着脸:“赵律师,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吗?如果要赔给他们六千万,我这个公司就只有倒闭了。”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刚才所说的,与通讯器材公司私下里协商解决,不赔或少赔他们一点违约金,如果他们非要坚持按合同办事,那就只有破产倒闭一条路可走了。” 正在家里和女人鬼混的阎东,很不耐烦的接到了许飞的电话,听了没有两句,忽的一下从女人的肚皮上爬了起来,就像疯子似地,拿着手机光着屁股在地上转着圈。他知道这次宰肥羊的计划圆满完成,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让孙晓采用法律手段,名正言顺的向许飞索赔了。 “姓许的,我好心好意地把这笔生意介绍给你做,本来以为能够从你那里赚点佣金,可谁知道,你竟然把生意搞成这个样子,现在又叫我去找孙晓谈,不要你们赔偿违约金,你认为这可能吗?告诉你许飞,你和孙晓怎么签订的合同,我一点也不清楚,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是不会管你那些烂事的。另外我告诉你,你答应给我一半的红利,一分也不能少,否则我就让你知道我阎东的手段。” 没等讲话,就听到阎东把电话给挂上了,许飞知道,这下子是全完了,原来他还指望阎东帮忙说说情,现在看来也行不通了,阎东那小子不仅不帮忙,还要另外的一半红利,现在连孙晓那边的窟窿都补不上,更甭说给阎东的红利了。 既然阎东不帮忙,许飞就只好自己去找孙晓,这一次两个人见面就和以前不一样了,看到许飞走了进来,孙晓连屁股也没有抬。 “许总是来通知我去提货的吧?这点小事,打个电话来就行了,何必劳驾您亲自跑一趟?” “孙总,实在不好意思,这笔生意出了一点问题……” 孙晓摆了摆手,打断了许飞的话:“许总,你不要和我解释,咱们双方有合同,还有三天时间,如果我看不到货,那咱们就法庭上见。”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许飞打通了他二叔公家里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又是他堂姐夫接的:“老爷子吩咐了,你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再管了,电话他也不会接的。 许飞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就像是死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许飞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从几十米的高空向下看了看,觉得一阵头晕,急忙退了回来。又拿出一把水果刀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实在没有下手的勇气,他奶奶的,死确实不是一个好滋味。 既然怕死,那就只有跑路了,许飞来到财务室,让出纳往他的银行卡上存一千万块钱,可是一直到了下班时间,出纳还是没有为他打款,问了问才知道,公章在孟莹莹那里,而孟莹莹又请假回老家了,要五天之后才能回来。 许飞知道,所有的路都被人家给堵死了,他现在唯有坐在这里,等着人家来收拾了。 这天晚上,许飞坐在办公室,思来想去终于弄明白,他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一直引为心腹的杨桂军,就是策划者,一开始让他轻轻松松地赚到那五十万块钱,就是设置的诱饵。而阎东和孙晓就是杨桂军的帮凶,他们就是冲着那三千多万块钱来的。 许飞现在杀了杨桂军的心都有,他也知道,现在要找到杨桂军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去找阎东和孙晓报仇也没那么大的胆量,人家有那么大的势力,找上门去就等于送死。 想去告他们诈骗,手里一点证据也没有,即便是有了证据又能怎么样呢,像人家那么大的背景,恐怕前脚进去后脚就出来了,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许飞。 “唉,反正我这些钱也是从公家那里捞来的,没了就没了吧。这可比纪委查出来再收回去要好多了,最起码不用去坐牢。” 想到这里许飞有些高兴了,幸亏没有把所有的钱都放在公司里,收购这家公司之前还买了一套房子。看现在这个样子,公司是一定保不住了,只有把房子卖了,再回烽山市上班。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个处级干部,最起码生活还是有保障的,什么权利不权利的,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天,公司的员工谁也没有见到他们的许董,一直到了下午,许飞才急匆匆地回到办公室,他的口袋里现在装着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有他卖房子的一百多万。虽然三百多万的房子卖一百多万有些心疼肉痛,但总比一分钱剩不下,被孙晓扫地出门要好多了。 许飞打电话请来了赵律师,付清了他所有的律师费用,又多付了他二十万,只有一个要求,让赵律师全权处理公司的善后事宜,办好了所有的法律文书之后,许飞觉得一身轻松,当天晚上竟然很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事情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接连受到了两次重大打击,许飞心灰意冷,他不知道回到烽山市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更不知道,金帅是否会放过他。 三天之后,厩通讯器材公司向法院提出了诉状,同时又提出了财产保全的申请。在阎东的运作之下,当天下午,法院正式立案,随即查封了众华外贸进出口公司的银行账户和全部资产。 像这种事情在厩是太多了,每天会发生多少经济纠纷,每天又有多少公司成立或者倒闭,众华外贸进出口公司的倒闭,就像一阵风似的吹了过去,甚至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件事情。 当许飞拖着行李箱踏上回河西的火车时,正是杨桂军、阎东和孙晓这三个骗子举杯庆贺和分赃的时候,在这场闹剧当中,只有这三个骗子才是最大的赢家。许飞虽然是个失败者但他个人并没有受半点损失,赔出去的三千多万只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而已。 这件事情带来的思考太多太多了。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 ) 544汇报 在县委常委会上,纪委书记樊玉峰,汇报了财政局局长吴振成和原县长许飞的贪腐问题,并建议县常委会向市委做出汇报,马上双规许飞。 常委会全票通过了樊玉峰的提议,几个和许飞关系不错的常委,没有一个人敢为许飞开脱的。且不说许飞现在已经是落水狗了,即便他没有下台的时候,只要是纪委掌握了他贪腐的确凿证据,也没有人敢替他讲话,像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呢,谁还敢往前凑啊。 县委常委近山镇书记李伟,这几天的日子是最难过的,自从市委免去了许飞的县长之后,他就一直在担心,金帅会对他进行报复。 在许飞陷害金帅那件事情当中,李伟起了很坏的作用,当他得知,许飞不会再回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些高兴,只要是许飞不回来,他和许飞在县城美化工程当中的贪腐行为就不会暴露出来。 有人说在官场里要想打到一个人,最主要的就是看他有没有贪腐问题,其实这句话要从另一方面来考虑,现在的当官有几个不贪的?确切的说,要想把一个官员搞下去,并不是要看他有没有贪腐问题,而是要看有没有人想搞他,所谓的反贪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既然李伟跟着许飞陷害金帅,金帅又怎么会不进行反击呢?这年头以德报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也可以说根本见不着。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金帅会把李伟收拾得有多厉害。 散会后,李伟屁颠屁颠的追上了金帅:“金县长,您有没有时间,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金帅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了一眼李伟:“李伟同志,你是近山镇的党委书记又是县委常委,咱们只是同事,并没有隶属关系,我又不是你的上级,和我汇报什么工作呀?” 听到金帅的口气不善,李伟依然陪着笑脸:“金县长,我虽然是县委常委,但主要的工作还是在近山镇,向你汇报工作也是应该的。” 金帅笑了:“李伟同志,近山镇的镇长是徐建同志吧?他前两天刚向我汇报过工作,如果党务方面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马书记。我和马书记是有分工的,我的手没有那么长。” 望着金帅的背影,李伟在那站了好久,他知道金帅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这从金帅刚才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李伟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许飞永远不回来,最好能够死在外头,这样的话,一旦纪委来调查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许飞的身上。 李伟想得不可谓不高明,可他没想到的是,许飞现在正在开往河西省的火车上,只要是马书记向市委汇报了许飞的贪腐问题,等待他的必定是双规。就许飞那个怂样,绝对扛不过二十四个小时的,只要是他一交代,李伟还能跑得了吗?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近海县的秋天格外美丽,天空显得格外的蓝,远处的大海上,帆影点点就好像一幅活动的油画,金帅亲自驾车和马呈祥向烽山市驶去。 在路过杨树岭的时候,金帅放慢了车速向外看了看,笑着说道:“马书记,这个地方就是杨树岭。” 马呈祥笑了:“噢,这就是杨树岭啊,来回走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 “我们没有注意到并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注意到,一些心怀鬼胎的人,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许飞陷害你这件事情,不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你的形象,反而使你在干部群众当中的威信更高了,叙呀,你不知道当时我还确实是为你捏了一把汗。” 金帅笑了笑:“如果现在还有人污蔑我,你会不会相信?” 马呈祥想了一下:“如果说在贪腐和女色方面再有人污蔑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看来你对我还是有限度的信任。” 马呈祥微微一怔:“噢,这件事情我还真没有考虑过,有限度和无限度只是相对而言。” 两个人一起大笑,马呈祥说得很有道理,无论做什么,无论对谁都要有个限度,即便是和最亲近的人也要保持一点距离,太近了也会让人受不了,更何况两个人只是同事关系。 笑过之后,金帅又说道:“这一次你去向汪书记汇报工作,我去贺市长那里,咱们两个虽然汇报的对象不一样,但是目标却是一致的,这也许就是有限度和无限度的辩证关系吧。” 马呈祥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近海县整整浪费了一年的时光,明年我们县的经济能不能发展起来就要看你的了。” 金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马书记,经济发展离不开党的领导,我的工作同样也离不开县委的支持,表面上看咱们浪费了这一年的时光,可从另一方面来看却又未必,因为我们现在有了一支团结而有战斗力的干部队伍,现在大家的思想都已经统一起来了,确切的说我们已经积蓄起了发展的力量,这就像老百姓所说的那样,磨刀不误砍柴工。” “明年我就要退下去了,以后可就要看你的了,叙呀,我真心希望你能接我的班。” “我的资历不够,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组织上不管把我放在哪个位置上,我都会认认真真的干好本职工作。” 马呈祥撇了撇嘴,你就在这装高姿态吧,官场里的人有几个不想向上爬的,如果你不想当县委书记的话,为什么这段时间,又在一些关键的岗位上安插上了那么多的自己人。 汽车的发动机嗡嗡地响,车厢里显得有辛闷,两个人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金帅也知道马呈祥为什么不讲话,看来最近这段时间在干部的调整方面触动了他的利益。不过这也是没有办的事情,在目前这种体制下,如果手下没有几个听使唤的人,想干出一番事业还是非常难的。 马呈祥说的一点都没错,金帅又何尝不想当上近海县的县委书记呢,只有成了真正的一把手,大权在握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马呈祥从来不干涉县政府的工作,但毕竟有些重大的问题,金帅还是需要和他沟通的。 就拿金帅制定的近海县五年发展规划来说,就是因为马呈祥的极力反对,才迫使金帅做了几次比较大的改动,这也许就是两代人的思想差距和认知的不同。我们有多少时间都被这无穷无尽得扯皮消磨完了。官场里一直在讲用事实来证明一切,可是一旦证明了某一方是正确的话,宝贵的时间可就永远的流失了。 把马呈祥送到了市委,金帅也没有去汪洋的办公室,他知道汪洋是不会因为这点事情怪罪他的,两个人现在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如果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那就说明汪洋的心胸也太狭窄了。 来到了市政府大楼,金帅首先来到贺怀德秘书李军的办公室,这也是对贺怀德这个一市之长应有的尊重,在这些细节方面金帅可是非常注意的。 “李秘书忙什么呢?” 李军惊讶的站了起来:“金县长?你怎么没有打个招呼就来了。” “呵呵,马书记去汪市长那汇报工作,我就来市长这里碰碰运气了,也不知道市长有没有时间见我。” 李军暗暗赞道,金县长真是聪明,如果金县长一个人,有些事情还确实不好办,按照他和汪书记的关系来讲,应该先去汪书记那里汇报工作,可这样一来,贺市长心里就难免会酸溜溜,毕竟金帅现在是政府口的人。可要是先到贺市长这来,汪书记虽然不会说什么,但谁敢保证他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毕竟汪洋才是烽山市的一把手,而金帅只有和马书记一起来,才能避免这种尴尬。 鲜花够了六百朵,微笑按承诺今天八章爆发,希望兄弟姐妹们有花的投花,暂时无花的投票支持,给微笑一点爆发的动力,谢谢了。 ( ) 545交易 贺怀德看到金帅来了显得很高兴,竟然还和他开起了玩笑:“呵呵,我们的娃娃县长来了,快请坐,小李把我的好茶给金县长沏上。” 金帅笑了,他早就听其他的人讲过,贺怀德高兴的时候见到谁都会来这一套,至于小李沏的是不是好茶谁也没去考证过,市长喝的茶能查了吗?好茶不好茶倒无所谓,关键是市长对你的态度。 “市长,不好意思,事先也没有请示一下就冒昧地跑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县长向市长汇报工作是很正常的,怎么能说是打扰呢?” “既然市长不反对,那我今后就多来几次,专门来喝你的好茶。” 贺怀德笑了:“想喝茶还不容易,走的时候从我这带上一盒,这还是齐省长送给我的。” 当领导的讲话都是有目的的,贺怀德其实就是在提醒金帅,齐省长可是我的老领导,能喝到他送的茶,那就说明我也没有把你当外人看。 两人扯了一阵闲话,贺怀德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意思是下面要开始谈正事儿了。 金帅放下茶杯,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恭恭敬敬的捧到贺怀德面前:“市长,这是我们县政府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请市政府审阅。” 贺怀德拿起文件来,还是照例先看了看最后面一页,然后又翻着向前看,金帅仔细的观察着贺怀德脸上的表情,发现他对这份规划还是蛮欣赏的。 “叙啊,这份规划制定得很好,也很有深度,先放在这里,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再认真研究一下。搞经济工作你可是个能人,齐省长都非常看好你,我相信你们近海县制定这份规划,一定会在市长办公会上通过的。” “谢谢市长的表扬,我可不敢贪天功为己有,这是县政府集体制定出来的,又经过了县委常委会的批准。” 贺怀德笑了:“虽然是集体的力量,但总要有个挑头的吧,没有人提出个新的思路来,就不可能制定出一份完整的方案。” 金帅知道,当领导的一般都不喜欢看这肖篇大论的东西,听汇报就是获取信息最简便的手段,所以,每一个下级在向领导汇报工作之前,都会做充分的准备,不仅要列出汇报提纲来,还要反复的进行练习,语速和时间要掌握得恰到好处。 “叙啊,你的汇报很好,也很能说明问题,从目前来看,近海县的整顿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下一步需要考虑的就是经济发展大计了,市政府会大力支持你们的工作,当然了,工作中我们还要考虑到有哪些不足,更要想到存在的困难。” 金帅笑了:“要说困难嘛,还真有一点,我们到现在还欠着干部和教师两个月的工资,这是一个很不安定的因素。另外我们还欠工程队的一些工程款,这两方面加起来,估计要有八千万。” “那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看到贺怀德有些紧张,金帅就知道,想向市里要钱是不可能了。即便是张口,贺怀德也绝对不会给的,还不如不提这件事情,表现出一个高姿态来,让贺怀德有一个好的看法。 “我们也知道市里今年的投资规模比较大,资金也很紧张,我们不能帮市政府什么忙,也绝对不能当伸手派,县政府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从花行贷一笔款,以解燃眉之急。” 贺怀德点了点头:“叙啊,现在像你这样顾全大局的干部可是不多了,说实话,市里的财政现在非常紧张,旧城区改造工程马上就要收尾了,到处都需要钱啊。” “市长,今年我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搞得很好,投资规模达到了上百个亿,这些企业一旦建成投产,就会创造出巨大的经济效益来,市财政明年必将有一个根本性的好转,现在正是勒紧裤带过苦日子的时候。您是一市之长,是八百万人民群众的当家人,也很不容易啊。” 金帅很会讲话,说的贺怀德心里热乎乎的,他此时才明白齐焕强和他讲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要能把金帅利用好了,确实是一个好帮手,只不过这小子现在和汪洋走得比较近,要想把他拉过来还是很难的,不过金帅今天的态度很好,只要是他能认真干事,就应该支持他。 “你刚才说要和花行贷款,可据我了解,你们原来在搞县城美化工程的时候,已经从他们那贷了五千万了,再贷款的话,恐怕有点困难吧?” 这话一说出口,贺怀德就觉得有些不妥。为了把河西地产挤出海岛县,独霸海岛县八个海岛的开发,雷利集团和东海集团曾经提出要和花行全面清户,着花行终止向河西地产提供贷款。这件事情在全省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金帅背后站的雷利集团这个巨无霸,想和花行贷点款,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呵呵,我已经和花行的孙路行长接触过了,他们答应先贷给我一个亿。” 听到金帅能贷出一个亿来,贺怀德的心里有了一丝失落感,他奶奶的,我前几天去找几家银行贷两千万,人家都不给,金帅一下子就贷出了一个亿,自己这个市长还比不上一个县长,这可真是有点滑稽。 不过又一想,金帅有雷利集团做担保,不要说是一个亿了,就是十个亿花行也会给的,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就让金帅多贷出一点来,再借一部分给市里用,反正明年的财政就好了,这点钱也算不了什么。 金帅一直在盯着贺怀德看,此时也看出了贺怀德心里在想的什么,心想坏事了,这次没向市里要钱,贺怀德竟然又打起这笔贷款的主意来了。 贺怀德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叙啊,你刚才说只需要八千万,那么剩下的二千万,你们准备怎么用呢?” “我们县的经济条件总体上虽然很好,但基础设施建设还很落后,在这方面的欠账还是比较多的,我们准备把这笔钱全部投入到这上面来。” “加强基础设施建设这条思路是对的,说起欠账来,不仅是你们一个县,就是整个市也不少啊。叙啊,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们余下的那二千万先借给市里周转一下。” 堂堂的市长为了区区的两千万块钱做出这种低姿态来,还是非常少见的。金帅知道贺怀德这个人心胸比较狭窄,如果不答应他,原来所做出的努力可就白费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痛快一点,还能让他对近海县政府有一个好看法,再说了,自己还有些事情要求到他。 “市里有困难我们当然要支援了,不过这件事情我要回去和马书记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如果被别人说成独断专横那可就麻烦了。” 贺怀德听出来了,虽然金帅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有把大门给关上,这就说明这家伙是准备有条件的帮忙。 “马呈祥那里我会给他做工作的,近海县这次给市里帮了这么大的忙,市里也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有什么需要市里支持的,你就大胆的提出来。” 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贺怀德的这个表态,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个人就一些问题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当金帅从贺怀德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心里有了一种逛菜市场的感觉,觉得和贺怀德又做成了一笔交易,虽然拿出去了两千万块钱,但做成的这笔交易还是很值得的。 ( ) 546自投罗网 走出市政府大楼,金帅开着车来到马路上,一时倒不知道去哪里好。路过招商宾馆的时候,金帅想了一下,一打方向开进了院子里。 招商宾馆自从被典西华承包之后,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不仅门面重新装修过,就是里边的工作人员也全部换了。 走进大堂,一个领班模样的女孩迎了上来:“请问先生,我有什么能够帮你?” “你们的典总在吗?” 女孩的脸上虽然还是带着职业的微笑,但眼睛里却流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请问先生,你找我们典总有什么事吗?” 金帅笑了:“你放心,我不是来混吃混喝的,你去告诉典西华,就说金帅来了。” “金帅?”女孩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我知道了,您就是原来招商局的金局长,快请、快请,我姑父经常念叨你。” 典西华正在办公室和一个厨师模样的人谈着话,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满面笑容的伸出了双手:“老领导,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去市里汇报工作,路过这里,进来看看,不过,你怎么能叫我老领导呢?难道我很老吗?” 几个人一起大笑,典西华冲那个厨师说道:“你去好好安排一下,今天中午我请金县长吃饭。” 金帅也没有拒绝,接过了服务领班递过来的茶,笑着说道:“等一会我们的县委书记也要过来,不过,今天中午可是我买单啊,我这个人是不喜欢白吃白喝。” 服务领班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典西华明白了,看来金帅来到宾馆的时候,又被这孩子给误会了。 两个人喝着茶,很随意的聊了起来,金帅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老典,这间办公室还是苗小花原来的那间吧?” “是啊,我接手过来,又简单的装修了一下,总要去去晦气嘛。” 金帅点了点头:“苗小花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听说被法院判了八年有期徒刑,被没收了她的全部非法所得。” “做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其实那个女人在管理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只不过太贪财了一点。” “现在有几个人不贪财啊,就像我这样,承包了这个宾馆,不也是想赚钱吗?” “呵呵,赚钱和贪财不是一回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赚的钱一定要赚,不易之财是绝对不能要的。算了,咱不说他了,谈谈你吧。” 典西华苦笑了一下:“我自从承包了这个宾馆之后,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整顿,把苗小花那些亲戚全部赶走了,又重新制定了一套比较先进的规章制度,现在的经营情况基本上还是不错的,可就是各个单位欠账的太多了,吃了饭大笔一挥,抹抹嘴巴就走了,可是去要钱就难了。” 典西华说的这些事情是常见的,宾馆要想赚到钱,就必须拉到几个大客户,而这些大客户无一不是有权有势的。在他们以为,能来消费就是给了典西华一个好大的面子,要钱的时候,他们可就是大爷了,有多少的宾馆和饭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这些单位给拖垮了。 金帅这才明白那个服务领班看到他要找典西华会那么警觉,看来他们也确实是被这些人给搞怕了。 “招商局还在你们这里招待客人吗?” “招商局的客人一直都是由我们负责招待的,不管怎么说,我也在那里工作过,和他们结账相比较来说还是容易一点,可就是一些其他局委办的科级干部来吃饭,他们的账是最难要的。”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很清楚,这个问题不管是谁都是一件头疼事,也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看来典西华原来对这方面的问题也是估计不足啊。 典西华给金帅的杯子里添满了水,坐回到沙发上:“金县长,你们县原来的那个县长姓许是吧?他昨天回来了,就住在我们这里。” “许飞回来了?”金帅笑了:“这可真是有意思。” 许飞只要回来了就好办了,纪委也用不着再派人去厩抓他,看来这小子这次回来算是自投罗网了。 典西华也知道许飞陷害金帅那件事情,看到金帅没有再说下去,也就明白了,金帅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马呈祥打来的:“马书记,你汇报完工作了?你在大门口等着,我马上去接你。” “算了吧,我可不敢让你一个县长给我当司机,被别人知道了这算什么事啊,你在哪里,我打的过去找你就行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典西华敬了两杯酒后就离开了,他知道人家县委书记和县长一定是有事商量,敬杯酒表示一下礼貌就可以了,断然不能陪在跟前惹人讨厌。 两个人各自通报了汇报工作的情况,马呈祥听到贺怀德向他们借两千万块也忍不住的乐了:“咱们这位贺市长可真是有意思,我们没和他要钱,他倒向我们伸手了。” “贺市长也难啊,老城区改造是他一手抓的,现在工程即将要收尾了,到处都需要钱。我听市审计局的老马说过,贺市长把能搜刮的地方全都搜刮完了,想去贷款,又贷不出来,现在看到我们轻易的贷到了一个亿,他当然要伸手了。” 马呈祥点了点头:“政绩工程真是害死人啊,许飞搞的那个县城美化工程,欠了一屁股的债,让我们来替他还,贺市长又搞了这个老城区改造,也幸亏他现在还在台上,否则的话,又要给继任者留下个烂摊子。” “政策没有延续性,更缺乏计划,一个人上来搞一套,这是一个很大的缺陷,可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却是非常难的。” 金帅刚才也听出来了,马呈祥对贺怀德的看法并不是很好,否则的话,他不会讲出这种话来,从这一个方面也可以说明,马呈祥已经不再刻意防备金帅了,而是把他作为了一个好朋友。 “汪书记对许飞的问题是怎么表态的?” “汪书记指示,让市纪委立刻双规许飞,估计明天就会派人去厩了。” 金帅笑了:“不用去厩了,许飞昨天就回来了,恰巧就住在这家酒店。” 马呈祥惊讶了:“他已经回来了?这小子这次是自投罗网了,我要赶紧向汪书记汇报,免得再让市纪委的人白跑一趟。” 打过电话之后,马呈祥又说道:“许飞一被双规,就断了一些人的念想,下一步我们的工作就好开展了,但是,我估计汪书记的压力也不会小。”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么认为的,我估计厩那位首长不会再管许飞的事了。” “你凭什么得出这个结论?” “许飞曾经让首长的秘书给齐省长打过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市委都能够免去许飞的县长职务,这就说明汪书记也是得到了省委的支持,也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还有一个方面的原因,明年这位首长就要退下去了,他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金帅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市委为许飞的问题专门向首长做出了书面报告,你想一想,首长在看到许飞做的这些事情,还能够再保他吗?人都是爱惜名声的,像首长那种地位的人更是如此啊,他也不想被家乡的人指着脊梁骨骂。” ( ) 547共同利益 吃过午饭,两个人休息了一会,马呈祥的司机开车来接他了。金帅和马呈祥刚要下楼,就看到市纪委周副书记带着几个纪检干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马书记、金县长,你们两个也在这里?” 马呈祥笑了:“周书记,我们到这里来是吃饭、休息,你们的事情我们是不会跟着瞎掺合的,快去吧,他就住在617。” 正在金帅结账的时候,许飞被几个纪检干部押了下来,看到马呈祥和金帅,许飞的眼里流露出了怨毒的目光,只不过里边同时还带着一丝无奈。 “金帅,你够了狠的,看来你是真要把我赶尽杀绝。” “呵呵,不是我要把你赶尽杀绝,而是你自作自受。许飞,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一定要把你送进大牢。嘿嘿,很不好意思我已经做到这一点。” 许飞还要讲话,却没想到押着他的几个纪检干部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当把他向车里塞的那一刹那,许飞大声喊道:“金帅,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后,我一定要找你报仇。” 马呈祥看了看金帅:“金县长,这小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像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今后还要多加小心啊。” “呵呵,你认为许飞还能出得来吗?” 马呈祥有些不明白金帅话里的意思,根据掌握的材料来看,许飞贪污的数额也够得上枪毙了,可是,最近这些年,那些贪污上亿的才判了个死缓,像他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关个十几年就放出来了,他也有足够报仇的时间。虽然不敢明着来,谁知道他在暗地里又会搞什么鬼呢? 金帅对这些情况也是心知肚明,他也知道许飞不可能被判死刑,不管怎么说他还有个当国务委员的二叔公,为了照顾影响,上面也会对他网开一面的。 如果许飞刚才不讲那邪,也许金帅就不会动杀机了,可是,他竟然威胁金帅,这就不能不让金帅考虑对许飞斩草除根了。 回家的路上,金帅接到了汪洋的秘书董浩斌的电话:“金县长,你现在是否还在烽山市,如果在的话,汪书记想请你来一下。” 走进汪洋的办公室,金帅发现汪洋一直在冲他笑,金帅有些纳闷,汪洋这是怎么了? “叙啊,许飞被市纪委双规了,据说他的二叔公已经把他给赶出来了,再也不会管他的事了。” 金帅早就估计到会有这种结果,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惊讶,看到汪洋高兴的样子,金帅认为汪洋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 “做错了事情,总要受到惩罚的,许飞是咎由自取。” 汪洋点了点头:“你与许飞的这场斗争,可以说牵扯面非常广,省里有些领导也是非常亲关注。叙啊,你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很对,官场上就是这个样子,不要去主动惹事,但有些人把事情搞到你的头上,就要勇敢的去面对。” “谢谢汪书记的指点,我以后会这样做的。” 两个人同时端起茶杯来,汪洋放下茶杯说道:“我今天找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可能要离开烽山市了。” 金帅吃了一惊,汪书记要离开烽山市了,没听说过省里有空缺啊。一般的情况下,市委书记再升上去,那就是副识干部了,难道汪洋要调到其他省里去? “汪书记,是不是要高升了?” 汪洋笑得就像菊花般的灿烂:“高升不高升还不一定,这次我可能是去调控委工作,是我们的老书记现任调控委副主任吕林同志推荐的。” 金帅知道,调控委可是一个实权单位,第一任主任就是穆国兴,他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太子,现在又是国务院第一副总理。汪洋去调控委工作,就等于靠上了老穆家,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 “祝贺汪书记,调控委和发改委一样,同列中央的第一大衙门,汪书记去那里工作,必定是前程远大。” “呵呵,事在人为啊,叙啊,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想离开烽山市,费了三年的功夫好容易打开了工作局面,到调控委去一切又要从头开始,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我走后,对你也是很不利的。” 金帅笑了笑:“谢谢汪书记的关心,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近海县的形势很好,我已经在那里站稳了脚跟,只要是我走得正,站得直,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走得正站得直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要防备来自暗处的冷箭,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走之前会安排好的。” 金帅听出了,汪洋已经真正把他当做自己人来看了,否则的话,人家拍拍屁股走了,谁还会去管你的事啊,全市有那么多的处级干部,汪洋为什么只关心金帅呢? 汪洋喝了一口茶,又说道:“虞书记恐怕在河西省也待不长了。” 每当换届选举之前,中央都会对部分省委书记的工作进行调整,虞城海在河西省已经干了两届,自然是不能再干下去了。中央把他调整出去,如果不是给他加担子的话,有可能就是到哪个部委去担任一把手,如果这样的话,说起来也算是进步了。 看到汪洋没有再讲下去的意思,金帅自然是不能再问了,一个市委书记和下级讲了这么多高层的秘密,也就足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关系来了。 一个星期之后,中组部来人对汪洋和贺怀德进行了考察。其实大家都知道,贺怀德只是一个配角而已,这也是组织部门常用的一种办法。在提拔干部时,组织部门必须同时提出两个人选,以便于上面进行挑选,最后提拔谁都是内定好的。 汪洋的调走已成定局,烽山市的官场又开始热闹了,大家谈论的最主要的话题就是,谁会来担任烽山市的市委书记,贺怀德有没有这个可能? 一时间说什么的也有,有的说贺怀德这次一定会当上市委书记。也有的说,中央准备空降一个人来,虽然这两种说法各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烽山市的天又要变了,只不过这个天不知道是变得更好,还是会变坏了。 这几天金帅也接到了好多的电话,打电话来的这些人全都是汪洋的一些老部下,现在老领导就要走了,他们这些失去靠山的人自然是要加强一下联络了。 对这些打来电话的人,金帅也没有和他们多讲什么,现在正处于敏感时刻,一旦讲错了话,那可就不好了。 近海县的一些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及力想从金帅的口里探听出一些消息来,特别是一些与金帅走得近的人,比如说姜书坡也在暗暗替金帅担心,汪书记要走了,金帅失去了靠山,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以前那么强势了? 金帅就像没事人似的,按部就班的工作着,在他以为,不管是谁来当市委书记,都是需要政绩的,只要是能够做出政绩来,想必是哪一个人来当市委书记,都不会轻易动下面的一个县长,毕竟官场里的稳定是第一位的。 临下班的时候,樊玉峰给金帅打来电话,约他一起出去坐坐,金帅很清楚樊玉峰要他出去坐坐的意思,其实就是想和金帅统一一下思想。确切的说,汪洋走后,他们两个应该如何应对这种复杂的局面。 樊玉峰是汪洋的老部下,两个人的关系比较好,而金帅与汪洋又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从这一方面来看,两个人是同一派系的,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结成一种更紧密的联盟,也就是说,两个人在这方面是有着共同利益的。 ( ) 548裂痕 两个人吃饭的地方选在了海边的一个小饭店,当金帅赶到的时候,樊玉峰早已恭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樊玉峰看了看腕上的表:“不是你来晚了,是我来早了。”樊玉峰擦着脸上的汗:“没想到今年的天气会这么热。” “呵呵,不是有秋老虎这一说吗?这些年来气候变暖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已经引起了世界各国政府的重视,如果再不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以后冬天就要茨衣了。” 两个人走进了包厢,金帅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还是蛮不错的嘛,面临大海,背靠青山,风景优美,海风徐徐,真可谓是人间仙境。” “我是去年来调研的时候和近山镇的李伟来这里吃过饭,如果不是今天热得让人受不了的话,我也不会想起这个地方来。”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县城里稍微像样的饭店都有空调,如果图凉爽完全可以去那里,樊玉峰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目的就是不引起其他干部的注意。要知道汪洋这次调走,在干部队伍当中引起的轰动很大,大家也都知道樊玉峰和金帅是汪洋的人,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也难免让人产生一些遐想。 厨房那边漂过来一阵饭菜的香味,一个长得像弥勒佛似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二位领导,想喝点什么酒啊?” “你们只准备几个拿手好菜就行了,我们自己带着酒。” 金帅走到车旁打开后座,从里边拿出了两瓶大山岛特酿,看到这个酒,樊玉峰笑了:“我看金县长特别喜欢喝这种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金帅给两个人的杯中倒满了酒,一股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个酒的味道很好,对了我的胃口而已。” “恐怕不只是对胃口这么简单吧?大山岛可是你工作过的地方,对那里一定是很有感情吧?” “你说的不错,毕竟我为那里付出了大量的心血,说实话,我现在还经常会梦到那个地方。” “是啊,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汪书记前天还给我打电话,说他也不想离开烽山,可是,工作需要,不离开也不行啊。” 两个人聊着,慢慢的聊到了重点,老板娘把菜端了上来,海边的饭店嘛,自然是以海鲜为主。 “金帅同志……” 金帅用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住,咱们可是说好了,私下里不称呼官职。” “你看我都忘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叫你叙了,”樊玉峰端起酒杯和金帅的杯子碰了一下:“来,咱们走一个。” 金帅来到近海县之后,也和樊玉峰吃过几次饭,虽然这家伙的酒量不是很大,但喝酒可是很猛的,特别是一开始的三大杯,就像程咬金的三斧头一样,不知道的准得给他吓一跳。 连喝了三杯之后,樊玉峰的脸色微红,话也有些多了:“叙啊,这次汪书记调走,市里面那些人说什么的都有。” 金帅夹起了一块油汪汪的葱爆海参放进了嘴里,边咀嚼边说道:“嘴巴长在他们的身上,愿说什么就说什么呗,也幸亏汪书记是高升了,要是平调或者是被贬下去了,还不知道那些人会胡咧咧些什么呢。” “昨天我到市里吃饭的时候,听到邻桌的几个人议论,说汪书记这一走,烽山市的天又要变了,还说什么汪书记把贺市长整得够了惨的,他走了之后,贺市长肯定会对汪书记的老部下下手的。” “没有那么容易,现在谁来当市委书记还不知道,即便就是贺市长接了汪书记的班,只要是我们把工作搞上去了,他也绝对不会乱来的,毕竟他需要的也是稳定和政绩。打个不好听的比方,我们这些人就是领导的一匹马,如果你拉车拉得好,又不尥蹶子,你想他愿意把一匹能干的马换下去吗?” 樊玉峰大笑:“你这个比方很有意思,仔细琢磨琢磨还真是那么个道理。” “其实不论哪一个当领导的,其主要目的就是捞政绩向上爬,为什么官场里会有派系,又会有自己人这一说,主要是因为领导为了保证自己的指令能够得到认真贯彻执行而采取的一种方式,只要是我们听吆喝,就没有多大的问题,起码自保有余,如果想往上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樊玉峰没有讲话,仔细的看着金帅,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叙啊,我现在已经不能说你聪明了,你简直就是太有智慧了,把官场里这一切看得是这么透彻。原来我还以为比你多吃了十几年的咸盐,官场经验会比你多,看来我要拜你为师了。” 金帅笑了:“其实官场里也没有什么太深奥的东西,只要是能够注意观察,你就会发现这其中的规律,掌握了规律,一切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樊玉峰点了点头:“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和马书记也谈了好多次,主要就是关于我们县的干部队伍问题,从目前来看,以你为代表的新生势力,已经是不可阻挡的崛起了。” 金帅心里一惊,表面上看樊玉峰这句话是奉承,其实往深层次里分析,也未必如此,樊玉峰能够讲出这句话来,最起码代表马呈祥已经对金帅提高了警觉,也许樊玉峰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现在有些人就习惯用旧的思维模式来看问题,什么是新生势力?这个定义本身就是错误的,对干部的提拔,都是经过常委会研究通过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搞好工作。” 樊玉峰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急忙说道:“马书记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其实我也不赞成他那个说法,我认为你刚才打的那个比方就很有道理,能干事又听话的就应该得到重用。你现在是县政府事实上的一把手,手底下没有几个听使唤的也不行啊,在这方面我是支持你的。” 金帅笑了笑,心想你老樊说得倒很好听,其实心里也未必是这样想。如果让你当上了县政府一把手,你绝对也会这样做的,甚至还会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书坡最近表现得很强势,以整顿公安局为名清除出去了一大批的所谓不合格的警察,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对于这件事情,姜书坡早就和金帅汇报过,实际上也是金帅支持姜书坡这样干的。许飞任县长的时候,把一些根本就不能当警察的人都塞进了公安局,群众对这方面的反映也很强烈,现在把这些人清除出去,也是顺应民意。所谓的引起很大的轰动,恐怕也只是这些不合格警察的亲属,甚至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闹出来的动静。 “这件事情是我支持姜书坡同志干的,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一个初中刚毕业,年龄还不到十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够堂而皇之的进入公安局,而一个警校毕业生却得不到安排,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很不正常嘛。公安局是用来维护社会治安的,必须要有一支强有力的警察队伍,我们这样做并没有错误。” 樊玉峰叹了一口气:“什么叫做错误,什么又叫做正确,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评判标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慢慢来,切不可之过急啊。” 金帅知道,他与樊玉峰虽然同属汪洋那个派系的,但是,在工作思路上,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樊玉峰今天讲的这邪有可能就是想为哪一个人求情,看到金帅把门关得很紧,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但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的裂痕却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 ) 549好消息 一阵海风吹过,带来一阵扑鼻的香气,金帅这才注意到,饭店的小院就象花园似的,各种花草争齐斗艳。 院子当中那颗婆娑的桂花树,在随风轻轻摇曳,好似金色的蝴蝶,好似银色的星星,缠绵的飘呀飘,飘到了地上。菊花在争芳斗艳,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美不胜收。柿子树上的叶子,几乎全都落了,可金黄色的柿子还挂在枝头,像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橘黄灯笼把树枝压弯。 “这个季节桂花树还开花,气候真是反常啊。” “事物反常即为妖,大自然的规律一旦遭到破坏,带来的必定是自然灾害。” 樊玉峰满心希望这次能和金帅好好谈一谈,让他和姜书坡讲一下,在对公安局的队伍整顿当中下手不要太狠,最起码要保住樊玉峰几个老部下的子女,却没想到被金帅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这让他感觉到很没有面子。 两个人的这次谈话并没有取得预想的结果,樊玉峰也失去了继续喝酒的兴趣,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端起了茶杯:“我今天的胃口不是很好,你慢慢吃,我喝茶陪着你。” 金帅已经看出了樊玉峰心里想的什么,笑着说道:“老樊啊,这次公安局整顿警察队伍,其中有几个年轻人还是蛮不错的,不适合干警察,可以让他们到县政府来,我那里也缺人。” 樊玉峰看了看金帅,发现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笑着说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我也不瞒你了,这几天确实有几个干部找到了我,这些人也是辛辛苦苦的干了大半辈子的,我们总要给人家的子女安排一个出路啊,能让他们到县政府工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你把这些人的名单给我,我让办公室殷主任去办这件事情,采取调动的方式把他们调到县政府来。” 樊玉峰摸起酒杯,想了想又放下了,刚才已经说过胃口不好,金帅一答应了他的事情,马上就又要喝酒,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我以茶代酒替这些同志谢谢你。” 金帅笑了:“没有什么好谢的,为下面的同志办点实事,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也是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应该做的事,不过,丑话要说到前面,这些人到县政府工作之后,如果表现不好,我照样也会把他们赶出去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樊玉峰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意思如实转告他们,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再不好好抓住,这能怪谁呢?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再给他们讲情了。” 结账的时候遇到了一件麻烦事,那个弥勒佛样的老板娘说啥也不肯收钱,看到樊玉峰笑眯眯的样子,金帅就明白了,今天又被樊玉峰摆了一道,说不定这个老板娘有个亲属正属于被公安局清理那部分人。 “老板娘,你是做生意的,不收钱怎么能行呢?事情归事情,生意归生意,这是两码事。” 金帅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沓钱,随手扔在了柜台上,大步向汽车走去。老板娘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追了出来:“金县长,钱太多了。” 金帅发动了车:“钱多了就放在你们这里吧,等下次我来吃饭的时候再算吧。” 周末的前一天下午,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殷士锐笑眯眯的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金县长,市委办公室下了通知,要求所有的副处级以上干部明天晚上七点钟到海景大酒店为汪书记送行。” 这件事情两天前金帅就知道了,不要说是市委办下通知了,就是不下通知的话,金帅也绝对会去的,他可不想做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那就更要很好的注意了。 回到家里,金帅看到刘丽娇也在:“大嫂,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有来我们家了,我大哥呢?” 听到金帅叫她大嫂,刘丽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金帅啊,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刘姐好听一点,这大嫂、大嫂的,我一时还不习惯。” 金帅和山竹同时笑了:“身份的转变是需要有一段时间来习惯的”金帅接过了山竹递过来的茶:“不过我也没说错啊,你现在就是我的大嫂。” 刘丽娇白了金帅一眼:“就知道油腔滑调的,我不和你说了。” 看着刘丽娇娇嗔的样子,金帅觉得一阵心跳,他发现刘丽娇结婚之后变得更美了,如果说原来是一种青涩的美的话,那现在就是一种成熟的美。 “李通回总部有事,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懒得煮饭,就跑到你们家里来蹭饭吃了。” 金帅笑了:“恐怕不只是来蹭饭的吧,你一定是有消息要告诉我。” 刘丽娇叹了一口气:“金帅啊,你这个家伙长了一双什么眼啊,怎么看问题都这么准确呢?真不知道山竹平日里和你是怎么过的。” 保姆端上了晚餐,山竹和刘丽娇摆放着餐具,金帅就像老太爷似的抱着金海看着她们忙活。 山竹拿出了一瓶红酒:“今天晚上我们喝点红酒吧,反正明天是周末。” 金帅刚要拿杯子,刘丽娇先把杯子抢了过去:“这个酒不是给你喝的,大老爷们喝红酒像什么样子。” 金帅郁闷了,都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可在这方面还是不一样,接过保姆手里的白酒,金帅就像赌气似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天啊,你想把自己灌醉啊?” “灌醉?你们见我什么时候喝醉过,我知道大嫂等一会肯定要和我透露一个好消息,我准备她说一条,我就喝一大杯。” 两个女人相互看了看,刘丽娇笑着说道:“今天讲的并不一定是好消息,既然你要喝,那我就把一个消息分成十个和你讲,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不准用内功酒。” 金帅被雷住了,自己的这个秘密竟然又被山竹讲了出去,看来女人的嘴巴真是管不住,尤其是在对待自己信得过的人更是如此。 一杯酒下肚,金帅看了看刘丽娇:“大嫂,可以说了吧?” 刘丽娇点了点头:“第一个消息就是汪洋调到国家调控委任经济调控司司长。” 山竹有些纳闷了:“我听说司长和市委书记都是正厅级,汪书记去当司长,这不是平调吗?” “调控委可不是普通的部级单位,第一任主任是老穆家的太子穆国兴,当时他是政治局委员,堂堂的副国级领导,调控委的副主任就是正部级。这就是说调控委要比普通的国家部委高半级,汪书记调去当司长,实际上就是副部级干部。” 山竹摇了摇头:“闹不明白你们官场的这些事,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 金帅和刘丽娇一起大笑,金海也在旁边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吧,不过,这也是能够预料到的,汪书记即便是不调到中央去工作,就是留在烽山市,要不了两年,也是堂堂的副省长了。” 刘丽娇笑了:“说起副省长来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徐丽的爸爸许宗衡就要去省政府担任副省长了。” “真的?这可是一个好消息,为此,我们要共同干一杯。” 喝完了杯中酒,金帅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省里的几个副省长是一个萝卜顶一个窝,没听说谁要调走啊,中央对省部一级的干部编制控制得很严,不可能再单独为河西省增加一个副省长吧? ( ) 550底气 当金帅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时,刘丽娇的脸色马上就暗淡了下来:“另外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不是太好的消息,我爸爸不再担任常务副省长了。” 虽然金帅这几年和刘丽娇的关系一直很不错,齐焕强也曾多次向金帅抛出橄榄枝,但金帅都没有答应靠过去,从这一点上来看,金帅对齐焕强的情况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不是齐焕强和贺怀德打了招呼,金帅和贺怀德的关系也未必能这么快就缓和过来,金帅有可能还要继续受他的打压,从这一点上来讲,齐焕强对金帅还是有帮助的。 金帅也知道,按照齐焕强的年龄来讲,不可能彻底的退下来,像他这种级别的干部,退下来之前都要有一个过渡的职务。 “中央准备安排齐省长去哪个地方工作啊?难道也要去中央?” 刘丽娇摇了摇头:“我爸爸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中央准备让他担任省政协主席。” “这是好事啊,省政协主席是堂堂的正部级干部,齐省长这样是升官了呢,我建议为齐省长的高升再干一杯。” 刘丽娇白了金帅一眼:“你是正话反说是吧,明升暗降你不懂吗?” 金帅知道糊弄不了刘丽娇,叹了一口气:“刘姐,凡事都要看开一点,尤其是在官场上,更不能钻牛角尖。我猜接你爸爸班的这个人,一定是赵副省长吧?” 刘丽娇惊讶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呵呵,我在省委接待处工作的时候,闲着没事就把河西省所有的副部级以上干部的背景研究了一遍,结果我发现,这些人当中以你爸爸的后台最小,而赵副省长的后台最大。现在老穆家风头正劲,明年就是换届选举之年了,提拔起赵副省长,正是个好机会啊。” “金帅,我现在是彻底服你了,你说的一点不错,这次接我爸爸班的就是赵副省长,听说他的女儿在穆副总理身边担任秘书工作,穆副总理的三叔在河西省工作的时候,赵副省长就靠了上去,人家有这么大的靠山,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其实我爸爸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我看他对这次退居二线还是有思想准备的。” 金帅点了点头:“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没听人家说过吗?村级干部是打出来的,乡镇干部是喝出来的,县处干部是送出来的,厅级干部是靠出来的,识干部是生出来的,没有后台的人,要想进步可太难了,算了,今天我们不说这谐心事了,明天晚上我要去海景大酒店参加汪书记的送行宴会,下个周末我要去看望齐省长。” 刘丽娇看了金帅好一会,突然笑了:“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在台上的时候你不去巴结,这下了台了,你倒要去看望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此一时彼一时啊,说心里话,齐省长对我不错,我也知道他想把我拉过去,可当时在那种情势下,我也不能不小心行事。后来你成了我大嫂,我和齐省长去顺海参加你们婚礼的时候长谈过两次,如果不是他给贺市长打招呼,我现在的工作也不可能那么顺利,从这一方面来讲,齐省长对我还是有帮助的。这也怪我当时太固执了,现在他退下来了,需要有人去安慰他,我当然要去了。” “金帅,都说你是一个很重情谊的人,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我爸爸如果知道你要去看他,还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这一顿晚饭气氛非常融洽,送走了刘丽娇之后,金帅和山竹没有马上回去,两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繁繁星空,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 “老公,这次汪书记调走,会不会影响到你啊?” 金帅摇了摇头:“有影响,但不是很大。” “你就那么有把握?” “当然了……” 金帅把昨天和樊玉峰讲的那邪又和山竹讲了一遍,最后说道:“今天刘丽娇说这邪你应该明白了吧?我们这些无根无底的人要想爬上去,是非常难的,所以官场里的人都会极力寻找靠山,这才出现了官场里特有的奴才文化。” 山竹笑了:“你就知道胡说八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个奴才文化?” 金帅看了看山竹:“人在官场挨刀是很正常的,官场明枪暗箭的特殊生态环境,决定了做官的风险系数之大,人生一世,宦海沉浮,同僚之间难免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如何规避其中之凶险,切实有效地保命护身,的确是一门复杂的大学问。明智者善于防患于未然,该让贤时就让贤,该缩步时就缩步,但在事关一生的利好面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而要想进步,官场里的特殊的环境就迫官员们首先要成为奴才。” “你说的有点太骇人听闻了吧?难道就没有人凭自己的能力爬上去?” “这个世界上的人,说起来只有三种,一种人自我**,不但不会被环境影响,反而能改造环境。另一种人虽然不能改造环境,但能很好的适应环境。还有一种人,因为天生的缘故,一旦进入社会,就会被环境所左右,失去自我,随波逐流,于是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我所说的奴才文化确切的说就是指最后这一种,而只有这种人才升得最快。” 为汪洋举办的送行宴会搞得很隆重,中间是一张硕大的主桌,主桌的周围又摆上了几十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摆上写有名字的标识牌,虽然参加宴会的人不少,但是,秩序井然,显示出了这些干部们良好的组织纪律性。 在欢快的乐曲声中,汪洋率先走进了宴会厅,他的身后跟的是贺怀德等市领导,掌声响起,汪洋和参加宴会们一一招手示意,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宴会是市委秘书长马兴邦主持的,简单的致词之后,贺怀德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在讲话里极力赞扬了汪洋在烽山市的工作成绩,当然了,也说了一些汪洋离开烽山市是一个巨大损失之类的客气话。 随后就是汪洋的发表讲话了,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他在讲话的时候没有用讲话稿,而是信马由缰,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表面上听着他的这些讲话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是,仔细分析起来,里边的意义却非常深。 汪洋最后说道:“同志们,我在烽山市工作了整整十三年,担任市委书记也快五年了,如果说取得了一猩就的话,那也应该归功于全市八百万人民群众和在坐的诸位,如果说有什么错误和缺点的话,我应该承担主要的责任,好在历史是由人民来书写的,是非功过由后人来评说吧。” 汪洋弯下了腰,向所有的干部鞠了一躬,会场里立刻爆发出了辩雨般的掌声,从这掌声中可以听出来,干部们对汪洋这些年来所取得的工作成绩还是满意的。 一般的情况下,领导干部调走,是不会举行这么隆重的欢送宴会,这倒不是说花不起这笔钱,关键是他心里没有这个底气。在工作期间难免会犯错误,更难免会得罪人,如果一些心怀鬼胎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这样搞的,一旦一些对他有怨恨的干部借着酒劲给他来上那么几句不好听的,影响可就坏了。 而汪洋敢出席这种欢送宴会,这就说明了汪洋是有底气的,也是了解他手下这些干部的,最起码他在驾驭人这方面还是成功的。至于汪洋最后鞠的一躬,这里面的含义就太深刻了,大家尽可以发挥自己的想像力。 八章上传完毕,微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可能今天是周末的原因,鲜花长的不是太好,微笑有点小小的郁闷。 ( ) 551台风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风吹过,从地上卷起一阵热浪,火烧火燎的让人感到窒息,在近海县的秋季,这种天气可是极为少见的。 每当到了午后,人们总是感到特别的疲倦,就像是永远也睡不醒似的,昏沉沉的不想动弹。县政府的干部这个时候是没有一个愿意外出的,都躲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吹出来的冷风。 金帅打电话叫来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殷士锐,递给他一份名单:“殷主任,你去找一下姜县长,把这几个人从公安局调进县政府,你负责安排一下。” 看了看名单上这几个人,殷士锐马上就明白了,这是金帅妥协的结果。这段时间殷士锐也听到了一些传言,特别是县人大和县政协的那几个老家伙,甚至还想集体来找金帅,问一问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子女从公安局给赶出去。 一开始殷士锐还以为凭借着金帅的强势,是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答应了那些人的要求。 “难道汪书记调走了,金县长觉得没有了后台,才和这些人妥协的?”想到这里,殷士锐又摇了摇头,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金帅在与许飞的斗争当中都没有退缩,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人物的压力就妥协了呢?看来他这样做一定是另有目的。 自从汪洋调走之后,县委书记马呈祥就很少上班了,甚至连一些必须要出席的会议也不参加了。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等着平安退休了,这样一来,近海县所有的工作就等于全部压在了金帅的身上。 副县长兼防汛抗旱总指挥刘立山,正躲在宾馆里和前来检查工作的市教委李主任打着麻将。县政府办公室的小孙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伏在刘立山的耳旁说道:“刘县长,省防汛抗旱指挥部发来明传电文,台风雷电正在东海海面形成,要求我们做好抗台风准备。” 李主任看了看刘立山,微微皱了皱眉头:“刘县长,打麻将和干工作一样,都要专心啊,应付公事是要不得的。” 这几天李主任来调研,对近海县的教育工作很不满意,反复强调近海县对教育方面的投入严重不足,理由就是近海县今年的升学率不如去年高,李主任甚至还暗示要向市委汇报。 对于他这种做派,刘立山也是心知肚明,主要就是因为金帅的工作实在太忙,没有时间全程陪同李主任的调研。这也是上一级政府官员到下面视察时常用的一种做派,什么叫做不重视?说起来就是没有把他们伺候好罢了。 按说陪同刘主任视察这种事情,以前是轮不到刘立山来管。王保红辞职之后,因为市委书记汪洋的调走,市委一直没有确定副县长的人选,所以,他分管的工作就只好暂时分给其他几个副县长管了。 本来王保红分管的那一摊就是一些没有油水,又不出政绩的单位,这些副县长就有些不情愿,现在又来了一个吹毛求疵的教委主任,刘立山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不管怎么说工作还是要做的,刘立山打听到李主任喜欢打麻将,请示过金帅之后,这才在大热天开始了这场方城之战。目的就是让李主任赢点钱,回去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把这件事情捅到市委去。 谁知道越想让李主任赢钱,他就越赢不了,这件事情可真是邪了门,这不能怪别人,谁让他今天的手气是那么臭呢? 陪同打麻将的县教育局局长尹红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本来这大热天的就不愿陪着这些大老爷们来打麻将,可是不陪又不行,如果不把李主任伺候好了,让他回去乱说一通,一旦市委追究起来,她这个教育局长是推卸不了责任的。 现在副县长都上阵了,她也无法推辞,尽管她人在这里,其实心里也在盼望,最好县里有点什么事把他们叫回去,这样就不用在这里受罪了。看到刘立山的脸色不太好看,尹红娟以为机会来了,急忙问道:“刘县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的话,我就陪你回去,这里让张局长他们顶上就可以了。” 李主任的脸色马上就黑了,他知道今天要想赢钱的话,就必须赢刘立山和尹红娟的,让教育局的副局长上来,这不是应付公事吗?他能有什么油水啊。 “刘县长,看来你是真够忙的,如果真有事的话,我们今天就算了。” 刘立山笑了笑:“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省防汛办发来了明传电文,说是东海海面形成了台风,让我们做好抗台风准备。” 李主任顺手打出了一张牌:“这不是扯蛋吗,秋天哪来的台风。” 陪同刘主任下来视察的周科长在旁边连声附和:“李主任说得对,台风都是夏天才有,秋天哪里有台风,再说了,台风都在南方,我们北方多少年都没有见到台风了,省防汛办也是瞎咋乎。” 其实不用李主任讲,刘立山也是这个想法,看到还等在旁边听指示的小孙,刘立山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去吧,我知道这件事了。” 小孙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反正他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刘县长就算尽到责任了,至于刘县长怎么布置和安排,就不是他这个小办事员能够过问的事情了。 晚上七点钟看电视新闻,是金帅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看到天气预报,金帅把茶杯一放,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坏了,台风在河西省登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怎么没有通知呢?” 山竹笑了:“没有给你们通知可能就是台风不会在烽山市登录,亏你还在海疆省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在早就过了刮台风的季节,再说了,这又是在北方。” 金帅摇了摇头:“台风这种自然灾害可不管什么南方和北方的,只要是气候反常,它就会生成,前几天我还听出海打鱼的渔民说,东海海面上非常炎热。在全球气候变暖背景下,极端天气状况越来越多,台风活动规律更难把握,防御形势更加复杂,不能因为烽山市多少年没有台风登陆而放松警惕,有防备总比没有防备要好。” 金帅看了看时间,打通了刘立山的电话:“刘县长,你看今天晚上的电视新闻了没有?” 刘立山被搞愣了,他闹不清金帅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金县长,我看过今天晚上的电视新闻,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引起注意的事情。” “我说的是电视新闻之后的气象预告！根据国家气象台预测,台风雷电已经在烽山市以东三百公里的海面上生成了,目前正在以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向西近,预计二十个小时之后将从我省东部沿海登录,而我们烽山市恰巧处在台风的登录地点。我想问一下,省或者市防汛抗旱指挥部有没有下发这方面的通知?” 刘立山想起来了,昨天在宾馆打麻将的时候,县政府办公室的小孙来和他讲过这件事,但当时因为陪着市教委的李主任,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现在金县长问起这件事情,刘立山确实是很难回答,他也不敢说没有接到这个通知,想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道:“金县长,好像有人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情,不过,我们烽山市几十年都没有遇到台风了,再说了,现在也不是刮台风的季节啊。” 金帅明白了,刘立山不是没有接到上面的通知,而是被他给忘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敢忘记,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吃的? 许飞倒台之后,金帅曾多次在县长办公会上敲打这些副县长,只要是能够认真工作,就不会和他们过不去,现在看来,愿望总归是愿望,要想让这些人真正把心思用在工作上还是非常难的。 但现在金帅也不能把刘立山批评得太严重,台风马上就要来了,有些工作还需要刘立山这个防汛抗旱总指挥去做,再说了,临阵换将也是一大忌啊,换一个不了解情况的上来,说不定还会更糟糕。 ( ) 552仓促上任 金帅强压住内心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刘县长,我们要相信科学,用旧眼光来看待新问题是不行的,今天晚上中央气象台发出了预警,你昨天又收到上级这方面的通知,我们必须要马上行动起来,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好。” 没等刘立山讲话,金帅又加重了语气:“我提三点要求,第一,马上把这件事情迅速向所有的县委常委做出汇报。第二,立刻向各乡镇和县直机关下发紧急通知,全力以赴做好抗台风的准备。第三,立刻启动紧急情况处置预案。” “金县长,我看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吧,万一台风没有从我们这里登陆,损失可就大了。” 金帅一头火起:“刘立山同志,我再一次告诉你,我现在主持县政府工作,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立刻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听到金帅发火了,刘立山也没有敢说什么,心里可是一百二十个不服气:你狂什么狂,你的后台汪书记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你能不能继续主持近海县政府的工作呢,竟然敢用这种口气来和我讲话。 金帅放下了电话,想了一下,对山竹说:“我要马上回县里,事情交给这些人做,我不放下。” 山竹也没有吱声,替金帅找出了雨衣和手电筒:“现在正是敏感时刻,可千万不能出事,你要小心一点。” 金帅笑了:“你还不相信你老公吗?我在海州上大学的时候,每年都要经历过几次台风,在这方面我可是有经验的。” 没等山竹再嘱咐什么,金帅已经开着车冲出了小院,两道灯光就像利剑似的劈开了夜幕。 开出市区,驶向沿海公路的时候,海边已经渐渐起风了,金帅知道,雷电是不可避免的要来了,脚下稍一用力,发动机发出了一阵怒吼,汽车就像离弦之箭向近海县驶去。 在路上,金帅打通了马呈祥的电话,向他通报了台风要在烽山市登陆的消息,一开始,马呈祥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在金帅的再三说服下,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了。 “金帅同志,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马书记,我建议立刻召开紧急常委会,我现在已经在开往近海县的路上,估计再有四十分钟就会赶到。” 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出了马呈祥不太情愿的讲话声:“那好吧,不过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召集起人来。” “马书记,这件事可千万马虎不得,咱们县多少年都没有经历过台风了,群众的思想都麻痹了,如果我们再不重视起来,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到时候,我们将无法交代。” 收起了电话,金帅把油门一踩到底,时速竟然达到了令人恐怖的一百五十迈,也幸亏是在夜里,路上没有车辆,再加上金帅的驾驶技术好,否则的话,还真有出危险的可能。 当金帅开车冲进县委大院的时候,办公大楼已经亮起了灯,金帅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会议室,发现里面只稀稀拉拉的坐了七八个人。 看到金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马呈祥笑着说道:“金帅同志,你说这个台风真的能刮起来吗?” “马书记,台风在烽山市以东三百公里的洋面上已经形成这是事实,县防汛抗旱指挥部也接到上级抗台风的通知,究竟能不能在我们这一地区登陆,现在谁也不敢保证。但是,有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强,万一真的在我们这个地区登陆,损失可就大了。” 樊玉峰笑了:“这就是说你也不敢保证台风会不会在我们这里登陆,要是万一没有在我们这里登陆,我们是否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地?” 金帅看了樊玉峰一眼,他现在真的没有功夫和他扯皮了,看来,这些人的思想已经麻痹了。 “玉峰同志,我不敢保证台风一定会在我们县登陆,但你能保证台风就一定不会在我们这里登陆吗?如果因为我们没有重视起来,造成重大的生命财产损失,谁敢承担这个责任。” “你……”樊玉峰也没想到,金帅当着这么多常委的面竟然给他这么一个没脸,刚想反驳,看到马呈祥向他使了个眼色,也只好闭上了嘴巴,气哼哼地端起茶杯,再也不搭理金帅了。 “好了好了,下面我们开会,今天这次紧急常委会,是应金帅同志的请求召开的。李春景同志和李伟同志因为住的比较远,事后由我打电话向他们传达一下常委会的决议,王卫东同志因为去市里看病,今天晚上赶不回来,已经向我请假了。” 十一个常委缺席了三个,也符合有关规定,马呈祥看着金帅笑了:“金帅同志,是不是请你先谈一谈?” 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马呈祥的话音刚落,金帅就开始讲话了:“同志们,事情紧急,我就不客气了。据中央气象台预报,台风雷电正以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向烽山市袭来,二十个小时后有可能在烽山市登陆,台风的中心区域风力将达到十二级,台风半径将达到一百五十公里,如果台风在烽山市市区登陆的话,不可避免的要影响我们近海县。” 一路狂飙,金帅也没有来得及喝口水,抓起茶杯试了一下水温正好,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我在海疆省待过几年,亲眼见识过台风的厉害,一棵大树可以连根拔起,电线杆子被成片的吹倒,稍微不结实得民房会被揭了顶,更可怕的是随之带来的强降水,搞不好就会引起山洪爆发和泥石流等自然灾害。有一年台风在海疆省登陆,洪水引起了泥石流,把一个村庄都给淹没了,据说死了十几个人,所以说,台风带来的灾害是非常严重的。” 几个常委目瞪口呆的听着,他们以前只是从电视上了解过这方面的情况,却没想到台风产生的灾害竟然有这么大。如果真像金帅所说的那样,可就糟糕了,财产损失倒无所谓,如果死了人,这个责任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金帅也没有想到,就在台风快要来临之前,他竟然要给这校委们做有关台风自然灾害的科普教育,当领导的都这个样子,更何况那些老百姓,金帅意识到,这一次的台风,必将给近海县领导班子带来巨大的考验。 常委会根据金帅的建议作出了一系列的决定,这件事情定下来之后,总要有一个具体负责的,马呈祥看了看金帅笑着说道:“我建议我们要立即组成抗台风领导小组,金帅同志,既然你经历过台风,这方面的工作就由你具体抓起来吧。” 几个常委连声附和,金帅这个领导小组组长仓促上任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干的角色,确切的说,即便是台风过去了,也没有一个人会说他好,毕竟带来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 “那好吧,我就挑起这副担子,为了把常委会的决议认真贯彻实行下去,我建议由马呈祥同志在县委坐镇指挥,并负责后勤方面的工作,其他的县委常委和副县长都要下到各个乡镇去,靠上去指挥监督落实常委会的决议,以及抗台风领导小组下达的各项指示。” “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常委们一起摇头,马呈祥拍板了:“既然没有意见的话,那就这样办吧,徐明义同志负责落实各个县委常委和副县长负责包干的乡镇,情况紧急,大家就分头行动吧。” ( ) 553疏忽 在金帅的推动下,近海县抗台风的工作终于开始了,虽然因为刘立山的‘忘记’而耽误了三十几个小时,但总算还有十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如果动作快的话也来得及。 接到通知的几位副县长,很快就来到县政府四楼的小会议室,虽然大家还不清楚金县长急匆匆的把他们叫来有什么事情,但看到他的脸色很严峻,也意识到县里可能又出大事了,而这件事情还不算小,否则的话,金县长不可能又从市里赶回来。 “同志们,现在我们召开紧急县长办公会,传达县委常委做出来的紧急决议……” 县委常委的决议传达完之后,金帅的目光在几位副县长的脸上扫了一遍:“县委常委会决定成立抗台风领导小组,由我担任这个小组的组长,刘立山作为县防汛抗旱总指挥部担任副组长,在此我向大家提几个要求,第一,县直机关各局委办一把手,马上回办公室值班,认真检查落实抗台风的准备情况,随时听候命令。第二,公安、城管要组织应急小分队,哪里发生了险情要第一时间给我赶过去。第三,通知驻军做好应急抢险准备。第四,下游两公里处有人居住的水库,要立刻开闸泄洪,房屋不牢固的群众,要立即组织撤离,搬到安全地方。” 金帅严厉的目光在这些副县长的脸上扫了一遍,所有的人心里都感到一凛,虽然金帅现在只是主持县政府工作,但他在与许飞的斗争当中,所使用的手段也让这些副县长感到非常的可怕,再加上在干部队伍整顿工作中所表现的强势,所有的副县长都知道,金帅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由于某些原因,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宝贵的三十个小时。”金帅的声音显得很沉重:“某些人竟然把上级发给我们的通知给‘忘记’了,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由于时间紧急,今天我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下面我要强调一点,如果在这次抗台风中,有人不作为或者是对县委常委做出的指示执行不认真,科级以下干部,我将建议县委常委马上撤他的职,在坐的诸位如果也有这种情况,也别怪我不客气,官司就是打到中央我也奉陪到底。” 金帅说到这里,口气已经异常严厉了,所有的副县长听后心里都有了一种惧怕的感觉。他们可是知道,如果工作搞得好,金帅会和他们相安无事,平日里笑眯眯地非常和气,可要是一钓了问题,他也是毫不客气地。 刘立山也知道,金帅说的某些人指的就是他,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公开地讲出来。这么一件大事竟然‘忘记’了,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严重的错误,金帅没有点名批评,这本身就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市长贺怀德打来的:“金帅同志,抗台风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我们刚开完县委常委紧急会议,现正在开县长办公会,研究部署这方面的工作。” “你们是怎么搞的嘛,昨天省和市防汛抗旱指挥部就给你们下了通知,你们怎么现在才布置这项工作呢?” 金帅看了一眼刘立山,现在也不好把刘立山‘忘记’这件事情汇报上去,大战之前需要的是同心同德,如果让刘立山有了抵触情绪那可就不好了。 “对不起,贺市长,我们把这件事情疏忽了。” 手机的音质很好,虽然没有用免提,但这些副县长么们也能听出贺怀德已经很不满意,刘立山很紧张地看着金帅,生怕他把事情讲了出去。 “金帅同志,这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挡过去的事情,台风带来的灾害是非常可怕的,你们必须要引起足够的重视,千万马虎不得。告诉你那些副县长们,如果谁在抗台风的工作当中掉链子,我一定要严肃处分他。” 如果说刚才金帅讲这邪的时候,几位副县长还有一些不以为然,那么贺怀德讲出来的话就不能不让他们小心一点。要知道,贺怀德不仅是一市之长,更是市委副书记,他要想拿下哪一个副县长的官帽子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收起电话不久,铃声又响了起来,看了看电话号码很陌生,金帅直接就按下了免提键:“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县长你好,我是市防汛抗旱指挥部的副总指挥刘德彪,接省防汛抗旱指挥部的通知,台风雷电运行速度正在逐渐加快,预计明天凌晨六点钟左右,可能在我市登陆,希望你们认真做好抗台风的准备。市委命令绝对不能死一个人,哪一个县出现了问题,将由县主要领导负全部责任。” 本来就因为刘立山的‘忘记’耽误了三十多个小时,台风竟然又加快了运行速度,这可真是船破又遇顶头浪。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离凌晨六点还有八个小时,时间确实是够紧张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想准备充分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也只能是,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了。 金帅看了看刘立山,恨不得照他那张胖脸上狠狠地来一拳,要不是这个混账东西耽误事,能把大家搞得这么狼狈吗? 做了几下深呼吸,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金帅严肃地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现在还有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了,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 刘立山从金帅的眼神就看出来了,台风过后金帅是一定会收拾他的,刘立山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如果不是金帅让他陪市教委的李主任打麻将,他能忘了这件事情吗? “金县长,我……” 金帅挥了挥手:“刘县长,如果你想解释为什么会忘了省防汛抗旱指挥部通知这件事情,我看就算了吧,现在时间很紧,恐怕大家也没有时间听你解释,以后会有你解释的时候,就这样吧,咱们各负其责,马上行动起来。” 就在大家站起来要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呜呜地怪叫声,不用问也知道是起大风了。紧接着‘咔嚓’一声巨响,雷电就像要把大地给炸开一样,随之豆大的雨点,轰轰隆隆地打在了窗户上,这哪里是下雨啊,简直就像老天爷在拿着水桶向下倒。 几个副县长相互看了看,飞快地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通电话打出去之后,纷纷拿起雨衣向楼下跑去,不一会,县政府的大院就开出去了几辆车,一刻也不停的向城外驶去。 会议室里现在只剩下金帅和刘立山,看到刘立山可怜巴巴的样子,金帅叹了一口气:“老刘啊,你的思想太麻痹了,或者说你对台风带来的危害还认识不足,刚才市长和防汛抗旱指挥部打来的电话你都听到了吧,如果这次不出什么大事,一切都好说,万一要是真的出大事了,咱们两个就都不好交代了。” “金县长,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对台风带来的危害认识不足,可我不是故意,当时我正陪着李主任打麻将,本来我想打完麻将后,再向你汇报这件事,可谁知道后来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金帅点了点头:“老刘啊,这件事情咱们现在先不要说了,你这个防汛抗旱总指挥现在应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吧。走,我们一起去指挥部看一看。”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金帅停住了脚步:“老刘啊,干工作要分个轻重缓急,咱们这轩层干部确实是很难,哪一路神仙伺候不好就会惹出麻烦来。但是,像人命关天的大事可千万马虎不得呀,现在我们只能期望这次台风带来的损失不会太大,否则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上面交代。” 刘立山看了看金帅,一句话也没说,就像一个小学生似的,低着头跟在金帅的后面向指挥部走去。 谢谢7it6few打赏作品588币,现在距爆发还差252朵鲜花,故事马上要到紧张情节,手里有花的就砸上来吧。 ( ) 554天灾人祸 防汛抗旱指挥部设在县政府六楼,平日里这里大门紧闭,到了需要的时候才会打开,工作人员也是事先由各单位固定下来的。 当金帅和刘立山走进指挥部的时候,雨下得越来越大,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已经看不清外面的情况,雨借风势,风助雨威,天地之间就像混沌一般,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轰轰的声响,以至于工作人员在打电话的时候,都只能喊了。 水利局局长任传强,是防汛抗旱副总指挥,看到金帅和刘立山走了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金帅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已经把县委、县政府的指示,向所有乡镇的党委书记和乡镇长传达了。” 金帅点了点头:“只通知到还不行,必须要随时和他们保持联络,及时了解抗台风的布置情况,以及各乡镇都采取了什么措施?特别是低洼地带和危房里的群众转移安置情况。” 任志强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金帅的指示,工作人员看到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呼叫。现在金帅最担心的就是,通信部门能不能保证通讯畅通,供电部门能不能保证供电不中断。 金帅拿起了一部电话,首先打通了马呈祥的办公室,铃声没有响第二下,电话就接通了:“我是马呈祥。” “马书记,我正在指挥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找我。另外台风过后,我估计可能会造成一定的财产损失,有些被转移出来的群众,他们的生活也要安排好。” “我已经通知有关部门做好准备了,这场雨下得可是够大的,我活了快六十岁了,还没看到下过这么大的雨,这场台风来得真不是时候,对咱们县的秋收秋种的工作影响也是很多大的。” “是啊,天灾**,这是人力不可抗拒的,我们只能尽量采取一些补救措施,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 结束了与马呈祥的通话,金帅又挨着个给各个乡镇打电话,接电话的几乎全都是奔赴各乡镇指挥的县委常委和副县长。据他们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总体情况还是不错的,乡镇干部几乎全部出动,到一些地势较矮的村庄去,检查和帮助抗台风工作。 十几个乡镇的电话打完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金帅总觉得还有件事情没有办好,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事。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支,终于想起来了,近山镇镇长徐建在接电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好像在隐瞒着什么。 近山镇的党委书记李伟是县委常委,正因为如此,这次才没有另外派县领导去那里,难道李伟和徐建又在抗台风这件事上产生了分歧? 通过这几个月的了解,金帅也知道,李伟心胸狭窄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仗着资格老地位高,把徐建压制的很厉害,不要说是听进相反的意见了,就是徐建不顺着他的话去讲,李伟也绝对会给他个眼色瞧的。 金帅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想了一下,打通了徐建的手机:“徐建同志,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金县长,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现在问题都解决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呼呼地风雨声,过了一会,声音停了,又传出了徐建的声音:“金县长,按照县里的统一部署,所有下游五公里之内有村庄的水库都要开闸放水,我们近山镇的东面,有一个叫做榆树沟的水库,它的下游三公里处恰好有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我们派人去开闸泄洪的时候,却被承包水库的人给拦住了,说是他们在里边投放了一百多万鱼苗,坚决不允许我们开闸放水。” 听到这里金帅有些急了:“这么大的雨,不开闸放水这么能行呢?万一水库决口,下游村庄的人可就全完了,李伟同志是什么意见?” “李书记也不同意开闸放水,刚才我派去水库的干部回来告诉我,水位上涨的很快,为了这件事情,我还和李书记吵了一架,我是到另一间办公室躲着他才向你汇报这件事情,否则我们又要吵起来。” “徐建同志,你马上告诉李伟,就说是我说的,必须要立刻开闸泄洪,一旦堤坝决口就会死人的,咱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放下电话,金帅想了一下:“刘县长,近山镇有个榆树沟水库,还很大吗?” 听金帅说起榆树沟水库,刘立山吃了一惊:“榆树沟水库可是不小,设计容量为八千万立方米。属于中型偏大的库容量。” “李伟的胆量太大了,竟然抗拒县委的指示,拒不开闸泄洪。刘县长,你留在这里坐镇指挥,我带几个人立即赶去近山镇。” 刘立山因为忘记报告省防汛指挥部的通知,在这件事上引起了金帅的不满,一直想采取补救措施,挽回在金帅心里不好的印象,现在看到机会来了,金帅的话音刚落他就抓起了一件雨衣:“金县长,还是你在这里指挥,我带人去近山镇。” 金帅笑了笑:“刘县长,咱就不要争了,我身体好比你年轻,李伟是县委常委,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刘立山也知道李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仗着自己是县委常委,平日里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副县长放在眼里,要想让他听话,还唯有金帅去才能压住他。 “既然这样的话,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应急小分队,派出几个人跟你一起去,不过雨下得这么大,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没有关系,等一会你替我打电话给马书记,就说我去近山镇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同时,副指挥徐传强已经把电话打了出去,当金帅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站了四十几个人。最前面是公安局刑警队长何书杰“何队长,你带几个人和我一起去近山镇,其他同志继续留在县政府待命。” 八个人分成两辆车向近山镇驶去,虽然县城的西面就是大海,排水不成问题,但是路上的水已经非常大了,估计也有十几公分,雨刮器卖力的晃动着,依然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也幸亏近山镇离县城不是太远,半个小时后,两辆车开到了镇上。就在这时金帅的手机响了,里边传出了李伟的声音:“金县长,是你命令让榆树沟水库开闸泄洪的?” “不是我个人下达的命令,而是县委常委会做出来的决定,我现在马上就要到你们镇上,到了再说吧。” 近山镇党委和政府是在一个大院里,两家各有一栋四层高的小楼,金帅给徐建打了个电话,跳下车就向镇党委办公室跑去。 当金帅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李伟已经把茶给沏好了,这小子动作倒是够了快。 金帅本来就带了一肚子火,进门也没有和他客套,张口问道:“李伟同志,你为什么不让榆树沟水库泄洪?如果水库一旦决堤,势必会影响到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出了人命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为什么不执行县委常委会做出的决议?” “金县长,你不要着急嘛,听我慢慢向你解释。榆树沟水库是属于镇上管的,去年才承包给了镇上的几户群众,他们承包后先后投入了几十万块钱对水库进行整修,又投入了一百多万尾鱼苗,眼看就要到了收获的时候了,这个时候让他们开闸泄洪,损失也太大了一点,我们磨破了嘴皮子,可他们就是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啊。” ( ) 555后台 金帅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李伟同志,究竟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群众不理解,就要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在做不通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打电话和我讲一下这件事情,只要是他们能够同意开闸泄洪,县里可以适当的补偿他们的损失。” 徐建走了进来,也顾不上和金帅寒暄,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李书记,究竟是群众不同意开闸泄洪还是你不同意?那些人如果不是仗着你的势力,他们敢打伤我们派去做工作的干部吗?” 李伟脸一板:“徐建同志,说话要有证据,你怎么能说我不同意让他们开闸泄洪呢?” 徐建这几年确实被李伟打压够了,看到他在金县长的面前,还这么不讲道理,火气也上来了:“李伟同志,你不要以为你是县委常委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开会布置防台风工作的时候,当有的同志提到开闸泄水这件事情,你是怎么表态的,可不要忘了,有好多的人都听到了你不同意开闸泄水。” “你还知道我是县委常委啊,既然知道的话你为什么用这样的口气来和我讲话,我是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开闸泄洪,否则的话,我们怎么向群众交代,咱们镇上财政这么紧张,给群众造成了损失,我们拿什么来赔?” 看到两个人要吵起来,金帅大喝一声:“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我现在只想问你们一句话,榆树沟水库到底是什么情况?” “榆树沟水库是建国初期修建的,由于年久失修,已被水利专家认定为危库,去年上面拨款准备进行加固,但被许飞挪用到县城美化工程上了……” 金帅摆了摆手:“你不要说以前的了,说说现在的情况。” “半个小时之前,我们派去到水库巡查的干部回来报告,雨下得很大,水库里的水已经接近警戒水位了。” 金帅狠狠地盯着李伟,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李伟,我告诉你,你这是在犯罪。” 没等李伟讲话,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说道:“姐夫,镇上的干部怎么不听你的话,又去了几个人非要开闸泄洪,老子也没和他客气,把他们给打跑了,你要是不管管你的手下,他们要再跑去搞乱,可别怪我下狠手啊。” 现在已经全明白了,这个承包水库的就是李伟的亲戚,后台大老板可能就是李伟本人,怪不得这些人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有他在撑腰啊。 啪的一声,金帅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对站在门口的何书杰命令到:“何队长,你把这个人给我铐起来,殴打国家干部,妨碍执行公务,还有没有王法了。” 叫李伟姐夫的那个大汉,翻了翻白眼:“你谁呀你,我姐夫可是县委常委,在他面前没有你讲话的份,你还敢让人抓我,我看你们哪个敢动手?” 李伟愣了一下,急忙说道:“金县长,误会误会,我这小舅子不懂事,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他是个粗人,你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就在李伟替他小舅子说情的时候,何书杰那边动了手了,一脚把他给踹倒在地上,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反手就把他给拷在了暖气管道上。 李伟的脸色刷的一下红了:“金县长,你来真的了,我告诉你,你抓人容易放人难。” 又一个身穿雨衣的冲了进来:“李书记、徐镇长” 来人看到眼前的情形不对,马上就闭上了嘴。徐建知道,这个派去水库巡查的干部一定又带来什么坏消息,现在也顾不得解释了:“小赵,这是金县长,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金县长,榆树沟水库的水位,已经超过警戒水位十五公分了,水库眼看就要顶不住了。我们去动员那几个人开闸泄洪,他们还是不同意,又把小柳给打伤了,也幸亏我跑得快,否则的话,也会躺在那里。” 金帅点了点头:“小赵同志,你做得很好,我代表县委、县政府谢谢你了,你把水库那方面的情况详细汇报一下。” “在接到县里的通知之后,徐镇长马上就派我们去榆树沟水库,动员承包人开闸放水,可他们死活就是不同意,后来把我们的一个同事给打伤了,尽管这样,我们依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耐心的做说服动员工作,看到水势上涨很快已经超过警戒水位了,我们确实是着急了,用几个人拖住那写水库的,又偷偷的派了几个同志去开闸,却没想到,被这位拷在暖气管上的又打伤了两个,现在水库上的情况很危急,雨下的也越来越大,恐怕就是现在泄洪也来不及了。” 没等金帅说话,李伟抢先说道:“水库泄洪之后,跑了鱼怎么办?受到的损失谁来赔偿?谁让你们未经我的同意,就跑去偷偷地开闸放水呢?挨了打活该。” 听到这句话,金帅肺都要气炸了,手一扬对准李伟的马脸就是一巴掌,又飞起一脚把他踹到了桌子底下:“李伟,你还是县委常委吗?我看你身上连最起码的人味都没有了！我今天豁上这个官不当了,也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如何做人?” 金帅这一拳一脚把所有的人都给惊呆了,李伟挣扎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咳嗽了几声,合着鲜血吐出了两颗牙。他的小舅子刚才还咋咋呼呼的,现在也不敢吱声了,他奶奶的,这真是一些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徐建同志,你马上召集起所有的镇干部,跟我去村里转移老百姓,何队长带着几个干警去水库把那几个混账东西给我抓起来,马上开闸放水,如果有敢反抗的,就对准他们的大腿给我开枪,他奶奶的,不用点强硬手段,看来是不行了。” 何书杰答应一声刚要走,金帅又把他喊住了:“完成任务后,你们就留在水库,密切关注堤坝的情况,一耽现有溃坝的危险,立刻鸣枪三声报警。” 金帅说完,转过身来,冲着李伟嘿嘿地笑:“姓李的,你给我记住了,老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想去哪里告随你的便,但你必须先过了我这一关。” “我们走！”金帅把手一挥,带了徐建他们向楼下冲去,只留下了李伟和他的小舅子。过了好一会李伟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他这个样子,可能受伤不轻。这也是金帅手下留情了,他一拳一脚连一块大石板都能打碎,更不用说像李伟这样的小身段了。 “姐夫,这个人是县长?可够了厉害的,他竟然还敢打你这个县委常委。” 小舅子说到这里,嘴巴一咧,又哭了起来:“这一放水,我们养的那些鱼就全完了,那可是一千多万啊。” “你给我闭嘴,只要是我还在这个位子上,想赚钱还不容易?我们现在要想个办法,怎么对付这个姓金的,他奶奶的,汪洋走了,他还以为有人给他撑腰哪,老子这次不把他的县长拉下马就不姓李。” 被紧急动员起来的镇干部,都集中在镇政府的大门前,金帅大声喊道:“同志们,我是常务副县长金帅,榆树沟水库眼看就要保不住了,现在我们要马上去水库的下游转移村里的乡亲们,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水库什么时候会决口,确切的说,我们这次是去拼命的,我现在问一句,有怕死的没有?” “金县长,我们都懂得水火无情这个道理,现在救人要紧。” “那好,虽然大家都不怕死,但我们也不能做出无谓的牺牲,我已经告诉县公安局的同志,水库一旦决口他们会用枪声报警,现在我们出发。” 七八辆车亮着大灯冲出了镇政府的大院,飞快地向榆树沟水库下游的村庄驶去,金帅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水库会突然决口,要是那样的话,几十户村民可就全都完了,一两百口人要是都死了,这件事情必定会捅到中央去,甚至还有可能被国外的敌对势力加以利用,这个责任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路过水库的时候,听到“啪啪”两声枪声,前面的一辆车马上就停下来了,金帅吓得浑身一激灵,难道是水库决口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226朵鲜花。 ( ) 556转移 此时风雨已经停了,能见度也逐渐好转,水库那边出现了两条高高的水柱,泄洪闸被打开开始泄洪了,金帅分析,刚才那两声枪声,有可能是何书杰冲那几个暴力抗法的愚民开的。 按照事先的约定,如果水库决口会是三声枪声,这就是说水库的堤坝目前还是安全的,现在打开泄洪闸,虽然用处不大,但总可以减轻水库堤坝的压力,为转移群众赢得时间。 从水库到村子是一段沙石路,公路又是在丘陵上面修建而成的,否则的话,下这么大的雨,车能不能开过来,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此刻周围的环境宁静的有猩怕,天空还露出了几颗星星,金帅知道台风眼出现了,这就说明近海县正处于这场台风的中心位置。 车队开到了一个山坡停了下来,一个镇干部指了指沟底下亮灯的地方:“金县长,这里就是小王庄,我在这里蹲过点,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小王庄共有三十四户人家,一百四十七口人,就凭咱们这三十来号人,要想在短时间内把这些群众撤离到坡顶上,恐怕是很难的。” 有一个熟悉小王庄情况的干部自然是很好的,金帅微笑着问道:“你贵姓?” “我叫马新田,是镇农技站的站长。” “那好,马新田同志,既然你熟悉这个村里的情况,我们这些人就由你来指挥。人手不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马新田当仁不让的跨前一步,大声喊道:“我受金县长的委托给大家分配一下任务,政府办公室的小刘带领十五个同志,从村东头动员群众上山,我带剩下的同志从村西头开始,集合地点就在这个地方。” 近山镇的干部还是不错的,迅速分成了两拨,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小王庄走去。金帅掏出了手机,打通了防汛抗旱指挥部的电话:“我是金帅,现正在近山镇的小王庄,榆树沟水库发生险情,急需把这里的群众转移出去,你马上向驻军求援,让他们派部队来小王庄。” 电话是刘立山接的:“请金县长放心,我马上和部队联系,估计半个小时之内就能赶到。不过,金县长,现在风和雨都停了,天上还出现了几颗星星,是不是台风已经过去了?” 金帅早就预料到有人会出现这个想法,别看现在风平浪静的,其实就是气象学常说的台风眼,一旦台风眼过去,天气将变得更为恶劣。如果不能趁这个时间把小王村的老百姓给转移出去,一旦台风眼过去那可就来不及了,确切的说台风眼的出现,又给这次的抢险创造了短暂的有利时间。 “刘县长,现在台风还没有过去,我们正处在台风眼中间,等一会气候会更加恶劣,你马上给各个乡镇打电话,告诉他们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只有等下一次的恶劣天气过去了,台风才能离开我们这里。” 刘立山虽然没有经历过台风,但是从新闻报道和网络上也知道有台风眼这么回事,放下电话,又给各个乡镇打电话。也幸亏这个电话打得及时,也救了不少人的命,刚才有好多的群众看到风停雨住都以为台风过去了,甚至还有些人跑到河边张网捕鱼,有个别的县领导正准备打道回府。 何书杰带了几个干警,正紧张的巡视在水库的堤坝上,陪同他来的镇水利站站长指着堤坝:“何队长,告诉大家马上撤到水库的两边,千万不要站在坝上,现在大坝多处发现管涌,随时都有溃坝的危险。” 何书杰听后吓了一跳,冲他那几个手下喊道:“你们快回来,大坝随时都有垮塌的危险。” 几个警察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跑了过来,一个承包水库的中年人撇了撇嘴:“你们这些娃娃懂什么呀,这个水库是解放以后才建的,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可不是现在的豆腐渣工程,近海县所有的水库都垮了,这里也垮不了。你们把我们这些人抓起来,又把鱼给我们放跑了,如果不赔钱,我就去市里和省里上访告你们,我们老百姓的利益是不容侵犯的。”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也开了腔:“你们看看吧,现在风不刮了,雨也停了,台风现在已经过去了,水库不是也没垮吗?如果你现在把我们放了,说不定我们告的时候还会少说你几句坏话,否则的话,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何书杰和他的几个手下一起笑了:“他奶奶的,看来你还是挺懂道理的,既然懂道理你为什么要随便打人呢?就凭这一点,老子也要把你关上三个月。” 与此同时,小王庄也开始热闹了,打门声和喊叫声、夹杂着一阵阵的犬吠,整个村庄就像电影里演的鬼子进了村,只不过进村的不是去杀人,而是救人。 过了不到五分钟,村里的广播喇叭也响了,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县委和县政府的决定,要求所有的村民立刻向公路上转移,金帅焦急的等在村口,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一般的情况下,台风眼的存在时间大约是一到两个小时,如果镇干部一来到小王庄群众就转移的话,利用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做到,但是台风眼的出现也使群众有了麻痹的思想,他们以为台风已经过去了,刚才都没有转移,现在就更没有必要了。 走进了村委会,看到马新田正在对着话筒唾沫四溅地喊,金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马,我来吧。” 金帅接过了话筒:“小王庄的父老乡亲们,我是近海县常务副县长金帅,我们上游的榆树沟水库现在已经出现了险情,随时有溃坝的危险,希望乡亲们能听从镇干部的劝告,立刻向山上的公路转移。现在虽然雨和风都停了,但这是因为我们县正处在台风眼中,要不了多长时间,气候状况比刚才还要糟糕,也就是说,风和雨比刚才还要更大。” 稍微停顿了一会,给乡亲们留下了一个思考的时间,金帅接着说道:“乡亲们,我知道大家不舍得自己的家园,更不舍得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产,可是这些东西与我们的生命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能重建家园,日子将比现在过得还要好。我向你们保证,县委、县政府一定会帮助你们重建家园的,我求求乡亲们了,请你们相信我说的话马上转移,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诚恳的语言打动了小王庄的乡亲,在镇干部苦口婆心的劝说下,金帅讲完话后不久,一些群众就开始行动了。既然要撤离自然是舍不得家里的东西,能够带上的也要尽量带走,尤其是一些老人,更舍不得家里的一草一木,有些人甚至已经走出家门了,听到鸡叫又跑回去把鸡抓住带上,连这些东西都舍不得,更甭说其他的家用电器等贵重物品了。 这哪里是紧急撤离啊,就像搬家似的,看这个样子就是到明天晚上也不一定能搬得完。金帅心里急的火烧火燎的,但他也没有什么更好办法,老百姓能开始行动就算不错的了,一旦把他们急了,再不肯走的话,那可就更糟糕了。 村里的广播又响起了:“乡亲们,现在咱们是紧急撤离,只要是保住人,东西就不要了。明天你们可以到镇政府去登记一下,损失的东西,由县政府照价赔偿,镇上的干部请注意,一切以救人为主,动员群众抛弃一切财产,马上向公路转移。” 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传来了何书杰焦急的声音:“金县长,水库堤坝的管涌越来越严重了,镇上的水利站站长刚才说,堤坝已经撑不了多大会了。” ( ) 557不幸的消息 金帅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对着话筒喊道:“乡亲们,快跑啊,洪水马上就要来了。” 放下话筒,金帅回头看了看,刚才陪在这里的村书记和村长早就跑没影了,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马新田还待在他的身边。 “老马,我们走。” 大街上乱哄哄的,尽管一再要求村民们抛弃财产逃命要紧,但这些人铁了心似的舍命不舍财。走不动的老人,由镇上的干部背着,而他们家里身体强壮的,却提着大包小包的财物,有个人的肩上甚至还扛着一头猪,人类贪财的劣根性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暴露。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拉着一辆板车,吃力的从村子最东面走了过来,车上半躺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 “大嫂,你家里的人呢?怎么镇上的干部没有来帮你撤离?” “我们是外地的人,孩子他爸爸在水库上替人家养鱼,我们刚搬来这个村不久,乡亲们也没有几个认识我们的,镇上的干部也不知道有我们这户人家,所以没人帮我们就只好自己逃命了。” 金帅看到前面的人已经跑远了,身后只有一个老马跟着,焦急地说道:“老马,你背着这个大伸跑,我抱着这个小女孩和这个男孩子跟在后面,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马新田二话不说,背起板车上的中年妇女就向山上跑去,金帅抱着一个领着一个,紧随其后,就在这时,水库那边传来了三声枪响,水库溃坝了！ “快跑啊,水库溃坝了。” 金帅年轻力壮,不一会就超过了十几个人,远处已经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响声。这个时候金帅真是急了,把那个小男孩夹在腋下,运起功力,几个纵跳来到了高地,把两个孩子放下,转身又向来路冲去。 一个镇干部吃力的背着一个老人,而他的儿子却依然扛着那头猪不肯放手,可能这个混账东西以为,他老子的命还不如这头猪值钱。 金帅抢过老人背上,对那个吓傻了的干部大喝一声:“快跑！” 此刻天色已经微亮,远远的看到白花花的水头,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放下这个老人,金帅回头一看,陡坡下面还有十几个人,其中就包括那个扛猪的。 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拼命跑了过来,远远的伸出了手:“叔叔救我。” 金帅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抓起小男孩奋力向高处扔去,就在这时,几层楼高的水头一下子打了过来,孩子得救了,金帅和十几个群众却被水冲的不见了。 “金县长……” 山上响起了一阵哭喊声,那个被金帅救了的小男孩更是撕心裂肺的哭着。 眼前是一片滔天的洪水,谁都知道,被水冲走的人要想活下来,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串车灯,驻军终于赶到了,但他们此时只能是望洋兴叹。 “什么,金县长被水冲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县防汛抗旱总指挥刘立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过了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打通了马呈祥的电话:“马书记,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十分钟前榆树沟水库溃坝了,金县长为了救人被水冲走了,同时被水冲走的还有十几个群众。” “驻军不是已经赶到了吗?命令他们全力救人,一定要把金县长给我找回来。” 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了出来,马呈祥知道这下子全完了。榆树沟的水库有八千万方水,一旦溃坝水势一定不会小,被水冲走的人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死了十几个群众,又搭上一个县长,这个责任可是够了大的。 本来还想安安稳稳的等待退休,看来这也只能是一个奢望了,金帅一死,全部的责任就会落到他马呈祥的身上,撤职是小事,搞不好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呆坐了十几分钟,马呈祥用颤抖的手打通了市委值班室的电话:“我是近海县县委书记马呈祥,二十分钟之前,我县近山镇榆树沟水库发生溃坝,常务副县长金帅同志和十几个群众被水冲走了,现生死不明。” “什么,金县长和十几个群众被水冲走了?”市抗洪抢险总指挥、常委副市长刘新生听到这个电话后,觉得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似地,一动也不能动,过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马上向冯书记、贺市长汇报。” 烽山市新任市委书记冯务真,是三天前才从齐峰市市长的位置上来到烽山市上任的。为了争夺烽山市市委书记这个宝座,可是费了不少心血,如果不是因为家庭背景大,又得到了一位中央首长的支持,他是绝对得不到这个位置的。 与烽山市相比较,齐峰市只是一个内陆城市,其经济总量在全省排最后一名,远不能与烽山市相比。冯务真也很清楚,他能来烽山市当市委书记,不仅是进了一步,最主要的是可以把烽山市作为一个跳板,只要是能做出点成绩来,在家族势力的帮助下,当上副部级干部也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冯务真之所以会这样想,主要是因为他知道烽山市去年招商引资工作搞得非常好,半年期间就引进了一百多个亿的外资,再加上澳洲著名跨国公司雷利集团的入驻,只要是他们的项目建成,烽山市的经济必定会有一个飞跃式的发展。如今这个年头,要想升上去就得靠政绩,而政绩大不大,最主要就是看经济发展得好不好了。 冯务真绝对相信,前任市委书记汪洋,能够靠招商引资的政绩升上去,那么他也绝对能靠烽山市经济发展爬上去。现在汪洋走了,桃子也熟了,冯务真就是一个来摘桃子的人。当他听到省委任命他为烽山市委书记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们家的老头子,眼光看得实在是太准太长远了。 现在烽山市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花费很小的心血,就能达到进步的目的,这个便宜可是占大了。冯务真在来烽山市上任之前,曾经专门和汪洋谈过一次,对汪洋表示了感谢,他的这种感谢是真心的,确切的说是充分享受到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愉悦。 让冯务真郁闷的是,还没等他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登陆了。冯务真知道,这场台风是对他的一次重大的考验,如果台风带来的损失不大,一切都好讲,万一出点什么大事,影响可就不好了。所以冯务真在接到省防汛抗旱指挥部的通知之后,也不顾自己刚上任,迅速召开了市委常委会,研究部署防台风的措施,成立抗台风救灾指挥部,并任命市委常委、常常务副市长刘明新担任总指挥。 尽管冯务真刚来到烽山市,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贺怀德又以为冯务真抢了他的位置,虽然现在还没有公开闹别扭,但心中不痛快是肯定的。这个时候冯务真自然是不能依靠贺怀德了,万一让那个家伙背地里搞点鬼,再给他难看,对冯务真威信的打击可是非常大的。 在这种情况下,冯务真就只能利用贺怀德的对立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刘明新是常委副市长,对烽山市的情况非常熟悉的,与贺怀德分属两个派系,关系又不是太好,现在只有重用刘明新才是最合适的,这就是典型的又打又拉,也是官场里常用的办法。 冯务真也绝对相信,刘明新会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乐意接受他抛出的橄榄枝。刘明新要想进步,是绝对离不开冯务真这个市委书记的支持,这样一来,冯务真既能利用刘明新抓好抗台风的工作,又成功的把一个常务副市长拉过来,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谢谢welldown321打赏作品1888币。 现在距爆发还差189朵鲜花,兄弟姐妹们,有花就砸上来吧,微笑谢谢了！！！ ( ) 558困住了 冯务真住在海景大酒店的一间套房,昨天刮了一夜的台风,也没有睡好,直到凌晨风停了,他才睡了一觉,早上醒来的时候,又开始刮风下雨了,想给抗洪抢险指挥部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就在电话刚要接通的时候,又把电话挂了。刘明新是抗风救灾总指挥,既然他全权负责这项工作,就没有必要再去过问,免得让刘明新认为不相信他,可就前功尽弃了。 冯务真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走进卫生间刚打开水龙头,就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请问是冯书记吗?我要汇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半个小时之前,近海县近山镇的榆树沟水库溃坝,常务副县长金帅同志和十几个群众都被水冲走了,现下落不明。” 冯务真大吃一惊:“常务副县长和十几个群众被水冲走了！刘明新同志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刘市长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是他让我们打电话向你汇报的,五分钟前他已经带着几个人去近海县了。” 冯务真心里暗暗骂道,这不是胡闹吗,出了这么大的事,要赶紧开会研究如何向省委汇报,他怎么去近海县了? “刘明新同志去近海县了?现在台风还没有过去,他的岗位是在指挥部,你马上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市委要开紧急常委会。” 放下电话,冯务真澡也顾不得洗,草草的洗了一把脸,就听到电话铃声又响了,里边传出了贺怀德的的声音:“冯书记,近海县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刚接到抗洪抢险指挥部的电话,怀德同志,这次事故不小啊,我刚来到烽山市,对这里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你看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 听到冯务真的话,贺怀德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已经听出来了,冯务真要推卸责任,理由就是刚到烽山市不了解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市委书记不拿主意却要问别人怎么办,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冯书记,你是班长,你做指示我执行。” 冯务真从贺怀德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敌意,但现在他也不敢说什么,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把目前这种情况应付过去,真要是把关系搞僵了,贺怀德就是不配合,冯务真还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一个市委书记上任没有几天就和市长顶起牛来,一旦传出去影响可是非常坏的。 “呵呵,怀德同志,咱们两个在一起搭班子,有事就要商量着来,我可不是那种专横跋扈的人。组织上既然把我派来,我就有责任和同志们搞好团结,共同把工作搞上去。怀德同志,我建议咱们要召开一次常委会,讨论如何应付目前这种复杂的局面。” 冯务真说的这邪,可是有着很多的含义,首先,他向贺怀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以后有事会与贺怀德商量着来,采取了稳住他的策略。其次,告诉贺怀德,冯务真这个市委书记不是自己争来的,是组织上任命的,有什么火气也不能撒到冯务真的头上,听到冯务真讲话的口气很和善,态度也很端正,贺怀德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难听的,但认为现在就召开常委会还不到时候。 “冯书记,现在召开常委会是不是早了点,台风还没有过去,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领导群众抗击台风。其次,各个县的情况还没有汇报上来,现在近海县常务副县长金帅同志和十几个群众被洪水冲走,当务之急的是要立刻组织营救。” 冯务真没想到他来到烽山市后,想办的第一件事就被贺怀德给顶了回来,可是又一想贺怀德说的也没什么错,台风还没有过去,各个县的情况还没有汇总上来,财产受到了多大损失,伤亡了多少人都不知道,现在召开常委会也确实不是时候。 其实,冯务真也不是傻瓜,只因为刚才听到的消息让他太震撼了。一个常委副县长和十几个群众被洪水冲走,这件事情可是够了大的,他之所以要召开常委会主要是想让常委们统一一下口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如果被省委知道了,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下面出现问题了,不是想办法去怎么解决,而是要极力捂盖盖子,只要是不让上面知道,头上的乌纱帽戴的就牢固。虽然冯务真才上任三天,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烽山市的市委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最起码领导责任是要负的,听到贺怀德不同意召开常委会,冯务真的口风也马上变了:“怀德同志,我并没有说马上就召开常委会,你的意见很好,就照你说的做吧,不过在事情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我们还是要对烽山市发生的突发事件进行保密。” 放下电话,贺怀德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蠢货”。通过这件事情他看明白了,这个冯务真不仅没有担当,而且还没有什么主心骨,确切的说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这样的人连领导一个县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仗着他老子的势力,是绝对爬不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来的。 刘明新接到烽山市打来的电话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近海县,这倒不是说他对工作有多么负责任,最主要的是近海县发生的这件事情太大了,如果金帅和那十几个群众不能及时救上来,他这个抗洪抢险总指挥可是要承担主要责任。 原来还以为冯务真送来了一个橄榄枝,现在看来就是一颗大炸弹,如果不是他的建议,这个总指挥一定是由贺怀德担任的,现在倒好,就等于是替贺怀德背了黑锅。 当刘明新的车开出烽山市刚来到收费站,台风眼恰巧过去,风势夹着雨点铺天盖地的打来了。远远地看去,铝合金制作的收费亭,就像一个玩具似的被大风卷了起来,甩到了几十米远的地方,路边的标示牌也被风给吹倒了,收费站上方用钢筋焊成的顶棚,也被大风吹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苏泽,被眼前这一切给吓坏了,刚想劝刘明新回去,手机铃声响了。谢天谢地,电话是指挥部打来的,让刘市长马上回去参加紧急常委会。 “刘市长,指挥部来电,请你马上回去参加紧急常委会。” 刘明新看了看车窗外面:“幸亏我们还没有上沿海公路,否则的话非得被刮进海里不可,你看这个风这么大,恐怕我们就是想回去也不能啊。” 司机转过头来:“刘市长,幸亏路两边还有几栋高层建筑物挡着风,如果是在平地,非得把我们的车给吹翻了不可,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风小了再回去。” 虽然路两边有高层的建筑,但是风依然把车吹得晃晃悠悠的,原来只是听说过台风的可怕,却没想到竟然可怕到这种程度。 刘明新一句话也没说,现在想去近海县是不可能了,想回去也困难,三个人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这该死的台风什么时候能够过去。至于被洪水冲走的金帅和十几个老百姓,刘明新也只能祈祷他们自求多福了,这种天气要想救人那不是开玩笑吗? 就在洪峰打过来那一刹那,金帅一把抓住了身边的一棵小树,觉得腾云驾雾似地悬在了空中。一只手捂住脑袋,运起功力拼命抵挡洪水带来的冲击,即便是这样依然抵挡不住全身火辣辣的疼痛,金帅知道,这一定是洪峰冲起的石头打在身上的结果。 金帅觉得手一轻,小树被洪水连根拔起,也许这段时间只有几秒钟,但就是这宝贵的几秒钟才救了金帅的命,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被洪峰重重的击在山岩上,即便是他再有武功,也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力。 金帅划了几下水,从水中露出头来,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水流这么急,要想游向岸边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只能顺着水流向前,极力避免被水冲到岩石上受重伤。 ( ) 559还活着 雨又开始下了,风也刮得越来越猛,这个时候人力是无法与大自然进行对抗的,也幸亏金帅的身体好,游泳的技术也不错,抓住的那棵小树又给他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否则的话,不知道已经死了几回了。 前面是一座陡峭的山峰,洪水冲到跟前激起几十米的巨浪,就在洪水把金帅冲向一块大石的时候,金帅用尽全身力气对那块大石击出一掌,缓解了冲上去的速度。但是,水流太急了,就在这时候又一个巨浪打来,把金帅一下子抛了上去,金帅觉的头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就在失去知觉那一刹那,左手摸到了一个石缝,顺势插了进去。 水库里的水终于排空了,虽然雨还在下风还在刮,但是已经开始的救援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就在金帅被浪冲走后,十几个水性好身穿橘红色救生衣的战士,就沿着高处向下游奔跑着,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洪水冲走的人救回来。 在这种天气要想救人谈何容易,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威力下是渺小的,战士们的决心再坚决,马呈祥救人的心情再急切,也是不敢随意冒险的,一直等到风小了,负责救援的战士们才敢下到距离水流比较近的地方。 当走到一处悬崖下,一个眼尖的战士就看到三十米高的地方悬着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刚才被水库里的洪水冲下来的。 “班长,悬崖上面有个人。” 班长手搭着凉棚看了看:“我的乖乖,这个水有多大呀,竟然能把人冲到那么高的地方去,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向连长报告,让他派人带着绳索来支援。” 一个小时之后,一个战士利用绳索从悬崖顶坠到了那个人的身边,用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是热乎的:“连长,这个人还活着。” “你马上给他系上安全带,栓在绳索上固定好,我们在上面慢慢的往下放。系安全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把他给碰下去了。” 小战士好容易把安全带系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当要抱着他往悬崖底下落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的手死死地插进岩缝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从悬崖顶上又下来几个战士,用钢钎把石缝凿宽了,好不容易才把那个人的手拔了出来。 近山镇的镇长徐建正和几个镇干部焦急的等在悬崖下面,从悬崖上那个人的穿着打扮上,他们已经认出就是金帅,只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当金帅被放下的时候,徐建一摸鼻息,惊喜的大叫了起来:“金县长还活着。” 部队上的卫生员,急忙给金帅包扎好了头上的伤口,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金帅抬上了担架,四个人为一组一刻也不停地向公路跑去。 近海县所有的县委常委和副县长都焦急的等在路边,看到担架来了,医生给金帅打了一支强心针,救护车鸣着笛向县城驶去了,在面前开道的是何书杰驾驶的警车。 马呈祥在第一时间打通了冯务真的电话:“报告冯书记,金县长找到了,他还活着。” “你们马上把他送到市医院,这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另外,你们的搜救工作还不能停,金帅同志还活着,恐怕与他同时落水的乡亲们还会有活下来的。” 马呈祥撇了撇嘴,如果你要是知道金帅有一身高明武功的话,恐怕就不会这样讲了,能被洪水冲到三十多米的悬崖上,可想而知当时的水量有多大,他能够活下来就算是万幸了。 自从金帅当天晚上从家里走后,山竹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听到别墅外面狂风大作,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她可是知道老公的脾气,看到群众遇到危险,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去。 第二天早上,雨稍微停了一点,刘丽娇和李静也跑来了,本来她们想说的是几个建筑工地的事情,可一听到金帅昨天晚上就回近海了,也为金帅担起了心。 三个女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有好几次李静都想给金帅打电话,但都被山竹给制止了:“你二哥说过,他在工作的时候不要打电话打扰他。” “我给近海县政府办公室打电话问问也不行吗?” 刘丽娇摇了摇头:“小静,没有打电话来就证明你二哥没事,如果……” 刘丽娇的话音还没落客厅里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平常很柔和的铃声,今天听来却格外刺耳。山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拿起了电话,那身手简直比跨栏运动员还要敏捷。 “你说什么,金帅受伤了,严不严重,他现在在哪?！“山竹一声惊呼把刘丽娇和小静也吓得一哆嗦,她们知道大事不好了,本来刘丽娇刚才说的是没打电话就没事,假如打电话来了就一定有事,看来真的让她说着了。 医院的放射科门口站着一群人,领头的是烽山市市长贺怀德,他的旁边分别是常务副市长刘新生,近海县委书记马呈祥、纪委书记樊玉峰、副县长姜书坡和刘立山。 一辆高级跑车冲到了医院急诊通道的前面,还没等车挺稳,后面的两个车门同时打开了,山竹和刘丽娇冒着雨冲进了医院。一把抓住一个护士大声问道:“从近海县送来的伤者呢?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小护士被吓坏了,这两个女人这么漂亮,怎么就像疯子似地:“病人正在放射科ct室检查,从这个楼梯上去,左拐就到了。” 没等小护士说完,两个漂亮的女人就不见了影,只听到高跟鞋踏在走廊上,发出一阵疙瘩疙瘩的响声,就像打机关枪似地那么急促。 等在ct室门口的几个领导,除了近海县的几个人不认识山竹和刘丽娇之外,其他的可都是老熟人,贺怀德自从给山竹打电话那刻起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山竹来是一定会发火的。 让贺怀德没有想到的是,山竹在快要跑到跟前的时候突然放慢了脚步:“诸位领导都来了,金帅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金帅被护士从ct室推了出来,等在门口的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山竹的涵养性再高,此时也沉不住气了,一把抓住了随着走出来的医生:“医生,我是病人的妻子,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贺怀德,只见他点了点头,想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这位女士,请你不要着急,病人的脑部受到撞击,颅内出血压迫神经导致昏迷。幸运地是出血不多,不需要手术治疗。” 看到医生摇头晃脑的样子,刘丽娇急了:“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我们不懂医,你就直截了当告诉我们,病人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一愣,苦笑着说道:“这个还真的不好说,病人的身体非常强壮,能撑过四十八小时,也许就没事了。” “那就是说,病人随时有生命危险。” “理论上是这样的。” 刘丽娇听后直截了当的说道:“山竹,我们马上去请世界上最好的专家来,一定要把金帅救过来。” 贺怀德的脸色微变:“玛丽总裁、刘总,金帅同志是为了抢救老百姓而受伤的,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挽救金帅同志的生命。” 刘丽娇也不管在场的人能不能受得了:“就凭你们这个医院的医疗水平,说实在的我真的信不过。” 市一级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好,水平有限,这是事实,但从来没有像刘丽娇这样讲话的,医生的脸上立刻就涨红了,如果市长没有在跟前的话,他一定会好好训斥一下这两个女人,虽然她们都是有钱人,难道有钱就不懂得尊重人吗? 现在距加更章节还差176朵鲜花,有花投花无花投票啊,微笑谢谢了！！！ ( ) 560牺牲品 山竹拽了刘丽娇一把,打开了圆场:“诸位领导、这位医生,金帅伤成这个样子,我们心里非常着急,谢谢市领导的关心和医生对病人的治疗,如果我们说了一些过头话,还请理解。” 山竹说完还冲这些人微笑了一下,只不过这个笑是凄美的,让所有的人心里都是一疼。 正在家里和老兄弟聊天的沙培亮,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走过去,看了看来电显示,欣慰的笑了:“女儿,今天还不是周末,怎么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 电话里传出了山竹的哭泣声:“爸爸,我们这里刮台风,金帅为救人受了重伤,医生说可能还有生命危险。我把他的病例和所有的资料都发到你的邮箱里,你马上去请澳洲最有名的专家,让他们带上最先进的医疗器械和药品,以最快的速度来烽山。” 听到金帅受了重伤,沙培亮的头嗡的一下,觉得一阵眩晕,急忙扶住了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山竹,你不要着急,我早就看出来了,金帅不是短命之人,好人会有好报的。我马上就去请医生,用专机把他们送去烽山市。” 沙培亮的几个老兄弟也围了过来,当听到金帅受了重伤了,并且还有生命危险,几个人也急了。 “老三和我负责去请医生,老四去办理专机起飞的事情,老五在家里陪大哥,快,咱们分头行动,越快越好。” 沙培亮这四个老兄弟当中,老二苟世强和金帅的关系最好,看到沙培亮瘫坐在沙发上心智已乱,当仁不让的发号施令了。几个老家伙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分头行动,此刻再也没有半点老年人的样子,手脚灵敏直追壮年。 俗话说钱能通神,以雷力集团在澳洲的影响力,办这些事情是轻而易举。不到四个小时,雷利集团的专机就载着澳洲几个最著名的专家起飞了,随机还带上了最先进的医疗器械和药品。巧的是美国最著名的脑外科专家佛洛里正在澳洲讲学,也被苟世强请来了,这个专家队伍的阵容可是够了强大的,在这个世界上一般的人还真的是享受不到。 当然了,苟世强也付出了一笔巨额的费用,钱对于他们来说是小事,只要是能够挽救金帅的生命,用苟世强的话来说,就是倾家荡产也值得。 虽然烽山市医院的条件并不是太好,但是高干病房却是应有尽有,所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都给金帅用上了,最贵重的药也出现在了处方上。 市里的几个领导走了之后,这里就只剩下近海县的几个领导,这个时候他们才有时间坐下休息一下。 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医生和护士的呵斥声,马呈祥皱了皱眉头,姜书坡急忙站了起来,走出门口一看,原来是近山镇的镇长徐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姜县长,金县长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县长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听说外国的专家就要赶来了,哎,这小伙子是谁呀?” “他就是被金县长救了的孙大宝,听说我要来市医院非要跟着来看他的救命恩人。” 孙大宝扑通一声跪下来:“姜县长,请你们一定要救救金县长,他是为了救我才被大水冲走的。我妈妈说了,只要能把金县长救过来,我们家就是倾家荡产都行。” 姜书坡叹了一口气,把孙大宝拉了起来:“金县长没有救错人,你是一个重情义的好孩子。不过医生现在不允许探望,你只能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绝对不能哭出声来。” 孙大宝用力的点了点头,跟着姜书坡走了进去,幸伙站在玻璃窗外看着他的救命恩人,牙齿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了,肩膀一耸一耸的,愣是没有哭出声来。 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小声嘀咕着,刘立山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金县长,小王村的一百多号人一个也剩不下,这次真是多亏了金县长。” 马呈祥和樊玉峰看了看,同时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哪里会像刘立山讲的那么简单。金帅虽然救了一百多号人,但毕竟也死了十七个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追查下来总要有人承担责任。金帅是主持县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县长,又是抗台风领导小组的组长,救人有功、死人有过,就看上面怎么认定了。 “咱们这些人不能都在这里守着,台风刚过去,还有好多的工作要做,我看刘立山同志留下,我们这些人先回去。唉,我们近海县又要热闹了。” 这场台风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据不完全统计,仅仅近海一个县,民房被摧毁了两千七百多间,全县共死亡二十七人,伤者达到了骇人听闻的三百一十四个人。台风摧毁水库一座,全县受淹农田面积达到十七万多亩,至于其他的损失就更多了。 接到下面报来的伤亡统计数字后,市委书记冯务真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的想了好久。按照有关规定,一次性死亡二十七人属于特大事故,必须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上报中央。现在的问题是,一旦把这个伤亡数字报上去,中央和省一定会派调查组来,这件事情就算是彻底闹大了。 冯务真打电话请来了贺怀德和刘国华,三个人也顾不得寒暄,贺怀德和刘国华刚坐下,冯务真哭丧着脸说道:“这次台风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财产损失一点倒无所谓,关键是死了二十七个人,这件事情我们真是无法交代。咱们先开一个书记会统一一下思想,看看我们如何向中央和省委汇报。” 贺怀德想了一下:“我们市几十年都没有台风了,从上到下都失去了警惕性,出现这种严重的后果也是不可预见的。一次性死亡二十人以上必须要马上向省委和中央汇报,我的意见是如实上报。” 刘国华看了一眼冯务真:“汇报是肯定要汇报的,关键是我们应该如何汇报。死亡的二十七人当中,近海一个县就占了十七人,其他的十个人分处九个县区,这样一来责任就分出了轻重,我们也好向上面交代了。” 刘国华的话音刚落,贺怀德和冯务真同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刘国华想在这次事故中找出一只替罪羊来,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们三个的责任。 官场里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了,出了事总要有人承担责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一只替罪羊,只有这样才能不牵连到其他人,确切的说保住大官头上的帽子。 近海县在这次台风当中死人最多,替罪羊是一定要从近海县主要领导干部中找,而主要领导当中,除了县委书记马呈祥之外,再就是主持县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县长金帅。 马呈祥一直在市里上下活动,极力推脱他的责任,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多次在公开场合宣称,金帅是抗台风领导小组的组长,是他亲自赶往近山镇领导那里的抗台风工作,其意思就是说,这次的事故应该由他承担主要责任。 现在金帅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他又是为了救群众才被洪水冲走受了伤,如果让他承担主要责任确实也太残忍了,可是,如果不让他承担责任那又找谁呢? 其实,刘国华之所以会那样讲话,主要还是想拍冯务真的马屁。他可是知道,冯务真的家庭背景很大,贺怀德因为冯务真来担任市委书记,认为是抢了他的位置,难免会对冯务真有看法,两个人以后必定会顶起来。 如果刘国华要想当上市长,就必须要和冯务真联合起来把贺怀德挤走,所以让冯务真对刘国华有一个好印象才是最重要的,而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让冯务真的威信收到半点损害,至于金帅嘛,就只能把他当做牺牲品了。 ( ) 561背黑锅 贺怀德看出刘国华的心思,虽然在替金帅感到不平,但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烽山市境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 一旦追究起责任,首先就要市委书记和市长来承担了。冯务真的家庭背景很强大,再加上人家来的时间短,最后这个责任还要贺怀德来承担,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让金帅把责任担起来,即便受了处分,以后还能慢慢的帮他恢复。 可又一想到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贺怀德又犹豫了,如果让金帅这个因救人而负伤的干部受到处分,必将会引起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的强烈不满,如果雷利集团因此全面撤资,那可就麻烦大了。 贺怀德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一方面是自己的官帽子,另一面又是即将要到手的政绩,而政绩又决定了官帽子,这可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冯务真和刘国华现在就等着贺怀德表态了,两个人默默地喝着茶,谁也没有吱声,他们绝对相信贺怀德最终是会同意这个意见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按照国华同志的意见,把情况如实向省委汇报吧。” 省委书记虞城海调到中央工作之后,省委的工作就由副书记魏华旭主持,当他接到烽山市委的报告之后,心中是一阵狂喜,终于有了一个收拾金帅的机会了。 在省委紧急常委会上,魏华旭提到了这件事情:“同志们,这次台风登陆烽山市,给人民群众造成了重大的生命和财产损失,死亡人口达到二十七人,而近海一个县就死了十七个人,这是烽山市委的报告,请大家先传阅一下。” 烽山市委的报告很快就传阅完了,常委们都清楚,烽山市委要抓一个替罪羊为他们推卸责任,只要是把一次性死亡十七个人的责任分清,其他的九个县死的十个人也就无所谓了,这么大的台风一个县死一个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同志们,小小的近海县一次就死了十七个人,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我们有些干部对工作极端不负责任,对群众漠不关心,拿着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在开玩笑,对这样的人,我们要进行严肃的处理！” 魏华旭的话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无懈可击,其实,在这冠冕堂皇之下,却掩盖着他的丑陋心理。不就是金帅得罪过他的女儿吗?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因为私事对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打击报复,真是典型的小人行径。 如果虞城海没有调走的话,魏华旭也未必敢这样做,其他的常委也未必会同意,但是任何事情都是不能假设的。 河西省常委的形势很微妙,基本上分为三大派,除了虞城海和魏华旭之外,再就是以省长崔永泽为代表的本地派。 原来虞城海在河西的时候,崔永泽是双方都要拉拢的对象,三方在省委常委的势力基本上势均力敌,现在虞城海走了,没有了领军人物,他手下的那帮人现正处于观望状态,自然是不会轻易得罪魏华旭。 在官场里有些事情确实是很难说的,如果上面没有靠山,就是被人欺负死了也无处诉冤。 金帅在河西省一直是独自打拼,一开始靠上了李景林,结果他突然去世了。后来齐焕强又想把他拉过去,金帅也有了这方面的意思,谁知道齐焕强又调到省政协去了。汪洋调走不久,虞城海也调走了,省委内部一个替他说话的也没有,从这方面来看,金帅也是够了倒霉的。 虽然有校委也听说过金帅的名字,但都和他没有什么交往,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是死是活,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听到魏华旭的话,常委们纷纷表示同意,以烽山市委的报告为基准,向中央作出汇报。 这就意味着,金帅救人负伤后,不仅得不到表彰还要承担主要责任,确切的说,替一些真正有责任的人背了黑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金帅上面没有人,谁让他曾经得罪过魏华旭的女儿呢,即便是中央派人下来调查,还不是要听这些人的,老百姓的呼声怎么能传到这些人的耳朵里呢,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又怎么会注意到草民心里的感受。 汪洋在厩一直密切关注着台风登陆烽山市的情况,但现在他也只能是关注而已,既然不是烽山市的市委书记,不管你在烽山市还有多大的影响力,也是不能随意过问哪里的工作。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冯务真绝对会毫不客气的给顶回去,甚至还会告他一状,说他随意干涉烽山市的正常工作,这在官场中可是一个很大的忌讳。 金帅受伤的消息还是刘新生告诉汪洋的,当听到近海县在这次台风中还死了十七个人,也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当时就把电话打给了他的老部下樊玉峰。 “玉峰同志,近海县受到的损失怎么会这么大?金帅又是怎么受伤的?” 作为汪洋的老部下,樊玉峰自然是要实话实说了:“老领导,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一句两句很难说得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金帅同志,死的人还要更多。” 汪洋的两道眉毛向上扬了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在台风来临的前两天,省和市防汛抗旱指挥部下发了紧急通知,但是通知发到县防汛总指挥刘立山那里,却被他莫名其妙的给忘记了。金帅同志是在看晚间新闻的时候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回县里,建议县委立刻召开紧急常委会,研究部署抗台风的工作。在这次会议上,金帅被任命为抗台风领导小组的组长,全权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金帅应该受到表扬,那个忘记传达省和市紧急通知的刘立山应该受到处分。” “老领导说得没错,我们县大多数同志都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金帅赶回县里建议召开紧急常委会,我们在这次工作中恐怕还会更加被动。” “后来呢?” “后来所有的县委常委和副县长都奔赴各个乡镇,检查落实县委常委会的执行情况,金帅同志在指挥部里坐镇指挥。晚上十点钟左右,又接到市里的紧急通知,台风提前从烽山市登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金帅得知,近山镇党委书记李伟拒不执行县委常委会做出的决定,榆树沟水库没有按照县委的指示开闸泄洪。” 听到这里汪洋的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混账东西,他为什么不执行县委常委会的决定,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我明白了,就是因为榆树沟水库没有提前开闸泄洪才致使水库大坝决口,造成了十七个人的死亡。可金帅同志的受伤又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金帅同志的受伤和这个事件有着直接的关系,当他知道因为李伟干扰,榆树沟水库才没有放水的情况后,冒着生命危险驱车去近山镇,当场命令公安局抓起了阻挠泄洪、并打伤镇干部的歹徒,榆树沟水库终于开闸泄洪了,但为时已晚。” 没等汪洋说话,樊玉峰接着说道:“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榆树沟水库下边有一个小山村,按照县委的指示,应该组织群众撤离,谁知道李伟心存侥幸,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如果一但大坝决口,小王村三十四户一百四十七口人将无一幸免。” ( ) 562爱是伟大的 随着樊玉峰的讲述,汪洋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他觉得有些对不起金帅,如果在走之前听从金帅的建议,拿下李伟的县委常委,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玉峰同志,你捡着重要的讲。” “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金帅同志动员近山镇的干部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到小王庄,就在大部分群众被转移出来的时候,水库的堤坝终于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垮塌了。在洪水到来之前,金帅奋不顾身的跳到崖下,救起了一个小男孩,他自己和十七个乡亲被水冲走了。” “你们当时就没有采若急救援措施吗?” “当驻军赶到小王庄的时候,水库的堤坝已经垮了,这个时候台风眼已经过去,气候条件更恶劣了,想救人是根本不可能的。等到风势稍微小了的时候,部队才组织战士进行了营救,金帅同志是在一个三十多米高的悬崖上被发现的,部队的官兵用绳索把他放下来,经医院检查,他的脑部受到撞击,造成颅内出血。” 汪洋有些急了:“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帅被救出来之后,立刻被送往了市医院进行抢救,后来他的夫人山竹从国外请来了几个著名的脑外科专家,携带大量的先进医疗设备和药品,乘坐专机来到烽山,经过专家的精心治疗,现在金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依然昏迷不醒,据国外的专家说,如果短时间再醒不过来的话,金帅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汪洋手里端着的杯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个消息是太可怕了,外国专家都下这样的结论,那就有可能是真的。此刻汪洋的脑海里出现了金帅的音容相貌,如果他要真的醒不过来,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他的一家又怎么能承受住这么大的痛苦。 “喂喂,老领导你还在听吗?不过美国那个著名的脑外科专家佛洛里也说过,金帅的身体非常强壮,再加上从国外带来了最好的药物,估计问题不大,现在就看最后的二十四小时了。” “美国的脑外科专家佛洛里也去了,如果有他在也许金帅就会康复了,现在他夫人山竹的情况怎么样?” “山竹很坚强,一直守在金帅的旁边,从来没有向组织上提出过任何要求。” “金帅的一家都是好人,他的岳父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呢。” “老领导,我听说市委常委会做出一项决定,要把近海县十七个人死亡的责任推到金帅同志的头上,他们要真这样做的话,可是太不象话了。” “岂止是不像话,简直就是没有天理！”汪洋说完把电话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下,随手按下了召唤铃,对应声进来的秘书吩咐道:“备车。” 秘书看到汪洋的脸色不好看,也被吓了一跳,汪洋也没有带他,下楼坐上车就出去了。 高干病房很安静,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金帅就像睡了过去似的躺在床上。佛洛里和几个澳洲来的专家正在仔细的给金帅检查着身体,两天过去了,金帅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佛洛里先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佛洛里用他那蔚蓝色的眼睛看了山竹一会,缓缓的说道:“尊敬的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 佛洛里的话就等于宣判了金帅的死刑,山竹的热泪夺眶而出,站在她旁边的刘丽娇也是泣不成声。玻璃隔墙外响起了一声狼嚎般的哭声,不用问也知道就是被金帅救上来的小男孩孙大宝。 “佛洛里先生,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只要是能够让他醒来,我愿付出我的一切。” “夫人,如果想让你的丈夫醒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你的爱,用爱去唤醒他。” 这一刻山竹的脸上充满了圣洁的光彩,颤抖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一阵阵的心疼:“小强,你带这几位先生去宾馆休息,千万不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澳洲的家人,他们的年龄大了,再也经受不起这种打击了。” 齐焕强是陪同几个专家来烽山的,两天两夜也没有合眼,看到山竹憔悴的样子,也是眼含着热泪:“姐,你也要注意一下身体,你如果垮了,石头怎么办?” 山竹露出了凄惨的微笑:“放心吧,你姐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我的丈夫。” 等人都走后,山竹把房门反锁上,扑在金帅的身上大哭起来,尽管她外表装得很坚强,实际上哪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能不伤心和难过呢。 “老公,你忘了我受伤的时候,你和我讲过的话了吗?你曾经说过你永远不会被打倒,怎么现在受了这么点伤却不赶紧起来呢?咱们的小石头不能没有爸爸……” 山竹哭着说着,抓起金帅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此刻安静的病房里,回响着山竹如泣如诉的声音,这种情景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见到也会落泪的。 房门被敲响了,山竹擦了擦泪水,隔着玻璃朦胧的看到外面站的是金帅的岳妈妈和李妈妈。 打开了房门,两位妈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虽然在极力压抑着哭声,但泪水却哗的流了下来。 “帅子,岳妈妈来看望你了,快起来啊孩子,妈妈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茴香豆。我受伤的时候你鼓励我要坚强,可是你自己怎么就做不到呢?” 岳虹哭着说着,也幸亏是在医院啊,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三个女一定会放声大哭一场。门外响起了一阵咚咚的声音,孙大宝在用头狠狠地撞着墙,他在恨自己,当时如果不求救的话,金县长能被水冲走吗? “帅子,李妈妈也来看望你了,你李叔听到你受伤,当场就急的昏了过去,孩子,我们这些人都离不开你啊,快点醒来好吗?” 三个女人说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里又多了几个人,山竹泪眼婆娑的看到,分别是李通、李顺和他的妻子张默以及李志和他的妻子文雅,除此之外还有张浩和他的妻子姜月。 李通自从和刘丽娇渡完蜜月之后,一直在雷利集团总部工作,前段时间又去了德国,接到刘丽娇的电话之后,一刻也没停的直接从德国赶了回来。而李顺和他的妻子张默以及张浩和他的妻子姜月是和岳虹同机来烽山。李志和文雅也是得到消息之后急忙赶来的。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金帅最亲近的人,只是少了一个徐丽,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徐丽听到金帅受伤的消息之后,当场就从楼梯上滚下来,摔伤了腿现在也躺在医院里。 几个男人轮流来到金帅的床前,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即便是能说出来,又能说些什么,这才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 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病人需要安静,你们先出去轮流进来好不好?” 正在这时,山竹突然发现金帅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你们看到了没有,金帅的手指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十几个人的眼睛一齐盯在金帅的手上,过了一会金帅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山竹像发了疯似的向门外冲去,走廊上响起了她的喊声:“医生、医生,快来啊,病人的手指动了。” 没等山竹吩咐,刘丽娇冲出了医院,开车就向佛洛里住的宾馆驶去。也许是太激动的缘故,刚出大门口就撞翻了一个水果摊。 一把钞票递到了水果摊老板的手上:“对不起,我有急事,这些钱是赔你的。” 病房里几个大男人在一起落泪,几个女人抱在一起又笑又跳。爱是伟大的,金帅在爱的呼唤下就要醒过来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134朵鲜花。 ( ) 563女神 在这信息非常发达的时代,要想遮掩一件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对于如何报道烽山市在这次台风受到的损失,冯务真和市委宣传部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对外发布的新闻,字字推敲、层层把关三易其稿最终经冯务真拍板,才算定下来。 新闻稿中首先大谈烽山市已经几十年没有遭遇到台风了,强调了种种客观理由,接下来才提到经济损失有多大,目的就是大力突出天灾的不可抗拒,给老百姓造成一种先入为主的假象。 即便是在谈到人员伤亡数字的时候也是先轻后重,先讲死人少的的几个县区,如何在市委的领导下,取得了抗台风的伟大胜利,然后才把死了十七个人的近海县放在了最后。 新闻稿中再三强调,榆树沟水库是建国初期修建的,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当时修建的水库用的材料不够好,选址不科学,所以才埋下了今天溃坝的隐患。 对于造成这次损失的责任问题,发布的新闻稿中只是提了一句,市委、市政府将严肃追究某些领导干部的责任。而这次救人的英雄金帅,似乎被忘记了只字不提。以至于近海县特别是近山镇的一些群众,在电视上看到这篇新闻报道的时候,差点把电视机给砸了。 老百姓的心里有一杆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他们知道是因为镇委书记李伟的阻挠,榆树沟水库没能及时开闸泄洪,才造成水库溃坝之后,更是群情激愤。李伟那几个承包水库的亲戚,就像过街老鼠似的,而李伟本人也躲在家里不敢露面。 小王庄虽然是个小村庄,但是那些失去了亲人的家庭,亲朋好友却并不少。悲痛之余,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到镇政府和县委上访,要求追查李伟的责任,把他绳之以法,让死去的人在九泉之下能够得到安宁。 面对这羞怒的上访群众,马呈祥感觉到害怕了,但他作为县委书记又不能不露面,于是经过一番准备,在众多的警察保护下,来到了县委大门口。 “乡亲们,你们失去了亲人,我心里也非常悲痛。我们近海县已经几十年没有刮台风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台风,所造成的损失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榆树沟水库已经被定为危库,县里准备到下个月就对它进行维修,可谁知道台风突然就来了哪。” “马书记,你就别在那里推卸责任了！”一个群众愤怒的喊道:“既然榆树沟水库已经被定为危库,你们为什么还要承包给别人养鱼?为什么台风来临之前不开闸放水?为什么不及时转移小王庄的群众?” “对,你必须要解释这三个问题。” “乡亲们,大家听我说,榆树沟水库属于近山镇政府管理,承包给别人养鱼,是近山镇某个人搞的,县委并不知情。至于台风来临之前没有及时开闸放水,这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担心放水之后跑了鱼损失太大,县里拿不出钱赔给人家。当县里知道水库发生险情时,常务副县长金帅同志第一时间赶到了近山镇,组织小王村的群众撤离,救出了绝大部分群众。如果那些被水冲走的人,不是贪图财物的话,也会按时转移到安全的地带,所以他们的死也是有原因的。” “你放屁！”随着喊声一个西红柿扔在了马呈祥身上:“我们早就知道了,水库被近山镇的书记李伟承包给了他的亲戚。正是因为他不同意,所以才没能及时开闸放水。如果当时能够开闸放水的话,水库溃坝也不会那么快,那些死去的人完全有时间转移出来。金县长也不会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防暴警察迅速举起手里的盾牌,马呈祥的汗顺着脸上淌了下来,不大一会全身就被汗水湿透了。如果不能迅速安定这些群众的情绪,一旦引发起大的冲突来,那就更麻烦了。 “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愤怒的喊道:“我们强烈要求严肃追查李伟的责任,把那个混蛋绳之以法。” “乡亲们,县委已经就这次台风损失的情况,向市委作出了详细的汇报。市委已经准备对这次事故的责任人进行严肃处理,请大家放心,政府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对这次在台风中失去亲人的家庭,和你们受到的财产损失,县里也会给于适当的经济补偿……” 马呈祥滔滔不绝的说了十几分钟,总之,群众提什么条件他就答应什么。当了一辈子的干部,自然是很会讲话的,也很有处理这种紧急情况的经验。看到群众的怒气渐渐的消了,马呈祥已经是筋疲力尽,如果不是身后的工作人员扶着,恐怕真的会当场瘫倒在地上。 两个小时后,上访的群众逐渐散去,临走的时候还给马呈祥留下一句话,如果上面不撤了李伟的职,把他抓起来法办,马呈祥说话不算话,他们还会再来上访的。县里解决不了就去市里,市里解决不了就去省里、去厩！ 马呈祥被几个干部架进了办公室,一阵眩晕,晕倒在沙发上,经过医生检查,他的高血压又犯了。 马呈祥的高血压是老毛病了,有多少次医生都建议他住院治疗,可他为了手中的权力迟迟不肯去。这一次病得实在是恰到好处。 马呈祥挣扎着趴在办公桌上,给市委写了一封辞职信,以高血压病情严重为理由,请求市委批准他辞职治病。随后又对赶来的县委副书记任光芬吩咐了一下,在县医院医生的陪同下,坐上救护车来到了烽山市。当天就坐了市医院,他的病房恰巧和金帅是同一层楼。 不得不承认马呈祥的老奸巨猾,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还是很识时务的。马呈祥很清楚,近海县这次死了这么多人,上边一定是会追究责任的。虽然已经知道主要的责任不会由他来承担,但马呈祥也知道,处分金帅是非常错误的,一旦让下面的干部和群众知道,恐怕他们还会闹起来。 与其受这种夹板气,还不如退下来去养病,近海县闹成什么样,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还有半年时间年龄到线就要退下去了,早半年和晚半年又有什么区别呢?远离麻烦,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县里的干部听说市委准备让金县长承担主要的责任,也是群情激奋。他奶奶的,这年头还有讲道理的地方吗?如果不是金县长,小王庄全村的人都会被水冲走,死的人还会更多,有功的人还要受处分,这还有天理吗? 正在这些干部酝酿着要联名向县委和市委写信反映情况时,马呈祥这一病,近海县的官场就更不稳定了。金县长那么好的领导,救了人还要受处分,而罪魁祸首李伟却没有任何责任,这样的怪事谁听到后也会感到愤慨的。 金帅的病房里挤满了澳洲和市医院的医生,经过仔细检查,佛洛里微笑着直起了腰:“病人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他已经渡过了危险期,初步有了知觉,未来的十二小时之内,他的神志一定会完全清醒。” 众人的脸上面露喜色,佛洛里走到了山竹的面前:“夫人,是你和你亲人的爱让病人有了清醒的可能,我要向你表示祝贺。” 等在外面休息室的岳虹和金帅的亲人,发出了一阵压低声音的欢呼声。几十个小时的担心一旦过去,让他们都感到无比的轻松。 “佛洛里先生,病人怎么还没醒来?” “脑电图显示,病人的神志已经开始恢复了,但由于他的体力消耗太大,现在还需要休息。确切的说他现在不是昏迷而是在熟睡。” “谢谢佛洛里先生,谢谢各位专家和医生。” 山竹用英语说了一遍,又用华语说了一遍。虽然流着眼泪,但依然还在微笑着。她现在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由衷高兴。 一缕阳光照射在了山竹的脸上,使山竹显得那么的美丽,与佛洛里同机来的澳洲专家勃兰特赞美道:“上帝啊,这个女人是一个圣洁的女神。” 现在据爆发还差89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兄弟姐妹们的支持力度了。微笑谢谢大家了！！！ ( ) 564醒来 又是一夜过去,早晨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进了病房,山竹像往常一样,给金帅仔细的擦着全身,一切忙完之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熟睡中的丈夫,期盼着他的醒来。 保姆牵着金海的手推门走了进来,幸伙挣脱了保姆的手,走到了金帅的床边:“嗨,大懒鬼,太阳都照在屁股上了,干嘛还不起床?” 看到爸爸还没有醒来,金海又抓起金帅的手摇晃着:“爸爸,你都几天没有回家带我出去晨练了,快点起来,否则我会生气的。” 山竹抱过了金海:“石头,爸爸刚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他太累了,让他再睡一会好吗?” “爸爸做了一件什么大事情?” 山竹指了指外面:“你看到睡在外面沙发上的大哥哥了吗?爸爸就是为了救他才累的。” 金海拍着小手笑了:“爸爸救了大哥哥,那爸爸一定是个超人了。噢,我有一个超人爸爸。” 这几天孙大宝一直就待在外面的休息室,虽然他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能够看一眼救命恩人也好。当山竹难过的时候,大宝会跟着哭泣,当听到金帅神志恢复的时候,他又跑到医院的花园里,又哭又笑又蹦又跳,以至于医院的保安以为来了个神经病,要把他给抓起来。 几天几夜,孙大宝就站在那里,隔着玻璃看着望着,不管别人如何劝说,他就是不肯回家,更不肯坐下来休息一会。直到昨天下午,那位大鼻子老外宣布了金帅神志已经恢复的消息之后,大宝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扎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看了看表,佛洛里宣布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金帅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山竹有些着急了,但她相信佛洛里的话,更坚信丈夫一定会醒来。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佛洛里在陈浩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又一次给金帅做了一遍检查。 “佛洛里先生,我的丈夫怎么还没有醒来?会不会……” 佛洛里摇了摇头:“尊敬的夫人,请相信科学,病人之所以没有醒来,因为他需要一位天使的呼唤。” “你是说让我的儿子去叫醒他?” “当然了,你的儿子就是一位可爱的小天使,他一定会把他爸爸唤醒的。” 山竹指了指金帅:“儿子,快去把爸爸叫醒。” 在山竹的帮助下,金海爬到了爸爸的身上,伸出小手拉住了金帅的耳朵:“爸爸、爸爸,快醒来,你的小天使来了。” 几个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金帅的脸上,过了一会,金帅的眼皮动了一下,佛洛里举起了拳头示意金海加油。 受到鼓励的金海大声喊着:“大懒虫,快点醒来。” 金帅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引入他眼帘的是金海那粉嘟嘟的小脸,又看了看站在床旁的山竹,吃力的笑了:“我已经睡了很久了吧?石头说得对,我是该醒来了。” 山竹愣了一下,猛的扑在金帅的身上,放声大哭,这哭声在山竹的心中压抑得太久了,一旦爆发出来,哭声是那样的凄婉。似乎要把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各种情感一起宣泄出来。 哭声惊动了休息室里的孙大宝,同时也惊动了金帅的亲人们,所有人都被山竹的哭声所感动了。 “好了,尊敬的玛丽总裁”金帅轻轻抚摸着妻子的秀发:“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你睡了四十多个小时,如果你再不醒来,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活下去。” 山竹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休息室这些人的耳朵里,岳虹扯了扯刘丽娇:“你去安慰一下山竹,这几天她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几个人走进了病房,山竹看到他们很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好了,金帅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还记得我们娘俩。” “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你们娘俩的,”金帅的目光扫视着众人:“也不会忘记我的岳妈妈、李妈妈,李通大哥,刘丽娇嫂子,噢,还有二哥李顺,二嫂张默以及我的老同学张浩和他的妻子姜月。” 金帅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正在流泪的十多岁小男孩:“这个小伙子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呢?” 山竹招了招手,得到允许的孙大宝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金帅的床边:“金县长,你终于醒了,我就是被你救出来的孙大宝,你是为了救我才被谁冲走的。我真该死,我当时不应该向你求救,你如果不救我就不会受伤。我现在后悔极了,呜呜……” 金帅想起来了,当他看到这个小男孩求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正当他把小男孩甩到坡顶上去的时候,大水就冲过来了。 金帅摸了摸孙大宝的头:“都是大小伙子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什么,快站起来。” 山竹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整整在外面等了四十多个小时,谁劝他也不听,这孩子像你一样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是啊,我们这个社会太需要重情义的人了,而我的这些亲人不都是这种人吗?我太高兴了,石头替爸爸谢谢两位奶奶和你这些伯伯、婶婶、叔叔,还有你这位大哥哥。” 佛洛里走了过来,又为金帅检查了一遍身体:“金帅先生,祝贺你已经完全清醒了。哦,我叫佛罗里,是你妻子的临时雇员,我下午和我的同事就要回澳洲了,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从哪里来了个老外?看到金帅疑惑的样子,山竹笑了,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金帅这才知道,他受伤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金帅伸出手和佛洛里等几个专家一一地握手,连声说着谢谢,他知道,如果没有这些专家的精心治疗,也许这辈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佛罗里和几个澳洲来的专家走了之后,病房显得有姓旷了。医院的院长走了进来,犹豫了一下说道:“金县长、玛丽总裁,我们有个请求,能不能请这些外国专家把带来的先进医疗设备给我们医院留下?当然了我们可以出钱购买。” 山竹看了一眼陈浩强:“这些设备的所有权属于谁?” “这些医疗设备全是我们购买的。” 山竹转回身问金帅:“老公,既然医院需要这些医疗设备,咱们是不是就捐献给医院?” “医疗设备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用的,既然是我们花钱够买的,那就捐给医院吧。” 院长高兴了,握着金帅的手:“我代表医院的全体员工和所有的病人谢谢金县长和夫人的慷慨。” 张浩和李顺相互看了看,他们昨天就从陈浩强那里知道,为了让金帅醒过来,山竹的爸爸不仅为请这些专家付出了巨额的费用,还购买了一百多万美元的先进医疗器械和药品。现在说捐献就捐献,这两口子可真是世界上难得的好人。 张浩觉得手臂一阵巨痛,看了看姜月的手正在用力拧他:“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爸爸做的那些事,你们张家就不觉得有愧吗?” 张浩无言以对。看了看金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外国专家离开了,以后对金帅的治疗可就由这家医院的医生说了算。金帅夫妇把价值一百多万美元的先进医疗设备捐献给医院,医院方面自然是要提供最好的治疗以及服务了。 “病人还没有完全恢复,请大家不要都待在病房里面。” 山竹和刘丽娇都笑了,讲话的这个医生就是在ct室门外碰到的那个要发火的人。人家现在这么关心金帅,恐怕也不仅仅是医生的职业道德吧。那一百多万美元的医疗器械,才是让他改变态度的最主要的因素。 谢谢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币、welldown321打赏作品1888币, ( ) 565亲人 金帅的身体非常强壮,醒来之后恢复的速度可谓惊人。到了第二天下午,竟然能在山竹的搀扶下,下床轻微活动了,当然了,这也要躲开医生和护士的视线。 这也不能怪金帅不听话,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如果让他躺在床上好几天,这滋味可实在不好受。 “帅子,我和姜月要乘今晚的夜班飞机回顺海了,”张浩紧紧地握着金帅的手:“我爸爸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也很着急,他现在也为当初的决定后悔了,你能够原谅他吗?” 金帅站起来和张浩拥抱了一下:“谢谢你和姜月能来看我,咱们永远都是好同学、好兄弟。” 张浩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金帅是不会轻易说出原谅这两个字来的。把金帅从张氏集团挤出来,本来就是张中海做得不对,又岂能那么容易得到金帅原谅,人的心里只要有了芥蒂,是很难解开的。 望着张浩夫妇的背影,金帅心里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说实话,金帅也没想到张浩会从顺海飞过来看他。从这一方面可以看得出来,张浩还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没有忘了金帅这个老同学。 一个男人就要爱憎分明,张中海做出来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承担责任,是不能怪罪到他儿子张浩的身上。金帅回头看了看山竹,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很显然山竹是赞成金帅这个做法的。 “老公,既然你能起来轻微的活动了,咱们是不是到澳洲去疗养一段时间,那里的条件比这里要好一点。” 金帅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近海县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灾,一定有好多的工作要等我去做,我想明天就回去上班。” 山竹吓了一跳:“你不要命了,佛洛里先生走之前吩咐过,你脑部里的淤血还没有完全消失,现在一不能情绪激动,二不能用脑过度,必须要经过至少七周的疗养才能完全恢复,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着你,唯独这件事情坚决不行。” 其实,山竹之所以要让金帅去澳洲修养,主要就是让金帅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昨天晚上刘丽娇悄悄地告诉山竹,烽山市委市政府已经向省委省政府做出了书面报告,把近海县在台风中死亡十七个人的责任全都推到了金帅的头上。 山竹非常清楚,金帅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情那还了得,说不定他真的会找冯务真和贺怀德理论,现在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万一情绪激动,再引起第二次昏迷,那就会像佛洛里所说的那样,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金帅好像也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却没有往坏处去想。看到山竹的表情很严肃,金帅笑了:“好啦好啦,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反正我到近海县大半年了,一直也没有好好陪陪你们娘俩,正好趁这个机会偷偷懒。近海县有那么多的干部,也应该让他们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了。” 山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金帅的头:“你这个人呀,开玩笑也不分个场合,刚才可是把我吓坏了,幸亏你答应了,否则的话……” “否则你能怎么样?” 山竹想了一下:“我就带着石头回澳洲,让你永远也看不到我们娘俩。” 金帅伸手把山竹揽进了怀里:“这个惩罚可是够了厉害的,我永远也不希望有这一天。” 房门一响,岳虹和李志的母亲走了进来,看到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样子,两位母亲也笑了。 “岳妈妈、李妈妈,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你这是说了些什么话呀,你听说过儿子受了伤母亲有不着急的吗?” 岳虹也随着说道:“帅子,你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在我们看来你和我们的亲生儿子没有两样,以后不允许你再和我们说这型套话,你要记住,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对,岳大姐说得对,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什么时候去澳洲啊?等你走了之后,我要和岳大姐去大山岛赘天,那么好的别墅放在那里,一年也住不上几天,可真是浪费。” 金帅明白了,去澳洲疗养的事情,山竹和两个妈妈都商量好了。如果要是不同意的话,岳妈妈和李妈妈也是不会答应的。山竹找的这两个帮手好啊。 “刚才山竹和我讲过了,让我去澳洲疗养,我也正好趁这时间去看看石头的外公。只不过这次你们去大山岛我就不能陪了,一想起大山岛来,我还真是怀念那个地方。” 听到金帅答应了去澳洲了,三个女人一起笑了。 金帅打通了贺怀德的电话:“贺市长,感谢你对我的关照,由于我的身体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医生建议我要继续休息两个月,所以我想和你请假去澳洲疗养,当然了我去澳洲疗养是自费的。” 自从同意了刘国华的意见,市委向省委做出不利金帅的报告之后,贺怀德一直觉得对不起金帅。不仅如此,他还被齐焕强骂了一顿。齐焕强甚至还说贺怀德是一只白眼狼,不懂得如何爱护和使用人才,最后还气哼哼的说以后不让贺怀德登他家的门了。 面对着老领导的批评,贺怀德真是有苦难言。其实齐焕强又怎么看不出贺怀德这样做的目的。批评贺怀德实际上就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让贺怀德知道齐焕强对金帅还是非常欣赏的。 贺怀德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无颜面对金帅的质问,虽然金帅是他的下级,但是作为一个领导,如果对部下连一个最起码的公平也没有,又怎么能够让部下去尊重他呢。 现在听到金帅要去澳洲疗养,贺怀德自然是非常高兴的。最起码可以让金帅暂时跳出这个是非圈子,以后的事情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贺怀德也绝对相信,汪洋知道金帅救人负伤,又要替人背黑锅的事情后,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绝对会联合虞城海通过老穆家给河西省委施加压力,这样一来,矛盾的焦点就集中在高层了。 虽然烽山市委向省委写出了不利于金帅的报告,但最后有可能是一个妥协的结果,而这个妥协是需要时间的。金帅去澳洲疗养,正好给了贺怀德一个等待和观望的机会。 “金帅同志,既然医生有建议,你就去澳洲好好疗养一段时间吧,去了之后也不要急着回来,什么时候完全恢复了,再回来也不迟。近海县的工作你就不要心了,市委和市政府会有安排的。。” 放下电话,金帅觉得贺怀德的话里有话,特别是他说的那句,不要再心近海县的工作,市委和市政府会有安排的话,实际上就是在暗示,市委有可能要调整近海县的领导班子。 想了一会,金帅打通了姜书坡的电话:“姜县长你好,我是金帅。” 电话里传来了姜书坡惊喜的声音:“金县长?真的是你吗?昨天就听说你醒过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明天上午正好去市里开个会,顺便去看你。” “呵呵,谢谢姜县长的关心,我已经向贺市长请过假了,明天早上乘飞机要去澳洲疗养,我这一受伤,所有的工作都要压在了你们身上。” 姜书坡沉默了一回支支吾吾的说道:“金县长,马书记也生病坐了医院,并向市委提出了辞呈。我估计你伤好之后,不可能再回到近海县了。” ( ) 566讨还公道 金帅全明白了,马呈祥现在坐了医院,向市委递交了辞呈,金帅又因为受伤短时间之内不能回去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市委肯定会对近海县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 如果仅仅少一个县委书记或者说是县长,短时间内还可以让副手临时主持一下工作,可是县委和县政府的一把手同时都不能履行职责,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即便是市委想不调整近海县的领导班子也不行,工作总要有人去干。 老百姓还知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个道理,更甭提拥有几十万人口的近海县了。县委和县政府长期没有一把手,不仅会影响到工作,还会造成干部队伍的不稳定。 “姜县长,你分析得很对,我也有这个预感,毕竟咱们近海县这次死了这么多的人,总得有一个承担责任的吧,马书记一辞职,我再离开近海县,这也许就算是给上面和下面一个交代了。” 姜书坡虽然只是一个副县长,但是市里也有他的老战友和好朋友,也知道市委要把近海县死了十七个人的责任推到金帅的身上。听到金帅的话,姜书坡也是吃了一惊,难道金帅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呵呵,金县长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就不和你多聊了,不过我坚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老百姓的心里有一杆秤。” 收起电话,金帅穿上了拖鞋,山竹抢先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干什么?” “听说马县长也坐了医院,我想去看看他。” 平常很温顺的山竹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不准你去,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再发生点意外,你让我和石头怎么办?快躺回去,我告诉你姓金的,我说话是算话的。” 看到山竹真的发火了,金帅讪笑着躺回了床上:“好,我不去不就行了吗?嘿嘿,你发起火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山竹哭笑不得:“老公,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就像没有长大的孩子似的,你看你这个样子,还像个县长吗?自己的身体都没有恢复,又想去看别人,亏你想得出来。” 也幸亏护士进来给金帅换药,否则金帅还真的无法面对山竹的数落。山竹说的很对,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毛躁?以前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这也幸亏是自己的老婆,要是在下面的干部面前也这样,形象不就全部被破坏掉了? 金帅老老实实的躺着,连护士什么时候换药走了都不知道,就在这时,保姆把石头领了进来,原来幸伙放学了。 “石头,爸爸和妈妈明天带你回澳洲看外公好吗?” “我早就想回澳洲看外公了,不过我要先去和萌萌告别。” “好,等一会让保姆阿姨带你去和萌萌告别。” 金海摸了摸金帅头上的绷带:“爸爸,你疼吗?看来你不是超人,超人是不会受伤的。” “儿子,你说的对,爸爸不是超人,只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而普通人也会犯错误的。” 金海哪里能听懂爸爸讲的这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金帅好一会:“我刚才说对了,你不是超人。” 贺怀德放下电话之后,马上就打通了冯务真的手机:“冯书记,刚才金帅同志向我请假了,按照医生的嘱托,要去澳洲修养。” “可以批准金帅同志去澳洲修养,就让他在澳洲多住一段日子吧。怀德同志,近海县县委书记马呈祥同志向市委提交了辞呈,金帅同志目前这种情况也不能继续主持近海县政府的工作,我们是否考虑一下近海县领导班子的问题?” 现在冯务真最希望听到的一句话是,你是班长你做指示我执行。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贺怀德不仅没有这样说,而且还说出了一句他最不希望听到的话来。 “冯书记,近海县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现在急需一个有能力的同志去主持那里的工作。近海县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安抚和稳定广大干部和群众的情绪,另外市委还要对县委常委近山镇党委书记李伟,在这次抗台风当中所犯的错误进行调查,否则,近海县的广大干部和群众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冯务真很清楚贺怀德讲这句话的意思,这两天他也听刘国华讲过,近山镇的群众组织起来到县委去上访,要求严肃处理李伟,而马呈祥正是被这些事情急的才犯了高血压,不得已而向市委提交了辞呈。这就是说,一旦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有可能还会引起大麻烦。 “怀德同志,我同意你的意见,在调整近海县领导班子的时候,我们一定要选出两个最有能力的干部,在这方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的意见是,请组织部按照程序来,多考察几个人,从上到下广泛征求一下群众的意见。” “那好吧,我马上通知一下鲁中双同志,立刻启动考核程序。” 贺怀德本来还想建议冯务真,暂时先把县长的位置放一放,听到他的态度很坚决,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市委现在还没有免去金帅常务副县长的职务,也没有给他下达处分的文件,如果贸然的再任命一个县长,一旦上面有不同的意见,搞不好就会被动。 望着金帅一家乘坐的专机腾空而起,李志的母亲笑着说道:“岳大姐,金帅去澳洲疗养,要不了几个月就会回来,咱们去大山岛住一段时间,就在那里等着他吧。” “我也正是这样想的,锌,你们的船还在码头上吗?如果在的话,这就送我们过去吧。” 刘丽娇想了一下:“妈,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不过你听了以后可不能发火。” 岳虹用喜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干嘛吞吞吐吐的?” 刘丽娇四处看了一下:“妈,李伯母,咱们去机场的咖啡店坐一会。” 岳虹也是一个急脾气,刚坐下不久就急切的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金帅这次受伤之后能够醒过来,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次他们县里死了十七个人,市委和市政府已经做出了决定,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金帅的身上。” “你说什么?”岳虹把咖啡杯墩在了桌上:“要不是金帅,近海县死的人还要更多,他也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不受表扬也就罢了,还要受处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仔细讲一讲。” 刘丽娇详详细细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岳虹白皙的脸马上就变得通红:“那个冯务真我认识,他曾经是李通爸爸的老部下,我要去找他,问问他凭什么要这样对待金帅。” 李志的母亲也非常生气:“岳大姐,我支持你,这个姓冯的办的这件事情太不讲良心了。” 岳虹站了起来:“大妹子,看来我们要推迟一下去大山岛了,你先回宾馆住下,我现在马上去市委。锌,你有没有胆量陪你婆婆去闯一下,为金帅讨一个公道。那徐帐东西,欺负人没有这么个欺负法的,冯务真要是不讲道理,我就去厩找首长。” 刘丽娇也毫不含糊:“妈,你太小瞧我了,我早就想去找冯务真理论理论了,这个人当市长的时候经常去找我爸,当时我就说这是个小人,还真被我说准了。现在金帅已经去澳洲了,我们正好可以放手和他们大干一场。” 两个女人坐上车,风驰电掣般的向市委大院驶去,为金帅讨还公道的战斗就此开始了。 ( ) 567支点 冯务真正和刘国华谈着近海县领导班子的配备问题,秘书小刘走了进来:“冯书记,外面有两个女同志要求见你。” 冯务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没看到我和刘书记正在谈工作吗?。” 小刘迟疑了一下“我和他们讲过你工作很忙,可她们说和你认识,非要见你。” “她们说叫什么名字了吗?” “年老的叫岳虹,年轻一点的叫刘丽娇。”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刘国华马上就站了起来:“冯书记,你先忙,等有了空我们再讨论这件事情。” 刘国华像逃也似的离开了冯务真的办公室,他能猜到,前释委书记的夫人和现任省政协主席的女儿来找冯务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两家都和金帅的关系非常好,一定是来为金帅讨公道的,与其待在这里受牵连,不如及早避开为好。 冯务真亲自迎了出来,笑容可掬的打着招呼:“老嫂子可是个稀客什么时候来烽山了,怎么也没通知我去机秤你。” 看了看刘丽娇,冯务真装出了一副长辈的样子:“听说锌的东海实业公司搞得红红火火的,我也早就想见见你了。” “冯书记,我们可不敢劳驾您去机场迎接,我和我儿媳妇今天是专门上门拜访的。” 岳虹之所以要提到刘丽娇是她的儿媳妇,其中的含义也是很深的,冯务真曾经在李景林和齐焕强的手下工作过,这两家一起找上门来,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吧“呵呵,老嫂子还是那么直爽,想当年我在景林同志领导下工作时,可是没少上门去麻烦你,咱们都不是外人,还说什么劳驾不劳驾的,快请进。” 接过秘书端来的茶,岳虹顺手放到了茶几上:“冯书记,我们今天来不是喝茶的,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岳虹想问的问题,冯务真是心知肚明,看到岳虹来者不善,也只能装起了糊涂:“老嫂子客气了,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冯书记,说实话我来到烽山已经两天了,我也没想到你会来烽山市担任市委书记,更没想到你来了没有几天,台风就在烽山市登陆了,这次受到的损失一定不小吧?” “是啊,经济损失还好说一点,关键是死了二十七个人不好交代啊。” 岳虹脸色微变:“所以,你就把金帅当做了替罪羊?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冯书记,你也知道金帅和我们家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不会上门来求你的,人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受到处分也是应该的,可问题是金帅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冯务真脸色一板:“岳虹同志,这次刮台风给烽山市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全市一共死了二十七个人,而近海县一个县就占了十七个人,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总要给省委和老百姓一个交代吧。金帅同志是主持近海县工作的常务副县长,又是抗台风领导小组组长,他不承担责任谁来承担?难道让我这个刚上任三天的市委书记承担不成?” 岳虹冷笑了一下:“冯书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如果不是金帅,近海县小王庄的人就会被水全部冲走,死的人还会更多,真正的罪魁祸首你们不处分,反而要追究一个因救人而受伤的好干部的责任,冯书记,这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岳虹的讲话咄咄人,让冯务真有些受不了,虽然李景林曾经是他的上级,但两人并不是一个派系的。今天见岳虹也只是一个礼貌,怎么可能受她的数落。 “岳虹同志,我是烽山市市委书记,要对省委负责,如何向省委汇报这是烽山市委的事情。” 岳虹怒极而笑,站了起来:“看来我这次是白来了,冯书记你很好。” 就在走出办公室那一刹那,刘丽娇停住了脚步:“冯书记,你做的这件事情太不公平了,就不怕寒了广大干部的心?我们这种平头百姓是无权过问你的工作,但你也不要忘了,天理公道自在人心。” “锌,和这种人还啰嗦什么,你马上去给我买机票,我要进京向中央反映,烽山市还受不受中央的领导了。” 冯务真的办公室里传出了一声咣当的声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喊叫:“狂妄！” 刚要推门进去的刘国华急忙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摸起了电话:“魏书记吗?我是烽山市的刘国华呀。” “呵呵,国华同志,这几天你们烽山市很热闹吧?” “这几天我们烽山市确实很热闹,刚才李景林的老婆岳虹和齐焕强的女儿刘丽娇,来冯务真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冯务真气的把杯子都给摔了,岳虹临走时还说,明天要进京去向中央反映。” “她们两个是为了金帅的事情吧?呵呵,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让她们闹一闹也好,这对你也是很有利的。” 魏华旭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上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刘国华反复琢磨着魏华旭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他终于想明白了,微笑着放下了电话,嘴里还哼起了京剧空城计里的那段唱段:“我正在城楼上观山景……” 当文雅听完岳虹和刘丽娇的诉说之后,也非常生气,想了一下,打通了她母亲的电话:“老妈,金帅今天上午去澳洲疗养了,我这几天在烽山市发现了一些很不正常的情况,我想留在这里采访,也许是一个很好的素材。” “是关于哪一方面的?现在不仅是烽山市就是整个河西市的情况都非常复杂,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文雅详详细细的把她听到的和看到的事情讲了一遍,过了好一会电话里才传来了她母亲的声音:“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干呢?我支持你留在烽山市采访,不过你要注意安全,更要防止某些人狗急跳墙。” 文雅的母亲放下了电话,又打通了文部长的电话:“老文啊,咱女儿想留在烽山市采访……” “文雅思维敏锐,可能已经发现了烽山市委的一些猫腻,河西省委书记的人选本来已经定下来了,可就是因为某些人在里面搅合,中央迟迟不能宣布,这说明高层的斗争也很激烈,文雅的这篇文章也许能给老领导打开一个突破口。” “你说的是老朱家吧?难道他们家也看上了河西省委书记这个位置?” “不是看上那么简单,不要忘了老朱家背后站着的可是老穆家,河西省一直是老穆家的地盘,现在虞城海走了,他们会轻易的放弃吗?” “我明白了,这就是说有人打上了老穆家地盘的主意,难道他们想扶魏华旭上位?” “魏华旭没这个资格,不过他当省长还是有可能的。那些人的真实目的是想把老崔家的公子崔永泽扶上去。这一次他们想利用刮台风这件事情做点文章,给虞城海的脸上抹点黑,却不知道这样做更暴露出了这些人的无能和愚蠢。如果他们把金帅给处分了,不仅岳虹不会同意,汪洋也不会干的,而虞城海又是老穆家的嫡系,最后的结果就是老穆家直接出面,过问这件事情,这样一来,崔永泽要想担任省委书记可就难了。” “你是说处分金帅这件事情最后会捅到中央去?” “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他不可能引起中央的注意,确切的说,金帅只是杠杆下面的那个支点,这一次如果烽山市错误的处分了金帅,那么老穆家就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毕竟是虞城海离开河西省之后,河西省委才同意了烽山市委的报告,追究起来崔永泽是要负领导责任的,这就证明了他在政治上的不成熟,这样一来,中央是绝对不会同意崔永泽任省委书记的。” “呵呵,这么说咱女儿留在烽山市采访还是做对了?” “岂止是对了,简直是太正确了,既给金帅讨回了公道又无形中帮了老穆家一个大忙。在条件合适的时候一件小事,或者是一个小人物,也是能够影响历史的,而今帅和咱们的女儿,就是这样的两个小人物。” ( ) 568反击 在孙大宝的帮助下,文雅和李志以走亲戚为名来到了近山镇,坐了孙大宝外公的家里,短短的两天就取得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 孙大宝的外公家是当地的一个大家族,亲戚朋友遍布整个近山镇。他们对金帅救了孙大宝是非常感激的,以为市里一定会表彰金帅,可是后来他们又听说,市里要让他们的救命恩人金帅承担十七个人死亡的责任,这些人自然是很不高兴了。 这些善良的老百姓不知道官场里边的猫腻,他们只是抱着一种朴素的心理,认为好人有好报,坏人就必须要受到惩罚,但很遗憾的是,这些普通老百姓又怎么能干涉到当官的事情?又有谁会倾听他们的呼声? 自从他们到县委上访之后,就只能回来等消息了,后来又听说县委马书记因病辞职,而那个罪魁祸首李伟依然没有被抓起来,就觉得更加无望了,于是又要准备去市委上访就在这时文雅来到了近山镇,当这些乡亲们知道文雅的真实目的之后,大家就积极行动起来,纷纷四处寻找证据,并把他们在小王庄的亲戚也带到了孙大宝的外公家。有了这些证人和证词,文雅的采访进行得很顺利。 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一直等到文雅和李志离开了烽山市,冯务真才得到党报记者在近海县采访的消息。 “你们是怎么搞的嘛,党报记者来采访这么大的事情,宣传部怎么现在才知道?” 市委宣传部部长孙学智一声也不敢吭,足足被训斥了十几分钟,看到冯务真实在是讲累了,瞅准机会吞吞吐吐的说道:“冯书记,我虚心接受你的批评,这一次我们确实疏忽了,但这里边还有一些具体的客观原因,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冯务真之所以要批评孙学智,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工作没有搞好,主要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做一个试探,看看孙学智屁股究竟坐在哪一面。如果孙学智的态度强硬,冯务真就会改变策略,以后再用阴招收拾他。如果孙学智接受了批评,那么冯务真就要采用拉拢的手段了。 看到孙学智的态度很端正,冯务真满意地笑了:“学智同志,你也不要怪我批评你,我这是恨铁不成钢啊。咱们市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如果我们不能很好的解决,不仅会给我们市委的脸上抹黑,更会牵连到省委,就是中央首长知道了,他们也会很不满意的。当然了,宣传部在你的领导下,还是做出了一猩绩的嘛,但是,功是功,过是过,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孙学智点头哈腰的笑着:“请冯书记放心,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您和首长的期望。” 看到孙学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冯务真点了点头:“你有这个态度很好,我相信中央首长知道后也一定会很满意的,学智同志,我来到烽山市不久,在工作上还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你是我们的班长,我一定会坚决支持你的工作。” 冯务真也知道,要想把孙学智拉过来,仅靠一两次谈话是不够的,但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开端是好的,最起码让孙学智明白他冯务真在厩有后台,只要让他不继续跟着贺怀德跑,今天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学智同志,你刚才说有事情要向我解释,那就请你谈谈吧。” 孙学智翻开了笔记本:“冯书记,当知道党报记者到了近海县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带人赶了过去,但我们去到的时候,那个叫文雅的女记者已经走了。后来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位叫文雅的女记者是中宣部文部长的女儿,现在嫁给了金帅的好朋友李志。” 冯务真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大吃一惊,看来金帅这小子还是很有能量的,已经知道市委作出了不利于他的决议,文雅去近海县采访,就是他们要展开反击的前兆,结合岳虹和刘丽娇前两天说的那邪,事情看得就更清楚了。 就在冯务真琢磨的时候,孙学智又说道:“文雅是和她的丈夫李志同时从厩来烽山看望金帅的,金帅去澳洲疗养之后,她就留了下来。所以我认为,她在烽山市的采访只是个人行为,写出来的文章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党报是不敢随意登出来的。” 冯务真皱着眉头看着孙学智,人人都说聪明绝顶,看来这句话并不适合于孙学智的,虽然他的头上没有几根头发,但却是一个十足的傻蛋。中央党报是受中宣部领导的,文雅如果没有得到他父亲的支持,她敢留下来采访吗? 这段时间冯务真也听说过,河西省委书记的位置难产,中央高层的斗争很激烈,如果文雅把事实的真相捅了出去,那可就麻烦大了,不要说是在报纸上公开发表,就是写成内参摆到中央首长的案头,河西省委和烽山市委的影响也是够了坏的,毕竟他们做的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地道。 一旦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中央势必会派人来河西束行调查,近海镇死了十七个人的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烽山市委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一定要有人承担责任,冯务真必将首当其冲。 冯务真越想越觉得可怕,他也没想到,处分金帅这么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更没想到金帅能和中宣部的文部长扯上关系。 一般的情况下,高层不会注意到下面处分一个副处级干部这种小事,但也要看当时的形势,有好多的小人物不就是因为上面有人重视起来,最后才被宣传成为名人的吗? 在官场里讲究的就是个利益,谁在这件事情当中的利益最大哪?表面上看是金帅,其实认真分析起来却远不是如此。虞城海调走后,河西省的工作由省长崔永泽全面主持,这就是说,省委同意了烽山市委的决议,向中央作出了错误的汇报,他也要承担责任的。 没有经过调查研究就轻易作出错误决定,显示出了崔永泽在政治上的不成熟,这样的人还能担任省委书记吗?答案是否定的。 在争夺河西省委这个位置的斗争中,呼声最高的除了崔家的太子崔永泽之外,再就是得到老穆家支持的政治局委员兼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的公子朱铭安,如果崔永泽不适合担任河西省委书记的话,那就只有朱铭安了,最后的既得利益者就是老穆家。 表面上看是为了应不应该处分金帅这件小事,实际上却是老穆家和老崔家在河西省委书记人选上的争斗,河西省本来就是老穆家的地盘,他们能够轻易放弃吗?这样连起来分析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孙学智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冯务真的脸色,他也不知道刚才的解释是不是对了冯务真的胃口,更不知道冯务真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原来伺候汪洋的时候还容易一点,毕竟他靠的只是省委书记虞城海,可是现在又伺候冯务真这个厩里有后台的太子,这就更难了,天知道这家伙心里会怎么想,一旦让他到上面告上一状,孙学智自认为他这个副厅级宣传部长的位置是绝对坐不稳的。 “学智同志,你马上去厩找我们家老头子的秘书刘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你们宣传部写的那篇新闻报道,抢在文记者的文章之前在党报上登出去,变被动为主动。” 。 ( ) 569不是一个人的事 孙学智松了一口气,冯务真让他去厩活动,说明还是相信他的。抢先在中央党报发表烽山市委宣传部的文章,实际上就是抢占舆论的制高点,烽山市的这篇文章发表出来之后,文雅写的那篇文章肯定就不会再发表了。 党报是中央的喉舌,刊登的文章代表着中央的态度,岂能发表自相矛盾的文章,文雅即便是文部长的女儿也是不敢乱来的。 送走了孙学智之后,冯务真打通了厩的电话,二十分钟之后放下了话筒,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沮丧了。 每年台风在华夏大陆登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死人的事情时常见诸报端,老百姓早已见多不怪,但却从来没有像烽山市刮得这场台风那样,让那么多的人卷了进来。 虞城海的家里今天来了一位客人,正是他在河西省工作时的老部下汪洋。茶几上的两个杯子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样子两个人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 “汪洋同志,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干呢,真正的罪魁祸首不去查办,反而要一个救人英雄去承担全部的责任,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这不仅是荒唐,而且是没有天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烽山市干部的人心就散了,经济发展的大好形势就会遭到严重的破坏。” 虞城海点了点头:“金帅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我就认识他,这个小伙子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当时我也有意想培养他。后来金帅主动离开了省委接待处,去你们市的海岛县担任了一个乡的党委书记,不到两年时间就把一个快要被放弃的海岛建成了世外桃源……” 说起金帅的事情来,虞城海如数家珍,汪洋惊讶了,他没想到,虞城海作为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竟然会知道金帅那么多的事情。 “后来你们烽山市委又让他主持了市招商局的工作,半年多一点时间就把你们那个高新技术开发区搞活了,先后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要是论起政绩来,我们省的干部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金帅的。” 停顿了一下,虞城海笑了:“金帅这个小伙子很会做人,确切的说很识时务,他可能估计到自己的资历太浅,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进步,所以又主动要求到下面县里去工作,从这一方面来看,他的眼光也很长远。” “是啊,老领导说得对,金帅到近海县之后,一直很注重与同志们搞好团结,当时我也看出来了,他是在韬光养晦。可是,”汪洋皱了邹眉头:“事物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尽管金帅极力避免与别人产生矛盾,但一些小人却找上了他,这才发生了他与许飞之间的那场争斗。” “你说的不错,金帅虽然很年轻,但我以前总觉得有些地方还看不懂他,比如说他与齐焕强的关系,就让我觉得很奇怪。按理说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能够靠上常务副省长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可他为什么数次拒绝了齐焕强递过去的橄榄枝呢?难道他在等待着什么?”虞城海在沙发扶手上拍了一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汪洋笑了:“老领导既然明白了,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也分享一下?” “奇货可居、待价而沽,金帅聪明啊。” 两个人一齐大笑,笑过之后虞城海又说道:“金帅知道,他还很年轻资历还浅,在显露锋芒之后,又及时的把自己隐藏起来,他这样做其实是在等待一个识货的人。” 虞城海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敲击着:“齐焕强显然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所以金帅才对齐焕强置之不理。金帅之所以会靠上你,是因为你符合他的标准,这就说明你们是双向选择,而这个选择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老领导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讲到了问题的本质。除此之外我对金帅还有另外一个认识,这小伙子非常重情义,有的时候甚至还带有一些江湖义气,这从他为李景林一家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虞城海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虽然金帅很聪明,但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难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对他也不能求全责备,最主要的是要看主流,我们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未必能比得上他呀。” 汪洋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么一个有着巨大发展前途的人,有些人就非要置他于死地,如果这次台风死人的责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对他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搞不好这个人就完了。” 虞城海摇了摇头:“金帅不会那么脆弱,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打垮。但是,我们也要在暗中对他进行保护,尽量使他少受或者不受到伤害,经过这次的磨练,我想他就会真正的成熟了。” 汪洋犹豫了一下:“现在的问题是,河西省委已经采纳了烽山市委的建议,向中央作出了很不负责任的报告,一甸山市委对金帅的处分成为了事实,就很难再扭转过来了。” 虞城海神秘的笑了笑:“你以为这仅仅是金帅一个人的事情吗?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已经牵扯到高层的斗争。”看到汪洋还是不明白,虞城海加重了语气:“到现在中央还没有把河西省委书记的人选确定下来。” 听到虞城海的话,汪洋全明白了:“您是说这次要帮金帅的不仅仅是我们?” “这件事情虽然并不大,但是上纲上线就不是一件小事了。你应该很清楚中宣部文部长对金帅非常欣赏,他的女儿听到金帅受伤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去了烽山市,你以为他们会坐视不管吗?” 汪洋笑了:“老领导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啊。” “再等等看吧,你这次带来的两份材料很重要,等条件成熟的时候我会去颐乐堂亲自向穆副总理汇报。” 汪洋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听说金帅和老朱家还有点关系。” “呵呵,这件事情我知道一点,只是个误会罢了。” 汪洋看出来了,虞城海肯定知道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之所以不愿谈下去,恐怕是牵扯到了首长家的秘密。像朱鹏峰这种大人物,知道他的秘密太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虞城海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保护汪洋。 临分手的时候,虞城海突然说道:“有时间的话我会带你去见一见穆副总理。” 汪洋的心里一阵激动,虞城海要带他去见穆副总理,实际上就是把汪洋真正当做自己人来看,也就是说汪洋已经被纳入了老穆家的嫡系当中。 国务委员徐世亮看到河西省委、省政府写来的报告后勃然大怒,近海县是他的老家,在台风中一次就死了十七个人,这让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自从走上高级领导岗位之后,徐世亮从来就没有回过近海县,但并不代表他对家乡不关心。让他的侄孙许飞担任近海县的县长,除了想及时了解一下近海县的情况之外,还有一种想通过许飞为家乡人民多做点事情的愿望。 徐世亮的愿望是好的,但是他所用非人,许飞不仅没有为近海县的人民做点好事,反而还把那里搞得一团乱。虽然徐世亮把许飞从家里赶了出去,并表示不再过问许飞的任何事情,但不管怎么说,许飞也是他们老徐家的后代,这种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现在有了这种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 ) 570事情的真相 许飞受到市委的批评之后,跑到厩在徐世亮面前告了汪洋和金帅一状,当时徐世亮让秘书给河西省的常务副县长齐焕强打过电话,想保住许飞近海县县长的职务,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烽山市委并没有买他的帐,不仅撤销了许飞近海县县长的职务,后来竟然又把他给双规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徐世亮觉得他在这件事上很没面子,认为是有些人看他快要退下来了,故意给他个难堪,所以从那个时候徐世亮的心里就存着一把火。 近海县在这次台风中竟然死了十七个人,徐世亮觉得机会来了,他要好好地利用这件事做篇文章,收拾一下烽山市委的前任书记汪洋,虽然不能把他从目前的位置上拿下来,但最起码也可以把他搞臭。 徐世亮也知道,汪洋的后台是虞城海,而虞城海又是穆老爷子以前的秘书,想收拾汪洋确实不容易,虽然收拾不了汪洋,总可以收拾一下金帅。 河西省委、省政府的报告上写得很清楚,近海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应该对这次死亡十七个人的事件负全部责任,现在有理有据,利用金帅给汪洋甚至是老穆家脸上抹黑,想必是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徐世亮坐上车来到了西山的一栋别墅,拜访了他那位已经退下的老领导。徐世亮知道,虽然这次只是要收拾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但是却牵扯到了上面一些人,确切的说,这样做有可能会引起一场派系之争,这个时候他自然要请示一下老领导,听听他的意见。 老人听完了徐世亮的来历之后,闭目沉思了一会:“你是分管安全工作的国务委员,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吧。” 徐世亮明白了,告辞了老领导之后,回去就开始忙活开了,这一场由徐世亮挑起的派系之争就此拉开了帷幕。 金帅乘坐的专机降落在悉尼国际机场,立刻就被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送进了医院。一番折腾之后,医生宣布金帅的身体很强壮,脑部因撞击受伤产生的淤血正在被逐渐吸收,在药物的治疗和疗养后,最多有七周就可以完全恢复。 听到医生的话,沙培亮和他的老兄弟终于放心了,在医生的建议下,把金帅又送进了澳洲最著名的疗养院。 一家人对金帅就像保护大熊猫似的,让金帅觉得一阵阵的无奈,但此时他也不好拒绝,更不能伤了这些老人的心,现在也只能听他们的安排了。 金帅在疗养院住的是一栋别墅小楼,除了两个保姆之外,还有三个经验丰富的护士,二十四小时轮流对金帅进行监护。除此之外,沙培亮还请了澳洲最著名的心脑血管专家,每天定时为金帅检查身体,只要是能让金帅彻底的恢复,花点钱对他们来说还不是一件小事。 金帅在澳洲开始了他的疗养,但是在烽山市乃至河西省甚至是中央,围绕着他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河西省的省长崔永泽接到了国务院办公厅的电话,国务委员徐世亮将与明天到河西省调研。 放下电话,崔永泽离开了办公桌,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步,他意识到徐世亮这次来河西,不仅仅是调研那么简单,一定是为了烽山市在台风中死了十七个人那件事情。 烽山市委把责任全部推倒金帅身上,魏华旭又建议省委采纳烽山市委的意见向中央报告,当时崔永泽还有些忐忑,担心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影响,这一次徐世亮来到河西调研,打消了崔永泽在这方面的顾虑。 徐世亮是分管安全工作的国务委员,他的意见将直接影响到中央首长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即便是有人持不同意见也是很难再翻过来的。 如果徐世亮同意了烽山市委的处理意见,势必就给烽山市前任市委书记汪洋,乃至河西省前任省委书记虞城海的脸上抹了黑,毕竟金帅是汪洋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样一来,中央就会对老穆家用人方面产生看法,崔永泽就可以击败老穆家提出来的河西省委书记的人选朱铭安,顺利当上新一任的河西省委书记。 崔永泽越想越高兴,现在就看徐世亮的态度了。他的侄孙许飞是被汪洋拿下来的,确切的说是被金帅从近海县挤走的,如果从这方面给徐世亮拱上一把火,他绝对会帮着烽山市委在上面讲话的。 崔永泽走到办公桌,拨通了魏华旭的电话:“华旭书记,国务院办公厅刚给我打来电话,国务委员徐世亮同志将于明天来我省调研。” “首长来调研的目的是什么?” “办公厅的通知只说是要到烽山市走一走看一看。” 魏华旭明白:“这是一件好事啊,我们要马上通知烽山市委和市政府,认真做好迎接首长来视察的准备,。” 放下了电话,魏华旭满意的笑了:“金帅,我看你这次还狂不狂?你完蛋了。” 第二天上午十时,徐世亮乘坐的包机降落在河西机场,像他这种副国级的干部是没有专机乘坐的,河西省方面也是实行了二级警卫,尽管这样闹出的动静也是够大的。 在听取了河西省委和省政府的汇报之后,徐世亮稍事休息,又来到了烽山市。早就做好了准备的烽山市委和市政府的头头们等候在高速路口,一番官面文章做完之后,徐世亮被省市两级官员们簇拥着坐了海景大酒店。 当天下午,徐世亮和陪同他来烽山的省长崔永泽,听取了烽山市委和市政府关于抗击台风的工作汇报,徐世亮在会上没有讲话,只是说要去近海县看一看,甚至还开玩笑的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可不是下车伊始的钦差大臣。 冯务真早就预料到徐世亮会去近海县,这么大的官难得回烽山一次,要是不回老家看看,岂不是穿锦衣夜行?更何况徐世亮这次回来并不只是看看,他这次来的目的,恐怕是谁也会看得很清楚。 刘国华连欢迎徐世亮的晚宴都没参加,汇报会议结束之后他就带着几个人来到近海县,整个近海县此时搞得是鸡飞狗跳,一番筹备之后,就等着徐世亮的光临。 徐世亮来到近海县的那一天,整个县城非常热闹,这个从近海县走出去的大官,自然是受到了广大干部群众的热烈欢迎。虽然老百姓不知道徐世亮回来的真正目的,但总归是亲不亲故乡人啊。 一些善良的老百姓认为,徐世亮这次回来一定是为金帅主持正义的,那个致使十七个人死亡的罪魁祸首李伟,是一定会被撤职法办的。 老百姓是天真的,确切的说在某些地方是愚昧的,他们哪里知道官场里会有这么多的猫腻。 在汇报会上,临时主持近海县委工作的县委副书记任光芬,面无表情的念着手里的汇报材料。说心里话任光分是不赞成市委对这次事故的认定,更不同意把一切责任都推到金帅的头上。 汇报材料是刘国华让人写的,里边的内容颠倒黑白,任光芬甚至想扔掉手里的汇报材料,把实际情况讲出来。但是,看了看市委书记冯务真和副书记刘国华,她又确实没有这个胆量。 任光芬觉得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别人牵一牵线她就跟着动一动,她非常清楚这次成了某些人的帮凶,直接断送了金帅的前途。 任光芬汇报完之后,就是几个所谓的群众代表发言,这些人都是刘国华让李伟找来的,他们岂能说李伟的坏话?又怎么能讲出事实的真相来呢? ( ) 571利令智昏 “同志们,”群众代表发完言之后,徐世亮开始讲话了:“刚才大家的发言很好,特别是几位群众代表,充分表达了他们的心声。这次我到近海县虽然是走马观花,但也看到和听到不少真实情况,让我对这次台风的全部过程有了一个更准确的了解。我们近海县已经几十年没有遭遇到台风,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巨大灾难,近海县县委、县政府领导全县八十七万人民群众,与台风进行了殊死的搏斗,精神可嘉。” 徐世亮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遍,他觉得刚才汇报工作的那位女副县委书记神情有些怪怪的,但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讲的话能是假的吗?这位女副县委书记可能是因为金帅要受处分,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念头,才会出现这种表现。 “同志们,这场台风带来的灾害是巨大的,几十万人口的县死一个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可问题是,近海一个县就死了十七个人,这个责任如果不能搞清楚,我们如何向党和人民交代啊。” 作为一个副国级的领导,徐世亮自然很注重讲话时的语气,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看了看下面这些干部,脸色突然一板,加重了语气:“当然了,我不是批评近海县委和县政府,你们当中绝大多数的同志在这场台风中表现得很好,但就是因为县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对工作的极大不负责任,才给党和人民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如果不对能对他进行严肃的处理,党纪国法何在?天理公道何在?” 徐世亮的讲话够了严肃的,坐在台下的干部都意识到,金帅这次替人家背的黑锅是背定了,徐世亮的话就等于宣判了金帅政治上的死刑。国务委员亲自到近海县来调查这件事情,这本身就说明了中央的态度,捅到天上的事情谁还能再翻过来? 就在徐世亮返回厩之后第二天早上,一份中央党报摆到了他的案头,一开始徐世亮只是随意的翻了翻,当看到二版上的一篇文章之后,立刻被惊出一身冷汗。 文章中写道:台风雷电在河西省烽山市登陆,给人们群众造成了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我们在承受这些痛苦之后,是不是应该深刻的反思一下,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一些人又想利用这件事情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文章中以大量的事实,揭露近海县这次在台风中一次性死亡十七个人的真相,强烈谴责了一个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老百姓死活,拒不执行县委常委会开闸泄洪决定的镇党委书记,严肃指出,他才是造成十七位群众死亡的罪魁祸首。 文雅写的这篇文章非常感人,用大量的篇幅赞扬了一个深受群众爱戴的常委副县长,抢在水库溃坝之前,组织近山镇部分干部成立敢死队,救出了小王庄绝大多数群众。就在洪峰即将要压下的那一瞬间,这位常务副县长奋不顾身的跳下悬崖,救起了一个小男孩,而他自己却被洪水冲走,身负重伤足足昏迷了四十八小时,至今依然卧床不起。 文章在结尾写道:烽山市委和市政府未经认真调查,竟然做出了要把一切责任推给这位副县长的决定,甚至还要处分他,这不是非常的滑稽和可笑吗?某些人为了推卸责任,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徐世亮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他很清楚这次到近海县被一些人给糊弄了,但是话已经讲出去了,再想收回来是不可能的,这一次,他是真的坐蜡了。 与此同时,河西省的所有干部都在看着这篇报道,他们也没想到,近海县一次性死了十七个人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这可与烽山市委发表的新闻稿截然不同。 魏华旭看到这篇报道之后,第一时间就打通了冯务真的电话:“务真同志,看过今天的党报了没有?” “魏书记,今天的党报我还没有来得及看,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 魏华旭一头火起:“既然没有看你就抓紧时间看一下,出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务真同志,我对你非常失望。” 没听冯务真的解释,魏华旭就把电话给挂了,冯务真愣了一下,急忙翻开今天的报纸,在第二版看到了那篇文章。 没看上几行,冯务真觉得背上的汗流了下来,他早就派宣传部长孙学智去厩了,并且还亲自给老头子的秘书打电话请他帮忙,怎么还没能阻止文雅的文章发表呢? 冯务真打通了孙学智的电话:“孙学智,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让文雅的文章在报纸上发表了呢?我叫你去厩是工作,不是让你去鬼混的！” 冯务真劈头盖脸的骂了五分多钟,他很清楚文雅这篇文章的发表意味着什么。事实的真相被公开揭露出来,说不定中央首长都会注意到这件事情,他这个小小的市委书记能够捂得住吗? “冯书记,你听我解释,我来到厩后的当天晚上就见到了苏秘书,在他的帮助下,我又找到了党报新闻部的领导,他们表示记者写的文章必须要经过地方党委和报社主编的审核之后才能发表,可谁知道,他们没经过我们的审阅竟然发表了呢。” “你是个猪头啊,你就没有用脑子想一想,文雅的母亲是报社的副主编,她的父亲又是中宣部的部长,这些大人物你不去找,你找这些星色又有什么用?” 孙学智听着冯务真的臭骂一声也不敢吭,但心里却很不服气,你冯务真只知道骂我,怎么就没有怪罪你们家的老头子呢?苏秘书出面能够见到新闻部的领导就算不错了,要想见到文部长他还没有这个资格,你们家的老头子都不上心,凭什么怪罪我呀? 冯务真又一次把电话给砸了,他的新任秘书小马听到屋内的响声,觉得心脏一阵剧跳,冯书记的脾气太厉害了,来到没有几天,竟然砸了两个电话,看来跟在他的身边,以后还真得小心一点。 颐乐堂穆副总理的办公室,虞城海一边汇报一边在偷偷地看着首长的脸色,直到汇报完了他也没有看出首长的脸色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虞城海觉得穆家的这个太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已经远远不是从前了,就凭这种沉稳劲也不是其他人所能够比拟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了。” 穆副总理端茶,虞城海急忙告辞走了出来,一直走出小院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虞城海刚走出办公室,穆副总理就把他的一个侍卫叫了进来:“明新啊,这两份材料你先看一下,看完之后你马上去河西省把这件事情给我秘密查清楚,我给你三天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请首长放心,保证按时完成。” 侍卫走出去之后,穆副总理打了几个电话,从嘴里吐出了四个字:“利令智昏。” 徐世亮自从看过那篇文章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给他的老领导打电话也不接,这个时候徐世亮意识到不好了。 五天之后,徐世亮接到了穆办的电话,当他来到穆副总理办公室门口时,突然觉得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急忙扶住了墙,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才走进了进去。 按理说,副总理和国务委员都是副国级,平级干部见面也用不着这么紧张。但是,穆副总理可不是一般的副总理,首先,他是政治局常委、国务院第一副总理,总理出国访问的时候,由他主持国务院的正常工作,最重要的是穆副总理是老穆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是以后要登顶的人,确切的说是徐世亮的上级,面对这么一个强势的人物,徐世亮自然是要小心应付了。 ( ) 572批示 面对徐世亮这个快要退居二线的老同志,穆副总理给了他应有的尊重,嘘寒问暖的很客气。 “世亮同志,这次去河西省收获不小吧?” 穆副总理谈到了正题,徐世亮把在河西省调研的情况做了汇报,虽然他不敢说得太离谱,但基本上是在为河西省委和烽山市委辩解,确切的说,是为他在近海县讲的那邪做掩护。 穆副总理笑了笑,拿出了一份材料:“世亮同志,这是我的一个侍卫在近海县听到和看到的,你看看这份材料的内容与事实有没有出入?” 徐世亮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过去了。穆副总理虽然没有明说专门派侍卫去近海县调查,但实际上就是这么个意思,否则他的侍卫怎么会跑到近海县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呢? 穆副总理说这句话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我的侍卫听到和看到的一定是准确的,他不敢对我隐瞒什么。之所以要问徐世亮与事实有没有出入,其实就是在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最好不要瞒我。 徐世亮觉得很为难,他也知道在穆副总理面前必须要讲实话,如果有所隐瞒,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这份材料并不长,徐世亮很快就看完了,想了一下说道:“穆副总理,这份材料所反映的情况基本上是事实。” 穆副总理点了点头:“世亮同志,既然这份材料反映的情况是事实,那么河西省委和省政府给中央的报告怎么又是另外一种版本呢?反映的情况各不相同,总有一个是错误的,你去河西实地调研过,请你谈谈这里面的具体情况吧。” 徐世亮觉得自己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一方面是河西省委和省政府写给中央的报告,一方面又是穆副总理的侍卫做出的调查结论,偏向哪一面都不好。 如果说穆副总理的侍卫作出的调查结论是正确的,那么就势必会得罪河西省委、省政府,确切的说就会得罪老崔家以及魏华旭所依靠的那位大人物。如果说河西省委、省政府写出来的报告是正确的,得罪的就是面前这位穆副总理以及他背后的庞大势力。 正在徐世亮觉得为难的时候,穆副总理又说道:“世亮同志,实事求是是中央一贯提倡的工作作风,我们在听取下面汇报时要做的就是去伪存真。到一个地方去调研,由于情况不明有时候讲一些过头话是难免的,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思想上出了问题可就危险了。” 尽管穆副总理说话时的口气很和善,但徐世亮觉得就像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在他的心上,面对着这么一位强势的副总理,徐世亮很识时务的转变了态度。两种势力相比较,还是穆副总理这边的势力更大一些,两害相侵权其轻,既然总要得罪一方面,那不如放弃老崔家和魏华旭。 “穆副总理,您的侍卫听到和看到的是准确的,我在河西省调研的时候也发现河西省委、省政府的报告中有虚假的成分。” 接下来徐世亮又把烽山市委在他调研时,如何弄虚作假的情况讲了一遍,也承认他当时受到了蒙蔽,讲了一些不该讲的话,其实徐世亮内心并不想这样,但形势迫也不得不如此。 “世亮同志,你能够认识到这次下去调研说了一些过头的话,我还是很高兴的。我们到下面去调研受到一些蒙蔽也是很难免的,责任并不在于你。我希望你能把这次到顺海省听到和看到的,写出一份比较详细的材料来,面对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我相信中央会有一个正确态度的。” 穆副总理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实际上就是告诉徐世亮,中央会过问这件事情的,穆副总理是中央九大常委之一,当然有这个权利。 徐世亮愕然,他已经说明了烽山市委在弄虚作假,穆副总理又让他写出一份材料来,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是弄巧成拙了。徐世亮现在有些后悔,这次不应该去河西省,更不应该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乱表态,幸亏穆副总理没有怪罪他,否则的话临退下之前再背上个处分,那可就糟糕了。 看到穆副总理的表情很严肃,徐世亮此时也不敢不答应,想了一下,微微的点头:“我将尽快的把材料写出来,还事情一个真相。” 穆副总理亲自把徐世亮送到了颐乐堂的门口,能够享受到穆副总理亲自送出门外的待遇,让徐世亮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此刻对自己去河西省说的那邪更感到后悔不已。他认为不应该盲目的相信烽山市委的报告,更不应该相信魏华旭和崔永泽的鬼话,正是因为这两个人说了假话,才让徐世亮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地位。 掌握到了事情真相之后,穆副总理在河西省委、省政府写的报告上批上了一行字:河西省委、省政府,你们转交的烽山市委的报告,中央认为事实很不清楚,有很多地方隐瞒了真相,真正的罪魁祸首没有得到处理,反而要追究有功人员的责任,这个问题是非常严重的。 穆副总理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写到:去伪存真实事求是,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请你们组织省市两级纪检监察部门,深入到近海县去,彻底调查清楚这次事件的真相,对一谐有私心工作中不作为,对抗县委指示的干部要进行严肃处理,弘扬社会的正气,并对你们没有经过认真调查就轻率做出决定的错误行为向中央写出检讨。 穆副总理的批示很快就传达到河西省委和省政府,在看到这份批示的时候,省长崔永泽和省委副书记魏华旭就像被石化了似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足足有半个小时。 这一段时间,崔永泽和魏华旭是上蹿下跳的,崔永泽是忙活着当上河西省委书记,而魏华旭则是看上了省长那把金交椅。他们之所以会同意烽山市委的那份报告,其实并不仅仅是为了对付金帅这么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最主要的是想利用这件事情给汪洋和虞城海的脸上抹黑,继而再让中央高层对老穆家在用人方面产生一写法。 魏华旭和崔永泽认为,处理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是烽山市委的权力,不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的,这样一来,两个人就可以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正因为如此他们两个近期配合得相当好。 前几天徐世亮来河西调研,同意了烽山市委所做出来的决定,甚至还指示要严肃处理近海县政府主要的领导,正当魏华旭和崔永泽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发生了这种事情。 两个人同时给对方打电话,结果对方都占线,最后还是魏华旭锲而不舍的打通了电话:“省长,你看到穆副总理在我们的报告上做的批示了吗?” “我也是刚看到,华旭同志,穆副总理的批示很严肃,看来这次我们又被动了。” “主管安全工作的国务委员徐世亮同志都赞同烽山市委的报告,穆副总理怎么又做了这样的批示呢?”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穆副总理亲自派人来调查过。” “穆副总理会关心这件小事?” “穆副总理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领导,他看问题非常尖锐。金帅是汪洋跟前的红人,汪洋又是虞城海的老部下,而虞城海又是穆老爷子原来的秘书,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这样连起来看,有这个结果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 ) 573现实 魏华旭哼了一下,暗骂崔永泽就是个事后诸葛亮,既然你早知道这一点,为什么当初还要同意烽山市委的报告呢? 崔永泽好像猜到了魏华旭的心思:“华旭同志,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是因为我们受到了一些人的蒙蔽,我看咱们在这件事情上要采取主动,否则的话上面一旦怪罪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魏华旭明白,崔永泽又要把责任推到烽山市委的身上,可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谁让冯务真没有经过调查,就向省委做出了错误的汇报呢,省委也只是根据他们的报告才向中央汇报的。 向中央做出了不真实的汇报,这个责任可不小,这才导致穆副总理做出了这么严厉的批示。崔永泽和魏华旭都知道,让穆副总理对他们产生了不好的看法会是一种什么结果,不仅这次进步没有可能,就是能够保住目前的位置也是不错的,现在唯有把冯务真推出去,让老冯家和老穆家斗一斗,这样的话,魏华旭和崔永泽就可以置身度外了。 崔永泽、魏华旭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但谁也没有在电话中明确讲出来,有些事情心领意会就可以了。 在省委常委会上,魏华旭和崔永泽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两个人先后向烽山市委开炮,批评冯务真未经调查研究,向省委做出了错误的汇报,以至于连累省委和省政府受到了穆副总理的批评。 就在省委常委会召开不久,冯务真就知道了常委会上的详细情况,他知道这次是弄巧成拙了,不仅没有把责任推卸出去,反而又承担上了更大的责任。 整整一个下午,冯务真也没有出办公室的门,从来不抽烟的他竟然把办公室搞得就像失了火似的。 原来冯务真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做一件漂亮事,并没有把这些情况和他们家老头子讲,现在看到麻烦大了,也只好向老头子求援了。 就在冯务真刚喊出“爸爸”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话马上就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你是怎么搞的嘛,做事情怎么能这么草率?” “爸爸,您都知道了?” “这件事情在高层都传开了,我还是听别人讲的,你瞒的我好苦啊” “爸爸,你听我解释……” “你不要和我解释,务真啊,我对你很失望,看来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要白费了。” 冯务真吓了一跳,他非常清楚老头子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很失望就是不想再保他或者说准备放弃他了。冯务真还有两个兄弟都在仕途上,现在只有抛弃他,才会避免冯家被老穆家整的更惨。 其实这也是他们家的一种无奈的选择,谁让冯家的势力不如老穆家大呢。如果因为冯务真一个人,和老穆家发生了正面对抗,那么倒霉的却是冯家全家,在这个时候,也只能丢卒保车了。 当天晚上,崔永泽接到了他们家老爷子的电话,没容他解释,就劈头盖脸的受到了一顿训斥。崔老爷子最后还警告崔永泽,这段时间要老老实实的,不能乱说乱动,要坚决执行穆副总理的指示,否则的话,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冯务真和崔永泽不管怎么说有家里人做后盾,但是魏华旭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他也仅仅与厩一位大人物走得比较近而已。当他打通了那位大人物的电话之后,秘书只说了一句“首长不方便听电话”,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一刻魏华旭觉得天都要塌了,原来他之所以在某薪面敢和虞城海顶着干,主要是有那位大人物给他撑腰,确切的说这也是中央对各方势力采取的均衡措施,在任何一个省市,中央是不会允许存在一家独大局面的。 但这样做首先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任何人都没有做错事。现在虞城海调走了,省委由魏华旭主持工作,河西省委向中央隐瞒了实情,做出了错误的汇报,魏华旭不承担责任谁承担呢。 这一段时间,从省城到烽山市,小道消息漫天飞,有人说,冯务真强压着烽山市委向省委做出了错误的报告,致使省委受到了中央的批评,冯务真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虽然他来到烽山市担任市委书记没有几天,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是待不了多久的,欺骗上级领导甚至欺骗到了中央的头上,这个错误可是非常严重的。 还有人说,崔永泽和魏华旭都受到了中央首长的严肃批评,看来两个人要想在换届选举中再进一步是不可能的,省委书记的人选,将不会从河西省的领导班子中产生了。 这些小道消息尽管版本不一样,但有一点却是能够肯定的,那就是主持近海县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县长金帅笑到了最后。 白马市市委书记许宗衡,已经升任为河西省副省长,但由于他的资历还浅,只是众多的副省长当中排名最后的一位,在省政府里说话分量就不大,更甭提在省委那边的影响力了,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对河西省发生的这些事情进行关注。 一天晚上许宗衡下班之后,来到了徐丽的房间,看到女儿的腿上还裹着石膏,许宗衡叹了一口气:“小丽啊,你这一跤摔得可是够了重的,不过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没有摔伤的话,恐怕也会像刘丽娇一样去找冯务真理论吧。” 徐丽脸色一红:“爸爸,路有不平众人踩,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冯务真做得不对嘛。” “理论上是可以这样讲的,如果路的这个突出点是块硬石头呢?你非但不能把它踩平,反而还有可能使自己受伤。” “爸爸,你今天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吧?” 许宗衡笑了:“你说的没错,现在的情况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魏华旭和崔永泽受到了中央首长的批评,冯务真恐怕在烽山市书记的位置上也待不多久了。” “那就是说,近海县死的那十七个人的责任不用金帅承担了?” 许宗衡摇了摇头:“问题不会那么简单,官场里有些事情是要搞平衡的,确切的说首先要考虑到上级领导机关的威信。” “你是说金帅还要受处分?既然中央首长已经批评了魏华旭和崔永泽,这就证明他们错了嘛,干嘛还要让金帅继续背个处分,这太不公平了。” “公平和不公平只是相对而言,我估计有可能会免去金帅常务副县长的职位,甚至还可能会把他降级使用,这也是上面的人撒土,迷一迷下面人的眼睛而已。确切的说是对金帅的又一次考验,也许要不了多久金帅就会官复原职,这也只是一种策略而已。” 徐丽点了点头:“领导永远都是正确的,即便是做了错事也不会承认的。金帅要受处分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如果不做做样子,对烽山市委和河西省委的影响是很坏的,也许这就是斗争与妥协的最高形式吧。” 许宗衡笑了:“我们家的小丽长大了也成熟了,你说的很对,在官场里斗争只是手段,妥协才是最终的结果,无论是哪一个人或是哪一派系,在斗争中要想取得绝对的胜利是不可能的。官场里有些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只是凭自己的良心而已。” “爸爸,我有时候觉得官场太黑暗了,有时候又觉得官场里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现在我担心金帅能不能想得通,他的脾气可是非常的倔强。” “想不通也要想得通,任何一个人在组织的面前都是渺小的,有时候组织需要他做出牺牲,尽管心里不愿意,但依然要无条件的服从,这就是官场里的一种现实。” ( ) 574看透 澳洲地处南半球,夏天是从每年的十二月份到第二年的二月底,此时烽山市已是深秋季节天气渐凉,而澳洲的气候却格外宜人。 金帅所住的疗养院位于蓝山国家公园,这里离悉尼市区开车不到一小时。疗养院周围种植着漫山遍野的由加利树,也叫桉树,一望无际的桉树释放出一种油脂离子,发出蓝色的光,积聚在山峰及谷顶,笼罩着一股蓝气,形成一层蓝色的薄雾,风景优美,让人震撼！ 远离尘世的喧嚣,没有了那么多的烦心事,金帅在这里住得很惬意,精神好了,身体恢复得自然也快。 五周之后,沙培亮给金帅请来了几位著名的心脑血管专家,又给他做了一次全面和细致的检查,最后医生宣布,金帅已经彻底康复了,从现在开始允许他四处走动。 第二天,山竹把手机还给了金帅,当金帅打开手机之后,里面涌出了大量的信息,有一些是烽山市和近海县的干部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短信,还有金帅的亲人和朋友,更多的却是徐丽的。 山竹从手机的发件箱了调出了一段文字:“老公,这是你养伤期间,我替你给徐丽回复的短信。” 山竹发的短信非常符合金帅的心意,虽然山竹知道金帅和徐丽的关系,两个女人也都认识,但是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丈夫的手机上,有另外一个女人发来的那鞋乎友谊的短信,心里也不会太痛快的,但山竹不但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还能替金帅一一回复,就从这一点就可以说明,山竹的心胸还是非常宽广的。 “老婆,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可谢的,如果我是徐丽的话,我也会发那些短信来。” 金帅点了点头:“徐丽是个好姑娘,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 “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你和刘丽娇、徐丽是一种超乎于性别的好朋友,我为你有这种朋友而感到高兴。” 金帅轻轻的把山竹拉到了怀里,嗅着山竹的体香,金帅的热血沸腾了,一个多月的养伤,山竹都没有让金帅产生一点邪念,现在伤好了,自然要让丈夫随心所欲了。 “你要干什么?”山竹气喘吁吁的说道:“你的身体可以了吗?” “呵呵,你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我觉得身体强壮极了,这一个多月可是把我给憋坏了,我相信你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吧。” “唔……”山竹发出一声娇啼,刺激的金帅不能自抑,野性的感性代替了人性的理性,手不由自主地伸了上去,触摸怀中美丽的画卷。山竹胸前的宝物像隆起的山峰,白雪皑皑,光洁照人乌黑的秀发,如细密的丛林,平坦的小腹,在金帅的心里成了他可以任意驰骋的跑马场。 没错,只有男人的爱,才能让女人活的更加滋润,那方面的事,虽然不是男女之间的全部,却是非常重要的润滑剂,能使男女和睦,感情日益增进,有了金帅的耕耘,山竹犹如遇到野火春风,早已是生机勃勃,桃花洞口已是泥泞不堪。 在疗养院的最后一天晚上,金帅和山竹的身心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当金帅和山竹临走的时候,两个人都对这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回到城里的家,当天晚上,金帅的岳父沙培亮为女婿举办了盛大的晚宴,望着岳父和山竹的几个叔叔,金帅被这浓浓的家庭氛围陶醉了。 “金帅,这次你死里逃生,感悟一定颇多吧?” 金帅笑了笑:“苟叔叔,你说得对,我的感悟确实很多,可以说没有你们的爱,就不会有我金帅的今天。” 苟世强满意的点了点头:“金帅呀,既然这样的话,二叔有个事情要求你。” 金帅已经猜到苟世强要说什么,微笑着摆了摆手:“二叔,除了你劝我留下之外,其他的事情我全答应。” 几个老家伙相互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沙培亮笑着打开了圆场:“我就说金帅是不会答应留下的,你们非要试一试,看看又碰钉子了吧?” 老三陈东方依然不死心:“金帅,你非要回去当这个官有什么好的?你不做生意真是浪费了你这个人才。” “三叔,当官和做生意一样,都是一种职业,有的人喜欢赚钱,而我却喜欢当官,我当官的目的不是为了捞钱,而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做生意的成功人士讲究的是有多少身价,做官的则讲究级别有多高,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准就在于此。” “既然你想回去当官,三叔也不拦你,不过以后你千万不要再冒险了。” 苟世强接着说道:“你三叔说得对,冒险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做了,刚才你说成功的标准是当大官,那么你到底想当多大的官,厅级?还是省部级?” 金帅只是微笑,也没有讲话,厅级的官虽然不小,但他还没有放在眼里,要是当上一方封疆大吏,也许还马马虎虎。 回到了卧室,看了看时间还早,金帅首先打通了徐丽的电话:“徐丽,听说你也受伤了,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出了徐丽惊喜的声音:“金帅,你已经康复了?这太好了。” 金帅觉得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认为自己太对不起这个善良的女孩了,徐丽在听到金帅受伤的消息之后,能够从楼梯上滚下来摔伤了腿,这足以说明徐丽对金帅有多么关心了。 金帅在打电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坐在旁边的山竹,甚至还打开了免提,三个人一起聊着,直到手机没电了,才算结束了这次通话。 金帅这次受伤,让他充分领略了这些朋友的情义有多重,进过这件事情,金帅与他的这些朋友,这辈子将荣辱与共,再也分不开了。 这一晚上,金帅先后打了十几个电话,听到的消息有好的也有坏的,更没有想到,他在澳洲养伤这段时间,烽山市围绕着他的身上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金帅失眠了,他有好多的事情需要考虑,感到格外遗憾的是,他制定的近海县五年发展规划将不能亲自去实施了,作为一个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人,这种打击对他来讲也太残酷了一点。 “老公,”山竹拧亮了床头灯:“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回到河西后,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山竹坐了起来,轻轻的依偎进金帅的怀里:“不管你面对是什么,我都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我已经听刘丽娇说过了,你回去后可能还要受点处分,我有些想不明白,近海县死了十七个人的责任已经查清楚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处分你呢?” 金帅苦笑了一下:“官场里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他们如果不处分我,不就证明他们是错的吗,不过,处分我是一件好事,不处分我说不定情况还会更糟糕。” 山竹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是没有往深里想,或者说你对官场内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这一个多月来,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受伤之后,一定会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十五分钟后,金帅把这件事情的起因和结果分析完了。山竹在金帅的脸上吻了一下:“老公,你真聪明,你分析得太对了,就好像你亲眼见到似的。这些日子,特别是最近几天,刘丽娇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一开始我还有些不太相信,现在听到你的分析,我才认为是真的,既然你能想到这一点,那就说明你已经看透了官场,任何事情只要看透了,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 ) 575利益 人不能超世绝尘,只有读懂了政治,方能不迷失自己的选择,只有了解了政坛,方能把握住仕途的密码,只有领悟仕途,方能解释身边的所有变数。 所以说,人离不开政治,我们生活在社会这个万花筒里,风云复杂的社会现象,瞬息万变的时代脉搏,你如果不能洞察,就难以适应社会生存法则,人在社会上存在,就必须通晓社会的潜规则,就要适应社会发展规律,在官场里的人更是如此。 有人说,仕途中的人最高境界是通过斗争形成某种妥协,取得全部或者部分的利益,得到了利益之后,自然是不会再去争斗了,而得不到的那一面,则又要进行下一轮的斗争。 人的**是永远没有止境的,正因为如此,官场里的人才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些所谓的斗争有朝一日会完全消失,因为你的周围暗藏着一群豺狼虎豹,他们时刻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利益这个猎物。 一旦利益这个猎物被瓜分完了,狩猎者们就会暂时安定下来,躲在暗处默默地舔着身上的伤口,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出现,而这个猎物毫无疑问就是人们常说的利益。用俗话讲就是狼多肉少,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让狩猎者们真正的安定下来呢? 事情就是这么滑稽,翻开历史,你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人类的历史实际上就是一种斗争史,有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有利益集团之间的争斗,更有人与人之间你死我活的较量,当然了,在这些较量当中,尽管有诸多的猎手,但受伤害的却总是那个弱小者。 厩的一座四合院里,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凑在一起,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茶杯,不用喝光闻那个味也知道,这是专供高级首长享用的大红袍。 “现在他们已经抓到了把柄,看来我们在这次的争斗中又失败了。” “老崔也不用太过沮丧,胜败乃兵家之常事,这一次我们虽然失败了,但还有下一次,其实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怪那些晚辈,他们太急躁了,想依靠一己之力就取得胜利,想法也太天真了一点。” “虽然晚辈们的想法太天真,但也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与对方达成妥协。” “省委书记的位置这次是争不到了,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老冯啊,你们家的二小子在烽山市搞的这件事情可是不怎么样,我估计对方一定会拿着这个说事的。” 老冯端起茶杯没有喝又放下:“我已经打电话狠狠骂过我们家的二小子,原来我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现在看来是期望值越高,失望值越大啊,算了,我们就不说他了。” 这个老冯毫无疑问就是烽山市委书记冯务真的父亲,虽然他的级别在这些人当中属于最低的,但是他的容量却很大。翻开他的履历就可以发现,他几乎和厩里的每一个派系都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又和哪一家的关系都不是太深,确切的说是属于万金油之类的角色,和哪一个派系都熟悉,却没有任何一个派系拿他当做自己人。 官场里的事情真是千奇百怪,像冯务真父亲这种人算是官场中一个另类,正因为靠着这种优势,他才能左右逢源爬到正部级的高位。而分析起他的升迁经历不难发现,都是在两个派系为争夺某一个位置,弄得两败俱伤再也无力争斗下去的时候,把他作为了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人物推上去的。 老冯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他的二儿子搞出来的,坏了老崔家的大事,人家不要说是帮忙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所以他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此时也绝对不敢提出要保冯务真的要求。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亲自打电话和老穆讲,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再斗下去对谁都不好。” 老冯在心里一阵阵的鄙视崔老,说什么斗下去对谁都不好,其实就是自己在给自己脸上搽粉,你们老崔家的势力能比得上老穆家大吗?从人家那里讨点残羹剩饭还差不多,要想打人家地盘的主意,也是太不自量力了,这场争斗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因素。 老冯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凭着崔老的智慧,他能够看不到这一点吗?既然能够看到这一点,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 这也不能怪老冯太笨,主要是因为他没有站在那个高度上。老崔家之所以摆出了一副要争夺河西省委书记的架势,其实还隐藏着其他的目的,确切的说一开始就没打算赢。 老崔家即便在争夺河西省委书记这个位置时失败了,中央为了利益上的平衡,总要同意老崔家的小儿子当上山南省的省长吧?反正老崔家的两个儿子中有一个进步就达到目的了,老二暂时待在河西省长的位置上也没有委屈了他。 如果老冯要是知道崔老有这种目的,他是否还会跟着老崔家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呢?这就又回到了我们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尽管有众多的狩猎者团队要捕获一个猎物,但受伤的总是最弱小的那一个,鸟尽弓藏,兔死狗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像老冯这种只会呐喊助威的星色,一旦用不着了,就会被人家一脚踢开,这在官场里是常见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一个星期之后,中央正式任命原江北省省长朱铭安出任河西省委书记,这一场争斗以老穆家的最终胜利划上了一个句号。中央也同时任命老崔家的小儿子出任山南省的省长,这又是一个典型的斗争和妥协的案例。 在去河西上任的前一天,朱铭安来到颐乐堂拜访了穆副总理。一般的情况下,正部级干部来颐乐堂汇报工作,最多都不会超过十五分钟,但朱铭安却在这里待了足足半个小时,至于他们谈的是什么,自然是没有第三者知道了。 朱铭安上任后不到半个月,河西省委就做出了一项决定,免去了冯务真烽山市市委书记,调回省里另行分配工作,又过了一周,冯务真调回了厩,到一个部里去担任了闲职,他的试图就此终止了。 就在烽山市的干部认为市委要大力表彰金帅的时候,烽山市委却又下发了一份文件,免去了金帅近海县常务副县长的职务,至于让金帅去哪里工作,文件上也没有说,只留给了这些干部们无尽的遐想。 在省市两级纪检监察部门的联合调查下,迅速查明了李伟的犯罪事实,随后市纪委对李伟实行了双规,不到半个月,检察院就提起了公诉,法院以渎职、贪污受贿等罪名依法判处了李伟十四年的有期徒刑。 虽然省委和市委都没有提到他们自己的过失,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把李伟抓进了大牢实际上就是承认了错误,而免去金帅近海县常务副县长,这里面的含义就更深了,不管怎么说,领导永远是正确的,受到伤害的还是那些小人物。 尽管老穆家利用金帅这件事情,在与老崔家的争斗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让朱铭安当上了河西省委书记,但在他们的授意下,烽山市委依然以工作需要为借口,免去了金帅的职务,这真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撤了一个常务副县长,又把一个县委常委、镇党委书记送进了大牢,也总算是给了老百姓一个交代,只是那十七个人的鲜活生命却永远的失去了,这件事情留给人们的思考太多了,不要说是老百姓,就是一些级别不是很高的干部也搞不懂上面为什么会这样做。 ( ) 576隐瞒 河西省和烽山市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被刘丽娇在第一时间用电话告诉了金帅。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金帅自然就不会着急回去了,此时的他无官一身轻,自然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陪陪家人了。 金帅是雷利集团的总顾问,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既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要到雷利集团去转一转,看一看。每天早上开车和山竹一起去上班,晚上的时候又一起回家,小日子过得可是相当的惬意。 一年一度的春节到了,在澳洲过春节,可是与华夏的北方不一样。首先是气候不同,华夏的北方此时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而澳洲才刚刚进入了酷暑。 尽管这样也没有减少大家过春节的乐趣,除夕之夜在一起吃年饭,大年初一磕头拜年送红包,沙培亮五个老兄弟和他们的下一代自然是其乐融融,沉浸在这快乐的节日气氛当中。 也幸亏澳洲和华夏没有什么时差,否则的话金帅还真是无法给一些需要拜年的长辈发去新年祝词,更甭说接受更多的祝福电话了,尽管很忙,但金帅依然过的很充实,觉得没有被人遗忘。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烽山市委组织部长鲁中双亲自打通了金帅的电话:“金帅同志,新年好。” “鲁部长新年好,除夕的时候我给你发过祝贺的短信,你收到了吗?” “呵呵,收到了,谢谢你的祝福。” 两个人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之后,鲁中双稍微停顿了一下:“叙啊,你的身体全部恢复了吧?” 金帅知道鲁中双今天打这个电话来,并不是简单的问候一下,而一定会谈他的工作安排问题。可不要忘了,鲁中双可是市委组织部长,管的就是这些事情。 “谢谢部长的关心,我的身体基本上恢复了。” “那就好,叙啊,有些事情你可能都知道了,具体的情况我想当面跟你谈一谈,如果身体恢复了,安排一下就回来工作吧。那就这样吧,咱们见面再谈。” 没容金帅再说什么,鲁中双就挂了电话,金帅笑着摇了摇头,他听出来了,鲁中双现在不想做进一步的交谈,看来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山竹走了过来:“是不是要你回去?” 金帅点了点头:“鲁部长来的电话,让我回去上班,有些事情他想当面和我谈。” 山竹笑了:“事情是他们做出来的,总要给你一个解释嘛,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准备一下回烽山。” 虽然夫妻两个商量好了要回烽山,其实要想走又岂是那么容易,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参加完陈浩强的婚礼之后,金帅一家才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路过厩住了两天,和山竹一起到厩商贸进出口有限公司看了看,晚上又去专程拜访了汪洋。两个人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虽然都觉得有满肚子话要讲,可是握手寒暄后,竟然都不知道从何开口了。 还是汪洋首先打破了沉默:“叙啊,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金帅笑了笑:“我没有认为受什么委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了领导的威信和大局,我个人受点委屈也算不了什么。不管怎么说,李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算是给了广大干部和群众一个交代。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说不定这口黑锅我就真的背上了。” 汪洋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其实我对你的帮助并不大,主要是你的岳妈妈,正是因为她到朱鹏峰首长家里反映了真实的情况,才促使穆副总理过问这件事情。你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能够引起中央首长的关注,这在官场上恐怕是独一份。” 金帅早就想通了这件事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如果穆副总理不是为了河西省委这个位置,人家那么大的官能注意到这么点小事?自己在这次事件当中只不过是起了一个支点的作用。 也幸亏对方的实力还不够大,才没有把金帅这个小小的支点压碎,现在支点已经没有作用了,自然是不会被注意到了。 汪洋看出了金帅的心思,亲手剥开了一个橘子递到了金帅的手里:“叙啊,这次烽山市委免去了你的常务副县长,可能还要让你继续留在近海县工作,去下面一个镇担任党委书记。” 金帅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默默地点了点头,就听汪洋又说道:“你回烽山之后,中双同志可能要找你谈一谈。叙啊,这次烽山市委对你进行了处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想必你也很清楚,毕竟在你主持县政府工作期间,近海县一次就死了十七个人,领导责任总还是要负的吧,市委也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否则过不了关啊。” 金帅把一瓣橘子塞进了嘴里,默默的咀嚼着,感觉是那么的苦涩。 “叙啊,我看过由你主持制定的近海县五年发展规划,重点就是在近山镇,去了那里之后就更有你的用武之地了。我今天也向你露个实底,你在近海县不会待久,最多就是半年,只要是你能够把那里的经济发展基础打好,就可以放心的离开,这对你也是一个考验,如果你经受住了这次考验,你的前途将无可限量。” “老领导,我明白了,请你放心,无论组织上把我安排到哪个位置上,我都会兢兢业业做好我的工作。” 汪洋笑了:“在我面前还用得着打官腔吗?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 金帅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棋子,我说的话有用吗?既然没有用的话,又何必讲出来惹人讨厌。从我踏上仕途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这种准备,伟人曾经三起三落,与他老人家比较起来,我受到的这点挫折又算什么?” 汪洋看了金帅好一会,他很清楚金帅还是有情绪的,这也难怪,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又因为救人身负重伤,不仅受不到表扬还要稀里糊涂的背上个处分,这让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叙啊,做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向前看,更不要患得患失,在政治上切忌目光短视,给你这个处分也是上面不得已而为之。对你来讲也是个机会,这就要看你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了。” “请老领导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只是在你面前发发牢骚而已,谁让你是我的汪叔叔呢?” 汪洋哈哈大笑,用手指虚点着金帅:“你这个孩子,刚才让我白替你担心了。” 汪洋很清楚金帅讲这句话的意思,更知道金帅此刻已经把他和汪洋的关系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确切的说经过这一次事件,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送走了金帅之后,汪洋的夫人柳亚梅走进了客厅:“老汪,金帅想通了?” “想通了,说实话我真没有想到金帅的眼光看得竟然如此的长远,现在已经不能用聪明这俩字来形容他,这小伙子将来的地位一定在我之上,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机会和能够帮助他的人。” “你原来不是说过金帅可能与老朱家有什么关系吗?现在朱铭安去河西省担任了省委书记,这对金帅来说,也许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汪洋看了柳亚梅一眼:“这件事情我问过虞书记,他说这是个误会,虽然我现在还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总觉得虞书记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 ) 577名人 金帅现在成了烽山市的名人,当他走进市委大院的时候,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都和他打招呼。 金帅郁闷了,我不就是救人负了点伤,现在又受到了处分,还至于这样吗?可又一想这也是一件好事,其他的干部受到处分之后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人敢主动来打招呼的,从这点上来看,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还是非常正确的。 听到秘书通报金帅来了,鲁中双亲自迎了出来,老远就伸出了手:“呵呵,金帅同志,我猜这两天你就会回来的。” “鲁部长,我回来得不晚吧?我这次顺便到厩去拜访了一下汪洋同志。” 既然已经知道汪洋是在替鲁中双做工作,金帅此刻也毫不顾忌的讲了出来,鲁中双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呵呵,你已经见过汪洋同志了?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就容易多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落坐,喝了一会茶之后,鲁中双笑着说道:“叙啊,有些事情恐怕汪洋同志已经和你谈过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想必你也会理解领导的苦心,今天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请鲁部长指示,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这样就好,叙啊,这次你在抗台风当中表现得非常好,又因为舍己救人身负重伤,按说组织上应该对你进行表扬,可是因为一些你我都知道的原因,我们还不能这样做,这也是为了维护市委的威信,也只好让你受点委屈了。” 金帅笑了:“鲁部长,这些道理我懂,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人承担领导责任,我当时主持县政府的工作,组织上给我个处分也是应该的。” 金帅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在暗骂,他奶奶的,维护市委的威信,谁来维护我的威信啊?不就是我的官小又没有后台吗?等我有一天走上了高位,看谁还敢随便捏我? “叙啊,你有这个态度非常好,组织上准备让你还回到近海县工作,只不过职位要稍微变动了一下。你担任县委常委兼近山镇党委书记,级别还是副处级,目的就是让你全力抓好近山镇的工作。那里的情况非常复杂,干部和群众的情绪极不稳定,急需一个有能力的干部去打开局面,而你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鲁中双接下来又向金帅介绍了一下近海县领导班子的情况:原纪委书记樊玉峰当上了县长,县委书记是从双阳县调来的孟祥辉,纪委副书记蒋从礼接了樊玉峰的位置,市委又把农业局的副局长刘民主,和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王爱军调去当了副县长。 从这一方面来看,市委对近海县的工作还是非常重视的,确实的说这次台风的最大利益获得者就是樊玉峰,终于让他又进了一步。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鲁中双接着说道:“你去到近山镇之后,要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李伟在那里的不良影响。县委和县政府不会对近山镇的工作多加干涉,也就是说近山镇的工作将由你一个人说了算,这和你在海岛县大山岛时的情况差不多,当然了,有些重大问题还是要经过县委常委会的集体讨论。” 金帅明白了,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也许是对他受到处分的一点补偿,近山镇由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岂不是就成了那里的土皇上?金帅是县委常委和县长一样掌握着平等的一票,手里的权力也并不小,只不过不再管其他乡镇的事而已。少了其他的麻烦就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近山镇上,只要是能够在短时间内作出成绩,在市里的领导又心存愧疚的情况下,换届选举的时候,再进一步也是有可能的。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市委不仅仅让他负责近山镇的工作,还把一项更重要的工作交给了他。 鲁中双离开了沙发走回了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金帅:“叙啊,你先看看这份文件。” 文件的格式非常简单,不像平常见到的红头文件,但上面写着的机密两个字,却让任何一个人也不敢不重视。 “叙啊,这件事情事关我们国家的安全,之所以要交给你去完成,也是经过国家安全部门严格审核做出来的决定。” 到这时候金帅彻底明白了,利用受处分的这个借口,把金帅派到近山镇去工作,又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力,其目的就是配合军方搞好秘密国防工程,这哪里是受处分被降职,实际上是得到了重用。 “部长,我明白了。” 鲁中双笑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全烽山市也只有市委常委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你刚才是否还对市委给了你那么大的权力而感到疑惑呀?现在你终于明白了吧?” 金帅点了点头:“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一定认真完成这项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你去近山镇上任之后,七零一海军基地的领导会派出专人和你联系的,军方的事情你不要过问,只负责帮助他们处理好地方的事务就可以了,另外你还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半个小时后,金帅从鲁中双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时感到无处可去。如果汪洋在的时候,他一定会去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待上一会,但现在汪洋调走了,那个接汪洋班的冯务真也滚蛋了,烽山市的工作现在由贺怀德主持,而金帅现在也确实不想去见他那副嘴脸。 这倒不是说金帅对贺怀德有其他方面的意见,主要是因为金帅已经知道,贺怀德在冯务真要把十七个人死亡事件的责任全部推到他头上的时候,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而是跟着冯务真做了一械事,像贺怀德这种立场不坚定的人,是不值得金帅去尊重的。 回到了家里,保姆微笑着迎了上来:“先生,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呵呵,今天事情办得很顺利,所以就早回来一点。” 保姆替金帅泡上了一杯茶:“先生,你为了救人而负伤的消息在我们家乡都传遍了,像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金帅摆了摆手:“这年头好人未必有好报啊,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不是近海县的常务副县长了,而是近山镇的书记了。” 保姆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怎么会啊,市领导怎么能这样做呢?” 金帅端起茶杯向书房走去:“领导怎么做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金帅很少和保姆讲话,觉得保姆今天的话有点多,可能是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看到男主人回来后要说说话而已。 坐在椅子上,金帅把鲁中双刚才和他讲的话从头到尾又仔细的理了一下,在他认为这项工作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无所谓就是七零一海军基地要进行扩建,协助军方把浒山村的群众从海边迁到新的安置点去,只要是新的安置点建得好,给群众的补偿合理的话,这还不是一件小事。 现在主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换届选举前把近山镇的工作搞上去,只要是有了政绩,想进步还不是一件容易事,反正现在还是副处级干部,再进一步那可就是正处级了,这与原来的计划也是一致的。 ( ) 578心里有火 金帅的车刚一开进近海县政府的大院,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殷士锐就带着几个干部迎了上来:“金书记你好,身体全都恢复了吗。” 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金帅微笑着一一点头示意,看来这些干部早就知道他要去近山镇工作的消息了,否则的话,不可能都称呼金帅为金书记,只不过这个金书记可是比当金县长时的权力要小多了。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你们大家都好吧?” 金帅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围上来的干部也越来越多,远处响起了樊玉峰的笑声:“哈哈,金书记来了?就不要站在院子里了,快请到办公室坐。” 看到县长来了,干部们一哄而散,金帅和樊玉峰握手,几个月不见,樊玉峰身上的变化可是不小。原来有楔白的头发现在被染得乌黑铮亮,就像是打了一层鞋油,以前略带佝偻的身材现在也站得笔直,脸上带着一股自信的笑容。 看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大楼,金帅心里是感慨万千,这场台风带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原来和他平级的樊玉峰现在成了金帅的上司,金帅这个县政府以前的主人,却被贬到下面一个镇去。 金帅随着樊玉峰走进了县长的办公室,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油漆味,这间办公室是许飞原来用过的,又经过了重新的装修。 两个人喝着茶,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客套话,金帅的手机响了,从里面传出了近山镇镇长徐建的声音:“金书记,我已经来到县政府了,请问你什么时候回近山镇?” “呵呵,你们上来到我原来的办公室,和殷主任一起把我的私人物品带走就可以了,我和县长聊几句,马上就下去。” 收起了手机,金帅端起了茶杯细细的品味着:“县长,你还有什么指示?” 樊玉峰笑了:“叙啊,你以前曾经说过私下里我可以叫你叙,你也可以叫我老樊,不知道这个约定现在还算不算数?” 金帅大笑,他知道樊玉峰要和他套近乎,放下茶杯,挥了挥手:“以前咱们是同事,现在你是我的领导,不过你要愿意这样称呼的话,我也没意见。我去到近山镇工作之后,还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市委有过指示,由你全面负责近山镇的工作,县委和县政府不会多加干涉的,该支持的一定会支持。” 金帅在心里把樊玉峰好一阵的鄙视,看来地位高了,说话的口气就不一样了,什么叫做该支持的一定会支持,那么该反对的岂不是一定要反对?关键是这个应该和不应该如何界定?又有谁来界定? “既然县长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今后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我会让徐建同志来及时向你汇报的,小事情我就不来麻烦你了。” 樊玉峰也从金帅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丝的不满,也觉察到金帅是绝对不会听他的招呼的。樊玉峰可是知道金帅的强势,这一次他受伤之后,有那么多的人替他东奔西走,听说一直捅到了穆副总理那里,由此可见金帅的能量有多大。 反正是市委有指示,近山镇就交给他去随便折腾吧,折腾好了同样也有县政府的功劳,可一钓了问题板子却就要打到他一个人的屁股上,看来近山镇以后将是近海县的一个**王国了。这是上面都默许的事情,樊玉峰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多管金帅的事情,一旦和他撕破了脸皮,樊玉峰自忖他还没有冯务真那种势力和背景。 望着金帅的背影,樊玉峰突然想起了他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和金帅讲,虽然他这个县长是组织上任命的,但总要和金帅解释一下。 樊玉峰张了张嘴巴,想让金帅留下再聊上一会,就在话要说出口那一刹那又闭上了嘴巴。他觉得金帅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裂痕,从樊玉峰那里告辞出来,金帅坐进了车里,嘴角带上了轻蔑的笑容。老东西,装出一副领导的架势和我打官腔,想要我听你的招呼,这怎么可能?只要你不管近山镇的事情,咱们一切都好说,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子心里这段时间存下的火可就要全部发到你头上了。 金帅的越野吉普车轰鸣着冲进了县委的大院,嘎吱一声停在了县委的大楼前面,在干部们惊诧的目光下,大步向书记的办公室走去,他要见一见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究竟是何方神圣！ 足足在外面等了有五分钟,县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才把金帅带进了孟祥辉的办公室,金帅此时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一看到孟祥辉那张小白脸,金帅就冷冷的笑了:“哼哼,孟书记的工作还很忙啊,要不我改天再来?” 孟祥辉之所以要晾一晾金帅,就是想给金帅这个前任常务副县长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谁才是近海县的一把手。让孟祥辉没有想到的是,金帅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话一说出口,马上就做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 “金书记请留步,既然来了,咱们就聊一会,我刚才是在接一个重要的电话,没有出来迎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金帅停下了脚步,转回身来带上了一副坏坏的笑容:“既然孟书记有时间,那咱们就聊聊?” 看到金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孟祥辉觉得一阵阵的无奈,他奶奶的,这哪里是自己领导下的一个镇党委书记?就是县长也不会这个样子,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把金帅的威风打下去,却让他给闹得下不来台。 孟祥辉的办公室也是刚装修过的,其实这在官场也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新来的领导不用他自己吩咐,下面也都会把他办公室重新装修一遍。但是金帅却很觉得有些不对味,凭什么你们高高在上坐在这间豪华的办公室,而我为近海县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却要被贬到下面的乡镇去吃苦。 严格的说起来,此时的金帅心里还有一股火气没有发泄出来,当然了他的这股火气并不是针对樊玉峰,也不是针对孟祥辉,主要还是对上面。 虽然金帅口头上说已经想通了,看实际上也未必如此,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在台风中冒着生命的危险救出来那么多人,又差点把命给弄丢了,最后竟然还受到这么不公正的待遇,想必是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虽然在樊玉峰的办公室里喝过茶,但金帅现在依然装出了一副很口渴的样子,茶杯不离嘴,摆出了一副你不讲话我是不会开口的架势。 “金帅同志,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股火……” 金帅放下茶杯:“孟书记,说话要有证据,我现在心里很平静,你看我像心里有火的样子吗?哈哈哈,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你就把我给看扁了,我金帅还没有那么笑肚肠,不就是一个常务副县长吗?丢了就丢了,以后我再争取回来不就是了?” 金帅的话里字字都带着讽刺的意味,孟祥辉的小白脸涨的通红,他看出来了金帅不是一个善茬,这小子要是带着情绪去到近山镇,还不知道会搞成什么样子。 ( ) 579被贬 孟祥辉越想越恼火,越想越担心,一旦让金帅在近山镇惹出什么大麻烦来,有那么多的人为他四处奔走,而孟祥辉却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县委书记是管干部的,连手下的镇委书记都管不了,你这个县委书记是干什么吃的?到时候市委的板子打下来,说不定就要落到孟祥辉的屁股上。 “金帅同志,你不仅仅是近山镇的党委书记,还是近海县的县委常委,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遵守组织原则,决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金帅脸一板:“孟书记,我再次提醒你,说话一定要有证据,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遵守组织原则了?我又怎么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既然你看着我这个县委常委不顺眼,那干脆建议市委免去得了,反正我的常务副县长也没了,再降一级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们当领导的心里痛快了,就不必考虑我这个小人物的感受。” “你……”孟祥辉手指哆嗦的指着金帅,被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包站了起来:“孟书记,希望你冷静以后再找我,咱们这样谈下去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既然组织上让我全面负责近山镇的工作,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指手画脚横加干涉,否则的话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没等孟祥辉讲话,金帅大步走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开着车扬长而去。县委的干部们看到金帅的脸色不对劲,相互看了看,一个敢吱声的也没有,他们也能猜到金帅与孟书记一定是谈崩了。 孟祥辉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贺怀德的电话:“市长,金帅怎么是这么个样子?我和他还没有谈上两句话,就把我给顶了回来。” 贺怀德叹了一口气:“小孟啊,你去近海县之前我就和你讲过,千万不要招惹金帅,如果你处在他那个位置上恐怕你的火气还会更大。这一次市委有些地方做的对不起他,他不敢冲我们发火,在你们面前发发牢骚也是可以理解的。金帅在近海县群众中的威信很高,你刚去近海县不久,千万不要和他弄拧了,这对你是没有好处的。我还有个会,就不和你多讲了,送你四个字柔能克刚。” 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孟祥辉真的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和金帅打交道,更不知道要柔到什么程度,才能克了金帅这个刚。 放下电话不久,樊玉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孟书记,金帅到你办公室去过了吧,你们谈得怎么样?” “我们谈得很不好,很显然金帅现在带着情绪,你和他是老同事,你们谈得一定不错吧?” 樊玉峰苦笑了一下:“我们谈得也不是很好,你说得不错,他确实是带着一股情绪。” 孟祥辉突然想到,金帅为什么会这样做?县委书记和县长是近海县的最高长官,金帅即便是对哪一个人有意见,也要拉上一个人对付另一个人,他为什么要同时得罪两个呢?难道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不成? “玉峰同志,你不觉得金帅这样做有写常吗?” “我也觉得是有点反常,他告诉我不希望县政府对近山镇的工作横加干涉,如果他和你说出了同样的话,那他的目的也就很清楚了。” “你分析得很对,我估计金帅闹这么一出,就是在表明一个态度,不希望我们对他在近山镇的工作进行干涉,这小子是在伸手要权。” 樊玉峰大笑:“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去管他,反正市委有指示,近山镇就随他去搞吧,看来我们近海县要出一个**王国了。” “如果他一旦搞出什么麻烦来,最后还是要我们承担责任的。” “孟书记,你对金帅还不是很了解,这个家伙的胆子虽然很大,但做起事来却很有分寸,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干,对老百姓也很好。金帅曾经和我讲过,他当官是为了图名,这样的人他会给我们惹出乱子来吗?” 孟祥辉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然好了,只要他在近山镇做出成绩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算了,近山镇就随他去折腾吧。” 此时的金帅正开着车向近山镇驶去,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徐建,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前方,一直到汽车驶出县城,才转过头来:“金书记,自从知道你到近山镇工作之后,我的心情很复杂。” 金帅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个复杂法?” “确切的说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终于能在你的亲自领导下开展工作了,难过的是为你感到不平。” “呵呵,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不应该难过,上面让我去近山镇工作,实际上是给了我一个发挥能力的好机会。徐镇长,再有大半年就要换届选举了,你就不想在此之前做出一点成绩来?” “金书记,出成绩是谁都想的事情,可是没有上级的支持想出成绩也难啊。” 金帅大笑:“我不需要他们的支持,要凭自己的能力把近山镇的工作搞上去,让他们看看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徐建想了一下:“前几天樊县长到近山镇去视察,一再要求我们要坚决服从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更要有全局观念,我现在担心的是,一旦我们另搞一套不按照县里的统一部署去做,他们会不会进行干涉呀?” 金帅摇了摇头:“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既不要他们的支持,也不会让他们对近山镇的工作进行干涉,至少在我担任近山镇党委书记期间,他们是不会这样干的。” 徐建看了看金帅,总觉得这位金书记说的话有些不靠谱。虽然金帅是县委常委,相比较其他的乡镇而言,想办点事情受到县政府的掣肘要少一点,可是一旦县委常委会做出的决议,他还能不执行吗? 金帅也觉察出了徐建心里还有怀疑,但现在他也不能多做解释,有些事情是不能让手下的人知道得太多,只要是给他们相应的利益,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来,遇到压力的时候又能扛起来,也就足够了。 镇党委和政府的大院门口站着几十个干部,一看到金帅的车来了,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街对面还聚集了一大群群众,此时也放开了鞭炮,掌声和鞭炮声响成一片。 金帅向街对面的群众招手示意之后,又和镇上的干部们热情握手,当见到批站站长马新田的时候,金帅的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新田同志,我们又在一起并肩战斗了。” 马新田上下打量着金帅:“金书记,你没有落下什么伤残吧?” 金帅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你看我像落下伤残的样子吗?” 马新田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这样我就能向小王村的乡亲们交代了。这一段时间,好多的乡亲们来向我打听您的消息,特别是你救得那个小男孩孙大宝,有时候一天要来两次。” “金书记,”一直跟在金帅身后的徐建提醒道:“现在是不是开个会,你给大家讲两句。” 金帅看了看这些干部,笑着说道:“好吧,既然咱们今后要在一起并肩战斗,那就开个会认识一下吧。” ( ) 580要钱 金帅很会煽情,短短的二十分钟讲话,就把镇干部的情绪全给调动起来了。 干部们从金帅简短的讲话中听出来了两个最重要的意思。第一,不管以前有些干部犯过什么错误,金帅都既往不咎;第二,只要在今后能够认真工作与镇党委保持一致,金帅就会大力支持他。 散会后,金帅在几个镇党委委员和镇长副镇长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五楼的办公室。推开门金帅被里面的装修和陈设给惊呆了。 原先当常务副县长的时候办公室里有的,这里应有尽有,以前没有的,现在也都添置全了,更重要的是,里面的装修也比金帅原来的办公室要好多了。 “金书记,你看看还有哪个地方不满意的?我们再抓紧时间改。” “这里的装修太好了一点吧?比我当常务副县长时的办公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您是县委常委,响当当的副处级干部,只有这样的装修才符合你的身份,这也是我们几个人共同商量的结果。” 金帅非常理解这些新同事的心情,更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常务副县长被贬到镇上工作,给金帅创造一个好的工作环境也是对他的一种安慰。 看到金帅一直在打量着办公室里的装修,副书记刘伟利急忙解释到:“金书记,您的这件办公室是由原来的小会议室装修而成的,李伟原来的那间办公室在斜对面,现在成了小会议室。” 金帅笑了:“这些所谓的忌讳,我根本就不在意,一个人能不能有进步似乎于这些东西没有多大关系。紫禁城的风水倒好,里面的皇帝不照样被人民推翻了。” 金帅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笑过之后却又是深深的思考。金书记讲的很对,如果仅注重这些迷信的东西,不能把工作搞好,风水再好也是坐不稳当的。 到了下午,副县长姜书坡和县委常委、东山镇党委书记李春景一起来了,原来金帅是他们两个的上级,现在三个人的级别都成了一样的,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坐下不久李春景把一个黑色手提包,推到了金帅的面前:“知道近山镇已经被李伟折腾穷了,你来到这里恐怕要过一段苦日子,我们镇党委专门开了一个会,决定支援你们十万块钱做办公经费。” 姜书坡也把一个提包推到了金帅的面前:“这是公安局支援近山镇的十万块钱。” 金帅奇怪了:“老姜,东山镇有钱我相信,可是你从哪里搞来的钱?要是来路不正我可不敢收。” “呵呵,你过滤了,这年头哪个单位没有叙库,放心吧,这些钱是公安局从历年的经费中节省下来的,你大胆用就是了。”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谢谢你们两位了。上午徐建还向我哭穷,说我们镇只剩下了不到八千块钱,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着落,这贰拾万块钱真是给我解了燃眉之急啊。” 金帅打通了财政所所长孟爱英的电话:“孟所长,你带上收据到我这来一下。” 姜书坡和李春景相互看了看,也没有出声,他们很清楚金帅的家里虽然很有钱,但公是公,私是私,这方面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看到有这么多钱,孟爱英笑得就像花朵一般灿烂:“金书记,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一个财神爷,你这一来可就好了,我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呵呵,这是东山镇和县公安局支援我们的,这些钱不要乱花,除了给干部发这个月的工资之外,剩下的就给一些老干部按比例报销一点医已,其他的留下我还另有用处。” “金书记,原来县里在搞县城美化工程的时候,还欠我们镇上一百万块钱,后来李伟又让镇干部拿出了一个月的工资,入股榆树沟水库的水产养殖,现在榆树沟水库垮了,好多的干部都在问这件事情。” 金帅笑着骂道:“他奶奶的,李伟这混蛋惹出来麻烦事,让老子给他擦屁股,钱的事情你不要发愁,过几天我们就会有钱了。” 孟爱英看了看金帅,也没有吱声,但心里却很不以为然。你金帅和姜书坡、李春景的关系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其他的乡镇和县直机关却未必会买你的帐,东山镇和公安局各自支援了近山镇十万块钱的事情,很快就在近海县传开了,过了没有几天,各个乡镇和县直机关的一把手,亲自来到了近山镇,你三万我八万的,竟然给金帅送来了两百多万块钱,这倒是让近山镇的干部没有想到的。 孟祥辉和樊玉峰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虽然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但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各单位给近山镇送钱是公对公的事情,又不是金帅个人装进腰包,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但从这一方面也让他们感觉到,金帅在近海县的威信有多高。 “玉峰县长,下面这些乡镇还有县直机关整天在我们面前哭穷,可给金帅送钱,他们倒是很大方啊。” “你也在乡镇干过,哭穷是为了从我们手里要钱,可实际上他们哪个不都肥的流油啊,只不过要让他们从腰包里掏出钱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这一方面我们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在近海县的威信远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比拟的。” 金帅自从来到近山镇之后,在办公室里待了没有两天,和副书记刘伟利、镇长徐建打了个招呼,就来到市里开始化缘了。 纪委书记许双宏一见到金帅,就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叙啊,人家都是躲着纪委走,你可倒好主动送上门来了,说吧,你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啊?” “呵呵,许书记,纪委并不只是双规人的地方,你是市领导,我来找你肯定是汇报工作的。” 金帅把带来的两盒高级雪茄放在茶几上,嬉皮笑脸的端起了茶杯:“徐书记,我现在常务副县长的官没了,虽然还兼着县委常委,其实也就是一个乡镇的头头。你不知道啊,我们近山镇被李伟搜刮得青天高三尺,干部好几个月都没有发工资了,镇上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李伟在近山镇搜刮了那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再还回我们近山镇一点?这就叫贪官取之于民,清官再还之于民,如果老百姓知道市纪委帮他们追回了这么多钱,保证会称呼你许书记为青天大老爷的。” 许双宏笑了:“叙啊,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像是县委常委、镇党委书记吗?从贪官手里收缴回来的赃款,都要上交财政,我是只管收不管分啊,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去找贺市长吧。” “别介呀许书记,你从李伟那里收缴了四百多万的赃款,这些钱是不是他从近山镇搜刮来的?你可不能把得罪人的事情全干完了,赚名声的事情让给别人。再说了,我的官小去找市长也不合适,还是请你帮我想想办法,即便是不能把四百万全给我,起码也得给我三百万。” 金帅软缠硬磨了半个小时,许双宏叹了一口气:“叙啊,我是真拿你没有办法了。我可以帮你去向贺市长求一下情,能不能成,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金帅笑了,只要是许双宏答应去和贺市长讲这件事情,贺怀德也绝对不会一毛不拔的,他本来就觉得有些对不起金帅,能不趁这个机会表示一下吗? 到了第二天下午,金帅就接到了贺怀德的秘书李军的电话:“金书记,贺市长相见你。” 金帅大喜:“是不是贺市长答应给我钱了?” “呵呵,金书记,你可是真的敢为天下先啊,用这种办法向市里要钱,你还是第一个。” “咱不是穷吗?穷则思变,这个思就是想办法,只要是能为金山镇的老百姓要来钱,就是给市长磕头也行啊。” ( ) 581换个说法 看了看表,距贺怀德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金帅开车来到了市财政局。 财政局局长高飞翔看到金帅来了,微微一怔,旋即微笑着伸出了手:“金书记,你可是个稀客快请坐,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 “呵呵,你当上财政局局长,我还没有来祝贺呢,今天正好路过这里就顺便进来了。” 高飞翔原来是财政局的副局长,曹文仁被双规之后,是汪洋力主把他提拔起来的,这就是说金帅和高飞翔同属于汪洋派系的,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讲起话来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戒备了。 “金书记,听说你受了处分,市里有好多干部对你的遭遇感到很不平。”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咱的命不好啊,上次刮台风我们县死了十七个人,我这个主持县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县长总要承担一点领导责任,否则市委也不好向老百姓交代。” 高飞翔大笑:“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倒是很能想得通,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金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嘻嘻的看了高飞翔一眼:“高局长,你是咱们烽山市的财神爷,我来找您有什么事情,你还能猜不到?” “呵呵,你一定是来要钱的吧?三十万块钱之内,我可以立马办,要是再多了,我就没有这个权力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可是又和钱又关系。我们近山镇的小王庄村,在上次的台风中房屋被水全部冲毁了,市委做出了一项决议,要对群众进行补偿,死了的十七个人也要给与一定的抚恤,我想问问这笔钱什么时候能够拨下去?” “这笔钱早就发下去了,”高飞翔吃了一惊:“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高飞翔拨通电话说了几句,放下电话后皱起了眉头:“这笔钱上个月就被你们县的新任县委书记孟祥辉领走了。” 金帅这段时间听到一些干部议论,孟书记是个大能人,这次到近海县上任,听说县财政很紧张,就从市里要了一千多万块钱。看来这一千多万块钱一定就是群众的补偿款和抚恤金了。 “高局长,你能帮我复印一下这笔款的收据吗?” 高飞翔知道金帅要复印收据干什么,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叙啊,咱们两个不是外人,有些事情我劝你不要搞得太明白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主持县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县长,孟祥辉是你们的县委书记,你还是要听他的。” “扯淡,正因为我已经不是常务副县长了,所以我才不会听他的。这一千多万块钱本来就是给我们近山镇小王庄群众的,凭什么让孟祥辉去支配?好人都让他赚去了,而我却要面对那些群众的压力。” 高飞翔没有吱声,走出去不一会,就把收据的复誉拿了回来:“看看吧,这是你们的孟书记写的收据,上面还有他的签名。” 金帅收起了收据:“有这个证据就好办了,官司打到哪里我也不怕。” 高飞翔笑了:“看来你这个家伙又想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了,不过从目前来看,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最起码可以抓住孟祥辉的把柄,为你赢得一个比较宽松的生存空间。” “呵呵,是啊,我现在就是在打悲情牌,这一次如果不和孟祥辉把这个理争回来,以后还不知道他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另外你还得给我帮个忙,如果我从贺市长那里再要点钱,你可不能卡我的脖子。” “你就放心吧,咱们市的财政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紧张了,多了不敢说,三个亿、两个亿的问题不大。”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的胃口没有那么大,我现在已经凑了几百万了,贺市长如果能再给我一千多万,我们近山镇就有了启动资金,我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就可以实施了。” “原来我还以为你受到这次打击之后,会消沉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你还是雄心不减啊。” “呵呵,受处分是一回事,做事又是另一回事,丢掉了东西要靠自己再争取回来,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要做出点政绩来。” “你说得很对,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就要换届选举了,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政绩。我也听说过上面有人对你受处分这件事情感到很不平,甚至有些市领导对你还有些愧疚,这个时候打一打悲情牌,再做出一点政绩来,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官复原职了,不,有可能还会再进一步。” 两个人一起大笑,自己人说起话来用不着拐弯抹角,可就是痛快。 贺怀德见到金帅之后,很难得的站了起来:“叙啊,你从澳洲回来之后就没有到我这里来过,如果不是为了要钱,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了?” “呵呵,市长误会了,其实我倒是想来向你汇报工作,可我现在是党政口的人,来向你汇报工作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恐怕别人知道心里也会不痛快的。” “你说的这个理由虽然有点牵强附会,但总算还能够说得过去。叙啊,市委这次让你背上个处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应该理解市委的良苦用心,好在换届选举也没有几个月了,只要是你能够经受住这次考验,我相信市委会对你的工作有一个适当安排的。” 金帅从贺怀德的眼睛中看出来了,这家伙没有说假话,他不仅对金帅有一丝愧疚,还有一种要补偿的意思。金帅意识到他这次来要钱的目的一定能够实现。 “谢谢市长的关心,虽然我背上了个处分,但也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作为下级总要替领导排忧解难嘛。我现在还是副处级干部,虽然权力小了一点,但压力也小了,可以让我集中精力把近山镇的工作搞上去,至于我的工作安排,那就是领导考虑的事情了。” 金帅讲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告诉贺怀德,我现在背上这个处分不算什么,但换届选举的时候你必须要履行诺言,把我再提起来。 贺怀德也听懂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其实他刚才的表态也是送了个顺水人情。贺怀德曾经听齐焕强讲过,金帅受伤之后烽山市委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岳虹曾经为此事专程跑到厩,向首长反映了这件事情。后来老穆家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才击败了对手,把朱铭安扶上了河西省委书记的位置上,而朱铭安来到河西之后,在一次谈话时曾经和省长崔永泽提起过金帅受处分的事,这就是说,金帅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已经引起了省委主要领导的关注。有省委书记的关照,金帅官复原职甚至再进一步,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既然已经知道省委书记的态度,贺怀德自然要在金帅面前卖个好了。 “叙啊,听说你去市纪委找过徐书记了。” 金帅笑了笑:“市长,李伟从近山镇搜刮了那么多的钱,搞的我们近山镇现在穷得都快要揭不开锅了,老百姓的反响很激烈,市纪委没收了他的非法所得之后,是不是能够返还给我们一点?这样一来,群众就会更加支持我们的反腐倡廉,市委和市政府在群众当中的威信必然会得到很大的提高,而我们近山镇又可以利用这笔钱做启动资金大力发展经济,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贺怀德大笑:“叙啊,你这张嘴巴可就是厉害,死的你都能说成活的,既然你提出了这个要求,市里就应该支持。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但市里不能用这个名义给你们钱,你能不能换个说法呢?” ( ) 582宏伟目标 金帅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市长,海军七零一基地准备扩建,浒山村的群众要整体搬迁,军方肯定会拿出一大笔搬迁费用来,我想利用一下这个机会,配合新农村建设,同时大力发展当地的经济。如果市里能再给我们一笔钱的话,我敢保证要不了两年,近山镇就会成为第二个大山岛。” 贺怀德接过文件看了看,惊讶的看着金帅:“叙啊,你可真是大手笔啊,一下子竟然要投入五个亿,虽然军方可以拿出一大笔的搬迁费,但剩下的钱你们又怎么办呢?虽然咱们市里的财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困难,但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昨天晚上我们几个研究了一下,这次最多只能给你们两千万,其他的可就要靠你去想办法了。” 金帅本来想拿到一千万就不错了,没想到贺怀德竟然会给两千万,这可有婿乎他的预料。从这方面来看,市里这些领导还是真心想帮助金帅的,背上了个处分只是暂时的,能得到上面这么大的支持,这也算是坏事变好事了。 “谢谢市长的支持,这样一来我的信心就更足了,我保证两年之内让你看到一个新的近山镇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也许是贺怀德给了两千万块钱,金帅感到贺怀德此时好像不那么讨厌了,甚至还有几分可爱之处。 当高飞翔看到贺怀德竟然批给了金帅两千万块钱时,嘴巴张得就像能塞进一只鸡蛋似的:“叙啊,我可是真服你了,咱们烽山市有那多的乡镇,从来没有一个能从市里要到钱的,就是一个县能要到这么多钱的也没见过。” “呵呵,高局长你甭给我戴高帽,谁让他们撤了我的常务副县长呢,他们当然要给我一点补偿了。” 高飞翔叹了一口气:“受过处分的干部多了,可哪里有像你这个样子似的,你这哪里是受处分啊,简直就是和市里做了一笔交易。” “呵呵,现在做什么事情不都是交易?不过没有哪一个人愿意这样做的,要到的钱又不是我个人的,而官帽子却是自己的。” 这一次的化缘取得了圆满成功,除了从市财政要来了两千万之外,金帅又跑到招商局和被汪洋提拔起来的其他的几个局长那里,从他们的叙库又搜刮到了七百多万,财政局更没有放过,直到高飞翔再给了他一百万,这才算是罢休。 金帅回到近山镇的当天下午,就召开了镇党委会议,当大家听到金帅从市里要来了差不多有三千多万块钱时,先是一阵惊愕,接着就是一阵掌声。 近山镇自古以来就没有过这么多的钱,不仅如此,前几年被李伟败坏的,镇上的财政非常紧张,经常连干部的工资都发下来,有了这两千多万块钱,就像是一个穷光蛋突然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大家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正在大家兴奋的时候,金帅又泼了一盆冷水:“这两千万块钱看着很多,可我觉得还不够,这些钱花起来容易,可要想赚到这么多就难了。向上边伸手偶尔为之还可以,但要想再来这么一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金帅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接着说道:“我们下一步除了要发展近山镇的经济之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工作要我们去完成,大家知道七零一基地吧?” 提起七零一,在座的没有一个不知道的,那可是一个最重要的海军基地,虽然它位于近山镇的境内,但由于保密措是常严格,平日里谁也没有进去过,就是附近村里的老百姓也只能站在高处远远的望一眼,不要说是进出基地的舰艇了,就是停泊在基地的那些巨无霸,也让近山镇的老百姓感到无比的震撼。 “由于军事建设的需要,七零一基地准备征收基地附近的大片土地,市里让我们协助基地对浒山村施行集体搬迁,当然了,基地也会给我们拨付一大笔的拆迁费用,与我这次从上面拿的这两千多万块钱相比,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虽然我们镇上的钱更多了,但还是不够用的。” 委员们被金帅给搞糊涂了,刚才金帅还说这两千万块钱不够,又加上了这么一大笔拆迁费用,怎么钱还不够用呢? “这是我根据我们近山镇的实际情况,做出来的三年发展规划,请大家看一看,我们的钱到底够不够用。” 这个发展规划出了和徐建商量过之外,其他的委员们并不知情,没过多一会,常委们看完了规划之后,才意识到钱不仅不够用,还差得相当多。 副书记刘伟利笑着说道:“金书记,这份三年发展规划的目标非常宏伟,如果能够实现的话,我们近山镇将成为名副其实的烽山市乃至河西省第一镇,我的问题是,发展规划总投资要达到五个亿,现在咱们加上县里各单位支援的才有了三千多万,即便是再加上军方补贴的拆迁费用也远远不够啊。” 金帅笑了笑:“咱们近山镇的风景优美,环境保护得也很好,距离市区也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必须要从这方面做点文章。现在最赚钱的行业就是房地产,只要是我们能够拉来开发商,采用大山岛的模式进行运作,不仅可以很快的改变我们近山镇群众的居住条件,还能使我们镇的经济得到飞速的发展,我们的这点钱只需要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金帅向委员们逐条解释了三年发展规划,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得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徐建现在才明白,金帅为什么会既不要县里的支持,也不让县里对近山镇的工作指手画脚,原来他的心里有着这么一个雄伟蓝图。这也不能怪金帅不遵守组织原则,而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一旦县里看到近山镇的动作这么大,又有了这么多的钱,他们再来横插一杠可就麻烦了,搞不好要来的钱就会被县里调到别处去。 “正如伟利同志所讲的那样,我们这个三年发展规划的目标可谓非常宏伟,这就需要我们这一班人齐心协力。我建议咱们要成立一个领导小组,由我担任这个小组的组长,徐建同志和刘伟利同志任副组长,在此我要宣布一项纪律,有了钱也不能乱花,除了正常的行政开支之外,其他的费用必须由我们三个人批准。” 金帅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担心一些人看到有了钱大手大脚的花,一旦把钱败坏光了,再想有这么多钱可就难了。 散会后,金帅又把刘伟利和徐建留了下来:“我这里有一份收据,你们两个先看一看。” 刘伟利和徐建的脸立刻涨红了,他们也没想到市里拨给小王庄村的补助款和抚恤金,竟然被县里给扣下了,确切的说是让新任的县委书记孟祥辉当成他自己的功劳了。 “金书记,这太不象话了,县里怎么能这样做呢?自从小王庄村被洪水冲毁之后,为了安置这些灾民,我们镇上受到了巨大的压力。镇上想为他们建新房,也因为资金没有到位而迟迟不能动工,而县上却拿着这笔钱,装修县委招待所,给几个常委都换了新车。” “徐镇长说得对,上个月我去县里开会的时候,孟书记还说是他从市里要来的钱,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吗?国家给受灾群众的补助款,他们拿去胡花乱花,这个错误是非常严重的。” 刘伟利和徐建表态之后,两个人的目光向了金帅,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他们想听听金书记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既然咱们都认为县里的做法是错误的,我们就要去找他们理论理论,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 ) 583礼贤下士 金帅的意见受到了刘立伟和徐建的坚决反对,特别是徐建的态度尤为坚决:“金书记,这是整个近山镇的事情,怎么能由你一个人出面呢?我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也不是一个见了好处就争,见了坏处就跑的无耻小人,要去咱们就一起去,要处分咱们就一起背着。” 刘立伟也表达了同样的态度,他说的更为直接:“这件事情说明,孟祥辉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如果金书记一个人去的话,以后肯定会受到他的报复。我的意见是,由我先去找他谈一谈,实在不行金书记再出面,这也可以有一个回旋的余地,金书记刚受过处分,实在是经不起再折腾了。” 金帅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两个助手的这种态度,从他们的表态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刘立伟和徐建已经把自己的荣辱与金帅联系在一起了,形成了共进退的局面。 “正因为我刚受过处分,所以我才要一个人去,大不了再背上一个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个在近山镇工作多年,对这里的情况都很熟悉,近山镇离不开你们,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别让人家给一勺烩了。” 刘立伟和徐建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金帅好说歹说才使他们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别看这件事情并不大,却很能够看清一个人的立场。通过这件事情,金帅的形象在两个助手的心中更加高大了,让他又得到两个同盟军,这对下一步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 其实,事情并不像金帅所说的那么可怕,被孟祥辉扣下来的一千多万块钱,本来就是市里拨给近山镇的,用于被洪水冲走了家园的群众安置,以及那死去十七个人的抚恤,金帅如果拿着那张收据找上门去,孟祥辉不仅不敢把金帅怎么样,反而有可能还会说好话。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孟祥辉做得不对,他是为了在近海县干部当中树立自己的威信,采用的一个很不高明的手段,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近海县的干部知道这件事情,如果金帅给捅出去,那对孟祥辉的威信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孟祥辉之所以会这么干,主要是他认为近山镇的干部和群众,不会知道市里会拨下这么一笔款来。 老百姓有一句话说的好,中央的政策是好的,都是被下面的歪嘴和尚给念歪了,有一些地方的党委和政府,歪曲理解中央的政策,执行起来也是断章取义,这在官场中也是常见的。下面的一下干部连中央的政策都会篡改,更何况这一千多万元哪,只要是能把老百姓瞒哄过去,这件事情也就ok了。 金帅正因为吃准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敢找上孟祥辉的门,和他进行理论,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有些凶险,其实认真分析起来,不仅一点危险也没有,还有非常大的好处。 首先,金帅利用这件事情,可以在近山镇的干部心中树立起自己的威信,让广大干部知道他是一个不畏强权,敢于坚持原则的人;其次,他又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制服孟祥辉,或者说牢牢的抓住他一个把柄,让孟祥辉以后不敢再随意干涉近山镇的工作。 近海县的财政被许飞一伙人搞得一团糟,已经到了寅吃卯粮的地步,孟祥辉把一千多万的安置费和抚恤金扣下,花起来容易,可要想补上这个窟窿可就难了。 金帅担任常务副县长的时候,好容易才从花行贷来了款,把原先欠下的工程款和干部教师的工资给还上了,但是,县财政状况并没有得到根本的好转,即便是孟祥辉现在想补上这个窟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不定他正等着金帅上门,两个人做一笔交易呢。 金帅估计得一点也不错,孟祥辉自从得到这笔安置费和抚恤金后,可是潇洒了几天,为了收买干部的人心,显示出他有能力来,几乎每个乡镇来县里要钱,他都会大笔一挥批给他们一笔。不仅如此,他还给所有的县委常委换了车,又另外拿出了一笔钱重新装修了县委招待所。 这个年头能够从上面要来钱就是能人,谁还会管你要来的是什么钱,一时间,近海县的干部纷纷赞扬孟祥辉是一个有能力的县委书记,有些人甚至还把他与金帅等同起来,知道金帅要去近山镇工作之后,孟祥辉就慌了手脚。金帅可不是一般的镇党委书记,这倒不仅仅因为他还兼着县委常委,最主要的是金帅受伤后,有那么多的人替他四处奔走,最后一直捅到了穆副总理那里,面对着这么一个强势的人物,孟祥辉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孟祥辉也能猜到,金帅只要是到市里一问,那一千多万块钱的安置费和抚恤金拨下来的事情就一定会暴露的,于是,孟祥辉就想和金帅好好谈一谈,最好能把上面拨下的这部分款留给县里一部分,实在不行也可以采取暂借的方式。 按理说,孟祥辉这个计划不可谓不高明,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金帅上门时故意要晾一晾他,结果金帅不吃孟祥辉这一套,两个人当时谈崩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孟祥辉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但那一千多万已经花出去一大半了,再要想挤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别看下面的单位都很肥,但要想从他们手里掏钱,绝对有一百个理由在等着你。 再说了,钱是孟祥辉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批给人家的,现在再管人家往回要,孟祥辉觉得无论如何也张不开这张嘴,他现在只能期盼金帅晚一天知道事情的真相,再另外想个其他的办法,把这个窟窿给补上。 谁知道,孟祥辉的办法还没有想出来,金帅却主动找上门来了,当孟祥辉听到金帅来了的消息之后,脑子就像死了机似的,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金帅在办公室外面看着腕上的表,他决定这次只等三分钟,时间一到立刻就走人,既然孟祥辉躲着不见又何必给他留这个面子?把他做的这畜事公开出来,看看他怎么去应付。要知道挪用群众的安置费和抚恤金,是碰了一条不该碰的高压线,即便是上面不处分他的话,老百姓也会一人一口唾沫把孟祥辉给淹死。 孟祥辉亲自迎了出来,就好像和金帅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一样,微笑着伸出了手:“金帅同志来了,快请办公室里坐,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两个人的手就像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碰,金帅似笑非笑的看着孟祥辉:“看来孟书记已经知道我来是有什么事了。” 孟祥辉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我能够猜到一点,但不敢保证对不对,金帅同志,你不会连我办公室的门都不进了吧?” 两个人的话里都带着双关语,孟祥辉挥了挥手,让县委办的工作人员离开了,他自己忙忙活活的给金帅泡起了茶。本来他还以为金帅会客气客气,却没想到他就那么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县委书记的服务。 孟祥辉心里暗暗骂道:他奶奶的,这哪里是个镇党委书记啊,简直就是我的领导,手底下有这么一个人,今后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金帅接过了孟祥辉端过来的茶,终于说了一句客套话:“呵呵,我怎么敢劳驾孟书记替我泡茶呢,我们的孟书记真是一个礼贤下士的好领导啊。” 孟祥辉看了看金帅,暗暗地腹谤: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干的,茶我都替你泡好了,你才想起说客套话来,还说什么礼贤下士,你是什么下士啊,谁不知道你金帅是一个具有通天能力的人物。 ps:这几天因为搬家更得不多,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求花,兄弟姐妹们就看着办把。快到月底了,攒朵花也不容易,千万不要浪费了。 ( ) 584交易 “孟书记,您的工作很忙,我也就不多耽误你的时间了。”金帅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孟祥辉亲自写的收据复誉:“市里拨给近山镇用于小王庄群众的安置费和抚恤金,听说你替我们领回来了。我们镇上的干部和广大群众都非常感谢上级领导的关心,我这次到县里来就是想问一下,县里什么时候把这笔款给我们拨下去?” 没等孟祥辉讲话,金帅接着说道:“现在群众都知道市里的拨款下来了,他们是不住口的感谢党和政府,现在动工建新房还来得及,否则的话,等到年底天寒地冻,老百姓又要遭一个冬天的罪了。” 金帅一口一句老百姓,直接就把孟祥辉给到了死角,孟祥辉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金帅的厉害了,说出话来滴水不漏,真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孟祥辉虽然坐得比较远,但也知道金帅放在茶几上的那张复誉是什么东西,他现在自然是不敢推辞说不知道了,如果现在不承认的话,让金帅把这件事情闹大,那可就麻烦大了,孟祥辉此时突然有了一种被人债的感觉。 “呵呵,金帅同志,这笔钱是我去市里开会时顺便替你们领回来的,之所以没有给你们及时拨下去,也是有原因的。我早就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今天既然你来了,咱们就好好谈一谈吧。” 金帅不动声色的看着孟祥辉,他想看看这个四眼如何表演下去。有一点金帅是能够肯定的,孟祥辉现在绝对拿不出一千多万块钱来,他说得再好听,只要是不松口,孟祥辉就绝对会坐蜡。 “你也知道咱们县的财政状况非常不好,要不是台风之前你从花行带了款,不要说是以前欠的工程款了,就是干部和教师的工资现在也发不下去啊。金帅同志,原来我还以为近海县是个经济富裕的县,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我这个当家人也难啊。” 看到金帅依然没有讲话的意思,孟祥辉只好又说下去了:“我从市里替你们把钱领回来之后,也不知道风声怎么就走露出去了,好多财政紧张的乡镇就找上门来,希望县委和县政府能帮他们一把,度过眼前的难关。看到他们有难处县里不帮也不好,所以我就从那一千多万暂时挪用了一部分,这也是我的无奈之举啊。” 金帅嘿嘿的笑了:“孟书记,大家和幸都是一样,当家人确实不容易,既然你已经挪用了这笔钱,那我想问一下,这件事情有没有经过县委常委会的批准,要知道灾民的安置费和抚恤金可是一条高压线啊,任何人都是不能触动的。” 孟祥辉听到金帅的前面几句话,他很高兴,但听到最后那一句,犹如掉进了冰窟窿。他一个县委书记岂能不知道这一点,不管什么理由,挪用灾民的安置费和抚恤金,轻者撤职,重者可是要坐牢的。 “金帅同志,这件事情我考虑得不全面,认为只是暂时挪用一下,要不了几个月就会还上,所以我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金帅叹了一口气:“孟书记,别人都说我的胆子大,可现在看来你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种钱你都敢动,你就没有考虑一下后果吗?我是因为在台风中死了十七个人才丢了常务副县长的帽子,现在看来你却又要因为挪用了这些人的抚恤金受到处分,从这点上来看,咱们两个是半斤八两,不过我相信你的下场绝对会比我更糟糕。” 孟祥辉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金帅虽然被拿下了常务副县长,但毕竟还保留了他的县委常委,依然还是响当当的副处级干部,最起码级别没有变,最重要的是,金帅是因为救人负了伤,没有他近海县在那场台风中死的人还要更多,上面处分他也是为了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总的说起来市领导还是对他有愧疚的,再说了,他的身后还站着好多的能人。 而孟祥辉自己呢,首先他犯的这个错误和金帅所犯错误的性质不一样,金帅面对的是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确切的说是为市委背了黑锅,孟祥辉却是挪用了群众的安置费和抚恤金,确切的说是,这是思想认识上有问题,一旦让市委知道这个情况,那还会有他的好吗? 金帅站了起来:“既然钱被你挪用了,我就只好回去和老百姓照实讲了,刮那场台风时我替人家背了口黑锅,现在为了处理台风的遗留事件,我是不会再替你孟书记背黑锅了。小王村的老百姓那里,我可以替你向他们做一些解释,但他们能不能听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如果他们到县委上访,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是我鼓动的。” 看到金帅要走,孟祥辉急忙把他给拦住了:“金帅同志,你先不要急着走,咱们再商量商量嘛,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我的老领导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齐君安可是在我面前多次提到过你。” 听到孟祥辉提到了齐君安,金帅又停下来脚步,他现在才明白孟祥辉为什么会调到近海县担任县委书记,原来就是齐君安临退下去之前为他争取的。 可是又一想,金帅又是一头火,孟祥辉这个家伙真是一个蠢货,他以为这件事情闹大了,齐君安就能保着他吗?不要说是一个已经退下去的人大主任,就是现任的人大主任说出话来,有时候也并不一定管用。 再说金帅和齐君安也并没有很深的交往,孟祥辉此时提起他来,难道就能让金帅轻易放过他吗? “我和齐老并不很熟悉,只是在省委接待处的时候,与他的女婿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孟书记啊,看来我们今天只能谈到这里了,我要回去想一想怎么应付小王庄的老百姓,你也要做好准备啊,万一我挡不住那可就要矛盾上缴了。” “金帅同志,稍安勿躁,即便是我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处分,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不如咱们在这件事情上做一笔交易?” 金帅大笑:“好啊,孟书记想和我做交易,我当然很高兴了,不过我要看看你出的价码够不够。” 孟祥辉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出现金帅所预想的那么慌张,金帅突然想到,孟祥辉真的是故意要挪用这笔钱吗,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呵呵,金帅同志,我相信我出的价码足够引起你的重视来。” 金帅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那好吧,我就听听你还有什么价码?” 孟祥辉给金帅的杯子里添满了水,说的话再直截了当不过了:“你帮我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从今之后我们两个就是一条战线的战友,我将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工作,在近山镇领导班子的配置和县里其他部门的干部提拔问题上为你大开绿灯。” 金帅摇了摇头:“孟书记,我不会和你成为一条战线上的人,但我可以帮你保住县委书记这个职位,只是我有几个条件,一,年底之前你必须把一千多万块钱的安置费和抚恤金足额拨到近山镇;第二,我不希望县里对近山镇的工作指手画脚,另外,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咱们两个目前只能是合作的关系。” 半个小时后,金帅离开了孟祥辉的办公室,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笔交易就算完成了。 金帅刚走出门,孟祥辉就拿起了电话:“老领导,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和金帅谈过了,但他说与我只能是合作的关系。” “咱们这次是走了一步险棋,以后绝对不能再这么干了。金帅能够答应与你是合作关系,这对你来讲就足够了,只有通过合作,双方的关系才能得到进一步的发展,我已经退下来了,以后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现在只有想尽千方百计靠上金帅,也许在仕途上才能有所发展。” 谢谢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 ( ) 585天文爱好者 排除了一切干扰之后,近山镇灾民安置工程终于动工了,经过镇党委的研究,这项工程交给了东海集团。这倒不是金帅有什么私心,主要是为了让灾民能在年底之前坐新房,工程要赶进度,交给其他的建筑公司,金帅还确实不放心。 七零一海军基地派来了一个叫赵炳磊的上校军官,两个人就浒山村整体拆迁的问题,进行了广泛而又深入的交流。 按照军方的意见是,把这些补偿款分到浒山村的各家各户之后,他们就算完成任务了,但是金帅却代表近山镇党委、政府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要求军方把这些补偿款全部交给近山镇政府,由镇上统一对这些搬迁的居民进行安置,并安排他们今后的生活。 赵炳磊虽然是军方人士,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地方政府的一些猫腻,现在有好多的地方政府都是这个样子,不管是哪来的,只要是钱就敢花,如果把钱拨给了近山镇政府,一旦他们把钱给花光了,那些拆迁群众得不到很好的安置,最后还是一个麻烦事。 “金书记啊,这样做合适吗?” 看到赵炳磊吞吞吐吐的样子,金帅笑了:“赵主任,我知道你对我们还有些不放心,你的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在我们近山镇你完全不必要有这个顾虑。” 金帅说着,把他们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递给了赵炳磊:“赵主任,这是我们镇上的三年发展规划,其中第二部分主要就是如何借浒山村整体拆迁的时机,在妥善安置好拆迁群众的同时大力发展经济。” 赵炳磊翻到了规划的第二部分,看完之后满意的笑了:“金书记啊,虽然我不懂经济,但我也能看出来你们制定的这份发展规划非常好,确实是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 金帅点了点头:“老百姓离开了他们祖辈生活的土地,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安置,那就是我们的失职。我们的总体设想是他们的住房由镇政府统一建设,绝不低于他们目前居住的标准。虽然他们将要失去全部的土地,但我们要负责给他们一个工作的机会,最起码收入要比目前还要高。” 赵丙磊连连点头,金帅侃侃而谈:“拆迁补偿款是老百姓今后赖以生存的基础,怎么利用好这笔钱,保证他们今后的生活水平不下降,这是我们地方党委和政府应该首先考虑的。但要想把他们安置好,仅靠部队给的和点钱是远远不够的,为此,我们镇政府积极筹措了一大笔资金,准备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结合中央所提倡的新农村建设,力争在三年内使近山镇人民群众的生活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平。” “金书记,有你这样的好领导,真是近山镇老百姓之福啊。我回去后就按照你的意思向基地领导汇报,争取早一日开展这方面的工作。” 送走了赵炳磊之后,刘伟利和徐建跟着金帅回到了会议室,又对赵炳磊刚才讲的话进行了研究。 “金书记,浒山村有八十九户村民,三百三十口人,这个工作量可是非常大的。” “工作量是很大,这也是对我们的一个考验。我的意见是明天就组织干部深入到浒山村的老百姓家中,听听老百姓对这次拆迁有什么意见,同时把我们的设想和他们讲一下,我相信群众都是通情达理,会认真配合国防工程建设,支持镇党委和政府的安置意见。” 刘伟利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小王村的群众安置问题和浒山村的搬迁合在一起共同解决,不过,市里拨给的那部分钱,县里什么时候会拨下来呢?” “我已经和孟书记谈过这件事情了,年底之前他们会把这部分钱足额拨下来。县里目前也有困难,再说了我们有市里拨下来的那两千多万也足够用了,就先给他们应应急吧。有些事情确实不好说,必要的整体观念还是要讲的。” 刘伟利和徐建同时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县里能答应给这部分钱就算是不错的,他们真要是不给,下面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真的得罪了县委书记,把你调整到另一个单位去,白忙活了一场不说还会得罪人。 “伟利同志明天有时间的话,可以去临时安置点看望一下小王庄的群众,告诉他们新房已经开工建设了,年底之前一定要让他们搬进去。” “金书记,建成的那片灾民安置房,要是由镇上全部买下来,我们的资金缺口可就大了。” “东山坳那一片土地将建成专门安置灾民和搬迁群众的居民新村,按照有关规定,国土部门是不会收取土地使用金的,建起来的楼房价格也并不高,几十套楼房全部由镇上买下来,也用不了多少钱。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就是,让新建的几家企业加快建设速度,这样一来,老百姓有了新房住,又有了工作,稳定的收入就会使他们安下心来。” 徐建犹豫了一下:“东山坳西面山坡上有一片土地,被李伟卖给了一个日本客商,听说他们要在那里建一个旅游度假村,可是现在两年多过去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日本人买的这片土地是不是包括在我们居民新村的用地?” 徐建摇了摇头:“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应该感谢李伟的大舅子,我们现在建设的居民新村其中有一大片的土地,就是李伟大舅子承包的,如果不是他的阻拦,说不定李伟早就把那片土地卖给日本人了,正因为如此,日本人最后才退而求其次,他们选的地址才到了半山腰。” “如果日本人买的这片土地有土地使用证的话,我们就不要多去干涉了,但是我们依然要派土地所的人去过问一下,为什么土地征用了两年多,到现在还没有动工?另外还要告诉他们,如果三年不进行开发的话,政府将有权无偿收回。” 晚上回到了家里,李通和刘丽娇也在座,金帅把包递给了山竹,笑着说道:“我正好有事情要找刘总呢。” “你不来找我们,我就只好找到你这里来了。建设工地后面的半山腰上,有日本人准备要兴建的旅游度假村,据我们在工地施工的人员反映,那个日本人很嚣张,说我们搞施工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今天上午双方还吵了起来。” 金帅笑了:“你们是不是真的影响到人家了?” “我们在施工中都是严格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办事,特别是夜里我们从来就没有施工,我估计是那些日本人要故意找茬。” 山竹在旁边说道:“你们在那里搞施工,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他们要找什么茬呢?” 刘丽娇想了一下:“据我们现场的工作人员反映,那个日本人自称是天文爱好者,他们住的楼房顶上还有两架高倍数望远镜,也许我们在白天施工当中,挖掘机工作时产生的震动引起了他们的仪器不稳定。” 金帅心中一动:“从你们的施工现场能不能看到七零一海军基地的内部情况?” “站在我们那个位置上,可以看到海军基地的前半部分,可要想看到军港的全貌就不行了,而在半山腰的楼房上,却完全可以做到。”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该怎么施工就怎么施工,明天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一看那几个日本人搞了一些什么名堂。” 李通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说那几个日本人是天文爱好者的话,他们干吗要跑到我们这里来呢?我小的时候也喜欢观测天文,但都是在夜间,白天观测天文可是非常少的。” 刘丽娇忽的一下站起来:“我明白了,那几个日本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文爱好者,他们实际上想看的是军港内部的军事机密。” ( ) 586检查 刘丽娇的话提醒了大家,如果事情真要像刘丽娇所说的那样,问题可就严重了。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刘丽娇撇了撇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 刘丽娇娇媚的样子让金帅心里怦然一动,心里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刘丽娇本来就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结了婚之后变得更漂亮了。 “呵呵,不是你说的不对,而是说得太对了,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可是太令人震撼了。” 李通点了点头:“金帅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是太令人震撼了。前一段时间我在网上就看过一条消息,几个日本人在西北搞非法测绘,被国安给抓起来了。” “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但是小日本依然还存有野心,对这个问题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 刘丽娇想了一下:“像这种事情应该由国安部门负责处理,虽然金帅是近山镇的党委书记,但毕竟只是一个地方官员,无权管这种事情。” 山竹扯了扯金帅的衣袖:“老公,我知道你不会眼看这种事情不管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金帅笑了笑:“虽然我只是一个地方官员,管不到这种事情,但我可以向有关部门反映,同时再找他们一点麻烦,把他们挤出近山镇。” 刘丽娇看了看金帅:“我知道你的鬼心眼特别多,你要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这些年来中央把工作的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方面,下面的人的对敌斗争这根弦也放松了,特别是提倡吸引外资以来,一些地方政府为了拉到外资,不管外资的背景,只要是有钱投进来就一律大开绿灯,一些敌对势力就利用这个机会,堂而皇之的进入华夏,大力窃取我们国家的军事和科技秘密,使这方面的案件有逐年上升的趋势。 特别是近年来,华日两国围绕着东海经济区的划分以及的归属问题,斗争得越来越激烈,七零一海军基地正处在对日打击的最前沿,如果基地里的秘密被日本人掌握了去,一耽生了战争,那我们国家的海军将毫无秘密可言,可是要吃大亏的。 想到这里金帅叹了一口气,有人曾经说过,改革开放就像打开了窗户,新鲜空气进来之后也会飞进几只苍蝇来,如果说一般的苍蝇也只是惹人讨厌,构不成致命的伤害,假如敌方的军事情报人员也混了进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第二天上班的途中,金帅先把车开进了县城,先后去了公安局和国土资源局,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才回到了近山镇。 在办公室处理了几份公文之后,金帅又来到了档案室,查到了近山镇政府与日本三浦株式会上签订 ( ) 587教训日本人和狗 三浦拓海虽然嘴上一直呵斥那两条狗,但他本人却抱着膀子站到了一边,摆出一副要看热闹的架势。 以前县里和镇上也有人想进到这个院子,但都被这两条狗给吓跑了,有一次李伟来到这里,被狗吓得摔了一跤,三浦拓海当时还以这个为借口,送给了李伟一大笔钱,这也算是变相的行贿了。 三浦拓海以为今天来的这帮人也会被狗吓住不敢进来,即便是咬了他们,大不了也送给他们一笔钱,也许从此还能交上朋友,堂堂的三浦株式会社有那么大的背景还会没钱吗? 赵磊中面带惧色,显然被这两条恶犬给吓坏了,金帅上前一步:“三浦先生,请你马上把这两只狗拦住,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何书杰的手伸向了腰间,金帅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们这次是以土地局工作人员的身份来到,一旦掏出枪来,真实身份必然会暴露,接下来的戏可就没法演下去了。 “诸位先生,实际上我并不是这两条狗的主人,我的命令它们也不会听,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们已经办好了所有的土地使用法律文件,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明天派人送给你们看一看。” “三浦先生,我们相信你已经办好了所有的土地使用法律文件,但是按照我国的法律规定,取的土地使用权之后,国土部门依然还有监督和检查的权利,我们必须要实地查看一下。” “既然你们非要进来看的话,那就请便吧,不过我刚才已经声明过了,我并不是这两条狗的主人,一耽生了意外我是不会负责任的。” “既然你管不了这两条畜生,那我就替你管教一下了。” 两条恶犬显然受到了良好的训练,三浦拓海在背后做了个手势,两条恶犬忽的一声扑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金帅飞起一脚把其中的一条踢出了十几米远,接着又是一掌把另一条狗打得汪的一声惨叫,嘴巴里流出了鲜血,挣扎了一会,趴在地上不动了。 “八嘎,你竟敢杀死我的狗。” 听到小鬼子骂人,金帅被气坏了,顺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三浦拓海的脸上:“在华夏的土地上,你竟然不遵守华夏的法律,还敢放出恶狗伤人,你是否以为现在还是你们老祖宗侵略华夏的年代啊?老子杀你的狗怎么了?就是打你这个混蛋,你又能怎么样?” 三浦拓海呀的一声,发出了一阵怪叫,摆出了一个架势。他以为自己是个空手道高手,对付一个华夏的官员还不是容易得很,谁知道,三浦拓海不仅想错了,而是错得太厉害了。 还没等三浦拓海靠近金帅的身边,就觉得像腾云驾雾般的飞了起来,正好跌在那条死狗的旁边,好半天都没有爬起来。这还是金帅手下留情,否则的话他可要永远和那两条死狗作伴了。 “小鬼子,服不服?不服就起来咱们再打过。” 赵磊中和他带来的两个工作人员从最初的惊愕当中清醒了过来,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叫好:“打得好,金书记,对待这种混账东西就不能和他讲客气。” 日本人就是这种德行,欺软怕硬,三浦拓海是一个柔道高手,从刚才金帅打狗时露的那两手,就知道今天遇到劲敌了,要是再打下去是绝对没有取胜的可能,与其打不过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认输。 三浦拓海从地上爬了起来,竟然冲着金帅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这倒是出乎所有人都意料:“金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现在我愿意接受你们的检查。” 金帅笑了:“三浦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你早这样不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吗?另外我要更正一下你刚才讲话中的错误,按照我们华夏的法律,土地属于国有,是不会买卖的,你只是取得了五十年的使用权而已,但所有权还是属于我们国家,所以你在这里只能是客人,永远成不了主人的。” 三浦拓海表面上服软,但内心却很不服气,翻了翻眼皮:“这是因为我对贵国的法律不了解,在我们国家,土地是允许私人买卖的,一旦买下了那就是私人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 金帅大笑:“既然贵国的土地允许私人买卖,那你们的皇宫卖不卖啊?如果我们想把它买下来,你们的天皇愿不愿意呢?” “我们的皇宫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绝对不可以随便买卖。” “呵呵,既然皇宫不能卖,那是不是其他的地方就可以卖啊?你回去问一问你们的天皇,你们的九州岛值多少钱?即便是我一个人买不下来的话,我相信我们国家的老百姓都会乐意这样做的。” 一番嬉笑怒骂,直接就把三浦拓海给搞得没了脾气,他现在确实无法回答金帅提出的问题,更无法解释他刚才所说的那邪。 国土是国民赖以生存的地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能随意买卖的,即便是名义上归私人所有,但依然还是一个国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否则的话,真要像金帅所说的那样,把他们的九州岛给买下来,成为华夏的一个行政区,他们的天皇和政府愿意吗。 没有了恶狗的阻拦,三浦拓海此时也老实了,赵磊中带着几个国土局的工作人员,对三浦株式会社旅游度假村的土地使用情况,进行了认真的检查,这个时候,三浦拓海的态度恭敬极了,不住的对赵磊中鞠躬。 “他奶奶的,”金帅暗暗的骂道:“小日本就是这个德行,软的欺硬的怕,不把他打怕了是不会老实的。” 三浦株式会社准备兴建旅游度假村的诺大片土地,四周都被铁丝网给围了起来,一栋孤零零的五层高小楼,却只看到了三浦拓海一个人,这让金帅起了疑心。 当金帅在三浦拓海的陪同下,走进小楼的客厅不久,何书杰也带着两个便衣警察走了进来。看到金帅,何书杰微微的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们利用刚才的机会已经对这栋小楼进行了搜查。 赵磊中拿出了一沓文件:“三浦先生,根据我们刚才检查的情况,结合你提供的这些土地使用法律文书,你们取得这片土地使用权已经有两年十个月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按照我们国家的有关法律,如果三年内对土地没有进行开发,国土部门将有权无偿收回。” 三浦拓海有些急了:“赵先生,按照你们国家的法律,我们取得的土地使用权是五十年,没有到期之前,你们无权收回。” “呵呵,这是我们国务院在一年前颁布的土地使用管理规定,有没有权收回,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按照我国的法律执行。” 三浦拓海更急了:“赵先生,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在招商引资的时候,曾经承诺过只要是我们能来投资,可以允许我们延期对土地进行开发,现在你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了呢?” 金帅笑了笑:“三浦先生,我不知道是谁向你做过这样的承诺,你能够提滚证据来吗?我们国家是一个法治社会,任何个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所以我们只能按照法律规定来办事。我劝你还是做好撤离的准备,否则的话,一旦走上了法律程序,你就要后悔莫及了。” “金县长,您是近山镇的地方官员,是你的前任李先生亲自和我讲的,虽然他不再担任近山镇的最高行政长官,但你也不能随意否决了他的承诺,如果你们非要坚持这样做的话,我们将通过我们的领事部门向贵国政府提出严重的抗议。” ( ) 588不重视 金帅和赵磊中相视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了:“三浦先生,你们取得土地使用权之后,三年都没有进行开发,我们收回这片土地是在依法办事。至于你想通过贵国的领事部门向我国政府提出抗议,那就随你的便,不过我奉劝你这是没有什么用的。” “金先生,贵国的法律很不完善,当大官说的话比法律还要管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认识你们省政府好多的官员,他们的亲属也和我这个旅游度假村有着密切的经济利益,只要是让他们说一句话,你还敢不按照他们指示办吗?” 金帅大笑:“看来三浦先生还真是一个华夏通,对我们国家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还是近山镇的党委书记,你找谁也没有用。” 望着金帅的背影,三浦拓海一下子就把茶几给掀翻了,铁青着脸大声骂道:“八嘎,这猩恶的支那猪。” 一个矮胖子中年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走到三浦拓海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浦君,刚才你们讲的话我都听到了,发火是没有用的,现在我们需要想一个办法,制止这种情况的产生。” 三浦拓海翻了翻眼皮:“铃木君,我早就说过,咱们建立这个观察点很不容易,即便是不能进行真正的开发,也要做做样子,可是国内那徐蛋就是不肯拨这笔款,只知道让我们去收买上面的官员,现在终于惹出麻烦了,如果他们真的把这片土地收回去了,我们又怎么办呢?” 铃木想了一下:“你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支那大官说的话比法律还管用,那个姓金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他还敢不听上面的吗?三浦君,你现在马上去省城找到那几个被我们收买的大官,让他们给姓金的下命令,同意我们延期对这片土地进行开发,我再和国内请求一下,尽快让他们拨一笔款来,装模作样的对这里进行开发,这样的话,问题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三浦拓海叹了一口气:“我看出来了,那个国土局的局长倒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姓金的那个镇党委书记,一拳一脚就把我们的两条狗给打死了,他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真是能杀人呀。” “呵呵,他就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小官,只要是能够找出一个管住他的大人物,他还敢胡作非为吗?” 正在三浦拓海和铃木密谋策划的时候,金帅的办公室里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谈话的一方是金帅,而另一方则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何书杰。 “金书记,就在三浦拓海陪同你们视察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悄悄的溜进小楼,由于时间太短,没有来得及进行细致的检查,但也发现了不少问题。第一,小楼的布局极不合理,我们怀疑里面还建有秘密房间;第二,那栋小楼的楼顶上装有两台高倍数的望远镜,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海军基地的所有情况;第三,通往地下的一个地方,发现有几条非常隐秘的线路,我们怀疑这栋小楼里还有监听设备。” “你们的初步结论是什么?” “我们认为你之前的怀疑是正确的,那栋小楼极有可能是日本人针对我们海军基地建立的一个秘密观测点。” 金帅点了点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能够掌握到这么多的情况也实属不易,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严加保密,我立刻去市里向国家安全部门报告,下一步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处理吧。” 烽山市国家安全局设在市公安局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里,金帅在楼下的接待室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才被工作人员领到了三楼的一间办公室。 一个大胖子不冷不热的向金帅伸出了手:“金帅同志,我姓马,是国安局的副局长,听说你要向我反映一宗间谍案。” 金帅点了点头,把他在日本人所建的小楼里的发现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原来他还为这位马副局长会很重视,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一种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金帅同志,感谢你向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况,不过我们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所说的那个叫三浦拓海的日本人,我们国安局早就掌握到了他的全部情况,三浦拓海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父母都是该大学的教授,没有右翼政治倾向,主张对我国实行友好。三浦拓海本人在日本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天文爱好者,他在你们近山镇建这个旅游度假村,除了生意上的目的之外,主要是看好了东山镇独特的地理位置,这对他的天文观测是很有好处的。” 一般的情况下,国安部门得到的情报都是准确的,其他人是不会有任何怀疑的,但金帅总觉得这里面还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他一时还说不清楚。 “马副局长,我建议国安局要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最好能派人查一查,因为那个地方距离我们的军港太近了,如果让他们掌握了我们的军事机密,监听到我们潜艇的噪声特征,一旦两国发生了军事冲突,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马副局长笑了:“金书记,现在是和平年代,你认为日本人还敢再主动挑起一场战争来吗?毕竟我们国家现在已经强大了,这样吧,有时间的话我会派人去查一查。” 金帅非常郁闷,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可他现在也拿不出更多的证据来,没有证据的事情是无法说服马副局长对三浦拓海进行调查的。 坐进了车里,金帅想了一下,发动了车向市国土局驶去,既然国安局不重视这件事情,那就只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了。 还有两个月,三浦拓海取得那片土地的使用权就满三年了,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开发商取得土地使用权之后,三年之内没有进行开发,国土部门将无偿的收回,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三浦拓海那伙人从近山镇挤出去,他们再想得到海军基地的情报可就难了。 烽山市国土局局长张桂江也是汪洋一手提拔起来的,看到金帅来了,微微一怔旋即就笑了:“金书记来了,你可真是稀客” 两个人聊了一会,金帅把来的目的讲了一遍,张桂江高兴了:“你是说日本人取得那片土地使用权之后,一直没有进行开发,再有两个月就到期了。正好国土部又下了一份文件,要求各地全面清理违规占用土地的问题,我们就先拿他们开刀吧。” 金帅知道张桂江为什么高兴,把日本人的那片土地无偿收回来,以后再卖出去这可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不仅如此,还能利用这件事情给其他的开发商敲一个警钟,更好向上面交代,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你说的不错,昨天我已经和县国土局的人去检查过了,日本人也承认短期之内没有开发的能力。既然国土部又下了一份文件,我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的土地收回来。不过,这些日本人也很狡猾,他们不会心甘情愿的把土地交出来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有尚方宝剑,又是依法办事,他们不交也不行啊,过几天我派人先去给他们送达限期开发通知书,两个月一到,我马上吊销他们的土地使用证明,到时候可就要看你的了。” “没问题,别看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但我还兼着县委常委,和公检法那边打个招呼,他们还会听的。” ( ) 589尽力 参加完浒山村搬迁群众代表座谈会,金帅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省城的一个号码。 “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书记你好,我是樊玉峰的儿子樊青岭。” 金帅在樊玉峰的家里见过樊青岭,虽然两个人只见过了一面,但樊青岭叛逆的性格却给金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呵呵,是青岭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是不是生意上又遇到什么难处了?” “我爸爸常说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现在看来这是真的,金书记,我确实是遇到一个难处,想请你帮帮忙。” 樊玉峰曾经是汪洋的老部下,金帅来到近海县之后,樊玉峰也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帮帮忙也是人之常情,也更可以加强与樊玉峰的关系。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没有问题。” “金书记,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电话里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明白。这样吧,我明天赶回近海县再向你汇报,顺便带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金帅以为樊青岭所说的朋友,无非就是他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虽然金帅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帮不上他们什么忙,但他的妻子却是雷利集团的总裁,从手指缝里露出一点也足够他们赚的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姜书坡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金书记,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吧?晚上咱们喝一杯。” 金帅笑了:“你找我就是喝一杯?这太容易了,说吧,到哪去?” 金帅知道姜书坡找他不会只喝一杯那么简单,像他这种人物,每天排着队要请他吃饭的多得是,一些酒场推都推不掉,何必还要为了喝酒大老远的跑来呢? 两个人喝着茶聊了一会,姜书坡突然说道:“昨天下午小何回去之后,就把这里的情况和我讲了,听说你在小日本面前又露了一手。” “呵呵,那两条恶狗太可气了,当主人的不管我就只好出手替他们教训一下,一开始那个日本人还很狂,后来被我扔出去也就老实了。” “日本人就是这种混账东西,美国往他们头上扔了两颗原子弹,那徐蛋就把美国当成了干爹,而我们和他讲仁义却被他认为是软弱可欺,对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就不能和他讲客气。” 金帅看着姜书坡的眼睛,过了一会嘿嘿的笑:“是不是日本人又去县里告了我一状?否则的话,你不会亲自跑到我这里来的。” 姜书坡叹了一口气:“我算是服你了,什么事情都被你看得那么清楚。你说的没错,今天上午一个叫三浦拓海的日本人,拉着两只死狗到了县公安局,又出示了一份医生的诊断证明,说是你无缘无故的把他们两只狗打死了,把他本人也给打伤了,要求我们公安局一定要把你绳之以法。” 金帅大笑:“恐怕三浦拓海不仅仅是到了公安局,还到了县委和县政府吧?” 姜书坡看着金帅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你猜的一点没错,三浦拓海从我们公安局出来之后,又去了县委和县政府,还是要求对你进行严肃处理。听说他从县委、县政府出来之后,又拉上那两条死狗去市里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要闹大,就跑来告诉你提前做准备了。” 金帅笑了笑:“日本人一贯喜欢做这种无赖的事情,他喜欢闹就闹去呗,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和县国土局的赵局长是去执行公务,他非要放恶狗咬人,我是为了自卫才出手的,至于我把他扔出去也是他主动挑衅我,当时有好几个干部都可以为我作证,你认为市里会听他的一面之词,又要我背个处分吗?” 姜书坡摇摇头:“处分是不会给的,不过他要一直那么闹下去,对你的影响也是很坏的。日本人一贯不按照常理出牌,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什么恶心人的办法都会使出来,我是担心这件事情闹大之后,再被捅到上面去,可就有些麻烦了。我们国家还有不少的汉奸文人,一但他们再推波助澜,这件事情就不好收场了,说不定上面真的会再让你再背上个处分。” 金帅想了一下:“你刚才说得很对,日本人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什么恶心人的办法都会使出来,你知道这个叫三浦拓海的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闹大吗?难道你真的认为三浦拓海不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吗?我告诉你,那小子可是个华夏通。” 姜书坡想了一下:“难道他还有另外的目的?” 金帅点了点头,把昨天去检查土地使用情况时所发现的问题,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最后说道:“老姜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分析,不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吗?” 姜书坡的手在沙发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妈的,你说的我完全相信,小鬼子亡我之心不死,要不的话我们市的海岸线那么长,风景优美的地方数不胜数,他为什么不到别处去建旅游度假村,非要跑到海军基地旁边的山顶上呢?退一万步讲,即便是真要建旅游度假村那为什么取得了土地使用权之后,快三年了都不进行开发呢?” 没等金帅说话,姜书坡接着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用这个办法把日本人给挤出去,可是有件事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国安部门呢?由他们出面,一切不就都好解决了,你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把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起来。” 金帅苦笑了一下:“我昨天下午就去国安局了,一个姓马的副局长见了我,可他说国安部门已经对那个三浦拓海进行过调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话里话外还提醒我不要多管闲事,甚至还有怪罪我没事找事的意思。” “他奶奶的,现在一切都向钱看了,这要搁在过去,老子先带人把他給剿了,发展经济并没错,可也不能不顾国家安全啊。” 姜书坡的话引起了金帅的共鸣:“你说的没错,我们大力发展经济的目的,是为了国家更加富强,让老百姓过上安宁和幸福的生活。和平年代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人的思想都麻痹了,可是日本人却没有睡大觉。这几年围绕着的归属问题,华日两国的斗争越来越激烈,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和日本非得刀兵相见不可。七零一海军基地处于对日斗争的最前线,一旦被日本人掌握了我们潜艇的噪声特征,摸清了海军的实力,打起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姜书坡神色严峻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了。” “既然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也应该知道那个日本人为什么要利用这件事情小题大做,他们不就是想给上面施加压力,撤了我这个镇党委书记吗?杀鸡给猴看,想必我的继任者也不敢再去管这些闲事了。这样一来,他们的土地就保住了,设在那里面的间谍窝点依然可以对我们七零一海军基地进行监控。有些事情应该有职能部门去负责,但他们不管,我就只好尽自己的能力去做这件事情了。” 姜书坡点了点头:“金书记,我原来对你还有一些误解,有时候认为你也是一个只会争权夺利的官僚,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种人。” 金帅叹了一口气:“古人尚且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我们还比不上古人吗?只可惜啊,我现在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如果我手里有足够大的权力,办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谢谢蓝海889打赏作品588币,府nnysoul打赏作品1888币。 ( ) 590说情 第二天中午,一辆进口越野车开进了近山镇党委和政府大院,从车上走下来两个年轻人,在门口打听了一下,直接奔着金帅的办公室去了。 此时金帅正在和徐建商量着浒山村群众搬迁的问题,房门一响,樊青岭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金书记,我来拜访你了。” 经过介绍,金帅才知道和他一起来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竟然是副省长张启英的儿子张世贤。 张世贤不愧是副省长的儿子,架子端得很大,伸出了三根手指在金帅的手上轻轻一碰,也没有理睬徐建,就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了。 徐建看了看金帅,意思是说这个人怎么是这种做派?他的老子是副省长不假,但他本人只是一个生意人,既然大老远的跑来找金帅一定是有求与他,摆出这个架子又给谁看呢? 眼不见心不烦,徐建站了起来:“金书记,你有客人我先告辞了。” 金帅看出了徐建对这两个人很不满意,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只是和徐建点了点头。徐建做得也够可以了,也没有理睬张世贤,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呵呵,这个小镇长还蛮有个性的嘛。” 金帅脸色一沉:“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你必须先学会尊重别人。” 樊青岭听话头不对,急忙打开了圆场:“金书记,张公子和徐镇长不认识,没有打招呼和尊不尊重人也没什么关系嘛。” 金帅皱了皱眉头,樊玉峰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不管对谁都是彬彬有礼,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叛逆精神非常强不说,还这么不懂道理,看来这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张世贤这种人也学不出什么好来。 双方一开始见面就闹了一个不愉快,金帅连茶也没有给他们沏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道张公子来到我这个小地方有什么事情?” 张世贤指了指樊青岭:“让他和你讲。” 樊青岭苦笑了一下,在来的路上他就向张世贤介绍过金帅的情况,并再三说明金帅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意思就是让张世贤见到金帅的时候要客气一点,却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在金帅面前摆出了副省长公子的架子。如果说一个普通的镇党委书记,见到副省长的公子可能会吃他这一套,但金帅是一个普通的镇党委书记吗?人家的老婆可是澳洲著名跨国公司雷利集团的总裁,因为他受处分这件事情,竟然被捅到了穆副总理那里,这就说明人家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张世贤这样做岂不是自讨没趣? “金书记,昨天我打电话和你讲过了,我们遇到点困难要请你帮忙。” “我和樊玉峰同志是同事,如果你有困难的话,我能够帮得上是一定会帮的。”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告诉张世贤,我可以看在樊玉峰的面子上帮帮他的儿子,但你可就不在我帮助的范围之内了。 张世贤虽然很狂妄,但他毕竟是副省长的儿子,耳熏目染的也听到了很多官场里的事情,岂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 “金书记,我知道你有一个很有钱的老婆,但你本人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嘛。”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老婆确实很有钱,她的钱多得可以当柴烧,我是体制内的人也不假,虽然我的官小,但在人格上大家却都是平等的,官场里讲究的是要尊重领导,但没有必要让我们连他的子女都尊重吧?” 看到张世贤要发火,樊青岭急忙对他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我们的金书记可不是一般的镇党委书记,我父亲说过你这个人很聪明又很仗义,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也是我们的荣幸,今天大家是第一次见面,以后熟悉了也就好了。张公子这几天失恋了,情绪不好,还请金书记能够多多谅解。” 金帅暗暗骂道,他奶奶的,你失恋了情绪不好,就跑到这里摆臭架子,谁吃你这一套,求人帮忙还这个样子,谁欠你的不成? 樊青岭看了看表:“金书记,已经到中午了,是不是我做东,咱们在一起吃顿饭?” 樊青岭以为金帅一定会借坡下驴,提出他请二位客人吃饭,却没想到他的想法不仅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小樊啊,有什么话你就只说吧,我们这穷乡僻壤做出来的饭菜也未必合你的胃口,吃饭就免了吧。” 樊青岭看了看张世贤:“这……” 张世贤摆了摆手:“既然金书记不给面子,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小樊赶紧把我们的要求提出来,吃饭之前赶到市里还来得及,到了市里有的是请我们吃饭的。” 金帅掏出了烟,也没有让张世贤和樊青岭,自顾自的点上了:“是啊,张公子的面子大吗,既然这样有话就赶紧说吧。” “金书记,日本人在东山坳合伙成立的那家旅游度假山庄,我们在里面也有股份,本来想一年之后就可以建成投入使用,但这几年近海县列二连三的出了很多事,日方的投资就一直没到位,所以就拖到了现在。听说你们要把那片土地无偿收回来,这样一来我们可就血本无归了。我和张公子这次来,就是想请你通融一下,再宽限我们一年时间。” 那天金帅和赵磊中去检查的时候,三浦拓海就说过省里有些大官的子女和他们有利益关系,原来他说的这个人就是张副省长啊！看来三浦拓海为了保住他们的地盘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机,拉着两条死狗去告状,来了一手硬的,这又让张副省长的儿子出面说情,又来了一招软的,这一硬一软,想必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招架得住的。 金帅看了看樊青岭:“小樊啊,这件事情恐怕我帮不了你,那片土地还有两个月就满三年没有开发了,按照国务院的文件,必须要由政府无偿的收回,你可以告诉三浦拓海先生,如果在两个月之内,开发面积达到了三分之一,或者是完成了投资总额的四分之一,我们可以暂时不收回。” 金帅的话虽然说的很委婉,但却是绵里藏针,两个月之内开发面积要达到三分之一,还要完成投资总额的四分之一,除非是神仙,否则是绝对做不到的。 “看来金书记是非要把土地无偿的收回了?”张世贤指着金帅的鼻子:“姓金的,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别把事情搞得不好收场,到时候对你可是很不利的。” 金帅冷冷一笑:“谢谢张公子的提醒,我们是一个法制国家,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们也是在执行国务院的文件,确切的说是在依法办事！如果张公子能到国务院去活动一下,再让上面重新下发一份文件,允许一些具有特权的企业可以不按照国务院的文件执行,我们绝对不会收回那片土地的,否则的话,就不能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张世贤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本来他以为亲自出面和这个小小的镇委书记谈一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下面的人谁敢不给堂堂副省长公子一个面子,却没想到他这次下来却真的碰到一个刺头。 金帅说这邪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讽刺张世贤,你老子不是副省长吗?你不是仗着你老子的势力来说情吗?我就是不给你这个面子你又能怎么样?有本事让你的老子去国务院,让上面再发一份文件下来,问题是你老子在河西省还是个人物,到了厩连个狗屁都不是,更不用说进国务院了。 ( ) 591滚出去 张世贤的小白脸顿时涨的通红,三角眼眨巴了眨巴,忽的一下跳了起来:“姓金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东西,我本来想和你好好谈一谈,但你不识抬举,就不能怪我和你不讲客气。” 如果是对别人,张世贤早就发彪了,说不定还会一个耳光就扇上去,但在金帅面前他不敢,这倒不是说金帅有一个有钱的老婆,或者是顾忌他县委常委的身份,主要是因为金帅长得人高马大,张世贤自忖自己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担心不是人家的对手。 既然金帅不把张世贤这个副省长的公子哥放在眼里,张世贤确实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人家就是不给面子你又能怎么样? 即便是官司打到了市里或者省里,不要说是张世贤了,就是他老爹也不能把金帅怎么样。金帅是在坚持原则依法办事,占据了道义上的至高点,张世贤的老爹官再大,难道还敢不遵守法律吗?这种事情只能在私下里进行交易,真要摆到桌面上,是没有人敢这样做的。 金帅也站了起来,走到了张世贤的面前,就这么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可是把张世贤给吓坏了:“你,你想干什么?” “姓张的,你敢骂我,本来我想替张副省长教育教育你,但现在我又改主意了。像你这种依靠着老子的势力胡作非为的衙内,早晚有一天是会闯出大祸来的,如果我把你教育好了,我以后岂不看不成热闹了?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别让我看着你心烦。” “姓金的,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张世贤灰溜溜的走出了办公室,身后传来了金帅的一阵大笑:“哈哈,张公子走好,你出什么招我都接着,不过我要告诉你,别看今天闹得欢,就怕将来拉清单,希望你好自为之,别替你老爹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张世贤走后不久,徐建又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金书记,我看那两个人的脸色不善,你们是不是谈崩了?” “是啊,这两个家伙在日本人建的那个旅游度假村里有股份,是来说服我不要把他们的土地使用权收回来。” “其实,有些事情也不要太认真,毕竟他的父亲是副省长,我们也犯不上去得罪他。” 金帅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想得罪张副省长,可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通融余地的……” 接下来金帅把为什么不能通融的原因讲了一遍,徐建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没有想到在金山镇的地盘上竟然会有日本间谍。 “金书记,抓间谍是国安局的事情,我们只要把情况反映给他们,就没有了我们的责任。” 金帅笑了:“我知道你是替我担心,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得罪一个非常委的副省长吗?张副省长不仅在省委常委会上没有发言权,就是在省政府起的作用也不大。现在我们有些人,一听到大官就吓得不得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徐建点了点头,他觉得金帅说得还真是有道理,张副省长的官再大,也只是政府口的官员,是管不到下面干部官帽子的,在官场里大家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进步,既然他管不到这一点,又何必怕他呢? 金帅现在级别是副处级,属于市管干部,对于他的提拔由市委说了算,而市委却要听省委的,既然张副省长在省委常委会上没有发言权,他就无法对烽山市委施加压力,如果金帅答应了他儿子提出来的要求,也只是在张副省长面前买个好而已,对金帅的前途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帮助。 其实,徐建又怎么能完全猜出金帅的心思呢?要知道金帅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在省委接待处工作的时候,就把全省副厅以上干部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确切的说是把他们这些人所属的派系都搞明白了。 张副省长是从外省调来的,在河西的根基还浅,也没有听说过烽山市委有哪个常委和张副省长走得比较近,所以金帅才敢不给张副省长面子,把他的儿子给顶了回去,如果换做第二个人,金帅是不是还敢这样干呢?那可就说不定了。 金帅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利用这件事情博一下,还有半年时间就要进行换届选举了,金帅在经济发展方面做出了政绩,政治上同样也要有亮点,只有这两方面结合起来,才能为换届选举铺平道路,进步才有希望。 说起来,金帅要把那些日本人从近山镇挤出去,除了是为国家的利益着想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要为自己的进步考虑。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大公无私是表现给别人看的,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呢?金帅也是一个普通人,他同样也做不到这一点,只不过他不仅仅只考虑到个人的利益,还把个人利益和老百姓的利益,以及国家的利益联系在一起,这样的人在官场里也算是难得的好官了。 “金书记,如果你对那些日本人的判断是错误的话,这件事情恐怕还有点麻烦。” 金帅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自信,老神仙爷爷教给他的内功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自从解开了第二盘残棋之后,金帅就能通过一个人的眼睛,看清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种办法屡试不爽,难道在日本人身上就能出了差错不成?如果真的出了差错,那除非日本人是畜生,“呵呵,难道你还怀疑我的判断能力吗?我现在和你透个实地,向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何书杰,已经对日本人住的那栋小楼进行过秘密的搜查,虽然还没有掌握到他们的确凿证据,但从已经得到的情况来看,那里一定是日本人的一个间谍窝点。既然国安局不重视这件事情,我就只好想办法把那些日本人给挤出去了。如果以后有关部门真的发现了这是一个间谍的窝点,那对我们近山镇党委和政府的影响也是很坏的,说不定还会让我们承担责任呢。” 徐建吃了一惊:“金书记,你说得对,既然公安局也怀疑那些日本人是间谍,我们就一定要提前采取行动,国安局没有重视这件事情,我们就只有自己想办法把他们给挤出去了,否则的话上面一旦追查下来,我们还真的没法承担这个责任。” 金帅满意的笑了,他知道已经说服了徐建,把他成功的拉了过来,如果要想让一个人和你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情,除了要有共同的利益之外,还必须要有共同的责任。徐建是近山镇的镇长、党委副书记,金帅要承担的责任,他同样也推脱不了。 金帅递给徐建一支烟,望着吐出来的烟圈,慢悠悠的说道:“这一段时间,我的事情可能要多一些,镇上的工作你就多担一点,在经济发展上我们要有政绩,在政治方面更要有建树,这就叫两手都要硬。” “请金书记放心,镇上的工作交给我,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处理好这件事情吧,不过有一点我要和你表明,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也不管有多么大的压力,我都会和你一起扛起来。”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金帅除了说出谢谢这两个字之外,又能说些什么呢?在官场里真正的友谊,是通过一次次的志同道合而逐渐形成的,当然了,这里面也是少不了共同的利益和责任的。 ( ) 592压力 县国土局局长赵磊中和何书杰又一次来到了近山镇,他们这次是去给三浦拓海送市国土局下发的通知,当然了,何书杰还有另外的任务。 四十分钟后,赵磊中和何书杰回来了,不用问,从他们脸上的表情金帅也能看得出来,何书杰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但赵磊中却就不一样了。 “金书记,那个三浦拓海够了狂的,竟然不接受市国土局给他们下达的整改通知,还威胁我说他们已经向市里和省里对我们提出了控告,污蔑我们破坏国家的招商引资政策。” “呵呵,没有关系,如果上面追查下来,你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就行了。” 赵磊中的脸涨红了:“金书记,你把我赵磊中看成什么人了?如果不是你,我赵磊中也坐不到国土局长这个位置上,我们是在依法办事,何惧之有啊?” “赵局长,谢谢你对我的支持,不过办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最坏的结果,咱们不能让人家一勺烩了,有了责任还是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金帅玩弄起这个手法来,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来到近山镇后没有几天,就用这个办法成功的把刘伟利和徐建拉了过来,现在又再赵磊中的心中树立起了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形象,借着这些人的嘴巴,金帅的威信将在近海县的干部当中越来越高,而这也正是金帅所需要的。 吃过中午饭,赵磊中先回去了,何书杰跟着金帅来到了办公室,刚才当着赵磊中的面,何书杰自然是不会乱讲话的,从这一点来看,何书杰已经很好的执行了金帅关于要严格保密的指示。 “金书记,安置的监控摄像头我们已经取回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没有被他们发现吧?” 何书杰笑了:“我在警官大学专门学过监控技术,这一次我们带来的设备非常先进,安装的位置又极为秘密,我想他们是不会发现的。” 金帅拿出了手提电脑:“有没有被他们发现,我们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用了整整一个下午,金帅和何书杰才把监控录像全部看完了,其中有些重要的画面还反复看了几遍。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那栋小楼里不仅仅只有三浦拓海一个人,还有另外三个日本间谍,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在对七零一海军基地进行秘密监控。 “小何,”金帅指了指一个画面:“这就是你们发现的有几条电缆的秘密房间吧?你发现了没有,他们几个人的分工很明确,一个瘦高个主要在楼顶用望远镜观测海军基地的情况,两个矮胖子却轮班进密室,估计他们是在监听我们潜艇的噪声特征,而三浦拓海则是一个公开的人物,负责对外接待和联络以及后勤保障。” “你分析得非常正确,显然这是一伙利用投资为掩护,混进来的日本间谍,既然我们已经掌握到了这些证据,是不是再和国安部门反映一下?” 金帅点了点头:“你把这些资料留在我这里,今后你就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昨天张副省长的儿子找到了我,我估计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后果有可能还会非常严重,咱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何书杰吓了一跳:“金书记,你是说他们敢对你下黑手?” 金帅笑了笑:“日本是一个让人不可理喻的民族,睚眦必报是他们的民族特性,为了达到目的他们是会不择手段的。三浦拓海已经拉着那两条死狗去市里和省里告了我一状,张副省长的儿子来说情,又被我给顶了回去,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两个,一是市委撤了我得职,把我调离近山镇,另外也不排除日本人对我下黑手的可能。” 金帅说这邪可是把何书杰给吓坏了:“金书记,国安局都不管这件事情,你为什么非要管?” “小何,我是一个党员干部,更是一个公民,如果我们对这样的事情都不管不问,那我们的国家可就危险了,我的良心也不会让我对这些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置之不理的。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我回去后马上向姜县长汇报,想个另外的办法把这些日本人赶走,再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金帅笑了:“我已经和姜书坡同志讲过这件事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顶住压力耐心等待,等到两个月之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回他们的土地使用权,把他们挤出近山镇。至于我的安全嘛,你也没有必要担心,那几个小日本我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费了好大的劲,金帅才把何书杰给说服了,都说患难见真情,虽然金帅还没有到患难的时候,但他也成功的在刘伟利、徐建与何书杰心中树立起了一个高大的形象,至于姜书坡就更不用讲了,通过这一件事情,两个人的关系将更加紧密。 手机铃声响了,金帅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副市长钱志仁打来的:“叙啊,我是钱志仁,听说你到近山镇工作啦。” 金帅撇了撇嘴,他奶奶的,我受处分被贬到了近山镇,街上修鞋的都知道了,你这个堂堂的副市长能不知道? “呵呵,钱市长,咱是犯了错误的人,上面把我安排到近山镇工作就算是不错了,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嗯,你有这个心态就不错,说实话,我个人认为市委这次对你的处分太重了一点,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说话,好在要不了几个月就换届选举了,我可是很看好你啊。” 金帅知道钱志仁是要拉拢他,只不过现在还猜不到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金帅和钱志仁的关系很一般,只是在招商局工作的时候见过他几面,他来这个电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的,即便是连安慰也算不上。 “谢谢钱市长的关心,市委对我的处分也说不上太重,毕竟是一次死了十七个人。一想起那十七天鲜活的生命,我的心里就是一阵疼痛,我对不起那些乡亲们。” 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出了钱志仁的声音:“叙啊,你在近山镇的工作还顺利吧?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就尽管讲出来。” “我在近山镇的工作还不错,目前主要的任务就是建设灾民的安置用房,对浒山村的百姓进行集体搬迁。” “听说你们灾民安置用房的建设搞得很不错,过几天我想去你们那里调研一下,顺便有件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金帅笑了,他很清楚钱志仁来调研是假,有事情要谈才是真的,说不定他要谈的一定和张世贤来谈的是一件事情。 “欢迎钱市长来近山镇调研,我也期盼着能当面接受您的指示。”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去近山镇,市政府办公室会给你们下通知的。叙啊,有件事情我想了解一下,听说前几天张省长的公子去找过你。” 绕了一个大弯,钱志仁终于说到了正题上,金帅此时也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前几天张省长的公子张世贤确实来找过我,想替日本三浦株式会社说情,让我不要收回他们在近山镇的土地使用权。” “叙啊,日本三浦株式会社在近山镇建立旅游度假村,这是我亲自引进的我们市的第一笔外资,对他们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张省长对这件事情也非常关心,昨天还打电话来,让我和你讲一下,遵守国家法律,坚持原则是对的,但有些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具体对待。” ( ) 593车祸 金帅不动声色的说道:“请钱市长指示。” “呵呵,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有些具体的情况要具体的对待。日本三浦株式会社准备建的那个旅游度假村,之所以迟迟没有动工,里边的原因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前年的时候,他们准备动工,结果你们县搞了那个县城美化工程,许飞为了完成这个政绩工程四处伸手要钱,他们看到这种情况,认为我们的投资环境不够好,所以就停了下来,后来经过我多次给他们做工作才消除了误会。去年他们准备动工,但又刮了那一场大台风。” 金帅也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钱志仁这是强词夺理,日本人是三年前就来到了近山镇,没过多久就取得了那片土地的使用权,当时为什么没有进行开发呢? 至于说许飞为了政绩工程到处敛财,把他们给吓跑了,这更是屁话。许飞集资的对象都是各个乡镇和本县的干部和教师,什么时候又向外资企业伸过手啊?纪委在对许飞进行调查之后已经有过结论了,显然这个理由是不能成立的。 至于说刮台风,这个理由同样也不能成立,烽山市几十年都没有台风了,而我们国家的南方地区一年都刮几次台风,难道他们就不搞建设了?这可真是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道理。 “三浦株式会社在取得土地使用权之后,没有按照有关规定及时进行开发,这是他们的不对,但还是有一型观原因的嘛。我们就不要对他们求全责备,应该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否则的话一旦闹出什么不好的国际影响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金帅把他刚才想到的又和钱志仁讲了一遍,听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钱志仁的火气也上来了:“金帅同志,你只是近山镇的党委书记,好像还无权作出收回外商土地使用权的决定吧?我今天已经把道理都和你讲清楚了,怎么做你就看着办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一钓现了问题,你可是要负全部责任的。” “钱市长,我是无权作出收回土地的决定,但我是近海县委常委,我总有建议权吧?三浦株式会社没有按时对土地进行开发,是他们错在先,我们按照国家的法律和中央的指示办事,又何错之有啊?” “看来你是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了?都说你金帅很强势,却没想到你连领导的指示都不听了,金帅同志,我对你很失望。” 没等金帅说话,钱志仁就把电话给挂上了,金帅笑了笑,放下了电话机,他知道那伙日本人是真的急了,看到张副省长的儿子来说情不管用,他们又找到了钱副市长,看来日本人也真是下了血本,不知道在这些当官的身上花了多少钱。 金帅叹了口气,他觉得面前的阻力越来越大了,现在办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现在只是得罪了张副省长和钱副市长,谁知道以后还会得罪谁呢?真要以后再得罪几个关键的大人物,自己在政治上取得的这点成绩是不是划算? 金帅苦着摇了摇头,他现在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既然国安局都不管这件事情,自己又何必强出头呢?反正把这件事情已经报告给了他们,国安局不采取行动,那和金帅又有什么关系? 把土地收回来可以在广大的干部心目中树立起一个坚持原则的形象,在政治上能够捞取一点资本,但万一要是得罪了几个关键的大人物,捞取的这个资本也未必能补偿的过来,说不定受到的损失还会更大,像这种亏本的生意,金帅是绝对不会做的。 金帅坐在沙发上足足想了一个多小时,有好几次都想拿起电话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决定既然赔本的生意不能做,但又绝对不能轻易的认输,如果那样的话,好容易在干部中建立起来的威信可就要荡然无存了,甚至还有可能给他们一个面对压力不敢顶起来的软蛋印象。 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拿起了包向门外走去了,来到走廊上还用力的挥了挥手,好像要把这谐恼都给赶走似的。既然受到了这么大的压力,又不能在同志们面前使自己的形象受到损害,那就只有把这件事情冷处理了。 国土部门愿意坚持原则,收回那片土地的使用权,金帅只要不反对也就可以了,至于国家安全,像这样的大事情就远不是金帅这种小人物能够关心的事情了,与个人的前途和命运相比较,还是后者更重要一点。 发动了车,金帅和看大门的老头打了个招呼,驶出了镇党委大院,当过收费站时,金帅看了看表,与往常一样分秒不差。 金帅感到非常的郁闷,他奶奶的,官小做点什么事情也难啊。金帅一边开车一边想,越想越觉得窝囊,这次是办了一件虎头蛇尾的事情,不仅事情没有办成,还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脚下加了点力,发动机发出了一阵轰鸣,车速很快就达到了一百一十迈,这条路每天都要走两次,金帅已经很熟悉了,上了这个坡之后就是两个急转弯。 就在快要转弯的时候,金帅习惯性的踩了踩刹车,突然听到车底下发出嘭的一声响,刹车不起作用了p帅吃了一惊,又连踩了几次,汽车不仅没有减速反而随着下坡,速度越来越快了。 前面是第一个急转弯,金帅努力的掌控着方向盘,巨大的离心力使他的身子向一边偏去,车轮摩擦在路面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前面又是第二个急转弯,这个时候车速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迈,就在金帅猛打方向的时候,从对面驶来了一辆中巴公交车。 对面车上的司机显然也慌了,猛的一脚刹车,中巴车竟然在公路上横了过来,金帅的头脑很冷静,一百五十迈的时速,如果对着中巴车冲了过去,必定是一场车毁人亡的惨剧。 说时迟那时快,金帅猛地推开了车门,就在临跳下车那一瞬间,金帅把方向盘向路边一打,顺势滚下了山坡,而他开的那辆越野车速度依然不减,向山下冲去。直到连续碰到了几块大石头,翻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强大的惯性把金帅摔得不轻,也幸亏他有内功,在跳下车那一瞬间用双手抱住了头,就这样也把他给摔得晕了过去。 中巴车的司机和乘客看到这一幕,大家急忙冲到了金帅的身边,其中有两个正好是小王庄群众,此时也认出了金帅。 “金县长快醒醒啊。” 听说这个人是县长,几个乘客掐人中的灌水的忙个不停,中巴车司机也急了,就在他刚要打电话报警的时候,金帅竟然醒了过来。 “你们都没有事吧?” “金县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都伤成这个样了,你还想着别人。” 金帅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高兴的笑了:“呵呵,我没事,就是手臂上擦破了点皮,只要是大家都没事就好。” 金帅掏出了手机,看了看已经被摔坏了,也只好借司机的手机用了,拨了号码后,里面传出了姜书坡的声音:“喂,是哪位啊?” “姜县长吗?我是金帅,我在松树坡这个地方出车祸了,还要麻烦你派交警队的人来处理一下现场,另外还要叫小何来一下,我那辆车前几天刚保养过,怎么会突然刹车失灵了呢?” 听到金帅出了车祸了,姜书坡大吃一惊:“你人没事吧?” “呵呵,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带人过去。” ( ) 594斗斗看 二十分钟后,姜书坡带着一帮警察分乘三辆警车赶到了现场,让金帅哭笑不得的是,警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救护车。 也许在路上都安排好了,警察们跳下车来,迅速分成了两伙,一伙到那辆被撞烂的越野车旁边展开调查;另外一伙显然是交警大队的,围着中巴车司机问这问那的。 随着救护车来的医生和护士抬着一副担架,跑到了金帅的面前,非要让他回医院检查,中巴车上的乘客就像看耍猴似的围着看热闹。 “老姜啊,我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你怎么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呵呵,小心无大过,上次你受伤后可是把我给吓坏了,我这是提前做准备吧。” 经过医生的检查,最后认为金帅没有什么大碍,但依然建议金帅要住院观察,金帅好说歹说才算把这些白衣天使们给劝回去了。 一个交警走了过来:“报告二位领导,根据我们的勘察,现在可以认定是中巴车占道行驶,才使金书记的车冲上了路外。” 金帅知道这些交警们又想小题大做了,可是这件事情确实和那个中巴车司机没有关系,真要是按照交警的认定,非得扣他的驾照,甚至还有可能要开出罚单,把全部的责任都归到他的头上,以此来讨好金帅这个县委常委、近山镇党委书记。 “这件事情和那个中巴车司机没有半点关系,因为我的刹车失灵,车速过快才冲出了路边,你们放那辆中巴车走吧,想办法把我那台车拖回县城就可以了。” 半个小时后,何书杰走了过来:“金书记、姜县长,根据我们的初步检查,发现汽车的刹车系统遭到了人为的破坏,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由于我们的技术力量有限,所以需要向市局和省厅请求技术支援。” 金帅和姜书坡相互看了看,他们两个绝对相信何书杰讲的话是正确的,而这次事故有可能就是那伙日本人亲自动手或者是收买人干的。 这里面的原因也很清楚,因为金帅拒绝了张副省长公子的说情,也没有给钱副市长一个面子,如果金帅真的公事公办的话,日本人的那片土地使用权可就要被收回来了,而这种结果是他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日本人现在看到来软的不行了,这就要来硬的,而制造车祸要了金帅的命就可以阻止他们的土地被收回,没有了金帅这个死硬人物,一切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此时金帅也不能在回家了,如果被山竹看到身上的伤痕,又要让她担心了。 在回县城的路上,金帅一言不发,他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如果这件事情真是日本人干的话,那确实是很麻烦的,按照他们的性格,达不到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以后说不定还会再采取什么更恶毒的手段。 “你在想什么呢,”姜书坡给金帅递过来了一支烟:“先吸支烟压压惊,回城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老姜,你不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吗?两天前张副省长的公子来说情被我拒绝了,今天上午钱副市长又打电话来向我施压,接着我就出了这次事故,我感觉到小何说的话非常正确,针对我的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 姜书坡点了点头:“你分析得很对,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就是那些日本人策划的,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 金帅叹了一口气:“本来我还想尽量保持一下低调,把近山镇的事情搞好,甚至还想不再去管什么间谍案了,反正已经向国安部门报告过了,可是从目前来看,形势是非常严峻的,我不想去惹他们,他们却惹到我的头上来了,那我就和他们斗斗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件事情我要马上向县委和市委汇报,让他们引起重视来,以地方党委的名义向国安局通报这件事情。” 金帅看了看姜书坡:“你是分管公安局工作的副县长,这是你的工作。” 姜书坡笑了,知道金帅已经同意了他的意见。刚才姜书坡最担心的就是金帅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用一己之力和那些日本人斗,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只要是县委把这件事情汇报了给了市委,那一切事情也就好解决了,国安部门再牛他们还敢不尊重地方党委的意见吗? 本来金帅还想不再管这件事了,可是这个事故一出又把他的火气给拱了起来,他奶奶的,我本来打算放你们一马,你们却想要我的命,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斗斗看。 当天晚上,金帅和姜书坡就找到了县委书记孟祥辉的门上,当听到金帅今天下午差点丧了命的时候,孟祥辉也是大吃一惊。 “金帅同志,你今天可真是万幸啊,如果你真要出点什么事,那我如何向市委交代。” 孟祥辉说的是实话,如果金帅真的在这场事故当中死了,他还真的不好向市委交代,毕竟金帅还是县委常委,他的地位摆在那里。金帅上次受伤后,身后那些人发出来的巨大能量也让孟祥辉感到惊讶不已,如果再让他们把这件事情搞大,他这个县委书记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孟书记,虽然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场很普通的意外,但是背后却隐藏着某些人的险恶目的……” 到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不能再把间谍案隐瞒下去了,当他把这件事情来龙去脉讲完之后,孟祥辉震惊了,他也没想到在自己的治下尽然出现了只在小说里才能看到的事情。 “金帅同志,我可要批评你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向县委汇报呢?你一个人的能力再强,难道还能比得上组织吗?” “我虚心接受孟书记的批评,当时我考虑到没有抓住日本人的证据,万一搞错了,会造成很不好的国际影响。在我向国安局汇报之后又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我就只好利用他们土地使用方面的违规,想把他们挤出近山镇,这样的话,即便是搞错了也不会给县委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我们是在依法办事嘛。” “你这个想法很好,也是为了县委着想,但也不能不考虑后果啊,如果今天真的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了,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三个人在一起谈了很久,当金帅和姜书坡离开孟祥辉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了,姜书坡把金帅送到县委招待所门口,停住了脚步:“我已经和小何讲过了,从现在开始要派警察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你别和我瞪眼,这是我的工作,孟书记刚才也做过这方面的指示。”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享受一下高干的待遇,只不过辛苦了那些同志们。” “现在辛苦一点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再受到上次那种惊吓,叙啊,咱们现在是朋友了,我认为孟书记今天晚上讲的话有些地方还是很对的,遇到事情要依靠组织,千万不要一个人扛起来,虽然你很聪明,但在这方面你做的还是有欠缺的。”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有时确实会有一些个人英雄主义,今后确实应该很好的注意。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又要忙了。” 姜书坡看了看表:“呵呵,已经不是明天了,确切的说是今天又要忙了。你这几天要少出门,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出去避避风头,那些日本人可都是些心狠手辣的角色,要想消灭敌人就必须先学会保护好自己。” ( ) 595线索断了 第二天中午,从省厅来了几个刑侦专家,对金帅驾驶的越野车进行了认真的检查,得出的结论与何书杰是一致的。汽车刹车的关键部件遭到了人为的破坏,这就是说,这是一起性质非常恶劣的谋杀未遂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孟祥辉自然不敢怠慢,亲自赶到市里向主持工作的贺怀德作了汇报。听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贺怀德勃然大怒,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给了国安局的马副局长,要求国安局立刻对近山镇的间谍案进行调查。 小小的近海县热闹了,公安和国安两路人马都汇集到这个小小的县城,公安负责侦破谋杀案,而国安则由马副局长亲自带队,到近山镇日本三浦株式会社旅游度假村的筹备处进行调查。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马副局长带着几个部下,只是在日本人那栋小楼里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喝了一杯茶之后就打道回府了。其实,他们这次也是白跑一趟,日本人也不会那么傻瓜,他们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又怎么会在国安面前露出破绽来呢?更何况那位马副局长与三浦拓海还是‘朋。 国安局的动作也够了快的,第二天就向烽山市委递交了一份报告,说经过他们的认真调查,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旅游度假村筹备处的那几个日本人有间谍嫌疑。 看到国安局的报告之后,贺怀德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暗暗怪罪金帅小题大做,想把受贿日本人的土地使用权,把他们从近山镇赶出去就明说,何必要编出这种骇人听闻的故事来。 何书杰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为金帅保养汽车的修理厂,经过调查,一个中年修理工进入了警察的视线。据其他的修理工反映,就在金帅这辆车送来保养的当天,这个修理工中午曾经接过一个电话,急匆匆的出去过一次,回来后神情很不自然,当时大家还都以为他病了。 车辆保养完后,这个修理工又钻到车下鼓捣了一阵子,出来后亲自把车开出了修理车间,并一再催促调度让车主尽快来提车。更让人奇怪的是,昨天这个修理工竟然以老母亲生病为借口辞职回老家了。 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到了这个修理工的身上,当何书杰带人赶到他家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修理工的老母亲早就去世了,他的老婆两年前也和他离了婚,村里人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了。 唯一的线索断了,现在只好依靠省公安厅的专家了。经过专家的化验,他们发现造成金帅车辆刹车失灵的原因是,刹车系统的关键部位被装上了一个威力巨大的微型爆炸装置。 这种爆炸装置的威力非常强大,可以在两秒钟之内,致使刹车失灵。这种爆炸装置就连公安厅的 ( ) 596孤立无援 望着山竹和金海乘坐的飞机腾空而起,压在金帅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昨天在与何书杰谈话的时候,金帅突然想到,既然日本人没有对他本人下手的机会,要是对山竹和金海不利,那可就麻烦大了,以日本人的做派来看,这种事他们绝对做得出来。 与其让妻子和儿子受到威胁,不如把他们送出国远离是非之地,暂时避一避。金帅越想越气愤,他奶奶的,在自己的国土上,竟然被几个日本小鬼子给的背井离乡,这算是什么事啊? “小鬼子,你们等着吧,老子要不狠狠的收拾你们,就誓不为人。” 跟在他身后的警察小楚听到金帅说话,急忙问道:“金书记,你有什么指示?” 金帅意识到在这两个兄弟面前失态了,笑着说道:“我是说,老婆和孩子走了,我又成了单身汉了,这几天也辛苦你们两个了,走,我带你们出去撮一顿。” 两个警察忠于职守,吃饭的时候滴酒没沾,金帅觉得很不过意:“两位兄弟,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一定要好好请你们喝一杯。” 小楚笑了:“金书记,你这次把家属送去国外也是为了预防万一吧?”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徐蛋对我下手不要紧,如果让我的家属受到伤害,我可就百罪莫恕了。” 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贺怀德的手机号码:“市长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呵呵,刚才听李军说你也在这家饭店吃饭,正好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讲,半个小时之后,你到一七零八房间找我。” 看到小楚要倒酒,金帅摆了摆手:“算了吧,等一会市长要见我,要是满身酒味也太不礼貌了。” “谁不知道你金书记是个酒王啊,喝这么点酒对你来讲还不像漱口似的。” “喝这么点酒到不至于醉,但这也是对领导的一个尊重,没听人家说过吗,细节决定成败,官场里可没有小事。” 两个小警察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他们今天跟着金帅又学会了一招。 贺怀德看样子中午喝了不少的酒,当金帅走进去的时候,发现李军正在给他按摩着头部。 “市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正好我还会一点按摩的手法,我来试试。” “你还会按摩?这可真是没想到。” 金帅按摩自然和别人不一样,可别忘了他是有内功的,按了没有几下,贺怀德就觉得浑身通畅,异常舒服:“叙啊,你按摩的手法确实很好,比这家酒店的高级按摩师强多了,听说你还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我就纳闷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本事?” “呵呵,谢谢市长的夸奖,我是一个孤儿,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三岁的时候我母亲遭遇车祸也去世了,我就跟着外公相依为命。我八岁那年,有一个老人路过我们家,看到我的身体很瘦弱,就教给我一套武功强身健体。”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这个老人也是世外高人啊。” 贺怀德向李军使了个眼色,李军拿出了一份材料,递到了贺怀德的手里,贺怀德翻了翻又递给了金帅:“叙啊,你休息会吧,看看这份材料。” 贺怀德给金帅的这份材料,正是国安局写给烽山市委的报告,金帅看完后也没有吱声,他知道要想指望国安部门把那几个日本间谍抓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贺怀德也绝对相信国安局写的这份报告是正确的,他让金帅看这份报告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他,不要再捕风捉影、没事找事了。 “叙啊,对你出的这次车祸,市委和市政府非常重视,我亲自与国安局进行协调,他们随后也派出了人员,对三浦株式会社旅游度假村筹备处进行了检查,结果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的间谍嫌疑。” 金帅根本就不同意国安局写的这份报告,更不赞成贺怀德草率做出来的结论,但现在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如果要想进行反驳的话就必须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是不能乱讲话的,尤其是在贺怀德这个市长面前。 “市长,既然国安局已经做出了结论,在我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也无法提出反驳的意见。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放在我车上的那个定时爆炸装置又是怎么一回事哪?” “是啊,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但现在那个修理工还没有找到,公安部门也无法破案,我们现在就只能等待了,叙啊,是不是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原因?” 金帅知道贺怀德所说的其他原因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提醒金帅得罪的人太多了吗?表面上看,贺怀德的话很有道理,但仔细分析起来却是漏洞百出,那种连公安厅的专家都没有见过的定时爆炸装置,普通人又怎么能够得到呢? 金帅知道此时多说无益,说多了一旦引起贺怀德的反感来,那可就不好了。烽山市现在没有市委书记,贺怀德主持着全市的工作,可以说党政大权一把抓,如果把他也给得罪了,金帅会有什么后果,就是用脚指头也能够想得出来。 从酒店走了出来,金帅回到了家里,给姜书坡打了个电话,好说歹说才让他把小楚和他的同伴撤走了。 诺大的别墅里只有金帅一个人,打了几个电话之后,金帅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老神仙爷爷当年曾经告诉他,今年会有性命之忧,难道就是指的这件事情?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这次的车祸就是那些日本人策划的,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情一定就是他们干的。日本人为了阻止收回他们的土地使用权,保住他们设在东山坳半山腰的间谍窝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收买一些官员,让他们阻止金帅下一步行动的同时,又同时采取了杀金帅灭口的恶毒手段。这样一来可就是双保险了。现在日本人已经知道利用车祸要金帅命的阴谋破产了,接下来一定还会采取更加恶毒的手段。 如果面对面的斗金帅不会怕了这几个小日本,但现在的问题是金帅在明处,日本人在暗处,天知道他们下一步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呢? 金帅越想越感到可恨和可气,如果国安部门能够重视起这件事情,把那几个日本人连锅端了,就可以一劳永逸的免除祸患。但现在国安部门认为这件事情是子虚乌有,不仅没有端掉那个间谍窝点,还打草惊蛇使他们提高了警觉,这样一来形势可就更严峻了。 金帅听陪同马副局长去日本人那里进行调查的刘伟利讲过,马副局长和三浦拓海很熟悉,从这一方面来看,马副局长有可能也被日本人给收买了。 金帅觉得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贺怀德不仅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反而还以为金帅是在捕风捉影,马副局长又充当了那些日本人的保护伞,而张副省长和钱副市长也绝对不会按兵不动,以后还会通过各种方式对金帅施加压力。 现在金帅是想回头也不行了,如果要想保住自己的命,那就只有与对方进行妥协,而这又不符合金帅的做人原则。问题是既便金帅想妥协,那些日本人就会放过他吗?金帅感到左右为难,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 ) 597锦囊 保姆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看到金帅微微一怔,旋即妩媚的笑了:“先生回来了?你先喝杯茶休息一会,我马上去准备晚餐,十五分钟后就可以开饭了。” 金帅发现,一直没有怎么注意的保姆竟然也挺漂亮,特别是扎在腰间的白色围裙,更显示出她那纤细的腰肢和翘翘的臀部。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衬托着雪白的脖颈和红红的脸蛋,显得特别的妩媚。 也许是女主人不在家的缘故,保姆表现的很随意也很热情,吃晚饭的时候没有征求金帅的意见,就给他斟上了一杯大山岛特酿:“先生,晚上也没有什么工作,喝杯酒解解乏,等一会去泡个热水澡,我再给你按摩一下。” 金帅吓了一跳,他听出来了,这个女人明摆着要勾引自己,金帅可不想老婆不在家的时候和保姆搞出什么风流韵事来。以前面对刘丽娇那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都没有动心,还能在这个保姆面前把持不住? “呵呵,你的工作是煮饭、打扫卫生、带孩子,我年轻力壮也没有感觉有多累,按摩就不必要了。” 保姆看着金帅笑了:“先生,你和太太真是一对神仙眷侣,我如果能过上一天你们这样的生活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保姆越说越不像话了,金帅三口两口的扒完了碗里的饭:“我吃饱了,你收拾一下,把大门锁好,不要来打扰我。” 望着金帅的背影,保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收拾起餐桌上的饭碗,端进了厨房,过了一会从厨房里传出了一阵压低声音的讲话声。 像往常一样,金帅洗完澡走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浏览着当天的新闻,输入了近海县三个字之后,回车键轻轻一敲,上面的几个帖子引起了金帅的注意。 这些帖子说的全是关于金帅的事情,但都不是正面的,主要讲他在近山镇如何作威作福,欺压外地客商的事情。看了看发帖日期,都是最近两天的,金帅猜到这又是小鬼子搞的鬼,“他奶奶的,原来只想到他们要双管齐下,却没想到又来了这么一手,既想要了我的命,又要把我搞臭,这些狗东西可是够了心狠手辣的。” 看了一会,一阵倦意涌了上来,看了看表还不到九点,往常都是十一点钟才上床休息,今天这是这么了? 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依然没有止住越来越强烈的倦意,金帅打了个哈欠,他现在特别希望躺在柔软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就在这时,卧室的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山竹打来的:“老公,我已经到澳洲了。” “呵呵,金海外公的身体怎么样?” “好像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只是觉得这几天胸口有孝闷,我准备明天陪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金帅笑了,这本来就是他和岳父定的一个计谋,目的就让山竹带着金海去澳洲躲一躲,免得再发生其他的意外,看来岳父配合得还不错,最起码现在还没有漏了马脚。 夫妻两个聊了一会,山竹听到金帅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关切的说道:“老公,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就在金帅将要放下电话的时候,听到里面又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让金帅提高了警觉。这部电话一共有两台分机,一台是在卧室,另一台就是在书房,难道有人在书房偷听电话?可是家里除了保姆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啊。 金帅强忍着倦意,集中起注意力听着书房那里面的动静,果然过了没有两分钟就从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声响,金帅轻轻的掀开了窗帘,看到偷听电话的人竟然就是他们家的保姆。 这个发现可是让金帅吃惊不小,他也没想到这个表面看着很老实的保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难道她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不成? 金帅怀疑今天晚上之所以会这么疲倦,有可能是保姆在他的酒里下了安眠药,难道她想趁自己熟睡之后,再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金帅在网上看到过好多这方面的事情,一些当保姆的女人为了达到勒索钱财的目的,通常会在女主人不在家的时候,把男主人灌醉,自己脱光了躺在男主人的床上,拍下借此进行勒索,难道这个保姆也想这样干? “他奶奶的,竟然想对我来这一套,以为给我下了安眠药,我就会受你摆布吗?我金帅是谁啊?” 金帅盘膝坐在了地上,运起了内功,五分钟不到就觉得神清目明,刚才的倦意消失不见了。金帅的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有了恶作剧的念头,既然这个女人想给我下套,那就将计就计,等一会吓她一下,揭穿她的阴谋,以后她就不敢乱来了。 夜渐渐的深了,金帅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他觉得是否有些神经过敏,保姆并不是这种人,否则的话,她早就应该来了。 金帅运起了内功,听着楼下的动静,忽然听到大门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声,金帅心里一惊,深更半夜的保姆会放谁进来呢?联想到日本人在他车上做的手脚,金帅意识到坏事了,这个保姆有可能也被日本人收买了。 金帅飞快的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大枕头塞进了被窝,装出有人在床上熟睡的样子,闪身躲进了柜子,隔着一条缝隙警惕的向外望去。 房门把手动了,随即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只听到扑扑的几声枪响,黑影立刻退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三秒钟,时间之短,黑影的动作之迅速,显然是受过良好训练的。 这个时候,金帅再追出去也来不及了,即便是能追出去也无济于事,一个人的武功再高,被子弹钻上几个窟窿,也会丧命的。 门外传进来了保姆的讲话声:“得手了吗?” “得手了,这是你的机票和护照,明天早上八点四十分的飞机,到了国外会有人接应你的。” 金帅明白了,这个保姆有可能也是日本间谍,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他们用得着在我的身上下这么大的本钱吗? 再一想金帅也就明白了,日本人不是针对着他,目标是山竹这个澳洲最大跨国公司的总裁,很显然这个女间谍已经在山竹这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才会在杀死金帅之后离开,看来日本间谍真是无孔不入啊。 金帅蹲在柜子里难受极了,但现在还不能出去,他要给对方造成一个已经被他们打死的假象,只有这样才能让日本人放松警惕,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下面没了动静,保姆的房间也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金帅知道她是在做着出逃的准备。 每天早上六点四十分,是金帅出外锻炼的时候,这是他多年养成的雷打不动的习惯,保姆在楼下等了一会,看到金帅没有下楼,想上楼看看,走了没有两步就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拖起行李箱打开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金帅轻轻的从柜子里钻了出来,看了看被子被穿了几个洞,不禁感到一阵后怕,他奶奶的,如果昨天晚上山竹没有打那个电话来,稀里糊涂的睡了,小命早就没了。 打开了卧室里的保险柜,金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裹,他决定要使用自己的杀手锏了。 打开包裹里的一个锦囊,从里边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片,上边是老神仙爷爷留下来的字迹:帅儿,当你打开这个锦囊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遇到了生命危险,你现在马上去厩,按照下面的地址去找你的大师兄,只要你把爷爷留给你的信物交给他,你大师兄一定会帮你的。 ( ) 598侯门深似海 金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望着空中磕了三个响头,虽然他不知道从未谋面的大师兄是干什么的,但是老神仙爷爷这个时候让去找他,那就一定错不了。 强忍着打开黄布包裹的冲动,金帅看了看表,简单的收拾一下,换了一身旧衣服,翻墙来到路上,打了一辆出租车,付出了高出一倍的车费,直奔省城而去。 金帅虽然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但也能猜到对方一定还会有人监视他的那栋别墅,说不定烽山市的机场和火车站也都派上了人。 金帅这次的胜利大逃亡还是比较顺利的,在机场里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踏上了去厩的航班,这个时候,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找到他那个从未谋面的大师兄。 金帅坐在椅子上琢磨着,大师兄究竟是干什么的,老神仙爷爷为什么让去找他呢?难道大师兄是国家安全部的高官?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只要是国家安全部的特工一出面,那几个日本人间谍还够他们收拾的? 想到这里金帅笑了,他奶奶的,只要是抓起了那几个日本间谍,看看烽山市国安局的那个马副局长还有什么话说,张副省长和钱副市长也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处分的。 金帅越想越高兴,最后竟然嘿嘿的笑出声来,以至于惹得给乘客分发饮料的空姐,还仔细的瞅了他两眼,这个人长得这么帅气,是不是神经有些不正常? 厩里的出租车司机很能侃,当金帅拿出了地址之后,看了好半天也认不出上边写的那几个繁体字:“先生,这上边写的是什么呀?有几个字我认识,可是这几个我可不认识,万一把你给送错了地方,你白花了钱不说,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可就吃罪不起了。” 金帅只好又把这个地址讲了一遍,出租车司机笑了:“看来你也是个做学问的人,这斜体字你都认识,不过你说的那个地址,我不知道,要问一问才行。” 厩的出租车司机都是活地图,一个人不知道并不代表其他人都不知道,当出租车司机用车载送话器报出地址之后,一个调侃声马上就传了出来:“三八六,你打听这个地址干什么?” “我拉了一位客人要去这个地方。” “如果你拉客人去的话还没有什么,不过我要提醒你,到那个地方可要小心一点,最好离那个大门口要远一点,让客人远远下车你马上就走,千万不要回头更不要多问。” 出租车行业里有规矩,司机们也知道厩里的水很深,别看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说不定里边就住着哪个大人物。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金帅:“先生,看来你还是很有身份的人,否则的话你不会去那种地方。” 金帅也从他们刚才的通话中猜到了一点,他要去找的这位大师兄不是个简单人物,听到司机的问话,笑了笑说道:“我其实只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小人物,难道我要去的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特殊不成?” “干我们这行的都有规矩,不该打听的不要瞎打听,厩里的大人物实在是太多了,零号门牌这里边住的绝对不是简单人家,至少也得是个部级干部,甚至更大的官也有可能。” 金帅点了点头,他觉得以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大师兄有可能是国家安全部的大领导,不是正部级,起码也是个副部级。 车子开进了一条很普通的街道,远远的看到前面一个很不起眼的大门,司机停下了车:“先生,那前面可能就是零号院,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金帅付了车费,下了车,还没等站稳,出租车嗖的一声就开了出去,不一会就不见影了。 金帅挨着门牌找了过去,当走到零号门牌的大门口时,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做了几下深呼吸,定了定神,金帅上前按下了门铃。 啪嗒一声,大门口上方的一个小窗口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一双警惕的眼睛:“请问你找谁?” “我是从河西省来的,一位老人吩咐我来找这里的主人。” “你稍等一下”小窗口被关上了,金帅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侯门深似海这句话的意思,看来大师兄的官一定不会小的。 过了不到五分钟,小窗口又被打开了,又换了一双警惕的眼睛:“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如果你是来反映问题的,可以直接去信访局,这里的主人很忙,没有时间见你。” 金帅掏出证件递了过去:“我是河西省的干部,请你把这枚玉扳指交给这个院里的主人,他一定会接见我的。” 尽管小窗口不大,但递进一枚玉扳指还是绰绰有余的。小窗口又一次被关上了,金帅望着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又摸了摸嘴巴上的胡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在后悔不应该这么急着来见大师兄,不修边幅的样子会不会让大师兄觉得自己太没有礼貌了? 门里边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这次打开的不是小窗口,而是旁边的一扇小门,一个肩佩中尉军衔的武警军官走了出来:“金帅同志,请进来吧,我们的主任要先见一见你。” 接待室不大,最多也就是十个平米左右,除了一桌一椅之外,再就是两个单人的沙发了。中尉请金帅坐在了沙发上,又给他倒上了一杯水,金帅也没有客气,一杯水没有喝完,从门外走进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 金帅知道这就是中尉所说的主任来了,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注视着来人。 “你就是从河西来的金帅同志吧?我是七号首长办公室主任应一伟。” 金帅觉得头嗡的一下,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他的大师兄竟然是堂堂的中央七号首长！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握住了应主任的手:“我是河西庶海县一个普通的乡镇干部,感谢应主任能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金帅不卑不吭的态度赢得了应一伟的好感,中尉给两个人端来了茶,换走了原先给金帅的白开水。金帅不由的撇了撇嘴,他奶奶的,都说宰相家人七品官,这个看大门的中尉也懂得看人下菜碟。 “金帅同志,你想要见首长,能告诉我你见首长的理由吗?” 金帅没有吱声,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了一个黄布小包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老神仙爷爷的信物,请你转交给首长,如果首长没有时间见我,我马上就走,以后绝不会再来打扰他了。” 应一伟看了看金帅:“我可以检查一下吗?” “当然,为了保证首长的安全,检查一下也是应该的。” 应一伟把包裹放在茶几上,轻轻的打开,金帅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他看出来了,这位七号首长办公室主任的神态格外惊讶。 “金帅同志,请你稍候,我现在就帮你把信物转交给首长。” 那位武警中尉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一个小小的乡镇干部竟然能够见到七号首长,他拿出来的信物又代表着什么呢?首长真的能见他吗? 看到金帅信心满满的样子,中尉被搞糊涂了,这个人见首长又为了什么?难道想让首长提拔他一下?不过,他现在的级别也太低了一点。 谢谢haododo打赏作品588币、蓝海889打赏作品588币 ( ) 599拜见师兄 五分钟之后,应一伟又一次走进了接待室,这一次见到金帅,态度就和上次不一样了,应一伟满脸堆笑向金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金帅同志,首长要马上见你,请随我来。” 穿过一个住着军人的小院,金帅跟着应一伟又走了差不多两百多米,来到一个绿树茵茵、翠竹环绕的小院,一走进小院,金帅惊讶的看到,走廊前正站着以前只从电视上才见到的七号首长,能让这么个大人物出迎,这个待遇可是够了高的。 “欢迎金帅同志来我这里做客” 简单的问候声让金帅觉得激动不已,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似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是当着几个工作人员的面,金帅自然不敢流露出真感情来,双手握着首长的手,颤声说道:“感谢首长能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金帅觉得首长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知道首长已经认他这个小师弟了。跟在师兄的身后,金帅晕晕乎乎的走进了一间会客室,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工作人员给金帅端上了茶,等她退出去之后,金帅发现师兄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一股热流涌上了心头,按照老神仙爷爷在锦囊里的嘱咐,金帅跪下来按照兴龙派的礼节,给他从未谋面的大师兄行了一个礼。 “师兄……” 金帅的眼泪夺眶而出,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些年来所受到的委屈一起涌上了心头,让他这个孤儿,有了一种找到家的感觉,此时的金帅真的想在师兄面前痛哭一场。 七号首长伸出双手扶起了金帅:“我还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小师弟,快请坐吧。” 金帅此刻觉得有满肚子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处讲起,还是七号首长首先讲话了:“小师弟,路上一定很辛苦吧?到这里就算到家了。” “谢谢师兄的关心,路上还算是顺利。” 七号首长笑了笑:“先喝茶吧,有什么话慢慢说,你来一趟厩也不容易,如果工作不忙的话,就在这里多赘天。” 金帅觉得师兄很和蔼,说出来的话也很暖人心,心里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但又一想到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师兄工作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陪自己在这里闲扯,万一不能及时把这次来的目的讲清楚,让师兄派人剿了那伙日本间谍,以后又去找谁哪? 七号首长好像看出了金帅的意思,按响了召唤铃,对随声进来的工作人员吩咐到:“取消今天所有的日程安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金帅彻底放心了,暗暗的赞叹,师兄就是师兄,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他看的清清楚楚,幸亏刚才没有用内功看师兄的眼睛,否则非出个大洋相不可。 虽然高级领导干部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但金帅也能看得出来,七号首长看向金帅的眼神充满着欣赏。这也难怪,两个人都是老神仙的弟子,七号首长又这么多年没有听到老神仙的消息了,咋一看到自己的小师弟能不高兴吗? “你还是体制内的人,这么年轻就是县委常委,还是一个镇的党委书记,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我的这一点进步也多亏的组织上的培养。” 七号首长摆了摆手:“在我面前就不要说这些官话了,先谈谈你个人的情况。” 金帅的口才很好,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很快就博得了七号首长的好感。当金帅说自己是个孤儿时,七号首长发出了微微的叹息,当听到金帅的妻子是澳洲著名跨国企业雷利集团总裁的时候,七号首长的眼睛里又充满了惊喜。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一篇报道,河西省有一个大山岛建设的不错,却没想到就是你搞出来的,看来你搞经济还是一把好手。上次台风雷电在烽山市登陆,你们县一下子死了十七个人,市委因此处分了你,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 “虽然里边有型观原因,但我总感觉是因为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才发生了这个惨剧。如果我事先能对榆树沟水库进行检查一下的话,考虑到周全一些,工作做得再细一点,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组织上处分我也是应该的。” 七号首长点了点头:“你能有这个认识,我很高兴,人生的路是不会一帆风顺的,受点坎坷和磨难能使你尽快的成熟起来。温室里养不出千年松,马厩里也走不出千里马,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要经历各种磨练。” 金帅连连点头:“师兄教诲得对。” 七号首长示意金帅一起喝茶,虽然金帅从来就没有和这么大的官打过交道,但毕竟他曾经给释委书记李景林当过秘书,也知道领导示意喝茶是一个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时候拜老神仙爷爷为师的?又跟他学了多少本领?” 金帅知道师兄是要考教自己了,如果在别人面前金帅或许还敢编一些假话,尽量往自己的脸上贴贴金,反正别人又没有见过,但在师兄面前他却不敢,他知道自己会的,师兄同样也会,而且还要比自己高明得多。如果被师兄知道他说假话,那可就糟糕了,虽然师兄不会当面批评他,但是一个不诚实的印象就会留在他的心里。要知道,师兄可是个大人物,确切的说掌握着金帅的生死大权。 金帅老老实实的把他如何认识老神仙的事情讲了一遍,其中没有半个字的假话。七号首长微微点头:“这么说来,你与老神仙爷爷分开也有很长时间了,自从你们分别之后,你又听到过他的消息了吗?” “老神仙爷爷在我家住了整整两年,不仅替我治好了病,还传授给我二十四招武功和一套很奇特的内功,在我十岁那年,他老人家就又去云游四海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老人家。” 七号首长点了点头:“兴龙派的武功一共有三十六式,你学会的是哪二十四式啊?” 金帅知道师兄是要考教他的武功了,老老实实的答道:“老神仙爷爷和我讲过,兴龙派的武功一共有三十六式,但他说我只适合练前二十四式,练多了对我本人不好,我学的是御敌十二式和破敌十二式。” “老神仙爷爷还教给你一套很奇特的内功,而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套内功的名字,这可真有意思,你能复述一下这套内功的口诀吗?” 内功的口诀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句,七号首长听完笑了:“你学的这套内功叫天地聪,如果练成之后,在与人交往时可以洞察对方的心理,与这套内功同时练习的应该还有三盘残棋,你解开几盘了?”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从八岁开始就练这套内功,每天晚上都要用半个小时来琢磨三盘残棋。由于我的资质愚钝,到现在只解开了前两盘,最后一盘却怎么也解不开。” 七号首长大笑:“这不是你的资质愚钝,而是你的功夫还没有到家,功到自然成,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解开的,不过我刚才看你在我面前,并没有使用这套内功。” “在师兄面前不敢。”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度,还要分一个时间和地点。在官场玩弄阴谋诡计是不可取的,天地聪只适合与小人打交道的时候使用,这样才能使你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你随便滥用,这就违背了天和,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七号首长就官场里的阴谋和阳谋,谈了自己的看法,虽然他的话不多,却使金帅受益不少,对他以后的仕途生涯也起了很大的帮助。 谢谢宏仁打赏作品100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 ( ) 600这是真的 看到七号首长的杯子水不多了,金帅站起来给杯子添满了水,又规规矩矩的坐回到沙发上。 虽然在师兄面前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但七号首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气息,却依然让金帅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老神仙爷爷临走时怎么嘱咐你的?” 金帅双手捧出了一个锦囊:“老神仙爷爷告诉我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没有多大的成就没有关系,但并不一定代表着对社会就不能做出贡献来。他老人家知道我今年有一大难,在临走时给我留下这个锦囊,让我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打开锦囊依计而行,所以我这次就冒昧的来了。” 金帅虽然在师兄面前不敢用内功,但也看出七号首长看到这个锦囊的时候很激动。 “谈谈你目前遇到的困难吧。” 金帅知道机会来了,把他最近所遇到的事情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一遍,任何细节也没有放过,随着他的讲诉,七号首长的脸色越来越严峻。 “这就是说,国安部门以及你们烽山市的领导,对你反映的问题根本就没有重视起来,甚至还有些人在帮着那些日本人说情。” “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保证,我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 “你是我的师弟,你说的话我相信。虽然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应该经受一些磨练磨,但也不能磨练过了头,你的事情我一定会管的。前几个月朱铭安同志去你们省担任省委书记,最近包景辉同志又去你们省担任了省委副书记,这两个人都是可以信赖的,你先在厩住上几天,这几天不要随意外出,我会做出安排来的。” 听到河西省又去了一个副书记,金帅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魏华旭到哪去了,难道被撤职了,或者说调走了。尽管有满腹的疑问,金帅也不敢讲出来,在师兄面前,哪里有他提问题的道理。 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首长,三号首长打来电话。” 七号首长站了起来:“本来想留你一起吃顿饭,可我的工作实在太忙,咱们只好改日了。” 金帅知道,师兄是堂堂的七号首长,用日理万机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能够陪他谈了这么长时间,就已经很不错了。 金帅曾经听李景林讲过,到了厅局这一级的干部,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超过十五分钟,而他今天却与七号首长谈了接近两个小时,这个面子可是够了大了。 跟着工作人员走出了会客室,在外面的接待室等了一会,刚才接待金帅的应主任迎走了进来:“金帅同志,请上车,我们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宾馆。” 首长身边的一个侍卫带着金帅来到了一个酒店,临走的时候笑着说道:“金帅同志,你是首长的师弟,岂不就是我的师叔了?” 金帅吓了一跳:“不敢,你是首长身边的人。” 侍卫笑了:“你怕什么?我是首长的六徒弟,刚才首长和我讲过了,咱们是一家人,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烽山市刮台风之后,我还去过你们近海县,老百姓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啊。这家酒店属于中央办公厅管,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尽管和这家酒店的前台提出来。” 没等金帅讲话,侍卫笑着摆了摆手,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金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到浑身就像虚脱了似的。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像在梦里似的,精神高度紧张之后,神经突然放松了,难免会出现这种现象。 既然七号首长吩咐不要随意外出,金帅自然也不敢出门瞎逛,虽然他不知道高层里的这些事情,但也能猜出来,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全在七号首长的掌控之中。 到卫生间泡了个热水澡,金帅感到身上无比的轻松,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胡子拉碴的样子,金帅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刚才就这么去见七号首长,这也太不礼貌了吧? 房间虽然不大,但所有的用品一应俱全,刮了刮胡子,金帅才觉得有个人样,看了看来之前故意穿上的那套旧衣裳,金帅又是一阵苦笑。 他奶奶的,要不是被那些小日本的,自己还用得着这么一副打扮吗?第一次见师兄竟然是这么一副邋遢的样子,也不知道师兄会怎么看自己? 房门被敲响了,走进来一个服务员,看到金帅穿着浴衣坐在那里,服务员露出职业性微笑:“先生,这是给你送来的衣服,如果你还有其他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 金帅惊讶了:“我没有让人准备衣服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您姓金,是从河西省来的吧,我们是不会搞错的。” 金帅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猜到,这些衣服一定是七号首长派人送来的,怪不得临上车的时候,应主任一个劲的打量金帅。 一股暖流涌向了金帅的心头,金帅轻轻的喊了一声师兄,有了一种要为师兄赴汤蹈火的感觉,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此刻全都云消雾散了。 点上了一支烟,金帅为自己泡上了一杯茶,他现在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师兄和他讲的那邪,也要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路应该如何走。 金帅绝对相信,只要七号首长一声令下,国家安全部一定会派人去烽山市把那些小鬼子给抓起来,也幸亏有了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师兄,否则的话,金帅还不知道自己会是一种什么下场。 金帅想着想着嘿嘿的笑了,他奶奶的,如果省里和市里的那些大官知道自己是七号首长的师弟,也不知道会有一种什么表情,张副省长的公子还敢这么狂妄吗?钱副市长还敢向自己施加压力吗? 金帅越想越高兴,感觉到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而这一切都是老神仙爷爷给的,他此刻也在暗暗的为自己庆幸,幸亏小时候遇到了老神仙爷爷,又幸亏有了这么一个大师兄。 金帅打通了山竹的手机,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和自己的爱人分享,让山竹也跟着高兴高兴。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边传出了山竹柔柔的声音:“老公,你在哪里啊?我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打你手机也关机。” “呵呵,我在哪里你绝对会想不到,我现在是在厩。” “你没有事跑到厩去干什么?” “唉,这件事情一言难尽,确切的说,我到厩是逃难来了,不过你不用替我担心,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我已经找到了我大师兄,他答应替我安排好一切。” 山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金帅还有个大师兄,既然能为金帅安排好一切,就绝非一个简单人物,难道老公要时来运转了? “你还有个大师兄?我怎么从来就没听你说起过?他的官一定不小吧?” “我也是刚知道还有个大师兄,我的大师兄不仅官不小,而且还非常大,有了他的关照,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小瞧我了,我的仕途必将一片光明。” “嘻嘻,你就吹吧,你大师兄官再大,也是个京官,最大也就是个部长吧?他离着河西省还远,他有能力帮你升官?” 金帅大笑:“我和你说过,我的大师兄官非常大,比部长可是大多了,告诉你吧,他就是中央的七号首长。” “你说什么?”山竹吃了一惊:“你师兄是七号首长?这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原来我也以为大师兄最大也就是个部长,见了面才知道他是七号首长。听说省委的朱书记和刚来的包副书记都是他那个派系的人,你想啊,不要说是有他们两个人的关照,就是有一个人替我说句话,我的前途也不可限量啊,老婆,你为我高兴吧?另外我还告诉你,大师兄也知道你。” “老公,你是不是发烧了?出去买点退烧药,恢复了之后再和我讲话。” “我没有发烧,我的神经很正常,大师兄今天还说过,希望你们雷利集团能为国家的建设多出点力。” ( ) 601送信 也幸亏金帅到厩的时候是周末,否则的话,近海县和近山镇的人看不到金帅,还不知道要给他打多少电话呢。虽然金帅在宾馆里住得很舒服,每天都有人把三餐送到房间里,但他毕竟是个年轻人,又怎么能在房间里待得住呢? 这次出来走得匆忙,连笔记本电脑也没有带,金帅就只好用打电话来消磨时光了。 一开始,山竹还和他聊几句,到最后一看到是金帅的手机号码,直接就把电话塞给儿子金海。 金海当然是乐此不彼,抱着电话和爸爸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也不知道父子两个都说了些什么,国际长途的电话费可是很高的,直到话费全部用完了,父子俩这才罢休。 既然没事可做,金帅吃完饭就开始练功,可他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一开始还有些纳闷,最后才想明白了,是心中有事放不下。 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急躁,有几个人能在即将决定自己命运之前,真正静下心来的?就是那些大人物也做不到这一点,即便是表面上很沉稳,也只是做出个样子给下边的人看,他们内心想的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谢天谢地,到第三天下午七号首长办公室主任应一伟终于来到金帅房间,金帅就像见到老朋友似的,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金帅同志,七号首长指示,你可以回河西了,”应一伟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朱铭安同志正在中央开会,你回去后先去省委找包景辉副书记,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看到金帅期盼的目光,应一伟笑了笑:“首长的工作很忙,确实是挤不出时间再见你了,他让我转告你,回去后要出于公心、努力工作,做一个对党和国家有用的人。不管组织上把你安排到哪个位置上,都要兢兢业业的干好,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坚决按照首长的指示办,绝不辜负他的期望。” 应一伟笑了:“首长还让我告诉你,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妻子的雷利集团能和双龙集团进行密切合作,尤其是电子工业方面的合作尤为重要。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及时向朱铭安同志、包景辉同志汇报。” 应一伟还以为金帅会问这次来厩反映的问题有没有解决,可没想到金帅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应一伟暗暗的点点,这两个师兄弟在这方面倒是很相像的。 应一伟走后,金帅在房间里连续来了几个后空翻,虽然应主任刚才没有明讲,但金帅也听出来了,他回去后不可能留在近海县工作了。原因就是应主任刚才讲过,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除此之外,还可以向朱铭安和包景辉汇报。 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能有向省委书记和副书记汇报工作的机会吗?答案是否定的,这就是说,金帅回到河西省之后,不但会离开近海县,还非常有可能离开烽山市到省里去工作。 让金帅感到高兴的还有另一个方面,山竹的雷利集团也进入了七号首长的视野。金帅可是知道,双龙集团有着浓厚的军方背景,是我们国家最大的民营公司,和双龙集团合作,雷利集团今后的发展还能差的了吗? 现在的金帅可以说是靠上了七号首长,他妻子的雷利集团再和双龙集团进行合作,那不就等于给金帅的一家上了双保险,今后还有哪一个人敢小瞧他们? 看了看时间,金帅收拾起了东西,打了个车向火车站驶去。这次来到厩,最重要的事情办完了,在这里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金帅急不可耐的要回河西去迎接新的考验了。虽然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但却能够肯定磨难已经过去了,金帅迎来了人生路上的春天。 经过一夜的颠簸,火车徐徐驶进了道北市的站台,金帅走出车厢看了看,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金帅心里暗暗的喊道:河西省我又回来了。 金帅兴冲冲的来到了省委大门口,却没想到被武警给拦住了,这个时候金帅才想起来,他的证件留在了七号首长的接待室里了。 “武警同志,我找包副书记有急事,和他是约好的,请你帮我给他的秘书打个电话,我相信包副书记一定会见我的。” 年轻的武警战士上下打量着金帅:“看你这个样子也是体制内的吧?所有来找省领导的都说有急事,可是全省有那么多的干部,而省委副书记却只有一个,再说了,你又没带证件,我们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 “武警同志,我是从厩来的,找包书记确实有急事,希望你能帮我给他秘书打个电话,这也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也费不了多大劲。” “别说你是从厩来的,就是从国务院来的也不行,我们有规定。” 听到武警说出国务院这三个字,金帅从贴身的口袋掏出了应一伟给他的那封信:“还真被你说准了,我就是从国务院来的,这是七号首长写给包副书记的信,你现在马上给他秘书打电话,如果耽误了事,你可要承担全部责任的。” 武警吓了一跳,虽然他不知道这封信是不是真的给包副书记的,但信封上国务院那三个大字他可是认识的。 “同志,你真是从国务院来的?你可千万不要说假话,否则的话,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金帅发火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呢?你听说过有人敢伪造国务院的信件吗?” 武警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现在这个疯狂的年代,什么事还干不出来?武警又一次打量了一下金帅,走进值班室打起了电话。 过了没有十分钟,一个和金帅差不多年龄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哪位是送信的同志?” 金帅迎了上去:“我叫金帅,是七号首长让我给包书记送信的。” 年轻人很热情,急忙握着金帅的手:“你就是金帅同志?你好,我是包书记的秘书卞如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吧?” “呵呵,昨天下午七号首长办公室应主任给了我这封信,我就连夜坐火车回来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好多的干部老远向卞如军打着招呼,同时也没有忘记注意一下旁边的金帅。此时的金帅想起了,他在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光,那个时候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老远就有人和金帅打招呼,这种感觉可是久违了。 包景辉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小老头,个子不高但长得很精神,特别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两道锐利目光,就好像能看穿人的五脏六腑一样,让人在他面前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接过金帅双手捧过来的信,包景辉反复看了两遍,放进了身后的保险柜,仔细的打量着金帅,想猜透他和穆家的太子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金帅同志,虽然我来到河西省不久,但也听到过你的一些情况,你现在是烽山市近海县委常委、兼金山镇党委书记吧。” 看到金帅沉稳的样子,包景辉也暗暗的点头,一般的副处级干部,见到他这种高官的时候,经常会脸色苍白,手足无措,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丝毫没有这种表现,看来人家不愧是首长赏识的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 ) 602恍如隔世 金帅恭敬的看着包景辉,微微一笑:“包书记,去年台风雷电在烽山市登陆,我们县死了十七个人……” 包景辉挥了挥手:“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是指你在经济发展方面的建树。你在海岛县担任乡党委书记的时候,没有用国家一分钱,单纯依靠市场手段,就把一个小海岛建成了闻名于全国的世外桃源。在烽山市主持招商局工作期间,不到一年就把你们市闲置已久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的资产谈活了,又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外资,虽然你有一些外力帮助,但总的看来,还是你个人起的作用。” 金帅没有想到堂堂的省委副书记,来到河西省没有多久,竟然会把他的情况掌握得这么清楚。其实,金帅哪里知道,自从包景辉接到七号首长的电话时,就知道金帅已经受到了七号首长的赏识,自然是要对金帅的情况了解一下。像他这种大人物,想了解一个人的情况,那不是很容易吗?贺怀德的胆子再大,他也只能实事求是的讲,绝对不敢有所隐瞒。 “当然了,人无完人金无赤足,你身上还是有不少缺点的,但是与成绩相比较也只是一个手指和十个手指的关系,瑕不掩瑜。” “谢谢包书记的夸奖,其实我做的还很不够,这次我在首长那里也聆听了他的教诲,今后我会认真改正的。” 包景辉大笑:“你不要紧张,我这不是批评你,我们不是圣人,任何人都会犯错误的,比如说,你在受到处分之后的态度就是很正确的嘛,年轻人只有经过磨练才能真正的成熟起来。” 卞如军敲门走了进来:“包书记,会见中宣部陈副部长的时间到了。” 包景辉站了起来向金帅伸出了手:“金帅同志,这次你向首长反映的问题非常重要,目前有关部门正在解决这个问题。等一会小卞会安排你去省委宾馆住下,过两天朱书记回来后,再考虑你工作的安排问题,现在我想问你一下,你还想继续留在烽山市工作吗?” 金帅知道师兄的电话和亲笔信起了作用,一般的情况下,像他这种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不要说是省委书记了,就是副书记也未必会亲自过问,更甭说还征求他的意见。古人曾经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了身居高位大师兄的关照,看来任何人再也不敢小瞧了。 “我是党的干部,随时听从组织上的吩咐。” 包景辉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卞如军说道:“小卞,你负责把金帅同志安排好,今天晚上的宴会你就不要跟着我了,你们年轻人可以在一起好好聊一聊。” 卞如军明白,包景辉是想让他再和金帅聊一聊,摸透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确切的说是,代表包景辉对金帅进行一下考察,作为对金帅今后工作安排的一个参考,看来,包景辉确实想重用金帅了。 卞如军亲自开车和金帅来到了省委宾馆,自从离开省委接待处之后,金帅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汽车在宾馆大门口停下的时候,金帅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前台原来熟悉的几个服务员都不见了,代替他们的是几个更青春靓丽的女孩,干这行就是吃青春饭的,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样子。 电梯稳稳的停在了十二楼,一个服务员微笑着迎了上来:“卞秘书,有客人啊?” “呵呵,是啊,这是包书记的客人。” 服务员看了看微笑着的金帅,惊喜的喊道:“金主任,是你啊！好几年没有见你了。” 卞如军看了看金帅:“你们认识?” “呵呵,我以前在省委接待处工作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小妹叫小红,是当年为七号首长服务过的五朵金花之一。” 卞如军笑了:“我还以为你离开释委之后,就直接去了烽山市,可没想到你还在省委接待处工作过。” “我在接待处待了没有几个月,正好省委动员干部到基层锻炼,我就报名去了烽山市。” 小红殷勤的接过了金帅手里的包,打开了一二一八房间。金帅也给高官当过秘书的,自然知道这里边的道道,看来这整个十二楼都是给包景辉一个人准备的。 喝着小红泡好的茶,卞如军和金帅聊了起来:“金帅同志,我跟着包书记来到河西也没有多久,对省里的情况也很不熟悉,向别人了解,他们也未必和我说实话,今天见到你了,你可要和我好好说说。” “我离开省委已经好多年了,我知道的情况现在都成了老黄历了,说出来恐怕对你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不过你要愿意听的话,咱们就当做闲聊。” 金帅把他所知道的情况,有选择的和卞如军讲了一下,虽然他现在非常想知道魏华旭到哪去了,但此刻也不好显得太急迫。 “各个省的情况都不一样,像我们这些当秘书的,要是不能尽快的融入进去,工作起来就会被动,虽然你说的这些情况都过去了,但对我的帮助还是蛮大的。”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当秘书的就是领导的耳目,要把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经过分析整理之后,及时汇报,以便领导作出正确的决策。” “说起来你是老前辈了,可我就纳闷了,你当时跟的是释委书记,按说你的级别怎么着也得是副处啊。” 金帅笑了笑:“虞书记来之前,河西省委书记是穆从文穆书记。按惯例省委书记的秘书一般都是正处,可他的秘书一直都是副处,所以其他常委的秘书级别也不能高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后来这么又变了呢。” “虞书记来到河西省之后,看到常委们的秘书级别太低,有些文件按规定是不能让他们接触到的,也影响到了工作,所以就把所有人的秘书都提了一级,而我正好没有赶上那个时候。” 卞如军大笑:“人家都说升官要靠运气,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你在释委的经历,我也听一些人讲过,看来你这几年的运气确实是不怎么样。” “知足者常乐,我现在是近海县的县委常委,算起来也算是副处级了,比起那些一辈子庸庸碌碌在底层挣扎的人来,我还是幸运的。” 卞如军仔细的看着金帅,发现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心里也在暗暗赞叹,看来经受过磨练的人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就是这份心态,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呢?卞如军此时对金帅有了一个很好的看法,他觉得金帅已经很成熟了,现在又有了七号首长这座大靠山,今后必定会飞黄腾达。 其实,卞如军又怎么能猜透金帅的心理,就在包景辉和卞如军讲那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包景辉的目的。既然他想让秘书探听一下自己的口风,那何不借此机会表现的高尚一点呢?虽然包景辉已经猜到七号首长的意思,但具体给金帅安排什么样的工作,包景辉这个分管组织工作的党群副书记,可是起着关键作用的。 两个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省委几个常委的身上,既然已经知道金帅是七号首长的人,包书记又要重用他,卞如军自然不会再对金帅有所隐瞒了。 “听说原省委副书记魏华旭对你的看法不是太好。” “呵呵,也不能说他对我的看法不是太好,主要是我得罪了他的女儿。”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背叛爱情,更不想攀龙附凤当他们魏家的驸马爷！” 谢谢zm_ldind打赏作品588币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币。 弱弱的问一下,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你的花都投完了吗? ( ) 603貌似忠厚 金帅又把他和魏家父女的恩恩怨怨讲了一遍,到了这个时候,卞如军就更佩服金帅了,他觉得金帅不仅心胸宽阔,而且还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怪不得他会对李景林一家那么好,哪一个领导要是有了这样的秘书,可真算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 “没想到魏家父女竟然是这种人,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魏华旭上个月被中央突然免去了省委副书记的职位,听说中央给他安排了两个职位供他选择,一是平调到山南省任省委副书记;再一个是留在河西省去政协担任副主席。” 金帅笑了,山南省可是老王家的地盘,和魏华旭所依靠的后台是死对头,要是让魏华旭去那里当省委副书记,可就有了他的罪受了。而留在河西省去政协担任副主席,就算是让他提前退居二线了,如果没有了强有力的支持,他这辈子就甭想再爬起来。 但金帅此时也不能在卞如军面前表现得幸灾乐祸,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中央把魏华旭安排到哪里去工作,一定是有着长远的考虑,我们作为下级的也不好背后议论领导。” 就这一句话,让卞如军又对金帅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不仅胸怀宽广、重情义,口风还非常紧,更懂得官场里的规矩,有了这三个优点,也足可以堪当大任了。 吃饭的时候,金帅的酒量更让卞如军大吃一惊,本来以为一斤多的酒量就够了厉害的,却没想到,两个人喝了三瓶酒之后,卞如军觉得撑不住劲了,而今帅却一点事也没有。 我的老天爷,卞如军暗暗的想到,这小子还是个人吗?简直是太完美了,身上集中了所有官场人的优点,这样的人要是不能得到重用,那可是太可惜了。 既然佩服一个人,又知道他的前途无量,卞如军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了,两个人论了一下年龄,卞如军竟然还比金帅要大一岁。 “金老弟,如果你同意的话,今后咱们两个私下里就兄弟相称了。” 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不管以后到哪里去工作,能和省委副书记的秘书搞好关系,绝对是一件好事。 “军哥不嫌弃的话,以后我就是你的兄弟了。”金帅端起了酒杯:“军哥,小弟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两个人一饮而尽,卞如军放下酒杯四处看了看,装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金老弟,包书记已经说过了,过两个月就把我放下去锻炼。说实话,我参加工作以来,一直都是浮在上面,没在下面干过,我可不像你有基层工作经验,如果咱们两个能在一起搭班子就好了,我们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 今天包景辉在谈话的时候,大力称赞了金帅在经济方面的建树,金帅估计包景辉一定会把他调到省里来,到发改委或者是财政厅担任一个处长,在基层磨练这么多年,资历已经够了,有了七号首长这个大后台,包景辉还能把金帅继续放在基层去吃苦吗? 现在卞如军提出的这个要求,虽然金帅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也不好给卞如军泼冷水,笑了笑说道:“如果咱们真像你说的那样在一起搭班子,那可就太好了,我一定会在你的领导下,努力工作创出我们的一番事业来。” 卞如军大喜:“既然你同意了,我明天就瞅个机会向包书记提出来,你先去打前阵,等包书记有了新秘书之后,我再过去,凭着咱们兄弟俩的能力,要治理好一个县,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望着卞如军兴奋的样子,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像他们这种小人物,虽然官不大,但是后台可不小,特别是金帅,包景辉在安排他的工作时候,可是会格外慎重的,也绝对不会再让去下面的县里工作的。 这一晚上,卞如军喝醉了也没有回去,被金帅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正标准间有两个床位,也用不着挤在一个床上。 看到金帅把卞如军扶回来了,小红也走了进来,帮助金帅把卞如军扶到了床上,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然后又给金帅沏了杯茶,让金帅感到纳闷的是,小红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金主任,你这些年都跑到哪里去了?刚才我和几个秀妹说起你了,她们都想让我问一问。” 金帅笑了:“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啊?” “你在接待处工作的时候,所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非常佩服,我们都知道如果不是魏丽,你也不会离开接待处,这都是那个白骨精给害的,我们这些人可都为你打抱不平啊。” “呵呵,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它了,我看到原来的一些同事都不见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工作呀?” “你离开接待处不久,我就被提拔为领班,去年又当上了客房部副经理,这里的工作既轻松赚钱又多,我还年轻,想在这里再干上几年。” 金帅点了点头:“虽然你还年轻,但是岁月无情啊,你应该趁这个机会多学点知识。” 小红咬了咬嘴唇,红着脸问道:“金主任,你以前曾经说过有未婚妻了,现在结婚了吗?” 金帅大笑:“我不仅结婚了,而且孩子都有了。” 小红叹了一口气:“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一定有不少的女孩,你可是我们这些秀妹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只要你用心的去寻找,就一定会找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过我要告诉你,这年头骑白马的并不一定都是王子,有可能还是和尚呢。” 金帅的话,把小红逗得哈哈大笑:“金主任,你可真幽默,你能和我讲一句实话吗?你除了妻子之外,就没有情人吗?” 金帅吓了一跳,他看出来了,这个小红的心思有些不对劲。那一年七号首长还是国家调控委主任的时候,曾经来河西调研,就是金帅领着小红和几个女孩负责接待服务的。当时小红也有意无意的和金帅套近乎,幸亏时间短金帅才摆脱了她,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还不死心。 “你应该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拒绝了魏丽,因为我深深的爱着我的妻子,在我的心中,她就是我的女神,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代替她,一个人对待爱情要忠贞,我是最看不起一些始乱终弃的男人。” “好,说得好”睡在床上的卞如军忽的一声坐了起来,把金帅和小红吓了一跳。 “你没有睡着呀?” “呵呵,我要是睡着了,怎么能听到你这些精彩的演讲呢?原来我还以为你和小红有点什么故事,现在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红红着脸跑了出去,金帅和卞如军又是一阵大笑。接过金帅递过来的茶,卞如军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用手抹了抹嘴巴:“金老弟,我没有看错人,虽然这年头逢场作戏已经是很正常的,我有时候也会偶尔的潇洒走一回,但今天我却看到了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奇男子。” “呵呵,你就不要夸奖我了,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完全的好人。我在释委工作的时候,有些人就说我善于耍弄计谋,但这也是他们得我这样做的,可在对待感情方面,我却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对我的亲人是这样,对我的朋友更是这样。” 金帅嘴上说着,心里也在暗暗的嘀咕着,看来这个卞如军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貌似忠厚的外表下,还掩盖着另外的一种近乎狡诈的聪明,房子的话,他怎么能装睡,偷听他和小红的谈话哪?其实,能当上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又有谁会是傻瓜呢? 这一晚上,两个人谈了很久,卞如军认为已经彻底的认识了金帅,而金帅却也达到了他的目的,只要是借着卞如军的嘴巴在包景辉面前一讲,包景辉对金帅的看法能不好吗? ( ) 604特大间谍案 烽山市委副书记刘国华这两天很奇怪,主要是因为新来的省委副书记包景辉的秘书卞如军,连续两次打来电话了解金帅的情况。 堂堂的省委副书记能够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这可是非常少见的,在接到电话之后,刘国华除了让组织部的干部实事求是的做出对金帅的评价之外,再就是对包景辉的履历进行了深入和细致的研究。 能坐到市委副书记这个位置上,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经过一番研究之后,刘国华明白了,这个来到河西省后一直很低调的省委副书记,竟然也是老穆家派系的人。 原来刘国华还以为虞城海调走之后,老穆家把朱铭安安排到河西省任省委书记就算完了,却没想到,人家又安排的这么一个后手,这就是说,老穆家对河西省这个地盘不仅不会轻易的放手,还要进一步牢牢的掌控住。 结合到金帅受伤之后,市委在对他的处分问题上竟然能捅到穆副总理那里,刘国华就知道金帅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又靠上了老穆家,而其中穿针引线的必定就是前任纪委书记李景林的夫人岳虹。 既然包景辉是老穆家的人,他又让秘书了解金帅的表现,这就说明金帅将要得到重用了。 其实,刘国华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金帅能够靠上老穆家并不是岳虹作用,而是与七号首长有着另外一种极为特殊的关系。 “这个小兔崽子倒是挺有本事的”刘国华嘟囔着:“虽然背上了一个处分,但是三拐两拐的,竟然靠上了老穆家这座大靠山,这小子已经不能用聪明这两个字来形容,简直就是太鬼了,背的这个处分也太值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近海县委打来的:“我是刘国华,你是哪位?” “刘书记,我是孟祥辉啊,金帅已经好几天没有到办公室了,给他打电话又不肯说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祥辉同志,不要大惊小怪的嘛,金帅那么一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情来,国安部门不是对你们县的那个间谍案有过结论了吗?” “刘书记,我这次给你打电话就要向你报告这方面的情况。两个小时前,近山镇的干部向我汇报,三浦株式会社旅游度假村筹备处的几个日本人被十几个便衣给带走了。” 刘国华吃了一惊:“你说什么?那些日本人被带走了?那些便衣又是干什么的?怎么市委没有接到这方面的通知?” “据近山镇的干部报告,那些便衣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配合他们行动的那些武警却说明这些人有可能是国安部门的。” 刘国华意识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妙,如果那些来抓日本人的便衣真是国安部门的话,那么金帅以前反映的情况就是真的,烽山市国安局没有把这件事情重视起来,这就说明那个马局长这次恐怕也要倒霉了。 “祥辉同志,你亲自去近山镇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我现在马上和怀德同志商量。” 放下电话,刘国华想了一下,打通了贺怀德的电话:“怀德同志,刚才近海县的孟祥辉向我报告,近山镇三浦株式会社旅游度假村筹备处的几个日本人有可能被国安的人带走了,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方面的情况?” 电话里传来了贺怀德的叹息声:“唉,国华同志,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又被动了,对日本人采取的这次行动,我也是刚知道,国家安全部的一个处长刚走。” “你是说这次是由国家安全部直接来人采取的行动?看来这个案子还不小,怎么马局长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别提那个马局长了,昨天晚上他就被国安部的人押回厩了,听那个处长的口气好像马局长和那几个日本人有什么牵扯,噢,那个处长还讲这是一起特大的间谍案。” “这就是说,金帅反映的情况是真实的,看来我们又受到那个姓马的蒙蔽了。” “所以我刚才才说,我们这次又被动了。” “刚才孟祥辉同志还和我讲,金帅同志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办公室了,会不会是他直接去厩反映的情况,才促使国家安全部下了决心?不过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怎么可能知道国家安全部在哪里?即便是知道了地址,也未必能够见到国安部的领导。” 电话里又一次传来了贺怀德的叹息声:“唉,金帅是一个副处级干部不假,可你别忘了,我们在准备对他进行处分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这就是说金帅还是一个通天的人物呢。” 刘国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前两天包景辉书记的秘书打电话来了解金帅的情况。” 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出了贺怀德的讲话声:“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了,看来金帅有可能要离开我们烽山市了,国华同志,现在我们要采取主动了。” 刘国华明白贺怀德所说的采取行动是什么意思,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省委要想调哪一个人,烽山市委还敢不放人吗?如果金帅真的靠上了老穆家,就凭烽山市委无缘无故的给人家这么一个处分,金帅以后一定会报复的。 两个人挂上了电话,都琢磨起了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旦金帅离开了烽山市,省委是肯定要对烽山市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的。 虽然两个人此时离得很远,但就像心有灵犀似的,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脑袋,好像要掂量一下头上的乌纱帽能够戴多久似的。 过了半个小时,刘国华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不用听也知道又是孟祥辉打来的。 “刘书记,我已经了解清楚了……” “祥辉同志,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金帅同志是奉市委和市政府的指示去办一件大事的。” 还没等孟祥辉说话,电话就被挂上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孟祥辉也是一头雾水,他闹不清楚这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是市委让金帅办事的话,那也不可能事先不通知一下他这个县委书记啊。 虽然有些事情孟祥辉现在还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却是能够肯定的,这次国安部来抓那些日本间谍,一定是金帅鼓捣出来的动静,他这是看到市里不重视这件事情,才跑到厩去反映情况的,看来金帅的能量还真是不小啊。 “他奶奶的,还说金帅是奉市委和市政府的指示去办一件大事,你刘国华不就是想往自己的脸上搽粉吗?” 其实孟祥辉又哪里能够想到,金帅差一点就被那些日本间谍给杀人灭口了,如果他要是看到金帅床上那几个枪眼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想的这么简单? 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徐建,孟祥辉严肃的说道:“金帅同志是奉市委和市政府的指示,去厩向国安部门报告这件间谍案的。这段时间,你要负责把近山镇的工作抓起来,迅速消除间谍案带来的不良影响,加快灾民安置房的建设和浒山村村民集体搬迁的工作。” 听到孟祥辉的话,徐建和刘伟利恍然大悟,虽然他们已经猜到国家安全部派人来抓这些间谍,有可能是金帅去上边反映的结果,却没想到是奉了市委和市政府的指示,看来领导就是领导啊,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 ) 605要被重用 从白马市来到了省城,但徐丽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父亲当上副省长而好起来。特别是听到金帅在台风中受了重伤的消息后,这个对金帅非常痴情的姑娘眼前一黑,竟然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以至于小腿骨摔成了骨折,在病床上躺了快两个月。 自从金帅恢复之后,也多次打电话来问候,徐丽每当听到金帅的声音时都觉到非常激动,但是一旦结束了通话又陷入了无尽的惆怅之中。 许宗衡也经常开导女儿,但他知道这种开导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女儿的心病必须要用心药来医,而最好的心药就是金帅本人了。 作为一个新上任的常务副省长,许宗衡的工作异常繁忙,他不仅要尽快的熟悉情况,还要尽可能多的领会现任省委书记的意图。 所谓的省委其实有时候指的就是省委书记一个人,作为副手主要领会好省委书记的意图就可以了。副书记或者是省长、副省长,谁也不会根据自己的精神提出一些新东西来,而是要时时刻刻的与省委书记保持一致。 如果有哪一个傻瓜敢不按照省委书记的意思另搞一套,那就离倒霉的日子不远了。当然了,官场里的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一些有后台和有背景的人,如果自认为有和省委书记对抗的资本,他们有时候也会和省委书记唱反调的,但像许宗衡这样无根无底,又没有什么大靠山的人,那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 外人看着许宗衡这个副省长风光无限,其实,心里的苦衷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前他曾听李景林讲过,金帅有可能是朱家的后代,可是后来又说是一个误会,这让许宗衡心里产生了一种失落,至于失落的是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看到女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许宗衡笑了:“小丽啊,又想什么呢?我今天已经和发改委的杜春林主任打过招呼了,过几天你就去他们那里上班吧,上班之后,心情也许就会好了。” 徐丽看了看父亲:“我又不是因为不上班心情才不好,我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有时候还想哭。” “好了好了,我许宗衡的女儿怎么能这个样子呢?快去厨房和保姆说一下,今晚上多准备几个菜,金帅等一会要来我们家做客” 徐丽眼中亮光一闪,起了起身又坐回去了:“金帅来就来呗,反正他来了你们也是谈工作。” “金帅这次可不是和我谈工作的,他和我说是专程来看望你的。” “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我受伤这么久了,他回国后就没有来看过我。” 许宗衡叹了一口气:“小丽啊,你这种态度金帅又怎么敢来看望你呢?他是结了婚的人了,也是为了不增加你的思想负担,唉,你也应该好好想一想了。”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徐丽心中一软,端过了一杯茶:“爸爸,你先喝杯茶,我这就去厨房。不管怎么说,金帅也是李景林叔叔的老部下,和我也同事过一场,我有时候也在想,男女之间如果不能成为夫妻的话,就不能是另外一种关系吗?” 听到女儿的话里有话,许宗衡缓缓的说道:“这两年有多少人给你介绍对象,你一个也看不上,我和你妈妈都知道你的心里还有着金帅。爸爸和妈妈不是那种老脑筋的人,只要是你能够幸福,我们就会支持你,不过违反道德标准的事情,我们是坚决反对的,这是一条底线。” “什么叫做违反道德标准?什么又叫做我能够幸福?你能在这两者之间画一个等号吗?算了,我不和你讲了。” 看到女儿气呼呼的出去了,许宗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说女儿,更不知道女儿会和金帅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 许宗衡还以为女儿看到金帅之后会很冷淡,却没想到根本就不是和他想象的一样,虽然徐丽在金帅面前表现得很矜持,但是她的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 “许省长你好,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望你和阿姨,噢,还有徐丽。” “呵呵,年轻人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你的工作又很忙,有时间就来坐一坐,没有时间也不用强求,交朋友要用心,那些表面上的文章不做也罢。” 许宗衡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有意无意的在女儿的脸上扫了一下,徐丽听明白了,爸爸是在委婉的对她提出了批评。 在沙发上坐下,徐丽给两个人端上了茶,然后迟疑了一下向门外走去,许宗衡笑了:“小丽啊,金帅又不是外人,他这次又是专门来探望你的,就坐下来一起聊聊吧。” 徐丽点了点头,坐在了金帅对面的沙发上,两条腿交叉坐了一个玉女座。几个月不见,金帅发现徐丽的变化不小,不仅人更加漂亮了,而且气质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金帅的目光虽然直视着许宗衡,但余光却在徐丽的身上,从刚见徐丽的时候,金帅就发现徐丽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哀怨。他知道,自己受伤之后,徐丽急的滚下了楼,而他回来这么久了却没来看望过人家一次,这也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虽然要向徐丽解释一下,但当着许宗衡的面,金帅也不能就那么直说,只好以汇报工作的口气,谈起了他这段时间都忙了些什么。 随着金帅的讲诉,徐丽才明白金帅从澳洲回来之后,竟然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心中的一丝丝怨恨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许宗衡暗暗的赞道,金帅这小伙子可真是聪明,不仅用这种办法说明了他这段时间干了些什么,更向徐丽解释清楚了他为什么没有来看她。 “叙啊,你这次去厩,竟然能够见到七号首长,是不是你的岳妈妈通过朱鹏峰首长那里帮你搭的桥啊?” 金帅知道,如果他不说的话,别人是绝对不会想明白的,可是七号首长曾经和他讲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透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许宗衡能是其他人吗? 看到金帅很为难的样子,许宗衡笑了笑:“既然你觉得为难,那就不要讲了,不过你能见到七号首长,这对你今后的仕途可是很有好处的,有喧会就应该很好的利用一下。” 金帅想了一下:“许叔叔,我不是不想和你讲,而是七号首长有指示,我可以和你透露的就是,我这次之所以能够见到七号首长,并不是岳妈妈通过朱鹏峰首长搭的桥。而是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跟着学艺的一位叫老神仙的老人在临走时,给我留下了一个信物,让我在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去厩找一个人,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找的这个人就是七号首长。” 许宗衡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就是说,你和七号首长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关系。叙啊,这对你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你刚才说七号首长又让你给包书记带了一封信?” “是的,但七号首长给包书记的这封信是什么内容我却不知道。” “首长给你的信件,你是不能随意打开的,不过从你刚才的谈话中,我可以分析出来,你要被重用了。” 徐丽的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虽然她不像许宗衡那么有心机,但毕竟出身于官宦之家,又在官场里待了这么多年,如果连这点道理都分析不出来,那她可就白混了。 “其实重用不重用倒无所谓,我主要想有一个能够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想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 ) 607争一争 夫妻两个聊着,仿佛忘了女儿出去送金帅很久了还没有回来,也许他们是故意要给那两个年轻人留下一点谈话的时间吧。 “有一次金帅和县国土局局长去日本人的旅游度假村筹备处检查土地使用情况,不仅发现日本人没有按规定期限进行土地开发,还无意中发现日本人有间谍嫌疑,金帅就把这件事情向烽山市国安局做了汇报,结果并没有引起国安部门的注意。金帅就想利用土地违规这件事情把日本人给挤出去,可谁知道捅了马蜂窝。崔永泽的儿子去找金帅说情,烽山市副市长钱志仁又给金帅施压,但最后都被金帅给顶了回去。” “金帅这小伙子哪个地方都好,就是有一点太喜欢惹事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由国安部门去管,他只要汇报上去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徐宗衡笑了笑:“看来你也和一些人一样,以为金帅是个喜欢惹事的人,其实仔细分析起来,却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金帅是县委常委又是近山镇党委书记,如果以后那帮间谍真的闹出什么事来,一旦上面追查起来他的责任就小不了,国安局也完全可以说没有接到他的报告,像这种事情在官场里是太多了。“没等孙淑敏讲话,徐宗衡又说道:“至于你说的金帅喜欢惹事,我并不同意你的说法,其实这件事情他还是在为自己考虑,换届选举就快要到了,他在经济上所做出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而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在政治上也有所建树。” 徐宗衡不愧是官场里的佼佼者,看问题非常尖锐,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就爬到了副部级的位置上。 “就在钱志仁给金帅打电话的当天下午,金帅开车回家途中突然刹车失灵,幸亏他会武功反应灵敏,就在车辆控制不住的时候,从车里跳了出来,否则的话他当时就会没了命。” “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后来省公安厅派了两个刑侦专家对金帅的车辆进行了检查,结果发现汽车刹车系统关键部位,被人装上了一枚定时微型炸弹,这枚炸弹足可以使刹车系统立刻失去作用,造成车毁人亡的惨剧。” “这个案子破了吗?” “当警察去找为金帅保养车辆的修理工时,那个修理工已经辞职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甚至有可能被日本人给杀人灭口了,所以破案也就遥遥无期了。但不管怎么说,通过这件事情金帅就更加相信,日本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日本人心狠手辣,这种事情他们是绝对会干出来的。” “烽山市的市长贺怀德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即找到国安局,要求他们立刻对间谍案进行调查,可谁知道带队去调查的一个副局长竟然和日本人是朋友！那些日本人也不是傻瓜,他们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还能把证据摆在调查人员的面前吗?后来国安局给烽山市委市政府写了一份报告,说他们并没有发现日本人是间谍的证据,这件事情就算放下了。” “后来呢?” “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是非常聪明,他知道日本人要想保住他们的土地使用权,确切的说为了保住他们的间谍窝点,除了让上面向金帅施压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为了不使家人受到伤害,金帅及时把老婆和孩子送到了澳洲,却没想到当天晚上一个黑衣人就溜进了他的卧室,冲他的床上连开了三枪。” 虽然知道金帅没有死,但孙淑敏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那金帅又是怎么躲过去的?” “金帅这个小伙子不是一般的聪明而且非常机灵,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保姆的神态有些不正常,晚上睡觉的时候,在被窝里塞了两个大枕头,他自己却躲进了柜子里,所以才逃过了这一劫,同时又稳住了日本人,为国家安全部破获这起间谍案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哎呀我的妈呀,可吓死我了,这简直就是在小说里才能看到的情节。” “是啊,我听到金帅讲到这里的时候也感到非常震惊。金帅当时已经处于了孤立无援的状态,国安局没有发现日本人的间谍嫌疑,市委自然也是不会重视了,这个时候他只有依靠自己了。” “你还没有说金帅怎么去见到七号首长的。” “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金帅小时候曾经跟着一个叫老神仙的世外高人学过武功,后来老神仙临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一个锦囊,告诉他在二十八岁那年会有性命之忧,可以拿着他的信物去厩找一个人,并给他留下了七号首长现在的住址。” 孙淑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徐宗衡:“那个人竟然能看到十几年以后的事情,这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我们国家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民间的高人多的是,要不怎么能称作是老神仙呢?” “可是七号首长又和金帅有什么关系呢?”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我还是听赵德存和我透露了一点。七号首长小时候曾经因为一次意外和家人失散了,就是被一位叫老神仙的人收养的,听说七号首长也有一身很高的武功,我分析金帅和七号首长有可能都是老神仙的徒弟,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是师兄弟的关系。” “我明白了,金帅是拿着他们师父的信物才见到了七号首长。” “你说的没错,练武之人都非常讲义气,很讲究门派观念,即便七号首长和金帅不是师兄弟的话,他们之间也有很深的渊源。你想啊,七号首长知道他们这种关系之后,还能够对金帅坐视不理吗?所以国家安全部前天派人把那几个日本间谍给抓了起来。” 孙淑敏端起茶杯连喝了几口,这才觉得刚才砰砰跳的心脏稍微平静了一点:“这件事情简直是太可怕了,你说金帅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啊?怎么净干这些惊天动地的事情,现在好了,有了七号首长做靠山,今后谁还敢再欺负他?” “前几天我听说包书记曾经让他的秘书,向烽山市委了解过金帅的情况,我估计并不是他要了解金帅,而是奉了七号首长的指示,所以这才有了七号首长让金帅把他的亲笔信交给包景辉这件事情。” “这就是说,金帅以后一定会得到重用了。” “你说的没错,如果金帅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七号首长就会让他自生自灭,可金帅在烽山市取得了那么大的政绩,显示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这个时候七号首长是绝对会帮金帅的。老穆家办事力求一个稳字,他们的眼光看的也非常长远,虽然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但是假以时日其前途将无可限量,说不定要不了几年我就要受他的领导了。” “所以你才认为包景辉会把金帅安排到发改委去工作?” 徐宗衡点了点头:“我也只是猜测,发改委主任杜春林是虞城海一手提拔起来的,说起来也算是穆家派系的人,金帅在他手下工作,想出成绩也是很容易的。” 孙淑敏笑了:“那你为什么不把金帅留在你的身边呢?” 徐宗衡摇了摇头:“我这个非常委的副省长是罩不尊帅的,对于他的安排我也说不上话。严格的说起来,包景辉只属于穆家派系的外围,与朱铭安相比较,可就差得远咯。现在包景辉和杜春林走的很近,你想他能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吗?安排好了金帅,既可以加强他与七号首长之间的联系,又能得到一个有用的人才,这可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啊。说不定对金帅的安排包景辉又要和朱铭安争一争了。” 谢谢zm_ldind打赏作品588币、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币。 ( ) 608朋友 孙淑敏惊讶了:“你说朱铭安和包景辉会在这件事情上相争?这怎么可能,他们不都同属于穆家派系吗?” “正因为他们都是穆家派系的,所以才会在金帅的安排问题上争一争。这就像古代的大臣一样,虽然私底下都属于同一个派系,但在向皇帝争宠的时候,却没有一个肯相让的。” 孙淑敏笑了:“金帅这不成了一个香饽饽了,怪不得你说罩不尊帅,人家有这么大的后台,谁不上赶着巴结啊。” “呵呵,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件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向外传,今后我们要想办法和金帅把关系搞得更好一点,说不定以后对我们家也会有很大帮助的。” 听到徐宗衡的话,孙淑敏把要出去找徐丽的话又咽进了肚里。她知道老公说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今后他们家有可能就要靠金帅来罩着。现在的金帅已经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成了一个灸手可热的人物,既然要想和人家搞好关系,那就只有利用女儿和金帅的友谊了。 与此同时,外面车里金帅和徐丽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两个人已经忘了时间。 “金帅,你不知道我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之后,心里有多着急啊。也幸亏你醒了过来,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下去了。” 这句话只有妻子对丈夫才能说的出口,金帅也没有想到徐丽今天晚上竟然表白得如此大胆。 “徐丽,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咱们两个永远都是好朋友,我知道你对我的心,可我已经有了山竹,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下定了决心,除非我这辈子再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否则的话我就一辈子不嫁,让你到死都觉得对不起我。” 金帅叹了一口气:“徐丽,你这是何苦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徐丽哭了,哭的是那样伤心:“金帅,我就这么惹你讨厌吗?我知道你有山竹,但我没有想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求你能在心里给我留一点点的地方就可以了,难道我的要求过分吗?” 金帅不知道说什么好,透过车窗外的灯光,他看到徐丽眼中的泪花就像珍珠一般的落了下来,真如古诗上所说的雨打梨花,是那么的楚楚动人,人见人怜。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默默的坐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还是金帅先打开了沉默:“徐丽,咱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把对方当做好朋友,你看,我和刘姐现在相处得不就很好吗?” “你甭拿这邪来糊弄我,难道你还有一个大哥吗?告诉你,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不要说是过上几年,就是现在也差不多进入剩女的行列了,难你想让我嫁给一个老头子?是不是这样你就高兴了?” 金帅苦笑了一下:“二十八岁正当年华,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正排着队等候你的选择呢,听我一句话,要是找到合适的就嫁了吧,我不值得你爱,也不值得你为我付出真感情。” “偏不,我就要一直等下去,等到你答应在心里给我留一块地方为止。告诉你金帅,这辈子你都甭想甩了我,我就赖上你了,我徐丽就是这么不要脸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徐丽又使开了大秀的脾气,金帅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两个人都出来这么久了,一旦让徐丽的父母产生误可就糟了。 “徐丽,我知道一时半会的说服不了你,可你同样也说服不了我呀,时间这么久了,徐叔叔和孙阿姨应该着急了,你还是回去吧,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不过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咱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好容易才把徐丽劝回了家,金帅就像逃也似地开车走了。他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和徐丽的关系,更不知道以后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接到金帅的电话,黄晓强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几年都没有见面的金哥怎么突然来到了省城? 放下了电话之后,黄晓强叫上弟弟来到了金帅下榻的省委宾馆,虽然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觉得有满肚子话要说,但见了面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怎么?不认识我了?” 还是黄晓勇反映机敏:“金哥,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自从那年你离开省委接待处之后,咱兄弟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这次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 金帅看了看两个人肩上的警衔:“看来你们两个都升官了。” 黄晓强苦笑了一下:“我还是高速公路交警大队的中队长,这还是在你的帮助下当上了这个官,多的这个豆豆也是熬年限熬上的,倒是晓勇比我出息多了,他现在已经是市中区公安分局刑警队的队长了。” 金帅大笑:“进步不论大小,只要是有进步就好。” “金哥,你这些年都跑到哪里去了?咱们分别的时候,你是正科级,现在一定是处级干部了吧?” 金帅把这些年的经历简单向黄家兄弟讲了一下,黄晓强有些失望,但又一想这才几年的时间,金帅能当上副处级也算是进步不小了,比他们哥辽是要强多了。 虽然黄晓强和黄晓勇是亲兄弟,但哥俩的脾气和秉性却不一样,黄晓强属于那种有小聪明但又浮躁的人,而他的弟弟黄晓勇不仅机灵而且很有能力,这哥俩对金帅都很佩服,当然了,金帅也是付出了大笔的金钱。 金帅之所以要和黄家兄弟联系,主要是考虑到以后要在省城里发展,手下也确实需要一帮能够为他跑腿办事的人,在官场里人的关系可是很重要的。 “金哥,这次找我们兄弟过来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去办吗?”黄晓勇兴奋的看着金帅:“只要金哥一声令下,兄弟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没有事情我们就不能在一起聊聊天吗?前几年之所以没有和你们联系,主要是因为我自保还很难,也不可能关照你们,再说了,我也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我可能马上要调回省城工作了。” “金哥,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个平庸的人物,如果你回到了省城,兄弟们一定要跟着你干出一番事业来。” 黄晓强的话也代表了他弟弟的意思,虽然他们两个和金帅已经有几年没有联系了,但就凭以前对金帅的了解,他们也绝对相信跟着金帅是不会错的,这倒不是说金帅有钱,更主要是因为他有能力,这就像买股票一样,又有谁不想投资一支潜力股呢? 这一天晚上,兄弟三个喝的天昏地暗,临走的时候金帅又送给他们每人一张卡。在不能用其他利益把黄家兄弟真正拉过来之前,也只能采用收买的方式了,俗话说拿人钱财,只要是他们收下了钱,金帅以后再找他们办点什么事情也就容易多了。 来到了大街上,兄弟俩个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一台柜员机,当看到卡上的六位数时,兄弟两个都被惊呆了。 “哥,金哥真是豪爽,这次竟然给了我们这么多钱。” “是啊,原来我以为给个万八千的零花钱,却没想到会给这么多,这已经不是兄弟们的情谊了,恐怕他还有另外的目的。” 黄晓勇点了点头:“既然我们收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帮忙,只要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就尽力帮人家办好,否则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这不是对得起对不起良心的事情,而是我们必须要给人家帮忙。你想啊,金哥在下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受了处分之后,还保住了副处级的位置,现在的干部下去容易再上来可就难了,这次能调回省城,说不定他又有了什么奇遇,升一级是肯定的。凭他的本事早晚是会飞黄腾达的,他现在正是培植个人势力的时候,在不能给我们更大利益之前,也只能用金钱维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 ) 609大胆使用 自从到河西省担任省委副书记之后,包景辉的工作已经不能用忙这个字来形容了,特别是朱铭安去中央开会之后,省委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就有一大堆的公务等着他处理,一直到了晚上回到了家里,还要接待一些来汇报工作的干部。 包景辉也是从基层走上来的,他很清楚这些干部来找他汇报工作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表表忠心,重新站队而已。如果说其他的省委副书记在这种情况下早就不耐烦了,但包景辉却不能这样做,他刚来到河西省也是需要培植起自己的势力来的。 包景辉很清楚,朱铭安担任河西省委书记只是一个过渡,确切的说是中央为了平衡各方面势力,不得已而为之的。在他下来之前,七号首长曾经和他谈过,在目前这种形势下,需要他和朱铭安齐心协力尽快的把河西省的政局稳定下来。 对于七号首长的这句话,包景辉想了很多很多,后来通过其他的渠道才了解到,一开始老穆家就提出了让包景辉主政河西省,但因为包景辉的资历相对较浅,当时的阻力比较大,所以老穆家才把朱铭安给推了上去。这就是说,朱铭安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是要调走的,接他班的还是包景辉。 在这种情况下,包景辉自然是要支持朱铭安的工作,尽快的稳定河西省官场,只有让下面的人齐心协力,才能把河西的工作搞上去,或者说不出什么大的问题,正是因为这些因素,包景辉才会在家里破例接见下面来表忠心的干部。 最后一位汇报工作的干部走了之后,秘书卞如军走了过来:“包书记,我已经和金帅谈过了。” “噢,已经谈过了?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呀?” 卞如军小心翼翼的看着包景辉的脸色,发现他不仅很感兴趣而且还很高兴,笑了笑说道:“通过我和金帅同志的谈话,我发现他这个人虽然很年轻,但是头脑灵活反应机敏,特别是这个人非常重感情,胸怀还很宽广,更懂得做人的道理……” 接下来卞如军把他和金帅的谈话内容,详详细细的向包景辉做了汇报,趁包景辉高兴的时候,又大着胆子提出了他的要求:“包书记,金帅在下面已经锻炼好几年了,搞经济可是一把好手,如果能让他到一个县去主持政府方面的工作,那就使他有了一个更大的用武之地。” 包景辉笑了:“小卞啊,你已经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单纯的把你只当做一个下级看,你让金帅下去是不是想为自己打算呀?” 卞如军知道他这点心思是瞒不过包景辉的,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笑了:“包书记,我这点心思是瞒不过你的,我也没有想要瞒你,我确实是在为自己打算,如果我下去后能让金帅帮我,那可就太好了。” 包景辉大笑:“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和我耍开心眼了,告诉你吧,对金帅同志的工作安排问题,我还要听一下朱书记的意见。” 卞如军惊讶了,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的工作安排,省委副书记竟然都不敢说了算,还要听省委书记,虽然不能说是后无来者,最起码也是前无古人啊。联想到金帅给包景辉送来的七号首长那封信,卞如军有些明白了,这个金帅不是简单人物,难道他与七号首长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尽管卞如军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他现在也不敢向包景辉打听,虽然他与包景辉的关系非常好,但毕竟是一个为领导服务的秘书,不该他知道的就不要知道,知道多了没有好处,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两天之后,朱铭安从厩开会回来,刚走进办公室不久,包景辉就走了进来:“朱书记回来了,怎么也没有休息休息?” “呵呵,事情太多想休息也休息不好啊,正好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包景辉知道朱铭安想和他商量的一定是关于金帅的事情,既然七号首长能让金帅带信给他,就一定会在朱铭安开会的时候,亲自和他谈,让省里的正副书记亲自安排金帅的工作,这说明七号首长对金帅是非常重视的。 “我已经见过金帅了,据了解金帅这个同志还是蛮不错的,特别是在经济工作方面很有能力,为人方面胸怀也很宽广,还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如今这个年头,像这样的人可是不多了。” 朱铭安点了点头:“七号首长已经和我讲过金帅的事情,这几天我也让小曹侧面的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对他的工作安排,七号首长做了两点指示,一是要加强培养,二是要大胆使用。” “既然七号首长有指示,我们就坚决按照他的指示办,可是具体把金帅安排到哪里才好呢?” “金帅本来就是从省委下去的干部,又在下边锻炼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把他调回来了。如果让他长期待在下面,搞不好就会糟蹋了这个人才。” 包景辉笑了笑:“你说的很对,是应该把金帅调回来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也成熟了。” 朱铭安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看了看包景辉:“小曹已经跟了我六七年了,这小伙子我用得很顺手,可是咱也不能耽误人家的前途,我想把他放到一个县里去锻炼上几年。金帅原来就给李景林同志担任过秘书,对这方面的工作也熟悉,再加上他具有很强的搞经济工作的能力,又有基层经验,文笔也很不错,我的意思是,让他担任我的秘书怎么样?” 本来包景辉还想让金帅担任他的秘书,利用金帅进一步加强和七号首长的联系,现在听到朱铭安有这个打算,也就只好放弃了。他和朱铭安都属于穆家派系的人,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产生争执的,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却不能在朱铭安面前流露出来。 “您的意见很好,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金帅非常适合担任您的秘书,不瞒您说,原来我还想把小卞放下去之后,让金帅给我当秘书,既然你先提出来了,那就按照你的意见办吧。” 朱铭安微微一怔,接着笑了:“呵呵,看来我们两个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不过这次七号首长和我谈话时,流露出一个意思,换届选举之后,我可能要调回中央工作。” 包景辉明白了,朱铭安此时让金帅担任他的秘书,目的就是回到中央的时候也把金帅带走。在中央工作进步的机会更大一些,现在金帅是副处级干部,当了省委书记的秘书之后,肯定要提拔成为正处级,朱铭安调回中央工作,水涨船高,金帅可能又要升一级成为副厅,在上面锻炼上几年,提一级再放到地方上去,那可就是响当当的正厅级干部了。 看来七号首长已经为金帅设计好了仕途的发展之路,也是想大力培养他,七号首长的年龄本来就不大,最注重大胆提拔和使用年轻干部,遇到金帅这么个人才,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我就和秘书长讲,让他作出安排。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见一见金帅?” 朱铭安摇了摇头:“七号首长看人的眼光非常准,在高层可是出了名的,他相中的人自然是不会错的。金帅干过秘书,直接让他上任就可以了” ( ) 606磨难已经过去 徐宗衡笑了:“眼下这个机会对你来说就蛮好嘛。” 徐丽看了看金帅,宛然一笑:“爸爸,既然金帅要被上面重用了,你何不把他调到省政府,到你分管的建委去工作呢?他搞建设可是很有一套的。” 徐宗衡笑着摇了摇头:“金帅和七号首长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脑门上必然会被人贴上老穆家的标签,而朱书记和包书记同属老穆家派系,恐怕他们不会答应金帅到省政府来的,如果要来的话,也不是现在,有可能是在十年以后。” 徐宗衡说这句话其实就很明白了,金帅现在不仅有了基层工作经验,而且还在下面做出了很大的政绩,靠上了老穆家之后,自然是要对他加强培养了。确切的说,是要让他尽早的走上高位,等到十年以后,朱铭安任职期满,金帅就会入主省政府,这是老穆家提前布下的一个局。 虽然徐宗衡现在只是一个副部级干部,但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政治眼光还是非常长远的,能够看透老穆家下的这一招妙棋,也确实是不简单啊。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徐丽的妈妈才从外边回来了,看到金帅来了,孙淑敏微微一怔,高兴的笑了:“叙啊,你可好长时间没有来我们家了,包书记接见你的消息在省委和省政府大院都传开了。我早就说过,你的前途不可限量,看来还真被我说准了。” “呵呵,阿姨,没有他们传的那么玄乎,我只是替七号首长给包书记送了一封信而已。” “你见过七号首长了?”孙淑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的老天啊,没想到岳虹还有这个本事。” 徐宗衡笑了:“这次可不是岳虹安排的,而是金帅另有奇遇,咱们先去吃饭,等一会我再慢慢的和你讲。” 保姆端上了八菜一汤,无不色香味俱全,堂堂的副省长家里,吃什么没有呢? 徐宗衡现在已经不把金帅当作一个毛头小伙子,或者是一个小人物来看了,言谈举止中甚至已经把金帅当成了与他平起平坐的同事。 徐宗衡有这种表现也是可以理解的,金帅和七号首长有那么一种特殊的关系,虽然他的级别现在还低,但有了老穆家的关照,说不定用不了几年就会和徐宗衡平起平坐,甚至是超过他。 “我这两天一直在下面调研,没有听到这些消息,如果不是金帅自己讲的,我还真不知道他这次是从厩回来的,又得到了包书记的接见。” 孙淑敏笑着说道:“全省有那么多的副处级干部,能够让省委副书记接见的恐怕除了金帅之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所以才成了省委和省政府爆炸性的新闻,我们国资委的一些干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说什么的都有。” 徐丽端起了酒杯:“金帅,我敢肯定,你的磨难已经过去了,今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敢小瞧你了,来,咱们干了这一杯,祝贺你拨开乌云见明月,你飞黄腾达的日子就要来了。” 金帅很清楚孙淑敏讲的这邪是真的,省委的干部认识他的也不少,看他受到了包副书记的接见,自然是要动一份心思琢磨了。人家怎么议论是他们的事情,但金帅自己却不能得意忘形。现在到哪里去工作还没有定下来,万一表现得不好,传到朱书记和包书记那里,可就前功尽弃了。 徐丽放下了酒杯:“爸爸,你估计金帅会到哪个单位去工作呢?” 这件事情不仅是徐丽,也是她母亲和金帅最想知道的,三个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了徐宗衡的脸上。虽然徐宗衡不是省委常委,在金帅工作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发言权,但他毕竟是副省长,地位摆在那里,站得高必然看的远嘛。 “这件事情不好猜测,咱们这是在家里,哪里讲哪里了。金帅这些年在发展经济方面所做出来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他现在是副处级,按照有关规定,暂时也只能再提一级,我估计有可能会把他安排到省发改委或者经贸委工作,发挥他在经济方面的长处。” 孙淑敏笑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金帅在发展经济方面的能力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去发改委工作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徐丽高兴了,金帅如果去发改委工作,两个人又能在一起了,虽然金帅现在有了山竹,但徐丽也没想破坏他的家庭啊。 吃过晚饭,几个人又聊了一会,金帅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主动提出了告辞,当然了,徐丽也大大方方的把金帅送了出去。 望着女儿和金帅的背影,徐宗衡夫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许啊,你看这件事情可怎么办才好啊?小丽的心思还是在金帅的身上。” “孩子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过多的干涉了,顺其自然,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 孙淑敏看了徐宗衡一眼,也没有吱声。自从金帅结婚之后,徐丽虽然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其实徐宗衡和孙淑敏都看出来了,女儿的心里经受着痛苦的煎熬,为此夫妻两个想了很多的办法,想要徐丽从阴影当中走出来。 虽然女儿表面上答应,可是要想忘记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的初恋,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徐宗衡夫妇不是那种老脑筋的人,但也不想让女儿和一个有妇之夫过从甚密,不要说是像他们这种家庭和地位的人了,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恐怕也不会同意的。 以前的徐宗衡不同意女儿继续和金帅来往,今天怎么竟然说出不要过多干涉的话来了呢?孙淑敏有些想不明白。 “吃饭前我问过金帅,他是如何见到七号首长的,你说等一会告诉我,现在可以讲了吧?” 徐宗衡大笑:“你们这些女同志啊,喜欢八卦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不过我讲了之后,你可千万不能向外传,金帅能够告诉我们,也是对我们的信任。” 徐宗衡把金帅和他讲过的又讲了一遍,孙淑敏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金帅会有这种奇遇,这孩子这些年受到的磨练也够了多的,想想也真让人可怜,现在有了老穆家做靠山,看看谁再敢欺负他。”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实际上,金帅受到的磨练也并不太重,你见他哪次被人家整得灰头土脸的爬不起来了?这小子可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孙淑敏想了一下:“你说的还确实是那么回事,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组织联络部那个董洁想收拾人家,结果被他给整得灰头土脸的。后来给李景林当秘书,本来以为他的仕途今后会一帆风顺,谁知道李景林又突然遭遇车祸去世了,那个何伟农又想打压人家,结果又被金帅用计把他给搞下了台。在省委接待处的时候,许家父女也想收拾人家,结果金帅又来了一招金蝉脱壳,远远的躲开他们跑到下面去了,让许家父女是干瞪眼也使不上劲。” 徐宗衡放下了茶杯接着说道:“在海岛县当乡党委书记的时候,金帅又和他们的县长乐志强一伙斗得很厉害,最后还是他笑到了最后。也幸亏贺怀德识时务,听了齐焕强的话,停止了对金帅的打压,否则的话以后难看的可就是他了。去年刮台风金帅那个县死了十七个人,冯务真想把责任全部推到金帅的头上,结果被岳虹跑到厩告了他一状,最后这件事情又捅到了七号首长那里,老穆家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这才促成中央下决心让朱铭安来河西担任了省委书记。” “那金帅这次是为什么跑到厩去呢?” “虽然金帅只是轻描淡写的讲了一下,但我听出来了,他这次面临的凶险最大。” ( ) 610如何表态 省委秘书长许竞文的办公室设在省委大楼主楼的八层,九楼是副书记包景辉,十楼就是省委书记朱铭安了。官越大的办公室楼层就越高,这是官场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究竟是什么道理,恐怕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解释。 接到包景辉的电话之后,许竞文随手拿起了几份文件,与包景辉的办公室只隔着一层,走着上去就权当锻炼一下身体了。 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可以看一看手下的干部都在忙些什么,更是体现了领导的一种存在,有时候当领导的在下属面前适当的露露面,也是为了表现出一种权威来。 现在有好多的干部整天都在说忙,甚至有些人还说忙得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但许竞文却不这样想,他认为这种忙至少有一半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真要是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这个秘书长可就清闲多了。 省委的秘书长其实就是省委书记的大管家,只要是一走进办公室,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就让他想清闲一会的功夫都没有了,不仅如此,还有响个不停的电话,而这些电话都会向他提出各种各样的请示,大到全省的方针政策,小到某个领导身边人的配备,都要由他做出决定。 只做出决定还是不够的,许竟文还要进行监督检查,一旦领导的指示得不到认真的贯彻和落实,秘书长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这个年头虽然大家都在喊忙,但是人浮于事的现象还是很严重,踢皮球互相扯皮的现象在省委机关也是常见的,而这一切都需要许竞文这个秘书长去协调和解决。 就拿这次中央调整河西省委的领导班子来说吧,虞城海调走之后,朱铭安来当了省委书记,就在大家以为河西省领导班子的调整已尘埃落定的时候,中央又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免去了魏华旭的省委副书记,随后又派来了包景辉。其调整力度之大,无疑让一些善于打听小道消息的人跌碎了一地眼镜。 许竞文原来是省委排名第三的副秘书长,虽然原来的秘书长是虞城海提拔起来的,按说与朱铭安也同属于老穆家派系,当时还有人认为老秘书长会留任,却没想到朱铭安来到河西省之后,还是按照惯例以照顾老秘书长身体的名义,把他安排到省人大去当了副主任。 正在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谁将坐上秘书长这个宝座的时候,朱铭安亲自找到了许竞文,经过几次交谈后,许竞文终于如愿以偿成了省委的大管家,这又是让多少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但这就是官场里的现实,一任省委书记换一任秘书长,这是官场里的惯例,有些事情一旦形成了惯例,谁都不会随意改动的。 朱铭安刚来河西那会,省委的干部们真有一种天要变了的感觉,也是许竞文这个新秘书长最忙的时候,省委的主要领导都换了,下面的干部能不跟着动一动吗? 忙忙碌碌了好长时间,就在许竞文以为忙得差不多的时候,中央又免去了魏华旭的省委副书记,过了没有几天就把包景辉给派来了,许竞文知道他又要忙一段时间了。 魏华旭在河西省委经营了多年,一度还与虞城海、省长崔永泽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自然在省委内部的势力也绝对不会小了。就在虞城海调走之后,有些人还在猜测崔永泽会不会入主省委,魏华旭去当省长,却没想到近海县刮台风一下子死了十七个人,由于冯务真的愚蠢,让老穆家利用这件事情一举击败了呼声最高的崔永泽,把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的公子朱铭安给派来了。 许竞文当时只是副秘书长,但并不代表他一点就不了解高层的内幕,要知道他当年的老领导陈音浩可是中组部的常务副部长,后来许竞文才明白,他能当上省委秘书长也是老领导帮的忙。 让许竞文感到奇怪的是,包景辉来到河西省之后,只是积极配合着朱铭安的工作,并没有在人事方面发表任何意见。后来还是陈音浩告诉他一些内幕,许竞文才明白,朱铭安对省委内部一些人的调整,其实就是代表了包景辉的意见。 这个时候,许竞文在有些事情上又看不明白了,一般的情况下,高层的大佬要想控制一个省的话,都会极力争夺省委书记这个位置,很少有人在夺取省委书记之后又把副书记这个位置也抓到手。 其实这也不能怪许竞文愚笨,主要是他没有站在那么一个高度上,不要说是许竞文了,就是一些有着相当级别的大领导,他们又怎么能知道老穆家是在布的一个什么样的局呢? 尽管许竞文走得很慢,但到包景辉的办公室也只有那么一点距离,正在他琢磨的时候,包景辉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发改委主任杜春林从里面走了出来。 “秘书长好。” 杜春林满脸堆笑的和许竞文打着招呼,态度很是谦恭。以前杜春林和许竞文是平级干部,即便是见面打招呼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许竞文成了秘书长又进了常委,虽然在常委里排名最后,但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副部级干部,从某薪面来讲也是杜春林的上级,他今天有这种表现也是很正常的。 “呵呵,春林同志好,来向包书记汇报工作了?有时间的话到我办公室坐一坐,我那里可有别人刚给我送来的雨前龙井。” 在官场里大家一见面总会说到茶,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官的都是品茶高手,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官场里人与人之间的戒备心理都很强,偶尔碰到又不能谈其他的,为了化解尴尬就只能提到茶上了。所以说茶这个字不仅可以消除彼此的尴尬,更是联络感情的一个字眼,尤其是上级领导如果邀请你到他办公室去喝茶,里边的含义可就深了,足够你琢磨大半天的。 两个人聊了几句,许竞文看了看表:“刚才包书记找我,我要进去了,老杜啊,咱们两个是多年的好朋友,可不要闹生分啊。” 杜春林吓了一跳:“瞧秘书长说的,你是领导我巴结还来不及呢,如果有时间的话晚上咱们在一起聚聚?” “呵呵,现在还没有下班,谁知道晚上还有什么事情。” 许竞文说完冲杜春林点了点头,挺着腰板走进了包景辉的办公室,他奶奶的,平级干部和上下级就是不一样,许竞文现在的感觉好极了,“包书记,你找我。” 包景辉放下了笔:“秘书长来了,快请坐,小卞把我从厩带来的好茶沏上。” 不管小卞是不是沏的包景辉从厩带来的好茶,但包景辉这个态度还是让许竞文有些受宠若惊。作为秘书长就是省委的大管家,他所服务的主要对象就是省委书记和副书记,虽然还有其他的常委,但毕竟那些人都是次要的。 “包书记,这两份文件还要请你把把关。” “呵呵,我在厩就听说你是咱们河西省委的一支笔,你写的材料是不会有问题的。” “岂敢岂敢,包书记曾经在首长身边工作过多年,水平一定比我高,这是写给中央的报告,还是由你把把关最好了。” 包景辉笑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把材料放在这里,抽时间我会看一看,不过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人事安排上的事情要和你谈。” 许竞文纳闷了,包景辉来到河西省之后,从来就没有在人事安排上发表过意见,今天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难道书记和副书记又因为哪个位置的安排产生了分歧,包景辉要拉拢自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该如何表态呢? ( ) 611双保险 许竞文有些紧张的看着包景辉,他这种奇怪的表情引起了包景辉的注意,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呵呵,曹勤可已经跟了朱书记六七年了,朱书记要把他放到马山县锻炼一下。” 许竞文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包景辉说的是这个事啊。朱铭安的秘书小曹是正处级,一般的情况下是要给他安排一个县委书记干的,像这种小事朱书记给组织部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也用不着包景辉郑重其事的提出来。难道又要给朱书记找新的秘书?这可是一件好事,提拔人总比把人赶出省委要容易得多。 在这个问题上许竞文倒是猜对了一半,朱书记是需要新的秘书,但却不是让许竞文帮他找,而是人家已经有了合适的了。 包景辉从桌上拿起了一张a四纸:“烽山市近海县的金帅同志是从省委下去锻炼的干部,你应该很熟悉吧?” 提起金帅来,许竞文倒并不陌生,这不仅仅因为他给李景林当过秘书,最主要的是金帅在省委接待处工作的时候,给许竞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个时候的金帅是一个很阳光的小伙子,对省委的领导都很尊重也很客气,但也从不低三下四,而是不卑不吭的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说是省委的领导了,就是其他的常委们和下面市里来的书记也对他的看法不错。 只可惜金帅得罪了魏华旭和他的女儿,无奈之下才被的主动报名下去锻炼,算起来许竞文已经有五年多没有见过金帅了。 “呵呵,你说的是金帅啊,我当然认识他了。这小伙子很聪明也很能干,再加上他给前纪委书记李景林同志当过秘书,对这方面的工作也很熟悉,让他给朱书记当秘书可以说是选对了人,包书记好眼光。” 如果当着朱铭安的面,许竞文也会这样讲的,之所以要奉承包景辉,许竞文也是在遵循官场里的潜规则,当着领导的面千万不要奉承另一个领导。 包景辉点了点头:“嗯,既然你也认为金帅合适,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亲自去和金帅谈一谈,三天之后让他来上任吧。” 省委书记要用哪个人当秘书可是非常慎重的,最起码也要经过组织部门的严格考核之后,朱铭安找他谈过话才能定下来,有的人还要经过几个月的试用,许竞文看了看包景辉也没有吱声,这件事情怎么这么急呢? 一直回到办公室,许竞文也没有想明白,作为秘书长不仅要为领导服好务,更要摸清领导的脉搏,只有领会了领导的意图,办的事情对了领导的心思,才会受到领导的信任。 想了一会,许竞文打通了马山县县长李海山的电话:“海山同志,我是许竞文啊。” 听说是许竞文,李海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秘书长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许竞文知道李海山一直在活动县委书记的位置,也曾跑到许竞文的家里请他帮帮忙,当时许竞文虽然没有敢明确的答应他,但也暗示李海山问题不大,现在打这个电话也确实是有些张不开口。 “海山同志,马山县县委书记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本来你是有希望的,可是朱书记又想让他的秘书去,看来你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如果说别人来马山县当县委书记,李海山的心里一定不会痛快,可是省委书记的秘书曹勤可要来,他却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满来,像这种通天的人物是得罪不起的,更不能和他搞得不团结,尽管心里不舒服,也必须按照人家的意思去做。 “噢,是朱书记的秘书要来啊,我们一定热烈欢迎。” “呵呵,老李啊,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打官腔了,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不痛快,但这里面也另有原因,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我问你,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活动得很厉害?” 电话里传出了李海山支支吾吾的声音:“也没有活动得有多厉害,市委那边自然是要去跑一跑了,省委那边我只依靠你。” 尽管知道李海山是在说假话,许竞文也不能揭穿他,这年头要想进步又有几个不跑不送的。许竞文突然明白了,朱铭安之所以这么急着把曹勤可放到马山县,恐怕也与李海山活动的太厉害有关系。如果再晚了,这件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毕竟县委书记这一级别的干部属于市管干部,省里要想安排人也只有趁市委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之前,就把干部塞进去。 许竞文正在琢磨着就听李海山又说道:“秘书长你在听吗?” “呵呵,我在听,老李啊,虽然这次你当不上县委书记,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还有几个月就换届选举了,位置还不是一大把,只要你能与曹勤可搞好关系,机会还是有的。” 许竞文说完,觉得他已经彻底明白朱铭安的意思了,这个时候把曹勤可放到马山县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只要李海山想进步就绝对不敢得罪他。这样一来曹勤可就很容易在马山县站稳脚跟,等到换届选举的时候曹勤可对马山县的情况也就全都熟悉了,再把李海山调出马山县,曹勤可的工作就更好干了。 这些年许竞文也看到好多常委的秘书到下面去,都是他们的老板给安排好的,当然了,这里面也要分出个远近来。和老板关系好的自然要安排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不仅如此领导还会为他创造条件,关系不好的或者说被领导贬出去的,可就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了。 在官场里千万不要相信什么级别,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是正处级,把你安排到哪个位置上都合适,但是这两个位置的权力却就不一样了。 去年省委宣传部长的秘书因为在工作当中出现了一点问题,被放到下面去担任了一个副县长,连常委都没有进得去,而统战部长的秘书同样也是副处级,但到下面就担任了县委副书记,你能说这两个位置因为都是副处级就一样吗? 县委副书记干好了可以当县长,可是副县长干好了就先要巴结着进常委,只有当上了副书记之后才能考虑县长这个位置。 正在许竞文琢磨的时候,李海山又问道:“秘书长,既然曹勤可要来我们县当县委书记,那谁去接他的班呢?” 许竞文笑了:“老李啊,看来你是想使一招双保险啊,如果说对其他人我是不会讲的,但咱们是老朋友,这一次又没有给你帮上什么忙,我就不能瞒着你了,告诉你吧,这个人在咱们河西省可是鼎鼎有名,说不定你还会认识他呢。” 李海山默默地听着,他明白许竞文的意思,看来他要用提前告诉谁是朱书记秘书这件事来还人情了。贰拾万块钱只买来个人名,这些当大官的胃口可真是够了大的。 许竞文之所以要吊一吊李海山的胃口,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给李海山留下一个思考的时间,让他知道那二十万块钱没有白花。 就像要显示他在省委的重要似的,许竞文慢悠悠的说道:“老李啊,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之后,你千万不能和任何人讲,现在省里只有朱书记、包书记和我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其他的人还都不知道……” 一直等到许竞文罗嗦够了,李海山终于听到了金帅这两个字。李海山高兴了,既然朱书记的新任秘书是金帅,事情就好办多了。 前几天李海山还去徐宗衡家里拜访过,也知道金帅和徐宗衡的女儿徐丽关系很好,只要是能通过徐丽认识了金帅,让他在朱书记面前讲几句好话,虽然在马山县当不上县委书记,可是到其他的县总可以吧? ( ) 612秘书长 放下电话不久,许竞文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原来是包景辉的秘书卞如军打来的:“秘书长你好,金帅目前住在省委宾馆一二零一房间,如果你要找他的话我可以马上打电话通知他。” 许竞文刚要说让卞如军给金帅打电话,话到嘴边却又变了:“小卞啊,金帅是不是已经来了有好几天了?既然他住在省委宾馆也就方便了,你不用给他打电话了,等明天我会派人去找他的。” 卞如军的年龄虽然不大,但也是个人精,他很清楚,许竞文不就是想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金帅吗?虽然秘书长是所有秘书的头头,是整个省委的大管家,但他要服务的对象是全部的省委常委,而领导的秘书则是专门为某一个领导服务的,这样一来谁远谁近不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吗?与领导的专职秘书搞好关系,可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天一上班,许竞文的秘书岳秀峰就来到了省委宾馆,一二零一房间的门敞着,一进门就发现有一个人正在拿大顶,还没等岳秀峰开口,拿大顶那个人忽的一声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这一手可是让岳秀峰吃惊不小。 虽然岳秀峰不知道许竞文让他找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但是秘书长要见的人能是个简单人物吗?难道秘书长请这个人是个杂技演员?可是秘书长找这种人又有什么用呢? “我是金帅,请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就是金帅?呵呵,我可是早就听到你的大名了,我是许竞文秘书长的秘书岳秀峰,秘书长现在要见你。” 金帅知道秘书长要见他,有可能要谈工作安排的问题,像他这种小小的副处级干部,省委组织部是不会出面安排他的,而包景辉要安排的话,也只有交给秘书长了。 金帅拿起了上衣,又走到镜子面前正了正领带,然后笑着说道:“去见大领导自然是马虎不得的,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 岳秀峰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金帅也作出了同样的举动,谁都想让对方先走,两个人微微一笑同时点了点头,联袂向楼梯口走去。 可别小看这个不起眼的动作,这里边可是有很多讲究的。如果对方的级别比你高,你傻乎乎的走在了他的前面,那可是会得罪人的,如果对方的级别不如你,在不了解情况之前还是要一起走最好。 “岳秘书,你是什么时候到省委工作的?我原来怎么没有见过你?” “呵呵,我是两年前大学毕业后才来到省委工作的,上个月才担任了秘书长的秘书。” 望着岳秀峰毛茸茸的上唇,金帅想起了他跟在李景林身边的情景,那时候金帅也像现在的岳秀峰一样,一晃五年过去了,金帅也从一个青涩的年轻人变成了官场里的小滑头,成了被领导认为成熟的干部,也不知道是应该感到可喜呢还是感到可悲。 走到秘书长的办公室门口,金帅没有等吩咐就主动停住了脚步,岳秀峰暗暗的点了点头,不愧是给释委书记当过秘书的人,就是懂规矩。 没等两分钟岳秀峰走了出来:“金帅同志,秘书长要马上见你,请跟我进来吧。” 副部级干部的办公室金帅可以说是去过不少,不仅是房间里的布置差不多就是格局也一模一样。办公室一边与秘书室连着,里边还有一间标准客房一样的休息室。除此之外,办公室还有一个通往走廊的门,既显示出了与秘书的关系密切,又体现出了领导高高在上的威严。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秃顶男人笑眯眯的看着金帅,金帅认出来了,这位就是省委秘书长许竞文。五年前许竞文还是满头黑发很潇洒的一个人,却没想到他现在竟然秃顶了,小肚子也微微的凸起,只有很少锻炼又常年待在办公室里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样子。 “呵呵,金帅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秘书长好,几年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许竞文知道金帅是在说奉承话,头发都掉光了,什么风采依旧,不过在官场里大家都这样讲话,许竞文也不好说什么,官场里的人可是最忌讳有人说他老了或者说身体不好的话。 “呵呵,不行了,头发也掉光了,椎间盘也突出了,在你的面前我可就更显出老来了。” “头发掉光了说明秘书长为工作殚精竭虑,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做绝顶聪明。椎间盘突出说明你对工作的无私奉献,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许竞文大笑,手指虚点着金帅:“叙啊,你可就是会讲话,我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笑过了,我记得你在接待处的时候,很会讲一些段子,什么时候再说给我听听啊?”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虽然许竞文对金帅很热情,但金帅也不敢掉以轻心,可别小看领导的过分热情,有时候也未必是件好事。 许竞文示意金帅一起喝茶,金帅知道帽子戏唱完了,接下来就要谈正题了,端起茶杯来做了做样子,又放下了。 “叙啊,你在下边锻炼有五年多了吧?” 金帅点了点头没有吱声,大领导讲话都是很有讲究的,在谈正题之前先要和对方表现的亲近一点,打消对方的顾虑,显出领导平易近人,这就叫唱帽子戏,即便是说到正题了,也要先做一下铺垫,这就叫帽子话,只有把这一戏一话进行完了,才是谈话的关键。 “你是响应省委号召主动要求下去锻炼的干部,这五年多你表现得很不错,各方面都成熟了,工作当中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所以组织上准备把你调回省委工作,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只有到这个时候金帅才能够讲话,太早了或者是不讲都是很不礼貌的。虽然许竞文说的都是些官话,但是既然要听金帅的意见,金帅自然也要用官话来回答。而官话回答得好不好,则又是官场里衡量一个干部是否成熟的一个标准。 “首先要感谢组织上给了我一次下去锻炼的机会。这五年期间,我经历了很多,在各级领导的亲切关怀下,使我逐渐的成熟了起来。虽然在工作中取得了一猩绩,但也应归功于领导的支持和集体的力量,我个人也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许竞文点了点头,他认为金帅的这番话说的还是很得体的,既突出了组织又不显山不露水的提了一下自己,看来到基层还真是能锻炼人啊。 许竞文此时也在暗暗的把金帅和岳秀峰进行了比较,他认为岳秀峰是无论如何也讲不出这种有水平的话来的。 两个人又谈了一阵工作上的事情,许竞文不仅暗暗的佩服朱铭安和包景辉,这两个人的眼光看得可就是准。 朱铭安来到河西省之后急需做出政绩,因为在搞经济工作方面没有太强的能力,所以在常委会上讨论省政府提出来的经济发展问题时,一直没有说出什么很有分量的话来。现在让金帅给他当秘书,身边有了这么个能人当参谋,朱铭安必将如虎添翼。省委书记虽然是管官帽子的,但如果能在经济发展方面提出与众不同的见解来,威信必将得到极大的提高。 许竞文也知道金帅替七号首长给包景辉送信的事情,朱铭安这次让金帅给他当秘书,就是在向全省的干部发出一个信号,金帅不仅已经得到了七号首长的赏识,就是朱铭安这个省委书记也要对他进行大力培养。 谢谢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币,天运的盟主威武！ ( ) 613竞争对手 “金帅同志,你给李景林同志担任秘书时,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随后又响应省委的号召,主动要求到下面去锻炼,这些年积累了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根据工作需要,组织上准备给你加加担子,让你担任朱铭安同志的秘书,兼任省委办公厅常委办公室主任。” 这可是有点出乎金帅的意料,原来金帅还以为,凭着七号首长的那封信,调回省里工作是肯定的,有可能到哪个厅局担任处长,却没想到让他担任省委书记的秘书。 虽然省委书记的秘书是正处级,但权力可是比厅局的处长大多了,即便是不说权力,就是这份荣耀又有谁能够比得上? 省委书记的秘书官场中称之为全省第一秘,也是省委书记最信得过的人。不仅要负责省委书记重要文件的起草和整理,更要负责省委书记每天的日程安排。确切的说省委书记每天见谁,听取哪个干部的工作汇报,出席什么样的会议,到哪里去视察,甚至晚上到哪里去潇洒,等等所有一切,几乎都要由秘书决定,不要说是那些厅局级干部,就是有些副识干部要找省委书记汇报工作,也要先过秘书这一关,如果秘书就是不让见,急死也没有用。 许竞文观察着金帅脸上的表情,看了一会感到失望了,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涵养竟然如此之高,甚至已经到了波澜不惊的地步了。许竞文此时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自己是秘书长,名义上是所有秘书的头头,也不能小巧了金帅,看来以后对这个省委第一秘也是要小心应对啊。 “感谢组织上的信任,也感谢秘书长对我的栽培。” 金帅的话说得非常得体,让许竞文听着很舒服,当然了,需要谦虚的时候还是应该谦虚一下的,本来这就不是许竟文对金帅的栽培,如果他默认了就等于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一旦金帅以后在朱铭安面前提起这件事情那可就糟糕了。 “呵呵,前一句话应该说,后一句就没有必要了。金秘书,我可以和你露个实底,让你担任朱书记的秘书是包书记的意思。” 金帅笑了笑:“谢谢秘书长的关照,有机会我会当面谢谢包书记的。以后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还要请你多加关照。” 许竞文没有想到金帅竟然这么会讲话,他的心里舒坦极了,金帅并没有因为当上省委第一秘就高兴得忘乎所以,而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有人说和聪明人谈话就是愉快,这句话是千真万确。 “金秘书,”许竞文刚才称呼金帅为同志,现在又换了称呼,这不仅仅只是换称呼这么简单,还有向金帅示好的意思。 看到许竞文杯子里的水不多了,金帅很自然的站起来重新加满了水,这个动作实际上就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从现在开始,金帅已经自觉地进入了角色,给许竞文的杯子添水不仅仅是对秘书长的尊重,更是承认了许竞文的领导地位。 “金秘书,朱书记现在的秘书曹勤可三天后就要去马山县任职了,领导的工作很忙,我只能给你两天时间回近海县交代一下工作,今天是星期二,星期五上午你必须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你原来就干过秘书,我就不和你多讲了,希望你能够努力工作,切实担负起这副重任来,为我们省委的秘书树立起一个榜样。” “请秘书长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我马上赶回近海县,星期五上午九点钟之前一定准时赶到,接受新的考验。” “好,你说得考验两个字非常贴切,我们的同志要是都有你这样的思想认识,工作可就好干多了。” 金帅走后,岳秀峰走了进来,许竞文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小岳啊,你先坐下。” 岳秀峰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两眼平视准备听取秘书长的指示。岳秀峰是许竟文从省委所有秘书中挑选出来的,不仅人机灵文笔也很不错,一开始许竞文还以为找到宝了,可与金帅一比较就差得远了。 金帅身上所带的气质是稳重又带有几分随和,机灵当中又有一些严肃,这种气质只有长期的积累才能够形成的,而岳秀峰充其量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 “小岳啊,金帅同志以后要担任朱书记的秘书,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以后可以在一起好好聊聊。金帅这个人不简单,我希望你能和他成为好朋友,这对你今后可是很有好处的。” “我明白了,一定按照秘书长的指示去做。” 看到岳秀峰拘谨的样子,许竞文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单靠学是学不来的,更要靠悟,也不知道岳秀峰能不能悟到,或者说能够悟到多少。 从省委大楼出来,强烈的阳光让金帅感到很不适应,正在他眯着眼的时候,身边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女声:“这不是金帅嘛。你怎么会在这里?” 转身一看金帅不由的笑了,原来讲话的女人正是以前的接待处办公室主任姜颖,几年不见了,姜颖的变化并不大,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只不过原来很饱满的两座玉峰,现在好像小了许多。 “呵呵,原来是姜主任啊,你好你好,听说你调到机关事务管理局工作了。” “唉,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一片浮萍,漂到哪里就算哪里了,我现在是机关事务管理局五个副局长最后的一个,可是与在接待处当主任时不可同日而语啊。” 看到几个干部走了过来,两个人向旁边闪了闪,很显然都没有马上告辞的意思。姜颖是想知道省委把金帅安排到哪里去工作,而金帅却是想趁这个机会再和姜颖建立一下联系。当然了,金帅不是看姜颖长得漂亮有什么非分之想,主要因为机关事务管理局是为所有省委领导服务的,通过姜颖会知道好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姜主任,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到哪里工作是没有选择的,只能被动的服从,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也算是进步了嘛。” 姜颖摇了摇头:“什么进步不进步的,我已经没有这方面的奢望了。算了,不谈我了,说说你吧。” 金帅笑了:“我有什么好说的,离开省委接待处之后,被人贬到烽山市一个海岛当了几年乡党委书记,后来又到市招商局主持了一段时间的工作,两年前调到一个县里担任常务副县长,去年刮台风我们县死了十七个人,我的常务副县长也没了,幸好还保留了我县委常委,现在勉强还算是副处级吧。” 姜颖叹了一口气:“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烽山市委对你的处分是很不公平的。我听说前几天包书记接见过你,是不是要得到重用了?” “什么重用不重用的,咱们这些小人物就是出力的命。”金帅看到又有一群干部走了过来,奇怪的看着他们,急忙向姜颖告辞:“姜局长,我还有点急事,以后我们见面再聊。” 看到金帅要走,姜颖急忙说道:“你还没有说你在哪里工作呢?这么急着走去干什么呀?” 金帅停住了脚步,笑嘻嘻的四下看了看:“姜局长,我可不想和你站在这里被人展览,反正以后我们会常见面的。” 姜颖又想说什么,看到了一个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只好把脸扭到了一边,等那个人走了之后,发现金帅早就不见了。 没有打听出金帅的消息,姜颖有些郁闷,金帅刚才讲以后会常见面,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金帅也要去机关事务管理局工作?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又增加了一个竞争对手? ( ) 614恩怨分明 官场里要想保住密,就像让老母猪上树那么难。许竞文给了金帅两天时间,回近海县办理交接,可谁知道金帅还在路上的时候,他给朱铭安当秘书的消息就传到了烽山市。 许竞文说的一点不错,目前省委只有他和朱铭安、包景辉知道金帅要成为河西第一秘。但他忘了还有一个关键的人物知道的更早,这个人就是包景辉的秘书卞如军。 其实卞如军也不是不知道官场里的规矩,更懂得当秘书的嘴巴要严,他是在向老婆发牢骚的时候顺口说出来的。当意识到犯了一个错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的老婆不管不顾的又向她的一些所谓的好朋友讲了这件事情,她的那些好朋友又讲给了好朋友的好朋友。 省委副书记秘书的老婆讲出来的话,自然是可信度很高了,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包景辉又亲自接见过金帅,这样联系起来分析又有谁会猜不透里面的奥妙呢? 官场里有很大一部分人,也许是为了炫耀自己消息灵通,也许是炫耀自己的地位,或者说出于其他的目的,没有影的事情他们还会编的活灵活现的,更何况省委书记要用谁担任秘书这样的重磅消息了。 这还幸亏是一件工作安排方面的事情,如果要是牵扯到纪委要双规哪个贪官,消息一旦被传出去后果可就严重了。 金帅在释委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释委刚开会研究要双规一个副厅级干部,当天晚上这个副厅级干部就知道了,连夜仓皇出逃。虽然最后把这个贪官在机场又给抓住了,但造成的影响也是非常坏的。 后来经过追查才发现,原来是秘书科一个负责做会议记录的秘书泄露出去的。他这样做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酒后和老婆吵架的时候顺嘴说了出去。尽管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的干部要加强保密意识,但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虽然各级党委和政府都设有专门的保密机关,但只要是工作就必须有人去做,负责保密工作的也是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泄露出去,这就像专门抓贪官的纪检干部一样,又有谁敢保证他们也不贪呢? 烽山市最早知道金帅要给朱铭安当书记这个消息的是市委副书记刘国华。自从知道包景辉接见了金帅之后,刘国华认为金帅在烽山市待不住了,原来还以为省里会把他调到省直机关,到哪个单位去当一个小头头,却没想到金帅竟然一步登天成了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 省委书记秘书这个位置虽然官不大,但是能量却不小。省委书记是管干部的,下面的干部特别是一些省管干部要想进步,就必须得到省委书记的赏识,而他的秘书在里边起着很关键的作用。 在封建社会,封疆大吏都有自己的一个幕僚班子,通常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师爷组成,师爷这个角色就和现在的秘书差不多。如果下面的官吏一旦得罪了师爷,那可就有得罪受了,师爷们会想出若干的办法来整治下面的小官。 通常所用的办法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比如收到了下面的一份公文,而封疆大吏此时正好等着这份公文,师爷就会有意的把它压下来,然后在封疆大吏面前告黑状,说下面的官员对这件事情不重视。这样一来封疆大吏对这个小官的看法就不会好了,虽然自顾身份不会马上收拾这个小官,可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下手。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下面的小官有急事要向封疆大吏禀报,可是师爷早就提前把封疆大吏的日程都安排好了,无论下边的小官急成什么样子,师爷就是不安排大官的召见。这样一来事情耽误了,挨板子的自然是小官,而那个罪魁祸首的师爷,却躲在暗处笑。即便是大官以后发现了这个问题,师爷也会拿出一百个理由来,日程安排都是经过封疆大吏亲自批准的,长官批准的事情,下面又有谁敢随意改动呢?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封建年代了,师爷的称呼也变成了秘书,但自古以来官场道理都是相通的,并没有因为时代发生了变化而让官场的规矩有所改变。所以下面都没有敢得罪领导身边的人的,即便是巴结不上也要千方百计和他们搞好关系。 从古自今,无论是师爷还是秘书,都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除此之外还有首长的司机和保姆,下面的人也要巴结好。其目的主要有三个,一,想见领导的时候,这些人能够及早的安排他们见到,二,机会合适的时候在领导面前帮他们说好话,三,通过这些人了解领导的动态,再加以分析知道领导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摸透了领导的心思才能对症下药,做出领导最喜欢的事情。 当然了,下面的人能够享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也不一样,要看他和领导身边工作人员的关系如何了。有些人甚至费了很大的劲也只能享受到前一条的待遇,关系再好一点的可能享受到前两条,如果说同时享受到这三条待遇,不能说没有最起码也是少之又少。 能够爬到市委副书记这个位置上,自然也不是简单人物,刘国华琢磨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是金帅当上了朱铭安的秘书,那可就有他的好受了。 金帅和刘国华打交道比较少,两个人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刘国华在一些事情上也并没有把金帅得罪得太狠。但可不要忘了,上次台风死了十七个人,市委为了推卸责任让金帅背黑锅,却是刘国华最先提出来的。官场里是保不住秘的,现在冯务真完了,谁敢保证贺怀德为了讨好金帅不把刘国华给抛出来呢?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官场里是不能得罪人的,如果一旦得罪了人那就要小心翼翼的时刻防备着,而被得罪的那个人就会长时间的寻找机会准备报复,这就叫不是不报时间不到,时间一到一定全报,官场里可是最讲究恩怨分明的。 刘国华现在也绝对相信,贺怀德此时也知道金帅给朱铭安当秘书的消息了,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考虑着如何巴结金帅,而巴结金帅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刘国华耍弄的计谋讲出来。 现在刘国华也在后悔,当时不应该把死了十七个人的责任全都推到金帅的头上,早知道马呈祥会主动辞职的话,当时为什么不让马呈祥来承担责任呢?在官场里有一句至理名言叫做宁欺老不欺小,在官场里混了大半辈子,怎么就把这一点忘了呢? 刘国华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觉得以前喝着挺香的茶怎么今天喝到嘴里又苦又涩呢?把残茶倒掉后又新沏了一杯,尝了尝还是这个味道。 事情既然出了就要想尽办法去补救,如果对其他的人刘国华会有很多的办法,但面对金帅他却没了主意。金帅的老婆是雷利集团的总裁,家里的钱多得可以当材烧,送钱显然是不行的。 既然送钱不行送女人就更不行了,金帅的老婆貌若天仙,人家怎么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呢? 想了好长时间,刘国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拿起电话来拨了几个号码,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 ) 615回烽山 与此同时,贺怀德也在想着和刘国华同样的问题,当然了他和刘国华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贺怀德自从听了齐焕强的话之后,及时终止了对金帅的打压,虽然在认定台风事故责任的时候,他也同意了刘国华的意见,但毕竟主意不是他出的,只要是把事实讲清楚了,想必金帅也不会揪住这件事情不放的。 琢磨了一下,贺怀德打通了刘丽娇的电话:“锌啊,金帅回来了没有?” 听到贺怀德叫她锌,刘丽娇就明白贺怀德打这个电话一定是有什么私事,可是贺怀德打电话来问她金帅回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是贺市长啊,你可真有意思,金帅是你们的干部,他回不回来我怎么知道。” “锌啊,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可有些事情我确实是很为难,现在烽山市没有市委书记,我只是一个市长,市委那边的事情我说了也不算。” 刘丽娇听出了贺怀德话里有为自己解脱的意思,笑着说道:“金帅自从把山竹送回澳洲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第二天我和一个员工去到他住的别墅发现大门紧闭,打金帅的电话也不通,又过了一天,我们再去他别墅的时候,发现国家安全部的几个人正在那里,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有人想要金帅的命,至于他到哪里去了,去干什么我也是毫不知情啊。” 贺怀德听出来了,刘丽娇确实不知道金帅到厩去的事情,这就是说利用一下刘丽娇和金帅见见面解释一下还是有可能的。 “锌啊,今天我也犯一点自由主义告诉你一个消息,金帅是去厩了,他几天前就回来了,但一直待在省城。估计他的工作可能要发生变化,我们烽山市的水浅啊,养不了金帅这条龙。锌啊,如果你见到金帅的时候能不能和他讲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他单独聊聊。” 冰雪聪明的刘丽娇很快就听出了贺怀德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我明白了,金帅这次到厩去是不是又见到了哪个大人物,省委要重用他了?其实金帅这个人很好相处,虽然一开始你对他不是太好,但后来你对他的工作还是蛮支持的嘛,特别是你对我们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公司也是很关照的,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和他说一说试试,我想他会给这个面子的。” 贺怀德笑了,他知道刘丽娇是在和他讨价还价,只要是贺怀德今后能够关照雷利集团和东海实业公司,刘丽娇就答应替他和金帅搭这个桥。 “呵呵,你是我老领导的女儿,我不关照谁也要关照你呀,只要是我还坐在市长这个位置上就绝对没有问题。” 贺怀德说这句话是在告诉刘丽娇,你仅给我和金帅搭桥还不够,还必须要帮我保住市长这个位置,否则的话我可就关照不了你了。 听到贺怀德最后这句话,刘丽娇就完全明白了,她的分析判断是准确的,金帅不仅已经得到了省委的重用,而且给他安排的位置还非常重要,否则,贺怀德不会讲出这种话来。 可是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即便是得到重用也只能提一级成为正处,与贺怀德这个正厅还差了两级,他怎么又能影响到贺怀德的官帽子呢? 刘丽娇也在官场里混过几年,她的父亲曾经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从小耳熏目染的对官场里的事情了解得非常清楚,如果金帅真的能够影响到贺怀德的官帽子,按照他目前的级别,唯有的可能就是金帅当上省委书记的秘书,并且还要受到省委书记的信任,而这两条是缺一不可的。一个厅级市的市长可是省管干部,对他的工作调整和任免是要经过省委常委会集体讨论的,金帅有这个能力吗? 官场里的人讲起话来哼哼哈哈的,语速非常慢,可别以为他们是在端架子,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脑子在不停的运转,既要正确领会对方话里的意思,又要想出如何用暗示的办法让对方明白自己讲话里的意思,所以有这种现像也是很正常的。 放下了电话刘丽娇打通了金帅的手机:“金帅,你现在是不是在回烽山市的路上?” 电话里传来了金帅的笑声:“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烽山?”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还要在省城待几天,等候领导给你安排工作,刚才贺怀德又给我来了电话,让我替他说说情,想和你个别交谈一下,所以我就认为你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是你在省城的事情办好了,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聪明,你不在体制里混确实是可惜了你这个人才,你说的很对,我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 “你先别告诉我到哪里去工作,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被调回省委工作了?给哪个大领导当秘书?” 金帅叹了一口气:“刘姐,我已经不能用聪明这两个字来形容你了,你猜的没错,这次组织上让我给朱书记担任秘书,我这次回近海县交接一下工作,星期五上午就要赶回省委上任。” “金帅,你去给朱书记当秘书,这不就是一步登天了?怪不得贺怀德要求我帮他说情,想和你单独聊一聊呢,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刚才再敲他一下竹杠就好了。不过我现在还有些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奇遇能当上朱书记的秘书,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因为工作有能力。” “呵呵,我工作有没有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如果没有能力的话,人家能让我当秘书吗?我现在正在开车,再有四十分钟就要到烽山市了,见面咱们再聊。” 刘丽娇放下电话,高兴得跳了起来,金帅当上省委书记的秘书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喜事,今后谁还敢小瞧他呀?有了省委书记秘书这块金字招牌,今后谁还敢不给雷利集团和东海事业大开绿灯呢? 有了好消息自然要和最亲近的人分享了,刘丽娇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山竹。电话刚一打通刘丽娇又后悔了,金帅当上了省委书记的秘书,能不把这个好消息及时告诉给山竹吗?要论起亲近还是人家夫妻啊,刘丽娇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 电话里传出了金海稚嫩的声音:“是大妈妈吗?我是石头啊,我妈妈去办公室了。” “石头,你外公的病身体怎么样了?” “我外公的身体很好,妈妈说爸爸骗了她,等过几天回去后要好好地收拾他。大妈妈,到时候你可要劝劝我妈妈,我爸爸以后不当官了,专门去给人家写字,一定很辛苦的。” 听到石头的话,刘丽娇明白了,金帅一定打电话向山竹把他给朱铭安当秘书的事情讲过了,否则的话石头不会说他爸爸以后不当官了,专门给人家去写字的话来。而山竹此时回办公室有可能就是去安排一下,说不定明天就会坐飞机回来。 “石头,你想不想爸爸呀?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我妈妈说了过两天就坐飞机回去,爸爸以后专门给人家写字,妈妈说要好好的照顾他的身体。大妈妈,我爸爸为什么不当官了?干嘛要去给人家写字呢?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了?” 听着金海像大人似的说的话,刘丽娇忍不住的笑了:“石头,你爸爸可不是只给别人写字,他这个写字可是和别人不一样,有多少人想去写字还去不了呢。” “真不懂你们大人的事情,我现在要跟外公出去玩了,大妈妈再见。” 攒了几天的稿子,准备明天爆发,先还上月900朵爆发的欠账,兄弟姐妹们,砸上花给微笑一点努力码字的动力！ ( ) 616回家 刚取出钥匙,别墅的门就开了,如果事先没有接到电话,准得被吓出心脏病来。 “你是金帅同志吧?”年长一点的掏出了证件:“我是国家安全部的侦察员卓强。” 证件职务一栏写的是正处级,金帅笑了,国家安全部派了这么一个大官来看家,规格可真是够了高的。 “卓处长你好,我就是金帅。” “呵呵,这几天我们喧宾夺主把你的别墅都当成我们的家了。” “欢迎你们来我家做客七号首长办公室应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们的情况,我还要感谢你们呢。” 年轻一点的侦察员给两个人端上了茶,看来他们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观察,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危险已经解除了。” 喝着茶卓处长把他们来到烽山市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着重讲了抓捕那些日本间谍的经过。他们两个在完成任务之后之所以留了下来,主要是想观察一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金帅还会不会继续受到威胁。 金帅心里一热,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师兄安排的。一般的情况下,国安部的人完成任务后都会及时撤走,他们才不会管这些小事呢。能够留下一个正处级的侦察员来处理善后,这就说明七号首长对金帅的安全是非常重视的。 没过多大一会,刘丽娇和李静也来了,两个人手里提着刚买来的菜,不一会就整出了一桌宴席。 “请大家举杯,今天一是为了向卓处长表示感谢,二是为了给金秘书压惊,这杯酒经过女主人的授权,我代表她敬你们。” 看样子刘丽娇和卓处长已经很熟悉了,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同样男女搭配喝酒也不醉,这一晚上的饭吃得很尽兴,气氛也很热烈,尽管如此,卓处长是一句有关案子的话也没有讲,金帅暗暗点头,国安部这些人的保密意识可就是强啊。 送走卓处长之后,刘丽娇和李静跟着金帅又回到了别墅,两个女人的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了:金帅去了一趟厩如何让国安部派人抓起了那些日本间谍,又是怎么当上了省委书记的秘书? “金帅,刚才在电话里讲话不方便,现在你可以透漏一下你这次去厩都见到谁了吧?” 金帅知道不和她们透露一点消息是过不了关的,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其实你们两个都不是外人,按说我应该全部告诉你们,但首长有指示不让我对外透露,我也只能有选择性的告诉你们一点,还要请你们注意保密。” 刘丽娇和李静点了点头,金帅接着说道:“日本人那天晚上想暗杀我,虽然他们没有得逞,但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就搭出租车去了省城,从那里坐飞机到了厩。你们也知道,我小时候曾经拜过一个世外高人为师,这次是拿着他的信物才见到了七号首长,后来的事情你们都清楚了。” 虽然金帅讲的很简单,但刘丽娇也听出来了,是七号首长命令国安部派人抓起了那些日本间谍。刘丽娇听她的父亲讲过,现任省委书记朱铭安和副书记包景辉都是七号首长的人,这样的话金帅当上了朱铭安的秘书也就解释得通了。 刘丽娇暗暗发笑,怪不得贺怀德会那么紧张,联系到金帅打电话时说的那邪,刘丽娇就明白了,金帅和七号首长还有着一种很特殊的关系,确切的说是靠上了老穆家这座大靠山,说不定金帅当朱铭安书记的秘书,还是七号首长安排的。 省委书记和副书记是河西省权力最大的两个人,金帅又与他们两个是同一派系的,凭借着他的聪明很快就会取得朱铭安和包景辉的信任,金帅只要是在他们两个人面前说上贺怀德一点坏话,拿下贺怀德头上的官帽子也并不算是一件什么难事。 “金帅,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个平庸的人,这些年来你受到的磨练也够多的了,这一次靠上了老穆家又当上了朱书记的秘书,从此之后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我为能交上你这么一个朋友而感到高兴。” 李静的眼睛一直看着金帅,想了一下说道:“二哥,你刚才说的七号首长是不是穆副总理啊?我听文雅嫂子说过,他爸爸和穆副总理的关系也非常好,这不就是说你们都是一个派系的?看来我们是亲上加亲了。” 刘丽娇笑着说道:“李静说得亲上加亲这四个字很贴切,在官场里除了裙带关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派系了。” 李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刘丽娇所说的裙带关系指的是李志和文雅,派系指的是文部长和七号首长了,金帅和李志又是好兄弟,有了这两种关系,用亲上加亲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刘丽娇从车上搬下来两个大包:“你卧室里的被褥都被打烂了,我和李静来的路上帮你买了一套。金帅,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希望你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要再做出这种冒险的事来了。” 刘丽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回身来看了金帅一眼,眼睛里包含的内容太多了,也足够金帅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琢磨一阵子的了。 洗了一个澡,金帅刚要休息又接到了市委组织部部长鲁中双的电话:“金帅同志,我们已经接到省委办公厅的电话了,祝贺你调回省委工作。刚才我们几个简单碰了下头,你明天去近海县把工作交代一下,晚上一定要赶回来,市里准备给你送行。” 金帅皱了皱眉头:“谢谢鲁部长和各位领导的关心,明天我去近海县交接工作之后,可能不会马上赶回市里,毕竟我在近海县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急匆匆的走了会引起误会来的。” “那好吧,既然明天晚上不行,那就后天晚上吧。” 金帅郁闷了,看来这次想脱过去是不可能的了,市里那些领导们看到金帅要给省委书记要当秘书了,谁不想上赶着巴结,如果真要不去的话,那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我这次回来的时间比较紧,秘书长要求我星期五上午九点钟以前,必须到省委报到。鲁部长,自从我来到烽山市工作以来,你和市里的领导对我都很关照,这次我调到省委去工作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请领导们放心我不会忘了烽山市的。” “金帅同志,虽然你说的是实际情况,可是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我也很难向其他的同志交代,这对你的影响也是很不好的。” 金帅想了一下:“我非常感谢烽山市的领导,我有个建议,明天就请近海县的同志一起来市里吧,这样的话问题就都解决了。” “你这个办法不错,说实在的官场里有些规矩,虽然大家都认为不怎么好,可是还是要遵守的。你说的不错,这次去给朱书记当秘书,对你来讲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不过我相信你有能力担负起这个责任。今天贺市长讲过了,你是从我们烽山市走出去的干部,不管你今后走到了哪一个位置,都不要忘了烽山市是你的娘家。” 今天八章爆发,先还上月900朵鲜花的欠账,诚信是第一位的,微笑说话是算话的。希望兄弟姐妹们把手里的花和票票,投给微笑,给微笑一点努力码字的动力,微笑再次谢谢了！！！ ( ) 617告别 鲁中双的话让金帅听着很别扭,这不应该是一个堂堂的市委组织部长讲的话,就好像金帅现在不是一个副处级干部,而是同僚之间说话一样。 金帅除了别扭之外还觉得有些耳熟,后来终于想起来了,汪洋临调走的时候,市委、市政府曾经为他举办过欢送宴会,贺怀德在宴会上就这么说过。 同样的话要看对谁讲,汪洋走的时候是堂堂的市委书记,贺怀德作为他的同僚讲这句话是应该的,而金帅则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他怎么能当得起这句话呢? 这只能归结于市里的干部对省委书记秘书这个位置是太重视了,他们同样也知道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典故。假如烽山市委和市政府,在上次的台风过后,没有闹那么一出的话,他们也不会担心金帅在省委书记面前讲他们的坏话,也未必会对金帅这么重视。 一个县委常委即便是调到省委,提一级也只是一个正处级的秘书,他们这些一方诸侯还至于害怕吗?如果害怕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的心里有鬼,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句话可不是现在才流传起来的。 自从知道金帅要给省委书记当秘书之后,孟祥辉既高兴又有几分失落。高兴的是金帅这个刺头终于离开近海县了,孟祥辉可以没有顾忌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大胆的开展工作,而失落的是他刚想和金帅搞好关系,金帅却又调走了。 孟祥辉来到近海县之后,一开始也曾经想利用金帅受处分这个机会,依靠自己县委书记的权势把金帅打压下去,让他服服帖帖的听孟祥辉的指挥,可谁知道金帅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两个人第一次谈话就谈崩了。 后来孟祥辉去拜访他的老领导,原省人大副主任齐君安时,齐君安仔细的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并暗示孟祥辉,金帅在中央有后台。按理说像齐君安这样在官场里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油条,是不会判断失误的,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不能不让别人多想一点。 从省城回来之后,孟祥辉就改变了对金帅的态度,既然人家有后台,得罪不起就不如和他搞好关系,两个人和平相处,在工作上相互帮助,从而成为好朋友。像这种例子在官场里也是太多了,孟祥辉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让孟祥辉郁闷的是,当他向金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却被金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并说两个人只能是合作的关系。 金帅走后孟祥辉又给齐君安打电话,汇报了金帅的意思,按照孟祥辉的意思,既然金帅不识抬举,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 可齐君安却不这么想,一再嘱咐孟祥辉务必要和金帅搞好关系,虽然金帅现在没有答应,但只要双方合作久了,关系就会好起来。 正在孟祥辉满怀信心要与金帅搞好关系的时候,却又出了那个间谍案,金帅来了个不辞而别,连招呼也没有和孟祥辉打就去了厩,过了没有两天国家安全部就派人把日本人那个间谍窝点给端了。 这个时候孟祥辉才意识到,齐君安讲的话是非常正确的,金帅在厩不仅有后台而且还不小,否则的话谁能够令动国家安全部呢?于是孟祥辉更加坚定了要和金帅搞好关系的信念。 金帅回到河西省之后,也曾经给孟祥辉打过电话,当时只是告诉孟祥辉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在省城处理,过几天才能回近海县,当时金帅话里也流露出要和孟祥辉搞好关系的意思。 可谁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就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老母鸡变鸭,金帅竟然当上了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孟祥辉可是知道,省委书记专职秘书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虽然级别只是正处,但是含金量却是一般正处级干部所不能比拟的,不要说是孟祥辉这样的县委书记了,就是一些厅局干部也要上赶着巴结。 既然留不住人,孟祥辉就想让金帅对近海县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为他举办一个轰轰烈烈的欢送活动。于是,孟祥辉就和县长樊玉峰商量了一下,两个人决定按照高规格为金帅送行。 就在准备工作开始之后,市委组织部长鲁中双的一个电话又把孟祥辉的美梦给击破了。由于金帅这次到近海县交接工作的时间很紧,省委让他马上去上任,所以市委和市政府决定,金帅交接完工作之后要马上回到市里,参加市委和市政府为他举行的欢送宴会。 两次计划都落空了,孟祥辉的郁闷可想而知了,但是市里下达的命令,他也不敢不执行,如果他硬把金帅留下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孟祥辉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 第二天一上班,孟祥辉就给樊玉峰打了个电话,这次连帽子话也没有说:“玉峰同志,昨天晚上鲁部长给我来电话了,金帅等一会要来交接工作,完了之后晚上还要赶回市里,参加市委和市政府为他举办的欢送宴会,看来我们的计划要适当调整一下了。” 樊玉峰和孟祥辉的情况不一样,他本来就是汪洋的老部下,而今帅又和汪洋走得很近,这就是说两个人属于同一个派系的。除此之外,金帅来到近海县担任常务副县长之后,樊玉峰还给了他很大的支持,他当然是希望金帅走的越高越好了。 樊玉峰也听出孟祥辉话里酸溜溜的味道,笑着说道:“既然市委有指示,我们就按照市委的指示去做吧。刚才金帅给我来过电话了,他说再过半个小时就会赶到,先去近山镇然后再回县里,中午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孟祥辉明白了,樊玉峰是想利用中午的时间搞一搞这个活动,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虽然上面有规定中午不准喝酒,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特殊的情况也要特殊对待嘛。欢送省委书记的秘书,中午喝点酒即便是市里的领导知道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一想到金帅给樊玉峰打电话没有给自己打,孟祥辉心里的醋味就更浓了,但他此时也不好向樊玉峰流露出来,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再和县长搞出矛盾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金帅回来了,近山镇召开了一次党委会,本来大家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还以为金帅要讲很多的话,却没想到他前后加起来说了不到两分钟。 “同志们,这次我突然离开了这么久,恐怕大家都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吧?虽然我来到近山镇工作没有几个月,但与同志们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得到了大家的大力支持,在此我要向大家表示感谢。” 徐建和刘伟利看了看,都觉得金帅话里的意思怪怪的,这哪里是开会布置工作呀,分明就是在发表告别演讲嘛。一种预感同时在徐建和刘伟利的心中升起,难道金书记要走了?他又受到这个间谍案子的牵连了?如果他要走的话,近山镇下步的工作又怎么开展呢? 金帅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目光在大家的脸上扫了一遍:“大家可能觉得很纳闷,认为我讲这邪有些离题,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因为工作的需要,我已经被调到省委工作了,市委组织部的领导正在县里等着我,开完会后我就要走了。” ( ) 618交给你们了 金帅的话就像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样,虽然没有发出巨响,但也足以让大家感到无比的震撼。 金书记要走了,怎么这么突然呢,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调到省委工作岂不是高升了?这就是说,人家并没有受到间谍案的牵连,而是立了一大功。 以前徐建就隐隐约约的听人讲过,金帅在厩里有背景,正因为如此,才促使徐建对金帅的工作不予余力的支持。正在他鼓足一股劲准备跟着金帅大干一场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金帅要走,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了。 “金书记,怎么这么突然啊?我们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有。” “呵呵,这次我的工作变动,就是我自己也觉得很突然。但是,我们都是党员干部,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组织安排,让我感到遗憾的是,今后不能和大家在一起工作了,我们共同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只有靠你们去组织实施了。虽然我已经离开了近山镇,但毕竟还在省委工作,我会时刻关注近山镇的情况,尽可能的为你们提供支持。” 金帅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确了,目的就是要告诉大家,虽然我已经离开了近山镇,但三年发展规划必须要实施下去,时刻关注近山镇的工作,尽可能的提供支持就是暗示这些党委委员们,我还有能力过问近山镇的事情。 金帅没有说假话,省委书记的秘书能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他关心的事,只要有时间过问一下,不要说这个小小的近山镇了,就是近海县乃至烽山市也没有人敢不听的。 婉拒了同事们举办欢送宴会的邀请,金帅回到办公室收拾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最后环视了一下,很随意的把钥匙交给了跟在身后的徐建:“虽然我在这里工作时间并不长,但是近山镇却给我留下了永远难以忘记的印象,这里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金书记,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一定回来看一看,我们近山镇的干部和群众会永远记住你的。” 金帅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回来看望大家的,只要是你们能把近山镇的工作搞上去,顺利实施了三年发展规划,我一定会建议领导对你们提出表扬。” 又打又拉是每个领导常用的做法,金帅使用起来也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是在告诉徐建和刘伟利,我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你们不能随意改动,我能够建议领导对你们提出表扬,同样也能够建议领导对你们提出批评,所谓的表扬实际上就是升官,而批评的含义,想必大家都明白。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伟利突然说道:“金书记,噢,现在应该称你金秘书了。” 金帅看了一眼刘伟利,心想这个其貌不扬的党委副书记消息还蛮灵通的,难道他在上面还有什么靠山不成?这可真是没有看得出来。其实金帅也是多想了,官场里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谁知道哪一个人的背后又站着谁呢? “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们了,我这次调到省委是给朱书记当秘书。” 徐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金书记去给省委书记当秘书,就是说近山镇这个山窝又飞出了一只金凤凰,这可太令人震撼了。省委书记的秘书那是一般人能够当得上的吗?金帅究竟有多大的背景啊? 看了看表,金帅笑着说道:“我现在要马上去县里了,如果你们不忙的话就陪我一起去吧。” 这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不要说是不忙了,就是再忙也要陪省委书记的秘书走一趟。徐建和刘伟利相视一眼,同时意识到金帅让他们两个送行,恐怕还另有含义吧。 坐进了车里,徐建好奇的打量着:“金书记,这是你刚买的新车吧?原来那辆旧的不是修好了吗?” “呵呵,我把它送给小何了,年轻人开那辆车正合适。” 徐建和刘伟利的第一个感觉是,金帅太有钱了,几十万的越野车说送人就送人,小何得到那辆车之后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看来金帅临走时也要搞论功行赏了,送给小何一辆车,那又会送给他们两个什么呢? 走进孟祥辉的办公室,只见副书记任光芬和县长樊玉峰都在,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三个人急忙站了起来,一番握手寒暄,孟祥辉请金帅在客位上坐了下来,而任光芬和樊玉峰却坐在了下手。 “近山镇的工作交代完了吧?” 金帅笑了笑:“近山镇召开了一次党委会,其实我去的时间短,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得不到顺利的实施。” 孟祥辉他们三个听出来了,金帅是要和他们提要求了,不过这个要求提得好,人家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整个近山镇的工作。 “请金秘书放心,你在近山镇主持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县委和县政府一定会督促他们认真的贯彻和执行,完成之后如果金秘书方便的话,还请回来再看一看。” 从坐的位置金帅就察觉出来了,近海县这三个书记已经把金帅当做上级领导了,而孟祥辉的表态也代表了他们的想法。 “呵呵,虽然我已经离开了近海县,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还是会尽力为近海县提供帮助的,一个好的规划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班子去组织实施。” 刚才孟祥辉他们三个在一起议论的就是金帅走后,近山镇领导班子的问题,现在金帅又提出这件事来,不如顺水推舟卖给他这个人情,以后万一遇到什么难处了,再求他帮忙也不至于张不开嘴。 “刚才我们三个开了一个书记会,正讨论这个问题呢,正好你来了,我们想听听你对近山镇领导班子有一个什么意见?” 金帅大笑:“我已经离开近海县了,这是需要你们考虑的问题” 看到樊玉峰使了个眼色,金帅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我要走了,那就谈谈我个人的看法吧。徐建和刘伟利两位同志都很有能力,也非常支持三年规划,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建议让徐建同志担任镇党委书记,刘伟利同志接任徐建的镇长一职,这也是为了工作的延续性嘛。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我现在已经不是近海县县委常委了,说出来的话也算不得数了。” 孟祥辉笑了:“市委组织部现在还没有正式宣布免去你的县委常委,你现在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你刚才提的建议与我们三个人的意见不谋而合,我们完全赞成你的意见。下个星期二是例行的县委常委会,到时候拿到会上过一下就算定下来了。” 金帅知道,只要是孟祥辉表态了,徐建担任近山镇党委书记,刘伟利担任近山镇的镇长就是贴板上钉钉的事情,三个书记定下来的事情,其他常委还能反对吗? “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的,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打电话找我,到省城也可以到我家去做客说实话,我来到近海县这么久了,和大家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如果不是工作的需要,我还真不想离开这里。” 一笔交易就这样完成了,孟祥辉同意给徐建和刘伟利各升一级,而金帅又答应孟祥辉和樊玉峰、任光芬以后有事的话还可以找他,意思就是说,金帅虽然离开近海县了,但也绝对不会人走茶凉忘记他们的。 ( ) 619掌握命运 “金帅同志,在市委还没有正式宣布免去你近海县常委之前,我们想请你参加最后一次县委常委会和大家讲几句。” 金帅笑了:“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任光芬笑道:“市委组织部没有正式宣布之前,你还是近海县的人,一旦宣布了,你可就成了省委领导了。” 任光芬说的是实话,官场里就是这么有意思。官员上任要有正式文件,还要由组织部门进行宣布,这套繁琐的手续都进行完了,这个位置才算是坐上了,同样离任也需要走这刑序。 走进会议室,近海县的常委们悉数在座,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如果说以前等这么久,大家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但今天却没有一个人有这种表现,这不仅仅因为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牛昊天在,更因为大家已经知道这次召开县委常委会,其实就是给金帅举办的送行会,在省委书记秘书的面前可是要好好表现的。 “同志们,下面我们开会,今天这个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就是欢送金帅同志。在牛部长没有正式宣布上级的任免决定之前,我们先请金帅同志讲几句话。” 一阵掌声响起,金帅站了起来:“同志们,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近海县常委会了,本来没有打算讲话,但祥辉同志提出来了,我就简单的说几句。” 金帅说起这些官话来,可以说是毫不打哏,再加上他的口才极好,抑扬顿挫的很是动听,整片讲话中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两个字,至于他是真心谢谢还只是嘴巴上这么说说,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仅是金帅,就是其他常委随后的讲话中,说得最多的也是谢谢这两个字,会议的气氛既热烈又和谐,金帅暗暗的想到,什么时候常委会都能开成今天这个样子那就好了。 “下面请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牛昊天同志代表市委宣布任免决定。” 虽然文件大家刚才都看到了,但是牛昊天依然要拿起来装模作样的念一遍,这就是官场里的规矩,少一步都是不行的。 “根据工作的需要,市委决定免去金帅同志近海县委委员、常委、近山镇党委书记,调回市里另行分配工作。” 牛昊天的话音刚落。会场里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如果大家事先不知道金帅要担任省委书记的秘书,听到这份任免决定后,是绝对不会有这种表现的。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说明一个问题,上级有时候免去了一个干部的职位,也并不全都是坏事,这就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切都靠着背后的作来运转的。 常委们纷纷的向金帅伸出了手,金秘书这三个字从大家嘴里吐出这一刻,就意味着金帅完成了他在近海县的使命,迎接他的将是新的挑战。 开完会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工作餐,却没想到近海县竟然搞出来这么大的排场,几乎所有的正科级以上干部都来了。 这顿饭金帅又喝了不少的酒,也幸亏他有内功,否则的话恐怕就要被抬出去了,可不要忘了晚上市里还有一场欢送宴会在等着他呢。 徐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老领导,感谢你对我的栽培,这杯酒我敬你。” 金帅笑着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徐建已经知道他要当上近山镇的党委书记了,这么短的时间消息就走漏了出去,由此可见,官场里又怎么能保住密呢。 看了看微笑不语的樊玉峰,金帅明白了,消息一定是樊玉峰提前向徐建透露的,看来这老小子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准备接收金帅留下来的人马了。 由于下午还要回市里参加另一场欢送宴会,金帅也没有在近海县多待,如果再让东山镇那些乡亲们赶来,恐怕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东山镇的金银滩旅游公司是金帅帮助他们建立起来的,现在的经济效益非常好,老百姓是最讲究实惠了,听到金帅高升,他们能不赶来送行吗? 收费站的入口路边停着金帅原来的那辆越野吉普车,何书杰一个人站在车旁,金帅停下了车:“小何,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老领导,我没有资格去参加为你举办的送行宴,只好在这里送送你了。” 金帅走下车掏出烟来,两个人默默地吸了一会,还是金帅打开了沉默:“小何,我就要走了,在近海县工作这段时间你给了我很大的支持,我要谢谢你。” “老领导,要说谢应该是我谢你,我想向你提个要求,如果以后有机会你能不能把我调到省城去?我想离得你近一点。” 通过这一年多的交往,金帅也看出来了,何书杰也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但此刻金帅还不能答应他,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小何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现在刚调到省城去,工作千头万绪的恐怕一时还顾不上你,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也要慢慢来,看机会吧。” “老领导,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看出来了,跟着你这样的领导干绝对没有错,我在这里向你表个态,如果你能接纳我,我何书杰这一百多斤就算是卖给你了。” 金帅大笑,手指虚点着何书杰:“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党的干部,又不是黑社会,以后在别人面前可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 “别人?恐怕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担得起我何书杰说这句话,老领导,请多保重,今后水里火里就看我何书杰的了。” 一直等到金帅把车开出了很远,何书杰还站在原地没动,不得不说何书杰虽然年轻,但也非常聪明,通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他看出来了,金帅不仅很有本事,而且靠山还不小,能够靠上这样的人,水涨船高早晚有一天何书杰也会走上高位的。 通过这点事情就可以说明,在官场里要想靠上一个人有时候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在情况不是十分明朗的前提下,需要的勇气就更大。这就像投资股票一样,大家都喜欢潜力股,可真正抓住潜力股的又有几个呢?而要想做到这一点,除了勇气之外还需要长远的眼光和过人的智慧,这几方面是缺一不可的。 金帅开车路过杨树岭的时候放慢了车速,向外看了看,路过松树坡干脆停下了车,走到路边站了很久很久。这一刻的金帅想了很多很多,近海县留给他的印象是太深刻了,他被人诬陷在杨树坡了一个女孩,差点搞得身败名裂;台风登陆的时候,近山镇死了十七个人,市里又让他背上了踏上仕途以来的第一个处分。就在这个松树坡,又因为间谍的破坏,刹车失灵差点送了命,按说近海县应该是金帅的伤心之处,但又何尝不是金帅的发祥之地呢? 这一连串的事情无疑都是对金帅的严峻考验,正是这些磨练才使他成熟了,也正是因为那个间谍案,他才因祸得福见到了他的大师兄中央七号首长,在他的关照下,离开近海县到省委当上了朱铭安的秘书。 金帅现在深刻的理解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话的含义,其实在官场里永远是危险和机会并存,只要是能够抓住时机,好好的加以利用,就会牢牢的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对此金帅是深信不疑的。(第三部完,请继续欣赏下一部“云开日出”) ( ) 001走进省委 河西省第一秘,一想起第一秘这三个字,金帅的心里充满了自豪,当他走进省委大楼那一瞬间,腰板挺得更直了。 金帅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自己以后也使用秘书的时候,他会排第几呢? 这不能说金帅狂妄,也不能说他的想法不切实际,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样,不想进步的官员也不是一个好官。 当然了,人人都想着进步,人人都想着出人头地,但要实现这个目标却要能力和机遇的并存,除此之外,其他的路都是走不通的,即便是能够靠着歪门邪道爬了上去,有一天也会摔下来的,爬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差两分钟九点钟,金帅走进了许竞文办公室旁边的秘书室,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许竞文的秘书岳秀峰热情的迎了上来:“金秘书,秘书长正在等着你,我就不给您泡茶了。”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岳秀峰的热情是真诚的,不像是眼下一些干部见到人时带着一副假面具,从他的身上金帅又发现了一些自己当年的影子。 岳秀峰走进许竞文的办公室,金帅很清楚的听到许竞文说出了请进两个字,即便是这样,金帅也没有马上推门进去,直到岳秀峰从里边重新打开了门,金帅才走了进去。 这倒不是说金帅在摆架子,也不是说金帅非要岳秀峰帮他打开这扇门,主要这是一个规矩,下面的干部在去见领导的时候,都要听从领导身边秘书的安排,如果只听领导的,把秘书不放在眼里,今后就甭想再和领导的秘书搞好关系了。 金帅原来也干过秘书,即将又要成为省委书记的秘书,他自然是不希望别人这样干,自己都不喜欢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强加到别人的身上,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金秘书,你倒是蛮准时的嘛,近海县的工作都交代完了?” 许竞文就像忘了似的,并没有吩咐金帅坐下,一边和金帅讲着话,一边观察着金帅脸上的表情。 “谢谢秘书长的关心,近海县的工作已经都交代完了。” 许竞文点了点头,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请坐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本来按照惯例我还要和你讲一些工作中需要注意的问题,但是你原来就干过秘书工作,我就不再罗嗦了。” 许竞文收拾起了几份文件,金帅知道,这是下级干部要见领导的时候常用的做法,其实也是做给别人看的。在官场里,大家无时无刻的都在演着戏,至于谁演的最好,那就要看细节方面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细节决定成败。 金帅跟在许竞文的后面,踏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金帅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今后自己就要成为这个大楼里的一员了,尽管现在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大人物不也都是从小人物成长起来的吗? 朱铭安一米八的个子,并没有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人一样挺着一个啤酒肚,看来还是很注重锻炼身体的。满头的黑发疏得一丝不苟,高挺的鼻梁,浓眉朗目,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金帅第一眼见到朱铭安的时候,感到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又一想这是不可能的,朱铭安是从中原省调来的,从来就没有在河西省工作,金帅怎么会认识他呢? 朱铭安此时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好像也在哪里见过金帅,想了一下,朱铭安笑了。 有一年李景林跑到厩说帮他们找到孩子了,为此老朱家可是忙活了一阵子,后来李景林秘密取到了金帅的血样,朱鹏峰又派人到美国与朱铭安的dna进行了比对,结果发现这是一场误会。 当时朱铭安也看过金帅的影像资料,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照片上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一直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虽然科学已经证明金帅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但正是因为这场误会才使金帅进入了老朱家的视野。 朱铭安这次在厩开会的时候,曾经去拜访过七号首长,在谈话中七号首长提到了金帅,虽然首长当时并没有讲他和金帅是一种什么关系,但朱铭安也发现七号首长对金帅非常欣赏。 从颐乐堂出来之后,朱铭安就让他的秘书曹勤可了解了一下金帅的情况,这个时候朱铭安才明白了七号首长的良苦用心。曹勤可跟着他这么多年了,早就应该把他放下去锻炼了,但就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一直拖延到现在,现在发现了金帅这个人才,朱铭安自然是不肯放过了。 金帅和朱铭安四目相对,金帅也看出了朱铭安的目光有些不同,刚要用内功看一看朱铭安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一想到七号首长的话,也就放弃这个打算。 “朱书记好,我是金帅。” 朱铭安微笑着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让金帅和许竞文坐了下来:“呵呵,叙啊,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几年前我就知道你。” 金帅也知道当时的事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反而更好,如果有了这种关系,不要说是朱铭安会不会让金帅当他的秘书,就是金帅也绝对不会愿意的,他的心里现在一直还在恨着当年那个抛弃他母亲的负心汉。 许竞文站了起来:“朱书记,我已经向金帅同志交代过了,是否请他今天就正式开始工作?” 朱铭安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开始工作吧,金帅同志原来给李景林同志担任过秘书,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进入状态的,小曹的事情你要抓紧时间办。” 金帅也站了起来:“谢谢秘书长。” 朱铭安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金帅,等到许竞文走后指了指旁边的文件柜:“第三格有我从厩带来的好茶,我们两个边喝茶边聊一聊。” 为领导沏茶这件事情金帅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为此他多次跑到茶店里向茶艺秀请教,一个秘书有没有能力可是要经过综合评价的,并不单纯会写文件就可以了。 金帅沏完茶双手捧给了朱铭安,然后坐在椅子上,两眼平视等待着领导的指示。 “呵呵,看来你对沏茶还是很有研究的。” “李景林书记对喝茶是很有讲究的,我跟他也学到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李景林同志的不幸逝世是我们党的一大损失,叙啊,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不仅对李景林同志本人,就是对他的家人也很好,岳虹同志每次到厩对你都是赞不绝口啊。” “这都是作为一个秘书应该做的工作,我也是在按照自己的良心行事。” 朱铭安笑了:“好一个按自己的良心行事,这句话说得好,秘书和领导虽然是同事,但更有着一种超乎同事友谊的情感,这也需要长期工作当中的磨合,以及风雨的考验。” “请朱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做到这一点的,当一个合格的秘书。” 朱铭安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笔,看样子是想和金帅好好谈一谈,其实这也不能怪朱铭安小题大做,而是任何一个领导都喜欢做的。 秘书这个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有好多的领导干部,就是因为受到了秘书的牵连而黯然离开了政治舞台,而选择一个好的秘书,则是每个领导干部都非常希望的。 十五分钟后,双方结束了这场谈话,看得出来,朱铭安对金帅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确切的说,他已经决定把金帅留下了。 猪脚的磨难终于结束了,从这一章开始,翻开了人生路上的新篇章,接下来的故事情节更曲折动人,让大家爱不释手,花花和票票是不是也要更多一点哪！！！ ( ) 002闪亮登场 一个戴着眼镜的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金帅意识到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曹勤可。 “呵呵,小曹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来接你班的金帅同志,等一会你们两个到你的办公室去交接一下,下午回家准备准备,明天就去马山县上任吧。” 曹勤可眼里的亮光一闪,里面除了惊喜之外还有一丝失落,这是哪一个当秘书的在即将离开领导之前都会有的一种表现。 到下面去担任县委书记,虽然很风光,但同时也失去了省委书记秘书这个光环,这是每个秘书都要走的一步路,在官场里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永远都是没有多大出息的。 金帅和曹勤可的手握在了一起,两个人都在打量着对方,要说是论起气质来,曹勤可也不错,但要与金帅相比可就差得远了。首先,他缺的是金帅身上所拥有的自信,其次,就是外表上的差异了。 虽然曹勤可也很帅,但是他的这种帅气和金帅不一样,如果说外表上的差异是先天的,那自信就是后天形成的,一个人只有经过了磨练,才能有这种表现。 “金秘书,从现在开始,我就把朱书记交给你了……” 曹勤可一样一样的向金帅做了交代,当他把办公室钥匙交出来那一刹那,金帅发现他的眼中亮光一闪,看来曹勤可对朱铭安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这也难怪,跟在朱铭安身边五六年了,是朱铭安把他培养起来的,任何一个人在离开了朝夕相处的老领导时,想必都会有同样的感觉。 “曹书记,请你放心,我一定为朱书记服务好。” “我相信,这几天我了解到了你很多的情况,我发现你比我有能力,更能胜任这份工作。朱书记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希望能够在生活方面多关心他。” 金帅总觉得曹勤可的话里有话,省委书记那么大的官,重感情又能重到什么程度呢?他又怎么可能在下级面前表露出来呢?做秘书的又怎么在生活方面关心他呢? 曹勤可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朱书记的胃不是太好,不能让他喝烈性酒,他的饮食习惯和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我都记在这上面了,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去领会了。” 送话器传出了朱铭安的声音:“小曹,你进来一下。” 利用这个时间,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四十多平米的秘书室。像所有高级领导秘书办公室一样,这间办公室也分为了两部分,靠墙是一长排红木制成的文件柜,一个宽大的老板桌外加一个高级的皮制靠背椅,仿佛在向金帅诉说着它们身份的高贵。 靠近门口就是一个会客区了,除了几张蒙着白布套的沙发之外,墙角还有几把折叠椅,显然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金帅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平日里折叠椅是没有人用的,只有逢年过节来向领导汇报工作的干部多时才用的。 打开了文件柜,金帅发现里面的文件并不多,但是摆放的却很整齐,其中有些文件袋上还用不同颜色标志着文件的内容。可以看得出来曹勤可这个秘书当得还是很称职的,工作态度也是很严肃和认真的。 金帅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新领地,随手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看了看桌面上也很简单。显然曹勤可已经对这部电脑里保存的内容进行了清理。 曹勤可走进朱铭安的办公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秘书室。金帅知道,朱书记把曹勤可叫进去,不可能和他谈这么久的话,一定是从另一扇门走了。人家的工作已经交接完了,自然是再不会回来了,这是官场里的一个规矩,只要是继任者来了,前任没有特殊的情况,一般都不会再回来的。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敲门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朱书记,下班了。” 朱铭安放下了手中的笔,揉了揉太阳穴:“哦,时间过得可是够了快的,今天中午有什么安排吗?” “考虑到你这几天工作很繁忙,曹秘书在制定你的日程的时候没有安排今天中午的活动。”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去省委宾馆吃午饭,然后到一七零八的房间休息一下,就当是放个假了。” 也幸亏金帅在省委宾馆住那几天,和接待处的那些人又重新取得了联系,金帅替朱铭安拿起了包,亦步亦趋的跟在朱铭安身后向电梯走去,趁这个机会金帅打通了宾馆膳食科科长周杰东的电话。 “周科长,朱书记中午去你们那里吃饭,按照老规矩办就可以了,如果有海鲜粥也上一份。” 周杰东很纳闷,朱书记来吃饭,怎么还要金帅打电话来呢?难道…… 想到这里,周杰东一拍大腿:“金帅这小子肯定当上朱书记的秘书了。” 电梯直接通到了负一楼,几个年轻的司机坐在不远的椅子上盯着电梯口,一看到朱书记出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穿蓝色西装的年轻人急忙跑进车里,刷的一下把车停到了朱铭安的面前。 河西省的一号车牌不用问也是省委书记的专车,金帅抢先一步打开车门,服侍着朱铭安坐了进去,关车门的力量用得恰到好处,然后手脚麻利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小黄,这是新来的金帅同志。” 两个人微笑点头就算是认识了,小黄看着金帅等着他的吩咐。按理说秘书和司机都是为领导服务的,但这个时候就看出远近来了。 “去省委宾馆。” 当金帅跟着朱铭安走进省委宾馆大堂那一瞬间,所有认识或者听说过金帅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知道,朱书记的新任秘书闪亮登场了。特别是一些小姑娘在看金帅时的眼神都变了,朱书记的秘书简直太帅了。 “你们看到了吗”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很八卦的说道:“那个是不是就是金帅啊?没想到他竟然成了朱书记的秘书,他们两个人长得太像了,连走起路来都一模一样。” “别瞎说,秘书是领导身边的人,有些时候模仿领导的动作也是很正常的,没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吗?” 金帅跟着朱铭安在省委宾馆这一亮相,到了下午整个省委大院就全传开了,一些熟悉内情的干部也纷纷的议论,金帅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当然了,还有一些干部也在暗暗的替魏华旭父女担心,他们把金帅打压的那么惨,现在金帅成了省委书记的秘书,今后可就有魏华旭父女的好看了。 其实,这也是他们在瞎琢磨,确切的说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魏华旭已经这个样子了,金帅也不屑于再去收拾他。虽然在官场里痛打落水狗的例子比比皆是,但那也是因为落水狗还有后台,之所以要打就是担心他东山再起,对人不利。 现在魏华旭已经被他的后台抛弃了,他本人的工作还没有安排,不管是到山南省任省委副书记,还是留在河西去政协担任副主席都对金帅形不成威胁了,如果这个时候金帅再打他,那岂不是显得度量太小了? 听到这个消息,最不高兴的就是魏丽了。自从她成立的河西地产被东海集团从海岛县挤出去之后,魏丽就又回原单位去工作了。碰了这个钉子,让魏丽算是受到了一次很大的教训,自从她的父亲被中央免去省委副书记一职之后,魏丽也老实了很多,至于真的老实还是装出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狗会改了吃屎吗? ( ) 003保姆 通过几天的观察,金帅也看出来了,朱铭安暂时还不想对省直机关和各个地市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他现在采取了一种非常保守的工作方式,确切的说还是继续按照虞城海定下的路子走。 一般的情况下,新的省委书记上任之后,都会提出自己的工作思路来,有时候还会把前任定下的事情推倒重来,朱铭安没有这样做,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和虞城海都是老穆家派系的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朱铭安也是一个没有多大报复的人。 金帅现在只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他没有站到那个高位上,自然也就猜不透朱铭安心里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老穆家的深谋远虑。 快要下班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电话号码似曾相识,会是谁打来的呢?难道又是一些所谓的熟人打来的祝贺电话? 自从金帅当上朱铭安的秘书之后,不管熟悉或不熟悉的都打来电话表示祝贺,甚至还有一些金帅在接待处工作时,有一面之交的厅局级干部也打来电话要请金帅吃饭。 对这些电话金帅除了表现应有的礼貌之外是一概拒绝。他奶奶的,我当时被魏家父女挤出省委接待处,到下面一个海岛上当乡党委书记的时候,你们都到哪里去了?现在看到我当上了省委书记的秘书,这又来套近乎了。 “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没有说话,电话里先传来了一阵笑声:“哈哈,金老弟,我是唐浚啊。” 听到是唐浚,金帅不由得也笑了,这个曾经的河西省第一秘,好几年都没有联系过了,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来了呢? “噢,是唐书记啊,你好你好,咱们有五六年都没有见过面了吧?” 唐浚也听出来金帅话里有不满的意思,如果是在以前的话,他保证会把电话给撂了,但现在不行,唐浚已经不是河西省第一秘了,在金帅这个现任第一秘面前,是没有架子可摆的。 “呵呵,金老弟啊,我知道你会对我有意见,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是虞书记指示我不要和你联系的,正因为这样你才在工作当中受到了锻炼,才有了今天的进步。” 既然唐浚把虞城海给搬出来了,不管是真是假,金帅都不好再说什么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滑稽,在和一些与领导走得近的人谈话时,可是要很好的应对。虽然虞城海已经不是河西省委书记了,但他毕竟与七号首长是一个派系的,如果对虞城海的前任秘书不理不睬,对金帅的影响也是很不好的。 “唐哥,我觉得你是误会我了,这几年我虽然受到一点小挫折但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否则的话我也不可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我不仅对没有半点意见,还应该感谢你。” “呵呵,我不奢望你感谢我,只要你不误会我就可以了,听说你当了朱书记的秘书,我可是非常高兴的。我前几天去南方招商,昨天晚上才回来,一回来我就来到省城了,想当面向你表示祝贺,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金帅知道,唐浚现在来到省城绝对不会只是表示祝贺那么简单,一定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而这个事情有可能就是牵扯到换届选举的人事安排问题。 金帅看了看朱铭安今天的日程安排,发现晚上正好没有什么事,既然这样的话就去和唐浚见见面,能让这个前任第一秘传授一点经验,也是不错的嘛。 “既然唐哥邀请,小弟一定从命,不过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是身不由己啊,你说个地方,等把朱书记送回家后,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过去,不过时间我可不敢保证啊。” “没问题,只要老弟你答应来,就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面子,你知道东郊新开了一家旅游度假村吗?我就在七号小楼等你,另外,我还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当金帅赶到旅游度假村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钟了,这倒不是说金帅摆谱,而确实是脱不开身。 朱铭安的家在厩,孤身一人来河西上任,家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这不仅是指地理,更是从心里有这种感觉。 其实像朱铭安这种情况,在官场里也是很常见的,别看在外边风光无限,可一旦下了班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究竟应该回省委别墅区的一号小楼呢,还是到省委宾馆去凑合凑合? 家里的保姆是省委秘书长许竞文给他找的,虽然人很老实,手脚很麻利,但做出来的饭菜却实在不敢恭维,虽然不能说是难以下咽,最起码也是食之无味。 为了排解寂寞,朱铭安有一次回厩买了一条白色的狮子狗,据保姆说,朱铭安对这条狮子狗比任何人都亲,保姆照顾狗是时间,比照顾朱铭安的时间还要多。 在去朱铭安家当保姆之前,许竞文就反复的告诉她,领导的事情不能乱打听,更不能对外乱说,保姆表面上答应得很好,可一转眼就忘了。像这种农村出来的妇女,她又怎么会懂得官场上的险恶呢?只知道主人是个大官,又怎么能知道他心里的痛苦呢? 就凭她和外人说的那邪,就可以看得出来,保姆想为朱铭安保住秘密,是绝对不可能的。朱铭安也不是不知道保姆的毛病,但又不想辞退她让秘书长难堪,所以就更不愿意回去住了。到后来干脆就把这些生活上的小事都交给秘书去处理了,正因为如此,曹勤可在向金帅交代工作的时候,才会说出希望金帅能够在生活上多关心他的话来。 本来以为把朱铭安送回家金帅就可以走了,可谁知道朱铭安要留金帅一起吃晚饭,看到朱铭安期盼的眼神,金帅也实在不好意思离开,再说了秘书的职责也不允许他走。 保姆倒是很勤快,手脚麻利的端上了四菜一汤,望着四个大海碗,高高如小山般的菜肴,金帅郁闷了,省委书记家的保姆怎么是这种水平?这哪里是炒出来的菜,分明就是在喂猪嘛。 虽然金帅从不挑食,可是这四个菜做得太难吃了,他不知道朱书记怎么能够容忍这么久,难道就仅仅因为是秘书长介绍来的?不好意思辞了她? 吃饭的时候,金帅有意的问了问保姆的家庭住址,心里有了主意,当秘书的不能照顾好领导的生活本身就是失职,这个保姆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朱铭安只吃了半碗饭,金帅因为等一会还要赴宴,也没有吃饱,两个人回到客厅,金帅给朱铭安砌了一杯茶,这个时候朱铭安还没有说出让他走,一直到喝完茶,朱铭安要回书房,才说出了一句让金帅最喜欢听的一句话:“你回去吧。”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钟了,金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打了一个车向东郊旅游度假村赶去。在路上他就想到,唐浚一定是等急了,如果他一个人还好说一点,关键是他带来的那位客人,如果看到金帅来得那么晚,一定会被误认为摆谱。 明天就是周末了,度假村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高级形车。看了看车牌号码,公务车占了差不多就有一半,看来这些当官的到这个度假村来,并不只是来潇洒,还有一种趁新鲜的意思。 今天的花花长得还不错,前三名不敢奢望,老四总要保住吧。 ( ) 004请客的学问 周末意味着大多数上班族可以为所欲为,既然明天不用上班,尽情放松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中央三令五申不准利用公款大吃大喝,可是下边有几个人会去执行呢? 金帅绝对相信,如果现在到餐厅的各个包厢去检查一下,想必任何检查人员都会绝望,来吃饭的公务人员绝对占大多数。好在现在添乱的人不多,太平盛世吃吃喝喝只能表明大家和谐,平日里工作那么忙,周末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又何错之有啊? 咱们国家从古到今就把为国家做事的人称为是吃皇粮的,既然是吃皇粮的,用点公款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并不是什么多大的错误,只要是不明目张胆的往自己的口袋里装就可以了。 金帅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如果他当上了省委书记,面对这种情况又该怎么办呢?想了一会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认为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走上了七号小楼的二楼,恰巧碰到唐浚出来,这家伙是实在等不及了,想出来看看金帅有没有到,会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呵呵,金老弟,我刚才还担心你来不了了,又不敢打电话催,肚子实在饿得撑不住了,就一个人溜出来想找点吃的垫吧垫吧。” “呵呵,唐兄邀请我,我能不来吗?不过你也干过这一行,也知道规矩,领导不发话咱也不敢走啊。” 走进包厢,里边坐着一男两女,金帅微微一怔,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唐浚今天约的人当中竟然有前几天刚在省委大楼门口碰到的姜颖,另外一个则是原市人大常委副主任齐君安,也是金帅的老朋友,现在省委接待科的科长冯煦熹的老婆齐红。 两个女人像花蝴蝶似的飘了过来,一个人拉住了金帅的一只手,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让金帅回答谁的话好了。 经过介绍,金帅才知道那个男的是中青市的市委书记朱庆勇,金帅明白了,唐浚今天约的这个局,一定是为了朱庆勇。 中青市是一个县级市,这几年来经济发展得不错,在湖源市一直名列前茅,朱庆勇本来就是市委书记,如果再进一步的话,那就是要活动湖源市的副市长了。 这就是说,今天晚上这顿饭唐浚只是一个组织者,而实际上请客的却是另一个人,至于姜颖和齐红也只是两个凑热闹的。 在官场里请客吃饭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首先,请客者得掂量掂量自己,你的级别够不够,能不能请动客人。就拿今天晚上来说吧,如果朱庆勇直接请金帅的话,虽然级别够了,但是他依然没有这个面子,金帅也绝对不会来的。 如今在官场里大家都达成了一个共识,认为吃饭就是一种负担,更成了一郴易,金帅虽然级别不高,但他的位置摆在那里,市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得动的,除非两个人的关系非常铁。 官场里的关系盘根错节,朱庆勇请不动金帅,但可以找到一个能请得动金帅的人,比如说唐浚就是最合适的人。首先,唐浚和金帅认识,金帅在释委工作的时候,他还帮他买过一辆二手车。其次,唐浚曾经也是河西省的第一秘,两个人都做过同样的工作,自然也就有共同语言。 在官场里,面子是最贵重的,也是一件最奢侈的礼物,今天金帅给了唐浚面子,以后万一求到唐浚的门前,唐浚可就要还这个情了。虽然金帅还不知道唐浚和朱庆勇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但就凭今天这个饭局就能断定,两个人的交情不浅,甚至还有可能超过金帅和唐浚的关系。 可别小看这个吃吃喝喝,光请到主客还不行,另外还要请陪客吃饭除了吃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谈了,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吃饭,难免有些寡淡,在冷冷清清的气氛当中,请客的目的就很难达到。华夏人自古以来就讲究热情待客既然热闹不起来,又怎么能再谈到情字上面呢? 陪客的官职自然不能比主宾大,地位也不能比主宾更重要,否则的话,主客的心里就会不高兴,有一种被轻视感。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做喧宾夺主,把主要的目标都失去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组织这场饭局还有什么意思? 除了这两方面的关系之外,还有一点也是要考虑的,那就是陪客与主客的关系问题。一般的情况下,适合做陪客的有两种人,一种是主客的朋友,或者是曾经关系不错的同事,还有一种人就是跟主客关系走得近的。 不论一个人的官有多大,也不论他的地位有多么高,总有一些人和他走得比较近,只要是能找到这些人当陪客说起话来才方便,气氛自然也就活跃了。 为了请姜颖和齐红当陪客唐浚可是费了不少的脑筋,别看他本人能够和金帅说上话,但那也仅限于他们两人之间,但要为第三者穿针引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官场里,越是紧密的关系,就越要讲究游戏规则,要不然这种关系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现在的金帅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小科长了,而唐浚也不是昔日的河西第一秘了,也可以说,金帅可以不再和唐浚交往,而唐浚却不能不和金帅交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说与当年相比,正好调了一个个。 唐浚一定是考虑了很长时间才把陪客的目标锁定在姜颖和齐红的身上,这里面的原因也很清楚,第一,金帅曾经和姜颖以及齐红的丈夫冯煦熹的同事,金帅在接待处工作的时候,曾经和这两个人的关系都不错,而金帅还帮过冯煦熹的忙。第二,姜颖和齐红目前都在省委机关工作,金帅初来咋到的自然也想多结交几个朋友。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同样男女搭配喝酒也不会醉,姜颖和齐红都是心直口快的人,虽为女性但比男人更善于直言,即便是说错了点什么,想必金帅也不会太在意的,女人嘛,特别是美女,即便是犯了一点错误,也会容易让人原谅的。 认真分析起来,唐浚找这两个陪客还真是找对了。那天金帅在省委大楼前见到姜颖之后,虽然当时金帅没有说他今后会到哪里去工作,但两个小时之后,姜颖就全明白了。昔日的部下,现在成了省委书记的秘书,除了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之外,最多的就是想巴结。 而齐红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来陪金帅吃饭,除了金帅曾经帮过他的丈夫之外,她还有另外一个任务。要知道齐红自己一个人也没有面子能够请到金帅,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朱书记呢,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没等朱庆勇讲话,唐浚接话道:“勇哥早就想认识你这个朋友了。” 唐浚这句话就等于是向金帅交了底,连哥都喊出来了,关系能不铁吗?想必两个人也属于那种一起嫖过娼的关系吧。 “我不干,唐浚只介绍你的勇哥,这么不介绍你的颍姐和红妹呢?” 姜颖不仅漂亮而且还聪明,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告诉金帅,她和唐浚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金帅有些纳闷了,以前在省委接待处的时候,没听说过唐浚和姜颖有什么瓜葛呀,只风言风语的听人家说过,姜颖和省里的某个大人物关系很好,难道唐浚和她还有一腿?如果是这样的话,唐浚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实在是太好了。 ( ) 005抛砖引金 唐浚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金帅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虞城海把唐浚放到双阳县当县委书记之后,就再也没有管他呢,想必虞城海当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否则的话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让唐浚原地踏步不动,临走之前也没有把他提起来。 笑闹一阵之后,五个人依次坐定,金帅是今天的主客自然是上座,左边是唐浚,挨着他的是姜颖,右边是朱庆勇,挨着他的竟然是齐红,金帅纳闷了,难道这两个狗男女也有什么奸情不成? 也许是大家都饿了,菜端上来之后,只听到杯盏叮咚夹杂着一阵咀嚼声,直到个人都觉得肚子有点底了,气氛才重新热闹起来。 “今天请金大秘过来聚一聚,主要是为了祝贺他的高升,勇哥也早就有这个意思了,明天又是周末,难得大家都有时间。今天的主题只有一个,请金大秘和两位美女吃好喝好,把感情交流好。” 唐浚这一讲话,金帅不讲也不行了:“呵呵,不愧是县委书记,吃顿饭都要发表这么重要的讲话。其实,这句话应该是朱书记讲才对,唐哥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啊?” 金帅讲这句话其实就是告诉朱铭安,已经知道他是今天这场宴会的东道主,不会吃孙喝孙不谢孙的。 “金大秘批评得对,我先自罚两杯。” 茅台酒被打开了,看了看竟然是三十年的窖藏,金帅暗暗咋舌,这种酒的价格可不便宜,市面上也很少见,朱庆勇今天可是下血本了。 喝酒是需要气氛来烘托的,既然已经来了,金帅就不想端着了,如果不与他们打成一片,被人误认为是架子大,那可就不好了。 姜颖的酒量金帅知道,没有一斤就甭想把她拿撂倒,但对齐红的酒量就不是那么很清楚了,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今天也放开了,喝起酒来一口一杯就像喝凉水似的。 说说笑笑当中,两瓶三十年窖藏的茅台很快就没了,金帅暗暗感叹,酒桌上的气氛热烈了,酒真是不经喝呀。 朱庆勇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金帅知道他准备的酒喝完了,想必朱庆勇也没有想到今天的酒喝得会这么痛快。 “其实,酒这个东西无所谓好坏,主要看个人的口味,三十年的窖藏和刚出生产出来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茅台属于酱香型的,其实,我倒并不喜欢这种味道。我在大山岛的时候,他们生产的大山岛特酿,那个味道可是好极了。我刚才路过前台的时候,发现他们也有这种酒,不如咱们要两瓶来尝尝,我以前在大山岛工作过,也算是我替他们做了一个广告吧。” 金帅的话给朱庆勇解了围,他没想到金帅会这么照顾朋友的面子,在张张罗罗要服务员上酒的同时,也没有忘了向金帅投来一丝感激的目光。 又是两瓶酒下肚,金帅倒没有什么事,其他的几个人可就有信不住劲了,特别是姜颖胸前那一大片空白,粉里透红的刺人眼睛,让人产生了无尽的遐想。金帅发现,这个女人胸前的那一对玉峰,好像比那天见到的时候又大了,难道这个东西还能用气吹不成?需要大的时候,把它吹得大一点,需要小的时候就放点气? 酒喝得差不多了,唐浚就提议让大家讲段子,这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兴起的一种酒文化,据一些闲的蛋疼的人考证,发源地就是官场。 金帅是今天的主客自然他要先讲了,虽然他也研究过一些,但在这方面并不是很精通,架不转颖和齐红的软缠硬磨,最后也只好投降了。 “既然你们非要我讲,那我就抛砖引金了。” “金大秘,你说错了,”齐红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帅:“是抛砖引玉,怎么能叫抛砖引金呢?” 金帅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看了一眼齐红:“我说的没错,就叫抛砖引金,我问你,砖是什么颜色的?玉是什么颜色的?黄金又是什么颜色呢?” 姜颖鼓掌大笑:“金大秘说得对,金子是黄色的,段子也是黄的,是应该叫抛砖引金。” 虽然金帅讲得这个笑话并不怎么可笑,但是不可笑不要紧,但大家依然要笑,不仅要笑出来,主人和陪客还得笑出声来,否则的话,歌厅里那些像驴叫般的嗓音为什么还有人鼓掌叫好呢? 金帅讲完了,就轮到朱庆勇讲了,看来这个家伙也是此中老手,说起段子好不打哏:“某男拿女医生开的体检单转了半天,气冲冲的回来问女医生:‘13超到底在哪?’女医生笑曰:‘不是13超,是b超。’男子大怒曰:‘靠,你的b分得也太开了！’” 朱庆勇讲这个黄段子是真的可笑,特别是齐红笑得捧着肚子直叫娘:“哎呦,我的妈呀,可笑死我了,表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怪不得呢,金帅定定的瞅着朱庆勇,他觉得这是一个十分能装的男人,在官场里只要会装,前途必定无量,看来这家伙要想运动一下当上副市长也不是没有可能,既然这样的话,何不顺水推舟帮他一把,在官场里多认识一个人,也是很有好处的。 朱庆勇也察觉到金帅发现了他和齐红的秘密,不动声色的端起了酒杯:“金大秘,齐红的母亲是我的姑姑,你和我表妹夫冯煦熹又是好朋友,说起来咱也不算外人,咱们再加深一个?” “呵呵,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官场里人缘是第一位的,来,咱哥俩再加深一个。” 看到金帅和朱庆勇在讲话,另外那三个人也不闹腾了,齐红和姜颖说起了女人的悄悄话,而唐浚竟然站起来去洗手间了,很显然他们都想留给金帅和朱庆勇一个单独交谈的时间。 “金大秘,既然有冯煦熹这么一层关系,我就不瞒你了,我这次来省城就是想让你帮我跑官。我在中青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整整待了八年了,好多当年和我级别一样高的,都爬到了我的头上,咱不就是太老实了吗?以前光想着凭政绩进步,可现在不跑不送,就永远也没有人想起你来。” 朱庆勇说的话,金帅很有同感,这就是如今官场里的现实,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公开讲出来罢了。朱庆勇今天能在金帅面前说出这句话来,先不管他的出发点正不正确,最起码他敢讲真话。 有一个疑问在金帅的心里升起,既然齐君安是朱庆勇的姑父,有这么一层关系,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有升上去呢?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齐君安和魏华旭的关系很僵,想必朱庆勇没有升上去也与魏华旭有很大的关系。 魏华旭现在失势了,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逻辑,金帅此时也决定要帮一帮朱庆勇,即便这次是被他利用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最起码朱庆勇没有在金帅的面子藏着掖着,这就说明他能把金帅当做朋友看,即便是以后不能和朱庆勇成为朋友,那么现在帮他一下,也就算让他欠一个情了。 “你说的很对,这是官场里的现实,既然你把我当朋友看,我可以帮你,不过我这个小秘书恐怕也帮不了你多大的忙啊,” 听到金帅答应了,朱庆勇大喜:“谢谢金大秘,其实,市里我早就活动好了,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上个月朱书记想到我们市调研,由于这期间朱书记又去厩开会了,所以这件事情就搁置了起来,只要你能促成这件事,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忙可是太容易帮了,昨天朱铭安还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这么一点小事,朱庆勇下的这个本钱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 ) 006关系 唐浚回来的时机恰到好处,和朱庆勇的眼光一碰,只见对方微微的点头,就知道金帅已经答应帮忙了。 “金老弟,老哥敬你一杯,谢谢了。” 金帅端起酒杯:“呵呵,举手之劳,没有什么可谢的。既然你们想请朱书记去视察,那就一定要做好准备,朱书记的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任何人也别想糊弄他。” 朱庆勇点了点头:“金大秘,你放心好了,我们中青市的政绩是实实在在干出来的,既然我们敢请朱书记去视察,我们心里就有底,绝对出不了任何问题。” 金帅笑了笑,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如今的官场上弄虚作假的太多了,不仅报告中弄虚作假,就是领导下来视察也要弄虚作假,至于会不会露了馅,那就要看下面的官员玩得高不高明了。 虽然金帅跟朱铭安当秘书没有几天,但他也看出来了,朱铭安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万一去了中青市发现了他们弄虚作假,朱庆勇不要说是想当副市长了,就是保住目前这个位置也不容易。 唐浚说话了:“呵呵,金老弟,既然勇哥敢提出来,就说明他有把握,我们两个是邻县,对中青市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勇哥确实是一个搞经济的高手,在这方面我可是自愧不如啊。” 金帅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笑了:“今天我送朱书记回去,他那个保姆做的那个菜,不要说是吃了,看一眼也就够了。朱书记的胃本来就不好,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当保姆呢?来之前我就一直考虑,是否要给他换个保姆。” 唐浚和朱庆勇相视一眼,他们知道机会来了,如果能给朱书记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保姆,这岂不是和朱书记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吗?保姆虽然比秘书和司机的地位要低一些,但也是照顾领导生活的,也算是领导身边的人。 给领导找到一个逞心如意的保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知道领导喜欢什么,比其他人早一步做出让领导满意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可以通过保姆给领导送点土特产,一旦领导问起来,保姆只要实事求是的讲了,那岂不就进入了领导的视野?天长日久领导还能记不住你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谁给领导介绍了保姆,在同僚面前可就不得了了,特别是朱庆勇,现在正在活动当副市长,如果市委书记知道省委书记的保姆是他给介绍的,肯定会想到朱庆勇和省委书记的关系不一般,这样一来市委书记还能不高看他一眼吗? 唐浚对这里边的道理更是门清,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也曾经干过。新阳市市委书记李新建在副市长的位置上窝了八年,不就是因为唐浚让他帮着给虞城海找了一个保姆,后来做的一些事情让虞城海还满意,不到四年时间就爬到了市委书记的宝座上了吗? 所以说,升官的捷径除了送钱之外还有很多,如果想给领导送钱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而通过领导身边的人慢慢的接近领导则一个最好的办法,只不过一般人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现在金帅把这个机会给了朱庆勇,这已经不能说是用面子来解释了,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礼物。一旦把这个机会抓住了,只要不出什么大的变故,他当副市长的目的就一定会达到。这可比让领导去视察安全一百倍,确切的说也更管用一些。 朱庆勇和唐骏嘀咕了几句,连声答道:“请金大秘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找的保姆保证让你满意。” 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姜颖和齐红都是聪明人,她们知道这三个大男人谈的很好,等一会一定会去潇洒一下,再在这里掺和下去也不好,毕竟她们两个今天晚上的身份只是陪客任务完成了也应该撤退了。 “金大秘,时间不早了,我和齐红也该回去了,今天晚上我们是吃好了,下边你们可要玩好啊。” 齐红大笑:“其实,姜姐也蛮可以留下来玩好。” 齐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唐浚,显然她也知道唐浚和姜颖的关系,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就是瞒着我一个人。 一阵笑闹后,两个女人扭着屁股走了,朱庆勇伸出手来在唐浚的眼前摆了摆:“唐老弟,魂都被勾走了吧?要想重温旧情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我一个人保证陪好金大秘。”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倒是你今天色迷迷的样子可是够了难看的。” “天地良心,我是想给你创造条件,你别不知情好不好?” “什么叫创造条件呀,像金老弟才是真的给你创造条件了,勇哥,我这个金老弟可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以后你应该怎么办,自己就掂量着来吧。” 婉拒了朱庆勇要一起出去潇洒一下的邀请,金帅走出了七号小楼,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唐浚什么时候和姜颖勾搭上的。唐浚的县委书记也干了六七年了,难道他就不想利用这次换届选举的机会挪动挪动? 一辆轿车开了过来,在金帅面前嘎吱一声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了,里边传出了姜颖的声音:“金大秘,上来吧。” 金帅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齐红的影子,说实话,他真的不想晚上和姜颖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但这个时候,打车又很难,只好坐了进去。 “你怎么还没走呢?齐红呢?” “齐红又和几个朋友去k歌了,我没走是因为要等你。”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和他们一起去玩?” 姜颖笑了笑:“这是基于我对你的了解,你和他们不是一样的人。” 金帅没有说话,看来姜颖对自己的看法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划归到那一类吃喝嫖赌的官员当中去。不过姜颖的这句话又提醒了金帅,不能和大家打成一片这也未必是个好现象,官场里的另类是站不着的。 可是如果要和大家打成一片,就非要去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吗?如果这样才能和别人打成一片的话,金帅宁愿做一个官场的另类。 “怎么不说话了?”姜颖熟练的开着车,哪里还有一点酒醉的样子,看来这个女人也够了能装的。 没等金帅说话,姜颖又说道:“你是不是在猜我和唐浚之间的关系呀,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两个不但有,而且关系很深。” 姜颖的话让金帅意识到他刚才的判断是准确的,只不过他不明白姜颖为什么会主动讲出这个秘密。 “反正到城里还有一段路,我喝了酒也不能把车开快,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没管金帅同不同意,姜颖自顾自的讲开了:“有两个年轻人在大学里关系就很不错,虽然没有挑明,但女孩的心里已经把男孩当称自己的男朋友了。男孩是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而女孩的父亲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那个时候国家还没有实行公务员考试,要想端上金饭碗就必须在官场里有人。” 车厢里静极了,只听到姜颖颤抖的声音:“后来在女孩父亲的帮助下,两个人一起进入了省委工作,可是过了没有多久,女孩的父亲就被纪委给双规了,母亲受不了打击,一天晚上从六楼跳了下去。” 姜颖停下了车:“有烟吗?我想吸一支！” ( ) 007故事 两个人一起点着烟默默的吸着,就听姜颖又说道:“两个无根无底的年轻人要想出人头地实在是太难了,又过了两年之后,女孩跟着一位领导出差,结果被那个畜生下了迷药给糟蹋了,女孩当时想告他,但却被男孩给阻止了,不仅如此还提出让女孩借此机会让那个领导帮他们两个升官。” 一辆车从对面开了过来,灯光亮的有些刺眼,姜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当时那个女孩也是昏了头,竟然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后来男孩和女孩都如愿以偿的升官了,也怪那个女孩太贪图虚荣和金钱了,在与那个大官来往的同时,也和那个男孩依然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两个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却再也没有人捅破。” 姜颖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金帅递过去了一张纸巾:“其实,这也不能怪那个女孩,应该怪这个社会。” “怪这个社会是没有用的,你不遵守官场里面的潜规则就生存不下去。”姜颖擦了擦眼角的泪:“后来男孩当上了另外一个大官的秘书,过了几年,就被放到下面去当了县委书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孩的大官情夫也发现了他们还保持着关系,于是就硬压着这个男孩的进步,让他整整原地踏步了六年。” 金帅早就听明白了,姜颖所说的这个男孩和女孩,就是她和唐浚,原来还以为他们只是后来才好上的,却没想到他们原来还有这种关系。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情能怪谁呢?怪那个唐浚无耻,还是姜颖不要脸?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难道姜颖真的是为了排解寂寞,才把她和唐浚的事情当做故事讲出来?金帅摇了摇头。 姜颖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金帅,我把这件事情都告诉你了,也够得上是襟怀坦白了,既然你是唐浚的好朋友,在帮他的时候,也应该同时帮帮我。 回到了宾馆,刚想开房间门,就听到里边有人在讲话,金帅纳闷了,我的房间谁会进来呢?难道又是那个小红? 打开了房门一看,金帅笑了,原来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山竹,也许是刚刚沐浴过,山竹的身上散发着幽幽的暗香,粉红色的浴袍裸露的脖颈,还有一大片雪白的胸。 “老公,”山竹笑着扑了上来,接着又把金帅给推开了:“一身的酒味,快去洗洗。” 都说久别胜新婚,这句话还是很正确的,金帅急匆匆的冲了一下,胡乱的擦了擦,在山竹的笑声中,把妻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宽大的席梦思床立刻发出了一阵有节奏的响声。 一阵激情过后,山竹趴在金帅结实的胸膛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金帅那张英俊的脸庞:“老公,没想到这次你因祸得福,竟然当上了省委书记的秘书,快和我说说,我走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帅笑了:“我不是在电话里都和你讲过了吗?” “电话讲的不算数,我就要听你亲口再讲一遍。” 随着金帅的讲诉,山竹那瓷娃娃般的脸庞不时发生着变化,时而为金帅的遭遇感到担心,时而又为金帅见到了七号首长而高兴。 金帅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的秀发,此刻心里什么刘丽娇、徐丽,又是什么姜颖都统统的不见了,心里只有他的美丽和可爱的妻子。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我本来两天前就应该回来,可是总部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一下,忙完了我就急急忙忙的回来了。” “你这次一个人回来,石头没有不高兴吧?” “怎么没有不高兴啊,还是他外公带着他出去玩,我才偷偷的到了机场。不过我最多在这里陪你两天,还要赶回去。” 金帅点了点头:“现在我已经调到省城来了,从目前情况来看,我有把握留在朱书记的身边,有可能这段时间还会比较长。咱们是否考虑一下在省城再买栋别墅,烽山那套别墅就留给李通和刘丽娇吧。” 这一晚上夫妻两个谈了很久很久,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准时叫醒了金帅,轻轻的从山竹的粉颈下抽出了手臂,换上一套运动装,到宾馆的后院开始了晨练。 一个红脸堂的老人走到了金帅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金帅练武,等到金帅练完了之后,老人鼓起掌来了。 金帅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但是能够来到省委宾馆的后院晨练,那就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前几天金帅就听说过,全国人大来了几个人,考察河西省人大的组织建设情况,难道这个老人就是考察组当中的一员? “老人家好,让您见笑。” 老人哈哈大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要实事求是嘛,你练的这套武功,虽然招式很简单,但是我看出来了,只要是一使出来,威力绝对不小,小伙子,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就是朱铭安同志的秘书金帅吧?” “老人家猜的没错,我就是金帅。” 老人伸出了手:“认识一下,我是全国人大办公厅的赵炳章,你就叫我老赵好了。” 听说是赵炳章,金帅不仅肃然起敬,这倒不仅仅因为他是人大办公厅主任,更因为他是一个传奇人物。赵炳章退下来之前在中纪委工作过,经他手整治的贪官,可以说是不计其数,有关他的传奇故事,至今依然为人津津乐道。 金帅恭恭敬敬的双手握住了赵炳章的手:“您好,赵老,对你我可是久闻大名。” “哦,你这么年轻怎么会听说过我呢?在老人家面前可不能说假话呀。” “老领导说得对,我原来也在纪检系统工作过。” 赵炳章来了兴趣:“你也在纪检系统工作过?看来以前咱们还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呢。” “我以前在河西释委工作,给李景林同志担任过秘书。” “噢,你给小李当过秘书,怪不得呢。” 一老一少说得很投机,一直到一个工作人员过来请赵炳章用早餐,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了,走了没有几步,赵炳章又把金帅给叫住了:“叙,你回来。” “老领导有什么指示?” “既然你原来也是纪检干部,那么更应该懂得实事求是这四个字吧?我问你,魏华旭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你要和我说实话。” 这句话,金帅还真的不好回答,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其实,我离开释委之后,就到下边去工作了,对魏华旭并不是很了解。” “知道多少就讲多少,即便是讲错了,我也不会打你屁股的,但必须要实事求是。” 金帅郁闷了,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可是人家那么大的官,又是从中央来的,不说也不行啊,迟疑了一下,金帅笑了:“既然老领导问起来了,那我就知无不言,魏华旭同志还是很有工作能力的,但这个人心胸比较狭窄,不太能容人,除此之外,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赵炳章点了点头:“你是唯一一个敢讲真话的人,虽然你谈的并不多,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的级别不够嘛,他们那些人要想做出点什么龌龊事来,怎么又会让你知道呢?” 金帅听出来了,赵炳章对魏华旭很不满意,甚至说还有看法,难道他们这次到河西来考察人大的组织建设,就是针对魏华旭来的?不是说魏华旭要去政协担任副主席吗?怎么又和人大扯上关系了? ( ) 008够了牛的 金帅挽着山竹的手,当这对神仙伴侣走进餐厅时,立刻引起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那些暗恋金帅的女服务员,看到山竹之后,更是自惭形秽,怪不得金帅对她们不理不睬的呢,敢情人家有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妻子。 看到这些人的表情,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面对着众多不可避免的诱惑,如果想要拒绝而又不得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亮出比诱惑更好的宝贝来,而山竹无疑就是金帅最好的宝贝了。 本来夫妻两个还想度过一个甜蜜的周末,却没想到朱铭安的一个电话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收起电话,金帅看着山竹:“老婆,实在对不起,朱书记让我到他家里去。” 山竹笑了:“你刚当上朱书记的秘书,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周末叫你肯定有事,你就放心去吧,我还有几份文件想看一下。” 朱铭安家的门是保姆给打开的,看到保姆沮丧的样子,金帅就明白了,朱铭安找他来一定是有关保姆的事情。 “叙啊,不好意思,周墓要请你来,保姆小刘今天早上做了面条,你去尝一尝。” 朱铭安也没有问金帅吃没吃过早饭,就直接让金帅去吃面,意思就是让金帅去看看保姆做饭的水平,看来朱铭安对保姆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走进厨房,金帅吃了一惊,餐桌上孤零零的放着一个大海碗,里面乘着满满一大碗面,旁边还有一个小碟子,里只放着一块豆腐乳,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金帅郁闷了,这种早点不要说给省委书记吃,就是普通老百姓吃的也比这个要好多了。保姆的任务就是照顾好领导的生活,连饭都做不好,显然是很不合格的。 不要说金帅吃过早饭了,就是没吃过,这一大海碗面他也吃不下,金帅拿起一个小碗,从海碗里拨出了一点面,这一拨不要紧,又让他大吃一惊,面条粗得就像筷子似的,吃到嘴里硬邦邦的,怪不得朱铭安会发火呢。 “刘嫂,你这个面煮的确实是差了一点。” 刘嫂抹了抹眼泪:“我昨天晚上就问好了,朱书记今天早上想吃手擀面。” “手擀面?手擀面是好吃,可你做的是手擀面吗?” 金帅想起了李志的母亲做的手擀面,粗细匀称,就像粉丝似的晶莹透滑,恐怕五根也比不上刘嫂做的一根粗,“在我们家里,面条都是这个样子,我们村里的人都夸奖我做的面最好吃。”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嫂,也许你煮的面在你们村里是最好吃的,可这是省委书记的家。朱书记这些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南方工作,他的口味喜欢清淡一点的,再说了,你搞这么一个大碗来,他又怎么吃得下呢?” “我们村里的大老爷们,像这种面条吃个三碗四碗的不在话下。” 金帅彻底明白了,朱铭安为什么会发火,刘嫂虽然手脚麻利也很勤快,但是嘴头子上的功夫也是很厉害的,一定朱铭安批评她的时候,讲出了这些歪理,这才让朱铭安发火的。 省委书记讲出来的话,就是省长也不敢当面提出反对意见来的,省长都不敢做的事情,保姆竟然做出来了,刘缮是够了牛的。 金帅想了一下:“刘嫂,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正跟着他的奶奶,你就不想他吗?” 提起了孩子,刘嫂刚擦干的眼角又冒出了泪花:“说不想是假的,可我实在没办法呀,我们家原来贷款买了一台车跑运输,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可谁知道去年发生了车祸,车毁人亡还欠了两万多块钱的债,我就只好出来打工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出来打工倒没错,可你要掂量掂量能干什么呀,给省委书记当保姆这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工作吗?也不知道刘嫂和许竞文是一种什么关系。 “刘嫂,你不要着急,欠下的帐我可以帮你还,孩子小离不开他的妈妈,家里的老人也需要你的照顾。”金帅说着从包里挑出了一张卡:“这里边有三万多块钱,我的意思是,你给朱书记当保姆不合适,拿着这笔钱回家吧。这些钱是我送给你的,就不要告诉秘书长了,如果秘书长问起来,我会和他解释的。” 刘嫂睁大了眼睛:“大兄弟,你为什么要给我钱?咱们两个非亲非故的,我不能要。” “唉,不瞒你说,我是个孤儿,小时候也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所以我参加工作之后就发了一个誓,这辈子一定要帮助十个有困难的家庭,你是我帮助的第二个,如果你愿意的话,从今之后咱们两个就是姐弟,以后你再遇到困难,我还会帮你的。” 金帅的一番鬼话把刘嫂给糊弄去了,像她这种农村出来的女人,也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说服她主动离开,如果她就是不走,金帅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旦让秘书长没了面子,那可就糟了。就是朱铭安顾忌到秘书长的面子,也不会同意把刘嫂赶走的。 刘嫂眼泪汪汪的看着金帅:“大兄弟,你是个好人,等我的小宝长大之后,我一定会让他报答你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做的饭菜不合朱书记的口味,可是像我这样的人,找一份工作实在是太难了,我来到这里快一个月了,觉得饭菜质量还提高了不少,却没想到还是达不到领导的要求。” 金帅郁闷了,饭菜质量提高了不少,还搞成这个样子,要是没提高之前还有法吃吗?这个许竞文究竟是在搞些什么名堂?让刘嫂来之前就没有考察一下? “刘嫂,听说你是秘书长介绍来的。” “许竞文是我的表哥,听说我是俺们村里的巧媳妇,家里又有困难,就让我给朱书记当保姆了。” 金帅点了点头,刘嫂在农村也许是个巧媳妇,但来到城市就未必是了,这就是城乡之间和两种文化的不同。如果到其他人家里当保姆也许还合格,但像朱书记这种长期在南方工作的大领导,在饮食方面又非常讲究,可就不合适了。 “刘嫂,既然你是秘书长介绍来的,那咱们就更不是外人了,拿起这笔钱回家吧,还清帐之后,剩下的钱就去做点小生意吧。” 刘嫂扭捏了一下,收起了桌上的那张卡:“那朱书记这几天吃饭怎么办?” “呵呵,吃饭你就不用管了,我原来就在省委接待处工作过,知道如何给领导服务,收拾一下回家看孩子吧,你的小宝肯定想妈妈了。” 回到了客厅,发现朱铭安已经离开了,金帅走上二楼敲响了书房的门,他没有猜错,朱铭安此刻正在书房里。 “呵呵,叙啊,刘嫂做的面怎么样?” 金帅笑了:“确实是难以下咽,哪里叫手擀面,应该再加上一个字,叫手擀面块,今天是周末,您整天忙于工作,也应该出去散散心了,不如我陪你出去转一转,先请你吃一顿真正的手擀面。” 朱铭安笑了:“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一起出去转转。” 金帅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衣帽架上有一顶太阳帽,伸手拿了下来:“朱书记,既然咱们要出去转转,就要做点准备,如果被别人认出来可就不好了。” 戴上了太阳帽,又接过金帅递过来的墨镜,朱铭安走到镜子前面照了照高兴的笑了:“你还别说,这样一打扮,不是很熟悉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来。” 朱铭安放下省委书记的架子之后,还有很可爱的一面,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出门就前呼后拥,高处不胜寒,在河西一个朋友也没有,他现在这种表情也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能够流露出来。 两个人下了楼,刘嫂提着两个包等在门厅,朱铭安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刘嫂,也没有吱声。 刘嫂走了过来,朝朱铭安鞠了一个躬:“朱书记,我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对我的关照。由于我的水平有限,没有为你服务好,还请你能够原谅。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我想回家照顾他们,就不能再为您服务了。” 朱铭安微笑着向刘嫂伸出了手:“谢谢你小刘,其实我一个人也用不着请保姆,你回去也好。” ( ) 009钓鱼 坐上了金帅的越野吉普车,朱铭安沉吟了一下,很随意地说道:“刘缮是许竞文介绍来的。” “呵呵,您的身体是第一位的,刘嫂不管是谁介绍来的,只要她不能照顾好您的生活,我这个当秘书的就要辞退她。” 金帅说这句话,其实就是向朱铭安表忠心,我是你的秘书,我的眼睛里只有你,我才不管什么秘书长不秘书长的,他介绍来的人干不好工作,我同样也要辞退她,即便是冒着得罪他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朱铭安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岳虹每次到厩都会提到金帅,像这种对领导忠心耿耿的秘书,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其实朱铭安哪里知道,金帅早就把这些事情提前考虑到了,给了刘嫂那么一大笔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许竞文面前说金帅坏话的,也不会说出是金帅让她走的。 这种事情也只有金帅敢这样干,换做第二个人就未必敢了,毕竟许竞文是秘书长,又是省委所有秘书的头,一旦得罪了他,虽然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在暗地里出个难题还是有可能的。 在件事情上,金帅可以说是做得很到位,既让刘嫂高高兴兴的离开了,为朱庆勇以后找来的保姆扫清了障碍,又不会引起许竞文的不满来,更重要的是让朱铭安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像这种好事,金帅要是不干才是傻瓜呢。 在一家窗明几净的小饭店,朱铭安吃了一碗真正的手擀面,看着赞不绝口的朱铭安,金帅也暗暗得意,也幸亏事先就掌握到了朱铭安的饮食习惯,知道他好吃这一口,前天来这里品尝过,否则仓促之中未必能做到这个样子,看来机会是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朱书记,吃过饭我们到哪里去?” “你不是说要陪我四处转转吗?今天就由你安排好了。” “咱们去钓鱼怎么样?” “钓鱼?”朱铭安的眼睛一亮,钓鱼可是他最喜欢的一项活动了:“好啊,自从来到河西省之后,我还没有出去钓过鱼,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走吧。” 金帅点了点头,开上车向东郊驶去,随手打开了车载音响,从里边传出了一首朱铭安最喜欢听的《茉莉花》的音乐声。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朱铭安随着乐曲声轻轻的哼唱起来,望着他那陶醉的样子,金帅笑了。当秘书的要想得到领导的信任,仅在工作上有能力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要知道领导喜欢什么,只有采取循序渐进的手段,一点一点的让领导喜欢上你,打开他的心扉,这样才能和领导结成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并得到他的信任,做到这种程度,秘书也就算是达到了最高境界了。 来到一处鱼塘,金帅从车里搬出了一张折叠式躺椅,和一个折叠式的小桌子,又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套茶具,给朱铭安冲上茶之后,把钓竿递到了朱铭安的手里。 “朱书记,现在就看你的了,如果中午没有什么事的话,咱们就在这里吃你亲手钓上的鱼好不好?” 朱铭安大笑:“看来我要努力了,如果钓不上来的话,咱们中午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钓了一会鱼,朱铭安看到鱼塘的不远处也有几个人在钓鱼,看了看他们那笨拙的手法,朱铭安笑了:“那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金帅装出来一副很不好意的样子:“朱书记,这你都看出来了,那些人是我安排的,毕竟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嘛。” 朱铭安笑着用手指虚点着金帅:“你这个小伙子呀,可真是够了聪明的。” 鱼漂猛的沉了下去,朱铭安知道鱼上钩了,金帅赶紧拿起了捞网,盯着水面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朱铭安不愧是一个老钓家了,直到把鱼溜得没劲了,这才慢慢的收了鱼线,一条胖头鱼被捞了起来,金帅拿起带来的弹簧秤称了称,差不多都快五斤重了。 “朱书记,这条鱼五斤重呢,看来今天中午我们有口福了,做一个鱼头豆腐汤怎么样?” 金帅说得又是朱铭安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望着金帅欢天喜地的提着鱼向守塘人住的小屋走去,朱铭安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这小伙子真不错,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儿子该有多好,当时为什么非要去美国比对什么dna呢,如果将错就错,今天不就可以如愿以偿了吗?” 十五分钟后,金帅才回来:“朱书记,今天中午的鱼头豆腐汤是我亲手做的,好不好吃不敢说,但起码保证卫生。” 朱铭安看了看金帅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个小伙子是个能人,只要是你肯做的事情,我相信就一定会做好。” 不到五分钟,鱼又咬钩了,水塘的边上又响起了一老一少的笑声。 “叙啊,你昨天写的那份讲话稿很好,包景辉同志看了也觉得非常满意,今天咱们也没有什么事情,把你的经历和我讲一下好吗?” 金帅笑了:“朱书记,虽然我参加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但一时半会也说不完,这样吧,我先去和那几个人说一下,别让他们把锅给烧干了。” 金帅走进看塘人住的小屋,黄晓勇迎了上来:“金哥,可真有你的,看来你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呵呵,当秘书的就要知道领导最喜欢什么,其实我车上为领导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大礼拜天的把你和你的兄弟们叫来,确实是不好意思。” “金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像我们这种小警察能够给领导担任警卫,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这一次可有的他们吹的了。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兄弟们好,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金帅点了点头:“咱们是兄弟,我不帮你又帮谁呢?机会我给你们创造了,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水塘边响起了朱铭安的声音:“叙,快来呀,一条大鱼又上钩了。” 金帅指了指水塘边:“一条大鱼又上钩了,只要上钩了就要把它捞上来。” 黄晓勇听懂了金帅的双关语,笑着说道:“放心吧,金哥,兄弟们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这一次运气就不那么好了,也许是鱼太大的关系,也许是朱铭安太急了点,鱼竟然挣脱了钩子跑掉了。 “唉,看来运气也并不会每次都那么好,总有不尽人意的时候啊。” “朱书记说得对,运气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看时机和采用的办法。” 一老一少聊了起来,通过这场谈话,金帅初步了解了朱铭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朱铭安也同样知道了金帅的成长经历。虽然他已经知道金帅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对金帅小时候的事依然问了很多很多,有的地方甚至还让金帅反复说了几遍。 每当金帅说到金家的事情时,朱铭安的神情都格外关注,当听到金帅的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遭遇车祸去世的时候,朱铭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叙啊,你从小就没有见过你的父亲,难道大了之后你就没有去找过他吗?” “我外公说那个人无情无义,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你外公说的话代表了你的意思吗?” “说实话,那个人虽然给了我生命,但他不应该抛弃我们母子,我对他也说不上恨来,也许他当年离开我母亲是有什么难处吧,我现在很幸福,不想改变我的生活,就更没有必要去找那个人了。” ( ) 010奇迹 朱铭安若有所思的看着金帅:“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面对你的亲生父亲,你会怎么办呢?” 金帅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怎么可能?茫茫人海两个人见面的概率几乎为零。” 朱铭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中可以死,死中可以生。” 金帅心中突然一动,如果朱铭安真的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又该和他如何相处呢?可又一想这怎么可能?美国两个权威机构都证明了他与朱铭安没有血缘关系,既然没有关系又想这么多干什么?难道这是孤儿普遍存在的对亲情的一种渴望心里? 中午这顿饭吃得很香,朱铭安还破例喝了两杯金帅带来的葡萄酒,临上车的时候,朱铭安指了指那边的几个年轻人:“那几个人是你的朋友?” 金帅笑了笑:“是我的几个朋友,不过他们不是东郊分局的,是市中分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黄晓勇。” 朱铭安点了点头:“既然是朋友,就要用心和人家去交,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把朱铭安送回了家里,金帅提到了保姆的事情:“朱书记,现在刘嫂走了,是不是要请一个新保姆啊?你这样整天在外边吃饭对身体也不好。” 朱铭安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不过太年轻的可不要啊。” 金帅笑着,他知道朱铭安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的夫人在这里还好说一点,一个人住着这么一套大房子,再有一个漂亮的小保姆,也难免会让人误认为是在金屋藏娇,看来朱铭安还是很注重自己名声的。 回到了省委宾馆,刚走出电梯口一个叫小玉的服务员迎了上来:“金大秘,上午有一位客人来找你。” “他人呢?” “我说你出去了,他就走了,噢,他还留下了一个纸盒让我转交给你。” 掂了掂纸盒觉得沉甸甸的,金帅猜到这可能又是哪个要他帮忙讨官的人送来的礼物。纪委一再要求领导干部要清廉,可是根子根本就不在上面,下面这些官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或者说想再进一步,千方百计的投靠门路,送礼送钱的事情是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 打开了门,山竹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看了看桌子上还留着一个纸条,金帅笑了,原来山竹被徐丽请去做客了。 想了一下,金帅打通了朱庆勇的电话:“朱书记,今天上午是不是你来找过我了?那个纸盒是不是你留下的?” “呵呵,金秘书,我知道你不缺钱,我也不会给你送钱的,送钱就会使我们之间的友谊变味。我给你送去的是一块端砚,留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就送给你写字的时候用吧。” “朱书记,既然你把我看做朋友,咱们之间就不要搞这一套,否则的话就真会像你说的那样,咱们之间的友谊就会变味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东西我不会收,你还是来把它拿回去吧。” “我现在已经回中青市了,东西就先放在你那里吧。” “那好吧,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下个星期朱书记会去你们市里调研,具体的时间省委办公厅会给你们下通知的。另外,朱书记的保姆已经走了,这件事情你要抓紧办,争取在我陪朱书记去调研的时候能够见到人。” “谢谢你金秘书,有你这个电话我们准备的时间就更充分了,不知道朱书记的保姆都要有什么样的条件。” “呵呵,朱书记请保姆的条件很简单,第一,身体健康,注意个人卫生,第二,做出来的饭菜要好,最好会做南方菜,第三,年龄不能太小,确切的说人不能太漂亮了,只要是看着不让人讨厌就行了。” 朱庆勇大笑:“这三个条件好办,说实话昨天我琢磨了一宿,现在已经有目标了,你就擎好吧。”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钟,山竹才回来了,看到金帅一个人在家,山竹纳闷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陪朱书记吗?” “上午我陪朱书记出去转了转,吃完饭后把他送回家里,他就把我赶回来了。” 金帅把朱铭安的情况讲了一遍,山竹想了一下:“像他这种年龄的人最怕的就是孤独,不如你给朱书记打个电话,我们两个去看看他,顺路买点菜我给他准备晚饭。” 金帅把山竹抱了起来转了两个圈:“我老婆太好了,朱书记那么大的官,但家庭问题处理得不是很好,一个人在河西也怪可怜的,他一定会欢迎我们去的。” 当金帅和山竹来到朱铭安家的时候,朱铭安已经等在客厅了,看到金帅夫妇走了进来,朱铭安也暗暗赞叹,这对小夫妻过的日子那才叫生活呢。 此时,没有了省委书记,也没有了雷利集团的总裁,三个人就像一家人似的聊着,显得其乐融融。 “朱书记,听说你喜欢吃鱼,我去菜市场买了两条,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了。” 望着山竹的背影,朱铭安笑了:“叙啊,你够有福气的了,找了个老婆这么漂亮,还是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 朱铭安对山竹的夸奖并不是随口说一说,而是发自内心,像金帅这种情况,在官场里是极为少见的,一个孤儿靠着自己的努力能够有今天这个成就,也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朱铭安突然问道:“你今天早上见过赵炳章了?” “我在晨练的时候见过他,原来我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一些事。” “赵老给我来过电话,他说你这个小伙子很不错,敢讲真话。” “赵老向我了解魏华旭的情况,我就实事求是的把我所知道的讲了一下。” 朱铭安点了点头:“这一次赵老他们几个来,实际上就是想了解一下魏华旭的情况,本来中央想让魏华旭到省政协担任副主席,可是因为情况有些变化,又准备让他到省人大担任副主任。” “这是斗争和妥协的结果。” 朱铭安笑了:“你说的不错,这就是斗争和妥协的结果,中央对于副部这一级干部的使用都是非常慎重的,也要听取各方面的意见。” 堂堂的省委书记能够和秘书讲这邪,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除了七号首长和金帅的关系之外,也说明朱铭安已经不把金帅当做外人。 “其实,像魏华旭这种人,如果把他限制在一个圈子里,他是能够做点事的,经过这一次的打击,恐怕他以后也会很好的注意。” 朱铭安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改变,就只能顺应形势,争取让事情向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也幸亏山竹准备的材料充分,如果只买两条鱼来,她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怪不得金帅说刘嫂做的饭不好吃呢,除了盐和酱油,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要是好吃才怪呢。 六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朱铭安吃得赞不绝口,吃了一碗饭之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佳肴无美酒不能尽兴,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喜欢喝什么酒,你去储藏室看看,有喜欢的就拿出来,我们喝一杯。” 朱铭安能够让金帅进他的储藏室,这本身就表明了他的一个态度,有多少秘书跟着领导好多年了,都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而金帅来了短短的几天就享受到了,这不能不说的一个奇迹。 ( ) 011时间 星期一一上班,朱铭安把金帅叫进了办公室:“叙啊,这是前一段时间省政府转过来的发改委的一份报告,你拿去看看。” 这份文件金帅上一周早就看过了,但省委书记交代看,意义就不一样了。 报告写得很长,内容也很充实,主要针对河西省最大的国有企业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问题。 看完报告,金帅想了一下,打开了一号文件柜,取出了一个卷宗,里边是朱铭安原来的秘书曹勤可,搜集的动力机械集团的资料,由此可见,朱铭安早就想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了,在暗地里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抬头一看,竟然是魏华旭,虽然早就知道金帅当上了朱铭安的秘书,但两个人一见面,魏华旭觉得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到了魏华旭这个级别的干部,是很善于伪装自己的,微笑着向金帅伸出了手:“呵呵,叙啊,来给朱书记当秘书啦。我原来就看好你,所以才同意把你放下去锻炼,玉不琢不成器,锻炼了这几年,有了进步,也算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他奶奶的,金帅心里暗暗的骂道,这个老混蛋脸皮倒是够了厚的,当时要不是你们父女,我能被贬到下边去吗?如果不是和七号首长拉上了关系,说不定现在还蹲在那个小县城,现在看到自己成了省委书记的秘书,跑来买好了。 “呵呵,谢谢老领导对我的关心,托你的福,我总算脱胎换骨了。” 不管怎么说,魏华旭现在还是副识干部,必要的礼貌还是应该有的,金帅给魏华旭沏好了茶:“老领导,你是来找朱书记的吧?” “呵呵,是啊,朱书记来河西这么久了,我还一直没有找他交换过意见,今天我正好没事,顺便过来和他聊聊。” 见过瘦驴拉硬屎的,没见过像魏华旭这样的,金帅现在是从心里看不起魏华旭。他非常清楚魏华旭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估计这老家伙也听到了什么消息,要来探探朱铭安的口气了,如果魏华旭不去省政协,要去省人大担任副主任的话,那就必须要过朱铭安这一关。 “朱书记的工作很忙,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向朱书记汇报一下,看他有没有时间见你。” 魏华旭连忙点头,竟然还想金帅笑了笑:“如此就有劳金秘书了。” 这一刻金帅的感觉爽极了,他奶奶的,原来你整天板着个脸,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现在竟然会笑了,这可真是难得呀。 金帅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朱书记,魏华旭同志要求见你。” 朱铭安头也没抬,依然在批阅着文件:“我还有什么安排?” “十五分钟后,你将去省委宾馆三号小楼见全国人大办公厅主任赵炳章同志。” 朱铭安放下了手中的笔:“你告诉他,我只有十分钟时间。” 金帅点了点头,出来看到魏华旭正在翻着他桌上的文件,金帅一头火起:“老领导,你应该看的文件,办公厅会给你看的。” “呵呵,省委要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第二次改制了?虞城海同志在任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多次,但因为这件事情太敏感,一直没有敢下决心……” 金帅看了表,听着魏华旭的啰嗦,反正朱铭安只给了他十分钟,在这里多啰嗦一分钟,就会和朱铭安少谈一分钟,既然你愿意啰嗦的话,我也不反对,你见不上朱书记可就不怪我了。 魏华旭好像也察觉到了:“铭安同志是不是要见我?” “本来朱书记给了你十分钟,现在你还剩七分钟。” “你怎么不早说呢?” “你给过我机会和你说了吗?原来我在省委接待处工作的时候,每次开会你都会告诉我们要把位置摆正,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做不到了呢,现在还有六分三十秒,如果你不想见朱书记的话,就请你离开,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魏华旭的脸色瞬间涨得发紫,一个堂堂的副部级干部,前任省委副书记,今天竟然在金帅吃了个憋,想必是谁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不好受又有什么办法呢?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他这种被免去了职务又和金帅有仇的人。 可是如果现在不和朱铭安谈一谈的话,等一会人家去和赵炳章一见面,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六分钟就六分钟吧,叙啊,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谈一谈吗?” 金帅打开了通往朱书记办公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不敢,您是副部级领导,我只是一个正处级的小秘书,位置是一定要摆正的。” 魏华旭做了几下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怒火,狠狠的瞪了金帅一眼,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 和朱铭安握手寒暄,帽子话又说了两分钟,这一番折腾下来,就只剩下三分钟了,三分钟又能谈什么呢?不要说是告金帅的状了,就是能说出他来的目的,时间也不够。 其实,金帅在向朱铭安说日程安排的时候,就已经隐瞒了五分钟,也就是说,如果其他人的话,金帅还会让他们多谈五分钟,可是面对着魏华旭这个仇人,金帅一分钟也不想多给他。 提前一分钟金帅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看到魏华旭依然还在那里唾沫四溅的讲,而朱铭安却是一副未知可否的样子,金帅知道,魏华旭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说明他的来意。 “朱书记,您去见赵炳章同志的时间到了,是不是现在就走?” 朱铭安站了起来:“华旭同志,你说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对于你的工作安排,省委要听中央的,我这个省委书记也不好随意发表意见,就这样吧,你是个老同志了,组织上会给你一个发挥余热的机会。” 魏华旭看了看金帅,突然大笑起来:“铭安同志,金秘书可是个人才啊,呵呵,小伙子很强势,眼睛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 朱铭安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这正是我欣赏金帅的地方,叙啊,咱们走,如果迟到了,赵炳章同志恐怕要发火了,他的眼睛里可是更容不得沙子的。” 朱铭安说这句话,明显是说给魏华旭听的,你不是说金帅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吗?他和我们这些人都一样,既然你的眼睛里容得沙子,那你就自己留着吧。 “老领导,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朱书记这里有很多的重要文件,可是不允许任何人乱动的。” 既然魏华旭敢当着金帅的面告他的状,那金帅自然也是不会客气的,朱铭安还能不知道金帅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哼。” 魏华旭气哼哼的走了,朱铭安和金帅相视了一眼,同时笑了。 虽然被魏华旭耽误了一点时间,但由于金帅留下了五分钟,当一号车开到三号小楼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赵炳章和朱铭安握过手之后,竟然还拍了拍金帅的肩膀:“呵呵,铭安同志,你这个秘书不错,可要好好培养啊。” 作为一个领导,没有一个不喜欢别人当面夸奖自己秘书的,这就像家里有一个宝贝似的,如果有人称赞好,主人当然是很高兴了,只不过这个宝贝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昨天晚上码字码到很晚,终于有了八章稿子,今天补上300朵鲜花的爆发,上个月的欠账只好慢慢的还了。 ( ) 012选择 河西动力机械集团的前身是动力机械总厂,是一个由十几个厂组合而成的庞然大物。这个计划经济年代的产物,国家投入了大笔的资金,当时也确实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做出了贡献,最兴旺的时候,产值一度达到河西省整个国民经济的百分之十五左右。 在计划经济年代好混,生产出的产品只要交给国家就可以了,但改革开放以后,逐步实行了市场经济,这个巨无霸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产品落后,管理方式跟不上,成了河西省一个巨大的包袱。 虞城海担任河西省委书记的时候,也想过好多的办法,先后投入了巨额的资金,想使这个企业焕发青春,但无奈这个企业已经从根子上烂了,领导干部长期养成的一种蒋思维,阻碍了企业的发展。 两年前,省委对这家企业进行了第一次改制,当时从厩里请来了好多的专家进行论证,如果按照最初的设想,动力机械集团虽然未必会起死回生,但起码还可以再苟延残喘几年,很遗憾的是,这场改制到最后竟然因为一些人的阻挠,竟然虎头蛇尾了,搞得不伦不类的。 究其原因就是这个企业太大了,现有的产业工人达到了三万多,除此之外还有六万多离退休人员,至于工厂的子弟学校,医院、幼儿园就更多了,有人说,动力机械集团不是一个企业,而是一个缩小了的社会。 改制之所以没有成功,主要不在下边的工人,还在厂里头头。计划经济年代,国有企业的领导也是有行政级别的,分厂的领导是县处级,而总厂就是正厅级了。 在研究改制的时候,厂里的那些头头不是想着如何使企业活过来,而是为了头上的乌纱帽,拼命和省委进行纠缠,就这一个问题,当时河西省委先后开了十几次会议进行协调,但由于阻力太大,最后还是同意了那些人的意见,保留了他们的原级别,让他们继续留在原来的工作岗位上。 改制的唯一成果就是实行了股份制,所谓的股份制名义上说的好听,让工人当家作主,实际上就是让工人集资。接近十万名在职或者退休的职工集资了一个亿,当这些钱被那些人败坏光了之后,工厂也没有活过来,破产倒闭就成了企业的唯一下场。 这一下子工人可不干了,自发的组织起来到市里甚至省里上访,要求返还他们的集资款,至于其他的要求就更多了。面对这种巨大的压力,省委、省政府也确实没有好办法,只好从财政拨款,把这些人给养起来,当然了,给他们的钱也不会太多,也就是勉强饿不死。 虽然每个人得到的钱不多,可是这近十万人加起来可就不是个小数目了,所以动力机械集团成了省委和省政府一个巨大的包袱,这也正是中央调整河西省领导班子的原因之一。 朱铭安来河西省之前,主管全国经济工作的穆副总理,曾经找他就这个问题专门谈过一次,明确的告诉朱铭安,他到河西省之后,主要的任务就是解决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 朱铭安很清楚,如果能够把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解决好,等待他的是更加光明的前途,否则的话,他的仕途道路就到此为止了。原因很清楚,中央把朱铭安调来之后,又把同是老穆家派系的包景辉也给调来了,朱铭安不是个傻瓜,他能看不出这一点吗? 所以说,能不能够解决好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不仅是对朱铭安工作能力的一个巨大考验,更是关系到他的前途和命运,这也正是他来到河西省之后,没有马上对下面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的最主要的原因。毕竟要想解决好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就要先保持官场的稳定,一旦搞乱了,不要说是解决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了,就是这些闹心事也忙不过来。 正是因为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敏感,朱铭安才格外慎重,来到河西矢个月都没有敢动手,只是要求发改委把工作做得再细一点,广泛的听取群众的意见,拿出一个确实可行的办法来,再也不能搞那种假改制的蠢事了。 憋了三个月,发改委终于拿出了一份方案,在金帅来之前,这份文件就摆到了朱铭安的案头。 发改委提出的方案是不是可行,朱铭安的心里也没有底,当他听到金帅搞经济很有一套,又听说他有一个澳洲雷利集团总裁的老婆,所以,才力主把金帅调到他的身边当秘书。 从这一方面来看,在官场里要有进步,是要有多方面的原因促成,假如金帅很平庸,即便他是七号首长的师弟,七号首长也未必会对他那么欣赏,朱铭安也不会把金帅调到他的身边当秘书。省直机关的正处级岗位多得是,随便让他去个闲散衙门当个处长也就算了。 金帅尽管很聪明,他又哪里懂得上面这些人的心思,与其说金帅当了朱铭安的秘书是一件好事,或者说是朱铭安对金帅的关照,倒不如说上面挖了个坑,想让金帅跳进去,而他一个人跳进去还不行,还要拉着他的老婆一起跳。 官场是太险恶了,可以说是处处布满了陷阱,所谓的自己人,或者说是一个派系的,也仅局限于大家的执政理念相同,为了整体利益牺牲某个人,也是常见的事情。如果你傻乎乎的把同一个派系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来看,那你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 发改委的这份报告,看完并不难,主要是琢磨透这里边的意思,一开始金帅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当他看完第三遍的时候,才终于明白朱铭安为什么要让他当秘书。 现在的金帅只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立刻辞职和山竹去澳洲,永远不再涉足官场,另一个选择是,帮着朱铭安把动力机械集团的事情处理好,朱铭安如果把这件事情做成了,他的前途将一片光明,而金帅也会水涨船高,有一个不错的发展。 很显然金帅是不会做第一个选择的,那么如果选择第二个,他就必须做通山竹以及沙培亮和他几个老兄弟的工作,并且还要确保雷利集团不至于亏本。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了了,金帅就是在进行着一场豪赌,根据发改委的这份文件,如果要想改制成功,就必须要把机械集团推向市场,收购方要投入巨额的资金,虽然钱对于庞大的雷利集团来讲,算不上多么大的事,可是即便钱不多,又有哪一个人会把钱扔到无底洞里去呢? 山竹虽然是雷利集团的总裁,但不要忘了,雷利集团董事局却是由她的父亲沙培亮,以及他的几个老兄弟把持着,能不能做通这五个人的工作,关键还要看金帅能不能拿出一份令人信服的方案来。 朱铭安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给金帅这份文件的时候,也没有想马上就让金帅给他个答复,八个亿,如果再加上新的设备,总共需投资十五个亿,这样才能让动力机械集团真正活过来,十五个亿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白天要上班,有时候还要跟着朱铭安去参加各式各样的会议和公务接待,金帅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来干这件事了,没有几天金帅的脸庞竟然出现了尖下巴,也幸亏他的身体好,换做第二个人恐怕早就撑不住劲了。 好在山竹已经回澳洲了,如果她要在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心疼呢,恐怕早就让金帅放弃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 ) 013视察 去中青市视察,是朱铭安酝酿了好久的事情,星期三终于成行了。 省委书记出动,虽然不会像中央首长出行那样天摇地动,但是动静也绝对不会小,尽管朱铭安一再要求轻车简从,但省委办公厅还是组织了一个六辆车的车队。 车队每路过一个县市,都会有当地的警车在前面开道,除此之外还有当地官员乘车紧跟在后面,最多的时候,车队竟然达到了十七辆之多。 这哪里是下去调研,这样的调研又能看到多少有用的东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是在按规矩办。朱铭安心里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他也说不出什么来,确切的说,我们伟大的省委书记朱铭安同志,已经被下面的人给绑架了。 幸亏每当到了一个县界或者是市界,都会有车辆退出这个车队,否则的话,这个车队还不知道得有庞大哪。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为什么厩那些大佬们不愿意出京,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别人看着领导前呼后拥的很威风,其实他们心里的苦衷又有谁知道呢?这已经不是他们愿意不愿意的事了,而是官场里的规矩一旦形成了,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的破坏。上边的人不高兴,下边的人也担心,大家都不愿意干的事,却还要干,你说滑稽不滑稽?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车队终于开到了中青市界,虽然路过其他县市的时候都没有停车,但是到了这里,就不能不停下了。 前面的路边停了十几辆高级形车,中青市市委书记朱庆勇却排在了欢迎人群当中的第三位。金帅知道,排在他前面的两个人一定是湖源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省委书记到湖源市下属的中青市视察,市委书记和市长是一定要陪同的。 车俩刚一停稳,金帅麻利的下车,打开了车的后门,一只手护着车门上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这个动作没有长期的苦练,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一番握手寒暄后,众人重新上车,金帅拿起了中青市方面刚才递给他的日程安排表看了起来。其实这个安排,朱庆勇早在电话里和他沟通过多少次了,双方都定好的事情,是不会出现错误的,尽管如此,中青市依然要把省委书记的行程安排给金帅过目,这又是一个规矩。 “朱书记,中青市的安排是这样的……” 金帅读完了行程安排,眼睛看着朱铭安,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只要是朱铭安对这份行程安排提出意见的话,金帅就会马上通知朱庆勇改变,这不仅是一个秘书应该做的,更是他的职责和权利。 “就按照中青市的意见办吧。” 谢天谢地,朱铭安终于同意了这个安排,如果他提出了改动,中青市可又要忙得鸡飞狗跳的了。 车队开进了中青市委大院,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朱铭安走进了市委的大楼,现在他的身边是湖源市市委书记孙学志和市长田启和。趁这个空,朱庆勇进走几步,扯了扯金帅的衣袖:“金大秘,朱书记的保姆我找到了,一共挑选了三个人,究竟用哪个,到时候由你决定。” “老朱啊,看来你这次的动静搞得不小啊,从多少人里选了三个?” “呵呵,也不多,只有七十来个,你金大秘布置下来的任务,我是不敢有一点的懈怠,给省委书记找保姆,是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下边的同志也是积极响应啊。” 也许田启和听到了金帅和朱庆勇的嘀咕,回过头来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上级领导到下面去视察,首先要走得过场是听汇报,这是到了哪里都不会少的程序,朱铭安和湖源市委书记孙学志和市长田启和端坐在主席台上,下面就是中青市的四大班子领导了。 虽然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但是金帅依然拿出了朱铭安的杯子,为他泡好茶,放到了右手边,又从包里取出了朱铭安的笔记本,拧开笔帽,这一切都做完了,才走下主席台,挨着朱庆勇坐了下来。 下边的干部看得没有一个不眼馋的,虽然他们和金帅一样都是处级干部,但在这种场合下,能够旁若无人的走上主席台,也唯有金帅一个人,这就是秘书的特权,凡事领导能去的地方,他就能去。 汇报由朱庆勇先开始了,很显然为了朱铭安这次下来视察,朱庆勇还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整个汇报一气呵成,有重点有事实,金帅听出来了,朱庆勇最得意的就是他们市对成方机械公司的改制了。 这些年来,企业改制是各级党委和政府非常重视、也是让他们最头疼的事情,好多的改制最后都搞得面目全非,甚至还有的宣布失败了,而成方机械公司的改制却非常的成功,这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朱铭安之所以要来调研,主要是想看看中青市是怎么干的,为省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取得一点成功的经验。 午饭是在中青市最好的三星级酒店迎宾楼,虽然桌上也摆了几瓶酒,但朱铭安没有动,谁也没有敢打开的。 吃过午饭,安排好朱铭安去休息之后,金帅和朱庆勇来到了迎宾楼的小会议室。三个三十岁左右,身逮务员制服的女人正等在里面,看到朱庆勇和金帅走了进来,一起站了起来。 “这位是朱书记的秘书金帅同志,你们谁能当上朱书记的保姆,就要由金大秘做决定了。” 金帅翻了翻面前的三份简历,这三个人的条件都差不多,也完全符合朱铭安的标准。 “给领导当保姆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首先我们要树立一个全心全意为领导服务的思想,只有让领导吃得满意了,住得舒适了,才能让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这邪恐怕你们的朱书记都和你们讲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和三个保姆聊了几句,金帅心里有了目标了:“朱书记长期在南方工作,他的胃不是太好,比较喜欢吃清淡一点的东西,现在你们到厨房每个人搞出三菜一汤,品尝后我们再确定。” 朱庆勇笑了:“你们都说自己做的饭有多么好吃,又是多么手脚麻利,注重卫生,现在是骡子是马就拉出来溜溜,只要是金秘书满意了,那你们其中的一个就是省委书记身边的工作人员了,有多少人想做这份工作都做不到,这是金秘书给了你们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三个女人神情紧张的去厨房忙了,金帅笑着说道:“老朱啊,你还真把这件事情当正事干了。” “金大秘交代的事情,我哪里敢不尽心尽力啊,为了这件事情我给下边的乡镇党委书记都打过电话,这些人听到给省委书记找保姆,没有一个敢懈怠的,后来我们先后组织了两次考试,才选出了这三个人。” 二十分钟后,一个叫孟云云的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不用吃也知道,这个人做的菜一定不错。 不大一会功夫,三个托盘都摆在了金帅的面前,金帅挨着个的尝了尝,说实话,这三个人当中唯有孟云云技高一筹。 金帅拿起笔来在孟云云的简历上打了一个对勾,轻轻的推给了朱庆勇。 “你们三个先回去吧,至于用谁,我们还要再研究一下。” 金帅笑了,官场里的事情就是这么滑稽,所谓的研究其实就是一个缓冲的意思,其实领导心里早就有数了。 “老朱啊,你上午的汇报不错,可是重点不是太突出,告诉你吧,朱书记这次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成方机械公司的改制情况。” 朱庆勇站了起来:“谢谢你金大秘,我马上就去安排,下午就以这个为重点。” 望着朱庆勇急匆匆的背影,金帅笑了,怪不得下面的干部拼命要巴结领导的秘书呢,其实就是想通过秘书知道领导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要做的事情对了领导的心思,想进步还有什么难的。 看在微笑码字到凌晨两点的份上,兄弟姐妹们投出手里的鲜花,给微笑一点动力好不好,谢谢了。 ( ) 014人才 在成方机械公司的调研非常成功,朱铭安提了很多的问题,机械集团的几个老总都做了认真和细致的解答,朱庆勇的神色很紧张,不时的看看金帅,直到金帅点了点头,朱庆勇才放了心。 “同志们,成方机械集团的改制非常成功,为我们全省提供了有益的经验,对此我代表省委和省政府向你们表示祝贺。成方集团的改制之所以能够成功,主要是中青市委、市政府能够把省委省政府的指示精神吃透,他们的工作态度是值得表扬的。” 能够得到省委书记的表扬,这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孙学智、田启和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应该对朱庆勇论功行赏了。 下午四点钟,朱铭安在中青市的调研结束了,直到把朱铭安送出市界之后,孙学智和田启和才算松了一口气。 “启和同志,这次朱书记来中青市的调研非常成功,庆勇同志的事情应该定下来了吧?” 孙学智问这句话是有目的的,如果不是田启和持不同的意见,湖源市委早就向省委建议要把朱庆勇提拔为副市长了,孙学智趁这个机会提出朱庆勇的事情来,时机也可以说把握得恰到好处。 “庆勇同志有很强的工作能力,特别是他们对机械集团的改制,更是得到了朱书记的赞赏,不过,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我的意见是还要再等等看。” 孙学智皱了皱眉头,心想田启和胆子够了大的,省委书记欣赏的人,他还不同意提拔,甚至还要再等等看,这是什么意思呢? 田启和看出了孙学智的意思,但他现在也不能向孙学智多做解释,既然看不明白,那就让你先糊涂着吧,就你这样的人还当市委书记,水平也太差了点,早晚有一天,我要取而代之。 不得不说田启和确实是个能人,之所以会讲这邪,主要是他看出来了,朱庆勇和金帅的关系不一般,能给省委书记找保姆,这就说明他已经靠上了朱铭安。 朱铭安刚才讲话中又赞扬了机械集团的改制成功,而这项工作又是朱庆勇亲自抓的,这几方面的因素联系起来分析,不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吗? 现在省里最关心的就是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问题了,既然有了中青市的成功经验,朱铭安能不认真推广吗?再加上朱庆勇和金秘书的关系那么好,说不定朱铭安有可能要把朱庆勇调到省里去,而这也正是田启和要等等看的意思了。 田启和分析得很有道理,此刻朱铭安也正和金帅谈着这件事:“叙啊,你对中青市机械集团的改制有什么看法?” “中青市机械集团的改制可以归纳为三点,一,政府不干涉,只是采取引导的方式,第二,按市场规律办事,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心态坚决甩掉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大包袱,第三,中青市政府表面上是吃了一点亏,却使他们以后的经济发展有了后劲。” 朱铭安点了点头:“你总结的这三点很好,壮士断腕是需要决心的,我们有些同志瞻前顾后,不能忍受暂时疼痛,岂不知疼痛忍受不了,可是要丧命的。” 金帅听出了朱铭安的意思,顺着杆子爬了上去:“朱书记说得很对,正因为朱庆勇同志在疼和命当中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他们对机械集团的改制才能够取得成功,这样的人,确实是个人才啊。” “我让你看的发改委的那份报告,有什么感想啊?” “事过重大,必须要小心应付,接近二十个亿的投资,恐怕一般的企业是拿不下来的。” “呵呵,叙啊,你说的这句话很对,这么大的一笔投资,任何企业都会望而却步的,但只要我们用心去找,就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对此我是充满了信心。” 朱铭安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却很明白了,他不就是想让雷利集团接受这个包袱吗?不过这件事情,金帅还确实很为难,即便是山竹愿意,她父亲和那几个老兄弟能同意吗? “朱书记,发改委写的那份报告,总体来看还是不错的,但我个人认为还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我这几天正在重新起草一份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方案,估计再有几天就差不多可以完成了,如果能给我增加几个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朱铭安笑了:“我就知道你看了那份报告之后,不会无动于衷的。叙啊,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要认真对待,既然你一个人完成有困难,那就由你组成一个班子,需要谁就提出来,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至于人选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不过我希望这个人必须要有这方面的经验,还要有职有权。” 朱铭安大笑:“你就不要和我兜圈子了,你是不是想让朱庆勇给你帮忙啊?至于你说的有职有权,这个也不难办到。” 金帅从副驾驶位置上转回身来,看着朱铭安笑了:“你曾经说过,对有能力的干部就要大胆的提拔和使用,我作为您的秘书就要给你当好参谋。自从你把发改委的报告交给我之后,我就知道我是责无旁贷,所以我这几天搜集了一些这方面的信息,注意到了一些人才,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我们要想让动力机械集团改制成功,朱庆勇同志无疑是一个最合适的负责人。” “你的眼光不错,朱庆勇同志确实很能干,也有这方面的经验,他现在是正处级,湖源市准备推荐他当副市长,既然这样的话,就把他调到发改委任副主任,专门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工作。” 省委书记轻易不会在人事安排的问题上表态的,只要是他亲口答应的事情,还会办不成吗?再说了,提拔一个副厅级的干部,相比较正厅级而言还是容易一点的,金帅也绝对相信,朱铭安不用亲自出面,只要是向组织部长暗示一下,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办到。 金帅也在暗暗替朱庆勇感到高兴,能到发改委担任副主任,可比在下边当一个副市长要强多了,由他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难道还会做出对雷利集团不利的事来吗? 金帅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朱庆勇欠他一个大情,从而把朱庆勇牢牢的绑到金帅这条船上,也就是说,金帅现在已经考虑要建立自己的小班底了。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秘书,并没有主政一方,但是机会都是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在官场里,眼光看的长的人,才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司机黄伟高虽然开着车,但是耳朵却一刻没闲着,听着朱铭安和金帅的谈话,他觉得金帅太牛了,这才给朱书记当了几天秘书,就能得到如此高的信任,不仅如此,还敢公开向朱书记推荐人,这个金秘书可真是够了牛的,看来以后要好好巴结巴结金帅了。 第二天,朱庆勇亲自把孟云云送到了省城,虽然和金帅连这次算上才是第三次见面,但双方都觉得已经是老朋友了。 “金大秘,我把孟云云给你送来了,今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孟云云脸腾的红了,金帅也有些不好意思,朱庆勇这是说的什么话呀,给省委书记找的保姆,怎么又成了我的人?可是又一想,朱庆勇这句话也没有什么很大的错误,保姆就是要受秘书的领导嘛。 ( ) 015做好准备 一个秘书,一个保姆,如果金帅以后再把司机黄伟高拉过来,这三个人要是形成了一个小团体,想办什么事情还办不成呢? 金帅并没有把孟云云直接带到朱铭安的家里,而是安排她到宾馆住下,朱庆勇有些不明白了:“金大秘,你怎么没把孟云云直接带到朱书记的家里?我还想趁这个机会看看省委书记的家里到底什么样哪?” “呵呵,领导对你再信任,也不能持宠自傲,我们国家的历史上因持宠自傲而倒霉的人可是不少啊。” 朱庆勇点了点头:“金大秘,我这才知道你为什么能当上朱书记的秘书,为什么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他的信任。” “细节决定成败,官场里可是没有小事啊。”看到和朱庆勇同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金帅有些奇怪了:“哎,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我看他好像也是体制内的。” “呵呵,好眼力,那是孟云云他们那个镇的镇长叫陈迎新,也是他的表哥,这家伙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出了不少力,看到他的表妹成了省委书记的保姆,可是高兴坏了,我看出来了,这小子送孟云云是假,想认识一下你才是真的。” “嗨,我说你这个人啊,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了,你这么就不介绍一下呢?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中午我做东,请你们一起吃饭。” “你这个省委书记的秘书还能这么空闲?” 金帅看了一眼朱庆勇,也没有吱声,朱庆勇想起来了,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两下嘴巴:“你看看我这张臭嘴啊,领导的事情,我能随便打听吗?金大秘啊,其实,这也要怪你,你这双眼睛是太厉害了,在你面前是想不说实话都不行啊。” 金帅也没有理朱庆勇,转身向陈迎新走了过去:“是陈镇长吧,你好,我是金帅,感谢你为朱书记找到了保姆,既然来到省城就是我的客人,叫上你的表妹,咱们先去吃饭,下午再谈她工作的事情。” 陈迎新刚才正在忐忑着,这次到省城主要就是想认识省委书记秘书,但是市委书记没让他过来,他就只能眼巴巴的在远处瞧着,现在看到金帅这么热情,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了。 “你好,金大秘,云云能给朱书记当保姆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整个镇的光荣,在来的路上我都和她交代过了,今后她如果有哪个地方做的不够好,你尽管批评。” 中午这顿饭虽然没有喝酒,但是气氛也很热烈,特别是孟云云,做得也很到位,不管她是不是想有意的表现一下,但既然想表现,那就说明她的意识已经达到那个高度,最起码她不会再像刘嫂那样,敢和省委书记顶嘴。 “老朱啊,向你透露一个消息。”趁陈迎新和孟云云说话的时候,金帅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情虽然还没有最后定下来,但也差不多了,你可能要调到省发改委工作了。” 陈迎新虽然在低着头和孟云云讲话,但可以明显的看出,他的肩膀不由的抖动了一下,金帅笑了,这又是一个能装的人,陈迎新虽然表面上在和孟云云讲话,其实他的耳朵一直在听着金帅和朱庆勇的讲话,在官场里,只要能装就有前途,只不过陈迎新装得还有些不到位。 “你说的是真的?”朱庆勇惊讶了:“这件事情可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这也是你自己干出来的成绩,朱书记对你们市里搞的那个机械集团改制很满意,从你们那里离开之后,回省城的路上流露出了这方面的意思。” 朱庆勇没有讲话,转身对陈迎新吩咐道:“陈镇长,你和孟云云先回宾馆,我和金秘书有工作要谈。” 领导发话了,陈迎新自然是不敢违背了,带着孟云云走出去了,又主动跑到前台把单买了。 “表哥,金秘书不是说他做东吗?怎么你买单了?” “你懂什么呀,金秘书可是朱书记跟前的红人,他和朱书记讲句话,那可就不得了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他呢,买单这不是小意思吗?以后你在朱书记身边工作,不仅要给领导服务好,还要听从金秘书的领导。小云啊,表哥以后能不能进步,可就要靠你了。” 孟云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哪里会知道官场里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金秘书不也是为领导服务的吗?表哥还至于这么上杆子巴结吗? 朱庆勇此时可是高兴坏了,虽然金帅没有明说,但他也能猜到,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去湖源市担任副市长,调到省发改委工作,肯定也会提一级当发改委的副主任,这个权利可是比当副市长的权力大多了,油水也不小啊。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实话和你说吧,之所以要把你调到省发改委工作,主要就是想让你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企业改制工作,这可是块硬骨头啊,如果干的好了,就会靠上朱书记,前途必定一片光明,如果干不好,你的政治生命也许就会到此为止了。” 朱庆勇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他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过了足足有五分钟,突然笑了:“金大秘,我明白了,朱书记要把我调到发改委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企业改制工作,一定是你向朱书记建议的,也就是说,这项工作也少不了你的参与,只要是有你的支持,咱们哥俩就赌上这一把,成败在此一举了。” “好,既然这样的话,咱们两个就拼一下,人生难得几回搏。” “既然金大秘敢搏一下,我朱庆勇也没有什么含糊的,虽然我对我们市机械集团的改制有了一些经验,但是搞经济工作,我可就不如你了,今后咱们两个,你出谋划策,我冲锋在前,我老朱无条件的服从你的指挥。” “呵呵,也没有那么严重,我们都要听朱书记的,他制定出路线来,至于怎么走,那就要看我们的了。”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确切的说,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结成了统一战线,至于两个人以后能不能成为战友,那还要经过时间的考验,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以金帅的能力和朱庆勇的经验,可谓是强强联合,再有了省委书记和副书记的支持,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即便会遇到一些挫折,但最后还会取得成功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金帅和朱庆勇都有了一种博一下的劲头,困难虽然不小,可只要团结起来,勇敢的面对,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金帅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朱书记,考虑到您的生活问题,我让中青市的朱庆勇同志帮你找了一个保姆,人我见过了,也品尝过她做的菜肴,觉得味道还不错,今天晚上也没有什么公务接待,是不是让她露一手?如果满意的话就留下。” 朱铭安看着金帅笑了:“既然你都见过她了,我相信你的眼光,今天晚上就让她露一手,我现在还真是有点饿了。” 趁下楼的功夫,金帅给朱庆勇打了个电话,又给省委别墅区的警卫讲了一下,当一号车回到朱铭安的别墅门口时,朱庆勇和孟云云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两个人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金帅就明白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 ) 016 合格 “朱书记,这位就是孟云云同志。” 朱铭安伸出了手:“呵呵,云云同志,今后又要麻烦你了。” 孟云云正在紧张的时候,朱铭安这句话让她安了不少的心,她也没想到,以前只从电视上才见到过的省委书记,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人家这么大的官,怎么待人就这么和善呢?可不像镇上那些小干部,见了人鼻孔朝天,一副天王老子是老大,我是老二的样子。 朱铭安又向朱庆勇伸出了手:“庆勇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既然来到家门口了,就进来坐坐吧,顺便尝一尝云云同志的手艺。” 本来朱庆勇想把孟云云送来之后就马上走,没有打算留下来,他可是知道省委书记的家门可是不好进,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处级干部,要想有资格进省委书记的家门,恐怕再等上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 现在朱铭安发出邀请了,又看到金帅微微点头,朱庆勇见坡下驴,搬起地上的那两个纸箱,随着朱铭安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朱庆勇觉得特别的爽,处级干部进省委书记的家,恐怕除了金帅之外,他是第二个了,回去说起来,准得惊掉一些人的下巴,田启和那老小子一直不同意他当副市长,要是知道朱庆勇能够进到朱铭安的家,也不知道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二号车驶进了大院,崔永泽下车后,习惯的看了看一号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朱铭安这是搞的什么名堂?省里那么多的厅局级干部,不让进家门,倒找了几个毛孩子来瞎胡闹。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许竞文也看到了一号院门前的情况,当看到孟云云的时候,许竞文明白了,这是金帅给朱铭安找的新保姆。 刘韶家之后,才给许竞文打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顾,已经和朱书记讲过了,不能再给他当保姆了,当时许竞文还有些纳闷,刘嫂不是非常喜欢这份工作吗?怎么突然之间就不干了呢? 不管许竞文怎么问,刘嫂就是一句话,她是自己提出不干的,虽然许竞文有一百个不相信,但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了,不就是一个保姆吗?也用不着他这个秘书长去关心,既然金帅把这件事情揽过去了,那就让他去办吧,一旦他找的保姆做得不好,再被朱铭安给赶出来,可就有他的难看了。 许竞文也是在白心,孟云云可是朱庆勇从近百个人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年龄不大,只有三十一岁,但却是正规厨师学校毕业的,在南方的大酒店里,当了多年的厨师,像这样的人,如果再不能让朱铭安满意的话,那可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孟云云没有让金帅和朱庆勇失望,半个小时之后,六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了桌,不用说吃了,光看一看闻一闻,就能让人流口水。 “叙啊,你去储藏室拿两瓶酒来,今天我们感谢一下庆勇同志,也算是给云云同志接风洗尘吧。” 朱庆勇和孟云云惊讶了,特别是孟云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自从她们三个从几十个人当中挑出来之后,县委办公室就给她们请了好几个老师,从营养方面一直到礼仪,进行了系统的培训,有一句话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给领导当保姆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绝对不能和领导同桌吃饭。 看着孟云云不好意思的样子,金帅笑了:“朱书记很平易近人,一直都把身边的工作人员当作自己家人来看,既然朱书记请你一起吃饭,就坐下吧,有些规矩该遵守的要遵守,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行了,把朱书记当做你父亲对待就可以了。” “好！”朱铭安赞许的看着金帅:“叙说的这邪很好,既然咱们走到一起了,就要像一家人一样,论年龄我也足可以当孟云云的父亲了。尊重要在心里,不要拘泥于形势。” 一般的情况下,省委书记是不会这样做的,朱铭安能这样做,这说明他一个人确实是太寂寞了,也渴望着得到家庭的温暖。 看到朱铭安吃得很香,朱庆勇和金帅相视了一眼同时笑了,他们知道朱铭安对孟云云做的饭菜很满意,接下来就要看她在其他方面的表现了。 吃完饭后,朱铭安率先走进了会客室,金帅知道,他之所以没有直接进书房,是有话要和金帅、朱庆勇讲。 孟云云进来替他们沏好了茶,又轻轻的退了出去,朱铭安微微的点头,显然对孟云云刚才的举动还是很满意的。 其实,孟云云虽然受到的培训时间并不长,但毕竟也是经过老师的指点,她可不像刘嫂那样,只因为是农村的巧媳妇就被许竞文塞给朱铭安当保姆,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在此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庆勇同志,你们市对机械集团的企业改制工作搞得很好,过几天,省委办公厅会组织一帮秀才去你们市,认真总结一下你们在这方面的先进经验。” 朱庆勇激动了,全省那么多的县和市,有些单位也取得了一猩绩,但谁又能让省委书记注意到呢,不仅如此,还要派人去总结他们的经验,这个荣耀可是够了大的。 “中青市委、市政府一定积极配合,把我们的情况如实的总结出来,有些教训也应该摆到桌面上,这样才能在以后的工作当中少走弯路。” “很好,现在我们有些干部,只报喜不报忧,有些人出了一点成绩,能把他吹得很大,而出了问题,就要千方百计的去隐瞒,你能有这样的认识,难能可贵啊。” 看到孟云云在门外探头探脑的,金帅站了起来:“朱书记,你们聊,我去给孟云云同志安排一下住处。” 看到金帅走了出来,孟云云紧张的问道:“金大秘,我今天做得怎么样?朱书记还满意吗?” “呵呵,你要是每天都做到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金帅推开了厨房旁边的一扇门:“这里就是你的卧室,看看缺什么明天我再让人送来,不过,我要告诉你,虽然朱书记对人很和蔼,但有些规矩还必须要遵守的。” 说实话,虽然金帅知道这是保姆住的房间,却还是第一次进来,二十个平米的房间,显得很宽敞,衣柜、书桌,应有尽有,另外还有一台高配置的电脑。 金帅打开了电脑,看了看里边除了有两个小孩子才玩的小游戏之外,其他的空空如也。 “会用电脑吗?” “会” “那就好,没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上上网,多学点知识,尽量把朱书记的身体照顾好。有客人拜访的时候,不要先贸然的开门,要经过门口警卫的登记,然后请示过朱书记之后,才决定让不让人进来。” “我在县里的时候,老师都和我们讲过了。” “那就好,另外我再告诉你客人来了之后,沏上茶要马上离开,不要像今天这样,在客厅门口探头探脑。另外还有一条最重要的必须要记住,如果你偶尔听到了领导谈话的内容,或者说有人给领导带来了什么东西,你也要尽管的把它忘记,绝对不能向外乱讲。” 孟云云点了点头:“我都记住了,你看看这是我自己制定的守则。” 结果了孟云云手里的a四纸,金帅笑了:“这是你自己制定的?” “也不全是,有些是我从网上查来的,还有些是老师教给我的。” 金帅点了点头:“你只要能够全部做到,你这个保姆就算是合格了,你丈夫的情况朱庆勇和我讲过了,等他转业之后,我会跟有关单位打招呼,给他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究竟这个目的能不能达到,就要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要想让一个人做好某一件事情,单纯依靠自觉不行,靠纪律约束更不行,必须要让她看到前途,或者是能让她得到利益,对这一方面,金帅现在可是颇有心得呀。 ( ) 017滑头 自从朱铭安讲过要把朱庆勇提拔为省发改委副主任之后,就像忘了这件事似的,再也没有提起过。金帅知道,朱铭安并不是一个轻易表态的人,他的话只要说出口,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改变的。 从正处级到副厅级,这是一个很难以跨越的门槛,有多少人被挡在了这个门槛之外,而庸庸碌碌一生。按照官场里的说法,县处以下属于基层干部,只有到了厅局级才是中层干部。这一级的干部也叫做省管干部,对这些人的提拔和使用,可是要经过省委常委会集体讨论的。 金帅知道,即便朱铭安这个省委书记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还需要与其他的省委常委沟通一下,或者说,让出某一个位置来达到目的。 朱铭安的工作可是够了忙的,除了批阅文件,就是接见干部,听取他们的汇报,除此之外,就是那些没完没了的会议和公务接待,当然了,除了前两项他要亲力亲为之外,后两项执行起来也就不那么认真了。 比如说有嗅议,他只要参加一下,讲几句话就可以中途离开去忙别的,有些公务接待他到到场,也就足够给一些人的面子了。 领导忙,金帅这个秘书自然更忙,几乎所有朱铭安需要批阅的文件,金帅都要先看一遍,分类整理,然后再送给朱铭安。需要朱铭安出席的会议,金帅还要给他准备讲话稿,特别那些公务接待就更麻烦了。 虽然有省委接待处那帮人,但金帅依然要制定出这些人的接待标准,哪一位领导陪着他们,朱铭安什么时候会见他们,这些事情都要安排好,如果哪个地方出了岔子,那就会让上面来的那些人觉得河西省对他们不重视,以后河西省再要到他们的衙门去办事,可就有点麻烦了。 现在的金帅,可是真正领会到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的意思,也更加知道高级领导干部都在忙些什么,虽然他以前给李景林当过秘书,但是毕竟李景林分管的工作有局限性,而省委书记是抓全盘的,这两者之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一天刚上班不久,组织部长宋可用走进了金帅的秘书室:“金秘书,忙什么呢?” 金帅热情的让座,手脚麻利的给宋可用沏好了茶:“呵呵,也没有忙什么,我们这些当秘书的就是为领导服务的。” “好啊,你们当秘书的多忙一点,就可以给领导减轻一点压力,虽然你来到省委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但群众对你的反映还是蛮不错的。” “这也是领导对我的栽培,也是部长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宋可用大笑着摆手:“你是铭安同志的秘书,我可不敢贪天功而为己有。” 金帅知道,宋可用可是个大忙人,他没有事的话,是绝对不会跑到金帅这里和一个小秘书闲扯的。 “部长,您是不是找朱书记啊?朱书记吩咐过了,无论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马上进去。” 宋可用听到金帅这句话心里很舒服,脸上笑得皱纹也多了几条:“呵呵,在找朱书记之前,我想先和你聊一聊。” 金帅有些明白了,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部长,管的就是全省干部的官帽子,他要聊的事情,一定和朱庆勇有关。 “请部长指示。” 对金帅所持有的恭敬态度,宋可用很满意,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一些干部说金帅对人很尊重也很有礼貌的话,还是很正确的。 “叙啊,你是学金融出身的,在烽山市工作的时候,经济工作搞得也不错,可以说已经做到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今天我想找你了解一下朱庆勇同志的情况。” 这句话金帅可有些不好回答,如果把朱庆勇说得太好了,难免会有副作用,如果说得太糟了,也会让宋可用误认为朱铭安并没有看好朱庆勇。 “呵呵,我和朱庆勇同志并不熟悉,只是陪朱书记去中青市视察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后来我请他帮朱书记找了一个保姆。” 宋可用笑着摆了摆手:“看来我没有把话说明白,我不是问你朱庆勇这个人怎么样,而是想了解一下,你对他搞的那个机械集团改制问题有什么看法?” 原来是这个事,金帅松了一口气,既然谈到工作方面,那可就有的说了,反正宋可用也不懂经济,那就和他侃呗。 一、二、三,甲、乙、丙,一开始宋可用还能听懂一点,最后直接被金帅给侃晕了,这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那些专业术语,如果不是科班出身,想必是谁都不会明白的。 金帅也看出来宋可用的心思,既然他听不懂,那就少说几句吧:“我个人认为中青市委、市政府,在成方机械集团改制的问题上,他们的做法很好,也符合中央和省委的指示精神。” 金帅之所以提到中青市委和市政府,没有提朱庆勇个人的名字,主要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回旋的余地,确切的说是为了避嫌。反正我说的是市委和市政府,有没说朱庆勇本人,至于你们怎么理解那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其实,这也是在掩耳盗铃,谁不知道朱庆勇是中青市的市委书记呢?市委和市政府取得的成绩,不就是朱庆勇领导得好吗? 宋可用点了点头:“你刚才总结得很好,这就是说,你也认为朱庆勇同志是个搞经济的好手。” 金帅又一次耍了个滑头:“呵呵,中青市机械集团改制,是在市委和市政府的集体领导下才取得了成功,当然了,市委主要领导人也是做了一些工作的,在这方面,我可不好随便发表意见,我只是就事论事。” 省委组织部长宋可用是虞城海临调走之前才提拔起来的,他这个名字可真是有意思,与他这个工作联系起来,可就更滑稽了。可不要以为他的名字有可用这两个字,就会好好是是,认为谁都可用,其实,宋可用是一个非常坚持原则的人。 “你说的对,中青市机械集团改制的成功,是市委市政府一班人共同努力地结果,不过,主要领导也功不可没呀。” 没等金帅讲话,宋可用看了看腕上的表:“你去看一看朱书记有没有时间,我想向他汇报工作,刚才咱们两个谈话的内容,不能随意外传。” 金帅明白了,宋可用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已经明确告诉金帅,宋可用准备在省委常委会上,提出让朱庆勇担任省发改委主任的建议了。也许在这之前,宋可用心里还有点含糊,正是因为听了金帅的话,才促使他下了决心,由此可见,领导的秘书对一个人的评价好坏,又有多重要了。 十五分钟后,宋可用从朱铭安的办公室出来,又来到了金帅的秘书室,一进门就用手指虚点着金帅:“你这个小滑头啊,和我还打马虎眼,我告诉你,这一次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工作非常重要,你可要出一把力啊。” 金帅笑了:“部长,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是个老实人,从来不敢在领导的面前耍滑头,请您放心,改出力的时候,我一定出力,为领导排忧解难是我的职责。” “你还说你不滑头,就凭你这个嘴巴这么会说,谁相信啊,不过,你会说归会说,但听着让人高兴这就是你的本事。” 谢谢秋风柳安打赏作品100币,zm_ldind打赏作品588币,t7irxrty打赏作品100币！ ( ) 018管家 把朱铭安送回了家,金帅刚要走,又被叫住了:“叙啊,进来吧,晚上陪我一起吃饭。” “呵呵,朱书记,这几天都在你这里蹭饭,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废话,哪有那么多不好意思,你一个人回宾馆,不也是随便凑合一下吗?快进来吧,等一会我还有事情和你讲。” 金帅笑着点了点头,俯下身子和黄伟高笑了笑:“黄师傅,你先回去吧,咱们的约定就只好改明天了。” 黄伟高笑着伸出了大拇指:“秘书当到你这个份上只有一个字,牛。” 金帅郁闷了,我不就是在朱书记这里蹭了几顿饭吗?这能叫牛吗?如果你要知道有些秘书仗着领导的宠爱,几百万上千万的贪,会不会也说他们牛。 吃过晚饭,朱铭安把金帅叫进了书房,等到金帅泡上了茶,又帮他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遍之后,朱铭安开始讲话了:“叙啊,明天就要召开省委常委会了,这一次会议上有可能把朱庆勇同志的事情定下来。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我们已经耽误了很久了,最近我得到消息,工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搞不好会出乱子的。” 在不知道领导的态度之前,千万不能乱讲话,即便是他最信得过的人,也要注意,金帅默默的听着,等待这朱铭安的下文。 “叙啊,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问题,是省委,省政府目前的头等大事,七号首长也非常关心,多次打来电话指示要我们认真对待。以前我们之所以没有马上开展这方面的工作,主要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帅才,而现在时机成熟了,帅才我们也已经找到了,而这个帅才就是你。” 金帅以为朱铭安所说的帅才是朱庆勇,却没想到,朱铭安会把帅才这两个字安到他的头上,这可真是有婿人意料。 “朱书记过奖了,我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卒,担不起帅才这两个字。” 朱铭安大笑:“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的开始,最近这一段时间,省委办公厅和政策研究室派出了两队人马,分别到中青市和海岛县,对你和朱庆勇在经济方面所做的成就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你的能力要远高于朱庆勇。” 金帅吃了一惊,他只知道省委办公厅派人去中青市对机械集团改制进行过调查,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派人去了海岛县,幸亏自己在大山岛没做什么坏事,否则的话,这一下可非露馅不可。 “呵呵,其实我在大山岛也并没有做什么,如果有一点成绩的话……” 朱铭安摆了摆手:“你什么时候能不在我面前打官腔啊?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要实事求是嘛。中青市机械集团改制,虽然取得了成功,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的市财政也因此付出紧张,要过上一段的苦日子。而你在大山岛却没有伸手要一分钱,就把一个即将要放弃的小岛建成了世外桃源,政策研究室的老马可是从来没有佩服过谁,他回来之后,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啊。” 说起马老头,金帅可是听说过他不少的事情,这个家伙可是河西省委资格最老的干部,人非常正直,也非常倔强,正因为这一点,他才当了二十多年的处级干部,直到朱铭安主政河西以后,看着太不象话了,才把他提拔为副厅级干部。 朱铭安说的一点不错,马老头从来就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他能给金帅这么高的评价,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做生意人人都会做,可为什么有人会把生意越做越大,而有人却会亏了本呢?我们现在也有很多自以为很懂经济的干部,其实,真正说起来这些人也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 朱铭安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你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善于抓住时机,严格按照市场规律办事,在开始工作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你在大山岛制定的那份发展规划,老马可是奉为至宝啊,他还想找你再润色一下,发表在省委的简报上,让一些所谓懂经济的干部看一看,什么才是按市场规律办事,怎么才算是懂经济。” 朱铭安越说越兴奋:“可惜啊,你的级别太低,资历也不够,所以这次就只能委屈你了,让你在背后出谋划策,朱庆勇在前面冲锋陷阵,我和景辉同志给你们当后盾。叙啊,事情能不能办好,这次可就靠你了。” 金帅也没有想到,朱铭安会把他看的如此之高,他很清楚,机械集团的改制能不能成功,事关朱铭安的政治前途,甚至对七号首长都有着重大的厉害关系。既然脑门上已经被人贴上了朱铭安的标签,前途和命运都和他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那就不如帮帮朱铭安的忙,其实,帮他不就是帮自己吗?朱铭安如果以后高升了,还会忘了他金帅吗? “朱书记”金帅从包里取出了一沓文件:“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方案,我已经搞出来了。” “噢,这么快啊,我还想等朱庆勇上任之后,从各个单位抽几个精兵强将协助你一起搞呢。” 朱铭安接过材料,认真的看了起来,有的地方甚至还反复看了几遍,趁着他看材料的机会,金帅悄悄地走了出来。 “孟姐,我上次给你那三千块钱,快用完了吧?” 孟云云笑了:“哪里会这么快,还剩了一千多块,每天的支出我都记在电脑里,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打印出来。” “孟姐,我不是来和你算账的,你是我勇哥介绍来的,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表哥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过几天湖源市委组织部的文件就会发到中青市。” “这么快呀。” “呵呵,其实,陈迎新同志早就应该得到提拔了,市委和市政府也曾经酝酿过,我只不过在后边轻轻的推了一下而已。” 孟云云看了看金帅:“你说的这句话,和我表哥说的一样,如果没有你这一把,他想爬上去恐怕是非常难的,金秘书,谢谢你。” 金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这里边是两万块钱,有时间的话,你上街替朱书记买几套好一点的衣服,你没看到吗?他衣服袖子都磨得发亮了。” “当秘书的还管这些事?” “呵呵,当秘书的就是为领导服务的,领导所有的事情秘书都要想到和做到,朱书记孤身一人在河西,我们更要照顾好他。” 孟云云接过了卡:“这是你自己的钱吧?” 这句话问得就太没有水平了,堂堂的省委书记的秘书,不要说是还有一个有钱的老婆,就是没有的话,只要是有一点暗示,还不是财源滚滚啊,孟云云虽然这段时间干的不错,但官场里的规矩还是不太懂啊。 金帅脸色一板:“我还要告诉你,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能问,不过,为了让你弄明白,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不仅是朱书记的秘书,还是他的管家,他的工资卡都是由我保管。” 看到金帅的脸色很严肃,孟云云也吓了一跳:“对不起梆秘书,我不应该随便乱问,今后我再也不敢了。” “呵呵,其实,咱们两个都是为领导服务,我那天不是和你讲过了吗,对待领导就要像对待自己的亲爹一样,你家里的事情,可以随便对外讲吗?” 又打又拉,金帅现在使用得可是非常熟练,要想真正当上领导的大管家,就必须把他们控制好,只有一切以自己为中心了,才不至于乱了套。 ( ) 019定时炸弹 虽然金帅给朱铭安当秘书的时间并不长,但省委省政府的干部都知道,省委书记有一个聪明伶俐、待人和善,非常懂礼貌的秘书。 一些好事者仔细研究了金帅的从政经历,他们发现,金帅虽然年轻,但很有能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海岛县大山岛任乡党委书记时,只用了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把一个即将要放弃的海岛变成了世外桃源。海岛县的其他海岛现在也正在复制大山岛的模式,因此,不到六万人的海岛县,其经济总量竟然进入了烽山市的前三名,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当然了,有说金帅好的,还有损金帅的,一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说金帅在厩有后台,又有一个有钱的老婆,如果他们也有这个条件,干得肯定比金帅还要好。 在官场是不能用假设来讲话的,问题是这些说风凉话的人,他们能有金帅这些奇遇吗? 金帅除了是朱铭安的专职秘书之外,还兼任省委办公厅常委办公室主任,这个名头听着挺吓人的,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的权力,无非就是召开常委会的时候,为领导做好服务工作,再就是负责会议的记录。如果说有什么特权,也只是比其他的干部早一点知道常委会上的情况罢了。 常委会会议分为例行、临时、和紧急三种形式,由省委书记根据不同的情况负责召集。一般的情况下一月召开一次,主要研究全省重大的问题。 这次例行常委会议的重头戏有两个,一个是研究动力机械集团的第二次改制方案,还有一个就是个别厅局级干部的任免。 这两个问题,哪一个都让人不敢小瞧,所有的常委都知道,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事关重大,不仅牵扯面广,而且还非常深,在某薪面甚至已经牵扯到了高层。 动力集团的第一次改制,是在虞城海那一届常委主持下进行的,改制没有成功的原因就在于当时的省委副书记魏华旭的干扰,现在又重新提出动力机械集团的第二次改制,就等于全盘否定了上一届省委常委在这方面所作的工作。 看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后,有些人就开始四下活动了,特别动力机械集团那些主要的头头,更想故技重施,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想改制可以,但头上的乌纱帽不能去掉。说到底就是还想让省委拿出钱来,让他们继续去折腾。 别看动力机械集团那些头头们的官不大,最大的才是正厅,可他们的影响力却不小。俗话说穷庙富方丈,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一个近十万人的国有企业,国家先后投入了十几个亿的资金,能穷得了那些当官的吗?既然穷不了这部分人,他们可就要充分发挥金钱的能量了。 除此之外,省里的一些干部甚至还有一些副识干部,也是从动力机械集团走出来的,他们和动力机械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次,不管是省委和省政府,几乎每一个干部都有家人或者是亲戚在动力机械集团工作。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虞城海在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时,面对着巨大的压力,和魏华旭等人的干扰,被迫答应了一些人的条件,才把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搞的不伦不类,最后导致失败了。 有人曾形象的打了一个比喻,动力机械集团就像依附在河西省身上的一个瘤子,如果不割的话,河西省的财政还能苟延残喘下去,一旦动手割了,搞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邪虽然说得有些骇人听闻,但仔细分析起来,却也未必没有道理。正是考虑到这些原因,中央才果断的把虞城海调离河西省,同时又免去了魏华旭的职务,任命朱铭安担任省委书记。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给了虞城海和魏华旭一个不是处分的处分,同时又给所有的封疆大吏敲响的警钟,搞不好工作,可是要丢官的。除此之外是看中了朱铭安任中原省省长时,在经济工作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力。 当然了,中央也不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朱铭安一个人身上,随后又把包景辉调来担任副书记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如果朱铭安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失败了,朱铭安就要承担全部责任,为了平息河西省干部和群众心中的怒气,中央就会马上把朱铭安调走,让包景辉顶上。 与其说这是中央为了保险起见采取的措施,倒不如说是老穆家的意思。这里边的原因也很清楚,因为朱铭安和包景辉都属于穆家派系的,即便是朱铭安失败了,再把包景辉提上来,河西省还是老穆家的地盘。 这就又回到了我们以前说的那句话,所谓的派系仅仅是因为大家都有相同的政治理念。为了不使整体利益受到损害,有时候是需要丢卒保车的,只不过,朱铭安这个卒子也太大了一点,但在老穆家的整个棋盘上,朱铭安也算不上什么。 朱铭安在来河西省之前,也知道一些这方面的情况,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呢?说到底就是一个向上爬的思想在作祟。 朱铭安今年才五十多岁,在正部级干部当中还属于年龄小的,从中原省省长到河西省省委书记,这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如果能够彻底解决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不仅可以经受住这次严峻的考验,更能因此而进入老穆家这个派系的核心,假以时日,不要说是正部级了,恐怕就是副国级、正国级也是有可能的。 正所谓风险越大利益就越大,这两者的关系是并存的,一番均衡之下,朱铭安在他的父亲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的支持下,终于来到河西省走马上任了。 上任之后,朱铭安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让他的秘书曹勤可搜集了大量的有关动力机械集团的资料,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接下了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这个时候朱铭安也不能退缩了,在他父亲的指点下,采取了稳扎稳打的办法。指示省委组织部,首先对动力机械集团一些闹腾最凶的分厂领导干部的工作进行了调整,想利用抽丝剥茧这个办法,削弱动力机械集团高层的力量,对这帮人进行分化和瓦解。只要是达到了这个目的,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第二次改制时,阻力就会小了很多。 如果按照这步路走下去,虽然用的时间会长一点,但最后也能够取得成功,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要进行换届选举了,中央也在催促河西省委,力争在换届选举之前解决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 现在动力机械集团内部极不稳定,朱铭安使用的这个办法虽然很隐蔽,但也引起了一些聪明人的警觉,后来省委组织部再去调人的时候,就不像前几次那么顺利了,一些人公开扬言,调走可以,但不能去那些清水衙门。 动力机械集团的这些官们,吃喝嫖赌各个都是好手,要是让他们办点实事,那可就完蛋了。朱铭安把他们调出来,是想找个清水衙门把他们养起来,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手里掌握到实权,再去祸害一方呢?于是,双方就在这个问题上顶起牛了。 最近一段时间,朱铭安也得到消息,说有一些人正鼓动一些不明情况的群众,准备到省委省政府上访,表面上是要求提高他们的生活待遇,其实,是想向省委省政府施压,给动力机械集团拨款,让那些贪官们继续挥霍。 谢谢七月的鱼打赏作品588币。 今天三更,两天后咱们再爆发,为了保住老四的位置,微笑要努力了,兄弟姐妹们,你们手里的花花和票票那? ( ) 020常委会 “同志们,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非常严重,已经到了必须要认真解决的时候了。发改委的同志这几个月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与此同时,省委政策研究室也组织了一帮专家对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进行了调研,同样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现在两个方案就摆在大家的面前,请大家看一看,哪一个方案更合适一点。” 朱铭安这个做法很巧妙,首先,抛出了发改委的解决方案,同时又以省委调研室的名义把金帅制定的那份方案拿了出来。其次,并没有说让大家讨论这两份方案是不是合适,而是直接让大家从这两份方案中选出一份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常委们只能顺着朱铭安定的调子唱下去,确切的说,只能从这两份方案当中任选一份,这就是在表面的民主掩盖之下,朱铭安施行自己的集中,这个办法只有具有高度政治智慧的人才能够想得出来。 在一边做记录的金帅也在暗暗的发笑,说实话,在开常委会之前,他也在替朱铭安担心,却没想到朱铭安竟然玩弄了一个很巧妙的手法,把常委们给套住了,这样一来,这次会议上就必须通过一份方案,不会形成两份方案被同时否决的结果。 其实,发改委的那份报告也是按照金帅的思路重新修改过的,两份报告主要意思是相同的,只不过金帅那份报告更简洁一点,走的弯路也更少罢了。 会议室里静极了,只听到纸张翻动时发出的沙沙声,朱铭安趁喝茶的时候,看了看金帅,只见金帅正在冲着他笑,朱铭安此刻觉得心里格外的温暖。 说实话,朱铭安还是受到了金帅启发想出这个办法来的,不过他到现在也不明白,金帅当时是有意还是无意讲的那邪,如果是无意的,那属于误打误撞,如果是有意的,金帅的智慧之高可就太可怕了。 十五分钟后,常委们把两份方案都看完了,很显然,没有一个准备要发言的。虽然发改委那份报告,事先他们都看过了,甚至还有个别人从里边挑出了很多的毛病,准备利用这些毛病全盘否定这个方案,却没想到,朱铭安又抛出了调研室搞的一份方案来,这就需要他们有一个消化和吸收的时间了。 “同志们,”一阵沉默之后,省长崔永泽终于开始讲话了:“我先谈点意见,铭安同志刚才已经讲过了,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根据省政府掌握到的情况,一些工人正在秘密串联准备到省委省政府进行上访,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求省财政再向动力机械集团拨款两个亿,给他们输血。虽然省财政能够拿出这笔钱来,但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我认为在这次会议上我们必须要定出一个盘子来,对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进行全面、认真、彻底的解决。” 崔永泽自认为是一个很懂经济的干部,接下来从市场经济这个角度对发改委制定的这份解决方案进行了点评。金帅一边记录,一边也在暗暗的赞叹,崔永泽的讲话虽然不是那么深刻,但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像他这种年龄的人,又不是科班出身,能够讲出这些高水平的话来,也实属不易。 “总之,我认为发改委制定的这份方案还有很大缺陷,与省委政策研究室这份方案相比较还有着很大的不足。” 崔永泽这个最懂经济的省长都赞成后一份方案,其他的一校委们也只能附和着说了。官场里就是这么滑稽,虽然不懂但也要装懂,既然装懂就要说几句,不管是重复别人的讲话也好,还是说一姓洞无物的官话,反正都要利用这个机会显示出自己存在。 金帅也在暗暗发笑,他今天真正看了一场滥竽充数的好戏,就说政法委书记纪中和吧,这家伙干了一辈子的警察了,他又怎么懂得经济呢? 高兴的同时金帅也在暗暗的观察着会场上的形势,此刻基本上可以断定,他制定的那份改革方案,非常有可能在这次会议上被通过。金帅此时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东西,竟然成了别人的功劳,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官小吗? 不管怎么说,能够通过就是一件好事,别人不知道不要紧,只要朱铭安知道就可以了,当秘书的要为领导排忧解难,现在金帅已经做到了这一点,朱铭安还能忘了他吗?再说了,金帅已经和朱铭安形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此时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朱铭安也没有想到,他原来最头疼的一件事情,竟然会进行得这么顺利,虽然常委会定下了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的方案,仅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但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吗,好的开始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看来大家都对政策研究室制定的这份方案比较满意,下面我们表决,同意按照政策研究室制定的这份方案,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第二次改制的同志,请举手。” 十一个常委齐刷刷的举起了手,当秘书长许竞文宣布了表决结果后,朱铭安满意的笑了:“好,政策研究室制定的关于动力机械集团改制方案全票通过。” 朱铭安一锤定音,这就意味着对动力集团的改制,就要按照金帅制定的这份方案进行了。即便以后有校委受到了一些人的影响,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公开的表示出来。在常委会上举手投了赞成票,又怎么能反对呢?如果这样做,那就是立场不坚定,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自己打自己脸,这种行为在官场里是很为人不齿的。 “下面我们进行会议的第二项,考虑到换届选举就要开始了,我的意见是,不进行大规模的人事调整,但是有些个别单位的领导力量必须加强。这次我们要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而发改委的工作将会因此而更加繁重,所以组织部提出要把发改委的领导班子配齐,再提拔起一个副主任,专门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企业改制工作。组织部这一段时间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先后对全庶百个干部进行了考察,这一次他们一共提出了两个人选,下面请宋可用同志谈一谈这两个人的情况吧。” 宋可用翻了翻笔记本,其实,两个人的情况早就记得很清楚了,此时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同志们,这次省委组织部对发改委副主任的人选非常重视,经过民主推荐、组织考察等严格的程序,最后优中选优,选出了两个人,一个是北德市副市长王贵正同志,还有一位是湖源市所属的中青市市委书记朱庆勇同志。下面我把这两个同志的考察情况向大家介绍一下……” 宋可用讲完后,会场里冷场了,谁都知道王贵正是崔永泽原来的秘书,而朱庆勇又是朱铭安欣赏的人,看来,省委书记和省长一直极力避免的人事安排纷争,这次将开始了。 “同志们,”副省长秦之智首先开始讲话了:“由于工作的原因,我和王贵正同志比较熟悉一点,对于他的情况,刚才可用同志都已经讲了,我就不再重复,下面我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一讲王贵正的为人。” 秦之智给大家讲了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无非就是王贵正几年如一日照顾一个孤寡老人。一个堂堂的副市长拿出一点钱来为自己买个好名声,像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按照这个原则就能提拔干部的话,想必是全省的干部都要提拔起一半来。 ( ) 021亦师亦友 金帅冷眼观察,这可是一个认清省委内部派系的好机会,当秘书的之所以消息会那么灵通,因为他能接触到别人接触不到的东西,之所以不会站错队,因为他最能够及时看清谁和谁是一个派系的,如果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再犯这方面的错误,那可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了。 常务副省长赵德存讲话了:“我们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们的领导干部做出一点善事来,也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我们今天是在研究提拔一个发改委副主任,并不是想选出一个慈善家来。所以,我不同意秦之智同志的意见。” 金帅早就听人讲过,赵德存的女儿在七号首长身边工作,要是这样算起来,他和朱铭安、包景辉都是同一个派系的,想必赵德存也知道朱铭安的意思,所以才会说出这邪来。 崔永泽狠狠地瞪了赵德存一眼,而赵德存也毫不含糊的迎了上去,他意思好像是在说,我就是不同意你原来的秘书当发改委副主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们老崔家势力再大,难道还能大的过老穆家吗?别的副省长也许怕你这个省长,而我老赵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和我瞪什么眼。 “我同意德存同志的意见”政法委书记纪中和讲话了:“王贵正同志在照顾孤寡老人方面确实做的不错,应该受到表扬,可我们要是因为这一点,就把他提拔起来担任发改委主任未免有些太儿戏了。王贵正同志从省政府下去之后,先是做了一段时间的党务工作,后来又提拔为副市长,分管教育和卫生这一块,很显然他在抓经济这方面与朱庆勇同志还是有些差距的。” 纪中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崔永泽接着说道:“我们对动力机械集团的第二次改制就要开始了,刚才铭安同志也说过,提拔起一个副主任就是让他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工作,而朱庆勇同志在对他们市机械集团的改制取得了成功,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所以,我认为朱庆勇同志还是比较合适的。” “按照目前的级别来看,”统战部长章宇峰坐不住了:“王贵正同志是副厅级,而朱庆勇同志只是正处,我们为什么放着副厅级的干部不使用,却要提拔起一个正处来呢?” “宇峰同志,我看你这个思想认识有问题。”宣传部长廉军宣慢悠悠的说道:“干部的级别是代表不了能力的,如果要是这样认为的话,那我们完全可以到妇联或者工会去找两个副厅级到发改委担任副主任嘛。” 章宇峰不干了:“军宣同志,你这个讲话就是抬杠,我的意思是如果两个人的能力差不多的话,还是应该使用级别高的,也可以减少组织部门的工作量吗。再说了,朱庆勇同志还很年轻,机会对于他来说还很多,还可以再等等。” “哼哼,等?我们等得起吗?如果让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堵住我们的大门,不知道你这个统战部长又会作何感想?” 这一下子热闹了,章宇峰和廉军宣你一句我一句的顶了起来,看到这里金帅有些明白了,省委常委里除了朱铭安和包景辉之外,政法委书记纪中和、常务副省长赵德存、宣传部长廉军宣都是穆家派系的人,而副省长秦之智、统战部长章宇峰都站在崔永泽那边的。 其他的三个常委由于没有讲话,金帅虽然看不出他们究竟属于哪一派系,但也能判断出他们有可能是魏华旭那派的人。现在魏华旭失势了,他们才不敢讲话了。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原来就听说过,虞城海在河西省的时候,省委分成了三大派系,当时虞城海和魏华旭顶得比较厉害,而崔永泽倒成了他们两个的拉拢对象。 “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一直没有讲话的省委副书记包景辉敲了敲桌子:“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提拔起一个副主任来,就是让他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中央一再要求大力提拔和使用年轻的干部,既然有能力,我们就要用他,不能因为他和谁走得近,就提拔起人情官来,这对我们的工作是很不利的。” 看到崔永泽要讲话,包景辉摆了摆手:“永泽同志,稍安勿躁,请让我把话讲完。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必须要有一个有能力的干部代表省委和省政府认真解决这个问题,我希望我们都要出于公心,在危机面前团结一致,既然有不同的意见,那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纪中和首先举手:“我同意景辉同志的意见,赞成朱庆勇同志担任发改委副主任,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第二次改制工作。” 说到第二次这三个字的时候,纪中和还看着崔永泽有意的加重了语气。金帅明白了,第一次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之所以没有取得成功,恐怕也与崔永泽有很大的关系。 “同意朱庆勇同志担任发改委副主任的常委请举手。” “七票赞成！”许竞文装模作样的数了数大声宣布。 “反对的请举手” 剩下的四个人相互看了看,只有崔永泽和章宇峰、秦之智举手,而省军区司令胡志国依然默默的喝茶,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似的。 这也不能怪胡志国漠不关心,虽然他也是省委常委,但毕竟人家是军方人士,只要是不牵扯到军队建设的问题,不要说是表态了,就是话也不会讲一句的。 “好,朱庆勇同志担任发改委副主任,七票赞成,三票反对,一票弃权,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宣布予以通过。会后请组织部立即下文,让朱庆勇同志尽快上任。” 回到办公室,朱铭安把金帅叫了过来:“叙啊,对今天召开的常委会你有什么感想啊?” “意料之中的胜利,出人意外的顺利。” “好,你总结的这两条不错,但是事情太顺利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请朱书记放心,我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朱铭安赞许的点了点头:“叙啊,我发现你找个人还是很有点头脑的,特别是你昨天晚上和我讲的那邪启发了我,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今天这个常委会还要有点麻烦唻。” 金帅笑了笑:“其实,我昨天晚上也是胡说八道,这是因为您的政治智慧高,善于从一些小事当中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能不打官腔啊?” 听到朱铭安说他是臭小子,金帅觉得十万八千个毛孔从里向外都透着舒坦,知道朱铭安现在不仅不再把他当外人看了,而是和金帅结成了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则是每个秘书都梦寐以求的。 下班时间到了,朱铭安笑眯眯的看着金帅:“走,咱们回家吃饭。” 这哪里像堂堂的省委书记讲出来的话,简直就是父亲对儿子的喜爱,金帅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朱铭安真的是自己的父亲,还真是不错,只不过美国两大权威机构已经证明了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晚上吃饭的时候,朱铭安破例允许金帅给他倒了半杯酒,把剩下的酒瓶一下子推到了金帅的面前:“剩下的就全归你了。” “这么多呀,您就不怕我喝醉了出洋相?” “臭小子,你还在我面前装,前天我参加农林部周部长的公务接待,那个家伙想灌我,结果被你给挡了下来,他喝得走不成路了,而你却一点事没有,你知道你们两个喝了多少吗?整整喝了三瓶茅台,你告诉我,你到底能喝多少酒?” “我也不知道我能喝多少酒,不过,我喝酒从来没有醉过。” “啊?”朱铭安就像看个外星人似的看着金帅,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 ( ) 022老狐狸 “叙啊,”朱铭安笑眯眯的看着金帅:“这次常委会通过的方案,虽然名义上是省委政策研究室写的,但事实上却证明了你的能力。” 金帅看了看朱铭安,发现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就像是一只老狐狸在盯着一只肥嫩的小公鸡一样。 “呵呵,谢谢朱书记的表扬,说实话,这份方案有些观点,还是受到了发改委那份报告的启发。” 朱铭安点了点头:“这就更加证明你善于总结,善于学习,能够从细微之处发现问题。叙啊,方案虽然被通过了,但是下一步的工作也不轻松,现在的关键是,我们如何才能把动力机械集团推向市场,确切的说找到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金帅早就看清楚了朱铭安的心思,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挑明罢了,既然他主动讲出来了,可就要利用这个机会争取点利益了。 “虽然省委常委会通过了这份方案,也只能说明有了一个好的开始,重要的是如何组织实施。动力机械集团的情况比较特殊,面临着两个巨大的难题,一个是如何找到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还有一个就是要处理好一些人的利益诉求。这两个问题只要有一个解决不好,我们的改制就不可能取得成功,搞不好还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你说的很对,叙啊,我发现你虽然很年轻,但却站得很高看的很远,咱们两个分分工怎么样?前一个问题由你负责解决,后一个问题就交给我了。” 朱铭安现在哪里还有半点省委书记的架子,简直就像对待同僚似地和金帅商量着,怪不得司机黄伟高说金帅牛呢,秘书能当到这个份上,不能说后无来者最起码也是前无古人。 “朱书记,你可不能把我看得太高了,其实我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有能力,只是运气比别人稍好点罢了。作为下级就要无条件的服从上级的命令,配合好领导的工作,而作为秘书,为领导服务好就可以了。” 朱铭安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了,他怎么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呢?宋可用曾经说过,金帅这个人很聪明,但也是个小滑头,看来这句话是一点不假呀。 “呵呵,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这是一个原则,可不要忘了还有充分发扬民主这一条。叙啊,中央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非常重视,前两天七号首长还打电话来问过这方面的情况,我现在也难啊。” 朱铭安所说的是实话,如果不能解决好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不要说进步了,就是能保住目前的位置也很难,他刚才讲这邪,真可谓是语重心长,既向金帅点出了七号首长这一层关系,又说起了他很难,朱铭安是要打人情牌了。 “朱书记,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雷利集团接收动力机械集团这块烫手山芋吗?可是我也难呀。” 朱铭安来了兴趣:“噢?你也难?据我了解,你的妻子是雷利集团董事局主席沙培亮先生唯一的女儿,沙先生对你非常欣赏,这些年来你妻子对你也是言听计从,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原因,雷利集团是不会到烽山市投资的。” 金帅笑了:“看来朱书记对我的情况了解的还是很清楚的,正是因为雷利集团到烽山市投资了,所以才把我和岳父的那点情分都给用光了,您不知道啊,我岳父那个人是一个标准的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如果雷利集团收购了动力机械集团,也不能说没有利益吧。” “利益是有一点,但并不大,雷利集团是一个大型的跨国公司,他们有一个由管理精英组成的智囊团,如果集团要进行新的投资,首先要说服智囊团,其次,才是我妻子和岳父。” 朱铭安有些失望:“噢,原来是这个原因呀。” 朱铭安之所以会有这个表情,主要是因为他把雷利集团当成国内企业了。国内民营企业董事局主席的权力非常大,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而国有企业就更不用说了,管理人员都是国家委派去的,只要是上面一句话,明知道吃亏也要去干。 “那就是说要想让雷利集团来收购动力机械集团还是很困难的。” 看到朱铭安失望的样子,金帅心里在暗暗发笑,看来这个家伙上钩了,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能再抻着了,一旦抻断了,那可就不好了。 “其实,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我们能够向他们提供一些特殊的优惠政策,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我还是能够说服雷利集团的智囊团队,至于我岳父那里,这就需要七号首长的一个态度了。” 听到金帅把话没有说死,朱铭安又高兴了:“优惠政策自然是要给的,只要是不严重违反国家法律就可以答应他们。商人都是逐利的,没有利益的事情人家是绝对不会干的,至于你岳父的情况我也很清楚,他们不就是想以后不受限制的回国吗?这件事情我可以向七号首长请示一下,在资本积累的初期阶段,又有哪一个人是清白的?因为我们国家法律不健全,做了一点错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朱铭安答应得这么痛快,金帅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只要是朱铭安能够向七号首长汇报这件事情,中央允许沙培亮和他的老兄弟回国,就冲这一点,想必他们也会答应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毕竟回国是沙培亮和他几个老兄弟梦寐以求的事情,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之后,利用雷利集团的先进管理理念和独自拥有的先进技术,动力机械集团肯定会盈利的。 现在金帅还不能表现出有任何的高兴来,好事多磨,如果一开始答应得很痛快了,也未必会引起朱铭安和七号首长的注意,只要是他们认为非做不可的事情才能下决心。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和我妻子通通气,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事情能不能办成,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呵呵,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呢?我今天也和你露个实底,招商局和发改委也先后和很多有实力的企业接触过,可我总觉得还是雷利集团最合适,这件事情我在电话里也向七号首长汇报过,只要是雷利集团答应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一切问题都好谈。” “朱书记,我怎么突然觉得我这个人这么无耻呢,这次好像把我岳父给卖了。” 朱铭安大笑:“这怎么能叫无耻呢?这更加说明了,你是一个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工作上的好同志,再说了,雷利集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也是一个双赢吧。” 一老一少谈了很久,最后双方形成了一个默契,金帅负责说服雷利集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而朱铭安则负责向七号首长汇报,允许沙培亮等几个老兄弟不受任何限制的回国旅游或者是定居,确切的说对沙培亮等人实行特赦,金帅绝对相信,只要是七号首长同意了,这件事情就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之后会不会盈利,金帅没有任何担心,动力机械集团虽然资不抵债,但毕竟优质资产还是很多的,特别是他们在市中心所拥有的大片土地,只要是充分利用起来,就足可以抵消收购带来的风险了。 如果今天鲜花涨得猛,明天咱们再爆发,兄弟姐妹们,手里有花就砸上来吧。 ( ) 023敲打 现在的人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吃喝了,而玩乐和享受才是一些高官显贵追求的目标。 新开张的东郊旅游度假村,有一种很特色服务项目叫做药浴,据说能够治好多种病,除此之外,由于这里的装修极具特色,再加上里面还有漂亮的陪浴秀,就更让人趋之若鹜。 二号包厢的浴池里赤条条的躺着两个人,很满足的享受着浴池模拟冲浪带来的愉快,两个身穿吊带衫和超短裙的陪浴女郎正在给他们按摸着颈部。 “今天的会议很有意思啊。”一个白面书生突然说道:“他们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 对面那个人点了点头,冲正在给他按摩的陪浴秀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不叫就不要进来了。” 秀走后,那个人马上换了一副脸色:“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讲话怎么能不分场合呢?要小心隔墙有耳。” “呵呵,省长批评得对,我是有些大意了。” “大意不得呀,现在是非常时期,刚才你说他们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可我看也未必如此。” 两个人谁也没有讲话,都在默默的想着心事,过了一会那个白面书生嘿嘿的笑了:“你说得对,表面上看通过了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方案,又把朱庆勇提拔起来专门负责这项工作,实际上他们头疼的事情还在后边。” “这件事情,既然他们想抓起来,我们就不要再去管了。不过,你要告诉那几个人,要懂得识时务,更要懂得让步,如果贪得无厌,再被姓朱的闻出点什么味道来,那可就麻烦了,姓朱的上边通着七号首长,一钓点事,谁也保不了他们。” “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和他们讲。” “明白就好,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观望,既不干涉也不支持,只要是不碰触到我们的底线,就随他们去折腾吧。机械集团那帮人也确实有些不像话,胃口也越来越大了,这一次如果能改制成功,对我们来讲也未必是一件坏事,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的呀。” 两天之后,朱庆勇来到了省城,从组织部出来之后,马上就打通了金帅的电话:“金秘书,我是庆勇啊。” “噢,是庆勇同志啊,去组织部报道过了吗?” “我刚从组织部出来,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坐一下。” “算了吧,你先把自己安顿好再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桌上的召唤铃声响了,金帅敲门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朱书记,请问有什么指示?” 朱铭安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吧,刚才七号首长办公室来过电话了,欢迎沙培亮先生回国看一看,即便是定居也可以。还指示我们河西省委省政府,沙培亮先生如果要来考察的话,必须高规格的接待,叙啊,事情我都给你办好了,下面就看你的了。”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金帅也没有感到有多么意外,七号首长既然同意沙培亮回国定居,那就是说中央已经不再追究沙培亮和他几个老兄弟的问题了,这个让步可是够了大的。 前两年金帅就听人说过,那一次提出打黑和打击经济领域犯罪活动的一位大领导受到了中央的批评,在政治局会议上做了检讨。虽然这件事情当时只传达到了省部级,但事后依然还是在官场里传开了,后来这位连任呼声很高的领导,也黯然离开了工作岗位。 其实这位领导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是想使我们国家的经济能够沿着健康的道路发展,只不过他有些之过急了。那次的双打把很大一部分人都给吓跑了,由于这些人手里大笔的资金外流,才使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受到了一些损失,后来中央很快就终止了这项行动,虽然资本积累初期阶段有没有原罪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来,但国家当时受到了损失确是肯定的。让那位领导在政治局会议上作检讨,最后又让他离开了领导岗位,这就表明了中央的一个态度。 “我相信我岳父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些弯路受到一点挫折也是在所难免的。你要和你岳父讲清楚一点,在改革开放初期,一些人钻了法律的空子大肆走私,这本身就是犯罪,中央当时进行的严打是正确的。现在对这部分人的政策进行了调整,这就表明了中央在这些问题上采取了更加务实和灵活的做法,同样也是正确的。那些战争罪犯我们现在都能把他当朋友,你岳父如果要想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做贡献,我们又怎么能不欢迎呢?” 金帅郁闷了,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敢情上面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需要抓的时候,恨不得一棍子打死,需要他们投资的时候,又热情欢迎,这可真是有意思。 “谢谢朱书记,谢谢七号首长,这样的话,我说服雷利集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信心就更足了。” 朱铭安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叙啊,有些办法只能用一次,或者说只能在特殊的情况下才能够使用,你不要以为没了你岳父的投资,我们就不能解决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了。我们国家拥有巨额的外汇储备,想办什么事情办不成啊?只不过是想利用你岳父起一个带头作用罢了。” 金帅吓了一跳,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朱铭安像现在这么严肃,对下面的干部又拉又打,这些大人物更是驾轻就熟啊。 “请朱书记放心,我一定向我岳父转告您的这邪,尽力做通他的工作。国家给了他这么大的面子,他应该有一种报恩的心理。” 朱铭安笑了,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呵呵,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另外你再问一下,朱庆勇同志什么时候可以上任。” “朱庆勇同志刚才给我来过电话,他已经到省委组织部报道过了,估计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始工作。” 朱铭安点了点头:“明天你再和他谈一谈,把机械集团的改制方案再认真研究一下,有什么困难,我给你们解决,但如果事情办砸了,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朱铭安讲这句的时候,口气很严厉,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现在中央在压着他,他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金帅和朱庆勇的身上,这就像打仗一样,一级给一级下命令,完不成任务可是要执行军法的。朱铭安的政治生命结束之前,也绝对不会轻饶了金帅和朱庆勇的。 “前几天我和朱庆勇同志已经谈过一次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们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请朱书记放心,只要有您的支持,我和朱庆勇同志保证完成任务。” “叙啊,你知道做事情最难的是什么吗?” “最难的是人。” “聪明,没有钱,我们可以想办法,可是要与人打交道,那可就麻烦多了,我这个省委书记也不是万能的,同样也需要你们的支持。叙啊,你是个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敲,我相信你会明白这里边的道理的。” 朱铭安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金帅觉得肩上沉甸甸的,突然觉得朱铭安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和朱庆勇,也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万一真的把事情办砸了,这可怎么办呢? 可是又一想,有朱铭安和七号首长做后台,谁敢公开顶着干啊,即便是有些人想玩阴的,难道我金帅还怕来阴的? ( ) 024破釜沉舟 当朱庆勇接到金帅的电话时,正和中青市来送他的干部在酒店里喝酒。 “你们先喝着,金大秘找我一定有急事,如果我回来晚了就不要等了。” “呵呵,朱主任,金秘书叫你,还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金大秘虽然只是朱书记的秘书,可我以后的前途都靠着他呢。” 越着急越容易出事,在路上遇到了堵车,朱庆勇心里那个着急啊,恨不得给汽车插上一对翅膀能飞过去,当他赶到金帅的包厢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金大秘,实在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 “呵呵,刚才喝酒了吧?按说你刚来省城,今天晚上不应该约你,不过,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朱庆勇微微一怔:“出什么事了吗?” “朱书记今天下午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够正式开始工作?” “如果需要的话,明天就可以。” 金帅点了点头:“那就好,本来我早就应该去澳洲去,现在就等你了。” 朱庆勇明白金帅到澳洲去的目的,看来这件事情朱书记确实是有些急了,这就是说,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必须要马上解决了。 金帅也没有喝酒,扒了两碗饭之后把碗一放说道:“老朱啊,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方案你看过了没有?” “我不仅看过了还看了好几遍。” “那就请你谈谈看法吧。” “如果想让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成功,最关键的有两点,第一,找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第二,理顺动力机械集团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确切的说,要先拿掉那些官员的帽子,只有这样才能减轻阻力。” 金帅惊讶的看着朱庆勇,心想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实质,能够和这样的人共事,以后工作也就轻松多了。 “我们两个在这个问题上不谋而合,今天朱书记告诉我,我负责去澳洲把雷利集团拉来,人事关系方面由朱书记负责,你要做的就是,尽快的组织一班人深入到动力机械集团,摸清工人们的思想状况,另外找出几个害群之马,然后请朱书记杀鸡给猴看。” 朱庆勇犹豫了一下:“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你担的风险大了一点。” 金帅知道朱庆勇说的风险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现在不仅是朱书记,就是我们两个都没有退路了。我们现在就像过了河的卒子,只能向前,后退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是那句话,这次要搏一搏,成功了就可以让我们打出一片新天地来,失败的话,不要说是朱书记不会饶了我们,就是在官场里,我们也甭想再混下去了。” “其实,自从那天我们两个谈话之后,我又想了很多,既然没有退路了,那就只有杀开一条血路。不过,我说的风险不是这个意思,根据我的测算,任何一个企业如果想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话,即便是运作得很好,最起码前三年是会亏本的,如果再有一些其他的干扰,搞不好就会陷进去,雷利集团是你岳父家的产业,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吃这么大的亏?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值得了?” 听到朱庆勇这邪,金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没有看错人,一个人如果能为别人着想的话,这个朋友就值得交往。 “呵呵,从表面上看,收购了动力机械集团之后,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前几年甚至还会亏本,最可怕的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如果再有其他干扰的话,搞不好就会陷进去,但是如果你再深入研究一下,就会发现这里边还有着巨大的潜力可挖,这就要看雷利集团如何经营了。他们那个企业可是和我们国内企业不一样啊,我可以告诉你,我岳父收购雷利集团的时候,一开始亏的也不小,可是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他们不仅扭亏为盈而且发展得还非常好。” 朱庆勇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金帅搞经济很有一套,也许正是有他的帮忙,雷利集团才能起死回生,可那是国外,在国内有些办法恐怕就未必能行得通了。 其实,朱庆勇是不了解山竹和雷利集团的经营管理团队,如果他要和这些人见一见谈一谈的话,就未必会有这个想法了,既然金帅都不在乎,那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我相信你有能力,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还想如果万一失败了,就去雷利集团打工,看来你是破釜沉舟了。“金帅大笑,他觉得应该给朱庆勇打打气了:“没有那么可怕,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背后不仅站着朱书记,还站着七号首长,有他们两个人的支持,我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这一刻金帅眼睛里充满了杀气,朱庆勇以前只知道金帅是朱铭安的秘书,却不知道他身后还站着七号首长,人家有这么两个大人物撑腰,又怕什么呢?想到这里,朱庆勇高兴了,认为这次靠上金帅是非常正确的。 “我最近两天就要去澳洲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这一段时间你一定要把动力机械集团的人事关系搞清楚,把他们的底牌摸透,不管他们提出任何问题来,你都不要轻易表态,一切等我回来向朱书记汇报之后,再做决定。” “金大秘,请您放心,我一定能办好这件事的。” 肩负着重任,金帅踏上了飞往澳洲的航班,与其他几次不一样,金帅这次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确切的说,他心里没有底,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的岳父沙培亮。 金帅之所以担心也是很有道理的,昨天晚上他给山竹打电话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情,一贯非常支持金帅工作的山竹,也犹豫的半天,才告诉金帅这件事情有点悬。 山竹所说的悬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因为雷利集团的投资方向问题。根据他们的计划,今年要拿出四十亿美金收购澳洲第二大铁矿,在大宗商品居高不下的今天,投资矿山和石油可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远比投资机械制造业要好多了。 后来金帅把他这几天制定出来的计划书给山竹传了过去,一个小时后,山竹才答复他,可以来澳洲当面和石头的外公谈一谈,但能不能成功,山竹心里同样也没有底。 正在金帅回想的时候,飞机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抖动,接着传出了机长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现在飞机遇到了强气流,请大家保持镇静。” 空中秀出现了,教乘客如何使用氧气面罩,在飞机遇到危险的时候,女士要脱下丝袜,所有人都要双手抱头。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飞机上小孩哭大人叫,乱成了一团。金帅坐了这么多次飞机,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正在这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嘴唇发紫头一歪竟然昏了过去。 澳洲航空的秀确实训练有素,马上对这个女郎进行了急救,金帅小时候也跟老神仙爷爷学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就在他要帮忙的时候,却被空中秀拒绝了。 “先生,你有行医执照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是医生” “既然你不是医生,请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好吗?” 在国内如果有人遇到了生命危险,帮帮忙属于见义勇为,而在外国航班上,竟然还拒绝别人的帮助,救人还需要行医执照,金帅郁闷了。 ( ) 025一份大礼 来到澳洲之后,金帅只字不提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事情,每天早上带着金海陪沙培亮出去晨练,吃过早饭,又驾车和山竹一起去上班,夫妻两个就像在国内似的,互不干涉,个人忙个人的。 金帅利用雷利集团总顾问的身份,每天都和雷利集团的高官进行谈话,说服他们同意收购机械动力集团。金帅平易近人的态度,以及渊博的金融知识,逐渐征服了雷利集团的管理精英们。 一开始沙培亮还以为金帅是真的来休假的,可后来越琢磨越不对劲,金帅才给省委书记当了一个多月的秘书,怎么能有时间出来休假呢,难道现在国内的官员不像以前那么忙了? 一天晚上,趁金帅带金海出去玩的时候,沙培亮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山竹,金帅这次来澳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啊,他不是说来休假吗?” “不对,我在国内的时候,虽然没有见过省委书记那么大的官,但副市长还是见过几个。他们的工作都很忙,一天也离不开秘书,另外,金帅既然来度假,又跑到公司去干什么?”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 沙培亮看了看山竹也没有吱声,但心里的疑问更大了,总觉得金帅和山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明天就是沙培亮的生日了,金帅趴在电脑前足足忙了半宿,直到打印机开始打印了,金帅才站起了伸了一个懒腰:“总算忙完了。” 一直陪着金帅的山竹笑了:“是不是明天要趁金海外公过生日把底牌亮开啊?” “我哪里是亮底牌,其实我是要给金海的外公和几个叔叔送一份大礼。” “你这个家伙鬼心眼就是多,先做通了总部那些管理精英们的工作,然后才和金海的外公讲,看来你这次是胸有成竹了。” “呵呵,我这就叫农村包围城市,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打好基础,这样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率。” 山竹点了点头:“这几天我也仔细研究了你制定的那份收购方案,收购动力机械集团只需要两个多亿美金,而这笔钱又不是一下子拿出来,所以,在资金这个问题上你不用过多的考虑。” 金帅一把抱起了山竹:“你真是我的好老婆,这辈子有了你真是我的福气。” “这句话你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不过你说的再多,我也喜欢听。” “最近这段时间,我都没有问一问你在烽山市的投资情况,没有亏本吧?”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你太小瞧人了,现在雷利集团在烽山市的投资主要分为两大块,一块是东海实业对海岛县几个海岛的开发,这部分投资的回报率很高,现在不仅投资全部收回来了,而且还赚了差不多有八个亿。另外一块是位于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风电设备制造,目前生产设备还没有安装完毕,要想见到效益,恐怕还要等到明年。” “这就是说,不需要总部这边的投资,仅靠东海实业赚到的钱,差不多就够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前期投资了了,。”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不过雷利集团的管理方式和其他的企业不一样,各子公司形成的利润必须要集中到总部,而投资则要由总部根据具体的情况做决定,用你们官场的话来说,就是收支两条线。” 对于山竹讲的这些,金帅自然是很清楚了,子公司形成利润交到总部,再由总部决定投资方向,这样既可以把资金集中起来使用,又避免了财务账目上的混乱,这可不像国内一些企业似的,分公司赚到钱就成了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第二天是沙培亮的生日,按照华夏的风俗,沙培亮穿上了一身黑底红花的唐装,怎么看都觉得像过去的地主老财。 到了中午就更热闹了,沙培亮的几个老兄弟带着他们的家人来了,别墅里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帅子,今天是你岳父的生日,你这个当女婿的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呵呵,二叔,我准备的这份礼物太大了,等一会我拿出来,肯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好,等一会我就看看你究竟会拿出什么礼物来,不过,要是你岳父不满意的话,我们可要罚你的。” 宽大的客厅摆了四桌寿宴,苟世强充当了司仪,就像要出金帅洋相似的,祝酒词刚说完就对着金帅来了:“刚才金帅说要给寿星送一份礼物,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金帅献礼。” 金帅微笑着站了起来:“尊敬的岳父,各位叔叔、婶婶、我亲爱的妻子、弟弟妹妹们,今天我送的这个礼物是无形的,但是,其意义非常重大,现在我向大家传达华夏中央七号首长的问候,他表示欢迎岳父和诸位叔叔回国看看,定居也可以。” 诺大的客厅里静极了,过了一会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苟世强和金帅来了一个熊抱:“谢谢你帅子,这份礼物实在是太大了。” 苟世强端起了酒杯:“大哥,兄弟们,咱们共同干杯,感谢帅子给我带来的这份礼物,这就是说,我们可以回家了。” 沙培亮的眼睛里含着泪花:“我们可以回家了,祖国终于宽恕了我们。” 几个老家伙仿佛喝醉了似的,脸色通红,他们的子女出来时年龄还小,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了,当听到他们母亲的解说之后,也是又跳又笑。 一阵笑闹之后,沙培亮站了起来:“诸位,回家看看是我们盼望了多少年的事情,我一直以为这一辈子没有希望了,却没想到阿帅为我们办到了。” 苗海龙说道:“帅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说在华夏只是一个小官吗?你怎么能见到七号首长?” 屈思柳算了半天也没有算明白,七号首长究竟是谁,眨巴了眨巴眼,没等金帅讲话抢先问道:“帅子,你说得七号首长到底是谁呀?他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苟世强摆起了二哥的架子:“老五,你今天是不是喝醉了?连七号首长都不知道,告诉你吧,他就是国务院第一副总理穆国兴先生。” 屈思柳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国务院第一副总理怎么又是七号首长,当他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之后,金帅也忍不住笑了。 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在国外这么多年了,即便是知道一点国内的情况,对中央高层的内幕也不会闹明白的,不要说是他们了,就是国内的老百姓有很多人也不知道,中央首长是怎么排名的。 “五叔,中央首长的排名是很有讲究的,国内是一党专政,党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常委会,排名是按照在常委会的地位和分管的工作。比如中央总书记是一号,人大委员长是二号,总理是三号,以此类推,如果你有时间多看看国内的新闻就知道了。” 沙培亮突然说道:“你说的七号首长以后会不会成为一号啊?”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这是中央高层的事情,我们可不能随便猜测,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沙培亮一拍大腿:“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七号首长等于过去的太子,早晚要登大位,他说出来的话,那是绝对算数的。老二,准备一下,我们过几天就回国,出来了这么多年,我是真的想家了。” 沙培亮的话代表了他几个老兄弟的心声,虽然出国这么多年了,但他们身上依然流淌着华夏民族的血液,他们的根还在华夏。 八号刚爆发了八章,今天六百朵鲜花再爆发,微笑自认为够了勤奋的,有花的书友就砸上来吧,给微笑一点动力好不好！ ( ) 026同意了 让山竹感到奇怪的是,金帅在宴会上依然没有提出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事情,直到宴会结束,苟世强把金帅叫进了客厅,山竹才明白,其实,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心里像明镜似的。 “帅子,刚才守着那么多人,我没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你究竟是怎么认识七号首长的?按照你目前的级别,如果通过正规渠道,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他那种大人物的。” “我之所以在宴会上没有讲这件事情,就是担心被传出去。大家知道我会武功,可你们知道我这身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武功自然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 “三叔说得对,武功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而七号首长也会武功,恐怕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沙培亮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和七号首长是一个师父?那你们岂不就是师兄弟了?帅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和我们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完金帅的话后,五个老家伙一个吭气的也没有,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金帅竟然和七号首长是师兄弟。 苟世强腾的一声跳了起来:“我早就看出来了,金帅不是个一般人物,大哥,没想到我们的女婿竟然有这么一个大后台,这样的话,我们回国还有谁敢把我们怎么样呢?” 陈东方点了点头:“二哥说得对,以前有好多次我都想偷偷地溜回去看一看,可又担心到了大陆再被抓起来。既然七号首长和帅子是师兄弟,又允许我们回去看一看或者是定居,那我们还担心什么?” 五个老家伙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回国的事,倒把金帅凉到了一边。 “帅子,这次你能见到七号首长,也多亏了老神仙,或者说多亏了那几个小鬼子,如果不是他们想杀你,说不定你现在还见不上七号首长,虽然这件事情最后变成了好事,但以后做事可千万要小心。” 沙培亮装模作样的端着老丈人的架子,他这个样子让坐在一边的山竹忍不住笑了,山竹现在明白了,金帅之所以不让山竹把他在烽山市差点遇害的事情说出来,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这个家伙鬼心眼太多了。 看到金帅很恭敬的接受了自己的批评,沙培亮高兴了:“帅子,今天都不是外人,说说吧,七号首长拿出了这么一份大礼,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山竹笑了:“爸爸,你怎么就知道一定要让你做什么事呢?”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七号首长让我们回去,这是给了我们一个好大的面子,他给我们面子,我们自然也要有所回报了,这就像做生意一样,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情是没有的。” 金帅笑了笑:“爸爸,你说得对,其实,官场和生意场也差不多,有付出必然有回报,不过,我要说的事情也不是付出,只不过是想请你们帮帮忙而已。” 听到金帅说到了正题上,山竹走了出去,金帅的话音刚落,拿着一沓材料走了进来:“我替金帅说了吧,他想让我们收购河西省的动力机械集团,这是他做出来的收购方案。” 金帅急忙说道:“我先声明,即便是不同意收购的话,七号首长说的话也算数。不过我还是希望诸位长辈认真考虑一下,一旦收购完成了,凭借着雷利集团的先进管理理念和技术优势,这个动力机械集团就是我们的又一个聚宝盆。” 山竹把材料分发到了几个长辈的手里,然后挨着金帅坐了下来,两个人的手自然而然的握在了一起。 沙培亮先看完了,看了看几个老兄弟:“你们怎么看?” “我相信金帅的眼光,既然他认为动力集团是个聚宝盆,那就绝对没有错,钱也不多嘛,不到二十个亿的人民币,两亿美元多一点,不要说是从总部这边向外拿钱了,就是我们那个东海实业的盈利就完全可以支撑起来。” “二哥说得对,”陈东方开始讲话了:“赚钱只是小事,主要是我们要报答七号首长的情谊,更是为了金帅的前途。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正处级,要是再立一大功,上边还能不给他升官吗?他当的官越大,对我们这些人就越有好处,我同意收购动力机械集团。” 雷利集团董事局一共有十七个股东,而沙培亮他们五个老兄弟的股份就占据了百分之六十五,只要是他们五个决定下来的事情,其他十二个小股东的意见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像开常委会似的,最大的董事局主席沙培亮最后表态了:“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先把金帅的这份方案交给智囊团队,先让他们研究一下,如果没有大问题的话,我们就立刻组织实施。” 送走了客人之后,沙培亮又把金帅单独叫进了书房:“帅子,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成功的把握性有多大?” “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把握性非常大。七号首长非常重视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也可以说关系到了省委书记朱铭安的前途,有了他们的支持,一切事情都好办。” 沙培亮笑了:“你别看我不出门,可我知道的事情一点也不少,在华夏,要想赚钱就必须和政府的官员联合起来,只要有了他们的支持,一切事情都容易多了。我们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不仅还了七号首长一个情,又能让你立一大功,同时又能保住朱书记的前途,这种好事不干才是傻瓜呢。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在国内做一个宣传,把动力机械集团作为雷利集团全面进军华夏的桥头堡,也许要不了几年,雷利集团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这一刻,金帅觉得沙培亮又好像回到了从前,身上又有了那种叱咤风云黑老大的意思。 当天晚上,金帅打通了朱铭安的电话,他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传回国内。 听完金帅的汇报,朱铭安异常高兴:“金帅同志,你这次立了一大功,既然这样的话,你要趁热打铁争取让雷利集团尽快派人来河西省考察。” 金帅收起了电话,一把抱起山竹在地上转了两个圈:“老婆,我太高兴了,我没想到这次事情竟然办的这么顺利。” “七号首长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又是给你帮忙,爸爸能不同意吗?” 金帅奇怪了:“那你怎么告诉我说这件事情有点悬呢?” “我不这样讲,你能这么快来澳洲吗?能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吗?” 金帅笑了:“你整天说我狡猾,我看你比我更狡猾,套用你的话说吧,你这个狡猾我喜欢。”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嬉闹声,过了一会宽大的席梦思又发出了一阵有节奏的声响,在粉红色的壁灯照耀下,卧室里一片。 与此同时,朱铭安的家里又是另一番样子,接完了金帅的电话之后,朱铭安对坐在对面的宣传部部长廉军宣说道:“金帅来电话了,他已经做通了澳洲方面的工作,估计要不了多久雷利集团就会派人来河西考察。” “可目前这种形式,还不适合让他们来,我的意见是先让金帅回来,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再说。” 朱铭安想了一下:“我今天下午已经和中和同志讲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动警力抓起这些害群之马。宣传部也要加强正面宣传,把这股歪风给压下去,同时联系网站把这些帖子删了,绝不允许任何人给动力集团的改制制造障碍,破坏目前的大好形势。” ( ) 027网络的力量 雷利集团的智囊团队很快就拿出了他们的意见,赞成收购华夏河西省的动力机械集团,金帅事先就说服了他们,如果不同意那才是怪事。 看到这个结果,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就更放心了,虽然表面上说不在乎钱,可是再有钱的人,也不会拿出二十个亿去打水漂。 既然事情都办成了,金帅就彻底放松了,带着山竹和金海在澳洲来了一次自驾游。回到悉尼的那天晚上,金帅像往常一样走进书房。打开电脑,被里边的帖子给惊呆了,帖子的内容五花八门,有文字还有图片,主要的目标就是金帅。 发帖子的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有金帅在大山岛和烽山市购置的两套别墅的图片,还有金帅开的那辆进口越野吉普车。这些图片下边的文字无一例外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究竟哪来这么多的钱? 一个叫知情人的写到:金帅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岳父,他的这些钱全是岳父给他的。 知情人的帖子下面又有人透露一个内幕,说是金帅的钱并不是他岳父给的,而是和岳父合伙做生意赚来的。 接下来这个知情人详细介绍了金帅在大山岛任乡党委书记的种种恶行,并且还信誓旦旦的说,金帅收买了一大批官员,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全岛的土地,为了独霸这个市场,竟然利用卑鄙的手段,把其他的投资商挤出了海岛县,同时还暗示金帅有后台,矛头直接指向了上一任烽山市委书记汪洋。 接下来的几个帖子更可笑,竟然说金帅在近山县任常务副县长的时候,看好了一块地皮,为了不花拆迁费用,利用刮台风的机会,竟然指使人把水库的大堤决开了,造成了十七个人的死亡,至今上百个村民还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还有人造谣生事,说金帅造成了十七个人死亡之后,不但没有受到一点处分,反而还升了官了,现在是省委某个领导的秘书。 更让人感到可笑的是,还有人说金帅有好几个,而的照片里除了刘丽娇和徐丽之外,竟然还包括了他的妻子山竹。 看了看跟帖,已经达到了几万人,这些不明真相的网民,大肆咒骂金帅,说他是官场败类,官商勾结的社会蛀虫,强烈要求检察机关介入,把金帅绳之以法。 当然了,这些帖子也不全是说金帅坏的,还是有一些正面的声音,而这些正面声音极有可能是省委宣传部发出来的。 如今网络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这可不像报纸和电视一样,如果在这上面发表消息,还要经过宣传部门批准,谁也不敢胡说八道。 可在网上情况就不一样了,想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管不着,如果宣传部门发帖说群众不明真相,马上就有人反击,问你真相是什么?敢公布出来吗?如果说出了真相,马上就又有帖子跟着来,说你是在混淆是非,官官相护。 看到最后,金帅头大了,很显然,宣传部门的灌水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也可以说是,缺乏网络应战的能力,看来网络是不被权力和潜规则左右的。 山竹走了过来,看到这些帖子也是大吃一惊:“这些人怎么能这个样子呢?太不象话了。” “呵呵,现在社会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滑稽,如果这样的事情都让人忍受不了的话,那我们的神经早就崩溃了,所以说,政府官员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就知道嬉皮笑脸,和你说正事呢,看到这些帖子你就不生气?” “生气,生气我又有什么办法,放心吧,我们能看到,省委宣传部也会看到的,这些人表面上矛头对准了我,其实,是对准了朱书记,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搞臭,让我灰溜溜的抬不起头来,不让我把你们拉去河西收购动力机械集团。” “这些人太可恶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偏要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不仅要收购,而且要尽快的收购,让这徐蛋去叫吧。” 金帅从来没有看见山竹发怒的样子,他觉得山竹生起气来也特别的可爱:“呵呵,你也不要生气,你想啊,我都看出来了,朱书记能看不出来吗?我敢断定,朱书记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恐怕现在各个网吧里,都布满了便衣警察,网警那边也在密切监视着网络上的动静,现在朱书记没有打电话来,这就说明事态还在可控制当中,还需要我们按原计划执行。” “你说得有道理,只要是朱书记一声令下,公安厅破这么个小案子,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过,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来。” “呵呵,稍安勿躁,你放心好了,幕后主使者把动静闹得这么大,朱书记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即便是那个幕后主使者有后台,朱书记要和他妥协的话,我也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混蛋。” “那你现在就不做点什么?任凭他们往你的身上泼脏水?” “呵呵,如果有人要造谣的话,那唯有的办法就是用事实揭穿他们的谣言。你看看,他们把你的照片贴上去当成我的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嘛,把咱们的结婚证扫描一下,传到网上去。” 十五分钟后,网络上出现了金帅和山竹的结婚证照片,一些网民看到这张结婚证照片,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这些无聊的人竟然把人家的妻子当了,真是可笑啊。” “这些人不但无聊,而且还混账,脑子进水了,照片都是假的,恐怕其他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 与此同时,河西省委宣传部网管处的工作人员小张也看到了这张图片,这几天他们几个都在忙着向帖子上灌水,可是越灌越多,根本就没有办法,虽然宣传部门也和网站联系过,删了大量的帖子,可是前脚删后脚又冒出来了。 “孙科长,你看看这张帖子。” 孙科长笑了:“好,一定是金大秘出手了,他这几天倒是够能沉得住气的。” “我估计他不是能沉住气,是故意想出出名啊。” “胡说八道,他又不是那些影视明星靠炒作自己出名,现在他用这张结婚证照片给了造谣者一个响亮的耳光,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展开反击。”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当然了,他们发的帖子全是经过上面批准的,只不过口气各有不同罢了。 一开始,还有人跳出来说他们是五毛党,可是随着一个个的事实讲了出来,再也没有人说了,不仅如此,一些网民还反过来指责那个造谣者。 网络就是这个样子,就像洪水来的时候异常凶猛,可一旦过去了,就再也没有人理会这件事情。 造谣者偃旗息鼓了,可是公安局派出的那些便衣警察和网警却依然没有闲着,这一天晚上,便衣警察从省城和烽山市的网吧里一共抓起了三十几个恶意发帖的。 强大的国家专政机器一旦运转起来,发挥出来的能量是巨大的,经过突击审讯,结果发现这些人都是受一个网名叫于小雨的人指使,代价就是发一个帖子给十块钱,其中发帖最多的这一晚上竟然赚了差不多有一千块了。 于小雨虽然自以为做得很隐秘,可是也低估了网警的能量,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最后锁定了一个人,层层上报最后报到了政法委书记纪中和那里。 纪中和一开始还以为下边的人小题大做,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麻烦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吗?直接抓起来就得了,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才知道下面的人不敢动手的原因了。 ( ) 028补窟窿 朱庆勇到发改委上班之后,除了第一天开会时和副处级以上干部见了一面之后,屁股还没有把椅子坐热,就带着几个干部一头扎到了动力机械集团。也幸亏发改委主任杜春林和包景辉走的比较近,对动力机械集团第二次改制工作非常支持,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朱庆勇去处理呢。 经过了几天的明察暗访,朱庆勇掌握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他发现动力机械集团不仅已经资不抵债了,而且捅的窟窿还非常大,主要原因就在于管理混乱,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管理。一些当官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比如说,一次性处理了几百万元的设备,这笔钱竟然不翼而飞了。 除了这些问题之外,动力机械集团的主要领导竟然还敢克扣省政府发给工人的生活补助。按照省里的规定,每个在职职工每个月应该有两百八十块钱的困难补助。而经过层层克扣之后,实际发到工人手里的只有两百零八,虽然每个人只少发了七十二块钱,可是三万多个在职职工,加起来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朱庆勇很清楚,他这个发改委副主任只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如果纠缠到这些事情中,一是没有权力管,二是要牵扯大部分精力,一旦完不成改制的任务,那可就糟糕了。 按照金帅临走时的嘱咐,朱庆勇现在只能听和看,只有把情况了解清楚了,才能为下一步的工作创造条件,对动力机械集团的那些蛀虫抓不抓,还要听朱铭安的意见。 可不要以为官场里发现了一个贪官,纪委就会马上去把他抓起来,如果你要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抓与不抓要看情况,确切的说,要看那些贪官的后台硬不硬。或许这正是抓住这些贪官的把柄与他们的后台讨价还价,争取最大利益的最好时机。 就在朱庆勇进行调查的同时,动力机械集团的一伙人也没有闲着,他们也在四下串联,绞尽脑汁妄图阻止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 动力机械集团总裁岳连新看完了省委批准的动力机械集团改制方案之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他们几个心腹,把他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家看一看吧,这是省委关于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方案。” 每个人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切身利益了,改制方案这么长,一时半会也看不完,关注的就是重点,这就像一个人看到一张合影照似的,首先注意的是自己在哪里。 “这份改制方案根本就不合理,政策研究室那帮秀才是昏了头了。”副总裁庞真诚首先跳了起来:“把我们这些干部就地免职,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嘛,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财务处处长赵建秀叹了一口气:“现在骂那帮秀才又有什么用?这是省委常委会批准的,我听说省里又提拔起了一个新的发改委副主任叫朱庆勇,专门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这几天这个朱大主任领着一帮人到下属的二级企业去找人谈话,调查情况,可是很忙啊。” 岳连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这么快就动手了?不是说换届选举以前维持现状吗?” “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以前省政府是有这个打算,可是朱铭安一来就改变了计划,听说是上面压着他,尽快完成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工作。” 庞真诚想了一下:“老赵啊,你和秦省长是连襟,再去和他讲一讲嘛,只要是能够再拨给我们两个亿,我们就绝对能让动力机械集团起死回生,听说省财政现在不缺钱嘛。” 赵建秀摇了摇头:“自从咱们的报告递上去之后,我几乎每个星期都去找秦省长,一开始他的态度还比较含糊,只是说还需要研究研究,可我上个星期又去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变了。” “秦省长有什么指示?” “他告诉我们,要想让省里再拨款是不可能的了,这次省里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第二次改制了。” 一直没有吱声的总工李佳鹏讲话了:“既然省里非要改制,我们也挡不住,不过他们也不能把我们就地免职啊。” “哼哼,免了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敢和省委打官司吗?” “和省委打官司,我是不敢,可是不合理的事情,我们总要提提意见吧。” “提意见?像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讲出话来,谁听啊?即便是反映到了省委书记那里,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一句工作需要就能把你给打发了。” 岳连新敲了敲桌子:“你们两个就甭说这些没用的了,靠我们这几个人要想让省委引起重视来,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我担心的是,免了我们的职之后,会不会再从其他方面对我们下手啊。” 岳连新说出了大家最担心的事情来,这些年他们四个勾结在一起,可是做了不少的坏事,哪一个都捞得盆满钵满的,他们之所以极力阻挠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主要就是害怕他们办的那些烂事暴露出来。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给省政府写的那份报告也是经过好多专家认可的,只要是能再拨给我们两个亿,我们就完全可以让企业起死回生,今后不再要国家一分钱。” 岳连新说这句话很明显没有底气,不要说是别人不相信了,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动力机械集团不仅资不抵债,还捅下了一个大窟窿,即便是省里同意再给两个亿,也只能补上那个窟窿,想再维持生产是万万不能的。 “我知道我们这样做是掩耳盗铃,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补不上这两个亿的窟窿,我们现在就要死,补上去之后,我们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留给自己一个机会。” 几个人都明白岳连新的意思,看来现在是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了,原来只想趁这个机会再多捞一点,跑到国外日子过得更舒服一些,却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省委说动手就动手了。 几个人神色紧张的看着岳连新,想听听他有什么好的主意,这些年来虽然合伙捞了不少钱,可每一次都是岳连新拿大头,现在要出事了,他不想办法谁想办法? “对方动手了,我们也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啊,那些拿了我们钱的,这次要让他们出点力了,分厂的那些头头也应该让他们动起来,发动群众向上边提要求,迫使省政府同意我们的那份报告,先把那两个亿的大窟窿补上再说。” 几个人一起点头,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捞公家一点钱倒没什么,可是要让厩那位太子鸡飞蛋打了,那小子心狠手辣,绝对会组织一帮杀手对他们进行追杀,不管逃到哪里去都是躲不过的。 这些人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现在有好多的贪官看到事情要暴露了,都会跑到一些与华夏没有引渡关系的国家,而中央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肯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所以才让那些贪官在国外过得很舒服。可一旦让厩那位太子的钱打了水漂了,人家才不会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即便他们四个躲到老鼠洞里去,也会被挖出来的。 “如果大家再没有什么其他意见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省政府那边的工作,由老赵去做,发动群众的事情就交给老庞和老李了。” ( ) 029被围住了 吕连新一伙人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其实他们低估了省委的能量。现在这个社会从上到下要想保住密是很难的,再隐秘的事情也会走络声。如果有人觉得**可欺,是个聋子和瞎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国家设立那么多的部门,又养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有时候也是上边不愿理会罢了,强大的国家机器一旦运转起来,可不是哪一个人能够阻挡得住的。 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准备上访的消息,很快就被汇报到了朱铭安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朱铭安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势必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如果不让这些人跳出来,又怎么能收拾他们呢? 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朱铭安就像稳坐中军帐中的大元帅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想了一下,朱铭安打通了金帅的电话:“叙啊,雷利集团准备什么时候派人来河西省考察呀?” 听到这个电话,金帅首先想到事情可能发生什么变化了:“你好朱书记,按照计划,下个周一雷利集团才会组团去河西省考察。” “今天是周三,到下个星期一还有几天时间,这样吧,你和沙培亮先生讲一下,明天你先回来给他们打前站,到时候他们自己来河西就可以了。” 放下了电话,金帅意识到不仅计划改变了,有可能又出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原来都定的好好的,朱铭安不会打电话让他现在回去。 “又出什么事吗?”山竹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让你马上回去啊?” “朱书记让我明天就回去,有可能是出事了,我先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朱庆勇的电话虽然打通了,但却没有人讲话,只听到里边一片嘈杂声,过了好一阵子才传出了朱庆勇的声音:“金大秘,出事了。” “老朱啊,不要着急,慢慢说。” “我这几天一直带人在动力机械集团的各个分厂调研,虽然有些人并不是很配合,但也得到了很多第一手资料。按计划今天应该到第七分厂调研,可是我一直等到十点钟也没有见到分厂领导的面,就在半个小时前,突然来了一百多名职工,把我所在的分厂办公大楼给围住了,现在我们是走也走不了,出也出不去了。” “这件事情你没有向杜主任汇报吗?工人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过激行为?” “目前来看工人的情绪比较稳定,只是在有组织的呼喊口号,现在人越聚越多,估计有三四百人了。” 金帅知道,这都是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确切的说是受人鼓动的,他们围住朱庆勇的目的并不是要朱庆勇解决什么问题,而是要让朱庆勇向上边传个话。 “老朱啊,我估计群众是想找你反映问题的,你们去调研不就想听到一些实际情况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放心吧,群众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你处理这些问题应该有经验了,让他们选出一些代表来,就在七分厂的办公室坐下来谈一谈,难道还怕他们不给你饭吃?” “呵呵,你这个办法好,我刚才也想这么做,可就是心里没有底。现在进来了几个人,估计就是他们的代表,等一会我再给你打电话,向你汇报这里的情况。” 收起电话,金帅笑了:“这可真有意思,正想找工人了解情况呢,有人竟然把他们送上门了。” 看到金帅满不在乎的样子,山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人怎么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发改委副主任也就是负责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朱庆勇,这一段时间带着一帮人在动力机械集团下属的分厂进行调研,群众的思想有顾虑,找谁谈谁都不会去谈,却没想到,到了第七分厂,群众却主动找来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机会啊?” “什么好机会啊?这不就是你们所说的上访吗?在澳洲这就是罢工,这种事情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不愿意看到的,你还把它当做好机会,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我不是昏了头,这种情况是有区别的,在企业内部这叫集体反映情况,只有工人上了街或者找到党委和政府,这才叫上访呢。再说了,朱庆勇一个小小的发改委副主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工人们也只是想借他的嘴巴向上边传个话而已,这就是说有些人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你分析的有点道理,老公啊,既然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有意见,我看我们就不要去收购了,搞不好再陷进去可就麻烦了。” “这件事情不用我们担心,朱书记会处理好的,另外我还有其他的办法,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仅能让雷利集团顺利的收购动力机械集团,而且我还能立一大功。” “工人不同意的事情,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就像在澳洲,工会组织工人罢工,到最后不还是资方做出让步吗?” 金帅笑了:“你搞管理有一套,可是对付这些事情恐怕就不如我了,真想知道吗?”金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真想知道就坐过来,我和你悄悄地说,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可就不灵了。” 尽管这是在家里,山竹依然四处看了看,红着脸坐了过去,顺手拧住了金帅耳朵:“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十分钟之后,金帅讲完了,山竹仔细的看了看金帅:“你这个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净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办法来,你还别说,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问题可就好解决了。” 金帅坏坏的笑了:“脑袋瓜子聪明是爹妈给的嘛,你老公我是个一般的人物吗?如果我不聪明的话,能够娶到你这么一个漂亮、贤惠又有钱的老婆吗?” 说着金帅的手又不老实了,山竹狠狠地在金帅的腰上拧了一把:“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正经一点?等一会石头进来,看你的脸往哪搁?” 金帅猜的一点没错,这些工人就是被一些人挑唆来的,他们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让省里再拨款两个亿,让他们能够继续生产下去,多赚一点生活费,至于谁来收购的问题,他们才不会关心哪。 老百姓是最讲实惠的,工人们也知道,靠厂里这些当官的是很难把工厂继续维持下去的,厂子破产倒闭是早晚的事情,与其每个月只拿两百来块钱的生活补助,还不如让外商收购了,到时候还可以拿个高工资。 半个小时后,七分厂的几个头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见朱庆勇就连声检讨,还张张罗罗的要为他们准备午饭。 要说演戏,朱庆勇可是比他们要演得好多了,七分厂的主要领导虽然也是正处级,但与朱庆勇这个原来的正处级市委书记相比较,可就差远了。 “工人兄弟们,你们提的这些意见,我都记下了,我只是发改委的副主任,也不能向大家承诺什么,但我可以把你们的意见向省委和省政府反映,相信省委省政府会有一个正确的解决办法。有一点我是可以向大家保证的,以人为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个原则,省委省政府是绝对不会丢掉的,我们现在需要你们的支持,也需要解决问题的时间。”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朱庆勇看了看尴尬的七分厂的厂长,微笑着伸出了手:“楚厂长,谢谢你了。” ( ) 030奉陪到底 楚厂长觉得朱庆勇的话里有话,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有什么意思,此时也只能陪着笑脸,把朱庆勇给送上了车。当朱庆勇的车开出厂大门口时,楚厂长才反映过来。 “他妈的,忙忙活活了半天,岂不是给他做了嫁衣裳。” 朱庆勇又一次打通了金帅的电话:“金大秘,我已经从七分厂出来了,你判断的没有错,那些工人就是受人鼓动的,想用这个办法来吓住我们。” “呵呵,他们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可比你自己去找工人谈要好多了吧?工人都有什么要求啊?”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第一,要求省政府大幅度提高他们的困难补助标准;第二,必须有一个他们认可的企业,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第三,在厂子没有卖掉之前,要求省政府继续拨款两个亿,让他们维持生产;第四,企业改制之后,不能让原有的工资和福利待遇有所下降,并足额发放离退休人员的退休金,至于其他小的条件就更多了。” “这些条件除了第三项之外,我认为其他几项也并不是太过分,一个月两百来块钱的困难补助确实少了点,不过这件事情,我两个说了不算。至于说的第二项,他们认可的企业,这个条件提了就等于没提,如果他们连雷利集团都不认可的话,那就没有企业可以达到他们的要求了。最后一条,不让他们原有的工资和福利待遇下降,这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赚到更多的钱了,一旦雷利集团收购成功,那可就是外资企业了,他们有一套成熟的管理体系和工资标准的。至于,离退休人员的问题,这就要看雷利集团和省委省政府的谈判结果了。” “看来你是把这些问题都考虑成熟了,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一般的情况下,收购方都不会管离退休人员的,看来省委和省政府要在这方面出点血了。” “呵呵,我们说的这些都是私下里的交谈,千万不能随便透露出去,我明天就要回国了,今天下午你辛苦一下,把这一段时间调研了解到的情况写出一份报告来,到时候我给朱书记看一看。” 看到金帅收起了电话,山竹笑着说道:“看来那些工人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是啊,老百姓是最讲道理的,但由于信息的不对称,也是最容易上当受骗的。只要是我们把工作做细了,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怕的就是那些背后搞鬼的人,这就要看朱书记的政治智慧了。” 网络上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当廉军宣听到这个消息后欣慰的笑了。他很清楚网络上那张结婚证照片就是金帅自己发上去的,否则的话,别人怎么能拿到他的结婚证呢?看来这个小伙子不仅聪明,而且很懂计谋,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用得好啊。 收拾起了几份文件,廉军宣来到了朱铭安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朱铭安的脸色有些不对,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军宣同志,你来的正好。” 朱铭安调整了一下情绪,请廉军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临时抽调来的洪秘书过来泡茶的时候,眼睛也躲躲闪闪的,廉军宣有些明白了,看来朱铭安刚才是冲洪秘书发火的。 等到洪秘书走了,廉军宣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看你刚才的脸色不是太好,这是怎么了?” “这个小洪简直是太不象话了,做起事来不仅丢三落四的,还喜欢自作主张,刚才我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 廉军宣看了看朱铭安也没有吱声,心里在暗暗的嘀咕着,你用金帅用顺手了,才会觉的别人不好,如果没有金帅的话,你不也还是要凑合?像金帅那么聪明机灵的人,可是极为少见的。不过这也证明了金帅在朱铭安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无人可以代替了。 “金帅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明天就可以回来。最近一段时间,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情绪很不稳定,今天上午朱庆勇去七分厂调研的时候,好几百个工人把他给围上了,费了好大劲才走了出来。这件事情向我们传递了一个很不好的信号,看来有些人是想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廉军宣有些惊讶了,工人今天能够围住朱庆勇,明天就有可能跑到省委和省政府来上访,这确实是一个很不好的苗头。 “我准备在全省范围内组织一次宣传活动,主题就是动力机械集团要不要改制,既然还有不同的声音,那就摆到桌面上来争论吧。” 朱铭安笑了:“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看来咱们这次又是不谋而合。既然这样的话,声势就搞的大一点,可以组织一次辩证会,让省电视台现场直播一下,那个朱庆勇的口才不错,应该让他露露面了。” “要说论起口才来,金帅可是比朱庆勇要强多了。” 朱铭安摇了摇头:“金帅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在目前的情况下,不宜让他站到前面。” 朱铭安曾经说过,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就像是在走钢丝,搞不好就会掉下去。既然危险程度太高,朱铭安是不会把那么多人牵连进来的,表面上看是不想让金帅抛头露面,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措施呢? “这一次网络上对金帅的污蔑和攻击,总算是过去了。” “是啊,我刚才还打开电脑看了,看来金帅在澳洲也没有闲着,只利用一张结婚证的照片,攻其一点就把那些造谣者给打得落花流水,当然了,宣传部网管办的同志配合的也不错。” “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对金帅的陷害,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狠狠的打击一下这股歪风邪气,一旦条件合适了,他们还会跳出来。” 朱铭安走回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文件:“你看看吧,这是公安厅刚才派专人送来的。” 廉军宣看了看,脸上立马变了颜色:“这件事情竟然是魏华旭的女儿魏丽搞的。” “是啊,我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也觉得很吃惊,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呢?” 廉军宣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魏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定是受了她父亲魏华旭的指使。中央至今也没有安排魏华旭的工作,他在这种时候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又想干什么呢? “没想到魏丽还很有能耐嘛。” 朱铭安知道廉军宣是想探听他的口气,笑了笑说道:“如果这件事情仅仅是魏丽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还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她背后还有人指使。尤其是在我们即将要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情就不能不让我们多问几个为什么。” “是啊,虽然金帅只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但他毕竟是你的秘书,我看是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朱铭安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越来越近的那片片乌云,自言自语的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他们想要闹出点事来,那我就奉陪到底。” ( ) 031回来 下了飞机,金帅连住处也没有回,直接就来到办公室,只有临时替换他的洪秘书待在秘书室里,而朱铭安却出去了。 “金秘书,你可回来了。” “呵呵,这几天辛苦你了。” 洪秘书哭丧着脸:“辛苦一点倒不怕,可就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几次都惹得朱书记生气了。” 金帅一怔,旋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工作没有做好,要检讨一下自己的原因,领导批评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成长。” 洪秘书叹了一口气:“原来我还看着你们这些领导的专职秘书很风光,可真正体验了过了却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金秘书,还是你有能耐,看来这碗饭我是吃不了,还是回去爬我的格子吧。” 金帅笑了:“能爬好格子也不错嘛,你之所以认为这项工作难干,估计你是以为来临时顶替我,并没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工作上。” 洪秘书想了想:“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我觉得反正是来临时替你几天,过几天还要回到处里去,不过,朱书记的脾气有时候也确实是很吓人的。” 金帅脸色一板:“洪秘书,作为下级是不能私下里随便议论领导的,就凭这一点,你就应该好好的锻炼一下,你回去吧,秘书长那里我会和他讲的。” 洪秘书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下,很不服气的走了出去,边走边嘀咕:“你牛什么?不就是你比我会讨领导的欢心吗?其他方面也未必比我强。” 金帅的听力非常好,虽然洪秘书嘀咕的声音并不大,但也听了个清清楚楚,有心想把洪秘书叫回来训斥他一顿,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作为一个下级,不会讨领导的欢心,不要说是进步了,能在官场中立着也不容易,既然洪秘书这么清高,又何必挤仕途这条路呢? 金帅正在整理着文件,听到朱铭安的办公室有了响声,敲门走了进去,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包景辉竟然也来了。 “朱书记好,包书记好。” 朱铭安看到金帅回来了,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小时之前下的飞机,”金帅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位领导沏茶:“我就直接过来了。” “正好包书记也来了,你把这次去澳洲的情况汇报一下吧。” 在飞机上金帅就想好了回来要怎么汇报,朱铭安的话音刚落,金帅的汇报就开始了,一、二、三,甲、乙、丙,整个汇报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景辉同志,叙这次在澳洲做得不错吧?” “不错不错,应该受到表扬,能够把雷利集团拉来投资,这可是好多人想都想不到的,现在这个大难题解决了,下面就看我们的了。” 金帅知道,两个大佬一定有要事商量,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虽然朱铭安对他非常信任,但有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场合的。 “二位领导,有些文件我还需要回去整理一下。” 朱铭安摆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 望着金帅的背影,包景辉点了点头:“这个叙确实不错,早知道我就不让给你了。” “呵呵,我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二十分钟后,金帅桌上的召唤铃声响了,金帅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朱书记,有什么指示?” “你坐下,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一聊。” 看到金帅拿出了笔记本,朱铭安摆了摆手:“我这邪你只记在脑子里就行了,叙啊,你去澳洲这段时间,咱们省里出了很多的事情,看来,有人是想借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问题做点文章了。” 朱铭安接下来讲的一些事情,有些金帅已经知道了,有些却是第一次听说,他也没想到动力机械集团改制这件事情竟然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朱书记,动力机械集团是一个大型的国有企业,资格老、牌子硬,人际关系非常刚复杂。上一次对机械集团的改制之所以没有成功,主要就是有人在干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现象不会再出现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很有利的条件。” 对于机械集团改制的问题,金帅可以说已经考虑得很成熟了,他知道现在的关键就看朱铭安的决心了,如果他一旦做出了让步,虽然也能把上边糊弄过去,但以后还会出大麻烦的,现在只有把一些问题讲清楚了,才不会使这次的改制留下后遗症。 听完了金帅的话,朱铭安笑了:“你小子是不是担心我会对一些人退让呀?” “朱书记,我可没有这样想。” “其实你有这个担心也是很正常的,我告诉你吧,昨天我们几个又通了一下气,这次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一定要彻底,确切的说,把它连锅端给雷利集团,省委和省政府以后再也不会干涉改制后的动力机械集团的生产和经营。当然了,政策上的扶持还是应该有的。” 趁金帅给杯子里添水的时候,朱铭安又说道:“叙啊,这一次网络上对你发起的攻击,你看到了吧?那张结婚证的照片是不是你发到网上去的?” “是我发的,那些人太不像话了,竟然把我的妻子说成我的,这可真是有意思。” “呵呵,你这招四两拨千斤做得好啊,廉部长在我面前可是把你好一顿的夸。” “假的就是假的,他们往我的身上泼脏水倒没什么,可不能损害领导的威信。一开始我还不想理他们,可一看到他们闹的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就只好展开反击了。” 朱铭安点了点头:“该出手时就要出手,如果你在这件事情上忍气吞声的话,那就不是你金帅了,想不想知道是谁指使的?” 金帅笑了笑:“如果这件事情是有人指使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她就是魏丽。” 朱铭安惊讶的看着金帅,公安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了这件事情的指使者,而今帅张口就说了出来,这小子简直是太神了。 看到朱铭安吃惊的样子,金帅知道他猜对了:“其实,这件事情很容易分析得出来,网络上那些对我进行攻击的帖子,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其中最主要的是说我在大山岛工作期间,和我的岳父合伙做生意,赚了很多的钱,甚至还和汪洋书记勾结起来,把外来的投资商从海岛县挤了出去。其实,知道这件事情的很少,除了汪书记和烽山市的几个主要领导,再就是魏丽和我以及我的妻子。” 其实任何事情看着神秘,只要是说开了,也很容易让人明白,朱铭安的手指虚点着金帅:“你这个臭小子,已经不能用聪明这两个字来形容你了,简直是太鬼了,早知道你能猜出来,中和同志也不会让那么多的警察忙活好几天了。” 看到金帅没有说话的意思,朱铭安又纳闷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会把这件事情先压下来,只是从侧面敲打敲打某个人,在完成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之后,再和那个人算总账。” 朱铭安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实际上心里却是非常的震撼,金帅这还能叫做人吗?简直就是一个神仙,他怎么能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有这么一个聪明的秘书,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你出去忙吧,朱庆勇这几天带着一帮人在动力机械集团的各个分厂进行调研,你去了解一下,他们都掌握到什么情况了。” ( ) 032药浴 虽然朱铭安没有说金帅分析的对不对,但他刚才的动作就表明了金帅没有猜错,回到秘书室,金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今天在朱铭安面前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了? 要知道,下级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太聪明了,也未必是件好事,怎样才能装得糊涂一点呢?可是如果太糊涂了,也未必会引起朱铭安的重视,金帅此时琢磨起如何把握好度的问题。 听到金帅回来了,朱庆勇马上就觉得有了主心骨,两个人定好晚上在哪里见面之后,朱庆勇打电话把秘书刘书山叫了进来:“刘秘书,报告写完了没有?” “正在文印室打印。” “你现在马上去文印室盯着,文件打印出来之后,把电脑里的底稿全部删除,一定要注意保密。” 虽然不明白朱庆勇的意思,但刘书山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了,当他走进文印室的时候,却发现有几个人正在拿着打印出来的文件看。 “你们要干什么?朱主任的文件你们也可以随便看?” 几个人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一哄而散,刘书山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批评着文印员:“小严,你是怎么搞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份文件打印出来,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小严也是一个有背景的,听到刘书山的话后,很不服气:“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大家看一看又怎么了?不就是动力机械集团的事情吗?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还保什么秘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书山可是知道小严的嘴巴厉害是出了名的,收拾起文件来,也忘了让小严把电脑里的文件删掉,就急匆匆的走了。 当天晚上,东郊旅游度假村四号小楼的餐厅里,坐着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的正是刘书山今天下午打印出来的那份文件。 “看来这个朱庆勇还是很有能耐的嘛,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把情况摸得这么清楚。”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听说金秘书回来了,看来他们已经找到收购方了。” “找到也不怕,他妈的,强龙是压不过地头蛇的,我就不信那些老外真的能把动力机械集团给收购了,即便是收购了,我也要让他吃得下消化不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 “双管齐下,一是等到外方的考察人员来了之后,发动群众到省政府上访,不同意省政府把动力机械集团卖了,第二,在谈判中漫天要价,把他们给吓跑了,这样一来省里就不得不按照我们提出来的条件办。” “好,老赵不愧是我们这些人的智囊,这个主意出得好。岳总是动力机械集团的法人代表,在谈判中还是有话语权的,只要咬着牙不松口,省政府那些参与谈判的官员也没有办法。等到把他们给吓跑了,省政府还得靠我们这些人收拾这个烂摊子,动力机械集团这个包袱他们是想不背也不行啊,我们就是吃定他们了。” “好,大家共同举杯,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包厢里响起了一阵怪叫声,不知道的准得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一群疯子。 与此同时,度假村的一个包厢里,金帅和朱庆勇也正在边吃边聊着,只不过诺大的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他们服务的服务员也只能等在门外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比较顺利的。首先,我已经做通了雷利集团高层的工作,下个周二他们将会派人到河西来进行考察。其次,朱书记的决心很大,今天又向我表示,这次一定要让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成功,再加上你又摸清了动力机械集团的底牌,现在可以说,我们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了。” “其实,工人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是能够保证他们的工资福利待遇不变,他们才不会管动力机械集团属于谁呢,一些年轻的员工,他们甚至还期盼动力机械集团被人收购呢。” “咱们两个都在基层干过,也最懂得老百姓的心里想的什么,我们两个的任务完成了,下一步可就要看朱书记的了。” “这件事情我仔细想过了,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事关我们的前途,绝对不能在这个事情上做出任何退让来,咱们再干一杯,喝完了去泡个澡,明天是周末,好好休息一下,下周恐怕就要更忙了。” 金帅笑了:“你小子恐怕不仅仅是想泡澡吧?如果还有什么其他想法的话,我奉劝你还是免了吧,现在是关键时刻,一旦被人抓住了尾巴,那可就麻烦大了。” 朱庆勇大笑:“金大秘,你可真是把我看扁了,虽然逢场作戏的事情我也干过,但我能分出个轻重来,今天咱们只泡澡,其他的节目一概不搞。这几天,我确实是忙坏了,在中青市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累。” 两个人向药浴区走的时候,金帅发现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朝他和朱庆勇指指点点的,运起功力听了听,金帅就全明白了。 走进了包厢,两个陪浴秀迎了上来,刚想帮客人脱衣服,就被金帅给制止了:“今天我们两个只是来泡一泡,这里不需要你们服务,当然了,小费我们还是要照付的。” 还有这等好事！两个陪浴秀接过了金帅递过来的小费,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她们觉得今天是太幸运了。 水池里的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温度也恰到好处,两个人的头上不一会就冒出了汗。 “听他们介绍说,这里的药浴能强身健体,还能治好多的疾病。” 金帅笑了笑:“这只是个宣传罢了,更是一种心理暗示,如果说对皮肤有好处,我还相信,要说治什么糖尿病或者是前列腺炎,那纯粹是扯淡,真要能治那么多病的话,还要医院干什么?干脆都改成澡堂子得了。” 两个人说笑着,金帅心理有数,但朱庆勇却是茫然不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金帅站起来走进了淋凿,他可不想赤身**的见到外人。 朱庆勇对金帅的举动很奇怪,正泡着舒服着呢,他怎么就不泡了呢?正在这时,就听到咚的一声,包厢的门被踹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举起照相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包厢就是一阵猛拍。 直到他们拍完了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房间里只有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还穿好了衣服,根本就不是举报人所说的这里有人在聚众乱。 “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在聚众乱,女的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放屁,”朱庆勇不干了,光着屁股忽的一下从池子里站了起来:“就这么大的地方,哪里能藏得住人啊?” 带头的警察眨巴了眨巴眼睛,意识到坏事了,这个房间不要说是藏人了,就是耗子也躲不住啊,看来这次是被人家给摆了一道。 “对不起,我们得到的消息有误。” “说声对不起就行了?你们是哪个分局的?把你们的领导给我叫来。” 一个年轻的联防队员瞅了瞅朱庆勇,又看了看金帅,竟然说出了一句谁都想不到的话:“既然没有女人的话,我怀疑你们两个搞同性恋。” 啪的一声,金帅一个巴掌煽了上去,可怜那个联防队员怎么能受得起金帅的一巴掌,原地转了两圈,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八章爆发完,微笑正在拼命码字,欠下的帐以后会还的,请大家耐心一点。 ( ) 033卧底 现场的人都愣住了,带队的马脸警察更是一脸惊讶,从来只有警察打人的份,谁见警察被人打过? 带队的警察习惯性的摸了摸腰,可是摸了也是白摸,这次出来就没有带枪。一般的情况下,如果有人真的卖嫖娼,看到警察就被吓坏了,求饶还来不及,谁还敢暴力反抗? “你们是干什么的?”马脸警察终于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要殴打警务人员?” 金帅走了上来:“我是干什么的,你还没有资格问,敢侮辱我的人,就要让他接收教训长点记性,否则他还会惹事。你是哪个分局的?把你们的领导给我找来。” 带头的警察看了看金帅,眼前这个人虽然很年轻,但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说不上来威严,看来今天是碰到硬茬子上了。 “我们是东郊分局的。”也许看到对方不好惹,马脸警察迟疑了一下报出了自己所在的单位“东郊分局?你们是马星辰的手下。”金帅皱了皱眉头:“太巧了,我刚才看到他也在这里吃饭,既然这样的话就不麻烦你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看看他的手下干的好事。” 不到五分钟,一个身穿便衣胖的像啤酒桶似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来了,一见到眼前的情景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金秘书,实在对不起,这几个混蛋是不是招惹你了,请您消消气,回去后我一定狠狠的收拾他们。” 带头的警察可是给吓坏了,局长在人家面前都要点头哈腰,看来这个人不是有权就是有势。如果让局长发了火,不要说派出所的副所长当不上,就是这身警服恐怕也会被扒掉。 刚才骂金帅的联防队员醒了,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局长也来了,就像恶狗看到了主人:“局长,就是这小子打的我。” 别看马星辰很胖,但是身手却很利索,飞起一脚又把那个联防队员踹出了门外:“你给我滚出去等着。” 看到带头的警察可怜兮兮的样子,金帅心里一软:“是那个联防队员骂的我,这两个警官还能依法办案,就不要难为他们了。老马呀,可要好好的教育你手下的人,惹到我和朱主任倒没什么,万一省委领导看到这种事,你这身警服可就甭想再穿了。” 听到金帅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带头的警察下跪的心思都有:“谢谢领导高抬贵手,我今后一定依法办案,再也不敢乱来了。” 金帅笑了笑:“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查一查,刚才是谁报的案,明天我要知道结果。” 此时朱庆勇也穿好了衣服,金帅说了一声走,两个人扬长而去,丝毫也没有把马星辰放在眼里。 “局长,这个人是谁啊?怎么那么牛?” “他妈的,你小子就知道给我惹祸,你连他都不认识,还怎么配穿这身警服?告诉你吧,他就是朱书记的秘书金帅。不要说你和我了,就是市局的局长见了他也得规规矩矩的。” “他就是金帅?我的老天呀,我怎么惹到他了。” 马星辰眼珠子转了转:“刚才金秘书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去查一查谁报的案,然后打电话向我汇报。” 马星辰走了没有几步,又回来了:“你不是西门派出所的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办了个人情案是不是?行,你小子够有种。” 看到马星辰恶狠狠的样子,带头的警察看到门外那个联防队员,气就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啪啪就是两下子,虽然他没有金帅的力气大,但这两巴掌也足够联防队员受的了。 “说,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陈队,我错了,我向你坦白,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我的二姑夫。” 陈队又是一脚踹了上去:“他妈的,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我问的是谁给你打电话报的警?你倒说是你二姑夫,老子知道你二姑夫是谁。” 联防队员也够了有种,挨了这一脚硬是挺住了:“报告陈队,我二姑夫是动力机械集团的副总裁庞真诚。” 虽然陈队只是一个小人物,但这一段时间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问题,在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他也听说过一些,听到竟然是庞真诚报的案,又联想到金帅的身份,意识到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了。 想了一会,陈队嘿嘿的笑了,麻烦是麻烦,但机会也来了,抬头看了看联防队员:“还想不想在派出所继续干下去?如果想的话,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回去马上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写出来。” 第二天早上,金帅刚下楼,就看到一个人笑嘻嘻的凑了上来:“金大秘你好。” 金帅认出来了,这家伙正是昨天晚上带人去抓他的那个警察:“噢,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金大秘,昨天晚上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是来向你汇报的。” 接过了陈队递过来的材料,金帅看了看笑了:“看来你还是很有本事的嘛,这么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还没有吃早饭吧?走,咱们去对面那个小饭店吃面,那里的面条味道不错。” 吃完面,陈队抢着去交了钱,金帅也没有拦着,他知道,如果不给这个人一个机会,他就会觉得不自在,就不可能把他拉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东郊分局的那个单位工作?” “我叫陈从武,在前门派出所,说是中队长,其实就是一个跑腿打杂的。” 才是一个小小的中队长,金帅放心了:“从你写的这份材料来看,是动力机械集团的副总裁庞真诚,给你手下的联防队员打的电话,你是受到蒙蔽才去抓我们的,这样的话,这就是个误会错不在你,可问题是,庞真诚为什么给你的联防队员打电话?” “庞真诚是我手下联防队员张强的姑父。” 金帅点了点头:“噢,原来是这么一个关系啊,既然他们是亲戚,张强为什么要把他的姑父给滚来呢?” “他们虽然是亲戚,但关系也并不怎么样,张强从小就想当警察,这孩子也蛮不错的,看在他这次戴罪立功的份上,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 “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我甚至还可以帮他当上真正的警察,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让张强给我当卧底,只要他能把庞真诚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我,我就会说到做到。” 金帅看了看陈从武,坏坏的笑了:“你这个队长当了好几年了吧?想不想进步啊?” 陈从武高兴了,进步谁不想啊,前门派出所副所长的位置空了好几个月,好多人都盯着呢。如果省委书记的秘书和马局长打个招呼,当上副所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张强要是知道办成这件事能穿上警服的话,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请金大秘放心,张强那小子很机灵,我保证他会把庞真诚的一举一动全部摸清楚。” 金帅笑了笑:“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陈从武把胸膛拍得砰砰响,就差没有指天发誓了,看到他这个样子,金帅笑了,小人喻于利大人喻于义,只要是给他们点甜头,收买过来还不是一件小事。他奶奶的,庞真诚那个混蛋敢对老子玩阴的,却没想到老子趁此机会在他身边安了一个卧底,既然你们玩阴的,咱们就试试看。 陈从武高高兴兴的走了,走了没有几步就被金帅叫住了:“等一等,你回来一下。” 陈从武心想坏事了,难道金大秘又变卦了?如果要是失去了这个机会,副所长可就甭想再当了。 “这是两千块钱,就当你和张强的活动经费吧,只要是你们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以后我就会把你们当兄弟看,否则的话,我也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一搓一揉把陈从武搞的服服帖帖的,他此刻除了老老实实的给金帅办事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 ) 034看一场好戏 星期二的下午,雷利集团的专机降落在河西省道北机场,李通作为雷利集团的首席考察谈判代表,第一个走出了机舱。 河西省到机场迎接的是副省长秦之智,发改委主任杜春林,副主任朱庆勇,一个副部,一个正厅外带一个副厅和省委书记的秘书,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的,不能说是绝后,起码也是空前。 金帅把雷利集团考察小组的人向大家做了介绍,也没有隐瞒李通的身份,当杜春林听到雷利集团的首席代表竟然是原释委书记李景林的儿子时,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原来还以为来的只是一帮老外好糊弄,却没想到竟然来了个知根知底的,虽然李景林已经去世多年了,可是他的老部下还在,有这些人帮忙,李通什么情况掌握不到啊,再说了,还有一个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金帅。 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双方进行了第一次会谈,其实这次会谈也只是礼节性的,真正的谈判还要等待李通他们考察结束,这就是说,雷利集团会不会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从表面上看,还在于两可之间。 晚宴的气氛很热烈,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哪里吃过华夏这种精美的菜肴,虽然在极力的矜持,但依然抵御不了饭菜传来的香味。 吃饭的时候,金帅接到了一个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在庞真诚身边布下的卧底起作用了。 “金大秘,我是小武子。” “呵呵,有什么事吗?” “向你报告一个重要的情报,动力机械集团庞真诚他们几个,一个小时之前开了一个会,他们已经知道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老外来了,准备组织一帮人两天后到省政府去上访。” “张强没有暴露吧?” “没有,我们这次使了一个苦肉计,把张强给辞退了,正好庞真诚司机的老婆生病了,张强就给庞真诚当了临时司机。” “这次你们干得不错,有后再有什么情况,要马上向我报告。” 虽然早就预料到动力机械集团那帮人要组织工人到省政府上访,但得到这个消息后,金帅也不敢怠慢,立刻打电话向朱铭安作了汇报,又按照朱铭安的指示做了一些安排,然后装作没事人似地回到了餐厅,和雷利集团的客人吃吃喝喝起来。 老外就是敬业,虽然当天晚上喝了酒,但依然都聚到了李通的房间,他们来之前接受的任务就是,无条件的执行李通的命令。 “先生们,这一次的考察时间比较紧,初步考察结束之后,我们就可以把第一套收购方案亮出来了。” 老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李通会这样做。一般的情况下,谈判期间都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的,尤其是考察之前,这就更让人不可思议了。 “no、no、no,李通先生,我不能同意你这个做法,我们的收购方案应该是严格保密的。” “我是这次谈判的首席代表,又是雷利集团驻华夏区总裁,我有权在收购动力机械集团期间做出任何决定。” “李通先生,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我会向玛丽总裁解释的,如果出现了问题,也会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几个老外满腹狐疑的走了,当天晚上,山竹就接到了这些人的电话,当然了,这些老外都是在告李通的状,甚至还有人要求山竹撤换李通的首席谈判代表。 听到这些人的控告,山竹也笑了,西方人的思维是直线型的,他们又怎么能够理解华夏智慧的博大精深呢? 河西省政府组织了一个谈判小组,组长是副省长秦之智,成员则包括动力机械集团总裁岳连新、财务处处长赵建秀,以及发改委、国资委等众多的政府官员。 在这些官员的陪同下,李通一行对动力机械集团及其七个分厂进行了考察,两天后在动力机械集团总部会议室,双方开始了正式谈判。 李通的讲话很直截了当:“尊敬的河西省诸位领导,这几天我和我的同事到动力机械集团的几个分厂进行了实地考察,结果发现情况很不容乐观,你们的机械设备陈旧不堪,已经没有使用价值了,另外,你们的厂房标准也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所以,这次能不能收购动力机械集团,我们还要进行认真的研究。” 谈判之前,朱铭安曾经找秦之智谈过一次,要他想尽一切办法拉住雷利集团,虽然秦之智的心里并不愿意这样做,但是省委书记的指示,他却是不敢不听的,听到李通的表态之后,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既盼望李通他们一走了之,又盼望他们留下来,而如果要想让他们留下来,那就必须拿出诚意。 秦之智在讲了一大堆省政府可以提供的优惠政策之外,另外又给李通描绘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前景,总之就是一句话,只要是雷利集团能够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一切都可以谈。 接下来双方对动力机械集团现存的机械设备还能不能使用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按照岳连新的说法是,这些设备经过保养之后,有一泄是很好用的,但雷利集团的专家却把这件设备说的一无是处,双方在第一个问题上就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资产评估报告中,这喧械设备可是占了很大的比例,如果按照雷利集团的意见,设备就只能按照废铁卖了,动力机械集团方面当然不会同意了。 金帅虽然没有参加这次谈判,但是每天晚上都会和李通见一面,随时掌握着谈判的进程,当然了,了解到的情况也要及时向朱铭安汇报,这就是说,不管下面怎么搞,线还是牵在朱铭安的手中。 “叙啊,看来这次的形势不容乐观呀。” “是啊,我也没想到动力机械集团的设备如此糟糕,在这一个问题上就卡住了,恐怕下面的谈判就更难进行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金帅接起了电话,听了一下递给了朱铭安:“朱书记,是崔省长打来的。” “是不是工人把省政府的大门堵上了?”朱铭安接过了话筒:“既然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金帅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领导听电话的时候,秘书是不能待在旁边,金帅和朱铭安的关系再好,他也不敢坏了这个规矩,。 五分钟后,桌上的召唤铃响了,金帅敲门走了进去,发现朱铭安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叙啊,你前几天得到的消息很正确,工人把省政府的大门给堵上了。” “早就知道那些人会来这一套,幸亏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 朱铭安拿过一张报纸的清样:“这是河西晚报报社刚送来的,今天晚上大家就会看到。” 其实报纸上这份稿子就是金帅亲自起草的,朱铭安之所以要拿给金帅看,就是暗示,现在应该是雷利集团那帮人离开的时候了。 “如果电视台再播出了对李通的专访,那就更热闹了,说不定明天工人就不会来堵省政府的大门,而是要去找那些人算账了,他们赶走了财神爷,想必工人们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下一步还是按计划来吧,现在你去省政府那边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向我报告,我就在这里看一场好戏了。” ( ) 035上访 原来还以为省政府大门口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可当金帅来到之后,却发现远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省政府马路对面是两年前才修建起来的中心广场,占地面积足足有十几万平方米,这么大个地方,容纳个几千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除了十几个人在省政府大门口呼喊口号和市政府的干部理论着,绝大多数的工人都很有秩序的三五成群席地坐在广场上。有些年轻人竟然还玩开了牌,如果不是他们手里还打着几幅横幅标语,谁也不会认为他们是来上访的。 看了看他们手里打着的横幅,内容也是五花八门,绝大多数上面写的是,坚决反对廉价卖厂,甚至还有一副上面写着,要求省政府拨款两个亿,施行生产自救。 看到这里金帅笑了,群众运动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政治目标和口号,是绝对长久不了的。看来,动力机械集团的那些头头们也是错估了形势,认为靠这种方式就能给省政府施加压力,按照他们的意思办。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笑声,十几个青年男女围在一起,听一个眼镜男眉飞色舞的讲着笑话。 金帅走了过去:“你们讲的笑话很有意思,能不能让我也当一个听众啊?” 掏出烟一个人分了一支,也许是顺手了,当把烟递到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面前,又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哄笑。 “对不起,女孩是不能吸烟的。” 女孩看到金帅,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眼睛一亮毫不客气的把烟接过了去:“谁说的,虽然我不会吸烟,但既然你送给我了,我也要尝一尝吸烟究竟是一种什么味道。” 眼镜男给金帅递过来一张报纸:“既然来了,就坐下吧,咱们一起聊聊。” 年轻人在一起沟通起来很方便,不一会大家就混得很熟了,短发女孩吸了一口烟,呛得咳嗽不止,皱着眉头把烟还给了金帅:“吸烟有什么好的?既花钱还损害健康,还给你吧。” 自己吸过的烟又给别人,这种事情还是很少见的,女孩的举动又惹得旁边的人一阵大笑。 “帅哥,美女吸过的烟味道一定不错,看来我们的小娟是看上你了。” “这怎么可能,我都快三十岁了,都成了孩子的爸爸了。” 眼镜男点着烟,美美的吸了一口:“三十岁又怎么了?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成熟的好时候,帅哥,说说你是干什么的,如果条件合适,干脆你们两个就认识一下。” 没等金帅说话,小娟抢先说道:“你先不要说你是干什么的,我来猜一下,猜中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猜不中,我答应你一件事情。” 金帅看着小娟笑了,刚认识就和人打赌,如今的女孩倒是够了大方的,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到三十岁不应该这个样子。 “行,没问题”金帅回答得很干脆:“不过你猜中了之后,让我做的事情一定是我能够做到的。” “只要是我让你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小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金帅,又看了看旁边的同伴,装神弄鬼的说道:“我学过心理学,还看过麻衣神相,看人还是很准的。” 还没等说结果,就先给别人打预防针,金帅明白了,小娟让他答应的事情就是不要当面揭穿她。 “你的天庭饱满,预示着你有一个很好的前途,你的家里很有钱,从你的五官上来看,你一定是个当官的。” 小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金帅,意思是说,你千万别否定,否则我就会在这些人面前很没面子的。 金帅笑了笑,装出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好厉害,怎么猜到的?” 没等小娟说话,眼镜男在旁边说道:“这算什么呀,要这样的话,我也能看得准,帅哥拿出了几十块钱的烟,身上又穿着一身的名牌,家里肯定有钱了。” 小娟不高兴了:“既然你也能算得准,那你算一算他是干什么的?” “我看帅哥一定是哪个大老板家的公子,也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富二代,他是闲着无聊来看热闹的,甚至还有可能是来猎艳的。” 金帅可不想引起误会,急忙摆手:“你说错了,第一,我不是富二代,第二,更不是来猎艳的。” “既然周浩没有看准,那就看我的了,根据我的观察,你应该是体制内的一个正科级干部,而且是那种手里很有实权的科长,你工作的单位一定是在这个方位的东面。” 金帅笑了,这个小娟可真能侃,省委和道北市委、市政府都在东边,说在那个方位工作,怎么也错不了。不过,这个女孩怎么能知道自己是体制内的呢? “你猜对了,我是省委的一个普通的干部,我是来找我表弟的,看到你们这里很热闹,就跑过来了。” “你表弟是谁啊?” “我表弟叫张强,在你们总部开车。” 动力机械集团那么多的人,只要是编出一个名字来,恐怕谁也没有会认为是假的,不过金帅也不是瞎扯,他说的这个张强就是前几天晚上去抓金帅的那个联防队员。 胡诌八扯了一通,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张强来没来,但金帅总算是成功的拉近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们都是来上访的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这里玩呢。” 眼镜男笑了笑:“厂里下了通知,今天来一趟回去就可以多拿五十块钱的补助,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没事,我们这些人好久也没在一起聚一聚了,领到钱就去撮一顿。”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来一个人给五十,这两三千个人,岂不是要拿出十几万来?看来机械集团总部那些人为了组织这次上访,还是下了本钱的,这也说明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对改制的问题并不关心。 “我看到省政府大门口有十几个人倒很起劲。” “那些都是当官的亲戚,他们是愿意出那个头,和我们这些人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那你们就不想让企业改制成功?以后可以多赚点钱。” “谁不想啊?听说这几天来了一些老外,准备要收购动力机械集团。我们倒是盼望着厂子能让他们收购了,要是成了外资企业的员工,那可就好了。” 眼镜男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成为外资企业员工的好处,看到机会差不多了,金帅装作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四下里看了看。 “我告诉你们一个内部消息,你们可千万不要向外传,听说那些老外们明天就要走了,他们不准备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了。” “为什么?” “他们已经知道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不愿意把厂子卖掉,本来省委还想做工作让他们留下,可你们这一闹,就把他们给吓跑了,人家有钱,到哪里还买不到厂子。我还听说他们又向省委和省政府提出了一个方案,要在万圣山下再重新建立一个现代化的企业,专门生产大吨位的载重汽车。” 小娟有些急了:“你说的是真的?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全完了?” “是啊,如果新厂建立起来,再和你们生产同样的产品,那你们这个厂子就只好破产倒闭了。即便是去他们厂找工作,也是非常困难的。” 一个长得粗粗壮壮的小伙子大声骂道:“他妈的,我早就说过,总部那徐蛋没安好心,如果那些老外把我们厂收购过去的话,最起码还能接收我们这些职工,可是人家一旦不要我们厂,我们这些人可就真的完了,老外的工资高,但用人也是很严格的。” ( ) 036小娟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围上了好多人,听到小伙子的话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今天上午他们叫我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还说什么到省政府来上访是为了保住我们的厂子和饭碗,谁见过他们有这么好心了?” “是啊,那徐蛋这些年捞够了,他们什么时候替我们这些工人想过?” “我听说老外答应收购厂子之后,可以把四十五岁以下的工人全部留下,可如果人家不收购了,我们又到哪里去呢?” “我从大门口那边过来,听省政府的人讲了,省政府宁愿继续给我们发生活补助,也绝不会同意我们拨款两个亿的要求,现在不生产还亏得少一点,一生产反而亏得更多了。” 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越说越气愤,人聚得也越来越多,金帅看人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来,刚走没有多远,就被一个人给拽住了。 “怎么,把大家的火拱起来你就想溜?” 金帅回头一看,小娟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呵呵,我怎么是拱火呢?只不过给你们透露了一些内幕消息而已,你不感谢我就罢了,还给我栽赃,这可不怎么样。” “拱火也罢,内幕消息也罢,反正我知道你来到我们这些人中间,就是想破坏我们这次上访。” “小娟,你这个帽子可扣得太大了,即便就算我是有目的的,难道你不认为我是为了你们好吗?另外我还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体制内的?” “我不仅知道你是体制内的,我还知道你是省委书记的秘书,所以,我刚才才说你至少是一个有实权的正科级干部。” 金帅郁闷了,他确实想不起来在哪个地方见过小娟,怪不得她会猜得那么准呢,只不过,因为不了解体制内的情况,把他从正处降为正科了。 “那你想怎么样?” “你没忘记咱们打的赌吧?我说准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没忘,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吧,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就绝对没有问题。” “看在你答应这么痛快的份上,我就让你办一件容易的,今天晚上请我们这些人去搓一顿。” “没问题。” 金帅的话音刚落,小娟向远处摆了摆手,眼镜男和他的几个同伙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跑了过来,又引起了周围群众好奇的目光,“弟兄们,我金哥说了,今天晚上请我们去搓一顿。” 金帅被雷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了小娟的金哥了?这丫头精灵古怪的,她究竟是怎么把自己的底细打听得这么清楚? 来到一个不大的饭店里,叫了满满一桌的菜,又要了两箱啤酒,也花了不到三百快钱,年轻人凑在一起吃喝倒无所谓,关键是要这个气氛。 “今天是我金哥请客大家就甭客气了,”小娟豪爽的端起酒杯:“来,咱们先走一个。”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正在这时,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金哥,你现在是不是正和小娟在一起喝酒啊?” 金帅纳闷了,黄晓勇怎么知道我正在喝酒:“这里是有一个叫小娟的姑娘,这丫头精灵古怪的,我还不知道她怎么把我的底细摸得那么清楚。” 黄晓勇一阵大笑:“呵呵,小娟是我的妹妹,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见到你了,正和你在一起喝酒,我还不相信,看来还是真的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金帅终于明白小娟怎么把自己的底细知道得这么清楚。 上一次金帅和黄晓勇两兄弟在一起喝酒,黄小勇接了个电话曾出去过一次,说妹妹来找她,只不过金帅当时没有看到她,而小娟也是在门外瞅了金帅一眼,这丫头的记忆力也够了好的。 既然是自己人,金帅也就放开了,端起酒杯挨着个的和他们喝,不一会就把眼镜灌得受不了了。 “刚才是我二哥给你打的电话吧?”小娟胸前的一对饱满压在金帅的手臂上:“现在知道我怎么算得这么准了吧?” 手臂的触感和女孩子的体香让金帅一阵心跳,急忙向旁边闪了闪,眼镜男看到又是一阵大笑:“小娟,看来你和金哥就是有缘,这才刚认识就挂上了。” “胡老二,你别胡说八道,这是我两个哥哥的大哥,只不过他以前不认识我罢了,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我二哥来收拾你。” “别介呀,小娟,咱们可都是好哥们,可不能认识了新大哥就把我们这些老大哥给忘了。” 笑闹了一阵之后,胡老二端起了一杯酒:“金哥,既然咱们都不是外人,你能不能和我们再透露一点内幕消息?如果那些老外真的走了,我们厂子岂不真要破产倒闭了?” 其他几个年轻人此时也放下了酒杯和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金帅,谈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又有谁会不关心? “内幕消息我就知道这么多,刚才都透露给你们了,至于你说怎么办,其实这件事情也容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胡老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既然是那徐蛋组织我们到省政府上访,才把那些老外给吓跑了,我们就要再去找那徐蛋,让他们把老外给请回来。” “胡老二说得对,”那个粗壮小伙子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接着又挽起了袖子:“厂子被老外收购了,我们还有一条活路,否则我们就只有等死了。总厂那帮混蛋只顾自己,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就只好自己救自己了。喝完酒我们就去串联人,明天一起去找那徐蛋,不把老外请回来,绝不罢休。” 看了看时间,金帅让服务员打开了电视,河西省电视台正在播出对雷利集团首席谈判代表李通的专访。 包厢里静极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电视屏幕。节目刚一播完,就听到砰地一声,胡老二的手掌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大家都看了吗?人家老外够仁义的了,收购我们这个厂子之后,只要是符合条件的工人,人家全部都会留下,对我们进行再培训,还会给我们加入社保。省里用卖厂子的钱再给那些离退休人员办理社保,他们的日子好过了,省政府也不用再往无底洞里扔钱了,这样的好事不干才是傻瓜呢。” “所以我刚才说咱们要自己救自己,那徐蛋自己捞够了,他们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呢,同意我说法的,今天晚上就赶紧去联络人,谁要是不拿这当回事,可别怪我周大虎翻脸不认人。” “对,虎子说得对,我们要自己救自己,那徐蛋为了自己,把老外给吓跑了,我们就要找他们去算账,再让他们把那些老外请回来,只要是能把我们这些工人安置好了,厂子就是送给那些老外也行啊。” 说干就干,在胡老二和周大虎的煽动下,几个人喝完了杯中的酒,连饭也没有顾得上吃就告辞走了。金帅知道,明天动力机械集团那几个头头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老百姓是最讲究实惠的,确切的说,他们的思想觉悟没有那么高,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只要雷利集团能把他们安置好了,他们才不会关心厂子卖多少钱,又卖给谁呢? “这一下子你的目的应该达到了吧?” 抬头一看,小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金帅知道麻烦事又来了,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又出现了。 ( ) 037双管齐下 金帅来到了省委别墅一号小楼,孟云云听到门铃声跑了出来,一看是金帅就急忙打开了大门。如果说其他的人,她还要向朱铭安禀报一下,但金帅来就没有这个麻烦了,这就是领导秘书的特权。 “包书记和廉部长都来了。”孟云云跟在金帅的后面小声提醒着。 金帅点了点头,动力机械厂的工人到省政府上访,虽然事态不是很严重,但毕竟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这三个人自然是要凑在一起交换一下意见了。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包景辉笑了:“呵呵,这可真是说曹、曹到,叙啊,听说你今天下午去省政府那边了?情况怎么样?” “群众还是通情达理的,我到工人当中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他们是受蒙蔽了,确切的说是被一些人用每天五十块钱收买才去上访的。” “看看,被我猜中了吧,”廉军宣笑道:“这就说明,那几个人已经慌了手脚,连这种办法都使出来了。” 接下来金帅把今天下午了解到的情况详详细细的作了汇报,当听到工人要组织起来去动力机械集团的几个头头家里闹的时候,朱铭安的脸色顿时严峻起来。 “这是一个新情况,要及时和中和同志打个招呼,千万不能让事态失控。工人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要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挑唆群众,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朱铭安的话音刚落,金帅就掏出手机走了出去,向政法委书记纪中和传达了朱铭安的指示。他很清楚,朱铭安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工人们现在已经识破了那几个人的伎俩,一旦做出过什么激行为来,再被一些人捅到网络上,那可就糟糕了。 “朱书记,我已经向纪书记传达了你的指示,他表示马上命令公安局做好应急准备,保证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朱铭安点了点头:“雷利集团客人的情况怎么样?” “来之前我代表您去看过他们,总体来看,他们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雷利集团总部已经知道今天下午省政府大门口群众上访的事情,为了避免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他们决定暂时终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谈判,明天上午他们的谈判代表将返回澳洲。” 廉军宣惊讶的看着金帅:“他们要走?难道他们不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了?这下子可麻烦了。” 金帅看出来了,廉军宣目前还不知道这里边的内幕,也就是说,朱铭安还没有告诉他这是用一招以退为进。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与廉军宣相比,显然还是更能得到朱铭安信任的。 “他们只是说暂时终止,并没有完全关上谈判的大门,如果我们及时处理好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安抚了群众的情绪,我想他们还会再回来的,只不过,时间可就不好确定了。” 包景辉好像看出了点什么:“这件事情是动力机械集团那几个人搞出来的,如果动力机械集团改制不能成功的话,将由他们几个负全部的责任,我的意见是,不能任由他们胡来了,动手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听到这里金帅又躲了出去,领导谈话,如果他再待在这里,那就很不合适了,一旦走漏了风声,首先就会怀疑到金帅的头上。 半个小时后,包景辉和廉军宣才离开,金帅回到客厅时,朱铭安一个人正在那里琢磨什么,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朱铭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你坐下,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聊一聊。” 看到金帅规规矩矩的样子,朱铭安笑了:“你小子能不能不在我面前装这个样子?” “书记威严,让人不敢仰止,正因为心有所动才会有这种表现。” “好了,反正说歪理我也说不过你,就随你的便吧。你刚才没有把话说完,现在他们都走了,你就再说说吧。” 金帅瞅了瞅朱铭安,不愧是当省委书记的,看问题就是尖锐:“从目前情况来看,形势正在向我们预料的方向发展,朱庆勇调查来的情况和我掌握到的情况基本是一致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就会到他们的总部去上访,面对这强大的压力,我想总部那些头头们会屈服的。” 朱铭安点了点头:“你估计他们会采取那一种应对措施呢?” 这个问题可是不好回答,回答好了,是给领导一个正确的建议,答错了,就是干扰了领导正确的思维,可是朱铭安既然问了,金帅也不能不回答,琢磨了一下,金帅笑了:“这种事情恐怕说不好。” “叫你说就说,说错了难道我会打你的屁股不成?”说到这里朱铭安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 “既然书记大人开恩,我就大胆的猜测一下,我估计他们会采取两种办法。” 看到金帅说半句又留了半句,朱铭安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子怎么是这么个德行啊:“叙啊,以后和我讲话,不要说半句留半句好不好?” “这就像考试一样,在做题之前你总得给我留一个思考的时间吧?更何况这不是简单的考试。万一说错了,即便你不打我的屁股,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当秘书的在领导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还从来没有像金帅这样,私下里敢和省委书记嬉皮笑脸的。由此可见,金帅和朱铭安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了,甚至还会再深一层,不仅金帅有这种感觉,朱铭安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 给朱铭安的杯子里添满了水,金帅重新坐回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说道:“第一个可能,那伙人会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主动要求省委和省政府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雷利集团再请回来。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些人会慌了手脚,做出谁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朱铭安点了点头,他觉得金帅的分析是正确的,以前动力机械集团那几个人因为没有受到压力,所以他们才会反对省委和省政府的改制方案,如果工人给他们的压力大了,就得他们不得不按照省委和省政府制定的方案执行,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至于能不能把雷利集团再请回来,朱铭安倒是一点没有担心,有金帅在还怕什么呀?况且这是双方共同实施的一个计谋。 现在的问题是,金帅所说的第二个可能,如果工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而省政府又表示不可能把雷利集团再请回来,那么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出逃。 如果为了照顾影响,显然第一个可能是大家最希望看到的,但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控制住工人对那几个人的压力程度,显然这是很难做到的。工人的情绪一旦调动起来了,发挥出的能量是巨大的,要想控制,实在是太难了。 作为一个省委书记,朱铭安也不得不担心河西省的影响问题,如果因为企业的改制,再导致几个贪官仓皇出逃,一旦被人捅到网络上,影响可就太坏了。 朱铭安觉得有些为难,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金帅,忽然想到,这家伙一贯不按常理出牌,想出来的主意虽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还是很管用的。 “我现在考一考你,你认为我们应该采取哪种应对措施最合适呢?” “双管齐下。” 双管齐下?金帅说的这四个字正好和朱铭安刚才想到的不谋而合,而这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了。 ( ) 038出逃 李通乘坐的专机刚一起飞,金帅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听到特意设定的音乐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山竹打来的。 “老婆,李通他们的飞机刚飞走。” “我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说这件事情。石头外公的签证已经办好了,他们过两天要回国。这一次李通他们在河西省谈得不顺利,会不会让石头的外公回国受到什么影响?” 其实金帅早就猜到了,这不是山竹自己要问,而是石头的外公有些不放心,这也难怪,当年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离开华夏,是为了逃脱法律的惩罚,像他们这种混黑道的人,虽然有时候胆子大的要命,其实,对国家的专政机构还是很恐惧的,否则的话,怎么会有刀口上舔血这句成语呢? “呵呵,你和石头的外公说,让他们放心大胆的回来,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拦他们。李通虽然回去了,也只是做个样子给一些人看,七号首长都讲话了,难道还有人敢不听吗?” 对于这件事情,金帅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倒不是说他对岳父不关心,主要是建立在对七号首长权威信任的基础上。他那么大的一个首长,不要说亲自下指示了,就是办公室主任给下边打个电话,恐怕也没有任何人敢不执行的。 动力机械集团的几千名工人,连续两天到总部要求与岳连新对话,他们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岳连新同意省政府的改制方案,再把雷利集团的客人请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岳连新和他的几个心腹不要说是到办公室了,就是家门也不敢出。反正还有其他的领导上班,公安部门也不会不管,工人们来闹一闹出口气也就没事了。 后来工人们听说岳连新并没有在办公室,而是躲着不见他们,这一下子就更不得了了,既然在办公室找不到他,就只好到家里去堵了。 于是,工人们就来到了岳连新住的别墅,一天三班倒,围着别墅,既不让里边的人出来,也不允许外边的人进去。这个时候,伟大的工人阶级,发挥出了严明的组织纪律性和锲而不舍的斗争精神。 又是一天过去了,岳连新终于露面了,答应了工人提出来的条件,并在工人的监视下回到办公室,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决定要求省政府对动力机械集团进行改制,尽快的完成雷利集团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收购工作。 本来以为工人会就此散去,却没想到他们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这个条件就让岳连新无法接受了,辛辛苦苦的干了大半辈子了,竟然被工人得主动辞职,想必是谁也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工人也有的是办法,他们也不打也不骂,还是连续二十四小时组织人跟着岳连新,他走到哪里,工人就跟到哪里,吃饭的时候,饭刚一端上桌,工人们就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就在岳连新就要崩溃的时候,省委组织部派人来传达了一份文件:免去了岳连新的动力机械集团党委书记、总裁的职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工人们一哄而散,再也没有人跟着他了。 一个被省委撤了职的人,手里没了权力,自然就成了工人唾弃的对象,当岳连新下楼看到工人眼里那愤怒的目光就知道一切全完了。在台上的时候,手里有权,工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下了台了,工人们自然要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 当岳连新回到家里的时候,身上穿的银灰色西装已经变得五颜六色,全是那些退了休的老头、老太太往他身上扔的烂菜叶和臭鸡蛋。 岳连新知道他无法在河西省再待下去了,如果再住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就要被那羞怒的工人给收拾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动力机械集团总裁这个位置不是他们家祖辈传下来的,而是一张a四纸就能免掉的。 现在一些当官的,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是五花八门,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其实他们不是保位置,而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一旦失去了权力,那就什么也不是了。 岳连新摸起了电话,他认为现在是他的靠山出面讲话的时候了,却没想到,电话还没有打出去,一个电话却打了进来,虽然电话号码从来没见过,但是那个大人物的声音却是能够听出来的。 “老岳,你的护照应该还在吧?无官一身轻,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没等岳连新讲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当他再打过去的时候,却怎么也打不通了。岳连新明白,他已经被人抛弃了,他的靠山说那邪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岳连新想了一下,快步走进卧室,收拾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就等着天黑了。 平日里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是今天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好不容易等到十点钟,岳连新提起包,刚走出大门,就发现检察院的一辆车“恰巧”开了过来。 这一刻岳连新觉得全完了,想跑也跑不出去,只好迎着检查院的人走了过去。这一刻岳连新还觉得有些庆幸,幸亏他去年就把儿子送去国外读书,上个月老婆又去看儿子了,否则的话,今天还非得被人家一勺给烩了。 岳连新被抓的消息迅速被传开了,金帅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又接到了陈从武的电话:“金大秘,刚才张强打电话说庞真诚要连夜去厩出差。” “嗯,我知道了,告诉张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撤回来了。” 收起电话,金帅翻了翻保密电话本,打通了反贪局局长李杰的电话:“李局长,我是金帅,我刚得到消息,庞真诚马上要去厩出差了。” “放心吧,我的人都在盯着那几个家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半个小时后,李杰打来了报捷的电话,放下电话后金帅立刻向朱铭安报告了这个喜讯:“朱书记,反贪局李局长打来电话,动力机械集团副总裁庞真诚、财务处处长赵建秀、总工程师李佳鹏妄图出逃,被检察院全部抓起来了。” “他们这么快就要跑了?这样的话倒是省事了。” “抓起了岳连新之后,他们几个自然觉得大祸临头了,这个时候是想不跑也不行了。” “叙啊,抓起这些贪官来容易,可是捅的窟窿也不小啊。” “呵呵,省委早就发现了这些人的问题,之所以没有动他们,就是想的他们主动跳出来,这是斗争的需要,我相信七号首长知道这个原因后,也会对你大加赞赏的。” 朱铭安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事情哪里会像金帅想得这么简单,岳连新一伙人如果没有后台的话,他们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贪污国家财产?抓起这些小人物容易,可是一旦牵扯到了大人物,那可就棘手了。 “叙啊,咱们步步紧,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以说你手里正抓了一张好牌,如果觉得有些人现在还无法动他,就暂时放一放吧,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想必也没有人再敢和您顶着干了,这就是说,我们为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已经铺平了道路。” ( ) 039沙培亮被抓 朱铭安的一家在厩,金帅的一家又在澳洲,一老一少两个单身汉的日子倒也简单。每天下班后金帅都会把朱铭安送回一号楼,吃过饭两个人就到客厅喝茶聊天,这都成了习惯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金帅刚要告辞,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大半夜里手机铃声响得很刺耳,一股不祥的预感从金帅心底升起。 电话里传出了陈浩强的哭喊声:“姐夫,出大事了,半个小时之前,海疆省公安厅的警察把大伯他们几个抓走了！你不是说七号首长同意他们回来的吗?怎么还要抓呀?” “小强,你不要着急,沉住气慢慢说。” 陈浩强断断续续的说着,金帅听了一会终于弄明白了。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回到国内之后,第一站就是回海州祭祖,前几天一切都很正常,可谁知道就是在今天晚上,终于出事了。 当年沙培亮在去澳洲之前,被迫把沙氏集团的股份以很低的价格转让给了厩一个太子,当时那位太子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却没想到接手后才发现沙氏集团的资金全部被抽走了,成了一个空架子。 太子当时大发雷霆,但是也毫无办法,沙培亮一家已经去了澳洲,太子的势力再大也鞭长莫及,当时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但仇恨却就此结下了。 其实这件事情也怪苗海龙,如果不是他在椰风大酒店宴请以前那些老朋友,也不会出事,正因为他的张扬,一传十十传百,沙培亮回来的消息才传到了厩太子那里。 原来沙培亮在国外,太子没有办法,但在国内他可就有能耐了,于是就打电话给海疆省政法委书记,让他把沙培亮一伙给抓起来。 太子打来的电话,自然不敢怠慢,政法委书记马上给省公安厅下了命令,一番排查之后,摸清了沙培亮所住的酒店,出动警力把沙培亮他们全给抓了起来。 朱铭安正要上楼,发现金帅站在走廊发呆,觉得很纳闷,到底又出什么事了? “叙啊,看你脸色不对,又出什么事了?” “朱书记,出大事了,我岳父在海疆省被抓起来了。” “你说什么?”朱铭安吃了一惊:“你岳父?雷利集团董事局主席沙培亮先生被抓起来了?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情,而是事实,朱书记,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朱铭安看了看表:“你在这先等一会,我马上向七号首长汇报。” 十五分钟后,朱铭安下来了:“叙啊,我向七号首长汇报这件事情之后,七号首长也非常生气,已经打电话指示海疆省委立刻放人,明天应一伟同志将专程赶往海疆省,当面向沙培亮先生赔礼道歉。叙啊,这可能是个误会,有些时候各地在执行中央指示的时候,可能存在着一些不足的地方,你要正确的理解。” “谢谢朱书记,谢谢七号首长的关心,我会正确理解这件事情的,时间很晚了,你休息吧。” 望着金帅的背影,朱铭安想了一下,回到书房又打通了海疆省委书记徐万山的电话:“万山同志,我是河西省的朱铭安,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 电话里传出了徐万山爽朗的笑声:“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想问沙培亮先生的事情啊?我已经接到七号首长的电话了,放心吧,我已经派秘书长去公安厅要人了,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万山同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中央已经决定不再追究沙培亮的问题了,怎么你们省的公安厅还要抓人呢?” 电话里传来了徐万山的叹气声:“唉,这件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可能沙培亮先生在国内的时候,和孙家的太子有过节,抓沙培亮也是他指使的,省委事先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朱铭安倒吸了一口冷气,金帅的岳父可真牛,竟然还能招惹上孙家的太子。虽然孙老爷子已经退下来多年,现在卧床不起,可他培植起的那股势力还在,说不定海疆省政法委书记就是他们那个派系的,否则的话,公安厅也不敢去抓一个被七号首长赦免了的人。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万山同志,你手下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点。” “唉,有些事情真是不好说,我可不像你一样有景辉同志帮着你,我这个省委书记说话有时候也未必管用啊。” “呵呵,慢慢来,不过,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 “你说的没错,是个好机会不假,明天七号首长办公室应主任就要来了,看看上边是个什么态度吧。” 金帅回到住处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躺在了床上,他在想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竟然有人敢不听七号首长的指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个小时之后,金帅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沙培亮打来的:“帅子,我没事了,海疆省委秘书长亲自到公安厅去接的我,也给我赔礼道歉了,你就放心吧,不过,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山竹知道。” 本来应该是金帅安慰沙培亮,却反过来让沙培亮安慰了一顿,金帅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爸爸,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唉,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次回来之前我就有思想准备了,孙家那个太子一旦知道我回来,绝对会报复我的,这件事情是他指使人干的,和七号首长没有任何关系。呵呵,这一下我们几个就彻底放心了,今后再也没有人敢动我们了。” 金帅也在暗暗的佩服沙培亮,在这些问题上,看得可就是准。不过沙培亮说的也确实是一句实话,经过了这一次,孙家太子看到沙培亮有七号首长这个大后台,恐怕再也不敢乱来了,这也许就是坏事变好事了吧。 “爸爸,我接到小强的电话之后,马上就报告了朱书记,朱书记又在第一时间打通了七号首长的电话,他的办公室主任明天将飞往海疆,当面向你们表示歉意。” “七号首长办公室主任要来?帅子啊,这件事情不怪人家,还用得着派办公室主任来道歉吗?我们这些小人物可担不起啊,通过这件事情可以说明了一个问题,七号首长说话算话,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有这么一个大师兄真是你的福气啊,时间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要不要我明天赶过去?” “你来干什么?这件事情宜小不宜大,就这样算了吧。” 收起了电话,金帅又把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捋了一遍,表面上看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其实暗地里却牵扯到两个政治大家族的较量,说不定海疆省的官场又会因这件事情而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金帅的猜测很对,第二天应一伟就赶到了海疆省,严肃批评了海疆省政法委书记,随后又和海疆省委书记徐万山,亲自来到沙培亮下榻的宾馆,表示了歉意,给了沙培亮和他的几个老兄弟一个天大的面子。 一个星期后,中组部免去了海疆省政法委书记的职务,徐万山趁此机会又把他的人提了上来,又过了几天,那个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孙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一口气没上来也撒手人寰了。 这一次的较量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但暗地里却风涌云动,各省的封疆大吏通过这件事情明白了一个道理,老穆家的势力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比拟的了,谁要是敢不听七号首长的指示,那就等着倒霉吧。 ( ) 040说话的地方 河西省委宣传部,第一时间在网络上公布了动力机械集团前总裁岳连新被检察院逮捕的消息。要想把影响控制在一个最小的范围之内,就必须首先把真相公布出来,捂着盖着反而会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岳连新被抓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一阵涟漪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注意这件事了。金帅提出双管齐下的计策,其中一管所发挥的作用已经显现了出来。 参加了一个会议之后,朱铭安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桌上的一大摞文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下面还有什么安排?” “中午十一点你将会见全国政协的客人。” “现在还有四十分钟,你打个电话给魏华旭,让他来见我。” 金帅知道,朱铭安今天见魏华旭一定是关于魏丽在网络上惹起那场风波的事情。这一段时间朱铭安一直在忙着解决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没有腾出手来,现在已经为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铺平了道路,朱铭安自然是要敲打魏华旭了。 电话接通后,金帅直截了当的说道:“老领导,朱书记要马上见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金帅也没有听魏华旭的罗嗦就把电话给挂了。如果在以前,金帅是绝对不敢这样干的,下级挂断上级的电话,那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现在金帅不怕,魏华旭已经没有权力了,又怕他干什么?这就叫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魏华旭早就盼着朱铭安见他了,这倒不是说他的工作安排问题,而是因为女儿惹出来的祸,这些天一直让他提心吊胆的。 虽然魏华旭手中已经没有权力,但毕竟他在河西省经营多年,培植起来的势力是不容任何人小觑的。当网警查出在网络上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就是魏丽之后,魏华旭在公安厅的心腹就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他。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魏华旭欲哭无泪,本来以为女儿受到了那些磨练之后,会变得成熟了,却没想到还是这么冒失,这哪里是养了个女儿,简直是养了一个惹祸精。 如果魏华旭还是省委副书记的话,对这么点小事自然是不会在意,不要说魏丽只闯了这么点小祸,就是把天捅破了,谁又敢把省委副书记的女儿怎么样呢? 现在魏华旭真正领略到了有权的幸福和无权的痛苦了,不要说是省委的干部,就是他原来的一些老部下现在也都远远的躲着他,现在魏丽又闹出了这件事,彻底得罪了金帅,而今帅又是朱铭安跟前的红人,人家要是不想办法报复魏丽,那才是一件怪事。 魏华旭狠狠地批评了魏丽,态度之严厉,措辞之激烈,是魏丽从来没有见过的。当魏华旭提出要把魏丽送出国的时候,魏丽可是被吓坏了,从小到大都是魏华旭给她安排好了一切,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不要说是煮饭了,就是衣服也都不会洗,如果去到国外,举目无亲,没有了父亲的庇护,非得死在外边不可。 “小丽啊,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了。” “你不是没被中央撤职吗?听说还要让你去省人大当副主任,政府官员的任命你还说了算嘛。” “我这个省人大副主任也只是你听说而已,现在中央实际上是把我挂了起来,即便是我当上了省人大副主任,可是主任还是朱铭安兼任的,十副不如一正,人大副手的作用实在是有限啊。” “实在不行你就去厩找王爷爷嘛。” 魏华旭看了看女儿,他觉得魏丽有些神经质,或者说还有些弱智,在官场里也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如果王老爷子肯说句话,还至于让人家弄的这么狼狈吗? “你都这么大了,也应该懂事了,在官场里靠谁也不如靠自己,我现在有些后悔,你大学毕业之后应该让你留在学校里教书,不应该进入官场,你的思维是直线型的,是斗不过别人的。” 魏丽不服气,父女两个谈得很不愉快,直到魏华旭说出公安厅已经知道是魏丽给金帅造谣的时候,魏丽才有些怕了。 “爸爸,我就是看不惯金帅那副嘴脸,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把他搞臭。” “你看不惯又能怎么样?现在金帅是朱铭安身边的红人,你又凭什么和他斗?即便你想收拾金帅,怎么又把汪洋给牵扯上呢?汪洋和朱铭安都是老穆家派系的,人家能容忍你这样做吗?现在朱铭安对金帅是言听计从,如果他再给你说上几句坏话,你会有什么结果啊?” “那现在怎么办呢?” “唉,你这次惹出的祸可是不小啊,现在刀把子在人家手里,人家还不是想怎么收拾我们就怎么收拾。我估计他们在动手之前一定会找我谈一次的,就看看人家还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了,如果人家不给我面子,恐怕这件事情还确实是有些麻烦。” 魏华旭讲得很有道理,如果朱铭安真的想收拾他们,还确实不必顾忌魏华旭的面子,一个被中央挂起来的副部级干部,又哪里来的面子呢? 接到金帅的电话之后,魏华旭刚想问一问朱书记找他有什么事情,没等开口,金帅就把电话给挂了。如果是在以前,下面的干部敢挂他的电话,那还了得啊,魏华旭能有一百个办法收拾他,可现在他是一个办法也没有。 电话打出去十几分钟,司机小苗才把车开来,魏华旭心里那个气呀,这要放在以前,小苗敢吗?可现在能是以前吗? 来到朱铭安办公室门口,魏华旭刚想敲门,又停下了。以前是省委副书记的时候,这间办公室他来过不少,每次都是直接敲门进去,可现在不是副书记了,自然是不敢这样干了。 魏华旭叹了一口气,走进了秘书室,看到金帅依然笑脸相迎,魏华旭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虽然知道金帅是装出来的,可就是这个装也让魏华旭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魏华旭突然觉得金帅能够得到朱铭安的信任,就是靠的这个装字,而官场里,能装的人进步才快,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金帅有这个本事呢?早知道这样的话,当时对他好一点,或许现在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金秘书,在忙呢?”这一刻魏华旭觉得非常别扭,一个堂堂的副部级干部,竟然在一个正处级干部面前低三下四。 “呵呵,老领导来了,朱书记已经等了你十五分钟了,快进去吧。” 金帅推开门请魏华旭走了进去,朱铭安并没有站起来迎接,而是依然在埋头批阅着文件。像这种情况,在官场里也是经常见到的,只有在领导对下级很不满意的时候,才会有这个举动,这就叫做晾一晾。 金帅给魏华旭泡上了茶,当他要走的时候,才听到朱铭安讲话了:“华旭同志,看来你很忙啊。” 金帅知道魏华旭要挨批了,这老小子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 运起了功力,金帅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他没有猜错,朱铭安正在狠狠的批着魏华旭。一般的情况下,对待一个副部级干部,省委书记都会给他留三分面子,而今天朱铭安不但没有给他留面子,而且说话的口气还非常严肃,这可是非常少见的。 “华旭同志,知道我今天请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不是很清楚。” “既然你不清楚,那就请你先看看这份文件。” 办公室里没有了声音,很显然魏华旭正在看着公安厅的报告,过了一会才听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朱书记,对这件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即便是我的女儿在网络上发表的一些不恰当的言论,但网络毕竟是一个让大家说话的地方嘛。” 如果今天鲜花长得好,明天咱们再爆发！！！ ( ) 041小班底 “网络是一个让大家说话的地方,但不是让人胡说八道、肆意诽谤、造谣生事、攻击领导的场合,你的女儿做出了这种事情,你这个当父亲的不应该承担责任吗?” 魏华旭突然有了一种被高压电击了的感觉,浑身一颤,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觉得浑身的血瞬间就涌到了头顶,尽管在努力的控制着情绪,但脸色还是很快的就红了。 “朱书记,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保证,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女儿做的。” “你知道和不知道这是另一回事,我只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明一个问题,你的女儿如果不仗着你的势力,她敢如此胡作非为吗?你再看看这是发改委写来的报告,你女儿都干了些什么事。” 办公室里又静了下来,过了一会,魏华旭支支吾吾的说道:“朱书记,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应该向你检讨。” “既然你承认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那就把魏丽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不要让她再待在发改委影响别人工作了。” 听到这里,金帅暗暗发笑,他没想到朱铭安竟然来了这么一出,魏华旭被中央挂起来了,他的女儿又被朱铭安给挂起来了,这父女两个可算是倒了霉了。这样一来,今后哪个单位还敢再让魏丽去工作呢?她除了主动辞职之外,其他的办法是一点也没有。 “华旭同志,咱们都是老同志了,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党的高级干部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人,你的女儿魏丽闹得确实不像话了,长此下去,影响也是非常坏的。” “朱书记,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魏丽不适合留在体制内了,回去后我会让她马上写出辞呈。” “你们家里的问题我不便多参加意见,但是发改委的意见我不得不考虑。我的工作很忙,按说不应该管这点小事,可是我不管行吗?你魏华旭同志在河西省还是很有影响力的,确切的说,下边的人还不敢得罪你,你自己也应该很好的注意了。” 听到这里金帅就再也没有听下去,他知道朱铭安接下来一定会借题发挥,继续敲打魏华旭的,经过这一次,想必这老小子就会老实了,最起码不敢再四处活动,这就为中央今后安排魏华旭的工作创造了一个很有利的条件。 十分钟后,办公室那边的门一响,金帅知道魏华旭走了,刚想敲门,桌上的召唤铃声响了。 “朱书记,”金帅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茶具,一边说道:“再有五分钟就是十一点了,是不是现在去见全国政协的领导?” 把朱铭安送到了省委宾馆后面的五号小楼,金帅走到了院子里,远远的看着省委接待处的那栋小楼,想起了他在省委接待处工作时的一些事情,几年过去了,小楼还是那个老样子,可是人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金帅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前一段时间全国人大派人来考察河西省人大组织建设情况,当时还以为魏华旭会到省人大去工作,可后来又没了动静,现在全国政协又来人了,难道真的要让魏华旭去政协?可是政协副主席的位置都满着,难道为了魏华旭,上边又要批准河西省政协多设一个副主席不成?金帅有些想不明白了。 张强自从那天晚上把庞真诚要出逃的消息报告给了陈从武之后,陈从武告诉他卧底的任务完成了,当时他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庞真诚之所以没有让他开车,是要驾车出逃,在高速路口被检察院的人给抓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强并没有因为庞真诚被抓而感到心中有愧,虽然庞真诚是他的姑父,但两家的关系也并不好,如果不是因为要做卧底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给庞真诚开车的。 东门派出所已经把他辞退了,张强觉得一时无处可去,老老实实等在家里,不管父母怎么唠叨,就是不肯出去找工作,他知道金秘书不会骗他的。 三天之后,东郊分局的陈副政委找到了门上,告诉张强一个好消息,经过组织研究和上级领导的批准,把张强正式招收为警察,安排进分局的治安大队工作。 当警察是张强从小的梦想,正因为如此,他大学毕业之后,放弃了很好的工作机会,才到东门派出所当了一个联防队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强可是高兴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金秘书给的。 高兴之余,张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陈从武,却没想到陈从武也说了一个好消息,他也如愿以偿当了东门派出所的副所长,当天晚上两个人凑在一起喝了不少的酒,说得最多的就是,金秘书给他们帮了这么大的忙,今后要如何报答人家。 其实像这种小事,对金帅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堂堂的省委书记的秘书,提拔一个副科级干部,招进一个普通的警察,只要是向马星辰暗示一下,他还不抓紧时间办? 从这件事上就说明一个问题,金帅要开始建立他的小班底了,虽然他现在只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但他的心却不仅仅在于此。按照惯例,省委书记的秘书放下去是要担任县委书记的,只有现在把准备工作做好了,以后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手底下没有人用。 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近海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何书杰打来的。 “书杰,到省城了吗?““呵呵,老领导,我已经去市局报道了,他们把我分到东郊分局当副局长。” “好啊,当副局长又进了一步。” “老领导,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什么话我也不说了,今后,就看我的行动吧。” 金帅笑了:“如果今天晚上没事的话,我们在一起喝一杯,另外我还要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万圣山下新开了一家农家饭店,当金帅赶到的时候,何书杰正和陈从武、张强等在门口,看他们的样子还不认识。 看到金帅的车开了过来,何书杰急忙迎了上来:“老领导,你来了。” 陈从武和张强也很纳闷,怎么这个人也和金秘书熟悉啊,原来金秘书在电话里说的要介绍个人给他们认识,就是他呀。 “呵呵,看来你们还不认识吧?介绍一下,这是你们分局新任副局长何书杰同志,这一位是东门派出所副所长陈从武,这个最年轻的是市局治安大队的警察张强。” 陈从武和张强也没有想到,金帅给他们介绍认识的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早知道的话,刚才就和他套套近乎了。 虽然金帅没有再说下去,但何书杰他们三个也都明白了,能和金秘书一起喝酒的人,一定不是外人,介绍他们三个认识,其用意也就很清楚了。 就在三个人刚要进门的时候,又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从车里下来了黄晓勇、黄晓强两兄弟,又是一番介绍之后,金帅在五个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包厢。 “今天咱们聚在这里,一是为了祝贺何书杰同志的进步,二是为了给你们一个认识的机会。” 五个警察当中,级别最高的就是何书杰了,其次才是黄晓勇这个市中分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大家都是同行,又都是金帅信得过的人,喝起酒来自然是很热闹的。 五个人轮流向金帅敬酒,金帅也是毫不含糊,酒到杯干,这一刻金帅觉得人就应该这么活着,手底下有一帮小兄弟的感觉可就是爽,有了这些人跑腿,今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听到何书杰是从近海县调来的时候,黄晓勇明白了,这个人才是金帅的铁杆老部下,他现在也在暗暗后悔,当初金帅给钱的时候,不应该收,否则的话,现在自己不也会当上副局长吗? 这几天的花长的很不好,又快要被后面追上来了,郁闷。, ( ) 042成就感 李通率雷利集团谈判小组第二次来到了河西省,没有了岳连新一伙人的干扰,这次谈判进行得很顺利。 雷利集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之后,将成立华澳重型载重汽车集团,产品除了销往国内矿山企业之外,还会利用雷利集团强大的销售网络,面向全世界。 雷利集团方面的建议,由他们提供技术支持,利用动力机械集团淘汰下来的设备,采取股份制方式,由年龄超过四十五岁未能进入华澳载重汽车集团的职工,自己组成一个企业,专门为新成立的载重汽车集团生产低端配套产品。 这个建议可以说出乎了河西省政府方面的意料,他们正在愁着没法安排被精简下来的职工,却没想到雷利集团竟然帮了这么一个大忙。 当然了,对那些离退休人员,就要由省政府来安排了,雷利集团不是慈善家,他们是不会背上这个包袱的。省政府也很清楚,只要有了国外的先进技术和先进的管理理念,新成立的华澳载重汽车集团,必将为全省gdp做出巨大的贡献,省里不仅不需要再向外掏钱,每年还会得到巨额的税收。 至于那些离退休人员的安置问题,利用雷利集团支付给省政府的收购资金也就足够了,企业改制最头疼的就是人员的安置,只要是把人员安置好了,其他的问题解决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谈判,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现在就等着举办一个签字仪式。 朱铭安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向七号首长作了汇报,虽然不知道朱铭安究竟和七号首长都讲了些什么,但也能看出朱铭安对金帅更加欣赏了。 “叙啊,这一次我们和雷利集团能够谈判成功,你可是立了一大功啊,七号首长听说这件事后也很高兴。” “呵呵,谢谢朱书记的表扬,这是我应该做的。” 朱铭安看了看金帅:“叙啊,我怎么看你不是很高兴啊。” 金帅叹了一口气:“朱书记,我这几天听到一些很不好的传言,让我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啊。” “你又听到什么传言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老婆是雷利集团的总裁,有人说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支持省政府以很低的价格把动力机械集团给卖了,我担心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留下后遗症的。” 朱铭安笑了:“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这个必要。第一,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是七号首长非常支持的,也是经过省委常委会批准的。第二,改制过程是透明的,不存在暗箱作。第三,改制是得到了动力机械集团广大工人支持的。” “我怕的就是有人说暗箱作,朱书记,我有个建议,能不能把这次谈判的情况,适当的对外公布一下,让群众知道,雷利集团不仅没有占国家的便宜,而且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否则的话,人言可畏啊。” “你提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会给宣传部布置这方面的任务,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啊?” 金帅摇了摇头笑了,笑得是那么阳光和灿烂。朱铭安心中一动,好像对金帅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竟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居功不自傲这可是很难得的。 三天后,山竹乘专机来到了河西,她这次是专程来参加由省政府举办的签字仪式。一个跨国企业的总裁来了,河西省这方面的接待规格自然要相应的提高,常委副省长赵德存亲自到机场迎接,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的。 “叙啊,你可不如你妻子啊。” “呵呵,我们两个在工作中是互不干涉,虽然她是雷利集团的总裁,但依然还是我的妻子,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要按我说呀,我自己来接她就可以了,哪里要劳动你的大驾。” “我怎么听着你的话里有些酸溜溜的,如果没有雷利集团,省政府还要继续背着动力机械集团那个大包袱,叙啊,这次你为我们河西省做了一件大好事。” “是不是好事还要听群众的反映。” 赵德存点了点头:“报纸和电视台这几天一直在宣传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事情,并公布了合同条款的一些内容,这样就消除了一些人心中的猜疑。我们办任何事情都要光明磊落,不能捂着盖着,听说这个主意还是你给朱书记出的,你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啊。” 当天晚上,河西省电视台在黄金时段播出了河西省委书记朱铭安、省长崔永泽,亲切会见雷利集团总裁玛丽女士的消息,第二天报纸也宣传报道了这件事情,一时间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奔走相告,工厂周围的小饭店里挤满了举杯庆贺群众。 当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知道雷利集团总裁,就是省委书记朱铭安秘书金帅的妻子时,大家这才明白这次的收购为什么会这么顺利,雷利集团为什么又付出了那么多不该付出的代价,原来是金帅起的作用。一时间金帅的名字在动力机械集团的工人中间传开了,这也算是金帅的一个意外收获了。 参加完了省委省政府举办的欢迎晚宴,山竹谢绝了接待处让她坐六号小楼的邀请,跟着金帅回到了他一直住在省委宾馆十七楼的房间,金帅说得对,在外面山竹是雷利集团的总裁,但在家里,山竹只是金帅的妻子。 “老公,这些天你辛苦了。” “呵呵,辛苦的是你,雷利集团多花了那么多的钱,你不会怪我吧?” “有舍才有得,其实我们也并没有亏,省政府批准了我们的规划,可以把闲置下来的四分厂和七分厂的土地用途进行改变,这样一来,我们就等于在市中心储存了几千亩土地,以后搞房地产形成的利润将远远超过我们付出的代价。” 金帅笑了:“李通在谈判当中把改变四分厂和七分厂土地用途作为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先决条件,实际上你们早就有了这个计划。” 山竹点了点头:“你以为我派到河西来的那些专家都是吃干饭的?他们的眼光可是贼着呢。” 金帅沉默了一下,脸上带上了一丝不慌不忙的微笑,这个笑容让山竹觉得很奇怪,心说老公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这个办法不错,但要想利用四分厂和七分厂的土地开发房地产的话,至少要等到三年之后。” “为什么?” “呵呵,看来你在澳洲待得久了,也受到了他们直线思维的影响。如果你现在就对那两块土地进行开发的话,不仅你们在老百姓当中的好形象会受到损坏,而且有可能还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冰雪聪明的山竹很快就明白了金帅的意思:“你是说等我们在省城站着了,大家把这件事情忘记之后,再对那两块土地进行开发。” 金帅点了点头:“官场里常说时机是不是成熟,这句话用在生意场上也是非常恰当的,政治和经济是不能分开的。” 签字仪式举行得很隆重,国家发改委和国资委也派来了代表,当山竹代表雷利集团和崔永泽在合同上签字的瞬间,摄像机的灯光就像雪片似的晃花了人们的眼睛。 朱铭安在签字仪式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随后国家发改委和国资委的代表也纷纷讲话,这些大佬们的讲话,除了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进行充分肯定之外,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和希望这几个字。所有人都知道动力机械集团已经浴火重生,河西省不仅甩掉了这个大包袱,而且又把雷利集团这个金凤凰给引来了。 当金帅陪着朱铭安走出会场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回过头看了看,徐丽微笑着冲他伸出了大拇指。 “金帅,你真棒。” 金帅笑了,现在看来是很风光,可是中间所经受的挫折又有谁知道呢?金帅这一刻觉得很有成就感。 今天八章爆发,还上月1200朵爆发的欠账,这几天微笑每天拼命码字,速度已经到了极限,实在是苦不堪言,兄弟姐妹们,你们手里的花和票哪,给微笑一点动力好吗? ( ) 043孙家太子 省委常委会认真总结了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经验,同时对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发改委副主任朱庆勇提出了表扬,会议还决定以省委和省政府的名义向中央作出报告。 向中央作报告,除了要说明这件事情的经过之外,还有一种要向中央邀功请赏的意思。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牵动着中央首长的心,前一任省委没有完成的任务由他们这一届当中完成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如果不向中央报告,那就是穿锦衣夜行了。 最重要的事情忙完了,朱铭安和金帅都觉得一身的轻松,除了参加一些必须要参加的会议之外,平日里朱铭安就待在办公室,认真研究着各地市党委和政府主要领导的情况。 换届选举已经从县级党委和政府开始了,这方面的工作由各地市党委负责,省委只是拿出一个指导意见就可以了,只有到了市一级党委和政府的选举,才是朱铭安最关心的。 金帅也知道朱铭安最关心的是什么,及时把听到和看到的整理成材料摆到朱铭安的案头,以供朱铭安进行参考。有人说,如果有了一个好秘书,可以在工作当中省不少的力气,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原来是办公室打来的:“金秘书,有一位从厩来的孙先生要求见朱书记。” 姓孙的?金帅突然想起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孙老的小儿子,那个贪得无厌、臭名昭著的孙家太子,也只有他才敢直接要求见朱铭安。 “你让他等一会,我看看朱书记有没有时间见他。” 放下电话,金帅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朱书记,办公室打来电话,有一位从厩来的孙先生要求见你。” 朱铭安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位孙先生,当金帅说出了那个大人物的名字时,朱铭安才恍然大悟:“你说的有这个可能,这样吧,你先下去看看,如果是他就带上来我见一见。” 金帅刚走出电梯口,就看到走廊上围着一群人,一个脸色苍白、眼圈发青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嚷嚷着:“你们马上把朱铭安给我叫下来,不要以为我们家老头子不在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看到金帅从电梯里出来,干部们闪开了,金帅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我是朱铭安书记的秘书金帅,请问您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一下金帅,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就是金帅?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听说你很有能耐,怎么,朱铭安不敢见我,派你来了?” “朱书记堂堂正正的什么人不敢见?不过他的工作很忙,也不是每个人想见都能见到的,如果你认为有这个资格,请你亮明身份,否则的话就请你离开,这里是河西省委,不是谁都可以来无理取闹的地方。” “你这个小秘书伶牙俐齿的,还确实有一套,我也不难为你这种小人物,你站稳当了,别让我的名字把你给吓倒了。” 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如此的狂妄,金帅此时已经断定,来人一定是孙家的太子孙仲江了,换了别人没有这么猖狂的。 自从发生了沙培亮在海疆省被抓那件事情之后,朱铭安就向金帅讲了孙仲江的一些情况,这个家伙仗着他老子的势力,一贯是胡作非为,在社会上混到二十多岁,才进了一所大学混了个文凭,毕业后进入国家部委机关,五年当中换了六个单位,到最后哪个单位听到他的名字都头疼。 当时他们家的老头子还在台上,下面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后来穆老爷子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就打电话给孙老让他管好孙仲江。当时孙老还以为穆老爷子是危言耸听,后来经过了解才发现,穆老爷子对他还是客气了,他这个小儿子闹得实在是不像话了。 孙老回到家里把孙仲江狠狠地训了一顿,把他禁足了三个月,可是从小就惯出来的坏毛病又岂能是禁足改过来的?最后孙老实在是没办法,与孙仲江达成了一个协议,只要是孙仲江不再惹事闹事,孙老就同意他下海去做生意。 当时正是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孙仲江打着他老子的旗号承包了一家进出口公司。那个年头国家实行的是价格双轨制,厩里像他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不用干别的只靠倒卖批文就能发大财。 短短的几年时间,孙仲江靠着这个捞到了巨额的财富,他的触角也渐渐伸向了大江南北,总之哪个地方有捞钱多和快的生意,就一定会有他的身影,而金帅的岳父沙培亮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他的。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国家的法律越来越健全了,取消了价格双轨制之后,孙仲江的生意也不好做了,这个时候他就瞄上了另外一个无本万利的生意,那就是后来生意场上常说的杀肥羊。 金帅在近海县工作的时候,他们县的县长徐飞被县委免职之后跑到厩,结果被一个高官的儿子骗得血本无归,就是遇到了一个杀肥羊的。 能够做成这种生意的必须要有一个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家里的地位非常高,即便是骗局被揭穿杀不成肥羊,也能够全身而退,顾忌到他们家的地位,谁也没有敢把这伙人怎么样的。 我们国家有些人就是这么滑稽,都想走捷径,都想攀高枝,这就正好给了那些杀肥羊的提供了巨大的市场,一小撮高官子弟仗着他们家的势力胡作非为,一些企业被骗得血本无归,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华夏自古就有贫不和富争、民不和官斗这句话,和那些听着就怵头的大人物家的孩子打官司,恐怕还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不敢打官司但并不代表那些上当受骗的生意人不出来说,而那些被杀了肥羊的又全是比较有名气的企业,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全都知道了,最后没有一个人再敢和孙仲江打交道了,他的名声也到了臭不可闻的地步。 虽然金帅不愿意带孙仲江去见朱铭安,可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接口,不管怎么说,人家老子的名头摆在那里,传出去对朱铭安的名声也不好。 “我们家老头子的名字在这个国家无人不晓,我也没有必要说给你们听,你只告诉朱铭安我孙仲江要见他就行了。” 孙仲江还以为金帅听了他的名字会马上点头哈腰的,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依然不卑不亢的微笑着,这可让孙仲江纳闷了,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就是一些比他大得多的官,听到孙仲江这三个字也没有不上赶着巴结的。 “噢,是孙仲江先生啊,你做的那些事情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对你的大名我如雷贯耳。既然你要求见朱书记,那请你的态度放端正一点,这里是河西省委不是你们的孙家大院,现在也不是过去了。” 孙仲江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也不是个傻瓜,怎么会听不出金帅是在讽刺他呢?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敢如此讲话,这不是找抽吗? “你他妈的敢和我这样讲话,信不信老子抽你。” 啪的一声,孙仲江的手没有打到金帅的脸上,却被金帅牢牢的抓住了,不要说像孙仲江这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就是一块石头也会被金帅捏碎了,这下子可有了孙仲江好受的了。 谢谢宏仁打赏作品100币、穆家三代打赏作品100币。 ( ) 044丢人现眼 孙仲江疼得鼻涕和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妈的,你敢打我?哎呦,疼死我了,快放手啊。” 真是个熊包,金帅暗暗的骂道:能惹不能撑的东西,德高望重的孙老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来?如果他地下有灵的话,看到今天这个样子,准得气得活了过来。 “你看到我打你了吗?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你要打我,我这是正当防卫,而且防卫的还没有过当。不要觉得你孙仲江这三个字就是什么金字招牌,在我眼里一分钱都不值。” 金帅松开了手,又递上了一张餐巾纸:“擦擦你的鼻子和眼泪,如果你想见朱书记就跟我走,否则就请你马上离开,别在这里给你老子丢人现眼。”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众训斥了一顿,孙仲江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可是忍不下也要忍,这里是河西省委,不是他撒泼的地方,既然打不过那就老老实实的跟着走吧。 打开了电梯门,孙仲江迟疑了一下才走了进去,刚才有那么多人在场还好说一点,现在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如果再被金帅收拾一顿,那可就惨了,没有第三者证明就是告状也没处告啊。 “放心吧,我不会再揍你的,”金帅看出了孙仲江的小心眼:“不管怎么说,我还得给孙老爷子留点面子。姓孙的,我现在是工作,咱们之间的过节等以后有时间我再和你算。” 孙仲江很清楚金帅所说的过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抓起了人家的岳父,这件事情恐怕没有任何人会无动于衷的。 走到了朱铭安的办公室,金帅停下了脚步:“你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一下,你要是敢乱来或者是在朱书记面前胡说八道,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孙仲江刚才也想过,见到朱铭安告金帅一状,可看到金帅恶狠狠的样子,他实在是没有这个胆量。金帅说得对,这里是河西省不是他们孙家大院,孙仲江现在也在后悔,这次来河西为什么没有把保镖带上。看来也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以后再想办法收拾他了。 孙仲江正在这里瞎琢磨着,金帅走了出来,看着孙仲江嘿嘿的笑了:“想明白了没有?想明白了就进去,可别忘了咱们刚才的约定,我这个人是说到一定做到的。” 孙仲江被雷住了,这小子哪里是个秘书啊,怎么比黑社会还要黑呢?朱铭安文质彬彬的怎么会让这个人当秘书? 看到孙仲江进来了,朱铭安站起来脸上带上了微笑:“呵呵,是仲江来了,快请坐,你可是稀客呀,怎么有时间跑到河西来了?” 看到孙仲江的手臂发青,朱铭安关切的问道:“你手臂是怎么了?” 孙仲江张了张嘴巴,看到金帅正站在朱铭安的后边恶狠狠的看着他,话到嘴边又变了一个说法:“呵呵,多谢朱书记关心,我的手臂这几天受了点风寒,让医生用火疗给我驱了驱毒。” 朱铭安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出孙仲江手臂上的伤是新的,绝不是什么受了风寒,即便是医生用火疗驱毒的话,也不会只黑那一圈啊,反正这家伙嘴里也没有几句实话,就信他这一回吧。 也幸亏朱铭安没有向其他的地方想,如果要是知道孙仲江手臂上的伤是金帅搞得,还不知道得有多吃惊呢,敢打孙家太子的人,恐怕除了金帅还没有第二个人。 孙仲江此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显得文质彬彬的和朱铭安聊着,金帅心里在暗暗的骂道,他奶奶的,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什么狗屁太子惹不起,我今天就是惹上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金帅给两个人冲上了茶,回到了秘书室,运起功力听着里面的动静,这倒不是说他担心孙仲江告黑状,主要是想知道孙仲江这次来河西又想搞什么坏点子。现在雷利集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的动静搞得这么大,孙仲江此时又来到了河西,也不能不让金帅格外小心。 “仲江,这次到河西来有什么事情吗?咱们都是世交,有什么话就直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 “朱书记,见你一次实在不容易啊,您的工作很忙,我也不想多打扰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听说雷利集团把动力机械集团收购了。” “是啊,这次也幸亏是雷利集团,否则的话,我们要想把这个大包袱甩掉还真不容易,怎么,你也有这个意思?” “没有没有,我从报纸上看到的,雷利集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可是一笔赔本的生意,也只有那些傻蛋才肯干。” 金帅忍不住的笑,也不知道谁才是傻蛋,如果孙仲江知道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之后,还有那两块地皮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讲了。 “这一次雷利集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他们确实是吃亏不小啊,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忍,但目前的形势也得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否则的话,我们就无法向三万多名产业工人和七万名离退休人员交代,看来也只能以后再慢慢补偿人家了。” 听到这里金帅暗暗的点头,朱铭安这个人还算是有良心,补不补偿是另一回事,能说出这种话来那就算是蛮不错的了。 金帅越想越高兴,他奶奶的,幸亏老神仙爷爷教给了自己天地聪的神功,现在才解开了第二盘残棋,就能达到这种水平,如果解开了第三盘,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 办公室那边又传来了说话声,金帅运起功力听了下去,最后他才搞明白孙仲江这次来河西是向动力机械集团要账的。 这可真是一件怪事,孙仲江铁公鸡的名号非常响亮,只要是钱到了他的口袋再让他拿出来可就难了,他什么时候肯借钱给别人了? “仲江啊,按照我们与雷利集团的协议,原来动力机械集团的一切债务全部由省政府负责偿还,你这两个亿也不是一笔小钱,我们还要等审计报告出来之后才能安排。” “朱书记,既然河西省政府负责动力机械集团的债务,那就请你们马上还给我,我手里有动力机械集团的欠条,这个官司打到哪里我都不怕。” 金帅以为朱铭安会发火,却没想到他依然在心平气和的解释着:“仲江啊,对于你这笔债务,我没有说不管,但必须要经过审计部门的审计,如果动力机械集团的帐上确实有这么一笔债务,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不行,我现在等着钱用,你们必须马上给我,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的河西省委省政府赖账不还的话,这个影响可就坏了。” “我刚才说过了,”金帅听出来了,朱铭安的话里也带上了火气:“如果经过审计,动力机械集团的账上确实有这么一笔债务,我们一定会认真解决的,但未经审计结束之前,单凭这么一张欠条,我们对这笔债务是不会进行处理的。” 听到这里,金帅知道应该到了出面的时候了,敲门走了进去:“朱书记,你和发改委领导见面的时候到了,是不是现在就请你过去?” 发改委?发改委什么时候来人了?朱铭安马上就明白了,金帅是用这个办法赶孙仲江走。 “呵呵”朱铭安向孙仲江伸出了手:“仲江啊,就这样吧,我还有个公务接待,审计结束之后,我会亲自给你打电话的。” “你……”孙仲江忽的一声站了起来,手指差点指到了朱铭安的鼻子上。 ( ) 045送客 金帅身影一晃,挡在了朱铭安的前面,也没见他动手,孙仲江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你竟然想对朱书记动手,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长不浊性。” 朱铭安看明白了,孙仲江手臂上的那块黑青有可能就是金帅搞的,看来两个人刚才已经交过一次手了。 此时孙仲江的鼻涕眼泪又流了出来,这也不能怪他怂包,任何一个人如果被一个老虎钳夹着,恐怕都会有这种表现的。 “叙,放开他,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客人呢?”朱铭安说着还朝金帅挤了挤眼,两个人朝夕相处这么久了,金帅哪里不明白朱铭安的意思。 “仲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话就慢慢说嘛,你怎么能对我动手呢?我听说去年你在山南省打过一个副省长,难道你今天还想打我这个省委书记吗?” 朱铭安直接就把打人的罪名扣在了孙仲江的头上,孙仲江心里那个气啊,他奶奶的,我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打省委书记啊,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一下子好了,不要说是两个亿要不回去,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了,中央知还能轻饶了自己吗? 孙仲江虽然狂妄,但心眼却非常灵活,如果朱铭安真的较起了真,他就甭想离开河西省了,最起码要在拘留所里待几天。如果老头子活着的时候还能保他,可现在老头子死了,人家就是不给面子,还确实是没有办法。 省委书记是一方封疆大吏,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在他的地盘上说出来话来没有任何人敢不听的,就是中央也得给他三分面子,更不用说像孙仲江这种过了气的太子了,老孙家势力再大又能怎么样?要知道,河西省可是老穆家的地盘。 “朱书记,我没有想和你动手……” “你没有想动手,刚才那是干什么?你也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呢?孙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朱铭安使了一个眼色,金帅笑嘻嘻的向孙仲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朱书记工作很忙,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要打电话让保卫处的人来了。” 孙仲江怨毒的目光看了看朱铭安:“姓朱的,你够了狠的,我今天认栽了,可不要忘了我手里还有动力机械集团写的欠条,如果你们不给我个交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走吧你！”金帅抓着孙仲江的手臂把他拖出了办公室,走进电梯之后,砰的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这一拳是替我岳父揍的你。” 孙仲江的身子立刻弓成一个虾米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等讲话又挨了一拳:“这一拳是我替朱书记揍得你,小子,你不是挺有能耐吗?以后想报仇的话尽管来找我,不过你最好让你的老子从地下爬出来。” 这两拳的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既让孙仲江觉得剧烈的疼痛,又查不出任何的伤来。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孙仲江即便是想告也没有任何证据,问题是河西省的公安机关会听他的吗? 走出了电梯,金帅叫过来办公室的几个工作人员:“你们把这个人给我送出去,告诉你们的主任,以后不准这个人再进省委的大门。” 回到办公室,朱铭安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帅:“你是不是又收拾了他一顿?” “呵呵,我只是让他长了长记性,我相信这小子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肯定会老实很多。” “你的胆子可是够了大的,竟然连孙仲江这个太子都敢打。” “我才不管什么太子不太子呢,只要是有人敢对你不利,我就要出手。” 金帅的话说得朱铭安心里热乎乎的,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吧。” 两个人相互看着,同时嘿嘿的笑了起来,朱铭安用手指虚点着金帅:“叙啊,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有一次得罪了顶层上司,那家伙竟然骂我,也被我揍了一顿。” “啊?你也会打人啊?” “呵呵,打人谁不会呀,不过后来因为这件事情我背上了一个处分,不过这个处分背的也值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骂我了。” “我明白了,您是想告诉我,如果要想有一个宽松的生存空间,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朱铭安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具体的情况要具体的对待,今天你打了孙仲江,他肯定会想办法报复的,在报复之前,他也要了解一下你的底细。现在官场里的消息很灵通,如果他要知道你是七号首长非常欣赏的人,恐怕他就未必有这个胆量了,这样就可以借他的嘴巴让好多人都知道你有背景。” 朱铭安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其他人知道了金帅有七号首长这个大后台,以后谁还敢暗地里整他呢?这样就会使金帅少了很多的麻烦,不过,从今往后金帅的脑门上就算是烙上了穆家的忧,他的敌人也只能是老穆家的敌人。 “在揍孙仲江之前我就把这一切都想好了,我今后只能向前走已经没有退路了。” 朱铭安笑了:“呵呵,行了,咱就不谈这件事情,你准备一下,明天和我去趟厩。” 朱铭安突然提出要去厩,把金帅给闹糊涂了,没听说过中央要召开什么会议呀,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个时候去厩干什么? 望着金帅的背影,朱铭安满意的笑了,如果说他原来对金帅还有一点点怀疑的话,那么通过今天这件事情他对金帅的怀疑已经彻底的消失了,金帅已经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都压到了朱铭安的身上,他甚至可以为朱铭安去做任何事情。 其实金帅自从见到七号首长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要靠上穆家,那就要死心塌地的,在官场里是不能脚踏两只船的。 这次回京,朱铭安没有让金帅通知任何人,两个人下了飞机就像普通的游客那样在机场打了一个车,这在一般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省委书记出行,安全保卫措施是非常严格的,还从来没有省委书记只带着一个秘书就四处乱跑的。 虽然金帅不知道朱铭安回厩有什么事情,但也能看出朱铭安这次回厩办的事情一定是非常机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按照朱铭安的指点,出租车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四合院门前停了下来,金帅认出来了,几年前他曾经跟李景林来过这里,朱铭安没有直接回他自己的家,而是来到了他们家老头子朱鹏峰的住处。 “叙啊,今天晚上你就不要跟着我了,你去搞辆车,明天早上九点钟来接我。” 朱铭安神神秘秘的样子彻底把金帅给搞糊涂了,回到厩不回家,跑到老头子这里来干什么?看来朱铭安这次回厩办的事情不仅很机密还很重要。 来到雷利集团下属的厩商贸进出口公司。雷利集团的总顾问、总裁的丈夫要用车那还不容易得很。商贸进出口公司的老外总经理,把公司最好的一辆奔驰给了金帅,当又要派司机开车的时候,却被金帅给拒绝了。 既然朱铭安这次是秘密回京,自然是不能让外人掺和进来了,如果真需要司机的话,河西省驻京办的司机有的是,还用麻烦这里? ( ) 046见老领导 坐了希尔顿大酒店,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衣服,金帅打开行李包取出了一个锦盒,开车来到了国务院第一生活区,既然朱铭安明天早上才让去接他,金帅自然要利用这段时间去拜访一下他的老领导汪洋了。 按响了门铃,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开了门:“你找谁?” “呵呵,我叫金帅,是从河西来的。” 小姑娘把门又重新关上了,过了一会门又被打开了,还没等见面里边就传出了汪洋的笑声:“呵呵,是叙来了。” “老领导你好。” “你小子怎么突然跑到厩来了?” “我是跟朱书记来的。” “朱铭安也来厩了?这件事情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金帅听出来了,汪洋知道朱铭安来厩的目的,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汪洋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具:“想喝茶自己泡,到这里就不要客气了。” 也只有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汪洋才会这样做,否则的话,他早就让保姆来泡茶了,这就说明汪洋已经把金帅当做自己家的人来看了。 “河西省这次在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问题上做得不错。” 动力机械集团改制成功的消息,现在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汪洋又是从河西省走出来的,自然是对这件事情非常关心,虽然他已经看到了河西省委省政府写给中央的报告,但那种官面文章远不如金帅讲得更实在一些。 听完了金帅的汇报,汪洋点了点头:“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牵动着高层的心,虞城海同志也因为第一次改制没有成功受到了中央的批评,一开始我也替铭安同志捏了一把汗,可是后来听说他把你调过去当了秘书,我就放心了。” “老领导过奖了,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啊,只不过是跑了跑腿而已。” 汪洋笑了:“你小子就不用在我面前谦虚了,我告诉你吧,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以前虞城海可是伤透了脑筋,第一次改制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主要是没有人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再加上有些人的干扰,所以才搞得不伦不类的。而你身后却站着雷利集团,只要是他们能够伸手,动力机械集团的问题也就好解决了。” 金帅郁闷了,敢情这些大佬们早就想到要利用自己这层关系,让雷利集团收购动力机械集团,一种被利用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可又一想,官场里不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吗?自己不也是心甘情愿的让他们利用吗? 汪洋好像也看出了金帅的心思:“叙啊,你也不用觉得心里不平衡,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从公事这方面来看,河西省委省政府顺利完成了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取得了一个巨大的政绩,省委省政府也因此甩掉了一个包袱。从私事这方面来讲,铭安同志会看不到你所做的这一切吗?现在你的资历还浅,目前也能这个样子,但这件事情却为你今后的仕途发展铺平的道路。” 两个人正聊着,汪洋的夫人柳亚梅回来了,看到金帅来了,柳亚梅的脸上笑得就像菊花般灿烂:“叙来了,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昨天晚上老汪还和我念叨你呢。” “呵呵,柳阿姨我也想你们呀,这不,刚把朱书记送回家,我就来了。” “朱铭安也回来了?”柳亚梅和汪洋相互看了看,同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很显然,这夫妻两个都知道朱铭安回来的目的,现在就是金帅不知道了。 “叙啊,原来我们还以为你和朱家有关系,却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七号首长。” “我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见到了七号首长……” 金帅有选择的把他见到七号首长的事情讲了一下,虽然汪洋一家对他都很不错,但金帅依然不能把全部的实情讲出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讲究内外有别。 听完了金帅的讲述,汪洋和柳亚梅的脑子里几乎同时闪出了前途无量这四个字,老穆家的势力如日中天,七号首长在今年秋季的换届选举中一定会成为三号的,虽然金帅现在的级别很低,但只要靠上老穆家,想进步还不是一件容易事,要知道七号首长是最喜欢提拔年轻干部的。 柳亚梅去和保姆准备晚饭了,汪洋和金帅又聊起了雷利集团在烽山市的投资情况,虽然汪洋已经离开烽山市了,但毕竟是在他担任烽山市委书记期间把雷利集团引进去。 “这一次中央给烽山市空降去了一位市委书记。” 这件事情金帅也听朱铭安讲过,但金帅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新任市委书记田勇究竟是何方神圣,金帅平静的看着汪洋,想听他下边会说些什么。 “田勇今年刚满四十岁,是上一任九号首长的小儿子,这个人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口碑也不错,老田家和老穆家的关系是合作大于对抗。” 汪洋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很不容易了,其实就是在暗示金帅,以后不要和田勇把关系搞僵了,一切要以上面的意思为准。 “最近这段时间,厩里可热闹了,”汪洋说闲话似的聊着:“七号首长对身边的人要求非常严格,即便是他两个儿子找女朋友的问题上也是如此。” 汪洋的话虽然不多,但金帅也明白了,金帅听朱铭安讲过他没有儿子,家里只有三个丫头,原来朱铭安之所以秘密回京,就是想和七号首长结为亲家呀。 虽然金帅没有见过七号首长的儿子,但他也能猜得出来,七号首长那么帅气,人家的儿子能差的了吗?大人物最喜欢搞政治联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高枝呢,朱铭安的目的能达到吗? “你这次来厩有没有想过要去见七号首长?” 金帅摇了摇头:“七号首长指示过,他会密切关注我的成长,没有必要的话,就不要去找他。” 汪洋点了点头:“既然七号首长有指示,我也认为你这次就不要去打扰他,叙啊,你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现在机会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亚梅频频往金帅的碗里夹菜,把金帅都搞得有些不好意思,直到柳亚梅说出了一句话,金帅才明白柳亚梅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了。 “叙啊,你小红妹妹这几年在澳洲读书,得到了你岳父很多的关照,和你夫人就像亲姐妹似的。前几天来电话说,等她拿到硕士学位之后,想到雷利集团去工作。” 看了看汪洋,正在微笑点头,看来他也是同意小红意见的,金帅有些纳闷,汪洋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什么不让她进入仕途呢? 金帅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柳亚梅笑了:“你小红妹妹很有主见,她不愿意走仕途这条路,我和你汪叔叔也支持她的选择。” 没等金帅说话,汪洋笑着说道:“叙啊,我们知道像雷利集团这种跨国企业招收员工都是非常严格的,没有能力也很难在里边站着,我们并不想利用你这个关系给小红特殊的关照,而只是想让雷利集团给她一个机会。”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金帅确实是不好推辞:“既然汪叔叔和柳阿姨支持小红妹妹的选择,我这个当哥哥的更要支持了,我会给山竹打电话讲这件事情的,毕竟咱们不是外人。” ( ) 047碰瓷 厩是华夏的首都,在过去就是天子脚下,在这个城市里,没有足够的实力是很难站着的,众多的国家部委机关,数不过来的大小衙门,不要说是像金帅这样的处级干部,就是部级官员也数不胜数。 为了不耽误去接朱铭安,金帅早早就开车出去了,他可不想因为路途不熟而耽误了时间。虽然已经知道朱铭安这次回来是办私事,但作为秘书为领导服务好是自己的职责,即便是金帅和朱铭安的关系再好,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当金帅的车就快开到朱鹏峰住的小院门前时,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朱铭安的声音:“叙啊,你不用来接我了,你轻易不来厩,今天就四处去转转吧,下午去东门饭店订个包厢,晚上我要宴请一个客人。” 金帅郁闷了,都开到这里了,朱铭安又不用车了,怎么不早说呢?郁闷归郁闷,但是省委书记的指示是必须要听的,既然朱铭安不用车了,不如去找李志。 就在金帅掉头的时候,从他后边开过来一辆车,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下子和金帅的车尾发生了剐蹭。 两男两女从车里钻了出来,指着金帅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你他妈的是怎么开的车?在这个地方你就能掉头?开了辆大奔就很牛吗?” 金帅满肚子的火没处撒,但确实是因为掉头占了别人的路,把别人的车碰了,挨几句骂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对不起,不小心把你的车碰了,你这么吵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静下心来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 “什么解决办法?拿钱呗。” “那好吧,你说要多少钱?” 两个男的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黄毛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看在你态度好的份上,哥们今天也不故意难为你了,拿两千块钱咱们各走各的路。” 两辆车只是刮了一下,送到修理厂去喷一下漆,估计也就花个两三百块钱,这两个家伙可真敢要,竟然要两千块钱。 算了,就权当破财免灾吧,厩这个地方水深着呢,如果不给钱再把事情闹大了,谁知道对方有什么背景啊,虽然金帅的背景比任何人都大,但因为这点小事难道还敢去麻烦七号首长吗? 掏出皮夹从里边数出了两千块钱递了过去:“这是赔给你们的两千块钱,我可以走了吧?” 黄毛把钱接了过去,用手指头在上面弹了弹吹了一声口哨,鄙夷的看了看金帅,嘴里吐出了“傻帽”两个字,然后上车扬长而去。 刚才一直在路边看热闹的两个老头走了过来:“小伙子,你今天是遇到碰瓷的了。” “碰瓷?”金帅不明白了:“什么叫碰瓷?” “呵呵,这个碰瓷是我们厩的方言,就是故意制造事端骗钱的。” 金帅明白了,敢情刚才是碰到了骗子,皇城根下天子脚下竟然有这种丑陋的现象,厩人可真是有能耐,连这种骗钱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这件事情又给了金帅一个教训,在这个社会上,不去招惹别人并不意味着就能太平,更要防备一些人来主动招惹你,而要避免这些碰瓷,唯有的办法就是你的实力比对方要大。 见到李志之后,金帅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一遍,李志也忍不住的笑了:“这也怪你,谁让你开着一辆好车出来呢?那些人贼得很,专门对一些好车下手,当然了,挂特殊牌照的好车,他们是不敢的。” 好长时间不见了,兄弟两个都有满肚子的话要讲,金帅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李志,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就没打算要孩子?” 李志苦笑了一下:“我倒是想啊,可文雅不同意,她说我们现在还年轻,要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如果有了孩子就会耽误很多事情,反正她的理由多的是,我说不过她也只好这个样子。” 金帅嘿嘿的笑了:“你还记得咱们在大学里整治那个刘老二吧?” 李志想了一下也笑了:“也就是你才能想出这个鬼点子来,不过你说的那个办法确实挺管用。” 至于金帅想的是什么鬼点子,也只有李志知道,一年之后,文雅真的给李志生了个大胖小子,不过她给儿子取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名叫漏儿,至于为什么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字,恐怕除了李志和文雅之外,就只有金帅知道了,当然了,这也是后话了。 在街上转了一天,看了看快到七点钟了,金帅来到了东门饭店,等了不到五分钟,一辆红旗轿车开了过来,朱铭安从车上下来了。 “叙啊,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您的客人什么时候到?” 朱铭安抬头看了看指着一辆奔驰:“他们来了。” 奔驰车上挂着山南省的牌照,金帅明白了,朱铭安今晚上见的人这个人,身份地位一定也不会低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白面书生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边和朱铭安握着手一边打量着站在后边的金帅,金帅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今天早上刚换的一套衣服,没有什么不对啊。 白面书生很客气向金帅伸出了手:“听说铭安同志有一个既聪明又帅气的秘书,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你一定是金帅吧?” 朱铭安在旁边笑道:“叙啊,这是我的老朋友山南省省长彭俊海同志。” 金帅听朱铭安说起过这个彭俊海,也是一位政治世家的后人,只不过他的老子死得早,家道已经中落了。金帅这才明白官场里所说的,省部级干部是生出来的这句话真是无比的正确,也不知道像自己这种无根无底的小人物,以后能不能也爬到他们这种高位,一时间金帅的信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彭省长好。” 给朱铭安和彭俊海安排好之后,金帅刚要走就被朱铭安给叫住了:“叙啊,又没有外人,就在这里一起吃吧。” 一般的情况下,省委书记有客人,秘书是不能陪着吃饭的,但是朱铭安有吩咐就另当别论了,这顿饭吃得很别扭,这倒不是因为金帅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而主要是在这两个大人物面前,心里有障碍而已。 “叙啊,听说你见过七号首长。” “呵呵,我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见到七号首长的。” 彭俊海点了点头:“你能够见到七号首长真是荣幸啊,不瞒你说,我这个当省长的要想见到七号首长也不容易。” 金帅知道彭俊海是想套他的实底,看了看朱铭安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这也是朱铭安想知道的问题。 “实在对不起彭省长,七号首长有指示,不允许我对任何人讲出和他的关系。”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多问了。” 金帅扒了两碗饭,又给朱铭安和彭俊海的杯子里倒满了酒:“二位领导慢用,我先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情就让服务员喊我一下。” 望着金帅的背影,彭俊海若有所思的问道:“老朱啊,你这个秘书不简单啊,口风很紧,原来我还以为你没有和我说实话,现在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他和七号首长是什么关系。” “这种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好,有些秘密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朱铭安说得对,有些秘密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更好一点,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金帅和七号首长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 ) 048什么关系 东门饭店的设计很有意思,每一层都有一个休息区,说是休息区其实就给那些大官显贵随从设置的地方。 金帅点上烟默默的吸着,他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彭俊海为什么会这么想知道自己与七号首长的关系呢? 金帅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曾经在网上看过,山南省的保障房建设出现了严重的质量事故,难道彭俊海这个大人物还要让自己这个小人物去替他在七号首长面前说情? 金帅有些想不明白了,人家一个堂堂的省长,又是政治世家的后人,要想见七号首长恐怕也用不着别人引荐吧?即便需要人引见,也不会看得上金帅着中小人物的。 难道他也有女儿想嫁给七号首长的儿子?如果这样的话,朱铭安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有些事情如果当时想不明白,就不如暂时放一放,总有想明白的那一天,这才叫顺势而为。 金帅虽然没有完全猜对,但也沾了一个边,彭俊海今天找朱铭安就是想让他出出面,找朱鹏峰给七号首长递个话。山南省保障房建设出现了质量事故,彭俊海这个当省长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确切的说,他是在代人受过,至于他想问了解金帅和七号首长的关系,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现在几乎所有的省部级干部都知道,七号首长的消息来源渠道非常广泛,对下面写来的报告也只作为一个参考,最主要的就是通过身边的改制人员来了解民间的反映。 一开始朱铭安还以为金帅是七号首长的远房亲戚,或者说他原来用过的警卫,可后来仔细研究了金帅的履历之后,他发现金帅和七号首长没有半点关系,可是既然没有关系的话,七号首长为什么又对金帅这么欣赏呢? 这也不能怪朱铭安多心,如果一件事情搞不明白的话,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有时候朱铭安甚至会想到,金帅是七号首长故意派到他身边去的,目的就是对朱铭安进一步的观察。 如果事情要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这就说明了两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个是朱铭安要被重用,所以七号首长才会派人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观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朱铭安要倒霉了,金帅就是七号首长派来监视他的。 可是又一想,如果七号首长真要这样做的话,那岂不是太幼稚了,凭他的政治智慧,他能做出这种蠢事来?可是,如果这也解释不通的话,那又怎么才能够解释得通呢?所以朱铭安心里现在只有纠结。 彭俊海是朱铭安这辈子最好的一个朋友了,两个人都出身于高干家庭,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虽然大学毕业之后没有在一起工作过,但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保持得不错,用厩的话来说就属于发小那一类的关系。 当朱铭安和彭俊海讲起金帅的事情的时候,彭俊海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才在这次吃饭的时候,想亲自打听一下金帅的底细,却没想到被人家以首长有指示为借口给挡了回来,这就更让他们的好奇心越发严重了。 “这个金帅真是一个谜啊,他到底和七号首长是什么关系呢?亲戚?部下?或者说……” “你别胡思乱想了,金帅的底细我都了解过,他的老家是江北省,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大学毕业之后和他的同学好友来了河西,考上了公务员,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河西省,七号首长虽然在河西省长大,但他们两个的年龄也对不上。” 两个人凑在一起足足分析了半个小时,也没闹明白金帅和七号首长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这倒不是说他们两个蠢,主要是因为他们对七号首长年轻时的工作经历太不了解了,确切的说,他们不知道七号首长也有一身非常高明的武功,如果要是知道这一点的话,说不定就会猜出一点什么来。 如今这个年代,人们都对武林门派失去兴趣了,也忘了除了政治派系之外,还有一个更能加强人之间关系的武林门派,所以他们想不出金帅和七号首长的关系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们省这次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闹得动静不小啊,看来你已经完成了七号首长交给你的任务,现在换届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是不是要离开河西省了?” 朱铭安摇了摇头:“这要看上面的意思,你也知道,要想从我们家老头子嘴里套出半个字来,也是非常难的,我昨天晚上侧面的问过他,他只告诉了我一句话,不要胡思乱想,一切听组织的。” 彭俊海大笑:“老头说的没错呀,就是要听组织的嘛,不过依我分析,你在河西省待不了很久,七号一瞪为三号,可是需要很大一部分人来帮他,你调到国家部委是肯定的。” “其实,不管是地方还是国家部委,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我现在在河西各方面的关系都理顺了,省委这边有景辉同志帮我,省政府那边有常务副省长赵德存,你可别小看了这个金帅,他也给我出了不少的点子,我现在都觉得有些离不开他了。” 彭俊海笑了笑:“有一个好的秘书,真是福气啊,我看出来了,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如果要是经受住了考验,这次回厩你完全可以带着他嘛。” “你说的不错,金帅这个小伙子确实很优秀,经过我的观察认为他是可以信赖的,如果他要愿意的话,我调到国家部委机关工作一定会带着他的,既然是个人才,我就要培养和使用。”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子,朱铭安突然问道:“你们省保障房建设当中出现的质量问题现在解决的怎么样了?” 彭俊海叹了一口气:“我这次是替人家背了口黑锅,我可和你不一样,有那么多人帮着你,身边还有一个好秘书给你出谋划策。这一次保障房的质量问题根本就不应该出,可是我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他奶奶的,我算是看出来了,省长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有了功劳是人家的,上面的板子打下来的时候,我却要替他们挨着。” 两个人是从小的好朋友,再加上又喝了几杯酒,彭俊海发起牢骚来就没完没了,这也不能说彭俊海没有水平,其实,高层里的情况也就是这个样子,堂堂的省长在省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天见到的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小人,真正的朋友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现在好容易碰到知心朋友了,能不把肚子里的苦水倒一倒吗?高级领导干部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比其他人善于装罢了。 坐在休息区的金帅已经吸了三支烟了,看了看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没有吃完饭,可是朱铭安不讲话他又不敢走,就只能等在这里。 既然闲的无聊,就不如给家人打电话了,刚掏出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原来是李志打来的:“帅子,你吃完饭了没有?” “呵呵,我是早吃完了,可是领导还没有吃完。” “唉,表面上看着你这个省委书记的秘书很风光,其实也不自由啊,如果结束得早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文雅的舅舅知道你来了,想和你聊聊。” 金帅的脑海里马上就出现了满脸大胡子倪双石的影子,这个家伙可是个消息灵通的人士,能够和他聊一聊也会得到不少内幕消息的。 ( ) 049有缘 饭虽然吃完了,但金帅还是没能马上和倪双石见上面,朱铭安和彭俊海突发奇想又要去喝茶。其实金帅也知道朱铭安并不是故意要把他拴在身边,恐怕还以为带着金帅出去转转,还是一桩好事呢。 这也难怪朱铭安会这么想,金帅在厩举目无亲,虽然认识七号首长,但七号首长是随便见到的吗?与其让金帅一个人待在酒店里,还不如带他出来四处转一转。 金帅开着车,在朱铭安的指点下,来到了皇城根下一座幽静的四合院,与其说这里是茶店,更不如说是一个私人休闲会所更恰当一下。 朱铭安和彭俊海在那喝茶聊天,金帅就跑去外面和茶艺秀讨教沏茶的技术,金帅长得年轻又帅气,嘴巴又会讲话,不一会就和茶艺秀混得很熟了。 “帅哥,你是干什么的?” “你看我像是干什么的?” “要说你是个老板呢,这么年轻又不像,说你是个当官的呢,可你又身穿一身名牌,再说了,老板和当官的谁会对沏茶那么感兴趣?所以啊,我估计你不是个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反正闲着没事,和茶艺秀磨磨牙也很有趣:“如果我是官二代和富二代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对我有想法啊?” 茶艺秀很大方,张口就给金帅来了一句:“你们这些人啊,既有钱又有闲,玩弄女孩子是你们的特长,新鲜事一过就会把女孩当做抹桌布一样丢掉,所以,我对你们这些人没兴趣。” 有人曾经说过,两座山碰在一起很难,而两个人碰在一起却很容易,两个人正说笑着,从外边走进了一男一女,金帅一看,愣住了,正是今天上午碰瓷那四个人当中的两个。 “是你?” 双方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那个男的向金帅伸出了手:“看来咱们两个还真有缘啊,认识一下,我叫东子,是这个茶店的老板。” “茶店老板?” “你很惊讶是吗?告诉你,我今天就是上街去寻开心的,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你,你给的两千块钱,我替你捐到青少年基金会去了,这是收据。既然你来到我的店里就是我的客人,今天消费免单,另外再奉送金卡一张,以后再来到这个店里,一律五折优惠。” 金帅又被雷住了,看这个茶店规模也不小,能在这个黄金地段拥有一个茶店,没有后台也是开不起来的,看了看那张捐款收据,绝对是真的,看来这家伙说是出去寻开心还是真的。 “小玉,去把我的大红袍沏上,我要和这个哥们聊聊。” 能喝得上大红袍的人,那就更不是个简单人物了,茶沏好之后金帅尝了尝,比朱铭安喝的茶还要好,金帅被雷住了,这个叫东子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哥们,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呵呵,你叫我帅子就可以了。” 旁边那个女孩笑了:“帅子?嗯,这两个字倒是很贴切,帅哥,你是干什么的?” 东子看了看金帅,一把就把坐在他旁边的女孩推到了金帅的怀里:“帅子,既然咱们又见面了,这就是缘分,为了补偿你的损失,今天晚上我把柳馨就送给你了。” 柳馨刚要说话,东子把脸一板:“别他妈的不识抬举啊,我东子说话一口唾沫一颗钉,别以为你演了两部戏,出了点小名气就了不起了,老子要想封杀你,易如反掌。”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东子,直到柳馨贴了上来,才反映过来:“呵呵,谢谢东哥的美意,不过我老婆正在酒店里等着我,你不是说咱们有缘吗?等下次吧。” 东子点了点头:“就冲你叫我一声东哥,今后我就罩着你了,有人如果敢找你的麻烦,你就说是大柳树下文东的兄弟就行了。” 金帅彻底明白了,这个柳东才是真正的官二代呢,而且家里的势力也绝对不会小。 朱铭安和彭俊海走了过来,看到金帅和柳东聊得很热乎,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 柳东指了指朱铭安和彭俊海:“你们是一起的?” “呵呵,是啊,这二位是我的老板。” 柳东点了点头:“明白了,单不用买了,走人。” 金帅满腹狐疑的跟着朱铭安和彭俊海走了出来,临上车的时候,彭俊海问道:“叙啊,你认识那个人?” “呵呵,我也是刚认识的,他说是大柳树下的文东。” 彭俊海点了点头:“叙啊,你这个人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呢,既然认识文东,以后就要好好的交往。” 金帅虽然不明白彭俊海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点了点头,在送朱铭安回家的路上,朱铭安忽然说道:“老彭说得对,你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你知道那个文东是谁吗?” 金帅摇了摇头:“不知道,可我能看出来这个人很有势力。” 朱铭安笑了:“这个茶店很少有人知道是谁开的,即便知道是谁开的,但也很少有人知道老板的背景,告诉你吧,这个文东是当今一号的外孙。” “啊?”金帅的手吓得一哆嗦,方向盘一晃,汽车就像水里的鱼,知道车子稳定了,才有时间说话:“一号的外孙?他怎么跑到这里来开茶店呢?” “很奇怪是吧?如今这些贵公子就喜欢胡闹,知道清朝有个荒唐王爷吗?那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榜样。这个茶店确切的说是文东开着玩的,说起来里边还有个小故事呢,以后有时间我会讲给你听的。刚才之所以说你运气好,是因为这个文东很少来这个茶店,有多少人想见他一面都见不上,而你今天一来却碰上了,又和他聊得很投机,这可是真有意思。” 说到这里朱铭安又是一阵大笑:“他有没有把身边的女人送给你啊?”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他想这么干来着,可是被我婉拒了。” 朱铭安仔细的瞅了瞅金帅:“你以为他是荒唐吗?实际上,他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如果你今天晚上真的把那个女人带走了,那以后可就有你的罪受了,所以,我现在不能说你运气好,而是你的运气非常好。” 金帅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立翅定,否则的话,后果还真是不敢设想,可是文东为什么要这样干呢?这些太子爷们的心思可真是不好猜啊。 “我明天上午要去见七号首长,你就不用来接我了,去买张机票,下午咱们就回河西。” 金帅点了点头:“如果有可能的话,帮我向七号首长问个好。” “我知道了,其实我也能猜出来,七号首长现在不可能见你,不过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了。” 尽管金帅聪明,但他也猜不透朱铭安这句话的意思,朱铭安怎么会知道七号首长现在不可能见他呢?又怎么知道这个机会不会太长了呢?难道朱铭安在暗示着什么? 把朱铭安送回家后,金帅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了酒店,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朱铭安这次回到厩为什么不回到他自己的家里,难道他的家庭真出现什么问题了?一号的外孙开那个茶店究竟是有什么用意?他那种人物是不会缺钱的,难道只是为了闹着玩?朱铭安说的那邪又是什么意思? 看了看表快十一点钟了,金帅突然想起忘了给李志打电话,如果要让倪双石等着,那可就太失礼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出了李志的声音:“帅子啊,你的老板终于把你放了。” “呵呵,对不起,我刚才忘了打电话。” “没关系,我和文雅的舅舅刚来到茶店,我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你现在就过来吧。” 看了看短信,金帅笑了,他刚从那个茶店出来,这又要回去,看来与那个文东还真是有缘啊。 ( ) 050神秘的茶店 跟随朱铭安和彭俊海来茶店的时候,金帅没有注意是怎么进去的,可这次一个人来了,进去的时候却遇到了点麻烦。 身穿旗袍的迎宾秀礼貌的拦住了金帅:“先生,我们这个茶店是私人性质的,不对外开放。” “可我二十分钟之前才刚从这里离开。” 迎宾秀打量了一下金帅:“请问你有贵宾卡吗?” 金帅想起来了,文东给过他一张卡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秀所说的贵宾卡,拿出来递到了迎宾秀的手上:“这是东哥给我的,不知道凭这个能不能进去。” “这个当然可以了,”迎宾秀甜甜的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欢迎您的光临。” 走进小院,金帅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每间茶室都亮着灯光,掏出手机打通了李志的电话:“李志,我已经来到茶店了,你们在哪间茶室啊?” “你已经来了?我和舅舅马上出去接你。” 没等金帅说话,李志就把电话挂断了,过了没有两分钟,就看到倪双石和李志急匆匆的朝大门口走去,金帅笑了,他们肯定以为自己还站在大门口。 “嗨,我在这呢。” 倪双石此时也看见了金帅,笑着迎了上来:“我以为你还在大门口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地方刚才我来过,东哥给了我一张卡。” 倪双石惊讶了:“你认识文东?” 当金帅讲到刚才在这里见过文东时,倪双石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似的看着金帅:“帅子,你可是真有福气,文东轻易不在这里露面,多少人想见他一面都见不到,而你第一次来竟然碰上了。” 这是今天晚上第三个人说金帅有福气了,金帅郁闷了,难道认识一个文东就这么重要吗? “呵呵,其实我也不是在这个茶室才认识的文东的,今天上午我们就认识了。” “你说什么?今天上午就认识了?” 金帅笑了笑,把今天早上去接朱铭安遇到碰瓷那件事说了一遍,倪双石听后大笑:“你说的我信,这就是文东喜欢做的事情。” 几个非常漂亮和时髦的女孩走了过来,和倪双石打着招呼,莺歌燕语香风阵阵,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到把金帅和李志给晾在了一边,看来倪双石也是这里的常客 走进茶室,里面的茶艺秀正是金帅第一次来时和他聊天的那位,看到金帅又回来了,而且和倪双石很熟悉,微微一怔然后又甜甜的笑了:“先生,怪不得文哥说你和我们这里有缘分呢。” “呵呵,缘分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实是存在的。” 茶艺秀点了点头,熟练地给金帅沏好了茶,然后退了出去。李志怔怔的看着金帅:“帅子,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比我强,你的人缘太好了,来这家茶室才第二次,就和这里的茶艺秀混得很熟了。” “我看你们今天晚上怎么都神神叨叨的,一开始说我认识文东是福气,这又扯到茶艺秀身上了。” “告诉你吧,可别小看这些茶艺秀,每一个都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从这里出去的影视明星可不在少数。” 虽然金帅很少看那惺皂剧,可并不代表他没有听说过演员的名字,听着从李志嘴里蹦出一个个红透了半边天的影视明星,金帅被雷住了。 “怪不得这里的茶艺秀都这么漂亮,原来是文东从电影学院招来的,可够有本事的。” 倪双石摇了摇头:“可不是文东招来的,是她们自觉自愿来的,到这里来当茶艺秀是没有工资的,就这样那些女学生还哭着喊着要来,你看到对面那个包厢吗?今天晚上又来了一位金牌导演,也不知道文东这次又推荐了谁。” 金帅有些明白了,茶室只是幌子,这里原来是一家经纪公司啊。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啊,既然这里是经纪公司,朱铭安和彭俊海又跑来干什么,难道他们来这里是想猎艳?可是从他们的举动上来看,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尽管金帅很聪明,但也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家茶店太神秘了。 几个人喝了一会茶,虽然知道倪双石今天晚上有事要谈,但他不说金帅也不会问,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一个习惯。 “你这次帮朱铭安办了一件大好事,过两天我要去你们河西采访。” 听到倪双石这句话之后,金帅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中央对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非常重视,准备大力宣传河西省的经验了。 没等金帅讲话,倪双石又说了一句让金帅非常震惊的话:“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中央准备把朱铭安调回厩工作。” 倪双石是个消息非常灵通的人,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那就绝对错不了。可是,朱铭安到河西省担任省委书记才半年多一点,按照惯例至少应该干一届,怎么又要调走呢? “朱书记为人正直,很有能力,又是朱鹏峰首长的儿子,想回厩工作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倪双石笑着摆了摆手:“看来你也和别人一样,也对这件事情有误解。其实,朱铭安调回厩并不是朱鹏峰运作的结果,而是七号首长点的将,知道吗?这一次换届选举,七号首长肯定会成为三号的。” 说到这里,倪双石突然问道:“听说七号首长接见过你。” 金帅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传到了倪双石的耳朵里,由此可见,这家伙的能量真是不小。 反正是都说了无数次了,金帅也不介意再和倪双石讲一遍,当然了,他讲的已经不是原版了,而是经过了删减的公开版,只不过说的次数多了,熟练程度已经让任何人都听不出里面有虚假成分了。 听完了金帅的话,倪双石好长时间都没有吱声,喝着茶皱着眉头思考着。金帅有些担心了,以为倪双石听出了他话里的破绽,像他这种高级记者,是最能够从细小的问题或者只言片语当中发现真相的。 “朱铭安这次调到国家部委工作,一定会把你带来的！” 谢天谢地,倪双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金帅放心了,刚才想好的一些说辞也用不着了。 “你就这么肯定?” “我的分析和判断一般是没有错的,你虽然在朱铭安身边工作时间并不长,但是已经得到了他的信任,这次动力机械集团改制成功,你虽然立了一大功,但也难免得罪一些人,朱铭安也是性情中人,为了保护和感谢你肯定会这样做的,再说了,你还有七号首长这层关系。” 李志笑了:“帅子,你调到厩之后,咱们又离得近了,正好我住的那个小区还有几栋别墅没有卖,明天我就去给你订一套。” 说起别墅来,金帅笑了,幸亏这一段时间山竹一直忙于澳洲总部的工作,没有在省城买别墅,否则的话又要折腾了。原来还和山竹说过给朱铭安当秘书之后,工作会稳定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还是稳定不下来,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今后到底哪里才是自己的家呢?难道注定这一辈子就要搬来搬去的? 倪双石放下了茶杯:“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在下面工作有下面的好处,来到厩也有在厩的难处。不过,我相信你,依你的能力是完全能够应付好的。我这次请你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介绍文东给你认识。既然你已经认识了,就一定和他搞好关系,对你今后可是有很大好处的。” 文东只是现任一号的外孙,又不是直系亲属,金帅实在是想不明白,认识文东会有什么好处。 “你现在是正处吧?如果朱铭安调到厩趁这个机会给你提一级,过上几年再把你放下去,哈哈,你可就是正厅了,响当当的一方诸侯。” 金帅摇了摇头:“不会那么快,我的资历不够,你听说过有不到三十岁的副厅级干部吗?” 倪双石大笑:“万事皆有可能,不要忘了你背后还站着即将要成为国务院总理的七号首长呢。” 李志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金帅:“帅子,我认为舅舅说的话是对的,你这么有能力,又认识了七号首长,朱铭安对你又这么信任,你进步一定不会慢了,等有朝一日你当上了大官,那个时候我李志可就有了炫耀的资本了。” ( ) 051十佳青年 金帅失眠了,这次来到厩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但听到的和遇到的那些事情足够他认真思考一阵子的了。 如果倪双石说的那件事情真能实现的话,确实不错,从地方到中央,完成了一个质的飞跃,也是多少干部梦寐以求的,而这一切都是老神仙爷爷的恩赐。 如果没有老神仙爷爷留下的那个锦囊,金帅不可能见到七号首长,也不可能担任朱铭安的秘书,正是由于牢牢的靠上了朱铭安,才有了今天这种局面,看来人这一生运气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刚参加工作那几年,金帅遇到的磨难也不少,可正是因为这些磨难才使他变得更加成熟了,用这些磨难作为台阶,一步步的走了上来,如果没有这些磨难,即便是再有运气,也未必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既然睡不着,金帅干脆就坐在地板上练起了功,半个小时后他觉得丹田发热,一股热流沿着经脉冲到了太阳穴。金帅觉得他练的这套内功又进了一步,只可惜这次来京忘了带棋子了,否则的话,此时有可能把第三盘残棋解开。 练了一会内功,金帅觉得身上黏糊糊的,用手一摸竟然黑乎乎的,这是怎么回事呢?练了这么多年的内功,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在热水里泡了一会,金帅在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自己的皮肤比以前更好了,原来肩膀上受伤留下的伤疤,也淡了不少,这个发现让金帅惊讶了,老神仙爷爷教给他的内功还有这个好处啊。 秋天是个美丽的季节,它的美丽,不在于秋高气爽气温宜人,更在于它是个收获的季节。 秋天,比春天更富有欣欣向荣的景象,比春天更富有绚丽的色彩,她象征着成熟,意味着丰收,给大自然带来了丰硕的果实,给包括人在内的众多生物赏赐了无数得以延续生命的食粮。放眼望天,天空分外晴朗,白云也绽露着灿烂的笑容。 在飞机上遇到了一对和蔼可亲的老年夫妇,通过交谈才知道这一对老人都是退下来的老教授,这次他们到河西是想去大山岛看一看,是不是像电视广告上说得那么美。 “老人家,你们就放心的去吧,我敢保证大山岛的实际景象比广告拍的还要美。” “那你们父子两个也是去大山岛?” 朱铭安看了看金帅苦笑了一下:“呵呵,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不是父子,只是同事。” “这怎么可能呢,你看看你们俩的鼻子和嘴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人老了就是喜欢唠叨,老太太一说就溜不住嘴,反正是旅途寂寞,就权当解闷吧。金帅瞅了瞅朱铭安,发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金帅吓了一跳,朱书记不会听了这个老太太的话,真要让自己给他当干儿子吧?难道高级干部还兴这一套? 回到办公室,给朱铭安沏上一杯茶,金帅来到了许竞文的办公室。从昨天下午开始,许竞文就给金帅打电话,一个劲的问朱书记到哪里去了,现在回来了总要给人家个解释吧。 “叙啊,你可回来了,朱书记回来了没有?” “呵呵,朱书记也回来了。” “叙啊,我可要批评你了,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跟着朱书记到处乱跑哪,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你能付的起这个责任吗?” 一进门就挨了一顿批,可是也不能说许竞文批评得不对,按照有关规定,省委书记外出的时候,应该有秘书长做出安排,没有打个招呼就走了,许竞文这两天还不知道得有多着急。 “我虚心接受秘书长的批评,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 听到金帅认错了,许竞文也没有再说下去,他很清楚金帅之所以没有报告,是朱书记不让他讲,既然平安回来了,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批评了,一旦把金帅给惹毛了,那可就糟糕了,一个连太子都敢打的人,还会怕谁呀。 “叙啊,既然你主动认错了,我就不再批评你了,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了,这两天我是急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本来头发就不多了,这一下子又掉了不少。” 金帅一听笑了:“秘书长,我还给你带了一样好东西,你等一会,我马上回去拿。” 回到秘书室,取出了一个锦盒,本来这个东西是应该送给汪洋的,可是汪洋又提出了他女儿的事情,金帅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现在正好拿出来再贿赂一下秘书长。 许竞文也在琢磨着,金帅会给自己带什么好东西来呢,这几天他和朱书记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等一会他来了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秘书长,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我一直想报答你,也没有这个机会。这一次我的老同学送给了我一个东西,我年轻力壮的也用不着这个,就拿来送给你了。” 许竞文迟疑的接过了金帅手里的锦盒,打开一看,立刻被惊呆了,显然也是个识货的人:“这是海狗鞭?这东西可是够了珍贵的,叙啊,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想朱书记比我更需要。” 许竞文嘴上说着让金帅拿回去,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如果许竟文知道金帅还有好几个这样的宝贝,还不知道得有多吃惊呢,金帅在大山岛当了两年岛主,想淘换一点这东西还不容易。 “呵呵,秘书长,你就别客气了,朱书记目前不需要这种东西,他的身体我会照顾好的。” 金帅心里在暗暗的嘀咕,他奶奶的,朱铭安的家庭关系搞得很不好,如果给他吃了这种东西那还了得?万一他再去找女人可怎么办啊,虽然有那么多愿意献身的,可也都是看准了省委书记手里的权力,一旦事情传出去,那可就糟糕了。 虽然高级干部有个把女人也算不了什么大问题,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是大意不得呀,一旦朱铭安调不回厩,那自己的前途岂不是也要受到影响?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收下了,叙啊,你请坐,咱们两个聊聊。” 堂堂的省委秘书长,正儿八经的副部级干部和金帅这个小秘书聊聊,这可真是有意思,不就是金帅送给他的这支海狗鞭起了作用吗?看来送礼价值不在多少,能够对了领导的心思才是最主要的。 “前几天中央下了一份文件,要求各省市推荐十佳青年,我准备这次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金帅一听吓了一跳,全国十佳青年这个荣誉可不小,就凭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能够格吗?即便是够格了金帅也不想当,一瞪了先进,可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要付出比旁人多出几倍的努力,再说了,省委书记的秘书如果被评为全国十佳青年,也难免会带来一些误解。 “谢谢秘书长,这个荣誉我不能要,确切的说我不敢要,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可担当不起这么高的荣誉。” 许竞文仔细的看了金帅,认为他不是在说假话,琢磨了一下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呵呵,全国十佳青年,三十几个省市区都会推荐人,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即便我们把你报上去也未必就能选上。不过,即便选不上也是一种荣誉嘛,这对你今后的进步也是很有好处的。” 金帅明白了,敢情这里边还有这么个道理,其实许竞文心里早就有数了,知道金帅选不上十佳青年。中央明文规定十佳青年要从基层挑选,首先这一条金帅就不够格,不过,只要把名字报上去了,就会引起中央领导的关注,许竞文说的也不错,这对金帅今后的进步是非常有好处的。 一个海狗鞭竟然能换来这么大的好处,这可是金帅没有想到的。 ( ) 052创收 好长时间没有和金帅联系的姜书坡,突然打来了电话:“金秘书,我是近海县的老姜啊,还记得我吧?” “呵呵,是老姜啊,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有空来省城我们喝一杯。” 听到金帅很热情,姜书坡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呵呵,谢谢你还能记得我老姜,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还是人家小何有福气,听说你把它调到省城当上分局的副局长了?” “是啊,小何这个人很有能力,又是正儿八经的警官大学高材生,正好道北市公安局局长说他们需要人,我就顺便提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成了。” “你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只要你顺便提一下,下面可就要当正事办了。” 金帅知道,姜书坡打这个电话来不仅仅是羡慕小何,而是由其他的事情要讲。现在的问题是,姜书坡羡慕就能羡慕得了吗?小何是警官大学的高材生,姜书坡只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副团级干部,文化程度勉强算得上初中。何书杰年轻正当年,而姜书坡早就过了提拔的年龄,羡慕小何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老姜,咱们是老朋友了,你给我打电话一定有事,只要不是太违反原则,我能够做到的就一定帮忙。” “那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金老弟,自从你离开近海县之后,我老姜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孟祥辉那家伙现在是处处打压我,你老哥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金帅奇怪了,孟祥辉是近海县的县委书记,而姜书坡是副县长,他怎么能对姜书坡进行打压呢?县委书记插手县政府的工作,手伸得也太长了一点。 “姜大哥,樊玉峰不是县长吗?孟祥辉怎么能干涉县政府的工作呢?” “唉,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你惹出来的,那帮日本间谍被抓起来之后,张副省长的儿子受到了牵连,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樊玉峰的儿子也卷进了这个案子。那段时间樊玉峰是四处托人,正好孟祥辉有个表哥在省国家安全局工作,通过这个关系,樊玉峰的儿子才没事了。现在他们两个人穿一条裤子还嫌肥,樊玉峰什么事都听孟祥辉的,我也看出来了,孟祥辉之所以要打压我,其实就是看中了我掌管着公安局的权力。” 金帅彻底明白了,这又是权力之争,如果姜书坡不兼任公安局长,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县长,孟祥辉也未必会这样对他。姜书坡那个驴脾气,金帅也领教过,想必他不听孟祥辉的招呼,孟祥辉才想把公安局给抓过来。其实,县委书记想掌握公安局也无可厚非,看来这件事情有可能是姜书坡做得不对在前。 “姜大哥,我们的原则是党指挥枪,只要你配合孟祥辉的工作,找他好好谈一谈不就行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以为是因为我不听孟祥辉的,所以他才收拾我,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你惹起来的。你还记得市里当时给近海县拨了一千多万块钱吧,这笔款是专门用于小王村群众的住宅建设和死的十七个人的抚恤的,当时孟祥辉把这笔钱挪用了,你和他定了个君子协定,年底以前把这笔钱全部补齐。” 这件事情金帅倒是记得很清楚,可是怎么又和姜书坡扯上关系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不是说钱已经都补助给小王村的群众了吗?” “现在孟祥辉不敢得罪你,但县财政又确实拿不出钱来,所以他就玩了一个手法,和小王村的群众讲,县里要分期分批的给他们补助和抚恤。现在安置房马上就要竣工了,老百姓要买房就到县里来要钱,可是这么大个窟窿孟祥辉一时也补不齐,所以就搞了一个创收活动。” 金帅郁闷了,上个月贺怀德来省里开会的时候,金帅见过他,当时贺怀德还说近海县搞的那个旅游度假村效益不错,近海县的财政也因此打了一个翻身仗,既然财政有钱,为什么群众的补助和抚恤还没有凑齐呢? “我前一段时间听烽山市的一位领导说过,金银滩旅游公司的经济效益非常好,近海县财政也因此有钱了。” “听他们胡吹,旅游度假村搞的确实不错,可也架不住孟祥辉胡折腾啊。你走之后,他就打着发展近海旅游事业的旗号,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拉来了一帮演员,说要拍什么电视剧,现在所有的钱都投入到里边去了,听说还从银行贷了不少款。” 金帅被雷住了,这个孟祥辉可是真敢折腾,竟然敢拍电视剧,这是一个小小的近海县能干的事情吗?如果电视剧拍了出来,一旦上边审查通不过,投入的钱就等于打水漂了。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着呢,他搞的那个创收活动实际上就是叫各部门敛钱,每个县直单位都有任务,而我们公安局的任务最为繁重。” 县财政一旦紧张了,一些领导干部不是想着如何发展经济,而是就琢磨一些歪门邪道,其实孟祥辉搞的这一套也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其他的地方早就用过这个办法了。看来正是因为姜书坡没有执行孟祥辉的指示,这才引起了他的不满,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孟祥辉这个做法可就有问题了。 金帅突然想起来了,朱铭安曾经讲过,有时间要到下边去看一看,也许这正是个好机会,只要是和秘书长商量一下,安排朱铭安去烽山市调研,到时再想办法把朱铭安拉去近海县,适当的敲打一下孟祥辉,也许他就会老实了。 “老姜啊,这几天你先不要和他顶着来,最近这段时间朱书记会去烽山市调研,到时候你等我电话就可以了。” 姜书坡大喜:“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听到这件事情不会袖手旁观的。” 放下电话之后,金帅想了一下,来到了许竞文的办公室,发现这老小子这几天变了不少,脸色红润,精神也好了许多,看来这家伙这些天也过上了性福生活。 见到金帅来了,许竞文的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叙来了,快请坐。” “秘书长,朱书记想到下面去看一看各地市换届选举的情况。” “最近这一段时间景辉书记一直在我省西北三市调研,指导那里的换届选举工作,如果朱书记想下去看看的话,我的意见是让他去东面吧。” 这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烽山市位于河西省的东面,这也正符合秘书长所做的安排,两个人商定好了朱铭安的出行安排,金帅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了姜书坡。 “老姜啊,刚才我去向秘书长汇报过了,今天是周五,下个周二朱书记去烽山市调研,时间暂定两天。” “谢谢你了金老弟,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是我老姜这辈子的福气,不过朱书记这次是到烽山市调研,他会来近海县吗?” 省委书记下去调研是要由省委办公厅进行安排的,只要到了地头上,具体到哪个地方去看一看,那就要由下边市里安排了。而他们的安排是一定要经过金帅同意的,只要是把一些无关紧要的视察地点去掉,再换上近海县不就一切都ok了吗? 姜书坡可真是一条筋,既然连这种事情都不懂。其实这也不能怪姜书坡,他一个转业干部又长期在基层工作,他怎么会知道上面这些猫腻呢,这就叫做隔行如隔山啊。 ( ) 053孤男寡女 从厩回来后,金帅发现朱铭安有些当甩手掌柜的意思,好多事情都不表态,即便是各个地市的换届选举工作,也交给了包景辉负责,联想到倪双石说的那邪,金帅就明白了,朱铭安调回厩工作是肯定的。 尽管朱铭安要准备离开河西了,但在中央的文件没有正式下达之前,分内的工作依然要干,周五这一天,金帅陪着朱铭安出席了五个会议,三个公务接待,又参加了河西省大学新建教研大楼的奠基仪式,这一天下来也是够了忙的。 回到办公室不一会,秘书一处送来了一大摞文件,这些文件大部分都是省委下属机构的请示和汇报,秘书长已经在上边签署了拟办意见。 金帅把这些文件分门别类的整理了一下,敲门走进了朱铭安的办公室:“朱书记,这是一处刚送来的。” 朱铭安放下了笔,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金帅:“叙啊,你坐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讲一下。” 金帅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两眼平视着朱铭安,等待着他的指示。 “明天就是周末了,有什么安排?” 金帅知道朱铭安所说的安排并不是指工作上的,可能是有什么私事,也许他又想去钓鱼? “明天是周末自然要休息了,朱书记,这一段时间您可是够了累的,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再去钓鱼?” 朱铭安笑了,他之所以喜欢金帅,就是因为金帅做什么事情都能对了他的心思。 “东郊旅游度假村搞了个药浴,你去过没有?听说效果还不错,如果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咱们就去泡泡。” “上次我和朱庆勇一起去过,那个地方不错,风景优美而且还很安静,听说药浴还可以治很多的病。” 朱铭安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也很难说得清楚,即便能治病也只是对关节和皮肤有好处,但不管怎么说泡一泡解一解乏的功效还是有的。” 看到朱铭安真想去了,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去安排。” 回到秘书室,金帅打通了何书杰的电:“书杰,在你的辖区内有家叫东郊旅游度假村的知不知道?” “我昨天还带人去那里检查过,怎么,今天晚上你想去潇洒走一回?” “呵呵,不是我想去,而是大老板要去,你现在马上去安排一下,订一个套间,就是两边有浴池,中间有休息室的那种。另外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要注意保密,大老板是个不喜欢张扬的人。” 听到大老板要去东郊旅游度假村,何书杰既兴奋又紧张,知道这是金帅给了他一个机会,否则的话,东郊公安分局有那么多的领导,为什么只找他呢?金哥就是金哥,有好事从来都想着自己的兄弟。 “金哥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安排好。” “呵呵,你办事我放心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刚放下电话,秘书一处的小郑又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金帅郁闷了,明天就是周末,怎么还有还这么多的文件,难道他们想把朱铭安给累死不成。 “小郑啊,怎么又送来这么多文件?” “金秘书,这些文件其实是应该由包书记批阅的,可他下去调研这么长时间了,下面催得又比较急,所以,二处就转给我们了。” “省委各位领导的工作都有分工,该谁负责的就要由谁负责,这些文件送给朱书记批,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包书记在下面调研就没办法了?马上派专人给包书记送过去,干工作要灵活一点,不要一根筋。” “其实我们也不想接收这些文件,可二处非要拿过来,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金帅心中一动,省委办公厅秘书一处负责协助朱书记的工作,二处则负责协助包书记的工作,二处的处长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金帅翻了翻这些文件,看到里面有一份北德市委写来的材料就明白了。二处的处长刘文强是北德市委书记钱有良的老部下,把这份材料给朱书记看才是主要的,其他的都是陪衬,看来钱有良也想在这次换届选举中有所作为了。 金帅挥了挥手:“凡事都按规矩来,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内部通话器响了,里面传出朱铭安声音:“下星期二我去烽山市调研,这几天你准备一下烽山市的资料,星期天上午送到我家里。” 金帅知道,朱铭安所说的资料不是别的,是指烽山市委和市政府主要领导的情况,看来朱铭安和包景辉已经有了默契,先下去摸摸底,然后再统一意见,反正他们两个都是一个派系的,朱铭安又要离开河西了,也不会因为人事的安排起什么纷争。 把朱铭安送回家,金帅又让司机黄伟高开车把他送到了省委大院,看到金帅把他那辆越野吉普车开了出来,黄伟高下车走到了金帅的车旁:“金秘书,如果朱书记晚上用车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 金帅笑了:“你怎么知道今晚上朱书记要用车呀?放心吧,没有人会抢你这个位置的。” 金帅半真半假的把黄伟高说得不好意思了:“呵呵,我是说如果,金秘书,我们都是为领导服务的,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工作。” 金帅看了看黄伟高:“小高啊,有些事情也确实不好说,我们是为领导服务的,但是更应该听从领导的指示,朱书记知道你有老婆孩子需要照顾,晚上不用你开车也是关心你,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黄伟高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默默地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虽然金帅刚才已经向他解释了,但心里依然还是不舒服,给领导开车本来是我的工作,为什么你这个当秘书的非要抢呢? 金帅没来之前,朱铭安对黄伟高非常信任,即便是晚上出门也会让他开车,可自从金帅来了之后,晚上朱铭安一次车也没有用过,这不能不让黄伟高郁闷。 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也能反映出一个问题来,领导身边的人都是为领导服务的,但是彼此之间争宠也是不可避免的。 其实黄伟高是误会了,如果朱铭安晚上参加的是公务接待,肯定要用他开的车,可是去东郊旅游度假村再带着他就不合适了。省委一号车的目标太明显了,被别人看到出现在旅游度假村,还不知道要被下面的干部议论什么呢,由此可见,官当得越大就越不自由,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看到金帅要留下吃饭,孟云云又多加了几个菜,菜上齐了之后,她自己也在朱铭安的对面坐了下来,看来孟云云陪朱铭安吃饭已经是习惯了,否则的话她不会坐的这么随意和自然。 孟云云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t恤,纤细的腰肢,仿佛要突破衣服束缚的玉峰,乌黑的头发很随意的盘在脑后,金帅突然发现,孟云云好像比刚来的时候漂亮了许多,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和朱铭安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会是一种什么情景? 看了看朱铭安,没有半点的不高兴,既然朱铭安都不反对,金帅又何必去做那个恶人呢。 反正朱铭安的家庭关系搞得很糟,现在有孟云云陪着他也是不错的,这年头领导干部和保姆搞出点什么风流事来也是很正常的,一男一女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晚上把门一关,谁又能说得清楚? ( ) 054玉观音 吃过晚饭,金帅和朱铭安走了出来,孟云云出来关大门的时候悄悄地说了一句话:“早点回来。” 虽然孟云云说话时的声音很小,别人是不会注意到的,但金帅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此刻已经断定,朱铭安和孟云云孤男寡女一个屋檐底下住着,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变化了。 “朱书记,孟云云的工作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孟云云是个不错的姑娘,手脚勤快也不多说话,特别是做的饭菜,我很满意。” 金帅笑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就好,她来了已经几个月了,如果你对她满意的话,是不是要给她加点工资?” “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 当金帅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何书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都安排好了,在贵妃厅。” 金帅打开车门,发现朱铭安戴上了一副墨镜,头上又扣上了那顶太阳帽。这个打扮如果在白天还可以,夜间可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朱书记,换上这副平光镜吧。” 朱铭安笑了:“呵呵,我疏忽了,晚上戴墨镜岂不是更引人注意。” 金帅郁闷了,这么大的领导,别看能够领导几千万老百姓,可在生活这方面实在是有些弱智,如果没有身边的工作人员,还不知道要出多少洋相呢。 贵妃厅装修得非常豪华,一进门除了一圈皮制沙发之外,家用电器是应有尽有,再靠近里面一点,就是一个大大的磨花玻璃幕墙,后边就是一左一右两个小门,各自通往一个单独的浴室。 如果是和其他的人,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就像上次金帅和朱庆勇来似的,两个人在一个池子里泡的就蛮好,可是省委书记来了,金帅自然是不能和他相见,总要给领导留一点体面嘛。 两个人在玻璃幕墙后面脱了衣服,换上纸内裤,手还没有触到门把上,门从里边被打开了,闪出来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庞。金帅没有回头,仔细的听着后面的动静,直到身后的门被重新关上了,金帅才松了一口气,朱铭安没有拒绝陪浴秀。 浴池里的水调节得恰到好处,身穿吊带衫超短裙的陪浴秀,蹲在浴池外给金帅按摩着头部,望着袅袅升起的水蒸气,金帅坏坏的笑了,朱铭安现在在干什么? “先生,要不要做一下全身的保健按摩?” “如果是正规的话就做一下,否则就不要麻烦了。” 陪浴秀嗤嗤的笑了:“先生,你可真有意思,什么叫做正规的,什么又是不正规?” 一句话把金帅说得脸有孝热,幸亏池子里的水温高,脸本来就是红的,否则还会更难堪。 看到金帅没有动,陪浴秀又说道:“放心吧,我们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按摩师,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 既然这样金帅就放心了,躺在按摩床上享受着秀的推拿,秀的手法确实很好,让金帅有需昏欲睡的感觉。 “先生,请您翻一下身。” 也许是室内的温度太高,也许是陪浴秀按摩时累的,金帅发现小姑娘脸红红的,非常可爱,此时金帅童心又起,开起了玩笑:“小妹妹,做你们这一行的不容易吧?有没有客人提出其他的要求啊?” 按摩秀叹了一口气:“几乎每个来的客人都会提出你这样的问题,难道你也认为我们这些人都不正经?告诉你吧,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困难,这里挣钱又多,谁会来干这种工作呢?” 虽然按摩秀没有直接回答金帅的问题,但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看来这个小姑娘还是很能坚守底线的,并不像一些人想像的那样,按摩秀都是鸡。 一个钟结束之后,金帅围上皂走了出来,对面的房门一响,朱铭安也满面红光的出来了,当金帅拿起放在柜子里的玉观音挂件要往脖子上戴的时候,突然觉得朱铭安的眼神有些不大对。 “你这个玉观音挂件是从哪里来的?能给我看看吗?” 金帅把挂件递给了朱铭安:“呵呵,这是我外公留给我的。” 朱铭安接过挂件,拿到灯光底下仔细的看了看,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呆呆的看着金帅,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书记,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快坐下喝杯水。” 喝到了一杯水之后,朱铭安感觉到有些舒服了,但是眼睛依然在直勾勾的看着金帅,他这个样子可是把金帅给吓坏了,难道陪浴秀的手法不对,按错了穴位? “叙啊,”谢天谢地,朱铭安终于开口讲话了,既然能够讲话,那就证明没有事了:“你外公是不是很会下棋?” “是啊,我外公可是个象棋高手,听说当年在厩还是国家象棋队的教练。” 朱铭安飞快的穿上了外套:“叙,咱们走。” 金帅很纳闷,也不知道朱铭安今天是怎么了,他怎么能知道外公很会下棋? 在车上朱铭安一句话也没讲,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玉观音挂件,他现在的心里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无比的震撼。 看到朱铭安这么快就回来了,孟云云给两个人端上了茶,刚要讲话就看到朱铭安摆了摆手:“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 朱铭安快步走回了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了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着玉观音挂件,当看到观音背后“铭玉为安”四个篆体小字的时候,双手禁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这件东西本来就是朱家的传家之宝,朱铭安是太熟悉了。当年他在江北省一个小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曾把它亲手交给一个叫金铃的女孩作为定情之物,虽然朱铭安和那个姑娘后来被朱鹏峰给生生的拆散了,但那个姑娘当时已经怀了朱铭安的孩子。 为了这件事情,朱铭安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父子两个足足有五六年时间都没有讲话,后来随着时间的久远,父子两个虽然说话了,但这件事情却成了朱铭安的一块心病。 虽然朱铭安成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但他的仕途之路却很顺利,在厩工作了没有几年,就被放到下边去当了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又过了几年,朱鹏峰又把他运作回了厩,到一个部委去工作,后来担任了副部长。 五年前朱铭安又去中原省担任省长,今年年初,才来到河西任省委书记,他的仕途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有朱鹏峰这个政治局委员兼中组部部长的老爸,想不顺利也不行啊。 俗话说有得必有失,尽管朱铭安的仕途很顺利,可是家庭关系却搞得一团糟,主要原因就在于他的老婆,不仅不把朱铭安放在眼里,而且还事事处处的拿捏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朱铭安之所以有今天这个成就,全是沾了老婆娘家的光。 想必是任何一个男人也忍受不了这种女人天天在耳边叨唠,后来朱铭安实在忍受不住了,再加上长期在外地工作也就很少回家了,夫妻两个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现在已经是不分居的分居了。 看到儿子的家庭很不幸福,朱鹏峰心里也很难过,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但现在木已成舟已经不能挽回了,再加上朱鹏峰现在也确实对他那个儿媳妇有意见,所以就更想为朱铭安做点什么。 谢谢好好好感打赏作品100币,穆家三代打赏作品100币。 ( ) 055认不认 朱家的祖传玉观音挂件在金帅手里,而金帅又说是他外公留给他的,这岂不就意味着金帅就是朱铭安和那个叫金铃的女孩生的。 朱铭安手捧着玉观音挂件,心里一遍一遍的喊着金铃的名字,思绪早就飞到了二十多年前,仿佛看到了金铃的笑脸。 如果金帅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可就太好了,他所做的一切朱铭安都看在眼里,也可以说金帅以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可是有一件事情又让朱铭安的心如同沉到了万丈深渊。金帅刚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李景林也以为金帅就是朱家的后代,利用组织机关干部鲜血的机会,偷偷拿到了金帅的血样,后来朱鹏峰派专人去美国进行了dna比对,结果发现朱铭安和金帅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这件事情幸亏当时知道的人很少,才没有闹出一个笑话来,如果金帅不是朱铭安的儿子,那为什么他手里会有这个玉观音挂件?难道金铃以后又嫁给了别人? 可是又一想,这是不可能的,按照金帅现在的年龄来看,正是朱铭安和金铃分别的时间,朱铭安有些想不明白了,看了看表,打通了厩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从里边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铭安,这么晚打回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爸爸,你还记得李景林曾经给我们找到孩子那件事情吗?” “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派专人把你们两个人的血样都送到了美国去做dna鉴定,结果发现你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 “爸爸,现在金帅是我的秘书,今天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他身上佩戴的玉观音挂件正是我们家的,那个挂件当年我亲手送给了金铃。” “你说什么?你没看错吧?” “现在我手里正拿着这个挂件,刚才我用放大镜看过了,挂件的背后刻着‘铭玉为安’四个篆体小字,你曾经告诉过我,这是我太祖爷爷亲手刻上去的。” “你再看一看,观音的两个耳朵上有什么?” 朱铭安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一下,观音的左耳朵上有一个天字,右耳朵上刻着一个聪字,如果不是朱鹏峰讲,朱铭安也不知道这个观音挂件上还有这个秘密。 “爸爸,我看到了,观音的两个耳朵上刻着‘天聪’两个字。”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过了很久朱鹏峰才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会错了,这确实是我们家的祖传之物,可为什么会在金帅的手里呢?如果他是我们家的后代,那为什么你们两个的dna又不相符呢?” 朱铭安想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美国三大权威机构的化验结果是不会错的,会不会李景林当年派人去取血样的时候搞错了?” 又过了好一会,朱鹏峰又说道:“你说的也有这个可能,我记得你当年告诉过我,你还给金铃留下了一本小红书。” 朱铭安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讲,有机会的时候你问问金帅,如果他还有这本小红书的话,那就可以说明李景林当年派的那个人拿错了他的血样。” 放下了电话,朱铭安又琢磨开了,飞机上那对老年夫妇说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金帅与他长得太像了,如果说这个玉挂件流落到市面上,被金帅的外公买到了,那就可以证明他和金帅没有关系,可如果金帅手里再有那本小红书,那就绝对不会错了,两样东西同时在一个不相干的人手里,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巧。 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朱铭安突然想起他把金帅还扔在客厅里,站起来做了几下深呼吸,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拿起挂件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只有金帅一个人在默默的看着书,看到朱铭安走了进来,金帅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色:“朱书记,时间不早了,你应该休息了。” “呵呵,你先坐一会。” 朱铭安把玉观音挂件递给了金帅:“叙啊,你说这个挂件是你上大学之前你外公给的,他还给你其他东西了吗?” 看着朱铭安期盼的目光,金帅心中一动,朱铭安不会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吧?如果不是怎么会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世呢?看到这个挂件之后又表现得这么反常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简直太狗血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外公就生病了,但他一直没有告诉我,我临走的时候,他送给了我三样东西,一样是我们金家那副用象牙雕刻而成祖传的象棋,还有一样就是这个玉观音挂件。” “那另一样是什么?” “另一样就是一本小红书了。” 朱铭安紧张的问道:“你看过这本小红书了没有,这本书现在还在不在?” “这是我外公给我留下来的纪念品,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随身带着,你说的那本小红书,上面印的是太祖文章里的片段。” 朱铭安觉得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端起茶来喝了几口,尽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小红书的扉页上写的什么字?” “上面只写了一个‘安’字,还有年月日,其他的就没有了。” 这个时候朱铭安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两样东西就可以证明,金帅就是他和金铃生的孩子,如果金帅只有那个玉观音挂件,这件事情还可以说是某种巧合,可那本小红书又怎么解释呢? “你外公有没有说玉观音挂件和小红书是怎么来的?” 金帅现在也猜出来了,眼前这个朱书记一定是他的父亲,这件事情五年以前曾经折腾过一次,现在又翻出来了。 金帅心里很纠结,如果朱铭安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要不要认他呢?如果认他,岂不是太便宜了这个人?如果不认他,金帅还确实不忍心伤害朱铭安,毕竟这几个月两个人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看着朱铭安急切的目光,金帅心中一软:“我外公说过,这个玉观音挂件和小红书都是我没有见过面的父亲留下的。” 朱铭安身子向后一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金帅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朱家的后代了。只要把两个人的血样再送去厩做一下dna鉴定,如果符合的话,那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了。 现在又一个问题出现了,根据对金帅的了解,朱铭安也相信金帅绝对不会去做什么dna鉴定的,即便是科学证明他是朱家的后代,金帅也不一定会认朱铭安这个父亲的。 朱铭安张了张嘴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实在是无法向金帅把这件事情挑明了。以金帅的脾气性格来看,一旦把关系挑明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结果的,与其两个人尴尬,还不如保持现状为好。 朱铭安现在也暗暗下了决心,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对待金帅,用水滴石穿的功夫去感化他,只要是用心,金帅就是块石头也会捂热的。 “叙啊,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反正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以后你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吧。” 金帅也不是傻瓜,他当然听出了朱铭安话里的意思,微笑着站了起来:“朱书记,您休息吧,我是你的秘书,你有什么事的话,请尽管吩咐。” 朱铭安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拒绝,快三十年的恩恩怨怨又岂能是一时半会就能化解的。金帅没有给朱铭安一个难看,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不小的面子。 望着金帅走出去的背影,朱铭安忍了好久的热泪终于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在这种场合下仅仅是眼泪就能代表他的悔恨吗? ( ) 056视察 已经是深秋季节了,公路两边的白杨树像是卸去了盔甲的老兵,无奈的站立在那里。枯黄的树叶飘落下来,好象是一只只蝴蝶在空中飞舞,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虽然寒霜降临,但山上的松树却还穿着碧绿的长袍,显得更加苍翠,蔚蓝色的天空,像一望无际平静的大海。 由四辆车组成的车队风驰电掣般的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驶入白马市境内,一辆等在路边挂着白马牌号的警车拉响了警笛,在省公安厅派出的警车前面开道,两辆黑色的奥迪车也加入到了车队当中。 手机铃声响了,是白马市市委书记倪迎新打来的:“金秘书,请问朱书记停不停车?” 听着倪迎新公鸭般的声音,金帅忍不住的想笑,这老家伙原来在东德市当市长,徐宗伟当了副省长之后,才从东德市调了过,现在正得意着哪。 有一次金帅刚想进电梯,觉得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接着就响起了非常刺耳的公鸭声,当时还把金帅吓了一跳,从那以后两个人就算认识了。 “呵呵,是倪书记啊,按照朱书记的行程安排,十二点之前要赶到烽山市,就不在白马市停了。” “金秘书,既然朱书记不在白马市停了,我就不留你了,听说你家就是禄祥县的,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讲一下。” “谢谢倪书记,有事情我一定会去麻烦你。” 收起电话,金帅对坐在后面的朱铭安笑了笑:“是白马市委书记倪迎新打来的。” 朱铭安点了点头:“先去烽山市,如果有时间的话,回来路过这里可以进去看看,老倪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黄伟高看了看金帅,他现在对金帅佩服得是五体投地,省委书记从来没有当着秘书面对一个市委书记进行评价的,能在金帅面前说出这种话来,那可真是不一般,金帅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得到省委书记如此高的信任。 金帅和黄伟高想的就不一样了,朱铭安之所以要夸奖倪迎新,其实就是在告诉金帅,倪迎新也是他朱铭安的人。 向倪迎新传达了朱书记的指示,电话里又传出了一阵公鸭的叫声,金帅只好把电话离得耳朵远一点,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刺激。 烽山市高速路出口排着一长溜的高级形车,贺怀德正带着四大班子的头头,抻着脖子排好队等在那里。为了朱铭安这次下来视察,贺怀德可是没少给金帅打电话,除了谈朱铭安行程安排的问题,问得最多的就是朱铭安喜欢吃什么。 对于贺怀德这个做法,金帅也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对,烽山市至今还没有市委书记,贺怀德要是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一番握手寒暄,众人重新上车,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到了海景大酒店的门前。已经十二点了,自然是要先吃饭,民以食为天嘛。 朱铭安被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簇拥着走进了电梯,金帅和剩下的干部只能等下一部电梯了。 刘新生笑眯眯的凑了过来:“金秘书,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下,朱书记看完高新技术开发区之后,能不能再顺路到东海造船看一看?” 金帅在招商局主持工作期间,刘新生对他一直很好,现在人家提出要求来了,金帅自然是不好抹了他的面子。一些企业喜欢用领导的照片做宣传,想必这也是东海造船提出来的要求。 金帅看了看行程安排:“朱书记在高新技术开发区调研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到居民新区也是半个小时,等一会我向朱书记汇报一下,从两个地方各挤出五分钟,十分钟应该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刘新生忙不迭的点头:“我马上就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谢谢你了金秘书。” 旁边的几个副市长看到眼前这一切,心里也是酸溜溜的,可是酸溜溜的也没有办法,谁让刘新生和金秘书的关系好呢。 背后响起了一声咳嗽声,金帅扭头一看,原来是他在海岛县工作时的县委书记,现在的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殷家庆。 “老领导你好,好久没有见你了,你还是这么神采奕奕。”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殷家庆的黑脸笑开了花,能够让省委书记的秘书称呼一声老领导,这得是多大的面子,除了我殷家庆之外,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呵呵,叙啊,自从听说你调到省委工作之后,我高兴得一连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你在海岛县工作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前途无量,看看,真叫我说准了不是?” 对于殷家庆这番做作,金帅是心知肚明,他是告诉四大班子的副手们,别看你们一个个牛皮哄哄的,可要论起和金帅的关系来,你们谁都比不上我。 电梯来了,又是一阵谦让,如果说有个级别高的在场还好办一点,可恰巧大家都是同级干部,让谁先走也不合适。 还是刘新生心眼灵活,先让殷家庆进去才解决了这个矛盾。金帅郁闷了,如果大家在争权夺利方面都像现在这么礼让那就好多了,官场里这恤规矩又是从什么时候,由谁兴起的呢? 下午的调研进行的很顺利,朱铭安先后看了几个地方都很满意,贺怀德高兴了,仿佛看到市委书记的宝座离他又近了。可是没等他高兴多久,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再也笑不起来了。 近海县县委书记孟祥辉正在县教育局开会,会议的内容就是教育系统创收的问题。正在他讲得起劲的时候,县委办公室曹副主任急匆匆的了进来,伏在孟祥辉的耳边急切的说:“孟书记,刚才市委办公室打来电话,省委朱书记要来我们县调研。” 孟祥辉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朱书记要来我们县调研?什么时间?” “市委办公室通知说五点钟朱书记就会到我们近海县。” 看了看已经三点半了,还有一个半小时,这怎么能来得及呢?可是来不及也要准备,省委书记到一个县里来调研,这可是给了一个天大的面子,不要说是反对了,就是敢表露出半点不满来,一旦被人捅上去,他这个县委书记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省委领导要来我们县调研,这是对我们县工作极大的支持和鼓励。下面我宣布散会,大家回去马上准备,虽然准备时间很短,但更能体现出我们近海县干部雷厉风行的良好工作作风。” 让孟祥辉郁闷的是,他刚从教育局出来就发现街道的主要路口,已经布置上了警卫。孟祥辉有些明白了,姜书坡已经提前知道了省委书记要来视察,否则的话他的动作不会这么快。 难道姜书坡一直在与金帅保持着联系?如果这样的话可就糟了,这次朱书记来视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个姜书坡太可恨了,知道朱书记要来调研,怎么不汇报,这个家伙太不像话了,以后找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整个近海县城忙得鸡飞狗跳的,当省委的车队开进县委大院的时候,那些干部们还在挥汗如雨的打扫着卫生,看了看表,还差十分钟才到五点,朱书记来近海县的时间又提前了,孟祥辉心里的气呀,都不知道向哪里出了。 看到车队开进了院子,近海县四大班子的头头也慌了神,飞快的跑到县委大楼前,总算在朱铭安下车之前排好了队。 ( ) 057打脸 “呵呵,怀德同志,”朱铭安下车后的第一句话,是对站在旁边的贺怀德说的:“你们近海县的干部很热爱劳动嘛。” 这句话绝对不是表扬,贺怀德狠狠的瞪了孟祥辉一眼,这块烂泥怎么就扶不上墙呢?已经事先通知你们了,怎么省委书记来了,还在这打扫卫生? 握手寒暄后,朱铭安没有马上进入县委办公大楼,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县委大院,他越是这个样子,孟祥辉就越忐忑,他不知道省委书记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近海县来调研,来调研的主题又是什么? 省委书记身边陪着的是市里的领导,孟祥辉想了想自己的身份,此时绝对没有勇气凑到跟前去的,一眼看到金帅正在和樊玉峰、姜书坡聊得正热闹,孟祥辉笑着挤了过去。 “呵呵,金秘书,这次你是衣锦还乡啊。” 金帅看了看孟祥辉:“衣锦还乡不敢,我这个小秘书哪能比得上你这个县委书记威风啊。” 金帅看也没看孟祥辉伸出来的手,转身对姜书坡说道:“老姜,警卫工作都安排好了吧?今天晚上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孟祥辉尴尬的陪着笑脸,县里四大班子的头头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金帅实际上等于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孟祥辉的脸。 官场里的人面子大于一切,金帅这样做算是和孟祥辉结下了仇,可这也不能怪金帅,谁让孟祥辉要打压他的老兄弟姜书坡呢,难道省委书记的秘书还会怕孟祥辉这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吗?他有再大的仇又敢吧金帅怎么样? “孟书记,领导们都进去了,你们就没有一个去带路的?像你们这种工作态度,我还是真没见过,是不是对朱书记来视察有什么不满啊?” 孟祥辉哭的心思都有,心说我的金大秘书,你千万不要这样讲话,刚才市长瞪了我一眼就够了吓人的,你这又给我扣上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我能戴得起吗? 孟祥辉现在绝对相信,这次朱书记突然来近海县调研,一定是金帅鼓动的,目的就是给姜书坡撑腰。 孟祥辉跑起来比兔子还要快,终于在领导要上楼的时候赶了过去,任光芬饶有兴趣的注视这一切,冲金帅点了点头:“金秘书,这次回来只看到樊县长和姜县长了,把我们这些人都忘了吧?” “哪能呢,我刚才在路上还在想,今天晚上一定要和任大姐多喝一杯,当然了,也不会忘了你们这些好朋友的。” 金帅这句话实际上就是挑明了他这次陪朱铭安来调研,对付的是孟祥辉一个人,和他们这些人没有半点关系。 在场的都是些人精,哪里会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大家说说笑笑的向楼上走去,孟祥辉这段时间搞得天怒人怨的,收拾他也是应该的。 众人刚在小会议室坐下不久,朱铭安在贺怀德和刘国华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一脸沮丧的孟祥辉,看样子这家伙刚才是挨了贺怀德的批了。 金帅看着孟祥辉也在暗暗发笑,贺怀德批他一顿还算轻的,如果等一会朱铭安再提出几个问题来,还不得把他吓死啊。反正是事先都给朱铭安拱好火了,就看他如何临场发挥了。 众目睽睽之下,金帅给朱铭安的杯子沏上了茶,又把笔记本摆好,顺手拧开了笔帽,这一切都做完了,才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领导来调研,当地的一把手第一个汇报工作,这是官场里的规矩。孟祥辉的汇报开始了,也许是太紧张的缘故,整个汇报磕磕巴巴的很不成样子,近海县四大班子的头头们纳闷了,孟祥辉的口才不是很好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孟祥辉汇报的时候,朱铭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时还在笔记本上写上几个字,就这很简单的举动,让孟祥辉的心里就更紧张了。 四大班子的工作终于汇报完了,朱铭安开始讲话了:“同志们,听了你们的汇报,总的来说还不错,我这次到近海县调研,主要是想看一看你们县金银滩旅游公司的情况,顺便再了解一下你们旅游强县的工作思路。” 朱铭安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道:“旅游强县这个思路本身并没有错,但要结合本地的实际情况,听说你们县请了一帮演员要拍什么电视剧,怎么县委书记同志刚才没有汇报呢?” 朱铭安说话的口气并不严厉,可是所有人听来犹如五雷轰顶。贺怀德和刘国华恶狠狠的盯着孟祥辉,如果目光也能杀人的话,孟祥辉恐怕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现在烽山市市委书记的人选一直没有定下来,贺怀德为了坐上这个宝座,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多次跑到省里去找他的老领导齐焕强,想通过这条线搭上朱铭安。这次朱铭安来烽山市调研,贺怀德就认为机会来了,和同样想坐上市长宝座的刘国华,为省委书记这次的视察做好了周密的准备。 本来以为在市里视察后就没事了,却没想到朱铭安又提出要到近海县来看一看,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朱铭安这次来视察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针对的是近海县,像这种情况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一定是金帅鼓动的。 对近海县的情况他们两个也不是不知道,总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情。如果近海县的电视剧能够拍摄成功,拨出后也能让烽山市出一个名嘛,所以两个人就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听到朱铭安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赞成,贺怀德和刘国华心里凉了半截。他们现在也忘了曾经默许近海县拍电视剧这件事,而是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孟祥辉的头上,认为是他惹出来的祸。 既然这是孟祥辉惹出来的事情,又让省委书记不满意了,贺怀德和刘国华自然是要把他当做替罪羊了。如果把孟祥辉收拾了,再向金帅解释一下,由他给朱书记做做工作,也许这件事情就会过去,即便是不能再进一步,起码也可以保住目前的位置。 官场里的人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前途,谁在这方面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把他给清除掉。现在贺怀德和刘国华都有了同样的念头,回去后立即召开市委常委会,把孟祥辉拿下去,绝对不能再让他胡搞了。 近海县的干部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很紧张的看着朱铭安,生怕省委书记再讲出更可怕的话来。 “怀德同志、国华同志,善于总结才是进步的阶梯,我们做的工作符不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要由人民群众说了算。” 朱铭安慢悠悠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在干部们的心中敲了一下。大家都听出来了,朱铭安不仅仅是对近海县的工作不满意,还有把这里树为一个典型的意思。他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暗示贺怀德和刘国华,让他们派出工作组对近海县的工作进行调查和总结,这样一来孟祥辉背着上面搞得那个创收活动可就彻底暴露了,他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姜书坡看了看朱铭安,又看了看金帅,心想金帅可是够了狠的,这哪里是来敲打孟祥辉啊,简直就是要置他于死地。幸亏金帅在近海县工作的时候和他搞的关系不错,否则的话,这次也要跟着孟祥辉一起倒霉了。 谢谢zhu634打赏作品100币、abc631230打赏作品588币。 ( ) 058拿下来 所有的人都知道孟祥辉完了,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就是市委书记惹得省委书记不高兴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很有意思,孟祥辉这个县委书记几乎被人晾在了一边,官场里就是这么现实,在兴旺的时候下面的人趋之如骛,可一旦失势了那就门庭冷落稀了。 看到金帅和樊玉峰、姜书坡、任光芬几个相谈甚欢,孟祥辉几次想走过去和金帅解释一下,但一想起金帅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实在是没法厚着脸皮过去。 把朱铭安送回了房间,又把贺怀德和刘国华请了进去,金帅给他们沏好了茶,关上门走了出来。好长时间没有回近海县了,自然是要和以前的老同事好好聊一聊,这次来近海本来就是打压孟祥辉的,只要是这个目的能够达到就可以了,与其他的人还是要搞好关系,任何时候都不能树敌过多。 孟祥辉正站在楼梯口,看到金帅过来了,急忙迎了上去:“金秘书,我想找你聊聊。” 金帅笑了:“好啊,既然想和我聊聊的话,干脆咱们就一块吧,老樊他们正在大堂等着我喝茶呢。” “我想单独和你聊聊,金秘书,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金帅停住了脚步:“误会?我和你能有什么误会?小王村的问题不是解决了吗?只要你能履行之前的诺言,我才没有闲心管你工作上的事情呢。” 金帅直接就点出了小王村的事情,这也是孟祥辉最担心的,本来在这件事上孟祥辉就来了个欺上瞒下,原来以为金帅在省城离得那么远,也未必会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人家不但放在心上了,还当做大事来办了。 “金秘书,实在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做的有些不妥,这也是因为咱们县财政太紧张了,小王村的补助和抚恤金只能分期分批的发放了。” 金帅大笑:“孟书记,你可真有意思,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小王村群众的补助和抚恤金你发不下去,却有钱拍什么电视剧,只要有钱,你想拍也没关系,毕竟你打的旗号还是冠冕堂皇的,可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搞这个创收,搞得天怒人怨的,你是否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有人能管你了?” “金秘书,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着要利用旅游发展近海县的经济。” 金帅摇了摇头:“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孟书记,你不要以为这次朱书记来视察是揭了你的短,其实他是在挽救你。省信访部门收到的近海县干部和群众的来信可是不少啊,企业方面的就更多了,甚至释委也收到了很多揭发你的材料,你想一想,如果朱书记不来,只是做一个批示的话,你会有什么结果呢?” 金帅说的很对,省委书记的工作那么忙,他怎么会注意到小悬海县的事情呢?只要是在群众的上访信件上做上了批示,孟祥辉是一定会被双规的,查不出问题来还好说一点,一旦查出问题来,可就要从严处理了,绝对不只是撤职那么简单。现在当官的屁股底下有几个是干净的?只要是想查就绝对会查出问题来的。 看到孟祥辉又要讲话了,金帅笑着摆了摆手:“你不要向我解释了,和我解释也没有用,我只是一个小秘书,也没有权力干涉近海县的工作。” 孟祥辉又是一愣,他确实说过金帅虽然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也没有什么用处这句话,却没想到,姜书坡把这件事情都讲了出去。 来到了茶座,近海县所有的县委常委和四大班子的头头几乎都在这里,看到金帅和这些人热情的握手,孟祥辉突然有了一种被边沿化了的感觉,连一贯和他关系不错的樊玉峰都对他不冷不热的。 有些事情只要做到就可以了,也不用多说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难道还能看不出眼前的形势来吗?金帅和大家聊着,无非就是近海县的风土人情,一句敏感的话也没有讲,越是这样,孟祥辉就越是如坐针毡,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下。 看了看表,金帅站了起来:“今天和大家聊得很愉快,有时间到省城给我打个电话,我一定好好的接待你们。我在近海县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里的山山水水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与同志们也结成了很深的友谊。贺市长和刘书记汇报快要结束了,我要上去看看。” 十几个人一起站了起来,把金帅送到了楼梯口,这一次金帅倒没给孟祥辉一个没脸,不仅和他握了握手,还和他笑了笑,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可以了,做得太过分了也不好,毕竟现场还有这么多近海县的干部,金帅也要照顾自己的影响。 看到金帅走了上去,樊玉峰扯了扯姜书坡的衣襟:“老姜啊,咱们一起出去散散步如何?” 十几个人三三两两的都走了,就留下了孟祥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就连他一直非常信任的县委办刘副主任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深秋季节的近海县天气已经很凉了,樊玉峰和姜书坡默默的走了一会,走到一座小桥上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书坡同志,这一段时间我对你的工作支持得不够,还要请你谅解。” “呵呵,樊县长不要客气,其实我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什么,这次就是我向金秘书告的状,咱们近海县不能再这样搞下去了,老百姓的怨气很深,搞不好就会引起大的动荡来,我们县的社会治安状况就会恶化,一钓现这种问题,我不好交代啊。” “是啊,这次创收活动搞得是天怒人怨,也怪我没有坚持原则,才引起了这种后果,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啊。” 姜书坡虽然是个武夫,但并不代表他傻,他也听出来了,樊玉峰是在探听口风,想听一听金帅对他有个什么看法。 “金秘书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更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现在我们县的换届选举才刚刚开始,他是担心我们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樊玉峰点了点头,虽然姜书坡没有明说,但他也能听懂,金帅对樊玉峰并没有什么坏看法,否则的话,他不会说出金帅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这句话来。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这一次朱书记来调研,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金帅已经得到了省委书记充分的信任,他发挥出来的能量是不容任何人小觑的。 与此同时,贺怀德和刘国华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从朱铭安刚才和他们的谈话当中就听出来了,省委对烽山市的工作不是太满意,主要的原因就在于近海县搞的这次创收。 “国华同志,朱书记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啊。” “是啊,这个孟祥辉搞得也确实不像话了,竟然在这种时候搞什么创收,这不是有意的制造混乱吗?” 贺怀德端起茶杯,想了想又放下了:“幸亏换届选举才刚刚开始,否则的话,我们可就被动了,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考虑近海县的领导班子了。” “我同意,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星期一我们先召开常委会讨论一下,早做出决定可以早一点争取主动。” 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孟祥辉被拿下来已经成为定局。 这几天拼命码字攒了几张稿子,准备明天爆发,希望今天的鲜花能够多一点,给微笑一点爆发的动力。 ( ) 059血缘关系 接到朱铭安的电话之后,朱鹏峰就处于深深的自责当中,他没想到朱家祖传的玉观音挂件竟然出现在金帅的身上,不仅如此,金帅还拥有朱铭安送给金铃的小红书。 如果只有玉观音挂件,可以说是某种巧合,可是两样东西都有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可是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如果金帅真的是朱家的后代,五年前的dna鉴定又是怎么一回事? 美国两大权威机构的鉴定是绝对不会错的,现在能够怀疑的就是当年李景林派人去瑞帅血样的时候搞错了,可是李景林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件事情即便是想查清楚恐怕也是很难的。 看了看腕上的表,正是美国上班时间,朱鹏峰打通了驻美大使唐中兴的电话:“中兴同志啊,有件事情我还要麻烦你。” 朱鹏峰很少给唐中兴打电话,唐中兴接到这个电话也感到有些意外,难道中央又要调整他的工作?否则,中组部部长朱鹏峰突然打电话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老领导,咱们之间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这次给你打电话是私事,你还记得五年前我派人送去了两份血样,委托你到美国三家权威机构做了一次dna鉴定吗?” 提起这件事情,唐中兴记得很清楚,后来回国的时候,他还专程去朱鹏峰的家里,两个人谈了一次。虽然他已经知道与朱家寻找后代有关系,但因为朱鹏峰当时要求他要绝对保密,所以以后他就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这件事来,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朱鹏峰今天又提起来是什么意思呢? “我记得这件事情,当时是我亲自安排人去办的,怎么,又出现什么新情况了?” 电话里传来了朱鹏峰长长的叹息声:“唉,当年我们找到了一个孩子,更方面的情况都表明,就是铭安失散多年的孩子,可是后来经过dna比对,证明他与我们家没有血缘关系。就在昨天,铭安不仅发现那个孩子有我们朱家祖传的玉观音挂件,还有铭安当年留给他母亲的一本小红书,所以我现在怀疑当年是不是搞错了。” “老领导,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年你派专人送来的血样,是我亲自安排人去做的鉴定。” “呵呵,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搞错了,而是怀疑取血样的时候出现了差错,我听说现在可以用毛发做dna了。” 唐中兴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再做一次dna比对,其实我们国内早就有这方面的技术了。” “我知道国内也有这方面的技术,可是我还想做得更稳妥一点,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这样也好,如果你采集到样本之后就派人送来吧。” 过了好长时间电话里才传出了朱鹏峰的声音:“谢谢你中兴同志,目前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随着一声咔嚓声,朱鹏峰那边的电话被挂上了,唐中兴笑着摇了摇头,难道血缘关系就这么重要吗?可是又一想到老朱家的情况,唐中兴又理解了。朱鹏峰就一个儿子,现在只有三个孙女,如果找到了孙子,也是老领导晚年生活的一个极大慰藉。 放下电话走进了客厅,老伴周慧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朱鹏峰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金帅真的是自己的亲孙子,此刻家里就不会这么冷清了。 “老朱啊,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呵呵,没有不舒服,刚才铭安打回电话来了,原来我们误认为是自己孙子的那孩子,手里有我们老朱家的玉观音挂件,还有铭安当时送给那个叫金铃女孩的小红书。” 周慧愣愣的看着朱鹏峰,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怎么会这么巧?去年我还听岳虹说那孩子现在是一个县的常务副县长,铭安怎么会认识他?” “那个孩子不简单啊,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认识了穆家的太子,后来铭安就把他调到了身边当秘书,铭安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这个情况。” 周慧一拍大腿:“我早就说过那孩子是我的亲孙子,可你当时非要去搞什么dna鉴定,现在有了那两件物证你总该放心了吧?” “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巧,如果说只有那个玉观音挂件,也许是铭安送给金铃,后来流传到世面上被金帅的外公得到了,可那本小红书毫无价值,金帅又怎么会一直带着身边,还说是他从没见过面的父亲留下来的呢?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李景林派人去取血样的时候搞错了。” 周慧想了一下:“那次搞dna鉴定,一开始就错了,没想到小李办事也这么冒失,如果他现在还活着,我非得打电话好好批评他。” “唉,人都死了,还批评他干什么?不管怎么说,那孩子也是他先发现的,虽然让那孩子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但总算是成长起来了,从这一方面来讲,李景林非但没错而且还有功。” “我们老朱家的孩子就要比别人强,百折不饶、勇于进取,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你当年的影子。如果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就是认了他也没有什么用处,老朱啊,这次听我的劝,不要再去搞什么dna鉴定了。” 朱鹏峰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想搞,你还记得当年我们要认那个孩子的时候,如雪是怎么表现的吗?不搞dna鉴定,就名不正言不顺,也说服不了她,即便是我们认了那孩子,以如雪那个脾气恐怕也很难和那孩子相处的。” 周慧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唉,你说如雪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这也怪我当年没有教育好她。” “这也不能全怪你一个人,要怪就怪当年那场史无前例的政治大运动,如果我们没有被抓进牛棚,对孩子疏于管教,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周慧点了点头:“唉,如果那孩子不认我们怎么办?” “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当年如玉曾经去河西墅过那个孩子,发现他的抵触情绪很强烈,后来李景林也打电话和我讲过,那孩子曾经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们。”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我们怎么办呢?” “我听铭安讲过,那孩子这一段时间在他身边表现得非常好,两个人有了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我想他现在的抵触情绪不会像当年那么强烈了,即便是他表面上不肯认我们,但与我们的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 “你不是说七号首长要把铭安调回厩来工作吗?” 朱鹏峰笑了:“是啊,这正是个好机会,把铭安调回厩的同时,可以把那孩子也同时调来,以后离得近了,铭安也可以经常把他带回家里来,只要是大家心知肚明,那层窗户纸不捅破也没什么关系。” “如果这样就太好了,我还有问题,那孩子不愿意跟铭安调回厩又怎么办呢?” 朱鹏峰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那孩子从小就失去父母,大学毕业之后跟着他的同学好友到了河西,他对家这个观念已经很淡漠了,到哪里去工作对他来讲都无所谓。我听说金帅的志向不小,一心一意想做大事,你想啊,他会放过这个机会吗?毕竟到厩工作相比较在下面而言,进步的机会要大得多。” 周慧也笑了:“你一辈子都看不起那些仗着家族势力爬起来的人,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会是另一种样子呢?” 朱鹏峰看了看周慧:“我是看不起那些人,但我的孙子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吗?” 今天是900朵鲜花的八章爆发,还欠上个月的一次爆发以后再还,希望书友们不要吝啬手里的花花和票票,给微笑一点码字的动力好不好?谢谢了！ ( ) 060安排 当天晚上朱鹏峰和周慧轮流给朱铭安打电话,三个人谈了很久,直到把一切都商量妥当了,朱鹏峰才上床休息。 这一晚上三个人都失眠了,朱铭安在想着他和金铃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而朱鹏峰却在为金帅的前途谋划着,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朱鹏峰突然发现老伴不知道去哪里了。 来到了客厅,看到周慧手里正捧着一摞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以至于朱鹏峰走进去了她都没有发现。 “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孙子的照片,你看看,这孩子长得多俊呀,这鼻子和嘴巴和铭安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你说当时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李景林会不会把血样给拿错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这些照片,即便金帅是我们的孙子,还要考虑他会不会认我们。” “你不是说过了吗,他表面上虽然不会认我们,可是与我们老朱家的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老朱啊,这孩子可是受了苦了,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朱鹏峰接过了老伴手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端详了起来,心里突然有一股冲动,他要马上见到金帅,亲耳听到他叫几声爷爷。 又想起如玉那次见到金帅回来后说的那邪,朱鹏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寻求自保,能活活的拆散铭安和金铃吗? 这可真是报应啊,拆散了铭安和金铃,不仅没有让铭安的生活幸福,而且还让他上背上了一个巨大的思想包袱,早知道这样,又何必当初呢? 朱鹏峰正在这里自责着,周慧走过来挨着他坐下:“老朱啊,你也不用自责了,我相信金帅是一个懂道理的孩子,只要是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我想他会原谅我们的。” “但愿如此。” “不管他原谅不原谅我们,我们都要把他当亲孙子来对待,这次的换届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既然七号首长已经答应了,就尽快把铭安调回厩,同时也要把金帅安排好,我现在恨不得明天就见到我们的孙子。” “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不过有些事情要慢慢来。我听铭安说过了,金帅现在是正处级,趁这个机会把他调回厩,安排一个副厅应该问题不大,我想七号首长也会支持我的。” “你说的对,听铭安说七号首长非常欣赏金帅,他又最喜欢提拔和使用年轻干部,这次换届选举真是个好机会。” 老两口又商量了很久很久,朱鹏峰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行了,该去休息了,过几天铭安会把金帅的发样带回来,再做一次dna比对,确认之后再考虑把他调回来的事情,还要说服如雪,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她了。” 周慧知道老伴头疼的是什么事情,朱如雪以前很少回家,最近这几个月回来的次数明显多了,但回来却不是为了看望他们老两口,而是为了她那位在财政部当司长的丈夫刘迎新提拔副部长的事情。 如果刘迎新确实有能力,按照他的资历也应该提拔一下,可刘迎新却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自工作以来,一直待在厩,既没有基层经验又缺乏管理能力,如果不是看着朱鹏峰的面子,上边早就把他调整到清水衙门去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朱鹏峰才没有答应,以至于和朱如雪的关系搞得很僵,如果她知道金帅是朱铭安的亲生儿子,年纪轻轻的又当上了副厅级干部,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作为政治局委员兼中组部部长,提拔起一个人担任副部长也并不算什么难事,他没法出面,完全可以让其他的副部长推荐嘛,在官场里混了一辈子,还能办不成这点小事? 现在朱鹏峰最头疼的就是七号首长那边,按照中央的部署,这一次七号首长一定会担任国务院总理的。根据政治制度改革方案,这一届的政府将由总理组阁,确切的说,各个部委不管是一把手还是副手,都必须由他点头,如果他不同意,谁说也没有用。 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朱鹏峰迷迷糊糊的睡了,在梦中金帅的一家回来了,他的儿子喊着太爷爷、太奶奶先跑了进来。正在朱鹏峰弯腰要抱的时候,朱如雪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对着金帅捅了过去。 “小帅快跑！” 朱鹏峰被吓醒了,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六点多了,叹了一口气披衣下床。刚才的梦境太可怕了,如果真的出现了姑侄相残这种事,又该如何是好呢? 每天的晨练是金帅从小就养成的雷打不动的习惯,当他锻炼完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被服务员收拾得干干净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到餐厅吃早餐的时候,碰到了楼层服务员:“小红,我的房间是你打扫的吧?以后就不要这样了,我自己打扫就可以了。” 小红笑了笑:“呵呵,昨天客房部经理批评过我们了,说我们太懒,连您住的房间都不打扫。金大秘,打扫房间是我们的工作,你不要拒绝好吗?您放心,你房间的东西我们不会乱动的,也绝对不会影响到你。” 既然小红都这样说了,金帅也实在是不好再拒绝,小红说的没错,打扫房间是她们的职责,如果不用她,领导批评还是件小事,再把她给辞退了可就不好了。 朱铭安掐着钟点走进了办公室,看到桌上的文件被金帅分门别类的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桌子的一角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朱铭安满意的笑了。 朱铭安现在绝对相信,以金帅的聪明劲早就猜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开始朱铭安还担心双方会有些尴尬,可谁知道,金帅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只不过从那之后,把朱铭安送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留下吃晚饭了。 金帅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朱书记,这些文件有几份比较急,我都放在最上面了。” “就放在这里吧,我等一下就看,叙啊,你昨天晚上怎么又没有留下吃饭?” “呵呵,家是一个用来休息的地方,看到你忙了一天很累,我要再留下吃饭就太不合适了,我一个人好对付,随便就可以填饱肚子。” “饭店的东西不卫生,最好还是不要在外边吃,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孟云云煮饭的时候不就多加一碗米吗?以后还是到家里去吃吧。” 朱铭安和金帅就像父子似地交谈着,此时已经没有了省委书记,也没有了秘书。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情况吧。” 虽然金帅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朱铭安知道金帅还有心结,而这个心结在短时间之内是很难解开的,水滴石瓷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省委秘书长许竞文敲门走了进来,看到朱铭安期盼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朱书记,今天早上打扫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金帅脱落的毛发。” 朱铭安点了点头:“叙的身体非常好,正值壮年毛发自然脱落得很少,慢慢来吧,总会碰到的。” 自从接受了秘密采集金帅毛发的任务之后,许竞文就感到很奇怪,朱书记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又有了收集秘书毛发的嗜好?可是他又不敢去问,就只好从侧面打听一下了。 ( ) 061本事 “朱书记,您要金帅的毛发有什么用啊?” 朱铭安看了许竞文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竞文同志,绛邑市由士利同志这几年来干得不错,咱们是不是应该给他加加担子了?” 由士利是许竞文的小舅子,在绛邑市担任市长差不多也有七年了,老市委书记年龄到线,这次换届选举就要退下来了。为了当上市委书记,由士利多次跑到许竞文的家里,最后许竞文被缠得实在没办法了,才答应条件合适的时候,在朱书记面前提一下。 朱铭安对这件事情一直没有表态,今天突然提出来了,许竞文明白了,朱铭安是在敲打他,确切的说是想和他做一笔交易,如果许竞文能够办好这件事情,那么朱铭安就会同意由士利当绛邑市的市委书记,如果办得不好,那就要另作考虑了。 用金帅的几根毛发就能换来一个市委书记,这笔买卖可是划算得很呀。由此也证明朱铭安对拿到金帅毛发这件事情是多么重视。许竞文突然想起“轻如鸿毛”这四个字,看来在省委书记的眼里,许竞文的小舅子和金帅的毛发差不多呀。 “朱书记,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办,请您放心,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朱铭安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痛快。 中午下班后,金帅像往常那样把朱铭安送回家,然后再回他的住处,刚下车,一个人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禄祥县李村镇党委书记魏天一。 “呵呵,魏书记什么时候来省城了?” “金秘书你好,惭愧啊,我现在已经不在李村镇工作了,两个月前被平调到县公路局当了个小局长。” 李村镇党委书记和公路局局长都属于正科级干部,也说不上是高升还是降级,只不过工作性质不同罢了,看来这是禄祥县换届选举之前就安排好的。 “到公路局担任局长也不错嘛,这几年禄祥县的公路建设搞得很好,通往北德市的高等级公路快要竣工了吧,把你调到公路局去,也算是给你加担子了。” 魏天一的胖脸笑得就像弥勒佛似的:“那是、那是,到哪个单位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金秘书,如果中午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吃顿便饭。” 看到金帅皱了皱眉头,魏天一的腰弯的更低了:“你放心,中午绝对不喝酒,我只是有些工作想顺便向你汇报一下。” 金帅笑了,县公路局局长和省委书记的秘书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虽然金帅的级别比魏天一要高,可是两个人又没有同属关系,汇报哪门子的工作?金帅知道魏天一一定有事要求他,所谓的汇报,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那好吧,咱们就到餐厅里随便吃一点。” 听到金帅答应了,魏天一咧着大嘴笑了,如果没有两个耳朵,非得咧到后脑勺上。 四菜一汤,外加一瓶饮料,两个人边吃边谈,魏天一拼命的拍着金帅的马屁,说他早就看出来了,金帅的前程远大,也幸亏这老小子的脑子好使,五年以前的事情他都翻腾出来了。 金帅被拍得实在受不了了:“魏局长,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魏天一从包里取出了一沓材料:“金秘书,这是我们公路局写的一份报告。” 金帅一愣,禄祥县公路局的报告,怎么不直接呈交市局啊,拿到这里来算怎么回事? “魏局长,按照规定,你们县公路局的报告应该呈给市公路局,如果市公路局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报到省公路局,你把报告交给我,第一,我不能帮你解决问题,第二,我也不可能把你们县公路局的报告给朱书记看。如果大家都这样做,非乱了套不可。” 听到金帅拒绝了,魏天一苦笑着收回了文件:“金秘书,我也是被的没有办法了,就只好来求您帮忙,否则的话,以后板子非得打到我屁股上。金秘书,你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念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帮帮我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帅确实不好再拒绝了,拿过报告看了看,金帅的脸立马就变了颜色。 今年年初,白马市通往北德市的高等级公路终于动工了,禄祥县境内总共有三十公里,现在公路已经基本竣工了,经县公路局的初步验收,居然没有一米是合格的,即便是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也绝对达不到高等级这个标准。 “不合格你们就不要验收嘛,你这个局长不签字,即便是以后出了事,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这个小官实在是太难了,不干工作吧,要挨批,干工作吧,挨的批更多。按照有关规定,高等级公路建设完工之后,要由县一级公路部门进行初步验收合格后,再由省市的专家进行最后的验收,可是禄祥县境内的公路都建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在验收报告上签字呢?如果我昧着良心签字,万一出点事,不要说上面饶不了我,就是禄祥县的父老乡亲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我淹死。” 金帅仔细的瞅了瞅魏天一,他发现魏天一虽然圆滑一点,在李村镇当镇委书记的时候,也捞了不少的好处,但总的来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他能想到责任和禄祥县的老百姓。 “市公路局是个什么态度。” “唉,就别提他们了,为了这件事情,市公路局的门槛都差点被我踏平了。他们说公路竣工之后,只要我们验收通过了,他们才会组织最后的验收。” “压力大,你一个人顶不住,可以向县委反映一下这个问题嘛。” “我也去向县委书记和县长汇报过了,可他们两个一直踢皮球,谁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 金帅敏锐的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不敢表态,有可能又牵扯到了哪个大人物。 “哪个单位承建的公路啊?” 魏天一暗暗的佩服金帅,这句话确实是问到了点子上,人家不愧是省委书记的秘书,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 “承建单位就是咱们省的飞虹路桥公司。” 金帅点了点头:“这家公司什么来头?” 尽管是在包厢里,魏天一依然四处看了看,吞吞吐吐的说道:“听说他们公司的老总就是张副省长的公子。” 金帅笑了:“你可别扯了,张副省长的公子现在还在国安局里蹲着呢,这怎么可能?” 魏天一有些急了:“金秘书,我说的是实话,张副省长一共有三个公子,被国安局抓起来的那个是老二,这个是老大。他们三兄弟一个人成立了一家公司,老大的公司专门修公路,老二的公司专门搞房地产,老三是搞实业的,其实就是把那徐要破产倒闭的国有企业收购之后,再包装一下卖出去。” 金帅明白了,张副省长这三个公子看来都是能人啊,三个人的生意全是权和钱的结合才能做到的,张副省长才是一个非常委的副省长,他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难道张副省长在上面也有后台?否则的话,他绝对不敢让三个儿子成立这样的公司,这年头修公路、搞房地产,不搞官商勾结是赚不了钱的,收购破产倒闭的国有企业,那就更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了。 ( ) 062准备 魏天一的这份报告,表面上是向市公路局反映公路建设中存在的质量问题,实际上却是一份重磅炸弹,尤其是在知道朱铭安即将要离开河西的情况下,更不能把这个炸弹给引爆了。 这份报告交到市公路局,肯定会被再踢回禄祥县公路局,交到省公路局也不妥当,因为张副省长分管的就是公路和交通这一块,公文旅行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要回到禄祥县去解决。 金帅现在有些为难了,如果张副省长真的在上面有后台,那就更要慎重了,搞不好这件事情就会牵连到一大批的干部,形成一个窝案可就麻烦大了,一旦中央过问这件事情,朱铭安这个省委书记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金帅虽然现在还不想认朱铭安这个父亲,但毕竟他是朱铭安的秘书,已经与朱铭安形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一旦朱铭安失势了,还有金帅这个当秘书的好吗?明白了这个道理,金帅自然是不会做出任何对朱铭安不利的事情。 魏天一眼巴巴的瞅着金帅,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唯有金帅才能帮他的忙,这倒不是说金帅和他的关系有多么好,关键是魏天一已经知道张副省长家的老二就是金帅送进大牢的,而张副省长的老大和老三也多次扬言要给金帅一个好看。 魏天一也绝对相信,张家兄弟讲的话一定会传到金帅的耳朵里,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逻辑,金帅是一定能够会出手的。 金帅杯子里的饮料已经喝完了,依然在下意识的端着,直到魏天一往他的杯子倒饮料的时候,才醒悟了过来:“呵呵,不好意思,我刚才想走神了。” 魏天一陪着笑脸:“金秘书工作忙事情多,如果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麻烦你的。” 金帅灵机一动,既然现在不能引爆这个炸弹,又不能不管这件事情,何不从另外一个方面想办法?。 “魏局长,你实事求是的告诉我,对你们县高等级公路建设的质量问题,你手里掌握的证据是不是充分?” “我敢向你保证,我的证据不仅掌握得非常充分,而且是铁的,谁来调查我都不怕。”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一淡腾出来,牵扯面绝对不会小了,现在正是换届选举期间,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地认真维护稳定的政治形势,我的意见是这件事情先暂时放一放,机会合适了,我会尽我的力量创造条件,把那徐账东西一锅端了。” “可我现在只有两周的时间了,如果在这期间,我不在验收报告上签字的话,我肯定会被他们整死的。金秘书,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当年金帅和李志成立物流公司的时候,魏天一也是帮过忙的,如果这个时候不出手的话,魏天一绝对会认为金帅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反正公路不合格暂时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魏天一手里掌握着证据,不如先把他保护起来,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和那徐蛋算总账。 想到这里,金帅笑了:“老魏啊,当年你给我和李志帮过忙,这份情我还记着呢,我问你,想不想离开禄祥县?” 魏天一高兴了:“只要是让我从苦海里跳出来,到哪里去都可以,金秘书,你给我帮了这个大忙,我老魏这一百多斤就算是卖给你了。” 金帅大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怎么听着就像黑社会似的。既然你愿意离开禄祥县,我就给你想想办法,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先稳住他们,调令一下马上就走,不过,手里的证据一定要保存好,以后还会有用处的。” 听到金帅的话,魏天一恨不得抱着金帅啃上两口,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一个星期之后,魏天一被调进了白马市委督察室担任了副主任,成了响当当的副处级干部,这个工作可是比担任县公路局局长要好多了。最为难得的是让市委书记倪迎新记住了魏天一这个人,金帅等于无意中给魏天一打开了上升的通道。 多年以后,金帅再见到魏天一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当然了,魏天一手里的那些证据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不仅张副省长本人黯然下台,就是他的大儿子也和一大批贪官被抓进了大牢。 这一件小事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别看领导身边的秘书级别不高,但是发挥的能量却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像金帅,与朱铭安是父子关系,要想提拔起一个干部来,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先后派人来河西省考察了魏华旭的情况,最后一致认为魏华旭不适合再继续留在领导岗位上,于是,中央作出了决定,把魏华旭继续留在河西省,到省政府担任调研员,虽然保留了他的副部级,但是权力却没有了,省政府有那么多的副省长,谁还能瞧得上魏华旭这个调研员呢? 老子完蛋了,魏丽这个当女儿的日子也就更不好过了,就在中央文件下达后不久,魏丽就悄悄的出国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半个月后,许竞文终于收集到了金帅的毛发,朱铭安也没有带金帅,一个人回到了厩,第二天朱鹏峰就安排办公室的刘主任,携带金帅和朱铭安的毛发样本踏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 河西省的换届选举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省委常委会在研究各地市领导班子的问题时,朱铭安基本上不表态,全部支持包景辉的意见。到了省委常委这一级的干部,几乎每个人都在厩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虽然大家都没有公开讲,但心里却很清楚,朱铭安离开河西的日子不远了。 “叙啊,有些应该由我批阅的文件可以适当的送给包书记。”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知道朱铭安是要做离开前的准备了,既然已经知道要调到厩工作,不如提前把工作交接一下,免得到时候因为工作量太大,让包景辉不适应。 在中央没有正式免去朱铭安省委书记之前,有些工作还是要做的,省委的工作大部分交给包景辉之后,朱铭安就轻松多了,经常让金帅开车和他四处去走一走看一看,两个人的关系因此也更加密切了。 虽然朱铭安和金帅都心知肚明,他们是父子关系,但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朱铭安在等待着时机,而今帅却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没有父亲也过了快三十年,这种日子也习惯了。 这不能不说是金帅聪明,因为他已经摸透了朱铭安的心思,老朱家今后一定会对金帅大力培养的,有这么一个关系,如果不好好利用那就太傻了。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参杂进朱铭安的家庭当中了,要知道,朱铭安的家庭关系处理得非常不好,金帅自然是不肯再惹这些麻烦了。 金帅想到倒是挺美,可是事态的发展能由他说了算吗?五年一次的两会在京召开了,朱铭安作为中央委员自然是要参加的,既然去厩开会,就要带着金帅了。 朱铭安带着金帅提前三天回到了厩,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回到朱鹏峰的住处,而是来到了河西省驻京办,坐了一号小楼,驻京办里有那么多人伺候着朱铭安,金帅自然也就清闲多了。 ( ) 063恩怨 等到驻京办的头头们离开之后,朱铭安把金帅叫到客厅:“叙啊,等一会你开车和我一起回家好吗?”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尽管金帅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他此时也不能说不同意,他现在还是朱铭安的秘书,领导的指示敢不听吗? “您回自己的家吗?” 朱铭安笑了笑:“两会马上就要召开了,我想去榆树胡同。” 榆树胡同是朱鹏峰住的地方,金帅松了一口气,去那里还好一点,只要是不去朱铭安的家就可以。 “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你把那个黑色旅行箱带上就行了,叙啊,我家的老头和老太太想见一见你。” 金帅点了点头:“我知道。” 金帅今天讲话很少,朱铭安也很清楚他心里还纠结着,此时自然也不好再讲下去了。只要是金帅答应了,到时候就只能随机应变,如果此时把他给惹毛了,他就是不去,朱铭安还真的不好向老头和老太太交代。 找到了驻京办主任,把那辆奔驰开了过来,金帅也没有进楼,而是站在外边默默地吸着烟。 “外公,实在对不起了,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而是我无法拒绝。妈妈,你能原谅我吗?那个人现在对我很好,更重要的是他能帮我实现自己的理想,你能教我怎么做吗?” 金帅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睛不由的湿润了,他觉得心里复杂极了。自从长大以后,金帅曾经多次想象过他以后见到亲生父亲时的情景,甚至还打算痛骂一顿那个负心混蛋,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种结果。 在朱铭安身边工作的这几个月,朱铭安的所作所为感动了金帅,特别是当朱铭安知道金帅就是他亲生儿子之后,对他就更好了,几乎是言听计从,让金帅确实再也恨不起来了。可是不恨并不代表着就接受了,也可以说,金帅在认不认朱铭安这个父亲的时候,还存在着心里障碍。 “叙啊,在想什么呢?” 背后响起了朱铭安的声音,金帅转回身来,定定的看着朱铭安:“朱书记,我知道你这次带我去榆树胡同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可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就是我,我们之间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是不会去榆树胡同的,甚至您可以马上让我回河西。” 朱铭安看了金帅好一阵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即便是这次金帅跟他去榆树胡同,也不会认朱家人的,看来水滴石穿的功夫还没有做到家。 “叙啊,我尊重你的意愿,有些事情是要靠时间来解决的,不管你认不认我们,但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永远割舍不断的,你心中对我的怨气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这一刻朱铭安也动了感情,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金帅默默的打开了车门,等朱铭安坐了进去,坐到驾驶座上等了好一会才发动了车。 来过几次路都熟了,当金帅开车进入小院那一刹那,心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紧张,朱铭安说得对,血缘关系是永远割舍不断的。 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要接过金帅手里的皮包时,朱铭安摆了摆手:“你们退下吧,让叙拿就可以了。” 朱鹏峰和周慧站在客厅的门口,当看到金帅的时候,朱鹏峰发现老伴的手抖动着,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 朱鹏峰轻轻的拍了怕老伴的手:“放松一点,不要紧张。” 朱铭安原来以为金帅来到后,两位老人能见一见金帅就可以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亲自迎了出来,在这个国家能够让他们两个一起迎接的人,可实在是不多了。 “爸爸、妈妈,这位就是金帅。” 金帅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位老人,很礼貌的鞠了一个躬:“首长好。” 周慧此时失去了矜持,上前一步抓着了金帅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阵,眼中的泪水禁不住的夺眶而出:“孩子,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金帅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微微一笑:“首长,天凉,还是回房间吧。” “好好,咱们家里坐。” 金帅察觉到老人拉着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心中一股热浪涌了上来,此时,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好像消失了似的。 客厅里安静极了,大家都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讲,可是没有一个先开口,如果在往常,早就有工作人员进来沏茶了,但今天没有,很显然朱鹏峰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 做了几下深呼吸,金帅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手脚麻利的沏好了茶,给三个人每人端上了一杯:“请首长喝茶。” 又是一阵沉默,朱鹏峰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孩子,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今天请你来家里就是想见一见。” 金帅端坐在沙发上,直视着朱鹏峰,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平静。 “孩子,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深深的自责,幸亏老天有眼,让我们又找到了你。” 金帅还是没有说话,他此刻正在看着茶几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那个英俊的男人显然就是朱铭安,而那个幸福的女人不用说也是金帅的母亲金铃,只不过金帅也是从照片上见过他的妈妈而已,幼时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金帅在看着照片,朱鹏峰就在一边解释着,无非就是那场史无前例政治大运动的残酷,他又如何在被无奈的情况下,拆散了朱铭安和金帅的母亲,造成了今天这种结果。 朱鹏峰说到最后,声音颤抖了,眼睛也湿润了,金帅也听出了老人深深的忏悔,周慧的眼里也流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而朱铭安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的耸动着。 金帅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首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外公和我母亲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他们也会原谅的。” 周慧刚才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听到金帅的话,一下子抱住了金帅:“我的孙子,爷爷和奶奶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的外公和母亲,孩子,你能原谅我们真是太好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坐在旁边的朱铭安也发出了压抑的哭声,金帅的泪水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多少年就盼望有一个家,今天终于实现了,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又是那么的突然。 “大家都不要难过了,小帅今天回来了,应该高兴才对。” 周慧擦了擦眼睛:“孩子,你能叫我一声奶奶吗?” 金帅犹豫了一下:“首长,我还没有准备好,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对、对、对,小帅说得对,我们要给他一点时间。” 保姆敲门走了进来:“首长,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朱鹏峰站了起来:“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小帅,走,我们去吃饭。” 虽然金帅没有喊出“奶奶”这两个字,但是在向餐厅走的路上,他却搀扶着周慧,尽到了孙子应该尽到的责任。朱鹏峰和朱铭安相视了一眼,又一起点了点头,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还能没有好的结果吗? 晚餐很丰盛,显然也是充分准备的,朱鹏峰举起了酒杯:“欢迎小帅回家,为我们一家人的团聚,干杯。” ( ) 064这个单位不错 吃过晚饭,朱鹏峰和朱铭安回书房了,周慧拉着金帅的手来到了客厅,祖孙二人终于有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小帅啊,你能和我说说你这些年的情况吗?” 金帅点了点头,把他从小到大的经历说了一遍,虽然金帅很年轻,但是经历的事情却很多,周慧随着金帅的讲诉,一会高兴一会难过,当然也流了不少的眼泪。 “小帅啊,奶奶没有想到你吃了这么多的苦,现在好了,从今往后,奶奶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你了。” 周慧接下来又把家里的情况向金帅介绍了一遍,朱家的第二代一共有三个人,除了朱铭安之外,再就是朱如雪和朱如玉两个女儿了。 第三代当中,除了金帅之外,还有他同父异母的三个妹妹,另外再就是大姑妈朱如雪家的三个表妹和二姑妈朱如玉家的两个表妹了,也就说,金帅是老朱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 对于朱铭安的家庭情况,周慧也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句,说朱铭安的夫妻关系不是很好。周慧这样说也是有目的的,她是在担心金帅听到朱铭安的家庭关系这么复杂,会被吓得再也不来了。 其实周慧也是多虑了,朱铭安的家庭关系再复杂和金帅没有半点关系,除了向上爬之外,金帅不需要朱家任何的帮助。朱铭安家的关系不要说复杂,就是很好,金帅也绝对不会参杂进去的,他能够在心里认了朱家这些人就算不错了,难道还要他去巴结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继母吗? 虽然金帅现在已经长大了,可是男孩子对继母的抵触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一种现象,再说了,是老朱家先对不起金帅的。 “小帅,你刚才说你也有儿子了,我不是当了太奶奶了吗?我太高兴了,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孙媳妇和重孙子接过来让我看看。” “他们现在都在澳洲,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周慧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铭安最近就要调回厩来工作了,想把你一起调来,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金帅也听出来了,周慧刚才想说出你爸爸这三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看来老太太在这方面还是很注意的,在金帅没有同意之前,她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其实金帅早就计划好了,如果这次朱铭安调回厩,他能跟着来最好,之所以不这么快认朱铭安这个父亲,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这层关系,一旦传了出去,影响可就不好了,对金帅今后的成长也是很不利的。 “我无所谓,到哪里去工作都可以。” “小帅,我希望你能调到厩来工作,我们好容易才把你找了回来,再也不想失去你了,如果你以后到厩工作,能经常回来看看我吗?” 金帅点了点头:“我会的。” 刚才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周慧就一直拉着金帅的手,现在干脆把另一只手又放了上去,好像一松手金帅就会飞了似的。 朱鹏峰和朱铭安谈完话走了进来,看到周慧和金帅聊得那么亲热,两个人会心的笑了。他们知道,金帅心中的防线就快要守不住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说出那两个神圣的字来。 “老朱啊,小帅已经同意调到厩来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小帅,刚才我和铭安商量过了,准备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呢?” 堂堂的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想把金帅安排到哪个单位去工作,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金帅意识到他以后不可能再留在朱铭安身边工作了。 其实这里边的道理也很容易想的明白,如果金帅再留在朱铭安身边工作,两个人有了这层关系,有些事情还确实是不好处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以后被人知道金帅是老朱家的后代,影响也是很坏的,谁见过儿子给老子当秘书的?可到别的单位工作那就无所谓了,不要说金帅很有工作能力,就是一个普通人,又有谁敢不给朱鹏峰面子呢。 “我工作上的事情,一切听从组织上的安排。” 朱鹏峰笑了:“小帅啊,这是在家里,就不要说这些官话了,以后随便点好吗?既然你已经原谅我们了,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金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原来在纪检部门工作过,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后来又到基层去锻炼了几年,搞经济也是一把好手,是不是从这两个方面来考虑一下你的工作安排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铭安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小帅的妻子是雷利集团的总裁,我的意见是不要让小帅再去搞经济工作了。” 朱铭安讲这句话实际上是在为金帅着想,如果再让金帅去搞经济工作,搞不好又会把雷利集团给扯进来。上次雷利集团在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问题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自然是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如玉在中纪委工作,小帅去那里也不太合适,不如去国务院纠风办吧,和中纪委纠风室是一个班子两块牌,有时也可以相护照应一下。小帅,你看怎么样?” 金帅也听说过国务院纠风办这个单位,但对它的具体职责并不是很清楚,听了朱鹏峰的话后,一时也没有表态。 朱鹏峰笑了笑:“铭安,你去我书房里,在书柜的第二格右面一摞文件里有一份关于纠风办的情况介绍,你拿来给小帅看看。” 文件很快被拿回来了,只有薄薄的两页纸,金帅认真的看了起来。越看越感到好奇,越看越感到有意思,没想到众多的国家机关当中还有这么一个单位,国务院纠风办的主要职责是:1、根据上级部署的纠风工作任务和同级政府的要求,研究制定本地区、本部门的纠风工作实式案,确定工作目标、任务、措施。 2、建立协调机制,加强与部门的联系和沟通,督促有关部门落实各自的纠风工作责任;协调共同承担纠风专项治理任务的各部门之间的工作关系,使其紧密配合、齐心协力完成任务。 3、开展调查研究,及时了解和掌握纠风工作中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独自或会同有关部门研究制定相应的政策规定。 4、对纠风工作进行监督检查和具体指导,帮助总结经验,查找工作中存在的漏洞和薄弱环节,及时查处不正之风案件。 5、向同级政府或上级纠风办及时反映纠风工作的进展情况,针对全局性、倾向性等重大问题,及时向同级政府和上级纠风办提出对策和建议。 就好像担心金帅不同意去似的,朱鹏峰笑着说道:“纠风办的工作非常重要,主要是协助国务院组织协调开展纠风专项治理工作;依法行使监察机关的检查权、调查权和处分权,纠正和查处不正之风;根据总理的授权,督促、检查、指导各地区、各部门的纠风工作,承担汇总和分析有关情况。” 这个单位的权力可是够了大的,并且还能够行使监察机关的检查权、调查权和处分权,直接向国务院负责。 “这个单位不错。” 朱鹏峰笑了:“既然你同意了,我就安排人去办这件事情,不过要等到两会结束,铭安调到厩之后你才能来” 此时的朱鹏峰哪里还有半点中组部部长的威严,其实他的心情也很容易理解,一个心存愧疚的老人好容易把亲孙子找回来了,而这个孙子又是他们家族第三代唯一的男丁,想必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的。 上午六更,还有两章下午再更,只不过鲜花长的不是太好。 ( ) 065设计 现在的谈话就比吃饭以前的气氛要好多了,金帅虽然表面上还没有承认自己是朱家的人,实际上内心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 不管怎么说,朱鹏峰已经做了深深地忏悔,承认了对不起金帅的外公和母亲,一个堂堂的副国级干部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实属不易。 除此之外,朱鹏峰又为金帅谋划好了一切,不管从哪方面讲,都让金帅再也恨不起来了,现在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难道就凭着玉观音挂件和小红书就能断定,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有点太草率了。 如果金帅知道朱铭安秘密得到了他的毛发,朱鹏峰又派专人去美国进行了第二次dna比对,他一定不会这样认为了,不过他的心里也肯定会不舒服的,有些事情是不能公开出来的,即便是一家人也同样如此。 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多了,金帅站了起来:“首长,时间不早了,你应该休息了。” 周慧急忙拉住了金帅的手:“小帅,你要到哪里去啊?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房间我早就替你收拾好了。” 朱鹏峰微笑着点头,朱铭安打了个哈欠嘟囔道:“这么晚了就不要开车回去了。” 金帅点了点头,周慧高兴的笑了:“跟我去看看你的房间,还缺什么东西,奶奶明天再去给你准备。” 虽然这是一个老式的四合院,但各个房间都经过了现代化的改造,金帅的房间在东厢房,虽然房间不是很大,只有三十多个平米,但所有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闻着里边淡淡的油漆味,金帅知道这个房间是最近才装修好的,看来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小帅,还满意吗?”周慧拉开了衣柜:“这是为你准备的换洗衣服。” 望着老人慈祥的目光,金帅心里一热,差一点就说出“奶奶”这两个字,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谢谢,让您费心了。” “瞧你这孩子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当奶奶的为孙子办点事情不是应该的吗?” 听了这暖心窝子的话,金帅的嘴唇蠕动着,周慧看着他的表情,安慰道:“我知道你想喊奶奶了,既然喊不出就不要喊了,奶奶会给你时间的。” 把周慧送回房间,金帅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浴衣躺在松软的床上,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如同做梦似的,让金帅觉得很不真实。 摸出手机,打通了澳洲的电话,里边传出了山竹柔柔的声音:“老公,到厩了吧?现在厩的天气凉了吧?记得一早一晚多穿点衣服。” “我今天下午到了厩。” “你去他们家了吗?” “我今天晚上就住在他们家。” 电话里停顿了一会,过了一会山竹又说道:“你认他们了吗?” “也说不上认或不认。” 山竹笑了:“你说的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我现在心情很复杂,虽然我知道他们是我的亲人,可我就是喊不出口来。” “老公,你曾经和我说过,你从小就羡慕拥有一个温暖的家,现在有家了,你可能一时还不习惯,时间长了也就好了。有些怨恨该放弃的就要放弃,毕竟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 “你说的我都懂,可当我要喊出‘爸爸’这两个字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外公说的话。” “我理解你的心情,明天就是周末了,要不要我带金海飞过去?有他在恐怕你会好一点。” “下个周一就是全国代表大会召开的日期了,这两天工作可能很忙,你就不要来回跑了。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朱铭安调回厩工作之后,我可能也要调过来。” “是吗?幸亏你今天晚上和我讲了这件事情,否则,我就要让刘丽娇明天去给我们买别墅了。” 说起别墅来,金帅不由的也笑了,在大山岛有一栋别墅,现在空在那里,在烽山市有一栋别墅,刘丽娇还没有处理掉,如果在省城再买一套,知道的是自己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炒房呢。 “是啊,我也没想到事情变化的会这么快,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四处漂泊。” “怎么会四处漂泊呢?你不是有家了吗?石头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爷爷和奶奶,他都问过我好多次了。” “这么说你同意我认他们了?” “干嘛不同意,有一个家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老公,听我说,不要再抻着了,凡事都要讲究顺其自然,你再不想认他们,难道就能否定这个事实吗?一个男子汉的目光要看得长远一点。” 金帅笑了,被老婆给教育了一番,不过山竹说的也对,再不承认自己是老朱家的后代,血缘关系能够割舍得断吗? 收起电话,金帅看了看表,坐在地板上练起了功,不一会又觉得丹田有股热气直冲太阳穴,而这种感觉比以前越来越强烈了。 金帅收起功力,坐在地板上默默的思索着,从刚才朱鹏峰讲的话可以听出,老爷子为他的仕途发展已经设计好了,让他去国务院纠风办工作,实际上就是为他打开了上升的通道。 国务院纠风办主任由监察部部长兼任,中纪委常委、监察部副部长和中纪委纠风室主任任国务院纠风办副主任,国务院纠风办下设综合组、机关组和地方组。各工作组的组长为正局(厅),副组长为副局(厅),这个单位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权力却非常大,用通俗的说法就是通天的单位。 现在国家纠风工作进入了新阶段,挂名纠风办主任的监察部正副部长基本就起个指导作用,使得纠风办的小组长有很大的工作自主权。更重要的是,纠风办的工作和各部委都有接触的机会,是金帅熟悉各部委、结识权要人物的绝佳位置。 由于纠风办工作的特殊性,在这个单位工作的干部年限一般都不会太长,过上个五六年就会调到其他地方去任职。如果是厅级局的干部,就会到国家部委机关和大型国有企业担任专职的纪检书记,所以说从这个部门出来的人升迁速度都非常快,当然了,也要根据工作能力和后台背景大不大来决定。 俗话说有利就有弊,因为纠风办隶属纪委系统,尤其是纠风办的职责范围比较广,会遇到很多棘手的问题,一旦处理不好,败走麦城,政治前途也就到此结束了。 当然了,这也都是在一般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情况,如果有了朱鹏峰做后台,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要说按照金帅的能力不会出现问题,即便是出现了问题,谁又能把金帅怎么样呢?大不了再到下边去当上几年官,缓和一下矛盾还会再回来的。 想到这里金帅笑了,老爷子虽然设计的这条道路很好,但也等于牢牢的把金帅绑到了他的身边,金帅只有靠着老朱家仕途才能一帆风顺,当然了,还有七号首长那层关系,但是相比较而言,还是老朱家更近一点。 现在的问题是,调到纠风办工作会安排个什么职位呢?副主任是不敢想,甚至组长也不能想,可不要忘了,副组长都是副厅级,远不是金帅这个正处级所能奢望的。 看来也只能去下边的小组当一个普通的组员了,说到底还是一个跑腿的角色,不过现在自己还不到三十岁,有了老朱家这个大靠山,进步的机会还不是一大把,金帅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 066融化 生物钟准时把金帅叫醒了,穿衣下床打开了房门,刚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厩的空气质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西厢房旁边还有一个角门,金帅推开门走了进去,原来是一片菜地,几十棵大白菜就像一个个襁褓中的小娃娃,乖乖的待在那里等人去抱。 看了看一边还有一块不大的空地,金帅活动了一下身子,练起了武功,也许是练得太投入了,连朱鹏峰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都没有看到。 “好,这套武功没有花架子,简单而又实用。” 金帅收起了功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您见笑了。” 朱鹏峰微笑着摆了摆手:“虽然我不懂武功,但我也能看出一点门道来,你和电视上武术表演的那些武林高手练得武功不一样。以前李景林和我讲过,说你一个人打跑了几十个小混混,当时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你有这个能力。” “呵呵,其实当时我也是拼命了,否则的话,我和李书记都要死在那里。” “拼命这两个字说得好,干任何事情只要用心了,就一定能做好。” 朱鹏峰端详了一下地上的大白菜,又把上边困着的草绳紧了紧,金帅有些奇怪了,这是干什么呢? 朱鹏峰好像也看出了金帅不懂,呵呵的笑了:“不懂是吧?虽然大白菜已经长成个了,但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加强管理,只有把它扎紧了,心才能长得结实,老百姓叫捂心。” 金帅看到朱鹏峰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看来老爷子的话里有话呀,金帅郁闷了,和这些大人物谈话忒累,是不是去国务院纠风办工作也是这个样子? 外面响起了周慧的声音:“我说到处找不着你们,原来你们跑到这里来了。老朱啊,小帅才刚回家,你不和他好好聊聊天,把他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呵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来的时候,小帅已经在这里练功了,铭安起来了没有?” “起来了。” “我看他的身体最近几年也不是太好,缺乏锻炼呀,以后让小帅教他几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钱都没了,还去革什么命?” 早饭很丰盛,既有牛奶和面包,还有小米粥和大馒头,另外还有几个窝窝头。金帅奇怪了,现在这个年代谁还啃窝窝头啊,不要说是像朱鹏峰这种高干了,就是老百姓也没有人吃了。 金帅想错了,其实看着是窝窝头,可是材质却不一样,当他尝了一个才知道,窝窝头太好吃了,吃到嘴里入口即化,满嘴的栗子香味。 两大碗小米粥外加一个大馒头,金帅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既然吃开了,还装什么斯文呢? 周慧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片面包,笑眯眯的看着金帅,慈祥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金帅。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金帅走到车边擦起车来,周慧点了点头:“小帅一直都是那么勤快吗?” “小帅这孩子虽然很聪明,有时候也喜欢玩弄一些衅谋,但是心地善良,很讲情义,只要是他把你当自己人了,就会敞开心扉毫不保留的展示自己。” 朱鹏峰点了点头,接过了保姆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心地善良是好的,讲情义也是好的,但我还是担心他不会隐瞒自己,搞不好会吃亏的。” 朱铭安笑了:“你是因为不了解小帅,所以你才会这样讲,其实小帅的心机一点也不少,有时候他给我出的一些点子还是很管用的。” 周慧想了一下,突然问道:“现在还是王跃中兼任纠风办主任吧?” 朱鹏峰摇了摇头:“王跃中的年龄已经大了,这一次换届选举之后要到政协去了,接任他的是左凤江。” “如果是他就没有问题了。” “其实你是不了解王跃中,那个人表面上看着嘻嘻哈哈的,实际上很有心机,穆老爷子对他也是很欣赏啊。” “你准备怎么安排小帅?” “他现在是正处,虽然资历浅一点,但运作一个副组长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慧知道纠风办的组长正厅级,副组长岂不就是副厅?这就是说,又给金帅提了一级。 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铭安突然说道:“小帅的进步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拔苗助长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小帅在你身边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对他有一个正确的了解。昨天包景辉还打电话和我讲过,小帅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如果不是资历还浅一点,他甚至都想提拔他去下面当市长了。没有压力人就会轻飘飘的,有了压力才能让他的成长更好。行了,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直接找包景辉去办就可以了。” 朱鹏峰一言九鼎,其实像他这么大的干部,只要是有一点暗示,下边谁敢不听他的。包景辉当了省委书记之后,想提拔起一个副厅级干部,那还不是一件小事,再说了,提拔起金帅也不占用河西省的编制。 金帅走了回来:“朱书记,今天有什么安排?” “呵呵,今天是周末,我们都休息,明天我去大会的会务组报道,这几天你就留在家里吧。” “你开会的时候就不需要秘书吗?” 朱鹏峰大笑:“看来你对这些规矩还是不懂啊,与会人员由会务组统一安排,大家都是集中住宿,就是有秘书也不允许带入会场,与其你等在宾馆里闲着没事,还不如留在家里。” “那我这几天干什么呢?” “随便,陪你奶奶逛逛街锻炼身体都行。” 朱铭安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还以为金帅会不高兴,抬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金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自然,看来这小子心中的那块坚冰已经开始融化了,还是老头子有办法,略施衅就把金帅给收服了。 周慧笑了:“今天可不能出去逛街,等一会你两个姑姑会带着你的几个表妹一起回来。” 老太太可真是会趁热打铁啊,看到金帅没有不高兴,又把姑姑和表妹这几个字给说出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可是我没有带什么礼物啊。” 朱鹏峰和朱铭安一起大笑:“哈哈,还要什么礼物啊,你能回家就是给了我们一个最好的礼物了。” 金帅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朱铭安会带他提前回到厩,为什么昨天晚上又让他住在这里,敢情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团聚啊,这些人办起事来,可真是一环扣着一环,让你想跑都跑不掉。 九点钟刚到,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紧接着就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两个女孩跑了进来,从她们的称呼的当中,金帅猜出来了,这两个女孩是他的表妹,只不过还不知道她们是哪个姑姑的孩子。 两个女孩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金帅,没等介绍,稍微胖一点的首先开口说话了:“你就是金帅哥哥吧?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大表妹韩雪。” 瘦一点的紧接着说道:“我是你的二表妹韩晓,欢迎你回家。” 没等金帅说话,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原来正是朱如玉,只见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了金帅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阵子:“小帅,还认识我吗?五年多没有见了,你变了很多,像个男子汉了。” 金帅郁闷了,我本来就是个男子汉嘛,怎么还有像和不像之分呢? 谢谢不里打赏作品100币、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币、孙浩大傻子打赏作品588币、孙浩大傻子打赏作品588币！！！ ( ) 067代沟 一家人聊着聊着分成了三伙,朱鹏峰和朱铭安谈着他们永远也谈不完的工作,周慧和朱如玉说着悄悄话,而韩雪和韩晓两姐妹,则叽叽喳喳的追问金帅为什么不早一点回家,干嘛一个人在外边待那么多年。 两个表妹毫不认生的样子,让金帅暗暗感叹,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只有自家人刚认识后才能有这种真情的流露。 “妈,你说小帅到现在还没有叫你奶奶。” “是啊,这孩子还有心结没有解开,不过现在比昨天下午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就是再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朱如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既然肯留在这里,就说明他已经从心里承认这是他的家了,幸亏我刚才没冒冒失失的让他喊姑姑。” “其实,他在心里早就认你这个姑姑了……” 周慧把刚才和金帅谈的那邪又说了一遍,朱如玉听完笑了:“妈,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小帅肯定会叫你奶奶的。” 周慧笑着指了指金帅:“你看看,他们兄妹聊得还是蛮投机的,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啊。” “两个丫头听说她们有了一个哥哥,如果不是我拦着,昨天晚上就要跑来了。” 此时,朱鹏峰和朱铭安的谈话也接近了尾声,金帅表面上和两个表妹谈的很热烈,同时也很注意的听着朱鹏峰和朱铭安的谈话。 “那就按您说的办吧,这件事情我也不方便插手,我还是认为能把小帅和我同时调来厩比较好。” 朱鹏峰摇了摇头:“还是你先回来吧,等包景辉把小帅的级别问题解决了,再回来也不晚。” 金帅明白了,看来这次调到国务院纠风办,并不一定只是跑腿干活,说不定还能混个官当当,否则老爷子不会说让包景辉把级别的问题解决了,才让自己回来。 “嗨”含笑恶作剧般的在金帅的耳边喊了一声:“你刚才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嫂子,听说你们都有小孩了,什么时候把他带来给我玩几天?” 孩子又不是个布娃娃,能是随便玩的吗?金帅被这个精灵古怪的表妹给雷住了:“我可不敢把他带来,万一你把他玩坏了,你嫂子准会找你拼命的,我告诉你,你嫂子发起火来可厉害了。” “切,真没劲,搞了半天你这个大男人还怕老婆呀。” 看着很文静的女孩,怎么说起话来怎么口无遮拦的?难道这就是**的通病?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打个比方,如果你有一个心爱的宝贝,被别人给弄坏了,你会怎么办呢?” 韩晓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如果有人敢弄坏我心爱的宝贝,我一定会找他拼命的。” 金帅笑嘻嘻的看着韩晓:“这不就得了。” “哎呀,坏死了,你在这等着我呢”韩晓的小拳头在金帅的背上擂着,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又传染到了金帅和韩雪。 “吆,怎么这么热闹啊。” 一个女高音在客厅门口响起,不用问金帅也知道,来人是他的大姑妈朱如雪。 “小帅,我给你介绍一下,”朱如玉调皮的向周慧挤了挤眼:“这是你的大姑妈朱如雪。” 朱如玉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帅,想看看金帅在她正式介绍之后,会不会喊出姑妈这两个字,如果不喊,他又会如何应对“您好,我是金帅。” “噢,你就是金帅啊,我五年前就听说过你,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的走进我们家的门了,看来还很受欢迎嘛。” 这是什么话呀,金帅看了看朱鹏峰,只见老爷子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朱如玉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昨天晚上打电话和她说得好好的,今天怎么还是这个做派? 朱如雪的大女儿很有眼力劲,走上前向金帅伸出了手:“大表哥好,我是你的大表妹刘珊珊。” 金帅微笑着和刘珊珊握手,只见另外两个表妹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不要说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一看金帅。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吧。”周慧打开了圆场:“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我的大孙子回家了。” 周慧说到‘我的’这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意思就是告诉朱如雪,金帅是我的孙子,你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朱鹏峰的脸拉得更长了,朱如雪在向他问好的时候,眼皮都没有抬一抬,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金帅郁闷了,高干家庭怎么是这个样子?怪不得朱铭安不愿回家呢,如果有像朱如雪这种脾气的老婆,可真是一种折磨。 本来金帅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和大家把关系搞僵,可朱如雪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心里也来了气。不过,不管怎么说朱如压是他的大姑妈,金帅也不好太过分了,但对她另外的两个女儿可就不客气了,他奶奶的,我是老朱家正宗的第三代,你们这些外戚凭什么在我面前摆臭架子? 这也不能怪金帅的心眼小,如果在同事面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即便心里有杀了对方的心思,也要笑脸面对,甚至还要装得更加和蔼可亲,但这是在家里,他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承认,又何必看外戚的脸色呢? 金帅和刘珊珊握过手之后,也没有搭理另外两个表妹,手脚麻利的给几位长辈的杯子添满了水,笑着说道:“这屋里的空气太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周慧看了看朱鹏峰,急忙点头:“你可不要走远了,再过四十分钟就开饭了。” 朱如雪的女高音又响了:“小帅,你和谁说话呢?在长辈面前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金帅看了她一眼,理也没理她就向门外走去,韩雪、韩晓两姐妹急忙跟了上去:“小帅哥哥,等等我们。” 朱如雪就像一拳打在空气里似的,把自己给闪了一下,想要发火又不知道对着谁发,只好气哼哼的坐下了。 “你是不是看到小帅回家不高兴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走,我的年纪大了,好容易找回了我的亲孙子,我不容许任何人对他不好。” 朱鹏峰的一句话给这件事情下了结论,意思是说,在朱如雪和金帅两个人当中,他绝对会站在金帅这一边的。 此时的金帅非常郁闷,本来昨天晚上山竹在电话里已经劝过他了,金帅还准备今天在家宴上正式认亲,却没想到朱如雪一来又闹了这么一出,金帅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外人,并没有真正融入到这个家庭当中。 韩雪倒是很懂事,看到金帅脸色不好看,说着宽心话:“小帅哥哥,你不要理那个人,她就是那个样子,趾高气昂的看谁都不顺眼。” 金帅笑了笑:“呵呵,没关系,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看人的白眼已经看多了。” 韩晓摇了摇头:“小帅哥哥,可你现在有家了呀,你有爷爷、奶奶、爸爸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妈妈已经和我们讲过了,今后一定要对你好。” 一股热流涌向金帅的心头,是啊,我还有这么多的亲人在关心我,大姑妈刚才的所作所为只能代表她个人,代表不了整个家族,十个手指还不一般长,更何况人呢? “说说你们的情况吧。” “我们的情况很简单,我和韩晓现在都是厩大学的学生,我明年就要毕业实习了,韩晓比我低一届。小帅哥哥,你说我们毕业以后干什么工作好呢?” 金帅笑了笑:“呵呵,人生的道路有很多,要靠你自己去选择,表哥在这方面也不好多参加意见。” 韩雪和韩晓一起撇了撇嘴,她们觉得表哥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怎么和爷爷、奶奶说的话一样。他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难道就有代沟了? ( ) 068爱憎分明 吃饭的时候,朱如雪再也没敢出什么幺蛾子,看来老爷子刚才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朱如雪的三个女儿除了老大刘珊珊和金帅说了几句话之外,另外两个还是对金帅不理不睬的。 金帅端起酒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走到了朱鹏峰的面前:“我盼了快三十年了,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家,我会加倍的珍惜。以前我心里有一些怨气,甚至还恨你们,现在我想明白了,怨恨是不能隔断我与这个家的血缘关系。” 朱鹏峰紧张的看着金帅:“孩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爷爷都支持你。” “爷爷,我不应该恨你,谢谢你能接纳我。” 短暂的平静之后,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韩雪和韩晓两姐妹,拍着手笑道:“小帅哥哥终于喊爷爷了！” “孩子,爷爷谢谢你能原谅我,这杯酒我喝,我今天太高兴了,我朱鹏峰有孙子了。” 老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像他这种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给他敬酒的人不计其数,每次都是浅尝即止,但金帅敬的酒他却一定要喝完,这杯酒的含义太多了。 当周慧听到金帅喊出奶奶这两个字的时候,老太太是含着眼泪把酒喝了下去,金帅用羹匙盛起一块鸡蛋羹:“奶奶,吃点菜吧。” 老太太也没有接,在金帅的手中把鸡蛋羹吃了下去,吃完之后还抿了抿嘴:“这是我这辈子吃到最好的东西了,还是我的大孙子疼奶奶。” 朱铭安期盼的眼神看着金帅,不仅仅想让他敬酒,其实朱铭安最想听到的是金帅喊出爸爸两个字。 如同他期盼的那样,金帅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让朱铭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金帅并没有如他的愿。 “朱书记,感谢你对我的栽培,这杯酒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朱铭安此时是喝也不好,不喝也不好,尴尬的笑着,向朱鹏峰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朱鹏峰叹了一口气:“小帅心里的结还没有完全解开,再给他点时间嘛。” 朱铭安喝完了这杯酒,感到有朽苦的涩涩的,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味道。金帅能叫爷爷和奶奶,为什么就不喊一声爸爸呢? 给朱铭安敬完了酒,就轮到大姑妈朱如雪了,金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朱处长,咱们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看也没看朱如雪,金帅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新斟满了酒,笑着对朱如玉举起了酒杯:“姑妈,五年以前我就认识你了,您当时和我说的那邪,我至今还没有忘记,我心里当时已经认你是我的姑姑了,这杯酒我敬你。” 刚才金帅给朱如雪敬酒的时候,喊她朱处长,朱如玉还以为金帅也会叫她朱主任,却没想到人家不仅喊出了姑妈这两个字,还说了那么多暖人心的话,两下里一比较,朱如玉觉得倍有面子。 朱如雪没有端酒杯,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老爷子,发现他正在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说实话,朱如雪真的没想到金帅会来这么一手,同样都是当姑姑的,怎么待遇就不一样呢?可又一想金帅不是也没有喊爸爸吗?朱如雪的心里又平衡了。 “不喊就不喊呗,谁还稀罕。”朱如雪心里嘀咕着,忽然觉得两道锐利目光扫了过来,抬头一看,金帅正在注视着她。朱如雪心中一慌,觉得金帅的目光好像看穿了她的五脏六腑。 朱如雪没有猜错,金帅确实是看到她心里在想着什么。自从上次见过七号首长之后,金帅就再也没有用他的特异功能探索人的心理,可今天不同了,七号首长只是说对正派人不能用特异功能,难道朱如雪是正派人吗?尽管她是金帅事实上的姑姑,但她的所作所为却并不是长辈应该做的事情,金帅之所以没有认她,就是就把她打入了小人那一类人物中去了。 “妹妹们,请大家一起举杯,谢谢爷爷和奶奶给了我们一个共同的家。” 韩雪、韩晓两姐妹毫不犹豫的端起了酒杯,刘珊珊迟疑了一下也端了起来,而刘晓晓和刘娜娜却端坐不动,金帅和三个妹妹碰了碰杯子,大家一饮而尽。 既然你们不认我这个哥哥,我也没有必要去巴结你们,不过从今往后就不要怪我不拿你们当亲人看了。 朱鹏峰附在老伴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小帅还很有个性呢。”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这就叫爱憎分明。” 朱铭安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金帅和他大姑妈还有两个表妹的怨恨,今天算是种下了。以朱如雪的脾气性格来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把今天这个场子找回来。 其实金帅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确切的说,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你们对我好,我就拿你们当我的亲人,对我不好,以后咱就形同路人,如果想找我点麻烦,那咱们就试一试。 饭桌上一时出现了冷场,所有人都在想着心事,朱鹏峰已经猜出了金帅心里的真实想法,知道他是在用这个方式向所有人表明,他才是朱家第三代人的中心,任何人如果不能和他站在一起的话,今后他也绝对不会把这些人当做自家人来看。 周慧退下来之前是最高法院的副院长,国家最有名的法学专家,她岂能看不出这一点来,看了看大女儿正在恶狠狠地盯着金帅,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大女儿真是愚蠢之极,为什么就容不下自己的侄子,不高兴还能阻挡得了吗金帅是朱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今后老朱家还要靠他挑大梁,现在老爷子还在,别人自然是不敢把朱如雪怎么样,如果有一天老爷子不在了,金帅再不管她们,她可又怎么办呢? 朱铭安也在暗暗埋怨朱如雪,老头子已经明确表态了,今后要尽全力对金帅进行培养,就凭着金帅的能力和过人的智慧,早晚有一天是会走上高位的,现在得罪他,岂不是自掘后路? 与其说这是一骋宴,倒不如说是一场仪式,金帅借此机会向全家族公开宣布了自己的地位,而他的这种做法也得到了绝大多数家族成员的支持,金帅用的这个办法不可谓不高明,只不过有些太强硬了一点。 这也不能怪金帅的心太狠,他这些年的人生信条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打我一拳,我要还你十脚,两条路任凭别人选择。他这个做法究竟是对的还是错误的?那就只有看以后的发展了。但是,金帅在这个场合确定了在老朱家的地位,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 吃过饭后,一家人回到了客厅,刘晓晓和刘娜娜孤零零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看着金帅和三个表妹嘻嘻哈哈的说笑着。现在的形势是四比二,不用说金帅也是团结到了大多数。 要说动心眼,官场上那些老油条金帅都不在乎,更何况两个涉世不深的丫头片子。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她们是自找的,在官场里不能站错队,在一个大家族里更是如此。 不一会朱如雪涨红着脸气冲冲的从外边走了进来,指着她的三个女儿:“你们三个马上跟我走。” 刘珊珊迟疑了一下:“妈,我还想在这里多玩一会。” “你还想在这里多玩一会?这是你的什么地方?他们已经把我们一家扫地出门了。” “不,你愿走你自己走,我要留在这里。” 朱如雪颤抖的手指虚点着刘珊珊:“好啊,你翅膀硬了不是,有本事你这辈子不要回家。” 谢谢hengde8888打赏作品588币。今天三更,鲜花快到1200了,微笑要拼命码字,争取按时爆发！ ( ) 069礼物 朱如癣飙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理她,老太太回去午睡了,老爷子和朱铭安在书房没有回来,在场的都是几个晚辈,正好给她提供了一个条件,如果老爷子在这里,朱如雪也未必敢这个样子。 金帅知道,朱如癣飙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老爷子拒绝了朱如雪的要求,不支持她的丈夫刘迎新当财政部的副部长。 一般的情况下,老人对儿女的正当要求都会支持,即便是满足不了,做儿女的也应该想一想老人为什么不支持,从自身方面找找原因,但也不应该摆出一副和家庭决裂的架势,朱如雪这样做更让大家都看清了她是一个心胸极为狭窄,事事处处只为自己着想的小人。 看到大女儿不跟自己走,朱如雪一把拽起二女儿和三女儿,气冲冲的向外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嘟囔着诸如再也不回来了,有了孙子就没了女儿之类的狠话。 刘珊珊红着脸看着她的母亲,牙齿咬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好一阵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帅哥哥,你不要怪我妈妈,她就是这样的人,发过火之后就好了。” “呵呵,我没有怪大姑妈,毕竟她是我们的长辈嘛。” 刘珊珊惊讶的看着金帅:“你叫我妈妈是大姑妈?” “是啊,尽管我刚才没有喊出口,但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总是个事实吧,”金帅苦笑了一下:“珊珊妹妹,说说你的情况吧。” 刘珊珊苦笑了一下:“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去年大学毕业之后,我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公务员,现在在厩妇联工作。” 金帅笑了:“这可真巧,当年我考公务员也是去妇联工作。” 三个女孩一起笑了:“小帅哥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去妇联工作呀?”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金帅简要的讲了一下他考公务员时的情况,三个女孩听完,着金帅,也不知道是应该为表哥庆贺还是悲哀。 “小帅哥哥,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正是因为你有了这些经历,所以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还不到三十岁就能当上处级干部,就是在厩也不多呀。”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刘珊珊,不愧是体制内的,说出话来一板一眼的很有道理,看问题也看的非常准,在这一方面可是和她的母亲不一样。 “今天下午你们有什么安排?” “有安排也是陪小帅哥哥。” 金帅大笑:“那好,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一起去逛街,哥哥要送给你们每人一件礼物。” 女孩天生喜欢逛街,听到金帅的话,一起欢呼雀跃起来,还是刘珊珊想得周到:“咱们是不是和外公说一声?” 金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刘珊珊:“那你就代表我们去说一下吧,我先去开车。” 在来的路上,金帅就看到有一家奥迪汽车4s店,既然要给三个妹妹送礼物,不如每个人送给她们一辆车,收买就收买的彻底一点,让那两个看不起自己的表妹眼馋吧,这就叫分化瓦解,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玩这一手金帅可谓是驾轻就熟。 三个女孩很纳闷,小帅哥哥不是要带我们出去逛街吗?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相信你们三个应该都有驾照了吧,如果有的话,现在你们每人去选一辆车,大哥刚回家,就送你们每人一辆车当做见面礼吧。” 三个妹妹瞪着惊讶的目光看着金帅,年龄最小的韩晓迟疑的说道:“小帅哥哥,你说的是真的?这里的车可是好贵哦。” “呵呵,再贵也不怕,哥哥大学毕业之后,做了一段时间生意,还赚了一点小钱,这些年一直没有地方用,今天用在妹妹的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耶,”韩晓抢先跑了进去,一把抓住一个业务员:“我要一辆红色的埃利斯跑车,你们这里有现货吗?” 业务员大喜,这是从哪来跑来的一个小富婆,张口就要这么贵的车,看早不远处的金帅,业务员仿佛有些明白了。 “呵呵,正好我们这里还有一辆样车,一直没有舍得卖,如果你想要的话,就给你好了。” 看到韩雪和刘珊珊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金帅就知道他的三个妹妹恐怕都看好了这款车,否则的话她们不会有这种表情,韩晓也不会直截了当的就要这款车。 “我敢保证这种埃利斯跑车你们这里不只剩下一辆,如果有三辆的话,我全要了。” 业务员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心想这小子太牛了,泡妞也没有这么个泡法的,别人泡妞泡一个,他一泡泡了三,还每人送一辆跑车,这小子太有钱了,肯定又是哪个煤老板的儿子。 “先生,你确定要三辆?” 金帅已经看出这个业务员心里想的什么:“我是送给三个妹妹的礼物,如果你们没有的话,我就到前面那一家店去了,英国车也不错嘛。” 凭空飞来了这么一大笔生意,又有谁会轻易放过?业务员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有、有、有,这次我们一共进了五辆,到现在一辆还没有卖呢。” 业务员此时也忘了她刚才说过只剩下一辆,说完她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三辆车卖出去,这个月的提成可就大大的了,只要是有钱赚,就是被他们识破说谎又有什么,这年头不说假话能赚到钱吗。 三辆车依次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又一个矛盾出现了,三个妹妹都拉着金帅陪她去试车,让金帅也不知道应付谁好了。 “呵呵,我有个办法,咱们按照年龄排序,谁大咱们就一起先陪她去试车。” 看了看这种跑车,坐下她们四个还可以,可是没有4s店业务员跟着,人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们把车开走的。 还没等业务员张口,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们先去把这辆车的款付了,如果不满意的话,咱们再换,剩下的两辆也照此办理,反正你们有五辆车,三辆车总应该选出来了吧?” 忙忙碌碌了一下午,终于选好了三辆车,看到三个妹妹高兴的样子,金帅也笑了,虽然亲情是用钱买不到的,但是有了钱却能使亲情更加紧密。 三辆车一模一样,三个女孩也是一样的青春漂亮,在4s店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仅是业务员就是来买车的客人也都羡慕不已。 业务员的同事,一个脸上有几颗雀斑的女孩悄悄的说道:“这是哪个大款的儿子?怎么这么有钱呢,为了泡妞出手这么大方。” “别瞎说,人家是哥哥给妹妹送的礼物。” “那就是说那个帅哥还是单身?” “你别花痴了,那三个女孩刚才还问过那个帅哥,她们的嫂子会不会同意,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没有机会了。” “唉,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我来这里打工就是为了能傍上一个有钱人,好容易碰到一个有钱的帅哥,还结婚了。” 看到两个业务员冲金帅指指点点的,韩晓调皮的冲她们做了个鬼脸:“美女,是不是看上我哥哥了?告诉你,你们没有希望,我有嫂子了。” 韩雪、刘珊珊一起大笑,笑得那个张扬样子让金帅又郁闷了,如今这些女孩都是怎么了? 前面一辆奔驰,后边跟着三辆红色的埃利斯跑车,这个小车队在路上引起了好多人的关注。当回到家开进院子里的时候,又是引起了一阵轰动,不要说是那些工作人员了,就是朱鹏峰老两口也被惊呆了。 “老朱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还不明白吗?小帅给他三个妹妹送的礼物呗,这小子不仅重情义还很会耍计谋。” ( ) 070天经地义 天上掉下一个帅气的大哥哥,待人和蔼谈吐优雅,又送给她们每人一辆跑车作见面礼,三个女孩对金帅更加崇拜了,围着金帅叽叽喳喳的,再也不肯离开半步。 “小帅,你出手够了大方的,这么贵的跑车也拿来送人。” “呵呵,只要是妹妹高兴,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姑妈,你不认为亲情比金钱更重要吗?” 朱如玉点了点头:“话虽然不错,你就不怕制造矛盾?” “有什么可怕的,既然有些人不愿认我这个哥哥,我又何必上赶着巴结她们。” 朱鹏峰和周慧看出来了,金帅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怪不得岳虹每次提到他都会赞不绝口,如今像金帅这种重情义的人可是不多了。 多少年之后,朱鹏峰还清楚的记得金帅刚回家时的情景,那一次的印象太深刻了,虽然事后又引起了一些矛盾,但都被金帅巧妙的化解了,使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越来越牢固,始终居于朱家第三代的中心。 朱铭安在家住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就和朱鹏峰去开会了,小院里只剩下周慧和金帅祖孙二人,通过两天的接触,祖孙二人无话不谈,周慧也因此摸清了金帅的脾气性格,同样金帅也把老太太哄得很开心。 三辆红色跑车鱼贯开进了小院,金帅的三个表妹说笑着走了进来,看到刘珊珊有些不高兴,金帅就知道她的母亲昨天晚上肯定又发飙了。 “小帅哥哥,我们想请你今天陪我们去上牌照。” 金帅笑了:“呵呵,车我可以给你买,但上牌照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听说厩上牌照还要摇号,我又不认识人,去了也没用。” “我们只是让你陪着去,又没有让你去给我们帮忙。”韩晓拉着金帅的手撒开了娇:“昨天晚上爸爸批评我和姐姐了,不应该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他说等忙过这几天请你去我们家里做客他要好好的谢谢你。” “呵呵,我们都是一家人,哥哥给妹妹送件礼物有什么可谢的。我想起来了,二姑父是厩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你们去上个牌照还不容易。” “那我们就走吧,早去早回,不是还要陪外婆去逛街吗?” 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的刘珊珊,金帅有了主意:“你们两个先去办手续,我和珊珊随后再过去。” 韩雪、韩晓也没有想其他的,高高兴兴的先走了。周慧一直没有讲话,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帅,她非常清楚金帅这样做的目的。 “是不是你妈妈又骂你了?” 刘珊珊看了看金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说我没有骨气,一辆车就把我收买了,要在战争年代准是个叛徒。” 周慧笑了:“你妈妈这个人就是心胸太狭窄了,她怎么能这样讲话呢?哥哥送给妹妹礼物是天经地义的,这怎么能是收买?等她回来我一定批评她,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快去吧。” 望着金帅的背影,周慧笑了,小帅的心眼是够了多的,看来铭安说的话一点也不假,这孩子是个不肯吃亏的角色。 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来挂车牌,车管所自然是大开绿灯,不到一个小时,三辆车就全部上好了牌照,正要走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警车开了进来。 “我爸爸来了。”韩雪、韩晓姐妹俩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从车上下来一个非常魁梧的中年男子,略一打量就向金帅走了过去:“你就是小帅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二姑父韩瑞亮。” “二姑父好。” 韩瑞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金帅:“不错、不错,一表人才,我早就听你二姑妈说起过你,今天一见名不虚传。小帅啊,我要批评你了,你干嘛给她们买这么好的车,有钱也不能乱花啊。” “呵呵,奶奶说过了,哥哥给妹妹礼物是天经地义的。” 从远处走过来几个警察,韩瑞亮笑着向金帅伸出了手:“小帅,两会期间我要忙一些,等过几天姑父请你到家里去做客可不准推辞哦。” 韩瑞亮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名片,掏出笔在上边写了几个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事的话,尽管给我打电话。” 等到韩瑞亮走后,韩晓吐了吐舌头:“小帅哥哥,我爸爸很少夸奖人,也从来没有给过年轻人电话号码,据我所知你还是第一个呢。” “看样子你们很在意父母的看法。” “也不全是,说得对我们就听,说的不对我们照样会提出反对意见来。” 金帅看出来了,他这三个表妹当中,刘珊珊稳重考虑问题细致,韩雪很有主见敢作敢为,而韩晓聪明活泼什么都不在乎,但她们也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想被家庭束缚。 “你们的事情都办完了,是不是该帮哥哥去做点事了?” 听到金帅要她们去帮做事,三个女孩觉得终于有了报答哥哥的机会了,韩晓抢先说道:“小帅哥哥,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事情?是不是要我们介绍几个美女给你认识?” 金帅大笑:“你们是没有见过你嫂子,如果见到了,就再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今后你要是再和我这样讲话,小心我告诉二姑父。” 韩晓吐了吐舌头,开上车一溜烟的跑,走到大门口又开了回来:“小帅哥哥,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已经和我的同学说过我有哥哥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开个party庆贺一下,你一定要去,在家里等着,到时候我来接你。” 没等金帅说话,韩晓一加油门,车一下子就窜出去了,不一会就不见影了。 “小帅哥哥,晓晓认识的都是需丫头,整治人的花样多着呢。” 金帅笑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岁数大跟不上潮流了,要说整治人的花样,我可是见得多了,在大学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就没有一个不怕我的。” 在厩这几天过很愉快,除了陪奶奶出去逛逛街之外,再就是轮流出席三个妹妹举办的party。当然了,单也是由金帅买的,看到金帅花钱如流水,他那三个妹妹最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另外两个表妹从那天走了之后,再也没有露面,金帅知道不仅仅是朱如雪的意思,还是她们自己心里有障碍,女孩子的自尊心有时候是很严重的。 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周慧把金帅叫到了身边:“小帅,明天你爷爷和爸爸就要开完会了,你爸爸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想带你去他家里吃饭。” 如果不是周慧提起来,金帅已经忘记除了五个表妹之外,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呵呵,奶奶,您说过这里才是我的家,等以后吧,时机成熟了,我会去的。” 周慧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意见,你爷爷也是这样说的,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 周慧其实对她的儿媳妇杜丽燕很有意见,她与朱铭安有矛盾,和家里的老人有什么关系?杜丽燕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那三个丫头也受她们母亲的影响,几年都没有踏进这个家门,朱铭安现在带金帅回他的家,显然是很不合适的。万一闹翻了,以后再要缓和可就困难了。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李志打来的:“帅子,听说你也来厩了?” 来到厩这几天忙忙活活的,倒把好朋友给忘了:“呵呵,我是陪朱书记来参加两会的,你也知道我干的这个活不自由啊。” “明天大会就结束了,如果有空的话,出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 ) 071人上人 这一次党的代表大会引起了海内外媒体巨大的关注,其中媒体讨论的热点就是红色系列同精英派别的交锋,这些新闻媒体通过种种渠道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红色派系在这次大会上取得了全面胜利。 实际上政治之微妙,哪里能像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媒体以及一些专家的分析,也往往只是预测,同实际情况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尽管这只是预测,但无疑也是最吸引眼球的,普通老百姓又怎么能知道高层政治的深奥呢? 每天晚上吃过晚饭,陪着老太太看新闻联播是两个人雷打不动的,就好像要考较金帅似的,周慧有意的和金帅探讨着大会上的情况。 电视屏幕中是鲜花锦簇的会议现场,金帅发现了他的爷爷朱鹏峰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可别小看这个座次,在国家的政治舞台上可是有很讲究的。以前朱鹏峰虽然也是坐在第一排,但是比较靠边一点,但这次却又向中间靠了几个位置,这就说明,朱鹏峰在党内的位置又上升了一步。 “小帅啊,你对这次党大会的召开有什么看法?” 金帅想了一下:“这是政治制度改革取得了全面的胜利,新老交替的必然结果。” 周慧点了点头:“你认为这次政治体制改革是不是取得了成功?” “我认为这次代表大会的召开,就证明了政治体制改革已经取得了彻底的成功,从大会主席团的组成来看就证明了这一点。” 镜头一晃,出现了河西省代表团的镜头,朱铭安坐在前排,他的后边是包景辉,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虽然对河西省代表团组成人员的名字很熟悉,但金帅也叫不上他们的名字,毕竟他担任朱铭安的秘书时间还短,虽然河西省代表团成员当中有一些市委书记,但依然还有大部分是来自基层的。 祖孙二人聊着,周慧也在暗暗的赞叹,金帅的目光敏锐,对高层的政治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他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能够有这种认识也实属不易。 “这一次由总理组阁,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政治体制改革是一条必由之路,政治与经济是密不可分的,政治根源于经济,由经济决定:必须在经济基础上认识政治,政治不是离开经济而孤立存在的,一定的政治总是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产生的,并为一定的经济基础所制约的。经济体制改革完成之后,必然要实行政治体制的改革。” 周慧笑了:“你说得很对,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一个阶级的政治统治地位是由其在经济上的统治地位决定的。所以,从现象看好像是政治主导经济,但实质是经济主导政治,因为政治活动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实现或维护一定阶级或集团的根本经济利益。” “这一次由总理组阁也够了他头疼的,毕竟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呀。”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电视里传来了嘹亮的国歌声,预示着这一次的全国党代表大会已经顺利结束了,而明天将要召开第一次中央委员会,选举出政治局委员和常委,国家的历史又将翻开新的篇章。 周慧指了指电视屏幕:“小帅,你什么时候能够坐在主席台上,奶奶的心愿就满足了。”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周慧,点了点头:“会的,您的这个心愿一定会满足的。” 周慧拉起了金帅的手,满意的笑了。 第二天电视上公布了中央委员会名单,经过选举随后产生了新一届的政治局委员和九大常委,让金帅感到意外的是,他的爷爷朱鹏峰也成了九大常委之一,并且排在第六位p帅奇怪了,怎么事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也没听家里人讲过这件事哪? 当九大常委在电视上集体亮相的时候,金帅的心里异常激动,爷爷成了九大常委之一,自己岂不也成了人们口中的太子?从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孤儿,摇身一变成了人上人,一步登天的变化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晚上十点多钟,朱鹏峰和朱铭安才先后回到了小院,金帅迎上去,接过了朱鹏峰手里的包:“爷爷,祝贺你。” “呵呵,有什么可祝贺的,官当大了责任也重,小帅,爷爷事先没有告诉你,会不会对爷爷有看法啊?” “爷爷,道理我懂,组织上的事情,不该我知道的就不能知道。” 朱鹏峰微笑着拍了拍金帅的肩膀,大步向家里走去,金帅觉得爷爷的身板挺得更直了,步子迈的也更稳健了。 几天没有见面了,自然是有好多的话要说。朱鹏峰接过金帅捧过来的茶:“小帅啊,这几天在家里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谢谢爷爷的关心,在家里住当然很好了,我从小就没有像现在这么快乐过。” “好,快乐就好,我要回书房打几个电话,这几天我还要忙一点。” 金帅屏退了工作人员,跟着朱鹏峰走进了书房,沏好茶之后,又走过去给朱鹏峰按摩起了头部。朱鹏峰一动也不动的享受着孙子的按摩,祖孙二人的感情在这沉默当中得到了升华。 “你的按摩手法很好,爷爷谢谢你了,你下去陪陪你的奶奶和父亲吧。” 朱铭安正在和周慧聊着什么,看到金帅进来了,朱铭安笑着说道:“听说你给你的三个表妹买车了?” “呵呵,当哥哥的给妹妹买了个礼物。” 周慧看了一眼朱铭安:“孩子们的事情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小帅自己的钱,给谁买礼物是他的自由。” 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朱铭安的二女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表面上是打听金帅的情况,实际上话里的意思却是想让金帅也要给她们买车。从这方面来看,朱铭安的三个女儿也是很市侩的,也许是受了她们母亲的影响吧。 虽然朱铭安是一个省委书记,他的老婆也出身于高干家庭,但论起金钱来,可就比金帅要差得远了。要说省委书记没有钱给女儿买车,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有些人当官是为了捞钱,但有些人却是为了做事,而朱铭安无疑就是后者,权力才是他追求的最高目标,在这方面,与金帅还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本来我想带你回家认认门,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明天准备一下,我们后天回河西,我估计中央的文件要不了多久就会下来了。” 父子两个人正在聊着,朱鹏峰走了进来:“我已经和总理通过电话了,他希望你能尽快的回河西交接一下工作。” 到现在金帅还不知道朱铭安到哪个部委去,可是长辈们没说,他也不能打听,这就是规矩,也是金帅在官场多年养成的习惯。 周慧好像也看出了金帅的疑问,笑着说道:“你爸爸是到国家调控委担任第一副主任。” 老爷子布的局就是高明啊,调控委的第一任主任就是现在的三号首长穆国兴,从他离开调控委之后,调控委一直就没有一把手,朱铭安去担任第一副主任,实际上就是打开了他上升的通道,假以时日,一旦当上了一把手,那可就是响当当的副国级了。 “听说原来的烽山市委书记汪洋现在调控委担任司长,我去河西省之前他就调走了,对他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你认为这个人怎么样?” 金帅想了一下:“在河西的时候汪书记就和虞城海走得比较近,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我上一次从澳洲回来也去拜访过他。” 金帅虽然没有明说汪洋这个人怎么样,但实际上也告诉了朱铭安,他与汪洋的关系不错,至于朱铭安怎么看,那就是他的事情了,金帅也不好多讲什么,免得影响了朱铭安的判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尽管是父子,有时候对人的看法也不会太一致的。 ( ) 072保持低调 金帅想了一下:“汪书记和虞城海在河西时走得就比较近,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我上次从澳洲回来也去拜访过他。” 金帅虽然没有明说汪洋这个人怎么样,但实际上也等于告诉了朱铭安,他与汪洋的关系不错。至于朱铭安怎么看,那就是他的事情了,金帅也不好多讲什么,免得影响了朱铭安的判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尽管是父子,有时候意见也不会太一致的。 朱铭安和周慧聊着会议上的一些事情,听着一个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大人物名字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金帅被雷住了。反正这个时候他也插不上嘴,不如认真听着,也算是长点见识。 “这一次你爷爷成为了六号首长,”朱铭安转回头看着金帅:“这对于我们整个家族来说是一件大好事,但同时也给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金帅点了点头,原来爷爷只是副国级,现在成了响当当的正国级,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爷爷分工负责的是哪一方面的工作,但估计还是与组织工作有关系,地位高了各方面的待遇自然要相应的提高。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对外宣传,你爷爷也只能在小范围讲一下,如果知道的人太多了,对你的成长也是没有好处的。” 对于朱铭安话里的意思,金帅自然是非常清楚,如果现在就大张旗鼓的把他与朱家的关系宣传出去,搞不好就会引起一些误解来,以后不管到哪里去工作,身边都会围着一些阿谀奉承的人,当然也会有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说不定还会有人背后下绊子。 只有暂时隐瞒身份,才能避免这种情况的产生,反正金帅朱家第三代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家族的承认,不如低调一点,出成绩还快,有整个家族在背后帮忙,进步还不是一件小事。 “我懂了。” 朱鹏峰笑了:“响鼓不用重锤敲,小帅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这一点的。按照有关规定,中央可能会安排我到中南海去住,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我认为还是不搬过去为好。” 金帅明白,爷爷这样做全是为了他,如果搬到中南海去住,那里警卫森严,可就不像现在这么方便了,即便是有关部门可以给朱鹏峰的亲属办理出入证件,但这样一来金帅的身份也就暴露了,一个能够随意出入中南海的人,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这样的话,低调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 虽然金帅的官小,但并不代表他一点也不知道高层里的情况。到了哪一级就要有哪一级的待遇,比如说坐车吧,九大常委的专车一律是大红旗防弹轿车,到外地还有专机,警卫力量也要加强。反正这个小院的面积也够了大,朱鹏峰如果不搬进中南海去住,有关部门完全可以在这里再建上一些警卫和工作人员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明天你去河西省驻京办把车还回去,顺便去买一辆普通一点的车,到纠风办去工作,首先要注意个人的形象,车开的太好了,也难免会被人误解,知道的说你有一个有钱的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着我捞了多少钱呢,人言可畏啊,越是我们这种人家,就越要很好的注意。” 金帅此时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的意思,虽然有些太子打着老子的旗号,在外面做了一械事,但也仅仅是打旗号而已,一旦被他们家的老子知道了,同样也是会挨批的。人到了高位其实对金钱已经看得很淡薄了,最注重的就是爱惜自己的名声。 自从给三个表妹买了车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这两天又去哪里兜风了,金帅想了一下,打通了韩晓的电话。之所以要找韩晓,金帅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有和这个天真活泼的表妹在一起,金帅才能找回年轻人的感觉。 买了一辆很普通的suv,只花了不到跑车四分之一的钱。看到金帅买了这么一辆车,韩晓不明白了:“小帅哥哥,你这么有钱,干嘛不买一辆好车开一开,你看看那辆悍马有多威风啊,开起来一定很拉风。” “我也知道悍马好,可我的身份不允许啊。” “身份又怎么了?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任何人差,六号首长的孙子开一辆好车又算得了什么?” 金帅笑了:“小丫头,人该张扬的时候就要张扬,同样该低调的时候就要低调。我说的身份不允许,并不是说家族的,而是我自己,算了,反正这件事情现在也和你也讲不清楚,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没有预约也没有排队,开到车管所,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牌照上好了,金帅心里那个爽啊,不要说是亮出爷爷的身份了,就是韩晓亮出她爸爸的身份,车管所的警察也没有一个敢怠慢的,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如果平民上牌照,那可就麻烦大了,先要去花钱摇号,然后和车管所预约,还要去进行车检,花钱多少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个麻烦让谁也受不了。 金帅驾驶着宝石蓝色的越野车缓缓行驶在厩的大街上,刚才李志又给他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有时间出去坐一坐,明天就要离开厩了,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确实是没有时间了。 以前金帅还没有感觉到时间的宝贵,也可以说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了朱铭安,现在时间由他自己掌握了,就觉得不够分配了。 听着李志失望的声音,金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再表示过几天一定会再次来京和他聚一聚。本来还以为李志会就此结束通话,却没想到李志紧接着又追问起金帅去哪个部委工作,直到金帅说出要去国务院纠风办,李志才挂上电话自己去琢磨了。 当金帅跟随朱铭安从机场贵宾通道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许竞文和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来迎接了。一开始金帅还感到奇怪,包景辉和崔永泽为什么没有来,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包景辉和崔永泽都是中央委员,想必他们还没有回来,也许此时正在哪位大首长家里聆听教诲呢。 辛苦了、有劳了之类的客气话不绝于耳,这邪听得多了也都麻木了。官场里的人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大家都在做着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但依然要认真去做,给他们提供了这个舞台,就是要让他们认真表演的。 “朱书记,先回家还是去办公室?”这一刻金帅又恢复了工作状态,认真履行起了秘书的职责。 “还是先回办公室吧。” 金帅原来还以为办公室里的文件会堆成山,却没想到,桌子上干干净净的,看来下面这些人的消息也很灵通的,也许是知道朱铭安要离开河西省了,把应该由省委书记批阅的文件都送到了包景辉那里。 “呵呵,看来我们要清闲两天了,”朱铭安笑着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要去处理好,该让孟云云回去了。” 金帅点了点头,虽然他隐隐约约的觉察到朱铭安和孟云云的关系有些不太正常,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朱铭安要调回厩工作,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不会再带着孟云云的。 这件事情如何才能处理的圆满哪?看来只有采取双管齐下的办法了,金帅想了一下,打通了中青市新任市委书记张春双的电话。 “张书记,我是金帅。” “金秘书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电话里传出了张春双讨好的声音。 ( ) 073离任 张春双觉得很奇怪,金大秘突然打电话让他去省城干什么?如果省委书记有指示的话,也应该传达到市委,不可能一竿子插到底,给县一级党委下命令。 尽管不明白金帅的意思,但张春双却不敢不听,金帅担任朱铭安的秘书之后,发挥出的巨大能量,张春双也不是没有听人讲过。朱庆勇靠上他,当上了省发改委副主任,现在正春风得意呢。而近海县的县委书记孟祥辉得罪了他,却被拿下了官帽子。这两件事情在河西省的官场传得很广,此时不要说是像张春双这种处级干部,就是那些厅局级干部见了金帅,有几个不是点头哈腰的。 想了半天张春双始终不得要领,只好打通了朱庆勇的电话:“老领导,刚才金大秘打电话让我去省城,我心里没有底,你和金大秘的关系比较好,能不能给兄弟透露一点?” 朱庆勇已经听到朱铭安要离开河西的风声,马上就明白金帅让张春双来省城是接孟云云的,可是朱铭安调走的事情还没有公开,此时也只能含含糊糊的:“叫你来就来呗,金大秘这个人值得信任,我估计他是想让你帮他办点私事,绝对不会是朱书记要找你。” “你就这么肯定?” “如果你小子不是办了什么坏事的话,我就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老张啊,咱们两个是老伙计了,关系一直不错,有些事情在办之前要用脑子好好想一想。” 朱庆勇不说,张春双也许还明白一点,他这一说反而更糊涂了。张春双放下电话,把办公室主任叫来了,让他马上组织一班秀才写出汇报材料来。万一朱书记要听汇报的话,也不至于搞得手忙脚乱的。 办公室主任自然不敢怠慢,回去后就组织起几个秀才,躲进宾馆连夜写汇报材料,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这次是白忙活,汇报材料根本就没有用得上,也不知道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第二天上午,中组部陈副部长来到了河西省,同机回来的还有包景辉,崔永泽。中组部领导来了朱铭安自然要去迎接,虽然已经知道陈副部长来是干什么的,但还是要装作一无所知,金帅暗暗佩服,这些大官更能装啊。 在省直机关副厅以上的干部会议上,陈副部长宣布了中央的决定:免去朱铭安河西省委委员、常委、书记,调回厩另行安排。 一些事先就得到消息的干部,自然是表现得很平静,可一些老实人就觉得有些惊讶了。朱铭安到河西省工作还不到一年,怎么就突然调走了呢?难道是犯了错误?可是又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人家的老子现在是堂堂的中央六号首长,调回厩肯定是要被重用的。 一般的情况下,上面宣布一个干部被免职之后,很少有人鼓掌,除非是一个臭名昭著,把全省干部都得罪了的,才会享受到这种待遇,否则的话,是没有人肯这样做的。反正人家都要走了,即便是原来对他有点意见,此时也不能够表现出来,留点面子以后好再见面。 陈副部长在讲话中,极力赞扬了朱铭安在河西省工作这段时间,带领省委和省政府一班人所做出来的工作成绩,其中还特别提到了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傻瓜也能明白,朱铭安是绝对会被重用的,即便是平调也会到一个有权力的衙门去。 包景辉带头鼓掌,会场瞬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又过去了,掌声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就连崔永泽和秦之智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回想起朱铭安在动力机械集团改制时所表现出来的魄力,两个人也是感慨万千,朱铭安替他们卸掉了这个大包袱,又不动声色的替他们抹平了一切,崔永泽和秦之智此时已经没有了仇恨,有的只是感激。 “朱书记,”包景辉微笑的看着朱铭安:“你讲几句吧。” 所有干部的目光都集中到朱铭安的身上,朱铭安还没有讲话,金帅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讲话稿的全部内容,因为稿子就是他起草的。 朱铭安在话筒上轻轻的敲了敲,刚才还热烈的掌声,马上如潮水般的退去了,会场变得非常的安静。 “同志们,虽然我在河西省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但是……” 朱铭安讲话的时间并不长,最多只有三分钟,讲的短并不代表没有实际的意义,要知道,这篇讲话稿可是金帅用了一个晚上,几易起稿才写出来的。稿子写得好,再加上朱铭安的声音洪亮,抑扬顿挫,又得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当朱铭安离开会场的时候,所有的干部都站起来用力的鼓着掌,金帅这时也有些感动了,虽然他此刻无法对朱铭安的工作进行评价,但还是认为朱铭安在河西省的工作可圈可点。没有用疾风骤雨般的手法,对厅局级的领导班子进行大面积调整,保证了河西省官场的稳定,特别是这一次的换届选举进行的很顺利,没有发生一例越级上告的事件。 如果说这些都是看不到的政绩,但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成功,却给全省人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般的情况下,国有企业改制都会留下很多后遗症,事后也会出现一些越级上告,甚至群众集体上访的事件,但动力机械集团改制却没有出现这方面的情况,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当然了,这个奇迹也不是朱铭安一个人创造的,有功之臣就是跟在他身后的金帅,只不过不为广大群众所知道而已。金帅也得到了他希望得到的,这次朱铭安调走后又把他带去了厩,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奖赏吗?虽然他们是父子,儿子帮老子是天经地义的,但毕竟动力机械集团改制的时候,两个人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果他们当时就知道是父子的话,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还会不会如此成功,那可就不好说了。 当天晚上,河西省四大班子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这个宴会有几方面的含义,一个是欢送朱铭安离任,再一个就是祝贺包景辉成为新一任的省委书记,当然了,也有给陈副部长接风洗尘的意思。 虽然主持这次宴会的省委秘书长许竞文没有明说,但所有的干部都心知肚明,有邪是不用说的太明白的,说的太明白了反而是在侮辱人家的智慧。 这一晚上金帅代替朱铭安喝了不少的酒,好多人在看他时的眼神有些不对,金帅暗暗发笑,现在这些人可真是势利眼,以为朱铭安调走了,金帅这个省委书记的秘书就会成为丧家之犬,却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更辉煌的前途。 “包书记,金帅这个小伙子不错,你们就没想到好好培养培养?” “呵呵,我倒是想啊,可是我说了不算。” 陈副部长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一般的情况下,领导干部异地上任,很少带着原来的秘书,前任留下的秘书,继任者都会把他放下去锻炼,好好培养一下也是天经地义的,怎么包景辉还能说了不算呢? 看到陈副部长疑惑的样子,包景辉也没有再说下去,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得太明白的,要靠个人去悟。既然陈副部长到现在还不知道金帅和朱家的关系,那就说明六号首长并没有把陈副部长作为自己人看,在这种情况下,包景辉自然是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鲜花够了1200朵,今天八章爆发。 ( ) 074告别 把朱铭安和陈副部长送上飞往厩的航班,回省城的路上,许竞文把金帅叫到了他的车上。 “叙啊,朱书记走了,对你的工作安排问题我们还要再研究一下,希望你个人也要努努力。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不过你不能再继续住在省委宾馆了。” 金帅看了看许竞文,心想这又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小人,他是不是以为沾了朱铭安的光,这几个月白吃白住在省委宾馆啊? “秘书长,对于我的工作安排,就由组织上决定吧,我到哪里去都可以。至于你说我不能再住在省委宾馆了,我可以马上搬到希尔顿酒店。我想说的是,在省委宾馆住了这几个月,一切都是我自费的,你可以去调查,免得引起什么误会来,再给朱书记脸上抹了黑,那可就不好了。” 许竞文微微一怔,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叙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住在省委宾馆不方便,现在咱们刚盖起了两栋宿舍楼,准备分给你一套两居室。” 金帅岂能看不出许竞文玩的这个小花招,微微一笑:“住房的问题就不劳秘书长关心了,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把希尔顿酒店买下来,一个人去住。” 听到金帅的话里带上了火药味,许竞文的火气也上来了,你金帅不就是有一个有钱的老婆,还用得着这么张狂吗,你既然不要分的宿舍,愿意去哪住就去哪住,你就是坐皇宫我也不管。不过,你工作上的事情可就由我说了算了,找个清水衙门把你塞进去,只要是有我在,这辈子你就甭想再爬起来。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都在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金帅也在暗暗的替朱铭安感到可惜,他信任的大管家竟然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朱铭安刚离开不久,他就要反攻倒算了,看来人真是一个最复杂的动物,再精明的人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既然要离开河西了,许竞文又让他在家休息,金帅利用这段时间回到了小李村,在这里度过了几天快乐的时光,又去了烽山市,尽管他没有明讲,但刘丽娇也看出了他有告别的意思。 “金帅,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神态有些不对呀。” “呵呵,我看你是多心了吧,我怎么神态不对了?” 刘丽娇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尽管你很能装,但我也能看出来你心里隐瞒着什么。金帅,朱书记走了,对你来说是一个损失,可也未必是件坏事啊。你现在是正处级干部,即便是他们把你放下去,最起码也要安排你个县长干干吧,你不是正好想找一个发挥自己才能的舞台吗?” “刘姐,实话和你说吧,我的舞台不在这里。” 刘丽娇惊讶了:“这么说你真的要走?” 金帅点了点头:“刘姐,我瞒谁也不能瞒你,在河西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我可能要调到厩去工作。” “怪不得呢,山竹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不要我再帮你们买别墅了,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还是真的。” 刘丽娇想了一下笑了:“那个许竞文没有给你脸色看吧?” 金帅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许竞文会给我脸色看?” “呵呵,我也是前几天回家听我父亲讲过的。许竞文原来和我父亲在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是出了名的笑面虎,翻脸不认人的混蛋。”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这种人,朱书记刚走,他就告诉我不能在省委宾馆住了,还说什么对我的工作安排要研究一下,让我自己努努力,暗示我要给他上供。” “那家伙能做得出来,朱书记在的时候他不敢,现在他走了,许竟文就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你又是个大财神,他要是不对你下手才怪呢。” 真是人心不古啊,许竞文不仅迷惑了朱铭安,还把金帅给骗了,原来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既然他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他,金帅此刻暗暗的下了决心。 正聊着,李通回来了,兄弟两个也是好久没见了,自然是有好多话要讲。 “金帅,听说你要调到厩去工作了?” 看到金帅惊讶的样子,李通接着说道:“你不要觉得奇怪,我也是刚刚从我妈妈那里得到这个消息。” 看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还是非常对的,朱如玉和岳虹的关系非常好,而岳虹又对金帅非常关心,知道朱铭安离开了河西省,她不可能不为金帅考虑。想必是岳虹想请朱如玉帮忙,朱如玉才告诉了她这件事情,不过看李通这个样子,他们还不知道金帅和朱家的关系。 听到李通的话后,金帅很感激地说道:“岳妈妈对我是真关心啊,看来又是他老人家去求了老朱家。” “其实,我妈妈只是打电话问了问,却没想到人家早就给你安排好了。” 刘丽娇笑了:“看来朱铭安这个人还不错,最起码没有忘了你的功劳,其实这也是你应该得到的,为了动力机械集团的改制,你出了那么大的力,他要再没一点表示,那可就太不应该了。” 金帅笑了,心想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现象,如果要是知道当今的六号首长就是我亲爷爷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吃惊呢。 “既然岳妈妈说的,那就绝对没有错了,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了,去厩也不错嘛！” “去厩工作虽然不错,可是厩里的水很深呀,听说部委机关里的人都有背景,你去了之后可一定要小心,不过,就凭你这么聪明,我认为你绝对会应付过来的。”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要说起背景来,部委机关那些人还有比得上金帅的背景大吗? 吃过晚饭后,刘丽娇和李通又叫上了几个东海实业集团的员工,去歌厅里潇洒走了一回。 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金帅暗暗的感叹,人家这才叫生活呢,最起码工作之余能够放得开,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金帅这些年在官场处处小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他此时也在暗暗羡慕起这些人了。 当天晚上金帅接到了他奶奶打来的电话,祖孙两个谈了很久,从谈话中知道,朱铭安回到厩的第二天就去调控委上任了,中央办公厅安排了一个施工队,正在小院那块菜地上给增加的工作人员和警卫盖宿舍。 听着老太太无奈的声音,金帅也在暗暗的发笑,有时候一些事情是不能由个人做主的,尤其是像中央的高级首长,他们的衣食住行都要受别人管,虽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各方面照顾的都很好,但却失去了平民生活的乐趣。 “小帅,你爷爷让我告诉你,最近几天你就要回厩了。” “谢谢爷爷和奶奶,其实我这一段时间都没有上班,在河西这几年也结识了不少的朋友,总要和人家告别一下。” 放下电话不久,手机铃声又响了,从里边传出了徐丽的声音:“金帅,听说这几天你一直没有上班,都跑到哪里去了?我爸爸让我给你打电话,想请你明天晚上来家吃饭,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没有时间,就这样定了,拜拜。” 没等金帅讲话,徐丽就把电话给挂上了,金帅哭笑不得,这哪里是邀请啊,简直就是下命令。 ( ) 075送礼 许竞文以为向金帅暗示之后,要不了几天他就会主动找上门来,却没想到,过去快一个星期了,金帅不但没有上门,反而连面都见不着了。 官场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瓜,许竞文绝对相信金帅听懂了他的暗示,没有上门就是对许竟文这个秘书长权威的挑战。 这年头要想保住自己的位置或者说有进步,下级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讨领导的欢心,而送礼就是最直接最好的办法,也不知道这个风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现在是愈演愈烈了。 单凭工资给领导送礼是远远不够的,这个时候就要利用手里的权利来赚点外财了,正是这个原因老百姓办点事情才越来越难,办事收红包也成了公务人员理所当然的。 而金帅却和这些人不同,他的妻子是雷利集团的总裁,他们家的钱多得可以当柴烧。朱铭安在的时候,许竞文自然是不敢让金帅送礼,现在朱铭安走了,金帅还是这么不识抬举,就不能不让许竞文感到气愤了。 既然不识抬举,许竞文就准备用手中的权力给金帅一点颜色瞧瞧,只要是让他明白道理主动上门送礼,以后还可以再给金帅安排一个好一点的位置,这就叫做等价交换。 其实,许竞文也并不是一个很贪的人,他之所以现在急着捞钱,也是在为他的前途考虑。按照惯例,新的省委书记上任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换管家,尽管朱铭安和包景辉都是穆家派系的,但是看人的眼光也未必一样。再说了,朱铭安在担任省委书记的时候,许竞文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到朱铭安上了,对包景辉注意的就少一些,也难免会引起他的不满来。 许竞文今年还不到五十岁,他实在不想去人大或者政协和那帮老头子打交道,而要想有一个好的职务,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上面送礼。 一个单位,一个部门,但凡有干部人事变动,一些人必闻风而动,八方打探,四处活动,找门子寻路子,求爹爹拜奶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此之洋洋大观者,名为跑官。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真可谓是官场里的至理名言。 当然了,到了许竟文这一级的干部,送礼是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送钱,而是要投其所好,做得更为隐晦。前几天中组部陈副部长来河西,许竞文跑前跑后的伺候得很周到,当他知道陈副部长非常喜欢古玩玉器的时候,就动开了这方面的心思。 许竞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曾经看到过金帅脖子上挂着一个质地很好的玉观音挂件,所以许竟文就打算让金帅把这个挂件送给他,再加上以前别人送给他的一只玉碗一起送给陈副部长,想让陈副部长帮他活动一下,调到其他省里担任副省长。 按理说,许竞文有这个想法也并没有什么错,可他就是没有想到金帅的玉观音挂件是老朱家祖传之物,人家又怎么会送给他呢?再说了,金帅到哪里去工作根本就不是许竞文所能管的了的事情。如果他要知道金帅是当今六号首长的孙子,恐怕就是借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干。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滑稽,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往往就会搞出什么误会来,如果这个误会大了,搞不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许竞文就是因为不知道金帅的背景,所以他的下场注定是很可悲的。 许竞文以送文件为名来到了包景辉的办公室,聊了几句后,装模作样的打开了笔记本:“包书记,省委机关有几个人事安排,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说了几个人名之后,许竞文才提到了金帅的名字,他这点锌俩是糊弄不过包景辉的。 “你怎么想起要把金帅放到政策研究室去呢?” “呵呵,金帅思想敏锐,文笔不错,所以我认为让他去政策研究室工作最合适了。” 包景辉不动声色的问道:“金帅仅仅是文笔不错吗?” “当然了,在搞经济方面,金帅也是一把好手,不过换届选举刚刚完成,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先把金帅放到政策研究室待上几年,锻炼一下,等资历够了再另行安排。” 到了这个时候,包景辉已经彻底明白了许竞文的目的,他是想把金帅放到政策研究室去雪藏起来。 政策研究室那个地方说的好听是省委领导的智囊,其实不仅没有什么实权,还是一个非常冷清的单位,这年头谁会看得起天天和文字打交道的秀才呢? “竞文同志,你是省委秘书长,按说这些事情你不应该请示我就可以直接办理,不过你既然讲出来了,我就向你表个态,第一,做工作要出于公心,不能夹杂任何个人目的;第二,对一个人要量才使用,不能单凭个人的好恶。另外我可以告诉你,金帅的工作安排问题你就不要管了,这不是你应该心的事情。” 看到许竞文还想讲话,包景辉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把我刚才讲的话好好想一想。” 望着许竞文的背影,包景辉摇了摇头,本来他还不想动许竞文,准备让他在省委秘书长这个位置上再干上一段时间,现在看来这个人是不能留了,朱铭安走了才没有几天,他就要对金帅下手,这样的人不是小人又是什么? 许竞文回到办公室,越想越觉得包景辉的话里有话,金帅不就是朱铭安的秘书吗?包景辉还至于在他的工作安排上这么敏感吗? 许竞文心里就像一团乱麻似的理不出个头绪来,他做梦也想不到金帅会是朱铭安的亲生儿子。到现在他还以为是因为总理的原因,前后两任省委书记才会对金帅如此关心?这个金帅究竟是何许人也,他和总理又是什么关系? 报纸上登着九大常委的简历,许竞文又让秘书拿来了金帅的档案,反复研究了半天,越研究越糊涂,金帅和总理的履历没有任何交集。 最后许竞文断定,金帅之所以能够见到七号首长一定是岳虹的关系,有可能岳虹找到了当今的六号首长,通过他的引荐,金帅才向当时的七号首长汇报了那件间谍案,从而得到了朱铭安的重用。 许竞文越琢磨越有这个可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包景辉之所以关心金帅,也只是因为金帅在动力机械集团改制改制当中出了很多的力,或者是看在金帅受过总理接见这个面子上。 想到这里,许竞文打通了金帅的电话:“叙啊,你现在在哪里啊?有时间的话你到我办公室来,我想和你谈谈你工作安排的问题。” 金帅此时已经回到了省城,准备应徐丽之约去他们家吃饭,既然许竟文打电话来,就去见一见吧,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有句话叫做利令智昏,如果用在许竞文的身上还是很恰当的,金帅来到许竞文的办公室,没有谈上几句话,许竞文就把话题扯到了金帅带的玉观音挂件上。 “叙啊,你这个玉观音挂件不错,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金帅已经明白许竞文的目的了,原来这个家伙是惦记上他佩戴的玉观音挂件了。 “呵呵,秘书长对玉器也有研究?” 许竞文接过了玉观音挂件,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阵子:“虽然我对玉器没有什么研究,但好坏还是能够分得清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这个挂件是老坑玻璃种。” 三天爆发一次,微笑自认为够勤奋的,今天的鲜花长得不好,兄弟姐妹们,是否用你们手里的花花和票票给微笑一个码字的动力啊！ ( ) 076看走眼了 “秘书长好眼力,我到厩曾经找行家看过,我这个挂件是老坑玻璃种当中最好的,这是我们家的祖传之物,我临上大学那年外公留给我的。” 金帅讲的话已经够明白的了,许竞文如果就此打住,也许金帅就不会再给他难看,可是人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一旦认准了一样东西,就要想尽千方百计得到。 “呵呵,叙啊,我家老爷子过几天就是七十大寿了,老人从年轻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玉观音挂件,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到处寻摸,想送给他一件生日礼物。” 说到这里许竞文没有再说下去了,他在等待着金帅的表态。一般的情况下,到了这时候下级都会主动把领导喜欢的东西奉献出来,只要是金帅这样做了,许竞文就会马上从抽屉里掏出个信封来,那里边装着五千块钱,就算是从金帅手里买下了。 金帅皱了皱眉:“秘书长,按说老爷子过七十大寿,我应该表示一下,可是,这个挂件是我们家的祖传之物,请恕我不能割爱。” 许竞文不高兴了:“叙啊,一个人要懂得舍得,没有舍怎么有得呢?”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金帅也不想和他再啰嗦下去了:“秘书长,我尊重你是个领导,所以我才没有好意思驳你的面子,既然你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提醒你要懂得舍得,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舍很容易,但要想得恐怕就难了。” 说完金帅扭身就走,许竞文气的浑身哆嗦,他也没想到金帅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他奶奶的,我想要你的玉观音挂件是看得起你,给你脸不要脸,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金帅刚走出省委大楼,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是从省委书记办公室打出来的。 “您好,我是金帅。” “金秘书,我是韩文学,我看到你从秘书长办公室里出来了,包书记想见你。” 收起电话,金帅重新走进了电梯,让他没想到的是,电梯在六楼停下,许竞文走了进来。 两个人都一愣,还是金帅反映的快:“秘书长好。” 许竞文鼻子里哼了一下,也没有理金帅,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的动怒了,彻底记恨上金帅了。 金帅也是一头火气,既然你不理我,我又何必理你呢,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个省委秘书长吗?和包书记把你做的丑事讲一下,你这个省委秘书长还能当得成? 电梯在十楼停了下来,金帅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许竞文背着手,鼻孔朝天向包景辉的办公室走去,看了看金帅也跟着来了,许竞文不高兴了:“叙,你已经不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了,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呵呵,这里又怎么不是我能来的地方?秘书长,做人不要这个样子,太狂妄了可是要吃亏的。包书记想见我,要不要我把你做的这畜事讲给他听啊?” 许竞文被气坏了,手指虚点着金帅:“你够了狂妄的,告诉你金帅,只要我还是秘书长,就能管着你,你给我等着,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金帅坏坏的笑了,对许竞文嘘了一声:“好啊,我就等着你收拾我,姓许的,既然你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许竞文想发火,但是已经走到了包景辉的办公室门口,这个时候他是有火也不敢发,马上就换了一副脸色,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而金帅也没有理他,来到了隔壁的秘书室。 “金秘书来了,快请坐,这几天我一直想找你聊聊,可是没有找到你。” “呵呵,韩秘书找我聊什么呀?我现在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刚才又得罪了秘书长,他说还要收拾我呢。” 韩文学笑了,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要理那个家伙,我和你讲一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讲,包书记对那个人看法也不好,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不是秘书长了。” 这可是真有意思,金帅还没有告状,包景辉就不准备用许竞文了,看来包景辉在看人的眼光方面,还是比朱铭安强多了。 办公室里嘭的一声响,把金帅和韩文学吓了一跳,紧接着传出了包景辉的怒斥声:“竞文同志,你为什么非要和金帅过不去?我已经和你讲过了,金帅的工作安排不用你管,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呢?你先回去吧,我没有时间听你在这胡说八道。” 金帅和韩文学相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许竞文惹得包景辉不高兴了,还能有他的好下场吗?恐怕这家伙要不了多久就会滚出省委去了。 内部送话器传来了包景辉的声音:“小韩,金帅来了吗?来了就请他进来。” 走进办公室,包景辉脸上的余怒未消,看来被许竞文气的不轻。 “包书记,我来了。” “呵呵,叙来了”包景辉微笑着向金帅伸出了手:“这几天都到哪去玩了?” “回了趟老家,又去烽山市转了转。” 包景辉指了指杯子:“想喝茶自己泡,到了我这里就不要客气了。” 金帅给包景辉的杯子里加满了水:“包书记,谢谢你对我的关照。” 包景辉笑了:“你这个叙啊,嘴巴可就是甜,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金帅知道,一定是他的爷爷和包景辉讲了,由此可见,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呵呵,其实我真没有想到我是朱家的后代。” 包景辉笑了笑:“不要说是你没想到了,就是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铭安同志的儿子,这就是天意啊,这次你回家首长一定很高兴吧?” “我爷爷和奶奶都很高兴,在厩那几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盼了三十年我终于有家了。” “是啊,那天首长告诉我这个消息之后,我是真为你们高兴啊。叙啊,你在省委工作这段时间,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原来我还想把你留在河西工作,可是首长不同意,准备把你调到厩去工作。” 说到这里包景辉忍不住的又笑了:“河西省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总理小时候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你又从河西走出去了,而你和总理又认识,这些巧合可是真有意思。” “我哪里敢和总理相比。”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兵,叙啊,虽然咱们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我也看出来了,你绝非池中之物,今后我们这些人就要靠你接班了。” 包景辉和金帅就像老朋友似的聊着,虽然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处级干部,但他是当今六号首长的孙子,包景辉这个封疆大吏,在金帅面前也不能不放下架子。 “你是怎么得罪许竞文了?” 金帅原来还不想在包景辉面前告许竞文的状,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个太子了,背后议论人与他的身份也不相符,可是包景辉问起这件事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天送朱书记回来的路上,秘书长就在我工作安排的问题上做了一些暗示,刚才他又打电话让我去他的办公室,想要我脖子上的这个玉观音挂件。听爷爷说这个挂件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当然不能给他,所以他就生气了,刚才在来的路上,他还说要收拾我。” 包景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金帅也不介意对许竟文落井下石:“我也没有想到许竞文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人,看来我爸爸这次是看走眼了。” ( ) 077电话号码 包景辉大笑:“其实不是铭安同志看走了眼,而是我用人不当。许竞文担任秘书长是我向铭安同志提的建议,为的就是不至于频繁的更换秘书长,引起省委机关内部的猜忌,从目前情况来看,显然许竞文已经不适合再继续留在秘书长的位置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并不是朱铭安看人的眼光出现了问题。金帅放心了,不过包景辉能够主动讲出真相来,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没等金帅讲话,包景辉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这是你的档案,你自己带去厩吧,首长昨天还打电话催呢。” 包景辉又勉励了金帅一会,无非就是让金帅以后努力工作,注意与同志们搞好团结,做事保持低调之类的话。 包景辉看了看腕上的表,金帅急忙站了起来:“谢谢包书记,以后去厩可以到家里去坐坐。” 金帅现在是以太子的身份向包景辉发出了邀请,听到金帅的话包景辉满意的笑了:“叙啊,好好干,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以后有时间的话再回来看看包叔叔。”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许竞文的秘书岳秀峰从外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岳秀峰瞅了瞅四处无人,把金帅拉到了一边:“金哥,你怎么得罪秘书长了?他回来气得把杯子都给摔了。” “岳老弟啊,看在你和我讲这件事情的份上,听我一句话,想办法赶紧离开许竞文,那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岳秀峰看到了金帅手里的档案:“金哥,你怎么把自己的档案拿出来了?” “呵呵,我要离开省委了,许竞文再也管不到我了,这老小子有他难看的时候,如果以后你到厩,可以给我打电话。” 望着金帅的背影,岳秀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已经听出金帅话里的意思,看来许竞文的秘书长是当不成了,可是要想离开,又哪里会那么容易啊。 当金帅开车来到徐宗衡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看到徐丽正等在门口,金帅心里也是一热,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这个痴情的姑娘告别。 “金帅,你可来了,迟到了五分钟,你说让我怎么罚你吧。” “呵呵,不好意思,我为了给徐叔叔买礼物,耽误了时间。” “你就是会找借口,不过年不过节的,你给我爸爸买什么礼物?” 两个人聊着走进了客厅,看了看徐宗衡还没有回来,金帅有些纳闷了,不是徐宗衡要请吃饭吗?难道徐丽是在假传圣旨? 徐丽看出来金帅的意思,笑着说道:“我爸爸刚才打回电话来了,他有点急事需要处理,马上就会回来的。” 徐丽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徐宗衡的声音:“哈哈,叙来了吧客人来了,我这个主人还没有回家,确实有些失礼啊。” “徐叔叔工作忙,我等一会也没有关系。” “听说你要到厩去工作了?” 金帅和徐丽同时惊讶了,金帅惊讶的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徐宗衡这么快就知道了。而徐丽惊讶的是,金帅调到厩工作,怎么事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啊。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徐丽给两个人端上了茶,金帅看出来了,徐丽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来这个女孩是真不想让金帅去厩工作。 “这次去厩工作,对你来讲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有了基层工作的经验,再到部委机关去锻炼几年,进步的机会会更多一些。” “呵呵,借徐叔叔的吉言,厩里的水很深,听说哪个人后面都有背景,工作起来恐怕也并不会很顺利的。” “既然你不想去厩,拒绝了就是,”徐丽突然插言:“好容易在省委站稳了脚跟,何苦又去厩受罪啊。” 金帅笑了笑:“没有办法,听包书记说,是上边指名要调我的。” 徐丽撇了撇嘴:“看来你自我感觉良好啊,是否以为你是省委书记了?” 听到女儿越说越不像话,徐宗衡急忙打断了徐丽的话题:“小丽啊,不要乱说,金帅这次到厩是件好事,这就证明他已经得到了铭安同志的充分信任,这样的好事,别人想还想不来呢。” 这顿饭吃得很郁闷,虽然金帅一直在努力活跃着气氛,可是徐丽不高兴,也难免影响到金帅和徐宗衡的情绪。 吃过晚饭,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天,金帅取出了带来的礼物:“徐叔叔,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关照,我就要离开河西了,送给你一部手机做礼物。我在里面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如果有急事的话,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徐宗衡不动声色的接过了手机,他知道金帅这样做是有目的的,堂堂的副省长什么样的手机没见过,还用的着金帅送手机,手机并不贵重,有可能那里边的电话号码才是贵重的。 趁徐丽去洗手间的功夫,金帅急忙告辞了,发动汽车就像逃也似的离开了徐宗衡的家,当徐丽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金帅已经走了。 “爸爸,你怎么让金帅走了呢?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他讲呢。” 徐宗衡叹了一口气:“小丽啊,金帅之所以这么快就走了,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和你分别时的尴尬,你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徐丽很奇怪,老爸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郑重其事的:“爸爸,你想我和谈什么?” “你知道金帅的真实身份吗?或者说你真正了解金帅吗?” “我当然知道了,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非常了解金帅。” 徐宗衡摇了摇头:“其实,不仅是你不了解金帅,我也是刚才给岳虹打电话才知道的,告诉你吧,金帅是朱铭安书记的亲生儿子,当今六号首长的孙子。” 徐丽觉得头嗡的一声:“这怎么可能呢?我听金帅讲过,五年以前李景林就说金帅是老朱家的儿子,可是后来经过dna比对又说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唉,正是因为这个误会,才让金帅多受了五年的磨难,现在分析起来,有可能当年李景林派人去瑞帅血样的时候搞错了。” 徐丽的眼里浸满了泪水,如果金帅真是个太子的话,这一辈子就绝对不可能再和金帅有任何关系了。以前徐丽还以为凭借着家庭的地位,能够和金帅保持联系,现在人家的家庭地位那么高,又去厩工作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她给忘了。 “金帅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临走之前能够来我们家告别也算是很不错了,他送给我这个手机,也是很有意义的。” “不就是个手机吗?” “手机很普通,但重要的是,里面储存的这个电话号码,这就说明金帅考虑得很周到,这个电话号码有可能会为我解决大问题。” 徐丽拿过了手机,看了看里边一个很普通的电话号码,想也没想就按下了拨号键,当徐宗衡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 徐丽吓了一跳,急忙把电话塞到了徐宗衡的手里,徐宗衡狠狠地瞪了徐丽一眼,对着电话说道:“你好,我是河西省副省长徐宗衡,我想找一下金帅同志。” “小首长目前还在河西,没有回京,请您留下电话号码,等他回来后,我会向他汇报的。” 收起了电话之后,徐宗衡叹了一口气:“现在你相信了吧?” “我信了！”徐丽捂着脸跑了出去,徐宗衡摇了摇头,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 ) 078进京 就要离开河西了,金帅忽然有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他知道这一走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河西工作了。 看了看时间还不是很晚,金帅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把车停到了一间茶店的门口,要了一个包厢,细细的品起了茶。 过了几分钟,三辆警车从不同的方向开了过来,这个架势把茶店的老板给吓坏了,茶店是一个很高雅的地方,来这里喝茶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警车来这里干什么? 从车上跳下来了三个人,急匆匆的向里边走去,老板看着他们去的那个包厢,也在暗暗的替刚才进去的那个年轻人感到惋惜,那么一个帅小伙子,怎么就不走正道呢?惹上了警察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其实老板想错了,他们不是来抓人的,而是赶来有事,这个速度可是够了快的,如果让他们出警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赶来。 “金哥,我们来。” 金帅欠了欠身子:“呵呵,都来了,请坐吧。” 茶艺秀给他们沏好了茶,轻轻的退了出去,金帅笑了笑:“今天晚上把大家请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们讲,我要离开河西去厩工作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三个警察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有吭气。 “何书杰和黄晓勇都是分局的副局长了,黄晓强也当上了高速公路交警大队的大队长,职务提高了,但更要很好的注意影响,我刚才从窗户里看到,你们都是开着警车来的吧?” 三个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金帅接着说道:“权力是个好东西,如果没有当上官,你们能敢随意把警车开出来吗?说实话,我这次离开河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三个。” 这些人当中,以黄晓强年龄最大,但是级别也最低,听到金帅的批评笑着说道:“金哥,我们接到你的电话,以为有什么急事,所以就把警车给开来了,请你放心,我们一定虚心接受你的批评,今后一定会保持低调。” 何书杰抬起头来:“金哥,这次去厩工作怎么那么突然?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你这一说走,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金帅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想,所以临走之前,我才要见你们一面,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是你们在工作当中能够做出成绩来,我想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金帅说这句话意思就很明白了,如果你们做出成绩来,我会和你们见面的,还会像以前那样帮你们进步,可如果做不出成绩来,我是不会再管你们的了,这就是大浪淘沙,只有把沙子淘走,留下的才是金子。 “金哥,你这次去厩到哪个部委工作呀?” “现在还没有确定,有可能到国务院纠风办。” 纠风办?这可是一个权力非常大的衙门。两年以前,纠风办因为公路乱收费的问题,曾经派人来过河西省,当时处理了两个厅局级干部,后来释委又介入调查,结果法院把那两个人判了七年徒刑,至今还蹲在大牢里。 黄晓强明白了,金帅为什么不放心他们三个,原因就在这里啊。现在公安部门的权力很大,也是不正之风最容易发生的地方,如果金帅到了国务院纠风办,一旦河西省出现了这方面的问题,再牵扯到他们三个,金帅到时也不好讲话。 “金哥,我们明白了,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金帅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响鼓不用重锤敲,我们现在还年轻,要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跑官要官的那一套千万不要搞,机会合适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想办法的,但谁要是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要去找我。” 金帅讲这句话,三个人就有些不明白了,他们三个这次之所以能升官,是因为金帅是省委书记的秘书,给市局打了招呼,可是他调到厩之后,又怎么能够帮自己呢?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有邪是不能说得太明白的,既然要决定建立自己的小班底,就要对这些人进行考验,如果经受住了考验,想提拔他们也并不是一件难事,不要说是家族的影响力了,就是和包景辉打个招呼,他还能不办吗? 看了看表,金帅站了起来:“就这样吧,我现在就走,明天早上就可以赶到厩了。” 黄晓强是干交警的,他自然知道外地车是不能随意进京的:“金哥,你要开车去厩,可是要先办进京通行证的,时间这么晚了,现在办也来不及了。” 金帅笑了:“呵呵,无妨,厩里我有人,你们就放心好了。” 看到三个兄弟要开着警车送,金帅从车上又下来了:“就不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了,你们三个谁都不要送。” 又一次和三个兄弟握了握手,金帅就开车上路了,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该告别的也都告别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金帅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河西,主要就是担心徐丽会找找上门去。认识这么久了,金帅对徐丽的脾气性格很了解,她只要想办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金帅猜的一点也没错,徐丽此时正在省委宾馆的十二楼,冲着那个叫小红的服务员发飙呢:“你们说什么?金秘书已经走了?这怎么可能,他刚才还在我家吃饭呢。” “我绝对没有骗你,今天下午大约六点半,金秘书就到前台把账给结了,接着就拖着行李走了。” “那你打开他的房间我看一看。” 房间被打开了,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金帅确实走了。徐丽一屁股坐在床上,她知道金帅早就做好准备了,之所以走得这么利落,就是不想和她再见面了。 掏出手机,调出了金帅的手机号码,打过去里边传来了电子合成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徐丽喃喃的说道:“金帅,你好狠心呀,难道你就永远也不想见我了吗?我没有想破坏你的家庭,只想让你在心里给我留那么一点点位置,难道我这个要求高吗?” 黄晓强没有猜错,黎明的时候,金帅的车开进了厩,刚出高速路收费站,就被警察给拦住了:“先生,您的车不能进去。” “为什么?” “这是规定,外地车辆进京,必须去交通部门办理进京通行证。” 看了看表,才早上六点多一点,这个时候金帅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给二姑父打电话,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下,金帅摸出烟递给了那警察一支。 “对不起,我不吸烟,”警察虽然礼貌的拒绝了,但脸色却缓和了不少:“先生,没有通行证,车是不能进京的,即便是我放了你,前面也会拦下的,搞不好还会罚你的款,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把车停到那边的停车场,打个的去吧。” “呵呵,我不是想贿赂你,我开了一夜的车很疲劳,想和你聊聊。” 警察笑了:“好啊,我也值了大半夜的班,正好想找个人聊聊。” 金帅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饭店:“咱们就去那里坐一会吧,恐怕你也饿了吧,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你放心,我不是贿赂你,我估计等一会还要麻烦你。” 警察也很豪爽:“哈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谈不上什么麻烦,我看你开着这么贵的车,又穿着一身的名牌,也是个有钱人吧。” 金帅摇了摇头:“你猜错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小公务员。” “谁信呐,小公务员能开得起这样的好车,穿得起这样的衣服?算了,你不愿意讲实话,我也不问了。” 吃完早点,看了看快七点钟了,金帅打通了韩瑞亮的电话:“二姑父,我是小帅啊,我已经到了高速路出口,可是我没办进京通行证,警察不让进去。” “高速公路出口属于东城区,这样吧,你先在那里等着,等一会有人会去找你的。” 警察惊讶的看着金帅:“哥们,看来你在厩还有亲戚啊。” “呵呵,是啊,韩瑞亮是我姑父。” 韩瑞亮?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警察想起来了,韩瑞量不是市局的副局长马? 警察急忙追上了金帅:“嗨,哥们,你怎么不早说呢,也不用麻烦别人了,你开车跟在我的车后边就行了,你想到哪里我送你去。” ( ) 079报道 厩的大街上车水马龙,看着宽敞的大街,高入云端的摩天大厦,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北市建设得再好,比起厩来,也不过是一个繁华的小县城而已。 小警察终于没能给金帅带路,看到公安局副局长亲自开车来,也在暗暗的后悔,刚才怎么没有早一点问问金帅的身份,一个很好巴结领导的机会白白的失去了。 副局长驾车在前面开到,不到半个小时就在榆树胡同停下了,副局长走下了车:“榆树胡同已经到了,你知道是哪个门吗,要不要我去帮你问你一下?” 金帅指了指对面的那个毫不起眼的大门,副局长也是一个识货的人,看到大门没有门牌号码,立刻被惊得张大了嘴巴。我的老天啊,没有门牌号码的四合院,那是一般人能够住的地方吗?敢情今天给一个太子带路了。 “呵呵,谢谢你了,请原谅我不能请你进去坐。” “我懂、我懂,你走好,有时间请代我向韩局长问好。” 副局长点头哈腰的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金帅:“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再到东城区,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给我打电话,韩局长是我的老领导,咱们都不是外人。” 金帅笑了,看来地位高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巴结,金帅和副局长握了握手,大步走向小院的门口,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门铃,大门被打开了,从里边跑出了一个中尉军官,把金帅的车开了进去。 这一切都被副局长看在眼里,虽然他不知道这里边究竟住的是哪位大人物,但也能够猜到这个人的级别绝对不会低,能够用得上武警中尉看大门,这能是个一般的人物吗? 老爷子和老太太正站在东厢房旁边,默默地看着原来的那片菜地。才离开十几天,菜地上已经起了一栋三层小楼,中央办公厅的效率可是够了高的。 两个老人看得太投入了,以至于金帅走到跟前都没有注意。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两位老人转回身一起笑了,几乎同时说出了一句话:“小帅回来了。” “呵呵,我刚到家,还是二姑夫派人把我带进来的。办公厅的动作够了快的,我才离开厩几天,楼都盖起来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可惜了我这片菜地啊,这块地种出的大白菜可好吃了,今后我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白菜了。” 老太太笑了:“小帅,快劝劝你爷爷吧,他每天早上都在这里嘟囔一遍。” “爷爷,俗话说,有舍才有得,这样算起来,您还是赚了呢。” 老爷子一怔,接着笑了:“还是你会讲话,一下子就说到我心里去了,走,咱们回客厅坐。” 听完了金帅的汇报之后,老爷子毫不顾忌的打开了他的档案,看了一会,满意的笑了:“呵呵,看来对你的评价还是蛮高的嘛,现在你已经是副厅级的干部了。” “副厅级?可我现在才是正处级啊。” 老爷子笑了笑:“我自从参加工作以来,从来没有利用权力为自己办点私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老太太在旁边笑道:“小帅啊,你可不要辜负你爷爷的期望。” “谢谢爷爷,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两个人老人一起笑了,他们笑的是那么自信,又是那么的开心,有了这么一个既聪明又有能力的孙子,老朱家可就后继有人了。 国务院纠风办设在中纪委大院里,门口那几块硕大的牌子,恐怕任何人看到都会肃然起敬。 出示了介绍信之后,金帅走进了大院,然后在一间门口挂着组织部牌子的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进。” 金帅走进了办公室,一个四十多岁留着短发的女人,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金帅:“你是来报道的吧?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是海疆大学毕业的。” “海疆大学毕业的?我们这次招收公务员没有海疆大学的学生啊。” 金帅知道她误会了,拿出介绍信递了过去:“领导,我叫金帅,是从河西省委调来的。” “你就是金帅?你看看,我还以为你是来报道的大学生呢。我叫赵英杰,是干部处的处长,我可不敢当你的领导,说起来,你是我的领导还差不多。” 金帅也听出来了,赵处长话里有酸溜溜的味道,可不是嘛,金帅还不到三十岁就是副厅,而赵英杰四十多了才混了个处级,这恐怕让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金帅同志,刚才左部长还打电话问你有没有来报到,吩咐说你一来了,就带你马上去见他。” 金帅笑了笑:“有劳赵处长了。” “嗨,还说什么有劳,为领导服务是我们的职责。” 赵英杰话里的酸味更浓了,金帅也没有理她,人家的心里不平衡,总要让人家说出来。 叮的一声,电梯在十二楼停了下来,赵处长向金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金帅虚让了一下,看她依然坚持,笑了笑走了出来。 在官场里可是没有尊老爱幼这一说的,讲究的是级别的高低,就像当今的穆总理似的,只有四十来岁,下边的那些六七十岁的部长和封疆大吏,哪个见到他不得点头哈腰的。 就像所有的正部级干部一样,整个十二楼只有左部长一个人办公,当然了,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可在等级森严的官场里这些小人物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宽敞气派的办公室里,金帅见到了左部长,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左部长的年龄也不大,看着也就像四十多岁,金帅这个时候才明白,人人都说总理喜欢提拔和使用年轻的干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赵处长把金帅送进了部长办公室,她自己悄悄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金帅,目光很复杂。 “呵呵,欢迎金帅同志加入到纪检队伍。” 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左部长,头发乌黑浓密,没有漂染的痕迹,眼角有几道淡淡的鱼尾纹,眼睛很亮、很有神。 “谢谢左部长,我是纪检战线的新兵,以后还要请部长多多批评教育,争取尽早成为一名合格的纪检干部。” “呵呵,金帅同志就不要客气了,你的情况我可是了解很多。你五年以前就在河西释委工作过,也不能说是纪检战线的新兵了。这一次换届选举之后,中纪委干部的组成部分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三四十岁的厅级干部也不少,现在我们纪检战线就靠你们这些人挑大梁了。” 左部长虽然在说着客套话,其实也是在告诉金帅,他已经知道了金帅的背景,至于后面的话,也带有一点安慰的成分,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有什么不好意思。 “金帅同志,生活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吧?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机关服务中心给你安排一套住房。虽然一些人说我们纪检系统是清水衙门,但由于中央首长的重视,我们在干部福利这方面搞的还是蛮不错的。” “谢谢部长的关心,我现在住在爷爷那里,住房的问题就不用麻烦组织上了。” 左部长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太子还是很低调的。不过,他要是住在六号首长家里,那就等于纠风办的一举一动全都摆到了明处,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虽然朱鹏峰不分管纪检工作,可不要忘了,他手里可是掌握着所有干部的官帽子、 ( ) 080副组长 两个人聊了一会,左部长向金帅介绍了纠风办的情况。其实,金帅早就在他爷爷家里,看了纠风办的介绍了,无非就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而已。 按响了召唤铃,对循声进来的秘书吩咐道:“小刘,你带金帅同志去纠风室找一下齐主任。” 金帅听他爷爷讲过,监察部部长左凤江兼任国务院纠风办主任,副部长马万鹏和中纪委纠风室主任齐志国,任国务院纠风办副主任,像这种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的单位,搞不好真会让人糊涂的。 中纪委纠风室设在监察部大楼的八楼,占了整个的楼层,电梯的对面挂着两块铜牌,一个牌子是纪委纠风室,另一个是国务院纠风办。这个单位虽然人员不多,但是权力却蛮大,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左凤江这个中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部长兼任这里的主任。 一开始金帅还以为齐志国是一个男的,一见面才知道想错了,齐志国不仅不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柔弱的女性,虽然眼角也有了淡淡的鱼尾纹,但也能看得出来,齐志国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美女。 看到部长的秘书带着金帅走了进来,齐志国未曾说话先开口笑:“刘大秘来了,请问部长有什么指示?” 金帅暗暗发笑,他以为只有在下面省里才有人称一把手的秘书为大秘,却没想到,国家部委机关里也是同样的称呼,这可真有意思。 “呵呵,齐主任,左部长让我把金帅同志送来了,从今天开始他就你的兵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谢谢你了,等哪天有空我们在一起聚聚。” 送走了刘大秘,齐志国才顾得上和金帅打招呼:“金帅同志,早就盼着你来了,怎么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你从基层上来,在厩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需要的可千万不要客气,今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也在暗暗佩服着齐志国,这个女人本事绝对不会小,能够这么快的和一个陌生干部套上近乎,让人有一种到了家的感觉,看来她在这个岗位上肯定是游刃有余了。 看到齐志国要泡茶,金帅急忙把杯子接了过来,先把齐志国的杯子里添满了开水,然后再给自己冲上了茶,这一套动作做得非常熟练,就是齐志国也不得不暗暗的点头。 “金帅同志,你刚来怎么好意思让你自己泡茶呢?” “呵呵,你是领导,我不可能让你给我泡茶,再说了,刚才刘大秘已经讲过,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兵了。” 话虽然不多,但齐志国听着心里很舒服,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金帅有什么背景,但是能从下面一个省里调上来的干部,如果没有背景恐怕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金帅同志,可能部长已经和你讲过了,但我还要和你再讲一遍,咱们这个部门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如果不解释清楚,还真容易糊涂,我刚调到这里来工作的时候,也是用了好长时间才弄明白这里边的关系。” 说到这里齐志国又笑了,金帅发现,齐志国笑起来牙齿很白别有一番妩媚,也不知她在面对贪官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金帅同志,由于工作的原因,我们这些人要以不同的身份出现,有的时候是以纪委纠风室,有的时候又是国务院纠风办,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方便。” 齐志国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放下茶杯接着说道:“咱们纠风室行政编制八十七人,共分为三个组,一个是综合组,第二个是机关组,最后一个就是地方组了,除此之外还有三名正局级和十一名副局级监察员,正处、副处监察员、主任科员和副主任科员占了大多数,一般的干部可是少得可怜,算上这次又调进来的两个,才有六个人,典型的官多兵少。” 金帅笑了,怪不得人家都说不到厩不知道官小,八十几个人的纠风室,就有这么多的干部,而且主任是正部,副主任又是副部,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中央对纠风工作是非常重视的。 齐志国笑了笑:“我们这个单位的工作性质非常特殊,所以干部就格外的多,除了在编人员之外,还有三个文秘、两个打字员、五个司机,这些人属于事业编制,隶属于机关综合服务中心,不过这些人也同样要接受我们的领导。” 看了看腕上的表,齐志国又说道:“你现在的级别是副厅,我们研究过了,决定让你担任综合组的副组长,你看还有什么意见?” 堂堂的副厅级干部,到这里只当了一个组长,而且还是副的,这要是说给顺海省那些人听,他们准得笑掉大牙不可。 “谢谢组织上的信任,我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希望齐主任以后能够多多指点。” “客气话就不要讲了,现在我带你去你们组里看看。” 说是一个组,其实一点也不小,光是办公室就占了整个楼层的三分之一。让金帅郁闷的是,综合组的组长姚艳华也是一个女同志,只不过这个女同志长得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一米七多的个子,水桶粗的腰,花白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活脱脱的就是水浒传里的孙二娘。 “姚组长,介绍一下,这位是新调来的副组长金帅同志。” 姚艳华看着金帅好一阵子,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揉了一下又看了一阵:“你来我们综合组当副组长?小伙子,你可够了年轻的,有二十五岁了吗?参加工作几年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呀,齐志国很紧张的看着金帅,生怕金帅忍不住再和她吵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组长和副组长第一次见面就吵起来,今后综合组的工作就甭想搞好了。 “呵呵,姚组长你好,我叫金帅,到今年年底就二十九岁了,参加工作七年多了。今后还希望组长多多关照,我保证服从组长的领导,在工作当中做出成绩来,绝不辜负领导对我的信任。” 齐志国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看了看姚艳华,眼睛里露出了不屑的目光,意思是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年龄虽然不如你大,可是非常懂礼貌,你在人家面前摆老资格,可真是丢了老同志的脸。 姚艳华点了点头:“呵呵,金帅同志很会讲话嘛,以前是不是干过秘书?” 金帅知道姚艳华是想套他的实底了,其实,金帅就是不说,姚艳华也会打听出来的,现在也没有必要瞒着,只不过当着领导的面,这老娘们有些太心急了点。 “呵呵,组长好眼力,以前我在河西省委工作,给朱铭安同志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秘书。” 姚艳华若有所思的说道:“噢,怪不得呢,金帅同志,欢迎你到综合组工作。我这个人心直口快的,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你也不要在意。这样吧,我们先去开个会,大家认识一下,然后我们两个再坐下来分分工。” 齐志国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回去,老姚啊,金帅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好好团结,共同把综合组的工作搞上去。” 姚艳华摆了摆手:“你不用嘱咐了,我知道该怎么做。这小伙子长得这么帅气,年龄还没有我女儿大,我一定会和他搞好团结的。” 金帅郁闷了,难道姚艳华又想把她的女儿介绍给自己,人长得帅气也有麻烦吗? 谢谢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孙浩大傻子打赏作品588币、zm_ldind打赏作品588币。 ( ) 081权力 在河西省,只要是有实权的厅级单位,大多都有自己单独的办公楼,实职科级干部都有单独的办公室,除此之外,各个处还会有自己的会议室。 国家部委机关的权力虽然很大,但在这方面可就比地方要差得远了。纠风办是堂堂的正部级单位,除了副厅以上有单独的办公室之外,其他的干部只好几个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 纠风办只有一间会议室,理论上每个组都可以使用,实际上却没有人愿意大张旗鼓的去那里开会,里面的原因有好多种说法,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来到一间大办公室,姚艳华的大嗓门起了作用:“大家都静一静,去几个人把其他办公室的同志都请来,我们开一个短会。” 几个年轻人飞奔出去,不一会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人到齐了吧?咱们开一个短会,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向大家宣布部领导的决定。这位是金帅同志,从现在开始担任咱们综合组的副组长,请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还在交头接耳,虽然那几个年龄大的中年人脸上依然带着礼貌的微笑,但金帅也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不信任。 “下面请金组长给大家讲话。” 几天以前还有人叫金帅是金大秘,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金组长,金帅感到有些不习惯,毕竟两者之间工作的性质不同。 虽然只是一个副组长,但级别却是副厅,兼任纠风办主任和副主任的几位领导,平常也很少过问各组的工作,只是起着指导的作用,这就意味着,从此刻起金帅将和姚艳华一起,共同肩负起领导综合组的重任了。 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讲什么话,都是有规矩的,虽然没有准备,但金帅也绝对不会讲错话的。 “同志们,感谢组织上的信任,能够来到纠风办工作,对我来讲不仅是荣誉更是责任。我来自基层,虽然也从事过一段时间的纪检工作,但毕竟只局限于一个省,像这种纵览全局的纠风工作,我以前还没有搞过,也可以说,我是纠风工作战线的新兵。” 很少有干部在刚上任的时候,就在下级面前把自己的短处亮出来,金帅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刚才还有一丝丝的躁动,现在也消失了。 “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是我有信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纠风方面的工作,我希望能够得到同志们的支持和协助,在上级领导的指挥下,大家共同努力齐心协力,把我们综合组的工作搞上去,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 金帅的讲话简练而又短暂,原来还以为他不讲上十分钟起码也得讲上五分钟,却没想到,一分钟不到就讲完了。 “金组长,讲完了?” “呵呵,就说这么多吧,我这个人不喜欢多讲话。”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这次比上次明显的响亮多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实际上就是告诉大家,我不喜欢多讲话,但是喜欢多干事。 “金组长的讲话虽然很简练,但包含的内容却很多,希望大家能够认真领会。散会后三个小组的组长到我的办公室,现在散会。” 整个欢迎会前后没有超过五分钟,这也算是开创了综合组乃至纠风办的先例了。以前的副组长,只要有讲话的机会,他不把人家讲睡着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听到下面还有三个小组的组长,金帅心里暗笑,原来以为副组长在纠风办就是最小的官了,却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小的。 姚艳华和金帅刚走进办公室,三个中年干部也走了进来,金帅知道,这就是综合组下面的三个小组长了。 “金组长,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一组组长蔻安亭,二组组长李树新,三组组长樊金星,这三位同志都是老纪检干部了,非常有经验,是咱们组里的顶梁柱。” 金帅热情的和三个小组长握手,虽然面带微笑,但表情掌握的很到位,跟朱铭安当了几个月的秘书,看多了领导见下属时的姿态,金帅自然是要活学活用了。 正副组长,再加上三个小组长,这就是综合组的最高权力机关了,集体领导的原则,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其实像这种会议,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无非就是让大家见见面认识一下。具体开展哪一方面的工作,还要根据上面的指示,但如何去执行,让谁去执行,那就由姚艳华和金帅说了算了。 各个小组长分别汇报了他们本组的情况,每个小组九个人,再加上姚艳华和金帅这两个当领导的,整个综合组一共是二十九个人。 这个会开的时间也不长,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姚艳华接下来又单独把这三个小组长的情况向金帅做了介绍,虽然她没有点明,但金帅也能听出来,这三个小组长也是有背景的人。 看了看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姚艳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金组长,你的办公室就在我的隔壁,这是钥匙,你先回去熟悉一下,有什么事咱们再及时商量。” 金帅点了点头,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姚艳华又把他喊住了:“金组长,你是一个人来到厩的吧?如果没有事的话,晚上就去我那里吃顿便饭如何?” 金帅笑了,看来姚艳华还真想让自己当她的女婿啊,如果不是这个目的,第一天见面就请去家里吃饭,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呵呵,不麻烦组长了,我在厩买了一套房子,过几天我妻子和孩子也要来,我与装修队约好了,下班后要和他们谈谈装修的事情,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登门拜访的。” 金帅看到姚艳华的眼里明显的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试了几把钥匙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金帅不由得笑了,整个办公室只有二十几个平米,也没有任何装修,国家部委机关可是够了俭朴的。 靠北面是一张大办公桌,东面是两个书柜,靠近门口是两张白布套着的沙发。如果在地方上,就是一些乡镇长的办公室装修得也比这里好。 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明亮,夕阳透过百叶窗射进来,照在那面鲜艳的国旗上,显得格外的庄严。 相比较地方的厅局级干部,金帅这个堂堂的副厅级干部管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但要说起权力的分量,在下面是土皇帝,而这里是统管全国的纠风工作,究竟谁的权力大谁的权力小,也很难分得清楚。 现在金帅有了在地方上工作的经验,如果今后要想爬上高位,在中央部委的任职资历可就非常宝贵了,更何况纠风办的工作性质非常特殊,与其他部委机关的权限不可同日而语。 高靠背老板椅虽然旧了点,但坐起来很舒服,金帅甚至还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清洁剂的味道,很显然,在他这个副组长上任之前,这个办公室已经被仔细的打扫过了。 在地方上新的领导来了,最起码要举行一个欢迎宴会,但是在国家部委机关却没有这个规矩,一切都是公事公办。 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下班的时间到了,金帅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打量了一下办公室。从现在开始,他的角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以前的小秘书了,而是成了手握贪官生杀大权的纪检干部,一股责任感在心中油然升起。 ( ) 082妹妹 刚一出门,看到姚艳华走了过来,金帅退后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要想让别人尊重你,首先你得学会尊重别人,这是金帅小时候他外公常说的一句话,也是金帅长这么大一直所遵循的信条。 “金组长,这是你的工作证,我刚才去干部处办事顺便帮你拿回来了。” 证件是蓝色封面,上面还印着烫金的国徽,打开工作证看了看,第一页贴着金帅加盖了钢印的照片,职务那一栏写着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组副组长,级别一栏是副厅级三个字,一股自豪感涌上了金帅的心头,他奶奶的,没想到一步登天竟然成了堂堂的国务院纠风办的副厅级干部了。 可别小看这个证件,没有它就不能进出中纪委的大门,有这个证件一旦到了下面,又有哪个人敢不好好巴结呀。俗话说,京官到地方上大三级,更何况纠风办这种衙门呢,虽然大三级有袖张,但最起码下面的厅局级干部却没有敢小瞧他们的。 停车场上马达轰鸣,金帅看了看,除了几辆公务用车稍微高级一点之外,其他的都是价值十万左右的家用轿车,甚至还有几辆小qq,只不过每辆车挡风玻璃上贴着中纪委的出入证,想必是没有哪个人敢小瞧这械的主人。 金帅的那辆普通的越野车在这械辆当中,也只属于中流偏上,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来,把出入证贴到挡风玻璃的右上角,金帅仔细端详了一下,才发动了车。 想起在河西省时,每次和朱铭安一起出去,都要给他开关车门,金帅突然有了一种解放了的感觉。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原来是他奶奶打来的:“小帅,下班了吧,今天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奶奶,我刚下班,正在回家的路上。” 奶奶的话让金帅觉得很温暖,有家的感觉太好了。 回到了家,金帅刚把车停好,从北屋跑出了一个细高挑的女孩。见到金帅,女孩露出了标准的四颗牙的微笑:“你就是小帅哥哥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妹妹朱静。” 金帅听奶奶说过,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露面了,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呢?想了一下金帅很快就明白了,看来要礼物的上门了。 “呵呵,你就是小静妹妹啊,我听说过你,你不是在税务总局上班吗?” “听奶奶说你回来了,所以今天下午我没去上班,就来家等你了。” “等我有什么事吗?” 朱静看了一眼金帅,扭捏的说道:“等你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看看我的哥哥长什么样,几个表妹都见过你了,你没有怪我来晚了吧。” “呵呵,不晚不晚,我这个当哥哥的又不是外星人,早一天见晚一天见都可以。” 金帅原来还以为小静来了,另外两个妹妹也会来,走进客厅,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看了看奶奶摇了摇头,金帅明白了,朱静有可能是自己偷偷跑来的。 “你爷爷这几天很忙,你爸爸今晚上有应酬,咱们就不等他们了。” 小静很乖巧,吃饭的时候给奶奶盛饭布菜忙个不停,夹起一块鱼细心的除掉了里边的刺,才放进了老太太的碗里,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但能有这个表现也是好的。 金帅吃饭的速度非常快,别人一碗饭没有吃完,他两碗饭就扒进了肚子,然后盛了一碗汤,慢慢喝着等奶奶吃完。 “小帅,今天正是上班了?” “呵呵,上班了,奶奶,上面把我分到综合组任副组长。” 朱静惊讶的看着金帅:“综合组副组长?你现在是副厅级干部?” “呵呵,是啊,我在顺海省的时候就是正处,这次调到厩又提了一级。” 小静看了看金帅也没有吱声,但脸上的失落感却是瞒不了人的。金帅回家之后,小静虽然没有来,但却通过给朱铭安打电话,了解了金帅不少的情况,还不到三十岁的副厅级干部,放眼整个厩又能有几个? 小静现在后悔了,不应该听她母亲的话,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爷爷和奶奶,如果偷偷的来几次,恐怕现在她也会被提正科了。 老太太放下了碗,金帅手脚麻利的地用热毛巾给老太太擦了擦脸和手,然后搀着老太太向客厅走去。小静见状,也从另一边搀扶起了老太太,虽然老太太很高兴,但还是觉得孙子对她好,孙女不是真心的。 老太太虽然已经退下来多年了,但还是向金帅讲了很多厩各大政治世家的事情,特别是对中纪委的人际关系了解的非常清楚,金帅暗暗的点头,知道了这些事情,就不会站错队,今后工作起来也就会顺利多了。 朱静一直没有讲话,静静的听着奶奶和哥哥的聊天,金帅发现,他这个妹妹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也并不讨厌,最起码很懂礼貌,人也显得很文静。 休息了十五分钟,老太太照例要出去散步,金帅使了个眼色,朱静急忙跑回卧室拿出了一件外套:“奶奶,外边天凉,多穿点衣服。” 老太太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朱静,满意的笑了:“小静啊,以后要跟你哥哥多学着点,在家里倒无所谓,在单位上一定要多张几个心眼,唉,你哥哥也是从小磨练出来的,如果你也受了他那么朽,恐怕早就长大了。” “奶奶,我以后会好好跟哥哥学的,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了。” “这怎么行呢?你一个女孩子搬出来自己住,不要说是你妈妈了,就是我们也不会放心的。” 朱静的眼圈红了,金帅看出来了,小静一定是和她妈妈闹翻了,看来朱铭安的家庭真是一团糟啊,不过,这么一直躲避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坐了一会,朱静要告辞了,虽然她没有明说,但金帅也看出来了,朱静想让他送一送。 “奶奶,我开车去送送小静。” 周慧点了点头:“小帅,你是当哥哥的,关心和爱护妹妹是你的责任,即便是妹妹有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你也要原谅她们。” 朱静眼里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金帅此时越发断定,朱静和她母亲闹僵了。 路上的车辆非常多,金帅熟练的驾驶着汽车,看到朱静还在流泪,抽出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想哭就哭出声来呗,在哥哥面前不丢人。” “哥,我想喝酒。” “啊?想喝酒?” 看到朱静难过的样子,金帅实在是不忍心拒绝,正好看到前面的路口有一个酒吧,金帅一打方向开了过去。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埃利斯跑车,看车牌号码正是刘珊珊的车。 几个黄头发的青年男女嘻嘻哈哈的走了进去,金帅皱了皱眉头,来这种地方的人大多都是一些社会人员,也难免会良莠不齐,刘珊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金帅掏出了手机,打通了刘珊珊的电话:“珊珊,我看到你的车了,你和谁一起来的?” “小帅哥哥,怎么这么巧啊,既然你看到我的车,就进来呗。” “我现在和朱静在一起,她也想喝酒,如果你那边人不多的话,就出来我带你换个地方。” 没有几分钟,刘珊珊就和两个女孩走了出来,金帅一看笑了,上次在刘珊珊举办的party上,也见过那两个女孩。 几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从里面追了出来,一开始金帅还以为刘珊珊和他们认识,看着看着却不是那么回事,和女孩搭讪倒无所谓,动手动脚可就不行了,金帅阴沉着脸走了过去。 ( ) 083面子 从停车场到酒吧的门口,也就是三四十米的距离,就是这么点的距离,没等金帅走过去,发生了一起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一个长着鹰钩鼻子的年轻人,冲出来一把拉住了刘珊珊:“美女,咱们才刚认识,干嘛就走呢?回去咱们再喝一杯嘛。” 刘珊珊挣了几下没有挣脱,拿起背包打在了鹰钩鼻子的脸上:“混蛋,放开我。” 鹰钩鼻子一把抓住了刘珊珊的包,嬉皮笑脸的往上凑:“美女,第一次见面也不用把包送给我呀,我要的是人不是包。” 刘珊珊急了:“哥,快来帮帮我,这混蛋是个流氓。” 鹰钩鼻子还是嬉皮笑脸的:“吆,我说你这么急着走,原来小白脸来接你了,不过你那个哥哥能比我有钱吗?算了吧,和我在一起多好。” “放开她,马上道歉。” “你谁呀你,你以为穿着一身假名牌就是大款了?路边淘来的吧?本少爷从来没有和别人道过谦,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道歉。” 啪的一声,金帅煽了他一个大嘴巴:“既然你不肯道歉,那就吃我一个嘴巴,咱们就两清了。” “他妈的,你敢打我,”鹰钩鼻子眼冒金花,晃了晃晃脑袋,冲后面跟着的两个马仔喊道:“你们两个都是死人啊,给我打,老子要打得让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两个马仔哪里是金帅的对手,一个照面下来,都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喊娘,再也起不来了。 金帅拍了拍手,就好像手上沾了多少灰尘似的:“小子哎,这里是厩,在这里惹是生非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鹰钩鼻子被吓坏了,一边跑一边喊:“算你狠,我记住你了。” 金帅轻蔑的笑了笑:“珊珊,咱们走。” 皇城根下文东开的茶店,已经来过两次了,金帅自然是轻车熟路,掏出贵宾卡带着四个女孩走了进去。 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个迎宾秀,看到金帅一下子带了四个美女来了,暗暗的感叹,看来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也不低,带了四个美女来喝茶,真是够了牛的。 “哥,我想喝酒,干嘛带我到这个地方来?” 看了看朱静又看了看刘珊珊,金帅脸色一板:“我告诉你们,这是一个私人会所,等一会哥给你们办张贵宾卡,想喝酒就到这里来,像那种酒吧,最好不要去。” 要了两瓶拉菲,五个人边喝边聊,朱静的心情渐渐的好了,不像刚才那样愁眉苦脸的。跟着刘珊珊一起来的两个女孩也是识货的人,看到上万块钱的酒,金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两个女孩惊讶了,刘珊珊这个表哥得有多少钱啊,一般的公务人员省吃俭用攒下这些钱来,恐怕也需要几年吧。 门外有人说话,金帅也没有在意,像这种私人会所来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如果没有人介绍是不能贸然搭讪的。 趁服务员开门的功夫,两个女孩一眼看到了当今正红的影视明星刘晓璐走了过去,连招呼也没有顾得上打,拔腿就追了出去。 金帅笑了笑,如今的女孩有几个不是追星族,好容易看到她们崇拜的偶像,自然是要去索要签名了。 “珊珊也不是外人,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静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各方面都很优秀,可我妈妈死活不同意,非要拆散我们。我一气之下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可谁知道她昨天上午又跑到我们单位大闹了一场,非着我们司长把那个男孩赶出税务总局。” 金帅相信朱静说的是真的,他那个继母绝对会办出这种事来,上一代人的悲剧她又想复制到下一代人的身上,难道政治联姻就是这么重要?高干家的子女就不能寻找自己的爱情吗? 没等金帅说话,刘珊珊先开口了:“你爱他吗?” 朱静点了点头:“虽然那个男孩出身于农村,但很有上进心,我喜欢他。” “既然喜欢他,就要大胆去爱,我没想到舅妈会是这个样子,舅舅有什么意见?” “我还没有来得及和爸爸讲,我实在是不想再给他们之间制造矛盾了。” 金帅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妹妹还是很懂事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帮帮她。 “如果你认为那个男孩够了优秀,就要不顾一切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过,要讲究一下策略,可以表面上答应你母亲,不再和那个男孩交往。” “你是说让我离开那个男孩?”朱静惊讶的看着金帅:“这不可能。” 刘珊珊笑了:“你傻呀,小帅哥哥的意思是让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既然你搬出来住了,难道舅妈还能整天跟着你不成?如果你们想约会担心舅妈发现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去嘛,反正我租的是两居室,也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门外响起了女人的哭喊声,刘珊珊的脸上变了:“坏了,我听着怎么像冰冰和君君的声音呀。” 没等金帅说话,门就被踢开了,进来的正是在酒吧门口碰见的那个鹰钩鼻子,很显然他们是跟踪金帅来的。 “小子哎,你以为躲到这里,大爷我就找不到你了?” 随着话音,冰冰和君君也被人推了进来,看着鹰钩鼻子趾高气昂的样子,金帅的火就不打一处来,站起来脸色一沉:“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容易”鹰钩鼻子一指刘珊珊:“让她跟我走就可以了,另外,你还要发誓,以后见着我要绕着走。” “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老马家的孙子,这一条够不够啊?” 金帅笑了:“噢,你是老马家的孙子,不就是一个正部级吗?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赶紧滚,否则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鹰钩鼻子一听,抬出他爷爷来还没有镇住人家,难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来头比自己还大:“你是谁?” “就凭你还没有资格打听,”从门外又走进了一个人,正是这个会所的主人文东:“马强,我够给你留面子的了,你竟然跑到我这里耍威风,信不信我今天晚上灭了你?” 一号首长的外孙恐怕没有一个人敢不放在眼里,马强此时就像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的:“东哥,这小子和我有过节,我是来找你帮我和他算账的,可刚才没有找到你,我就先过来了。” “他妈的,东哥也是你叫的?滚,一分钟之内马上从我这里消失,今后不允许你再来。” 赶走了这群苍蝇,文东换了一副脸色,朝金帅伸出了手:“世兄,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来了,你看刚才这样处理行不行?如果你不满意,我再把那小子揪回来,任凭你发落。” 就凭文东说出了世兄两个字,金帅也明白,文东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否则不可能这么客气。上一次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文东只知道金帅是朱铭安的秘书,当时,朱鹏峰还不是六号首长,还有一些居高临下的意思,可现在不同了,金帅不仅成了老朱家的后人,他的爷爷朱鹏峰又成了六号首长,两个人可以说是平起平坐了,文东自然是要对金帅很客气的了。 “文哥,马强那小子太不象话了,竟然敢欺负我表妹,按说应该好好收拾一下他！可是,来到你这里我也不好做的太过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文东高兴了,如果金帅今天晚上非要收拾马强的话,文东还确实是不好办。不管怎么说,马强的爷爷和文东的外公是老同事,可是不收拾马强,金帅又会不高兴,看到金帅答应放过马强,文东自然觉得倍有面子。 ( ) 084地位 厩里的公子哥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这些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他们结交的方式很特别,不是看个人有多大的成就,而是根据家庭的地位,和两家关系远近来决定会不会在一起交往。如果老子是副国级,绝对不会和厅级干部家的孩子交往,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不能丢份。 在这天子脚下,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又要嚣张是会倒霉的,因为你绝对不会知道,刚才和你打了照面的那个人家里是不是有一个高官。 表面上看起来,金帅和文东的地位都差不多,但认真分析,就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地位还是有差距的。严格说起来文东只是高官家的外戚。而金帅却是当今六号嫡亲的孙子,嫡亲和外戚无论在哪个朝代,地位都是有区别的。 像文东这种人,消息自然是很灵通了,当他知道那天无意结交的金帅是六号的亲孙子时,也在暗暗庆幸,幸亏没有把金帅给惹毛了,事后又采取了补救的措施,否则的话,以后可真的不好见面。 这个私人会所表面上看着很普通,实际上里面却是等级森严,哪一种身份地位的人到哪个房间都是有规矩的。只要是来人把持有的贵宾卡在读卡器上刷一下,持卡人的等级信息除了传到总台那里之外,还会传到文东那里,服务员就会根据这个人的地位把他们带进不同的包厢,而文东也会根据这个人的地位高低,决定是不是出来见他们。 按说金帅来了之后,文东应该马上出来迎接,可就是因为金帅手中贵宾卡的资料没有及时改过来,所以当时才没有引起文东的注意。后来当他看到金帅名字的时候,才知道犯了一个大错,急急忙忙跑来,正好碰到了刚才那一幕,要是再晚来一步,金帅非得和马强打起来,那个时候文东可就难收拾咯。 尽管这样,文东依然担着心,害怕金帅不依不饶的非要收拾马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金帅轻易地放过了马强,给了文东一个很大的面子。 “世兄,为了弥补我的过失,咱们换一个地方好不好?” 金帅正想瞧瞧这个私人会所有什么秘密,微微的点了点头:“呵呵,既然来到东哥这里,那就听从你的安排。” 两个太子携手向后面的小院走去,穿过一道月亮门,就听到一阵叮咚叮咚的钢琴声,金帅四处打量了一下,不禁暗暗赞叹,文东可是太会享受了,这里已经不能用人间仙境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刚才冰冰和君君追出去索要签名的那个当红影星刘晓璐,竟然带着雪白的兜兜,在这里当服务员。 刘珊珊和朱静总算是出身于高干家庭,也是见过世面的,而冰冰和君君却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一切让她们感到太震撼了,这个时候她们才知道,什么是人上人的生活。 “晓路,把我珍藏的那两瓶红酒拿来。” 在一般人的心目当中,刘晓璐的玉女形象高不可及,可是在这里竟然被文东呼来喝去的当做服务员使唤,恐怕除了文东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 刘晓璐迈着轻盈的步伐带着甜美的微笑,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伸出雪白的小手给几个人的杯子斟满了酒。冰冰和君君激动得嘴唇发抖,连谢谢这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晓璐啊,这位是金哥,今后他来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的招待。” 刘晓璐嫣然一笑,举起了酒杯:“金哥,我敬你一杯,今后请多关照。” 莺声燕语如响铃般的清脆,雪白的小手差一点晃花了金帅的眼,以前在荧幕上看到她的时候,金帅还没有觉得有多么漂亮,面对面的看着,才知道这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怪不得能成为大众情人呢,这一颦一笑也不知道会让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金帅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巨痛,刘珊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两根手指正在金帅的手臂上拧着:“哥,我可是有嫂子了。” “呵呵,美的东西是让人欣赏的,欣赏并不一定就代表占有。” 文东大笑:“世兄说这句话很有道理,我非常赞成,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看来咱们还是同道之人,这一位就是你的表妹吧。” 金帅点了点头:“东哥说的没错,这一位是我的表妹,这一位是我的妹妹,另外两位是我表妹的闺蜜。” 文东微微一怔,心想幸亏自己来的及时,否则的话,今天的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马强那小子竟然敢欺负六号首长的外孙女,这小子真的不想活了,看来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文东放下了酒杯:“世兄,你在这里玩,需要什么就找晓璐,为了向你赔罪,今天的酒水一律免单,兄弟我还有点俗事,就不奉陪了。”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个地方不错,能不能再帮我这两个妹妹办两张卡?以后她们愿喝酒就来这里,去外边的酒吧我实在不放心啊。她们的消费就记在我的账上,每个月我来结一次。” “呵呵,世兄,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哪里有哥哥收妹妹钱的,卡我可以办,但钱我不能收。” 金帅笑了笑:“东哥,不是还有那么句话吗?叫做亲兄弟明算账,我也给你帮不了什么忙,办几张卡就算是给你点赞助吧。噢,忘了告诉你了,银行卡的密码是六个六。”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文东也不好再矫情,拿起金帅的卡走了出去,插进atm机又输入了密码,想了一下,按了一下余额显示,那一大串零把文东吓了一跳,我的老天啊,朱家的太子有多少钱呀。 文东的这个会所虽然不大,但每天也是日进斗金,原来文东还以为他就算是个有钱人了,可和人家比起来,真是天地之差呀,也幸亏文东现在还不知道金帅的老婆是雷利集团的总裁,如果要是知道人家有这么大的身价,还不知道得有多吃惊呢。 冰冰和君君刚才追着刘晓璐才要来一个签名,现在不用她们再提,刘晓璐就主动和她们合起影来了。 刘晓璐一边应付着冰冰和君君,一边在偷偷的打量着金帅,她从文东刚才讲的话中就听出来了,眼前这个帅哥身份也绝对不会低了,否则的话,文东不会一口一个世兄的喊。 这是谁家的太子呢?中央里没有听说过有姓金的大领导,刘晓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走到了朱静的身边:“这位妹妹,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金帅明白了,刘晓璐是在转着圈的打听他的背景,演艺圈的女孩,见到一个有背景的人,谁不会上赶着巴结哪?刘晓璐这个做法也无可厚非。 看到哥哥点了点头,朱静笑了笑:“不客气,我叫朱静。” 刘晓璐明白了,原来这个帅哥是朱家的太子啊,可是他怎么又姓金呢?刘晓璐又想不明白了。 “金哥,我给你弹一首曲子听好吗?”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来到这个地方了,就要放得开,喝着美酒再看着美人弹琴,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嘛。 刘晓璐微微一笑,走到了钢琴边,想了一下,如玉的小手触到了琴键上,流水般的声音立刻飘了出来,她弹的正是那首脍炙人口的花好月圆。 几个人静静的听着,月亮从窗外照射了进来,整个房间充满了诗情画意,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刘晓璐的琴声非常悠长,就像大海的波浪衔接得非常柔顺自然,金帅在暗暗赞叹,看来这个女孩不只是一个花瓶,还是很有才艺的。 今天正常三更,微笑正在拼命码字,过两天又会爆发,来点鲜花给点动力好吗。 ( ) 085路要靠自己走 一个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次机遇,而机遇则和家庭出身有着一定的关系。如果金帅不是朱家的太子,还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他会不会有现在这种奇遇?恐怕他连这个私人会所的门都进不来。 文东亲自把金帅送出了大门,马强正站在门外,金帅皱了皱眉头:“怎么,你还想找回场子?” “不敢、不敢,”马强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金哥,我不知道你是东哥的好朋友,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金帅看了看文东,他能够断定马强之所以来赔礼道歉一定是文东指使的,有可能也把金帅和朱家的关系告诉给他了,本来想保持低调,这样一来可就难了。 文东也看出了金帅的意思:“世兄,马强知道我们是好朋友之后,就一直想让你给他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可他又不敢进去,就只好等在这里了。” 文东话里有两层意思,一个是他没有和马强讲金帅的背景,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他说话算话,马强从今以后再也不敢进这个门了。 既然刚才已经卖给文东的面子了,不如就做得彻底一点:“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看在东哥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不过,我不想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从今往后,你看到我和我这两个妹妹要绕着走。” 说完金帅向文东伸出了手:“东哥,谢谢你今晚上的盛情接待,像马强这种人以后还是少和他打交道。” 金帅说这句话,就等于直接打了马强的脸,打了就打了,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敢找金帅报仇?像这种小人,就不能和他讲客气。 大街上的车辆比白天明显的少了很多,路两边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厩的夜色装扮的很美,空气好像也不那么糟糕了。 “你已经工作了,就要学会自立,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来找我,既然你认我这个哥哥,我就要关心你,爱护你,这个星期天我给你去买辆车,就不用去挤公交车了。” 借着灯光,金帅看到朱静又哭了,唉,女孩子就是麻烦,三个表妹性格各异,这个妹妹又是另外一种样子,也不知道以后八个妹妹聚齐了,应该怎么应付,想到这里,金帅头大了。 手机铃声响了,原来是山竹打来的:“老公,你在哪里呢?” “呵呵,我正在送朱静妹妹回家的路上。” “澳洲的幼儿园放假了,我准备明天带石头去厩看你。” “好啊,好啊,奶奶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要是知道你们明天回来,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听着哥哥和嫂子在电话里卿卿我我的,朱静非常羡慕,她听朱铭安讲过,嫂子不仅非常漂亮,而且很能干,把雷利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哥哥。 按照朱静的指点,金帅把车开进了一个居民小区,这个小区的楼房也很陈旧了,估计是房地产刚兴起时建成的楼盘。 “住在几楼?” “六楼,不过没有电梯。” 看了看楼梯口黑洞洞的,金帅叹了一口气:“我把你送上去吧,一个女孩住在这里确实让人不放心。” 朱静住的是那种很普通的两居室,虽然房间很小,但收拾得却很整洁,看到朱静要烧水泡茶,金帅摆了摆手:“你甭忙活了,我马上就走,奶奶在家里还等着我呢。” 走到门口,金帅停住了脚步:“来的路上我看到北面新建了一个楼盘,你明天去看一看,合适的话我出钱给你买一套两居室,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谢谢哥哥,我不能让你给我买房子,我们两个这两年也攒了一点钱,他父母还说赞助一点,就够首付的了。” 金帅没想到这个妹妹表面上看着柔弱,还有很刚强的一面:“哥哥给你的就不要推辞了,你毕竟是我的妹妹嘛,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谁拿我当亲人,我就会事事处处的照顾她。” 金帅走后,朱静想了很久,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金帅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觉得超出了自己原先的想象。 不正之风是指政府部门、公共服务单位及其工作人员发生的带有普遍性、多发性的不良行政行为或服务行为。上述概念的基本含义是:不正之风的行为主体是政府部门和公共服务单位及其工作人员;不正之风侵害的客体是公民、法人、社会团体等的合法权益和正当权益;不正之风是带有普遍性、严重性的不良风气,是成了风的消极**现象。 不正之风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三种:一是利用职权或工作之便,为本单位、小团体或个人谋取私利。从单位来讲,突出表现为乱收费、乱罚款和各种集资摊派;从个人来讲,突出表现为吃、拿、卡、要、报。二是不依法办事,执法不严、执法不公,突出表现为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乱办事。三是服务态度、服务质量、工作效率、工作作风问题,突出表现为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等。 不正之风的实质是滥用职权,以权、以职、以业谋私,它与党的宗旨和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要求背道而驰,与人民政府为人民的根本职责格格不入,与社会公仆的职业道德大相径庭,更是对干部先进性的亵渎,具有很强的社会危害性:它直接损害广大群众的切身利益,影响社会和谐稳定,阻碍经济健康发展,腐蚀干部职工队伍,败坏社会风气,影响党群、干群关系,损害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 纠风工作最初称纠正行业不正之风,后来称纠正部门和行业不正之风。中央最初设定纠风办的意思是,纠风工作一旦完成,这个部门就可以撤销了,却没有想到各部门各行业的不正之风,按下葫芦浮起瓢越来越多,后来干脆就把纠风办设为一个部级正规单位,逐渐各省市都设立了纠风办。随着国务院纠风办的成立,以及派出数个工作组奔赴各地明察暗访,各地的纠风工作成效显著,也成了除中纪委和监察部之外,又一股廉政建设的重要力量。 整整一个上午,金帅都待在办公室里,翻看着综合组历年的工作总结和报告,负责保管文件的女孩看到金帅阅读文件的速度非常快,竟然悄悄的和别人讲,新来的金组长看文件就像吃一样。 其实她哪里知道,金帅先后跟着李景林和朱铭安当过那么长时间的秘书,阅读和整理文件是他的强项,那个文秘说得对,金帅确实是在吃文件,就看他笔记本上记得那些资料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证明。 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就下班了,金帅敲门走进了姚艳华的办公室:“组长,我妻子今天从国外回来,下午我想请个假到机场去接她。” “呵呵,好啊,你妻子从国外回来,可一定要好好陪陪她,一天不够的话,就多请几天假。” 金帅从姚艳华的眼睛里看出来了,她是言不由衷。官场里的人说一套做一套,这还是好的呢,不在背后告黑状就不错了。 “谢谢组长,一下午就够了,我今天看了很多的材料,有了一些体会,如果明天上午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向你汇报一下。” 姚艳华笑了:“呵呵,这么快就开始工作了?也不要着急嘛,反正是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金帅看着姚艳华的眼睛笑了笑,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这个姚艳华可真有意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看来这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官场里会装的人是最难缠的了。 ( ) 086迎接 朱鹏峰担任六号首长之后,身边的工作人员明显多了,看到金帅这么早就回来,朱鹏峰的贴身侍卫小韩指了指客厅,意思是首长正在客厅等着他。 “小帅回来了,我孙媳妇的班机什么时候到?” “她这次是乘专机回来的,三点钟就到了。” 朱鹏峰看了看表:“这样的话时间还来得及,等一会吃完饭就用我的车去接她们娘俩。” 用爷爷的车去接山竹,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的,金帅急忙摆手:“爷爷,不用了吧,我开那辆路虎去接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呢?你结婚的时候,我们家没有用花轿把人家抬来,现在她们娘霖来了,用我的车接一接又算得了什么?” 周慧笑道:“小帅,你就答应你爷爷吧,否则他会过意不去的。”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爷爷坚持,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红旗太显眼了,一开出榆树胡同,一辆警车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闪着警灯在前面开道,经过的路口全是绿灯,以前到机场至少要一个小时,而这次用了还没有四十分钟。 给朱鹏峰开车的是一个叫倪国超的年轻人,和金帅的年龄差不多,人也很精明,等到了机场,两个人差不多已经成为朋友了。 “小首长,要不要我们直接开进去?这样的话,您的夫人和公子就可以少走很多路。” 金帅未知可否的笑了笑,倪国超掏出了手机拨了几个号码,报出了车号,又说了一连串的密码,笑着对金帅说道:“成了。” 能值得中央首长去接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看来倪国超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去机场看一看。金帅突发奇想,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正之风? 金帅笑了,毕竟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也只有几个人,就算是不正之风的话,又有谁敢说什么,特权在任何时候都是存在的。 红旗车转了一个弯,从机场东面的大门开了进去,一辆警车按了按喇叭,将大红旗引到了机场西北角的停机坪。一个二级警监从车上下来了,当他看到从车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的时候,也被惊呆了。 刚才他就纳闷,六号首长的车出行,怎么没有警卫车辆呢?敢情不是六号首长,而是他的家人啊。按照老子的官有多大,家人地位就有多高的说法,警监小跑到金帅的面前,啪的敬了一个礼:“报告首长,二级警监薛习雷奉命赶到,请指示。” “呵呵,首长没有来,我是来接客人的。” 远处又有几辆形车开了过来,金帅头大了,下一次千万不能这样干了,坐大红旗来接人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 倪国超很机灵,也看出来了金帅不满,拉开车门:“小首长,你先进去,这里我来应付就可以了。” 金帅坐在车里,看着倪国超和来的几个人说着什么,一直等到那些人都走了,金帅这才觉得好受一点了。 看了看表,山竹乘坐的专机应该到了,金帅推开门走了出去:“国超,以后咱们再不能这么干了,这个车好是好,可就是太不方便了。” 倪国超笑了,多少人想看一看首长的专车都看不着,让你坐了还认为不方便,这位太子可真有意思,要是别人的话,还不知道得有多得瑟呢。 一架飞机掠过了头顶,金帅认出来了,那就是雷利集团的专机。五分钟之后,专机慢慢的滑了过来,在引导员的引导下,稳稳的停在了停机坪。 舱门被打开了,飞机上的自备舷梯伸了出来,先从机舱出来了两个洋妞。好长时间没有见老婆和孩子了,金帅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山竹和金海的身影出现在机舱口,看到金帅站在车旁正在冲他们微笑,金海高兴了:“嗨,亲爱的爸爸,感谢你来接我们。” 一串英语从金海的口中吐出,幸伙想了想感觉不对,又用华语说了一遍,最后还解释道:“外公告诉我回家要讲母语。” 金帅一把抱起了儿子,感觉到幸伙又重了不少,父子两个一阵嬉闹。两个洋妞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幸福的一家,眼睛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金帅放下儿子又一把抱起了山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了一个热吻,接着又原地转了几个圈,甜言蜜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哎呀,别闹了,还有外人。” 倪国超早就背过身去了,人家洋妞才不在乎这个,大庭广众都敢又抱又啃的,还在乎这点事? 山竹随身带来了三个大皮箱,也幸亏大红旗车的空间够了大,就这样倪国超还是费了好大劲才塞进去。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我是第一次回家,总不能空着手吧,这里边大部分都是准备的礼物。” 大红旗又重新上路了,让金帅纳闷的是,怎么那么巧呢?一出机场大门口又有警车开道。 金帅和山竹一上车,两个人的手就握在了一起,金海趴在窗户上向外看着,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望着娇妻爱子,金帅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家里都好吧。” “好,爷爷和奶奶早就盼着你们来了,爷爷还让我用他的坐车来接你,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的,在国内还没有人能够享受到这个待遇。”金帅自吹自擂的说着,显得很得意的样子。 “形式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内涵,你去的那个纠风办究竟是干什么的?” “呵呵,这个单位权力可是够了大的,你知道检察院和中纪委吗?” 山竹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了,就是抓贪官的地方呗。” “理论上可以这么讲,纠风办的工作性质非常特殊,中纪委和检察院能管的事情,我们也能管,他们不方便管的,我们照常也能管到。” 山竹想了一下:“那不成了秘密警察了” 金帅笑了:“话不能这么说,不过也沾了那么点边,其实,我们国家好多人也和你有同样的认识。” 夫妻两个聊得正热乎,车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家了。廊前站着十几个人,最前面的正是朱鹏峰和他的老伴周慧。 “石头,看到了吗?中间那两位是你的太爷爷和太奶奶,等一会一定要有礼貌。” “知道了,外公都和我讲过好多遍了,爸爸,太爷爷是不是个很大的官啊……” 幸伙也是个官迷,金帅和山竹同时笑了,直到倪国超打开了车门,金海才闭上了嘴巴。 就像在正式场合似的,朱鹏峰带头鼓掌,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此时也有了几分激动。 “这位是爷爷,这是奶奶。” “爷爷好,奶奶好,”山竹规规矩矩的给两位老人鞠了一个躬。 老爷子笑得眉毛直抖,老太太的脸也笑开了花,这个孙媳妇不仅长得漂亮,还非常懂礼貌,让老两口太满意了。 当介绍到朱铭安的时候,金帅实在是张不开口,一家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山竹的身上,他们想听听山竹能不能喊出那两个神圣的字来。 “爸爸好。” “好好,你也好。”朱铭安此刻眼圈都红了,儿媳妇都喊爸爸了,儿子喊爸爸的时候也就为时不远了。 金海跟在金帅和山竹的后面,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亲人,他知道爸爸没有给妈妈介绍完之后,他是不能随便讲话的。 终于轮到金海了,没等金帅介绍,金海就扑到了朱鹏峰的怀里:“我认识你,你是我的太爷爷。” “噢,你怎么会认识我呀?” “在电视上呀。” 众人一起大笑,周慧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把抱起了金海,亲着金海粉嘟嘟的小脸,老泪纵横:“我的重孙子回来了,我们老朱家有后了。” 金帅吓了一跳,害怕把老太太给闪着了,仔细一瞧朱铭安的手已经托在了金海的小屁股上。 金海大笑:“爷爷摸我的屁股了。” 金海叫了这一声爷爷,让朱铭安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乖孙子,想爷爷了吗?” 金海歪着小脑袋瓜,想了一下:“你和我想象的样子差不多,不过就是没有白胡子。” ( ) 087纠风 山竹和几个女性长辈唠着家常话,金海则成了金帅几个妹妹的开心果客厅里嘻嘻哈哈的笑声响个不停。 老太太是在忍不住了,走过去把金海揽在怀里:“行了行了,已经给你们五分钟了,接下来重孙子就是我的了。” 山竹幸福的望着这一大家,同时也在暗暗的观察着家里的每位亲属,与金帅在电话里的描绘进行比较。看了一会,山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金帅的继母是不打算再和老朱家有联系了,今天全家人都来了,怎么就唯独缺了她呢? 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首长,还有半个小时就开会了,是否请你现在就动身?” 朱鹏峰站了起来:“我要去开会了,就不要等我吃饭了。” 金海挣脱了老太太的怀抱:“太爷爷,我来扶你。” 朱鹏峰高兴得哈哈大笑,拉着金海的小手:“石头,太爷爷去开会,估计很晚才能回来,你在家里陪太奶奶,明天早上咱们再见好吗?” 山竹打开行李箱,取出礼物分发给众人,像她这种有钱人,选择的礼物自然是非常精美,价值不菲。 给两个姑姑每人送上一对镶嵌钻石的二十四k金表,虽然礼物价值不菲,但难得的是山竹讲的话好听:“祝姑姑和姑父白头偕老。” 朱如玉不用说了,自然是对侄媳妇疼爱有加,就是曾经看金帅不顺眼的朱如雪也不得不承认,侄儿媳妇非常懂事。 “山竹,这一对表值不少钱吧?” 朱如雪的问话就有点太市侩了,山竹笑了笑:“大姑,这对表是限量版的,钱多少在其次,主要是咱们的亲情才是无价的。” 朱如雪点了点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没有明说,但金帅也能看的出来,朱如雪的态度已经有了转变。 给八个妹妹每人也送上了一块限量版的坤表,这种表在网上也看到过,一块就值好几十万,金帅的妹妹比她们的母亲可是识货多了,拿着表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几个女孩看了看另外一只箱子,山竹笑了:“这里面是给爷爷、奶奶还有两位长辈的礼物。” 山竹说的这句话很巧妙,也表达出了一个意思,没有只提爸爸,而是说两位长辈,实际上就是告诉大家,带来的礼物当中还有金帅继母的。 朱如雪和朱如玉听后相互看了看,她们也在暗暗的埋怨大嫂,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虽说金帅不是她亲生的,但毕竟是继母,像山竹这样懂事的儿媳妇,又到哪里去找? 高级干部家里的规矩很严,一下子回来这么多的人,晚饭只好开了两桌,本来周慧还想把山竹安排到她们这个桌上,却没想到,山竹主动和金帅的几个妹妹坐在了一起,老太太暗暗点头,孙媳妇还真是懂事。 一直玩到十点多钟,金帅的两个姑妈才告辞离开了。送老太太去休息之后,金帅那几个妹妹没了束缚,又和金海嬉闹了起来。 “老公,”山竹悄悄的说道:“我看晓晓和娜娜对你好像有点意见,你和朱芳、朱燕两个妹妹也是第一次见面吧?” 金帅笑了笑:“呵呵,你猜的没错,等一会我会和你讲这里边原因的,其实,我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给你留个机会。” 冰雪聪明的山竹略一思忖笑了:“我明白了,你对她们采取的是分化瓦解。” 金帅微笑不答,夫妻两个静静的看着儿子和他的几个姑姑嬉闹着,如果大家都能好好团结,这可真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啊。 一直玩到十一点多,金帅的八个妹妹终于想起要告辞了,调皮的韩晓临走也没忘了开玩笑:“嫂子,我们这些人太不懂事了,还请你原谅,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就不打扰了。” 山竹脸一红急忙岔开了话题:“我和你们的哥哥有分工,他的任务完成了,下面就轮到我了。明天请你们还要过来一下,哥哥没有给买车的,嫂子给你们补上。” “耶,”八个女孩一起欢呼,不一会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韩晓说的不错,小别胜新婚,这一晚上金帅和山竹自然是非常恩爱,一直到凌晨四点多钟才休息,当然了,说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金帅的车快开到中纪委大门口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姚艳华打来的:“金组长,不好意思,忘记通知你了,昨天下午齐主任打来电话,让各组组长今天早上九点钟到会议室开会。” “呵呵,没关系,我马上就到了。” 金帅笑着,但心里却非常生气,什么忘记通知了,姚艳华就是故意的。刚来到纠风办没几天,齐主任召开的会议就不参加,一定会让她产生误会的,姚艳华这个老娘们究竟想干什么? 走进办公室,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九点,金帅拿起笔记本也没有去喊姚艳华,大步走进了会议室。 刚坐下,姚艳华就进来了:“金组长,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脑子不记事,幸亏你今天来了,否则的话,可就耽误大事了,今天这个会议非常重要,是传达总理指示的。” 金帅一头火起,既然知道今天这个会议传达总理的指示,你怎么会忘记了呢?真是欲盖弥彰p帅本来不想招惹这个小人,看来以后得想办法整治她一下,否则的话,让她自我感良好,今后的工作就没法干了。 姚艳华会装,金帅比她装得还要好,尽管心里很生气,但脸上依然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呵呵,主任不要客气,我昨天就说过了,今天会按时来上班的。” 说话中,另外三个组的组长和副组长都走了进来,虽然大家都在一个楼层,但平日里个人忙个人的也很少见面,今天凑到一块了,自然是要打个招呼的。金帅是新来的,自然就是大家打招呼的重点,姚艳华有些失落,认为是金帅抢了她这个组长的风头。 齐志国踏着钟点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习惯性的抿了抿垂在额前的刘海,扫视了一下她的部下:“下面我们开会,今天这个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传达贯彻落实总理的指示。” 金帅摊开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然后打量着齐志国,这个女人严肃起来还是很威严的。 “同志们,红州省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非常严重,多次被新闻媒体曝光！从曝光的情况来看,主要是医院在采购药品及医疗器械的时候收受贿赂,违规提高药品零售价格,医务人员收受红包,开单提成等问题。总理知道这个情况后,非常生气,指示国务院纠风办要迅速行动起来,赶赴红州进行调查。” 其实作为医疗行业的不正之风也并不是现在才发现的,医生收取红包,开单提成,药品采购当中收受回扣,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现象了,以前中央也下发过这方面的文件,但都是让各省市自查自纠。这次总理生气了,看来是要拿红州省开刀,杀这只鸡给其他的猴子看看。 “下面我传达总理的批示:医药行业虽经多次综合治理后行风已有所转变,但是药价虚高不降、药品回扣屡禁不绝、虚假医药广告坑害患者等行业不正之风仍然是全社会关注的焦点。医药行业不正之风严重危害和破坏了国家的物价政策,扰乱了正常的医疗市场秩序,大幅增加了国家及人民群众的医疗费用支出,这种现象在红州省尤为严重,请纠风办立即派出得力的干部,赶赴红州进行查处,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迁就,尽快的制止这股歪风邪气。” 如果今天鲜花够了1500朵,我们明天继续八章爆发！！ ( ) 088反击 “大家都谈谈吧”齐志国换了一副脸色,微笑着说道:“我们应该如何执行总理的指示。” 与刚才讲话时的表情不一样,齐志国此刻显露出了她妩媚的一面,金帅暗暗赞叹,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可以称得上是双面人了。 按照座位的排列来看,综合组显然比机关组和地方组的位置都要靠前,说是让大家都谈谈,也并不是让大家七嘴八舌的乱讲一通,还是要按规矩来的。如果是平级,哪个部门重要,哪个部门就要先讲话。 “我来说两句,总理的指示非常重要,也可以说是抓到了问题的根本……” 姚艳华滔滔不绝的讲开了,听了半天,金帅也没有听出什么实际的意义来,无非就是把齐志国刚才讲的话又改变了一下次序,用姚艳华自己的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像这种讲话方式是最稳妥的,就是讲上一天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不过对工作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罢了。 讲到最后,姚艳华看了看金帅:“我先讲这么多,看看金组长还有什么补充的。” “呵呵,我刚来纠风办,有些情况还不是很熟悉,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本来还以为另外两个组长能讲出一点什么新鲜的玩意,却没想到他们的话还是老一套,看来这些当领导的,各个都是高手,如果让他们去翻唱一首歌的话,保证比那些三流的歌星要高明得多。 齐志国皱了皱眉头:“刚才大家的讲话都很好,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如何执行总理的指示,对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整顿应该从哪里开始。” 与会的都是官场老油条了,他们也听出了齐志国话里有不满意的意思,可是在领导没有拿出一个盘子之前,是绝对不能乱讲话的。 看到大家都没有要发言的,齐志国的目光看向了金帅:“金组长是从基层来的,对下面的情况一定很了解,是不是请你讲一下呀。” 既然齐志国点名了,金帅也不好不讲,幸亏昨天看了不少综合组的总结和汇报材料,否则今天非得抓了瞎不可。 “呵呵,既然齐主任点名了,我就谈一点个人的看法,抛砖引玉。” 金帅笑了笑接着说道:“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由来已久,也是人民群众深恶痛绝的,中央曾经多次下文,要制止这种坏风气,各省市在自查自纠当中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处理了一大批干部,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得到了初步的遏制。这一次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如此严重,恐怕是另有原因。” “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呢?” “我认为就是一个权和利的问题。” 金帅的讲话渐渐进入了敏感的话题,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想听听这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能讲些什么。 金帅丝毫也没有在乎这些人的态度,笑了一下侃侃而谈:“首先,我们先谈谈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中的权力分配问题。根据各省市对医药行业不正之分整顿的总结情况来看,每一次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一开始都进行得轰轰烈烈,到最后却变成了虎头蛇尾,这是什么原因呢?我认为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抓住一个重点,多头行政所造成的后果。” “比如说,去年中原省在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时候,组织了七个部门共同开展这方面的工作。监察局负责医药纠风工作的组织协调,检查督促国家和市有关法律法规政策的贯彻落实情况,查处违法违纪问题,对药品、药械集中招标采购中各部门履行职责情况进行监督检查。” “卫生局负责卫生系统行风建设,组织药品、药械集中招标采购,检查督促药品收支两条线管理、住院费用清单、门诊及住院费用查询、医疗服务项目及药品价格公示等制度落实情况,查处开单提成、拿回扣、索要和收受红包等违规违纪行为。” “药监局负责整顿规范药品生产流通秩序,依法查处无证经营药品、医疗器械和制造假劣药品、医疗器械的违法行为,对检查发现的违法刊播药品广告行为提请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查处,参与全市药品集中招标采购监督管理工作,审核投标企业和中介机构资质,负责中标药品的质量检查。” “物价局负责贯彻执行国家药品和医疗服务价格政策,管理和规范药品和医疗服务价格,参与药品集中招标采购的价格管理和监督工作,依法查处药品以及医疗服务价格中的违法违规行为。” “劳动和社保局负责参与药品、医用耗材的集中招标采购工作,对定点医疗机构、定点零售药店执行药品、医疗服务和价格的情况进行考核监督。” “财政局负责对医疗机构的药品、医用耗材、仪器设备等物品的招标采购程序和过程进行全面的监督。工商局负责依法查处药品、医疗设备购销中的无照经营、商业贿赂、虚假药品及医疗广告等不正当竞争行为,表面上看分工明确,实际上却是交叉行政,在具体的工作当中,没有丝毫的意义。” 金帅可真是敢讲,不要说是齐志国了,就是其他的与会人员也不得不承认,金帅讲得这些确实是实际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人敢公开讲出来罢了。 按说讲到这里就应该打住了,可是金帅非但没有打住,反而讲得更加尖锐了:“表面上看,有这七个部门共同参与纠风工作应该进行得很顺利,可实际上效果却并不怎么好。原因就是多头行政,各部门之间踢皮球,变成谁都可以管,而遇到事情谁都不愿意管的局面。” 姚艳华有些不高兴了,当时中原省纠正行业不正之风的时候,就是她亲自带队下去指挥的,当时还把这个做法当做一个经验来总结,现在金帅讲的话就等于全盘否定了姚艳华的工作成绩,她当然是不会高兴了。 “金组长,你怎么就认为中原省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工作没有取得成功呢?正因为我们当时把七个部门组织起来了,所以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拳头,才在短时间之内把中原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给压了下去。” 金帅笑了笑:“姚组长说的很对,当时确实是在短时间内把中原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给压了下去,可是没过三个月,这股风气又刮了起来,而且刮得比以前更严重了。刘岩同志曾经带一个小组又去过中原省,结果发现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在综合组写给部领导的报告当中已经明确的表示出来。” 刘岩当时是综合组的副组长,按照纠风办的有关规定,在完成某一项纠风工作之后,都要派人再去检查一遍执行的情况,回来后还要向有关领导做出书面的报告。这份报告不要说是其他人,恐怕就是姚艳华本人也都忘了,由此可见,姚艳华曾经说她办事不经过大脑,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还是很有道理的。 “金组长,你说的这份报告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呵呵,这份报告就在档案室一号文件柜左上角,编号为08013。” 能够准确的说出这份报告存放在哪个地方,又能讲出文件的编号来,这显然不是金帅在胡说八道,姚艳华原来还想对金帅的讲话进行反驳,现在只好不吱声了。尽管那份报告不是姚艳华亲自起草的,但毕竟是出自原来的副组长刘岩之手,如果上报是需要姚艳华签字的,自己组里写出来的报告总不能不承认吧。 看着姚艳华沮丧着脸,金帅也在暗暗发笑,你不是想给我个难堪吗?那就别怪我进行反击了,我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你是在搞阴谋诡计,而我却是光明正大而已。 ( ) 089要权 姚艳华也看出来了,金帅是在故意给她难堪,但又无法反驳,就像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有苦也说不出来。 齐志国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金帅,原来还以为他是仗着老朱家的势力爬上来的,未必会有什么真才实学,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 作为一个领导,又和姚艳华在一起工作多年了,齐志国对姚艳华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仗着她们家族的势力,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综合组的工作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甚至有时候齐志国讲的话她都不听,现在金帅搞了她这么一下,齐志国自然也是乐见其成了。 “金组长,你认为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对于这个问题金帅已经考虑成熟了,齐志国的话音刚落,金帅接着说道:“按照纠风办的职责权限,我们可以行使检察机关的检察权、调查权和处分权,向国务院和中纪委负责,所以我认为,要在法律的框架内,充分用好中央给我们的权力。” 齐治国微笑着点头:“能不能请你说的具体一点?” “红州省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非常形势下必须要采取非常的做法。总理指示我们要派出得力人员赶赴红州,坚决制止这股坏风气,结合中央赋予纠风办的权力,我建议要采取明察暗访两种不同的工作方式,查清事实的真相,将不法分子按照情节轻重,分别交给当地行政执法和检察机关负责处理,我们只是起了一个监督和检查的权力。” 齐志国暗暗点头,她现在对金帅更加欣赏了,这个办法可以说是非常好,只要是找到了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根源,掌握到一些官员的犯罪证据,交给当地的有关部门去处理,这就可以避免地方政府在这个案子上产生抵触情绪,既保证了中央的权威,又充分照顾到了当地的利益。 “我来说两句,”姚艳华的大嗓门又响了:“我原则上赞成金组长的意见,但是具体的做法还有待商榷。我们是堂堂的国务院纠风办,做事就要光明正大,查处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要紧紧依靠地方党委和政府,明察可以,但暗访这个办法不可取。” 地方组组长刘宝红说话了:“明察暗访是我们纠风办工作中两个必不可少的内容,红州省的问题现在很严重,单靠明察恐怕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的,必须明察暗访相结合。”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如果遇到一件案子我们撇开地方党委和政府都去暗访,就会背离光明正大的原则,如果再引起误会来,岂不是乱了套?” 刘宝红看了看姚艳华,没有再说话,端起杯子喝开了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反正我的话已经讲出来了,怎么办就看领导的意思了。 金帅举起了手:“总理当年担任中纪委第五巡视组组长的时候,查出的几个大案和要案,也是采取了明察和暗访相结合的办法,当时并没有乱了套吗。” 金帅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他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大家,总理当年明察暗访破了几个大案要案,又有谁说过他不光明正大了?如果你姚艳华这样认为的话,那岂不是反对总理的工作方式? 姚艳华恨恨的看着金帅,心想这臭小子倒是会钻空子,说出来的话还真的让人没有办法反驳,如果再要坚持暗访不光明正大这个观点,一旦传到总理的耳朵里,那可就麻烦了。 齐志国笑了:“金组长的意见很好嘛,我们在办案时,明察和暗访是相辅相成的最重要的工作方式,现在犯罪分子极为狡猾,我们的思想观念也要随之改变,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框架之内,可以采取多种方法进行工作,不必只拘泥于明察这一条吧?” 几个组长、副组长连声附和,这就意味着,这次去红州殊决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可以采取明察和暗访等灵活多样的工作方式。 这一个问题解决了,下面就轮到要派谁带队去的问题了,当齐志国讲到这里的时候,会场里又冷场了。 按照分工,纠风办机关组负责的是中央各部门和直属机关的纠风工作,地方组负责各省市的纠风工作,而综合组是两个方面的工作都可以参加,说到底就是一个救火队,哪里忙到哪里去。 机关组的组长柏利明微笑着看着大家,反正这项工作不会由他们组负责,此时倒不如看热闹,特别是看看新来的金组长会如何应对。 “现在我们组大部分同志都在各省市检查公路乱收费的问题,目前留守的只有我和几个勤杂人员。” 刘宝红的意思很明确,现在我们地方组很忙,这项工作不能交给我们,虽然刘宝红讲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但金帅也能看出,他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 “地方组的工作比较忙,是不是由综合组去完成这个任务?” 姚艳华叹了一口气,她想不担也不行啊,可要负责起这项工作,一旦搞不好,就会得罪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大人物,以及红州省的几个主要领导,这也正是她刚才不同意金帅去暗访,而坚持明察的最重要的原因。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身体不是太好,既然齐主任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我们综合组,我建议还是由金组长把这项工作具体抓起来吧。” 姚艳华在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也闪出了一丝惧怕的神色,金帅纳闷了,姚艳华和柏利明究竟在怕什么?难道红州省是龙潭虎穴不成? “金组长什么意见?” “既然姚组长身体不舒服,如果领导信任我的话,我就把这项工作抓起来,不过我希望能得到领导的支持。” 齐志国原来还以为金帅会以刚来到纠风办,不熟悉情况为由拒绝去红州,没有想到人家答应得会这么痛快,看来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呀。 “呵呵,金组长想要什么样的支持呢?” “我要求的支持很简单,就是希望得到领导的充分信任,我到了红州省之后,一定会面临各种非常复杂的情况,有时候可能来不及请示,我想自主的决定如何开展工作。” 这是裸的在向领导要权了,金帅的胆子可是够了大的,这一次去红州,如果能打一个胜仗,金帅就会在纠风办站稳脚跟,如果失败了,后果就很难预料了,现在形势所迫,金帅也只好冒这个大不韪了。 齐志国笑了:“没有问题,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在法律的框架之内,如何开展工作是你的权利。左部长指示过,重大的问题及时向他汇报,具体的工作要发挥同志们的主观能动性。” 齐志国讲到这里又看了看金帅,金帅发现这个老美女的眼神非常复杂,既有担心还有希冀。 散会后,几个组长、副组长纷纷散去,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副组长这个位置不上不下的,有些事情还真的很难处理。虽然金帅还不知道姚艳华的背景,但就凭她这两天的做派来看,也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能让她感到惧怕的人,又会是谁哪? 金帅回到办公室不久,房门被敲响了,纠风办正厅级监察员蒋振阔走了进来,还没有开始说话,就先咧着大嘴笑了:“金组长,我想和你聊聊。” 蒋振阔五十多岁的人了,挺着一个啤酒肚,下面是两条小细腿,真让人怀疑他那两条腿能不能支撑起全身的重量来。虽然和金帅同属纠风办,但并不在一个组,金帅和他又不熟悉,他这个时候来又有什么目的哪? 鲜花长的不是太好,现在距爆发还差58朵鲜花。 ( ) 090初生牛犊 金帅来到纠风办之后,在他姑姑朱如玉的帮助下,对所有处级以上干部的背景和他们的工作经历作了深入的研究,几个正厅级的监察员更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蒋振阔原来在一家大型国有企业任纪检书记,去年年初,中纪委根据举报,发现他所在的那家国有企业的领导班子已经集体烂掉了,当时的七号首长雷霆大怒,把那些贪官全都送进了大牢,蒋振阔这个纪检书记虽然没有捞多少好处,但也因不作为被撤了职,今年年初才来到纠风办,担任正厅级的监察员。 金帅绝对相信,他在了解其他干部的同时,别人也在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他。官场里的人都是这样做的,不了解清楚同僚的背景,是要吃大亏的。 只不过金帅了解别人相对来说容易一点,最起码有他姑姑朱如玉这个老纪检干部帮忙,而别人要想了解他可就难了。首先,金帅是六号首长孙子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中央最高层几个人才知道,再加上金帅曾经给朱铭安当过秘书,用这个身份做掩护,就更不容易让别人知道他的实底了。 金帅热情的请蒋振阔坐下,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茶,虽然两个人没有同属关系,但毕竟金帅的级别比蒋振阔低,必要的礼貌还是要讲的。 “这个茶叶不错,是黄山毛尖吧?” “呵呵,蒋厅长看来很懂茶,其实我对茶没有研究,就像不会吸烟的人一样,再贵的烟吸起来也和劣质烟一个味道。” “喝茶就是喝一个意境,心情不一样,喝茶的味道就不一样,金组长是河西人吧?” 金帅摇了摇头:“我的祖籍是江北。” 蒋振阔点了点头:“江北那个地方不错,地杰人灵,历史上曾经出过很多有名的大人物。” 金帅知道蒋振阔绝对不是来找他闲聊的,有可能他已经知道金帅要率队去红州,到这里来就是探听消息的。 这不是金帅在胡乱猜疑,因为他知道蒋振阔就是红州省人,在去国有企业任纪检书记之前,也在红州释委工作过一段时间。 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当金帅给蒋振阔的杯子里再次添满开水的时候,蒋振阔叹了一口气:“金组长,我们这些干纪检工作的真是太难了,查不清案子,要受领导的批评,也会被人说成没有工作能力,一辈子的前途就完了,而要想查清案子,又势必会得罪一大批人,如果再得罪了一个有大背景的,这辈子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蒋振阔终于谈到实际的问题了,他的意思很明白,无非就是叫金帅不要太认真了。 “再难的工作总要有人去做,总理一再告诫我们要出于公心努力工作,只要是我们出于公心了,能做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了。” “公心?”蒋振阔大笑:“什么叫做公心,现在又有几个人有公心?我是到现在才悟出了这个道理,否则的话,今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蒋振阔的话里有着埋怨和后悔的意思,其实人在仕途中,后悔的事情是常有的,哪一个人又能保证永远正确呢?只不过蒋振阔想用这个办法来说服金帅,算是错打了算盘。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金帅也没有接他的话题,端起茶杯默默的喝茶,一时间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蒋振阔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等你从红州回来,我们抽时间再聊吧,红州虽然是我的老家,可我也有好多年没有回去了。” 望着蒋振阔的背影,金帅笑了笑,打开了齐志国给他的文件袋,翻阅起记者针对红州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写的内参。 临下班之前,地方组的组长刘宝红走了进来:“金组长,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的话,咱们一起出去坐坐?” “呵呵,谢谢刘组长了,我今天晚上已经和人约好了,咱们改天吧。” 在情况不明之前,金帅自然是不会和纠风办里的任何人一起出去吃饭的,谁知道是不是鸿门宴?官场里的人有几个做事是没有目的的? “那也好,等你从红州回来以后咱们再聚吧。” 金帅看出来了,刘宝红一定是有事,看在他刚才在会上帮自己说了几句话的份上,不如能帮的就帮他一下。 “刘组长有什么事情吗?” 刘宝红犹豫了一下:“蔻安亭不好意思来找你,刚才找到我,想让我替他说说情,他的老母亲身体不好,这次你去红州,能不能不带他?” 一般的情况下,国家部委机关的干部都喜欢到各个省市去检查工作,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到了下面能够享受到高规格的接待,有礼品可拿,最主要的是,部委机关太沉闷,到基层公费旅游一下换换环境。 只听说过走后门主动要求去下面的,还没有见过要求不去的,看来蔻安亭认定这次跟着金帅下去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了。 金帅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带三个小组长去,既然刘宝红提出来了,不如就送他一个顺水人情:“呵呵,安亭同志有实际困难,我们应该给以照顾,就让他留下吧。其实这次去红州,我主要是想锻炼一下年轻干部,老同志一般不考虑。” “谢谢金组长,红州的情况很复杂,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金帅笑了:“没关系,我就不相信红州是个龙潭虎穴,有总理的尚方宝剑,我怕什么?” 刘宝红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没有见过老虎的厉害,看来金组长就是年轻啊,以为总理讲话了,就可以横扫一切,等去红州碰几个钉子,就知道厉害了。 金帅的话很快就在综合组内部传开了,另外两个小组长原来还想编出些理由,和金帅要求一下不去红州,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带他们的意思,这倒是省了他们的事了。 三个小组长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新来的金组长是个愣头青,谁跟着他去红州,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当然了,他们三个人的意思是不会对外人讲的,看着组里那些年轻人兴高采烈的样子,三个小组长不约而同的想到,有了这个愣头青的副组长,今后综合组就甭想有太平日子过了,金帅自己倒霉不要紧,连累上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晚上回到家,院子里又停了五辆新车,虽然车型不一样,但金帅也知道,这五辆车的价值不菲,绝对不比那三辆埃利斯跑车的价格低,看来山竹为了讨好这些小姑子,又大大的出了一回血。 还没有走进客厅,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金帅也笑了,能够让大家团结起来,就是花点钱也值啊,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用钱买来的亲情能够保持多久。 看到金帅回来了,石头笑着扑了上来:“爸爸,妈妈又给姑姑们买新车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买一辆?” 金帅笑着抱起了儿子:“等你长大了,爸爸一定给你买。” 金海不高兴了:“爸爸,大人开大车,小孩开小车嘛。” 金帅明白了,金海是要那种儿童电瓶车,这个要求应该很容易得到满足。 “金海的姑姑们说了,她们也要给金海送件礼物。” 上次没有搭理金帅的刘晓晓终于开口说话了:“小帅哥哥,谢谢你和嫂子送给我们的礼物,以前我有些误解你了,现在我要向你道歉。” 金帅摆了摆手:“我们都是一家人,谁也没有必要和谁道歉,我猜你们给金海送的礼物,一定是儿童电瓶车吧?” “聪明,恭喜你答对了。” 客厅里响起了一阵笑声,金帅看了看刘晓晓,发现这个表妹并不是很讨厌,甚至还有一点可爱之处。 谢谢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币、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yi欲n83129打赏作品100币。鲜花够1500朵了,今天八章爆发！ ( ) 091任重道远 像朱鹏峰这种大人物,不会像一般干部那样遵守八小时工作时间,按部就班的去单位上班,住处就是他们的办公地点。如果不忙,每天睡大觉都没人管你,问题是像朱鹏峰这种高级首长,那么多的国家大事要办,又怎么会不忙呢? 有人说总理一天工作的时间差不多有二十个小时,想必也是有可能的,每天一睁眼,就有一大堆的国务需要他们去处理,各自分管的工作就要个人去办,其他人是不能代替的,以前金帅只是听人讲过,现在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 榆树胡同零号小院分为三个区域,东面是朱鹏峰工作和接待客人的地方,西面是工作人员工作和休息的地方,只有中间这一部分才是朱家全家人生活和休息的区域。 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但是大家都能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要说是其他人了,就是老太太未经允许也不能到东区。而工作人员中除了朱鹏峰的贴身侍卫之外,其他人也是不能随便进中区的。 有时候朱鹏峰工作累了,或者说有重大的国事一时不能决,就会出来散散步,常常走着走着就会来到中区,一旦受到某种启发想通了,他又会快步走回去忙了。 听到客厅很热闹,朱鹏峰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金海正在客厅里拿大顶,几个孙女和外孙女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的。老爷子紧张坏了:“你们怎么能这个样子呢?让小海摔着了我可要找你们算账。” 八个女孩没有一个敢吭气的,山竹笑了笑:“爷爷,小海的身体可壮了,他爸爸每天都要带他出去锻炼身体,不要说是拿大顶了,就是后空翻也能来两下。” 朱鹏峰笑了:“既然我孙媳妇说没事,那就没事了,小帅呢?” 看到老爷子高兴了,调皮的韩晓背着朱鹏峰做了个鬼脸,八个女孩忍不住的笑。虽然山竹回来还没有两天,但却是得到了老爷子极大的信任,山竹的地位在朱家的第三代人当中,远不是她们能够企及的。 “小帅正在小客厅和奶奶还有爸爸谈话。” 朱鹏峰看了看表:“噢,快吃晚饭了,时间过得真快。” 自从回到朱家之后,金帅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他的奶奶、爸爸谈工作上的事情,这一次谈话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红州省的情况,金帅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当朱鹏峰走进小客厅的时候,谈话已经接近了尾声。 朱鹏峰刚在沙发上坐下,山竹端着杯子走了进来:“爷爷,今天下午忘了喝参茶了吧?是不是觉得味道不好?” “哪里哪里,我是工作起来忙得忘了,山竹啊,你从澳洲带回来的两支千年老人参太好了,每天切上一片泡水喝,觉得精力特别充沛,我就奇怪了,本来我们国家产人参,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在澳洲出现呢?” “爷爷,其实道理很简单,澳洲是贪官的天堂,那些人带出去的好东西可是不少啊。这两支老山参是金海的外公,花大价钱从一个来自辽东的贪官手里买来的,听说像这种老山参,他手里还有不少。” 朱鹏峰想了一下:“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叫刘新超?” “爷爷说的没错,听说他在国内的时候,是辽东省的一个市长。” 朱鹏峰皱起了眉头:“反腐倡廉任重而道远啊,最近几年,出逃的贪官越来越多,不仅带走了大量的资金,还给我们国家带来了很坏的影响,必须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爷爷,你说反腐倡廉任重道远,有没有办法从源头上制止官员的贪腐行为呢?” 朱鹏峰看了金帅好一阵子,缓缓地说道:“办法总会找到的,随着政治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我想要不了多久,反腐倡廉工作就会有一个新局面,治大国如同烹小鲜,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金帅也听出了爷爷话里的无奈,看来中央也在等,现在政治体制改革基本完成,稳定一段时间之后,把所有的政府官员都置身于群众的监督之下,反腐倡廉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到那个时候,恐怕纠风办这种单位就不会再存在了。 一直没有讲话的朱铭安说道:“小帅要去红州省了。” 朱鹏峰点了点头:“红州省闹得确实太不象话,有必要认真去查一查了,小帅,对红州省的情况你掌握了多少?” “刚才奶奶和爸爸和我讲过了,不仅是红州省,就是周围几个省份的药品和医疗器械采购,都被某些人给控制了,所以我这次带队去红州省,调查处理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与那些人的斗争恐怕还会相当的激烈。”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其实刚才爷爷已经讲过了。” “哦,是吗?”朱鹏峰笑了:“那你说说具体的做法。”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换届选举刚刚结束,不宜再搞出什么大的动静来,我到红州省之后,还是要紧紧依靠当地的党委和政府,具体的做法是,抓小放大,以点带面,只要是抓起几个闹得实在不像话的,起到一个震慑作用也就可以了,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爷爷批评指正。” 朱鹏峰笑了笑:“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如果你能想到这些,就很不错了,爷爷也就放心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金帅突然想起今天晚上还要和倪双石、李志一起吃饭,答应人家好长时间了,如果再不去,准得被人家误认为是在摆架子。 “爷爷,我今天晚上约了人,就不陪你吃饭了。” 朱鹏峰摆了摆手:“你有事就去忙你的,要不要小秦陪你一起去?” 小秦是老爷子四个贴身侍卫之一,让小秦跟着金帅一起去,老爷子是在担心金帅的安全,金帅的心中一阵温暖,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谢谢爷爷,小秦就不用跟着了,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会武功的。” 朱鹏峰笑了:“行了,快去吧,我还能不知道你那些本事,早一点回来。” 把车开了出去,金帅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去哪里,本来今天晚上金帅想安排吃饭的地方,而倪双石非要说他安排,可到现在也没有打电话来。 手机铃声恰到好处的响了,正是倪双石打来的:“金大组长,出门了吗?” “呵呵,现在在路上,到哪里去吃饭?” “你看我这个脑子,忘了告诉你地址了,还是皇城根下文东这里。” 金帅奇怪了:“文东那个地方不是茶店吗?” “你老外了不是,只要是能够进到这个地方,你想要什么东西都有,快来吧,菜我已经点好了。” 来过几次了,门口的保安和迎宾秀都认识金帅了,没等金帅拿出贵宾卡,迎宾秀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你是一个人呢,还是约了人?” “党报的倪记者请我吃饭,他们在哪个房间?” 文东早就吩咐过了,金帅来后要到后院去,迎宾秀微微一怔:“先生,请你先去后面的小院,我会替你通知倪记者的。” 没有让人领,金帅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叫刘晓璐的女明星没有在,而是又换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金帅看得有些面熟,只不过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 ( ) 092捷足先登 “先生,你是用餐还是需要其他的服务?” “等一下我有几个朋友要过来,他们已经点好菜了,你们安排一下,把菜端过来就行了。” 金帅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倪双石的大嗓门:“哈哈,太子爷驾到,下官未能远迎,还请恕罪啊。” “如果我是太子爷的话,那你岂不成了国舅?大胡子,你就不要拿我开涮了好不好?” 好长时间不见了,自然有一番寒暄和客套话,金帅发现李志今天穿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非常的精神。 倪双石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瞅了瞅那个女孩笑了:“这不是二妮嘛,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金帅这才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叫二妮,也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只不过没有刘晓璐的名气大罢了。 几个服务员在餐厅里布置好了,二妮微笑着走了过来:“请诸位先生去用餐,到了这种地方,吃什么倒无所谓了,关键是一种享受,确切的说是一个人身份地位的体现。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享受到让一个大明星伺候的待遇,金帅暗暗的感叹,文东这个人真是太有本事了。 几杯酒下肚,倪双石的话匣子打开了:“叙啊,我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事情真巧,你说你怎么就成了老朱家的后代呢?” 金帅看了看李志,看来倪双石一定在李志那里把实地套了去,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讲出来,免得倪双石再疑神疑鬼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巧……” 听完了金帅的话,倪双石和李志都没有讲话,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倪双石才说道:“叙啊,你现在的地位发生了变化,我和李志都觉得有些高不可攀了。” “身份再有变化,我还是原来那个金帅,朋友的友谊和兄弟感情,我是绝对不会忘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志插话道:“你是因为不了解金帅,才会讲出这邪来,金帅的为人我清楚。” 倪双石自嘲的笑了:“看来我是讲错话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自罚一个。” 虽然倪双石岔开了话题,但金帅也能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地位的变化也会使人的思想观念发生变化,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虽然金帅没有这么想,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听说你要去红州了。” 金帅奇怪了,上午才定下来的事情,到了晚上倪双石就知道了,看来这个家伙的消息还真是够了灵通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听说的呗。” 自从金帅和倪双石认识之后,两个人说起话来就没个正形,按说李志成了倪双石的外甥女婿,金帅和李志又是好朋友,倪双石不会再和金帅嘻嘻哈哈的了,可他不但没有一点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了,这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少来了,你的消息再灵通,触觉也不会伸到纠风办去,说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倪双石看着金帅,装出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聪明,李志啊,看看你的这个兄弟,已经不能说他是聪明了,我这还没张口,他就知道我要求他办事,看来太子就是太子啊。” 三个人又开始嘻嘻哈哈了,倪双石端起了酒杯:“我确实有件事情要求你,不过这件事情既不违反原则,又在你的权限之内,甚至还可以说对你很有益。”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咱们之间还用得着绕这么多弯子吗?” “呵呵,如果你能猜到我求你办什么事,那我就真的服你了。” 想了一下金帅嘿嘿的笑了:“我知道,你找我办的这件事情一定是关于某个人的问题。” 倪双石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向金帅做了一个揖:“太子,我真服你了,你已经不是人了,在我眼里你简直就是个神。” 三个人一起大笑,倪双石的滑稽样把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二妮也逗得咯直笑。李志捅了捅金帅:“帅子,咱们在这讲话,会不会被别人传出去啊?” 金帅摇了摇头,他才不担心这一点呢,文东的这个私人会所就是为了方便高层人士结交的地方,如果在这里说的话都被传出去,那就不是他文东了。 “你放心,这是个什么地方,如果有人敢随便把这里的话传出去,文东保证会把他收拾得生不如死。再说了,咱们又没有商量什么坏事,还怕传出去吗?” 两瓶酒下肚,李志的脸有些红了,这小子也开始不老实了,跑到二妮的对面和人家套起近乎来了,丝毫也没有顾忌倪双石这个舅丈人在场。 “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瞒着李志,是不想让他这个生意人参杂到这些事情当中,你们综合组有个叫张世祥的你认识吗?” “我认识,很不错的小伙子。” “他想跟你去红州锻炼锻炼。” 金帅笑了:“别人听说去红州躲还来不及呢,他怎么还要主动向上凑啊?” “别人躲是因为他们没有看清这里边的奥妙,实话告诉你吧,张世祥是我老婆的娘家侄,去红州就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金帅明白了,原来倪双石和张世祥是这么一层关系,看来让张世祥去锻炼只是一个方面,倪双石让他现在就靠上金帅倒是真的。 “你就不怕我去红州把事办砸了?再让张世祥受到牵连。” 倪双石摇了摇头:“你不会,不仅仅是因为你聪明,更因为你们家的老爷子,有他的指点你能做错事吗?别人躲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背景,而我知道了,却就要捷足先登了,谁让你和李志是好朋友呢,我这当舅舅自然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我现在可以把你刚才讲的那句话再还给你,你已经不是个人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神,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不过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可不要推辞。” “那是当然,想当年在那么严峻的情况下我都会帮你,更不用说现在了。” 两个人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嘀咕了好一阵子,接着又是一阵大笑。笑声把李志给惊动了,这两个家伙商量什么事说的这么高兴? 回到了家里,卧室的灯还亮着,山竹正在看书:“老公,要不要再吃点宵夜?” “我的肚子饱饱的,山珍海味也吃不下了。” 山竹端来了一杯茶,在金帅的身边坐了下来:“老公,你这次去红州,是不是觉得有些棘手啊?”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仅是红州一个省,就是周边几个省份的药品和医疗器械的采购都被老王家给控制了,王老爷子可是上一届中央的八号首长啊。” “按说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应该随便插言,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办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先想一想爷爷、奶奶还有我和石头好吗?你在烽山市的时候,我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现在我有时候还会做噩梦。” 金帅握住了山竹的小手:“你放心,我和爷爷都讲过了,我这次去红州,是只打苍蝇不打老虎,最多也就是打几只老鼠,现在贪官多的杀都杀不完,爷爷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又充什么能人呢?红州闹得太不象话了,抓出几个典型,杀鸡给猴看也就可以了,真要想彻底解决问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是不现实的。” ( ) 093新生事物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打了无数个电话,到了临下班的时候,终于把应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金帅拿起一张名单,敲门走进了姚艳华的办公室。 “主任,我准备带这些人去红州,你看可不可以?” 名单上一共有十个人,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龄最大的张世祥也只有二十七岁,如果说年轻力壮够了,可是论经验可就差得远了。 姚艳华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去红州能办成什么事呢?看来金帅是武大郎开店,一个超过自己的也不要,这哪里是去工作,就是组织一帮人去游山玩水嘛。 姚艳华张了张嘴巴,话到嘴边又闭上了,其实这也正是她最希望看到的,金帅想去玩就玩呗,查不出什么问题来有他好看的。 “呵呵,这支队伍可是够了年轻的,大胆提拔和使用年轻干部是中央一再提倡的,也是符合总理指示精神的,看来我们这些人真的老了,今后综合组的工作就要靠你们了。” 姚艳华的话里有酸溜溜的味道,金帅笑了笑:“其实,我也想带几个有经验的老同志去,可是三个小组长家里都有事脱不开身,其他的几位处级监察员去红州的决心也不是很大,所以我只好就选了这些年轻人去,虽然我们的经验不足,但我们有热情有信心,能把这项工作搞好。”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张世祥和冯艳艳昨天已经向我请假,准备明天要回老家结婚,现在再让他们去红州有些不合适吧?” “张世祥已经和我讲过了,其实结婚并不耽误去红州,在老家举行婚礼之后,完全可以到红州去度蜜月嘛,反正红州省的工作短时间之内也结束不了。” 姚艳华惊讶的看着金帅,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想在红州待很长时间,公费旅游本来就是一股不正之风,他竟然敢带头违反,这个家伙的胆子可够了大的。 可是又一想,金帅既然想领着一帮年轻人去胡搞,那就随他的便吧,反正像这种纠风工作做的都是表面文章,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的问题,一旦完不成任务,那可就是金帅的责任了。看来这家伙的副组长也当不了多长时间,部里即便是不让他背个处分,起码也要让他做个检讨,碰了钉子之后就会老实很多。 虽然金帅来综合组的时间并不长,但和组里的同事关系搞得都很不错,姚艳华隐隐约约的觉得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既然金帅想去胡闹,不如就顺了他的意,反正齐主任在会上已经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他,一旦惹出了什么麻烦,也用不着她姚艳华来负责,姚艳华此时仿佛看到了金帅挨批评时的窘样。 “这次你去红州省是齐主任交给你的任务,我当然要大力支持了,只要是名单上这些人愿意去,我没有意见,不过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呢?我好请示部里给红州发文,通知你们到达红州的时间。” 金帅仔细的看了姚艳华的眼睛,满意的笑了:“我想把这十个人组织起来,先开会学习一下中央有关的方针和政策,磨刀不误砍材工嘛。” “那好吧,从明天开始这十个人就由你管了,怎么安排由你来决定,我这一段时间肠胃不好,要去医院里检查一下,说不定还要住院治疗。” 回到办公室不久,张世祥走了进来:“金组长,门卫打来电话,国安部有个同志给你送东西来了。” 金帅明白了,老爷子替他借的东西已经派人送来了,只要是有了这些东西,去红州可就如虎添翼了。 “呵呵,你去把那个同志领上来,小张啊,你和冯艳艳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们准备明天就走。” 金帅拉开抽屉,从里边掏出了一个红包:“这是我给你们两个人的贺礼,不允许推辞。” “这……”张世祥摸着厚厚的红包,迟疑了一下:“谢谢组长,你就看我们的行动吧。” 过了不多久,张世祥带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金组长,我奉陈部长之命,给你送装备来了。” 金帅热情的请客人坐下:“请你替我谢谢陈部长,有一件事情我还要麻烦你,听说你送来的这套装备非常先进,但我们现在还没有人会用,能不能请你教一下我们的小张同志。” “没问题,这套装备虽然很先进,但作却非常简单。”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在我办公室就可以了,我去隔壁的大办公室,十五分钟之后回来。” 来到大办公室,金帅宣读了这次去红州的工作人员名单,话音刚落,办公室立刻响起了一阵欢呼声。这些年轻干部以前很少能够捞到去下面的机会,现在看到新来的金组长要带他们去红州,自然是很高兴了。 “从现在开始,名单上的这十个人直接归我负责,这次去红州的任务非常重要,大家都要有思想准备,明天我们要进行集中学习,根据情况,制定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归我管。” “金组长,我们愿意接受你的领导,大家早就憋了一股劲,一定圆满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呵呵,你是叫韩冰吧?你们有这个决心就很好,我们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大,工作上我是你们的领导,私下里我是你们的兄长,我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要你们遵守,只需要你们记住十六个字,团结一心,努力工作、把握机会,做出成绩。” 小组里还有三个年轻的女同志,看到她们兴奋的样子,金帅笑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从来就没有去过基层,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呀,如果现在有不同意去的或者说家里有什么困难的,可以马上提出来,今天不提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谁在工作中掉了链子,我可是要打屁股的。” 听到金帅的话,大家都忍不住的笑,男同志可以打屁股,女同志你敢吗?不要说是打了,摸一下都不行！ “有没有提出来的?既然没有的话,你们就可以回去准备了,明天早上九点钟,到纪委机关服务中心招待所集合。” 金帅的做法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前接受了一项任务之后,只是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布置一下就出发了,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儿八经的集合起来进行学习,看来金组长年轻花花点子也不少啊。 第一小组组长蔻安亭刚要走进大办公室,听到金帅的讲话,急忙退了回来,回到他和另外三个小组长的办公室。 “我刚要进大办公室,就听到金组长正在给那帮年轻人开会,他们明天要去招待所集中学习了。” 李树新和樊金星同时大笑:“我们这个娃娃组长还挺有楔花点子的嘛。” “管他呢,反正齐主任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他,他愿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樊金星似笑非笑的看着蔻安亭:“老蔻啊,娃娃组长的做法,我们应该支持,他这次去红州作好了,是我们整个综合组的功劳,出了问题我们就可以出面了,现在机会来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蔻安亭笑了笑:“你也是一样啊。” 两个人说的话虽然像打哑谜,但他们三个都心知肚明。自从刘岩调走之后,综合组就空出了一个副组长的位置,他们这三个小组长就动开了心思,谁知道活动了半天,凭空来了个金帅把这个位置占了去,自然是让他们心里很不舒服了,这三个人现在最盼望的就是金帅这次去红州把事情搞砸了。 ( ) 094做人难 临下班的时候,倪双石给金帅打来了电话:“叙啊,你让张世祥给我送来的那个东西,简直是太好用了,这样以来你交代的任务,我就更有信心去完成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金帅急忙打断了倪记者的话:“大胡子,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一点没商量,这可是老爷子亲自出面,从国安局借来的,用完后还要还给人家。” “我帮忙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如果你把这个东西还回去,我不是白帮忙了?” “你怎么会白帮忙呢?首先,得到了第一手资料之后,你写的内参会引起总理的高度重视,政治资本就有了;其次,像这种产品,我老婆的雷利集团也生产,虽然不如我送去的东西好,但也完全可以满足你们采访的需要,等这项工作完成之后,我一定给你们搞两套来。” “说话算话哦。” “呵呵,我金帅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们那两个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啊?” “我和他们讲过了,明天就走。” “那好,等我到红州之后,恐怕他们就会摸出一点头绪来了,告诉他们要及和我保持联系,更要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金帅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想了一下,打通了张世祥的电话:“世祥啊,党报的两个记者明天要去红州,你和艳艳去到红州之后,一定要和他们注意保持联系,千万不要撞到一块去了。” “请金组长放心,昨天我去报社的时候,见过那两个记者,我们去到红州后,不会在一个市里。” 金帅组织的学习第一天就有两个人没来,第二天又有三个人请假了,把领导学习的任务交给韩冰负责之后,金帅也不见了人影。剩下的五个人有些纳闷了,金组长那天讲得很严肃,说要进行封闭式的学习,原来还以为有多严格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金帅这两天并不轻松,要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次去红州事关他的前途,自然是不能有半点马虎。 官场是保不住秘的,各省的驻京办神通广大,专门就是探听高层消息的,总理震怒,责令国务院纠风办去红州省督察医药系统不正之风,金帅带队去红州的消息,第二天几乎所有的省、市、区主要领导都知道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红州省的主要领导也坐不住了,他们知道这次是撞到枪口上了,一番密谋策划后,就把副省长王新昌派到了厩,目的就是提前了解一下金帅的情况,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以便有针对性的做好准备。 现在官场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了,表面上装扮得光鲜,这样才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至于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乡骗县,一直,只有把各方面的环节都安排好了,才不会出问题。 红州省之所以要把王新昌派来,也是很有目的的。王新昌和纠风办正厅级监察员蒋振阔是老同事,除此之外,两个人还有拐了几道弯的那么点亲戚关系,这个年头不要说老百姓知道有熟人好办事,官场里也同样如此。 王新昌来到厩后,刚在驻京办安顿好了,就打通了蒋振阔的电话:“振阔,我是新昌啊。” “噢,你已经来到厩了?动作可是够了快的。” “唉,不快也不行啊,我们总不能挺着脖子让人家砍吧,下班后有没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几年没见了,还真有点想念,另外我还给你带了一点家乡的土特产。” 蒋振阔当然清楚王新昌约他坐一坐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探听一下这次带队去红州的金帅有什么背景,反正是已经摸过金帅的实底了,蒋振阔也知道见面后应该怎么讲,再说了,王新昌还带来了家乡的土特产,蒋振阔自然是知道土特产这三个字的含义,不去拿才是傻瓜呢。 刚好六点三十分,蒋振阔分秒不差的来到了红州驻京办,他发现两年没有来这个驻京办,这里的建设规模又大了许多,特别是后院又多了十几栋红砖绿瓦的小别墅楼。 红州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全省贫困线以下的人口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而他们的驻京办无论规模或者是档次,都名列各省驻京办前茅,这不能不说是一大奇迹。有人说,越是穷的地方越喜欢臭显摆,这句话究竟正不正确,没有一个人去认真考证,但用在红州省却是很恰如其分的。 王新昌在十五号小楼接见了蒋振阔,从这个楼号就可以看得出来,王新昌在红州省属于第十五号人物,如果除了省人大和省政协的主要领导之外,他的排名还要靠前。红州省委和省政府这次能够把他派到厩来,说明王新昌在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不低的。 两个人是老同事,又有这么一点拐弯的亲戚,讲起话来自然就不会像别人那样拐弯抹角的。 “来到厩能住上小别墅楼,看来你混得不错嘛,进常委了吗?” “呵呵,不好意思,暂时还没有进常委,不过正在努力争取。” 蒋振阔点了点头,以前他与王新昌虽然都是副部级干部,但是论起党内的职务来,蒋振阔还要比王新昌高一点,而现在蒋振阔因为犯了错误被降为正厅,级别又比王新昌低了,现在听到王新昌又要进常委,蒋振阔的心里有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看到蒋振阔的神情有些沮丧,王新昌急忙改换了话题:“说说你吧,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能怎么样,一天三个饱一个倒,现在就等着退休了。” “你不能再消沉下去,才五十多岁正当年嘛。” 蒋振阔看了一眼王新昌:“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些雄心壮志了,我算是看透了,这年头做人难啊。” 蒋振阔说的是实话,他在那家大型国有企业任纪检书记的时候,只有四十岁刚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当时他也憋着一股劲想把工作搞好,争取在五十岁的时候,爬上正部的位置。 可谁知道事与愿违,工作搞得越好得罪的人就越多。蒋振阔上任不久,就查出企业内部的几个大案要案,先后处理了几个分公司的主要头头,虽然得到了领导的赞赏,可是也得罪了一大批的人,当时他的处境非常艰难。 后来蒋振阔就接受了教训,再也不肯去主动查办案件了,对一些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是能捂则捂,最后直接就对企业主要负责人一星法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做虽然得到了一些贪官的赞赏,和同事之间的关系搞得也不错,但是也渐渐引起了上级的不满。一个大型国有企业七八年都没有办一件大案,这件事情是很不正常的。这倒不是说上面非要纪检干部揪出多少贪官来,而主要是蒋振阔做的事情太让人不信服了。 正是由于他的纵容,那个大型的国有企业的几个主要领导的胆子才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发展到携公款去澳门赌博。最多的一次他们的总裁竟然一次性输了五千万元,这件事情被国安安插在赌场的眼线发现了,迅速报告了国安局,经过调查发现那个主要领导的问题非常严重。 那位总裁也是有背景的人,有关部门对他还是非常忌惮的,最后事情捅到了当时的穆副总理那里。在穆副总理的坚持下,中央才下了决心,要揭开那家大型国有企业的盖子。 ( ) 095担心 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大型国有企业的领导班子被一锅端,蒋振阔也因为严重的失职受到了牵连,如果不是因为他捞的钱比较少,恐怕也被扔进大牢里了。 蒋振阔被挂起了大半年,后来才通过关系调进了国务院纠风办,担任了一个有职无权的正厅级监察员。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官员到了这种地步,就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基本上已经完结了,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到了年龄就会退下来。 从那之后,蒋振阔就心灰意冷,手里没有了权力,也享受不到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一想起自己的遭遇,蒋振阔心里就充满了仇恨。他也不知道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其他的人,反正就是认为老天对他不公,现在看到一直不如他的王新昌竟然超过了自己,心里要是能够舒服才是怪事呢。 “这次你来厩是不是为了总理批示那件事?”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其实也不能怪总理发火,你们搞得也确实是太不象话了,老百姓还知道前人撒土迷迷后人的眼,你们怎么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王新昌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不仅是我们红州省,就是其他几个周边省市的医药及器械采购,几乎都被老王家给垄断了,而我的大老板又是老王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他都不敢管的事情,我又怎么敢管呢?” “那你为什么又要趟这趟浑水呢?” “我现在分管教育和卫生方面的工作,药监局也是我分管的,我不来也不行啊,我们这些做副手的就是难啊,有了功劳是大老板的,板子打下来却要落到我们的屁股上。” 蒋振阔点了点头:“你说的是个实际情况,做副手的就是出力的命,对这方面我是深有体会啊,不管不好,管多了也不好。” “所以,大老板才把我派到厩,想通过你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蒋振阔没有讲话,想了一会才说道:“我现在是一个吃饭不管事的监察员,这次上面把去红州省的任务,交给了综合组新来的副组长金帅,我和他不熟,一点意见也参加不进去啊。” “这个金帅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说他是个孤儿,祖籍是江北省,大学毕业之后和他的同学到了河西省,考上公务员之后,在下面的市妇联工作过一段时间,又给当时的释委书记李景林担任过秘书。后来李景林去世后,被放到下面一个县里当了两年乡党委书记,这小子也有点本事,不到两年就把那个乡变了一个样,被提拔为市招商局的副局长之后,又给市里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 “看来金帅还是很有点能力的,他是靠了谁的关照呢?” “当时金帅所在市的市委书记是汪洋,正是汪洋发现了金帅,又把他放到一个县里去当常务副县长,后来刮台风他们那个县一次死了十七个人,这个时候汪洋调走了,金帅又被贬为一个镇的党委书记。” 王新昌笑了:“看来这小子官运也不顺啊。” “正所谓物极必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金帅又和当时的七号首长现今的总理扯上了关系,后来朱铭安又把他调到身边当了随身秘书。换届选举之后,朱铭安调到调控委担任第一副主任,就把金帅调进了国务院纠风办。” 到了副部这一级,虽然有些人不是很熟悉,但名字还是听说过的,王新昌点了点头:“汪洋和虞城海走得比较近,而虞城海又和朱铭安同属穆家派系的,这个金帅有可能是老穆家提前在纪检系统布下的一个棋子。” “金帅的级别太低,老穆家也未必能看得上他,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朱铭安对金帅非常欣赏。” “我明白了,看来金帅这次到红州省是有恃无恐,一定会惹出点事来的。” “派金帅去红州省这件事情定下来之后,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派人来的,所以就找金帅去谈过一次,不过他的态度很含糊,我也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连蒋振阔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王新昌就更不明白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想着心事,满桌子的菜也没有去动一下。 蒋振阔嘿嘿的笑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对你们很有利,金帅这次去红州全都选了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说什么不相信红州是个龙潭虎穴,有总理的尚方宝剑他谁也不怕,组里的老同志都说他是个愣头青。” 王新昌是个点点头顶脚底都会动的灵透人,自然是很明白蒋振阔的意思,既然知道了金帅的背景,又摸透了他的脾气性格,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去应对。年轻人有冲劲,工作作风强硬这是一个特点,但并不代表着就没有办法去对付,不是还有句柔能克刚的老话吗? 此时金帅正和纠风办副主任齐志国在一起喝茶,只不过这次喝茶的地点没有在文东的茶店,而是在中纪委西面的一个普通茶店里。 说是喝茶,其实就是谈工作,自从那天开会的时候,齐志国就注意到了金帅,觉得这个小伙子头脑灵活,有一股冲劲,如果能把他争取过来,以后也会是一个好帮手。 齐志国这几天也听到了一些人的反映,有人说金帅是个愣头青,还有人说金帅不懂规矩,只会乱来,这些人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金帅真的胡搞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正所谓众口铄金,齐志国听到这写映,也开始为金帅担心了,如果金帅在红州真的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还确实是有点麻烦,处分他倒是小事,完不成总理交给的任务可就糟糕了,对整个纠风办的威信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后来看到金帅又组织了一帮年轻人,把他们集中起来学习,而他本人又不参加,这就更让齐志国担心了,所以就约了金帅来这里喝茶。 “叙啊,这一次去红州省调查处理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工作非常重要,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呀?” “压力是有一点,但是有领导的支持,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齐志国皱了皱眉头:“领导的支持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个人的努力。” 金帅从齐志国的眼睛里读出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笑了笑:“齐主任,其实你今天不找我,我也想明天向你汇报一下我的工作思路。” 齐志国来了兴趣了:“噢,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 “胸有成竹谈不上,但是准备工作却做了很多,齐主任,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害怕我去到红州省后会胡搞,惹出什么麻烦来。” 被金帅说中了心事,齐志国有些不好意思,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借以掩饰心中的慌张。她觉得金帅的那双眼睛太可怕了,这种感觉只有在中央首长面前才有过,怎么在金帅面前也会出现呢? “现在部领导工作都很忙,纠风办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我一个人在负责,领导对你这次去红州也很关心。” 虽然齐志国没有正面答复金帅,但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金帅既然能看透对方在想着什么,又岂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谢谢领导的关心,我先向你汇报一下我的工作思路,正如你刚才所讲的,这次去红州的工作非常重要,所以这几天我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表面上看这是红州省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其实根子并不在红州省。” 听到这句话,齐志国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太让人不可思议了,看问题竟然能看得这么准,他又是怎么知道根子不在红州的。 还有两更,到下午再上传,鲜花长的不是太好,有点郁闷。 ( ) 096用对了人 齐志国虽然是个女同志,但在纪检战线也工作了几十年,不能说对厩的情况了如指掌,最起码消息来源的渠道还是非常多的。她也知道红州省医药及器械的采购已经被某个大家族给控制了,但是像这些事情只可意会是绝对不能摆到桌面上的,金帅刚才讲的那句话,实际上就是暗示他已经知道这些情况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既然金帅了解到了这些情况,想必他就会想出应对之策来,齐志国意识到是不是太小瞧金帅了? “你到红州省后准备怎么开展工作呢?” “其实我的工作现在已经开展了。” 齐志国看了看金帅,她听不明白金帅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人还没有离京,怎么就能开展工作呢? 金帅看出了齐志国心中的疑问,笑了笑说道:“那天开会的时候,您曾经讲过,在法律的框架之内可以采取明察和暗访等多种灵活的工作方式,我也正是受了您的启发,所以才耍了一个花招。” 齐志国笑了,她现在完全明白了,金帅把一批人组织起来学习,其实就是在迷惑一些人,而暗地里却早就派人到了红州。怪不得他组织起学习的那一帮人,这几天有好几个请假的,敢情人家是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让齐志国惊讶的还在后边呢,金帅笑着继续说道:“我布置了三路暗访的奇兵,给他们配置了非常高级的摄录器材,现在他们已经以医药代表的身份打入到几个大医院的内部,等我带着明面上的部队去到红州,恐怕就到了出成果的时候了。” 齐志国想了一下:“叙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可问题是,你把这些人派下去是不是在弄悬?” 金帅笑了:“呵呵,不会的,我已经考虑到了这方面的问题,另外我还取得了党报的支持,他们也派出了记者配合我们这次的行动。” 齐志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金帅太让她感到震撼了,这个年轻人把一切事情都考虑到了,看来这次把他派到红州去还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叙啊,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想把这件事情搞成一种什么结果?” “呵呵,我是只管执行,不管结果,把问题查清之后,我会如实向领导汇报,究竟怎么处理,那就由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决定了。” 齐志国被雷住了,金帅不仅考虑问题非常全面,而且做事还很有分寸,他的意思是,只管负责查清问题,把对这个案子的处置权全部交给领导,实际上是为上级争取了主动,使纠风办的领导处于一个很有利的地步,这个案子最终的处理结果可大可小,具有很强的伸缩性,既然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齐志国越琢磨越认为她这次是用对了人,如果派姚艳华去一本正经的明察,最后什么问题也不会查出来。红州省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虽然暂时会有所收敛,但是事后必然会反弹得更加激烈,扬汤止沸与釜底抽薪相比,显然还是后者最好。 这还只是一个方面,如果能够彻底解决了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问题,那就是说完成了总理交给的任务,这也是纠风办做出的一项政绩,齐志国这个主持纠风办工作的副主任,必定会引起总理的关注,以后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齐志国越想越高兴,她认为这次不仅把金帅派去红州是正确的,就是把金帅约出来喝茶也是正确的,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没有最终显现出来,但是好的开始不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吗? 红州省副省长王新昌第二天就从厩返回了红州,连家也没有回,直接来到了省长殷士波的办公室。看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殷士波也感到很奇怪。 “呵呵,新昌同志回来了,情况都搞清楚了?” “我这次去厩见到了蒋振阔同志,又通过其他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可以说情况已经基本搞清楚了。” “蒋振阔同志不是纠风办的正厅级监察员吗?难道这次是他带队来红州?” 王新昌摇了摇头:“蒋振阔现在很消极,这次纠风办派了一个叫金帅的副厅级副组长带队。” 殷士波的脑子急速的运转着,从他的记忆里搜寻着金帅这个名字,最后觉得金帅这个人很陌生,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金帅?这个人我没有听说过。” “省长说得对,如果不是蒋振阔,我们还真不能了解到金帅的实际情况……” 听完了王新昌的汇报,殷士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金帅是靠上了老朱家才到纠风办去的。” 领导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下级是不能随便开口讲话的,王新昌注视着殷士波,做好了进行下一步汇报的准备。 “你有没有了解到,这个叫金帅的什么时候到我们红州啊?” “呵呵,这个叫金帅的很有意思,这几天正在组织人进行学习,估计最近两天纠风办就会通知我们的。不过,蒋振阔曾经说过,这个金帅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以为有了总理的尚方宝剑就可以恣意妄为了。” 殷士波笑了:“愣头青不可怕,怕的就是他们会派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来。新昌同志,你是分管文教和卫生这方面工作的副省长,这次国务院纠风办来我们红州省是一件大事,我看这项工作就由你负责抓起来吧。一定要高规格的接待好,尽一切可能让他们满意。” 殷士波说到这里端起了茶杯,示意王新昌一起喝茶,再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讲一句话。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新昌如果再不明白,那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了。 王新昌走后,殷士波回到办公桌打通了一个电话:“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一次国务院纠风办派一个叫金帅的年轻人带队。”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金帅?没听说过这个人。” “这个人以前给朱铭安当过秘书。” “噢,我明白了,既然是年轻人,相比较那些老家伙就容易对付一点,把他们招待好了,只要是糊弄过去就没事了。” 放下电话,殷士波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纠风办那些人也不是笨蛋,他们会派一个愣头青来吗?难道他就不怕金帅给他们惹出什么麻烦来?看来问题绝对不会像王新昌说的那么简单。 殷士波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叩击着,这是他在思考问题时的一个习惯,想了一会殷士波嘿嘿的笑了,他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怕的,金帅既然是朱铭安的秘书,那就说明他是老朱家的人,而朱鹏峰又是老穆家派系的,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就在待在招待所学习的几个年轻人急不可耐的时候,金帅终于向他们宣布,学习结束明天去红州。 听到这个消息,可是把几个年轻人给高兴坏了,如果不是金帅的级别比他们高不少,非得让金帅请他们出去大醉一场不可。 第二天一早,金帅率领着他的部下在监察部的大楼前集合,纠风办副主任齐志国亲自来给他们送行,当然了,领导都来了,下面的几个组长和副组长也要来,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去红州省的名单连金帅一共是一个人,怎么现在只剩下六个了呢? “呵呵,那五个同志家里有点事情,他们会随后赶去的。” 齐志国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大家这才明白敢情是这么回事啊。看来金帅这次带队去红州,一定会铩羽而归,原因也很清楚,刚出发就有好多人请假,这就说明,没有出发金帅就控制不了他的手下,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 ) 097明处暗处 年轻人只要出门就没有一个不高兴的,一上飞机,金帅手下的五个干部就热火朝天的聊开了,特别是那三个女孩,叽叽喳喳的一直到红州嘴巴就没有停过。 “金组长,”坐在金帅旁边的于秀红嗲声嗲气的问道:“你以前来过红州吗?” “我和你们一样也是第一次来。” “听说红州的名胜古迹很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坐在另一边的刘欣蕊就好像担心金帅会生气似的,急忙打断了于秀红的话:“我们是出来工作的,怎么能光想着玩呢?” 于秀红也意识到刚才讲错话了,紧张的看着金帅,担心领导会批评她,却没想到,金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嘿嘿的笑了:“你们想玩吗?想玩的话,我就带你们痛痛快快的玩几天。” 坐在金帅身后的韩冰纳闷了,金组长怎么会这么讲话呢?难道他不想干工作了?虽然到基层免不了被当地安排到一些名胜古迹去看一看,但那也只是工作之余,哪里有还没有开始工作就出去玩的? “你们不懂了是吧?我们这次去红州的工作就是玩,玩就是工作,不明白不要紧,以后你们会明白的。”金帅坏坏的笑着:“不要忘了我告诉你们的话,这次到红州我说了算,你们只管执行就可以了。” 既然领导这样讲话了,自己瞎哪门子的心啊,反正班子打下来也落不到自己的身上,金帅的几个部下各自想着心事,他们总觉得金帅的话里有话,但一时还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飞机上的广播传来了空姐甜美的声音,几个年轻人凑到舷窗向下望着,机翼下除了连绵起伏的山峰就没有别的,只有一条河流像一条银色的丝带,缠绕在崇山峻岭之中。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带着几个年轻人等候在出口,让金帅感到滑稽的是,他们手中还打着一个横幅,上边写着‘欢迎国务院纠风办领导莅临红州检查指导工作’。 金帅走了上去:“我是纠风办综合组副组长金帅”说着掏出了证件:“请问你们是?” 中年人哪里敢检查国务院纠风办领导的证件,满脸堆笑着伸出了双手:“欢迎金组长及纠风办的各位领导,我是红州省纠风办主任倪忠飞。” 倪忠飞一边和金帅以及他的部下握手,一边在暗暗的嘀咕,纠风办什么时候改成托儿所了?怎么净派些毛孩子来,省里还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官场的等级森严无处不在,金帅的五个部下被安排上了一辆面包车,而金帅却被请进了一辆奥迪,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前面依然有一辆警车在开道,让这些从来没有下过基层的年轻人们,实实在在的过了一把当领导的瘾。 金帅一行被安排进了红州宾馆,金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但一进去也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这哪里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的省份,就是河西那个富裕的省份宾馆也没有如此奢华。 “实在对不起梆组长,我们红州省的条件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呵呵,倪主任客气了,这个条件要说不好,恐怕我们就要去住中南海了。” “金组长,不是说你们一共来十一个人吗?怎么现在只有六位啊?” “原计划这次是要来十一个人,可是另外五位同志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过几天才能赶到。” 倪忠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殷勤的招呼着他的手下,把国务院纠风办的六位小领导们请进了十一楼的房间,别看人家的年龄小,但也是代表国务院纠风办来的,人家的级别摆在那里。 红州方面的接待工作做得还是很好的,他们足足包下了整个十一楼,金帅的房间是一个豪华的套间,其他的一般干部,也是一人一间客房,这个待遇可是厩来的这些年轻干部从来没有享受到的。 喝着服务员沏好的茶,倪忠飞和金帅聊了起来:“金组长,我再一次代表红州省的领导,向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领导表示热烈的欢迎。今天晚上省纠风办将为你们举办一场欢迎宴会,考虑到你们旅途劳顿,准备请你们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将由我代表红州省纠风办向你们汇报工作,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您满意不满意?” 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呵呵,首先感谢红州省领导对我们的欢迎和热情的招待。这次我们来到红州省查处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还要紧紧的依靠红州省委省政府的支持,既然我们来到这里了,一切就听从你们的安排客随主便嘛。” 倪忠飞高兴了,认为这个年轻的副组长还是蛮好讲话的,并不像王省长说的那样是个愣头青。 “既然这样的话,就请金组长先休息一下,到时间我来请您。” 虽然倪忠飞很客气,但他的眼神却是骗不了金帅,全是不屑一顾的意思。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如果让他们重视了,下一步的工作可就不好开展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老祖宗留下来的兵法,到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的。 送走了倪忠飞之后,金帅先后接到了好几个电话,当他收起电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五个部下走了进来,金帅笑嘻嘻的说道:“我们的工作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今天晚上红州省纠风办将为我们举行欢迎宴会,明天我们休息。在这里我只提一个要求,我们这次出来是代表着国务院纠风办,既不能居高临下,又不能谦恭卑微,要保持一个正确的形象。我在地方上工作过,可是知道他们的厉害,喝起酒来那可是一个顶俩,特别是你们这三个女同志更要小心,千万别被人家给灌醉了,出了洋相可就不好了。” 金帅此时哪里有半点领导的架子,简直就是一个大哥哥在和弟弟、妹妹讲话,正因为如此,才会得到这些手下的拥护和爱戴。 “请金组长放心,我们都有数,不过,我们都不累,明天就不要休息了吧?” 金帅笑了笑,突然脸色一板:“你忘了我在飞机上讲过的话了吧?到了红州省一切都要听我的,既然你违反了我的规定,那我就要罚你。” 刚才说话的是韩冰,听到金组长要罚他脸立刻被吓白了,正在他担心的时候,就听金帅又是一阵大笑:“既然要罚就要罚得重一点,现在我宣布,因为你违反了我的规定,在红州期间你要负责洗我的臭袜子。” 众人一起大笑,那三个女孩笑得直不起腰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直喊娘,金组长这个处罚可是太另类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金帅的心思,如果想得到手下干部的拥护,就必须和他们打成一片,在工作中严格要求,在私下里就要称兄道弟,恩威并施才能驾驭人。金帅今天这样做无疑是达到了一半的目的,至于立威那就要看哪个倒霉蛋会撞在他的枪口上了。 当天晚上,红州省纠风办为金帅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宴会,说是盛大一点也不假,只有金帅六个客人,陪客的却多达五十个人,后来听说,连纠风办负责打扫卫生的都来了。 红州省副省长王新昌也参加了这个欢迎宴会,金帅和他聊得很投机,一套接一套的奉承话,让王新昌高兴的乐不可支。特金帅那令人恐怖的酒量,也给红州省的干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年轻人哪里是来工作的,分明就是到下面来玩的。 临上车的时候,王新昌把倪忠飞叫了过来:“今天做得不错,今后还要继续加强,要把纠风办的同志招待好,当然也要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 回到房间之后,金帅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反客为主的计划已经实现了,现在不是他们在暗处,而是金帅在暗处了。 今天八章爆发完毕,希望鲜花和票票来的更猛烈一些！！！！！！！！！！！ ( ) 098胆子太大 王新昌刚回到家,殷士波就像能掐会算似地,电话紧接着就打来了:“新昌同志,情况怎么样?”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错,国务院纠风办这次派来的干部全是些毛孩子,他们的组长金帅今天晚上表现得很谦虚,一再向我表示,这次到红州来督察医药行业不正之风,要紧紧的依靠省委和省政府。” “其他方面有什么问题?” “听纠风办主任倪忠飞汇报,金帅同意了他的安排,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听取省纠风办的工作汇报。” “各家医院的准备情况怎么样了?” “该打招呼的都打招呼了,他们都知道国务院纠风办的人来了,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敢顶风而上的,准备工作做的也很细致,即便是国务院纠风办的人去医院检查,也不会发现什么问题的。” “能到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的人,绝对不是傻瓜。这次他们来督查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是总理亲自布置下来的任务,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不要因为他们年轻就放松警惕,如果被假象迷惑了,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明天你亲自督促一下,让省纠风办,卫生厅、药监局、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再去各大医院检查一遍,检查时要细致要严格,发现问题立即整改。” 殷士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王新昌很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认为殷士波是在小题大做,如果他今天去宴会现场看一看就不会这么担心了。一些毫无经验的年轻人,即便从娘肚子里就开始学习从政经验,也绝对比不上倪忠飞那些老油条,糊弄那些毛孩子还不容易? 王新昌正在琢磨着,他的老婆走了进来:“老王,中医院的徐世刚刚才又来过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让他进门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是我大学的同学带他来的,总不能不给人家一个面子吧?他走后我才发现,茶几上还留下了一张银行卡。” 如果是在以前,有人送钱来,王新昌一定会笑纳的,可现在他可不敢。中医院的问题非常严重,已经被记者写成内参送到了总理的案头,国务院纠风办这次派人来,绝对会拿徐世昌开刀的,他就是送座金山来,王新昌也不敢收。 “你糊涂啊,平常收点钱还无所谓,可这次就不一样了,王新昌是被总理点名要处理的人,谁还敢保他呀。” 王新昌的老婆吓了一跳:“你说的是真的?总理怎么会注意到他这么个小人物?” “唉,我说你教书教傻了吧,总理是不会注意到他这个小人物的,可记者写的内参却点了徐世刚的名字,总理又在上面做了批示,要求国务院纠风办来到红州省严肃查处,你想啊,现在还有人敢不听总理的命令吗?纠风办那些人处理起来他来,恐怕比谁都要手狠。” “那你说怎么办呢?以前他也给我们家送过钱。” 王新昌吓了一跳:“我说你这个人啊,胆子也太大了,他的钱你也敢收,我问你,你一共收了徐世刚多少钱?” “也没有多少,就是两百来万,儿子结婚,我就用这笔钱给他们买了房子。” 王新昌头大了,他没有想到老婆竟然这么大胆,徐世刚贪得无厌胆小如鼠,这样的人一旦被抓起来,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就是他的亲爹也会出卖的。 “我给你两天时间,把原来徐世刚送给我们的钱加上他这张卡全部送回去,就说那两百多万是我们暂借的,否则的话,你和我就等着到大牢吃牢饭吧。” “有这么严重?那其他人送的呢?” “如果是我点了头的,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看到老婆哭丧着脸走了,王新昌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思考着哪个地方还会出现问题,如果出现了问题,又该怎么去补救。 如果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就必须把省城的几家大医院先安顿好,只要纠风办的人在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这一次也许会混过去。至于被记者在内参上点名的那些人,就只好请他们自求多福了。 此时的金帅正坐着出租车,穿梭在市区的大街小巷,就像电视剧里的地下党一样,途中换了五辆出租车,直到确信身后没有尾巴了,才让出租车开进了一家小饭店。 敲开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开门的正是以结婚为名,先行离开厩的张世祥和他的未婚妻冯艳艳。 “金组长,你可来了。” “世祥同志、艳艳同志你们辛苦了。” 金帅的慰问让张世祥小两口有了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这几天他们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想在金帅面前倒倒苦水,但是强烈的责任感却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金组长,这是我们这几天得到的资料。” 冯艳艳捧过一台笔记本电脑,熟练的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了一组非常清晰的画面,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电视剧。 画面里的场景很显然是在一间办公室里,从衣架上挂着的那件白大褂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在医院。画面在桌子上的标识牌上停留了几秒钟,上面写着红州省人员医院院长崔德磊。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对着镜头说道:“你们是澳洲雷利集团驻华夏区的医药总代表?” “是的,这是我的名片,请崔院长多多关照。” 崔德磊点了点头:“你们向我们医院推荐的这种治疗心脑血管的特效药,我们国家也生产,没有必要从国外进口,所以药剂科这份报告我不能批。” “崔院长,我们国家是能够生产很多治疗心血管病的药品,可我们雷利集团生产的这种药,治疗的效果非常好,超过世界上所有同类药品的疗效三倍,这就意味着病人将在这方面花很少的钱,就可以保证身体的健康,医院的收益也会非常可观的,当然了,我们也会按照金额给您提取一笔中介费。” 崔德磊笑了:“看来你是一个老医药代表了,还是很懂规矩的嘛。” “呵呵,谢谢崔院长的夸奖,我一直负责南方那一片,是最近才被总部派到这里来的。” “其实你们生产的这种药,我们医院以前也少量进口过,病人反映效果很好,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我们就没有再用。按理说,我们医院应该用你的这种药,可是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啊。” “崔院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次到贵院来,就是陈总介绍的。” “陈总,哪个陈总啊?” “就是陈焕龙总经理啊。” “这么说你们已经谈好了?” “这是陈总经理的手机号码,你可以打电话问一问。” 崔院长还真的不客气,摸起电话打了过去,哼哈了几句,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你看看,你怎么不早说呢?差一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按照惯例,陈总会收取你们百分之十的中介费,刚才你说可以给我们医院提取一笔中介费,我想知道这个比例有多大?” “一次购买我们药品伍佰万元以上,我们可以按照百分之十,如果达到了一千万,就是百分之十二,每增加五百万,我们都会按照这个比例增加的,但原则上中介费的比例不得超过百分之十八。” “看来你干这一行也是多年了,里面的道道也是门清,既然你是陈总介绍来的,那就不是外人了。” ( ) 099证据 崔院长在计算器上按了一会:“我们可以先要一千万元的药品,以后我们也可以长期合作。” 崔院长拿过药剂科的报告,却并没有马上在上面签字,而是用手指在报告上轻轻的点着。 一张银行卡出现在了镜头里:“崔院长,这是一百二十万,密码是六个八。” 崔院长毫不客气的接过银行卡,顺手扔进了抽屉,提笔在药剂科的报告上签上了名字:“这份报告我已经批了,剩下的细节你去和药剂科谈就可以了。” 批了几个字就赚到了一百二十万,这个钱赚的可是够了潇洒的。 接下来的几个片段也与刚才的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送出银行卡,然后医院的院长在上面大笔一挥,一笔交易就算完成了。 “我给你们带了一千万,差不多应该花光了吧?” 张世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剩下一百多万,所以我们今天就没再去其他医院联系。” “有这些证据就足够了,这几个人的胆子也够了大的。另外,韩中庆和报社那两个组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今天下午联系过了,由于他们不在省会城市,所以效果可能要差一点,每组只送出去了不到五百万。他们拍摄好的资料每天晚上都会传过来,”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的身份没有被暴露吧?” “一开始也有人怀疑过,但当我们打开雷利集团制药企业的网站时,看到那上面有我们的照片,所以他们就信了。金组长,雷利集团是澳洲大型的跨国企业,他们怎么会帮我们做这些事呢?” 金帅笑了,心想雷利集团的总裁就是我妻子,让他们在网站上贴上几张照片还不是一件小事。不过金帅现在还不能公开出来,只好打开了马虎眼:“雷利集团的背景很大,确切的说也在为我们国家服务,这些事情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了,绝对不能外传,否则要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 金帅装神弄鬼的把张世祥两口子给糊弄住了,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像雷利集团这种西方的大企业,竟然都能为国家服务,我的老天呀,高层究竟有多少秘密。 “你马上给另外两个小组打电话,从现在开始结束钓鱼行动,你和冯艳艳可以回家安心的举行婚礼,韩中庆也可以回京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另外,你们马上把这些录像资料多拷贝几份。” 金帅看了看电视里的画面,突然笑道:“我在电视上也看到过记者暗访的镜头,有的时候很模糊,画面也不稳定,你们究竟是用什么东西把画面拍摄得这么清楚?” 张世祥笑着拿出了一副眼镜:“就是用这副眼镜,只要是拍摄之前用手按一下眼镜腿上的一个微型按钮就可以了。接收器可以在五百米之内不受任何妨碍的接受传输出来的画面。” 金帅被雷住了,还有这种器材?怪不得国安那些人这么牛呢,有这些先进的装备,搞什么情报搞不到,也幸亏这种东西只能国安用,一旦传出去,落入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手里,那可就热闹大了“金组长,组里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想留在这里。” 金帅笑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有了你们拍摄的这些证据,我们这次来红州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百分之七十,接下来就是和他们斗智斗勇了,你们为了工作推迟了婚期,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功劳我已经给你们记下了,快回去吧,家里老人恐怕已经等急了。” 当金帅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捏了捏口袋里的u盘,金帅坏坏的笑了,他奶奶的,我有了这些证据,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人以前捞了多少钱,但有了这个证据,检察院绝对会把他们抓起来的,到了那个地方,就看那帮混蛋能不能扛得住了。 刚走进大堂,一眼就看到红州省纠风办的张科长,只见这家伙就像没了头的苍蝇似的,在大堂转来转去的。金帅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张科长和另外一个人坐在外边的一辆车里,看来刚才出门换了五辆出租车还是对的,张科长一定是把他给跟丢了,才急成这个样子。 张科长正在着急的时候,一抬头看到金帅从外边走了进来,此时再躲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呵呵,金组长,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啊?” “呵呵,可能是换了一个地方的原因,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只好四处去走了走。从这边向南两公里处有一家夜总会,那里真不错,开放的尺度也够了大的,比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没想到你们这里还有这么个好地方。怎么,你这么晚来酒店有什么事吗?” 张科长一愣,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的表弟刚从粤海回来,我去机秤他,就把他送到了这个宾馆,我刚要走,就碰到你了。” 金帅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科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明天见。” 趁和金帅握手的时候,张科长还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他闻到了一股劣质的香水味道,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走出电梯后,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顺手扔进了垃圾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金帅郁闷了,这次为了出去拿证据,付出的代价可是够了大的,这身衣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穿了,如果被组里的同志闻到,自己的光辉形象可就算完了。 看到金帅走进了电梯,张科长急忙掏出手机,打通了倪忠飞的电话:“倪主任,金组长已经回酒店了。”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去艳舞歌舞厅了。” “你能确定他真的是去艳舞歌舞厅?” 张科长也不敢说他把金帅给跟丢了,如果实话实说非得挨一顿臭骂,此时也帮着金帅说开了假话:“我亲眼看到他进了艳舞歌舞厅的,过了两个小时才出来,满身都是劣质的香水味。” 电话里传出了倪忠飞色色的笑声:“噢,这小子还好这一口啊,早知道不就容易多了吗?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没过二十分钟,副省长王新昌、省长殷士波都知道了金帅半夜去艳舞歌舞厅的事情,一个针对金帅的阴谋又出现了。 第二天是工作组休息的日子,倪忠飞早早的就来到了酒店,吃过早点,金帅一行人在倪忠飞的陪伴下,去红州省著名的旅游景点游玩。让金帅感到可笑的是,红州省方面采取了人盯人的战术,厩来了六个人,而陪同他们的,除了倪忠飞之外恰好也是六个人。 一个叫冯娜的女孩从上车就陪在了金帅的身边,冯娜很健谈,说出话来柔柔的也很好听,虽然她自称是红州省纠风办的工作人员,但金帅一眼就看穿了这是个西贝货。 这倒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主要是从冯娜的走路姿势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一个工作了三年的女人,迈着舞蹈步扭着屁股在你面前晃来晃去,说话嗲声嗲气的,你会相信她是政府工作人员吗? 从一开始的金组长。再到金帅,最后竟然称呼起了阿帅,冯娜与金帅越来越近乎。谈话内容也在逐渐的深入,两个人在旅游景点就像一对恋人似的形影不离。 ( ) 100都在装 金帅的三个女同事不高兴了,她们早就从心里喜欢上了金帅,只不过碍于金帅是个领导,不敢有过分的举动,现在看到自己的领导被外人抢去了,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了。 三个女孩嘀咕了一阵子,决定要把金帅从冯娜手里夺回来,当她们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却被韩冰给拦住了:“你们要去干什么?” “金组长是我们的领导,我们要把他夺回来。” 韩冰大笑:“算了吧你们,该上哪玩就去哪玩去,领导这边有我看着呢。” 三个女孩当中,以刘欣蕊最聪明了,略一思忖就明白了韩冰的意思:“那我们可就把领导交给你了。” 看到另外两个女孩疑惑的样子,刘欣蕊笑了:“金组长在飞机上曾经说过,这次我们出来就是玩,玩就是工作,不明白是吧?不明白就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就烂到肚子里。” 金帅的手机有了一条短信:刚才三位女同事要过去,被我给赶走了。 金帅笑了笑,按动大拇指恢复到:做得好,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阿帅,给谁发的短信呢?”看到冯娜要粘上来,金帅急忙把发出去短信删除,屏幕上接着出现了亲爱的三个字。 “呵呵,不好意思被你看到了。” 冯娜想了一下,花痴般的问道:“你是想发给我吗?我就在你面前有话就说呗,干嘛发短信,不过那三个字我喜欢。” 金帅一边按动着大拇指,一边笑道:“如果你再看到后边这两个字的时候,你肯定不会喜欢的。” “前面三个字我喜欢,后面两个字我肯定也喜欢。” 冯娜以为金帅看上她了,要发短信表白,后面两个字肯定是她的名字,却没想到,她的手机一直没响,凑到金帅的跟前看了看,手机上写的竟然是奶奶两个字,根本就与她不沾边。 “阿帅,你是给奶奶发短信啊。” “是啊,你以为我会给谁发呢?” 冯娜白了金帅一眼,撒开了娇:“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就是骗一骗我也好啊,不知道对女人要哄吗?” “呵呵,我不懂,所以我和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有代沟了。”金帅心里在嘀咕着,我老婆可是比你漂亮一千倍,即便是没有你漂亮,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你这个走起路来像鸭子似的女人。 金帅他们去的这个旅游景点是在山里,如果要是回省城,必须要经过西城县的县城,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他们的车刚驶进县城,发动机竟然突然熄火了,司机折腾了一阵子,最后宣布发动机爆瓦了。 开过车的人都知道,发动机爆瓦除非拆下来大修,否则是没有任何办法再发动起来的,本来还想赶回省城吃晚饭,看来也来不及了。 倪忠飞用当地的土话恶狠狠的骂着司机,那个可怜的司机一声也不敢吭,只是垂着头用棉纱狠狠的擦着手上的油垢。 “倪主任,司机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再批评他了,打个电话和省里讲一下,明早再另外派车接我们不就可以了。” “也只好这样了,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要住在这里了。” 倪忠飞装出了一副既气愤又无奈的样子,但他眼里的狡黠却是瞒不过金帅的,汽车一定被人动了手脚,这一切都是倪忠飞故意安排的。 冯娜的眼中也闪现了一丝喜色,金帅明白了,倪忠飞要在这里实施他的美人计了。 本来几个年轻人就没有玩够,看到车坏了,正好中他们的心意,西城县虽然小,但总有吃和住的地方。听到倪忠飞要和西城县委联系,厩几个年轻人一起鼓动金帅反对,他们才不想惹这个麻烦呐。 西城县虽然不大,但这里的美食却非常不错,让在厩待久了的年轻人大快朵颐。由于这两天大家都熟悉了,这顿饭的气氛非常好,当金帅喝完最后一杯酒,准备要吃饭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金帅想起来了,最后一杯酒用的不是他一开始就用的那只酒杯,而是倪忠飞用另外一只杯子端过来的,难道是他在酒里做了手脚? 金帅趴在桌子上,迅速运起了内功,几个循环下来,头晕的感觉慢慢消失了。金帅暗自庆幸,幸亏老神仙爷爷教给他这套内功高明,否则的话,今天晚上非得着了倪忠飞的道不可。 虽然已经清醒了过来,但金帅依然还要装下去,否则的话,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也就没办法再查清他们的底细,既然大家都在互相利用,那就看看谁的手法玩的更高明。 从厩来的三个女孩一直很关心金帅,看到金帅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刘欣蕊焦急的大喊起来:“金组长怎么了?” 倪忠飞把金帅扶了起来,摸了摸金帅的额头:“不发烧啊,是不是今天有些累了?刚才又喝了这么多的酒。” 正在大家张张罗罗的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金帅睁开了眼:“我没事,可能是酒喝得急了一点,觉得有些头晕。以前我也出现过这种情况,睡一觉就好了。” 韩冰抢先把金帅扶了起来:“既然金组长不舒服,我先扶他上去休息。” 倪忠飞使了一个眼色,他手下的一个小伙子想从另一边扶着金帅,还没等他触到金帅的手臂,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再加上他也喝了一些不少的酒,一屁股又坐下了。 “我说过我没事,让小韩扶我上去就行了,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扫了你们的兴,你们继续。” 金帅脚步踉跄的被韩冰扶着走了,如果演员能有他这个演技,准能得个奥斯卡金奖。 虽然金帅不让别人送,但倪忠飞还是带着两个人紧紧的跟在后边,但距离就离得远一点了。 金帅附在韩冰的耳边:“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那副眼镜放在衣架上,角度已经调整好了,监视器显示出来的画面非常清晰,“今晚上要有一场好戏了,按计划行事。” 几个人给金帅脱掉了外套,扶到了床上,倪忠飞担心金帅会发现他的阴谋,关心的问道:“韩科长,金组长不是很能喝酒吗?” “呵呵,金组长是很能喝酒,只不过当时喝了不醉,要等到第二天才难受,今天走了这么多的路,晚上又喝了这么多的酒,头晕也是很正常的,我们原来都见得多了。” 韩冰说起假话来脸不变色心不跳,虽然他和金帅都是一个单位的,但来红州之前,从来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之所以能编的这么活灵活现的,也是金帅导演得好,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倪忠飞给骗了过去。 还有这样的巧事?倪忠飞心里暗喜,点了点头,装出了一副很沉痛的样子:“这也怪我,今天晚上不该让金组长喝这么多的酒,等明天金组长醒了我一定要向他好好检讨。” 韩冰看了看倪忠飞,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这老小子倒是很能装,不过还是被金组长给识破了,如果他知道今天晚上这一出戏,又会给金帅增加一个证据的话,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夜深人静,忙碌了一天了,此时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六一六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冯娜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一架摄像机,不时的看着手腕上的表,显得有些紧张。 看了看已经凌晨一点了,冯娜换上了睡衣,悄悄的打开门探出头四处看了一下,悄无声息的走到隔壁六一八房间的门口,听了听里边的动静,掏出钥匙毫不犹豫的打开房门,就像一条蛇似地轻轻地滑了进去。 ( ) 101勾引 房间里很安静,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下,金帅正在呼呼大睡。冯娜轻轻地走到床边,俯下身子端详着金帅英俊的面孔。 看到金帅睡的很香,冯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拉开丝带,睡衣无声的滑到了地毯上,露出了洁白如玉、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 就在冯娜要掀开毛毯钻进去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想了一下走到卫生间,随即里面传出了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水流冲在身上,有一些麻麻和痒痒的感觉,冯娜从镜子里端详着自己美丽的酮体,颇有几分自豪感。原来以为今天晚上又要受到一个满身肥肉,挺着一个大肚子的老色鬼糟蹋,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帅哥。 虽然一开始是被来的,但自从看到金帅的那一刻,冯娜却有了一丝期盼。既能与这个帅哥共度良宵,又能被免去为母亲治病而欠下医院的一笔沉重债务,这笔交易可是很划算的。 想起金帅那潇洒的举动和英俊的面孔,冯娜此时又有了一丝犹豫。倪忠飞给她那部摄像机就是为了拍下和金帅在一起的画面,倪忠飞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用脚指头也能够想得出来。 冯娜叹了一口气,想起了母亲又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也不得不按照倪忠飞的意思去办,现在也只好对不起那个帅哥了。 躺在床上的金帅和在另一个房间一直盯着监视器的韩冰同时松了一口气,如果刚才冯娜直接钻进金帅的被窝,恐怕行动就要提前了,既然是在演戏就不能真做。 当冯娜围着皂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灯光全部被打开了,金帅衣着整齐的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冯娜。 冯娜吃了一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倪忠飞在金帅的酒杯里放了烈性安眠药,起码在两个小时之内是不可能醒过来的,刚才已经熟睡的金帅,怎么突然又醒了！ “很吃惊是吧?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冯娜的心脏一阵狂跳,咬着牙才没有瘫坐在地毯上,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金帅刚才是在装睡,就是要引她上钩。 “对不起,这都是倪忠飞指使的,” “陷害纪检干部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难道想去监狱和那些劳改犯待在一起?” 冯娜再也撑不住了,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围在胸前的皂散开了,雪白的大腿,高耸的玉峰,神秘的三角地带郁郁葱葱,金帅看着一阵心跳,急忙拿起冯娜的睡衣扔了过去。 “把衣服整理好坐起来。” 冯娜的脸刷的红了,这才发现走光了,在金帅面前差不多是赤身**了,急忙背过身把睡衣穿在身上,翘翘的屁股,又让金帅的心脏一阵狂跳。 做了几下深呼吸,把心中的**压了下去,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冯娜还有羞耻心,那就说明这个女孩还没有完全堕落,还有挽救的希望。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计划了吧?我们在这个房间装上了监视设备,我的人正在隔壁的房间等着,如果你敢有半个字的谎话,我保证你到公安局之后一定会坦白的,现在是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说实话,把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交给警方,金帅还真是有些不忍心,不过现在也不能不吓唬她一下,只要是她能如实交代了,金帅也不会不放她一马的。 不管怎么说,冯娜也是红州大学艺术系舞蹈专业的大学生,基本的法律常识还是懂的,她也听说过纪检干部的权力很大,反正现在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像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就看金帅怎么认定了。 “如果我如实交代了,你会不会放过我?”冯娜对金帅妩媚一笑,把身上穿的睡衣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了两条雪白的大腿,“冯娜,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金帅对着衣架招了招手:“小韩,让小吴负责监视设备,你马上过来。” 冯娜这个时候才知道,金帅刚才没有骗她,人家确实是做好了准备,这些纪检干部可正是神通广大。原来还以为孤男寡女深夜独处一室,两个人在一起说不清楚,准备拿着这件事情要挟金帅一把,让他把自己给放了,却没想到,人家真的安好了监视设备。 门铃响起叮咚的声音,金帅打开门把韩冰放了进来,看了看走廊上静悄悄的,很显然倪忠飞现在正在做美梦呢,也许他以为明天天一亮,就会抓住了金帅的把柄。 韩冰做好了记录的准备,看向冯娜的目光也躲躲闪闪。面对一个美女,想必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的,要知道纪检干部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柳下惠只是古代小说里虚构出来的人物,谁又见过真的了? 金帅咳嗽了一下,提醒韩冰注意形象,拿起了衣架上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录像资料可是非常有力的证据,他可不想画面上出现韩冰色色的样子。 “冯娜,我们的政策你应该知道,”这场别开生面的审讯开始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一个大学生,也应该懂法,你现在只有一条路,交代你阴谋陷害纪检干部的犯罪事实,争取从宽处理。” 看到金帅严肃的样子,冯娜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消失了。她知道如果实话实说了,即便是金帅能放过她,倪忠飞等人也不会放过她的。反正也没让金帅抓住什么把柄,能够糊弄过去更好,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才是骗人的鬼话呢。 “领导,请原谅,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才偷偷的溜到你的房间来。至于你说我有什么犯罪事实,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难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也有错吗?” 金帅虽然知道冯娜很会讲话,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冯娜的理由很充分,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并没有错。 “冯娜,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可是你的聪明没有用到正道上,在我面前是没有用的。如果你能向我解释清楚几个问题,我马上就放你走,否则的话,你别怪我不客气。” 冯娜此时已经没有丝毫的紧张了,勾魂的大眼睛看着金帅:“领导,没想到你严肃起来还很有男人味。” 韩冰一拍沙发的扶手:“冯娜,你老实一点,你应该知道诬陷纪检干部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刚才说的话,我们已经录下来了,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下场是很可悲的,你还年轻今后的路子还很长,难道你就自甘堕落下去吗?” 冯娜看了看寒冰,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懂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国家公职人员,为什么要诬陷你们这些纪检干部?在我眼里,金组长只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我喜欢他,才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呢。” 看到韩冰又要发火,金帅摆了摆手:“冯娜,你口口声声的说你喜欢我,还说不在乎我的身份,对这个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下面我想让你回答我的三个问题。” “请讲,我洗耳恭听,我如果回答出来了,你是不是真会放我走啊?其实,你不放我走正好,我还真不舍得离开你呢。不要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就是给你当我也愿意。” 金帅和韩冰同时被雷住了,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女人一旦不要脸了,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冒充红州省纠风办的工作人员?第二个问题,既然你说喜欢我,偷偷的溜到我房间是想和我幽会,那为什么要带着摄像机?第三个问题,你开房门的钥匙是从哪来的?一开始你说是倪忠飞指使你来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 ) 102平手 一连提出三个问题,冯娜还真的不好回答,虽然她也是一个大学生,但不管怎么说是靠脸蛋吃饭的,论起动心眼来,她可就比金帅要差得多了。 如果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冯娜也许可以慢慢的编着解释清楚,可三个问题同时提出来,就让冯娜的脑子有些短路了。其实,金帅这个做法在审讯中是经常用到的,迅速引起被审讯者的思想混乱,在交代中发现破绽,有针对性的追问下去,到最后被审讯者就会无法自圆其说,只能乖乖的说实话。 金帅想错了,冯娜并不是只靠脸蛋吃饭的花瓶,而是很有心机的,虽然想了很长时间,但说起话来依然没有什么漏洞。 “其实你提出这三个问题很容易解答,纠风办的张科长是我表哥,他说厩的领导来了,今天要来西城风景旅游区旅游,而我又一直想到这里看看,但我是一个穷学生又没有钱,所以就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听到你们要来,我就想跟着你们来免费旅游,为了不给我表哥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我才谎称是红州省纠风办的工作人员。现在看来我当时不应该说谎,如果我实话实说了,恐怕你也不会好意思把我赶下车去的。” 金帅仔细的看着冯娜,他没想到这丫头编起谎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让人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金帅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应该这么快就把韩冰叫过来。如果等冯娜自己交代了,有录像资料,她就是想反悔也很难。现在看来还是轻敌了,金帅此时也在暗暗后悔。 “三个问题你才解答了一个,还有另外两个呢?” 冯娜微笑了一下,忽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说出来的话更柔更好听了:“至于你说我到你的房间为什么要带摄像机,这就更容易解释了。那是那句话,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我知道过了这一晚上明天我们就会形同路人,所以我想用摄像机拍下咱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以后留作纪念。” 不要说是金帅了,就是韩冰也被雷得外焦里嫩,在另一个房间负责监视器的小吴,也邹起了眉头,意识到这个女人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看来你还很会自圆其说,那就请你继续说下去吧。” “至于你说我怎么拿到你房间的钥匙,这就更容易了,分配房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住在我隔壁。你们纪检干部是有纪律的,如果我在夜里去敲你的门,你绝对不会给我开的,所以吃过晚饭后,我就跑到前台去和那几个服务员聊天,趁她们不注意,我就拿到了你房间的钥匙。” 金帅以为最后一个问题冯娜是没法解释的,却没想到人家解释得很流利很顺畅:“我是说过来到你房间是倪忠飞指使的,可这也不能代表我就是恶意。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就和倪主任说过我喜欢上你了,倪主任告诉我,既然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的去争取,正是受到了他的鼓舞,我才深更半夜的溜到你房间,从这一方面来讲,我说受到他的指使,并没有什么错吧。” 金帅郁闷了,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本来想利用这件事情再抓住倪忠飞的把柄,从他这里打开缺口,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事情,却没想到冯娜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如果是在纠风办,金帅会有很多种办法让冯娜讲出实情,但这是在宾馆,没有那个条件。在没有掌握到确凿证据之前,他也无法对冯娜采萨一步的行动,冯娜又不是公务人员,纪检干部的权力再大,也不能双规一个普通公民。 “你解释得很好,我履行我的诺言,你现在可以走了。” 冯娜犹豫了一下,看着金帅咯的笑了:“帅哥,看来你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走,想让你陪我聊聊天,反正明天我们就各奔东西了,你总要给我留下点难以忘记的印象吧。” 他奶奶的,竟然被她给赖上了,金帅此时觉得真是太失败了,本来以为自己就够了聪明的,却没想到连这个小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看来人活在世上一是不能要脸,二要出奇招,否则的话就不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滚！”金帅恶狠狠的抓住了冯娜的手臂:“我告诉你,在我的眼里你这种女人就是垃圾,明天早上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冯娜带着胜利的微笑冲金帅做了一个飞吻,满不在乎的扭转屁股走了,甚至还故意加大了臀部摇摆的幅度。 “金组长,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是啊,我是轻敌了,如果我不把你这么快的叫过来就好了,当时趁热打铁也许会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 “其实我们这次算是和倪忠飞打了个平手,或者说我们还占着了优势。首先,倪忠飞想利用冯娜抓住你把柄的目的没有达到。其次,倪忠飞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看来这个人的问题也不小。” “你说的对,倪忠飞是个老狐狸,他用冯娜来勾引我,确实是用对了人。如果我们事先没有察觉到他的阴谋,搞不好今天就会落入他的圈套,一旦被他抓住了把柄,我们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 韩冰担心的问道:“倪忠飞的阴谋没有得逞,以后他会不会再对我们搞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会给他这个时间的,我现在已经掌握到了一些关键的证据,也足可以把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盖子给揭开了,今后我们是进攻方,他们只能出于被动的防守了。” 像这种背后的较量,只要是没有一个胜负的结果,谁都不会主动捅出来的,倪忠飞是个老狐狸,明天依然会像没事人似的和金帅周旋着。 金帅猜测得一点也没错,第二天下去吃早饭的时候,倪忠飞在楼梯口碰到了金帅,两个人依然微笑着打着招呼,比昨天还要热情。 “金组长,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不应该让你喝那么多酒,如果不是韩科长和我讲,你是第一天喝酒第二天才醉,当时非得把我吓坏了不可,你们是从中央来的人,招待不周我们可是吃罪不起啊。” “呵呵,倪主任也不要客气,嘴巴长在我身上,如果我不喝的话,你能灌得下去吗?不过,最后那杯酒的后劲可是够了大的,今后那种酒可千万不要再上了,如果让我喝醉了,再出现什么意外,恐怕倪主任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吧。”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就像老朋友似的聊着,虽然都没有明讲,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倪忠飞知道金帅已经看出了最后一杯酒有问题,说的最后那句话,其实就是在向倪忠飞提出警告,一旦玩过火了,撕破了脸皮,倪忠飞也未必能承担起这个后果来。 看着金帅平静的脸色,倪忠飞突然有了个想法,自己是不是小看了金帅,这家伙这几天是不是在制造假象,如果是的话,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得不承认倪忠飞确实很精明,此时已经看出了金帅是在制造假象,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金帅这次到红州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领的这五个手下只是一支掩护部队,暗地里却布下了三路奇兵。 如果倪忠飞知道金帅已经掌握了红州几家大医院院长的犯罪证据之后,他还会不会让冯娜去勾引金帅?或者说还有没有闲心陪着金帅出来旅游,那可就不好说了。 “金组长,冯娜昨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她的老母亲病重了,今天一早她就坐早班车回省城了。”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吗?冯娜是你的人,你没有必要和我讲这些。” ( ) 103应对 西城县宾馆发生的这件事情,就像一阵风似的被吹过了,倪忠飞没有再提,金帅也没有追问,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在随后举行的汇报会上,倪忠飞代表红州省纠风办汇报了全省纠风的情况,卫生厅厅长刘宁军、药监局局长李驰山,分别代表本单位汇报了对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督查情况。 金帅的几个部下虽然年轻,但此时表现得非常干练,不管谁说什么,都是埋头记录,没有一个吭气的。 部下干活领导就显得轻松多了,金帅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红州的官员,在听到重点的时候,才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上几个字。 “下面请国务院纠风办红州省工作组组长金帅同志讲话,请大家欢迎。” 一阵掌声响起,金帅微笑着开始了讲话:“同志们,在讲话之前,我首先要传达一下总理对红州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批示。” 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总理批示的内容了,但金帅依然要再次传达一下,目的就是给对方来一个震慑,告诉这些人金帅到红州省是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的。 “同志们,总理的指示非常重要,我们必须要认真贯彻执行。从大家刚才的汇报当中,我们可以知道在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方面,红州省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但是,由于多头行政的原因,没有形成一只拳头,所以这股不正之风至今没有得到有效的遏制,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金帅看了看刚才记下的这几个名单,全是记者在内参中揭露出来的,没有揭露的一个也没有汇报到。 其实这也是地方政府糊弄中央的一个常用的做法,发现了的就要当做替罪羊抛出去,没有发现的是绝对不会主动讲的,谁愿意把锅底灰往脸上抹呢? “对今天大家的汇报,我不予置评,也无法谈出我个人的意见来。明天工作组的同志,按计划要随机抽雀家医院深入下去进行核查,只有掌握了第一手的材料,我才能知道大家的汇报是好还是坏,是想真正解决问题还是想捂盖子。” 李驰山和刘宁军坐的比较近,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意识到这个金组长虽然人年轻,但也是一个很难缠的角色。 “这一次中央是下决心要彻底解决各省市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红州省被国务院纠风办选为了试点单位,我希望能够得到在坐的大力支持。在工作中要紧紧的依靠红州省委和省政府,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红州省的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很快就会得到有效的遏制。在此,我也代表工作组向大家表一个态,我们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没有得不到有效遏制之前,我们是绝对不离开红州的。” 主持会议的副省长王新昌皱了皱眉头,这个金组长今天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难道他又发现了什么?或者是又得到了国务院纠风办新的指示? “金组长刚才的讲话非常重要,希望大家能够认真的领会,在此我也代表省政府表一个态,全力支持工作组对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督察,任何人如果在这项工作当中不作为,必定会受到严肃的处理。” 王新昌讲起话来抑扬顿挫,很有感召力,其实他的手下却很不以为然。王新昌这个副省长是出了名的大喇叭,别看表面上喊得震天响,可实际上却没做多少实事,他说的这邪吓唬吓唬那些不了解情况的还可以。 当金帅带着工作组的人员回到酒店的时候,王新昌又把他这几个部下召集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 “刚才金组长在会上讲的那邪,大家都记住了吗?这一次他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来头可不小啊。” 不用王新昌自己说,这些老油条们也都明白,金帅对他们的汇报不仅不做置评,反而把总理的批示又搬了出来,这明摆着就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嘛。 “如果你们不想难堪的话,这几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到各个大医院去盯着,发现问题及时解决。忠飞同志还要像以前那样靠上去,为工作组服务好,提供一切便利的条件。” 大人物讲话一般不会明着表达出意思来,尤其是在会上,除了一些官话之外,就是暗示。官话什么时候讲出来都不会有问题,关键是那些暗示可就要认真领会了。 比如王新昌说,让他们到各个大医院去盯着,发现问题及时解决,表面上看这句话没有任何错误,可是认真分析起来,里边的含义就太深了。就是在暗示他手下的这几个人,这段时间千万不要闹出什么群众和医院之间的矛盾来,一旦被工作组抓个现行,那可就麻烦大了。 让倪忠飞靠上为工作组服务好,其实就是让他继续采取人盯人的措施,把工作组那些人盯紧咯,不要给他们和群众私自接触的机会。这个办法可以说非常的高明,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来来,红州省纠风办自然要协助和配合,即便是金帅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也完全可以有话挡过去。 这个小会开了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虽然大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国务院纠风办来的都是年轻人,虽然在谋略方面可能有些不足,但是胆子大却是一个事实,这些人也没有多少官场的经验,往往不按常理出牌,一旦让他们捅出个大窟窿来,可就不好补救了。 按照金帅的要求,倪忠飞把全省县级以上医院的名单交给了工作组。金帅看了看拿起笔来在省人民医院上面画了个圈:“倪主任,根据我们掌握到的情况,省人民医院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这个单位比较大,也具有一定的代表意义,我看明天就先去这个单位看看吧。” 倪忠飞坐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走了,金帅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也没有挽留他。现在已经掌握到了崔德磊的犯罪证据,也不怕他们再搞出什么花样来。 金帅猜的一点也不错,倪忠飞刚坐上车,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向王新昌做了汇报。当他赶到省医院的时候,李驰山、刘宁军他们也同时赶到了,这个速度可是够了快的,不要说是崔德磊没有想到,就是倪忠飞本人也感到很吃惊。 “工作组明天要来省医院进行检查,我受王新昌副省长的委托来主持这次紧急会议,帽子话就不要再说了,大家都说点实际的吧。” 刘宁军是卫生厅的厅长,全省所有的卫生行业都归他管,自然要第一个讲话了:“老崔,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得知中央纠风办来之前,我们就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两天前又召集各科室的主要负责人开了一个会议,给大家下了死命令,谁要是在这次工作中捅出了漏子,我们就处分谁。” 刘宁军皱了皱眉头:“老崔,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你可千万不要说你们省医院没有任何问题,能够经受嘴查。要知道我们现在都是在帮你,如果你这里出了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责任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崔德磊看了一眼刘宁军,心想你这个老东西这不是在当众揭我的丑吗?这年头医院要不搞点歪门邪道怎么能养活自己?我给你送了那么多钱,不就是让你在关键时刻罩得住我们吗?现在你倒想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了。 “刘厅长,医院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想点创收的办法,全部按照规定办事,医生和护士会饿跑一大半,打个擦边球的情况还是有的。不过请你们放心,这方面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我敢保证工作组来查也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的。” ( ) 104一致对外 倪忠飞、李驰山和刘宁军是正厅级干部,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他们当然不会只听崔德磊胡吹了。 “既然崔院长都准备好了,我们是不是先去检查一遍?”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驰山开口了:“老崔啊,你也别嫌我们多事,其实我们也不想管,可是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们就要认真的完成。王省长说过了,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这次来头不小,一旦捅出娄子来,我们只是负领导责任,而你这个院长的责任就大了。” 工作组没有来之前,这几个人因为利益方面的问题,明里暗里斗得很凶,工作组一来,他们就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再讲什么个人恩怨,一旦被工作组各个击破,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局长,每次药监局来检查的时候,我们都是积极配合热烈欢迎,这次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欢迎领导检查。” 看到崔德磊要打电话,刘宁军急忙摆手:“打电话就不必了,这次就算是一个突击检查吧,只要是过了我们这一关,问题就不大了。” 平日里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连院长的面都见不到,更不用说见到比他更大的官了。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大官,又带了这么多的工作人员,自然是有些紧张,幸好这几天准备工作做的充分,才没有检查出什么大问题来。 两个小时之后,检查结束了,四个人又回到崔德磊的办公室,这个时候气氛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倪主任,这次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来红州,由你们接待并配合工作,是不是请你先谈谈这次突检的情况。” 三个人都是正厅级干部,有事自然要商量着来,按照对口的原则,自然应该由倪忠飞先讲话了。 “我就先说两句吧,从这次突检的情况来看,我个人认为还是不错的。首先,医药采购手续很正规,虽然有一部分药品没有经过招标,但也是特殊情况能够说得过去。药品的零售价也没有超出物价部门的定价,目前还没有接到群众关于医生收受红包的举报,综合这几方面的情况,我认为省医院不存在不正之风。” 其实倪忠飞在讲这邪时也是在言不由衷,他在纠风办当了这么多年的主任,还能不知道下边搞得这些猫腻?不要说是医院这个事业单位了,就连财政局也是两本账,一本是用来应付上面检查,另外一本才是实际的,只不过要想得到另外一本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只是检查行业不正之风,那就绝对没有什么可怕的,纠风办的权力虽然很大,但在没有掌握到确切证据之前,也不能随意双规人,只要是不把人抓起来,秘密账本就不会暴露,这样一来所有的丑事就掩盖过去了。 倪忠飞的话也代表了李驰山和刘宁军的意思,虽然大家都对崔德磊搞的这些猫腻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一个人揭破。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把工作组应付走了,以后就是打得头破血流也没有关系,这就叫枪口一致对外,这点思想觉悟他们还是有的,确切的说他们此时也不敢生二心。 刘宁军是最后一个讲完的,看到三位领导肯定了省医院的工作,崔德磊笑了:“三位领导今天辛苦了,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顿便饭如何?” 倪忠飞笑着摆了摆手:“我可闻不惯你们医院这个味道,还是算了吧。” “你看我这个人,没有把话解释清楚,让你们领导吃饭怎么能在医院呢?这两年咱们红州也有人搞了一些私人会所,前几天我一个老同学带我去看了看,那里面的条件非常好,这么说吧,就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凡是你能想到的,他们那里是要什么有什么。” 倪忠飞动心了,看了看刘宁军和李驰山:“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去放松一下?这几天工作组来把我搞得很紧张,咱就劳逸结合一会,反正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都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难道他们还能比我们高明不成?” 吃喝玩乐是这些当官最喜欢做的事情,更何况省医院又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不去潇洒走一回,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就在倪忠飞他们四个花天酒地的时候,金帅正在电话里向齐志国汇报着工作:“齐主任,我们已经初步掌握到了红州矢家大医院院长收受贿赂的犯罪证据,明天我们将深入到这些医院进行实际调查。” “红州省方面的态度怎么样?” “表面上还是很配合的,毕竟我们手里有总理的尚方宝剑嘛。” “你们掌握的证据是哪方面的?” “我们掌握到的是医院院长利用药品采购,向医药代表索取贿赂的图像资料,由于我们还没有与这些人进行接触,所以目前还没有掌握到其他方面的证据。齐主任,可不可以把这些图像资料发到你的电脑里,你看完之后再给我们做下一步的指示。” 在金帅来红州之前,齐志国就听金帅讲过,从国安部借了几套先进的监听设备,又派了几个人提前到红州束行暗访,能得到图像资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好吧,你把视频发到我的邮箱来吧。” 十五分钟后,齐志国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还是金帅打来的:“齐主任,视频比较大,我要分几次才能发给你,我敢保证你看到这些视频之后肯定会大吃一惊。” 金帅没有说错,齐志国看完第一段视频就被惊呆了,当看到第三段的时候坐不住了,马上就打通了监察部部长兼纠风办主任左凤江的电话:“部长,金帅带领工作组去红州,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掌握到了犯罪嫌疑人大量视频证据,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想向你做一个专题汇报。” 左凤江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话,齐志国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要求汇报工作,看来金帅在红州省还真的搞出了点名堂。 这一晚上,左部长办公室里的灯光亮到很晚,晚饭也是让秘书送到办公室的。 此刻倪忠飞几个正搂着女人做美梦呢,即便是做梦他们也不会想到,金帅竟然和他们玩了这么一手。 第二天早上,金帅刚要带队去省人民医院,红州释委书记蒋秋生就亲自找上门了,看到金帅如此年轻,蒋秋生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个年轻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吗?释委都没有查出来的问题,他来了不到三天就能查出来? “金帅同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红州释委书记蒋秋生。” 对于全国副部以上的实权干部,金帅不能说对他们的情况掌握得非常清楚,起码也了解个**不离十。蒋秋生现年五十四岁,属于外来干部,为人极为正派,没有听说他和哪个政治世家走得比较近,确切的说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虽然金帅的背景很大,但是,对蒋秋生这种人也非常佩服,来到红州之后,金帅也曾想去拜访蒋秋生,必要的时候寻求他的帮助,但不巧的是蒋秋生前几天去外省没有见到,却没想到他今天能亲自找上门来。 “蒋书记,有什么事情你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让你亲自跑一趟我可是不敢当啊。”金帅握庄秋生伸出来的手,态度格外的恭敬。 ( ) 105双管齐下 蒋秋生摆了摆手:“叙啊,你就不要和我来这一套了,昨天接到左部长的电话,我马上就赶回来了,你是从上面来的钦差大臣,我这个地方官在你面前可是摆不起威风来。” 金帅吓了一跳:“蒋书记,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讲话,如果我有哪个地方做的不对,请你尽管批评。” 蒋秋生看着金帅,哈哈大笑:“臭小子,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你爸爸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我?” 金帅明白了,蒋秋生已经把他的实底全部摸清了,能够说出这种话来,看来与老朱家的关系不浅啊,如果蒋秋生真的和朱铭安关系不错的话,这次来红州之前,老爷子怎么没有讲呢? 看到金帅疑惑的样子,蒋秋生又是一阵大笑:“不明白不要紧,以后时间有的是,现在咱们先谈谈工作吧。” 虽然蒋秋生自己说他这个地方官在金帅面前摆不起威风来,但金帅却绝对不敢这样想,不管蒋秋生和老朱家有什么关系,也不管两个人地位差别有多大,仅凭左部长能够给蒋秋生打电话这件事,金帅就知道蒋秋生是值得信赖的。 韩冰敲门走了进来:“金组长,大家都集合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金帅看了看蒋秋生,只见他稳坐不动,就知道这次省医院是去不成了:“小韩,我还有一点重要的事情要办,就由你带队去省医院吧,你们这次去明察,估计也不会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重点要放在设立那两个举报箱上。” 韩冰看了看蒋秋生,但是金帅没有给他介绍,他也不能问,点了点头带着人坐上车向省医院驶去。 “韩科长,”倪忠飞看到金帅没有上车,有些奇怪了:“金组长怎么没有来?” “金组长有其他的工作,这次由我带队。” “我看到纪委蒋书记的车也来了,金组长是不是因为接待蒋书记而改变了行程啊?” 韩冰很聪明,他此时已经猜到刚才在金帅房间见到的那个人就是蒋书记,既然金组长没有介绍,就是不想让蒋书记到工作组的事情传出去。 “我没有见到蒋书记。” 倪忠飞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既然韩冰说没有见过蒋书记,有可能蒋书记到酒店是去见其他的客人了。 一老一少正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电脑里的画面,一开始蒋秋生还感到很好奇,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变了,他这才明白,左部长为什么打电话让他来找金帅,这个证据可是太令人震撼了,有了它何愁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盖子揭不开呢? “叙啊,这个证据非常重要,我就纳闷了,你们来到红州省还不到三天,怎么能得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呢?”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蒋书记,在您的面前我不敢隐瞒,如果我实话实说了,你可千万不要批评我。” 虽然金帅现在还不知道蒋秋生和老朱家是什么关系,但就冲着蒋秋生说认识朱铭安,金帅就完全可以以晚辈的身份,在蒋秋生面前装傻卖愣。 “呵呵,你就说吧,做了错事只要是勇于承认,我就不会打你板子的。” 捋了一下思路,金帅把如何取得这些证据的经过,有选择的向蒋秋生讲了一遍。原来还以为蒋秋生对他的这个做法会不以为齿,却没想到蒋秋生还显得非常高兴。 “呵呵,看来你这个幸伙还是很有一套的,虽然这个办法有点耍阴谋诡计之嫌,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效果还是蛮好的,特别是你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在非常的情况下,就要用非常的办法嘛。” 两个人一起大笑,金帅替蒋秋生的杯子加满了开水:“蒋书记,我来到红州省后,就像没有娘的孩子,今天见到你终于有主心骨了。” 金帅这句温柔的马屁拍的蒋秋生非常舒服,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笑过之后,蒋秋生又问道:“叙啊,你下一步准备如何开展工作呢?” “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之所以会如此严重,能够惊动总理,我认为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一些贪官隐藏得太深,不容易被人发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群众心中的怨气太大。所以,我想以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名义,在各家医院门口设立举报箱,疏解群众心中的怨气,只要是我们能够公开处理一批贪官,群众心里的怨气就会出了,这样双管齐下,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很快就会得到有效的遏制。” “好！”蒋秋生在沙发扶手上拍了一下:“你这个办法好,叙啊,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没有得到有效的遏制,说起来我这个纪委书记是有责任的。看来在与贪官的斗争当中,是不能和他们讲什么光明正大的,有时候也得用点非常规的办法,特别是你说的这个双管齐下的办法非常好。” 蒋秋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铭安同志有个好儿子。” 听到蒋秋生又一次提到了朱铭安,金帅有些纳闷了,他们两个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呢:“蒋书记,你一直提到我爸爸,我怎么没有听我爸爸说起过你呢?”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其实这里边的原因很简单,你爸爸是想让你多锻炼锻炼,我这次到外省去,也是为了给你创造条件,如果不是左部长给我电话,我恐怕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至于我和你爸爸的关系嘛,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在来红州省之前,我是中原省公安厅的厅长,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蒋秋生说的这么清楚,金帅如果再不明白就是十足的笨蛋了,朱铭安以前是中原省的省长,蒋秋生只是公安厅的厅长,说起来两个人是上下级的关系,但金帅分析却不是那么简单。 正厅到副部是一个很难跨越的门槛,多少人为之奋斗一生都被挡在了门外,蒋秋生从中原省公安厅的厅长,高升为红州释委书记,恐怕也是朱铭安的推荐,又在朱鹏峰的运作之下才爬到了这个高位上。 从这一方面就可以说明,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蒋秋生是不是老朱家的人,但起码是与老朱家走得比较近的,有了这一层关系,蒋秋生只会给金帅帮忙,绝对不会拖他的后腿。 “叙啊,你准备把这个案子办到什么程度?” “呵呵,我已经向纠风办的齐主任请示过了,这次我是只发现问题,怎么处理那些贪官,要由领导说了算。” 蒋秋生摇了摇头:“现在情况有些变化,昨天晚上左部长明确指示我,这次对红州不正之风的整顿工作以你为主,红州释委全力配合。” 其实蒋秋生有邪还没有全部说出来,但也只是左部长的暗示,是不能摆到桌面上的,不过以金帅为主,红州释委配合,这句话他还是讲过的。 作为一个高级干部,蒋秋生也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敏锐的目光,他很清楚左部长做出这个指示的目的。这次对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督察,是总理亲自批示给国务院纠风办的任务,左凤江自然是不敢再把它交给红州释委,至于这里边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那可就不好说了。 ps:从明天开始中秋长假,微笑祝书友们假日快乐玩得高兴,孩子一直吵着要出去旅游,只好满足他的心愿。从明天开始到三号,每天上传两章,四号恢复正常更新。 这个月微笑更新了35万字,自认为也是很勤劳了,快到月底了,鲜花不投下月就会作废,请大家再点一下送花看一看,是否有漏下的。 微笑这几天不在家,稿子到时自动上传,书评不能及时回复,请书友们谅解,另外再弱弱的提一下,不要忘了把手里的基础化投给微笑。 ( ) 106有利有弊 金帅也在考虑同样一个问题,原来他还想过把这件案子查清后,怎么处理那些贪官就交给上面去头疼,却没想到,左部长还是把这个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 任何事情有利就有弊,金帅也绝对相信,凭借着目前掌握到的证据,完全可以把红州省的医药行业翻个底朝天,甚至还会牵扯到背后的一些大人物,但是引起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首先,抓起了一大批的医院院长,一定会引起全省医疗行业的震动,医院的医护人员就会人心惶惶,搞不好就会影响正常的工作,一旦耽误了群众的治疗,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群众心里的怨气就会转移到工作组的头上,这样一来工作组要想在红州待下去可就难了。 其次,一些大人物有可能就会出面,给金帅施加压力,倪忠飞就想利用美人计把金帅拉下水,达到控制他的目的,谁知道那些人还会想出什么坏点子来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金帅很懂得这句话的意思,即便是他再小心,但在树敌过多的情况下,也难免会中招。更为严重的是,如果局势很糟糕,金帅的爷爷肯定是要出面的,这样一来就会给老朱家带来很多的麻烦,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老王家。 看到金帅一直没作声,蒋秋生知道他很为难,也在暗暗的替金帅担心,左凤江把这个担子压给他,也实在是够了重的。金帅虽然很聪明,但毕竟经验不足,一旦办砸了可就麻烦大了。 有心想帮一下金帅,但蒋秋生却不知道从何处帮,因为左凤江明确的指示,对红州省的案子纪委只是协助,显然是不让蒋秋生越俎代庖,一旦表现得太显眼了,事情办好了还好讲,办砸了也难免会被人怀疑。 “叙啊,我还有个会,有什么需要释委协助的,就及时给我打电话,你也不要和我讲客气,作为长辈我只和你说一句话,办事要考虑得周全一点。” 金帅也听出了蒋秋生话里的无奈,笑了笑:“蒋书记,这副担子虽然很重,但只要有了上级领导和你的支持,我想我会完成任务的,目前我就想请你帮个忙。” “我说过了不要和我客气,需要我帮什么忙啊?” “我们工作组下来就是纠风的,可住在这个高级酒店显然是不合适的,我和倪忠飞讲过几次了,要求他给我们重新安排一个住处,可他一再说没有合适的地方。” “呵呵,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办公地点,这件事情好办,你就去我们纪委招待所吧。今后我们还要协助你们的工作,住得近一点也方便联系,再说我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住到那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送走了蒋秋生,金帅没有出门,点起了一支烟,苦思冥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十五分钟后,金帅打通了他爷爷办公室的电话。 “小帅,今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爷爷,我遇到难处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电话里传来了朱鹏峰爽朗的笑声:“呵呵,什么事情能把我的大孙子给难住啊?” “爷爷,我这次到红州本来想找出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根源,掌握到一些人的犯罪证据,然后把处理权交给上面。一开始齐主任也同意了我的意见,可是,刚才红州释委书记蒋秋生来告诉我说,左部长有指示,对红州省这个案子要以我为主,红州纪委全力配合,这样一来就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小帅啊,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这次到红州没有几天就取到了关键证据,这就为下步的工作开展打好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你以为这是左部长个人的意见吗?告诉你吧,这是总理的指示。” 啊?金帅被雷住了,总理的指示?这就是说,总理一直在密切的关注着红州省医药系统不正之风的整顿工作,原来还以为这是一件不大的事情,却没想到总理竟然如此重视。 金帅正在琢磨着,就听朱鹏峰又说道:“左部长知道你们取得了这些关键证据之后,也觉得很棘手,毕竟还牵扯到了老王家的利益,所以就及时向总理作了汇报。总理知道是你带队去的红州,也非常高兴,当即指示左凤江,要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个案子处理好,要求纠风办和红州释委给予全力的配合。小帅啊,这对你既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又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爷爷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握住。” 金帅想了一下:“爷爷,这个案子如果要查清楚,势必会损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首先,老王家就不会放过我,更甭说红州省的那些人了,我是担心为你惹出麻烦来。” “呵呵,这也没什么可怕的,爷爷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你还记得爷爷曾经和你讲过,总理在中央第五巡视组当组长的时候,办案子时所采用的工作方法吗?纪检工作任重道远,不能一蹴而就,事情要慢慢来,要掌握好这个度。” 收起了电话,金帅还是没有得到要领,爷爷的话里有一些意思或明或暗,但总让金帅觉得抓不住。 喝了两杯茶,吸了几只烟之后,金帅终于想明白了,总理当年在第五巡视组当组长的时候,家族势力不可谓不大,他也采取了一定的变通方式,而老朱家现在的势力,是远远比不上当年老穆家的,既然总理能这么做,那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这么做呢?想必这就是爷爷刚才讲那邪的目的。 电话铃声响了,原来是蒋秋生打来的:“叙啊,我已经派人去纪委招待所安排好了,把二楼和三楼全都腾了出来,你看看够不够用,如果不够我再让他们把四楼腾出来,下午你们就搬过来吧,有些事情我还要和你商量一下。” 原来蒋秋生还以为金帅现在的情绪会很低落,可听他的口气依然很乐观,蒋秋生有写不懂金帅了,可是又想到朱鹏峰也就明白了,金帅一定是得到了他爷爷的指点。 电话铃声又响了,这次是齐志国打来的:“金组长,我现在正式向你传达部领导的指示,这次你率队去红州省督察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事关重大一定要谨慎行事,部里决定,工作组的性质改变为中纪委纠风室红州工作组,在督察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当中,发现任何人有违法犯罪事实,都由你负责处理,红州释委将给予全力的配合。” 稍微停顿了一下,齐志国又说道:“叙啊,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但这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我相信你有能力会办好这个案子的,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可以及时提出来。” 既然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自己,自然是要提出一些条件来的:“齐主任,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再给我派几个能够信得过的人来?如果要对一些贪官采取行动的话,目前的力量显然是不能胜任。” 电话里传来了齐志国的笑声:“我们早就为你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左部长从纪委抽调了四个干部,今天下午就会赶往红州听从你的指挥,到时宋金强同志会打电话和你联系的。” 按理说,纠风办只负责纠风工作,原则上是不能参与到具体的办案当中,现在总理的一句话,授予了金帅很大的权力,也可以说金帅的权力已经不仅仅是负责纠风工作的,还担上了纪检的重任。 ( ) 109收获 给王新昌打电话的正是倪忠飞,他也是刚刚得到五个院长被抓的消息,一开始倪忠飞还有些不相信,亲自给几家医院打了电话,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 让倪忠飞郁闷的是,记者内参揭露出的那几家医院的院长没有被抓,而没有被揭露出来的院长却被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让倪忠飞感到可怕的是,其中有两家医院的院长为了保住自己,几天前还给倪忠飞送过钱,当时倪忠飞被金帅制造的假象迷惑了,还拍着胸脯保他们没事,现在那两个人也被抓起来了,他们肯定会怀恨在心,第一个咬出来的有可能就是他倪忠飞。 钱是个好东西,但也是非常烫手的,倪忠飞原来还以为从厩来的那几个年轻人好糊弄,趁这个机会收点钱没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却远不是那么回事。 倪忠飞的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要向王新昌汇报,他现在盼望的就是,省里能够尽快向工作组施加压力,着他们把那几个院长给放了。有那几个被记者揭露出来的医院顶缸,工作组也完全可以说的过,干嘛非要把事情闹大呢? 倪忠飞一声也不敢吭的握着电话筒听王大喇叭发飙,一直等到王大喇叭说累了,倪忠飞才有了说话的机会:“王省长,我已经了解过了,几个医院的医护人员人心惶惶,现在他们已经没法正常开展工作了,如果耽误了治病救人,麻烦可就大了。” 倪忠飞的话提醒了王新昌:“你马上和刘厅长联系一下,迅速赶到这几家医院看看情况,应该怎么作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当倪忠飞和刘宁军赶到省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医院很宁静,并没出现倪忠飞所说的那种乱哄哄的局面,值班的医护人员依然有条不紊的干着他们应该干的事情。 刘宁军拉住了一个路过的医生:“听说你们的院长今天被抓起来了。” 医生看了一眼刘宁军:“是啊,要我说那个混蛋院长早就该抓起来了。” “你们就不怕受牵连?” “我怕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又没有在采购药品和器械的时候收受贿赂,奖金也是上面发下来的,收了几个红包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交上不就得了?” “你就那么肯定没事?” 医生没有讲话,指了指对面的公示板:“那上面写着哪,你自己看看吧。” 刘宁军刚转回身,医生就呸了一口:“他奶奶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堂堂的大厅长跑来关心这件事,看来这家伙也是个贪官。” 刘宁军和倪忠飞都听到了医生的嘟囔,尤其是贪官那两个字听的格外清楚,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鼓着腮帮子公示板上贴着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组和红州释委的公告,主要内容是:为遏制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中央决定在红州束行专项整治活动,希望医疗行业广大干部群众积极配合。一些收受贿赂的人员必须在三日内主动到工作组驻地投案自首,一般的医护人员有收受红包行为的,只要是能够主动上交,可以免于处分。公告还注明了工作组的办公地点和举报电话,同时还设立了一个廉政账户。 刘宁军和倪忠飞这才知道刚才那个医生讲的话是真的,也明白医院为什么会这么平静了,原来又被工作组那帮毛孩子给抢了先机。 倪忠飞也在暗暗后悔,他不该轻视人家,就凭工作组做的这些事,如果是那些毛孩子想出来的办法,那可就太可怕了,倪忠飞的脑海里,此时出现了有志不在年高这几个字。 “老倪啊,看来这件事情还有点麻烦。” “是有点麻烦,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套。” “工作组后面有高人指点,我看到你一开始对那几个年轻人很不以为然,是不是轻视了他们啊?” 倪忠飞点了点头:“有一点,工作组来的这一招够了厉害的,我老倪搞了一辈子的监察工作,也自愧不如啊。” 两个人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就各自上车走了,本来还想到其他几家医院看一看,但省医院都这个样了,其他医院的情况恐怕也差不多。 听到倪忠飞的汇报之后,王新昌叹了一口气,只说了“我知道”这三个字,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这一晚上红州省有多少人睡不着觉,又有多少人在私下里串联,谁也没有详细统计过,不过金帅来的这一招把一些人打疼了却是真的。 第二天下午,韩冰带着两个纪检干部挨着个的到几大医院门口打开了举报箱,这一次的收获不是很大,只有寥寥的几封举报信。 当金帅听完韩冰的汇报之后,笑着说道:“第一天有收获就蛮不错了,我敢断定以后会越来越多,恐怕你还会后悔举报箱做的小了呢。” 金帅的猜测的一点没错,当第二天再打开举报箱的时候,收回来的举报信有一百多封,到第三天再的时候,举报信足足装了半麻袋。 一直向金帅抱怨没事干的刘欣蕊再也抱怨不出来了,带领她的两个手下连夜对收到的举报信进行了整理分类,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三个一贯很爱美的女孩都变成了熊猫眼。 红州省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不仅如此,倪忠飞也不来了,金帅知道这是辩雨前的平静,这几个医院院长的后台一定不会甘心失败,他们此时没有动作并不代表他们初战告胜,金帅又一次召集起全组成员开了一个会,在会上金帅总结了最近几天的工作情况,并部署了下一步的任务。 “同志们,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首先,我们双规了五个医院的院长,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同时我们又及时发布公告划出了一条红线,安定了广大医务工作者的情绪。截止到昨天晚上,廉政账户已经收到了一千多万的赃款,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收到了四百多封群众举报信,这为我们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看到同事们兴奋的目光,金帅笑了笑继续说道:“表面上形势对我们很有利,可是大家就没有觉察到有些太平静了吗?我估计我这个甩手掌柜的也当不了几天,接下来我就要忙了。鉴于目前的情况,我们的工作也要适当的做出调整,行动组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和督察组合并在一起,对抓起来的五个院长进行审讯,文秘组在做好审讯记录的同时,负责接待好来上访的群众。” 刘欣蕊笑着说道:“组长,说了半天你还是个甩手掌柜的。” 会场里发出了一阵轻笑,金帅的心情很好,此时也开起了玩笑:“要不咱们两个换一换?” 刘欣蕊急忙摆手:“得了吧,我还是做点具体工作比较好,那些人我可应付不了。” “在工作上虽然有分工,但对外我们是一个整体,我现在对大家的要求就是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即将来临的复杂局面,牢记纪检干部的纪律,绝对不能给我们纠风办的脸上抹黑。” 散会后金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文秘组送来的群众举报情况汇编,看着一连串的名字和一桩桩犯罪的事实,金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金帅这个时候才理解了他爷爷的心情,为什么朱鹏峰在提到反腐倡廉的时候会那么的无奈。从古到今贪官是杀不完的,就是自诩法制最健全的美国,官员贪腐的事情也屡见不鲜,现在所能做的只是限制贪腐问题的扩大,真正铲除又谈何容易? ( ) 110条件 放下了电话,金帅又看了看通话记录,回想起齐志国在电话里说的那邪,金帅又是一阵无奈。 齐志国听完了金帅的汇报之后,首先肯定了工作组取得的成绩,最后又指示金帅,在查处案件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掌握好一个度。 这句话可以说是含义很深,足够金帅好好琢磨一段时间了。注意工作方式方法,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得罪人太多,掌握好一个度其实就是不要触及到更高的层面。 金帅非常理解齐志国说这句话时的心情,想必她目前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工作组在红州省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触动了这么多人的利益,人家要进行反击也是很正常的。 金帅此时能够断定老王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给齐志国施压了,甚至左凤江此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不是总理交代下来的任务,恐怕他们现在就会让金帅收手,只抓起新闻媒体揭露出的那几个倒霉蛋就可以。 金帅觉得被人推倒了风口浪尖上,这件事情办好了,虽然会得到总理的欣赏,但得罪了那些人的后果却要让金帅一个人来承担。金帅突然想起蒋振阔的遭遇来了,自己会不会也像他那样工作作出成绩来了,在得到领导表扬的同时,被人整得灰溜溜的。 今天负责接待来访群众的于秀红敲门走了进来:“组长,有一个叫陈焕龙的要求见你。” 该来的终于来到了,陈焕龙是老王家的得力干将,专门负责红州及其周边几个省市医药及医疗器械推销,这个人的名字在张世祥与崔德磊谈话的画面上就出现过,他今天来肯定是要和金帅做交易的。 “你请他会客室,我马上就过。” 于秀红走了出,金帅打通了吴书会的电话:“小吴啊,我现在要会客室见一个人,你负责一下监视器。” 陈焕龙原本以为金帅不会这么快就见他,在会客室坐下不久,一个年轻人就走了进来,虽然事先已经知道金帅很年轻,却没想到他竟然年轻到这种程度。 “请问你是工作组的金组长吗?我是金龙公司的总经理陈焕龙。” 金帅伸出手:“呵呵,陈总经理,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 这一刻陈焕龙的感觉好极了,这倒不是说他陈焕龙多么有名气,关键是他背后站着老王家却是任何人都不敢小瞧的,金帅也是从厩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老王家和金龙公司的关系。 负责接待工作的宋淑静进来给两个人泡好了茶,背着陈焕龙向金帅笑了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金帅明白,吴书会已经把监控设备调整好了。 “陈总,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殷士波架子够了大的,他自己不来,倒把陈焕龙给派来了,金帅皱了皱眉头,:“陈总还在红州省政府任职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一个生意人。” “既然你只是一个生意人,那奉殷省长的指示来见我有什么事啊?” “呵呵,殷省长工作比较忙,前天下午,厩向首长汇报工作了,所以他就委托我来先和你谈一谈。” 金帅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向齐志国汇报工作的时候,她会讲出那邪来,原来殷士波厩告黑状了。 “殷省长的工作忙,我也不清闲,陈总听我一句劝,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生意人能够过问的,你不是体制内的,就不要参杂到这些事里来,这对你没有好处。” “金组长是给我一个忠告呢还是警告?” 金帅看了看陈焕龙:“你怎么理解都可以,只要是你不参杂进这些事就行了。” “看来我陈某人的面子还不够大,金组长你也听我一句劝告好不好,做人要有分寸,且饶人处就饶人,如果把事情搞大了,对你也是很不利的。” “呵呵,怎么做人我还不需要陈总来指点,我只知道我是一个纪检干部,这次到红州是奉了总理的指示。如果我完不成任务,回后也要受到批评,两害相侵权齐轻,我知道孰轻孰重。”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老王家虽然势力很大,但是与总理所在的老穆家相比可就差远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非要得罪一个人的话,那我只能得罪老王家了,更甭说老朱家多少年就紧随着老穆家,而金帅又是总理的师兄弟。 陈焕龙大笑:“金组长有总理罩着自然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我要告诉你,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王家的势力恐怕也不是你这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就能抵御得了的。” 金帅指了指门外:“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现在请你出。” 陈焕龙惊讶了:“你想赶我走?你知道赶我走的后果会是什么吗?金组长,年轻是件好事,但绝对不能气傲,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条件?” 金帅看着陈焕龙嘿嘿的笑了:“陈总既然要讲条件,就说出来听听吧。” “今天我们开陈布公的谈一谈,也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我知道你抓起了几个医院的院长,可是你抓起这些人之后,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医疗行业的不正之风吗?换上一个人照样还要贪,你这样做实际上就是赶走了一只饱狼,再上来一只饿虎,不是更厉害吗?” “你的意思是这几只狼吃饱了,就不要动它了,还要继续把他们留在目“聪明,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也差不多。金组长,对官员贪腐的问题,中央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你又何必强出头呢?你就没考虑考虑你自己?要知道小人物有时候也会掀起大风浪来的。” 金帅笑了:“你说的有这么点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是担心老百姓啊。中央把我派到红州来的目的你也应该很清楚,不能消除老百姓心里的怨气,我就不能算是完成了任务,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可以向你说出我的底线,被抓起来的这几个,还有内参上曝光的,我是一定要处理,至于那些贪官嘛,那就是上面的事了,我只负责汇报,没有权力处理。” 陈焕龙最怕的就是这件事,那几个院长抓就抓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等新院长上任之后再费点功夫把他们拉下水,可如果牵扯到一些官员,那可就不好办了。所谓的反腐要看怎么理解,这年头那个官员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说得好听是抓贪官,其实就是一个派系对另一个派系的打压。 虽然陈焕龙是个生意人,但他对红州省的政治格局却是非常清楚。省委书记和省长现在顶得很厉害,而省长殷士波又是金龙公司在红州省最大的支持者,如果金帅在查办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行动中,真的查出了一大批的贪官,省委书记栗松能不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吗?一旦把殷士波架空了,金龙公司再要想在红州省有所作为可就难了。 “金组长,看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得很明白,我的意思是,那几个院长抓就抓了,就不要再牵扯得更广了。你是干纪检的,应该比我清楚,这年头哪个官员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反腐我们不反对,可千万不要被人当枪使,不知道金组长同意不同意我这个说法?” ( ) 111效果 不得不承认陈焕龙很会讲话,也不得不承认他讲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中央对官员的问题都没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金帅又何必强出头呢?把贪官抓起来,得利的是别人,而金帅却要得罪一大批人,这显然不是金帅希望的。 不正之风之所以猖獗,是因为有人带头,只要是把带头的抓起来,搞得他们家破人亡倾家荡产,就会震慑住一大批跟风的人,不正之风虽然可以得到遏制,但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能够保持一个暂时相对的稳定也就不错了。 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各自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半个小时后,陈焕龙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望着他的背影,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审讯室传来了韩冰的训斥声,金帅推门走了进,拿起审讯记录看了看,上边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质性的问题崔德磊根本就没有交代。 宋金强搬了一把椅子请金帅坐下,利用这个机会,金帅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崔德磊,几天没见这小子,脸上皱皱巴巴的全是皱纹,就像突然间老了十几岁似地。 “哼哼,崔德磊,拿这些鸡毛蒜皮来搪塞我,看来你是不想交代了。如果我们没有掌握到你的犯罪证据,能把你请到这个地方来吗?现在是在给你个机会,自己讲属于主动坦白,罪责还轻一点,指出来你可就被动了。” 崔德磊装出了一副可怜相:“金组长,我这个当院长的也难啊,如果没有一大批医术高明的医务人员,医院是很难维持下的,而要拉住这些医务人员,就必须要给他们应得的利益。我承认在个别医护人员收受红包的时候,我是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奖金发的也有点多,除此之外,我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 金帅笑了:“你交代的这些事情只是违纪并不违法,像你这种高智商犯罪的人我们见得多了,比你狡猾的最后也要低头认罪,你是否认为你就比别人格外的聪明?我可以给你个提示?但这样一来就不是你主动交代了,我们可就要加重处理了。” 崔德磊觉得金帅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似的,刺穿了他的五脏六腑,目光一闪急忙低下了头。 金帅已经看清了崔德磊心里在想什么,看到他依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子,金帅笑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发火,发怒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和崔德磊这种高智商的人打交道要讲究策略。 金帅拿起了厚厚一摞群众举报情况汇编,用手指在上边弹了弹:“崔德磊,你给我听清楚了,年五月份你们医院准备新添置一台ct,但是你以资金紧张为名,一直压着不让购买,十三号那天晚上,供“金组长,这是没有影的事,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张银行卡上的钱第二天就转到了一个叫何淑芬的账户上,据我们调查,这个何淑芬是你们家的亲戚,何淑芬本人也交代这个账户就是你妻子的。崔德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像你这种聪明人还玩这一手,不觉得太愚蠢了吗?” 崔德磊现在很纳闷,工作组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帮毛孩子倒是够了有能耐的。崔德磊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班后他就把银行卡交给了老婆,至于老婆后来又把那一百五十万转到哪个账户,他就不太清楚了,但在老婆众多的账户里,确实有一个叫和淑芬的户头。 负责审讯的韩冰和宋金强也纳闷了,没听说过有人调查这件事情啊,金组长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暗地里还有另外一支奇兵? “这个提示你应该想起来了吧?其实也用不着你再交代别的了,仅凭你收受的这一笔贿赂,我就完全可以把你送进大牢。我们这次到红州是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只要杀几只鸡给那些猴子看,让他们不敢再胡作非为了,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算了,今天下午就把你转到检察院,了那个地方恐怕就不会像在我们这里那么舒服了。” 无论金帅怎么讲,崔德磊就是一言不发,看来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金帅示意韩冰到隔壁房间拿过来手提电脑,在上面输入了一组密码之后,回车键轻轻一敲,面出现了。 “崔德磊,你看看这是什么?” 崔德磊抬起来头,脸色刷了一下变得蜡黄,如果说他自己认不出自己来,那纯粹是胡说八道。画面拍得很清楚,就连银行卡的卡号都看的很清楚,只要到银行里一查,卡里的钱转到哪里了,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手机铃声响了,金帅接起来一听,立刻就笑了:“很好,你们继续调查。” 收起了手机,金帅的眼里露出了戏谑的神色:“崔德磊,看着你很聪明,实际上是个笨蛋,这张卡里的钱还是转到了那个叫何淑芬的账户上,你知道那个账户上现在有多少钱吗?三千七百四十五万,你可不要说这是你的合法收入。” 事到如今,崔德磊再也顶不住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金帅笑了:“我刚才说过,我们是在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说了,我们还算你主动交代,否则的话可就来不及咯。” 崔德磊看了看尽管对那些大老虎心有忌惮,金帅也不能在崔德磊面前表现出来,该说硬话的时候,是一定要说的。 “崔德磊,你不要心存幻想了,也不要以为有人还敢保你。我们这次到红州是拿着总理的尚方宝剑,也就是说,你这个案子已经通天了,你认为你还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吗?你背后那个人级别再高,还能高的过总理吗?看来这个机会你是不想抓住了,真是可惜啊,你为了保他们心甘情愿的做大牢,而人家却照常在外边潇洒,你不觉得自己太亏了吗?” “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金帅坏坏的笑了,朝韩冰挤了挤眼,摆了摆手走出了审讯室,现在已经从精神上摧垮了崔德磊,他的交代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如今这些贪官自认为做的很隐蔽,其实也很容易查清楚,关键就看敢不敢查了。金帅突然想到,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得罪人,凭什么让我一个人顶这个雷呢?只要是拿下这些没有多大权力的院长,刹住了医药行业里的不正之风,这次也就算完成任务了。 两个小时之后,韩冰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金组长,崔德磊全部交代了。” “噢,这么快?” “还是组长有本事,把他的心里防线摧毁之后,他是不想交代也不行啊。组长,能不能传授一下,你是怎么知道崔德磊在购买ct的时候,接收了辊商的贿赂?又怎么知道他老婆会把钱转移到他亲戚的账户上?” “其实群众的举报材料里讲的很清楚,只不过你没有注意罢了。办案的时候要大胆假设,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要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装成已经掌握到了确凿的证据,在犯罪嫌疑人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往往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 ) 112小滑头 有了先进经验,自然要全面推广了,两天后第一批被抓进来的五个医院院长全部交代了,金帅亲自起草了一份报告,传真给齐志国,当然了,这份报告的内容也是经过仔细推敲的。 得到了齐治国的指示,金帅来到了蒋秋生的办公室,一看到金帅来了,蒋秋生就知道对那几个院长的审讯已经结束了。 “叙来了,快请坐,是不是审讯有了重大的突破?” “呵呵,蒋书记明察秋毫,您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工作组写的报告,左部长指示要给你看一看。” 一杯茶还没有喝完,蒋秋生就把报告看完了:“叙啊,看来这五个院长的问题还很严重,左部长还有什么指示?” “左部长指示把这些人移交给释委,由你们负责下一步的工作,案件审理完后尽早移交检察院对他们提起公诉。另外,请您和宣传部门联系一下,给新闻媒体吹吹风。” 蒋秋生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金帅,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你这个鞋头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哪,既然左部长有指示,接下来的头疼事就交给我吧。至于给新闻媒体吹风这件事,是不是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效果会更好一点?”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原来金帅以为让新闻媒体报道一下这方面的消息就可以了,却没想到召开新闻发布会这个办法,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蒋书记的意见好,不过我从来没有搞过新闻发布会,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坐镇壮胆啊。” 蒋秋生大笑:“那是当然的了,我不仅要给你坐镇壮胆,还要给你当好配角,只要你不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就行。” 蒋秋生又翻了翻金帅带来的报告,笑着问道:“叙啊,你在报告当中是不是有哪个地方疏忽了?” 尽管金帅知道蒋秋生所说的疏忽是什么,但他现在依然要装糊涂:“请蒋书记指教。” “这些人如此的胆大妄为,如果没有后台,他们敢这样干吗?” 金帅笑了:“呵呵,我来红州是督察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反腐超出了我的工作权限,这是你们释委的事。” 蒋秋生虚点着金帅:“你这个鞋头啊,是一点亏也不吃。” 金帅摇了摇头:“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事情,而是功劳不能一个人都得了。蒋书记,我送给你这么一个大礼,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呀?” 两个人心照不宣一起大笑,看着金帅那张年轻的面孔,蒋秋生暗暗赞叹,这酗子做事非常有分寸,以后在首长的调教下,前途将不可限量。 “下一步你们准备怎么办呢?” “抓起了这五个院长,在全省医疗行业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我们设立的那个没等蒋秋生说话,金帅又说道:“另外我有件事情还想求你,这次为了暗访,我给了三个暗访小组两千万,这笔钱是我借的,事先我也和齐主任汇报过,案子结了之后,你可要记得把这笔钱还给我。” 蒋秋生又是一阵大笑:“我说你小子不是个肯吃亏的角色,你还不承认。既然是为了破案又向齐主任汇报过,你们纠风办出个文件,这两千万块钱肯定会还给你们的。叙啊,这次你可是立了一大功啊,五个院长收受贿赂一个多亿,再加上廉政账户的两个亿,有了这三个亿我们红州省的财政就宽松一点了。” 金帅摆了摆手:“我只关心我的那两千万,那三个亿怎么用是你们的事情。” 红州省中医院院长徐世刚,这几天用度日如年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不为过。红州省中医院的大名已经被记者利用内参捅到了总理那里,原来还以为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肯定会把他给先抓起来,却没想到没抓他,反而把另外五个院长给抓起来了。 徐世刚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王新昌从中帮忙了?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啊,王新昌早就让他老婆把钱都退回来了,既然退了钱那就绝对不会再帮忙的。 短短的几天时间,徐世刚老了很多,这种日子他是一天也过不下了,他甚至还期盼着工作组的人现在就上门把他给抓起来,免得活受罪。 徐世刚的期望终于实现了,一天刚上班,办公室主任一脸沮丧的走了进来:“院长,工作组打来电话请你纪委招待所二楼。” 徐世刚叹了一口气:“苏主任,我这一恐怕就回不来了,看在咱们同事多年的份上,以后我家里能照顾的话请尽量照顾一下。” 苏主任点了点头:“院长,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虽然从医药代表那里得了一些钱,但你自己没有贪起来,都用到员工福利上了,我想工作组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也不会太为难你的,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打电话让你自己,而不是派人来抓你呢?” “唉,不管怎么说,我是院长,出了问题就要由我来承担责任。” 徐世刚打了一个出租车来到纪委招待所,刚说出来意,一个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你是省中医的徐世刚吧?请跟我来。” 徐世刚听说过,纪委双规人的时候很可怕,即便是不给带手铐也要被两个大汉扭着胳膊,自己送上门来的,怎么只是一个小女孩来接待呢? 正在徐世刚疑惑着,女工作组长等着我?徐世刚惊讶了,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徐世刚想起了苏主任和他讲的话,难道工作组已经知道了得到的回扣全都用于员工的福利,不想再难为自己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迎了上来:“你是中医院的院长徐世刚吧?我是中纪委纠风室红州工作组组长金帅。” 看到金帅伸出了手,徐世刚愣了一下边握手边说道:“金组长,我是犯了错误的人,今天来是要求组织处分的。” “呵呵,我们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犯了错误并不可怕,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嘛。” 女工作人员给两个人端上了茶,金帅笑着说道:“徐院长,你不要紧张,我今天是请你过来,只是想和你聊一聊。” 聊一聊和审讯可是不一样的,审讯是针对敌人,而聊一聊最起码表示现在还是内部矛盾。徐世刚有信心了,他觉得今天的结果不会很坏。 “谢谢金组长” “徐院长,总理都知道你们中医院的大名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们省中医院不正之风非常严重,你这个院长是有责任的,下面就请你谈一谈吧。” 这几天徐世刚都想清楚了,金帅的话音刚落,徐世刚就向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们医院不正之风的问题全部讲了出来。金帅没有讲话,在心里暗暗把徐世刚的交代和群众的举报进行了比对,总的来看,徐世刚基本上没有隐瞒什么,只不过细节上有婿入而已。 “徐院长,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都掌握了,如果想取得组织上的宽大处理,就必须毫无保留的彻底交代,我给你两天时间,你回把所有的情况都写出来,鉴于你的问题还不是很严重,相信组织上会宽大处理的。” 徐世刚惊讶了:“你让我回?” “是啊,我们并没有宣布对你实施双规嘛,两天后就要看你的交代情况再做决定了。” “金组长,我一定珍惜这次机会,把我所犯的错误如实向组织上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 ) 113新闻发布会 徐世刚点头哈腰的刚走出办公室,韩冰敲门走了进来:“组长,我们不对徐世刚实施双规?” 金帅笑了笑:“徐世刚和崔德磊的情况不一样,他虽然也收取了一胸扣,但绝大部分都用于员工的福利上了,只要是个人没有把钱捞起来,又没有引起民愤,我们就要区别对待。” “可他是被总理点了名的。” “徐世刚所在的中医院确实是被总理点了名,可被点了名并不代表院长就有问题。总理派我们来红州,是让我们解决问题的,坚持实事求是才是正确的工作态度。” 韩冰点了点头:“刚才释委办公室打来电话,明天上午十点钟召开新闻发布会。” “我知道了,另外那两家医院的院长交代得怎么样了?” “交代了一些,但我认为还很不彻底。” “从现在开始,加大审讯力度,你们几个人分成三班,日夜不停的进行审讯,必须要撬开他们的嘴巴。” 新闻发布会是在释委的小礼堂召开的,原定时间是十点钟,但九点刚过会场就坐满了来自各地的记者,摄像机犹如长枪短炮一起对准了主席台。 新闻发布会由红州省委宣传部部长孟凌振主持,简单的开场白后,孟凌振直奔主题:“参加今天新闻发布会的有中纪委纠风室红州工作组组长金帅同志;红州释委书记蒋秋生同志。会议的主题是宣布我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查处情况,并回答记者的提问,下面请工作组组长金帅同志讲话。” 如果其他的会议,领导讲话之前都要鼓掌欢迎的,但新闻发布会可没有这个规矩,只听到纸张的翻动声和摄像机转动时发出的沙沙声。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好。我这次奉总理之命率工作组来到红州查出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已经十天了,在此期间,得到了红州省委、省政府,和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我代表工作组全体成员表示热烈的感谢……” 金帅讲起话来抑扬顿挫,很有感召力,一番客套话后,话锋一转直接谈到了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问题,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了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形成的原因,以及中央对这个问题的重视程度。 当金帅提到工作组的具体工作情况时,发布会现场安静极了,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孟凌振听着金帅的讲话,翻看着金帅即将要回答记者问题的提纲,也在暗暗的点头。都说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从金帅的身上他却真正认识到了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的含义。 “下面是记者提问的时间。” 孟凌振的话音刚落,记者们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金帅这才注意到“请那位留着大胡子的记者朋友提问。” 虽然两个人是好朋友,私下里经常开开玩笑,但在这种正规诚自然是不敢的,倪双石接过话筒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党报的记者,请问金组长,你认为行业不正之风和反腐倡廉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倪双石给金帅来了一个突然袭击,也幸亏金帅有所准备,否则的话还很难回答这个问题。金帅暗道,老家伙,等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你。 “呵呵,这个记者提的问题很好,其实很简单,不正之风是产生的温床,没有了温床也就不会产生了。” 金帅的回答既简练又贴切,做在金帅旁边的孟凌振暗暗赞叹,这个年轻人理论知识非常扎实,应变能力也非常强,如果让自己这个专门搞宣传工作的来回答这个问题,虽然也能够讲清楚了,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讲得这么简练。 红州日报的记者接过了话筒:“金组长,这一次工作组来红州,一下子抓起了五个医院的院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请问会不会影响到医院的正常工作呀?”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担心,有没有影响到医院的正常工作,大家可以医院看看嘛。据我了解,广大的医务工作者对这次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工作还是非常支持的,清除了医院身上的毒瘤,医院的各项工作才能做得更好。” “请问金组长,被你们双规的五个医院院长是否真的有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又该如何处理?”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讲,这五个医院的院长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还非常严重。根据我们初步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五个人非法收受贿赂达到了一个多亿。当然了,工作组不是法院,他们受贿的数额还要由法院来最后确定,但能够肯定的是,这五个人必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请问金组长,据说总理是因为一篇内参才批示你们下来督察的,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对内参上点名的三家医院的院长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你能解释一下这方面的原因吗?” 金帅笑了:“督察医药行业不正之风,要根据具体情况采取不同的工作方式和方法。套用医院的病例打个比方吧,如果一个人皮肤发生溃疡,看着挺可怕的,但短时间之内还不会影响到生命安全,而另一个人却是内脏出现了病灶,眼看就要危机生命了,你说医院会先治疗哪一个呢?暴露出来的并不可怕,没有暴露的才是最可怕的。” 这年头大多数的媒体记者还是很守规矩的,但是有些小报的记者却“请问金组长,你刚才提到了不正之风与是有联系的,这几个院长收受贿赂数额如此之大,没有后台他们敢吗?你们在查处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政府官员的问题?不正之风仅仅是医院院长一个人搞起来的吗?”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报记者,挑衅似地看着金帅,她提的问题够了尖锐的。金帅看了看蒋秋生,示意他做好回答问题的准备,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你的第一个问题将由红州释委书记蒋秋生同志回答,我只回答你后面一个问题。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正之风绝对不是一个医院院长就能够煽动起来的,而是牵扯到了很多的人。虽然有些人盲目跟风犯了一些错误,但他们的出发点是不同的,所以我们才设立的一个廉政账号,一个星期之内就收到了两个多亿的非法所得,这就证明广大的医务工作者还是愿意改正错误的,既然他们愿意改正错误,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蒋秋生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显得格外慎重,他可是知道这个问题一地答不好,会惹出大乱子来的。 “工作组在查处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个别政府官员的贪腐行为。对这部分人的问题,释委正在进行调查。省委主要领导多次指示,对有问题的官员,发现一个就要查处一个,我们的态度是不管他的背景有多大,也不管牵扯到哪一些人,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迁就。” 大家都听出来的,蒋秋生说的全是一些官话,他只不过是把中央的指示精神换了一个说法讲了出来,远不如金帅讲的话里有实际的东西。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开的很成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特别是金帅的讲话,更是引起了一些人的高度重视,当然了,有拍手称好的也有咒骂。 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也许是这几天更的少,或者是书友们出旅游了,鲜花长的很不好,这几天微笑多码几章,来个求鲜花大爆发。 ( ) 114轰动 舆论的力量太强大了,新闻发布会的实况录像在电视台一播,立刻引起了一阵巨大的轰动。第二天下午,宣传部部长孟凌振一连接到几个电话,都是向他要没有剪辑过的新闻发布会实况录像。 听着一个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大人物名字,孟凌振被雷的外焦里嫩,这么多年了,红州省委宣传部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重视过。 虽然猜不透这些大人物要实况录像的目的,但这件事情引起了中央高层的关注,已经是事实了。孟凌振用了两个多小时时间,把这件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反复的琢磨着,最后终于想出了点名堂。 坐上车来到了释委,也没用人通报,孟凌振径直走进了蒋秋生的办公室:“秋生同志,批了一下午的文件觉得头有需昏的,到你这里来换换脑筋。” 孟凌振说的换脑子指的就是下棋,这也成了他们两个人沟通的一个方式,要是真说起棋艺来,金帅如果属于大学教授级,他们两个最多属于初中生,甚至还是没有毕业的那种。 两个人摆好了棋盘,一招一式的下开了,如果金帅在场的话,肯定会哑然失笑,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这两个人的心思又怎么会在棋上呢? “老蒋啊,这一次新闻发布会搞的很成功,影响也很大。” “跳马”蒋秋生拿起了棋子:“你不说我差一点忘了,有位首长的秘书打电话来,要新闻发布会没有剪辑过的实况录像,明天你让秘书给我送几盘来。” “也有人和你要录像?” “是啊,估计和你要的人也不少吧,这一下子你们宣传部算是出名了。” “呵呵,你是正话反说吧,真正出名的是金帅,这酗子确实不错。” “能到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的人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如今的年轻人头脑灵活视野开阔,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可强多了。” “听说总理还接见过金帅。” 蒋秋生看着孟凌振笑了:“我也听说过这么回事,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孟凌振来找蒋秋生,本来就是要打听一下金帅的实底,却没想到连蒋秋生都不知道,看了看蒋秋生,发现他并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 “我正是因为不知道,才来向你打听的,这酗子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否则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关心他呢?” “我倒是没有这样认为,恐怕不是关心他这个人,而是关心这件事情要多一点。” 孟凌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越琢磨越觉得金帅不简单,你看哈,人家做事非常有分寸,说是来督察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其他的事情就一点也不管,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还没有影响到医蒋秋生笑了:“你的意思是金帅的背后有高人指点?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我告诉你吧,我回到红州的第二天,就工作组的驻地找过他,这些办法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孟凌振惊讶了:“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金帅确实是个人才。” “不仅是个人才还是个滑头呢。” 孟凌振微微一怔旋即笑了:“你说的对,是个滑头,不过人家滑的有理由,让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其实孟凌振非常清楚蒋秋生说的滑头是什么意思,金帅一下子抓起了五个医院的院长,从他们身上挤出来了一个多亿,孟凌振也绝对相信如果再挖下的话,一定还会牵扯到更大的人物,如果是别人早就乘胜追击了,而金帅却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了释委,这种计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具有的。 在蒋秋生这里没有摸到实底,只下了一盘棋孟凌振就没了兴趣:“算了吧,今天不下了,我要回看看,说不定又有人要录像呢。” 看着孟凌振的背影,蒋秋生笑了,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老狐狸又闻出什么味道来了。” 与此同时,殷士波的办公室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从两个人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就可以看的出来,这场谈话已经进行了好长时间了。 “我越来越看不透金帅了。” “你不是到厩亲自摸过情况吗,怎么还能看不透?” “原来我还以为,金帅来到红州省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即便是查出点问题来也不是很大,却没想到一下子抓起了五个医院的院长,查清了他们收受贿赂一个亿的犯罪事实,这是让我的第一个没想到。第二个没想到就是,金帅并没有乘胜追击穷追猛打下,而是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了蒋秋生。” 不要说王新昌没想到,就是所有的干部都很奇怪,对于这里边的原因,殷士波却只知道第二个原因,如果不是老王家派人找到了金帅,并和他达成了一笔交易,说不定金帅真的会继续深挖下。 “这就说明金帅聪明,对这个度把握得很好,如果不是见到他本人,准得以为这是一个老手干的。” 说完这句话,殷士波端起茶杯来默默喝茶,再也不肯就这件事情说半句话,不说话并不代表心里不琢磨,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透着悬乎,越想越觉得王老爷子高明。 如果不是王老爷子当机立断,让陈焕龙找到金帅做了一笔交易,恐怕今天就不是这个局面,说不定中纪委现在金帅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直接扔给了红州省省委,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如果栗松想在这件事情上有所作为的话,那就必须直接面对殷士波,和金帅就没有半点关系了,他想利用金帅打压殷士波的目的就落空了。这样的话金帅就会顺利的完成任务全身而退,既会得到上面的赏识,又没有得罪红州省的任何人。 “金帅这个人得罪不起啊,要积极的配合工作组的工作,约束好你的手下。” 殷士波用这句话结束了他和王新昌的谈话,他现在头疼的是如何应付即将要来自栗松那方面的压力,怎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 动脑筋的动脑筋了,想办法的想办法了,而金帅却优哉游哉的又成了甩手掌柜的。把组里的工作交给了韩冰,从释委借了一辆车,带着宋金强自驾游了。 第二天的下午,金帅和宋金强开着车来到了长寿县,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里是个长寿之乡,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个人信步走进了一家小饭店。 要了几样当地的特色小吃,又要了一瓶当地产的米酒,两个人边喝边聊。 “金哥,虽然我这次来红州的时间比较短,但我也能够看得出来,组里的同志对你很信服,这几天晚上我们出逛街的时候,也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你这次带我出来不仅仅只是转转吧?” “我们这些公务人员如果把心思都用到工作上,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也不够,如果麻木了就什么事也没有。我这次和你出来是想看看我们这次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 ) 115形式 宋金强笑了笑:“金哥,其实像这种事情也很难说得清楚,中央的政策再好到了下面也会被改的不伦不类的,咱们路过县医院的时候不是看到大门口也挂上了举报箱吗,下面只要有这个形势就不错了。” 金帅点了点头:“以前我最讨厌形式主义这一套,可现在看来有些形式还必须要搞。这就像只有天气冷了,那些讨厌的苍蝇和蚊子才会被冻死一样,而我们就是大气候的制造者。” 一对年轻夫妇走了进来,丈夫把妻子轻轻的扶到椅子上坐下,要了一碗面给妻子,丈夫自己拿出一个玉米饼,两个人默默的吃着。 “我吃饱了,”妻子吃了几口就把面推给了丈夫:“剩下的你吃完吧,这都一天了,你都没有好好吃顿饭。要我说咱们没有必要再给医生送红包了,没看到医院大门口都挂上了举报箱吗?前几天电视台也报道过,中央来人抓起了五个医院的院长。” “让你吃你就吃,营养跟不上恐怕他们又要推迟给你动手术的时间了。” 听到这里金帅有些明白了,向宋金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继续听了下。 “举报箱那是做给上面看的,中央来人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你没听那些医生说吗,医生收红包是天经地义的,听说现在送红包的手术还做不完,我们如果不送就更排不上了。” 宋金强非常气愤,他奶奶的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抓起了五个院长,还有两个院长正在接受审讯,下面的人还敢这样干,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没有人管到他们了? 宋金强看了看金帅,意思是我们管不管这件事情?看到金帅点了点头,宋金强高兴了,他知道长寿县医院有些人要倒霉了。 年轻人的目光看了过来,金帅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年轻人也还以微笑,金帅正愁没法和这一对夫妇交流,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位大哥大嫂,你们是本地人吧?” “是啊,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我们早就听说长寿县的长寿老人特别多,就想过来看看这些老人有什么长寿秘诀。” “最近这几年好多人都来到我们这里找什么长寿秘诀,其实也没有什么长寿的秘诀,主要就是粗茶淡饭,热爱劳动,只要能够做到这两点就行了。” 女的白了丈夫一眼:“你别胡说八道了,那些专家说我们这里的水好空气好,还有一种野菜,这才是长寿的秘诀。我二姑奶奶的婆婆今年都一百多岁了,到现在耳不聋眼不花,人家可是出身于大家族,从小也没有干过活,不也活了这么久了?” 讨论起长寿的问题,恐怕这个县的人每个人都能总结出一点经验来,像这种偏金帅和他们聊了一会,突然问道:“大哥大嫂,我刚才听你们说红包红包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女的叹了一口气:“唉,可别提了,要怪就怪我得了这个病,在家里花了好多钱也没有治好,来到县医院又说需要手术,可是排了四个多月了,还是没有给我们安排手术,后来我们才知道没有给人家送红包。这一次我们把医已凑齐了,可送红包的时候,人家又说现在风头上不敢收,还说什么我目前的体质不适合动手术,所以就又让我们等。” “大哥,我有个同学就在这个县医院工作,听说还是个很有名气的医生。这样吧,等一下我找找他,看看他能不能给你们帮帮忙。” 年轻的夫妇相互看了看,男的站起来给金帅鞠了个躬:“要是你那个同学能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可是我们怎么和你联系呢?” 金帅想了一下:“吃完饭你们先回,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大哥还到这个饭店来,另外你们还要告诉我,你们送红包的医生名字,到时候我让我同学直接找他就行了。” 金帅从两个人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信任,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家,关键是现在这个社会,人人都钻到钱眼里了,见到一个愿意帮助自己人也没有人会相信了。 趁这个机会宋金强把几个人的单买了,金帅拿出了一百块钱:“大哥大嫂,这一百块钱你们先收下,如果明天你在这里见到我就还给我,见不到我就算你们的误工费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两口子有些奇怪了,有心不相信,可人家又拿出了一百块钱,可如果相信呢,非亲非故的人家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金帅看出了这对年轻夫妇心里想着什么,叹了一口气,耐心的解释道:“其实你们也不要怀疑,我没有任何恶意,在来之前我就听说你们这里的长寿老人最喜欢吃一种野菜,我想搞一点带回,化验一下里边的成分,如果你们能帮我做到这件事情,就算我给你们的报酬吧。” 两个纯朴的乡下人开始相信了,这年头是没有愿意帮助人的傻瓜,也绝对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连亲戚之间都是利益关系,更何况是素不相识的外人,也许这就是改革开放给这些纯朴农民带来的思想观念的转变吧。 记下了那个医生的姓名,看了看时间不太晚,金帅和宋金强也没有说话,很有默契的向医院走。 县医院比省医院条件差的实在是多,在医护人员标识牌上,金帅找到了那个叫典有礼的医生相片。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金帅微笑着迎了上:“小妹,请问典医生的家护士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你们找典有礼有什么事情?” “呵呵,我是典有礼的大学同学,听说他在县医院工作,趁来旅游的机会看看他。” “噢,你是典有礼的同学呀,出这个大门向右转,县医院宿舍区二号宿舍楼四零六。” 走出大门口,瞧了瞧挂在墙上的举报箱,摸了摸上面全是灰尘,恐怕这个举报箱子自从挂上就没有打开过,这可真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敲了敲四零六的门,打开了一个门缝,露出了一只警惕的眼睛:“你们找谁?” “我找典有礼,我和他是同学。” 既然装了那就索性装到底,一个人一辈子的同学多了,哪能一下子想起来,门被打开了:“你是我的同学?我怎么没有记得你这个人?” “呵呵,你混好了自然是记不得我了,难道老同学来了,你就让我站在门外?” “噢,请进、请进”典有礼笑着把金帅和宋金强迎了进,依然皱着眉头想着这个身穿一身名牌的男人究竟是谁呢? 看到典有礼张张罗罗的要泡茶,金帅摆了摆手:“你不要忙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你的同学,我今天是要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你不是我同学,为什么要骗我?马上从我家里出,否则我要打电话报警了。” 金帅笑了笑:“你要报警我不反对,不过我建议你听完我的话之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宋金强上前一步,伸手就把典有礼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典有礼,老老实实坐下” 典庆礼被吓坏了:“你们是什么人?” “知道中央派人来红州省查处医药行业不正之风了吗?这是我的证件。” 典有礼接过证件扫了一眼:“你们查处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应该找院里那些当官的,找我这个小医生干什么?我又没有犯法。” ( ) 116 暗访 典庆礼的家只有两房一厅,虽然面积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他们的一张全家福照片,一个清秀的女人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冲着金帅微笑。 “典医生,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在微服私访吧?现在像你们这种能够深入群众的干部可实在是不多了。” “呵呵,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工作方式,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表面上是在上面,可根子是在基层,要想纠正这股不正之风必须要得到广大医务工作者的支持,所以我们就采取了这个暗访的办法,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年轻人有共同语言,金帅平易近人的态度很快就得到了典庆礼的好感,两个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金组长,这次您来红州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可以说是非常及时,要是再不采取行动措施的话,医院非得乱了套不可。” 典庆礼说完就回了卧室,不一会拿着一摞a4纸走了出来:“我早就知道上面不会不管这件事的,可是这股风气一来谁也挡不住的,作为一个医生本身就是治病救人的,收受患者的红包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可是大家都在收,我不收就会被看做是个另类,但我收了之后却没有装到自己的口袋里,而是到收费处存到他们的住院账户里了。” 金帅接过a4纸,发现全是住院处的收费复誉,数了数差不多有四十多份:“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一股风气啊,也不知道是从时候传开的,患者需要动手术非要给医生送红包,以为医生收了红包才会在动手术时尽心尽力,如果不收呢,患者心里就会紧张,认为医生不会尽心尽力,为了让他们安心动手术,所以我就采取了这个办法。” 典庆礼说的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医生收受患者的红包也不全是医生的责任,这股不正之风之所以能够愈演愈烈,患者及其家属也应该负很大的责任。 当宋金强在本子上记完最后一个字时,金帅站起来冲典庆礼伸出了手:“典医生,谢谢你能提供这么多的情况,我看到你们医院大门口也挂上了举报箱,难道你就没有向县纪委反映这些问题吗?” “医院的院长就是县委副书记的小舅子,谁敢举报他呀,这年头官官相护,我还有老婆孩子,可不想惹这个麻烦。” 金帅笑了:“那你就不怕我们吗?” 典庆礼摇了摇头:“我看出来了,你不是这种人,一个能在晚上到群众家里暗访的干部,能是坏人吗?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看在我提供了这么多线索的份上,不要再任何诚说出我的名字来。” 金帅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我答应你,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以后有人敢对你进行打击报复,你就给我打这个电话。” 临走到门口的时候,金帅微笑着说道:“谢谢你老同学。” 典庆礼也笑了,直到金帅走下了楼,他依然没有舍得关上门,一颗麻木了的心又开始活动了。 第二天上午,释委书记蒋秋生派了几个干部来到了长寿县,金帅把典庆礼提供的线索交给了来人,把那一对年轻夫妇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又开车和宋金强到其他的县城转了。 “金组长,长寿县医院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像这种具体的事情,单靠我们这些人来管,怎么能管的了,说实话中央这次派我们来,也只是起了一个督促的作用,解决问题还要靠下面的干部,只要是我们在下面暗访的消息传出,下面这些医院就要小心了,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五天时间里,蒋秋生一共接到了金帅六个电话,全是要求他派干部进行调查的,明察暗访的事情红州释委也不是没有干过,但是效果却并没这么好,蒋秋生纳闷了,金帅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得到了这么多有价值的线索。 第七天上午金帅开车回到了省城,在随后召开的各小组组长会议上,金帅认真听取了他们的汇报。 “组长,第一批被抓起来的五个医院的院长移交到释委之后,现在已经移送到检察院,内参所曝光的那三个医院的院长,经过我们的调查,除了中医院院长徐世刚收受的回扣用在了职工福利上之外,其他的两个人问题都很严重。”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他们的问题已经查清楚了,那两个院长也可以移交给释委了,对徐世刚的问题,我们要单独给释委出具一份文件,建议给予党纪和政纪的处分,不移送检察机关。” 金帅也知道,说是查清楚了,其实也未必,纪委和贪官就如同猫和老鼠,猫再精明也不会把老鼠全部抓干净的,金帅也知道徐世刚不会全部交代的,说不定是用这个办法掩盖住了他其他的犯罪事实,之所以要放过他,也是斗争的需要,不管怎么说,中医院的广大医护人员对徐世刚的反映还是比较好的,如果搞成洪洞县里无好人,那也就失了纪检工作的教育意义了。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是能抓出典型来,起到警示和教育的作用也就够了,毕竟还要给红州省委省政府留点面子嘛。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大胡子,这几天你跑到哪里了?” “呵呵,你能下暗访,我为什么就不能也下看一看呢?我明天就“好啊,我也想听听你这个大记者又有什么新的发现。” 倪双石约的地方是一家很平常的小饭馆,地方虽然小,但菜的味道却很好,也许倪双石真的饿了,菜一端上来就闷着头的吃,吃了好一会,才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 “呵呵,这几天可是把我给饿坏了,早上吃了一碗面到现在还粒米未进。” “你这个家伙也不知道瞎忙什么,工作要干身体也要注意。” 倪双石笑了:“叙啊,你知道这几天我都哪里了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你都过什么地方,说说吧,你又发现什么问题了?” “其实我早就来到红州了,一开始我还确实为你捏了一把汗,可现在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叙啊,你这个脑袋瓜究竟是怎么长的。” 倪双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道:“你这次来红州做的确实不错,我给你总结了一下,首先,你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通过暗访的方式,掌握到了那五个医院院长的犯罪证据,打开了纠正不正之风的突破口。其次,利用举报箱给了所有医护人员一个机会,让他们上交非法所得,免于行政处分,维持了全省医疗行业的稳定。同时在那几个院长的犯罪事实基本查清楚的时候,把他们移交给了红州释委,你又玩了一招金蝉脱壳。” “最后,又采取暗访的方式,五天时间跑了六个县医院,这一下子动静就更大了,你知道吗?现在各个县医院的院长都坐不住了,从一开始的消极应对,到最后主动行动,各个县医院的医药不正之风在短时间内已经得到了初步的遏制。” 不得不说倪双石看问题还是很准的,虽然他总结的不是很全面,但也不离十了。 兄弟姐妹们们有花投花,没花投票啦 ( ) 117 威压 倪双石笑嘻嘻的从包里取出了一沓材料:“叙啊,这是我根据这几天的采访写的一篇报道,先拿给你看看。” 名记者写的东西当然是很好了,但金帅看了看却皱起了眉头:“大胡子,你这篇报道如果别人看了,一定会说不错,但我看不怎么样。” 倪双石奇怪了:“为什么?” “我问你,你是想对我好呢?还是想害我?” 倪双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我这也是实事求是嘛。” “实事求是也要分时间、人物和地点,虽然大家对说假话都深恶痛绝,但有时候还必须这样做,不是有善意的谎言这句话吗?” 倪双石笑了:“本来我还想在报纸上吹一吹,给你增加点政绩,却没想到拍马屁派到马蹄子上。” “大胡子,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我来到红州纠正不正之风,从目前来看盖子是被揭开了,把那几个院长移交给了红州释委,总算是脱开身了,可是如果你这篇文章发表了,矛头又会集中到我的身上。” “你怕什么?有老爷子替你撑腰,谁敢拿你怎么样?” “正因为有老爷子撑腰,我才不想给他惹出任何麻烦来,那个老王家的势力也不小啊。” “那好吧,这篇稿子我再重新改一改,就算是替红州省委做了一件好事吧。”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这个大胡子可真有意思,他还以为是替红州省委做了好事,恐怕人家也未必会这么想,如果出了政绩,吹嘘一点是求之不得,但毕竟不正之风并不是什么好事,金帅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殷士波能看不出来吗? “大胡子,听我个建议,这篇文章最好不要公开发表,修改一下作为内参就可以了。” 倪双石大笑:“好你个叙啊,我真是服你了,你的眼光看得可就是长,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 回到宿舍,金帅觉得一时无事可做,望着窗外,默默点着一颗烟,心里有着莫名的离家愁绪,想了一下打通了山竹的电话。 “老公”电话里传来了山竹惊喜的声音,金帅心里一阵温暖:“在干什么呢?” “在看文件呗。” “看文件?你看什么文件?” “你别以为你是个副厅级干部,这次到红州又是钦差大臣就看不起人了,告诉你吧,我这个雷利集团的总裁一点也不比你轻松。” 金帅笑了:“呵呵,你说的对,你这个总裁比我可是要忙多了。” “你走这一段时间,我办了一件大事,双龙集团知道吧?他们的总裁亲自来找过我,说要和雷利集团加强合作,我们准备共同出资成立两家资源开采以及航空发总理曾经还是七号首长的时候,曾经和金帅讲过,要让雷利集团和双龙集团强强联合,当时金帅还以为不会那么快,却没想到,现在就付诸实施了。 “双龙集团的背景你知道吧?” “奶奶和我讲过一些,所以新公司要由双龙集团控股,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比如说能源开采最好以雷利集团为主,航空发动机要由双龙集团控股,你们这算是取长补短,优势互补嘛。” 两个人聊了一会,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这个号码倒是很陌生,会是谁呢?金帅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没有说话先传来一阵笑声:“呵呵,是金帅同志吧,我是栗松啊。” “栗书记你好,一直想拜访你,可又怕打扰你的工作,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想请你出来喝杯茶聊一聊,东大街路口有一家江南茶店,十分钟之后,咱们在那里见面。” 也没问金帅同意不同意,栗松就把电话给挂断了,金帅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是封疆大吏的威风呢,一言九鼎的人到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看到金帅又要出门,韩冰走了过来:“组长,你要出啊?要不要我陪你?” 金帅皱了皱眉头:“韩科长,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如果我需要的话会叫你的。” 韩冰本来想拍马屁,却没想到一下子拍到马蹄子上,直到金帅开车出了,他才想起来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韩冰猜的一点没错,金帅就是有谐他了,作为一个下级,不管领导对你这么好,都要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对领导的事情千万不要乱打听,更不能随便参加意见,如果认为领导对你好一点,就可以和他成为朋友,这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上次因为徐世刚的事情,韩冰就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当时金帅虽然没有给他难看,但是已经对他有意见了,现在金帅出,他又要过问,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像韩冰这种人,就是属于那种给他三分颜料他敢开染坊的角色,所以,他才在科长的位置上待了六七年了,至今依然原地踏步不动。 韩冰呆立了好长时间,最后也没有想到究竟是哪个地方做错了,难道关心领导不应该吗?给领导提出合理化的建议也是错误的吗? 夜晚的红州省省城,街灯高悬、车流如织。一块块闪烁地霓虹。一栋栋如同繁星点点的高楼,勾勒出平阳市繁华的夜景,尽管红州省的经济比较落后,但是梳建设得还是不错的,这就叫做有粉往脸上擦,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江南茶店真是名副其实,装修得清雅典致,很有江南的风格,金帅刚进门,一个秘书摸样打扮的人迎了上来:“请问是工作组的金组长吗?请跟我来。” 穿过一道回廊,秘书敲开了门,通报了一下,然后向金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金帅第一次见栗松,五十多岁的人,乌黑的浓发疏得一丝不苟,一副金边眼镜显现出了学者的风度,看到金帅来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叙同志来了,请坐。” 栗松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金帅也见过很多的大人物,虽然知道他们这些人不是装出来的,是长期身居高位才能具有的,但是两个人毕竟没有从属关系,对栗松的这种做派,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不管怎么说,金帅也是从中央来的干部,必要的礼貌还是应该讲的。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呵呵,不是你来晚了,是我来早了,白天的事情太多,只好晚上找你聊聊了。” 两个人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客套话,栗松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意思是这个话题结束了,下面要谈正事了。 “叙啊,这一次你们来到红州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短短的时间就打开了工作局面,给我们省医疗行业下步的工作开创了一个很有利的局面。” “这是在省委省政府正确领导下取得的成绩。” 栗松很会讲话,虽然接下来说的都是一些官话,但金帅听来却感到很入耳,看来这家伙在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上也是游刃有余啊。 “叙啊,这次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工作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想知道一下你们下一步的工作应该如何开展?” “栗书记说得对,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工作,确实是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们这几天正在认真的总结了,准备下个周四回京,在回京之前,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将代表工作组向你做一个专题汇报。” ( ) 118 领导的心思 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可不要以为省委书记是闲着没事干,专程来陪金帅聊天的,像栗松这种大人物,不论是讲话还是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其目的的。 “叙啊,这次你们来红州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为我们省带来了一股新气象,也为我们下一步开展反腐倡廉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这个时候你们要回京,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做出来的成果总要巩固一下嘛。” 栗松想得倒是挺美,表面上是让工作组在红州省再待上一段时间,确切的说,就是想借工作组这把刀来替他除掉殷士波手下的一些人,从而达到渔翁得利的目的。 “呵呵,谢谢栗书记的表扬,不过工作组来红州是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既然您认为我们目前已经取得了阶段的胜利,工作组就没有必要再留在红州了,被我们双规的几个院长现在都已经移交给释委了,反腐的工作应该由他们完成。” 栗松很认真的看了金帅一会,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你们要回厩我也没有意见,不过我是在为你感到可惜,眼看就要取得更大的胜利成果了,你们就这样放弃了,实在是不应该啊。” 金帅笑了,什么叫做应该或者是不应该,这要根据自己的利益来做决定,替人火中取栗的傻事是没有人肯干的。 秘书敲门走了进来:“栗书记,纪委蒋书记来了。” 金帅站了起来:“栗书记,您先忙,我就告辞了。” 栗松还是没有动,坐在椅子上冲金帅摆了摆手就算是送过了,这个人的架子可是够大的了,金帅见左凤江,临告辞的时候人家还会站起来握握手,而栗松只是摆了摆手,同样都是正部级干部,差距就看出来了 蒋秋生看到金帅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金帅,刚想说话,秘书已经打开了门,两个人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告别了。 金帅猜的不错,栗松确实是想让工作组继续留在红州,根据那几个院长的线索深挖下,把他们的后台找出来,借此机会给省政府那边换换血,这种傀儡的日子他是一天也过不下了。 按照的栗松设想是,只要金帅答应了,就趁热打铁把这件事情定下来,所以他在给金帅打电话让他来茶店的同时,又给蒋秋生打了电话。 栗松的算盘打得很好,可他就没有想到,金帅看穿了他的目的,自然是不会受他的拨弄了,有些时候,明知道一件事情做了会使自己的利益受到影响,但是上级领导下命令必须要执行,这是因为头上的乌纱帽就掌握在领导的手里,而栗松则不同了,金帅与他没有从属关系,何必要听他的呢? 让蒋秋生纳闷“秋生同志,被工作组双规起来的几个院长他们的问题都调查清楚了吧?” 蒋秋生很奇怪的看着栗松,心想这些事情我不都向你汇报过了吗?你怎么今天又提起来了:“呵呵,栗书记,对这几个院长的问题,释委都查清楚了,工作组掌握的证据很充分,也是实事求是的,所以我在向你汇报过之后,就把这些人移送到检察院了。” 栗松点了点头:“我刚才和金帅同志谈过了,他们准备要离开红州回京,如果他们能再留一段时间的话,那就太好了。” 蒋秋生明白了,栗松又想把金帅当抢使了,金帅虽然年轻,但心眼却不少,人家会那么傻吗?栗松是一点担当也没有,只想着占便宜不想担一点风险,这怎么能行呢? “金帅昨天和我讲过,他们回京是左部长的指示,毕竟他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嘛,再说了,也快到元旦了,人家也是想家呀。” “既然留不住人家就不要留了,秋生同志,以释委的力量能不能把那几个院长滚来的人的案子查清楚?” “只要有省委的支持,我认为问题不大,那几个院长提供的证据很充实,我们完全有理由对那几个厅局级干部实施双规。” 栗松想了好一阵子,叹了一口气:“唉,还是要准备得充分一点,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蒋秋生暗暗发笑,时机成熟了,就你这个做法,时机永远不会成熟的,树叶掉下来都害怕打破了头,自己不争取,难道还要让机会主动找到你吗?借助外力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也要有各方面的原因凑成的,胆小如鼠不敢主动出击,只想让别人替他冲锋陷阵,又不拿出一点实际的利益,这样的书记,可真是不合格呀,也不知道二号首长是怎么看中他的。 冬天,大地仿佛处于沉眠状态,许多动物在冬眠,连太阳也没有生气、无精打采的,仿佛像个赌徒,它的光和热,都在夏天的时候输光了。 金帅带领工作组回到厩,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不要说是综合组的同志了,就是各组的组长和纠风办副主任齐志国也来到了机场,这可是纠风办自成立以来从来就没有过的。 齐志国代表左部长热情的慰问了工作组的同志,并宣布给大家放三天假好好休整一下,而金帅却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这就是领导和群众的差距了。 “金帅同志,今天你先回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十点钟,左部长想听你的工作汇报。” 金帅的心此时早就飞回客厅里,金帅的奶奶和山竹正聊得热乎,如果不是金帅咳嗽了一下,这祖孙凉真的不会发觉。 “小帅回来了,快让奶奶看看,黑咯瘦咯,这次出待了这么久,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金帅和山竹都笑了,奶奶也真是能唠叨,哪里黑了瘦了,不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三个人正在说话着,朱鹏峰走了进来:“钦差大臣回京了?” “爷爷,我刚下飞机就回来了。” 周慧不高兴了:“我还没和孙子说上几句话,你又来跟我抢,算了吧,我就让给你,我和山竹厨房看看。” 金帅把在红州省工作的情况,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一遍,朱鹏峰放下了茶杯:“你的情况蒋秋生也和我汇报一些,总的来看,这次你做得还不错。” “回京之前,栗松找我谈过一次,想让我们继续留在红州,我没有答应,看得出来他很失望。” 朱鹏峰点了点头:“那个人呀,谨慎有余开拓不足,你不答应就算对了,你这次到红州可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你父亲也为你捏了一把汗,可结果呢,你不仅经受住了考验,还做得很出色。” 金帅没有讲话,他在琢磨着,爷爷说牵动了不少人的心,究竟都会是谁呢? “你这次做得最让我称赞的一件事,就是既照顾了方方面面的利益,又完成了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特别是在处理与老王家的关系上,更是可圈可点。” “爷爷,我做的还很不够。”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要实事求是嘛,前几天老王还给我打过电话,他可是把你好一阵夸呀。” ps:出了两天,回来又感冒了,一直坚持着没有医院吊水,这几天把存下的稿子都败光了,今上午只有这一更。即便是病着,也要赶紧码字了,剩下的兄弟们下午再看吧 ( ) 119 金帅的等待 快到吃饭的时候,朱铭安也回来了,周慧和山竹相互看了看,她们知道今天晚上这祖孙三个人,不知道又要谈到什么时候了,这些体制内的人,天天想着往上爬,越到高位就越忙,手里要那么大的权力又有什么用呢? 山竹猜的一点没错,金帅在他爷爷的书房里,一直谈到快十二点才回到卧室,至于他们谈的是什么,山竹也不会问,但她能从金帅的表情上看得出来,这次谈话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的汇报会,不仅有左凤江和齐志国,就是一直在纠风办不露面的另一位副主任马万鹏也来了,由此可见,这些当领导的对金帅红州的工作还是很重视的。 整个汇报几乎都是金帅在说,三位领导在听,中间没有一个人打断,金帅的汇报实事求是,既没有夸大政绩,又没有失本来面目。 “金帅同志这次率队红州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任务完成得很顺利,红州省方面对你们也很满意,你们两位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以金帅的汇报为基调,正式向总理作出报告。” 一把手都肯定了金帅的成绩,作为副手自然是不能提出反对意见来的,问题是金帅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就是想提出反对意见,也没有根据啊。 “我建议把金帅这次红州省的工作经验认真总结一下,并在纠风室进行推广。” 左凤江和马万鹏还有另外的工作,听到齐志国的建议自然是完全赞成了,能够把金帅的经验在纠风室进行推广,这首先是对他的肯定,更是对金帅的褒奖。 金帅走后,齐志国拿出了一份材料:“这是姚艳华同志前天交给我的一份请调报告。” 报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左凤江看完,随手交给了马万鹏:“志国同志,姚艳华为什么突然要求调走呢?” 齐志国虽然已经猜出了一些原因,但是猜测是不能摆到桌面上来讲的:“我和姚艳华同志谈过,她说身体不好,不适合继续担任综合组组长,如果有可能的话,想到办公室或者机关服务中心工作。” 左凤江看了看马万鹏:“你有什么意见?” 稍微思忖了一下,马万鹏点了点头:“姚艳华同志说她身体不太好,这也是个实际情况,我的意见是可以满足她的要求” 到了他们这一级别,政治智慧自然是不低了,金帅在红州省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只是双规了几个医院的院长,并没有触动更高层次的人,从这一方面来讲,是维护了殷士波的利益,而殷士波又是老王家的人,也只有通过他,老王家的金龙集团才能充分的控制红州全省医药及器械的供应,如果金帅不管不顾的揪出一大批的贪官,栗这样以来,殷士波就会被栗松架空,甚至会被挤出红州省,老王家不仅会失红州省这个地盘,金龙集团要想在红州省有所作为就不可能了。想必老王家一定是和金帅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金帅才会适可而止。 而姚艳华是王老的外甥女,现在也不得不牺牲她了。虽然金帅的资历还浅,但是姚艳华主动要求调走,实际上就是给金帅今后的上位让出了一条路。 “姚艳华同志一走,综合组的工作由谁来主持呢?” “姚艳华同志推荐金帅同志主持综合组的工作。” 现在已经全明白了,姚艳华的请调和推荐一定是得到了王老爷子的授意。左凤江暗暗点头,在心里暗暗的佩服金帅的头脑灵活,利用这件事情不显山不漏水的主持了综合组的工作,如果以后在工作中做出一点成绩来,假以时日,正厅的这个位置是绝对跑不了的。 “那好吧,既然你们两人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同意姚艳华同志的请求,把她调到机关服务中心担任主任,由金帅同志主持综合组的工作。” 左凤江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金帅还正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不仅为自己铺平了今后进步的道路,还做的不显山不漏水的,让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只不过,费了这么大的劲,才得到了这么一点的利益,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可是又一想,左凤江心里释然了,金帅有那么大的背景,今后想进步还不容易在目前的位置上他是不会寻求家族的帮助的,而是借用外力,是最合适的选择。 金帅刚回到办公室,姚艳华就跟了进来:“金组长,汇报完了?” “呵呵,汇报完了,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红州,家里的工作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一定很辛苦” “纠风办的工作就是这样,说有工作就忙的脚不沾地,说不忙,也没有什么事情。其实我主要是在为你守摊,现在你回来了,就好了。” 金帅看了看姚艳华,他知道老王家要履行他们的诺言了,看了姚艳华一眼:“姚组长,正好你过来了,我把红州省的工作情况向你汇报一下。” 姚艳华知道金帅在等待什么,摆了摆手说道:“红州省的工作你向领导汇报就可以了,我就不必要听了。金组长,我已经向领导递交了请调报告,可能要离开综合组了。” 金帅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怎么这么突然呢?” “呵呵,我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年龄也大了,也想轻松一下了。我已经向领导建议由你来主持综合组的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姚组长,那你就好好的调养身体吧。伟人不是说过身体姚艳华虽然心里恨的牙痒痒,但是也无可奈何,这个小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无奈自己在老王家的地位有限,要不是老爷子发话,老娘怎么会轻易把这个组长的位置让给你 “姚组长,临走之前你还有什么指示?” 姚艳华看了金帅一眼,心想,我能有什么指示?以后综合组就是你的地盘了,还不是由你说了算我即便是提出几个重点培养对象,你不仅不会听我的,反而还会借机打压人家。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为好。 两个人谈话的气氛很好,不知道的准会以为配合非常默契的一对搭档,可是各自的心情却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望着姚艳华的背影,金帅坏坏的笑了,tnnd,我就不信弄不走你这个老娘们,哼哼,后面还有更大的利益在等着呢。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齐志国就打电话把金帅请到了他的办公室,说了几句帽子话,齐志国直截了当的说道:“金组长,姚艳华同志向组织上提出了请调报告,经过部领导的研究,决定同意她的请求,考虑到综合组的具体情况,部领导决定暂时不向综合组安排组长,由你主持综合组的工作。” 虽然这是早已知道的结果,但金帅依然还是做出了一副很突然的样子。这年头能装的才有作为,金帅踏上仕途以来,在这个装字上可是下了一番的狠功夫。 “齐主任,姚组长要调走?这可太突然了,我来到综合组时间不长,两个人才刚磨合好,她这一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再说了,我对于纠风工作的经验还很浅显,主持综合组工作的这副担子太重了点。” 齐志国笑了,她绝对相信金帅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看他的那副样子装的可真像啊。 “呵呵,姚艳华同志年龄偏大一点了,女同志的事情又多,不能像年轻人一样经常下面工作了。再加上她的身体也不是太好,为了不影响综合组的工作,部领导只好同意了她的请求。至于让你主持综合组的工作,组织上也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虽然你以前没有干过纠风工作,但这次红州省做的就很不错嘛叙啊,组织上是相信你的,你一定能够把这副担子担起来。” ( ) 120 厅长变同志 姚艳华调走,金帅主持了综合组的工作,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纠风办乃至中纪委。 在官场里两种消息传的最快,一种是哪一个人被调整了工作,还有一种就是哪一个人被升官了。虽然金帅还是以副厅级的身份主持着综合组的工作,但明白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干部,来到纠风办短短两个月时间,就主持了一个组的工作,这在纪检系统还是非常少见的。 一时间下面的干部都纷纷猜测,金帅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爬的这么快。有一些好事者通过多方渠道了解金帅的背景,但最后却都一无所获。 知道这里面原因的除了监察部部长左凤江和纠风办的两个副主任之外,恐怕再就是金帅的二姑朱如玉了。虽然中央几大常委都知道金帅是老朱家的后代,但下面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这种内幕的。 “小帅,听说让你主持综合组的工作了?” “呵呵,姑姑,您的消息还是蛮通的嘛。” “臭小子,别人都知道了我才知道的事情,能叫消息灵通吗?你姑父说今天晚上请你家里吃饭,到时候我们再谈吧。” 刚放下电话,蒋振阔就端着茶杯走了进来:“金组长,忙不忙?不忙的话想和你聊聊。” 金帅很清楚蒋振阔来找他有什么目的。原来以为他昨天就回跑来,没想到他竟然还挺能沉住气的。 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无非就是红州省的一戌土人情,让金帅意外的是,蒋振阔竟然是长寿县的人。这一下子两个人更有的聊了。 “金组长,这次你红州省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所作的一切可圈可点。” “呵呵,这也是在部领导的正确指示下以及红州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才取得的一点成绩,其实我个人并没有做什么。” 蒋振阔摇了摇头:“纠正行业不正之风最主要的就是在纠正的同时能够保持行业的持续稳定,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金组长,我当初能够有你一半的能力也就不会是今天的这个样子了。” “呵呵,蒋厅长可不要妄自菲薄啊,其实我也是受到了你的启发,从这一方面来看,你还是我的老师啊。” 蒋振阔笑了:“金组长说的也有道理,失败乃成功之母,我的经验就是一面镜子,不过又有多少人能从这一面面的镜子中找出自己的不足呢?” 金帅知道蒋振阔绝对不会只是找他聊这些事情的,现在综合组只有金帅这个副组长主持着全组的工作,按照编制,应该还要配一名助手,难道蒋振阔想来填这个位置?如果这样的话,那可是太有意思了,副厅级领导正厅级,这可真“我来到咱们纠风办大半年的时间了,一直没有负责什么具体的工作,我今年才五十出头,就这样消沉下也实在是不应该,你这次红州的工作又让我看到了希望。” 蒋振阔说看到了希望,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他本人就是红州省的,自然是对红州省的政治格局非常清楚的,省长殷士波是老王家的人,姚艳华又是王老的外甥女,金帅能够主持综合组的工作这里面的原因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明白。 昨天晚上蒋振阔反复的研究了金帅的在这件事情上的作为,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金帅是用放弃穷追猛打换取了目前的位置。从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非常懂得为官之道,也更懂得厉害关系的取舍。 既然懂得了金帅做事的技巧,蒋振阔就准备要跟着金帅学一学了,可是,如果学的话,手里就必须要有实权,像他这种正厅级的督察员,虽然级别摆在那里,但也只是一个跑腿的角色,要想抓到实权最起码也要当上一个副组长。 纠风室一套班子两套牌子,中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部长左凤江兼主任,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中纪委那边了,纠风室的日常工作只有齐志国在主持,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各个组的组长极大的权力,就像金帅这次红州一样,如果他不是一个副组长,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思办事吗? 金帅没有接话,端起茶杯来细细的品着,他在琢磨着如何才能既不得罪蒋振阔,又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说实话,金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正厅级的干部当自己的助手的,这不仅是官场里没有这个先例,更是因为不想自己给自己树立一个劲敌。 “蒋厅长,按照级别来讲,你来担任综合组的组长最合适了,反正现在我只是主持综合组的工作,你还有机会嘛。” 蒋振阔也不是傻瓜,他听出了金帅这是不是拒绝的拒绝,按照级别纠风室各个组的组长都应该是正厅,他蒋振阔到综合组当组长确实是最合适的,可是在官场里混是不会只看级别的。 “那我就不打扰金组长了,如果以后有什么具体的工作,还希望金组长能够记得我。”、蒋振阔退而求其次,金帅也不好把大门全部关死,微笑着向蒋振阔伸出了手:“振阔同志有这个态度非常好,你提的要求我记住了。” 刚才还是蒋厅长,这一转眼就变成了振阔同志了,蒋振阔尽管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表面也不敢流露出来,别看金帅比他低了一级,可是人家却是手握实权的,没有实权就是高两级又有什么用? 朱如玉的家在厩市政府第一生活区,四房两厅,足足有一百五十个平方,夫妻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金帅的小表妹韩晓:“小帅哥哥,你终于来了,我爸爸都等好久了。” 金帅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姑父呢?” “我爸爸在厨房烧菜呢。” 韩晓的话音刚落,韩瑞亮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帅,你随便做,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了。” 喝着韩晓端来的茶,金帅打量了一下:“晓晓,你姐姐呢?” “我姐姐早就搬出住了,说什么要挣脱家庭的束缚,反正她的大道理多,我爸爸妈妈也只好随她了。” “那你你就不想挣脱家庭的束缚?” 韩晓四处看了看:“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我姐姐搬出了,我要是再搬出,我爸爸妈妈一定会很伤心的。再说了,我在家里吃住多方便啊,等我自立了之后,再搬出也不晚。” 兄妹两人正在聊着,朱如玉提着两瓶酒走了进来:“小帅来了。你姑父这个人办事就不不牢靠,他那天就说办公室里有两瓶好酒,等你来的时候要拿回家来喝,可人家今天就是忘记了,这不我又亲自跑了一趟。” 晚饭吃的很温馨,金帅发现韩瑞亮虽然在外面威风八面,但是在家里却对姑姑言听计从,这也许就是他们家气氛这么和谐的主要原因吧。 朱如玉问了一些金帅在红州省纠风时的情况,当听到王老爷子亲自派人和金帅谈了一嘲之后,朱如玉才明白,姚艳华为什么会要求调走,为什么在临走之前会极力推荐金帅主持综合组的工作,敢情这是金帅也王老爷子达成的一笔交易。 “小帅啊,这一次做的很好,抓会为以后的进步铺平了道路,我们这些搞纪检工作的,需要注意的就是在反腐的过程中要平衡各方面的利益关系,既能抓住工作的重点,又能使自己不受到任何的伤害。你能够做到这一点确实是不简单” ( ) 121 老爷子的意思 ps:刚码出来,耽误大家看了,抱歉 韩瑞亮在单位号称酒王,可在金帅面前他这个酒王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如果不是朱如玉不让再喝了,他非得当场钻到桌子底下不可。 朱如玉狠狠的瞪了韩瑞亮一眼,终于让他想起今天请金帅来家吃饭有什么事,如果耽误了大事,朱如玉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呢。 “小帅,原来我还担心你到纠风办之后会斗不过那些老家伙,却没想到你竟然做的非常出色,我太高兴了。” 朱如玉撇了撇嘴:“我的侄儿能是一般人吗?就凭他在红州办的这件事,哪一方面不是可圈可点。” 喝着韩晓端上来的茶,韩瑞亮和朱如玉就像说相声似的拌开了嘴,金帅笑眯眯的看着姑妈和姑父,也许这就是夫妻恩爱的一种真实的表现。 朱如玉从包里取出了一沓材料:“小帅,这是我从办公室带回来的,你看看,然后谈谈你的意见。” 材料虽然很多,但反映的却是同一件事情,金帅看着看着,脸色严峻了起来,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得到认真的解决,影响将是非常坏的。 “小姑,你让我看这些材料有什么用吗?” “这些材料是一些已经退下来多年的老同志写给中纪委的,按照惯例,像这种情况一般都会由纠风办先进行处理,如果其中牵扯的问题太大,再由纪委出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这项工作极有可能还会交给你们综合组。” “我们综合组确切的说就是一个救火队,哪里忙到哪里,这也属于不正之风吧。” 看到金帅满不在乎的样子,朱如玉脸色严肃了:“小帅,这项工作可是不好干呀,其困难程度堪比纠正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一旦处理不当,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朱如玉是个老纪检干部了,又是自己家的人,金帅自然是非常相信她的话,能够投资几千万甚至上亿,在龙凤山建私人俱乐部和会所的人,也绝对不是些简单人物,不要说是当地的县委和县政府了,就是区委和区政府也不敢管这件事,所以,才闹到了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根据这些材料反映的情况来看,从两年前开始到现在,龙凤山风景区竟然建起了二十几家私人会所和俱乐部,其中,绝大部分都没有正常的土地审批和规划手续,这些私人会所藏污纳垢,黄赌毒现象猖獗,必须要进行严肃的查处。” 朱如玉摇了摇头:“我最怕的就是你轻敌,你知道吗?为什么当地的党委和政府不敢管,最后闹到一些退下多年的老同志向纪委反映,就是因为这些私人会所和俱乐部的拥有者的背景太大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朱如玉白了韩瑞亮一眼:“原因我刚才都已经讲过了,我把这些材料拿回来给小帅看一看,就是想让他提前做到心中有数。小帅在红州办的那个案子漂亮,如果再把这个案子办下来,那他在纠风办的地位将无人能够撼动,两年之后,一个正厅级是跑不掉的。” 朱如玉说的是个实际情况,虽然朱鹏峰是主管组织工作的六号首长,确切的说,是全国最大的管官的官,但按照干部管理权限,他所管的只是副部以上,而金帅目前只是副厅,显然就有点鞭长莫及了,如果对金帅的进步有所帮助的话,就必须假手别人,影不太好。 “爷爷怎么说?” “你爷爷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任务。” 金帅明白了,这是朱如玉对他有些不放心,并不是老爷子的意思,这也难怪,金帅虽然在红州省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工作中做得很出色,但毕竟也仅仅只是那一次,难免会给人一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印象。 “谢谢小姑对我的关心,请您放心,如果组织上真把这项工作交给我们综合组了,我一定会圆满完成的。” “可是……” 韩瑞亮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是,我相信小帅,老爷子也相信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朱如玉没有再说下,金帅看出来了,虽然在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韩瑞亮对老婆是言听计从,但是在重大的事情上,韩瑞亮在朱如玉面前讲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从朱如玉家中告辞出来之后,金帅想了想,开车来到了皇城根下文东的私人会所,晚上十点钟正好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 两个多月没有来了,会所里还是老样子,坐下不久,文东笑嘻嘻的进来了:“世兄,你可是个稀客两个多月都没有来我这里了,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当哥的给忘了呢。” “呵呵,我到红州待了两个月,这不刚回来就跑到你这里来了。” 两个人打着哈哈,一个非常艳丽的女孩端上了酒,反正金帅的心思也不在女人身上,文东是前脚介绍了,他后脚就会忘记。 “世兄,你到红州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三号可是把你好一阵的夸奖。” 金帅绝对相信文东说的话是真的,他这个一号的外孙,想知道三号表扬谁,恐怕也费不了多少劲,再说了,他这个会所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大人物,这里也是所有消息的集散地,消息自然是很灵通了。 “红州之前,我也是捏了一把汗,要是没有三号首长的尚方宝剑,我是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完成任务的。”文东笑了:“带着尚方宝剑下的人多了,可会不会用却就不一定了,世兄,你在红州省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和一些人聊过,有的人别看一件事情办的漂亮,可是留下的后遗症也不小啊,而你在红州省不但事情办得漂亮,而且丝毫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让我也不得不佩服。” “东哥过奖了,其实红州的工作,我自己还是不太满意,可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也只能做到那一步了。” 文东点了点头:“反腐倡廉任重道远,反腐是为了国家政治体制不受到损害,更是为了保持官场的稳定,这就是说要在反腐和稳定当中找出一个平衡点来,而你在红州省的工作无疑是做到了这一点。”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东哥就不要再表扬我了,你就不怕把我夸晕了?” 文东大笑:“如果你能被我夸晕,你就不是金帅了,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东郊龙凤山风景区最近两年建起了十几家私人会所和俱乐部吗?” “我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对这方面的议论可不小啊,好多的老领导联名给中纪委写信,要求坚决查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替你传个话。” 金帅笑了:“不愧是东哥,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目的,其实,建私人会所或者是俱乐部,只要是钱来得光明正大,到哪个地方建都无所谓,但关键是建的时候要按照程序走。我现在就纳了闷了,一些人有那么大的势力,他为什么就不能办好土地使用或者是规划手续之后再开工呢?如果有了这些合法的手续,那些老干部们也不可能再向上面反映的,这些小事都不先办好,难道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背景大?” 文东笑了:“有些公子哥还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根本就不把基层干部放在眼里,甚至有人还故意这样做。” “这是一种变态的权力显示和极端的心理不正常,以为自己家庭的地位高就会有特权,岂不知这样做更是给他们老子的脸上抹了黑。如果有可能的话,东哥帮我给他们做个工作,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这些手续全部办好,进入私人会所的人也要严格掌握,黄赌毒千万不能沾,否则的话,过几天兄弟就要带工作组,到时候谁都不好看。” ( ) 122 捷径 金帅还没到家,他刚才讲的话就被文东通过各种方式传了出,有的人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认为金帅是小题大做,没有什么可怕的,但被文东臭骂了一顿都老实了。 “你他妈的敢不听金帅的,是不是想找死啊?你认为你们家的势力能比得上老朱家大吗?更甭说他的背后还站了三号,还有我外公,你们不仅要按照他讲的话做,做完了之后,还要在报纸上公开声明你们的手续齐备。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文东和金帅一起对你们不客气了。” 那些在龙凤山旅游景区建私人会所的人,虽然他们家的地位很高,但也是过式了,文东讲的话自然是没有一个敢不听的。这些人的神通够了大的,不到一个星期就把所有的征地及规划手续全办齐了,还专门请有关部门到会所进行检查验收,纠风室还没有派工作组,人家就全都办好了,这倒是省了金帅的事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朱如玉打通了金帅的电话:“小帅,龙凤山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鼓捣的?” “呵呵,我只是找了一下文东,让他替我传了几句话而已。”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干的,不过这样一来,你失了一个很好的立功机会了,小帅啊,政绩是做出来的,有时候又是要做给人看的,在官场上是不能走捷径的。” 金帅正在那得意呢,朱如玉的话犹如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本来还以为略施衅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却真没想到却使自己的政绩受到了损害,这还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啊。 朱鹏峰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哈哈大笑,对朱铭安说:“我这个孙子啊,是够聪明,我看是小聪明够了多,大智慧还不够,还要再多加磨练,本来如玉这次给他创造一个很好的机会,他自己却三鼓捣两鼓捣,鼓捣没了,真是有意思。” 当周慧和山竹说出朱鹏峰的评价时,山竹笑了:“奶奶,金帅就是那样的人,喜欢快刀斩乱麻,采用最简单的方法完成最复杂的任务,他是学金融出身的,只追求目的,很少注重过程。” 周慧笑了:“你说的道理不错,不过他现在是在官场中,不是在搞金融,到哪山就要唱哪歌,不过他这个办法我倒很欣赏,以后他走上高位了,这样做还确实不错。” 通过这一件事情,金帅总结出一个经验,那就是在官场上该做的工作一步也不能少,如果走捷径,不仅得不到政绩,还会给人一种投机取巧的印象,尤其是在级别比较低的时候,更应该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这样才能让大家都认为你是一个能够吃苦耐劳的好干部。 自从金帅主持了综合组的工其实也不能怪那三个小组长,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要想进步,首先就要先巴结好领导,别看金帅没有权力提拔他们,但总还有向上面的建议权,如果他不同意和某个人搭班子,左凤江也不会不尊重金帅意见的。 看到金帅不表态,三个小组长只好又找齐志国了,没有几天又把齐志国给搞烦了,她决定要和金帅好好谈一谈,对综合组副组长的人选究竟有一个什么想法。 “金组长,现在综合组只有你一个人主持工作,是不是应该再给你配个助手啊?” “呵呵,综合组确实还需要一位副组长,不过这是你们领导上考虑的事情,我就没有必要参加意见了。” “提拔一个副组长是与你搭班子,组织上当然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金帅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其实这一段时间,我对副组长的人选也考虑了几个,可总感到没有很合适的,不是认为级别够了能力不够,就是能力够了级别不够,我也很为难呀。” 齐志国笑了:“你只是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说出来供组织上考虑一下。” “既然我有建议权,那我认为正科级督察员张世祥同志比较适合担任综合组的副组长,这个同志政治立翅定,作风正派,平日里和同志们的团结搞得也比较好,虽然说话不多,但做事非常扎实,上次红州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如果不是他提前红州进行暗访,恐怕红州的盖子还不会揭开那么快。” 齐志国点了点头:“你说的张世祥确实不错,可他现在才是正科,级别也低了点,难道你就再没有其他的人选了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认为张世祥同志是个最合适的人选了,级别低也没有关系,可以让他以副处级别担任副组长,在这个位置的工作时间会更长一点吗。当然了,我这也只是建议,不管领导把哪个同志提拔为综合组的副组长,我都会和他搞好团结,共同把综合组的工作搞上。” 齐志国突然觉得她好像又中了金帅的计,这小子这一段时间在这个问题上一直不表态,敢情就是在等着自己问他呢。一般的情况下,下级在向领导推荐人的时候,都会提出两个人选来以备领导选择,而金帅就提出了张世祥一个,这就表明他的态度,除了张世祥之外谁都不合适。 “既然这样的话,我向部长请示一下,你现在主持了综合组的工作,我们还是要尊重你的意见。” 金帅笑了,他知道不出金帅之所料,在研究综合组副组长人选的时候,监察部副部长兼纠风室副主任马万鹏支持了金帅的建议,左凤江也当即表态同意,两个领导都同意了,其他的党组成员自然是没有一个人再提出反对意见的。 元蹬假的前一天,张世祥以副处的级别担任综合组副组长的任命文件终于下来了,又跌碎了纠风办所有干部的一地眼镜,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哼不哈的张世祥竟然当上了综合组的副组长。 那三个小组长虽然也面带微笑的向张世祥表示着祝贺,但他们的眼睛却是骗不了金帅的,只不过金帅现在也没有必要怕他们。提拔副组长金帅说了不算,但要是让谁担任小组长,金帅可就说话算话了,反正组里有那么多的正科级督察员,让谁担任小组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那三个小组长老老实实的听话便罢,如果敢捣乱,那就对不起了。 “组长,谢谢你啊,我没有想到你会建议组织上让我担任综合组的副组长。” 金帅摆了摆手:“世祥同志,你没有必要谢我,这是你该得的,我相信在你我二人的共同努力下,咱们综合组的工作一定会搞上的。” 张世祥是金帅向组织上建议提拔起来的,自然一切以金帅马首是瞻,综合组的琐碎事务全都交给了张世祥,金帅的意思是他只管大事,在金帅以为,一把手就要抓大放小,那种事无巨细都要抓在手里的工作方法,金帅才不屑于做呢。 兄弟们别忘记投花投票,谢谢 ( ) 123小孩子引起的风波 张世祥原来只是正科,一般的情况下,综合组副组长的位置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坐,但是,官场里的事情总是具有不确定性,只要你的后台够了硬,总会找出各种正大光明的理由来让你上位,比如主持、代理,就完全可以掉级别的限制。至于能不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就要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干得好了,让你的直接上司满意了,级别还真不成问题,四年升三级的事情在官场里并不少见,到时只需一纸文件把代理或主持二字掉即可,这个位置你就算是真正坐定了。 如果干的不好,确切的说不能让你的直接领导满意,也只需要一纸文件,不让你主持或者代理就是,反正你原来的级别也不够,有苦你也说不出。 所以,处在这种情况下,是让一个人最难受的时候,总觉得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剑,说不定什么时候落下来就会被斩的粉身碎骨。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就要拼命巴结领导,对领导忠心,把工作干好。 任何事情都是有利就有弊,虽然累上那么几年,但如果能得到领导的赏识,把你归类到他的一派中,那你就苦尽甜来了,大好的前程正在等着你。 张世祥窝在正科级的位置上好多年了,又有谁关心过他,而金帅来到纠风办没有多久,就推荐他担任综合组的副组长,这个情分可是够了大的。 有心想请金帅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张世祥又自认为不够格,还是他的老婆冯艳艳出了一个主意,让倪双石出面邀请,三家在一起坐一坐,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本来金帅最讨厌这种应酬了,但是倪双石相邀,他却不能拒绝,这不仅仅是因为有李志那一层关系,最主要的还是当年金帅在最困难的时候,倪双石曾经帮过他。 聚会的地点选在距离榆树胡同不远处的江南春饭店,这也是倪双石的意思,请客人吃饭,总不能选个离客人家远的地方吧。 江南春饭店走的是大众路线,每当到了周末,周围的居民都会携家带口来此小聚一番,当然了,像所有的饭店一样,江南春饭店也有几个装修得非常雅致的包间。 冯艳艳自认为已经长得够漂亮的了,这次金帅推荐她的老公代理综合组副组长,还以为金帅是看上了她的美色,甚至还想过要不要答应这件事情。但当她看到山竹,顿时自惭形秽,金帅的夫人已经不能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身上那种高贵的气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冯艳艳看出来了,山竹身上这种气质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虽然华夏没有贵族,但至少有一种叫高贵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却是长期生活在上流社会养成的。 也幸亏金帅和山竹平易近人,再加上有倪双石插科打诨,和金海的活泼可爱,才使张世祥夫妇减少了许多尴尬,否则的话,他们都无法面对金帅夫妇了。 “呵呵,世祥、艳艳,让你们破费了。” “哪里,能请到组长和您的夫人,是我和艳艳的福气。” 倪双石是陪客又是金帅和张世祥双方关系都不错的人,上什么菜自然由他张罗了,和金帅在一起吃过这么多饭了,倪双石自然是知道金帅的口味,几个人聊了一会,菜就端了上来。 “今天咱们都不是外人客气话就不多说了,男人们喝白酒,女同胞喝红酒,喝好但不要喝倒,总之要达到尽兴。” 和大人们在一起吃饭,是孝最不喜欢的事情了,金海吃了一碗饭,趁人不注意就溜出玩了。金帅倒是看到孩子出了,但也没有在意,他知道金海很懂事是不会跑远的,可谁知道,就是因为他的大意,接下来才发生了一件让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金组长,今天能让我姑丈请你出来坐一坐,我感到非常荣幸,你也知道我不善于讲话,话在酒里,我敬你一杯,今后就请你看我的行动吧。” 金帅微笑着端起了酒杯,突然脸色一变,放下酒杯冲了出,刚拐过楼梯,就看到金海被一个女人抓在手里,一变骂着一边往他粉嘟嘟的小脸上煽着。 看到儿子挨打,想必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当父亲的会不愤怒,金帅一个箭步冲了上,抓住女人的手臂,一下子把她甩到一边,抱起了孩子,心疼的用手抚摸着孩子被打红了的小脸。 “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儿子?”金帅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女人,如果不是自持身份,他真想照那个女人的脸上也来上那么一巴掌。 女人也看出了金帅不是个好惹的,一边向后退着,一边虚张声势的喊道:“你儿子把我儿子给撞倒了,像这种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我打他还是轻的,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我们家小涛的爷爷可是市公安局的局长。” 山竹此时也跑了过来,看到儿子的脸被打肿了,虽然非常气愤,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儿子,告诉妈妈,是你撞倒这个小朋友吗?有没有向人家道歉?” 金海哇的一声哭了:“妈妈,那个小朋友不是我撞倒的,是他自己滑倒的,我过来扶他,阿姨硬说是我把他撞倒的,就来打我。” 金帅和山竹都知道,金海从来不说谎话,那个叫小涛的男孩看了看他的妈妈:“妈妈,你不应该打这个小哥哥,是我自己滑倒的。” 事情已经全部清楚了,如果那个女人此时说几句客气话,也许就不会再惹出下边的事来了,可这金帅的目光视着那个女人,讲出来的话就像腊月里的寒风,刺人心骨“这位女士,你要向我们道歉。” 一个公鸭嗓子在不远处响起:“这是谁呀?这么大的口气,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们老庞家还从来没有向人道歉过,我儿子如果不被你儿子撞倒,他自己能摔倒吗?应该道歉的是你们。” 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摇椅晃的走到了金帅的面前,指着金帅的鼻子:“你是干什么的?知道我姐夫的老爸是干什么的吗?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给警察,把你们抓起来,关上几天就老实了。” 金帅从小就是一个不畏强势的人物,以前孤身一人都没有怕过谁,更甭说现在了,尤其是在儿子受到委屈之后,这个理是无论如何要争过来的。 “把你的爪子拿开,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向我们道歉,你们就甭想离开这里,出现的一切后果将有你们承担。” “你小子还够了硬的,既然你不识时务,我们就只好报警了。” 年轻人说着掏出了手机,没等他拨号,就被张世祥一把夺了过:“你先把话说清楚了再报警也不迟。” 这件事说起来也太巧了,几个人正在争吵着,几个警察也来到了这家饭店吃饭,那公鸭嗓一看来了警察,胆气立刻壮了起来:“你是刘队长吧,你还认识我吗?” 那个叫刘队长的警察想了一下,立刻点头哈腰的露出了一副媚笑:“认识认识,你不是庞局长的公子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 ) 124把事闹大 庞公子指了指金帅:“这个人的儿子把我儿子给撞倒了,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还威胁我们,你们是不是把他带回局里处理一下?如果你们不方便的话,我就给我老爸打电话,让他再另外派人来。” “方便方便,今天正好我值班,庞局长就是打电话来,也是我出警,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刘队长说完马上又变了一副脸色:“这位先生,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看到张世祥要上前,倪双石扯了扯他的衣襟:“现在我们都不要管这件事,你们组长一定会有办法收拾这伙混蛋的。” 张世祥点了点头,站在一边看起了热闹。金帅是堂堂的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组的副组长,论级别可是比这个刘队长高多了,他怎么会怕这些人呢?恐怕金帅现在是在扮猪吃老虎,否则的话,他早就亮出证件来了。 “既然要我派出所接受处理,那就需要当事人双方都才对,难道就因为他是你们局长的公子,就可以有特权吗?” 那位庞公子哈哈大笑:“小子唉,你算是说对了,这里是厩,不是你们这些外地人来撒泼的地方。老子的父亲是公安局局长就有这个特权,等你的老子也当上公安局局长之后,再来和我讲什么特权吧。” 倪双石暗暗发笑,见过自找倒霉的,没见过像庞公子这样找死的,在金帅的面前比老子的官大,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不要说金帅的爷爷是堂堂的六号首长,就是人家的父亲也是响当当的正部级,在厩有谁敢不给老朱家三分面子,更甭说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了。 看到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金帅很不屑的扫视了对方一眼:“在我眼里你老子这个公安局的局长也就是狗尾巴上的露水,为了让你长点记性,今后不要仗势欺人,我今天先替你老子教训教训你。” 说着,金帅抡起巴掌,在对方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虽然金帅并没有用力,但也足够对方受得了,嘴角立刻留出了鲜血。金帅此时扇他的耳光只是手段,收拾他的老子才是最终目的。 “想让我跟你们公安局,你们家的能耐还小了一点,我就在玫瑰厅,限你老子十五分钟之内赶到给我赔礼道歉,否则,一切后果全由他来承担。” 这两巴掌把庞公子给打懵了,他的老婆和小舅子也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的,看到金帅有恃无恐的样子,抱着儿子旁若无人的走进了玫瑰厅,他们真搞不懂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他们家真有一个当大官的,今天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姐夫,你就能忍下这口气?我看那小子是在虚张声势,这周围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号人,我们怕他干什么姓庞的虽然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但也见多识广的,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那个人知道小涛的爷爷是公安局的局长,还敢这个样子,这就说明他是有恃无恐,难道他是榆树胡同老朱家的人?要是这样的话可就坏了。” 榆树胡同老朱家,当今的六号首长,全国最大的管官的官,跺跺脚厩都要抖三抖,惹到了他们家的人,那不是找死吗? 刘队长见势不好,饭也不敢在这吃了,趁人不注意带着他的几个手下,不一会就跑得没影了。刘队长刚才也看出来了,那个年轻人敢和老庞家叫板,家里的势力也绝对不会小了,要知道两只大象打架,遭殃的可是周围的小树,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溜之大吉了。 “叙啊,你说那个庞局长能来吗?” 金帅笑了笑:“他要是聪明的话就会来,如果他来了,我还真的不好把他怎么样,最多训他一顿解解气,可如果他不来,那就好办多了。” 听到金帅的话,张世祥和冯艳艳相视了一眼,虽然倪双石一直没有和他们讲过金帅的背景,但就凭金帅刚才讲的这句话,他们也猜出来了,金帅的背景绝对不会小,怪不得倪双石一再嘱咐他们两口子要紧紧的靠上金帅呢。 本来一耻高兴的聚会,中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闹得大家都没了心情,尽管倪双石再三的调节气氛,但大家看到金海被打肿的脸,谁又能吃得下呢? 草草的喝了几杯酒,又吃了一点东西,看了看时间过二十分钟了,那个姓庞的还没有来,金帅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带石头医院检查一下。” 听着张世祥两口子不住声的道歉,金帅笑了:“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也不必有什么内疚,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些不知好歹的东西,这也是我们这些纪检干部的责任,不把这徐蛋清除干净,我们就不配纪检干部这个称号。” 把金帅一家送上了车,张世祥扯了扯倪双石的衣袖:“姑父,我们这个金组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就别瞒着我们了好不好?” “你们这个金组长来头可是不小啊”倪双石指了指天上,又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明白了吧?” “啊?你是说……” 倪双石摆了摆手:“我什么也没说,这是你们自己悟出来的,现在你知道姑父为什么让你们两个要紧紧的靠上金组长的目的了吧?” 原来金组长是六号首长的孙子,这个看到倪双石也开车走了,冯艳艳捅了捅张世祥:“哎,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我今天就像做梦似的,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金组长为什么年纪轻轻的进步这么快,敢情人家有这么大的背景啊,艳艳,姑父说得对,今后我们要紧紧的靠上金组长,这一辈子就有希望了。” 冯艳艳点了点头:“金组长也不全是靠他的家庭,人家自己也有能力啊,今后你就死心塌地的跟着金组长,为了不妨碍你的前程,我明天就打报告要求调到后勤。” 与此同时,金帅和山竹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老公,你说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爷爷?” “恐怕不想告诉爷爷也不行了,你没看到吗?一直有辆车跟在我们后面,如果他看到我们进入了大门,还能不明白我们和朱家的关系?早一点告诉爷爷,也好让他老人家有个思想准备,究竟怎么办就听他老人家的吧。” 车子开进院子里,金帅皱了皱眉头,八辆女士跑车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一行,妹妹和表妹们竟然全都回来了。金帅看了看山竹,意识到这件事情一定会闹大,金海是他八个姑姑的掌中之宝,看到金海挨了打,他的八个姑姑非得找庞家拼命不可。 孝子在外边受了委屈,回到家是最喜欢和大人哭诉的,金海下了车飞跑进了客厅,一进门就大哭了起来,刚才在爸爸的同事面前金海一直忍着,现在来到亲人的面前,自然是要发泄一下了。 看到金海哭了,八个姑姑七嘴八舌的问道:“石头,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肿了?” 金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是被一个坏阿姨给打的,后来他们叫了警察来,还想把爸爸抓走。” 周慧勃然大怒,指着走进来的金帅:“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打了我的重孙子。” ( ) 125八女复仇 山竹急忙把老太太搀扶到沙发上坐下,顺手给她斟了一杯茶,然后将事情的来龙脉讲了一遍。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山竹的话音未落,金帅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妹朱芳,腾的一声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打人的就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庞大勇的儿媳妇,那个混蛋敢打我的侄儿,我和她没完。” 金帅的八个妹妹呼啦一声全跑了出,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不一会就不见影了。 老太太的脸色异常严峻,一动也不动的坐着,一点制止的意思也没有。虽然以暴制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在被人欺负到头上的时候,对那些不讲道理的混蛋,有时候必须要默许一星正常的办法,否则的话,还真会被人误认为老朱家软弱可欺哪。 朱鹏峰走了进来,看了看老伴的脸色不对,不由皱起了眉头:“出什么事了,那八个丫头怎么突然都跑了?” 老太太把金海拉到了朱鹏峰的跟前:“你看看吧,这就是厩公安局副局长庞大勇儿媳妇动手打的。” 朱鹏峰把金海揽在了怀里,心疼的摸着重孙子的脸:“石头,疼不疼?” “太爷爷,刚开始有一点疼,现在不疼了,那个坏阿姨打我的时候,我没哭。” 朱鹏峰看了一眼金帅:“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孩子医院检查,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过问。” 城东区委第一宿舍区,下午上演了一趁戏,八个威风凛凛的娘子军,一人扛着一根棒球棒,冲到公安局副局长庞大勇儿媳妇家里就是一阵乱砸。五分钟之后来了一大帮警察,当知道这些所谓的歹徒竟然是当今六号首长的孙女和外孙女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吩咐,立刻就溜得不见人影,比来时的动作可是迅速多了。 这一场热闹可是够了大的,到了晚上就传遍了整个城东区,内容也有了两个版本,有人说,庞大勇的儿子指使警察,抓起了六号首长的家人,他的孙女和外孙女是来要人的;还有人说,庞大勇的儿媳妇打了六号首长的重孙子,他的八个姑姑是来报仇的。虽然这两个版本讲的不一样,但有一点大家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庞大勇这个副局长这次看来有点玄。 到了第二天,这件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厩,谁都没有想到,这些年一直保持低调的老朱家竟然露出了强势的一面。一些小报记者得到这个消息如获至宝,当他们知道整个事件是在江南春饭店引起的时候,记者们呼啦一声都涌了。 让他们感到失望的是,江南春饭店的人都被下了禁口令,无论这些记者采取什么办法,愣是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情虽然暗地里传得比较悬乎,但却没有被人捅到明处。虽然小报的胆子大,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也敢报道出来,但那要看对谁,如果对堂堂的六号首长发表了不利的报道,他们自己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毕竟赚钱与小命相比,还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第二天下午,德高望重的穆老爷子竟然亲自给朱鹏峰打来了电话:“鹏峰啊,事情我都知道了,虽然丫头们做事有些冒失,但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嘛,石头那么小的孩子,他们就下得手?庞景明教子无方,他的儿子庞大勇纵子行凶是要负责任的。” 穆老爷子是华夏开国功勋当中硕果仅存的一个,他说出的话就等于给这件事情定了性,在华夏还没有人敢不听的,这也算是对老朱家忠心耿耿几十年如一日辅佐老穆家所做出来的一种肯定吧。 老朱家在忙,庞家也没有闲着,庞大勇得到儿媳妇家被砸的消息之后,一开始还认为老朱家做得太过分,有些欺人过分,当他把儿子叫到办公室,问明了情况才知道,这件事情的错全在他儿媳妇身上,一个大人打一个孝,这本身就是不对的,更何况打的又是朱鹏峰的重孙子,他的孙女当然要来报仇了。 庞大勇头大了,如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还无所谓,怕就怕老朱家不依不饶的,再采萨一步的行动那可就糟了。虽然庞景明当年和朱鹏峰都是部级干部,两个人还曾经在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但时过境迁,如今庞景明退了下来,而朱鹏峰却成了响当当的六号首长,人家如果就是不肯放过他们,庞家还真的没有能力进行对抗。 庞大勇硬着头皮打通了朱铭安办公室的电话,却没想到,朱铭安的秘书竟然告诉庞大勇,朱主任很忙,没有时间接听电话。 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庞大勇知道麻烦大了,朱铭安再忙也不可能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人家就是摆明了不想和他谈。 庞大勇也想亲自到老朱家登门请罪,但是,别看他这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但在老朱家眼里却算不了什么,不要说是庞大勇了,就是他的父亲庞景明也不够格。 想了半天,庞大勇只好坐车来到了他父亲庞景明的家,想请出老头子和朱鹏峰求求情,不要让事态进一步扩大。尽管庞大勇说得很委婉,但也把庞景明给气的当场晕倒了,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一连打了好多的电话,想请人帮助说说情,平日里一些关系很不错的,这个时候也都不敢露面了,不是推说正在外地视察,虽然知道这些人说的是假话,但庞大勇也没有任何办法,官场上就是这个样子,在得势的时候,有很多人会围着你转,一荡到你快要完蛋了,这些人跑的比谁都要快,老朱家的势力有多大大家都很清楚,人家肯为了庞大勇而得罪老朱家吗? 这也怪庞大勇平日里太嚣张了,也没有结下几个知心的朋友,如果此时真有人愿意为他出面讲情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到朱鹏峰那里不够格,找朱家的第二代总可以吧?通过朱家的第二代向老爷子递个话,也许事情还会有转圜的余地,可问题是在这种情况下,谁会为庞家出面呢?自找倒霉的事是绝对没有人肯干的。 琢磨了半天,庞大勇只好使出了最后一招,硬着头皮来到韩瑞亮的办公室,想与韩瑞亮做一笔交易,求老朱家放过他们庞家。 “韩局长,嘿嘿,如果不忙的话想找你聊聊。” 韩瑞亮当然知道庞大勇要聊什么了,虽然两个人为了竞争常务副局长这个位置闹得不可开交,但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要保持的。 “呵呵,庞局长有什么指教?” “不敢不敢,韩局长,我是向你请罪来了。” “噢,你说的是孝们打架的事啊,这种事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啊?”韩瑞亮半开玩笑的说道:“再说了,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插不上手啊,我在家里可是少数派。” 韩瑞亮的话里虽然有拒绝的意思,但总算没有把大门完全关死,庞大勇觉得还有希望,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能够继续谈下。 “韩局长,这一次的事情首先是我儿子和儿媳妇做得不对,我这个当父亲的应该替他向首长赔礼道歉。本来我应该亲自登门赔罪,可是,首长的工作忙,也未必有时间接见我,所以就只好请你代劳了。” 韩瑞亮点了点头:“其实,孝子们打架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说开了也就没事了,有时间我见到首长,会向他转告你的道歉。” ( ) 126说情 韩瑞亮虽然答应了,但口气却含含糊糊的,庞大勇最担心的是老朱家不给他这个时间,如果被人家收拾了,再道歉还有什么用。 “既然犯了错误就要尽快的改正,这才能争取主动,让首长满意。”庞大勇一咬牙拿出了最后的筹码:“韩局长,说实话,我是支持你出任常务副局长的。” 庞大勇以为这个筹码可是够了大的,韩瑞亮会马上答应,却没想到韩瑞亮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在乎:“哈哈,庞局长,孝子打架是常有的事,和我们工作上的事情是两码事,我们最好不要把他们混为一谈。你放心,只要你认识到位,有认错的表现,老爷子那里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他老人家还没有那么笑肚肠。” 庞大勇被搞糊涂了,奇怪的看着韩瑞亮,这家伙的口气这么轻松,难道老朱家真的想到此为止,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人家的心胸看得太狭窄了? 庞大勇的儿子庞春生这几天也是有家难回,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家被人家砸得不成了样子,最主要的是,朱家八个女将临走时放下狠话,如果庞家不给个交代,一定要打断庞春生老婆的腿。 别看庞春生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觉得挺是个人物,那是因为有他的父亲撑腰,而他父亲手下又管了一大帮警察,别人自然是要给他三分面子的。现在看到家被砸成这个样子,警察也不敢把人家怎么样,这才使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警察不是他们庞家养的打手。 像庞春生这样的公子哥,都有一个欺软怕硬的通病,面对势力不如他的人自然非常牛,一旦碰到一个比他更厉害的,就像三孙子似的。这次碰到老朱家的硬茬上,斗是肯定斗不过的,但问题不解决又不行,这个时候只能装孙子求人家可怜了。 庞春生知道金帅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一大早就大门口等着,却没想到,金帅根本就不搭理他,想硬闯进,庞春生又没有这个胆量,这里可不是他父亲的地盘,堂堂的监察部大楼,能是庞春生这种人随意出入的吗? 一天来了三次,都没有等上金帅,正在庞春生感到无比失望的时候,他的小舅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金帅和在皇城根下开茶店的文东关系比较好。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庞春生喜出望外,找到了他的一个狐朋狗友,在他的介绍下来到了茶店,交了好大一笔钱办了一张会员卡,总算是见到了文东。 当文东听完庞春生的来意之后,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把庞春生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姓庞的,你媳妇的胆子够肥的,竟然敢打老朱家的小太子,你tmd是不是不想活“文少,我是瞎了眼了,当时不知道金公子的身份,这也怪我那个臭娘们,和那个孝子置什么气啊。” “出了事推到娘们身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事到如今,你小子还在做梦,我问你,当时金公子是不是给过你机会,让你老子二十分钟之内赶到饭店赔礼道歉?你们家没抓住这个机会怪谁呢?” “文少,金公子确实和我这样讲过,但我当时以为他是在吓唬我,所以我没有当回事,后来我看他进了朱家的大门,才意识到坏事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还请文少能帮帮我,替我和金公子说和说和,他提出什么条件都可以,我还可以赔他一大笔钱。” 文东笑骂道:“姓庞的,你以为你有这个面子让我替你说和吗?你有什么资格和金公子平起平坐呢?在他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一只臭虫,你们家老爷子不就是一个退了休的正部级干部吗?还摆出这副臭架子来,真让我恶心。” 庞春生被文东骂的一声也不敢吭,文东说的是实话,不要说是庞春生了,就是他的老子在朱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人家要想收拾他们,就和碾死一只臭虫差不多。 看到庞春生耷拉着脑袋一声也不敢吭,文东觉得爽极了,如果把今天的录像放给金帅看,保证会让他满意的,只要把那些东西交给金帅,帮助老朱家把庞家给收拾了,保证会和金帅成为好朋友的,至于庞春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让他的地位不够呢。 文东此时决定落井下石了,但在动手之前总要从庞春生手里再榨出点油水来,负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奶奶的,想让我帮你说清,总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来吧,我合计合计,差不多我就帮你说说,差的太多了,我看你赶紧回另投门路吧。” 文东的话音刚落,庞春生脱口说道:“我可以出钱摆平这件事情。” “出钱?”文东笑着踢了庞春生一脚:“他奶奶的,你在我面前还好意思提到钱,你看我算是有钱人吧,可在金帅面前,我这点钱还比不上人家手指缝里露出来的多,你那点钱在金帅面前充其量就是个叫花子,滚,趁我还没有发火赶紧滚出。小子唉,你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人,看在你在我这里办了一张会员卡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话,赶紧离开厩,还能留一条小命,否则的话,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庞春生呆呆的看着文东,送钱都不行,那又送什么呢?文东这么有钱,在金帅面前都不敢充有钱人,更何况自己这千儿八百万的。送女人更不行,文东这里美女如云,恐怕金帅使个眼色,文东就会乖乖的送过,还用得着自己吗? 庞春生实在是没了办法,但他却是不舍得离开厩,不管怎么说,厩还有他的亲朋好友,几代人都在这里生活,也都习惯了,真要是到外地,那也和杀了他差不多。 庞春生非常清楚文东讲的是实话,在厩只要是有了足够大的实力就不怕得罪人,可是一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外地虽然不方便,但总比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要好的得多。 “文少,如果我真的离开厩的话,老朱家能答应放过我吗?” “你以为你不离开厩老朱家就会放过你吗?你离开厩还有活下来的希望,继续留在厩则一点希望没有。话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办你自己掂量吧,我说的这邪,足够你买会员卡的付出了,现在咱们两个是谁也不欠谁的。” 看到庞春生还要讲话,文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限你三分钟之内从这个院子里消失。” 看到两个大汉围了上来,庞春生吓得抱头鼠窜,当天晚上,和老婆收拾一下行李,招呼也没有和庞大勇打一个,坐上火车到了他老婆在江南的老家。半个月之后,当庞春生打听到他父亲的消息时,才知道文东没有骗他。 当天晚上,金帅应文东之约,来到了这个打着茶社名义的私人会所,看完了录像之后,金帅也是忍不住的笑,知道文东是在有意讨好他,更是为了替他扫清障碍,否则的话,真让庞春生继续留在厩,金帅还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文东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世兄,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件礼物,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用,就一把火烧了,如果对你有用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学妇人之仁。” 金帅猜到了这个文件袋里都是什么东西,他现在有些明白了,文东为什么要开这家私人会所,敢情人家不全是为了钱啊。 谢谢秋风柳安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今天是长假后第一天上班,著书友们有一个好心情,现在距爆发还差52朵鲜花。 ( ) 127报复 回到家里,金帅的两个姑姑和姑父全回来了,看到金帅进来了,朱如玉狠狠的瞪了金帅一眼:“小帅,你是怎么搞的嘛,带孩子出吃顿饭竟然能让他挨顿打。我刚才看过了,小石头受了惊吓正在发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姑姑、姑父,我错了,保证再也不会发生此类事件了。” 老爷子摆了摆手:“好了,都不要再说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小帅,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要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你们都谈谈吧。” 像朱家这种家庭,当女婿的是没有什么地位,自然是不能随便讲话的。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朱铭安咳嗽了一下:“今天庞大勇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我都没有接,我的意见是八个孩子已经把他儿媳妇的家给砸了,这件事情就适可而止,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我不同意,”朱如玉接着说道:“难道注意影响就非要以我们吃亏为代价吗?我的意见是,不能对庞家手软,像我们这种人家他们都敢欺负,更甭说普通老百姓了。今天我了解了一下庞大勇的情况,发现群众对他的举报信还是很多的,拿下庞大勇也算是为民除害。” 老爷子的目光看向了朱如雪:“小雪,你的意见呢?” “我同意大哥的意见,可以适可而止,但必须是有条件的。” 金帅很清楚朱如雪说的这个条件是什么,她的大女儿刘珊珊在财政部工作,司长就是庞大勇的老婆,朱如雪是想以放弃报复庞家为条件,着庞大勇老婆提拔刘珊珊。 老爷子没有表态,又看了看两个女婿:“你们两个怎么看?” 看到刘迎新没有讲话的意思,韩瑞亮说道:“今天庞大勇找过我,想放弃与我竞争常务副局长来换取我们不对庞家进行报复,但我没有同意。我的意思是我们老朱家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应该利用这个机会显示一下我们老朱家强势的一面,我们不主动惹事,但谁要惹到我们也绝不怕事。” 老爷子还是没表态,但金帅却发现老爷子的眼里流露出了赞许的目光,看来,韩瑞亮的话说中了老爷子的心思。 韩瑞亮说的话很对,由谁担任厩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那是组织上说了算的事,副部级以上干部的提拔,又正好是朱鹏峰的权力,庞大勇凭什么用这个为条件,来换得老朱家不对他们进行报复呢?其次,韩瑞亮指出老朱家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主要还是因为金帅的回归,以前金帅没有回来,老朱家后继无人,当然要低调一点,现在金帅回来了,如果不借这个机会表现得强势一点又待何时。 韩瑞亮说这邪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朱如雪,当不当官人人都说,豪门无情,其实这句话也并非正确,所谓的无情,都是为了利益之争,如果大家都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家族里的情谊还是很浓厚的。当然了这就要看当家人的智慧,或者说接班人能不能正确的处理好家族内部的利害关系。 “我的意思还是听听小帅的。”刘迎新终于说话了,但把球又踢给了金帅,这家伙官当得不大,在权术方面倒是很精通。 金帅笑了笑:“在诸位长辈面前,没有我说话的份,我还是多听听吧。” “你大姑父让你说你就说,这是在家里说错了也没关系。” “我认为几位长辈刚才讲的话都有道理,首先我们要想一下,我们对庞家实施报复的目的是什么,报复的程度有多大。” 刘迎新是第一次和金帅面对面的交谈,以前他听三个女儿说金帅有多么聪明,还以为是言过其实,现在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道道的。 正在刘迎新琢磨的时候,金帅接着说道:“我们对庞家实施报复,目的就是为了给我们老朱家立威,这个对手既不能太强,又不能太弱了。如果太强了,搞不好就会出现灭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如果弱了,就显示不出我们的手段来。所以,庞家这个目标最合适,而他们这次正好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立威的机会。” 刘迎新和韩瑞亮相互看了看,同时想到,这个孩子确实是聪明,怪不得老爷子那么喜欢他。 “既然我们已经把庞家作为了立威的目标,那就要毫不动摇的组织实施,这就需要我们掌握一个度了,如果把老庞家所有的人全部拿下,这就会让人以为我们老朱家太心狠手辣,也是不现实的,如果不对他们动手,也就达不到立威的目的。所以,我的建议是,拿下庞大勇,庞家派系内部就会人人自危,我们再趁这个机会对他们进行适当的安抚,庞家的这股势力说不定就会被我们收为己用,这对我们是很有好处的。” “你准备如何办这件事呢?” 金帅知道老爷子要考教他了,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庞大勇现在是副部级干部,如果想要拿下他,还是应该采取常用的做法,那就是在反腐这件事上做文章。” 朱如玉点了点头:“我们监察室正好负责庞大勇这一个级别的干部,可是,根据我们掌握的群众举报,虽然可以对他实施双规,但是,庞大勇也干了几十年的警察了,反侦察、反审讯能力还是很强的,如果煮成一锅夹生饭,那可就不好了。” 朱如玉说的也正是大家都担心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把庞大勇拿下,一旦让他反过点来,问题还确实是有点麻烦。老朱家虽然不至于怕了他,但是,一旦让他处于暗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扑上来咬一口呢。 “这是我通过朋友掌握到的庞大勇的一懈罪证据,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简单看过了,在庞大勇涉及到的七件案子当中,如果能够落实一件,也足可以置他于死地了。现在我的问题是,我们拿下庞大勇之后,他的父亲庞景明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韩瑞亮笑了:“这件事情你倒不必担心,庞景明听到这件事情之后,气得当时就中风摔倒了,即便是能够保住命,从此也会卧床不起。” “那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小姑,这些资料交给你,你看看有没有用?” 朱如玉是个老纪检干部了,接过材料翻了翻,惊讶的看着金帅:“小帅,这些材料你是从哪弄来的?就凭这些证据,根本就不用我们中纪委出面,完全可以把他直接交给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不判他个死刑,也得是个无期,他这辈子是不用想出来了。” 金帅摇了摇头:“小姑,还是由纪委先出面比较好,要给爷爷留出一点时间来嘛。” 朱鹏峰和朱铭安迅速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所谓的留出时间,就是要对庞家留下的那些人员进行收编了。要知道,庞景明退下来之前,虽然只是一个部级干部,但他在地方上工作了多年,也培植起了一股不小的势力,现在大多都是副部一级的干部,如果能把这些人收拢过来,老朱家的势力将得到极大的增强。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按小帅说的做吧。” 老爷子一锤定音,老朱家对庞家的报复开始了,尽管这是一起私人恩怨引起来的争斗,但打得却是冠冕堂皇的旗号。 ( ) 128宝贝 这件事情使金帅明白了一个道理,血永远浓于水,不管一家人平日里有什么矛盾,一旦有人受到了外人的欺负,是绝对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 又是一个周末,金帅陪山竹从医院检查完回来后,和奶奶打了个招呼,带上礼物和山竹开车向大姑朱如雪家驶。 周慧暗暗的点头,孙子真的长大了,知道亲情的重要。即便是老一代人百年之后,有了他的照应,金帅的八个妹妹今后也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们了。 厩的路永远都是那么拥挤,从榆树胡同到朱如雪所住的财政部宿舍区,只有十五公里的路,金帅却开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 刚在停车场把车停下,金帅的两个表妹刘晓晓和刘珊珊就飞跑着过来了,理也没有理金帅,两姐妹就和山竹笑闹成了一团。 “我今天很郁闷,”金帅一本正经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老婆把妹妹抢走了呢,还是妹妹把老婆抢走了,反正我现在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 刘晓晓笑着挽住了金帅的手臂:“小帅哥,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老婆永远是你的老婆,妹妹也永远是你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嘛。” 四个年轻人说说笑笑的向屋内走,这是金帅和山竹第一次来到大姑家,没想到财政部这么个有钱的单位,宿舍楼建的却是不怎么样。 朱如雪的家也是四室二厅,但比朱如玉住的四室两厅可就差得远了。首先,房间的朝向不对,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屋子就黑乎乎的,再加上房子建的也有些年头了,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看着哪都让人不舒服。 朱如雪扎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帅和山竹来了,晓晓快给你哥哥、嫂子倒茶,你爸爸蹲在房间里干什么呀?快叫他出来陪客人。” 刘晓晓做了个鬼脸:“我才不他那个房间呢,呛死了。” 金帅笑了:“大姑父看来喜欢吸烟,正好我的烟瘾也犯了,进陪大姑父吸上一支。” 金帅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行子,敲敲门走了进,刘晓晓说的一点没错,刘迎新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吞烟吐雾呢,看了看房间里除了一张办公桌之外,还有一张单人床,床上还很凌乱,金帅明白了,刘迎新一个人住在这里。 “小帅来了,快请坐。” 金帅掏出烟,先递给刘迎新一支,然后自己点上,两个大男人开始吞烟吐雾了。本来房间里的烟味就够了浓的,这一下子就更厉害了,到最后金帅都受不了了,只好把窗子打开了一道缝。 “大姑父,你的烟瘾可是太厉害了,以后还是少抽一点。” “唉,我也知道吸烟不好,可就是戒不掉,大运动的时候,金帅明白了,看来以前有些误解大姑父了,他并不是不想见老爷子,而是因为到了老爷子那里不能随心所欲的吸烟。 金帅把带来的絮盒递给了刘迎新:“大姑父,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刘迎新笑着摆了摆手:“你来就是给了我好大的面子,还给我送礼物,送礼物还不如送给我几条烟更好。” 金帅笑了:“我送这个礼物,不仅你会喜欢,我大姑也会喜欢,你先看一看,真不喜欢的话,我让我二姑夫拿烟来跟你换。” 刘迎新打开了锦盒,看了好一会也没认出是什么东西:“小帅,这是什么东西啊?” “不懂了吧?这就是海狗鞭,我当年在一个海岛当乡党委书记的时候,从渔民手里淘换来的,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舍得送人,今天拿来孝敬你,你还不识货,如果让我二姑夫知道了,他拿一箱烟来和你换也愿意。” 听到金帅的话,刘迎新高兴了,倒不是因为礼物贵重,关键问题是,他认为金帅没有送给韩瑞亮,而是先送给了他,这就说明,在金帅的心目当中,他刘迎新的地位比韩瑞亮还要高,刘迎新自然觉得倍有面子。 “食用方法我写在盒子里面的纸上了,你可千万不要浪费了这个好东西,再要想淘换可就没处找了。要想干好工作,可是需要有一个稳定的后方。” 刘迎新叹了一口气:“唉,小帅啊,还是你懂事,你回了家之后,我一直没看你,你不但没有怪罪我,还对我这么好,让我这个当姑父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金帅笑了:“其实,也是我这个当晚辈的做得不够好,如果我早一天来拜访你就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后还需要相护帮助。爷爷让我来问问你,你想不想到审计总署工作?听说审计总署的署长年龄马上就要到线了,你别看老爷子表面上对你很冷淡,实际上,他对你可是非常关心的。” 刘迎新是个官迷,听到要升官,眼睛一亮,身子也马上坐直了:“老爷子真是这么说的?” “我可不敢假传圣旨,老爷子还说你的目光要看得长远点,还说什么能当鸡头不当凤尾。其实,我认为老爷子说得对,财政部副部长权力再大,也是个副职,与署长可是不能比的。” 金帅说的话里参杂了一大半的水分,真一句假一句的把刘迎新给侃蒙了,金帅这次来本来就是想与大姑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刘迎新笑了:“是来叫我们吃饭的,我这个房间,除了你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再进来过,今天和你聊得太痛快了。” 金帅的这两个姑姑是真有意思,大姑朱如雪表面上看着很强势,但在家里却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大姑父刘迎新在外人面前畏畏缩缩的,在家里却是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大爷。二姑朱如玉回到娘家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但在家里却是说一不二,二姑夫韩瑞亮在外人面前很强势,但回到家里,却是一个敢为孺子牛的角色。 “小帅,我看你拿着个东西到你大姑父房间了,你们聊得什么呀?” 金帅嘿嘿的笑了:“我给大姑父的可是一件宝物,等一会让他自己告诉你就可以了,这可是个秘密,不便公开。” 刘迎新附在朱如雪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只见朱如雪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瞪了金帅一眼:“就知道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天啊,没想到费了这么大的劲,给大姑父搞了一样宝贝,大姑还不满意,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拿送给二姑父。” 金帅的两个表妹纳闷了,表哥到底拿来的是什么东西啊,刚想开口问,听到房门被敲响了,原来是金帅的大表妹刘珊珊回来了,也幸亏这一耽搁,否则的话,朱如压真的不好向女儿解释。 这一场聚会很温馨,也可以说是彻底解开了众人的心结,望着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样子,金帅和山竹觉得幸福极了。 回家的路上,金帅和山竹都没有讲话,快到大门口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一句话:“是不是应该把石头的外公接来住一段时间了?” ( ) 129教训 一连几天庞大勇都在高度的焦虑当中度过,整天苦思冥想,用什么办法才能避免老朱家的报复,工作上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心思过问。对他这种反常的表现,公安局的领导和同事都知道原因,但没有一个安慰他的。 官场里就是这么滑稽,平日里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某种平衡,谁也不肯轻易打破,如果有人一旦打破了这种平衡,同事之间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虽然见了面还会打招呼点头微笑,但是,笑意就不一样了,有的是应付,还有的是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厩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已经空了好长时间,为了争这个位置,几个副局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其中最强的竞争者就是庞大勇和韩瑞亮。 庞大勇得罪了老朱家,其他的几个副局长自然是很高兴,不对他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谁还会凑上自讨没趣?万一再被人传到老朱家那里可就糟糕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市公安局出现了一种相对稳定的局面,大家都在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一些所谓的聪明人士,又开始充分发挥他们的想象力了,一时间小道消息满天飞。 又是几天过了,老朱家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大家又开始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老朱家就这么忍气吞声的算了?结合到老朱家这些年来一贯低调,一些高明人士断言,老朱家不会对庞大勇实施报复。 风向渐渐对庞大勇有利了,听到这些传言,庞大勇也开始相信老朱家不会把他怎么样,于是,一改往日的颓废,又开始振作起来,该参加的会议参加,该检查的工作检查,看到他这种表现,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就更加相信那些高明人士的判断是正确的。 厩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虽然经过环卫工人的及时清理,但仍然造成了一些路段的交通严重拥挤,甚至还发生了几起严重的车祸,庞大勇是分管交通方面的副局长,自然又是忙得不可开交。 参加完一个紧急会议,庞大勇刚回到办公室,茶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公安局一把手的声音:“大勇同志,这场雪下得真不是时候,特别是使馆区那一段的交通状况还很糟糕,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们商量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庞大勇不疑有他,当他走进局长办公室,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年轻力壮的酗子就站到了他的身后。 “庞大勇,”一个中年干部,向庞大勇出示了证件:“我们是中纪委的,根据群众的举报,你有重大的贪腐嫌疑,现在我代表中纪“你们要双规我?这是有人对我进行打击报复,我不服,我要向中央反映。” 纪检干部笑了:“向中央反映问题是你的权力,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到中纪委把你的问题讲清楚了。” 庞大勇垂下了高昂的头颅:“唉,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局长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庞大勇,既然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那为什么以前就不注意呢?你的儿媳妇敢打老朱家的孩子,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明知道这次是老朱家对你下的手,你又能怎么办?中纪委是打着反腐的旗号来双规你,如果没有问题还好说一点,有问题的话,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庞大勇被双规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庞大勇为什么被双规,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公开讲出来。这件事情也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老朱家以前保持低调,并不代表人家就好欺负,大人物的威严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一旦触动了他们尊严,必将得到血的教训。 越到年底事情就越多,各种总结汇报纷至沓来,让人烦不胜烦,可是尽管烦也必须做,官场里形成的规矩可不会因为一个人烦就会改变的。 以前金帅烦这件事,是因为他没有办法,不论是作为地方政府的一把手,还是领导的秘书,这些事情都是他非做不可的,但现在情况就不同了,成了纠风办综合组的一把手,这方面的工作就完全可以交给张世祥做了,而张世祥则认为这是金帅给了他一个机会,自然也是乐此不彼,这就叫各得其所。 下班后,开车刚走到榆树胡同路口,就看到两个警察正冲着金帅的车摆手,金帅还以为这两个警察在指挥交通,就按照他们的手势把车在路边上停了下来。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警察敲了敲车玻璃,冲金帅敬了一个礼:“不好意思,请问您是纠风办的金组长吗?” 金帅放下了车窗:“请问有什么事吗?” 老警察的脸上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我是榆树街派出所的所长徐刚,金组长,我有项重要的工作要向你汇报,能不能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金帅笑了:“我们纠风办和你们公安系统是两条线,你没有必要向我汇报工作。” 徐刚有些急了:“金组长,这件事情确实和你们纠风办有关系,我也是被的没有办法才来求你的。” “问题很严重吗?” “问题非常严重,牵扯到了一个同志的政治生命问题,金组长,我是代表我们全所的同志来求你的。” “既然这样的话,”金“可以、可以、”徐刚满脸堆笑着,又向金帅敬了一个礼:“一个半小时之后,我在办公室恭候您大驾光临。” 望着金帅的车开进了零号大院,跟在徐刚身后的一个小警察问道:“所长,金组长能给我们帮忙吗?” 徐刚叹了一口气:“唉,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不找他,还能再找谁呢?我已经打听过了,别看人家年轻只是个组长,可他那个组比我们分局的级别还要高,人家可是响当当的厅级干部。” “啊?组长竟然是厅级干部,我的老天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徐刚在小警察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小子懂什么,总理还兼任金融整顿领导小组的组长呢,你能说他那个小组长小?” 小警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你也不用再背黑锅了。” 金帅来到厩之后,就迷上了厩独有的名吃涮羊肉,每天晚上家里都会准备这个菜,紫铜色火锅里的水一开,夹进几片羊肉涮一涮,沾着调料那个滋味美极了。 看到金帅吃得很香,周慧欣慰的笑了:“小帅喜欢这一口像你爸爸,你爸爸小时候最喜欢吃涮羊肉了,我记得他十四岁那年,一次吃了两斤羊肉,把你爷爷吓得拉着他在院子里遛了半宿,可谁知道,半夜里又饿了。” 朱鹏峰也笑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个时候咱们国家穷啊,我当时已经是副部级了,每个月也只有五斤肉票,现在的孩子有福啊。” 金海在旁边说道:“太爷爷,这就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们那个时候吃苦,就是为了我们这一代人享福,所以,我们当晚辈的就要懂得孝敬老人。” 金海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片笑声,周慧摸了摸金海的脑袋瓜:“我的重孙子会说话,小小年纪就知道孝敬老人。” ( ) 130抱不平 榆树街派出所还是住在过那种老四合院里,除了大门和前面的院子经过了现代化改造之外,里面的办公室和宿舍还是过那种老式建筑。 金帅的车刚开进派出所的院子,徐刚就满脸堆笑着迎了上来:“欢迎金组长来我们派出所检查指导工作。” 官场里的规矩到哪里都是一样,这种表面文章是一定要做足,否则就是对来人的不重视,尤其是在求到人的时候,更是如此。 走进所长办公室,最多就是十几个平米的房间,除了一桌一椅,外加一张单人床之外,再就是两个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文件柜了,金帅没有想到,都现在这个年代了,还有这么寒酸的派出所。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察走进来泡好了茶,迟疑了一下说道:“金组长,我远远的见过你几次,今天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年轻。” 徐刚笑了:“金组长,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派出所的教导员张丽珍同志。” 三十多岁能当上派出所的教导员,看来也是一个有后台的人,金帅毫不怀疑张丽珍刚才讲的话,辖区内有朱鹏峰这么个大人物住在这里,派出所还不知道要担着多少心呢,按照他们的级别又不能进到院子里,就只好远距离的观察了。 三个人喝了一会茶,张丽珍几次给徐刚使眼色,可这个老徐就像木头人似的不肯讲话,最后张丽珍实在是忍不住了:“金组长,我这个人心直口快的,说错了话你可别不高兴,听说你们纠风办正在调查我们分局的贺局长。” 金帅看了看张丽珍,又看了看徐刚,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小的西城区公安局局长,恐怕还用不着国务院纠风办来调查他吧? “张教导员,你说的是什么事啊?怎么把我给弄糊涂了。” 徐刚瞪了张丽珍一眼:“金组长,小张性子急,你不要怪她,不过他说的是实际情况,你们纠风办有一个叫李树新的组长,这一段时间正在调查我们分局的何宏伟局长。”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个李树新确实是我们纠风办综合组第二小组组长,不过,我没有安排他到西城公安分局来查案。” 张丽珍奇怪了:“金组长,你们纠风办实在是太神秘了,纠风办下面到底分多少个小组啊?” 金帅笑了,不要说是张丽珍这个派出所的教导员了,就是有很多的厅级局干部也不一定能够闹得清楚纠风办的编制。 “呵呵,纠风办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分别是国务院纠风办和中纪委纠风室。主任是中纪委副书记兼监察部部长左凤江,副主任是监察部副部长马万鹏和中纪委纠风室主任齐志国。” 张丽没等徐刚讲话,张丽珍抢先说道:“我明白了,这就是说,李树新只是综合组下面的一个小组长,还要接受金组长的领导。”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我们纠风办的情况不一样。” “知道,你肯定又要说你们是集体领导,其实,哪个单位不都是这样,说是集体领导,不还是一把手说了算。” 金帅和徐刚同时皱了皱眉头,张丽珍说话够了直接的,已经不能用心直口快来形容了,像这样的人,能当上派出所的教导员,没有背景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你们已经知道综合组的情况了,是不是应该讲一下你们这次找我的目的了?” 金帅以为还是张丽珍会先讲话,却没想到,她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徐刚:“所长,你向金组长汇报吧,免得我再说错了话。” 徐刚叹了一口气:“唉,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我们派出所有一个叫刘光亮的警察,两个月前在值班的时候突然死亡,经过法医的鉴定属于自杀。这件事情发生后,分局领导非常重视,为了不引起更坏的影响,就把这件事情低调处理了,可谁知道,一个星期前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帖子,说刘光亮是因为买官不成感到前途无望,才服毒自杀的,更巧的是,他刚从他父亲那里拿来的五十万块钱的现金也不见了。” 徐刚话音刚落,张丽珍接着说道:“这个风声一传出来,各个小报记者就都跑到我们派出所来,无论我们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听,非说是刘光亮因为买官不成自杀的,搞得我们是百口莫辩。” 徐刚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个刘光亮是一个性格非常内向,平日里与同事们的关系搞得也不是很好。我们公安内部的选拨晋升途径非常透明,普通民警晋升先需要民主测评,如果工作成绩一般,人缘不好的警察是很难通过这道程序的,更甭说获得所里的推荐了。” 金帅有些奇怪了:“这个刘光亮不是没有获得你们所里的推荐吗?怎么又扯上何局长了?”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我们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张丽珍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无奈:“金组长,我们何局长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总之,这一段时间就是麻烦不断,市纠风办和市局督察处都下来人查过,最后根本就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来,现在国务院纠风办的人又来了,你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丽珍也没有看徐刚,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何局长这个人我们分局听到张丽珍越说越不像话了,徐刚咳嗽了一下:“小张,向领导反映问题不能带有个人情绪,你这是干什么?” 张丽珍眼圈刷了红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徐刚尴尬的笑了笑:“金组长,你也别怪小张,当年小张从警校刚毕业的时候,就在何局长的手下实习,有一次出抓一伙毒贩,何局长当时还替小张挨了一枪,小张是为她的救命恩人打抱不平。” 张丽珍喝了几口茶,情绪有些稳定了:“金组长,虽然我刚才有些失态,但我敢保证我说的这邪都是事实,我就是看不惯一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工作又没有什么能力,背后里整人却是很有一套,既然这件事情都已经捅到国务院纠风办了,我希望金组长能够秉公办案,还这件事情一个本来面目。” 金帅笑了笑:“何局长不是没有被隔离审查吗?有关部门也只是找他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你要相信组织,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听到金帅打起了官腔,张丽珍叹了一口气:“金组长,希望组织上能还何局长一个清白,何局长这个人是个好人,如果连他这种好人都会被冤枉,那我们真的不知道公道何在了。” 金帅皱了皱眉头:“张教导员,你的情绪不太对啊,你连组织都不相信,还会相信谁呢?尽管你心里有着很多的疑虑,但我依然要证明给你看,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并积极配合组织上的调查。” 听到金帅答应了,张丽珍的脸上笑得就像阳光般的灿烂:“谢谢金组长,这样一来,我们就放心了。” ( ) 131想干什么 派出所距朱家大院也没有多远,谢绝了徐刚和张丽珍派车送的好意,金帅安步代车向家中走。 想起张丽珍刚才说的话,金帅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是挺仗义的,一般的情况下,都是领导罩着下属,很少有下属替领导出面鸣冤的。 而那个像老农民似的所长徐刚,和何宏伟又是什么关系?难道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在为领导奔走呼号?如果是这样的话,何宏伟这个人还确实是不错,这年头能得到群众拥护的领导实在是太少了。 想起张丽珍提到的第二小组组长李树新,金帅微微皱了皱眉头,平日里看这个人挺精明的,他怎么也会掺杂到这些事里来呢?纠风办有一套严格的办案制度,一般情况下,地方上出现了行业不正之风,都是纠风办领导直接安排各个组的组长,派人下调查,李树新没有经过上级批准私自行动,这首先就是错误的。 金帅在基层待过,勾心斗角的事情也见过不少,为了争权夺利,而在背后给人使绊子、捅刀子、造谣污蔑的事多了了。一个小警察的自杀,本来组织上已经有过结论了,又被人重新翻腾出来,矛头直接指向了上面的主要领导,谁知道这浑水里藏的是刀枪剑戟还是地雷炸弹,一旦陷进了,搞不好可是会出大问题的,到时候上面追查下来,金帅是无法用不知道这三个字来推卸责任的。 回到了家,卧室没有开灯,山竹还在客厅和奶奶聊天,可是当金帅走进客厅,发现两个姑姑也回来了。 “小帅,小姑要批评你了,山竹怀孕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讲呢?”还没等金帅开口呢,朱如玉劈头就是一顿。 朱如雪也紧跟着说道“就是,你小子太不象话了,不是看在你也有了儿子的份上,大姑今天真要打你的屁股。” 看到金帅很尴尬,老太太摆了摆手:“你们也不要怪小帅了,他们小两口不告诉咱们自有他们的道理,但既然我们知道了,从现在开始,山竹就是我们家一级保护对象。”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朱鹏峰走了进来,看到这么热闹,老爷子也笑了:“你们说什么呢?聊的这么高兴。” 朱如玉抢先说道:“你又要多一个重孙子了。” 老爷子大笑:“哈哈,是吗?山竹是我们老朱家的有功之臣。” 金帅在旁边笑道:“爷爷,我和山竹商量过了,想给石头改改名字,新名字就由您来取,以后石头就姓朱了,再有一个孩子让他跟外公姓。” 老爷子高兴得不能自已,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来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周啊,小帅和山竹替我们想得太周到了,从今天开始,山竹生活起居的指山竹幸福的看着亲人们,血浓于水这句话说了几千年了,今天才领略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老爷子和老太太表面上对石头姓什么觉得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的,如果不是山竹发现老爷子看到校成绩单上名字时那异样的神色,恐怕金帅也不会在意。 “我们老朱家到小石头这一辈应该是春字辈了,他的名字里现在带一个海就不错,我的意思是叫他朱春海怎么样?” 老太太首先叫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春字又象征着生机勃发的意思,好好好,叫朱春海好。” 老爷子起名,老太太肯定,作为晚辈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金海从此就要叫朱春海了。 回到了卧室,小两口又说起了悄悄话:“老公,你没有怪罪我吧?” “怪罪你什么?这是好事啊,应该早一天和家里人讲。” “我怀石头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都三个月还在外边乱跑,有一次感冒了,医院检查才知道怀孕了,这一下子不得了了,校的外公从那时候开始哪里也不准我,整天窝在家里,可难受了,所以我才不想这么快让奶奶知道。” “那你今天怎么又和奶奶讲了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反应竟然会有这么大,奶奶看我喜欢吃酸东西,才问起我来,我看到瞒不住了才讲的。” “噢,你是为了不受拘束才要我瞒住奶奶的,不过,身体可是要保养好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山竹点了点头:“你刚才说生第二个孩子让他跟外公姓,是真的?” “那当然了,其实啊,我们两个人肩负着三家的希望,现在朱家有石头了,沙家有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还应该有一个姓金。” “你是说让我还生一个?我的老天呀,你得让我好好想一想。”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把山竹揽入了怀里,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山竹又把他给晃醒了:“哎,老公,和你商量个事行不行?你看啊,女人生孩子越多老得就越快,可我如果不生第三个的话,那就无法满足你的心愿,可要是真让我生三个,我还确实感到有猩怕……” 山竹啰里啰嗦的说了半天,虽然没有说出商量什么事,但金帅却有些明白了:“你的脑袋瓜里净有一些奇思妙想,好了,咱们不谈这件事了,不想生就不生呗,我相信我外公会理解我们的。” 听着山竹轻轻的鼾声,金帅倒睡不着了,此刻想起了他的另外两个红颜知己,一个刘丽娇现在成了他大嫂,另一个徐丽至今小姑独处,这丫头此刻还好吗。山竹说起了梦话,金帅又让手臂吧山竹抱的更近一点,清清楚楚的听山竹喊出了“徐丽”的名字。看来山竹在梦里又不知道和徐丽说什么悄悄话了。 厩的年味越来越浓了,大街小巷都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街上的行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到了这个时候,机关里真正能够安心工作的不多了,即便是来上班,心也早就飞走了。 金帅走进了张世祥的办公室,发现张世祥正在整理着桌上的一大摞文件,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世祥啊,忙什么呢?” “组长?快请坐,我马上给你泡茶。” 金帅摆了摆手:“肚子里都能养鱼了,就不喝了,后天就正式放假了,你怎么还这么忙?要注意劳逸结合呀,人不是铁打的。” 张世祥脸一红,知道自己做得有些太过了,可不是嘛,大家都没事干,就他一个副组长忙活,这不是在有意的表现自己又是什么? “我在看咱们综合组历年积压下来的一些案子,其中有一些我看还存在着不少的问题。” 金帅笑了笑:“已经有了结论的事情,就不要再随意推翻了,如果继任者把我们所办的案子再翻过来,你会有什么想法呢?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公平的,只要是这个案子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就不要再管它了。” “组长,我明白了,我是太追求完美了。” 金帅摆了摆手:“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美的东西,我们只需要在做某一件事的时候,做到无愧于心就可以了。” 张世祥知道金帅找他不是来闲聊的,笑着说道:“组长,有什么指示?” “第二小组的组长李树新最近在调查一个案子你知道吗?” “李树新在跟一个案子?我不知道呀。” 金帅原来还以为,李树新调查西城区公安分局局长何宏伟是请示过张世祥了,却没想到,两个组长一个也没打招呼,自己就敢采取行动,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 ) 132私自办案 金帅把榆树街派出所反映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一遍,张世祥的脸色立马变了,李树新没有经过领导的批准,竟然敢打着国务院纠风办的旗号,调查厩公安局的一个分局局长,这个问题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榆树街派出所那个小警察的死因,经法医鉴定是自杀,厩市公安局党组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结论,认为西城区公安分局并不存在买官卖官的现象,这件事情本来已经平息了下来,后来被人捅到网络上才又翻腾了出来,你不认为这件事情很奇怪吗?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其实有些事情金帅还没有全向张世祥讲出来,刚才给在市局当副局长的二姑夫韩瑞亮打过电话,从他那里了解到,西城区公安分局自古以来派系林立,斗争就非常激烈,这次是有人想搞臭何宏伟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 为首的就是公安局的政委,而这个人在公安部是有后台的。最后韩瑞亮还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西城区公安局政委是庞大勇一手提拔起来的,确切的说,他们两个和公安部那个后台都是一条线上的人。 何宏伟则是韩瑞亮的老部下,这就是说,表面上看他们想把何宏伟搞下台,实际上矛头却是对准了韩瑞亮,意图把这件事情搞大,引起中央高层的注意,即便是不能把庞大勇的案子翻过来,起码也要利用这件事给老朱家一个难堪。 对于这些情况,金帅自然是不能和张世祥讲的,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采用正规的渠道把这个案子查清楚,粉碎对方的阴谋,原来他还以为张世祥同意李树新办这个案子,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组长,李树新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必须对他这种错误行为提出严肃批评。” 金帅摇了摇头:“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但李树新也完全可以找出若干个理由为他自己进行辩解。” “那您的意思是?” 金帅笑了笑:“既然李树新替我们揽了这件事情,我们也不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免得被人家说三道四的,我的意思是这个案子要查,但不是让李树新查,由你亲自负责怎么样?” 张世祥没有丝毫迟疑,坚定的答道:“谢谢组长的信任,我一定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金帅笑了笑:“这个案子虽然不大,但我估计阻力也不会小了,现在你把李树新叫来,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反正快要过年了,就不要再搞得鸡飞狗跳的,让他把材料交出来,过了节之后,你再开始行动吧。” 不大一会功夫,李树新走了进来,一看到金帅也在,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一副笑脸:“组长也在啊。” 金帅李树新掏出了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看到他装模作样的样子,金帅心里是一阵鄙视。 “李树新同志,听说你最近正在办一个案子,能和我们这两个当组长的讲一讲你办的是哪方面的案子吗?” 很显然李树新是做好了准备的,听到金帅的话,并没有多么意外,笑了笑字斟句酌的说道:“噢,你说的是西城区公安分局榆树街派出所那个小警察意外死亡的案子吧?其实,这也不是一个多么大的事情,我想等查清楚了,然后再向领导汇报。” “你在办这个案子之前,有没有向组里请示过?或者说,纠风办的领导知不知道?” 李树新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刚才说过了,这个案子也不是什么大案子,等我调查清楚了,再向你们当领导的汇报也不迟。” 啪的一声,金帅的手拍在了沙发扶手上:“李树新,我们纠风室办案是有一套严格的审批程序,未经组里的研究和批准,任何人不准打着纠风办的旗号私自行动,什么小案子,难道小案子就不是案子吗?” “金组长,你不要发火嘛,我虽然私自行动不对,但毕竟也是在履行纪检干部的职责。” “我没有时间和你讨论职责的问题,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查这个案子得到谁的授权了?你的眼里没有我和张组长没有关系,但不能不把纠风办和部领导放在眼里。” 金帅这句话可是够了狠的,一下子就把李树新给到了墙角上,李树新愣住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想说是吧?不想说我就宣布组里对你的处理决定了。” “金组长,请等一下,其实,我这次查这个案子也不是个人行动,而是得到了公安部某个领导的指示。” 啪的一声,金帅的手又拍在了沙发上:“李树新你简直是无疑救了,你是在狡辩,我问你,我们纠风室是对谁负责?” “纠风室的工作是对国务院和中纪委负责的。” “看来你还不算是太糊涂,既然纠风室的工作是对国务院和中纪委负责,你为什么又要接受公安部某个领导的指示呢?既然这样的话,你干嘛不调到公安部?” 李树新无话可说,只好耍起了赖:“组长,反正都是干工作嘛,谁说得对就要听谁的,虽然我不是公安部的人,但那位领导总还是我们的上级吧?他下达的指示我也不好不听,总得给他个面子嘛。” “你利用业余时间以私人身份帮某个领导做点事情,我并不反对,但问题是你是用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看到李树新还想狡辩,金帅摆了摆手:“你不要再狡辩了,你的问题是严重的,性质是恶劣的,组里决定从现在开始责令你停职检查,免你第二小组组长的职务,交出工作证和你搜集到的所有的材料,如果你不服组里的处罚决定,可以到部领导那里进行申诉,但在申诉之前,你必须按照我刚才说的话做。” 李树新腾的一声跳了起来:“你没有权力这样做。” 金帅冷冷的笑了:“恰恰相反,我完全有这个权力,李树新,如果你不想太难看的话,就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做,否则的话,你今后就别想再进监察部这个大楼。” 李树新磨磨蹭蹭的出,五分钟之后,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是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会是谁打来的呢?金帅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是金组长啊,我是公安部的李蒙山。” 金帅明白了,李树新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进来,原来是搬后台来说情了,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门道的,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又挂上了李蒙山。 “呵呵,是李部长啊,请问有什么指示?” “金组长,厩公安局西城分局榆树街派出所,前一段时间有一个警察在工作岗位上意外死亡,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给公安机关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这件事情应该是你们纠风办的管辖范围,这也是因为我的疏忽,没有通过你就和李树新同志打了个招呼,让他查一查,却没想到,他也没向你请示就采取了行动,这怎么能行呢?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嘛,刚才我也批评他了。” 鲜花涨到三百朵了,今天八章爆发,谢谢兄弟姐妹们的大力支持, ( ) 133停职检查 电话里传出了喝水的声音,过了一会李蒙山又说道:“虽然李树新的做法是错误的,但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嘛,批评一下就算了,有了错误改正了就是好的,你说是不是啊叙同志?” 听着李蒙山居高临下的口气,金帅心里一阵火起,你一个公安部的副部长有什么权力对纠风办的工作指手画脚的?又有什么权力为李树新的错误行为开脱? “李部长,请问对那个案子进行调查是公安部党组的决定,还是你个人的意思?另外,我还请问对这个案子进行调查,你有没有向中纪委或者是国务院的有关领导请示?” 电话那里没有了动静,过了一会李蒙山才说道:“叙同志啊,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区别吗?我是公安部的副部长,如果连这点权力都没有,那岂不是笑话?这个案子也只是一个小案子,没有必要惊动中纪委和国务院的领导吧?” 金帅毫不客气的顶了回:“李部长,能让你这个副部长关心的案子恐怕不是小案子吧?我们纠风室查案办案是有一套严格审批程序的,未经上级批准,任何人都不能对一件案子进行私自调查,还请李部长能够给予理解和支持。” “看来你们是不想查这个案子了。”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不想查这个案子,而是在查案之前必须走正规的程序,否则的话,一旦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这个责任不好划分呀。” “那你们想如何对这个案子进行调查呢?” “呵呵,这是我们纠风室内部的事情,等一下我还会请示左部长,他同意查我们就查,他不同意,还要请您理解。” “那好吧,既然你非要把这件事情闹大,那我就只好再给左部长打电话了,叙同志,坚持原则是对的,但也要适当注意灵活性。” 金帅笑了:“谢谢李部长的指点,今后我会注意的。” 电话那边再没有说一句话,李蒙山挂上了电话,点着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也许吸得太猛了,呛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奶奶的,这个小兔崽子软硬不吃。” 金帅此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奶奶的,看来又被人家给惦记上了。 “组长,李树新还没有来,你看我们怎么办?” “他不来,我们就找他,你把所有的人都叫到大办公室,要是收拾不了这个狗东西,我们今后就甭想在纠风室里站着了。” 看到全组的人都集中到了大办公室,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李树新马上就长了脸,他知道金帅要动手了。这个家伙的胆子也够大的,公安部李部长的面子都不给,他不就是给朱铭安当过秘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今天召集各种祝福一连串的从金帅的嘴里蹦出来,组里一些跟着金帅红州办案的年轻人好长时间没有听金帅讲话了,这一刻觉得格外的有意思。 一阵掌声响起,金帅双手压了压,刚才还面带笑容,马上就寒若冰霜:“下面宣布组里的决定,鉴于第二小组组长李树新同志未经组织批准,擅自办案,严重违反了中纪委纠风室有关办案审批制度,并给我们综合组带来了很坏的影响,现决定责令李树新同志停职检查,免其第二小组组长的职务,交出非法办案期间搜集到的所有资料。” 一般的情况下,领导宣布对某一个人进行处分决定的时候,很少有人鼓掌,但今天干部们不但鼓掌了还鼓得非常响亮,由此可见,李树新的为人确实不怎么样,恐怕他们早就盼着拿下他的小组长。 李树新就像是死了娘老子,面如死灰一言不发。把李蒙山搬出来都没有用,他只能承认这个现实了,李树新知道这一辈子是完了,有金帅压着,他是甭想再翻过点来,要想东山再起,就只能想办法把金帅扳倒,问题是李树新有这个能力吗? 齐志国正在办公室里闲着无聊,金帅敲门走了进来:“齐主任,有项工作要向你汇报一下。” “金组长,快请坐,后天就放假了,还有什么工作?” “呵呵,本来我也不想年前来麻烦你,可是,这件事情汇报晚了恐怕会引起你的误会。” 金帅简单的汇报了李树新未经批准私自办案的情况,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是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齐志国端起茶杯默默地喝着,过了一会把茶杯放下了:“李树新的问题是严重的,你们对他的处理是正确的,我们纠风办办案是有一套严格的审批程序,如果大家想查谁就查谁,那非得乱了套不可,至于你说的公安部的李部长,如果他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会向他解释的。” “谢谢齐主任,这样我就放心了。” 齐志国笑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是坚持原则按规矩办事就没有错。”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行子:“齐主任,快过节了,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想送你一件小礼物。” “呵呵,我们之间就不要搞这个了吧?” 金帅急忙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我爱人她们公司的产品,您试试,好用的话,就算请你给做一个宣传了。” 送礼可不是一件容易事,首先,你送的东西要对了收礼人的心思,其次还要编出若干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能让收礼人接受。齐志国也是个识货的人,她知道金帅拿出的这套化妆品“呵呵,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拿回让我女儿帮你试用一下,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用这么高档的化妆品不让人家笑话嘛。” 金帅摇了摇头:“您可一点也不老,那天我看到你女儿来过,辛亏我了解情况,不知道的准以为你们是姐妹俩呢。” 齐志国笑着用手指虚点着金帅:“你竟然开起我的玩笑来了,信不信我给铭安同志打个电话,让他批评你啊?” 齐志国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金帅她已经知道金帅是朱家的后代了,其实像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齐志国如果连自己手下干部的家庭情况都搞不清楚,那她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不由得笑了,来电话的是何书杰,金帅在近海县当常务副县长时,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何书杰就已经靠上了他,后来金帅当了朱铭安的秘书也曾经和道北市公安局局长打招呼,把何书杰调到东郊公安分局担任了副局长,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副处级干部。 何书杰满心以为跟着金帅能大干一场,可谁知道,过了没有几个月,金帅又调到厩了,这可把何书杰闪了一下,这期间何书杰也几次给金帅打电话,除了问候之外,还带有一些想继续跟着金帅的意思,前几天还说要来厩看金帅。 “书杰,你是不是已经来厩了?” “老领导,我刚下飞机。” “唉,你小子不要叫我老领导好不好?好像我有多老似的,叫金哥不是显得更亲热吗?这都快过年了,你来干什么。” “嘿嘿,金哥,这好长时间没见了,大家都很想念,就派我代表他们来给你送一点土特产。” 金帅知道何书杰所说的大家都包括谁,看来,黄晓勇这些人还是很重情义的。 ( ) 134谁养的起 当金帅开车来到何书杰下榻的春江宾馆时,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前几天下的雪已经融化,所以天气显得非常的寒冷,金帅停好车,拉上了羽绒服的拉链,向大堂走。 “金哥,”等在大堂门前的何书杰一眼就看到了金帅,小跑着迎了上来:“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想来厩就来呗,反正现在交通也这么方便。”金帅看到何书杰身后的一个女孩正在对他微笑,奇怪的问道:“这位是谁呀?” “噢,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霍琳娜,听说我要来厩看你,非要跟着来认识你一下。” 霍琳娜细高挑身材,穿着一件穴呢大衣,围着一条粉色的围巾,虽然人不算不上多么漂亮,但青春期的女孩又有几个是丑的? “金县长,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 听到霍琳娜叫金县长,金帅就明白了,霍琳娜可能是近海县的干部,她说的没错,一个县那么多的干部,有几个不认识县长的?可县长要是想认识他们可就难了。 “呵呵,欢迎琳娜同志来厩做客” 握手寒暄后,金帅这才有空打量起这个酒店,很显然这家酒店建设的年代已经不短了,大厅里的装修也早就落伍了,想必何书杰也是为了省钱,才没有按照金帅的吩咐坐不远处的希尔顿。 正要上楼,金帅的眼睛被人给捂住了,鼻子里嗅出了一股幽香,接着就听到一个女孩调皮的声音:“小帅哥哥,猜猜我是谁?” 这一段时间金帅的八个妹妹经常会和他开这种玩笑,有好几次金帅都猜错了,金帅想了一下:“你是小燕妹妹。” “呀”随着一声欢呼声,蒙在金帅脸上的小手松开了,眼前出现了朱燕笑颜如花的脸庞:“小帅哥哥,没想到你一下子就猜出是我来了,我太高兴了,上一次你猜错了刘娜娜,她回可是哭了好一阵呢。” “调皮,你们这八个人年龄都差不多,说话的口气都一个样,猜错了也是很正常的。” “哥,你怎么也到这种地方来吃饭啊?我还以为就我这个穷学生来呢,这样好了,今天就由你来买单了,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全花光了。” “怎么花的这么快啊,你嫂子前几天不是刚给了你们每个人一万块。” 朱燕撅起了嘴:“正因为我嫂子给了我们零花钱,我妈才把我们的零花钱给扣了,这一个月我好多外地同学都要回家,总要给他们送送行吧,我还是节约着花呢。” 看到不远处几个女孩探头探脑的,金帅摆了摆手:“我今天有客人,你和你的同学先吃饭吧,等一会我买单就是了。” “耶”朱燕蹦蹦跳跳的“金哥,那女孩是谁呀?” “我妹妹。” 何书杰奇怪了,金帅不是个孤儿的吗,什么时候又有妹妹了?看来,这家伙来到厩也开放了,天知道这个女孩是他什么样的妹妹。 看到服务员要拿菜单,金帅摆了摆手:“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上个六菜一汤,酒水嘛,来两瓶八二年的拉菲。” 包厢里的温度很高,霍琳娜脱了外套之后更显示出婀娜多姿的身材,虽然脸上有几颗淡淡的雀斑,但依然掩盖不住年轻女孩的青春靓丽。 “河西的情况怎么样?” 何书杰知道金帅问的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道:“樊玉峰接任了近海县的县委书记,任光芬担任了县长,其他的还都是老样子,中央又给烽山市空降了一个市委书记,贺怀德还是市长。” 前几天,金帅看望汪洋的时候就听他讲过,烽山市的新任市委书记是从国家统计局空降的,据说是老黄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老黄家的势力是在东三省,看来也要在河西省布局了。 像何书杰这种级别的干部,是很难知道省委省政府高层的情况,金帅也没有打算他能讲出什么来,却没想到,何书杰还真的说出了一个很值得注意的情况。 “省委和省政府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只不过副省长徐宗衡进了省委常委,听说还是朱书记调走之前向省委提出的建议。” 金帅笑了,看来徐宗衡的脑门上又要被人贴上老朱家的标签了,这可真是有意思,大家转了一圈又走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霍琳娜不停地给金帅和何书杰斟酒,一句话也没说,看来这个女孩还是很懂事的,何书杰能够有这么一个未婚妻也是蛮不错的。 听到霍琳娜要调到道北市审计局工作,金帅想了一下:“先等等看吧,我想问你们个问题,如果有一个机会,你们两个想不想到厩来工作?” 地方干部有几个人不想调到厩来?何书杰和霍琳娜相视一眼,两个人的脸同时涨红了:“金哥,到厩工作敢情好,只是会不会太麻烦了?” 金帅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麻烦的,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如果你们同意的话,书杰到厩市公安局,琳娜就审计总署。” 霍琳娜拿起酒杯:“谢谢金哥的关照,我早就听书杰说过了,金哥对他最好了,我先干为敬。” 金帅笑了:“我这个人对谁都挺好,但也不是无原则的好。” 何书杰点了点头:“金哥,你也不要说我矫情,从你在近海县当常务副县长的时候,我就认准了,这辈子就金帅急忙摆手:“打住,你千万别再说这一百多斤又卖给我了。” 三个人一起大笑,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朱燕领着几个女孩走了进来:“小帅哥哥,你可不能怪我,是她们想来看看你的。” 金帅笑了:“我有什么好看的?不也和你们一样,一个脑袋两条腿?”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毫不认生的贴了上来:“小帅哥哥,你可和我们不一样,虽然你也只有一个脑袋,但你的脑袋比我们的脑袋可是值钱多了,听说你三十岁不到就是厅级干部了,这要是当部长,恐怕也到不了四十岁吧?” 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的,把金帅吵得头都要晕了,何书杰听到马尾辫小女孩说的话,身子一怔,金哥竟然是厅级干部了,我的老天呀,这提拔得也忒快了点吧?金哥身上的谜太多了,真让人看不懂。 “你们都吃饱了吧?吃饱了就别的地方玩吧。” 朱燕愁眉苦脸的说道:“哥,我们倒是想出玩,可是没钱呀,要不你再赞助一点?” 金帅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好吧,这张卡先借给你,用于今天晚上消费,记得明天还给我,一万块钱花了不到一个月就花完了,你们参加工作以后可怎么办,谁能养得起你们。” 马尾辫女孩毫不淑女的拍手大笑:“所以啊,就只有像小帅哥哥这样既多金又帅气的人才能养得起我们。” “你的,我可是有嫂子了。” “有嫂子怕什么,我们这些人可以给你当二三四五六嫂嘛。” 金帅被雷住了,如今这些女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的大胆,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几个女孩一哄而散,霍琳娜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金哥,你可别看这些女孩的年龄不大,一个个的都精明着呢,一旦被她们粘上,那可就不得了了。” “别瞎说,金哥不是那样的人。” 霍琳娜笑了笑没有吱声,满脸不相信的样子,这年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可是眼下最时髦的理论。 ( ) 135架梯子 春节放假的前一天,家住外地的同事已经走了,那间挤满人的大办公室,也只剩下了几个人在喝茶、看报纸、侃大山。 张世祥敲门走了进来:“组长,这是我制定的一份工作计划。” 金帅笑了笑,明天就放假了,张世祥又拿出什么计划来了,工作态度积极是好的,但也不能积极得有些过分了。 张世祥制定的这份工作计划,主要内容就是春节以后对李树新非法调查的那个案子,重新调查的安排。 参加调查的人员名单中,绝大多数是李树新所在的第二小组的人,而韩冰的名字却排在第一位,金帅明白了,张世祥是想用这个办法来探听一下金帅对韩冰的态度。 金帅拿起笔来把韩冰的名字划掉,又添上了韩中庆的名字:“蝎前一段时间在红州省的工作表现不错,还是应该让他先休息一段时间,春节过后还有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他。” 当金帅划掉韩冰的名字的时候,张世祥认为金帅对韩冰的看法不怎么好,却没想到,他又说出了后边这邪,这倒把张世祥给搞糊涂了,金帅这是什么意思呢? 看到张世祥疑惑的样子,金帅也是忍不住的想笑,当领导的就是不能让下属看穿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能很好的隐瞒自己的观点,搞不好就会被人给架空。再说了,金帅对韩冰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感,至于说有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他,也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辞,纠风办有那么多重要的案子要查,至于重不重要还不全是领导的一句话吗? 手机铃声响了,先从里边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声,接着又传出了何书记的声音:“金哥,我们马上要坐飞机回河西了,在此向你拜个早年。” “呵呵,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金帅知道何书记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意思:“也给你们拜个早年,春节后要不了多久,我们在厩就会见面的。” 收起了电话,何书杰对霍琳娜说道:“成了,金哥说春节后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厩见面,幸亏我没有这么快把你调到省城,否则,还真是个麻烦事,不过这样一来,你父母会不会同意呀?” 霍琳娜白了何书杰一眼:“我父母才不是那种不通事理的人,我昨天晚上给他们打电话讲了这件事情,他们可高兴了,说你有出息,这眼看就成了厩人了,可是把你好一阵夸呢。” 何书杰笑了:“也不知道是谁,看我花了好几万买那些海鲜心疼的不得了,现在又说我有出息了。” “你就知道揭人的老底,这些年你也没攒下什么钱,我攒的那些钱可是嫁妆钱,花了能不心疼?不过,这次花的钱倒值得,看来我们的婚期又要推迟了。” 何书杰摇了摇头:“不一定。” 霍琳娜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她不明白何书杰讲的是什么意思,当她看到何书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的时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是哪来的?”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口袋里多了这么一张银行卡,我到atm机上查了查,你知道里边有多少钱吗?十万啊。” “十万?这么多钱?噢,我明白了,一定是金哥给的,怪不得他昨天和他妹妹说了两遍银行卡的密码是六个六呢,敢情人家是早就有准备了,形,这个金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不是说他是个孤儿吗?” “我自认为对金哥是最了解的,可是现在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你没听他说过吗,既然踏上仕途这条路,就要凭自己的能力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绝对不能贪,金哥是拿我们当自己人看。” “那你刚才怎么不和他说一下银行卡的事呢?” “金哥是干大事的人,他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如果讲了出来,反而显得有些矫情,那就没意思了,反正从今往后,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就是了。” 小两口再也没有讲话,都在默默的想着心事,越想越觉得金帅是他们命中的贵人,越想越觉得金帅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呢? 好容易坚持到下午三点钟,监察部大楼各个办公室都熄了灯,干部们三三两两的向楼下走,新年好的祝福声此起彼伏,虽然新年还没有到来,但是年却离大家越来越近了。 老朱家的人没有在地方上工作的,自然也就没有到基层慰问的,当金帅回到家的时候,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按照民间的风俗,嫁出的女儿是要回婆家过年的,但像朱鹏峰这种大人物的家里却就未必如此了。 客厅里坐满了人,金帅总觉得少了谁,仔细一想才想起来了,他的继母杜丽燕没有回来。金帅给山竹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了另一个房间:“杜阿姨没有回来?” “我问过朱芳和朱燕了,杜阿姨说身体不舒服,不想来。” 金帅叹了一口气:“她哪里是不舒服啊,是没有人给她架这个梯子,如果你能行的话,咱们两个就亲自一趟。” 看到金帅和山竹嘀咕了一阵子就开车出了,朱如玉觉得很纳闷:“这小两口又要哪儿啊?”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小帅和山竹真是两个懂事的孩子,他是请你们的大嫂了,我们家也只有他两个才最合适了。” 老太太说的没错,杜丽燕这几年和老朱家搞得很僵,已经好长时间没上门了,特别是金帅回来之后,她的三个女儿得到了那么贵重的礼物,她还是抻着不回来按响了门铃之后,里面磨蹭了好一阵子才开了门,露出了一张略带浮肿的脸庞:“你们找谁?” “请问你是杜阿姨吗?我是金帅,这位是我的妻子山竹,我们想请杜阿姨回家一起过年。”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身体不舒服就不了。” 山竹笑了:“小石头一直想来见你这个奶奶,如果不是天气太冷,我就带他来了,杜阿姨,按理说您和爸爸有矛盾,我们当晚辈的不能过问,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小石头的奶奶,我希望你能给我们这些当晚辈的一个面子,现在全家人都在等着你呢。” 杜丽燕迟疑了一下:“那就请你们进来吧。” 让进门看,这就是个好兆头,金帅拖进了一个大行李箱:“杜阿姨,这是我和山竹给你的礼物,本来早就想来看您了,可您也知道,我们来到厩人生地不熟的,又加上我的工作比较忙一点,所以就拖到了现在,还请你能原谅我们晚辈的失礼。” 金帅和山竹彬彬有礼的劝说着,让杜丽燕实在是无法推辞,叹了一口气:“唉,真是难为你们小两口了,其实,我不榆树胡同主要是因为你们的父亲。” 金帅笑了:“子不问父母之过,杜阿姨,您和我爸爸之间的矛盾总还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吧?只要大家说开了就没有事了,你不认为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金帅向山竹使了个眼色,山竹站了起来:“杜阿姨,我帮您化化妆,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回,我敢保证爸爸看到你后肯定会是另外一番样子。” 杜丽燕半推半就的走进了卧室,金帅在会客室里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杜丽燕和山竹走了出来。 这化妆和不化妆就不是一回事,再加上山竹的化妆技术又好,杜丽燕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眉宇之间还带有当红大影星刘晓璐的样子,看来杜丽燕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啊。 有花投花无花投票啊,微笑谢谢了。 ( ) 136 兄妹九人去酒吧 一大家子人整整坐满了两桌,朱鹏峰和周慧高兴得合不拢嘴,今年老朱家算是真正的团圆了。 刚开始杜丽燕还很矜持,但架不住朱如玉这个当小姑子的插科打诨,也逐渐的高兴起来了。 朱家的第四代朱春海现在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幸伙的嘴巴很巧,端着酒杯挨着个的给长辈们敬酒,当敬到杜丽燕的跟前的时候,杜丽燕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朱春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红包:“石头,有没有怪奶奶这么久没有来看你?” 石头摇了摇头:“奶奶,我们是一家人,妈妈说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你是长辈,我应该孝敬你。” 石头虽然小,但说的话却很有道理,一家人又有什么怪不怪的呢?尊老爱幼是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赡养孝敬自己的长辈时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亲缘关系的老人。在抚养教育自己的孝时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孝。 虽然金帅和杜丽燕没有血缘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继母子,这种家庭关系是不能否认的。 吃过年夜饭,一家人簇拥着朱鹏峰和周慧走进了客厅,看着众多的儿女、孙子孙女和重孙子,两位老人兴奋地不能自已。 “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就不要陪我们了。” 在朱如玉和朱如雪两姐妹开玩笑似的推搡下,杜丽燕和朱铭安坐进了车里,由金帅亲自驾车把他们送回了家,在路上三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临下车的时候,朱铭安和杜丽燕几乎同时说出了一句话:“小帅,谢谢你。” 金帅笑了:“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可谢的,爸爸、杜阿姨,新年快乐。” 望着远的车影,朱铭安和杜丽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长辈闹矛盾还要晚辈帮着化解,金帅和山竹的所作所为也让他们两个觉得脸上辣的。 路上的车非常稀少,这个时候,都是万家团聚的时刻,如果不是因为朱铭安和杜丽燕的话,恐怕老朱家今天也是相当的热闹,不过,既然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今后老朱家将会更加的兴旺。 停车场上的八辆女士跑车一辆也没少,金帅知道这几个丫头正在等着他呢,果然,他刚一进门,韩晓和朱燕抢上来一左一右的拉住了金帅的胳膊。 “小帅哥哥,我们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请你跟我们蹦迪,并把光荣而艰巨的后勤任务全部交给你。” 金帅郁闷了:“这除夕之夜谁不在家里守岁啊,酒吧还开门吗?” “小帅哥哥你out了,”朱燕得意的笑了:“现在的除夕,金帅摇了摇头:“不行,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一点不行,我要在家陪爷爷、奶奶和你嫂子。” 几个妹妹围上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调皮的韩晓很不淑女的笑了:“小帅哥哥,你是从外星来的吧?你以为现在过节还和以前那样。” 正说话点,山竹走了进来:“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我同意金帅和你们几个人。”山竹自从坐这个大家庭,性格比以前开朗了很多,转头又对金帅说:“几个妹妹叫你你就呗,我在家里陪爷爷和奶奶。” “正好叫嫂子一起,我身材这么好,长得又这么漂亮,她只要一亮相准得把全场都给镇了。” 朱燕的话把老太太给吓了一跳:“燕子,就是你没心没肺的,你嫂子现在能跟你酒吧里疯吗?” 朱燕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对不起嫂子,我忘了你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了,唉,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啊。” 老太太扬起手来作势要打朱燕,小丫头捂着屁股,噌的一声窜出了客厅:“爷爷爷爷,快来救我,奶奶要打我的屁股了。” 又是一阵大笑,老太太看了看金帅:“你也忙了一年了,该出玩玩了,家里有我陪山竹就行了。” 金帅犹豫了一下,山竹笑了:“奶奶都发话了,你就快吧,你看看这几个丫头眼巴巴的样子” 朱燕说的一点不错,尽管是在除夕夜,但街道上依然非常热闹,特别是那些娱乐场所更是爆满,进进出出的全是那些精力旺盛的青年男女。 蓝天酒吧霓虹闪烁,彩灯串串,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还没等走进门,一股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传了出来,金帅兄妹九人向酒吧里走,身后响起一串尖锐的口哨声。一个男孩带着八个美女来酒吧,要是不惊掉一地眼球那才怪了。 说实话,金帅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进过酒吧,在大学的时候,国家的经济还没有发展起来,酒吧这东西根本就没有,参加的工作之后,钱到是有了,可一直待在基层,更没有接触到这些东西。也只是在应酬的时候,到ktv吼过几嗓子,所以,朱燕说他out还是挺贴切的。 酒吧的一层人头攒动,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青年,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拼命的甩头扭屁股的,尖叫着、宣泄着,好像过了今天就不过明天似的。 朱燕领来了一个女孩,一件深v上衣,一条水磨石蓝的牛仔裤紧紧的绷在两条“露姐,这是我哥,你叫他小帅就可以了,怎么样,我哥长得帅吧?不过,你可没有机会,我的嫂子漂亮得……,啧啧,我们姐妹八个到现在都没有想出一个形容词来。” “朱少好”叫小露的女人大大方方的伸出了雪白如玉的小手,金帅觉得小露的手握在掌心里软软的滑滑的,格外有一种感觉。 看到金帅没有在意小露称呼他叫朱少,朱燕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目光。金帅明白了,这丫头是看到石头改姓了,又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看来,她们八个都商量好了,等一会一定要和她们讲清楚,不改姓这是他的一条底线。 在小露的带领下,金帅和他八个妹妹来到了二楼,这里的装修也别有风格,二楼全是一个个的开放式的小包厢,从前面就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况,而后面却又是一个相对**的空间。 来了新客人,小露自然是要和人家聊一聊了,干她们这一行的,就是图了一个脸熟,确切的说要会招揽客人,如果不会招揽客人,再好的酒吧也经营不起来。 服务员过来喊了两次,小露都没有走,就在她刚要起身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瘦高个一脸傲气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小露的旁边坐着金帅,年轻男子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小露,认识新朋友了就忘了老朋友?这位先生是谁呀?不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 金帅看出来了,这个年轻男子把他当成情敌了,一种恶作剧的心态从心底升起,金帅放下了酒杯:“早就听说小露秀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非常会交际,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呵呵,你说的不错,小露在这一带名气可是很大呀,只不过你来得晚了,小露啊,怎么不介绍介绍这位客人?” 小露摆了摆手:“你不是号称自来熟吗?三句话就能和别人结成朋友,今天在我面前你就露露你的本事吧。” ( ) 137 跟着你的条件 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年轻男子丝毫也没有尴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名片盒,挨着个的给金帅和他的八个妹妹发名片。 名片是那种烫金型的,估计也要这样的名片也要几百块钱一盒,下面印着一行字:通讯公司河西分公司总经理助理齐思远,只不过助理那两个字印的实在是太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齐思远就是总经理呢。 金帅在记忆库里努力的搜索着通讯公司河西分公司的情况,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齐思远这号人物来,他们的刘总倒是见过几面,黑黑的胖胖的,好像弥勒佛似的。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齐思远以为金帅被他给镇住了,又是当着这么多美女孩的面,就开始胡说八道了:“今天咱们相识就是缘分,诸位的消费就全记在我的账上,反正是公家的钱,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哈哈,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刘珊珊站了起来:“小帅哥哥,我们下蹦迪,等一会你可要来啊。” 八个女孩都走了,这一下子可是把齐思远给闪得不轻,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要说是论起权力来,这个齐思远恐怕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老朱家的,如果,论起钱,那就更不用说了,雷利集团也完全可以把通讯公司给买下。 小露用鄙视的目光看着齐思远,心里也在暗自得意,再叫这小子装,今天看你在老朱家面前又能装到什么程度。 “这位先生贵姓啊?” “我叫金帅。” 一般到这种程度,看到对方不远搭理自己,就识时务的走了就算了,可就是有这么些不懂事的人,人家越不搭理他,他非要上赶着显摆。 “一看金先生就不是一般人,不是坐机关的就是搞实业的。” 小露撇了撇嘴,从嘴里蹦出了“废话”两个字,能穿这一身名牌当然不是一般人,这年头有金帅这种打扮,不是做大机关的就是大公司的高层,这还用得着齐思远瞎猜八猜的。 金帅皱了皱眉头:“我是坐机关的。” 齐思远不依不饶的问道:“噢,原来金先生是体制内的,现在是科级还是副处?” 金帅摇了摇头:“都不是。” 齐思远叹了一口气:“在官场里混可不容易啊,我叔叔就是厩市的副市长,有时间的话,我替你引荐一下,这年头没有后台是升不了官的。” 齐思远现在的感觉好极了,认为金帅根本就没有资格从他的手里把小露给抢走,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无职无权的又有什么可怕的,身上这身名牌恐怕也是那个地摊淘换来的假货。 想到这里,齐思远更想在小露面前显摆一下了:“小露,八二年的拉菲再拿一小露再也忍不住了:“齐思远,你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这里是厩,水深着呢,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就赶紧离开这里。” 看到齐思远不想走,小露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向包厢门外走。 “你干什么呀,”齐思远使劲挣脱了小露的手:“我和他聊聊天又怎么了?” “你干什么,你在别人面前臭显摆也就算了,你知道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吗?那是老朱家的公子,人家可是国务院纠风办的厅级干部,你是不是想大牢里待上几年?” “你说什么?”齐思远的脑子就像死了机似的:“你说他是老朱家的公子?哪个老朱家?” 小露用蔑视的目光看着齐思远:“姓齐的,看在你这几天在我酒吧里消费了好几万的份上,我就送你句话,以后在人面前千万不要太猖狂,即便是张狂的时候也要打听清楚对方的来历,你说哪个老朱家?咱们国家还有哪个老朱家?” “你是说”齐思远用手比划了一个六字,看到小露点了点头,头一蒙差点摔倒,急忙扶住旁边的座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姓齐的,我知道你的心思,可咱们两个不合适,以后你还是不要来这个地方了,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金帅走了过来:“嗨,你们现在这聊着呢,我下看看,有几个混蛋在那揩我妹妹的油,等一会你让人给我送把刀来,我把这个混蛋的手给剁了。” 金帅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恶狠狠的样子,可是把齐思远给吓坏了,想剁手就剁手,也只有厩这些太子才能干得出来,幸亏今天没有惹到他,否则的话,真的像小露所说的那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露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她知道金帅并不是真想把那个人的手臂给剁了,而是要吓唬这个齐思远,看来,金帅早就看出来了,想到这里,小露会意的点了点头:“好嘞,朱公子要别的咱这没有,要两把菜刀还是拿的出来的。” 看到齐思远磨磨蹭蹭的还不肯走,金帅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你说什么?你让我滚?好好好,我这就滚。” 望着齐思远仓皇而逃,小露格格的大笑了起来:“谢谢你朱公子,你终于替我把这只讨厌的苍蝇赶走了,如果有兴趣的话,咱们再回喝一杯。” 金帅想了一下:“算了吧,玫瑰虽艳,但刺太多,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小露沮丧着低下了头,过了一会眼睛还金帅笑了:“条件呢?” “条件就是请你们老朱家罩着我这个酒吧,把我从一支魔爪里救出来。” 金帅可不想惹这个麻烦,像小露这种风尘女子,同样的话还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呢。 “只要你这个酒吧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可以保证你酒吧能够继续经营下,至于女人嘛就算了,有时间我带我的妻子来,你们就知道了。” 小露低下了头,幽幽的说道:“朱公子,你是一个好人。” 楼下传出了几个女孩的尖叫声:“小帅哥哥,快来呀。” 金帅探头一看,两个年轻人正在给朱燕灌着酒,妹妹被欺负了还了得,金帅也没有走楼梯,腾的就从二楼跳了下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金帅就来到了那两个年轻人的面前。 “住手,今天是过年,我不想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了,现在马上在我面前消失,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谁呀你,我请这个美眉喝酒关你屁事。” “你请她喝酒我没意见,但必须要征得人家的同意,另外我再告诉你,这八个都是我的妹妹,你说关不关我的屁事。” 一个服务员伏在两个年轻人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这两个徐混的脸色刷的一声变了,抡起巴掌狠狠的煽着自己的脸。 “滚,别在我面前作出这副恶心人的样子,如果今后你再到这个酒吧来,我一定把你的腿给打断。” 两个徐混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看了看周围狂欢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刚才发生事情。 硕大的电视屏幕,正在实况转播着春节联欢晚会,两张亿万人民都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酒吧的音乐突然停了,在主持人蛊惑人心的话语中,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五四三二一。” “噢,新年好,”酒吧里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金帅笑着摇了摇头,幸亏刚才没有和那两个徐混动手,否则,也确实是与这欢乐的气氛不协调,看来有时候并不一定要采取强硬的手段,应用软实力把对方吓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 138 突然的晋见 在酒吧里疯玩了一夜,一回到榆树胡同,八个女孩都变成了乖乖女,金帅回到了卧室,看到山竹还在熟睡,用手指轻轻捻着她的圆润的耳垂,手也不老实的伸进了山竹的内衣。 在金帅眼里,山竹是完美的,他觉得山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那么无暇,在金帅的挑逗下,山竹慵懒的睁开了眼睛:“老公新年好。” 小石头不择时机跑了进来:“爸爸、妈妈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夫妻俩一起大笑,金帅抱起了儿子,向门外走:“石头,你今年想要多大的红包?” 石头用手比划了一下:“要这么大,要比年加一倍。” “为什么?” 石头看着金帅,很认真的说道:“第一,我比年长了一岁,第二,妈妈又要给我生个小弟弟了;第三,我现在姓朱了。所以,红包要比年加倍。” 父子两个嬉闹了一会,跑到了西苑,在警卫战士锻炼的场上,开始了每天都雷打不动的锻炼。 正式的拜年开始了,这是金帅回家之后,第一次过年,也幸亏山竹提前把家里的规矩讲了,否则的话,他非得出洋相不可。 老朱家发红包也很有意思,是按照年龄来发的,金帅今年刚满三十岁,得到了三十块钱,而小石头才七岁,就只有七块钱了,钱不在多少,关键是老人的一片心意。 吃过早饭,金帅的几个妹妹都按照事先的计划出拜年,家里只剩下了金帅和山竹,朱鹏峰招了招手把金帅叫了过:“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现在还不想让你那么快的站到前台。” 老爷子的这句话代表了很多的含义,像他们这种大人物做事都是非常有讲究的,不让金帅出拜年,并没有别的目的,主要还是想对金帅进行保护,如果一钓拜年了,其他的政治大家族就知道老朱家的第三代已经闪亮登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到到金帅的身上,这对金帅的成长也是没有多大好处的,毕竟人都不是圣贤,一旦做错了事情,大家又知道金帅是老朱家的第三代,一些与老朱家有仇的人就会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 “爷爷,我认为目前这个样子就很好,毕竟我现在还年轻,根底还浅,如果太让人瞩目的也未必是件好事。” “你能有这个认识我很欣慰,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应该走一走的,等过两天,我带你中南海,颐乐堂那里应该一下。” 金帅明白了,爷爷并不是不让他出拜年,而是不想让他那些身份比较低的,进中南海那还了得,一号和二号就住在那里,到颐乐堂就更明白了,金帅的大师兄、当今的国务院总理就住在那里。 老百姓每天吃过早饭,朱鹏峰就回到办公室,接着就开始忙了,一辆接一辆的高级轿车开进来,从车上下来的人很自觉的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东区的大会客室,等候着朱鹏峰的接见,有时候,一直接见到很晚。 朱鹏峰的保健医生陈杰不高兴了,找到了金帅:“小首长,你能不能劝一下首长,不要这么劳累了好不好?昨天一天首长见了十一批客人,血压都有些升高了。” “爷爷的血压高了?这可不行,陈医生,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劝一劝爷爷。” 尽管朱鹏峰表面上答应了,但实际上,见的人一个也不少,听到金帅的劝告时,老爷子笑了笑:“这些人在下面辛辛苦苦的干了一年了,人家想来见见我也是人之常情,不见谁也不好啊,不过,我已经和秘书讲过了,以后严格控制一下来访的客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等到你真正长大了,这些事情我就会交给你了。” 老爷子所说的真正长大,并不是指金帅的年龄,而是他的地位,老爷子见的这些人至少也是个封疆大吏,如果,金帅能够代表老爷子见他们的时候,那必须级别要和他们差不多,否则就会被误认为对人家不尊重。 吃过晚饭,老爷子微笑着看着金帅:“等一会陪我听戏。” 老爷子忙了好几天了,也应该有一个休闲的时光了,金帅点了点头,搀扶着爷爷坐进了大红旗,当汽车驶进一栋大门的时候,金帅的脸色接着就变了。 “爷爷,这里是……”金帅本能的问了一句,朱鹏峰微微的笑了笑:“中南海。” 金帅觉得头嗡的一下,过年的时候老爷子曾经说过要带他进中南海,原来还以为要郑重其事的好好的准备准备,却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大红旗在一个停车场停了下来,祖孙二人沿着一条青砖铺就的小径向前走,转过一座假山,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大门,从里边传来了一阵锣鼓声。 “呵呵,我们来得还不算晚。” 工作人员迎了上来,很仔细的看了看金帅,然后又点了点头。 走进大门,迎面是一面巨大的屏风,金帅只看到是一副国画,但也没有注意到落款,不过从画的风格上来看,绝对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看戏的也就是十几个人,坐在最前排的是一对中年夫妇,朱鹏峰带着金帅转过屏风,前排那个男的目光望了过来,金帅认出来了,这位正是当今的一号首长,此时,心脏仿佛不受控制一号向朱鹏峰伸出了手:“鹏峰同志来了,这位就是金帅同志吧?咱们先看戏等一会再聊。” 朱鹏峰挨着一号坐了下来,金帅四处环顾了一下,走到最后一排的椅子上找了个位置坐下,说是看戏,哪里能够看得进啊,金帅做了一下深呼吸,又用双手搓了搓脸,这才感到有些不那么紧张了。 戏台上,一个花涤舞着水袖,依依呀呀的唱着,金帅听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听出唱的是什么,既然听不明白,干脆就不听了,他在想象着等一会见到一号首长的时候,会是一种是什么样的情景。 一阵锣鼓敲过,戏台上的花旦退了下,从前排传来了一阵掌声,金帅也紧跟着鼓掌,不过,他的鼓掌倒并不是说在为那个花旦捧场,而是庆幸这个罪终于受完了。 一号和朱鹏峰站了起来,后面的人也刷了一声集体起立,金帅趁这个空看了看,这些人一个也不认识。 一号和朱鹏峰联袂向小院的深处走,金帅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只好坐在原地等在原处,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金帅同志,请跟我来。” 一间会客室里传出了一号和朱鹏峰爽朗的笑声,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一号招了招手:“小帅,到我这边来坐。” “首长好。” 一号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金帅:“嗯,不错。酗子一表人才,颇有铭安同志当年的风采。”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知道在这种大人物面前是绝对不能乱讲话的,如果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目的,就闭嘴不说为好。 虽然金帅的爷爷也是六号首长,但金帅在他面前却没有那么多紧张,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嘛,而在一号首长面前就不一样了。 “这次红州省干得不错,有计有谋有全局观,很有一股开拓精神。” “感谢首长的表扬,今后一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既然不知道讲什么好,干脆就把这些官话拿出来应付,反正这些官话在什么时候说都不会出错的。 ( ) 139 去国外深造吧 一号又问了金帅一些生活方面的问题,比如说在哪个学校过书,学的什么专业,爱人在哪里工作等等问题,看到一号首长很平易近人,金帅一直紧张的心情也有信松了,回答问题的语气也流利了起来。 金帅在说到雷利集团这几个字的时候,一号的眼睛里一亮,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老朱啊,我们年轻的时候可就没有小帅这股闯劲了,我们的事业需要千千万万个像小帅这样的后来人人来继承和发展。” 没等朱鹏峰讲话,一号接着说道:“小帅,你是学金融的,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也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你对我们国家金融发展有什么好的建议?” “首长,国家大事可不是我这种人能够随便妄言的。” 一号大笑:“你倒是很谨慎,今天我们是私下里聊一聊,说不好也没有关系,难道你还怕我和你爷爷批评你不成?” 金帅知道今天不说出点什么来是不行的,其实像这个问题金帅已经想了很久了,只不过,他的级别还太低,想也只能是白想,不过能够提出点个人的建议来,给中央一点参考也是不错的。 “金融发展是指金融结构的变化,这种变化既包括短期的变化也包括长期内的变化、既是各个连续时期内的金融交易流量也是对不同时点上的金融结构的比较变化。而金融结构则是指各种金融工具和金融机构的形式、性质及其相对规模,也就是说金融结构是由金融工具与金融机构共同决定的。” 一号向金帅投来了鼓励的目光,受到了一号的鼓励,金帅接着说道:“从目前来看,我们国家金融发展形势还是很不错的,各项法制法规也在不断的健全,下一步需要做的是不断的充实和完善,我个人认为,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要使我们国家的货币走出,与美元和欧元形成三足鼎立的状况。” 五分钟之后,金帅适时的闭上了嘴巴,有些紧张的看着一号首长,生怕在哪个地方讲得不合一号的胃口。 “说的不错,比我们有些金融专家讲得还要好,我们国家搞经济的人才现在不少,但搞金融的顶尖人才却不多,这是我们的一块短板。” 一号首长看了看朱鹏峰:“老朱啊,组织部门不是准备在下半年,选一批干部出国深造吗?是否考虑一批向小帅这种在金融方面有独到见解的同志到耶鲁学习一段时间?” 虽然是在聊天,但谁也没有敢不把一号的话重视起来,这就是说,一号已经点名要让金帅出国深造了,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这一次准备选送一批副部以上的干部国外深造,小帅还是等以后条件合适了再吧一号点了点头:“又是这个资历的限制,可以让小帅先中央党校学习半年,资历差一点也没有关系嘛,对一些特殊的人才,我们可以放宽限制。” 朱鹏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正式上班之后,我通知中组部重新修改一下这方面的有关规定。” 正当金帅已经这次接见就快结束的时候,一号突然问道:“你怎么看待目前的反腐倡廉?” 这可是一篇大文章,金帅的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一号提出的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是一旦说不到点子上,那可就糟糕了。 金帅的心里突然觉得一阵剧烈的跳动,强忍下这种浮躁的感觉,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谈到反腐倡廉就必须要提到吏治,这是一篇大文章,建国初期,由于经济发展落后,官员的贪腐现象还不是那么严重,再加上当时太祖对这种丑陋现象采取了一种比较极端的方式,所以,官员的问题没有真正的暴露出来,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国家的经济形势发展得越来越好,贪腐的问题也逐渐凸显了出来,我个人认为,反腐倡廉只有不断的完善法律法规,建立健全各种监督机制,加大对贪腐行为的惩罚力度,才有可能在最大的程度上限制官员贪腐的现象进一步蔓延和产生。” 讲完这句话,金帅突然有了一种要虚脱的感觉,说实话,通过这段时间在纠风办的工作,他也了解到了官员贪腐产生的根源,也知道单凭目前这些做法,对贪腐的问题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在回答一号的这个问题的时候,才采取了避重就轻、蜻蜓点水的方式。 金帅也绝对相信中央高层对官员贪腐的产生是有深刻理解的,对全面制止这种丑陋现象,也一定有一套庞大的计划,但在中央没有正式公布之前,是不宜提前说出来的,尽管一号说这是私下里聊聊,但是,这种聊却绝对不是私下里。 一号意味深长的看了金帅一眼:“你看问题有独到的一面,今天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再见的时候,希望你能谈得深入一点。” 金帅吓了一跳,他听出了一号话里批评的意思,瞬间汗水就浸湿了内衣,强压着内心的恐惧,还好脸上没有显露出慌张的表情。 朱鹏峰刚才也在替金帅捏了一把汗,此刻,很适时的站了起来:“就不打扰你了,谢谢你的款待。” 一号笑了:“小帅是个人才,要好好培养,希望有时间你能多带他来走一走,我和小帅聊得很投机,最起码他是敢讲真话的。” 金帅跟着爷爷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小院,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清醒,他在反复“爷爷,可吓死我了。” “呵呵,我没有看出你的害怕啊,今天总的来看表现还是不错的,说话时条理清晰,你没有讲过头话,特别对反腐的问题掌握的分寸比较好。” “爷爷,我怎么在总理面前就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呢?” “因为你和总理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从心里你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兄长,而一号就不一样了,你这个表现还算是不错的,有好多的封疆大吏平日里自认为口才很好,可是真让他到中央来汇报工作,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知道爷爷说的是实话,不要说是见中央首长了,就是见到一个比自己大的官,下面这些干部也会手足无措的,唱戏的时候,演员在台上一紧张会晕场,不知道这算不算晕场呢? “不管怎么说,这次见到一号首长收获是不小的,看来,正式上班之后,你就要中央党校学习了,学习之后下半年要国外书深造,这可是一条捷径啊,看来一号对你还是蛮重视的。” “呵呵,我不否认这是一号首长对我的重视,但我更认为一号首长对我的重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朱鹏峰笑了:“臭小子,这邪你也敢乱说。” 金帅嬉皮笑脸的说道:“虽然你和一号都是九大常委之一,但因为你是我的爷爷,我知道即便是我在你面前说错了话,你也不会打我屁股的,再说了,我也没有说错话吧。” 宽大的红旗车里,响起了祖孙俩的笑声,掀起窗帘看了看外边,只见大街上彩旗招展、行人如织,站在路口的警察正在向大红旗敬礼,一种说不上出的感觉涌上了金帅的心头。 ( ) 140惹麻烦 回到家刚停好车,值班秘书小曹急匆匆的迎了上来:“小首长,河西省有位叫徐宗衡的同志刚才给你来过电话,这是他的电话号码。” “谢谢曹秘书,我知道了。” 客厅里坐在周慧还有另外两位贵妇,周慧给金帅做了介绍,当听到那两个大人物的名字时,金帅又被雷住了。这可真是侯门家里来往无白丁啊。 “二位奶奶好,给你们拜年了。” 两位贵妇热情的和金帅打着招呼,说了一些家常话后,两位贵妇就告辞了,金帅把她们送上车,轻轻的替她们关上了车门,然后面带微笑看着她们的车开出了小院。 金帅的几个妹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看来也是因为那两位贵妇来访而躲了出。 掏出手机打通了徐宗衡的电话,里边传出了徐宗衡沉稳的声音:“叙啊,回来了?” “呵呵,刚才和爷爷了一趟中南海,给一号首长拜年。” 徐宗衡被震撼了,一锈疆大吏要见一号首长都很难,而金帅竟然能给一号首长拜年,这人和人简直就是不能比啊。 “最近几天我准备趟厩,不知道首长能不能接见我?” 如果说别人,金帅是肯定会一口回绝的,但对徐宗衡,金帅却不能这样做,如果不是他,金帅就当不上李景林的秘书,也不会这么快进入老朱家的视野,虽然徐宗衡并没有给金帅帮多大的忙,但不管怎么说,对于金帅来说,徐宗衡还算得上是他仕途路上的一个伯乐。 “徐叔叔,爷爷这一段时间事情很多,我帮你问一问,等一会我再给你打过电话好吗?” “那就谢谢你了,另外,小丽也想和我厩见见你和山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接待。” “呵呵,徐丽是我和山竹的好朋友,反正也是节假日期间,我们两人也没有什么事,非常欢迎徐丽来做客” 放下电话,金帅向东区走,虽然是见爷爷,但金帅依然还是先走进了曹秘书的办公室:“曹秘书,我有点急事想马上见到爷爷。” 曹秘书笑了:“你见首长就没必要守规矩了,我先看一看,首长的客人走了没有。” 两分钟之后,曹秘书回来了:“小首长,请跟我来。” 朱鹏峰正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着话筒嗯嗯的几下:“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等过了节之后,你们要拿出一个方案来,有些事情要按程序来。” 放下了电话,朱鹏峰看了看金帅:“有什么事吗?” “爷爷,河西省的徐宗衡想来看您。” 朱鹏峰点了点头:“噢,是徐宗衡啊,我听山竹讲过,徐宗衡对你能够让朱鹏峰请吃饭,在金帅的印象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了:“谢谢爷爷。” 朱鹏峰笑了:“徐宗衡和李景林关系不错,在我们没有认你之前给你帮了不少的忙,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们都要谢谢他。” 走出朱鹏峰的办公室,金帅马上打通了徐宗衡的电话:“徐叔叔,我爷爷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请你们明天晚上来家吃饭。” 电话里传出徐宗衡兴奋的声音:“好、好、好,谢谢你了叙。” “徐叔叔,你来到家之后,就不要叫我叙了,我爷爷和奶奶都称呼我小帅。” 电话里出现了徐丽的声音:“小帅,这个名字我喜欢,你到了厩之后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金帅郁闷了,徐丽说话怎么还这么风风火火的:“徐丽啊,我听山竹说你们两个不是经常通电话吗?” “她是她,你是你,我告诉你,我已经把工作辞了,这次厩就不走了。” 金帅头大了,本来到厩就想离她远远的,却没想到她又追来了,这可是有点麻烦。 “好了,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厩,可我厩是为了工作,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缠住你不放的。” 好容易结束了和徐丽的通话,金帅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客厅,看到山竹和几个妹妹说笑着,金帅走了过:“我先借你们嫂子一会。” 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金帅看了看山竹:“老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山竹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呢?噢,我明白了,你说的是不是徐丽啊?其实,这件事情已经酝酿好长时间了,春节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们要和双龙集团成立两家公司,我想让徐丽来担任其中一家公司的总裁,当时她说需要考虑考虑,所以这件事情我就没有告诉你,怎么,她又给你打电话了?” “是啊,她说已经把工作辞了,这次来厩就不走了,你说我好容易摆脱她了,你又把她招来,这不是给我惹麻烦嘛。” 山竹嫣然一笑:“这怎么能是给你惹麻烦呢?徐丽来是为了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看是你自己思想有问题。” 一说起这些事来,金帅是绝对说不过山竹的,此时也只能搭讪着走开了,望着金帅垂头丧气的样子,山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老公确实是个正派的人,要是其他的男人,处在他这个地位上,身后还不得有一大群的女人。想到这里,山竹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快到吃饭的时候,几个妹妹都开车走了客厅里只剩下了周慧和山竹、金帅“小帅,今天见过一号首长了?都谈了些什么?” “奶奶,见一号首长的滋味不好受,你说为什么那么多的人还想见一号呢?他提了几个问题,我差点回答不上来。” 周慧笑了:“噢?他都问了什么问题,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金帅一五一十的把在一号那里的情况讲了一遍,周慧点了点头:“你的回答还算是中规中矩,也没有出什么大格,这就说,一号钦点让你党校学习,又要让你耶鲁深造,这可是个好机会。” 金帅心中一动:“奶奶,这是不是爷爷带我见一号首长的目的?” “呵呵,你也不要问什么目的不目的,关键是你从此进入了一号的视野。你爷爷和我说过,你目前的学历还太低,准备让你在纠风办工作期间,拿到一个学位,现在看来,让你出国深造比在职学习就更好了,你今年才三十岁,党校学习之后,再国外拿一个学位,这对你今后的进步是很有好处的,一号说得对,现在我们国家搞经济工作的人才并不缺乏,搞金融的却是不多呀。” 山竹说道:“我同意奶奶的意见,趁着年轻要多学点知识,你这几年的进步也够了快的,利用这个机会,沉下来打好基础,这就叫磨刀不误砍材工嘛。” 与此同时,在徐宗衡的家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徐宗衡在书房里准备着见首长时的汇报提纲,他的夫人给父女俩收拾着行李,而徐丽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挑选着衣服。 换了几十件衣服都没有满意的,徐丽把她的母亲拉进了房间:“妈,你帮我参谋参谋,我这次厩带哪几套衣服好啊?” 看着床上和地上扔满了衣服,徐夫人哭笑不得:“小丽啊,你怎么突然之间喜欢打扮了?这次厩是工作,又不是让你见男朋友,紧张什么?” 看到徐丽的脸色变了,徐夫人意识到说错话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这次女儿厩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 ) 141客人 厩这几天的天气格外寒冷,天空被一团团阴沉沉的乌云覆盖着,从西伯利亚刮来的冷空气一无阻挡、长驱直入,在市内有高楼大厦挡着风还感觉不出什么来,可当来到厩机场时,寒冷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拉上羽绒服的拉链,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金帅向航班出口走。 大年初一,乘飞机的还是不少,直到这一拨客人快走完了还是没有见到徐宗衡和他的女儿。 “金帅,傻乎乎的看什么呢?” 金帅转头一看,一个女孩从上到下捂得严严实实,嘴巴上还戴着一个特大的口罩,如果不说话,金帅是绝对认不出她是徐丽的。 金帅微笑着迎了上,看到徐丽要扑过来,金帅急忙摆手:“徐丽,咱可是好哥们。” 徐丽撇了撇嘴:“真没劲,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五六十岁了似的,年轻人的激情一点都没有了。” 金帅苦笑了一下,心想,在你面前我要是流露出半点激情来那还了得。 “徐叔叔呢?” “我爸爸取行李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 两个人刚要取行李的地方,就看到徐宗衡一手拖着个大皮箱走了过来,金帅走过接过了徐宗衡手里的皮箱,又是一番握手寒暄。 汽车的旁边站了两个警察,金帅心想坏事了,原来以为警察都回过节了,这里不会有人管,就直接把车开上来了,却没想到,还是被警察给抓到了。 “这是你的车吧?按照规定,这里是不允许停车的。”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以为春节期间可能要放宽一点,既然违反了规定,我接受处罚。” 一个长着娃娃脸的警察笑着指了指车的挡风玻璃:“你这辆车不怎么样,可挡风玻璃上的通行证却是够吓人的,哎,哥们不会是假的,弄来装威风的吧?” 金帅打开车的后门,把两个大皮箱塞了进,看了看两个小警察,笑着说道:“你们两个穿的这身警服是不是假的?不会是穿身假警服出来冒充警察的吧?” “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有证件的。” “呵呵,你们有证件,我也有证件,放心吧,没有人敢公开贴这种通行证招摇撞骗的,我猜你们两个一定是打了一个赌。” 娃娃脸警察惊讶的看着金帅:“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国务院纠风办的,观察人是我的强项。” 金帅打开车门,请徐宗衡坐了进,徐丽却跑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位上,两个小警察看着金帅开车扬长而,过了好一会才反映过来。 “这个人的眼睛太厉害了,国务院纠风办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过听说权力很大,凡是不合法的事情他们都有权利管。” “这就是说,人家的通行证是真的?怎么样,今天晚上到哪里请客?” “我凭什么请客?我又没有输。” “你不是说那车上贴的通行证是假的吗?现在当然就是你输了,别耍赖皮,愿赌服输,今天晚上就吃定你了。” 两个警察在这里聊着,金帅的车里却是另一番的景象,一上车徐丽的嘴巴就没有闲着,也没有等金帅问,就把所有金帅在河西省认识人的情况都讲了一遍。 看在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徐宗衡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女儿什么时候才能不单相思,这次同意她来厩工作,也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汽车开进了希尔顿酒店,门童看着来了一辆很普通的越野车,很不情愿的替徐宗衡打开了车门,当看到金帅又从后车门拉出了两个大皮箱的时候,门童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奶奶的,这徐蛋真是狗眼看人低,以为开着好车就是有钱人。 把徐丽安置好之后,金帅来到了徐宗衡的房间:“徐叔叔,我爷爷请你六点半到家吃晚饭,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整理一下,我到大堂等。” 徐宗衡笑了:“小帅,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就在这里等着,我洗把脸,马上就好。” 不大一会功夫,徐宗衡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桌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徐宗衡笑了:“有劳了。” “徐叔叔,你可别这么讲,为你泡杯茶还不是应该的?” “呵呵,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能让太子泡茶,在咱们国家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吧?” 徐宗衡讲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事实也就是如此,当年金帅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徐宗衡是一个地位显赫的市委书记,能让金帅泡茶是看得起他,而现在则不同了,地位发生了变化,心态也就不一样了。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别看这个闲聊,却是徐宗衡搜集信息最好的机会,比如,这个春节过得热不热闹,其实就是在问金帅,都有什么人来拜访过朱鹏峰;又比如,金帅的工作情况,这就是了解中央在纪检方面的动向。 当然了,金帅也不是傻瓜,也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但总还是能够既让徐宗衡感到满意,又不至于说出太多的秘密来。 房间的铃声响了,金帅走过打开了门,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徐丽身穿一件米色的保暖呢大衣,腰间是一条同色的腰带,下边穿的一双长筒皮靴,这一身的穿戴既时尚又很好的体现出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 “呵呵,这身衣服太漂亮了。” “难道只是衣服漂亮?” 金帅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一下:“当然,当然,人更漂亮。” 徐丽白了金帅一眼:“这还差不多。” 徐丽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让金帅心中一阵荡漾,接着心中又是一紧,如果以后经常面对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自己可以定要把持的住啊。 徐宗衡微笑的看着金帅和徐丽嘴,他知道女儿的心思没有白费,花了几天时间挑选的衣服终于选对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徐宗衡指了指一个大行李箱:“这是我给首长带的一点土特产,不知道合不合首长的心意。” 金帅笑了:“徐叔叔,你能来就让我们很高兴了,我爷爷他老人家那个脾气怪得很,谁的东西也不收,恐怕你要原封不动的带回了。” 徐宗衡有些尴尬:“小帅,既然拿来了,就不要让我再带回了,还要麻烦你给首长做做工作。” 金帅想了一下,提起了行李箱:“徐叔叔和别人不一样,我豁出挨老爷子一顿批评,也要把你带来的东西收下,不过,咱们可仅限于土特产哦,如果有其他的东西,我可概不负责。” 看到徐宗衡支支吾吾的样子,金帅就知道所谓的土特产里边肯定还夹杂着什么古玩之类的,看来这些大官见高级首长也是不能脱俗啊。 徐宗衡打开了箱子,从里边拿出了一个锦盒:“这是一方砚台,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听说,首长对古代的文房四宝颇有研究,想请他看一看。” 金帅对送礼的门道清楚得很,听到许宗衡的话,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幸亏许宗衡自己拿出来了,否则的话,挨一顿批评是少不了的。 ( ) 142大人物 一般的情况下,副部一级的干部要想见到中央首长,用比登天还难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但是,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的,正是因为有了金帅这层关系,徐宗衡不仅很顺利的见到了朱鹏峰,而且还被邀请参加晚宴。 朱铭安没有参加这个晚宴,只是打电话来讲了一下,像他们这个位置的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尤其是过节期间,更是联络感情的好时候,朱鹏峰能请徐宗衡吃顿饭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当然朱铭安也就没有必要再来陪了。 说是晚宴,其实只是简单的六菜一汤,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已经不在乎吃什么了,在意的是和谁在一起吃饭。 徐丽一改往日大胆泼辣的形象,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她此刻只觉得头一阵子的发蒙,根本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就更提不上吃饱了。 徐宗衡虽然好一点,但也很紧张,这也难怪,他以前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省委书记,朱鹏峰散发出那种威严的气息让徐宗衡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金帅暗暗的发笑,原来以为只有自己见到大官的时候会紧张,看来,徐宗衡这个副部级的干部也同样如此,这也难怪,在一个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大人物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心态自若呢? “小帅,替我给你徐叔叔敬杯酒,感谢他前几年对你的关照。” “首长,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让小帅给我敬酒我担当不起。” “呵呵,担得起,你的情况,小帅都和我讲过了,河西省这几年的工作搞得不错,回后,要积极配合包景辉同志的工作。” 朱鹏峰讲完之后再也没有说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确切的说,已经接纳了徐宗衡,而这也正是徐宗衡这次来京的主要目的。 吃过晚饭后,朱鹏峰微笑着向徐宗衡伸出了手:“宗衡同志,谢谢你能来看我,铭安明天会找你谈一谈的。” 朱鹏峰讲完摆了摆手,向东区走,直到他的背影看不见了,徐丽才松了一口气,悄悄的对山竹说道:“山竹姐姐,能和首长同桌吃饭,我感到就像做梦似的。” “呵呵,我看你很紧张,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嘛,你就当做是在自己的爷爷面前就行了。” 金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叔叔,请到会客室里坐吧。” 徐宗衡点了点头,跟在金帅的后面,穿过了一道回廊,来到了一间不大的会客室里,穿着软底布鞋的工作人员给两个人端上了茶,悄悄地退了出。 看到徐宗衡路上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小院,金帅笑了:“这个小院一共分三部分,东面那一部分是爷爷工作的地方,家里的人不管是徐宗衡明白了,金帅是在告诉他,老朱家已经把他当做自己人来看了,中央首长生活的地方,这要搁在过,那可是王爷的后宫啊。 两个人聊了一会河西省的风土人情,徐宗衡看了看表:“小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替我再一次向首长表示感谢。” “那好,徐叔叔鞍马劳顿,也应该早一点回休息了。” 徐丽正和山竹在另一个会客室里商量着事情,听到徐宗衡要走,徐丽脸上浮现出了不舍的意思,山竹笑了:“反正你以后就留在厩帮我打理公司了,等徐省长走后,你想什么时候来玩都可以。” 这一晚上徐丽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也成了朱家家庭的一员,以至于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沉浸在梦里。 “自己以什么身份成为朱家的一员呢?”徐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啐了一口,脸也不由得红了。 颐乐堂还是那么幽静和神秘,除了廊前那几个大红灯笼能够显示出一点节日的气氛之外,其他的也和平常差不多,虽然金帅这是第二次来了,但是紧张的情绪却并没有比第一次少多少。 朱铭安和金帅在接待室坐下没有多久,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朱主任、金组长,总理要见你们,请随我来。” 金帅的记忆力很好,他记得年来的时候,是从接待室出来沿着右边那道回廊进的,而这一次却是从左边,金帅跟在朱铭安的后边,眼睛的余光却在注意着周围的景象。 在一间会客室坐下没有多久,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朱铭安向金帅使了个眼色,父子俩急忙站了起来。 总理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微笑着伸出了手:“铭安同志来了,小师弟也来了。” 这一声小师弟,让金帅觉得血脉愤涨,兴奋的心情不能自已,待朱铭安握过手之后,金帅上前两步,双手握住了总理的手:“总理好。” “到这里就不要客气了,随便坐。” 说是随便坐,朱铭安和金帅却没有一个敢的,两个人早就找好了自己的位置,等到总理坐下之后,才敢就坐,这不仅仅是一个礼节的问题,更是对总理的尊重。 讲了几句客套话之后,总理微笑着看向了金帅:“年你红州省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做得很好,应该受到表扬。” 金帅笑了笑:“谢谢总理的表扬,今后,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总理点了点头:“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年轻时的样子,你在纠风办的工作还顺利吗?” 金帅把在纠风办的工作情况,有重点的总理说这句话倒是和一号首长不谋而合,朱铭安说道:“总理的指示很对,小帅目前确实需要进一步的学习。” 接下来总理又对国家的经济和金融发展,提出了很多的问题,也幸亏这几天金帅做了大量的准备,他可是知道总理是经济学的博士,搞经济工作的能力非常强,在他面前可是不容易糊弄的。 几个问题金帅解答得都很好,总理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份见解,也确实不简单,随着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形势越来越好,金融的改革和发展成为了国家第一大事,我们需要千千万万这方面的人才,学习一段时间吧,最好国外深造一下,今后还会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 总理走回到书桌前,拿起了一副字画:“这一段时间,你干得不错,这副字就送给你了。” 字画上写着“努力工作”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能够得到总理的字,那可是一种巨大的荣耀,也是多少封疆大吏梦寐以求的,总理没有送给朱铭安字,而送给了金帅,这本身就代表着很深的含义,再加上总理刚才说过,今后还会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金帅,这两层意思加起来,就是傻瓜也会想明白的。 “谢谢总理,我今后一定要遵循总理的教诲,努力工作,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总理看着金帅,欣慰的笑了:“你是我的师弟,我相信你会说到做到的。” 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总理微笑着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铭安同志和小师弟有时间也可以来多走动。” ( ) 143朱家贵客 车子开出了颐乐堂,朱铭安看了看专心驾驶的金帅,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总理怎么称呼你是小师弟呢?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你讲起过?”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总理不允许我讲。” 朱铭安点了点头:“总理这样做是对的,他担心你仗着和总理这层关系乱来,这对你也是一种考验。” “现在总理是不是允许我和你讲这件事情了?” 朱铭安笑了:“你说呢?其实,虽然我们是父子,但官场里有些规矩还是要严格遵守的,有些事情必须要小心行事,不能越雷池半步。” 虽然朱铭安表面上说得很平淡,其实他的眼睛是骗不了金帅的,听到总理叫自己的儿子是小师弟,又有哪一个当父亲的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金帅把和总理的关系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朱铭安听后好久都没有讲话,过了好长时间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帅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奇遇,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啊。” 一直到了家里,父子两个都没有再讲话,临下车的时候,朱铭安突然说道:“徐宗衡的女儿我见过,一个很不错的姑娘。” 金帅看了看父亲,正色说道:“徐丽怎么样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请您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山竹这次把她弄来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看到儿子的表情很严肃,朱铭安急忙摆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山竹这次把徐丽弄来厩,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 其实金帅也不只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了,一般的情况下,妻子如果看到有女人打自己丈夫的主意,都会与她敬而远之,而山竹却要把徐丽弄到厩来,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没等在客厅坐下,曹秘书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首长,首长请您现在过。” 朱鹏峰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瘦高个的老头,金帅见了有些面熟,但却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小帅,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政协副主席田廷海同志,你叫田爷爷就行了,这一位是统战部部长王秀山同志,你叫王叔叔吧。” “田爷爷好,王叔叔好,”金帅礼貌的问好,但心里却只犯嘀咕,这两个人和爷爷没有隶属关系,他们跑来干什么? “小帅,春节之前你不是说过吗,你岳父节后要来厩住一段时间。” “是啊,昨天晚上我还接到岳父的电话,他说准备下个周三回国。” 田廷海笑了:“小帅啊,你岳父的雷利集团是澳洲著名的跨国企业,在澳洲的影响力非常大,中央得到沙培亮先生要回国的消息之后非常重视,决定由政协出面高规格的给金帅明白了,看来中央是想利用雷利集团的影响力,加强一下与澳洲政府间的联系,这样一来,就必须要由统战部门出面了。 “我岳父那个人很低调,不喜欢张扬,他这次回国主要是看我妻子的。” 田廷海点了点头:“我们驻澳州使馆的同志也和沙培亮先生接触过,他说的和你一样,所以我们才来找你,想通过你给沙培亮先生做做工作。” 金帅知道沙培亮这一回来,如果有官方接待的话,那可就麻烦了,不要说沙培亮的一举一动都不自由,恐怕还会把山竹给搭进。 “田爷爷,如果国家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岳父做的话,我一定会和他做工作的,可他这次纯粹是以私人身份回国,还是给他留下一点私人空间吧。” 田廷海和王秀山的目光看向了朱鹏峰,他们知道如果金帅不做工作的话,这件事情还是很难办得成的。 朱鹏峰想了一下:“小帅这样讲也有他的道理,我看你们是不是折中一下,比如,接机之类的活动就不要搞了,安排个时间你们见个面也就可以了,有什么具体事情的话,可以让小帅从中联络。” 堂堂的六号首长表态了,田廷海和王秀山自然也不好再提出不同的意见来,金帅代表他爷爷把田廷海和王秀山送了出来,临告辞的时候,王秀山突然说道:“金帅同志,有没有想过到统战部来工作呀?” 金帅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对不起王部长,恐怕我不能答应,一号首长指示要我出国深造,估计下半年就会动身的。” 王秀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像人家这样的太子到哪里工作,岂能是他这个部长所能决定的? 田廷海看了一眼王秀山:“秀山啊,金帅同志是个人才啊,是人才哪里都需要,我看你这次就算了吧,能让金帅帮我们把这件事情办好就可以了。” 厩的天气这几天渐渐的好了起来,久违了的太阳终于露出了它的笑脸,虽然温度还很低,但由于没有风,也并没有觉得多么冷。 当沙培亮从专机走出来的时候,厩的气候还是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不远处停着几辆高级形车,最前面的是一辆大红旗,那宽大的车身,流线型的车体,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它身份的高贵。 金帅手捧着一束鲜花迎了上:“欢迎爸爸回国。” 看到沙培亮四处望着,金帅笑了:“爸爸,山竹有喜了,是我奶奶不让她来接机的。” 沙培亮大笑:“呵呵,这么说我又要当外公了?” 金帅摇了摇头:“不,确切的说,你应该当爷爷了。” 沙培亮向金帅投了询问的目沙培亮正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爸爸,我爷爷和奶奶都商量过了,石头姓朱,现在叫朱春海,山竹的第二个孩子要姓沙。” 沙培亮激动得不能自已,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两位老亲家想得太周到了,小帅,你这一转眼成了太子,我怎么觉得就像做梦似的,你不知道,山竹给我们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你那几个叔叔高兴得都喝醉了。” 和来接机的雷利集团下属企业,厩商贸进出口公司的高管握过手之后,金帅拉开了大红旗的车门:“爸爸,这是我爷爷的坐车。” 作为雷利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什么样的好车沙培亮没见过?但是,朱鹏峰能用自己的坐车来接他,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荣耀。 这个小型车队在一辆警车的引导下,风驰电掣般的向市内驶,沙培亮以前也来过几次厩,可这一次就和前几次的心情大不一样。沙培亮甚至还想过,如果这次再见到那个过了气的太子,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还敢不敢再让警察来抓他呢? “爸爸,这一次你回来探亲,有关部门非常重视,前两天政协和统战部门的领导还找过我爷爷,恐怕有些必要的诚,你还要应酬一下。” 沙培亮点了点头:“我在澳洲的时候,大使馆就派了一个参赞找到我,但被我给拒绝了,我这次回来就是看望女儿和女婿的,我才懒得和那些当官的周旋。” 听到沙培亮拒绝了,金帅有些失望,刚要说话就听到沙培亮又是一阵大笑:“但是,老亲家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我怎么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呢?你是我的女婿,只要是你提出来的事情,我就绝对会答应的。这样吧,我这几天的行程就由你和我的秘书共同安排,不过,要多给我留出点私人空间来,官方的应酬能少一点最好。” ( ) 144岳父的心思 老朱家为沙培亮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当大红旗驶进院子时,金帅一眼就看到他的爷爷、奶奶、父亲、继母还有两个姑姑姑父,以及八个妹妹都等在廊前。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的,在这个国家恐怕除了沙培亮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享受到如此高的待遇。 “沙先生,我们全家欢迎你来做客” “感谢首长能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看沙培亮现在文质彬彬的,哪里还有半点昔日黑社会老大的样子。 沙培亮握住了朱铭安的手:“亲家,我们终于见面了,你和我想像的差不多,只不过还要年轻一点。” 沙培亮挨着个的和朱家的成员握手,当山竹走上来的时候,沙培亮一连声说了几个好,眼圈也随之红了。 金帅的长辈陪着沙培亮走进了客厅,他那几个妹妹悄无声息的跑到后边的房间了,这就是大家族的规矩,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往跟前凑,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回避。 “沙先生,你有一个好女儿。” “首长,你也有一个好孙子。” 朱鹏峰和沙培亮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今天都很高兴,笑声也是发自内心的。 当天晚上,朱家举行盛大的家宴欢迎沙培亮,说是家宴,其实像朱鹏峰这种大人物,公与私又怎么能分得清?在宴会上,朱鹏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的这邪表面上没有什么,但仔细分析起来,包含的内容却很广,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希望雷利集团促进澳洲和华夏经贸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金帅和山竹也绝对相信,沙培亮已经听明白了,别看沙培亮以前是一个黑社会老大,但是,心眼却一点也不少,否则的话,他也不会靠在一个码头搬运起家,一举做到了这么大的产业,虽然当中走了一些捷径,但谁能否认他的能力呢? 第二天下午,全国政协副主席田廷海在人民大会堂接见并宴请了沙培亮一行,电视台在播放这条新闻的时候,给沙培亮冠上了‘爱国华侨’‘华夏人民老朋友’的名号,这还是非常少见的,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华夏对发展与澳洲的经贸关系还是非常重视的。 “奶奶,怎么新闻里没有看到我哥的镜头啊?” 周慧的目光看向山竹:“你们这些孩子啊,在这方面可就差得远了,还是听听你们嫂子是怎么说的吧。” 山竹笑了笑:“其实,妹妹们是没有往深里想,这次电视上没有播出小帅的镜头,我认为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中央不想这么快的让小帅站到前排,有保护他的意思;还有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这是目前形势的需要,几个妹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她们觉得山竹的话是对的,金帅今年才刚满三十岁,如果有人看到那些老头当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年轻的面孔,一定会动用一切手段了解这个人的情况,到了那时,金帅就是想不出名也难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对他今后的成长也是没有好处的。 澳洲方面也绝对会看到这则新闻的,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年轻人既是沙培亮的女婿,又是华夏中央六号首长的孙子,估计就会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了。 一直到十点钟,金帅才回到了家里,像往常一样,先来到了客厅,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周慧关心的问道:“在宴会上没有吃饱吧?我让厨师还给你留着饭呢。” 山竹笑了:“奶奶,宴会上的好东西多得是,他怎么会吃不饱呢?” “哎,你不知道,宴会只是一个仪式,断没有在上面大吃大喝的道理,我敢肯定你父亲现在一定也在宵夜呢。” “奶奶说得对,我在宴会上只喝了一点饮料,到现在肚子还是空空的。” “那你其他的时间都干什么了?” “呵呵,听那些大人物们讲话呗,今天晚上我要把他们这次见面所谈话的内容全部整理出来,明天交给石头的外公,让他做一下准备,我想在明天下午与统战部长王秀山的会谈中会用得着的。” 听着金帅的话,山竹幸福极了,这样聪明又机智的老公到哪里找,自己真的是很幸运,能够和他生活在一起,可是一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山竹的脸色又黯淡了。 第二天上午,金帅亲自驾车带着山竹向沙培亮下榻的酒店驶,望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警卫,和坐在后座上的保健医生,金帅觉得一阵阵的头大,不就是出个门吗,奶奶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像沙培亮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自然住的是总统套房,看到山竹身后跟着警卫和保姆,沙培亮微微一怔,旋即就笑了,他知道这是老朱家对女儿的关心和爱护。 总统套房里的房间非常多,没有了外人,翁婿之间讲起话来自然就随便多了,沙培亮又是旧话重提:“小帅,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突然又成了老朱家的后代了?山竹给我打回电话来,我还一直不相信,特别是你的二叔,总在我面前夸他有眼光,说山竹有福气,这要搁在过,将来可是要当王妃的。” 沙培亮说完哈哈大笑,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显出他草莽英雄的本来面目,金帅把这件事情的来龙脉讲了一遍,沙培亮听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 “小帅啊,一入侯门深似海,现在你的身份和地位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听山竹金帅听出了沙培亮话里的意思:“爸爸,我的身份虽然发生了变化,但这不是我自己能够选择的,请您和几位叔叔放心,我永远还是原来的金帅,对待山竹的爱是天长地久的。”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金帅看了看来电显示:“爸爸,您和山竹先在这聊着,我出打个电话,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电话铃声还是响个不停,金帅按下了接听键,朱燕的声音响了起来:“哥,没有耽误你的事吧?” “呵呵,时间正好,这次你帮哥哥办了一件好事,先给你记上一功。” “别介呀,有功就应该及时奖赏,反正明天你要上班了,不如今天晚上请我们出再潇洒一下?” 这八个妹妹当中,金帅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妹妹朱燕,还有最小的表妹韩晓了,这两个女孩天真活泼,在金帅面前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要求都敢提,鬼心眼子也非常多,好几次金帅都差一点着了她们的道。 “我现在正在陪你嫂子的父亲,这个时候你让我带你们出潇洒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你们要想玩就自己吧,皇城根下那个茶店现在也装修了一间酒吧,你们了那里记我的账就行了。” “好吧,不过你不我总觉得没劲,这一次不算,下次你还要好好奖赏我。” 警卫小孙看到金帅要出,急忙跟了上来,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自己出一下,办点小事马上就回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妻子,不经呼唤不准进打扰他们。” 金帅来到餐厅,找到了厨师长,专门安排了几个沙培亮最喜欢吃的菜,又点了两瓶红酒,吩咐他们把午餐送到房间,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又回到了沙培亮的总统套房。 沙培亮用喜爱的目光看着金帅,刚才他已经听山竹讲过了,老朱家一家对山竹都非常好,金帅也比以前更加疼爱山竹,当岳父的最关心的是女儿会不会幸福,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 ( ) 145妹妹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各个组之间自然是要相互拜年了,最后三个组长又集中到了齐志国的办公室,开了一个嗅,虽然会上没有布置什么工作,但这是每年的惯例,意思是这个会开过之后,春节就算过,今后就要开始正常的工作了。 把组里的工作安排了一下,金帅开着车回家了,反正政协那边都给部领导打过招呼,金帅就名正言顺的陪着岳父了。 从故宫出来之后,沙培亮把金帅叫到了一边:“小帅啊,能不能不让这些人跟着?本来这次我回国是旅游度假,现在搞得前呼后拥的,我真是不习惯。” 金帅笑了:“爸爸,现在我们国家和澳洲的关系不是太好,主要是某个西方大国从中作梗,中央也是从你的安全角度考虑,你只要拿这些人当透明的就可以了。” 沙培亮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中央难道真的是让他对澳洲政府施加影响,改善两国的经贸关系吗?看了看金帅,沙培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他知道即便是问了,金帅也不会讲的。 既然金帅说把那些警卫当做透明人,沙培亮就决定试一试,看了看快到中午了,沙培亮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处:“小帅,听说厩有条小吃街,咱中午能不能那里一饱口福啊?” 金帅笑了:“可以啊,你就是不说,我也要问一下你想不想呢,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 坐进了车里,沙培亮向后看了一会,又向前看了看:“我看到跟在咱们身边的人还不少,前面后面各有一辆车,还真把我老沙当成个人物了。” 金帅也听出了沙培亮话里的抱怨,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的地位只要是到了一定的高度,办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随心所欲的,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也就是这个意思。 小吃街热闹非凡,当地居民来这里的没有多少,从那些人的打扮来看,多是外地来旅游的,望着漂亮的街道,如织的人群和一张张的笑脸,沙培亮感叹道:“没想到,我出国才这么几年,咱们国家的变化竟然这么大,小帅啊,你说过几年,等我们几个老兄弟老得走不动了,回国定居可不可以啊?” 金帅看了一眼沙培亮,发现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看来国家的发展不仅吸引了外来投资者,也更增加了这些游子的爱国热情。 “你要想回国当然好了,我在大山岛上有一套别墅,那里气候适宜,风景非常优美,夏天的时候,您可以那里住,冬天可以到海疆,您辛苦了一辈子了,我一定会让你度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两个年轻人挤了过来,刚要在沙培亮这张桌子坐下,一个警卫走上来把他们给拦住了金帅觉得沙培亮这些年变了不少,刚认识他的时候,沙培亮和他的老兄弟最喜欢的就是过那种人上人的生活,特别羡慕政府官员一出门前呼后拥的样子,而现在却又向往起平民的生活了,也许这就是人到了一定社会地位,一种返璞归真吧。 “请那两位先生过来,你们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那两个年轻人也觉察到了这一老一少不是个简单人物,虽然金帅一再邀请他们坐下,但哪里还敢呢,两个人相互看了看,不一会就钻入了人群,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影了。 本来还想到小吃街大吃一顿,这一下子两个人都没了胃口,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再也没有逛下的兴致了。 “首长,”刚才的那个警卫跟了上来:“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工作,还请您理解。” 金帅叹了一口气:“对于你们的工作,我们是应该理解和支持,可也不要搞得草木皆兵嘛,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你们不要再这个样子了,老人身边有我就足够了。” “你?” 警卫不相信似地看了看金帅,金帅从包里拿出了刚买的一个小瓷猴,在手心里一攥,再伸开手的时候已是一团粉末。 “看到了吗?以后再到哪个地方就不要跟着了。” 警卫犹豫了一下:“那我们跟得远一点行不行?” 金帅笑了:“以那位老人不发现你们为原则。” 果然,金帅和那个警卫谈过之后,沙培亮就再也没见到那几个警卫的人影了,他知道,金帅已经和那几个警卫谈过了。 转了一整天,金帅把沙培亮送回了酒店,刚要开车回家,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大妹朱静打来的。金帅笑了,这些妹妹当中就是朱静最文静了,好多的妹妹都给金帅打电话提出过各种要求,而就是朱静没有打过。 刚按下接听键,里边就传出了朱静的哭喊声:“哥,你快来救我们。” 金帅吓了一跳:“你和谁在一起?在哪里呢?” “我和于伟志在三环路这边的蓝月亮酒店吃饭,来了几个流氓,非说于伟志糟蹋了他们的妹妹,让我们拿出一百万块钱来摆平。” “你先稳住他们,就说我马上送钱。” 金帅一踩油门,车猛的一下蹿了出,也不知道路上闯了几个红灯,只觉得后边的警笛声越来越多,就这样,赶到一剪梅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了。 一个警察扔下摩托车飞快的跑“既然违反了交通规则,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处罚,但不是现在,这是车钥匙,你可以把车开回。” 没等警察讲话,金帅箭步冲进了一剪梅的饭店,一看包厢外边站着好几个保安,不用问也知道,朱静就在那里。 包厢里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壮汉看着腕上的手表:“时间到了,既然没有人给你送钱,那我们就只好请你走一趟了。” 敲在这个时候金帅冲了进来,朱静看到哥哥来了,号啕大哭:“哥哥,快来救我。” 看到两个徐混还抓着妹妹的手臂,金帅气坏了,身形一晃,冲了过,只听到噗通噗通两声闷响,两个徐混横飞起来撞到墙上又落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哥,快救救伟志。” 金帅回头一看,两个徐混抓着一个酗子的头发,正把他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如果说刚才金帅还有一些手下留情的话,那么现在他却是实在忍不住了。 刚要动手就听到身后刮起了一阵冷风,朱静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还没等她喊出声来,就看到金帅身子一闪,反手一捞,抓住了一只握着一把雪亮匕首的毛茸茸的手,顺手一带,只听扑哧一声,匕首被刺进了那个偷袭者的大腿里。 抓住李伟志的徐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也没想到来人的身手竟然如此利落,两个人松开了李伟志,顺手从怀里掏出了两把匕首,呀的一声怪叫着向金帅冲来。 金帅不慌不忙,把朱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飞起一脚踢在李伟志坐着的椅子上,使他让开了一个不小的空间,解除了后顾之忧的金帅,猛的伸出双手抓住了两个徐混的臂膀,反手一扭,这两个徐混手里的刀,又一齐刺进了他们自己的大腿。 ( ) 146混帐东西 金帅出手之快下手之狠,把几个保安给惊呆了,望着金帅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两个胆小的保安感到一阵尿意,向后退了几步,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溜走了。 “你们身为饭店的保安,在客人受到非法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不出面制止?”制服了几个歹徒之后,金帅指着保安的鼻子厉声训斥。 一个小头头摸样的保安哭丧着脸:“这位先生,我们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可这几个人我们得罪不起。” “那你们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 “我们不敢,他们是豹哥的人。” 啪的一声,金帅的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碗碟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你说的这个豹哥究竟是干什么的?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怎么能容得这种事情?” 保安看了看正抱着大腿,疼的呲牙咧嘴的刀疤大汉,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道:“先生,你还是问五哥吧,我们不敢讲。” 金帅狞笑着盯着刀疤大汉:“看来,他们都很怕你,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欺负我妹妹?” 刀疤够了有种的,那把刀就那样插在大腿上,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听到金帅的问话,很不屑的扬起了脑袋:“想知道我们豹哥是干什么的,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我劝你赶紧把我们给放了,再另外拿出一百万的医已,事后豹哥那里磕头赔礼,说不定豹哥就会放过你们,否则的话,豹哥要杀你们全家。” 他奶奶的,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要杀中央六号首长的全家,这不是找死吗?金帅正找不到要收拾他们的借口,刀疤这句话就等于把证据送上门了。 “你们听到他要灭我全家这句话了吧?以后还需要你们作证,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我绝对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几个保安连声答应:“如果先生需要我们作证,我们一定会照实讲的。” 刀疤也是久闯江湖的,他此刻也意识到,金帅一定不是个善茬,可是事先都打听过了,于伟志是从农村出来的,老婆只是税务总局一个普通的小干部,两家都没有什么大的背景,怎么又突然冒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哥呢? “老大,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兄弟这次是栽了,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得罪豹哥的后果。” 金帅怒极而笑,他奶奶的,光天化日之下,好人能被坏蛋给威胁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是一般的老百姓,遇到这种事情也许会忍气吞声,但今天他们惹到自己头上来,就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今天你碰到我了,算是你们倒霉,就你们这徐蛋,还不够我收拾的,我要让你们知道惹到我的后果是拿出手机,打通了侍卫长刘奇的电话:“刘哥,我是小帅,我发现了一起妄图谋杀首长的大案,现在需要你们的增援。” 作为首长的侍卫长,没有一个不想在首长面前好好表现的,问清了地址,刘奇叫上了两个侍卫,带着一个班全副武装的武警,开上车就向一剪梅饭店驶。 饭店的人再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在两个黑衣大汉的指挥下,一个班的武警战士端着枪,冲进了饭店,把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缴了械,连那几个保安一起赶到墙角蹲下,一个带头的警察刚想反抗,就被一个大兵一枪托给砸倒在地。 “报告小首长,刘奇奉命赶到,请指示。” 金帅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五个歹徒:“把这五个人带回严加审讯,那些警察是接到报警赶来的,他们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五个歹徒被武警战士用黑洞洞的枪口着,像拖死狗似地拖出了酒店,这个时候正是用餐的高峰期,所有的食客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连武警都出动了。” “这五个家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看来这下子有他们的苦头吃咯。” 就在这些食客们议论的时候,金帅把那几个警察请到了包厢,不管怎么说,这些警察也是出来执行公务的,被爷爷身边的武警战士给打伤了,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吧。 “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带头的警察肩佩二级警督的警衔,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家里的背景肯定很大,否则的话,是不可能随意调动武警的。 “我们是城东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到报警的?” “什么时候接到报警我们不知道,我们接到上级的命令赶到这里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被你制服了。” “知道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吗?他们所说的豹哥又是谁?” 带头的警察看了看他的手下,支支吾吾的说道:“这几个人的情况我们都不了解,那个豹哥我们也没有听说过。” 金帅从他的眼睛里已经看出来了,警察没有说实话,他此时已经断定那个所谓的豹哥一定和警方有着某种联系,说不定还有一个不小的后台,否则的话不会把这些警察吓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没有讲实话,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以后会有人找你了解情况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作为警察要秉公执法,不论是谁,也不论他的后台有多大,触犯了法律之后,都会受到惩罚的。” 警察犹豫了一下:“我……” 金帅摆了摆手:“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下午市局督察队榆树街零号大院?那不是中央警卫局的警卫目标吗?在那个地方住的人的地位绝对不会低。警察知道这次碰到硬茬上了,此时也在暗恨给他下命令的政委,不要说是人没有带回,而且还白挨了一枪托,这个冤找谁诉? 包厢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于伟志走了过来:“你好,我是于伟志。” 金帅也没有想到和妹妹的男朋友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地方,看到于伟志尴尬的样子,金帅笑了:“我听小静讲起过你,本来还打算过几天安排个时间,咱们见一面,看来想请不如偶遇啊,说说吧,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伟志把今天的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可他看金帅的眼睛却是躲躲闪闪,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显然于伟志没有把实情全部讲出来,不过就凭这些也足能证明,今天的事情就是因他而引起的。 “于伟志,你是天下最大的混蛋,算我朱静瞎了眼,认识了你这个混帐东西。”朱静的声音颤抖着,就像寒冬里刮来的一阵风。 金帅摆了摆手:“小静,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先回爷爷那里,我回后有话要和你谈。” 小静看也没有看于伟志,昂首挺胸背上包就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一阵咯嗒咯嗒的声响。 包厢里静极了,只听到金帅愤怒的呼吸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是不小心上了他们的贼船,再要想下来可就难了,正因为我不想再和他们干坏事了,所以他们才要置我于死地,还差点连累了小静。” 金帅很仔细的看着于伟志,很清楚于伟志现在想的是什么,凭老朱家的势力,要想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并不是一件难事,与其说被查出来了再交代,不如现在讲出来还能争取一下主动,这说明于伟志还是很聪明的。 “你的问题很严重,回后要马上向组织上如实交代,今后你就不要再见小静了。” 于伟志扑通一声给金帅跪下了:“小帅哥,看在我和小静以往的情分上,请你帮帮我,我不想坐牢。” ( ) 147心机够深 金帅就像赶一只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你不要再和我讲你和小静的情分了,如果你和她还有情分的话,你会把她骗得这么惨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对感情不专一,利用裙带关系为自己捞取不正当利益的混蛋,趁我还没有改主意,你赶紧给我滚蛋” 回到家里不久,朱铭安听到消息后也回来了,父子两个眼神一碰,一前一后走进了后面的一间嗅客室。 “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帅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朱铭安听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金帅看出来了,他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朱静为了于伟志和家里都闹翻了,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个混蛋。 “爸爸,其实也不能怪小静,这主要是因为她涉世不深,相信了于伟志的花言巧语。” “你认为于伟志的话可信吗?” “我相信他不敢对我隐瞒什么的,他知道我们想调查这件事情很容易,现在主动讲出来,说不定我们还有可能帮帮他,可如果被我们查出来了,他的下翅更惨。这个于伟志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也知道再跟着那帮人是没有好下场的,现在也只能利用这个机会,摆脱那些人的控制,当然了,他付出的代价也将是巨大的。”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这一次的事情对小静的打击非常大,我的意见是给她换个环境,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让她山竹的公司帮忙吧。于伟志由于陷得还不是太深,为了不给我们家造成坏的影响,对他的处理也要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我的意见是把他秘密调回他的老家,就可以了。” 朱铭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们家里的一个丑闻,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小静那里由你和她谈,税务总局那边由我和他们打个招呼,你说得对,这件事情一旦传开了对我们家的影响很不好,必须要把他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 父子两个喝了一会茶,朱铭安又问道:“你带回来这五个歹徒,准备怎么处理?” “我准备等一会和他们聊聊,让他们知道什么事该讲,什么事不该讲,然后再把他们交给二姑父,把证据落实之后,移交给检察院,这一辈子就不能让他们再出来了。” 朱铭安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考虑好了,那就按照你的意见办吧,你刚才说这五个歹徒背后还站着一个叫豹哥的,这件事情有可能还牵扯到更高的层面上,可一定要慎重啊。” 金帅很清楚朱铭安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通过豹哥指使五个歹徒迫于伟志做的这件事情,就可以判断出来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敲诈案了,有可能还牵扯到政治报复“请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朱铭安看着金帅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可是知道儿子的能力,孤身一人的时候,就能在与一些大官的斗争中取得胜利,更甭说现在有了整个家族的支持,再说了,他又是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组的组长,也有查案和办案的权力。 朱铭安坐上车急匆匆的走了,金帅走进了大客厅,看到山竹正和朱静说着什么,朱静的面前摆着一大堆用过了的纸巾,看来两个人的谈话已经进行好长时间。 “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小静啊,在八个妹妹当中,你是最稳重最成熟的一个,可你也是上当受骗最深的一个,这是一个教训呀,年轻人想自立并没有错误,但是,要充分考虑到自己的能力,长辈的意见还是很宝贵的,他们有时候唠叨几句也是为了我们好。” “哥,我错了,我不应该太固执,其实,我早就发现于伟志有些不对劲,但我一直没有往坏处想,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这个混蛋把我害得不轻,我恨不得剥了他的” 兄妹两个把山竹给说糊涂了,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男女之间谈恋爱谈崩了和平分手就是了,何必要这个样子呢? 金帅看出了山竹心中的疑问,等一会还要和她商量朱静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瞒着她了。 “于伟志是税务总局数据处理中心的电脑工程师,也可以说,他能掌握到一般人掌握不到的国家税收机密,也就成了一些间谍争相下手的目标。” 山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件小小的敲诈勒索案竟然能引出这么严重的问题来,而恰巧又牵扯到了朱静,这可是有点麻烦。 “于伟志和我讲过,他在数据处理中心工作不久,就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个人很快就陷入了热恋,后来他发现这个女孩想利用他窃取国家机密,就开始与她逐步疏远了,这个时候,又碰到了小静,所以他就把心思全部转移到了小静的身上,一度还想终止和那个女孩的来往。” 金帅看了看山竹,接着说道:“但是那帮人是不肯轻易放过他的,在此期间,又通过各种卑鄙的手段,终于把于伟志拉下了水,后来于伟志知道了小静是朱家人,就想利用老朱家的势力摆脱那些人的控制,春节以前双方为此事摊牌了,于伟志坚决拒绝了对方让他窃取国家机密的要求,这才发生了今天下午的事情。” “这么说,于伟志也是被的?” 金帅看出来了,妹妹真是个痴情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对于伟志心存幻想。 “虽然一开始一直没有说话的山竹突然说道:“小静啊,于伟志这个人很卑鄙,不值得你爱,他是鱼与熊掌全想得到,幸亏你陷得不深,否则的话,可就麻烦大了,爷爷知道后也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朱静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哥、嫂子,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听嫂子一句劝,与于伟志一刀两断,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帮这个一个混蛋,我看你还是换个环境吧,你不是学会计专业的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到嫂子新成立的公司来当财务部经理吧,仕途是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这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没等金帅提,山竹却讲了出来,这倒是省了金帅的事了。 “既然你嫂子提出来了,我看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小静,你太善良,心地单纯,确实不适合走仕途这条路。” 出串门的周慧在保健医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看到金帅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老太太奇怪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金帅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老太太听后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小静啊,以前让你进入仕途,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你哥哥回来了,以后有他照顾就可以了,我认为你哥哥和嫂子安排得很好,就你嫂子新成立的公司帮忙吧。” 老太太的目光又看向了金帅:“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你爷爷?” “我刚才已经和爸爸谈过了,我认为这件事情先不忙告诉爷爷,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 ) 148陪练 蔡五今天够了倒霉的,本来以为替人追追帐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还清过节期间欠下的赌债,却没想到,惹上了金帅这个煞星,钱没有见到,倒被人家来了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自己的匕首把自己给捅了一刀。 一开始他还以为豹哥一定会救他,特别是来了那几个警察更让他看到了希望,以为很快就会回家,却没想到,接着又来了一帮荷枪实弹、凶神恶煞般的武警,然后莫名其妙的被蒙上眼睛,关到了汹屋。 蔡五虽然好勇斗狠,但并不代表他傻,如今这个年头,没有点心眼是混不下的,尤其是在黑道当中,当他看到那帮武警的时候就意识到坏事了,惹到了不该惹到人,能调动武警的人,能是个小人物吗? 虽然被蒙着眼睛,但蔡五也能感觉到关他的这个院落有可能是个军营,不说别的,就听那口令声和哨声,就足可以证明这一点了。 如果说被关到公安局,蔡五还没有什么可怕的,豹哥也一定会把他们捞出,可要被关进军营那可就麻烦大了,这些当兵的可是不讲情面的,豹哥的势力再大,也不能影响到部队。 正当蔡五做好了挨一顿臭揍的准备时,让他没想到,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伤口被包扎好了,然后,又被关进了黑屋里,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多小时过了,愣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理他们。 “蔡五,出来。” 两个膀大腰圆的武警走了进来,像抓笑似的,把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蒙着眼睛的布被摘了下来,一道强光照射了过来,刺得蔡五不得不立刻闭上了眼睛。 “蔡五,现年二十七岁,已经是三进宫了,我们看一看这一次你进又该待多少年。” 蔡五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两个小时前收拾他的那个人,一想起这个人鬼魅似的身手,蔡五就不寒而栗,他知道人家刚才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刀子不会只刺伤大腿。 “我认栽了,要杀要刮随你的便。” “你的骨头倒挺硬的,不过,等你真正到了关押重刑犯的牢房里,不知道你的骨头还会不会这么硬,蔡五,我现在是在给你个机会,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把这件事情的来龙脉讲清楚,把你的幕后纵者滚来,我就不会过于难为你,否则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当这些士兵的沙袋吧。” 蔡五没有吱声,他是一个三进宫的人了,也具有一定的反审讯能力,只要是不开口讲话,神仙也拿他没有办法。 “呵呵,不说话是不是,那好,我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 刚才那两个武警又上来抓住了蔡五的胳膊,像拖死狗似的,把他带到了一间练功室,十“你们不是想跟我学武功的吗?以前没有教你们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陪练,现在机会来了,记住,每一招我只使一遍,领会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一个武警打开了蔡五的手铐,又给他戴上了一副拳击手套:“小子,今天你的运气好,能跟着这位武林大师学几招是你的福气,你可以随便出招,能把我们给打伤了算你的福气,要是能把我们都撂倒了,我们小首长说了,可以把你马上放了,等一会你一定可要尽力哦。” 蔡五脑海里立刻出现了猫捉老鼠四个字,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个名词,却没想到今天要让自己亲自来尝一尝。 就像是正式比武似的,搞得很正规,一声哨子响起,搏击开始了,金帅和蔡五对视了一下,随着一声“瞧好了”,蔡五只觉得眼前的人影一闪,肋下一阵巨痛,整个人腾云驾雾的飞了出,紧接着脖颈又被一只脚给踩住了。这个时候,蔡五不要说是反抗了,就是稍微活动一下也不行,他知道这是对手没有痛下黑手,否则脚下一用力,他的脖颈非得被踩断不可。 一阵掌声响起,十几个大汉兴高采烈的比划着金帅刚才的动作,没等蔡五爬起来,一个长得非常壮实的武警小战士就走到了蔡五的面前:“起来,就你这样的,还当黑社会的打手,我看你的本事是跟师娘学的吧?” 蔡五一边回想刚才金帅出手的动作,一边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以为就凭自己的本事,打不过师父总能打过这些当兵的吧。 蔡五不仅想错了,而是想得大错特错,还没等他出招,那个武警小战士照葫芦画瓢,又给蔡五来了那么一下,蔡五明明看到对方的招式,可就是躲不开。 连续被击倒了五次,到了第六次蔡五终于掌握到了对方的套路,好容易才算是没有被打到。 金帅笑了:“这个家伙还有点门道,他已经看出这个招数的特点来了,我现在再教你们一招,看好咯。” 话音刚落,蔡五觉得胃部和背部接连传来两阵巨痛,这一次倒没飞出,而是直接趴在了对手的脚下。 等到十一个战士都练完了之后,蔡五再也爬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哭喊着:“你们不再要打了,我全招。” 金帅笑了:“不着急,怎么着也得陪我们练上个十天八天的,你这样的陪练可是不好找啊。” “不,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当你们的陪练了,听说当兵的优待俘虏,我要交代。” “你确定?” 蔡五的头点的就像鸡啄米似的:“我确回到原来的汹屋,蔡五也没有等金帅问,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部交代了一遍,当听到豹哥的背景的时候,金帅也是大吃一惊。 “蔡五,你他妈的,可不要乱咬人,公安部副部长的儿子,怎么能是黑社会的头头呢?” “政府,我说的全是实话,如果我有半句假话,你就让你手下把我练死,我也没有半句怨言。” 金帅笑了:“我今天只是随便和你聊聊,等一会会有人对你进行正式审问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到时候还能说实话,否则的话,我绝对会再把你弄回来接着练,至于你能不能活着出,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蔡五都交代了,对他手下那四个小喽啰金帅也没了兴趣,听到练功室那边传来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金帅就知道那些武警战士们又用刚才教给他们的招数,在蔡五的手下身上练习着。 听到叫声实在是不像人的声音了,金帅走了进:“怎么样,都练熟了吧?” “报告首长,都练得差不多了。” “效果怎么样?” “效果太好了,简直就是一招制敌啊。首长,我们发现这些招数简单又实用,什么时候你再教我们几招?” “呵呵,这两招武功是经过了十几代人,几百年的锤炼才得出来的武术精华,只要是练好了这两招,你们一辈子就会受用无穷,不过,谁要是以后用这两招武功出做坏事,哼哼。” 金帅伸手抓过了一个茶杯盖,用手一转,茶杯盖变成了一团粉末,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 现场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平日里看着小首长文文静静的,敢情人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那四个被打成猪头的小喽啰,看到这里连死的心都有了,和这样的人作对,那不纯粹的找死吗? ( ) 149新观点 院子里多了一辆警车,金帅认出来了,那是他二姑父韩瑞亮的座驾,这个家伙来得倒是够了快的。 “二姑父,你来了。” “呵呵,你小子给我打电话我敢不来吗?我的人都在外边等着呢,你什么时候把那几个徐混交给我?”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稍安勿躁,我先给你看一看刚才我和他们聊天的录像。” 录像很快就放完了,韩瑞亮惊讶的看着金帅:“这件事情竟然牵扯得这么广。” “是啊,所以处理起来才会很麻烦,你把这几个人带走之后,只负责审讯他们刑事犯罪的问题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处理,不过,这几个人是绝对不能再放出来了。” 韩瑞亮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到五堆烂肉被蒙着眼睛拖了出来,韩瑞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小帅,你下手也推忒狠了点吧。” “嘿嘿,敢欺负我们家的人,我没有当场灭了他们就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你觉得不好讲话,就都推到我身上就是,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韩瑞亮急忙摆手:“对这种混账东西,就不能和他讲客气,小帅,姑父支持你,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扛。” 金帅看了看韩瑞亮,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看出来了,韩瑞亮虽然表面上很强势,但内心里还是有弱点的,像他这样的人,在官场里是会吃亏的,怜悯敌人就是害了自己,不懂得赶尽杀绝,就是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定时炸弹。 沙培亮回国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迅速引起了澳洲方面的关注,澳洲驻华大使馆迅速与沙培亮取得了联系,询问雷利集团对发展两国经贸关系的看法,随后澳洲电视台和悉尼先驱晨报等新闻媒体又提出了采访沙培亮的请求。 沙培亮这次回国本来想悄悄的来看一看女儿一家,然后再到雷利集团在河西的几家企业看一看,却没想到竟然闹的动静这么大。 这些新闻媒体的记者是无孔不入,只要是被他们粘上了,想跑都跑不掉。一开始沙培亮出门的时候还躲着这些人,到最后躲不过,干脆就不出门了,即便是这样,那些记者们还是等在酒店的门外,让一些追星族以为这家酒店又住上了哪个大明星了。 “小帅啊,我实在受不了了,这哪里是让我回来度假啊,分明是让我坐牢嘛,快帮我想个办法。” 金帅笑着,从包里掏出了一沓纸:“爸爸,我和山竹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明天澳洲集团的新闻官就会来到厩,我建议你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那些媒体记者不就想探听你们的立惩观点吗?干脆亮出来,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不就没事了吗沙培亮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前几天与统战部部长王秀山会谈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让我们雷利集团起一个带头作用,尽量向国内引进一些具有高技术优势的产业,而高技术产业向华夏出口是澳洲政府禁止的,我即便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其实,像引进高技术产业这样的事情,西方国家虽然表面上禁止,实际上各国政府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打个擦边球还是可以的吧?另外我给你准备了一个讲话稿,你看一看,我想让你提出一个新观点。” 沙培亮自然知道自己女婿的能耐,接过了讲话稿一看,立刻被里边的内容吸引住了:“好,你提的这个观点很好,我们是商人,赚钱是第一位的,金钱是没有国界的,特别是你举的犹太人的例子非常好,我相信这个观点一提出来肯定会得到广泛的响应,这样一来就会给澳洲政府形成巨大的压力,的他们在高新技术出口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金帅大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西方不是自诩为民主吗,像你们这样的巨无霸企业,在当地的影响力非常大,每个政客要想上台都必须得到你们的支持,这一届政府不行,你们完全可以联合起来再换一届政府嘛,商人是逐利的,谁给他们提供赚钱的机会多,他们就会拥护谁。” 沙培亮笑盈盈的看着金帅,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帅,我觉得你好像不只是一个厅局级干部,而更像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大人物,你的眼光看得很远,思维也非常敏捷,常常能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发,琢磨出一些鬼点子来。” 金帅摇了摇头:“爸爸,你高看我了,你知道吗,这个办法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另有高人啊。” “是谁?” 金帅伸出三个手指头,向上指了指。沙培亮明白了,敢情是总理亲自布置的一盘棋,沙培亮高兴了,有总理的支持,有强大的国家做后盾,澳洲这个小国能不乖乖的按照总理的指挥棒转吗?这才是真正的光明正大呢,即便是美国知道了这个秘密,它也是有苦难言,商人就是赚钱的,你美国对华实行高技术封锁,和澳洲的商人又有什么关系。 新闻发布会召开得非常顺利,沙培亮在会上提出的金钱无国界的观点,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当然了,在标榜言论自由的西方国家,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但不管怎么说,世界上的商人们都在考虑一个问题,对华夏的高技术封锁是不是应该为了打压华夏,就放弃应该赚到手的钱? 新闻发布会召开的当天晚上,总理亲自给朱鹏峰打来了电话:“鹏峰同志啊,金能让总理亲自打电话祝贺的事情,这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金帅不仅从此进入了总理的视野,而且在总理的心里还占据了很大的分量。 自从金帅把何宏伟那个案子交给了张世祥之后,这个家伙就像是出了栏的猛虎,几乎是不吃不睡的带着一帮人展开调查,虽然调查组分为了两班,却都被他折腾得不轻。 看到张世祥黑黑的眼圈、憔悴的脸庞,金帅实在是也不好说他什么,只能善意的提醒他:“查案子要慢慢来,千万不要之过急,要知道欲速则不达呀。” 张世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组长,自从来到纠风办之后,我从来没有单独负责过一件案子,这一次你把这件案子交给我了,我如果不尽心尽力的完成,岂不是辜负了你对我的希望?” 金帅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现在说也是白说,只是不知道张世祥这股工作热情能够保持多久。 “我接到了一条线索,厩市公安局东城分局在侦破一起刑事案件的时候,发现里边有个叫豹哥的人,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系,你跟一下,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就放弃,有关系的话就秘密查一查,注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看到张世祥兴冲冲的走了,金帅笑着摇了摇头,张世祥才是真正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只有让他碰上几次钉子,才能成熟起来。 快到下班的时候,韩瑞亮打来了电话:“小帅,下班后有没有其他的安排?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爷俩喝一杯,另外再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金帅早就等着这个电话了,他也很清楚,韩瑞亮要介绍这个人是谁,只不过这么长时间才有所动作,韩瑞亮和那个人也是够能沉住气的。 ( ) 150案子 建国饭店是改革开放之后成立的第一家合资酒店,据说还有一点军方背景,能到这里来消费的,除了高官显贵就是商家巨贾。 餐厅的包厢分为普通和贵宾两种,不要说是贵宾厢了,就是普通包间消费水平也令人咂舌啊,虽然没有公开的规定,但据酒店内部的工作人员讲,酒店贵宾包厢的最低消费为八千元。 贵宾包厢装修得极为奢华,纯羊绒的阿拉伯地毯,国外进口的水晶吊灯,无不在向来宾诉说着它们身份的高贵,红木制成的雕花餐桌,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散发出幽幽的光彩,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古代皇宫的感觉。 在一位身穿大红旗袍的漂亮服务员引导下,金帅走进了一间叫做牡丹亭的包间,金帅的二姑父韩瑞亮和一个四十多岁身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面带微笑迎了上来。 “小帅,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西城区公安分局局长何宏伟,本来他还想下接你,但被我拦住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搞这些虚套呢。” 金帅笑了:“呵呵,二姑父说得对,那楔架子是给外人看的,自己人就没有必要搞这些虚套了。” 何宏伟趁这个时间也在仔细打量着金帅,想看看这个能让韩瑞亮赞不绝口的朱家太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金组长,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今天得以韩局长引荐,能和你在一起吃饭,我深感荣幸。” 韩瑞亮递过了菜单:“刚才我已经点过几道菜了,你再看看还需要加点什么?” “我对吃这方面没有讲究,只要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虽然金帅和何宏伟是第一次见面,但三个人依然谈笑风生,气氛显得极为融洽,华夏的官员是一个很特殊的种群,虽然大家平日里的戒备心理都很强,但一旦知道是自己人又很容易熟悉起来。 菜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全是国宴标准,看了看那两瓶三十年的茅台,金帅暗暗的算了下,今天晚上这顿饭最起码也得一万多块。虽然何宏伟是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但仅凭那几个死工资是支付不起这么高的消费的,这年头政府官员只要是不往口袋里装,吃点喝点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三杯酒下肚,气氛逐渐活跃了起来,何宏伟端起了杯酒:“金组长,恐怕你早就听说过我了吧?” “是啊,这年头有几个没被告状的干部?只要能够正确理解就可以了。” 何宏伟点了点头:“西城区公安分局自古以来就派系林立,争权夺利现象尤为严重,别看我是局长兼党组书记,可是有些事情我说了也未必算啊。” 金帅笑了笑:“这是每个单位都存在的一种情况,太祖还说过有人的地方就韩瑞亮笑道:“何局长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两年前刚上任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大张旗鼓的进行整顿,西城区公安分局干警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只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坚持下来。” 金帅知道韩瑞亮所说的种种原因指的是什么,何宏伟再有能耐,有一个处处掣肘的政委也施展不开,更何况,那个政委上边还有人,与其说这是何宏伟与政委之间的争斗,倒不如说是上边权力之争在下面的体现。 “经过审讯,那五个歹徒已经全部撂了,根据他们的供述,现在我们基本可以断定,东城区有着一个组织严密的黑社会团伙,为首的李林豹就是公安部副部长李蒙山的小儿子。” 何宏伟接着说道:“李林豹的势力很大,不仅在东城区,就是我们西城区,有些地盘也要受他的控制,他们所涉及的行业也极为广泛,除了洗钱之外,再就是娱乐行业了,最近他们又开始涉足私人会所之类的经营项目。” 金帅点了点头:“我们综合组第二小组组长李树新也是受了李蒙山的指使,才对何局长进行调查的,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就免了李树新第二小组组长的职位,并责令他停止检查,经纠风办的批准,我们综合组已经把这个案子正式接过来了,最近正在进行外围调查,我估计最近两天就会有人找何局长了解情况。” 何宏伟笑了:“其实,那个小警察的死亡根本就没有我的任何责任,只不过是有人想拿着这件事情想做点文章而已。” “想只是一个方面,能不能做成才是最主要的,纠风办是直接对国务院和中纪委负责的,上面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些人乱来的,今后我们在调查中恐怕还需要何局长的支持。” “没问题,责无旁贷。”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三个人吃完饭,又喝了一会茶,这才散了饭局。 三天之后,张世祥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金组长,我想把对案子的调查情况向你汇报一下。” 金帅亲自替张世祥沏了一杯茶,然后在张世祥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案子有眉目了?” “这件案子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一些人利用榆树街派出所小警察的死亡事件,在网络上制造谣言,矛头对准的是西城区公安分局局长何宏伟,其目的就是要把何宏伟搞倒搞臭。” 说到这里张世祥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金帅的脸色,接着又说道:“经过有关部门的协助,我们共查出了十六个在网络上制造谣言的id,虽然这些id遍布好几个区,各能够把这个案子查到目前这个样子,也可以说是很不容易的,可以想象得出来张世祥和他的手下,这段时间为什么会这么忙了。 “辛苦你们了。” 张世祥见金帅的脸色很高兴,也就放下心来,接着说道:“根据我们调查,何宏伟和这些人并不认识。” 金帅笑了笑:“有时候认识的人反而不好出手,有些人正是靠这些不认识的人才制造出一些假象,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行动?” “如果想把这件案子彻底查清楚,就必须对这些造谣者进行调查,我们建议要先把这些人控制起来,但是蓝月亮酒吧和一剪梅饭店分属东城区和西城区,所以,就需要纠风办的领导出面,和厩市公安局协调。” 金帅拿起笔在一张信笺上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你直接厩市公安局找韩瑞亮副局长,让市局出面把这些人给抓起来。” 张世祥拿起电话号码:“组长,如果您没有其他指示的话,我就马上办这件事情,否则夜长梦多,搞不好会耽误事的。” 金帅点了点头:“世祥啊,干工作要劳逸结合,千万不能让大家太疲劳了。” 这是金帅第二次和张世祥说类似的话了,张世祥觉得脸上一热,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太心急了一点:“谢谢组长的关心,同志们都说了,这是我们今年查办的第一个案子,必须要搞一个开门红。”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拿起桌上的卷宗看了起来,等到张世祥走出了,金帅打通了韩瑞亮的电话:“二姑父,等一会我们综合组的副组长张世祥同志会找你,有十六个在网络上制造谣言的人,需要你们协助把他们控制起来。” “没问题,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件事情由市局直接出面,不必经过分局了。” ( ) 151 美女请客 山竹怀孕才三个月,身子就有点显现了,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讲,怀石头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样子。 按照医生的嘱咐,金帅陪着山竹来到了厩妇幼保健院,准备做一次b超检查。 检查结束后,著名的妇产科专家刘大姐又亲自来到了b超室给山竹做了一番检查,最后,笑眯眯的向金帅宣布:“你夫人怀的是双胞胎,胎儿发育良好。” 金帅高兴得跳了起来,这可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两个孩子一个姓沙,一个姓金,这样一来问题可就全解决了。 “我媳妇真是我们老朱家的有功之臣,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一次怀了俩。” 山竹啐了金帅一口:“就知道胡说八道,也不怕刘大姐笑话。” 刘大姐笑了:“呵呵,你丈夫有这种表现是很正常的,不过,怀了双胞胎以后更要很好的注意,尤其是在怀孕初期,更是绝对不能有夫妻生活的。” 金帅的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扶着山竹逃也似的离开了妇产科,小心翼翼的把山竹抱上了车,涎着脸笑道:“山竹,这个刘大姐可真有意思,真拿我们当傻瓜了。”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人家是医生,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啊,这些叮嘱对医生来说也是很平常的。不过,这段时间你可要忍一忍喽。” “这怎么能叫辛苦呢?一想起我们又要多两个小宝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一下子可是遂了我们的愿了,你也不用再生了,我现在在想,究竟是你的地好呢,还是我种子好。” 山竹在金帅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叫你胡说八道,快开车,你不想早一点回把这个喜讯告诉奶奶?” 山竹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老朱家三代单传,到了第四代,人丁开始兴旺了,虽然另外两个孩子,一个姓沙一个姓金,但血脉总还是老朱家的。 至于,山竹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老太太找出了一大堆的理论根据,坚持认为是男孩,看到她那高兴的样子,也没有人反驳她,他们这种家庭,已经无所谓生男生女了,反正已经有了一个朱春海了。 老太太郑重其事的给厩几个著名的妇产科专家打了电话,把他们请到家里又给山竹做了一次全面的和细致的检查,老太太如此的兴师动众,金帅和山竹也是一阵阵的无奈。 正在河西巡视雷利集团几个下属企业的沙培亮,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居然第二天酒飞回了厩,老家伙一进门就笑得合不拢嘴。 “小帅,你一个人肩挑三家,这一下子问题就全解决了,我明天就要回澳洲了,山竹就交给你了。” 望着沙培亮高兴的都要语无伦“公司里的事情现在全部由副总裁单点来打理,现在我是在为我的孙子打工了,一想到这一点,我浑身就觉得有使不完的劲。” 到了晚上,金帅的继母和两个姑姑都回来了,一家人七嘴八舌的商量着,如何给山竹增加营养,听着她们出的一个个的主意,山竹被吓坏了,这样搞下来还不得成了个猪啊。 一家人正在说笑着,朱燕朝金帅挤眉弄眼的,不知道这小丫头又要出什么鬼主意,金帅站了起来对跟着出来的朱燕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哥,你还记得蓝月亮酒吧吗?那里的老板娘一直缠着我,说要请你吃饭。” “我只过一次蓝月亮酒吧,和那个张晓露并不熟悉,还请我吃什么饭?” “还说不熟悉呢,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忘,哥,我已经答应人家了,给个面子好不好?” 金帅很清楚,张晓露请他吃饭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女人已经打听出来了,她手下的九名员工是被纠风办综合组给控制了起来。 “我问你,你和张晓露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看到金帅的脸色不善,朱燕吓了一跳:“哥,你的脸色好吓人哦,我和张晓露只是朋友,和她聊得比较投机,平日里我带几个同学,都给我们打折。” “酒吧给客人打折是一种揽客的方式,并不一定就是对你好,我不是在文东的私人会所里给你们办了会员卡吗?想喝酒到那里多好呢。” 朱燕摇了摇头:“哥,酒吧和私人会所的氛围不同,私人会所里规矩忒多,我和几个同学过那里几次,都说那里没劲,不就是吃顿饭嘛,你还害怕张晓露把你给吃了?” “有些事情你不懂啊,你以为饭就是能够随便吃的?说不定还是一宠门宴呢。” “哪里有这么严重。” “你还小,不知道世间人心的险恶,这样吧,既然你觉得欠了人家的情分,那就由你负责请张晓露吃顿饭,到时候我露个面就可以了。” 看到朱燕还想啰嗦,金帅脸色一板:“你要同意呢,就这样办,不同意就算了,我整天正事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管你这些小事。” 自从金帅回来之后,对他这八个妹妹都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严肃过,朱燕嘴一撇,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流了下来。 山竹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朱燕眼圈红红的,很奇怪:“你们兄妹俩这是怎么了“嫂子,我有个朋友想请我哥吃顿饭,我都答应人家了,可我哥就是不同意,这多没面子呀。” 山竹笑了:“我当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吃顿饭嘛,你哥也是的,在纠风办工作了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了职业病了,觉得谁都是坏蛋,等一会我说说他。” 朱燕破涕为笑:“还是嫂子疼我。” 山竹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情只能偶尔为之,今后,再要有人请你哥吃饭,你可千万不能再答应了,毕竟他的工作性质和别人不一样啊。” 张晓露请金帅吃饭的地方选择在了西山一家私人会所,这家会所虽然规模不如文东那里大,但总得来说,装修的还是蛮上档次的。 当金帅和朱燕开车到了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张晓露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金帅从车上下来了,张晓露小跑着迎了上来:“朱少,你来了,我还怕请不到你呢。” “呵呵,如果不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这顿饭不吃也罢,张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吃饭归吃饭,事情归事情,你要同意我就进,否则我立马就走。” 金帅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势,张晓露眨巴眨巴眼睛,半真半假的说道:“朱少,我请你吃饭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春节那天你在我们酒吧里,我们两个聊得很投机,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想再见你一次,你不知道,我晚上一做梦就梦到你,这女人一旦动了真感情,就像扑火的飞蛾似的,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不得不承认张晓露非常会讲话,金帅哪里能看不出这个女人的心思,先用这个办法把他拉进,至于谈什么,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张秀,我劝你不要对我动什么心思,上一次我已经讲过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知道,可是不能成为情人,总可以作为朋友吧,朱少,不要这么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嘛,天气这么冷,你就忍心让我和你妹妹俩美女站在外边受冻?” ps:兄弟们别忘了手里的花花和票票哈,多谢了 ( ) 152残花败柳 这家私人会所虽然装修和设施都很高级,但金帅总觉得不如文东那里,能给人带来一种休闲和放松的感觉,也许是氛围不一样吧。 这里的服务员虽然长得也很漂亮,但身上那股脂粉气却是显而易见的,远不如文东那里的女孩清新脱俗有品位。 唯一可以称道的是西式小糕点很精致,咬下满口脆香,金帅正好也饿了,慢慢的品着茶,一连吃了几块。 一个休闲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金帅知道今天的正主露面了,说什么张晓露请吃饭,金帅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呢,能在这种高档私人会所拥有一张会员卡,远不是张晓露这个酒吧老板娘所能办到的。 张晓露刚要给金帅介绍,那个年轻人摆了摆手,装出一副和金帅很熟悉的样子:“你不用给我们介绍了,虽然我和朱少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两家的老爷子却认识了几十年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良,老爷子是马振山。” 提起马振山,这个国家恐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虽然这位老人已经世很多年了,但他那传奇经历至今依然被人津津乐道,并记录在史册上,严格的说起来,这位开国元勋曾经还是朱鹏峰的上级呢。 “你好马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说是高兴,其实未必,两个人的手一触既收,打着哈哈分宾主坐下。马良的爷爷虽然是开国元勋,但马良不是,金帅也没有必要奉承他,过了气的太子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当今太子的,给他一个脸叫礼貌,不给他也没有办法。 马良开始大谈特谈起他爷爷和朱鹏峰在一起工作时的情况,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搜集到了这么多的资料,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马良今天是有备而来。 在马良看来,朱鹏峰曾经在他爷爷的领导下工作过,这个江山又是马良的爷爷那一辈人打下来的,金帅其实就是沾了他爷爷的光,才能享受到今天这种人上人的生活,让金帅做点什么事情,他敢不照办吗?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马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朱少,请上座。” “呵呵,你的年龄比我大几岁,还是你上座吧。” 马良急忙摆手:“咱们两个就不用客气了,我看咱们把上座空起来,你我相对而坐如何?” 几杯酒下肚,马良打了个手势,一个女孩坐在不远处的小舞台上,叮叮咚咚的弹起了琵琶,看来马良还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 “朱少,听说你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早就想和你认识一下,可是因为我的琐事太多,一直未能如愿,要不是小露及时提醒我,恐怕还不知道又要推到什么时候哪。” 金帅明白了,蓝月亮酒吧真正的后台原“呵呵,我的情况你可能也知道一些,我回到厩的时间晚,再加上我找个人又不善于交际,所以,很少出来和朋友应酬。” 马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金帅:“文东也是我的朋友,有时间的话,咱们找他喝两杯聊聊。” 看来马良已经知道金帅和文东的关系了,其实像他这种公子哥,要想知道一点事情简直是太容易了,金帅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他和文东的关系,听到马良的话后,只是笑了笑。 金帅知道马良这次请他来有什么事情,不过,他不说,金帅也不会问,反正现在是金帅占了主动,马良早晚会沉不住气的。 马良也很能喝酒,两瓶茅台喝完,除了脸色稍微有孝红之外,其他的地方一点没有变,又是两瓶茅台端了上来,马良摒退了服务员,笑着拿起了酒瓶:“朱少也是个爽快人,干脆咱们两个人一人一瓶,今天可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金帅心想,你怎么不说后半句呢,能在一起吃饭的就一定是朋友吗?鸿门宴的典故可不是现在才有的。 金帅看到马良给张晓露使了个眼色,只见张晓露笑盈盈的站了起来,风情万种的走到了金帅的身边:“朱少,你今天给了小露一个天大的面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敬你一杯酒了。” 张晓露端得是一个三两杯,金帅明白了,看来这两个狗男女是事先商量好了的,要把自己灌醉。金帅喝酒就从来没有怕过谁,看来,马良还是低估了金帅。 “看来张秀的酒量不小啊,不过,你应该先敬马少才对。” 表面上看金帅是对马良的尊重,其实是将了张晓露一军,你不是想敬酒吗?那就先敬马良,你一个女人酒量再大又能喝多少呢? 看到朱燕要给马良敬酒,金帅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了她的鲁莽,笑嘻嘻的看着马良:“马少,张秀要敬酒,你看我们给不给她这个面子?” 马良尴尬的笑着:“呵呵,小露也不是外人,朱少以后有时间可以多玩玩,小露绝对会伺候好你的,如果,你对她不满意,我是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金帅装出一副色色的样子:“呵呵,马少的女人我可不敢染指,再说了,我也不好这一口。” 马良嘿嘿的笑了,算是默认了金帅的调侃,张晓露则幽怨的看了金帅一眼,默默地低下了头,看来这个女人还是知道羞耻的。 金帅心中暗暗的骂道,他奶奶的,你用完的东西就想甩给我,以为老子是收破烂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露仿佛没有听出马良话里的意思,还是端着酒杯马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冲舞台那边大喊一声:“不要弹了,叮叮咚咚的吵死人了。” 谁都能看得出来,马少是在借题发挥,小露的眼睛里立刻涌满了泪水,咬着牙把杯里的酒喝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也没有讲一句话。 “呵呵,朱少,谁敬酒咱们也不喝,想给我们敬酒也得有那个资格,来,咱哥俩再走一个。” 金帅笑了笑,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还挑衅似的向马良晾了晾杯底,那意思是说,你想喝我就奉陪到底。 又喝了几杯之后,马良实在忍不住了,犹豫了一下,看着金帅缓缓的说道:“朱少,我们都是爽快人,没有必要再绕圈子了,听说李林豹那小子惹到你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金帅笑了笑:“呵呵,那小子惹到我倒是小事,我也没有这么小心眼非要收拾他,不过,上面对他们父子的看法可不是太好啊,初二的时候,我总理家里拜年,总理还提起过这件事情,怎么,那小子又求到你的门上了?” 金帅真一句假一句的把马良给侃晕了,能够到总理家里拜年可不是一般人,马良的爷爷虽然是开国元勋,但马良本人要想到总理家拜年,也绝对没有这个面子,再说了,即便是马良能进入颐乐堂,难道他还敢问问总理有没有这回事吗? 马良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总理也知道这件事了?” “呵呵,总理的消息来源十分广泛,我们这些人不讲,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 马良隐隐约约的觉察出来了,是总理想收拾李家父子而金帅正是奉了总理之命才这样干的,怪不得金帅敢这么大胆呢。 现在距爆发还差51朵鲜花。 ( ) 153私人恩怨 马良的脸色很难看,再也没有刚才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他很清楚,要是比起家族的势力来,他们老马家现在已经日落西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老朱家的,不说别的,金帅可以给总理拜年,他马良有这个能耐吗? 其实,马良还是把金帅给看扁了,他要是知道金帅大年初一曾经进中南海见过一号,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一开始马良还想利用老爷子的威望来压一压金帅,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金帅手捧着总理的尚方宝剑,还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李家父子这一下可是凶多吉少了。 马良想了一下说道:“朱少,李林豹知道得罪了你之后,可是吓坏了,连夜跑到我家里托我替他向你求求情,我本来不想管这个闲事,可架不住他软缠硬磨,他的爷爷曾经是我家老爷子的警卫员,在战场上曾经救过我们老爷子的命,看在这个面子上,我也不好意思不帮帮他。” 金帅放下了筷子,看着马良,一字一句的说道:“马少想怎么帮他呢?李家父子的事情已经捅到上面了,我看,马少就没有必要再掺和这件事情了。” 看到金帅把大门关上了,马良显得很沮丧,其实,他才不是因为上一代人的情分要帮李林豹呢,关键是李林豹这些年来一直在替马良打点着厩十几家娱乐场所,正是因为这些产业,才使马良日进斗金。 如果金帅真的把李林豹给收拾了,马良这些产业可就全完蛋了,毕竟这些产业的法人代表都是李林豹,所以这也正是马良要保李林豹最主要的原因。 “朱少,既然这个案子是由你负责,能不能通融一下?” 金帅知道讨价还价的时候到了,如果不给马良这个面子,势必就要得罪老马家,毕竟老马家的势力还是非常大的,特别是马老爷子当年的老部下,至今仍然有很多身居高位,树立了这么一个强敌,对老朱家也是很不利的。不过,要是这么轻易放过了那个混蛋也确实太便宜了他。 “按说呢,马少的面子我应该给,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处理好,总得让我给上面一个交代吧。” 听到金帅又把门打开了一道缝,马良高兴了:“朱少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金帅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你也知道这次事件是怎么引起来的,纠风办已经查到了十六个利用网络给西城区公安局局长何宏伟的造谣者,你想这些人能扛几天呀?咬出李林豹是早晚的事。” 马良陪着笑脸点了点头:“朱少说得很对,确实是这么个理。” “其实在官场里,争权夺利是很常见的事情,但凡事必须要有一个度,一旦过了,可就不好了。其实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背后金帅说了半天就是没有提到要如何收拾李家父子这件事,看到他讲了一半又不讲了,马良确实是着急了:“朱少,你刚才讲的很对,我也骂过李林豹,这小子真是瞎了狗眼,竟敢欺负朱静妹妹,要是我碰到了这件事情,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李林豹指使几个手下欺负我妹妹,这是私事,我以后会找他算账的,我这个人做事公私分明,先办完了公事,然后再算个人恩怨。” 马良瞅了瞅金帅,心想,你小子糊弄谁呢?表面上说得好听公私分明,其实不就是公报私仇吗?李林豹的手下前脚欺负了你的妹妹,后脚你就派人抓起了李林豹十二个手下,这不是公报私仇又是什么?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还无所谓,怕就怕金帅不依不饶的再把李林豹给抓起来,就凭李林豹这几年纵容手下做得那械事,给他安上一个黑社会头子的帽子是跑不了的,这样一来,李林豹不被枪毙恐怕也是个无期。 虽然马良不是体制内的人,但出生于他那种家庭,从小耳熏目染的对官场里的事情可是门里清,公报私仇、排除异己这种例子可是并不少见啊。 朱燕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是听着他们的谈话,观察着现场的形势,到此时也暗暗后悔,不应该拉哥哥来赴今天这个宴会。 看到马良吃了瘪,小丫头也暗暗替哥哥高兴,马家的太子见了人从来都是鼻孔朝天,他们家又服气过谁呀?今天不照常被哥哥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小丫头此时看向金帅的目光全是崇拜,她这时才知道,爷爷和爸爸为什么会那么欣赏哥哥,敢情人家确实是有本事,有了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哥哥罩着,今后还怕谁呢? 朱燕正在琢磨着,就听马良又说道:“朱少,我从来就没有求过人,我也丢不起这个脸,但今天为了这件事情,我只好豁出脸面了,还希望朱少能够高抬贵手。” 金帅大笑:“哈哈,我说过了,可以给你这个面子,不过,我是有条件的,李家父子答应自然更好,如果不答应,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请说、请说。” “第一,李蒙山的手不要伸得太长了,以后不允许再过问厩公安局的事情,他在厩公安局那几个手下必须要拿掉,我姑父韩瑞亮现在是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有他在还怕维持不好厩的治安吗?” “那第二呢?” 金帅看了一眼马良,端起茶杯来又放下了:“这个私人会所可不怎么样,茶都凉了也马良憋着一肚子气,这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对象,端起茶杯把茶泼在了张晓露的脸上:“养了你们这邢物干什么?” 张晓露一声也不敢吭,含着泪水,也没敢收拾头顶上顶着的那些茶叶末,急忙给金帅换了一杯茶,忙不迭的连声道歉,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也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不过,要想成大事,就不能计较这些小事。 金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这第二个条件也很简单,李林豹严重涉嫌黑社会犯罪,他手下那些骨干要马上到公安局投案自首。” 听到金帅的这两个条件,马良也放心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拿掉李蒙山安插在厩公安局的那几个手下,就意味着金帅不想把李蒙山怎么样,这就是说可以保住李蒙山公安部副部长的位置。让李林豹的手下公安局投案自首,金帅是不想再为难李林豹了。 “谢谢朱少的宽宏大量,我就替李家父子做主全部答应了。” 金帅听后嘿嘿的笑了,笑得马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已经看出来了,金帅这小子不是个善茬,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坏主意来了。 “朱少,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呵呵,马少说的话我自然是非常相信的,这次我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替你摆平了这件事情,你马少不认为欠我一个很大的情分吗?” “那是、那是,”马良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这次我欠了朱少一个天大的情分,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就请提出来,我绝不推辞。” 金帅满意的笑了:“那好,希望你记遵天的话,下面咱们是不是应该进行下一个节目了?让李林豹滚进来,谈一谈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 ) 154公报私仇 马良郁闷了,没想到金帅还留了后手,不过又一想,金帅刚才讲过了,公是公私是私,公事谈完自然要了结个人私怨,只是不知道他又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朱少,你怎么知道李林豹已经来了?” “呵呵,我要是连这点都看不透那就白混了”金帅又给马良施加了一个巨大的压力:“这小子幸亏今天跟在你的身边,否则他现在可就要在公安局的拘留室里了。” 马良吃了一惊,暗暗想到,看来人家已经都做好准备了,也幸亏今天把金帅请来,能够私下里说和一下这件事情,否则,一旦李林豹被抓进了,这件事情非闹大不可,通了天的案子,他的父亲也未免敢出面捞人。 “看看李林豹那混蛋来了没有?来了之后让他滚进来。” 不大一会功夫,门被推开了,金帅一看来人也忍不住的笑了,原来还以为李林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四肢奇长,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就像个大马猴,他的老子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起了个李林豹的名字,叫李林猴还差不多。 “李林豹,这是朱少,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李林豹看了看马良又看了看金帅,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左右开弓的自己煽着自己的嘴巴,一口一个我混蛋我瞎眼,这小子下手也够了狠的,不一会就把自己的脸打得像猪头一样。 “行了,打几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如果要打的话,你李林豹能挨得起我的一巴掌吗?” 李林豹的头在地上重重的磕着:“朱少,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这个瞎了眼的畜生一般见识,只要是你能放过我这一次,我给你当牛做马也愿意。” 李林豹说的绝对是他的心里话,只要是能不把他抓进大牢,就是让他像一条狗似的那么活着也愿意。 自从知道派出的手下得罪的是老朱家的孙女和她的男朋友时,李林豹就意识到坏事了,本来想让于伟志提供一下国家税务总局的一些数据,转手卖掉后会赚上一大笔钱,却没想到,付出一大笔钱后,竟然得不到回报,那个于伟志又反悔了,这自然让李林豹不能容忍的。 这也怪李林豹太狂妄了,自恃后边站着马良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果他要是知道于伟志的女朋友就是朱家孙女的话,就是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干,由此可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把对方的底细了解清楚了,否则的话就会碰到一个硬茬上。 至于组织人利用网络给西城区公安局局长何宏伟造谣的事情,则完全是马良一手指使的,虽然不是李林豹的主谋,但毕竟蓝月亮酒吧和一剪梅饭店名义上还是李林豹的产业,出了问题还后来听说给何宏伟造谣那个案子也是由朱家的太子金帅负责调查的时候,李林豹真是想死的滋味都有,他非常清楚这些太子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得罪了人家,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如果论起公事来,金帅负责调查这个案子,如果论起个人恩怨,李林豹得罪的又是金帅的妹妹,不管从哪个地方来讲,朱家都绝对不会饶了李林豹的,要知道公报私仇可是官场里这些人的拿手好戏。 自从手下的十六个人被抓起来之后,李林豹就觉得皇皇不可终日,他很清楚尽管那十六个手下很忠心,但被公安局抓起来也绝对扛不住的,只要是他们把李林豹给滚来了,接下来会有一个什么结果,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 虽然李林豹的父亲是公安部的副部长,但要是论起权势来,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老朱家,如果这件事情牵扯到老马家,以马良的做派他绝对会翻脸不认帐的,把李林豹或者是他的父亲李蒙山抛出来当做替罪羊,达到自保的目的。 正是考虑到这种后果,李林豹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马良,想通过马良给金帅说说情,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马良也因为和李林豹有着直接的利益关系,毕竟他的十几家餐饮和娱乐行业都是由李林豹给他打理的,他还是这些企业名义上的法人代表,一旦李林豹被抓起来了,马良受到是损失也将是巨大的。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马良才会出手帮助李林豹脱困,否则的话,他也未必会冒着得罪朱家的风险而保李家父子。 就在金帅和马良进行谈判的时候,李林豹正等在隔壁的一间房间里,通过监视器密切的关注着两个人谈判的情况,当他听到金帅有放过他的意思时,李林豹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所以,他刚才在金帅面前所做的那一切也就可以理解了。 “既然朱少饶过你了,”马良皱了皱眉头:“你就不要再装出这个样子了,你这次得罪了朱少的妹妹,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要是我的话,非把你废了不可,但朱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给了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就要好好的把握住。” 李林豹点头哈腰的,就像一个狗奴才似的:“我一切都听从朱少的吩咐。” 马良哈哈大笑,装模作样的说道:“朱少,这个李林豹的态度还是很正确的,像咱们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要想收拾他就像碾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让他长点记性,要是一旦传出,还会以为咱们哥们好欺负呢。” 金帅非常清楚马良说这句话的意思,这小子除了自抬身价之外,还有一种要讨金帅看了看马良,又看了看李林豹:“既然马少讲了,我也同意这个办法,不让这徐蛋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以后还不得反了天啊。” 马良一听吓了一跳,心想坏事了,这臭小子顺着杆子爬上来了,原来还以为他会说几句客套话就算了,却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打算完全放过李林豹。 但这个时候话已经说出口了,为了面子,马良是绝对不会反悔的,也只能顺着金帅的话题再讲下了:“李林豹,你听到朱少的话了吗?是自断一手还是自断一腿?或者是用其他的方式表示一下悔过的态度。” 听到马良的话,李林豹可是被吓坏了,虽然他也用砍手和断腿这种方式惩罚过犯了错的手下,但毕竟自己没有经受过这种酷刑,一想起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李林豹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朱少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还年轻不想就这么残废了,能不能让我用钱来表示一下?” 金帅笑着踢了李林豹一脚:“他奶奶的,你有资格和我说钱吗?老子的钱多得可以当材烧,你那点小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马良很紧张的看着金帅,心想朱家大少够了心狠的,难道真要砍掉李林豹的一只手不可?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刚才就不应该说那邪,装什么高姿态啊。 “朱少,我知道尊夫人是澳洲著名跨国企业雷利集团的总裁,李林豹在你面前说起钱来,真是让人感到可笑,不过蚂蚱虽小总还是个荤腥吧,你抬抬手说个数字,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再砍他的手和脚了。” “呵呵,看在马少的面子上,老子也不想要你的腿和手了,但是钱我也不想要。” ( ) 155蓝月亮 金帅暗暗发笑,已经把这两个家伙戏弄够了,此时最好见好就收,抻断了可就不好了。 马良和李林豹不明白了,既不要手又不要脚还不要钱,朱少究竟想要什么呢?难道想要官?可人家的老爷子就是最大的管官的官,他要想当官,还用得着老马家出面吗? 金帅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张晓露马上走过来又给金帅的杯子添满了茶,刚才她已经受过一次马良的羞辱了,自然是不会再受第二次。 “我几个妹妹比较喜欢蓝月亮酒吧喝酒,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了她们几次,也没有人听我的,非说在蓝月亮喝酒的氛围好。”金帅就像唠家常似地说着:“昨天我几个妹妹商量着要合伙鼓捣一个酒吧,可这种生意是一般人能够经营得了的吗?没有一个好的管理者,根本就干不下,再说了,好的地段现在都没了,所以我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呢。” 马良明白了,朱家这个太子笑眯眯的一肚子坏水,不仅打上了蓝月亮酒吧的资产,还要包括张晓露的人,这小子是想财色双收啊。 马良心中一阵火起,脸色瞬间就变了,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马良可是知道拒绝的后果是什么,以金帅的手段绝对会把马上李林豹给抓进大牢,以老朱家的能量,也一定会把李蒙山给拿下来,这样一来,不仅李林豹名下的那十几家产业保不住,老马家也会永远失公安部这块地盘,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对老马家都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把蓝月亮酒吧拱手相送,马良还确实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刀把子攥在朱家的手里,人家还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马良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短短的时间里,就让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脸色顿时如沐春风:“呵呵,既然妹妹们喜欢蓝月亮酒吧,我看就让李林豹把蓝月亮酒吧的产业和人全部送给几个妹妹作为赎罪吧。” 金帅摆了摆手:“送我是不会要的,钱我有的是,在商言商,我看就让我几个妹妹出钱收购蓝月亮酒吧的股份,只不过这几个丫头也没攒下多少钱,又要我这个当哥哥的掏腰包了。” 反正蓝月亮酒吧是马良的产业,他都表示要拱手相送了,李林豹自然是非常赞成,只要不被人家砍断手脚抓进大牢,就是把他亲妈送人也愿意。 看到哥哥装神弄鬼的,朱燕心里忍不住的笑,她也没想到金帅会着李林豹把蓝月亮酒吧给让出来,虽然表面上说要用钱收购,但又说他的几个妹妹没有攒下多少钱,这实际上就是在暗示,我可以接受蓝月亮酒吧,但出的钱不能多了。 张晓露也在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金帅,她也听出了金帅刚“蓝月亮酒吧这几年一直经营得不是太好,设施也比较陈旧,我早就想把它给卖掉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既朱少的几个妹妹有兴趣接手经营,那就再好不过了,至于价格嘛,绝对不是问题,只要是朱少说个数,我绝对照办。” 看到金帅的目光望了过来,马良急忙说道:“既然李林豹想卖蓝月亮酒吧,而朱家的八个妹妹又有兴趣,那我就做个中间人替你们说和说和。刚才朱少讲过八个妹妹这几年也没攒下多少钱,我看,就算五百万吧,不知道这个价格朱少同不同意?” 金帅摆了摆手:“生意上的事由李林豹和我几个妹妹具体谈就可以了,我就不管这么多事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金帅微笑着和马良握了握手,给他的妹妹朱燕使了个眼色,兄妹两个扬长而。张晓露犹豫了一下,也背上包跟着一起走了,张晓露已经有了新的东家,人家自然是不会再留在这里。虽然酒吧的转让手续还没有办完,但朱少讲出的话,马良和李林豹敢不听吗?如果马良要是敢反悔,金帅能饶了他们吗? 望着三个人的背影,马良的脸立刻就拉长了,呼哧呼哧的直喘着气,看得出来,他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他妈的,老子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今天竟然输在他的手里。” 李林豹想了一下,媚笑着说道:“马少,留着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次让他赢了一局,下次我们再扳回来嘛。” “扳回来?”马良冷冷一笑:“靠什么扳回来?就靠你们这些蠢货?” “要不我们不把蓝月亮卖给他们,反正现在还没有签定合同。” 啪的一声,马良给李林豹来了一个大嘴巴:“事情就坏在你这个混蛋的手里,你以为我们这些人说话就是放屁?如果不把蓝月亮卖给他们,你就把屁股洗干净了等着坐牢吧,你的老子也要闲散衙门喝茶,剩下的这十几家产业一家也甭想再保住了。” 李林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声也不敢吭的听着马良的训斥:“你明天主动找金帅的妹妹,钱不钱的都无所谓,赶紧的把蓝月亮酒吧交给他们。” “那张晓露怎么办?” “张晓露那个臭婊子已经不和我一条心了,就随她吧,也幸亏这些年没让她知道我们更多的秘密,否则的话这下子麻烦还要大。记住,以后对她要客气点,说不定还会用得着她呢。” 也许是刚才那一巴掌吧李林豹给打傻了,此时又说出一句非常愚蠢的话来:“金帅有八个妹妹,我啪的一声,李林豹又挨了一个大嘴巴,没等他缓过神来,又被马良踹了一脚:“看着你挺聪明的,实际上你就是个笨蛋,找他哪个妹妹?就找今天他带来那个。” 李林豹哭丧着脸:“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好,不过,这次被公安局抓起来的十六个人怎么办呢?他们的家人都找上门来了。” 马良叹了一口气:“回告诉他们,不出三天这些人就会被放出来的,前提就是你必须把这些事情全部给我办好。朱家公子也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家这次是不想对我们赶尽杀绝,否则的话,人家还会要蓝月亮?” 马良说完这邪,再也没有吭声,他在心里暗暗的琢磨着,今后如何与金帅相处,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情和金帅进一步拉上关系,只要是朱、马两家形成一个表面上的联盟,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人再敢小瞧马家了。 想起爷爷那一代时马家的辉煌,又想起自己这一代的没落,马良的心里就像刀搅似的疼,他这个时候才知道,靠老一辈的余威是长久不了的,马家这次输就输在家族后继无人上。 马良越琢磨越觉得金帅的可怕,很显然这一次的争斗朱家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首先着李蒙山把他安插在厩公安局的人给拿下,为金帅的姑父韩瑞亮清除了政敌,其次,又让李林豹手下那些黑社会主要的头头公安局自首,一下子做到了厩市公安局多少年都没有做成的事情,而金帅又利用查办这个案子取得了政绩,这真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只花了五百万块钱就得到了一家拥有几千万资产的蓝月亮酒吧,一举制服了李家父子,得马家不得不低头,不仅报了私仇又得到了巨大的利益,这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呀。 “唉……”马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他确实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 ) 156识时务者 “哥,你真想把蓝月亮酒吧买下来?” “是啊,你们不是喜欢蓝月亮吗?哥就把它买下来送给你们,不过,具体的经营你们就不要管了,还是让张晓露秀负责吧。” 坐在后排的张晓露幽幽的说道:“谢谢你朱少,你对我的情谊我永远忘不了。” 金帅笑了:“既然我已经答应过你,就要帮你办成,不过,这不是我对你的情谊,如果不是燕子说情,我才不会管你这些事呢。” 张晓露叹了一口气,她很清楚自己这个残花败柳是不可能高攀上朱家太子的,就是给人家当的资格也没有,只不过这次能够脱离了马良的魔爪,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一想起马良变态的行径,张晓露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金帅仿佛察觉到了似的,笑着说道:“只要你今后替我们家打理好这家酒吧,我就敢保证,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小露姐,”朱燕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刚才李林豹说蓝月亮酒吧经营的不好,是真的吗?” “李林豹那样讲的有目的的,对蓝月亮酒吧的经营情况,只有我最清楚了。这几年老百姓的收入越来越高,来酒吧消费的人群越来越多,蓝月亮酒吧年税后纯利润是两千万,估计今年最低也会有三千万。” 朱燕高兴了:“呀,能赚这么多钱?那为什么李林豹会这么便宜就把蓝月亮卖给我们呢?” 金帅叹了一口气,张晓露也叹了一口气,朱燕虽然聪明,但她哪里又知道人世间的险恶呢?如果不是金帅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把他们得走投无路,马良和李林豹能心甘情愿把蓝月亮这个聚宝盆拱手相送吗? 看着朱燕望着自己,张晓露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还是问问你哥哥吧。” 不得不承认张晓露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让张晓露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一个女人,是不能太聪明的,社会地位的差距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千万不要梦想着就像灰姑娘似的能够一步登天。 “燕子,有些事情你不懂,现在也没有必要懂,这一次买下了蓝月亮酒吧,给你们八个有一个赚零花钱的地方,也是给了你们一个锻炼的机会,要学会自食其力,你们总有长大的那一天,不能一辈子都当伸手派吧?” 过了好一会,朱燕才说道:“哥,我懂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知道朱燕嘴上说懂了,实际上也未必如此,不过,能够让她从此有一个新的思想认识这就不错了,人要想成熟起来,是必须要经过一些磨练的。 路过蓝月亮酒吧,只见门前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各样的下了车的张晓露犹豫了一下:“朱少,你不进来坐坐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和朱燕今天都不进了,你今天晚上准备一下所有的资料,我估计明天上午李林豹就会过来办交接的,你从现在起就是为朱家打理这个酒吧,这对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够把握住。” 张晓露的贝牙咬着嘴唇,想了一下又是嫣然一笑:“谢谢朱少,我会把握好这个机会的。” 望着张晓露袅袅婷婷的背影,金帅突然觉得心中一跳,这个张晓露不仅长得漂亮,还非常聪明,让这么个女人来打理这家酒吧,马良和李林豹也确实算是用对了人,只不过用对人没有留住人家的心也是没有用的。 “哥,既然不想走就进坐一会吧,反正我嫂子现在也不管你。” 看到朱燕坏坏的笑容,金帅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脑袋瓜里整天就琢磨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有这么说你哥哥的吗?” “哥,我看你是out了,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我哥,倒像爸爸似的老气横秋的,一点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活力。” “如果你经受过我那些磨难,就会知道了。这个社会遵循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要想不让自己受欺负,必须要使自己变得强壮起来,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你看到马良了吧,老马家在十年前可是一个显赫一时的大家族,现在不是也败落了吗?” “哥,我懂了。”朱燕这次是真的懂了,她知道现在全家族的希望都在她这个唯一的哥哥身上,就像这次似的,如果没有他,朱静受了欺负也没处讲理,也不可能让李林豹赔礼道歉,拱手相让出这么大的利益来,人人都有家,其实又有几个知道家又代表着什么呢? 韩瑞亮这一段时间和金帅联系得格外频繁,白天电话里说不清楚的事情,晚上还要亲自跑到榆树胡同,当金帅回到家的时候,韩瑞亮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老太太笑着站了起来:“你们聊,我看看山竹。” 韩瑞亮亲自给金帅端过来了一杯茶,看他那恭敬的样子,就好像金帅是他的长辈似的。其实这也不能怪韩瑞亮太市侩了,事实就摆在这里,如果这个案子没有金帅的话,韩瑞亮是很难有所作为的。 “听老太太说今天晚上有人请你吃饭?” 金帅笑了笑:“是啊,请我吃饭的是马近山的孙子马良。” 韩瑞亮惊讶的看着金帅:“怎么又牵扯到马良那里了?那个人心狠手辣可是不好缠。” “再狡猾的狐狸也是斗不过把今天吃饭的情况和两个人达成的协议讲了一遍,韩瑞亮高兴了:“我早就知道你能行,什么事情到了你的手里你都会处理得很好。” “呵呵,这是大势所趋,他不低头也不行啊,其实,这也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老马家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与他们斗,我们的胜算并不大,即便是最后能够取得胜利,恐怕也是个惨胜。” 韩瑞亮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目前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慢慢的积蓄力量,小帅,自从你回家之后,我就觉得你为我们这个家族带来了新气象,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心里的底气就更足了。” “我们是一家人,遇到事情就要团结起来共同对外,这一次我们取得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今后还要更加小心,甚至是要有一种如履薄冰的心态。” “你说的很对,需要我做点什么?” 金帅大笑:“您是长辈,我怎么敢给你下命令。” 韩瑞亮摇了摇头:“北宋欧阳修曾经说过,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谁说得对,我们就应该按照谁说的做。前几天,我和你大姑父刘迎新在一起谈论起你,我们两个一致认为你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咱们全家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了,所以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就要以你马首是瞻。” 看韩瑞亮现在哪里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直接就把自己当成了金帅的从属,如果说识时务者为寇的话,那么单从这方面来讲,韩瑞亮也算是一个寇了。 “我还是那句话,有事大家要商量着来。”虽然金帅嘴上说着商量,其实接下来的话却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取得那十六个被抓起来的造谣者的口供之后,教育一下就放了吧,为难那些小人物也没有多大意思。” 现在距爆发还差16朵鲜花了。 ( ) 157利益问题 韩瑞亮点了点头,静等着金帅的下文。 “李蒙山把他安插在厩市公安局的几个人调走之后,对留下来的空缺,我建议你不要再争取了,来日方长嘛。” 韩瑞亮知道金帅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自从庞大勇被中纪委双规之后,韩瑞亮就没有了竞争者,过了没有多久就被任命为厩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注意搞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尤其是与一把手的关系,对留下来的空缺不争取,实际上就是在向一把手提供了一个友善的信息,而一把手也会投桃报李,这样一来,韩瑞亮就很容易把常务副局长这个位置坐稳。 “最近这几天,李林豹手下的几个人可能要公安部门投案自首,如果公安局能抓住这次机会,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打黑活动,就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也符合中央关于整顿社会治安秩序的指示精神,至于李林豹,就暂时先放他一马吧。” 金帅端起来茶杯,意思是他的话已经讲完了,韩瑞亮笑了:“你提的这些建议很好,暂时放过李林豹可以避免使我们树敌过多,等时机成熟了再收拾他也不迟啊。” 金帅想了一下又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何宏伟那个人还是很不错的,最近几天,纠风办将会向厩市公安局通报这件事情的调查结论。” 虽然金帅的话没有再继续讲下,但韩瑞亮也绝对听明白了,金帅这是在为韩瑞亮考虑,现在对何宏伟的谣传很多,纠风办给他下了一个有利的结论,韩瑞亮在此期间再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何宏伟能不对韩瑞亮感恩戴德吗?要知道,要想驾驭人就必须让他得到利益,何宏伟目前无疑是最希望上面对他有个正确的结论了。 临告辞的时候,韩瑞亮笑着说道:“你提的那个何书杰经过组织部门的调查,这个酗子还是蛮不错的,一把手已经点头了,准备把他调入西城区公安分局担任副局长。” 虽然何书杰现在就是河西省道北市公安局西郊分局的副局长,但是,厩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无论是级别和权力,可是比地方分局的副局长大多了,何书杰能够坐上这个位置,那就等于又给他提了一级。 金帅也知道这是韩瑞亮有意安排的,西城区公安局局长何宏伟就是他的人,何书杰了之后也容易开展工作,元宵节的前一天,张世祥代表综合组起草的报告终于写完了,可以看得出来,张世祥不仅在这个案件的侦破上很卖力,就是起草这个报告也费了不少的心思。 “这份报告写得很好,有事实有重点,能够站在一个比较高的角度上说明问题。明天你们好好休息一天,等节后上班,我们一金帅说着拿起了一份文件:“这是我起草的对何宏伟同志问题的结论,你先看一看,如果有不同意见的话,咱们再做修改。” 文件很短,张世祥很快就看完了,不要说是他没有能力对金帅起草的这份报告提出意见,即便是有能力他也不敢。张世祥可是知道他这个代理副组长是怎么来的,如果要想保住这个位置,除了紧紧地靠上金帅之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组长,我认为这个结论写的很好,我没有什么意见。” 金帅点了点头:“那你就拿回征求一下调查组同志的意见,今后要形成一个惯例,案子调查完之后,结论要广泛的征求一下同志们的意见,绝对不能实行一言堂。” 张世祥走后,金帅又开始琢磨起来了,按照中组部的文件,这一期党校中青干部培训班将于四月份开学,一号和三号都点名让金帅学习,金帅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他中央党校学习之后,谁来主持综合组的工作呢? 按照张世祥目前的级别,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够格的,想了半天金帅也没有想起一个合适的人选,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决定把这件事情留给上面考虑了。 齐志国的秘书拿着一摞文件敲门走了进来:“金组长,这是齐主任让我送给你的。” 翻了翻这些文件,全是反映一些省市公路乱收费问题,其中最主要的集中在一些地方政府和交通部门从自身利益出发,把收费公路作为融资平台,在公路上违规设站、提高收费标准、将政府还贷公路随意转为经营性公路等。 齐志国把这些文件拿给金帅来看,其中的寓意不言自喻,看来她又想让综合组负责处理这件事了。 金帅从这摞文件当中抽出了审计署的一份报告看了起来,里面点名批评了河西势河公路大桥的问题,并且定性为还清贷款后继续违规收费。 根据国务院颁布的《收费公路管理条例》有关规定,在公路上设立收费站应当终止收费而不终止的,有违法所得的,没收违法所得,并处违法所得2倍以上5倍以下的罚款。 报告中明确指出:这些问题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方面经营企业从地方政府批准的高收费期限和收费标准上获取收益,用来再投资政府指定的其他项目及弥补财政经费等;另一方面,地方政府也从包括公路等各种投资活动、企业经营收益中获得税收收入等。这种做法影响了政策目标的实现和效果,加大了社会负担。 这份报告当中的用词非常尖锐,甚至使用了“不配合”和“严重抵触”等字眼,这在省部一级政府的公文当中还是非常少见的。 总金帅的脑海里出现了总理那严肃的面孔,从这短短的几行字里,也能够体会到总理看到这份报告时心情很不好,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在这份报告呈交到国务院的第二天就做出这么严肃的批示。 “总理真是忧国忧民啊”金帅感叹道:“一些地方政府的领导又怎么能体会到总理的一份苦心呢?地方的利益怎么就不能与中央的利益有效的结合起来呢?非要等到总理震怒拿下他们的官帽子才有所收敛吗?” 这一下午,金帅坐在办公室里反复的研究着这一摞材料,结合中央首长的一些讲话,认真领会着总理批示里的精神,他觉得这一次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远比上一次红州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要棘手的多。 上一次红州的时候,当时姚艳华还是综合组的组长,金帅可以带队,可现在金帅是组里的一把手,按照惯例,具体的工作一般都由副手做,可是张世祥能担负起这副重任来吗? 琢磨了一下,金帅觉得不放心,他决定这次要亲自带队河西,尽管他是从那里走出来的,但是,总理交代下来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要认真完成的,只不过要多费一些脑筋,妥善解决一下中央和地方的利益问题了。 考虑从良久,金帅拿起笔来在稿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对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工作的建议。 半个小时后,金帅再稿纸上画上了一个句号,又重新看了一遍对一些个别的地方进行了修改,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把文件锁紧了抽屉,提起包向门外走。 ( ) 158你真漂亮 元宵节在华夏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也称“元夕节”,又名“灯节”或“灯夕”。按照古代的习惯,“元”指月亮正圆,一年之中有所谓“三元”──正月十五称为“上元”,七月十五称为“中元”,十月十五称为“下元”;正月十五日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人们对此加以庆祝,也是庆贺新春的延续。 有人说,厩最热闹的节日不是春节而是元宵节,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从农历正月十三到正月十七,厩的老百姓要整整娱乐五昼夜。 从明代开始,厩的灯市在东城灯市口,元宵夜那天街道两旁列市,上至珠宝玉器,下至日用百货,一应俱全,各铺户俱张挂绢纱、烧珠、明角、麦秸、通草制成的各式花灯,供人观赏。到了清代,灯市遍布整个厩。而到了改革开放的今天,厩的元宵节就已经不能用热闹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路两边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笼,虽然还没有到晚上,但大多数灯笼已经开始亮了,特别是榆树街街口,更是用灯笼扎起了一座巨型的牌坊。 金帅家的大门口两边也挂起了两座硕大的宫灯,上面有“龙腾盛世闹元宵”这几个大字,金帅认出来了,这是他爷爷的亲笔字,想象着爷爷在写这几个大字时一丝不苟的情景,金帅忍不住的笑了。 回到家还没有顾得上和奶奶、山竹打个招呼,八个妹妹的车就鱼贯开了进来,停车场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哥,没想到你比我们回来的还早,今天我们决定了,吃完饭请你蓝月亮酒吧潇洒走一回。” “呵呵,蓝月亮酒吧正式接过来了?”望着兴高采烈的朱燕,金帅笑着问道:“你们八个现在都成老板了,妹妹请我自然要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金帅,没想到你不哼呼哈的又买下了一个酒吧。” “徐丽?你怎么来了?”金帅很有些意外。 “怎么,不欢迎?我可是受少夫人的邀请来的,你想不欢迎也不行啊。” 金帅挠了挠脑袋:“呵呵,欢迎欢迎,我怎么敢不欢迎你这位总经理呢?” 朱燕向金帅做了个鬼脸,附在金帅的耳边悄悄的说道:“哥,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看不上张晓露。” “别瞎说,叫你嫂子知道了,一定会打你的屁股。” “嘻嘻,恐怕我嫂子不会打我的屁股,打你的屁股才是真的吧?” 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的笑闹成了一团,一辆奥迪开了进来,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开车的是金帅的继母杜丽燕,坐车的不用说也是朱铭安了。 有叫爸爸妈妈“谢谢叔叔和阿姨,我和我妈妈说过了,以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好、好、好,这样的话,小帅就有九个妹妹了,你看看他笑的那个样子,还不知道心里有多美呢。” 徐丽白了金帅一眼:“人家才不会这样想呢,他刚才还问我怎么来了?你说阿姨,他气不气人。” 看到杜丽燕和徐丽如此的熟悉,金帅纳闷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又认识的呢?徐丽还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吃过晚饭,老太太笑着说道:“今天是元宵节,你们就不要在家里陪我了。以前我不让你们酒吧是担心出事,现在自己有酒吧了,就都开开心心的玩一会吧。山竹和石头也,医生讲过了,这段时间要多走动走动,只要注意饮食,声音不要太吵就可以了。” 老太太唠里唠叨的终于说完了,石头跑过来拉起了金帅的手:“爸爸,爸爸,快把妈妈抱起来。” “嗯?为什么?” “奶奶说过了,妈妈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我们酒吧玩,你当然要抱着妈妈了。” 在一阵笑声中,金帅牵起了山竹的手和她一起向停车场走,小石头跟在爸爸和妈妈的后面又蹦又跳,很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让爸爸抱妈妈了。 看到几个妹妹都向自己的车走,金帅皱了皱眉头:“你们这是玩呢,还是显摆?” 山竹扯了扯金帅的衣袖:“这你就不懂了吧,酒吧就是一个热闹的地方,车多了才能显出生意的红火来,如果门口冷冷清清的,人家谁进啊。” “还有这样的事?”金帅笑着挥了挥手:“我刚才说的不算数,你们还是开自己的车吧。” 望着金帅和山竹恩恩爱爱的样子,徐丽眨巴了眨巴眼睛,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油门一踩当先冲了出。 “徐丽也买跑车了?” “徐丽在东海实业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年一年就分得了一个多亿的红利,现在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婆,买辆车还不容易,她前天告诉我又想在世纪花园那边买一栋别墅。” 金帅笑了:“东海事业现在这么赚钱?” “那当然了,你的点子出得好,再加上刘丽娇经营得不错,赚钱还不容易啊。不光是东海实业,我们在烽山市投资的那两家企业效益也很好,载重汽车生产线也安装就绪,准备下个月就开始投入生产,前一段时间石头的外公看了看很满意,说是准备要加大看到金帅一直在笑,山竹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你是不是很得意啊?现在是太子了,手里又有用不完的钱,仕途上也一帆风顺。” “我当然很得意了,主要是我娶了你这么一个好老婆,如果我再不得意的话,那就是矫情了。” 山竹看了金帅好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叹了一口气,这一手把金帅给弄糊涂了,正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这可真是天上的云彩女人的心啊。 虽然酒吧还没有到营业的黄金时间,但门口的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的车,让金帅纳闷的是,停车彻有几个警察在维持着秩序。 “这是怎么回事?” “唉,这就是特权,你想啊,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女儿开的酒吧,有谁敢不高看一眼?那些警察还不上赶着巴结,老公,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心里话,这并不是他想要的,能够像一个平民一样,一家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最好,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命中注定的想逃脱也逃脱不了。 停好了车,金帅把韩晓叫了过来:“晓晓,你和那些警察说一下,不要让他们在这里维持秩序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样不是太好。” 韩晓点了点头,走过和那些警察讲了一下,不一会他们就走得干干净净了。站在不远处的徐丽看着这一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虽然来到厩与金帅的距离近了,但是心却离得越来越远了。 张晓露带着酒吧的几个高管迎了过来,老远的就看到山竹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金帅的身边,张晓露也没想到金帅的夫人竟然如此的漂亮,身上那种气质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拥有的,又看了看自己,再怎么打扮,在人家面前也是个村妇。 “欢迎朱少和少夫人光临,楼上的包间我们都安排好了,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小石头走上前拉住了张晓露的手:“阿姨,你真漂亮。” 鲜花满六百朵了,今天八章爆发,兄弟姐妹们,不要忘了你们手里的花花和票票啊。 ( ) 159新生活 这句话又引起了一阵大笑,张晓露抱起了石头,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你就是朱春海吧,阿姨谢谢你。” 小石头在张晓露的脸上亲了一下:“漂亮阿姨,你用的香水牌子不是太好,我建议在这一方面你要请教一下我妈妈。” 金帅的八个妹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徐丽在旁边一边笑着,一边暗暗的想道,这么点小屁孩竟然会懂得这么些,长大了也和他的老爹一样,是一个到处留情的人。不过又一想也不对啊,金帅到处留情但他又不滥情,否则的话,他不会至今还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酒吧的整个二楼东面被改成了一个大包间,就像英国皇家剧院似的,从前面阳台能够看到吧台和整个一楼,而后面则是一个相对**的空间。 金帅小心翼翼的把山竹搀扶到前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温柔的牵起了妻子的手,一家三口默默的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徐丽和金帅的八个妹妹看着这幸福的一家,眼睛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这一家是太完美了,完美得让人无法挑剔。 刚才上楼的时候,金帅这一伙人就引起了所有顾客的注意,一群美女的出现,自然会吸引所有人眼球的。一些楼下的客人还站起来向二楼阳台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评论着哪一个女人最美似的。 酒吧就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地方,金帅以前以为酒吧就是让大家喝酒疯狂的,甚至还会把它与吸毒和联系起来,来过一次才发现蓝月亮并不是这个样子,这里的音乐比较慢,节奏感也比较清晰,只是偶尔会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打击乐声。 山竹好像看出了金帅的疑问,笑着说道:“酒吧分为几种,有静吧是纯喝酒聊天的地方,还有电子吧也就是大家说的迪厅,这种地方人比较多,比较热闹,音乐也比较happy。而蓝月亮则是hip-pop和电子吧相结合,适合于不同的消费群体。比如一个绅士和一个淑女来到这种地方,喝了几杯酒之后,也会有一种要放纵一下自己的感觉。” 金帅点了点头,他没想到酒吧还有这么多的种类,难道自己真的out了?看了看几个妹妹都很淑女的坐在那里喝着酒,金帅心想,自己这次来又耽误这些丫头们疯了,不过,朱燕为什么还要邀请自己这一家呢? 答案终于揭晓了,不一会,几个酗子鱼贯走了进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这个时候包厢里明显的分成了三伙,一伙是金帅一家,还有一伙是徐丽和没有伴的两个妹妹,另外一伙就是由酗子陪伴的几个女孩了。 山竹趴在金帅的耳边:“你看到了吗?这是朱燕想出来的点子。” 金帅笑了笑:“妹妹们都大了夫妻两个正在说着话,突然觉得有人站在他们的面前,抬头一看,正是朱燕,她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 “哥、嫂子,这是我的同学蒋飞,怎么样,他长得也像我哥哥似地很帅气吧?” 金帅笑了:“我妹妹的眼力不会错的,这恐怕就是你请我和你嫂子来酒吧的目的吧?” “聪明,恭喜你答对了”朱燕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大声喊道:“下一位。”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金帅的妹妹一个接一个的带着她们的男朋友来到了金帅的面前,这些酗子们有的很腼腆,有的也很大方,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充满了朝气。 “你们都下玩吧。” 金帅的话音刚落,金帅那几个有了男朋友的妹妹飞奔了出,不一会就汇集于楼下的人群当中,接着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现在就是朱静和韩雪没有男朋友陪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过关心她们一下。” 金帅笑了:“谁说的,不是还有徐丽嘛。” “是嘛……”山竹嘴角上露出了很古怪的笑容:“你看我倒把这茬给忘了,其实,我早就把徐丽当做我们家里人来看了。” 金帅听出来了,山竹的话里有话,面色一板一字一句的说道:“山竹,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白,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开这种玩笑。” 看到金帅生气了,山竹也是吓了一跳,抱起了金帅的手臂椅着:“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杜阿姨准备认徐丽为干女儿了,这样的话她不又成了我们的妹妹了吗?” 金帅看了看山竹:“我可以接受你的解释,但我要告诉你,不要把问题想复杂了。自从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个女人,我的心已经再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老公谢谢你,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张晓露带着几个人端着水果走了进来:“朱少、少夫人,请吃点水果。” 金帅用牙签插起来一颗蓝莓,送到了山竹的嘴边,旁边的女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特别是徐丽已经把自己幻想成山竹了,她多么想此时坐在金帅身边的就是自己。 看到张晓露呆呆的样子,金帅笑了:“张秀,你现在替我几个妹妹打理这间酒吧,说起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今后就不要再叫我朱少了,叫我金帅就可以了,当然了我的妻子你也可以叫山竹。” “谢谢你,我认为我没有资格称呼你的名字。” “呵呵,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我知道你原来可能心里受到过一些创伤,坐在旁边的徐丽看着金帅,心里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可笑,这家伙太有女人缘了,说话又那么好听,今后一定要和山竹讲一下,绝对不能让金帅再这个样了,幸亏金帅不滥情,否则的话还了得呀。 包厢里响起一阵音乐声,金帅站了起来向山竹伸出了手:“山竹,请你跳个舞好吗?” 山竹愣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随着金帅走进了包厢里的小舞池,挺着个大肚子,笨拙的挪动着脚步。一曲终了,等两个人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却发现徐丽和朱静、韩雪都不见了,他们的儿子石头也跑出了。 从阳台向下望,只见徐丽正牵着石头的手,两个人跳得正热闹呢,看到石头中规中矩的样子,金帅笑了,山竹也笑了。 朱静走了进来:“哥,几个妹妹选我当蓝月亮酒吧的董事长,我想把我们股份的分配情况向你汇报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和你嫂子都不会参加意见的,因为我们相信你们永远会记住我们是一家人。” “是这样的,我想给张晓露百分之五的股份,剩下的包括徐丽在内,我们九个人平分,你看怎么样?” 山竹笑了:“徐丽那里就不要管她了,她可是个富婆呀,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我就代表她谢谢你了。” 金帅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小静,你坐下,哥有句话要和你讲。” 张晓露很识时务的躲了出,金帅笑了笑:“哥想问你,你的辞职手续办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到你嫂子的公司上班?” “哥,我还没有想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金帅点了点头:“我和你嫂子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能尽快的从阴影当中走出来,开始你的新生活。” ( ) 160间谍 一阵香风吹了进来,接着走进来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等她们脱下外套后,让金帅看得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穿着火辣的漏脐装,性感的小肚脐上穿着一个小银环,另外一个雪白的小蛮腰上还纹了朵红玫瑰,两个女孩都是那么的妖冶。 金帅皱了皱眉头:“原来是君君和冰冰啊,你们两个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这个天也不怕冷?” “小帅哥,看着你没有多大,怎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们这叫性感,懂不懂?呀,这就是嫂子吧,我们听珊珊说你们一家在上面,就赶过来看看,今日一见嫂子真是名不虚传,如果嫂子要是拍电影的话,那些明星们肯定会没饭吃的。” 君君说起话来就像打机关枪似的那么快,把山竹也给逗笑了:“我听珊珊说过,她有两个闺蜜叫君君和冰冰,原来就是你们两个呀。” “嫂子,是不是见了我们两个特失望啊?” “我没有感到失望啊,在澳洲比你们打扮得还要另类的女孩多得是,其实,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首饰都是个人的喜好,别人无权说三道四。” “嫂子,你太伟大了,你可是我们两个崇拜的偶像。” 有了这两个女孩,包厢里的气氛活跃了起来,金帅和山竹都知道,君君和冰冰这次来并不只是来看一看这么简单,说不定还另有什么事,金帅的八个妹妹一个个古怪精灵的,谁知道她们又琢磨出什么主意来了。 “嫂子,听说你要在厩成立一家新公司?” 山竹明白了,这两个女孩原来是这个目的啊:“是啊,怎么,你们两个也有兴趣?” “我们今年大学就要毕业了,目前正是实习阶段。嫂子,走走你的后门,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到你公司实习怎么样?如果实习期满了,你认为我们还合格的话,我们就留在你公司工作,如果你认为不合格我们就立马走了,绝不给你添麻烦。” 君君说的话够直接的了,金帅大学毕业之后,也不少的单位应聘过,可从来没有像她们这个样子,如今这些女孩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没等山竹讲话,金帅先说道:“你们来公司实习我不反对,可是你们两个的形象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 君君和冰冰相视了一眼,同时笑了:“小帅哥哥,请给我们十分钟,我们马上就来。” 十分钟之后,两个职业女性走了进来,不仔细看根本就认不出就是刚才出的君君和冰冰,这两个小丫头搞的是哪一套? “小帅哥哥、嫂子,刚才我们那身打扮是显示了我们青春活泼的一面,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工作当中的装扮,这是我们两个发明出的一种新的应聘方式,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正是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何宏伟,金帅纳闷了,这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呵呵,不好意思打扰诸位了,金组长,我有点急事想找你,韩局长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冒昧跑来了。” 金帅站了起来,张晓露把两个人引进了一间办公室,替两个人泡好茶,然后退出轻轻的把门带上。 “何局长,你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何宏伟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材料:“金组长,你先看看这份材料。” 金帅翻开了材料看了看,突然身子一颤:“这份材料属实吗?” “材料的真实性还有待调查,但我敢保证这个人没有讲假话。” “现在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除了我和另外两个干警之外,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金帅掏出了手机,打通了韩瑞亮的电话:“二姑父,暂停何书杰的调动。” “为什么?” “出了点新情况,何局长就在我这里,等一会让他亲自向你汇报,这件事宁可相信有,也绝不敢掉以轻心。” 收起了电话,金帅严肃的说道:“谢谢你何局长,能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昨天晚上审讯那几个黑社会分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今天上午我们就把那几个日本人给秘密控制了起来。考虑到间谍案应该由安全部门负责,所以,我们准备把这些人移交给安全局。我在韩局长那里听说过,你准备要把何书杰调来,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第一时间跑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认为这个人交代的可信度有多少?” “我认为可信度还是比较大的,据这个人交代说,他在警官大学大二的时候和何书杰是同学,那个时候,他们就和这几个日本人有联系。后来这个人因为打架伤人,被学校给开除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和那些日本人断了联系。我们分析,这个何书杰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日本人拉下水的。” 这个消息简直是太可怕了,金帅自认为对何书杰还是很了解的,却没想到他还有日本间谍这个身份。也幸亏着李林豹让那几个黑社会头头公安局自首,否则的话,一旦把何书杰调入厩担任了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这真是麻烦大了。 如果那些日本间谍知道何书杰和金帅有这种关系,他们肯定会让何书杰利用这种关系探听国家高层机密的,这种事情一旦暴露,造成的危害是巨大的,金帅的前途也就彻底完了,更不用说还会连累到他的父亲和爷爷。 “幸亏你发现得早,否则可就麻烦大了,这样吧,既然何宏伟看金帅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沮丧,他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何宏伟没有见过何书杰这个人,但仅凭金帅要把他调到厩来就可以猜到,金帅非常欣赏这个人,现在他牵扯到了一桩间谍案里,甚至他本人还有可能就是日本间谍,想必是任何人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如果金组长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告辞了,不好意思打扰你。” 何宏伟走后,金帅并没有急着回到包厢,而是点上一支烟吸了起来,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太巧了,巧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何书杰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他怎么会变的这么快呢?如果没有能力,他能在大学毕业后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当上近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吗?他能骗过这么多人,也是够厉害的。 如果何书杰是日本间谍的话,那么他为什么在侦破三浦株式会社那起间谍案时会那么卖力呢?金帅想不明白了,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有可能三浦株式会社那些日本间谍,和把何书杰拉下水的那些日本间谍不是一个系统的,对于这种事情,金帅也只是从影视剧里知道一些,间谍内部的组织情况却是知道得甚少。 又一个疑问出现在金帅的脑海里,既然都是日本间谍的话,他们之间能不互相通通气吗?难道这又是所谓的单线联系?可既然是单线联系的话,那为什么国安部门一抓就是一窝呢? 金帅想不明白了,他决定要请教一个内行,摸起手机打通了韩瑞亮的电话:“二姑父,你在国安局有没有朋友?我有些事情要咨询一下。” ( ) 161任务 厩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太阳不露面的时候,天空是一片萧杀的景象,天空被一团团阴森森的乌云在笼罩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长驱直入,夹杂着气势汹汹的呼啸声。 “奶奶的,这都过元宵节了还这么冷,不是说全球气候已经变暖了吗?”金帅嘟囔着向停车场走。 金帅原以为厩市国安局的办公大楼一定很雄伟,甚至还想到地下那庞大的建筑,可当他开车到了国安局的时候,却发现这里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一栋六层高的灰色小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如果不是大门口挂着的那个牌子,金帅真的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充满神秘感的国家安全局。 手机铃声响了,传出了韩瑞亮的声音:“小帅到了吗?” “呵呵,我刚到国安局的大门口。” “那好,你等着,马上就有人接你。” 五分钟不到,一个十分干练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看了看金帅试探的问道:“请问你是纠风办的金组长吗?” 看到金帅点了点头,年轻人笑了:“我是霍局长的秘书小刘,金组长,请这边来登个记。” 出示了证件,门口的武警做了登记,再把证件还给金帅的同时又向他敬了一个礼,武警眼里的目光全是崇拜,这也难怪,三十岁的副厅级干部,恐怕没有人不惊讶的。 国安局的办公楼外表其貌不扬,里边却是别有洞天,特别是来到五楼的时候,这里边的景象更是让金帅大吃一惊。走廊上全部铺着红地毯,壁灯发出的柔柔的光亮使这层办公楼显得格外的温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进哪家五星级大酒店。 小刘在一间房间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听到里边响起了请进的声音,打开了门向金帅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韩瑞亮和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同时站了起来,韩瑞亮给金帅做了介绍:“这位是厩市国安局副局长霍晨同志。” 两个人握手致意,霍晨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老韩啊,你说的没错,我们的金组长可够了年轻的,原来我们还以为自己很年轻,看到他才知道自己不年轻了,哈哈。” 金帅也看出来了,韩瑞亮和霍晨的关系不错,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必要在端着了:“霍局长并不老嘛,五十来岁正当年。” 待小刘泡完茶走出之后,霍晨笑着说道:“金组长,韩局长已经把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现在想听听你说一下何书杰的情况。” 霍晨听得很仔细,不时还打断金帅的话问上那么一两句,听完金帅的话后,霍晨想了一下:“你说的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种可能是何书杰真的被日本间谍拉金帅没有讲话,认真的听着霍晨的分析:“你刚才说在河西庶海县当常务副县长的时候,发现了一起日本间谍案,而在侦破这个案子的过程当中,何书杰也是立了一功的,从这方面来看,他好像与日本间谍又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为什么他曾经的同学又会毫无征兆的提到他呢?我认为这里边还另有文章。” 接下来霍晨又把特工的分工和组织情况介绍了一下,金帅越听越感到惊讶,他没想到特工的组织竟然是如此的严密,分工如此的细致,如果不是内部人士讲,其他人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一直没有讲话的韩瑞亮说道:“老霍呀,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呵呵,既然有疑问我们就要查一下,你们把那几个日本人还有揭发何书杰是间谍的那个人移交给我们之后,我们会把这件案子查清楚的。” 霍晨看了看金帅接着说道:“对于何书杰,我的意思是先对他进行秘密的外围调查,取得证据之后再对他进行实际性的接触,刚才我讲的那些都是个人的推断,毕竟我们还是要以证据来讲话的。” 金帅很清楚霍晨所说的实际性接触是什么意思,那就意味着要对何书杰实施逮捕了。国安和公安可不是一回事,有些刑事案件有关系的可以到公安局说一说,如果后台够了硬,也许处罚得会轻一点,但国安就不一样了,只要是有人牵扯到间谍案里,他们才不管谁说情呢,问题是有人敢说情吗? 霍晨的表态其实是给了金帅一个很大的面子,如果他不是朱家的太子,恐怕霍晨就会马上派人抓捕何书杰了,人家也断不会浪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对何书杰进行外围调查。要知道,国安部门的审讯手段和技巧花样繁多,远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铁打的硬汉来到这里也是要开口的。 纠风办办公会议上,齐志国传达了总理关于公路乱收费问题的趋势,代表中纪委和监察部直接把这项工作交给了综合组。虽然金帅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此时还是有些惊讶,以前在布置任务的时候,都会拿出来商量商量,而这次却直截了当的下命令,看来上面是早就决定了的。 “金组长,前些年我们对公路乱收费的问题也做了大量的工作,这股风气表面上被压了下,实际上却换了一个方式死灰复燃了,领导把这项任务交给你们综合组是对你们的信任,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完成这项任务。” 金帅笑了笑:“我代表综合组在这里表个态,一定完成部领导交给的任务,考虑到这个案子又是总理亲自做出来的批示,我想亲自带队下。“你亲自带队下,我认为很好,这也是部领导希望的,不过,组里的工作一定要安排好。” “请齐主任放心,组里的工作有张世祥负责就可以了,现在通讯设施这么方便,有什么重大的问题我们可以及时商量,再说了,还有齐主任保驾护航嘛。” 齐志国看了看金帅欲言又止,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然后说道:“今天这个会就这样吧,金组长回要尽快的拿出一个方案,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谈。” 其他的几个组长走了,金帅留在了最后,齐志国看出来金帅有话要讲:“呵呵,金组长还有什么事吗?” 金帅笑了:“齐主任,这次我带队下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综合组的工作还需要你多支持一下。张世祥同志虽然工作能力很强,但毕竟他的资历浅一点,工作经验还略显不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希望部领导能够考虑一下我们组的情况。” 其实这也正是齐志国想说的,原先她还考虑如何向金帅讲这件事情,却没想到金帅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这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左部长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这个案子办完之后,你恐怕就要中央党校学习了,综合组的工作非常重要,确实是应该加强一下组里的领导力量,金帅同志,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呵呵,我认为把这件事情交给领导考虑最合适了,在这方面我就不参加意见了。” 齐志国听出来了,金帅从党校学习完之后,不可能再回到纠风办工作了,像人家这种太子,想到哪里工作只是一句话的事,何苦待在纠风办干这些得罪人的事呢? 鲜花长的不是太好,再次厚着脸皮求花求票 ( ) 162 稍安勿躁 吃过晚饭,老爷子看了看金帅:“等一会到书房我有话和你讲。” 金帅很清楚老爷子已经知道他做的这些事了,其实,不要说是家里了,就是这个国家有什么事情,老爷子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给两个人泡上了茶,金帅规规矩矩的坐在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觉得自己对老爷子的敬畏之心越来越重,远不像刚回家那时那么洒脱。 金帅和山竹也议论过这件事情,最后山竹说的一句话才提醒了金帅:“你是因为把自己真正当做朱家的人了才会有这种表现,刚回家的时候你认为是朱家欠了你的,所以你觉得一切都无所谓,而现在你已经和朱家紧紧的融为一体,也知道只有依靠老爷子你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所以你才会有这种表现。” “在李家父子这件事情上你处理得很好。”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老爷子,发现他不是说假话的样子,一颗心也就放下了:“爷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把这件事情处理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老爷子笑了:“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又做了什么坏事让我生气了?我们老朱家的男人就要有担当,有了困难要想办法自己解决,在这一方面你爸爸可是不如你啊。” 金帅惊诧的看了看老爷子,虽然老爷子说的是实话,但也未免有点太直接了吧,哪里有守着孙子的面批评儿子的? “我说的这邪是实事求是,你爸爸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点我不满意,太优柔寡断了……” 金帅知道老爷子讲的是事实,如果朱铭安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也不会现在才混到一个正部级的位置上,看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美的。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才不会接老爷子的话茬呢,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当儿子的绝对不能评论老子的是非。 “这你处理李家父子这件事情我主要满意在三个方面,首先,你借力打力,着李蒙山拿下了他安插在厩市公安局的人,给你的二姑父清除了障碍,让李林豹手下的那些黑社会分子公安局投案自首,又给你的姑父打开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局面;其次,你利用这件事情迫老马家不得不向我们示好,替我们减轻了压力;最后,你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又注意到了稳定这个前提,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来,上面也是非常满意的,这又给你自己加了不少的分。” 说到这里老爷子忍不住的笑了:“至于你给你八个妹妹买下了那个蓝月亮酒吧,这件事情就有点耍阴谋诡计之嫌了,不过,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小帅,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话,今后要想走上高位,这方面可是要很好的注意,阳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爷爷,李林豹指使人欺负了我的妹妹,我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来,今后我会很好的注意的。” 虽然金帅表面上说着要很好的注意,其实心里却未必是这样想的,难道公事办的漂亮个人方面就要受到损失吗?虽然做人要保持低调,但如果对方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说不定这些人还会蹬着鼻子上脸,今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呢。这一次老马家在金帅面前吃了一个大亏,借着他的嘴巴传出,今后谁还敢再小瞧老朱家呢? 至于老爷子说的阴谋和阳谋,金帅也很不以为然,不管是阳谋也好阴谋也罢,都是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曾经有个伟人讲过,只要是取得了胜利,谁会过问过程呢? 朱鹏峰也知道金帅很有主见,单靠和他进行一次两次的谈话,是不可能让他改变过来的,幸好他现在的级别还低,玩弄一些衅谋也无可厚非,随着地位的不断提高和在官场里的磨练,朱鹏峰也绝对相信他这个孙子早晚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这次你下面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一定会得罪很多人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怕的,你只要紧紧的依靠当地的党委做事公道就可以了。” “谢谢爷爷的指点,我准备先河西然后再中原,毕竟这两个省的问题是最严重的,也是总理最关心的。” 朱鹏峰点了点头:“这就叫抓大放小,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如果单靠中央把一切事情都管起来那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下面闹得太过分了,抓住一个重点收拾几个不听话的,让其他的人收敛一点也就算达到目的了。” 一般的情况下,朱鹏峰才不会将这邪呢,但他今天面对的是自己的孙子,自然是要毫无保留的传授他在施政方面的经验,所以这也正是一猩长得快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言传身教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缺少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何书杰这几天和他的妻子就等着厩的调令了,交代了工作之后显得一身的轻松,小两口走亲访友和大家一一的告别,当然了,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奉承和嫉妒。 特别是何书杰所工作的东郊公安分局,更是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何书杰有亲戚在厩当大官,所以这次才能调到厩工作,还有人说何书杰是因为通过金帅靠上了前一任省委书记朱铭安,这才能够调到厩。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何书杰今后必将飞黄腾达,能够从地方上周一的上午九点,按照上个星期的约定,何书杰应该到组织部拿调令了,却没想到事情又发生了变化,组织部干部调配处的周处长把何书杰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书杰同志,是来拿调令的吧?”周处长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看到何书杰摆了摆手,自己点上了一支。 “呵呵,周处长,我今天是来拿调令的。” 周处长习惯性的翻了翻面前的一摞卷宗,想了一下说道:“本来厩组织部的调令已经发来了,可是随后他们又打来电话暂缓对你的调动。” 何书杰郁闷了:“周处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这都是说好了的事情。” “呵呵,书杰同志,稍安勿躁,现在有些事情确实不好说,我的意见是你还是给厩那边打个电话问一问,如果那边同意的话,那我可以马上把调令给你。” 说实话,周处长也不明白为什么厩那边会突然打电话来暂停了对何书杰的调动,既然不明白自然是不能乱说的。看着何书杰走出的背影,周处长摇了摇头,这年头想调到厩工作哪里是那么容易办成的,烧香拜佛哪个头没有磕到都会出问题,这个酗子想得也是太简单了。 何书杰的调令没有拿到,他老婆霍琳娜那边也同样如此,夫妻两个纳了闷了,问题究竟出在哪呢? “书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个礼拜就让我们今天拿调令,今天了却说厩那边突然打来电话暂停了,现在单位上和我们的亲戚朋友都知道我们要调到厩工作,工作也都交代了,一旦办不成这可怎么办啊?要不,你再给金帅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 ) 163 回河西 何书杰苦笑一下:“我已经给金帅打过电话了。” “他怎么说?”霍琳娜很紧张的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又黄了?” “金帅说让我们一切听组织上的安排。” “完了,完了,”霍琳娜哭丧着脸:“金帅这是在给你打官腔,什么听从组织上的,组织又是谁?不还是谁的官大谁说了算,书杰,我们是不是哪个地方得罪金帅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没有觉得哪个地方得罪了金帅,再说了,金帅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人家那么高的社会地位哪能和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我估计这里边还另有隐情,再等等看吧,金帅说他过几天要率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来河西,见了面再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那我们这几天怎么办?” 何书杰笑了:“这几天我们就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你不是经常抱怨我没有时间陪你吗?” 何书杰说着把霍琳娜揽进了怀里,熟练地剥了她的衣服。接着两具躯体开始了碰撞,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强烈地震颤着,吴刚抡起大斧,发出震撼宇宙的砍伐声,披荆斩棘,似要突破牢笼的束缚。流星从天际滑落,带着长长的色彩鲜丽的尾巴,耀花了人的眼睛,嫦娥挥舞衣袖,带动了宇宙的转动,风生水起,洪水泛滥,于是,思想彻头彻尾地消失了,道德的羞耻,随着思想的消失也销声匿迹。 快乐没有尊严,也不需要尊严,待风平浪静,等冲天的火光奄奄一息,思想的沉渣才泛出了水面,在上面随意漂流着。 “哎,你说如果咱们真的不能调厩了,这可怎么办呢?”过后的霍琳娜红扑扑的脸蛋,脸上那几个浅色的雀斑此刻显得也更加明显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怎么可能呢?金帅可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再说了,他手下也需要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我估计他之所以要把我们暂时留在河西,是想这次来河西让我们再帮他一把。” 两个人想得倒挺美,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国安部门已经对何书杰开始了秘密调查,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想了。 金帅这次带着十四个人组成的调查组先来到了河西,河西释委书记方希清和纠风办主任孙云海亲自到机场迎接。方希清一直很纳闷,纠风办下面的组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厅级干部,省委书记包景辉怎么还要他这个纪委书记出面迎接呢? 方希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理解为这是包书记对中纪委的尊重。一直到机场,方希清都在琢磨着这件事情,他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联想到包景辉和前任省委书记朱铭安都是老穆家其实,这也不能怪方希清的消息不灵通,主要因为金帅是朱家后代这件事情在厩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方希清远在河西又不经常回厩,自然是不会知道那么多了。如果他要是知道实情的话,恐怕不要包景辉吩咐,就会屁颠屁颠的到机场迎接金帅,老朱家的太子又是代表纠风办来河西检查工作的,恐怕没有一个干部不想巴结的。 几个月不见金帅了,方希清发现金帅的身上隐隐有了一种上位者之气,整个人也成熟了很多,看来在大机关里就是能锻炼人啊。 “欢迎金组长率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来河西检查指导工作。” “谢谢方书记亲自到机场迎接。”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不轻不重的恰到好处,虽然金帅也曾在河西释委工作过,但那个时候方希清刚来,金帅就省委接待处了,两个人也没有多少交往,自然见面后也不会很热情了。 金帅和几个副处以上的监察员坐了省委宾馆后面的四号小楼,其他的普通干部坐了宾馆的八楼,望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金帅心里感慨万分,颇有一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感觉。 晚上照例是欢迎宴会,分管交通工作的副省长冯景山也参加了这个宴会。按理说,这个宴会是河西释委和纠风办联合举办的,于政府口风马牛不相及,冯景山来参加这个宴会,表面上是对工作组的重视,实际上也有探听消息的意思。 “呵呵,金组长,你这次回河西可是衣锦还乡啊。” “衣锦还乡不敢,顶多算故地重游吧。”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冯景山和金帅说完这句话后都不知道再说什么了,方希清举起了酒杯:“金组长,虽然你在省委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但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经常用你的事例教育我们的干部,大家都要能像你似的,我们的工作就好开展了,这杯酒我敬你。” 金帅急忙摆手:“不敢不敢,方书记是领导,应该我敬你才对。” 两个人共同举杯喝下了这杯酒,方希清很满意的咂巴了咂巴嘴巴,小白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很显然他对金帅刚才的回答是很满意的。在官场里只要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就不错,最怕的就是那种自恃是中央来的,趾高气昂的混球,那样可就难配合了。 当年省委书记的秘书,现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组长,自然是河西省参加这个宴会的一些干部争相奉承的对象,就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似的,这些干部轮流给金帅敬酒,望着一张张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金帅心里宴会结束后,金帅把方希清和冯景山送上了车,又和参加宴会的干部们一一握手告别,他的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赞。中央下来检查工作的工作组实在是太多了,很少有像金帅这样似的,也许因为他的从河西省走出的,河西省的干部们放心了,认为这次一定会轻易过关。 一名披肩长发,淡紫色风衣,极为靓丽洒脱打扮时尚的女郎,从大堂里急匆匆走出来,也许是走得太急了,临下台阶时候突然失重心,身子猛地向前倾倒,如果摔下绝对会摔得不轻。 金帅手疾眼快一把把女郎给抱住了,只不过抱着这个姿势极为暧昧,女郎整个身体扑在金帅的怀里,让金帅温香暖玉抱个满怀。 这还不要紧,女郎的嘴角正好碰到了金帅的嘴唇,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年轻人在热吻。 “你没有事吧?” 女郎生的也很漂亮,瓜子脸,淡淡的柳叶眉,五官精致,凤目妩媚,配上她高佻的性感身材,雪白地肌肤,亭亭玉立,风情万种。 “谢谢你。”女郎的声音就像蚊子似的,特别是说话时吹气如兰更让金帅觉得心中一动。 看了看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暧昧,金帅脸上一热急忙松开了那位女郎,谁知道那个女郎就像不倒翁似的,身子一歪又向金帅这边倒过来,以至于金帅不得不第二次出手又把她给扶住了。 “咦?还被她给赖上了”金帅小声嘟囔了一声,向脚下望,只见女郎那足有二十公分的高跟鞋跟掉了,金帅笑着摇了摇头,敢情人家不是故意的,是鞋跟断了。 一边传来了嗤嗤的笑声,几个路过的客人指指点点的,女郎的脸红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金帅的脸上看了看,这一下子不得了了,不仅脸红了,脖子也红了。 ( ) 164暗箭难防 “这位秀请你站稳咯,如果你再摔倒可就别怪我不扶你了。” 女郎白了金帅一眼,轻蹙秀眉,蹲下身看自己的高跟鞋,眼见已经不能再穿了,叹口气,站起身走了两步,两只脚高低不一样,又岂能走的成路,只好又蹲下身,将两只高跟鞋脱下拎在手中,黑丝袜包裹的玲珑信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好像小精灵般无声无息的飘进了宾馆大堂。 就在临走进大门那一刹那,女郎转回身来冲金帅摆了摆手,留下了一个甜甜的微笑,让金帅心中又是一阵狂跳。 一辆黑色高级形车无声的滑动了过来,在金帅面前戛然而止,车上下来一个人,金帅认出来了,是包景辉的秘书韩文学。 “金组长好。” “韩秘书好,您这是……” “呵呵,包书记想见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你现在过。” 金帅笑了:“我原来还想明天拜见包书记,正好有人让我带东西给他,请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汽车开出了二十分钟,前方苍松翠柏中,隐隐可见富丽堂皇的别墅群之一角,灯柱璀璨,光线交相辉映,好像是一幅奢华的水彩画。远远看上,别墅群好像漂浮在半空中,就好像海市蜃楼,如梦如幻。 “最近这几年中央领导经常到河西来检查指导工作,原来的省委宾馆已经落后了,所以又修建了这一处别墅区。” 金帅在给朱铭安当秘书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件事情,却没想到这里建得竟然是如此豪华。原来还有些纳闷,这次来河西怎么会坐省委宾馆后边的四号小楼,这里可是专门接待正部级以上领导的地方,却没想到人家又有了更好的地方。 汽车在一栋乳白色的小楼门前停下了,全自动的金属门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灯光,给人一种很现代化的明快感。 别墅富丽堂皇所有的墙壁都呈乳白色,在水晶石的吊灯下更显得华丽无比,韩文学推开了一扇门:“包书记,金组长来了。” 没有见人先闻其声:“噢,叙来了,快请快请。” 几个月没见,包景辉原先黑瘦的脸庞显得白了许多也胖了许多,两个人一番握手寒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首长身体还好吧?” “谢谢包书记的关心,我爷爷的身体很好。” “几天前就知道你要来了,我明天要厩开会,所以只好今天晚上找你过来聊一聊了。” 金帅递上了手里提着的包裹:“这是我爸爸让我给你带来的茶叶。” 包景辉笑了:“有劳铭安同志了,叙啊,我听说你一直不肯叫铭安同志是爸爸,什么时候改口的?” 包景辉讲这“呵呵,血缘的关系是割舍不断的,顺其自然吧。” 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包景辉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意思是帽子话已经讲完了,下面该来点实际的了。 “你在红州省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工作做得非常好,听说总理还表扬了你,可是我们河西省的情况和红州省不一样啊。” 金帅明白了,包景辉所说的不一样就是告诉金帅,对河西省公路收费不正之风的处理不能和红州省一样,金帅以前就听说过,包景辉和省长崔永泽的关系搞得很僵,看来这次他是想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了。 “各个省市的情况都不尽相同,出现的问题性质也不一样,我们这次奉总理之命来到河西省纠正公路收费行业的不正之风,总的原则是坚持实事求是的工作态度,如实的向总理反映问题,也可以说我们这次只是带着眼睛和耳朵来。” 金帅说这句话是在告诉包景辉,我这次来河西只能实事求是的把听到的和看到的向总理作出汇报,其他的事情可就爱莫能助了。 作为一个省委书记,包景辉岂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实事求是是我们要坚持的原则,能做到这一点就不错了。省委决定由常务副省长赵德存同志协助你们这次的工作,在工作当中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直接找他。” 金帅心里多了一个问号,既然省委决定由常务副省长赵德存协助工作组的工作,那为什么主管交通的副省长冯景山今天晚上还要参加欢迎工作组的宴会呢?难道这是崔永泽单独安排的?如果这样的话,那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的矛盾可是够了深的。 一般的情况下,省委书记和省长斗得再厉害,但是在应付上面检查的时候还是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很少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金帅有些明白了,看来包景辉是想把崔永泽给挤出河西省了。 虽然包景辉没有明确的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但他话里的那些暗示也就足够了,看来包景辉这次中央开会,目的就是暂时离开这潭浑水,做好拉崔永泽下台的准备,等到金帅的调查结果出来,包景辉就要开始行动了。 金帅在这里只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又回到了省委宾馆的四号小楼,看了看时间还早,打通了老爷子书房里的电话。 “小帅,到河西了吗?” “今天下午到的河西,爷爷,刚才包景辉让我见过他了,我觉得他有想把崔永泽给拉下来的意思。”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才响起朱鹏峰浑厚的声音:“这些事情你不刚放下电话不久,手机铃声又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韩瑞亮打来的:“小帅,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 “呵呵,我刚给爷爷打过电话,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国安局的霍局长给我来过电话了,最近这两天他们又重新对何书杰那件事情进行了审理,河西秘密调查的人员反映,没有发现何书杰是日本间谍或者是为日本间谍提供情报的证据。” 听到这句话,金帅悬着很久的心终于放下了,说心里话,金帅最不希望看到何书杰是日本间谍,何书杰可以说是金帅踏上仕途以来看好的第一个人,如果连他都看错了,那对金帅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 “二姑父,国安局方面有了最后的结论了吗?” “国安局河西调查的人员明天就会回京,霍局长表示可以下结论了,何书杰没有任何问题,我知道你这一段时间心里肯定在惦记着这件事情,所以我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了。” 金帅想了一下又说道:“我现在还有件事情不明白,既然何书杰没有问题,那为什么他以前被警官大学开除的那个同学非要诬陷何书杰呢?” “霍局长对这方面倒没有说出原因来,不过,我能察觉到他肯定是知道了,只不过不好向我们透露罢了。” “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某些人已经知道我和何书杰的关系,又知道何书杰要准备调入厩,所以就想利用这件事情给我们难堪,问题是这个人怎么能知道这些情况呢?这件事情可是太巧了。” “呵呵,处在他那个位置上,想了解一下这些事情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诬陷何书杰的人并不是黑社会犯罪的主要的成员。” “你是说这个人是受人指使故意公安局自首的?目的就是诬陷何书杰,给我一个难堪。” 金帅惊讶了,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可简直是太可怕了,这种办法那些人都能想出来,以后必须处处小心谨慎啊,怪不得官场里都是一团和气,没有人会轻易得罪人呢,这可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 ) 165漂亮女孩 第二天餐厅吃早饭,金帅又见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女孩,两个人见面后,女孩的脸不由得又红了,看向金帅时的眼光也躲躲闪闪的显得很不自然。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女孩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好,昨天幸亏你帮了我,否则的话可就出了大糗了。” “呵呵,出门在外,遇到困难相互帮助一下也没什么。” 早餐是自助餐形式的,女孩的盘子里只有很少的几样食物,相比较金帅手拿着的大盘子满满当当的,真是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你就吃这么少啊?” “我正在减肥。” 金帅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看你这个样子并不胖啊。” “角色的需要,导演让我必须要瘦下来。” 金帅明白了,敢情这个女孩又是一个影视演员,怪不得停车场停着几辆写有什么“摄制组”的车辆呢,只不过因为金帅对影视方面不关心没有注意罢了。 金帅又端上了一大杯牛奶,向靠近窗边的一张桌子走,当他坐下才发现对面的座位上放着一只女士坤包,原来这里已经有人了。 端起盘子刚要走,就看到那个女孩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原来放在座位上的那个包就是他的,这个有点太巧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坐在这里。” 女孩笑了:“没关系,正好我一个人,那就请一起坐下用餐吧。” 女孩很文静的吃着,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金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金帅可是对和女人打交道很有心得,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孩对自己有些意思。 金帅正在琢磨着,对面的女孩问道:“哎,说起来咱们都认识了,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洁,是影视演员。” 李洁伸出了洁白如玉的小手,金帅微笑着轻轻的握了握:“我叫金帅,是厩的一名公务员。” “你是公务员?听说公务员收入都不是太高啊,你这一身名牌让我怎么也不能把你和一个公务员联系在一起” “呵呵,我这个公务员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我有一个有钱的老婆。” 李洁微微一怔,不愧是当演员的,脸色变化的就是快,旋即恢复了正常:“哦,原来是这个样子,你说你是公务员,看你这么年轻最多也就是个科级吧?”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是科级。” 李洁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金帅,以为他连个科级干部都不是,一定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了:“在官场里不好混吧?你长得这么帅气很有男人味,干嘛不到影视圈来试一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导演讲一下,我们这部电金帅笑了:“你怎么能保证我会很快就红呢?” 李洁想了一下:“我认为你身上有其他男人没有的那种气质,究竟是什么气质呢,我也说不好。” 金帅摇了摇头:“谢谢你小妹妹,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不过,我不喜欢影视圈,我认为在官场里更能发挥我的才能,我吃完了,等一下还有个会,你就慢慢吃吧。” 金帅向李洁摆了摆手,拿起打在椅背上的外套向门外走,李洁看着金帅的背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 根据事先的安排,今天上午纠风办工作组,要听扔西驶通厅关于路桥收费方面的专题汇报。金帅走进会场,立刻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河西省的干部那么多,金帅也不可能个个都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其他人认识他。金帅原来曾经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在省委里那可是个焦点人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关注他呢。 会议是由常务副省长赵德存祝主持的,对于赵德存金帅是非常熟悉的:“同志们,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同志。” 一阵掌声响起,赵德存双手向下压了压,接着说道:“根据中央首长的指示,这次工作组来河西省主要是检查我们在路桥收费当中存在的问题,省委对此非常重视,决定由我专程协助工作组的工作,希望同志们要积极配合工作组的调查,不要怕揭短,工作当中出现问题并不可怕,只要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赵德存把话筒推到了金帅的面前:“请金组长讲几句吧。” 金帅笑了笑:“同志们,刚才赵省长讲得很好,工作当中出现问题并不可怕,怕的是捂盖子,不能实事求是的反映问题,这样一来小事情也会变成大问题。我首先代表工作组表个态,我们这次来河西,第一不是来挑毛病的,第二不是要拿下谁的官帽子,确切的说,我们这次只带着耳朵和眼睛来的,我就讲这么多。”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金帅看了看表,这篇官面文章做完之后,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十几分钟了,唉,什么时候官场里的风气不这个样子,大家都能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多好。 河西驶通厅厅长赵开山是一个大胖子,金帅估摸了一下,怎么样也得有一百二十公斤以上,看到他汇报前又活动了一下椅子,金帅真担心椅子会不会承受住他的重量,一旦椅子腿断了又会是什么景象呢。 参加这次汇报会的工作组成员只有六个人,可别看人少,却是汇集了纠风办综合组的精锐,有这些人在,赵开山胖也倒罢了,关键是说起话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沙哑得就像一个公鸭子。 “尊敬的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领导、尊敬的省政府领导,下面我代表交通厅对我省路桥收费的情况做一下专题的汇报……” 赵开山的汇报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表面上词藻华丽,但其实根本就没有接触到实际的东西,其中有些数据甚至还不如金帅掌握得清楚。 整篇汇报赵开山只说了一个重点,就是在为他们超期收取路桥通行费做辩护。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河西省路桥收费基本符合中央的有关规定,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违规现象。” 赵开山用这句话介绍了整篇的汇报,然后端起杯子来猛喝了几口,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的脸色。 “还有哪位同志需要补充的?” 下面一阵冷场,很显然没有任何人愿意在这种诚下自讨没趣了。 “既然没有补充的了,那我有几个问题想请赵厅长解释一下。按照有关规定,河西省公路大桥收费还贷期限是十五年,而现在已经是第十七个年头了,为什么你们还要继续收费呢?” “这个……”分管交通工作的副省长冯景山支支吾吾的说道:“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河西省政府拨款一亿,加上向银行贷款一点二个亿建成了这座公路大桥,大桥建成之后为我们河西拾周边省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当时根据我们的测算,十年的收费还贷再加上五年的经营性收费,这座大桥就可以完全收回全部投资。” “但为了加快河西省境内高速公路的建设,五年以前经省政府批准,交通厅以这道公路大桥的资产为家底,成立了河西省高速公路发展有限公司,这座大桥的经营性质随之发生了变化。高速公路发展有限公司的成立,极大的促进了我省高速公路的建设,这五年来,我省高速公路建设都以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速度增长着,所以说,高速公路发展有限公司的成立功不可没,也曾经得到了中央首长的赞赏。” 八章爆发完毕,鲜花和飘飘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 ) 166争取主动 冯景山足足讲了半个小时,主要是为公路大桥延期收费做辩护。他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成立高速公路有限公司,采用市场运作方式修建全省高速公路,这本身无可厚非,但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政府的公共服务职能。 金帅在来之前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怎样平衡公益性和资本追逐利益之间的矛盾,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政府把路桥收费的权利收回来。政府提供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是自己的本分,更是自己的职责,坚守公共服务职能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式。 审计总署在呈给总理的审计报告当中明确指出,一些地方政府和交通部门从自身利益出发,把收费公路作为融资平台,将政府还贷公路随意转为经营性公路。一方面经营企业从地方政府批准的高收费期限和收费标准上获取收益,用来再投资政府指定的其它项目及弥补财政经费等;另一方面,地方政府也从包括公路等各种投资活动、企业经营收益中获得税收收入。 现在网络上有人建议,全国高速都该免费。其实,理性下来,这一点做不到。因为目前高速公路建设还没有饱和,一旦无利可图,建设的资本就会迅速撤离,于是,越边远越落后的地区,高速和好公路以及好桥的欠帐就会越发还不上。但是,有利可图并像金饭碗一样抱着不放,也同样不该吧?还完贷款也挣了些钱,就该让桥或者路免费回归公益了吧?但依然没有,从a手里转包到b,再转包到c,a、b、c都挣了钱,可老百姓还是要无奈付账,这样的模式还能持续多久? 年6月,交通运输部等5部委发起的公路乱收费清查活动中,河西公路大桥曾被点名批评,但它唯一做的改进,也仅仅是从今年5月起,对周边几个地区的小型非营运机动车免了费。仅仅在过十年中,这座桥上收取的通行费就超过了五个亿元,是它当初建设成本的两倍还多。而源源不断的通行费,还在从公众手中流出,进入河西高速股份的口袋,成为它的利润,然后上交给它的大股东河西驶通厅。至于这些来自公用事业的利润,到底拿做了什么,恐怕就是一笔糊涂账了。 “组建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本身并没有错,也能够加快当地的高速公路建设,但是延期收费是否有些不应该啊?是否忘记了政府的服务职能啊?” 金帅提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也是国家审计署在审计报告当中明确指出来的,对于高速公路及大桥延期收费的问题,民众怨声载道,审计署也以违规定论,但河西公路大桥的收费却并没有因此停止。 冯景山在辩解中还拿出了国务院公布的《收费公路管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在公益性和资本追逐利益之间怎么来平衡这个矛盾,最好的办法还是政府把它收回来。政府提供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是你的本分,是你的职责,政府要始终坚守自己的公共服务职能。” 冯景山有些急了,如果按照金帅的这个说法,不仅这座公路大桥,全省有好多高速公路收费年限都已经超了,必须要马上停止收费,这样一来可就麻烦大了,首先,省财政每年将少收很大一笔钱,其次,高速公路收费的这帮人又怎么安排啊。 “金组长,我们也不是不想停止收费,主要是有实际性的困难。比如,停止收费会使省财政更加拮据,一些人员也不好安排,再说了,我们收上来的钱都用于其他公路的建设,一旦减少了这么一块财源,势必会影响到我省高速公路的建设发展。” 金帅笑了笑:“冯省长说的这个理由我认为不成立,河西省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不仅下设两个房地产上市公司,还参股了一个信托公司。从市场上募集的这笔钱本来是应该建高速公路的,结果你们却把这笔钱投入到其它事业当中了,这是不是合理,我认为是有问题的。我查年报还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的两个房地产公司是亏损的,那就相当于把高速公路上获得的这笔钱,投入到亏损的事业当中,对于这个问题你又如何解释啊?” 冯景山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没有想到人家竟然把高速公路有限公司的情况掌握得这么清楚,金帅提出来的问题还确实是不好解释。 赵德存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当他看到冯景山的狼狈样子,心里也在暗暗的发笑。省委多次开会讨论高速公路有限公司的问题,就是因为省长崔永泽的阻扰一直没有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来,以至于包景辉和崔永泽的关系搞得越来越僵。 包景辉早就想解决这个问题了,临走的时候也和赵德存认真的谈一次,看来包景辉想利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来河西这个机会,对崔永泽展开反击了。 正在冯景山狼狈不堪的时候,金帅下面的一段话直接就把他给打蒙了:“审计署对公路大桥的定性为:“还清贷款后继续违规收费”。根据国务院颁布的《收费公路管理条例》有关“这……”冯景山吞吞吐吐的说道:“有些太突然了吧?即便是要终止收费,也要给我们一段时间缓冲一下,做好准备之后,我们才可以停止收费。” 金帅笑了笑:“已经给了你们够久的时间了,年国务院纠风办就针对河西省高速公路违规收费的问题,派工作组来过,一年多过了,你们依然还需要时间缓冲,我想问一下,这个时间究竟要多长?河西省政府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冯景山向赵德存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却没想到,人家正盯在面前的茶杯上,一动也不动的,根本就没有讲话的意思。 “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了,我和驶通厅将就这个问题向省政府作出一个专题汇报,请工作组给我们一点时间。” 金帅讲话的口气咄咄人:“我们工作组这次到河西来是奉了总理的命令,问题不解决我们是不会回的。我们还要到其他的收费公路看一看,时间可以给你们,但不能太长,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金帅讲完转身对赵德存说道:“赵省长,今天的专题汇报会就到这里吧,有些情况我们还要具体了解一下。” 赵德存拿起了话筒咳嗽了一下:“同志们,刚才金组长向我们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政府的公益服务职能,我作为一个常务副省长在这方面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职责,是应该向中央作检讨的。刚才景山同志已经讲过,责成交通厅尽快就这个问题向省政府作出一个专题汇报,态度还是积极的嘛。” 赵德存看了一下狼狈不堪的冯景山,加重了语气:“这次纠风办工作组来到河西,希望大家能够从思想上引起重视来,交通厅要主动擦干净自己的屁股,争取主动。” ( ) 167下马威 一声散会,众人纷纷站了起来,金帅和赵德存联袂走出了会议室,当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两个人停住了脚步。 “金组长,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如何?” “呵呵,固所愿非所请。” 赵德存的办公室在省政府办公大楼的八楼,虽然金帅在省委工作过,但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 所谓的喝茶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谈事情才是真的,等到秘书走出之后,赵德存笑着说道:“我春节的时候到厩,总理召见我时曾经提到过你,他对你可是非常欣赏啊。” 赵德存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金帅,两个人都是同一派系的,讲话就不要曲里拐弯的。 “呵呵,我只是做了一点自己该做的工作,赵省长,我在河西省工作的时候,就得到了你不少的关照,这次还要请你多加支持。” “没问题,包书记临走的时候吩咐过了,让我全力配合工作组的工作。” 很显然赵德存已经知道金帅是朱家的太子了,此时对金帅的态度更加和蔼了。金帅虽然不知道赵德存和总理是一种什么关系,但就凭赵德存能够见到总理,就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浅。来到河西省必须要得到当地党委和政府的支持,现在包景辉厩开会了,能够得到赵德存的支持也是很不错的。 “谢谢赵省长,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啊。” 赵德存笑了:“你在河西省工作过这么多年,又担任过省委书记的秘书,不能算是两眼一抹黑吧?”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呀,本来还以为对河西省的情况比较了解,可是现在看来却远不是如此。” 赵德存明白了,金帅所说的两眼一抹黑,是指对省政府高层的情况。金帅虽然担任过省委书记的秘书,但是,对省政府的情况却了解得不多。 赵德存想了一下,换了一副口气:“叙啊,你在河西省工作的时候我就非常看好你,咱们都不是外人,你刚才在汇报会上讲的那邪,搞不好会捅了马蜂窝呀。” 金帅苦笑了一下:“我干的就是捅马蜂窝的工作,这次来河西已经做好挨蜇的思想准备了。”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准备得更充分一点,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 在官场里能够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容易了,两个人虽然都是一个派系的,但不管怎么说,以前没有很深的交往,金帅也知道处在赵德存这个位置上,是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的。 回到省委宾馆四号小楼,金帅和几个参加今天汇报会的同志凑了一下情况,大家一致认为,这次到河西省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的工作不会太顺利。 “同志们,我们干的就是这样的工金帅讲这邪就是在告诉大家,工作中要慎重,但也不能遇到困难就缩手缩脚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金帅刚点上一支烟,正处级监察员刘文胜走了进来:“组长,有位叫何书杰的同志要求见你。” 如果说在昨天,金帅是绝对不会见何书杰的,因为他的问题还没有查清楚,这倒不仅仅是因为避嫌,更主要的是金帅觉得心里不舒服。现在何书杰的问题查清楚了,他既不是间谍又没有陷入这个案子当中,而是遭人陷害,金帅自然是要见一见人家,好好解释一下,毕竟暂停了何书杰的调动嘛。 对于驾驭人金帅可以说是很有心得,刚想说出“请”这个字,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呵呵,何书杰来了,我迎一下,老刘帮我泡杯茶。” 何书杰正心急火燎的等在外边,这是他上午第二次来到四号楼了,自从组织部没有拿到调令之后,何书杰心里就像十五只掉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听到金帅省政府开会了,有好几次何书杰甚至还想省政府找金帅,由此可见,何书杰急到什么程度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何书杰沉不住气,想必是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坐得住的,一切工作都交代完了,原单位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就等着拿到调令厩报道,却突然被通知暂停调动了,这能不让人着急吗? 正在何书杰着急的时候,一个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书杰来了。” 何书杰抬头一看,金帅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激动,眼圈接着一红差点落下泪来:“老领导,我可见到你了。” 金帅向何书杰伸出了手:“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嘛,来来来,快请里边坐。”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到何书杰拘谨的样子金帅笑了:“书杰,咱们是老朋友了,不要这个样子嘛。” “老领导,我这几天可是度日如年呀。” 金帅拿出一支烟递给了何书杰,让对方为自己点上了烟:“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之所以要暂停对你的调动,是因为我来到河西有些工作还需要你做,毕竟用别人我不放心啊。” 金帅说这句话可是真够暖人心的,特别是用别人我不放心那句话,更让何书杰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老领导,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你尽管吩咐,虽然我已经把工作交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没有那么严重,我这次把你暂时留在河西,是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你帮我处理,霍琳娜同志一定也着急了吧?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与此同时,省长崔永泽的办公室里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参加汇报会的副省长冯景山。 “这就是说,纠风办工作组要动真格的了?” “恐怕是这个样子的,金帅在会上追得很紧,要求我们抓紧时间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并表示河西省公路收费的问题不解决,他就不会回厩。” 崔永泽点了点头:“金帅不简单啊,这是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省长,我们原来怎么就没有发现金帅会这么强势呢?” 崔永泽叹了一口气:“人家有强势的资本啊。” 作为厩政治世家老崔家的第二代领军人物,崔永泽自然对金帅的身份心知肚明,他本来想说金帅是朱家的太子,可话到了嘴边又改变了主意。如果让冯景山知道了金帅的身份,这小子是绝对不敢对金帅实施那套方案的。现在也只能对他隐瞒金帅的真实身份,有些事情是不能让下边的人知道得太多,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可是孔夫子的至理名言。 “那件事情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安排好了。” 崔永泽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下作一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用此下策了,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保密,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否则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崔永泽所说的麻烦大了这句话一点不假,惹到了朱家的太子那还了得,老朱家的势力可不是崔家能够抗拒得了的,一旦他们发起了反击,其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 ) 168潜规则 公平和正义是人类社会锲而不舍追求的永恒目标,也是推动社会进步和发展的思想源泉,公平既是法学概念,也是个道德范畴。 从一般意义上说,公平着重指待人处事中合情合理的态度,在商业道德公平是体现商品等价交换原则的基本准则,其实,严格讲起来,这个社会是没有绝对公平的。 省委宾馆有内外两个餐厅,外餐厅是对社会公开服务的,也就是面对一些来宾馆住宿的普通客人,而内餐厅则是为住在宾馆后面小楼里的客人服务的。 在华夏讲究的是等级森严,人为的造成了一些不公平的现象,虽然绝对多数公民对这种现象很不满,但依然有少数人享受着这种不公平所带来的优越感。 内餐厅也分为两部分,其中有自助餐,这里是为下榻的领导随员服务的,而更多的则是装修奢侈的小包厢,等级森严在这里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以往就餐并不多的自助餐厅,今天人多了起来,随处可见一些打扮时髦的红男绿女手拿着托盘认真挑选着食物,当金帅走进餐厅的时候,发现一些比较好的食物已经被人取光了。 “组长,要不我们小餐厅点几个菜吧。”刘文生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食品架。 “呵呵,不用了,我对吃没有什么讲究。” 李洁在不远处向金帅招手:“金帅,到这边来,我帮你拿了好东西。” 工作组的同事听到有人直呼金帅的名字,不禁把目光一起投到了李洁的身上。这个女孩是干什么的,怎么和金组长这么熟悉?刘文生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李洁,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急忙取了几样食物转身溜走,金组长有了那个女孩,肯定是不希望身边再陪着一个电灯泡的。 一个盘子里放着四只油汪汪的油闷大虾,不用吃光看那个样子也让人食指大动,再看了看李洁盘子里那少得可怜的食物,金帅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们这些做影视演员的还是蛮清闲的嘛。” “这是给你的,”李洁把那盘油焖大虾推到了金帅的面前:“表面上看我们这些人风光无限,实际上内心的苦衷又有谁知道,这几天我确实是清闲了一点,从明天开始就要忙了。” 两个人边吃边聊着,通过交谈,金帅得知,李洁她们这个摄制组其实年就组建了,因为后续资金的问题中间停了几个月,直到上个月才有一个大老板继续出资拍这部电视剧。 当听李洁说到她们年就在近海县拍电视剧的时候,金帅也忍不住的笑了,这件事情可真巧,原来近海县的原县委书记孟祥辉拍的那部电视剧用的就是这些人啊,如果当时不是金帅陪朱铭安“你们拍的这个片子是什么内容啊?” “反映的是农村的爱情故事。” “你一定在这部电视剧里出演女一号吧?” 李洁看了看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是出演的女一号。” 李洁的神色有些暗淡,金帅这句话勾起了她的心事。各个行当里都有潜规则,一个不是很出名的影视演员能够担任电视剧的女一号,还不知道得受过多少潜规则的磨难。 两个人默默地吃着东西,过了一会,李洁苦笑了一下:“别人以为我们这些影视演员,特别是我们这些女演员都是水性杨花的人,其实,别人哪里知道我们内心的酸楚。” 金帅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李洁竟然会和他讲这些,笑了笑说道:“我对影视圈没有兴趣,也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李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金帅一下:“你岁数不大倒是老气横秋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特有一种想和你好好聊聊的冲动。” 没等金帅讲话李洁又问道:“你相信缘分吗?” 金帅又是一怔,旋即笑道:“缘分这两个字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实是存在的,人与人之间有缘不一定就有份,不然的话,我们每个人都认识异性朋友,如果各个都有份,那还了得。” 李洁呆了一会苦笑着说道:“你倒也老实。” 金帅摇了摇头,没有再讲话,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盘子里的那只油焖大虾,李洁递过了一张餐巾纸:“今天晚上我要被迫做一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是我很不愿意做的,但我也没有办法,像我们这种人一旦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就身不由己了。” 金帅觉得李洁的话里有话,缓缓的说道:“既然你不喜欢做,那就拒绝就是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没办法的事情。” 李洁抬头看着金帅苦笑了一下:“你不懂,因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或者是你还没有接触到官场中的核心内幕,等你走到了一定位置上你才会知道,一个人在社会的强大潜规则之下有多么微不足道。” 李洁表面上看得好像懂很多,其实也是很单纯的,看来她是真的把金帅看做是一个小人物,或者说可以倾诉的对象吧,如果她要是知道金帅现在就是副厅级干部,又是堂堂的太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把他归纳到那猩以任意对人实施潜规则的人当中? 金帅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 李洁低下了头,眼圈也随之红了,金帅犹豫了一下,还是情不自禁的说道:“能不能把事情李洁摇了摇头:“你的官太小,帮不上我,能够听我说说心事,我就很感谢了,这邪我真的不知道能和谁说。” 李洁站了起来苦笑着和金帅点了点头,背上包向餐厅外边走,或许在跳入火坑之前,和一个萍水相逢又心内仰慕的人倾诉一下,会使心里好受一点。 看着李洁的背影,金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像李洁这种柔弱的女孩子,在影视圈里打拼,又有几个能不忍受那些潜规则呢?影视圈里的女孩子,说得好听是什么艺术工作者,其实也就是一些被人随意潜规则的花瓶。 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调查的一组人也回来了,不用问光看他们的脸色也知道,这次有可能是碰了钉子。 带队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的处级监察员张明文,从包里拿出了一沓材料:“组长,这是我们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调查得来的情况。” 金帅拿起了材料翻看了一下,不出所料张明文不仅在高速公路有限公司碰了钉子,而且这个钉子碰的还不轻。 高速公路公司的副总经理在接受调查时一直强调,公路大桥收费问题是经过省政府及交通厅按照国家法律法规批准的,不存在任何违规的问题,并且还说如果纠风办工作组认为违规,那也是省政府违规的,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摆明了就是没有把工作组放在眼里。 “明文同志,在你们高速公路公司之前我就讲过,这一次调查一定会遇到不小的阻力,我们也没有必要对他们的态度斤斤计较,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取得关键的证据,一切让事实来说话吧。” 看到金帅严肃的表情,张明文知道金组长发火了,虽然金帅在讲话时的口气很平缓,但让事实来说话这几个字就能够证明,金组长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 ) 169老朋友 何书杰敲门走了进来:“领导,省政府给我们安排了一辆越野车,车况还不错,我把车已经开回来了。” “这几天你临时担任我的司机,”金帅看了看何书杰又笑了:让你这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干这么点小事,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何书杰正色道:“领导的事情无小事,能让我担任司机是我的福气,琳娜听说您已经来到省城,她可高兴了。” 何书杰说的是实话,上午金帅和他谈过之后,何书杰第一时间就打通了霍琳娜的电话,当霍琳娜听到何书杰的话后,发出来的惊喜声把何书杰的耳膜都震得发痒。 虽然还没有拿到调令,但何书杰和霍琳娜都知道,这次调厩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了。能够得到太子的赏识,这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给太子当司机又有什么可丢脸的? 刘文生走了进来:“组长,河西省高速公路有限公司总裁王平江要求见你。” 话音刚落,一个五短身材就像一只皮球似的家伙滚了进来,扫视了一下直接走到金帅的面前:“请问您是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金组长吗?我是高速公路有限公司总裁王平江。” 本来因为张明文高速公路碰了钉子,金帅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看到王平江又擅自闯了进来,金帅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奶奶的,这个王平江够了狂的。 “不知道王总找我有什么事?”金帅冷冷的打量着来人,说话的声音带着金属声。 王平江吓了一跳,急忙堆出一副笑脸:“呵呵,金组长,我想咱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误会?我们原来认识吗?既然不认识,又怎么能谈得上误会呢?” 听到金帅话里的口气不善,王平江一时有些语塞,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工作组组长竟然如此的强势。 “金组长,我可以坐下吗?” 金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吧。” 王平江看了看张明文又看了看何书杰:“金组长,我想单独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没等金帅讲话,张明文和何书杰就躲了出,王平江掏出烟盒给金帅递了一支,然后殷勤的用打火机给他点上。这小子抽的烟竟然是一百多块钱一盒的,看来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金帅不动声色的盯着王平江,直到把他看毛了才移开了目光。 “金组长,嗯,今天上午工作组的同志我们公司,当时我没有在家,所以有些工作汇报的不是很全面,我这次是专程来向你汇报的。” 王平江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显然是慌了神,金帅没有吱声,他想看看王平江接下来会有什么表演。 “金组长,我们高速王平江虽然长得很胖,但口才却很好,滔滔不绝的讲了二十分钟,才闭上了嘴巴。也许是说得口渴了,自己跑到饮水机那里拿起一次性的杯子一连喝了几杯,才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汇报的这些事情我们都掌握了,”金帅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们高速公路有限公司能够解决得了的,我们今天上午只是到你们那里了解一下情况,接下来我们会请省政府针对乱收费问题,拿出一个解决办法,现在你的汇报完了,可以走了。” 王平江一怔,他没想到金帅竟然下起了逐客令,这可是从来没有遇到的。他这个高速公路有限公司的总裁在河西省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要说是一般的干部,就是交通厅厅长赵开山和分管交通工作的副省长冯景山对他也得高看一眼。 “金组长,你是从我们河西省走出的干部,对河西省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我们省高速公路建设资金缺口还很大,希望工作组能充分考虑到这一点。” “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们高速公路有限公司能够解决得了的,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回吧。” 看到金帅的脸色很严肃,王平江也不敢再赖在这里,站起来向金帅伸出了手,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只好搭讪着离开了。 刚走到省委接待处的小楼前面,王平江就碰到了省委接待处副处长兼办公室主任岳秀峰:“呵呵,岳处长你好。” “噢,是王总裁啊,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王平江叹了一口气:“我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汇报工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金组长,结果被人家给赶出来了。岳处长,你原来给徐主席担任秘书的时候,不是和金帅挺熟吗?” “是啊,我们两个是挺熟的,怎么,金帅给你难看了?王总,现在金帅可不是以前了,人家是堂堂的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组长,你可不能再把人家当小秘书看,位置可一定要摆正啊,我刚出差回来,正准备拜访他。” “那太好了,岳处长,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邀请一下金组长,晚上咱们一起吃顿饭。” “看情况吧,毕竟此一时非彼一时。” 看到王平江坐上了车,岳秀峰想了一下,向四号小楼走,不管怎么说,和金帅同事过一场,人家来到河西了,总要拜访一下吧。 看到岳秀峰来了,金帅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呵呵,岳老弟,我听说你调到省委接待处工作了,正准备找你聊一聊。” 看到金帅很热情“哪里,咱们是老朋友了。” 金帅的一声老朋友,更是让岳秀峰很感动,联想到金帅临离开河西时和他说的那邪,岳秀峰觉得金帅还把他当朋友看,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走后不久,许竟文就到省政协担任了排名最后一位的副主席,也幸亏你和我说的那邪,在许竟文离开省委之前,我调到了省委接待处,虽然是平级调动,但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金帅点了点头:“许竞文那个人有点小心眼,当时他一直想收拾我,也幸亏我很快就被调走了,否则的话,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哪。” 岳秀峰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当秘书的就是这个样子,跟对了人自然一切都好说,一旦跟错了人可就麻烦了,这才几天啊,听说你都是副厅了,而我还是副处。” 金帅笑了:“我能当上副厅也是一种机缘巧合,不过,你还年轻今后机会有的是。” 岳秀峰暗自撇嘴,心想如果没有朱书记的话,你能调到国务院纠风办吗?说什么机缘巧合,鬼才相信这些假话呢,还说什么年轻以后还有机会,有多少人三十来岁就爬到副处级,一直到老也没有迈上正处级的,在官场里,人和人是不能相比的,有些事情也只能用运气来解释,两个人聊了一阵子,金帅心中一动:“岳处长,我怎么看到有一个摄制组也住在这里啊?” 岳秀峰笑了笑:“按理说,摄制组是不应该住在省委宾馆的,可是人家的来头大呀,听说是厩的一个太子给省里的领导打了招呼。” 金帅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呢。” 岳秀峰看了一眼金帅,笑着说道:“里边有几个妞长得确实不错,要不要我介绍一下给你认识?” 金帅急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在河西省惹出什么绯闻来,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我们呢。” 两个人一起大笑,金帅觉得岳秀峰的笑怪怪的有些不对劲。 ( ) 170热闹 金帅和两个正处级监察员乘坐何书杰开的车来到了公路大桥收费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十几个收费口全部打开,过桥的车辆依然排成了长队。 金帅走到一个大货车司机的面前,给司机递上了一支烟:“师傅,准备过桥呢?” 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许正等着无聊,巴不得有个人来和他聊天,接过金帅递过来的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是好烟,什么牌子的?” 金帅笑了,这烟确实不错,是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找卷烟厂特意定制的,专供副部级以上领导干部的烟能错得了?虽然每包烟定价只有二十元,但金帅看来价格却远不会如此之低,这又是一种特权。 金帅把剩下的半盒烟一起递给了司机:“你喜欢就都送给你了。” “想搭车吧?搭车就上来,”司机的脸上笑开了花,可又一看到金帅穿着打扮接着又摇了摇头:“像你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来搭货车呢?” “呵呵,我是到这里随便转转的,看到停了这么多车,想了解一下这个收费站的情况。” 提起收费站,司机可是有满肚子的话要说:“我每天要到河对面送货,出一趟车能挣个百儿八十的,可这个收费站来回就要交三十块,听说这个大桥建设时的贷款好多年前就通过收费还完了,可这里的收费却一直没停,国家审计署都说他们是违规收费,可他们还在收。” 司机所说的审计署的审计报告,指的就是半个月前报给国务院的那一份,看来,审计署的报告已经被人们知道了。 “呵呵,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那当然,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上网一查就都知道了。” “你说的没错,我也看到过报纸关于审计署对这座大桥审计方面的报道了,可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收费呢?” “为了钱呗,你看看,这些等待交费的车,这可是一大笔财源呀,谁肯白白的放过?没有我们这些老百姓交钱,那些当官的拿什么吃喝玩乐呢?” 长长的车队开始动了,司机向金帅摆了摆手:“我看你是记者吧?可是要把这里的情况好好报道一下,这些人忒不像话了,有时间咱们再聊。” 走到收费站的收费亭,金帅终于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排那么长的车队,原来一些司机因为看到审计总署的审计报告,几乎每一个路过的司机都会质问收费员,而收费员也只好不厌其烦的给予解释。 “国家审计署不是认定你们是违规收费了吗?怎么还在收啊?” “我们收费是按照省政府的有关规定,目前我们还没有收到停止收费的通知,所以就必须要继续收费。”司机破口大骂:“他妈的,什么人民政府啊,就知道四处伸手要钱,要来的钱就养了一批贪官,正事不干,就知道吃喝嫖赌。” 虽然这些司机说的话不尽相同,但大体的意思都差不多,金帅叹了一口气,本来政府是应该代表群众利益的,却因为收费的问题使自己站在了老百姓的对立面,如果省政府那帮人听到这些司机的骂声,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回到了车里,金帅从包里又拿出了一支烟,默默的吸了起来,望着那排成的长长的车队,琢磨着如何打开这次工作的突破口。 “明文同志,这一次和我们来河西省的干部当中,不是有两个审计专家吗?你明天再带人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查一查他们的资金流向,收来的钱究竟都到哪里了,特别是查一查他们有没有叙库。” 张明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带人查,不过这个时间恐怕要长一点。” 金帅笑了笑:“也不用全部都查清楚,只要抓住重点就可以了。” 张明文明白了,金帅是要从经济方面入手,确切的说是看一看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的头头们有没有贪污受贿的现象,只要是抓住他们的一点把柄,那就好办多了,工作组就会像在红州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那样,迅速转为中纪委工作组。只要是双规了那几个主要领导,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下,河西省公路收费不正之风很快就会得到有效的遏制。 可是这样一来,就势必会触动河西省的利益,有可能还会牵扯到某个大人物,工作组将面临着更加复杂的局面,想到这里,张明文有些犹豫了:“金组长,你是否再考虑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既然他们不配合,我们就要采取一点特殊的手段,我们干的就是这样的工作,想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 张明文在金帅的脸上出了坚定,既然组长都豁出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一想起高速公路有限公司副总的那副嘴脸,张明文肚子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他奶奶的,既然你惹到我了,我就先拿你开刀,我就不相信了,你这个小小的公路有限公司的副总还敢对抗中央。 一阵寒风刮过,金帅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刘文生从远处走了过来:“金组长,高速公路收费站这些人太不象话了,刚才又和几个司机吵了起来,还打电话叫来了警察,要把那几个司机给抓起来。”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金帅看了看:“走,我们过看看。” 几辆大货车把通往大桥北面的路口全给堵住了,十几个司机摸样的人,神情激动地和警察理论着,眼看着场面“这是怎么回事?”金帅拉住了一个老司机问道:“怎么还出动警察了?” 老司机上下打量了金帅一眼:“这位先生,你给评评这个理,国家审计署都说这个收费站是违规收费,可他们还在收,我的徒弟就是和他们理论了一下,没想到收费站的人又叫来了警察,要把我的徒弟给抓起来,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从后边又跑过来了十几个司机,大家把那辆警车团团的围住了,群情更加激昂,收费站的工作人员也害怕了,纷纷躲进了收费亭。 何书杰还以为金帅过来会制止这种现象,却没想到金帅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一点说话的意思也没有,而刘文生却拿着小型摄像机对准了现场大拍特拍。 “不准拍照,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身穿收费站制服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伸手要夺刘文生手里的摄像机。刘文生哪里能让他夺走,一边巧妙的躲闪着,一边又对这个赶来阻挠的家伙拍了起来。 “文生同志,人家不让拍就不要拍了,拍了这些也就足够了,走,我们回吃晚饭。” “不行,你们不能走。”收费站的那个人拦住了金帅的路。 “在这里拍照取证是我们的权力,你马上给我躲开,否则的话,一切后果将由你来负责。” 收费站的这个家伙也够了狂妄的,一把抓住了刘文生的领子,就想往收费亭里拖,一边还大喊着让人来帮忙。 两个人在推搡的时候,刘文生不小心被隔离墩绊了个跟头,金帅正愁没法收拾这个家伙呢,此时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书杰同志,这里是东郊公安分局的辖区吧?” 何书杰岂能不明白金帅的意思,上一个擒拿动作把收费站那小子给摁在地上,接着掏出了明晃晃的手铐,把他给拷了起来,这一下子热闹大了,那些司机也停止了和警察的理论,跑过来看起了热闹。 ( ) 171慢慢享受 收费站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抓我们收费站的工作人员?” “我们是干什么的你还不配问”何书杰轻蔑的看了看那个人:“这个人殴打中央来的领导,我现在是执行公务。” “你是哪个单位的?” 何书杰出示了证件:“看清楚了没有?你们这个收费站是我东郊公安分局的辖区,我有权管这件事请。” “噢,是何局长啊,我姓王是这个收费站的站长,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的马局长和我是朋友,小刘不懂事,回后我一定严肃批评他,还请你能够通融一下把他给放了。” 看到金帅指了指那几个司机,何书杰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那些警察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跑到我们东郊分局的辖区来办案?” “他们是省厅治安总队的。” “治安总队的到我们辖区来办案也应该打个招呼,让我放了你们的人可以,但你必须马上让那些警察撤走,惹出了麻烦你可是担待不起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金帅摆了摆手向车那边走,何书杰打开了那个叫小刘的收费员的手铐:“小子哎,以后放聪明一点,我的老板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否则的话,我今天非得把你抓进冻一夜。” “何局长,”王站长看了看金帅,腆着脸问道:“你说他们是中央来的领导,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刚才说过了,你还没有资格问,我看你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头疼事吧,好奇心太重会吃亏的。” 坐进了车里,何书杰发动了车,听到金帅说了‘回’两个字,一加油门,车就蹿了出。 “领导,为什么不让我把那个混蛋抓回?” “呵呵,吓唬吓唬他就够了,抓那么个小人物有什么意思。” 何书杰明白了,金帅现在还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是能保住摄像机里的资料就够了,其他的事情是不会过问的,说不定他还希望这件事情闹得再大一点,借此向一些人施加压力。 一辆新闻采访车擦肩而过,张明文和刘文生心里也忍不住的乐,这些记者是金帅打电话叫来的,有他们再现场添一把火,这个热闹可就大了。 这是金帅来到河西省之后第一次在餐厅的包厢里吃饭,望着满桌精致的菜肴,金帅心里又是一阵感叹,这就是特权带来的好处,本来安排的是五百块钱的标准,看这个样子一千块也只多不少啊。 “书杰同志、琳娜同志,不好意思,我这一个电话打来,没想到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领导,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能为你做点事情是我的荣幸,当时我已经猜“呵呵,这样就好。” 服务员打开了一瓶红酒,金帅拿起高脚杯晃了晃,色泽醇和,在灯光下发出红宝石般的色彩,淡淡的酒香闻着让人忘俗。虽然金帅对红酒没有很深的研究,但毕竟也喝过几次高档的,他看出来了,这瓶酒的价格绝对不便宜。 放下了酒杯,金帅奇怪的问道:“我好像没有记得要红酒啊。” 服务员露出了一对孝牙:“这位领导,这是我们岳处长亲自安排的。” 服务员所说的岳处长正是金帅今天下午见到的岳秀峰,反正何书杰和霍琳娜都不是外人,何不请他一起来坐一坐呢。 “你们的岳处长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请他过来吧。” 服务员点了点头,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不一会,岳秀峰就走了进来:“呵呵,金组长,安排的这几个菜还满意吗?” “呵呵,岂止是满意简直是太好了,秀峰同志,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郊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何书杰同志和他的未婚妻霍琳娜,大家都不是外人,就在一起喝一杯吧。” 虽然岳秀峰和何书杰并不熟悉,但也看出来了,何书杰和金帅的关系不一般,心里也有了结交之意。再加上有金帅在中间,不一会何书杰好岳秀峰也开始称兄道弟了。 当听到何书杰两口即将要调到厩工作的时候,岳秀峰心里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很清楚何书杰调到厩意味着什么,看来,金帅和他的关系岂止是不一般,而是太好了。 岳秀峰和何书杰的酒量都不小,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金帅也就放了量了,这顿饭吃得很温馨,金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岳秀峰向服务员吩咐了几句,不一会,服务员就拿进来一张房卡,岳秀峰轻轻的推到了何书杰的面前:“何局长,您的爱人来了,就不要再你的宿舍了,我给你们在八楼安排的一个房间,这几天所有的费用你都不要管了。” 表面上看这是岳秀峰在向何书杰示好,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看在金帅的面子上,如果没有金帅,岳秀峰会这样做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金帅暗暗点头,岳秀峰很有眼力劲,在官场里,有没有眼力可是很重要的,能有这个本事即便是没有什么大好的前途,最起码也会左右逢源,不至于吃亏。 “何局长,您的夫人大老远的从烽山赶来了,一定很疲劳,金组长这里有我来陪他,你就和你的夫人回休息吧。” 看到金帅点了点头,何书杰和霍琳娜站了起来,他们很清楚岳秀峰一定是有话要和金帅讲,毕竟人家原来都在省委给领导当过秘也许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岳秀峰此时又称呼金帅为金哥了,看到服务员端上了茶,岳秀峰看了看表笑道:“金哥,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今天晚上兄弟还给你安排了一个节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金帅笑了:“呵呵,我就知道吃完了饭你肯定会安排节目的,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热闹,k歌跳舞的诚我是从不参加。” “咱要是那种地方岂不是掉了身份?今天晚上我请你个好地方,保证会让你永远忘不了的。” 金帅很纳闷,岳秀峰究竟要请自己哪里呢?基于对他的信任,金帅也确实是不好博了人家的面子,反正是现在回也睡不着觉,不如就跟着他看一看。 电梯在八楼停下,岳秀峰打开了一间客房门,当先走了进,金帅微微一怔,这是一间装修非常奢华的客房,粉红色席梦思大床,夜灯幽幽显出几分暧昧的景色。 一套茶具摆在了中间的茶几上,岳秀峰眼花缭乱的摆弄了起来,不一会,一股扑鼻的香气冒了出来。金帅笑了,以为岳秀峰请他是来喝茶的,只不过这个环境有些特别而已,两个大男人在这种旖旎的场所确实是有些诡异。 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摆在了床头柜上,旁边还有两个酒杯,金帅奇怪的看了看岳秀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家伙是不是性取向不对呀。 喝了一杯茶,岳秀峰站了起来:“金哥,你在河西时对我的关照让兄弟总觉得无以为报,今天给你安排了这个汹目,希望你能喜欢,我先告辞了,你慢慢享受,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的。” 岳秀峰说完大步走了出,随着门锁的咔嚓声,金帅明白了,岳秀峰今天晚上安排的这个节目是什么了。 浴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接着门被慢慢的打开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从里边走了出来,诱人的曲线毕露,高耸雪白的胸膛被皂挤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皂下方两条洁白修长的大腿引人无限的遐想。 谢谢zm_ldind打赏作品588逐浪币、7it6few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172香风袭来 女孩慢慢的抬起了头,金帅一看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漂亮性感的女孩正是刚认识不久的李洁。 “原来是你,”李洁脸上苦涩的笑容慢慢退,眼睛变得炽热起来,缓缓的走到金帅的身边,随手要解围在身上的皂。 金帅从最初的慌乱中清醒过来,急忙摆手:“请等一下。” “我不知道是你,”李洁幽幽的说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大人物呢,怎么,看我不够漂亮?既然咱们都认识,何不共度这良辰美景?” 金帅微微皱眉,走到门边却发现拉不开,原来已经被岳秀峰给锁上了,一阵香风袭来,金帅的后背觉得一团柔软,撩人的气息扑在他的耳边。 “不要走好吗?我真的喜欢你。” 李洁那双丹凤眼直直的看着金帅,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金帅迅速的脱离了李洁,看到她又要偎上来,使了一个巧劲把李洁推到了沙发上:“你看错了人,我也看错了人,请你自重。” 李洁的眼圈红了,过了一会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金帅:“既然你已经来了,又何必装什么好人。我今天中午不是和你讲过了吗,今天晚上我要做一件我不喜欢的事情,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改主意是你的事情,但我有我的原则,我知道你是被人强迫来的,事先也并不知道你今天服务的对象是我。我是不是好人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既然你不愿意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也请你尊重我的意愿。” 金帅掏出了手机,打通了何书杰的电话:“书杰,你马上找岳秀峰,让那个混蛋马上滚过来。” 收起电话,金帅冷冷的看着李洁,他的目光就像寒冬腊月的寒风,刺得李洁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我不知道你是一个多大的官,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赶我走,如果他们知道我没有勾引上你,我可就全完了,我的家人也就完了。” “你说的迫你的人是谁?” 李洁抹着眼泪:“我和你说了也没有用,你能保护我一时未必能保护我一世。” 金帅冷笑道:“我没有保护你的义务,但我可以让你脱离他们的魔掌。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中纪委纠风办河西工作组的组长,这次来河西就是调查公路乱收费问题的,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是谁迫你的,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李洁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落了下来:“你确定能够让我脱离他们的魔爪?” 金帅点了点头,指了指李洁放在床上的衣服:“你浴室把衣服换好,我们再说话。” 李洁的牙齿咬着嘴唇想了一下,突然说道:“不用浴室了,我就“你没有觉得有不对,但我认为却是大错特错了,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羞耻心。” 李洁怔了一下,飞快的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跑进了卫生间,当她又走出来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幅模样了。金帅暗暗的赞道,美女就是美女,穿衣服和不穿衣服同样漂亮。 李洁给金帅斟了一杯茶,然后轻轻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她那楚楚动人柔弱无比的样子,金帅心里突然起了一种要保护她的感觉。 “现在你可以说是谁迫你来的了吧?” 李洁叹了一口气:“这次给我们出资拍电视剧的就是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总裁王平江,本来剧组里的女一号还没有定下来,竞争也非常激烈,可是他们看到我和你认识,昨天晚上就和我摊牌,如果我能把你勾搭上了,不仅我的弟弟会从公安局里被放出来,我也会当上女一号。” “如果在正式诚下,你也敢承认是王平江让你来的吗?” “只要你能把我的弟弟救出来,让我脱离他们的魔爪,不管到了哪里我也敢作证。” “你的弟弟是怎么回事?” “他是被冤枉的……” 随着李洁的讲述,金帅听明白了,李洁的弟弟确实是被冤枉的,而这个罪魁祸首正是王平江,他竟然能把一个未满十七岁的半大孩子诬陷成杀人犯送进大牢,还是有点本事的。 看了看已经过十分钟了,何书杰还没有来,金帅明白了,岳秀峰安排的这件事情有可能也是受王平江指使的,他现在就是在躲着何书杰。 拿起手机金帅打通了赵德存的电话,没有响两下,电话就通了,看来赵德存也不是一个喜欢早休息的人。 “赵省长你好,我是金帅。” 电话里传来了赵德存爽朗的笑声:“呵呵,叙啊,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情,我今天晚上着了人家的道,岳秀峰你知道吧?这小子把我骗进一个房间,门也被锁死了,现在我的旁边坐着的是一位漂亮的女演员。” “啊?还有这种事”赵德存那么沉稳的人听到这里也着急了,这个岳秀峰胆子够了大的,竟然敢给金帅下套。如果说别人,赵德存不一定了解,但对金帅的为人赵德存却非常清楚,前任常务副省长齐焕强的女儿刘丽娇长得那么漂亮,金帅都不动心,人家又怎么会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演员上床呢? 男人都好色,但问题是好色要有个界限,金帅年纪轻轻的就是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组长,仕途一片光明,人家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好前程“叙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包书记和我都清楚。这件事情非常严重,要不要我现在马上过?” “呵呵,这么晚了你就不用过来了,幸亏我今天晚上碰到了东郊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何书杰,我已经让他找岳秀峰了。赵省长,我个人的声誉倒无所谓,如果给国务院纠风办的脸上抹了黑,那可就麻烦了,既然你是省委派来协助工作组工作的,这件事情我只有找你了。” 金帅的口气虽然很平缓,但赵德存也听出他话里的怒意。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来到河西没有几天,竟然有人敢给金帅下套,这个问题可严重了,不要说是中纪委的领导知道这件事,就是六号首长知道这件事情也绝对会雷霆大怒。 “叙啊,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和首长讲吧。” “呵呵,暂时还没有讲,我想看一看这些人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赵省长,现在包书记厩了,我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可是如果的我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介意马上向中央汇报这件事情。” 赵德存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过了一会才说道:“叙啊,这件事情虽然是一件坏事,但也可以引出好的结果来,某些人确实是太不象话了,我马上打电话向包书记汇报。” 李洁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她现在对金帅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更多的是敬畏,人家随随便便的就打通了省长的电话,竟然还敢用那种口气讲话,甚至还要把这件事情向中央汇报,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大的背景啊。 如果一开始李洁以为金帅是在吹牛,现在则完全相信金帅有能力把她从那些人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能够靠上这么一个人,今后还有谁敢欺负自己? 李洁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金帅,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想着心事,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今天这件事情了结之后,一定要找个和金帅单独相处的机会,把自己毫不保留的献给这个帅哥。 现在距爆发还差92朵鲜花。 ( ) 173没有上钩 金帅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了出,虽然李洁就坐在他的旁边,但丝毫也没有避讳她的意思,听着一个又一个大人物的名字,李洁被彻底的雷住了。 “领导,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金帅笑了:“呵呵,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就由金帅变为领导了,我不是刚才和你讲过了吗,我只是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组长。” 李洁知道金帅没有和她说真话,就凭他和这些人讲话的口气,也绝对不是一个工作组组长能有的表现,难道他家里还有人当更大的官?李洁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向你打听这些事情,我只有一个要求,等一会你能不能带我一起离开?” 金帅看着李洁好一会,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保护你的义务,但我可以把你从那些人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李洁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她这个动作把金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旁边躲了躲,看到金帅这个样子,李洁忍不住的笑了:“谢谢你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人家是个女孩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句话一说出口,李洁也觉得有些不对味,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脸庞腾的一下又红了。 金帅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李洁却是兴奋中又夹杂着不安,虽然不知道金帅会帮到何种程度,但也认为金帅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人家有那么大的势力,何必逗着一个弱女子玩呢。 门铃声响了起来,李洁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金帅,身子蜷缩在沙发里,就像是一只小猫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洁已经把金帅当成她可以依靠的人了。 “进来,”随着话音,门被打开了,当先走进来的是何书杰,后面跟着的是岳秀峰。 “领导,我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把这个家伙给找到了,我没有……” 看到金帅和李洁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何书杰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口,很显然这孤男寡女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再说了,谁会傻到和一个女人共度良宵的时候还主动打电话让人来呢? 何书杰打量了一下房间,开始四处检查了起来,不一会就拽出了两个摄像头,看到这些东西,李洁刚才变得煞白的脸一下子又涨得通红,幸亏刚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如果真的被人传到网上,势必又会引起一段绯闻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金帅冷冷的看着岳秀峰:“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我……” 金帅摆了摆手:“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谁吗?你竟然敢给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组长下岳秀峰刚才弯着的腰突然又挺直了:“金组长,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因为你曾经帮过我,所以就想把这个女孩介绍给你。你不喜欢可以拒绝,但不能污蔑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指使我。” 金帅指了指拽出的两支摄像头:“其中也包括这些东西吗?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你,但是你可不要忘了党纪国法是无情的,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何书杰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岳秀峰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所谓的朋友,他已经听明白了,是岳秀峰给金帅下的套,何书杰现在已经把自己的命运紧紧的和金帅联系在一起了,金帅如果出了事,那还有他何书杰的好吗?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支票本在上面刷刷的写下了一行字:“今天晚上这顿饭估计有五千块,我现在还给你,咱们之间所谓的情义已经两清了。” “金组长,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今天晚上这顿饭是我做东,虽然咱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但总还算是朋友嘛。” 金帅没有讲话,把支票放在了茶几上,转身走出了房间,李洁也拎起包追了出。既然金帅已经答应要帮她脱离魔爪,此刻自然是要靠上了。 何书杰大步追上了金帅:“领导,你先回四号楼,我想和姓岳的谈一谈。” 没等金帅讲话,何书杰又走进了房间,接着就从里边传出了嗷的一声惨叫声,随之又传出了何书杰冷冷的声音:“混账东西,敢给我的领导下套,瞎了你的狗眼。” 来到了大堂,何书杰也从后边追了上来,金帅看了看李洁,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你现在回你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行李,并把今天的事情经过实事求是的写下来交给何局长,天亮以后,他会亲自送你机场,你坐早班飞机到厩找这个人,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李洁接过了名片犹豫了一下:“我和摄制组签订了合同怎么办?还有我的弟弟至今还被他们关在大牢里。” 金帅摆了摆手:“你认为摄制组还能存在下吗?你弟弟的事情我会派人过问一下。记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女孩要懂得自尊自爱。” 李洁原先还想过以后再和金帅发生点什么故事,看到金帅冷冰冰的样子,知道是不可能的了。素不相识又差点把人家给害了,金帅能帮到这种程度就算是不错的了,如果再提出额外的要求,不按照他说的话做,人家就是不管了,李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岳秀峰刚才被何书杰在腹部重重打了一拳,剧烈的疼痛使他差点晕厥了过,过了好几分钟岳秀峰才感觉到稍微好受了一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事情已经败露了,金帅没有上钩……” “混蛋,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电话里传来了一阵训斥声,接着又是另一番口气:“噢,是秀峰同志啊,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岳秀峰意识到坏事了,听这个人的口气,人家根本就不承认这件事情是他指使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既然这样的话,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岳秀峰知道全完了,挂断了电话之后,就像一只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似的瘫软在地上。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岳秀峰给金帅下套这件事情虽然知道的也只是那么几个人,但是这些人可不是些一般的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出。进攻的一方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在对方的防线上打开一个突破口,而防守的一方则调兵遣将拼命修补自己这一方防线上的漏洞。 十分钟之后岳秀峰的手机铃声又响了:“秀峰同志,你和金帅是老朋友,虽然你做的这件事情有些过分,但毕竟是你们私人交往的事情,有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可以了,要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老板对你可是非常欣赏的,你不是想到下面锻炼一下吗?老板会为你安排好的,呵呵,机会对你来说是稍纵即逝,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啊。” ( ) 174玩的哪一出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赵德存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包景辉打来的:“德存同志,你昨天晚上打来电话之后,我又认真考虑了一下,我认为对于金帅被人下套这件事情,还要多听一听金帅同志的意见。” 赵德存当然明白包景辉话里的意思,虽然他们都很清楚岳秀峰给金帅下套一定是受人指使的,但仅凭这一点,岳秀峰绝对不会承认的。像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岳秀峰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让他交代出实情来,毕竟对手也不是善茬,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暂不行动,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这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呵呵,金帅同志可不是个一般人,想必他已经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协助,绝对不能干扰他的行动。” “那好吧,我们就静观其变。” “也不能只是采取等的方式,要吃透协助这两字的精神,你可以再找金帅同志再谈一谈,必要的时候可以让释委参与进,我已经和方希清同志打过招呼了。” 放下电话,赵德存琢磨了起来,看来包景辉是把一切问题都考虑清楚了,意思就是让金帅为主,河西省方面只是配合,这也是建立在对金帅能力充分信任的基础上。 自从昨天晚上接到那个让人心惊肉跳的电话之后,高速公路有限公司总裁王平江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几乎一夜没睡,坐在客厅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酽茶,足足吸了两包烟,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高明的办法来。 看看已经到了上班时间,王平江打通了岳秀峰的电话:“岳处长,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金帅那小子真不识抬举,你把那么一个大美人送给他,他还不领情。” “王总,房间里的摄像头是你找人安的吧?你可是把我给害苦了。” “瞧你岳处长说的,我怎么会跑省委宾馆安摄像头呢?” “那你怎么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嘿嘿,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要说是我了,就是省里好多的干部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纠风办工作组来到我们河西省可是一个特大新闻,又有谁不会关注呢,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你老兄可是有点麻烦。” “我有什么可麻烦的?这又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即便是追究起来我也只是办了一件错事而已,像这种事情还不是常见的,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倒是你王总可是要小心一点了。” “呵呵,岳处长,咱们两个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话也不要曲里拐弯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团结起来共度难关。” “两个人就像做生意似的讨价还价,十分钟之后终于达成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岳秀峰个人把这件事情扛起来,得到的报酬就是王平江在崔永泽那里活动一下,让岳秀峰到下面一个县担任常务副县长,并支付给他五百万现金。 正当岳秀峰做好了一切准备要接受有关部门调查时,金帅那边却没有了动静,工作组的干部按部就班的到各有关部门进行调研,而金帅却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就像憋足了劲一拳打到了空气里似的,岳秀峰觉得闪了一下,不要说是他了,就是其他人也闹不明白金帅这是玩的哪一出,按照大家对金帅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要知道金帅可是一个不吃亏的人。 张明文带着工作组的几个干部又一次来到了高速公路有限公司,这次他们也没有找高层的领导,而是一头扎进了财务部,查看起公路收费的资金流向。 一开始财务部的人还不配合,但是当赵德存的秘书打来电话之后,他们却不敢再进行对抗了。随之熟察院又派来了四个检察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这样一来财务部上下全都人心惶惶,不要说是敢对抗了,生怕哪个地方做的不好被抓到检察院。 王平江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他最怕的就是这一手了,他很清楚这些年做的这些猫腻是绝对经不起检查的,有心不让查账但又一点理由找不出来,王平江此时有了一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到了中午,王平江指使人在最豪华的饭店订了一桌酒宴,招待工作组的人。原来还以为他们会罢宴,却没想到工作组的人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意思,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摆明了一副吃孙喝孙不谢孙的架势。 该吃的吃了,送上的礼物照收不误,但工作组这些人查起帐来依然毫不手软,不管财务部的人如何打听,人家就是一言不发。 交通厅厅长赵开山坐不住了,急忙跑到了副省长冯景山的办公室,连茶也没有来得及喝,急匆匆的说道:“冯省长,工作组又高速公路有限公司查账了。” 冯景山看来赵开山一眼:“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是工作组权利,我们没有理由不让人家查吧。” “可是……” 冯景山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是的,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难道你还担心王平江会有什么问题。” 赵开山吓了一跳:“王平江怎么会有问题呢?我是担心工作组这一查帐搞的人心惶惶的,正常的工作没人干“呵呵,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住,也用不着我们杞人忧天。” 赵开山觉得冯景山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远不像刚开始应对工作组时那么积极,他这是怎么了?赵开山有些想不明白了。 从冯景山的办公室出来,赵开山打通了崔永泽办公室的电话,得到的消息是,总理紧急召见,省长今天上午厩汇报工作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开山就更糊涂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崔永泽厩干什么呀,难道他又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结合到冯景山刚才的表现,赵开山越发觉得这里边有文章。 白马宾馆十二楼豪华的套房里,金帅吸着烟,默默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市委督察室副主任魏天一此时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窗前那个沉稳的年轻人,魏天一心里忍不住的感叹。曾几何时金帅还是他治下的一个小民,为了和李志成立那个物业公司,曾经还给魏天一送过礼,而现在人家却成了堂堂的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组长了。 感叹归感叹,但魏天一丝毫也没有敢小瞧金帅的意思,他可是知道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手里有多大的权力,不要说魏天一这个督察室副主任了,就是市委书记和省长也不敢小瞧人家。 金帅是昨天下午才坐了白马宾馆,虽然白马宾馆也是雷利集团的产业,但金帅还是以普通客人的身份住了进来,想起前台那个服务员,听到金帅要一间最好房间时露出来的惊愕表情,金帅就忍不住的想笑。 现在工作组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确切的说是辩雨前的平静,对于岳秀峰下套那件事情,金帅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也很清楚要想从岳秀峰那里打开缺口是不可能的,岳秀峰敢这样干,那就说明他是受人指使的,而指使他的这个人的地位也绝对不会低的,这时他只能另想办法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70朵鲜花,看看明天能不能够数? ( ) 175证据 金帅转回身来:“天一同志,那些证据还保存着吗?” 谢天谢地,金帅终于讲话了,刚才握手寒暄后,金帅就一直站在窗前抽烟,把魏天一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金帅再晚一会讲话,魏天一非得崩溃了不可。 “那些证据我不仅保存得很好,后来我又搜集到了不少。” 金帅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一次我率工作组来河西,主要就是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你保存的那些证据对我们开展下一步的工作非常有利。” 魏天一终于明白,金帅打电话让他来并不是和他叙旧,而是为了禄祥县高等级公路修建时的那些证据。本来魏天一以为金帅当时让他保存这些证据只是随便说一说,调回厩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用处,有好几次他甚至都想把这些证据给销毁了,幸亏最后的关头又改了主意,否则的话,今天可就有些麻烦了,金帅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河西省原来负责交通工作的不是张副省长吗?怎么现在又变成冯景山负责了?” “金组长,其实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们省这几年高速公路建设非常快,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啊,谁都想来咬上两口。张副省长已经分管五年交通厅了,自然是要再换一个人,否则崔永泽也不好平衡几个副省长之间的利益关系。” 金帅曾经从一份内部文件上看到过,有一个矢任交通厅厅长都出了问题,已经成为当地官场一个无法抹的污点,对这种奇观,老百姓已经麻木了,究竟是用人出现了失误呢,还是这里边的诱惑让人无法抵御? 虽然魏天一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听明白了,交通厅厅长的直接领导是分管交通的副省长,在交通厅长这个位置上想捞钱实在是太容易了,他捞到的钱自然也不敢独吞,总要拿出一点来孝敬上面。 如果说崔永泽对这方面的问题一点不清楚的话,那绝对是在说谎话,正是因为他知道这里边的猫腻,又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才不敢拿下交通厅厅长,只好来了一招利益共沾,让几个副省长轮流分管交通。这样的话就皆大欢喜,崔永泽在省政府讲话就有人听,也就有了对抗包景辉的资本。 “你明天把这些证据交到中纪委纠风办工作组。” 魏天一奇怪的看了看金帅:“中纪委纠风办工作组都来了?” 金帅笑了:“我们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一开始来河西打的是国务院纠风办的旗号,从明天开始要改为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组了。” 魏天一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现在已经全明白了,看来工作组来河西纠风只是个幌子,反贪才是目的,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把自己给牵扯金帅看出了魏天一心里在想着什么,笑了笑说道:“怎么,你怕了?” 魏天一一咬牙:“有金组长的支持,我有什么可怕的。” “那就好,我已经给市委倪迎新书记打过招呼了,他以后会关照你的,包书记那里也知道你的情况。” 一股热血忽的一下涌到了魏天一的头上,如果要是搁在封建年代,魏天一真的会给金帅跪下来磕几个响头,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能够进入市委书记乃至省委书记的视野,这就意味着今后的前途将一片光明,有了他们的关照还怕谁呢? “请金组长放心,我明天就省城,如果需要我再做些什么,请尽管吩咐。” 不得不承认魏天一很聪明,他也知道如果不把那些证据交出,就会得罪金帅,只要他动一动嘴,还会有魏天一的好果子吃吗?也就是说,魏天一此时就像一只过了河的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你把证据交出之后就留在工作组帮帮忙,市委这边我会给他们打招呼的。” 魏天一知道这是金帅对他的保护,金帅虽然年轻但考虑问题非常全面,也非常细致,只要是把那些贪官收拾了,就会彻底解除魏天一的后顾之忧,有市委书记和省委书记的关照下,还有谁敢把他怎么样? 魏天一走后,何书杰敲门走了进来:“领导,刚才我禄祥县那条高等级公路看过了,现在已经是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过往的司机怨声载道都在骂娘。” 金帅叹了一口气:“一些人利令智昏,为了捞钱连后路都不留了。这条公路是我临离开河西省之前才建成的,短短的几个月就成了这个样子。本来我还不想在河西省大动干戈,可是他们得我不得不这样做了。” 看到金帅铁青的脸色,何书杰吓了一跳,他很清楚金帅并不只是为了禄祥县这条高等级公路而生气,其中他的好朋友岳秀峰给他下套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与公与私金帅都不会放过那徐蛋的。 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徐宗衡打来的:“叙啊,听说你又跑到白马市了,什么时候回省城来我家吃饭,咱们再好好聊一聊。” “呵呵,谢谢徐叔叔,白马市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等一会就回省城,正好徐丽还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顺便给您送过。” 金帅的话音刚落,何书杰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两个人刚走到大堂,白马市市委书记倪迎新就走了进来。 “金组长,你这是要到哪里啊?” “呵呵,倪书记,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刚才徐省长打电话让我一下。” 倪迎新笑了笑:“我还准备今天晚上请“这样也好,反正我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河西省,吃饭的机会很多,另外还有件事情要麻烦倪书记,工作组有个案子需要市委督察室副主任魏天一同志协助一下,你看……” “没问题,纠风工作非常重要,我们当然要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我们做的,还请金组长不要客气。” 酒店前台的几个服务员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个很大的官,怎么会和倪书记如此熟悉? 收费站的路口停着一辆警车,黄晓强正站在车旁,金帅看了看何书杰,以为是他告诉的黄晓强。 何书杰心里一紧:“领导,我可没有和黄晓强讲你来白马市。” 看到何书杰紧张的样子,金帅微微一笑:“你紧张什么,即便就是你告诉黄晓强的,又有什么关系,我正好想找他呢。” 汽车刚停稳,黄晓强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还没开口说话,先咧着嘴巴笑了:“领导,我昨天才知道是你带队来河西的,我今天上午工作组找过你,张处长说你来白马市了,我又不知道你哪里了,只好等在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我的运气还真的不错。” “呵呵,我这几天比较忙,过几天请你们几个在一起聚一聚,我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做。” “没问题,”黄晓强挺了挺自己那副并不壮实的身板:“能为领导做点事情,我是求之不得呀。” “这几天你到高速公路收费口,了解一下过往司机的反映,特别是乱收费的情况,最好能拍成录像资料。” 黄小强连声答应,作为高速公路交警队的队长,办这点小事还不容易? 望着何书杰得意的样子,黄晓强撇了撇嘴,说起来还是我最早认识的金帅,如果我不是有老婆孩子拖累,调厩工作还会有你的份,你小子不就是沾了个年轻没成家的光嘛。 ( ) 176做好准备 当金帅驾车来到徐宗衡家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徐宗衡夫妇正等在门口,能让堂堂的副省长出迎,这个面子可是够了大的。 金帅在河西省工作的时候,也曾经来过徐宗衡的家里,那时金帅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干部,自然是享受不到如此高的待遇,但现在就不同了,堂堂的太子爷驾到,许宗衡夫妇怎么能不高看三分呢? 把徐丽带的东西搬进了客厅,金帅跟着徐宗衡来到了他的书房,说是吃饭也只是一个借口,谈事情才是真的。 两个人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之后,徐宗衡看着金帅笑了起来:“听说小岳给你下了个套。” 这种事情是瞒不过徐宗衡的,这倒不单纯因为金帅是老朱家的太子,更因为有徐丽这层关系,徐宗衡自然是对金帅格外关心,毕竟徐丽已经认了金帅的继母为干妈,说起来已经成了一家人。 “呵呵,这件事情你也听说了?” “今天下午德存同志和我谈起过这件事情,那些人太不象话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干呢?” “这是因为我打到了他们的痛处,想利用美色来击倒我,岂不知道他们是打错了算盘,我金帅是不吃这一套的。” 徐宗衡点了点头,他听出来了,金帅是在借着这件事表明什么,看来这个年轻人很有定力。 “今天早上总理办公室打来电话,紧急召见崔省长。” 这件事情就是金帅的主谋,昨天下午他给纠风办主任齐志国汇报工作的时候,就提出最好让崔永泽暂时离开河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又惊动了总理,由此可见,金帅这次到河西释到红州省一样,同样牵动了高层的心。 “这件事情我知道,至少三天之内崔永泽是不会回河西的,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是另外一种形势了。” 金帅轻描淡写的讲着,让徐宗衡的心里却是无比的震撼,看来太子就是太子啊,人家就是有这个能力,一个电话打回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来。 “自从铭安书记走后,包书记和崔永泽的关系就很紧张,有一次在常委会上还拍了桌子。” 金帅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利掺和进,我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至于最后会是一种什么结果,那就是中央所考虑的问题了。” 徐宗衡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最担心的是,你不管不顾的捅出一个大篓子来。” 金帅看着徐宗衡笑了:“你认为我会这样做吗?” 徐宗衡有些语塞,认为自己说了过头话,金帅可不是一般的人,别看年轻,考虑问题非常细致和全面,这从他在红州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的工作就可以看得出来,看来自己徐宗衡觉得非常郁闷,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讲出这种话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可是为什么要对金帅这么关心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女儿?可女儿又和金帅是什么关系呢?金帅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酗子了,人家有那么大的势力,就是做出一点出格的事来,谁又能说什么呢,谁又敢说什么呢? 吃晚饭的时候,徐宗衡的夫人不停地往金帅的碗里夹菜,看她那个样子,真把金帅当成自己的女婿了。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这辈子与徐丽只能是有名无份,甚至那个名也只能是普通的朋友。 回到四号小楼,刚在沙发上坐下不久,刘文生和张明文敲门走了进来,三个人默默的吸着烟,谁都没有讲话。 张明文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组长,今天我带队高速公路有限公司得到的线索不多。”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如果反腐那么容易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贪官了,今天你们一定受到了很好的接待吧?” 张明文笑了:“你说的没错,今天他们是高规格的接待,最后还有礼物带回来,大家都觉得不妥,认为我们不应该接受他们的宴请和礼物。” “告诉同志们以后该吃的就吃,送礼物就要,这样才便于开展工作嘛。只不过收回来的礼物要登记造册,不能私自处理,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张明文和刘文生相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金帅的意思,看来金组长又要出奇招了。 刘文生想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带队交通厅,收获也不是太大,看来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们来河西省事先给他们下了通知,你想不让他们准备好也是不可能的,一天两天查不出他们的什么问题来,并不代表着永远都查不出来,我们现在占据着主动,一旦抓住一条线索,就要穷追猛打下。” 刘文生和张明文都看出来了,金帅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河西省的交通系统搞个底朝天了,这可与他在红州省工作时截然不同。一般的情况下,纠风办派工作组下都是起一个震慑和警告的作用,让当地的党委和政府在一些事情上收敛一些,很少有像金帅这样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 刘文生和张明文都在琢磨着同一件事情,是不是金帅在河西省工作的时候,有些人得罪他了?否则的话他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文生同志,这几天你们组抽出几个人交通厅那边做做样子,留下精干的力量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明天有人会送来一些关键的证据,接下来就有得你们忙了。” 这次和工作组一起来河西的刘欣蕊敲门走了进来:“组长,释委刚金帅看了看,是中纪委发给河西释委的明传电文,主要内容就是,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从即日起改为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组。 “你们看一看吧。” 其实,金帅刚才在看这份明传电文的时候,刘文生和张明文就看到了,寥寥的几行字又是那么大的字体,要是再看不到,那可是瞎了。 别小看国务院纠风办和中纪委纠风室这两个牌子的转换,里边可是有很深的含义。国务院纠风办负责的只是对政府口不正之风的查处,而中纪委纠风室却有双规和审讯人的权力,这就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的好处。 电文又重新交回到金帅的手上,金帅用手指在上边弹了弹:“你们都明白这份电文的意思了吧?既然有些人不吃敬酒,那就只好请他们吃罚酒了。左部长在电话里明确指示,这次我们在河西省要有打大仗和恶仗的思想准备,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总理在等待着我们的好消息。” 金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非常严肃,刘文生和张明文心里又是一惊,原来还以为这次到河西又会像从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震慑一下就打道回府,现在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刘欣蕊又一次敲门走了进来:“组长,省委接待处的岳副处长请求见你。” 金帅摆了摆手:“你告诉他,我没有时间见他,让他回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谈。” 刘欣蕊刚要走,金帅又把她叫住了:“欣蕊同志,这一段时间你负责后勤方面的工作会忙一些,明天把四楼的几个房间布置成谈话室,有需要的办公设备,直接释委要。” 刘欣蕊吓了一跳,她很清楚金帅这样做的目的,所谓的谈话室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不就是审讯室吗,看来又要有人倒霉了。 走出房间,岳秀峰还探头探脑的等在那里,看到刘欣蕊出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刘科长,金组长怎么说?” “金组长让我转告你,他没有时间见你,请你回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来找金组长谈。” “啊?”岳秀峰觉得头嗡的一声,整个人就像被石化了似的。 ( ) 177不可思议 昨儿晚上魏天一几乎一夜没睡,情绪始终处于亢奋之中,他很清楚手中掌握的证据一旦交出,就意味着没有退路了,这就是说他必须要协助工作组打胜这一仗才能挽救自己,或者说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至于失败,魏天一根本就没有想过,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是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河西的,手里握着巨大的权力,难道还能整不倒那些贪官?再说了,金帅还得到了省委书记包景辉的支持,这实际上就是金帅和包景辉联合起来,共同发起的对省长崔永泽的进攻。 金帅在他的办公室里接见了魏天一,看到他乌黑的眼圈,就知道这个家伙昨天晚上肯定一夜没睡:“呵呵,天一同志,是不是思想斗争得很激烈?” 魏天一急忙摆手:“没有、没有,金组长,我是兴奋得一夜没睡。” 金帅笑了:“噢,那你说说兴奋的理由。” “在禄祥县高等级公路建设中,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徐蛋不仅不把我当人看,还想置我于死地,如果当时没有你,我就彻底完了,一想起这些,我心里就来气。老百姓的血汗钱被这些吸血鬼给吸走了,如果再不能让他们受到惩罚,那可就是没有天理了,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在查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出一把力。” “你就不怕失败了?” 魏天一摇了摇头:“失败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你们是中央派来的,更因为这个工作组是你率领的。别看下面有些人平日牛皮哄哄的的,把中央的指示不当回事,其实他们还是很惧怕中央的权威,一旦较起真来,这些人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金帅看着魏天一的眼睛,发现他没有说假话,笑着说道:“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 金帅把刘文生叫了进来:“文生同志,这位是白马市市委督察室副主任魏天一同志,以前曾经担任过禄祥县交通局的局长,曾经与一些贪官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也是一个可信赖的好同志。他今天来是向我们提供禄祥县高等级公路建设当中,一些贪官贪污受贿证据的,从现在开始,你要把这个案子亲自抓起来,魏天一同志密切配合,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刘文生和魏天一走出之后,金帅点上一只烟,现在已经选择好了主攻方向,接下来就要看战果了,金帅也绝对相信他布置下的这几路突击队,总有一支会在对方的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子的。 现在金帅需要考虑的是,这个案子能够办多大,或者说是中央的决心有多大,而这一切都要等包景辉从厩回来才能知道。 金帅给他爷爷朱鹏峰打电话的时候,老爷子曾金帅坐回到椅子上,在稿纸上写下了几行字:一,对高速公路有限公司的调查;二,对交通厅收费资金流向的调查;三,对禄祥县高等级公路存在问题的调查。 在这三个事项的后面,金帅做出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记号,然后走出了办公室。何书杰正在外边擦车,看到金帅走了出来,放下了手里的抹布:“领导,是不是要用车?” 金帅坐进了车里:“省电视台。” 河西省电视台的大楼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只不过大门又重新装修了一下,两边是两根大理石镶嵌而成的柱子,门的上方是一个电视发射塔形状的雕塑,整个大门的形状就像是古代武士带着头盔,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出示了国务院纠风办的工作证,打听了一下齐台长的办公室,金帅一个人向办公楼走。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一群打扮时髦的青年男女也跟着走了进来。 等电梯的时候,那几个青年男女的话引起了金帅的注意,这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关系到李洁所在的那个摄制组的事情。 “听说xxx摄制组要解散了。” “我也听说了,女一号李洁不辞而别,投资方不再出钱了,不解散才是怪事呢。” “听说李洁得罪了投资的大老板,人家才不投资呢,她好容易争取到了女一号,失了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又攀上另外的高枝呢,和她最要好的小董说李洁现在到厩了。” 电梯来了,金帅随着众人走了进,按下了通往十楼的电梯按钮,几个年轻人看了看金帅,以为金帅是来打秋风的,否则他不会十楼,那里可是台长和两个副台长办公的地方。 在一间挂有副台长门牌的办公室门前,金帅停住了脚步,刚要敲门,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看了看金帅疑惑的问道:“请问你找谁?” 金帅在刘丽娇那里见过她姑姑齐虹的照片,笑着说道:“请问您是齐台长吧?” 齐虹打量了一下气宇轩昂的金帅,点了点头:“请问你是?” “呵呵,我是刘丽娇的好朋友金帅。” 齐虹笑着伸出了手:“噢,你就是金帅啊,快请进。” 齐虹一边给金帅泡茶一边说道:“我经常听我哥哥和锌谈起过你,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那年你在大山岛乡当乡党委书记的时候,我儿子你们那里“呵呵,这是应该的,咱们都不是外人嘛。” 金帅的一句不是外人,一下子拉近了和齐虹的距离,金帅打量着齐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看来搞文艺的就是会保养啊。 齐虹给金帅递过来一杯茶:“你不是调到厩工作了吗?什么时候回河西的?” “我是前几天回来的,一直想来拜访你,可是由于工作太忙,今天终于挤出点时间来,就冒昧的跑来了。” 齐虹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国务院纠风办的人吧?” “是啊,我这次过来是有个情况要了解一下,两天前的晚上,公路大桥收费路口发生了一起小规模的,当时我看到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也过了,后来听说有人不准播放这个新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虹笑了笑:“叙啊,如果是别人,我是不会讲的,但你和锌都是好朋友我就不瞒你了。你说的没错,这条新闻准备播放的时候,结果省政府那边打来电话不准我们播出,你也知道我们电视台虽然属于宣传部管,但在经费方面却是离不开省政府的支持,所以我们也只好服从了。” “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吗?” 齐虹看了金帅一眼:“叙啊,你们工作组来河西是干什么的,大家都很清楚,河西省高速公路建设这潭水很浑也很深,回告诉一下你们领导可千万要小心呀,这些地头蛇可是不好惹呀。” 两个人聊了一会,金帅看了看表:“齐台长,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既然我们敢来,就一定要把这个盖子揭开,今后我们还需要你们的协助。别看这些人现在闹得挺欢,可总有他们难看的时候,另外再告诉你,我就是这个工作组的组长。” “你就是工作组的组长?”齐虹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这太不可思议了。” ( ) 178尖牙厉爪 金帅微笑着摆了摆手,大步走了出,当齐虹赶出的时候,金帅已经关上了电梯门。齐虹暗暗后悔,早知道金帅是工作组的组长,刚才绝对不会告诉他那些事情,这下可糟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崔永泽那伙人是好惹的吗? 齐虹想了一下打通了刘丽娇的电话:“锌啊,刚才金帅来找过我了。” “金帅找过你了?他什么时候回河西的?”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已经见过面了,金帅现在是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的组长……” 听完了齐虹的话,刘丽娇在电话里咯的笑了起来:“小姑啊,这是件好事,我怎么听着你还有些不乐意呢。” “唉,你哪里知道,崔永泽那伙人是好惹的吗?人家在厩有后台,我是担心金帅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了。” “我看你是看古书掉眼泪替古人担忧,放心吧小姑,绝对没有事的,金帅那家伙长了毛比猴都精,吃亏的事他是从来不会做的,至于你说崔永泽有后台,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要是论起后台来,崔永泽在金帅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齐虹怎么问,刘丽娇就是不肯暴露金帅的背景,放下了电话,齐虹的心里就像搬掉了一块大石头,既然刘丽娇说没事,那就绝对没有问题,虽然刘丽娇没有明说,但齐虹也听出来了,金帅的背景绝对不比崔永泽要小。 齐虹摸起了电话,打通了导播室的电话:“你们安排一下,从今天晚上开始,连续三天在黄金时段播出公路大桥收费路口采访的新闻。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就按我说的话做就可以了,出了问题我负责。” 想了一下,齐虹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出了办公室,她要亲自安排一下,既然金帅亲自找上门来,自然是要有所行动,于公于私都应该帮帮人家。 与此同时,省委宾馆后面四号小楼的一间办公室,几个人正在整理着魏天一带来的证据,刘文生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惊讶,他闹不明白魏天一究竟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些证据。 “天一同志,你提供的这些证据非常重要,可我有个疑问想请你解答一下,根据这些证据好像你也牵扯到了这个案子里。” “呵呵,如果我当时不这样做的话,就不可能得到这些证据,我这星法所得当时就上交到了释委的廉政账户,金组长也知道这件事情。” 魏天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摞收据:“这是银行的汇款收据,请你们调查。” “谢谢你天一同志,你是一个好干部,这也是在对敌斗争当中所采用的一种必要的手段,金组长没有看错人。” 魏天一笑了,他觉得这次来的目的已经魏天一越想越高兴,如果不是守在这么多的人面前,他真想放开嗓子唱上几句。 魏天一提供的证据经过分门别类整理之后,被摆到了金帅的办公桌上,看到这些材料金帅忍不住的笑了,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当时只和魏天一随意讲了一句,却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组长,魏天一同志说他在这项工程当中也得到了两百万的贿赂,但他事后已经上交到了释委的廉政账户,这是他交来的收据,根据我们的调查,他讲的话是真实的。” 金帅点了点头:“按照中纪委有关规定,主动上交非法所得可以免于党纪和政纪的处分,他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收这些钱会被人整得更惨,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是可以原谅的,以后在报告当中就不要把这件事情写进了。” “那您看这些涉案人员怎么办?” “白马市交通局局长李家友在这件案子当中陷得很深,马上联系一下河西释委,立刻对他实施双规。涉案的张世强也请熟察院协助一下,对他立即进行抓捕,由你负责跟进一下。” 金帅一声令下,当天下午白马市交通局局长李家友,在办公室被释委的人带走了,与此同时,张世强也被检察院给逮捕了,金帅所率领的工作组就像一只猎豹似的,露出了锋利的尖牙和利爪。 副省长张启英得到儿子被检察院逮捕的消息之后,气得半天都没有缓过气来,二儿子张世贤因为间谍案正关在大牢里,大儿子张世强又被检察院给抓起来了,而这一切都拜金帅所赐。 喝了几口茶后,张启英缓过气来了,打通了河西省原常务副省长现任政协主席齐焕强的电话:“老齐啊,世强又被金帅给抓起来了,他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就盯着我们老张家不放?” 齐焕强在担任常务副省长的时候,和张启英的关系还算是不错,所以张启英在电话里才会这么直截了当。如果说其他的事情,齐焕强也许会帮他一把,可是面对金帅他却不敢,他可是知道金帅的来头,这个时候谁要是敢和他顶着干那就是自找倒霉。 “呵呵,老张啊,你这个急脾气可是要改一改啊,世强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其实我早就劝过你,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是爱莫能助啊。老张没等张启英再讲话,齐焕强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张启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李洁乘坐飞往厩的早班飞机到厩的时间正好是上午的十一点钟,走出航班出口,面对着陌生的环境,李洁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摸了摸口袋里金帅交给她的那张名片,李洁拖起行李向停车场走。她现在最后的希望就在这张名片上了,如果找到这个叫文东的人,他再不帮忙的话,李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开到了一个大门口,看了看门口上方挂的那块牌匾,李洁从头凉到了脚,原来还以为金帅介绍的这个人是个多么大的官呢,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开茶店的老板。 “我要找你们的老板。” 迎宾秀打量了一下李洁,以为她又是一个想通过文东而成名的女演员,现在文东收罗的人已经够多了,自己来到这个茶店已经快半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推荐,这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迎宾秀自然是不高兴了。 “你是谁?找我们的老板有什么事情?” “我叫李洁,是经别人介绍从河西来的。” “我们的老板很忙,他没有时间见你。” 李洁郁闷了,不就是一个开茶店的老板吗?有什么可牛的:“既然你们老板没有时间见我,那我进喝杯茶总行吧?” 迎宾秀看出来了,来的这个女孩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却是一个土包子,这个茶店是一般人能随便进来的吗? 鲜花够900朵了,今天八章爆发,希望兄弟姐妹们不要忘了手里的花花和票票,支持微笑,把天运顶起来。 ( ) 179攀高枝 听到进茶店还要会员卡,李洁被彻底雷住了:“秀,你们这是间什么茶店啊,进喝杯茶还要会员卡。” 就好像要比试一下谁更漂亮似的,迎宾秀走到李洁跟前,骄傲的挺起了自己丰满的胸膛:“不知道了是吧?告诉你吧,这里表面上是一间茶店,其实是一间私人会所,知道什么是私人会所吗,需不需要我向你解释一下?” 李洁虽然来自河西,也许没有迎宾秀见的世面多,但是,什么是私人会所她还是懂得的。 所谓的私人会所是集休闲娱乐、商务聚会、文化交流、健身美容、餐饮服务等内容为一体的、具有特定消费对象、较为私密性的私人俱乐部,说到底就是有钱人娱乐的场所。 李洁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像这样的私人会所一年的会费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在这里吃一顿饭每个人最少也得花几千元,更甭说那些昂贵的服务费了,能够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根下,拥有这么一间私人会所一定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李洁此时明白了,金帅为什么要介绍她来找这里的老板,能够进入这间会所的人全都出身于上流社会,也许某个名导演是这里的常客有这种机会老板推荐个人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李洁想得大错特错了,如果她知道著名的影视明星刘晓璐闲暇时间还要到这里来当服务员,几个名导演在这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之后,不知道她又会作何感想。 看到几个迎宾秀一个比一个的漂亮,李洁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又暗恨起金帅,明明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漂亮女孩,干嘛还要把自己介绍来呢?想必这些人也不全是在这里打工,恐怕也在寻找一个认识导演的机会吧。 李洁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折,心里一会悲一会喜,脸上也随着一阵红一阵白的,现在不是她骄傲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进这个大门,见到这里的老板,确切的说要学会如何低调做人。 “秀,我没有会员卡,但我确实想见这里的老板,你能帮帮我吗?” 迎宾秀摇了摇头:“很抱歉,我无法帮到你,你没有会员卡总应该有别人给你写的推荐信吧?” 李洁的手触到了兜里金帅给的那张名片,顺手掏了出来:“我不知道这张名片是不是就算是推荐信了。” 迎宾秀接过李洁手里的名片看了看,立刻换上了一副脸色:“噢,你是金公子介绍来的,你看你怎么不早说呢。” 迎宾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李洁向后院走,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了一个小院。院内树木落错,曲径通幽,假山叠翠,水声潺潺,让人神旷心仪。 在院子里等了“我叫李洁,是金帅介绍来的。” 文东大感意外,就凭李洁能直呼金帅的名字,就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文东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洁,米色高领羊毛衫下是诱人的曲线,浅蓝色的牛仔裤裹着两条修长的大腿,整个人显得极为高挑和性感。 这是个极品啊,以前金帅来过几次,文东也不是不想给他介绍几个漂亮的女孩,但都被金帅给拒绝了。原来还以为金帅不好这一口,感情人家是没有看上这些庸脂俗粉,看来金帅同样也是过不了美人关。 想到这里文东坏坏的笑了:“哦,你是金公子介绍来的,既然到了我这里就是到家了,先进来休息一下,等一会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听到文东叫金帅是金公子,讲话的口气又很客气,李洁也不沮丧了,意识到自己这次有可能遇到贵人了。 跟着文东走进了一个房间,李洁突然觉得眼睛不够用了。室内的地板全是用高级柚木铺成的,靠里边那面墙被装修成了一间带格栅的自然景观,一角还露出了天然的植物绿色,一缕阳光从上面透了进来。地上有几个软坐垫,房间的一角还摆着一盆叫不上名字的植物,上面开着淡淡的衅花,散发出来的香气沁人心扉。 “请坐吧,”文东率先在一个软座上坐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手,旁边的一个小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孩垂手而立。 “想喝点什么?” 李洁想了一下:“随便。” 文东大笑:“我这里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随便这种饮料,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替你选一杯蓝山咖啡怎么样?” 没等文东吩咐,那个女孩转身走了出,门被无声的关上了。刚才距离得比较远,文东没有看清楚李洁的长相,现在坐得这么近,自然是要大饱眼福了。 这倒不是说文东有多么色,关键是他很好奇,这个被金帅看上的女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美女,虽然文东也是一个好色之徒,但是对金帅看上的女人,他是绝对没有胆量敢染指的。 看了一会,文东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虽然长得比不上刘晓璐漂亮,但却比刘晓璐更能讨人喜欢,也许这就是那种耐看的女人吧,让人有一种看了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的感觉。 喝着香喷喷的咖啡,嗅着房间里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气味,又处在这种近乎于大自然的环境中,李洁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能讲一下你和金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吗?” 李洁知道文东是要盘问她的底细了,可是她与金帅认识的过程实在是太李洁垂着头细声细气的说道:“我和金帅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认识的。” 看到李洁不想多说,文东又琢磨起来了,看来这个女孩至今还没有被金帅上过,所以才会显得这么羞涩。 “你这次到厩是想休闲呢还是想做点事情?” “我想做点事情。” 文东惊讶的看着李洁,暗暗赞道,朱少就是朱少,眼光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一般的情况下,女孩能够攀上他这样的高枝,谁肯出做事啊,看来这个女孩还是很有个性的。 如果文东要是知道金帅对李洁根本就没有想法,只是把她作为一个普通朋友介绍过来,请文东帮忙在影视圈里发展,又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文东遇到的女孩大多数都是一些贪图享受,想攀高枝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另类,自然是觉得很新奇了。 “想找事情做并不难,我想问一下,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我是东方艺术学院影视表演系毕业的。” 文东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女孩是想到影视圈里发展了。只要是自己动动嘴,能捧红她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关键不知道金帅是怎么想的,他舍得让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孩投入到影视圈的大染缸里吗? “你先在这里住下,过两天我介绍两个名导演给你认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再征求一下金少的意见。” “不用征求他的意见了,他不会干涉我做什么事情。” 听到李洁的话,文东更惊讶了,他现在越发看不透这个女孩和金帅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有一点文东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安排好李洁,就会加深和金帅的关系,想到这里,文东的心里有了主意。 ( ) 180李洁被打 李洁在文东的会所里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她也没想到,其貌不扬的大门里边竟然别有洞天。表面上这是一间茶店,实际上除了高品质的餐饮服务,还包括美容室、健身房、游泳池、酒吧等一系列配套设施。 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找不到的,每天吃过早饭,李洁就健身游泳,下午又美容,几天下来,李洁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说原来只是一个幸碧玉,现在则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李洁发现,这个会所用美女如云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不错,不说其他人,就是普通的服务员也漂亮得让人眩晕。更让她感到惊喜的是,在这里还经常会看到一两个红得发紫的大牌影星,只不过李洁的矜持心不允许她上和这些人搭讪罢了。 李洁也看出来了,在这个会所里,不仅是文东就是其他的人都把她当成了金帅的情人,对于这样的误会,李洁也不解释,她也不愿意解释,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外边闯荡,总是需要找一座靠山,再说了,当金帅的情人不也是她最希望的吗? 虽然李洁现在还不知道金帅的真实身份,有好几次她都想问一问文东,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她知道一旦问了,准得露馅,哪有情人之间不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文东办事很痛快,几天之后就介绍了一个名导演给李洁认识,虽然李洁一再矜持,但也掩饰不住她见到这位名导时的激动。 那位名导演当场让李洁表演了几个小品,又问了一些戏剧表演方面的问题,马上拍板让李洁出任他下一部执导影片当中的女一号。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谁都知道这个人导演出来的影片曾经在国际国内拿过好几个奖项,能够在他执导的影片里出任角色,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重要的是这些人后来都成了红得发紫的影视明星。 李洁此时的兴奋之情真是难以表达,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金帅给她带来的,此时更有了一种为金帅献身的意识,如果金帅在跟前的话,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扑上。 文东看着李洁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从小地方来的人身上这种幸子气是很难除掉的,他仿佛有些明白了金帅的意思,李洁现在就是一块璞玉,只有经过雕琢掉那些糟粕,才能显示出美丽的一面。 李洁走了出,那位名导演终于收回了盯在李洁身上的目光。看到导演眼里熊熊的欲火,文东笑了笑:“玫瑰虽好但是却有刺,我奉劝你老兄不仅不要打她的主意,反而要保护好她,否则的话,你离倒霉的时候就不远了。” 名导演吃了一惊:“她是什么来头?” “来头可大了,名导演吓了一跳,说实话他当时确实对李洁心怀不轨。文东介绍了那么多的女孩,都是和导演上了床之后才红起来的,而对这些事情,文东从来也没有过问,像李洁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也幸亏文东提醒了自己,否则的话一旦惹出点事来,还真是吃罪不起。 虽然文东没有明说李洁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但这位导演也能够猜得出来,那个人的身份比文东只高不低,也许是哪位太子。导演可是知道,别看那些太子一个个文质彬彬的,可是谁要惹到他们,绝对是心狠手辣,自己尚且还要靠着文东的庇护吃饭,一旦惹到了比文东还要强势的那个人,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谢你文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文东笑了,他知道这个名导演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别看那些影视演员在公共诚下很风光,实际上也就是那些大人物的玩物,为虎作伥的就是导演。李洁在拍片时有了这位名导的保护谁敢再欺负她呢?这样一来就算对金帅有所交代了,确切的说让金帅欠下了文东一个大情分。 送走了那位导演,文东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的电话:“世兄,我是文东啊。” “噢,东哥呀,你好你好,李洁找过你了吧?” 听到金帅第一时间提到了李洁,文东就更认定李洁是金帅的了,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关心。 “呵呵,世兄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是要认真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才已经把李洁引荐给一位名导演,他答应请李洁担任他执导的下一部影片的女一号。” “李洁那个女孩还是可以造就的,她的出身也比较苦,我们能帮她一把还是要帮帮她的,否则也就可惜了。” 文东笑了:“我知道世兄是菩萨心肠,也喜欢帮助别人。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任何人敢把李洁怎么样的,什么时候回京,咱们哥俩再好好的喝一杯。” 刚收起电话,墙上的对讲机传来了二号小院服务员急促的声音:“文少,你快过来看一看吧,李洁被人打了。” 刚和金帅吹过牛,说是任何人也不敢把李洁怎么样,话音刚落李洁竟然被人打了,这要是传出,那不是太没有面子了?文东的公子哥脾气又上来了:“tmd,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文东的家里打李洁。” “打李洁的这两个人你也认识,是金少的两个妹妹。” “啊?”文东直接被雷倒了,金帅的妹妹走进了二号小院,服务员急忙迎了上来,指了指东边的厢房:“她们三个都在里边。” 推开门走了进,文东一眼就看到金帅的二妹朱芳和三妹朱燕,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而李洁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抹着眼泪。 “二位妹妹这是怎么了?” “东哥,我前天过来就听人说这个女人和我哥哥有关系,我哥哥是什么人我们还能不知道吗?刚才我把她叫了过来,想问一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她竟然敢对我出言不逊,你说该不该打?” 文东觉得有些棘手了,一边是金帅的妹妹,一边又是金帅的情人,这两面那一边都不好得罪。文东也在暗暗的责怪自己,不应该在下面那些人面前暗示李洁的身份,这下子可糟了,被人家的妹妹打上门还是好的,要是再被人家的老婆打上门,那可就糟透了。 “东哥,这两个姐姐一上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你给我评评这个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金少的了?” 文东心想姑奶奶你就算了吧,像你这种小人物即便是给金帅当了,地位也高不起来。人家的两个妹妹可是正儿八经的公主,人家打你又能怎么样? 文东给李洁使了个眼色,转回身笑着对朱芳和朱燕说道:“这是个误会,我敢保证李洁和金少没有半点关系,她只不过是金帅推荐给我的,我看她还有点天赋又介绍给了那位名导演,二位金枝玉叶怎么能和她一般见识呢,这不是掉了身价嘛。” 文东撒起谎来真是眼皮都不眨,男女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是捉奸在床,是没有哪个男人会承认的,文东此时只能帮金帅圆这个谎了。 “你说她和我哥哥没有关系,那为什么前天我们来的时候,那个服务员说得像真的似的,为什么我哥哥又向你推荐她?” ( ) 181厉害的角色 一般的情况下,当妹妹的是不会管哥哥的风流事,甚至还有些当妹妹的为了巴结哥哥,纵容哥哥出沾花惹草。 朱燕之所以要打李洁,主要是因为李洁不知道朱燕两姐妹的身份,说话的时候太傲了。如果她当时姿态能够放得低一点,说几句好话,也许就不会出现这个场面了,甚至朱燕两姐妹还会帮着李洁隐瞒,毕竟当妹妹的和妻子的身份、地位不一样。 “呵呵,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当妹妹的能不清楚吗?实在不行就打个电话问一问嘛,误会解释清楚了不就好了吗?” 朱燕两姐妹敢对李洁发飙,但要是给金帅打电话却绝对没有胆量,即便是敢打,她们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还敢问金帅,李洁是不是你的?如果她们真的打了这个电话,兄妹关系就会蒙上一层阴影,要知道金帅刚回朱家的时候,这两姐妹当时对金帅可是很不友好的。 “既然东哥说李洁和我哥哥没有关系,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给哥哥打电话了,我们也可以对李洁说声抱歉。但我有一句话要撂在这,做人要保持低调更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否则的话可是要吃大亏的,我们老朱家的声誉是不容许任何人玷污的。” 朱燕两姐妹说完就走了,连看都没看李洁一眼,文东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还在抹眼泪的李洁:“你怎么会惹到她们呢?” “这两姐妹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和金帅有关系,没有影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承认了,所以我们就争吵起来,她们就动手打了我。” 文东点了点头:“虽然那两姐妹打你不对,但是她们讲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小妹妹,听我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道理可讲,要学会在夹缝中求得生存,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的明白的。行了,你现在先回吧,这几天最好待在房间里,反正摄制组过几天就要成立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可就靠你自己了。”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使李洁懂得了很多很多,她不仅没有记恨朱燕两姐妹打她,反而还有一点感激她们的意思,如果没有这一次的事情,也许李洁的梦还不会醒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帅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他此时正在和副省长张启英进行着一场谈话。 “张省长,张世强的问题非常严重,你作为一个父亲,难道对他的情况就一点不了解吗?” “金组长,孩子大了作为父亲也不可能事事处处的都管着他们。”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又为什么跑来和我谈这邪呢?” “唉,舐犊之情人皆有之,我还希望金组长能够看在我勤勤恳恳工作一辈子的份张启英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金帅,只要是能放过他的儿子,他就准备让出副省长这个位置,这也是很多干部在子女面临牢狱之灾时候常用的办法,一般的情况下,提出的这种要求都会得到满意答复。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能和张世强讲明白这一点。至于你讲的那件事情,可以等包书记回来,单独向他汇报,我们是中纪委纠风室的工作组,不会参杂到地方的事物当中。” 张启英完全明白了,只要是他的儿子能够彻底坦白交代,把那些收受贿赂的官员滚来,金帅是不会过于为难他的,最起码也会对他从宽处理,而让他向包书记汇报,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张启英点起了一支烟,默默地吸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金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以见一见世强吗?我会说服他主动坦白交代的。” “你这个态度很好,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一点,听说你还有个儿子也开了一家公司,群众的反映也很大呀,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过了可就不好了。” 张启英心中一惊,心想坏事了,小儿子又被金帅惦记上了,难道这家伙真的想把张家赶尽杀绝不成? “你是否以为我想把你们张家赶尽杀绝?”金帅看着张启英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如果你的三个儿子奉公守法的话,我和你无冤无仇,何必做这个恶人呢?但是,这是我的工作,又是总理交代下来的任务,我必须完成。我刚才说过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如果你儿子的问题再被人家捅了上,不论是谁都不会置之不理的,到时候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你是我的老领导,应该明白这里边的道理。” 张启英的目光急忙躲开了,他觉得金帅的眼睛太厉害了,就像x光似的能够看透他的五脏六腑。以前金帅在河西省给朱铭安当秘书的时候,张启英只是觉得金帅很有能力,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 “金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认识的时间太晚了,如果早一天认识,也许我们会成为忘年交的。” 金帅笑了:“呵呵,现在也不晚吧,老领导,等一会我会安排让你和张世强见见面的,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希望你能够把握得住。” 工作组这几天格外的忙碌,抓回来的几个人要审讯,搜集到的资料又要整理,有时候小楼里的灯会亮一夜,不要说是张明文和刘文生这两个老同志,就是组里的那些年轻人也有信不住劲了。 周末的前一天下午,金帅把刘文生和张明文请到了他的办公室:“这两刘文生和张明文相视了一眼,他们闹不清楚组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工作正到了关键的时候,他怎么又让大家休息呢? “组长,我的意见还是让大家一鼓作气,把这个案子拿下来,然后再好好的休息。” 金帅笑了笑:“我非常理解同志们的心情,但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弦绷得太紧了是会断掉的,反腐是一项长期而又艰巨的任务,不可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张明文笑了:“组长说得很对,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大家都休息休息。” “那好,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坐车烽山市,明天乘船到大海上看日出,然后再到一个小岛上玩一天。” 虽然刘文生一直没有讲话,但也在暗暗的琢磨金帅这样做的目的,他总觉得这个时候让大家休息有些不是时候,就好像金帅在等什么似的。 刘文生没有猜错,金帅确实是在等待,而他所等待的除了来自厩的指示之外,还在等待着包景辉。现在手里所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可以揭开省政府的盖子了,下一步怎么做那就要看包景辉的了,金帅才不会做那些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傻事呢。他的原则就是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确切的说是要为自己争取点利益,这年头只讲究付出,不求回报的傻瓜是没有的。 听到金帅要率工作组烽山旅游的消息,赵德存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了金帅的用意。这一段时间两个人经常见面,赵德存也对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非常清楚,同时也用电话及时向包景辉做了汇报。 “这家伙真是够聪明的”赵德存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人家做事非常有分寸。” ( ) 182日出 天空还灰朦朦的,工作组的全体干部就起床了,洗漱之后,来到了码头。刚才大家还有些睡不醒的样子,一看到辽阔的大海和那艘漂亮的大山岛号游船,大家都来了精神,特别是几个年轻的干部,更是兴奋得不能自抑。 大山岛号船长黄沪宁自从接到金帅要上岛的通知之后,可是把他给高兴坏了,和他的妻子吴娇娇把船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又给座位上换上了新的座套,昨天下午就把船开到了专用码头。 严格的说起来,金帅不仅是大山岛乡前任乡党委书记、乡长、武装部长,更是黄沪宁这一百个老兵的媒人,确切的说也是全大山岛乡的恩人,如果不是金帅,说不定大山岛乡的老百姓早就背井离乡了,更甭提能够过上现在的幸福生活了。 这一晚上黄沪宁和他的妻子吴娇娇干脆就住在了船上,两口子又把船擦拭了一遍,这才放下了心。到了凌晨夫妻两个又开始忙活了,烧水准备茶点,在茶几上摆上了水果,刚忙活完,就听到码头上传来了汽车的响声。 “金书记,你终于能够回来看看了。” 当过兵的人就是直率,黄沪宁不管不顾的和金帅来了一个熊抱,紧紧的握着金帅的手:“金书记,乡亲们都盼着你回看看。” 吴娇娇走了上来,大大方方的说道:“金书记,你是不是把我们都给忘了?怎么一走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呢?” 看着这两口子真情的流露,金帅心里也是一阵发热:“呵呵,乡亲们都好吧?其实我也早想回来看看,这不一有机会就来了吗。” 工作组的干部们看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紧暗暗点头,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官员离任之后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是很难受到如此热情的接待,由此也看出来,他们的组长和群众的关系搞得如何好了。 走进宽敞而整洁的船舱,几个年轻的干部不禁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原来他们还以为这次出看大海坐的一定是一艘普通的交通艇,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豪华的游艇,虽然大家也都是见过世面的,可是望着眼前这一切,依然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组长,这就是大山岛乡的交通艇?”刘欣蕊夸张的说道:“大山岛能有这么一艘豪华的游船,可是太有钱了。” 正在忙忙碌碌为大家服务的吴娇娇听到这句话,咯地笑了:“这位领导,如果你到我们岛上看看,就知道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了,而这一切都是金书记给我们带来的。” 不知什么时候,红日从海里冒出,悬挂在云层之中,光彩四射,层层云海被染得橙红鲜亮,如同一团火焰在沸腾,海水也被染红了,真应了“半江瑟瑟半江红”。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水天相接处已成为紫色。渐渐地,太阳探出前额,红红的额头,只是没有光亮。它好像是很重很重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地从海面升起,慢慢地,一纵一纵地,太阳使劲向上升着。最后,它如释重负般地跳出海面,整个脸膛儿通红的,红得可爱,它旁边的云彩也被镀上一层金边。 大山岛号乘风破浪迎着太阳驶,此刻船舱里的人都跑到了甲板上,如此的美景如果不好好欣赏一下,那可是太傻了。 太阳离开地平线,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天空变成了浅蓝色,很浅很浅的;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儿扩大了它的范围,加强了它的光亮。过了一会儿,在那里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小半,红是红得很,却没有光亮。这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那颜色真红得可爱。一刹那间,这深红的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光亮,射得人眼睛发痛,同时附近的云也着了光彩。 “哇,太美了我从来不知道海上看日出会有这么美。” 大山岛号鸣响了汽笛,随着几个年轻干部的欢呼声,甲板上响起了一阵咔嚓咔嚓的照相机的快门声。 “组长,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合个影?” 金帅微笑着走进了干部当中,和他们定格在这美丽的瞬间,以至于多少年之后,有些干部还保存这张相片,时常拿出来和别人炫耀一番,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按照金帅的吩咐,黄沪宁开着船在海上兜了一个大圈,两个小时之后,船才缓缓的靠上了大山岛的码头。 一阵锣鼓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望着码头上欢迎的人群,金帅被惊呆了,工作组的干部也被惊呆了。 大山岛乡党委书记樊冰儿、乡长卢瑞彦迎了上来,此刻已经听不到彼此在说什么了,只能感受到群众们发自内心的情义。 “金书记,给乡亲们讲几句话吧。” 走到了麦克风面前,金帅敲了敲话筒,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山岛的父老乡亲们,你们的儿子金帅又回来了,谢谢你们对我的欢迎。” 说到这里金帅有些哽咽了,他想起了在大山岛工作时的点点滴滴,也想起了乡亲们对他的深情厚谊,从喧闹的繁华都市来到这个宁静祥和的校岛,远离了大山岛乡的乡亲们静静听着金帅的讲话,当金帅说出“谢谢大家”这四个字的时候,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接着又是一阵更加热闹的锣鼓声和鞭炮声。 坐进了电瓶车里,沿着宽阔的水泥马路向大山岛酒店驶,此时工作人员的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个个用手里的照相机对沿途这美丽的景色大拍特拍起来。 大山岛酒店的后面又盖起了几栋二层小楼,金帅看着似曾相识,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这里有新照省委那群新别墅小楼的样式。 “金书记,是不是请大家先休息一下。” 金帅这才有空近距离的观察樊冰儿,发现几年不见了,樊冰儿不仅一点没有变老,甚至比以前更漂亮了。 “呵呵,我这次是来大山岛旅游的,就不要搞得这么正规了,我到了大山岛就是到了家了,我的意见是让大家自由行动吧。” 卢瑞彦笑着说道:“金书记,大家知道你要回来的消息之后,可高兴了,特别是那些乡亲们都争着抢着要请你他们家吃饭,我们都快招架不住了,你看看怎么办呢?” 金帅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桃园路,樊冰儿和卢瑞彦同时明白了,金帅是不会哪个乡亲们家里吃饭,而是希望再在桃园路上举办一场千家宴。 “金书记,您的这个意见很好,我们马上就落实,你是住在酒店还是回你自己的别墅?” 金帅想了一下:“呵呵,既然来到家里了,我当然要回家住了。” “这样吧,卢乡长回安排,我留在这里陪同金书记。” 金帅笑了:“难道你还怕我在岛上走丢了不成?你们都回吧,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就可以了。” ( ) 183清风庵 虽然大山岛上的天气还比较冷,但到这里来旅游的客人却不少,随处可见一辆辆电瓶车穿梭在岛上的马路上。 打开了别墅的大门,里边并不像金帅想象的那样落满了灰尘,而是显得很整洁,不要说是家具上了,就是窗户上也是一尘不染,很显然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走进了卧室,床上套着一个白布罩,羽绒被显然也是经常晒过的,金帅点上了一支烟,斜靠在床上,他想起了在这里和山竹又一次举办婚礼的情景,一辈子举办两次婚礼,除了金帅和山竹之外,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大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两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女人,金帅认出来了,原来是樊冰儿的两个女儿小静和小霞。 “金书记你好。” “呵呵,你们好,看来我这个别墅平日里都是由你们负责打扫的吧?” 大山岛上的女孩都很大方,叽叽喳喳的和金帅聊了起来,从她们的口中,金帅渐渐的知道了一些大山岛上的情况。 由于大山岛的开发,来这里购房和旅游度假的人越来越多,土地升值得非常厉害,有好多的富豪手持重金想在这里购买土地建房,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大山岛再也提供不出土地了。 现在岛上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依靠旅游业的收入,仅仅这一项,岛上人均收入就已经突破了一万美金,这还不算他们远洋捕捞和企业的收入。 年又有近百个老兵退伍来到大山岛安家落户,大山岛女多男少的状况已经得到了根本的改变,由于这些老兵来自四面八方,他们的家人有好多的也来到了大山岛上生活,据统计岛上居住的外来人口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地原来的居民人口。 “金书记,一提起我们大山岛,老百姓今天过上这种幸福的生活,大家就对你赞不绝口。” “呵呵,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单靠我一个人是做不成这件事情。” “即便是大家的努力,那总要有个挑头的吧,我们大山岛乡前前后后有那么多的乡党委书记,怎么他们就做不成呢?” 小静说话很直接,也是点出了问题的根本,大山岛还是以前那个岛,怎么金帅来了就变了样了呢,这不就是能力的问题吗?确切的说是心里能不能装着老百姓。 “我记得你们是三姐妹吧。” “金书记记得不错,我还有个妹妹叫小雯,年考上了东方艺术学院,准备毕业之后当电影明星。” 金帅绝对相信小静说的话,大山岛自古以来就是出美女的地方,她们的母亲就是个美人,生的女儿也绝对错不了,只不过金帅当时没有注意那个一见人就躲在母亲背后的小雯“金书记,今天的天气不错,你干嘛躲在家里不出走一走呢,桃花岭上来了一个仙姑,算命可灵了,有好多人都慕名从厩来拜她呢。”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些骗人的东西,如果她算命真灵的话,那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什么时候能发个大财啊。” 小静和小霞咯地笑了:“金书记,你不相信没有关系,可是有人相信就行了,上个月还从厩来了一个大官,省里一个副省长亲自陪同着,那个大官临走的时候一下子就给仙姑捐了五万块钱。” “还有这样的事?”金帅警觉起来了:“从厩来的大官,叫什么名字?” 小静和小霞同时摇了摇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知道那个大官叫什么,我们也是瞎猜的,你想啊,副省长陪着来的人,最少也是一个副部级吧。” 金帅想了一下:“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看一看,不过到了那里你们不能叫我金书记,还要像以前一样叫我金哥。” 回到卧室换了一套衣服,金帅带着两个美女开着电瓶车向桃花岭驶,远远就看到桃花岭下面的路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过节还要热闹。 巨大的蓄水池北面修建了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三三两两的游人从金帅的身边走过,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上来看,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 拐过一道弯,前面是一片空地,耸立着一座似庙非庙似观非观的建筑,如果不是大门上写着“清风观”三个字,还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地方。金帅笑了,看来这里是一座尼姑庵啊。 门口有一个身穿道袍的小尼姑,双手合十,迎接着进观的游客不过她那个手势也很奇怪,合十之后又向游客指向了大门口的一个岗亭,金帅明白了,这是要让他们买门票。 门票的价格奇高,规定也很有意思,男士进入要两百块钱,而女人进只要一百就可以了。金帅的心里有了个问号,这是怎么回事?望着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了看收票的尼姑,桌子上摆着几摞票据的存根,金帅皱了皱眉头,这个尼姑庵可真是生财有道啊,一个人要一百块钱,这一天不要说是进一两千人了,就是进个几百人,收入也是非常可观的。 掏出了四百块钱买了三张票,金帅带着小静和小霞走了进,院子的中间是一座巨大的铁鼎,里面插满了香烛,铁鼎的下面是一座像火炉一样的东西,善男信女们争先恐后的在里边燃烧着从庙里买来的纸元宝。 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小静悄悄的说道:“金哥,这是又有人捐了一万块钱的香火钱。” “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响一下钟就是有人捐了一万块钱,仙姑才会见他们十分钟,总之就是一千块钱一分钟。” 小霞插话道:“这个仙姑算命算得很准,可就是要钱要得太多了。” 金帅点了点头:“这个尼姑庵不是你们岛上的旅游公司建立的吗?” “哪里呀,建这个尼姑庵的时候,我妈妈并不同意,可是上面硬压着又有什么办法呢?” 金帅明白了,看来这个尼姑庵并不是通过正规渠道修建的,可能又是哪个大人物硬压着来的。国家对宗教这方面有比较严格的规定,各处的寺庙都是以旅游景点形势存在的,如果想建新的,审批手续极为繁琐,看来这个仙姑的能耐不小啊。 大殿里塑着一尊古代女性的雕像,金帅看了半天也没用看出这是何方神圣,还是小静在旁边解答,让金帅明白了原来这是何仙姑的塑像。 金帅哑然失笑,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见到,竟然把何仙姑当成神灵来膜拜了。 金帅曾经也看到过关于何仙姑传说的介绍,据传何仙姑是唐武则天时代广州增城县何泰的女儿,十三岁入山采茶时遇见一位道士。道士给她吃了一个桃子,从此不饥不渴,洞知人事休咎。 还有一种传说是,何仙姑是卖饼人何大郎的女儿,吕洞宾见其有仙质,便每天向她讨饼吃,她有索必与,毫不吝啬,吕被感动,便给她吃了一枚仙桃,使登仙班。 大殿当中有两条柱子,上面写着一副楹联:一心有妄,难修大道;数度相难,饮恨归真。 金帅站在楹联前面,揣摩许久,觉得这幅楹联当中有着很深的意思,好像这座庵里的主人心里藏着极大的仇恨。 金帅此时起了要见见这位仙姑的念头,可是想到见这个仙姑十分钟要一万块钱,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倒不是说他没有钱或者不舍得这笔钱,主要是口袋里只有几张银行卡,这些东西想必是仙姑不会收的。 ( ) 184贵人 金帅正在踌躇间,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约摸有三十来岁的尼姑走到了金帅面前,双手合十:“施主乃是贵人,我师父想见你。” 金帅微微一怔,心想这个仙姑有点门道,还没有见面她怎么就知道自己是贵人呢?虽然金帅现在才是一个副厅级干部,可别忘了他可是朱家的太子,说起来也算是一个贵人了。 “呵呵,大师认错人了,我乃一介平民,岂敢称呼为贵人。” 尼姑微微一笑,露出了标准的四颗牙齿,金帅心中一动,觉得这个尼姑出身不俗,显然是受过良好职业训练的。 “施主不必客气,请移步跟我来。” 随着尼姑向后殿走,穿过了一道回廊,带路的尼姑停住了脚步:“请施主稍候,我进通秉一声。” 随着一声‘有请’,带路的尼姑又走了出来:“施主,师父请您进。” 房间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床,再就是地上的两只麦草编织而成的蒲团了,整个房间显得极为的俭朴,与外边奢华的装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金帅有些纳闷了,这个尼姑庵一天收这么多钱,这里的主人怎么生活得这么清苦? 最里面的蒲团上坐着一个白眉老尼姑,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金帅:“贵人驾到,请恕老尼未能远迎。” 金帅微微一笑:“不知道称呼你仙姑呢还是大师。” “请贵人随意,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老尼姑示意金帅在蒲团上坐了下来,足足看了金帅有五分钟,缓缓的说道:“施主鼻型大而丰圆饱满且坚挺有力,双颧饱满,耳朵上轮高过眼睛上方,双眉偏浓同时眉形直线上扬,眉毛也顺势而上,不杂乱卷曲,是富贵之相。” 老尼姑又看了一会:“施主狮眉、虎眼,这种眉眼之相的人,气魄相当大,争战力十足,对夥伴还不坏,不是寡情无义之辈,甚至可说,很重视亲疏人情,当然也带有贪婪、好大喜功等负面的行为,尤其为达目的,多少有点不择手段。” 金帅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老尼姑说的有几分道理,华夏具有几千年的文明,民间的奇人数不胜数,就像老神仙爷爷似的,不就是这种奇人吗? 老尼姑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施主双眼深邃,这种眼相的人都极富思考的能力,智慧过人,不但洞察力敏锐,且锋芒内敛,进退有节,是能为多数人称赞。嘴略宽于鼻头,上下唇不但饱满,而且唇廓清晰,加上嘴角略略上扬,带一点笑意,这种嘴相之人,情感相当细腻,因此很能得到大家的认同,算得上是包容力强大,众望所归的领袖人才。” 金帅几次想用内功探视一下老尼姑心里想着什么,可总感到老尼姑的前面有一堵“施主幼时坎坷,三岁时母亲亡故,后遇奇人,消除了你体内的暴戾之气,也该着你命中有一番磨难,直到你遇到了家人之后,命运才开始好转,现正是得意之时。” 金帅被雷倒了,他也没想到这个老尼姑竟然会看的这么准。要知道金帅的身世,特别是他小时候那些事情,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老尼姑与他素不相识,她怎么会如此清楚呢? 金帅收起了轻视之心,恭恭敬敬的问道:“大师慧眼,不知能否为我一测将来?” 老尼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大丈夫问祸不问福,施主何必要学那胁夫俗子,你受奇人之嘱肩负众民所托,自然会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不知大师从何而来,又怎么来到这个小岛上?” “凡事皆由缘定,施主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眉间带有一股杀气,是不是要剿了这个小庵?”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尼姑,他来的时候确实有这个想法,总担心有人在这里传布邪教,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大师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这个想法,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师能够指教……” 没等金帅说完,老尼姑微笑着摆了摆手:“你是担心我利用这里传布邪教,又怀疑我用收来的钱干出什么大恶不道之事吧?” 金帅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老尼姑笑了:“施主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其实我在这里既不会传布邪教,又不会干大恶不道的事情,我是在做善事。” 金帅看了看老尼姑,静等着她的下文,在这种世外高人的面前,心里想着什么都能被她看穿,还是不多讲话为好。 “施主如不相信的话,等一会清风会带你账房看看,你就知道我做的是什么善事了。” 老尼姑说完这句话,合上了双眼,再也没有讲一句话,金帅站了起来,向老尼姑鞠了一个躬,轻轻的退出了禅房。 刚才那位引路的尼姑走了上来,一句话也没说,向金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他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也非常俭朴,只有一桌两椅,和两只大木柜,桌子上摆在一摞账本,旁边还有一把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算盘。 “施主,这是我们自建庵之后,账目的出入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桃花庵的收入确实是不少,但支出也是巨大的,而这部分钱绝大部分都投入到了慈善事业当中,其中有修桥、铺路的,还有帮助山区贫困学生的,另外还有一些捐给了孤儿院。 “施主,这是我们捐款的收据。” 如果金帅刚才还有些不相信的话,看到这里就彻底明白“这个桃花庵是什么时候建成的?” “施主离开大山岛不久,有一位善人曾向师父说起过这里的情况,后来师父就派我来考察了两次,这里有钱人很多,所以师父就想到这里继续从事我们善举,这座桃花庵也是那位善人在我们来之前修建的,并不是师父的本意,本来师父还想把前面那座塑像给毁掉,但是考虑到工程花费巨大,就留了下来。” 金帅点了点头:“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信仰自由,庙宇作为一个旅游景点可以保存下来,但必须要取得有关方面的批准,不能宣扬封建迷信,总之信仰也要守法,这是一条底线。” 清风笑了笑,打开了一只大木柜,从里边取出了一沓文件,递给了金帅:“这是有关部门批准的文件,请施主查阅。” 看完之后,金帅无话可说了,这些手续非常齐全,根本就找不出任何不合法的地方。 “算命本身就是一种封建迷信,还请你们今后要注意。” 清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的话很对,师父是禁止我们给人算命的,只不过遇到一些心诚的施主,我的师父才会指点一二,但她也有一条底线,凡是大奸大恶之人师父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金帅站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向清风双手合十:“请大师转告你的师父,今天多有打扰,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大师们的清修了。不过这里既然是一个旅游景点,门票收费这方面还需要再加斟酌。” 走到了前殿,小静和小霞迎了上来:“金哥,你怎么了那么久啊?没想到你一分钱没花,就见到了那个仙姑。”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次见她是对还是不对。” 小静和小霞相互看了一眼,在她们的心中金帅可是一个能人,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 ) 185信仰 一辆电瓶车驶了过来,车上坐的正是刘欣蕊和工作组的几个同事,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在这里玩得很愉快。 “组长,你也来这个地方了?里面好玩吗?” “俗话说观景不如听景,你们也是听人说这里有个算命很灵的老尼姑吧。” “是啊,当地的老百姓把那个老尼姑夸得跟神仙似的,组长,你说她会算得这么灵吗?” 金帅笑了:“算得灵不灵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人说要想见到那个老尼姑可不容易。”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动物,听说了某件事情,就非要看看,如果有人在此期间说不是那么回事,反而他们看的愿望就会更强烈。 一个叫石勤的酗子看了看跟在金帅身后的两位美女:“组长,大山岛太美了,我们刚才几个地方看过,没想到在这喧闹的尘世中,还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 刘欣蕊笑道:“石头,恐怕不是大山岛美,而是大山岛的女孩美才吸引了你吧?” “你说得对,大山岛风景美人更美,可惜我有女朋友了,否则我一定会在岛上找一个女朋友。” 和金帅告辞后,几个年轻人说笑着向岭上走,望着他们的背影,金帅笑了,如果说在几年以前来到大山岛,也许在这里会找到心仪之人,可是现在就不行了,大山岛的女孩现在的眼光也高了,女多男少的时代已经一不复返了,大山岛乡党委和政府为工作组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工作组的干部久居厩,哪里吃过如此新鲜生猛的海鲜,工作组的两个女孩也丢开了她们的淑女形象,吃的不亦乐乎。 “金书记,听说你今天下午桃花岭上的清风庵了?” 金帅笑道:“是啊,你那两个宝贝闺女带我的,没想到我离开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看到金帅好像对清风庵并不反感,樊冰儿悬着的心有信下了:“小静说大山岛的清风师太还见过你,那个老尼姑架子可是蛮大的,很少见人,而且还特别贪财。” 金帅点了点头:“她们建庵的手续齐全,我们也没有必要反对,毕竟也是为岛上多了一处旅游景点嘛。至于说贪财,那是有人愿意送钱,我已经看她们的账簿了,她们贪财一不是为了做什么坏事,二不是为了自己的享受,而是把绝大部分的收入都用于做善事了,如今像这种做了好事默默无闻的人可是不多了。” 金帅说这句话也是有感而发,现在一些有钱人做了一点善事就四处宣扬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招了那么多新闻媒体报道,不就为自己出出名吗,出了名之后再便于他们赚更多的钱,与其说是做善事,倒不如在金帅来大山岛之前,樊冰儿和卢瑞彦还担心金帅会批评他们,不应该让这个尼姑庵来到大山岛,现在看到金帅不仅不反对还有赞赏的意思,原来准本好了一肚子的说词,现在也用不上了。 “金书记说得对,一些有钱人愿意送钱那是他们的事,毕竟清风庵的存在也为大山岛带来了一处旅游景点,游客们来得多了,我们岛上的老百姓收入也就多了。” 金帅看了樊冰儿一眼:“国家宪法规定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只要是他们奉公守法,我们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不过宣扬封建迷信不行,要把群众的信仰引到一个正确的轨道上来。” 金帅这句话里的含义很多,所谓的信仰和封建迷信如何划分呢?至今也没有一个正确的法律界限,就比如清风庵诡的那个何仙姑,这本来就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又怎么引导呢? 卢瑞彦不愧是干过宣传的,略一思忖笑着说道:“我明白金书记的意思了,既然清风庵那些师太们是为了宗教和慈善,那我们就要把群众的信仰引导到一心向善这方面来。” “卢乡长说的很对,信仰的缺失是很可怕的,在古代一直有两套完整的信仰体系,官宦阶级信仰历史,为了青史留名可以牺牲生命,民间百姓信奉鬼神,所谓离地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而当今社会民众普遍无信仰,值得我们思考的是那个离地三尺的神明哪里了。” 金帅的话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一时间无论是大山岛乡的干部还是工作组的干部,都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那如何区别信仰和迷信呢?这两者的之间又如何界定?” 金帅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这是一个很深的学术研究,今天一下午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究竟如何区别信仰和迷信呢?简单的说,区别信仰和迷信最基本的方式是开放式的,还是干预式的。” 金帅讲这邪其他的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自然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我曾经在一份宗教报刊上看到过一篇文章,里边的观点也很有意思,就是神开创这个世界之后,也监视这个世界,但它不直接影响这个世界,它刻画了命运但不干预命运,神不会心后续的世界,并沉溺其中,一句话神开创之后,就不需要神迹来佐证自己,这种开创式就属于信仰。” 看到大家都听得很认真,金帅笑了笑接着说道:“而干预式的意思是神会瞎心,会经常用财富、人口和安康来奖励与祷告者以及亵渎者,用厄运、雷电和横祸来惩罚亵渎者,神能够精准的计算出我们这些人什么时候向善什么时候向恶,并不断的留下神迹来充分金帅讲的这些太深奥了,尤其是对这些无神论者更像是天书般的难,看到大家迷惑的样子,金帅笑着说道:“打个比方,一场车祸致一些人的亲友死了,活着的人就会认为是神的赦免,死者之所以死了是命运带来的,而他们迷信的亲属就会忐忑,认为是不是最近烧香拜佛少了,或者本命年没有穿红内裤。” 金帅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大家想了想还确实是这么回事,看来迷信的区别就在于是尊重开创式还是干预式。 卢瑞彦一边听着一边在琢磨,他认为金帅讲得虽然很深奥,但也能说明了问题,总之就是一句话,人可以有信仰或者是可以相信神的存在,但绝对不能把一切事物都归咎于是神在控制,这样一来信仰和迷信也就可以分得很清了。 其实金帅还有一句话没有讲出来,信仰多与宗教相联系,宗教虽说具有消极作用,但能适应社会的不断发展,他拥有自己的教义、理论体系和精神实质,有一定的理论依据。迷信是过分相信那些根本没有科学根据的伪科学,根本谈不上是信仰,这是两者在性质上的差别。而有些文化水平较低的人没有真正的意识到迷信是一种错误行为,仍然保持着错误的思想,使得这些伪科学流传下来,继续危害人们的心理健康。总之,宗教信仰反映的是对美好人生的向往,迷信则是对谬误的坚持。 人们经常会问自己: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信仰就是对这种人生意义的假定。不同的人设定有不同的意义,没有统一的、公认的、普遍的人生意义。另外,信仰与人的心理因素、行为方式、政治倾向有关,也与历史大环境、个人经历有关,在历史变革时期和科学发展、技术革新时期,一些人的信仰也会因人而异出现不同程度的改变。 总之,危害这个社会的生存或者说统治阶级地位的信仰就应该被取缔,符合历史发展的或者是对这个社会有益的信仰,就应该得到保护和发展,确切的说信仰应该符合国家的法律法规,只有在这个框架之内才能存在。 今天八章爆发完毕,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鲜花长的更猛烈一些,过几天咱们再次爆发 ( ) 186盖子 经过两天的休整,工作组干部的身心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星期一上午,金帅把大家召集起来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然后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又思考起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 这就是领导和下属的区别,下属想的是尽力做好负责的工作,而领导的眼光则要看的更远,别人没想到的他要想到,别人想到的他要想的更好。 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金帅疑惑的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先传来一阵笑声,金帅听出来了,是包景辉的声音:“叙啊,我已经回来了,有没有兴趣来和我聊聊?” “呵呵,包书记你好,我觉得你应该回来了,我正好想向你汇报一下工作组的工作。” 收拾起了几份资料,金帅没有带何书杰,一个人开车向省委西山别墅驶,老远就看到别墅前面还停着赵德存的坐车。 茶几上的茶杯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样子包景辉和赵德存已经聊了很长时间了,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包景辉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叙啊,请坐。” 握手寒暄后,金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两眼平视着包景辉,准备听他下一步的指示。包景辉和赵德存不禁暗暗点头,金帅的地位虽然发生了变化,但依然保持着谦虚谨慎的态度。 “叙啊,工作组来到河西之后做了大量的工作,有些情况德存同志都向我汇报过了,今天请你来是想了解一下工作组的具体情况,以及下一步的工作打算。” 金帅早就做好了准备,点了点头翻开了笔记本,随着他的汇报,包景辉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到了关键时刻还插话问上那么一两句。 “这就是说工作组已经掌握到了充分的证据,足可以揭开公路乱收费的盖子了。” 金帅点了点头:“理论上是可以这样讲的,但是能不能彻底纠正公路乱收费这股不正之风,我们还需要省委的支持。” 金帅是有所指的,来到河西省的第二天,在专题汇报会上金帅曾经提出,要求河西省政府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坚决纠正公路乱收费的现象,即便是不能全部取缔,最起码也要先把公路大桥的收费站先关了,可是十几天过了,省政府那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这次我厩得到了总理的接见,他指示我们务必要把公路乱收费这股不正之风遏制住,不论牵扯到谁都绝不姑息,叙啊,我们肩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 金帅笑了笑,看来包景辉又想让工作组给他冲锋陷阵了,而这一点则是金帅最不希望看到的。河西省的干部出现了问题,应该由他们自己“包书记,我们工作组来到河西是纠正公路收费当中不正之风的,在调查当中我们发现了一些官员的贪腐行为,我个人认为这些人都是河西省的官员,还是应该由河西释委负责查处比较好。” 包景辉盯着金帅看了好一阵子,心想这可真是个鞋头,吃亏的事情是一点也不想做。 “呵呵,你们工作组不是已经转成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组了吗?” “包书记说得对,我们是转成了中纪委纠风室工作组,可是不论国务院纠风办还是中纪委纠风室,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纠风,反腐的问题应该有纪委负责,如果案子牵扯到的人级别太高,河西释委完全可以向中纪委报告,再另外派人来处理嘛。” 包景辉给赵德存使了个眼色,赵德存心领神会的站了起来:“叙啊,你和包书记先聊着,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 金帅看出了包景辉的小动作,笑了笑也没有吱声,站起来把赵德存送了出。利用这段时间金帅又认真考虑了下,他决定这件事情要适可而止,做到这一步就完全对得起包景辉了,陷得太深对金帅本人以及他们老朱家都未必是件好事。 从包里取出了一沓材料:“包书记,这是这段时间我们工作组取得的一些贪官的犯罪证据,我认为有了这些证据就足可以让你揭开省政府的盖子了。” 虽然两个人都说过“揭盖子”这三个字,但是含义却是完全不同,包景辉所说的是揭开公路乱收费的盖子,而金帅所说的是省政府的盖子,反正两个人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包景辉翻了翻那一摞材料,笑着说道:“这次我在厩见过铭安同志了。” 包景辉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工作方面说服不了金帅,又要打亲情牌了。金帅也绝对相信,他的父亲也是有着高度政治智慧的,绝对不会因为和包景辉的关系好,而让金帅被人当枪使。 “呵呵,我父亲从来不管我工作上的事情。” 包景辉听出来了,金帅的话里有一点敌意,幸亏刚才话没有继续讲下,否则的话真的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包景辉是官场里的老狐狸,岂能不知道惹起金帅反感产生的结果,很快又换了一个话题:“据我所知,省政府已经给交通部写了一份报告,要求批准河西省延长境内高速路及大桥的收费时间,如果交通部真的批准了他们这份报告,你又准备怎么办呢?” 金帅笑了:“呵呵,我率领工作组来河西就是负责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而不正之风往往与官员的贪腐密金帅不软不硬的又把包景辉给顶了回,包景辉一时觉得无计可施,想了一下又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尊重你的意见,纠风的工作由你们负责,反腐就交给释委吧,不过我还是希望咱们应该密切的配合,共同打好这一仗。” 金帅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急忙说道:“工作组坚决听从包书记的指示,明天我们要和交通厅进行正面的接触,不给他们点压力,看来是不行了。” 包景辉明白了,这是金帅的底线,如果省政府和交通厅再不肯迅速纠正公路收费的不正之风,工作组就要对交通厅的主要负责人下手了,牵扯到再大一级的官,工作组是不会管的。 包景辉越琢磨越觉得金帅聪明,收拾了一两个厅局级干部,这些都是小人物,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如果再牵扯到更高一级,那可就不一样了。 副部级以上的官员,属于中组部管的干部,这些人在厩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老朱家不至于怕了他们,但是谁也不想给自己惹一些麻烦事。金帅这样做恰到好处,既完成了纠风的任务又没为老朱家树立过多的对手,这小子已经不能用聪明这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妖孽。 谢绝了包景辉一起吃午饭的邀请,金帅开着车向省委宾馆驶,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黄晓强的声音:“领导,这几天你让我监视赵开山,他们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但就在刚才,赵开山的老婆和儿子登上了飞往厩的航班,我通过出入境管理处的朋友了解到,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地是澳洲” ( ) 187双规 金帅吃了一惊,第一个念头是赵开山要跑。很显然工作组对公路收费资金流向的调查已经引起了赵开山的警觉。 如今一些贪官的犯罪手法越来越高明,隐藏得也越来越深,单靠公开的调查是很难查清楚他们的犯罪事实,只有采取奇招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对驶通厅公路收费资金流向问题展开调查的同时,工作组又双规了白马市交通局局长李家友,双管齐下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能坐上驶通厅厅长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赵开山也不是傻瓜,他也知道工作组这样做的目的,账目处理得再干净也是有漏洞的,更何况李家友又先后送给他了巨额贿赂。 金帅也在暗自庆幸,幸亏埋伏下黄晓强这一支奇兵,能够及时掌握到赵开山的动向,如果一开始让公安部门对他进行监视,也未必会能取得如此好的效果,天知道赵开山的触角有多长。 金帅还想明天和赵开山进行正面的接触,发生了这个变故之后就要提前行动了,金帅想了想,一打方向盘车子又向来路开。 看到金帅又回来了,包景辉有些纳闷,这小子又忘了什么事情了:“呵呵,叙啊,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事情了?” “包书记,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交通厅厅长赵开山的老婆和孩子今天上午乘飞机厩了,他们的目的地是澳洲。” 包景辉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是说赵开山要跑?” 金帅点了点头:“根据我们的调查,交通厅收费资金的流向存在很多问题,另外白马市交通局局长李家友也交代,他曾经给赵开山送了巨额的贿赂,现在他的问题就要暴露了,自然要跑了。” “从厩飞往澳洲的航班是什么时间?” 金帅经常往返与厩和澳洲,自然是对这个情况很清楚了:“厩飞往澳洲的航班是下午的三点四十。” 包景辉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这就是说离赵开山的老婆和孩子登机的时间只有三个多小时了。 “你分析得很对,赵开山让他的老婆和孩子先澳洲,显然是在为他自己的出逃做准备。叙啊,我们分头行动,我负责与厩有关部门联系,限制赵开山的老婆和孩子出境,赵开山那里就由你们工作组负责了。” 还没等金帅离开,包景辉就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看来这位省委书记也是着急了。有多少贪官携带着巨额资金跑澳洲,由于澳洲和华夏没有签订引渡条约,至今这帮人还没有得到法律的惩处,中央对这个问题也非常重视,中纪委三令五申要求各地党委密切关注官员的出逃,甚至还把这一项列入主要领导的政金帅打通了黄晓强的电话:“我现在马上派人过支援你,绝对不能让赵开山跑了。” 当金帅的车开回工作组的驻地时,他在路上已经用电话做好了一切安排,刚走进小楼,就看到一辆车开了进来,赵开山被工作组的几个干部从车上押了下来。 “金组长,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王法了,你们要双规我。” 赵开山嘴巴上说得很强硬,但眼睛里的慌乱却是骗不过金帅的:“赵开山,人在做天在看,你是否以为你做的很隐秘,我们就查不出来了?告诉你吧,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是不会对你实行双规的。” “金组长,我勤勤恳恳在交通战线上工作了几十年,没有功劳总有点苦劳吧,对于我的为人,省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很清楚,我是河西省的干部,你们把我抓过来有没有经过省委的批准啊?” “赵开山,死到临头了你依然不醒悟,你认为那些人还能保得住你吗?”金帅挥了挥手:“把他带回,立刻展开审讯。” 两个纪检干部抓住赵开山的手臂,把他向楼上拖,赵开山挣扎着喊道:“金组长,我请你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呵呵,你还敢威胁我,赵开山,你就别做梦了,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老婆和孩子已经被限制出境,也许有一天他们会给你送牢饭的。” 赵开山一怔,接着垂下了脑袋,很显然金帅这句话已经击中了他的要害。 赵开山也是够了厉害的,足足扛了十八个小时就是没有开口,看来这家伙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也知道交代了之后会有一种什么结果。 现在的贪官都这个样子,没有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是不会承认的,即便就是有了证据也百般抵赖,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等着有人来救他,毕竟捞到的钱也不敢一个人独吞,上面一些大官为了不拔出萝卜带出泥也会保他们,这也正是反腐的复杂性和艰巨性之所在。 对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的查账也取得了进展,虽然王平江贪污的金额不多,但也足够双规他的标准了,如果等到全不查清楚再动手,谁敢保证他不会脚底抹油。 “立刻双规王平江,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撬开他的嘴巴。” 半个小时后,王平江又被带到了工作组的驻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工作组抓起了两个在河西省炙手可热的人物,足可以让所有的干部感到震撼了,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这个消息已经在省委和省政府大院传开了。 下午回到办公室,崔永泽打电话把冯景山请到了他的办公室,也顾不得寒暄直接问道:“景山同志,赵开山和王平江被工作组双规的事情你知道吧?” 冯景山看了看崔永泽:“我也是下午上班后才知道的。” 崔永泽点了点头:“看来人家要对我们动手了。” “赵开山和王平江闹得也实在是太不象话了,金组长在专题汇报会上要求他们尽快拿出一份停止公路乱收费的方案来,可是十几天过了,我亲自打电话催问过几次,就是不见他们的行动。” 崔永泽没有吱声,这件事情就是他指使的。这几天在厩等候总理召见的时候,崔永泽也交通部活动过,想让他们同意河西省延长公路收费的期限,本来以为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却没想到交通部这次的态度很坚决。 公路收费的不正之风在哪个省都有,可为什么中央要先派工作组来河西呢,又为什么会抓的这么紧,才十几天时间就等不及了。 崔永泽意识到工作组来河西省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只是一个幌子,而利用这一件事情全面整顿省政府的领导班子才是真的,总理紧急召见崔永泽进京,却又把他在厩晾了好几天,其实就是在为工作组争取时间。 只要是抓起了赵开山和王平江就揭开了河西省政府的盖子,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崔永泽是要承担责任的,这样一来中央拿下他也就有了理由。 想到这里崔永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次又败在包景辉的手里了,没想到这个家伙下手这么狠。其实崔永泽想错了,在官场里又有几个人下手不狠呢?要怪就怪崔永泽本人,谁让你一直和包景辉顶着干呢,包景辉整不了你,可并不代表人家不想其他的办法。 “唉……”崔永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意识到有些不妙了。 ( ) 188一张一弛 包景辉利用河西省高速公路乱收费的问题,要求中央派工作组来,实际上就是玩了一招借刀杀人,打的旗号还冠冕堂皇,让任何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一来,包景辉既向中央表明了他紧跟中央步伐的态度,又除掉了自己的政敌,从而牢牢的掌控子西省的党政大权,崔永泽也不得不佩服包景辉这一手玩得高明。 看到冯景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崔永泽有些纳闷,让他分管交通厅其实就是给了赵开山一个机会,难道这家伙没有把握住? “景山同志,赵开山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毕竟还是为我们驶通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工作组这次把他双规了,会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困难。” 冯景山笑了笑:“省长,赵开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说得好听一点是一根筋,不懂得变通,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蠢货,至于交通厅的工作我认为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可以先让常务副厅长主持一下嘛。” 崔永泽很奇怪的看着冯景山,难道赵开山不听冯景山的,所以冯景山也支持把赵开山拿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冯景山为什么不早讲呢。 看来冯景山说得没错,赵开山就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蠢货,他怎么能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呢?虽然冯景山是一个非常委的副省长,影响不到赵开山的官帽子,可在关键时刻他的态度还是非常重要的。 崔永泽意识到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冯景山的立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工作组来之前崔永泽曾经和冯景山谈过一次,两个人还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要共同应对工作组,可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呢。 这里面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冯景山没有被赵开山拉下水,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包景辉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冯景山的屁股已经坐到了包景辉那边,想到这里,崔永泽有了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正在办公室看审讯记录的金帅接到了齐志国的电话:“叙啊,你在河西省的工作还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 金帅奇怪了,齐志国从来就没有问过工作组在河西省工作的时间,今天这是怎么了:“呵呵,估计再有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吧。” “中央党校再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左部长希望你能够按时赶回来。” “谢谢领导的关心,我一定尽快的结束在河西省的工作。” 放下了电话,金帅琢磨起齐志国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一般的情况下工作组到下面纠风,上面是不会规定时间的,只要是完成了任务,工作组可以自行决定什么时候回京。 而齐志国打这个电话包含的不管怎么说,齐志国打这个电话来,金帅都应该尽快的结束在河西省的工作,至于是什么目的,金帅也用不着多想,反正金帅也没有打算让自己陷进太深。 金帅想了一下,走到了四楼的一号谈话室,负责审讯李家友的张明文和另外一个纪检干部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一起站了起来:“组长,有什么指示?”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你们继续,我只是过来随便看看。” 金帅拿起了桌上了审讯记录,翻看了一下,又瞅了瞅坐在对面的李家友:“李家友,你的交代很不彻底,完全是在避重就轻,你以为这样就能减轻你罪责吗?” 李家友被逮到中纪委的驻地已经有几天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工作组的组长,听到金帅的问话,满不在乎的说道:“金组长,我是在工作当中出现过问题,或者说是犯了错误,但如果说其他的问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讲,一点也没有。” 金帅仔细的看着李家友的眼睛,过了一会嘿嘿的笑了:“李家友啊,你是否认为避重就轻不把其他的人的犯罪事实讲出来,他们就可以保你?” 李家友心里一惊,他刚才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这个年轻的工作组组长实在是太厉害了:“金组长,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没有做过的你又让我讲什么呀?” “呵呵,你很讲义气,不过你用错了地方”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稿纸:“我给你点提示,前年中秋节前一天你来过省城,一天就送出了价值伍佰万元的四张银行卡,这四张银行卡分送个了三个人。” 说到这里金帅及时的打住了,眼睛注视着李家友:“而你在交代中却对这四张银行卡闭口不谈,你是否真的以为我们工作组的人都是些傻瓜。李家友我告诉你,我们是奉了总理之命来河西的,总理明确指示这个案子要一查到底,不管是牵扯到谁都绝不姑息迁就,你依靠的那个人的权力难道比总理还大吗?坦白交代是你的唯一出路,我可以建议司法机关对你从轻处理,否则的话,就凭我们掌握的证据,尽管你不交代法院也完全可以定你的罪,到那时候你可就要被绑赴刑场了。” 说完金帅又盯着李家友的眼睛看了几秒钟,抬起头来对张明文说道:“今天上午对李家友的审讯就到这里吧,给他点时间让他好好考虑考虑,是保住别人自己上断头台,还是主动交代争取宽大。” 金帅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了李家友,然后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带着张在监控室里,金帅看到李家友狠狠的吸着烟,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看到张明文正在看着自己,金帅笑了:“呵呵,对这些人的审讯也要做到有张有弛,一味的高压态势会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再进,我保证他会交代出一些问题来的。” 张明文原先还以为金帅尽管很有能力,但对于审讯人这方面恐怕经验不足,却没想到人家不仅很有经验而且用的手法还非常老道。 半个小时后,张明文和那个纪检干部又一次走进了审讯室,他们发现李家友的背驼了,眼中的目光也涣散了,突然之间就好像老了很多。 “李家友,想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再给你点时间?” “不用了,我已经想明白了,反正这次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的,既然他们也没有能力保我,我也就不怕他们对我打击报复了,不知道我现在讲还算不算主动坦白?” 张明文笑了:“当然算了,虽然我们掌握到了你的证据,但毕竟你亲口讲出来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全部交代……” 快到下班的时间,张明文兴冲冲的敲门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组长,李家友全部交代了,这是审讯记录。” 看着审讯记录,金帅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李家友这个小小的白马市交通局局长,竟然能捞这么多钱,他向上面贿赂的款项已经达到了五千多万元。 金帅觉得这薄薄的几页审讯记录沉甸甸的,他很清楚如果再继续追查下,河西省的官场必将引起巨大的震动,恐怕到时候包景辉也会失对这方面的控制。 今天的鲜花长的很不给力,微笑弱弱的问一句,是写得不好还是你们忘了投花。 ( ) 189贪婪 以赵开山的交代为突破口,工作组加强了对王平江的审讯力度,二十四小时后,王平江也交代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交代得是不是彻底,但仅凭他们在交代中牵扯到的那些人,就足可以在河西省官场引起一场八级大地震了。 赵开山担任驶通厅厅长不久,就开始收受贿赂,在工程项目招投标中,表面上采用公开竞标的方式,实际上却在竞标中做了诸多的限制,使绝大多数有油水的工程都交给了省高速公路建设有限公司,再由王平江把这些工程分包给副省长张启英的大儿子张世强。 而张世强也投桃报李,分别给赵开山和王平江以工程总造价百分之五的回扣,河西省这些年在高速公路建设方面的投资达到了数百亿之巨,赵开山和王平江也敛了巨额的财富,实际上这几个人已经形成了一个紧密的犯罪团伙。 当然了,赵开山和王平江的这星法所得他们也不敢一个人独吞,也拿出了相当一部分贿赂更高一级的干部,他们的触角甚至已经伸到了交通部。 除此之外,王平江的手还伸向了高速公路收费,每年都会从收费中截取一部分资金,转到他们家的企业当中。以至于王平江家的企业在短短的几年内,就成为了河西省响当当的大型民营企业,省政府还很高兴的给他们颁发了“优秀民营企业”和“纳税大户”的称号,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愿意终止高速公路的收费呢?前几次交通部奉总理之命,曾联合国家几个部委来河西调查过公路收费的情况,但由于吃了人家的嘴软,自然是替他们讲话。所以,尽管河西公路大桥和几条高速公路早就过了收费年限,但他们依然堂而皇之的收费。 表面上看河西省的公路延期收费,实际上却是王平江一伙肆无忌惮的侵吞国家资产,老百姓的血汗钱被这些人堂而皇之的装进了个人的腰包,而王平江和赵开山却利用这些钱编制起了一支巨大的关系网。 如果总理没有察觉到这些问题,没有把金帅派到河西省来,河西省公路乱收费的问题不仅得不到遏止,反而还会让这些贪官继续逍遥法外,说到底就是这些贪官的贪婪才使他们自取灭亡。 金帅把张明文和刘文生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嗅:“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省政府已经明确表态,在一个星期之内将终止所有超出收费权限的公路继续收费,这就是说我们已经基本完成了在河西省的工作。” 张明文想了一下说道:“组长,赵开山和王平江这个案子里,还牵扯到了一些更高一级的人物,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深挖金帅笑了笑:“我们来河西省是纠正公路乱收费不正之风的,反腐不是我们的任务。我的意见是,可以把我们掌握到的证据,和赵开山、王平江以及李家友的交代材料,全部移交给河西释委。如果我们把这些事情都干了,河西释委会不会认为我们把他们的功劳给抢了,有了功劳也要分一点给别人嘛。” 张明文和刘文生都笑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金帅心里想着什么。抓起了三个小人物着河西省政府改正了错误,只要是完成了纠风工作,反腐的问题就交给河西释委了。要知道那些大人物可都是有背景的,一旦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势必要引起这些人疯狂的反扑和报复。 金帅也早就看出来了,这次他们来河西省纠风,实际上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包景辉也想借这个东风,把崔永泽挤出河西省,实现对省政府的有效控制,包景辉自然是希望工作组继续深挖下。 像这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事金帅是不会做的,包景辉只想占便宜一点风险也不想承担,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这几天你们两个辛苦一下,把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总结一下,形成一个正式的文件报给河西省委和纠风办领导。” 金帅在这两次的纠风工作中都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在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有能力的领导很容易得到下属的佩服,张明文和刘文生也同样如此,听到金帅的话两个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做他们该做的事情了。 张明文和刘文生走后,金帅打通了老爷子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响了没有两下里边传出了朱鹏峰那沉稳的声音:“小帅,你在河西省的工作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呵呵,爷爷,你猜的真准,就像有千里眼似的,我做什么事情你都知道。” “臭小子,敢和爷爷油腔滑调的,包景辉把你的情况和我汇报过了,他说你很懂得分寸。” “爷爷,我不懂得分寸也不行啊……” 十分钟后,金帅结束了他的汇报,静静等着爷爷的指示:“这一次你在河西省的工作和在红州省一样可圈可点,可以用六个字来评价‘有理、有力、有节’,再有十几天中央党校就要开学了,你也该回来了。” 收起了电话,金帅脑海里出现了爷爷打电话时的情景,忍不住的笑了,又想起了奶奶那慈祥的面容,金帅心里忍不住的一热。 想起了可爱的儿子和温柔贤惠的妻子,金帅恨不得马上就回厩与家人好好团聚,离开厩已经二十多天了,还真是想他们。 离开厩的时候,山竹的身子就有些笨拙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怀孕后的女人是看了看表,金帅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拿起包走出了小楼,正等在车里的何书杰急忙打开了车门:“领导,是不是要出啊?” “呵呵,省委。” 何书杰熟练的发动了车,越野吉普车平缓的驶出了省委宾馆的后院,金帅笑道:“恐怕你这个司机也当不了几天了。” 何书杰吓了一跳:“领导,你不想用我了?” “哪里会呀,让你这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给我当了这么多天的司机,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工作组在河西的工作就要结束了,明天你和琳娜可以拿调令了。” 何书杰觉得心里一阵剧烈的跳动,他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虽然金帅曾经和他们两个讲过,河西省的工作完成之后,会把他们调入厩,但毕竟调令一天拿不到手,心里总是有些没有底。 “谢谢领导,我真想一辈子都给你开车。” 虽然知道何书杰是在说假话,但金帅依然觉得心里很受用。这一次何书杰的调动虽然中间起了一些波折,但也让何书杰领略到了金帅的能量,也更加坚定了何书杰靠上金帅的决心。 韩文学看到金帅来了,指了指包景辉办公室的门:“老板正和崔永泽谈话呢。” 金帅笑了笑接过韩文学递过来的茶:“是啊,他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现在已经到了出水看两腿泥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韩文学桌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蝎,金帅来了吗?来了就请他进来。” 当金帅敲门走进的时候,正好和崔永泽走了个对面,金帅微笑着和他点了点头,很礼貌的退到了一边。 “金组长,呵呵,不错,不错。” 崔永泽连声说了两个不错,究竟是在夸奖金帅这个人不错还是在说他工作不错,或者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这就需要金帅分析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金帅这次来到河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崔永泽对他的看法也绝对不会好了。 ( ) 190妞妞 “老爷子是不是给你打电话让你回京啊?”包景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金帅坐下。刚才金帅也看出来了,包景辉的脸色很严肃,看来他与崔永泽的谈话也并不是很愉快。 “纠风办齐主任前几天给我打来电话,组织上准备让我中央党校学习一段时间。” 包景辉点了点头:“你们在河西省的工作怎么样了?” “可以说已经基本结束了,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汇报一下有关这方面的情况。” 包景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金帅:“刚才永泽同志和我谈过了,省政府准备明天就下发一份文件,在全省范围之内全面清理公路延期收费的问题,第一批先关停公路大桥和两条高速公路的收费站,一个月后再关停所有超期收费的公路收费站。” “昨天分管交通的冯景山副省长也和我说过这件事。” “他们如果早有这个态度的话,还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嘛。” 金帅笑了:“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包景辉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呵呵,这是工作,并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 一般的情况下,像金帅这种级别的干部是不敢对包景辉这样的封疆大吏说这种话的,但金帅是一般的干部吗?人家有这个资格,就是讲得再直接一点,包景辉又能说什么。 金帅打开了笔记本:“包书记,我现在向你汇报一下工作组来到河西后的工作情况。” 包景辉坐在沙发里的身子稍微坐直了一点,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叩击着,这是他常有的习惯,代表了他对某一件事情的重视。 “叙啊,我基本同意你的意见,工作组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给释委吧。” 金帅原以为还会对包景辉费一番口舌,却没想到人家答应得这么痛快,金帅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我们正在整理材料,估计明天就可以正式报到省委来。我们准备在河西省休息两天,随后返回厩。” “这一次你们在河西省工作的不错,省委很满意,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金帅笑了,他这次来河西不仅纠正了公路收费的不正之风,还为包景辉揭开了省政府的盖子,出了这么大的力,他当然要论功行赏了。既然这样的话,金帅也就不会客气,有这样的机会不利用,那才是个傻瓜呢。 “我们在河西省的工作,得到了高速公路交警大队大队长黄晓强和市中区公安分局副局长黄晓勇同志的大力支持。” 金帅讲到这里适时的闭上了嘴巴,他绝对相信包景辉会听明白的,有邪是用不着多说的,狗尾续貂的事情尽量少做。 “是叫黄晓强和黄晓勇吧?”包景金帅摇了摇头:“没有了。” 包景辉惊讶的看着金帅,原来他还以为金帅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他只提出了这两个小人物。不要说他们帮了金帅的忙,即便是没有帮忙的话,省委书记想提拔这两个人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今天晚上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金帅笑了:“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安排,就是白马市委督察室副主任魏天一同志,这次给我们工作组帮了很大的忙,正是因为他提供了那些证据,才使我们顺利的打开了突破口,明天人家要回了,我想今天晚上请他吃顿饭,如果你有什么吩咐的话,我们可以改期。” 包景辉摆了摆手:“魏天一那个人我了解过了,总的来看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同志,既然你都和人家订好了,就不要再改来改的,等我回京的时候咱们再在一起聚一聚。” 虽然金帅刚才没有正式提出魏天一的名字,但用这种方式却更能加深包景辉对魏天一的印象,如果一开始提出三个人的名字,效果也未必会这么好,这就是金帅的聪明之处。 河西省的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街上不时可以看到穿着花花绿绿裙子的女孩子。工作组的干部完成了在河西省的工作,按照惯例他们正在享受着回京前的两天假期。 这两天金帅比工作的时候还很忙,白天拜访他曾经的那些老领导,晚上就要和他那些朋友聚一聚了。 在宴请黄晓勇两兄弟那天晚上,金帅竟然看到了刘丽娇原来的小姑子妞妞,几年不见了,原来青涩的小女孩也长成了大姑娘了,只不过妞妞讲起话来还是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的。 “金哥,这几年你都跑到哪了?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好几次我都梦见我成了你的新娘。” 听到妞妞的话,黄晓勇两兄弟跑的比兔子还要快,金帅皱了皱眉头:“妞妞,你都是大姑娘了,这邪可不能乱讲。” “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其实你就是个伪君子,不敢爱不敢恨。原来我还以为我嫂子和我哥离婚之后,你们两个会在一起,谁知道你把我嫂子那么个大美人推到了你兄弟的怀抱里,现在想起来有没有后悔啊?” 没等金帅讲话,妞妞又说出了一句话:“其实你把我嫂子推到你兄弟那里我还很高兴呢,她不能和你在一起不是还有我吗?你看看我现在都长大了,为了你我至今守身如玉,难道你就不想对我负责任?” 金帅被雷倒了,如今的女孩可真是够了大胆的,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妞妞,我再一次警告你,话可不能乱讲,你的小朋友正在等着你呢。妞妞回头看了看:“你们先等一会哈,我正在和男朋友谈话呢。” 不远处那几个小姑娘唧唧咯的笑了,其中一个小萝莉对金帅挺起了还没有发育起来的胸膛:“没问题,你们好好谈吧,要不要我帮你们开间房?” 如果说金帅刚才只是被雷倒,现在则是被雷得外焦里嫩,如果不是工作组的几个同事走了过来,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收场。 “妞妞,我的同事来了,我明天就要回京了,欢迎你有时间我们家做客” 金帅说完这句话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真要被这个小丫头给粘上了还了得。 “真的?你欢迎我你们家做客?太好了,我今年考大学,现在我决定就厩书,到时候我就住到你们家里,我一定会和你的大老婆搞好关系,摆正自己的位置。” 金帅逃也似的离开了妞妞,看到他这个狼狈相,妞妞和她那几个秀妹又是一阵大笑,笑得是那样的放肆,以至于来往的客人都为之侧目。 这一晚上金帅和黄晓勇两兄弟又喝了不少的酒,三个人的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全是回忆金帅在河西省工作时,他们在一起时的情景。 “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表现一下,我估计组织部门要对你们进行考察了。” 黄晓勇两兄弟听到这句话眼睛同时一亮,好像酒也不起作用了,这个消息太让他们高兴了。他们也绝对相信金帅有这个能力,金帅在担任省委书记秘书的时候就能把他两兄弟提一级,现在人家可都是工作组的组长了,在省委书记面前递个话,让他提拔一下,这还不是小事一桩。 “你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地位高就意味着责任也大了,我希望你们以后要洁身自好当一个好官,如果让我听到你们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眼睛是容不得沙子的。” ( ) 191回龙谷 厩北山脚下有一处著名的景点叫回龙谷,远远的望连绵逶迤的山脉在这里拐了个弯,就好像一条巨龙从这里要转身回头。 太阳初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阳光,路边停着两辆车,几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散落四处,密切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离这里五十多米的地方站着一老一少,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可以听到那位老人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呵呵,昨天总理给我打过电话,对你这次到河西的工作非常欣赏。” “按照我心里的想法想把这个案子再继续查下,可是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我又不得不收手。” “进退有度,这句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这一次你在河西省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已经做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也正是总理欣赏你的地方。” “我总觉得这次做得不彻底,揭开了盖子就拍拍屁股回来了,包景辉也未必会满意。” “你说错了,他怎么会不满意呢?公路收费不正之风出现在河西省,如果他能够有效的掌控住省政府及时改正错误,中央也不会派你们。你替包景辉揭开了盖子,完成自己的任务,把那些材料交给省委,这实际上就是给了包景辉一个面子,怎么处理就看他的了。毕竟那些人是河西省的干部,如果牵连的人太多,他这个省委书记的脸上也未必有光。” 一老一少沿着一条小径向山上走,老人走了一会停下了脚步:“小帅,下个星期一你就要中央党校报到了,这一期是厅局级中青干部短期培训班,时间暂定为半年,十月份就可以结束学习,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爷爷,中央党校学习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仕途上的一个重要旅程碑,谢谢你能为我争取这个机会,至于结束以后哪里工作,我想听听爷爷的。” 老爷子笑了:“你把球又踢到了我的脚下,怪不得包景辉说你是个鞋头呢,看来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现在还年轻,各方面还很不成熟,俗话说家有一老视为一宝,有您在我当然要听您的了。” “虽然有拍马屁之嫌,不过这句话听着还是让我蛮舒服的,我有时也在想,也许就是你这些年的磨练,才使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金帅不明白老爷子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轻轻的搀扶着老爷子继续向上走,既然想不明白,就要慢慢的想,这个时候是不能多问的,别看那是自己的爷爷,更不要忘了他还是堂堂的六号首长。 老爷子看了看金帅:“不明白了是吧?你的性格当中具有两重性,一种是能够做点事情,但绝看到老爷子的心情不错,金帅大着胆子问道:“爷爷,你说的很对,我的性格里是带有这么两重性,你认为这两重性好呢还是不好?” 老爷子停下了脚步,看了金帅好一阵子:“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我并不赞成这句话,人的思想观念是会随着年龄和地位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的,性格这个东西虽然在骨子里是无法掉的,但总还是会受到一些外来因素的影响。” 侍卫小刘跑了过来:“首长,厩市副市长高飞同志请求见你。” “噢,是小高啊,他怎么跑来了?请他过来吧。” 小刘飞奔而,不一会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老远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首长,有人告诉我说是您来了,当时我还不相信,却没想到真的是你。” 朱鹏峰点了点头,指了指金帅:“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孙子金帅。” 高飞微笑着向金帅伸出了手:“呵呵,金帅同志,早就听说过你了,现在是纠风办综合组的组长吧?” “高市长好,我现在在纠风办综合组主持工作,还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组长。” “既然主持工作那就说明快了,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金帅知道高飞赶来了,一定是有事情要和爷爷讲,笑着指了指走在前面的老爷子:“你们先聊。” 高飞点了点头,几步赶到了朱鹏峰的身后,金帅和侍卫小刘远远地跟着,这个距离掌握的恰到好处,既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十分钟之后,高飞离开了朱鹏峰走到了金帅的面前:“金帅同志,我不打扰你和首长了,有时间的话咱们在一起坐坐,这是我的电话。” 接过高飞递过来的名片,两个人握手告别,金帅回到朱鹏峰的身边,自然而然的搀起了他的手臂:“爷爷,这个高市长和你很熟啊?” “呵呵,他原来是我的秘书,人还不错就是有一点优柔寡断,这辈子也就只能有这个成就了。” 金帅没有讲话,他听朱铭安讲过,爷爷的几个前任秘书现在都身居高位,但大多都在外省工作,却没想到厩市还有一个。人们常说厩的政治世家势力有多么大,正是这一些人才组成了一个家族的势力范围,这要搁在封建年代,如果金帅是太子的话,那么这些人就属于外臣了。领导的秘书脑门上都贴着领导的标签,他们这一辈子就只能与领导荣辱与共,与领导形成了一种非常紧密的关系。 金帅也从他爷爷的话里听出来了,对高飞不是很满意,而最不 ( ) 192汇报 好长时间没有用过的会议室,今天派上了用场,金帅代表赴河西工作组,向监察部部长、纠风办主任左凤江,副部长兼副主任马万鹏,以及中纪委纠风室主任兼纠风办副主任齐志国,做了纠正公路收费不正之风的专题汇报。 左凤江认真的听着金帅的汇报,时不时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汇报的重点,脸色显得很平静,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我的汇报完了,请领导批评指正。”金帅合上了笔记本,脸色平静的注视着三位领导。 马万鹏拿出一支烟放在鼻子底下闻着,看了看齐志国叹了一口气,把烟又装进了烟盒。很显然他的烟瘾又犯了,但在齐志国这位女同志的面,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们想吸烟就吸嘛,少数服从多数,反正我也习惯了。” 马万鹏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唉,我也知道吸烟不好,可就是戒不了。” 既然齐志国不反对,三个男人也就不客气了,每个人点上一支很享受的吸了起来,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烟草的香味。 “金帅同志汇报完了,大家谈一谈吧。” 马万鹏把烟灰弹进了烟灰缸里:“我认为金帅同志这次率工作组河西纠正公路不正之风,任务完成的不错,各方面把握的都很到位,我基本同意金帅同志的汇报,可以以此为基调向总理作出正式报告。” 齐志国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原则上同意万鹏同志的意见,只不过我觉得工作组在河西省的工作有点虎头蛇尾,未能达到十全十美。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正确与否还有待商榷。” 左凤江沉默了一下,把手中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里:“我们河西是纠风的,不是帮助他们反腐的,我同意万鹏同志的意见,做工作要掌握好一个度,达不到或者是过了都不好,毕竟我们还要照顾一下河西省委的情绪。” 听到部长的话后,齐志国急忙说道:“部长讲得很对,我收回刚才的讲话。” 左凤江笑了:“纠风办的工作很重要,决不能搞成一言堂,有不同的意见存在也是很正常的。既然志国同志收回了她刚才的讲话,我的意见就按照金帅同志的汇报,整理成材料报到总理办公室。” 齐志国尴尬的笑了笑,微微点头,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齐志国也是那种墙头草似的人物。不过她的讲话也有一点道理,工作组这次河西省,虽然完成了纠风的任务,但在反腐方面却给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左凤江和齐志国说的都有道理,这就要看总理如何认定了,想必左凤江也不愿意引起更大的麻烦来,毕竟反腐是一项长期而又艰一声散会,左凤江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金帅同志,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左凤江的办公室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只不过门口的墙角又多了一个花架,一棵吊兰从花架的顶端垂了下来,几朵淡黄色的花朵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叙啊,请坐,你是第二次来我办公室吧。” “呵呵,部长说的没错,您工作那么忙,我也不好意思来打扰你。” 左凤江点了点头:“不忙的时候还是可以过来聊一聊嘛,叙啊,下个星期二党校就要开学了,部里准备送你学习一段时间,我现在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学习之后,谁主持综合组的工作比较合适呢?” 金帅想了一下:“在河西省之前,齐主任就征求过我的意见,由于我来到纠风办的时间很短,对一些情况也不是很了解,这个问题还是由领导来考虑比较好。” “尽管你来到纠风办的时间并不长,但毕竟现在是你在主持综合组的工作,这一次我们派张明文和刘文生跟你下,就是想让你近距离的观察一下,看看哪一个人更合适。”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谈我一点个人的看法,这两个同志在工作上各有所长,张明文同志工作细致,刘文生同志考虑问题全面,所以我觉得很难取舍。” 虽然金帅没有明说,但左凤江也听出来了,金帅赞成由刘文生主持综合组的工作,理由就是刘文生考虑问题全面,而当领导的不正是需要做到这一点吗?工作细致那是一般干部应该做到的,这只能是一个优点,并不是提拔的理由。 从左部长的办公室回来后,金帅把张世祥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番握手寒暄后,两个人吸着烟喝着茶聊了起来。 “我河西省工作这段时间,组里的工作开展的不错,世祥同志,我下个星期就要中央党校学习了,临走之前有些事情要和你聊一聊。” 张世祥笑了:“组长,我明白你要和我聊什么事情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能够代理副组长这个职务多亏了你的推荐,否则的话我现在还是个一般的干部。我绝对没有想过你走后,我会主持综合组的工作,毕竟我的资历还浅。” 金帅点了点头:“你能有这个认识我很高兴,按照规定,综合组的组长应该是正厅级干部,我现在是副厅级,临时主持一下工作还马马虎虎,在官场里年龄和资历同样都很重要。” 通过这次谈话,金帅也看出来了,张世祥还是一个很懂得进退的人,也许他考虑到自己的资历和级别不够,所以才能有这个表现,不管他说的是不是按照有关规定,干部党校学习之后,组织上还会保留他在原单位的职务,至于毕业以后是高升还是回来,那就要看上面的意思了,但不管怎么说,中央党校学习总还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齐志国召集了纠风办所有正处级以上干部,在中纪委机关服务中心小食堂,给金帅举办了一场送行宴会。别人不清楚金帅毕业之后会不会回来,但齐志国却是心知肚明,像金帅这样的太子到哪里工作,可远不是齐志国这个副主任能够说了算的,也许人家会有一个更大的舞台。 “同志们,根据组织上的决定,金帅同志要中央党校学习深造,今天我们举办这个宴会主要是为他送行,虽然今天这个宴会简陋了一点,但毕竟也是代表了纠风办对金帅同志的关心,也代表了同志们的一片情意,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哈。” 齐志国说的最后这句话,最早出于一个小品演员之口,再加上她模仿的很像,自然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 看到齐志国张张罗罗的样子,金帅觉得这个女上司还是有她可爱的一面。女人在官场里打拼实属不易,处理不好方方面面的关系,与下级不能打成一片,也许她一天都待不下,确切的说纠风办还确实需要她这么个人。 “金组长,我来敬你一杯。”刘文生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我们刚熟悉了你又要学习,心里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呵呵,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文生同志,谢谢你了。”金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金帅绝对相信,刘文生已经知道他要主持综合组的工作了,否则的话不可能在张世祥没有敬酒之前,他就过来敬酒。 ( ) 193小老乡 交代完了组里的工作,金帅觉得浑身轻松,今后综合组的工作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在没中央党校报道之前,金帅就是个自由人。 厩大街路两边的杨树吐出了鹅黄色的嫩芽,打扮时尚的男女匆匆而过,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金帅暗暗的感叹,厩就是厩,这种大气是其他城市永远无法具备的。 老太太不在家,在马医生的陪同下医院检查身体了,山竹笑眯眯的看着金帅:“工作交代完了?” 金帅望了望心爱的妻子,发现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两块淡淡的蝴蝶斑,忍不住的多看了一会。 山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是不是变丑了?” 金帅笑道:“在我眼里我老婆永远都是那么漂亮,这两块蝴蝶斑更增添了你的美丽。” “就知道胡说八道,不理你了。” 金帅走上,轻轻揽住了山竹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山竹凸起的小腹:“人们都说怀孕的女性是最美丽的,你怀石头的时候,我没见过什么样,现在看来是一点也不假啊。” 山竹的手指在金帅的脸上轻轻戳了一下:“你啊,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不过女人都是要哄的,所谓的哄不就是说假话吗?” 金帅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腰间滑到了山竹翘翘的臀部,在上面轻轻的捏了一把:“老婆,你感觉到没有,怀孕之后你的屁股好像特别的性感。” “要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动手动脚的,等奶奶回来碰到了,我看你的脸往哪搁。” “呵呵,奶奶看到我和你这么恩爱,只会高兴,年轻人嘛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 山竹也不理会金帅的调侃,只是静静的依偎在金帅的怀里,这一刻两个人都觉得幸福极了。 看了看时间还早,金帅突发奇想:“老婆,我带你出吃肯德基怎么样?” 山竹瞅了瞅金帅:“肯德基是垃圾食品,听说里边含有大量的激素,如果你不在乎你的儿子,我就陪你吃。” 金帅抓起来山竹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我该打,净说些不着调的话,不过我确实想请你出吃顿饭。” 山竹摸着金帅的脸:“那好吧,咱们吃海鲜怎么样?马医生说了这段时间我要多走动走动。” 汽车路过一个繁华的商业区,山竹突然说道:“老公,我很长时间没有逛街了,陪我下走一走好吗?” 金帅笑了笑,逛街是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反正时间还早,好久没陪老婆了,既然出来就要让她满意。 停好了车,两个人手挽着手向商场走。停车场出口围着几个人,保安走了过来,不如果说大人喊叫,金帅是不会在意的,孝的喊声和石头的声音有几分相像,两个人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向人群走。 一个保安抓住一个小男孩的脖领,大声训斥着:“谁让你在这里乱写乱画的?想寻求帮助找民政局嘛。” 保安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在地上擦着,虽然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但金帅也看到,这个小男孩在地上写的是:他的母亲病重,因无钱医治就要死了,求好心人帮忙。 小男孩的脸涨得通红,眼里的泪光闪动:“叔叔,我们是外地来打工的,谁会管我们这些人呢。我在这里又没有影响到交通,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很丢人,可是为了我的妈妈,我不得不这样做,求求你不要把我好容易讨来的那点钱拿走。” “他妈的,像你这样的骗子我见得多了,这些钱是用来请清洁工来打扫卫生的,快滚,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让他们把你抓到收容所。” “我不是骗子”小男孩很有一股倔劲,极力伸长手臂想从保安的另一只手夺回被他收走的钱。 金帅皱了皱眉头:“放开他。” 保安打量了一下金帅,看到金帅身穿一身名牌,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人,脸上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这个小骗子来了几天了,每天我都要赶他几次,您忙您的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怎么处理?难道就是赶他走吗?外来的农民工也是国家公民,如果他的家庭没有困难,他会跑到这里来求助吗?” 小男孩也看出了金帅是个好人,怯生生的说道:“叔叔,我真不是个骗子,我的妈妈真的病重了。” 金帅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我相信你不是骗子,能告诉叔叔你是哪里人吗?” “我是江北省竹山县的,是年跟我妈妈来厩打工的。” 竹山县?金帅心中一动,那里可是他的老家,金帅用竹山县的方言问道:“你是竹山县哪个乡的?” 听到熟悉的乡音,小男孩眼圈红了:“我是竹山县柳东镇的。” 越说越近了,柳东镇正是金帅的外公家,自从外公死后,金帅就再也没有回过,这一晃十几年过了,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老乡,尽管这个老乡只是一个乞讨的孩子,但金帅依然觉得非常的亲切。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山。” 这可真是太巧了,金帅不仅认了一个老乡,还是一个本家。山竹以前也听金帅讲过,金帅老家那个县姓金的非常多,但要说是一个镇上的却不多。 两个人聊了起来,很显然“小朋友,你的爸爸呢?” 金山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我爸爸原来是县里的干部,年被抓起来了,我妈妈和我受不了镇上那些人的白眼,就来到舅舅家。一开始舅舅对我们还不错,可是舅妈烦我们,后来我和妈妈又在外边租了一间房,妈妈到一个大酒店当清洁工养活我。” 金帅皱了皱眉头,听金山继续说道:“三个月前,我妈妈生病了,那家大酒店就把她给辞退了,到医院检查医生说要动手术,要我们交十万的押金,可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啊。我回找舅舅,可他们搬家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了,眼看妈妈快不行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跑到外面来求助。” 山竹看了金帅一眼:“这个孝子也够了可怜的,像他这种情况还真是很特殊。” 金帅明白山竹说的特殊是什么意思,如今这个年头,官员被抓起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贪官,除此之外有可能还是刑事案件,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前者居多。 “这段时间你们家怎么生活呢?” “我妈妈打工的时候还积攒下了几百块钱,除了买米之外,我到菜市场捡菜叶。” 山竹母性大发,眼圈一红差点掉下眼泪,她没想到这个和石头差不多大的孩子竟然这么苦。石头本来在同龄孩子当中就算是很自立了,比起金山可就差远了,也许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 ) 194身份 问清了孩子现在的住址,金帅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摞钞票:“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这点钱你先拿回急用,我会派人你家了解情况,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我会帮你的。” 金山看了看山竹又看了看金帅:“钱太多了,我不敢收。” “给你就拿着,先给你妈妈买点营养品,如果你妈妈动手术的话,身体一定要好。” 金山迟疑了一下,从一摞钞票当中抽出了一张:“叔叔,你和阿姨都是好人,我只那一百块钱,其他的你收回,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 金山向金帅和山竹鞠了一个躬,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孩子没有说假话,而且还很聪明。” “怎么讲?” “如果他是个骗子,看到我拿出这么多钱来,能不全拿吗?只拿走了一百块钱是希望我们说话算话,真能帮帮他,所以我敢断定这孩子的母亲真生大病了。” 山竹点了点头:“你分析得不错,不过像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单靠我们一个人能帮得过来吗?” 金帅叹了一口气:“能帮多少算多少吧,我相信今后这种情况会有办法解决的。” 手机铃声响了,刚按下接听键,就传出朱燕焦急的声音:“哥,快来帮帮我。” 金帅心里一惊:“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不要着急。” “今天和蒋飞出来逛街,来到护城河边的一间咖啡店准备坐下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可又来了一帮人要赶我们走,蒋飞正在和他们理论呢。哥,我们家的人什么时候受过欺负啊,一定要争过这个面子。” 金帅知道他这个妹妹不是个吃亏的主,因为和别人争座位而发生了争执,这也太可笑了吧。 “燕子,厩就那一家咖啡店吗?这种事情我不能帮你,现在你和蒋飞马上离开那里,二姑父的电话也不能打。” “凭什么?你能帮朱静,为什么不帮我?” “你这次和朱静的情况不一样,我们家的人虽然不能任人欺负,但也不能随便找事,我和你嫂子现在燕莎商场门前,离你们那里也不远,你和蒋飞马上过来,中午我请你们一起吃饭。” 收起了电话,金帅笑着说道:“是朱燕和她的男朋友因为和别人争座位发生了争执。” 一连遇到了两件事情,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一直来到女装部,山竹才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很遗憾的是女装部里的服装都是为那些窈窕淑女准备的,山竹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穿不上的,金帅从来不逛商店,一时手足无措。 “先生,您和您的太太可以楼上的母婴部,那里应该有你太太能穿的衣服。” 看到山竹似笑非母婴部里的女士服装也不少,如今这效商都精明得很,很能知道各种消费群体的需要,孕妇装也设计得那么漂亮。 导购秀很热情,拿着尺子在山竹的腰部量了一会,一口气推荐了十几套衣服:“先生,那边有试衣间,是否您带你的太太试一下?” 母婴部的试衣间和普通试衣间不一样,不仅面积宽敞,各种设使很人性化,完全可以满足孕妇和带着孩子来买衣服这些消费群体的需要。 “出。”山竹指了指门口。 金帅纳闷了:“出?到哪?” “我要试衣服,你待在里边算怎么回事啊。” 金帅大笑:“这个试衣间本来就是为孕妇准备的,你现在身体很不灵便,必须有个人在旁边照顾,如果我出了,万一你摔倒怎么办?再说了,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想了想还确实是那么回事,在金帅的伺候下脱下了外套,犹豫了一下又脱掉了裤子,虽然山竹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可是臀部还是翘翘的显得那样的性感,金帅觉得小腹一阵发热,又看了看山竹的大肚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山竹的行动很不方便,但试起衣服来却依然热情不减,十几套衣服试完,两个人选出了三套认为最漂亮的。 正当金帅帮山竹提裤子趁机揩油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不用问也知道是朱燕打来的:“燕子,你们到了吗?我和你嫂子在母婴部。” 三套服装接近两万块,像这样的孕妇装虽然很漂亮,但买的很少,女人怀孕也就那么几个月,一旦生产之后,就再也不能穿了,家里再有钱也不会浪费在这个方面。 “先生,你确定这三套服装都要了?” “呵呵,包起来吧。”金帅取出了银行卡,导购秀可是高兴坏了,像这样的服装一天也卖不上几套,今天一下子就买了三套,这个月的奖金可是大大的有了。 正在刷卡付钱的时候,朱燕和蒋飞走了进来,看到金帅很高兴,朱燕刚才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放下了。 “哥、嫂子,你们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逛街了。”看到袋子里的服装,朱燕夸张的喊道:“呀,这玄装太漂亮了,配我嫂子正合适。”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蒋飞,朱燕发开了飙:“你躲在那里干什么?我哥和嫂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快过来打招呼啊。” 朱燕不说不要紧,这一说,蒋飞的脸更红了,扭捏了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了哥和嫂子这几个字。 山竹笑了:“燕子,朱燕和蒋飞的脸同时红了,金帅也笑了,看来他们刚才在咖啡店没有惹出什么大祸来,否则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南粤海鲜店是厩吃海鲜最好的地方,虽然这里的饭菜价格昂贵,但生意却好得不得了,也幸亏金帅他们来的早,否则的话想找个包厢也很难。 “每个人点一个最喜欢吃的,然后把决定权留给你们的嫂子。” 虽然山竹在家里的威信很高,但金帅依然要创造条件,他是在告诉朱燕,你嫂子在家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能撼动的。 朱燕知道哥哥和嫂子都是有钱人,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只大龙虾,刚想把菜单递给蒋飞又收了回来:“我们家里在生活上是女人说了算,你那份我就替你点了吧,鲍鱼怎么样?对,就要这家店里最好的鲍鱼。” 蒋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又是一阵大笑,包厢里充满了浓浓的温馨气息。 “燕子,刚才是怎么回事?” 朱燕埋头对付着盘子里的那只大鲍鱼,随意的摆了摆手:“已经没事了,我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啊,和他们一般见识岂不是跌了份。” 大秀永远是大秀,事事处处都显示出自己的优越感来。金帅想起来了,他刚考上公务员的时候,遇到徐丽时也很看不惯她身上那种的架子,可现在自己也加入这个行列当中了。只不过金帅骨子里带有那种平民的思想,不管地位有多高也是不掉的。 ( ) 195报道 中央党校是培养各级领导干部的摇篮,对于厅局级干部来讲,能够进入中央党校学习是莫大的荣幸,据统计,这部分人后来有很大一部分都顺利晋升为省部级。有人说能到中央党校学习镀金,就等于一只脚踏上了进步的阶梯,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在传达室出示了入学通知书,登记之后金帅得到了一张通行证,入学通知书上‘中央党校’四个金灿灿的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一股自豪感从金帅的心底油然而生。 经过警卫验证之后,金帅得以进入这座所有体制内的人心目中的圣地。初春时节花草树木都披上了绿装,带来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校园的环境很清幽,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时不时还可以看到三两个年龄比较大的人经过,这些人都是省部级领导干部培训班的,只不过到了他们这一级,要想再进一步可就比登天还要难了。 一栋大气磅礴的灰色建筑出现在金帅的面前,说它磅礴并不是指它的建筑楼层高,在厩这种高楼林立的地方,七层楼确实也算不上什么,主要是大楼正面那面硕大的国徽,和两面墙上的巨型雕塑,带给人的震撼是巨大的。 金帅打量了一下,校园里很少看到汽车,偶尔有那么一辆车经过也不鸣笛,悄无声息的在水泥路面上滑动着。当然了,行人也很自觉,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离开人行道乱跑的,一切都显得很有秩序。 大楼前面是一个广场,中间耸立着一块巨型的石雕,上面刻着‘实事求是’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据说这是伟人的亲笔书法,想来这就是中央党校令人震撼的所在了。 “那位同学,麻烦一下帮我们两个拍张照怎么样?” “呵呵,乐意效劳。” 接过了相机,金帅看了看是德国产的莱卡,这种相机的质量非常好,价格当然也不会便宜了。 连续拍了两张,金帅把相机还给了那两个人,从他刚才讲话的口音也听出来了,这两个人有可能来自西北。 “谢谢,你也是来报道的吧。”一个身材非常魁梧的红脸大汉打量着金帅。 “呵呵,不错,我是中青干部培训班学员。” “那咱们就是同学了,”红脸大汉向金帅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吉来,来自宁北省。” 旁边一个稍微瘦弱一点的白脸书生也向金帅伸出了手:“我叫向忠仁,也来自宁北省。” “我叫金帅,来自国务院纠风办。” 握手之后,三个人都彼此打量着。金帅从徐吉来眼里出来了,这家伙正在猜测着金帅的来头。其实,也不能怪人家猜测,这一期党校办的是中青干部培训班,能来学金帅也在琢磨着,这一期培训班面向全国和中央直属机关,都是各单位千挑万选的,一个省能来一个就不错了,宁北竟然一下子就来了两个。金帅想起了他爷爷的话,突然明白了,总理原来就在宁北省工作过,有这么一层关系,宁北自然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金帅同志,你还没有学员工作部报道吧?我们昨天报道过了,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来,我们两个带你。” 也许是为了工作的方便,学员工作部就设在一楼,工作人员的态度都很恭敬,甚至恭敬得还有些谦卑。别看他们处在这座校园里,但要想成为学生当中的一员,那可是非常难的,要知道这一期的学员是要纳入省部级干部后备名单的。 报道的手续也很繁琐,什么学员卡、食堂的饭卡、图书借阅证、课程表等等,幸亏有徐吉来和向忠仁领路,否则的话,金帅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打听呢。 中央党校除了办公楼是七层之外,其他的都是五层一下,建筑风格很朴素,散发出那种厚重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收起了心中的浮躁,生出一丝静谧来。 官场里等级森严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就拿宿舍来说吧,就分为好几种,有处级楼、厅级楼还有部级楼,既然有等级,那里面的标准也就不一样了,处级楼是两人间,厅级楼是单间,部级楼就是套间了。 金帅的宿舍在二楼,恰巧和徐吉来挨门,里边的设施很现代化,特别是卫生间里,各种卫浴设施一应齐全。摸了摸床,也是那种单人的席梦思床,这些年来国家经济发展得很快,领导干部的待遇也越来越好。 徐吉来很热情,跑回宿舍提来了开水,拿出带来的茶叶给三个人一人泡上一杯,在原单位这些都是秘书做的事情,来到党校就要自己动手,在这里大家只有一个学员的身份。 金帅拿出带来的特供烟,原来以为徐吉来和向忠仁不吸烟,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客气。如今吸烟的人越来越少了,今天终于有了三个志同道合的。 “这就是特供烟吧?”徐吉来点上烟吸了一口,看着香烟上的商标,随着话音吐出了一团烟雾。 金帅点了点头,从包里又拿出了两条:“临上学之前部长送给了我几条,每人给你们一条尝尝。” 向忠仁刚要摆手,金帅笑了:“烟酒不分家嘛,今后咱们就是同学了,还需要相互关照。” 向忠仁和徐吉来一起点头,也没有再矫情。金帅说得对,今后是同学了,大家就要互相关照,两座山碰不到“金帅同志,你来自国务院纠风办,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单位啊?” 金帅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神秘的,我们这个单位由于成立的时候比较晚,情况确实是很特殊,以前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单位,了才知道纠风办也很普通。” 金帅把烟灰弹进了烟灰缸,接着说道:“你们知道中纪委纠风室吧?” 徐吉来、向忠仁一起点头,如果不知道国务院纠风办,但绝对知道中纪委纠风室,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甭在官场上混了。 “其实国务院纠风办和中纪委纠风室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监察部部长左凤江是纠风办主任,副部长马万鹏、中纪委纠风室主任齐志国,兼任纠风办副主任。” 徐吉来和向忠仁相互看了看,不禁对金帅肃然起敬,原来人家还是纪检干部,头顶着国务院和中纪委两块金字招牌,这个单位的权力可是够了大的。 金帅端起茶杯细细的品着,大家今天才刚认识,自然是不能说多了,要是被人家认为是卖弄那可就不好了。 “我的情况谈完了,说说你们吧。” 徐吉来笑了:“你光说了纠风办的情况,还没说你在纠风办担任什么职务呢。” “噢,你看我都忘了,纠风办下设综合、机关、地方三个组,我来之前主持综合组的工作,级别副厅。” 虽然金帅只是个副厅级干部,但徐吉来和向忠仁没有一个敢小瞧他的,人家这个副厅的含金量可是高啊,工作轻松不说,手里还有那么大的权力。他要是到地方检查工作,省委书记和省长也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再说了,这么年轻的副厅级干部放眼全国又有几个?在中央党校一镀金,那可真是前途无量。 “呵呵,我先说,我来党校之前是铜山市市长。” 向忠仁接着说道:“我是银城市常务副市长。”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提自己的级别,但谁都知道市长的正厅,副市长是副厅,官场里的等级可是不能乱来的。 ( ) 196御膳房 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徐吉来看了看表:“到吃饭时间了,咱们一起?” 金帅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你们吃吧,我中午还约了人。” “那好,明天上午九点开学典礼,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该潇洒的时候就潇洒一下。”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看出来了,徐吉来具有西北人豪爽的性格,说起话来也很直率,也许是离开了原单位才有这种真实的表现。 望着金帅的背影,向忠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徐啊,我看金帅这个人不简单。”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尽管他衣服上的商标都掉了,但也能看出做工考究,特别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带有一种上位者之气,他这么年轻就是副厅级干部,并且又在国务院纠风办任职,没有一定的背景是不可能的。” “厩是藏龙卧虎之地,国家部委机关众多,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见到一个部级的高官。没听人说过吗,不到厩不知道自己的官小,像咱们这种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也许还是个人物,但到了厩却就算不上什么了。” 向忠仁有意的岔开了话题,今天才刚认识,自然是不能在背后对人家评头论足,至于金帅有什么样的背景,也只能自己琢磨,绝对不能公开讲出来的,厩里的水很深,可是要处处的小心啊。 从停车场开出车来,金帅打通了何书杰的电话:“书杰,你到了吗?到了就先点菜,我估计还有二十分钟才能赶到。” 金帅和何书杰约的地方是西街口的御膳房饭店,听说这里是前清正宗御厨传人开的。有些人曾经夸张的说,在这里吃上一年都不带重样的,虽然金帅来到厩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到这个地方却是第一次,。 饭店大体的位置金帅知道,根据路边的标识,金帅的车开进了一个喧同,看了看门牌号码,把车停到了不远处的停车场。 这是厩比较常见的一个大四合院,如果不是大门口挂着的招牌,谁也不会相信这里就是闻名厩的御膳房饭店。 一个穿着前清服装,打扮得像店小二似的服务员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未曾开口先带笑,一口的京片子让人忍俊不止。说实话,金帅对这身打扮并不喜欢,毕竟前清的晚期是我们国家最屈辱的年代。 院子里收拾得很洁净,地面上铺的全是那种老式的大青砖,院子当中一颗石榴树,周围摆着几张石头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朴素和自然。 站在廊前的何书杰迎了上来:“领导,这边请。” 穿过了一道回廊,走进了二进小院,店小二抢先一步打起了珠帘:“二位爷请。” 何书杰其实金帅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主要是看不惯这些人的奴才相。如果说前清有什么特色的话,那就是奴化教育把华夏民族的血性全都搞没了。 店小二没有注意到金帅的表情,还是按照他那一套,京片子一句接一句,爷字不离口,好容易等他沏好了茶,金帅摆了摆手:“你先出吧,我们有事要谈。” 店小二又是一哈腰,熟练的打了一个千:“喳,二位爷慢用,小的就在外边候着。”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这家饭店竟然把这种腐朽的做派挖掘出来了,老祖宗留下了那么多好东西不继承,专门搞出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来丢人现眼。 金帅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你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暂时让我分管局里的行政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何书杰虽然是干刑侦的,但来到一个新地方情况不熟悉,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让他负责行政工作还是很正确的。 “住的问题怎么解决的?” “局里暂时先分给了我一套两居室,说等我结婚之后再调整。” 刚才那位店小二端上了四个凉菜,还有一壶酒:“二位爷,这酒是小店酿造的客人们都说好,先拿一壶来您尝尝,如果不好咱再换。” 端起酒杯尝了一下,金帅觉得味道还不错,不次于常喝的五粮液。别看前清把国家搞得一团糟,但他们在饮食方面还是很讲究的。 “领导,你让我查的那件事情查清楚了,那个叫金山的孝没有说假话,他母亲肚子里长了一个大瘤子,需要动手术切除,否则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你问过他父亲是怎么回事了吗?” “据金山的母亲说,金山的父亲是受人陷害的,说是他父亲贪污受贿,市委书记亲自下令把他抓起来之后,结果在家里只搜出了不到贰拾万块钱,如果他的父亲真是贪污受贿,金山和他的母亲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金帅点了点头,虽然他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时间并不长,但这些年在官场里也见过不少贪官家属的下场。一般的情况下,贪官被抓起来之后,即便是交代了也不会交代得很彻底,总还会给家人留下一点,所以在官场里才有了牺牲一人幸福全家的说法。 看到金帅没有说话,何书杰又说道:“领导,金山母子很可怜,我认为他的父亲绝对不是什么贪官,有可能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是不是把他们家的情况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 金帅叹了一口气:“如果金山的父亲确实是被冤枉的,那么谁会冤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帮助金山母子活下来,以后有机会再通过有关部门过问一下这件事情。” 金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边有三十万块钱,金山母亲的所有治疗费和他们母子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费都从里边支取,另外再想办法帮金山找一间学校上学。告诉金山的母亲安心养病,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裁之后她的工作问题我会安排的。” 何书杰点了点头,他知道金帅讲的是实话,在官场里一个人如果把上司得罪狠了,被人收拾的事情屡见不鲜。不要说上面没有这么多的精力管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管的话短时间也很难查清楚,救贫不如救急,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 与何书杰分手之后,金帅想了一下开车向文东的茶店驶,不管怎么说,因为李洁的事情麻烦过人家,总要谢谢吧。 听到金帅来了,文东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我就知道你这两天要来。” 金帅觉得文东的话里有话,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呵呵,李洁的摄制组已经成立了,后天要举行开机仪式。” 金帅摇了摇头:“我要谢谢你帮助李洁,不过,她们的开机仪式我是不会参加的,我也只能帮到她这种程度了。” 文东奇怪的看了看金帅,心想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李洁这么不关心呢,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谢谢686585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现在距爆发还差131朵鲜花。 ( ) 197 美女报恩 一个娇小玲珑非常漂亮的女孩端着茶走了进来,金帅笑了:“又换口味了?我记得上次是一个大洋马。” 文东色色的笑了:“女人嘛就像饮料,咖啡喝多了就想喝茶。” “你也太喜欢玩了,就不怕惹出什么事来?” “呵呵,你情我愿的事情谁又会说什么,不让她们来,她们非哭着喊着要来,这能怪我吗?不过,你介绍来的人我可是不敢染指,在这方面我是有底线的。” “如果我说我和李洁没有任何关系,恐怕你也不会相信的……” 听完了金帅的话后,文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就是说你之所以要帮李洁只是和她做了一笔交易。” 金帅笑了:“说是交易也没错,现在交易完成了,我自然是不会再想她了。” 文东看着金帅嘿嘿的笑了:“世兄,咱们两个算是朋友了吧?你和我说实话,难道你对李洁就一点没动心过?” “说没动心是不正常的,最起码是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嘛,不过正如你说的那样,做人有一条底线,我和山竹的感情非常好,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文东伸出了大拇指:“世兄,你是一个真男人,我服你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口那个迎宾秀托付我一件事,她让我和你求求情,早一天把她推荐出。” “哦,你说的是小玉啊,那孩子眼光忒高,上一次有个导演让她演女三号,结果她说什么也不,说什么要演就演女一号。像她这种没有什么名气的人,即便是导演看在咱的面子上用了她,万一拍出来的片子不上坐,这不是害人吗?所以我一怒之下就再也不理她了。” “哦,是这么回事啊,有些女孩眼光确实太高,就应该让她接受点教训。东哥,我看出来了,推荐一些女孩从事演艺事业,也是你这个会所的一项业务吧。” 文东大笑:“你还记得刘晓璐吧,我是在她穷困潦倒的时候收留了她,让她来这里勤工俭学。后来一位导演来这里玩看上了她,就让她在片子里出演了一个角色,人家也是有才,结果一炮走红。从那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一些女孩就削尖脑袋想到我这里来打工,后来人越来越多,我直接就招架不住了,干脆就只管吃住不发工资,愿意留下就在这里等机会,不愿就随时离开,一来二的名声越传越大,到我这里挑演员的导演也越来越多,到现在就成了目前这个样子。” 金帅也笑了:“看来这就是一种习惯,我在河西省工作的时候,有个禄祥县,一开始也是群众自发组织起来在路边卖菜,后来人越来越多,慢慢的就发展成了全国最刚才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走了进来:“文少,李洁要求见你。” 文东对金帅挤了挤眼:“这可真是太巧了,世兄,不管你对李洁动没动过心,但是毕竟你帮过她,我看出来了,李洁这个女孩很有天赋,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如果没有人罩着她,在文艺圈里很快就会堕落,我希望你还是能够认真考虑一下,最起码要做做样子给人看看。” 看到金帅点了点头,文东对那个女孩吩咐道:“请李洁进来吧。” 推拉门一响,先是伸进了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微微一怔之后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金少?你什么时候来的?是来看我的吗?我太高兴了。” 李洁踢掉了脚上的鞋,紧走几步作出了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看到金帅无动于衷的样子,又看到文东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脸色一红停住了脚步。 “呵呵,你们两个聊,我带丁丁出有点事,两个小时后我过来请你们吃晚饭。” 也没管金帅同意不同意,文东拉起那个娇小玲珑女孩的手就走了出,很显然他们是要给金帅和李洁留下一个私人空间,而且时间都讲明了。 “坐吧,”金帅指了指面前的坐垫:“听说你进了摄制组了。” 李洁温顺的在金帅的对面坐了下来,美女就是美女,坐的姿势都是那么美:“这是托了你的福,谢谢你了。” 两个人都觉得无话可说,房间里静极了,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李洁嫣然一笑:“我这几天晚上天天都能梦到你,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下决心了,我这辈子只能是你的人。” 李洁的话说的非常大胆,这也是她真情的表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能够得到金帅的帮助,而且自己又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她除了把自己奉献出之外,再也想不出任何能够报答金帅的办法了。 “我有妻子了,”金帅干巴巴的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更不知道自己的拒绝为什么会这么软弱。 “我知道你有妻子了,我还知道你的身份地位很高,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能够得到你的全部,只希望在你累的时候能够给你带来快乐。” 这是第二个人对金帅说同样的话了,金帅此时想起了徐丽,心里不仅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难道自己就这么有魅力,这么讨女人的喜欢吗? 金帅端起茶来连着喝了两口,运起内功压抑着心中产生的,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山竹怀孕后好长时间都没有性生活了,自然是有生理“你是一个好女孩,又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今后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我们之间只能是朋友。” 听到金帅的拒绝,李洁失望了:“难道我不够漂亮吗?或者说,那个地方做得不够好?你说出来,我可以改嘛。” 说到最后,李洁的话里带上了哭声,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了下来,如同梨花带雨。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们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认识的,但是绝对不能再做出错误的事情来,你的弟弟已经被放出来了,你的后顾之忧已经解除了,你要开始你的新生活。” “你不是个男人,只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官僚,你有妻子又能怎么样,难道这是理由吗?我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误?” 金帅站了起来:“李洁,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们之间只能是朋友,如果你不珍惜的话,今后我们朋友也没法做了,我帮你只是出自于怜悯,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不要走,”就像在河西省委宾馆那个房间似的,李洁又从背后抱住了金帅。 金帅轻轻的拿开了李洁的手:“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确切的说我是不可能爱你的。” 金帅拉开了推拉门,大步走了出,背后传来了李洁的哭声,金帅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进了车里,金帅点上了一支烟,他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对李洁太残酷了?可是又一想到山竹对自己的深情厚谊,金帅觉得他没有做错什么,难道帮助一个人就非要得到回报吗? 金帅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有的时候他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会使出一械点子来,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心中还是有一条牢不可破的道德的底线,这也许就是从小外公和老神仙爷爷对他教育的结果吧。 ( ) 198底线 快到家门口时,手机铃声响了,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讲话,就传出了文东的声音:“世兄,你怎么走了?” “呵呵,我家里有点事情就先回来了。” “李洁一直在哭,看得出来她很伤心。” “东哥,我和李洁已经讲过了,我们仅仅是朋友而已,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今后李洁就需要你罩着了。” 文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世兄,如果说以前我对你还有些误解的话,那么我现在的看法改变了,你是人间的真正奇男子。你的话我记住了,我绝对不会让李洁受欺负,一定要让她成为演艺界一颗冰清玉洁的明星。” 想起痴心不改的徐丽,金帅又是一阵头大,生活中的巧合,实在是太过玄妙,如果只是偶尔的一次,也许还不会引起金帅的联想,可是当这些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金帅也不得不相信这好像是冥冥中中似有天意,难道自己这辈子命犯桃花? 哲人无忧,智者常乐,生命不在于活得长与短,而在于顿悟的早与晚,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金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顿悟了。 无忧和乐,并不是因为所爱的一切都拥有了,而是所拥有的一切都值得爱,金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唯心主义者,还是唯物主义者,但这些稍许的烦恼,依然破坏不了他心中那条牢固道德底线。 金帅认为,学会忘记是生活的技术,学会微笑是生活的艺术,而金帅可以说在这两方面修炼得不错。 当你见到一个女人的时候,看到的是她的容貌、气质和神情,而这些表象恰恰是一个人心仪已久的钟爱,因此,就会一见钟情,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海枯石烂天长地久,这就是金帅对山竹一往深情的原因所在。 在现实的生活中,有不少人会通过现象看到本质,不会拖泥带水而是非常果断地确定自己的目标,这种做法百分之九十都没有出现过大的失误,看准了就一锤定音,一切都随着感觉走,依赖越来越多的感性认识,毫不犹豫地作出一个又一个的理性决定,这就是为何有人会一见钟情而一定终身。 其实,这样的一见钟情并不奇怪,因为他的潜意识服从于表层认识,感性等同于理性,因而会做出诸多大胆的决定而不会后悔,与其说这是一种感觉导致的冲动,不如说这是一种感觉的魅力,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人魅力。 人生有几件绝对不能失的东西,自制的力量,冷静的头脑,希望,还有信心,没有目标的人,永远为有目标的人努力,做人不成功,成功是暂时的,做人成功了,不成功是暂时的。 当金帅在停车场停下车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如同老太太正和山竹在客厅里聊天,看到山竹正在摆弄一大堆婴儿衣服,金帅笑了:“呵呵,你准备得够早的。” 老太太瞪了金帅一眼:“女人从知道自己怀孕那一天起,就期盼着小宝宝的出世,并会为之做好任何准备。你当惯了甩手掌柜的,山竹怀石头的时候你又不在身边,当然不理解女人的心思了。” “呵呵,对不起,奶奶批评得对,我确实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有您老人家在,这些事情也不需要我心嘛。” 山竹笑了:“奶奶,您经常说小帅是一个干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就不用他跟着瞎心了。” “好,我说不过你们小两口,不过,古人尚且知道齐家、治国、平天下,家庭可是一个人成功所离不开的最重要的因素,确切的说家庭和事业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我希望小帅能够记住这一点。” 金帅端起一杯茶,爱着老太太坐下,很随意的问道:“奶奶,您在法律界工作了一辈子,门生故旧遍天下,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老太太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我在法律界倒是认识一些人,说说看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呀?” “奶奶,江北省你有没有认识人?” “江北省?江北熟察院院长是我的学生和老部下。” “那太好了。” 金帅拉起老太太的手:“奶奶,昨天我和山竹逛街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小男孩……” 听完了金帅的话,老太太没有吱声,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然后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们以前也遇到过,像这种案子调查起来很麻烦,虽然我们一直在讲司法的**性和公正性,可是权大于法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老太太看了看表:“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江北熟察院过问一下这个案子,如果那个孝的父亲真是被冤枉的,就向法院提起抗诉。”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老太太在电话里直接就是命令式的口气,要求江北熟察院密切关注这个案子,组织人员进行复查,一定要坚持司法的**性,并表示她会跟进这件事情。 放下电话后,老太太笑着说道:“检察院的小刘答应了,他会马上组织人重新审理这个案子。” 山竹拉起了老太太的手:“奶奶,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你们能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帮呢?不过,你们要有一个思想准备,一旦那个小男孩的父亲确实是一个贪官,就不要再过问这件事金帅突然说道:“奶奶,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贪官固然可恨,可是他们的家人总还享有公民权吧。封建社会尚且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有些干部为什么要搞株连呢?就拿这件事来说吧,即便是金山的爸爸是贪官,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可金山和他的母亲不应该替他受罪吧。” 老太太没有再讲话,其实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可是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好说,这已经牵扯到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金帅和山竹相视一笑,他们很清楚,老太太这个电话一打过,不要说金山父亲所在市的领导,就是省里的头头也会坐不住的,要知道朱鹏峰可是我们国家最大的管官的官。 山竹身穿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乌黑的头发衬托着她那精致的五官,粉白的脖颈下面是两座高耸的玉峰,沐浴之后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时候,金帅一时看得呆住了。 “看什么,色色的,是不是又没想好事。” 金帅把山竹扶到了床边坐下,看了看她挺着大肚子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天天守着一个大美人,晚上与她又同床共枕,只能看不能动,这个滋味可是不好受。 就好故意似的,山竹双手环绕上了金帅的脖颈,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吹气如兰的说道:“是不是很想啊?马医生说过了,只要是注意一点不压着肚子还是可以的。” 金帅大喜,飞快的脱掉衣服冲进了浴室,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今天终于可以过上性福生活了。 席梦思床上,金帅开始了探索,那个地方,对于男人来说,是一块水草丰满的沼泽地,鸟语花香,鱼虾嬉戏,充满了无限生机,充满了神秘和诱惑。 水剂交融,原始的野性,带着精神的快乐扑腾着翅膀,毫无遮掩地在遐想的空间中任意翱翔,金帅和山竹都微闭着双眼,尽情地体验着美妙如仙的感觉。 ( ) 199开学典礼 差十分钟九点,金帅走进了中央党校的礼堂,里边已经坐了不少的人,看到徐吉来和向忠仁正在向他招手,金帅径直走了过。 礼堂里坐了足有一百多人,金帅这才明白这一期中央党校中青干部培训班并不只办了一个班,看来中央对后备干部的培养还是不遗余力的。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改称呼了,刚才辅导员说来到党校就只有同学,任何人在这里不能称呼官职。” 金帅点了点头:“来学习嘛就要有个学习的样子,我认为这样挺好。” 三个人聊着,不一会响起了一阵铃声,几位领导走上了主席台,走在最前边的是一张大家都熟悉的面孔,正是党校校长,国家副主席、当今的五号首长。 金帅曾经听他爷爷讲过,在下一届的领导集体当中,现任总理一定会担任一号首长,这就是说现在的五号首长只是一个过渡而已。 党校常务副校长张海泉主持了开学典礼,五号首长和中组部部长陈音浩先后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要求学员们刻苦学习、开拓思路,认真掌握中央的各项方针和政策,努力掌握为人民服务的本领。 开学典礼尽管很隆重,但进行的时间也很短,领导们在用自己的行动带了一个开短会的好头。 典礼结束后,学校的老师开始点名,金帅知道要分班了,这一百多个人如果在一起的话,人也确实是多了一点。 金帅被分到了一班,整个班级三十四个人,天南地北的都有,授课老师做了一下自我的介绍,接着又开始了班委的选举。让金帅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被提名为班里的纪律委员,也许学校因为他是从国务院纠风办来的,是想发挥他的特长吧。 徐吉来被选提名为组织委员,向忠仁也被提名为生活委员,金帅和第一天认识的两个人竟然都成了班干部,这可真是有意思。 刚开学大家都不认识,所谓的选举也只是走个过场,学校的提名自然是没有一个人反对的,这就像在官场里一样,尽管有好多的人大代表不认识他们的市长或者县长,但只要组织上把他派来,大家就要选他。 就像在所有的党政机关一样,有了行政班子还要有党的组织,接下来又开始选举班里的党支部了,听了听提名,金帅也乐了,党支部和班委会也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这倒与金帅原来工作单位的情况差不多。 班长兼党支部书记是一个叫郭秋娥的女同志,看她那个样子最起码也有五十岁了,看了看学员名单后的备注,郭秋娥来自中原省东吉市,原来的职务是市委书记。 女乡长、女县长甚至是女市长,金帅听说过,女市委书记却是第一次见,这一次在郭秋娥的主持下,学员们分别作了自我介绍,金帅听了听这些人当中,有接近一半是原来单位的正职,副厅级干部也只有金帅和一个五十岁左右,长相非常猥琐的老家伙。 “下面我宣布一下学校里的纪律……” 其实入学报到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发到各个学员的手里了,郭秋娥之所以还要再一遍,也许是为了显示她这个支部书记兼班长的存在,金帅猜测这个人在原单位有可能是一个很强势的人。 “其他的同学可以离开了,两委的同学留下,十五分钟后我们开会。” 党校和普通的大学不一样,大家的素质都很高,如果说在普通的高校,下了课之后就是桌子椅子一阵乱响,而这里却显得很安静,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了,又是第一天见面,自然是谁也不想在同学当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还有十五分钟,我们出吸支烟?” 金帅和向忠仁点了点头,走廊的尽头有个不锈钢制成的垃圾桶,就像宾馆里的那种,顶端还有一个烟灰缸,几个烟头插在里面,显然这里是允许吸烟的。 “呵呵,没想到我们三个都当官了。” 金帅点上烟吸了一口:“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我们。” “上面让我们干总有他们的道理,看着吧,以后我们班里要有热闹看了。” 金帅和向忠仁都知道徐吉来说的这个热闹是什么,刚才郭秋娥表现得太强势了,班里有这么个人也未必是件好事。 三个人都没有吱声,默默地吸着烟,向忠仁突然问道:“金帅,你晚上还回家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怎么敢啊,学校里有纪律,不允许随便外出,即便是请假了,晚上十一点钟之前也必须要赶回来。” 向忠仁笑了:“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办了,吃过晚饭咱们打篮球如何?” 说起打篮球来,金帅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恐怖的投篮命中率和弹跳力一直为同学们所称道,只不过好长时间没有打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手感。 在两委会上,郭秋娥的表现欲极强,仅仅是班级里的纪律问题,她就足足讲了十五分钟,说是开会,都是她一个人在讲其他人在听,直到开饭的铃声响了,她才意犹未尽的闭上了嘴巴。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总之我只有一个要求,咱们一班一定要当好模范带头作用,我相信大家都是有这个觉悟的。” 众人相视了一眼,转身离开,金帅走得最后,他看出来了,郭秋娥的脸上闪现了一丝不虞之色。看来这个老娘党校的食堂一共分为两个,第二食堂主要是少数民族学员用餐的地方,至于是不是还有小食堂,那就说不定了。 饭堂里采取的是自助餐的形式,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醒目的大标语:浪费可耻。 选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食物,金帅端着托盘走到了一张空桌子跟前,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牌子,正面是桌号,后面则是‘剩一罚十’四个字,虽然只是提醒,但也能看出浪费食物的人也不在少数。 看到徐吉来和向忠仁正端着盘子四处找着座位,金帅站起来招了招手,谁知道郭秋娥恰巧看到了金帅,以为是在喊她,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看到郭秋娥端着盘子走了过来,金帅郁闷了,从目前来说,他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就是这个老娘们了,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请你离开这里,我是在向徐吉来和向忠仁打招呼,要是这样的话,准得让郭秋娥记恨上。 “金帅,你选的这个地方不错,靠窗户又通风,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呵呵,虽然我来的早一点,但还没有注意到这些,看来我远不如你观察得细致。” 金帅说着又冲徐吉来和向忠仁招了招手,郭秋娥看了看金帅,仿佛有些明白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坐在这里?” 金帅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哪能呢,我刚才和向忠仁有了一个设想,正准备向你汇报,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徐吉来和向忠仁坐了下来,看到郭秋娥有些不相信的样子,金帅笑着说道:“老向啊,你把我们刚才商量成立篮球队的事情再和班长讲一下。” 能来到党校学习的人没有一个笨蛋,向忠仁也明白金帅的意思,把成立篮球队的设想讲了一遍。金帅忍不住的笑,本来是三个人商量着要打篮球,这一弄成了真的似的,也幸亏向忠仁这小子能编。 现在距爆发还差108朵鲜花。 谢谢686585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 ) 200配合 三个人装神弄鬼的,终于把这件事情糊弄过了,郭秋娥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看来这三个人还是很尊重自己这个支部书记兼班长的。 “你们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们一班的各项工作要走在前面,在体育方面也要带头……” 郭秋娥又滔滔不绝的讲开了,她一边讲着,金帅他们三个就一边吃,还没等她讲完,三个人就都吃完了,而郭秋娥盘子里的食物只动了很少一点。也不知道这个老娘们的胃口好不好,能不能吃下这些凉东西,一旦剩下了她可就就是学员里第一个享受到剩一罚十待遇的人了。 “班长,您慢慢吃,我们三个吃完了,先球场里练一练,找找感觉。” 望着三个人的背影,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一点没动,郭秋娥皱了皱眉头,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都说一心不能二用,嘴巴也同样如此啊。 党校的体育设施不仅很健全,而且还有专人管理,从管理员手中拿到了一个篮球,金帅来到了篮下,接连投了三次篮却只有一个进的。金帅郁闷了,他奶奶的,上大学的时候,人家都说我是神投手,这么长时间不练了,竟成菜鸟了。 五分钟之后,感觉来了,金帅是越投越准,时不时的还能玩出几个花样来,在旁边打球的徐吉来和向忠仁干脆也不打了,看着金帅的表演。 “金帅,打得不错嘛。” “呵呵,一般一般,好长时间没打手生了。” 一个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酗子,球打得不错,等一会我们组个队,打个全场如何?” 金帅看了看,球场上只有六个人,打篮球至少要十个人,只有六个人算怎么回事啊。 金帅正在疑惑着,中年人笑着指了指他的身后:“来了。” 转头一看,党校常务副校长张海泉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没想到年过半百的张校长竟然还喜欢这种对抗性的运动。 “老张啊,今天我们各自临时组建一支队,来一次对抗赛怎么样?” 张校长摆了摆手:“你不行,你都组了多少次队了,每次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不一定,以前是以前,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为了不赢你太惨了,你还带着你原来那一帮人,但这三个酗子必须归我。” 听到两个人说话这么随便,金帅琢磨着,看来这个中年人的级别也不低啊。 “校长好。” 张海泉看了看金帅和他身后的徐吉来、向忠仁:“你们是中青班的吧?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党校的党委书记刘淇高刘书记,你们一来就给我们学校增加了新鲜血液。” 刘淇高笑了:“老张啊,讲了一天的话你还没有讲够啊一方是党校的常务副校长,一方又是党校的党委书记,球场的管理员充当了裁判,一场莫名其妙的比赛开始了。 对方的五个人当中有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个,其他的四个除了张校长之外也都是年轻人,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从他们跑动的步伐来看就知道是球场上的老手了。 刘淇高指了指大个,对金帅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金帅盯住他,看来张海泉之所以经常赢刘淇高,有可能就是仗着这个大个。 随着一声哨声,球高高的抛了起来,金帅的弹跳力很好,一下子把球挑到了徐吉来的手里,抢先发起了进攻。别看刘淇高有孝福,但步伐还是很灵活的,这个时候他已经跑到了篮板底下,占据了有利的进攻位置。 徐吉来太不注重配合了,一个人运球向前,就好像要包揽这场比赛似的。金帅郁闷了,篮球讲究的是整体的配合,一个人的球技再好,在对方五个人的封追堵截下也是没有多大作为的。 “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金帅嘟囔了一句,大声喊道:“老徐,注意整体配合,把球传给刘书记。” 金帅不喊不要紧,一喊对方马上有两个人跑到了刘淇高的面前,一个很好的投篮机会就这样被断送了,徐吉来突了几次都没有突进对方的防线,只好把球传给了金帅。 大个冲了上来,金帅带球一晃闪过,来了一个漂亮的三步勾手上篮,球被准确的投进了篮框,随着一声哨响,场外响起了一阵掌声,金帅这一方旗开得胜,首先得到了两分。 对方也不是善茬,人家磨合多长时间了,内部配合得也很好,接着还以颜色,大个在三分线外跳投,球准确的命中。 刘淇高也看出了自己这一方的弱点,一支乌合之众要想打败一支配合默契的球队是很难的,就在五比二落后的情况下,叫了第一次暂停。 “刚才我们打得还不错,下面我们需要注意的是配合。” 刘淇高给大家做了分工,金帅司职中锋,能跑的小刘和向忠仁打前锋,徐吉来和刘淇高打后卫,这一下子就好多了,各负其责向对方的篮下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 金帅在大学里打球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神投手,此时手感也上来了,越打越顺手,连续投了五个球,中了三个三分球,如果不是大个拼命的阻拦,一个三步上篮没有成功之外,金帅的命中率可以说是达到了百分之百。 对方也看出了金帅的威胁很大,除了大个之外又增加了一个人,专门防守金帅,就这样依然阻挡不尊帅凶猛的进攻,上半翅束了,金帅这一方以三十七比二管理员搬过来一箱矿泉水,又给每人递上了一块白毛巾,刘淇高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上半场我们打得很好,配合的也越来越默契,金帅是对方防守的重点,要想办法利用二打一的方式尽量争取投篮的机会。” 徐吉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也很难看,二班的一个学员替换下了他。金帅摇了摇头,老徐的身体也忒差了点,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上场比赛,难道就为了陪领导打球,就不顾身体了一声哨响下半场开始了,无论对方怎么防守,就是挡不尊帅鬼魅般的身影,他那精确的命中率让观众如痴如醉,全场打完后,金帅这一方以七十七比三十三的大比分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哈哈,老刘啊,你赢了这场球是不是很得意啊?” “那当然了,好容易赢你一场,还能不让我高兴高兴。告诉你老张,从今天开始金帅就是我这一方永久的队员了,你可不能跟我抢,人才是我发现的。” “我不和你抢,以前我们之所以不敢和兄弟单位进行比赛,主要是没有一个好的中锋,现在有了金帅,我们就谁也不怕了,练上一段时间,你联系一下,我们先和中宣部来一场友谊赛怎么样?一想起老文赢球之后那个高兴样,我心里就来气。” 张校长说的老文就是文雅的爸爸,金帅笑了,看来这些老家伙们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争强好胜的心理却一点不减当年啊。 这一场非正式的比赛让金帅出了名,张校长和刘书记也记住了这个酗子,只要是人才谁都会喜欢。 金帅也看出来了,徐吉来在原单位肯定也是一个很强势的人物。有时候观察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听他说什么,主要是要看他做什么,打篮球时都不讲究整体配合,在工作的时候恐怕也是一个特武断的人。 ( ) 201迟到 党校采取的是开放式教学方法,经常从外校和外单位请来一些著名的学者为学员们讲课,基本上听完课后就组织学员们进行讨论,有时候大家为一个问题常常会争得脸红脖子粗。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金帅是一言不发只听不讲,他才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抢风头哪。反正考试的时候要按照老师的标准答案答题,否则你的观点再正确也是错的。虽然党校和普通高校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毕竟分数还是代表学习成绩的,如果老师就是给你判个零,你有冤也没处诉。 学校里的生活既枯燥乏味又丰富多彩,虽然金帅的家就在厩,开车回只要四十分钟,但学校有规定,就是想回也不敢,金帅也不想在党校学习这段时间给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 每天早上起床锻炼身体,然后食堂吃饭、听课,晚上到球场打完球,又图书馆。既然总理有让金帅到金融界工作的意思,金帅自然要多涉猎一些金融方面的知识。虽然基础理论在大学时掌握得很扎实,但在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今天,还是要不断的充电才能始终走在最前面。 周五的下午,是厩大学一位著名经济学教授的一个讲座,对于这次的讲座,校领导非常重视,要求学员必须要认真听讲,并写出学习心得。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金帅敲响了徐吉来的门:“老徐,时间到了。” 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答应,金帅以为徐吉来早就走了,刚要离开听到里边传出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金帅心里一惊:“老徐,你怎么了?” “我难受,快点帮我请医生。” “你等着,我马上就。” 党校虽然人数不多,但依然拥有一个不小的医院,各种医疗设备非常齐全,据说还有几个很有名的心脑血管专家。 当宿舍管理员打开房间之后,眼前的景象把大家都给惊呆了,徐吉来躺在地上,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白色的药片,很显然徐吉来是在吃药的时候摔倒的。 金帅帮着医生把徐吉来抬到了医院,直到安顿好了才离开,当他赶到礼堂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五分钟了,金帅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 讲课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的老教授,正讲得起劲的时候,看到有人走了进来,老教授不高兴了,摘下眼镜打量着金帅:“你是哪个班级的?为什么来晚了,不知道我的规矩吗?我讲课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迟到。” 金帅苦笑了一下,现在他也不能解释什么,规规矩矩的向教授鞠了一个躬:“对不起,老师,我是中青培训班一班的金帅,刚才有点急事来晚了,还请原谅。” 老教授的犟劲也上金帅的班主任王迎春可是知道这个老教授的脾气,向金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先出吧,千万别让他的犟脾气上来了,如果罢讲可就麻烦大了。 既然不让进,金帅就站在窗户外边,丝毫也不顾及同学们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认真听着老教授的讲课。 王迎春给金帅搬过了一把椅子:“金帅,坐着听吧。” “呵呵,谢谢王老师,我站着听就挺好,坐着就看不见教授的板书了。” “你怎么来晚了?” “我叫徐吉来上课的时候,发现他病的很严重,帮助医生把他抬到了医院,所以才来晚了。不好意思王老师,我以后一定会很好的注意。” 王迎春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做的没有错,谁遇到那种情况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我和老教授解释一下。” 金帅摇了摇头:“还有十五分钟教授就讲完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打扰他,千万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大家听课。” 王迎春看了金帅好一阵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悄悄的离开了。 下课铃声响了,老教授走出了教室,看到站在外面的金帅,鼻子哼了一声,理也没有理金帅,他现在已经把金帅当成一个来混日子的坏学生了。 王迎春急忙跟了上,不管他怎么解释,老教授就是不听。王迎春叹了一口气对金帅苦笑了一下,摊开了双手,意思是他也没有办法了。 “王老师,真正有本事的人大多都有点怪癖,我相信老教授没有恶意。不过这件事情也未必是件坏事,把我抓了一个典型,今后想必没有一个人再敢迟到了。” 王迎春笑了:“你倒是能想得开,我估计教务处肯定会派人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调查就调查呗,反正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医院看徐吉来了。” 金帅刚要走,郭秋娥把他喊住了:“金帅,你是怎么搞的,咱们班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班长,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来晚了是不对,可是也有特殊情况呀,再说了,我又怎么把咱们班的脸给丢尽了?” 金帅说完理也没有理郭秋娥,大步向医院方向走,背后传来了郭秋娥气急败坏的喊声:“金帅,你不要以为会打点篮球,认识了书记和校长就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你马上给我回来,立即召开党支部会议,讨论和批评你这种错误行为。” 郭秋娥以为金帅会回来,却没想到人家走得更快了,看到她要追上,王迎春把她给拦住了:“郭秋娥同学,金帅是说完王迎春也向医院走,留下郭秋娥目瞪口呆看着王迎春的背影,下了课的同学都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讲话,一个吱声的也没有。 当金帅来到医院的时候,徐吉来已经被送进了病房,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医生正在和护士吩咐着什么。 “医生,徐吉来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 “我是徐吉来的同学,刚才就是我把他送来的。” “看来这件事情要报告校领导了。” 金帅吃了一惊:“怎么,他的病情很严重吗?” 老医生点了点头:“病人一直有心脏病史,这几年一直靠药物维持,根据我们刚才的初步检查,必须送到大医院进行手术治疗。” 金帅心想坏事了,上党校之前每个人都要到医院进行体检,身体有病是不允许来学习的,徐吉来有心脏病,显然是不能继续留在学校学习了,搞不好回之后还会受到批评,这个人的政治生命恐怕就到此结束了。 金帅想起来了,怪不得每次打球之前徐吉来都会吃上几片药,打上几分钟就大口大口的喘气。这家伙有心脏病竟然还要参加这么剧烈的运动,想在校长和书记面前讨好,也不能不要命了。这一下子可好了,讨好没有讨成,连学习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到五分钟,徐吉来的病情就被传开了,大家都知道等待着徐吉来的是什么。虽然同学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短,还没有真正熟悉起来,但毕竟还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金帅,谢谢你,”徐吉来握着金帅的手:“如果不是你发现的话,我可能就交代了。” “老徐啊,你有心脏病怎么还打篮球呢?你不要命了。” “唉……”徐吉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他现在就是想说的话又能说什么呢。 谢谢qfzbd打赏作品588逐浪币,现在距爆发还差83朵鲜花。 ( ) 202周末 周末的早晨,生物钟准时把金帅叫醒了,轻轻的抽出被山竹枕在颈下的手臂,疼爱的替妻子掖好了被角。 想起昨天晚上山竹挺着大肚子,坐在金帅的身上拼命地椅,金帅就是一乐,他没想到,怀了孕的女人在性生活上还这么主动,需求依然很强烈。 换好了衣服,金帅走到石头的房间,敲了敲门:“石头,锻炼身体了。”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了,露出了石头的笑脸:“爸爸,我早就起来了。” 父子两个来到西院的场上,跟在出的战士后边跑了起来,部队上训练都是有时间的,看到战士们结束了晨跑,石头撅起了嘴巴:“真没劲,刚跑到兴头上,他们就不跑了。” “他们不跑我们两个继续跑,不过你最多只能跑五千米,锻炼也要有科学性。” 石头撇了撇嘴巴:“你河西的时候,有一次我跑了一万米。” 金帅吓了一跳:“你还小,可不能这么拼命。” 石头笑了:“爸爸,你教我的那套内功可管用了,累了我就打坐一会,一会又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没等金帅讲话,石头又跑了出,跑了一会看到战士们打开了军体拳,石头饶有兴趣的凑了上。 “爸爸,你说他们练得这个武术有用吗?” “怎么没有用,这套军体拳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总结出来的杀敌经验,比现在一些练武人的花架子要实用得多。” 石头想了想:“那和你教给我的那套武功比较呢?” 金帅被问住了,兴龙派的武功更是经过血与火的锤炼,虽然冷兵器时代已经一不复返了,但是各队对搏击依然还是非常重视的。战场上千变万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有一套武功在身总比没有要好得多吧。 “石头,爸爸教你这套武功可以说是天下无双,既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又可以增加身体的灵活性和反应速度。在双方都没有热兵器的情况下,可以很快的取得最后的胜利。” 石头点了点头:“昨天有个高年级的同学欺负我们班的一个同学,我上制止,他还要打我,结果被我一下子就给扔出了。” 金帅吓了一跳:“石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练武要讲究武德,千万不能拿出臭显摆,你怎么能用在同学身上呢?” “你不是告诉我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要挺身而出吗?电视上的武侠片里也说过,学武者应该匡扶正义。” 看到石头严肃的样子,金帅笑了:“你现在还小,有些问题你还分不清,只要你记住武德这两个字,不把武功用到好人身上就可以了,有些道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慢慢明白的。”石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学武不就是除暴安良的吗?既然爸爸不让随便显露武功,以后尽量不出手就是了。可是如果遇到别人欺负又怎么办呢?难道就要忍受?石头想不明白了,学着他爸爸的样子,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 “周末有什么计划?”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碗,接过山竹递过来的餐巾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媳妇以及重孙子。 “我和山竹想陪你北山转转。” 老太太高兴了:“我有好几年都没那个地方了,早就想转转,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他们备车。” 一直没有吭气的朱鹏峰说道:“你爸爸和汪洋今天要来,你不想见见他?” 金帅点了点头,除了过春节的时候给汪洋拜过年,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虽然不知道汪洋来有什么事情,但不管怎么说,在烽山市的时候汪洋给自己帮了不少的忙,人家来了总不能躲着不见吧。 “他什么时候来?” “十点钟。” “来得及,我们争取十点钟赶回来,要不您和我们一起?周末了也应该休息休息。” 朱鹏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有这个福气啊,还有一大摞文件要批。” 望着爷爷的背影,金帅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人人都想着掌握更大的权力,可是权力大了,就要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周末本来是一个放松休闲的时候,而爷爷却还要工作,人生的乐趣一点都没有,当这么大的官又有什么意思。 金帅一家出行悄悄走了就行,可老太太要出那可就不一样了,要知道保卫首长夫人的安全也是侍卫们的职责。侍卫长秦为良不仅派出了两个警卫,还让保健医生马大姐也跟上了。 金帅和山竹相互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人人都对特权深恶痛绝,可这些东西也未必是享受特权之人想要的。既然中央有规定,谁也不能违反,特权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是不以人的意志而存在的。 春天的北山格外的美丽,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小树顶着几片鹅黄色的嫩芽在微风里摇摇摆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正在含苞怒放。半个月前金帅曾经和爷爷来过这里,现在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里的风景真美,整天在城里蹲着咋一出来真让人心旷神怡啊。” 石头仿佛也受到了感染,摇头晃脑的背着他在学校里学到的古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看着重孙子小大人的样子,老太太高兴了:“我的石头长大了,会背古诗了。” 受到太奶奶的鼓励,小石头把他在学校里学到的古诗词,也不管应景还是不应景,一股脑的全背了“江北熟察院昨天晚上打电话来了。”老太太停住了脚步:“根据他们的复查,金书成的案子有很多的疑点,熟察院已经指示市检察院向市法院提起了抗诉。” 金帅没想到事情会办得这么快,看来老太太还是很有权威的,她的学生办事也很认真。 “这个案子还能翻过来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只要是某个领导干部插手到这个案子,即便是办错了也很难完全翻过来,还是会留一点尾巴的。司法机关总要给一些领导留点面子,金书成能够被释放出来就很不容易了。” “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我也没有想过为他彻底翻案。”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从古至今,统治者都在维护着一个相对的平衡,只要是大面上过得就可以了。” 山竹对金帅笑了笑,金帅知道山竹在想着什么:“山竹,听何书杰说金山母亲手术很成功,等她的身体恢复后,你是否安排一下她的工作?” “我早就想好了,不仅是金山的母亲,恐怕金书成我们也要帮。” “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我也知道单凭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可我就是看不惯别人受苦,遇到这种事情总想帮帮他们。” 马大姐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马扎,金帅扶着老太太坐了下来:“奶奶,在这方面我是不是有些太矫情了?”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是矫情呢,这说明我孙子有一副慈悲心肠。只要你能把这个心态永远保持下,奶奶相信你一定会当一个好官的。小帅,表面上看着你很强硬,实际上你的心还是很善良的,可是善良一定要用对地方。” 老太太这句话里包含着很多的意思,对待老百姓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对那些不顾老百姓死活的贪官污吏,就要用一副铁石心肠来对付他们。 ( ) 203工作与家庭 当金帅从北山回来的时候,停车场上停着朱铭安的座车,还有一辆不认识,有可能是汪洋的吧。 在大客厅刚坐下不久,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小首长,朱主任请您嗅客室。” 称呼朱鹏峰为首长,朱铭安为主任,金帅为小首长,是这些工作人员约定俗成的,看来他们在这衅呼上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金帅走了进来,看到汪洋要站起来迎接,朱铭安急忙摆手:“你就不要客气了,他是你的晚辈。” 金帅看出来了,汪洋听到这句话后显得很激动,也许这就是朱铭安驾驭人的一种方式。 金帅曾经在朱铭安身边工作过几个月,他发现朱铭安在下属面前很少发火,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尤其是对他的一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更显得平易近人。 对于朱铭安这种驾驭人的方式,金帅也不是很赞成。官场里的人形形色色,什么脾气性格的都有,对于一些懂事的要采取仁治,但是对一些心怀鬼胎、没事找事的混蛋,就要采取雷霆万钧之势,否则就会让他们觉得你软弱可欺。两手都硬不可取,同样两手都软也不行,必须要采取又打又拉的方式才能驾驭好众多的部下。 “汪叔叔来了,阿姨还好吧?” “你阿姨昨天还念叨你呢,说是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我们家做客了。” “呵呵,课程比较紧,等过几天有时间我一定看阿姨。” 这些都是帽子话,确切的说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就是这些帽子话却不能不讲,什么是客气?客气就是只讲场面话不吐真言,而又让人觉得你彬彬有礼。 “你汪叔叔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一下。” 金帅笑了:“请汪叔叔赐教。” 汪洋看了看金帅:“小帅,我记得年你到红州省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对这方面的情况研究得也比较透彻,我想了解一下,你认为怎样才能彻底解决人民群众看病贵看病难的问题呢?” 这可是一个大题目,金帅在红州省只是纠正医药行业的不正之风,虽然对群众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进行过一些探讨,但毕竟研究得不是那么深入,汪洋这一提出来还真是给了金帅一个措手不及。 “汪叔叔,这个问题我恐怕回答不好。” 汪洋笑了:“咱们只是私下里聊聊,即便是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金帅没有说话,给朱铭安和汪洋的杯子里添满了水,利用这段时间捋了一下思路,坐下又想了一会才说道:“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基本要求和过程,也是民生的几个热切、最基本的问题。其中的生、老、病、死俱与医疗卫生服务关系十分密汪洋点了点头:“你讲得很有道理,继续说下。” “根据我在红州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二十年前的医改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也可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把医药卫生行业全部推向市场,走的路有些太急了。” 金帅的话虽然说得很婉转,但是里面所包含的内容,朱铭安和汪洋都很清楚。确切的说二十年前的医改是失败的,把政府应该承担的公益事业推向市场这本身就是错误的。市场是商品进行交换的地方,而推动商品交换的则是商人,商人又是逐利的,想不让他们赚钱比不让狗吃屎还要难。 “你认为我们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目前,我们的医疗卫生重城市,轻农村。90的医疗部门为20的城市人们服务,广大的农村依旧缺医少药。先进的医疗器械设备集中在城市的大医院,乡村医院仍是原始的医疗手段,技术力量也集中在城市里的大医院,这一不合理的布局必须改变。因此,政府要加大对县以下的乡、镇医疗机构的建设和投入,除了经济上的投入以外,还要着重技术力量的投入。” 看到朱铭安和汪洋听得很认真,金帅接着说道:“比如对医务人员我们可以采取医学院校在农村定点培养医学生,毕业后,可在城市大医院工作3~5年,有了实践经验之后再回到当地医疗部门。城市大医院的技术力量定期到农村和城市里的中、小医院对换式的轮换工作。如城市里的大医院以分别包干式的支援城市划区区域、地段和农村县、乡镇医疗机构。每一个城市医院医务人员晋升各级职称前,必须在基层农村医院工作2~3年,基层医护人员也可以分期分批地到城市医院进修深造。” “你说得很好,还有什么新的想法?” 金帅笑了笑:“我认为目前开展的新农村合作医疗就很不错,能够从根本上解决农村缺医少药的问题,但是这种好的办法不能仅停留在形式上,更要落实在实处,这又回到了我们一开始提出来的,政府会不会加大这方面的投入。所以我认为政府在这方面的主导地位是不可缺失的……” 十分钟后,金帅的话讲完了,笑着说道:“我这只是个人的一点观点,正确与否还有待时间的检验。” 朱铭安看了看金帅:“你前面陪你奶奶吧。” 刚走出嗅客室,里边就传出了汪洋的笑声:“主任,你们家可是养了一匹千里马呀,这一次小帅“小帅很聪明,但是做起事来有的时候也不管不顾的,他现在需要的是学习和磨练。” 回到大客厅,老太太很不高兴的说道:“你爸爸是怎么搞的,大礼拜天的他不休息还要拉着你。” “呵呵,这是工作嘛,上面交代下来,他不完成也不行啊。” 老太太点了点头:“小帅,你将来会不会也像你爷爷和爸爸似的,眼里只有工作没有家庭。” 金帅笑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目前的体制就是这样,也不是单靠哪一个人就能够改变过来的。不过,我会尽量的放权,大事以我为主,小事让下面的人干,每个礼拜抽出一天时间来陪陪家人总还是能够做到的。” 老太太被金帅的话逗笑了:“但愿你能够说到做到。” “奶奶,如果我做不到那就尽管打我的屁股就是了。” “到那时奶奶就老咯,想打屁股也打不动了。不过你为了工作忙,奶奶为什么要打你屁股呢,唉,只要是踏上了仕途这条路,就要一直走下,想偷懒是不行的。” 几辆跑车开进了院子,不一会客厅外边就响起了一阵叽叽咯的笑声,金帅的三个表妹和两个妹妹走了进来。 “呀,都在家呀,天气这么好,没出转转?” 说话的是韩晓,她这一开口其他的几个女孩也跟着嚷嚷起来,最后一致决定让哥哥和嫂子请她们出吃饭,韩晓更是振振有词,说她们是来杀富济贫的。 老太太被几个孙女和外孙女给闹得受不了了,摆了摆手:“你们都不用陪我了,小帅,照顾好山竹,趁这个时候出好好玩玩,再过一段时间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她出了。” 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小客厅里的两个人也笑了。 “是我家的两个丫头还有她们几个表姐妹。” “小帅和他妹妹的关系搞得不错嘛。” “这孩子很重情义,原来几个丫头见面连话都不说,他这一回来都好得不得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71朵鲜花啦 ( ) 204劲敌 星期一上午,宁北省铜山市政府来了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接着就把徐吉来送进了厩军区总医院,从那以后,金帅和一班的同学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量力而行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却是少之又少。徐吉来篮球场本来只是打算看看热闹,如果不是因为刘淇高组队比赛,也不会上场打球,心脏病就不会复发,也许现在还能留在学校安心学习,可就是因为他太想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了,才得到了如此下场。 这也反映了官场中的现实情况,作为下级,都想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影响,有时候就会干出一兴夷所思的事情来,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领导掌握着下级的前途和命运,确切的说是权力高度集中的表现。 在党校这种高等学府里,所谓的班干部其实作用实在有限,金帅从来没有把自己这个纪律委员当回事,但是他不当回事,别人却很在意,班里缺少了一个组织委员,班长郭秋娥又忙活开了,频繁的找几个班干部谈话。 图书馆的路上,郭秋娥从后边追了上来:“金帅,走那么快干什么?” “呵呵,我在单位就是有名的三快,吃饭快、走路快、开车快。” “现在讲究的就是速度和效率,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干什么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两个人边走边聊,走进了图书馆,金帅借阅了一本刚出版不久的大部头经济学著作,郭秋娥也拿起了一本老掉牙的政治经济学。 图书馆的人不是很多,金帅最烦的就是在学习的时候,有人在一边喋喋不休,一开始还以为郭秋娥会自己找个地方看书,却没想到这老娘们倒跟了过来,坐在了金帅的对面。 金帅叹了一口气,把刚翻开的书又合上了,他很清楚郭秋娥有什么事情,看来不把这个老娘们给打发了,是甭想静下心来书。 “班长,有什么事吗?” 郭秋娥笑了笑:“徐吉来的原单位已经替他办好了退学手续,这个人有心脏补打篮球,精神固然可嘉,可是做法未必可取。” “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说,如果徐吉来不打篮球心脏病就不会复发,也许现在还会在这里安心的学习,据医生说徐吉来原来就有心脏病史,既然有了因,果是早晚要显现出来的。” 郭秋娥装模作样的翻开了书本,一目十行的看着,很显然她的心思不在书上,金帅知道,她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是不会让别人看成书的。 “金帅,徐吉来是班里的组织委员,他这一走位置就空了出来,影响了班里的工作就不好了,我的意见是尽快的增补一名组织委员。” 金帅笑了笑:“郭秋娥看了看金帅,发现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我和其他的几个支委都谈过了,你看阎良山怎么样?” “阎良山?噢,你说从组织部来的老阎啊,他本来就是搞组织工作的,担任组织委员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么说你也同意阎良山担任组织委员了?” “我们这些人在学校只有半年时间,谁担任组委都可以。” 郭秋娥四处看了看,装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在党校学校这段时间的表现,毕业后学校将出具鉴定,是要记入档案的。” 金帅明白了,郭秋娥为什么会对班级里的工作表现得这么积极,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这个老娘们为了向上爬,是不肯放过任何机会的。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学习结束后,学校在鉴定里注上这么一笔,这对今后的进步是很有好处的。 郭秋娥力荐阎良山担任组织委员,其实就是想在中组部建立一个关系,要知道副部级干部的提拔可是中组部说了算的。 想到这里金帅笑了,他觉得郭秋娥想的有些太天真了,提拔一个副部级干部可不是一件小事,也远不是阎良山这种厅局级干部能够说了算的。工作得再好出的政绩再大,如果省委不推荐,上边没有人支持,也是绝对不可能得到提拔的。现在厩里的形势很微妙,各大政治世家都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中原省空出来一个副部级的位置,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金帅打开了书本,再也没有理郭秋娥,反正已经支持她的意见了,郭秋娥也不会再纠缠不休吧。 郭秋娥的动作也够了快的,第二天下了最后一节课就迫不及待的宣布道:“今天晚上八点钟,请支委的同志来教室开会,会议的议题是研究增补组织委员。” 金帅叹了一口气,原来他还想吃了饭球场,和刘淇高谈一谈组队和宣传部进行友谊赛的事情,现在看来也只好推迟了。 “金帅,咱们的班长够积极的。”向忠仁若有所思的看着郭秋娥。 “是啊,昨天晚上我图书馆她也跟着了,提出要增补阎良山为组织委员。” “我们就在这里学习半年,之后就要各奔东西,还至于这个样子吗?” “她和我说这次在党校学习,不仅学习成绩很重要,就是在班里担任过什么职务也要写进鉴定里。” 向忠仁点了点头:“让阎良山担任组委是想为自己日后的进步创造条件,这个人的计谋很深呀。” 金帅笑了:“呵呵,我看也听到金帅的话里有话,向忠仁犹豫了一下:“金帅,你在中央机关工作,消息很灵通,认识人一定很多吧?” 金帅明白向忠仁的意思,笑着说道:“我是认识一些人,可是我原来那个单位情况特殊啊,确切的说栽的花不如种的刺多,我可不如人家老阎。” 在晚上召开的支委会上,郭秋娥提出了增补阎良山为组委的提议,和金帅一样,其他的支委都觉得无所谓,增补一个临时性质的支部委员,有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我同意秋娥同志增补阎良山同志为组委的意见,”金帅第一个表态,既然郭秋娥已经事先和大家都打过招呼,再加上这个组委确实是无所谓,不如抢先表态还能卖给郭秋娥一个面子。 随着一连串的同意,阎良山担任组织委员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前后没有超过十分钟。郭秋娥高兴了:“好,关于增补阎良山同志为组织委员的议题得到全票通过,下面我就咱们班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再讲几点意见。” 一、二、三,甲、乙、丙,郭秋娥又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了,金帅郁闷了,有这些讲废话的功夫,还不如图书馆多看看书,来到党校本来就是学习的,搞这楔架子又有什么用?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学习,考试成绩不好,有这个老娘们哭鼻子的时候。 “前几天向忠仁同志提议我们班要组织一个篮球队,我认为很好嘛,大家是不是议一议这件事情?” 金帅微微皱了下眉头,看着郭秋娥装腔作势的样子,心里真是烦透了,这老娘们究竟想干什么?权力怎么就这么强烈?谁和她在一起搭班子,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班长,成立篮球队应该在全班征求一下意见,打篮球可是一个体力和技术相结合的运动,我们坐在这里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金帅说得对,大家才刚认识,相互之间还不是很了解,我的意见是采取自愿报名的方式,再拉到球场上甄选一下,千万不要出现徐吉来那种事情了。” 其他的几个支委连声附和,郭秋娥也只好表态同意,她突然有了一个感觉,整个一班,只有一贯保持低调的金帅才是自己的劲敌现在距爆发还差30朵鲜花,看看今天鲜花能不能够数。 ( ) 205比赛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磨合,刘淇高和张海泉都认为新组建的篮球队,已经具备拉出与中宣部球队一决高下的实力了,一场自发的群众运动,此时已经演变成有组织有代表性的集体运动。 金帅被任命为党校篮球队的队长,这是他凭借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其他的队员没有一个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连那个自诩中央党校篮球精英的大个冯学峰也自愧不如,更甭说其他人了。 打篮球是体力和技术相结合的激烈性对抗运动,不服气尽管可以场上试一试,技不如人就只能甘拜下风。 郭秋娥在组建一班篮球队的时候,还想压一压金帅,把队长的位置交给别人,现在看到金帅成了学校球队的队长,自然是也不好意思不让金帅担任班球队的队长了。 学校先是组织各个班级的球队进行比赛,目的就是选拔人才,虽然原来跟着张海泉练球的那帮人技术都不错,但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尤其是这次要代表党校出比赛,更是不可掉以轻心。 经过几天的比赛,金帅带领的一班球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毫无悬念的取得了第一名。张海泉和刘淇高都是非常热衷于篮球运动的人,自然慧眼识才,通过这些比赛,二班的学员孙凡和三班学员庞新强也被选拔到校球队来了。 一天练完球之后,张海泉把大家召集了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大家练得都很辛苦,学校已经和中宣部联系好了,准备这个周五和他们进行一场比赛,这次比赛我们要打出党校的气势和威风。” 金帅听刘淇高讲过,以前党校也曾经和外单位进行过几次比赛,结果每次都是大败而归,搞得校领导很郁闷。虽然张海泉没有明讲,但大家也听出来了,张校长是想一雪前耻了。 “金帅同志是球队的队长,大家在场上要听从他的指挥,密切搞好配合,我和淇高同志作为场外指导,给你们出谋划策,总之,这次我们与中宣部的比赛是只能胜不能败,胜了我请大家喝酒,败了就只能请你们喝矿泉水了。” 众人一齐大笑,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喝不喝酒倒无所谓,关键是要为党校争得荣誉,虽然大家只是来党校学习的,但在校领导面前能够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是所有人都希望的。 中央党校和中宣部的篮球比赛,如期在中宣部的室内球场举行了,虽然这一次篮球比赛只是业余性质,但由于双方领导的重视,依然组织得很正规。 党校这边由常务副校长张海泉带队,党委副书记刘淇高、副校长张强胜参加,中宣部这边是部长文一良、副部长吴发广、卞心善,这可真是兵对兵将对将,完全符合对等的原则。 比赛开始之前文一良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特别是张海泉和刘淇高更是惊讶不止,金帅这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怎么会认识文部长?两个人这么熟悉,又是什么关系呢?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金帅觉得很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呵呵,不好意思文部长,您的工作这么忙,我也不好打扰。” 文一良用手指虚点着金帅:“言不由衷,你是我女婿的弟弟,我到你家由你接待,你到了厩却过门而不入,这可不应该啊,真是应该好好批评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张海泉、刘淇高同时松了一口气,敢情人家还是亲戚,既然是亲戚有这种表示也就可以理解了。 双方的运动员上场开始练球,金帅看出来了,中宣部的球队也绝对不是善茬,人家有两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大个,虽然对方在有意的隐瞒着实力,但是弹跳力和投篮命中率也是非常惊人的。 “今天将是一场苦战,希望大家能有思想准备,我和冯彦的体力比较好,我们两个打全场,其他人根据张校长的安排随时替补。” 张海泉布置了一下战略战术,确定了上场的队员,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了。虽然对方的弹跳力很好,但却怎么也比不上金帅,一个勾手把球传到了孙凡的手里,党校队抢先发起了进攻。 球到了金帅的手里,闪开了对方的堵截,金帅来了一个漂亮的灌篮,党校队旗开得胜得到了二分。 对方发起了进攻,党校队这边采取了紧盯人的战术,对方的十二号带球向前突破,猛的把球传到了中锋的手里,说时迟那时快,对方的中锋转身跳投。与此同时金帅也跳了起来,一下子给对方来了一个盖帽。 球又到了孙凡的手里,看到对手了上来,又把球传到了冯彦的手里,这个时候金帅已经跑到了篮下,冯彦毫不犹豫的把球传了过,金帅又是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球应声入网。 客场作战对党校球队的队员来说是很不利的,虽然党校也来了不少的观众,但总比不上中宣部的人多,一开始中宣部的人还拼命为自己这一方的球队欢呼鼓着劲,可是看到对方连进两球,也未免有些泄气了。 中宣部的人泄气了,可党校的人却兴奋不已,平日里不拘言笑的张海泉也兴奋得大喊大叫,作为一个篮球运动爱好者自然是能够看清场上形势的,只要是有了金帅这个灵魂,整个球队配“老文啊,虽然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是我们也不需要你们让球啊,既然比赛嘛,大家就要发挥出正常的水平,否则还有什么意思?” 文一良笑了:“你这个家伙在说风凉话是吧,你们是赶巧了,先进两个球又有什么可得意的?谁笑到最后才是最好看的。” 两个部级干部在主席台上乐呵呵的斗着嘴,场上的比赛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金帅就像下山的猛虎入水的蛟龙,尽管对方有两人来封堵他,但金帅依然毫不在乎,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只要是球到了他的手里,最少也要得到二分。 十一比二,中宣部球队的球员们急了,犯规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党校队这边犯规的却很少。有好几次对方的球员都制造了让金帅犯规的机会,可金帅就是不上他们的当,这倒让对方郁闷不已。 中宣部队紧急叫停,看来他们的领队和教练坐不住了,又想改变战术。 张海泉把球员们叫了过来,很得意的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打得不错,失误很少,犯规也很少,接下来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还是以金帅为中心,大家得了球之后要以最快的速度传给他,然后迅速掩护,给金帅制造投篮的机会。” 对方换下了两个人,让对方感到郁闷的是党校队这边还是原来那帮,特别是金帅心闲气定样子更是让他们觉得很奇怪,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球了,怎么就没看到他累呢?身上的汗也没出多少。 整场比赛成了金帅一个人的表演,球只要一到了他的手里,绝对不会落空的,不管对方如何拼命拦截,都阻挡不了金帅那近乎变态和妖孽的进攻。 ( ) 206良心 终场哨声响起,党校队以八十七比五十九大比分赢得了这场胜利。张海泉兴奋异常,虽然到了他们这一级的领导干部都讲究荣辱不惊,但毕竟胜利也是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们替咱们党校争了光,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喝酒。”张海泉一一和队员们握手,丝毫也不顾及对方队员的感受。 刘淇高微微皱了下眉头:“老张啊,咱们是不是回再庆贺啊。” 文一良和两位副部长走了过来,向张海泉以及党校队的全体成员一一握手表示祝贺,虽然带着笑容,但金帅却看出来了,文一良的笑容里带有几分不自然,看来这些大人物在荣誉面前也是无法保持平常心的。 当握到金帅手的时候,文一良很奇怪的打量着金帅:“叙啊,没想到你球打得也这么好,刚才我们几个还在议论,就你这个水平快赶上国家队了。” “谢谢文部长的表扬,我哪里能比得上国家队,只不过在比赛当中尽了力了。” “说得好,只要是尽力了,胜败就无所谓,更难得的是你能保持这种胜不骄败不馁的心态,就这一手也值得我们学习。” 刘淇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知道文一良的话里有所指,刘淇高急忙岔开了话题:“文部长,你们的球队表现得也不错嘛,打得很顽强,值得我们好好的学习。” “呵呵,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双方领导打着哈哈告辞了,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比赛的结果固然重要,但毕竟他们不是职业的篮球队。 御膳房饭店的生意还是那么火爆,当金帅开车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高级轿车,如今这年头,虽然吃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毕竟美食还是人人都喜欢的。 何书杰早已等在大门口的台阶下,看到金帅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来:“领导,您来了。” 跟在何书杰身后的一个三十多的男子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过来了,金帅打量了他一下,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人是金山的父亲金良海。 “领导,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山的父亲金良海同志。” 金帅微笑着伸出了手:“良海同志你受苦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让金良海心里一热,眼圈也随之红了,哆嗦着嘴唇说道:“感谢领导出手相助,您是我一家的救命恩人。” 可以看得出来金良海是动了真感情,这也难怪,法院本来判了他五年的徒刑,已经准备在大牢里渡过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了,突然又被无罪释放。他的老婆在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又被金帅给救了,这对于谁来讲都是一个天大的恩德。 店小二冲“良海同志,人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帮你也是应该的,事情已经过了,还要向前看。” 金帅的态度很平易近人,两个人聊了一会,金良海心里的紧张也渐渐消失了。他看出来了,金帅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势,如果只是纠风办的组长,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权力让检察院向法院提起抗诉把案子给翻过来。 “良海同志,今后有什么打算?” 金帅这句问话虽然很简单,但却有着很深的含义,他是想看一看金良海会不会就此消沉下,或者说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雄心。 “领导,这一次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让我永生难忘,仕途上已经没有我的路可走了。我是江北大学经济专业本科毕业,我已经和金山的妈妈商量好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一辈子我都会为尊夫人的公司效犬马之劳。” 金帅很理解金良海的心情,一个人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即便是他还想在仕途发展,只要是收拾他的那个人还在位就绝对不可能了,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换一条路走。 两个人都极力避免触及金良海的伤口,所谈论的话题也仅仅限于经济方面的理论。金帅发现金良海对经济方面的理论掌握得很扎实,甚至还提出了一些很新的观点。金帅暗暗的想到,也许金良海会成为山竹的一个好帮手。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对于你的工作我会请我夫人做出安排,这几天你先休息一下,让书杰帮你们再租一套好一点的房子,今后你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发展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金良海的眼圈红了,没想到金帅不仅帮了他,而且还帮得这么彻底,这可真是遇到贵人了,这种情分真是比天高比海深。 “领导,你救了我们全家,我的命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 金帅笑了:“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也用不着这个样子,路要靠自己走。” 吃过午饭,金帅开车走了,金良海看着远的车子,好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何书杰在旁边默默地陪着他,他知道金良海心里在想着什么。 “何局长,领导这个人不简单。” “是啊,领导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希望你能记住你刚才说的那邪,以后有了领导的关照,只要是你努力,我保证你会成就一番事业的。” 金良海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他此刻回到家里,金帅向山竹讲了一下见金良海的经过,山竹点了点头:“像金良海这种情况,相信他会说到做到的,既然他是学经济出身的,我的意思是让他徐丽负责的矿业公司工作。” 金帅笑了笑:“我原则上同意你的安排,不过,还是要让他从基层做起,如果他是一个有用的人才就好好利用,决不能因为我和他是老乡就格外关照。” 山竹看了金帅一眼:“我总觉得我们这次出手帮助了金良海一家好像有所图报似的。” “在帮助金山之前,我们没有想过要图什么回报,现在也同样没有这个想法,我们只不过是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而已。” 凭良心做事这句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特别是在当今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又有几个人能够记得良心二字?更别说以此作为要坚守的道德准则了。 金帅从来也没有认为他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一条牢不可破的底线,这就是凭良心做事,这从他踏上社会以后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证明。 “小帅快来,”看到金帅和山竹走了进来,老太太微笑着招手:“刚才江北省委的吕书记打来电话了。” 金帅笑了:“是不是他们要对金良海的事情进行解释啊?” “你猜的没错,吕书记表示省委对金良海的案子非常重视,已经派出工作组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 “这只是他们做出的一个高姿态,即便是调查也没有什么用处的,难道还能为金良海彻底平反?只不过是因为你过问了这件事情,他们才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来。”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金帅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祖孙二人相视了一眼,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686585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 ) 207反击 接下来的几周,张海泉又组织球队和中组部、财政部、农业部等几个部委机关进行了比赛。有了金帅这个近乎妖孽的中锋,和球队越来越完美的配合,党校球队都毫无悬念的取得了胜利。 金帅的大名不仅在党校内部传开了,就是其他部委的领导也都记住了他的名字,甚至还有一些部委的领导想等金帅毕业之后,把他调进自己的单位来。 可是当他们打听到金帅的背景之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朱家太子的工作安排可不是他们这些部级干部能说了算的。 金帅在党校的学习和生活依然是三点一线很有规律性,只是在图书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管理员发现,金帅每天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他的这种刻苦学习的精神也感动了绝大多数的同学,中青干部培训班也因此掀起了一股努力学习的热潮。 金帅在班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郭秋娥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但她现在也不能把金帅怎么样,金帅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她就是想找点麻烦也找不到。 官场里就是有一些喜欢没事找事的人,既然从学习方面挑不出金帅的毛病来,郭秋娥就要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了。郭秋娥发现金帅的生活很奢侈,身上穿的是上万块钱的衣服,抽的烟除了特供烟之外都是一百多块钱的。 按理说郭秋娥是一个正厅级干部不应该这么八卦,大家在学校里的学习时间只有半年,完全可以和金帅搞好关系,可就是因为觉得金帅对她形成了威胁,所以在与其他同学谈话当中,把金帅所谓的生活腐化等问题进行了渲染,企图以此来打击金帅的威信。 一开始听到这些传言之后,金帅也没有很在意,我花自己的钱又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金帅,这个周末的聚会就取消了吧。” 听到向忠仁的话后,金帅笑了:“你是不是也听到有人在说我生活腐化,我就纳了闷了,我又没有贪污受贿,追求一下高质量的生活,犯了什么错误。” “有些人可不是这样想啊,主要是因为你在学校的表现太抢眼了。” 金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看来我要找这个人谈一谈了。” “谈一谈是应该的,不过要注意一下方式和方法。最近郭秋娥经常跑到教务处,还以汇报支部工作为名了几次刘书记的办公室。” 虽然向忠仁没有说得很明白,但金帅也能猜到,郭秋娥能在同学当中散布这些谣言,也绝对不会在校领导面前讲他的好话。虽然自己站得正走得直,但是谣言说一千遍就成了真理,万一真的给校领导留下一个生活腐化的影响,那可就不好了。 周末下课之后,金帅走上了几个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同学又回到了原座位上,看到金帅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大家知道要有热闹看了,特别是向忠仁,绝对没有想到金帅会用这个办法向郭秋娥发起反击。 “最近有人说我生活腐化,我不知道这些人讲这邪有什么目的,但是这种传言无疑会影响到同学们之间的团结,搞不好还会引起大的麻烦来,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在公开诚下对这些问题进行澄清。” 金帅的目光在同学们的脸上扫了一遍,一字一句的说道:“首先我要声明的是,我用于生活上的这些钱都是干净的,我的妻子是澳洲著名跨国企业雷利集团的总裁,我的生活都是由她在打理。有人说我穿的衣服价值一万多块钱,抽的烟都是一百多块,对于我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确切的说我对钱这个东西很没有概念。” 同学们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有这么一个有钱的老婆呀,钱就是用来花的,人家有这个条件,消费高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正是我的高消费才在同学们之间产生了一些误解,甚至还有人把我说成是生活腐化的典型,现在我想问一问这些人,难道要让我当像葛朗台那样的守财奴吗?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是不是政府官员就应该是个苦行憎?即便是有钱也不敢花。”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笑声,金帅接着说道:“我认为艰苦朴素没有错误,但是也要区别对待。在艰苦的岁月,物质极度缺乏的情况下,我们应该保持艰苦朴素,可是在物质极大丰富的今天,我们是否还应该继续艰苦朴素呢?这就有待商榷了。不管怎么说,我的消费总还算是为拉动内需做出了一点贡献吧。” 金帅心平气和的讲着,虽然语气很平稳,但说的每一个字都引起了同学们的思考。郭秋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知道金帅话里指的那些人就是她,有心想要反驳,但又找不出理由来。 “我原来在中纪委纠风室工作过,作为一个纪检干部,我经常到下面检查工作,我发现目前存在着一些很奇怪的现象。一些贪官贪污受贿数额巨大,为了不使自己暴露,表面上装得非常艰苦朴素。当然了,我并不是说所有艰苦朴素的人都是贪官,但这种情况却是存在的。老百姓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吃饭穿衣量家当,有能力就多消费点,没有能力就要节约一点,但不能对别人的消费指手画脚妄加评论,打土豪的年代已经一不复返了,也是我们国家的法律所不允许的。” 教室里又是一阵笑声,金帅笑着说道:“看来大家还是同意我这个观点的,我现在想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大在一阵笑声中,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金帅站在讲台上故意等最后,看着走过来的郭秋娥,眼里露出了挑衅似的目光。在众人面前要表现得像彬彬有礼的君子,但私下里他却不准备对这个老娘们客气了。 郭秋娥不是个笨蛋,看出了金帅的意思,特别金帅说到这是厩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像一把锤子在狠狠地敲打着郭秋娥。 “金帅,你有些观点我并不是很同意。” “你不同意只代表了你个人的意见,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郭秋娥同志,你不认为你管得太宽了一点吗?我们之间是同学关系,我不是你的下级,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这对你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你我心里都很清楚,郭秋娥同志,我不想和任何人产生矛盾,这是你得我这样做的。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在背后给我制造谣言,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不信咱就走着瞧。” “你……”郭秋娥气的浑身哆嗦,指着金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有想到金帅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讲话,简直就是威胁。 这也是郭秋娥自我感觉良好,不要说在她的原单位东吉市,就是在整个中原省又有谁敢和她这个市委书记这样讲话。 金帅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留下郭秋娥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鲜花够了1200朵,今天八章爆发,月末了鲜花不投下月就会作废,希望书友们不要忘了,没有花的请投几张推荐票,也是对微笑的支持,谢谢了。 ( ) 208结果 建国饭店位于厩商业和行政中心,说起这个地方可谓是鼎鼎有名。这倒并不因为它的建筑有多宏伟,主要因为这里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改革开放初期,国家旅游总局送呈国务院一份报告——利用外资合营建一座旅游饭店的方案。因为饭店拟建在建国门内,名字就叫建国饭店。 因为建国饭店需要贷款2000万美元,国务院办公会议议而不决,当时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副总理做出了—个决定:矛盾上交,报告送中央高层决定。 于是,在这样一份建不建饭店的报告上,就有了17位高层领导的批示或划圈。总设计师态度鲜明,另外两位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也画了圈,最后当时的一号首长拍板:建合资饭店我们没有经验,但可以试一试,成功了可以推广,不成功就这—个 第二年饭店终于动工,但施工并不顺利,工地上白天竖起的篱笆,晚上就被人拆个稀里哗啦,甚至连笨重的搅拌机也被掀翻。旅游局的领导很清楚是什么人干的,但这些不是普通居民,几次交涉毫无效果,只好打—份报告,直接送交总设计师的案头。 总设计师看了报告,提笔批了11个字:有理也不得取闹,何况无理?批示让秘书一传下,捣乱者销声匿迹。谁能想象得到,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为了这点小事还要做一回派出所所长呢? 建国饭店的最后一次理念冲突,是饭店的管理权问题。谈判由厩市旅游局原副局长和项目合资者进行。按照华夏这面的观点,你在我这里建饭店,当然是我来管理。但外方不同意,直言相告华夏没有饭店。 外方说华夏没饭店,伤了华夏谈判代表的自尊心。“华夏没有饭店”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刺耳,但华夏方的谈判代表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我们的确闹过许多笑话,确切的说我们没有管理一个现代化大酒店的经验。 经过激烈争论,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建国饭店前5年由香港一家酒店管理集团来管理。结果,建国饭店头一年即盈利150多万美元。为什么都说要亏本的饭店,结果赚钱了呢?这是因为在合资合作的同时,主要是引进了先进的管理观念。 建国饭店的利润一年年往上翻。仅仅用了4年时间,就连本带息全部还清了从汇丰银行贷的2000万美元。四年之后,国务院发出通知,号召全国学“建国”。又过了10年,华夏用象征性的1美元取得了建国饭店所有股份,而此时它所创的利税已经等于赚了七八个建国饭店。 可以说建国饭店不仅是最早的合资企业,更给人们带来了一种新的管理理念,中央在此基础上进行了认真的总结,这才有了建国饭店成立之初,有关部门还闹了不少的笑话,按照以往的经验对谁能进入这家酒店做了严格的规定,加上这家酒店装修豪华,服务周到、饭菜可口就成了所有高官显贵趋之若鹜的地方,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国家部委机关领导干部,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 餐厅的一个不大的包厢里,坐着中央党校常务副校长张海泉,另一位则是中宣部部长文一良,两个人的面前只有简单的四菜一汤,很显然两个人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吃喝。 “老文呀,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有邪也不用拐弯抹角的,我只问你一句,金帅究竟是什么背景?” 文一良笑了:“呵呵,老张啊,我不是不和你讲,主要是有些不方便,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金帅的身份不简单。” 文一良说着很随意的把手举过了头顶,做出了一个六的手势。张海泉也不是个傻瓜,他岂能不知道文一良做这个手势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开始张张罗罗的吃起菜来。 “金帅这酗子表现得不错。” 文一良看了张海泉一眼:“金帅确实是不错,很重情义也很懂得做人。” “越是优秀的人越引人瞩目,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听到了一些对他的反映。” 文一良放下了筷子:“关于哪方面的?” “主要说他生活作风腐化,不能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文一良笑了:“你可能对金帅还不是很了解,他的妻子就是澳洲著名跨国企业雷利集团的总裁,他的岳父是这个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人家有这么好的条件,穿得好一点也无可厚非,至于说他不能和同学打成一片,这我不相信。” 接下来文一良就把他从李志那里听说过的金帅的情况,有选择性的讲了一遍,听到这里,张海泉明白了,他听到的反映是不真实的,或者说是有人在故意给金帅脸上抹黑。 作为中央党校的常务副校长,张海泉最关心的就是学生的团结情况,在他认为,大家来学习的时间都不长,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掌握一下理论知识,建立一个很好的人际关系,为今后的进步做好准备,最讨厌一些搬弄是非搞不团结的人了。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张海泉也毫不例外,他此时已经有了主意,要找一个机会狠狠的批一下那些搬弄是非的人。党校是培养领导干部的地方,这种歪风邪气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郭秋娥自从在金帅面前吃了一个瘪之后,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总想找机会报复一下金帅,这也难怪,以前还从第二天是周末,郭秋娥来到了张海泉的家里。通过这一段时间和张海泉夫人的交往,两个人也很熟了,郭秋娥认为,枕头风是非常厉害的,有些事情即便是不能摆到桌面上,但能和张夫人说一下也会传到张校长的耳朵里,只要是张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对金帅的看法也就不会好了。 郭秋娥说得没错,枕头风确实是很厉害,她没想到的是吹枕头风的要看是谁,更要知道人家会不会受到枕头风的影响。 “小郭来了,大礼拜天的不好好好休息,还跑来干什么?” “阿姨,您的子女都不在身边,我来陪陪你也是应该的。” 不得不说郭秋娥很有一套,尽管张海泉的家里已经拖过地板了,她依然拿起拖把吭哧吭哧的拖了起来,这种活在家里她从来就不做,此时也真是难为了她。 “小郭啊,地板已经拖过了,你来一下,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谈。” 听到张校长的话,郭秋娥高兴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向他反映一下金帅的情况。 “听说你们班里有同学反映,金帅生活腐化和同学们不能打成一片,我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郭秋娥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校长,班里的同学是有这方面的反映,这也怪我这个支部书记对金帅同学的关心不够。” 张海泉笑了笑:“你了解金帅的情况吗?” “知道一点。” “那就好,小郭啊,能来到党校学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大家从四面八方走到一起是很不容易的。你担任市委书记时,要靠政绩说话,作为学生要看你的学习成绩,对于个人的私事就不要管得那么多了,跟要注意搞好团结,否则的话一旦惹出事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郭秋娥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海泉,她知道今天不应该来,校长都这样讲了,自己与金帅的争斗还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吗? ( ) 209荣耀 金帅一直等着郭秋娥的报复,却没想到从那以后郭秋娥保持得非常低调,不仅不在背后乱说金帅的坏话,就是班里的工作也不像以前那么上心了,最明显的就是支部会和班委会开的少了。 周二是学科考试的时间,同学们早早就来到了教室,有些人甚至利用这点滴时间抓紧看书,这可真是临阵磨枪。 考试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金帅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答完了,好容易等到交卷的时间,金帅觉得就像解放了似的,交上卷子很潇洒的走出了教室。 让金帅没想到的是,他在依法行政基本理论与实践这科考试的答卷,又引起了一阵轰动,这倒不是说他在试卷里的见解有什么错误,而关键是答案太完美太标准,甚至还有鞋前。 金帅在试卷当中首先提出,依法行政的基本内容是合法行政、合理行政、程序正当、高效便民、诚实守信、权责统一。随后又列举了大量的事实和依据,对他提出的这些观点进行了佐证。 金帅在试卷里写到,依法行政是所有行政活动必须遵循的首要原则,其他原则都可以被理解为这一原则的扩展与延伸,与这一原则相比,其他原则都处于从属、补充的地位。合法行政原则的含义主要包括法律保留与法律优先两个方面。 1.所谓法律保留,指的是所有行政活动均只能在法律授权的范围内进行。法律保留的具体含义包括:依法只能由法律规定的事项,行政机关除非获得授权,否则不得对此做出任何规定;在没有立法文件进行规定的情况下,行政机关不得做出影响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权利义务的行为。法无授权即禁止。 2.所谓法律优先,指的是所有行政活动均不得违背现有法律的规定。法律优先的具体含义包括:行政机关制定的任何文件、作出的任何决定都必须符合现有法律的规定,不得与其相抵触;对于法律授予的职权,行政机关应当严格按照法定的程序、在法定的范围内行使;对于法律规定的义务与职责,行政机关应当积极有效地履行或执行。 所谓合理,即合乎理性。合理行政原则指的是所有行政活动,尤其是行政机关根据其裁量权做出的活动,都必须符合理性。法律原则中所讲的合理,指的是符合最基本的、最起码的理性,而不是十全十美的、尽善尽美的理性,即符合一个理智健全的人所应当达到的合理与适当即可。具体而言,合理行政原则又包括几个方面的具体内容:1.公平公正对待,即当行政机关面对同等情形、或基本相似的情形时,应当做出同等的、或者相近的处理,不得出现明显的偏差或在行政法律规范中,程序性规范占据着极大比例,因此程序正当也是法律上对行政活动提出的基本要求。程序正当的具体内容也可以被分解为几个方面:信息公开,又称情报公开,指的是行政机关应向社会大众公开其活动的依据、过程以及结果,当然,涉及国家秘密和依法受到保护的商业秘密、个人的信息,不在公开之列。 金帅最后写到,各级领导干部能不能依法行政,自觉的把自己置于法律约束和监督之下,事关国家稳定的大局,绝不是哪一个地方或者单位的事情,而这也正是各级党委和政府应该首先做到的。 阅卷老师把卷子交给了教务处领导,教务处处长又把卷子送到了党委书记刘淇高的案头,这倒不是说这些老师们没有评判这份卷子的能力,而关键金帅的答案里的观点太新颖了,有些已经超出了党校教材的范畴。 刘淇高反复的看了好几遍,最后又召集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的进行讨论,结果大家一致认为,金帅的答案完全符合中央关于依法行政的指示精神,并在理论方面有所发展。 虽然党校对考试的成绩是不公布的,但就凭金帅的文章能够发表在党校的报刊上,大家也知道金帅在考试当中的成绩不错。 没过几天,金帅的这篇文章又在中央党报上发表了,这一下子金帅是想不出名也不行了。看到他这种表现,郭秋娥只能长叹一口气,确切的说她已经承认比不上金帅了。 党校是建立人际关系最好的地方,金帅以他的个人魅力征服了全班同学,不仅如此,他与其他两个班的同学关系搞得都很好,要知道有了这些人脉关系,对于一个人今后的仕途发展是很有好处的。一百多个厅局级以上的干部,这是一股多么大的力量,谁知道这些人当中,今后会不会有人能走上党和国家的领导岗位。 郭秋娥还以为金帅出名之后会变得更加狂妄,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没狂妄反而比以前更加低调了,这个时候郭秋娥才终于明白,金帅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他有着一条做人的底线,那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触动他的利益,如果有人一旦这样做了,他会毫不客气的发起反击。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热了,山竹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看到她那笨他的几个妹妹也知道嫂子的情况,谁也没有再来拉金帅出玩的。朱鹏峰和周慧看到金帅的表现也是赞赏不已,一个顾家的男人,工作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差了。 又是一个周末,金帅谢绝了同学们要出聚一聚的邀请,开车回到了家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停车场上停着一辆挂外地牌照的奥迪车,这会是谁来了呢? 走进了客厅,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正在和老太太聊着天,门口还摆着一只大纸箱子。 “小帅,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北熟察院检察长刘文秀同志,她是我的学生,你就叫刘阿姨好了。” 金帅原来还以为熟察院的院长一定是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身材弱小的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凌厉的眼神却让任何人不敢小瞧她。 “刘阿姨好。” 刘文秀笑了:“呵呵,金帅同志,虽然咱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你的大名我却是非常熟悉啊。” 看到老太太投过来了询问的目光,刘文秀笑着说道:“金帅在中央党报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依法行政的文章,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这篇文章提出来的一些观点非常新颖和超前,我们检察院党组正组织全体干部进行学习呢。” 老太太笑了:“我这个孙子啊,不显山不漏水的,又鼓捣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这几天忙着照顾孙媳妇也没有看报,等一会我可一定要好好看一看。” 看得出来,老太太是真的高兴了,能在中央党报上发表署名文章,这个荣耀可是够了大的。 ( ) 210尽力了 刘文秀从包里掏出了报纸:“老师,你不用找了,我正带着呢。” 刘文秀在报纸上划了很多的记号,重点的段落下面都用红笔打上了红线,看得出来,她确实是认真看了这篇文章,其实又何尝不是要在周慧面前买个好呢,要知道讨领导的欢心可是多方面的,投其所好才是最关键的。 老太太戴上老花镜,十五分钟后放下了报纸:“这篇文章总体来说写得不错,可是有些观点太超前了一点,恐怕有些人也未必会同意。” “老师说得对,江北省委内部也存在着不同的看法,我个人认为,文章里的观点很符合目前形势发展的需要,现在我们国家经济改革进行得很成功,政治改革也在逐步的推行,司法体制的改革有必要也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金帅有些明白了,看来刘文秀这次来竟有着另外一层意思,有可能想通过老朱家的帮助动一动了。 “刘阿姨,金良海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刘文秀看了看金帅:“不能说是给我添麻烦,正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才出现了这种严重的问题,我刚才已经向老师作了深刻的检讨。” 通过刘文秀的讲述,金帅才渐渐明白围绕着金良海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金良海是金帅的外公家竹山县柳东镇人,比金帅才大五岁,出身于普通的农家,后来考入江北大学,毕业之后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了仕途。 一开始金良海在县政府当一个普通的小干部,一年之后主动要求到下面的乡镇工作,由于善于动脑筋,工作中又肯吃苦,两年之后被提拔为副镇长。 在担任副镇长期间,所分管的工作做得很出色,当时的县委书记发现了他这个人才,两年以后被提拔为镇长,一年以后又担任了镇党委书记,所在镇的各项工作都走在了全县的前面,年年初换届选举的时候被提拔为竹山县的副县长。 金良海这个人工作很努力,但就是有时候太强势了一点,凡是看不惯的事情就要管,就这样得罪了很大一部分人,在县政府里也受到了县长的排挤。 就在这个时候老书记世了,新来的县委书记与县长是党校的同学,由于县长经常在县委书记面前说金良海的坏话,渐渐的县委书记对金良海也产生了很不好的看法,金良海也因此和县长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 年五月份,国家给了江北省一笔公路建设专项资金,金良海几次跑到省城终于要来了三千万块钱,想修建一条县城通往柳东镇的公路,满足老百姓盼望了多少年的心愿。 谁知道公路建设八字还没有一撇,一些建筑商就找到了门上,那一段时间把金良海搞得烦金良海是分管交通工作的副县长,在这方面他可是有发言权的,他很清楚工程建设当中的猫腻,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人,正在他积极筹备工程招标的时候,县委书记强令把这项工程交给了市里的一家建筑企业。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金良海非常生气,调查了一下这家企业,发现这家企业根本就不具备施工资质,为了这件事情金良海亲自找到县委书记,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县委书记可是一个县里的土皇上,他的权威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有了金良海这个刺头自然是心里很不舒服,总想找个机会收拾他。 在县委书记的指使下,县交通局背着金良海与那家建筑企业签订了施工合同,知道这个结果之后,金良海就跑到市委反映,看到市委没有人理,又把这件事情捅到了省里。这一下子事情终于闹大了,省里派下来工作组,经过调查发现金良海反映的情况属实,责令县交通局撤销了与那家建筑企业签订的合同。 当时金良海还很高兴,认为邪不能压正,上级领导还是非常英明的,可他哪里知道这一次得罪得不仅仅是县委书记更得罪了市委书记。里边的原因也很清楚,市里那家建筑企业的老板就是市委书记的儿子,挡了人家的财路,人家要是不想办法收拾他,那才是怪事呢。 说来也巧,两个月后竹山县遇到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暴雨,咆哮而来的洪水冲垮了县城通往外面的一座桥梁,一座拉客的面包车掉入了滔滔的洪水之中,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失了。 县委书记正要找个机会收拾金良海,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肯再放过他了,第一时间向市委作出了汇报,责令金良海停职检查,理由也很充分,因为金良海是主管交通的副县长,大桥垮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自然是要由他来承担责任了。 就在市委调查组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又有人举报金良海在公路招标当中收受贿赂,这一下子就更不得了了,第二天市纪委也派人加入到了调查组当中。 面对着这种情况,金良海依然无所畏惧,向上级写着申诉材料,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没过两天他竟然被市纪委双规了,理由就是他的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有用的账户里竟然多了二十万块钱,时间也正是他在主持公路招投标期间。 这一下子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事也是事了,金良海是有嘴也说不清,没过多久市检察院就提起了公诉,半个月后,市法院判了他五年有期徒刑,他的妻子和孩子也因为受不了别听到这里,金帅觉得一阵阵的无奈,一面感到有些官员无法无天,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面又为金良海惋惜。斗争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干嘛要把自己给搭进呢,消灭敌人的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坚持正义呢? 至于熟察院为什么会把这个案子了解得如此清楚,金帅也没有必要过问,像这种漏洞百出的案子,如果要想认真的调查是很容易调查清楚的。 “金帅同志,在对这个案子重新进行调查期间,我们检察院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可以说我们能把案子办成这个样子也是尽力了。” 金帅苦笑了一下:“谢谢你刘阿姨,一开始我就没有想到这个案子能够彻底的翻过来,能够办到现在这个程度也就不错了,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好说,也只能留在以后慢慢解决了。” 这个案子说明了一个问题,究竟是权大还是法大?如果说权大,那为什么熟察院一出面,金良海就会被从监狱里放出来,如果说是法大,为什么还要给金良海留下一个尾巴,不让他回继续工作呢? 金帅想不明白了,不过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有个平衡,在权与法当中也同样如此。这种情况不要说是在我们国家了,就是在西方一些自诩为法制非常健全的国家,他们也未必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 ) 211出事了 金良海的案子说明了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不懂得变通或者是顺势而为,是很难在官场中立着的,连自己和家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什么施展抱负。 通过这一件事情,想必金良海会得到一个教训,任何事情都不能硬抗,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副县长手中的权力是有限的,对于一些歪风邪气敢于抗争,只能说是精神可嘉,但做法却并不可取。 “刘阿姨,花园市的市委书记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叫刘山高,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人也有重大受贿嫌疑,但就是因为省委主要领导对他非常欣赏,所以至今还没有人敢动他。” 周慧吓了一跳:“小帅啊,你不会乱来吧?” 金帅笑了笑:“我怎么会呢,既然江北省委的主要领导对他非常欣赏,如果对刘山高贸然采取行动,搞不好就会惹出大麻烦来,再说了,我也没有权力和能力管这件事情。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刘山高总有一天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金帅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市委书记属于省管干部,中央对这部分人也是鞭长莫及。老朱家虽然有能力在这个问题上施加影响力,但毕竟还要通过江北省委,如果江北省委的主要领导庇护他,这件事情还确实是有些难度。谁知道江北省委主要领导在厩有什么后台呢,搞不好就会引起高一层的斗争。 在官场里所有人都抱着一个想法,只要是不触及自己的根本利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主动挑起事端来。要知道反腐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在条件不合适的情况下只能等待。像刘山高这种人有了省委主要领导的庇护,一定会更加有恃无恐,一档事做尽,也就离收拾他的时间不远了。 就如同瓜熟了蒂就要落一样,如果瓜还没有熟硬摘下来就是个苦果,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样做的。虽然金帅现在还没有能力收拾那个刘山高,但他的名字却让金帅牢牢的记住了。 金帅在党校的学习生活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没有了在单位上那些心事,金帅觉得非常的快乐,他甚至在想如果永远在党校学习那该有多好啊。 事物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最近几天金帅发现郭秋娥的情绪很低落,班里的工作管得也很少,图书馆也见不到她的影子,这种奇怪的现象不仅引起了金帅的注意,就是班里的同学也都看到了。 一天吃过晚饭之后,金帅像往常那样敲响向忠仁房间的门:“老向,不打篮球?” 向忠仁从门后边探出了脑袋:“金帅,先进来坐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讲。” 喝着向忠仁沏好的茶,金帅递过了一支烟:“老向,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向忠仁奇怪的看着金帅:“咱们班里出了一件大事,你是没听说过还是装糊涂啊?” 金帅笑了:“我看咱们班里很正常啊,我们是来学习的,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你没有看到郭秋娥这几天有些不正常?” 金帅点了点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特别是昨天早上,我看到她的时候眼皮还是肿的,难道你说的大事指的就是她?” 向忠仁双掌一击:“聪明,就是郭秋娥出事了。” 金帅和向忠仁这一段时间相处的很好,就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再加上向忠仁又喜欢八卦一点,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虽然金帅很不赞成他这个做法,但毕竟通过他还是能知道不少的新闻。 向忠仁一五一十的把郭秋娥的事情讲了一遍,金帅笑了:“像这种事情并没有多么奇怪,郭秋娥是得罪人了,有人要故意恶心她,所以才把举报信寄到了党校。党校的学生都来自全国各地,不管举报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郭秋娥的名声都会臭遍大江南北,这一手来得够狠的。” 向忠仁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写这封举报信的人不是要把郭秋娥怎么样,而是要把她搞臭,不过这个办法也太卑鄙了点。” “在官场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郭秋娥这个人权力太强了,这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金帅站了起来:“你不打球我可要了,现在都成了习惯了,一天不摸球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向球场走,向忠仁突然说道:“金帅,我看咱们班的同学当中只有你活得最潇洒。” 金帅大笑:“人的生命是很短暂的,有时候就要把心放得宽一点,更不能让自己因为某些事背上沉重的包袱。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不损害我的切身利益和触及我的底线,我就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的话使我想起了弥勒佛两边的一幅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在普通人眼里,佛是那些具有大智慧、通晓事理、超脱生死、品格高尚的人,看来你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金帅没有吱声突然问道:“我就纳了闷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呵呵,正因为你抱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所以你才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我是听打球的小刘说的。” 金帅明白了,小刘是党委书记刘淇高的秘书,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一个做秘书的嘴巴不严,这可是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 “老向啊,还有两个月咱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作为朋友我要劝你一下,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得那么多,郑板桥难得糊涂四个字,可是足够我们这些人认真琢磨的了。” “呵呵,你说得对,不过这是在学校里,闲着没事找点乐也没什么,在单位谁都知道我的嘴巴是最严的,再说了,咱们还是朋友嘛。” 金帅看了一眼向忠仁,总觉得这家伙的话里有话,就好像要故意套近乎似的。这小子这么喜欢打听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背景?如果是这样的话,向忠仁也太聪明了,他这种人只能作为一般的朋友交往,是绝对不能和他交心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一高兴了再出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丽的,有人也说怀孕的女人是最幸福的,还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是最受累的,这些形容都有一定的道理,但金帅以为后者才是最贴切的。 山竹的身子越来越沉重了,看到她那笨拙的样子,金帅是一阵阵的心疼,还有十天就是预产期了,金帅很想留在家里照顾妻子,可当他刚说出自己的想法,立刻就遭到了山竹的拒绝。 “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我,你没有必要耽误自己的学习。奶奶说过了,这次党校学习对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我不想因为我而耽误你。” 听到山竹的话,金帅把妻子轻轻的揽进了怀里,抚摸着山竹的大肚子:“这两个臭小子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累,等他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打他们的屁股。” 金帅的话把山竹给逗乐了:“你这个人啊就知道胡说八道,我就不相信你能舍得。” “呵呵,我是不舍得,不过表达一下我的意思总还是可以的吧?” 卧室里响起了两个人的一阵笑声,显得是那么得和谐。 ( ) 212医院 周三的晚上,金帅在宿舍里睡得正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金帅一个机灵坐起来,意识到可能是山竹要临产了。 “小帅,快点回来吧,山竹要生了。” 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打电话请假的,换好了衣服,金帅敲响了向忠仁的房门:“老向,帮我请一下假,我老婆要生了。” 向忠仁迷迷糊糊的说道:“没问题,你忙你的吧。” 好说歹说,门卫才打开了门,金帅把油门一踩到底,越野车发出了吱的一声尖叫窜了出,凌晨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很少,金帅把车开到一百五十迈的速度。 一辆巡逻的警车看到有人在大街上把车开得那么快,拉响了警笛追了上来,谁知道金帅开的那辆越野车马力实在是太强劲了,警车根本就追不上。 两辆车一前一后追逐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上演着一部惊险片。车上的警察迅速把这个情况做了报告,还没等增援的人来到,就见到前面那辆越野车开进了一个门口,大门迅速关上了,把警车挡在了外面。 “把门打开,刚才那辆车是干什么的?” 值班的武警少尉走了出来,看了看两个警察:“你没有权力让我们把门打开,更没有权力知道刚才那辆车是干什么的。” 两个警察看到看大门的竟然是武警少尉,心想坏事了,有可能惹到不该惹的人了。看了看大门口竟然没有门牌号码,警察更是大吃一惊,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最少也得是一个副国级,自己还想抓那个开车的人,这不是找死吗。 没等两个警察开车离开,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从里边冲出了一个车队,中间竟然是一辆大红旗。 大红旗非常宽敞,中间的座位被放平后就好像一只大床,金帅搂着山竹一边替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连声催促司机开的再快点。 保健医生马大姐一个劲的做检讨:“小首长,实在对不起,夫人的预产期还有七天,准备过两天让她住院待产,却没想到夫人的产期提前了。” 看到马大姐紧张的样子,金帅笑着说道:“马大姐,这不能怪你,也许是我的孩子在他妈妈的肚子里待够了,想早一天出来。” 当这个小型车队开进医院的时候,早已接到通知的医生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山竹很快就被推进了产房。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又有几辆车开了进来,金帅的父亲和继母,两个姑姑和姑父都来了,又过了一会,金帅的八个妹妹也来了,也幸亏医院的会客室够了大,才能容纳下这么多人。 护士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谁是产妇的家属?” 房间里的人忽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产妇有大出血的迹象,由于产妇的血型极为特殊,目前医院没有这种血浆,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朱铭安急了:“没有血浆就赶紧找,还等在这里干什么?” 金帅摆了摆手:“爸爸,不用着急,山竹的血型非常特殊,也只有我的血型才能配得上。” 护士长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金帅,她很清楚像山竹这种血型,恐怕十几万个人当中也未必能找出一个来,虽然医院有这些人的住址,可是要找到这些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实护士长哪里知道,金帅正是因为给山竹曾经输过血,两个人才结成了这段美好的姻缘,看到金帅很有把握的样子,护士长带着金帅做了血型的配备,结果发现完全符合输血的条件。 就在护士长刚要给金帅抽血的时候,一个肖士跑了进来:“护士长,孩子已经生出来了,产妇不需要输血了。” 金帅耶的一声跳了起来:“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又不需要输血了?” “刚才医生判断只是有大出血的迹象,孩子生出来之后这种迹象就消失了。” 虚惊一场之后,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特别是金帅的几个长辈,更是高兴坏了,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不知道山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首长,您有了两个孙子。” 朱铭安高兴得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又多了两个孙子,辛苦你们了。” 高干病房里,金帅紧紧的握住山竹的手:“老婆,谢谢你,这一下子三家的心愿就全部都了了。”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是不是这次没有完成任务你会接着还让我生下?” 金帅笑了:“哪能呢,看你这次怀孕这么辛苦,我心疼得不得了,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让你生了。” 夫妻两个正在这里说笑着,房门一响朱鹏峰老两口走了进来,周慧捧着一个保温桶,走到了山竹的床边:“乖孙媳妇,辛苦你了,奶奶给你煲了汤,先喝一点,等一会马大姐就会给你送好吃的来。” 朱鹏峰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幸伙:“这两个幸伙一模一样,哪个是大的呢?” 看到朱鹏峰伸手要摸,周慧不高兴了:“你别动,孝子细皮嫩肉的,可架不住你老树皮似的手摸。” 产科病房的周围施行了一级警卫,里边这一层是朱鹏峰的贴身侍卫,外边的则是真枪实弹的武警,看这个架势就是有一个连的部队也未必能够攻进。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被惊呆了,虽然他们只是远远的看到朱鹏峰的背影,但这也足够了,这个只是从电视上老朱家又添了两个重孙子,这个消息很快就在高层传开了,整整一天前来探望的贵妇就有好几拨,金帅的奶奶和继母也忙得不可开交,毕竟这些贵妇的地位摆在那里,这些人的来访自然也不会空着手,送来的花篮摆满了整整一间会客室,各式各样的孝衣服堆了一大堆,除此之外,金帅还收了不少的红包,虽然钱不多,但总还是一个喜庆的表示吧。 正在护士们议论今天都见到哪个大人物的时候,门被推开了,金帅笑眯眯的拿着一摞红包走了进来:“大家都辛苦了,谢谢。” 说着金帅挨着个的给大家分红包,护士们接也不是拒绝也不是,目光一起看向了护士长。 金帅笑了:“我知道你们是不收红包的,但今天这个红包你们必须要收,钱不多只是按照习俗讨个好彩头而已,我们家总不会鼓励大家犯错误吧。” 护士长想了一下,第一个接过了红包:“谢谢首长。” 金帅摆了摆手:“要说谢,我应该谢你们。” 金帅走后,护士们打开了手里的红包,看着红包很薄,好像没有多少钱,但支票上的数字却把大家给惊呆了。 “八千八百八十八,呀,这么多钱啊,护士长,你说我们真的要收下这些钱吗?”肖士犹豫了一下:“要不我们把这些钱退回?” 护士长笑了:“首长给的红包不接又不行,可是收下来怎么用,那可就是要由我们决定了。我的意见是把这些红包上的钱集中起来,成立一个困难救助基金,帮助一下那些有困难的产妇,我想这也是首长给我们红包的真正用意吧。” 虽然钱没有被个人留下,但是护士们的心里都有一种满足感,毕竟她们的工作得到了首长的肯定,这是让她们最自豪的了。 还有两章下午再传,鲜花和票票长得不给力,微笑郁闷之极。 ( ) 213有惊无险 两个医生也收到了同样多的红包,当护士长把这些红包集中起来交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老院长满意的笑了:“呵呵,你们做得不错,想法也很好。” 老院长说着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一张支票:“这是产妇的家属捐给我们医院的一千万块钱,刚才我和几个院领导商量过了,准备利用这笔钱成立一个困难救助基金,专门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产妇。你们能够主动上交红包,给全院的医护人员带了一个好头,院里决定在全院对你们几个人进行表彰,这也是首长的指示。” 护士长明白了,首长是在用这个办法告诉广大的医护人员,在荣誉面前金钱永远是第二位。可是有件事情护士长始终搞不明白,产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老院子好像看出了护士长的心思:“你知道产妇是谁吗?” “知道呀,产妇是六号首长的孙媳妇。” 老院长摇了摇头:“产妇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人家是澳洲雷利集团总裁。” 原来如此,雷利集团可是澳洲著名的跨国企业,虽然拿出这一千万块钱算不了什么,但也足够表达人家的意思了。 山竹生产的第二天,沙培亮和他的老兄弟乘坐专机来到了厩,五个老家伙看到婴儿床上并排躺着两个小宝宝可是高兴坏了,虽然刚出生的宝宝长得很丑,但依然被他们夸成了一朵花。 “小帅,这两个哪个大哪个小?” 金帅知道沙培亮想问的哪一个是他的孙子,笑着指了指左边的那一个:“这个就是您的孙子。” 沙培亮伸出手刚想抱孩子,就被他的几个老兄弟给阻止了:“大哥,你笨手笨脚的千万不能乱动,以后有你亲的时候。” 五个老家伙围在婴儿的床边,脑袋紧紧的挨在了一起,又是一番评头论足,谁知道孩子根本就不给他们一点面子,嘴巴一撇大声哭了起来,老大一哭老二也紧跟上,房间里响起了一阵二重奏。 休息室里堆满了礼物,金帅一一的向他们讲了这些礼物都是谁送来的,当听到一个又一个大人物的名字时,五个老家伙直接就惊呆了。 当天晚上朱鹏峰在家里举行了隆重的家宴,欢迎沙培亮五个老兄弟的到来,在家宴上朱鹏峰大力称赞雷利集团对国家经济建设的帮助,并称沙培亮他们是爱国华侨。 得到了六号首长的称赞,沙培亮的五个老兄弟自然是非常激动,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特别是老二苟世强,更是显得非常自豪,他以为正是他有眼光才让山竹嫁给了金帅,有了六号首长做亲家,沙氏集团今后在国内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在厩里住了两天,沙培亮的几个老兄弟就河西视察企业“小帅,你们给孩子起名了吗?” 金帅笑了:“呵呵,我和山竹商量过了,孩子的命名权是你这个当爷爷的。” 沙培亮咧着嘴哈哈大笑:“好好,我有孙子了,我们老沙家有后了。” 也许在澳洲的时候就准备好孩子的名字了,沙培亮很严肃的说道:“我已经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叫沙承祖怎么样?” 虽然沙培亮起的这个名字很土又很难听,但金帅和山竹也不好说什么,两个人相互看了看一起笑了。 “沙承祖这个名字很好,也很有寓意。” “那好,从现在开始他就叫沙承祖,过几天我要回海疆,告诉你们的妈妈墓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俗话说刚出生的孝见风长,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等到山竹出院的时候,孩子已经长得很可爱了,金帅得到了学校的特别批准,每天上完课后就回来照顾山竹,望着漂亮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小宝宝,金帅的心里有了一种自豪感。 石头每天一放学就吵着要来医院,看到两个小弟弟也喜欢得不得了,看他那个样子恨不得让小弟弟马上就长大,能陪着他一起出玩。 秋天的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蔚蓝色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散发着柔和光辉澄清又缥缈,晨曦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来之时,宣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三辆豪华的大巴车飞快的行驶在京山高速公路上,再有半个月就到毕业时间了,党校组织中青干部培训班的学员山南省考察,为写毕业论文做准备。 秋天的景色格外宜人,路两边的杨树叶子黄了,挂在树上,好像一朵朵黄色楔,飘落在空中,像一只只黄色蝴蝶,落在树旁泥土地上,仿佛是金色小船。 坐在最前排的金帅贪婪的看着窗外的一切,突然心中一惊,仿佛要发生什么事似的,看了看车厢里同学们都在昏昏欲睡,前面也没有发生什么情况,金帅又安下心来。 汽车稍微颠簸了一下,接着就是砰地一声巨响,金帅敏锐的意识到坏事了,汽车轮胎爆了。 前面是转弯处,司机很有经验,并没有急刹车只是拼命的控制着方向盘,想让车子拐过弯,到了直路上再采取下一步的措施。由于刚才的车速过快,在加上有一个前轮胎爆了,车辆已经不受控制了。车里睡觉的同学也被刚才的巨响惊醒了,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路的右侧是一处悬崖,如果汽车冲出高速路,面临的就是车毁人亡的惨剧,说时迟那时快,金帅一个箭步冲上前,帮助金帅的力气很大,由他把住方向盘,司机才能腾出手来换挡,车速越来越慢终于停下了,大家觉得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似的,郭秋娥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已经被吓得晕了过。 一阵掌声响起:“金帅,好样的。” 随车的班主任王迎春紧紧的握住了金帅的手,心有余悸的说道:“金帅,谢谢你救了我们这一车人。” 司机被吓得脸色苍白,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谢谢金帅同志,如果不是你,今天可就麻烦大了。” 后面两辆车的人全都跑了上来,特别的第二辆车的司机清清楚楚的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在高速路上行驶,最怕的就是爆胎,有多少次因为爆胎而发生了惨烈的交通事故,他没有想到今天虽然发生了爆胎却是有惊无险。 带队的教导处孙主任被两个学员搀着走了过来,看到金帅,年过六旬的老主任哆嗦着嘴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车上坐的可都是厅局级的干部,一钓了车毁人亡的事故,他无论如何也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金帅,我老头子谢谢你了。” 金帅笑了笑:“孙主任,你不用谢我,我也是一种本能,总算是没有酿成大祸。” 看到金帅心闲气定的样子,孙主任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逮着车上的驾驶员就训斥开了:“你是怎么搞的嘛,出车之前为什么不好好检查一下?” 司机本来就吓得够呛,这又挨了一顿训,眼前一黑就要往地上出溜,幸亏金帅一把把他给拉住了:“孙主任这不能怪司机,我估计路上有尖锐的东西才使轮胎爆炸的,幸亏没有发生惨祸,就不要再批评他了好不好?” 司机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金帅,其实不仅是司机,所有一班的学员都有同样的心理,如果不是金帅,他们今天可就全完了。 ( ) 214堪称完美 由于这一耽搁,汽车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整整晚了两个小时。对于刚才发生的这件事情金帅根本就没在意,在他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并不值得宣扬,再说了,自己当时也在车上,救大家也是救自己嘛。 金帅不喜欢讲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讲,当山南省负责接待的同志听说这件事之后,同时向金帅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这一次的事件让金帅在同学们当中的威望,又有了一个很大的提高,特别是一班的同学更是对金帅崇拜得不得了,以至于多少年之后,他们这些同学凑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提起这件事情来,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那一次多亏了金帅,要不是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在山南省的考察顺利结束了,返回学校后大家就开始了紧张的毕业论文准备,篮球场上打篮球的也少了,图书馆里的人多了。大家都很清楚,这次毕业论文质量的好坏可是事关前途,因为校领导明确宣布,要从一百多个学员当中选出最好的十篇论文,送到五号首长那里。 在古代,每隔三年在厩就会召集天下的士子进行会试,成绩优秀者会在殿堂上进行殿试,由皇帝对这些人进行测问,从而选出最优秀者。 虽然现在不是过那个封建年代了,但大体的意思也差不多,虽然五号首长不是过的皇帝,但是十篇优秀的论文送到他那里,论文的作者必将进入最高领导层的视野,其今后的前途还能差得了吗? 金帅本来就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这一段时间在党校又阅了大量有关这方面的书籍,对世界金融的先进理论掌握得非常扎实,再加上金帅又具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写起论文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当别人正忙于查找资料的时候,他的论文已经写完了。 周末金帅把论文带回了家里,当山竹看完他的论文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以至于宝宝正在抓着她手中的论文都没有发现。 “你写的这篇论文非常好,以我的眼光来看,已经达到了金融学博士的水平。” 金帅笑了:“没有那么夸张吧。” 山竹摇了摇头:“我说的话是很认真的,我还用得着奉承你吗?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把你这篇论文传真给我的老师苏瑾教授看一看,她可是我们国内最有名的金融和经济学方面专家。” 金帅奇怪了:“这么多年你还和苏教授保持着联系?”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苏教授不仅是我的老师还和我情同母女,这几年我们经常联系,年她到澳洲讲学还在我们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金帅大喜:“太好了,能够得到苏教授的指点,我这篇论文就是锦上添花了。” 第二天,苏瑾给山竹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很少的几个字:大作已经拜,堪称完美,我无法提出任何修改的意见。 看到苏教授的评价,可是把山竹给高兴坏了,当天晚上在床上好好的慰劳了一下金帅,有这么好的丈夫,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金帅的论文题目是:论新经济形势下我国金融发展的必然走向。 在宣这篇论文的时候,党校请来了一些著名的专家,他们也被论文里的观点所震惊了,最后这些专家给了金帅的论文以极高的评价,共同推佯帅的论文为十佳论文之一。 论文评厌束后,厩大学的领导专门来到了党校,提出要把金帅调到厩大学工作的请求,并许诺了非常高的待遇。 看着这些白发苍苍的著名学者,张海泉也不知道怎么答复了,像金帅这样的太子今后到哪里工作,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说了算的,没有六号首长的点头,恐怕谁也不能决定。 “我非常理解诸位的心情,金帅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可是对于他的工作安排,我们党校无法参加意见。” 著名的金融学专家周老情绪有些激动:“张校长,我做了一辈子的学问了,还没有发现像金帅这样的人才。来之前我们已经打听过了,金帅以前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再回原单位实在是大材小用,是人才我们就应该好好的利用,我已经决定了,这次我一定要把金帅调到我那里,实在不行我就豁出我这张老脸找总理。” 周老之所以敢说要找总理这句话,因为他有这个把握,总理当年就是他的学生,有这么一层关系难道总理还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周老不仅想错了,而且想得大错特错,当听到周老的意见之后,总理笑了:“呵呵,老师,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同意你的观点,金帅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咱们国家金融方面的人才太少了,我想让金帅出国深造两年,实地考察一下美国在金融方面的优缺点,然后再结合我们国家的实际情况,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金融发展战略,这可比让他大学里教书更能发挥他的作用。” 总理已经表态了,周老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一下又说道:“总理,你站得高看得远,我支持你对金帅做出的安排。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等金帅毕业之后一定要给他安排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让他有时间到大学里讲讲课总可以吧?” 总理笑了:“你这个意见很好,也可以考虑。不过周老,金帅不仅在金融方面有独到的见解,在其他方面也很有能力,我们的干部要成为多面手,是人才就要好好的培养。” 周老听出了总理的意思,他觉得总理并不只是想让金帅在金融界发展,而是要让他担起更重的担子来。 周老走后,总理亲自打通了张海泉的电话:“海泉同志,听说金帅的论文写得不错,受到了专家一致的好评,你能不能派人送来让我拜一下?” 一般的情况下,学员写的毕业论文能够送到五号首长那里就是一个很大的荣耀,现在总理又提出要看金帅的论文,这可是意见了不起的大事。 张海泉自然是很清楚金帅的背景,人家的老爷子是六号首长,如果再得到了总理和五号首长的赏识,金帅的前程必将是一片辉煌。张海泉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金帅有朝一日会不会也成为九大常委中的一员呢? 金帅可不知道围绕着他的工作问题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毕业论文写完了,学校里的学习基本上就结束了,党校给学员们放了几天假,就等着举行毕业典礼了。 金帅的两个儿子长得粉嘟嘟的非常可爱,回到家后,金帅和奶奶打过招呼之后,然后就逗孩子玩了,不到吃饭的时候绝不肯离开,以至于让石头都有些不高兴了。 “爸爸,你现在只喜欢弟弟了。” 金帅把石头抱进了怀里:“石头啊,妈妈生你的时候,爸爸不在身边,这是爸爸的一个遗憾。你是哥哥,弟弟还小,你不认为他们更应该得到爸爸的关爱吗?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儿子,无论对谁我都会付出全部的爱。” 石头高兴了:“爸爸,大弟弟叫祖儿,小弟弟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呢?为什么我姓朱,大弟弟要姓沙?” 看着石头小大人似的,金帅忍不住的笑了,孩子虽然小但很聪明,应该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了。 ( ) 215考验 刚回到家,山竹就把金帅叫进了房间:“刚才徐丽的母亲和石头的奶奶来过了。” 金帅笑了笑:“石头的奶奶认了徐丽作干女儿,两家的关系走得比较近,你生了孩子,徐宗衡派他的夫人来看一看也是应该的。”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看到山竹脸上的笑容很古怪,金帅奇怪的问道:“那你说的是什么事呢?” “徐丽的母亲一直感叹她女儿的命不好,三十岁了还没有嫁出,石头的奶奶说要把徐丽介绍给财政部的一个处长。” “这挺好啊,我们应该支持。” 山竹很仔细的看着金帅好一会,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徐丽的心里一直有你,估计石头的奶奶这次也是白忙活了。老公,徐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难道你就对她一点没动心?” 别的事可以开开玩笑,但这种事情可不行,金帅脸色一板:“山竹,你要让我和你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们两个的感情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今后你如果再这样疑神疑鬼的,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山竹走到金帅的面前,踮起脚尖在丈夫的脸上吻了一下:“老公,我不是疑神疑鬼的,我也没有必要这样做,我只是感到徐丽可怜,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多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般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当妻子的都不会与其他女人共同分享自己的丈夫,爱情是自私和排他性的,金帅也不知道山竹的脑袋瓜里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山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山竹大笑:“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丈夫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金帅奇怪了:“尽然你是这样认为的,有些事情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把徐丽弄到厩来,为什么刚才又说出那样的话。” 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山竹再也不忍心瞒他了:“老公,几个月前,石头的几个外公做出了一项重大的决定,准备在今后的五年当中,把雷利集团的资产逐步转移到国内来。我之所以刚才和你讲那邪,其实是几个婶婶出的点子,她们让我考验你一下。本来我不想这样做,可是架不住她们的软缠硬磨,再说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老公,你不会生气吧。” 金帅笑了:“原来你是在对我进行的考验啊,现在你告诉我,对我的考验满意吗?” “满意,我太高兴了,等一会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几个婶婶,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山竹用火辣辣的眼睛看着金帅,好像要把丈夫给融化了似的。 此时的山竹穿着一件妩媚的雪白吊带衫,隐隐约约露出两座玉峰的轮廓引人无限遐思虽然山竹是雷利集团的总裁,手下有遍布世界各地的几十万名员工,但究其本人来讲,还是一个小女人,产生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就不足为奇了,再加上她很小的时候就失了母亲,是父亲一手拉扯大的,自然希望自己的丈夫也是一个忠于感情的人。 金帅非常了解山竹,不仅对山竹这个做法没有生气,反而还认为是很正常的,如果有了山竹这么漂亮的妻子,再寻花问柳,那就不配得到山竹。 从这一件事上可以看出来,沙培亮的几个老兄弟在把雷利集团的资产转移到国内之前还是非常慎重的。表面上看是他们的夫人给山竹出的主意,实际上有可能就是那几个老家伙的意思。 这也不能怪人家出的点子太烂,要知道雷利集团可是商界的巨无霸,用富可敌国这四个字来形容毫不过分。一旦把资产转移回来,金帅再对山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结果可是非常糟糕的。 冰雪聪明的山竹也会意识到这一点,虽然她本人并不怀疑金帅的感情,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来考验金帅,但总归还是要为沙培亮的老兄弟负责,把所有的隐患都消除掉,让他们消除一切怀疑,齐心协力完成雷利集团的战略大转移。 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金帅和山竹就是最典型的一对夫妇了,彼此好像就能够猜透对方在想什么似的。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在感情上产生隔阂,而是觉得心更加近了,此刻他们两个人才觉得从心灵上真正融为了一体。 隔着薄薄的衣衫,金帅能够非常清晰地触摸到山竹滑腻柔嫩的肌肤,嗅着她身上淡淡地体香,金帅渐渐的有些激动起来,两人似乎处于一个强烈的磁场中,相互之间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恨不得紧紧粘在一起才好。全身的血液也像是高压锅里地稀粥,般在沸腾着。 眼睛盯在山竹吊带裙展现的性感火辣地身材上,凝如玉脂地脖颈香肩。曲线迷人的锁骨,雪白地长腿。性感高翘的黑色坠花高跟凉鞋,这位靓丽的青春性感少妇委实令人垂涎三尺。 山竹感觉到了金帅金帅自认为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可是每当和山竹单独在一起,心里就会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也幸亏山竹提醒了他,否则的话,金帅刚才非得把山竹抱上床,大战五百回合,好好的爱一爱集美貌和聪慧于一身的妻子。 金帅刚要走,山竹又把他叫住了:“这件事最好不要和奶奶讲。” 金帅笑了:“你也知道做的这件事情不对吧,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来这么一招,我可真的要按你说的做了。” “你敢,”山竹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着金帅,坚持了没有五秒钟,她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金帅心里一阵荡漾,看了看表,还不到九点钟,他奶奶的,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马大姐正在客厅里陪着老太太看电视,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显得有些很不自然:“小首长,快请坐。” 接过了马大姐端过来的茶,看到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金帅知道马大姐一定有话要讲,而且讲得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金帅没有猜错,一杯茶没有喝完,就听马大姐说道:“小首长,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就当我没说。” 老太太对金帅点了点头,很显然她已经知道马大姐要说的是什么事了。金帅笑了:“马大姐,我们是一家人,有话就直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绝对没有问题。” 金帅话里的一家人,让马大姐的心里激动不已:“小首长,我想问一下夫人的公司里还需要人吗?” 原来是这件事啊,可是马大姐为什么不问山竹呢?女人之间不是更好沟通吗? 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书友们点一点送花那里,看看是否有漏下的,另外还希望兄弟姐妹们不要忘了有推荐票。微笑谢谢了。 ( ) 216转变 厩的梦巴黎大酒店高四十五层,双楼环抱,好似两柄利剑直插云霄,从地面仰头向上望,令人目眩神迷。 为了适应不同的文化,在华夏开设的西餐厅,近年来大多都推出套餐服务,免得一些不熟悉西餐的客人不知道如何搭配菜肴。 金发碧眼地女侍应送上菜单,金帅和向忠仁各自点了菜,看到向忠仁熟练的报出菜肴的名字,金帅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家伙对西餐并不陌生,在西北也是经常光顾西餐厅的。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徐丽打来的:“金帅,你是不是在梦巴黎西餐厅?” 金帅站了起来,四处打量着,西餐厅的对面正站着一个秀丽的身影,不是徐丽又是谁? “呵呵,我看到你了,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就请过来一起吃饭吧。” “不妨碍你吧?” “不妨碍,是我党校的一个同学。” 随着一阵香风,徐丽袅袅婷婷的走到了金帅的面前,没等女侍应动手,金帅抢先一步替徐丽拉开了椅子:“请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我和一个客户在对面的咖啡厅谈点事情,无意中发现你坐在这里。” 看到向忠仁正好奇的打量着徐丽,金帅笑着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徐丽,这位是我党校的同学向忠仁。” 向忠仁奇怪了,金帅的妹妹为什么会姓徐呢?看来他的这个妹妹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妹妹,说不定人家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徐丽点了一份法式焗蜗牛,这道菜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金银满屋,具体的做法是将蜗牛除肚部的杂物,洗净、沥干水分,用牛油、蒜茸、干葱将其爆香,加入鸡汤,用适量的盐、胡椒粉调味,慢火煮至入味;再用适量的蒜茸、干葱、什香草、咖喱粉、盐、胡椒粉与牛油搅拌成酱,然后把“入味”的蜗牛和牛油酱“酿”入蜗牛壳内,入炉焗香便成。 徐丽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也很有时尚感,一头黑发很随意的散落在肩上,发梢却有些波浪卷,脱外套后,里面是白色的衬衣,长及膝盖的深色桶裙,黑色丝袜,黑色的半高跟鞋,这副打扮就是男人口中传颂的职业形象。 “喝点什么?” 徐丽嫣然一笑,美丽的大眼睛看着金帅:“本来我中午是不喝酒的,可是好长时间不见了,就来点红酒吧。” 金帅用熟练的法语吩咐道:“来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看到女侍应瞪着一双疑惑的蓝眼睛,金帅笑了,他知道这个金发碧眼的女侍应并不是法国人,有可能是俄罗斯或者是其他东欧国家的。 近年来俄罗斯的经济发展得很不好,来中国打工“先生,我听得懂华语。” “呵呵,那就好,请给我来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女侍应愣住了,这种酒的价格可是非常昂贵,一般的话都是在正式诚才喝,随便吃顿中午饭就要一瓶这么贵的酒,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先生你确定?” “我确定,不过我要原产地的,拿其他的来我可是会投诉的。” 女侍应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屁股一扭一扭的,向忠仁看着差点流下了口水。 徐丽只是吃了很少一点就说饱了,金帅关切的说道:“你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应该注意一下营养。” “谢谢你的关心。”徐丽低下了头,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到了这个时候向忠仁要是再看不出点道道来,那就纯粹是个傻瓜了。 向忠仁三口两口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完,站了起来:“看来你们兄妹俩有好长时间没见了,我先告辞,你们慢慢聊。” 金帅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挽留向忠仁,他知道现在无法解释,即便是解释了向忠仁也不会相信的。 向忠仁走后,徐丽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金帅,我恨你。” 金帅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无法求得你的宽恕。徐丽,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了,我们这一辈子只能保持这种关系。你能原谅我最好,不能原谅我也没有办法,我对山竹的感情是忠贞的,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金帅的口气很严厉,他知道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有丝毫的犹豫,他觉得已经对不起徐丽了,不能再让这种内疚继续存在下。 徐丽没有说话,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很显然在压抑着哭声,如果不是在这种公众诚,保证会大哭一场的。 金帅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徐丽,他知道徐丽总会想明白的,哭够了也许就好了。 金帅没有猜错,五分钟之后,徐丽用餐巾纸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看着金帅:“哥,刚才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金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徐丽喊出哥这个字,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勇气,看来她是真的想通了。 “呵呵,怎么会。在我的眼里你和我八个妹妹都一样,不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们的。” “谢谢,原来我想错了,以为能和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爱你,我不怪你,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能够当你的妹妹是我的福气。” 徐丽说着拿起了刀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指了指酒杯:“帮我倒一杯酒,咱们干一杯,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金帅笑了:“这就对了嘛,有些时候要学会忘记,更要学会向前看。” 两支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悦耳的声音,两个人的目光在凝视着对方,金帅发现徐丽的眼睛里是那样的清澈,他知道徐丽已经完全想通了,今后两个人只能是兄妹关系。 “哥,咱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明天中午十二点,还是在这家饭店见面,我想请你帮我把把关。” “没问题,我自认为眼光还是很准的,明天我一定会到的。” “谢谢哥,我今天真高兴。” 这一刻徐丽笑得是那么的甜美,又是那么的纯洁。 回到家里,山竹正在练瑜伽,看到她摆出各种各样的高难度动作,金帅也在暗暗的惊讶,女人为了美真是什么苦都能吃。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徐丽了。” 山竹哦了一声:“是不是明天要你帮她把把关啊?” 金帅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 “小姑子的事情我这个当嫂子的还能不知道?” 金帅全明白了,徐丽肯定给山竹打过电话了,表明了她的心迹,否则的话山竹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也更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到金帅嘿嘿的笑了,山竹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那当然,我不仅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还多了一个妹妹,难道我不应该得意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徐丽的事情真是让她的父母够了心。这次徐丽的母亲进京,除了来看两个小宝宝之外,主要是为了徐丽的事情。前天晚上石头的爷爷和奶奶,还有徐丽的母亲,正式找徐丽谈了一次,虽然徐丽当时没有表态,但也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抵触情绪。今天你们见面后,看到你的态度很坚决,她感觉无望,这才会有这种表现。” 金帅对今天能够成功说服徐丽还感到沾沾自喜,谁知道背后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徐丽的转变也是各方面原因促成的,但总归自己这方面发挥了主导作用吧,想到这里,金帅又开始高兴起来了。 ( ) 217相亲 梦巴黎西餐厅环境优雅,处处绿色盎然,音乐声若有若无,在这种环境用餐谈话无疑是最让人舒服的。 走到餐厅的门口,金帅特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三个指针同时指到了十二点,来的时间恰到好处。遵守时间是一个人的美德,金帅可不想在第一次与准妹夫见面的时候就迟到。 “哥,你来了。”正等在门外的徐丽迎了上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金帅看了一眼徐丽,发现徐丽今天的精神不错也就放下心来。女人最害怕钻牛角尖,一旦想开了她就会显示出很自然的那一面。 “那个人来了吗?” “来了,我刚才瞅了一眼,十八号桌上坐了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和昨天说的一样。” 金帅笑了,本来是相亲,干嘛要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这么神秘?给男方个电话号码,问题不就全解决了。 “印象如何?” “第一眼看上还不错,挺稳重的一个人。” 金帅笑了:“既然印象不错,等一会就好好和人家聊聊,你的大秀脾气也应该改一改,别把人家给吓跑了。” 徐丽白了金帅一眼:“你就那么盼着把我嫁出?” 看着徐丽娇嗔的样子,金帅心中就是一荡。说实话徐丽虽然没有刘丽娇长得漂亮,但总算是个大美女,特别是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更是其他女孩子所不能比拟的。金帅以前曾经想过,如果山竹不回来找他,也许会和徐丽走在一起,但是缘分这种东西是不能假设的。 金帅急忙叉开了话题:“那咱们就进吧,第一次见面可不能给人家留下一个迟到的坏印象。” “请问你是粟真先生吗?我是徐丽。” 听到有人讲话,粟真抬头一看,脸上立马浮起了笑容,站起来很有礼貌的同徐丽打招呼,不过一见到徐丽身后的金帅,脸上接着又变了颜色。 徐丽的脸上浮现出了甜美的微笑,让粟真看着就是一愣,本来这次来相亲就是抱着一个应付的态度,还以为司长会给他介绍一个恐龙,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打扮时髦而漂亮的女孩。 “这位是我哥,叫金帅,今天请他来帮我把把关。” 听说金帅是徐丽的哥,粟真马上就对金帅热情了起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哥,只要是徐丽带来的人都不能怠慢。像徐丽这种合资企业的总经理,又是如此的青春靓丽,有几个铁哥们似的异性朋友也并不稀奇。 尽管表面上很热情,但粟真的心里还是提高了警惕的等级,甚至还想着用什么办法来尽快的取得徐丽的欢心,把美女彻底从金帅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呵呵,金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两个人握手寒暄后,金帅和徐丽肩并肩的在粟真的对面坐下,就这么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又让粟真心里一阵不爽。 还是昨天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侍应,给每个人面前都送上了菜单,看到金帅又来了,也是妩媚的一笑。昨天金帅要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让她从中抽取了不少的小费,如果今天再让他要一瓶,这个月的房租也就转出来了。 看到粟真要点菜,徐丽急忙说道:“今天咱们是第一次见面,我看还是aa制比较好。” 粟真急忙摆手:“那怎么行,杜司长告诉我,今天中午我请客” 徐丽摇了摇头:“我刚才说过了,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不喜欢让不熟悉的人请吃饭。” 看到粟真又要讲话,金帅在旁边笑了:“我看这样好了,我来个折中,今天中午就由我请客好了。” “那怎么好意思。”苏真看了金帅一眼,心里把金帅好一阵子鄙视,怎么,你还要留下吃饭?这个电灯泡可是够了大的。 “徐丽是我的妹妹,我又是她请来把关的,如果以后你们真成了朋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请你们吃顿饭又算得了什么。” 粟真知道不能之过急,更不能违背了金帅意愿,既然他想请客就让他请好了,大不了用完餐后再把钱还给他。 徐丽还是点了一份法式焗蜗牛套餐,而粟真是第一次到西餐厅,犹豫了一下,指着一份比较便宜的套餐说道:“我就要这一份吧。” 金帅笑了,粟真点的是一份微波炉土豆泥套餐,像这种东西只有牙口不好的老年人才会吃,看来这家伙也是很少到西餐厅。 金帅和徐丽相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什么,吃东西合自己的口味就好,也许人家就喜欢吃这个或者是想给金帅省钱呢。 “今天是周末,咱们喝点什么?” 没等徐丽和粟真讲话,女侍应急忙说道:“先生,你昨天和这位秀喝过的那种酒的味道怎么样?八二年的拉菲只有我们这个店有最纯正的,要不要再来一瓶?” 看了看女侍应,金帅忍不住的笑了,他很清楚酒店里的猫腻,女侍应并不是因为八二年的拉菲好喝而推荐,恐怕是为了那笔不小的提成吧。 粟真的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说得好听,是什么兄妹,恐怕是情哥哥和情妹妹那种关系吧。 酒和菜很快就被送上来了,女侍应殷勤的给他们打开的酒瓶,看到杯子里只到了很少的一点,粟真不高兴了:“你怎么就倒这么一点啊?不懂得酒满茶半这个道理吗?” 徐丽拼命地忍住笑,脸不一会就涨红了,没想到这个外表看着斯文又身穿一身名牌的家伙,竟金帅挥了挥手,女侍应点了点头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这个时候是不能解释的,如果让粟真觉得难看,回在杜丽燕面前胡说八道一番,那可就不好了,并经杜丽燕还是金帅的继母。 “今天能够认识粟先生我很荣幸,为了庆祝咱们的相识,我提议大家干杯。” 谁到知道,吃西餐时说干杯其实只是一个客套话,尤其是在喝这种高档红酒的时候,绝对不能和吃中餐喝白酒似的真的干了。喝红酒的步骤是一晃二闻三品,用舌头认真品尝红酒带来的美妙感觉。如果你看到在喝红酒的时候,有人一口闷了,如果不是在非常特殊的诚,这一定是一个标准的土包子。 而粟真无疑就是这种人,三个人碰杯后,一口就把杯里的酒喝完了,还到过杯底来晾一晾,仿佛要显示出他的豪爽似的。 几杯酒下肚,粟真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开始滔滔不绝的吹嘘起来,说什么他是厩大学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在经融方面很有研究,还说部里的领导对他非常器重,今后必将飞黄腾达。 金帅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粟真竟然是这么一个人,继母也不知道看上他哪一点了,竟然要把他介绍给徐丽,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男人在异性面前都有表现的,可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掌握个度,一旦过了,可是会起反作用的。 “我的同学当中有几个在证监会工作,金先生如果炒股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点内幕消息,保证让你能够大赚一笔。” 金帅未知可否的笑了笑:“大学毕业之后,我炒过一段时间的股,可最近几年因为太忙,对这方面已经没有兴趣了。” 听到金帅不炒股,粟真好像有点失落:“太可惜了,有多少人向我打听内幕消息我都不告诉他。一个男人要学会理财,没听说过吗,人不理财财不理你。” 金帅笑了:“看来粟先生很喜欢炒股,是不是在这方面很有成就?” ( ) 218不想再见 粟真大言不惭的说道:“那当然了,这几年我在股市上还是赚了不少的,特别是上个月,由于我掌握到了内幕消息,在一支股票上就赚了差不多有一万块钱。” 徐丽实在是听不下了,赚了一万块钱就这么得意,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听到粟真又滔滔不绝的吹开了,徐丽没了胃口,干脆放下了刀叉。 如果粟真能够仔细看一看徐丽的表情,就会知道美女已经很不耐烦了,但他在说话的时候总是盯着天花板看,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了。徐丽放下了刀叉,粟真还以为他的话吸引住了徐丽,吹得就更起劲了。 粟真吹得实在是不像话了,徐丽瞅准了一个空当,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哥,你在党报上发表的那篇《新形势下我国金融形势的走向》的文章,在我们公司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我们公司那位留学美国的金融学博士看到后佩服不已,还译成英文传给了他的导师,据说他的导师看到后也大为欣赏。” 粟真一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党报上的那篇文章是金先生的大作?哎呀,我今天是班门弄斧了。” 还算这小子有点自知之明,金帅摆了摆手:“随手涂鸦,不值得一提。” 粟真原以为徐丽的这位哥哥也是生意人,所以才没有把金帅放在眼里,现在听到那篇文章是金帅写的,自然是收起了轻视之心,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问金帅是干什么的。 “金先生,请问你在哪个单位高就啊?” “呵呵,我也是体制内的,现在正在党校学习。” “你在当校学习?怎么能写出那么优秀的文章来呢?” “我这个人喜欢思考,想到了一点东西就随手写出来,我也没想到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接下来粟真再也没有敢胡吹,暗暗后悔刚才太莽撞了,面对着这么一个高人,还在人家面前大谈什么金融学知识,这不纯粹是自讨没趣嘛。 看到把粟真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徐丽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了坏坏的笑容,和金帅讲金融理论,粟真还差了不小的档次。 吃完饭,女侍应送上了账单,看着上面那一长串数字,粟真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抢着买单的,本来以为带来了几千块钱就足够了,却没想到还不到账单上的零头。 “粟先生,今天我们聊得很愉快,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徐丽见状急忙站了起来:“哥,我和奶奶说好了,吃过午饭要看她,你等我一下,咱们一起走。” 金帅很清楚徐丽是不想再理粟真了,这么一个只知道夸夸其谈,绣花枕头似的土包子,徐丽要是能够看上他才是怪事呢。 “粟真在金帅的手上轻轻一点,也不管徐丽愿不愿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徐秀,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 徐丽笑了:“如果我想和你见面的话,杜妈妈会告诉你的。” 徐丽连再见这两个字都没有说,本来她对这次相亲还抱着很大的希望,认为财政部的官员素质也不会差了,差不多就可以交往下,却没想到粟真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如果说金帅是一座高山的话,这家伙连块小石子都不如。 金帅也没有说什么,在他以为,一个男人没有本事或者是学识不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诚实本分,像粟真这种人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徐丽的,如果勉强让他们结合在一起,那就是害了徐丽。 刚坐进车里,徐丽就是一阵大笑,最后竟然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哥,你看粟真这个人怎么样?” “其实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 “这么说,你不想这么快就把我嫁出了?” “唉,你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当哥哥的就要尽到自己的义务,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我是不会强迫你的。”看到徐丽的眼神有些不对,金帅急忙说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徐丽摇了摇头:“不要,我刚才说过了,要看奶奶。” 金帅看了看腕上的表:“奶奶现在正在休息。” “那我就找嫂子聊聊。” 徐丽说出奶奶和嫂子这几个字毫不打哏,看来她确实把自己当成金帅的妹妹了。金帅此时已经彻底放心了,发动起车,不一会就汇入了大街上的车流中。 徐丽的手机铃声响了,从里边传出了杜丽燕的声音:“小丽啊,今天见面的情况怎么样?小粟对你可是很满意啊。” 徐丽看了一眼金帅,笑着说道:“妈,您让我怎么说呢,粟真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我给他总结了十六个字‘不学无术,夸夸其谈,肤浅做作,难成大器’。” “你这个丫头的嘴巴够厉害的,年轻人嘛,谁还没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年龄大了就好了,两个人在一起要靠磨合,说不定你会发现小粟身上还有不少的优点呢。” “妈,我真的对他没有感觉,不信你问问我哥哥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杜丽燕叹了一口气:“小丽啊,我知道你的心思,像你哥哥这么优秀的毕竟是极少数,你也老大不小了,眼光不能太高,不过,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的。” “谢谢妈妈,你不用替我担心,现在我一切都想明白了,金帅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哥哥。我们现在正在回榆树街的路上,想让我嫂子再看到金帅和徐丽从车上走了下来,正推着婴儿车在院子里散步的山竹笑了:“今天相亲怎么样?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白马王子?” “还白马王子呢,简直就是个骑毛驴的臭和尚。” 两个女人一起大笑,徐丽拉起了山竹的手:“嫂子,让我哥哥看孩子,咱们进屋好好聊聊。” 金帅只好当起了保姆,推着婴儿车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不一会就听到房间里传出了山竹和徐丽叽叽咯的笑声,看来徐丽真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已经彻底的融入到这个大家庭当中了。 明天就是党校召开毕业典礼的日子,虽然大家在一起相处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但总还是建立了一定的友谊。在现在这个社会,战友、同学和老乡的关系是最重要的,也是联系个人感情的一条必不可少的纽带。 一些要好的同学这几天也三五成群的外边聚一聚,而他们在聚会的时候,每次都会拉上金帅,这倒不是说让金帅买单,大家在一起aa制不更能显出同学们的情分来吗?再说了,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还不知道哪年才能见上面,谁也不愿意欠别人的情分。 “金帅,今天晚上是我在党校住的最后一夜了。明天典礼结束之后,我准备搬到宁北省驻京办事处,后天就回宁北。这一段时间我们两个相处得很不错,有时间到宁北的话,一定打电话通知我。虽然八大菜系没有宁北菜,但红烧驼峰和红焖蹄筋可是我们那里的名菜。” 向忠仁在讲这话时态度是真诚的,金帅听后心里也是一热:“呵呵,谢谢你的邀请,不过组织上还准备让我美国学习几年,我想以后会有这个机会的。你说起当地的名菜,我倒想起来了,你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有请你品尝过正宗的厩菜,如果你晚上没有其他安排的话,咱们品尝一下如何?也算是给你送行。” 向忠仁刚才之所以说出那邪来,其实就是想找个机会和金帅好好聊一聊。上一次在梦巴黎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因为金帅的那个叫徐丽的妹妹给搅合了,两个人也没有谈成,这次金帅又发出了邀请,向忠仁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的。 今天是月初,每个人的手里都会有一朵基川,兄弟姐妹们,砸伤基川,把天运给顶起来。微笑谢谢了。 ( ) 219三公主 御膳房饭店的生意永远都是这么好,如果不是让何书杰提前订桌,恐怕金帅与向忠仁就只能待在院子里了,说不定院子里也没有了地方。 “呵呵,这个饭店的生意真是不错。” “据说是前清一位御膳厨师的传人开的饭店,我来吃过几次,味道确实不错。” 两个人边走边聊,当走到订好的包厢门前时,发现何书杰正在和几个人理论着:“这是我们提前订好的包厢,绝对不可能让给你们的。” 何书杰一眼就看到了金帅,接着说道:“我的领导来了,你们赶紧走吧,其他的地方再想想办法。” 看到何书杰所说的领导长得如此的年轻,和他争论的几个人以为金帅最大也就是一个处级干部,这么点小官在厩里比河里的沙子还要多。 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迎了上来:“先生,能不能商量一下,请你把这个房间让出来,你今晚上在这里的一切消费我们全包了。” 金帅摇了摇头:“这不好吧,如果我一个人来吃饭没有关系,可是我有个朋友是从外地来的,专门想品尝一下正宗的厩菜,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先生,我们的三公主每次吃饭都到这个房间,刚才她打过电话了,无论是谁都要让出来,看你像是体制内的人吧,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 一句识时务一点的话,把金帅的火给勾上来了,他奶奶的,三公主不就是老侯家的三孙女吗,她凭什么如此横行霸道?别人订好的房间就要给她让出来,是不是她看好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别人不给就要抢啊。 金帅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但那是在别人没有侵犯到他的利益前提下,现在当着同学和老部下的面,又听到对方如此的盛气凌人,自然的不肯做出让步了。 “三公主?没听说过这号人。” 金帅说着带头走进了包厢,再也没有理会那几个人。看到金帅气宇轩昂的样子,对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只好摸起电话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向三公主讲了。 店小二走了进来,一边给金帅沏茶一边说道:“这位爷,你经常照顾小店的生意,也算是我们的常客了,听小的一句话,还是改天再来吧,那个三公主不好惹。” 金帅笑了笑:“不就是侯如海的三孙女嘛,放心,在我面前她不敢乱来。” 店小二惊讶的看了看金帅,看到他心闲气定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能把侯如海的三孙女不放在眼里的,有可能也是谁家的贵公子,看来今天晚上又要有热闹瞧了。 听到是侯如海的三孙女,何书杰和向忠仁心里一惊,都说厩里的水很深,这句话是一点也不何书杰心惊归心惊,但并未慌张,他可是知道金帅的背景,当今的朱家太子,人家会怕了一个下了台的前任政治局委员的孙女? “金帅,”向忠仁扯了扯金帅的衣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侯如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的大孙子前年到宁北省惹了不少的麻烦,谁都没有敢管的,最后还是总理出面,才算把这件事情了结了。” 金帅笑了笑没有吱声,何书杰却看出来了,金帅的眼里流露出了一股杀气,他这个样子何书杰是太熟悉了,在近海县剿那几个日本间谍的时候就出现过一次,看来这个三公主今天晚上要倒霉了。 金帅点的几个特色菜,由于加工过程比较费时间,所以过了好长时间才被端了进来,几个菜还没有尝完,门被打开了,接着传来了一阵女高音:“呦,是谁那么大的架子,把我三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三个娘子军,领头的一个长得就像矮冬瓜,脸上的粉厚厚的,一说话就好像要往下掉。虽然金帅没有见过三公主,但她的爷爷总还是见过的,三公主别的地方没有继承,身材倒是和她爷爷有几分相像。 “我们在这里吃饭,请你不要打扰。” 旁边一个抹着紫色嘴唇的小太妹大拇指一挑:“知道这位是谁吗?厩的三公主,识相的就赶紧他妈的滚出。” 饭店的老板走了进来,未曾开口先赔上了一副笑脸:“三公主,您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今天晚上实在是没有包厢了。” 三公主指了指金帅:“让他给我让出来,不知道我每次来都在这个包厢吃饭吗?” “知道知道,不过您今天没来电话,我看到快六点钟了,以为你不会再来了,所以就把这个包厢订给这位先生了。” “废话少说,如果不把这个包厢给我让出来,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个王八窝给掀了?” 老板愣了一下点头哈腰的说道:“三公主,你们这型人都是我的衣食父母,人家来得早把这个包厢订下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赶人家走。” 听到老板不愿意赶金帅走,三公主火冒三丈:“来人,给我掌嘴。” 两个酗子从门外冲了进来,其中一个看到金帅愣住了:“哥,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朱燕的男朋友蒋飞,金帅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诚下和他见面:“呵呵,蒋飞啊,什么时候当上人家的打手了?” 没等蒋飞说话,紫嘴唇的小太妹问道:“蒋飞,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是我女朋友的哥哥。” 小太妹眼三公主好像也看出一点门道:“你说的是朱燕吧?难道这个人是朱燕的哥哥?” 没等蒋飞说话,小太妹就像打机关枪似的说道:“老朱家都断子绝孙了,谁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本来金帅就窝了一肚子火,听到这个小太妹竟然敢骂他野种,浑身的血忽的一下涌到了头顶。何书杰也很有眼力劲,没等金帅发话,几步走到了小太妹的跟前,抡起巴掌照着她的脸上狠狠的煽了上,紧接着又是一脚。 小太妹虽然很狂妄,可她哪里能够架得孜书杰这一巴掌一脚,身子一下子就飞了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领导,我犯错误了,不应该出手打人,请您处分我。” 金帅笑了:“打得好,对于这种有娘养没爹教的东西,就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规矩的。” 三公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听老爷子讲过,朱家已经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孙子,亚男竟然敢骂人家是野种,不挨揍才是怪事呢。 看到对方如此强势,三公主自忖今天晚上是讨不了好的,有心想要一走了之,却又实在丢不起这个面子,场面话总得说几句吧。 “姓朱的,算你狠,姑奶奶今天晚上不想和你一般见识,咱们来日方长。” 还没等三公主闭上嘴巴,就看到一块白花花的东西飞了过来,嘴巴一疼觉得嘴里被人赛进了一个东西。 “三公主,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赏你个宫廷馒头堵住你的嘴巴,赶紧领着你的手下离开这里,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下一次就不是给你吃馒头了。” 三公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有些手足无措了。 ( ) 220一打一拉 如果说对别人,三公主肯定会发飙,但在金帅面前她不敢,像他们这种人吵嘴打架,一般的情况下都不会和家里人讲,她可是知道朱家的势力有多大,远不是他们老侯家能够抵御得了的。 “朱少,我认栽了,咱们后会有期。” 三公主确实很识时务,论家族势力比不上老朱家,要是动武她们这帮人也绝对打不过金帅,就从金帅隔着老远能往她嘴里塞进一个小馒头,三公主就知道金帅一定身负绝世武功,既然各方面都比不上人家,此时再不走岂不是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金帅笑了:“三公主走好,回代我给老爷子请安,过几天我会登门拜访他老人家的。” 三公主一听可是吓坏了,心想这小子竟然还要上门兴师问罪,如果让老爷子知道,准得把自己禁足不可。 虽然三公主仗着她家老爷子的名号在外边耀武扬威的,但却绝对不敢让老爷子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毕竟侯老也是前一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对子女的管教也是很严的。到了他们这一地位的人,对自己的名声还是非常在意的。 “我们家老爷子已经不问俗事了,你见也未必能够见得上。” 金帅大笑,他看出来了,三公主是在虚张声势,是不敢让侯老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既然她不想把事情闹大,金帅也不好给人家太难看了,并经两家的关系还不错。 “三公主,”金帅走到了三公主的面前:“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即便是不能为家族增光添彩,最起码也不要给老爷子脸上抹黑,我可能比你年长一点,称呼你一声妹妹也不为过。听哥的一句话,以后收敛一点,否则的话会惹出大麻烦来的,到那时恐怕就是老爷子也救不了你了。” 三公主看了金帅一眼,没想到眼前这个帅哥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今天幸亏碰到的是他,如果惹到了其他和金帅相同地位的人,麻烦可就大了,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收场的。 这一瞬间三公主想了很多,也在暗暗后悔不应该听下面的人挑唆,不就是一个包厢吗,做厩菜的饭店有的是,换一家不就没事了,与自己的面子比起来,还是家族的利益和老爷子的脸面更重要。 “朱哥,小妹错了,对不起。”三公主扭捏了一下:“以后我们会是朋友吗?” 三公主的作态令人作呕,金帅微微邹眉:“呵呵,这要看你怎么表现了,表现好的话,我想我们会是朋友的。” 金帅拉开了一把椅子:“你还没有吃饭吧?如果不嫌弃的话,咱们就一起喝一杯聊聊,我可是听我们家老爷子讲过,想当年我们两家的老爷子关系还不错呢。” 金帅一打一拉、一揉一搓直接就店小二还以为今天晚上会看个热闹,却没想到人家又和好了,此时也不禁暗暗佩服金帅的手段高明,先把三公主的嚣张气焰打下,接着又采瘸柔政策安抚住了她,这可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吃。 看到小太妹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肚子直喊妈,金帅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三公主,不好意思,我手下把你的秀妹给打伤了,这里有点钱,你派人送她到医院检查一下。” “朱哥,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我听到她刚才骂你,让她接受个教训也好。” 别看三公主长得其貌不扬像个矮冬瓜,但说的这邪还是很讲道理的,金帅笑了:“呵呵,是不是小妹还不肯原谅我这个当哥哥的?如果今后你想和我交朋友的话就不要再推辞了。” 三公主想了一下:“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公主拿起了银行卡对蒋飞招了招手:“你现在马上把你的女朋友送到医院,告诉她没有事就别赖在医院里,以后再见到朱哥要规矩一点。” 金帅摆了摆手:“换个人吧,让这小子在外边候着,等一会我有话要问他。” 看到蒋飞和一同进来的几个人走了出,三公主笑了:“朱哥,我知道你想问他什么,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怪蒋飞,主要是马灵看上了他,硬要让他当男朋友。” 金帅点了点头:“这个马灵是谁家的?” “她是卫戍区马政委的小女儿。” “哦,是马彪的孩子啊,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马政委了,管不好子女任由他们出来惹事,搞不好会吃大亏的。” 金帅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把坐在一边的向忠仁被震得不轻,我的老天呀,这次可真是开眼了,碰到的人哪一个的背景都够吓人的。金帅的手下打了卫戍区政委的女儿,他们人又制服了前任政治局委员,厩市委书记的孙女,这本身就够了震撼的,更甭说金帅还是朱家的太子。 向忠仁也在暗自庆幸,幸亏和金帅搞的关系不错,如果能够因此得到他的亲睐,或者说靠上老朱家,仕途岂能不一帆风顺?说不定以后真的会当上一方封疆大吏。 何书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进来后对金帅点了点头:“领导,都安排好了。” 看到三公主奇怪的样子,金帅笑了:“既然小妹肯留下来喝一杯,总不能让你吃这些残羹剩饭吧?我话音刚落,店小二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把原来的菜撤掉,接着又端上了新的菜肴。 “朱哥,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呵呵,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从老一辈论起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就不错,难道到了我们这一代不更应该把这种关系延续下来吗?”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金帅发现三公主虽然其貌不扬,但谈吐却很文雅,对一些问题也有独到的见解,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 蒋飞拿着手机陪着笑脸走了进来:“哥,是燕子给我打电话让我过。” 金帅看了蒋飞好一阵子,摆了摆手:“蒋飞,你和马灵的事情是你自己和燕子讲呢,还是我和她讲?” 蒋飞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他确实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金帅,看样子三公主已经把他和马灵的事情全都讲了。 “哥,对不起,我错了。” “蒋飞,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哥了,你以为哥这个字是谁都能喊的吗?我就不明白了,燕子有哪个地方不好,你竟然如此的待她。” 蒋飞从眼里挤出了几滴泪,企图用这个办法来打动金帅,可他就没有想到金帅是容易糊弄的人吗?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又当着这么多人,他真想替妹妹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蛋。 看到金帅不吃他这一套,蒋飞心一横,把他和马灵交往的经过全都讲了出来。原来蒋飞喜欢赌博,还欠下了不少的赌债,而马灵正是抓住了他这个弱点,出面把这件事情摆平了,这才把蒋飞抓到了手里。 像这种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妹夫,一定要想办法让朱燕看清这个人的嘴脸,也幸亏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否则的话让他混进了朱家,还不知道以后会闹成什么样呢,说不定朱家的脸都会被他给丢光了。 ( ) 221发飙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闯进来几个当兵的。 领头的是一个肩佩少校衔的军官,一进门就恶狠狠的盯着包厢里的人:“刚才是谁打了我们马政委的女儿?有种的就站出来” 看到何书杰要站起来,金帅给他使了个眼色,冷冷得对那个少校军官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金帅嘿嘿的笑了:“你也不问问我们为什么打她,即便是打了你们马政委的女儿,也只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应该由公安局负责处理,还用不着你们部队上来管这件事吧?” 少校脖子一哽:“废话少说,你如果不跟我们走的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金帅大笑:“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 少校把手一挥:“把他给我抓起来,他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慢着,”三公主一拍桌子:“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管他是谁,打了马政委的女儿就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少校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砰两声,两个奉命抓金帅的战士飞了出,重重的砸在门上。一扇普通的木门哪里能承受住如此大的冲击力,也随着倒了下来。 “好小子,你敢打当兵的”少校掏出了抢,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金帅的脑袋:“你不是很有能耐吗,现在再动一下试试。” 三公主虽然很狂妄,但毕竟是一个女生,她哪里看到过这种阵势,一时也被吓呆了。 何书杰手疾眼快,也掏出抢顶在了少校的脑袋上:“把你的枪放下,我数一二三,如果你不放下,我就打爆你的头。我是这个区公安局的副局长,我怀疑你们是假冒军人,持枪抢劫的嫌犯。” 三公主以为金帅会被吓得够呛,却没想到人家竟然嘿嘿的笑了:“他奶奶的,老子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你小子够了有种的。” 何书杰还没等数到二,就觉得眼前一花,也没看清金帅是怎么弄的,少校手里的枪竟然到了他的手里。 解除了危险之后,何书杰也没了后顾之忧,一脚就把少校给踹倒在地上,掏出手铐就给他拷上了。 “小妹,刚才你都看到了吧?” “我都看到了,这小子想谋杀你。” 刚才何书杰说少校是持枪抢劫的嫌犯,现在三公主又说少校想谋杀金帅,这两个罪名可是够了大的,即便是以后调查清楚,但起码在这之前活罪是难免的。 “领导,要不要我让人来把这几个混蛋押回局里?” 金帅摆了摆手:“你那个地方恐怕压不住他们,就不给你惹麻烦了,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金帅说着摸出了手机,打通了侍卫长秦为良的电话:“秦哥,我正在御膳房饭店吃饭,闯进来几个军人打扮的人要谋杀我,你现在马上派人过来把他们带回,看看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有人敢谋杀朱家太子,这还了得?秦为良知道金帅和其他的太子不一样,一直都保持低调,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从来不在外面惹事。既然说有人要谋杀他,这件事情就一定小不了,在六号首长亲孙子面前敢掏枪,这可不是个一般性的问题。 趴在地上的少校此时连死的心思都有,通过刚才金帅打电话说的那邪,他就知道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次到御膳房饭店来,并没有任何人给他下命令,只是接到马灵的电话就急匆匆的带了几个当兵的来,本来以为是一件小事很容易摆平,却没想到惹上了天大的祸端。 “这是一个误会,我们真是军人。” 三公主狞笑着踢了少校一脚:“他奶奶的,你都拿枪指着我们了,还说是误会,小子哎,今天算你倒霉,让我想想,军人谋杀中央首长的家眷会是个什么罪名啊?” 几个跟着少校来的战士吓得脸色苍白,一声也不敢吭,可怜巴巴的看着金帅,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结果。 秦为良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训练有素的立刻把场面给控制住了。那几个当兵的也很自觉,不用吩咐就双手抱头脸朝墙蹲在了地上。 “小首长,要不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看了看那几个当兵的,金帅摇了摇头:“算了,那些当兵的是在执行命令,就不要难为他们了,只把这个领头的带回就行了,让那些当兵的回给马彪传个话,让他到榆树街领人。” 其他包厢的客人探头探脑的向这边张望着,一开始他们还以为今天一定会出大事,也在暗暗替惹到这些丘八的人担心,却没想到那个少校竟然被四个黑衣大汉给抓了起来,这可真是有意思。 店小二自始自终就守在门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刚才的经过,他现在对这个包厢里的客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朱家太子简直太牛了,连当兵的也敢抓。 听到包厢里有人招呼,店小二的脸上带上了习惯性的媚笑,一溜小跑的走了进:“几位爷和秀有什么吩咐?” “打盆水来洗洗手,你守在门外谁也不要让他们进来,他奶奶的,好好的一顿饭还能吃不成了。” 店小二本来就弯着的腰弯得更低了,见过的客人不计其数,其中也有好多有权有势的,可哪一个能比得上朱家的太子啊,这股霸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不好意思,麻烦事都解决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正式开始吃饭了?也该着有这么些麻烦事,刚喝了几杯酒就听到门外又响起了朱燕的说话声:“蒋飞,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些天你都跑到哪了?为什么打电话你也不接?” 外面没有了动静,也许蒋飞正在和朱燕解释着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朱燕发开了飙:“蒋飞,你混蛋,滚,今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金帅笑了:“是燕子吗?快进来。” 朱燕的脸涨得通红,本来她就是一个性格很刚烈的女孩,现在又遇到了这种事情,要是不发飙那才是怪事呢。 “哥,没想到你跑到这里来了。”朱燕也发现了三公主:“咦?你们怎么凑到一块了?” “呵呵,我和三公主也是在这里刚认识的,燕子快坐下,品尝一下这里的红焖驼掌,味道确实不错。” 朱燕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哥,没想到蒋飞竟是这么个混蛋。” “这多亏了三公主,要不是她的话,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早认清一个人的本来面目也免得以后再惹麻烦。” 朱燕挥了挥手:“你也甭安慰我了,这算得了什么,我就不相信凭着本姑娘这么好的条件,还能找不到白马王子?” 向忠仁目瞪口呆的看着朱燕,心想的肚量可就是大,如果一般的女孩知道男朋友移情别恋还不知道得有多伤心呢,可人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燕子妹妹,那个马灵也是跟着我混的,这件事情也怪我,今后我不会再和她有什么来往了,姐姐敬你一杯酒,算是赔礼道歉。” 看到金帅点了点头,聪明的朱燕很快就明白了哥哥的意思,豪爽的端起了酒杯:“三公主,马灵做出来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因为一只苍蝇破坏了大家用餐的情绪,来,咱们共同走一个。” 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是能够安下心来吃顿饭了,今天晚上这一幕对向忠仁来说可谓是惊心动魄,厩里的水已经不能说是深了,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背后却是暗流涌动。 “老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路要靠自己走,但走路的时候也要认准方向,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创造条件的。” ( ) 222胸怀 毕业典礼之后,同学们各奔东西了,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宿舍楼一下子变得很冷清,金帅收拾好了行李,想了一下来到了张海泉的办公室。 “校长,我来向你告辞了。” “呵呵,咱们都在厩,今后见面的机会还不有的是?叙啊,你在党校的时间虽然并不长,可为我们党校争得了不少的荣誉,你是我们党校这些学生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好好干,我可是看好你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金帅的背景,张海泉自然是不能像对待其他学生那样对待金帅了。再说了,金帅在党校里的表现非常优异,写出来的毕业论文不仅得到了金融界的一致好评,还得到了中央首长的高度赞赏,就在毕业典礼之前,五号首长还表扬党校培养出了金帅这样的优秀学员,这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毕业之后准备哪个单位工作呀?”张海泉亲手替金帅沏了一杯茶,笑眯眯的说道:“好几个部里的主要领导都向我打听过你的情况。” “校长,中组部准备送一批干部出国学习,我已经通过了相关的考试,准备下个月就美国哈佛深造,所以工作的问题短时间还不需要考虑。” 张海泉也知道中组部准备选派一批干部出国留学这件事情,这些人一旦学成归来,那可都是宝贝,各个部委机关还不争着抢着要。像金帅这种人到哪里工作,干什么恐怕上面早就安排好了。 回到了家里,看到停车场上停着朱铭安的座车,另外还有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金帅想了一下直接走进客厅,里边除了朱铭安之外,还有一位红脸大汉,金帅看出来了,这个人身上带有强烈的军人气质。 “小帅,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总政治部副主任黄静江少将,也是我的发小,你叫黄叔叔就行了。” “黄叔叔好。” 黄静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金帅,接着就是一阵大笑:“哈哈,看到小帅我就想起了你年轻时的样子,你们爷俩简直是太像了,不错,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三个人说了一会闲话,看了看黄静江的杯子里水不多了,金帅站起来给他的杯子里添满了水,他此时已经猜到黄静江这次来的目的了。 “小帅啊,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马彪教女无方,纵容子女胡作非为,影响是极坏的,必须要严肃处理。” “呵呵,黄叔叔,我这个人从来不惹事,可是被人用枪顶在脑袋上的滋味可不好受,不过我个人认为,马政委的女儿惹下的祸,应该由她一个人承担。” 黄静江微微点头:“小帅,没想到你有如此宽阔的胸怀,黄叔叔谢谢你了。” 黄静江来之前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既然这样的话,那个少校我就带走了,我也会向马彪转达你的意见,过几天让他登门谢罪。” 金帅笑了笑:“让马政委登门谢罪我可不敢当,不过还请黄叔叔转告马政委,工作固然重要,但再忙也不能放松对子女的教育,昨天晚上幸亏遇到的是我,如果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影响可就坏了,军队是党的武装,并不是哪一个人的私家卫队。” “说的好,我一定会把你这邪告诉马彪的,那个家伙整天不把女儿的管教问题当回事,这次可要让他好好的清醒清醒了。” 送走了黄静江之后,父子两个相互看了看,朱铭安缓缓的说道:“小帅,这次做得不错,我还以为你会揪住这件事情不放呢。” 金帅笑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马彪能够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上,也不是没有背景的人,再说了,他女儿接受了这次教训,以后也会收敛一点的。” 朱铭安看了金帅好一阵子:“小帅,我发现你又成熟了不少。” “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也许这就是近朱者赤吧。” 父子两个同时笑了,越笑声音越响亮,让在院子里推着婴儿车散步的山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父子俩遇到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出国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吧?” “基本上都办完了,现在就等着哈佛那边的入学通知书了。” “一般的情况下,哈佛开学至少还需要半个月,这一段时间你准备怎么安排?” 金帅看出来了,老头子一定是有事情要安排给他,笑着说道:“纠风办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也没有必要再回,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准备当一段时间的宅男。” “宅男?”朱铭安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所谓宅男就是待在家里不出门的男人,这也是最近才在网络上出现的一个名词。” 朱铭安大笑:“这个名词有意思,举一反三,待在家里的女人就是宅女,那么待在家里不出门的老年人岂不就是宅老头了?” 山竹原以为朱铭安这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金帅讲,却没想到竟然和金帅开起了玩笑,这父子辽真是有意思。 父子两个喝了一会茶,朱铭安突然说道:“我这段时间的工作比较清闲,恐怕到年底的时候要忙一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让你陪我回一趟竹山县,给你外公和母亲扫扫墓。” 如果说以前金帅还对朱铭安有什么看法的“难得你有这份心,既然这样的话我就陪你走一趟,不过……” 朱铭安摆了摆手:“我都考虑好了,这一次咱们爷俩鬼子进村悄悄的开路,谁也不和他们讲。” “安全方面还是应该考虑一下的,你这个正部级的大员,出门是有规定的。” “规定是死的人的活的,这次我们爷俩就疯狂一回,最多在你爷爷这边要个侍卫跟着就可以了。” 金帅想了一下:“要不要带石头一起?” 朱铭安看了金帅一会,然后摆了摆手:“石头正在上学,这次就不带他了,以后有机会你和山竹带上几个孩子不更好吗?”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讲话,说心里话,回竹山县看一看是他盼望了多少年的愿望,有多少次在梦境里都梦到那里的山山水水,毕竟那是生养金帅的地方。 虽然金帅在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遭遇车祸世了,对母亲的印象也只是从照片上看过,已经很淡薄了,但毕竟外公在金帅的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也不知道外公和母亲的坟墓还在不在,金帅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带上了凄色。 朱铭安也没有在家吃午饭,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望着父亲离的背影,金帅站在廊前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动。 “老公,”山竹走了过来:“石头的爷爷能主动提出给外公和妈妈扫墓,这说明他是很重视情义的,老一代人的事情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思想观念也会发生变化的。” 山竹笑了:“不仅是人,就是我们这个国家不也正在发生着变化嘛,想想十年以前,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有时候我觉得就像做梦似的。” 金帅知道山竹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讲话,只是把山竹的手握得更紧了。 ( ) 223回乡 自从踏上飞机那一刻起,金帅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从十六岁离开家乡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五年了,也许这就是乡近情更怯的感觉。 头等舱里只坐着四五个人,两个空姐显得很轻松,送过一遍饮料之后,就不知道躲到哪里享清闲了。 “小帅,我刚才问过,飞机到卢青市大约是下午四点。” 金帅笑了笑:“只要没有通知江北省委和省政府的人,这次咱们就会清闲一点。山竹在网上已经为我们定好了香格里拉酒店,到了之后我们先休息一下,吃过晚饭如果你不累的话,我陪你出看看卢青的夜景。我上大学那年,外公把我送到了省城,在那里住了一夜,当时我觉得卢青的夜景是最美的。” 飞机发生了一阵抖动,两个空中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帮着金帅他们系好了安全带:“先生们,请大家不要惊慌,飞机遇到了强气流,很快就会过。” 一个脖子上戴着像栓狗链般粗金项链的男子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是什么烂飞机,比我在国外乘坐的飞机差远了。” 又是一个愤世嫉俗的愤青,父子两个相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像这种人真是见多了,他就没有好好想一想,飞机再先进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不可避免的要发生颠簸,与国外相比较,华夏航空还算是不错的,最起码这十几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起重大事故。 两个空中秀的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也没有理会这个人,依然在细心的为乘客们做着服务。这个时候空姐的情绪决定一切,即便是遇到再大的险情,也不会从她们的脸上看出任何恐慌来。 这一次空姐说得没错,几分钟之后,飞机逐渐平稳了下来,金帅回头看了看,朱铭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各位乘客本次航班的目的的卢青市就要到了,卢青是一个美丽的城市,这里有……” 空姐的声音非常甜美,也很性感,朱铭安恰到好处的醒了:“快到了吧?” “快到了。” 朱铭安和金帅同时透过舷窗向下望,只见机翼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青山,长江就像一条绿带似的沿着卢青市的北面蜿蜒向东流。 “我在竹山县工作过三年,那个时候条件非常艰苦,回厩坐火车折腾两天才到,现在条件好了,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是啊,三十多年了,肯定会发生变化的,还不知道柳东镇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香格里拉大酒店是两年前落户于卢青市的,从外观上来看,各种硬件设使是很不错的,可是服务人员的态度可就不敢恭维了。在厩的一些大酒店,如果有客人入住的话,从一进门那人人都说第一印象,如果第一印象好,心情就会很愉快,否则就很糟糕。走进了房间,金帅一眼就看到当中的地毯上被烟头烧了一个大洞,这可与自我标榜的五星级酒店不相符。 自助餐也很糟糕,食物少不说,而且口味也不怎么样,金帅和朱铭安只吃了很少的一点,很显然两个人都没有吃饱。 “出租汽车司机不是告诉我们,振兴街有很多的小吃店吗?我们到那里品尝一下怎么样?” 朱铭安笑了:“这次出来就听你的安排吧。” 小吃一条街名不虚传,刚下出租车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金帅和朱铭安一边逛着一边打量着,在一家窗明几净的店面门前,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小刘抢先一步推门走了进,出来后说道:“二位老板,这个小店比较干净,品种也不少。” 饭店的老板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女孩子,水磨蓝牛仔裤紧紧裹着两条修长的大腿,更是显得非常性感。都说开店的人眼毒,此话一点不假,女孩略一打量就看出来了,进来的这三个人特别是领头的那一老一少,绝对是非富即贵。 “老板,您可好长时间没有来了,想吃点什么?” 女孩热情的打着招呼,此时千万不要以为她认识你,这是店家和客人套近乎的一种常用的办法。虽然女孩说的是普通话,但也带有很浓厚的当地口音,金帅笑了,用本地话说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最拿手的小吃?” 听到金帅会讲本地话,女孩也笑了,一边露出了一个小酒窝:“你来到我们店可是来对了,我这里有姊妹团子、珍珠烧卖……” 就像唱歌似的,女孩一口气报出了十几种,提起姊妹团子,那可是金帅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这种东西色泽洁白、柔软滑润,不要说吃了,就是看上一眼都会让人流口水。 金帅点了七八样小吃,反正大家刚才都没有吃饱,虽然金帅已经离开江北十几年了,但他也知道这里的小吃虽然味道好,但分量并不多。 女孩没有说假话,这个小店里的小吃味道非常好,朱铭安赞不绝口:“好,糖馅的甜中微酸,肉馅的鲜润可口,我三十几年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没想到还是原来那个味。” 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个手臂上还带着一个红袖箍,上面的字迹很模糊已经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了。 “苏小妹,我今天最后问你一句,那个光碟你们买不买?” 这个女孩竟然叫苏小妹,这可真有意思“你不买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我砸” 听到一个砸字,侍卫小刘急忙挡在了朱铭安的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几个家伙,看他那个样子,如果这些人真敢动手砸的话,他保证会出手。 “慢着,”金帅站了起来:“你们要砸也要等我们吃完东西吧?什么光碟这么贵?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戴红袖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你是来吃饭的客人,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说的光碟是我们食品卫生管委会专门录制的,请了那么多的大牌明星,价格当然要贵一点了。” 朱铭安笑眯眯的看着金帅,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鬼点子特别多,看来要想办法收拾这些家伙了。 金帅接过了光碟:“小妹,你把这个光盘放给我们看一看,我在外地也是做饮食这一行的,说不定还会从里边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呢。” 金帅转身又对红袖箍说道:“如果我买下了这盘光盘,能不能算小妹买的?” 红袖箍忙不迭的点头:“那当然算了。” 听到金帅要替自己买下这盘光盘,苏小妹眼睛一亮,又一次仔细的打量金帅。恰巧这个时候金帅的目光也扫了过来,苏小妹脸色一红,心里就像有几头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直跳。 光盘制作得很糟糕,特别是画面很模糊,中间只是夹杂了很少一点宣传卫生知识的内容,其他的全是几个半裸的女人在又蹦又跳,嘴里哼哼唧唧的就像念经似的,也不知道她们唱的什么。 “这个光盘录制得确实不怎么样,价格也太高了。” “嫌价格高这好说,可以给你打个折,你给八百块就成交。” ( ) 224打劫 金帅郁闷了,什么时候公务人员也学会做生意了:“我给你们五百块钱,愿意卖就留下,不愿卖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吃东西。” “他妈的”一个小平头走了过来:“五百块钱卖给你,我们哥们吃什么。” 到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这伙人是打着宣传卫生知识的幌子,来商家讹钱的,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食品卫生管委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胆子为什么会这么大。 金帅笑嘻嘻的说道:“既然是做生意,你能漫天要价我就能就地还钱,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他妈的,老子是政府里的人,不是来和你做生意的。光碟你也看了,现在想不买也不行,麻利的掏出八百块钱来,否则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平头一连说了两个他妈的,还自称是老子,可是把金帅给气坏了。他奶奶的,老子的老子就在一边坐着,你这个兔崽子敢和我称老子,真他妈的欠抽。 苏小妹见势不好,急忙走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她可是知道这伙人的厉害,真要是把客人打一顿,还真是有冤没处诉。 “有话好好说,这位客人,你们吃完就赶紧走吧。” “走,往哪走啊?看了影碟就要拿钱,不交钱就甭想离开这里。” 金帅掏出了皮夹从里边数出了八百块钱:“钱我可以给你们,但你必须给我开个收据。” “没有收据。” “国家有规定,公务人员在执法过程中收到的罚没款项,必须出具正式的收据。” “什么他妈的国家规定,老子不开收据也要照常收钱。” 金帅脸色一板:“如果我不给的话,难道你们还敢硬抢不成?” “抢你又能怎么样?”小平头的手指差点就指到金帅的鼻子,另一只手也不知道怎么碰到金帅的钱包,恰巧又掉在了地上,而那个小平头此时不知死活的蹲下要捡。 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那可是个大傻瓜,金帅大喊一声:“有人打劫了。”说着飞起一脚把小平头踹了出。 小刘也毫不含糊,紧跟着动起手来,三两下就把这几个人给打的趴在地上只会喊娘了。 “快点报警,”金帅冲被吓得发呆的苏小妹笑了笑:“等一会警察来了,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 卢青市的警察出警速度还是蛮快的,不到五分钟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警笛声,接着就冲进来了两个警察:“打劫的在哪里?” 金帅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小平头,又指了指地上的钱包:“就是这家伙来向我强行推销光碟,看到我不买就要抢我的钱,为了保护我的私有财产,我就只好动手了。” 领头的警察听到金帅说着一口竹山县的话,金帅看着这个领头的警察也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你是?” “嗨,我是柳西镇的熊晖啊,你不认识了?我们两个还是高中的同学呢。” 金帅大笑:“大熊,哈哈,怎么是你小子啊?” 两个人既然是同学,自然事情就好办多了,熊晖和金帅来了一个熊抱,然后说道:“帅子,你等一会,我先把这几个小子铐起来,派人把他们抓回,然后咱们再聊。” 眼看就要被警察戴上手铐,戴红袖箍那小子大喊起来:“你不能抓我,我老爸是安监局的局长。” “你妈的,”熊晖在红袖箍身上踢了一脚:“你老爸是安监局的,而我们可是公安局的,等什么时候你的老爸当上了公安局局长,也许我会给他三分面子,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怀疑你敲诈勒索不成,又实施抢劫,必须要把你们抓回处理。” 看到金帅认识了一个老同学,朱铭安也放下心来:“小帅,你和你的老同学在这里聊吧,我和小刘先回。” 望着朱铭安的背影,熊晖又看了看金帅:“金帅,那个人是谁呀?我怎么看着和你长得那么像?” “呵呵,他是我的老板,我这次是跟着他来江北办点私事。” 熊晖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既然你的老板回了,那咱哥们就找个地方喝一杯,你离开这么多年了,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金帅拿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苏小妹:“一百块钱够不够?多下来的就不用找了。” 苏小妹急忙摆手:“老板,你为我出了一口气,我哪能再和你要钱呢?再说了,以后我们还要靠熊所长罩着呢。” 金帅笑了,大熊这小子当上派出所所长了?这小子上学的时候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各科成绩除了体育之外,其他的很少有及格的,以前只是听说他有个当官的爹,看来也是靠他爹才当上这个官的。 “吃了东西就要付钱,你不会以为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吧?” 苏小妹看了看熊晖:“熊所长你看……” 熊晖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既然我老同学给你,你就收了吧,你看看他身上穿的全是名牌,肯定也是个有钱人。”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卢青市的气候却不像厩那么冷,大街上还可以看到身船短裙的时髦女郎,和身穿短袖衫的酗子。 十几年没有回来,卢青市变得更加漂亮了,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马路上车流如织,行人如过江之鲫,霓虹灯似九天银河,处处显示出这个现代化城市的活力。 在一间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满脸堆笑迎了上来:“熊所来了,快里边请。” 熊晖四处打量了一下:“不用了,就在门前加张桌子就可以了,这个地方空气好,还能看美女。” “呵呵,熊所长说笑了,你家里就有一个仙女,还能看得上这庸脂俗粉?” 熊晖笑着踢了老板一脚:“他妈的,少和我在这里耍贫嘴,快给我整几个拿手菜,再搬一箱啤酒。” 金帅掏出烟来递过一支,熊晖看了看:“这就是那些大领导吸的特供烟吧?看来你小子混得不错嘛,快告诉我,这些年你都跑到哪里了?咱们那个班的同学现在差不多我都能联系上,可就是你这些年不见踪迹。” 老同学见面最喜欢打听的就是对方现在干什么,也许这就是人的一种攀比心理在作怪吧,听到金帅也是体制内的人,并且还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熊晖惊讶了。 “你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还是综合组的组长,让我想想,”熊晖挠了挠脑袋:“国务院纠风办是正部级单位,你又是下面三个组的组长,难道你现在已经是厅级干部了?” 金帅笑了:“差不多吧,不过前面还要加个副字。” 菜被端了上来,熊晖拿起一瓶啤酒,大拇指一挑瓶盖就被打开了,看来这小子的武功一直没撂下,进步还不小呢。想起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切磋,熊晖曾经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金帅也忍不住的笑了。 “来,咱哥们这么些年都没见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喝个痛快,我有满肚子的话要和你说。” 人人都说在现在有三种关系是很铁的,同学关系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已经多少年没有见面,但这种情谊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薄。 谢谢秋风柳安打赏作品588逐浪币不里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225创收 “本来我以为在咱们这个班的同学当中,我混得就算是不错的了,”熊晖说着又打开了一瓶酒:“可和你比较起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金帅笑了:“我的事情已经讲完了,下面该轮到你了。” “那一年我高考落榜后,老头子狠狠教训了我一顿,第二天就把我关了起来,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复一年,如果再考不上大学他就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金帅问道:“在学校的时候你就很怕你们家老头子,他现在的官一定也不小了吧?” “惭愧呀,他现在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和你的级别一样,明年再升不上就要退下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后来呢?” “咱哥们是认输的人吗?不就是考个大学吗?后来我就横下心来专心复习,结果第二年我就考上了警官大学。毕业后回到了咱们竹山县,两年后当上了派出所副所长,就在我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有一次执行任务,打死了一个嫌犯,结果人家也是有背景的人,老头子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后来上面就把我的副所长给撸了。” 说到这里熊晖嘿嘿的笑了:“不过因祸得福,我因此得到了一个好妻子。” 金帅可是知道熊晖的光荣历史,这小子在高中的时候有两个特长,一个特长是体育很好,特别是标枪投的远,还有一个特长就是喜欢追漂亮的女生,以至于学校的女同学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金帅正在回想着往事,就听熊晖又说道:“你还记得李玥吧?她现在是我的老婆了。” 看着熊晖得意的样子,金帅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李玥当时可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了,被男生们公认为是校花,当时熊晖也追求过李玥,但人家根本就不理他,他们两个怎么能走到一块呢? “你是不是以为李玥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英雄爱美人,美人爱英雄。当时李玥是县政府的干部,有一次下班回家遭到了几个流氓的纠缠,被我正好碰到了,凭咱哥们的身手,那几个小流氓还算的了什么,被我一顿拳脚都给打跑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她就喜欢上我了。” 又是典型的英雄救美老掉牙的故事,金帅嘿嘿的笑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你小子可别不承认。” 熊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帅子,在学校的时候你小子的眼睛就忒毒,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我安排的,不过结婚后我向李玥也坦白交代了。其实她真正爱上我还是我执行任务打死那个嫌犯之后,我虽然当不成副所长了,却捞到了一个漂亮的媳妇,这笔生意也两个人边喝边聊,虽然熊晖说得很凌乱,但金帅也能大体的捋出他这些年的经历。就拿他那次打伤那个嫌犯的事来说吧,也属于正当防卫,只不过有些过当而已,如果不是那个嫌犯有后台,熊晖顶多写个检查,也不会被上面撤职查办。 熊晖的父亲当时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眼看就要升局长了,为了儿子的事情只好把这个位置又让了出来,这才没有让熊晖被人从公安队伍里开除了。也正因为这件事情,熊晖父亲的仕途一直很不顺,眼看快要退休了才混到省公安厅副厅长的位置。 虽然熊晖的父亲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那个嫌犯的后台一直不肯放过熊家父子,处处打压他们父子俩,熊晖到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也与这个人有很大的关系。 年换届选举的时候,熊晖的父亲费了很大的劲,才活动当上了省公安厅副厅长,这才把熊晖调到了省城,当上了钟楼派出所的所长,如果现在还在花园市的话,恐怕这一辈子就只能当一个普通的警察了。 “你说的这个嫌犯的后台是不是花园市的市委书记刘山高啊?” 熊晖惊讶的看着金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的没错,就是这小子,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花园市的市委书记了,现在已经调到省城来当市委书记了,听说还进了省委常委,都说不是冤家不聚首,没想到我调到省城还是拖离不了他的魔爪。” 金帅笑了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放心,像刘山高那种人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听到金帅的话里有话,熊晖问道:“帅子,你不是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嘛,找个机会查一查他,你也看到今天晚上那些人向商铺强行推销光碟,他们之所以有那么大的胆子,就是刘山高的总后台。” “这点小事怎么会和市委书记扯上关系呢?” 熊晖叹了一口气:“刘山高一上台就提出了三、二、一发展战略,他讲的那些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要把老城区那片民房全部拆迁,建成什么世纪广场。” 金帅没有吱声,他很清楚地方官员的做派,哪一个人上台之后都会搞出一些形象工程来,打得旗号也冠冕堂皇,即便是来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他要建广场就建呗,谁不想让自己所在的城市建设得更漂亮一点,而卢青市因为这两年连续建了几座长江大桥,又搞了一系列的政绩工程,前一任拍拍屁股走了,只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现在市财政非常困难,根本就拿不出钱来,可是刘山高又要搞他的政绩工程,没有钱怎么办呢?那就发动各单位创收呗。” 所谓的创收,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金帅全都明白了,卢青市财政很紧张,刘山高又要搞政绩工程,没有钱就让各单位创收,所以下面的人就要向老百姓伸手,而刚才遇到的向商家强行推销光碟的事情,也只是其中的一点,至于其他五花八门的事情还不知道有多少。 “难道省委和卢青市委的其他领导就不制止,任凭他胡搞吗?” “谁敢呀,刘山高这个人很会伪装,深得上面的信任,要不的话他也不可能从花园市调到省城来。” 金帅灵机一动:“你知道竹山县金良海那个案子吗?” 熊晖一拍大腿:“我对这个案子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个金良海也是我的一个铁哥们,他确实是被冤枉的。只不过这小子的命还不错,后来检察院向法院提起了抗诉,这才被从大牢里放了出来。不过刘山高还在台上,金良海是绝对当不成官了。听说他厩有个亲戚,从大牢放出来之后,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厩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滑稽,熊晖哪里知道正是他的老同学金帅,才把金良海从大牢里救了出来。还说什么金良海厩投奔他的亲戚,这可真是一个笑话。金良海那个亲戚不用说现在找不着了,就是能够找到,他们也绝对没有能力帮助金良海一家,说不定他的儿子金山现在已经流落街头了。 熊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帅子,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呢?” 金帅笑了:“因为的我老家在江北省,我又在纠风办工作,所以对这里的情况就多注意了一下。” 熊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写信向上面反映了这些问题,这就是说刘山高快要作到头了,怪不得你会说善有善报那句话呢。” ( ) 226罚款 这一场酒喝得酣畅淋漓,一开始还用杯子,到最后直接就用开了大碗。 “帅子,你这次是不是微服私访啊?”熊晖一扬脖又灌下一碗啤酒:“咱们是老同学,我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半点消息。” 金帅摇了摇头:“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回柳东镇看看,修修我外公和母亲的坟,也不知道还在不了。” “明天是周末,我陪你一起怎么样?” 金帅想了一下:“这样吧,我还要问一下老板的意见,你明天等我电话吧,。” 虽然两个人喝了不少的酒,可是熊晖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听到金帅的话后,咧着大嘴嘿嘿的笑了:“帅子,你不用瞒我了,刚才你在小吃店说那个人是你老板,我知道你是在有意的隐瞒身份,可你是体制内的人,又怎么能有什么老板啊,那个人一定是你的领导吧?” “你等等,”没等金帅讲话,熊晖瞪大了眼睛:“你是副厅级干部,你老板的官一定不会小吧?难道是副部或者说正部,我的老天呀,这么大的官就敢跟着你到处乱跑。” 不得不说熊晖还是很聪明的,尽管他外表长得很憨厚,但在体制内混的人又有几个是傻瓜,他猜的不错,朱铭安确实是堂堂的正部级干部,只不过不是金帅的顶头上司而已。如果熊晖要是知道刚才见到那个人是金帅的亲生父亲,下巴准会被惊掉的。 “虽然咱们是老同学,可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和你讲,你说的没错,你见到那个人的地位确实不低,不过他这次来江北只是处理一些个人的私事,不想麻烦当地的领导,还希望你能保密。” 熊晖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阵大笑:“我就说嘛,上面不会任由刘山高胡搞的,这一下子老百姓有希望了。帅子,你放心,你知道我的嘴巴很严,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讲的,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尽管吩咐。” 熊晖显然是误会了,可是像这种事还真不好解释,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看出来了,熊晖最盼望的就是能把刘山高搞下台,既然他有这个想法,不如就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先做点准备。 “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刘山高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至于什么时候动他,还要看上面的意思。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暗地里搜集一下刘山高的证据,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不过,千万要注意,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熊晖咧着大嘴笑了:“没问题,不仅是我和我们家老头子,还有好多花园市的干部都恨死刘山高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想调查点事情太容易了,我在警官大学学的就是刑侦专业,保证不会引起刘山高的注意。” 看到熊晖信心金帅已经想好了,只要是熊晖父子能够掌握到刘山高的犯罪证据,就直接交给小姑,她是中纪委第三纪检室主任,刘山高现在是副部级干部,也正好归她管,只要是证据充分,中纪委派人下来调查,刘山高的后台也绝对不敢再保他,实在不行就只好请老爷子出面了。 以前金帅不愿意动刘山高,主要是因为没有掌握到他的确凿证据,毕竟不能因为金良海那件事情就对他进行调查,这不仅不符合程序,更要考虑到他的背景。虽然官场上的派系很严重,但一旦掌握了一个人的确凿犯罪证据,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不及早划清界限就是好的,谁还敢再掺和进来呢? 熊晖此时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在他以为,金帅是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组的组长,刘山高搞的这个创收活动实际上就是很严重的不正之风,这也正在金帅的权限之内。只要是能鼓动金帅答应来调查,自己再给调查组提供一些刘山高的贪腐证据,要想扳倒刘山高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很难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也用不着熊家父子直接出面,这可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金帅来到出租车行,租了一辆八成新的奥迪,本来还想让熊晖借辆车,但后来一考虑还是算了。他们这次是秘密回江北的,如果一旦兴师动众让江北省委和省政府的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还像以前一样,金帅又充当了秘书的角色,把朱铭安扶进车里坐下,然后坐到前排副驾驶的座位上。虽然离开这么多年了,城市的变化也不小,但是大致的方向还是知道的。 出城之后,汽车驶向了一条高速路,问了问到花园市的距离,只有一百七十公里。金帅记得那次外公送他到省城的时候,汽车在路上整整晃了一天,感觉到路是那么的长,却没想到只有这么点距离。 交通设施的逐步完善也缩短了城市间的距离,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即便是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金帅租的这辆车很好,小刘开起来也很顺手,一下子就把速度提高到了一百五十迈。 金帅贪婪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田里的稻谷已经熟了,一阵微风吹过稻穗摇曳,坐在车里就像泛舟在一片金色的海洋上。 看着看着,金帅觉得有些不对劲,整条高速路上没有发现一个限速标志,这可是很不正常的。 “开金帅的话音刚落,车的后面就响起了一阵警笛,紧接着警车上的高音喇叭喊道:“前面的奥迪严重超速,立刻靠边停下接受处理。” 警车上下来一高一矮两个警察,还不错,知道执法之前要先敬礼:“这位先生,您的车已经超速了。” “怎么高速公路上没有限速标志呢?” “噢,是前一段时间下大雨被冲倒了,不过,全国的高速公路都一样,最高时速不能超过一百二十迈,你超速了总归是事实吧?” 小刘是中警内卫,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开起车来是能开多快就开多快,从来也没有人敢管他们,可现在不行了,朱铭安这次来江北并没有通知任何人,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上违章了就要接受人家的处罚。 金帅打开车门走了过:“不好意思,我们为了赶时间车速快了点,既然违反了规定,我们愿意接受处罚。” 看到金帅身穿一身名牌,两个警察相视一眼,高个子说道:“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吧?赚钱更要注意安全,看到你的态度不错,就少罚一点,开票罚一千五,不开票罚一千。” 这是一些执法人员最喜欢搞的猫腻,作为纠风办工作组组长,金帅自然是心知肚明,中央一直在纠正不正之风,可是这种不正之风又怎么禁止得了?任何人也抵挡不尊钱的诱惑。 金帅拿出了一千五百块钱:“还是开票吧,我不想占国家的便宜。” “看来你真是一个大老板,出手真是大方。”警察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随手撕下了两张收据,金帅看了看收据的面额一张伍佰元,两张才一千,还少一张啊。 两个警察已经走远了,金帅急忙喊道:“警官,还少一张呢。” “没错,给了你三张,可能是被大风刮走了,你再找一找。” 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两个警察已经开上车走了,金帅看着远处的车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情况只待在办公室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的。 “你和他们在那说什么呢?” “今天又遇到了一件奇怪事情,我们的车超速了,警察要罚款,不开票罚一千,开票罚一千五,我给了他们一千五,结果还是少给了五百块钱的收据。” 现在距爆发还差162朵鲜花,鲜花长得不好,微笑很郁闷。 ( ) 227故地 朱铭安没有吱声,他在基层工作过多年,自然很清楚这些猫腻。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面要求得再严格,下面的人也不会百分之百执行,能给打个对折就算不错的了。 “我昨天晚上碰到了老同学,他和我讲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反正闲着没事,我就说给您听听?” 朱铭安睁开了眼睛,接着又合上了:“那你就说说吧。” 金帅捡着重点把他昨天晚上听到的事情和朱铭安讲了一遍,朱铭安没有讲话,车里静极了,只听到发动机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你知道吕忠良这个人的背景吗?” “不知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既然不清楚就先了解清楚再说。” 金帅明白了,看来江北省省委书记吕忠良的背景还不小,朱铭安投鼠忌器,并不赞成金帅的意见。 花园市到了,小刘放慢了车速。像他们这些中警内卫是经过严格培训的,并不只是武艺高强就行,更要善于理解领导的意思。他们能从领导的一个眼神当中就能知道领导需要的是什么,这个时候放慢车速,实际上就是想让朱家父子好好看一看花园市,毕竟他们两个人多少年都没有回来了。 说心里话,花园市建设得确实不错,双向六车道的市中心马路,路两边的花坛盛开着三角梅,整个街道显得非常的整洁和漂亮。 “要不要停一下?” “直接竹山吧,咱们到那里吃午饭,恐怕下一步的路就要难走了。” 一开始金帅还不明白朱铭安的意思,可当汽车开出城十几公里后,他说的话就应验了。公路上坑坑洼洼的,显然很久都没有维修过,虽然奥迪的减震性能很好,但也颠得人很不舒服。 金帅此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父亲,看问题的眼光极为深邃。前一段公路是通往省城的,经常有大官来往,自然是要修得好一点,而到竹山县基本上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了,当大官的谁也不会跑到那个山区小县,路好坏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这就叫有粉擦在脸上。 摇椅晃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竹山县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朱铭安突然说道:“我记得从这里一直向东有一个文魁阁,如果没有拆迁的话,附近应该有一家粉肠店。” 金帅笑了:“你说的是金老汉粉肠店,我上学的时候还吃过。” 多少年过了,竹山县建设得确实不怎么样,仅有的几栋大楼,除了县委县政府就是银行和通讯公司,另外还有一些零零落落地二层建筑。这种建筑在江北受常见,上面是一家人居住的地方,下面是临街的店铺。 按照金帅的指点,小刘驾车从县城中“我下打听打听,我记得好像就是这个地方。” 金帅之所以记得这个地方,因为他上高中的时候,经常会到粉肠店买一碟粉肠打打牙祭,至于朱铭安为什么要执意到这个地方来,那可就不知道了。 “大叔,”金帅拦住了一个挑着担子的中年人:“我记得这里有一家叫金老汉的粉肠店,怎么不见了?”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金帅:“你是从外地来的吧?那家粉肠店早就关门了。” “为什么?他们的生意不是很好吗?” “金老汉生了两个女儿,嫁出没有几年,金老汉就死了,店也被他的两个女儿卖给了别人。不过,从这边过不远还有一家粉店,是金老汉的侄儿开的,味道也不错。” 看了看前面,无论如何也开不过车,三个人信马由缰向前面走。虽然朱铭安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心里却异常激动,三十年没有回来了,东街差不多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 在一座破旧四合院门前,朱铭安停住了脚步:“这里过是东街生产大队的大队部。” 金帅向里边看了看,十几间北屋东面那几间已经全塌了,剩下的也摇摇欲坠,院子里长满了杂草,里边还停放着两辆拖拉机的残骸。金帅上学的时候这个生产大队的院子还在,没想到现在竟然破旧成这个样子,生产大队是过那个年代的产物,现在已经是历史名词了。 一股诱人的香味传了出来,朱铭安笑了:“我闻出来了,这就是粉肠的味道。” 小店不大,只有两间门面,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一人面前放了一盘粉肠,正捏着酒盅美滋滋的喝着。 看到来了三个打扮阔气的客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咧着剩不下几颗牙齿的嘴巴迎了上来:“呵呵,三位老客来了,里边请,小菊,快泡茶。” 小刘皱起了眉头,怎么能让领导在这种地方吃饭呢?桌子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年代制成的,凳子也是那种长方形的条凳。 看到小刘要讲话,金帅急忙使了个眼色,作为朱铭安的前任秘书和现在的儿子,自然是很了解朱铭安的,他知道朱铭安之所以要找金老汉粉肠店,并不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想必是要寻找一种已经逝的思念。 “老板,听说你是金大牛的亲侄儿。” “老客说的没错,金大牛是我的亲叔叔,他老人家临死前把这门手艺传给我了。” 一个小姑娘端上了茶,金帅看了看有些似曾相识的样子,和他在高中的一个“三位老客想吃点什么?小店大鱼大肉没有,只有粉肠还拿得出手。看到你们是从远路而来的,老汉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一手。” 旁边喝酒的几个老头笑了:“这三位老客有口福,金老板五年前就金盆洗手不干了,今天能够让他亲自下厨确实不容易啊。”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金帅就是一愣:“你是不是柳东镇的金帅啊?” 金帅迟疑了一下:“你是?” 中年妇女笑了:“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金柳枝啊,上高中的时候,咱们还是同位呢。” 金柳枝很大方的向金帅伸出了手,金帅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在想着金柳枝原来的样子。那个时候的金柳枝和李玥一同被同学评为校花,没想到十几年过了,她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在城里三十来岁正是鲜花盛开的时刻,而她现在差不多成了一个老太婆了。 朱铭安笑了,昨天晚上在小吃店里,金帅碰到了他的同学,今天在县城又碰到了他的同学,这要是回柳东镇连高中加初中,还不知道要碰到多少。 金柳枝还是像在学校那样非常健谈,像在学校时那样和金帅坐在一条板凳上,热情的聊了起来,听着她的诉说,金帅才知道她这几年来过得很不顺心。 由于家里没有男孩,金柳枝高中毕业后,就被她的父亲许配给了当地的一个酗子,条件就是当上门女婿,而那个叫小翠的小女孩则是她们的女儿。 金柳枝的丈夫很能干,也得到了岳父的真传,小日子一度还过得很红火,没有几年就在县城中心的大街上买了一间铺面。 两年前,金柳枝的丈夫生了一场重病,不仅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卖掉了临街的铺面,还欠下了一大笔的债,就这样金柳枝的丈夫还是撒手人寰。 祖孙三人无奈之下,只好又回到祖屋开了这间粉肠店勉强度日。 现在距爆发还差141朵鲜花,让花花和票票来得更猛一些吧。 ( ) 228舅舅 朱铭安眉头微皱,在调查看病难看病贵问题时,调控委的干部一直感叹这方面的材料太少,可实际上不是太少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沉下。眼前的金柳枝一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一个本来比较富裕的家庭,就是因为一个人生了一场重病就变得一贫如洗,像这种情况仅靠坐在办公室里,或者到下面走马观花看一看是掌握不到的。 金老汉的手艺确实不错,端上来的粉肠色香味俱全,朱铭安尝了一下赞不绝口:“不错,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朱铭安又放下了筷子,金帅看出他的表情有些不对,但老子不讲当儿子的也不能多问,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粉肠又引起了朱铭安对往事的回忆。 “再喝点这里的米酒吧。” 金柳枝笑了:“我们家的粉肠和米酒被称为东街的双宝,有好多人从大老远开车来品尝呢,这位先生对这两样东西这么熟悉,是不是以前在我们这里待过?” 没等朱铭安讲话,金柳枝又说道:“哦,你不会是原来在这里下过乡的知青吧?” 朱铭安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不会和金柳枝解释的。如果要让店里这些人知道他曾经在这里当过县委书记,恐怕又要多费一番口舌。 “小翠,快给你舅舅和这位老客上酒。” 一股酒香从壶中弥漫了出来,朱铭安喝了一口,品着味道:“酒的味道也是原来的老样子,很醇也很正。” 小翠站在一边,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金帅,在金柳枝的连声催促下才喊出舅舅两个字,接着脸就红了,像极了她妈妈年轻时的样子。 金帅暗暗感叹,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女孩子都非常大方,很少有像小翠这样清纯的女孩了。 “小翠,怎么没书啊?” 金柳枝叹了一口气:“小翠的学习成绩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她爸爸生病欠下了一大笔债,也许现在就是一个大学生了,唉,是我们这个穷家拖累了孩子。” 金帅点了点头:“小翠高中毕业了吧?” “我是今年高中毕业的,高考的时候考上了燕京大学,也收到了他们的录取通知书。” 小翠说着眼圈红了,转身走回了厨房,边走边抹着眼泪。金帅看了看朱铭安,只见他微微点头,心里也就有了主意。 “我明天要回柳东镇看一看,有时间的话咱们再聊。”金帅拿出了一百块钱:“这是今天的饭钱和酒钱。” 金柳枝急忙摆手:“你这是干什么?回家来吃顿饭,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我们再穷也不能连顿饭都不请自己家的亲戚吃吧。” “你是小本生意,遇到亲戚就不收钱,恐怕也金柳枝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金帅手里的钱,回到里屋,拿着一把零钞走了出来:“既然你非要我们收钱,我就不客气了,这是找给你的零钱。” 金帅笑了:“钱就不要找了。” “那怎么行,本来收了你饭钱就不应该,怎么还能不找零钱呢?我们虽然穷,但是做人的本分不能忘。” 金帅点了点头,他看出来了,金柳枝的日子过得虽然很艰难,但依然还保持着朴实的一面。 “你把小翠叫出来,我有几句话要问她。” 小翠端了一盘橘子走了出来:“舅舅,这是我们自家树上结的,送给你尝一尝。” “小翠,告诉舅舅,你还想书吗?” 小翠看了金柳枝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但我们交不起那么多学费。” “学费的问题你不用考虑,如果你愿意书的话,舅舅供你,只要是你愿意,就是到博士也没有关系。” “你说的是真的?那可太好了”小翠高兴得眉开眼笑,看了看她的母亲,脸色又黯淡了下来:“我妈妈不会同意的。” “既然你叫我舅舅,我就能做这个主,我相信你妈妈会答应的。” 几个来吃饭的老头相互看了看,他们也没想到小翠这个从天而降的舅舅,竟然会供她上学,上大学每年要花一万多块钱,不要说是像小翠家这种情况,就是条件稍微好一点的脓,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也不容易。 “姐,就让小翠跟我一起厩书吧,我会照顾她的。” 金柳枝的眼泪流了下来:“小翠还不谢谢你舅舅。” 金柳枝的父亲提着一个编织袋走了进来:“我们家遇到贵人了,她舅舅,我老汉谢谢你了,我们家穷,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点橘子就给你们在路上解解渴吧。” 金帅站起来把金柳枝和她的父亲叫进了里屋:“大叔,你们告诉我,家里还欠人家多少钱?” 金柳枝和她的父亲猜到了金帅问这句话的意思,老头急忙说道:“你能供小翠书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惠,欠别人的账我们会慢慢还的,你做生意赚点钱也不容易,绝对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金帅笑了:“既然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实话和你说吧,我做生意还赚了一点钱,看到你们很困难,我要是再不出手帮一帮,我的心里也会过意不的。” “其他的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情我们不能答应,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从这一点上他就看出来了,金柳枝一家有着一条做人的底线,更显示出了农民的淳朴。 “这张卡看到金老汉要推辞,金帅又说道:“你不要再推辞了,就算是我借给你们的,等小翠以后赚了钱再还我不就行了?哦,卡的密码是六个六。” 说完金帅把卡硬塞进了金老汉的手里,金老汉父女两个此时已是热泪盈眶,嘴唇哆嗦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金柳枝一家一直把金帅送到了汽车的旁边,望着远处的车影,三个人好久都没有动一动。 “我们遇到贵人了,知道她舅舅是干什么的吗?” “我忘了问,不过,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在外面做生意吧。” 金老汉擦了擦眼角:“这是个好人呀,人家能帮我们,我们也要知恩图报。小翠,这次厩书,一定要争口气,将来挣了钱好好孝敬你舅舅。” 刚才在店里喝酒的一个老头摇椅晃的走了过来:“金老汉,你们家有了一个阔亲戚,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小翠又能厩书,将来也会挣大钱的。” “呵呵,小翠的这个舅舅出好多年了,我们也没有想到他会回来找我们。” 金老汉此刻觉得腰板硬了很多,原先一直佝偻着的身子也直了起来,眼里流露出了希冀的目光。 汽车开到了大街上,前面就是县委大门口,朱铭安向外看了看:“停车。” “爸爸,你想进看看?” 朱铭安摇了摇头:“不进了,在外面瞅一眼就行。” 朱铭安看了好一阵子才转回头来:“变了,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小帅,你妈妈最喜欢吃金老汉的粉肠了。” 金帅明白了,为什么朱铭安一来到竹山县就点名要吃金老汉的粉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也许在金老汉的粉肠店里,有着朱铭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纪念已经死的妻子。 “爸爸,现在再柳东镇时间恐怕来不及了,我的意思是让小刘陪你先前面的宾馆住下,我到街上买点香烛。” “唔,”朱铭安点了点头:“明天走的时候不要忘了给你妈妈带上一份粉肠。” 金帅望着父亲,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过了好长时间才点了点头。 ( ) 229 感动.原谅 十几年过了,柳东镇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只不过街上的铺面比原来多了一些。路过镇政府大门口的时候,金帅让小刘停住了车,在那棵几百年的大榕树下站了很久很久。 金帅小时候住过的小院一点也没有改变,当年买这个小院的乡干部老曹现在也退休了,直到金帅自报姓名,他才睁开昏花的眼睛,咧着嘴笑了。 “金帅,你回来了,哈哈,这次是衣锦还乡吧,我知道你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所以这里的一切还都是原来的老样子,快进来坐吧。” 金帅递上了带来的礼物:“曹大叔,我这次是和我父亲回来看我外公和母亲的,不知道他们的坟还在不在。” 曹老汉看了看朱铭安,也没有和他握手,一副很冷淡的样子:“在、在,这些年每到清明节我都让我的孩子坟上添把土,你外公的几个徒弟也经常来,咱们先进屋喝杯茶,等一会我带你们。” 虽然曹老汉说屋里还保持着原样,但金帅看来却并非如此,原来的八仙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三人长沙发,室内的墙上都贴了乳白色的瓷砖,金帅觉得房间好像变小了,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温馨了。 走进了老神仙爷爷原来住过的房间,这里被当做了储藏间,一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让金帅感到欣慰的是房间里还放着老神仙爷爷当年睡过的床。 “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看看你外公和母亲吧。” 曹老汉没有说假话,金帅外公和母亲的坟头顶上还压着一摞黄纸,周围的杂草也清除得很干净,摆开了带来的祭品,金帅把一束香点燃后递给了朱铭安。 父子两个很有默契,谁也没有讲话,朱铭安接过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金帅外公的坟前,然后又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金帅在外公的坟前焚烧了纸钱,又在杯子里斟满了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外公,帅儿来看您老人家了,我已经长大了,你现在不仅有了重外孙还有了重孙子,我给您的重孙子起了名字叫金良,意思是让他做一个好人。” 说到这里金帅已是泣不成声,看到坐在母亲坟前的父亲也是泪流满面,父子两个就这样各自擦着眼泪,默默地悼念着。 曹老汉和小刘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俩父子二人,过了好一会曹老汉走了过:“小帅,不要再难过了,你外公如果泉下有知,看到你有今天这个成就还不知道得有多么高兴呢。” 金帅默默地点头,又走到了母亲的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妈,儿子来看你了。” 朱铭安哆嗦着嘴唇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吹过来一阵风,把纸灰吹了起来,飘飘扬扬的飞向了半空中,金帅的耳边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我已经原谅你父亲了。” 金帅泪眼朦胧,看到朱铭安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嘴唇也有孝白,默默地走了过,挨着朱铭安坐了下来,父子两个的手很自然的握在了一起,仿佛正在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对方。 “爸爸,我现在已经完全谅解你了,我相信我母亲也会原谅你的,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 金帅把父亲搀扶了起来,这一刻他觉得父亲好像苍老了很多,父子两个一步三回头的向山下走,走到拐弯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又停住了脚步,同时对着那两座坟鞠了三个躬。 曹老汉也知道金帅母亲的事情,一开始还对朱铭安很不齿,可到了这个时候也有些原谅朱铭安了,认为他并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来祭奠自己的亡妻。 回到曹老汉的家里,金帅给曹老汉捧过了一杯茶:“大叔,这些年谢谢你帮我照顾我外公和妈妈的坟,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能不能再把这房子还给我?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城里买套楼房养老好不好?” 曹老汉看了看金帅:“小帅,从你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很重情义的孩子,其实我的儿子早就想把我接到城里住了,我之所以没有搬走,是在履行我的诺言,我也是你外公众多徒弟当中的一个,他老人家生前对我很好,你外公病重的时候就安排好了一切,他说你一定会回来的,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我也完成任务了。” 金帅也没有想到,这是他外公临世前就安排好的,怪不得他回来卖房的时候会那么顺利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金帅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大叔,谢谢你,这里有五十万块钱,县城买一套房子,剩下的你就留下养老吧。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你是我外公的徒弟,也就是我的长辈,你照顾了我外公和妈妈的坟这么多年,现在也应该轮到我照顾你了。” 听到金帅这暖心窝的话,曹老汉的眼睛里也蒙上了雾气,想了一下才接过了银行卡:“小帅,这张卡我先收下了,城里买一套房子也花不了三十万,剩下的钱我再请人给你外公和母亲重新修一修坟,余下的我会还给你的,我现在有退休金,生老病死都有公家管着,只要你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 金帅和朱铭安相视了一眼,在官场上他们听惯了阿谀奉承,看惯了尔虞我诈,来到这个小镇上才体“大叔,我在这里还要住一段时间,外公和母亲的坟由我来负责修,那五十万块钱你就留下吧,就算是我孝敬您的。” 曹老汉摇了摇头:“我说过不能要你的钱,如果你硬要给我留下,我就替你捐给镇上的学校。” 告辞了曹老汉之后,小刘发动了车向县城驶,朱铭安和金帅没有一个人讲话,都在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虽然他们来到柳东镇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收获却是蛮大的。首先,父子两个已经彻底消除了隔阂,其次,曹老汉所做的一切也感动了他们。 “你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金帅点了点头:“你工作那么忙就让小刘明天陪你回京吧,我想留下来给外公和母亲修修坟,再把外公留下来的房子修缮一下,另外我还想办点其他的事情。” 朱铭安非常清楚金帅所说的办点其他事情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得了的。 “吕忠良是五号原来的秘书,尽量不要牵扯到他,其他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回后我会和你爷爷汇报这件事情,我相信他老人家也会支持你的。” “谢谢爸爸,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你说的是小翠吧?没问题,我会和燕京大学打招呼的。”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小翠虽然已经错过了燕京大学报道的时间,但是有朱铭安和他们打招呼,燕京大学难道还能敢不特事特办吗?像小翠这种情况对普通老百姓来讲也许是一件大事,但对朱铭安来讲却根本算不上什么。 朱铭安又一次回头看了看,他很清楚这次来给金帅的外公和母亲扫墓,也许是这一生的最后一次了。 ( ) 230人心不古 曹大叔的儿子第二天来到了柳东镇,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把曹大叔接到县城住了。 临走时曹大叔握着金帅的手:“金帅,你外公还有几个徒弟都在柳东镇,他们当中最有本事的就是崔强,不过如今人心不古,有些事情你还要小心一点。” 送走了曹大叔,金帅从车上搬下带来的生活用品,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在这里住下了。也许曹大叔已经把金帅回来的消息告诉大家了,到了下午,金帅外公的几个徒弟都来到了小院。 一阵寒暄之后,崔强四处打量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金帅,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太不方便了,干脆搬到我家住算了。” 金帅笑了笑:“谢谢崔叔,我这次回来也住不了多久,住在这个小院就不错。” 崔强本来就是虚让一下,哪里肯真的让金帅住到他们家里,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也就借坡下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勉强了,但今天晚上总要到我那里吃顿饭吧。” 如果再拒绝的话就显得矫情了,金帅想了一下很痛快的答应了,崔强笑了:“那咱们就走吧,在座的都,金帅好容易回来了,今天晚上咱们一定好好庆贺一下。” 曹大叔说的一点不错,崔强混得确实很好,一栋二层高的小洋楼在整个镇里鹤立鸡群,只是院子里养了一条大狼狗,让金帅感觉到很不舒服。 在金帅的记忆里,崔强的老婆长得很胖,但今天看到不仅不胖还长得很苗条,脸上化了淡淡的妆显得很年轻,看样子顶多也就是三十来岁,只不过两道眉毛是剃重新纹上的,给人一种很市侩的感觉。 “这是你的新婶子,叫赵翠花。” 金帅明白了,赵翠花不是崔强的原配,否则崔强是不会这样介绍的,只是不明白原来那个胖大婶到哪了。 看到金帅,赵翠花的眼睛一亮,她倒不是因为金帅手里提着的礼物,主要是看到金帅长得太帅了。 “婶子好。” “好好,”赵翠花笑了,只不过嘴唇抹得太红了,就像刚吃过人似的:“你是金帅吧?我听你崔叔说起过你。你看,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啊。” 赵翠花接过金帅手里提的东西,连招呼也没有和后面的人打,扭着屁股就上了楼,她现在急迫的想看一看金帅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礼物来。 崔强和他那几个师兄弟见怪不怪,谁也没有说什么。 “大家先喝杯茶,”崔强还算懂事,最起码还知道给客人泡茶:“我家里很少自己煮饭,等一会我打电话让饭店送一桌酒席来就ok了。” 既然镇上有饭店那里吃多好呢,何必跑到家里来麻烦,金没等崔强讲话客厅外边就响起了赵翠花的声音:“还是金帅懂事,老崔啊,反正我也不会做菜,在家里也是吃饭店送来的,干脆你们就直接那吃算了。反正那间饭店的工程款还没有给完,金老四一时半会的也不会给,吃他们一顿就顶利息了。” 金帅皱了皱眉头,就凭赵翠华说的这句话,也能看出这个老娘们绝对不是个善类,崔强怎么找了这么个老婆。 吃饭的时候,只是崔强在说,其他的人在听,当他们问道金帅现在的情况,金帅只是含含糊糊的说在厩做点事,至于具体干什么却没有讲。 “诸位叔叔,我离开家乡这些年,一直很想念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也想念这里的父老乡亲。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给外公和母亲修修坟,外公那套房子我又买回来了,如果时间还来得及,还想按照原来的样子再修缮一下。” 其实不用金帅再说什么,大家早就看出来了,金帅在外边混得绝对错不了。不要说别的了,就看金帅身上穿的一身名牌,又开着那么辆好车,要是没有钱谁信。发财之后回家盖房子、修祖坟是这里的一种风俗,没有钱也办不成啊。 崔强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媚笑:“金帅,你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修坟和修缮老屋的事我一个人就全包了。” 金帅笑了:“那怎么能行,钱我是一定要出的,只要帮我找一家好的施工队就可以了。” “嗨,这点小事也甭找别人了,我们这些人都是搞建筑的,只不过我的建筑公司大一点,既然你非要坚持出钱,为了报答师傅的情义,我只收工本费就可以了。” 看到崔强眼里贪婪的目光,金帅就明白为什么曹大叔会说出人心不古那句话,敢情他早就知道了崔强的为人。 “老崔啊,这不太好吧,”一个叫刘彪的慢慢的放下了酒杯:“我们这些人都是金帅外公的徒弟,给师傅修坟不能你一个人干,让我们在旁边看吧?” “对呀,老刘说得对,”几个人一起吵了起来,就好像忘了他们今天是来干什么似的。 崔强也毫不示弱,喷着唾沫星子和那几个人理论着,金帅皱了皱眉头:“你们都不要争了,我这次回来还想修一修镇上的小学和中学,为了这么点小事,你们就争得不可开交,让我怎么放心把工程交给你们干呢?” 听到金帅还有其他的工程,几个人也不吵了,一个个的看着金帅,眼里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如果说修坟和修房屋只是小工程的话,那么修学校的油水可就更大了。 金帅“金帅,你这些年究竟赚了多少钱?要知道修缮那两所学校可不是一点小钱就能办得了的事。” 金帅看了刘彪一眼:“我这些年来是赚了一点钱,柳东镇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次回来看到我小时候上学的学校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心里很难过,即便是花再多的钱,我也要把这两所学校修好,报答柳东父老对我的养育之恩。” 也许是金帅说的这邪打动了这几个人,一直到吃完饭,再也没有人提起工程的事情,崔强喝着茶,用牙签剔着牙,好像忘了买单这回事。 金帅招了招手,把开店的金四喜喊了过来:“四叔,你算算一共多少钱?” 金四喜摇了摇头:“小帅,你好容易回一趟家,我要是收你的钱,还算人吗?” 金帅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了一摞钱:“四叔,这是五千块钱,先放在你这里,这几天我就在你这里吃饭,有时候可能还要招待客人,你拿这些钱多采购点东西,我来吃饭的时候你先记账,等我走的时候咱们再算好吗?” 一般的情况下客人都是吃完饭才付账,甚至还有些人拖着欠着,金四喜早就被这些欠账压得喘不过气了,现在看到金帅先给钱后吃饭,自然是非常高兴了。 没等金四喜把钱拿到手,崔强一把抓了起来:“金老四,这些钱我替你收起来了,你还欠我一万二千块钱工程款,这样的话就只欠七千了,咱们是乡亲,利息就不算了。” 本来金帅刚才就憋着一肚子火,看到崔强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脸色一板:“把钱放下,这是我预支给四叔的饭钱,没有钱你让他用什么买材料?我来吃饭或者是请客的时候怎么办?” ( ) 231风水 崔强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巴又咽了回,看到金帅的脸色不对,急忙把钱又放回了桌上。这小子脸皮也够了厚的,接着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哈哈,我这是和金老四开玩笑呢,这点钱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就先让他周转周转吧。” 金帅知道崔强说的是假话,也没有揭穿他,毕竟崔强曾经是外公的徒弟,分别这么久了才刚见面,一旦闹得不愉快了,谁知道崔强会出胡咧咧什么。 金四喜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钱:“金帅,要不要给你打张收条?” 金帅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咱们柳东镇绝大对数都是好人,不是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东西。另外你再把今天晚上的帐一起记上,如果钱不够了,就及时和我讲。” 金帅刚才那邪表面上是和金四喜讲的,实际上却是在敲打崔强这伙人,这可是金帅的拿手好戏,堂堂的副厅级干部,难道还制服不了这些乡巴佬? “大侄子,”崔强又换了一种口气,亲热的叫起金帅大侄子来了。金帅心里把他好一阵子的鄙视,他奶奶的,不就是听到我要搞这么些工程,想从我这里找活干嘛。 “你看修坟和修房子的事怎么办?” 金帅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些人都是外公的徒弟,真要是把活给了别人,也确实是说不过,可是真要给这些人,又给谁哪,看他们刚才那个样子,搞不好就会打个头破血流的,那可就麻烦了。 金帅想了一下:“修坟和修房屋也用不了多少钱,你们都是我外公的学生,我的意思是这次你们几个人就联合起来干吧,各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崔大叔领头,我另外再多给你一万块钱的报酬,如果这个活干得让我满意,下边我会再考虑学校的工程交不交给你们。” 崔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你准备花多少钱呢?” “我这次回来给外公和我母亲修坟,主要想在他们坟前立块石碑,四周再用青砖砌一砌就可以了。从祖屋到坟前的路要全部铺成青石板,祖屋的修缮要仔细一点,花钱也可以多一点,我的最终要求就是既要保持原来的样子,又要保证牢固。” 金帅一边说着,崔强几个人就在心里盘算,他们这校年干工程的算起这个帐来,是个顶个的精明,当金帅说完他们也差不多算出来了。 “你们按照我说的,明天先合计个预算出来,最好一个星期之内给我完成,既然咱们是在谈生意,丑话我就要说在前面,工程干得让我满意了,每人奖励一万,每提前一天完工再奖一万,否则就要加倍罚款,这些都要写在合同里。” 金帅说完站了起来:“你们先合计合计,如果不能接的话崔强一把拉住了金帅:“大侄子,你甭找别人了,如果我们连这点活都干不了,那不叫人家笑话。再说了,我们几个都是你外公的徒弟,咱们都不是外人,如果让别人来干这个活,咱实在是丢不起这个面子。” 金帅停住了脚步:“既然你还知道咱们不是外人,那就按照我说的做,你给了我面子,我也会给你们面子的。” 金帅说完和众人点了点头,扬长而,金老四从后边追了上来:“大侄子,明天你想吃点什么?我一早就准备。” “呵呵,早上吃我婶子做的手擀面,中午看情况再说吧。” 看到金帅走远了,崔强叹了一口气:“大家都坐下吧,金帅今天晚上给我们上了一课。大家合计合计,看看这个工程怎么干。” 刘彪说道:“没听刚才金帅说过吗,只要是干得让他满意了,钱不成问题。没想到这孩子出闯荡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变出息了。” 金帅回来了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柳东镇,第二天上午,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来到金帅的家里,望着一张张阿谀奉承的笑脸,金帅也是一阵阵的无奈,也幸亏自己是这个样子回到了柳东镇,如果穷困潦倒的回来,恐怕不会有一个人会认识他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崔强他们几个又来了,今天崔强可和昨天不一样了,谦恭得让金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侄子,预算我们做了两份,如果材料用得好一点,可能要花三十五万,如果材料用得一般,三十万也就足够了。” 对工程预算,说实话金帅根本就不懂,虽然不懂,但他却知道如何和人打交道,听到崔强的话后,金帅摆了摆手:“材料要用最好的,我这里制定了一份合同,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我马上先付给你们二十万的工程款。” 本来崔强他们以为,金帅能预付十万块钱的工程款就不错了,却没想到,人家一张口竟然给二十万,几个人同时咧着嘴笑了。 看到合同签完了,金帅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六,工期从明天开始算,既然签订了合同,咱们就公事公办,谁要是违反了,咱们就法庭上见。” 就像要配合金帅似的,门口响起了一阵警笛声,一个警察走了进来,众人一看都认识,正是开枪打死人的熊晖。这个家伙手上可是沾了血的,崔强几个就没有不怕他的。 “金帅,我来了。” “呵呵,来了就好,李玥没有不放你吧?” 金帅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说道:“金帅,你太小瞧我了吧?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老同学,我是一个丽人走了进来,虽然十几年不见了,但金帅很容易就认出她就是李玥,只见她还像以前那么漂亮,只不过比以前更丰满了一些。 看到金帅来了客人,崔强几个要走,却没想到,熊晖把他们叫住了:“站住,我兄弟把工程交给你们几个干了是吧?这次我负责监工,谁要是给我偷工减料,玩那些猫腻,哼哼。” “不敢、不敢,我们和金帅也不是外人,肯定会用心的,你就擎好吧。” 几个人刚走出院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崔强说道:“没想到金帅把这个凶煞给弄来了,有这个家伙在,可有我们难受的了。” “怕什么,”刘彪大大咧咧的说道:“只要我们不偷工减料,把工程搞得漂漂亮亮的,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明天就开始算工期了,我得赶紧进城买材料,可不要忘了,工程干得让金帅满意了,咱们每人还有一万块钱奖金呢,提前了还有一万不过咱们也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负责那一摊捅出篓子来,没有了奖金或者是被罚了款,咱们就让他给赔上。” 熊晖四下打量了一下金帅的小院:“这个地方风景真的不错,我也知道一点风水之说,这个地方真是一块旺地啊,怪不得能出你这么个大人物呢。” 李玥撇了撇嘴:“少吹牛吧,你懂什么,曹老汉在这里住了十六年,怎么也没见他们家旺起来呢?听说他的儿媳妇还生了一个傻孩子。” 熊晖也没有敢顶嘴,只是嘟嘟囔囔的说道:“你才不懂呢,这里是金帅的祖屋,旺也只是旺金家。曹老汉是半路来的过客现在不是把房子又还给金帅了吗?个人有个人的命,如果命里不带富贵,你就是坐上金銮殿也会被人家赶下的。” 金帅笑了,熊晖说的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其实,像这种风水之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在距爆发还差98朵鲜花。 ( ) 232香石 听说金帅要出钱维修学校,柳东中学校长孙凡犹豫了很久,才在几个副校长的催促下来到了金帅的家里,一进门就看到小学校长李奇瑞和金帅正相谈甚欢,孙凡意识到来晚了,暗暗的后悔不应该顾所谓的面子,这个时候还讲究什么师道尊严,有钱才是大爷。 “金帅同学,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金帅笑呵呵的站了起来给孙凡鞠了一个躬:“孙老师好,本来我打算等一会就过拜访你,可是来了这么多的客人一时也走不开,没想到劳驾您亲自跑一趟。” 说来也巧,孙凡和李奇瑞以前都当过金帅的班主任,既然有这么层关系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了。他们听说金帅是在外边赚了大钱回来的,人家想出钱修学校是件好事,但两个学校谁能拿到多少可就要看他们当校长的本事了。 两个校长都存在着同样的心理,争相说起金帅在学校里的那些事情,也幸亏他们的脑袋瓜子好用,过这么多年了,一些事情还能记得。 其实,在来之前两位校长都是做了准备的,特别是孙凡为此还专门召开了一次座谈会,发动一些老教师回忆金帅当年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别看这些老师们也是教书育人的,但同样避免不了市场经济给他们带来的影响,要想从今帅这里拿到更多的资金,唯有的办法就是讨好金帅。 在这方面李奇瑞就比不上孙凡了,看到孙凡滔滔不绝的说着金帅当年的情况,李奇瑞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奶奶的,这次算是让你这个老家伙占了先机了,不过我也不是白给的,等一会一定给金帅一个惊喜。 三个人聊了一会,李奇瑞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纸盒:“金帅同学,你们金家是象棋世家,你外公的棋艺远近闻名,当年我还跟着他老人家学过几年棋,虽然没有行拜师礼,但也算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这是用我们县里的特产香石制成的一副象棋,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香石是竹山县独有的一种矿产,质地滑润,闻起来有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独特香气,但是存量非常稀少,开出一吨石头也未必能够找出一枚适合做象棋子的材料,正因为贵重,来这里寻找香石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城里就有一个不小的香石交易场,当然品种也就良莠不齐了。 金帅打开了纸盒,棋子的材料虽然不是太好,但也算中上等了,金帅笑了笑又把纸盒还给了李奇瑞:“李老师,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李奇瑞有些急了:“金帅,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师的话,就收下这副棋,否则的话,我立马就走。” 金帅可是知道李奇瑞的脾气,这个老学李玥也看出了金帅的窘态,笑着接过了李奇瑞手里的纸盒,一枚一枚的仔细地看了起来。把手放在背后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意思是说这副棋大概值一万块钱。 “金帅,既然是李老师送给你的,我看你就收下吧,香石就出在我们村,对这种东西我还是懂一点的,这副棋子的材料还不错。” 既然知道这副棋的价值了,金帅也就不好再拒绝了,虽然李奇瑞不会收钱,但总可以采用其他的方式进行补偿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谢谢李老师,已经快中午了,我请两位老师和来的客人到镇上的饭店吃顿饭如何?” 孙凡看到又被李奇瑞占了先机,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了,听到金帅又要请他们吃饭,急忙说道:“金帅同学,我这次是代表全中学的师生来的,你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家了,中午就让我们学校表示一下吧。” 金帅笑了:“谢谢孙老师,我知道学校里的经费很紧张,就不用你们破费了,还是让我表达一下心意吧。” 两位校长、熊晖夫妇再加上金帅的几个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在金老四的饭店里摆了两大桌,也幸亏金帅昨天给了他们五千块钱,否则的话,金老四是绝对整治不出这么多菜肴来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金帅站了起来:“各位老师和同学,虽然我已经离开柳东镇了,但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这次回来想办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把我外公和母亲的坟以及外公给我留下的这间祖屋修缮一下,还有一件事就是想帮助镇小学和中学修建校舍。” 孙凡带头鼓掌,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掌声,金帅双手向下压了压接着说道:“咱们柳东镇自古以来就有尊师重教的习俗,我之所以要出资修建学校,就是想让这股风气永远的传承下。” 这次是李奇瑞带头鼓掌,老家伙把手都拍红了,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高兴,作为一个教师谁不想得到人民的尊重?这些年来,虽然中央一直在提倡尊师重教,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金帅亲自给两位老师的杯子里斟满了酒,然后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两位老师,谢谢你们对我的教诲,一杯薄酒不成敬意,但也能代表我的心意。” 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金帅不认识,但其他的人却知道,这个人正是镇党委书记许华书。 “是金帅先生吧?”许华书微笑着向金帅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镇党委书记许华书,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却没想到今天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许华书显得很平易近人,和桌上熊晖不冷不淡的说道:“我和金帅是高中的同学,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是好哥们,听说他回来了,我当然要过来找他叙叙旧了。” “呵呵,好好,”许华书说着又对金帅笑道:“金帅先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坐坐,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和我讲,我一定认真帮你解决。” 本来一耻好的聚会被许华书这一搅和,大家都觉得很败兴,特别是熊晖的脸色很不好看,金帅看出来了,熊晖和许华书之间一定有什么过节。 “二位老师,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会有人到学校实地看一下,设计图纸出来后我们就动工,咱们一定要把两所学校建成全竹山县最好的学校,这一段时间,恐怕你们二位就要多忙一些了。” 孙凡和李奇瑞相互看了一眼,孙凡说道:“金帅,你这次回来能住多久啊?” “呵呵,估计要住十天左右吧,你们放心,建学校的事情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孙凡和李奇瑞都没有吱声,金帅看出来了,这两位还有话要讲,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两个人还是有顾虑的。 当金帅从饭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听到许华书那个包厢里传出了一阵划拳的声音,熊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这徐蛋,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吃喝嫖赌。” 熊晖说的话有好多人都听见了,金老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小饭店快被镇上的干部吃垮了,徐华书好长时间都不来吃饭了,这是听说金帅又给了他们五千块钱才跑来的。按理说开饭店的不怕人多,但那也是在吃饭交钱的情况下。镇上这些当官的吃完饭只会打白条,要账又要不回来,哪里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啊。 ( ) 233布局 “你和许华书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熊晖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小子以前是县委办的副主任,跟着县委书记姜连起做了不少坏事。我那次开枪打死嫌犯之后,这小子上串下跳的给我罗列了很多莫须有的罪名,结果我被撤了职,他的小舅子顶替了我的位置。” 李玥说道:“金帅,熊晖说得对,你要小心这个许华书,这个人贪得无厌、笑肚肠,是最卑鄙无耻的。我看出来了,他今天到饭店吃饭并不是与你偶遇,而是想看看你都和谁在一起,恐怕他已经知道你要捐资建学校了,这么一块大肥肉,他要是不从中插手我就不姓这个李了。” 金帅笑了:“我自己出钱建学校有他们什么事啊?不伸手便罢,敢伸手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路上不断有人和金帅打着招呼,虽然有些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特别是一些半大孩子根本就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金帅也能感觉到浓浓的乡情。 回到家里,熊晖让李玥把大门关上,金帅知道熊晖两口子这次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金帅没有猜错,两个人刚在椅子上坐下,熊晖就从包里掏出了一沓材料:“金帅,自从上次在省城分手之后,我就按照你的吩咐,暗中搜集了刘山高的一些材料,结果发现他的问题非常严重。你先看看这些材料,如果还需要补充侦查的话,我再找证据。” 材料虽然不多,但也足可以证明刘山高问题的严重性了。以金帅的经验来看,仅凭这些材料,还不够双规他的标准,在个别事实上还缺乏一定的证据。 “年县城大桥被洪水冲垮,造成二十几人死亡的重大事故,金良海实际上是当了他们的替罪羊。这个案子牵扯面非常广,影响极坏,从你掌握的这些材料来看,大桥建设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如果能从这方面找到一点证据,就可以打开突破口,把这徐蛋一网打尽。” “没问题,我们已经安排人调查这件事了,你走之前一定会有结果的。我来之前向局里请了假,这几天就在这里陪你,一边给你当监工,一边等消息。” 李玥说道:“我有个亲戚是个包工头,当年也参与了县城大桥的建设。后来一分钱没有赚到不说,还欠了刘山高儿子一大笔债,他手里也掌握了不少的证据,我已经和他讲过了,他愿意把这些证据交出来。” 对一个贪官进行调查,要想取得关键的证据,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他的对立面,而这些人往往是因为利益的关系才会产生怨恨,也是最容易从他们这里打开突破口的。 金帅走到小院里打了几个电话,熊晖和李玥相互看了看,虽然他们不知道金“呵呵,只要是能掌握到县城大桥建设质量问题的证据,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李玥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回娘家找那个亲戚,这件事情宜快不宜慢,要趁他们还没有醒过神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金帅笑了:“呵呵,我看你现在不像是一个妇联干部,倒有点纪检干部的样子。” “你看我像吗?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帮帮忙,想办法把我调到释委。对了金帅,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如果我这次立了功,你可一定要给我帮这个忙,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老同学,也不会让熊晖再当你的好哥们。” 三个人一起大笑,如果金帅的二姑率领中纪委调查组来江北,把刘山高收拾了,顺便和释委书记讲一下,把李玥调到释委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送走了熊晖夫妇,金帅想了一下,开车向县城驶,他很清楚,如果还留在柳东镇的话,等一会还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找上门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跑到县城躲躲清闲。 看到金帅来了,金柳枝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兄弟来了,快里边坐。” 没等金帅说话,金柳枝又说道:“小翠已经跟着和你来的那两个人走了,金帅,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啊?” 金帅笑了笑:“你甭管是谁了,只要记得他也是我们的亲人就行了。你放心,小翠这次厩一定会上书的,一切我都为她安排好了。” “有你这个当舅舅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天你们走后,小翠高兴的一宿都没睡着觉,我们娘俩说了一夜的话,她说一定好好书,长大了孝敬你。” “呵呵,只要是孩子高兴就好,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不就是盼着孩子过得比我们好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金帅心里有了一种自豪感,虽然他不是知恩图报的人,但是能够帮助人,让一个女孩改变命运,这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喝了一会茶,金帅问道:“大叔呢?” “大街那边找铺面了,你这次留下了贰拾万块钱,我们拿出了五万块钱还账,还剩下了十几万,准备大街那边找一间好的铺面,再请几个帮工,有了我们这门手艺,也许要不了几年,日子就会过好了,你借我们的钱也能早一天还上了。” 金帅笑了笑没有吱声,二十万块钱对他来讲,就好像是九牛一毛,但对于金柳枝一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有了这些钱,就可以让他们家过上好日子。 自从参加工作之后,金帅帮了不少的人,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是渺小的,即便是帮的话又能帮到几个?与其说是在给别人帮忙晚上金老汉亲自下厨,搞了几样小菜,三个人就像一家人似的,边吃边聊了起来。金帅发现,这才短短的两天时间,金老汉佝偻的背也直了,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不少,金柳枝也重新焕发出昔日的风采,变得年轻了许多。 在县城里待了两天,当金帅又回到柳东镇的时候,工程已经开工了。看到金帅回来了,崔强一溜小跑迎了上来:“大侄子,昨天工程就开工了,你看看进的这些材料全是最好的,不过祖屋维修的时候,你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金帅把钥匙交给崔强:“只要是能够保证质量,工程怎么干一切由你们说了算。” 崔强点头哈腰的说道:“工程质量你尽管放心,咱们自家人给自家人干活还能不用心吗?” 金帅看了崔强一眼:“有空的话跟我两个学校看看。” 崔强大喜:“有空有空,谢谢大侄子,我就说嘛,有了好事你一定不会忘了我们的。” 来到了镇小学,学生们已经放学了,校园里空荡荡的。金帅走进他小时候待过的教室,望着那破旧的校舍,心里一阵发酸。虽然城乡之间发展是有差距的,可是在花园市差距也实在太大了一点,城市建设得那么好,而下面的学校却如此的破败,重视教育年年都在喊,又有几个人真正做到了? 和金帅同来的市规划设计所所长,打开了带来的镇中学和镇小学的建筑效果图,接到通知赶来的镇中学校长孙凡,和小学校长李启瑞,以及所有的教师,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好一会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镇小学的效果图上,校园的北面是一栋六层高的教学楼,东面是一栋四层高的综合楼,教学楼的前面是一个现代化的体育场,整个布局合理,显得极为气派。 镇中学除了一栋六层高的教学楼和综合楼之外,还比小学多了一栋实验楼,另外还有一栋学生宿舍楼。这种情景老师们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哪里想到自己的学校以后也会建成这个样子。 “两位老师,你们看看哪个地方需要改进一下?” 两位校长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这样就很好了,学校建成之后,我们可以自豪的说,这是我们竹山县乃至花园市最好的学校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57朵鲜花,看看今天能不能够三百朵, ( ) 234震摄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直接走到了金帅的面前:“请问你是金帅先生吗?镇党委许书记请你一趟。” “呵呵,我现在很忙,请你转告许书记,有时间的话我会拜访他的。” 听到金帅竟然拒绝了许华书的邀请,孙凡和李奇瑞都吓了一跳,大家都知道许华书让金帅一趟是什么意思,特别是中学校长孙凡更是心知肚明。 昨天下午许华书把孙凡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问了金帅出资建学校的事情。听完孙凡的汇报之后,许华书做了两点指示,第一,学校既然要修就要修建得好一点,最好能让金帅出钱由镇上具体实施这件事情;第二,工程要保质保量,一定要找有能力的建筑公司来施工。 孙凡很明白许华书这两点指示的意思,也知道许华书是个什么东西,让金帅出钱由镇上实施这件事,恐怕钱被他们给败坏光了,学校也不一定能够建好,所谓的有能力的建筑公司,意思就更明白了,有没有能力不还是他们说了算吗? 孙凡也不是个傻瓜,借口事情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才从许华书的办公室里离开了。当他临走的时候,许华书的一句话让孙凡打了一个冷战。 “孙校长,学校不是哪一个人的,校长也不是你祖辈传下来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这句话让孙凡想了一夜,他决定要和金帅反映一下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惹怒了许华书,这件事情还确实是有点麻烦。 孙凡和李启瑞把金帅请到了校长办公室,看到孙凡支支吾吾的样子,金帅笑了:“孙老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孙凡叹了一口气:“金帅,你能出钱帮我们修建学校,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不要说是我们这些教职员工了,就是全镇的老百姓都会感谢你的,我担心的是千万不要搞出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呵呵,没有关系,我自己出钱帮助学校建校舍,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是教育局批准了,就不会有什么事。” 看到金帅满不在乎的样子,孙凡和李奇瑞相互看了看,他们觉得金帅虽然有钱,但对官场上的事情知道得实在是太少了,这年头要想办成一件事情,仅仅有钱是远远不够的。万一金帅出了钱,再惹出一身麻烦来,那可实在是对不起人家,其实,孙凡和李奇瑞也是在白担心,如果他们知道金帅有那么大的背景,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听到金帅不来,许华书勃然大怒,气得把杯子都给摔了:“混账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是有钱吗?我让你有钱也建不成学校,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你的祖屋给扒了。” 整整一下午,金帅的祖屋和外公以及母亲的坟墓修缮工程进行得很顺利,崔强一伙人也很用心,虽然这些人在钱这方面看得比较重一点,但是搞起工程来却不含糊。其实这个年头,又有几个人和钱有仇呢?在牵扯到个人利益的时候,是没有一个人肯做出让步的。 只要是工程搞得好,该赚的钱就要让人家赚,金帅此时也慢慢的改变了对崔强一伙人的看法。一天晚上,金帅又与崔强进行了一次长谈,最后决定把两个学校的工程全部交给他们五个人做。 许华书根本就没想到,金帅会那么不给面子,一点也没有把他这个镇党委书记放在眼里。本来他还想让金帅只出钱由镇上运作这件事情,可以从中大捞一把,实在不行也可以给他介绍一个施工队,最起码也可以赚到百分之十的差价。 现在两个愿望都落空了,许华书自然是对金帅恨之入骨了,可他就没有想一想,如果金帅不出钱的话,他又能怎么样呢? 两个学校的预算书搞出来了,县教育局关于批准柳东镇中学和小学改扩建的批文也下来了,许华书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他准备要在开幕典礼那一天,给金帅一个好瞧的。 “金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许华书已经和县委书记姜连起商量好了,准备在你们开工典礼那一天,让县政府有关部门的人来捣乱。”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这几天我也没闲着,到时候保证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熊晖绝对相信金帅是不会怕他们的,堂堂的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组组长,手里的权力可是很大的,许华书不惹到他还好,如果惹到他了,恐怕完蛋得就会更快一点。 当天下午,正坐在办公室里暗自得意的许华书接到了县委书记姜连起的电话:“老许啊,那件事情搞不成了。” 许华书自然很清楚姜连起说的是什么事,一听到搞不成了也很奇怪:“姜书记,金帅修建学校并没有得到镇党委和政府的批准,也没有经过有关部门的许可,如果我们不能制止他这种错误行为,我们的脸面又往哪里放?” 姜连起叹了一口气:“老许啊,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刚接到市委的电话,明天上午省委乔副秘书长和教育厅张副厅长,要亲自来柳东镇参加两所学校的开工典礼,你这次不仅不能闹事,反而还要做好接待的准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好像一棍子打在了许华书的头上,把他给打懵了,他怎“姜书记,金帅究竟是干什么的?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你不是说他是做生意的吗?要知道生意做大了,那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钱能通神。算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你抓紧时间做好准备,也不要觉得心里不舒服,金帅出资在你们镇上建学校,到头来政绩不还是你的吗?” 一句话提醒了许华书,对呀,金帅在镇上建学校,虽然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但也完全可以说成是,经过镇党委说服和动员的结果嘛,到头来功劳不还是要记在自己这个党委书记的头上。 许华书摸起了电话:“孙主任吗?马上通知所有的党委委员到嗅议室开会,研究布置省委领导来我们镇视察的接待工作。” 看到镇上的干部忙得鸡飞狗跳的,熊晖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金帅,镇上的干部都在大街上打扫卫生呢,看样子明天要有大官来。” 金帅微笑不语,熊晖明白了:“噢,怪不得你不急不躁的呢,敢情是你早就有准备了,快告诉我,明天都会来什么样的大人物?” “呵呵,什么样的大人物我不知道,不过,省委乔副秘书长是肯定会来的。” “乔副秘书长要来?那肯定市里和县里的主要头头们都要陪着来了,这下子好了,许华书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些大官面前乱来。” 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想办点事情实在是太难了,最难对付的就是下面这些小人物。如果不想让他们捣乱,那就只有给他们行贿,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所以我就只好拉来阎王震慑这些小鬼了。” ( ) 235欢迎 自从接到省委办公厅的电话,花园市市委书记孙海波就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省委副秘书长乔大年为什么会亲自参加竹山县柳东镇两个学校的开工典礼。 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点小事不要说是省委,就是市委也不会派人参加的,虽然两所学校改扩建总投资达到了五百万,但毕竟只是在柳东镇一个小地方,影响力也并不大。 既然这样省委办公厅为什么会郑重其事的下通知?又会派省委副秘书长参加开工典礼呢?琢磨了一会,孙海波始终不得要领,打电话把市委办公室周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周主任,省委乔副秘书长和教育厅副厅长张灿同志,竹山县柳东镇参加两所学校开工典礼的接待工作布置下了吗?” “已经通知竹山县委了。” 孙海波点了点头:“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吗?” 周主任想了一下:“是有点奇怪。竹山县一中的改扩建工程开工典礼,省里都没有派人来参加,怎么这次会派人参加柳东镇两所学校的开工典礼呢?” “所以说呀,这件事情让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了解一下,那个出资建校的金帅究竟是干什么的,他怎么会和乔副秘书长认识?” 周主任点了点头出了,他很清楚孙海波心里想的什么。能让省委副秘书长参加的开工典礼,首先要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投资的规模比较大,在当地的影响面比较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出资人和乔副秘书长熟悉。 投资五百万的工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即便是慈善事业也不值得让乔副秘书长亲自跑一趟,除此之外,那就是第二个原因了。 如果出资人和乔副秘书长很熟悉的话,孙书记这次也肯定要的,这不仅是为了支持教育事业,更是为了在领导面前买个好,像这种花花轿子大家抬的事情,官场里所有人都喜欢做的事情。虽然乔副秘书长和孙海波都是正厅级干部,但毕竟乔副秘书长是整天围着省委书记转的人。 在官场里要想了解点情况,主要采取两种办法,一种是直接派人调查,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打电话问下一级的组织,明天就是开工典礼的时候了,派人调查显然是来不及,周主任只好采取了第二个办法。 半个小时后,周主任又一次走进了孙海波的办公室:“孙书记,根据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同志的汇报,投资建那两所学校的金帅只是一个生意人。” 孙海波点了点头:“对金帅的情况他们知道多少?” “金帅是竹山县柳东镇人,从小就没有父亲,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又遭遇车祸死了,与他的外公相依为命。十六岁时考上大学离开了柳东镇,孙海波想了一下:“知道金帅是在哪里做生意吗?他的生意做得又有多大?” “对于这方面的情况,竹山县委也并不很清楚,姜连起同志也是听柳东镇党委汇报的。金帅这次回来从来就没有向外透露他是干什么的,大家只知道他很有钱。” 孙海波笑了笑:“你安排一下,我明天亲自陪同乔副秘书长竹山县,另外还要通知市教委那边,请他们派人参加一下。” 周主任走后,孙海波又开始琢磨了起来,越想越觉得金帅是个谜,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那就是他很有钱。乔大年有个儿子也是做生意的,难道金帅是通过乔大年的儿子搭上这条线的? 柳东镇热闹了,镇党委和政府的工作效率从来就没有这么高过,一下午再加一个晚上,第二天老百姓醒来,整个镇全都变了模样。大街上扫得干干净净,路两边插上了一面面彩旗,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标语,让大家感到惊讶的是,镇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搭起了一座拱门。 一大早镇小学和中学的门口就挤满了人,除了学校的军乐队之外,还有几支舞狮队,镇党委书记许华书领着一帮干部四处检查着,不时还叫过身后的人吩咐几句。 看到这里老百姓全明白了,今天一定会有大官来,否则的话,镇上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更不会让许华书这个镇党委书记亲力亲为。 还不到十点钟,许华书就带着镇上的干部来到了拱门下,摆好了欢迎的架势,此时的许华书没有了往日的威严,脸上也带上了灿烂的笑容,看他那个虔诚的样子,就是对待他亲爹也没有过。 镇党委办公室主任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许书记,刚接到电话,车队估计再有十分钟就到了,这是根据你的指示重新做出来的开工典礼议程安排。” 为了这个开工典礼的议程安排,许华书可是伤透了脑筋,他从来就没有经过这种事情,要想在领导面前露个脸,自然是要格外慎重了。 扫了一眼议程安排,许华书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个安排他并不满意,但这是县委的指示,他也不敢更改,如果按照这个安排,他不要说是露脸了,恐怕连坐上主席台也难。 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许华书扫视了他身后的干部:“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谁要是今出了洋相,看我回怎么收拾你们。” 正当许华书陪足笑脸准备要欢迎领导的时候,车县委办的面包车停下了,办公室刘主任从车窗里探出了头:“老许,快上来,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搞这楔架子嘛。” 没等许华书的屁股坐稳,车猛的就一下开了出,许华书苦笑了一下:“我们这些人难啊,谁知道上面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主任看了许华书一眼:“老许啊,牢骚话就少讲一点,今天你可要注意啊。” 许华书吓了一跳,注意?注意什么?没等他想明白,车就停了,县委办主任也没有理他,一溜小跑进了中学的大门。 中学的一间教室被临时布置成了接待室,乔大年和孙海波在效果图面前指指点点的,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老孙呀,学校能够建成这个样子,恐怕在全省所有的农村学校中是第一流的了。” “秘书长说的没错,我们花园市的财政很紧张,虽然这些年对教育方面的投资逐渐增加,但依然跟不上教育发展的速度。这次金帅能够投资建校,确实是做了一件善事,市委准备以此为契机,在全市掀起一个全民重视教育的。” 教育厅副厅长张灿紧接着说道:“金帅同志这次带了一个好头,侍育厅准备授予他尊师重教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 乔大年点了点头:“咦?我怎么没有看到金帅同志呢?离了他这个主角,这场戏可是不好唱啊。” 孙海波眉头微皱,目光看向了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连起同志,金帅同志怎么没有来呢?” 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一级压一级的,姜连起招手叫过了许华书:“华书同志,你们没有请金帅同志吗?” “昨天我已经让办公室主任通知金帅了,告诉他今天上午九点到镇党委门前集合。” 姜连起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什么?你通知金帅?你有什么权力通知金帅?要请懂吗?” 现在距爆发还差24朵鲜花,兄弟姐妹们加油啊。看看明天能不能爆发 ( ) 236典礼 看到县委书记发火了,市委书记也在旁边冷眼看着他,许华书可是被吓坏了,屁也没有敢放一个,连滚带爬的跑了出,他可是知道,一旦让领导不高兴了,人家动动嘴他这个镇党委书记就甭想再当下了。 此时许华书恨得牙根都痒了,他奶奶的,金帅真他妈的不识抬举,昨天不是通知你了吗,竟然敢晒我的台,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等领导走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镇党委办公室主任看到许华书跑了出来,急忙迎了上来:“许书记,有什么事吗?” “你看到金帅没有?” “昨天下午我已经通知过他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混蛋,你凭什么通知金帅?要请懂不懂?” 办公室主任纳闷了,昨天下午不是你让我通知金帅吗?反正我已经通知到了,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你挨了上面的批评,冲我发什么脾气。 虽然办公室主任一肚子火,但也不敢在许华书面前流露出来,点头哈腰的说道:“许书记,我现在马上请,您还是陪领导吧。” “你认为你的面子很大吗?金帅这是故意给我们难看,恐怕这次我自己请,人家也未必会来。” 许华书坐上车刚要走,就看到金帅和崔强几个人走了进来,虽然把金帅恨到了极点,但许华书依然装出一副笑脸,从车上跳下来,一溜小跑的迎了上,老远就伸出了双手。 “金先生,你可来了,昨天下午我领着一帮人布置会场,也没有亲自请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金帅和许华书握了握手:“呵呵,不用请,我自己会来的。建学校是我自己出的钱,哪里好意思麻烦你这个父母官。” 徐华书听出金帅的话里有话,但此时也不是解释的时候。虽然和金帅只见过一次面,但许华书也知道,金帅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放在眼里,如果惹得金帅不高兴了,人家就是不露面,许华书还真的不好向领导交代,没有投资者参加的开工典礼算是怎么回事啊。 许华书抢先一步走进了接待室:“各位领导,金帅先生来了。” 几个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金帅,县委书记姜连起给金帅介绍了参加开工典礼的各位领导,乔大年首先向金帅伸出了手:“呵呵,金帅同志,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对你在家乡投资建校表示感谢。” 作为一个副厅级的干部,金帅自然对官场上这一切熟悉得很,彬彬有礼的和这些人握着手,说着一型套话。就是这短暂的接触,大家都看出来了,金帅做得很到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生意人见到官员时的样子。 乔大年把金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客套话,乔大年瞅了一个机会,悄悄地说道:“前天你小姑给我打电话了。” 金帅笑着点了点头,小姑已经在电话里讲过了,乔大年是她大学时的同学,而乔大年也知道朱如玉是当今六号首长的女儿,自然也清楚金帅的背景。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乔大年才会来到柳东镇参加学校的开工典礼。 坐在一边的孙海波看到乔大年和金帅窃窃私语,心里的疑心更重了,认为自己原来的判断错了,金帅并不是通过乔大年的儿子才攀上这层关系的。 金帅究竟是干什么的?孙海波和姜连起的目光一碰,同时点了点头,此时不要说是孙海波了,就是侍育厅副厅长张灿和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所有的开工典礼都一样,无非就是场面大一点或者小一点罢了。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主持了开工典礼仪式,接下来乔大年、张灿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极力赞扬金帅心系家乡教育事业,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金帅也在仪式上发表了简单的讲话,听到他的讲话,孙海波此时已经断定,金帅绝对不是一个生意人,不仅是体制内的,而且地位还不低,否则的话,他的讲话绝对不可能这么有水平。 记者们手中的摄像机忠实记录下了开工典礼的情景,虽然许华书也坐在主席台的末位,但当电视台播出这条新闻的时候,却并没有出现他的镜头,直接就被忽略了。 按照安排,来参加开工典礼的各位领导要回县里吃饭,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却被金帅婉拒了:“呵呵,这次各位领导能来参加开工典礼我就很荣幸了,明天我就要走了,有些事情还需要安排一下,宴会就不参加了。” 孙海波急忙说道:“金先生,你好容易回来一次,又为家乡做了这么大的一件善事,总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表示一下谢意嘛。” “呵呵,谢谢孙书记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至于你说的谢意,我不敢当,今后在学校的建设当中,多支持一点就可以了。” 孙海波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勉强了,金先生,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是打这个电话,我想以后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站在不远处的乔大年,看到这里也暗暗的点头,孙海波真是一个精明人,他是看出什么来了。 市委书记表示了,县委书记自然也不敢落后,姜连起笑着拉起了金帅的手:“金先生,今后有“呵呵,姜书记,我听说有人要把我的祖屋给拆了,还请你这个父母官能高抬贵手啊。” 听到金帅的话,姜连起吓了一跳,这件事情许华书还真是和他讲过,姜连起当时也默许了,如果今天不是乔大年和孙海波来了,恐怕城建局和拆迁办的人非得来找金帅的麻烦,说不定金帅那个祖屋还真的保不住了。 “金先生,你不要听一些人乱讲话,你出巨资修建学校,为我们县的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感谢你还来及呢,再说了,柳东镇并不准备搞什么大的基础设施建设,怎么会有人拆你的祖屋呢?” 孙海波听到两个人的谈话,看了看姜连起,又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许华书,仿佛有些明白了,下边这些人的胆子可是够大的。 虽然孙海波现在还不知道金帅究竟是干什么的,但就凭人家认识省委副秘书长乔大年,还有谁敢找他的麻烦,真要是这样做的话,那可就离倒霉不远了。 领导们终于走了,许华书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金帅,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眼前这个年轻人太让人感到可怕了,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了。这次能够让省里和市里的大官来参加学校的开工典礼,除了要显示自己的实力之外,恐怕还是做给许华书看的。 也幸亏姜连起把这件事情挡了下来,否则的话,可就麻烦大了,想到这里许华书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要想收拾金帅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既然这样的话,何不和他搞好关系,一旦让人家到上面告上一状,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金先生,这次你回来,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好好聊一聊,中午我做东,咱们喝一杯如何?” 金帅看着许华书,一字一句的说道:“许书记,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我奉劝一句,要把心态摆正,至于喝酒嘛,就算了吧。” 望着金帅的背影,许华书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这次是把金帅给得罪了,拆他祖屋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八章爆发,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投推荐票,微笑谢谢了。 ( ) 237感动 这几天金帅把金老四的饭店当成了家,除了晚上不在这里睡觉之外,吃饭、谈事情几乎都在这里。饭店老板可是消息最灵通的,金帅从金老四这里听到了好多镇上的事情。 柳东镇这些年虽然发展得不怎么好,但老百姓总归还是能够安居乐业的,自从许华书当上镇党委书记之后,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这小子捞钱的办法是五花八门,上任之初就发动镇上的干部创收,各种花样繁多的收费让老百姓背上了沉重的负担。除此之外这个家伙还喜欢巧立名目,打着发展经济的旗号与一些奸商勾结起来,从老百姓手里疯狂的捞钱。 最严重的就是,年镇上的公路硬化工程,不到两千米的路,竟然敛了五百多万块钱,除了支付给工程队二百万元之外,剩下的都不知道哪里了。 “金帅,你看看我们门前那条路,是人修的吗?不到一年的功夫沥青全没了,我们这里又不通大车,镇上只有几辆小拖拉机,能把路压坏吗?” 说起许华书做的那些恶事,金老四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足足说了两个小时才闭上了嘴巴。 在纠风办工作的时候,金帅经常会收到一些状告基层干部的群众来信,大多都批转到当地处理,像这种情况,在各地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不要说纠风办只有百十号人,就是再增加一百倍的人手也管不过来。 “四叔,老天爷要想让他灭亡,就先要让他疯狂,你放心,老百姓早晚有和他算总账的时候。” 金老四苦笑着摇了摇头:“老百姓?我们老百姓凭什么管人家?人家是当官的,手里有权,上面又有人护着,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说到这里,金老四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金帅,你在外边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们反映一下?赶紧把许华书调走,要是再让他待在这里,我们简直就没法活了。” 金老四说完就离开了,过了一会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出来:“你看看吧,这里面全是这两年镇上的干部在这里吃饭打的白条,还有一些就是他们来要钱的收据,加起来整整五万块。我这个小店一年也就是挣一万多块钱,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些年一分钱没有赚到,还亏上了一万多。” 金帅接过了塑料袋,发现里边除了吃喝的白条之外,还有一些是乱收费项目的白条。中央三令五申要减轻农民的负担,而许华书这帮人不仅不减轻农民的负担,反而横征暴敛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一开始金帅还不想管这些小事,现在看来不管不行了,即便是不能帮乡亲们很大的忙,但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乡亲再吃苦了。 “四叔,你把这些证“我有什么不敢的,这个饭店我早就不想开了,只要是能让我把镇上的欠账收回来,我立马就把这个店卖了,到城里我闺女家享几天清福,实在不行我就在城里再开个小店,听说城里规矩多,那些当官的也不敢乱来。”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老人的愿望是好的,可是他哪里知道,问题虽然出在许华书的身上,但根子却在上面,金老四说得对,如果许华书没有上面护着,他敢这么丧心病狂吗? 崔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大侄子,工程已经完工了,请你过验收一下。” 金帅笑了:“呵呵,到今天才刚满六天,工程就完工了?” “真完工了,你的祖屋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原来的东西也都按照以前的样子摆好了。” 金帅笑了,看来钱真是通神呀,如果不是为了一万块钱奖金,这些人绝对不会这么快完工的。 “大侄子,这一次我们五个人可是使出了浑身的力量,有些重点的地方我们根本就没有用那些工人动手,都是自己干,我敢保证我们干活从来就没有像这次这么细致。” 崔强说这话,金帅完全相信,他们这些包工头即便是揽到一点工程,也是倒了好几遍手了,要想赚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工减料。 走进了祖屋,金帅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从外面看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但里边却大不一样了。房梁全部换成了优质的铁杉木,一色青砖砌成的墙壁,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地上也是用与原来相仿的本地特产的大方砖铺成的,一进门就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两边各有一把太师椅。 让金帅感到惊讶的是,正面的墙上还挂着他外公的一张遗像,八仙桌上香炉里的香烛冒出了袅袅的青烟。 “我家里有一张和你外公的合影,前天我城里请一个电脑高手扫描下来,经过修补就制成了这张相片。” 金帅仿佛没有听到崔强说什么,他正在看着外公的遗像,这一刻他想起了小时候跟在外公身边的幸福时光,仿佛又听到了外公正在亲切的叫着他帅儿。 “大侄子,给你外公上柱香吧。” 接过了崔强递过来的香,金帅恭恭敬敬插进了香炉,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 “谢谢崔叔了,本来我这里有一张外公的遗像,准备明天城里找人复制一下,既然这些事情你都办好了,那就用这一张吧,我觉得外公的这张遗像更能显出他生前的风采。” 如果说以前金帅对崔强还有些不好的看法,但通过这一件事情“这张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也花了不少钱吧?” 崔强笑着摆了摆手:“这是我们五个人的一点心意,你再和我们谈钱就太见外了。” 金帅没有说话,走到各个房间挨着看了看,越看越满意,崔强一伙人的手艺是没法说的,他们也确实是用心了。 熊晖和李玥提着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这小子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一看到金帅外公的遗像,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很庄重的神色。 “这是外公吧?我虽然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但也要给他磕个头。” 熊晖的脑袋碰在地上,发出了咚咚的声响,当李玥抬起头来的时候,脑门上也有些红红的,虽然尊重死人是做给活人看的,但此时谁说不能代表这夫妇二人的心意呢? “谢谢你们了。” 熊晖咧着嘴巴笑了:“谢什么呀,咱们是好哥们,给外公磕个头不是应该的?金帅,这几天你一直居无定所,今天房子建完了,就不用再饭店吃饭了,东西我和李玥都买回来了,我们两个人亲自下厨,今天晚上咱们既是温锅又是完工酒,老崔,把你的几个人一起叫来吧。” 这几天金帅一直在忙活着学校那边的事情,晚上就回县城住,有熊晖在这里当监工他就成了甩手掌柜的。一开始熊晖对崔强这伙人还很不放心,可后来看他们干的很好,也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让崔强那伙人一起来喝酒的。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向山上走,老远就可以看到两块黑色大理石的石碑在夕阳照射下闪闪发光,金帅外公和母亲的坟修得也很好,四周全部用大青砖砌成,坟墓前面的地上也是用大方砖铺成的,石碑前各有一个用大理石制成的石桌,不远处还有几只石凳。 崔强一直在紧张的注视着金帅的表情,看到金帅脸上露出了笑容才放下心来。 ( ) 238离开 回到小院,厨房里传出了一阵诱人的香味,刘彪几个也回来了,看到金帅和崔强走了进来,几个人一起向他们投了探询的目光。 “请大家都到屋里坐吧。” 李玥走进来给几个人沏好茶,又轻轻的退了出,金帅心里一阵感动,熊晖和李玥跟着忙活好几天了,已经不能仅仅用老同学这几个字来解释他们的情谊了。 “工程我很满意。” 听到金帅的话,崔强几个人喜形于色,他们五个可是镇上最有名的泥瓦工了,这次又是尽了心的,如果这样的工程再不满意,那就真不懂要说什么了。 “这张卡里有二十一万块钱,原来我答应过工程提前一天,奖励你们一万,现在我决定给你们每人奖励一万,另外一万块钱是崔叔的心费。” 崔强看了看金帅,想了一下说道:“大侄子,这次你回来给我的触动很大,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也不能因为钱而失了做人的本分,既然你说给我们每人一万块钱奖励,我们也就收下了,你单独给我的一万块钱我也不能独吞,还是一个人两千。” 刘彪首先反对:“崔哥,这是事先就讲好了的,那一万块钱就是你个人的,我们不能要。” 其他的三个人也连声附和,金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争执。今天的争执和那天在小饭店的争执不一样,那天的争执是为了个人多得利益,而今天的争执则正相反,这也正是金帅想看到的一种结果。 “这件事情你们回再说吧,今天咱们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话音刚落,孙凡和李奇瑞走进了小院,金帅笑着迎了上:“二位老师,就等你们了。” 众人重新坐下,金帅从包里取出了两份合同:“这是镇中学和小学的两份合同,虽然我是出资人,但是建设方的代表却是我的两位老师,今天我们就把这份合同签了,希望崔叔你们几个要拿出修建我祖屋的态度来,把我们的两所学校校舍建设好。” 几个人在合同上分别签了字,金帅又把熊晖叫了进来:“熊晖是我的全权代表,他有权力对这项工程进行监督检查,并根据工程的进度支付工程款项。” 孙凡和李奇瑞刚才在签订合同的时候,就对工程监督人这个字眼有些疑问,到这时已经全明白了。金帅不仅把一切都考虑到了,而且还形成了一个相互制约的关系,这样的话,任何一方如果想搞点猫腻都是不可能的。 “李校长,”孙凡扯了扯李奇瑞的衣襟,悄悄地说道:“我们的这个学生不简单啊,把一切问题都考虑得这么全面,你说他会是干什么的呢?” “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金帅绝对“你说的没错,我也见过一些生意人,可他们都是一些唯利是图者,老远就能闻出一股铜臭气,而金帅则和他们完全不同。你说得对,如果金帅是一个生意人的话,他的生意绝对会大得不得了,到了一定的高度,人的气质就会发生变化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孙凡和李奇瑞太笨,猜不出金帅是干什么的。在他们以为,如果金帅是一个当官的,绝对不会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做善事,那些贪官有了钱谁不是千方百计的隐瞒,谁肯拿出来臭显摆呢?所以,孙凡和李奇瑞认为金帅是一个大生意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晚上这场酒喝得很高兴,事情办得都很圆满,金帅也放开了量,不要说是别人敬的酒他会主动喝,就是别人不敬,他也会敬别人。孙凡和李奇瑞看金帅喝了这么多的酒,也想千方百计套出金帅究竟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失望了,金帅对这方面的事情是只字不漏,又让这两个老家伙着实的郁闷了一把。 送走了客人之后,小院里只剩下了三个老同学了,李玥发现尽管金帅喝了不少的酒,但丝毫没有醉意,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思维还是那么敏捷。 “这一次要好好谢谢你们两个了。” 熊晖挥了挥手,大着舌头说道:“嗨,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要说谢不就见外了吗?” 金帅笑了笑:“我走后这两所学校的建设你要多费心了,有时间的话就来看一看。” “没问题,反正李玥在妇联的工作也很清闲,我没有时间的话,就让她来代表。” “那就麻烦李玥了,不过李玥也清闲不了多长时间了。” 熊晖喝多了没有听出金帅话里的意思,但李玥却听出来了:“你是说……” 金帅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把你们提供的材料用特快专递寄到了有关部门,最近这段时间上面就会有人来进行调查,我相信刘山高一伙蹦踧不了几天了。” 熊晖大喜,摇椅晃的站了起来:“金帅,这是我听到的最高兴的一件事情了,我早就说过,你看到刘山高一伙人胡作非为不会不管的。” 李玥笑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三个人一起喊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全报。” 小院里响起了一阵笑声,这一刻三个人觉得又回到了他们高中的快乐时光。 三个人在车里迷糊了一会,天渐渐的亮了,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金帅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在小院里练了一会武功,信步来到了外公和母亲的坟前。 “外公、妈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金帅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这一次他回来听到和看到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已经下决心,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家乡再贫穷下,现在金帅已经打下了能够实现自己理想和抱负的基础,而花园市则是他施展才华的最理想的舞台了。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按下了接听键,里边传出了山竹柔柔的声音:“老公,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正在和外公、妈妈告别,准备等一会就动身省城了,估计还要在那里待上一天,后天就可以回京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哈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寄来了,开学的日期是下个月的六号。” 金帅笑了:“到下个月六号还有十天时间,这十天就是你的了,想到哪里我陪你。” 山竹咯地笑了:“我倒是想出转转,可是两个幸伙怎么办?等过一段时间吧,两个孩子大一点,我会带他们美国看望你的。” 金帅说的没错,本来他想到省城直接坐飞机回厩,可是哪里走得开啊,熊晖早就下通知了,让同学来到省城,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要好好聚一聚。 同学聚会自然是要喝酒了,三十几个同学聚在一起,自然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多少年不见了,说起学校那些往事,大家唏嘘不已,日月如梭、时光如流水,往日的记忆弥足珍贵。 这三十几个同学当中,其中有十几个是体制内的,另外还有十几个是经商,基本上是一半对一半,望着这些同学,金帅也在暗暗的感叹,这些人如果能够好好团结起来,那得是一股多大的力量啊。 ( ) 239香石 小镇是宁静而又祥和的,而城市则是喧闹和快节奏的,当金帅从航班出口出来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哥,欢迎你回来。” 金帅的八个妹妹在航班出口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来往的旅客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当看到她们接的人竟然是一个帅哥时,几乎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同样的想法,这个年轻人可是真有能耐,连来接机的都那么特殊。 “呵呵,你们怎么都来了?不用上课工作啦。” “你是不是过糊涂了?今天是周末,你还要让我们上学。” 金帅笑了:“好,算我冤枉你们了。” 八个妹妹得理不饶人,叽叽喳喳的把金帅好一阵的批,直到金帅说给她们都带了礼物,这才罢休。 八辆跑车在路上行驶起来极为拉风,幸好没有彩车,否则的话真会被误认为是一个结婚的车队。 山竹领着石头,保姆推着婴儿车迎了上来,八个妹妹笑眯眯的站在一边,她们想看看哥哥和嫂子见面时会是一种什么情景。 “回来了。” “呵呵,回来了。” 见面的情景一点不浪漫,八个妹妹不高兴了,一起喊道:“浪漫一点嘛,抱一个。” 石头在旁边跟着喊道:“爸爸和妈妈抱一个,我捂着眼睛不会看的。” 石头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笑声中,金帅把山竹轻轻的揽入了怀里,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一把抱起了石头:“石头,想爸爸了吗?” “想了,爸爸,你这次怎么那么久啊?” “呵呵,爸爸好多年都没有回,所以需要处理的事情就多。” 十几天没有见了,两个幸伙又长大了不少,金帅俯下身子在两个儿子粉嘟嘟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快看,祖儿和良儿都在对他爸爸笑呢。” 十几个人呼啦一声围了上,两个幸伙非但没有害怕,还依依呀呀的用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和大家打着招呼。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轻轻地咳嗽声,不用看也知道是一家之主朱鹏峰来了,一时间“爷爷好”“外公好”的问候声络绎不绝。 “知道你们的哥哥今天回来吧?好,不过,我现在要临时借用一下你们的哥哥。” 走进了书房,朱鹏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金帅先给老爷子的茶杯里加满了开水,然后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朱鹏峰对子女要求很严格,任何时候必须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看到金帅的样子,老爷子嘴角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笑容。 “谈谈这次你江北的情况吧。” 金帅知道老爷子所说的江北情况,指的并不是他回扫墓,这些事在飞机上就想好了如何汇报这些事情,此时讲起来自然是抑扬顿挫丝毫没有打哏,即便是照着稿子念恐怕也不会这么流利。 “你小姑今天率中纪委工作组江北了。” 金帅没有说话,静等着老爷子的下文:“你寄回来的那些材料我看过了,总理也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我想听一听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刘山高在花园市搞得天怒人怨、民愤极大,如果不管不问的话,必定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我个人认为谁的问题就要由谁来负责。” 老爷子点了点头:“你这样认为是正确的,就像一棵大树似的,一片叶子或一个枝杈发生了枯萎,剪就是了,丝毫也影响不到这棵树的成长和美观,但是剪得时候要注意分寸,不能伤害到其他的部位。” 老爷子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意思是这个话题就谈到这里了。虽然老爷子的话并不多,但里边包含的意思却很广泛,那就是这次只会拿下刘山高,不会触动到其他人,毕竟江北省委书记吕忠良还是现任五号首长的前任秘书,对这些人的处理尤其要慎重。 老爷子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文件袋:“美国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寄来了,这是你的全部出国手续。这次中组部一共选派了四个人学习,组织上决定由你担任领队,具体情况星期一中组部的杨副部长会亲自找你谈的。” “谢谢组织上的信任,我一定带领同学们努力学习,以优越的成绩报答组织上对我们的培养。” 老爷子笑了:“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说这些官话了,你父亲从江北回来之后,精神方面显得很好,我看出来了,他已经彻底掉了思想包袱。” 金帅点了点头:“我已经消除了与父亲之间的隔阂,这是在一个错误的历史时期发生的一件错误的事情,毕竟我们还要向前看。” 祖孙二人又聊了一会家常,老爷子看了看表:“你奶奶二号家里,估计也快回来了,她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多陪陪她。” 金帅笑了,原来还以为只是下边的干部会搞夫人外交,看来在高层也同样如此啊。可别以为夫人之间的走动只是一件小事,这可是加深了解的一条纽带。 从书房刚出来,老太太的车就回来了,金帅急忙走上打开了车门,把老太太搀扶了出来:“奶奶,我想你了。” 老太太笑了:“我知道你会想奶奶的,这次江北还顺利吧?” “很顺利,爸爸放下了思想包袱,我也和他消除了隔阂,从今往后,我们老老太太停下了脚步,仔细的打量着金帅,过了一会才说道:“小帅,奶奶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自从你回到家之后,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奶奶知道你还有心结没有解开。这次让你爸爸和你一起回江北,终于了了我和你爷爷的一个心思,我们是一家人,如果心里有隔阂那还成什么样子,这下子好了,我就彻底放心了。” 金帅明白了,原来这一次朱铭安之所以要回江北,其实就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意思,人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 回到了客厅,老太太看到她那些孙女和外孙女,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慈祥的笑容:“你们都回来了,是不是想看看你们的哥哥带什么礼物了?” “奶奶说得对,哥哥一次江北总要给我们带点礼物吧,其实我们倒不在乎礼物有多么贵重,哪怕就是一块小石子也代表了哥哥对我们的爱。” 金帅笑了:“朱燕说的没错,我给你们带的还真是一块小石子。” “啊?”朱燕夸张的睁大了眼睛:“不会吧。” 金帅打开行李箱,从里边拿出了一个锦盒,还没等打开,众人就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香味。 “这是我给咱们全家人带的礼物。” 锦盒被打开了,香味更浓烈了,金帅捧起了两颗淡黄色的石雕挂件:“奶奶,这是用我们竹山县的特产香石雕刻而成的生肖挂件,爷爷是属龙的,您是属马的,这是孝敬您和爷爷的。” 老太太拿起了挂件,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又让工作人员给她取来了放大镜,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个生肖挂件雕工很好,材质细腻滑润,我看比市面上最好的玉石挂件还要高一级。” 老太太又闻了一下:“香石,这个名字不错,闻起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香味,你们说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 ) 240长远的发展 门外响起了朱鹏峰的声音:“谁说以前没有见过呀。” 房间里的人除了老太太之外,其他的刷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老爷子笑了:“都坐吧,我听到你们这边这么热闹就过来瞧瞧。” 老爷子从老太太手里接过了香石挂件:“这种香石雕刻品年我在五号那里见过。” 老太太瞪了朱鹏峰一眼:“五号那是私人收藏,我说的是市面上没有见过。” “你说的也不全对,听说琉璃厂那边就有卖的,像这么大一块,雕工还没有这么好,价值最少也得十万。” 十万?不要说是其他人了,就是金帅也被惊呆了,李奇瑞送给他那副棋子岂不要值上百万?当时李玥还说值三万块钱,临离开江北之前金帅给了熊晖五万块钱,让他转交给李奇瑞,现在看来也只给了人家二十分之一的价钱。 金帅也过香石的交易场,当时觉得那副棋子的价格与李玥说的差不多,怎么一来到厩价格就变得这么高呢? “这种香石只有竹山县才有,其他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你过出这种石头的地方吗?” 金帅笑了:“我这次回时间太短,没有过出这种石头的地方,不过我倒过香石的交易场,我让他们用最好的材料按咱们全家每人的生肖,都刻了一个挂件,一个挂件给了他们一千块钱,老板就高兴得千恩万谢的,没想到在厩会值这么多钱。” “这就是地域的差距,也是市场规律的作用,你这次是无意中又发了一笔小财,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那当然了,我哥哥是谁呀,他的运气要不好的话,能找到像我嫂子这么漂亮的媳妇?” 几个女孩一阵轻笑,金帅拿出带回来的那副象棋:“爷爷,这是我从一个老师那里,给你买的一副象棋。” 朱鹏峰挨着个的拿起棋子看了看:“这是无价之宝啊,像这么好的材质制成的棋子,可是不多见,让你奶奶替我好好收起来,以后可以作为我们朱家的传家宝。” 老爷子刚走出门,几个丫头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金帅笑了:“给你们的礼物都在这里,现在不要再说我只给你们带回来一块小石子,爷爷都说了这是无价之宝。” 八个妹妹很不客气的从盒子里拿起了自己的生肖挂件,看着闻着客厅里又响起了一阵笑声,几个丫头挤在镜子前面好一阵的臭美。 金帅拿起了一个洁白的挂件,给山竹带在了脖子上,粉白的脖颈再加上这颗洁白的香石挂件,衬托得山竹更加漂亮了。 老太太暗暗的点头,她觉得金帅对所有的家人都很用心,把全家人的生肖全记住了。钱不钱的先不说,最重要的是这份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金帅把锦盒里的挂件全都交给了山竹:“这些挂件你负责交给两个姑姑和姑父吧。” 山竹数了数:“还多出好多呢。” 金帅笑了:“不会多的,还有澳洲那些亲人呢?” 山竹在金帅的脸上吻了一下:“谢谢老公,你想得真周到。” “呵呵,我们两个是夫妻,不管是澳洲的还是国内的,都是我们的亲人。” 山竹点了点头:“你说这么珍贵的东西在你们那里怎么会这么便宜呢?” “物以稀为贵,这种香石发现也没有几年,好多人还不知道它的价值,老婆,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吗?” 山竹想了一下马上拿起了电话:“我这就给徐丽打电话,让她马上竹山县,像这种不可再生的宝贵资源,一定要进行保护性的开采,一旦被破坏掉了,损失可就大了。” 不得不说山竹很有眼光,一样东西在大家都不认识的时候,谁也不会懂得它的价值,而一旦认识了,价格就会有几十倍上百倍的增长,只要是高层的家人拥有这些东西,大家就会注意到,到那个时候不起眼的香石就会身价百倍了。 山竹掏出了手机给徐丽打开了电话,趁这个机会,金帅又一次拿起了盒子里的挂件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嘿嘿的笑了。 看到金帅的样子,山竹也很奇怪,收起了手机问道:“你笑什么?” “呵呵,我在想爷爷说的那句话,看来我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这次我回家花了几百万修建学校,可是没想到又发现了开采香石这个商机,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和回报呀?” 山竹想了一下:“本来我们帮助别人是不想要回报的,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那么怪,你越不想要的东西它越要来,也许这就是好人必有好报吧。”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阵,金帅突然说道:“我有个想法,这次徐丽竹山县不能以投资香石开采的名义。” 山竹奇怪了:“为什么?” 金帅没有正面回答山竹的问题,缓缓的说道:“我这次回竹山县,发现那里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艰苦的,主要就是一些地方官员胡作非为,把老百姓的利益不当回事。如果现在就对香石进行大规模开采,一些人就会眼红,老百姓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只是肥了那些贪官污吏,搞不好还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意思是让徐丽先把出产香石的那片矿区全部买下来,以发展速生林业进行深加工为名在矿区种树,另外再拿出一笔钱来从事慈善事业,先把民心争取到手。等我从美国学习回来,我再要求那里工作,这样山竹看着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老公啊,有时候我在纳闷,你说你这个脑袋瓜是怎么长的,眼光怎么会看得这么长?做出来的每一件事都有很深的目的性,你究竟是个好人呢还是坏人?” 金帅大笑:“你说我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当官对我来说是一种职业,既然从事了这种职业,除了要实现自己理想抱负之外,还要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而实力又分为经济和政治两方面。你知道为什么各个政治大家族都会与一些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他们为的就是增加自己的经济实力,毕竟政治的基础是经济,有了经济实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你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竹山县的老百姓又要多吃几年苦了。” 金帅摇了摇头:“你以为现在把香石开采出来,老百姓就能富裕了吗?你要是知道竹山县那帮人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如果我能到花园市当市委书记,我绝对不会允许那畜陋的现象继续存在下,只有吏治清明,经济发展才能走上快车道,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这一段时间你们在矿区种树,也可以产生巨大的社会效益,老百姓也会得到一些实惠,再说了,你们也可以在当地搞一些慈善事业嘛,为了长远的发展,暂时做出一点牺牲来也是值得的。” “你考虑得很全面,这样吧,明天我把徐丽叫来,咱们三个人共同研究一下,反正你这几天闲着没有事,就帮我们做出一个方案来。” “没问题,做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可是轻车熟路,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可要先破点财了。” 山竹笑了:“套用你的一句话来说,为了长远的发展,暂时做出一点牺牲来也是值得的。” ( ) 241李洁出事了 如今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滑稽,大家都说人人要平等,其实绝对的平等是不可能的。就拿金帅的三个孩子来说,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们拥有高贵的血统,确切的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那种人。 为了给两个孩子请保姆,老太太可是煞费苦心,他们这种人家请保姆可是很有讲究的,首先,保姆要健康,其次,还要有文化,更重要的是家庭关系要清白,至于其他的条件那就更多了。 千挑万选比选空姐还要难,最后从一百多个人当中选出了二十几个,又经过中央警卫局和中央事务管理局的把关,才选出了六个,这也不能怪中央警卫局和中央事务管理局挑选太严,主要是因为保姆要进入榆树街零号大院,能够接近中央首长的人,自然是不敢马虎大意了。 金帅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当他从江北守来之后,看到院子里又多了几个工作人员也是很纳闷,要知道中央对各级领导干部身边工作人员的配备可是有严格规定的,有时候要求的近乎苛刻。 看到两个穿着粉红色工作服的女孩照顾着两个宝宝,金帅问道:“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山竹笑了:“这是奶奶给两个宝宝请的保姆。” “不对,我昨天看到的好像不是这两个。” “一共请了六个保姆,分为三班,每班两个轮流看护宝宝。” 听到是奶奶请的保姆,金帅也不好说什么,但有一件事情他必须问清楚:“这六个保姆的工资是不是由我们来出啊?” “那是当然了,我们家不能在这点小事上让别人说闲话。” 金帅点了点头:“爷爷和父亲身居高位,尤其在这些小事上更要特别的注意,千万不能给他们的脸上抹黑。我看这些女孩年龄都不大,等到两个宝宝长大了,也要帮人家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你以为就是你聪明?我和奶奶早就商量好了,等两个宝宝长大之后,就安排她们到我的公司工作,这一段时间我让她们利用业余时间参加了企业管理方面的培训,随着公司的不断发展和壮大,今后需要的人才越来越多,这也算是为今后做准备嘛。”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文东打来的,金帅笑了:“是前任一号的外孙文东找我。” “有事你就忙吧,也不用整天都待在家里,必要的应酬还是应该的。” 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出了文东的笑声:“世兄,还在江北呢?” “呵呵,我昨天回来的,正准备找你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这样吧,我现在正在路上,半个小时之后,咱们到我的会还是在文东的私人会客室里,两位贵公子见了面,金帅发现上一次来见到的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窈窕非常性感的女孩。 “又换口味了?” 文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上次已经和你讲过了,女人就是饮料,喝惯了一种总要再换换口味嘛,我可和你不一样。” 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和年龄都差不多,说起这邪来自然是毫不避讳,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叫做一个男人想女人,两个男人谈女人,三个男人争女人,也许这是天下的男人都有的一个通病。 金帅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年轻的时候喜欢喝咖啡,随着地位的提高,就喜欢上茶了,他总觉得喝茶和喝其他饮料的意境不同,也更加有品位,否则的话那些当大官的为什么只喝茶呢? “我刚从李洁的剧组回来。” 虽然金帅对于李洁并没有任何企图,但毕竟是帮过她的,说对她一点不关心也是假的,看到文东的脸色很不好看,金帅意识到李洁有可能出事了。 看到金帅波澜不惊的样子,文东叹了一口气:“世兄,难道你对李洁就一点不动心?那个姑娘确实不错,在拍片当中,很能坚守做人的底线,也不知道拒绝了多少追求者,其中也不乏一些腰缠万贯的富豪。” “我们已经帮过李洁一次了,今后的路怎么走就要靠她自己闯,我们总不能当她一辈子的保姆吧?” 文东看了金帅好一会,发现他不是说假话的样子,笑着说道:“有情未必不丈夫,有三两个粉红知己也算不了什么,你知道李洁是怎么拒绝那些追求者的吗?她说她已经有爱人了。” 金帅能够想到,李洁所说的爱人指的就是他,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会如此痴情。 “我们两个是有缘无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文东笑了:“你终于想起问她出什么事了,和你说吧,李洁确实是出事了,不过,我已经摆平了。”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摆平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告诉我,李洁是个好女孩,我只是不想让她被文艺圈那个大染缸给染黑了。” “李洁这个女孩的性子很刚烈,由于她长得非常漂亮,到了摄制组不久,就有不少的人打她的主意,特别是男一号,就是那个以硬汉形象,经常出现在荧幕上的姓曹的老小子,更是对李洁展开了锲而不舍的追求。一开始李洁还不想得罪他,只是与他虚与委蛇,可谁知道这老小子得寸进尺,竟然要给李洁下迷药,幸亏李洁机灵,才躲过了一劫。” 金帅不动声色的听着,就听文东又说道:“后来姓曹的老小子看到阴谋败露了,又给“严不严重?” 文东看了金帅一眼:“左手臂骨折,也幸亏年轻,医生说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完全恢复的,如果事情到此罢休的话,也就算了,可姓曹的老小子竟然向导演提出要更换女一号,宁愿不要片酬也要重新拍这部影片。他奶奶的,欺负李洁这不就是打咱哥们的脸吗?我当然要找他了。” “我估计你这次找姓曹的老小子,肯定是动武了。” 文东惊讶了:“世兄,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说的没错,我是动武了,我带了两个手下把那老小子的腿给打断了,另外我还告诉导演,李洁也可以不要片酬,但必须更换姓曹的,重新拍摄这部影片,所有的损失由我来负责。” “谢谢你了东哥,你这个办法虽然激烈一点,但也痛快,既然姓曹的那老小子敢欺负李洁,我们就绝对不能放过他。” 文东双掌一拍:“对呀,这一次我们哥俩算是想到一块了。” “不仅不能让姓曹的拍成片,还要把他赶出演艺圈,我听说姓曹的以前不是沾过毒品吗?” 文东嘿嘿的笑了:“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妈的,虽然我们并不想把李洁占为己有,但也不能让这些人随意祸害她。” “这部影片是哪家公司投资的?” “听说是朋友影视集团投资的。” “那好,明天我就把这家影视集团买下来,由你来负责打理,正好你这里有一大批很有潜力的女孩想投身影视业,以后我们所拍的影片当中全部启用新人,即便是亏损了,也没关系。我们国家影视业如果想得到健康的发展,就必须清除这些污泥沉渣。” ( ) 242领队 文东没想到金帅会有这么大的手笔,想了一下才说道:“世兄,要想收购朋友影视,恐怕没有几个亿是拿不下来的。” “钱不成问题,现在影视圈太不象话了,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但总要做点事情吧。” 文东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陪你疯狂一把,多了我拿不出,一两个亿还没有多大的问题,你放心好了,我手下不仅有一大批励志从事演艺事业的人才,还有几个很有发展前途的导演,影视圈里的那一套我都很清楚,凭着咱们哥们的本事,赚少了就是亏了。” 两个人整整聊了两个小时,才把各种细节敲定了。古时候有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话,今天这两个贵公子进军影视圈也不知道和这句话有没有相似之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两个人利用这件事情又结成了极为紧密的联盟。政治上要讲究志同道合,经济上同样也要有共同的利益,这样的话双方的联盟关系才会牢固。 当金帅和文东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又有几个俊男靓女从他们面前走过,金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影视圈表面上看着很风光,实际上内里的黑暗又有几个人知道呢,巨大的名利诱惑促使这些人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奋不顾身、前仆后继,到头来真正成功又有几个呢? 晚上金帅和山竹讲起了这件事情,山竹笑了:“我这段时间也在琢磨着这件事情,准备寻找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既然你准备收购朋友影视集团,我支持你。” “我这可是一掷千金为红颜啊,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净知道说邢话,通过徐丽那件事情,我已经完全相信你了。” 金帅也没有吱声,他在琢磨着山竹说的这句话,是啊,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句话用在夫妻关系上也同样如此。 朱如玉给金帅打来了电话:“小帅,我们的调查组已经正式开始工作了,今天我们只是初步的接触了一些人,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刘山高的问题还是非常严重的。” “老爷子昨天给我打了个比方,一棵大树有几片枯枝枯叶只要是剪了,丝毫不影响到这棵大树的成长,不过,要注意不要损伤到其他健康的枝叶。” “老爷子打这个比方是对的,否则的话中央就不会说反腐倡廉任重道远,你那个叫熊晖的同学我见过了,很不错的酗子。” 朱如玉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几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上了,收起了手机,金帅走进了浴室,泡在热水里,他在想小姑打这个电话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中组部办公大楼位于厩永安办公大楼的北面是主楼和东西配楼,再加上南北门楼,总体形成了三合院式的布。,作为中央主管干部的机关,中组部在公开诚露面的机会比较少,仿佛带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作为中央主管干部工作的职能部门,中组部在官员管理方面的主要职责是,提出关于省、直辖市、自治区和国务院部、委、办、行、署、大专院校以及其他列入中央管理的领导班子调整、配备的意见和建议,并组织落实培养选拔中青年干部、妇女干部、少数民族干部、非党干部的有关规划或方案等。 来自中央组织部的数字显示,最近三年里,全国共公开选拔党政官员1.5万余人,其中厅局级390余人,县处级3800余人;通过竞争上岗走上领导岗位的官员共20余万人,其中厅局级500多人,县处级2.8万人。 例如某些党员干部的特殊情况,正在酝酿尚未决定的人事任免,酝酿讨论过程中的各种不同意见,以及其他不宜对外公开的情况仍需保密,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不要说是普通的老百姓了,就是级别稍微低一点的干部要想进入这栋大楼也是不可能的。 东配楼五楼一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当中透露进来,照射到大红牡丹花的地毯上,办公桌后面两面鲜艳的党旗和国旗更突显出这间办公室的威严和庄重。 办公室中间的一圈蒙着白布套的沙发上坐着五个人,首位上是年近花甲的中组部副部长杨凯文,其他的四个人除了金帅稍微年轻一点之外,其他的三个看年龄也不到四十岁。 “随着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金融发展战略也提到了重要的议事日程上,人才的培养成为了我们目前最急迫的任务,中央这次把你们四个人送美国哈佛大学学习,体现了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重视,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中央对你们的期望。” 杨凯文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们四个人都是年富力强的厅局级干部,既具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又有比较扎实的金融理论基础,希望你们到国外之后,要努力学习,早一日掌握到为人民服务的本领,为我国的金融发展做出贡献。” 杨凯文在讲话中给了金帅他们四个以极高的评价,又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四个人相互望了望,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这一次你们哈佛不仅仅是学习,更要深入了解美国现行金额政策的优劣性,确切的说,就是学到别人的长处,找出他们的弱点,这样我们今后在金融工作当中,就会有针对性,可以少走一些弯路,甚在谈了一婿国后的注意事项之外,杨凯文宣布:“经过研究决定,金帅同志是你们这四个人当中的领队,驻美使领馆也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走出中组部的大院,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又回头望了望,他们知道从美国学习回来,工作性质就要发生变化了,地位也将随之提高。 “金帅同志,时间还早,”从红州省来的李行征提出了建议:“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坐坐。” 看了看表才下午五点多,金帅也确实想和这几个未来的同学聊一聊,不管怎么说,今后至少还要在一起打两年交道,既然杨凯文宣布是他们的领队,那就要及时了解大家的情况。 “这样吧,我们一个茶店喝杯茶怎么样?” 从江南来的庞建辉笑道:“你是我们的领导,领队顾名思义就是领导队伍的人,你做决定我们执行。” 顺海省来的韩晓东也连声附和,几个人坐上了金帅开来的越野车,反正他们是从外地来到厩的,对这里的情况又不熟悉,此时也只能跟着走了。 原来还以为金帅会带他们一个什么样高级的地方,却没想到来到一个很不起眼的四合院大门前,虽然大门不怎么样,可是门洞里站着的那两个迎宾秀却晃花了他们的眼。 听到金帅来了,文东急忙跑了出来:“世兄,我今天一直盼着你来,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是否拿给你过目?”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说过具体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就行了,我过两天就要出国学习了,今天我约了人有事要谈,你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 金帅说的安静这个地方就是暗示文东,就是不能带监控设备的那种房间,更不能让人随意进来打扰。虽然他们今天要谈的并不是什么非常机密的事情,但总还是让别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 ) 243出国前 房间虽然不大,但里面装修得却非常奢侈,金帅也来过多少次了,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李行征他们三个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一进到房间里竟然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看不到的。 一个戴着白兜兜,身材极为苗条的漂亮女孩迈着猫步走了进来,熟练的给四个人沏好了茶,然后轻轻地退了出。 李行征的喉咙动了一下,很显然这小子在咽口水,其他的两个虽然好一点,但也是色色的,漂亮的东西都喜欢,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喜欢漂亮的女孩,那就是身体有毛病了。 “好茶,”庞建辉品了一口连声赞道:“这是极品的大红袍吧?” 到了他们这一地位的人,自然是对茶很有讲究的,再加上大红袍的香味独特,茶汤的颜色和其他茶不一样,如果要是连这个都认不出来,那可就白混了。 品完之后,几个人一致赞成庞建辉的观点,韩晓东笑着说道:“这不是市面上卖的那种大红袍,而是专供省部级以上干部喝的,看来茶店的主人不简单啊,连这种茶都能淘换到。” 虽然韩晓东有点卖弄,但金帅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前任一号首长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自然是对外孙很疼爱了,文东弄点一号喝的茶来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金帅放下了茶杯:“今天我们四个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就要成为同学了,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金帅,今年三十一岁,来中组部报道之前,任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组副组长,行政级别副厅。” 金帅说完目光看向了李行征,这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金帅看着李行征的年龄可能要大一点。 “我叫李行征,今年四十一岁,来报道之前任x行红州省行副行长。” “我叫庞建辉,今年四十二岁,报道之前任江南省财政厅副厅长。” “我叫韩晓东,今年三十八岁,原任花行顺海省行副行长。” 金帅笑了,这可真有意思,中组部选的这四个人全是副厅级干部,只不过庞建辉的年龄稍微大一点罢了。 “按照计划,明天我们还要参加两个培训,两天后启程美国,我家就住在厩,各方面情况比较熟一点,诸位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提出来,我会尽可能的提供帮助……” 金帅很会讲话,确切的说很会忽悠人,不一会就和三个新同事显得很熟了,李行征一边和金帅聊着,一边在暗暗感叹,自己四十一岁混到副厅级就觉得很有成就感了,却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十岁的副厅级,这可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可“世兄,要不要给你们准备晚饭?” 看了看表,竟然七点钟了,金帅笑了:“呵呵,今天我们聊得很愉快,都七点钟了,如果大家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做东请大家在这里吃饭。” “这里还能吃饭?” “是啊,这里表面上是一间茶店,实际上就是一个私人会所,不要说是吃饭了,游泳、健身、美容应有尽有,如果你们觉得在外边住得不舒服的话,也可以搬进来住。”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一起摇了摇头,虽然马上就要成为学生了,但谁也不想这么早就开始那种集体生活,好容易从繁重的工作当中逃脱出来,如果不利用这点短暂的时间潇洒一下,那就是太傻了。 四个人六菜一汤,外加两瓶红酒,酒桌是一个最适合联络感情的地方,几杯酒下肚,也就没有了矜持,讲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 李行征是江南大学金融专业本科毕业,庞建辉是东方大学金融本科专业,而韩晓东和金帅则是同一所学校的,虽然比金帅高了好几届,但说起来也算是校友。 回到了家里,刚走进客厅,就听到里边传出了一阵说话声:“小帅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今天组织部副部长杨凯文召见他们几个赴美学生,估计他们几个同学要在一起聚一聚。” 说话的是金帅的奶奶和继母,虽然金帅已经原谅了他的父亲,早就喊爸爸了,可是在继母面前,妈妈两个字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还是老太太给金帅解了围:“小帅,你母亲听说你要国外学习,今天给你送东西来了。” 杜丽燕从包里拿出了一件毛衣:“小帅,你就要美国学习了,听说那里的天气和我们这里差不多,冬天也很冷,我给你织了一件毛衣。” 停顿了一下,杜丽燕不好意思的又说道:“我是第一次织毛衣,织的不好你不要嫌弃。” 杜丽燕说的不错,织的毛衣确实不怎么样,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不说,有的地方还漏针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谢谢你,这件毛衣我会带美国穿的。” 杜丽燕笑了:“如果你嫌难看,可以穿在里边,不管怎么说也代表了我的一片心意。” 金帅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穿手工织的毛衣,虽然杜丽燕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继母也同样是亲人。 “挺好的,我对穿衣服没有什么讲究,只要是能够保暖就可以了。” 金帅自始自终都没有喊出妈妈这两个字,在他以为,母亲正躺在柳东镇的那个小山坡上,这个世界上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代替她的望着杜丽燕失望的眼神,老太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很清楚金帅心里是怎么想的。自从金帅回家之后,费了好大劲才让他喊出了爸爸两个字,杜丽燕作为继母要想让他喊妈妈,没有水滴石穿的功夫恐怕是不行的。 第二天又参加了两个培训,无非就是告诉他们一婿国的注意事项,虽然讲的一些事情都很平常,但有一句话金帅却是注意到了,那就是要注意搜集美国在金融方面的动向。 这些年来出国留学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自费的,虽然公派留学生也有一部分,但毕竟很少,而这伙人有多少是肩负特殊使命的呢,这就不得而知了。所谓的公派留学生,其实就是一个国家派到另一个国家有公开身份的间谍,这在世界各国政府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 还是在御膳房饭店,何书杰和他的未婚妻霍琳娜为金帅送行,可以看得出来,何书杰有些失落,这也难怪,是金帅把他调到厩里来的,现在金帅要出国留学,何书杰在厩里没有了依靠,心里自然是空落落的。 “这次我出国学习估计要有两到三年的时间,假期我也可以回来赘天,”金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这是我二姑父韩瑞亮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金帅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一个老大哥似的,何书杰心里一热急忙端起酒杯来掩饰着自己的激动。 “领导,谢谢你,祝您早一日学成归来,这杯酒我敬你。” “呵呵,你现在已经分管刑侦工作了,”金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面,其他的事情少掺和。” 自从踏上仕途之后,随着地位的不断提高,金帅喝过的敬酒实在是太多了,其中也不乏一些虚情假意或者不怀好意的,而何书杰敬的这杯酒无疑是真心的。 八章爆发完成,下一次爆发的目标是600朵鲜花。 ( ) 244难忘的夜晚 美国的前一天晚上,全家人都来给金帅送行,老爷子和老太太吃了一碗饭,就在侍卫的陪伴下出散步了,过了一会几个长辈也找借口走了。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金帅的几个妹妹没有了约束,就和哥哥拼开了酒,只把家里的餐厅当成了酒吧。 看着兴高采烈的妹妹们,金帅郁闷了,不知道我明天要走啊,良宵苦短,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赖在这里干什么呀。 好容易等到妹妹们走了,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金帅和山竹相视一眼,像一对热恋的情侣,手挽着手在院子里散步。好酒不怕时间长,感情也同样需要酝酿。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 金帅停住了脚步,凝视着山竹那娇美的脸庞:“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明天就要大洋彼岸,把你一个人留在国内,真舍不得呀,我不知道想你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望着金帅热切的目光,山竹脸一红:“美国的大学实行开放式管理,假期也很多,想我还不好办,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买张机票回来就是了。” 也不知道谁先主动,夫妻两个一起向卧房走,粉红色的灯光照耀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促使人的更加强烈。 从来不喝酒的山竹,今天晚上也破例喝了几杯,此刻看上分外的妖娆,金帅心中一荡,立刻有了生理反应:“我先洗个澡。” 当金帅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床边放了一个黑色的大木盆,冒着腾腾热气,山竹正坐在对面的马扎上。 “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给你洗脚,让你度过一个永远难忘的夜晚。” “呵呵,我已经洗过澡了,你是我妻子怎么能让你干这种事呢。” “正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才有照顾你的权利,”山竹把金帅推在床边坐下,先用手试了试盆里水的温度,然后抓起金帅的脚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盆中:“温度怎么样?” “刚刚好,只是有股药味。” “这是我从一个老中医那里得来的方子,经常泡一泡脚对身体有好处。” 水虽然有点烫,但让金帅感到特别惬意,特别是山竹那一双柔嫩的小手在脚上轻轻揉捏,让金帅舒服至极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有妻如此夫何所求,这一刻金帅觉得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双脚一凉,脚被抓出了水面。山竹用毛巾细心的帮金帅擦完脚,放在她早已铺好白皂的膝盖上。 隔着薄薄的皂。金帅仍能清晰感觉到山竹美腿的嫩滑和弹力。甚至,丝袜那略带摩擦的柔滑质感也隐隐约约。 山竹的手轻轻挠着唐逸的脚双脚好像踩到了一团柔软细腻的棉花团上,一瞬金帅骨髓里都涌起一团热流,双脚再也不舍得离开,情不自禁的在那两团柔软处摩擦着。低头望,山竹如玉的粉颈已是一片绯红。 这时候金帅动了,再不动就有点扛不住了,山竹毫不掩饰的性感魅力,如同看不见的小手在金帅心头骚挠,眉眼之间引诱的目光铺天盖地而来。 高明的女人勾引男人,往往不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达到目的,让男人丧失理智扑上来,更何况今晚完全放开,做足了准备,媚到骨子里的山竹。 金帅再也忍不住了,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刚张开手臂,山竹就带着火热扑进了怀里,没等回过神来,脖颈就被一双柔软滚烫的手臂死死的抱住,接着性感的红唇了过来。 生理上的反应越来越强烈,金帅的双手不自觉的搭在山竹翘翘的臀部上,在潜意识的支配下使劲捏了一把,感觉舒服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之火已经不受任何控制了。山竹发出热烈的叫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激情的纠缠了一会之后,山竹强忍着的侵扰,轻轻的推开金帅,大口大口的喘息说:“等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山竹从床上无声的滑下来,背对着金帅,慢慢除穿在外面的衣服,一套情趣镂空花边内衣出现在山竹洁白的身躯上。黑色的丝袜,黑色的丁字裤,还有黑色的胸罩,衬托着山竹如玉的皮肤。这一套行头,和以往山竹的风格有着迥异的差别,金帅的印象里,山竹好像更喜欢淡黄色。 背对着金帅站了一会,将完美的身材展示完毕后,山竹这才回头羞怯的笑了笑,低声问:“好看么?这是我专门为今天晚上准备的。” 如果说刚开始山竹的身上有一种柔和宁静的味道,现在展现的是一种野性的呼唤,的目光也比刚才显得更加的强烈,这是女人在求欢时发出的信号,金帅闷哼一声扑了上,宽大的席梦思床,发出了有节奏感的歌唱声。 这一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几番几度梅开,山竹现实了自己的诺言,让金帅度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中组部干部一局刘副局长,亲自到机场给金帅等人送行,其实这都是一些礼节性的,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也代表了中央对金帅他们出国学习的重视程度。 虽然每周飞往美国的航班并不少,但飞机上的人还是很多,各色人种着五花“嘿,哥们,”一个十七八岁的酗子和金帅打着招呼:“你也美国吗?书还是做生意?” “我是哈佛书,你呢?” “嗨,巧了,我也是哈佛书的,这么说咱两个就是同学了?”酗子迟疑了一下:“不过,从你的年龄上来看,你不应该是大学的。” 酗子很机灵,也很阳光,金帅起了和他攀谈的意思:“你说的没错,我这次哈佛是攻博士学位。” 酗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失望:“哦,你是博士啊,我是大学,论起来咱们还差了两个等级呢。” 金帅笑了:“博士生和大学生只是代表学习阶段的不同,不管怎么样,咱们总还是校友吧?” 酗子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灿烂:“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华,以后叫我华子就行了。” “我叫金帅。” 马华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金帅这个名字好,你年龄比我大,叫你帅子不合适,可叫你帅哥嘛也不合适,帅哥是女人对男人的称呼,而我却是个堂堂的男子汉。” 马华很健谈,金帅也不是个闷葫芦,两个人攀谈起来,当飞机起飞的时候,竟然就像好朋友似的。 飞机的广播里传出了空姐那甜美的声音,机舱里响起了一阵系安全带时的咔嚓声。金帅本来以为马华不会系安全带,还想帮帮他,却没想到人家系安全带时的动作很熟练,看样子也是乘飞机的老手了,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家里也是非富即贵。 “从厩飞往波士顿中间要在纽约转机,并办理入境手续,总共需要二十个小时,明天下午的三点多钟,我们就可以到学校了。”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马华:“你过波士顿?” “没有啊,我和你一样从来没有过波士顿,哦,我明白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多,从网上呀,网上一搜,什么都知道了,这就叫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 ) 245骚扰 空姐,也叫做“航空乘务”,是民航运输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泛指民航客运机上从事旅客服务的女性工作人员,年龄一般在20-30岁,身高1.63-1.75米,端庄、秀丽,具有空中服务方面的专业修养。 空姐的职业生涯可分为四个阶段:普通舱乘务员、两舱乘务员、区域乘务长、主任乘务长。一般学员在完成相应的业务培训后,可担当普通舱乘务员。随着飞行小时数的增加,个人资历的提升,通过相应的考核,可提升为两舱/头等舱乘务员。头等舱乘务员考核期满后,可担当区域乘务长,成绩优秀的区域乘务长经过考评委员会严格的考评后,可担当主任乘务长,并可以**带班执行国际航班以及首长专机任务。 由于空姐有机会在工作时到其他国家,加上其工作性质,以及高于一般行业的薪资,因此成为不少年轻女孩趋之若鹜的职业。每逢航空公司公开招聘空中服务员,都会引来不少人排队应征,但各航空公司对这一批人的要求也是非常严格的,用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来形容一点也不假。 尤其是飞国际航班的空姐,更是所有空姐当中的佼佼者,空姐的形象和礼仪不仅关系着航空公司的形象,而且代表着国家、民族的对外形象。在航空运输业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空姐也成为评判各航空公司优劣的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 两个空姐推着饮料车走了过来,车上摆着十几种饮料,可以任由乘客选择,马华选择了可乐,金帅和他的几个同伴无一例外的选择了茶。 说实话,飞机上的茶很难喝,简直可以说不是茶,不仅没有那种沁人心扉的香味,反而散发着一股树叶腐烂的气味,四个人就像喝毒药似的皱着眉头喝了下。 前排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黑人酗子,看到饮料车过来了,哧着一口白牙站了起来,指了指这个饮料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另外一种饮料还是不满意,最后干脆用手直接挑选起来,眼睛却在空姐的脸上和胸上扫来扫的。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瓶饮料掉在了地板上,空中秀俯下身子捡,剪裁合体的制服显现出了空姐窈窕的身躯,特别是屁股撅起来的那一瞬间更显得非常性感。 一只黑手毫不迟疑的摸了上,空姐随之发出了一声惊呼,空姐在工作当中受到性骚扰是常见的事情,但却没有人如此大胆过。 “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很好,很软、很滑、也很香。”黑人酗说着一口流利的华语,把手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哧着一口大白牙色色的笑着。 “你……”空姐脸色涨得通红,眼圈随之也红了,马华站了起来:“先生,你这是性骚扰,必须要给这位秀道歉。” “为什么?我只是摸了摸她而已,又没有和她上床。” 黑人越说越不像话了,空姐做了几下深呼吸,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对马华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谢谢你先生,请您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空姐推着车子走了,如果事情到此结束也就不会再发生下面的事情,看到马华坐了下来,那个黑人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从前面探过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华:“嗨,哥们,你们华夏的女人就是带劲,上个周末我一晚上就上了三个。” 旁边的几个华人听到这里一起皱了皱眉,马华也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如果我以后美国的红灯区,是绝对不会干那些黑妞的。” 在飞机上是不能大声喧哗的,尽管他们心里很生气,但说话的声音也不响亮,虽然马华和那个黑人正在唇枪舌剑,但在别人看来就像一对老朋友似的在交谈。 虽然那个黑人酗子说着一口流利的华语,但他哪里真正了解到华夏文化的博大精深,要是论起吵架来,他是绝对比不过马华这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你小子敢侮辱我,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也不是倒马华说的那句话不对,把对方给激怒了,黑人说着论起巴掌煽向了马华,他以为这一巴掌下,一定会给马华来个满脸开花,却没想到他的手腕被一只铁钳似的手给抓住了。 “有话慢慢说,”金帅面带微笑抓着黑人的手:“不要动武。” 黑人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又抡起另一只拳头想给金帅来一个左勾拳,在他以为这一拳打出,金帅一定会放手,却没想到另一只手腕又被人家抓住了。 金帅一用力,黑人发出了哎呦哎呦痛苦的叫声,觉得手腕就像要断了似的。 这徐蛋也是欺软怕硬,黑人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上了,此时也只能认输了:“先生,请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放开你容易,但你必须向我保证,不准再骚扰那姓姐,也不能再找我这个朋友的麻烦。” “我保证。” 金帅松开了黑人的手,脸上依然带着迷人的笑容:“不要以为自己的拳头硬就可以随便动武,既然你懂华文,也应该知道人外有人这句话的意思吧。” 被金帅教训之后,黑人酗子老实多了,也不像刚才那么狂妄,空姐再来送饮料的时候也显得很有礼貌。金帅暗暗想到,对这种混账东西就不能和他讲客气,他们那个国家不就最崇尚实力吗? “金帅,我看那小子还是不服气,”坐在旁金帅笑着摇了摇头:“美国人就是这个德行,你越怕他就越来劲,至于你说的报复,我认为他不敢,美国是一个法制国家,如果他敢乱来的话,我保证会以自卫的方式狠狠收拾他一顿。” 飞机轰鸣着降落在纽约肯尼迪机场,在办理入境手续的时候,金帅碰到了前来迎接他们的华夏驻纽约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在他们的帮助下,一行人很顺利的办完了手续。 “金帅同志,我们已经接到国内的电话了,这一次你们哈佛书,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将尽全力帮你们解决,总领事李华阳同志正在领事馆里等着你们。” 反正离报道的时间还有两天,金帅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领事馆看一看,顺便领略一下纽约的风光。 纽约总领事馆位于哈德逊河边,原来西尔顿飞一家连锁酒店,几年前被华夏政府买下,重新装修成了气派的总领事馆。在纽约所有外国领事馆里无疑是最为漂亮和气魄的,很好地体现了华夏作为一个大国的形象,任何一个华夏人看到它都会很有亲切感。 一进门就感到浓郁的中国风,特别是各个楼层摆设的那些艺术品,更让所有的华夏人有一种睹物思乡的感觉,总领事李华阳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像所有的外交官一样,显得彬彬有礼,一丝不乱的发型和金边眼镜,更让人觉得李华阳像一个学者。 握手寒暄后,李华阳请金帅他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工作人员替他们端上了茶,这个茶可就不像飞机上的那么难喝了。 “由于波士顿没有领事馆,根据国内的指示,你们四个人在哈佛学习期间,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我们使领馆都会尽最大的力量给与协助。” ( ) 246入学 看着金帅神采奕奕的,李华阳又笑了:“还是年轻好啊,我刚到美国的时候,倒时差就需要两天,你们需不需要先休息一下?”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金帅笑着说道:“休息就不用了,我们想在使领馆到处走走看一看,认识一下这个新家。” “那好,”李华阳站了起来向四个人伸出了手:“晚上我设宴款待诸位,要不要派个人陪你们?” 金帅笑了:“在自己家里还能走丢了不成?我们也不出,只是在使领馆内随便转一转。” 乘坐电梯来到二楼,这里是一个办证大厅,中间是一长溜铝合金制成的桌子,几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同胞正坐在那里填写着表格。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同胞咬着笔杆唉声叹气,金帅知道他又遇到麻烦了,既然大家都身处异境,不如就帮帮他。 “先生,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男同胞用警惕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金帅,犹豫了一下把护照递给了金帅。 金帅一看乐了,他的护照上竟然没有美国使领馆的签证,这可是有点麻烦。 “没有美国使领馆的签证你是怎么来的?” 男同胞支支吾吾的,显然有难言之隐,金帅明白了,这家伙看来也是通过非正当渠道来美国的,看了看桌上的资料,金帅发现非法入境者竟然也可以申请护照。 “既然要想办理护照,就要如实填写表格上的内容,使领馆还要发函国内核实。” 一个窗口里传出了一串带有厩口音的女高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学生还是……”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也不知道嘟了一句什么,女高音的声音显然提高了两个分贝:“你的护照是哪办的?没有签证你怎么来的美国?回写个报告下次带来。” 女孩还要解释,就听到刚才那个女高音又提高了两个分贝:“下一个。” 女孩涨红着脸离开了窗口,金帅意识到这可能又是一个通过非正常渠道来美国的,李行征若有所思的说道:“美国就这么好吗?值得让这些人不折手段的挤进来。”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也许这些人以为美国遍地是黄金,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身处异乡的痛苦。” 本来还很有兴致,但是看到这两件事情之后,几个人也没有了兴趣,那个女孩没有经过正式渠道来美国是不对,但毕竟她也是我们的同胞嘛。使领馆是所有华人在海外的依靠,即便是按照规定不能给他们办护照,最起码态度也要和蔼一点。在国内老百姓就形容政府机关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看来驻外机构也未能免俗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帅有意识的在李华阳面前提起了这件事情,李华阳李华阳说得也对,护照是一个国家公民在异国时的身份证明,就像在国内办理身份证一样,也有着一套严格的规定,程序不合格是不能办的,使领馆的工作人员每天见到这种事情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吃过晚饭后,金帅四个人被工作人员安排进了客房休息,洗了个澡之后,金帅依然没有丝毫的睡意,纽约和厩的时差只有十二个小时,现在是美国东部时间二十二点,正是厩的上午。 金帅打通了山竹的手机,里边传出了山竹柔柔的声音:“老公,你到了吗?” “呵呵,我现在纽约总领事馆,正准备上床休息呢。” “倒时差很辛苦吧?” “我这个人到哪里都能很快习惯下来。” 直到手机打得发烫了,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这一晚上金帅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正坐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而给他们上课的竟然是一头狮子。 同国内的大学不一样,哈佛没有高高的围墙,也没有壮观的校门,整个校园是开放式的,由于正是新生的报道时间,校园里的草坪上摆着一长溜的桌子,一些志愿者正在热情的接待着前来报道的学生。当听到金帅是从华夏来攻博士学位的,志愿者们热情的带他们办好了入学手续,一个黑人女孩和一个白人酗子带着金帅他们来到了寝室。 同国内大学宿舍的情况不一样,这里的学生寝室很讲究个人的私密性,每人都有自己一个**的房间,外边则是一个公众活动区域。 金帅的房间不大只有十几个平米,虽然小但是各种生活设施很齐全,从窗户上面望,正好可以看到哈佛大学的主楼。 金帅的导师是美国著名的金融学家丹尼尔先生,一见到金帅就热情的给了他一个熊抱:“金帅先生,我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 看到金帅疑惑的样子,丹尼尔从办公室的桌上拿起了一份材料:“这是你写的文章,我已经看过好多遍了,里边有很多观点非常新颖,但同样我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这需要我们下一步要做认真的讨论和沟通。”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和蔼可亲的胖老头,金帅无论如何也与梦境中那个讲课的狮子联系不到一起来。在华夏讲究的是师道尊严,老师讲的就是正确的,而在这里导师与学生之间是一种朋友关系,有不同的“金帅先生,我现在研究的课题是金融工程学在衍生金融产品的定价和实际运用,确切的说是如何利用创新金融工具,来更有效地金融工程学分配和再分配个体所面临的各种经济风险,以优化它们的风险/收益率。较为具体而言,金融工程是在风险中性的假设条件下,将某种金融证券资产的期望收益率拟合于无风险收益率;从而是趋向于一种风险厌恶型的投资型。” 丹尼尔稍微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道:“你的祖国是一个有着灿烂文明的国家,你们的人民也有着很高的智慧,我相信你加入了我的团队之后,必定会使我研究的课题得到充实和发展,亲爱的朋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与其说丹尼尔是个博士生导师,倒不如说他更像是金帅的一个朋友,像他这种学富五车的金融学泰斗,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对金帅来说还是很惊讶的。现在国内一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所谓的金融学家,哪一个不是装出道貌岸然、高深莫测的样子,也许这就是两个国家文化上的不同吧。 接下来丹尼尔又建议金帅办一张借书证,并亲自给有关部门打电话联系,到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哈佛大学的借书证也分好几个等级。 “哈佛大学图书馆有三百五十多年历史,是美国最老的图书馆和世界最大的大学图书馆。它现有的藏书超过一千二百万卷,此外还有大批的手稿、缩微胶卷、地图、照片、幻灯片等等。这些书籍和资料分藏在九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图书馆内。你有了一张借书证之后,就可以徜徉在知识的海洋当中,为你的学术进步插上腾飞的翅膀。” 整个见面几乎都是丹尼尔在说金帅在听,临告辞时,金帅只说了谢谢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无疑代表了他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 ) 247学校 虽然李行征他们三个的导师在美国也很有名气,但相比较丹尼尔来说可就差的太远了。 一开始金帅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每个人论文的水平不一样,所以导师在选择方面才有所不同。 虽然都是一样的教授,学校也尽量会创造一个宽松的教学和研究环境,但导师在选择学生的时候,就有所区别了,这就像在国内一样,当老师的都喜欢学习成绩最优秀的学生,金帅发表的论文水平最高,跟的老师自然也就最好了。 原来还以为在美国书很轻松,作业很少考试容易,平日里还可以尽情玩,了哈佛之后才知道大错特错了跟丹尼尔攻博士生学位的外国学生和美国学生各占一半,因为课程重、作业多,大家基本上都是学到凌晨一、两点钟才回休息,上午八点钟又要准时上课,一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 也幸亏金帅的身体好能顶得下来,像年龄比较大的庞建辉等人可就有性不消了,只有拚命喝咖啡来提神,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在国内书时学到夜里十一、二点钟就觉得够刻苦的,可在哈佛这个钟点睡觉,绝对是懒学生。 “没想到美国人生活这么‘可怜’”一天吃过晚饭,几个人又凑到了金帅的房间,庞建辉发表了如此的感想:“在国内时看美国电影很多,给人印象是美国人生活丰富多彩,天天不是酒吧、赌场,就是夜总会、电影院。来了之后才知道,绝大多数美国人生活其实都很保守、很单调,一下班就回家。” “是啊,哈佛所在的波士顿市也是个大都市,可一到晚上六七点钟,店铺就纷纷关门,很少有经营到晚上十二点的酒店和娱乐场所,在国内爱扎堆玩的留学生,很难找到能让大家聚在一起狂欢的地方。” 庞建辉和韩晓东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金帅笑了笑:“有得必有失,来到这里就是学习的,如果想玩,我们国内的旅游景点有的是,干嘛要跑到这里来呢?我们还好一点,是公派留学,那些自费生可就惨了,听他们讲在哈佛书一年要三四万美元,就是这沉重的经济压力也得大家努力学习。” 说起这个话题来,大家可是有的话说,李行征说道:“在图书馆和饭堂打工的全是东方面孔,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我们的同胞,交谈后才知道原来是从越南和泰国来的。” “现在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得很好,虽然我们自称是发展中国家,但美国人却不这样认为了。在哈佛打工的全是来自第三世界贫困家庭,在这一方面我们不占优势了。” 庞建辉嘿嘿的笑了:“我有个同学是来自德克萨斯的白人,听他说假期也要金帅点了点头:“这些情况我在国内就听人讲过,美国的孩子讲究**,十八岁就不肯再要家里的一分钱了,他们以向家里要钱为耻辱,在这方面我们应该好好学习人家。” 窗外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发动机声,夹杂着几个人的说话声,几个人走出来一看,原来是一辆消防车,问了问才知道住在楼上的同学忘了带钥匙,消防车是公寓管理员打电话叫来的。 看到那位丢失了钥匙的同学,在一张单上签了一个字,消防车接着就开走了,几个人都很纳闷,李行征走了过问公寓管理员:“请消防车来开门收不收费啊?” 公寓管理员耸了耸肩膀:“我们是纳税人,这些人是靠我们养活的,就应该为我们服务。”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一个讲话的也没有,大家都是副厅级干部,像这种情况如果在国内,那是根本不能想象的,由此可见,华夏尽管近些年来经济发展得比较好,但在这方面做的却远不如美国。 与国内不相同的还不仅仅是这一点,最主要的是哈佛的教学方法与国内颇为不同。在国内老师是站在一个专家的角度向学生授课,不管你能不能听懂,一股脑的塞给你,而哈佛教授的讲课是按照学习的规律进行,由浅到深,采用课堂讨论等方式让大家加深理解。 这次出学习的四个学生中,金帅的英语最好,而韩晓东就差一点了,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两个人在课堂讨论时的表现截然不同。金帅是踊跃发言,虽然有时候讲得不是那么正确,但也颇得丹尼尔的欣赏,而韩晓东则很少讲话,以至于课后他的导师为此还专门找他谈过一次,要知道在哈佛书,课堂表现好不好同样也要计算学分的。 食堂离寝室很近,外面看上古色古香像一座没有围墙的城堡,尤其是那烽火台似的圆顶和一边向地下延伸的台阶更是给人深刻的印象。 据哈佛的校工讲,这是上个世纪的建筑,建筑的目的是为了纪念在南北战争中死的哈佛人。走进,就会发现这个可以容纳几百人同时吃饭的食堂,怎么看怎么像教堂或者纪念室。房子的顶棚很高,大约三层楼高的地方都是彩色玻璃,绘着一个个神话故事里的人物。 墙边排列着许多一人高的架子,架子上都是哈弗著名人物的头像。通向出口的那边有两个真人大小的立像,据说是以前的马塞诸塞州州长。哈佛的学生只要是住校的,都可以食堂吃饭,这里只提供自助餐,每餐有几十种花样,完全可以满足各种不同口味的人。 金帅一天晚上,金帅到食堂的时间比较晚,当他走进饭堂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子在吃饭,看了看快到关门的时间,金帅匆忙选了几样食物端到一边狼吞虎咽起来。 “先生,请慢慢用,你没有吃完之前我们是不会关门的。” 金帅抬头看了看,一个身材娇小的漂亮女孩正在冲着他微笑,眉眼之间带有几分忧郁,脸型像极了金帅的妹妹朱燕。 “谢谢你,我吃饭的速度本来就很快,你是这个食堂的管理员?” 女孩摇了摇头:“我是这所学校教育学院发展心理学专业的在研究生,课余时间在这里担任清洁工。” “你这是属于勤工俭学吧,来自哪个国家?” 女孩看着金帅笑了,用汉语说道:“你是来自华夏的吧?” 金帅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自华夏?难道我身上还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心理学的在研究生,我不仅知道你是从华夏来的,还知道你在国内是一个不小的官。” 金帅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难道我身上还有什么特殊的记号不成?” “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们报道那一天是我负责给你们办理的报名手续,你们应该是四个人一起来的。”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四个人。” 女孩微笑着向金帅伸出了手:“认识一下,我叫李钰,来自红州省。” “呵呵,我叫金帅,来自厩。” ( ) 248比赛 女孩长得是那么的柔弱,又像极了妹妹朱燕,金帅对这个女孩不仅多了几分好感,两个人聊了起来,不一会就像老朋友似的。 正在用餐的三个金发碧眼的男孩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李钰的面前:“嗨,玛丽,今天晚上是否参加我们的party啊?”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还要温习功课。” “整天就知道温习功课,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都快成书呆子了,趁着年轻就要多玩一玩嘛。”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孩子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李钰的胳膊:“走吧玛丽,我们都邀请你很多次了,如果再不的话可就太没有礼貌了。” 女孩挣扎着:“放开我,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尽管女孩挣扎得很用力,但在那个五大三粗男孩的面前,再挣扎也是徒劳的,更不用说又一个人抓住了她的另一条手臂。 眼看就要被人拖走了,女孩向金帅投来了求救的目光,金帅一头火起,他奶奶的,美国是一个自诩文明的国家,怎么净遇到这些披着文明外衣的混蛋呢,飞机上遇到一个摸空姐屁股的黑人,现在又遇到三个要强拉别人参加party的白人。虽然他们都说华夏人不文明,但最起码华夏还没有人强拧一个女孩的意愿。 “你们放开她。” “为什么?” “你没听到玛丽已经拒绝你们了吗?她不愿意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强迫。” 五大三粗的白人青年放开了李钰,走到金帅的面前,脱下外衣伸出了手臂,示威性的向金帅显示着他的肌肉:“这是我们和玛丽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指手画脚的。” 这可真是强盗逻辑,就像他们的老祖宗在一百多年前侵略华夏一样,仗着洋枪洋炮轰开了我们国家的大门,最后竟然说是因为我们不让他进来。李钰本来就是一个弱女子,与这伙白人青年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如果说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李钰肯定会吃亏的。 金帅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再说一遍,玛丽既然已经拒绝了你们,那就请你们离开,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别人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哈哈哈,我明白了,怪不得玛丽不跟我们走呢,原来是和你好上了。” 既然他们说玛丽和自己好上了,金帅此时也不能解释什么,如果不承认的话,那就更没有理由帮助李钰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是好上了,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我劝你要想清楚一些,我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人敢和我抢。” “我今天就是和你抢了,你又怎么样?” 对方的蓝眼珠子咕噜了一会金帅大笑:“好啊,既然你提出要公平的决斗,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不过我希望决斗的地点不要在这里,咱们拳击场怎么样?” 三个白人青年不约而同的吹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ok,你这个建议非常好,不过咱们是不是要赌上一把,一百美元我买乔治赢。” 另一个长得比较瘦小的白人就像跟屁虫似的接着说道:“我也是一百美元买乔治赢。” 李钰一直在给金帅使眼色,意思是不让金帅和那三个家伙赌,看到金帅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有些急了:“金先生,你不能答应,乔治是大学拳击队连续三年的拳击冠军,你是打不过他的。” 金帅笑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挑战,越是强的对手,打起来才越刺激。放心吧李钰,看来这些家伙平常也经常欺负人,今天哥就给你出一口恶气。” 听到乔治要和人比赛,不一会拳击场就挤满了人,美国人是一个喜欢冒险和赌博的民族,繁重的学习压力下,好容易有了这个宣泄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了。 金帅的导师丹尼尔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跟着跑来了,此时就像一个酗子似的挥舞着拳头大喊大叫。让金帅感到意外的是,别人都买乔治赢,而他却买金帅赢。 “帅,我相信你,也相信华夏功夫,你要像李小龙那样打败他。” 金帅笑了,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李钰:“你没有下注吗?快下吧,哥今天晚上不仅要帮你出口恶气,还要让你赚点零花钱。” 李钰看了看金帅,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我现在就下注。” 乔治就像是一只大猩猩似的,在拳击台上挥舞着两条奇长的手臂又蹦又跳:“快来,看看我今天怎么把你这个黄皮猴子给打趴下。” 如果乔治仅仅侮辱金帅一个人倒无所谓,可是一听到他侮辱的是整个黄种人,金帅决定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了,拳击场就是一个合法的打架场所,只要是不违反规则,就一切ok了。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乔治发起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挥舞着两只拳头带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风声,很遗憾的是无论他打得多么凶狠又多么用力,都被金帅给化解了,十几拳之后,不要说是打到金帅的头部了,就是皮肤也没有触到。 “金帅,进攻啊。” 金帅听出来了,是韩晓东的声音,看来这个家伙也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乔治不愧是全校的拳击冠军,就在金帅分神的一刹那,对着金帅的下巴就来了一个直勾拳,也幸亏金帅的反映机敏,老神仙爷爷教给他的兴龙派武功高明,否则挨上乔治这一拳用的力气太大了,打出之后,右肋下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空挡,金帅所学的兴龙派武功前二十四式,本来讲究的就是后发制人,此时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了。 只听咚咚咚连续几声闷响,乔治被打得连连后退,此时也不知道防守了,两只胳膊胡乱的挥舞着。瞅准空当,金帅狠狠一拳击在了乔治的下巴上,只见乔治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壮得像狗熊般的身躯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拳击台上。 裁判开始数数,数到六的时候,乔治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没等站稳又仰面摔倒了,无论他那戌拜者怎么喊,就是爬不起来了。 这一下子拳击场里沸腾了,美国人崇尚的是强者,丝毫也没有因为金帅是个外国人打倒了他们的同袍而感到心里不舒服,他们兴奋的是,乔治一连保持了三年的全校拳击冠军,这一下子终于有人能够打倒他了。 丹尼尔高兴得又蹦又跳,嘴里喊着:“帅,你是好样的。” 拳击场里发出了一阵有节奏的喊声:“帅,帅,帅。”接着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他们在庆祝哈佛又出现了一个拳击明星。 金帅向全秤手示意,脸上依然带着他那迷人的微笑,他的笑容被好多同学用手机给定格了,第二天学校校报的头版上就出现他的大幅彩色照片,题目就是:来自东方的微笑。 当金帅换好衣服走出休息室的时候,丹尼尔手里攥着厚厚的一摞钞票和金帅来了一个熊抱:“帅,我太高兴了,瞧,这是我们的战利品,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到我那里喝一杯。” 李钰给金帅递过了外套,小姑娘的脸上兴奋得彤红,毫无例外她的手里也攥着一摞钞票:“帅……”李钰想了想不对,又加上了一个哥字,连起来就成了帅哥了。 “你太棒了,我崇拜你”说着李钰在金帅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女生都走过来,抱着金帅的脑袋就是一阵乱啃,不一会金帅的脸上就被抹得五颜六色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花脸了。 ( ) 249名人 金帅一战成名,一夜间成了哈佛的名人,特别是那些女生,只要见到他都会追上来索要签名,甚至还有些女孩公开向他示爱,除此之外校刊的记者也追着对他进行采访。金帅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国内那些影视明星红了之后出门就像做贼似的,敢情名人也不好当啊。 李钰也在很多诚宣布金帅是她哥哥,甚至还暗示她和金帅是情侣关系,反正外国人也弄不明白华夏这种错综复杂的称呼,更不懂得姨表哥和姑表哥是什么意思。从那以后,李钰的脸上始终带着灿烂的笑容,一些想骚扰她的男孩子,看到李钰有了一个拳击高手的男朋友,也一个个的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人敢纠缠她了。 周末的早上,金帅照例起来出晨练,来到体育场沿着跑道跑了起来。自从来到美国后,金帅发现自己的内功进步很大,浑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劲,不知不觉的跑了一万多米,速度依然不减。 学校的田径教练大卫迈着两条细长的瘦腿,就像一只鹭鸶似的摇椅晃的走了过来,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手下的长跑队员在训练,走近一看原来是打败了乔治的那个华夏人。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拳击教练克林顿也坐在看台上,饶有兴趣的观看着金帅的跑步,旁边还有几个女生,自发的组织成了一个拉拉队在给金帅加油。 “嗨,克林顿先生,这酗子跑多久了?” 克林顿看了看大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跑多久了,不过我十五分钟之前来到这里他就已经在跑了。” 大卫笑了:“很好,我发现这酗子很有长跑的潜质,我已经决定了,准备把他招收进长跑队。” “休想,”克林顿腾的一声跳了起来,虽然这家伙长得并不高,但却非常墩壮,伸出的手指头毫不客气的指着大卫的鼻子:“金帅是我的。” 他这一下子把大卫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克林顿先生,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与金帅先生达成协议了?” “虽然我没有和金帅达成协议,但就凭他在拳击场上打败乔治的表现,我就认定了他是最适合练习拳击的,本来我还发愁全美大学生运动会的时候会拿不到名次,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的。我警告你老大卫,千万不要和我抢,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大卫也毫不示弱:“既然你没有和金帅达成协议,又有什么权力阻止我让金帅加入长跑队呢?你看看,他跑起步来的步伐多么轻盈,手臂摆动得多么标准,如果他代表我们哈佛参加全美大学生运动会,我保证他会拿到一个好名次的。” 两个教练也没问金帅同不同意,自己在这吵起来了,当他们达成协“都是你这个老大卫在捣乱,看看吧,人已经不见了。” 大卫眼珠一转:“锻炼完了肯定是要回寝室的,我们那里找他不就可以了吗。按照咱们的协议,由我先找金帅谈,如果他不肯加入长跑队,机会就留给你了。” 望着大卫远处的背影,克林顿大声喊道:“老大卫,祝你好运,我相信金帅是绝对不会加入长跑队的,他是我的你懂吗?” 大卫转回身冲克林顿伸出了中指,没等克林顿追上,大卫迈着两条长腿跑了,那个样子就好像是一只奔跑的鸵鸟,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克林顿跑了几步就停下了,他这个全美前拳击比赛第三名,如果要讲打架大卫是绝对打不过他的,可是如果跑,他是绝对跑不过大卫这个全美长跑前亚军的。 半个小时后,大卫敲响了金帅的寝室门,金帅打开了门,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来人:“请问你找谁?” “金帅先生,我是校田径队的教练大卫,你就叫我老大卫好了,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你可以请我进坐坐吗?” 听到大卫是田径队教练,金帅就明白了:“请进,老大卫。” 金帅在喊出老大卫这三个字的时候觉得很不习惯,在国内上大学的时候,不管是不是教你的都要喊老师,而在美国直呼名字就可以了,虽然美国讲究人人平等,可也不能平等到这种地步吧? “金帅,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咱们今天是开着窗子说话,嗯,就是说话很直接的意思,我想邀请你参加学校的田径队,再有两个月就是全美大学生运动会了,我相信你一定会为我们哈佛争得荣誉的。” 金帅摇了摇头:“大卫,感谢你对我的邀请,我来到哈佛是学习的,学习对我来说是第一位的。请原谅,我不仅不会参加田径队,就是其他的队我也不会参加的。” 大卫有些失望了,学校的田径队是多少年轻人向往的地方,如果能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不仅能够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学金,还能增加学分,更能成为哈佛的名人,可是金帅竟然拒绝了,这是大卫很不理解的,看来东方人的思维就是和西方人不一样。 “帅,参加学校的代表队不仅对学校,对你本人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大卫滔滔不绝的讲了有十五分钟,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金帅的脸,看到对方的脸色很平静,什么表示也没有,大卫觉得没有任何希望了。 “大卫,我可以参加学校的田径队,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不参加你们的训练,第二,比赛的时间不能影响我的学业。” “还有吗?” 金帅摇了摇头:“没有了,毕竟我也大卫高兴了:“ok,成交。” 大卫高高兴兴的走了,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虽然金帅不参加他们的训练,但是营养补助总要给人家吧,好容易把金帅拉进田径队,可一定要好好的哄着他,今年在全美大学生运动会上,田径队能不能取得好成绩可就全靠他了。 本来上午还准备出转一转,可是大卫这一来搅和,金帅就只好改变了计划,没过半个小时,房间的门又被敲响了。 “金帅先生,我是学校拳击队的教练克林顿,我是来邀请你加入我们团队的。” 金帅郁闷了,刚打发走一个怎么又来了一个:“请进,克林顿先生。” 克林顿的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就滔滔不绝的讲开了,他讲的也和老大卫讲的差不多,全是参加校拳击队的好处。 “克林顿先生,我已经答应过大卫了,准备参加长跑队。” 克林顿失望了:“我受了老大卫的欺骗,如果我第一个来找你的话,相信他就没有机会了,金帅先生,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决定。” 金帅学着美国人那样耸了耸肩膀:“克林顿先生,做出来的决定是不能随意反悔的。” “金帅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和老大卫达成一种什么样的协议吗?” 当听完金帅的话后,克林顿咧着大嘴笑了:“金帅先生,如果说我与你也达成和老大卫一样的协议,你会不会加入我的拳击队啊?” 金帅想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很肯定的回答:“当然。” “ok,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不过比赛的前一天,你必须抽出两个小时来,让我和你讲一讲拳击比赛的规则和比赛时的一些技巧,金帅先生,能够代表学校同时参加两项比赛的,也只有你一个人,我相信我和老大卫的眼光都不会错的。” ( ) 250特殊使命 金融工程学是近年来随着公司财务、商业银行、投资银行与证券投资业务的迅速发展,而诞生的一门工程型的新兴交叉学科。它作为现代金融学的最新发展,标志着金融科学走向产品化和工程化。 对这方面的研究,美国无疑又走在了最前面。按照金融工程学的一般理论,侧重于衍生金融产品的定价和实际运用,它最关心的是如何利用创新金融工具,来更有效地进行金融工程学分配和再分配个体所面临的各种经济风险,以优化它们的风险和收益率。较为具体而言,金融工程是在风险中性的假设条件下,将某种金融证券资产的期望收益率拟合于无风险收益率;从而是趋向于一种风险厌恶型的投资型。 美国最著名的金融学家丹尼尔不仅创造和发展了这个理论,而且正在进行深入的研究和完善,金帅的加入无疑加快了丹尼尔在这方面研究的速度。 除了听课之外,丹尼尔就带着金帅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他那严谨的学术精神和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给金帅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有时候两个人会一直工作到很晚。 尽管学习很刻苦,但金帅依然没有中断体育锻炼,不像其他的学生那样,前一天学习晚了,第二天就会无精打采的,每天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学习当中。 哈佛的学术氛围很浓,特别是九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图书馆里藏着一千二百多万卷的图书,更让这里成为知识的海洋,金帅在这里拼命地吸取着知识的力量。有时候丹尼尔交给他一个课题,金帅索性就钻进图书馆进行研究,需要什么书可以随用随取,每天晚上不到图书馆的管理人员催促他是不会离开的。 近年来由于世界经济不景气,美国金融界有好多的专家和学者提出了量化宽松政策,而美国政府也正准备实施这项政策。 其实在这方面还是有很多专家学者持不同意见的,量化宽松主要是指中央银行在实行零利率或近似零利率政策后,通过购买国债等中长期债券,增加基歹币供给,向市场注入大量流动性的干预方式。 与利率杠杆等传统工具不同,量化宽松被视为一种非常规的工具。比较央行在公开市场中对短期政府债券所进行的日常交易,量化宽松政策所涉及的政府债券,不仅金额要庞大许多,而且周期也较长。一般来说,只有在利率等常规工具不再有效的情况下,货币当局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做法。 表面上看起来量化宽松政策对美国的经济有振兴作用,但仔细分析起来它却又是一把双刃剑。实施这个政策给美国带来的好处主要有三个方面,其一,降低居高不下的失业率;其二,扩大出口,降低不断世界上任何一种事物都是有利就有弊,量化宽松政策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第一,此举只是治标不治本,刺激经济的作用有限。殊不知造成美国通缩即经济疲弱的症结不在缺钱,而在于其经济深层次结构恶化,金融机制失灵和极端自由主义模式的弊端。美国政府不在这些要害问题上“动手术”,而一味增投货币,对其经济只能产生一时的激励效果而不会有长远功效,还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第二,严重削弱美元的国际金融霸主地位。金融危机也是美元危机,启动了国际社会改革美元本位制国际金融体系进程,强烈冲击美元的国际主导货币地位。美联储这次推出“量化宽松”弊政,使趋于衰弱的美元雪上加霜,各国政府为防范美元大幅贬值,导致本国所持美元资产大幅缩水,纷纷强化实行外汇储备和国际金融投资多元化,不再仅靠美元和美国一颗大树。 美国有世界最著名的金融学家,按理说他们不会看不出量化宽松政策给本国经济带来的恶果,可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金帅认为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政治问题。 美国是一个两党轮流执政国家,总统的任期只有四年,即便是连任一届也只有八年。只要是在任期间美国的经济发展了,选民们得到好处,当权者就会什么办法最管用就用什么办法,哪怕是卸任之后,美国的经济滑入了深渊也和前任的总统没有关系。确切的说,正是由于美国的政策缺乏连续性和前瞻性,或者是政治家的目光短视,才促使美国政府采用量化宽松来饮鸩止渴。 在出国之前,中组部副部长杨凯文在和金帅他们谈话时指出,这次他们到哈佛学习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学到美国先进的金融管理经验,尽快的找出一条符合我国国情的金融发展道路。第二个任务就是要找出美国现行金融政策的漏洞,以便于中央有针对性的制定出某一个历史时期的应对策略。 金帅一直以为第二个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们国家在金融方面没有美国那么多的权威,但总还有一大批默默无闻的专家和教授,有这些人在也不至于制定不出一条金融发展战略来。而能够找出美国金融政策当中的漏洞,削弱美元的霸权地位,让人民币的国际地位不断提高,最后达到取而代之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丹尼尔不愧是美国最著名的金融学家之一,在与金帅进行讨论时,也明确指出美国现行金融政策具有极大的冒险性。每当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金帅都会认真的领会并参与积极的讨论,结合从其他渠道搜集到的资料,进行当然了,他的这篇论文是不准备在美国发表的,更不会让丹尼尔看,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这篇论文通过华夏驻美领事馆寄回国内,让国内的专家和学者及时了解美国最新金融政策的动向,让高层有针对性的制定出应对措施来。 波士顿四季分明,冬天室外温度可以低达零下二十摄氏度。周末的早上,金帅和李行征他们三个打了招呼,吃过早餐,小心地趟着街边的冰河跨过人行道上的雪山,乘坐出租车来到了机场,准备乘飞机纽约总领事馆。 这次到总领事馆并不仅仅是把论文寄回国内,更主要的是要向总领事李华阳汇报他们四个人在哈佛学习的情况。 美国的航空业非常发达,虽然是直线航班,服务也很周到,只不过飞机上的空乘人员太老了一点,五十多岁的老大妈还穿着空乘的制服,忙忙碌碌的为乘客服务。 同华夏那些青春靓丽的空姐相比,她们实在是太老了,叫空姐实在是委屈了她们,叫空嫂也不合适,金帅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叫空大妈还差不多。” 李华阳在他的办公室接见了金帅,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金帅的背景,但也知道他们这一批到哈佛学习的四个人,是中组部从全国厅局级干部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旦学成回国肯定要被重用的。 “金帅同志,使领馆也在密切关注着你们的学习情况,据了解,你们四个人各方面的表现都很好。” “感谢领导的关心,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四个人在哈佛工作和学习的情况……” 十五分钟后金帅汇报完了,从包里掏出了一沓文件:“这是我们四个人根据自己所学的专业写出来的论文。这些论文是我们根据美国现行金融政策,以及搜集到的一些资料做出来的研究成果,我们认为这些论文不宜在美国发表,希望领事馆作为绝密文件即使发回国内,直接呈交总理。” 李华阳也知道,金帅他们这四个人表面上是到哈佛学习,实际上也是肩负着特殊的使命,接过金帅的论文,立刻锁进了保险柜:“金帅同志,请你放心,我明天就安排专人把这些文件送回国内。” 这一章理论性东西比较多,可能有休燥,但为了铺垫也不得不如此,希望书友们能够理解。 ( ) 251荣誉 美国是一个喜欢对抗性运动的国家,哈佛与耶鲁是美国大学生运动会上的一对老冤家,这不仅表现在比赛场地上,更多的较量却是在背后。 每当运动会召开之前,两个学校都会千方百计的打听对方的情况,甚至还会游说比赛的组织者尽量安排对他们有利的赛程。虽然金帅是哈佛长跑队和拳击队的队员,但由于他平常从不参加训练,所以不要说是其他大学,就是哈佛的好多人也不知道他们学校还有金帅这一支奇兵。 有人形象的形容,美国大学生运动会是美女与野兽的舞台,这句话从表面上看往往会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其实身临其境才知道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野兽形容的是赛事的激烈,而美女就是那一大群青春性感的拉拉队员。 在五千米长跑的赛场上,金帅又碰到了在飞机上摸空姐屁股那个黑人酗子,两个人一见面同时微微一怔,显然都认出了对方。 “嗨,你好,认识一下,我是来自耶鲁大学的斯特凡,”斯特凡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运动衣上耶鲁大学的英文缩写。 “你好,我是来自哈佛的金帅。” “在长跑这方面你们哈佛每次都是输给我们耶鲁,我希望这次我还要打败你们。” 斯特凡一边说着一边在做着热身,从他的眼光里可以看出几分蔑视。这也难怪,连续三年大学生运动会,耶鲁都争得了第一名,而创造这个奇迹的就是斯特凡本人了。 发令枪响了,激烈的比赛开始了,金帅一马当先跑在了前面。一般的情况下,长跑运动员一开始都会有意的保存体力,到最后一圈冲刺的时候才会用尽全力,大卫看到金帅一开始就跑得这么快,意识到坏事了,这么个跑法跑到一半就会耗尽全身的力气。 “完了完了,”大卫嘟囔着:“金帅虽然很能跑,但他不懂得战术。” 大卫的助手摇了摇头:“我看不一定,世界著名长跑运动员贝克勒在比赛时也采取了这种战术,这是建立在他拥有强壮体魄基础上,金帅的体质非常好,上次我们在对他进行测试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耐力非常强,也许他今天会创造奇迹的。” “但愿如此吧,我已经在几个校董面前拍过胸膛了,这次一定会拿到一个好名次的,希望金帅不会让我失望。” 且不说大卫在这里替金帅担心,和他同时在场上比赛的斯特凡,此时对金帅的藐视之心更加强烈了。在他以为金帅这个跑法很快就会耗尽力量,此时只要紧紧的跟着他,到最后一圈再突然加速,就会把他远远的甩在后边,到时候就让他哭吧。虽然这个黄种人的握力很强,但长跑需要的是耐力和腿上肌肉的力量。 三千米过了,四千米也过了,大卫惊讶的发现,金帅跑起来的速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了,把上一次五千米长跑的冠军,耶鲁大学的斯特凡已经甩下了差不多有一百米了。 此时的斯特凡是有苦难言,由于一开始就想紧跟金帅,可谁知道就是跟也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眼看快要到冲刺阶段了,他却再也没有往日的信心了。 赛场上沸腾起来了,广播喇叭里传来了解说员声嘶力竭的喊声:“跑在最前面的是哈佛大学的队员,看呐,他的脚步多么轻盈,手臂摆动得多么有力,我们在期盼着新世界纪录的诞生。” 青春性感的拉拉队员们拼命的扭动着身子,举着手里的花环给金帅打气:“帅、帅、帅,我爱你。” 仿佛受到了鼓舞似的,金帅像离弦之箭向终点冲,此时赛场上的气氛已经疯狂,所有的人都在给金帅加油鼓劲,为之呐喊“12:37.35,哈佛大学的运动员金帅先生刷新了肯尼迪?贝克勒创造的历史记录,这是哈佛人的荣耀,让我们为他们欢呼吧。” 几万人发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老大卫就像疯了似的,兴奋得又喊又跳,哈佛拉拉队的美少女们,也更疯狂的扭动着腰肢,发出的尖叫声直冲云霄。 记者手中的长枪短炮一起对准了金帅,闪光灯就像雪片似的晃花了人们的眼睛。金帅微笑着和在场的观众挥手示意,他的魅力征服了所有的人。 斯特凡走了上来和金帅来了一个熊抱:“亲爱的朋友,祝贺你,你是最棒的。” 美国人就是这个样子,输了就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败,他们从来就不认为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要想击败对手就要比对手跑得更快,这才是体育的真谛。 在随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老大卫改变了自己的身份,由原来的领队变成了金帅的教练。可别看这小小的改变,对老大卫可是有着巨大的好处。 本来老大卫就是前全美长跑第三名,这几年由于年龄大了,头上的光环正在逐渐逝,现在培养出了一个刷新世界纪录的体育新星,他的荣耀将比以前更大,不仅在哈佛将会成为名人,恐怕其他大学也会出高薪争相聘请他的。 对于老大卫更改身份这件事情,金帅笑了笑也没有更正,虽然没有接受过他的指导,但毕竟是老大卫发现了他,老大卫说他是金帅的教练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当大家还沉浸在兴奋时,下午一万米的赛场上又出现了金帅的身影,这个时候记者们已经顾不上其他的运动项目了,都围到了金帅的周围,七嘴八舌的想从金帅这里挖掘到一些有价值的新闻。 毫无悬念,金帅在一万米的赛在随后举行的拳击比赛中,金帅一路过关斩将,轻松击败了所有对手,他那鬼魅似地身影,强大的爆发力,凶猛的打击力量,给所有人都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特比在决赛时,只用了两个回合,就击败了上一届拳击比赛冠军,宾州大学的布鲁斯。 这一次的全美大学生运动会,注定是哈佛人的狂欢日,哈佛校长波特里克在比赛结束后接见了金帅,对于金帅这样的人才他可是要好好拉拢的。 “金帅先生,你为我们学校赢得了荣誉,全体的哈佛人都将为你感到骄傲。” 全额奖学金外加一张支票,成了荣誉之外最实际的奖励,美国人很直接也很现实。 波特里克的脖子很长,再加上又长着一张马脸,长长的鹰钩鼻子,让人一见到他,就会与非洲的鸵鸟联系起来。 “谢谢波特里克先生的夸奖,我只是尽了哈佛学生的本分。” 波特里克摇了摇头:“金帅先生,你有着东方人的谦虚,这正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我已经听丹尼尔先生讲过了,你在学术研究方面造诣很深,我们哈佛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美国也同样需要你这个人才,只有在我们美国,你才能发挥出你的全部才能来。” 金帅听明白了,波特里克是想让他加入美国籍,看来美国人对人才是绝对不肯放过的。只不过金帅的根不在这里,而在遥远的东方,美国再好也不是他的家乡,他的聪明才智只能为祖国人民服务。 “谢谢波特里克先生,我认为我的祖国更需要我。” 波特里克郁闷了,有好多的外国学生一来到美国,都千方百计的想要取得绿卡,一猩绩优异的学生在得到这个机会之后无不欣喜若狂,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拒绝呢? “金帅先生,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我刚才已经说过,我的祖国更需要我。” 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迷人的微笑,波特里克的秘书爱丽丝秀春心荡漾了,蓝色的大眼睛里闪现出了爱慕的目光。 望着金帅走出的背影,波特里克习惯性的摊开了双手,对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讲话的一个瘦老头说道:“乔治,我已经尽力了。” “谢谢波特里克先生,下面就看我的了。” ( ) 252性感女郎 金帅和他的三个同学通过驻美使领馆寄回的那篇论文,在华夏金融界和经济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特别是金帅的论文,更是让国内第一流的金融专家佩服不已。 总理亲自召集了国内最著名的金融和经济专家开了一个座谈会,在会上专家们畅所欲言,对四篇论文评头论足,特别是对金帅写的那篇论文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总理也是学经济出身的,这些年来华夏的经济发展得如此之快,也是与他的努力密不可分的。 经济和金融两者有着深刻的联系,经济最早的释义是来源于希腊语,意为管理一个家庭的人,而且在广义经济学者提出的概念中“经济”就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效益,确切的说是如何在各种可能的选择中,即在各种主观与客观、自然与人际条件的制约下,选取代价最小而收效最大的那种选择。经济是人类未知文明的基础,从人类从狩猎时代转换为农耕时代的时候,人们以物易物就已经开始包含经济了。 经济是人类物质文明的基础,而金融是实现这种物质文明基础的重要保障,若把经济比喻成一座房屋的话,那么金融就是这所房屋的基石和承重梁。两者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而从为唯物观点来看经济是金融流通的方式和达成目标,金融是流通的重要保障。 作为一个经济学博士,总理自然非常清楚金帅这篇论文的价值,听着这些专家的意见,总理关于金融发展战略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金帅又多了一个新的同学,说是同学倒不如说她是一个迷人的女妖精,虽然金帅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但咋一看到她,心神也为之一荡。 女郎的身材异常火爆,这大冷天的还穿着非常性感,黑色深v型紧身衣将她性感无比地身体紧紧兜住,雪白的胸脯露出深深的乳沟,高耸硕大的玉峰被紧紧束缚呼之欲出,水磨蓝牛仔裤紧紧的裹在两条修长的大腿上,低腰裤勉强挂在臀部上,稍微一动腰部就会露出一片雪白。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又增加了一位新同学,这位是艾琳娜秀。” 几个男同学从艾琳娜一进来的时候,就像饿狼似的死死盯着人家,丹尼尔介绍完了之后,这些人一起走上,虽然只是握手,但他们眼里那熊熊的欲火却是瞒不过任何人的。 谁知道艾琳娜根本就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她的目光始终就没有离开过金帅:“嗨,大明星。” 女士伸出手来了,金帅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嗨,艾琳娜。”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在临松开那一刹那,金帅觉得手心被艾琳娜的手指轻轻挠了两下,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跳动。 下课之后,金帅就像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却没想到艾琳娜从后边追了上来:“帅,你干嘛要走得这么快?” 金帅无奈之下停下了脚步:“呵呵,我要赶紧回寝室整理一下课堂笔记。” 美国的女孩非常大方,艾琳娜好像没有听出金帅话里拒绝的意思:“你可以请我你的寝室坐一下吗?我们可以在一起共同整理课堂笔记,假如我们有哪个地方记得不全面,相互补充一下不更完整吗?” 这个理由倒是很充分,金帅也无法拒绝,望着艾琳娜那天真无邪的眼睛,金帅屈服了:“我非常乐意邀请你我的寝室。” 艾琳娜自然而然的挽上金帅的手臂,金帅身子顿时僵硬起来,这还不要紧,走了没有几步,觉得手臂又触到了一团柔软,金帅郁闷了,他奶奶的,这哪里是回学习啊,有这么个尤物在跟前,要是能够学得进才是怪事呢。 一路上有好多人都在和金帅打着招呼,当他们看到艾琳娜的时候,仿佛都明白了,都说英雄爱美女,美女同样也是爱英雄的。 李行征看到金帅带了一个美女回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流露出的目光却足够让金帅琢磨一阵子了。 看到金帅的寝室整理得很整洁,艾琳娜发出了夸张的惊呼声:“帅,你太优秀了,没想到一个男人能把寝室整理得这么干净。” 金帅的书桌不大,两个人坐在一起难免会发生肢体的触碰,虽然金帅一直在躲避着,可架不住艾琳娜的大方,嗅着艾琳娜身上传来的幽幽的香气,耳边听着艾琳娜夜莺般的声音,看着她那娇美的面孔,金帅觉得心里一阵阵的荡漾,生理也起了反应。 这哪里是整理笔记啊,简直就是在遭受酷刑,金帅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又离开妻子这么久了,有这种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艾琳娜也察觉到了金帅的窘样,笑着说道:“帅,难道我是一只狮子吗?”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认为你是一只狮子。” “那为什么你会这么紧张呢?” 即便是再紧张也不会承认的,金帅做了几下深呼吸:“我没有紧张啊,我现在很放松。” 艾琳娜咯地笑了:“我们现在是整理笔记,专心一点好吗?” 如坐针毡,好容易整理完了笔记,看了看表也应该餐厅吃饭了,可是在女士面前又不能不装得绅士一点,金帅犹豫了一下:“艾琳娜秀,现在到艾琳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金帅:“我可以理解为你是邀请我共进晚餐吗?” 金帅郁闷了,他没想到要摆脱一个女人也这么难,艾琳娜竟然顺着杆子爬上来了。 当金帅和艾琳娜走进餐厅的时候,餐厅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的身上,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这一对真可谓是金童玉女,特别是那些一直暗恋金帅的女孩,看到艾琳娜时的目光全都恶狠狠的,如果目光也能杀人的话,恐怕艾琳娜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正在用餐的李钰看到了金帅,站起来招了招手:“金帅,请到这边来。” 金帅笑了笑端着盘子走了过,与其在艾琳娜面前那么难受,倒不如和李钰在一起的时候感到随意一点,毕竟李钰还是一个很稳重的女孩,最起码穿得不像艾琳娜那么暴露。 金帅以为这下子可以摆脱艾琳娜了,却没想到她也跟着来了,金帅皱了皱眉头,冲李钰苦笑着摇了摇头,意思是说被这个女人黏上了。 李钰本来就在暗恋金帅,岂能容忍金帅身边又多了个追求者,自然对艾琳娜待答不理的,艾琳娜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李钰,竟然咯地笑了。 “这位美丽的秀,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喜欢金帅。” 李钰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脱口而出:“我没有。” “很好,既然你不喜欢金帅,那我就要喜欢他了,像这么优秀的男人,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动心的。” 李钰知道上当了,是她自己亲口说出了没有喜欢金帅。虽然矜持和含蓄是东方女性的美德,可在这些外国女郎面前是要吃亏的。 “我没有不喜欢金帅,是因为你打断了我下面的话。” “对不起,既然我们两个同时喜欢金帅,那就展开一场公平的竞争吧。” 一开始金帅还没有说什么,现在听到这两个女人越说越不像话了,把手里的叉子一放:“你们喜欢我是你们的事情,但是你们征求过我的意见了吗?我现在郑重声明,我已经有妻子了。” 两个女人相互看了看,李钰抿着嘴笑了,而艾琳娜却咯地笑出了声。 金帅又郁闷了,这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啊。听到别人有妻子,竟然还这么高兴, ( ) 253生日 艾琳娜对金帅采取了紧盯人战术,确切的说金帅被她给黏上了,课余时间金帅几乎走到哪里艾琳娜就跟到哪里,如果不是金帅的态度很坚决,恐怕晚上她也会留在金帅的寝室里。 在国内时就听说过,美国的女孩非常开放,来到哈佛之后才知道,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本来金帅还不想得罪艾琳娜,毕竟大家同学一场,看到这种情况,也只好和她摊牌了:“艾琳娜秀,请你自重一点好不好,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我非常爱她,我与你只能是同学关系。” 这句话金帅已经和艾琳娜说过多少次了,如果是在国内,一个女孩听到这种话后是不会再锲而不舍的追求,但这是在美国,两种文化的差异显示出来的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艾琳娜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看了金帅好一会:“你已经和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你非常爱你的妻子,可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你原来讲过,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既然是我的事情,你为什么又要干涉呢?” 女人在头脑发昏的时候,经常会讲出一些歪理来,金帅知道再这样下不行了。现在学校有好多人都知道艾琳娜正在追求金帅,和他一起来哈佛学习的李行征,也曾经多次暗示过金帅,不要和艾琳娜走得太近了,这件事情如果传到国内,影响可是很坏的。 如果说一般人还无所谓,毕竟美国是一个高度自由和开放的国家,其他人是无权干涉别人的私事,但金帅可不是一般的人,首先,他是国家的公务人员,响当当的副厅级干部,是被组织上选派到哈佛学习的公费留学生,更重要的金帅是一个红色太子,他的家庭地位也不允许他出现任何绯闻。 看来必须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解决与艾琳娜之间的事情了,金帅很严肃的说道:“艾琳娜秀,我是讲过,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情这句话,但我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我并不喜欢你。” “为什么?”艾琳娜脱掉了外套,走到金帅面前挺起她引以为傲的胸部,旋转着展示她美妙的火辣身材:“难道我不够漂亮吗?” “不,你很漂亮。” 艾琳娜笑了:“既然认为我漂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难道你们东方人不喜欢美吗?” “人人都喜欢美,但是喜欢并不代表占有。” 艾琳娜得意的笑了:“你终于承认你喜欢美的东西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首先你认为我很美,其次你又喜欢美的东西,所以你也喜欢我。” 金帅叹了一口气:“艾琳娜秀,首先,我要更正你话里的错误,你不是一件物品,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人是有感情的,正因为我对你没有感情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足足谈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谈出一个结果来,金帅感到有些棘手了,他没想到艾琳娜会这样疯狂,更没有想到她竟然提出要当金帅的。 金帅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好多女孩向他表示过爱意金帅都很好的处理了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即便是拒绝了,也没有妨碍彼此的友谊,可那是建立在女孩还有自尊心和好面子的基础上,可是面对艾琳娜这种厚脸皮,金帅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如果是对待其他的人还好说一点,大不了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但对待艾琳娜,金帅却不能这样做,首先,艾琳娜是金帅的同学;其次,金帅还要注意影响,如果把艾琳娜激怒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艾琳娜,我从小就受到华夏的传统教育,我对爱情是忠贞的,我发过誓永远不背叛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珍惜我们之间这种纯洁的同学友谊,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我很难想象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发展到多么糟糕的程度。” 这句话说得也够厉害的了,艾琳娜的眼里立刻浸满了泪水,金帅突然发现,艾琳娜好像是在演戏,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在掩盖着另外一种目的。 “可我对你的爱也是忠贞的。” “可我并不爱你,艾琳娜秀,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们之间只能是同学。” 金帅说着拿起外衣向外边走,走了没有几步又被艾琳娜喊住了:“请等一下。” 金帅叹了一口气停住了脚步:“你还有什么事情?” “今天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我本来想送给自己一件生日礼物,却没想到我的梦想被你无情的打破了。” “对不起,我可能伤害了你,但是我认为自己做的并没有什么错。” 艾琳娜犹豫了一下:“我可以答应今后只和你保持同学的关系,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陪我吃一顿饭,不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度过我的生日。” 对艾琳娜这个要求,金帅还真的不好拒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ok,”艾琳娜就像得到一个新玩具的小女孩那样高兴了,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实在看不懂美国女孩的心思。 金帅以为两个人吃饭的地方一定是饭店,却没想到艾琳娜开着车把他拉到了一家公寓,到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艾琳娜是要他家里吃饭。 艾琳娜住的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却很温馨,处处显示出西方知识女性的生活情调。 “喝点什么?” “随便。” 艾琳娜打开冰箱美国人的饮食很简单,他们才不会像华夏人请客那样,煎炒蒸煮搞出一大桌子的菜来。十五分钟之后,艾琳娜端上了两份煎牛排和一盆水果沙拉,接着又端上了一个烤蛋糕。虽然蛋糕上的奶油抹得就像京剧里的大花脸,但显然还是用了心的。 “今天你能来陪我过生日,我非常高兴,虽然你拒绝了我对你的爱,但今天晚上我还是把你当做男朋友,到明天我们就是同学了。” 金帅听出艾琳娜的话里有话,微微皱了皱眉:“谢谢你艾琳娜,我还要更正你话里的一些错误。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同学,我始终就没有承认过我是你的男朋友,请原谅,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就让我为你唱一首歌吧。”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哦她比你先到。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哦她比你先到。” 优美的旋律再加上金帅浑厚的男中音,让艾琳娜听的如痴如醉,一曲终了,艾琳娜微笑着鼓掌:“帅,谢谢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艾琳娜端起了酒杯:“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两支酒杯碰在一起,发出叮咚一声悦耳的声响,金帅此刻松了一口气,认为终于说服了艾琳娜,这个女孩不会再对自己死缠烂打了。 室内空调的温度有点高,艾琳娜站起来妩媚一笑:“对不起,失陪一下。”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书架上一只猫头鹰形状的石英钟,只见猫头鹰的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金帅收回了目光,接着大吃一惊。 ( ) 254特工 平日里艾琳娜穿得就够性感的,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之后,已经不能用性感这两个字来形容了。黑色吊带裙,水晶高跟鞋。精致白皙的肌肤,苗条而火辣性感地身段,秀气高耸的鼻子,蔚蓝深邃的大眼睛,勾勒出标准西方女性的美。 黑色连身短裙将艾琳娜性感无比地身体紧紧兜住,雪白的胸脯露出深深的乳沟,高耸硕大的被紧紧束缚,呼之欲出。雪白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脚趾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虽然不像东方女人的玉足粉嫩可爱,更因为长期穿高跟鞋使得脚趾略有些挤压感,但却显得健康真实,充满了性感地诱惑。 金帅觉得小腹一阵发热,顿时起了生理反应,精神也恍惚了,他仿佛看到山竹正笑吟吟的站在面前。 “我美吗?” “美,实在是太美了”金帅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那你还等什么?” “等什么,是啊,我还等什么?” 金帅张开了双臂,一具温暖的躯体扑到了怀中。就在这时,桌子发出了一阵哗啦声,原来艾琳娜在向金帅扑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餐桌上。 也幸亏这一撞,使金帅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想要推开艾琳娜又觉得浑身无力,在残存的意识支配下,金帅集中起了所有的力量,推开了怀中那具温暖的躯体,然后盘膝坐在了地板上。 这种事情金帅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只是那一次不像这次这么严重。老神仙爷爷传授的内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行功一个周天之后,金帅觉得头脑清醒了,力气也重新回来了。 五分钟之后,金帅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艾琳娜诱人的红唇,接着又看到她那雪白的乳沟。 “你对我做了些什么?”随着一声大喊,金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把艾琳娜吓得向后连续倒退了几步,她不明白,金帅怎么会突然清醒了? “我看到你突然摔倒了,想过来帮你,是不是生病了?” 艾琳娜说着伸出手,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想继续诱惑金帅。却没想到手腕一疼,就象被一只铁钳箍住,接着又是一声大喝:“我再问你一遍,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哎呦哎呦,你弄疼我了,”艾琳娜说着用了一个擒拿动作,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一个柔弱的知识女性,简直就是一条凶猛和敏捷的猎豹。这个动作一使出来,不仅可以摆脱金帅的控制,还可以让金帅受到重重的一击。 如果金帅是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也许会让艾琳娜的阴谋得逞,但金帅是谁呀,他可是经过名师指点的搏击高手,就在艾琳娜的肘部快要击中金帅的软肋时,艾琳娜突然觉得身子一麻,“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艾琳娜恨恨的看着金帅,五官也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你没有权力知道我是什么人,既然已经被你看穿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了,我奉劝你老实一点,否则你会惹到大麻烦的。” 金帅运起内功,盯着艾琳娜的眼睛,五秒钟之后,金帅松开了手:“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我也告诉你,你们少打我的主意,也不要企图对我不利,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从外边滚进来一个人影,就在这个影子翻滚的时候,一把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飞了过,只听啪啦哎呦两声,黑影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金帅的身形一晃,飞起一脚踢在黑影的下巴上,接着用脚把枪给踩住了。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现在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不想闹出一场严重外交纠纷,有什么办法就尽管使出来吧。” 艾琳娜挣扎着站了起来:“金帅先生,你赢了,能够败在你的手下我感到很荣幸。我们做一笔交易,你可以继续留在哈佛书,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必须忘记。” 金帅知道,艾琳娜以及她那个组织,现在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要知道华夏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羸弱极贫的国家了,虽然在某薪面还比不上美国,但也有了与美国进行对抗的实力。金帅又是当今六号的孙子,如果华夏中央知道美国方面竟然对金帅采取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带来的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这也是美国政府最不希望看到的。 “艾琳娜秀,我警告你,如果你们再敢对我不利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背后还站着我强大的祖国,何何从你以及你的组织要认真考虑一下。” 金帅拿起了外套,轻蔑的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昏过的那个家伙:“另外,从明天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艾琳娜秀,你让我真正认清了美国人的虚伪,你以及你的组织这些所作所为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走进了电梯,门还没有关上,从外边又走进来了一个黑衣人,金帅觉得一股杀气袭来,立刻提高了戒备,如果来人有什么动作的话,绝对要一击必杀。 “金帅同志,干得漂亮。” 电梯停了,黑衣人冲金帅点了点头,走出了电梯,三晃两晃就失了踪迹。金帅明白了,这个人是华夏派来的特工,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家掌握到了,幸亏今天晚上抵御住了诱惑,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一辆形车停在了金帅的面前:“金帅同志,请上车。”金帅认出来了,司机是华夏驻纽约总领事馆杨凯文的秘书孟欣,她竟然也是特工? “金帅同志,很奇怪吧?” 金帅笑了笑:“是有点奇怪,这一切就像做梦似的。” 孟欣瞅了一眼金帅,甜甜的笑了:“你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你最近遇到的这些事情我们早就掌握到了。”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吗?” “因为你的身份特殊,为了把你拉下水,fbi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金帅同志,你经受住了考验,祝贺你。” 金帅笑了:“只不过这个考验太惊险了一点,如果换做是别人,恐怕结果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吧。” “你太小瞧我们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这次是对他们来了一个将计就计,艾琳娜和那个黑衣人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 “像这种小人物也未必会有多大的用处。” “你的心里素质很好,如果不是你的身份特殊,加入我们这一行,必定会成为一个很有前途的特工。艾琳娜可不是个小人物,她是fbi一个大人物的女儿,利用她和fbi做笔交易还是可以的。” “我明白了,这就是你们没有事先向我发出警告的原因吧”金帅突然有了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孟欣听出了金帅话里的不满:“你不要误会,即便是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 “如果fbi再对我下手怎么办?” 孟欣摇了摇头:“我敢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人对你不利了,也可以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四个人才真正的安全了。” 两辆形车从对面疾驶而过,孟欣撇了撇嘴:“表面上看着fbi无所不能,其实就是一些蠢货。” 金帅明白了,刚才过的那两辆形车有可能是fbi赶增援艾琳娜的,只不过这个时候才,未免有点太晚了。 ( ) 255大功告成 夜深人静,金帅看了看表,从抽屉里取出外公给他留下的祖传象棋,摆好老神仙爷爷传下来的残棋,然后盘膝坐下运起了内功。 老神仙爷爷传下来的残棋一共有三盘,极为深奥难解,必须在内功达到一定的程度时才能解开。金帅从八岁时就开始修炼内功,当他考上高中那一年,解开了第一盘,当时金帅的感觉是脑子特别好用记忆力超强。 尝到了甜头之后,金帅就更热衷于修炼那套内功了,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情,每日都不会间断,在大学毕业的第二年,终于解开了第二盘,金帅也因此具有了天地聪的功力。 所谓的天地聪是指一种特异功能,主要表现在可以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更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眼睛看透他们在想着什么。由于老神仙当时并没有告诉金帅,这三盘残棋都解开之后功力会达到什么程度,所以金帅在练这套内功的时候,只是一个人在琢磨。 如果说是别人的话,说不定早就放弃了,要知道内功的修炼可是具有很大的风险性,一旦走火入魔,轻者残疾重者可是会丧命的。 金帅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他也相信老神仙是不会害他的,再加上他修炼这套内功时已经尝到了甜头,不仅可以强身健体,更能使自己免于遭到诱惑,所以,在第二盘残棋解开之后,金帅依然没有放弃,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进行修炼。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在他解开第二盘残棋之后,又练了整整十二年,这套内功依然没有任何突破,第三盘残棋自然也不会解开了。 自从到美国之后,金帅以为时差的关系,原来老神仙爷爷说的子时,到美国已经差不多是午时了,再按照这个时间练,一来外界嘈杂不具备这个条件,二来也没有这个时间。 综合考虑之后,金帅决定还是在美国时间的0时修炼,即便是没有什么进展的话,最起码练这套内功可以强身健体,第二天可以有更饱满的精力投入到学习当中。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按照美国的时间夜晚修炼内功,效果出奇的好,在国内的时候练三遍才会有的感觉,现在却只要一遍就可以了。 对于这里面的原因,金帅也搞不清楚,他也不想搞清楚,反正是练这套内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其实他哪里知道,当这套内功修炼到第三层的时候,还就是需要改变练功的时间,而今帅到美国来学习,也算是误打误黄,如果继续在国内,恐怕这辈子也不会练成的。 除此之外,老神仙在传授这套内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奢望金帅能够解开第三盘残棋,以为金帅能解开第二盘就不错了,从这一方面来讲,老神仙也是有些小瞧了金帅的毅力和才智运功一个周天之后,金帅觉得太阳穴处有孝胀,这种感觉只是在他解开第二盘残棋那天晚上出现过,既然有反应,金帅又沉下心来继续修炼下。 两个周天之后,太阳穴麻胀的感觉更加强烈了,金帅觉得今天晚上的修炼进步不小,也许就是解开第三盘残棋的时候了。 第三个周天练完了,金帅突然觉得头疼欲裂,散功后刚想站起来,觉得头一阵眩晕,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昏睡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帅慢慢的醒来,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无意中看到刚才摆好的那盘残棋,发现几个棋子自己在动,金帅大喜,他知道第三盘残棋就要解开了。 棋盘上的棋子就好像再被一支无形的手推动一样,行动路线很清晰的出现在金帅的脑海里,金帅定了定神,发现棋子还在原处,按照刚才显现在脑海里的棋路,金帅左手执黑右手执红,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 往日百思不得其解的残棋,今天很顺利的被解开了,金帅高兴得跳了起来,老神仙曾经说过,三盘残棋全部解开后,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功效。 “究竟是什么功效呢?”金帅自言自语着,运起功力向外面听,竟然听到了一声声的钟响,金帅纳闷了,这是什么声音呢?难道是市中心钟楼的那只巨型钟发出来的,可是那里距哈弗至少也有五公里呀。 想了一会也没有想明白,金帅又打开窗户向外边望,透过微弱的灯光,金帅竟然能看清哈佛大学主楼大门旁边那块铜匾上的字。 金帅笑了,他以为三盘残棋都解开之后,只是听力和视力比以前更好了,只是现在还找不到一个人试验一下,透过人的眼睛看清一个人想什么的时候,会不会比原来的时候快一点。 东方渐白,金帅换好了运动衣,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其他寝室的同学们正在呼呼大睡,金帅竟然还听到离他两间宿舍庞建辉在说梦话。 来到宿舍楼北面一片小树林里,金帅先练了一遍武功,此时觉得全身的精力更加充沛了,有一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 来到体育场,金帅做了几个热身动作,然后沿着跑道跑了起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觉得浑身舒畅了这才停下了脚步。 金帅住的公寓楼南面有一栋一百多年历史的红楼,在这里住的全是攻硕士学位的外国留学生,当金帅返回宿舍的时候,三个长着东方面孔的女孩正向运动场走。双方走了一个对面,互相微笑着点头致意,金帅仿佛听到三个女孩一起说道:“这个人长得太帅了,要是我有这么个男朋友,那该多好啊。” 金帅奇怪了,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金帅郁闷了,这个样子可不好,如果随随便便就看透了别人心里在想着什么,那还有什么意思,这就像一件事物,充满了神秘感才会引起人的兴趣来,如果没有神秘感一切都看得太明白了,那也确实是很乏味的。 做了几下深呼吸,金帅觉得全身都放松了,当他回到公寓楼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同学打着哈欠刚出寝室门,就好像没有睡醒似的向运动场走。金帅笑着摇了摇头,哈佛是没有懒人的,晚上学习再晚,第二天也要出锻炼身体。 看着他们的背影,金帅想起来了,刚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心里想什么呢?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刚才在跑步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的运上了内功,而见那三个女孩时功力还没完全散,这就是说能不能通过眼睛看到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还是要有内功来控制的。 上课的时候,金帅没有看到艾琳娜,他知道艾琳娜今后是不会再来了。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行为金融学的有关课程理论……” 下课后,丹尼尔向金帅发出了邀请:“帅,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吗?” 美国人说话不像华夏人似的,一开始还要说一大堆的帽子话,他们是有什么说什么,还没等金帅在椅子上坐下,丹尼尔笑着说道:“帅,你是否知道艾琳娜没有来上课的原因?” 金帅笑了:“丹尼尔先生,我和艾琳娜只是同学关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丹尼尔意味深长的看着金帅:“帅,问你个私人问题,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你和艾琳娜是恋人关系吗?” “我刚才说过,”金帅提高了警觉,集中了注意力:“我和艾琳娜只是同学的关系。” “既然你们不是恋人关系,那为什么你和艾琳娜会形影不离呢?” “这一点跟好解释,艾琳娜对我有好感,但我已经有妻子了,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 “啊?”丹尼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太不可思议了。金帅意识到坏事了,因为刚才他只是看到丹尼尔是这样想的,人家并没有讲出那句话来。 ( ) 256预测 吃过午饭,都会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一般的情况下,这么短的时间大家都不会回寝室。勤奋一点的学生会利用这点时间整理课堂笔记,悠闲一点的此时会谈论一些时事和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当金帅推门走进课堂的时候,克里和科尔特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克里站起来招了招手:“帅,我们两个遇到一个问题,谁也说不服对方,我们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克里是英国人,他的老爸是个银行家,克里本人也非常善于理财,特别在期货交易方面很有成就。虽然年纪不大,据说也有几千万英镑的身价了,而科尔特是法国人,同样也喜欢研究期货,只不过没有克里的成就大罢了。 两个人面前摆着一本期货杂志,金帅明白他们要听哪方面的意见了。 “如果二位想听我关于期货方面的意见,那你们可算是找错人了。” “no,no,no,帅,我们西方人的思维是直线型的,而你们华夏人的思维细腻,在某个问题上往往会有独到的见解,我们只是请你发表一点个人的意见,不需要你承担半点责任。” 科尔特也连声随和,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今天如果不发表点意见,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二位都是期货研究方面的专家,如果你们看不懂的行情我就更看不懂了。” 金帅说着拿起了两个人桌上的期货杂志,翻开了折叠的那一页,竟然是关于国际咖啡豆交易的行情介绍,在下面还有一幅k线图。 “我们两个正在争论未来一个月内,咖啡豆的交易价格是升还是降。” 金帅笑了:“克里先生的意见呢?” “我的预测是咖啡豆的交易价格看跌,理由是巴西今年咖啡豆产量比年增加了百分之十八,而消费市场并没有明显的扩大,供大于求的现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变,所以,我认为咖啡豆的交易价格肯定看跌。” 科尔特的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我的看法正好相反,巴西的咖啡豆产量虽然比年增长了百分之十八,但哥伦比亚和危地马拉由于自然灾害的原因,产量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他国家的产量与年基本持平,近几年亚洲咖啡的需求量也在急剧上升,所以,我认为今年咖啡豆的交易价格肯定看涨。” 金帅一边听着两个人的讲话,一边看着这篇文章的内容。虽然这篇文章没有很明确的观点,但字里行间却在暗示咖啡豆的交易价格在未来一个月之内肯定看跌,也许克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k线图有些地方出现了不明显的异常,”听到科尔特这句话,金帅不由得提高了仔细一看,k线图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金帅心中一动,又运起内功看着那幅k线图,发现脑海里k线图的映像又一次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时间点还是定位在四周以后,升高百分之十五的价位上。 到了这个时候,金帅全部明白了,怪不得老神仙爷爷曾经说过,解开第三盘残棋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能够预测到一件事物未来的走向,这不成了神仙吗? 看了看克里和科尔特两个人都在注视着自己,金帅笑了笑,虽然看出了咖啡豆交易价格的走势,但总不能就这样回答吧,如果要是被这两个家伙听到,金帅能够看到一件事物的未来发展趋势,人家肯定会认为他的神经不正常,这种事情说出谁信呀。 金帅想起来了,他前几天看到过一本时事杂志,其中有一篇文章说某个咖啡豆的主要生产国最近政局很不稳定,很有可能会引起动乱。带来的后果就是咖啡豆产量必定会受到严重影响,也许这就是咖啡豆期货价格短期上扬的原因吧。 金帅笑了:“我可以应你们的要求发表一点个人的意见,但我声明如果你们根据我的意见进行交易,不论出现什么后果我都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帅,我刚才已经讲过了,不需要你承担任何责任。” “那好,根据我的分析,四周之内,咖啡豆的交易价格肯定会上涨,点位大概在百分之十到十五时间,时间再长一点可就不好说了。” 科尔特高兴了:“我也认为短期内咖啡豆的交易价格肯定会上涨。” 克里想了一下:“理由呢?” “理由刚才我已经讲过了,除此之外,我还根据k线图的走势判断出来的。” 克里的目光看向了金帅:“帅,你的理由是否和科尔特一样?” 金帅摇了摇头:“我是根据政治经济学的常识,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反过来上层建筑又作用于经济基础。” 克里好像有些明白金帅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因为某个咖啡豆主要生产国的政局不稳定,所以价格才会上扬?” 金帅现在有些佩服克里了,这个家伙还是很聪明的,怪不得人家能够白手起家,短短的几年就在期货交易上赚到了几千万英镑呢,其实能够到哈佛跟着丹尼尔攻金融博士学位的,又有几个是傻瓜呢? 三个人就好像忘了这件事似的,谁也没有再提起过。一个月之后,金帅刚回到寝室,门就被敲响了,克里和科尔特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看他们的样子不用问也知“帅,你真神了,你对咖啡豆交易价格的预测非常准确,今天我已经交割了,你的建议让我们赚了一笔。” 金帅想起来了,一个月之前,他确实和这两个家伙说过,四周之内咖啡豆的价格会有百分之十到十五点位的上扬,当时,只是抱着一种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还真的看准了。如果有这个本事的话,以后在期货市彻不是呼风唤雨,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富可敌国。 “呵呵,祝贺你。” 克里很绅士的向金帅鞠了一个躬:“尊敬的朋友,虽然我没有进行这笔交易,但我依然要感谢你,正是因为你的意见,我及时终止了原来的计划,否则的话这次我会把裤子都输掉的。” 克里说的是实话,当时他确实想在咖啡豆交易上买跌,因为他已经看准了咖啡豆丰收之后,在市场没有大规模扩大之前是不可能涨的。当他听到金帅的建议之后,回后又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认为金帅说的是对的。咖啡豆虽然丰收了,但是某个主要生产国的政局不稳定,也同样会影响到行情的,克里进行期货交易的原则是,把握不准的时候坚决不下手,正是因为金帅的建议,他才避免了重大的损失,所以他今天说要谢谢金帅也是发自内心的。 “明天是周末,我想请你和克里先生给我个机会,我请你们出喝一杯。” 克里和金帅相视了一眼,同时笑着说道:“为什么不?” 也许是赚了钱心情高兴的原因,科尔特喝了不少的酒,最后大着舌头说道:“我最尊敬的朋友,我决定了,今后做期货还要听你的建议,我甚至还想和你展开更深入的合作,你没有钱没关系,我可以出资金,利润嘛,我七你三,怎么样,条件够了优惠吧?” 金帅笑了笑,心想如果我要想做期货的话,还用得着你那点钱,随随便便拿出个百八十亿就和闹着玩似的,这些老外们太现实了。 “科尔特先生,上一次我只是恰巧说准了,但以后能不能预测准那可就不敢保证了,为了不使你的钱受到损失,请原谅我不能和你合作。” 微笑现在很纠结,有些书友说让金帅出国是个败笔,还有人说这几天的故事情节没意思,我很理解大家,都想看到金帅在仕途上的成功,其实,小说都有一条主线,没有铺垫,后面章节出来后,会显得很突兀。 既然大家不喜欢,微笑决定尽快完成这方面的描写,让金帅回国,。我能够保证的是,金帅的仕途之路会很精彩,在以后与美国的金融大战中,会利用他的学识和异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到时候肯定会很爽的。 ( ) 257酒吧 也许明天是周末的缘故,酒吧里的客人很多,几个barmaid一刻也不停的忙活着。 “蠢货,你们华夏人都是猪,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听到有人在侮辱华夏人是猪,金帅放下酒杯回头看了看,一个领班模样的人正在训斥一个女孩,从她的肤色和长相打扮来看,显然是来自华夏内陆的。 如果领班只是训斥那个女孩,金帅还不会在意,毕竟是因为她做的不够好,但要说华夏人都是猪,这可就一棍子打一片了,虽然金帅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但是事关民族的尊严,他是绝对不能无动于衷的。 金帅走过拍了拍那个领班的肩膀,发现他也长着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先生,你要为刚才的话向所有的华夏人道歉。” 领班翻了翻眼皮,看了金帅一眼:“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因为你侮辱了所有的华夏人,恰巧我也是华夏民族的一份子。” 被领班训斥的女孩向金帅投来了感激的目光,用华语说道:“先生,刚才是我做得不够好,不小心把一杯酒打翻了,佐藤先生训斥我也是应该的。” “哦,是个日本人,他训斥你一个人,我无权干涉,毕竟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但他侮辱华夏人就必须道歉。” 很显然佐藤听不懂华语,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那个女孩:“八嘎,你们这猩恶的支那人在说什么。” 虽然金帅听不懂日语,但八嘎这两个字还是知道意思的。 “小日本,你还敢骂我?”金帅抡起巴掌照着佐藤那张猪脸上狠狠地来了一下,把那小子打得原地转了两个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来酒吧就是寻找刺激的客人们此时都喝得醉醺醺的,看到有人打架全都兴奋起来,几个醉汉唯恐天下不乱,一起鼓噪喊打声响成了一片。 “八嘎,”在一边坐着喝酒的两个日本人看到同胞被打了,抓起酒瓶子就向金帅冲来,金帅不慌不忙一拳加一脚,就把两个小日本打飞了出,正好把旁边的桌子给碰倒了。 这一下子热闹了,酒吧里乱成一团,只看到酒瓶子乱飞,稀里哗啦响成一片,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打谁了,和金帅一起来的克里和科尔特也不甘寂寞加入了战团。 那三个日本人被打得在地上乱滚,克里和科尔特依然不肯罢休,用脚在他们的身上踹着。 正在他们打得起劲的时候,金帅突然说道:“快走,警察来了。” 三个人一起向外跑,那个女孩想了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当他们来到马路对面的时候,才看到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一开始克里和科尔特并没有听到警笛的声音,到这个时候他们“帅,你怎么知道警察来了呢?” 金帅笑了笑,如果说他刚才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克里和科尔特绝对不会相信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金帅的听力也未免太好了。 “我看到有人在报警,所以知道警察要来了。” 克里和科尔特被金帅的鬼话给糊弄过了,几个人站在马路对面向酒吧指指点点的,不一会就看到那三个日本人被警察从酒吧里带了出来,也幸亏跑得快,否则他们三个也要被警察给抓起来了。 “你叫金帅是吧?” 金帅这才发现那个女孩也跟着来了:“你认识我?” “当然,”女孩甜甜的笑了:“我也在哈佛书,你是学校的名人,我当然认识你了。” 异国他乡遇到故乡人,自然是觉得很亲切,聊了一会金帅才知道女孩叫做于娜,来自山南省,现在哈佛大一。 “你是在酒吧里打工吗?” 于娜点了点头:“我的爸爸、妈妈是小生意人,为了送我出来书几乎倾其所有,我不能再拖累他们了,所以我就出来打工赚钱了。” “你一个女孩子到那种地方打工确实不容易啊,没有想过找一份别的工作吗?” “学校的工作很难找,”于娜的神色黯淡了:“像我这种情况还是好的呢。”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于娜说的是实话,如今华夏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经济总量已经跃居世界第二名,好多来美国旅游的富豪一掷千金,美国人已经不再把华夏看做是第三世界国家了,其实华夏的经济虽然发展了,但因为分配不公,还是有大量的贫困人口。 “这一下子恐怕你要失在酒吧里的工作了,想过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于娜看了金帅一眼:“酒吧是不能再了,不过我想会有办法的。” 金帅心中一动:“像你这种情况的人在哈佛还很多吗?” 于娜笑了:“你是否以为能到哈佛来书的都是富人?据我所知,像我这种出来勤工俭学的学生还有很多。” “既然这样的话,我想请你为我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当然好了,不过你是攻博士学位的公派留学生,我能为你做什么呢?”于娜的脸一红:“我是一个很正派的女孩,你可不要打我的坏主意。” 金帅大笑,心想有多少漂亮女孩公开示爱,我都不搭理她们,更不用说像你这种姿色并不出众的,难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就只有性,没有纯洁的友谊? “你想错了,我已经有妻子了,我想帮一帮像你这种家庭比较贫困的学生。” “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请我做“我想让你帮我统计一下,哈佛究竟有多少像你这种情况的学生,如果可能的话,我准备到一些大企业拉赞助,为这部分学生提供一笔奖学金,条件就是学成必须回国。” “真的?”于娜高兴了:“其实真正想留在国外的也并没有多少,美国是一个很势力的国家,如果一个人没有发展前景,他们是不会为你提供奖学金和绿卡的。”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从明天开始工作吧,”金帅给于娜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回头一看克里和科尔特正等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向他们这边张望着。 回寝室的路上,克里坏坏的笑了:“嗨,帅,刚才那个女孩长得很美,你为什么不带她走?” “克里,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有友谊吗?” 克里点了点头:“你是一个绅士,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第二天上午下课之后,金帅到学校的有关部门了解了一下情况,哈佛本科生一年的学费是三万两千美元左右,再加上膳食费和杂费,估计要达到四万五到四万六千美元。 虽然哈佛有一个零学费政策,年收入在四万美元以下的家庭,子女如果考上哈佛可以获得全额奖学金,不必付一分钱的学费,但这也只是针对美国公民的,外国人特别是华夏人很少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 虽然近些年来华夏到美国的留学生越来越多,但学成归国的却并不多,有些人一提到这件事情就说这些人不爱国,其实从深层来看也并不仅是这个原因。毕竟两个国家普通民众的收入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留在美国的占绝大多数。 如果在他们学习期间能够帮帮他们,让这一批人学成回国,这对国家今后的建设是很有好处的,毕竟能够考上哈佛的也属于精英了。 拿出一笔钱能够换回这些人才,也是值得的,现在雷利集团的主要发展目标是在华夏,让这些人回国后到雷利集团的下属企业工作,对雷利集团的发展也是很有好处的,像这种既利国、利民又利己的事情,金帅才不会放过呢。 ( ) 258 留学生基金会 也幸亏金帅是哈佛的名人,否则的话要想成立哈佛大学华人留学生基金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填了一大堆的表格之后,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原来以为在国内办这些事情比较麻烦,却没想到在美国也同样如此,也幸亏有于娜的帮助,才让金帅觉得轻松一点,否则的话他非发狂不可。 山竹非常支持成立这个基金会,不仅拿出了一大笔钱,还把陈东方的小女儿陈欣茹派来担任基金会的会长,山竹和金帅的目的就是帮了这些学生就是帮了自己的公司,有这么一大批的人才不用,如果留在美国那可是太可惜了。 经过交涉,花了一大笔的租金,在哈佛校园里租了一栋单独的二层小楼,作为留学生基金会的办公地点,这几天华人学生谈论得最多的就是留学生基金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个华人留学生基金会就是他们这些留学生的依靠。 招聘工作人员的广告贴出之后,好多的华人学生都跑来应聘,要知道在基金会工作不仅收入高,还倍有面子,能够得到资助的机会也更大一点。 当大家知道这个基金会就是哈佛的名人金帅提出和发起的时候,华人留学生们更是兴奋不已,于是金帅就更加忙了,每天都有好多的华人学生来找他,有时候手机都被打得发烫,纽约总领事馆对这件事情也非常支持,在他们的帮助下,留学生基金会终于办好了一切合法手续,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基金会的成立了。 基金会成立的这一天,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让人感到很舒服,基金会办公楼前的草坪上,一大早就集合了很多来参加典礼的华人学生,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些外国同学,很显然他们对这个新成立的华人留学生基金会还是很有兴趣的。 华夏驻纽约总领事李华阳亲自来参加典礼,哈佛大学也来了几位校董,除此之外,金帅的导师丹尼尔也来了。 典礼很简单,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但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深刻的,看着华人学生意气风发的样子,其他国家的留学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国家也能成立这种基金会。 典礼之后,李华阳会见了金帅和留学生基金会会长陈欣茹,望着这两张年轻的面孔,李华阳也是感慨万千:“这次你们成立的哈佛华人留学生基金会意义重大,部领导也打来电话让我代表他向你们表示祝贺,留学生基金会的成立也带了一个好头,最主要的是它使众多的华人留学生多了一个依靠,对留学生学成归国也是很有好处的。” 李华阳的话表明了中央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从改革开放开始,华夏出国留学的人至于李华阳所说的带了一个好头,这里面的意思就更明确了,中央大力提倡要发动民间的力量兴办教育,虽然在国内办得不错,但国外却还没有过,哈佛华人留学生基金会的成立并不仅仅是带了一个好头,还为发动民间力量兴办教育做了一个有益的尝试。 李华阳又单独和金帅进行了一次谈话,在听完金帅的汇报之后,李华阳这个资深外交官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金帅同志,你刚才讲的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fbi为了把你拉下水竟然采取了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为此华夏驻美大使馆已经向美国有关方面提出了严正交涉。” “美国人就是这么现实,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任何手段,我们刚来哈佛那段时间经常有人在我们附近晃来晃的,不过从那之后,这些人就都不见了,也许这就是坏事变好事吧。” “你说的不错,其实你们四个来哈佛学习之前,fbi就已经知道,针对你们四个人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目的就是干扰你们在哈佛的学习,或者是把你们拉下水发展成他们的间谍,但当时因为我们没有抓到证据,所以也不好采取行动。” 说到这里,李华阳笑了:“这次fbi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金帅同志,当时我确实为你捏了一把汗,直到听到他们的汇报之后,我才放下心来了,你经受住了考验,为我们国家争了光,现在我可以说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同志。” 金帅笑了:“谢谢领导的表扬,我只是做到了一个国家干部应该做到的事情。” 李华阳点了点头:“美国是一个花花社会,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诱惑,有好多人在国内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但来到美国之后短短的时间就变了,在这方面我们可是有过教训的,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得的是抵御诱惑坚持立场,在这方面你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送走了李华阳之后,金帅和李行征他们三个又在一起凑了凑情况,分别讲了各自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情况,当金帅讲完后,韩晓东嘿嘿的笑了:“金帅,那个整天追着你不放的艾琳娜怎么不见了?” 金帅笑了笑:“学校方面的解释是艾琳娜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不能继续学业,所以休学治疗了。” 从韩晓东的问话中金帅能感觉到到韩晓东他们并不知道艾琳娜是fbi的特工,当然也就不知道金帅和她之间发生的这些事情。 “还有两周就要放寒假了,我想听听你们三个的打算。” 庞建辉笑了:“既然学校放寒假,我们当然要回看看,美国虽好,但总不如自己的家温暖。我不管你们几个怎么想,反正我是要回看看的,只不过春节是不能在家里过了。” 庞建辉唉声叹气的样子惹得大家都笑了,他的话也代表大家的意思,出国这么久了,又有谁不想家呢? 接下来几天,大家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期中考试结束后就要放寒假了,这是来到哈佛后的第一次考试,自然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一导砸了,不光是面子上不好看,最主要的是不好向上面交代,要知道他们这是四个人可是和普通的留学生不一样,在事关自己前途的问题上,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按照哈佛的有关规定,博士生每学期必须修满四门课,当然有能力的话你也可以多上几门,美国大学和华夏学校的教育体制不一样,只要是休完了课程,成绩全部合格就可以毕业,当然了,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一般的情况下,第一个学期能够修满四门就不错了,也有好多人信心满满的要修五门,但最后才发现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目标,除非你能每天学习二十个小时。 金帅一上学的时候就报了八门课,虽然他的导师丹尼尔也批准了他,但是心里还是存在着很大的疑惑的,要知道一个人一学期修八门课,在哈佛的历史上还是没有过的。 兄弟们,帮忙投下票票和花花,谢谢 ( ) 259天才 期募试终于要开始了,就在其他学生还在连夜书的时候,金帅早早就上床休息了。李行征他们三个很纳闷,金帅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晚上怎么也应该看看书啊。 第二天早上,金帅到场跑了一万米,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同楼的同学都起来了,全都在捧着书本看着。金帅笑了,这可真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八门课的考试是非常折磨人的,丹尼尔也在替金帅担心,能不能取得好成绩先不说,只要是坚持下来就很不错了,一个学期想修完八门课,又谈何容易? 让丹尼尔没想到的是,金帅不仅坚持下来了,而且还考得很不错,八门功课竟然全部都是a。丹尼尔惊讶了,像金帅这种学生在哈佛的历史上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哈佛曾经出过一个天才,当年一个学期也只修完了六门课,金帅能够修完八门课岂不是比天才还要天才? 在哈佛要想修好一门课是非常不容易的,首先,作业负担量大,课堂参与要求高;其次,评分等级严格,尤其是博士生就更难了,导师一般不会轻易让学生过关的。 除此之外,考试成绩能够达到a的也是极少数,金帅一个学期就修完了八门课并且全部是a,已经不能用天才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校长珀特里克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很惊讶,当天下午就和金帅的导师丹尼尔进行了一次长谈,当他了解了金帅的情况后,意识到哈佛大学又出了一个超级天才。 对于这种人才,哈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于是珀特里克就亲自把金帅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帅,我很荣幸的通知你,这次你选修的八门课程全部通过,你的导师全部给你评为a,我要向你表示祝贺。”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金帅在考试的时候就有感觉,八门课程即便不能全部得到a,起码也会有六门,其他的两门成绩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是其他的学生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的,但金帅的脸上却依然很平静,珀特里克奇怪的看着金帅,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自制力。 “你是我们哈佛的骄傲,你的情况校董们都知道了,我今天要和你谈的问题是,如果你能永远留在哈佛,确切的说留在美国,我们将非常欢迎。” 金帅摇了摇头:“谢谢珀特里克先生,这个问题在全美大学生运动会结束的时候,我们就谈过一次,现在我依然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我的祖国更需要我。” 珀特里克失望了,他真是猜不透金帅是怎么想的,像他这种超级天才如果留在美国不更好吗?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珀特里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只这是珀特里克第二次动员金帅留在美国了,像这种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珀特里克此时也只能暗暗的惋惜,不能把金帅留下,不仅是哈佛更是美国的损失。 经过二十个小时的飞行,当金帅从航班出口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迎接他的亲人,这一刻他的心里感到格外的温暖,也更感觉自己的根就在这片热土。 金帅代表他们四个同学向中组部副部长杨凯文,汇报了他们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情况,当听到金帅一个学期选修了八门课程,并全部取得了a的好成绩时,杨凯文也惊讶了,他可是知道在哈佛书的压力有多大,更知道考试有多严格。 “金帅同志,你们在哈佛学习的情况,李华阳总领事已经汇报过了,你没有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一个学期修完了八门课程,这在哈佛的历史上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原来组织上考虑过,你们四个人可能至少要三年时间才能够毕业,从目前情况来看,你可能要提前了,我们国家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金帅走后,杨凯文打通了总理办公室的电话,里边传出了总理浑厚的男中音:“凯文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总理,金帅同志刚才向我汇报了他们在哈佛学习的情况,这四个同志在哈佛的学习很刻苦,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特别是金帅同志一个学期就修完了八门课程,按照他这个进度,估计最多两年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了。” 电话里传出了总理的笑声:“好啊,这是一件好事情,这四个同志如果学成回国后,对我们国家的金融发展可是很有利的,请你转告金帅同志,既要学习好也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因为学习把身体搞坏了。” 放下电话,总理满意的笑了,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小师弟还是很有一套的,一个学期修完八门课程这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对于金帅为什么会取得这么优异的学习成绩,总理自然是很清楚这里边原因的。两个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金帅就讲过,老神仙曾经传授给他一门很奇怪的内功,虽然金帅不知道那套内功的名字,但总理却很清楚,因为老神仙曾经和他讲过,那套内功就叫正心功。 这套内功主要具有改换心智,祛邪扶正,强身健体,健脑聪慧的功能,长期修炼与残棋结合起来,还可以练成天地聪,机缘合适时,有可能还会练成小神通,预知某一阶段所发生的事情。金帅拥有这套内功,自然要比别人聪明了,与其说这是金帅凭借自己的能力取得的成绩,倒不如说是老神仙的功劳。 五周的假期匆匆而过,临美国的前一天晚上,老爷子亲自找金帅谈了一次话“小帅,前几天总理和我谈起过你,他对你非常欣赏。你在哈佛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首先,你经受住了一次严峻的考验,这为你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其次,你和山竹成立了哈佛华人留学生基金会,这件事情利国又利民。最重要的是你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了我们华夏人的能力,有了这三个基础,今后你的路会越走越宽广。” 老爷子给了金帅很高的评价,这也代表了总理的意思,老爷子说得没错,金帅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得到了中央高层的肯定。 紧张的学习生活又开始了,这一个学期金帅又报了八门课程,以至于他的导师丹尼尔半开玩笑的说道:“帅,你现在是在追着我向前跑,看来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应该申请论文委员会听你的毕业论文答辩了。” 金帅听后还是习惯性的笑了笑,丹尼尔非常熟悉他的这种微笑,从金帅的微笑当中丹尼尔看出了自信,也看出了他的谦虚。 自从金帅拒绝了科尔特的提议之后,这家伙就一直没有死心,由于研究期货占用了大量的精力,科尔特上个学期只修完了两门课程,按照他这个速度,如果要想取得博士学位的话,恐怕至少也得五年。 一天下午,金帅正在整理笔记,门被敲响了,科尔特拿着一本杂志走了进来:“我亲爱的朋友,你每天学习的时间已经达到了十八个小时,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早一日拿到博士学位吗?” “我的祖国需要我尽快回,所以我不得不把一天当做两天用。” 科尔特笑了:“帅,我非常佩服你,在体育方面的成就无人能比,学习方面又是天才。可是你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样,我的计划是五年之内拿到博士学位,既然毕业后是为了赚钱,那么我为什么不边学习边赚钱呢?” 金帅知道,科尔特这次来一定又要讨论期货方面的问题,看来不给他个建议他是不会走的。 鲜花和票票长得不够好,书友们是否来点动力,有人说微笑更的慢,请你看看勤劳榜就知道了。 ( ) 260陷阱 科尔特拿的还是那本著名的期货交易杂志,翻开介绍大豆期货那一页,科尔特很疑惑的说道:“帅,根据我掌握到的情况,今年美国大豆产量将超过年,正常的情况下,期货交易价格应该下跌,可是有关的数据显示,有人正在暗地建仓做多,对此我很不理解。” 接过了那本杂志,金帅仔细看了起来,发现科尔特的怀疑还是很有道理的,运起内功盯着开线图,脑海里的k线图正在不断跳动,四周之后,大豆的期货交易价格竟然升高了百分之一百六十左右,再往后就不清楚了。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有些不太正常,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科尔特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这恐怕与你的祖国有关,现在国际市场上的商品价格已经不再由市场所控制了,你们华夏只要买什么,什么东西的价格就涨,这已经成为一个规律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国家加入世贸组织后,已经放开了大豆进出口的专营权,随着近几年华夏人民饮食习惯的逐渐改变,豆油的需求量越来越高。” 说到这里,金帅突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个陷阱,只不过这个陷阱是针对谁的现在还不清楚。现在外资企业在华夏豆油市场的占有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六,这些外资企业当中美资企业最多,如果大豆的期货价格高了,对他们也是没有利的。 金帅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个问题我也没有一个答案,所以也不可能给你一个建议。” 科尔特失望的拿着那本杂志走了,本来他还想利用这次机会大赚一笔,就是因为拿不定主意才来找金帅,可是金帅也没有建议,这就不能不让科尔特慎重了。 当天晚上,学习完之后,金帅看了看表已经是国内上班时间了,掏出手机打通了朱铭安办公室的电话。 “小帅,你可是从来没有往我办公室打过电话,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爸爸,国内对大豆或者是豆油的生产销售有什么新的政策吗?” 朱铭安很奇怪,金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自从我们加入wto之后,一些人目光短视,在大豆种植和油料加工行业大量引入外资,而这些外资企业则利用转基因产品,逐步蚕食大豆种植和油料加工市场,国内企业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金帅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说得好听一点是目光短视、急功近利,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卖国。可是既然外资企业已经占了大豆种植和豆油销售的大半壁江山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抬高大豆的销售价格呢? 金帅想了一下,以他所掌握的金融金帅正在琢磨着,就听朱铭安又说道:“我们的内资企业也联合起来进行了反击,最近他们正准备集体组团美国采购大豆,其目的就是增加在大豆价格上的话语权,调控委和农业部也支持他们这种行为。” 听到这里,金帅全明白了,想必是美国人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是要故意设个套给华夏的企业钻。 “爸爸,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份我们国家每年大豆的进口量以及外资企业所占有的市场比例,如果能够知道内资企业准备到美国采购大豆的数量那就更好了。” 虽然不知道金帅要这些数字有什么用,但朱铭安也知道金帅的本事,他是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小帅,这些数字我可以提供给你,但你必须要保密。” 过了没有十分钟,金帅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邮件,是调控委关于我国大豆种植及豆油生产的调查报告。根据这份报告显示,年华夏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大豆进口国了,进口量达到两千七百万吨,占全球总进口量的三分之一,而今年预计进口大豆将会达到三千四百万吨,占全球进口量的二分之一。 这个数字可谓是十分庞大,如果今年进口三千四百万吨,按照华夏内资企业的市场占有率百分之四十来计算,华夏的内资企业到美国的大豆采购数量将达到一千三百万吨以上 这是美国大财团联合起来,准备坑害华夏的内资企业金帅在学习期间曾经研究过很多这方面的案例,发现都有个相同之处,就是当某个国家的民族企业在需要某一类资源的时候,生产国就会编造出各式各样的理由来,想尽一切办法推高这一类资源的价格,等到合同签订完之后,就会再使价格下跌,供他们国内的企业采购。 由于原材料的价格差距很大,产品成本就不一样了,如果此时生产国的企业再以低价倾销,高价进口这些资源的企业就会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损失,最后只能走向破产这条路。 到了这个时候,始作俑者就会假惺惺的雪中送炭了,让濒临破产的企业继续运营下,条件就是转让股权,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彻底垄断这个市场,逐步控制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金帅越想越气愤,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事实,也影响不了大局,但总觉得应该为国内的企业做点事情。 金帅又一次拨通了朱铭安办公室的电话:“爸爸,美国大豆的期货交易行情出现了异动,根据我的分析,这是有人在故意纵市场……”说完了自己的理由之后,朱铭安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很显然金帅所讲的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朱铭安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 “小帅,你认为我们如何才能避免我们的内资企业遭受损失呢?” 金帅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他们想整我们,那么我们就要拿出一个应对的办法。我的建议是内资企业如果想到美国采购大豆,可以照常行动,甚至还可以利用新闻媒体夸大这次行动。但到美国之后却不要急于签订合同,最多只签订一个意向之类的不具备法律效率的文件。” “你说的这个办法也很好,不过,万一不是像你判断的那样,岂不被动了?” “爸爸,请你相信我,这是美国人给我们挖的一个陷阱,你可以告诉这些内资企业,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的,因为,美国的企业也要维持生产。一旦内资企业没有和他们签订合同,回国之后,国际市场上的大豆价格必定会暴跌,然后这些内资企业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重新返回美国,在新的价格基础上与他们签订合同。” 电话里传来了朱铭安的笑声:“你这个办法不错,我支持你,这样吧,我们两个分头行动,你密切注意美国期货市场大豆的行情,国内生产企业的工作由我负责做。” 放下电话,金帅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想了一会嘿嘿的笑了,他奶奶的,我怎么把自己的利益给忘了,既然这样的话,何不拿出一笔钱来趁此机会秘密建仓,在大豆市场上做多,不要说大豆的期货价格一个月之内能够提高百分之一百六十了,就是有百分之十也能赚一大笔钱啊。 关于铺垫,微笑只能说根据故事的情节需要,就像一个人似地,臭脚丫子不好看,你砍试试? ( ) 261期货 期货交易实行的是保证金制,只需要很少的资金就可以进行大宗的交易,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但这也是建立在能够作对方向的基础上,如果做反了,投入的保证金就会全都打了水漂,所以说风险也是非常大的。 保证金一般为期货合约的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三,大豆的保证金一般是百分之八,举例说假如大豆现在是4000元一吨,而一手合约是10吨,那你所需交纳的保证金即为4000x10x8=3200.也就是说你交易一手大豆需要3200元的保证金即可。最简单的说法就是你只需用3200元就可以进入期货市厨行大豆商品的交易。 如果你判断大豆的价格在一个月之内会涨到4500元,那么一个月之后,平仓的时候你所买的这一手大豆合约就可以赚五千元,如果大豆价格同你的判断正好相反,跌倒了3500,交易所到一定时候就会给你强行平仓,你的保证金也就打了水漂。 作为金融学博士在生,又师从丹尼尔这样的世界最著名金融学家,金帅自然是对这方面很清楚了,半个小时之后,制定出了一份计划,发到了山竹的电子邮箱里。 摸出手机打通了山竹的电话,里边先传出了小宝宝依依呀呀的叫声,甚至还夹杂着几声含糊不清的爸爸。 “老公,听到了吗?宝宝会叫爸爸了。”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会,金帅才提到了正事上:“老婆,我给你的电子邮箱里发了一份文件,你马上看一看,如果可行的话,就立刻组织实施,我已经通过爸爸那里证实了这件事情,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十五分钟后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老公,你发来的电子邮件我看过了,我马上就安排人办这件事情,现在的问题是这次交易的额度应该有多大?” “呵呵,能吃进多少就吃多少,这一次我们做多,平仓之后,我们再做空,一反一正,保证会收入颇丰。” 打完了电话之后,金帅满意的收起了手机,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收获了。他奶奶的,美国人不是要给我们挖个坑吗?老子就先把你埋进,这样一来内资的榨油企业就不会遭受损失,美国人想垄断华夏食油市场的阴谋也就破产了,而老子还可以从中大赚一笔。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就不是只帮助哈佛的华夏留学生了,甚至还要扩展到全美国的华夏留学生。 哈佛的学习生活既紧张又乏味,但又每天都在不断地充实着自己,金帅一边在紧张的学习着,一边密切关注着美国期货市场大豆的交易价格。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就在华夏内资企业决定成立采购团到美国购买大豆的消息传出来这个消息一经发布后,芝加哥大豆期货交易所大豆价格猛涨,从以前的每吨220美元暴涨到391美元创下了十五年来的新高。 事实证明金帅的分析和判断是正确的,他用特异功能看到的大豆期货价格的走势也是准确的。交割日的当天,山竹也顾不上金帅是不是在休息,第一时间就打通了电话,她要告诉金帅这个好消息。 “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的大豆期货交割了,收益颇丰啊,你猜猜我们这一笔赚了多少钱?” 金帅笑了:“赚了多少?一百个亿还是两百个亿?” “幸子气,再往大的猜。” “五百个亿?”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是五百个亿的美金。” 金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啊?五百亿,还是美金?我的老天呀,我们这次发大财了。” 电话里传来了山竹的笑声:“我老公是世界上最棒的,你不是说我们下一步还要买空吗?我现在就等你的指示了。” 可以听得出来,山竹很兴奋,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家赚了这么一大笔钱能不高兴呢?虽然雷利集团也是一个巨无霸企业,但要想在一笔生意上赚到五百亿美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而金帅却利用他的智慧和异能轻轻松松的做到了。 “好吧,等我起床之后,再搜集一下有关资料,然后把计划传给你。” 山竹这才想起来了,现在正是美国时间的凌晨,金帅正在睡觉:“老公,对不起,打扰你了。” 金帅看了看表:“我也应该起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研究一下,这次争取再打一个漂亮仗。” 这一个月来,金帅为了及时了解大豆期货的行情,也订了一份美国最著名的期货杂志,既然已经睡不着了,不如好好研究一下,这种来钱快的生意如果不干才是傻瓜呢。 有了两次的成功经验,金帅已经不再怀疑他所拥有的异能了,运起内功盯着大豆期货价格的开线图,脑子里的数字在不停的变化着,又定格到一个月以后上。 金帅惊讶的发现,一个月以后的大豆期货价格竟然暴跌到266美元,如果从现在的价位上买跌,到时候每吨至少还有120美元的差价。 期货交易只要是能够把握住行情,做对了方向,差价越大赚的就越多,金帅毫不怀疑,做多的时候赚到了五百亿,做空也绝对不会少赚了。 现在都说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而金帅却完全做到了这一点,首先他把学到的理论与期货的交易联系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最重要的是他有那种妖孽的异正在美国人沾沾自喜以为把华夏的内资企业引入了陷阱的时候,形势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到美国的华夏内资大豆采购团,来到美国后却并没有急着签订大豆采购合同。这些企业家们也是腰缠万贯的富豪,就像普通的游客那样在美国游山玩水,虽然没有买大豆,但却买了不少的奢侈品。 美国的大豆供应商急了,他们原来以为这是事先都说好了的,华夏这些企业家们这次到美国也只是签约正式合同而已,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们才敢和美国政府勾结起来推高国际市场大豆的价格,现在华夏的这些企业家们不着急了,美国的大豆供应商们却撑不住劲了。 首先,美国的榨油企业也要生产,他们自然是不愿意在这么高的价位上采购大豆;其次,美国大豆市场的价格也影响到了全球大豆市驰格,其他国家的人自然是不会干的,最重要的还是美国政府,他们绝对承受不住美国那些大拧主施加的压力,于是,也找到了这些大豆供应商,要求他们迅速解决这个问题。 大豆供应商们无论怎么给华夏的企业做工作,得到的答复都是现在国际市场大豆价格太高,企业无利可图,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停产,亏损的少一点。 看到华夏这些企业家不急不躁的样子,美国的大豆供应商们意识到他们的阴谋被人家识破了,只要是华夏的榨油企业不采购大豆,期货市场的价格就绝对不会维持在高位上。 到最后华夏的企业家们还算是给了美国大豆供应商一个面子,签订了几份不具备法律效率的意向之后就打道回府了,美国的大豆供应商们欲哭无泪,他们知道这一下子损失大了,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进了。 ( ) 262金融之战 这件事情让金帅深深认识到,美国标榜自己是一个高度自由的民主国家,表面上看政府对经济活动不实施干涉,其实全是假话。 之所以要这么说,是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美国政府所代表的是大财团的利益,确切的说是大财团把他们扶持起来的。由于国家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极少数的财团手里,所以美国政府不是不想控制,而是不可能控制;第二,政府是财团手里的工具,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财团服务的。 这一次国际大豆期货价格突然暴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美国某个大财团出面施压,美国政府农业部发言人也不会信口雌黄,明明大豆丰收在即,却非要说今年的大豆会大量减产。 虽然美国政府是为大财团服务的,但是大财团之间也有各自的利益,比如说,大豆期货价格突然暴涨,这对以美国孟山都公司为首的大财团有利,他们利用这个机会不仅可以在期货市场上赚取巨额利润,还可以借此打击华夏国内的榨油企业,从而达到全面控制华夏大豆生产和油料加工行业。 一件事情有利就有弊,孟山都公司得到了利益,但美国那些大拧主就没有利了,如果大豆的价格长期在高位上运行,势必会影响他们手里大豆的销售,对美国国内的榨油企业来讲,也是一个所不能承受的损失。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金帅才大胆断定,这次国际市场大豆期货价格突然暴涨,只能维持一个很短的时间。要知道美国的大财团之间是合作与竞争的关系,这一次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来,他们事先肯定要达成某种协议的,其中时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毕竟市彻要靠供需关系来平衡的。 就在华夏国内榨油企业的代表离开美国没有几天,美国农业部新闻发言人又出面澄清,美国今年大豆的产量不仅不会减少,反而还会增加。 至于为什么前后讲的话会不一致,发言人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原因来,美国政府的脸皮是太厚了,为了利益他们甚至会舍弃做人的基本道德。 美国农业部发言人的消息发表之后,国际大豆期货价格突然暴跌,四周之后跌到每吨266美元的价位上,与金帅所预测的分毫不差。 过了没有几天,华夏榨油企业的老板又陆续飞到美国,分别与美国大豆供应商在每吨270美元的价位上签订了合同,事后统计,国内榨油企业这次一共签订了一千五百万吨的大豆购买合同,与最高价位上的390美元相比,每吨少付了一百二十美元,要知道这些钱可都是纯利润啊。 这一次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以华夏榨油企业的胜利而结束了,他们没有上美国供应商而这件事情的幕后纵者金帅,无疑是这场战争的最大既得利益者,一面做多,赚了五百个亿,随后做空,又赚了五百个亿,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竟然赚了一千多个亿,如果有人不知道什么是捡钱,那就来看看这个案例了。 当然了,在这次的较量当中,赢家也不仅仅是金帅一个人,还有一些眼光超前的欧洲财团,他们通过内幕消息也敏锐的意识到,这是美国财团和政府勾结起来给华夏企业下套,既然这样的话何不趁机赚一笔呢? 在期货市场上有人赚就有人亏,一些目光短视的投资者这一次亏的是血本无归,据统计,仅仅这一次因为投资失败而自杀的投资商就达到上百人之多,至于破产的有多少,那可就不知道了。 由此可以看出来,金融投资的风险性是非常巨大的,所以,一些政治家们把它比喻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这句话还是非常恰当的。 金帅并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对期货和股市这方面的关注也很少,在他认为,靠这些虚拟的东西是创造不了财富的,如果要想使国家富强起来,就只有走实业强国的道路。他这次之所以会动员山竹投资期货市场,主要基于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教训一下美国那旭妄的大财团,帮助国内的企业规避风险,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当中捞一笔钱,发展和壮大留学生基金会,否则的话他也未必会干这种事。如果他真要迷上期货这一行的话,凭借着他超前的金融理论和妖孽的特异功能,富可敌国还不容易。 这一次赚的钱实在是太容易了,也让金帅想了很多,让他感受最深的是华夏的金融人才太少了,与美国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这时他才明白,总理为什么会把他们四个人派到哈佛来学金融,一个国家和一个国家的战争并不一定只是飞机、大炮和原子弹这种流血形式的,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金融这种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其实金帅的这次胜利还有一个侥幸,那就是美国的大财团太小瞧华夏人的智慧了,如果他们能够及时意识到这一点,金帅能不能一下子赚到这么多的钱那可就不一定了。 哈佛大学华人留学生基金会的会长陈欣茹,是金帅的岳父沙培亮四个老兄弟当中老三陈东方的小女儿。说实话,一开始对成立这个基金会,陈欣茹并不是很赞成,她认为帮助华人留学生是对的,但应该由国家出面来做这件事情,基金会是一个非盈利组织,只会花钱不会赚钱,总部把她派来,对她确实是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思想,陈欣茹才对基金会的工作不是那么很热心,为了少花钱就控制受到援助的学生数量,为此她提出了一些很高条件,以至于基金会成立两个多月了,哈佛真正接受到援助的学生还占不到总量的百分之五。 这可与金帅原来的初衷大相径庭,金帅曾经找陈欣茹认真的谈过一次,谁知道这小丫头表面上答应得挺好,实际上还是我行我素。她的意思是,作为雷利集团的一员,大股东的女儿,即便是不能为雷利集团创造财富,但起码也不能让雷利集团背上一个大包袱。 周末的上午,金帅正在寝室里整理着课堂笔记,房门被敲响了,陈欣茹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姐夫,大周末的还学习啊。” “这个学期我又报了八门课,不抓紧点时间怎么能行呢?” “姐夫,你已经够优秀的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可是哈佛的名人,一个人在全美大学生运动会上夺了三个冠军,一个学期修完了八门课程,全部是a,你知道大家都叫你什么吗?都叫你怪物。” 金帅笑了:“怪物就怪物呗,反正你姐姐喜欢就行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姐夫,我听他们讲了,你自从来到哈佛后,还从来没有出逛过,这要说出谁信呀,所以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出逛逛街,顺便给你买几套衣服,这可是我姐下的命令,你必须要无条件的执行。” 金帅摇了摇头:“我的衣服够穿了,你看,我现在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出逛街啊,等以后吧,我拿到博士学位之后,一定抽出时间在美国好好看看,我想看一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值得一些人这么追捧。” ( ) 263信任 经不住陈欣茹的软缠硬磨,金帅放下手里的书,穿上外套,他知道,陪着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姨子今天又有罪受了。 陈欣茹跟在金帅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看着她高兴的样子,金帅也忍不住的笑了,这小丫头一出来玩就像换了个人似地。 金帅的岳父沙培亮他们五个老兄弟一共有十一个儿女,其中经商的只有四个,另外七个是干什么的都有。像他们这种家庭,就是现在不赚钱,几辈子吃喝也不用愁,再说还有那些专业的经理人团队替他们打理公司。就像山竹似的,虽然她是雷利集团的总裁,除了每年年底和年初的时候忙一点之外,平常很少办公室,只在家里带孩子,有什么事情也只是打个电话,下面自然有人办。确切的说陈欣茹这一代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他们想做什么事情也只是一个兴趣而已。 今天的天气很好,两个人也没有打车,沿着人行道边走边聊,走到一个街角,金帅停住了脚步:“欣茹,你看到了吗,前面那个送外卖的,也是我们哈佛大学的华人留学生。” 陈欣茹点了点头:“姐夫,有件事我很疑惑。” 金帅看着陈欣茹笑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有主意吗?今天怎么又疑惑了?” “我原来的想法可能有些偏激,认为帮助留学生是国家的事情,不应该由我们企业来做,再说了,现在帮助这些人,我们又能有什么回报呢?现在回国的海归一抓一大把,也可以说人才有的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就是帮他们了,现在我们还要帮他们出学杂费,以后还要为他们安排工作,我们不是太亏了吗?” 陈欣茹说的是实话,金帅也非常理解她的想法,笑着说道:“欣茹啊,我们帮助人难道就非要回报吗?大道理今天我不和你讲了,我就和你讲一讲发生在我和你姐姐身边的事吧。” 当又走到一个街口的时候,金帅的故事讲完了,趁过马路的时候,陈欣茹拉住了金帅的衣角:“姐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帮助人首先就不能先想到回报,更不能想成是对别人的施舍,要体会到帮助人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和成就感,至于回报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越不想要,他们就越要给你,姐夫,这是不是有点宿命观呀?” 金帅笑了:“是不是宿命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和你姐姐的身边确实是发生过。” 陈欣茹点了点头:“姐夫,我懂了,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放宽受援助学生的条件限制。” “噢,你怎么又这么大方了呢?” “这里边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刚才的话说服了我,还有一个就是你这次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教育了我。” 金帅明白了,看来如果说陈欣茹没有钱那是绝对没有人相信的,可是这么一个有钱的小富婆生活却非常俭朴,不要说是什么首饰了,就是身上穿的衣服都很便宜,金帅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什么,也只能用个性这两个字来解释了。 金帅正在琢磨着,就听陈欣茹又说道:“姐夫,姐姐打电话告诉我了,这次你又赚了一千个亿,有时候我在想,你怎么这么厉害呢?我姐姐嫁给你真是有福气啊。” 金帅笑了:“你相信命运吗?你不相信没关系,反正我信了,告诉我,你姐姐又给基金会拨了多少钱来,才让你这么大方。” 陈欣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会吧姐夫?我姐姐这些事情都不和你讲?要知道这些钱可都是你一个人赚的,如何分配应该征求你的意见。” “她为什么要和我讲?我和你姐姐是夫妻,她想不到的事情我想到了由我做,同样我想不到的事情,你姐姐想到了就由她做,小丫头,知道什么是信任吗?这就是。” 陈欣茹看着金帅好一会才说道:“我明白了,你和我姐姐是真正的信任,而不是那种只挂在嘴边上的。” 金帅大笑:“小丫头,你现在还小,等你有了男朋友之后就懂了,你还没有回答我问话呢,甭想叉开话题蒙混过关。” “姐姐又给基金会增拨了二十亿美金,她说每年都会有同样数额的资助,还给我下了个命令,这些钱必须当年用完,姐夫,这么多钱我都不知道怎么用了,前面有个咖啡馆,我们进坐一下,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金帅这才知道小丫头叫他出来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这个忙帮得也值啊。 咖啡店不大,但是却很安静,两个人品着咖啡,看着路上的行人,享受着城市喧闹之中的安静和祥和。 “我们来算一笔账,”金帅放下了杯子:“哈佛学生每年的学杂费用大概是四万五千美元,其他的学校一万到两万不等,平均起来大概两万五千美元也就差不多了,按照一个学生四年学成来计算,大约只需要十万美元左右,这样算下来二十亿美金能帮多少人不就很清楚了吗?” “你是说让我扩大基金会的规模和受援助学生的范围?” 金帅笑了:“聪明,我想这也是你姐姐的意思吧。” 陈欣茹没有讲话,这笔金帅也没有打扰她,静静地品着咖啡,有了这么一大笔钱,能为国家培养多少人才啊,美国人不就是这样干的吗?现在花一点小钱留住了人才,而这些人才给美国创造的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不知不觉在哈佛已经学习两年了,在这两年里,金帅是玩了命的学习,不仅修完了全部的博士生课程,而且还与他的导师丹尼尔共同完成了他的研究课题。 丹尼尔发表了他的论文,同时也署上了金帅的名字。导师发表的学术论文能够署上学生的名字,像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这也代表着丹尼尔对金帅的肯定。 丹尼尔向论文委员会提出了申请,要求对金帅的毕业论文进行评判,这就意味着金帅的论文通过之后,他将完成在哈佛的学业,两年的时间取得博士学位,在哈佛的历史上也只有金帅一个人。 金帅开始了他的毕业论文准备阶段,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到了最后的攻坚阶段,除了吃饭,其他的时间都在学习,也幸亏他的身体好,有内功,其他人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论文终于完成了,论文的题目是行为金融学与数理金融学之间的关系,这可是金融领域最先进的学科,即便是丹尼尔在这方面涉猎也不多,这就是说,如果金帅的论文被通过了,那么金帅在金融领域的成就将不低于他的老师。 金帅上大学的时候,也有过毕业论文的答辩,虽然他已经有思想准备了,但当他走进论文答辩现场的时候,依然大吃一惊。房间里坐着二十几个世界上最有名的金融学家,股神巴菲特竟然也亲自到场了。这老家伙和别人吃一顿饭就要收几十万美金,而能参加金帅的毕业论文答辩,这不仅是给了金帅一个很大的面子,更是对金帅的重视。 ( ) 264博士归来 美国大学采取的是宽进严出,要想毕业或者是拿到学位是非常不容易的,就拿金帅这一类的博士生来说吧,如果要想拿到博士学位,首先要完成指定学分,通过博士学位资格考试,完成学位论文的撰写,并经过最后的考试与答辩才能获得,而今天的答辩无疑是能不能拿到博士学位的最后一关。 在美国是没有什么人情讲的,别看金帅是哈佛的名人,受到全校师生的尊重,一些老教授见到他时也是笑眯眯的,但是在今天这种诚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提出的问题要多刁钻就有多刁钻,摆明了给人一种想当哈佛博士很难的架势。 就是金帅的导师丹尼尔,也并没有因为师生关系而对金帅网开一面,由于对金帅比较熟悉,他提出的问题全是击向金帅的软肋。 也幸亏金帅准备充分,记忆力超群,这两年的学习也是下了功夫的,才没有在今天的答辩上当众出丑。对于论文委员会二十一个教授提出的问题,金帅回答得不仅很好,而且还超出他们的想像。 两个小时的答辩结束了,一般的情况下,有大多数教授举手就可以通过了,而这次却是二十一个教授一致举手通过了金帅的答辩,这又创造了哈佛大学的一个奇迹。这就意味着金帅已经完成了他在哈佛的学业,成了响当当的哈佛大学的博士。 学校为应届毕业生举行了毕业庆典,这一次获得金融博士学位的只有金帅一个人。哈佛大学校长波特里克先生向金帅颁发了学位证书,金帅的导师丹尼尔亲自为金帅戴上了博士帽。这一刻金帅的心里爽极了,成功的喜悦让他有些不能自抑,以至于就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金帅先生,你是哈佛的骄傲,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握着丹尼尔的手,金帅突然发现这个要求学生严格,在学术研究方面一丝不苟的小老头,竟然还很可爱。 “谢谢丹尼尔先生,谢谢哈佛大学,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当天晚上丹尼尔为金帅举办了一个party,当丹尼尔邀请金博士切蛋糕的时候,金帅还有些不习惯,直到大家同时向他鼓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是博士了。 party结束后,和金帅同时来哈佛学习的李行征、庞建辉和韩晓东一起来到了他的寝室,金帅看出来了,这三个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也难怪,大家同时到哈佛来学习,现在金帅已经完成了学业,而他们却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在官场里讲究的是能力,其他的政绩可以弄虚作假,但惟独这方面不行,金帅比他们早毕业,那就证明了他的能力强,虽然现在大家都是副厅级干部,但金帅毕业早,工作的时间也早,进步“金帅同志,祝贺你。”李行征的这句话虽然并不一定代表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但也说出了现实情况:“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三个恐怕还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学业。” “那我就先回给诸位打好前站,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嘛,这份情谊我会记住的。” 韩晓东笑着说道:“好家伙,现在是金博士了,你这个博士的含金量可是够了高的。两年前我们银行费了好大劲,才招进了一个国内培养的经济学博士,那家伙提的条件可高了,如果你不是体制内的话,我敢保证这次回国后,各大银行肯定会来抢你的。” “是啊,”庞建辉说道:“这两年我们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特别是金帅同志,最近一个月几乎都是拼命了,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三个小时的,他的成功也是必然的。” 虽然金帅曾经讲过,毕业之后要在美国好好玩一玩,可是没等他付诸实施,一个电话就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小帅,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自从来到哈佛书,老爷子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金帅知道没有要紧的事的话,老爷子是不会这样做的。 “爷爷,是不是需要我马上回?” “嗯,情况有点变化,本来我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可又觉得失这个机会很可惜。” “既然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耳票。” 随着一声“好吧,”老爷子把电话挂上了,订好机票后,金帅想了一下,又打通了山竹的电话,有些情况老爷子是不会讲的,此时也只能通过山竹了解一下。 “山竹,爷爷打电话让我马上回,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山竹很奇怪:“没有啊,家里都很好,爷爷现在让你回来,是不是与你的工作安排有关系?” “两年前爷爷讲过,中央把我们四个送到哈佛来学习,目的就是让我们四个人今后从事国家的金融管理,难道计划又改变了?” 山竹笑了:“既然爷爷让你回来,那你就回来呗,三个孩子这几天一直在我面前念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事你回来不就知道了吗。” 二十个小时之后,飞机呼啸着降落在厩的国际机场,走出航班出口,金帅的大儿子朱春海飞跑着迎了上来,半年没有见了,儿子又长高了很多,父子两个就像朋友似的拥抱着。没等松开手,金帅觉得两条腿又被抱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两个孪生儿子。 “爸爸,爸爸,我们想你了。” “呵呵,爸爸也想你们,”一手一个抱起了儿子,在他们那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向笑盈盈的山竹走了过“我们的大博士学成归来了。” “感谢玛丽总裁来迎接我。” 夫妻两个一起哈哈大笑,三个儿子也笑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航班出口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半年没有回来了,厩的变化很大,原来几栋没有完工的摩天大楼现在也建成了,街道好像也漂亮了许多,一家人在车上对窗外的景色指指点点的,说笑声响成了一片,尽享天伦之乐。 没等车停稳,山竹笑着说道:“奶奶出来迎你了。” 金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奶奶,我想你了。”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我知道我的大孙子会想我的,看看,比上次回来瘦多咯。人家五年才能拿到的博士学位,你用了两年就拿到,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的辛苦,不过,这个辛苦也是值得的。” 老太太并没有急着回客厅,而是在金帅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慢慢地散起步来:“这几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奶奶要好好给你补一补,唉……” 金帅明白了,看来爷爷这么急着让自己回来,一定是因为工作安排的问题,有可能又要外地了,否则奶奶不会讲出这邪来的。 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小首长,首长请你他的办公室。”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爷爷这个人啊,就是看不得孩子清闲,快吧。” 朱鹏峰正在批阅着文件,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放下了手里的笔,打量着金帅好一会才笑着说道:“我们的博士回来了。” 看得出来,老爷子今天很高兴,金帅有些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他知道爷爷让他回来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但既然这么高兴,说明工作安排得肯定不错。 “爷爷好,您的孙儿回来了。” 老爷子离开了办公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也坐吧。” 给爷爷的杯子里加满了水,金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仔细的端量着老爷子,半年没有见了,老爷子还是像以前那么神采奕奕现在距爆发还差52朵鲜花,看看明天能不能到600朵。 ( ) 265计划改变 “本来不打算让你这么快回来,山竹还想带孩子们美国看你,可是现在发生了一件事情,就不得不改变计划了。”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按照总理的意思,你们四个人从哈佛学成归来,会从事国家金融发展战略的研究和制定,可是这两年来,你利用假期对我们国家的金融情况做了很深入的研究,提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议,国内的专家在你的帮助下,已经制定出一套符合我国国情的金融发展战略,下步所需要做的只是具体执行了,这就是说,你利用假期已经提前完成了自己以后应该完成的任务。”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这些事情和工作安排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这是总理亲自制定的计划,难道又改变了? “你哈佛书之前曾经和我讲过,希望有一天能回你外公的家乡花园市工作,现在这个机会来了。花园市发生了一起因民间集资而引起的金融动荡,这件事情牵扯面非常广,现在已经蔓延到整个江北省了,一旦处理不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一杯茶喝完之后,朱鹏峰的话也讲完了,虽然老爷子的话不多,但也足以让金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上次金帅陪父亲回扫墓时,曾经了解过花园市的情况,与东南沿海城市相比,花园市的经济并不是很发达,但就是这么个人口只有一百多万的城市,民间集资额竟然达到了几百个亿,而这部分款项除了老百姓的积蓄之外,大部分都是一些有职有权人通过各种关系从银行贷出来的,泡沫破灭之后,银行只是收到了一锌产之类的抵押物。 对于这些抵押物的处理,银行方面伤透了脑筋,如果拍卖将会有一大批群众失原有的住房,势必会给社会的稳定带来极大的危害,特别是一些工厂,既不能拍卖还要让他们维持生产,否则的话,后果还会更严重,可是如果不拍卖,银行将会形成大量的坏账,从而会影响到整个江北省的金融安全。 “总理知道这个消息后很气愤,多次责令江北省委省政府认真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很不好。” 朱鹏峰说完后,端起了茶杯看着金帅,再也没有讲话。 “我明白了,是总理点名让我花园市解决这个问题的。” 朱鹏峰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总理很为难,昨天他还和我谈起过这件事情,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金帅想了一下:“我想知道总理为什么要派我?” 朱鹏峰笑了:“因为你有别人所不具备的优势,首先,你是从哈佛大学毕业的金融博士;其次,你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又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过,对纪检方面“总理给我多大的授权,多长的时间,准备把这个问题解决到什么程度?” “花园市前任市长已经被停职检查,总理的意思是让你花园市担任市长,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处理好这次个人集资案引起的金融危机,时间上没有限制,要求你最大限度的保持社会的稳定,到花园市后,有什么具体的困难可以直接向总理汇报。” 金帅明白了,集资案引起的金融危机虽然只是发生在花园市,但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影响到整个江北省,老百姓的血汗钱一旦打了水漂,极易引起社会的动荡,搞不好会危机社会的根本,所以总理才提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社会稳定。像这种问题短时间之内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的,总理作为一个经济学博士,他不会不懂得这一点。 作为一个小小的正厅级市长,能够直接向总理汇报工作,这可以说是总理最大的授权了,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还是罕见的。 金帅原来是副厅级干部,这次学成归来,如果留在国家部委机关,也应该给他提一级,在厩当一个正厅级干部可比到下面舒服多了,还没有什么风险,如果到花园市当市长,吃苦受累不说,万一事情搞砸了,这辈子前途可就完蛋了。 可是又一想,这是总理的信任,如果不,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金帅权衡着利弊,也没有马上表态。 朱鹏峰也没有催他,默默地喝着茶,他很能体谅金帅此刻的心情,这副担子实在是太重了,中组部也考虑了好多人,但都认为不合适,勉强拿出了几个人选,最后也被总理给否决了,而金帅此时又敲学成归来,所以总理才决定让金帅把这个担子给担起来。 “花园市的市委书记孙海波我见过,如果我当市长,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他的支持?” 听到金帅的话,朱鹏峰笑了:“花园市发生的这件事情影响很坏震动极大,市委书记孙海波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江北省委书记吕忠良也向中央做了检讨。中央已经明确指示,要求江北省委全力以赴,认真处理好花园市集资案,你花园市担任市长,是总理亲自点的将,我相信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支持和配合你的工作。” 朱鹏峰虽然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听明白了,现在省委书记吕忠良的日子很不好过,而市委书记孙海波实际上就是待罪之身,对他的处分还要看事态的发展,在没有定下来之前,他只能夹起尾巴做人,是不敢和得到总理授权的新市长对着干的,这就是说,一旦金帅同意花园市担任市长,那他就是事实上的一把手了。 “爷爷,我服从组朱鹏峰满意的笑了:“很好,我知道你会想通的,小帅,这次你花园市,虽然任务很艰巨,但对你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爷爷相信你有能力圆满完成这个任务的,我现在只告诉你一句话,总理很欣赏你,其他的中央首长也很关注你。” 朱鹏峰说的这句话已经很明确了,意思就是金帅一旦完成这项任务,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要知道,从正厅到副部可是一个很难跨越的门槛,要想迈上这个台阶,必须要得到中央高层的认可。 朱鹏峰这句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虽然金帅是朱家的后代,总理对他很欣赏,但毕竟其他的首长对金帅的情况还并不是很了解,一旦金帅在花园市做出了政绩,就会打消一些人对他的顾虑,要想进步也就容易了,这也正是朱鹏峰所说的很好机会这句话的意思。 “爷爷,”金帅看了看老爷子:“你就不怕我花园市把事情办砸了?” 朱鹏峰大笑:“你会吗?爷爷是相信你的,有中央的支持你怕什么?” “有爷爷的支持和总理的尚方宝剑,我谁也不怕,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朱鹏峰的眉毛抖了几下,看着金帅缓缓的说道:“你不要对我用激将法,只要是有利于工作,你就大胆的做,即便是得罪几个人也没关系,不过在工作中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团结大多数孤立极少数。” 朱铭安敲门走了进来:“小帅回来了,你先陪你奶奶,我有件事情要和你爷爷谈。” 望着金帅的背影,朱铭安犹豫了一下:“您和小帅谈过了?” “谈过了,他同意花园市。” 朱铭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很显然他对金帅这次花园市还是有些不放心。 今天八章爆发,希望花花和票票能多一点。 ( ) 266重任 “你认为小帅能担起这么重的担子来吗?” “看来你对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很了解,有什么可担心的?天是塌不下来的。” 看到朱鹏峰胸有成竹的样子,朱铭安知道老爷子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到了,既然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机会和风险是并存的,风险越大机会也就越大。 “准备什么时候让小帅下?” “过两天吧,有刑序还要走,再说了,他刚从美国回来,我要那么急着把他赶下,我这个当爷爷的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总理会不会见他?” 朱鹏峰摇了摇头:“这次总理不可能见他,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 朱铭安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总理这次为什么不见金帅,有可能是因为五号的原因。毕竟花园市的集资案发生在江北省,而江北省的省委书记又是五号的前任秘书,如果总理在金帅花园市任职之前召见他,说不定又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忌。 听说金帅要花园市当市长,老太太看着孙子一句话也没说,只不过在看向朱鹏峰时,眼神就不那么对了。 吃过晚饭,老太太说道:“小帅,跟我来一下。” 金帅搀扶着奶奶向院子里走,到了一丛海棠花前,老太太停住了脚步:“小帅,告诉奶奶,你这次花园市有把握吗?” “奶奶,请您放心,即便是我不能彻底解决那边的问题,但也不会惹出麻烦来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有时候你不惹麻烦,麻烦却要找到你,不过,你也不要怕,只要是你认为对的就要大胆做。” 老太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两个人还是可以值得信赖的,遇到困难的时候你可以直接找他们。” 金帅接过来一看,心中一怔,原来还以为奶奶退下来多年了,不会再有什么影响力,却没想到仅仅在一个江北使有这么大的势力,虽然这两个人只是法律界的,但要是利用得好,也是一支谁都不敢小觑的力量。 树上传来了一阵蝉声“知了,知了”个不停,就仿佛它们也知道这些事情似的,金帅看着奶奶慈祥的面孔,心中一热:“奶奶,谢谢你。” 老太太笑了:“我是你奶奶,有什么可谢的,小帅,你不要怪你爷爷心狠,他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族。” “奶奶,我知道,这次我花园市虽然有戌险,但是风险越大机会也就越大。” 老太太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我就很欣慰了,小帅,你爷爷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我们家族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老太太虽然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很清楚她话里的意思。金帅刚回家没有多老太太说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老朱家已经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金帅的身上,要知道像朱家这种政治大家族,特别是第三代人当中,只有金帅一个男丁,他要是不能担负起重任,老朱家可就危险了。如果朱鹏峰活在世上问题还不大,一旦他死了,不要说是金帅这些妹妹没有依靠,就是朱鹏峰和朱铭安那些老部下也都会被边缘化。 在厩的政治世家当中,像这种例子可谓是比比皆是。由此可见,有没有一个接班人才是家族兴旺的重中之重,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金帅没有回家之前,老朱家才保持得非常低调,甚至是该争取的利益不敢争取,即便是朱鹏峰在担任政治局委员兼中组部部长的时候,老朱家也是非常低调。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由于老朱家刻意保持低调,所以才成为各个派系都能接受的势力,朱鹏峰也因此在年龄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担任了六号首长,当然了,这也是得到了老穆家的支持。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考虑,如果金帅早两年回来,老朱家会不会继续保持低调呢?朱鹏峰能不能担任六号首长?这可就不好说了,由此可见,所谓的命运之说,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谁敢说它完全不存在呢? 但是,假设永远是假设,是不能成为事实的,金帅自从回来之后,朱鹏峰自然要重新考虑一下老朱家今后的道路了,通过观察,朱鹏峰发现自己这个孙子是一个可造就的人才,这才把全家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老爷子的腰板挺得也直了,改争取的利益也敢大胆争取了。 在高层的政治中,最讲究的是利益的平衡,太强势了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太软弱了又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这就需要当家人掌握好一个度,或者说要顺势而为。而老朱家借的势自然来自于老穆家,只有借着这股东风老朱家这艘航船才不至于在百舸争流的竞争当中落伍,这也正是朱鹏峰希望金帅花园市任职的最主要的目的。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清楚了,总理对花园市因为集资案产生的严重金融危机很头疼,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物解决这个难题,如果派一个金融学家,背后没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也是很难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如果派一个有大背景的人,也不可能具备金融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总理再三考虑,才认为金帅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当然了,高层考虑问题绝对不会头脑一发热,脑袋瓜子一拍就做决定的,也要看看派这个人有没有能力,确切的说是不是赞成他的执政理念。要知道花园市的问题能不能解决得好,不仅牵扯面很广,更关系到总理的政绩,在这种情况下,金帅无疑是总理最信赖的人。 之所以要这么说,并不仅仅因为金帅是总理的小师弟,最主要的是朱家一直紧跟着老穆家,这从他们老一代的关系就可以看得出来。其次,金帅所做的一切又是总理非常欣赏的,特别是金帅在红州省纠正医药行业不正之风,以及在河西省纠正公路乱收费不正之风所作的工作,更是让总理认为,金帅是一个能够均衡各种关系,做事稳重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总理自然要对金帅加强培养了,现在让他花园市,表面上是一个考验,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希望金帅做出政绩来,堵一堵别人的嘴巴呢?如果金帅圆满完成了任务,达到了中央的既定目的,难道中央高层还能不对他另眼相看吗?总理今后想提拔他的话,也就会减少很多的阻力。 也就是说,金帅这一次花园市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他不仅仅只肩负着老朱家的希望,更是肩负着总理的嘱托。可是话又说回来,有总理和六号做后盾,金帅到花园市还有谁敢和他对着干呢?就是江北省委书记吕忠良这个五号首长的前任秘书,也要认真考虑一下。毕竟现任的五号在常委里只是一个人,即便是他再护着吕忠良,也绝对不敢得罪总理和朱鹏峰的,更甭说总理在常委当中还有其他的支持者。 ( ) 267两不误 老太太把名单交给金帅之后,挥了挥手:“快回你的房间吧,山竹他们娘几个都等着你呢。” 金帅笑了:“我还想多陪陪奶奶。” 老太太扬起手来,作势要打金帅的样子:“就知道和奶奶油腔滑调的,快回吧,否则的话,她们会怪奶奶不懂事了。” 石头正在窗帘后边看着,看到爸爸回来了,急忙和两个弟弟说道:“爸爸回来了,快躲起来藏猫猫。” 两个幸伙很听话,跌跌撞撞的跑到床后边藏了起来,金帅进门后笑道:“祖儿和良儿呢?” 山竹笑了笑:“你自己找呗。” 金帅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会,拉开皮箱拿出从美国来回来的玩具:“既然祖儿和良儿不愿意见我,那我就把玩具送给哥哥了。” 两个幸伙一起跑了出来,一个人抱着金帅的一条腿:“爸爸、爸爸,我们两个愿意见你。” 把玩具分给了两个小的,又拿出一架照相机递给了石头:“这是爸爸给你的礼物。” “谢谢爸爸。” 石头很懂事,拿起照相机带着两个弟弟出显示自己的照相技术,不一会就听到两个保姆和幸伙们的说笑声。 三个孩子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大人,金帅微笑着张开了双臂:“老婆,来抱抱。” 房间里安静极了,夫妻两个听着对方的心跳,都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 “奶奶说爷爷要让你江北省。”山竹打开了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你下。” “估计不会太久了,花园市的问题很严重,这次是总理亲自点的将。” 山竹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奶奶不是很同意让你。” “是啊,可是我必须,因为我还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希望。” 山竹抬起头来看着金帅:“其实我倒认为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应该打好基础。” “谢谢你的理解。” “这次花园市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这次是工作,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不准备动用你那方面的力量。” “你哈佛之前曾经说过,让我们先不要对香石进行大规模的开采,说那个聚宝盆只能为我们服务,这次你花园市当市长,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金帅笑了:“你说的没错,香石大规模开采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不过具体应该怎么做,还要我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决定。” “其实开不开采香石倒无所谓,我们在矿区种植的速生林已经产生经济效益了,建设的中密度板厂投产三个月以来,产品供不应求,利润非常可观。“看情况再说吧,不过,香石是必须要开采的,但绝对不能只卖原料,必须要搞好深加工。”金帅笑了笑:“别人当官没有钱想捞,而我当官不想要钱却偏有财运。” 山竹用手指点了点金帅的额头:“你啊,在我来看就是一个另类,你是升官发财两不误。” “那当然了,我升官发财和别人不一样,我发的财是正路来的,而且发财之后没忘了回报社会,反正我的情况高层都知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阵,看着山竹娇美的面容,金帅心中一荡,看了看表:“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实在是太累了,我洗个澡,要早点休息。” 山竹看出了金帅的鬼心思:“你啊,做点什么事情都会找出一大堆理由来,你先洗澡,我看看孩子。”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真想念我哈佛书的前一天晚上。” 山竹笑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准备。” 金帅以为山竹要给他准备的是内衣诱惑,却没想到,让他泡完脚之后把这个节目给省略了,看了看山竹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金帅很郁闷。 一阵地动山摇的激情过后,山竹一脸满足的伏在金帅的胸膛上,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划着:“那个叫金翠的女孩你还记得吧?” “记得呀,她是我老同学的女儿,叫我舅舅也应该叫你舅妈,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现在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小丫头很懂事,嘴巴也很甜,别看朱燕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可就是喜欢这个一口一个叫她姨妈的小丫头。”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金翠是一个好孩子,我们也不能亏待人家,也不知道她外公和她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听朱燕说过,金翠家里的饭店开得很红火,哎,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朱燕说她想竹山县的公司工作。” 金帅吃了一惊:“杜阿姨不是说让她财政部工作吗?” “你还不知道你那个妹妹,她想准了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杜阿姨和我谈过,让我给朱燕做做工作,可根本说不下来,其实这也怪你。” 金帅奇怪的问道:“这怎么能怪我呢?” “怎么不怪你啊,两年前你让刘珊珊到矿产公司工作,她这一带头不要紧,其他的妹妹谁也不想进仕途了,天天来缠着我,要求公司里工作。现在已经进七个了,就剩下朱燕了,看到姐姐们在公司工作的很好,朱燕她能愿意再趟仕途这潭浑水吗?” 金帅吃了一惊:“这可不行,雷利集团是一个现代化“放心吧,你这八个妹妹都是凭自己的能力进入公司的,我这个当嫂子的根本就没有给她们任何关照。珊珊现在是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其他的几个现在都是下面分公司的中层干部,除了徐丽之外,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她们的嫂子。”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民营企业之所以发展不起来,就是因为他们内部的裙带关系太严重了。我们要做到是百年企业,千万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让公司走了下坡路,自己家里人有困难我们可以帮助,但没有能力绝对不能迁就,这是个原则,谁说也不行。” 山竹看了金帅好一会:“老公,按理说我应该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有些时候我又觉得有写不透你。” “不是你看不透我,是因为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亲情是重要的,但更要把眼光看得长远一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论在任何事情上或者是任何时候都是一样。” 何书杰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金帅回来了,第二天就给金帅打来了电话:“领导,听说你已经回来了,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给你接接风。” “你花钱为我接风还说我给你个面子,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既然这样的话,我带你个地方。” 文东的茶店还像以前一样,只不过院子里的漂亮女孩比以前更多了。一开始金帅还有些纳闷,又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临哈佛书之前,曾经和文东一起收购了朋友影视公司,当时金帅讲过,主要是培养新人。 本来文东以前就给好多导演介绍过演员,现在有了自己的影视公司了,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光是从这些人就可以看的出来,影视公司经营得一定错不了。 ( ) 268离京前 何书杰走了过来,金帅纳闷了,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呵呵,领导,我一说是你让我来的,门口二话不说就放行,您的面子可真大。” 听到金帅来了,文东穿着一双拖鞋就跑了出来,一见到金帅就来了一个熊抱:“世兄,可想死我了。” 金帅大笑:“东哥,我的性取向可很正常啊。” 路过的几个漂亮女孩捂嘴轻笑,文东瞪了她们一眼,几个女孩就像一群受了惊的麻雀一哄而散。 “这位叫何书杰,是我的一个老部下,现在是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形,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文东先生,你叫东哥就行了。” 何书杰原来只是听金帅讲过有文东这个人,现在见到真人了,心中也是一凛,这倒不是说文东有什么可怕的,关键是名号太响亮了,前任一号的外孙,这是多少人想要巴结的。 文东的私人接待室又变换了装修风格,以前有点田园风味,现在则全是欧洲风格了,金帅打量了一下笑了:“又换口味了?” “我这是在紧跟时代的步伐,也算是与时俱进吧。”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文东突然说道:“听说上面要放你下?” 听到两位贵公子要谈正事,何书杰急忙站了起来:“领导,你和东哥聊着,我出看一看。” 金帅看了一眼何书杰:“你又不是外人,我和东哥谈事就没打算避开你。” 这句话虽然很简单,但包含的意思却很深远,文东仔细的看了一眼何书杰,也在暗暗点头,看来这家伙是深得朱家太子的信任,今后还不能只把他看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本来我还以为从哈佛学习回来之后会从事金融工作,却没想到事情又突然发生了变化。” 文东点了点头:“江北省的情况比较复杂,花园市的问题也很严重,除了世兄之外,别人还真不行。” 金帅笑了:“也不能那么说,咱们国家人才济济,比我有本事的多得是。” “有本事只是一个方面,能不能做却是另外一回事,这次你花园市是做大事的,我也给你帮不上多大的忙。”文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片:“你虽然很有能力,但一个人到江北身边总要有几个帮手吧,这两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如果用得着的话,你就给他们打电话。” 纸片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江北省委副书记崔西进,另一个是副省长马良坡。崔西进是前任一号原来的秘书,这个马良坡又是何许人呢?不过,文东既然说这两个人值得信任,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自己这次到江北省也确实需要省里的支持,有了这两个人,想必事情也就好办多了“谢谢东哥,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咱们两个商量着来。” 文东满意的笑了,他今天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就是要寻求金帅的支持,要知道崔西进和马良坡今后能不能再进一步,老朱家的态度可是非常关键的。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文东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嘿嘿的笑了:“还记得李洁吧?她现在可是红得不得了,想不想见一见,她现在正在我这里。” 金帅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今后有你的关照,我相信她会有一个好的前途。” 文东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听说香港陈氏集团的大公子正在追她。” “这是件好事啊,陈氏集团的大公子还是蛮不错的,大学毕业之后从他爸爸那里借了五千万块钱,十年时间就创下了一份诺大的家产,人家是凭自己的本事干出来的,李洁能够和他走到一起,也是不错的。”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同意李洁和他交往了?” 金帅看了一眼文东:“我有什么权力管人家的私事,难道仅仅因为我帮过她吗?” 文东叹了一口气:“世兄,你做的这些事情让我非常佩服,你是一个真正知恩不图报的人。李洁现在已经把你当作她的亲哥了,她曾经和我说过,这辈子嫁不嫁、嫁给谁都要由你做决定。” 金帅笑了笑摆了摆手:“算了吧,我的妹妹已经够多的了,请你转告李洁,我帮她是想让她过得更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两个人一起大笑,何书杰在旁边听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洁现在是当红的影视明星,何书杰自然对她也很崇拜,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洁竟然和金帅还有某种关系,这可太让人震撼了,这些太子们交往的圈子是一般人根本就想像不到的。 吃饭的时候,金帅喝了不少的酒,文东看出来了,金帅好像故意要用酒精麻醉自己,看来他对李洁也不是完全能放得开。 这就像一件精美的物品一样,人人都喜欢,本来应该自己能够轻易得到,却非要拱手相送出,这是一件令人非常痛苦的事情,如果没有一条牢固的道德底线,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抵御这种诱惑的。 厩的夜色很美,习习的凉风带来一丝丝花香,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躁动。回的路上,金帅一直没有讲话,到了大门口,何书杰停下了车:“领导,你自己开车进吧。” 犹豫了一下,何书杰又说道:“领导,这次你花园市工作能不能带上我?” 金帅摇了摇头:“你就不要跟着我到处乱跑了,霍琳娜就要生孩子了,这个时候最需要你。花园市是我直到金帅走了,李洁才知道金帅来过,她意识到这一辈子不要说和金帅有份,就是缘也没有了。李洁把自己关进房间大哭一场,哭过之后也想明白了,她这辈子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好人,心里此时只有一种报恩的思想,可是究竟怎么报又拿什么来报,她却想不明白了。 花园市市长严成自从被省委免职之后,花园市几个主要领导的目光就盯上了市长的宝座,而这些人当中,尤以市委副书记蒋振国活动得最厉害。 一般的情况下,市委副书记是接替市长的最佳人选,除此之外,就是常务副市长了,但这也是在没有其他变化的情况下。一旦省委再从别的地方调一个市长来,不管谁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都会落空的,所以说,谁能当上市长主要还是要看省委的。 但是,事情也不是这么绝对,蒋振国如果要想当上市长,就必须要得到花园市委的支持,如果市委不推荐,蒋振国同样也当不上市长,这就是说,蒋振国要想当上市长,除了要看省委的态度之外,还必须要得到市委书记孙海波的支持。 这一段时间,蒋振国什么事也不干,整天为他的市长梦忙活着,还别说,他的忙活还很有效果,最起码在花园市的干部当中,对蒋振国担任市长的呼声还是很高的。 这些人里边只有孙海波是最清楚怎么回事的,在他以为,集资案带来的风波如此之大,已经影响到全省了,省委为了这件事都向中央作了检讨。这就是说,花园市的集资案已经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在这种情况下,上面自然是要派一个强有力的市长来处理这件事情了,而蒋振国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即便是他再忙活,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 269窟窿 金水河是江北省境内的第二条大河,从十万大山中汇集而成,河水一路向南,到花园市拐了一个大弯,又向东流。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环境造就了花园市优美的景色,一般情况下,一个县或者一个市的名字都与当地的人文环境有关,而花园市的花园两个字无疑与当地的环境是非常贴切的。 金水河虽然不宽,但水质却非常好,甚至还有些特别。这条河里还有一种叫赤鳞的小鱼,味道极其鲜美,放入锅中不用加油就可以成为一道佳肴,久而久之,赤鳞鱼就成了花园市的特产了,外地的客人来到花园市都会慕名品尝这道菜。 赤鳞鱼只有在活着的时候,马上宰杀入锅,吃起来味道才鲜美,一旦死了,就会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所以当地人对加工这种鱼可谓颇有心得。赤鳞鱼虽然好吃,但是要想成活却很难,确切的说是无法用人工饲养的,只要是一离开河水,不超过十五分钟必定会死,所以这种鱼还有一个很吓人的名字叫做百步死。 正是因为这种鱼的特殊性,所以物以稀为贵,一条不足一两重的赤鳞鱼,最近几年竟然卖到了二十块钱一条,于是好多精明人干脆就在河边建了鱼馆。 在一家挂着姊妹鱼馆招牌的小饭店门前,停着两辆高级形车,从这两辆车上挂的牌子就可以看得出来,是花园市的一号和三号车。 饭店虽然不大,但里边装修得却很有特色,既突出了当地的建筑风格,又给人一种置身于大自然的感觉,整个饭店只有两个包厢,除此之外就是前面四张不大的小饭桌。 靠近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花园市委书记孙海波,另一位就是花园市委副书记蒋振国了。 “孙书记,很长时间都想请你出来坐一坐,这一段时间,集资案闹得大家都没了心思,现在风声总算是过了。” “现在还不能说是风声过了,只能说辩雨前段平静。” “集资案是严成搞出来的,他不是被免职了吗?上面拿出钱来填上这个窟窿就是。” 孙海波摇了摇头:“集资案是严成一手搞出来的不假,上面的板子打下来,表面上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可是我们这些人也同样要跟着受牵连。” 蒋振国点了点头,集资案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让省委都受到了中央的批评,自然是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严成一个人身上,孙海波这个市委书记也是要分担一点责任的。省委之所以还没有给他处分,其实就是想让他戴罪立功,事情处理的好了,也许孙海波还会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如果没有处理好,接着就会拿下他这个市委书记。 鱼被端进来了,包厢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鱼蒋振国拿起酒杯给两个人的杯子里斟满了酒:“孙书记,敬你一杯。” 孙海波笑了笑:“咱们两个也算是老伙计了,以后客气话就不要再说了,我来到花园市快三年了,就是这个鱼让我没有吃够,恐怕我也吃不了多久了。” 孙海波的话里有话,蒋振国心中一动,难道这家伙要调走?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选择?即便是上面要派人来,也不能一下子派两个人生地不熟的来吧。 蒋振国脸上的表情没有瞒过孙海波,不动声色的干了杯中的酒,又夹起一块鱼放进了嘴里:“老蒋啊,这个集资案搞得我是焦头烂额,这么一块大窟窿让我怎么补啊。” “上面总会想办法的,我们只要是稳住就算完成了任务,严成的工作出现了重大失误,板子干嘛要打在我们的屁股上。” “你前一句话说得对,上面总会想办法的,集资案虽然发生在我们花园市,但是其影响是非常坏的,带来的后遗症正逐渐向全省蔓延,不过,上面恐怕不会拿钱来补窟窿,而会派人来的。” “你是说上面会给我们派一个市长来?” 孙海波叹了一口气:“老蒋啊,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你今天不约我,我也会找机会和你谈的。我问你,以你的能力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吗?” 蒋振国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如果上面给我拨三百个亿来,我就绝对有把握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否则的话,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我现在可以实话告诉你,总理对这件事情非常生气,他在国务院办公会议上明确表态,不会拿人民的血汗钱来填这个窟窿,谁惹出来的事情谁收场,也就是说,让江北省自己解决。” “那就是说,一分钱不给还要把这件事情摆平了,这怎么可能。” 孙海波笑了笑:“这就是政治啊,吕书记现在也非常头疼,所以说,这潭水很深呀。” 蒋振国明白了,孙海波是在委婉的劝说,既然没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情,就不要活动市长这个位置了。 “原来不是说中央和省共同拿出一笔钱来把这件事情摆平吗?”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经济问题了,而牵扯到政治层面上,你所说的那件事情也只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总理已经否决了这件事情,恐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的。”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还确实是有点麻烦,没有钱,谁来当这个市长,也摆不平这件事情。” ““那当然了,如果要让我来当市长,我肯定会提条件的,不给钱又让处理好这个问题,这就像没有米似的,又非让你煮出一锅饭来。” 孙海波苦笑了一下:“所以我才说这个赤鳞鱼吃不了多久了,上面给我的任务是保持花园市的稳定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不管怎么样,我可能都要离开了,这一次我可是被严成给害惨了。” 蒋振国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他奶奶的,严成办这件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和市委打招呼,他惹出来的麻烦却要让我们背黑锅,这太不公平了。” “公平?这年头有什么公平可讲,人家上面有人啊。” 孙海波说的上面有人指的就是严成,如果这家伙不是有吕忠良撑腰的话,他敢这么干吗?而吕忠良又是当今五号首长原来的秘书,人家有这么大的后台,即便是惹出一点麻烦来,谁又敢把他怎么样? 现在蒋振国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孙海波一直在说这就是政治,原来是这么回事。总理之所以不同意拿出钱来补这个窟窿,其实是有着很深的目的,就是着吕忠良自己解决集资案引发的问题,理由也很充分,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这样一来,吕忠良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接下来他肯定会寻求五号的帮助,而五号除了找总理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除非把吕忠良拿下来,心甘情愿的让出江北省这个地盘。 蒋振国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没想到小小的花园市因集资案,惹出来的麻烦竟然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政治这种东西可真是难捉摸呀。 现在的问题是总理不给钱,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赤手空拳的解决这个问题呢? ( ) 270火药桶 望着地上摆着的两个大行李箱,金帅是一阵阵的头大,这还是精简过了的,如果按照山竹的意思,准备好的东西就是再有两只行李箱也装不下呀。 “老婆,我这哪里是工作呀,简直就是搬家嘛。”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你说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你需要的,你一个人花园市工作,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不多带点东西怎么行呢?” 金帅苦笑了一下:“你老公我是当市长不是充军,手下还会少了马屁精?那些人想的恐怕比你还要周到。” “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你一定要带。” “既然你说需要的就一定带,干脆我把你一起带算了。” 明知道金帅是在开玩笑,可山竹还是要问一问:“你说的是真的?我倒是想跟着你呢。” 看到山竹的认真样,金帅急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这次花园市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大的麻烦,我可不舍得让你跟着我受苦。” 夫妻两个正在说笑中,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是总理办公室打来的。” 按下了接听键,金帅恭恭敬敬的说道:“你好,我是金帅。” “金帅同志,总理要和你讲话。” 总理要和我讲话?金帅吓了一跳,难道事情又发生变化或者花园市的情况又严重了?老百姓已经开始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金帅正琢磨着,从里边传出了总理那浑厚的男中音:“小师弟,准备好了吗?” 一声小师弟,叫得金帅心里热乎乎的:“总理你好,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出发。” “本来想在你临走之前和你谈一谈,可是确实抽不出时间来,就只好打个电话给你送行了。花园市的情况,中组部的领导已经和你介绍过,我就不再重复了,总之,希望你这次到花园市一定要把那里的问题解决好,我相信你是有能力做到的。” “请总理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几个预案,到了花园市根据情况再组织实施。” “花园市的集资案虽然问题出在下面,但根子却是在上面,你这次下之后,有可能会遇到很多的阻力,还会遇到一些想象不到的困难,我希望你能团结绝大数的同志,找出问题的根源,对症下药,全面解决集资案引起来的问题。花园市集资案的情况在其他的省市也或多或少的存在,中央希望你能找出一个解决此类问题的办法,为下一步的工作打好基础。” 总理就像一个兄长似的和金帅娓娓而谈,给金帅做了很多的指示,甚至还和金帅认真的分析了江北省的形势,最后又说道:“小师弟,从目前的情况收起了电话,金帅好长时间都没有吱声,他在认真领会着总理话里的意思,五分钟之后,金帅终于想明白了,确切的说他知道到花园市后如何开展工作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特意赶回来给金帅送行的朱铭安端起了酒杯:“小帅,我们干一杯,爸爸为你壮行。” 金帅笑了:“爸爸,我是花园市工作,又不是刑场,用不着这么严肃吧。” 金帅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朱铭安看了看金帅,也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次金帅花园市工作,其实就是像一支过了河的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朱铭安也是一个高级干部,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自然对高层的情况非常清楚,与其说花园市发生的集资案只是牵扯到一个市或者是一个省,但不如说牵扯到了高层的斗争。 花园市的集资案数额再大也只有几百个亿,我们这么大个国家,经济形势又发展得这么好,也未必拿不出来,总理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主要是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问题。 首先,最近几年由于物价上涨速度过快,中央银行采取了货币从紧的政策,严格控制货币的发行量,这样一来一些缺少资金的中小企业从银行里就更加贷不出款来,他们就只好另想办法,而从民间融资则是一个最快捷和便当的渠道。 其实国家对于利用民间资本还是持支持态度的,但问题是民间融资也必须执行国家的金融政策,首先,利息不能太高,而花园市的民间集资案之所以会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问题就出在这里。 一开始民间融资的利息在百分之十,最后竟然发展到百分三十了,一些最早参与融资的人赚了大钱,其他的人就疯狂的跟进,个人手里没有钱,就想尽办法从银行里贷,当地银行也看到有利可图,就到上级行或者其他兄弟行拆借资金,以至于花园市民间融资搞得红红火火。 但是,百分之三十的贷款利息无疑是饮鸩止渴,不管是哪一个行业,都不可能形成如此高的利润,房地产的利润算高了吧,但那也只是在以前,这几年随着国家对房地产市场的限制,这一行业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最早融到资的企业和个人,先期的投入根本就达不到这么高的回报,所以他们就只好借新账还旧账,借的钱越来越多,利息也越来越高,等到再也借不到钱的时候,问题终于发生了,就像一个被吹胀了的气像这种民间集资案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一开始后果显现得并不是很严重,因为好多借出钱的人还在抱着一种幻想,能从债务人手里把自己钱要回来,而债务人这个时候也会积极想办法来应付债权人,所以就会形成一个比较短暂的平静期,一旦债权人失了信心,债务人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双方的矛盾就会激化。 现在谁都知道,不要说花园市了,就是整个江北省都像坐在一只火药桶上,现在唯有的办法就是,在火夜没有被点燃之前,赶紧消除这方面的危险。办法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向火药桶浇水,延缓它的爆炸,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火药桶搬掉,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这句话说说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所谓的向火药桶浇水,就是政府要拿出钱来解决这个问题,把火药桶搬掉,不仅需要拿出更大的一笔钱来,还需要一个很大的魄力,但不管怎么说,没有钱都是办不了事的。 朱铭安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才对金帅花园市当这个市长很担心。在他认为巧妇是难做无米之炊的,总理不给钱,固然是给某些人施加了压力,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做一些以前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而这个压力却同样也落在了金帅的肩上。 为了这件事情,朱铭安很为难,有心不让金帅,可他又说了不算,这不仅仅是总理点的将,更是因为金帅自己想把这副担子给担起来。看到金帅信心满满的样子,朱铭安一度还以为金帅已经有了什么好办法,或者是让山竹拿出一笔钱来先替花园市政府补上这个窟窿,可当他知道金帅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的时候,朱铭安就更糊涂了,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想干什么呢? ( ) 271上任之前 从航班出口走出来,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金帅好一会才觉得习惯了,一睁眼就看到熊晖正咧着大嘴嘿嘿的笑着。 “帅子,我们哥俩又见面了。” 没等金帅讲话,熊晖又伸长了脖子向金帅的后面看了看,转回身来看着金帅,装出了一副很怜悯的样子:“帅子,你这次是来当市长的,中组部就没有派个人来送你?省委也没派个人来接你?这个市长当得够可怜的,没有一点威风。” 金帅笑了:“你要什么威风?威风是做出来的,不是摆出来的,我要是让人送又让人接的,还有你来接我的份,你小子不会舍不得接风酒的钱的吧。” 熊晖大笑:“哈哈,我就知道帅子是个讲义气的人,没忘了哥们。” 两个人边说边笑向停车场走,可以看得出来,熊晖这家伙很高兴,这也难怪,老同学、好哥们来当市长了,还会没有他的好处吗? 把行李安放好,熊晖熟练的发动了车:“帅子,我们先到哪,要不住我那算了。” “上次我来的时候,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那里的服务不是太好,我在网上查到了,卢青市又新建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这次就住那里吧,天气这么热,到你家也不方便,晚上把李玥喊过来一起聚一聚。” “这不好吧,你这个市长总要照顾点影响,住那么高级的酒店,就不怕别人说你生活腐化?” “你的,本市长住酒店是花自己的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关系?” “对对对,你有一个有钱的老婆,享受一点谁也不会说什么。” 熊晖以为金帅会坐普通的标准间,却没想到人家张口就要了一间豪华的套间,熊晖被雷住了,这小子可是真会享受啊,住一晚上两三千块钱,他也真舍得。 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花的钱多,待遇自然要好了,熊晖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一进入房间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想喝什么自己冰箱拿,你帮我烧点开水沏好茶,我先洗个澡。” 打开行李箱,从里边拿出了随身带来的浴袍,金帅又说道:“把箱子里的衣服给我挂起来。” 熊晖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帅子,咱不待这个样的好不好,我是你的同学又不是你的仆人。” 金帅笑了:“你小子少在我面前卖乖,你忘了上学的时候,我给你洗臭袜子了?行,你不干我也不求你,不过,有了好事你也甭想让我帮你。” “行、行、行,我干不就是了吗。” 熊晖一边往衣柜里挂着衣服,一边嘟囔着:“他奶奶的,这小子就是有钱,衣服全是名牌,这一箱洗了个澡,从里向外透着舒坦,喝着熊晖沏好的茶,金帅嘿嘿的笑了,明知故问到:“大熊,听说李玥现在是科级干部了,怎么你小子还没有进步呢?” 熊晖叹了一口气:“咱的命不好呗,上次小姑带中纪委的调查组来江北,我和李玥拜见过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一眼就看上了李玥,没过两天就把李玥调到释委了,过两个月,李玥就当上科长了。” “那你呢?” “我们那个局长和刘山高是穿一条裤子的,那小子看我和小姑走得那么近,又把他一条线上的人给整下了,自然是不会对我有好看法了,不把我整下就算是不错的了,我想升官门都没有。”熊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帅子,你现在都是厅级干部了,兄弟才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这次你到花园市当市长,能不能带上我?他奶奶的,在官场里没有人,想升官连想都不要想。” 金帅要的就是熊晖这个态度,到花园市当市长又面临这么重的任务,如果手下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工作还确实是不好开展,熊晖倒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可谁知道他舍不舍得离开他那个如花似遇的老婆,既然他想了,那就好办了。 “你也知道上面没有人不好升官了吧?不过,这要看你有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官就是升上了也会被人家拿下来。” “谁说我没有能力了,我这个派出所连续三年都被市局评为模范派出所,在我的辖区里,没有一个敢乱来的,不敢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最起码没有敢打架斗殴的。” 金帅点了点头:“你可想好了,李玥会不会同意让你跟我花园市受苦啊?” 熊晖挥了挥手:“嗨,跟着你这个大市长还会受什么苦啊,不瞒你说,李玥早就和我商量过了,让我找个机会挪动挪动。可是我们家老头子年就退下了,想挪动咱也没有那个能耐,就只好在这里苦挨了,如果她要是知道你愿意带我花园市,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你的工作由我负责安排,你先回请几天假,租赁公司租辆好的越野车,咱们两个花园市的各个县转转。” 熊晖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是想下微服私访?太好了,真他妈的刺激,行,我现在马上就办这件事。” 刚走到门口,熊晖又被金帅给叫住了:“等一等,这张卡给你,租车以及这几天的费用都从这张卡上取。” 熊晖也没有客气,接过卡吹了声口哨:“帅子,跟着你混真他妈的痛快,我想好了,这辈子我就跟上你了,哪怕给你当司机也行啊。熊晖走后,金帅拿出了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请问你是张奇张副厅长吗?你好,我是厩来的金帅。” “金帅?”显然张厅长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想起来金帅是谁来了:“喔,是金市长,你好。你好,老领导已经给我打过电话,早就盼望着你来了,什么时候到卢青我机秤你。” “呵呵,就不麻烦你了,我现在已经到卢青市了。” “噢,你已经来了,”张厅长有些失望,可是又一想,人家金帅是花园市当市长的,中组部肯定有人送,省委组织部肯定也有人接,朱家的太子谁不上赶着巴结。 “张厅长,我这次到卢青是一个人来的,现在还没有省委组织部报道,我想请你暂时为我保密。” 听到这里,张厅长高兴了,金帅来到卢青,谁也没有告诉,而是先给他打了电话,这就说明人家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金市长,自从知道你要来江北省工作,我激动得好几天都没有睡着觉,你现在住在哪里呀,如果方便的话,我马上过,当面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虽然金帅的级别比张奇要高一级,但两个人没有上下级关系,张奇也没有给金帅汇报工作的义务,他之所以要这样讲,就是要自觉的把自己放在金帅的从属地位,要知道朱家的太子目前虽然只是厅级干部,可是凭着人家的身份和地位,想升官还不容易得很。 听着张奇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恭敬,金帅也就放下心来了,看来老爸说的没有错,他这个老部下还是很会做人的。 “呵呵,张厅长不用客气,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请讲请讲,咱们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有什么任务就交给我,我一定百分之百的完成。” “是这个样子,我有个老同学在卢青市公安局鼓楼派出所当所长,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我这次到花园市,手下没有个信得过的人也不行啊,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请你帮忙把他调到花园市公安局工作。” “没问题,我就分管人事工作,我马上和有关部门联系,争取尽快的办成。” “那就谢谢你了,有什么事情,今后及时联系,到了花园市后少不了还要麻烦你。” 旗开得胜,金帅没想到这件事情办得这么顺利,还没有上任就先在花园市公安局里安插进了一个人。至于给熊晖安排个什么职务,金帅根本就没有考虑这点小事,张奇也不是个傻瓜,他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那就是朱铭安看走眼了。 ( ) 272老同学 一直快到吃晚饭,熊晖和李玥才急匆匆的跑来了,看他们俩满头大汗的样子,金帅也笑了:“后面有人追吗,怎么搞得这么紧张?” “追倒没有,”李玥也不客气,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罐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擦了擦嘴巴,上下打量一下金帅:“啧、啧、啧,金帅,这会你惨啦,到花园市捧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金帅大笑:“岂止是烫手山芋那么简单,确切的说是坐到了火山口上。” “你明白就好,听说你来了,我今天下午都在整理这些材料。”说着一个大文件袋飞向了金帅:“你先看看吧,也许对你有帮助的。” 金帅接过了文件袋,并没有先打开,而是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悠然自得的品了起来:“我坐的这座火山一时半会还迸发不了,咱们先吃饭,民以食为天嘛。” 看到金帅满不在乎的样子,熊晖也有些着急了:“金帅,李玥说的是实话,你别不当回事。” “呵呵,我说没事就没事,哎,我告诉你,你的组织关系我正在让人办,估计要不了几天你就要到花园市公安局工作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了,再和我唧唧歪歪的,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等熊晖说话,李玥抢先说道:“金帅,你花园市能带着熊晖是他的福气,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干点具体工作还是可以的。” 熊晖转变得也快,李玥的话音刚落,紧接着说道:“市长,您放心,我就是你手里的一把枪,你指哪就打哪。” 金帅笑了,这小子变得倒也快,听说要花园市工作,连称呼也改了:“你有这个态度就行,我们总还是老同学嘛,私下里你还叫我金帅,可在工作上,我是你的市长,如果你以后敢打着我的旗号办什么坏事,你也别怪我不顾老同学的情面。” 熊晖吓了一跳:“市……金帅,你放心,我熊晖虽然有点小毛病,但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六菜一汤外加一瓶十五年的茅台,这一顿饭又花了一万多块,金帅眉头都不皱一下,熊晖和李玥相互看了看,这人比人就是不能活啊,金帅可真是会享受,这么有钱,还当什么官啊。 金帅发现原来说话柔声柔气的李玥,现在变得也泼辣了很多,高度的茅台端起来一饮而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看来官场里就是能改变人。 不用邀请,熊晖和李玥跟着金帅回到了房间,打开了文件袋一看,金帅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李玥提供的材料竟然会这么重要,“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材料的?” “花园市集资案发生之后,释委也非常重视,严成被双规后,释委就组成了一个调查组进入“后来呢?” “后来被省委紧急叫停了,命令我们把这些材料集中上缴,我当时是负责调查组文秘工作的,就把这些材料复制了一份。我认为花园市集资案的影响很大,中央一定会派人下来调查的,所以就把这些材料留了下来,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李玥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洋洋得意,但金帅却认为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上一次她提供的证据帮助中纪委调查组拿下了刘山高,因此被调入了释委,并提拔为科级干部,现在她是想复制上一次的过程了。 有能力的干部人人都喜欢,但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能不能驾驭得了,像李玥这种人不听领导的指示,私自行动留后手,这可是非常可怕的。金帅仔细的看了看李玥,他发现李玥变化了很多,这还是那个在高中里见人就害羞脸红、不敢讲话的小玥子吗? 金帅甚至现在都有谐疑李玥嫁给熊晖的目的了,看来绝对不是什么英雄救美人,美人爱英雄那些老套的故事。当时李玥嫁给熊晖,说不定就是看准了熊晖的父亲当时是花园市公安局的局长。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又走上了仕途,要想进步只有两条路,除了出卖女色就是攀高枝。 李玥是一个非常矜持的女孩,出卖女色自然是不肯干的,丢人现眼不说,最后还不一定能落个好下场,而攀高枝则是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熊晖长得虽然丑一点,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利用这个关系达到向上爬的目的也是一条捷径。 熊晖自认为占了便宜,实际上却正是在李玥的算计中,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但现在也只是个猜测,不管是不是事实都不能乱讲话。既然李玥想利用自己,那就不如先利用一下她,反正这些材料对处理集资案也是有帮助的,至于以后怎么办,那就看情况再说了。 “你提供的这些材料很好,不过,花园市集资案的问题不会这么简单,我还要经过认真的调查才能下结论。小玥,谢谢你了,先记着你这份情分。” 李玥高兴了:“金帅,咱们都是老同学,我不帮你帮谁呢?这一次熊晖调到花园市还需要你多加关照,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调过,这样的话咱们三个人在一起,一定会创出一番事业来的。” 李玥的话已经把她的目的全部暴露了,确切的说她是想和金帅做一笔交易。在她以为拿出这些材料来,金帅必定会很感激她,熊晖跟着他也就有依靠了,以后李玥再调到花园市,金帅这个堂堂的大市长,还能不对他们两个多加关照吗?升“我现在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了解清楚集资案产生的根源,处理好这件事情。至于以后还要看事态的发展,如果我在花园市站不着的话,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 金帅说的话很明确,他相信李玥会听明白的,如果想升官,就必须紧紧的依靠我,帮助我把集资案的问题解决好,我要是站不着的话,你们两个也甭想升官。 “金帅,咱们三个都是老同学,小姑对我又很好,不管从哪个地方来讲,我们都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请你相信我们,我已经和熊晖商量好了,一定无条件支持你的工作,用一句俗话来讲就是,唯你马首是瞻。” 李玥说完这句话自己呵呵的笑了,她这一笑不要紧,熊晖也跟着笑了,看来这两口子自我感觉良好,确切的说以为已经靠上了金帅这座大靠山。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玥两口子太草率,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金帅的背景,堂堂的中央六号首长的孙子,又是留美的金融学博士,到花园市当一个小市长还不是小菜一碟,即便是不能彻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最起码也会缓解那里目前的严峻形势,退一万步讲,金帅万一惹出一点什么麻烦事来,谁又敢把他怎么样呢? 熊晖夫妇走后,金帅点上一只烟,越琢磨越觉得滑稽,来到江北省的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自己的老同学先来做了一笔交易,以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金帅有些郁闷,老同学都是一种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不更是一种裸的交易? 金帅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孤身一人花园市,手下还需要有几个听话的人,既然在官场里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那何不先利用一下熊晖夫妇呢?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老同学,他们两个还想靠着金帅升官,有这种关系总比使用一个不熟悉的人要好一点吧。 ( ) 273火山口 夜深人静,金帅拿出李玥送来的材料仔细看了起来。这些材料共分为三类,一类是集资案发生的根源,第二类是集资案发生的过程,第三类就是目前存在的问题,不得不承认,李玥还是很有心机的。 通过这些材料来看,集资案的发生虽然是偶然但却又是必然的,问题的根本就是官员的政绩观在作怪。刘山高在担任花园市委书记时,为了捞取政绩达到向上爬的目的,指令手下编造虚假的统计数据,再加上这家伙很会搞形象工程,花园市的城市建设在全省是数一数二的,这就造成了一种表面上的繁荣。 后来刘山高因为“政绩突出,”再加上吕宗良的极力推荐,调到省城卢青市担任市委书记,顺利的进入省委常委,成了响当当的副部级干部。他拍拍屁股走了,却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吕忠良为了保专园市这面旗帜不到,又把他的老部下严成派担任了市长。 一般的情况下,上一任高升之后,继任者是不敢否定前一任的成绩,严成明知道刘山高是在造假,但他也不敢讲出来,因为刘山高现在已经是省委常委,尽管严成也是吕忠良的老部下,如果他敢把刘山高的老底给揭出来了,不要说刘山高了,就是吕忠良也不会饶了他的。 在这种情况下,严成也只能继续造假,甚至造得还要更大,否则的话他不仅掩盖不住刘山高留下的窟窿,还会让人认为他严成没有能力,前一任把经济搞得那么好,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走了下坡路呢。 俗话说假的永远是假的,既然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得那么好,当然财政上就要多做出一点贡献了,或者说要为全省争取一点更大的荣誉,可是没有钱又怎么办呢?那就只好想一点其他的办法了,被无奈之下,严成就把目光看向了民间资本。 如果严成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能够把民间资本利用起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严成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根本就没金融方面的管理经验,这样一来民间集资案就越闹越大,最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花园市共有六县两区,而集资案的发生地正是经济比较发达的义州县。自古以来,义州县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就是南北通商的要道,这里的人经商意识非常浓郁,历史上也出了不少的大商人。 义州县俗称九山半水半分田,好的年景下种的粮食勉强够吃,一旦年景不好,连粥也喝不上,但就是这么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因为老百姓喜欢经商,日子过得也并不算很艰难,从建国初期,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富裕县。 人的头脑灵活是一件好事,但要与永不休止的结合起来,那就董强这个人还是有点道道的,曾经上过大学,毕业后担任过乡镇企业的会计。他的发家史也很简单,所在的乡镇企业倒闭之后,他就与六位股东租用了乡镇企业的空地,利用国家支持民办教育的政策创办了一所民办中学,董强本人担任校长。 董强经营办学有道,通过高薪在全国聘请优秀的教师,不到三年他所创办的这所中学,成为义州县乃至花园市教学质量及升学率最好的学校,董强也因此被评为全省著名的民营企业家。 在上面的支持下,董强的办学道路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又创办了六所小学和十一所幼儿园,在此基础上,董强的强盛教育集团有限公司宣告成立了,注册资金为三点二亿,而董强摇身一变成了响当当的董事长。 对于董强而言,办学校只是一个手段,并不是目的,他走的是先要名后要利这条路。再说了,办学并不能给他带来滚滚财源,正是基于这种思想,强盛教育集团成立后,触角就伸向了其他的投资领域。 根据李玥提供的这些资料显示,董强是在三年前开始了新的投资之路,这一年他建立了一个名闻全市的蔬菜生产基地,只不过这个生产基地投入大产出低,年产值也就是壹佰万元左右。 后来经人介绍,董强又开始到海东省向阳市投资房地产了,一开始也搞得红红火火的,可谁知道因为管理跟不上,在向阳市的投资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先后投入了近两百个亿都压在了那里。 按理说一个注册资金只有三点二个亿的教育集团,是不可能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来的,但是董强却做到了,这些钱主要就是来自于民间集资,采取的手段不外乎就是高额的回报诱惑。 就这样,董强借的钱越来越多,为了能够借到更多的钱,他又必须咬着牙按照原来的承诺支付集资人的巨额回报。今年年初,他在海东省向阳市投资的几个房地产项目,因为拖欠工人的工资及大宗材料款,再加上从当地银行的贷款到期无法偿还,所以被当地政府查封了,这样一来,董强吹大的气球终于漏气了。 此时的董强再也借不到一分钱了,再高的回报也没有人肯上他的当,不仅如此,债主们还上门要账催债,在这种情况下,董强只好采取了游击战术躲着不见人。债主们找不到人,就县政府和市政府上访,要求政府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事情终于闹大了,两百多个亿不要说是义州县了,就是花园市也拿不出来,于是,两级政府就采取了拖延的办法,后来这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债主们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花园市政府的头上,甚至还有人把这件事捅到了新闻媒体和网络上。面对着巨大的压力,省里也坐不住了,先后派下来几个工作组调查这件事情,最后因为问题太严重了,都没有敢提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来,省委最后也只是把严成撤职查办,妄图以此来平息群众的怒气。 老百姓是最讲究实惠的,他们才不管谁来当这个市长呢,既然是市长让董强集资海东省投资,当然他就要承担责任了,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政府工作失误造成的损失,干嘛要让老百姓买单呢? 如果一个两个人还倒无所谓,几百个亿的集资,不仅牵扯到了全市十几万的老百姓,还把花园市当地的银行给卷了进来,继而又影响到省行和其他地市的银行,这一下子麻烦就更大了。 事情捂不住了,江北省委只好向中央汇报,按照他们的设想是,中央和省共同拿出一笔钱来,先把这个窟窿给堵上,然后再慢慢的处理,却没想到这个建议被总理给否决了,不仅如此,总理还严令江北省委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江北省委省政府坐蜡了,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省委先后召开了几次常委会研究这个问题,最后都没有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事情出了总要处理的,那一段时间吕忠良是天天待在厩里,最后得到的答复是,江北省委必须保证花园市的社会稳定,中央会派专人处理这件事情。 花园市目前存在的问题是,十几万债主们的忍耐度已经达到了极限,而省委和市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广大的老百姓面临失住房,众多的企业又面临着厂房和机器设备被拍卖的危险。金帅说他担任这个市长是坐在了火山口上,这句话是再贴切不过了。 昨天爆发存稿全发完了,今天需要现写现传,情书友们耐心一点。 ( ) 274吸金有术 “老板,这车开起来真带劲,没怎么踩油门就飙到了一百四十迈。”一上高速路,熊晖就大呼行起来。 听到熊晖叫自己是老板,金帅忍不住的笑了,看来这家伙还是很上道的,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位置给摆正了。 “小心一点,两年前我回来时,就是在这条路上被罚了款,还少给了收据。” “还有这事?”熊晖看了看金帅:“你上次回来时是个人身份,但这次你是花园市堂堂的大市长,除非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否则谁敢罚我们的款?” 熊晖的话里明显的带有优越感,要是带着这种情绪工作肯定会出问题的,现在一些干部之所以会犯错误,不就是因为上面有人撑腰充当了保护伞,没有人敢管他们,才捅出了娄子,以至于最后拖累了领导。 “熊晖啊,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还真不敢让你花园市,我们是老同学,关系肯定要比其他的干部近一点,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是政府官员,更不要忘了我们身上的职责。” 熊晖抡起巴掌在自己的脸上煽了一下:“你看看我这张臭嘴啊,高兴起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老板,我这个人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什么事,但要说我有特权思想或者说搞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是你的老同学,更应该维护您的威信,绝对不会给你的脸上抹黑,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你尽管处分我。”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他现在不能只听熊晖说什么,而要看他做什么,人都是会变的,老同学只能代表过,至于能不能成为志同道合的战友,那还要看以后的发展。 路两边的稻谷都已经收完了,田野里显得空荡荡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彩门,上面写着一行大字:花园市欢迎你。 “老板,再有十公里就要下高速路了,下高速路之后再走二十公里就是义州县城了。” 金帅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远方,这一次他到义州县主要想了实地看一下集资案给当地带来的影响有多坏,切身感受一下老百姓心里的想法。 从高速下来到义州县城这一段路修得还是蛮不错的,不像花园市到竹山那段路坑坑洼洼的,从这一方面来看,义州县还是比较重视道路基础设施建设的,即便是形象工程,起码这个形象工程还是老百姓欢迎的。 义州县城建设得还是蛮不错的,市中心的马路是双向两车道,路两边花坛里的三角梅正含苞怒放。打开窗子一股新鲜空气吹了进来了,带来了一丝丝栀子花香,仔细一看,花坛里并不仅仅有三角梅,而是有大量的栀子花夹杂其中,这两种花色在一起更为这个小县城增添了几分韵味。 很显然熊晖为了这次来义州,还是做了大量准备工作的,最起码他没有停车打听路,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强盛教育集团的办公地点。 强盛教育集团的大门紧闭,只有一个小门有人在进进出出的,门口的牌子被取了下来,传达室门窗紧闭,院子里树叶乱飞,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五层高的办公楼在义州县算不上什么,但楼顶上强盛教育集团六个大字,却仿佛在向人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车子在马路的对面停了下来:“老板,这里就是强盛教育集团了。” 金帅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恰巧一个中年男子正从大门里走了出来,金帅迎了上:“先生,向你打听点事情。”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你是记者吧?是不是又想采访董强啊?没有用处的,人家董强有上面护着,谁敢把他怎么样。” 金帅闻出来这个人的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先吸支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咱们两个唠一唠?” 中年男子接过了烟,金帅熟练的打着了打火机,两个人美美的吸着,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咱们就到那边的茶店里坐一会,他奶奶的,要不回钱来总要找个人说道说道吧,憋在肚子里可真是难受。” 别看强盛教育集团很冷清,但茶店里的人却很多,中年男子一走进就有好多人站起来和他打招呼:“李顺老板,又强盛了?” “他妈的,董强那小子根本就不见我,他手下的人说什么要钱市政府要,强盛是按照市政府的命令海东省投资的,钱都压到海东省了,市政府不处理这个问题,他们也没有办法。” 李顺在这里很熟悉,领着金帅和熊晖走到了一个屏风的后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记者请坐,喝什么茶?” 金帅向熊晖使个眼色,熊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茶叶筒:“这是我们带来的好茶,先沏上一壶尝尝,你喝得好的话,剩下的就送给你了。” 李顺接过茶叶筒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个茶叶不错,极品大红袍,人家都说当记者的有能耐,看来一点也不假啊。” 熊晖笑了,心想你只是以为记者有能耐,如果你知道刚才给你点烟的,现在和你在一起喝茶的就是花园市市长的话,也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感想。 要了几样点心,喝着金帅带来的茶,李顺说道:“我还没有请教二位记者的尊姓大名呢。” “呵呵,李老板不用客气,我姓金,他姓熊。”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那我也就不用再介绍了,你们想知道点什么?” 熊晖在“是啊,我是受了董强的骗,借给他三百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看来李老板的生意做得也是蛮大的嘛,一下子能借给他三百万。” 李顺摇了摇头:“我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建材厂,像我这种生意人在义州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最多的借给董强的有两千多万,他们比我还要着急。” 李顺也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两个人边喝茶边聊,金帅渐渐明白了,董强集资所使用的手法与李玥的调查完全一致,就是采取了高额回报的诱惑,正是因为董强吸金有术,强盛集团在当地被称为除四大国有银行之外的第五大银行。 董强之所以能够聚集起如此巨额的资金,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除了巨额的回报诱惑之外,还利用他掌握的庞大的教育资源给学生的家长洗脑,同时设定融资门槛,然后逐步放开,利息有计划地进行浮动,以及时不时地进行提前还本付息等策略,给当地民众造成了放款给强盛集团安全、收益高等感觉,而长达几年的融资过程,更是巩固了这种印象。 当这种印象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化与扩散之后,“羊群效应”就产生了。 “羊群效应”是指由于信息不对称,投资者很难对市场未来的不确定性作出合理的预期,往往是通过观察周围人群的行为而提取信息,在这种信息的不断传递中,许多人的信息将大致相同且彼此强化,从而产生从众行为。 “在当时,谁都不会想到风险的问题,”李顺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当时的氛围只会让你不断投钱进。” “借钱给强盛集团的人多吗?” “表面上看强盛集团只有几千个债权人,可实际上背后有不下十万的人都借给了他们钱。” “为什么?”金帅惊讶了。 ( ) 275贪欲 “董强那小子如果长了毛比猴还精,他很懂得揣摩人的心里,在他最牛的时候曾经宣布,只接受五十万以上的借款,低于这个数字的一概不接受,钱多的人自然是好说一点了,可是家里只有个几万块的,就只好私底下联合起来集中到一个人的名下把钱送给他们。” 李顺说着突然站了起来,过了一会把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拉了进来:“金记者,这位是顾老师,原来就在强盛集团负责融资工作,他对这方面的情况比较熟悉。” 也许是李顺在外边和顾老师都介绍过金帅的身份了,顾老师也不拘谨,边喝茶边和金帅聊了起来:“反正我已经不在强盛集团干了,下个月就省城投奔我女儿,临走之前把我心中的苦水倒一倒,给你们记者增加一个素材,好好的揭露一下集资案的问题,给大家敲一个警钟,也给政府提一个醒,千万不能再任由下边人这么胡搞了。” 顾老师是强盛集团通过网络招聘来到这里的,由于教学质量高,在学生家长当中享有很高的威信,在学校教了两年书之后,董强就把他调到了总部与几个人共同搞起集资的工作来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我感觉强盛集团融资的问题应该在三年前就出现了。因为从那时起,强盛集团就在学生家长内部开始了接二连三的融资。” 顾老师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头:“我刚到融资办公室不久,董强就在一次会上宣布要实行大规模的融资,对外公开的年利息是百分之三十,这个消息一出来之后,顿时在学校的教师里引起了轰动,有些老师正事都不干了,四处找钱,毕竟当时国有银行贷款的年利息才只有百分之八,这么大的差价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顾老师咂巴咂巴嘴,就仿佛在品味着他们这些人酿成的苦酒:“看到要集资的人很多,董强又放出消息称,只有于三年前在学校建设项目进行投资的老师才有资格进行集资。于是,许多老师又纷纷找这些有资格的老师帮忙。最后,这个原定8个月融资计划,不到三个月就完成了,同时还对第一批的集资提前还本付息了。” 说到这里顾老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都是贪欲惹的祸呀,为了更好地给教师们灌输理财观念,董强还专门请了理财投资公司人员来给教职员工们上课。我们就这样逐步被洗脑了。” 金帅问道:“那么这笔钱都了哪里呢?” 顾老师苦笑了一下:“像我这种小人物怎么会知道钱了哪里,我只是听人讲过,董强把这笔钱都投入到海东省的向阳市搞房地产了,后来那边的项目出问题了,被当地法院给查封了,消息传到义州后,就再也没有人来集资金帅笑了,这个当老师的还懂得资金链,其实他哪里知道金融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这已经不能用资金链这个名词来形容了,确切的说董强的所作所为还带有某种诈骗的行为。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政府有什么表态没有?” 李顺说道:“董强看到再也借不到钱了,他也没有了办法,最后说了实话,说是他借到的这些钱都按照严市长的指示,投入到海东省的向阳市了。后来我们听说这件事情是省里有个大人物下的指示,向阳市是中央五号首长的老家,市政府的有关文件也提出要加强两地之间的经济协作,尽最大可能的帮助向阳市的经济发展。” 李顺说的这倒是一个新情况,金帅也没想到一件集资案背后竟然会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据李玥调查来的材料和李顺讲的这邪,金帅基本上可以理出一个思路来了。 花园市因为弄虚作假成为全省经济发展最快的市,前一任市委书记刘山高和市长严成都是省委书记吕忠良的老部下,自己的省里出了这么一个明星市,吕忠良自然是要和老领导汇报了。而五号首长又因为自己家乡的经济一直搞不上,听到花园市的经济搞得这么好,自然是要花园市帮一帮向阳市的忙了,这也是符合中央当时提出的关于加强区域间经济合作精神的。 牛吹出了,五号首长又当成真的了,吕忠良自然是不好意思或者说不敢不答应,于是就让他的老部下严成具体办理这件事情。而花园市的经济是吹上的,仅仅依靠财政收入是不可能帮助向阳市的,严成自然是要多方面想办法。 这个时候,董强的强盛教育集团成立了,他们走的是先要名后要利这条路,靠办教育是赚不到大钱的,于是严成和董强才一拍即合,利用董强在教育方面的巨大影响力以高额回报为诱惑,从当地融得巨额的资金投入到向阳市。 如果向阳市的房地产项目管理得好,即便是董强赚不了什么大钱,但也总不至于亏本,最起码吕忠良一伙人的目的达到了,可以在五号首长面前买个好。可谁知道,董强小打小闹的依靠这些教师也许还行,但要管理这么一大笔资金,没有一个专业的团队是根本不行的,所以他的失败也就在所难免了。 金帅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太棘手了,他仿佛有些明白了,总理为什么会这样做,这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集资案问题了,而是牵扯到高层的政治层面上。 “县政府和市政府在集资案发生之后,都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李顺的脸瞬间涨得彤红:“县政府采瑞帅点了点头:“政府工作失误造成的损失是不能转嫁到老百姓头上的,市政府的态度是很不正确的,你们这些债权人合法的权益必须要得到保证,但是超出法律规定的利息是不受保护的。” “这我们都知道,我们现在所希望的是把本钱还给我们就可以了,利息就算了,毕竟这也是因为我们太贪了,也算是我们的一个教训吧。” 金帅笑了:“看来李老板倒是很能想得开,不过,你的想法能代表绝大多数债权人吗?” 李顺苦笑了一下:“你看看这些茶馆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强盛集团的债权人,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大家都是这个想法,实在不行,按照比例能够返还百分之八十也就可以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熊晖说道:“李老板,你的企业在这次集资当中没有受到影响吗?” “怎么没有,我是一个小生意人,借出的三百万块钱其中有一百万是我利用厂房做抵押从银行贷的,再有一个月这笔贷款就到期了,如果还不上,厂子就要被银行收走,我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穷光蛋了。现在工人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他们的情绪也很不稳定,现在我是一个星期给他们开一次工资,否则的话厂子就要停工了。” “这种情况很多吗?” “多,义州县几乎所有的企业都和我的情况差不多,不仅如此,还有好多把个人的住房都抵押给银行了,一悼子被收回了,这些人可就惨咯,到时候大家可都要市政府讨饭了。” 不好意思,今天上传完了,明天恢复正常。 ( ) 276微服私访 一个人从外边跑了进来:“董强露面了,看样子是想跑。” 茶店里响起了一阵躁动声,喝茶的人全都向强盛集团跑,李顺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 金帅笑了:“李老板怎么不看一看?” “没有用的,他现在一分钱也没有,见到他又有什么用?” 熊晖问道:“你们就不怕董强跑了?” 李顺摇了摇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董强跑了不是还有市政府吗?反正还有一个月,到时候实在活不下,我们就只好市政府上访了。” 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的顾老师突然说道:“听说上面又要派一个新市长来,但愿新来的市长是个有本事的,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李顺摆了摆手:“上面不给钱,谁来当这个市长也没有用,这年头官官相护,倒霉的还是我们老百姓,看来不闹一闹是不行了。” 顾老师摇了摇头:“闹不是个好办法,你以为国家养那么多的军队和警察是吃干饭的?” “我也知道闹不是好办法,可除此之外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乱子是严市长惹出来的,政府不想办法解决,却要把损失转接到我们老百姓头上,这是很不公平的嘛,军队和警察又能怎么样,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把十万个债主都抓起来不成?” 金帅和熊晖相互看了看,两个人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李顺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说到了根本上。军队和警察是为了保护国家安全打击犯罪的,总不能拿来对待老百姓吧,如果这样做的话,政府还称得上是人民的政府吗?十万个群众到政府机关上访,这个力量可是够了大的,任何人也不敢随意出动军队和警察的。 强盛集团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愤怒的呼喊声和女人的尖叫声,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当地的警察没有出面维持秩序呢? “熊晖,你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顺笑了:“不用看也知道,董强被债主给围起来了,他想依靠上面的人把自己摆脱出来,可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我们不敢对政府怎么样,难道还不敢在他这个欠钱的人身上出口气。” 金帅端起茶杯,自言自语的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应该把董强给控制起来,这件事情如果想要得到处理,他可是一个关键的人物啊,如果要是把他给打死了,可就更麻烦了。” 李顺听后,脸色瞬间变了:“金记者说得对,现在不仅不能让董强死,还要把他好好保护起来。和上面打交道的都是他一个人,他一死事情可就永远说不清楚了,那些当官的更有了推脱的理由了。” 李顺说着就跑了金帅笑了:“办法是有的,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只要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时间长一点也没有关系,可是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好办法。” “呵呵,因为你不是干这一行的,金融是一个很高深的学问,具有特殊性。董强集资了几百个亿,即便是他再奢侈,拿出一个亿来给他用也足够了吧。虽然他没有赚到钱,但总归在海东省向阳市还有一些产业,抓住这个主要矛盾,其他的问题也就好解决了。” 顾老师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很对,其实有些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我们和海东是两个省,打起官司来还确实麻烦,再说了,这是当官的在海东省搞的面子工程,恐怕他们也不会这么干的。” “是啊,正是因为这些所谓的面子,才人为的把关系复杂化。” 顾老师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你的办法再好也没有用,你要是市长就好了。” 金帅忍不住的笑了:“我是不是市长倒无所谓,这件事情要想从根本上得到解决,必须要有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你可以联络一部分有影响力的人,在这件事情当中发挥出一定的作用来,比如说,给债权人做思想工作,努力保持社会秩序的稳定,给政府留出一点时间来。” “是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当官的屁股要坐到老百姓这边来,新来的市长要能为老百姓着想,除此之外什么都是假的。” 顾老师虽然只是个教书的,但看问题还是很尖锐的,就拿这个集资案来说吧,如果政府官员能够时刻为老百姓着想,不为了自己的面子,不为了讨好上级领导,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吗? 熊晖走了进来:“老板,你分析得不错,债主们已经把董强给围起来了,群众的情绪很激动,看来事情要闹大,那个李老板还是不错的,正在给大家做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向顾老师伸出了手:“顾老师,今天我们聊得很投机,以后我们有机会还会再见面的,我先告辞了。” 还没走到门口,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拦住了金帅的路:“你们是哪个报社的?到这里来采访经过谁批准了?” 金帅笑了:“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是记者了?” “刚才李顺说了,厩来了两个大记者正在调查这件事情,让大家暂时放过董强,说的不就是你们吗?” “李顺说我们是记者这是他的猜测,我是竹山县的,到这里是准备看望老同学的。” “既然是探亲访友的就少管闲事,这种这一下子可是把金帅将了一军,他的身份证是厩的,现在还没有正式上任,也没有工作证,还真的是不好证明自己的身份。 “不好意思,我的身份证没有带,不过你们可以到竹山县柳东镇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个叫金帅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让你走了,请你先跟我走一趟,调查清楚了再说。” 熊晖上前一步:“我可以证明,他叫金帅是竹山县柳东镇的,这是我的证件。” 领头的干部接过了熊晖的证件:“你是卢青市公安局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和金帅是老同学,我们两个是一起到这里来找老同学的。”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人走了进来:“小刘,问清楚了吗?他们是哪个报社的?” “他们说不是报社的,是来探亲的。” “他妈的,如今的记者是无孔不入,必须要小心防范,既然不是记者,也要问清他们是干什么的。” “这个人有卢青市公安局的证件,他说他们两个人是一起来找老同学的。” 啤酒肚拿过熊晖的证件看了好一阵子:“你这个证件是哪来的?我怎么看着像假的。” “我的证件是卢青市公安局发的,这种证件还有人敢伪造吗?你们不要搞得草木皆兵好不好。” “你们单位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啤酒肚掏出了手机:“不知道你的确切身份之前你不能走。” 熊晖刚想发火,看到金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报出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说了几句之后,啤酒肚把证件还给了熊晖:“你说的没错,你是卢青市公安局的,可是你这个同学是干什么的却没法证明。” 金帅以为这件事情说明白就可以走了,却没想到这些家伙还是不依不饶的,看他这个意思还想把自己留在这里不成?堂堂的市长如果被手下的干部给扣起来,一旦传出,可是个天大的笑话。 ( ) 277支点 “你们是干什么的?”金帅脸一沉,威严之势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啤酒肚吃了一惊,意识到对方来头不小,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我们是义州县委宣传部的。” “县委宣传部有什么权利到大街上随意检查一个公民的身份?你们又有什么权利妨碍一个人的人身自由,这样做是极端错误的。” 啤酒肚看出来了,金帅绝对不是个善茬,有可能是体制内的,而且级别还不低:“这位先生,我们也是被集资案得没有办法,最近这一段时间来了好多记者,都是想了解集资案的,一些大报记者还能实事求是的报道,可是一些小报记者唯恐天下不乱,造谣生事搞得我们很头疼。”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这种情况是有的,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把所有的记者都看成洪水猛兽,要善于引导才行,堵不是一个好的办法,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记者。” 金帅说完,理也没有理啤酒肚,带着熊晖扬长而,只要是有人敢拦,说不得就要亮明身份,先拿啤酒肚立威了。 望着金帅的背影,一个干部凑了上来问啤酒肚:“刘部长,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让他走了?” 刘部长若有所思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但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记者,你看看他身上那个气质,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只有长期身居高位的人才会这样讲话。” “你是说那个人是上面派来了解情况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们义州县因为集资案现在可是出大名了,不要说是市里,就是省委和省政府都非常重视,听说这件事情都捅到中央了,你想啊,集资案造成的影响这么大,上面能不想办法解决吗?派人来调查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这个人年龄也不大呀,最多也就是三十来岁,充其量就是一个处级干部。” “你懂什么,即便是他的级别不高,可谁知道他老板是个什么大人物呢。小张啊,你也跟了我好多年了,要学着长点眼力劲,在官场里眼神不好可是要吃大亏的。” 越野车开到了三岔路口,熊晖问道:“老板,从这里向南是花园市,向北回省城,咱们是回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了解情况?” “集资案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没有正式上任之前花园市也不好,干脆我们回算了。” 熊晖原来还以为,跟金帅出来微服私访怎么也要个三五天时间,却没想到来到义州县待了一上午就要回,难道是因为刚才有人要把他留下,金帅有些害怕了? 其实熊晖哪里知道金帅微服私访确实能了解到很多的问题,但带来的后果也并不一定全是好的,如果上任之后被别人认出来,花园市其他的领导会怎么想呢,有些工作只能通过正规的渠道完成,走捷径虽然快一点,但也有失光明正大。 江北省省委书记吕忠良正坐在办公室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酽茶,这位封疆大吏这一段时间很郁闷,集资案的问题受到了中央的严肃批评,省委为此还向中央做出了书面检讨,本来他还想让中央出一笔钱把花园市的窟窿堵起来,然后再慢慢地处理那件事情,却没想到被总理给否了。 在厩里等了好几天,最后才得到一个消息,中央准备给花园市空降一个市长,并要求江北省委省政府全力支持新市长的工作。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吕忠良就更郁闷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当他第二次打电话请求见五号首长的时候,却碰了一个钉子。 “宗良同志,首长很忙,没有时间见你,他让我转告你,认真领会总理的指示精神,抓紧时间回江北,中组部给花园市选了一个很有能力的新市长,首长希望你能全力支持花园市新任市长的工作。” 回想起五号首长办公室主任说的这邪,吕宗良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冷,意识到自己在五号首长面前失宠了。以前只要提出请求,五号首长都会挤时间见他,可为什么这次不见呢? 不仅如此,五号还要让吕宗良认真领会总理的指示精神,实际上就是暗示要接受总理的批评,抓紧时间回江北就是告诉吕宗良不要留在厩惹麻烦了。 吕宗良原以为能让五号给总理做做工作,同意江北省委、省政府关于集资案的处理意见,现在看来也是不现实的。 回到江北省两天了,吕宗良既没有召开常委会,也没有和省委副书记沟通,一上班就把自己关进办公室里打电话,有时候一打就是一上午。 功夫不负有心人,吕宗良终于弄明白五号首长为什么不见他,原因就是五号与总理的谈话很不愉快,确切的说总理没有给五号面子。 吕宗良现在面对的形势非常严峻,他非常清楚总理是一个非常强势的铁腕政治家,他只要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任何人敢更改的,五号首长当说客总理自然是不会高兴了,他不能把五号怎么样,但却绝对敢收拾吕宗良,这样一来吕宗良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花园市的集资案已经成为了一个支点首先,花园市的问题会彻底暴露,这样就要牵扯到一大批人,吕宗良在江北省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势力就会被连根拔起,而吕宗良本人也不可能坐稳省委书记这个宝座了。 与其说现在是解不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倒不如说是吕宗良为保住头上乌纱帽的生死之战,在这种情况下,吕宗良自然是要做点什么了,坐以待毙不是他吕宗良的性格。 想了整整一天,吕宗良终于想明白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通了省委组织部部长谢灵山的电话:“谢部长,中组部准备给花园市空降一个市长来,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吧?” 电话里传来了谢灵山一贯不紧不慢的声音:“我知道这件事情,中组部派来的新市长叫金帅,昨天已经来报道了。” “已经来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已经花园市上任了,是邹副部长送的,现在恐怕已经到花园市了。” 吕宗良一头火起,他奶奶的,我好容易想出了一套应对计划来,这刚开始实施第一步就被打乱了,组织部是怎么搞的,新市长上任怎么能不和我这个省委书记讲一下呢? “灵山同志,空降来的市长动作可是够了快的。” 谢灵山听出了吕宗良话里的不满来,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新市长刚来报道,中组部的电话就打来了,要求我们马上让他花园市上任。金帅同志确实不错,人家二话没说也没顾得上休息就直接了,本来我还想给你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可是你的秘书说今天谁的电话也不接。” 吕宗良目瞪口呆的握着电话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是和秘书讲过这几天谁的电话也不接,要好好静一静,却没想到就是这个静一静竟然把自己的计划给打乱了。 ( ) 278上任 两年多没有见了,花园市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市中心多了几栋高楼大厦,路两边的的霓虹灯比上次回来时又多了不少,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已经初具规模,一想到自己就要成为这个上百万人口大市的市长,金帅心里有了一种自豪感。 “金市长,听说你是花园市的人?”送金帅来上任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邹平,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这次算不算是衣锦还乡啊?” 金帅收回了目光,看了看邹平,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邹部长说的没错,我的老家是竹山县的,如果没有发生这个集资案,也许算得上衣锦还乡,可我现在不仅没有这个感觉,还有一点趟地雷阵的意思。” 邹平大笑:“趟地雷阵,呵呵,你打得这个比喻有点意思,看来,你已经有思想准备了。不瞒你说,为了花园市市长的人选,省委组织部伤透了脑筋,还好中组部把你给派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集资案这点小事在你这个留美金融博士面前不是小菜一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现在是两手空空,还不知道我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呢。” 两个人正说话间,汽车放慢了速度,抬头一看花园市委到了,站在迎接队伍最前面的孙海波迎了上来,看到金帅的第一感觉是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欢迎邹部长来花园市检查指导工作。” 邹平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我可不是来检查指导工作的,是给你们送市长来的,介绍一下,这位是花园市新任代市长金帅同志。” 邹平说出金帅的名字,孙海波突然想起来了,两年以前,他陪省委副秘书长乔大年竹山县参加两个学校的开工庆典,那个投资建校的人就是金帅,原来还以为他只是个生意人,没想到人家不仅是体制内的,而且级别还不低,年纪轻轻的就是正厅级干部,真可谓是年轻有为啊。 当时两个人见面时间虽然不长,但彼此之间却留下了一个还算是不错的印象,孙海波还给金帅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虽然后来一直没有联系过,但毕竟还有这么一个因由,这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吧。 “哈哈,金市长,咱们可是老熟人了”孙海波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和金帅紧紧的握手:“欢迎你来花园市工作。” “呵呵,孙书记,两年不见你风采依旧啊,今后我就要在你这个班长领导下工作了,还请多多支持。” 看到孙海波兴奋的样子,蒋振国心里有些酸溜溜的,这一段时间为新市长的到来,他和孙海波在一起可是商量了好多次,也设计了很多应对方案,现在看到孙海波和金帅竟然认识,蒋花园市所有正处级的干部都集中在市委的会议室里,当迎宾曲响起的那一刹那,大家知道领导要来了,也没有人吩咐,一起起立机械的鼓掌。 走上主席台的几个领导都认识,那个大家都不熟悉的年轻人可能就是今天的主角、花园市的新市长了。掌声过后,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毫不顾忌的响起,谈论的话题就是新来的市长太年轻了,他能压得住阵脚吗?有本事处理好那个集资案吗? “请大家安静一下,”会场里的嘈杂声平息了,孙海波接着说道:“下面请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邹平同志宣布省委的任命。” 在一片掌声中,邹平一脸严肃的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然后清了清嗓子,又敲了敲话筒:“下面我宣布省委组织部的文件,因工作需要,决定任命金帅同志为江北狮园市市委委员、常委、市委副书记,花园市人民政府代市长。”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邹平双手向下压了压:“同志们,现在我们花园市集资案闹得沸沸扬扬的,广大的干部群众正翘首以待,期盼组织上能够派一个有能力的市长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为了让大家对金帅同志能有一个初步的认识,现在我把他的情况向大家介绍一下。” 会场里安静极了,大家都想听一听这个新来的市长究竟是何许人也,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说不定人家还真有点本事呢。 “金帅同志是海疆大学金融专业本科毕业,参加工作之后历任河西省白马市妇联干部,释委综合室副主任,海岛县大山岛乡党委书记兼乡长,近海县常务副县长,河西省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组副组长,后进入中央党校厅局级中青干部培训班学习,两年前经中组部选拔进入美国哈佛大学学习,并取得了金融学博士学位,十天前才学成回国。” 下面又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以至于孙海波又敲了敲话筒:“请大家安静一下,遵守会惩律。” “金帅同志具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的时候,先后组织查处了红州省医药行业不正之风、以及河西省公路收费不正之风等重大案件。在哈佛学习期间认真刻苦,用了两年时间就取得了博士学位,被哈佛大学称为百年难遇的人才。本来中央准备另有重用,但考虑到我们花园市的实际情况,就把他又派到我们这里。这是中央对我们江北省工作的支持和关心,省委希望大家能够支持金帅同志的工作,妥善处理集资案引起的风波,齐心协力把花园市的工作搞上。” 一整掌声响轮到金帅讲话了:“同志们,刚才邹部长的赞誉之词,我实在是不敢当,我只是做了一点应该做的工作而已,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相差得很远。过的只能代表过,既然组织上信任把我派到花园市,我就有决心和大家共同团结在市委的周围,在省委的领导下,把我们花园市的工作搞上。” 金帅看到了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笑了笑接着说道:“在座的可能有人已经知道,我就是咱们花园市竹山县的人,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家乡,我有义务把我的家乡建设得更好……” 金帅的讲话虽然不长,但却言之有物,没有那么多的假话、空话,就像朋友之间在推心置腹,讲话结束后又博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这一阵掌声绝对不是敷衍也不是客气,而是代表了广大干部们的期望。 散会后,姜连起成了名人了,几个县委书记和区委书记一起围了上,七嘴八舌的向姜连起打听金帅的情况。 “老姜啊,金市长是你们竹山县的人,你原来认识他吗?” 姜连起矜持了笑了笑:“呵呵,我当然认识他,你们知道我们竹山县柳东镇建的那两所学校吗?就是金市长给我们拉来的资金。” “还有这事?”北章县委书记彭天宏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明白了,中央为什么会把金市长空降来了。” 义州县委书记王旭双笑了:“老彭啊,你自称是小诸葛,你又明白什么了?” “嗨,这不是明摆着呢嘛,金市长是哈佛大学的金融学博士,两年之前就能拉来几百万回家乡建学校,这次肯定也是带了不少钱来的。有了钱,再加上人家有本事,小小的集资案在人家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这一下子可好了,我回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唉,老王啊,你们县出的这个集资案这次影响了一大片,搞的我们这些人好长时间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了,怎么,你不补偿补偿我们?” 彭天宏说的话得到了几个县委和区委书记的赞成,大家都是平级干部,开起玩笑自然也毫不顾忌。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王旭双突然说道:“我听说中央不会出钱填集资案这个窟窿的。” “你别胡说八道了,中央要是不出钱,派一个大博士来干什么?博士的水平再高,难道他还能变出钱来不成?” ( ) 279奢华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话的含义是前面的人辛苦劳动,让后面的接班人或接替者唾手而得,享受了成果。本来这是一句中性词,但在某些时候却具有了讽刺的意味。 花园市政府大院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成的,两年前严成调来花园市后,看到市政府办公楼有些跟不上潮流,于是四处筹措,终于弄到了一笔资金,在老城区西北面的福山脚下,建成了新的政府办公楼,成了严成上任之后的一个形象工程。 不得不承认严成还是很眼光的,新市政府的选址非常好,背靠郁郁葱葱的福山,南面是金水河的一条支流,真可谓依山傍水、风水绝佳。 提起风水二字来,如今官场上可是非常相信这个东西的,如果你看到哪一个政府机关的大门突然改动了,肯定是这里的一把手换了,至于领导办公室的装修讲究就更多了。 其实,风水是一个飘渺虚无的东西,谁也看不见摸不着,究竟有没有,也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有些东西不能用科学常识来解释,所以大家就把它归纳于风水上了。可是这些信风水的官员们,他们就没有好好想一想,封建帝王没有一个不相信风水的,他们的宫殿和陵墓选的都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可为什么都坐不久天下呢? 还是唐朝的魏征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千百年来的历史大舞台也在不断证明着这一道理,凡是施行仁德之政、顺民心、不断修德于天下的贤君,都使国家昌盛兴隆,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反之,逆民心,就会走向毁灭。风水再好也没有用,如果具体到某一个地方或者是某一个人,这句话也同样适用,就拿严成本人来说吧,如果他能够把老百姓放在心上,不为了自己的乌纱帽讨好上级领导,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他本人也不会被撤职查办,说不定现在还是花园市的市长。 现在严成下台了,花园市政府又来了新的市长,他亲自组织兴建的这座办公大楼自然也没有权力再坐了,只是便宜了金帅这个继任者。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严成辛辛苦苦建成的这个新政府办公大楼,他本人一天也没进住过,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吃过午饭后,邹平回省城了,本来孙海波还打算开个临时常委会,大家在一起认识一下,却没想到多次试探,金帅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也只好作罢了。既然中央和省委要求全力以赴支持新市长的工作,自然是一切要以金帅为主了,孙海波心里虽然有些酸溜溜的,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 孙海波现在是待罪之身、前途未卜,表面上是花园市领导班子的班长,其实他这个班长是驾驭不了金帅的,在这二号车开了过来,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市长,先办公室,还是先你的宿舍?” “还是先办公室吧,我一个人来花园市,住的地方简单一点就可以了。” 看到孙志平掏出了手机,金帅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笑了笑也没有吱声。现在官场里就是这种风气,想不随和也不行,要是搞得太另类了,是很难和同志们打成一片的。 金帅猜的一点也没错,二号车刚开进政府大院,老远就看到办公楼前站着一排人,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迎接他的部下。 刚一下车,就响起了一阵掌声,两个年轻的干部手里还举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一行字:热烈欢迎金市长。 常务副市长祝哲逸是市委常委,刚才开会时在主席台上见过,和金帅握手之后,把干部们一一向金帅作了介绍。 这种场面在官场里是司空见惯的,虽然金帅是第一次当市长,但也完全能够应付过来,一边和手下的干部握手,一边说着辛苦了之类的废话,就像演戏似的走完了整个过场。 “市长,您的办公楼在八楼。”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率先走入了电梯,回头看了看,只有几个副市长跟了进来,这个时候官场里的等级森严就体现出来了,级别不够的是绝对不敢凑上来的。 电梯是德国进口的,行驶起来很平稳,还没等金帅把这些副市长们打量完,就听到叮咚一声电梯停住了。 “市长,您请。” 金帅昂然走出电梯,这个时候是没有礼让这一说的,谁的官大谁就有特权,走路也要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眼馋也没有用,谁让你当不上一把手呢? 走廊上铺着红色的纯羊绒地毯,两边墙壁上的进口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孙志平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市长,这就是您的办公室,您看看还有哪个地方不满意、需要改进的,我们马上就办。” 说起办公室来,从科级干部一直到当今的一号,金帅都见过。政府官员的办公室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根据级别的高低决定办公室的大型装修程度。一般的情况下,科级干部的办公室最简单,越往上就越豪华,到了省部级又相反了,越往上越俭朴。 办公室足足有一百个平米,甚至比河西省委书记的办公室还要大,地上铺的是红牡丹花的纯羊绒地毯,靠东面是一个硕大的办公桌,后面竖着鲜艳的党旗和国旗,旁边还有一排红木制成的书柜,靠近里边还有一个门,估计是休息室了。 对着办公桌的那面墙还有一个门,看来是通往秘“没想到市长的办公室装修得也这么好。” 孙志平和祝哲逸相互看了看,他们听出来了,金帅是嫌这个办公室装修得太奢华了。 “既然办公室都装修好了,就不要再改动了,不过走廊上的地毯就没有必要了。” 孙志平急忙表态:“我也觉得办公室的走廊上铺地毯不太合适,既然市长有指示,我们马上撤掉。” 金帅点了点头,看了看几个副市长,笑着说道:“你看我都忘了请大家坐了,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办公室的中间是会客区,一圈的皮制沙发,不要说是他们几个人,就是再多一倍也完全坐得下。 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工作人员给大家端上了茶,接着又捧进来了几样水果,金帅掏出了烟:“在我的办公室是可以吸烟的,不过不吸烟的同志可就要忍受一下污染了。” 市长这一说,不会吸烟的也要拿出一支烟来吸,这就叫与领导保持一致。 金帅吸着烟,又一次打量了一下几个副市长,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来到花园市工作,今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 祝哲逸笑了笑:“金市长一来,我们这些人就有主心骨了,我代表大家表个态,今后一定紧密团结在市长的周围,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 “既然大家都来了,今天又是我上任的第一天,咱们就在一起聊一聊,不过这个聊是非正式的,不做记录,就是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便是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虽然金帅让大家聊一聊,可是谁也没有敢随便乱讲话的,官场中没有小事,细节决定成败,新市长的脾气性格大家都不了解,万一讲错了话,惹得他不高兴了,可就不好了。 “我在厩就听说过,咱们花园市的集资案闹得动静很大,中央首长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派我来主要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诸位都在花园市工作过一段时间了,各方面的情况也比较熟悉,如果要想彻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必须要群策群力才能把这项工作做好。” 谢谢云中小手打赏作品四个1888逐浪币, ( ) 280聪明 几个副市长说的全是一些官话和空话,金帅也很清楚,刚一见面就让他们讲出点实际东西来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要吹吹风,确切的说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 “大家的工作都很忙,就不耽误很多的时间了,今天是星期二,我们星期四上午九点钟召开市长办公会,主要的议题就是了解义州县集资案的有关情况,希望大家能够做好准备,到时候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来。” 把几个副市长送出了办公室,金帅把孙志平留了下来:“孙秘书长,你把最近两年我们市的统计报表给我送来,另外再安排一下,明天请统计局、财政局、审计局的主要领导来汇报工作。” 孙志平在本子上记下了金帅的指示,想了一下说道:“市长,我马上就安排,你刚上任是不是需要先休息几天?” 金帅笑了笑:“集资案就像一座火山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我哪里有休息的时间。” 孙志平点了点头:“市长,您的宿舍在市委大院的二号楼,现在已经装修好了,里边也没有人住过,是否请您现在过看一看?” 金帅站起来推开里边那扇门,看了看休息室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不次于五星级大酒店的客房,反正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方便工作,住到二号楼空荡荡的也不习惯。 “我就不住二号楼了,你让人把我的行李搬过来,今后我就住在这里了。” 走出金帅的办公室,孙志平在门口站了一会,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新市长可真是有意思,一来到就让人把走廊上的地毯换掉,又要坐办公室,看来人家并没有长期在这里工作的打算,说不定集资案处理完了之后,人家就会走的,堂堂的留美博士,怎么会在这个小地方长期待下呢? 不要说是孙志平了,就是其他的人也同样有这个想法,而这也正是金帅希望的。要知道空出一个市长的位置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光盯着,现在看到金帅来了,有些人自然会认为是金帅抢了他们的位置,如果因此和金帅闹起别扭来,那么金帅必然要拿出很大的精力来应对这些事情。 只有让一些人认为,金帅来当这个市长是专门解决集资案的问题,这样才能给一些人希望,他们才能积极的协助金帅的工作,尽快的把集资案的问题处理好。至于以后是还是留,那就要看形势的发展了,金帅也绝对相信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就会把这些关系全部理顺的。 新市长的一举一动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金帅在市政府说的这邪,不到半个小时就传到了蒋振国那里,蒋振国琢磨了一会,端着茶杯走进了孙海波的办公室。 “孙书记,呵呵,不忙的话咱们聊聊?” 看到蒋振国走了进来,孙海波放下手里的文件:“呵呵,振国同志来了,快请坐,我也正好想找你聊聊呢。” “我们的新市长可是真有意思,放着二号楼不住,要住办公室。” 孙海波一愣旋即笑了:“金市长聪明啊。” “怎么说?” “人家是用这个办法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他并不想在花园市长期待下。金市长在会上已经讲过了,这次来主要是处理集资案的问题,这两方面的情况结合起来,他是在暗示办完了这件事情就会走的,也不会掺杂到花园市一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当中。” 蒋振国点了点头:“他这是想轻装上阵,集中力量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可是一旦他站稳脚跟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孙海波看了蒋振国好一会,缓缓地说道:“老蒋啊,不管金市长是怎么想的,也不要管他以后有什么打算,单从目前来看,他这样做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如果集资案的问题不能很快的得到解决,势必会引起巨大的社会动荡,我这个市委书记不好交代,你这个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恐怕也要承担责任啊。” 孙海波说的是实话,反正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将因为集资案而提前终止,现在他最希望的是集资案不要闹得太大,能够实现平安的过渡。市委书记虽然当不成了,但总可以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最起码正厅级的级别不会变。可是一旦集资案闹大了,想到闲散衙门喝茶也是不可能的,如果再引起上面的震怒,说不定对他的处分还会更重。 所以说孙海波对谁来当这个市长抱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这一方面他可就与蒋振国想的不一样了。蒋振国千方百计想当上市长,可他就没有想一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没有本事又想当市长,这不是添乱嘛,搞出事来可是对孙海波没有半点好处的。 既然蒋振国已经危及了孙海波的利益,他自然要敲打敲打蒋振国了:“老蒋啊,咱们两个也是老伙计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也很清楚,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已经谈过一次了,我怎么觉得你到现在还没有想通呢。” 看到蒋振国要讲话,孙海波急忙摆手:“你先不要急着解释,听我和你慢慢的分析。你曾经和我讲过,你没有能力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支持有能力的人来解决这个问题呢?只要是金市长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对我们都有利,人家是堂堂的留美博士,又是从中央空降来的,说到底就是来镀金的。” 孙海波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的政治前途是完了,可是你还有机会,蒋振国点了点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可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心里再不舒服也得承认这个现实,想进步是一件好事,但必须要考虑周全了,你自认为有和金市长对抗的资本吗?听我一句话,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否则你的下翅很可悲的,要知道全力支持金市长的工作这可是中央和省委下的指示,难道你就没有从里边悟出点什么吗?” “好吧,那就听你的。” 蒋振国刚走出门,孙海波的嘴里就蹦出了“蠢货”两个字,这种人还想当市长,简直是太自不量力了。 孙志平从市长办公室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打通了统计局局长金伟民的电话:“老金啊,金市长要求你明天上午九点钟到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金市长今天不是刚来上任吗?怎么这么急着让我汇报工作?” “他不着急也不行啊,集资案闹得人心惶惶,听说有人正在串联要到市政府来上访,万一出点事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来。” “集资案和我们统计局有什么关系?这么些年了,不都是上面定下目标再让我们编统计报表吗?” ( ) 281大菊小菊 孙志平叹了一口气:“老金啊,话可不能这么说,集资案是怎么闹出来的,我们大家都清楚。算了,我今天也不和你多讲了,你做好准备,明天上午九点向市长汇报工作。” “秘书长,统计局的情况你了解,这个工作我是真不好汇报,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呢?” “你是统计局的局长,怎么汇报工作是你的事情,老金啊,你不会连官都不会当了吧?” 没等金伟民讲话,孙志平就把电话给挂了,越琢磨心里越生气,金伟民这个混蛋越来越放肆了,还以为是严成在任上呢,敢不把我这个秘书长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给你使个绊子了。 临下班的时候,熊晖来到了市长办公室,调整了一下呼吸敲响了门,听到里边传出了请进两个字,熊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 “报告市长,公安局副局长熊晖奉命赶到,请指示。” 金帅打量了一下熊晖,发现这家伙今天换上了一身新警服,脸也刮得干干净净的,还真有一种新官上任意气风发的样子。 “你公安局报道了?副局长可是副处级干部,这就是说你升官了。” “这都靠市长的栽培,级别高了肩上的担子也重了。” 金帅笑了:“不错,有个副局长的样子,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熊晖咧着嘴巴嘿嘿的笑了:“请市长放心,我一定把工作做好,绝不给你丢脸。” 金帅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看了看表:“走,我们吃饭,听说金水河边有几家小鱼馆做的赤鳞鱼味道不错,咱们今天尝尝。” 熊晖推开秘书室的门,看了看里边一个人也没有,奇怪的问道:“市长,你怎么没有秘书啊?” “这些事情好像不该你这个公安局副局长心吧?秘书这个工作非常重要,等以后再慢慢选吧。” 看到市长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准备下班的干部一起停住了脚步,眼巴巴的瞅着市长从他们的旁边走过,看到熊晖得意洋洋的样子,干部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 “听说是公安局新来的副局长。” “噢,我明白了,看来这个副局长是新市长把他调来的,你看把他牛得。” “人家牛是有这个资本,如果你是市长的亲信肯定比他还要牛。” 金帅的听力很好,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走到车前转回头来看了看熊晖,把这家伙看得一愣,挺着笔直的腰立刻弯了下来。 二号车的司机王同山等了一个下午,把车擦了又擦,就盼望着市长能用他的车,好趁机探听一下市长的口气,会不会继续用他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刘海摇椅晃的走过来,拍了拍王同山的肩膀:“老王啊,你的工作还没有定下来?” 王同山沮丧的摇了摇头:“没有,你都看到了,市长坐别的车走了。刘秘书长,你能不能帮我和市长求求情,让我留下来继续给他开车。” 刘海苦笑了一下:“我还帮你求情,我自己的位置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花园市政府的天变了。” 不仅是刘海一个人有这个想法,就是其他的干部也是人心惶惶,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来的市长想用谁不用谁,那是人家的权利,现在也唯有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争取能够保住目前的位置。 来到河边,捡着最近的一家鱼馆走了进,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迎了出来:“老板,是来吃鱼的吧?” “是啊,听说咱们花园市的赤鳞鱼远近闻名,今天专程过来品尝一下。” 女孩笑了:“你今天算是来巧了,刚打上来几网赤鳞鱼,个头又大又肥,不知道二位老板要几条?” 吃鱼都是论斤,怎么这里还要论条呢?金帅和熊晖都闹不明白了:“你看着做就是了,只要是做的味道好,钱不成问题。” “一看二位就是有钱人,不过做生意就要先谈好价格,免得到时候惹麻烦,个头小一点的二十块钱一条,大的三十,一般两个人点三十条再上点其他的小菜就差不多了。” “当然是要大的了,三十就三十吧。” 早就听人说过赤鳞鱼好吃也很难做,金帅和熊晖跟着女孩向河边走,只见那个女孩走到河边,从河里捞起了一个大竹篓,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小刀,嘴里一边数着一二三,一刀一条杀得很麻利。 想跟进厨房看一看,却被人家给拦住了:“老板,这是我们祖传的手艺,不能给外人看,请你包厢里坐着,一会就好。” 两个人走进了包厢,一眼就看到刚才杀鱼的那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包厢正在给他们沏茶,这可真是见了鬼了,从厨房到包厢虽然不远,可总不能经过身边的时候发现不了吧。 看到金帅和熊晖愣住了,沏茶的女孩笑了:“老板,你不用奇怪,我们是双胞胎姐妹。”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金帅和熊晖忍不住的乐了,这一对双胞胎姐妹不仅人长得很像,穿的衣服也一模一样,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的会吓一跳。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们这里叫姊妹鱼馆呢,就是因为你们是双胞胎啊。” “是啊,最近几年河边建了好几家鱼馆,我们再要不想点新的办金帅笑了,看来这姐妹凉是很有经营头脑的,利用双胞胎这个优势搞竞争,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这种优势是得天独厚的,谁也学不了。 熊晖不愧是干警察的,看出了这姐妹俩的不同之处:“你是姐姐,对不对?” 轮到女孩惊讶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两个虽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是衣服上绣的这朵菊花说明了你们两个谁大谁小。你的菊花在左边,厨房的那位在右边,按照左为大的习惯,你肯定就是姐姐了,不仅如此我还能猜出你们两个的名字,你叫大菊,妹妹叫小菊,对不对?” “这位老板,你真聪明,这么多来饭店吃饭的都分不出我们两个谁大谁小来,”女孩仔细的打量了一会熊晖,脸一红扭头跑了出。 她这个奇怪的举动让金帅和熊晖都闹不明白,正好好的怎么脸就红了呢? 包厢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飘进了一股鱼香的味道,刚才那位姑娘端着一个白瓷盆走了进来:“二位老板,鱼好了,要趁热吃,凉了会有一股酸味。” 女孩放下瓷盆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盯着熊晖看了起来。如果说一般人看到一个女孩盯着自己看,准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可熊晖是谁啊,这小子脸皮厚的出了名,不仅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盯着那个女孩看起来了,直到把人家看得不好意思,这才罢休。 “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熊晖回头一看,金帅正在大快朵颐,赶紧捞起筷子冲了上,也顾不得再看那个女孩了。 吃了几条鱼又喝了两碗鱼汤,熊晖拿出了随身带来的酒:“老板,如此佳肴没有美酒相佐,岂不是太遗憾了。” “想喝酒就说嘛,干嘛要绕这么多圈子,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大菊看?” 熊晖举起了杯子:“老板,敬你一杯,话都在酒里了,我先干为敬。” 二两的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熊晖这才回答了金帅刚才的问题:“端鱼进来的这个姑娘不是大菊,而是小菊,她们两个换了衣服。 现在距爆发还差157朵鲜花。 ( ) 282规矩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熊晖:“你是怎么知道的?” 熊晖嘿嘿的笑了:“这姐妹沥得确实很像,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人或者是物品,别看她们换了衣服,我也能认出来,第二次进来的是小菊。” 金帅笑了:“你就蒙吧。” “老板,我绝对不是蒙的,大菊左耳朵垂上有一个黑痣,而进来的这个却没有,所以我说是妹妹顶替姐姐进来的,只不过我现在还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金帅想了一下哈哈的笑了:“我明白了,不过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等一会一定会有热闹看的,说不定今天晚上我们连饭钱都省了。你是警察在警官大学的专业又是刑侦,观察力是你们的必修课,但要说分析和判断,你恐怕就不如我了。” 包厢的门被敲响了,端菜进来的是一个老太太,这一次熊晖没有看人家,而老太太的目光则在金帅和熊晖的脸上不停得扫来扫,金帅笑眯眯的看着,他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二位老板,鱼做得还好吃吗?”老太太虽然年纪很大了,但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 “好吃好吃,这里的赤鳞鱼真是名不虚传,老人家,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劳累啊?” 老太太笑了:“开店的是我的两个孙女,我是听那两个丫头说今天碰到了一个能分清她们姐妹俩的聪明人,所以就过来瞧一瞧。” 金帅笑了:“老人家,您请坐,不嫌弃的话就在一起喝一杯,聊一聊。” 老太太没有客气,在熊晖的对面坐了下来,金帅听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更加坚定了刚才的猜测。 “这位警官很面生,是在哪里高就啊?” “我是刚调来的,这里也是第一次来。” “噢,”老太太点了点头:“家里有几口人啊?” 熊晖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是来吃饭的,你管我家里有几口人干什么,看了看金帅,只见这家伙正在坏坏的笑着,熊晖仿佛有些明白了。 “老人家,我家里三口人,老婆、孩子和我。” 听到熊晖的话,老太太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就像菊花般的灿烂:“哦,你已经结婚了,那就好了。” 老太太端起了酒杯:“二位老板,我敬你们一杯,今天晚上这桌饭我请了。” 熊晖急忙摆手:“老人家,咱们萍水相逢,怎么能让您请吃饭呢?” “你不让我们请也不行,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也是两个丫头立下的誓言。” 老太太说完根本就不给熊晖说话的机会,推开房门走了出,留下金帅和熊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怎么样,叫我说对了吧,今天晚上熊晖晃了晃脑袋:“这可真是邪了门了,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 金帅笑了:“你是真不懂肮是装糊涂?其实老太太已经告诉你了。” “你是说……” “对,大菊和小菊是一对孪生姐妹,这两个女孩很聪明,为了找到一个比她们还聪明的丈夫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如果有人能够分清她们姐妹俩,男方未婚的话,姐妹俩其中的一个就会嫁给他,如果结了婚的,吃的饭就算她们请了,我估计这姐妹俩是出身武术世家,很有可能是哪个大门派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在江边看她杀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抓鱼手法用得很准,那把柳叶刀更是用得出神入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们肯定是原来在这一带很有影响力,后来突然销声匿迹的菊影门传人。” 金帅之所以会有这个判断,又是这么肯定,主要是小时候听他外公讲过很多有关菊影门的传说,对这个门派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金帅的话音刚落,老太太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这位老板真是好眼力,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菊影门的传人,这一百年来还从来没有被人瞧破,看来今天我们是遇到高人了。” 托盘上放着三把明晃晃的柳叶刀,摆成了一个很特殊的图案,虽然金帅也会武功,功夫还不浅,可是对武林门派的规矩,他却是一点也不懂。 “老人家,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从小菊刚才杀鱼的手法上推断出来的,对江湖的规矩我是一点也不懂,您就不要难为我好吗?” “老板真不是武林人?我不相信,你呼吸的声音浑厚绵长,一听就知道身负绝世内功,抬手投足期间又有一种大家风范。” 金帅苦笑了一下:“老人家,你说的没错,我小时候身患一种奇怪的重病,七岁的时候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传授了我一套内功和二十四招武功。” 老太太看了金帅好一会,金帅也看着老太太的眼睛,他发现老太太的眼睛前面就好像挡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无论用多么强的内功都无法穿透进。 “你没有说假话,我今年已经八十九岁了,称呼你一声孩子不为过吧?” 金帅虽然不懂得武林的规矩,但也知道这些武林世家都有一些规矩,甚至有些规矩还会让人不可理喻,作为一个堂堂的市长,虽然不至于怕了她们,但也绝对不要得罪她们,否则的话就会惹上一些麻烦。 “老人家,按年龄你比我的奶奶还大,称呼我一声孩子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笑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宅心仁厚是一个好人,前程不可限量,有朝金帅郁闷了,来吃一顿饭竟然吃出这么些麻烦来,早知道就不来这一家。金帅看了看熊晖,只见这家伙也戒备起来了,手自然而然的垂在身边,看他那个架势,如果苗头不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拔出枪来的。 金帅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熊晖不要乱动,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把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如果她要敢做出什么不利的动作,金帅虽然不敢保证能够打败她,但自保的力量还是有的。 “老人家,你说的不错,我是花园市的市长,我没有必要遵守你们的武林规矩,我只是无意中发现了你们的秘密,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但如果你要想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是一个真男子,我刚才有些失礼了,既然你不愿意遵守我们的规矩,我们也不敢强迫你,只不过希望你能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只要不是违法或者违背做人的道德,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就好,我希望二位能替我们保密,我们这个门派已经流传一千多年了,不想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断了根,如果你能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也可以答应帮你做三件事作为回报。” 金帅站了起来:“武林门派只要不违法犯罪,不做危及国家安全的事情,可以容许你们的存在,练武的宗旨是强身健体,在如今这个法制社会绝对不允许任何仇杀行为的产生,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介意把你们连根拔除,至于你说的答应帮我做三件事就免了吧。” 金帅的话掷地有声,老太太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强势,站起来朝金帅做了一个揖:“谢谢市长大人的宽宏大量,老身全部答应你。” 金帅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沓钱:“这是今天晚上的饭钱,多出来的就存在这里。老人家,听我一句话,练武强身健体是一件好事,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搞得那么神秘有什么意思?” ( ) 283谁训谁 望着金帅的背影,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奶奶,这个人真是花园市的市长?” 老太太点了点头:“他自己说是花园市的市长就不会有错,这个人相貌堂堂,将来必定大贵,如果能把他拉进我们的门派来,我们菊影门今后可就有依靠了。我看出来了,他已经知道你们姐妹俩就埋伏在一边,此人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真乃大丈夫也。” “奶奶,他会不会说出?” 老太太摇了摇头:“像他这种人一言九鼎,是不会说出的。其实我们菊影门从古至今就是一个正大门派,杀人越货的事情我们从来不干,只不过限于祖训不能公开而已。他刚才的话提醒了我,现在不是过那种兵荒马乱的时候了,看来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也要适当的改一改了。” 小菊走了过来:“奶奶,你说他们还会来吗?” 老太太想了一下:“他们以后肯定还会来的。” 回的路上,金帅一言不发,临下车的时候才说道:“姊妹鱼馆的事情就不要对外人讲了,我们要言而有信,武林门派都有一些规矩,只要是不招惹他们就没事。” 熊晖一直窝了一肚子火,听到金帅的话恨恨的说道:“他奶奶的,那个老东西太狂妄了,要不要我带人剿了她们?我就不相信她的刀能比子弹还要快。” “糊涂,你以什么罪名剿人家?人家表面上还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嘛,如果你带人剿人家,难免会造成伤亡,你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大?” “领导,我错了。” “其实你的想法也并没有什么错,像这种秘密的武林帮派继续流传下也未必是件好事,不过人家现在没做什么恶事,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表面上你不要动她们,但要随时留意她们的行踪。” 这一晚上金帅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来到了一处菊花园,老太太从菊花里钻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向他扑,十个手指变成了十把飞刀,同时向金帅飞来。 金帅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披衣下床,点起了一支烟,直到一支烟吸完后,他才拿定了主意。 市政府办公大楼一共有十层,整个八层除了金帅的办公室之外,还有秘书室、会议室、接待室,让金帅苦笑不得的是,楼梯的另一头还有一间多功能厅,对面又是两间客房和健身房。 “他奶奶的,严成这老小子的胆子可真是够了大的,办公室都装修成这个样子,就不怕给上级领导留下坏印象?” 金帅自言自语的说着,一间一间的看着,看到最后下了决心,明天叫秘书长把这些办公室重新整理一下,让几个市政府的饭堂就在办公楼右面,从外面看装修得还是蛮不错的,在门口等了一会也没有看到有人来吃饭,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金帅推开门走了进。 诺大的饭堂摆着十几张蒙着白桌布的桌子,走进窗口看了看,里边只有一个大胖子趴在桌子上打盹,摆放菜盆的台子上只孤零零的放着一箱方便面。 金帅敲了敲玻璃,大胖子抬起头来睡眼朦胧的看着金帅:“敲什么敲,拿饭卡来。” 说着,大胖子一扬手一包方便面飞了出来,幸亏金帅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否则的话一准会飞出。 “早饭就只有这个?” “啊,你还想吃什么?” 金帅笑了笑:“这也忒简单了点吧。” “饭堂就我一个人,一天忙到黑,奖金没有不说还整天挨骂,行了,有方便面吃就不错了,否则你只好自己开车到城里吃了。” “那其他人都在哪里吃饭呢?” “市领导是不会来吃饭的,集体宿舍只有几十个单身,他们宿舍里锅碗瓢盆全着呢,都是自己煮饭。你是新调来的吧?我劝你下班之后赶紧出置办全了,以后还是自己做饭吃吧,也省得我麻烦。” 金帅抬头看了看,一边的墙上贴着饭堂工作人员的照片,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多个人,金帅纳闷了,怎么大胖子说只是他一个人呢? “师傅,我看到饭堂里的人不少啊,怎么就你一个呢?” “人家都是当官的亲戚,只是顶着名在这拿一份工资,算了,你又不是市长,和你说也没有用。” 金帅怒极而笑:“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市长,你给我听好了,下班之后告诉你们的管理员,想在这里干下就拿出一份整改方案交给秘书长,不想干就给我统统的滚蛋。” 大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流出的口水也忘了擦,我的老天呀,这个市长够了强势的,连滚蛋这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我说的话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可我也有好几天没有看到管理员的面了。” “我不管不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通知到,以后每天早上我要看到不少于四个花色的早餐,否则连你也给我一起滚蛋。” 看了看上班时间还早,金帅信步向大门口传达室走,在这里看到的一幕更是让他啼笑皆非。值班的几个武警战士和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正撅着屁股围在一起,走近一看原来几个人正准备在电炉上煮面呢。 “呵呵,这里够热闹的,能不能算上我一份?”金帅把自己的方便面递了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辣椒酱一个长着孝牙的武警小战士笑了:“你也是新调来的吧?” “呵呵,是啊,没想到在市政府连早餐都吃不上。” “这个市政府可是真滑稽,饭堂建的那么漂亮,可就是没人煮饭,早上给一包方便面,中午只有一个菜连点油水也没有,米饭硬的像沙子。” “你们就没有向上面反映过这个问题吗?” 两个武警战士的目光一起看向了那个干部:“这是秘书科的苏科长,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苏科长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文文静静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这些单身已经提过好多次意见了,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们说大部分人不饭堂吃饭,就只好让个别人将就一下了。” “饭堂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市政府刚搬过来的时候,饭堂可红火了,早上吃饭的至少也有四五十个,中午吃饭的就更多了,可是饭堂里煮的饭实在是难吃,渐渐的大家就都不吃了,后来办公室干脆就把生活补助都发给个人了。” 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武警战士放下饭碗跑了出,电动门随之被打开了,金帅也端着饭碗走了出,他想看看谁会来得这么早。 车里坐的是秘书长孙志平,本来他想早一点来陪市长市内用餐,却没想到临下楼的时候,裤子拉链又拉不上了,只好又回换了一条,所以才来晚了。 看到小战士给他开门晚了,刚想发火就看到一个人端着碗从里边出来了,孙志平愣了一下,又揉了揉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我的老天啊,那个正在呼噜呼噜吃面的竟然是新来的市长金帅。 孙志平觉得头嗡的一下,眼前直冒金花,他意识到坏事了,市长第一天来上任,就和这些人挤在一起吃方便面,这可是他这个秘书长的严重失职。 “秘书长,这些武警太不象话了,真应该好好训他们一顿。” “你给我闭嘴,”孙志平大吼一声,心想等一会还不知道谁训谁呢。 现在距爆发还差146朵鲜花啦。 ( ) 284负责 孙志平硬着头皮下了车,没等走到金帅面前,就连声做起了检讨“市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请你批评,我本来……” 当着几个武警的面,金帅还是要给秘书长留点面子的,摆了摆手打断了孙志平的话:“检讨就不必了,孙秘书长,要想抓住同志们的心就必须先要抓住他们的胃,群众生活可不是小事啊。” 金帅说完大步向办公楼走,孙志平犹豫了一下,垂头丧气的跟在后边,金帅停下了脚步:“你跟着我干什么?难道你就没有事情可做了?你现在饭堂了解一下情况,马上拿出一个更改方案来,这样下是绝对不行的。” 市长有指示,孙志平自然要坚决的执行,来到饭堂看了看只有胖厨师一个人,孙志平问道:“老刘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老刘奇怪了:“一直就是我一个人呀。” 孙志平明白了,金市长刚才来都看到了,怪不得他会发火呢,后勤是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刘海分管的,他这是怎么搞的。 “饭堂不是有二十多个人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秘书长,饭堂是有二十多个人,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来上班。刘主任说生活补助都发给个人了,饭堂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所以就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看家了。” 孙志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马上给管理员打电话,限他们一个小时之内必须赶来,赶不到的今后就不要来了。” 老刘犹豫了一下:“找哪个管理员呢?” 孙志平奇怪的问道:“你们有几个管理员?” 老刘咧着嘴笑了:“呵呵,我们的管理员可多了,三个正的六个副的,你说找谁吧。” 孙志平吃了一惊:“有这么多管理员,他们都是哪来的?” “都是办公室任命的呗,这种事情我这个厨师也说不明白,你最好问问刘主任。” 老刘犹豫了一下,想说市长让他代理管理员,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他奶奶的,人家都是当官的亲戚,他们都管不好,自己这个厨师又凭什么管人家呢? 孙志平郁闷了,他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刘海做的也太过分了,一个小小的饭堂塞进了九个管理员,这还了得呀。 一上午孙志平都在和刘海因为饭堂的问题争吵,最后两个人还拍了桌子,看到刘海满不在乎的样子,孙志平只好使出了杀手锏:“刘主任,你可以不听我的,但你不能不执行市长的指示,后勤是你分管的,饭堂的工作搞不好,你自己向市长解释,甭想让我替你背黑锅。” 看到孙志平气哼哼的走了,刘海撇了撇嘴,打通了一个电话:“二舅,金市长因为饭堂的事情发火了“你也就是笨,连官都不会当了,应付好了上面不就没事了。” 刚放下电话,统计局局长金伟民哭丧着脸走了进来:“老刘啊,你要帮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 “唉,市长要听我的汇报,我愁得一宿也没睡着觉,你说汇报时说些什么呢?说真的会得罪老领导,说假的恐怕也瞒不过。” 刘海想了想,把他二舅说的话又送给了金伟民:“你是不是连官都不会当了,应付好了上面不就没事了,两个数据都准备好,到时候看情况,市长喜欢听哪方面的你就捡哪方面的汇报,算了算了,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这还一大堆麻烦事呢。” 从刘海这里也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看了看表,金伟民走进了电梯,在市长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会,做了几下深呼吸,九点钟准时敲响了门。 “请进。” 金伟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昨天开会的时候远距离见过新来的市长,当时只觉得很年轻,现在面对面了,金伟民觉得市长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威严,压得他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市长您好,我是统计局的局长金伟民。” 金帅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金局长请坐,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想喝茶自己泡。” “谢谢市长,我不渴,是不是允许我开始汇报?” 金帅点了点头:“金局长,听说你在花园市干了差不多有十年的统计局局长了,对这方面的情况一定很熟悉,我希望你的汇报能够实事求是,我想听真话。” “那当然,”金伟民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心里在暗暗的嘀咕,我的老天呀,市长张口就要听真话,看来今天这个关不好过。 金伟民一边汇报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市长脸上的表情,特别是在涉及到数字的时候,更是好长时间才能够说出一个来,这倒不是说他对情况不了解,而关键是不知道说哪个数字好。 金帅一边听着金伟民的汇报,一边与昨天孙志平给他拿来的统计报表上的数字对照着,如果说其他的人会被金伟民给糊弄住了,可金帅是谁啊,堂堂的金融学博士还能发现不了他这些锌俩? “金局长,我再强调一遍,我希望听到的是真话,连统计数据都搞不准确,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你现在回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来向我汇报,不过,这个时间不能太长了。” “市长,我……” 金帅摆了摆手:“你不用解释了,我非常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金局长,我是花园市的市长,你是花园市政府的统计局长,应该对我负责任,金伟民吓得腿都软了,隐隐觉得有一股尿意,撑了几下才站了起来:“市长,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金帅看了看金伟民,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但你也要想明白了,我是市政府的一把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骗我,否则后果自负。” 金伟民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市长办公室的,在走廊上扶着墙站了好一会,这才一步三挪的向电梯口走。电梯门开了,从里边走出来的正是老对头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 看到金伟民的样子,孙志平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挨批了,说不定被市长批得还不轻。这老家伙以前有前任市委书记刘山高撑腰,刘山高走后他又靠上了严成,不要说是孙志平了,就是其他几个副市长他都敢阳奉阴违,现在挨了市长的批。孙志平自然是很高兴了。 “呵呵,金局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就抓紧医院里检查一下,”孙志平装出了一副很关心的样子:“我们市的统计工作可是离不开你啊,你的身体要是垮了,那可是对工作很不利的。” 明知道孙志平是在说风凉话,可金伟民还说不出什么来,人家讲的话从字眼上理解没有什么错,难道同志们之间不应该互相关心吗? 看到孙志平坏坏的笑着,金伟民气坏了,脖子一挭不管不顾的说道:“秘书长,你不必关心我了,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哼哼。” 刚才孙志平还没有笑出声来,听到金伟民的话后,竟然哈哈的笑了:“谢谢金局长的关心,咱们两个的情况不一样,工作的性质也不同,最起码目前市长还需要我这个大管家,可你呢,就不一定了,我听说有好几个人都在盯着你这个局长的位置呢,要小心啊老金,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 ) 285紧迫 孙志平以为金帅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火,敲门走进办公室后,金帅正在一脸平静的看着手里的文件,根本就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 “市长,这是几个干部的简历,你看一看哪一个做您的秘书比较合适。” 金帅也是干秘书出身的,自然知道领导身边秘书的重要性,本来还想过几天再解决秘书的问题,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不能再等下了,他倒不是因为没有秘书就不会工作了,最主要是身边没有一个跑腿的,每天堆积如山的文件也确实需要有个人来整理。 孙志平一共带来了六个干部的简历,从材料上来看,这些人还是比较优秀的,学历全是本科毕业,级别都是副科级和科级。 一个叫苏哲的副科级干部引起了金帅的注意,苏哲是江北大学经济专业的本科毕业生,更为难得的是他曾经在下面一个镇里还当过几年副镇长,因为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引起了领导的注意,年才被调入市政府秘书科工作。 至于苏哲的背景,虽然在简历上看不出来,但金帅也能判断出苏哲是凭自己的本事爬上来的。里边的原因也很清楚,苏哲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哥哥和姐姐都是工厂里的工人,如果有背景的话,最起码他的哥哥和姐姐不应该是目前这种情况。 “那就先让苏哲同志来试一试吧,试用期三个月,合格的就留下,不合格的就回秘书科。” 金帅说这话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孙志平的眼睛,发现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判断是准确的。 一个领导在选秘书的时候,最需要注意的有两点,一是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大的背景,有大背景的坚决不能用。再一个就是看一下有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至于工作能力这方面不必太关注,如果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凭个人努力当上了副科级干部,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苏哲这个同志不错,人很本分,材料写得也很好,被大家称为秘书科里一支笔,既然你先让他试一试,我等一会先和他谈一谈,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的司机怎么安排?” “司机叫王同山是吧?这个人怎么样?” “严成被免职之后,原来开二号车的司机就辞职不干了,王同山刚调来小车班不到两个月。” 金帅点了点头:“那就继续让王同山开二号车吧,换来换的也不好。” 看了看金帅杯子里的水不多了,孙志平在杯子里加满了水,犹豫了一下说道:“市长,我想汇报一下饭堂的工作。” 金帅摆了摆手:“我是市长,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更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件事情你也不要管得太多了,就找办公室主任,因为饭堂里的事情和刘海吵了一架,孙志平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火,本来还想在金帅面前告刘海一状,却没想到金帅的表态很爽快,孙志平高兴了,新来的市长可就是干脆利落,跟着这样的领导干工作可就是痛快。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孙志平跑过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财政局局长陶荣平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外。 “秘书长在这里啊。” “呵呵,陶局长,快请进,金市长正在等着你呢。” 握手寒暄,金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陶局长请坐。” 孙志平此时充当了秘书的角色,给陶荣平沏上了茶,笑着说道:“市长、陶局长,你们谈,我先出了。” 临走时孙志平给陶荣平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大胆汇报,不要有什么顾虑。这一切都被金帅尽收眼里,他看出来了,孙志平和陶荣平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其实官场里派系林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一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走得比较近一点,这也无可厚非。 陶荣平翻开了笔记本:“市长,我现在正式向你汇报一下财政局的工作。” 金帅边听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重点,很显然陶荣平的汇报和金伟民的汇报是不一样的,最起码他讲的是真话。 “通过你的汇报,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市的财政状况很不好,我们不仅没有一分钱的盈余,还欠了五个多亿的外债。” “市长说得很对,这五个亿的外债主要用于市政府办公大楼的修建,以及车辆及办公用品的购置上。另外还有个问题我必须如实的向你汇报,前任市长严成挪用了两个多亿的社保基金,借给强盛教育集团,投入到海东省的房地产项目上了。” 金帅大吃一惊:“严成挪用了社保基金?这条高压线他也敢碰,市委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陶荣平想了一下:“市委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不清楚,但孙书记是肯定知道的。” 金帅脸上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心里的振动却是不小,严成胆子够了大的,孙海波怎么也跟着他这么胡搞呢?这件事情有可能上面还不知道,如果一旦捅出,孙海波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陶局长,回后把社保基金被挪用这件事情写一个专题的汇报材料,交给秘书长存档。” 金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陶荣平,如果陶荣平答应写这个材料,那就证明这个人还没有陷得太深,正准备要靠过来,如果他不答应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金帅绝对不会让他继续担任财政局局长了,作为一个市长,如果不能牢牢的掌握住财“请市长放心,我回马上就写这份材料,今后财政局将坚决执行市长的一切指示。” 金帅看着陶荣平的眼睛笑了,他看出来了,陶荣平说的是真话,这就说明他还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 “陶局长,财政局的工作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管好这个钱袋子,明天市长办公会结束之后,会在财政工作方面有新的指示下达。” 一上午金帅先后听取了统计局、财政局和审计局的工作汇报,除了统计局局长金伟民在汇报中有掩盖事实真相的行为之外,财政局局长陶荣平、审计局局长徐秋益的汇报基本上都能做到实事求是,特别是金帅在交给徐秋益一项特别任务的时候,徐秋益的表态非常好。 现在金帅也只能用这个办法逐步甄别一下手下的干部,目前他急需要解决的是集资案的问题,这个时候还是要保持干部队伍的稳定,更不能在人事方面大动干戈,那样的话就会让他陷入无休无止的纠纷当中,牵扯到过多的精力,一旦让集资案这座火山迸发了,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现在的情况基本上都清楚了,花园市的经济这几年不但没有发展,反而还下降了不少,特别是财政方面现在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对外面吹的天花乱坠,实际上却欠了一屁股的烂债。 除此之外,金帅还从陶荣平、徐秋益这里掌握到了集资案方面的一些信息:一些人正在私下里串联,准备利用下个月的庆丰节,组织一帮人到市政府上访,这就是说留给金帅的只有短短一个月时间了。 整整一个下午,金帅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寻求着解决问题的办法。自从踏上仕途以来,金帅从来就没有感到肩上的担子有今天这么重,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紧迫,他知道严峻的考验就要来了。 ( ) 286准备 秘书科副科长苏哲做梦也没有想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会砸到他的头上。听到孙志平的话后,苏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新来的市长怎么会让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担任秘书呢? “小苏啊,这次你能担任市长的秘书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更是对你的考验,你是市长在几个人当中亲自挑选出来的,当然了,你的表现一直不错,也值得我向市长推荐。小苏啊,好好干,我们的市长可是留美的大博士,也很有能力,跟着他可是会学到好多知识的。” 苏哲知道孙志平是想要情分了,笑了笑说道:“秘书长,谢谢你,我不会忘了你对我的栽培的。” 孙志平装出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你这样说,我可要批评你了,我们是国家的公务人员,我向市长推荐你也是出于工作的考虑,不能扯到私人之间的关系上。” 接下来孙志平又向苏哲讲了一些做秘书需要注意的事项,其实不用孙志平讲,苏哲也明白这些规矩,秘书科里的秘书有哪一个不梦想着当领导的随身秘书?光有梦想还不行,必须要做好准备。 孙志平站了起来:“我现在带你见市长,记住,你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合格了就留在市长身边,不合格你就继续回来爬格子吧。” 苏哲晕晕乎乎的跟着孙志平来到了八楼,这个地方可不是他这个小秘书能够来的,当他走出电梯口那一瞬间,苏哲有了一种迈不开步的感觉。 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亦步亦趋的跟着孙志平的后面,当苏哲走进市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高级得多。 “市长,我把小苏领来了。” 正所谓福至心灵,长时间的准备没有白费,苏哲向前一步给金帅鞠了一个躬:“感谢市长的信任,我今后一定努力工作,让市长满意。” “呵呵,小苏来了,”金帅向苏哲伸出了手:“我们两个见过,今天早上还在一起吃过方便面呢。” 苏哲也认出来了,他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和他们挤在一起煮方便面的,竟然是新来的金市长,早知道他是市长的话,早上就好好巴结巴结。 “市长,我不知道是您,今天早上我太没礼貌了。”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不知者不为罪嘛,只有那样的诚,才能体现出同志们之间的真实感情来。小苏啊,可能秘书长已经交代过了,我就不重复了。我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能打着我的旗号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请市长放心,虽然我以前没有干过领导的随身秘书,但我也知道这里面的规矩,我绝对不会、也不敢乱来的。” 看到苏哲紧张的样子,金帅想起了自己当年刚见到李景林时的情景,现在的苏哲就是他当年的样子。 领导与秘书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领导的秘书进步快、有前途,这也正是好多干部梦想当领导随身秘书的最重要的原因,除此之外那就是面子了,要知道市长的随身秘书在某些时候就是代表市长的,不要说是下面那些处级干部了,就是一些副市长也不敢小瞧这个角色。 “你先秘书室熟悉一下情况,我和秘书长有工作要谈。” 听到金帅的话,苏哲意识到自己太没有眼力劲了,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秘书还有好多的东西要学,尤其在眼力劲这方面。 “秘书长,明天市长办公会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材料都发下了。” “听说集资案的一些债权人正在私下里串联,准备利用下个月的庆丰节到市政府来上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孙志平拿出了一份文件:“市长,这是一百个大债权人的资料。” 虽然孙志平没有明讲,但金帅也能猜到这份名单一定非常重要,否则孙志平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拿出来。 名单上的内容很详细,不仅有集资的数额还有债权人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更重要的是还有他们的社会关系,很显然能够搜集到这么重要的信息,孙志平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此时金帅不由得对孙志平有了一个很好的看法,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最起码提供这份资料对解决集资案的问题还是非常有帮助的。 孙志平不动声色的看着金帅,他绝对相信这位金融博士一定能从这份名单当中看出点什么来。 金帅看完了文件,对孙志平笑了笑:“谢谢你志平同志。” 孙志平笑了,知道金市长已经看出了这份名单的奥妙,他利用这个办法已经初步得到了市长的信任,这样一来秘书长的位置就算暂时保住了。 说起孙志平这个人来,好多的干部对他褒贬不一,说他好的是因为他工作很有能力,也很注意团结同志,正义感比较强。说他不好的是考虑个人的利益太多了,尤其是在严成担任市长的时候,他从来不敢对严成的所作所为提出半点不同的意见,不仅如此,他还在集资案当中充当了严成马前卒的角色。 其实,认真的分析起来,孙志平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秘书长本来就是市长的大管家,如果不能得到市长的充分信任,他这个大管家就当不下,再说了,孙志平只是一个执行者,市长的命令他又怎么敢不服从呢? 从这一方面来看,孙志平所谓的正义感也只是体现在某一个方面,至于一般的情况下,新市长上任都会在人事安排上进行一些变动,首先会拿下秘书长这个大管家,换上一个自己能够信得过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保证政令的畅通,不使自己的秘密外泄。要知道,秘书长可是整天围着市长转的人,他是最了解市长的一举一动和心里想着什么的。 其实金帅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这不仅仅因为他是孤身一人来到花园市身边无人可用,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到干部队伍的稳定,如果此时拿下了秘书长,就会打了骡子马也惊,在干部当中引起恐慌,一钓现这种情况,势必要占用金帅大部分的精力,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处理好集资案的问题了。 一个伟人曾经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而人又是善变的动物,施政理念并不是一成不变,也会随着形势的变化而改变,这就要靠主要领导人的影响力,尽可能多的把持有不同理念者拉到自己的身边来,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同志和战友,那种单纯依靠换人的做法并不可取,当然了,遇到一些顽固不化的人,也是要下狠手坚决清除掉的。 李玥提供的资料使金帅对集资案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微服私访又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孙志平提供的这份名单又为金帅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创造一个很好的条件。金帅认为,彻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不仅是有可能的,而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 ) 287定性 花园市政府有七个副市长,加上秘书长孙志平和金帅这个一把手,差不多是一个班的力量,而金帅无疑就是他们的班长了。 这是金帅来到花园市召开的第一次市长办公会,由于事先就放出风了,所以这次市长办公会的召开,在花园市来说可谓是一件大事,不要说是当官的了,就是一些老百姓,特别是那些深陷集资案中的债权人更是非常关注。 金帅踩着钟点走进了会议室,七个副市长加秘书长早早就来了,就像小学生似地,面前都摊开了笔记本,很显然他们对这次会议也是非常重视,确切的说想看看金帅会采取什么办法来解决集资案的问题。 “下面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就是全面了解义州县集资案的情况……”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金帅的目光先看向了常务副市长祝哲逸,虽然金帅已经把这些问题都考虑成熟了,但他依然要听听几个副市长的意见,这也是官场里的惯例,如果不这样做,那就是不能发扬民主,这同样也会遭到诟病的。 “我先谈谈我的看法,义州县集资案的产生既有历史的原因也有人为的因素,作为常务副市长我是有责任的。” 金帅微笑点头,祝哲逸能够主动承担责任,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表现,确切的说也是祝哲逸一个聪明的做法。集资案虽然是市长严成自己搞出来的,但下面这些副市长如果坚决抵制,他同样也搞不成,祝哲逸作为常务副市长如果一点责任都没有也是说不过的,与其等着金帅讲出来,不如自己先承认这样还可以争取主动。 金帅在祝哲逸的名字后边,标上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记号,然后放下笔认真听着祝哲逸的讲话,他的这种态度也感染了在座的副市长们,祝哲逸仿佛也受到了鼓励,讲起话来更加顺畅,语气也显得抑扬顿挫很有感染力。 “同志们,义州县集资案的产生不仅仅是工作的失误,更是我们在思想认识这方面出现了偏差……” 看到祝哲逸越说越起劲,还想围绕这个话题讲下,金帅微笑着摆了摆手:“我插一句,哲逸同志,义州县集资案已经产生了,这里边深层次的原因还有待组织的调查,今天我们这个会主要是了解一下集资案的情况,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祝哲逸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有些跑题了,那么我就把所了解到的情况汇报一下。” 随着祝哲逸的汇报,金帅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有些情况他已经掌握到,而有些情况却是第一次听说,很显然祝哲逸这个常务副市长对集资案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确切的说他还掌握着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几个副市长都先后发言了,在这期间金帅只是倾听和记录,一句话也没说,根据这几个副市长汇报的情况,金帅觉得,只要战略战术运用得当,是不难解决集资案的问题。 “今天大家的发言很好,让我对集资案的问题有了一个更清醒的认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集资案涉及到的金额达到了两百七十四个亿,这么一大笔钱单靠我们市财政填,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几个副市长本来还以为中央把金帅派来会让他带一笔钱,现在听他的口气,上面不仅一分钱也没给,还要花园市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这可是有难度了。 就像要证实大家的猜测似的,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有些人可能以为中央会拿出钱来填这个窟窿,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我这次下来一分钱也没带。” 原先的猜测终于成了现实,几个副市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同时叹了一口气。没有钱光派一个人来又有什么用,金融学博士再有本事,难道还能空手变出钱来不成? “集资案牵扯到了十几万债权人,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不仅仅牵扯到了社会的稳定,而且还危及到金融的安全。现在老百姓人心惶惶,几大银行也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而银行又是发展经济不可缺少的依靠对象,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我们花园市的经济会严重失血,要想发展也只能是一句空话。” 会议室里静极了,只有金帅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按照中央《关于取缔非法金融机构和非法金融业务活动中有关问题的通知》规定,非法集资是指单位或者个人未依照法定程序经有关部门批准,以发行股票、债券、彩票、投资基金证券或者其他债权凭证的方式向社会公众筹集资金,并承诺在一定期限内以货币、实物以及其他方式向出资人还本付息或给予回报的行为。” 集资案产生之后,还从来没有人对这个案子有一个明确的定性,那是因为这个案子虽然是前任市长严成搞出来的,但却牵扯到了省里甚至是中央的大人物,金帅能把这个集资案定性为非法,这可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胆量的。 “为依法惩治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集资诈骗等非法集资犯罪活动,最高人民法院会同国家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等有关单位,研究制定了《关于审理非法集资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该司法解释已于两年前就正式实施了。” 金帅讲这句话的目的就是,既然义州县的集资案的非法的,那就要按照有关法律规定来执行,这就限制了各级政府官员在这个问题上的摇摆,理清了大家思想上的模糊认识。既然集资案孙志平暗暗点头,他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聪明和手腕的高明,只要是把集资案定性为非法集资,统一了大家的思想,问题处理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市长,把义州县定性为非法集资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 金帅看了看讲这句话的副市长孔凯,严肃的说道:“中央对非法集资有着严格的界定,像义州县的集资案如果不能定性为非法,那么什么样的集资案才能定性为非法呢?义州县的集资案完全符合非法集资的客观条件,虽然上级领导部门对这个案子没有一个明确的定性,但是根据集资案的具体表现,完全可以认定是为非法的。” 说起这些理论上的东西来,不要说是七个副市长了,就是七十个、七百个更高一级的官员,也未必能说过金帅这个金融学的博士。再说了金帅是中央空降来的,来之前肯定是得到了上面的指示,这两个因素加起来,认定义州县的集资案为非法,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祝哲逸叹了一口气,他意识到严成这一次是彻底完蛋了,如果义州的集资案不定为非法的,还好说一点,严成这个始作俑者最多受个纪律处分,过几年再活动活动有可能还会异地为官,可是一旦定性为非法了,严成可就要承担法律责任了。 不仅是祝哲逸,就是其他的几个副市长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博士市长,表面上看着笑眯眯的,下手却如此的狠辣,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他一点。 “市长,如果义州县的集资案定性为非法,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政府不会再承担任何责任了?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将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搞不好还会引起社会的动荡,这个责任我们同样也承担不起啊。” 现在距爆发还差97朵鲜花,大家努力一下,看看明天能不能够900朵。 ( ) 288市长办公会 金帅笑了:“华卓同志的讲话恐怕也代表了大家的想法吧?集资案虽然是非法的,但责任应该由主要的组织者来承担,人民群众是受蒙蔽的,他们是没有责任的。” 金帅不说,大家还明白一点,他这一说就更糊涂了,这是个什么道理啊,既然是非法的,那就意味着所有参与者都做了违法的事,其中也包括众多的债权人,怎么还能说是群众没有责任的呢? 看到大家依然不明白,金帅只好为大家普及起了金融和法律方面的知识了:“非法集资是未经有关部门依法批准,包括没有批准权限的部门批准的集资;有审批权限的部门超越权限批准集资,即集资者不具备集资的主体资格,承诺在一定期限内给出资人还本付息又属于这种情况。还本付息的形式除以货币形式为主外,也有实物形式和其他形式;向社会不特定的对象筹集资金,应有集资方承担法律责任。” 说到这里金帅加重了语气:“注意,‘不特定的对象’是指社会公众,而不是指特定少数人。” 副市长们有些明白了,这个时候就要看谁更聪明一些了,聪明的领会得多一点,迟钝的自然就领会得要少了,其实能当上副市长的又有几个是笨蛋? “有个别的领导干部为非法集资者搭台圈钱,某些官员和政府部门捧场助兴甚至参与分肥,双方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群众一眨眼工夫就被骗得血本无归,义州县的集资案不正是这种模式吗?面对某些官员与非法集资企业的非法集资“大合唱”,我们实在很难说一定是后者将前者“拉下水”,很难说前者只是“无意间”沦为“活道具”而成了“从犯”。所以这部分人必须要得到法律的严惩,否则法律的尊严何在?公道何在?” 说到最后,金帅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有些同志在这个案子当中还存在着模糊的认识,瞻前顾后害怕得罪人,可他们就没有想一想群众的利益怎么办,当这个官又是为了什么?” 看到几个副市长有兄慌,金帅缓和了一下语气:“不好意思,我讲话的语气有些重了,但是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嘛。我们当官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讨上级领导的欢心吗?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请问你们把老百姓置于何等地位?” 金帅的话里带上了金石声,直接就把副市长们给镇住了,金帅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说道:“我们在处理义州县集资案这个问题上必须要坚持两个原则,第一,极少数的犯罪分子必须要严厉打击;第二,老百姓的利益必须要得到保护。可能有些同志不同意我这个观点,不同意不要紧,但必须按照我讲的做,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我这次金帅又一次端起了茶杯,锐利的目光在几位副市长的脸上扫了一遍,看到谁时都不由得低下了头,金帅的目光太厉害了,就好像一把刀子似的刺穿了他们的五脏六腑。 “我这个人很好讲话的,只要能出于公心,把本职工作做好,即便是有一点小错误,我也可以原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如果有人想和我搞什么阴谋诡计,或者说在处理集资案的问题当中搞什么小动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党纪国法是无情的,你依靠的人官再大地位再高,难道还能大得过总理吗?” 负责做记录的苏哲听到这里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笔也掉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开会的领导们,急忙把笔捡了起来。心想我的老天呀,市长够了强势的,把总理都给抬出来了,以后谁敢不听他的,跟着这么一个强势的领导当秘书,可是得小心一点。 “大家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有不同的意见可以讲出来嘛,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工作当中还是要发扬民主的。” 金帅这一搓一揉,直接就把这些副市长们搞得没了脾气,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的,谁敢有不同的意见,有几个还想在会后跟某个人通风报信的,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敢了。金帅说得对,依靠的人官再大还能大的过总理吗?既然这样的话,何不老老实实的听吆喝? 副市长王国明手里的杯子发出了当啷的响声,几个副市长的目光同时看了过,只见这家伙手里的杯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掉到地上了,一张黑红的脸变得煞白。 金帅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眼看群众就要到市政府来上访了,金帅实在是没有时间和这些家伙扯皮了,如果不能尽快的把他们给镇住,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这个时候只能把总理抬出来,先把这些家伙们收拾得老老实实的,这样才能腾出手来处理集资案的问题。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义州县的集资案可以定性为非法集资,哪位副市长分管公安局啊?” 孔凯心里一惊,一下子跳了起来:“市……市长,我分管公安局。” “那好,会后马上通知公安局,出动警力把义州县集资案中几个主要的犯罪头头给我抓起来,如果有人敢通风报信,让董强一伙人给跑了,你就把辞呈交来。”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金帅点了点头,又换了一副脸色,笑着对祝哲逸说道:“哲逸同志,集资案肯定会造成不小的损失,但我们要把损失力争降到最低,我的意见是请你辛苦一下祝哲逸点了点头:“我准备一下,后天就海东省,不过这个时间恐怕要长一点,我现在担心的是庆丰节马上就要到了,会不会出什么大事?” 金帅笑了:“你能考虑到这一点我很高兴,你就放心吧,家里还有我们这些人,天是塌不下来的,即便是塌下来也有我这个市长顶着。” 什么叫做敢作敢当,金帅无疑是做到了这一点,他这个表态又给了几个副市长很大的震撼,金帅和前任市长严成不一样,有了责任敢承担,不会推给下级,既然有他顶着那又怕什么呢? 这一次的市长办公会通过了三个决议,一,义州县的集资案被定性为非法集资;二,公安局迅速出动警力,抓捕集资案的主要犯罪分子;三,派出常务副市长祝哲逸海东省向阳市,与当地政府协商处理合资公司的问题。 秘书长孙志平自始自终就没有讲一句话,他在观察着会场上的形势,最后也不得不承认金市长有魄力,敢作敢当,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下面的人就要执行,他才不会搞什么商量商量,研究研究这楔架子呢。 原来还以为这个会要开到很晚,却没想到下班的时候就开完了,这个效率可是够了高的,在花园市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随着一声散会,几个副市长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但没有一个敢先走的,金帅笑了笑:“哲逸同志,你就要海东省了,今天晚上我还有点时间,个人掏腰包在饭堂为你送行,其他的副市长如果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参加一下。” ( ) 289酒宴 孙志平头大了,他没想到金帅又来了这一手。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吃饭时间了,现在准备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不过又一想,孙志平高兴了,反正饭堂是刘海分管的,市长的指示已经传达给他了,如果今天晚上再准备不好,市长是肯定会收拾他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筵无好筵,但市长发话了,几个副市长再有事也不敢不参加,不管怎么说,也可以趁此机会和市长多接触一下,及时了解领导的心思,工作中也好投其所好。 孙志平慢悠悠的回到了办公室,又过了十分钟才打通了刘海的电话:“刘主任,饭堂整顿得怎么样了?” “正在整顿。” “哦,你还在整顿,我前天已经向你传达市长的指示了,两天之内饭堂必须要整顿好,保证干部们的正常用餐。现在我再向你传达一项市长的指示,今天晚上市长和几位副市长要在餐厅用餐,希望你能准备好。” 刘海大吃一惊:“啊,今天晚上?这还有十几分钟,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啊。” “来不来得及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向你传达市长的指示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市长说过他在饮食方面没有太高的要求,我看有自助餐就可以了,菜有那么十几个花样就差不多了,哈哈,刘主任,这可是你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啊。” 没等刘海讲话,孙志平就把电话挂上了,点上一支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哼起了小曲,他感到心里爽极了,终于找到一个收拾刘海的机会了。你老小子不是仗着上面有人给你撑腰吗?竟然敢不把我这个秘书长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给你使绊子了。 孙志平越想越高兴,他仿佛看到了刘海被金市长训斥时的狼狈样,但愿这老小子的后台比市长还要大,否则的话可就有他好看的咯。 花园市政府的干部再也忘不了今天的场景,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饭堂,今天终于热闹了,这倒不是说饭堂里的人多,关键是七个副市长齐刷刷的站在门口。 金帅踏着钟点来到了饭堂,看到几个副市长已经来了,笑着说道:“我们都是自己人,不要搞这些虚套,今天我做东,你们是客人,大家快请进吧。” 副市长时辰中犹豫了一下,鼓足了勇气说道:“市长,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 金帅笑了:“我们自己有饭堂,为什么要换个地方呢?现在我们市的财政很紧张,我们要带头注意节约,还是在饭堂吧。” 金帅走进了饭堂,一眼就看到办公室主任刘海正领着几个人撅着屁股在那拖地呢,旁边小包厢的门也打开了,两个人正在里边摆放着碗筷。 看到金帅和几个副市长走了进来,刘海哭丧着脸硬着金帅笑了笑:“哦,你的工作怎么没有做好,我为什么要批评你呢?我也没有要求你们搞得规格很高,干部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金帅并没有直接走进包厢,而是来到了饭堂工作人员的标识牌下,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们饭堂的力量还是很强的嘛,二十七个人,三个科级管理员外加六个副科级副管理员,平均一个领导管两个部下,这种高规格的饭堂我还是第一次见,恐怕人民大会堂的宴会厅也比不上我们这里。” 几个副市长相互看了看,他们这才明白金帅请他们来吃饭是什么目的了,看来刘海要倒霉了。 金帅看了一眼孙志平,带头向包厢走,听说孙志平和刘海的矛盾很深,既然孙志平这两天的表现还不错,那就给他撑一撑腰。最主要的是刹一刹这股歪风邪气,下级仗着有后台就不服从上级的领导,这怎么能行呢?如果上行下效今后工作还怎么干? 利用这件事情敲打敲打几个副市长,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市政府的老大,只要让他们服服帖帖的听指挥,今后的工作才能开展下。 几个副市长却是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他们很清楚市长这样做的目的,也知道市长刚才说那邪是什么意思,看来要把自己安插在食堂里的人撤走了,一旦把市长惹怒了,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刘海终于凑出了八菜一汤,虽然大多菜都是现成的,甚至还有两个是用火腿肠拼成的凉菜,但总算是没有空了场。 苏哲搬着一箱茅台走了进来,很显然这是金帅事先就准好了的。孙志平现在对金帅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这个市长虽然年轻,可做起事来却是一环扣着一坏,人家不愧是留美的博士,这种心机又有几个人能有啊。 “这是我来到花园市后喝的第一场酒,今天咱们一醉方休,从明天开始我们要有一个新的精神面貌。” 金帅话里的意思包含得很广泛,他是在暗示几个副市长们,过的事情就过了,我不会再追究,你们也要放下包袱,如果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你们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来,大家共同举杯,先喝一杯齐心酒,今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以前那一页就翻过了,咱们还要向前看。” 市长都干了,副市长自然是没有一个敢落后的,金帅把几个菜尝了尝,皱了皱眉头:“这几个菜做得确实不怎么样,那么多人怎么就整不出几个好菜来,是不是要找几个好厨师来哪。另外服务方面也要加强一下,今后公务接待原则上就在咱们自己的餐厅,祝哲逸端起了酒杯:“市长,我敬您一杯,饭堂的工作没搞好我是有责任的。” 金帅摆了摆手,端起酒杯和祝哲逸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又晾了晾杯底:“你是常务副市长,饭堂的工作没搞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也要追究具体分管的,这种工作态度怎么能行呢?干不好,我不介意请他挪挪位置。”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分管办公室工作的副市长时辰中:“辰中市长,你说对不对啊?” 时辰中尴尬的笑了:“市长的指示很对,干不好工作就请他挪挪位置。”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刘海完蛋了,不过这小子也是罪有应得,市委办公室主任分管后勤,把食堂搞成这个样子,这也不能怪市长生气,但愿他依靠的那个后台能够出面替他求情,但前提是,金市长会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金帅不仅在工作上把这几个副市长给镇住了,就是喝酒也没有对手,喝下足有两瓶茅台,依然面不改色。孙志平暗暗嘀咕着,这个市长不仅在工作上强势,就是喝起酒来也强势无比啊,今后在他手下工作可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得罪他。 看到几个副市长都撑不住劲了,金帅笑了:“既然大家都不能喝了,我也不强求,今天的酒宴到此结束。喝酒是个高兴的事情,有多大的量就喝多少酒,没有量不要紧,但千万不要硬撑,那不仅会伤身体更会把自己搞的很难看。” 金帅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几位副市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向大家挥了挥手,大步向办公楼走。几个副市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金市长是把他们给吃定了,几个副市长同时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后台没有人家大,级别不如人家高,能耐没有人家强,就是喝酒也比不上人家,既然什么都不行,那就不如老老实实的听吆喝。 现在距爆发还差62朵鲜花,看看今天能不能够900朵。 ( ) 290抓捕 义州县位于省城和花园市中间,历史上就是南北通商重埠,清代还曾在这里建府立衙,所以其影响力在花园市乃至江北使是蛮大的。 接到金帅的指示后,花园市公安局立刻组织了一个精干的队伍,副局长熊晖自保奋勇,亲自带队到义州县抓捕以董强为首的集资案主要犯罪嫌疑人。 几辆警车黎明出发,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公路上,熊晖坐在车上一言不发,他很清楚,这次到义州县抓捕董强不一定会太顺利。 熊晖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首先董强在义州县乃至整个花园市的势力很大,谁也不敢保证他的触角不会伸进公安队伍内部,一旦走络声让董强给跑了,势必要造成集资案债权人的恐慌,加剧群众和政府之间的矛盾,造成严重的。 昨天金帅在电话里很严肃的告诉熊晖,这次义州县抓捕董强的意义重大,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保证董强归案,集资案的问题能不能得到很快的处理,董强无疑是一个最关键的人物。 “他奶奶的,集资案发生这么久了,依然没有把董强给抓起来,这太不正常了。”熊晖小声嘟囔着,心里越发恨起那徐蛋来了,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了。 “还能不能再快一点?”开车的警察听到熊晖的话,脚下一用力,汽车就像发了疯似的轰鸣着向前驶,此时也顾不得路上的颠簸了,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在县城的路口,熊晖见到了义州县公安局局长唐胜旺,两个人也没有顾得寒暄,话题直奔着抓捕董强而来。 “情况怎么样?” “接到市局的命令之后,我们马上出动警力把强盛教育集团的前后门都给封住了,董强及几个首要嫌犯也被我们给堵在里边了。” 熊晖有信心了,只要是董强他们没有出来,那就好办了:“那好,市长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明确指示不论采取什么办法都要把董强这一伙人给抓起来。” 唐胜旺笑了:“你放心吧,他跑不了。” 熊晖招了招手把市局来的十几个干警召集在一起:“按照事先的计划,大家分头行动,我再重申一遍,谁要敢徇私枉法把董强给我放跑了,就洗洗屁股准备坐牢吧。” 天空响起了一阵嗡嗡声,熊晖抬头一看从东南面飞来了一架直升飞机,这可是很少见的。 “不好,”熊晖大喊一声:“这架飞机有可能是来协助董强逃跑的,快,马上实施抓捕行动。” 几辆警车发了疯般的向强盛教育集团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一场飞机与汽车的赛跑开始了。 当熊晖的车开到强盛教育集团大门口时看到熊晖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几个小警察开始向大铁门上面爬,也许是被熊晖给吓坏了,也许是平日里缺乏这方面的训练,几个小警察爬了半天也没有爬得上。 “闪开,”熊晖大喝一声,向后退了几步,利用助跑一个鹞子翻身,进入到了大院里,此时头顶上的直升机已经落下了,熊晖拔出向后院跑。 熊晖的判断没有错,直升飞机就是来接董强的,昨天下午市长办公会做出来的决定,不到两个小时董强就全知道了。说实话这个结果是董强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的,在他以为集资案是前任市长严成支持的,拿钱海东省投资房地产是奉了省委书记的指示,为五号首长的家乡做贡献,谁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动他呢。 正是因为董强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所以他才没有及时跑出,虽然向国外转移了巨额的资金,但到国外当二等公民总比不上在自己家里过的舒服。 除此之外董强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利用集资案绑架了十几万的群众,集资案得到了上面支持这股风也是他故意放出的,在他以为,上面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是一定会拿出钱来填这个窟窿的,这样一来就会给董强留下一个充足的时间,慢慢的进行周旋,在此期间再拿出一部分钱来打通关系,这件事情最后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而董强本人也可以趁机把国外的那笔巨额资金隐匿下来。 当他得到新来的市长要抓他的消息之后,董强有过一阵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连夜做好了一切准备,也幸亏他准备的这架直升飞机没有夜航功能,否则的话他真会连夜跑了。 正所谓钱能通神,直升飞机准时到达了,董强看了看大门口那些从昨天晚上就来到的警察,嘴角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你们这些蠢货,这个时候才想起抓我来,不是太晚了吗?” 董强提起一个小行李箱不慌不忙的乘坐电梯来到了楼下,直升飞机早已停在后院的篮球场上了,就在他准备上飞机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枪声,随着又是一阵大喊:“我是花园市公安局的,都不许动,飞机驾驶员马上下来,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董强回头一看,一个警察追了上来,吓得他扔掉了行李箱,连滚带爬的向飞机跑,一边跑着一边喊:“快,马上起飞。” 这种场景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却没想到在小小的义州县也出现了。熊晖急了,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的,瞄准了董强的大腿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开枪的熊晖也吓了一跳,心想坏事了,难道刚才没瞄准打到要害的地方了?以前就开枪打死过一个嫌犯,被人家一掳到底,差点扒掉了身上的警服,现在好不容易当上副局长了,要是再打死一个,这辈子可就全完了。 还没等熊晖再想下,从直升机上跳下了一个人,一把拉起了董强,直升机上的旋翼转速加快了,眼看着就要升上了。 “他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豁出了。” 熊晖几个箭步冲到了飞机的旁边,拉开门就把驾驶员给拖了下来,用脚踩着驾驶员的脖子,狞笑着用枪指着董强:“你跑啊,我看看是你的飞机快,还是老子的子弹快。” 留在大门外边的警察终于把大门给打开了,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了董强:“不许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熊晖这才放下心来了,笑着骂道:“你们这些兔崽子,平日里不加强锻炼,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从明天开始谁也不准回家,给我进行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 看到熊晖很高兴,一个小警察嬉皮笑脸的说道:“熊局,你有一身高强的武功,我们这些人哪里能和你比啊,就是再训练也比不上你的一个手指头,你刚才翻墙进来的那个动作真是帅极了。”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手铐声,董强和直升飞机上的两个家伙都被拷了起来,熊晖围着董强转了一圈,又踢了踢他的腿:“他奶奶的,没打中啊,老子的枪法一贯很好,今天怎么就不准了呢?” 众多的警察一起大笑,董强此时也惊醒了过来:“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就凭你非法集资,就凭你害了那么多人,我们就有权利抓你。” “你们抓我,省委吕书记知不知道?告诉你们,抓我容易,放我可就难了。” ( ) 291书记会 熊晖上下打量了一下董强,猛的一拳击在了他的腹部:“他奶奶的,你怕什么吕书记,老子可不怕,他和我隔着好几层也管不着我。你说的不错,抓你容易放你就更难了,你小子这辈子就甭想再出来了。” 唐胜旺走了过来:“熊局,这架直升机怎么办?” 熊晖瞅了瞅直升机,放声大笑:“怎么办?好办这可是我们的战利品,正好我们局里还没有直升机,送上门来不收可是太傻了,他奶奶的,这玩意好是好,可是谁会开呢?” 打通了金帅的电话,熊晖把抓捕董强的经过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一遍,电话里传来了金帅的笑声:“哈哈,我怎么听着就像惊险片似的,看来董强还是有点门道的。” 熊晖一记温柔的马屁拍了上:“他再有门道也比不上市长您那。” “你小子别拍马屁了,马上把董强押回市里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见他。另外你再查一查这架直升机的来历,到底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又是什么人想来救他。” 收起了手机,金帅打通了孙海波的电话:“孙书记,你现在忙吗?如果不忙的话,有些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 孙海波这几天一直在做着离开的准备,所有的文件都整理好了,私人物品也都集中起来。现在金帅已经正式上任了,一旦熟悉了情况,就是他孙海波离开花园市的日子了。 “呵呵,这几天我也没有什么事,正好有些事情我也想和你讲,是你过来还是我过?” “您是班长,还是我过比较好一点。” 放下电话,孙海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还说什么班长,说是你金帅的手下还差不多,手里没有了权力光要这个虚名又有什么用? 金帅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孙哲急匆匆的追了上来:“市长,省政府齐仲年副省长打电话找你。” 齐仲年?我不认识他呀,他电话来有什么目的呢?金帅疑惑着拿起了电话:“齐省长你好,我是金帅。”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呵呵,金市长好,你这次花园市上任比较急,在省里我们也没有见面,怎么样,现在工作还好吧?” 金帅不由得撇了撇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个分管农业的副省长虽然比我高一级,但也用不着你来关心我呀,我也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工作。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话可不能这么说,金帅装出了一副很恭敬的口气:“谢谢齐省长的关心,我现在也是很难啊,特别是集资案的问题让我有一种老虎吃天难以下口的感觉。” 电话里传出了一阵公鸭叫似的笑声:“呵呵,集资案的问题闹得越来越大两个人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金帅看了看表,他实在不想再和齐仲年扯下了:“齐省长,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呵呵,金市长,我听说刘海的工作又出问题了?我已经批评他多少次了,干工作不能只抓大事,小事也应该干好嘛。” 金帅明白了,齐仲年绕了这半天圈子,其实就是想给刘海说情,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看来一定是哪个副市长的嘴巴太长了。 “齐省长,我倒是认为如果一个人连小事都做不好,大事也不会做好的,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在前面,工作当中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是自己的职责就要干好。” “刘海那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工作上很有能力,当然了,也有一些这样或是那样的小毛病,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我记住您的指示了,齐省长,等我处理完这个集资案的问题之后,我会到省里向你汇报的。” “那就好,干工作要团结绝大多数的力量,单枪匹马的就是累死了也未必能达到好的结果。金市长,以后有时间到省里来的话,可以到我办公室来坐一坐,咱们聊一聊,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齐仲年啰里啰嗦的说了很多,但金帅也不敢把电话挂了,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个副省长,必要的礼貌还是要讲的。 齐仲年终于把电话挂上了,金帅看了看表:“我们市委,今后齐副省长再打来电话就说我下边调研了。” 本来金帅还不想把刘海收拾得太厉害了,可齐仲年打来这个电话又让他改了主意,他奶奶的,靠着一个副省长就敢不把领导放在眼里,工作做不好还要讲出这么多理由来,这种人是绝对不能重用的。 孙海波觉得很纳闷,从市政府到市委最多也就是十五分钟的车程,这都半个小时过了,金市长怎么还没有来呢?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金帅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呵呵,不好意思,刚要出门齐仲年副省长就打来电话,啰里啰嗦的说了半天。” 孙海波也听说过市政府食堂的事情,他很清楚齐仲年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电话的效果不会太好了,否则金帅不会说出齐仲年啰里啰嗦说了半天这句话来。 “唉,有些事情啊也确实是不好说,在这方面我可是感受颇深呀。” 孙海波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拉近与金帅的距离,只有两个人形成共识才能一致对外,进而结成一条统一战线,也许靠着金帅,孙海波的下场才不会太悲惨了。 “孙海波笑了:“咱们是不是请振国同志一起过来开个书记会?对有些工作小范围的统一一下思想。” 金帅点了点头:“还是您想的周到,那就请振国同志一起过来吧。” 蒋振国和孙海波都在同一层楼上班,由于两个人以前都是老同事了,所以关系走得比较近,也经常过来串门。看到金帅也来了,略一思忖也就明白孙海波请他过来有什么事了。 “今天咱们开个书记会,小范围的统一一下思想,下个周二就是召开例行常委会的时间了,咱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上会讨论。” 金帅首先汇报了昨天市长办公会所做出来的决定,他讲完后,孙海波和蒋振国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有讲话的意思。 金帅喝着茶耐心的等待着,在来之前他就做好思想准备了,孙海波不一定会同意市长办公会所做出来的决定,有可能要费很多的口舌来进行解释。 过了好一会,蒋振国才说道:“金帅同志,市政府办公会上所做出来的这三个决议,出发点是好的,也是为了工作,但是具体到某一个条款上我还有不同的意见。” 金帅点了点头:“请振国同志指教。” “呵呵,那我可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首先,对集资案的定性问题,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蒋振国端起茶杯也没有喝,接着又放下了:“集资案的产生是有一定的背景和客观条件的,如果简单的定性为是非法,是不是与省委的指示精神相符呢?会不会再引起什么大的动荡来?” 蒋振国又端起茶杯来,这一回送到了嘴边喝了起来,眼睛注视着金帅,他想听听这位新上任的市长究竟会怎么答复这个问题。 鲜花够了9010朵,今天八章爆发 ( ) 292统一思想 看着金帅沉稳的样子,孙海波也不禁暗暗点头,人家不愧是从中央空降来的,就是这种稳重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金帅笑了笑:“这只是其一,不知道振国同志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 “还有一点就是对董强的抓捕问题了,当然了,集资案的认定是个前提,如果不能认定它是非法的,我们抓他就是错误的,如果认定是非法的,抓他就是对的。” “看来振国同志所持有的不同意见主要是集中在对集资案性质的认定问题上。” 蒋振国看了一眼金帅:“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金帅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集资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根据这个解释,我认为对义州县的集资案应该认定是非法的。” 蒋振国接过文件随便翻了两下,随手丢到了前面的茶几上:“金帅同志,法律是一回事,而怎么认定又是另一回事,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义州县集资案具有特殊性,对这个案子的性质认定必须要慎重。” 金帅毫不客气的顶了回:“振国同志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义州县集资案是市政府某些人支持的,就可以认定为是合法的?” 蒋振国急忙摆手:“我可没这么说。” 金帅笑了笑:“那请你解释一下,什么是义州县集资案的特殊性?” 这个问题可是有点不好回答,蒋振国想了好一会才字斟句酌的说道:“说它有特殊性主要表现在一下几个方面,第一,董强在集资之初主要想发展和壮大教育事业,这是符合中央关于全民兴办教育指示精神的。第二,利用民间资本是中央和省领导大力提倡的,如果我们认定强盛集团的集资是非法的,那岂不是意味中央和省领导是在支持非法行为吗?第三,集资案筹集了大笔资金也是为了帮助兄弟省市的发展,这同样也是符合中央关于加强区域间经济协作的指示精神。” 孙海波没有讲话,但他对蒋振国说的这邪是很不赞成的,金帅来花园市之前,孙海波曾经和蒋振国谈过一次,不要他和金帅顶着干,可这家伙怎么就不听呢?如果要讲这些理论上的东西,蒋振国是绝对讲不过金帅的,这样一来两个人就要顶起牛来,结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孙海波正在这里担心着,就听金帅说道:“振国同志的话是逻辑概念的置换,是站不着的,法律就是法律,它只注重事实,退一万步讲单从振国同志这几个观点来看,也是不能成立的。” 蒋振国装作很宽宏的样子,笑了笑:“愿闻其详。” “第一,董强在集资之初确实是打着发展和壮大教育事业的旗号,可他说到这里,金帅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以上的观点得到了振国同志所说的第三条意见的佐证,既然董强集资是为了发展壮大教育事业,那为什么筹集的资金并没有全部投资到教育事业上,而是其他省市搞房地产呢?中央是提倡加强区域间经济协作,但那也是建立在利用市场规律办事的基础上。” 金帅的反驳很有力度,蒋振国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端起茶杯来喝茶把要说的话咽了下,他不讲话并不代表金帅也不说了。 “下面我再重点谈一谈在海东省向阳市的投资问题,我就纳了闷了,我们花园市的工作都没有做好,为什么要支持董强那里投资呢?即便是加强区域间的合作,也要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打肿脸充胖子这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吗?” 看到蒋振国没有讲话的意思,金帅接着说道:“义州县集资案的发生确实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他们的目的我们都清楚。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在我们有能力的情况下,我不反对帮一帮经济发展不是很好的兄弟省市,可是我们市的财政状况很不好,有好多经济数据都是吹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帮助别人,财政上拿不出钱来,就要民间集资,捅出了一个天大的窟窿又不敢承担责任,这怎么能行呢?” 金帅越说越气愤:“义州县的集资案虽然是董强搞出来的,但是上面没有人支持他也未必敢这样做,严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听到金帅越说越大胆,孙海波吓了一跳:“金帅同志,咱们还是就事论事,题外话就不要再说了。” “那好,咱们就事论事,这几天我找几个局的主要领导谈过,结果我发现花园市的问题很严重,统计报表弄虚作假,财政上欠了好几个亿的外债,说得好听一点是政绩观有问题,说得严重一点就是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达到向上爬的目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群众的利益放在心上。” 孙海波和蒋振国不是傻瓜,他们都听出来了,金帅在暗示有些人为了讨好上级领导而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这位上级领导指的就是省委书记吕宗良,难道金帅已经得到了什么风声,否则他怎么敢这么讲话呢? “金帅同志,既然国家法律有规定,我原则上同意把义州集资案定性为金帅点了点头:“两个小时前,花园市公安局已经出动警力把董强几个为首者给抓了起来,幸亏我们的动作迅速,如果再晚一步,董强就会乘坐直升飞机逃跑了。” “还有这事?”孙海波吃了一惊接着又笑了:“他就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呢?” “董强非法集资了那么一大笔钱,他能全部投入到向阳市的房地产上吗?我判断他一定把一大笔资金都转移到海外了,并且事先想好了退路,说不定他这一跑也正是某些人所希望的。钱能通神啊,这家伙都能利用直升机逃跑,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孙海波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如果他没有问题的话是不会跑的,这一跑就更加证明了他有问题。金帅同志,说实话,集资案发生后,我也不是不想把董强控制起来,可是仅凭我一个人是承受不了那些巨大压力的。” 金帅看了看孙海波,他认为最起码孙海波说的这句话还是实话,现在他正是待罪之身,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他想抓董强,恐怕上面一个电话他就不敢再动了,既然他有这方面的认识,那就说明这个人还是可以争取的。 书记会整整开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才算是勉强统一了思想。金帅也知道,蒋振国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之所以同意也是在演戏,背后还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小动作。对他这样做的目的,金帅也很清楚,毕竟吕宗良现在还是江北省的省委书记,这可是一个巴结他的好机会。 ( ) 293火上 书记会结束后,蒋振国有事先走了,金帅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名单:“孙书记,集资案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听说有人正在私下串联,准备利用庆丰节的机会,组织群众到市政府上访。”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也知道了,金帅同志,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现在到庆丰节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这点时间我是无论如何也解决不好集资案问题的,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讲,集资案的问题并不难解决,但我需要时间,我需要市委和您的支持。” “中央和省委明确表态,要求花园市委全力以赴支持你的工作,可是……”说到这里孙海波苦笑了一下:“我现在这个情况也很难帮到你什么。” 金帅很清楚孙海波讲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想保住市委书记的位置吗?只要你帮我完成了这项任务,在适当的诚下为你说几句好话也没有什么。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集资案的问题主要出在市政府那边,严成事先并没有和市委打招呼,这是他的个人行为,我认为板子不应该打在市委的屁股上。” 孙海波注视着金帅,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谢谢金市长的理解。” 和聪明人谈话就是容易,金帅趁热打铁又来了一句:“这次我来花园市主要是为了解决集资案的问题,这个任务完成之后,我将向中央作出详细的书面报告,我也会实事求是的说明集资案发生的原因。孙书记,你在花园市已经工作多年了,如果我们两个团结起来,我相信花园市的工作很快就会搞上的。” 听到金帅这邪,孙海波是彻底放心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金帅把手里的那份名单递给了孙海波:“这是集资案中前一百名大债权人的情况,你先看一看。” 孙海波疑惑的接过了名单,看第一遍时还觉得没有什么,看第二遍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头了,当他看完第三遍,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孙海波现在觉得,就像被金帅架起来放在火上烤那么难受,如果不帮金帅,他肯定会马上完蛋的,如果帮了金帅就会得罪一大批人,那些人也同样不会放过他。 孙海波需要好好想一想了,他现在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而这个选择还必须要马上做出来,金帅实际上就是在着他站队。 金帅默默地喝着茶,他相信孙海波一定会想明白的,现在也只能利用这个办法把孙海波绑上自己的战车,否则的话下一步的工作是很难开展的,毕竟金帅现在只是个市长不是市委书记,市纪委那边他还插不进手。 两个人的目光无意当中碰在了一起,孙海波急忙躲开了,心里暗暗叫苦,上面哪里是派了一个市长来,简直就是一个催命鬼,如果同意了帮他,就像过了河的小卒子今后再也没有退路了。 两害相侵全齐轻,五分钟之后孙海波终于拿定了主意,既然两面必须要靠上一面,何不赌上一把呢?金帅是从中央空降来的,又是奉了总理的尚方宝剑,只要能够靠上他,想必其他人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如果不靠上金帅,今后必定会完蛋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给市纪委打招呼的。” 金帅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看来孙海波还是很识时务的,既然这样的话,今后机会合适了就帮帮他,不管怎么样,他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从这一方面来看,孙海波还不失为一个正直的人,尽管他是被形势所迫的。 “谢谢孙书记的支持,不过这件事情目前没必要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在目前的情况下也不必对这部分人采取行动,我需要的是时间,只要让这些人不在庆丰节上闹事就可以了,我只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临走的时候,金帅又说了一句话,差点把孙海波给吓得半死:“孙书记,社保基金可是一条高压线呀,千万动不得。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望着金帅的背影,孙海波的脑子就像死机了似的,好一会才明白了过来,金帅手里还有一支杀手锏。如果刚才没有选择靠到金帅这一边,金帅肯定会把这件事情捅出的,到那时候孙海波不要说想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了,恐怕也会像严成一样被撤职查办的。 孙海波越琢磨越觉得金帅可怕,这家伙做起事来一个计谋接着一个计谋,让人防不胜防。孙海波现在也在暗自庆幸,刚才的选择是正确的,他觉得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彻底靠上金帅,也许借他的能力才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 随着通讯事业的日益发达,主要领导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了,以前没有手机遇到不愿接的电话还可以有秘书挡住,可有了手机就不行了,这个时候就需要秘书随机应变了。 一般的情况下,领导都会有三部或者更多的手机,一部用于工作,一部用于和上面的领导进行联系,另外一部就是私人之间的联系了。自从苏哲担任了金帅的随身秘书之后,金帅也和其他领导一样,把他工作的手机交给了苏哲。 刚坐进车里,手机铃声响了,苏哲按下了接听键:“您好,这里是花园市金市长的电话,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省委吕书记的秘书,请金市长听电话。” “请您稍后,刚才市长还在办公室里,我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他。” 就凭接的这个电话,就可以看出苏哲还是很机灵的,用手捂装筒:“市长,是省委吕书记的秘书打电话找您。” 金帅笑了:“呵呵,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又过了一会,金帅才接过了手机:“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市长,你可好难找啊,我是吕书记的秘书刘建辉。” “哦,是刘大秘啊,请问吕书记有什么指示?” 金帅说的这句话很有艺术性,分寸拿捏得也很好,刘建辉虽然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但充其量只是一个正处级干部,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这个当秘书的还没有权力对我发号施令,也就更谈不上好难找了。 刘建辉能够当上省委书记的秘书自然也是个聪明人,没想到金帅竟然把他给堵回来了,刘建辉这才明白,吕宗良为什么让他给金帅打这个电话,敢情省委书记对金帅也有点怵头。 “对不起金市长,你这么久没有听电话,我有些着急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个情况要了解一下,听说你们把强盛教育集团的董事长董强给抓起来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金市长,董强是我们侍育系统的一面旗帜,对我省的教育事业还是做出了一些贡献的,是不是请你们再慎重考虑一下。” “董强是为我省的教育事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只能代表他的过,他搞得集资案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使花园市人民群众蒙受了重大的财产损失,破坏了金融稳定,已经触犯了刑律,为了彻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我们必须要把他先控制起来。” “听说你们认定义州县的集资案为非法集资,你们有没有请示过省委,又凭什么认定义州县的集资案是非法的?” 金帅一头火起,刘建辉竟然敢用如此的口气讲话,也太狂妄了。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我们是根据法律认定义州县集资案是非法的,没有必要请示省委” ( ) 294选 刘建辉和金帅的通话,不仅没有达到预先的目的,反而还惹了一肚子气,到最后金帅直截了当的告诉刘建辉,他来到花园市是专门解决集资案问题的,并不想掺杂到任何派系之争中,在处理集资案的问题时,不想受到任何方面的干扰,如果有人认为他不具备这个能力,完全可以向中央建议免他花园市市长的职务。 无私者无畏,一个人连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都不顾忌了,还会怕谁呢?刘建辉郁闷过后,也不得不承认金帅有魄力、胆子大。 认真分析起来,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正是因为江北省没有人能够解决好集资案的问题,所以中央才把金帅派来,这就是说金帅有绝对的权力处理集资案的问题,如果有人想指手画脚,那何不请你们自己来干。 现在的形势对江北省委和省政府是很不利的,如果集资案的问题处理得好,他们承担的责任就会小一点,否则的话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虽然娄子是严成捅出来的,但是吕宗良这个省委书记却是幕后的推手,他同样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在形势迫之下,他也不能或者说不敢把金帅怎么样。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吕宗良才没有亲自给金帅打电话,而只是让他的秘书刘建辉过问一下董强被抓的这件事情,这实际上就是吕宗良在对金帅做的一个试探,或者说为自己留下了一个缓冲余地,一旦金帅顶了回来,吕宗良也不至于把自己搞得很尴尬。 “吕书记,我已经给金市长打过电话了。” 吕宗良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他怎么说?” “他说是根据法律认定义州县的集资案为非法集资,他们也完全有理由把董强给控制起来,没有必要请示省委。” 吕宗良手里的铅笔啪的一声折断了,很显然他在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堂堂的省委书记竟然被下面一个市长给顶了回来,这可是非常少见的。 就像要给吕宗良的火头上浇油一样,刘建辉接着说道:“金市长还说他到花园市任市长是专门解决集资案问题的,不想受到任何方面的干扰,如果有人认为他不具备这个能力,可以免他花园市市长的职务。” 如果其他的人敢这么讲话,吕宗良绝对会马上把他拿下,厅局级干部属于省管干部,省委书记想拿下谁的帽子也费不了多大劲,但对金帅,吕宗良却毫无办法。金帅是从中央空降来的,又拿着总理的尚方宝剑,像他这种留美的金融博士,国家部委机关都会争着抢着要,人家何苦跑到下面来吃苦呢。 最重要的是金帅的背景实在是大得可怕,六号首长的亲孙子,不要说吕宗良这个省委书记了,就是其他的中央首长也不敢随便动他,老朱家一直紧跟着老穆家,这是官场里都知道的事实,这两家的势力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抵抗得了的。 在这种情况下,吕宗良又有什么办法呢,金帅就是不给他面子他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如果真的把金帅拿下了,得罪的可就是穆、朱两家,这样的后果恐怕就是五号也担当不起的。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忙吧。” 刘建辉还以为吕宗良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吕宗良竟然会这样表态,这倒让刘建辉想不明白了。 金帅走后,孙海波拿起那份名单又看了一遍,琢磨了好一会才打通纪委书记董良训的电话:“良训同志,不忙的话请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董良训很纳闷,自从集资案的问题暴露之后,孙海波的情绪很低落,除了一些必须要管的事情之外,其他的问题很少表态。有几次董良训向他汇报工作,都被孙海波以各种理由推辞了,今天突然打这个电话来有什么意思呢? 收拾起了几份材料,董良训来到了孙海波的办公室,发现孙海波正满面愁容的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着烟。 “良训同志来了,快请坐。” 握手寒暄,一番帽子话结束后,孙海波把那份名单递给了董良训:“良训同志,这是义州县集资案一百个最大债权人的资料。” 董良训奇怪的看了看孙海波,集资案不是由金市长处理吗?怎么和纪委又扯上关系了。 看完了这份名单之后,董良训终于明白孙海波找他来有什么事了,看来这又是金帅出的主意,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巧用得妙。 “这份材料准确吗?” “这是金市长亲自交给我的,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董良训点了点头:“全力支持金市长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是中央和省委的指示,我们必须要认真执行。” 本来孙海波还以为要在这件事上和董良训费点口舌,却没想到人家答复得很痛快,这倒让他想不明白了。 董良训是省委副书记崔西进的老部下,而崔西进又是前任一号原来的秘书,要是这样联系起来的话,这里边的关系就更复杂了。 孙海波只是一个市委书记,他是看不透高层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的,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做出判断。看来金帅来花园市处理集资案,不仅是奉了总理的尚方宝剑,而且还得到了高层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其中也包括上一届的一号。 这样联系起来分析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义州县的集资案已经引起了中央高层的重视,确切的说还牵扯到了一些人在政治方面的博弈,而金帅无疑就是这些人手中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 既然是这种情况,下面的人就要面临着又一次事关个人政治前途的选择了,选择正确,前程自然是一片光明,一旦选择错了,必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总理这方面的势力要远远超过对手,再加上有金帅这个留美金融学博士,集资案的问题也是不难解决的。一旦这个问题得到了彻底的解决,那就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吕宗良这个省委书记还能不能继续干下,那可就不一定了。 孙海波的脑子在急速运转着,如果说在董良训来之前他还有点犹豫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只有趁此机会牢牢的靠上金帅,帮助他把集资案问题解决好,一旦中央拿下了吕宗良,孙海波才有可能保住目前的位置。 “这一百个最大的债权人,其中有十一个是省里厅局级干部的亲属,二十三个其他地市主要领导的亲属,剩下的就是我们本市一些处级干部的亲属了,看来我们这些干部的能量还是蛮大的,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一下子能够拿出几千万来交给董强。”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孙书记,需要我们纪委怎么做?” 孙海波叹了一口气:“根据我们掌握到的情况,这一部分人正在私下里串联,准备利用庆丰节的机会组织群众到市政府上访。刚才我和金市长交换过意见,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是能保证三个月的稳定,他就完全有能力把集资案的问题解决好。” 刁董良训吃了一惊:“省里和其他地市的领导,必须要经过省委的批准,由释委出面才能对他们采取行动,即便是我们本市的这六十六个处级干部,我们也不能轻易的对他们实行双规,否则会引起一场政治大地震的。” ( ) 295优 孙海波摆了摆手:“我并不是要你们对这些人马上采取行动,金市长建议要适当的敲打敲打他们,只要是他们放弃利用庆丰节到市政府来上访,我们就可以暂时放他们一马,以后怎么处理再看情况吧。” 董良训想了一下笑了:“我们的金市长聪明啊,这是使了一招釜底抽薪,只要让这一百个大债权人不轻举妄动,下面那些小债权人也就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了,这样的话就可以给金市长留下充足的时间解决集资案的问题。” 孙海波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的金市长确实是个聪明人。” 董良训琢磨了一会,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具体实施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不说省里和外省市的那些人,就是我们市里这六十六个干部,如果一个一个的和他们谈话,时间也来不及啊。” “你说的这个问题金市长也考虑到了,他准备最近几天召集这一百个债权人开个座谈会,你准备一下在会上从反腐方面讲一讲,我想与会的人会把会议的精神带回的。” “这个办法不错,咱们双管齐下,会照开,谈话也照常进行。” 孙海波笑了:“很好,这一次我们又想到一起了,具体怎么办,你和金市长商量一下。老董啊,虽然集资案搞得我们很狼狈,但这也未必不是个机会。”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邪说得也不用太明白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共度难关。 董强被抓起来之后,花园市公安局对他还是很优待的,不仅没有把他送进拘留所,而且在生活方面还给了他很大的便利。现在董强一个人住在市内一个小区的套房里,一日三餐有人送,还可以看看电视,只不过电话不能打,也不能见人更不能外出。 一开始董强还以为被抓起来之后,会受到严厉的审讯,却没想到两天过了,没有一个人来审讯他,就好像把他忘了似的。 第三天上午,两个警察打开了房门:“董强出来。” 正躺在床上的董强站了起来:“到哪?” “到你应该的地方,你真以为是到这里来做客的。” 董强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是阶下囚,你们还不是想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 汽车并没有开向公安局,而是一路向西,驶进了一个小院,董强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院收拾得很洁净,甚至还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这里有可能是哪一个人的私家别墅。 董强被带进了二楼的一间会客室,一个警察过来给他沏好了茶,临走时还和他笑了笑,董强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市长来了。” 董强首先想到的是严成,可当他见到进来那几个人,才意识到严成的市长已经被撤职了,花园市政府的天已经变了。 “你就是董强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花园市市长金帅。” “金市长你好,”看到金帅根本就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董强尴尬的笑了笑,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金帅没有马上讲话,他在仔细打量着董强,五十多岁的年纪,白净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米七的个头佝偻着显得很猥琐,笑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让人觉得很恶心,怎么也不能把他与一个能够非法集资二百七十四个亿的“牛人”联系在一起。 董强也在打量着金帅,当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时候,董强的心里一阵剧烈的跳动,他觉得这个年轻市长的目光太厉害了,就好像能看穿人的五脏六腑,特别是他身上散发出那种气质,更是让董强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董强,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到这里来吗?” “知道,我在海东省向阳市的投资失败了,集资款也不能按时偿还,我对不起花园市的乡亲们。” “你不认为你是在狡辩吗?” 董强装出了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金市长,我说的是实话,怎么能叫做狡辩呢?”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是不是还以为有人能保你啊?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集资是非法的,确切的说已经触犯了刑律,我们之所以没有给你难看,还是希望你能主动认识到自己的犯罪事实,把问题全部交代清楚,便于政府解决好集资案的问题,两天过了,你想得怎么样了?” “我从群众手里集资是为了发展教育事业,我借款是有合同的,只不过我的运气不好罢了。” 金帅笑了:“你刚才还说在海东省向阳市的投资失败了,现在又说集资是为了发展教育事业,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啊……”董强愣了一下,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我一开始集资确实是为了建学校,可是后来是应市政府的要求才海东省向阳市投资房地产的,我的集资是得到了市政府的批准,也是得到了省委领导的支持,这怎么能说是非法集资呢?我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嘛。” 无论是计谋还是口才,董强是绝对说不过金帅的,没有多大一会就败下阵来,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反驳来了。 看到董强不讲话了,金帅决定给他再加一把火:“你说你得到了市政府的批准,请问你有没有市政府的红头文件?或者是文字书面的材料?至于你说得到了省委领导的支持,那你能不能说是哪一位省委领导,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就是对领导的诽谤,检察院在向法院提起公诉的时候,就会加上诽谤罪这一条。” 董强愣住了,他不仅没有看到市政府的红头文件,更无法证明他到向阳市投资房地产得到了省委书记的支持,这邪都是在私下诚讲的,根本就不能作为证据。 金帅喝了一口茶,就像老朋友似的说道:“老董啊,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你就没有想一想他们今后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你不仅害了花园市的老百姓,也害了你自己的家人。现在严成被撤职查办了,这已经充分说明国家是不允许你这样的人利用非法集资破坏金融安全的,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这次到花园市处理集资案的问题,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你认为你依靠的那个人他还敢保你吗?” 董强低头不语,他很清楚金帅讲的很对,心里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要不是严成那个混蛋,我至于集这么多资向阳市搞什么房地产吗?严成虽然被撤职查办了,但那也是吕宗良在丢卒保车,他自己不还好好的当着省委书记吗?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个案子已经通天了,一旦调查清楚之后,省里的那个大人物也会完蛋?” “我现在不能保证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做了错事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 董强想了一会:“你让我再想一想。” “我可以让你再想一想,不过这个时间不能太长了,这几天你想到什么就把它写下来,三天之后再想不起来的话,就不用你再想了。” 金帅站了起来:“这几天对董强还要继续实行优待,三天之后可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董强被送走后,熊晖问道:“市长,董强能主动交代吗?” “董强也是个聪明人,以前他以为还会有人保他,现在我们把他这个梦想给打破了,你想他会怎么做呢?” ( ) 296债权 义州集资案债权人代表座谈会,在市政府六楼会议室按时召开了,参加这次座谈会的主要是前一百名最大债权人的代表,另外还有四大国有银行驻花园市支行的行长。 市委书记孙海波主持了这次会议,市长金帅、纪委书记董良训也参加了这次会议,这个规格可是够了高的,也显示出花园市委市政府处理集资案的决心。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孙海波把话筒交给了金帅,看着台下这一百个债权人,金帅心里是五味杂陈,这倒并不仅仅是这些债权人是上当受骗者,更是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从哪里弄到了这么一大笔资金来。 “各位都是集资案的债权人代表,今天把大家请来就是要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义州集资案影响很坏,不仅危害到了社会稳定,更危及到了国家金融的安全,市政府希望大家能够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帮助市政府出出主意,尽快的把这个问题解决好。”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首先站了起来:“金市长,我先说几句。” 金帅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这个老娘们先坐下:“讲话之前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并讲一下自己的集资额度。” “我叫孙红梅,住在老城区,一共借给强盛教育集团三千一百万块钱,当时讲明年息百分之三十,可从目前来看,利息没有了指望,市政府只要能把本钱还给我们就可以了。” 董良训在名单上点了点,金帅明白了,这个女人叫孙红梅,是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的老婆,人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穴银,看来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哪来这么多钱。 “为什么要市政府还这笔钱呢?你是私人借钱给强盛集团的,双方并签订了借款协议。” “金市长,话可不能那么说,强盛集团一开始集资是为了建学校,后来到海东省向阳市投资房地产,也是奉了前任市长严成的指示,如果不是他让强盛集团向阳市投资,也就不会让我们血本无归,所以从这方面来讲,市政府是有责任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全都同意孙红梅的观点,会场里响起了一阵嗡嗡声,只有那四个银行的行长一声也不吭,默默地观察着会场上的形势。 金帅敲了敲话筒:“请大家静一静,遵守会场秩序,要讲话就一个个的来,我会给你们时间的。” 孙红梅又说道:“金市长,我的讲话可以说是代表了全体债主们的意见,市政府让强盛教育集团向阳市投资,现在造成亏本了,不能把损失转嫁到老百姓的头上,按照法律规定,最起码市政府也应该承担连带责任。” 金帅笑了,这老娘们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看来也是受过高人指点的,也许就是她那个当县委书记的老公出的主意。 接下来又有几个债主发言,按照董良训的指点,这孝言的债主全都是花园市六县两区主要领导的亲属,看来这些人还是很懂得法不及众这个道理的,企图用这个办法来压迫市政府就范。 “对于集资案的情况市政府正在进行调查,现在我们已经把强盛集团的几个主要头头给控制起来了,我们正在核实集资额的数额,并会落实到每一个人。我现在可以明确的表态,市政府是有能力解决好集资案问题的,但这需要时间,更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秩序。” 花行行长周敬生举手:“金市长,我是花行花园市支行行长周敬生,我想代表我们四家银行说几句话。” 看到金帅点头同意了,周敬生接着说道:“我们这四家银行也是这次集资案的受害者,集资案真是把我们给害苦了,现在我们银行的银根非常紧张,不仅拿不出一分钱来支援当地的经济建设,还有可能产生更严重的后果,我们希望市政府在处理义州县集资案的问题时,能够优先考虑偿还我们四家银行的债务。” 这一下子债权人不干了,孙红梅首先跳了起来:“凭什么要优先偿还银行的债务,你们不就是贷出一点款吗?手里有抵押又怕什么?我们这些没有抵押的又怎么办?既然大家都是债主,就要一视同仁,甚至还要优先偿还我们这些人,毕竟人民群众的利益是至高无上的,也是关系到社会稳定的大问题。” 看到要吵起来,金帅敲了敲话筒:“你们都不要吵了,吵来吵的也解决不了问题,银行和集资的群众都是受害者,但这是两个方面的主体,市政府会有一个全面考虑的。” 话筒又被推到了董良训的面前,本来大家就对纪委书记参加这个座谈会有些奇怪,看到他还要讲话,那就更纳闷了。 “各位债权人的代表,你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是一些干部的亲属,今天我站在纪检角度上来和大家说几句话。” 董良训的讲话还是很有水平的,随着讲话的深入,好大一部分债权人都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他们这些人又不傻,自然是很清楚纪委书记说话的意思了。 “咱们先不讲你们集资是否正确,也不要问你们这些资金从哪里来的,我现在只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保持社会稳定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必须要做的,花园市每一个干部都有义务做到这一点。我听说有一些债权人正在私下里串联,准备在庆丰节期间组织群众到市政府上访,在此我要警告这些人不要打错了算盘,不要考验市委和市政府的耐心,要知道党纪和国法是无情的。” 金帅笑了笑接过了话筒:“我再插一句,集资案的处理是需要时间的,这里边牵扯的事情太复杂,有些账目也要经过反复的核对,短时间之内是根本无法完成的,在座的都是集资案中最大的债权人,也是很有影响力的,我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金帅和董良训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直接就把这些债权人搞得没了脾气,他们那些当官的亲属,屁股底下再干净也是会查出问题来的,如果他们要想继续闹的话,纪委就会出面,到那个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现在唯有老老实实的听话,不再惹事,尽可能的支持市政府处理好集资案的问题,也许到那时候自己才能少受一点损失,否则的话官没了,钱也会没的,这种结果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散会后,孙海波、金帅、董良训来到了隔壁的休息室,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孙海波说道:“今天这个会的效果不错,你们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把那些债权人都给镇住了,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在庆丰节的时候来市里上访了,也给我们留下了一段难得的稳定时间。” “是啊,”董良训点了点头:“金市长,我的任务完成了,下面就看你的了,今后有需要纪委支持的,就请吩咐,我老董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工作的。” 金帅笑了笑:“谢谢孙书记、谢谢董书记,有你们的支持,我处理起集资案的问题就更有信心了,我只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必定会交出一份让市委满意的答卷来。” 看到金帅信心满满的样子,孙海波和董良训相视了一眼,他们不清楚金帅这次来一分钱没有带,能有什么办法呢? ( ) 297窟窿 金秋时节,北方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可在江北省天气还是非常炎热,树上的知了声嘶力竭的喊着,给人一种烦躁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金帅刚批阅了两份文件,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行长请求见您。” 该来的终归会来到的,上任好几天了,这四家银行的行长终于找上门了,看来他们真的坐不住了。 “请他们会客室,我马上过。” 在开座谈会之前,四大银行的行长就凑在了一起,想了好多办法准备在会上说服市政府,在处理集资案的问题上优先解决他们的债务,却没想到话刚一说出口,就遭到了其他债权人的强烈发对,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再坚持了,只有事后和市长单独沟通。 x行行长陈忠胜是这四家银行当中贷款给强盛最多的一家,几十个亿的资金其中大部分是从省行和其他市行拆借来的,还有两个月这笔钱就要到期了,陈忠胜真不知道怎么补这个窟窿。虽然手里有大量的抵押物,但还钱的时候你却不能还这些东西,更要命的是年底还要结账,如果今年发现这么一大笔资金收不回来,不要说是省行,就是总行也不会饶了他的。 自从集资案爆发之后,陈忠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曾经多次跑到市政府来询问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每次都是败兴而归,得到的答复是,义州的集资案市政府也没有办法解决,必须要听从上级的指示,说到底就是让他们回等。 别的事情可以等,这件事可等不得,最近这段时间省行和其他兄弟行的领导多次打电话过问这件事情,更严重的是总行那边也注意到这件事了。陈忠胜的一个老领导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要捅出娄子来,否则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就在陈忠胜觉得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中央给花园市空降了一个市长来,一开始陈忠胜还以为中央会让新市长带一笔钱来,可后来才知道新市长一分钱也没有带来,这个消息犹如一瓢冷水当顶浇在了陈忠胜的头上,让他失了所有的希望。 就拿这次市政府召开的债权人座谈会来说,陈忠胜同样也没抱什么信心,反正是窟窿都补不上了,受处分也是早晚的事情。这段时间他也做好了准备,如果新来的市长再没有办法的话,他就只能把情况如实向上汇报了,即便是坐牢,也总比每天都活在煎熬的日子里好的多。 “陈行长,你说金市长会不会见我们?” 陈忠胜苦笑了一下:“见是会见一下,不过说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说话的花行行长周敬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这四家银行被董强给害惨了,g行行长石敬磊哭丧着脸说道:“老周啊,咱们这四家当中你的日子是最好过的,不到十个亿的贷款,想想办法窟窿也就补上了,我们这可都是好几十个亿呢。” 周敬生说道:“相比较你们三家来,我们确实是少,可我们的实力也比不上你们呀,现在民间的钱基本上都叫董强给搜刮干净了,我们手里的那些抵押物想变现又谈何容易。现在不动还好一点,一旦动了,准得惹出大麻烦来,不仅市委不会支持我们,法院也不会拍卖和强制执行,再说了,几十个亿和几个亿都是窟窿,上面还会因为我的窟窿小一点对我网开一面?” 周敬生说的倒是实话,贷款有抵押物这是规定,可那也是针对个别的人身上,如果要想收回几百上千个用户的房产,必将会引起严重的社会动荡,不要说是法院不会支持他们,就是老百姓也会想尽办法,拼命保住自己的住房,也不排除发生流血冲突的可能,没有法院的支持,单靠银行是无法拍卖抵押物的,即便是能拍卖了,也得有人敢买啊。 四大行长正在这里议论着,苏哲走了进来:“四位行长,市长来了。”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一起站了起来,虽然他们知道这一次不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但依然还是满怀着信心,他们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金市长身上了。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四个行长不由得弯下了腰,他奶奶的,以前都是市长求着银行的行长贷款,让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却没想到现在成了行长求着市长来解决问题了,这种角色的转换可实在是太难受了。 一番握手寒暄后,金帅率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苏哲递过来的茶,仔细的打量着这四位财神爷,此时,会客室里静极了,只听到窗外知了的叫声。 “本来我早就想和大家在一起聊一聊,可刚上任事情太多,今天你们都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谈一谈。” 几个行长的目光都看向了陈忠胜,他贷出的款最多,自然要以他为首了,这就像做生意一样,谁的股份大,谁的话语权就重一点。 “市长,我是x行的行长陈忠胜,我们知道市长的工作很忙,一般的情况下,我们也不愿意来打搅您,可我们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其他的三个行长连声附和,拼命诉苦,就好像金帅会变魔术似的,能够给他们一下子变出一百多个亿来。 金帅面带微笑的听着,直到他们都讲完了,才慢悠悠的说道:“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可是市政府现在也很困难,是不可能拿出这么多听到金帅的话,四个行长意识到这一下子完蛋了,堂堂的留美金融学博士都没有了办法,恐怕什么人来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看来只好准备坐牢吧。 “大家是不是很想依靠市政府解决这个问题啊?” “那当然了,市政府是我们这些国有银行的靠山,我们不依靠您依靠谁呢?” 金帅笑了笑:“按照金融学的范畴,借贷关系中只有债权人和债务人两个主体,是不分主体性质的,这就是说如果要想彻底解决你们的债务问题,必须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你们是国有控股银行就网开一面,那样的话也是对其他债权人的不公平。” 金帅的话又给了这四个行长一丝希望,四个人就像小学生似的那么虔诚,聆听着市长大人的教诲。 “义州县的集资案已经惊动了中央首长,派我来担任市长就是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经过我这几天的调查,我认为如果方法得当,再加上所有债权人的支持,是不难解决这个问题的。” “市长,我们也计算过了,如果要想解决所有的债权债务,必须首先拿出不低于五十个亿的资金来,这样才能把债务链条打开一个缺口。” 金帅笑了:“我实话告诉你们,我这次下来一分钱也没有带。” 听到金帅一分钱也没带,花行行长周敬生也没有了起码的礼貌,张口问道:“市长,没有钱可是办不了事的。” 金帅大笑:“听说过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吗?同样知识也是财富,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齐心协力,确切的说你们这四家银行必须服从市政府的统一指挥。” 不好意思下午有点事情耽误上传了。 ( ) 298条件 金帅的话很暖人心,一个堂堂的市长放下架子,说和债权人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份胸怀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四个行长的眼睛一亮,一直没有说话的d行行长郑崇高抢先说道:“只要市长能帮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我们一定无条件服从市政府的统一指挥,叫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好,”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现在需要你们做的就是,协助市政府维护社会的稳定,三个月之内,不得处理所有的抵押物,如果你们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把你们的损失降到最低点,最起码贷款的本金还是能够收回来的,利息可就不好说了。” 四个行长相互看了看,几乎同时点了点头:“只要是金市长能够保证把我们的本金收回来,我们一定积极配合市政府的工作。” 金帅笑了:“这样还不够,我还需要你们做到第二件事,挽回损失之后,你们要加大对当地中小企业的支持力度,银行不能只做锦上添花的事情,更要雪中送炭。” 周敬生急忙表态:“银行就是支持当地经济发展的,金市长帮我们挽回了损失,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再生父母,今后你叫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绝对没有二话。” 四个行长当中以石敬磊的心眼最多,想了一下说道:“市长,你能不能向我们透露一下,市政府准备如何解决集资案这个问题呢?” 金帅笑了:“办法是有的,但我目前不能向你们透露,你认为我一个当市长的能够随便表态吗?如果连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怎么说服其他的债权人呢?” 这邪虽然是金帅笑着说的,但是里边的意思却是不容置疑的,几个行长很清楚,堂堂的市长是不可能随便表态的,否则的话他不仅仅失信于银行业,更会失信于十几万的债权人,严重的情况下,还会引起上级领导的不满来,到那个时候他这个市长也甭想干了,在官场中谁会拿着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来开玩笑呢? 四个行长千恩万谢的告辞了,回到办公室金帅很不顾形象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通过这次的座谈会,挫败了某些人要利用庆丰节到市政府上访的阴谋,和四个行长的谈话又把他们紧紧的绑到自己这条船上,这样双管齐下,花园市的社会秩序总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接下来就要等常务副市长祝哲逸海东省向阳市的消息了。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徐丽打来的,金帅笑了,来到花园市好几天了,她今天才露面。 “金大市长,你很能沉住气啊。” “呵呵,放心吧,天塌不下来,我还以为你两天前就会给我打电话,没想到今天才打来,是不是给我带什么电话里传来了徐丽的一阵笑声:“你这个家伙长了毛比猴都精,我再有十五分钟就到市政府了,不知道你这个大市长愿不愿见我?” 金帅大笑:“我不仅愿意见你,今天晚上我还要请你品尝花园市的特产赤鳞鱼。” 随着一阵笑声,金帅收起了电话,把苏哲叫了进来:“小苏啊,你江边姊妹饭店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带几个客人吃鱼。” 自从当了市长的秘书之后,苏哲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原先一些瞧不起他的人现在也上赶着巴结,苏哲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金市长给他的,正因为如此苏哲在集资案这件事情上一直替金帅揪着心,他真想不出市长应该如何应对这种复杂的局面,没有钱又怎么能补上这个天大的窟窿。 看到市长不高兴,苏哲也跟着不高兴,看到市长今天高兴了,苏哲的天也晴了,金帅的话音刚落,苏哲就急忙跑了出。望着他的背影,金帅也笑了,虽然苏哲来到他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金帅也看出来了,这个酗子很机灵,也很有眼力劲。 外面响起了一阵高跟鞋的响声,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金帅亲自打开了门,随着一阵香风一个人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金帅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徐丽,仔细一看是他的妹妹朱燕。 “哥,你这里装修得太好了,比咱爷爷和爸爸的办公室都好,怎么样,一方诸侯的感觉不错吧?” 直到朱燕闹够了,金帅才向徐丽伸出了手:“欢迎徐总光临,不过寒舍两个字就免了。” 徐丽笑了:“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这里要称得上寒舍,那咱们国家就没有穷地方了。” 朱燕一坐下叽叽喳喳的就没有住嘴,金帅也没有打断她,他知道不让这个妹妹说够,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燕子,”抽了个机会,金帅总算是能讲话了:“你怎么跑到花园市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现在是徐总经理的助理,怎么样,我厉害吧?” 看到金帅的目光看了过了,徐丽急忙解释道:“根据工作的需要,雷利集团给每个分公司的总经理都配了一个私人助理,正好朱燕到公司来应聘,人事部门认为她比较合适,所以我决定先试用她几个月。”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这个雷利集团的总顾问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燕子你现在可是在试用期啊,一旦干不好,徐总可是会炒你鱿鱼的。” 朱燕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吧,徐总绝对不会炒我鱿鱼的,不信你问问徐总,我表现的怎么样。”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虽然现代化的企业不能搞裙带关系,可就“金市长,”听到徐丽说出金市长这三个字,金帅知道她要谈正事了,朱燕也收起了笑容,不像刚才那么嬉皮笑脸了。 “总裁接到你的电话之后,迅速集中了三百个亿的资金,你看这笔钱交给谁呢?” 金帅摆了摆手:“这笔钱还是你们自己掌握吧,我这次是给你们介绍了一笔生意,目前也只有你们有能力吃得下来。” 接下来金帅把义州县的集资情况以及在海东省向阳市投资房地产的情况,向徐丽做了介绍,徐丽明白了,金帅又捕捉到了一个商机,而这个商机又可以为雷利集团带来滚滚财源。 “您是意思是让我们把强盛教育集团在向阳市与当地企业联合成立的房地产公司股份全部收购下来?” “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件事情成不成还要两说呢,我准备这次在报纸上广做宣传,采取竞标的方式拍卖向阳市房地产公司的所有股份,另外花园市还有好多资产非常优质的私营企业,他们利用厂房做抵押,向银行贷了大笔的款,我想让你们也帮帮这些企业,利用替他们偿还贷款为条件,收购他们手中部分的股份,这两部分估计有两百三到两百五十个亿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钱要对香石进行开采和深加工。” 金帅走回了办公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制定的策划书,你先带回看一看,如果可行的话就组织实施,我的时间不多,只有三个月,希望你能抓紧。” 徐丽笑了:“你制定出来的策划书一定错不了,雷利集团有福气啊,一分钱工资不用发就请到了你这个留美金融博士。” 朱燕突然说道:“哥,你这个官当得有意思,升官发财这四个字被你演绎的淋漓尽致。” 三个人一起大笑,笑声在这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回荡着。 八张爆发完毕,谢谢兄弟姐妹们的欣赏。 ( ) 299为期不远 看到金帅又来了,大菊、小菊姊妹俩先是微微一怔,接着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 “欢迎市长光临。”小菊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跟在金帅后面的两个美女。 “呵呵,你们这里的赤鳞鱼很好吃,我今天和两个妹妹过来品尝一下。” 大菊沏好茶走了出,朱燕看着金帅嘿嘿的笑了:“哥,这一对双胞胎姐妹还是蛮漂亮的,看来你来过不只一次了吧?” 朱燕眼里露出了一丝狡黠,金帅知道她想说什么,如果徐丽没在跟前开几句玩笑还不要紧,一旦让她误会了,那可是有点麻烦。 “我到这里是吃鱼的,其他的我没有注意,难道你认为这一对双胞胎比你嫂子还漂亮吗?” 鱼很快被端上来了,诱人的香味惹人食指大动,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尝了尝,徐丽和朱燕连声称好。 “怎么样,这里的鱼味道不错吧?” “那当然了,我哥哥喜欢的肯定错不了。” 大菊拿着一个纸袋走了进来:“金市长,这是我们答应过替你办的第一件事情,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上次金帅来吃饭的时候,因为看出了大菊和小菊门派的底细,她们的奶奶和金帅达成了一个协议,如果金帅替她们保守秘密,菊影门就会帮金帅办三件事情,虽然当时金帅并没有答应,但大菊她们却没有忘了这件事情。 金帅接过纸袋,觉得沉甸甸的,里面有厚厚的一摞材料,打开一看,脸上立马变了颜色:“这是从哪得到的?” 大菊笑了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瞒过我们菊影门的事情,金市长,你是一个好官,我们帮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金帅眉头微皱,他现在已经明白菊影门为什么会躲在暗处了,敢情这是一个以刺探消息为目的的大门派。如果在过还倒无所谓,现在再这样做可就有点不合适了。不要说是当官的,就是普通老百姓谁没有点?一旦被她们探听出来,再加以要挟,社会岂不是乱了套。 金帅把纸袋又交给了大菊:“我们有纪委、有公检法,政府做事情都是按程序来的,这些材料你拿回吧。” 大菊笑了:“还真让我奶奶说准了,她说你肯定不会要这些资料的。金市长,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是不会乱来的,帮人也要看对象,不是正派的人,他就是给座金山,我们也不会为他做任何事情。” 大菊说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告诉金帅,菊影门不会随意探听别人的秘密,也不是有钱就给人做事的,她们同样也要看这个人是否正派,而金帅无疑是符合她们的标准,所以才提供了这些材料。 没等金帅讲话,大菊又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个理由倒是成立,金帅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具体情况,但我要告诉你们,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必须要遵守法律,这些材料我可以收下,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替你们转交给有关部门。” “我们也是懂法律的,请您放心,我们没有其他的目的,因为你是个好官,所以我们就想帮帮你。” 大菊说完就走了,朱燕和徐丽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从金帅和大菊的谈话当中,徐丽也能听出点什么来,毕竟她曾经在体制内待过,可朱燕就不行了,这小丫头好奇心又特别重,自然是要打听一下了。 “哥,她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又牵扯到了纪委?” 金帅瞪了朱燕一眼:“好奇心太重会惹祸上身的,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有些事情是不能乱打听的,难道你平常就是这么工作的吗?” 朱燕眼圈一红:“人家就是随便问问嘛,你干嘛这么凶。” 徐丽笑了:“燕子,你哥说得对,有些事情确实是不能乱打听的,他是市长,面临的压力又这么大,我们应该理解他才对。” 好说歹说,朱燕破涕而笑:“其实我也不是想打听,主要是为哥哥担心。这几天无论走到哪个地方,都会听人谈起集资案来,现在说什么的都有,哥哥孤身一人在这里当官,我们不关心他谁关心呢?” 朱燕说的倒是实话,徐丽和朱燕这一段时间确实是听到了不少的闲话,甚至还有人说金帅是在趟地雷阵,搞不好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听到这邪,徐丽和朱燕自然是很着急了,特别是朱燕更是为金帅担着心,要知道金帅可是关系到老朱家兴衰荣辱的。 “市政府派常务副市长祝哲逸海东省向阳市了,如果顺利的话,最近几天就会有消息回来,你这几天先做好准备,如果条件合适的话,你亲自率人一趟向阳市,先考察一下当地房地产市场,再了解合资公司的负债情况,如果认为各方面还不错,就参加市政府组织的竞标,如果不合适就不要出手。” 徐丽点了点头:“嫂子说过了,即便这笔生意不赚钱,甚至是亏点本也要帮你掉这个包袱,我们不能只算经济账,更要算政治账,在目前情况下,你不能失败,因为你肩上担的是全家的重任。” 金帅笑了:“没有那么严重,对集资案的处理我已经做好了几个预案,即便是没有你们的话,我也会解决好这些问题的,不过有你们的参与,这个问题处理起来会更顺利,时间也“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更要参与了,我刚才简单的看了看你做的策划书,即便是在这笔生意上不能赚钱的话,也不至于亏本,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我们借这个机会进军海东省的房地产市场。” 金帅点了点头:“最近几年中央一直在对房地产市厨行调控,你们这个时候参与进来,时机有些不太对,另外,你们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吗?” “对这些问题你就不要担心了,嫂子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并搭起了一个班子。如果能收购强盛教育集团和向阳市合资的房地产公司股份,我们有能力以此为突破口,在海东省的房地产市场上有所作为的。” “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从有关资料上可以看得出来,海东省房地产市场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线,而忽视了普通群众住房的需求,你们可以把目光放在这方面。” “在这一方面我们又是不谋而合,实话告诉你吧,嫂子早就看到这一点,李通目前正带着几个专家在海东省考察呢。” 金帅心里一热,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山竹虽然远在厩,但却时刻关注着花园市这边的动静,已经做到了未雨绸缪,有了她的帮助,小小的集资案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如果祝哲逸在向阳市顺利的话,就要在新闻媒体上大力宣传,组织开展拍卖股份的竞标工作,金帅现在充满了信心,他认为彻底解决义州县集资案的问题已经为期不远了。 现在还有人说中央不给钱,只派一个人来有什么用,甚至还有人说留美金融博士再有能力也变不出钱来,金帅笑了,那就让这些人看看,留美金融博士的含金量有多高,知识能不能转化为金钱。 ( ) 300竟然 三个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徐丽现在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真正融入到朱家这个大家族当中。虽然她这辈子注定和金帅不能走到一起,但能够保持一种兄妹关系,对她来讲也未必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们先酒店住下,咱们随时保持联系,这几天我很忙,就不能陪你们了。” 望着金帅的背影,徐丽和朱燕都有了一丝丝的惆怅,而这种惆怅则是对亲人的挂念。徐丽想起了当初和金帅认识时的情景,总感到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临下车的时候,金帅说道:“同山啊,你就继续开二号车吧。” 王同山一怔,旋即笑了:“谢谢市长,我一定为你服好务。”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大步向办公楼走,市长答应让继续开二号车,王同山自然是非常高兴了:“苏秘书,我送你回吧。” 苏哲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吧,市长说过,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更要严格的要求自己,我有摩托车,离家也不远,咱们两个都是为市长服务的,可不能给他的脸上抹黑啊。” 泡上了一杯酽茶,金帅打开了大菊送给他的那个纸袋,刚才只看到一沓材料,把材料全部拿出来才知道,里边还有一摞照片和几张光盘。 “菊影门也懂得使用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了,”金帅自言自语着,随手拿起了一张照片,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照片上的这个人竟然是他 把光盘插进了电脑,鼠标轻轻一点,屏幕上出现了污秽不堪的画面,金帅被雷住了。 材料里还有一个账本,看到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和一长串的受贿数字,金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哪里是什么群众来信,简直就是一颗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只要是随便扔出一颗,就足以把一些人给炸得粉身碎骨。 琢磨了一会,金帅把这些材料收了起来,然后拿进卧室锁进了保险柜。炸弹的威力虽然大,但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扔出的,一旦搞不好伤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熊晖打来的:“市长,董强到现在还是没有交代,写的那些材料全是避重就轻,甚至还在为严成歌功颂德,我刚才又找他谈过了,这小子死硬死硬的。” “这种情况是早就预料到的,我给他三天期限,现在也到期了,既然他不识抬举,那就没有必要再对他实行优待了。” “我现在马上就把他和那些罪犯关到一起,先让他在里边受几天罪,到时候他就会哭着喊着要主动交代了。” 金帅很清楚,公安局那帮人收拾人有的是办法,也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只要是把董强关进大牢,和那懈人待在一起,这小子是绝对撑不过二十四小时的。 “我知道你那些本事,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能让董强死了,除此之外你就看着办吧,我要的是结果,不注重过程。” 电话里传来了熊晖的笑声:“我都安排好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放下电话,熊晖打电话叫来了专案组的几个警察:“你们跟我把董强押到拘留所,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不必对他客气了。” 董强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自从被公安局抓起来之后,没有人上门债,晚上也睡得香了,虽然没有自由,但总算有电视看,每顿饭还有两菜一汤,真让董强有一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房门被打开了,熊晖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董强,收拾一下,给你换个地方。” 董强大吃一惊,一把抓住了床头上的铁栏杆:“这里就挺好,我哪里也不。” 熊晖大笑:“是啊,这个地方确实不错,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保护你,吃得香睡得好,气色也比刚进来的时候好多了,为了让你能够早一天想明白,彻底交代问题,我要给你换一个更好的地方。” 熊晖一挥手,两个警察上就把董强给摁倒在地上,接着给他砸上了一副狼牙拷,尖利的金属一下子扎进了董强的手腕,疼得他呲牙咧嘴的直叫唤,他这个时候才明白优待已经结束了。 一进拘留所的门,董强就被勒令蹲在地上,看到熊晖和几个拘留所的警察交代着什么,又闻着这里边一股股的怪味,董强知道噩梦开始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大通铺,十几个光头排成一溜,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看着进来的董强。 过了一会,一个脸带刀疤的囚犯被叫了出,当他回来的时候,脸上带上了一副狞笑。 董强的噩梦开始了,也不知道那些囚犯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花样,这一晚上他受尽了无穷无尽的折磨,不论他怎么喊,拘留所的警察没有一个来管的。 快天亮了,折磨了董强一夜的囚犯也累了,董强被扔到了厕所里,听着囚犯们呼噜呼噜的鼾睡声,闻着厕所里一股股的腥臭气,董强欲哭无泪,从一个响当当的民营企业家变成了囚犯,这种巨大的角色转换让董强真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警察们交接班的时候到了,看到进来查点人数的警察走了进来,董强跪爬几步一下子抱住了警察的大腿:“警官,求求你给我换一个地方。” 警察笑了,飞起一脚把董强踹到了一边:“他,给你换个地方?你以为你还是强盛集团的董事长?是不是还想住五星级大酒店?来到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换地方也可以,信不?” 晚上打他的几个囚犯一个个正襟危坐,看都没有看董强一眼,昨天晚上收拾他最厉害的那个刀疤脸,对董强狞笑着,意思是说,他,等警察走了之后,老子才收拾你呢。 “警官,我要见熊局长。” “熊局也是你能随便见的?进来就老实待着吧,你小子骗了几百个亿,里边还有老子的好几万,你说你就没有想一想,有钱还要得有命花才行啊。” 董强明白了,这个警察也在强盛集团集资了,这一下子可是麻烦大了,在这种地方人家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我见熊局长是要向他坦白交代。” “晚了,”警察大喝一声:“优待你好几天了,你都不交代,到了这个地方你倒想起交代了,等过几天吧,过几天熊局想起来也许会见你的。” 警察前脚走出门,后脚刀疤脸就狞笑着站了起来:“小子哎,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要说是像你这细皮嫩肉的,就是我们这些人进到这个地方也得老实交代。” 董强惊恐的看着刀疤脸,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熬的,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 “小子们,想不想立功啊?想不想减刑啊?” “想”牢房里传出了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喊叫声。 “那你们还等什么?” “嗷”的一声鬼叫之后,牢房里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之又传出了董强杀猪般的哭喊声。 牢房门被打开了,刚才那个警察进来看了看:“你们这些笨蛋,就不能动静小一点,实在不行我就给他换到隔壁,他们可是比你们有办法。” 刀疤点头哈腰的说道:“请政府放心,我们的办法绝对会比隔壁的多。” “还记得我的要求吗?” “记得记得,不能把他整死了。” “记得就好,”警察满意的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瘆人。 ( ) 301姐弟 夜里一场大雨过后,天气终于凉爽了一点,金帅换上一套运动装,来到办公大楼后面的花园锻炼起了身体。以前花园很冷清,自从金帅来了之后,来这里锻炼身体的干部也多了。 “市长好,”的问候声此起彼伏,望着这些年轻的干部,金帅想起了他刚参加工作的情景,十几年过了,金帅从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已经成长为一个中高级领导干部,这种变化不可谓不大。 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金帅认出来了,来人正是原市政府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刘海。 “市长,我要向你汇报工作。” 金帅依然在练着武功,随口答道:“你有工作应该向孙秘书长汇报。” “我的事情孙秘书长管不了,必须要找你这个市长。”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花园市有近百万人口,我不可能听取每个人的汇报,要按照程序来。” “金市长,你不要把我得太狠了。” 金帅停了下来:“你想怎么样?” “我想问一问,你凭什么撤了我的副秘书长?” “因为你的工作没有搞好,所以就要请你挪挪位置,如果你连目前负责的绿化办工作都搞不好,我不介意还请你挪挪位置。” “齐省长是我的二舅,他给你打过电话了,你竟然连他的话都不听。” 金帅笑了:“你找谁来说情都没有用,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只要我在这里当市长,你就绝对得不到重用,你也甭拿你二舅来压我,你问问他能不能把我这个市长给撤了。” 刘海怨毒的目光看着金帅,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在一边锻炼的干部虽然听不清他们两个刚才在说着什么,但从刘海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伙在市长面前碰了钉子。 经过整顿后的饭堂和以前可不一样了,早点有十几个花色品种,看到干部们高兴的样子,金帅也很满意。饭堂虽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部门,但也是市政府的窗口,金帅也从来没有认为这是小事,他一直认为小事都做不好的人,是绝对不能做成大事的。 当金帅走进餐厅的时候,苏哲已经替他打好了饭,金帅奇怪了:“小苏啊,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不在家陪女朋友跑来干什么?” “你不是说今天要出转一转吗?身边没有个人陪你也不好。”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咱们就一起吧,不过可要注意保密哦。” 看到周围的干部都向自己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苏哲的心里爽极了,他奶奶的,给市长当秘书的感觉就是好。 汽车向南行驶不多远,就是坑坑洼“市长,这条路真应该修一修了。” 金帅没有吱声,这几年市里对这条公路的拨款也不少,已经连续修了三次了,还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竹山县是怎么搞的。 距离上次回来扫墓两年多过了,竹山县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几块标语牌。金帅收回了目光,他现在还没有时间顾得上这些事。 按照小翠所说的地址,汽车开到了府前大街,老金粉肠店的大招牌出现了,金帅笑着指了指:“咱们就那家粉肠店吧。” 金帅下车后,司机王同山急忙把车开走,二号车出来太显眼了,停到这个店门口说不定要不了多一会,竹山县委县政府那帮人就会围上来。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只有两个服务员正坐在那里看电视,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一个脸上长着几颗雀斑的女孩站了起来:“老板,想吃点什么?” “呵呵,我不是来吃饭的,是来走亲戚的。” “走亲戚?”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你是谁家的亲戚啊?” 苏哲也有些纳闷了,金市长不是孤儿吗?他怎么在这里还有亲戚呢? “我是小翠的舅舅。” “呀,”女孩惊讶了:“你就是小翠在厩的舅舅吧?小翠放暑假回来的时候,可没少在我们面前提起过你。” 没等这个女孩叫,金柳枝听到动静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兄弟回来了,可想死姐姐了,昨天我还念叨你呢。” “呵呵,我也想姐姐了,”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一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弟,彼此都是真情的流露粉肠店不大,分为上下两层,楼下只有四张桌子,二楼是雅座,楼后边还有一个小院,东面是厨房,右面的几间平房,是金柳枝和她父亲住的地方,金柳枝沏茶端水果忙个不停,一边忙着一边和金帅说着这几年的情况。 “兄弟,小翠前几天刚走,孩子长高了也胖了,看到她这么有出息,姐姐真是高兴,这多亏了你啊。” 说话间,金老汉也回来了,看到金帅来了,搓着双手咧着大嘴直嘿嘿,想了一会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不一会就听到厨房里响起了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 “听说咱们市来了一个新市长叫金帅,不会就是你吧?”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就是我。” 金柳枝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金帅:“兄弟,听小翠说你这两年美国书,现在都是哈佛大学的博士了。从上学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长大之后一定是人上人,姐姐没有看错你。” “我这个市长可不好当啊,义州“嗨,这点小事对我兄弟来说,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看到金柳枝满不在乎的样子,金帅也笑了,他知道这是金柳枝的信任更是期盼,这也只是亲人之间才会有的表白。 两年多没见了,金帅发现他这个姐姐年轻了许多,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人打扮得时髦了,又像从前那么漂亮了。 苏哲走了进来:“市长,竹山县县委书记姜连起、县长董浩来了。” 司机王同山哭丧着脸也走了进来:“市长,我不是有意的,刚才我那边停车被人看到了。”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这和你没有关系,既然连起书记和董浩县长也来了,就请他们楼上的包厢先坐一会,我马上过。” “那个董浩还不错,姜连起可不怎么样。”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金柳枝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极了她小时候的模样。 “姐,你都听到什么了?” “兄弟,姐刚才不是有意的,你们当官的事情我可不敢乱插嘴。” “咱们是姐弟,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讲呢?” 金柳枝犹豫了一下:“既然你想听,我就和你说一说……” 虽然金柳枝说得很简单,但金帅却听出来了,姜连起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口碑很不好,不仅如此他还和义州县的集资案有牵扯。这家伙在县里三级干部会议上,曾经大力宣传强盛教育集团的功绩,并动员全县的干部带头到强盛集团集资,正因为如此,竹山县才成为了集资受害的重灾区。 “姐,这些事情就不要随便讲了,你要相信党和政府,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情况继续存在下的。” “可是兄弟,我也在强盛教育集团集资了五万块钱,本来想早一天把你那二十万块钱还上,可一旦这些钱要不回来,恐怕还要等上一两年了。” 金帅郁闷了,他没想到连金柳枝这样的老实人都集资了,董强竟然骗到了他的亲人头上。 谢谢穆家三代打赏作品100逐浪币、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逐浪币、穆家三代打赏作品100逐浪币、7it6few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302孩子不能耽误 饭店前面停着几辆小汽车,还有两辆正在调头,看车牌就知道是竹山县委和县政府的,金帅知道拍马屁的来了。 一楼坐着七八个干部模样的人,看到金帅从后面走了出来,几个干部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向金帅问好。不要说金帅刚来到花园市没有多久,就是在这里工作上几年,也不一定能够全认识各个县里的头头。 对这些干部微笑着点了点头,金帅向楼上走,跟在他身后的苏哲,抢先一步推开了一扇门:“市长来了。” 正在喝茶的姜连起急忙放下了杯子,握着金帅伸出的手,满脸堆笑着说道:“市长,我们不知道您来视察,没有迎接你,实在是对不起。” 金帅摆了摆手:“今天是周末,我正好有点时间到我姐姐这里来看一下。” 这家饭店的老板竟然是金市长的姐姐,这可是一个新情况,姜连起和董浩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现在琢磨的是,怎样才能巴结上市长的姐姐,让她在市长面前帮自己说句好话。 刚才和金帅讲话的那个雀斑小姑娘端着茶走了进来,惊讶的发现老板的弟弟坐在主位上,县委书记和县长坐在下面陪着,这可让她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小翠舅舅的官比县委书记和县长还要大? “市长,我不知道这里是您姐姐开的店……” 金帅笑了笑打断了姜连起的话:“你是否在琢磨着要给我姐姐什么照顾?我姐姐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对她像普通的群众就行了,不能因为她是我姐姐就特殊照顾,领导干部更要严格要求自己的亲属。” 金柳枝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很自然的拿起茶壶给几个人斟茶。姜连起和董浩以前也到这里来品尝过粉肠,当时金柳枝给他们沏茶点烟都是心安理得,可现在知道她是市长的姐姐了,自然又是诚惶诚恐。 “大姐,怎么能让你给我们沏茶呢,以前我们对您的关心不够,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就直接县委县政府找我们两个。” 金柳枝笑了笑:“我兄弟的话刚才我都听到了,你们只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生意人就行了,来到我这个小店就是客人,为客人做好服务这不是应该的吗?” 姜连起看向金柳枝的眼光躲躲闪闪的,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心中有鬼。这小子看金柳枝长得漂亮,有一次在这里喝多了酒后,还曾经动手动脚过,当时还以为金柳枝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调戏一下无所谓,谁知道人家竟然是市长的姐姐。 姜连起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金柳枝把他做的那些肮脏事给说出来,硬着头皮亲自给金柳枝斟了一杯茶,双手捧了起来:“大姐,以前多有得罪,还请你看到姜连起可怜巴巴的样子,金柳枝叹了一口气:“姜书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混碗饭吃不容易,还请你多加关照啊。” 听到金柳枝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姜连很受感动,市长的姐姐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这份胸襟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回后和办公室主任打个招呼,今后有公务接待,一律安排到这里来。 苏哲看到金帅给他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今天是周末,市长到这里是走亲戚的,请给他留下点休息时间好吗?” 有时候领导不好讲的话,秘书讲出来就无所谓了,姜连起和董浩也知道孙哲的话就是金帅的意思,既然市长下逐客令了,自然是不能再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走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打扰市长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办的,请苏秘书给我们打电话。” 没等两个人走下楼,金柳枝就是一阵大笑,笑声中显得是那么悲愤又是那么的痛快,就好像要把压抑在心里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似地。 “兄弟,你这一回来就好了,姐姐再也不会受他们的欺负了。” 苏哲急忙躲了出,虽然他是领导的随身秘书,但领导的私事还是少知道一点为好。 金帅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金柳枝会说姜连起这个人不怎么样,敢情姜连起曾经欺负过她,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的道德就很成问题了。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金柳枝长长叹了一口气:“兄弟啊,姐姐是个苦命之人啊……” 金柳枝说着眼圈红了,金帅这才知道姜连起不仅欺负过金柳枝而且还欺负得不轻。就在金帅来花园市当市长之前,姜连起还跑到小店,威胁金柳枝宾馆陪他,否则就让她这个小店开不成。 “兄弟啊,你说如今这些当官的怎么都这个样,我一个寡妇长得又不漂亮,他们干嘛连我也不放过?” “谁说我姐姐不漂亮了,上学的时候你和李玥可都是我们的校花,姐,小翠也大了,没想再找一个?” 金柳枝脸一红:“前几年孩子小,我没想过这个事,现在孩子大了,日子也有盼头了,我就更不愿想这些事了,我一个人过就挺好。” 金老汉端着菜走了进来:“他舅,劝劝你姐姐吧,她一个人这几年也够了苦,有一个叫张铎的老师一直对你姐姐不错,可你姐姐就是不答应。她要是有了男人,今后就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了。” “叔,你放心,今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姐姐了。” “我信,你是市长管着他们。” 正说话间,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金柳枝看到他嗔怪的说道:“你怎么来“呵呵,我看到门前停了好几辆小汽车,害怕有什么事就跑来看一看。” “有我兄弟在这里,谁敢把我怎么样?” “兄弟?” “是啊,就是我常和你说的小翠在厩里的舅舅,他现在是我们花园市的市长了。”说到这里,金柳枝指了指那个男人,对金帅说道:“兄弟,这位就是张铎张老师。” 金帅笑着伸出了手:“刚听我姐姐说起过你,正准备给你打电话请你一起过来喝一杯呢,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啊。” “金市长好,我确实没想到新来的市长竟然是小翠的舅舅。” 金老汉捧出了一坛子酒:“这坛子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咱们一家人就喝个痛快。” 金老汉说的一家人三个字,实际上就是承认了张铎在这个家庭里的地位,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张铎,一米七五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材,身上的衣服虽然旧了一点,但洗的很干净,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书卷气,和金柳枝在一起还是很般配的。 四个人在一起喝着聊着,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张铎竟然也是强盛教育集团下属学校的教师,他有些明白了,金柳枝为什么会到强盛教育集团集资,敢情是为了张铎在强盛不会被人看不起,看来金柳枝对张铎已经心有所属了,既然这样的话,何不极力促成这段姻缘。 “张老师,强盛教育集团下属学校目前情况怎么样了?” “唉,还能怎么样,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已经四个月没发工资了,本来我们都想辞职不干了,可是为了那些孩子,我们又狠不下心来。” “所有的学校都是这种情况吗?” “强盛教育集团在竹山县一共有两所学校,现在共有三千多个学生和六百多名教职员工。刚开始我们的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可后来老板没了钱,也没法给我们发工资,我们就这样一天挨一天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金市长,你能不能想办法帮帮我们,我们的工资倒无所谓,可是孩子却不能耽误啊。” 这两天微笑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活动,每天暂时两更,欠下的以后会补上的。 ( ) 303麻烦大了 张铎的话让金帅想了很多,是啊,孩子是不能耽误的,这些年来各地都在强调重视教育,其实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金帅来到花园市后曾经认真研究了花园市财政收支状况,与官员的吃喝费用相比,每年投入的那一点教育经费实在是可怜得很,gdp增加了不少,可是老百姓的幸福又增加了多少呢? “你们没有向县里或教育部门反映过这些问题吗?” 张铎苦笑了一下:“我们多次找过县教委,可他们的答复是强盛教育集团下属的学校属于民办教育体制,不归他们管。” “荒唐”金帅一拍桌子:“学校不归他们管,可那些孩子却是我们国家的公民吧?他们有什么权利不管不问?” 张铎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金市长,不可否认,最近这些年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得确实不错,可是民生方面总得加大点投入吧?我老家有一个抗战时期的老兵,人家也是为国家流过血的,你看看他现在过的什么日子,那真叫一个惨啊。” 还有这种事情?金帅微微一怔,马上说道:“这样吧,吃完饭你带我看一看。” 金柳枝跑了出,搬出来一桶油和一袋大米:“我们上个月老兵那里看过,也给他留下了一点生活用品,这点东西你就替我带给他吧。” 出了城一路向西,拐入了一条土路,又走了几公里来到了一个小山村,也许是村里的老百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车,全都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金帅一行。 走进一个小院,三间北屋因年久失修已经塌了,在西面一间黑暗的小屋里,金帅见到了正躺在床上的老兵。 张铎走了过:“老人家,我来看你了。” 老人显然认出了张铎,咧着没有牙齿的嘴巴笑了:“我认识你,你是张老师。” 看到张铎搬进了米和油,老人激动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个好人,每次来都给我带东西。” 金帅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屋,满打满算只有不到十个平米,除了一张床之外再就是一个被柴草熏黑的灶台,揭开锅看了看,里面只有半锅红薯饭。 “老人家,你是抗战老兵,政府应该给你补助的,他们有没有过来看你啊?” 老人摆了摆手:“领导们都忙,就不要影响他们的工作了。” 面对着这位为国家流过血的老人,金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国家每年都会拨出一笔专款用于这部份人的抚恤和生活,虽然不能让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总可以衣食无忧,怎么这位老人会生活得会如此贫寒,他们的补助款到哪里了? “老人家,现在家里还有谁?” 老人苦笑了一下:“还有一个“像你这种情况,应该进养老院啊。” “我不是还有儿子吗?听说上面有规定,有直系亲属的不能进养老院。年民政局派人来过,他们说县里的财政紧张,拿不出钱来,让我再坚持一下。” 金帅听后勃然大怒,他倒不是对这位老人发火,而是对竹山县的干部,他们整天花天酒地的,一顿饭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公款,却拿不出钱来照顾这些为国流血的老兵,这些人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几个干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大胖子,一说话就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金市长您好,我是这个镇的党委书记吴欣。” 看着这个人油汪汪的胖脸,金帅真想一拳砸上给他来一个满脸开花,教训一下这个混账东西。苏哲担心的看着金帅,发现他攥起来的拳头又松开了,很显然金帅正在拼命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噢,吴书记,你们来干什么?” 听到金帅的口气不善,吴欣一怔,指了指几个干部搬进来的大米和猪肉,笑着说道:“我们今天也是来慰问的,市长是否请您到镇上,我们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汇报什么?你们还有什么可汇报的,眼皮子低下的事情,你们都没看到,我一来了,你们就来演戏,不觉得太无耻了吗” 吴欣一声也不敢吭,低着头听着金帅的训斥:“我问你,这位老人是为国家流过鲜血的,没有他们的流血牺牲,能有我们的今天吗?当领导干部的不能把群众的疾苦放在心上,要你们这些人又有何用” “老人家,我是花园市的市长,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您,应该向您作检讨。” 金帅说着给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从包里拿出一摞钱:“老人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让张老师找几个人替你先修一修房子,随后市里还会有具体的措施,国家是不会不管你们的。” 刚才金帅在训斥吴欣的时候,老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没想到张老师带来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市长,人家这么大的官能来看自己,这个情分可是够了深的。 “市长,你能来看看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也有家要养,你的钱我不能要。” 吴欣也顺着杆子爬了上来:“市长,怎么能用你的钱呢?修房的问题由我们镇上解决就可以了。” 金帅冷笑着:“你们镇上的财政不是紧张吗?还是算了吧,耽误了你们吃喝,我这个市长的罪过可就大了。” 金帅把钱塞到了老人手里,握了握老人那只骨瘦如柴的手,狠狠地瞪了吴欣一眼,对苏哲说道:“我们走。” 啪的一声,干部的脸上挨了吴欣一个耳光:“他妈的,你以为这是过节送温暖有电视台的人拍录像呢,你们这些蠢猪,市长来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这个老东西穷成这个样子,以前你们就没看见吗?” 挨了打的干部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心里把吴欣祖宗八带的女性亲属全都问候了一遍:他奶奶的,不是你告诉我们不要管这些老家伙的事吗?节日来慰问也只是装个样子,年一袋大米一桶油转了二十几家,最后还让你送给了老丈人,看到市长来了,倒充起大方起来了。” 又一辆汽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了县长董浩,一进门就急匆匆的问道:“老吴啊,市长走了?” 吴欣苦笑了一下:“市长发火了,给这个老东西留下了一笔钱,又把我臭骂了一顿,刚走了不到五分钟。” 董浩吃了一惊:“听说市长要到哪里吗?” “市长到哪里,我怎么敢问,”吴欣摇了摇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坏了,东村还有一个老不死的,市长是不是又到他那了?” “啊?老吴啊,你们镇上究竟还有多少像这种情况的老人?” 吴欣想了一会:“好像有七八个,也许有十几个,这些事情都是民政方面管,我也记不太清楚。” 董浩勃然大怒:“你这个镇党委书记是干什么吃的?县委和县政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我又有什么办法”吴欣不服气的说道:“县财政紧张,每年就拨下那么一点钱来,节日慰问还不够呢。” “县财政是紧张,可你们也应该积极争取啊,不汇报我们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算了,我也不和你扯了。” 董浩也没有理吴欣,坐上车就追金帅了,他知道这下子麻烦大了。 ( ) 304华阳地产 回的路上,金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真想不明白,如今的官员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一看到有利的事情,就像一只只红了眼的疯狗,一遇到正事了,没有一个做的,道德的缺失和良心的麻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市长,抓经济是他的本职工作,而对干部的管理和思想教育却是市委书记孙海波的事情。虽然金帅也是花园市委的副书记,在常委会上也有发言权,但毕竟不能越俎代庖。 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只听下面的汇报,听着他们报喜不报忧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种事情的。来到竹山县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发现了如此严重的问题,没有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金帅现在琢磨的是如何与孙海波沟通一下,让他引起重视来,对干部的管理和教育一定要加强一下,绝对不能再这样下了。 一想起孙海波半死不活的样子,金帅就是一阵阵的头大,他很清楚孙海波心里在想着什么,像这种感到前途无望的人,是很难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 现在金帅就像面临着一团乱麻,虽然召开了债权人代表座谈会,又稳住了那四家银行的行长,暂时可以把花园市的社会秩序稳定下来,可毕竟集资案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本来金帅并不想在目前这种形势下大动干戈,毕竟还要靠下面这些人完成市政府交代下来的任务,可是这些人能是依靠的对象吗? “市长,到家了。”苏哲替金帅打开了车门:“晚上你吃点什么,我饭堂让他们准备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今天是周末,你也陪了我一天了,回陪陪家人吧,你昨天不是给我买了一箱方便面吗?吃那个就挺好,想想竹山县那位老兵,我比他可是幸福多了。” 苏哲发现金帅眼里亮光一闪,心里不由得一颤,市长哭了?他这么一个强势的人还会哭?都说有情未必不丈夫,金市长真是一个性情中人。 办公室的灯光亮了整整一夜,到天亮的时候,打愈吐出了三十几页文件,金帅把来到花园市后看到和听到的,以及要准备做的全都写了出来。 打开窗子,金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好像要把心中的浊气全部吐出来似的。 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金帅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太阳每天都是新鲜的,我们的干部队伍也要保持朝气蓬勃,对那些尸餐素位的混蛋就要坚决拿下他们的官帽子,如果任由他们继续待在目前的位置上,老百姓还要忍受更大的苦难,花园市的发展也只是一句空话。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办公室里的烟味让他有“市长,我给您带早点来了。” 看着苏哲,金帅满意的笑了:“呵呵,我还没有洗脸呢,住在办公室里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用担心迟到。” 苏哲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要是所有的干部都像你这么每天迟到就好了。 “小苏啊,你把我写的这些材料送到孙书记那里,请他先看一看,过两天我会和他交换意见的。” 回到秘书室,苏哲把金帅起草的文件整理了一下,他注意到了,金帅写的这些材料真是贴近了现实,也抓住了问题的根本,如果下面能够执行一半的话,花园市的官场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是常务副市长祝哲逸打来的:“市长早。” “呵呵,哲逸市长早,我这些天来一直就等你这个电话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几天财政局和审计局的同志,一直在对强盛集团在向阳市房地产投资情况进行调查摸底,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董强在向阳市房地产项目上一共投资了240.7个亿,其中从当地银行贷款21个亿,其他欠债3.4个亿,这里面还包括了向阳市政府垫资的2.7个亿,也就是说他的净投资只有216.3亿,根本就是不他所说的240个亿。” 这是金帅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听了祝哲逸的话也并没有感到有多么吃惊。虽然董强非法集资了274亿,对外宣传全部投入到了向阳市,实际上却是打了埋伏的,而这部份埋伏极有可能被他私自截留了。 “合资公司的股权状况如何?” “董强与向阳市建委联合组建了一家叫华阳地产的公司,根据双方的协议,合资公司注册资金为350个亿,董强出资240个亿,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三,剩下的三十七由向阳市建委以土地作价投资。” “向阳市政府是什么态度?” “向阳市政府对这个问题非常重视,我们先后进行了三次沟通,他们的意见是由我们收购华阳地产的全部股份,但条件是必须先归还当地银行的贷款,和向阳市政府2.7个亿的垫资。” “向阳市建委既然是以土地入股的,那么这些土地的情况怎么样?” “向阳市建委投入的土地都已经办理了合法的土地使用手续,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 金帅笑了,看来向阳市政府也想在这笔生意里赚上一笔,既然他们想赚钱的话,投入的土地自然不会差了,如果董强还能继续集到资的话,向阳市政府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项目当中退出来的。 临来花园市之前,金帅也了解了一下向阳市的情况,这个市的面积和花园市差不多,但是人口却比花园市要多得多,达到了一百三十多万。向阳市境内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经济以农业为主,虽然花园市有些经济指标是吹出来的,但要论起实力来,向阳市也只能达到花园市的百分之六十。 “你把这些资料发到我的邮箱里,两个小时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另外再替我谢谢同志们。” 电话里传来了祝哲逸吞吞吐吐的声音:“市长,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那帮人没有闹起来吧?” “呵呵,孙书记和纪委对我们的工作还是很支持的。市委、市政府、纪委联合召开了一次债权人座谈会,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银行那边我也和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花园市的形势还是稳定的。” “那就好,我在向阳市一直在担心着这件事情,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可是很短啊。” 金帅笑了:“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你的资料传回来之后,我就要开展下一步的工作了,对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我是充满了信心。” 放下电话后,祝哲逸一直在琢磨,金市长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如果要想收购华阳地产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先要拿出一百多个亿来给向阳市政府,还要承担银行以及市政府和其他的债务,如果没有一个相当有实力的企业是根本办不到的。 “唉,我们这个市长太年轻了,胆子大得也没了边,经济学博士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空手变出钱来不成?” 不要说是祝哲逸了,就是其他人也绝对不会相信金帅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即便就是能够把华阳地产的股份,按原价值全部卖掉,也只有三百五十个亿,除了给向阳市政府的一百多个亿之外,也只剩下了两百三十个亿,距董强集资的两百七十四个亿还有四十多个亿的窟窿,这笔钱又哪里找呢?又有哪一个傻瓜会拿出三百五十个亿来呢? ( ) 305市长疯了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看到金帅正在电脑前面忙活着,犹豫了一下说道:“市长,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和县长董浩要求向您汇报工作。” 金帅抬起头来:“告诉他们,我现在没有时间过问他们的烂事,我只是看他们怎么做,不会听他们怎么说的。” 苏哲点了点头,回到秘书室把金帅的话原原本本的传达给了姜连起和董浩,这两个家伙的脸立刻就黑了。 “苏秘书,市长还有什么指示?” 苏哲知道姜连起要从他这里探听到一点消息,笑了笑说道:“二位领导,市长只让我转告你们这邪,其他的指示没有。” 看到苏哲一点口风也不漏,姜连起和董浩相互看了看,一起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姜连起停住了脚步:“苏秘书,晚上有时间吗?能不能一起出来坐一坐?” 苏哲摆了摆手:“谢谢姜书记,市长就住在办公室,每天都忙得很晚,我也不可能早离开的。” 走进了电梯,董浩叹了一口气:“姜书记,看来市长对我们两个很不满意啊。” “是啊,我真没想到市长会突然跑回,董县长,金市长的祖屋不是还在吗?” 董浩非常清楚姜连起为什么会提到这个问题,苦笑了一下说道:“上个星期我柳东镇的时候还看过,市长的祖屋有专人在那里看管,保管得很好。” 姜连起点了点头:“市长的祖屋有专人看管?知道是谁吗?” 董浩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的胆子够大的,既然敢调查起市长来了,如果让市长知道了,这还了得:“听说是市长外公的几个徒弟。” “噢”姜连起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董县长,看来我们两个这次要有点麻烦了。” “岂止是麻烦,恐怕还是一场灾难。”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默默地想着心事,有心想孙海波那里,但他们知道了也没有用,孙海波现在自身难保,哪里会顾得上他们两个。 半个小时后,金帅打通了祝哲逸的电话:“哲逸市长,你发回来的材料我看过了,根据我的估算,如果能把华阳地产的资产盘活,集资案的问题还是不难解决的。” 祝哲逸撇了撇嘴,心想原来你这个金融学的博士就是想出了这个办法呀,谁不知道把向阳市的地产盘活拿回还债呢,问题是也得有人要啊。 “市长,如果能把华阳地产的资产盘活确实是个好办法,在集资案没有爆发之前也许还有这个可能,可现在华阳地产在向阳市臭不可闻,烂尾楼遍地都是,我和一些企业家交谈过,他们说这些资产能卖到一半的钱就不错了。” “那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听到金帅的话,祝哲逸的第一个念头是市长疯了。华阳地产那么个烂摊子能卖出一半的钱就不错了,他竟然还要把向阳市政府投资的土地再多给人家百分之十,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呢? “市长,你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金帅笑了:“呵呵,我想问问你,如果我们提出了这个条件之后,向阳市政府会不会答应啊?” “他们求之不得,昨天汪市长还和我讲过,我们花园市能不能把华阳地产的股份收购过?他还半开玩笑的和我说,我们花园市这些年来经济发展得很不错,财政上也很有钱,我听后也只能苦笑着和他们打哈哈,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花园市是吹起来的大富翁。” “哲逸市长,现在时间很紧张,我们也不可能再开会讨论这个问题了,如果他们同意的话,你就立刻找他们谈,出了问题我负全部责任。” 既然金帅答应要负全部责任,祝哲逸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你愿疯就自己疯吧,反正我是不会陪着你的。你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的,谁敢不听你这个市长的?到时候事情办砸了,也不知道总理会不会保你。 下午临下班之前,市政府办公室接到了祝哲逸与向阳市政府会谈纪要的传真,上面的内容也很有意思,通篇都表达了一个意思,祝哲逸是奉金帅的指示,与向阳市政府进行的谈判,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其他的副市长,这是金帅个人的主意,出了任何问题都由他本人承担。 孙志平看到这份传真的时候,一开始也是吃了一惊,认为金帅的胆子太大了,可是又一琢磨却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虽然他看不清楚这里边的道道,但却知道金帅正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能办成了的话,那就不仅仅是解决集资案的问题了,花园市的经济发展也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孙志平拿着这份传真亲自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他要探听一下金帅的口气。 “秘书长,”没等孙志平讲话,金帅首先问道:“邀请函都发出了吗?” “发出了,这次是以市政府和市委宣传部两家的名义联合发出的邀请,从反镭来的情况来看,不仅有中央媒体的记者,还有一些兄弟省市“那就好,这一段时间你就靠上抓这件事情,要与宣传部那边沟通好,把这些记者招待好,该发红包的就发红包,这笔钱就从市长的专项基金支出。” 孙志平苦笑了一下:“市长,这个月的工资发完之后,财政上已经没有钱了,下个月工资还没有着落呢。” 原来还以为金帅听了这句话会生气呢,却没想到人家竟然笑了起来:“我这个市长当得可真有意思,外面都说我们花园市富得流油,却谁知道连招待客人的钱都没有了,而我还想做一笔几百个亿的大生意呢,有些人一定以为我疯了。” 本来孙志平就有这个想法,听到金帅的话,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但是当着金帅的面,他又不敢笑,把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想笑你就笑出来嘛,在历史上成就大事者往往都是一需子,不过这次疯的是我个人,确切的说我是在用我的乌纱帽和身家性命来进行一忱赌。” 孙志平不笑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市长,我非常清楚你这样做的目的,可是不这样办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如果这是一忱赌的话,我也愿意算上一份。” 金帅看了孙志平好一会,就好像在判断他讲的话是不是真的似的,过了一会才说道:“秘书长,我一个人疯就行了,你就不要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很高兴了。” 孙志平点了点头:“可是财政上确实是没有钱了,如果那些记者来了,我们再招待不好,可是会起反作用的。” 金帅在一张纸上刷刷写下了一行字:“你让财政局局长陶荣平d行贷两百万,告诉郑崇高行长,这笔钱必须要贷给我们,否则我以后也不会帮他的。” ( ) 306贷款 听到花园市政府要贷款两百万,d行行长郑崇高的第一个想法是不可能的。现在谁都知道花园市政府深陷集资案的泥沼中不能自拔,虽然新来的市长金帅信誓旦旦的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可毕竟现在还没有任何解决的迹象,这个时候贷款给他们,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郑崇高根本就不相信,金帅两手空空能补上两百七十四个亿的大窟窿,除非他有金手指能点石成金。d行本来就贷给强盛教育集团十个亿,这笔钱还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来,如果再贷给市政府两百万,那岂不是雪上加霜,万一收不回来,上级行派人来调查,那可就是犯了错误之后又继续犯错,用一句成语来形容就是死不悔改了。 自从金帅和他们四家银行的行长谈过一次之后,郑崇高对金帅的强势印象很深,如果不贷款给他们,万一金帅真的把集资款问题给解决了,那么d行可就把金帅给彻底得罪了,他能不能帮助d行把那十个亿的资金追回来那可就要两说了。 郑崇高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琢磨了好一阵子才说道:“陶局长,这么大的一笔贷款,必须要经过行长办公会集体研究,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陶荣平非常清楚郑崇高心里想着什么,在来之前,他也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秘书长孙志平在向他传达金市长的指示时,再三强调,市政府向d行贷款并不是要求他们施舍,而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行为,必要的时候可以表现得强势一点。 “那好吧,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不过时间也不能太长了,三天之内如果你们办不成这件事情,我们就另想办法了,金市长可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来银行贷款还这么强势,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郑崇高郁闷了,金市长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用这区区两百万来解开集资案这个债务链条?虽说有杠杆作用,可两百万这个支点也未免太小了一点。 陶荣平走后,郑崇高马上就通知几个行长到他的办公室开会,也没有顾得上寒暄,大家刚一坐下,郑崇高就拿出了市财政局要求贷款的文件:“刚才市财政局陶局长来过了,说是奉金市长的指示向我们贷两百万,大家看一看这笔款给不给他们。” 几个副行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吭气的也没有,大家都很清楚,十个亿的贷款能不能收回来还不一定,如果再贷出两百万,岂不是罪加一等。 “大家都谈一谈吧”郑崇高又一次催促道:“反正我们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还是没有人讲话,郑崇高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几个副行长之所以不讲话是害怕承担责任,可问题是十个亿几个副行长当中以刘副行长的年龄最大,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想了一下说道:“我认为这笔款不仅要给,而且还要快给。” “为什么?” “反正我们已经背上了十个亿的贷款,上面一旦追查下来,我们这些人谁都跑不了,多出这两百万也增加不了多少罪过,现在我们只能跟着金市长赌一把了。”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周副行长说道:“我同意老刘的意见,咱们先不要考虑责任的问题,先说一下我们目前的情况,花园市有四大国有银行,论实力我们d行排名最后,金市长为什么会向我们银行贷款呢?” 就好像要吊大家胃口似的,周副行长端起茶杯来慢吞吞的喝了几口,然后才说道:“我们d行在执行信贷政策方面一贯采取的是稳健的态度,从这次强盛集团的贷款就可以得到证明,这也正是金市长看好我们的一点,而现在也只有我们d行才能拿出这一笔资金来了。” 就好像很口渴似的,周副行长又一次端起了茶杯,然后慢吞吞的给自己的杯子中加满的开水,他的这一番做作把郑崇高和几个副行长恨得牙根都痒了,他奶奶的,这家伙摆出这么一副臭架子究竟想干什么。 周副行长翻了翻市财政局送来的那份文件:“从这份文件可以看得出来,市政府这次贷的两百万时间只有三个月,而且是以市财政担保的,这就是说这笔资金是安全的,与我们贷给强盛集团那十个亿根本就是两码事。强盛教育集团可以倒闭垮台,而市政府是不会垮台的。” 郑崇高点了点头:“周副行长说得很对,看来金市长对我们几家银行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目前也只有我们还能够一次性拿出两百万来。上一次我和几家银行的行长找金市长的时候,他曾经讲过,要求四家银行积极配合市政府的工作,他也会帮助我们收回贷给强盛教育集团的资金,如果我们现在帮了市政府,就会给金市长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最起码会对我们收回资金有利,不仅如此我们银行还可以借机会,进一步加强与市政府方面的联系,这对我们今后的工作也是很有利的。” 孙副行长说道:“市政府贷这两百万不仅没有风险而且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我们不能因噎废食,该开展的正常业务还是要开展的。” 这次的行长办公会一致通过了向花园市政府贷款两百万的决定,虽然这笔贷款没有什么风险,但几位行长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他们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金帅能够有能力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如果能把那十个亿收回来,他们几个市委书记孙海波的办公室里烟雾腾腾,金帅和孙海波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很不愉快。 “金帅同志,你写的材料我认真拜过了,我原则上同意你的意见,可是在具体的问题上还有待商榷。” “海波同志的意见是暂时不派工作组竹山县?” 孙海波叹了一口气:“我目前的处境你也非常了解,省委一再要求我要保证花园市社会秩序的稳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花园市确实也经不起折腾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虽然集资案给我们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广大干部和群众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可是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就越要加强对干部的思想教育,严肃组织纪律,这已经不是仅靠发几分文件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意思,如果此时派工作组竹山县,难免会引起干部的思想动荡,一旦再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我就无法完成省委交给我稳定社会秩序的任务,金帅同志,我的意见是暂时放一放吧。”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孙海波,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想说服孙海波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心哀莫大于死,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情沮丧、意志消沉到不能自拔。自从集资案爆发之后,省委、省政府受到了中央的批评,始作俑者严成被撤职查办,孙海波也受到了牵连,现在正是待罪之身,他自然是不想再惹出任何麻烦来了。 现在的问题是,不想惹麻烦而麻烦却非要找上门来,下面的官员才不会管这些事呢,他们还是该捞的就捞,说不定还会趁此混乱的机会下手更狠一点呢。 ( ) 307一波又起 金帅一阵阵的无奈,他非常清楚,如果想要孙海波振作起来,就必须解开他心里这个结,确切的说要保住他头上这顶乌纱帽。现在集资案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中央没有一个最后的处理意见,即便金帅贵为朱家的太子,又深得总理的信任,同样也不能向孙海波承诺什么,要知道官场里时刻都是充满着变数的。 “既然海波同志不同意向竹山县派出工作组,那总要敲打敲打他们吧,我的意见是以市委的名义发一个文件,要求广大干部在目前的形势下,要擦亮眼睛保持清醒的头脑,严于律己,绝对不能做出坑害国家和人民的事情,否则集资案解决的时候就是收拾那些贪官污吏的开始了。” 看着金帅严肃的样子,孙海波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想了一下也只好同意了:“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见办,明天召开例行常委会,由你在常委会上提出这个意见来。” 金帅笑了:“海波同志,我是市长,抓经济是我的本分,越俎代庖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对于干部的教育和干部工作作风的整顿,我只有建议权。” “可你也不要忘了,你也是市委的副书记啊。” “呵呵,各有侧重嘛,海波同志,越是到这种关键的时刻,我们越要加强对干部的思想教育,否则的话,一旦集资案的问题解决了,再腾出手抓这些问题恐怕就来不及了,搞不好还会惹出大乱子来。” 金帅说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告诉孙海波,你是市委书记,对干部的管理是你的职责,虽然集资案你受到了牵连,但并不承担主要责任,如果一蹬松了对干部的思想教育,在此期间再出现什么大问题,那可就是你这个市委书记的责任了,到时候你的下翅更难看。 孙海波也不是个傻瓜,他岂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确实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了,即便是集资案得到了彻底的处理,他这个市委书记也不可能再当下的,快要下台的人了,又何必得罪那么多的人呢? 两个人相互望了望,同时都笑了,只不过两个人笑的意思不一样。孙海波的笑带有无奈和失落,而金帅的笑则是对孙海波的一种可怜或者是鄙视。 回的路上,金帅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究竟应该如何定位和孙海波之间的关系呢?按照党内职务来说,孙海波是市委书记,金帅只是副书记,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要想让孙海波担负起领导的责任来也是非常难的。 目前的形势就是这么滑稽,尽管孙海波在心里已经承认他无法领导金帅,可在表面上还是一种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两个人一个是有职无权而另一个人又是有权无职,“市长,市政府大门口围了一群人。” 苏哲的话让金帅从沉思中醒了过来,隔着车窗向外望,只见有三四十个群众正在和信访办的几个干部理论着什么,可以看得出来那些群众的情绪很激动。 “等一会你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时辰中副市长处理一下,市政府大门口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回到办公室,金帅看到桌上厚厚的两摞文件叹了一口气,拿起笔来在文件上做了批示,一连看了几份,全是下面各个县政府呈上来的一些报喜不报忧的材料。 竹山县的一份文件引起了金帅的注意,用了大部分篇幅说明县政府这两年如何关心退伍老兵和弱势群体所作的工作,甚至还自我标榜他们在这方面做出了很大的成绩。 望着这份文件,金帅的心里一阵阵火起,他奶奶的,如果我没有亲自下看到,他们是绝对不会关心这方面问题的,那个退伍老兵生活得如此贫苦,竹山县没有一个人关心到他,现在倒来邀功请赏了。 提起笔来,金帅在文件上写下了一行字:竹山县政府,重视民生关心弱势群体,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必须要做到的,我只关心你们究竟做得怎么样,不会听你们说得怎么样,做点实事总比搞这楔架子要强得多。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是九水县一部分群众来上访,要求市政府帮助他们讨回集资款。” 金帅纳闷了,上一次召开的债权人代表座谈会,他们不是答应要给市政府三个月的时间吗?现在过了还不到十天,怎么又跑来闹事了? “市长,这一部分群众不是强盛教育集团集资案中的受害者。” 金帅更奇怪了:“不是强盛集团集资案的受害者,那么他们又是又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求市政府帮助他们讨回集资款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那几个上访的群众反映了一点情况。九水县有两个兄妹也向群众集了大笔的资金,用于炒股和投资期货,最后两兄妹血本无归,还不上这些人的钱了。这些集资的群众听说市里会帮助强盛教育集团集资者讨回钱来,所以就跑来找市政府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花园市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净出这些千奇百怪的事情?强盛教育集团的集资是得到了前任市长严成的指示,背后又有省委书记吕宗良的支持,政府方面应该承担责任,毕竟还牵扯到四大国有银行,影响了金融的稳定,政府应该出面解决,那么九水县这件集资案就和政府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这“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时副市长正在和几个群众代表交涉。” 金帅点了点头:“时副市长回来之后,请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二十分钟后,时辰中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金帅放下手里的文件:“辰中市长,那些来上访的群众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辰中长叹了一口气:“唉,市长,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没想到九水县也发生了一件集资案。受害的群众已经多次到信访办来反映过这方面的问题了,按照有关程序,市信访办要求这些群众回本县解决,可是九水县政府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所以他们就跑到市政府来闹了。” “你知不知道九水县这件集资案的具体情况?” 时辰中拿出了一份材料:“这是市信访办派专人九水县调查得来的情况。” 信访办的调查报告很详细,金帅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他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情。 九水县有两个叫于兴祖和于金花的兄妹,提起这两个人来,不要说是九水县了,就是在整个花园市也是鼎鼎有名。 现年三十八岁的于兴祖在日益活跃的创业氛围下,五年前与妹妹于金花合资成立了一家化工有限公司,开始了他们的创业之路。 经过短暂几年的奋斗,兄妹俩通过辛勤汗水换来了殷实回报,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豪。在朋友圈中,哥哥于兴祖威望颇高。 此时,国家推出了一系列刺激经济措施,民间资本历来活跃的九水更加疯狂。当时九水的企业一下子都很有钱了,全县人都在进行资金借贷周转。九水的炒房团和开发商横行全国,全国各地来的招商团来了一拨又一拨,一些做实业的企业家坐不住了,利用厂房抵押和企业间互保贷款,拿到更多的资金,企图赚到更多的钱。 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今天是现码现更,情书友们多多包涵。 谢谢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 ) 308毫不留情 平时朋友多、交际广的于兴祖和妹妹于金花借势筹划成立担保公司,希望在活跃的三金资本中获取收益。后来因故担保公司未能成立,但于兴祖兄妹已经涉足到高利贷这一行业了。 于兴祖的一位亲友介绍称,他们最初的借款基本都是主动送上门的,为的是赚取利息。当时高利贷的月息均在2-3之间。放贷的都是熟人,之前都有正常的资金来往。 一年前,于兴祖主动把最初的借款结算清楚,借贷双方自然皆大欢喜,于兴祖被一些人认为信誉好,他也由此掌控了更多资金,是他走向了一条不归路。眼看着九水资金四处出没,于兴祖又开始筹划拓宽投资范围。 据九水三金期货有限公司负责人吉立三介绍,年下半年,于兴祖经常到公司向他咨询作程序,开始于兴祖小量投入,最多时差不多赚了五六百万,这就更让他感觉到,投资期货是一条发财的捷径。 于兴祖的一位亲属对从信访办的干部说,其实借给于兴祖钱的人,大多都知道之前于兴祖在炒期货,当时不管你投资什么,只要能赚大钱,利息不管有多高都没关系。除炒作期货之外,于兴祖还收购了九水恒瑞实业有限公司的厂房。年6月下旬,双方签订协议,转让价为7500万元,并于当月19日,于兴祖支付了800万元定金,此后7月份,于兴祖又通过银行转账陆续支付了4700万元。 按照于兴祖的预期,这笔厂房投资将因土地升值而增值。不过,这一增值梦随着他期货投资的巨亏而破灭。 据信访办取得的材料显示,于兴祖在三金期货、耀强期货和耀辉期货三家公司开设有账户,而最早的是三金期货,开户日期为年8月19日,在三金期货、耀辉期货的账户则分别开设于年3月和8月。 据三金期货九水营业部金融事业部经理马邦丽介绍,于兴祖是公司的大客户,自己又负责对大客户风险提供跟踪服务,就经常打电话给于兴祖,与他交流期货的行情。马邦丽证实:就在年于兴祖还有大量棉花买空,当时她还打电话给于兴祖提醒他买空的风险,要谨慎。 另一位期货经纪人季伟光则称,年年底前,于兴祖有大量棉花买空,他曾劝告于兴祖这样大量买空很危险,后来这批棉花涨上,于兴祖亏损就更大了。 实际上商品交易所cfl0原棉这一期货品种,从年底开始一路上涨,两个月后开始进入快速拉升期,短短的时间里,指数从18560飙升到33000。 此时,于兴祖的买空作正好与之相反。有关材料显示,为了买黄金,于兴祖于年初通过农行网上银行向九水投资有限公司提供的账户转账合计2740.8万元,而这个账户于两个月前,打回于兴祖账户合计1047万元,进出差额近1700万元。 于兴祖的棉花期货、黄金投资出现巨亏,导致其无力偿付接盘九水恒瑞实业有限公司的余款。最终,王以违约为由,赔偿给九水恒瑞有限公司1700万元,后者收回了厂房。此外,于兴祖已经无力偿还放贷人的借款,总额共计1.2亿。 看到这里,金帅哭笑不得,于家兄妹的胆子可真是够了大的,没有金融方面的知识就敢涉足期货,这就是贪欲在作怪,金钱的力量是非常大的,更是一把双刃剑,一般的人可是玩不好这把剑的。 “辰中市长,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时辰中想了一下:“市长,这是一起民间借贷而引起的经济纠纷,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解决借贷纠纷,他们借钱的时候是为了谋利,政府并没有参与其中,如果他们赚到钱了,是绝对不会来找我们的,现在来上访实际上就是无理取闹,我认为这件事情与我们市政府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不应该过问。” 金帅点了点头:“你的意见和我不谋而合,权利、地位、金钱、名誉等等,这些都是人所追求的东西,而追求这些的动力就是人内心的贪念,所以人性的贪欲是罪恶的本源,这些人因贪欲而结成的苦果,必须要由他们自己品尝。” 说话间,苏哲急匆匆的敲门走了进来:“市长不好了,来市政府上访的群众越来越多,刚才李华卓副市长乘车外出的时候,被几个歹徒给拦住了,不仅把他的车给砸了,而且李市长还被他们给打伤了。” “你说什么?”金帅勃然大怒:“李市长被他们打伤了?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金帅毫不犹豫的打通了公安局局长莫新强的电话:“莫局长吗?有几个歹徒冲击市政府,砸坏了市政府的车又打伤了李市长,我命令你马上出动防暴警察,把这些歹徒全部给我抓起来。” 放下电话,金帅依然怒气未消:“太不象话了,他们以为市政府是软弱可欺的吗,正确的诉求我们应该支持认真的解决,但像这种无理取闹,冲击国家政府机关,损害国家财产,危及人民生命财产的犯罪行为,我们是时辰中原来还以为金帅会在这件事情上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却没想到他竟然命令公安局出动防暴警察进行镇压,这个胆子可是够了大。一般的情况下,如果出现了,政府都会通过谈判的方式加以解决,是绝对不会出动防暴警察。 “市长,您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慎重考虑的,损毁国家财产打伤一个副市长,性质已经变了,对这种犯罪行为必须要毫不留情的予以镇压,政府应该依法行政,老百姓同样也要依法办事,这种恶劣的野蛮行为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金帅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只见十几个歹徒正围着李华卓的座车用砖头砸着,就这样他们依然不解气,砸完了车之后又把砖头扔向了前劝阻的市政府干部。 公安局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十几辆黑色的中巴警车飞驰而来,从车上跳下来了一大群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十几个人冲到了市政府的大门口,另外的分成两批,堵在了大街的两头,对这些歹徒形成了包围。 那些砸车的歹徒看到警察来了,一个个的慌了手脚,四处夺路而逃,可是在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察面前,他们又怎么能逃得了呢?一个个被打倒在地上,拷上了明晃晃的手铐。 桌上了电话铃声响了,苏哲接起来说了几句,用手捂着话筒对金帅说道:“市长,孙书记打电话找你。” 金帅非常清楚孙海波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看来孙海波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出了孙海波焦急的声音:“金市长,听说你出动防暴警察镇压上访群众了?” “孙书记,今天上午有一部分群众来市政府上访,副市长时辰中同志给他们做了大量的说服和教育工作,但是这些人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挑唆之下,采取了暴力行为,不仅砸坏了副市长李华卓的座车还把他给打伤了,现在的性质已经变了,我们必须要对这些歹徒进行镇压。” ( ) 309常委会 “金市长,要慎重啊,集资案牵扯到了十几万群众,如果他们闹起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些来冲击市政府的歹徒并非强盛教育集团那些集资的群众,而是另一部分人,可能你还不知道吧,九水县又发生了一起集资案。” “你说什么九水县又发生了一起集资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是啊,咱们花园市真是怪事频出啊,这件事情我会在明天上午的常委会上做出汇报的,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个人承担全部责任。” 金帅来到花园市后,有好几次都在一些重大的问题上表示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有着很深的背景,更主要的是来自于他的自信。 就拿这次的来说吧,如果那些上访的群众能够通过正常的方式反映问题,金帅也只能使用温和的办法对这些群众进行说服教育,绝对不会出动防暴警察采取镇压的措施。 反映问题是可以的,但要采用正确的方式方法,行为过激了,性质就发生了变化,这个时候金帅如果再不敢有所作为,那就是不讲原则了。如果一些人到市政府一闹就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义州集资案那十几万债权人闹起来又怎么办?广大干部和群众又怎么看金帅这个市长? 金帅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杀鸡给猴看的目的,用这种方式来广而告之,政府不是软弱无能,庞大的国家专政机器有能力消除任何社会不安定的因素,做任何事情都要在法律的框架之内,不管是谁触犯了法律都要受到严惩。 半个小时之后,市政府的大门口恢复了平静,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清理着满地的砖头瓦块和杂物,这丑来被定性为暴力冲击国家重要机关的恶性,在金帅的铁腕之下得到了迅速解决。 这次的不仅没有给市委和市政府带来任何不良影响,反而给广大干部和群众上了一堂生动的法制教育课,极大的震撼了义州集资案的债权人,一些准备闹事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打消了念头,金帅本人也被群众称为铁腕市长。 孙海波和往常一样,踏着钟点走进了会议室,原来他还以为金帅会走到他后面,却没想到金帅已经先他一步,正坐在二把手的位置上,笑眯眯的望着他。 孙海波心里一阵感动,认为金帅给了他应有的尊重。可别小看谁先来到会议室这件小事,在官场里可是很有讲究的。走路的时候谁的官大谁走在最前面,开会的时候谁的官小谁要先来,如果有人不这样做,除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一把手已经失了应有的权威,别人已经不尊重他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迟到的人有其他的原因。现在的问题是“现在我们开会,”孙海波坐下后目光在常委的脸上扫视了一遍:“会议的议题已经提前发给大家了,请大家谈一谈吧。” 孙海波倒也直截了当,直接就掉了那些毫无营养的帽子话,这倒是很符合金帅的口味。 一般的情况下,主持会议的市委书记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下面就是各位常委轮流发言了,最后才是市委书记综合大家的意见,拍板决定某一项议题,如果遇到不同的意见,还要举手表决,这是每一级常委会都要遵守的一个惯例,这样做才能真正体会民主集中制的原则。 “同志们,”金帅开始讲话了:“前几天我利用周末的时间,回竹山县老家看了看……” 金帅抑扬顿挫的讲话声回荡在会议室里,虽然他说的这些事情在官场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但今天金帅在常委会上讲出来,却是另一番意境了。 “同志们,退伍老兵为我们国家流过血,现在他们丧失了劳动能力,就应该得到我们很好的照顾和关爱,但是竹山县做得又怎么样呢?市政府每年都给下面各个县拨了大笔优抚基金,可这笔钱究竟哪里了?那位退伍老兵的生活为什么会如此贫寒,难道我们不应该多问几个为什么吗?” 稍作停顿,给了大家一个思考的机会,金帅接着说道:“孩子关系到国家的未来,可是强盛教育集团在竹山县的两所学校,有几千名学生将面临失学的危险,老师们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领到工资了,但就是因为一些孩子,他们依然在坚持,而我们又做了些什么呢?竹山县教委甚至还表示,强盛教育集团下属的学校属于民办教育不归他们管,在这里我要问一句,那些孩子是不是我们国家的公民?竹山县教委凭什么剥夺他们受教育的权利。” 十分钟之后,金帅讲完了,端起杯子默默喝茶,锐利的目光让几个心怀鬼胎的常委如芒在背。 “这个,我说几句,”蒋振国清了清嗓子:“金帅同志说的这两件事情也许确实存在,但我认为主要是因为我们的财政困难,拿不出更多的钱来照顾到方方面面,所以也只能请这些人再坚持一下了,等我们财政状况好转了,我们会把这些欠账补上的。” 听到蒋振国这邪,孙海波的第一个感觉是要坏事了,昨天曾经和他讲过,今天开会千万不要和金帅对着干,这个家伙怎么就是不听呢? 金帅平静的目光看了看蒋振国,没有马上进行反驳,他想看一看蒋振国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更想听一听其他常委们的意见,金帅绝对不相信这校委们都会和蒋振国一样,纪委书记董良训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这是他在讲话之前习惯性的动作:“我不能同意振国同志的意见,我们的财政是比较困难,但是我们每年毕竟是下拨了大笔的专项资金,根据我们纪委掌握的材料来看,竹山县的情况在其他的县区也存在,只不过是竹山县特别严重而已。” 董良训越说越来气:“这种情况之所以会延续到现在,正是由于我们的不重视。前几次常委会上我也曾经提议过,建议市委组成调查组,对这方面的问题进行认真的调查,但都因为这样和那样的原因被否决了。金帅同志这次回老家发现了这些问题,难道还不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吗?我认为金帅同志讲得很对,孩子是耽误不得的,老兵的困难必须要得到认真的解决。” 孙海波看了看金帅,心中暗暗嘀咕着,这是怎么回事呢?事先已经和金帅沟通过意见了,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一放,怎么他在常委会上又提出来了呢?董良训可是一个大炮筒,以前没有人支持他还要坚持这样做,现在金帅给他撑腰了,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乱子来呢。 此时孙海波以为金帅是在搞两面三刀,表面上同意了他的意见,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串联,也不知道竹山县县委书记姜连起和县长董浩怎么得罪他了,竟然要在这件事情上揪着他们不放。如果在以前派个调查组调查一下也没什么,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调查组一下还不知道又要引起多么大的麻烦来。 孙海波的目光看向了宣传部长金山林,意思是现在应该你出面讲几句话了,董浩是你的老部下,如果市委真的决定派调查组竹山县,一旦调查出什么问题来,董浩受处分是一回事,你这张老脸可就没处搁了。 金山林微微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我来说两句,刚才良训同志已经讲过,竹山县的情况在其他的县区也存在,这就是说这是一件普遍意义上的事情。现在集资案搞得我们很被动,省委一再要求我们要保持社会秩序的稳定,如果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大动干戈,难免会造成干部和群众思想的动荡,一耽生了大规模的,我们如何向省委交代?” ( ) 310失败 围绕着这个问题,常委们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董良训坚决主张派调查组竹山县调查这个问题,而蒋振国则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百般阻扰。现在会场上的形势对金帅很不利,支持派调查组的包括他在内才只有三个人,而蒋振国那边尽管孙海波还没有表态,但也有五个人了。 金帅也非常清楚孙海波的意思,两个人沟通的时候,他就不赞成派调查组,现在常委会上又是在对他极为有利的情况下,他更不可能赞成了。 虽然金帅来到花园市的时间不太长,但并不等于他对常委们的情况不了解。被中纪委双规的前任市委书记刘山高,在花园市经营了长达十年之久,培植起了很强的势力,虽然他的接班人严成也被撤职查办,但这股势力依然还是存在的,而蒋振国则是严成之后又一个代表人物,如果要想得到他们的支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金帅也在暗自庆幸,幸亏他在上任的第二天就抬出了总理,把那几个副市长给镇住了,现在能让他们勉强的听吆喝,如果当时不这样做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看来有的时候扯大旗作虎皮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到大家都讲完话了,孙海波说道:“刚才大家讲得都很好,看来大多数同志都认为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派调查组下,出发点是好的嘛,也是为了保持社会的稳定,更是为了让我们心无旁骛的解决好集资案的问题,毕竟集资案才是我们的一个最大的包袱。” 董良训看了看金帅,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花园市一共有11个常委,除了常务副市长祝哲逸因为还在向阳市没有回来,这次与会的10个常委中,已经有5个常委不赞成派调查组竹山县,再加上孙海波就形成了多数的意见,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尽管金帅提的意见正确,但没有得到多数常委的支持也是不能付诸实施的。 “既然大家都不同意向竹山县派调查组,我服从常委会的决议。我在此再重申一遍,竹山县的问题非常严重,如果不能及时解决,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乱子的。” “呵呵,”蒋振国笑了起来:“金帅同志,没有那么严重吧?在工作当中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出现一些小问题也是很正常的,至于你说会出什么大乱子,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应该相信竹山县县委和县政府,也应该相信同志们的思想觉悟。” 本来金帅就憋了一肚子气,看到蒋振国幸灾乐祸的样子,金帅再也忍不住了:“振国同志,我不知道你对竹山县的问题掌握了多少,也更不清楚你讲这句话出于什么目的,但我要告诉你,看到两个人要吵起来,孙海波急忙说道:“金帅同志的组织观念非常强,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他说的这些问题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为了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我的意见是以市委的名义下发一份文件,要求各县委县政府要切实把解决弱势群体的困难放在工作的首要位置上,责令竹山县委县政府认真解决好两所学校遇到的困难。” 不得不承认孙海波是一个善于和稀泥的人,刘山高在花园市培植起了那么大的势力,走后又交给了市长严成,面对着这种情况,他也不得不进行妥协,时间一久也就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了。由此可见一把手如果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继任者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如果要想做成某一件事情,就不得不在某些地方学会妥协,除非有能力改变这种现状。 现在严成虽然倒了,刘山高也被纪委双规了,可是他们培植起的那股势力依然还在,用一句官场术语来讲那就是刘山高的余毒依然还在。 凭借着金帅的聪明才智,假以时日对这些人进行分化瓦解,掌握住常委里的大多数,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眼下不行,金帅只是一个市长,集资案这个沉重的大包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显然他现在还顾不上这件事情。 虽然金帅的提议没有获得通过,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就遭到了失败,但也不能说他没有收获,最起码他看清了一些人的嘴脸,做到了心中有数,俗话说谁笑到最后谁最好看,金帅绝对相信他就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下面我们进行第二项议题……” 孙海波又开始讲话了,金帅讲了寥寥几句话就闭上了嘴巴,什么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常务会最后的一个议题是,由金帅代表市政府汇报对集资案的处理情况,确切的说这也是常委们最关心的问题,更是这次常委会的重头戏。 金帅汇报完之后,常委们没有一个讲话的,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金帅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董强和向阳市建委联合成立的华阳地产公司,现在搞得一团糟,欠下了当地巨额的债务不说,还形成了大量的烂尾楼,华阳地产的全部资产能够卖到一半价钱就不错了,金帅竟然还想以高出土地价格百分之十的代价,来换取向阳市政府同意把华阳地产的全部股份转让给花园市政府,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如果花园市政府把华阳地产的股份全部收了回来,岂不是又背上一个沉重的大包袱?不要说是两百七十四个亿的集资款能不能收回来,“我来说两句,”蒋振国又一次开始讲话了:“金帅同志,你未经市委的集体研究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是很不负责的,也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华阳地产那个烂摊子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却要收回来,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成功的把握又有多大?” 金帅厌恶的看了看蒋振国:“我提醒你一句,中央这次之所以把我派到花园市,主要是为了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我下来之前中央首长明确表态,对集资案的问题我有绝对的处置权,所以我做出来的决定也无需市委的集体研究。我现在再重申一遍,我有能力也有办法彻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唯一希望的是别人不要跟着指手画脚,对市政府的工作进行干涉,有些人以为华阳地产是个烂摊子,而我却认为这是个聚宝盆。” 看到蒋振国又想讲话,金帅摆了摆手:“振国同志,稍安勿躁,请让我把话讲完,你刚才说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的是完成总理交给我的任务,全面彻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至于说成功的把握有多大,我也可以告诉你,把握是百分之百。” 利用金帅喝茶的功夫,蒋振国终于有了一个说话的机会:“金帅同志,你是美国著名学府哈佛大学的金融博士,在金融方面,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你的,既然你有把握全面解决集资案的问题,那能不能请你讲一讲你会采取什么样的办法呢?” ( ) 311怀疑 金帅冷冷一笑:“我的办法即便说出来你也不会明白,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再讲了。我担心的是一旦讲出来,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泄露出,这样就会失原有的效果,还会下一步的工作带来极大的被动,所以我要恳请各位常委,请你们相信我,我还是那句话,一旦因为我不能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在解决集资案的问题上出现了失误,由我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我将亲自向总理请罪,我现在是提着脑袋前进,不想把大家都扯进来。” 蒋振国听出金帅的话里有话,特别是那句被一些人泄露了机密,更觉得刺耳:“金帅同志,既然你准备一个人承担责任,我们以后就没有必要过问集资案的处理问题了,可是有一句话我想问你,我们是在常委会上讲的话,你怎么能说会被一些备有用心的人泄露出呢?你这是不是对大家的不信任?或者是怀疑花园市委?” 蒋振国的话音刚落,金山林接着说道:“金帅同志,你一个人再有能力、也是在市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你连我们这些人都不相信,只相信你自己吗?这个问题可是非常严重的,你必须解释清楚。” 蒋振国和金山林一唱一和,他们的目的也非常险恶,就是要激起全体常委的公愤把金帅搞臭,让他以后不敢这么狂妄,只能乖乖的按照他们的指挥棒转。但是,他们小瞧了金帅,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没有根据的话从来不说,这是金帅自踏上社会以来就坚持的原则。 金帅冷冷一笑:“本来我不想在今天这个诚下把这件事情讲出来,还想给某些人留下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可是你蒋振国一直在我,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蒋振国脖子一挭,厉声说道:“金帅同志,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怎么能说我在一直你呢?你必须要解释清楚,否则我豁出这个副书记不干了,也要省委甚至中央反映你的问题。” 孙海波又开始和稀泥了:“有话慢慢说,不要情绪激动嘛,金帅同志在处理集资案的问题上有绝对的权力,中央和省委一再要求我们要全力配合好金帅同志的工作,现在集资案正在处理中,提高一下保密意识也是应该的嘛,说了一些过头话也没什么,现在不是流行着那么一句话吗,叫做理解万岁,哈哈。” 孙海波干笑了几声,发现并没有人随和,只好尴尬的闭上了嘴巴,却没想到蒋振国依然不依不饶:“孙书记,我不能同意你的意见,金帅是在怀疑花园市委,这是非常错误的行为,在原则的问题上,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让步来的。” 金帅怒极而笑:“我不会没有目的的乱怀疑人的,我奉劝你不要再我,如果你到这时候,在座的常委都看出了点什么,难道金帅真的抓到了某些人的把柄?否则的话,他怎么能敢在常委会上讲这邪哪? “金帅同志,”董良训向金帅投来鼓励的目光:“邪不压正,有什么话你就大胆的讲嘛。” 其他的常委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也连声附和,金帅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拿起来扬了扬:“大家已经知道了,我来到花园市的第二天就召开了一次市长办公会,命令公安局对义州县非法集资案的主要嫌疑人董强进行了抓捕。但是,在抓捕之前还发生了一点意外,当执行抓捕任务的警察赶到强盛教育集团驻地时,一架直升飞机也同时赶到,如果不是公安局副局长熊晖行动迅速的话,董强当时就会坐飞机跑了,也幸亏市长办公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董强的那架直升飞机没有夜航功能,否则的话对他的抓捕就会失败。” 常委们都被雷住了,还有这种事情,直升飞机可不像开汽车一样,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如果董强要跑,肯定事先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而要做到这一点,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事先向董强通风报信。难道这个人会是他,想到这里,几个常委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如果这样的话,那简直的太可怕了,金帅说出那句话来也就是正确的。 “请大家传看一下这份材料。” 文件被首先递到了孙海波的手里,只见他接过来翻了翻,脸上立马变了颜色,冷峻得就像要结冰似的。本来他看完材料之后,按照惯例应该交给蒋振国,谁知道孙海波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越过蒋振国直接递给了纪委书记董良训。 每一个常委看完这份文件之后,目光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蒋振国,与蒋振国关系比较好的,目光里带有惋惜和怜悯,而和他不怎么样的,眼里却全是愤怒和鄙视。 此时蒋振国也意识到有些不妙了,但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当时他向董强通风报信的时候,用的是另外一张手机卡,打过电话之后手机卡也被他冲进了下水道,金帅是不可能掌握到这些情况的。即便是董强主动交代了,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也不能把蒋振国怎么样。 宣传部部长金山林最后一个看完了这份文件,越过蒋振国直接交到了孙海波的手里,看了一眼蒋振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蒋振国有麻烦了。 孙海波黑着脸一动也不动的坐着,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成这个样子。金帅来花园市上任之前,孙海波曾经多次和蒋振国谈过,一定要配合好金帅的工作,千万不要和他顶着干,这次开会之前,孙海波还和蒋振孙海波也不是个傻瓜,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蒋振国的意思,他是看到严成倒了想当市长,后来金帅来了,他的市长梦就做不成了,又把目光盯上了刘山高培植起的这一大股势力来,想把这些人抓在手里,达到控制常委会的目的,他这个心思不可谓不恶毒。 蒋振国今天之所以要和金帅顶着干,其实就是想树立一下自己的权威,看看他讲的话能不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只不过他的算盘打得太如意了,什么叫做利令智昏,在蒋振国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孙书记,我……” 孙海波摆了摆手:“蒋振国同志,你不要再讲话了,难道你不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感到羞耻吗?” 董良训抓住有利时机展开了反击:“蒋振国同志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我建议以市委的名义向省委做出报告,对他的问题进行彻底调查。” “凭什么?”蒋振国振振有词的说道:“难道就凭这份材料吗?金市长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要依法办事吗?没有物证又怎么能确定就是我向董强通风报信呢?” 这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蒋振国的话就是不打自招了。那份材料他并没有看过,怎么能知道是董强的口供呢?退一万步讲,即便他知道是董强的口供,他又如何知道董强交代是蒋振国通风报信的呢? 蒋振国说得不错,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单凭一个人的口龚律是无法给他定罪的,可不要忘了那只是针对普通的老百姓而言,官场里的人把自己的政治生命看做比性命还要重要,就凭董强这份口供,蒋振国也很难继续留在领导岗位上,如果有人保他或许还会调到一个清水衙门喝茶,没人保他,他的下场就很可悲了。 ( ) 312较 会场上的形势急转直下,地方派系的常委们此时全都黑了脸,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董强交代是蒋振国给他打电话通风报信,才做出了出逃的决定,虽然这份材料并没有说出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另外的勾结,但仅此一点就足够蒋振国难看的了。 堂堂的市委副书记充当犯罪嫌疑人的保护伞,在公安局实施抓捕之前又向罪犯通风报信,这个问题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如果市委同意了董良训的建议,向省委报告这件事情,上面是肯定会派人来调查的,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单单是通风报信的问题了。 像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现在的焦点是要不要向省委报告这件事情,围绕着这个问题,常委们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金山林等人认为证据不充分,不宜向省委汇报,同时还振振有词的说是为了维护市委的形象,稳定花园市的干部队伍。 而董良训则坚持要向省委报告,对蒋振国的问题进行彻底的调查,甚至还暗示蒋振国一定与董强还存在其他的幕后交易,把蒋振国的问题调查清楚也有利于集资案的顺利解决。 “大家都不要吵了,既然存在着不同的意见,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表决的结果很有意思,十个常委三个赞成把蒋振国的问题向省委报告,三个坚决反对,另外的四个则投了弃权票,董良训的提议流产了。 金帅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会场上的形势,他已经看出来了,能够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边的,除了纪委书记董良训之外,还有副市长张振龙,而对立面则是宣传部长金山林、统战部长秦羽里、北章县委书记彭天宇,其他的四个常委包括孙海波在内都是态度含糊。 “根据表决的结果,没有形成大多数的意见,我们无法以市委的名义,把蒋振国同志的问题向省委做出汇报。我的意见是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可以让公安局加大对董强的审讯力度,取得确凿的证据之后,在下一次的常委会上再讨论这个问题。” 虽然孙海波现在是待罪之身,但不管怎么说上面还没有免他的市委书记,话语权还是有的,既然他已经拍板了,别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市委书记的权利嘛。 金帅郁闷至极,先是在派不派工作组竹山县这个问题上没有获得通过,遭到第一次失败,又在蒋振国通风报信这件事情上与对方打了个平手,但没能形成一个决议把蒋振国的问题向上级汇报,实际上也是失败了。 严格的说起来,金帅在这次常委会上准备得很不足,确切的说他小瞧了蒋振国,没有想这么快就与当地派系进行公开的较量,以为凭借总理的尚方宝剑,会让这校委们老老实实的听吆喝,却没想到把总理的尚方宝剑亮出之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 这种情况在官场里也是很常见的,上级的指示再正确,中央的政策再英明,但下面执行起来却就是另一回事了。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利益,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执行的力度就会大一些,如果损害到了自己的利益,究竟能够执行多少,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一级党委做出来的决议,上级党委还是要尊重的,有些事情是不能单靠命令进行强制,在思想没有得到统一之前,还要靠说服和沟通,但就是这个说服和沟通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宝贵时间。 金帅和董良训的目光一碰,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就在孙海波要宣布散会的时候,董良训说道:“我尊重市委做出来的决定,但我也有向上级反映情况的权力。做事要光明正大,不搞阴谋诡计,现在我宣布,我将会以个人的名义到省委和释委反映蒋振国的问题。” 金帅笑了:“良训同志既然要以个人的名义向上级反映问题,那就算上我一个。” 金帅的话音刚落,副市长张振龙也说道:“也算我一个,我就不相信省委会对这些问题视而不见。” 政法委书记沈书强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他的心里很矛盾,作为一个在官场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人,又是政法委书记,他自然是能掂量出蒋振国问题的严重性,但同时作为一个当地干部,他又不想得罪更多的人,所以也只好做中间派了。 孙海波苦笑了一下:“按照党章规定,每个人都有向上级反映问题的权利,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只不过还请你们认真考虑一下,我们花园市确实是经不起折腾了。” 孙海波口口声声的说花园市经不起折腾,要保证社会秩序的稳定,金帅本来就对他这邪很反感,现在听到他又老调重弹,自然也就不会再讲客气了。 “海波同志,难道为了社会的稳定,我们就要放弃原则吗?你一直在讲花园市经不起折腾,那么我想请问,这是市委想折腾还是某些人想折腾?团结固然重要,但必须要在坚持原则的前提下。对一些违法乱纪的现象不敢展开斗争,任由一些歪风邪气横行而不敢制止,这样的团结不要也罢。” 金帅讲话时目光直视蒋振国,摆出了一副要和他们斗争到底毫不妥协的架势。看到金帅的强硬,孙海波心里也在暗暗叫苦,自从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与金帅发生正面冲突,甚至还想帮助金帅解决好集资案的问题,取得他的好感,依靠金帅的势力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可是今天这个常委会却让他的全部希望落空了。 孙海波又一次处于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一面是强势无比的市长金帅,另一面又是以蒋振国为代表的本地派系,这两方面他哪一面都不敢得罪。 除此之外,本地派系后面还站着省委书记吕宗良,集资案一旦处理不好,势必会得罪吕宗良,金帅有总理撑腰,吕宗良不敢把他怎么样,而他孙海波就不行了,只要吕宗良动动嘴巴,想拿下他的官帽子,也并不用费很大力气。 一声散会后,常委们纷纷站了起来,孙海波向金帅发出了邀请:“金市长,到我办公室坐一坐?我那有朋友刚给我带来的新茶。” 金帅笑了笑:“呵呵,谢谢孙书记的邀请,市政府那边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处理,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一定会找你好好聊一聊的。” 两个人讲的这邪,所有的常委们都听到了,大家的第一个感觉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的裂痕已经产生了。金帅拒绝了孙海波的邀请,实际上就是对孙海波很不满了,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孙海波,我没有时间和你闲扯皮,市政府的工作才是我的职责。 孙海波苦笑了一下:“那好,以后咱们找机会再聊吧。” 看到金山林要走,金帅把他叫住了:“金部长,请留步。” 金山林停住了脚步:“呵呵,金市长有什么指示啊?” 金帅笑了笑:“金部长,下个星期市政府准备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还希望得到宣传部的支持。” “没问题,全力配合金市长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是中央和省委的指示,也是我们宣传部门的职责,尽管咱们在某写法上不一致,但工作是第一位的。” 虽然不知道金山林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但毕竟他这个表态还是好的,金帅也从没有奢望得到金山林的全力支持,只要他不在里边添乱就可以了。 ( ) 313形 花园市有几大建筑,不仅在当地就是在全省都是很有名气的。第一是新建的市政府大楼,可以说五十年都不落后;第二,是位于市中心的时代广场;第三,是二十一层的电视大楼;第四,就是市人民医院集门诊住院为一体的综合大楼。 这四栋建筑几乎全是刘山高在任时建设起来的,这个老家伙非常爱面子,最喜欢搞的就是这些形象工程,虽然他喜欢吹牛,但毕竟还为花园市的建设做出了一定贡献,只不过寅吃卯粮,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而已。 副市长李华卓被歹徒打伤后,就坐了市医院的高干病房,虽然他的伤并不是很重,但依然要坐医院,其目的就是要暂时躲开那个是非圈子,看看动静,确切的说想看一看金帅会怎么处理这次。 像这种的处理起来最麻烦,一旦搞不好会出大问题的,李华倬以为,金帅初来咋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情,他最后也只能采取妥协的方式,这就意味着市政府在义州集资案那个大包袱没有卸掉之前,又背上了九水县集资案的包袱。 在这种情况下,金帅也只能再一次召开市长办公会,讨论和研究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像这种的会议可是非常重要的,哪一个副市长都不会轻易表态,一旦讲错了话,可是要承担责任的,与其不好表态,不如躲进医院享清闲,虽然受了一点皮肉之苦,但也是很值得的。 医生刚查完房,病房门被推开了,李华卓惊讶的发现金市长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手捧花篮的苏哲和提着营养品的王同山。 “华卓市长,我来看你了。” 李华卓披衣下床,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谢谢金市长来看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医生和我的老伴非要让我坐医院观察几天。” 金帅笑了:“这次你是代我受过,既然医生让你住院观察几天,那就不要急着出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们花园市的工作可是离不开像你这样有经验的老同志啊。” 金帅的话很暖人心,李华卓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感激,他觉得以前有些误解了金帅,这个年轻的市长还是很有人情味的。李华倬从昨天坐医院,市一级的领导干部没有一个来看他的,而市长不仅先来了,还说出了这些暖人心的话,这本身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市长,我们花园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里自古就是南北通商要埠,老百姓的经商意识非常强烈,但民风也极为彪悍,说得好听一点是讲义气,说得不好听就是粗鲁,一旦不合他们的心意,就会做出过激的行动来。” “你说的不错,花园市确实是这个情况,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大力扶持正确的思想观念,坚决打击一些违法犯罪的现象,扶正祛邪才能把民风引导到一个正确的轨道上,这样我们花园市的经济才能发展上。” 李华卓已经听说过金帅亲自下令给公安局出动防暴警察,把那些歹徒给抓起来了,联系到金帅刚才讲的这邪,李华卓意识到新来的市长心里有一条底线,那就是一切按照法律行事,任何人触犯了刑律他都不会手软的。 一开始李华卓还以为他这次挨打是白挨了,却没想到金帅不仅出动了防暴警察抓起了那些歹徒,还亲自跑到医院里来看他,不仅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面子,而且还让那些喜欢用拳头说话的人得到了一个很大的教训,经过这件事之后,恐怕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跑到政府机关来无理取闹了。 “市长,哲逸市长快回来了吧?” 金帅点了点头:“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可以与向阳市政府签订合同,最近两天哲逸市长就会回来的。” “我一直在为集资案这件事情担着心,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很好的解决,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李华卓的话很诚恳,也确实代表了他此时的真实心情,听到他的这邪,金帅因为在常委会上受到的挫折而产生的郁闷也减轻了许多,与金山林那一伙相比,李华卓的境界还是比较高的,最起码他能从工作的角度考虑问题。 “华卓市长,你也不必要有什么担心,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等哲逸市长回来之后,我们就可以付诸实施了,请相信我,有能力有信心彻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 临走的时候,金帅突然说道:“华卓市长,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讲一下,根据董强的交代,是因为蒋振国向他通风报信,才做出了乘坐直升飞机出逃的决定。” 李华卓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对不起市长,是我向蒋书记汇报了市长办公会上的决定,我也没想到他一个市委副书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请您放心,今后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出现了,我一定全力以赴无条件支持你的工作。” 金帅满意的笑了:“其实,你向蒋振国汇报市长办公会的情况,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只不过采用的方式有些不太对。华卓市长,咱们都是同事,市政府的工作能不能搞上,要靠我们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努力,我这个当市长的浑身是铁,又能打出几颗钉子来呢,过的就过了,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讲,还是要向前看嘛。” “谢谢你的理解,不过,我对我自己的错误是不能原谅的,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在市长办公会上做出检讨,也可以让大家起到引以为戒的作用。” 金帅摇了摇头:“检讨就不必了,你是我们市资格最老的副市长了,应该得到我们的尊重,华卓市长,好好养病,出院之后咱们再好好聊一聊。” 金帅走后,李华卓的老伴走了进来:“老李啊,金市长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李华卓叹了一口气:“咱们这个市长不简单啊,心胸很宽,又有一条牢不可破的底线,我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我也听说过金市长好多的事情,特别是他昨天当机立断,出动防暴警察把那些打你的歹徒给抓了起来,这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面子,人家这样对待我们,你以后心里就要有点数了。” 李华卓点了点头:“金市长不仅仅是给了我们面子,更是用这件事情敲打了一些人,政府不是软面糊捏的,任何人都要遵纪守法,一开始我还有写不起金市长,现在我改变看法了。” 听到金帅医院探望过李华卓,其他的几个副市长也坐不住了,医院的高干病房热闹了,不时可以看到有人提着慰问品来到李华卓的病房。虽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不全认识这些人,但从他们身后跟着的秘书和司机,就可以判断出来人的身份绝对不会低了。 李华卓也利用这个机会和来探望他的各位副市长们,讲诉着金帅来看望他的情景,当然了,他说的话全是往金帅的脸上擦粉的。 经过这一件事情,金帅在花园市的干部心中树立起了关心同事、爱护下级的形象,也可以说金帅此时才算在花园市政府站稳了脚跟,这为他以后的工作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在官场里就是这种情况,官是上面给的,但是威望的高低却来自于下面,只有这两方面的关系都处理好了,一个人才能有一个不错的发展,而金帅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 ) 314馅 好容易把桌上的文件批完了,金帅按响了召唤铃,对循声进来的苏哲吩咐道:“你把这些材料发下,另外再请秘书长来一下。” 苏哲出后马上又回来了:“市长,d行行长郑崇高要求见您。” 金帅笑了:“你请他会客室,秘书长来了以后请他直接过。” 金帅很清楚,郑崇高这次一定是送钱来的,看来这个家伙还是很识时务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以后就多支持一下他的工作了,几大银行虽然不受市政府的直接领导,但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却离不开他们,看来有必要在银行业扶持一个代言人了。 “市长,”看到金帅走了进来,郑崇高急忙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了支票:“我这次是来给您送支票来了。” 金帅笑着接过了支票:“郑行长,你们没有很为难吧?” “我们d行现在确实很困难,想尽千方百计才凑齐了这两百万,不过我们再困难,也要坚决执行金市长的指示,如果以后还有需要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金帅摆了摆手:“这两百万就可以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三个月之后,不仅这笔款会连本带利全部归还,就是你们贷给强盛教育集团的十个亿也会收回的。” 郑崇高高兴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早就看出来了,金市长一定有办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中央把你派到这里来,真是花园市老百姓的福气啊。” 两个人聊了一会闲话,金帅问道:“郑行长,四大银行当中,有没有陷入到九水县的集资案当中的?” 郑崇高想了一下:“据我了解,四家银行只有花行给于家兄妹贷了几千万,其他的三家银行没有给他们贷款。不过,听说花行的贷款全都收回来了。” 金帅来了兴趣:“噢,他们的钱怎么能收回来呢?” 郑崇高笑了:“花行行长周庆生很精明,当他知道于家兄妹把贷的款投资到期货中之后,就意识到要坏事了,多次找于家兄妹催促贷款,甚至还给他们减免了一半利息,并承诺等银根宽松之后还会继续支持他们,就这样于家兄妹在第一批还本付息时,就把花行的钱全部还上了。后来于家兄妹又想贷款,周庆生说什么也不给他们,双方因为这件事情还产生了很大的矛盾。我们这些干银行的也不容易啊,有时候也不得不搞点阴谋诡计。” 金帅大笑:“对君子要讲究光明正大,对那些小人搞点阴谋诡计也无可厚非,只要能保证资金安全,耍点手腕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一起喝茶,意思是这个话题结束了,金帅放下了茶杯问道:“郑行长,花园市老百姓的经商意识非常浓厚,民间资本也非常活跃,据我了解,花园市境内从事金融业务的担保公司有上百家之多,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没有经过金融监管部门的批准,你们银行业就没有发现这些问题吗?” 郑崇高叹了一口气:“我们怎么没有发现这些问题啊,年我们四家银行曾经联名写报告给国家银行,要求上级派人来查处这方面的问题。这些担保公司别看人不多,但能量却非常大,强盛集团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支持,也不会集到那么多的资金,更不会危及到金融的安全,但这种事情并不是银行一家说了算,必须要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 虽然郑崇高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听出来了,正是因为严成的反对,金融监管部门才无法对花园市众多的担保公司进行整顿,这才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金融安全关系到国家的根本,在这方面决不能掉以轻心,我准备在下次的市长办公会上提出这个问题来,并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小组,对全市的担保公司进行整顿,取缔和打击一批不合格的金融担保企业,在这方面还需要得到你的支持,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请你兼任这个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你看怎么样?” 郑崇高大喜:“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金市长,我代表我们四家银行谢谢你,你不知道啊,这些众多的担保公司不仅扰乱了我们花园市的金融秩序,还埋下了巨大的后患,也妨碍了我们银行正常业务的开展,我们早就盼着有这一天了。” 孙志平走了进来,看到郑崇高也在座,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呵呵,郑行长来了,是不是给我们送钱来了?” 金帅把支票递给了孙志平:“你把这张支票交给财政局,告诉他们给我省着点花,要优先保证下个星期召开的新闻发布会的费用。” 看到郑崇高满脸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郑行长也不是外人,我现在可以向你透露一点消息。董强在海东省与向阳市建委联合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通过谈判,华阳地产的所有股权现在都转移到我们市政府的名下,这就是说我们市政府对董强在向阳市所有的资产有完全的处置权。召开新闻发布会就是要大力宣传那里的地产项目,现在各地的民间资金很庞大,他们也急需寻找一个投资的方向,这样一来,董强在向阳市的资产就可以全部盘活了,我想把收拢回来的资金先放在你们d行,你看怎么样?” 郑崇高也没有想到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馅饼会砸到了他的头上,收回来的资金全部存到d行,这本身就是对他们的极大信任,d行不仅可以优先收回他们贷给强盛集团的十个亿,更可以增加存款余额,这可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大好事,这样一来郑崇高不仅可以向上级行有所交代,还可以立一大功。 “金市长,你这么信任我们d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后你就看我的行动吧。” 金帅大笑:“你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能贷给市政府两百万,我也要表示一下嘛。不过郑行长,集资案的问题解决完了之后,我们下一步考虑的就是大力发展花园市的经济,那星常有发展前景。又缺乏资金的中小企业可是急需银行的支持啊。” 郑崇高笑了:“我明白了,金市长是要双管齐下,一手清理担保公司,一手发挥国有银行的主导作用,这样一来我相信不仅花园市的金融会走上健康发展的道路,经济发展也会驶向快车道,金市长不愧是金融博士,站得高看得远啊。” 金帅摆了摆手:“奉承话就不要说了,一花独开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d行目前虽然在四家国有银行当中的实力最小,但以我的眼光来看发展前景却是最大的。在支持花园市经济发展方面还希望d行能够起到带头作用,当然了,市政府也会相应出台一些政策,并专门成立一个担保机构,为众多有发展前景的中小企业提供贷款担保。” “这太好了,一疏一导既理顺了金融关系,又为众多的中小企业开辟了一条新的融资渠道,有政府组建的担保机构担保,银行方面的资金就更安全了,也加强了我们贷款的积极性,这个办法好,实在是太好了。” 金帅从孙志平的手里接过了一份文件:“郑行长,这是我们制定的关于成立融资担保公司的有关规定,你可以拿回看一看,再和其他几家银行沟通一下,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意见,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照此执行如何?” ( ) 315好 郑崇高高高兴兴的走了,金帅和孙志平回到办公室,接过苏哲端过来的茶,孙志平正襟危坐,静等着市长的指示。 “昨天晚上我接到哲逸市长打来的电话,已经与向阳市政府正式签订了合同,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们对华阳地产的所有资产都有了绝对的处置权。” 孙志平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说实话,他并不看好华阳地产的那些资产,他也曾听祝哲逸讲过,当地的企业家都表示华阳地产留下的那些资产,能够收回一半的价值就不错了,金帅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又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有好几次,孙志平都想提醒一下金帅,但是一想到金帅曾经多次表态,他在处置义州集资案时有绝对的权力,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反正天塌下来有金帅顶着,既然这样的话,又何必多嘴惹得市长不高兴呢。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都对我这个做法有不同的意见,”金帅笑了笑接着说道:“有这种看法也是很正常的,其实这是因为他们对华阳地产的情况不了解。”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孙志平的眼睛,发现里边除了不相信就是怀疑。金帅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要想做成一件事情能够得到大家的一直赞同,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甚至还要用长时间做说服动员工作。但现在金帅等不起,好容易争取了三个月时间,他可不想都浪费在无穷无尽的扯皮上,有时候在大家的意见不统一的情况下,就必须要采取强硬的手段。 其实金帅这个做法也无可厚非,作为一个金融学博士,自然是拥有盘活金融资产的能力,而其他人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就只能办具体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能够统揽全局当一个帅才,而有些人则只能冲锋陷阵了,这就是知识的差距,由此而引起的认知上的不同。 “明天哲逸市长就回来了,你代表我机场迎接他一下,周五我们开一个市长办公会,我也该把我的底牌亮出来了,一直都让你们蒙在鼓里也不太合适。” 虽然早就断定金帅对义州县集资案的处理有一个方案,但具体是什么孙志平并不清楚,他甚至还在怀疑金帅是在故弄玄虚,故意不告诉他们这些人,只不过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罢了。 “公安局抓捕董强的时候,因为有人通风报信,差点让他给跑了,所以得我不得不采取这种不得而为之的办法。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也应该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不过在开会之前一定要和各位副市长们讲明,要注意保密性,我的计划一旦泄露出,搞不好会引起大麻烦来的,要想彻底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恐怕也就不可能了。” 孙志平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向董强通风报信,怪不得金帅一直没有把他的计划在市长办公会上讲出来呢,敢情人家是怕泄露了秘密啊。 知道了原因之后,孙志平的心里也释然了,他认为金帅这样做是对的,面对着异常复杂的局面,小心一点并不为过,不过这个向董强通风报信的又会是谁呢?通风报信的这个人难道是某个副市长? 孙志平有心想问一问,但看到金帅丝毫没有透露的意思,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通过这一段时间,孙志平发现金帅做事非常有章法,看问题的眼光也非常准确,虽然有些时候表现得比较强势,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如此,想必是任何一个人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会小心翼翼的。 “新闻发布会的准备情况怎么样了?” “请市长放心,我一切都准备好了,根据目前反镭来的情况看,到时恐怕会有近百家的新闻媒体记者参加这个发布会。” 金帅点了点头:“新闻发布会能不能成功,关系到义州集资案的问题能不能得到顺利的解决,在这件事情上决不能掉以轻心,志平同志,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这是金帅第二次向孙志平强调新闻发布会的重要性了,虽然孙志平对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意思并不是很清楚,甚至有时候还以为金帅是在自爆家丑,与解决集资案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市长交代下来的任务,就必须要认真完成。 孙志平也是市政府的老秘书长了,他的任务就是为市长和几个副市长服好务,对一些市领导的心思揣摩得很明白,可唯独看不透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 孙志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落伍了,也许这就是一个地位的差距,或者是知识层面不同而产生的结果吧。 孙志平走后,金帅打开了电脑,调出了李通传给他的有关对华阳地产资产情况的调查。这一份报告,金帅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有些地方甚至可以倒背如流,凭借着这份材料,金帅才大胆做出了以提高向阳市政府提供的土地价格百分之十为代价,换取了对华阳地产全部资产的处置权。 对于李通这份调查报告,金帅毫不怀疑其准确性,这不仅仅因为李通是自己人,更因为李通是一个经济学博士,又在雷利集团打拼了多年,具有丰富的经验,像他这种专业人才得出来的调查结论,是远非其他人能够比拟的,更甭说那肖期混迹于官场的老油条了。 金帅此时想起了远在厩的妻子,也在暗暗的佩服山竹的眼光超前,没用金帅吩咐,山竹就派出了李通率领几个专家到了向阳市,对华阳地产的情况进行考察,为金帅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从这一点上来看,夫妻二人真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金帅拿起了手机打通了山竹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里,面先传出了一段奶声奶气的声音:“你是爸爸吗,我想你了。” 金帅心里一热:“爸爸也想你们了。你是祖儿还是良儿?” “嘻嘻,你猜” “呵呵,爸爸猜不到。” “爸爸,你真笨,妈妈就能听出我们两个的声音来,刚才和你讲话的是良儿,现在和你说话的是祖儿。” 电话里传来了两个幸伙的争吵声,都想和爸爸说话,金帅此时真想马上飞回厩,抱起两个儿子来在他们那粉嘟嘟的小脸亲上两下。 电话里传出了山竹的声音:“老公,你怎么想起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 “呵呵,我刚才看到李通写的这份调查报告,忍不住的打通了你的电话。” “噢,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呢,你制定的那份方案我请公司的几个专家研究过了,他们说这份方案制定得非常好,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到了,他们还一再问我,这份方案是谁制定的,他们还想见一见这位高人呢。” “这份方案虽然是我制定的,但是你也功不可没呀,如果你事先没有派李通向阳市的话,我还确实不敢最后下决心,见到李通的时候,替我好好谢谢他。” “如果想谢他,你就自己回来一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天刘丽娇生了一个大胖丫头,我也是刚从医院回来,他们两口子可是盼着你回来给他们的女儿过满月呢。” 金帅笑了:“刘丽娇生了一个丫头?这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你告诉他们,估计到那时候集资案也就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尽量挤出两天时间回一趟,我实在是太想你们了。” ( ) 316没有 “老公,你制定的那份方案有些地方我还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要把华阳地产的资产分拆开出售呢?整体打包多省事啊。” “我原来也想过,要让雷利集团把华阳地产的全部资产接过,可是后来一想,我觉得有些不合适。海东省是五号的老家,这一次我处理集资案有可能会触及到他的利益,这让我也不得小心。其次,我还考虑到由雷利集团一家收购华阳地产,总比不上把它分拆开来由十几家公司收购,影响面会更大一些。不仅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还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巴。” 山竹在电话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公啊,你想的可就是细致,说实话,我还真没有看到这一点,你说的对,如果我们贸然收购华阳地产,一旦你在处理集资案的问题上损害了某个人的利益,引起麻烦来是肯定的。” “所以啊,我才又改了主意,政治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真是不好琢磨,为了避免我们家与五号产生矛盾,我们也只能退一步了。” 夫妻两个又谈了一下家里的事情,听到爷爷和奶奶身体很好,金帅也就放心了,就在这时,电话里又传出了两个幸伙的吵闹声,山竹只好把电话又让给了他们。 这个电话打得可是够长的,直到手机发烫了,金帅再三保证,尽快的抽时间回家,两个幸伙才把电话给挂上了。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纪委董书记来了。” “快请快请。” 话音刚落,董良训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市长,没有打扰到你吧。”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金帅笑着说道:“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还说什么打扰啊,快请坐。” 等苏哲泡完茶走了出,董良训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金市长,这是我给省委写的材料,拿给你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明天就要省城了。” 材料只有薄薄的几页纸,主要反映的是蒋振国已经失党员干部应有的品质,给犯罪嫌疑人通风报信。在常委会上董良训就明确表态要以个人的身份,向省委反映蒋振国的问题,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材料给整理出来了。 金帅拿起笔在材料上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一起扛起来,你在常委会上说得很对,省委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的,有些人想一手遮天恐怕也是错打了算盘。” 董良训笑了:“我来可不是想让你在上面签名的,由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常委会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通过电话向崔书记做了汇报,他对这个问题也非常重视。” 金帅明白了,为什么他来到花园市之后,能得到董良训的支持,怪不得他敢和蒋振国对着干呢,敢情人家是崔西进的人啊。 临来花园市之前,金帅和文东告别的时候,当时文东曾经给了金帅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江北省副省长马良坡的,另外一个就是省委副书记崔西进的,只不过金帅来到花园市上任之后,一直没有和他们联系。 金帅没有与他们联系,但并不等于他们对花园市的情况不关心,让董良训支持金帅的工作就表明了崔西进的态度。对于他这样做的原因,金帅也是心知肚明,并不认为是崔西进在帮助自己,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 花园市集资案发生之后,江北省委和省政府受到了中央的严肃批评,等于是压着吕宗良把金帅派来花园市,除此之外还着吕宗良不敢对金帅的工作指手划脚,这就为金帅处理集资案创造了一个极为有利的工作环境。 现在吕宗良的日子也并不是太好过,首先他失了五号的支持,其次其他的常委对他也颇有微词,明眼人都知道集资案的问题一旦了结之后,吕宗良的省委书记恐怕就干不成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有人要盯上省委书记的宝座了,而最有希望进步的则是崔西进了。 在这种情况下,崔西进当然要不遗余力的支持金帅了,即便是他不能亲自为金帅做些什么,也要指示他的老部下董良训帮助金帅,这样一来崔西进就会得到金帅的好感,顺利解决集资案的问题之后,金帅回京后能不向他爷爷讲这些事吗? 一旦中央决定调整江北省委的领导班子,朱鹏峰就会投桃报李,支持崔西进接吕宗良的班,虽然崔西进是前任一号的秘书,但毕竟朱鹏峰是现在中央主管组织工作的六号首长,在干部使用方面,他的意见可是非常重要的,除此之外崔西进也不会不清楚金帅和总理的关系,正是应为这些原因,金帅才认为崔西进是在帮他自己。 想到这里,金帅笑了,这其实就是一种利益的交换,只不过这种利益交换是双方都需要的。省委里有崔西进牵制住吕宗良,他就不可能有精力来对付金帅,而金帅也就可以趁机完成总理交给他的任务,崔西进又会得到老朱家的支持当上省委书记,这种利益的交换也说不上谁占便宜更大一些。 “崔书记对你可是非常关心的,”就好像担心金帅不明白似的,董良训又来了一招画蛇添足:“他曾经多次给我打电话,了解你的工作情况,并要求我全力以赴支持你的工作。”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感动的样子:“这次你省城替我好好谢谢崔书记,等集资案的问题处理好之后,我一定专程省城向他汇报工作。” 董良训满意的笑了:“你的话我一定带到,金市长,你现在的工作很忙,又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领导对你的期望,不过你还要保重身体啊,今后我们花园市的工作可就全靠你了。” 董良训这句话向金帅传递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意思是等集资案的问题解决完之后,崔书记会支持他出任花园市市委书记的,虽然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正厅级干部,可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市长只是二把手,书记才是名副其实的当家人。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回到卧室换了一套衣服,上午熊晖打电话说李玥和金柳枝要来看他,尽管再忙,老同学来了总要见一面的。 “市长,下班了。” 平常金帅都是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今天换上休闲装,让苏哲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这还是那个一贯严肃的市长吗?简直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小苏啊,我有几个同学来看我,告诉一下王同山,今天晚上你们就不用跟着我了。” 苏哲点了点头出了,心里也在暗暗的嘀咕着,金市长来了同学就不让跟了,难道他的同学还是女的不成?一个人孤身在外,老婆也没有在身边,身边也确实是需要个女人了。可是又一想,苏哲又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他在金帅身边工作时间并不长,但对金帅还是非常了解的。 平常金帅除了到饭堂之外连办公室的门都不出,即便是到市委有事,也都是办完了事马上回来,市政府有那么多年轻的女干部对他暗送秋波,人家都不正眼瞧一瞧,又怎么会做那戌流事来呢?堂堂的一市之长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又怎么会看上那些半老徐娘的女同学呢? 其实苏哲还真是估计错了,金帅今天晚上不仅是见女同学,而且还是两个美女,只不过金帅不是那种风流成性的人,在这点上,苏哲还是没有看错人的。 今天上传五章,把前两天的欠账还上了,马上又是月底了,微笑弱弱的问一句,兄弟姐妹们,你们的鲜花还有吗,现在距爆发还差97朵鲜花,这个月应该还会爆发一次吧。 ( ) 317作 看到金帅自己开着一辆老式的普桑来了,李玥和金柳枝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看了金帅好一阵子,然后就是一阵大笑。 “我们的大市长,你怎么开着这么一辆车来了?” “呵呵,车只是一个代步工具而已,”金帅淡淡一笑:“市政府的好车都卖了,全部换成原来封存起来的桑塔纳。” 李玥奇怪了:“为什么?” “上次我回竹山县,看到一些退伍老兵生活得非常艰苦,张铎学校的老师有几个月都没发工资了,竹山县政府给出的解释是财政紧张。可是当官的却坐这么好的车,吃顿饭一掷千金,老百姓能不指着脊梁骨骂娘吗?我现在只是市长,在花园市的影响力有限,只能起个带头作用,先把卖车款全部用于改善老兵的生活和给教师发工资,等过了这一阵,财政好转了再说吧。” 金柳枝看向金帅的眼神全是崇拜,而李玥却在暗暗佩服金帅做的这个秀太高明了。市长把座车卖了用于改善老兵的生活和给教师发工资,老百姓听后能不说他好吗?这样一来金帅可以博得一个很好的口碑,他的威望将在很短的时间内得到极大的提升。 不得不承认李玥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她是体制内的,自然见惯了这些事情。有时候一个领导干部刚到一个地方主政,一般都会做出一些与前任不一样的事情,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而金帅这样做无疑是一条既省事又省力的捷径。 俗话说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一个官员只要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做起任何事来都会有事半功倍的功效,尤其是在集资案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之前,金帅更需要得到老百姓的支持和拥护,即便一些债权人想闹事,老百姓们也不会答应的,像金帅这样的好市长还要和人家对着干,那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金柳枝对金帅是崇拜,李玥则是佩服金帅的手腕高明,两个人的想法截然不同,这是因为她们处于不同的社会地位,认知的不同自然对金帅的这种做法就会产生不一样的看法。 其实这也是金帅的无奈之举,就在前几天,市委那边送来一份文件,说是市委主要领导的座车陈旧了,让市财政拿出钱来购买新的。因为市财政确实没有钱了,从d行带来的二百万又要留作召开新闻发布会的费用,金帅就没有批这笔款。 后来金帅听说孙海波有些不高兴,蒋振国还上串下跳的给金帅造了很多谣言,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金帅要用财政卡市委的脖子。 对于这些传言,金帅也不可能亲自解释,只能另想办法了,而把自己的座车卖掉,把这笔钱用到改善老兵的生活和给教师发工资,这样一来就会堵住一些人的嘴巴,如果再要有人坚持要更换那泄能够正常使用车辆,相信广大干部和群众的眼睛都是亮的,谁真心想着群众,谁贪图享受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孙海波也不是个傻瓜,他岂能看不出这一点来,虽然明知道金帅是在作秀,但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市长以及七个副市长把车都卖了,如果市委再把这笔钱要来购买新车,那可就太不象话了,虽然老百姓无权管他们,但是人言可畏这句话孙海波还是懂的。 其实这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副市长李华卓的座车被歹徒给砸了,也想换一辆新车,金帅目前需要做的是拉拢这些市长,自然也不好提出反对意见,但如果同意李华卓换新车,一氮了这个口子,费了好大力气从d行贷来的那两百万,要不了两天就会被败坏光,筹备了好久的新闻发布会也就甭想开成了。 现在市长带头卖了自己的座车,副市长又凭什么坐好车呢?市委那边又怎么好意思换车呢?金帅这样做既赢得了老百姓一个好的口碑,又堵住了一些人的嘴巴,一旦新闻发布会顺利召开,来了那么多的媒体记者,他们要是听到市长卖车帮助弱势群体,这可是一个新闻亮点,岂能不争相报道?这样一来,金帅这个爱民亲民、艰苦朴素的光辉形象可就树立起来了。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花园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装修奢华的包厢富丽堂皇,随意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两瓶三十年的茅台,李玥暗自估算了一下要一万多块钱,她有写不明白了,花园市政府穷得都要卖车了,而金帅吃顿饭却这么铺张浪费,这个差距可是够了大的。 金帅好像也看出了李玥的疑问,笑着说道:“我来到花园市之后,除了必要的公务接待之外,招待朋友都是自费,公家没有钱而我个人却有钱,用自己的钱享受一下这也是促进消费嘛。” 熊晖点了点头:“我也听人说过,市长请客吃饭从来没有在公家那里报过一分钱,反正市长有钱,咱们也跟着沾点光。” 四个人都是老同学,关系又不错,讲起话来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避讳,几杯酒下肚,金帅看了看李月和金柳枝:“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了?” 李玥和金柳枝相互看了看,李玥笑着说道:“我昨天竹山县办点事情,见到了金柳枝,我们商量了一下就一起来看你了,另外,柳枝这次来是有事情和你讲。” 金帅奇怪了,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还要亲自跑一趟,看到金柳枝有些不好意思,金帅明白了:“噢,是不是姐要结婚了?” 金柳枝的脸微微发红:“本来我不想和你讲,可是又一想不告诉你也不像话,所以才拉着李玥一起来了。” “婚礼定在什么时间?” “就是下个周末。” 虽然金柳枝没有明说,但也能看出来,金柳枝是希望金帅参加他们的婚礼,金帅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姐姐结婚,我这个当弟弟的肯定是要参加婚礼的,不过那天下午我还有点事情,在婚礼上不会待很长时间。” 金柳枝也没有想到金帅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双手捧起了酒杯:“兄弟,谢谢你,我和张铎都知道你很忙,你能露个面我们就很感激你了,我代表张铎敬你一杯。” 金柳枝说的是实话,如果金帅出现在他们的婚礼现场,这个面子可是够了大的。婚礼就是一个讲排场的地方,谁不想让自己的婚礼办得更热闹一点呢?能让一个市长参加婚礼,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熊晖和李玥两口子插科打诨的把气氛渲染得非常热闹,金帅笑着说道:“姐姐结婚,当弟弟的总要送点贺礼,这样吧,那二十万块钱就算是我给你们的贺礼了。” 熊晖和李玥也听说过,金帅借给金柳枝二十万块钱让她开起了饭店,却没想到金帅会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二十万。虽然金帅和金柳枝以姐弟相称,但实际上两个人也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学,没有血缘关系。再说了,金帅还资助金柳枝的女儿小翠厩上大学,也可以说金帅对金柳枝一家的帮助是无私的,没有任何要求回报的想法,这种情分可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兄弟,那二十万块钱是我们借你的,和你参加我们的婚礼没有任何联系,只要你能参加我们的婚礼,就是给我们最大的礼物了。” 稿子没攒够,只好明天爆发了,又是月底了,书友们看看手里还有没有花,免得浪费了。 ( ) 318奇 金帅摆了摆手:“我说出的话是不会更改的,咱们就不要再谈这件事了。如果你觉得过意不的话,以后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拿出一笔钱来捐给教育事业。你当年就是因为家庭困难才没有上大学,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在我们下一代的人身上出现了。” 金柳枝点了点头:“谢谢你兄弟,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姐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话做。” 李玥犹豫了一下:“金帅,有你这个老同学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咱们班里好多的同学都知道你回来了,大家都想见见你,柳枝的婚礼正好是一个机会,我想他们见到你后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另外我还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金帅笑了:“有什么话就说嘛,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你刚来江北省的时候,曾经答应过要把我调到花园市来,熊晖一个人在这里,身边没人照顾,我们两地生活也确实是不方便啊。” 金帅没有直接回答,端起了酒杯:“来,咱们再走一个。” 放下了酒杯,金帅才说道:“其实按照你们两个人的情况,确实是应该把李玥调到花园市来,可是,目前的时机还不是太成熟,等稳定下来看看情况,我还要听一听老爷子的意见。” 不用明说,熊晖和李玥也知道金帅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来金帅这次下来就是专门为了解决集资案的问题,集资案解决后,他会不会继续留在花园市工作还不一定呢,要知道对于金帅的工作安排,可不是江北省委就能说了算的。 “我懂了,不管你到哪里工作,我们两口子都想永远跟着你。”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说话,他现在确实无法表态,自己今后哪里工作还定不下来,又怎么能考虑别人呢。不过有一点金帅是能够肯定的,即便是以后不能留在花园市工作,他也绝对会把熊晖和李玥两口子给安排好的,不管怎么说,人家这两口子对金帅还是忠心耿耿的。 省委宿舍二号小楼崔西进的家里,此时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拿着董良训送来的材料,崔西进反复的看了好一会,缓缓地说道:“根据董强的交代,蒋振国的问题确实很严重,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老领导,花园市委的情况目前非常复杂,孙海波现在基本上什么事也不管,而蒋振国却活动得很厉害,不仅在常委会上公开和金帅顶着干,并且还给金帅造了很多的谣言。蒋振国之所以给董强通风报信,他们之间一定有权钱交易的勾当,根据我们纪委掌握的一些材料来看,蒋振国有接受董强巨额贿赂的嫌疑。” 崔西进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情况,省委也掌握了一些,但是目前还不到动他的时候,现在就看集资案的问题能不能得到顺利的解决了。” “虽然金帅同志到现在还没有公开解决集资案问题的办法,但我也能看得出来,他有绝对的把握。” “你说的没错,金帅不仅仅是留美的金融博士,更深得总理的信任,这次把金帅派来一分钱又不给他,表面上看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实际上也是做给别人看的,高层的斗争是很复杂的。” 崔西进说的话已经很明确了,集资案已经不仅仅是花园市和江北省的问题了,而是牵扯到了高层的斗争。虽然董良训不知道高层的斗争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也能猜到一定是牵扯到了哪个大人物,这岂不就意味着金帅是一个通天的人了? “金帅是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的,有些人还敢和他顶着干,岂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他们就没有考虑到后果?” 崔西进笑了笑:“正是因为他们考虑到后果,所以才会这样干的。如果金帅顺利的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他在花园市就会站稳了脚跟,有一个通天的强势人物在手下,这也是一些人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们就要千方百计的打掉金帅身上的傲气,让他服服帖帖的听指挥,而今帅也不可能把这些小事捅到上面。凭借着金帅的能力,花园市是很容易做出成绩来的,这样一来,有些人就可以借此机会顺利脱身了。” 董良训明白了,为什么蒋振国会在常委会上和金帅顶着干,千方百计的对他进行打压,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怪不得蒋振国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情是得到了上面的支持,背后还有这些道道啊。 “听说金帅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 崔西进看了董良训一眼:“金帅是不是有背景,这不是你应该打听的事情,你只要记住我一句话就可以了,今后一定要无条件的支持金帅的工作,这对你以后的发展是非常有好处的。” 其实崔西进有邪现在也不能和董良训明说,前任一号曾经多次给崔西进打电话,要求他无论如何也要大力支持金帅,借此进一步拉近与金帅之间的关系,前任一号甚至还暗示崔西进,今后能不能进步就要看他和金帅的关系搞得好坏了。 作为前任一号原来的秘书,又是副部级的干部,崔西进自然是很清楚金帅的背景,也知道该怎么做。朱鹏峰是主管组织工作的现任六号首长,在干部的使用问题上,他的意见可是非常重要的,有了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如果不能加以利用,那可是有点太傻了。 接下来崔西进又了解了一下金帅工作上的情况,最后说道:“金帅这个人虽然很年轻,但是政治斗争经验却一点也不少。召开债权人代表座谈会,为自己争取了三个月的稳定时间,又派常务副市长向阳市把华阳地产的全部股份收了回来,这就为下一步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说到这里,崔西进不由得笑了:“随后金帅又带头把自己的座车给拍卖了,得到的款项又全部用于改善退伍老兵的生活和给教师发工资,既赢得了老百姓一个很好的口碑,也堵住了一些人的嘴巴,这一招一箭双雕使的好啊。虽然他在常委会上与蒋振国的斗争暂时失利了,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金帅就会牢牢的控制住常委会。” 崔西进讲的这邪,董良训也想过,只不过他没有崔西进分析得这么透彻,这就是两个人地位上的差距,更是政治斗争经验多少的区别。 “你回后要征求一下金帅同志意见,如果他同意的话,就对蒋振国展开秘密的调查,特别要通过董强那边掌握到一些有利的证据。但是,”说到这里,崔西进加重了语气:“如果金帅同志不同意,你千万不能私自行动,总之,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金帅同志的指挥,虽然我们暂时还无法把蒋振国怎么样,但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了,等到金帅顺利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那就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这一晚上崔西进和董良训谈了很长时间,和崔西进告辞之后,董良训的信心更足了,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金帅的背景,但仅凭人家是总理信任的人,就足可以让董良训摆正自己的位置了,更何况还有老领导的指示。 董良训越想越觉得老领导的话有道理,越琢磨越觉得金帅是一个官场奇才,跟着这样的人还会有亏吃吗?董良训仿佛看到他的仕途之路一片光明。 ( ) 319金手 到花园市上任的第二天,金帅就召开了一次市长办公会,把常务副市长祝哲逸派到海东省,与向阳市政府协商处理强盛教育集团在向阳市房地产的投资,想把这笔钱收回来,补上强盛教育集团的两百七十四个亿的集资大窟窿。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祝哲逸领着财政和审计一帮人,对华阳地产的全部资产情况进行了审计和核实,最后得出来的结果让他感到很悲观。 表面上看强盛集团在向阳市房地产项目上投入了二百四十点七个亿,但实际情况却远非如此,这二百四十点七个亿当中,有从当地银行的贷款二十一个亿,其他欠债三点四个亿,还包括了向阳市政府垫资的二点七亿,也就是说强盛教育集团在向阳市的净投资只有二百一十六点三亿。 干过房地产的人都知道,投入的资金建成的房地产,只有卖出才算实现了整个资金的运转和回笼过程,一旦资金跟不上,出现了烂尾楼,这部分投资是无法全部收回来的,即便是把项目整体转让出,收回来的资金也会大打折扣。 在这期间,祝哲逸和向阳市的企业家有过接触,根据这些人的反映,两百七十四个亿能够收回一半就算不错了,听到这个消息,祝哲逸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一百二十个亿还不到全部集资款的一半,剩下的钱又怎么办呢?如果单纯依靠市财政堵这个窟窿,还不知道要堵到猴年马月上,花园市的经济不要说是发展了,就是能够维持现状也不错呀。 怀着极度失望的心情,祝哲逸只好把华阳地产的情况向金帅作了详细的汇报,他以为金帅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失望,却没想到人家不仅不不在乎,反而还很高兴。过了两个小时后给他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竟然让祝哲逸以高出向阳市投入土地原价值百分之十的价格,收回他们所持有的全部股份。 看到这封电子邮件之后,祝哲逸的第一个感觉是金帅疯了,市长疯了的后果就是把花园市拖入万丈深渊。有心想不执行金帅的命令,但听到金帅由他个人负责的话后,祝哲逸又改变了主意,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住,大不了到时候再活动活动到别处当官。 第二天祝哲逸与向阳市政府进行了接触,此时的向阳市也因为华阳地产的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的,听到花园市政府提出了这么好的条件,岂有不同意之理啊,经过几次谈判,双方很快形成了一个决议。 就在签字之前,祝哲逸又一次打通了金帅的电话,想劝说金帅慎重一点,可金帅的答复只有四个字马上签字。 当祝哲逸在合同上签字时,觉得手中的笔就像有千斤重似的,最后哆嗦着手一咬牙在合同上签了字,连向阳市政府举办的庆祝酒会也没有参加,就回到了宾馆。 那一刻祝哲逸感到脖子上就像被套上了一条枷锁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真想不出金帅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别人都说是一个烂摊子,他非要当做聚宝盆。 一直到飞机降落在了卢青机场,祝哲逸都觉得晕晕乎乎的就像做梦,当他看到前来迎接他的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的时候,真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 “秘书长,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孙志平奇怪的看了看祝哲逸:“很好啊,现在就等着你们回来了。” 祝哲逸苦笑了一下:“老孙啊,我这次向阳市与他们签订的关于处理华阳资产的协议,到现在是一点底也没有,我担心咱们花园市今后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呵呵,放心吧哲逸市长,天是塌不下来的,市长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明天要召开市长办公会,准备亮出他的全部计划。” 两个人在车上足足说了一路,祝哲逸根本就没想到,他离开花园市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竟然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不禁暗暗的佩服金帅有办法,能够迅速稳定专园市的社会秩序。看着孙志平信心满满的样子,祝哲逸的心里才慢慢好受了一点。 汽车刚驶进政府大院,就看到金帅站在楼下,祝哲逸也没有想到金市长竟然能亲自来迎接他。 “哲逸市长辛苦了。”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气,祝哲逸也顾不上客气,焦急地说道:“市长,这次与向阳市的谈判,我没有为我们花园市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金帅笑了:“谁说你没有为我们花园市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啊?只要签订了那份合同就是胜利,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在提出额外的要求来,或者是中途变卦,听到你和他们正式签订了合同,我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祝哲逸仿佛也受到了金帅的感染,一扫心中的阴霾也变得乐观了起来:“市长,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啊,华阳地产的全部资产是不可能卖出两百四十个亿来的,如果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可就糟糕了。” 金帅大笑:“你说得没错,华阳地产的资产不可能只卖出两百四十个亿,别人看着是个烂瓦罐,而我却看它是个聚宝盆,你看着吧,有向阳市政府那些家伙们眼红的一天。” 祝哲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金帅,发现市长的神经很正常,不像是疯了的样子,那些企业家都说华阳地产的全部资产只能卖一百二十个亿,他竟然说卖不止两百四十个亿,难道这个年轻人有金手指,能够点石成金? 按照会议通知,市长办公会第二天九点钟在市长办公室旁边的嗅议室召开,可是刚过八点半,几个副市长就来了,这些人原来就对华阳地产资产的处理悬着一颗心,当听到祝哲逸亲口告诉他们,金市长命令以高出向阳市提供的土地原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拿到了华阳地产全部股份之后,这些副市长们都有一种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感觉。 胆子小的吓得一夜没睡,胆子大的把自己给喝醉了,昨天晚上他们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找他们的老领导、老同事帮忙,尽快的调出花园市,有的人甚至还提出即便是降级也可以。 这些人之所以要来得这么早,就是想相互通通气,看谁知道点什么,甚至还有人做好了准备,一旦金帅束手无措就要当场提出辞呈,他们才不想跟着金帅趟这潭浑水呢,要知道这潭浑水可是够了深的,足够把他们给淹死。 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七个副市长打起了精神,就像迎接一个救星似的,期盼着金帅的到来。 “呵呵,今天开会大家来得可是够早的,”金帅笑呵呵的打量了一下七个副市长:“昨天晚上是不是都一夜没睡啊?” 年龄最大的副市长李华卓苦笑着说道:“市长,你说的没错,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昨天晚上是一夜没睡。” 金帅大笑:“既然都一夜没睡,那就说明大家对集资案的问题真的放在心上了,也是在担心我们花园市的未来,只要是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咱们上下拧成一股绳,花园市的工作就不会搞不好,还是那句话有了成绩是大家的,出现了问题是我个人的。” 很少在会上讲话的副市长雷子峰撇了撇嘴,他这个不易察觉的动作被金帅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大家不是在听金帅如何表态了,而是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金手指能够点石成金,把只有一百二十个亿价值的资产能卖出两百四十个亿以上。 ( ) 320胃 苏哲打开了投影机,雪白的墙上立刻出现了一行大字:华阳地产资产处置方案。 金帅的目光在七位副市长的脸上扫了一遍,敲了敲面前的话筒:“下面我们开会,今天这个会议非常重要,我首先强调一下保密纪律,会议期间不准做记录,会议的内容更不准外传,如果一旦泄露了秘密,我们花园市将陷入灭顶之灾。” 打开的笔记本被合上了,几个胆小的副市长干脆把笔记本装进了包里,他们可是知道金帅的强势,人家是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的,一旦在处置华阳地产的过程中出现了泄密问题,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被怀疑。 金帅向苏哲点了点头,墙上的画面换成了华阳地产资产的构成情况,金帅拿起激光指示棒,指着画面侃侃而谈。 “这一次哲逸市长率领财政局和审计局的同志向阳市,对强盛教育集团和向阳市建委合资成立的华阳地产项目的资产情况进行了审计,根据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强盛教育集团实际在华阳地产一共投资了二百四十点七个亿,扣除了当地银行二十一个亿的贷款,和向阳市政府先期垫付的二点七个亿,以及其他欠债零点七个亿之外,实际上净投资只有二百一十六点三个亿,远不是他对外宣传的二百七十四个亿。” 几个副市长张大了嘴巴,我的老天呀,二百七十四个亿的集资实际上才投入了二百一十多个亿,还有六十个亿哪里了呢?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祝哲逸:“下面请哲逸市长把华阳地产的股份构成情况向大家介绍一下。” 祝哲逸接过了金帅递过来的激光指示棒,墙上的画面又变成了华阳地产的负债表。 “董强与向阳市建委联合成立的华阳地产,注册资金为三百五十个亿,其中强盛教育集团出资二百四十个亿,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三,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七由向阳市政府采用土地入股的形势。总的来看,这部分土地的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目前已经全部办理了合法的土地使用手续。” 墙上的画面又换成了向阳市的行政区域图,其中红色区域代表的是向阳市政府入股华阳地产的土地,祝哲逸惊讶了,这些情况连他都没有掌握,金市长又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金帅从祝哲逸的手里拿回了激光指示棒笑着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红色区域就代表向阳市政府入股的土地,看看,这些土地的位置还是蛮不错的嘛。” 副市长们一起点头,大家都是在政府里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也具有丰富的市政建设和管理经验,自然是能够看出土地位置的好坏了。 “这些土地共分为十一块,面积都差不多,向阳市政府在投入这一批土地的时候,目的是想以此带动当地房地产的发展,所以他们这些土地的作价并不高。每块土地作价只有十个亿左右。由于强盛教育集团在向阳市的摊子铺得太大,因此造成了后续资金跟不上,如果不是资金链断裂了,强盛教育集团和向阳市政府就会在房地产上大赚一笔。” 金帅做了一个手势,向阳市的行政区域图又增加了一些蓝色的区域,金帅的激光指示棒在这些蓝色的区域上画着圈:“华阳地产的投资虽然没有成功,但是造成的轰动效应却不小,向阳市的土地目前升值很快。就拿这一块土地来说吧,这是顺海省一家房地产公司开发的,和向阳市政府提供的土地相邻,面积也差不多大,他们拿地时竟然花了二十多个亿。” 说到这里,七位副市长们仿佛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金市长要以比土地原价高出百分之十的价格,收回华阳地产的全部股份呢,原来是看准了这一点。 金帅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大家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根据我的测算,保守估计,这十一块土地至少也能收回两百五十个亿的资金来。” 祝哲逸在惊讶之后又是一阵震惊,他没想到金帅竟然会对向阳市的情况,以及华阳地产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比他这个曾经到现场实地考察过的,掌握的资料还充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时辰中和李华卓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仅仅是土地就能收回两百五十个亿来,那么已经建成的半拉子工程能再卖出一百多个亿,也足可以堵上集资案的大窟窿了。 “根据有关专家的调查,强盛教育集团在华阳地产的项目上一共投入了两百四十个亿,即便是他们管理不善,或者再加上其他的损失,两百个亿总会有吧,这两项加起来可就是四百五十个亿了。” 四百五十个亿?我的老天呀,这岂不意味着补上两百七十四个亿的大窟窿,再付给向阳市政府一百二十个亿的土地出让金,和前当地银行的贷款,还能多出三十多个亿,几位副市长被雷住了,这一下子可是赚大发了,怪不得金市长这么有把握呢。 可是现在另一个问题出现了,难道向阳市就没有人看到这一点吗?或者说那些人就是傻瓜? 金帅好像也看出了副市长们的心思,笑着说道:“向阳市政府那帮人不是傻瓜,也不是没有人看出这一点来,但为什么他们依然要同意我们的条件,把华阳地产的全部股份转让给我们呢?这里边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原因,我不便在此透露。” 祝哲逸心中一动,他已经明白金帅话里的意思了。向阳市这次与他谈判的市长刚上任不久,对这些情况并不了解,现在向阳市的财政非常紧张,他的心思全都用于盘活华阳地产的资产上了,只要是能把那些土地的出让金收回来,也就满足了。 再说了,一百一十多个亿的土地,谁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够一次性吃下?在这种情况下,向阳市政府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即便是注意到了,也没有人会再惹这些麻烦,再说了,土地都作价入股到华阳地产了,不管谁到向阳市开发,都是他的功劳。 这里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花园市政府这次行动非常迅速,趁他们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就与向阳市政府签订下了合同,等他们想明白的时候,恐怕后悔也不来及了,确切的说金帅打了一个漂亮的时间差,能迅速收回一百一十多个亿的土地出让金的现款,这对于向阳市政府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能一次性拿到这么多钱,自然是不会再有人愿意过问拿出的土地现在能值多少钱了。 李华卓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方案非常好,如果能够实现的话,不仅可以堵上两百七十四个亿的集资大窟窿,还可以多收回三十多个亿来,我的问题是,谁能一下子拿出四百二十个亿来收购华阳地产的资产呢?” 李华卓的话也代表了其他几个副市长的意思,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金帅,四百二十个亿可不是一笔小钱,就是那些身价千亿的大型国有企业,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金帅笑了笑:“看来大家和向阳市政府的领导一样,陷入了一个认知上的误区。华卓市长说得对,确实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够一次性拿出四百二十个亿来,这就需要我们另外再想办法了。” ( ) 321思 看到副市长们疑惑的样子,金帅微微一笑:“四百二十个亿没有人能全部吃下,但我们可以把这些资产分拆开来嘛,四百二十个亿按照地块可以分成十一个单独的项目进行出售。” 副市长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四百二十个亿的总资产如果把它分成了十一块,每一块平均起来也只有三十八个亿,有地面建筑附着物的价值高一点,没有的则只需要转让土地就可以了,这点钱恐怕不用太大的地产公司都会拿得出来。 祝哲逸说道:“市长,我曾经与向阳市的一些企业家探讨过处置华阳地产资产的问题,可他们说能收回一半的资金就不错了。” “这些人之所以会这么讲,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他们没有想到土地的升值速度会如此之快,更没有预料到升值空间会这么大;第二,他们也是受前几年海疆省房地产泡沫破灭的影响,认为烂尾楼没有利用的价值;第三,不排除他们有一种捡便宜的思想,这些人以为,华阳地产的资产已经由花园市政府负责处置了,而政府的资产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唐僧肉,自然是都想来咬一口了,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我们算计的比他们还要精明。” 接下来金帅又对七位副市长所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耐心和细致的解答,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副市长都放心了,他们没有奢望能够赚钱,只要是能补上强盛教育集团二百七十四个亿的集资大窟窿就可以了。 “市长,这个方案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完全有把握彻底解决义州集资案的问题,这个沉重的大包袱压得我们喘不上气来,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缓缓劲了,我还有个问题,如果华阳地产的资产没人要,又怎么办呢?” 讲这句话的还是李华卓,自从金帅医院看过他之后,李华卓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人前人后极力称赞金帅,而且还非常支持金帅的工作,就拿今天他提出的这两个问题来说,也确实是动了心思的。 “华卓市长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好,这就要靠我们的宣传了。下周将有近百家新闻媒体来参加我们市政府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有人说我们召集的这个新闻发布会是自爆家丑,其实他们不了解我们的真正目的,义州集资案本来就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给我们花园市政府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和误解,我们何不实事求是的讲出来,让大家都明白呢?” 稍微停顿了一会,给了副市长们一个消化吸收的机会,金帅接着说道:“自爆家丑只是一个手段,而宣传华阳地产的优质资产,引起全国地产行业的重视,让大家都来竞拍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了金帅的全部工作思路,由原来的观望和怀疑变成了现在的理解和支持,这个转变可是够了大的,比单纯靠空洞的说教要强得多了。 “为了加强对华阳资产处置的领导工作,我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小组,组长我就当仁不让了,常务副组长我建议由哲逸市长担任,副组长由华卓市长兼任,大家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华阳地产的资产处置方案就是金帅制定出来的,他又是市长,自然是领导小组组长的不二人选。祝哲逸亲自到向阳市考察过,对那里的情况又比较熟悉,担任常务副组长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让李华卓担任副组长这倒有些让大家看不明白了。 一连串的附和声,这件事情就定了下来,花园市政府的市长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团结,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某一项议题上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个周即将要召开的新闻发布会非常重要,这一段时间志平秘书长做了大量的工作,为了加强这方面的领导,我们还需要成立一个领导小组,我的意见是由孙志平同志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市电视台和花园日报的主要领导担任副组长。” 这项议题又被全票通过了,金帅又拿起了一份文件:“在今天这个会上我们才算真正的统一了思想,但是,我们不能认为解决了集资案问题就万事大吉了,还要考虑到花园市今后的发展。” 金帅拿起的这份文件是关于成立金融整顿领导小组的方案,这份文件已经提前发到了各个副市长的手里,当时大家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认为集资案的问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成立这个领导小组不合适,现在才明白这是金帅在解决集资案问题之后,对下一步工作的考虑,看来人家真不愧金融学博士,把下一步的工作都考虑到了。 毫无疑问这一份方案又得到了市长办公会的一致通过,此时会场上的气氛显得异常活跃,副市长们一改往日的愁容,显得兴高采烈起来。 “今天这个会议开得很好,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我估计再也不会有人埋怨我不相信同志了吧?不过我还要再强调一次,对这次会议的内容一定要严格保密,谁要是泄露出,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金帅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可是几位副市长心里还是一震,他们知道金帅绝对不是在恐吓,人家是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的,想收拾他们这些副市长也只是一个电话的事。 “市长,我相信我们这些人是有这个思想觉悟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与向阳市政府正式签订了合同,他们就是想反悔也不行啊。” 金帅摇了摇头:“哲逸同志,虽然我们与向阳市政府签订了正式合同,可签订合同的毕竟是两个市政府,我们也不得不防备来自于其他方面的干扰,或者是一些行政干预。” 金帅这句话说出了问题的实质,虽然华夏是一个法治社会,可是由于政治体制与西方国家相比具有一定的特殊性,究竟是权大还是法大,说了都有几十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某一个大人物对两个市政府签订的协议进行干涉,有谁能够扛得住呢? 散会后,副市长们说说笑笑的离开了会议室,他们的情绪很快就感染了身边的干部,这些领导究竟是怎么了,开会之前还满脸愁容,现在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与此同时,市委副书记蒋振国正在挨着训斥,只见这个家伙握着话筒规规矩矩的站着,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不停地落了下来。 “振国同志,你是怎么搞得嘛,怎么能让人把你的材料都交到省委来了。” “吕书记,请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和我解释,你做的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市委副书记,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你怎么能向一个犯罪嫌疑人通风报信呢?我对你这种做法很不齿。振国同志,你要认真的反省自己,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好,否则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没等蒋振国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蒋振国觉得头一阵晕眩,急忙扶住了桌子。 “他,不是你告诉我要对金帅进行打压吗?现在怎么就翻脸不认帐了,我给董强通风报信,现在也只有董强个人的交代材料,并没有其他的物证,难道你就想抛弃我?”蒋振国嘟囔着,掏出药瓶来吃了两粒药,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才感觉到不是那么难受了。 ( ) 322被人利用 蒋振国越想越可怕,现在他和金帅的关系搞得非常僵,已经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吕宗良又打电话来批了他一顿,让蒋振国有了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说实话,蒋振国一开始并不想和金帅顶着干,但他又确实拒绝不了诱惑。吕宗良曾经和他讲过,金帅来到花园市当市长,主要是处理集资案的问题,待不了多久就会调回厩的,如果金帅走了,吕宗良会把蒋振国提拔为花园市的市长,正因为如此,蒋振国才心甘情愿的围着吕宗良的指挥棒转。 其实蒋振国是上当了,他怎么能猜透老奸巨猾的吕宗良心里想的什么?吕宗良之所以要让蒋振国联合当地派系在常委会上对金帅进行打压,实际上就是要打掉金帅身上的傲气,让他以后在花园市不敢炸翅。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吕宗良也会在双方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出面给双方做工作,甚至不惜抛出蒋振国这只替罪羊,达到讨好金帅的目的。 吕宗良以为,这样一来金帅就会感激他,即便是解决完集资案的问题不回京,继续留在花园市当市长,也会支持吕宗良的工作,这个时候吕宗良再把孙海波拿下,让金帅当花园市的市委书记,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变得密切起来。 朱鹏峰看到吕宗良把金帅提拔为市委书记,想必也就不会再坚持严肃处理吕宗良了。如果金帅在向总理汇报集资案的处理情况时,能帮吕宗良说上几句好话,这场因集资案而引起的天大祸端就会得到化解,吕宗良头上的乌纱帽也就保住了。 吕宗良是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能爬到这一级位置上的人,都是一些具有高度政治智慧和丰富斗争经验的精英,他的这个计划不可谓不高明,也具有很强的可行性,可他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蒋振国有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蒋振国本人的屁股底下是不是干净。 要知道上面在使用一个人的时候,可是要经过全方位考察的,就拿金帅来说吧,如果总理不考虑到他是一个经济学的博士,又有很强的工作能力,以及他背后又站了一个雷利集团这样的巨无霸,凭借着他与金帅的特殊关系,能一分钱不给金帅,就把他一个人派到花园市来当市长,赤手空拳的处理这件影响到整个江北署融安全的集资案吗? 从这件事上就可以说明一个问题,用人是一门大学问,三国时期诸葛亮不就是错用了马谡才痛失街亭的吗?像这种因用人不当而造成全盘皆输的例子,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实在是枚不胜举。 足足想了一个小时,蒋振国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过了好一会才传出一个女人懒洋洋的声音:“哥,有什么事吗?” “小妹,你还没有“你没见过养在笼子里的鸟吗?醒来和不醒来不都是待在里边。” 蒋振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刚才吕书记来电话把我臭骂了一顿。” “他为什么要骂你啊?你做错了什么?” “我这次在常委会上把新来的市长金帅给得罪了,这家伙又鼓动人整理我的黑材料,并送到了省委,我想让你帮我向吕书记求求情。” 电话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个老家伙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到我这里来过了,我说的话他也未必会听啊。我听说他的日子现在很不好过,姓崔的副书记一直和他顶着干,哥,你这个人也是的,金帅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怎么敢得罪他呢?” “我还不是听了吕宗良的话,他让我联合一帮人在常委会上对金帅进行打压,说要掉他身上的傲气,让他以后老老实实的听话,等金帅回京之后,提拔我当花园市的市长。” “我看你是官迷心窍了,那个老混蛋的话你也信?他是在利用你,等你和金帅打得不可开交了,他再出面当好人,如果你不和金帅斗,说不定还能保住你副书记的位置,这样一来你这个副书记恐怕也保不住了,我是看清楚那个老混蛋了,他为了自己连亲娘老子都会出卖,更不用说你了。” 蒋振国目瞪口呆的听着妹妹的话,他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种样子,妹妹的分析很有道理,看来吕宗良真的是在利用自己。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市委副书记的,这点小事你还问我,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只有求金帅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哥,命里八尺难求一丈,没有那个能耐就不要好高骛远了,脚踏实地的安安分分当你的官不更好吗?我已经准备好了,老东西再来的时候我就和他摊牌,和他要一笔钱出国,这个地方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哭声,蒋振国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妹妹,正是因为他太想升官了,所以才把自己的亲妹妹亲手送给了吕宗良,原来还想依靠吕宗良向上爬,现在看来不要说是向上爬了,吕宗良那个老混蛋不给他亏吃就算是不错了。 蒋振国也不知道是怎么挂上的电话,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就像一锅粥,整整一个下午,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蒋振国意识到自己完蛋了,想靠上吕宗良,却被人家给利用了,现在又得罪了金帅,人家有这么大的背景,等到处理完了集资案的问题,腾出手来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 新闻发布会的前两天,就有记者来到了花园市,自从集资案爆发之后,各家报社的来的这些记者,除了一些地方报刊和电视台之外,还有中央党报以及国家几大主要新闻媒体。一个厅级市政府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一般是请不动国家新闻媒体的,这些单位之所以要派记者来,除了花园市的集资案造成的影响太大之外,还与中宣部文部长的指示所分不开的。 金帅是一个很善于利用各种关系的人,既然这次新闻发布会关系到集资案的问题能不能得到顺利的解决,他自然是希望来的媒体越多越好,影响力越大越好,而这个时候,中宣部的文部长就是他最希望得到支持的人了。 有了中宣部部长的指示,不要说一些新闻媒体还想来采访,就是不想来采访,又有谁敢不听中宣部部长的招呼啊,所以花园市召开的这次新闻发布会不仅规模比较大,就是规格也很高,这也算是开创了我们国家市一级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先例了。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金市长,中央党报有一位姓倪的记者要求见你。” 听到倪双石来了,金帅高兴了:“快请快请。”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倪双石爽朗的笑声:“哈哈,金市长,我说这段时间见不到你了,敢情你跑到这里来了,我老倪现在闹酒荒啊,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和你好好喝一杯。” 以前倪双石见到金帅的时候,还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和金帅开过多的玩笑,现在金帅也是响当当的正厅级干部了,再加上有李志和文雅那一层关系,两个人见了面自然是很热情了。 “大胡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打个电话讲一下,我好机秤你。” 月底了,有鲜花就投上来,浪费了岂不可惜。 ( ) 323名记者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倪双石好奇的打量着装修奢华的办公室:“啧啧,金市长,你这间办公室装修得可是够了豪华的,我老倪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从来没有见过有像你这么会享受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来到花园市,一是替人擦屁股,二是替人背黑锅,擦屁股你知道是什么事,背黑锅就是这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我的前任把这栋办公大楼盖起来,办公室刚装修好,还没来得及搬进来,就被撤职查办了,我总不能再把这间豪华办公室里的装修掉吧?” 倪双石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只是简单的问一问,就惹出你这么多的话来。” 两个人笑着分宾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苏哲一边沏茶一边打量着倪双石。这几年各级党委和政府防范记者就像防贼似的,有的地方甚至提出了防火防盗防记者,这一条令人啼笑皆非的新三防措施,金市长怎么又和党报的记者这么熟呢? 倪双石从他包里掏出了两罐茶叶:“这是李志和文雅托我带给你的。” “呵呵,我来到花园市之后,整天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有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没有怪我吧。” “如果连这个都不理解,你和李志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好兄弟。” 倪双石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向外看了一会:“花园市不愧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城市建设搞的确实不错。” 金帅苦笑了一下:“所谓的经济发达也是吹出来的政绩,不瞒你说,市财政现在一分钱也没有,就是为了召开这次新闻发布会,也是我亲自向银行贷了两百万,不过城市建设确实搞得不错。” 倪双石走回到沙发上坐下:“现在一些当官的为了到达向上爬的目的,有几个不在统计数据中掺水分呢?上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心知肚明,但作为你来说可就要正确对待了。” 金帅很清楚倪双石说的正确对待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在新闻发布会上把这种事说出的。” 倪双石点了点头:“如果你要这么傻的话,那你就不是金帅了,说吧,这次需要我做点什么?” 和自己人讲话就是痛快,也用不着拐弯抹角的。金帅在河西省委接待处办公室当副主任的时候,就见过倪双石,当时李志和文雅还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谈得很投机,后来倪双石回到厩之后,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把魏华旭父女搞得很狼狈。 后来李志和文雅认识之后,金帅和倪双石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两个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一次倪双石也是主动要求来花园市的,目的“我召开这次新闻发布会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实事求是的公布集资案的事实,这件事情捂着这么久了,外界的猜疑非常大,我担心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来,不如亮出来更好一些。” “你的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第二个目的就是请各大媒体帮助我解决集资案的问题。” 倪双石奇怪了:“我们这些拿笔杆子的要权没权,要钱没有钱,这件事情上恐怕帮不了你。”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你说错了,不仅能帮我,而且能帮我一个很大的忙,但前提是你们要心甘情愿。” 倪双石又是一阵大笑:“愿闻其详,只要是能够帮到你,我老倪责无旁贷。” 随着金帅的讲述,倪双石渐渐明白了,金帅所说的这个帮忙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小子很知道发挥舆论的作用。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以曝光集资案为幌子,让新闻媒体宣扬一下你们市政府从向阳市收回来的资产有多么优质,这样一来,我相信一定会有好多的房地产公司主动跑来花园市,要求收购华阳地产的项目。” “聪明,不愧是党报的名记者,思维敏锐、眼光独特,一眼就看清了事情的本质,我叙佩服啊。” 倪双石笑得把端在手里的茶都洒出来了很多:“怪不得李志说你长了毛比猴还精呢,让各家媒体以新闻报道的形势,替你们宣传一下,这可比做广告的可信度要高得多,不要说是两百万了,就是再多几个两百万,这笔钱花得也值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安排在河边的姊妹鱼馆,倪双石一下车就对这里的优美风景赞不绝口:“金市长,花园市城市建设搞得不错,环境保护得也很好,这也是你的前任做的一件好事吧。” 金帅笑了笑:“是啊,我的前任确实做了一件好事,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官就像在走独木桥,不仅要看清方向更要注意脚下,要有如履薄冰的态度才能到达彼岸,我的前任虽然因为集资案的问题被撤职查办了,但是他做出来的政绩却是不容抹杀的。” “我发现你这个家伙来到花园市变了很多,也更会思考了,一点小事你竟然能延伸到当官的学问上来,不过,人只有不断的总结才能够进步啊。” 大菊、小菊两姐妹迎了上来:“金市长,来客人了?今天你算是来着了,河里的竹笼里还给你留了一些又大又肥的赤鳞鱼。” “看到倪双石一直在打量着这对双胞胎,金帅笑了:“大胡子,你能分清这姐妹俩谁大谁小吗?要是分清了,今天晚上这顿饭钱可就省了。” 倪双石笑了:“噢,还有这样的好事,那我可要试一试。” 听到倪双石的话,大菊小菊站到了一起,故意的挺起了她们那饱满的胸部,笑盈盈的看着倪双石。调皮的小菊还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说你就好好看吧,好多客人都看不出来,难道你还有火眼金睛不成? 倪双石看了好一阵子,又走到姊妹俩的后边瞅了一会,然后沮丧的摇了摇头:“这一对姐妹花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老倪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双胞胎见过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从来没有见过像她们姐妹俩这么像的,看来这顿饭钱是省不了了。” 金帅笑了,指了指菊花绣在左边衣襟的女孩说道:“你看不出来,我却能看得出来,这个是姐姐。” 姐妹俩笑得弯下了腰:“金市长,你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告诉你吧,我们的规矩改了,我是妹妹。” “啊?你是妹妹,”金帅郁闷了:“规矩一旦形成怎么能轻易改了呢?” “我奶奶说过了,时代变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也要随之改变。” 金帅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这姐妹俩太聪明了,她们是在用这个办法告诉金帅,菊影门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只躲在黑影里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这顿饭吃得却非常好,这倒不是因为赤鳞鱼好吃,更主要是两个人谈得实在太投机了。倪双石从金帅这里得到了好多有关集资案的秘密,而金帅也得到了倪双石的承诺,有了这位名记者的帮忙,新闻发布会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 ) 324越俎代庖 宣传部长金山林这几天非常郁闷,明天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市政府那边却一直没有派人来沟通,就好像把他给忘了似的。 金山林知道,这是金帅故意把他晾起来,或者是要报上次常委会上的一箭之仇。接待新闻媒体的记者掌握舆论方向,这本来就是宣传部的工作,金帅竟然只和宣传部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干起来了,这可是让人不能容忍啊。 琢磨了一会,金山林来到了蒋振国的办公室,两天没有见,蒋振国胡子拉碴的,眼窝也岣嵝了,金山林吓了一跳:“老蒋啊,你这是怎么了?” 蒋振国示意金山林坐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舒服。” “不舒服医院检查一下啊,硬挺着可不行。” “我这个病医院治不好,老金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端起秘书沏好的茶,等他走了之后,金山林忿忿的说道:“老蒋啊,那个金帅太不像话了,召开新闻发布会本来是应该由我们宣传部负责的工作,他们竟然自己干起来了,金帅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太狂妄了” 蒋振国叹了一口气:“老金啊,他不让你管更好,你还落得个清闲呢,等到他们捅出娄子来,你可就抓住他的把柄了。” 这一刻蒋振国腰也直了,眼睛也有了光彩,哪里还能够看出丝毫不舒服的样子,金山林也感到很奇怪,怎么一提到金帅这家伙就会如此的兴奋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宣传部门就是负责舆论监督的,一旦他们捅出娄子来,那可就晚了,上面的板子打下来还不得落到我的屁股上。” 蒋振国看了一眼金山林:“你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是你又能怎么办呢?人家可是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的,算了吧老金,退一步海阔天空,斗不过人家就别和人家斗了。” 蒋振国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倒把金山林的火给供上来了:“我不能同意你这个意见,我和金帅又没有什么私人恩怨,我完全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嘛,这本来就是我们宣传部的工作,市政府凭什么越俎代庖?这个官司不管打到哪里,我也敢和他打到底,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又能怎么样?难道总理还能因为我坚持原则,就撤了我这个小小的宣传部长的职务不成?” “那你想怎么办?” “既然他不来找我,我就找他,我要问问姓金的,他眼睛里还有没有市委,还有没有我这个宣传部部长。” 这一刻蒋振国又不好受了,捂着头装出了很难受的样子:“哎呦,哎呦,我的头又开始晕了,老金啊,你忙你的吧,我要吃两片药,到休息室里躺一会。” “不舒服就赶紧医院,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不用了、不用了,”蒋振国捂着脑袋摇椅晃的走进了休息室,门一关,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样似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他奶奶的,你愿意和金帅斗就斗吧,斗得越厉害越好,我正愁没有办法和金帅缓和关系呢,这家伙倒把机会送上门来了。” 蒋振国越想越高兴,他奶奶的,吕宗良那老小子能够在我身上使这么一招,我怎么就不能把他这一招再用到金山林身上呢?我老蒋吃了一次亏了,还能得不到一次教训?这一刻蒋振国也在暗暗的佩服自己聪明,已经学会活学活用了。 听到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蒋振国知道金山林走了,想了一会,快步走回办公桌拿起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之后,里边传出了金帅的声音:“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金市长,我是蒋振国呀。” 金帅也很奇怪,蒋振国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意思呢:“噢,是蒋书记啊,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金市长,刚才金山林到我这里来过了,在我面前发了一大堆的牢骚,说你们明天要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没有和宣传部打招呼,还说你目中无人,要和你把官司打到上面。我看出来了,他的情绪很激动,事先打电话和你讲一下,想让你有所准备,金市长,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上次在常委会上我说了一些过头话,还希望你能够谅解。” 如果说是别人,也许会被蒋振国这些鬼话给糊弄住,但金帅是谁啊,他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吗?蒋振国表面上是通风报信,实际上却是讨好来了,看来这小子是做惯了通风报信的事情,不过想求得原谅又岂能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有些误会解释清楚了也就可以了嘛。” 金帅讲完就把电话给挂上了,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模棱两可,并没有说是与谁解释,但蒋振国却以为金帅讲这句话针对的是他。 蒋振国心里也在暗暗得意,看来这个办法还是蛮不错的,虽然金帅并没有明确表示会原谅他,但总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等下一次常委会上再对金山林反戈一击,金帅相比也不会再揪住他不放了。 金山林虽然在蒋振国面前气势汹汹的,可当他走到市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这股气就泄了一大半,听到里边传来了请进两个字,金山林心里一哆嗦,气全没了不说,心里还有了一点忐忑。 “金市长,我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 金帅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腕上的表,然后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坐吧,我现在很忙,只能给你十分钟时间。” 金山林郁闷了,他看“金市长,听说明天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是啊,这件事情不是在常委会上都讲过了吗?会后我也和你说过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金帅很冷淡的样子,金山林鼓足了勇气说道:“金市长,宣传部是负责舆论管理工作的,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应该以我们为主。” 金帅看了金山林一眼:“我作为市委副书记,非常清楚宣传部的职责,这次召开新闻发布会主要讲一下集资案的发生,以及华阳地产的资产处置问题,这是市政府的正常工作。” “可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都来报道了,怎么没见市政府和我们宣传部打招呼呢?” “笑话,我还要怎么和你打招呼?常委会上我有没有讲这件事情,会后我有没有私下里和你沟通过?你宣传部的工作不主动,怎么跑到我这里倒打一耙呢?” 金山林被雷住了,以前只是听说过金帅非常强势,但在常委会上并没有觉得他有多么强势,怎么私下里交谈竟会如此的厉害,难道自己这次不应该来? “金市长,我不是说召开新闻发布会打不打招呼,这件事情你已经在常委会上讲过了,按照惯例,新闻媒体的记者来花园市都应该由我们宣传部负责接待,你们这样做是不是越俎代庖啊?你把我们宣传部至于何等地位?” 金帅看着金山林,嘿嘿的笑了,让金山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 ) 325发布会 金帅怒极而笑:“我再重复一遍,宣传部的工作不主动,市政府主动承担起责任来,你却要跑来向我这个市委副书记兼市长兴师问罪,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你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 金帅摆了摆手:“你不要和我解释了,我只看别人怎么做的,不会听他们怎么说的,现在十分钟已经到了,你可以走了。” “金市长,虽然你是市委副书记,但不要忘了,我也是市委常委,你应该好好注意一下,如何和同志们搞好团结。” “笑话我怎么工作还需要你教吗?既然你对我有意见,私下里不能沟通,你完全可以在常委会上提出来嘛,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扯” 说着,金帅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好像在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似的,金山林狠狠地瞪了金帅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挺起不怎么结实的腰板,走了出。 办公室的门刚被关上,金帅就是一阵大笑,他奶奶的,实在是太痛快了,让这个老东西来讨了个没趣。他以为自己是个本地干部就敢不把外地干部放在眼里了,他是否以为宣传部部长是他们家老一辈的传给他的呢,等我处理完了集资案这件事情,老子就和他们一个个的算总账。 金山林气哼哼的回到了市委大院,想也没想就走进了蒋振国的办公室,屁股还没等坐下,就嚷嚷开了:“老蒋啊,你说金帅是什么人啊,我好心好意的和他交换意见,可他竟然把我给赶出来了,我老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蒋振国用可怜的目光看着金山林:“老金啊,你这么大年纪了,和一个年轻人生什么气呢?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退让一步,以后还有得是机会。” “你说得对,我就先忍下这口气,看着他们折腾吧,一钓点娄子,我豁出这个宣传部长不干了,也要和他理论到底。反正我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升官也没了指望,现在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这股歪风邪气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老蒋啊,这一次你可一定要支持我。” 蒋振国没有吱声,又捂着脑袋装头晕了,既然已经挑起了他们之间的争斗,自然是不会再多讲话了。蒋振国很清楚,以金山林的脾气性格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而金帅又非常强势,在下一次的常委会上,这两个人一定会斗个你死我活,到那时候可就是蒋振国渔翁得利了。 新闻发布会的会场一开始定在市政府五楼的会议室,可是来的记者实在是太多了,最后只好改在二楼的大会议室。 发布会的前一天晚上,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几乎一夜没睡,对会厨行了最后一次的检查,并反复考虑孙志平很清楚,这次新闻发布会能不能成功,关系到集资案问题能不能得到顺利解决,确切的说关系到花园市的未来,除此之外也关系到孙志平能不能靠上金帅的大事情。 虽然金帅来到花园市的时间并不长,但孙志平也能看出来,金帅不仅很有能力,而且还具有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凭借着他的能力是很容易在花园市站着的。孙海波现在是待罪之身,一旦集资案的问题得到彻底的解决,孙海波肯定会离开花园市,金帅出任市委书记是铁板上钉钉。再加上金帅又是总理的红人,以后仕途必定是一片光明,能够靠上这样的人,也确实是一件幸事。 孙海波也早早的就来到了办公室,几天前金帅就邀请他共同出席这个发布会,但孙海波含含糊糊的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他可是知道这次新闻发布会的重要性,如果当着众多的媒体记者说错了话,再被他们在报纸上乱写一通,那可就糟糕了。 孙海波现在也在暗暗佩服金帅的胆子大,上面对义州集资案并没有定下一个统一的口径,金帅竟然就敢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这件事情万一做错了,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孙海波依然拿不定主意不参加新闻发布会,如果了,担心讲错话承担责任,可是不又害怕金帅误会对他的工作不支持。琢磨了好一阵子,孙海波按响了召唤铃,对循声进来的秘书吩咐道:“备车,我现在头疼,要医院检查一下。” 医院躲清闲,是一些领导干部在遇到一些重大问题又不好表态的情况下,经常采用的办法,反正头疼这种病,医院里也检查不出什么来,只要是能躲过这两天也就可以了,一旦金帅在新闻发布会上捅出什么娄子来,孙海波也完全可以用生病住院为借口应付过。 其实金帅邀请孙海波共同参加新闻发布会,也只是出于一个礼貌而已,像孙海波这种不敢承担责任的人,就是来参加新闻发布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听到孙海波生病医院了,金帅只是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金帅从政多年了,也具有良好的心里素质,场面也见了不少,可当他踏进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时,也不禁吃了一惊。 容纳三四百人的会议室坐的满当当的,记者手里的摄像机如同长枪短炮对准了主席台,主席台上摆满了记者们带来的各式各样的录音设备。 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宣传部部长金山林竟然不请自到,这个老家伙正端坐在主席台右边的位置上,就好像很口渴似的,正捧着茶杯喝茶。 虽然两主持这次新闻发布会的是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也许是这个场面太大了,心里有些紧张,简单的开场白竟然说得磕磕巴巴的。 “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首先我向大家介绍一下,参加这次新闻发布会的领导有花园市政府市长金帅先生、常委副市长祝哲逸先生,另外还有市委宣传部部长金山林先生,下面先请金市长向大家介绍一下集资案的有关情况。” 会场里静极了,只听到摄像机发出的沙沙声,和一两声轻轻地咳嗽,金帅微笑着看了一眼坐在台下的记者们:“各位记者,大家好,下面我把集资案的情况向大家做一个介绍……” 金帅的讲话完全依据集资案的事实,既没有隐瞒也没有渲染,再加上他的口才又很好,煽动力极强,他的讲话很快就博得了记者们的好感。 十五分后,金帅结束了讲话,目光看向了金山林,意思是征求一下金山林的意见,他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金山林微微的摇了摇头,指了指面前的笔记本,意思是说我今天是只带着耳朵来的,你讲的这邪我都记着呢。 金帅非常清楚金山林这样做的目的,他不就是想来抓把柄吗,我讲的都是事实有什么可怕的。 “下面是记者的提问时间。”孙志平的目光看向了坐在最前排的倪双石,这是金帅事先就打过招呼的,第一个提问的机会自然是要留给他了。 记者们举起了如林般的手臂,孙志平指了指倪双石:“请这位留着大胡子的记者朋友先提问吧。” 话筒被工作人员递到了倪双石的手里,这家伙在讲话之前冲金帅挤了挤眼睛,又点了点头,意思是告诉金帅,刚才讲话的效果不错。 “我是中央党报的记者,很高兴获得了第一个向金市长提问的机会。经过你的介绍,我们已经基本了解了集资案的发生经过,现在我的问题是,花园市政府准备用什么办法补上两百七十四个亿的集资大窟窿?” ( ) 326合作基础 这是事先都定好了的,确切的说是金帅最希望有人提到这个问题,金帅不慌不忙的说道:“花园市集资案不仅给社会稳定埋下了巨大的隐患,还危及到了国家金融安全,为此市委市政府做了大量的工作,派常务副市长祝哲逸同志亲自赶赴海东省,与向阳市政府协商处理强盛教育集团在当地的房地产资产,目前我们对那里的资产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为了使大家能有一个直观的认识,还是请哲逸市长向大家做一个具体的介绍吧。” 为了这个情况介绍,金帅和祝哲逸可是经过了认真的研究和反复的推敲,能不能把情况介绍清楚了,打动记者们的心,这可是一件头等大事。 祝哲逸的口才很好,照着稿子念起来如行云流水毫不打哏,给记者们描绘出了华阳地产在向阳市项目的美好发展前景。为了避免受到外界的干扰,祝哲逸在讲话中丝毫没有提到向阳市以土地出资的形势入股华阳地产,给这些记者们造成了一个错觉,以为华阳地产是由强盛教育集团独自成立的。 针对这方面问题,金帅先后回答了十几个记者的提问,其中也不乏有些记者提出了一些很刁钻的问题,如果其他人也许会被这些记者们给难住,但在金帅面前这些问题已经不能成为问题了。哈佛大学金融博士可不是徒有虚名,金帅用他的专业知识耐心细致地,向记者们解释了采取这些措施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记者接过了话筒:“我们听说金市长是哈佛大学的金融博士,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准确的?” 金帅笑了:“看来这位记者朋友的消息还是很准确的,以前我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两年前受组织的委派哈佛大学学习,今年才取得博士学位,回国后就被马上派到花园市工作,我的任务就是处理集资案的问题,稳定社会秩序和金融安全。” 记者们恍然大悟,怪不得金市长的金融理论如此扎实,对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充满了信心,敢情人家是哈佛的金融博士,中央把他派到这里也算是用对人了。 还是那位马尾辫的女记者:“金市长,听说你一来到花园市就带头把自己的座车给卖了,并把卖车款用于解决退伍老兵的生活困难和给教师发工资了,我的问题是,花园市的经济不是发展得不错嘛,怎么还需要你们靠卖车来筹集资金呢?” 这可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金山林立刻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金帅的讲话,想从里边找出毛病来。 “呵呵,这位记者说的不错,我们花园市的经济确实发展得不错,但是由于近几年在市政建设方面投资过大,民生方面难免有一些做得不够的地方,资金遇到了会场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很显然广大的记者是赞成金帅这个做法的。如今一些干部贪图享受、生活腐化已经为广大人民群众极为痛恨了,像金帅这样的市长能够主动提出艰苦朴素实在是不多见的。 新闻发布会终于结束了,金山林至始至终都没有讲一句话,一开始他还想从金帅的讲话里找出一点毛病,最后他却失望了,他也不得不佩服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准备工作做得充分,金帅讲起话来是滴水不漏,不仅完全符合中央的方针和政策,就是对花园市以前出现的问题也没有讲一个字。 望着金山林急匆匆离的背影,金帅的嘴角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老小子费尽心思来挑毛病,最后失望而归,看你以后拿什么来和我斗。 当天晚上,金帅带着市政府的几个副市长,出席了花园市政府为记者举办的欢迎宴会,金帅优雅的谈吐、渊博的知识、平易近人的作风、彬彬有礼的风度、深不可测的酒量,给记者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随着花园市集资案在各大新闻媒体陆续报道出来,金帅的名字也传遍了大江南北,与此同时,关于金帅个人的报道也出现在报纸和网络上,其中最有意思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华夏最有魅力的市长。 “市长,您可成了名人了,看看这篇文章吧。” 接过了孙志平手里的文章,金帅看着看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篇文章把我写得太好了,有点言过其实。” “我倒认为这篇文章写得很好,特别是这篇文章的题目好,最有魅力的市长,这不仅仅指的是你个人的形象,更是对你亲民爱民工作作风的肯定。” 金帅放下了报纸:“其他方面的情况怎么样?” “报纸登出的当天,就有十几家著名的房地产公司打电话,询问我们在向阳市地产项目的情况,这两天就更多了,为此我还组织了十几个干部专门负责答复这方面的问题。” 金帅点了点头:“电视台向阳市拍摄地产项目纪录片的人回来了没有?” “估计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很好,再好的项目也是要靠包装的,你和电视台讲一下,这方面的工作一定要做好,我估计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又要开始忙了。” “哲逸市长这几天一直在准备这方面的工作,市里的各大宾馆也都做好了准备。” 金帅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想了一下转回身说道:“对于这些准备来收购项目的房地产商,我们市政府没有必要给他们以前有大老板到花园市来投资,市政府都像迎接财神爷似的拼命巴结,金市长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孙志平有些不明白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文东打来的:“世兄,我看到报纸上关于你们市的报道了,大手笔啊。” “呵呵,区区几百个亿算不上什么大手笔,文东兄是否也有意啊?” “我即便是有意也没有那个财力,不过这些天有好多人都向我打听,不知道你们的这些项目转让出没有?” “目前正是咨询和登记阶段,过一段时间,我们准备搞一次竞标,如果你的朋友有意的话,可以先来看一看,合适了就参加竞标,不合适我们也不勉强。” 文东大笑:“看来世兄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啊,告诉你吧,我那些朋友都向阳市看过那些项目了,他们都有这方面的意思,其中有两个人还请世兄能够多加关照。” “没问题,文兄介绍来的朋友,我自然是要提供一切方便。” “崔西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崔书记很支持我的工作,由于我刚来到花园市,实在是太忙了,到现在还没有向他汇报过一次工作,有可能的话,你替我向他解释一下,等忙过这一阵,我会亲自省城拜访他的。” “现在省委和省政府形成了一个默契,在你没有解决集资案的问题之前,他们谁也不会花园市打扰你,更不会对你的工作指手划脚,崔西进托我向你解释一下,他现在也不方便见你,我估计过几天他会到花园市调研,到时候你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文东的话已经很明确了,崔西进之所以要让他对金帅进行解释,其实就是害怕金帅误会,看来双方这次合作基础也并不是很牢固。 ( ) 327权力 自从新闻媒体刊登了花园市集资案的消息之后,并没有像原先想象的那样引起很大的轰动,就好像这种事情是大家都预料到的一样。金帅在暗暗的庆幸之余,也有些担心,看来这种情况绝不会只发生在花园市,其他的地方可能也或多或少的存在,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这一段时间,金帅也对集资案发生的原因进行了深入了研究,表面上看是因为人的贪婪造成的,实际上认真分析起来还有深层次的原因。 现在我们国家的经济形势发展得很好,但是金融改革却进行得很不彻底,仅仅是把国有银行改为股份制,建立了以中央银行为核心,以专业银行为主体,多种金融机构并存的金融组织体系,并没有对这些金融机构的业务构成和任务进行细化。 在西方国家,把从事银行业务的称之为钱商,顾名思义就是指这些人是在用钱生钱,但按照金融学理论,银行还有一个调节功能,就像一座巨型水库一样,天旱的时候开闸放水,遇到洪涝的时候又起到蓄水的功能。 很显然我们国家的银行在这方面做得很不好,只把西方的钱商精神给学来了,但是调节的功能却给放弃了,就拿信贷这一个简单的问题来说,西方银行每年都会拿出一笔专项的资金,投入到新兴的产业当中,这笔资金又叫风险资金,而我们国家的银行却没有做到这一点。 银行本身就是靠钱来生钱的,嫌贫爱富这是他们的特点,确切的说他们只会锦上添花,绝对不会雪中送炭。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虽然因为集资案的拖累,还没有来得及下调研,但仅从下面写来一些报告,就可以发现有好多具有很好发展前景的高科技企业,就是因为缺乏资金而发展缓慢,究其原因就是银行在信贷政策方面出现了偏差。 银行有了钱只会投给一些富裕群体,或者是国有企业,这样虽然能够保证资金的安全,但是带来的危害也是非常大的。首先,限制了高新企业的发展;其次,也会被一些所谓的富裕群体所迷惑,就拿这次义州的集资案来说吧,如果不是银行嫌贫爱富,他们能拿出几十个亿来贷给董强,差一点就血本无归吗? 当然了,这也与一些众多的担保公司,从中兴风作浪分不开,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金帅才下决心整顿这些担保公司,然后再以市政府的名义成立一个担保机构,专门扶持发展前景好,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新技术产业。 现在我们国家的政府官员都拥有比较高的学历,但是学有所长术有专攻,没有高深的金融理论,他们是看不到这一点的。 金帅想起临来花园市之前,总理在电话里和他讲的那邪,越新闻发布会召开之后,金帅就把具体的工作交给下面的几个副市长,他自己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金融发展这方面的研究当中,虽然总理当时并没有明确要求金帅做到这一点,但是既然金帅想到了,就要主动就做,这也是一种锦上添花。 在官场里下级能不能揣摩到领导的意思,做的事情能不能做到领导所希望的,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是一个有进取心的好干部,飞黄腾达是肯定的,否则就只能是一个守成之人,这一辈子只能安安稳稳的待在某一个城市当地方官,要想进步就很难了。 其实做学问的人都有一个特点,没有一个不想检验一下自己研究出来的理论是否正确,而总理把金帅派到花园市当市长,就是为他搭建了一个能够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 虽然花园市的统计数据有不少的水分,但实际经济总量在全国三百多个地级市当中,名次还是非常靠前的,即便是不能达到前十名,最起码也在五十名以前,再加上花园市自古以来就地处南北通商要埠,这里老百姓的经商意识非常浓厚,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民间资本的力量也非常强大,毫无疑问,金帅在这个地方是能够发挥出他这位金融博士的作用来的。 苏哲惊讶的发现,新闻发布会后金市长更忙了,除了批阅文件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在翻阅那些大部头的金融和经济著作,还有人经常从厩送来这方面的书籍,至于从网上查找的资料那就更多了。 凭着对市长的崇拜和信任,苏哲很清楚金帅正在做着一件大事,有时候他在帮金帅整理文件的时候,也会看到他写的一些材料的内容,只是以他的学识对这些内容就像看天书似的,根本就看不明白。 一天上班后,金帅把苏哲叫进了办公室:“小苏啊,我来到花园市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处理集资案的问题,也没有时间见一见下面的干部,更没有到下面调研,现在对集资案的处理有眉目了,我的研究也告一段落,从下周开始,你安排一下市政府各直属机关的主要领导来汇报工作。告诉他们汇报的时候要讲真话,言之有物,要是在我面前说那些假话空话,可不要怪我对他们不客气,我可是会赶人走的。” “市长,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讲实话办实事的好领导,我相信不会有人自讨没趣的。” 金帅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官场这种风祝哲逸敲门走了进来,不用问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带来的一定是好消息:“市长,华阳地产资产处理正在按计划进行,从反镭来的信息来看很不错。” 金帅站了起来离开办公桌,和祝哲逸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接过祝哲逸递过来的统计表,认真的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吃惊,越看越觉得高兴。我们国家的民间资本实在是太庞大了,原来还以为对华阳地产资产处置能有二三十家地产商参与进来就不错了,这刚过不到十天,报名的竟然达到一百多家。 “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让你们几位副市长太累了,你们的夫人没有骂我是暴君吧?” 祝哲逸笑了:“怎么会呢,现在不仅没有骂你的,反而都在夸你。以前严成在位的时候,他是大权独揽小权全管,根本就不给我们这些副市长放半点权,他自己累得个半死不说,结果还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而在你的领导下工作就不一样了,你制定出方针和路线之后,就把如何组织实施的权力交给了我们,大家都说你才是真正办大事的人呢。”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奉承话就不要说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工作方式,工作是靠大家来完成的,一个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全市的工作都包起来。我的工作方式就是制定好方针和路线之后,怎么走、走得有多快,就要看你们的了,走得快一点说明一个人有能力,慢一点说明这个同志比较谨慎,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在不断的前进嘛。” 今天八章爆发完毕,谢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明天是12月一号,可别忘了你手里的基窗啊。 谢谢kayee2010打赏作品100逐浪币、zx色cond026打赏作品588逐浪币、zm_ldind打赏作品100逐浪币、gyi670656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328朋友 金帅扬了扬手中的统计表:“就拿这次对华阳地产资产的处置来说吧,我认为速度就很快了,不到十天就有一百多家企业报名竞标华阳地产的项目,这说明你做了大量的工作,你分担了我肩上的担子,让我可以腾出时间来考虑下一步的工作。” 金帅给了祝哲逸很高的评价,这种话祝哲逸以前从来没有在严成那里听到过。如果说以前祝哲逸只是因为金帅手里有总理的尚方宝剑而被迫听他的指示,现在则是有点心甘情愿了。虽然金帅有时候表现得很强势,但毕竟还是很有人情味的,最起码他敢放权给下面。在官场里当副手的,不就是盼望着手里的权力大一点吗?而这一切则是金帅能够给与他们的。 其实祝哲逸是不可能知道金帅心里怎么想的,更领会不到金帅工作方式方法的精髓。自从担任领导职务之后,金帅一直就是抓大放小,大的事情上他做主,给每一位副手划出一个工作范围,只要是不跳出圈子,随便他们怎么干。其他的金帅现在无权给人家,不采用这种办法又怎么能笼络住人心呢? 这种工作方法,还是从李景林那里学来的,金帅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就非常羡慕李景林这一点。其他的领导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甚至把工作都带到家里,而李景林却不这样,每天按时上下班不说,周墓有时间陪陪家人,人家活得那才叫潇洒。 金帅的爷爷朱鹏峰也是这个样,给下面划出一个杠杆,事后只检查就可以了,做得好的表扬,今后大胆使用,做得不好就批评,甚至还请他挪挪位置,正是受这两个人的影响,抓大放小才成了金帅工作中的座右铭。 “市长,报名的时间差不多了吧?咱们是不是应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金帅点了点头:“现在放出风,再留出三天报名时间,从下个周开始,就进入项目招投标的具体阶段,另外还要告诉d行行长郑崇高,这次收取的保证金绝对不能用于补强盛教育集团贷款的窟窿。” 祝哲逸笑了:“郑崇高可是个人精,他绝对不会这样干的,另外,要求参与拍卖的企业交五千万保证金,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金帅摇了摇头:“五千万不多,对于那锌地产商来讲这点钱只是毛毛雨,我们这样做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考验,如果连这点钱都不想出,他的标底再高,我们也不能把项目给他们,毕竟还牵扯到我们和向阳市政府的关系问题,有些人想在我这里空手套白狼,是绝对行不通的。” 金帅之所以要再留出三天时间来,因为文东那两个朋友到现在还没有赶到,虽然在项目的招投标中不能搞暗箱作,但毕竟文东和金帅是好朋友祝哲逸走后,金帅又拿起了那份统计表,看了一会忍不住的笑了。这些报名的单位,几乎涵盖了所有国内知名的房地产企业,地域上也覆盖了大江南北。这一下子影响力可够了大的,而这也正是金帅所希望的。有了这些有实力的企业,不仅华阳地产的资产能卖个好价钱,更重要的是可以为向阳市的经济发展增添新的活力。 金帅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旦向阳市政府知道花园市把华阳地产的项目卖了这么好的价钱,虽然他们嘴上不能说什么,但毕竟心里会酸溜溜的,如果再有哪一个人出点什么幺蛾子,胡说八道一通,势必会影响到两个市政府之间的团结。 现在把准备工作替他们做好了,看到有这么多的大企业参与到向阳市的城市建设当中,恐怕也就不会顾及这点小事了,毕竟这是金帅给他们送了一棵摇钱树。 金帅的第二个目的就是稳住五号,如果五号看到他的家乡一分钱没出,仅靠卖地就收回了一百多个亿,有这么多的大企业涌到向阳市进行开发,他能不高兴吗? 项目建成之后,向阳市的gdp就能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不仅能够创造出巨大的税源,还可以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下,五号也不会再对金帅吹毛求疵了,说不定还会对金帅有好感。这样的话,金帅就会避免树立起一个强敌,毕竟五号也是全国九个最有权势的人当中的一个嘛。 金帅的私人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又是文东打来的,按下接听键,里边先传出了文东的一阵笑声:“世兄,听说到你那要项目的差不多都要挤破门了,我那两个朋友都不敢见你了,他们担心竞争不上。” “呵呵,看来你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你说的没错,现在有一百多家知名的房地产企业,已经报名要参加项目的竞标了,现在离报名截止日期还有三天时间,咱们是朋友,对你的朋友我还是应该关照的。”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我文东没有认错人,你确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那两个人已经到了花园市,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你办公室见你,有什么事情你们当面讲就可以了。不过,一切都要按规矩,能够给他们一个项目做就不错了,你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给你的脸上抹黑。” 本来金帅还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文东解释一下,却没想到人家直截了当就讲了出来,看来文东还是很会做人的,用老话来讲是重义气,用官场上的话来说就是识时务,能够交到这样的朋友确实不错。 十分钟后,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从厩来了两位先生这两个人动作倒是够了快的,金帅笑了笑:“请他们到会客室,我马上过。” 会客室的两个人正在相互埋怨着,个人稍微高一点的说道:“我说早一天来吧,你非说不急,看看吧,报名的都一百多家企业了,像咱们这种小门效的,人家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咱们要是不在向阳市考察好了,能敢下决心吗?费劲九牛之力凑了这点钱,一旦砸进了,我们两家的老头子还不活剥了我们的皮啊。” “你也太小心了,文少是什么人,他会害我们?再说了,人家朱少那么大的背景,又有一个在跨国集团当总裁的老婆,他会做对不起文少的事情?我担心的是人家不给我们项目,三言两语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金帅已经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向跟在身后的苏哲使了个眼色,等到苏哲通报后,他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进。 会客室里的两个人和金帅的年龄差不多,都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从他们的气质上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一定出身豪门。 “呵呵,刚接到东哥的电话,你们就来了,东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来到这里就不要客气,请坐。” “朱……”矮个刚要讲话,高个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襟,这小子也够了机灵的,马上就改口了:“感谢金市长能够在百忙之中见我们,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在握手的时候,金帅觉得矮个的手掌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手指头也比平常人要粗很多,看来也是一个练家子,只不过是外家功夫罢了。 本来想今天小爆一下求基川,但实在是没有攒下稿子,只能尽力了。官场小说不同于其他题材,实在是太难写了,微笑想快也快不起来,毕竟质量才是第一位的,在此微笑弱弱的问一下,你的基川投了么,给微笑一点码字的动力好吗? ( ) 329军方 苏哲泡好茶走了出,金帅笑着说道:“东哥不会认识一般朋友的,想必你们两个也知道我的身份了,说说你们自己吧。”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笑了,高个说道:“朱少说得不错,不过我们家老爷子已经退下多年了,我叫李易可,老爷子原来是江南军区司令。” 老朱家虽然和军界的人很少打交道,但对军以上的领导还是知道一点的,金帅曾经听他爷爷讲过,江南军区李司令曾经是开国上将,为人非常正直,虽然已经退下来多年了,但在军方的影响力却是丝毫不减。 “原来是李司令的后代,虽然我们家和军方没有什么来往,但我本人还是很喜欢结交军方朋友的。”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矮个,他早看出来这家伙不善言谈,但家庭地位也绝对不会低了,有可能也是军方的,否则的话他和李易可不可能凑到一块。 “我叫韩荣清,老爷子退下来之前是总后勤部副部长。” 金帅被雷住了,虽然知道文东认识的朋友最低也是副部级,却没想到在军方也认识这么多的人,这家伙幸亏没有从政,一旦从了政,又结交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人,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三年前,我给老爷子拜过年,当时老爷子还赏我一个这么大个的苹果。” 金帅用手比划着,这刻他已经不是一个严肃的市长了,而回归了他的本来面目。虽然李易可和韩荣清两家老爷子的地位比不上金帅的爷爷高,但也是跺跺脚大地就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同是凑在一起,讲究的是各自的家庭地位,摆出市长的架子,除了惹人耻笑之外,其他的一点好处也没有。 韩荣清惊讶了:“你见过我爷爷?他老人家可是好久都不见外人了。” 李易可急忙说道:“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讲,朱少能是外人吗?” 韩荣清的脸一红,急忙道歉:“对不起朱少,我这个人嘴巴笨不会说话,为了这件事情老爷子也不知道骂过我多少次。” 金帅大笑:“理解、理解,韩老弟是性情中人,恐怕在部队上也混过几年吧?” 韩荣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朱少说的不错,大学毕业后,老爷子就把我送进了军营,后来又在特战大队待过几年,年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误伤了一个群众,上面就让我退伍了。整天待在家里吃闲饭,实在是没意思,所以就想和李哥一起找点事做,这不就求到你的门上了。” 虽然韩荣清讲得很平静,但金帅也能看出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误伤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什么普通的群众,否则以他们家的地位,谁敢让韩荣清退伍呢?想必又牵扯到了至于韩荣清说他一直在家里吃闲饭,这就更容易理解了,凭着他这种脾气性格,也未必适合在仕途上发展,也许韩老爷子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没有给他安排工作。 “既然仕途走不通,进入商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合法经营,照章纳税就可以了。人生的价值并不是要看你当多大的官,或者是有多么大的成就,做生意赚钱同样也是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嘛。” 韩荣清双掌一击:“朱少说得太好了,我是这两个月才想明白了这个理,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在部队上待了这么多年都待傻了,真要让我当官,我还真的不习惯,再说了,我也想换个活法。” 三个贵公子聊起了厩里的一些事情,从韩荣清和李易可的谈话中,金帅渐渐了解了一些军方里的事情,军队也和地方差不多,山头林立派系众多,也许这就是伟人说的那句话吧,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 让金帅惊奇的是韩荣清到现在还是一个光棍,像他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可是非常少见的,金帅心中一动,有意识的把话题向韩荣清身上引。 “韩老弟啊,像你这个年纪还单身可是不多见啊,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要说眼光高嘛也有一点,这几年有好多人给我介绍过女朋友,可是我都看不惯她们,高干家庭的子女都眼高于顶,而我追求的是普通人的生活,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了现在。” 李易可笑着说道:“韩老弟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他心目中的女朋友首先应该是一个事业型的,用俗话来讲就是追求进步,其次还不能有的那恤毛病,并且还要懂得孝敬老人。” 金帅大笑:“高干的子女也有好的,只不过韩老弟现在还没有碰到而已,我相信你今后会遇到合适的人,现在咱们谈谈你们来花园市的目的吧,看看我能帮到你们什么。” 这一刻金帅已经下定决心,要帮助李易可和韩荣清,并借此打入他们那个圈子里,要知道军方可是一股很大的政治势力,要想成大事就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金帅这个考虑是非常对的,老朱家的势力之所以比不上老穆家,除了朱鹏峰一直是穆老的老部下、第二代撑不起大梁之外,还与他们老朱家没有得到军方的支持有很大的关系。虽然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但他的目标不仅如此,趁这个机会未雨绸缪,多结交一些军界的朋友,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是很有好处的。 “我们在报纸上看到了花园市准备转让向阳市的地产项目,所以我们两个就跑向阳市进行了海东省军区属于江南军区的管辖,确切的说曾经是李家的势力范围,他们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让李易可向阳市发展。这两个人向阳市不要说是军方了,就是海东省的高层,甚至是五号也会对他们另眼相待的。 金帅之所以要挑选一些有实力的大企业向阳市发展,除了项目本身的原因之外,还有政治方面的考虑。要知道向阳市可是当今五号的老家,一些小企业了也未必能撑得起来,如果有李家和韩家领头,以后也会减少很多的麻烦。 “这件事情应该支持,现在我们在向阳市的华阳地产一共有十一个项目,其中有的已经进行了开发,工程量最多的已经完工了百分之七十,只要再投入很少的钱就可以很快产生经济效益,有的至今没有进行开发,后期的投入要相对大一点,不知道你们对哪个方面有兴趣?” 李易可和韩荣清相互看了看,李易可说道:“朱少,不瞒你说,我们两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了二十五个亿,这点钱恐怕只能买块地,我们也知道你说的前一种类型见效快,可对于我们来讲,是很难吃下的。” 金帅大笑:“钱的问题你们不用考虑,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竞标七号项目比较好。” 李易可和韩荣清一起大笑:“您是哈佛大学的经济学博士,来之前文少和我们讲过了,在项目的问题上要听你的,我们怎么能不相信你呢?” “那好,”金帅掏出了手机:“小苏,你把七号项目的资料拿过来。” 当着李易可和韩荣清的面,金帅打开了文件袋:“这是七号项目的全部资料,你们先看一看。” ( ) 330帮助 李易可和韩荣清也没有想到,金帅针对七号项目,已经做好了非常周密和细致的开发计划。根据资料显示,七号项目已经完成了整个工程量的百分之七十,只需要再投入十几个亿的资金就可以全部完成,但问题是这个项目如果转让的话,最低也要三十五个亿,虽然他们有二十五个亿,可是还差十个亿又哪里找呢?更甭说后期投入的十几个亿了。 虽然可以用项目本身做抵押向银行再融资,但如果在这个项目上没有取得百分之百的产权,是不可能再融资的。李韩两家的实力虽然很大,但是也只局限于军方,银行业也未必会买他们的账,李易可苦笑了一下:“朱少,这个项目确实很好,谁能得到它,实际上就等于栽下了一棵摇钱树,可是我们筹到的这二十五个亿就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了,再要想多一分钱恐怕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才想只买下一块地来,然后拿着地融资,以后再慢慢的寻找合作伙伴。” “是啊,”韩荣清接着说道:“我们筹到的这二十五个亿,除了一些企业的借款之外,有一大部分都是我们两家从银行贷来的,要想再贷款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只说这个项目好不好吧?” “当然好了,不瞒你说,我们在向阳市考察的时候,一眼就看准了这个项目。” “既然你们认为这个项目不错,那就把它拿下来,我刚才说过了,资金的问题你们不要考虑,我来给你们想办法。” 金帅拿出了手机,打通了徐丽的电话:“徐总,你现在还在花园市吗,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随便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听到金帅叫自己是徐总,徐丽就知道他身边有人,请吃饭一定是有公事要谈。 “市长大人请吃饭,我荣幸之至,说吧,到什么地方?” “还是姊妹鱼馆怎么样?那里的鱼我是百吃不厌,当然了,你也可以另选地方。” “你说的不错,姊妹鱼馆的赤鳞鱼确实很好吃,如果您的两个朋友同意,就那里好了。” 收起了手机,金帅笑着说道:“我给你们介绍的这个人是花园矿产公司的总经理,她手里有一大笔闲散资金,看看能不能先借给你们用一下。”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金帅不仅给了他们一个最好的项目,还要帮助他们解决资金,李易可和韩荣请都有些乐晕了? “朱少,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了。” 金帅淡淡一笑:“咱们是朋友嘛,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 金帅的话说得李易可和韩荣清心里热乎乎的,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都觉原来还以为金帅所说的徐总是一个大男人,没想到一见面竟然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当徐丽向他们伸出手的时候,李易可和韩荣清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李易可和韩荣清是我的朋友,他们想吃下七号项目,但在资金上还有点困难,还要请徐总帮帮忙。” 徐丽白了金帅一眼,心想为了帮你解决集资案的问题,雷利集团早就准备好了三百五十个亿,谁知道你中途又要把这些项目卖给别人,这笔钱到现在还没有派上用场,你愿意怎么用只是一句话的事,何必装神弄鬼的跑来和我商量。 “没问题,只要是金市长一句话,小女子敢不从命?” 众人一起大笑,金帅发现韩荣清见到徐丽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打量着人家,看来这小子对徐丽动心了。 这顿饭气氛很融洽,金帅也放下了市长的架子,和大家有说有笑的,临分手的时候,金帅看着徐丽和韩荣请,笑眯眯地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今后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说完金帅还向韩荣请挤了挤眼,意思是说你应该明白我今天的意思了吧? 韩荣请笑着点了点头,他此时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示他对金帅的感谢了,不仅让徐丽借给他们一大笔钱,而且还有撮合徐丽和自己的意思,除了好朋友之外,谁能够做到这一些呢? 徐丽明白了,金帅这家伙刚才装神弄鬼的不是为了钱,感情想介绍她与韩荣请认识啊,徐丽趁人不注意,仔细的看了看韩荣请,看到对方也在打量着自己,觉得心里一阵乱跳,要不要和这个人交往哪,徐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也许是喝了一点酒,李易可、韩荣清晕晕乎乎的回到了宾馆,一进到房间,李易可就是一阵大笑:“荣清啊,我看你小子要走桃花运了。” “还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我呢。” 李易可就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韩荣清好一阵子:“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以前不是高干女子不考虑吗?人家徐总的老爸也是副部级啊。” “你没听朱少说过吗,当中也有好的,徐总就属于这一类的人。” 李易可摸了摸韩荣清的脑袋:“你小子没发烧啊,原来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现在我绝对相信了。明天我给你创造个条件,和徐总签完合同后你就请她吃顿饭,这一次我们来花园市算是来着了。” 韩荣清换了一个更舒适的躺法:“这一次多亏了朱少,给了我们一个最好的项目,又帮助我们解决了资金,你说我们以后如何感谢人家?” “你爷爷当年的警卫员马荣韩荣清点了点头:“人家有那么大的背景,还用得着马司令替他说话?” “这你就不懂了,朱少的背景再大,他们家的老爷子也不能越级行事,俗话说县官还不如现管。朱少有马司令的支持,在花园市的工作会更加顺利些,虽然这点小事不足以报答人家的情分,但毕竟也代表了我们的态度嘛。我也看出来了,朱少有意和我们结交,他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我们认识一些军界的朋友。” “你说的对,我也看出这一点来了,既然这样的话,等项目拿下来之后,我们就一起回京和老爷子们讲一讲这件事情,不仅是对金帅本人更要对老朱家进行支持。” “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我们帮助老朱家实际上就是帮助自己,不说现在了,就说以后对我们也是很有好处的。朱少年纪轻轻的就是正厅级干部,又是哈佛的金融学博士,听说还深得总理的欣赏,登鼎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不是支持他们,而是要想方设法靠上,能结识这么一个朋友,这对于我们两家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就在两个人聊天的同时,金帅和徐丽正坐在一家咖啡店里,两个人面前的咖啡都已经没有了热气,但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徐丽抬起了头:“你是不是想把韩荣清介绍给我?” 金帅笑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小丽,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吧?请相信我的眼光,韩荣清这酗子确实不错。” 徐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金帅,你这个家伙诡计多端,你明明知道我和刘丽娇都喜欢你,可你先把刘丽娇介绍给了你的兄弟李通,现在又要把我推给你的朋友,难道你是铁石心肠?” 金帅摇了摇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爱是奉献不是占有,正因为我都喜欢你们两个,所以才希望你们两个过得更幸福,你不认为我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徐丽看着金帅,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 ) 331财色双收 周末的早晨,一般都是睡懒觉的时候,当金帅来到市政府后花园锻炼身体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一个人,练完了一遍武功,金帅意犹未尽,打开后边的小门,向山上爬。 树上的叶子大部分都已经脱落了,只有一些耐寒的植物还是郁郁葱葱,站在山顶向下望,整个花园市尽收眼底,朝阳为市内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金光,给人一种不知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的梦幻感觉。 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钟声,金帅有些纳闷了,钟声是从哪里来的呢?反正周末也没有事情,金帅起了一探究竟的意念。 循着钟声的来源,金帅沿着一条小径走到了与福山毗邻的一座小山上,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红墙绿瓦的建筑,此时又是一阵钟声响起,眼前正是一座寺庙。 寺庙的庙门大开,两个型尚一人抱着一把大扫帚,正卖力的打扫着地上的落叶,看到金帅走了过来,两个型尚一起向金帅稽首:“施主,寺庙还不到开放的时候,请您在外边稍候。” 金帅微笑着点头,目光看向了庙门上方的一块牌匾,上面是灵山寺三个泥金大字。 “小师傅,灵山寺修建于哪个朝代啊?” “阿弥陀佛,灵山寺修建于宋朝太祖年间。” 金帅点了点头:“修建于宋代,也算是一座古刹了。” 庙里传出了一阵练武的嘿哈声,金帅笑了:“小师傅,庙里还有武僧啊?” “灵山寺是太祖手下一员大将遁入空门后,太祖出资修建的,所以习武之风流传至今。” “你们这里什么时候对外开放呢?” “开放的时间是上午九点。” 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金帅自然是不会再等下的,和两个型尚告辞之后,金帅沿着原路向市政府大院走,一阵微风吹过,金帅闻到了一股恶臭,离开小路走了几步,拨开树枝一看,草丛里竟然躺着一具女尸。 金帅吃了一惊,掏出手机打通了公安局局长莫新强的电话:“莫局长,我是金帅,在灵山寺西面一公里处有一具女尸,你们马上派人来。” 不到五分钟,灵山脚下响起了一阵警笛声,两辆警车沿着山路开到了庙门口,从车上跳下来了几个警察,沿着山间的小径飞奔过来。 “报告市长,刑警支队重案组组长薛强奉命赶到。” 金帅指了指草丛:“女尸就在那里边,你们自己看吧,案子侦破后给我一份报告。” 警察们训练有素的开始了勘察,金帅沿着小径刚走了没几步,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韩荣清的声音:“朱少,我是韩荣清啊,没有打扰到你吧?” “呵呵,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怎么样,“谢谢朱少,事情都办好了,昨天我们与矿产公司签订了贷款融资合同,徐总答应一旦我们拿下了七号项目,他就会把款打到我们的账户上。” “徐总是我继母的干女儿,也是我的老同事了,韩老弟,你可要主动一点啊。” 电话里传出了韩荣清的笑声:“朱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李易可那家伙一直说我是财色双收。” “他说的没错,你就是财色双收嘛,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朱少,今天周末,如果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中午我想请你吃饭。” 金帅笑了:“请我吃饭是假的,恐怕请徐丽才是真的吧?为了帮助你们成就这段姻缘,这个饭我一定会吃的。”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中午吃饭的不仅只是他们四个,而又多了一位客人,经过韩荣清的介绍才知道,这位客人竟然是江北省军区司令马荣彪。 “欢迎马司令来花园市检查指导工作。” 马荣彪笑着摆了摆手:“军地互不统属,我有什么权利检查你的工作?你搞得这一套我又不懂,让我指导的话非乱了套不可。” 马荣彪是一个很豪爽的人,这几句话虽然说得硬邦邦的,但金帅却觉得很有人情味,如今的一些领导干部哪一个人说话不是拐弯抹角的,就好像让别人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才能显出他水平高来似的。 五星级大酒店做出来的饭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看到韩荣清不停地给徐丽夹菜,马荣彪笑了:“荣清啊,你是因为徐总借给你钱才上赶着巴结呢,还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他这一说,韩荣清没觉得怎么样,徐丽的脸倒红了,韩荣清想了一下才说道:“马叔,也许这两者都有吧。” 马荣彪大笑:“哈哈,喜欢就喜欢别不好意思承认,徐丽姑娘,我是看着荣清长大的,这小子虽然不善言辞,可是鬼心眼却不少,老首长早就想找个人管着他了,我看你完成这个任务就比较合适。” 徐丽大大方方的说道:“这要看他的表现了。” 马荣彪奇怪了:“他究竟要有什么样的表现才行呢?” 徐丽看了一眼金帅也没有吱声,马荣彪明白了,感情人家要韩荣清一个态度啊,也不知道这臭小子能不能反应过来。 正在马荣彪着急的时候,韩荣清端起了酒杯:“朱少,咱们之间说个谢字就太俗了,从今以后,你就看我的行动吧,你是徐丽的哥,也是我的哥,我敬你一杯。” 马荣彪大喜:“这就对了嘛,人就要有一个立场,活在世上就要有一个目标,金市长年轻有为,必定前程远大。” 话说了一半,马荣彪闭上了嘴巴,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有邪是不用说得太明白的。 马荣彪的外号号称一公斤,意思是一顿能喝两瓶酒,一开始他还很自负,可当他看到金帅喝了两瓶酒依然面不改色,心想今天遇到对手了,可是再喝的话,确实是撑不住劲了,只好打开了持久战。 “金市长,虽然我不愿意过问地方上的事物,在常委会上也很少讲话,但对你的情况我确非常关心。说实话,你刚来到花园市的时候,我确实为你捏了一把汗,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金帅笑了:“这是在省委、省政府正确领导下,我们市委、市政府一班人齐心协力,才打开了目前这种良好的工作局面。” 马荣彪摆了摆手:“虽然集资案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完,但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谁都知道这是你一个人的功劳,留美金融博士确实名不虚传啊。你想出来的办法和省委、省政府有什么关系?有些人少给你出点难题就不错了。” 马荣彪的话里有话,几个人听到这里也停止了吃喝,他们想听听究竟有什么人不知道死活,要给金帅出难题使绊子。 上次董良训省委递交蒋振国的材料时,崔西进让他转告金帅好多事情,也指出了这个问题,现在马荣彪又这样说,那就说明这种情况不仅存在,而且还很严重。 “呵呵,这也是很正常的,人家毕竟是领导嘛,现在他们想对我指手划脚也没有这个能力,我估计过几天就要有人来花园市摘桃子了了。” 见过聪明的,没有见过像金帅这么聪明的,马荣彪惊讶的看着金帅,看来这个小市长看问题够了尖锐的,怪不得他敢独自一人赤手空拳来到花园市,解决这起震惊全国的集资案呢,感情人家就是有能力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易可突然说道:“怕什么,朱少有总理的尚方宝剑,我就不相信哪个不怕死的敢硬来。” 金帅笑了笑:“不敢明着来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背后搞小动作,政治这种东西确实是不好琢磨呀,尤其是高层就更是雾里看花了。” 一谈起高层的政治,在座的都不讲话了,虽然马荣彪贵为省军区的司令,但是对高层的情况也并不是很了解,自然也就不如金帅看得清楚了。 ( ) 332撺掇 自从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孙海波从不过问市政府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关心,特别是对集资案的处理情况,他是尤为重视。 严成在任的时候,孙海波还可以通过安插在市政府的人,及时掌握一下那边的动态,可是金帅来了之后,他安插的人不要说是和他汇报市政府的情况了,就是电话也很少给他打。 孙海波很清楚这种情况是怎么来的,现在他本人是待罪之身,能不能保住市委书记这个位置还不一定,自然是没有人会再巴结他了。除此之外是因为金帅的强势,特别是蒋振国在常委会上和他对着干,惹怒了金帅之后,让他抛出了董强的交代材料,把蒋振国搞得灰溜溜的,这样一来谁还敢再泄露金帅的秘密呢? 虽然董良训把蒋振国泄密的问题反映到省委,至今省委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但谁都知道这是辩雨前的平静,一旦集资案的问题解决了,那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蒋振国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 目前孙海波也很其他的干部一样,只能通过一些传言了解一下市政府那边的动静,这也不是说他不想知道,关键是金帅对市委这边进行了消息封锁,究其原因就是孙海波没有在上次的常委会上态度含糊,触怒了金帅。 虽然市委书记是一把手,但是和市长之间还是有明确分工的,市委管干部,市政府抓行政,金帅有权处置花园市的行政工作,人家就是不和他汇报,孙海波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了,金帅是带着总理尚方宝剑来的,又有那么大的背景,人家就是不把孙海波放在眼里,他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 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平级干部,就像一个槽上栓了两条叫驴一样,很少能够和睦相处的,这是因为人与人之间认知不同,从而持政理念就存在着差异,所以也难免在工作中产生分歧。 在一些大事情上,必须要经过常委会的集体研究,这是因为市长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又为了避免一个人承担责任,才采取的办法,毕竟经过集体研究通过的决议一钓了问题,那就要集体负责了,而所谓的集体负责那就是谁都没有责任。 而金帅之所以不把解决集资案的方案提交常委会上讨论,因为人家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圆满的解决这个问题,既然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又有着充分的把握,人家何苦拿到常委会上让那些外行们评头论足呢?要知道孙海波这个市委书记态度含糊,当地派系又占了大多数,一到案得不到通过,金帅可就面临着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 如果他坚持执行这个方案,那就是不服从市委的领导,如果按照市委的意见放弃这个方案,还确实是没有在这种形势下,金帅自然是不会没事找事了,手里有了足够的权力,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强势,改独裁的时候就要独裁,完成任务才是终极目标,又何必顾及别人说三道四呢,一个伟人曾经说过,胜利者是不会受到谴责的,而金帅是深谙这一点的。 消沉了很久的蒋振国最近两天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一改往日的颓废,又变得活跃了起来,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也能够猜得出来,可能上边又有人给他打气了。 “孙书记,市政府那边最近可是很热闹啊。” “呵呵,振国同志又得到什么新消息了?” 蒋振国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咱们的金市长就能搞出一些新花样来,先是派常务副市长祝哲逸向阳市,以高出原土地出让价百分之十为代价,换取了对华阳地产的资产处置权,随后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自爆家丑,把我们花园市的脸丢到了全国。” 孙海波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离开办公桌在蒋振国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新闻发布会的实况录像我已经看过了,我认为金市长没有讲什么过头话,而是实事求是的讲了集资案发生的经过。” 蒋振国坐直了身子,看着孙海波嘿嘿的笑了:“你真是这样认为的?你的心胸可够了宽的,集资案并不是一件好事,捂还捂不住呢,还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不是在给我们市委脸上抹黑又是什么?他的目的就是借此打压市委,抬高自己,为下一步主政花园市做准备。” 孙海波苦笑了一下:“即便是人家有这种目的,但是做的事情却很有章法,我们也无法提出不同的意见来。” 蒋振国没有吱声,心里在暗暗的鄙视着孙海波,这家伙就是个软面糊捏的,在任何问题上都摇摆不定。他是否以为不过问市政府的工作就可以讨好金帅了?你讨好人家,人家却并不会领你的情,到时候该把你顶下是毫不含糊的。 本来想给孙海波拱一把火,看到他不上当,蒋振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听说今天市政府要召开招投标大会,这么大的事情金帅没有和你打个招呼?” 孙海波摇了摇头,就听蒋振国又说道:“金帅这个人太强势了,根本就没有把市委放在眼里,现在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讲了,不向市委打招呼也就罢了,可总应该请你这个市委书记主持一下吧。” 在官场里谁也不是傻瓜孙海波觉得不能再含糊下了,必须要给蒋振国一个明确的信息,他不想掺杂到他和金帅的纷争当中,更不想和蒋振国这些当地派联合起来和金帅对着干。虽然当地派系在常委中是大多数,可是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只要是上面下了决心,想拆散这个小团伙还不容易得很。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但我却有自己的考虑,如果市政府今天召开的这个招投标大会顺利的话,估计我在花园市的时间也不会久了,现在我都准备好了,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我已经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一个清闲衙门待上几年,然后就等着退休了。” 蒋振国仔细的看了看孙海波,发现他不是像说假话的样子,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只要能够看透这一点,或者说钻了牛角尖,别人是怎么说也没有用的。 蒋振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要想拱起孙海波的火来是不可能的了。上一次蒋振国撺掇金山林找金帅,蒋振国就利用这个机会提前给金帅通风报信,虽然当时金帅没有明确的答复,但蒋振国认为总算是缓和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紧张关系,这一段省委没有追究蒋振国向董强通风报信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尝到了甜头的蒋振国,又想把孙海波撺掇起来和金帅干上一场,然后他再旧计重施,出面装好人,甚至不惜与孙海波撕破脸皮支持金帅,这样一来金帅肯定会感激蒋振国的,而蒋振国改善了与金帅的关系之后,就可以保住头上的乌纱帽,他这个计谋不可谓不高明,只不过算盘打得太如意了一点。 ( ) 333回报 招投标的会场设在六楼,开会时间预定在上午九点,可是八点半刚过,会场里就坐满了人,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都是一些腰缠万贯的大老板。 会场的四周挂满了宣传画,全部是华阳地产在向阳市十一个地产项目的介绍,与此同时,几台巨大的电视屏幕,还不停的播放十一个地产项目的电视专题片,由此可见,花园市政府对这次的招标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虽然会场里的人很多,但却很安静,并没有见到像开其他会时,三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情况,这些人已经到向阳市把这些地产项目的情况早就了解清楚了,有些情况甚至比宣传画和专题片里介绍的情况都清楚,要竞标哪一个项目,心里都有了数,所有来参加这次招投标的都是竞争对手,自然是没有人会傻到随意透露自己的商业机密。 常务副市长祝哲逸、副市长李华卓和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此时正在金帅的办公室里,从各人脸上的表情来看,是既激动又担心。 激动的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工作,招投标会终于要召开了,担心的是这次的招投标会不会达到预期的目标,如果项目转让款能够填上两百七十四个亿的集资大窟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如果填不上,那可就麻烦了。 “你们是不是很紧张啊?” 祝哲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点。” 金帅笑了:“没有什么可紧张的,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这么充分,报名来参加竞标会的老板又这么踊跃,我相信咱们的招投标会一定会很成功的。” 李华卓笑着说道:“我倒是没有担心,有金市长的正确领导,这次招投标会议一定会很成功的。” 虽然李华卓的话里有拍马屁的意思,但祝哲逸和孙志平都认为没有什么不对,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摆在这里,这次对华阳地产的资产处置不都是在金帅的领导下,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吗? “哲逸同志,七号项目的招投标准备好了没有?” 祝哲逸点了点头:“请市长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金帅满意的笑了,虽然招投标过程当中不能搞暗箱作,但实际上里边的猫腻一点也不少,想让谁中标也只是他们这些人一句话的事,请来的那些所谓的专家是为了那个大红包,又有谁会不听市政府的呢? 这是金帅自踏上仕途以来,第一次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来为朋友帮忙,当然了,他帮这个忙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他本人及整个家族的利益,有了军界的支持,老朱家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一般的情况下,一些官员在招投标过程中搞暗箱作都是为了钱,所以事情败露后就会“招投标会议结束之后,哲逸市长还要辛苦一段时间,带着中标者向阳市完成项目的变更法律手续。” 祝哲逸迟疑了一下,金帅很快就明白了:“当然了,你这次向阳市顺便把土地出让金给他们带回,这样一来你的事情就会办得更顺利一点。” 金帅提到了土地出让金的问题,祝哲逸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还不知道那些企业会出多高的价格呢,如果万一收不回原来预定的那么多资金,给向阳市政府的土地转让金恐怕是有难度的。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各位领导,开会的时间到了。” 金帅站了起来:“好,我们就一起进考场吧,集资案能不能得到彻底的解决,就看这一次了。不过,我对此是充满了信心的。” 招标会还是由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主持,简单的开场白之后,金帅代表花园市政府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虽然他的讲话很短,但是言之有物,并没有让人觉得枯燥乏味。 祝哲逸宣布了开标纪律,确认和宣投标情况,宣布招标方企业的情况,随后由招投标评委会对投标文件的密封情况进行了检查。 下面进行的就是这次招投标中最重要的唱标环节了,所谓的唱标是指对投标函或投标一览表中的投标人名称价格、交货期、投标保证金等内容进行确认。 十一个项目最少也有七八家企业进行投标,多的甚至达到十几家,由此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企业对华阳地产的项目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首先进行的是一号项目的开标和唱标,这个项目距离向阳市中心稍微远一点,华阳地产还没有来得及对它进行开发。原来以为投标的最高价格不会超过二十个亿,却没有想到粤海房地产集团投标的价格竟然为四十一个亿,超过了预期一倍还要多。 旗开得胜,李华卓和孙志平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特别是孙志平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现在也放下了。 接下来在宣其他十个项目的时候,企业都是以比预定目标高出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投标,李易可和韩荣清希望得到的七号项目也被金帅临时改为五十九个亿,虽然比预期的三十五个亿多出了二十四个亿,但是由于该项目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的工作量,只要再投入十五个亿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根据金帅和雷利集团李通的估算,这个项目完成后,如果进行公开的出售,按其实金帅也并不想让李易可和韩荣清出这么多的钱,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顺海一家房地产公司已经出到了五十八点八个亿,如果价格太低了,李易可和韩荣清是绝对中不了标的,金帅能够临时在李易可和韩荣清标书价格的空白处填上五十九个亿,这实际上就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要知道这些企业家们都是些精明人,招投标的原则是价高者得之,不比顺海房地产公司的价格高,如果硬要宣布李易可和韩荣清中标,那可是会引起大麻烦来的。 李易可和韩荣清早就看好了七号项目,他们之所以不敢吃下七号项目就是因为实力达不到,现在金帅帮助他们解决了资金的问题,吃下七号项目也就是他们最希望的。 经过中标委员会的评审,一个小时之后,祝哲逸宣布了中标结果,当李易可和韩荣清听到他们中标之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看来这两个家伙还是很满意的,这样一来,金帅利用这件事情成功的结交到了在军方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李家和韩家,现在就等着他们的回报了。 虽然金帅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从来就不期望得到别人的回报,但那也只是针对弱势群体,面对在军方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李家和韩家,如果不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点回报,那就是太傻了,只不过这种回报不是金钱,而是政治上的支持罢了。 ( ) 334知识的力量 这次招投标出乎意料的成功,金帅非常满意,当然,所谓的成功指的是花园市政府,并不是全部竞标者。 有竞争就会有失败者,中标者洋洋得意,失败者的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他们竞标的价格太低呢,金帅曾经讲过,在他面前空手套白狼是行不通的。 会议结束后,几个人一起来到了会议室,金帅虽然脸上表现得很平静,但心里却有着压抑不住的惊喜。刚才宣布中标结果时,金帅就计算过,十一个项目总共可以收回五百七十个亿的资金,如果减两百七十四个亿的集资款,再付给华阳市政府一百三十个亿的土地出让金和垫资款,还清当地银行二十多个亿的贷款及其他欠款,花园市政府竟然可以盈利一百四十个亿 “市长,我真是服了你了,”李华卓兴奋得满脸通红:“收回的资金不仅可以补上集资案的大窟窿,我们还可以赚到一大笔钱,今后我们花园市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是啊,”祝哲逸接着说道:“这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在向阳市那段时间,一些企业家们说华阳地产的资产能收回一半就不错了,我为了这件事愁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现在好了,真让我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日月的感觉,这多亏了市长领导得好啊。” 金帅摆了摆手:“我只是出了一点主意而已,具体的工作还是你们干的,功劳应该记在大家的身上。” “正是因为您出的主意好,所以我们才有了今天这个结果,以前只是听说过金手指可以点石成金这个神话,今天我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我们的市长有一支金手指啊。” 虽然孙志平的话里带有奉承的成分,其实说的也是大家的心里话。义州集资案就像一个沉重的大包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金帅刚来到花园市时,谁都没有看好他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甚至还有些人悲观失望,想活动着调到外地工作,但经过金帅一运作,化腐朽为力量,把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变成了现实,不仅补上了集资案的大窟窿,又多收回了一百多个亿,这不是金手指又是什么? 有人说知识就是力量,还有人说知识就是金钱,古人也曾经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远的没有见到过,而今天却实实在在的成为了现实,这不能不让人觉得知识的伟大。中央一分钱也没有出,只把金帅这个金融博士派来就解决了这个大难题,这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吗? 知识究竟值多少钱,金帅这个留美金融博士的含金量有多高,通过这一次的事件已经让人看得很清楚了,如果再有人问起同样的话来,相信祝哲逸几个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望着三个兴奋不已的部下,金帅也发出了由衷的微笑,现在他正在考虑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桃子已经熟了,上面恐怕要来人摘了。 “哲逸市长,这一次我们齐心协力打了一个漂亮仗,我的意见是明天召开一次市长办公会,具体研究部署下一步的工作,你也要做好重返向阳市的准备。” “我同意市长的意见,另外我建议发动新闻媒体大力宣传一下,家丑我们爆了,喜事也应该让大家都知道。” 金帅摇了摇头:“自报家丑的目的是为了宣传那十一个项目,赚了钱之后就不要宣传了吧,免得被一些人知道了眼红,引起矛盾来可就不好了。” 李华卓大笑:“市长的意见好,我们这叫闷声大发财,赚了钱我们自家高兴就可以了,干嘛要说出,这年头有些人可是非常容易得红眼病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果不是苏哲进来提醒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个还不知道会谈到什么时候呢。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下午我给你们放半天假休息一下,现在我们饭堂喝一杯,这就叫劳逸结合嘛。” 现在的饭堂和金帅刚来的时候可是不一样了,每顿饭都有二十几个花色品种,不仅住在市政府集体宿舍的单身吃饭,就是家住得稍微远一点的干部,中午也愿意在此用餐。要想抓住干部的心必须要养好他们的胃,生活搞好了,干部高兴了,工作起来精神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看到苏哲又提上了几瓶茅台,祝哲逸说道:“市长,每次吃饭都是你请客让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公务接待还是应该由公家报销。” 金帅笑了:“正常的公务接待是应该由市政府出钱,可是我私人请你们吃饭,当然要由我个人掏腰包了,公私可一定要分得清啊,难道你们害怕吃穷了我不成?不要忘了我可是有一个当总裁的老婆呀。” 祝哲逸听后也没有讲话,心里却在琢磨着,是不是要抽时间和几位副市长讲一讲了,市长都把公私分得这么清楚,副市长们以后是不是也要注意一点了? 金帅判断得没错,第二天一上班孙海波就打来了电话:“金帅同志,我刚接到省委办公厅的电话,吕书记后天要来我们市调研,专门听肉决集资案问题的专题汇报,集资案问题一直是由你亲自抓的,是不是请你做一下准备?” 摘桃子的终于来了,只不过金帅没有想到会是吕宗良。自从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这老小子从来就没有过问对集资案问题的处理工作,现在看到问题解决了,他就带头跑来了,看来这个家伙不仅消息很灵通,而且还很会抓机会。 “呵呵在打电话之前,孙海波还以为金帅听到吕宗良要来调研的消息后,不一定会高兴,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没不高兴,反而还很热情,这倒让孙海波有写不明白了,难道金帅不知道吕宗良是要来摘桃子的吗? 有一句古话说得好,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此时就很好的解释了这句话的含义。金帅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能不做好准备吗?有些该发生的事情,单凭个人的力量是阻挡不住的,这个时候就要顺势而为,在这个过程中争取自己的利益,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按响了召唤铃,对循声进来的苏哲吩咐道:“小苏啊,后天省委吕书记要来我们市调研,听取我们对集资案处理的专题汇报,今天你辛苦一下,把汇报材料写出来。” 以前有材料大多数都是金帅自己写,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才会交给苏哲,现在把这么重要的汇报材料交给苏哲,就意味着金帅从心里已经认可了这个秘书。 苏哲岂能猜不到市长的意思,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回到秘书室在电脑上敲下了一行字:关于集资案处理情况的汇报。 几个字写完之后,苏哲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这倒并不是说他没有这个能力,关键是他脑子里积累的素材实在是太多了,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金帅给他留下了很难忘的印象,他要写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写汇报材料不是写小说,苏哲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抓住重点,把集资案的处理过程写真写实,既能向省委书记说明了情况,又能突出金帅的政绩,而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 ) 335情妇 李易可和韩荣清联袂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连声道谢。说实话,他们两个竞标的标底很低,当听到别人的报价是五十八点八亿的时候,两个人当时就失望了。 几乎所有参与竞标的企业都看出七号项目能够赚大钱,虽然要付出巨额的转让款,但是仅需要很少的投资,就可以见到效应,正因为如此,投标者一度达到了三十几家,而这些企业哪一个都比李易可和韩荣清有实力。 正在他们失望的时候,却没想到金帅临时把他们的标底改成了五十九个亿,仅仅以多出对方两千万的价格得到了这个令人垂涎的项目。虽然超过了他们原来预期的三十五个亿,但是根据测算,七号项目的潜在价值可是值近百亿的,投入不到六十个亿,就能赚到三十亿,这笔生意就和捡钱差不多。 当听到他们中标的消息之后,两兄弟幸福的差点要晕了过。特别是韩荣清这两天正在对徐丽展开爱情攻势,这样一来,他就更有了接近徐丽的理由了。这次来到花园市不仅能赚到一大笔钱,又能抱得美人归,这种好事到哪里找啊?如果不是金帅,他们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的。 如果说以前李易可和韩荣清对金帅还有谐疑的话,现在这哥俩对金帅不仅没有了怀疑,而且全是感激了。 “呵呵,你们没有怪我当时替你们修改了标书吧?让你们一下子多拿出了二十几个亿。” “朱少,如果不是你替我们提高了标底,我们是不可能得到七号项目的,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韩荣清接着说道:“李哥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感谢朱少。徐丽已经帮我们测算过了,如果运作的好,七号项目的潜在价值至少也在九十个亿,现在我们用五十九个亿得到了这个项目,再投入十五个亿完成后期工程,至少能赚十五个亿,如果你不替我们修改标底,我们就不会得到七号项目,一分钱赚不到不说,还会白跑一趟。” 金帅笑了:“看来徐总给你们帮忙帮得还是很彻底的,她可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你能结识这么一个朋友对你今后可是很有利的。其实这次我们只是给你们帮了个小忙,最主要的你们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徐总。” 徐丽没有在跟前,几个人说话也就没有了忌讳,李易可笑着说道:“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徐总,所以荣清才准备以身相许。” 金帅大笑:“韩老弟想追求徐丽,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我和徐总是老同事,她的父亲又是我的老领导,所以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徐总的择偶标准也不低啊,但有一样你们两个还是很相似的,那就是她要求的爱人必须有上进心、有能力。” 如金帅和李易可都笑了,说实话,金帅最担心的就是韩荣清赚到一笔钱后,会心满意足不思进取,如果那样的话,就会被徐丽瞧不起,两个人即便是结了婚,说不定也会分开。现在听到韩荣清的表态,就知道这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并不是那种赚到一点钱就贪图享受的纨绔子弟。 “朱少,刚才我们两个已经给老爷子打过电话了,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让我一定和你搞好团结。我和荣清商量好了,虽然我们两个不是体制内的,给你帮不上多大的忙,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们两个保证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呵呵,二位老弟言重了,既然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就要互相帮助。” 这一刻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金帅看了看他们两个的眼睛,满意的笑了,他知道李易可和韩荣清不仅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的想的,这就意味着从这一刻起,他们三个已经结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小团体。虽然只认识了短短的几天时间,但有的时候,真正的朋友和兄弟是不需要认识很长时间的。 公安局局长莫新强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他这次来主要是汇报金帅那天晨练时,在路边草丛发现的那具女尸案的侦破情况。 金帅自然是明白莫新强来有什么事了,虽然莫新强只是一个处级干部,但他这个局长可是和其他的局长不一样,再加上政法委书记沈书强现在态度很不明朗,所以把公安局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这是金帅必须要做到的一件事情。 “呵呵,莫局长来了,快请坐。” 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话之后,莫新强翻开了笔记本:“市长,我今天来是向你汇报一下那件女尸案的侦破情况。” 金帅点了点头:“案件已经侦破了吗?” 莫新强苦笑了一下:“目前还没有,只是有谐疑。” “看来你们在侦破这个案件的时候,可能遇到一些难题,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说出来,我们共同研究解决。” 金帅的态度很和蔼,莫新强来之前一直悬着一颗心也放下了:“死者叫严芳芳,家子湾区,没有正当职业。据我们调查,这个女人很有钱,她的银行账户里现莫新强以为金帅听到这些后会很惊讶,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没有惊讶,还有一种早就知道的样子,这倒让莫新强有些不明白了。现在全市的干部都知道,市长在金融方面很有能力,难道在破案方面也能先知先觉? 正在莫新强琢磨的时候,金帅开始讲话了:“我没有先知先觉,只不过分析判断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一点罢了,我猜想这个叫严芳芳的一定是哪个大人物的,你们不是没有侦破这个案子,而是侦破了之后不敢下结论。” 莫新强大吃一惊,市长怎么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如果只是通过分析和判断就能得出这个结论来,那也太可怕了。 莫新强看到市长的目光,这一刻异常尖锐,心脏不禁一阵剧烈的跳动,他知道在这个精明的市长面前,必须实事求是,绝对不能糊弄他的。 “市长,你说的没错,严芳芳确实是某个人的,”莫新强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张a4纸:“这是我们在严芳芳床上发现的一根男性毛发,经过dna鉴定,现在可以断定这跟毛发是从市委副书记蒋振国身上脱落下来的。” 金帅点了点头:“这就是说严芳芳是蒋振国的。” “不仅是这根毛发的dna鉴定,我们还从严芳芳的别墅里,发现了蒋振国留下的指纹和其他痕迹,这一切证据都证明严芳芳确实是蒋振国的。” “你们准备怎么办?”金帅眉头微皱,看向莫新强的目光更加严厉了。 ( ) 336惊天大案 莫新强苦笑了一下:“市长,蒋振国是市委副书记,这件事情如果走漏了风声,影响是非常坏的,我们有性不准,所以才想请你给拿个主意。” “沈书强同志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指示?” “我现在还没有向沈书记汇报。” 金帅松了一口气,这倒不是因为怕莫新强走络声,主要是莫新强和沈书强走得不是那么近,否则的话莫新强不可能第一时间就向他汇报,而一定会按照惯例先向政法委书记汇报的,这就是说莫新强有靠过来的意思。 金帅端起茶杯想了一下又放下了:“莫局长,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是你还要向沈书记汇报一下,听听他意见。我相信不管蒋振国的地位有多高,权势有多大,只要是触犯了法律,就要受到严惩。对你的工作我很满意,今后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及时来找我,我办公室的门会随时为你敞开的。” 金帅判断一点也没有错,莫新强确实有靠过来的意思,这倒不是因为他看到金帅有能力,最主要的是从熊晖那里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熊晖在花园市可是一个名人,他的父亲以前就是花园市公安局局长,几年以前,熊晖开枪误伤了一名犯罪嫌疑人,而这个犯罪嫌疑人又是前任市委书记刘山高的亲戚,结果遭到了刘山高的疯狂报复。熊晖的父亲为了保住儿子的前程,主动放弃了升官的机会,但是,熊晖依然被撤销了派出所副所长的职务。 当时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过了不久,熊晖的父亲就调走了,又过了几个月,熊晖也调到省城了。这个时候熊晖的父亲在他老首长的帮助下,担任了公安厅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厅长,熊晖才得以当上省城钟楼派出所的所长。 就在熊晖当上了钟楼派出所所长不久,刘山高也调到省城当市委书记了,就在这个时候,中纪委突然派人来双规了刘山高,莫新强当时也听说过这件事情里好像有熊家父子的影子。 这件事情过后,熊晖的父亲就退休了,而熊晖的妻子李玥却被调入了释委,并当上了正科级干部。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熊晖父亲起的作用,可后来才听说是中纪委的一个领导向释委提的建议。 这件事情在公安系统也传得很邪乎,有人说是熊晖父亲的老首长下的指示,还有人说是李玥的一个老同学办的这件事情,花园市公安局的人都知道熊晖和李玥就是同学,那么李玥的同学不也是熊晖的同学吗? 一个月前金帅来到花园市当市长,随之就把熊晖调来花园市公安局当副局长,并指示让熊晖负责刑侦工作,到了这个时候莫新强才明白,原来大家的传言是有根据的,熊晖之在这种情况下,莫新强自然要高看熊晖一眼了,市长同学这个关系倒并不可怕,关键是市长又是总理眼里的红人,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莫新强自然是要靠上金帅了,所以他才首先跑到金帅这里汇报女尸案的侦破情况。要知道政法委书记虽然是分管公安局的,但是无论从级别还是权力上,是比不上一市之长的。 听到金帅让他向沈书强汇报,一开始莫新强还有些不理解,可当他听完金帅后面的话后,就全明白了。因为市长已经明确表态对莫新强的工作很满意,并且还说市长办公室的门永远对莫新强敞开,这本身就是在暗示金帅已经准备接纳莫新强了。 至于沈书强会在这个案子当中有什么态度,莫新强倒并不在意,市长已经公开表态不管蒋振国的级别地位有多高,权力有多大,只要触犯了刑律就一定要受到严惩。如果沈书强态度含糊,这就给了莫新强一个进一步讨好金帅的机会,不管金帅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莫新强都会坚决照办的。 听到蒋振国有杀人嫌疑,政法委书记沈书强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这倒不是说沈书强和蒋振国有什么特殊关系,关键是这件事情太让人震撼了,一旦传出,花园市的官场必将引起一场八级大地震。 反复看着莫新强带来的材料,就好像要从中找出一点破绽似的,沈书强足足有十分钟都没有讲话。如果是其他的人,沈书强早就命令莫新强抓人了,但是对蒋振国他却不敢,这不仅仅因为蒋振国是市委副书记,更因为他与省委书记吕宗良有关系。 后天吕宗良就要来花园市调研,如果这个时候把蒋振国抓起来,吕宗良会不会认为是在打他的脸?得罪了省委书记后果可是非常可怕的,不要说是沈书强这个政法委书记了,就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也没有这个胆量。 一想起市长来,沈书强眼睛一亮,既然自己不想得罪人,何不把这件事情推出,反正蒋振国在常委会上和金帅顶着干过,也许金帅正想找个机会收拾他呢,让市长拿个主意,不仅可以避免得罪省委书记,还可以讨好金帅,这可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啊。 “莫局长,金市长知道这个案子了吗?他有什么指示?” “严芳芳的尸体就是金市长发现的,当时他就指示案子侦破之后要马上向他汇报,来你这里之前我已经向他汇报了,他指示这个案子要请示你。” 沈书强本来还想把这件事情推到金帅那里,却没想到金帅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并且还让莫新强来请示他。沈书强琢磨好一阵子,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棘手,金帅沈书强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太过重大,我必须要马上向孙书记汇报,你回后一定要办案人员注意保密,唉,眼看集资案的问题就要解决了,我还以为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却没想到又出了这件事情。” 莫新强走后,沈书强又看了一遍他带来的材料,以他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些证据很充分,完全可以立刻对蒋振国实施抓捕,可问题是抓捕他的后果又由谁来承担呢?金帅那边不用想了,沈书强只好把这只球踢到孙海波的脚下了。 其实沈书强这个做法也无可厚非,在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有了功劳大家抢,出了问题谁都没有敢负责任的。 沈书强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打通了孙海波的电话:“孙书记,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马上向你汇报。” 电话里传来了孙海波嘶哑的声音,这是晚上睡眠不足、喝茶抽烟过多才有的现象:“书强同志,又出什么事了?难道天塌下来了?” “孙书记,天虽然没有塌下来,但也和塌下来差不多,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现在就过。” 得到了孙海波肯定的答复之后,沈书强收拾起了那几份材料,连秘书也没带,坐上车急匆匆的向市委驶。司机老刘看到沈书强的脸色不好看,觉得很纳闷,这个从来不得罪人的沈书记又是谁招惹到他了? 沈书强前脚走进孙海波的办公室,还没等说话,后脚蒋振国也走了进,本来这次汇报的案子就牵扯到了蒋振国,他在场自然是不能开口的,一时间,场面尴尬极了。 ( ) 337金手指 “呵呵,书强同志也在啊。” 谁到知道政法委书记分管公安局,蒋振国装出很热情的样子和沈书强打着招呼,眼睛流露出一丝慌乱。 “呵呵,我来向孙书记汇报一下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方面工作。” 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是一个长期任务,并不是什么很急的工作,如果单纯因为这件事急急忙忙跑来汇报,可就是小题大做了,稍一思忖孙海波就明白了,看来沈书强汇报的这件事情有可能和蒋振国有关系。 “振国同志,如果你没有其他重要事情的话,我想单独和书强同志聊一聊。” 蒋振国犹豫了一下:“孙书记,后天省委吕书记就要来调研,我想请示一下,对他的接待怎么安排。” 孙海波奇怪了,这不说了邢话嘛,哪一个级别的领导来调研,由谁负责接待,甚至中午上几个菜、喝什么酒都有明确规定,这件事情市委秘书长就办了,还用你这个市委副书记跑来请示? “接待的工作由市委秘书长齐海山具体负责,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他具体商量。” “我的意思是宗良书记这次来,主要是听券资案的处理工作汇报,市委是不是先听取一下市政府这方面的准备情况?这可是一件大事,千万马虎不得。” 孙海波看了一眼蒋振国:“对集资案的处理一直都是由金市长负责的,我相信他会认真准备的,我们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 “那好那好,你们聊,我先回了。” 走出了孙海波的办公室,蒋振国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边的动静。听了一会蒋振国失望了,门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蒋振国就是长了一副驴耳朵,也不会听到里面讲什么。蒋振国气坏了,他奶奶的,当初谁把这个门搞得这么严实。 蒋振国回到办公室,琢磨了一会,一连打了几个电话,秘书也没有带,就急匆匆的离开办公室,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孙书记,半个小时前,公安局局长莫新强向我汇报了一个案子,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必须要听取你的指示。” “书强同志,你说的是发生在灵山上的那件女尸案吧?这件事情你们看着办就行了。” 沈书强苦笑了一下:“孙书记,这件事情恐怕我办不了,你先看看公安局的这些材料吧。” 一看到蒋振国这三个字,孙海波大吃一惊,等他看完之后,冷汗把衬衣都给打湿了。花园市出了集资案就够他受得了,现在堂堂的市委副书记竟然杀人,这还了得。 如果说集资案的问题是严成惹出来的麻烦,与孙海波还没有多大的关系,上面如果给他个处分,最多就是把“这些证据确凿吗?” “公安局提供的这些证据是不会有问题的。” 孙海波长长叹了一口气:“老沈啊,咱们两个是老伙计了,我今年是流年不利啊。集资案搞得我狼狈不堪,本来我已经准备好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可是又出了这件事情,恐怕我是想喝茶也喝不成了。” 到了这个时候,沈书强也只能安慰了:“孙书记,你也不要太悲观,集资案的问题是严成惹出来的祸,和你没有多大关系,蒋振国杀人是一件刑事案件,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凡事还是要想开一点。” “我是能想得开,就怕那边追着不放,老沈啊,既然是刑事案件,我的意见是先听听那边的意思。” “莫新强在向我汇报的时候,说那边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是那个人让他来请示我的。” “看来人家这是要把我们两个推到风口浪尖上,我在花园市也待不了几天了,这个案子你向省厅汇报一下,听听他们有什么指示。” 杀人案是重大的刑事案件,省公安厅知道了这个案子后,一定会派人来花园市复查的,这个时间至少也得三天。到那个时候吕宗良就结束了在花园市的调研,如果把蒋振国抓起来也不会当场给吕宗良一个难堪,至于以后的事情,孙海波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书强苦笑着站了起来:“那好吧,我回后就向省厅汇报这个案子,怎么办就听他们的吧,唉,这一下子我们花园市可是又出名了,这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与孙海波愁眉苦脸正好相反,金帅的办公室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不时传出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金市长,我算是服你了,你知道吗,现在大家都称呼你是金手指市长。”d行行长郑崇高此时看向金帅的目光里全是崇拜。 “金手指?这个名字有意思,不过,我可担当不起如此高的殊荣,我只是碰巧了,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做了一件合适的事情而已。” “我倒是认为金手指这三个字您是当之无愧的,哲逸市长回来之后,曾经说过,董强在向阳市的资产能收回一百二十个亿就不错了,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连死了的心都有,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撤职查办坐牢的准备,可谁知道经您这一运作,竟然能收回五百多个亿来,要我说呀,你不是金手指而是一只白金手指。” 金帅摆了摆手:“这邪就不要说了,说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郑崇高翻开了笔记本:“市长,根据您的指示,这一段时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个背景,指的是不是花园市的领导干部啊?” 郑崇高仔细的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道:“金市长明察秋毫,据我们调查,每个县有很大一部分的担保公司,都是由县一级领导的亲属掌控着,而这部分人在集资案当中起的作用最大。” 金帅明白了,为什么竹山县县委书记姜连起的老婆是集资案中一个比较大的债权人,竟然集资了一个多亿借给强盛教育集团,看来这老娘们也是某个担保公司的大股东,否则姜连起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不可能在竹山县那么个穷县,不到三年时间就敛到一个多亿的。 “这些担保公司必须要清理,市政府会专门下发一个文件,最近这一个星期,中标企业将会把项目转让款汇入市政府在你们d行设立的账户里,这笔钱没有经过资产处置领导小组的批准,不能偿还集资款,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动用,你要替我把好这个关。” “请市长放心,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没有见你的批示,任何人也甭想拿走一分钱。”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行关于扶持中小企业的实式案我看过了,我认为非常好,市政府总体的设想是,中小企业应该扶持,但应该优先照顾那些高新技术产业,一些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赚的钱再多,也不能给他们一分钱。” 半个小时后,郑崇高高高兴兴的走了,望着他的背影,金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有了d行带头,其他三家银行也不会没有行动的,集资案解决之后,就要考虑花园市的经济发展问题了,利用好银行的杠杆作用,则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 ) 338肉麻 前一天晚上还是繁星点点,到第二天早上竟然下了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气与人的心情很有关系,孙海波因为蒋振国的事情,愁得一夜都没有睡好,又看到这种天气,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刘秘书走了进来:“孙书记,市委、人大、政协的主要领导都在楼下等着了,市政府那边打来电话,他们就不过来了,直接从那边到高速路口。” 孙海波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金帅故意做给他看的。以前省领导来调研,市四大班子的主要头头都会到市委集合,然后再一起高速路口迎接,这一次市政府那边不来人,就是在公开表示一个态度,人家不愿意和市委这帮人掺和在一起了。 当孙海波来到高速路口的时候,市政府那帮人还没有来,孙海波皱了皱眉头,对跟在他身后的刘秘书吩咐道:“打个电话问问市政府,怎么他们还没有来呢?”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长溜桑塔纳开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一些乡镇干部呢,领头的一辆桑塔纳在孙海波的面前停了下来,从里边钻出来的正是市长金帅。 “呵呵,孙书记早来了?其实吕书记的车估计还要十分钟才能到。” 几个人握手寒暄,孙海波觉得金帅看向蒋振国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而蒋振国看着金帅时眼睛也躲躲闪闪的。 金帅的司机王同山从车上下来,敲了敲蒋振国座车的玻璃,对里边的司机喊道:“往后倒点车,桑塔纳虽然比不上你的奥迪,但在市里也排二号,还懂不懂规矩了” 这可真是有什么领导就有什么样的部下,金帅就够了强势的,他的司机也这么强势,不过人家说得也对,市长坐的桑塔纳虽然比不上副书记坐的奥迪,但人家的级别摆在这里,副书记的车凭什么要排在市长的座车前面呢? 蒋振国的司机也是个年轻人,脸瞬间就涨得通红,但是当着这么些领导的面他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把车排到了桑塔纳的后边。 市长的司机都这样做了,其他的司机也照葫芦画瓢,按照他们老板在市里的排名,车子又进行了重新的排队。这一下子可好看了,几乎是一辆奥迪夹着一辆桑塔纳,油光瓦亮的不用问也知道是市委那边的车,而这些不起眼的桑塔纳则是市长和几个副市长的。 政协主席赵德友暗暗的点了点头,他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手腕高明,像孙海波和蒋振国这样的蠢货是绝对斗不过金帅的。 “省委的车队来了,”不知的哪一个眼尖的先看到了,来迎接的四大班子头头,立刻按照自己在市里的排名排好了队,一个个挺胸凹肚装出了一副很恭敬的样子,注视着渐渐驶近的车队按照排名蒋振国应该排在金帅的后面,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集体活动,每个人的距离都不会太远了,但蒋振国却和金帅隔着有一个人的距离还多,这倒不仅仅是因为金帅的个子高,蒋振国的个子矮,和金帅站得太近有一种压抑感,主要是因为金帅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让他受不了。 车队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了一个梳着油光大背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瘦高个,金帅来到江北鼠虽然没见过吕宗良,但也能猜到这个人一定就是他了。 吕宗良和孙海波的手一触既收,然后紧紧地握着金帅的手,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微笑:“金帅同志,今天我们终于见面了,好、好、好。” 至于吕宗良连说的三个好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就要看别人怎么琢磨了,如果没有比较的话,大家还看不出什么来,但就从吕宗良对孙海波那么冷淡,又对金帅那么热情,所有人都知道这里边的含义了。 可别小看领导和下面握手这点小事,那可是很有讲究的,握手的时候领导的力度有多大,脸上的表情又是一种什么样子,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欢迎吕书记来花园市视察工作。” “呵呵,金帅同志,做得不错嘛,省委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这种诚也不是谈话的时候,金帅看到吕宗良在和蒋振国握手的时候,也是一触既收,很显然蒋振国和吕宗良的关系,并不像他自己吹嘘那样那么密切。 陪同吕宗良下来调研的是省委秘书长侯兴国,这老家伙不仅穿着上,就是一举一动都在模仿着吕宗良,省委秘书长是省委书记的大管家,确切的说就是一个狗腿子,老板怎么做他自然也要跟着怎么做了。 众人重新上车,吕宗良打量了一下路边的车队,微微皱起了眉头,从这械辆他就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叙市长,坐我的车走吧。” 省委书记让部下坐他的车,这本身就代表了他的态度,如果是其他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高兴呢,但金帅却丝毫没有半点激动的意思。他非常清楚,吕宗良这样做就是想给他一个面子,答道拉拢他的目的。金帅连他爷爷的大红旗都坐过,中南海和总理那里都做过客人家又岂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受宠若惊? “叙啊,首长的身体还好吧?两年前我有幸聆听过首长的教诲,他老人家的指示我至今不敢忘啊。”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秘书透过后视镜,悄悄的看了金帅一眼,刚才吕宗良说这句话太让他震惊了。他现在明白,敢情这个年轻的金市长还是一个有大背景的人,否则的话省委书记怎么会在他的面前问首长好呢?省委书记称之“呵呵,谢谢吕书记的问候,我爷爷的身体很好,昨天我还与他通过电话。” 吕宗良本来还以为金帅会继续说下,却没想到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巴,看来这个幸伙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虽然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你的工作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中央把你这个留美金融博士派来确实是用对了人,如果第二个人来是绝对不会处理好集资案这个问题的。” “谢谢吕书记的表扬,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只是做了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好,遇事而不惊慌,有成绩而不骄傲,以一颗平常心看问题,真乃大丈夫所为。”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陈秘书微微皱起了眉头,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对下面的一个小市长竟然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来,这可真是非常少见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吕宗良又想打金帅的什么主意了。 “吕书记说的没错,事情再大,有中央和省委的正确领导又有什么可怕的?成绩是大家共同做出来的,我一个人再能,也不能包揽全局。” 陈秘书暗暗的点头,他非常赞成金帅说的这邪,看来也并非全是一些纨绔子弟,也不缺乏精英。虽然陈秘书现在还不知道金帅的身份,但仅凭这几句话就博得了陈秘书的好感。 “吕书记,市委大院到了。” 如果不是陈秘书这句话,吕宗良还不知道又会和金帅说什么呢,说实话,金帅对吕宗良这次来调研,刚才又说出这邪的意思,自然是心知肚明了,不过你有千言万语我有一定之规,想让我上当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 ) 339汇报 汇报的地点安排在市委七楼嗅议室,吕宗良笑眯眯的居中而坐,左手是省委秘书长赵德友,右手是花园市委书记孙海波。 本来吕宗良希望,坐在孙海波这个位置上的应该是金帅,可孙海波现在还是花园市委书记,只能眼看着金帅屈居第四把交椅而无可奈何。 官场可是一个级别森严的地方,尽管这个人已经不再被重用,但没有那一纸任免文件之前就一切要按规矩来。 按照惯例,孙海波先代表市委汇报工作,明眼人都看得出,吕宗良在听取孙海波汇报时心不在焉,哈欠连篇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昨天晚上又哪里风流快活了。 孙海波也发现了这一点,汇报材料写得再好,领导就是不重视,他也没有半点办法,这个时候只能加快语速了。这样一来他的汇报就更没有章法了,再加上孙海波又是西北人,虽然尽力说普通话,但仍然有好多地方让人不知所云,这可真是浪费了市委一班秀才的心血。 一般情况下,下级汇报完工作之后,上级领导都会根据汇报做出点评,不管是空话也好官话也好,总要客气一下,但是吕宗良没有这么做。满怀期望等待吕宗良指示的孙海波,看到吕宗良一点讲话的意思也没有,也不禁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金帅代表花园市政府做汇报了,吕宗良此时来了精神,马上就拿起了一支今天还没有摸过的笔,摆出一副正很认真的样子。这鲜明的对照,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他们知道孙海波不仅失宠了,而且离开花园市的日子也不会太久。 金帅的汇报里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官话,上来就直奔主题,既然吕宗良这次要听的是集资案处理的专题汇报,金帅自然是要在这方面下点功夫了。 汇报材料是由苏哲执笔的,后来又经过金帅的批改,掉了一些突出金帅的词语,添上了市政府全体副市长的功绩,两大高手组织的材料,自然不同凡响,再加上金帅的口才好,声音洪亮,汇报起来抑扬顿挫,毫不拖泥带水,他那极具煽动性的语言得到了吕宗良的认可,当金帅的汇报结束之后,吕宗良竟然带头鼓掌。 按照惯例,市政府的工作汇报完之后,就是市人大和市政协了,有孙海波的例子,市人大主任马呈山、政协主席赵德友的汇报也很短。别人也许没有听出来,但金帅却听得很清楚,他们两个在汇报中临时删了好多内容,原因就是这两个人在汇报开始之后,有多次的停顿,中间的转圜不是很好,像这种情况除了把有些段落掉之外,没有第二个原因。 “刚才听了大家的汇报,我认为都不错,”吕宗所有的干部都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吕宗良的这段讲话,孙海波一边记录一边嘀咕着,我这个市委书记还不知道能当几天,金帅又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风头都让他一个人赚了了,我有什么好汇报的?这一刻孙海波心里有一个奇怪的念头,甚至期盼上面早一天免他的市委书记,被人架空的滋味可实在是太难受了。 吕宗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花园市发生的集资案震惊全国,惊动中央,省委和省政府为此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就在大家对集资案束手无措的情况下,中央把金帅派到了我们省,担任花园市的市长,为此省委、省政府是衷心拥护中央这一英明决策,并多次指示花园市委要全力支持金帅同志的工作。金帅同志不负所托,在他的带领下以及市政府一班人的全力配合下,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基本完成了任务,解决了这起令省委和省政府非常头疼的集资案。”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这次带头鼓掌的是省委秘书长侯兴国,也不知道他是为省委书记讲话精彩而鼓掌呢,还是为金帅取得了政绩而鼓掌,反正他一鼓掌下面就跟着鼓,只不过大家都莫名其妙,不知道鼓的这个掌是什么意思而已。 “集资案问题的解决,让我们卸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这样我们就可以轻装前进了。我现在不想追究集资案是怎么引起的,也不想搞什么秋后算账,我只说一句话,这次集资案的解决,金帅同志功不可没。听说花园市的干部给金帅起了一个绰号,叫他金手指市长,金帅同志是留美金融博士,在这次处理集资案当中表现出了非凡的工作能力,金手指这个名字起的好,大家说是不是啊?” 省委书记肯定了的事情,下面的人自然要连声附和,一时间金手指市长这几个字回荡在这间不大的会议室里。 按照事先的安排,吃完午饭后,吕宗良要休息一会,然后到集资案的重灾区义州县看一看,金帅刚要走,吕宗良的秘书陈兴就把他给叫住了:“金市长,吕书记请你他的房间。” 看着金帅的背影,孙海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大主任马呈山和政协主席赵德友相互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蒋振国就更不用说了,至始至终就带着一副苦瓜脸,只不过这一刻苦瓜味更浓了。 “来来来,叙市长,听到你的汇报后,我老头子高兴得也睡不着了,请你过来聊一聊。” 陈兴给金帅端上了茶,看了金帅一眼,轻轻地退到了外面的房间,金帅有些纳闷,这个陈“叙市长,现在集资案的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金帅笑了笑:“集资案问题解决之后,下一步就要考虑花园市的经济发展了。花园市人杰地灵,自古又是南北通商要埠,人民群众经商的氛围很浓厚,但就是因为缺乏资金的支持,所以才没有快速发展起来,也为集资案的爆发埋下了隐患。” 吕宗良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问题,省委和省政府已经注意到了,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义州集资案之所以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认为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金融监管的力度不够,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全市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已经达到上百家,其中有百分之七十是没有经过金融监管部门批准的,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一些政府官员的亲属在控着,所以他们才能在短时间之内集起巨额的资金。”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四大国有银行的信贷政策出现了偏差。花园市有很多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新技术企业,但就是因为得不到银行的资金支持,所以至今发展缓慢,得他们不得不通过民间的方式融资,这样一来也无形的助长了非法融资的存在和发展。” 吕宗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叙啊,你真不愧是一个留美金融博士,看问题非常尖锐,既然你已经看到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思路,但还没有确定下来,吕书记既然让我谈一下,我就把考虑还不成熟的观点汇报一下,请您批评指正。” 吕宗良笑着摆了摆手:“你就不要客气了,我可没法指正你这个金融博士。” 现在距爆发还差108朵鲜花了,谢谢不里打赏作品100逐浪币、云中小手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 ) 340谈话 金帅看了一眼吕宗良,这老家伙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一个学机械制造的能当好省委书记就不错了,搞经济也确实是难为他了。有些工作本来就想得到省委的支持,既然他问到这个问题,就如实和他讲一下,免得在清理那些担保公司的时候引起麻烦来,在官场里有时候扯大旗作虎皮还是非常必要的。 “我的思路是,第一,严格执行国家有关金融管理法律法规,对所有贷款担保公司进行全面的清理整顿,严厉打击没有经过批准,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担保公司。即便对那些经过批准的,也要重新审核他们的资质和资格,责令所有在担保公司有股份的干部及其家属限期退出来,总之就是一句话,在花园市我不希望再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贷款担保公司,在这方面还需要得到省委和省政府的支持。” 吕宗良没有表态,嘴角不易察觉的抖动了几下,金帅意识到吕宗良并不同意对担保公司进行清理。 “你讲的很有建设性,继续。” “我已经与四大银行的行长谈过了,在清理整顿这些担保公司以后,准备由市政府成立一家金融担保机构,对一些急需资金支持,拥有高新技术的中小企业进行扶持,同时全面限制高污染高耗能企业的发展,争取在两年之内,在全市取消这一类的企业,我们要的是有质量的gdp,发展经济决不能以牺牲环境和群众健康为代价。”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吕宗良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金帅,但是对他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吕宗良很清楚金帅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只要他认准的事情,别人是无法改变的,再加上他现在又成功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必将得到总理的进一步支持,人家有那么大的背景,即便是省委不同意,他要硬这么干,吕宗良也没有办法。 原来吕宗良还想动员金帅继续留在花园市工作,甚至不惜把他提拔为市委书记,但这一刻,吕宗良的态度又有些动摇了,他甚至盼着金帅马上离开花园市,手下有这么一个通天的人物,绝非是一件好事。 其实吕宗良之所以不赞成金帅这些做法,是有他个人目的的,刚才金帅说过,花园市上百家贷款担保公司,大部分都是由一些干部的亲属成立的,吕宗良知道远不止于此,甚至还不乏一些省一级领导的亲属,现在已经形成了权与钱的完整利益链条,如果对这些担保公司进行全面的清理和整顿,势必会引起这一大批人的强烈反对,现在集资案才刚得到处理,吕宗良确实不想再引起什么事端来了。 除此之外,吕宗良还对金帅提出的要有质量gdp这句话并不是很赞成,因为在两年前一次的全省工业发展为此吕宗良还打了一个比方,与花园市相邻的东井市有一家化工厂,虽然污染比较严重,但当地政府还是非常支持的,甚至有人还说,宁愿被毒死也不愿饿死。 吕宗良在会上打这个比方的意思很明白,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口子就被打开了,一大批高耗能高污染的企业进入了江北省。虽然gdp短时间内增长很快,但是带来的污染也是触目惊心的,有些地方庄稼枯萎,老百姓的患病率急剧上升,吕宗良也不是不想治理,可是一治理带来的后果就是gdp增长率的下滑,再说了,省里也拿不钱来治理,所以就只能维持现状了。 在这种情况下,金帅又提出在两年之内全部取缔高污染高耗能企业,这显然与吕宗良的想法背道而驰,确切的说两个人的施政理念发生了重大的分歧。 吕宗良也绝对相信,如果金帅真的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的话,一定会得到上面的支持,到那个时候总理就会问,江北省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呢?这样一来吕宗良又要承担责任了,带来的后果就是被调离江北省,他这一段所作的一切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 此时金帅在吕宗良的眼里就好像一只刺猬,丢了不舍得,捧在手里又扎手,可他现在也无法让金帅马上回京,有谁听说过只当了一个月的市长就被免职的事情?如果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太儿戏了? 吕宗良不愧是一个具有丰富政治经验的官场老油条,略一思忖心里有了主意:“叙啊,你提的这些办法都很好,可是目前实施的时机还不是很成熟,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比如,全面清理贷款担保公司,这个风险可是非常大的。取缔高污染高耗能企业,也不能之过急,一旦把这些企业都取缔了,gdp的增长率必然下降,我们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来呢?” 吕宗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不过,你最后一个主意不错,由市政府成立一个担保机构,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这样一来,一些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没有了资金支持,他们就会自动限制生产规模,赚不到钱了,就会自然而然的把厂子关闭。” 看到金帅在本子上做着记录,吕宗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朱家太子对自己还是蛮尊重的,不管他会不会照做,但有这个态度就是好的。 “至于你提到的整顿贷款担保公司,我个人的意见是还要慢慢来,现在不是提倡竞争吗?市政府成立担保公司,企业需要资金的时候,肯定会找上门来,银行吕宗良说得很好听,其实金帅也很清楚,实际运作起来却非常难。就拿那些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来说吧,市担保公司肯定是不会给他们担保银行贷款的,可他们同样可以那些民间的贷款担保公司,不就是利息高一点吗?与高额利润相比,这点利息又算得了什么?一钓现了这种情况,金帅想在两年当中取缔这些企业就只能是一句空话了。 现在金帅还不能和吕宗良顶着干,因为他来到花园市才一个月多一点,根基还浅没有完全站稳脚跟,现在市委又被那些当地派系把持,没有省委书记的支持,再加上市委一帮人的反对,金帅要想办成这件事情,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金帅郁闷了,如今办点好事这么难,做坏事却很容易,有些当官的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有谁想到老百姓呢?难道老百姓的生命就不该得到重视,就应该忍受高污染,被一个个的毒死不成? 金帅想起他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没有足够大的权力之前,如果想做成一件事情,就要善于从夹缝中学会生存,从领导的指示当中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一面,然后加以引申和发展,这样一来既不得罪领导,又能够有效的保护自己,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金帅对他父亲的工作方式方法并不赞成,认为朱铭安在某薪面过于软弱,不敢坚持自己的观点、善于妥协,但是,他这句话讲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现在距爆发还差47朵鲜花啦 ( ) 341慢慢来 金帅目前正是这种情况,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市长,还没有掌控到市委常委会,省委书记如果不支持,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他目前只能按照他父亲说的话做,如果这点小事都捅到上面,他的爷爷会怎么看,总理又会怎么想呢?一个人不能善于处理各种各样的矛盾,是没有多大出息的。 刚才吕宗良的话里也有不少前后矛盾的地方,既然这样的话,何不打个擦边球,既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又不得罪吕宗良。至于吕宗良以后还会不会继续担任江北省委书记,说实话,金帅心里并没有底,高层的政治是很微妙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吕书记,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做,有些事情确实是急不得,要慢慢来。” 吕宗良高兴了,他突然觉得这个朱家太子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么强势,有些地方还是很可爱的。 房门被敲响了,侯兴国走了进来:“吕书记,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呵呵,蓄来了,我和叙市长谈得差不多了,你也坐下吧。” 接过了陈兴递过来的茶,侯兴国笑着说道:“叙市长,这一次你可是立了汗马功劳了。我算了一下,你们这次从向阳市能够收回五百七十多亿的资金,补上两百七十四亿集资款的大窟窿,再付给向阳市政府一百二十个亿的土地出让金,你们可以净赚一百七十个亿,我的老天呀,这么一大笔钱你们可怎么花呀。” 看到吕宗良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金帅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事先商量好的,又要打这笔钱的主意了。 “呵呵,也没有这么多,向阳市的土地出让金和垫资款加起来有一百三十一个亿,另外还要还清华阳地产欠当地银行的二十多个亿的贷款,以及其他的欠款,实际上我们只多收回了不到一百四十个亿。” 侯兴国摆了摆手:“一百七和一百四差别并不大嘛,咱们就算是一百四十个亿吧,这也抵得上你们花园市两年的财政收入了,这一下子你们成了大富翁了,没有考虑要怎么花这笔钱吗?” 金帅看了看吕宗良,发现他并没有说话的意思,看来这老家伙是不好开口,只好让侯兴国出面了。 “花园市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这一百四十个亿我还嫌不够呢。” “噢?那你说说看,我看花园市建设得蛮不错的嘛。” 金帅笑了笑:“秘书长只看到了表面现象,其实地区发展的不平衡现象,在我们花园市尤为严重。前一段时间我利用公休日回我外公家竹山县看了看,结果发现在民生方面我们欠账太多了,一些退伍老兵现在生活得非常困难,强盛教育集团旗下学校的老师,已经“你说的这些情况确实存在,不过这是历史的欠账,急也急不得,必须要慢慢来。” 这又是一个主张慢慢来的,在这一点上侯兴国倒是和吕宗良很一致的,老百姓的困难可以慢慢来,那么官员的福利是不是也要慢慢来啊?这些年来公务员要求涨工资的呼声很高,怎么在这个方面没有人说要慢慢来呢? “有些工作可以慢慢来,但是民生的问题绝对不能慢慢来,这牵扯到社会的稳定和政府的形象问题。” 侯兴国不知道金帅有什么背景,只知道他是从中央空降来的,听到金帅敢顶撞他,自然是很不高兴了:“叙市长,民生的问题是老大难,我们国家的底子薄,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我才说这件事情要慢慢来,经济发展了,人民的生活水平自然而然的也就提高了。” 金帅也懒得和他争辩,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不过在心里却对侯兴国很不齿,我们的百姓为国家建设付出的代价够了大的,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gdp增长了那么多,怎么没见到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有多大的提高呢? “这是一个理论上的问题,更是一个良心和道德的问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是花园市的市长,自然要为花园市的老百姓谋福祉了,其他的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也是绵里藏针。金帅的意思也很明白,我是花园市的市长,办好花园市的事情是我的责任,其他的事情我不会考虑的,你们也甭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我赚来的钱就要用到花园市的老百姓身上。 侯兴国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摆出了省委秘书长的臭架子,脸色一板:“叙市长,虽然你是花园市的市长,但不要忘了,花园市政府也是在省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要顾全大局。” 金帅看了一眼侯兴国:“侯秘书长想让我如何顾全大局啊?” “省委的宿舍已经很陈旧了,吕书记现在的居住条件也很不好,我们早就想给省委主要领导改善一下居住条件了,可就是因为凑不齐这笔钱来,这一次你利用集资案这件事情赚了一百四十多个亿,是否能拿出来应应急?” 金帅笑了笑:“我来花园市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是奉了总理的命令,顺便为花园市赚了一百四十个亿,主要想用于改善民生、发展经济这方面。市政府已经做了一个详细的规划,三年之内要筹集到五百个亿,花园金帅的目光看向了侯兴国,摆出了一副我就是不给你钱,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他奶奶的,看到我赚钱了,就跑来伸手,一平二调的作风到现在还没有掉,老百姓的生活疾苦你们要慢慢来,盖别墅楼你们倒着急了,你们这些人的良心叫狗吃了不成? “叙市长,太放肆了,你说谁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娘啊?你说出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金帅毫不犹豫的顶了回:“我说的话当然要负责任了,我是花园市的市长,如果不关心花园市老百姓的疾苦,他们会指着我这个市长脊梁骨骂娘,而不是你这个省委秘书长。花园市应该上交省财政的从来没有拖欠过,但要是额外向我们伸手,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侯兴国一拍沙发扶手:“你越说越不像话了,给领导一个好的居追境,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的工作嘛,其他的市没有这方面的财力,他们要是有钱的话,不用我说也会主动帮助的,而你又是个什么态度啊?不要忘了你是在省委领导下的花园市市长。” “谢谢侯秘书长的提醒,我知道我这个市长是在省委领导下的,也知道你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喜欢拍领导马屁的人我见得多了,我也不屑于那么做。如果你非要从我这里拿走一百四十个亿的话,”金帅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免我这个市长。” ( ) 342小伎俩 侯兴国被噎得不轻,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在官场里下级之所以对上司服服帖帖的,不敢有丝毫冒犯,就是因为上级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如果下面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头上的乌纱帽,上面也没法把他怎么样,再说了,金帅这个市长是从上面空降来的,不要说是侯兴国这个省委秘书长了,就是吕宗良也不敢轻易把他拿下。 金帅迎着侯兴国的目光顶了上,眼睛里除了无畏就是蔑视,仿佛是在说我就是不听你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别人害怕你这个省委秘书长,我却不害怕。 到了这时吕宗良再也坐不住了:“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为了这件小事争吵了。蓄啊,你是省委秘书长,怎么能这么考虑问题呢?金帅同志说得对,民生问题是件大事,你怎么能因为给省委领导盖别墅,就向下面市里乱伸手呢?这件事情你怎么事先不向我请示呢?” 金帅冷冷的看着这两个人的演戏,就见吕宗良转回身来又说道:“叙市长,侯秘书长虽然考虑的有些不全面,但他毕竟省委的领导,还是应该给予应有的尊重,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只是所处的位置不同,所以产生一兄歧也是很正常的嘛。” 吕宗良来了一招各打五十大板,本来他还以为金帅会借坡下驴和侯兴国缓和一下关系,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场面异常尴尬,三个人谁都没有讲话,过了一会金帅站了起来:“吕书记,请问你还有什么指示?没有的话我要先告辞了。” 现在轮到吕宗良吃惊了,他没想到金帅竟然来了这么一手。看来这位小市长在别人没有触犯他的利益之前,还是很随和的,一旦有人触犯了他的利益,他就会比任何人都要强硬。 吕宗良看了看金帅,脸上浮现出了和蔼的笑容,转回身对侯兴国说道:“蓄啊,你先忙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和叙市长谈。” 侯兴国刚关上门,吕宗良就说道:“这个蓄太不像话了,遇到事情喜欢自作主张,给省委领导建别墅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和我商量,回后我一定要好好批评他。” 看到金帅笑了,吕宗良以为他把金帅给哄住了,其实他哪里知道金帅正在心里鄙视他呢。他奶奶的,你这个省委书记当得也太没有水平了,我年轻不假但我不傻,你以为说这几句好话就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 “其实上级有难处,作为下级有能力的时候帮一点是应该的,如果你吕书记提出这件事来,我肯定会照办的,他一个省委秘书长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的。” 金帅不动声色的给吕宗良来了一记温柔的马屁,虽然吕宗良知道他言不由衷,但毕竟“呵呵,你有这个态度我很高兴,不过既然你有了一个全盘的考虑,那就按照你想的做吧,”说到这里,吕宗良换了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你刚才说得对,民生问题不是件小事,我们的党员干部应该时时刻刻放在心上。侯兴国怎么能不管老百姓的困难,建什么别墅呢,我看这个人思想有问题。” 金帅奇怪了,这老家伙转变得倒是快,也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了,既然猜不透他想的是什么,干脆就不接他这个话茬。 吕宗良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意思是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谈了,过了一会,吕宗良又说道:“叙啊,集资案的问题解决了,你也应该回厩向总理汇报了吧?” 金帅明白了,吕宗良之所以转变了态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结合刚才侯兴国讲的这邪,金帅认为他们两个演的这场戏并不真是为了要钱建别墅楼,而是为了讨好金帅,让金帅回京后在总理面前替吕宗良讲好话。 这个老家伙是计中有计,先让侯兴国提出要钱建别墅,然后他又装作不知道,批评了侯兴国,这样一来金帅就会对他产生一个很好的看法,想必在向总理汇报的时候,也会顺带讲到这一点的。 “确切的说集资案的问题现在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中标企业的项目转让款目前还没有全部进入市政府的账户,即便是我们全部收到这笔钱了,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首先,要对债权人进行审核,发放这蓄项也需要时间,所以回京向总理汇报的时机还不成熟。” 吕宗良点了点头:“你这样考虑是对的,在任务没有彻底完成之前,不宜向总理作出汇报,不过这个时间也不能太长了。” 金帅想了一下:“您说得对,我估计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吕宗良笑了:“我听说你和那些债权人有三个月的约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只需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成这项任务。这样一来,不仅花园市的社会秩序稳定了,银行的资产也得以保全,我们全省的金融也就稳定了。” 没等金帅讲话,吕宗良又说道:“你这次赤手空拳来到花园市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有很多人不放心,甚至还有些人要求省委派人来具体领导这项工作。但我是很不同意这个做法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这个金融博士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派一些外行来不是添乱吗?所以我严肃批评了这些人,坚持对你的工作不干扰不掺和,事实证明我这个做法是正确的,也是执行了总理关于对你的工作进行支持的指示。” 吕宗良说的这邪就很露骨了,他是在告诉金帅,我没有允许一些人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吕宗良这个无耻的,如果说刚开始金帅对吕宗良还有一点好看法的话,那么现在则是没有任何好看法,有的只是鄙视。 “感谢吕书记对我的支持,在向总理汇报集资案的处理工作时,我会向他说明这方面的情况。” 吕宗良满意的笑了,他认为使的这套连环计效果还不错,最起码能让金帅认识到吕宗良是支持他的工作,在解决集资案的问题上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也许总理看在这一点上会原谅吕宗良,不再对江北省委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了。 “叙啊,通过对集资案的处理,我认为你是一个眼光超前、一心想着老百姓,非常有工作能力的好干部,等你从厩回来之后,要准备担起更重的担子来。” 金帅笑了,心想这老家伙又要开始利诱自己了,说什么等从厩回来要挑起更重的担子来,意思就是想和金帅做一笔交易,只要金帅在总理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吕宗良就会让他当花园市委书记。 到了这个时候金帅已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省委在集资案爆发以后这么长时间只拿下了市长严成,而对孙海波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原来吕宗良打的是这个算盘啊。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还看不清吕宗良的打算,可金帅是谁啊,可不要忘了人家可是朱家太子,总理的小师弟,还拥有天地聪的特异功能,只要是他愿意,能看清任何人的心思,吕宗良的这点锌俩在金帅眼里也确实算不了什么。 现在距爆发还差31朵鲜花,如果今天晚上够了,明天就爆发。 ( ) 343表扬 吕宗良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与金帅达成了交易,这意味着来花园市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至于调研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坐在外间的陈兴,至始至终在关注着吕宗良和金帅的谈话。一开始他还有些替金帅担心,听到最后也不得不佩服金帅智慧超人。首先,把侯兴国搞得灰头土脸的,表现了金帅强势的一面,最后又与吕宗良达成了一笔交易,进行了妥协,这一软一硬真可谓是进退有据。 侯兴国走了进来:“吕书记,金帅走了?这幸伙够了狂妄的。” 吕宗良看了侯兴国一眼:“人家不是狂妄,这是谋略。即便是狂妄,人家也有这个资本,蓄啊,我可要告诉你,今后千万不要招惹金帅,否则你会很难看的。” 侯兴国纳闷了,昨天你不是暗示我来花园市向金帅要钱建别墅吗?怎么又让我不要招惹金帅了?这是什么意思,金帅不就是总理眼里的红人,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大背景不成?你一个省委书记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侯兴国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可就坏事了,岂不是给吕宗良当了枪使。这老家伙可是够了坏的,挑唆着我向金帅要钱,他反过来又批评我,好人被他赚了,我成了坏蛋。如果金帅真的有什么大背景,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吕书记,您……”侯兴国本来想说向金帅要钱建别墅楼是您的意思,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吕宗良并没有明确指示侯兴国这样做,如果有也仅仅是暗示,即便是当面讲出来,吕宗良也完全可以用理解有误这句话给挡回,问题是侯兴国有这个胆量吗?他这个省委大管家可是知道得罪了省委书记的下场是什么。 下午调研的地点是义州县,尽管一再精简,随行的汽车还有七八辆之多。省委书记出行可是天摇地动,虽然花园市陪同的只有孙海波和金帅,但是,警卫人员、电视台再加上其他的工作人员,可都是需要车的。 车队驶到义州县境,老远就看到十几辆形车和一大群人等在路边,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是义州县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吕宗良的座车并没有停,而是穿过迎接的人群直接向义州县城驶。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义州县的头头们连滚带爬的钻进车里,紧紧跟在车队的后面。县委书记王旭双脸色铁青,在心里把孙海波祖宗三代的女性全部问候了一遍。他奶奶的,既然吕书记不会停车,你为什么同意我们到县境迎接呢?这不是在出我的洋相吗? 让王旭双郁闷的还在后边呢,吕宗良在县委嗅议室连茶也没喝,看到王吕宗良讲这句可是很有意思的,按照惯例,县委书记有工作应该向市委书记汇报,而吕宗良却让他们直接向金帅汇报,如果王旭双再不明白这里边的意思,他的脑袋纯粹是进水了。 临上任之前,金帅曾经和熊晖到义州县微服私访过,那个时候义州县人心惶惶,强盛教育集团门口经常聚集着一大帮债权人,这次路过强盛教育集团的时候,金帅还仔细看了看,发现大门紧闭,强盛教育集团的牌子被取了下来,楼顶上那几个硕大的霓虹灯字也不见了。 调研的第一站是义州县开发区,不得不承认义州县的经济发展很快,诺大的开发区里有三十几家中小型企业,据王旭双介绍,义州县正准备在县城的东面成立第二个开发区。 看到这些企业都在正常生产,吕宗良问道:“企业有没有收到集资案的影响?” 跟在身后的王旭双急忙答道:“集资案刚爆发的时候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因为有些企业用厂房做抵押,从银行贷了不少的款投入到强盛教育集团。那一段时间企业的日子很难过,他们担心的就是银行会把他们的厂子收回,可是后来市政府召开了一次债权人座谈会,把大家的情绪给稳定住了,所以企业还能一直坚持生产。” 吕宗良笑了:“一上来先抓稳定,然后再解决集资案的问题,这个办法不错,值得肯定。” 听到省委书记肯定了金帅的做法,王旭双顺着杆子爬了上来,既然被孙海波摆了一道,省委书记又指示以后有工作向叙市长汇报,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拍拍市长的马屁? “现在全县的干部和群众都知道,来了一个金手指市长,大家的干劲就更足了。” 吕宗良大笑:“好,金手指市长这个称呼好,我们的干部要是有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能有金帅同志这样的能力,我们江北省的经济发展就会更好了。” 吕宗良的话引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但鼓掌的人却知道,他们的掌声不仅仅是送给省委书记的,而是为了金帅得到金手指市长这个称号而高兴,省委书记都说金手指市长这个名字好,那还会错得了吗? 既然来调研,总要见一见义州县的干部,吕宗良在会上把金帅好一顿表扬,只把他夸成天上无双地上少有的人,最后把金帅表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同志们,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讲,在中央和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义州县集资案的问题已经得到了初步的解决。收回来的资金不仅可以填上集资案这几天义州县的干部和群众也听说过,市政府从强盛教育集团在向阳市的房地产项目上收回了大笔的资金,现在省委书记公开宣布了这个消息,就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看了看一脸沮丧的孙海波,王旭双叹了一口气,以前和孙书记走得太近了,没有及时向金市长汇报工作,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失误。省委书记来到义州多次表扬了金帅,看样子金帅很快就会当上市委书记了,靠上这种有能力的人,可比跟着孙海波那个窝囊废要好多了。 一个企业老板在远处喊着:“市长,什么时候开始返还集资款啊?” “呵呵,等有关部门把债权人的情况审核完毕,落实了之后,很快就会返还的。” 听到金帅的话,吕宗良心中一动,他知道金帅还有什么新点子没有讲,看来这家伙并不会很听话的。返还集资款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他还要对债权人进行审核,这审核两个字可是大有文章啊。 领导到下面调研前呼后拥的,到哪个地方看一看都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像这种调研是根本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的,也只是走一个过场,体现领导亲民爱民的形象罢了。 又看了两个地方,所到之处一律清充严,听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看着一张张带着媚笑的脸,金帅觉得一阵阵的头大。他来到花园市之后,至今还没有到各个县区调研过,也不知道他下的时候会不会是这个样子,看来有些规矩一旦形成了,要想改正可是非常难的。 今天八章爆发,让鲜花和票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 ) 344能人 忙忙碌碌了好几天,吕宗良在花园市前前后后只待了不到六个小时就打道回府了。 临上车的时候,侯兴国瞅了个机会对金帅说道:“金市长,咱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以后到省城可以到我那里坐坐,我相信误会解释清楚之后,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呵呵,谢谢侯秘书长的理解,我同意你这个观点。” 其实不用侯兴国讲,金帅已经看穿了吕宗良的目的,侯兴国所说的误会,指的就是向金帅要钱建别墅那件事。看来侯兴国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是上了吕宗良的当,这样一来他也未必会对吕宗良有什么好的看法。金帅此时对吕宗良的所作所为就更加不齿了,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入了五号的法眼。 回到办公室不久,熊晖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整个花园市能够随意进入金帅办公室的也唯有他一个人,这倒不仅仅因为熊晖是金帅的老同学,最主要的是金帅交给他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 “市长,今天我又提审董强了,从他的嘴里挤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这是他的交代材料。” 前几次董强的交代材料都是薄薄的几页纸,熊晖今天拿出来的却是厚厚一沓,金帅看了看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认为董强已经彻底交代了吗?” 熊晖摇了摇头:“我认为他还没有彻底交代,这老小子看着文绉绉的,其实骨子里死硬死硬的,每次审讯他都像挤牙膏似的,挤一下就透出一点来。” “既然他没有完全交代就继续挤,现在你们还把董强和那懈人关在一起吗?” 熊晖笑了:“交代了之后,我们会给他两到三天的优待,看他不交代了,又把他送回。” 金帅想了一下:“我在纪检部门工作过,他们有些审讯手段也是很特别的,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到纪委取取经。对董强的审讯要当做一个长期的任务,就好像煲汤一样,慢火才能煲出滋味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他熬。” “董强的老婆好几次跑到公安局要求见董强,甚至还说市政府已经从向阳市那边收回来了好几百亿,足够偿还集资款,要求把董强放出来。” 金帅笑了:“她想得倒是挺美,收回来的钱虽然能补上集资案的大窟窿,但是,与董强的非法集资是两码事。” 熊晖点了点头:“如果她再来闹呢?” “她如果好好讲话,你们可以对她客气一点,如果敢无理取闹,就把她当做集资案的从犯抓起来。董强非法集资了两百七十四个亿,实际上在向阳市才投入了不到两百二十个亿,中间这五十多个亿到哪里了?我就不相信董强的老婆一点也不知道。” 其实熊晖早就想把董强的“你今后的任务有两个,一个继续挤牙膏,让董强把知道的全都交代出来,第二,查找这五十多个亿的下落,必要的时候可以采用一点特殊的手段。” “没问题,只要有您一句话,下面就看我的了。” 金帅拿起文件看了起来,发现熊晖还没有走,奇怪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熊晖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道:“今天上午沈书强找我谈话,说是准备建议让我担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 金帅笑了:“政法那边的人事安排我一般不会参加意见的,能给你升官这是你自己做出来的成绩,我也不反对。常务副局长和普通副局长可不一样,要具有抓全盘的能力,只要是你干得好了,我会为你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来的。” “谢谢市长的栽培,我一定努力。” 自从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表现出了非凡的工作能力,特别是召开的招投标会议,一下子收回来了五百多个亿,全市的干部和群众没有一个不称赞金帅的。 就在刚才熊晖还听人讲过,省委书记这次下来调研多次表扬过金帅,这样看来金帅当上市委书记也只是个时间问题。熊晖作为金帅在花园市最信得过的人,能不水涨船高吗?到那时候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个常务副局长的位置了,当上局长也是有可能的。 金帅现在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花园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已经空了好几个月了,有好多人都在盯着,而沈书强此时提出要让熊晖担任这个职务,其实就是在向金帅示好,看来沈书强现在也想明白了。 官场里的人身不由己,有时候形势所迫也得不得不站队,像沈书强这种脚踏两只船,左右逢源的人虽然不在少数,但是这些人的下场也并不是那么好,有人说官场如赌场,这句话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灵山女尸案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件案子是莫局亲自抓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莫局向沈书记请示这件事情,后来又了省厅汇报了这件案子,昨天省厅派了几个人来,对这个案子的所有证据进行核实,我估计今天晚上可能就要对蒋振国实施抓捕了。” 金帅点了点头:“沈书强这个人考虑问题很周到,他这是打了一个时间差,省委吕书记刚走,就对蒋振国进行抓捕,也是为了不当场给吕书记一个难看。不过你一个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莫新强没有和你打招呼这有些不太正常吧。” 熊晖咧着嘴笑了:“金帅也笑了:“看来你的心眼还蛮多的嘛。” “自从跟你来到花园市之后,你言传身教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也学会谋定而后行了。李玥都说我最近的变化很大,嘿嘿,我这算不算近朱者赤啊?” 两个人正聊着,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纪委董良训书记来了。” “快请快请,” 话音未落,董良训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一看熊晖也在,董良训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他可是知道,熊晖不仅是金帅的老同学,也是最信得过的人。 “市长,你好,熊局长也在啊,要不我过一会再来。” “呵呵,我们两个的事情已经谈完了,熊晖啊,你先回吧,就按照我刚才和你说的做。” 望着熊晖的背影,董良训笑着说道:“熊局长这个人不错,在董强这个案子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这个人是不错,可还缺乏统揽全局的能力,以后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董良训从包里掏出了一张a4纸:“这是你让我拟定的审核领导小组成员名单。” 金帅笑了:“这么快,辛苦你了老董。” “咱们两个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还有必要这么谢来谢的吗?” 名单上有几个人金帅不认识,董良训一一做了介绍。金帅很清楚,能够被董良训挑养审核小组来的,一定都是信得过的人,原来还以为他只是在纪检系统培植起了一股势力,却没想到人家在审计部门和财政部门也有朋友,看来董良训不显山不漏水的,也是个能人啊。 ( ) 345害惨了 金帅把名单还给了董良训:“按照这次招投标的规定,中标者一个星期之内将把全部转让款,转到资产清理小组在d行的特设账户中,我准备利用一个月的时间返还所有的集资款,对债券人审核任务比较重,这些人手恐怕不够用。” 董良训点了点头:“我也考虑到这些问题了,可是实在挑选不出人来了,没有掺杂到集资案当中的干部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金帅想了一下:“还是尽量在我们花园市挑选,实在不行就向熟察院求援,他们对审理这类经济案件很有经验。我们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完成这项任务,时间不等人啊。” 董良训非常清楚金帅所说的时间不等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吕宗良今天来可能又给金帅施加什么压力了。 金帅也看出了董良训心里在想什么,笑着说道:“崔书记最近忙不忙?后天就是周末了,如果他有空的话,最好另外选个地方,我有些事情要向他汇报一下。” 董良训大喜:“崔书记也想见你,这样吧,我负责安排一下,东井市有一处国家森林公园,最近新开辟了好多旅游项目,你和崔书记那里散散心也不错。”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另外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听说过灵山女尸案了吗?” “听说过了,现在外面传得什么都有。” “那个女人是蒋振国的,根据公安局对案件的侦破,他具有重大的杀人嫌疑,省公安厅今天晚上就要对他实施抓捕了。” 董良训微微一怔恨恨的说道:“我就猜到这件事情是他干的,纪委也接到了群众好多的举报材料,听说他还养了好几个,如果不是上面有人护着他,他绝对不敢这么猖狂。” 董良训说蒋振国猖狂这是有所指的,蒋振国是前一任市委书记刘山高一手提拔起来的,刘山高倒台之后,蒋振国又通过严成的介绍与吕宗良拉上了关系,后来又通过卑鄙无耻的手段成了吕宗良信得过的心腹。从那以后蒋振国就人前人后的宣扬,他的后台是吕书记,正因为这些原因,孙海波才不敢把他怎么样,本地派系那些人才心甘情愿的围着他的指挥棒转。 就拿这次蒋振国给董强通风报信来说吧,如果是其他的人,早就被拿下来了,而蒋振国由于有吕宗良这个大后台,所以崔西进才投鼠忌器,不敢把他怎么样。现在蒋振国牵扯到了杀人案,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小问题,想必吕宗良也不敢保他了。 其实董良训分析得也并不是很正确,蒋振国之所以敢在人前人后宣扬吕宗良是他后台,主要是蒋振国的妹妹被吕宗良金屋藏娇,现在吕宗良的日子也很不好过,与蒋振国的妹蒋振国之所以能够逍遥法外,最主要的还是崔西进不了解里边的具体情况,忌惮吕宗良的势力。如果他要知道两个人目前是这种情况的话,恐怕早就对他动手了。在官场里这种误会实在太多了,究其原因不正是因为权利没有受到有效的约束吗? 董良训仿佛明白金帅为什么要急着见崔西进了,看来蒋振国这件事情成了催化剂,让崔西进和金帅不得不联合对抗吕宗良,这也许就是坏事变好事的一个例子吧,只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很难预料的。 “既然蒋振国养了好几个,那他在经济上一定有问题,你可以组织人查一下。这次发放集资款的时候,必须要对一些债权人进行严格的审核,不仅要查清他们从哪个人的手里集到了资,更要了解一下一些官员亲属手里的钱是从哪来的,如果不能够讲清楚,我是一分钱也不会给他们。” 董良训盯着金帅看了好一阵子,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心机可够了深的,在返还集资款之前,先审核那些债权人,理由也冠冕堂皇,为了保护债权人的合法权益。同时再追查一下这些人的资金来源,这样一来就会有很大一部分债权人,因为钱的来路不正而不敢来领返还的集资款了。 “这个年轻人不得了,”董良训在心里嘀咕着,越琢磨越觉得金帅来的这一手高明。钱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抓住了一些人的把柄,以后谁还敢不老老实实的听他吆喝,一旦惹怒了金帅,只要是把这些证据亮出来,这些人的下场就是被投进大牢。 董良训正在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在核实这些债权人的集资额度时,也难免会有人冒名顶替,出具虚假的证明,一定要把工作做细,取得关键的证据之后,一定要保存好,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以后根据情况再做出处理。所以审核小组的人员不够,必须还要增加。” “请市长放心,崔书记明确指示我,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 金帅笑了,他已经从文东那里知道了崔西进的态度,如果他要想当上江北省的省委书记,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力以赴支持金帅的工作,他也绝对会给董良训下达这样的指示的。如果说以前董良训和金帅合作的基础不是很牢固的话,那么经过这一件事情,两个人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 一直到坐进车里,董良训都在琢磨,金帅这个人太老谋深算了,这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吗?怎么看都像在官场里打拼了一辈子的老油条。表面上笑眯眯的,对谁都一团和气,可是背地里下起手来却毫不手软,今后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是要小心吕宗良走后,蒋振国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一直到下班都没有出门。以前蒋振国一直暗示孙海波等人,他和吕宗良的关系有多么好,可是今天吕宗良对他很冷淡,让大家都看出来他是在吹牛。当看到同僚们对他投来的鄙视目光时,蒋振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 蒋振国现在把吕宗良恨到了极点,他奶奶的,我把自己的亲妹妹都送给你了,你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对我,怪不得妹妹说你是个老混蛋呢。 这一刻蒋振国意识到,他是被吕宗良彻底抛弃了。董良训省里反映他给董强通风报信,省委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蒋振国还以为吕宗良良心发现,是他出面保的自己,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蒋振国意识到完蛋了,他也能猜到前天政法委书记沈书强,鬼鬼祟祟的来找孙海波有什么事情,这几天灵山女尸案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蒋振国一直胆战心惊,虽然自认为做得很隐秘,其实做得再隐秘还能瞒得过公安局吗? 蒋振国此时害怕极了,他仿佛看到警察正带着手铐在来抓捕他的路上,不仅恨上了吕宗良同时也恨上了金帅,假如他手里有一把枪的话,他真会毫不犹豫的跑到金帅办公室,和他来个同归于尽。 蒋振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说到底就是因为金帅太强势了,中央为什么要把他派来花园市处理集资案呢,可是如果没有集资案又到哪里找钱,养那么多的,过花天酒地的生活呢? “他奶奶的,”蒋振国在打开休息室门的同时,狠狠地骂着:“吕宗良是一个老混蛋,金帅是一个徐蛋,这两个混蛋真是把我给害惨了。” ( ) 346阶下囚 打开保险柜,蒋振国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密码箱,毫不犹豫的走了出来。吕宗良现在已经把他抛弃了,多次想与金帅缓和关系,对方又不上当,让蒋振国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而最主要的还是担心杀人案暴露。 反正老婆孩子都送国外,花园市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这个官当得也实在是没有意思了,何不趁这个机会跑到国外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在蒋振国的手刚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公安局局长莫新强。 “蒋振国,你这是要到哪里?” 蒋振国脸上的慌乱一闪即逝,努力挤出了一副笑容:“呵呵,是莫局长啊,我刚批完文件正想回家呢。” “回家?”莫新强伸手夺过了蒋振国手里的密码箱:“我看你是想跑吧。” “跑?我为什么要跑?莫局长,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莫新强冷冷一笑:“既然你不想跑,拿这个密码箱干什么?蒋振国,我们怀疑你与一件杀人案有关系,现在请你跟我们回接受调查。”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个堂堂的市委副书记,怎么会杀人呢?” 莫新强冷冷的看着蒋振国:“蒋振国,戏已经收场了,有什么话到公安局说吧。” 莫新强一挥手,两个警察冲上来给他戴上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蒋振国愣了几秒钟之后,大声喊了起来:“莫新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抓我,你们经过谁的批准了?省委吕书记知道这件事吗?” “蒋振国,你以为还有人会保你吗?别再做梦了。” 当蒋振国被押着走下楼时,正好被值班室的几个干部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高高在上的市委副书记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阶下囚? “你们马上打电话向省委报告,就说有人公报私仇,我蒋振国是清白的……” “快走,”没等蒋振国说完,省厅刑侦处的周副处长在他后背狠狠击了一掌,把蒋振国打了一趔趄,自然而然的闭上了嘴巴。 此时金帅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着文件,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莫新强打来的:“报告市长,蒋振国已经被我们抓捕归案,幸亏我们动手得早,如果晚一点他可能就要跑了。” “很好,把蒋振国抓起来之后,一定要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无关人员见他,要防止他自杀,争取尽快撬开他的嘴巴。” 放下电话,金帅离开了办公桌,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望着城市的夜景,贪婪的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 蒋振国被抓起来了,地方派系就没有了领头的,下一步要考虑对他们进行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金帅发现孙海波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人,确切的说就是那种墙头草似的人物,哪一方的势力大他就会倒向哪一边。金帅刚来到花园市的时候,孙海波一度想靠过来,可后来看到蒋振国一伙有省委书记的支持,就又犹豫了。所以才让金帅在常委会上遭到了失败。 这一次吕宗良来花园市调研,在和金帅谈话的时候,曾经暗示要提拔金帅当花园市的市委书记,这对金帅来讲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可避免的会在与吕宗良的斗争中站到前面,这是金帅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如果金帅不肯担任市委书记,孙海波也一定会被马上调走,吕宗良肯定又会派他哪一个心腹来花园市,如果是这样的话,对金帅以后的工作也是很不利的,一旦陷入了一些无休无止的纷争当中,金帅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可就难了。 除此之外,省委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盯着省委书记宝座的崔西进,与他的关系又如何相处呢?金帅有些迷茫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不用听也知道肯定是孙海波打来的。金帅的脑子灵光一闪,他觉得不管吕宗良和崔西进谁当省委书记,在目前的情况下还应该拉拢住孙海波,有他挡在前面,可以有一个缓冲的余地。 这样一来金帅的爷爷就不必因为金帅的提拔问题而欠某些人的情,毕竟金帅当市长的时间还短,有谁听说过当了一个多月的市长就马上被提拔为市委书记的?虽然市委书记是省管干部,可是一旦高层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也难免不让他们认为是金帅的爷爷从中指使的,这样一来势必会给金帅的爷爷造成不好的影响。 在拿起电话这一瞬间,金帅已经有了主意,暂时不能担任花园市的市委书记,反正自己还年轻,只要是在花园市做出了政绩,想升官也并不是一件难事。而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市委书记就不能太强势了,而孙海波这个墙头草似的人物,无疑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一旦利用好了也是很不错的。 “孙书记,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金市长,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十分钟之前,蒋振国已经被省公安厅抓起来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蒋振国触犯了刑律就必须得到惩罚。”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孙海波又说道:“金市长,现在时间还不是太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咱们是否一起出宵夜,好好聊一聊怎么样?” 金帅笑了:“好啊当金帅赶到花园大酒店的时候,孙海波的车也同时到了,两个人相互看了看,联袂走进了电梯。 电梯在五楼停下了,孙海波领着金帅走进了一个房间,看来这家伙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 房间的面积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却很别致,中间是一圈皮制沙发,墙边耸立着一排大大的酒柜,里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国内外名酒。 “金市长,请坐。” 金帅点了点头坐在孙海波对面的沙发上:“这个地方不错。” “这是酒店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我今天先借来用一用。” 金帅也没有吱声,市委书记是一个市的一把手,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了,享受一点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不要说这里还是酒店招待客人用的地方,就是孙海波自己在这里拥有一个房间,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也许孙海波早就安排好了,两个人刚坐下,服务员就推着一辆餐车进来,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中,引起了金帅的食欲,虽然他在吃这方面不是那么讲究,但毕竟美味佳肴是谁都喜欢的。 “喝点什么?” 金帅笑了:“我喝茶就可以了,其实我对酒并不怎么喜欢。” 孙海波看了金帅一眼:“你的酒量可不小啊。” “我对酒这个东西天生就有免疫力,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喝多少酒。” 孙海波点了点头:“还是喝点红酒吧,喝点酒也助谈兴嘛。” 表面上看着两人都在说着邢话,可是有些时候这邢话也是不可缺少的。在谈正事之前,说一点废话不仅能够缓和一下紧张气氛,而且还能消除戒备心理。 两个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孙海波举起了酒杯:“今天难得清闲一会,咱们先干一杯,恐怕明天又要开始忙了。没想到我临走之前还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市委书记当得实在是太失败了。” ( ) 347拉拢 金帅知道孙海波要说正题了,笑了笑说道:“也不能说你这个市委书记当得失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今后能够注意一下也没什么。” 孙海波叹了一口气:“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这一次吕书记来调研,情况你都看到了,我估计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我就要离开花园市了。” 金帅摇了摇头:“我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 孙海波的眼睛一亮:“谈谈你的理由可以吗?” 金帅笑了,他看出了孙海波眼里的期盼和急切:“理由很简单,集资案的问题还没有处理完,我又刚来到花园市,对一些情况还很不熟悉,如果省委再换一个市委书记,两个人都对花园市的情况不了解,这可是会影响到工作的。” 孙海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上面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 金帅也没有接话,默默地品着杯子里的红酒,他在琢磨着如何与孙海波达成一笔交易,既能帮助孙海波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又要孙海波以后支持自己的工作。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孙海波又说道:“这一次蒋振国被抓,花园市的官场又要不平静了,我甚至都想让省委早一天免我市委书记的职务,哪怕让我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也行啊。” 孙海波说的这些是他的心里话,本来他受到集资案的牵连就是待罪之身,如果说这件事情他不应该负主要责任的话,那么蒋振国被抓这件事,他却是应该负责任的,再加上吕宗良这次来对他很冷淡,想必是哪一个人都会有他这种想法的。 金帅没有接着他这个话题讲下,而是又换了一个话题:“目前对集资案的处理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准备先对债权人进行审核,然后再返还集资款。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对贷款担保公司进行全面的清理,同时由市政府成立一家贷款担保机构,对拥有高新技术的中小企业进行扶持,力争在两年之内,取缔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民生方面。” 金帅的意思很明白,他是在向孙海波开出价码,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孙海波也知道如果支持了金帅,金帅也一定会投桃报李,帮助他保住头上这顶市委书记的乌纱帽。 就像要证实孙海波猜测似的,金帅又说道:“集资款返还之后,我要回京向总理汇报这方面的工作,所以我的这些设想还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孙海波足足琢磨了有五分钟,然后才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目前急需要做的,可惜啊,我想支持你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金帅笑了:“那不一定,事在人为嘛。” 孙海波觉得心脏一阵可是又一想,孙海波又有些疑惑了,金帅为什么会这样做,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想得到自己的支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人家是总理眼里的红人,省委不管派哪一个人来当市委书记,还敢不支持他的工作? 孙海波想的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他是只看到了表面现象,并不知道深层次的原因。金帅在工作上的一些设想,并没有得到吕宗良的支持,如果他再派一个心腹来,肯定会按照吕宗良的指示做,到那个时候,金帅要想实现这些目标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一旦金帅做不到这一些,他就只能完成总理交代下来的一半任务,总理把花园市当做试验田的想法也就实现不了了,这对金帅以后的发展也是很不利的。 “你提的这些设想非常好,我认为是切实可行的,不过省里不一定会全部支持。” “所以我需要得到你和市委的支持。” 孙海波明白了,金帅这是想把他拉上一起干,正因为如此,金帅才不想让省委派一个新的市委书记来。可问题是,这样一来孙海波就会和吕宗良站在对立面,这个老家伙政治斗争经验极为丰富,在江北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下面的干部就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如果和他对着干,下场恐怕也不会好的。 现在孙海波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支持金帅就会保住头上的乌纱帽,但是带来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可是如果不支持他,头上的乌纱帽就会马上被拿下,并且还会得罪金帅,这个后果将更严重。 孙海波可是知道金帅的能力,来到花园市第二天就给几个副市长来了一个下马威,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接着又把谁也不敢动的董强给抓了起来。就说这次抓捕蒋振国吧,也是金帅一手指使的,他是看到蒋振国向董强通风报信这件事,因为没有引起省委的重视,接着又来了一招狠的。 孙海波越琢磨越觉得金帅可怕,这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家伙,得罪了金帅的后果将比得罪吕宗良还要可怕,虽然吕宗良是省委书记,但是金帅的后边站着的可是总理。 当金帅又喝完一杯酒的时候,孙海波终于想通了:“金市长,我一切都听你的。” 金帅满意的笑了:“也不能说一切都听我的,既然咱们两个在一起搭班子,谁说得对就听谁的,放心吧老孙,只要是咱们两个能够团结起来,花园市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在官场中孙海波向金帅伸出了手:“谢谢你金市长,我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利益使他们结成了一条统一战线,此时的孙海波也知道,唯有紧紧的依靠着金帅,才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也许今后还会有一个更好的发展,这个机会可是一定要好好的抓住。 “老孙,我刚才说的这几条,表面上看着很简单,实际上也有很多困难,我们必须要商量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要保证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 一直到东方发白,两个人才把一切事情都商量好了,虽然一夜没睡,但谁都没有感觉到疲倦。特别是孙海波,更是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现在已经完全想通了,决定要跟着金帅赌上一把,官场如同赌场,人生的命运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博呢? 第二天一上班,董良训就接到了孙海波的电话:“良训同志,有时间的话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以前孙海波给董良训打电话的时候,都是一种很颓废的声音,而今天说话的声音既响亮又有力量,精气神十足,这家伙是怎么了?一天没见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是打鸡血也没有这么快吧? “良训同志,”没有过多的寒暄,一见到董良训,孙海波直截了当的说道:“目前对集资案问题的处理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已经和金市长商量过了,准备成立一个审核领导小组,由你担任组长,对集资案当中所有的债权人进行审核,这个任务非常重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到孙海波和金市长已经商量过了,董良训明白了,看来书记和市长已经达成了一致,原来还担心孙海波会在背后使绊子,董良训甚至都想过要提防他这一手,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只不过有一点董良训还想不明白,金帅是如何说服了孙海波,把他拉到自己的战线上来呢? 鲜花长得不是很好,兄弟姐妹们加油啊。 ( ) 348公私分开 自从吕宗良在义州县视察时宣布,花园市政府已经从向阳市那边收回了五百多个亿之后,义州的债权人可是高兴坏了。 金帅刚来到花园市的时候,曾经召集一百多个债权人代表开了一个座谈会,在那次会上,金帅郑重承诺三个月之内一定解决这个问题,虽然当时有些人还持有怀疑态度,但是省委书记宣布这个消息后,却没有一个人不相信了。 承诺三个月解决,这才刚过一个多月就有了希望,谁听到这个消息后能不高兴的呢?一些被债务压的喘不过气来的,这几天也挺直了腰板,一些到外边躲债的也回来了,市里收回了五百多个亿足够补上集资案的大窟窿,只要是市里返还了集资款,这些人就会还清债务,日子自然也就好过了。 一时间金帅的金手指市长大名响彻了花园市大地,花园市的老百姓自古以来经商意识非常浓厚,他们最佩服的就是能赚大钱的人,金市长赤手空拳、化腐朽为力量把不可能的事情办到了,这样的人不佩服又佩服谁呢? 县委书记王旭双的办公室这几天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大多数人都是来向他打听市里什么时候返还集资款。一开始来的人,王旭双还以不到三个月为由推脱出,可是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让他也坐不住了,和县长陈立山商量了一下,两个人决定以向市长汇报工作为由探听一下消息。 谁知道电话打到市政府办公室,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很沮丧,市长现在很忙,正在听取市直属机关的工作汇报,下面县区汇报工作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当问到集资款的问题时,办公室的答复也很明确,告诉他们市政府明天将会有文件下发到各个县区,并要求各个县区党委和政府认真领会文件的精神,积极配合市政府做好集资款返还工作。 王旭双不放心又把电话打到了其他的县里,从他们那里也得到了同样的信息,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有耐心等待了,反正市政府会有文件,到时候按照市政府的文件办就可以了。 第二天中午,市政府的文件终于来了,王旭双和陈立山凑在一起,对文件进行了逐字逐句的解,到最后他们两个也糊涂了,集资款的返还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强盛教育集团的账上就有各个集资人的集资款数目,怎么还要对他们进行审核呢? “王书记,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旭双皱着眉头说道:“我也闹不明白,不过既然市政府这样做,就肯定有他们的道理。看来我们只能让那些债权人再等一段时间了,反正三个月的期限还没有到,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陈立山点了点头:“听说市里的财政也很紧张,王旭双摆了摆手:“市里的财政紧张那是过式了,市里这次收回来了五百多个亿,除了返还集资款和欠向阳市政府的钱之外,还能净赚一百四十多个亿,市政府有了这么一大笔钱,还能看得上各家各户这点小钱?再说了,这也是牵扯到社会稳定的大问题,他们绝对不会敢乱来的。” “你说的很对,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底,特别是对债权人集资数额的审核,我就更不明白了。” 王旭双想了一下:“问题就在审核这两个字上,我估计这里边还有更深的含义。”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陈立山走后,王旭双又琢磨了一会,突然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脸上的冷汗也流了下来,发疯似的打开了电话。 这个时候就要看各人的智慧了,想到的自然要争取主动,想不到的可就要被动的接受审核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审查小组的工作早就开始了,金帅又打了一个漂亮的时间差。 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接到了市委的电话,要求他第二天上午九点市委汇报工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姜连起觉得很高兴,认为市里要先返还他们的集资款了。 当姜连起来到孙海波的办公室时,发现市长金帅也在座,这个时候他就更加坚定了原先的判断。市委书记和市长对自己还是蛮不错的嘛,返还集资款的时候,能够第一个想到竹山县,看来金市长还没有忘了竹山县是他外公的家乡。 “姜连起同志,我和金市长代表组织和你谈话。” 孙海波的话音刚落,从隔壁的秘书室走进来了两个干部,其中有一个姜连起认识,正是市纪委第一纪检室的刘主任。 看着孙海波严肃的表情,又望着两个做好了记录准备的纪检干部,姜连起意识到有些不妙了,这哪里是把自己叫来返还集资款,分明就是一场三堂会审嘛。 “请你实事求是的讲一下,竹山县有利贷款担保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谁?” 姜连起觉得头嗡的一声,吞吞吐吐的说道:“有利贷款担保公司是由七个股东合伙成立的,他们看到我妻子孙红梅在家闲着没事,就把她拉帮忙,我也不知道我老婆怎么就成了法人代表。我可以向组织上保证,我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的职权帮他们做过任何事情。” 金帅拿起了一摞材料:“你妻子一个人就借给了强盛教育集团三千一百万,你能说说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市长,我真不知道我妻子这三千一百万是从哪里来的,我好像听说过,她这些钱是从其他人手里用高额利息借来的,我家是没有这么多钱的。” “你既然知道这一点就好,姜连孙海波点了点头:“既然你来了,就不要急着回,你纪委先把自己的问题讲清楚。” 从隔壁又走进来了四个纪检干部,领头的一个向姜连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姜书记,请跟我们来。” 姜连起挣了几挣才站了起来:“孙书记、金市长,你们是要双规我吗?” 孙海波笑了:“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像我们家的这种情况太多了,你们能抓得过来吗?再说了,我妻子即便是和别人合伙成立了一个贷款担保公司,当时也是响应了市政府的号召,赚一点利差又何罪之有呢?” 金帅大笑:“你倒是很会狡辩,有利贷款担保公司的问题我们另说,我们今天只让你交代你们家这三千一百万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你没有贪腐问题,组织上会还你清白的,如果有问题的话,谁也保不了你。至于你说像你这种情况很多,我们也承认,但我告诉你,合法收入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任何人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是要受到惩处的。” 孙海波挥了挥手,两个纪检干部抓起姜连起的手臂把他押了出。 这一刻孙海波感觉到爽极了,和金市长在一起共事可就是痛快。他奶奶的,姜连起这小子是刘山高一手提拔起来的,刘山高倒台之后,他又靠上了蒋振国,现在蒋振国又被抓起来了,他的保护伞已经没了,看看谁还能再保他。 姜连起走到了门口,又挣扎着喊道:“金市长,我不就是以前得罪过你吗?当时我不认识你,你还用得着公报私仇要置我于死地吗?” “当时你有没有得罪我,我并没有很在意,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但现在你得罪的是花园市的一百万老百姓,这是公事,公私是要分开的。” 鲜花啊,票票啊,多来点吧,给微笑一点动力吧。 ( ) 349廉政风暴 孙海波有些不明白了,金帅以前怎么会认识姜连起,两个人相隔万里,怎么会有过节? 金帅看出了孙海波有疑惑,把他两年前陪父亲回竹山县给外公和母亲扫墓的事情讲了一遍。孙海波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究竟是不是公报私仇也很难说的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金帅即便是公报私仇,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对。如果姜连起没有问题,金帅就是想报这个仇也无法下手。从这一点上,孙海波也能看的出来,金帅绝对不是个善茬,谁要是得罪了他,以后有了机会一定会毫不留情进行报复的。 孙海波现在也暗暗的替金山林担心,琢磨着什么时候和金山林好好谈一谈,让金山林主动和金帅缓和一下关系。现在蒋振国被抓起来了,当地派系没了领头人,必定成为一盘散沙,此时如果不赶快改变立场,可是要吃大亏的。 姜连起被双规的消息,当天晚上就传遍了花园市官场的各个角落,到这个时候一些人才明白,金帅为什么要对债权人进行审核之后才返还集资款,为什么来到花园市之后,不仅没有下面调研,更没有听各个县区主要领导的汇报,敢情人家是在等亮剑机会。 一些所谓的聪明人此时也想到要采取补救措施了,可当他们从自己的亲属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就意识到已经晚了。审核小组早就找他们谈过话了,也摸清了他们借钱给强盛教育集团的底细。 这一晚上究竟有多少人没有睡着觉,又有多少人在订立攻守同盟,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睡不着觉私下里串联的人全是那些当官的,而真正在集资案中受害的普通老百姓,却正在做着收到集资款的美梦。 花园市电视台和花园日报,第二天发布了市委和市政府联合下发的一个公告,主要内容就是要求贷款担保公司的所有参与者,要主动向审核小组说明情况,解散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干部家属有参与其中的,由干部主动向市委说明自己的问题,主动上交来源不明资产的可以免予处分。 消息一经传开,一片哗然,花园市的干部家属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是贷款担保公司的股东,其中有很多人都是拿着非法所得放贷的,金帅来的这一手对这些人是够了绝的。 目前的形势是,如果不主动上交来源不明的财产,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和他的老婆就是这些人的例子。虽然有些人秘密串联想组织起来与市委和市政府进行对抗,但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量,面对着国家强大的专政机器,这些人也不得不低头,虽然官可以不当,但是大牢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进的。 这几天市纪委可是经过审核领导小组夜以继日的工作,二十天之后这项工作终于结束了。市纪委在银行开办的廉政账户竟然收到了七个多亿的赃款,另外还有差不多二十个亿的集资款,也被一些干部家属放弃了债权的要求,用这部分钱抵上了他们家在政府里当官的那些人的非法所得。 花园市委和市政府来的这一手搞的人心惶惶,也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一些工作,为此孙海波和金帅单独交换过一次意见。 孙海波认为适可而止就可以了,但金帅却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一定要使这场廉政风暴有始有终,目前影响到工作只是暂时的,目的就是让广大的干部以后能够放下包袱轻装前进。 在对一些干部的处理问题上,孙海波和金帅又有了不同的意见,孙海波主张要按照干部廉政条例,严肃处理这部分人,既然开始做了,就要做得彻底,只有把这些毒瘤全部清除干净,花园市的干部队伍才会更健康。 但金帅却并不同意这样做,在常委会上他公开表态,党的干部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一些问题严重影响极坏的干部应该严肃处理,但对于一些错误不太严重的,能够主动上缴非法所得的人,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有一把达摩斯利剑悬在他们的头上,想必这些人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 金帅的建议得到了所有常委的赞成,到这个时候常委们才知道,金帅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而是做事极有分寸。他来的这一手只是要杀鸡给猴看,并不想把花园市的干部队伍搞乱。一些当地派系的常委通过这件事情,也渐渐的对金帅改变了看法。 利用这件事情,金帅不仅减轻了当地派系常委的对立情绪,还让一大批站在悬崖边上干部对他感恩戴德。要知道,把这些人抓起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金帅不主张对他们进行严肃处理,实际上就是放了他们一马,在这种情况下,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会有这种想法的。 孙海波提出要对这些干部严肃处理,金帅则为这些人讲情,谁做得怎么样,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通过本地派系常委这些人的嘴巴,很快就会传出的。 在这件事情上,金帅灵活掌握了中纪委关于反腐倡廉的有关规定,不仅拉拢到了一大批的干部,还开场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局面,一些被免予处分的干部,在金帅的手下是绝对不敢不听吆喝的。 孙海波琢磨了好长时间,越琢磨越觉得金帅这个办法高明,越想越觉得金帅可怕这期间也有一些省一级的领导干部打来电话,表面上是在关心这件事情,其实是想为某些人说情。这些电话自然是不会打给金帅的,谁都知道金帅是带着总理尚方宝剑来上任的,他本人又非常强势,能不触他的霉头还是不触为好。 孙海波就不一样了,他是依靠老丈人,前一任省委副书记才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如果不是老丈人以提前退下为条件,让他当上了市委书记,就凭他个人的能力也只能是个梦想。而孙海波的老丈人年因为中风坐了医院,现在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在这种情况下,孙海波就成了最合适的出气包了。 一开始孙海波还耐心的解释着,虽然受了不少的窝囊气,但依然不敢和这些人翻脸,最后这些说情的把他也搞得烦透了,干脆就把金帅抬了出来,让这些说情的找金帅谈,只要是金帅同意,他会立即结束这次行动,不会处理一个人。 这样一来孙海波把自己给解脱出了,虽然背上了一个傀儡的名字,但总算是不会得罪这些人了,只是把金帅推到了前面。 听到这个消息,金帅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很在意,反而认为孙海波这样做是对的。 这也是个实际情况,金帅这个市长是上面空降下来的,省里那些人也不敢把他拿下,再说了,金帅暂时还不想接任市委书记一职,既不怕丢官又不想向上爬,俗话说心底无私天地宽,金帅凭什么怕这些人啊? 吕宗良在这期间也给金帅打了个电话,他也没想到金帅竟然利用返还集资款这个机会,在花园市掀起了一场廉政风暴。上一次两个人谈话的时候,金帅曾经明确表态坚决执行吕宗良的指示,可实际上却是说一套做一套。 ( ) 350把握 直到吕宗良发完了火,金帅才笑嘻嘻的说道:“吕书记,我这也是在执行您的指示。为了把集资款及时返还到债主的手里,稳定花园市的社会秩序,不出现虚报冒领的情况,我们对债权人的集资情况进行了审核,但在审核的同时,又发现一些干部拥有大量不能说明来源的财产,在这种情况下,市纪委当然要查一查了,这也是个意外情况嘛。” 金帅提的这个理由很充分,如果不能把债权人的集资情况审核好,一钓现了虚报冒领,那可是会惹出乱子来的,在审核的同时发现了问题,省委总不能不让人家查一查吧? 老奸巨猾的吕宗良自然很明白金帅的目的,看来他的指示又被这个家伙加以延伸和发挥了。但现在吕宗良也不好说什么,事情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如果他强令停止,一旦激怒了金帅,这家伙回京再在总理面前告他一状,吕宗良可就又要多一条罪名了。 本来吕宗良就觉得头上的乌纱帽带得不是很牢固,如果总理知道他在反腐斗争中不够坚决,就凭这一条,相信九大常委绝对会马上把他拿下来的。 手下有这么一个通天的人物,吕宗良是一阵阵的无奈,说重了人家有足够的对抗实力,说轻了金帅又不听,此时他除了和金帅好好商量之外,其他的办法是一点也没有。 “叙啊,既然这样的话,你就看着办吧,不过以后再有什么大动作的话,最好能事先请示一下。花园市的集资案眼看就要处理完了,我再也不想出什么事了,我要提醒你的是,干部队伍绝对不能乱。” 吕宗良讲了这么多,只有最后这句才是最重要的,金帅笑着说道:“请吕书记放心,花园市的干部队伍绝对不会乱。经过这一次,我相信干部队伍将更加纯洁和有战斗力。吕书记,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给我两年时间,让我实现自己抱负,两年之后,如果花园市还是老样子,不用你赶,我自己就会滚回厩的。” 金帅向吕宗良传到了一个明确的信息,那就是在这两年里你不要干涉花园市的工作,两年之后,我会主动离开。我在花园市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吕宗良放下了电话,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反正两年时间也不长,就随着金帅折腾吧,折腾好了,吕宗良的脸上有光,出了问题金帅就要自作自受了。 “算了,”吕宗良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就把花园市当做一块试验田吧,中央对香港都能采取一国两制,省委为什么就不能给金帅大一点的权利哪,人家有那么大的背景,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这一刻吕宗良心里释然了,脸想到这里,吕宗良站了起来,来到他最不想来到的副书记崔西进的办公室。最近这一段时间,吕宗良发现崔西进变了很多,平日里虽然很客气,但有些时候明显不是那么听招呼了。 对于这里面的原因,吕宗良自然是心知肚明,他非常清楚,崔西进这个前任一号的原秘书,也是一个不甘心久居人下的家伙,他是看到吕宗良受到了中央的批评,把眼光又盯上了省委书记的宝座。 “呵呵,西进同志,批了一上午的文件,到你这里来换换脑子。” 对吕宗良的突然来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崔西进热情的请吕宗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又让秘书泡上了最好的茶。 “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我过就可以了嘛,何必劳驾您亲自跑一趟。”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沟通一下,我正好还有点时间就过来了。” 高级干部讲话都很含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惜字如金,其实他们是在琢磨着如何能用更少的语言来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要知道民间还有话多有失这句话,在他们这些人当中,不愿意多讲话多表态也是对的。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看到崔西进没有讲话的意思,吕宗良又说道:“西进同志,花园市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吧?” 崔西进点了点头:“听说过一些。” “我们的叙市长利用返还集资款的机会,又掀起了一场廉政风暴。” “他这也是为了轻装上阵嘛。” 虽然崔西进的话不多,但却表明了他的态度。其实吕宗良哪里知道,自从崔西进和金帅在东井市国家森林公园旅游度假村见过一面之后,两个人已经把一切事情都计划好了。 “我担心的是金帅又会捅出什么娄子来,干部队伍的稳定可是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 崔西进摇了摇头:“我倒是认为金帅不会捅出什么娄子来的。六号首长可是干了一辈子组织工作的,有他指点金帅,就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崔西进把吕宗良给顶了回,他是在告诉吕宗良,金帅有那么大的背景,不要说人家捅不出篓子来,就是捅出个娄子来,又能把人家怎么样呢?不要说是处分了,恐怕话说得重一点也不行啊。 吕宗良自然是听明白了崔西进话里的意思,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放手让金帅在花园市大胆的干吧。不过,我今天要来和你商量的是另外一崔西进终于听明白了,看来这老家伙表面上说放手让金帅在花园市大胆的干,实际上又想给金帅派个婆婆。不过吕宗良也太小瞧了金帅,人家岂能想不到这一点。 上一次和崔西进见面的时候,金帅就明确提出了这一点,希望省委目前不要调整花园市委的领导班子,还是保持现状为好。 对于金帅的目的,崔西进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想到金帅年纪轻轻的,眼光竟然看得如此之远,崔西进这个官场老油条没有想到的问题,他竟然提前想到了。 既然知道了金帅的想法,崔西进自然是不会同意吕宗良的意见,喝了一口茶之后,慢悠悠的说道:“孙海波确实应该为集资案的问题承担责任,但是集资案目前还没有解决完,我的意见是暂时不宜对花园市委的领导班子做出调整,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 崔西进表面上不同意对花园市委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实际上是在暗示吕宗良,花园市的情况很敏感,必须要听听上面的意见。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你这个省委书记还不知道能坐多久,如果对花园市委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新的市委书记再和金帅搞不到一块,到时候你走了,我可不愿意给你擦屁股。 也不知道吕宗良听没听出崔西进话里的第二个意思,不过第一个意思他是听明白了。崔西进这个副书记虽然是省委的第二把手,但是,组织部可是他分管的,如果他就是不同意,吕宗良也不得不认真考虑,即便是拿到常委会讨论,吕宗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 ) 351三项任务 批完厚厚的一摞文件,又听取了几个单位领导的汇报,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看了看腕上的表,金帅眉头微皱,时间过得够快的,又到了下班时间。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电话号码很熟悉,是金帅的父亲朱铭安打来的。 “小帅,还没有下班吧。” “还没有,正准备饭堂吃饭。” 聊了一会家常话之后,朱铭安问道:“听说集资案的问题处理得差不多了。” “嗯,已经差不多了。”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朱铭安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些隔阂,金帅对他不如对老爷子要亲近一点。就拿今天打这个电话来说吧,本来朱铭安是想了解一下集资案处理的具体情况,却没想到金帅比他还要惜字如金。虽然朱铭安可以通过徐丽和朱燕那里知道一些情况,但总不如金帅亲口讲一下,知道得更详细一点。 “听说你从向阳市的项目当中收回了五百多个亿。” 金帅意识到,老头子打这个电话来并不只是关心一下,而是想知道处理集资案的具体情况。老头子既然问了,金帅也不能不讲,对谁保密也不应该向自己的父亲保密吧。 一五一十的把集资案的处理经过向老头子汇报了一遍,朱铭安想了一下说道:“小帅啊,你花园式之后,我一直为你担着心,根本就没有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个通天大案给处理好,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朱铭安讲的话虽然不多,但金帅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父亲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就不应该再对他这么冷淡了。 “爸爸,杜阿姨还好吧?前几天我刚见过燕子妹妹,她在这里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 “你杜阿姨身体很好,有你在那里,我对燕子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昨天见到了崔西进,他可是把你好一阵的夸呀。” “呵呵,我和崔西进只是做了一笔交易而已。” “其实你对崔西进还是不了解,这个人很有工作能力,为人也比较正派。” 听到朱铭安的这句话,金帅的第一感觉是,他的父亲也是支持崔西进的,打这个电话来就是要向金帅说明老朱家的态度。 “是不是中央准备调整江北省委的领导班子了?” “目前正在酝酿,具体的情况还要看形势的发展。高层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等过一段时间你回京的时候,我们再谈这件事情。” “我懂了,本来我就不想掺杂到这些事情里。我来到花园市之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总理把我派来并不仅仅是为了解决集资案的问题,而是想把花园市当做一块试验田朱铭安笑了:“你能想到这些确实不简单,我也是琢磨好长时间才得出了这个结论,那么你想怎么办呢?” “像我这一级的干部了解到的情况少之又少,据公开报道,我们国家民间集资比较混乱,各个地区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花园市这种情况,只不过还没有爆发而已。所以,我认为解决花园市集资案的问题只是一个目,而找出一条适合目前经济发展的金融道路才是地,我认为这正是总理希望我做到的第一点。”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你认为总理还希望你做到什么?” “目前我们国家的gdp每年都在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着,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上次你来花园市的时候也看到,一些地方污染得很严重,老百姓深受其害,必须要下大力气进行整治。总理是一个非常关心群众生活的人,他是不会容忍这种情况继续下的,所以我认为这是总理希望我在花园市做到的第二点。” 金帅的话引起了朱铭安的兴趣:“你说得很好,继续。” “再一个就是民生的问题,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的欠账太多了。虽然绝大多数的群众生活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一些弱势群体的生活还很艰苦。我们对教育方面的投入,医疗卫生方面的改革等等,都需要进一步的细化,我想这也许是总理希望我做到的第三点。” 电话里传来了朱铭安爽朗的笑声:“非常好,你能看到这一点我很高兴,这也正是我这次给你打电话的目的。” 过了一会朱铭安又说道:“小帅啊,前两天吕宗良给我打来电话,他说正在考虑让你担任花园市的市委书记,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才担任了这么短时间的市长,不想升的太快。” “为什么?” “主要是为了咱们家,也是为了维护爷爷的形象。我知道吕宗良让我担任市委书记是什么目的,恐怕崔西进也向你提到了这个问题吧,所以,我不想让他们拿着这件事与咱们家做交易。如果我在花园市完成了总理交给我的这三项任务,你认为总理能不重用我吗?” 朱铭安赞叹道:“我们家的小帅长大了,也成熟了,你爷爷听到这邪后,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小帅,我只嘱咐你一句话,遇到事情要考虑全面一点,逐步增加掌控全局的能力,你刚才说的这三点既可以互相影响,又可以互相支持,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说到这里朱铭安放缓了语速,让金帅充分的领略到了父亲的爱:“你一个人在外地,也不要太劳累了,工作中要注意劳逸结合。我估计有两年的时间,你这一次电话足足打了有二十多分钟,当金帅来到饭堂的时候,大多数的干部都已经吃完饭走了,只有二楼的几个包厢还灯火通明。 一个五十来岁的大胖子跌跌撞撞的从卫生间那边走了过来,以为金帅是花园市的一个普通干部,睁着一双醉眼,嘟嘟囔囔的说道:“一个普通干部竟跑到二楼来用餐,花园市真是个没规矩的地方。” 大胖子说话的声音很低,如果是其他的人话也未必会听到,但是金帅的听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听到这邪,金帅只是笑了笑,继续向他平常吃饭的包厢走。 隔壁的包厢门被打开了,副市长雷子峰从里边走了出来,看到金帅后微微一怔:“市长,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大胖子愣住了,原来只是听说过花园市的市长很年轻,却没想到年轻到这个程度,也不知道刚才嘟囔的话他听到没有。 金帅也看到大胖子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笑着对雷子峰说道:“呵呵,下班后接了几个电话就来晚了。” “我现在马上就让他们安排。” 金帅笑着指了指一溜小跑过来的食堂管理员:“你陪你的客人吧,有他们在,还怕没有我的饭吃?” 雷子峰犹豫了一下:“市长,刚才林业厅副厅长魏哲荣告诉了我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恐怕省政府对我们市林业工作的检查不会合格了。” 林业厅是副省长齐仲年分管的,金帅因为刘海的事情曾经得罪过他,这老家伙肯定要利用这次检查的机会报复一下他,这个齐仲年也未免太笑肚肠了。 “我们的工作就摆在那里,他要硬说我们不合格也没有办法,我们的工作不是做给某一个人看的,他说不合格就不合格了?你没有必要为这个合格对他们低三下四的,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有事情我顶着。” ( ) 352检查 金帅的话就像给雷子峰打了一针强心剂,这几天他陪同省林业厅检查组可是受够了气。花园市的林业工作搞得这么好,魏哲荣非要横挑鼻子竖挑眼,本来雷子峰还想给林业检查组每人送一块香石做礼物,现在看到金帅的态度,自然是不肯再给他们了。 副市长的顶头上司是市长,所做的工作是对市长负责,省林业厅只是一个行业管理部门,又管不到他雷子峰的官帽子,如果不是为了花园市政府的形象,雷子峰才不会低三下四的巴结他们。既然市长都不在意这个合格不合格,雷子峰为什么要瞎忙活呢? 魏哲荣此时心里正得意着呢,这次下来检查之前,齐仲年曾经找他谈过一次,虽然没有明说,但魏哲荣也能明白齐仲年不想让花园市政府在这次检查中过关。 既然已经知道了副省长的意思,魏哲荣自然是要坚决执行了,于是在检查中对花园市的林业工作吹毛求疵,把雷子峰得有苦难言。就在刚才雷子峰还暗示会送给检查小组每人一件礼物,魏哲荣正在琢磨收还是不收,他可是知道所谓的小礼物就是花园市竹山县的特产香石挂件。 由于香石矿区被雷利集团收购之后,马上就进行封山育林,致使竹山县这些年的香石产量极少,所以价格一路飙升,甚至直高档玉石,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每个来竹山县的干部都想千方百计的得到这种东西。 正当魏哲荣做梦的时候,雷子峰回来了,明显的不像刚才不那么热情了。魏哲荣有些纳闷了,雷子峰出一次怎么就变成这个样了? 原来准备喝完酒后还要泡温泉,却没想到雷子峰有事情要忙为借口推脱了,这让魏哲荣更奇怪了,难道这家伙不想检查验收合格了? “呵呵,魏厅长,刚才市长交代给我一项重要的任务,我必须马上做,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们了。” 魏哲荣一怔:“既然雷市长有事情,那你就忙吧,我们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对这次来检查的结果进行一下评估。”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雷子峰是在告诉魏哲荣,金市长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这是他指示我这样做的。而魏哲荣则是在用检查合不合格来威胁雷子峰,对这次来检查的结果进行评估就是最好的证明。 魏哲荣本来以为他说出这句话,雷子峰会马上把香石奉上,却没想到雷子峰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和魏哲荣握了握手:“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都忙吧,反正我们市的林业工作情况你都看到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们工作的好坏也不是做给某个人看的。” 说完这句话,雷子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魏哲荣一伙目瞪口呆的站大胖子凑了上来:“魏厅长,我刚才卫生间的时候,看到金市长了,他和雷市长嘀咕了好一会,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雷市长的态度才发生了变化。” 魏哲荣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听说过他们的市长很强势,没想到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讲了。” “我们怎么办呢?” 魏哲荣想了一下:“今天晚上你们辛苦一下,分别整理出两份报告,让不让花园市合格就由上面定吧。” 不得不承认魏哲荣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金帅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好办一点,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魏哲荣就不能不小心一点了。面对着这么一个强势的人物,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他为好,这次对花园市林业检查合不合格就让齐副省长头疼吧,这就叫做矛盾上交,也是官场里的人都喜欢做的。 金帅的判断一点不错,一个星期之后,省林业厅下发了一份关于林业检查情况的文件,往年一直都被评为优秀的花园市,这次却被评为不合格,看到这个消息之后,雷子峰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 “市长,林业厅那帮人太不像话了,竟然把我们评为不合格。” 金帅笑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做工作不是给某一个人看的,他说不合格就不合格了?想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正好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最近国家林业部的专家考察组将来我们花园市考察,你负责做好接待的准备。” 雷子峰一愣接着就笑了:“市长,我真是服你了。” 金帅看了看雷子峰:“你服我什么?林业部的专家考察组早就想来了,我是担心省厅检查组受到他们的影响,所以才没有同意他们马上来。既然林业厅的检查已经结束了,也应该让林业部的专家来看一看我们市的林业工作搞的究竟怎么样。” 虽然金帅讲的很冠冕堂皇,但雷子峰却认为不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林业部的专家肯定了花园市政府在林业方面的成绩,实际上就是打了省林业厅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样一来省委的脸上也就挂不住了,到时候省委肯定会追究林业厅的责任,你一个识林业部门的水平,还能高过国家林业部的那些专家吗? 雷子峰看向金帅的目光全是崇拜,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市长,确实是有一套,来的这一手实在是太高明了,能请得动林业部的专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其实林业厅检查组走的当天,金帅就做好了要打他们脸的准备了。上次李易可和韩荣清来花园市的时候,金帅曾经听说过韩荣清的姑父在国家林业部当常务副部长,既金帅利用向阳市的七号项目紧紧的拉拢住了李易可和韩荣清,三个人结成了一个很紧密的小团体,现在韩荣清正在追求徐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韩荣清都会帮助金帅的。 接到金帅电话之后,韩荣清亲自跑到了林业部,找到了他的姑父钱进。钱进也不是个傻瓜,听到要为老朱家办事自然是满口答应,不仅迅速组织了一个专家组,还要求他们在花园市检查林业工作的时候,一定要认真总结他们的先进经验。 一般的情况下,国家部委派专家组下检查工作,都会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当地闹得实在不像话了,工作组下是督导检查下面改进工作。还有一个方面就是这个地方某一项工作做得很好,专家组总结经验准备在全国。 当然了,对一些既没有问题也没有经验的地方,那就要看部领导怎么认定了。钱进要求专家祖下总结经验,实际上就是告诉他们这次花园市只能发现好的,不能看坏的。 说起来齐仲年也是错打了算盘,他以为用这件事情可以恶心一下金帅,达到报复他的目的,可他哪里知道金帅会给他来这一手。一个非常委的副省长想和朱家太子斗,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呢? 虽然林业厅只是一个行业主管部门,但他们毕竟代表的省政府,检查结果的好坏可是直接影响到花园市的政绩,孙海波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打通了金帅的电话。 现在的孙海波已经和金帅刚来花园市时不一样了,不仅自觉的把自己置身于金帅的领导之下,还积极的支持金帅的工作,确切的说金帅虽然不是花园市的一把手,但在孙海波的心里,却已经把金帅当成了他的领导。 ( ) 353信息 “金市长,省林业厅对我们市林业检查工作判定不合格,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 “呵呵,我和你的意见是一样的。我们市在林业工作方面一直走在全省的前面,今年的林业工作也搞得不错,怎么突然就不合格了呢?” “我琢磨了一下,是不是与你处分刘海有关?” 金帅笑了:“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个又是不谋而合,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肯定与刘海有关,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最近几天国家林业部正部级调研员徐宁金将率专家组来花园市,总结我们在林业工作方面的先进经验,我这几天的事情比较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出面接待一下?” 这可是一件好事,从中央来的领导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一下了。虽然徐宁金只是个调研员,但人家的级别摆在那里,一旦与他拉上了关系,就等于在厩多了一条路,虽然他帮不了孙海波很大的忙,但通点消息还是能够做到的,孙海波自然是很乐意了。 “林业部的专家组要来我们市,还要总结们的先进经验?呵呵,这可是一件大好事,你就交给我好了。” 金帅想了一下:“审核小组对集资案债权人的审核已经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返还集资款的工作了?” “这是市政府的正常工作,你看着办就行了。金市长,这一次廉政风暴拿下了八个正处、十一个副处,这些岗位长期空缺会影响到工作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在一起商量一下,先定下个盘子,然后再让组织部进行考察。” 金帅也笑了:“这是市委的正常工作,你看着办就行了。不过我建议对竹山县委书记的位置还是先空一段时间比较好。” 金帅这句话向孙海波传达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你不干涉市政府的工作,我同样也不干涉市委的工作,咱们两个是既有分工又有合作,这次的人事安排,你把竹山县县委书记的位置留给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就看着安排吧。 放下电话后,孙海波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金市长可真有意思,什么事情都考虑好了,这一下子可是有省林业厅难看的,齐仲年那个老家伙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了。” 十九个位置,金帅只安排一个,其他的都留给了孙海波,这个面子可是够了大的。孙海波此时更加敬佩金帅了,这才是一个胸怀宽阔办大事的人呢。 义州县县长陈立山终于等到了向金市长汇报工作的机会,当他接到市政府办公室的电话之后,马上就召集了一帮秀才起草汇报材料。现在全花园市的干部没有一个不知道的,金市长才是花园市实际上的一把手,孙海波这个市委书记在某些事情上也要听他正在陈立山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王旭双敲门走了进来:“陈县长,你明天要市政府汇报工作啊?” 几天没见,陈立山发现王旭双变了不少,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也显得很憔悴。陈立山自然知道王旭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因就是他的老婆也牵扯到集资案当中,最后不仅被迫解散了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王旭双本人也到市纪委做了检讨,并上交了两百多万的非法所得。 正是因为王旭双的主动,才没有被抓起来,最后只是受到一次行政记大过的处分。虽然现在市委还没有免他县委书记的职位,但谁都能猜到他这个县委书记不会坐长了。 这一次的廉政风暴来势凶猛,八个县区的县委书记,除了竹山县委书记姜连起因贪腐数额巨大被抓起来之后,另外还有四个正在接受市纪委的调查,其余的三个也毫无例外的受到了训诫谈话。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县长和一个局长也被市纪委给双规了,这些人虽然还没有被正式免职,但所有的干部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被纪委双规或立案调查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官场就是这个样子,有人欢喜有人忧,空出了这么多的位置,一些干部未雨绸缪开始了私下活动,这年头想当官的可是大有人在,这个机会如果不好好利用,那可是太傻了,而陈立山就是其中最积极的一个。 看到王旭双的样子,陈立山的脸上装出了一副很同情的表情:“王书记,市政府办公室通知我明天上午九点向市长汇报工作,你还有什么指示?” 王旭双叹了一口气:“集资案爆发之后,本来我还以为能够躲过这一劫,看来我还是栽在这里边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恐怕很快就要离开义州县了。陈县长,这次你向金市长汇报工作,对你来讲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一定要好好抓住,我走后义州县的工作就靠你了,我的那些亲戚朋友也要靠你多关照了。” “王书记,你不要太悲观了,金市长不是讲过了吗,只要是能够主动改正错误,组织上会给出路的。这几年咱们义州县的经济发展在全市是数一数二的,也是你这个班长领导得好嘛,我相信市委和市政府不会看不到这一点的。” 王旭双点了点头:“功劳是功劳,错误是错误,金市长曾经讲过这是两码事。这次你向市长汇报工作,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要把这方面作为重点汇报。” 陈立山很清楚王旭双的意思,别看平日里书记和县长就像拴在一个槽上的叫驴,但说到政绩,县委书记和县长就是一家“你放心,我一定会这样做的,也许金市长看我们两个团结得不错,义州县的经济发展得这么好,会让我们两个继续搭班子的。” 王旭双又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不过有了这个污点,今后就要夹起尾巴来做人了。” 两个人都向对方传递了很重要的信息,陈立山会支持王旭双继续留在义州,而王旭双则表示今后要放权给陈立山。 这一刻陈立山发现王旭双一直挺着笔直的腰板也岣嵝了,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陈立山突然想到,当官真不是一个好职业,一张薄薄的a4纸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前赴后继的当官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 d行行长郑崇高这一段时间用意气风发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市里成立了金融整顿领导小组,虽然郑崇高只兼任了副组长,但因为有金市长的支持,他的话也没有人敢不听。 一开始郑崇高还以为要取缔贷款担保公司会很难,甚至还设想到有些人会起来闹事,却没想到金市长巧施妙计,很快就把这些有背景的贷款担保公司给打得落花流水。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上百家贷款担保公司都被解散了,四大国有银行的存款额第一次有了增长。 不仅如此,五百多个亿的项目转让金存放在d行,更让郑崇高这个当行长的风光无限,省行开会多次受到表扬。而这一切都是金市长给他的,自然让郑崇高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现在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紧紧依靠金市长,才能把d行的工作搞好,任满之后才能得到提升。 ( ) 354汇报 苏哲正在整理着文件,门口人影一闪,郑崇高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苏秘书,市长有空吗?能不能安排我汇报一下工作。” “义州县县长陈立山正在里边,你恐怕还要再等一会。” 郑崇高的头点的就像鸡啄米似的:“没问题,只要苏秘书肯让我见市长,我在这里等一天也行啊。” 苏哲调侃道:“郑行长,你现在可是市长眼里的红人,五百多个亿的项目转让款都存到你们银行,其他的三家银行行长可是眼红得不得了。” “苏秘书,我知道这是市长对我的关照,那三个家伙眼红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认不清形势呢?” “市长最喜欢聪明人了,不过聪明要用到正道上,你就没考虑一下下步的工作安排?” “我这次就是来向市长汇报这件事情的,苏秘书,我写了一份方案,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看,提点意见?” “你报给市长的方案我可不能随便提意见,还是等一会你自己拿给市长审阅吧。” 外面两个人聊得很热乎,正在里边汇报的陈立山却如坐针毡,虽然义州县的秀才们写得汇报材料很不错,但他们可瞒不过金帅这个金融博士。 “陈县长,根据你的汇报,你们县这几年的gdp增长率最高达到百分之十八,最低年份也有百分之十六,如果掉了你们县那些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你们gdp的实际增长率能够达到多少?” 陈立山想了一下说道:“估计还能达到百分之十二左右吧。” 金帅摇了摇头:“根据有关统计数据显示,你们县的企业有接近三分之一是属于两高类型的,如果掉这一些,恐怕最高只能达到百分之十吧。上次我陪省委吕书记你们县调研,就发现你们那个工业区里靠近最里边的,几乎全是一些携工企业,之所以没有让我们看,恐怕你们也是意识到污染这个问题了吧?” 那天了这么多的领导,别人都没有发现的问题,而唯独金帅却发现了,陈立山纳闷了,隔着那么远金市长是怎么发现的? “市长,本来我们不想引进那些两高企业,特别是那些高污染的化工企业,我们更不想让它入驻工业园区,可这些企业绝大部分是一些领导亲自引进来的,我们也不好反对。” 陈立山说出这句话后心里很忐忑,他最担心的就是金帅会发脾气,却没想到金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倒是实际情况,听说你们县还对引进外资出台了一个奖励措施,恐怕这也是那些两高企业入驻的一个原因吧?” 看到陈立山很害怕,金帅笑了笑接着说道:“这是历史的原因和上面一些人瞎指挥造成的结果,与你们陈立山在笔记本上刷刷的记录着金帅的指示,就听金帅又说道:“这一次你们县发生的集资案,给我们花园市带来了很坏的影响,一些企业度日艰难,开工率严重不足,今年的gdp增长率肯定会下降的,但同时也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机遇。过几天我会到你们义州县进行实地调研,咱们共同研究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在这里强调一点,我调研的时候会一切从简,你们也不能搞那楔架子,我是工作不是摆威风的。要记住我的话,否则可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王旭双同志虽然犯了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嘛。你回告诉王旭双同志,要放下包袱轻装前进,组织上还是相信他的。” “谢谢市长,我一定牢记您的指示,和王旭双同志团结起来把义州县的工作搞上,坚决不要那些带血的gdp。” 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有这个态度很好,市委已经决定,义州县是我的联系单位,就算是我的一块试验田吧,等我义州县调研结束之后,我们再考虑下一步的工作。” 陈立山明白了,金市长并没有拿下王旭双的意思,不仅如此还把义州县当成了自己的试验田,有金帅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市长亲自指挥,义州县的工作还能搞不上吗?这年头官员可是要靠政绩说话的,做出了政绩又靠上了市长,想进步还有什么难的?王旭双有了污点,在同样的情况下,他是很难再进步的,而陈立山却完全有这个可能,想到这里陈立山高兴了。 陈立山脸上的表情被金帅尽收眼底,官场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升官的,既然他们有这个那就好办,不仅要为他们描绘出一个美好的前景,遇到合适的时候也要帮助他们进步,对其他的干部也是一个促进,这就叫做抓点带面。 “你今天的汇报总体来看还是不错的,这几天你们先酝酿一下,看看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既能取缔那些两高企业,又能保证gdp的健康增长,同时要对那些污染比较严重的企业加强监管,在没有取缔之前,绝对不能酿出大祸来。” 陈立山刚走,苏哲走了进来:“市长,d行郑崇高行长来了,您有没有时间见他。” 金帅看了看日程安排:“等一会还要迎接林业部的领导,我只有十五分钟听到金帅只给了十五分钟时间,郑崇高只好抓紧时间了,把清理贷款担保公司的工作汇报完之后,又把他写的那份方案递给了金帅。 “市长,这是我们经过调研后写的一份方案。” 金帅点了点头:“方案先放在这里吧,我会抽时间看的。郑行长,现在贷款担保公司已经全部清理完了,贷款担保公司的工作就要抓紧了,忙过这两天,我会和你们具体商量这件事情的。” 苏哲走了进来:“市长,迎接林业部领导的时间到了。” 金帅微笑着向郑崇高伸出了手:“郑行长,有件事情我还要交代给你,你和其他三家银行打个招呼,统计一下有多少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在你们银行贷过款,还款日期是什么时候,贷款数额是多少,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尽量提前向这些企业收贷。” 郑崇高明白了,金市长要准备对那些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下手了,而利用银行的杠杆作用,则是最快捷和便当的手段,只要给他们抽光了血,恐怕也没有几家能够生存下的。 当金帅一行人赶到高速路口的时候,孙海波已经到了,看到孙海波也换了一辆旧车,金帅忍不住的笑了:“呵呵,你也换车了?” “你当市长坐桑塔纳,我要是坐奥迪,老百姓还不得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娘啊,我们两个不仅要在工作上,其他方面也要保持一致。” 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走了过来:“孙书记、金市长,子峰市长刚才打来电话,林业部的领导估计二十分钟后才能到。” 孙海波眉头微皱:“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按计划林业部的领导下飞机之后应该直接到我们花园市,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省政府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派了齐省长机场迎接,林业部的领导还要在省政府耽搁一会。” ( ) 355简 金帅笑了笑:“林业部的领导来我们花园市检查林业工作,省政府知道后肯定要接待一下的,我们等一会也没有关系。” 一把手和二把手谈话,其他的人没有一个敢靠上来的,孙海波看着金帅笑了:“你倒是挺能想得开。” 金帅大笑:“有些事情想不开也要想得开,只有这样才能知足者常乐。” 两个人一起大笑,金帅看出来了,孙海波有些做作,也明白他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借这些人的嘴巴向全花园市的干部传递一个信息,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关系搞得不错。 在官场里人人都带着一副假面具,无时无刻的不在演戏,特别是在自己处于弱势地位的时候,更应该借着强势的一方提高自己的威信。虽然金帅看出了孙海波的目的,但他还是很乐意配合他的演出,如果不能振奋孙海波的精神,提高他的威信,一旦压不住当地派系那些人,市委那边势必会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这对今后的工作是很不利的。 现在金帅已经把孙海波拉了过来,确切的说已经降服了他,有孙海波坐镇市委,金帅会清闲很多,也会减少很多的麻烦事,否则的话就会牵扯到他更多的精力,一旦市委那边再出现其他的问题,到那个时候金帅也无法阻止省委调整市委的领导班子,没有孙海波挡在前面,金帅可就要自己应对来自省委的压力了。 综合了这些情况之后,所以金帅才在一邢大树特树孙海波的形象,表面上看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其实双方都知道是一种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金帅想利用孙海波稳住市委,把他当做一个挡箭牌,而孙海波则想利用金帅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仔细分析起来,像这种利用和被利用的例子,在官场里可以说比比皆是,只不过要看谁的手法更高明一点罢了。 “我准备从下周开始返还集资款,原来准备好的两百七十四个亿,现在看来只需要两百三十个亿就可以了,再加上多收回来的一百五十多个亿,我们花园市现在有了一百八十个亿左右,这笔钱怎么用还得好好研究一下。” 孙海波笑了:“市政府抓经济,这些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就行了。” 金帅摇了摇头:“不行啊,这笔钱用好了,会使我们市的经济发展迈上一个新的台阶,可一旦用不好了,钱花完了还会一事无成,在重大的问题上,还是要经过市委常委的集体讨论,多听听大家的意见才能少走或者是不走弯路。” “这样也好,对这笔资金的使用问题,咱们就在下次的常委会上讨论一下。” 金帅看着身旁这一溜破破烂烂的轿车,嘿嘿的笑了:“既然咱们有钱了,也不能当守财奴,否则与我们这个经济发达城市的身份不相符。我的意见是把这些旧车全部处理了,再添上一笔钱换新车,免得上面来人看到说我们装穷,如果被人看成是官场的另类,那可就不好了。” “这件事情也需要拿到常委会上讨论,集体定下来的事情,万一出了问题由集体负责,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担起来。” 这句话说得金帅心里热乎乎的,不管怎么说孙海波这个态度是正确的,最起码能够站在金帅的角度上考虑问题。金帅此时越发觉得把孙海波留在花园市的决定是正确的,甚至还在为自己的高明而沾沾自喜。 足足等了二十五分钟,派机秤国家林业部的车队才来到,孙海波捅了捅金帅:“齐副省长也来了。” 金帅淡淡一笑:“来就来了呗,腿长在人家的身上,你能不让人家来?” 说实话孙海波刚才看到齐仲年的车心里还有些忐忑,但金帅毫不在意的样子又让他放下心来。反正林业部的领导是金帅请来的,万一出了事情有金帅挡着,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这一刻孙海波又把金帅当成了他的主心骨。 林业部的正部级调研员徐宁金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小老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颇有几分学者风度,下车后打量了一下金帅,微笑着伸出了手:“金市长,早就知道你们花园市的林业工作搞得不错,这次我们奉部领导的指示来调研,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部长过奖了,林业部的领导能在百忙之中到我们花园市检查指导工作,是我们的荣幸。” 齐仲年是省政府派来陪同徐宁金的,他也不知道金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把林业部的领导请来。他这个副省长想了好多年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人家一个市长就轻而易举就做到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本事啊。 “叙市长,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和你一比,我才知道什么叫老了。”齐仲年笑起来呲着一口大黄牙,那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呵呵,欢迎齐省长来花园市检查指导工作。” “我可没有资格来你们市检查指导工作。”齐仲年摆了摆手:“我这次是陪同徐部长来的。” 一股强烈的口臭喷出,金帅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金帅听出来了,齐仲年的话里带着酸溜溜的味道,可是他再酸也没有办法,林业部的专家组是来花园市调研的,如果不是林业部办公厅出于礼貌和江北省政府打了个招呼,恐怕齐仲年还不知道人家要来,上级没有办到的事情,被下级轻而易举的办到了,想必没有哪一个当领导的心里会舒服的。 原来准备先汇报后吃饭,但由于徐宁金在省政府耽误了一段时间,只好先吃饭后听汇报了,当他看到花园市的领导都坐着一些普通桑塔纳的时候,也在暗暗赞叹,如今像花园市这么艰苦朴素的干部可是不多了。 徐宁金以为招待他们吃饭的地方一定是大酒店,却没想到竟然是在市政府的饭堂里,此时对金帅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认为花园市的艰苦朴素不是在做表面文章,而是切切实实的做到了。 几个一起来调研的老专家们,此时也暗暗的点头,他们也到过不少地方调研,受到的接待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高级,还从来没有像花园市这样简朴实在的。 “各位领导,”孙海波举起了茶杯:“我代表花园市委市政府向你们表示热烈的欢迎,下午都有工作,中午就不上酒了,我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徐宁金也是一个非常讲究养生的人,他最烦的就是到一个地方有人敬酒,现在看到花园市没有上酒,脸上笑得比菊花还要灿烂。 “好,我非常赞成孙书记的提议,虽然我刚来到花园市,但是已经给我留下了很难忘的印象。首先花园市的领导一直保持着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这在其他的地方是很少见的,我敢断定,有这样的领导班子,花园市的各项工作肯定会搞得不错。” 虽然没有上酒,但大家吃得却很愉快,特别是有几个家常小菜更是让徐宁金赞不绝口。其实他哪里知道,金帅已经通过韩荣清把他的生活习性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巴结领导有多种办法,最直接的就是投其所好,只要是让领导满意了,并不需要多么高级的地方,像徐宁金这种正部级的高干,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是家常便饭却是他最喜欢的。 “今天终于吃了一顿饱饭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 ) 356狂妄 吃饭简单,但下榻的地方却就要好一点了,徐宁金和五位专家被安排进了花园大酒店的豪华套房,望着舒适的房间,徐宁金满意的笑了。 “齐省长,花园市建设得还是蛮不错的嘛。” “呵呵,花园市的经济总量在全国三百多个地级市当中一直名列前茅,这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建成了这个样子。” 徐宁金听出了齐仲年话里有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很年轻,特别是他们始终保持着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这一点尤为难得,现在这样的干部可是不多了。” 在吃饭的时候徐宁金就一直在表扬花园市,从他的话里齐仲年也能听出来,他们来到花园市根本就不是检查什么工作,就好像要来给他们歌功颂德,难道这些人又是总理派来的?要是那样的话可是有点麻烦。 “徐部长,省林业厅前一段时间刚对花园市的林业工作进行了检查,从中还发现了很多问题,我就不多说了,相信徐部长和诸位专家也能够注意到的。” 徐宁金全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钱部长让他们来只是总结花园市林业工作的先进经验,敢情花园市和省林业厅正在这件事上顶着牛呢。 “工作就要实事求是,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总不能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吧?” 看到徐宁金打了个哈欠,齐仲年急忙告辞,刚刚走出房间,他的秘书迎了上来:“齐省长,金市长下面县里调研了,我向他传达了你的指示,他说以后有时间的话会省里向你汇报工作,下面调研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不好随意改动。” 齐仲年点了点头:“既然人家不想见我,我们就回省城吧,这幸伙可是够了狂妄的。” 其实金帅根本就没有走远,他此时正在河湾区一个茶店里和孙海波喝茶,之所以不见齐仲年,除了要给他个难看之外,就是不想听他的啰嗦。 “金市长,这一下子你可是把齐省长给得罪了。” “是他的心胸太狭窄,我也不想听他的啰嗦,上次省林业厅魏副厅长来检查回后,不可能不把我们的情况和他讲清楚,可他硬要说我们林业工作不合格,他一个副省长都这么不讲原则,我一个小小的市长又何必装得那么高尚呢?” 孙海波大笑:“可是真有你的,你这就叫一还一报,毫不退让。” 金帅也笑了:“本来嘛,我们花园市的林业工作搞得一直很好,难道就因为我来了,就突然不好了吗?有意见可以当面讲出来,背后整人可不行,快到年底了,各种各样的检查接踵而至,如果大家都像他一样,我们花园市的工作恐怕没有一项会合格的。” 孙海波点了点头:“你考虑的是对的,还确实是那么个情况,每年快到年底的时候,市里最头疼的就是这些问题,我们不怕来检查,就怕有人来给我们小鞋穿。这一次齐仲年碰了一个钉子,恐怕其他人再来检查的时候,就会收敛一点,不会闹得太不象话了。” “有些事情确实是很难说得清楚,那个刘海也确实太不像话了,不处分他就无法开展工作。齐仲年作为一个高级领导干部,不仅不支持我们,还想用这个办法来报复我们,给他一个难堪也是自找的。” 两个人就像朋友似的聊着,孙海波突然有了个念头,他觉得能和金帅成为朋友还是蛮不错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喜欢耍弄点计谋,比较强势,但只要不触动他的利益,还是很随和的。 就在前几天,孙海波和金山林谈了一次,在认真分析了花园市的形势之后,孙海波严肃的告诉金山林,现在金市长以他的能力已经确认了在花园市的地位,他的强势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再要和他对着干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一开始金山林对孙海波的话很不以为然,认为金帅虽然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但只能收服那几个副市长,算上常务副市长祝哲逸、副市长张振龙在内也只有两票,在常委里还是处于少数地位,绝对控制不了常委会。 谁都知道,市委常委会才是最高权力机关,遇到重大的问题未经市委讨论通过,是绝对不能付诸实施的,而当地派系在十一个人的常委会足足占了六票,金帅三个人再加上孙海波和纪检书记董良训,也没有多大用处。 当金山林向孙海波暗示到这一点的时候,没想到引来了孙海波一阵大笑。孙海波当时就问金山林,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所做的这么多的大事,有哪一次是经过常委讨论批准后实施的?人家还不是照常干,省委又什么时候干涉过人家了? 孙海波的这句话点醒了金山林这个梦中人,想了想还确实是那么回事,比如说抓捕董强那件事,人家还不是说抓就抓了,不要说是市委了,就是省委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又有谁说过金帅一个不字? 再比如对集资案的处理,金帅从来就没有和其他常委打招呼,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还有对贷款担保公司的清理,也是市政府在独自干,只是不知道董良训怎么又跟着掺和进了。 经过一晚上的苦思幂想,金山林得出了一个结论,金帅不仅强势而且胆子大,这小子根本就没有把市委放在眼里,而他强势的资本就来自于上面,谁让人家是带着总理的尚方宝剑来的,在这枚利剑面前又有哪个人敢不低头? 就在上次召开例行常委会的时候,会前金山林也和几面对这种局势,金山林也郁闷了,其实他哪里知道,在这之前金帅早就找这些人谈过话,只不过大家都在瞒着他罢了。 就是在那次常委会上,当孙海波提出要严肃处理一些有贪腐行为的干部时,金帅却很意外的没有赞成这个提议,正是在他的干预下,常委会才只处理了八个正处和十一个副处,对其他一些贪腐行为并不怎么严重的干部网开一面,只对他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和教育之后,就结束了这次行动。 事后金山林才意识到,他又一次上了金帅的当,处理的这十九个干部当中,有十七个都是他的老部下,或者说与金山林平日里走得近的人。而其他常委的人最多才受到记大过的处分,这就是说金帅利用这次廉政风暴,对当地派系的常委成功的进行了分化瓦解,得他们不得不站到他那边。 金山林越琢磨越觉得金帅的可怕,这可真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伙,利用对债权人进行审核的机会,抓住了一些人的把柄,着几个当地派系的常委低头,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当地派系的常委也不敢反抗,否则的话金帅也不介意让大牢里再多几个囚犯。 想到这里,孙海波觉得他应该重新认识一下金帅,这个搭档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让人有写不明白,说他正派呢,有时候身上又带着一股的邪气,如果说他有什么缺点,金帅又紧跟中央的步伐,办起事情来从不越雷池半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孙海波有些想不明白了。 把陪同徐宁金的事情交给了孙海波之后,金帅又忙他的了,像这种露脸的事情还是应该让给孙海波,金帅才不会跟着瞎忙活呢。 ( ) 357高明 经过对债权人的严格审核,在完成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之后,金帅在常委会上提出要向十几万债权人发放集资款建议。 在集资案的处理过程中,都是由金帅一个人承担着巨大的压力组织实施,当时还有很多人对金帅产生了误解,认为他是一个专横跋扈、权力极强的人,但是,今天在常委会上提出这件事情来,就是要与大家共享胜利的成果,确切的说就是要把功劳归于集体了。 到了这时,常委们才明白了金帅用心良苦。在集资案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而金帅却把责任全部担了起来,现在问题解决了,他却没有忘了大家,这是一种多么宽阔的胸怀。 一些原来对金帅有误解的常委们,看向金帅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愧疚,特别是在上一次常委会上,公开和金帅顶着干的宣传部长金山林的态度,更是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也在暗暗后悔,当时不应该向省委告金帅的状。 “我赞成金帅同志的意见,这次对集资案的处理,完全是在金帅同志的领导下完成的,不仅堵上了集资案的大窟窿,又赚到了那么一大笔钱,金帅同志功不可没。我提议市委通过一项决议,建议省委对金帅同志进行表彰。” 金山林说这句话时态度是真诚的,也代表了当地派系常委们的意见。孙海波和金帅的目光一碰,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效果已经显现了出来,当地派系常委的思想观念已经发生了变化,通过这件事情,相信花园市委常委将会更加团结。 “呵呵,在集资案的处理工程中,大家都做了大量的工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是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的,功劳是我们大家的嘛。” 金山林带头鼓掌,这在常委会上还是很少见的。由此可见,一个当领导的要想和同志们搞好团结,仅靠权力的压服是不够的,必须要做到让人心服口服,而金帅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在这次常委会上,孙海波并没有提出人事调整方面的建议,而只是让大家进行酝酿。金帅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孙海波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讨好金帅。原因就是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到下面进行调研,认识的干部也并不多,现在不对那十九个处级干部位置做出安排,实际上就是给了金帅一个熟悉干部的过程。 这一次的常委会虽然研究的问题比较多,但时间却很短,原因就是大家在金帅的影响下摒弃了派系之争,已经能够从工作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了。 金帅为了这一天究竟付出了多少艰辛,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蒋振国被抓起来之后,金帅与这一次因为对债权人进行审核而引起的廉政风暴,虽然有那么多的干部受到了处分,但是花园市的干部队伍并没有乱了,金帅不仅实现了对吕宗良的承诺,而且还进一步整合了花园市的干部队伍,为花园市今后的工作打下了一个非常坚实的基础。 看着一项项的议题顺利的得到了通过,主持会议的孙海波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能力,在心里也把自己和金帅进行了比较,结果发现不论从任何一个方面讲,自己都比金帅要差得很远。 如果一开始孙海波对金帅善于耍弄权术有一写法,但现在他却不这样想了。耍弄权术虽然并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但从整体上来看,金帅却全都是为了工作。对君子要讲究光明正大,对一些小人不搞一点权术又怎么能制服得了他们呢? 把返还集资款的工作交给了常务副市长祝哲逸,金帅又当起了甩手掌柜。他主张的是大权独揽小权分散,不仅说到了也做到了。金帅才不会像一下当官的那样喜欢揽权,把什么事情都想管起来,其结果就是把自己累得半死,什么事情也管不好。 争权夺利是官场的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从上到下都是围绕着一个权字,至于要那么多权干什么,恐怕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几乎每一个当副手的都想让自己手中掌握的权力更大一点,既然这样的话,何不放手让他们做一点具体的工作呢?如果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当一把手的纯粹就是个傻瓜了。 “谢谢市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把返还集资款的这项工作做好。” 看着祝哲逸兴奋的样子,金帅笑了,本来我是让你干活的,你却反过来要谢我,这可真是有意思。难道你祝哲逸负责了这项工作之后,还敢把集资款多分给自己一点不成? “呵呵,我相信哲逸市长是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的,在集资案的问题没有得到处理之前,我们一直都保持低调,现在要发放集资款了,我的意见是和宣传部沟通一下,大力宣传常委会上通过三年工作规划,把声势造大一点。” 祝哲逸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金帅的指示,犹豫了一下说道:“市长,义州县的王旭双同志和我讲过几次了,他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 祝哲逸和王旭双是省委党校的同学,在廉政风暴最激烈的时候,祝哲逸并没有出面给王旭双讲情。虽然因为金帅的保密工作做得比较好,但祝哲逸还是能够坚持原则的。现在组织上对王旭双的问题已经有了结论,和他在一起吃顿饭也没有什么,不仅可以给祝哲逸一个“那好吧,前一段时间我实在太忙了,这几天我要适当的调整一下,吃饭还是有时间的,这件事情就由你安排吧。” 祝哲逸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办公室,马上就打通了王旭双的电话:“老王啊,市长答应你的请求了。” 电话里传来了王旭双惊喜的声音:“是吗?那可太好了。” “既然你想请市长吃饭,我的意见是宜早不宜迟,正好明天是周末,这个时间比较合适。市长把返还集资款的工作交给了我,我准备先从你们义州县开始。市长还指示我们,要大力宣传常委会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把声势造得大一点。下个周恐怕就要开始忙了,老王啊,市长这次给了你一个机会,可一定要好好抓住。” “说实话,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市长会在常委会上为我讲情,更没有想到他还会让我继续留在义州县工作,咱们的市长表面上看着很严厉,其实对下面的干部还真蛮好的。” “呵呵,同感同感,这就是市长的高明之处。” 与此同时,金帅也在与董良训进行着一场谈话,两个人谈的中心话题就是,被前任市委书记刘山高整得差点家破人亡的金良海的事情。 “董书记,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了金良海的事情,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具体情况。” 虽然金帅没有明说他是如何认识金良海的,但是董良训也能猜到金帅要为金良海翻案了:“市长,说实话,金良海是被冤枉的,当时我调来花园市不久,常委会里的情况很不正常,刘山高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一个人敢反对的,所以在那次常委会上我也违心的投了赞成票。” ( ) 358敬畏 金帅点了点头:“在那种形势下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谈得上其他的呢?刘山高的胡作非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冤假错案就必须得到纠正。既然你这个纪委书记也认为金良海是冤枉的,是否你们再重新调查一下这个案子,在下一次的常委会上拿出来讨论,只有树立起正气,才能建设好我们的干部队伍,这对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也是很有好处的。” “您说的很对,当时把金良海投进大牢之后,有很多的干部心里不服气,对刘山高产生了怨恨,现在我们再把这个案子翻过来,就可以争取到这一部分人。” 说到这里,董良训突然意识到,金帅绝对不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金良海这件事情,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就在金良海被投入大牢之后,过了几个月就被放了出来,当时有人就说金良海有个亲戚在厩当大官,是他帮得忙。难道金良海这个亲戚就是金帅不成?两个人都姓金,都是在一个镇上长大的,董良训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当时刘山高还在台上,如果上面没有人压着他,他绝对不会同意把金良海放了,也许刘山高被中纪委双规也是金帅起的作用,这样联系起来分析就清楚多了。 虽然崔西进一直没有向董良训透露金帅的背景,但到这个时候,董良训也能够看出一点端倪,他认为金帅与总理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人才济济,总理也并不一定非要把金帅派到花园市来,除了能力方面的考虑之外,恐怕最多的还是信任,而像金帅这种小小的厅级干部,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他能够进入总理的视野吗? 不得不说董良训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能通过这些表面现象看到深层次的原因,但他即便能够分析出总理和金帅有着特殊的关系,也绝对不会想到金帅还是六号首长的亲孙子,如果他要知道了这些的话,还不知道得有多吃惊呢,更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高兴,能够靠上一个太子,那岂不就是打通了上升的通道? 金帅现在也绝对相信,董良训会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本人已经认为金良海是被冤枉的,调查起来也会更加实事求是,一旦事情调查清楚了,再拿到市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金良海的这个案子就算翻过来了。 金帅之所以让孙海波暂时不要考虑竹山县委书记的人选,其实就想把这个位置留给金良海。既然要给人家翻案,那就翻得彻底一点,而给他升一级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鼓励广大的干部说真话、办实事,更能够争取到一大批干部,只有大家齐心协力,金帅提出的三年发展规划才能在最短金帅这一段时间考虑的主要问题是聚拢人心,他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集资款的返还得到了广大群众的拥护,同时清除了一帮蛀虫,挽救了一大批站在悬崖边上的干部,基本上消除了常委内部的派系之争,再利用金良海这个案子争取到干部的支持,花园市的工作也就好干得多了,金帅也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总理交给他的三项任务。 金帅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开创一个很好的工作环境,完成总理交给的三项任务,到了那个时候,想进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他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从花园市的工作角度出发。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不过金帅在这方面把公与私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自从接到祝哲逸的电话之后,王旭双就处于一种亢奋之中,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全市这么多的处级干部,能够单独请市长吃饭的他是第一个,如果县里的其他干部知道这个消息后,想必是没有一个人再敢把他不当回事。 可是请市长到哪里吃饭呢?吃什么、喝什么酒啊?王旭双心里没有底,琢磨了好一阵子又把电话打给了祝哲逸。 “哲逸市长,我还得请你帮个忙,你在市长的身边对他比较了解,你说我请市长吃什么呢?到哪里吃呢?” 祝哲逸笑了:“我就猜到你会给我打来这个电话的,我都替你想好了,市长最喜欢河边的姊妹鱼馆吃赤鳞鱼,不过现在进入冬季,赤鳞鱼不好搞了,你看一下,尽量的做到,至于喝酒嘛,姊妹鱼馆有自己酿的酒,市长也很喜欢喝。” “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 “你还是不了解咱们的市长啊,人家虽然很有钱,但对待吃喝方面并不是很讲究,你听我的绝对没错。” 一个小时后,王旭双出现在了姊妹鱼馆,由于现在的天气很冷,老百姓都不愿意下河捕鱼,王旭双费了好大的力气,又出了一大笔钱终于说服了几个人,而他本人也充当了渔夫的角色。为了请市长吃顿饭,堂堂的县委书记客串了一把渔夫,这不能不说官场里的一个奇观。 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捞上了几十条赤鳞鱼,望着这些鱼王旭双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这哪里是鱼啊,简直就是一根根的金条,如果能够巴结上市长,受这一下午的冻也值得了。 正在王旭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祝哲逸打来的:“老王啊,都准备好了吧?另外市长还要带两个客人吃饭。” “都准备好了。” 收起电话,王旭双跳了起来,三步两步的冲进了厨房:“今天打上来的鱼我要全部留大菊笑了:“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你不是答应分我们一半吗?我都告诉人家了,你又变了主意让我们怎么办?” “原来我的客人只有两位,鱼可以分你们一半,可现在客人又多了,所以就不能分你们了。” “那不行,都讲好了的事情。” 王旭双有些急了:“我是义州县的县委书记,今天晚上我确实是有重要的客人,所以请你一定要帮帮这个忙。” 大菊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旭双:“你是县委书记?谁信呀。” “我确实是义州县的县委书记,今天晚上我是专门请金市长和祝市长吃饭的,等两位领导来了之后你不就知道了吗?” 大菊笑弯了腰:“市长吃饭让县委书记当渔夫,这可真有意思,告诉你吧,剩下的鱼是给市长两个妹妹留的,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在一起吃不更好吗?” 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市长的妹妹也不是外人,能够巴结上市长又认识市长的两个妹妹,这可是意外收获呀。 看了看快七点钟了,王旭双跑到车里换了一套衣服,然后等在了小鱼馆的前面。两辆旧桑塔纳开了过来,第一辆车里走下来的是金帅,另外还有两个美女。 “呵呵,王书记早就来了吧。” 大菊在旁边说道:“这位王书记中午就来了,在这里当了一下午的渔夫。” 金帅看了一眼王旭双:“用心了,吃顿便饭到哪里都是一样,今后可不要这样了,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比请我吃什么都好。” “只要是能让市长满意了,让我做什么都行。” 跟在金帅身后的朱燕捅了捅徐丽:“丽姐,你看到了吗,这个县委书记还很怕哥哥呢。” 徐丽笑了:“现在花园市不管老百姓或干部,一提起你哥哥来,有谁不伸大拇指,他不是怕你哥哥,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大礼拜天的,小区竟然停了一天电,微笑郁闷之极,这章还是跑到网吧码出来的,欠下的一章只好明天再还了,希望书友们能够谅解。 ( ) 359保护伞 这顿饭吃得很好,气氛也很融洽,虽然金帅和祝哲逸都没有谈一句工作上的事情,但王旭双也能知道,这次请市长吃饭是他这些年来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临告辞时,金帅向王旭双伸出了手:“谢谢你旭双同志,我下周要你们县调研,到时候会有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完成的。” 听到这句话,王旭双幸福得差点晕了过,市长能交给重要的任务,这本身就代表着信任,也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一瞧,市长还是很信任他的。 在朱燕的坚持下,金帅只好和她们来到了河湾区的一个酒吧,望着在舞池里跳得正高兴的朱燕,金帅和徐丽同时笑了。 “下周就要开始返还集资款了,这项任务估计有十天就差不多可以完成,然后我准备回京向总理汇报工作,你和燕子是否和我一起回?” “我和燕子早就想回京了,留在这里就是在等着你。” 金帅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问道:“和韩荣清发展得怎么样了?” 徐丽的脸红了:“韩荣清这人还不错,杜阿姨也见过他了,我爸爸、妈妈也同意和他交往。” “我这些妹妹当中,你的婚姻问题是我最大的一个心事。只要是你幸福,我这个当哥哥的就高兴了。” 徐丽白了金帅一眼,一句话没说走进舞池和朱燕一起跳起舞来。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能让徐丽接受韩荣清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想让她真能想通,还是需要时间的。 四十多个亿的巨款转到了义州县财政局的特设账户,两个小时后,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一天义州县热闹极了,各家饭店爆满,鞭炮都卖光了。 前来参加集资款发放仪式的祝哲逸,听着街上一阵阵的鞭炮声,深有感触的对王旭双和陈立山说道:“几个月前我们谁也想不到会有今天,我们的市长不愧是金手指啊。” 没等两个人讲话,祝哲逸又说道:“市委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你们都认真学习过了吧?” “我们召开了一次常委扩大会议,专门学习和讨论了三年发展规划,大家一致认为这个发展规划制定的非常科学,具有很强的可作性,有了这四十多个亿的资金,我们的信心就更足了。” “三年发展规划当中有三个重点,第一,环保;第二,民生;第三,经济,顺序可一定不能弄混了。” 如果说集资款没有发放之前,群众还有一些疑问的话,那么现在这些疑问全都消失了。花园市的社会秩序得到了彻底的稳定,由此也极大的刺激了民间资本的投资热情,如果说谁还不懂四两拨千斤这句话的含义,那就请他到花园市来看一看。 花园市河流纵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当金帅的车开进义州县境内的时候,太阳已经露出了笑脸。如果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一辆老式桑塔纳上会坐着一市之长,金帅这次下来调研,真正做到了轻车简从。 县境没有迎接的人群,也没有鲜花和掌声,虽然有些冷清,但金帅却认为这样才恢复了领导到基层调研的本来面目。轻车简从说了多少年了,可实际上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曾经有个笑话,说是一位市长到下面调研,长长的车队竟然有二十几辆车,后来这个情况被省委书记知道了,问他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排场,这个市长振振有词的说道,这还是精简了的呢,如果没有精简还要多一倍。 虽然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可也反映出了人民群众对领导干部下乡调研摆排场,以及对官场这种不正之风的极度厌恶。 车队驶进了义州县委大院,四大领导班子的头头等在办公室楼前,像这种迎接是必要的,如果下级对上级没有表达出应有的礼貌,那也是不对的。 握手寒暄后,金帅笑着说道:“我这次来调研是不是改一改议程安排?能不能先不听汇报,实地看看情况再说。另外大家的工作都很忙,只让旭双同志和立山同志陪我就可以了。” 一开始四大班子的头头还有人觉得不县境迎接市长,心里还有些忐忑,现在听到金帅这句话也就放心了,看来金市长真是一个务实的人,也是一个不喜欢搞花架子的好领导。 上次来看过的开发区门口也冷冷清清的,显然县委县政府并没有通知他们市长要来调研。金帅让王同山直接把车开到了开发区的东南边,在一家化工企业的院内停了下来。 一下车金帅就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臭味,熏得让人有些受不了。厂里只有十几个工人在懒洋洋的干活,用非常淡漠的眼神看着金帅一行人,整个厂区看不到一个管理人员。 “师傅,你们的老板呢?” “老板从来就不来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亲戚在这里管理,有时候来转上一转,十五分钟不到准走。” 金帅奇怪了,哪里有老板不管理企业的:“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生产的产品有毒,听说每天在这种环境里待四个小时,不出半年就会得肺癌。” “你们为什么不怕呢?” “我们是从外地来打工的,贪图这里的工作比较高,打算干三个月就走,再说了,毒死总比饿死要好吧。” 金帅明白了,为什么吕宗良在全省工业发展会议上,会以这句话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王旭双急忙说道:“市长,这家化工厂的老板是齐副省长的儿子。” 陈立山接着说道:“听说他们厂的产品在市场上很走俏,每吨产品可以赚差不多三万块钱。臭味倒是其次,排出的水把禾苗都给熏死了,特别是下游村庄吃的水里都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这几年村里患癌症的人也特别多。” 又是这个齐仲年,这个老东西究竟想干什么?金帅皱了皱眉头:“你们对这家企业采取什么监管措施没有?” “我们多次到省城和齐副省长的儿子交涉,可人家根本就不理我们。” “环保部门有什么结论?” “这家工厂建设之初,根本就没有得到县环保局的批准,但是我们也顶不住上面的压力。” “你所说的这个上面的压力是指哪一方面?” 王旭双迟疑了一下,看到金帅投过来了鼓励的目光,牙一咬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市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请你批评。事到如今我也实话实说了,首先市环保局认定这家企业环保达标;其次,王国明副市长曾经多次打招呼,让我们对这家企业进行关照。” 金帅明白了,这家污染严重的企业为什么能够堂而皇之的生产,敢情有释市的两层保护伞啊,看来这是另一种形式的。 所谓的并不一定只是指哪一个干部收受了多少贿赂,其中还包括以权谋私,权力上的庇护,而这家企业的情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金帅也没有想到,这次下来调研碰到的第一个问题竟然牵扯到了副市长王国明,表面上看着王国明挺老实的,见到谁都是不笑不开口,这么一个人竟然是齐仲年在花园市的代言人。 官场里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背景。究其原因不就是官官相护的思想在作怪吗?小官有了大官做后台可以往上爬,而大官自己不用出面,有小官就可以为他做事情,金帅叹了一口气,看来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 ) 360撑腰 一连看了七八家企业,情况都大同小异,像这种问题坐在办公室是根本发现不了的,即便下来调研,走马观花也同样看不到。金帅也是干过常务副县长的,他自然非常知道基层的难处,像王旭双和陈立山这种级别的干部,每天都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或者说在走钢丝。 上面的指示要执行,领导打个招呼也不能不听,一钓现了问题,他们就是最好的替罪羊了。 “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要想办法解决,这些污染严重的企业绝对不能再让他们继续生产下了,他们交的那一点税,与庞大的治污费用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看到王旭双和陈立山很紧张的样子,金帅缓和了一下口气:“我也是干过县长的,非常理解你们的难处,我现在给你们做三点指示。第一,迅速组织专家对这携工企业重新进行环境评估;第二,由你们县环保局对这些企业下达停产整顿通知书;第三,责令他们对造成的污染进行治理。” 王旭双和陈立山同时意识到,金市长对这些企业要动真格的了。这些年来,来义州县调研的市一级领导也不知道有多少,每次到下面来都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看,喝上一顿酒,然后带着土特产就打道回府了。不要说是发现不了问题,就是发现了也没有一个敢像金帅这样现场处理的,都是以研究研究为名,最后没了下文。 “市长……”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天是塌不下来的,就按照我说的做,谁要敢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就向我汇报,有我给你们撑腰怕什么。” 用过了午餐,金帅又参加了义州县企业家座谈会,当他一踏进会场的时候,立刻响起了一阵辩雨般的掌声。 花园市自古以来经商氛围浓厚,老百姓最佩服的就是能赚大钱的人,本来他们以为借给强盛教育集团的钱不会再要回来了,可是金帅竟然能收回五百多个亿,一个人从中央下来一分钱不带就填上了这个窟窿,要说赚钱谁能比得上金帅呢? “各位大老板们,大家好我非常高兴能参加今天这个座谈会,想必在座的有很多都借钱给强盛教育集团了吧,我现在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的钱讨回来了没有?” “谢谢金市长,我们的钱都讨回来了。” 虽然会场里乱哄哄的响成一片,但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老板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金帅又问道:“最近市委、市政府制定出了花园市三年发展规划,你们对规划的内容都清楚了吧?” 一个长得就像假小子似的女孩站了起来:“市长,前天在集资款发放仪式上我们就知道了,在领集资款的同时我们也收到了这方金帅笑了:“大家说这个老板归纳的对不对啊?” “对”会场里又响起了一阵笑声,王旭双也跟着笑了,这才是开座谈会的样子,在活跃的气氛下让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前任市长严成也来义州县开过座谈会,但是谁先发言谁后发言,发言的时候讲些什么都是事先定好了的,座谈会最后开成了汇报会,结果严成听了一耳朵的好话,高高兴兴的回了,却什么问题也发现不了。 “这个女老板说的原则上正确,但是次序有些颠倒了,正确的说应该第一是环保,第二是民生,第三才是经济。” 看到大家有些不明白,金帅笑了笑接着说道:“可不要小看这个次序,是很有讲究的。我们义州县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企业是化工厂,这些企业在促进义州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河里的水被污染了,树木和秧苗被熏死了,老百姓每天都忍受着那股恶臭,患病率急剧升高,大家说愿不愿过这种生活呢?” “不愿意” 金帅加强了语气:“对,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继续存在下了。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重视民生,也多次发文要求加强环境的治理,没有一个好的环境,又怎么能让人民安居乐业呢?所以环保是重中之重,也是我们要首要解决的大问题。” 金帅侃侃而谈,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阐述了环保、民生和经济这三者的关系,最后说道:“在重视环保的同时,推进医疗和保险事业的发展,重视弱势群体改善民生,环保和民生这两项工作搞好了,我们全市的一千万老百姓就会看到希望,大家拧成一股绳,还怕经济搞不上吗?”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与会的老板们觉得金市长讲话和其他领导不一样,不说那些假话空话,句句言之有物,人家不仅很能赚钱,就是做起事来也能想到老百姓的心里。 “市长,”一个大胖子站了起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金帅笑了:“今天我们开的是座谈会,就是让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市政府这次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帮助我们把钱收回来了,我们对市政府自然是非常感激。但是,市政府同时又取缔了所有的贷款担保公司,如果以后我们扩大再生产,或者说资金遇到了困难,我们又找谁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位老板提的问题非常好,我先问你个问题,国有银行的贷款利率低,还是贷款担保公司的利率低?” “那当“你讲的确实是个实际情况,我们取缔了所有的私人贷款担保公司,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我们国家的金融安全,另外一个就是加强银行的杠杆作用,促进经济又快又好的发展。” 金帅的话让大家有些不明白了,花园市之所以有那么多的贷款担保公司,就是为了给大家应急,现在把那些贷款担保公司都取缔了,又怎么能发展经济呢? “俗话说不破不立,市委市政府已经决定,在取缔私人贷款担保公司的同时,由市政府出面组建一家贷款担保机构,只要是符合国家产业政策,有良好信誉的企业,市贷款担保公司将会在五个工作日之内,办好所有的贷款担保手续。你们有市政府做担保,哪一家银行都会贷给你们款的,到时候恐怕你们就要挑选一下,哪家银行的贷款利率低,谁家的态度好就谁家贷款,你们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大胖子兴奋得满脸通红,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市长,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有市政府给我们做担保,银行肯定会给我们贷款的,有了低息贷款做保证,我们发展经济的劲头就更足了。”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丑话我要说在前面,不符合国家产业政策的,市贷款担保公司是不会给你们担保的,随后市政府将会有这方面的文件发下来。” 原定两个小时的座谈会一直开到了下班时间,在这次会上金帅现斥决了好多问题,他那务实的工作态度、平易近人的工作作风,不仅给义州县的干部,也给义州县的老板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婉拒了义州县的宴请,金帅踏上了回市政府的路程,王旭双望着远的车影,喃喃的说道:“我们这个市长是个务实的好领导。” “你说的不错,”陈立山接着说道:“是一个务实而又有着一只金手指的好领导。” ( ) 361好消息 对董强夫妇的审讯取得了巨大的胜利,熊晖兴冲冲的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说道:“市长,好消息。” 正在批阅文件金帅皱了皱眉头:“马上就要当常务副局长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失?” 熊晖不好意思的咧着嘴巴笑了:“市长,我是太高兴了,董强和他的老婆终于交代了。你说得没错,这一对狗男女在瑞士银行里存了价值五十亿人民币的美金。”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金帅并没有很惊奇,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加上这笔钱,他集资的那两百七十四个亿就基本上凑齐了。” 接过熊晖递过来的材料,看了一会,金帅不禁吃了一惊。董强的这份交待材料里,除了交代前任市长严成接受贿赂之外,还牵扯到了三个副厅和一个副部级干部更让金帅感到可怕的是,厩的一位太子也从董强这里“借”了一个亿。 一些本地干部收受董强的贿赂是预料到的事情,因为大菊和小菊给金帅那些材料里,就有这些人贪污受贿的证据,可牵扯到一位太子,就不是件小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借”是什么意思,熊晖不知道这个向董强借钱的人是谁,但金帅却很清楚。在花园市搞廉政风暴毕竟影响面小一点,还没有什么,可一旦牵扯到了那位太子,麻烦可就大了,不要说是金帅,想必总理和金帅的爷爷也会觉得棘手。 “还有这种事?你们没有对董强和他的老婆刑讯供吧?” “市长,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向你担保,绝对没有动他们两口子一根手指头。” 金帅端起了茶杯,盯着董强和他老婆的交待材料,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他意识到这份交代材料是真实的,这两口子是看到花了这么多钱没有一个人出面保他们,最后来了一招破罐子破摔。 “你回之后让董强把每个人的受贿情况都做一个单独的交待,一定要把事实的经过写清楚。另外再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点其他的旁证。” “我明白了,市长,牵扯到了这么多的大人物你准备怎么办?” 金帅看了一眼熊晖:“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你只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你就不要牵扯进来了,别到时候叫人家把我们哥俩一勺给烩了,另外你还要告诉那些知情的办案警察,要想保住性命就管住自己的嘴巴。” 熊晖被金帅的这句话吓得不轻,好一阵子都没有敢讲话,他可是知道吕宗良不是一般的人物,心狠手辣在江北省是出了名的,他的权势可不是花园市那三个厅级干部能够比得了的,真要是斗得你死我活的,也不排除这个家伙铤而走险。 尽管熊晖走后,金帅琢磨了很久很久,尽管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也能猜到董强会贿赂一些领导干部,却没有想到问题竟然会如此严重,牵扯到一个副识干部也倒罢了,拿下他来也算不了什么,可是牵扯到那个太子,这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都说过水至清则无鱼,可是这潭浑水里养的鱼也实在太大了,如果不能把这些人清除掉,搞不好可是会影响到国家的根本的。 冬季白天的时间比较短,不知不觉的天黑了,苏哲进来打开了灯,看到金帅站在窗边默默地吸着烟,他知道金市长可能又遇到什么难题了,否则他不可能是这个样子,苏哲想到,现在集资案的问题都解决了,市长又会遇到什么困难呢? “市长,下班了。” 金帅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呵呵,时间这么快。我已经讲过了,下了班你就走,我就住在办公室,在这方面你可没有我这优势。” 看到金帅一下子又变得那么和蔼可亲,苏哲更糊涂了,难道自己刚才想错了:“领导没有下班,我这个当秘书的怎么能走呢。” 金帅挥了挥手:“我这里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只要是你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金帅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他也知道,苏哲不陪他吃晚饭是不会离开的,这已经是好长时间的习惯了。 “民以食为天,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吃饭。” 在走往饭堂的路上,副市长王国明从后边追了上来:“市长,吃饭呀?”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王国明,这不是说的邢话嘛:“呵呵,国明市长怎么还没有回家?你有老婆孩子可不能和我这个单身汉比呀。” 虽然金帅对王国明有看法,但依然和他有说有笑的,金帅已经猜出来了,王国明想利用吃饭的时间,谈一谈齐仲年儿子那间化工厂的事情。 自助餐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方便、简单,金帅端着托盘衙了食物,走进了市领导的小餐厅,王国明也端着托盘跟了进来。 “市长,平常您都很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只好利用吃饭的时间向你汇报一下工作,但愿不会影响到你的食欲。” 金帅笑了:“我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管是听到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吃得下睡的香。” 王国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金帅的对面,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市长,我今天要和你汇报的是,义州县那家化工厂的事情。” 这几天金帅就一直在等着王国明犹豫了一下:“市长,那家化工厂在成立之初,已经通过了市环保局的环境评估,环保部门是按照有关规定批准他们投资兴建的。” 金帅点了点头:“国明市长,那家企业投产之后,你有没有再看过?” 王国明愣了一下:“年的时候我看过一次,除了有点味道之外,其他的一起正常。” “你的意思是不应该取缔这家化工厂?” “义州县的化工企业众多,搞化工嘛难免有一些污染,如果我们把这些企业全都取缔了,会影响我们gdp增长的,我的意见是这件事情要慢慢来,有问题可以让他们整改嘛。” 金帅没有讲话,喝了一碗汤之后才说道:“我非常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国明市长,我建议你认真领会一下常委会做出来的决议,然后再义州县实地调研一下,下个星期的市长办公会上我们再讨论这件事情。” 金帅吃饭的速度很快,尽管王国明还没有吃完,他也不会再在这里陪着他的:“你在这慢慢吃,我回还要打几个电话。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们当的这个官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不是给哪一个人当的,屁股可一定要坐正啊。” 王国明停止了咀嚼,呆呆的看着金帅,他知道金帅已经掌握到了那个化工厂的全部情况,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说出这邪来的。不是给哪一个人当的官,就是在暗示王国明,如果你的立场摆不正的话,齐仲年也未必能保得了你。 花园市的林业工作让徐宁金和专家组的几个老专家都很满意。原来钱部长让他们来总结花园市的先进经验,徐宁金还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来了之后才看出来了,花园市的林业工作做得确实不错,明天专家组就要离开花园市,临走之前自然是要和金帅这个当市长的通通气了,这也是官场里的惯例,虽然报告由专家组写,花园市政府也无权干涉,但不管怎么说还要向人家讲一下这次考察的结果吧。 ( ) 362打脸 孙海波在陪同林业部专家组考察期间,可谓是尽心尽力,事事处处都安排的非常好,让徐宁金非常满意,再加上和孙海波聊得比较投机,短短的几天两个人就建立了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徐宁金刚来时就看出花园市正在和省林业厅顶着牛,因为当时不了解情况也没有表态,可是经过几天的实地考察,又看到林业厅的那份报告时,这位待人和善很少发火的老头也忍不住拍了桌子。 林业厅的报告完全是颠倒黑白,与林业部专家组看到的情况根本就不一样,虽然有些统计数据上可能有婿入,但实际情况却明摆在那里。 在座谈会上,徐宁金代表专家组,充分肯定了花园市在林业工作方面所做出来的成绩:“根据我们这些天的调研,专家组认为,花园市的林业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首先你们注意了封山育林,基本上没有发生乱砍乱伐的现象;其次,你们以竹山县的十几万亩速生林为依托,成立了两家中密度板厂,产生了很好的经济效益,较好的解决了封山育林与发展经济的关系,这是一个亮点,也是值得肯定的……” 半个小时后,徐宁金结束了讲话,孙海波带头鼓掌,参加这次会议的市委常委和几个副市长都显得非常兴奋。虽然省林业厅判定花园市的林业工作不合格,但国家林业部却肯定了他们做出来的成绩,这就意味着花园市打赢了与林业厅的这场官司。 “非常感谢林业部的领导以及专家,对我们林业工作的肯定,对专家组提出的几项建议,我们将认真整改,力争使我们这项工作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送走了专家组之后,孙海波和金帅来到了市委的嗅议室,两个人互相通报了这几天的工作情况,又对下一步的工作做了安排。市委书记和市长能够团结得这么好,在其他的地方可是非常少见的,当然了,这也是金帅通过斗争和妥协,才有了今天这种局面。 “孙书记,前几天我义州县调研,发现那里的污染情况非常严重,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治理污染是三年发展规划当中最首要的任务,也得到了市委常委会的批准,你们就大胆的工作,我会全力以赴支持的。” 金帅点了点头:“那些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有一家钉子户,据说是齐仲年副省长儿子的企业。义州县委县政府已经多次责令这家企业停产整顿,可是这家企业至今依然不肯停产,甚至还放出风来,要与市政府对抗到底,所以我准备对他们采取一下强硬措施。” 这几天孙海波连续两次接到了齐仲年秘书的电话,第一次齐仲年秘书在电话里暗示要对齐省长儿子的企业多加关照。第二次直接就“像这种情况确实是个典型,一个污染严重的企业竟然敢对抗政府的监管,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你说的很对,看来某些人为了利益已经不顾一切了。” “你准备采取什么样的强硬措施呢?” “首先,给他们断电断水,迫使他们停产;其次,让义州县政府对那家化工企业提起诉讼,要求他们赔偿因环境污染造成的一切损失,不拿下这个钉子户,我们对环境保护就只能是一句空话。” 孙海波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我对齐副省长还是了解一些的,听说他也是个有背景的人,我的意见是还要先礼后兵,最近几天我准备省政府先和他谈一谈,实在不行再向法院提起诉讼。” “这样也好,还可以留一个缓冲余地。” “毕竟齐仲年还是副省长,我们还是应该给他留点面子的。这件事情发生后,他的秘书曾经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从这方面来看,齐副省长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金帅笑了:“这一次林业部专家组肯定了我们的林业工作,明天他们肯定会向省政府通报一下情况的,这样一来就等于打了他一个耳光,如果齐仲年不是个傻瓜的话,他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孙海波大笑:“金市长,我相信齐仲年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你会给他来这一手。省林业厅判定我们的林业工作不合格,而国家林业部却肯定了我们在这方面做出来的成绩,这样一来省委也会过问这件事情。这时候我们再以市委和市政府的名义,和他交涉化工厂的问题,面对着来自两方面的压力,想必齐仲年也不得不低头。” 其实孙海波哪里知道,金帅不仅仅给齐仲年准备了这一手,还有一手更狠的没使出来,这就要看齐仲年识不识时务了。既然是齐仲年主动挑起了这场争斗,金帅也不介意使用一切办法把他拉下马,像这种人留在台上就是一个祸害。 对于花园市的林业工作究竟合不合格这个问题,江北省省长黄山一开始并没有很在意。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分管的副省长处理,根本就用不着一省之长过问,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就让他坐不住了。 就在省林业厅判定花园市林业工作不合格之后,国家林业部就迅速派下来一个专家组来花园市,总结他们在林业工作方面的先进经验,这突如其来的一棒直接就把黄山给打蒙了,他意识到省林业厅的工作出现问题了。 当看到省林业厅报告的时候,黄山又犹豫了,认为这是金帅在无事找事。省林业厅的报告说事情的发展更本就不像黄山想象的那样,在听完林业部专家组关于花园市林业工作情况的通报之后,黄山全明白了,问题就出在林业厅身上。他现在还想不明白,省林业厅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们不知道花园市的市长金帅是个通天的人物吗?金帅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国家林业部专家组来打省林业厅的脸。 “黄省长,经过我们专家组对花园市林业情况的检查,我们认为他们在这方面的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有些先进经验很值得我们总结和,”说到这里,徐宁金又给黄山戴上了一顶高帽:“这也是江北省政府对林业工作重视的一个表现。” 省林业厅判定花园市的林业工作不合格,而林业部的专家组又认为他们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徐宁金还说这是省政府对林业工作重视的一个表现,黄山怎么都觉得徐宁金的话就像在讽刺他似的。 “呵呵,感谢林业部专家组对我们省林业工作的肯定,花园市的林业工作这几年一直走在全省的前面。” 徐宁金知道黄山说这句话是言不由衷,但他此时也不能再往深里谈,既然让黄山知道了林业部专家组的意见就可以了,这样也就完成了钱部长交代给他们的任务,至于他们怎么斗那就不关专家组的事了。 送走了徐宁金之后,黄山越琢磨越觉得窝囊,这是什么事啊,林业部专家组都认定花园市的林业工作搞得很好,林业厅为什么非要说人家不合格呢?你林业厅的水平再高,难道还能高得过林业部的那些专家?如果这件事情被传了出,江北省政府的脸面可就真的没处搁了。 这两天齐仲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他也很清楚林业部专家组到花园市为了什么,齐仲年意识到他有些小瞧金帅的能耐了,更没有想到金帅会来这一手。如果林业部专家组肯定了花园市林业工作的成绩,别人会怎么看他领导下的林业厅呢?一旦事情闹大了,省委再过问起这件事,他又怎么交代呢? ( ) 363自讨没趣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麻烦找到了齐仲年的头上,他儿子在花园市义州县的化工厂,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竟然接到了义州县环保局的三份停产整顿通知书。 一开始齐仲年对这个情况并没有很在意,只是让他的秘书给孙海波打了个电话,以为还会像以前那样,花园市只是迫于形势做点表面文章,并不会动真的。 这一次齐仲年失算了,花园市不但动了真的,反而还来势汹汹,孙海波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强硬,明确表态加强环境保护是中央的指示,责令化工厂停产整顿是市委常委做出来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不执行。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齐仲年是一阵阵的无奈,只好亲自打电话给花园市分管环保工作的副市长王国明,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很不好,王国明告诉齐仲年,责令化工厂停产整顿是金市长亲自抓的一项工作,他也无法过问。 明知道这是金帅采取的报复行动,但是齐仲年也毫无办法,他没有想到事情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眼看就要到了不受控制的地步了。 现在国家林业部的专家组肯定了花园市在林业方面做出来的成绩,实际上就等于全盘否定了省林业厅对花园市林业工作不合格的判定,与此同时金帅又对齐仲年儿子的那家化工厂下了手,理由也很冠冕堂皇,这连续两个行动就像一套左右开弓的组合拳,狠狠地击在齐仲年的软肋上。 齐仲年现在也在暗暗后悔,不该招惹金帅,如果说前一个问题还能以工作疏忽为理由解释过的话,那么他儿子的化工厂却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就在齐仲年苦思幂想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时,他的秘书走了进来:“齐省长,花园市委孙海波书记来了。” 齐仲年大喜,既然市委书记找上门来了,保庄工厂就有希望了,金帅是个愣头青不懂事,孙海波总不会也跟着乱来吧。 握手寒暄后,齐仲年请孙海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让秘书沏上最好的茶,他的这番热情让秘书感到很不理解。齐仲年在省政府七个副省长当中排名第三,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物,对一些排名比他低的副省长都没有这么热情过,为什么会对一个市委书记这个样子呢? “呵呵,孙书记啊,本来我还想亲自到花园市一趟,解释一下你们和林业厅之间的误会,既然你来了也就省了我这个老头子再跑一趟。昨天我已经狠狠地批评了林业厅,没有调查清楚就乱下结论,工作怎么能这个样子干呢?” 没等孙海波讲话,齐仲年又说道:“你们的金市长可是真有能耐,我这个副省长都没有把林业部的专家请来,而他却轻而易举的办到了,这是一个很齐仲年明显的在挑拨离间,说完仔细的打量着孙海波,按照以往的经验,齐仲年以为孙海波此时肯定会借坡下驴,主动的提出不再让化工厂停产整顿,这样一来就会皆大欢喜。 齐仲年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明,他是在告诉孙海波,对花园市林业工作判定不合格是因为林业厅工作疏忽造成了误会,既然已经批评他们了,那就是说他们做错了。堂堂的副省长主动示好了,孙海波一定会投桃报李,不会再抓着化工厂那件事情不放了。 在来的路上孙海波就已经猜到了,齐仲年肯定会拿着花园市林业工作合不合格这件事情与花园市做一笔交易,只是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现在林业部专家组都肯定了花园市林业工作的成绩,在这种情况下,林业厅判定合不合格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齐仲年用这件事情做交易,小算盘打得太如意了。 “齐省长,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林业工作合不合格的事情。” 齐仲年脸色一板:“噢,不是为了这件事情,那你孙书记到我办公室又有什么事情呢?” 如果是在以前,孙海波看到齐仲年这个样子也许会有些心慌,但现在有金帅替他撑腰,自然是不会害怕了,这倒不是以因为其他原因,主要是基于对金帅的信任。 集资案发生之后,中央把金帅派到花园市当市长,有人就说孙海波这个市委书记当不长了,后来集资案的问题解决了,吕宗良也确实动过调整花园市委领导班子的心思,当时孙海波也做好了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的准备。 后来金帅找他谈过一次,两个人达成了一笔交易,孙海波全力以赴支持金帅的工作,金帅则帮助孙海波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当时孙海波还确实不太相信金帅能做到这一点,可是当他听到省委常委不准备调整花园市市委的领导班子的消息之后,也不得不承认金帅有能力。 现在孙海波和金帅之间的关系,如果说是一种相互利用,倒不如说是一种相互的支持,谁都知道离不开对方,在这种情况下,齐仲年想挑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不纯粹是自讨没趣吗? “齐省长,自从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既然是对的,我就要支持,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强势不强势,两个人在一搭班子谁说得对就听谁的嘛。” 孙海波不软不硬的把齐仲年给顶了回,这老家伙也是够了滑头的,看到挑拨离间不好使,就开始用第二招了:“你说的也有道理,工作中谁说得对就要听谁的,但你毕竟还是班长嘛,你们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我看过,恐怕又孙海波点了点头:“三年发展规划是金市长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我们都认为他提出的三年发展规划是切实可行的,并得到了常委会的一致赞成,我不认为这和强势有什么关系。” 齐仲年笑了:“喝茶喝茶,今天咱们不谈这件事情,我想你以后会想明白的。” 两个人一起喝茶,都在琢磨着下一句应该如何开口,既然孙海波是来汇报工作的,自然是要先讲话了。 “齐省长,我这次来一是向你汇报工作,二是有件事情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齐仲年很清楚孙海波说的是什么事情,不就是因为化工厂那件事吗?孙海波现在对他们在林业工作方面合不合格的事情并不在意,齐仲年已经失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如果花园市非要把化工厂给关了,齐仲年还确实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如果说一个不怎么赚钱的小厂子关了也就关了,可是化工厂可是他们齐家一只会下蛋的金鸡,一年能赚两千多万,如果被关掉了,齐仲年是绝对会心疼的。少了这么一大笔收入,他以后再厩活动的话,拿什么打点他依靠的那个大后台呢? 齐仲年一直认为,为别人办点事情收点钱可以,送来的就收下,不送的绝对不能要,虽然这些年也经常有人给齐仲年送钱,甚至送的数额还很大,但齐仲年一直稳稳当当的坐在副省长的位置上,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由此可见齐仲年是一个非常狡猾又善于伪装的家伙,他儿子那家化工厂,也为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掩护。 现在花园市要关掉那个厂子,这无疑就是要了齐仲年的老命,他自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 ) 364胆大包天 短短的时间里,齐仲年想了好多的办法,但都觉得拿不出手来,他现在也只好先听听孙海波怎么讲了。 “孙书记,我一直是支持花园市工作的,不知道你们又遇到什么难处了?” “齐省长,您的公子在义州县有一家化工厂,污染情况非常严重,我们市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准备全部取缔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支持我们,让你的公子关掉那间厂子。” “关掉那间厂子?为什么?那间厂子不是已经通过你们市环保局的环保评估了吗?我听我的儿子说过,他们的环保工作搞的不错,前年还被评为环保先进单位。” 孙海波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这是义州县环保局出具的检测报告,至于您说的那间厂子已经通过市环保局的环保评估,这里边的原因您也清楚,以前我们对环保工作不重视,现在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就要及时的改正错误。” “孙书记啊,一个县一级的环保局出具的检测报告能有多大的可信度呢?这里边会不会有人为的因素啊,我们干工作可不能人云亦云啊。” 孙海波又掏出了一份文件:“这是市环保局做出来的检测报告,与义州县环保局的检测报告没有出入。” 齐仲年郁闷了,刚说义州县的环境监测报告没有多少可信度,孙海波就拿出市环保局的来了,如果再要说市环保局检测报告没有可信度的话,说不定他还会拿出史保局的来,甚至是国家环保总局的检测报告,就凭金帅能够请来林业部的专家组,齐仲年也绝对相信金帅能做到这一点的。 齐仲年觉得无计可施了,最后只好使出了一招卸字诀:“义州县那间化工厂虽然是我儿子的,可是我这个儿子根本就不听我的,我这个副省长按理说应该支持你们的工作,但是在我儿子这方面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我的意见是你和我的儿子谈谈,只要是他同意,我没有任何意见。” 话谈到这种程度再谈下也就没有必要了,就在孙海波站起来要告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走进了一个满身酒气,留着板寸头的年轻人,孙海波认出来了,这家伙就是齐仲年的儿子化工厂的老板齐晓天。 “孙书记,我正好想找你呢,你凭什么给我的工厂断水断电?” “齐老板,截止到昨天,环保部门已经给你们送了五份责令停产整顿通知书,可你们至今都没有执行,按照国家有关规定,我们有权对你的化工厂停水停电。” 齐晓天脖子一挭:“你他妈的少和我在这打官腔,想让我停产也可以,赔偿我十个亿。” “这是不可能的,你那间化工厂污染严重“什么?”齐晓天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一分钱不赔我,还要让我拿钱,天底下还有你们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这可真是倒打一耙了,如果说以前孙海波也许会惧怕齐家的势力,息事宁人一走了之,但现在有金帅撑腰他是绝对不会怕的:“既然你想讲道理的话,那咱们就法庭上见。” 齐晓天火冒三丈:“你还想我和上法庭上见,老子今天就收拾你。” 就听啪啪两声响,齐晓天给了孙海波两个大嘴巴,齐仲年也没想到儿子会动手打一个市委书记,这一下子可是麻烦大了,不要说是省委了,就是金帅也绝对不会不管这件事情的。 “住手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敢打孙书记呢。” 齐晓天飞又起一脚把孙海波踢倒在地:“不就是打了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吗?他和姓金的在花园市一手遮天,搞得天怒人怨的,老子就打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孙海波站了起来,搽了搽嘴角流出的鲜血,一字一句的说道:“齐省长,你要对今天的事情负责,我相信省委是一定为我讨回这个公道来的。” 没等齐家父子讲话,孙海波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受到了如此的侮辱,不管是谁都是无法忍受的。 老百姓打架这是常事,但是市委书记被打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而且打人的又是副省长的儿子。齐仲年望着气势汹汹走出的孙海波,脸色吓得苍白:“晓天,你可是闯大祸了,孙海波可是个市委书记啊。” 刚才齐晓天打孙海波的时候也是仗着一股酒劲,打了孙海波之后,他的火也出了气也消了酒也醒了,意识自己到闯祸了。 “老爸,我今天是喝了一点酒,虽然我打人不对,可是这个姓孙的忒他妈的不是东西,关了我的厂子还要让我拿钱治理污染,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一人做事一人当,杀头坐牢我认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放屁你是我的儿子,你打了市委书记,省委能饶了我吗?花园市的那个市长金帅又是个愣头青,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报复呢,现在唯有一个办法,你马上厩找你王爷爷,我等一会也会给他打电话的,但愿他看在我们这些年的孝敬上,能够出面帮我们摆平这件事。” “那我的厂子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糊涂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厂子,你以为你不跑就能保住了吗?至于我你不用担心,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副省长,即便是就在这爷俩商量的时候,孙海波也来到了当地的派出所,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派出所证明他被人打了,否则的话没有证据还确实是不好讲话。 当派出所的警察听到孙海波是被齐副省长的儿子打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凭着他们这些小人物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抓副省长的儿子。 做完了笔录之后,孙海波拿起来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了证件:“我是花园市的市委书记,我也知道你们不敢动齐晓天,我只是要这个证明而已。” 一方是副省长的儿子,一方又是市委书记,这两面的关系哪面都够了硬的,做笔录的小警察更不知道如何处理了,琢磨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孙书记,您说得对,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敢抓副省长的儿子,我也只能给你做个笔录。” 办案的警察很懂事,拿起笔录又复印了一份:“孙书记,这份复誉您收好,原件先放在我们这里,如果需要我作证的话,我会如实讲的。” 孙海波在小警察的肩膀上拍了拍:“不错,很有正义感嘛,我想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 望着孙海波的背影,坐在旁边的一个一直没有讲话的警察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年头狗咬人不是什么怪事了,而人咬狗却见到了。一个副省长,一个市委书记,这两个人顶起牛来可就有热闹看咯,你小子胆子够了大的,敢掺和进这件事来。” 办案的警察笑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只不过是履行了我的职责而已。那个姓孙的书记是个聪明人啊,有了证据,齐副省长的日子恐怕就要难过了,受处分是肯定的。” “ ( ) 365态度 “你就那么肯定?” 做笔录的小警察嘿嘿的笑了:“那当然了,虽然副省长比市委书记大一级,但权力却不一定比市委书记大,你就瞧好吧,说不定这一次我能混上个官当当呢。” “你小子说的有点道理,可是万一副省长打赢了这个官司呢?” “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打人的是副省长的儿子,但他本人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也许就忍气吞声了,可是打了市委书记,这就是另一码事了,我问你,如果一个副省长让我们局长抓个人,他会不会?” “我又没犯傻,副省长不分管我们公安局,局长凭什么抓人啊?” “这不就结了,副省长的儿子再牛也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市委书记虽然比不上副省长的级别高,但也是响当当的正厅级干部,你认为省委知道这件事情后会袒护副省长的儿子吗?官场里是最讲究脸面的,打了市委书记实际上就是给了省委一个没脸,所以,我断定最后的结果就是,打人者要被抓起来,齐副省长肯定会受个处分。” “你小子够了聪明的,怪不得你敢给那个姓孙的书记复印笔录呢,敢情你早就想好了。” 小警察得意了:“那当然了,你认为哥们在警官大学白学了四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抓不住,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听到孙海波被齐仲年的儿子打了,金帅勃然大怒:“孙书记,你现在马上坐医院,齐晓天敢打你,就是在打咱们花园市委市政府的脸,也是在打省委的脸,如果我不能给你讨回这个公道,我就不姓这个金。” 最后一句话,金帅几乎是喊着讲出来的,虽然孙海波觉得身上还有些疼,但听到这句话后,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许多。本来他还想省委,听到金帅的话后,毫不犹豫的让司机掉头省医院。金帅已经表态要讨还这个公道,那就一定能够做到,与其到省委丢人现眼,不如坐医院。 放下电话,金帅一阵冷笑,齐仲年啊齐仲年,本来我还不想把你一棍子打死,想让你体面的下台,既然你们父子敢这样对待孙海波,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是我让孙海波找你交涉的,你的儿子打了他和打我有什么两样,既然你不怕把事情闹大,那咱们就试一试,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正在开会的公安局局长莫新强,接到了金帅打来的电话:“莫局长,孙书记在向齐副省长汇报工作的时候,被他的儿子齐晓天打伤了,现在坐了省人民医院,你马上组织精干的力量把齐晓天给我抓回来。” “啊?”莫新强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又问了一句:“孙“怎么,你怕了吗?如果你怕了,我就派别人。” 莫新强此时非常清楚,如果他有半点犹豫,不仅会永远失靠上市长的机会,也会得罪孙海波,这一段时间为了靠上金帅所作的一切努力也就白费了。 “请市长放心,我一定把齐晓天抓回来,他奶奶的,敢打孙书记,这不就是打我们花园市的脸的吗。” “很好,我估计你们在抓捕时可能会遇到一些干扰,不过你不要怕,一切有我呢。” 放下了电话之后,金帅想了想,先打通了崔西进的电话:“崔书记,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什么?孙海波同志被齐仲年的儿子打了?”电话里传来了咚的一声,很显然崔西进在拍桌子:“这太无法无天了,我马上就找吕书记。” “崔书记,你建议你先不要找吕书记,等一会他肯定会找你的。我已经派人抓齐晓天了,既然齐仲年想把事情搞大,我就奉陪到底。” 崔西进对金帅这句话心知肚明,他知道金帅并没有给吕宗良打电话,而是把这件事情先告诉了他,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金帅的态度来了。虽然崔西进找吕宗良,也是为了孙海波被打这件事情,但总不如让吕宗良来找他商量,可以占据主动。 吕宗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和崔西进就不一样了,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金帅同志,齐仲年的儿子在他老爸的办公室敢打一个市委书记,我总觉得没有这个可能,这样吧,我先派人了解一下情况。” “吕书记,你认为孙海波同志会诬陷齐晓天吗?一个市委书记被打这件事情不仅丢了省委的脸,也丢了我们花园市广大干部和群众的脸,我现在已经派人抓齐晓天了。” 吕宗良倒吸了一口冷气:“金帅同志,是不是再慎重一点?万一把问题搞复杂了,可是很难收场的。” “吕书记,我刚才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如果出现任何问题,由我一个人承担责任,官司就是打到中央我也陪着,和省委没有任何关系。” 吕宗良意识到麻烦大了,孙海波因为金帅让他找齐仲年而被打,金帅是绝对不会容忍的,这家伙本来就够了强势的,出了这种事情他要是能轻易罢休才是怪事呢。 “金帅同志,你说的很对,如果孙海波同志真的被齐仲年的儿子给打了,那他们就是在公开的蔑视省委,打了孙海波就是丢了省委的脸,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可万一事情不是这么回事,就没有必要搞出很大的动静来。” 原来金帅考虑到吕宗良会“吕书记,我再一次表明一下我的态度,孙海波是代表花园市委市政府和齐仲年谈工作的,在他的办公室被打,已经不单单的一件刑事案件,而是严重的政治事件,谁给了齐家父子这么大的胆量?如果我抓错了人,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省委也可以撤了我的职。” 听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吕宗良知道坏事了,齐家父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打孙海波,难道他不知道孙海波和金帅现在穿一条裤子还嫌肥吗?惹怒了朱家的太子,谁还敢替他们说情啊。 吕宗良很清楚,金帅打这个电话并不只是要告诉他孙海波被打,而是在向他表明一个态度,金帅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闹大,任何人只要是惹怒了朱家的太子,后果都是非常可怕的。 虽然齐仲年是吕宗良的老部下,吕宗良也没少从他那里得到好处,可是与得罪朱家太子的后果相比,这也算不上什么了。 这一刻吕宗良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齐仲年的儿子打的孙海波又不是他本人,大不了承担一个管教不严的责任受一个纪律处分,只要自己还是江北省的省委书记,就有办法保他,可是如果连省委书记的位置都保不住,那可就一切全完了。 这一段时间,吕宗良也听说过中央正在酝酿要调整江北省委的领导班子,所谓的调整只是一个好说的名词,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原来他有保住省委书记的一丝希望,那么得罪了朱家的太子,可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63朵鲜花,兄弟姐妹们加油啊,看看今天鲜花会不会够600朵。 ( ) 366抓人 金帅一声令下,公安局紧急行动起来,几个领导碰了下头,就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熊晖。这倒不仅仅因为熊晖是金帅的铁杆老部下,最主要的是考虑到熊晖曾经在省城工作过几年,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市委书记被打,所有的警察都认为这是花园市的奇耻大辱,没用熊晖做任何动员,干警们群情激昂,发誓一定要抓到齐晓天。 两辆警车呼啸着冲出了公安局,发了疯似的向省城扑,与此同时,熊晖也利用他在省城的人脉关系,让他的几个铁哥们对齐晓天进行追踪和监视。花园市的警察还没有赶到省城,熊晖就在齐晓天的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而齐晓天却毫无察觉,从他父亲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竟然跑到一家休闲娱乐中心洗桑拿了。齐晓天以为,虽然打了孙海波会惹出一点麻烦来,但就凭他们家和吕宗良的关系,吕宗良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最多也就是让齐仲年受点批评,只要是老子没事,又有谁敢动他这个副省长的儿子呢? 齐晓天考虑得也不能说不对,但他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老爸是副省长,但齐晓天本人不是,虽然权大和法大这个问题很难讲得清楚,但也要看惹的是谁。打一个普通老百姓也许人家会忍气吞声,但打一个市委书记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更甭说孙海波的后面还站着拥有强大背景的金帅。 熊晖的手机铃声响了:“大熊,我看到齐仲年了,那小子跑到一家休闲娱乐中心洗桑拿了。” 熊晖笑了:“这小子可够了狂妄的,打了人还敢跑潇洒,谢谢你大刘,你在那里继续监视,我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完事之后我请兄弟们喝酒。” “大熊啊,人家可是副省长的儿子,你小子最好想清楚了。” “我怕他个鸟,这是我们市长给我下的命令,我是只管抓人,其他的不管。” 收起电话,看了看车速表,已经飙到了一百四十公里,桑塔纳警车都有孝飘了,这个时候是不能再催促司机加快速度了,熊晖也在暗暗祈祷,齐晓天在休闲娱乐中心多桑拿一会,千万别跑咯。 齐晓天走后,齐仲年琢磨了一会,打通了吕宗良的电话,吞吞吐吐地说道:“吕书记,刚才晓天把孙海波给打了。” 听到这句话吕宗良已经全明白了,金帅没有说假话,齐晓天确实把孙海波给打了,当事人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你说什么?晓天把孙海波打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今天上午,孙海波来找我商谈晓天那间化工厂的事情,正好晓天喝了酒后到我这里来碰到了,两个人就化工厂的问题发生了争执,由于晓天齐仲年满心希望吕宗良能安慰他几句,却没想到人家只说了‘知道了’这三个字就把电话给扣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齐仲年猜测着‘知道了’这三个字的意思,如果说吕宗良狠狠地批评他一顿,他反而还有信心,可就是这含糊不清的态度让他更琢磨不透省委书记的态度了。 ‘知道了’这三个字含义很广,有可能吕宗良认为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不值得他过问,还有一种意思就是,他不想管这件事情,难道是…… 想到这里齐仲年打了一个寒颤,他意识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吕宗良想在这件事上帮忙的话,他绝对不可能有这个态度。 齐仲年是一个混迹于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丢卒保车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一番分析之后,齐仲年失望了,他觉得自己有可能就是吕宗良手里那颗即将要丢掉的卒子。 齐仲年就像发疯似的拨打着齐晓天的手机,一连拨了几次,手机里都是电子合成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臭小子会跑到哪里呢?”齐仲年嘟囔着,他此时只能寄希望于齐晓天正在机场的路上,或者说已经离开了省城。 都说知子莫如父,可是齐仲年这个当父亲的,对自己儿子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知道得太少了,如果他要是知道儿子此时玩得正高兴,非得气疯了不可。 一张宽大的按摩床上,两个身船短裙的按摩女郎正在卖力的给齐晓天服务着,齐晓天此时做梦也没有想到,花园市公安局来抓他的警察,已经来到了休闲娱乐中心的门口。 咚的一声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冲进来了四个警察,齐晓天吃了一惊很快镇定了下来:“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房间?” “你叫齐晓天吧?” “既然知道我叫齐晓天,还不快离开这里。” “呵呵,既然你是齐晓天就好,看来我们还没有来晚。齐晓天,我是花园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熊晖,两个小时前你把孙书记打伤坐了医院,现在你跟我们回接受调查。” 齐晓天这才发现,闯进来的这四个警察的警号不是省城的,他确实没有想到花园市的警察竟然敢跑到省城来抓他,打了他们的市委书记,如果了花园市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我承认我打了孙海波,但我不会跟你们花园市的,要抓我也得由省厅的警察。” “这件事你就说了不算,我们是在给你留面子,不要不识抬举,怎么,是你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我们把你拖出?” “我就是不花园市,有什么问题在省城解决。” 熊晖挥了挥手,两个警察上就给齐晓天拷上了手铐,揭开盖在他身上的皂一看,这小子的小弟弟上还带着套套。 熊晖坏坏的笑了:“这一下子你又多了一条嫖娼罪名,既然你敬酒不吃我就只好请你吃罚酒了。” 两个卖女吓坏了,一起跪在地上向熊晖求饶:“警官,我们根本就不想和这个人做那种事情,套套是他自己戴上的,就在你们刚进来之前,他还要我们。” 熊晖大笑:“你们两个敢证明他要你们吗?如果敢证明的话,就写一份材料,然后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两个按摩女大喜,从小柜子里翻出了纸笔,一笔一划的写起了证明材料。其实像这种女人写的材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信度,熊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给齐晓天一个下马威,打破他的心里防线,这样收拾起他来也就容易多了。 齐晓天此时再也没有刚开始的狂妄了,如果这个两个按摩女控告他的话,被拘留是肯定的了,说不定还会被判刑。 “熊局长,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咱们有话好商量嘛,只要你们能放过我,要多少钱都可以。” 四个警察相互看了看一起大笑,熊晖笑骂道:“你小子真是嫌死得慢了,打人、、贿赂警察,这三条加起来恐怕在牢里怎么也得待上个十年八年的吧。” 三个手下此时也取证完了,熊晖一挥手,三个警察就把齐晓天从房间里拖到了走廊上,齐晓天挣扎着大喊大叫:“你们花园市的警察凭什么到省城来抓人,我要给我老爸打电话,让他好好收拾你们。” 熊晖上下打量了一下齐晓天:“啧啧,你老爸只是一个副省长,你以为就凭他就能保住你吗?小子哎,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熊晖之所以敢这样讲话,是因为他心里有了底,抓捕齐晓天是金帅亲自下的命令,齐家父子得罪了他,金帅要是不把他们一勺烩了,那才是怪事呢。 想到这里,熊晖飞起一脚把齐晓天踹了一个跟斗:“把他拖出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 ) 367时机 齐晓天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是从省政府打出来的,熊晖笑了,金市长可真是个能人,把什么事情都预料到了。 刚按下接听键,里边就传出了齐仲年焦急的声音:“晓天,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现在离开省城了吗?” “呵呵,你是齐省长吧?你的儿子跑不了了,看来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太妙,不过晚了。” “你是谁?” “我是花园市公安局副局长熊晖,是来专门抓你儿子的。” “你们是花园市的警察,凭什么到省城来抓人。” “警察在打击犯罪的时候是不分地域的,再说了,你这位副省长好像没有权力过问警察办案的事情吧?” 没等齐仲年再啰嗦,熊晖就把电话挂上了,当齐仲年再拨电话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 “狂妄、混蛋” 随着咣当一声响,桌上的电话机被齐仲年狠狠地摔在地上,齐仲年瘫坐在椅子上,他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如果是其他人还好办一点,怎么也会给他这个副省长一点面子,可金帅是谁啊,那可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想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齐仲年打通了金帅的电话,尽管他心里十分不情愿,但为了儿子也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了。 电话里传出了金帅的声音:“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金市长,我是省政府的齐仲年啊。” “噢,齐省长,请问有什么指示啊?” 听到金帅在装糊涂,齐仲年恨得牙根都痒痒了,一个堂堂的副省长竟然要对一个市长低三下四的,可是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办法呢?儿子在人家手里,人家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就齐晓天那个小身板,一进到局子里,恐怕不死也要脱层 “金市长,我今天代我的儿子向你赔罪了,晓天是喝了点酒一时冲动,才不小心打了孙书记,你们把他抓起来教育教育也对,不过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希望能高抬贵手。” “齐省长,你儿子是在你的办公室里,当着你的面打的我们花园市委书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恐怕你比我还要清楚,你说得很对,你的儿子是应该教育教育了。” “这是因为我管教不严惹出来的祸,金市长,我现在马上就医院看望孙书记,并向他赔礼道歉。” “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对你儿子的处理,要按照法律来办事。” 齐仲年犹豫了一下,又说道:“金市长,究竟怎样你才能放过我的儿子?” 电话里传出了金帅的一阵大笑:“现在不是我放不放过你的儿子,而是法律能不能放过他。你们父子的胆够肥的,敢打我们的市委书记,既“这就是说你不想放过我们了?你考虑这样做的后果了吗?” 本来就撕破脸皮了,金帅也不介意撕得更彻底一点:“我当然考虑过后果了,后果就是你们父子俩都要接受党纪国法的惩处。” “做人不能太狂妄了,还是要低调一点为好。” 电话里又是一阵大笑:“既然你说我狂妄,那我就只好狂妄到底了。齐仲年,做了坏事是要受到惩处的,你就等着接受中纪委的调查吧,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完蛋了。” 放下电话,金帅对从省城赶来的李玥笑着说道:“老同学,这次把你请过来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李玥笑了:“有什么事你就讲嘛,咱们之间谈不上帮忙不帮忙的。” “那好,”金帅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你不是认识我小姑吗,你把这些材料送到厩交给她就可以了,机票我都订好了。” 李玥接过文件袋:“看来你又要搞出一点大动静来了,那个齐仲年胆子确实够了大的,敢让他的儿子打孙书记。” “本来我还想放他一马,可是他们得我不得不出手了,如果不把他拉下马,还继续留在台上,终究是个祸害。” 金帅的手机响了,是熊晖打来的:“市长,我已经把齐晓天抓回来了,你看怎么办?” “呵呵,抓回来就好,立刻对他展开审讯,应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熊晖犹豫了一下:“市长,齐晓天的父亲还是副省长……。” “马上就不是了,李玥正在我这里,明天她要厩找我小姑,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夫妻两个吃饭,另外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熊晖非常清楚,金帅让李玥找他的小姑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家伙早就做好准备了,齐家父子这一下子可就全完了,既然金帅说齐仲年马上就不是副省长了,那就绝对错不了,怎么对待齐晓天不就很清楚了吗。 齐晓天一路上始终端着副省长公子的架子,他很清楚老爹已经知道他被抓的消息了,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尽快的救回,花园市的警察把他抓起来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回到花园市,齐晓天就被关进了拘留所,望着监室里那十几个剃着光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囚犯,齐晓天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知道厄运来了。 “你们不能把我关到这个地方来,我要抗议。” “你妈的,”警察一脚把他揣进了监室:“来到我的地盘上,是条龙你得给我盘着,是只虎你得给我卧着,小子诶,敢打我们的市委书记,胆够肥的。” 这一下午,金帅桌上的电话铃声就没有停过,在家里的常委先后都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大家讲得只有孙海波被打这件事情。望着一个个愤怒的常委们,金帅心里是忍不住的笑,他奶奶的,齐家父子又送上了一个好机会,经过这一次,花园市的常委们将会更加团结。 “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向省委报告了孙书记被打这件事情,齐家父子敢打孙书记,就是在打我们市委和市政府的脸,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为讨回这个公道来的,还是那句话,出了问题我兜着,不过我希望在孙书记住院这段时间,大家要各负其责把分管的工作搞好,花园市绝对不能乱。” “没问题,这种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团结。” 金帅满意的笑了,他看出来了,常委们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是真诚的,也是同仇敌忾的,这可真要感谢齐家父子啊,促使大家更加紧密的团结在了一起。 崔西进打来了电话,了解情况之后,过了一会才说道:“叙啊,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已经向吕书记汇报了这件事情,他的态度很含糊,现在我已经把齐晓天给抓起来了,检察院已经批准了对他实施逮捕,只有这样我才能平息花园市广大干部群众心里的怒气,另外,中纪委也会很快派人来双规齐仲年。” 电话里没了动静,但是崔西进并没有挂电话,两个人默默地等了一会,崔西进说道:“齐家父子打人这件事情影响极坏,必须要严肃处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安排,我就全力以赴的支持你,另外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认为现在的时机成熟了吗?” 现在距爆发还差47朵鲜花啦 ( ) 368水到渠成 金帅很清楚崔西进所说的时机成熟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家伙已经急不可耐的想挤走吕宗良,坐上省委书记的宝座了。 不得不承认,崔西进是很有政治头脑的,金帅抓起了齐仲年的儿子,中纪委又要来双规齐仲年,这就意味着金帅已经公开与吕宗良撕破了脸皮,崔西进自然是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了。 “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崔书记,事情我都为你铺垫好了,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崔西进大喜:“没问题,咱们分头行动,只要是搬开了这些绊脚石,我相信今后的工作就会更好干了。” 两个人在电话里心照不宣的笑了,酝酿了好长时间的事情,现在终于水到渠成,这种感觉可是太爽了。崔西进得到了老朱家的支持,肯定会当上省委书记,他当上省委书记之后能不全力支持金帅的工作吗? 最近这段时间,金帅经常和他的爷爷、父亲通电话,也了解到中央高层在江北省委领导班子调整问题上,还持有两种不同的意见,大部分人认为应该对江北省委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但是因为个别的人态度还有些含糊,所以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起来。 现在发生了市委书记被打这件事情,如果再查出副省长齐仲年接受巨额贿赂的问题,想必那些态度含糊的人很快就会转变过来。江北省最近几个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不该由吕宗良承担责任吗?这样一来吕宗良被拿下,崔西进接任省委书记一职也就水到渠成了。 李玥厩的当天晚上,金帅的小姑朱如玉打来了电话:“小帅,你让李玥送来的材料我都看过了,内容详实证据确凿。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让你花园市是处理集资案问题的,你怎么又开始反腐了?” “小姑,正是因为一些官员的贪腐,才发生了震惊全国的集资案,本来我不想管这些事情,可是被人家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不展开反击。” 金帅知道小姑是最疼他的,与其说那些大道理,倒不如用被人迫这个理由更有说服力,所以金帅才在电话里说出了这猩怜巴巴的话。 果然,一听到金帅受人欺负,朱如玉发飙了:“你是说这个叫齐仲年的在你?既然这样的话,我可要管一管这件事情了。不过双规一个副部级的领导干部,必须要得到中纪委和政治局的批准,我现在就你爷爷那里,这件事情必须请他出面才行。” “呵呵,辛苦小姑了,爷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电话里传来了朱如玉的笑声:“臭小子,你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只是让小姑给你打工啊。” 自己的小姑自然不是外人,金帅也笑了:“小“好吧,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我就跑一趟,不过我就纳了闷了,这些证据你是从哪得到的?” 金帅自然不能说是菊影门给他的,如果实话实说了,朱如玉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与其不好回答不如含糊过。 “呵呵,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个齐仲年在江北省闹得确实不像话,所以也不可避免的会露出马脚来,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得到了这些证据。” 虽然金帅把朱如玉糊弄过了,但朱如玉却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她可是知道自己侄子的能耐,像这种证据短时间之内是根本搜集不到的。不过既然证据那么充分,江北省跑一趟也没什么。 就在朱如玉赶往榆树胡同的同时,金帅与山竹又褒开了电话粥,夫妻两个说了一些悄悄话之后,金帅话锋一转,突然问道:“老婆,金良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山竹奇怪了,正好好的怎么说到金良海身上了,难道想给他翻案:“金良海现在不错,从一个最基层的员工做起,现在已经是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了。” “那就好,我来到花园市之后,让市纪委对他的案子进行了重新调查,从目前情况来看,他确实是被冤枉的。过几天常委会对他的问题要进行讨论,一旦给他平凡之后,我准备让他回来继续从政。” “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金良海的案子在花园市的影响非常大,好多干部都为他鸣不平,现在集资案的问题已经处理完了,我已经基本上把老百姓争取过来了,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团结和争取干部。” “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金良海这个案子进一步争取民心,这样做也是很有必要的,不过金良海不一定会同意。” “呵呵,我会说服他的,本来我想集资案结束后就回京向总理汇报工作,可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走不开,这样的话就只能推迟到春节了,总理办公室也同意了我的意见。” “只要你能说服金良海,我没有意见,现在我们公司人才济济,他离开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放下了电话,金帅又打通了孙海波的手机,里面传出了市委秘书长刘胜金的声音:“你好,这是花园市委孙书记的电话。” “刘秘书长,我是金帅,孙书记的身体怎么样了?” “金市长你好,孙书记正在洗澡,等他出来后,我请他给你打过好吗?” 能够一个人洗澡,看来就没有什么大碍,孙海波的年龄也不大,即便是挨了顿打,像齐晓天那种小身板一份文件还没有批阅完,电话铃声响了,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孙海波打来的。 “金市长,刚才你打电话找我?不好意思,我正在洗澡。” “呵呵,身体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如果我要是不自持身份,齐晓天也未必能打得过我。听说你派人把他给抓起来了,没有捅马蜂窝吧?” “我在第一时间就向吕书记报告了这件事情,他的态度很含糊,从目前来看省委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你放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齐仲年这个副省长是当不成了。” 孙海波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金帅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双规一个副部级干部,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政治局的批准,中纪委也未必敢动手。难道金帅又把这件事情捅到总理那里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总理对金帅也太相信了。 其实,孙海波哪里知道,金帅不仅是总理信任的人,更是朱家的太子,手中又掌握着齐仲年贪污腐化的证据,他的小姑又是中纪委第一纪检室的主任,有这么大的背景,各方面都占据主动,拿下一个副省长,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金市长,这件事情闹大之后,我担心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是齐仲年挑起来的,我要是不应战,就会被人看成是胆小怕事。他们父子敢打你,实际上就是在打我的脸,再说了,齐仲年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已经掌握到了他贪污受贿的证据,拿下他也是为民除害。” 金帅的话让孙海波心里热乎乎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想到一下午鲜花就涨够了数,这说明书友们的潜力还是蛮大的,为感谢书友们的支持,今天八章爆发 ( ) 369双规 周二是省委召开例行常委会的日子,前一天晚上天上还是繁星点点,第二天竟然下起了冻雨。吕宗良从温暖如春的家里走出来,一阵寒风吹来,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从家里到省委这段路上,吕宗良反复琢磨着在今天的常委会上,如何处理孙海波被打这件事情,给齐仲年一个什么样的处分最恰当。 自从和金帅通了那个电话之后,吕宗良就知道齐仲年已经彻底激怒了朱家的太子,如果不处分齐仲年是不行的,一旦六号亲自过问这件事情,麻烦还会更大。 虽然和金帅打交道的时间并不长,但吕宗良也知道,朱家太子不仅强势,而且还诡计多端。原来还以为他到花园市不一定能压住阵,却没想到人家的第二天,就把几个副市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接着又把副书记蒋振国搞了下,最后又把孙海波拉了过,对几个当地派系的常委采取了分化瓦解,很短的时间内就在花园市站稳了脚跟。 “这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吗?”吕宗良嘟囔着,目光看向了车窗的外边,他发现天上的乌云压得更厚了。 尽管金帅很强势,也只是在干好他的本职工作,并没有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掺和到省委和省政府内部那些错综复杂的争斗当中,对这一点吕宗良还是感到很庆幸的,但是孙海波被打,就不能不让吕宗良感到担忧了。 吕宗良很清楚,这次孙海波被打给金帅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以这小子脾气性格来看,他要不搞出点大动静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想到这里,吕宗良也恨起了齐家父子,他们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金帅。 通过林业局判定花园市林业不合格这件事情,吕宗良就看出来了,这是齐仲年主动挑起来的事。正当一些人准备要看金帅一个笑话的时候,国家林业部的专家组就来到了江北省,对花园市的林业工作进行了考察,结果就是全面肯定了花园市林业工作的先进经验,这就等于打了齐仲年一个响亮的耳光。 对于孙海波被打这件事情,吕宗良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个偶然的事件,可通过了解之后,他却认为绝对不那么简单,问题就出在齐家那间化工厂上,如果齐家父子能够配合花园市的工作,主动把那间化工厂给关了,即便就是齐晓天真的打了孙海波,事情也不会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到了这个时候,吕宗良才明白孙海波被打只是一个导火索,问题的根子还出在齐家父子身上,如果齐仲年不主动挑起事端的话,金帅也绝对不会把国家林业部的专家组请来,也许不会关停齐家的化工厂,利用孙海波被打一事大做文章,金帅的目的就是要把齐仲年搞下车辆通过减速带,微微的颠了一下,把吕宗良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到熙熙攘攘上班的干部,吕宗良叹了一口气,今年真是一个多事之秋,事情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现在金帅还没有回俱报集资案的处理情况,中央对江北省委领导班子是否调整,暂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确切的说吕宗良头上的乌纱帽还不知道能不能带的住,现在又出了孙海波被打这件事,这可是真的让吕宗良头疼了,现在他只能暗暗的祈求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金帅千万不要再搞出什么大的麻烦来了。 省委常委会是九点钟召开,吕宗良在椅子上坐下不久,秘书陈兴走了进来:“吕书记,中纪委第一纪检室朱如玉主任要求见你。” 吕宗良觉得头嗡的一声,他意识到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朱主任来了,快请她进来。” 利用这个短暂的机会,吕宗良迅速捋了捋自己的思路,他可是知道这个朱如玉是何许人也,当今六号的小女儿,又是一贯以强势而著称的中纪委第一纪检室主任,有多少省部级高官栽在她的手里,现在她来到江北省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一定与齐仲年有关。 齐仲年啊齐仲年,这一下子你的麻烦大了,我就是想保你也保不住了,谁让你非要惹到朱家的太子呢。吕宗良心里嘀咕着,脸上堆出一副笑容迎了出。 两年前,朱如玉来过江北省,双规了省委常委、卢青市市委书记刘山高,当时吕宗良也见过她几面,两年多过了,朱如玉还是老样子。 “吕书记,咱们又见面了。” 吕宗良苦笑了一下:“是啊,又见面了,欢迎中纪委的领导来江北熟查指导工作。” 朱如玉笑了:“我可没有权利检查你们的工作,这次我是带着任务来的,还需要得到江北省委的支持。” 听到朱如玉是带着任务来的,吕宗良知道肯定是要双规齐仲年了,只是没想到金帅的动作会这么快。要知道双规一个副部级的干部,中央是非常慎重的,也要经过开会研究,这一次如果是真的双规齐仲年,这个速度可是够了快的,也就是金帅能够办得到,谁让人家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呢。 “呵呵,反腐倡廉是我们的既定国策,江北省委无条件的支持中纪委的工作。” “那好,”朱如玉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只是中纪委双规江北省政府副省长齐仲年的决定。” 像这种文件,是不会长篇大论的,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十个字,可别小看这张薄薄的a4纸和五十来个字,它可是决定着一个人的命运,这年头哪一个当官的敢说自己屁股底下是干“如玉同志,能谈谈双规齐仲年的理由吗?” “我们接到了群众的举报,经过我们的初步调查,发现齐仲年有重大贪污受贿和生活作风上的问题。” 吕宗良知道齐仲年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朱如玉说这句都已经很明白,接到了群众的举报,中纪委又进行了初步的调查,没有掌握到证据,他们是绝对不敢乱来的。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朱如玉看了看腕上的表:“现在距你们召开常委会还有四十分钟,省政府坐车到这边来需要二十五分钟,给我十分钟就足够了,不会耽误你开会的。” 面对着这个十分干练的女纪检干部,吕宗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摸起了电话:“是仲年同志吗?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没等齐仲年说什么,吕宗良就把电话给挂上了,尽管他心里想保齐仲年,也不愿意让中纪委把他给带走,但是现在吕宗良却不敢做出任何不和规矩的动作来,如果被朱如玉怀疑他在给齐仲年通风报信,那可就麻烦大了。 朱如玉说的一点不错,二十分钟多一点,齐仲年走进了吕宗良的办公室。看到办公室还有一个中年贵妇,就在微微一愣的时候,齐仲年的身后站上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年轻人。 没有往日的寒暄,吕宗良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位是中纪委第一纪检室朱如玉主任,下面由她向你宣布中央的有关决定。” 十几秒钟的时间,文件就被宣完了,齐仲年其他的没有记住,只记住了双规两个字,这一刻齐仲年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难道就这样被双规了? 当两个纪检干部抓着齐仲年的手臂要向外走的时候,齐仲年终于清醒过来,他此刻已经明白了,自己被双规一定是金帅在背后搞的鬼。 “吕书记,你是了解我的,我勤勤恳恳工作的大半辈子,洁身自好,违法乱纪的事情从来不做,这是有人在陷害我。” “是吗?”房间里响起了朱如玉冷冰冰的声音:“既然你认为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就跟我们把事情讲清楚,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组织上会还你清白的。” 齐仲年看了看这位漂亮而又威严的纪检室主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没有问题还不是谁的官大谁说了算,没想到惹到了一个小小的市长,竟然会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这一刻齐仲年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 ) 370否决权 齐仲年被双规的消息迅速在江北省的官场传开了,毕竟副省长不是个小人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非常引人眼球的。 孙海波是吃午饭的时候才听到了这个消息,如果说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还情有可原,但是孙海波却心知肚明,如果不是金帅起的作用,中纪委怎么会突然双规齐仲年呢?只不过没有想到金帅的动作会这么快,看来人家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金帅这个人不简单啊。” 如果说以前,孙海波还有点想与金帅平起平坐的念头,那么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却让他心服口服了,人家说拿下一个副省长就拿下了,这样的人物以后谁还敢招惹啊。 想到这里,孙海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反正金帅帮助自己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帽,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听他的吆喝,什么一把手二把手都是虚名,只有平平安安的当官才是最实在的。 李玥在厩里只待了三天,如果不是山竹中途见了她一面,恐怕她三天也待不住,原因就是金帅给了她一个新的职务,花园市河湾区纪委书记,堂堂的副处级干部,想想就让人觉得激动。 当李玥看到山竹后,终于明白了,金帅为什么会对金柳枝那个大美女不感兴趣,敢情人家有一个貌似天仙的妻子。 回到省城的第二天,组织部门的调令就下来了,望着同事们羡慕的眼光,李玥的心里得意极了。交代完了工作之后,李玥提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花园市,虽然天气依然寒冷,但她的心里却是热乎乎的,她的这种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官场里又有谁不想向上爬呢? 来到了花园市公安局,又有一个好消息在等着李玥,熊晖已经被提拔为常务副局长了,虽然级别还是副处,但是距离局长的宝座却只有半步之遥了,有金帅这个老同学罩着,哪怕就是混年限,正处级干部也是手拿把攥的。 “老公,本来以为能和你平级了,没想到你又成常务了,看来我这辈子是赶不上你了。” 熊晖咧着大嘴嘿嘿的笑了:“你也不赖啊,这么年轻漂亮的区纪委书记,在咱们省可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啊。” 夫妻两个笑闹了一阵子,李玥说道:“老公,咱们的这一切可都是金帅给的,没想到认识他之后,咱们家是好运连连。” 熊晖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昨天市长还和我谈过,让我戒骄戒躁,踏踏实实的工作,只要是有能力,他就会为我们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另外我再告诉你,人前人后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点,一定要叫市长,既然人家能给我们一切,我们就要从心里对人家尊重。” 夫妻两个一时都没有说话,熊晖自从拔掉了齐晓天化工厂那颗钉子之后,义州县对环境整治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副省长都因为这件事情栽了个大跟头,其他的老板又有谁敢顶风而上呢? 与此同时,市政府又下发了一份文件,要求各县区加强对环境的保护工作,各企业自查自纠,三个月内必须要完成这项任务,否则市政府将对主要领导实行问责。 以前市政府也不知道下发了多少此类的文件,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风头过之后,那些高污染高耗能企业该怎么生产还怎么生产。但现在没有人敢了,各个县区接到市政府的文件之后,第二天都召开了常委会,研究部署这方面的工作。 有人形象的比喻这是继廉政风暴结束之后,又开始的环保风暴,金帅的铁腕让下面的干部们没有一个敢不认真执行市政府的指示,花园市政府的干部形象和工作作风有了一个巨大的变化。 就在齐仲年被双规的第二天,孙海波也出院了,回到花园市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望着眼前的场面,孙海波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不仅是他,就是来欢迎的这些干部,又有谁会不认为金帅是一个很会来事的人哪? 经过紧张的准备,市委常委会按时召开了,这次的常委会也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了,由于研究的问题比较多,自然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短短的两三个月,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金帅刚来花园市的时候,以蒋振国为首的当地派系常委,还想和金帅较量一下,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了,他们此时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吆喝,祈求不要惹怒金帅,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虽然省委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但谁都知道齐仲年就是被金帅拉下马的,人家连一个副省长都能搞倒,更何况他们这些副厅级干部。 “同志们,下面我们开会,”望着在座的常委们,孙海波此刻觉得爽极了,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一把手的感觉。虽然他这个一把手并不名副其实,也是金帅在背后给他撑腰,但名义上孙海波依然是花园市委书记。 “今天的会议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研究的问题比较多,希望大家抓紧时间,尽量不要说那些无关的帽子话和车轱辘话。” 按照会议的议程安排,常委们按照各自的分工汇报了自己所分管的工作,虽然今年没有做出什么很大的成绩来,但是集资案的顺利解决,干部队伍的建设,市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捋顺了方方面面的关系,这就为明年的工作打下了一前三个议题都得到了全票通过,第四个议题就是非常敏感的人事安排。所有的常委都以为金帅会利用这个机会排除异己,在关键的岗位上安排上他的人,可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提出任何一个人选来。 十九个正副处级的岗位,就像一块块大肥肉让所有的常委们都眼红不已,尽管他们不敢公开表示出来,但也不妨碍他们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当组织部部长吴浩天宣布了对候选人考察的结果时候,会场上静极了,只有个别的常委在用眼神交流着。刚才吴浩天在宣考察结果的时候,常委们就在心里默默的计算自己想提拔的那个人会有多大把握。 “请大家都谈一谈吧,看一看哪一位同志更加适合提拔的标准。” 一般的情况下,市委书记讲完之后,金帅这个市长应该先讲话,看到大家都把目光投了过来,金帅笑了笑说道:“我来的时间比较短,对一些干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虽然现在常委会比以前团结多了,也基本上消除了派系之争,但遇到这种重大的人事调整,每一个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在哪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 在谈到南玄县委书记人选的时候,金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听出来了,组织部考察的三个人选当中,其中有一个人有重大的贪腐嫌疑,只不过市纪委暂时没有调查清楚,没有公开出来罢了。 “我插一句,中央明文规定,对一些有问题或者问题没有查清的干部要暂缓提拔,咱们是不是应该听听良训同志的意见?我有一个提议,对于干部的提拔,市纪委有一票否决权。” ( ) 371平反 金帅在干部的提拔工作中,首次提出了纪委一票否决制这个新的理论,这也符合中央关于不能带病提拔干部的指示精神。 孙海波暗暗的赞叹,金帅不仅搞经济很有能力,就是在政治方面也很有眼光。 金帅的提议得到了全体常委的一致赞成,作为今后对干部提拔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准。组织部部长吴浩天意识到,他提名的南玄县县委书记的人选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这次提出来的三个候选人,吴浩天可是费了一番脑筋的,除了他提出那个人选之外,其他的两个明显的资历不够,确切的说只是做一个陪衬,这个人选被拿下了,其他两个人又不合适,这个问题被卡住了。 “大家再看一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常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表态,私下里大家都是商量好了的,南玄县委书记这个职务要留给吴浩天,如果此时再提出另外的人选来,那可是会得罪人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建议由义州县县长陈立山同志担任这个职务怎么样?” 金帅的话音刚落,金山林就说道:“我同意金帅同志的意见,陈立山同志不仅工作上很有能力,而且也能严格要求自己和家人,在集资案当中能够洁身自好,像这种干部就应该大胆的提拔和使用。” 这老家伙倒是变化挺快的,吴浩天暗暗的嘀咕道,也不知道金帅给了他什么好处。原来还以为其他的常委不表态,最后还会把那个人提拔起来,他这一带头表示赞成,那个人恐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金帅的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视着,看到哪一位都会举手赞成,就这样看了一圈之后,陈立山担任南玄县委书记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孙书记,竹山县委书记的位置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了,这次我们是不是一起讨论一下?” 孙海波摇了摇头:“竹山县的工作由县长董浩同志主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工作还是不错的,我的意见是竹山县的领导班子先维持现状,以后看情况再做决定。” 看到金帅微微的点了点头,吴浩天心里也就全明白了,看来市委书记和市长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达成了共识,只是不知道要把这个位置留给谁,如果说留给董浩的话,完全可以在这次会议上进行讨论,不讨论那就意味着他也没有戏。 这一段时间董浩到市里活动得比较厉害,昨天晚上还亲自到吴浩天的家里探听过消息,如果他要知道竹山县委书记的位置会继续空下的话,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对这个问题我解释一下,竹山县是我们市经济发展最落后的一个县,我们必须要选出一个懂经济要说是搞经济,在座的常委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金帅,只要是他说这份名单里的人都不合适,其他的常委也不好提出反对的意见。再说了,这是市委书记和市长决定了的事情,竹山县又是个出了名穷县,何苦在这件事情上惹得市委书记和市长不高兴呢? 该研究的问题都研究完了,看了看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孙海波笑着说道:“这次的会议开得很成功,虽然时间很短,但也解决了很多问题,看看其他的常委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董良训拿出了一摞文件:“孙书记,我有项工作要向常委会汇报。” 文件被发到了各个常委的手里,董良训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三年前我们市发生了一件事,原竹山县副县长金良海被抓进了大牢,当时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最近一段时间,有很多同志要求对金良海的案子进行复查,为了顺应民意,市纪委对金良海同志的问题进行了认真而又细致的调查,现在可以确定金良海是被人诬陷的,大家可以看一看材料。” 厚厚的一摞材料,常委们用了十多分钟才看完,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为什么要把竹山县委书记这个职务空起来,原来是想留给金良海啊。 金良海原来在竹山县只是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县长,如果当上县委书记那就属于破格提拔了,即便是他一直在台上,三年多的时间,从一个副县长爬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速度也是够了快的。 政法委书记沈书强说道:“对金良海同志的那个案子,想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事后检察院向法院提起了抗诉,经过再次审理之后,法院认定金良海是被冤枉的,所以撤销了对他的判决,这就证明当时对金良海的处理是错误的。至于为什么还要给他留个尾巴,相信大家都清楚这里边的原因,既然我们把人家给处理错了,就必须给以平反。” 吴浩天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法院对金良海的案子进行了改判,但毕竟这是前一任市委常委集体做出来的决定,如果我们现在给他平反,会不会损伤我们市委的形象。” 孙海波皱了皱眉头:“既然金良海同志是被冤枉的,我们就必须给人家平反,有了错误就应该纠正,这不仅不会损害我们市委的形象,反而能更加体现出我们市委的光明磊落,知错即改的宽阔胸怀。” 金帅接着说道:“我同意孙书记的意见,虽然我市委书记和市长都表态了,其他的常委自然是不会再提出反对意见来。金良海是因为得罪了刘山高,才被抓进了大牢,现在刘山高倒了,对金良海错误处理的责任应该由他承担,反正给金良海平反也损害不了个人的利益,以后金良海真的成了竹山县委书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苦在这件事情上做个恶人呢? 看到大家都同意给金良海翻案,孙海波笑了:“给金良海同志翻案是我们干部工作中的一件大事,会后请秘书长把市委的决定形成一个文件,上报省委组织部。” 孙海波的话一锤定音,给金良海翻案已成定局,会议结束后,孙海波和金帅、董良训留了下来。 “金市长,金良海同志的问题已经定下来了,下面的工作我们应该如何进行呢?” 金帅笑了笑:“我的意见是等文件下来之后,请董良训同志代表市委向金良海同志宣布这个好消息,并把人家请回来。” 董良训犹豫了一下:“我这个纪委书记向金良海同志宣布这个消息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孙海波笑着说道:“昨天省委组织部给我打来电话,省委常委会已经决定让你担任花园市委副书记,你以市委副书记的身份向金良海同志宣布这个消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董良训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说道:“金良海同志出狱后就离开了家乡,我到哪里找他呢?” 孙海波的目光看向了金帅,这一刻董良训全明白了。 ( ) 372利大于弊 冬至过后,北国已经万里雪飘,天地间一片萧索了。但在江北这个中部省份,虽有西北寒风间或吹来,却至多也不过冷上一两日。芦花仍然不败、红花也保持着生命,山上的柚子树,在红叶落后,还有金黄色的柚子挂在枝头。到得灰云扫尽,天气晴朗时,会看到草色顶端成了稍色,根边总带点绿意,非但野火烧不尽,就是寒风也吹不倒。 东井市国家森林公园有一处著名的风景区,两年前一个大老板在这里修建了一所旅游度假村,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季,但因为旅游度假村有温泉,来这里度假的人还是很多的。 上次金帅来这里时,就被这里的美丽风光所吸引了,正是在那次,金帅与崔西进见了面,两个人结成了统一战线。 二十一号小楼里,金帅和崔西进相谈甚欢。自从齐仲年被中纪委双规之后,江北省的政治局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明眼人都知道吕宗良要离开江北省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两个人自然是要再凑在一起好好谈一谈了。 “崔书记,这是我要呈给总理的关于集资案处理的汇报材料。” 崔西进笑着摆了摆手:“叙呀,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你呈给总理的报告我可不敢看。” 既然崔西进不敢看,金帅笑了笑把材料收了起来,他之所以要这样做,一个是有意向崔西进示好,还有个目的就是对崔西进进行试探。 “既然崔书记不想看,那我就把集资案的处理经过向你汇报一下了。” 崔西进知道金帅的汇报,其实就是报告里的内容,只不过这个理由冠冕堂皇,让谁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 金帅在向崔西进的汇报当中,实事求是的讲述了集资案产生的原因和处理的经过,最后又提出了加强金融管理的若干意见,以及花园市今后所需要做的工作。 “叙啊,你的汇报很好,特别是你关于加强金融管理的意见,以及花园市三年发展规划,我认为是切实可行的。” 说到这里崔西进又笑了:“据可靠消息,齐仲年这些年收受了大量的贿赂,单是董强就送给了他六千多万,原来我们就知道他很有钱,还以为是他儿子那个化工厂赚的,现在看来我们是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了,这个向中纪委举报的也确实是个能人,他怎么能得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呢?” 很显然崔西进还不知道是金帅向中纪委提供了那些证据,既然崔西进不知道,金帅自然也不会明说的。 “人在做天在看,齐仲年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即便他隐藏着再深,总有一天会暴露的。” 崔西进若有所思的看了金帅一眼:“你说的很对,齐仲年这个人确实是做到了头,恐金帅明白崔西进说这邪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我把齐仲年拉下马来的,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主动惹事,但是事情找到我的头上了,我也绝对不怕。” 崔西进点了点头:“不怕事是好的,可是表现得太强势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需不需要强势要根据当时的形势,也要辩证的来看这个问题。如果齐仲年不主动挑起事端来,我也不会进行反击的,甚至我还曾想过放他一马,让他能够平安落地,可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不识抬举,竟然纵容他的儿子把孙海波同志给打了,这就踏破了我的底线,我自然是不会对他再客气了。” 崔西进听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看来金帅所谓的强势也是有底线的,只要是不踏破他这条底线,他就不会展开反击。想到这里,崔西进心中一动,他觉得金帅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这个幸伙是在借着齐仲年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你最好不要惹我,更不要干涉我的工作,否则的话突破了我的底线,我也同样不会对你客气的。 崔西进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手底下有这么一个太子,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今后该如何和他相处呢? 金帅也从崔西进的眼睛里出了他的担忧,笑着说道:“崔书记,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我想提前几天返回厩,向总理汇报工作,相信中央一定会对江北省的工作做出一个正确安排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崔西进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上,就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些晕乎乎的,金帅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在暗示,他崔西进就要当上江北省委书记了。 看来太子就是太子啊,人家有一个主管组织工作的六号首长爷爷,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就能够提前知道,这一次如果不是老朱家,要想当上省委书记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刻崔西进又觉得有这么一个太子在手下,还是利多于弊的。 崔西进正在晕乎着,就听金帅又说道:“我只想在花园市做一点实事,完成总理交给我的三项任务,我现在还很年轻,其他的问题没有必要考虑,我在这里向你表个态,今后我会坚决服从您和省委的指示,做好本职工作。” 金帅的态度很明确,我在江北省并不想升官,你以后也不必拿着这件事情说事,只要是你能支持我的工作,我就会听你的。 崔西进明白了,这就是金帅的底线:“叙啊,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向你表个态,只要是你不违法乱纪,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工作上,我就会全力以赴支持你“呵呵,我自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坚持一条原则,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既然大家都说我强势,那总要有一点强势的资本吧,所以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从来不会做的。” 金帅讲完这句话,两个人都笑了,一条新的协议又产生了,崔西进不会干涉金帅在花园市的工作,同样金帅也必须做出优异的成绩来。 齐仲年被中纪委双规之后,第二天就被押回了厩,吕宗良觉得省委常委们看向他的目光变了,就连一向很听话的省委秘书长侯兴国也变得不是那么听招呼了。 如果这个时候吕宗良再觉察不出什么来的话,那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傻瓜了。本来花园市集资案的事情就把他搞得很狼狈,现在齐仲年又被抓了起来,这两件事情就可以证明,吕宗良的工作能力实在是有问题。 吕宗良原来就听说过,中央正在酝酿调整江北省委的领导班子,只是因为高层里的意见没有统一起来,而暂时搁置了,现在齐仲年被抓,就为中央调整江北省委领导班子铺平了道路。 吕宗良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应该怪谁,如果说怪齐仲年,那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说怪金帅呢,人家做得又没有什么错误,谁让齐仲年招惹人家呢,一个太子岂能让别人随意欺负? 既然省委书记的帽子已经保不住了,吕宗良就要考虑中央对他的安排了,如果就这么无所作为的等下,天知道会把他安排到哪个闲散衙门喝茶呢。 以前有五号首长关照,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五号首长已经把他给抛弃了,这个时候他自然要考虑自己的退路了,找金帅就是一条捷径,吕宗良认为毕竟他和金帅曾经做过一笔交易嘛。 ( ) 373看不透 午后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挡在了外面,虽然是在白天,但屋里却依然亮着几盏灯,金帅坐在办公桌前,皱着眉头思考着,不时在面前的纸上写下几个字。 既然要回京了,自然要把花园市的工作安排好,这就叫做谋定而后动,这也是金帅自参加工作以来始终坚持的原则,只有把一切都想到了,才能少走弯路。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吕宗良终于坐不住了。 “吕书记你好,我是金帅。” “呵呵,叙市长,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啊?” “噢,我已经向崔书记请过假了,准备过两天就走。” 听到这句话,吕宗良绝望了,朱家的太子连请假都找崔西进,这就是说吕宗良离开江北省已成定局。 “叙啊,花园市委写来的总结报告我看过了,虽然gdp增长率比年略有下降,但是集资案的成功解决为明年的工作打下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我相信花园市的工作明年会做得更好,只可惜啊,我恐怕是看不到了。” 现在吕宗良最盼望的就是,金帅会否定他这句话,这样他就会通过金帅的话了解到六号首长的想法,但金帅却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吱声。 到了这个时候,吕宗良要是再想不明白,那就是个笨蛋了,他甚至能够想到中组部的哪一位副部长此刻正在来江北省的路上。 听到金帅没有讲话,吕宗良只好又说道:“叙啊,你来到花园市之后,我对你的工作还是支持的,年前我也准备趟厩,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能不能为我引荐一下六号首长?” 金帅事先已经猜到了,吕宗良打电话来肯定会有这个目的,既然吕宗良提出来了,那就给他提供这个方便。不管怎么说,吕宗良曾经还支持过金帅的工作,即便是中央免了他的省委书记,但还是正部级的高干,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用的着人家,在官场里人脉关系可是最重要的。 至于老爷子会怎么讲,那就不是金帅需要心的了,如果吕宗良真的厚着脸皮提出他的工作安排问题,金帅也绝对相信老爷子会有一百个理由能够应付他。 “既然吕书记也想厩,那我就陪着你一起走。” “那咱们就订后天的机票,怎么样?” 两个人的谈话就像平级干部似的,哪里有半点上下级的意思,听到金帅的明确答复之后,吕宗良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 祝哲逸敲门走了进来,不用问只看他脸上的表情,金帅就知道他带来的一定是好消息。 金帅对待几个副市长“哲逸市长来了,快请坐,又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呵呵,市长,董强汇往瑞士银行的五十个亿已经被追回来了。” 金帅笑了:“这可是一个好消息,辛苦你了哲逸市长。” 金帅拿起了桌上的一张a4纸:“我已经和省里请过假了,后天我要回京,有几件需要做的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a4纸张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祝哲逸不得不承认,有些问题他都没想到,看来金帅这个当市长的确实是有能力啊。 “我们从向阳市的地产项目上多收回了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个亿,现在又从瑞士银行追回来了五十个亿,这两百个亿差不多能抵上我们三年的财政收入了。” 金帅点了点头:“表面上看着这两百个亿不少,可我总觉得还不够,咱们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一共需要五百个亿,如果我们这三年对财政收入两百五十个亿的话,还差五十个亿,所以,我们还要过上几年苦日子。” 祝哲逸这次来就是想和金帅商量一下,现在财政上有钱了,年底的福利是不是搞得好一点,听到金帅的话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了。 正在他琢磨的时候,就听金帅又说道:“我猜测干部们一定都在盼着过年的福利吧?” 祝哲逸笑了:“你说的没错,这几天确实有很多的同志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 金帅点了点头:“工作是大家干出来的,年终的福利是一定要搞的,我的意见是比年的标准提高百分之五十就可以了。” “百分之五十这个幅度就不小了,我相信广大干部一定会很满意的。” “光我们的干部满意还不行,还要考虑到那些贫困人口,”金帅稍作停顿又说道“各个县区对这些人对数字统计出来了没有?” “统计出来了,总的来看数量也并不多。” “属于民政优抚的对象,今年要提高对他们的优抚标准,我的意见是在年的标准上再增加两倍,一定要告诉下面不要搞那楔架子,要做一点实事,。” 祝哲逸闹不明白了,刚才金帅还说要过几年苦日子,怎么现在又出手这么大方了呢? 金帅好像看出了祝哲逸心里想着什么,笑着说道:“该节约的时候就要节约,该大方的时候就一定要大方,我们手中的权力是人民给的,我们这些人确切的说就是一些打工的,如果对老板不好,可这一刻祝哲逸全明白了,金帅争取的就是民心,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争取到了一大批处于富裕阶层的群众,提高一些弱势群体的救助标准,这就争取到了所有群众的拥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的意思,祝哲逸也知道,但他总觉得没有金帅领会得这么深刻。 祝哲逸再聪明,他也猜不透金帅心里是怎么想的,明年春天就是人代会召开的日期了,金帅这个市长前面那个代字要在这次会议上掉,既然要在花园市还干上几年,金帅就要在这里创造一个奇迹,这个奇迹不仅仅包括经济方面的,更包括到政治层面,而以全票当选市长,则是他追求的一个目标。 祝哲逸走后不多一会,孙海波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金市长,开了一天的会到你这里来换换脑子。” “欢迎欢迎,孙书记,我正好要找你呢。” “有事?” 看到孙海波紧张的样子,金帅笑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找你随便聊聊。” 孙海波可是知道金帅说的随便聊聊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现在全市的干部都知道金帅聪明,虽然两个人的关系现在相处得非常好,但还是要小心一点。 “听说你要提前回京了?这次是向总理汇报工作吧。” 金帅点了点头:“本来我早就应该向总理汇报集资案的处理情况了,出了齐仲年那件事又耽搁了,孙书记,快过年了,有时间的话崔书记那里走动走动。” 虽然两个人是在闲聊,但孙海波也从金帅这里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省委的形势已经很清楚了,吕宗良离开,崔西进接任这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让孙海波想不明白的是,金帅为什么会透露这些消息给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两个人走得比较近一点吗?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孙海波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搭档对心眼太多了,简直是让人看不透啊。 ( ) 374回京 吕宗良本来以为和金帅同机回厩,在路上还可以好好聊一聊,却没想到和金帅一起回京的还有他的两个妹妹,虽然吕宗良一直面带微笑,但心里却是苦苦的,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被人家摆了一道,想必是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吕书记,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两个妹妹。” 吕宗良伸出了手:“二位是专程来接你们哥哥的吧?” 两个女孩大大方方的和吕宗良握了握手,徐丽笑着说道:“我们两个其实一直在花园市。” 吕宗良吃了一惊,心想老朱家下的本钱可够了大的,太子在花园市当官,又叫两个公主来保驾护航,这还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怪不得金帅那么容易就把齐仲年给拉下马来,敢情是有这些人的帮助啊。 “呵呵,吕书记,我这两个妹妹在花园市可不是专门陪我的,她们两个是在这里做生意的。” 徐丽掏出了名片:“请吕书记以后多多关照。” 看到名片,吕宗良就全明白了,笑着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花园市的?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可是有点太失礼了。” “我们是两年前就来花园市了,目前在竹山县购买了二十万亩荒地,种植速生林,并建起了两家中密度板厂。” 如果说吕宗良刚才只是吃了一小惊,听到徐丽的话,又吃了一大惊,难道老朱家两年前就在花园市提前布局了?怪不得金帅制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三年发展规划呢。 有这两个女孩掺和着,吕宗良是想和金帅谈点事情也谈不成,反正飞机的头等舱就那么大的地方,你总不能把人家给赶出吧? 省委书记自然是由江北省驻京办的人接待了,临上车的时候,吕宗良用力握了握金帅的手:“叙啊,拜托了。”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会尽力的。” 一辆大红旗开了过来,一对粉雕玉琢的孪生兄弟向金帅跑了过来,吕宗良叹了一口气,太子就是太子啊。此时吕宗良突然有了个想法,金帅年纪轻轻的就是正厅级干部了,本人又这么有能力,他今后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发展呢? 回到家没有多久,还没顾得上和老太太说上几句话,工作人员就把金帅请到了老爷子的办公室,看到金帅手里拎着一个纸箱,朱鹏峰笑了:“是不是又给我带礼物了?其实你已经送给我礼物了。” “呵呵,做出来的成绩归功于集体,但我送给爷爷的礼物却是我自己心意的。” 一个古香古色的杯子出现在金帅的手中:“爷爷,这是我专门用香石给你做的杯子,用这个杯子泡茶喝,味道会更好。” 老爷子笑了:“好好好,我孙子送洗好了杯子,金帅给老爷子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沙发的下首,静静地等着爷爷的问话。 “你在花园市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总的来看还不错。” “谢谢爷爷的表扬,我做得还不够,今后还需要继续努力。” 老爷子摆了摆手:“我是你爷爷,这些官话我都听够了,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半个小时之后,金帅结束了汇报,老爷子始终捧着金帅送给他的那只杯子,笑眯眯的听着,眼睛里全是慈祥的神情。孙子长大了,仅用三个多月的时间就解决了那件震惊全国的集资案,不仅如此,还揣摩透了总理的心思,这种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虽然你成功的解决了集资案应该受到表扬,但爷爷高兴的不仅仅是这一点,你能猜到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爷爷是说我揣摩透了总理的心思。” 老爷子笑了:“孺子可教也,看来你已经悟到了当官的真谛,这样的话爷爷就彻底放心了,好了,陪你奶奶吧。” 金帅站了起来:“爷爷,你说我什么时候向总理汇报比较好呢?” 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参加意见,其实你早就准备好了,对吗?” “我这点小心眼在爷爷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就像孙猴子似的永远也蹦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这个马屁拍的好,惹得老爷子一阵大笑,望着金帅的背影,老爷子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这小子。” 几个月没有来到颐乐堂了,当金帅从车上下来那一刹那,心脏忍不住的剧烈跳动起来,做了几下深呼吸,等到心情平静了下来,才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向总理的办公室走。 前两次来,总理是在会客室里接见了金帅,而这次却改在办公室,这里边的含义可就大了。 “金帅同志来了,快请坐。” 总理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率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望了望有些拘谨的金帅,总理笑了:“刚回来就让你来汇报工作,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想早一点见到总理,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 总理挥了挥手:“咱们不谈这个了,今天我是专门抽出时间来听你的汇报的,如果谈不完的话,就留在这里吃饭。” 刚刚平息下来的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跳动,有多少高级干部想见总理一面而不得,而自己这个小小的厅级干部不仅见到了,总理还要留下吃饭,这个荣耀可是够了大的。 金帅掏出了汇报材料,总理摆了摆手:“不要照稿子念,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为了等着一“你在花园市的工作可圈可点,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特别是你们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我认为很好,也抓住了重点……” 总理对金帅的汇报进行了总结,金帅也在暗暗佩服总理的记忆力惊人,他自忖自己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集资案问题的顺利解决,这只是一个方面,更为难得的是你能够想到,要为我们国家的金融发展找出一条适合本国国情的道路来,对此我非常欣赏。” 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首长,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请您现在就过?” 总理笑了:“小师弟,咱们吃饭吧,听说你的酒量不小啊。” 一句小师弟就代表着公事已经谈完了,下面就是私人之间的关系了,金帅也在心里暗暗的琢磨着,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像总理这样收放自如? 这一天晚上,总理和金帅喝了不少的酒,以至于金帅不得不用了三次内功,才使自己清醒了过来,每当他用完内功之后,总理都会微笑着看他一会,最后金帅都不好意思了,再也不敢用内功了。 “小师弟,还要再辛苦你两年,我相信这两年你在花园市一定会做出成绩来的,我现在急需人才啊。” 总理的话又向金帅传达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两年之内完成自己的制定的目标,然后还会有重用,也许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金帅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有些晕乎乎的。 对于江北省委领导班子的调整,总理一个字也没有提,当然金帅也不敢问,两个人只是谈论着一些江北省的风土人情。虽然总理与金帅是师兄弟的关系,但是官场里的规矩是时刻不能忘记的,不论是任何人,一旦踏入了官场,都是不能越雷池半步的。 ( ) 375圈子 有人曾总结出这样一条经验,金帅认为那简直就是真理:官场上的真正境界,就是要让反对你的人理解你,让理解你的人支持你,让支持你的人忠于你,要允许有人不喜欢你,但不能让人讨厌你。 官场里流传着这样一段话,进了班子,还要进圈子,进班子而没进圈子,等于是没进班子,进了班子不如进圈子,进了圈子不进班子,等于是进了班子。要允许有人恨你,即使他恨你,也要让他怕你,只有这样,一个人在官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都说久别胜新婚,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特别是年轻夫妇,又分开这么久了,恩爱自然是比别人更胜一筹,人的感情如同季节的轮换,年复一年周而复始,如果保护得好,会更加甜蜜。 春天里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找到了桃花盛开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赏个够,夏天就来了,于是,感情进入了旺季,如火如荼,爱得你死我活,转眼间,秋天又来了,果子成熟了,可感情也随着果实的成熟,慢慢地走进了冬天,枝叶枯萎,淡漠,直至自然的死亡…… 几度风云起,几度梅花开,山竹的温柔和金帅的阳刚得到了完美的结合,看了看手机,金帅轻轻地抽出枕在山竹颈下的手臂,悄悄的披衣下床,练起了雷打不动的内功。 最初练习这套内功的时候,金帅记得需要两个小时,随着第三盘残棋的解开,现在只需要十五分钟,金帅越来越觉得这套内功实在是太高明了,不仅能够强身健体,而且能够快速解除疲劳,甚至还可以抵御诱惑。 金帅不是个圣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既具有优秀男人的品质,又有普通男人的生理本能。作为一个受万人瞩目的市长,总会有一些女人对他放电,如果金帅稍微有那么点意思的话,绝对会享受到左拥右抱的快感。 但是,人同时又是具有理性的,是受道德所约束的,这也正是金帅的一条底线,正因为他能够坚守这条底线,所以他和山竹结婚以来,虽然身边的美女如云,但从来没有做出任何风流事来,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又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金帅一直以为,官场是有圈子的,鲁迅先生就说过,凡是猛人,身边便总有几个包围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透,结果,是使该猛人逐渐变成昏庸,有近乎傀儡的趋势,围绕着权力,也有一个看不见的权场,各种意有所图的人都会在权场中向着权力中心作定向移动,于是就有了圈子。 比如以某一有权人物为中心,以其势力范围为半径,也是那么一旋转,一个圈子也就形成了,能进入那小圈子的人不多,但只要进了的,那肯定就都是重要人物了。 可别拿出了香烟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山竹,金帅笑了笑走到了外边的小客厅,点上烟后,美美的吸了一口,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金帅又接着刚才的思路想了下。 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现在自己究竟是属于哪个圈子里的人呢?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每到一地,金帅都会很快的融入或者是建立起一个小圈子,因为他知道没有这个圈子就办不成事,说得好听一点是互相帮忙,说得不好听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想到这里金帅有些明白了,在一个人的地位没有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或者说手中的权力不够大时,圈子也是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就像坐火车一样,每到一个站都会有人上上下下的,只有到了终点站,才能知道与自己殊途同归的都有哪些人。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圈子,小人物又有小人物的圈子,这是官场里人驹知的事实,谁也无法否认,只不过每个圈子形成的目的不一样罢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祖宗留下的这句话含有丰富的哲理。就拿花园市来说吧,金帅刚当市长的时候,面对的是以蒋振国为首的那帮人,他们也形成了一个圈子,只不过随着蒋振国的倒台,他那个圈子也四分五裂了。 有时候金帅也觉得,虽然官场里有说不清的圈子,但是总有一个核心,而这个小圈子里的核心有可能又是另一个大圈子里的人,而那个大圈子里同样也有个核心,也许那个核心又是另一个更高圈子里的人。就这样圈子套圈子,官场里就会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找不出更高一级圈子里的人,要想打破这个局面也是非常难的。 还是拿江北省来说话吧,以吕宗良为核心组成了一个圈子,现在暴露出来的就有刘山高和齐仲年这两个副部级的高官,至于没有暴露出来的还会有多少,恐怕也只有吕宗良自己清楚。 就是刘山高,这个吕宗良圈子里的人,他在花园市任市委书记的时候,也组成了一个小圈子,当时的蒋振国和严成并不是圈子里的核心人物,如果中纪委没有双规刘山高,他那个小圈子也未必会轻易的被打破。 那么现在金帅的小圈子“看来下一步应该加强一下自己这个小团体的建设了,”金帅嘟囔着,他觉得自己这个小圈子里的人太少了,虽然花园市现在没有一个敢不听他的,但金帅认为他的基垂很不牢固,绝大多数的干部是忌惮他的铁腕,害怕丢掉头上的乌纱帽,绝对不是志同道合的战友。 正所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金帅也不想让自己的小圈子过于庞大了,但是总得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吧,有一些不能摆在桌面上的事情还需要这些人做。 一想起明天要与金良海一起吃饭,金帅也忍不住的笑了,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谁能想到和山竹逛街的时候,能够遇到金良海的儿子呢,谁又能想象到通过他的儿子又帮助金良海脱离了牢狱之灾呢,由此可见,帮人就是帮自己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御膳房饭店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只不过原来用大青砖铺就的地面,现在换成了一色的大理石,少了几分古朴,让原来的古韵消失了不少,这可真是画蛇添足,也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怎么想的。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早就等在门口的金良海和何书杰一起迎了上来,听到何书杰叫了一声领导,金良海也接着喊了一声,两个人的眼里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八章爆发完毕,大家还满意吗?满意的话就让鲜花和票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微笑谢谢了。 ( ) 376贵人与恩人 这种表现可以说是两个人感情的真实表露,如果没有金帅,何书杰绝对不会来到厩,也许还窝在近海那个海边小县,现在最多也就在县公安局当一个副局长,从这一方面来讲,金帅无疑是何书杰命中的贵人。 而金良海则和何书杰的情况不太一样了,如果不是金帅的帮助,他本人还会继续待在大牢里,老婆也早就世了,孩子也会流落街头,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又是金良海一家的救命恩人。 一个是贵人,一个又是救命恩人,所以金帅在何书杰和金良海的心目当中才会有这么高的威望,他们两个人的这番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 “呵呵,不好意思,”金帅微笑着和两个人握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让你们久等了。” 还是金帅前几次来吃饭的那个包厢,只不过是经过重新装修了的。古色古香的宫灯,一色的仿古家具,桌子上摆的餐具也是仿古瓷器,只有这一点还能够体现出这家御膳房饭店主人的身份。 还是以前那个店小二打扮的服务员,看到金帅,微微一怔接着就是满脸堆笑:“这位爷,你可好久没来了,前几天我还和老板念叨你呢。” 店小二唠唠叨叨的说了不少,而金良海和何书杰却都没有吱声,这个时候是不能用话多话少来衡量一个人的感情的。 爱唠叨的店小二拿着何书杰给他的小费高高兴兴的走了,何书杰和金良海也从刚才的激动当中平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有一肚子的话要和金帅讲,却不知道从何谈起。 “我这次离开厩已经三个多月了,”金帅打破了沉默:“还是先谈谈你们的情况吧。” 随着金良海和何书杰的讲诉,金帅也在暗暗的替这两个人高兴。自从金帅把何书杰调到厩公安局东郊分局之后,何书杰分管了一段时间的后勤,由于工作出色,再加上金帅二姑父韩瑞亮的关照,半年后又分管了分局的刑侦工作,连续破获几个大案之后,前不久被提拔为东郊分局的常务副局长。 金良海被山竹安排进了雷利集团旗下的矿产公司,先从一个小小的仓管员做起,一步一步的坐上了公司副总的宝座。这些情况虽然金帅都听山竹和徐丽讲过,但金良海自己讲出来就是另一番意思了。既然想让金良海回担任竹山县的县委书记,金帅自然是要对他考核一下了。 金帅也简单的谈了一下自己到花园市工作的情况,虽然他讲的话并不多,有些地方只是一带而过,但金良海的眼里却不断的闪现出亮光,特别是听到那些人事变动的情况时,金良海显得更加激动。 “董良训来找过你吧?” “当时我正在上班,他只是向我传达了花金帅明白了,董良训之所以不和金良海说这些事情,其实就是要把机会留给金帅,担心哪句话讲得不对,打乱了金帅的计划。从这一点上来看,董良训还是很善于揣摩领导心思的。 “既然市委给你平反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一切听您和总裁的安排。”金良海端起了一杯酒:“领导,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将永世难忘,话我就不多说了,全在酒里,从今以后,你就看我的行动吧。” 金帅笑了,端起酒杯和金良海碰了一下,两个人一饮而尽,夹起了一块红烧牛肉,品味着美味。金帅仔细的打量着金良海,他发现虽然金良海已经离开官场三年多了,但是却更加成熟了,眼里多了几分睿智,脸上也多了几分坚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好,我想请你回花园市,竹山县担任县委书记怎么样?” “我刚才说过了,一切都听您和总裁的安排。” 在来之前,金帅还以为要和金良海费一番口舌,甚至还想好了好多说辞,却没有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看来人只要踏入了官场,尽管那里边充满了尔虞我诈和各种风险,但要想彻底忘记,也是不可能的。从这一方面来讲,也证明了金良海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回准备一下,过了春节之后,你随我一起回花园市。” 接下来金帅又把竹山县的情况,详细的向金良海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我看过你三年前写的工作计划,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以前只是没有人给你搭建一个能够施展才华的舞台,现在舞台我给你搭好了,就看你怎么发挥了。” 金帅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又说道:“如果按照你那份工作计划,恐怕竹山县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竹山县目前的情况很不好,各项经济指标在全市排名最后,污染情况尤为严重,一些弱势群体生活还非常困难,特别是姜连起在那里经营多年,派系斗争非常严重,你要有一个思想准备啊。” “请领导放心,虽然我人在厩,但老家的情况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市长,说实话你花园市的时候,我确实为你捏了一把汗,没想到你这么短的时间就彻底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随之又掀起了廉政风暴,拿下了十九个处级干部,使官场面貌焕然一新,我坚信有你的领导,花园市的工作肯定会搞上的,我豁出这一百多斤,也要让竹山县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我干不好,你随时可以撤了我。” 金良海对金帅的称呼不知不觉的也“非常好,最近这段时间我听好多同志讲过你的事情,我相信你有能力把竹山县的工作搞上。这次让你竹山县担任县委书记,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也是我对你的期望。” 几句话说得金良海热血沸腾,看他那个样子,恨不得明天就上任。一个曾经被投进大牢的前副县长,三年之后,不仅回来了,而且又当上了县里的一把手,不论是谁都会有大干一场的感觉。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金帅严肃的说道:“在工作中要注意方式方法,不仅要学会变通,更要学会以德服人。董浩曾经和你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这一段时间竹山县的工作都是由他在主持,你上任之后一定要注意和他搞好团结。” 金良海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只有心底无私的人才会有这种表现,听到金帅的话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市长放心,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都在反思着自己,我一定牢记您的指示,工作中注意变通,以德服人。其实我和董浩同志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以前只是因为对工作的看法有所不同,发生了几次争吵。这个人还是很有工作能力的,能够经受廉政风暴的考验,这就说明他还是一个正派人。无论是谁,只要他作风正派又有能力,我就会和他搞好团结。” 该说的都说完了,金帅端起了酒杯:“你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人了,虽然以后你们会远隔千里,但我相信你们都会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成绩来的,道路虽然是曲折的,但前途也是光明的。” 表面上听着金帅说的是些官话,其实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何书杰和金良海相视一眼,同时用力点了点头。 ( ) 377够能装的 一连等了三天,吕宗良都没有接到金帅的电话,让这位封疆大吏郁闷不已。如果其他的手下办事这么拖拉的话,吕宗良还不知道会怎么发飙呢,但对金帅他却不敢。 我们国家有那么多的高级干部,而中央却只有九大常委,他们的工作都很忙,岂能说想见就能见得到的?再说了,这是吕宗良请金帅帮忙见六号首长,既然请人家帮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在吕宗良着急的时候,秘书陈兴走了进来:“吕书记,金市长来了。” 吕宗良忽的一声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请他进来吧。” 陈兴点了点头,一转身又撇了撇嘴,心想吕宗良可是够能装得了,本来心里急得要命,听到金帅来了,却又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脸皮也够了厚的。 “吕书记你好,我爷爷想见你。” 吕宗良不紧不慢的说道:“噢,六号首长要见我,什么时候?” “九点钟。” 看了看表,距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吕宗良再也装不下了,腾的一声跳了起来:“那咱们就快走吧,小陈,赶紧叫车,把我给首长准备的土特产也带上。” 金帅笑了:“吕书记,你还是坐我的车走吧,你的车到时候还要安检,很麻烦的,另外东西也不要带,否则的话,你会挨批评的。” 吕宗良想了一下,接着又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下面的干部要想见中央首长,不仅程序繁多,而且保安措施也非常严密,如果要是坐驻京办的奔驰,恐怕连大门都进不。 “叙啊,坐你的车也可以,但是土特产总得让我带上吧。” 早就听说过吕宗良很善于讨价还价,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他还会搞这一套,金帅看了看腕上的表,笑着说道:“吕书记,时间可很紧啊,我爷爷只给你二十分钟,如果耽误了时间,你可别怪我呀。” 按理说,六号首长要见吕宗良是早就订好的事情,金帅应该提前一点,他之所以要掐着钟点来,就是不想听吕宗良的啰嗦,更不想掺和进他的事情当中。 金帅把吕宗良带进了他爷爷的办公室,又给他沏好了一杯茶,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既然让吕宗良已经来了,那就算完成了任务,至于他们怎么谈,谈些什么,那就不是金帅所关心的了。 在客厅里等了二十分钟,金帅准时把车开到了门前,吕宗良被工作人员送了出来,钻进车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叙了。” “不用谢,吕书记交代的任务,我肯定要完成的。” 就在两个人的目光对上这一刹那间,金帅看出吕宗良这次来的目的没有达到。这老家伙还想海东省当省委书记,想官迷心窍这句话,在吕宗良的身上得到了真实的体现,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在牵扯到自己官帽子的问题上,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弱智了呢? 把吕宗良送回了房间,金帅笑着说道:“吕书记,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要回陪我奶奶医院检查身体,请恕我不能久留。” 吕宗良叹了一口气:“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了,也应该好好陪陪家人了,叙啊,谢谢你了,我明天就回江北,先祝你春节快乐。” “也祝吕书记春节快乐,”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金帅觉得吕宗良的手有些冰凉,看到吕宗良沮丧的样子,金帅突然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不知道是应该替吕宗良惋惜还是应该怜悯他。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突然说道:“你亲自把吕宗良送回的?” “我把他送回驻京办马上就回来了,他什么也没和我说。” “嗯,这个人还算聪明。”说到这里,老爷子笑了:“不过,你比他更聪明,你就不想知道点什么?”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那么多,我现在想的是如何完成总理交给我的任务,再说了,这些事情也不应该我知道。” 老爷子和老太太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意思是赞成金帅这个做法。现在有好多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都喜欢在长辈那里千方百计打听一些消息,而金帅不仅不这样做,反而还显得很超然,在这些事情上很有章法。 虽然快过春节了,好多家在外地的都已经提前离开了厩,但文东的私人会所还是那么热闹。看到迎宾秀要给文东打电话,金帅摆了摆手,一个人向文东的办公室走。 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金帅的面前,金帅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正是被他曾经帮助而又拒绝过的红遍全国的影视歌三栖明星李洁。 “是你?”李洁眼睛一亮,张开双臂向前紧走几步,看样子好像要扑进金帅的怀里。金帅急忙伸出了手,李洁不由得愣了愣,金帅的这个动作既可以理解为阻止,也可以理解为要和李洁握手。 以前在私下诚里,金帅都拒绝了李洁的示爱,更甭说在这种公众诚下了,如果两个人真有了什么亲昵的动作,绝对会成为娱乐报刊对头号新闻。 李洁的反应也够了快的,双臂自然而然的放了下来,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金帅的手臂,就好像一松开金帅就要飞走了似的。 “呵呵,现在都成大明星了,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也不几个青年男女围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两个人,他们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怎么和李洁这么熟悉? 背后响起了文东的笑声:“世兄,你回来了。” “呵呵,前几天就回来了,今天终于能抽出时间过来看看你。” 听到是文东的朋友,那几个年轻人也散了,不过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很失望,也许是没有得到一点八卦新闻吧。 看到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文东笑着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正好李洁也来了,就请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下吧。” 房门一关,金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李洁真不愧是名人啊,我这和你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被那么多的人围上来看,这种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也不知道李洁是怎么熬的。” 文东大笑:“正因为你不是名人,所以你才感觉不到。外面那些年轻人又有几个不想过上李洁这种生活呢,既然成了名人就要学会习惯,这和你当官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啊。” 李洁一直没有说话,美丽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金帅,文东看了看两个人,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是好朋友,上一次世兄离京前来过我这里,李洁没有见到你,还大哭了一场,今天见了面就应该好好聊一聊。” 一个长得非常丰满的女孩给三个人端上茶,金帅皱了皱眉头:“又换口味了?” “嘿嘿,”文东挠了挠脑袋:“这不是口味,是风格。” 看到文东不好意思的样子,金帅大笑:“你这个家伙还会不好意思,可真看不出来啊。” 文东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别人面前我从来不会这个样子,一见到你,我就有些自惭形秽。你们两个先聊着,晚上没事的话,我把李易可和韩荣清叫来,咱们一起聚一聚如何?” 看到金帅点了点头,文东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两个人,嘴角浮现出来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哼着小曲摇椅晃的走了出。 ( ) 378双赢 有文东在彻好一点,文东一走,金帅和李洁觉得有些尴尬,特别是李洁,没有见到金帅之前觉得的有满肚子的话要和他讲,可是见了面,倒不知道从何处说起了。 “我经常看你演的影视剧。”金帅打破了沉默:“演的不错,给人一种清纯玉女的形象。” 李洁漂亮的大眼睛含情默默地看着金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金帅意识到有些不妙,急忙说道:“我听文东讲过,香港有个贵公子正在追求你,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 “我现在过得很不好,”李洁眼圈一红:“有时候我真想大哭一场。” “呵呵,你现在事业很成功,要学会寻找快乐,有些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何必放在心上自寻烦恼呢?” “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我不够漂亮,或者说那个地方做的还不够好?” 金帅急忙摆手:“漂亮的东西人人都喜欢,但是喜欢并不等于占有,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有一个美丽的妻子,我们两个的感情非常好,我不想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李洁想了好一会,幽幽的说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我替你的妻子感到高兴,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表白我的心意,以后再也不会了。” 金帅松了一口气:“你能够想得开我很高兴,做人就应该这样,要拿得起放得下。” 李洁嫣然一笑:“你们这些当官的是不是都像你似地,喜欢教育别人?” “这是一种职业性的习惯,其实我是从心里希望你能过得幸福,我帮助你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要任何的回报。” 话已经说开了,李洁心里也没有了任何非分之想,两个人就像好朋友似的聊着。从李洁的讲诉中,金帅才知道那个追求李洁的贵公子因为家里人反对,已经与李洁分手了。金帅很清楚这里边的原因,虽然有些女影星能够嫁入豪门,但并不代表所有的豪门都会容纳女艺人的。 李洁之所以一直住在文东的这个私人会所,就是贪图这里的清净,能够少受狗仔队的打扰,从这一方面来看,一个成了名的漂亮女人生活中的无奈,尽管物质上很富有,但精神上还是很空虚的。 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文东打进来的:“世兄,我们可以进吗?要不再等一会?” “你小子就是不想好事,你愿意进来就进来,反正这是你家。”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了,先是露出了文东的脑袋,接着又是李易可和韩荣清坏坏的笑容。 “啧啧啧,我说你们两个呀,”文东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和李洁:“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真是可惜了,噢,我四个贵公子笑闹成了一片,特别是李易可句句都带着话外音,把李洁闹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们不用再说这些怪话了,我就是喜欢朱少又怎么了?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朱少可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看到金帅使了个眼色,李洁站了起来:“你们在这里聊,我安排一下晚饭,说好了,今天晚上我请客” 李易可鼓掌大笑:“能让李洁请客我们受宠若惊,但不会感谢你,要感谢也要感谢朱少。” 李洁脸一红啐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倒是想给朱少当,可你问问他愿意吗?如果你能替我说服了他,我就送给你一套别墅。” 文东也笑了:“你以为李公子还像以前那么寒酸啊,你那点钱在李公子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虽然李洁不太明白文东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到李易可和韩荣清对金帅那种恭敬的样子,也能猜出这两个人又是得到了金帅的帮助,看来朱家大少还真是一个喜欢帮助别人的人。 “朱少,谢谢你了。”李洁刚走出,李易可和韩荣清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一次多亏了你,否则单凭我们哥俩到哪里找这种发财的机会。” 金帅笑了:“谢我什么?有什么可谢的,我和文东是朋友,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金帅这句话卖给了文东一个好大的面子,文东看了金帅好一会,才说道:“李洁说得不错,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帮助人从来不要求回报,这也正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李易可:“向阳市的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荣清说道:“项目进行得非常好,最多再有半年的时间就可以全部完工了。我们公司的财务专家对项目进行了重新估算,项目完成之后可以回笼的资金比最初设想的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 “能有这么多?”金帅有些惊讶了:“七号项目在招投标之前,我们请专家对那十一个项目进行了总体的评估,七号项目的潜在价值接近一百个亿,这就是说,你们能收回一百二十个亿来,那么其他的十个项目情况,你们了不了解?” 李易可笑道:“其他的项目现在进行得也很顺利,我们十一家经常凑在一起聊一聊,大家都说这次得到的项目就是栽下了一棵摇钱树。” 金帅点了点头:“只要你们能够赚钱,我就放心了,项目进行中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吧?” 金帅所说的这个困难,主要是指会不会受到某些人的阻拦,要知道这个年头得红眼病的人可是为数不少啊。 金帅听祝哲逸没等李易可和韩荣清说话,文东说道:“世兄,通过这件事情,我更加认清了你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也是一个善于利用一切有利条件的人。十一个项目最少的价值也有三十几个亿,有这么一大笔钱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单独一家过,可能会遇到一些其他的情况,可是十一家同时过,这就不是一股小势力了,即便是有些人想对他们不利,也得考虑考虑一旦把这件事情闹大了的后果。” “东哥说的没错,”韩荣清接着说道:“在花园市的时候,我们十一家就商量好了,到了向阳市要同进共退。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弄明白,这些人哪一个都有后台,面对着这么一大股的势力,不要说是他们的市长了,就是省委书记甚至是更高一级的人物,也要掂量掂量。” 李易可笑道:“其实,我们从花园市政府的手里拿下了这些项目,说到底就是给向阳市送钱的。有一次向阳市的市长请我吃饭,他说我们这些人把十一个项目接下来了,不仅可以把这些项目救活,还可以为向阳市的gdp增长率贡献两个百分点,更甭说由我们带动起来的周边产业的发展。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双赢。” “岂止是双赢啊,照我看至少也是个三赢或者四赢。” 韩荣清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大笑,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没有金帅的策划,说不定向阳市现在还充斥着大批的烂尾楼,花园市和向阳市这两个市的经济也会倒退好几年。 金帅发现韩荣清变了不少,最起码不像几个月以前那么木讷了,说起话来也很风趣,看来也是受到了徐丽的影响。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它可以让任何人都在不知不觉当中发生着变化。 ( ) 379缓一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最早出自易经。原文是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经过长时间的演变,才发展成如今这八个字。 四个贵公子都是有意结交,聊得自然非常热烈,以至于李洁什么时候走进来都不知道。 “朱少,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两家的老爷子想见见你。” 金帅之所以要帮李易可和韩荣清这么大的忙,就是想通过他们与军方建立联系,听到韩荣清的邀请,岂有不答应之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见见两位老爷子,不过我带什么礼物好呢?” 文东笑了:“你什么也不用带,你本人了就是给两位老爷子对最好礼物。再说了,七号项目让易可和荣清赚了差不多有五十个亿,这份大礼从古至今又有谁见过?” 五十个亿?李洁被雷住了,我的老天呀,朱家的太子可就是有能耐,帮个忙就能让李易可和韩荣清赚五十个亿,怪不得文东说李易可现在不像从前那么寒酸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李易可和韩荣清相视了一眼,同时说道:“我听朱少和东哥的。” 金帅笑了:“我怎么听着你们的称呼这么别扭,蝎,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徐丽的哥哥,我一直没有好意思提醒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了?” “对、对、对,”李易可抢先说道:“我们不是不想称呼你金哥,主要是因为你给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哥俩感激不尽,不敢和你称兄道弟。” 文东端起了茶杯:“感激要放在心里,整天挂嘴上就没意思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四个就是好兄弟。”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洁也在不住的咂舌,这四个人要是联合起来,那得是一股多大的力量,金帅有了这些大家族帮助,今后必定扶摇直上。 “虽然我们两个不是军人,但我们身上流着军人的血。我和荣清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拿出一笔钱来,投入到军工科研单位,我们不能像双龙集团有那么大的作为,但为国防尽点力总可以吧。另外,我们还准备拿出一笔钱来,到我们两家老爷子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建上一千所希望小学。” “好兄弟,我没有看错你,”金帅举起了茶杯,四只茶杯碰在了一起,意味着四位志向相同的贵公子之间的友谊已经得到了升华,金帅在政治世家的第三代中,初步建立起了自己的一个小圈子。 美酒佳肴、美人相伴,这一晚上的聚会非常热闹,临告辞的时候,金帅看到李洁正在用可怜巴巴的眼光望着自己,心中一动,对文东说道:“东哥,我已经认李洁做妹妹了李洁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轻轻的叫了一声哥,金帅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望着他的背影,文东感叹道:“有情未必不丈夫,朱少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回到家中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走进一看,金帅的爸爸和奶奶正在聊着什么,看到金帅走了进来,两个人停止了谈话,一起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儿子。 “爸爸,不是说你明天才从辽东考察回来吗?” “呵呵,计划提前了,快过节了,再留在那里恐怕人家就会烦了。” 给奶奶和爸爸的杯子里添满了水,金帅说道:“爸爸,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想把花园市的工作向你汇报一下。” 朱铭安笑着摆了摆手:“你爷爷把你的情况都和我讲了,总之你在花园市做得不错,确切的说超乎了我的想象。” 老太太很得意的说道:“那当然了,我大孙子是谁啊,我今天还见到了一号的夫人,她提起小帅来也是赞不绝口。” 金帅心中一动:“一号的夫人提起我来,恐怕还有其他方面的意思吧?” “你说的没错,昨天晚上政治局开会了,决定春节后对部分省市的主要领导进行调整。” “是不是崔西进要当省委书记啊?” “崔西进是进步了,但他是海东省任省委书记。” 金帅吃了一惊,海东省可是现任五号的地盘,中央把崔西进调任省委书记,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太太和朱铭安都没有讲话,他们相信凭借着金帅的聪明劲,绝对会悟出这里边的道理来的。 “那么谁江北省呢?” 朱铭安笑了:“江北省的新任省委书记是你的老领导汪洋。” 听到是汪洋,金帅更吃惊了。汪洋是金帅在烽山市工作时的市委书记,后来调入调控委,现在才是一个副部级的京官。按理说,要想当上省委书记,必须要先在省长这个位置待上几年,现在就把他提拔为省委书记,也太快了点吧。 “想不明白了吧?”朱铭安得意的笑了:“汪洋能当上省委书记,也与你有很大的关系。” 与我有很大的关系?金帅琢磨了一会,终于想明白了:“中央的意思是要把整个江北省当做一块试验田,全面推行金融体制改革。” “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听你爷爷讲,总理在政治局会议上讲了你在花园市进行金融改革的先进经验,得到了与会者对一致赞成。国家银行准备派出一个小组节后花园市进行调研,汪洋是学金融出身的,再加上与你的关系不错,所以总理才力排众议,坚持要把汪洋扶上。金帅想起来了,那天在总理家吃饭的时候,总理曾经暗示过,今后江北省委将会全力以赴支持金帅的工作,并让金帅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向省委汇报。当时金帅还有些不明白,总理不是不知道江北省委的情况,怎么让他向省委直接汇报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老太太说道:“这次对汪洋的提拔,也凸显中央对干部制度改革的决心,今后不会再论资排辈。能者上庸者下,这是总理在干部使用中一贯坚持的原则。” “我们国家的经济体制改革,现在进行得很成功,政治体制改革正在逐步进行,现在最关键的就是金融体制改革了。金融方面是我们国家的一块短板,你爷爷说过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还年轻,当上市长没有几天,说不定总理在这次会上还要让你动一动呢。” 老太太笑了:“其实总理也和你爷爷谈过,是你爷爷不同意让你升得太快,基础打不牢固,以后会出大问题的。” 金帅点了点头:“我爷爷说的很对,这也是我的意思。前几个月吕宗良和崔西进,都拿着提拔我担任花园市市委书记来说事,当时我就和爷爷讲,我不想升得太快,要在下面沉上几年。现在花园市的各项工作都走上了正规,市委对我也很支持,其实在什么位置上都是次要的,我在市长的位置上同样也能发挥作用。” 听到金帅的表态,老太太和朱铭安同时点了点头。金帅突然明白了,绕了一大圈,敢情奶奶和爸爸是在给自己做工作呀。金帅想到,不要说我现在还没有向上爬的意思,即便是有这个意思,我还能看不清目前的形势吗? “你有这个态度很好,在官场里,积蓄力量是最重要的,就像我们在走路的时候,遇到一个沟坎,你要稍微向后退一步,积蓄力量,然后才能一跃而过。如果你就那么一直向前,搞不好就会掉进沟里的。我和你爷爷、奶奶都商量过了,所以才想让你再缓几年。” 金帅笑了:“我懂这些道理,其实奶奶和爸爸根本就用不着费这么多的心思。” 老太太笑着骂道:“臭小子,难道你比我们这些人还要高明不成?” “不敢不敢,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金帅嘴上这样说的,但心里却在暗暗的嘀咕着,你们能看清的事情,以为我就看不清了? ( ) 380老将军 李易可的爷爷和韩荣清的爷爷曾经被誉为军中双虎,据说两个人在战场上曾经有过命的交情。虽然两位老将军已经退下来多年了,但他们的老部下遍布全军,不仅在军内,就是在政坛上也具有强大的影响力。 韩荣清的爷爷至今还住在军营里,总后勤部在西山建好了几十栋将军楼,几次动员韩荣清的爷爷搬过,但都被这位老人给拒绝了。据说这位老人一天听不到军号响,就吃不下饭,一天看不到军人的影子就浑身难受。只不过这也都是些据说而已,很少有人能够见到他,即便是他身边的人,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只是微笑不语。 一大早,韩荣清就开车来到了榆树胡同零号大院门口,看到金帅果然什么都没带,韩荣清也笑了:“金哥这样做就对了,我们家老爷子脾气非常古怪,如果你真的提着大包小包了,他非得把你赶出来不可。” 汽车一路向北,出城后足足行驶了半个小时,来到了一处军营。大门两边也没有牌子,谁也猜不透这是个什么地方,只不过从门口站岗的那些卫兵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金帅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 虽然韩荣清家的老爷子就住在这里面,但是韩荣清依然规规矩矩的在门卫做了登记,上车之后,不好意思的说道:“金哥,你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吧,这里就是军委最有名的零号部队。” “零号部队?”金帅吃了一惊:“以前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支部队,看来还是真的呢。” 驶进大院里,没有多远又是一个大门口,金帅以为又要在这里登记,却没想到韩荣清并没有进大门,而是一打方向,汽车顺着左边的一条水泥路开了进。 “这个院子是军委的绝密单位,老爷子和他的几位老伙计住在旁边的小山脚下,就是他们这些人,没有军委的批准也是不能进的。” 虽然是隆冬季节,但是小山脚下的气候却并没有多么寒冷。远远的望,十几栋红顶小楼,错落有致的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金帅暗暗的赞道,这可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旁边又有这么一帮如狼似虎的兵,安全也得到了保证,怪不得韩荣请家老爷子不愿意搬走呢。 汽车还没有开到小院的门口,金帅就听到院子里传出了一阵枪声。韩荣清笑了:“一定是李爷爷来了,两位老爷子又在比枪法呢。” 听到汽车的响声,李易可也从院子里跑了出来,看到金帅就是一阵大笑:“金哥,来到得早不如来得巧,两位老爷子吩咐,你来了之后,请你直接后院。” 一个卫兵走了过来:“首长,请随我来。” 看到李易可和韩荣清没有跟过来,金帅纳闷了,这一卫兵在一个门口喊道:“报告,韩司令、李副部长客人来了。” “请他进来吧。” 卫兵替金帅打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等了一会门口处才亮起了一盏灯,原来这里边是个山洞,几十米外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亮点,敢情这两位老将军在这里比赛夜间打枪的本领呢。 两个一身迷彩装、一高一矮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笑眯眯的打量着他,金帅有模有样的双脚一碰:“报告二位首长,江北狮园市市长金帅奉命赶到。” “哈哈,你就是朱鹏峰的孙子金帅吧?早就听荣清说过你了,我是他的爷爷韩虎,你就叫我虎爷爷吧。” 如果其他人是绝对没有人敢当着金帅的面,直呼当今六号首长名字的,但是韩虎就有这个资格。朱鹏峰当年在江南省当地委书记的时候,韩虎就是江南军区副司令,两个人的级别当时可是差了一大截,虽然现在朱鹏峰升上了,韩虎退了下来,但就凭着这个渊源,人家也可以直呼朱鹏峰的名字。 “虎爷爷,我认识你,三年前我跟着我父亲曾经到韩亮叔叔家里给你拜过年。” 韩虎一拍脑袋瓜,咧着大嘴笑了:“对、对、对,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你说我这个脑子,怎么就老忘事呢? 个子高一点的老人紧接着说道:“行了,你别唠叨起来没个完,现在轮到我做自我介绍了。酗子,我是李易可的爷爷,叫李双虎,你就喊我双虎爷爷就行了。” 韩虎不乐意了:“咱以前都说好了,在我面前你叫李虎,凭什么你就比我多一只虎呢?想当年总司令称我们两个人为军中双虎,你这个名字就沾了很大的光,现在你还想占我的便宜,不行” 听两个老人斗嘴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金帅看到桌子上还摆着几支,拿起一支来看着。虽然金帅没有当过兵,但是榆树街零号院内有那么多的武警,金帅也跟着他们摆弄过几次,打枪还是蛮准的。 “小帅,会使吗?要不要虎爷爷教教你?” “呵呵,摆弄过几次。” 韩虎惊讶的看着金帅:“你会打枪?那你就试试,为了照顾你这个生手,就不灭灯了。” 也没问金帅同意不同意,韩虎手一挥,山洞里灯光大亮,五十米远处升起了一个胸环靶,金帅吃了一惊,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 一支递到了金帅的手里:“小心点,别打着脚。” 金帅笑了笑,拿起瞄向了靶子,他一个会武功的人,又练了这么多年的内功,不仅靶子看得很清楚,就是手臂也很稳,三点成一线,轻轻的扣动扳机。 五发子弹打完,两个老家伙就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盯着金帅:“你原来练过?” 金帅摇了摇头:“连这次打枪是第四次。” “那你为什么会打这么准?” “可能因为我会武功的关系吧,臂力比别人要好一点,托抢稳自然就打得准了。” 两个老家伙相互看了看一起大笑,金帅被他们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事让他们这么高兴呢? “好、好、好,我都忘了,你还会武功呢,听说你在河西省的时候,一个人曾经打倒了十几个黑社会的歹徒?” 金帅奇怪了,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又是发生在河西省,韩虎怎么会知道呢? 韩虎得意的笑了:“想不明白了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要不是我外甥女婿李景林拦着,我早就把你招进部队里了。” 李景林竟然是他的外甥女婿,怎么从来没有听岳虹讲过呢?金帅有些不明白了。 韩虎就像能猜透人想的是什么似的,又是一阵大笑:“幸亏我当时没这么做,要不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了一个好官,你爷爷肯定也会来和我算账的。” 李双虎突然叹了一口气:“老韩,没想到你和小帅还有这个渊源,这一局让你赢了。” 韩虎得意的笑了:“那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输给你过?想当年……” 韩虎又吹嘘起他当年过五关斩六将了,直接就把金帅这个客人给无视了。金帅知道这两位老人是没有把他当做外人看,有时候被人太客气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该死该死,我怎么把客人给忘了,走、走、走,小帅,今天中午你可要陪我和你李爷爷多喝几杯,你没有怪我们两个怠慢你吧?” 金帅摇了摇头:“这是因为两位爷爷没有把我当做外人,我怎么会怪你们呢,我觉得这样咱们才算是一家人。” 韩虎看了看李双虎:“怎么样,这酗子不错吧?我孙子的眼光还是蛮准的。” “怎么又成了你孙子的眼光准了?那我孙子是在一边吃干饭的?不是他们两个一起花园市找的小帅吗?你老韩和我争了一辈子功劳了,孙子辈的事情你还要和我争,是不是有点太不仗义了?” “好、好、好,这个功劳,咱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山洞里又响起了一阵笑声,把旁边卫兵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 ) 381资历 军人豪爽,戎马一身的老军人更豪爽,宽敞明亮的会客室墙上挂着几把日本指挥刀,除此之外,就是大大小小的照片,这些照片记录了老将军戎马一生的战斗历程。 “小帅,这一次我和老李要谢谢你了。” 金帅的目光从那些照片当中收了回来,笑着说道:“两位爷爷,荣清和易可是我的好朋友,朋友之间帮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了他们赚的钱也是用于正道上,这说明两位爷爷的家风正,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然你们已经退下来了,但依然有一颗赤子之心。” 两位老将军高兴了,李双虎笑道:“你说的没错,人人都想赚钱,可赚到钱用来干什么,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与其让一些人把钱赚了吃喝嫖赌,还不如我们把它拿来做点有益的事情。” 韩虎点了点头:“老李说得对,一开始荣清和易可想花园市找你,我还心有疑虑,以为你不会给他们帮这个忙,现在事实证明我是错看你了。” 李双虎接着说道:“虽然我们国家近几年来军费增长速度很快,但是西方国家一直在说我们威胁他们,所以明面上我们要控制一下军费的增长速度,但是暗地里却搞一些小动作了。你听过双龙集团了吧,那是总理夫人的企业,这些年来赚到的钱,有一大半都用于军工科研和生产方面了。我们的老首长钟副主席虽然退下来了,但一直在为国防建设而忙碌着,作为他的老部下,我们也不能吃闲饭。” “老李说得对,双龙集团财大气粗,从事尖端军工科研和生产,而我们就只能小打小闹了。老李以前是总后勤部的副部长,对我们军队单兵装备的落后情况深有感触,所以我们就准备从这一方面入手。以前我们没有钱,只能想一想,现在有钱了,就要准备开展这项工作了,所以我刚才说要谢谢你,这是我和老李的真话。” 金帅想了一下:“二位爷爷,想必你也知道雷利集团吧。” 两位老将军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韩虎说道:“我们知道你的妻子是雷利集团的总裁,听说他们也与双龙集团共同出资成立了一个军工企业,生产出来的尖端军事装备为我们国家的国防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多次得到了军委的表彰,这就是说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国家的未来交到你们这些人手里,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心。” 韩虎说的最后这句话含义很深,确切的说他们今后会全力以赴支持金帅,而这也正是金帅想要得到的。 “二位爷爷,我听易可和荣清讲过,除了拿出一笔钱进行军工科研和生产之外,还准备拿出一笔钱到二老原来战斗过的地方建一大批希望小学,这样看来这次赚到的五十个亿少韩虎大笑:“我就说嘛,小帅是个好孩子,这样一来,我们的资金就宽裕了,不过一下子拿出一大笔钱来,你是不是回家再商量商量?” 金帅笑了:“你认为我家里的人会不同意吗?” 韩虎一怔,急忙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岳父那里,听说他是雷利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第一大股东。” 金帅看了韩虎一眼:“我岳父虽然在澳洲,但是他也有一颗华夏儿女的爱国之心,这些年来他在我们国家的军工科研和生产方面,不仅投入了天文数字的资金,还利用雷利集团的优势提供了很多科研方面的便利。” 金帅虽然没有从正面上对韩虎的话进行解答,但是话里的意思也足够让韩虎和李双虎都明白了,那么一大笔的资金都投入了,还在乎区区的几十个亿? 李双虎暗暗的点头,金帅的话真是绵里藏针啊,老韩这次可吃瘪了:“小帅说得对,总理曾经说过,小帅的岳父是爱国华侨的代表,一号首长也称赞他为红色资本家,只不过小帅的岳父很低调,让我们对他不够了解。” 韩虎摆了摆手:“我收回刚才说的话,等以后见到你的岳父的时候,我要向他道歉。” 金帅笑了,知错即改,老爷子还是蛮可爱的,军人就是军人,虽然韩老爷子能够指挥千军万马,但在政治方面就不是那么很敏感了。 “我认为韩爷爷并没有说错什么,这是因为你对我岳父还不了解,毕竟雷利集团是澳洲的一个大型跨国公司,在帮助我们国家的同时,是不能宣扬出来的,这件事情也只有中央极少数的人知道。”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小帅,以后你岳父再回国,请一定安排我们两个人见一面,我要好好谢谢他。” 一阵大笑后,三个人一起端茶,意思是这个话题已经谈过了,金帅非但没有对韩虎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反而更认为这位老将军是一个敢讲真话的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可是比与吕宗良之辈打交道要容易多了。 这一次与两位老将军的见面,金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有了军方的支持,金帅为自己的仕途之路奠定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这对整个老朱家来说也是非常有利的。 当听到金帅见过韩虎和李双虎,朱鹏峰满意的笑了:“那两个老家伙是不是很难缠啊?” 金帅笑了:“两位老将军还是蛮不错的,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其实我早就想与军方取得联系了,只不过这些年来一直没有顾得上,你能抓住这个机会,我认为很好。”“这两年我也研究了一些政治大家族的兴衰史,除了接班人的问题之外,再就是军方的支持了。” 朱鹏峰点了点头:“你的眼光看得很长远,做到了我一直想做还没有做到的事情。” 老爷子从桌上拿起一个纸条,递了过来:“这是汪洋的新住址,抽个时间看看他吧。” 望着金帅的背影,朱鹏峰突然想到,按照金帅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挑起更重的担子来。一想到资历,朱鹏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中央一直在提倡大胆提拔和使用年轻干部,但是论资排辈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如果当了三个月的市长,再提拔的话,那也太骇人听闻了,也无疑是把金帅架起来放在火上烤。 汪洋的新家在国务院第一生活区,当金帅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按响了门铃,门被打开了,一个靓丽的面孔出现在金帅的眼里,正是汪洋的女儿汪萧红。 “金帅哥哥,快请进。” “萧红妹妹,你不是在澳洲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嫂子没和你说吗,我被调回国内了,昨天刚回来,听说让我接任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 金帅明白了,金良海过了春节要竹山县任县委书记,空出来的职务自然要有人顶上了。汪萧红一直在雷利集团总部工作,这次让她回来,想必山竹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的。 接过金帅手里的礼物,汪萧红喊道:“爸爸、妈妈,金帅哥哥来了。” 话音未落,汪洋的夫人柳亚梅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小帅来了,你汪叔叔正在客厅里等着你呢。” 可以看得出来,柳亚梅对金帅的到来还是很欢迎的,并没有因为汪洋就要担任江北省的省委书记而摆出书记夫人的架子。 ( ) 382老领导 汪洋的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江北省志,虽然他的人还没有江北,但已经开始熟悉起江北省的情况了。 “金帅来了,快请坐吧。” 就像在烽山市工作时那样,金帅规规矩矩的坐在汪洋对面的沙发上,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汪洋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就在刚才他还在琢磨,这次到江北鼠,金帅会不会自持身份不听指挥。 “时间过得可是真快,”汪洋就像是在回想往事似的,缓缓的说道:“你也从一个乡党委书记迈入到中高级干部行业了。” “这是组织上对我的培养和信任,也与当年你的教诲有关。” 汪洋笑了:“你前半句话是对的,后半句就带有拍马屁之嫌了,咱们不是外人就不要搞这一套了。” “我刚才说的是真话,我也经常回想起在烽山市工作的那些日子,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和教诲,我是不可能打下那么坚实的基础,也许这辈子只能是个纨绔子弟。” 金帅说的这些全是在拍马屁,只不过后面这段话,马屁拍的更隐秘一些。虽然金帅是朱家的太子,也不会怕了汪洋,但县官不如现管,汪洋总是一个省委书记,和他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如果让他产生了不好的看法,再在其他人面前流露出来,那可就不好了。官场里的人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曾经的老领导如果对自己都有看法的话,别人会怎么想呢? “自从听到我要出任江北省委书记的消息之后,这几天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压力很大呀,本来我还想明天给你打电话,好好聊一聊,没想到你主动登门了。”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汪洋,发现他并不是在说假话,看来汪洋的心里确实没有底。这也难怪,孤身一人到江北省,一切又要从头开始,就像要摸着石头过河似的,谁也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情况。 “我相信有中央的英明领导,你一定会带领全省八千万人民群众把江北省搞好的。” “我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江北省的情况很复杂啊。” 两个人的谈话逐渐深入了,金帅把花园市的情况详详细细的作了汇报,但对省委省政府的情况却一个字也没有提,无论汪洋怎么把话题向这方面引,金帅都是以不了解情况为由巧妙的避开了。 汪洋也很清楚金帅这个做法,这就说明金帅不想参杂到省委和省政府那些错综复杂的纷争当中,而只是想一心一意的把花园市的工作搞好。 听完了金帅对花园市的工作汇报,汪洋点了点头:“你在花园市的工作情况,我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总的来看,主要有下面几个特点。第一,你的头脑很灵活,善于利用各方面的有利条件来汪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第二,你能够充分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迅速在花园市站稳了脚跟,建议市委利用返还集资款的机会,在全市范围内掀起了一场廉政风暴,使干部队伍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争取到了民心,特别是你们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我认为非常好。” 汪洋说完仔细的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发现人家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因为受到汪洋的表扬而沾沾自喜。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要是我遇到你那种情况,我会不会做到你这种程度呢,我的结论是不能。从这一方面看,你的政治智慧已经很高了,哈佛金融博士是名不虚传啊。” 看到金帅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汪洋有些郁闷了,他觉得和金帅好像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有一点像平级干部在讨论问题,特别是金帅的那一双眼睛,就好像什么都能看穿似的。 虽然这些年金帅每年都会来看汪洋一两次,汪洋自认为对金帅还是很熟悉的,可现在他却觉得与金帅是那么的陌生,这幸伙的心里想的什么,是很难让人猜透的。 其实汪洋是误会金帅了,他之所以没有讲话,是在分析汪洋刚才话里的意思,虽然让领导表扬是一件好事,可是表扬得太过了,就不一定是好事了,有哪一个当领导的喜欢部下比自己更聪明或者是更有能力呢? 汪萧红走了进来:“爸、金帅哥,我妈请你们吃饭。” 汪洋站了起来:“咱们两个好久没在一起喝一杯了,今天晚上就尽尽兴。” 俗话说三句话不离本行,虽然是在吃饭时间,但聊着聊着又谈到江北省的情况了。 “金帅,你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你说目前的情况下,我如何才能尽快的在江北省打开工作局面呢?” 金帅笑了:“您是在考我吧?这我可说不好。” 柳亚梅把一块油汪汪的大海参夹到了金帅的碗里:“你和你汪叔叔都不是外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金帅对省委和省政府的情况并不是不了解,只是不愿意在汪洋面前说出来而已,现在被汪洋夫妻两个到墙角了,想不说也不行了。 “那我就谈谈我的一点看法,仅供汪叔叔参考。” 汪洋笑了:“这是在家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我也不会打你板子的。” 金帅看了汪洋一眼,捋了捋思路:“汪叔叔刚才说得对,省委和省政府的情况确实很复杂,吕宗良在江北省工作了近十年汪洋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这点本事在汪叔叔面前是班门弄斧,我在花园市采取的是大权独揽小权分散,有些人不是喜欢权力吗?那就把具体的工作交给他做,我只负责监督和检查,完不成任务我就打他们的板子,这样就能从中看出哪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强弱来,以后时机成熟了,再根据他们的特长,重新作出调整。我的原则是不分派系,更不会管谁曾经和谁走得比较近,只有跳出派系斗争这个圈子,置身事外才能总揽全局。” 一直没有说话的汪萧红,眨巴了眨巴眼睛:“金帅哥,你就不怕下面的人把你给架空了?” 金帅笑了:“这怎么可能呢,我是市长,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发号施令。注意,我刚才说的是具体工作,这就像打仗一样,命令一支部队攻打一个山头,如果完不成任务,你想其他人会怎么看这个接受任务的,生杀予夺大权还是掌握在我的手里。” 汪洋笑道:“听说你在大山岛当乡党委书记的时候,就喜欢当甩手掌柜的,你的工作方法倒是和总理有几分相似。” 金帅急忙摆手:“我可不敢和总理比,我只是喜欢研究他的讲话,目前也只是学到了他的一点皮毛而已。” “昨天总理找我谈过了,我到江北后,首先要抓的工作就是全省的金融系统整合问题,希望你能在这方面多出点主意。虽然我也是学金融出身的,但是原来学的知识有些落伍了,在这方面可比不上你这个新鲜出炉的金融学博士。” 汪洋说完端起了酒杯:“来,为了我们共同完成总理交给我们的任务干杯。” “干杯”餐厅里响起了杯子碰在一起的叮咚声,然后又是一阵笑声。 现在距爆发还差137朵鲜花,有花的书友们就砸上来吧,微笑谢谢了。 ( ) 383春节 古时的春节,无论大江南北都很热闹,但是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特色,就拿厩来说吧,几乎过了腊八就是年。 最为著名的就是一首民谣:孝孝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沾,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至于其他的一些老讲究就更多了。 现在生活水平都提高了,谁也不会单纯为了吃而盼望着过年,所以春节这个节日就演变成探亲访友联络感情的机会了。特别是一些平日里不敢公开走动的,这个时候也可以堂而皇之的登门聊一聊。 老朱家的年夜饭还像往常那么热闹,餐厅里整整摆了四桌,不仅有老朱家的一家人,还有朱鹏峰身边值班的工作人员。 朱鹏峰简单的祝酒词之后,餐厅里就热闹开了,特别是祖儿和良儿的笑声更给这一大家平添了几分热闹。 给爷爷、奶奶和几位长辈敬过酒之后,金帅端着酒杯来到了工作人员那一桌,这件事情以前都是朱铭安做的,自金帅回来后就成了他的事了,不管怎么说,那些工作人员辛苦了一年了,大年三十又要留下值班,给人家敬杯酒还是应该的。 小首长给他们敬酒了,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敢不喝的,反正除夕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在这里值班也没有多少事情,喝点酒也没有什么,可别小看这个敬酒,这可是联络感情的一个最好的时候。 春节联欢晚会虽然年年挨骂,但是年年都要有,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风俗,好像没有了春节联欢晚会,就没有了年的味道一样。 新年的钟声响了,老太太拿出了一摞红包,虽然她的孙子孙女都长大了,每个人的收入都不低,但风俗还是要延续下的,这也是图了一个喜庆和高兴。 一时间欢笑声回荡在客厅里,就连早就在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的祖儿和良儿,也加入进来了,当然了,两个幸伙收到的红包也是最多的,但要是论起红包的大小来,可就远不如他们的哥哥朱春海的大了。 吃过早饭后,朱铭安和金帅爷俩相互看了看,两个人都笑了,一年一度的拜年又要开始了。可别小看这个拜年,那可是非常有讲究的,先从哪家开始到谁家,这都是老爷子年前就定好了的。用老爷子的话来说,为了排这些拜年的名单,比开一次政治局常委会还要累。 朱春海现在也长成大孩子了,个头与金帅不相上下,如果不是长得稍微单薄一点,但从背影上来看,和金帅站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谁是父亲谁是儿子。 孩子大了自然就这样忙忙碌碌了好几天,一直到了初四,金帅总算把该走的人家都走到了。当然了,来朱家拜年的也绝对不会少了,不要说现在还在台上的副国级以上领导,就是那些已经退下的也都会派子女来。 细心的山竹把来的人整理成了一个名单,当金帅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他发现这份名单比年又增加了不少,由此可见,朱家的威望也在不断的增高。 终于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了,金帅把到谁家里见过谁、都说了些什么话,详详细细的和老爷子汇报了一遍。虽然拜年现在还是以朱铭安为主,但金帅也了有二十几家,也幸亏他的记忆力好,否则的话,还真的想不起来。 “知道为什么我只让你这二十几家吗?” “知道,爷爷是不想让我这么早站到台前,这二十几家都是与我们家关系最好的。” 朱鹏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小帅啊,有时候我就纳闷了,总觉得什么事情也难不倒你似的。” “嘿嘿,你也不看我是谁的孙子。” 这句马屁拍得好,朱鹏峰笑着把金帅赶了出:“行了,别在这里和我贫了,好容易回来度一次假,带着你的一家出玩玩吧。” 老爷子终于开恩了,金帅开着车带着他的一大家子穿梭在厩的大街小巷,玩得不亦乐乎,好容易有了一个假日了,如果不充分利用起来,那可实在是太亏了。 韩虎的家里,军中二虎又凑在了一起,这次两个人见面倒没有争吵,而是在谈论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老韩,金帅今年来给我拜年了。” “老朱家的意思很明确,这是在向我们传递一个想结盟的信号。” “你说我们要不要接受这个橄榄枝?” “为什么不?我们如果与老朱家结成了某种形式上的联盟,这对双方都是很有利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说让我们的孩子少和高层的子女打交道吗?” 韩虎叹了一口气“老李啊,我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我是说过这句话,可我们也要具体分谁。你想一想那些人家里的第三代都是些什么人啊,叫我说都是些八旗子弟,我自然是不屑于让我们的孩子与他们为伍。而金帅呢,金帅可是与他们不一样,前天我原来的警卫员江北军区司令马荣彪来给我拜年,和我说了很多金帅的事情,最后的结论就是那孩子前途无量。” 李双虎点了点头:“彪子看人很准,其实这两天我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一些金帅的情况,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这么说你赞成我的意见了?” 李双虎大笑:“用你的话来说,为什么不?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就要大胆做。” “彪子说金帅有很高的政治智慧,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考一考他,如果他经过了这一次考试,那我们就可以下决心了。” “你说的是荣清的爸爸韩亮那件事吧?” 韩虎点了点头:“是啊,我这三子一女中,最心的就是他了。你说他要是和他的哥哥姐姐都在部队多好。地方上的事情忒复杂,你说那臭小子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从政呢?”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理想,既然他想从政,也没有什么不对的,遇到解决不了对困难,我们这些老家伙该帮的就要帮一下。” “没想到这次中央的动作会这么迅速,当我们听到消息时,上面已经定下来了,我担心的是这次想帮也帮不上忙了,” “事在人为嘛,该争取的就要争取一下,你准备派谁完成这项任务?” “荣清河西省他女朋友那里拜年了,今天下午就回来,我准备派他怎么样?” 李双虎点了点头:“荣清这孩子表面上看木讷一点,其实心眼绝对够使。” 韩虎没有吱声,琢磨了一下打通了他在辽东省任副省长的儿子韩亮的电话:“亮子,薛忠良辽东省任省委书记已成定局。” “我知道了,昨天我接到了一个老同学给我打来的电话,看来我和薛忠良是这辈子的生死冤家,不过他想整倒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我手里还掌握了他的一些证据,把我急了,我就给他捅出,大不了豁出这个副省长不干,也要把他拉下马。” ( ) 384办法 韩虎勃然大怒:“糊涂要想消灭敌人必须要先保护好自己,你怎么能这么鲁莽呢?现在你马上派可靠地人把你手中掌握的证据送到我这里来,听说这批人履新还有一段时间,也许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放下电话后,韩虎也没有吱声,两位老人就这么坐着,只听到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金帅正在家里和奶奶聊天,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文东打来的:“世兄,这几天出拜年忙坏了吧?唉,咱们这些人啊,就是些忙碌命,人家过年是休闲,我们过年是看脸,幸亏我是外戚,要是像你那样的正牌太子,愁也得把我给愁死了。” 文东说的是实话,虽然他的外公没有儿子,第三代里也只有他这一个外孙,但毕竟外孙再亲也比不上亲孙子,首先在档次上就比金帅低了一级,其次他的外公已经退了下来,与现任的六号还是有差别的。 “你这个家伙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闲人一个,而你就不一样了,过两天就要离京了吧?正好李易可和韩荣清今天也到我这里来了,我们几个琢磨着要给你送行,顺便有件事情还想和你商量一下。” 金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奶奶,老太太笑了:“你有事就忙吧。我有这么多人陪我就足够了。” 话音刚落,祖儿和良儿跑了进来,一起扑进了老太太的怀里,金帅笑了:“祖儿、良儿,爸爸有事要出,你们两个在这里陪太奶奶,可不要调皮哦。” 两个幸伙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懂事的点了点头,金帅觉得爽极了,有儿子的感觉可真好。 当金帅赶到文东的私人会所时,餐厅里已经摆上了酒菜,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文东和李易可、韩荣清一起站了起来,四个贵公子就像是比赛一样,每人都说着过年的喜庆话。 金帅被让到了上座,看到菜已经上齐了,金帅举起了酒杯:“没过十五不算过完年,今天咱们兄弟四个聚在一起,也算是过年了,来,咱们先走一个。”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一阵清脆的脆响,四个人一饮而尽,看到桌上的菜,金帅笑了:“呵呵,这都是我喜欢吃的菜,今天我可是有口福了。” “今天的菜是我们三个共同商量出来的,虽然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并不多,但对你的口味还是了解一些的。” 大家都知道金帅的酒量奇大,谁也没有敢和他碰杯的,韩荣清只喝了很少的几杯酒,就再也不喝了。金帅明白了,今天并不只是为他送行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一定又与韩荣清有关系,难道这小子河西见“荣清,我怎么看着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是不是被未来的岳父岳母给赶出来了?” 韩荣清嘿嘿的笑了:“像本公子这样一表人才,岳父、岳母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赶我呢?” 金帅奇怪了:“那是为什么?这大过年的你摆出一副苦瓜脸。” 韩荣清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为我父亲的事。” “和你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啊?他不是在辽东省当副省长吗?” “他这个副省长的日子恐怕就要难过了……” 韩荣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的父亲韩亮曾经和海东省省委书记薛忠良是同事,而薛忠良又是当今五号夫人的侄子,由于当时五号还没有进入政治局,两家老子的地位都差不多,两个人从一开始明争暗斗的就互不服气,以至于矛盾越来越深,最后成了死对头,为了整倒对方,还互相向中央告对方的状,结果谁也没有能够奈何谁。 韩虎在军方有强大的影响力,但是在地上的影响力远远比不上当今的五号,论起政治智慧来,也比不上五号,最后还是五号技高一筹,帮助薛忠良取得了胜利。最后的结果就是韩亮灰溜溜的离开了江南省,到辽东省当了一个副省长。 随着五号进入了中央高层,薛忠良水涨船高当上了海东省的省委书记,而韩亮却依然原地踏步不懂。原来韩家以为惹不起总可以躲得起,却没想到薛忠良又要辽东省当省委书记,这两个人要是凑在一起,以薛忠良的狠劲,绝对会把韩亮给整死。 韩家已经躲开薛忠良一次了,如果再躲开一次,别人会怎么看韩家?韩虎的老脸又往哪搁?再说了,像这种事情躲不是个办法,如果薛忠良以后再进了政治局,那可就有整个韩家的好瞧的了。 “荣清啊,薛忠良是堂堂的省委书记,他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文东摇了摇头:“世兄啊,凭你的智慧,你不可能不知道官场里这些猫腻。在官场里是不能得罪人的,如果得罪了,除了斗个你死我活之外,是没有其他好办法的。” 金帅点了点头,他踏上仕途之后,也遇到了不少像薛忠良这种人。他在河西省工作的时候,因为得罪了省委副书记魏华旭的女儿,被魏华旭整得也够了惨的,通过这件事情让金帅长了不少的见识,原来还以为像魏华旭这种人只是个别的,却没想到还有同类。 “事情既然出了,必须要有个了结,躲不是个好办法,你能躲开他一时,能躲开他一世吗?韩老爷子英雄一世,他也绝对不会忍让的。” “金哥说得对,所以,老爷子准备展开反击,我爸爸以前搜集到了薛忠良不少的证据,准备李易可首先赞成:“早就应该这样干了,我在向阳市的时候,就听说那个薛忠良不是个东西,他本人养了十几个,拥有数不清的房产,他哪来的钱,他要是不贪的话,能过上花天酒地的日子吗?” 李易可和韩荣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很热闹,但金帅和文东两个一句话也没有讲,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四个人的年龄差不多大,但看问题的角度却不一样。 “世兄怎么看这件事情?”好长时间都没说话的文东说道:“薛忠良是当今五号夫人的外甥,想搞倒这么一个大人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文东说的是实话,如果想搞倒薛忠良,必须要经过中央政治局的批准,中纪委才能采取行动。对待这一类大人物,中纪委也绝对不会一开始就采取双规措施,只会在小范围之内进行调查。即便是五号不出面,他的夫人施加一下影响力,其调查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说不定这个调查就会不了了之。 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可就麻烦大了,一旦薛忠良到辽东省担任了省委书记,绝对会对韩亮进行报复的。薛忠良采取的攻势也绝对不是韩家所能够抵御得了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两家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谁输谁赢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 李易可和韩荣清的目光也集中到了金帅的身上,凭借着他们对金帅的了解,相信他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金帅的脑子此时也在急速的运转着,虽然帮助李易可和韩荣清赚到了五十个亿,又拿出了一大笔钱,也只是初步与韩、李两家结成了一个联盟。如果真要把他们彻底的拉过来,那就必须在政治层面上再帮他们一次。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帮了韩家,那就势必会得罪五号,朱鹏峰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做的。要知道,无论从地位上,还是家族的实力来看,韩家与五号两家都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 ) 385生死之争 金帅觉得很为难,这次如果不出手帮助韩家的话,这一段时间针对韩家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足足考虑了十五分钟,金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谈一点个人的看法,仅供大家参考。官场里的一些大事都是由一些小事引起来的,中央绝对不愿意看到一个正部级干部身上出现问题,毕竟现在是以抓稳定为主。我的意见是最好不要和薛忠良搞得太僵了,尽量采取温和的办法解决问题。” 韩荣清的眼里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金帅知道他出的这个主意并不会让韩家满意。 “金哥,其实我们也知道想动薛忠良不容易,但我们确实是没有别的好办法了,是薛忠良得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般的情况下,我们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能够采取温和的办法更好,可问题是,我们家与薛忠良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这邪能够代表韩爷爷吗?” “这次就是老爷子让我来找你的。” 虽然金帅现在还不知道韩家和薛忠良到底有什么仇恨,但就凭韩荣清说的这邪,他就能够断定两家的矛盾很尖锐,或者说已经到了生死相争的时刻。 金帅也曾经听他爷爷讲过,厩一些大的政治世家,有一些都存在很深的矛盾,除了历史的原因之外,再就是最近才出现的,因此暗地里的斗争也很激烈,官场上一些高官的起起落落,就足可以证明这一点。 一个大家族胜利之后,会更加小心翼翼的防备失败方的反击,而失败方也会暂时蛰伏起来,默默地舔着伤口上的鲜血,积蓄力量等待着复仇的机会。 像这种情况还是极少数的,大多数的政治家族都会制造出一些假象来,表面上让人看着两家已经消除了矛盾,但实际上这种仇恨的心里却越演越烈。之所以没有爆发,主要是中央采取了一种平衡的策略,哪一方也形不成绝对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敢挑起纷争,最后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有人说政治斗争是很残酷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丝毫也不亚于战场上真刀真枪的生死之争。现在的情况是,老韩家已经主动退让了一步,如果薛忠良到了辽东省,再不依不饶的要收拾韩亮,以韩老将军性如烈火的脾气,他是绝对不会再做出让步来的,这不仅牵扯到一个面子问题,更牵扯到了家族的生死存亡。 金帅也绝对相信,韩老将军会看到这一点的,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在每一次战役开始之前,都会仔细的衡量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和各方的因素,寻找对方的弱点,然后发起致命的一击。 既然韩老将军已经知道这些情文东说道:“世兄,有些事情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韩家已经忍了他们好多年了,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再退让了。” “那你就一定认为薛忠良到辽东鼠会做出不利于韩家的事情?” 韩荣清说道:“这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情,我父亲在海东释薛忠良搭班子的时候,就差一点被他给害死了,薛忠良是一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家伙,当时如果不是文东的外公、前任一号首长过问这件事情,恐怕我父亲早就被他们抓进大牢了。” 金帅对这件事情的认识又加深了一步,怪不得文东和韩荣清的关系会这么好呢,原来还有这方面的渊源。看来韩、薛两家的矛盾是由来已久的。 “既然情况已经如此严重了,那我们必须要想出一个更稳妥的办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依然认为不能和薛忠良进行公开的较量,因为没有丝毫取胜的把握。” 金帅这句话让其他三个人都失望了,他们也没想到说了半天金帅竟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大家都说他很有智慧,看来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韩家举手投降,”韩荣请的话里带上了一股火药味:“再让薛忠良把我父亲给整死?”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稍安勿躁,听我慢慢的和你们讲。” 这可真是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现在火都上房了,金帅依然还是这么不急不躁的,看来不是自己的事情是不会着急的。这个时候韩荣清甚至都要拔腿走了,他才不想在这里和金帅继续扯皮呢,大不了以后和他一刀两断,向阳市那个七号项目不要了就是。 金帅也看出了韩荣清的心思,笑着说道:“你想走也可以,不过你要考虑好后果,韩爷爷让你来干什么。” 韩荣清惊讶的看着金帅,心想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呢?这真是太可怕了。 “谁说我要走了,我只是坐的屁股疼,想站起来活动活动。” 文东好像也看出一点名堂,笑着说道:“荣清,你这个火爆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啊?世兄并没有说他不管这件事情嘛。” 金帅点了点头:“还是东哥了解我,我自踏上仕途以来,坚持的原则就是谋定而后动,想不明白、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从来不会做的。如果要想做成某一件事情,那就必须把一切不利因素都考虑到了,现在我问你几句话,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 虽然金帅的脸色很严肃,但韩“金哥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那好,我问你,今天是不是韩爷爷让你来的?” “没错,是老爷子让我来的。” “韩爷爷是不是已经认为薛忠良不会放过你父亲?” “这是肯定的。”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是不是已经掌握到了薛忠良的一些证据,并准备把这些证据交到中纪委?” 韩荣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掌握到了薛忠良的犯罪证据。” 金帅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掌握到薛忠良的这些证据,一定就能够把他送进大牢吗?” “毫无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这些证据当中是只有薛忠良本人的,还是包括他的手下?” “还有他两个最信任的部下的犯罪证据。” 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文东笑了:“世兄已经想出办法来了?” “办法我已经想出来了,还是那句话,目前不能对薛忠良下手。” 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要说李易可和韩荣清,就是文东也闹不明白,既然不能对薛忠良下手,那又怎么能说是事情好办了呢? 金帅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分析下形势,薛忠良是五号夫人的侄儿,你们认为就凭着掌握的这些证据,即便是交到中纪委,中央会马上批准双规一个省委书记吗?最好的结果也是在小范围之内对他进行秘密调查,可是究竟会有什么调查结论,这就很难说了。” 一贯很沉稳的文东此时也有些急了:“世兄,有什么话你就明讲,千万不要调我们的胃口,这个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104朵鲜花,有花的书友就砸上来吧,还攥在手里干什么? ( ) 386关心 金帅笑了笑:“我出的这个主意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不管怎么样,我是担着巨大的风险的,也不想给我和我的家里惹麻烦。” “世兄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只要是你的办法可行,具体作由我们负责。” 金帅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刚才担心的就是会卷进这件事情来,给家族给他自己带来麻烦,既然具体作不用他负责,只出个主意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还能把这三个人,特别是整个韩家给拉过来。 “我的这个主意很简单,刚才荣清说他掌握的那些证据里,还牵扯到了薛忠良两个铁杆老部下。” 几个贵公子都是人精,没等金帅说完,文东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这可真是一个妙计。” 没等别人讲话,文东接着说道:“如果我们对薛忠良下手的话,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把握,各方面的阻力也会很大,一旦搞不倒他,就会引得他进行疯狂的报复,他有了五号的支持,韩爷爷一家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可如果针对薛忠良的两个部下,这就容易多了。” 李易可说道:“我也明白了,薛忠良在海东省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单靠他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必须要有为虎作伥者。而这些人的级别大多都在正厅和副部之间,收拾他们这些人,中纪委就能够做决定,一旦从这些人身上打开突破口,势必要牵扯到薛忠良,如果情况非常严重,相信政治局也会做出一个很正确的选择来的。” 韩荣清接着说道:“即便有人想保薛忠良,或者不可能调查出他什么问题,那么他手下人出现了重大贪腐问题,他总要负领导责任吧,这样一来,中央就会重新考虑他是不是适合担任辽东省委书记,有可能会改变对他任命。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对我父亲不利的事情来,只不过这一次又便宜了他。” 金帅嘿嘿的笑了:“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只要是能够阻止薛忠良出任省委书记,我们就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相信一旦时机成熟了,薛忠良是一定逃脱不了党纪国法惩处的。” 金帅说完之后再也没有讲话,听着文东他们在研究着具体的实施细节,金帅却端起了酒杯,几千块钱一瓶的红酒可是不能浪费对。 韩荣清回到家里的时候,韩虎还在等着他,看到孙子高兴的样子,韩虎就知道今天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聚会的效果不错。 当听完韩荣清的汇报之后,韩虎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朱家的太子不简单,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高明了,既没有惹出大的麻烦来,还为我们家留下了足够的回旋余地。金帅说得对,一旦时机成熟了,薛“爷爷,我文东表哥可是一个智多星,他都没有想出这个办法来,而金帅却想出来了,这岂不是说金帅的能耐比我表哥的能耐还要大。” “你表哥是小能耐,而金帅则是大能耐,如果说你表哥只能谋一城一地,而金帅却能总揽全局。我已经看出来了,金帅前途无量,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要紧紧的靠上金帅,不仅如此,我们全家还要和朱家结成一个紧密的联盟,也许和薛家算总账的希望,就要寄托在朱家的身上了。” 老爷子决心已定,目光也看向了窗外,仿佛要透过这漆黑的夜空看向未来似的。 与此同时,远在几千里之外,江北省委宿舍区二号小楼里,崔西进与他的老部下董良训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中央已经定下来了,我要海东省担任省委书记。” 董良训吃了一惊:“怎么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太突然了。” “是啊,我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那吕宗良到哪里?不会继续留在江北省吧?” 崔西进笑了笑:“这次没把他拿下就不错了,中央只说把他调回厩另有任命,具体到哪一个单位工作还没有确定,估计是要把他挂起来了。” 董良训没有吱声,看得出来他现在很失望。这些年来,他所依靠的后台就是崔西进,春节以前省委刚任命他当上了花园市委副书记,现在崔西进又要调走了,对董良训来讲就像一个人在爬山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的路断了。 “你现在是花园市委的副书记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金帅短时间之内是不会离开花园市的,你需要做的就是紧紧的靠上金帅,确切的说就是无条件的服从他的安排,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无论是政治智慧还是工作能力,你与金帅都不在一个等量级上,要记住水涨船高这个词,只要金帅接纳了你,你绝对会有一个不错的发展。” 董良训也非常清楚目前的形势,现在孙海波虽然还是花园市委书记,但一切事情都是金帅说了算,现在崔西进要调走了,除了依靠金帅还能依靠谁呢? “我记住你的话了。” 崔西进笑了:“识时务者为寇,蒋振国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他不识时务,吕宗良为什么会被中央挂起来,也是因为不识时务,官场里就是这么回事,只要是能够站对了队,就会有一个不错的发展,不论是大官还是小官,都同样适用于这条铁律。” 两个人谈了很久很久,崔西进把能够所想到的全都告诉了董良训,两个人就像父子似的做着交谈。他的这种表现让董良训也感到很等到董良训走后,崔西进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是你吗?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讲,我就要离开江北省了。” “你要离开江北省了?那咱们的训儿怎么办?” “我已经为训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市的市长是朱家的太子,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关系搞得也很不错,只要是训儿能够靠上他,以后会有一个不错发展的,比跟着我要强多了。” 电话里过了好长时间又传出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你这次是高升了呢,还是平调?” “是海东省担任省委书记。” “那就是高升了呗。” 崔西进叹了一口气:“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的忍辱负重,我不可能有今天,说不定早就被人家整下了,一想起这些,我就觉得对不起你们娘俩。” “现在说这泄有什么意思?只要是你能够进步,生活的幸福,我就是吃再大的苦也愿意,现在没有人知道你和训儿的关系吧?” “这怎么可能呢,就是训儿也不知道我是他的亲生父亲。” “你的家庭问题一定要处理好,千万不要因小失大,我这辈子的希望全都寄托到训儿的身上了,只要你们爷俩都过得好,我做出的牺牲再大也是值得的。” 一直打到手机发烫了,崔西进才挂断了电话,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 ) 387原因 一场春雨过后,屋檐上还在往下滴着水珠,零号院里宁静而又祥和。午睡中的金帅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山竹正在收拾着一大两小三个行李箱。 “我明天要河西,后天才回江北,这三个行李箱可让我怎么带啊?”金帅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开始没话找话了,下雨天闲着没事,两口子磨磨牙调侃一下也不错嘛。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我看你当官都当傻了,大行李箱给你空运到江北,到时候你派人取就行了,两个小行李箱是我给岳妈妈和李妈妈准备的礼物。” “岳妈妈和李妈妈什么东西没有啊,还用得着我千里迢迢给她们带回。” “完了完了,”山竹摸了摸金帅的额头,夸张的笑道:“没发烧啊,看来我老公当官真的当傻了,古人云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东西不在多少,关键是个心意。”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阵,看到金帅要出,山竹又把他喊住:“下个月朱静妹妹要结婚,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一定要回来参加她的婚礼啊。” 想想有八个妹妹,金帅觉得一阵头大:“妹妹结婚我当然要参加她们的婚礼,可是以后她们结婚,我如果都回来的话,那得耽误多少事啊,能不能让她们集中一下,三两个凑到一块,这样有这么两三次,我就完成任务了。” 山竹咯地笑了:“没见过你这样当哥哥的,这种事情能凑一块吗?” “怎么不行,前几天我看过一条电视新闻,江南省有一千对新人举行了集体婚礼,还打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人家行咱们怎么不行。” 山竹啐了金帅一口:“就知道胡说八道,集体婚礼结束之后回家还要搞一场,这只不过是一些当官的闲着没事干整出来的噱头。” 金帅叹了一口气:“是啊,现在一些当官的,已经把作秀当成正事了,花架子搞得越来越厉害了。” “该作的秀必须要作,否则就是官崇的另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场同样也不由己。” 金帅大笑:“你看看,咱们两个在家里说话,怎么又说到官场上了。” 夫妻两个同时笑了,门被推开了,祖儿和良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爸爸、爸爸,太奶奶请您过。” 一个满头银发的贵妇人正和老太太聊着,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贵妇人笑着说道:“这就是小帅吧?果然一表人才。” 经过老太太的介绍,金帅才知道来人竟然是五号首长的夫人,金帅有些纳闷了,她来干什么? “王奶奶好。”虽然心里疑惑着,但金帅依然装出了一副很恭敬的样子,刚和山竹谈过作秀,现在就要用上了。 贵妇人微笑着点头,金帅觉得她的笑容很不自然,甚至还有些做作。 “小帅啊,虽然咱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可我从宗良同志那里听说了你很多的事情,他在我们面前可是把你好一阵夸啊。” “其实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很大的政绩来,如果有一点的话,也应该归功于省委和省政府的领导,以及同志们的共同努力。” “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应该的,但也应该实事求是嘛,有了成绩就应该表扬。”贵妇人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宗良同志说你们之间可能有点小误会,这一次回江北之后两个人在一起聊一聊,反正他就要离开江北了,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也好见面嘛。” 看到老太太使了一个眼色,金帅笑着说道:“王奶奶说得对,其实吕书记对我的工作还是蛮支持的,我并没有觉得和他有什么误会,不过我回后会和吕书记好好汇报一下工作的,王奶奶,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 走出了会客室,金帅觉得很纳闷,不是说五号已经抛弃吕宗良了吗?怎么他的夫人还要亲自跑来讲这邪呢?她又是怎么认定我和吕宗良有误会的?吕宗良在他们面前又讲了些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金帅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过了一会他终于想明白了。五号的夫人所说的这个误会,有可能与被中纪委双规齐仲年有关系,凭借着吕宗良的智慧,他也不会想不到是金帅向中纪委提供了证据,才把齐仲年拉下马来的。 大菊和小菊给金帅的那些材料当中,其中就有吕宗良的一些证据,既然吕宗良能够猜到是金帅把齐仲年给拉下马的,也一定怀疑金帅手里还会掌握到他的证据,五号首长的夫人讲那邪,实际上就是在暗示金帅,不要再做对吕宗良不利的事情了。 现在吕宗良离开江北省已经成为定局,对他的工作安排目前中央还没有定下来,这个时候五号自然是不愿意再让金帅节外生枝了。只不过让金帅想不明白的是,吕宗良怎么能让五号改变了主意呢?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官场里的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突然金帅想起了董强曾经交代过,五号的公子曾经从他那里借了一个亿,这一个亿有可能是吕宗良牵的头,要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很清楚了,其实五号并不是想保吕宗良,而是不想让金帅把吕宗良搞得太难看,从而牵扯到他家的公子。 “他奶奶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金帅嘟囔了一句,又顺着刚才的思路想了下。吕宗良是在担心,离开了省委书记的岗位,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中央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如果此时金帅再把他的问题给捅出来,这一次中央决定把江北省委书记,也就是五号首长夫人的侄儿薛忠良,从海东省调往辽东省,又把他的老部下吕宗良从江北省委书记的位置上拿下来,从这一点上来看,五号的位置有些不太稳当,虽然中央为了保持政局的稳定,不可能动一位政治局常委,但他的威信可就要降到最低点了,不要说别的,只是把他的人拿下来,分管的工作交给其他的常委,也就够难受的了。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以五号的政治智慧,绝对会想明白这一切的,所以他才会派夫人亲自来朱家,向金帅做出那些暗示。 看到五号的夫人坐车走了,金到回了客厅,他知道老太太一定有话要问。 “小帅,你和奶奶说实话,你手里是不是掌握着对吕宗良不利的证据?” 老太太不愧是干了一辈子司法工作的,看问题就是深刻,金帅点了点头:“奶奶说得很对,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些对吕宗良很不利的证据,另外,我们抓起了那个集资案的主犯也交代,五号的大公子还从他那里借了一个亿。” 老太太吓了一跳:“还有这种事情?我问你,那些证据你准备怎么处理?” “集资案那个主犯的交代材料目前只有我一个人掌握,其他的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吕宗良已经被拿了下来,我也没有必要再保存这些证据了,也没想过要追回那一个亿对赃款。”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是对的,高层也有高层的难处,一旦拿下了一个正部级干部,影响可是非常坏的,如果被一些西方媒体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就会受到严重损害,所以这也是在反腐斗争中,公开打老鼠低调打老虎的原因之一。” 这张补昨天欠的。 谢谢13821109663sj打赏作品100逐浪币、宏仁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现在距爆发还差52朵鲜花。 ( ) 388小聪明与大智慧 说话间,老爷子走了进来:“老王来有什么事?” 老太太瞅了瞅金帅:“还是叫小帅和你说吧。” 金帅把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下,把事情的来龙脉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老爷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上一次你小姑江北省双规齐仲年,我就能猜到你手里一定还掌握着其他人的证据,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不要再继续搞下了,却没想到你手里还有这么一颗原子弹,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到此为止。” 老爷子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是很识时务的,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没有足够远的投射能力,一旦引爆了原子弹,带来的后果就是同归于尽。” 老爷子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和金帅讲过话,很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引起老爷子的高度关注,拿下一个副部级干部无所谓,甚至是正部级还勉勉强强,要是再牵扯到上面,那可就麻烦大了,搞不好会影响到国家的根本。 “你回后马上把证据全部销毁了,今后也不准你在任何人面前讲起这件事情。” “我记住了。” 老爷子拍了拍金帅的肩膀:“你还年轻,不知道仕途上的凶险,当官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更不是靠一些小心眼就会无往而不胜的,要靠大智慧。” 无缘无故的挨了老爷子一顿教训,金帅郁闷至极,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讲的话有道理。 自从回家之后,金帅的身上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做人非常低调,生怕得罪了上级领导,而现在则自持有这么大的背景,自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再加上金帅又有一些小聪明,这几年顺水顺风的也没有受过什么挫折,难免让他有一些飘飘然,老爷子刚才讲那邪,对金帅来讲无疑是当头棒喝。 老爷子挥了挥手,望着金帅的背影,老太太说道:“你今天对小帅是不是太严厉了?” “对他不严厉不行啊,小帅现在正处在一个关键的时刻,如果修养得好了,自然会有大作为,一盗迷于玩弄权术,就会让他沾沾自喜不思进取,到头来会害了他的,但愿他能够理解我的苦心。” “小帅很聪明,我相信他会想明白的。” “正因为他很聪明,才最容易走上邪道,只有把小聪明和大智慧结合在一起,才能有所作为。” 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小聪明最多能让他当一个好官,但是大智慧却能让他成为一个良相,他还年轻缺乏历练。” “这也正是我不想让他升得太快了的原因,铭安是谨慎有余魄力不足,而小帅正好相反,这爷俩要是相互均衡一下就好了。” “在小帅“小帅在同龄人当中是很优秀,可我们不能只把他与同龄人相比,而是应该对他有更高的要求。” 老太太点了点头,两位老人默默地喝茶,谁都没有讲话。朱鹏峰说得对,虽然金帅与同龄人相比确实很优秀,但不能因此就沾沾自喜,只有对他提出更高的要求来,逐步改掉身上的缺点,才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通过这一次的谈话,金帅意识到这段时间在处理一些问题的时候有些过了,小聪明玩得有些多,有了一种我是太子我怕谁的想法,目前有爷爷照着,可是爷爷百年之后哪,想到这里金帅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几年没有回小李村了,金帅竟然不认识路了,在出租车司机的询问下,金帅只好硬着头皮让司机向前开。 看到金帅的窘样,胖司机笑了:“你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吧?” “三年多没有回来了。” “噢,”胖司机点了点头:“小李村可是我们省最富裕的村了,还上过国家电视台,听说是两个年轻人带领大家搞蔬菜大棚才富起来的。” 宽敞的水泥路面,路两边全是一栋接一栋的别墅楼,按照记忆,金帅让车停了下来,看了看小洋楼的大门口全部钉着门牌号码,金帅挠了挠脑袋,到底哪一家才是李妈妈的家呢? 一个穿着穴呢大衣的人走了过来,看到金帅咧着嘴巴笑了:“金帅?你回来了?” 金帅也认出来了,来人正是小李村的村主任李亮:“亮子叔,我这几年没有回来,都找不到家了。” 李亮大笑:“自从你调到厩之后,正好国家开始了新农村建设,借着这股东风,县里把咱们村当成了试点,请省里的专家进行了统一规划和设计,你找不到家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付了车费,李亮帮金帅拖了一个行李箱,向东走了二百米后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李亮停住了脚步:“这一条大街叫富民大街,向南叫希望路,向北是强盛路,你们家就在希望路十八号。” 都说近乡情更怯,到了家门口了,这种心情就更强烈了,李亮按响了门旁边的门铃:“修易大哥,你们家的老二回来了。” 小院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露出了两张慈祥的面容,岳妈妈和李妈妈笑眯眯的看着金帅。 “二位妈妈好,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你哥机秤你了,怎么你没有看到他?” “呵呵,今天坐飞机的人格外多,可能是我们两个走岔了路。” 李亮笑道:“行了,“他亮子叔,到家门口了,就进来坐一会嘛。” “不了,我家里还有客人,有空的话让金帅上我家坐一坐。” 虽然李妈妈发出了邀请,但李亮也不会真的进来坐的,金帅好多年都没有回来了,人家娘俩自然要好好聊一聊,这种时候谁也不会跟着在里边瞎掺和的。 从外边看,这栋小楼毫不起眼,走进来才发现院子非常大,原来是两栋小楼连在了一起。院子的西面是车库,里面停着一辆拖拉机和一辆越野吉普车,东面则是一排玻璃暖房,各种各样的鲜花正在含苞怒放。 屋里的陈设很现代化,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根本就想不到这里会是一个农家客厅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金帅正一脸幸福的站在李妈妈的背后。 看到这张照片,金帅想起了他在小李村生活的那段时光,如果当时没有李志一家,金帅毕业之后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 “李叔和小静妹妹呢?” “你李叔一大早就了县里,现在也该回来了,你小静妹妹年前已经结婚了,咱这个地方的风俗你知道,闺女结了婚不能在娘家过春节,初二来走了趟亲戚,住了一宿就回了……” 李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沏茶、端水果忙个不停,本来金帅还想在这里吃完中午饭,下午再赶到烽山市看岳妈妈,既然她也来了,那就省了好多事了。 娘三个喝着茶,磕着瓜子聊着天,虽然金帅现在有家了,但对于他这个从小就没有享受到母爱的人来说,这份亲情是弥足珍贵的。 “你李通哥前两个月添了一个大胖丫头,你二哥第二天也给我添了个大胖孙子,我现在是孙子、孙女都有了。” 可以看得出来,两位妈妈的日子过得都很舒心,儿女的事业有成,又有了第三代,这种日子过得谁也不能说不滋润。 门外响起了一阵汽车声,李修易、李志和文雅,还有李靖小两口先后回来了,小楼里充满了一阵阵欢笑声,这种平民的家庭温暖让金帅陶醉了。 ( ) 389卧底 整整一下午,李志家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乡亲们听说金帅回来了,自然都要来看一看说上几句话。从乡亲们的笑脸就能够看得出来,小李村乡亲们的日子真的过好了。 当天晚上,金帅和李志这两个好兄弟足足聊了一夜,当金帅第二天要走的时候,两位妈妈的眼圈红了,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但脸上都带出了很不舍的神色。 “行了,”李修易说道:“咱们家老二现在是一市之长了,他的工作一定很忙,就不要耽误他的时间了,以后想他还不容易,买张机票看他,权当旅游了。” 汽车开出了小李村,看到金帅恋恋不舍的目光,李志说道:“这几年每当过年的时候,两位老人都在念叨你。”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老人的心情,在美国书那两年,每当过春节的时候,我真想回来,可是当时的学习任务很重,就只好把这份思念埋在心里了。” “是啊,别人攻博士学位至少要五年,你两年就出来了,自然是要比别人多吃点苦了。” 分别的时刻到了,两位好兄弟握了握手又来了一个拥抱,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抱之中了。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在飞机上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午餐,当金帅走出航班出口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 “金市长,路上辛苦了。” 专程来接他的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接过了金帅手里的包,苏哲拿着金帅的托运单取行李了,两个人正在向停车场走的时候,吕宗良的秘书陈兴迎了上来。 “金市长,我来晚了,不好意思。” 金帅看了看孙志平,只见他苦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就知道一定是孙志平把金帅今天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吕宗良。 “金市长,我是代表吕书记来迎接你的,他现在想见你。” 原来还准备今天晚上要赶回花园市,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在厩的时候,五号首长的夫人曾经说过,吕宗良要和金帅谈一谈,消除误会,看来这个家伙真的是坐不住了。 “呵呵,谢谢陈秘书代表吕书记来接我。” 坐上了省委书记的专车,汽车并没有向省城方向开,而是一路向东,走了大约有三十公里,拐过了一座小山,面前出现了一片银白色的小别墅群。 “没有来过这里吧?这里是专门接待中央领导的地方。” 虽然金帅是一个正厅级的市长,但这个地方不仅是第一次来,也是头一次听说过,官场里等级森严,省里这些大人物有些秘密是不可能让他们知道的。 汽车在一处欧式小楼的门前停了下来,陈兴进不多一会,门口出现了吕宗良的身影:“呵呵,叙市“吕书记春节好,先给你拜个晚年了。” 吕宗良哈哈大笑,金帅觉得他的笑声很不自然,还带有几分做作,原来就听说过吕宗良这个人很会演戏,看来是一点也不假呀。 金帅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了,没想到这栋小楼里的装修竟然会如此的奢侈,他奶奶的,这些大官们可真会享受,打着接待中央领导的旗号,却把这里当成自己休闲的地方,虽然中央三令五申不准大搞搂堂馆所,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也免不了这些人打擦边球的。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就要离开江北省了。” 看到金帅没有说话的意思,吕宗良接着说道:“临走之前我想和你聊一聊,有些误会解释清楚总比心存疑惑要好。” 金帅笑了笑:“我对吕书记没有误会,我到花园市工作之后,得到了您很大的支持,我对你只有感激。” 吕宗良看了金帅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有人说齐仲年是我的人,他犯了错误是我纵容和支持的结果,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说这邪的人不是不了解情况,就是信口雌黄。我们是党的干部,怎么能说谁是谁的人呢,齐仲年贪腐是他个人的问题,代表不了我们江北省的干部。” 吕宗良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叙啊,你能有这个思想认识我很欣慰,某个人出了问题,应该由他个人承担,怎么能够随便牵扯到其他人呢。我承认在花园市集资案的问题上,我是应该负有领导责任的,齐仲年的问题,我也应该负有对干部教育不够、管理不严的责任。” 看到吕宗良道貌岸然的样子,金帅暗暗的想到,如果我没有看到你的那些证据,也许会被你的假象所迷惑了,现在你做出这个样子来,又是做给谁看呢? 接下来几乎都是吕宗良在说,金帅听,不管他说的多么天花乱坠,金帅就是一言不发,凡人不开口神仙也难下手,吕宗良此刻也觉得说的话有些太多了。 “叙啊,我和你讲这些主要是想表达我的一个态度,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金帅笑了,很‘诚恳’的说道:“吕书记,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您说得很对,个人出现了问题应该由个人承担责任,您在反腐的问题上立彻是很坚定的,这是全省的干部都能看到的事实,我相信中央也会看到这一点的。我现在想的是如何才能把花园市的工作搞上,完成总理交给我的三项任务,其他的问题我不会,也没有权力过问。” 金帅的话也向吕宗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前面几句话说的是一些官话,最重要的是后面那几个字,就是在告诉吕宗良临走的时候,吕宗良握着金帅的手说道:“叙啊,年前我拜见六号首长的时候,他老人家的教诲,我永生难忘,我就要调回厩了,以后回京有时间的话,一定要我那里坐一坐,对你我是充满了信心的。” 回的路上,陈兴突然说道:“金市长,崔书记一直很关心你,他让我以后在你的领导下努力工作。” 金帅明白了,这个一贯保持低调的省委第一大秘,原来是崔西进的人这个家伙是崔西进故意安插到吕宗良身边的,还是中途被他拉过的呢?都说政治是肮脏的,没想到竟然肮脏到这种程度,竟然到了向对方派卧底的程度了。 如果说金帅原来还对崔西进有一点好看法的话,那么现在一点好看法也没有了,一个堂堂的省委副书记竟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看来这两个人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说省委要把你派到花园市工作了?” 陈兴点了点头:“吕书记可能这个月底就要走了,据说省委要让我花园市担任纪委书记,还希望金市长以后能够多多支持和帮助。” 陈兴现在的级别是正处,到花园市担任纪委书记就是副厅了,吕宗良和崔西进斗来斗的,却让陈兴占了一个大便宜。看来陈兴这家伙也很有心机,能够在两个大佬之间游刃有余,最后让他们都为自己帮忙,这个本事也不小啊。 “欢迎你花园市工作,目前花园市的领导班子很团结,下一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实现三年发展规划,这就需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只要是能够做到这一点,不论是谁,我都会支持他的工作。” 虽然金帅说的都是些官话,但也是在明确的告诉陈兴,到花园市之后,一定要和同志们搞好团结,绝对不能拉山头搞宗派主义,只要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了,我就会支持你。 ( ) 390人面桃花 吃过早饭,刚走到楼下手机铃声响了,按下接听键,传出了崔西进的声音:“金市长,现在还在省城吗?” “呵呵,我正准备赶回花园市,请问崔书记有什么指示?” “本来昨天晚上想找你聊聊,可有些事情实在脱不开身,过两天我要中央述职,走之前恐怕没有时间再聊了。” “祝贺崔书记高升。” 电话里传出了崔西进的一阵笑声:“哈哈,我这次能够进步多亏了六号首长的支持,叙啊,请替我谢谢六号首长,也请你有时间到海东省做客” 金帅知道崔西进打这个电话,不会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也许是想打听一下昨天晚上吕宗良和他都谈了些什么。 “崔书记,昨天晚上吕书记和我谈过一次。” “呵呵,我知道他和你谈的是什么,反正我就要离开江北省了,也没有必要再关心这些事情,临走之前我想和你说件事情,陈兴那个酗子不错,省委决定让他花园市担任纪委书记,还要请你多加关照。我和董良训也讲过了,让他一定要无条件的支持你的工作,有了这两个大将的支持,我相信你今后的工作会更加顺利。” 崔西进在走之前能够让金帅关照陈兴,这就证明了陈兴是崔西进安排到吕宗良身边的卧底,把陈兴安排好,并不是崔西进良心发现,而是为了不要陈兴到处乱讲,可关照董良训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就因为董良训曾经是崔西进的老部下?金帅有些想不明白了。 一辆崭新的奥迪车开了过来,苏哲熟练的打开了车后门,金帅这才意识到他的座车换了:“换车了?” “呵呵,春节以前省城正好来了一批新车,我就把市政府领导的车给换了。”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这是常委会做出来的决定,市一级干部坐奥迪也不算超标。现在全省都知道花园市肥的放个屁都要油裤裆,再坐那种老式的桑塔纳也实在是不像话,在官场就要入乡随俗,其他的市领导都坐奥迪,如果花园市坐桑塔纳,也确实有些另类。 新车的马力强劲,坐起来也舒服,一出收费站,王同山就把车速飙到了一百五十公里,从后视镜看到,一辆警车从后边追了上来,接着又放慢了车速,再也不追了。 想起第一次陪同父亲回来扫墓时被罚款的情景,金帅的嘴角泛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大权在握的感觉可真好,如果这辆车上不是挂着花园市的二号车牌,恐怕早就被警察喝令靠边停下了。 与回京时的情景不一样,路两边的稻田里出现了一番忙碌的景象,一辆辆小型拖拉机突突突的冒着黑烟,犁着闲置了一个冬天苏哲瞅准时机,把这一段时间花园市所发生的大事详详细细的向金帅作了汇报,金帅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对苏哲的汇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当领导的就要在下级面前作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有让他们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下面的人才会感到畏惧。 花园市的市区还是那么整洁漂亮,地上那泄没有来得及扫干净的爆竹碎片,还在向人们展示着过节时的热闹,街上一群群打扮时髦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从各家商铺进进出出的。 看了看表,快中午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苏哲转回身来:“市长,中午哪里吃饭?” 话音未落,旁边蹿出了一条人影,张开双臂拦在了车前,王同山一个急刹车,就听咚的一声,苏哲的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还好金帅有武功,反应灵敏,脚下一用力,才没有撞到前排座位上。 “市长,没撞到您吧。”王同山脸色吓得苍白:“我也没有想到会突然蹿出个人来。” 金帅看了看已经到了市政府大门口了,拦车的人有可能是来上访的,这个人可真是会选日子。 看到市长没事,王同山解开安全带下车,对拦车的人训斥道:“你想找死啊,找死你也选个好地方。” 拦车的是一名中年妇女,身上穿的也很洋气,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错。 看到有人下车,那位中年妇女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我是来告状的,反正是活不下了,还不如被你撞死呢。” 门卫室里冲出了几名警卫,看到这个女人拦的是市长的车,全都吓坏了,七手八脚的拉着这个中年妇女向旁边拖。 金帅皱了皱眉头,摇下车窗玻璃对那几个人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这样对待来反映问题的群众呢?” 说话间,孙志平也从后边的车上下来了,一看到又是这个老娘们,孙志平也郁闷了:“把她送到值班室里,等一会我问问情况。” 几个警卫改拖为扶,同时想到今天可真不是个好日子,这个女人来闹了好长时间了,这几天没见她的人影,以为不来闹了,怎么又跑来了呢? 安顿好了那个中年妇女,孙志平抬头一看,市长已经走远了,孙志平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等一会应该如何向市长汇报这个女人的事情呢?本来还想中午利用吃饭的时间,和市长喝一杯,好好聊一聊,让这个女人一闹,市长肯定是没有心情了。 当孙志平走进金帅的办公室时,发现金帅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脸上也很平静,孙志平有信心了,看来市长并没有因为这个女人而坏了心情。 “市长,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 金帅点了点头:“那好吧,也不知道姊妹鱼馆还有赤鳞鱼没有,有的话中午咱们就那里吧。” 孙志平打通了姊妹鱼馆的电话,说了几句后,笑着对金帅说道:“市长,您好口福,姊妹鱼馆刚打上了几十条赤鳞鱼。” “既然有鱼,咱们就那里吃饭,赤鳞鱼的味道真的不错,可惜不能带回厩。” 以前吃鱼,金帅大多是自己开车,很少坐二号车,但这次他却没有这么多的避讳了。二号车虽然很惹人瞩目,但毕竟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工具。如果有人看到二号车行驶在市区,保证不到两个小时,全市的干部都会知道市长回来的消息。 一对姐妹花站在饭店的门口,金帅笑了:“你们不会又让我猜哪个大哪个小吧?” “今天我们鱼馆节后第一天开张就迎来了市长,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您是长辈,应该给红包的。” 金帅还真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这种讲究,今年春节是发了不少的红包,可是谁会带到花园市呢?正在金帅发窘的时候,孙志平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红包,递给了那一对姐妹花。 “给市长和诸位领导拜年了,祝你们……” 一连串祝福的话,从姐妹俩的口中脱口而出,随之就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金帅就好像忘记了市政府大门口那件事情似的,也和这一对姐妹花开起了玩笑:“红包也给你们了,但我也有个要求。” “市长的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金帅笑了:“我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希望你们姐妹俩今年都能找到一个如玉郎君。让别人猜你们谁大谁小,确实是太难了点,就凭这一点也看不出一个人聪不聪明。” 姐妹花的脸腾的一下都红了,在翠竹的掩映下,显得是那么的美。金帅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道何处,桃花依旧笑春风。虽然这首古诗的意境与现在不尽相同,但人面桃花这四个字用在这对姐妹花身上还是很相称的。 今天发了四章,其中有一章是补昨天的,现在距爆发只差38朵鲜花了 ( ) 391柳东镇 吃饭时金帅只字未提那个拦路告状的女人,临上车时才对孙志平说道:“秘书长,让信访办的同志了解一下那个女人的情况,人家大过年的跑来告状,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们不能不管,你告诉她,如果是正当的要求,市政府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孙志平这才明白,金市长不是把那个女人给忘了,而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情。其实这个女人反映的问题,几个副市长都知道,根本不用信访办再了解情况,金帅之所以要这样说,就是给他们一个缓冲余地。 回到市政府,金帅提着一个包又下来了,正等在值班室的苏哲急忙跑了出来:“市长,你要出啊?正好王同山也没有走,我现在马上叫他把车开过来。”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明天才是正式上班的日子,你们就不要陪我了,我想自己开车出转转。” “这……”苏哲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不太好吧。” 金帅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不是过那种黑心的地主老财,没日没夜的剥削你们,明天上班就要忙了,今天回好好陪陪家人。” 徐丽年前说过,给他送来一辆车微服私访用,走到停车场一看,金帅笑了,正是他喜欢的陆虎越野吉普。 陆虎发动机马力很强劲,油门轻轻一踩,汽车噌的一声就蹿了出,看到是市长亲自开的车,警卫忙不迭的把大门给打开了,接着就是一阵关于市长哪里的议论声。 驶出市区,金帅一打方向,向竹山县方向驶,感觉到路不像以前那么颠了,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条路已经被重新修整过了。看来,年前对竹山县领导班子的调整已经有了成效,最起码他们知道要修修路了。 四十公里的路,不到半个小时就跑完了,远远的看到柳东镇,金帅的心里有了一丝激动。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又有三年没有回来了。 外公的祖屋还是临走时那个老样子,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外公的遗像下面摆着的香炉里还有几支没有燃尽的香,正在冉冉的冒着青烟,很显然外公的几个徒弟没有食言,经常会来看一看。 点起几支香插进了香炉里,金帅恭恭敬敬给外公的遗像鞠了三个躬,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地诉说着对外公的思念。 走进卧室,床上的被褥全是新的,摸了摸还暖暖的,显然也是刚被晒过的,金帅的心里有了一阵暖意。 拿出准备好的祭品,沿着石板铺就的小径向山上走,远远的望,外公和母亲的大理石石碑,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墓地很整洁,显然有人经常过来打扫,“外公,妈妈,我来看你们了。” 一阵“看到门口停的那辆车,我们就猜到是你回来了。” 说话的是金帅外公的大徒弟崔强,三年没见,这家伙发福了不少,刘彪等几个也是满脸红光,看来这几年都混得不错。 两个三十来岁对年轻人,一人捧着一束鲜花,恭恭敬敬的放在祭台上,又退后几步三鞠躬,金帅猜出来了,这两个人有可能是镇上的干部。 “市长,我是柳东镇的党委书记杨双东,这一位是镇长孔世乐,听说您回来了,我们就赶过来看看能不能为您做点什么。” 金帅向杨双东和孔世乐伸出了手:“谢谢二位,有劳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市长,是否请您镇上休息。” 说话间,又有一个人从山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金帅一看笑了,来人正是金良海:“良海同志也来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呵,我年前就回来了,今天上午我还到你家看过,刚才听到有人说你门口停了一辆车,我就跑来了,一看果然是你。” 杨双东和孔世乐相互看了看,他们也闹不清楚金市长为什么和金良海这么熟悉,难道就因为他们两个是本家? 来的人越来越多,金帅苦笑了一下:“咱们就到我家坐坐吧。” 房间虽然不小,但架不住来的人多,幸亏金帅来之前准备好了不少的红包,否则的话还真的不好打发那些叫他叔叔和叔公的孝子们,一时间,小院里笑闹声响成了一片。 “这几年家里多亏了诸位的关照,谢谢乡亲们了。” 看到市长和蔼可亲,杨双东和孔世乐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他们可是听说过,金市长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在工作中非常强势,杀伐果断,但现在看来,在私下里还是很好相处的。 乡亲们渐渐的散了,崔强说道:“大侄子,我家都准备好了,晚上就我家吃饭吧。” “凭什么上你家?我家也准备好了,上一次大侄子已经过你家,这次要我家认认门了。” 上次金帅回来的时候,就看出崔强和刘彪不对付,当时金帅用两个学校的工程才把他们聚拢到一起,原来还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好了,却没想到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 杨双东瞪了崔强和刘彪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市长这次到柳东镇是对我们工作的极大支持,还是请市长到镇党委用餐比较好一点。” 看到金良海脸上期盼的神色,金听到金帅下了逐客令,几个人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了,杨双东和孔世乐犹豫了一下,也只好告辞了。刚走出小院,杨双东就说道:“孔镇长,你说市长怎么和金良海这么熟悉呢?”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孔世乐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噢,我明白了,金良海是从厩回来的,说不定市长和他原来就认识。” 杨双东点了点头:“金良海是被撤职坐了大牢的干部,后来又被无罪释放,听说是他在厩的一个亲戚帮的忙,难道他的亲戚就是金市长?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不礼貌了,人家回来都这么久了,我们也没有登门拜访。” 两个人一边议论一边走,虽然他们能猜个不离十,但也绝对想不到金良海就要出任竹山县委书记,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还不知道得有多么震撼呢。 “看来保密措施做得不错,从目前情况来看,他们还不知道你要出任竹山县委书记这件事情。” “呵呵,我前两天了一趟市里,找了几个老同事聊了聊,一提到你,没有一个不夸你的,在你的铁腕下,恐怕没有谁敢把常委会上的情况拿出来乱说的。” 金帅笑了笑:“我这个铁腕也要看对谁,毕竟工作还要靠大家的共同努力。” 说到这里,金帅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沈人和金山都回来了吧?” “我们全家都回来了,不过金山和他妈妈过几天就要走了。” 金帅有些奇怪了:“为什么?” “这多亏了何局长帮忙,年前把金山和他妈妈的户口问题都解决了。他妈妈听说我要回竹山县工作,还想把户口再秦来,可是又考虑到孩子上学的问题,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咱们这里的教学条件还是比不上厩的。” 今天八章爆发,让鲜花和票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给微笑一点码字的动力,谢谢了。 ( ) 392麻烦 金帅笑了:“你看,我把这件事情给疏忽了,让你来竹山县工作,岂不是又要让你们两地分居。” “市长,你对我们全家有救命之恩,我曾经说过,我这一百来斤这辈子就卖给你了。说实话,我从小的理想就是从政,想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你给了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抓住,再说了,你不也是两地分居吗?”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哥俩就齐心协力在花园市干出一番事业来。” 一个半大小子跑了进来,看了看金帅接着就露出了一对孝牙:“叔叔好,好几年都没有看到你了,我前几天还梦到过你。” “这是金山吧,”金帅笑着说道:“几年不见都成大酗子了,是不是你妈妈让你喊我们回家吃饭?” 三个人安步当车,向镇西头走,一路上乡亲们都热情的和金帅打着招呼,听着浓浓的乡音,望着乡亲们的笑脸,金帅激动了。 金良海的家是一座很普通的农家小院,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里人来人往对很热闹,金良海的妻子董洁正和几个邻居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晚饭。 看到金帅来了,董洁急忙迎了出来,未曾说话眼圈先红了:“市长来了。” “呵呵,今天只有金帅兄弟,没有市长,嫂子,新年好。” 几个邻居听到堂堂的市长竟然叫董洁是嫂子,停下了手里的活,愣了好一阵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董洁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好、好,兄弟新年好,快请客厅里坐。” “这栋房子三年前卖给了我二叔,本来这辈子不打算回来了,年前你和我谈过之后,我就打电话给我二叔,把房子又赎了回来,外面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啊。” 看得出来,金良海也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在这一点上倒是和金帅很相像。 “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市里,先市委组织部报道,等送嫂子回京之后,你再上任吧。” “不用了,金山和他妈妈自己走就行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了解到了不少竹山县的情况,有些问题必须要尽快的解决,我已经等了三年了,想早一天开始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他非常理解金良海的心情,一个人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一旦有人给他搭建了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就会释放出全部的能量来。 “这样也可以,竹山县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金良海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金帅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响鼓是不用重锤敲的。 菜端了上来,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金帅却吃得很香,听到董洁一口一个大兄弟的喊着,金山一口一上班的第一天,照例是碰头会,所谓的碰头会,严格的说起来就是一个收心会,意思就是年已经过完了,现在要开始正常工作了。 “同志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进入正常的工作状态了,我只和大家讲一句话,今年是我们三年发展规划的开局之年,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打响第一炮。” 副市长王国明有些萎靡不振,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家伙这些年一直紧跟齐仲年,现在齐仲年被中纪委双规了,后台倒了,他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好过了,恐怕这一段时间也受了不少的挤兑。 年前的文件都处理完了,春节过后第一天上班,也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金帅打通了孙海波的电话:“孙书记,现在忙吗?不忙的话我想给你拜个晚年。” “呵呵,我担不起你给我拜年,昨天晚上我找过你,打你的手机也不通,后来听苏哲说你回老家了。我看你也不用过来了,咱们直接到花园大酒店怎么样?” 金帅掏出手机看了看,怪不得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电话打进来呢,原来是手机没电了。 “呵呵,不好意思,要不是你说手机打不通,我还不知道没电了呢,那好吧,咱们十五分钟后再见。” 还是上次见面的那个房间,很显然这个包厢绝对不是孙海波和酒店借的,一定是酒店特意为孙海波准备的,其实堂堂的市委书记在酒店拥有一个房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孙海波也根本没必要瞒着金帅。 一番客套话说完,两个人端起茶杯细细品着,过了一会,孙海波说道:“听说吕书记和崔书记都要调走。” 金帅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这件事了,省委一二把手同时调走的情况可是不多呀。” “昨天省委组织部谢部长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吕书记调回厩另行任命,而崔书记则是到海东省任省委书记,这里边很有深意啊。” 金帅没有顺着他这个话题说下,而是又提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恐怕谢部长只是顺便告诉你这件事情,主要还是陈兴要来我们市担任纪委书记吧。” “你说的没错,吕书记临走前把他的秘书安排得还是不错的,看来他这次调回厩,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金帅笑了笑:“谁知道呢,高层的事情是很难猜得准的,我们这一个级别的干部看着是个人物,可是一到厩就知道根本就算不上一盘菜。” 金帅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暗暗的嘀咕,看来孙海波是被假象所迷惑了,如果他要是知道陈兴来当纪委书记,并不是因为吕宗良的原因,还不知道会有多吃惊呢,官场里永远是存在秘密“王国明同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看他有些萎靡不振,也许是受到齐仲年被双规的影响。” 孙海波笑了笑:“这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他又惹了一个大麻烦。” 孙海波从包里掏出了一沓材料:“你看看吧,这是市委收到的群众举报材料。” 材料虽然很多,但反映的却都是同一个问题,王国明分管的环保工作出了问题。 自从市委作出了三年发展规划之后,金帅多次在市长办公会上强调,首先要抓好环境保护工作,同时要求环保局要依法办案。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王国明在环保治理工作当中有些矫枉过正了,凡是牵扯到化工类型的企业,也不管治理得怎么样,一律取缔。 其中有一蟹保达标、染污治理得非常好的企业,也被列入了关停行列之中,这就激起了一些企业主的民愤,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对抗措施,而王国明却打着市长指示的旗号,让公安局抓起了好几个带头闹事的企业法人。 “矫枉过正,问题很严重啊。”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会过问的,如果是出于工作的角度,做得过分一点还可以原谅,但要存在个人目的的话,那就不可原谅了。” “我同意你的意见,这件事情必须要认真的查一查,否则不仅会影响我们市的经济发展,有可能还会引起社会动荡。” 金帅翻开了厚厚的一摞材料,越看越气愤,王国明到底是怎么搞的,他怎么能乱来呢?市政府明文规定,对一蟹保治理不合格,经多次整顿后依然污染严重的企业进行关停,怎么一些治理达标的企业也要关停呢?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在处理齐晓天化工厂的时候,王国明还跑到金帅面前替他说情,甚至还建议不要搞得太严了,应该适当的放宽一点,为什么对待其他的企业又这么严厉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从一个极端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或者还有其他的目的。 ( ) 393是福还是祸 市委组织部在市委大楼后面的一栋四层小楼里,当年金良海被投进大牢的时候,这栋小楼才刚开始动工兴建,今天金良海来到这里,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市委组织部部长吴浩天亲自接见了金良海,想当年吴浩天代表市委向金良海宣布对他的处理决定时,脸上的表情可是够了吓人的,而今天却是如沐春风,这可真是对同志春天般的温暖,对敌人严冬般的残酷。 “良海同志,快请坐,早就盼着你来了。” “谢谢部长,董书记向我传达了市委对我的平反决定之后,我就回来了,考虑到领导过春节,就没有来打扰。” 三年多没有见了,吴浩天觉得金良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身上多了几分沉稳,眼睛里多了几分睿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了。 “良海同志,当年市委对你的处理是错误的,我当时也违心的在常委会上投了赞成票,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遭受着良心上的谴责,总想找个机会向你道歉。” 吴浩天说着离开了办公桌:“今天见到你,终于能让我了却自己的心愿,良海同志,对不起。” 吴浩天说着,郑重其事的向金良海鞠了一个躬,他这个动作把金良海给吓了一跳:“部长,事情过了就不要再提了,在那种情况下,你也不得不那样做,这一次组织上能够为我平反,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金良海很清楚吴浩天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真心悔过,这小子和蒋振国一样,当年是刘山高手下的哼哈二将,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金良海也听人讲过,给金良海留尾巴就是吴浩天提出来的,这家伙是看到有金帅给金良海撑腰,才不得不做出的低姿态。 “感谢良海同志能够原谅我,中午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请你吃饭,算是正式的赔礼道歉。” 金良海笑了笑:“吃饭就不必了吧,市长指示让我马上竹山县上任。” 听到是金帅的指示,吴浩天急忙说道:“那样也好,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我明天亲自送你竹山县上任,到了你的地盘上,总不能不管我酒喝吧。” 两个人说笑着,显得关系很融洽,不了解情况的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一度还是生死对头,只不过现在形势所迫,以前的死对头也不得不重新握手言和。 苏哲抱来了厚厚的一摞文件,最上面的一份是市教委《关于原强盛教育集团下属学校的处置意见》。 这个处置意见是年前在市长办公会上通过,并提交市常委会批准的,上面也有时辰中副市长签署的意见,金帅看了看,用笔在文件处理签上写上了同意两个字。又拿起了另一份文件,还没有来得及看,秘书金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孙志平坐下:“那位女士没有受伤吧?” “王同山的驾驶技术很好,没有伤着她。” 金帅点了点头:“没有伤着人就好,我这个市长节后第一天上班,如果在市政府门口撞伤了人,传出可就是个大笑话了,还不知道老百姓又会怎么骂我呢。” 孙志平看了看金帅,他突然意识到市长是一个很重视群众舆论的人,做每一件事首先考虑的就是老百姓的利益,对上面却并不买账,他的这个做法正好和眼下一些官员相反,也不知道跟着这样的人是福还是祸。 孙志平翻开了笔记本开始了汇报,金帅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汇报里的重点,同时在心里与孙海波给他的那些材料进行着比较。 那个中年妇女叫金萍,是石屏县一家化工厂的老板娘,这家企业在石屏县也算是比较大的民营企业了,由于开工的时间比较早,当时国家对环保还不是那么太重视,所以环保措施并不是很到位。 这几年国家对环境保护的要求越来越严格,石屏化工厂也投入了大笔的资金进行环境治理,并先后通过了县市两级环保部门的验收,就在他们认为已经没事的时候,有一天市环保局的几个人来到了化工厂,二话没说就给化工厂下达了停产通知书。 本来已经通过环保检查了,现在又让他们停产,金萍的丈夫陶志正自然是不干了,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市环保局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就只好撤走了。 第二天上午,几辆警车开到了化工厂,把陶志正和几个高管给抓了起来,随后不顾化工厂技术人员的阻止,环保局的人对化工厂采取了断水断电的措施,正常生产的化工厂突然停电停水,使一座反应釜发生了爆炸,造成的结果是十几个工人当场中毒,被送进了医院。 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第二天化工厂的账号被查封了,医院又催缴住院押金,金萍只好变卖了汽车,由于治疗的费用太昂贵,最后他们家连房子都卖了,一家人只好出租房。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一个处理的结果,金萍多次到市政府找副市长王国明,却没想到他竟然答复,石屏化工厂是暴力抗法,金市长指示对这样的人,就应该严肃处理。不仅要封掉他们的厂子,还要罚款,另外再拿出一大笔钱来负责治理被污染了的环境。 厂子被关,老公被抓起来了,银行账号也被查封,还有十几个工人在医院里治疗,与客户签订的订单也无法完成,市政府又是这种态度,金萍觉得走投无路了,于是才发生了在市政府门随着孙志平的汇报,金帅也能够想象到,一个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定会做出过激的行动来的,结合到孙海波那些材料,金帅意识到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有可能会引起大麻烦。 “信访局的这份调查报告有些地方很含糊,事实不很清楚,证据也不是太确凿,我的意见是请市政府督察室和信访局联合组成一个调查组,对石屏化工厂的问题进行认真而又细致的调查。这件事情影响面广,搞不好会出大问题的,志平同志,你辛苦一下,把这项工作亲自抓起来。” 孙志平刚走不一会,王国明敲门走了进来,看到金帅桌上正摆着信访办关于石屏化工厂的调查报告,王国明意识到来晚了。 “市长,最近这段时间,我按照你的指示,组织环保和公安对我们市所有的化工厂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结果发现我们市的环保形势很不容乐观。一大批化工厂不仅拒绝执行市委和市政府的决定,甚至还发生了暴力抗法的事件,其中以石屏化工厂的问题尤为严重,这是市环保局的调查报告。” 金帅不动声色的接过了王国明递过来的材料,金帅郁闷了,环保局和信访办的调查截然不同,到底应该相信谁呢? “石屏化工厂竟然暴力抗法,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金帅不动声色地问道:“环保局的同志在暴力抗法中没有受伤吧?” 王国明微微一怔:“由于环保局的同志撤离迅速,所以没有遭到伤害。” 金帅点了点头:“国明市长,我这里也有一份信访办的调查报告,你先看一看。” “这份报告不用看就知道,他们一定是站在石屏化工厂那一边的。” 王国明有点太狂妄了,市长让他看的报告都不看。金帅意识到这里边一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绝对不会小了。 ( ) 394一波又起 做了几下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愤怒的心情,金帅不慌不忙的说道:“国明市长,你没有看信访办的这份报告,又怎么能知道他们是在帮石屏化工厂说话呢?” 王国明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市长,我们在对这些不达标的化工厂进行清理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阻力,石屏化工厂是有来头的,所以我才断定信访办的调查报告一定是帮石屏化工厂说话的。” 金帅翻了翻环保局的调查报告,突然问道:“刚才你说组织环保局和公安局对化工企业进行了清理整顿,怎么这份报告只有环保局单方面的意见,而没有公安局的呢?” “这……” 金帅摆了摆手:“我们做领导的,绝对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在没有了解情况之前,不能轻易下结论。按照你刚才的话来说,石屏化工厂是有来头的,所以信访办的调查报告一定是帮他们说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们在工作当中参杂了个人感情的成分。” 王国明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工作就是工作,怎么能参杂个人感情呢?” 金帅笑了笑:“我再问你,对石屏化工厂的情况,你本人了解多少?你有没有实地调研过?” “市长,我的工作很忙,不可能每一家化工厂都跑看看。” 金帅脸色一沉:“你这个副市长再忙,还能比我忙吗?国明市长,干工作要扎实,千万不要浮在上面,其他的化工厂你因为工作忙,没有实地调研,可是石屏化工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看一看,这不能不让我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了。” 看到王国明要解释,金帅摆了摆手:“你不要解释了,回认真学习一下市委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尤其重点领会关于环境保护那一章,另外,我告诉你,我们手中的权利虽然很大,但更要依法行政,你有什么权利冻结石屏化工厂的账号呢?” 王国明有些坐不住了,金帅的话句句都打在了他的软肋上,金帅喝着茶默默地看着王国明,过了一会又说道:“对领导的指示应该全面领会,绝对不能断章取义。清理整顿化工企业并不是要把所有的化工企业都赶尽杀绝,这里边要掌握一个度,我在市长办公会上也多次提到这一点,我建议你亲自到石屏化工厂看一看,然后再来和我谈。” 王国明灰头土脸的从金帅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恰巧碰到时辰中来找市长,两个人走了个对面,鼻子里哼了一声,谁也没理谁。 听到时辰中来的目的,金帅郁闷了,节后刚上班,怎么就碰到了这种事情,两个副市长竟然跑到他这个市长这里来打官司了。 “辰中市长,你和国明市长“市长,我和国明市长以前并没有什么矛盾,”时辰中倒是敢说真话:“一个月前,我接到一封群众来信,反映石屏县一中校长也就是国明市长的小舅子,有贪污受贿嫌疑,当时我按程序批转到了石屏县纪委,经过调查,一中校长确实有问题,就被县纪委给双规了,所以就得罪了王国明,他对石屏县化工厂的处理是对我的报复。” “石屏化工厂的法人代表陶志正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儿子的岳父。” 金帅全明白了,王国明以为他的小舅子是被时辰中给收拾了,所以就要关停时辰中亲家的化工厂,这两个人竟然利用手中的权力相互进行报复,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工作。金帅这个时候才明白,总理为什么会一再要求干部要出于公心,干部手中的权力一旦不能很好的利用,那是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辰中市长,你和国明同志都是市政府的副市长,手中都掌握着不小的权力,你们就没有想一想手中的权力是用来干什么的吗?你做到出于公心了吗?” “市长,对国明市长小舅子的处理,我是按程序来的,当时我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即便是得罪了国明市长,我也是无心之举。”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时辰中,发现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缓和了一下口气又说道:“石屏化工厂的问题影响很坏,我已经让督察室和信访办联合调查这件事情了,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在工作中不能够正确的使用手中的权力,不能够做到出于公心这一点,最后一定会很难看的。” 一天的好心情被这个两个家伙全给破坏了,金帅想了一下,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里边就传出了熊晖的笑声:“哈哈,市长,您回来了,昨天我还和李玥说起过你呢,想请你今天晚上我们的新家吃饭。” “吃饭先不急,我有件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下,春节以前公安局和环保局,联合对市内的化工企业进行了清理整顿,你现在马上找那几个人,让他们就石屏化工厂的情况写出一个专题汇报。” “市长,这件事情我清楚,环保局对石屏化工厂的处理是小题大做,那家企业的环保工作做得非常好,根本就不应该让人家关。”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人云亦云跟着瞎嚷嚷。” 无缘无故的受到了一顿批评,熊晖郁闷了,这是什么事啊,我不就是说了几句真话嘛。王国明那个老小子也不是个东西,如果不是他命令有关部门给石屏化工厂停水停电,能出那么大的事故吗? 围绕着石屏化工厂的问题,各方面势力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早上刚上班,孙志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招呼也没有顾得打,张口说道:“市长,又出事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又出什么事了?” “石屏县办公室刚打来电话,他们的大门口被上访群众给堵上了。” 金帅点了点头:“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事情是这样的,石屏县第二建筑公司有一个工人叫丛善本,两个月以前在施工中从楼上摔了下来,送进医院检查后,结论是严重脑震荡,再加多处骨折。第二建筑公司在支付了最初的三千元医疗费用之后,拒绝做出任何赔偿。” “理由呢?” “第二建筑公司给出的理由是,丛善本违反劳动安全条例,再加上他没有和二建公司签订劳动合同,不属于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所以二建公司认为他们没有任何责任。” 金帅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应该由法院解决吧,为什么把县政府的大门给堵上了?” 没等孙志平讲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市长听电话,孙志平自然是不敢听的,急忙躲到了隔壁的秘书室,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金帅正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继续说。” 孙志平打开了笔记本:“二建公司是一个叫唐星的老板承包的,事情出了之后,丛善本向法院提出了诉讼,最后法院判决二建胜诉,唐星还说他的连襟是市长,不要说是县法院了,就是告到市法院也没有用。” 金帅一拍桌子:“乱弹琴,虽然丛善本没有和二建签订劳动合同,但毕竟形成了事实上的劳动关系,丛善本是在工作时受伤的,就应当认定为公伤。” 金帅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个唐星的连襟究竟是谁?” 孙志平犹豫了一下:“听说是国明市长。” ( ) 395事情闹大了 又是王国明,怎么这两件事情里都有他的影子,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王国明的老家就是石屏县的,听说县里的好多企业都是他的亲戚兴办的。”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干部的家属办企业也无可厚非,关键是要守法经营,一旦与权力挂上钩,还不知道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来呢,金帅突然想到李华卓和王国明的争斗,会不会也牵扯到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利益之争呢? “几个副市长的家庭情况你都了解吧。” 能够当上市政府秘书长的哪一个都是人精,听到金帅的话后,孙志平马上就明白了,想了一下说道:“我回把几个副市长的家庭情况整理一下,然后给你送过来。” 金帅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如果被人误认为我们是对副市长进行调查,那可就不好了。” 孙志平走后,金帅琢磨一下,打通了孙海波的电话,一番寒暄后,金帅问道:“孙书记,石屏县政府的大门被上访的群众堵了,这件事你知道了吧?” “我已经打电话给石屏县委,要求他们迅速处理好这件事情。” “我来到花园市的时间短,对一些干部的情况也很不了解,组织部那边应该有方面的资料吧。” “这件资料不用找组织部,我这里就有,等一会我让小沈把我们市所有副处以上干部的资料给你送过,本来这些资料我早就应该给你了,年前你的工作那么忙就耽搁了下来,我们市的人际关系很复杂呀。” 放下电话不久,苏哲就领着孙海波的秘书沈含辰走了进来。小沈的手里抱着三个厚厚的文件袋,金帅以前当过常务副县长,之后又担任国务院纠风办综合组的副组长,虽然级别够了,但管的人并不多,一看到这三个厚厚文件袋,金帅郁闷了,没想到花园市副处以上的干部竟然有这么多。 “小沈啊,谢谢你了。” 小沈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很精神,笑了笑很有礼貌的说道:“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职责,市长,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回了。” 金帅点了点头:“小苏,替我送送小沈。” 按理说,沈含辰只是一个科级干部,金帅对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客气,但是沈含辰这个科级干部和其他的科级干部不一样,他可是孙海波的秘书,对他客气就是对孙海波客气,金帅也是干秘书出身的,自然是很懂得这一点的。 沈含辰走后,金帅看了看这三个文件袋,先打开了最薄的那一个袋子,不出所料这个袋子里装得全是副厅级干部的资料。 一个市里除了市委书记和市长这两个正厅级干部之外,还有为数众多的副职,也就从中挑出了时辰中的资料,金帅一看就全明白了,时辰中虽然是东井市的,但他老婆的娘家却是石屏县。看来事情并不像时辰中所说的那样,只是按照程序把群众对王国明小舅子的举报材料批转到石屏县纪委,有可能这里边还牵扯到时辰中和王国明两家亲戚的利益之争。 “他奶奶的,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金帅骂道:“这些人为了亲属的利益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幸亏他们现在还只是副市长,如果当上更大的官,那还了得?” 裙带关系是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的,单从字义上来解释,裙带比喻妻女和姐妹的亲属,也是相互勾结攀援的妇女姻亲关系。现在裙带关系常被用于那些给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图私利的官员的行为,由此可见,所谓的并不仅仅是收受贿赂那么简单,而裙带关系也是的一种。 就拿时辰中和王国明这两个人来打比方吧,如果时辰中不为了他老婆娘家的关系,收拾王国明小舅子的话,王国明也不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把时辰中亲家的化工厂给封掉,从这一方面来讲,两个人都带有明显的以权谋私的忧,只不过时辰中做得隐秘一点,而王国明做得太公开罢了,但本质并没有区别。 金帅以为他已经把几个副市长给镇住了,通过这两三个月的观察,几个副市长确实也没有一个敢在金帅面前扎翅的,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由此可见,官场里的斗争是无处不在的,虽然在上级面前一个个的装得很老实,但在同级之间却就未必如此了。 半个小时后,电话铃声又响了,这一次是孙海波打来的,金帅刚喂了一声,里边就传出了孙海波焦急的声音:“金市长,我刚刚得到消息,石屏县的事情闹大了,县里已经出动了防暴警察。” “怎么闹得这么严重了?石屏县那帮人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我们还没有功夫问他们想干什么,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件事情尽快平息下来。现在的资讯这么发达,万一事情闹大了,可就麻烦了。” “你有什么意见?” “我的意见是马上召开紧急常委会,拿出一个措施来。” 孙海波这个办法是最稳妥的,常委会上做出来的决议即便是出了问题也是集体负责,可问题是时间来不及啊,万一发生了重大的流血事件,再被一些人捅到媒体或者是网络上,那“你这个办法不错,可问题是我们没有时间,这样吧,你在家里坐镇,我亲自带人处理这件事情。” “这样不好吧,维护社会稳定是市委的工作,怎么能让你担这个风险呢?” “嗨,咱们两个就别客气了,再说了,我这个市长还兼任着市委副书记嘛。” “那好吧,不过你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联系,我这边也让市公安局做好随时增援的准备,另外我再通知武警支队,让他们命令石屏县大队做好应变的准备,随时听从你的指挥。” 听到金帅要石屏县,苏哲马上就做好了准备,当金帅放下电话的时候,王同山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 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王国明万万没有想到,金市长会带他石屏县处理群众上访的事件,有心想不,但他又不敢,他可是知道市长的强势。本来在石屏县化工厂那件事情上惹得市长不高兴了,这一次如果再不听话,说不定市长一怒之下真的会给他个难看,人家连副省长都能搞下,还会在乎他这个副市长吗? 其实金帅带王国明石屏县是有目的的,既然是他连襟的公司惹出来的事情,就要让王国明处理,处理好了一切都好说话,一旦处理不好,可就有了收拾他的理由。本来金帅在齐晓天化工厂那件事情就对王国明有了看法,当时因为快过春节了没有动他,节后出的这两件事情都牵扯到了他,金帅自然也起了拿下王国明的念头了,现在石屏县的这次就给了金帅一个很好的借口,这就叫师出有名。 当王国明跑下楼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金帅阴沉着脸坐进了车里,临回头还看了王国明一眼,凌厉的目光就好像能刺穿王国明的五脏六腑,吓得这老小子脚步一踉跄,如果不是秘书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王国明真的会瘫坐在地上。 ( ) 396公道 苏哲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金帅,他没想到金市长刚才会发这么大的火,不仅毫不客气的把苏哲狠狠批评了一顿,而且还把他叫来的警卫车辆赶了回。 金帅多次讲过,出门要轻车简从,不准警车开道,更不准电视台随行,但那也是在正常的情况下,现在石屏县处理,没有警察的保护,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苏哲是绝对承担不起责任的。 “小苏啊,我刚才不应该对你发火,不过说到就要做到,如果我们带头违反规定,上行下效可就不得了了。” “市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请你批评,这次是处理,我是担心……” 金帅摆了摆手:“没什么可担心的,如果连老百姓都不敢见,我这个市长就不称职。” 金帅讲这句话的时候气十足,仔细的分析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他来到花园市之后,用很短的时间就成功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赢得了十几万债权人的拥护;在清理民间贷款担保公司的时候,又顺势发动了一场廉政风暴,处理了一大批的贪官,得到了广大老百姓的好感;最后,他又提高了困难群众的补助标准,得到了低收入阶层的拥护。做的这三件大事都是从老百姓的利益出发的,这样的市长又有谁会对他下黑手呢?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基于对形势的判断,上访的群众虽然很多,但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大,围住县政府的大门也只是想讨一个说法,面对着虎视眈眈的防暴警察,说不定好多人的心里都在打退堂鼓。这就像两个人在打架的时候,双方都筋疲力尽了,此时最盼望着有个中间人出来说和劝架,金帅这个时候出面,头上又盯着爱民亲民的光环,老百姓绝对会听他的。 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一直忙于集资案的处理,除了竹山县是他外公的家,和到义州县调研过之外,其他的县区还从来没有过,这一次石屏县发生的,正好让他有了一个深入了解石屏县情况的机会。 汽车沿着省道一路狂奔,走了大约有四十分钟,向左一转进入了县道,又走了十几公里,一片建筑物出现在眼前。 “市长,石屏县到了。” 金帅看了看后面,王国明的车还没有跟上来,看来这个老小子也察觉到叫他来干什么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要让他顶上,想当缩头乌龟是不行的。 “打个电话问一问,国明市长到哪里了。” 金帅的话音刚落,王同山也把车速减了下来,从这一点上来看,王同山这个司机也是很称职的,最起码他能正确领会领导的意图。 “市长,国明市长已经下省道了。” “嗯,再打个电苏哲打通电话说了几句后,转回头说道:“市长,现在上访的群众正在与防暴警察对峙。” “马上让他们把防暴警察撤了。” 石屏县的县长鲁小志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当他听到金市长正在来的路上,第一个感觉就是完蛋了。虽然他在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只汇报过一次工作,但仅凭着金帅的所作所为,他就看出来了,金帅是一个拥有铁手腕的领导。 鲁小志不是个笨蛋,他非常清楚新来的领导上任之后,都会以调研的名义到下面看一看,所以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等着市长来视察,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市长竟然在这种时候来了,如果让他看到这种场景,挨一顿批是小事,被拿下官帽子那可就坏了。 鲁小志也在暗暗后悔,不应该听王国明的话,让县法院做出明显不利于丛善本的判决。为了这个案子,鲁小志还批给了县法院一百万块钱,让他们用于购置车辆,如果这次被撤了职,那可真是有冤没处诉了。以前看过三国演义,上面有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个故事,现在这种情况却实实在在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别人是花钱买官,他是花钱丢官,你说冤不冤? 听到市长命令他马上把防暴警察撤掉,鲁小志又开始犹豫了,如果撤掉防暴警察,谁敢保证那些群众不会冲进县政府来,人家指着名要找他这个县长,防暴警察走了之后,那羞怒的群众进来还不得把他打死啊,可是不撤掉防暴警察又违抗了市长的命令,这样的后果他同样也承担不起。 正是因为鲁小志的犹豫,当金帅的车开到县政府大门口的时候,防暴警察还没有撤走,看到这种情况,金帅又是一头火起:他奶奶的,石屏县政府竟然敢不听命令,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从汽车里走了出来,金帅看了看眼前的形式,并没有像石屏县政府在电话里讲得那么严重,群众虽然围在大门口,但没有任何采取过激行为的迹象。 招手叫过了一个警衔最高的警察,金帅严肃的说道:“我是花园市市长金帅,我命令你们马上撤离现场。” 听到市长的命令,又看了看二号车,警察给金帅敬了一个礼,一句话也没说,就集合起队伍离开了。 群众听到市长来了,领头的几个扑通一下给金帅跪下了:“市长,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一刻金帅的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老百姓本来是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却要采取这种下跪的方式,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和悲哀。 “乡亲们,大家快快请起,请相信市委和市政府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鲁小志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市长,这里太危险了,请你还是到我的办公室吧。” 看了看脸色吓得苍白的鲁小志,金帅一头火起,一个县长竟然怕老百姓怕成这个样子。 “能有什么危险?这些善良的百姓能做出对政府不利的事情吗?” 听到金帅的话,几个群众喊道:“市长,这个县长已经不是我们老百姓的县长了,谁有钱他就听谁的。” 也不知道苏哲从哪里搞来一个扩音喇叭:“市长,请您用这个喇叭吧。” 有了扩音喇叭,金帅讲话的声音就更清楚了:“乡亲们,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让大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实在对不起。政府永远是人民的政府,不是哪一个人的,但是,也不可否认,政府里混进了一些害群之马,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市长,”一个长得非常壮实的酗子喊道:“我们相信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辛辛苦苦赚的五万块钱就没了。” 酗子的话引起了一片附和声,上访的人群开始渐渐的散,当金帅从丛善本父亲的手里接过上访材料的时候,现场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在他们以为,只要是当官的接了状子,就证明这件事情有希望了。 这个时候王国明终于来到了,看到群众正在散,满脸堆笑的说道:“市长,还是您有能耐,几句话就把这些刁民给糊弄走了。” 听到刁民和糊弄这几个字,金帅勃然大怒,恨不得照着王国明那张胖脸上狠狠地打上几拳。如果说在十年以前,金帅肯定会这样做的,但现在他是一个市长,响当当的正厅级干部,如果打了一个副市长,虽然省委不至于免他的职,但影响可就坏了。 苏哲紧张的注视着金帅攥起来的拳头,当他看到攥起来的拳头又松开的时候,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暗的佩服金帅的自制能力就是强。如果自己处在他这个位置上,遇到这种事情,能不能控制住情绪呢,苏哲想了想,认为没有把握。 ( ) 397 偏不给你面子 “国明同志,你能把刚才讲的话再讲一遍吗?你说谁是刁民?难道就是这些老百姓吗?你竟然说我是在糊弄他们,看来你平常也是经常糊弄了。” “口误、口误,”看到市长发火了,王国明点头哈腰的说道:“市长,我刚才是口误,老百姓怎么能是刁民呢?您一市之长也是绝对不会糊弄的,我回后一定要深刻检讨。” 金帅强压着心中的怒气,看了看身后的鲁小志,只见这家伙也是一副三孙子的样子,他奶奶的,刘山高这个老混蛋虽然被抓了起来,可是他都提拔起了一些什么官啊,石屏县有这样的县长能够发展好那才是怪事呢。 “鲁县长,你们的孙书记呢?” “我们孙书记的外甥女今天结婚,他喝喜酒了。” “他知道发生了这次吗?” 鲁县长犹豫了一下:“好像……大概不知道吧。” 金帅看出他在撒谎,压抑了好长时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你在撒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县委书记喝喜酒,你这个县长当缩头乌龟,你们想一想身上还有点人味吗,你们还是党的干部吗?” “市长,我错了,我马上就给孙书记打电话。” 金帅摆了摆手:“不用了,孙书记既然喝喜酒了,那就让他慢慢喝吧。” 金帅说完大步向县政府办公楼走,他相信刚才这一幕早就被人用电话告诉了孙文磊,县委书记和县长往对方安插人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市长,这边请。” 鲁小志推开了一扇门,金帅被惊呆了,这间会客室装修得已经不能用奢侈这两个字来形容了,金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小到镇长办公室,大到总理的会客室都见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小的县政府会客室会装修得这么好。 看到金帅一进门就铁青着脸,王国明和鲁小志目光一碰,王国明笑着说道:“市长,要不要听鲁小志同志汇报一下情况?” 金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不过这个笑不是微笑而是冷笑:“哼哼,情况我都已经看到了,还用得着汇报吗?” “还是听一听吧,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也便于你多了解一些情况。” 王国明说的这句话就很没有水平了,到了这个时候,这小子依然还在鲁小志面前摆出他副市长的架子来,目的就是在暗示鲁小志,有我这个副市长在市长面前说好话,你就不必担心了。 金帅岂能看不出他的意思,王国明想要这个面子,就偏不能给他:“我没有时间听他在这罗嗦,现在你们两个马上商量一个办法,如何解决这次群众上访的问题,如果到明天中午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鲁小志同志,你就别金帅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就像刀子似的刺着鲁小志的心脏,看到金帅不给自己面子,王国明的老脸瞬间涨红。市政府这些副市长当中,除了李华卓之外就是他的资格最高,还从来没有人和他这样讲过话,不要说是一些副市长了,就是孙海波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市长,我只是跟你下来调研的,你曾经要求我们这些副市长要各负其责,不要越权,更不要滥权,我参与处理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是吗?”金帅冷冷一笑:“看来,你把我的指示记得还是很清楚的,你就没有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要你处理这件事情?你不要以为我来到花园市的时间短,就对你的情况一点不了解。如果你不愿意处理这件事情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但你要考虑好后果,千万不要得我和你算总账,更不要在我面前摆什么老资格,你的资格再老还能比得上齐仲年吗?” 金帅说的这邪就等于直接打了王国明的脸,这老家伙的脸涨得就像紫茄子似的,他绝对相信如果不按照金帅的话做的,金帅肯定会有办法能够收拾他。 “我的手机随时开着,”金帅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我再重复一遍,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要听结果,否则你鲁小志自己向市委提出辞呈,也免得给我添麻烦。” 鲁小志差点晕了过,当他跑下楼来的时候,金帅的车已经开走了,望着随后赶来的王国明,鲁小志是欲哭无泪:“王市长,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呢?市长可是真的发火了。” 鲁小志也听说过王国明在省委有后台,以为王国明不会理会金帅说的那邪,却没想到王国明此时也没了办法,这倒让鲁小志纳闷了,难道王市长在省里那个后台还管不了金帅这个市长吗? 其实鲁小志哪里知道,王国明在省里的那个后台早已经被中纪委给双规了,他现在除了资格老一点之外,是没有一点对抗金帅的资本,现在的问题是,官场是摆资格的地方吗?答案是否定的。 “唉……”王国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求谁都不如求自己,市长这次可真的发火了,小志啊,我在电话里三番五次的嘱咐你,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你怎么就是那么不小心呢。” 王国明此时又开始推卸责任了,鲁小志在心里把王国明家里的女性亲属问候了一个遍,如果不是你这个老混蛋,让我对你连襟公司进行关照,我能弄得这么里外不是人吗?挨了市长一顿骂不说,还要处理这件事情,现在又要受你的夹板气,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鲁小志虽然性“王市长,不能这么说话吧,是你指示我要对二建进行关照的,工伤事件出来之后,你又指示我不能让那个姓丛的小子占了便宜,这些事情我都做到了,现在出了事了,也不能光怪我一个人啊。” 鲁小志说的是实话,这些年来,石屏县几乎所有工程都交给了二建,鲁小志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市纪委也接到了不少举报他贪污受贿的群众来信,但实际上却是冤枉了鲁小志,他不仅一分钱没有得到,反而有时候还要往里边搭钱,平日里就像三孙子似的,没想到落到了这种结果。 以前鲁小志从来不敢用这种口气和王国明讲话,现在也是被到了墙角上,王国明也很清楚,如果要是把鲁小志给急了,这小子肯定会把王国明做的那畜事都给掀出来,本来金帅就对王国明的看法不太好,这样一来王国明的官帽子就甭想再保住了。 “呵呵,小志啊,我不是批评你,更不是埋怨你,这几年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咱们两个的关系比亲父子还要亲,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的。” 鲁小志看了王国明一眼,虽然他有些不相信王国明的鬼话,但此时他也只能依靠王国明,如果金市长非要拿下他的官帽子,王国明依靠的那位大人物给金帅打个招呼,位置也就保住了。 “谢谢你王市长,如果你能让我躲过这一劫,今后我一切都听你的。” 王国明笑了:“你放心,我肯定会保你的,如今像你这样听领导话的干部实在不多了,来,我们两个你的办公室,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吧。” ( ) 398 守财奴 其实,群众上访的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是二建公司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对丛善本进行补偿就可以了,现在的问题是王国明的连襟尤栾正是一个守财奴,如果让他拿出钱来,比要了他的命还难。王国明和鲁小志都知道他这个毛病,自然在研究解决办法的时候,在这个问题上就卡壳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了,鲁小志有些急了:“王市长,现在唯有的办法就是让二建出钱。” 王国明点了点头:“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鲁小志明白了,王国明又想让石屏县政府出钱了,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这连襟两个还想一毛不拔,这怎么可能呢,虽然石屏县的财政并不困难,但要是拿出这笔钱来总得有个说法吧。 “你们县不是还有一笔维稳基金吗?” “这笔钱只有县委常委会批准才能够动用。” 王国明又琢磨了好一阵子,最后一咬牙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找尤栾正,他惹出来的事情,他不承担责任谁承担啊。” 鲁小志看了看王国明,心想你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如果你的连襟肯出这笔钱的话,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吗?你那个连襟是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他是一个连亲爹亲妈都能出卖的人,让他出钱根本就没门。 看到王国明向楼下走,鲁小志也只好跟在了后边,他现在最希望尤栾正能够痛快的拿出一笔钱来赔给丛善本,只要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就一切都好说了,反正是石屏县这几年的工作搞得还不错,尤其是经济发展始终在花园市名列前茅,也许金市长会看在这一点上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了。 当王国明和鲁小志来到尤栾正的办公室时,这小子把脚翘在了桌子上,耳朵里塞着耳麦,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栾正啊,县政府门前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尤栾正取下了耳朵里的耳麦,好容易才把两条大象腿从桌子上移了下来,装出了一脸迷糊状:“你说什么?” 王国明皱了皱眉头:“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丛善本带着一帮人把县政府大门给堵上了?” “噢,你说这事啊,”尤栾正呲着一口大黄牙嘿嘿的笑了:“石屏县大事小事就没有能够瞒得过我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不过丛善本堵县政府大门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啊,他们是因为要补偿,才县政府上访的。” 尤栾正摇了摇头:“姐夫,和那帮穷鬼讲什么客气,不是已经出动警察了吗?把他们抓起来不就是了,再说了,县法院都已经判了,我们应该按照法律来办事嘛,他们县政府要补偿是无理取闹尤栾正唾沫四溅的说着,不要说是鲁小志了,就是王国明也听不下了,明明是尤栾正不依法办事,现在倒打一耙,倒说丛善本不懂法了,面对这种滚刀肉式的人物,王国明是一阵阵的无奈。 “栾正啊,话不能那么说,毕竟丛善本是在你的公司干活,从楼上掉下来的,现在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着也应该补偿人家一笔钱,这样的话我也好说话。” “什么?”尤栾正腾的一声跳了起来:“要我出钱?没门法院怎么判的,我就怎么办。姐夫,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拧呢,如果让我姐知道这件事,她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到了这种时候,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的,王国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尤栾正,我现在是以花园市副市长的身份和你谈公事,你不要扯到私人关系方面,我告诉你,我这次是和市长一起来的,如果我和小志明天中午十二点钟之前,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的话,我们两个就要受处分,说不定头上的乌纱帽也就保不住了,到那个时候我看谁还能罩着你。” “嘿嘿,姐夫,你别吓唬我,谁不知道你和省里的一个副省长关系好啊,只要是他打个招呼,市长还敢撤了你的职?不要忘了我可是有投资的。” 尤栾正说的投资,是指王国明给齐仲年送钱的时候,当时有一部分是从尤栾正这里借的,后来两家的老婆达成了一个协议,这笔钱就算是尤栾正的投资,条件就是王国明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罩着尤栾正。 王国明也没想到尤栾正竟然会提起这件事来,现在齐仲年已经被纪委双规了,确切的说尤栾正的投资已经失败了,现在再提起这件事情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但现在王国明也不能说实话,首先当着鲁小志的面,如果让他知道后台倒了,鲁小志说不定就会马上翻脸,把他那畜事全部掀出来,不仅如此,尤栾正听到这个消息后也绝对和他没完了。 王国明左右为难,憋了好一阵子才说道:“工作上的事情我的老领导会给我帮忙的,可是你的事情他是不会管的。” “凭什么?”尤栾正又跳了起来,两百五十多斤的体重把地板跺得腾的一声:“你不要忘了,当时咱们是说好了的,我投资了就要有汇报,他能帮你也必须帮我,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搅蛮缠了整整一个下午,尤栾正就是一毛不拔,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要依法办事,看着他这滚刀肉的样子,王国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知道被这个连襟给吃定了。 “尤栾正,我再一次问你,这个钱你到底出不出?” 尤栾正脖子一哽:“我凭什王国明吓了一跳:“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乱来啊,金市长是从厩来的,人家家里有的是钱,如果你真要给他送钱,那就是在害我。” 尤栾正笑了:“我说你是当官当傻了,这年头还有嫌钱多的?你们出来当官为了什么?不就是捞钱吗,二十万不行,我就出四十万,四十万不行我就出六十万,我花钱买住了市长,以后有你们两个罩着,我的生意就更好做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凭什么拿出钱要给那些穷鬼呢?” 王国明知道再谈下也没有意思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栾正啊,我这次非得被你害死不可,咱这样好不好,我刚才算了一下,按照劳动法,最多赔给丛善本八十万就可以了,咱们两家一人一半,就算姐夫求你了。” “嘿嘿嘿,你有钱你出,反正我是不会出这笔钱的,话我都讲清楚了。” “就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尤栾正挥了挥手:“没有,我这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如果法院判了,让我拿多少钱都行。” 王国明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那好,你可不要忘了,县法院只是一审,还有二审呢。” 尤栾正笑了:“你说的这些我懂,我公司也有法律顾问,告诉你吧姐夫,市法院那边我早就买通了,钱不钱的倒是小事,我就是在争这口气,我要让全花园市的人都知道,我尤栾正不是好惹的,想和我打官司,那就来吧。” 王国明吓了一跳,心想这邪怎么敢当着鲁小志这个外人说呢,回头看了看,王国明放心了,鲁小志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出了,怪不得尤栾正敢这么口无遮拦的呢。 王国明郁闷了,说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王国明就像不认识尤栾正似的,看了他好一阵子,都说尤栾正是个守财奴,可是在这一方面还是算计得很精明的,只不过他这个算盘打得太精明了,在金市长面前也不一定管用。 兄弟们有花帮忙投下,没花就投票票,后面追对紧,微笑谢谢大家了 ( ) 399 镇长家有喜事 高高在上也能成为一种习惯,尽管金帅从小是在平民家庭中长大的,这种高高在上也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但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消除,这也许叫贵族的血统,虽然华夏没有贵族,但至少有种叫高贵的气质。 一些和金帅比较熟悉的人也经常在私底下议论,金帅这些年来的变化很大,当然不仅仅是指学识方面,更多的指的是他身上内在的气质。 这种气质是有多方面的原因所养成的,一个是学识,在一个就是家庭的熏陶,像朱家这种地位的家庭,打交道的全是高干,在这些人不知觉的影响下,一个人就会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 权威就是对权力的一种自愿的服从和支持。人们对权力安排的服从可能有被迫的成分,但是对权威的安排的服从则属于认同。反对者可能不得不服从权力作做出的安排,但是服从不等于认同。权威就被认为是一种正当的权力。 权威这两个字分开来,一个是权,另一个是威。所谓权这个很好理解,金帅作为一市之长自然是有权了,而这个威就是一种抽象性的东西了,他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所促成的。首先这个有权的必须走得正坐得直,做事公平;其次,还要有很强的工作能力,俗话说公生明廉生威也就是这个意思。 金帅自从来到花园市之后,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不仅很快的站稳了脚跟,而且还树立起了很高的威信,正因为他有了权威,才能让花园市的广大干部对他感到敬畏,虽然有些人也并不一定服气,但是也只能暗地里想一想,是没有人敢公开表达出来的。 尤栾正之所以不怕王国明,除了两个人之间的亲戚关系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因为王国明没有权威,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自然是谈不成了。 从尤栾正的办公室出来后,连续抽了两支烟,才打通了金帅的手机,事情既然没有办成,自然是要早一点汇报,如果真的到了期限了再汇报,王国明知道金市长还不知道会怎么发火呢。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里边传出了苏哲的声音:“你好,这里是花园市市长的电话,请问你是哪位?” 其实苏哲知道王国明的电话号码,他之所以要这样讲就是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当秘书的不仅要善于领会领导的意思,既然已经知道市长对王国明的看法不好了,自然说话的口气也不能太热情了。 王国明郁闷了,连市长的秘书都对自己这么冷淡,更甭说市长了,看来今天打这个电话,结果也不会好了。 “呵呵,苏秘书,我是王国明啊。” 电话里传来了苏哲毫无感彩的声音:“王市长,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苏哲的话又让王国明坚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出了苏哲的声音:“市长现在很忙,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先和我讲一下,等一会我会向他汇报的。” 听到苏哲的话,王国明也能想象到,金帅现在有可能又和石屏县的其他干部在谈话,他之所以不听电话,一个是这次谈话比较重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把他晾一下。 “我刚和二建的领导谈过,他们的答复是现在法院已经判决了,必须要依法办事。” “我知道了,我会把你的意思如实向市长汇报的。” 王国明犹豫了一下问道:“现在市长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需要我赶过?” 这一次苏哲答复的倒很痛快:“市长正在与人谈话,你就不用赶过来了。” 没等王国明讲话,电话就被挂断了,王国明气得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他奶奶的,这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秘书,老子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市长,苏哲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连起码的礼貌都不讲了。 鲁小志走了过来:“王市长,你和尤总谈得怎么样?” 王国明看了看鲁小志:“你怎么中途就跑了呢?市长交给我们两个人的任务,这件事情又是发生在你们石屏县,你不主动处理光依靠我怎么能行呢?小志啊,我还有事要马上赶回市里,你再和尤栾正谈一次。” 望着远的车影,鲁小志呸了一口:“他奶奶的,你和尤栾正是连襟,你们没有谈成的事,我怎么能谈成呢?” 琢磨了好一阵子,鲁小志叹了一口气,又敲响了尤栾正办公室的门,不一会里边就传出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此时的金帅正在离县城十几公里远的西城镇,和几个老头老太太聊得正热闹呢。 “大叔、大妈们,今天你们镇上挺热闹的,谁家结婚有这么大的排场?” “嗨,办喜事的这一家是我们的镇长,咱们老百姓哪里能撑得起这么大的排场,酗子,你也是来送礼的吧?” 金帅笑了笑:“呵呵,我是路过这里的,看到这里这么热闹,就顺便过来瞧瞧。” “瞧瞧好啊,这种光景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等以后你结婚的时候就有经验了,不过你可要当官啊,当不上官也办不了这么排场的喜事。” 几辆挂着政府牌照的小汽车,从镇里急匆匆的开了过来向县城方向驶,几个老头、老太太伸长了脖子看了一会,刚才和金帅讲话的那个瘦老头挠了挠脑袋:“不对啊,宴席还没有开始,怎么县里的大官这么快就回了?” 苏哲和王同山相互看了看,两个人自然是明白县里“大叔啊,你们怎么没有喝喜酒呢?” “我们上不了台面,也出不起钱。” “喝喜酒还要很多钱吗?” “那当然了,一千块钱以上的红包可以喝酒,五百块钱以上的给两包烟一包糖,三百、两百的就只能远处看一看了。” 金帅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些送礼的都是自愿的吗?” “唉,”一个胖乎乎的老大妈说道:“那些有事求着镇长的自然是自愿的,像我们这些老百姓可就不自愿了。” 瘦老头接着说道:“可是不自愿也没办法呀,一个月以前各个村里就成立了婚礼筹备小组,挨家挨户的敛钱,听说这一次敛的钱老鼻子了,怎么着也有个几十万吧。” 一个高个老头走了过来:“几十万?几十万可打不住,我原来在镇政府干过,咱们这个镇有两万多户,一户送一百吧,你算算能有多少。” 几个老头又围绕着镇长这次嫁女儿能收多少钱的问题争执起来了,趁这个功夫,金帅悄悄的离开了,大步向镇中心走,摆酒席的地方也不用问,反正跟着人走就行了。 当走到镇中学的时候,金帅全明白了,摆酒席的地点就在学校里,诺大的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学生的教室都被腾了出来成了宴会厅,还有一些穿校服的学生也充当了服务员,军乐队的孩子们正鼓着腮帮子吹吹打打的。 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几位先生,你们也是来喝喜酒的吧?请到这边签到。” 签到处很热闹,几张课桌摆成了一排,几个老师正在那里忙活着,有的在往纸上登记着礼金,还有的在向那些没带红包的免费分发着利是袋。 ( ) 400宴会现场 也许是看到金帅气宇轩昂,认为是个有钱人,负责登记的女老师老远对着金帅甜甜的笑了:“先生,欢迎你参加曹镇长嫁女的婚宴,那边有免费的红包。” 金帅笑道:“我是从外地来做生意的,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风俗,红包要封多大呀?” “随便你啦,按照镇长的指示,封一千块钱红包,我们会发给你入场券吃酒席,一千块钱以下,只能给你两包烟和一袋糖,并登记下你的姓名。既然你是来做生意的,以后肯定还要靠我们曹镇长的关照,我建议你的红包大一点比较好。” 女老师的话证实了那几个老头的说法是正确的,金帅拿出钱包数出了一千块钱,从另一位男老师手里拿过了一个利是袋装了进。女老师撇了撇嘴,意思是嫌金帅小气,接过利是袋抽出里面的钱,数也没有数随手扔进了脚下的一个大铁箱子里,然后又把利是袋还给了那位男老师。 看到金帅疑惑的样子,女老师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也就是个形式,送钱才是目的,利是袋重复利用也是节约嘛。” 金帅被雷住了,心想这些人可真是够了会算计的。还没等说话,旁边又走过来一个挎着照相机的酗子:“先生,请过来拍照。” 金帅奇怪了,怎么来送礼还要拍照呢,这个地方的风俗可真是特别。 “呵呵,你不明白了吧?这是我们曹镇长吩咐的,要记住送礼的朋友。既然你是来做生意的,那就更应该利用这个机会让镇长记住你,这对你以后可是很有好处的。” 金帅笑了:“好懊啊,我正好也想认识曹镇长呢。” 女老师笑了:“想认识曹镇长,封一千块钱红包恐怕小了点。” “我封这一千块钱红包只是来凑个热闹,明天我会单独到镇长家拜访的。” 几个老师相互看了看,照相的酗子笑了:“你这个老板上道,刘老师,给这个老板安排一个好位置。” 照完了相,金帅刚要往里边走,那位刘老师又把他叫住了:“先生,你先别忙着进,宴会开始还要等一会。登完了记,王老师才会给你发入场券,里面是认券不认人。” 那位王老师正在翻着厚厚的一摞座位表,拿起一张入场券,在上面写下了高二、三班四号桌一行字,然后递到了金帅的手里。 “从这边进,到左边那栋楼二楼最右面那间教室。” 金帅接过入场券,笑了笑:“还搞得挺正规的嘛,教室成了宴会厅,那学生不上学了?” 刘老师摆了摆手:“学校今天都放假了,曹镇长嫁女儿是我们镇上的一件大事,镇长说这是为了广交朋友,更好的招商引资。” “今天摆“那当然了,三十一个教室,每个教室四张桌,早晚两台,你说有多少桌。” 金帅吃了一惊,三十一个教室全部利用起来,岂不是要摆两百四十八桌?按照一桌十个人算,来喝喜酒的有两千四百八十个人,每人最低一千块钱的话,就是两百四十八万,如果再加上那些没有来喝喜酒的,曹镇长这次要敛多少钱啊。 金帅在河西释委工作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份内部文件,有一个县长的儿子结婚摆了五十桌酒席,最后被撤职查办了,而这个曹镇长嫁女儿竟然能摆两百四十八桌,那个受处分的县长与他相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中央三令五申,禁止党政干部利用婚丧嫁娶敛财,这个曹镇长竟然敢顶风而上,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这一刻金帅愤怒了。 一支笔递了过来,金帅拿起笔在登记薄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拿起入场券向学校里边走,边走边掏出了手机,打通了孙海波的电话。 “孙书记,我现在在石屏县的西城镇,这个镇上的曹镇长嫁女儿动静闹得很大,据我估计收到的礼金可能要有几百万。” “几百万?搞得这么大?” “我刚才也交了一千块钱,这还是最少的呢,今天参加宴会的有几千人,没有参加宴会的就更多了,苏哲也把收礼现场的情况秘密录制了下来,我建议市纪委马上派人来调查。” “石屏县怎么净出这些怪事呢,我马上打电话给市纪委,让他们迅速赶过。”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到时候让他们和我联系。” 收起手机,金帅又向学校的后院走,东面垒起了一长排的灶台,几十个厨师正在那里忙碌着,长长地架子上挂满了一片片猪肉,和宰杀好的鸡鸭,地上污水横流,杂物遍地,宁静的校园被搞得乌烟瘴气。 掏出手机,金帅把这小景全都拍了下来,也幸亏金帅这个手机是山竹从国外带回来的,当时国内市彻没有,别人只是以为他在发短信,否则的话还不一定能拍成呢。 一连走了几间教室,都是一个样的,几十个人嘻嘻哈哈的吵成了一团,金帅皱了皱眉头,原路又回来了。 走出学校的大门口,等在外边的苏哲和王同山迎了上来:“市长,我还以为你要吃完饭才能出来呢。” 金帅冷笑了一下:“哼哼,这种饭不吃也罢,怎么样,收礼现场都拍下来了吗?” 苏哲拍了拍夹在腋下的小包:“都拍下来了,不过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我第一次用,不一定能拍的好。” 金帅笑了:“又不是让你拍电视剧,只要拍下来就可以了,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个茶店,咱们听到市纪委要来人,苏哲和王同山兴奋了,今天可有热闹看了,到时也不知道那个姓曹的镇长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几辆汽车开了进来,从车上下来一帮人,七手八脚的换下了院子里的横幅。原来写的是曹镇长嫁女典礼,新换上的横幅则是李宏义结婚典礼。 看来这些家伙已经得到市长来的消息了,所以才把横幅给换掉,只不过太晚了一点,金帅早就把情况全部摸清楚了。 茶店里坐着七八个老头,正说得热闹,其中有两个正是金帅在镇东头看到的,几个老头议论的也是曹镇长嫁女的事情。 “酗子,你还没有走啊?”瘦老头热情的和金帅打着招呼。 “呵呵,没有走,我也随了一千块钱的礼,等一会要凑凑热闹。” “好啊,凑凑热闹也好,我活了这一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排场。” 金帅笑了笑:“这个曹镇长可是真厉害,搞这么大的动静,他就不怕上面有人来查他?” “曹镇长老婆的哥哥就是县委书记,他都来参加婚礼了,谁还敢来查他?再说了,人家已经把宴会的主人都换了,上面就是有人来查,也说不出什么来。” “大叔,您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啊?” “这个镇上什么事情都满不过我老汉,”瘦老头很得意的说道:“我还知道市里来了一个大官,刚才县里的干部就是迎接他的。” 苏哲忍不住的笑,这个老头消息可真灵通,只不过他不知道市里来的大官此刻就坐在他的对面。 旁边的几个老头骂道:“他奶奶的,来的官再大又有什么用,他也不会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的。这年头官官相护,就是看到了也不会把曹镇长怎么样的。” “就是啊,大不了曹镇长再给那个大官封一个大红包,事情不就摆平了。唉,如今这世道可真是不好说。” 金帅脸上一热,他觉得这几个老人就好像在骂他似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掌心的肉里。 ( ) 401热闹 此时石屏县委也很热闹,不过他们热闹的是忙着找市长。 自从听到金帅来到石屏县的消息之后,孙文磊大吃一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群众上访是县政府惹出来的事,有鲁小志顶着,没有他这个县委书记多大事,可是如果知道市长来了不露面,问题可就大了。 外甥女结婚,他这个当舅舅的也不能悄无声息的走了,否则的话曹镇长面子上又过不,孙文磊又和曹镇长一家解释了好一会,就这样才耽误了回城的时间,当他赶回县里的时候,却不知道市长跑到哪里了。 一声令下,县委的干部可就忙活开了,在县委办主任的率领下,找遍了全城的每个宾馆和酒店,结果还是没有见到人。 “我就不相信那么一个大活人都能找不到,二号车那么显眼,他能到哪里呢?” 办公室主任想了一下说道:“孙书记,你说市长会不会跑到下面乡镇了?” “你说的有这个可能,”话音未落,孙文磊就像被蝎子蛰了似的,一下子蹦起来老高:“坏了、坏了,西城镇离县城最近,如果要是被市长发现曹家嫁女儿闹出那么大动静,那可就糟了。” “那怎么办呢?现在客人都了,现在让他们离开也不合适啊。” 孙文磊眼珠子一转,嘿嘿的笑了:“这件事情也好办,你宣传部重新做几个横幅,把横幅上的内容变一下不就行了。” 办公室主任见缝插针,拍开了马屁:“高,这个办法高明,金市长管得再宽,也管不到老百姓的婚丧嫁娶吧。” 孙文磊得意了:“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孙某人是什么。” 办公室主任走后,孙文磊又挨着个的给下面的各个乡镇打开了电话,除了让他们寻找市长之外,还要求各乡镇做好迎接市长的准备。所谓的准备,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现在时间来不及了,但总可以做点表面文章吧。 一时间石屏县各乡镇大门口都挂起了横幅:热烈欢迎上级领导莅临检查指导工作。只不过有些横幅挂好多次,皱皱巴巴的实在不成样子,现做来不及,此时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与此同时,市纪委副书记陶志正带着几个干部赶往石屏县的路上,陶志虽然在市里工作,但和孙文磊也是老朋友了,他知道孙文磊这次是遇到麻烦了,有心想打电话给孙文磊,让他赶紧把那个婚宴撤了,但一想到孙海波在交代任务时的严肃表情,就又把手机收了起来了。 陶志倒不是害怕孙海波,主要是担心走漏了风声之后,金帅不会放过他。董良训升为市委副书记之后,市纪委书记的位置一直空着,市里好多干部都盯着这个位置,而陶志是最有希望接“老伙计,这次只能请你自求多福了,”陶志一边嘟囔着一边掏出了手机,打通了金帅的工作电话,里边传出了苏哲不紧不慢的声音:“是陶书记吗?请问你们到哪里了?” “我们已经到石屏县城了,到西城镇怎么走啊?” “进了县城后不要转弯,一直走,再走十几公里就到了,市长就在距离学校不远的春来茶店。” “等我们到了之后再联系。” “你不用和我们联系了,市长指示你们到了之后,直接西城镇中学,婚礼的现场就在那里,在调查取证期间要秘密进行,尽量不要打扰到客人。” 金帅这样安排还是很稳当的,群众上访的事件刚刚平息了,如果再因为市纪委婚礼现场调查惹出乱子来,那可就更麻烦了,只要是把证据落实了,难道还怕那个姓曹的跑了不成。 按照金帅的指示,陶志带人直接来到了镇中学,一看里边的横幅,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是曹焕章嫁女的宴会现场吗?” 听到陶志的问话,刚才接待金帅的刘老师笑了:“曹镇长今天嫁女不假,可是宴会却是男方办的,你看看这横幅上都写着嘛。” 很显然那几个负责接待的老师都得到了通知,陶志也不禁暗暗佩服孙文磊心眼多,看来他已经知道金市长来到石屏县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好了准备。 “我们是市纪委的,有人举报西城镇镇长曹焕章借用女儿的婚礼非法敛财,我们来调查一下。” 刚才那个给金帅照相的酗子走了过来:“这位领导,我是曹镇长的侄儿曹士柳,我带你们找他吧。” 陶志看了看这个酗子,心想这个姓曹的架子可是够了大的,还要让我找他,难道以为有孙文磊罩着,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市纪委副书记放在眼里了? “不用了,既然曹镇长很忙,就不打扰他了,不过我们要把这一切都拍下来。” 看到陶志的脸色不好看,曹士柳知道他误会了,笑着说道:“这位领导,我叔昨天把脚给扭伤了,走不了路了,如果他好好的话,肯定会来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陶志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转回身对身后的几个纪检干部说道:“按照事先的计划分头行动,市长指示我们在调查取证的时候,不能打扰到客人。” 几个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负责发放入场券的老师,悄悄的把剩下的入场券装进了包里。横幅可以换,但入场券却明明白白的写着:曹焕章嫁女婚宴。这么短的时间是无论如何曹士柳的手机响了,说了几句之后,满脸堆笑的对陶志说道:“这位领导,这大喜的日子来者都是客你忙完公务之后,就请一块入席吧。” 看到陶志没有说话,曹士柳高兴了,只要是能让上面来的这些人参加婚宴,吃喝之后就一切都好说了,临走时再给他们每人封上一个大红包,岂不就万事大吉了。曹士柳越想越觉得他的叔叔高明,真不愧是一个当官的,脑子可就是好使。 在曹士柳的陪同下,陶志带着几个人向教学楼走,他绝对相信既然市长发现了这件事情,恐怕早就掌握到了证据,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让市纪委的人来。这可是一个巴结市长的好机会,如果在这件事上立了一功,市长必定会对他有一个好看法,这样的话,当上市纪委书记也就有希望了。 与曹士柳的想法正好相反,陶志认为曹焕章愚蠢至极,用这种办法怎么能糊弄过呢,横幅可以换掉,但是那么多客人的嘴巴能全部封住吗?只要找几个人问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 来到了一间教室门口,陶志抬腿走了进,曹士柳一看坏事了,抢先一步说道:“这位是市纪委的领导,来调查婚宴是谁办的,请大家热烈欢迎。”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陶志满面笑容的向人群走,趁人不注意,把桌上的一张入场券放进了口袋,笑着说道:“请大家随意,今天是个大喜日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让曹士柳郁闷的是,陶志并没有他安排好的那间宴会厅,而是又回到了大门口。这个时候,大门口收礼的台子撤了,那几个教师也不见了。 几个肩扛摄像机的纪检干部也回来了,陶志挥了挥手,还没等陶志开车门,一个老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把一个包递给了曹士柳。 “诸位领导,马上就要开席了,怎么就走了呢?” 陶志摆了摆手:“我们纪检干部有纪律,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宴请。” “既然你们有纪律,我也就不难为你们了,不过喜糖和喜烟总要带上吧。” ( ) 402不容乐观 曹士柳接过老师递过来的包,开始分发装着喜烟和喜糖的袋子。陶志没有发话,纪检干部没有一个人敢接的,这年头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太多了,说是喜烟和喜糖,谁知道里边装的什么。 陶志接过一个袋子在手里掂了掂,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哪里是什么喜烟和喜糖,竟然是厚厚的一摞钞票。 “呵呵,你们西城镇的规矩不错嘛客人临走的时候要还这么重的礼。”陶志说着,把袋子扔给了曹士柳:“不过,无功不受禄,我们不是你们请来的客人,所以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 望着远的车影,曹士柳呸了一声:“他奶奶的,装什么清高。” 送东西过来的老师问道:“士柳啊,曹镇长让我问问你,这些人在检查过程中发现什么没有?” 曹士柳摇了摇头:“其他人的情况不了解,我一直陪着这个领头的,他只是到各个教室看了看就回来了,好像没有发现什么。” “我问过其他几个陪同检查的老师了,和你这边的情况差不多,看来这些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如今这个年头,走过场的事情多了了,得罪人的事情谁干啊。” 回城的路上金帅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一次到石屏县听到和看到的让他触目惊心。他也没想到石屏县的官场竟然闹成这个样子,县长公开包庇非法企业主,镇长利用嫁女的机会大肆敛财,而县委书记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只是视而不见吗?不金帅想到,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金帅从事过多年纪检工作,对于官场问题知道得很多,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像石屏县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上而下的烂掉了。 想到这里,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就好像面对着一团迷雾,有些辨不清东南西北了。刘山高在花园市当了十年的市委书记,自上而下编织起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正是在这张网络的掩盖下,花园市的官场才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怪不得孙海波接任花园市委书记之后,一直无所作为呢。 现在的问题是,年前刚利用返还集资款的机会,掀起了一场廉政风暴,一举拿下了十九个正副处级的干部,现在石屏县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这一次又要拿下多少干部呢?如果是这样的话,省委会怎么看呢?难道花园市真成了洪洞县里无好人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哲,透过前面的后视镜悄悄的打量着金帅,他发现一贯待人和蔼可亲的市长,这一刻的脸色显得格外的严峻。 苏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非常清楚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好容易把集资款的问题解决了,又碰到了这种事情,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处理这些麻苏哲此时想起了一句古语:不怕官清似水就怕吏滑入油,金帅是一个好市长,可是下面这些干部呢,大家都一门心思捞钱了,谁会做点正事?市长再能也只是一个人,总不能把所有的工作一个人都干了吧。 这一刻苏哲也替金帅发起愁来,他想到如果自己处在这种情况下又该怎么办呢?想了半天,苏哲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忍不住的又叹了一口气。 “停车。” 金帅走下车,站在路边点上了一支烟,对从后面车里走过来的陶志说道:“陶志同志,你们婚礼现场调查的怎么样?” “市长,刚才我们几个在车里碰了一下头,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问题很严重。” “取到证据了吗?” “宴会举办者确实是西城镇镇长曹焕章,虽然婚礼现场挂的横幅写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但也是在我们到达十几分钟之前才换过来的,即便是这样,我依然得到了他们印制的入场券……” 听完陶志的汇报,金帅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入场券:“我这张入场券是花了一千块钱才拿到的,而你这张却一分钱没有花,看来你比我有本事。” 听到市长的表扬,陶志的脸上笑得就像菊花般灿烂:“哪里哪里,市长过奖了,如果不是您发现了这个问题,恐怕就让曹焕章逃过了,市长,现在证据已经确凿了,下步应该怎么办?” 金帅笑了:“你是主持纪委工作的副书记,这件事情你不应该请示我。” 陶志点了点头:“市长,请您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金帅看了看陶志,点了点头:“党纪国法是无情的,好好干,我支持你。” 金帅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既让陶志明白了他的态度,又给陶志鼓了劲,特别是我支持你这四个字,更是让陶志激动不已,有了市长的支持,纪委书记的位置还能跑得了吗? 回到市区,金帅让王同山直接把车开到了花园大酒店,看到一号车也在,苏哲明白了,一二把手凑在一起,肯定要搞出什么大动作来的。 “孙书记,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花园市干部队伍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我以前就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了,由于掣肘太多,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现在有你在事情就好办多了,石屏县闹得确实太不像话了,看来我们必须要采取更严厉的手段,才能刹住这股歪风邪气,让我们花园市的吏治清明起来。” 金帅明白孙海波话里的意思,看来孙海波还是心有余悸,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否则他不可能单独提出石屏县这一个地“我同意你的意见,这次就先从石屏县开始吧。” 当金帅回到市政府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看到饭堂的灯光,金帅才想起今天连中午饭还没有吃。 “呵呵,今天让你们两个也跟着我饿肚子了,看看饭堂还有没有吃的,没有的话我就带你们饭店吃顿好的。” 苏哲笑了:“市长,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你也很累了,就不要出了,吃完饭早点休息。” 金帅满意的笑了:“小苏啊,今天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如果将来你主政一方,会不会像鲁小志和曹焕章那样?” 听到金帅的话,苏哲明白了,看来市委书记和市长已经达成了共识,鲁小志和曹焕章这次完蛋了。 “市长,我早就下定了决心,当官就要当你这样的官,乌七八糟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为了几个臭钱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娘,最后还要锒铛入狱,这种蠢事也只有那些蠢人才会干。” 苏哲早就摸清了金帅的脾气,既然市长不喜欢说假话、官话和空话,就不如说点实在话。 苏哲没有猜错,金帅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丢脸的。” 这一刻苏哲的心里美极了,看向金帅的目光全是崇拜。苏哲现在就是正科级干部,过上几年市长高升了,他的秘书还能不水涨船高吗? 有花的书友请支持一下,微笑谢谢了, ( ) 403工作 节后上班虽然遇到了一连串的烦心事,但其他方面的工作进展得还是很顺利的,这让金帅的心里稍稍有些好受了。 反腐和干部队伍的建设是市委那边的工作,金帅自然也没有精力靠上,毕竟他与孙海波分工不同,各有侧重,只不过每天需要批阅的文件越来越多了。 在公安局关于增添警用车俩的报告上签下了同意二字,累积下来的文件就全部处理完了,金帅惬意的靠在了椅背上,端起茶杯细细的品着,翻看着今天的日程安排。 看了看表,已经九点钟了,办公室通往秘书室的门恰到好处的敲响了,苏哲又拿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市长,这是秘书长刚派人送来的。” 春节刚上班,其他部门的工作相对轻松一点,但秘书长的工作可格外繁忙,市里各个部门的工作需要他协调,大事小事都需要他处理,有些文件不经过他的审阅是不能报到市长这里来的,与其说是金帅积攒的文件,到不如说是孙志平那里积攒下来的。 “市长,d行行长郑崇高和财政局局长陶荣平同志请求向您汇报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是不是请我参加贷款担保公司开业典礼的事情?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握手寒暄后,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今天郑崇高穿了一套新西装,还打上了一条红领带,整个人好像也年轻了许多。 自从市政府把向阳市的项目转让款全部存到d行之后,d行的存款余额就像坐了火箭似的升了起来。虽然后来随着集资款的发放,以及付给了向阳市一百多个亿之后,存款余额略有下降,但花园市政府依然在d行还存了两百多个亿,这么一大笔资金,让d行的业绩比其他三家银行遥遥领先,郑崇高也多次受到上级银行的表彰,工作顺心了,人的精神面貌自然而然的也就好了。 陶荣平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原来一直佝偻的腰板现在也挺直了不少,以前都是财政局求银行,现在是银行害怕得罪财政局了,两个人的角色发生了互换,自然让陶荣平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市长,市贷款担保公司的筹备工作已经结束了,按照计划明天要举行开业庆典,今天我是来给你送请柬的,希望市长能够参加。” 接过陶荣平递过来的大红请柬,金帅笑了笑说道:“陶局长,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是我们市金融工作的一件大事,我希望贷款担保公司能够真正为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郑崇高笑道:“市长,前几天我们四家银行的行长在一块凑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随着集资案问题的解决,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必将驶向快车道。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不金帅笑了:“我看过你们四家银行写来的报告,其中有薪案很好。我在这里要强调一点,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不仅仅减轻了你们工作的压力,还给你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比如说,服务水平、贷款利率、办事效率等等,这薪面都需要很好的注意。” 金帅是在告诉郑崇高,不要以为贷款担保公司成立了,你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客户们在得到贷款担保公司的担保之后,人家可就有了选择的余地,哪家银行的服务好、办事效率高、贷款利率低,就会谁家贷款,如果态度再不转变,是很难在竞争中立着的。 这也是个实际情况,本来银行就是一个用钱来生钱的部门,确切的说就是一些钱商。由于以前体制造成的原因,这些国有银行的架子都很大,门难进、事难办、脸难看的现象在他们这里尤为突出,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实际上就是让四家国有银行形成一种竞争机制。 郑崇高是一个聪明人,岂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请市长放心,我们银行已经对一些规章制度做出了调整,只要是有市贷款担保公司的担保,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之内放款,不仅如此,我们还会派专人到企业追踪贷款的使用情况,做好后期的服务工作。”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郑崇高以为三个工作日放款就是快的了,可他没有想到人家花行提出了当天放贷的口号,而且还对高新技术企业降低了百分之十的浮动利率。只不过金帅还不能告诉郑崇高这些,银行之间的竞争谁胜谁负要看他们自己努力。 “陶局长,你现在兼任着贷款担保公司的总裁,肩上的担子也很重啊。现在银行方面已经有了一个很明确的态度,贷款担保公司可是不能拖后腿的。市政府已经开通了市长热线电话,如果你们办事拖拉,或者说不按规矩办事,被人家告上一状,我可要追究你的责任的。” 虽然金帅是在笑着说这句话的,但陶荣平却不敢不重视起来,市长对干部们要求严格是出了名的,真要是让企业告上一状,那可就麻烦了。 “贷款担保公司也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一般性贷款,我们会在五个工作日之内完成对贷款单位的资格审核,并出具贷款担保书,特殊情况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之内完成。” 陶荣平是财政局局长,金帅的直接手下,对他讲话自然就用不着那么客气了:“这个时间算是很快的了,以前那些民间贷款担保公司放款最快也需要五天,要金帅拿起了茶几上的请柬笑着说道:“明天的开业典礼我就不参加了,我的意见是请孙书记参加一下就可以了。” 听到金帅不参加明天的开业典礼,郑崇高和陶荣平有些失望,贷款担保公司是金帅一手扶持起来的,为此金帅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参加开业典礼的都是市里一些著名的企业家,这么一个很好的露脸机会,为什么要让给那个毫不相干的市委书记呢? “花园市的工作是在市委统一领导下进行的,请孙书记参加最合适不过了。我的日程实在是安排不开,只好请你们理解了。” 金帅是说一不二的,陶荣平和郑崇高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处,两个人告辞后,刚走进电梯,郑崇高问道:“陶局长,金市长为什么不参加明天的开业典礼呢?” “金市长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你没听他说过吗,花园市的工作是在市委统一领导下进行的,他这样安排也是为了提高孙书记的威信。” 郑崇高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金市长确实不是个一般的人,人家做事很有分寸,也很低调,花园市有了这么一个市长,老百姓有福了。” 其实,郑崇高和陶荣平哪里知道金帅的心思,花园市目前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主要因为对干部的管理不严,下一步要整顿干部队伍还是要以市委那边为主,只有大力提高市委书记的威信,才能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今天是冬至,微笑下午也给自己放个假,第三章大约六点上传。 ( ) 404帖子 李玥自从担任河湾区纪委书记之后,由于有在释委工作的经验,在金帅的支持下,用了很短时间就打开了工作局面,这个女人强势的工作态度、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让河湾区的大小干部大开眼界。 一开始有些人还很看不惯李玥,甚至还有些人想暗地给她使个绊子,但当他们打听到李玥的老同学是金市长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敢动这个念头了。现在谁都知道金帅才是花园市的一把手,如果得罪了李玥,被她到市长那里告上一状,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连双规了两个科级干部,河湾区干部为之一震,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干部的问题,但最起码也震慑住了一些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干部的工作作风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李玥的工作方法其实也很简单,主要就是重视群众的舆论,除了从群众的举报信当中发现问题之外,还善于从网络上查找问题。 一天上班后,李玥习惯性的打开了电脑,金帅的一张照片出现在了网页上,照片下面还发了一个帖子:江北狮园市市长金帅穿着价值上万元的名牌西装,带着价值十万美元的瑞士产限量版手表。 李玥皱着眉头看了下,虽然这个帖子发的时间比较晚,但跟帖的也达到了上千人,网民们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是怀疑金帅有不明来源的财产,说白了就是怀疑金帅贪污受贿。 如果说别人不了解金帅,可李玥却对金帅的情况非常熟悉。人家的老婆是澳洲著名跨国企业雷利集团的总裁,父亲又是雷利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穿着上万块钱的衣服,带着十几万美元的表又算的了什么。 李玥又把目光集中到金帅那张照片上,虽然背景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看出这是在一所学校照的,照片上还有一幅横幅:曹镇长嫁女典礼七个大字看的很清楚。 昨天李玥到市纪委开会的时候,曾经听副书记陶志说过,金市长到石屏县调研的时候,发现西城镇镇长曹焕章借着女儿结婚的机会大肆敛财,市纪委正在进行秘密调查,并要求各县区纪委密切关注此类情况。 看到这里,李玥敏锐的意识到,发这个帖子的人其目的就是要利用这件事情,故意制造混乱给金帅的脸上抹黑,把水搞浑,阻止市纪委对婚宴的情况进行调查。 不得不承认,网民们的监督对反腐倡廉工作是很有帮助的,但同时也带来了很多负面的因素,由于不了解具体情况,一些网民人云亦云,如果被曝光的官员真的有问题,就会让他们提高警觉,提前做好准备,如果人家是正当的收入,那被曝光的官员名声也就臭了,一旦上面再派人调查,李玥越想越气愤,作为金帅的老同学,她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的,必须要展开反击。 想了一下,李玥拨通了熊晖的手机:“大熊,你在干什么?” “呵呵,老婆,你不是说上班时间不能打电话吗?怎么,又想我了?” “你少和我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我们家能出什么大事啊?” “不是我们家的,是关于金市长的,你现在马上打开电脑,我把网址发到你的qq上,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过了没有五分钟,熊晖的电话又打了回来:“我看到了,这些人是在造谣污蔑,金市长家里有的是钱,上万块钱的衣服、几十万块钱的手表对人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问题不在这里,昨天我听市纪委的陶副书记说过,金市长前几天石屏县调研,发现西城镇镇长曹焕章利用嫁女儿的机会非法敛财,市纪委正在进行秘密调查,这个时候出现了这张帖子,你不认为很不正常吗?” “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是很不正常,需要我怎么做?” “我说你笨啊,这种事情金市长自然是不好亲自出面了,那就要看你的了,趁帖子刚发出来影响还不大,派人调查一下,同时封了这个帖子,把那个发帖人抓起来,问一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熊晖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好吧?是不是要请示一下市长?” “你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你请示市长,他会怎么说呢?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就要学会为领导排忧解难,反正这也是公安局分内的事情,到时候你只要是汇报结果就行了,即便是受到了市长的批评,他心里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熊晖嘿嘿的笑了:“老婆,你就是比我聪明,咱们就这样办,我马上派人办这件事。” 熊晖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放下电话后,把刑警支队的队长叫到了办公室,一番策划之后,公安局就开始忙了。 此时的金帅正在教委参加一个会议,他可是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接到了孙海波打来的电话:“金市长,省委办公厅打来电话,明天上午十点钟到省委六楼会议室参加厅级以上干部会议,会议的内容是传达中央的文件,欢迎新任省委书记汪洋同志。” 金帅年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还和汪洋见过面,当时汪洋说春节过后就会来江北省上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晚。 “你准备什么时候省城?” “我准备下午就走,顺便到省委组织部办点事。” 金帅知道孙海波省委组织部干什么,这一段时间金帅发现王国这是金帅来花园市之后,第一次来到省委大院,值班的武警看到花园市的二号车,也没有盘查马上放行。金帅忍不住的笑了,这可是真有意思,也不知道省委的保卫措施是严还是松,只看车辆不检查人,恐怕里边就是装上一枚大炮,这些人也不会管的。 停车场里停满了一长溜高级形车,金帅看了看大多数都是他所乘坐的奥迪,桑塔纳根本就没有,也幸亏春节期间把车换了,否则今天非得出个大洋相不可。 一辆挂着东井市二号车牌的奥迪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打量了一下,面带微笑径直朝金帅走了过来。 “呵呵,是花园市的金市长吧,你好,我是东井市的王翔宇。” “你好,王市长,咱们两家虽然是邻居,但一直到今天才见面。” “是啊,咱们的工作都很忙,以前只是听说过名字,从来没有见过面,这一次咱们可是要好好聊聊,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东井市有好多方面都需要你们的支持。” 王翔宇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很随和,当走到会议室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像多年没见到老朋友似的。 不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不时可以看到三两个人在热情的握手,金帅初来咋到的,这里边的人一个都不认识,如果不是有王翔宇陪同,还不知道得有多尴尬呢。 ( ) 405巴 一个矮胖子走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和王翔宇打着招呼:“哈哈,王市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严市长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花园市市长金帅同志。” 矮胖子笑道:“久闻金市长大名,我是西山市的严轩庆,你和王市长是邻居,可不要忘了咱们两家也是邻居啊。” 金帅笑了:“不好意思,严市长,我刚到花园市不久,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拜访你们这两位邻居,既然今天碰到了,晚上我做东,咱们在一块聚聚怎么样?” 严轩庆大笑:“好好好,你比王眼镜爽快多了,这家伙是光说不练。” 听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花园市的市长,周围几个人向金帅伸出了手,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全是各个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这些人之所以对金帅这么热情,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在全省名列前茅,手里又有两百多个亿巨额资金,知道金帅和汪洋的关系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开会的铃声响了,全场的干部起立,有节奏的鼓着掌,中组部常务副部长杨凯文率先出现在主席台上,跟在他后面的是新任江北省省委书记汪洋,以及现任省委常委。 像这种干部上任的情景,在座的哪一个都经历过几次,无非就是宣中央的任命文件,中组部领导讲话,新任者讲话,反正是除了讲话就是鼓掌,也没有什么新鲜玩意。 虽然金帅一个月之前见过汪洋,但当时是在私下诚里,还没有感觉出什么来,今天发现汪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乌黑的头发显然是精心染过的,下巴刮得铁青,身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系着一条红底碎花领带,神采奕奕的就像年轻了十几岁。 汪洋的眼睛扫视着台下,当他看到金帅的时候,微笑着点了点头,让坐在金帅旁边的严轩庆有些莫名其妙,他在想新来的省委书记怎么会认识我呢?如果不认识我的话,他为什么会冲我笑呢? “别臭美了,”王翔宇也看出了严轩庆的意思,小声说道:“汪书记不是看你,是看金市长。” “谁臭美了,难道汪书记认识金市长?” “你小子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难道你不知道吗,金市长是汪书记的老部下。” “你说的是真的?”严轩庆明白了,怪不得刚才有那么多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上赶着巴结金帅,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昨夜还是一阵凉风、一阵冷雨,给人以残冬未尽、春意尚浅,乍暖还寒的感觉。但当今日睁开眼睛,站在卢青大酒店二十八层极目远眺,金帅被城市的美景震惊了。 极目远望,朦胧的建筑群、缥缈的树影花丛,浓浓淡淡,似有若无。不远处的市中心花园在这半遮半掩的含蓄中,更显的意韵十足…… 手伸进了裤袋里,触到了厚厚的一摞名片,这是昨天散会后,短短的时间里就收到的,当然金帅也发出不少。可别小看这些名片,尤其那些写着私人手机号码的名片,这可是联络人际关系的重要手段。 想起昨天晚上与王翔宇、严轩庆一起吃饭时,两个人恭维的样子,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官场里要想保住密比登天还要难,如果王翔宇和严轩庆不知道金帅与新任省委书记关系的话,人家也未必会这个样子。 官场里有些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领导的权威自然很重要,但下面这些抬轿子的也不可小觑。自古以来就有宰相家人七品官这个说法,下面的官员要想见到宰相都要好好巴结他的家人,虽然汪洋不是宰相,但毕竟是一方封疆大吏,在下面的官员还没有见到他之前,自然要先和金帅搞好关系了。 谁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任省委书记上任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对厅局级领导班子进行调整,这个时候领导的印象就尤为重要了,而汪洋初来咋到对这些人的情况不了解,自然是要问一问他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了,而金帅无疑就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所以这正是众多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巴结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有人说华夏的官员都是向上看,这句话表面上看着有些偏激,仔细分析起来却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只有向上看,让领导满意了,才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或者爬上更高一级的位置。老百姓无法管到他们的官帽子,谁又愿意管他们的感受呢?形成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就是官本位思想在作怪。 省高院院长赵庆同一大早就来到了办公室,让秘书推迟了今天所有的日程安排,他今天需要做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待朱家太子的光临。 赵庆同是金帅学生,确切的说是老太太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人家的孙子要来了,自然是要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到了他们这一个级别的干部,待人处事都是分成三六九等的,老朱家手中掌握着那么大的权力,别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何况太子亲自上门呢? 九点钟分秒不差,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没等秘书动手,赵庆同急忙拉开了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请问是赵院长吗?你好,我是花园市的金帅。” “你好你好,金市长,我就是赵庆同,快请进。” 一番握手寒暄之后,赵庆同摆弄起来功夫茶,看着他那眼花缭乱的动作,就知道赵庆同在沏茶这方面还是下了功夫的。 “首长和老师的身体都好吧?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老师了。” “谢谢赵院长的问候,我爷爷和身体都很好,这次我到花园市工作,奶奶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了我,由于我刚来到不久,事情确实太多了,也没有及时来拜访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赵庆同暗暗点头,首长调教出来的人可就是不一样,这种沉稳和礼貌以及身上带有的高贵气质,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帽子话说完之后,金帅从包里掏出了石屏县法院对丛善本一案的判决书:“赵院长,您是一个老法官了,在我们国家的司法界享有很高的威望,花园市最近发生了一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老百姓一度还把县政府的大门口给堵上了,我今天来想和你谈一谈有关这个案子的情况。” 判决书很短,赵庆同没等看完就明白了,金帅今天并不是专程来拜访他的,而是为了这个案子。 “县法院判的案子一般到了市中院就是终审判决了,对你说的这个案子的情况我并不了解,不过从这份判决书上来看,很显然还存在着一些问题。”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赵庆同又说道:“像这种因工伤而引起的劳动纠纷案件,最近几年呈现出井喷的势头,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国家的法律还不健全,老百姓的法律意识又在逐步增强。最高院针对这种情况出台了一系列的司法解释,并要求各级法院在处理这类案件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护弱势群体的利益,石屏县的这个案子也符合此类情况。” 金帅点了点头:“我们的法律最基本的要求是保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与那些腰缠万贯的富豪相比,广大的劳动人民很明显处于弱势地位,由于我们国家这些年来经济发展的很快,法律的制定跟不上形势的发展,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说得对,法律是逐步建立起来的,这要有一个酝酿和实践的过程。” ( ) 406放 半个小时后,金帅告辞了赵庆同,通过这次的谈话,金帅达到了目的。由省高院过问这个案子,市中院一定会对丛善本这个案子有一个较为公正的判决。 这件事情给了金帅一个很大的触动,法律是公正的,可是法律也同样要靠人执行,一个普通老百姓在受到不公正对待时,除了忍气吞声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丛善本一家之所以能够组织家族的人到县政府上访,主要是把人家得太狠了,如果稍微公正一点,想必他们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过激行为。 究竟权大还是法大,在华夏还真的很难说清楚,如果不是金帅知道了这件事情,而赵庆同又是金帅学生,丛善本这个案子能不能得到一个公正的判决,那就很难说得清楚了。 在回花园市的路上,金帅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经济发展离不开稳定的社会秩序,而稳定的社会秩序又要靠全体人民群众共同努力,这其中也包括干部要依法行政、老百姓也要做到遵纪守法,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实现社会的公平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一个坚实的基础,发展经济只能是一句空话,而这方面的工作主要应该由市委完成的。按照分工,金帅这个当市长的只能处理行政事务和抓经济,对干部的管理工作是插不上手的。虽然金帅现在是花园市事实上的一把手,可毕竟孙海波才是市委书记,如果在这方面插手太多,搞不好就会影响到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种同盟关系,这又牵扯到一个平衡的问题。 如果当时顺水推舟,出任花园市市委书记又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金帅觉得他干得肯定要比孙海波好,可是又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资历。想到这里,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官惩职场可不一样,职场靠的是能力,而官场除了能力之外还要有资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金帅只能像走钢丝一样,尽量的保持平衡,与孙海波搞好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 手机铃声响了,金帅看了看来电显示,忍不住的笑了,原来是汪洋打来的。 “汪书记你好。” “叙啊,你现在还在省城吗?” “对不起,汪书记,我现在已经在回花园市的路上了,如果您有事的话,我可以马上回。” “既然你已经回了,就不要来回跑了,你柳阿姨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你有时间的话来我这里拿回。”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但是却没有挂断,金帅默默地等着,过了一会又听汪洋说道:“你们市是不是有个副市长叫王国明?” 汪洋怎么会认识王国明呢?难道这家伙在厩还有关系不成?金帅第一时间想到,汪洋也许是受到了某个人的嘱托,如果是这样的话,对王国明的处理可就要慎重了。 “我们市是有个副市长叫王国明。” “这个人的情况怎么样?” “王国明一直与原副省长齐仲年走得比较近,最近市里发生了很多的问题,背后都有王国明的影子。我和孙书记已经商量过了,准备建议省委对他的工作进行调整,昨天孙书记还亲自找了省委组织部长谢灵山同志。” “唔,我知道了,叙啊,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 收起了手机,金帅有些郁闷了,汪书记让放一放,那就是不同意调整王国明的工作,看来上面一定有人给他打了招呼,而这个打招呼的人的地位也绝对不会低了,金帅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虽然是老朱家把汪洋推上的,但也是得到了总理的支持,金帅再强势也不能不听省委书记的,如果为了王国明的问题,两个人产生了隔阂,对金帅是很不利的。毕竟一方封疆大吏位高权重,中央也会尊重他的意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金帅也不能再让他的爷爷为难。 “唉,”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做点事情是真难,既然省委不同意调整王国明的工作,金帅也只能利用市长的权利把他架空了。 市公安局对网络上那个帖子的调查很顺利,当天晚上就把发帖人曹士柳秘密带回了市公安局。关系到市长的案子,熊晖自然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就在曹士柳被带回公安局之后,熊晖就亲自对他进行了审讯。 “曹士柳,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请来吗?” “不知道,我是一个守法公民,我还想请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熊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曹士柳,发现这小子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看来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既然你不想交代,那就下好好想一想吧,想通了咱们再谈。” 曹士柳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目光,熊晖冷笑了一下,对旁边的警察吩咐道:“把他带下,好好安排一下。” 警察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熊局所说的好好安排是什么意思。进了公安局的人,一开始都很强硬,千方百计的逃脱罪责,可用不了二十四小时都会怂了,公安局收拾这些人的办法有的是。 自从那天金帅从石屏县走了之后,县委书记孙文磊一直处于恐慌之中,群众把县政府的大门给堵上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妹夫曹焕章嫁女儿闹的动静太大了,金帅在石屏县没有见他,就说明已经很生气了。 有心想马上市里,向金帅解释一下,但最后孙文磊又改了主意,这个时候市长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不会听进的,不如等他消了气再比较好一点。 当天晚上孙文磊来到了西城镇,当看到金帅在礼单上签下的名字时,孙文磊就知道他使的那个障眼法已经没用了。金帅不仅看到,而且掌握到了曹焕章利用嫁女的机会非法敛财的关键证据。 “姐夫,金帅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他来石屏县怎么也没事先打个招呼?” “金帅是官场里的另类,你看看他办的那些事吧,哪一件不遭人记恨。一个堂堂的市长连警卫车辆都不要,整天带着秘书四处乱跑,搞什么微服私访,到哪里都不打招呼,更不用说他这次来石屏县又是为了处理群众上访的事情。” “鲁小志也真是够呛的,他干嘛要把群众上访的事情捅到市里呢?是不是嫌死的晚了。” 孙文磊看了曹焕章一眼:“你以为是鲁小志自己捅上的?他没有那么蠢,是其他人搞的鬼。” “我明白了,这是有人想把鲁小志搞下,取而代之。” 孙文磊点了点头:“我已经了解过了,是那个姓吴的让办公室主任给市委打的电话,我来之前鲁小志正在和他吵呢。” 两个人默默地喝茶,过了一会孙文磊问道:“这件事情瞒是瞒不过的,你有什么打算?” “我心里乱糟糟的,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个主意来。” “你实话告诉我,这一次你收了多少钱?” “大概有七八百万吧。” 孙文磊吃了一惊:“有这么多?你的胆子可真大。” “反正我升官无望,不趁这个机会捞一把,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孙文磊自然是很清楚他这个妹夫是什么人,胆子大得要命不说,捞钱也是一把好手。十年前就因为捞钱被人举报,被县纪委调查了好长时间,如果不是孙文磊刘山高那里求情,早就被抓起来了,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是一个小镇长。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金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给你想了两条路,一条是主动坦白交代,把所有的礼金都退回,你被双开,最好的结果是免除牢狱之灾。还有一条路就是带着小静她妈立刻离开石屏县,能走多远走多远。” ( ) 407静观 曹焕章苦笑了一下:“你说的这个办法我也考虑过,可我现在连路都走不了,能到哪里呢?” “走不了也要走,否则你就按照我说的第一个办法办。” 曹焕章想了一下:“不行,第一个办法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那么做。这几年我也攒下了一大笔钱,足够我和小静她妈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 “既然这样的话你还等什么,走了走了,一走百了,只要是我还当这个县委书记,就没有人敢动小静。” 孙文磊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我在粤海省有一个很好的同学,你就投奔他们吧,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到了那里他会关照你的,如果想出国也可以,护照他会给你想办法的。” “纪委的人会不会在机场堵我?” “不会的,像你这个级别的干部,也用不着市纪委来双规你,一般的情况下都会让县纪委来动手。只要你今天晚上连夜走,等他们布置好了,你早就人间蒸发了,这就叫打一个时间差。” 曹焕章一咬牙:“事不宜迟,就这样定了。” 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曹焕章今天晚上走了,即便是明天市纪委让县纪委双规他,见不到人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件事情最后就会不了了之,不要说收几百万块钱的礼了,就是那些捞了十几个亿跑到国外的大官,又有几个人被抓回来的? 孙文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高明,你金市长不是想给我个难看吗?我就给你来一招釜底抽薪,曹焕章借嫁女的机会非法敛财,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群众把县政府大门口堵住那件事就更好解释了,那是鲁小志惹出来的麻烦,责任应该由他来承担。 孙文磊走后,曹焕章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就把曹士柳叫了过来,以省医院治脚伤为名,让曹士柳连夜送他们省城,看到曹焕章疼得死活来的那个样子,曹士柳也没有想其他的。 “士柳啊,这几年你为叔跑前跑后的,叔也没有什么可感谢你的,这是十万块钱,你拿用吧。另外,我这次到医院治好伤之后,还准备到外地疗养一阵。这个官我也当够了,我已经向县委提出了辞职,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家里这套房子就送给你,我已经和小静说好了,明天她就会带你办理房产过户手续。” 十万块钱再加一套房子,彻底把曹士柳给买住了,当然了,他还接受了曹焕章交给他的其他任务。 当金帅听到曹焕章跑了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看着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的陶志,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陶志同志,你们的动作太慢了。” “市长,从石屏县回来之后,我们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专门讨论处理这个问题。把证据整理好之后,按照程序交给了石屏县纪委,由他们双规曹焕章。县纪委的同志听说曹焕章省城治脚伤了,又派人找,后来才知道曹焕章跑了。” 程序,又是这个程序,金帅郁闷了,他也不能说陶志做得不对。双规一个正科级干部就应该由县纪委负责,在这一点上市纪委做得没有什么错。县纪委找曹焕章,没有见到人又省城找,这也是对的。既然大家都没有做错,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曹焕章这一跑带来的影响是极坏的,也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被动,你现在马上公安局和他们研究一下,组成一个联合抓捕小组,一定要把曹焕章抓回来。” 金帅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茫茫人海要想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后就碰运气了。 一个人只要当了官,成了上级,从他嘴里发出的哼哼啊啊的臆语,都高深莫测,当官让他们的城府更深,有些官员从下级请示汇报中听出了门道,他越不懂,越不出声,下级对上级就越是毕恭毕敬。 当然,下级越谦卑,上司就越舒服,很少有不摆架子的官,老百姓很难见到一个面带笑容的公仆,冷漠是他们的通病,他如果他太平易近人,那还像个官吗?不显出尊卑来,不显出等级来,那还叫个官吗?在官场里,上级和下级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因为下级官员的仕途掌握在上级官员的手中。 但也有另外一种情况,官与官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同属关系,但就因为利益的一致,使他们走到了一起,比如说金帅和孙海波,他们就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才结成了联盟关系,当然了,在大的利益之下还有个人的小算盘。 王国明的家里今天晚上来了一个很特殊的客人,这个人就是石屏县县委书记孙文磊,两个人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从这一点上来看,两个人谈了已经很长时间了。 “国明市长,我们县发生的那次已经过好几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呢?” “开水不响,响水不开,没有动静就是快了,他们这是没有准备好,你等着吧,不出三天他们肯定会下手的。” “我们县的常务副县长吴法龙这几天,天天跑到市里来,听说到金市长那里汇报过几次工作。” “有些事情就是被这样搞坏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这句话一点不假啊。” 孙文磊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吴法龙早就想把鲁小志给赶下了,年就闹了那么一出,如果不是蒋书记把他批了一顿,恐怕他的阴谋就得逞了。” “以前有蒋振国在,一些事情还好办一点,不管怎么说常委里还有替我们讲话的。他这一倒,麻烦事也就来了。现在孙海波和金帅穿一条裤子还嫌肥,再加上董良训和一直捧金帅臭脚的祝哲逸、张振龙,十一个常委当中,他们就占了五个,本地派系又被他们分化瓦解了,现在根本就不是一条心,要不了多久,沈书强就会被他们拉过,花园市以后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我们怎么办?” “我们能怎么办,斗是斗不过的,也只能蛰伏起来静观其变,我就不相信孙海波和金帅就是铁板一块。” 王国明家养的一只老花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噌的一声跳到了茶几上,把水杯给打翻了,把正在沉思中的孙文磊给吓了一跳。 “国明市长,有一个情况我要向你汇报,曹焕章的侄子曹士柳因为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结果被公安局给抓起来了。他的老娘要死要活的找到我家,让我帮他们想想办法。” 王国明看了看孙文磊:“那个帖子我也看到了,这件事情不是你指使的吧?” 孙文磊急忙摆手:“为了曹焕章那件事情,我就惹了不少的麻烦,我现在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呢,怎么敢主动惹事呢。” “我估计你也不会这么愚蠢,有可能是曹焕章走之前安排好的。不过,这个办法是太愚蠢了,金帅家里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单靠这点小事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没等孙文磊讲话,王国明又说道:“曹士柳是什么时候被公安局抓起来的?” “好像是昨天下午。” 王国明点了点头:“抓曹士柳一定是金帅指使的,这倒一个好机会,只要是公安局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不放人,就有了借口。” ( ) 409调研 天气渐渐转暖,仿佛有春风点染,只是一夜之间,满山遍野的油菜就开得万花攒动,那么的奔放、那么热烈。此时站在高岗,俯瞰那山坡上、山谷里、古宅旁、随处可见的明黄色块,在眼前蜿蜒起伏。 市中心花坛里的三角梅,此时也露出了红红的花苞,一些喜欢爱美的女孩子早早穿上了花裙子,经过了寒冷的冬天,花园市又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金帅的办公室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说她特殊一点也不假,正是省委书记汪洋的独生女儿、雷利集团矿产公司副总经理汪萧红。 “金帅哥哥,我爸爸昨天骂你了。” 如果说其他人听到挨了省委书记的骂,还不知道得有多紧张,但金帅丝毫没有在意,不要说汪洋不会骂他,即便是骂他,也不会当着女儿的面。 “汪叔叔骂我什么了?你可不要假传圣旨喔。” 汪萧红笑了:“金帅哥哥,我就知道骗不了你,不过你这个人太古板,哪怕你装出个上当受骗的样子也好嘛。” “呵呵,我这个人是有些古板,让我装也装不出来。不过汪叔叔来了这么久了,我没有看过他,实在不好意思,可我这一摊子事情这么多,也确实是走不开啊。” “我爸爸说了,他非常理解你,只要是能干好工作,比看他多少次都强。金帅哥哥,我和你透露个消息,我爸爸很欣赏你。” 金帅大笑:“你甭给我戴高帽,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批准香石的开采。”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几年前就定好的,现在时机也成熟了。按照计划,我明天要竹山县调研,等我到现场看了之后再做决定吧。” 中午带着汪萧红来到姊妹鱼馆吃鱼,当大菊和小菊听到来的这个美女又是金帅的妹妹时,两姐妹惊讶了,金市长到底有多少妹妹啊,怎么个个都是那么漂亮。 河边正在起网,汪萧红跑了过,很不淑女的围着渔网又蹦又跳,看她那高兴的样子,金帅忍不住的笑了,汪萧红此时才显露出她天真烂漫的一面,山竹让这么一个女孩子来负责香石开采工作,她能担得起来吗? 想起竹山县还有金良海坐镇,金帅也就放心了,汪萧红接替的是金良海以前在矿产公司的职务,有了他的帮助,一切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还是像以前一样,金帅只带着苏哲来到了竹山县,没有欢迎的人群也没有鲜花和掌声,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如果不是看到四大班子的头头都等在县政府的楼下,谁也想不到堂堂的一市之长来了。 “欢迎市长来竹山县检查指导工作。” “呵和董浩握手的时候,金帅发现他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金帅有些奇怪了,金良海前几天还打电话,说他和董浩对关系搞得不错,怎么董浩今天会是这个表情呢? 上级领导来视察,自然要先听茹报,金帅和其他领导不一样,听汇报的时候喜欢打断别人讲话,而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时的在本子上记下汇报中的重点。 “刚才同志们的汇报很好,使我能够进一步了解竹山县的情况,特别是你们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我认为是切实可行的。咱们竹山县虽然经济发展落后于其他县区,但就像一张白纸似的,能够画出更新更美的图画,” 一阵掌声响过,金帅接着说道:“竹山县的经济虽然发展得不是很好,但环保工作搞得还是不错的。大家不要以为我是下车伊始乱讲话,因为我的老家就是柳东镇,如果对自己老家的情况都不了解,恐怕大家就会骂我官僚了。” 又是一阵轻轻的笑声,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环保工作搞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所以我们还要大力发展经济,但是,在发展经济的时候,又必须注重环保,这就是我这次来调研的主题。” 在金良海和董浩的陪同下,金帅带领国土、环保等部门的主要领导来到了香石的主要产区翠竹镇,当金帅一口气爬到山顶上的时候,看了看跟上来的只有五六个人,其余的十几个人拉成了很长的队伍。特别是竹山县环保局的老局长,竟然是被两个干部给架上来的。 “不好意思市长,老了,体力跟不上了。” “呵呵,老局长,年轻人有闯劲,老同志有智慧,只有把闯劲和智慧结合起来,我们的工作才能干好。” 金帅的话虽然是无意中说的,但也让其他的干部动开了心思,市长讲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摊开了国土局带来的地图,金帅打量着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速生林,如果不是地下埋着香石这种宝贵的矿藏,他真的不忍心破坏这里的环境。 “香石的开采只能是露天的吗?能不能采用坑道式的开采方式?” 雷利集团聘请来的地质专家说道:“市长,我们也考虑过这种方式,可是经勘察发现,这个办法不可取,香石是一种伴生矿资源,只能露天开采。” 金帅叹了一口气:“发展经济和保护环境始终是一个矛盾的主体,为了经济有时候就必须忍痛破坏环境,但事后必须做好补救措施,我的意见是先进行小范围的开采,开采一片恢复一片。” “这样的话生产成本就高了。” “高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不能让子孙后代骂我董浩犹豫了一下:“市长,我们市的林业工作得到了国家林业部的肯定,如果我们对香石进行开采,势必会破坏这一大片的山林,我担心会不会引起什么非议来。” 金帅点了点头:“董浩同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非议是肯定会有的,但我们总不能抱着金饭碗讨饭吃吧?再说了,对环境的破坏也只是暂时的,开采过后还要再恢复起来嘛。”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汪萧红正在做鬼脸,金帅明白了,肯定是汪萧红和董浩没有谈成,这才把自己拉来了。看来汪萧红还没有暴露她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如果董浩要是知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样讲的,恐怕早就同意了。 “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担心他们开采香石之后,不肯再对环境进行恢复治理了?” 董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市长,在您的面前我们不能说假话,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意思。” “我看这样办吧,不论是谁来开采,都要在开采之前,交两个亿的保证金,这笔钱你们可以先用着,等到他们把所有被破坏的植被恢复了,经上级环保和林业部门验收合格之后再还给他们。” 董浩大喜,先收两个亿的保证金,而且这笔钱还可以先用,实际上等于得到了一笔没有利息的贷款,有了这么一大笔钱,竹山县财政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不仅如此,还可以堵住其他想开采香石企业的嘴巴,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啊。 这几年为了香石的开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找到县政府,如果不是这一片矿区都被矿产公司买下来用做栽种速生林,恐怕这个地方早就被挖得不成样了。 现在金帅提出了这么高的条件,无形之中就把一些人挡在了外边,两个亿可不是一笔小钱,那些抱着想来捞一把就走的人,又有几个能够拿得出来的呢,怪不得大家都说市长有一根金手指呢,此话一点不假啊。 谢谢zm_ldind打赏作品588逐浪币,现在距爆发还差45朵鲜花啦。 ( ) 410用钱砸 金良海听懂了金帅话里的意思,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帅的精明。自从他上任之后,董浩多次找他商量香石开采的问题,常委会上也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有的人说为了发展经济就必须要先牺牲环境,还有的人说这样做是不符合市委的指示精神,一捣境被破坏了,再恢复可就难了,每年收上来的那点税根本就不够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汪萧红多次找县政府商量也没有谈出一个结果来。金良海刚上任还不能有效的掌握常委会,此时也只能干着急,眼看这个项目就要无限期的拖延下,却没想到金帅用这个办法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有了这两个亿,不仅可以开展想了多少年都没有办成的县城基础设施建设,更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巴,难道两个亿还能恢复不了因开采香石而破坏的环境吗? 听到金帅要让他们拿出两个亿来,汪萧红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金帅一眼,这家伙真是个官迷,为了自己的政绩,竟然胳膊肘向外拐,天底下就没有见过他这么傻的。 金帅知道汪萧红为什么不高兴,这也难怪,雷利集团把汪萧红派到这里负责这项工作,又有谁不想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呢?汪萧红上任之初自然希望做出点成绩,雄心勃勃的想要大干一场,现在一分钱没有赚到,先要拿出两个亿来,公司里的同时会怎么看她。 看了看金帅正在和那些当官的说得热闹,汪萧红掏出了手机,打通了山竹的电话:“总裁,向你报告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金市长让我们先拿出两个亿来,说是为了保护环境,否则就不允许我们开采。” 汪萧红以为山竹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不高兴,却没想到山竹竟然咯地笑了:“萧红啊,他这样做是对的,原来我还准备拿出五个亿呢。” 啊?汪萧红被雷住了,这两公婆都疯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白白的借给人家两个亿还这么高兴。 “可是这样一来投资就大了。” “萧红,你也是学经济的硕士,做生意的眼光应该看得长远一点。我还有个会,就不和你多讲了,我只告诉你一点,现在拿出一笔钱来是对的,金帅这样做是在帮我们。他不是提出两个亿来吗?你就再追加一个亿,这样的话,谁还会和我们抢这笔生意呢?” 汪萧红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全明白了,原来人家两公婆是有这个打算啊。 这一段时间一些人听说县里准备要恢复香石的开采,好多的人都跑来了,想从中分得一杯羹,甚至还有些人亲自找到汪萧红,让她分出一块地盘来,搞得汪萧红也很烦恼。 这样一来汪萧红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办法高明,看向金帅的目光里也全是崇拜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老爸一直说金帅聪明。 江北省委并没有因为走了两个书记工作就陷入停顿,虽然有一些人心惶惶的,但总的来看形势还是不错的,最起码省委各直属机关还能够按部就班的开展工作。 这些人心惶惶的主要都是一些和吕宗良、崔西进走的比较近的人,谁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好容易爬到目前这个位置上了,如果再被调整出,那可就太冤了。 但也有一部分在厩有背景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释委书记李南清就是这样的人物。至于他有什么背景,江北省官场流传着两个版本,有人说李南清的爷爷是开国元勋,还有人说李南清在中央有一个当大官的父亲。 不管这两个版本哪一个正确,但李南清在厩有背景是可以肯定的。 最近这一段时间,释委接到了很多有关金帅的举报材料,所反映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个是说他生活腐化,穿名牌服装、戴限量版手表,意思就是金帅有贪污和受贿的嫌疑,甚至还有人怀疑,金帅在处理向阳市十一个地产项目的时候,私下里收受了开发商巨额贿赂。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金帅利用职权把香石的开发交给了一家外国公司,对国内的民营企业进行打压,这些材料同样也暗示,金帅接受了这家外国企业的巨额贿赂。 金帅是一个正厅级干部,如果要对他进行调查,必须要得到省委常委会的批准,确切的说必须要得到汪洋的支持,如果他不同意,释委是不能对金帅进行调查的。 一般的情况下,举报材料都有两种,一种是匿名,一种是实名,如果匿名举报又没有确凿的证据,纪委一般都不会管的。这年头因为泄私愤告黑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一接到举报就派人调查的话,纪委就是再增加十倍的人手累死也忙不过来。 但对于实名举报的材料,纪委就不得不重视了,既然人家敢在举报材料上署名,那就说明举报的问题是有根据的。 能够爬到正厅级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背景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像金帅这种从厩空降来的干部,就更让李南清要慎重了。要想对金帅进行调查,就必须摸清他的背景,否则的话可是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经过一番了解之后,李南清心里有了底,根至于金帅还有没有其他的背景,李南清也了解了很多人,同样也出现两个不同的版本。有人说金帅是中央某一个大佬的后代,还有人说金帅只是个孤儿,是因为曾经担任过朱铭安的秘书,收到了朱家的赏识才被一步步提拔起来的。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李南清也很纠结,很长时间都没有敢对金帅是否进行调查这个问题下决心。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金帅如果不是中央某个大佬的后代,对他进行调查还无所谓,可他万一要是呢?一旦惹怒了这位大佬,李南清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巨大的压力也绝非是他那个躺在病床上好几年的爷爷能够抵御得了的,说不定他那位在最高检察院当副检察长的父亲也有可能跟着倒霉。 正在李南清犹豫期间,接到了从厩里打来的电话,一位大人物在电话里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对金帅的不满,其原因还是因为香石开采的问题。原来大人物的公子为了得到竹山县香石开采权,曾多次到竹山县政府进行协商,得到的答复是,市里已经把香石的开采权交给了雷利集团属下的矿产公司。 这位大人物暗示李南清,香石的开采属于花园市的重点项目,必须要经过招投标,而金帅却并没有经过这个环节,就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这个项目私相授受,这里边是不是还存在着权钱交易啊。 接到了这个电话之后,李南清心中的天枰发生了倾斜,以前是担心金帅有什么背景不敢查他,现在有了这个大人物的支持,还怕什么呢?如果不对金帅进行调查,今后这方面的举报材料会越来越多,万一事情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李南清也是无法向省委交代的。 谢谢zm_ldind打赏作品588逐浪币,现在距爆发还差36朵鲜花了。 ( ) 412利于弊 集资案的问题解决之后,市政府结余了两百多个亿,这一大笔钱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红,特别是各个县区的头头们,都嚷嚷着要把这笔钱分掉,他们的小算盘打得很如意,自己的县要是能分到几十个亿,不仅日子好过了不说,最起码今年的gdp增长率是保住了。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上面一旦拨下钱来,就是各个县区分赃的好机会,谁都想多得到一点,自然就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常务副市长祝哲逸被这些官缠得要死,不论他怎么解释,这些县太爷们就是不相信,每天他一来到办公室,秘书室里必定坐满了要钱的人,大有要不到钱就不走的架势。 “我已经和你们讲过了,市长办公会已经作出决定,这两百个亿不能动。” 资格最老的河湾区区长陈立双嬉皮笑脸的说道:“祝市长,市里留下这么一大笔钱有什么用呢?躺在银行里一年也生不了几个利息,不如把它分下,搞一搞基础设施建设增加民生方面的投入,让广大的人民群众也享受一下改革开放带来的成果嘛,我们河湾区姿态高一点,也不多要,给我们二十个亿就可以了。” 祝哲逸笑了:“老陈啊,要二十个亿你还是高姿态,如果你的姿态低一点你会要多少呢?” “我们花园市六县两区,一家给二十个亿,市里再留四十个亿,也完全够用了。” “看来你老陈都给我们分好了,你的小算盘打得倒挺精明,可是你就没有往大的方面想一想。”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区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要能把我们河湾区的工作搞上就行了,大的方面是你们市领导考虑的问题。” 陈立双说着把一份报告双手捧给了祝哲逸:“祝市长,这是我们写的报告,你看一看就知道我们准备把这二十个亿用在什么地方了,我们完全是按照市委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来办事的。” 祝哲逸摆了摆手:“你们的这份报告我没有必要看,河湾区怎么发展是你的事情,但是,钱是不能给你们的。老陈啊,既然你有好的投资项目,那就银行贷款嘛,咱们市里有担保公司,只要通过了他们的评估,给你们出具了担保书,四大国有银行谁都会给你们贷款的。” 祝哲逸足足讲了半个小时,这些县长和区长们才很不情愿的离开了。这些人以为,市里有钱为什么还要他们银行贷款呢?直接发下来不就是了,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有这种想法的并不是少数,就连祝哲逸刚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他的态度之所以发生了转变,主要因为听到金帅的一番话之后。 祝哲逸清楚的记得,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哲逸市长,今天请你和郑行长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在日常工作中,金帅虽然在有些事情上表现得很强势,但遇到重大问题时,他却非常愿意与同事们进行讨论,而讨论的结果就是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说服大家,让手下的干部心服口服的按照他制定的方案做事,久而久之几个副市长也知道了,市长只要一说商量事情,那就是要给他们上课。 可别小看这种讨论不像讨论,上课不像上课的谈话方式,几个副市长却都喜欢听,能够听一个堂堂的金融学博士上课,一般人还真的没有这种资格。金帅的口才又很好,讲起道理来通俗易懂,自然也是很受大家欢迎的。 听到金帅要和他们商量事情,祝哲逸和郑崇高同时掏出了笔记本,这倒不是说他们要故意作出个样子想得到金帅的好感,主要是因为金帅讲的道理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次金帅没有一开始就和他们讲什么大道理,而是先提出了两个问题:“现在我们在d行还存了两百多个亿,有人说应该把它分掉,还有人说要留着这笔钱办一件大事,我想问问你们两个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郑崇高是银行的行长,两百多个亿存在d行,使d行的实力大增,不要说是其他的市行了,就是省行也绝对没有他这个实力,他自然是希望市政府把这笔钱继续存在d行了。 “市长,我认为这笔钱还是存起来比较好,按照百分之十的年息,市政府每年可以得到二十多个亿的利息收入,差不多抵得上花园市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了,每年有这二十个亿,也足够办成任何事情了。” 听到郑崇高的话,祝哲逸把这家伙狠狠地鄙视了一把,他奶奶的,这老小子打的算盘倒是够了精的,两百多个亿在他手里,每年支付给我们二十多个亿的利息,看着这笔钱不少,可是他转手再贷出,一年就可以收到三十五个亿,能挣到这么一大笔钱,自然是不想让市政府把这两百个亿都分掉了。 “市长,咱们这两百多个亿长期存在银行,也不是个长远之计,表面上看我们每年可以收入二十多个亿的利息,可是如果我们把它用在经济发展方面,发挥的效益还会更大,到那时候恐怕就不仅仅是二十多个亿,恐怕五十个亿、一百个亿也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来我们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必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郑崇高和祝哲逸围绕着这两百多个亿分还是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金帅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人。 “呵呵,看来你们两个谁虽然郑崇高和祝哲逸刚才争论得很激烈,但一听到金帅要讲话了,郑崇高还是扯了扯祝哲逸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忘了记录。 “首先,我们看一下存的利和弊,刚才哲逸同志讲过了,钱存在银行里不是一个长远的办法,一年才二十多个亿的利息收入确实是少了点,如果有一个好的投资,恐怕就不仅仅是这么一点钱了。所谓的弊,可以归纳成一句话,那就是收益率太低。” 郑崇高的脸色变了,他意识到两百多个亿是保不住了,金市长既然说收益率太低,肯定是要把它用出的,可不要忘了,金市长可是有个点石成金的金手指,凭着人家的本事,这两百个亿拿出,搞一点投资赚个百八十亿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下面我们再说一说存的利在哪里,提到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能不说说集资案是如何发生的了,按照金融学理论,货币的发放量要根据市场的需求,发放量过少会影响到经济建设,国家的财政就会紧缩。过多了,就会发生通货膨胀,而集资案产生的原因,主要就是因为各个企业不断投资的需求得不到满足,而不得不采取的一种饮鸩止渴的办法。” 郑崇高和祝哲逸在笔记本上刷刷的记录着,对金帅讲的这些,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事实情况也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董强还能继续集到资的话,那么他在向阳市投资的房地产就会坚持下,也就不至于因资金链的断裂而产生恐慌,最后发展到差一点引起社会动荡来。 现在距爆发还差28朵鲜花,这几天鲜花长得不是太好,有花的书友们支持一下,看看今天能不能够1200朵。 ( ) 413头脑发热 金帅侃侃而谈:“当然了,集资案的产生也是因为人的贪婪。问题是商人都是逐利的,在经济社会中,有哪个人不想赚到更多的钱呢?比如说我妻子的雷利集团,好多年前就是一个非常著名的跨国企业,如果按照一般人的理解,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处呢?可是做生意和当官一样,是永远没有止境的,所以雷利集团最近几年依然没有停止扩张。” 金帅今天之所以要在祝哲逸和郑崇高面前提到雷利集团,就是想借他们的嘴巴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告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我有一个富可敌国的老丈人和老婆,穿上万块钱的名牌西装、戴限量版的手表又算得了什么,这样一来谣言就会不攻自破,谁也不会再对金帅进行怀疑了。 “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正是因为有大大小小的企业不断创造财富,国家才能取得大量的税收,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发展国防力量,养活大大小小的官员,可是没有这些企业创造财富,或者说不能刺激这些企业有创造财富的,国家的发展壮大只能是一句空话。” 金帅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话题扯远了,我们再回到两百多个亿存在银行利的方面,只要银行的资金充足了,有哪一个人会愿意以高出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利率借钱呢?今天我们不从宏观方面来考虑这个问题,只谈一谈我们花园市这个微观。” 看到祝哲逸和郑崇高疑惑的样子,金帅接着说道:“企业要发展是离不开银行的支持,可是银行又因为资金不足而力不从心,所以就得一些小企业另想办法,这就给集资案的产生提供了一个很合适的土壤。这一次我们把集资案的问题顺利解决了,如果几年之后,再来这么一次,会不会还能解决得这么顺利?或者说还有这么好的条件,那可就很难讲了。如果集资案的产生之后处理不当的话,不仅会影响到社会的稳定,还有可能危及到金融的安全,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你们知道多米诺骨牌吧,一旦产生了连锁反应,那可就糟糕了。” 郑崇高不愧是干银行的,听到这里仿佛也明白了,金帅的话音刚落他就接着说道:“市长说的很对,前几年发生的亚洲金融危机就是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我们国家的金融市场没有完全对外开放,中央采取的措施及时,恐怕我们的经济就会倒退十年。” 金帅点了点头:“所以说国家的金融安全是非常重要的,国与国之间的金融战争实际上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绝不可以掉以轻心。要想避免战争的发生,首先我们国家必须强大起来,其次,必须要保证金融体系的健康运转,绝对不能允许集资案的产生。” 作为一个金融学“下面我们再谈一谈把这笔钱用出的利和弊,其实这个问题和我刚才讲的那邪是有直接关系的,我们还是先谈谈把这些钱用出的弊吧。老百姓都知道钱赚起来很难,但花出却很容易,我们好容易有了这两百个亿,如果把它全部花完,短期之内花园市的经济会有一个飞速的发展,但这种发展是没有后劲的,也是不可持续的,甚至还有可能造成局部地区的通货膨胀,从而影响到全省,乃至全国。这就像一个国家似的,如果货币投放量太大,起结果就是引起通货膨胀。” 现在轮到祝哲逸郁闷了,看来市长是不想把这笔钱分下了,金帅好像也看出了他的意思,笑了笑继续说道:“也许有人以为我们花园市就是那么大个地方,钱花得再多也不会引起通货膨胀,毕竟我们只是一个市,我们国家的物产很丰富,花园市的物价稍微高一点就会有大量商品涌进来。也就是说小小的花园市根本就不会引起什么通货膨胀来。” 祝哲逸说道:“市长,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再少数,其中就包括我。” 金帅笑了笑:“所以啊,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一般的情况下,小小的花园市确实引不起国内的通货膨胀来,我们这个地方的物资不够了,可以从其他的地方调进来,理论上讲这样是可以的,但是认真分析起来这里边的危险性可是相当大的。远的不说,我们就单讲一讲几年前发生的君子兰事件,小小的一盆君子兰,一开始只值几十块钱,最后被人恶炒到了上百万,不可否认那写家都发了大财,可是跟随的广大群众却落得了一个两手空空、家破人亡的悲惨后果。” 祝哲逸和郑崇高自然很清楚那次君子兰事件了,因为他们就亲自经历过这件事情,到现在郑崇高家里还有一盆当时价值四五十万的君子兰,现在拿到市场上恐怕四五十块钱卖出都难。 通过金帅举的这个例子,让郑崇高和祝哲逸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正常的物资流通没有任何问题,最怕的就是有人恶意炒作。一盆小小的君子兰都可以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更何况两百多个亿的资金一下子全都投进,这势必会引起一阵轰动来,假如在此期间再有人进行恶意的炒作,势必会影响到物价水平的上涨,其带来的严重后果不亚于集“我讲的这些,想必你们都明白了吧?金融和经济的关系实际上就是一个整体,如果把金融比作基础的话,那么经济就是基础之上的建筑,基础不牢固了,上面的建筑物再好也没有什么用处。要想让经济又快又好的发展,就必须打好金融这个基础,唯一的做法就是,限制货币的投放量,有计划有步骤的进行投资,扶植重点产业,淘汰落后的产能。” 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有些凉了,祝哲逸看到金帅皱了皱眉头,急忙又给他换了一杯茶,然后就像小学生似的,拿起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金帅把大道理都讲过了,接下来就要谈点具体的了。 郑崇高此时也有同样的心理,他原来以为自己干了二十多年的银行了,在金融这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可难倒他的,听了金帅的话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知道的实在是有限。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要有计划有步骤的进行投资,那么如何做到这一点呢?就要靠信贷的杠杆作用。我们设想一下,如果我们把这两百多个亿都分下,各个区县他们有那么多好的投资项目吗?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有些人的脑子可就要发热了,说不定钱花出,一点效益见不到,还会留下一个烂摊子。” 听到金帅的话,郑崇高和祝哲逸是想笑也不敢笑,他们可是知道下面这些官的本事,如果真给了他们这么一大笔钱,绝对会像金帅所说的那样头脑一发热,胡搞八搞,到时候钱花完了,一点效益也见不到,最多就是留下一歇而不实的统计数据,到那时候可真是麻烦大了。 ( ) 411 四两拨千斤 思考了很久,李南清终于打通了汪洋的电话:“汪书记,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向你汇报。” 此时的汪洋正在听取着东井市市委书记庞庆勇的工作汇报,隔壁的秘书室里还等着三个人,虽然这一天的日程都全部安排满了,但是纪委书记打电话来要求汇报工作,他也无法拒绝,毕竟李南清也是省委常委,此时也只好让外面的几个人再等一会了。 “南清同志,既然你有重要的工作,那就请你现在过来。” 看到秘书室里还等着三个来汇报工作的干部,李南清知道汪洋是挤出时间来见他的,既然这样,他就要争分夺秒了。 握手寒暄后,李南清从包里掏出了一摞材料:“汪书记,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们接到了很多举报花园市市长金帅同志的群众来信。” “举报金帅同志的?”汪洋接过了材料不动声色的问道:“都是反映他哪一方面问题的?” “一个是反映他生活腐化,身上对西装都是上万元对,戴价值几十万元的限量版名牌手表,还有一个问题是未经招投标就把香石的开采交给了外国的一家公司。” 汪洋点了点头:“对群众的举报我们应该引起重视,但也应该具体的分析,南清同志,你了解金帅同志的情况吗?” 李南清不清楚汪洋为什么会这样讲话,想了一下说道:“从他履历表上,我只知道金帅同志是一个孤儿,老家是花园市竹山县柳东镇,本人是美国哈佛大学的金融学博士,至于其他的传言,未经证实,我认为是不可信的,可是我不明白,这和群众举报信所反映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汪洋笑了笑:“南清同志误会了,我说的金帅的情况并不只是指他的背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不管他有多大的背景,都是要受到党纪国法处分的,由于我和金帅同志曾经在一起工作过,对他的情况还是了解一点的。” 汪洋停顿了一下,给了李南清一个思考的时间,接着说道:“金帅同志在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一家企业工作,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也就是澳洲雷利集团总裁山竹女士。” 不用汪洋再讲下李南清也明白了,金帅的老婆是澳洲雷利集团的总裁,人家当然是很有钱了,穿名牌西装、戴限量版手表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要是用合法的收入购买的,那也没有什么,看来有些人在这方面是误会了,如果金帅真是一个贪官,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张扬的。 “看来是有些人对金帅同志误会了。” 汪洋点了点头:“金帅戴的那块手表我见过,是他妻子专门在瑞士订做的情侣表,据说价值十万美元。“群众的举报材料上说的就是这块手表,既然汪书记知道这个情况,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管这件事了。既然金帅的夫人是雷利集团的总裁,那么矿产公司也就是他们家的产业了。” “可以这么理解。” 李南清翻开了笔记本:“根据群众的举报材料反映,金帅利用未经招投标就把香石的开采权交给了矿产公司,现在群众对这方面的反映比较强烈,中央一位首长也打电话过问这件事情。” 汪洋没有表态,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如果说其他的情况汪洋刚来还不一定很了解,但对香石的开采问题上他却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的女儿汪萧红就是雷利集团派来专门负责这项工作的。 就在昨天晚上,汪萧红回来还把这件事情的经过详细的汇报了一遍,并一再夸奖金帅脑子聪明,雷利集团一下拿出了五个亿,抬高了香石开采的门槛,让众多的投资商都望而却步,最后在县政府规定的期限内,没有一个企业愿意参与进来,最后汪萧红顺利的这个项目得到了。 当时汪洋也看过这份合同,还在汪萧红面前夸奖了金帅,现在李南清又提出群众举报金帅,这岂不是一些人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吗?他们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竹山县政府自然是不会把香石的开采权交给这些人了,市场规律就是价高者得之嘛,毕竟五个亿的资金相当于无息贷款,竹山县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就为下步的经济发展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金帅的这个办法不仅没有什么错误,还应该表扬。 但现在汪洋也不能把实际情况讲出来,如果再让李南清产生了误会,那可就不好解释了,毕竟李南清也提到了有一位中央首长打电话过问这件事情,虽然汪洋不知道这位中央首长是谁,但看到李南清在讲这句话时诚惶诚恐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的级别也不会低了,看来一定是这位中央首长的公子想插手香石的开采,是因为没有拿到这个项目才过想给金帅出了一个难题。 “南清同志对这个问题有什么意见?” “既然群众反映强烈,中央首长又过问这件事情,我建议还是应该调查一下,如果金帅同志没有什么其他问题,我们也可以还他一个清白嘛,也可以向那位中央首长交代。” 李南清口口声声的提到了那位中央首长,汪洋此时也忍不住的笑,据他的了解中央几大巨头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这位中央首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副国级,而且还是一个在权力边缘的人物,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金帅的背景,来过问这件事情,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如同意李南清的意见让他派人查一查,这样做既可以让李南清认“我原则上同意你的意见,可以派个调查组花园市查一查,不过第一,你们不能影响金帅同志的正常工作;第二,在调查中尽量不要引起什么影响来。” 临来之前,李南清还以为汪洋不会同意释委对金帅进行调查,却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这倒有些让李南清想不明白了,汪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不想保自己的老部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汪洋为什么又提出那两个条件呢? 官场里有些事情是不能明说的,有些事情也要靠个人悟,既然李南清要对金帅进行调查,那就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了,汪洋也绝对相信以金帅的聪明劲,在香石开采的问题上是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的,只要是事情调查清楚了,李南清也不会或者说不敢指鹿为马。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李南清在金帅面前碰一个钉子,让他知道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有多么大的背景,如果李南清知道了这些情况,也会领教到汪洋的可怕,人家可不仅仅的总理支持的人,还有老朱家这座大靠山,想必李南清以后在汪洋面前就会收敛许多,最起码让他不敢和汪洋公开顶着干。 除此之外,还可以借用李南清的嘴巴向其他的省委常委传递这方面的信息,汪洋就会利用这件事情作为突破口,对吕宗良和崔西进留下的人马进行分化瓦解达到全面掌握省委常委的目的。 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汪洋已经深谙为官之道了,更懂得顺势而为,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招数让他发挥到了极致。 ps:今天早上忙中出错,漏掉了411章,只好把今天对三章一起更上了,希望大家谅解 另外手里有花有票的兄弟帮忙投一下,祝大家周一愉快 ( ) 414挑事 金帅提出的解决办法,令郑崇高和祝哲逸眼前一亮,他们不得不佩服金帅站得高看得远。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很简单,我的意见是这两百多个亿不能分。我们已经成立了贷款担保公司,如果哪个县区有什么好项目,只要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和我们市的三年发展规划,完全可以向担保公司提出担保。” 稍作停顿,金帅又说道:“担保公司聘请了好多著名的金融和经济专家,这些人有的是长期来上班的,还有的是兼职,但不管采取什么方式,他们的报酬都和贷款担保公司的效益挂钩,要想糊弄这些人恐怕不那么容易,这样的话就可以从根本上替各县区把好关,防止一些人头脑发热乱来。” 说到这里,郑崇高全明白了,金市长不把那两百多个亿分下另有目的,就是让这两百个亿发挥杠杆作用,产生更大的经济效益。 “银行收到贷款担保书时,还要对这些项目进行二次审核,并跟踪资金的使用情况,这就等于加上了双保险,这样一来既不耽误各个县区的发展,我们又能对各个县区的经济发展速度进行有效的控制,而这两百多个亿还始终存在银行,市里也可以用这笔钱作为贷款保证金,同时还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情。至于各个县区付出的贷款利息嘛,这实际上就是着他们在贷款之前要认真考虑,一旦投资失败了,给国家财产造成了损失,市委可是要问责的。” 祝哲逸暗暗的点头,他不得不承认金帅的点子高明,各个县区不是想发展经济吗?资金不够只能向银行贷款,贷的款可不像上面拨下来的款,不仅要按时要偿还,而且还有利息,再加上市委的问责制,恐怕没有哪一个官员愿意冒着丢乌纱帽的风险乱来的。 这样一来,市财政始终有两百多个亿存在银行,如果有其他的好项目就投资,没有的话每年也有一大笔利息收入,起到稳定金融的作用,老百姓尚且知道家里有粮心不慌,更何况堂堂的市政府? 祝哲逸和郑崇高刚来的时候,对这两百多个亿的使用意见很不一致,听了金帅这邪后,两个人同时明白了,什么才是金融博士。 正是通过金帅的谈话,郑崇高心里才有了底,其他的三家银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放心了。市政府有两百多个亿放在银行里,贷出的款也有了保证,所以他们的服务态度就更好了,对项目的审核和资金使用情况的追踪也更加积极了。 而祝哲逸也更有了说服来要钱的那些县区长们的理由了,所以他才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把这些来要钱的人给打发走了,如果不是金帅和他讲明了这些道理,单凭祝哲逸自己恐怕还要费一番口舌的。 陈兴是昨天才来上任的,今天就跑过来,看来崔西进临走之前一定都和他交代清楚了。 “你好,市长没有打扰到你吧?” “呵呵,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都安顿好了吧?” 我们之间这四个字,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虽然算上这次见面也没有超过五次,但由于双方都了解对方的底细,自然不像其他人那么陌生了。至于说好感,目前还谈不上,金帅甚至还对陈兴有一点不齿,毕竟陈兴曾经充当了崔西进派往吕宗良身边的卧底,这总不能算上一件光彩的事情吧? 看到苏哲走了出,陈兴犹豫了一下说道:“市长,我这次来是向你报告一个消息的,半个小时之前,我接到了释委李南清书记的电话,明天释委要派工作组来我们市。” 金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讲话,看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 “这次释委工作组主要是来调查你的。” 金帅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调查我?调查我什么?我有什么可调查的?” “听说释委最近收到了不少举报你的群众来信,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个是网络上发的那个帖子,另外一个就是竹山县香石开采项目的分配问题。” 金帅淡淡的说道:“政府官员就应该自觉接受群众的监督,释委来调查是他们的职责,你们应该给以认真配合。不过,按计划我明天要到下面调研,到时候你转告他们一下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的话,等我回来再谈。” 虽然金帅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但陈兴也能猜出来,金帅是不想见到那些人,更不会因为释委来调查他,就会终止正常的工作,这意味着人家心里没有鬼,不会在意这件事情。 “既然要下调研,你就忙你的,这边有我呢。” 陈兴说这句话是在明显向金帅示好,原来还以为金帅听到这句话后会说声谢谢,却没想到人家只是笑笑了事。其实陈兴哪里能猜到金帅心里在想着什么呢,别看他的脸色很平静,实际上心里的火却一阵阵的往上冒。 这也是一个实际情况,金帅来到花园市后做了这么多的工作,不表扬也就罢了,反而还要接受调查,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发火归发火,但丝毫也没有耽误金帅对释委来调查这件事情进行冷静的分析。群众举报的这两个问题完全是子虚乌有,汪洋也不会不清楚,可他为什么还要同意释委派工作组来呢?这里边就很有文章了。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在香石开采这个项目上得罪了人。金帅曾经听汪萧红汪萧红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并不代表她就软弱可欺,堂堂省委书记的女儿,背后又站着老朱家和雷利集团,她自然是不会怕什么李公子外公子之类的。由于那位李公子说话太狂,汪萧红直接就把他给赶了出,并主动把原先与县政府定好的两个亿环保保证金提高到五个亿,那位李公子看到这种情况,又拿不出这么大的一笔钱,只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来这个李公子是想挑事了。生意场上各凭本事赚钱,在项目的争夺上,也是实力之争,在这一方面雷利集团不会怕任何人来竞争,但是一旦有人想把这件事情闹大,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老朱家又怕过谁呀?金帅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的时候,就敢和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对着干,现在成为正厅级的一市之长,又是朱家的太子,就更不会怕他们了。 这件事情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位李公子现在还不知道金帅的底细,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那位李公子在不了解情况下,就向金帅发起进攻,双方的博弈还没有开始,就先输掉了一局,以后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呵呵,既然有人想挑起事端,那就来吧”这一刻金帅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锐利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也格外严峻。 陈兴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同时想起了崔西进和他说过的那句话:你到花园市之后,绝对不能和金帅对着干,一定要无条件支持他,只有紧紧的靠上他,你才能保护自己并有一个不错的发展。 这一刻陈兴对崔西进那句话的体会更深了。 今天八章爆发,有花的书友请支持一下。 ( ) 415借鸡下蛋 南玄县位于江北省最南边,其地理位置非常独特,鲸铁路从县城东面穿行而过,西边就是浩浩荡荡的花江,铁路和水运非常便利。 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南玄县从古至今就是货物集散地,这里的群众不仅有经商的才能,而且接受新鲜事物也非常快,历史上这里就曾经出过众多的能工巧匠,有人曾经说再深奥的东西,只要是被南玄县的人看到了,他们就能够造出来。 改革开放之后,南玄县冒出了一大批的企业,这些企业当中最多的就是制造业,但由于科技力量的不足,一直形不成自己的拳头产品,大多数的厂子都是为一些大厂加工零配件,即便是这样,南玄县的经济总量在花园市也排名第一。 近几年来,南玄县委县政府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大力发展高科技产业,但由于资金和科技力量的不足,所以限制了这方面的发展。 金帅来调研的第一站并没有直接县委县政府,而是来到了南玄县的高新科技园。金帅认为,与其听下面人的汇报,不如亲自到下面看一看,了解的情况会更多一些。 站在高处可以看到,整个高新科技园占地面积非常大,一排排蓝白色相间的现代化厂房,在阳光的照射下给人一种整洁向上的感觉。 高新科技园区的大门口异常繁忙,各种各样的车辆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二号车一直开进了园区,在一栋厂房的门口停了下来,一个佩戴生产部主管胸章的酗子看了看车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微笑着迎了上来。 “你们是市里来的领导吧?” 苏哲掏出了证件:“我们是市政府的,想到你们厂里看一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酗子笑容可掬的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热烈欢迎市政府的领导来检查指导工作。” 宽敞明亮的厂房里有两条生产线,上百个工人正在生产线上忙忙碌碌的,在生产线的终端,金帅看到这家工厂生产的是车载gsp导航仪和车用cd音响设备。 “这些产品是给哪个厂子生产的?” 没等这个酗子讲话,从车间门口急匆匆的走过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戴着眼镜学者模样的中年人,略一打量直奔金帅而来。 “欢迎市领导来我们厂检查指导工作,我叫莫浩天,是这家厂子的老板。” 金帅微笑着伸出了手:“我叫金帅,是花园市政府的。” “金帅?”莫浩天微微一怔,马上就笑了:“你就是我们的金手指市长吧?能见到你我太荣幸了。” 莫浩天的荣幸是发自内心的,做生意的人最佩服的就是能力强的。现在全花园市的老百姓没有人不知道,金帅赤手空“市长,我们这个厂的产品主要提供给南方汽车厂。” “你们这个厂的规模不小,订单能够吃得饱吗?” 莫浩天叹了一口气:“马马虎虎吧,这种产品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工人稍加培训就可以组装。前几年还可以,最近几年南方汽车厂周围也出现了好多和我们一样的生产厂家,所以不仅订单越来越少,而且利润率也很低。就拿这种电子导航仪器来说吧,每生产一件,我们只能赚一块八毛钱。” 莫浩天也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不用金帅问,就主动的把厂子里的情况详详细细的介绍了一遍。 “莫老板,只靠加工组装是不行的,必须要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这样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站稳脚跟。” 莫浩天苦笑了一下:“市长,不瞒您说,我这几年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甚至还想成立一个研究所,但咱们这里毕竟是一个小县城,科研人才都不愿意来,所以我现在也只能是想一想。” 金帅笑了:“既然走进来不行,那你们何不走出呢?只要是瞄准一项尖端产品,你们完全可以与一些大专院校联合进行研制嘛,你出钱他们出人才,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成果的。” “您这个办法很好,可是我们这些生意人和大学没有关系,年我曾经到南方大学过,结果人家一听我是一个民营企业,根本就不理我。” 莫浩天说的也是个实际情况,现在一些大专院校的眼睛都盯着国有企业和军工企业,最低限度他们也得选择一个有实力的大型民营企业进行合作,像莫浩天这种企业在南玄县算是大的,但在那些大专院校的眼里可就算不上什么了。 金帅想了一下:“你知道雷利集团吧?” 莫浩天眼睛一亮:“知道呀,那可是一个著名的跨国企业。”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负责组织一下,我给你们写张条子,找一找雷利集团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先生,有必要的话你们可以澳洲实地考察一下,请他们帮你选择几项有发展前景的高新科技产品,目前你们没有科研力量,也只能采辱鸡下蛋的方式了。” 莫浩天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只要能够引进高新技术产业,我保证要不了几年,高科技园区就会真正兴旺起来。” 金帅点了点头:“企业要想发展,就必须走高科技这条路,市里制定的三年发展几辆形车开进了科技园区,领头的南玄县委书记沈文阳看到二号车停在路边,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急匆匆的向车间走,正好与从车间出来的金帅走了个对面。 “市长,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接到你。” “呵呵,调研就是要看到实际情况,是我没有让秘书通知你们的,既然你们来了,咱们就一起看看吧。” 一连走了十几家企业,金帅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在随后举行的座谈会上,金帅对高新科技园区的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听到大家的发言,结合到我刚才看到的情况,总的来看高新科技园区的企业目前发展还是不错的。需要引起大家重视的是,做企业不能只看眼前,目前你们的日子比较好过,如果订单减少了,或者说以后没有订单了,你们又怎么办呢?” 说实话,这些企业的老板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单凭他们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刚才我已经和莫老板谈过了,要想在激烈的竞争中站稳脚跟,把企业做大做强,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有自己的拳头产品,单靠你们单打独斗是办不成大事的,必须要联合起来,共同找出一条发展之路。当然了,政府也要提供全套的扶持政策,在这一方面还希望南玄县委县政府要主动一点。” 金帅所说的这个主动一点,实际上就是对南玄县委县政府提出批评了,这也牵扯到了一个政府职能转变的问题。 “我刚才和莫老板谈过了,他也意识到要想把企业做大做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尖端产品。我的意见是由县委县政府牵头,组织大家到澳洲看一看,开阔一下眼界,看看人家是怎么把企业做大做强的,我也可以给他们打个招呼,给你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 ) 416谈崩了 在南玄县整整调研了两天,金帅现场为他们解决了不少的问题,务实的工作作风给南玄县的干部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当沈文阳在汇报中提出准备建立第二个高新科技工业园区的时候,金帅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我个人认为建设第二个高科技工业园区是很有必要的,但是首先必须要把第一个科技工业园区建设好,发挥它们的带头作用,我相信随着我们三年发展规划的逐步落实,一大批高新技术引进来,你们所提出来的科技兴县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当然了,金帅也不会只做指示没有一点表示,临走的时候,从他的市长基金里批给了南玄县政府五千万块钱,作为第二个高科技工业园区的启动资金。 正是由于这次南玄县之行,南玄县委和县政府随后组织了一大批企业家澳洲进行考察,在雷利集团的帮助下,带回了几十项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高科技技术回来,使南玄县的经济发展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以至于第二个高科技工业园区还没有建立起来,就被前来报名入驻的企业给占满了,最后南玄县只好又建了两家高新科技工业园区。 当年南玄县的工业产值就翻了一番,其中高新技术产业占据了全部产值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南玄县也初步实现了科技兴县的目标。 释委副书记钱宜俊这几天非常郁闷,郁闷过后又开始发火,主要原因就是他这次来调查的对象根本就不理睬他们,多次打电话约谈,金帅都以工作忙没有时间而拒绝见面。 钱宜俊是一个老纪检干部了,经他手查处的贪官污吏也不知道有多少,一般的情况下,纪委在查处一个干部的时候,被调查的这个人都会很恐慌,也没有一个人敢不配合的,像金帅这种情况,钱宜抗是第一次碰到。 既然金帅不露面,钱宜俊就只好找他了,当他听到金帅从下面调研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没有寒暄也没有客套,钱宜俊直截了当的说道:“金市长,你可是够了忙的,多次给你打电话找你谈一谈,你一直躲着不见面,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看到钱宜俊不客气,金帅脸一板:“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想法,你们来调查是你们的事情,可我不能不工作了吧?” “金帅同志,我是受省委的委托来对你进行调查的,希望你能摆正态度,积极配合。” “钱宜俊同志,我再重复一遍,你们来调查是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必要整天陪着你们。” “你这个态度很不正确,怎么能这样干呢?” “我的态度怎么不正确了?难道让我整天什么事也不干,就等在办公室里?金帅之所以没有对钱宜俊客气,并不只是因为钱宜俊说的那邪不好听。这两天,他也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钱宜俊的一些情况,这个人是吕宗良一手提拔起来的,以前又和齐仲年走得很近,齐仲年被双规之后,交代出一些问题也牵扯到钱宜俊,只是因为有些问题还没有查清楚,暂时还没有动他,像这种自己屁股底下都不干净的人,凭什么趾高气昂的查别人呢? 除此之外,金帅还认为自己走得正站得直,根本就没有必要怕他,两个人都是平级干部,钱宜俊摆出这个架子给谁看呢?要想让别人尊重,首先要尊重别人,钱宜俊说话很不客气,金帅凭什么又要对他低三下四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崩了,进来给他们泡茶的苏哲看到这个情况,茶也不给钱宜俊泡了,转身回到了秘书室,而金帅则批阅起文件来,直接把钱宜俊给无视了。 此时的钱宜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没想到金帅竟然会如此对待他这个释委副书记。 “金帅同志,可能我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头了,希望我们能够认真的谈一谈。” 金帅没有理他,继续批阅着文件,钱宜俊又提高了声音:“金帅同志,你能不能暂时停一停手里的工作,咱们两个谈一谈。” 金帅放下了笔,走到钱宜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现在工作很忙,只能给你十五分钟。” “什么?”钱宜俊惊讶了:“你给我十五分钟,金帅同志,我是释委的副书记,不是你的下级。” 金帅笑了:“对啊,你是释委的副书记,我是花园市市长,也不是你的下级,你凭什么对我盛气凌人的?” 钱宜俊知道金帅这是和他杠上了,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我刚才说话的口气重了一点,但我这也是为了工作嘛,咱们之间并没有个人恩怨。” 既然钱宜俊有了缓和的意思,金帅也不好再和他僵下了,换了一副脸色说道:“那好吧,既然你想谈一谈,那就谈吧。” 钱宜俊拿出了笔记本:“最近释委接到了很多的群众举报信,主要反映了你两个问题,一个是你生活腐化,穿名牌西装、戴限量版手表,还有一个是你利用职权未经招投标,把香石的开采权交给了一家外国企业,你能解释一下这两个问题吗?” 金帅大笑:“这两个问题是无中生有,确切的说是有人没事找事,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这是有人在造谣污蔑,其他的我一句话不会讲。省委不是派你们来调查吗?那你们就调查,不过调查完了之后,你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干部在接受组织调查的时候,有积极配合的义务……” 金帅也“你想赶我走?” “我没有赶你走啊,你愿意在这坐也可以,但我可要工作了。” 钱宜俊再也忍不下了,手在沙发扶手上拍了一下:“金帅同志,你不要太狂妄了,我可以告诉你,群众对你的举报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你这样做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金帅摆了摆手:“你不用吓唬我,我也不会吃你这一套,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金帅冷冷的看着钱宜俊,意思是我就是赶你走你又能怎么样? 钱宜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个堂堂的释委副书记被接受调查的对象从办公室赶出,这种情况还是从来没有过的,要是传出,他的老脸可真没处搁了。 “金帅同志,我再一次提醒你,要考虑后果。” 金帅笑了:“我知道你说的后果,不就是要拿双规来吓唬我吗?可以啊,只要你有这个能耐,我就等着。” “你……” 金帅就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你不要再说了,在省委没有撤我的职之前,我还是花园市的市长,你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钱宜俊也没想到,他好容易等到金帅了,两个人却谈成了这种结果,他现在也在怀疑,群众举报信上反映的问题是不是真实的,否则的话,金帅的反映不会这么强烈。 其实,钱宜俊想错了,不管群众反映的问题是不是真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是不应该对金帅这个样子的,既然省委让他们来调查,最后的结果只能有两个,一个是金帅有问题,另一个是没有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就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金帅要是吃他这一套才怪了呢。 ( ) 417李公子 钱宜俊走后没有多久,秘书室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你不能随便进,市长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见你。” “滚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们李家的人想见谁就见谁。” 金帅知道那位大人物的公子来了,看来这小子已经知道释委来调查,是想趁机迫金帅就范,把竹山县的香石开采权交给他。 按响了召唤铃:“小苏,让他进来。” 房门一响,走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冷眼一看,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颇有一番学者风范,可是仔细一看就不怎么样了,眼袋松弛,眼睛里带着血丝,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纵欲过度的结果,特别是那一副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更给人一种很难相处的感觉。 “请问你就是金帅金市长吧。” 金帅也没有理他伸过来的手,冷冷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未经允许闯进我的办公室?” “我叫李一江,我的名字你可能没听到过,但我爷爷你肯定是知道的,他就是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李冰荣。” 金帅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全国人大前任副委员长。” 李一江摆了摆手:“不管是前任也好,现任也好,但我爷爷的地位摆在那里。” “你说得不错,你爷爷是副国级领导,但并不代表你也是副国级,到我的办公室就要按规矩来。” “你这个小市长伶牙俐齿的蛮厉害的,算了,我这个身份的人也没有必要和你计较这个,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谈。” 金帅没有吱声,冷冷的看着李一江,就听他又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吧?” 金帅摇了摇头:“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或者说你假装不知道,这都没有关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要你们竹山县香石的开采权。” “既然你要竹山县的香石开采权,为什么不在竹山县政府规定之日前报名呢?只要你能交出五个亿的环保保证金,我可以给竹山县打电话,让他们分给你一部分开采权。” 李一江想了一下说道:“你甭拿这个来当挡箭牌,我问你,雷利集团矿产公司他们就真的交五个亿吗?像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你也甭想糊弄我。咱们谈一笔交易,只要你把香石开采权给我,我现在就给你五千万,以后每年再给你五千万,怎么样?” 金帅笑了:“你是想贿赂我,你没有打听打听,我缺这点钱吗?”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竹山县委打来的,一般的情况下,市长接电话的时候,别人都要主动回避,但李一江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市长,矿产公司的汪总被人打了金帅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汪萧红被打了?什么人干的?” “汪总就在我这里,让她和你说吧。” 电话里传出了汪萧红的哭声:“金帅哥哥,今天早上,那个李一江找到我,拿出一份合同让我在上面签字,我不同意,他就恼羞成怒打了我,我找公安局,他们也不敢管,所以我就找到金书记这里来了。呜呜呜。” 听着汪萧红的哭声,金帅火冒三丈:“萧红妹妹,你别哭,我一定给你讨还这个公道。” 放下电话,金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冷冰冰的声音让李一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你把矿产公司的汪总给打了?” “那个小不识抬举,还敢骂我,我当然要教训她一下了。” 啪的一声,金帅狠狠的给了李一江一个大嘴巴:“他奶奶的,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本来还不想让你太难看,你竟然敢随便打人,我今天就只好替他老人家教训教训你了。” 话音刚落,李一江又挨了一个大嘴巴,这两巴掌把他直接给打蒙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金帅,半天才喊道:“你敢打我?你这个小市长看来是不想活了。” 李一江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向金帅的头上砸,如果是别人的话,脑袋准得开花,但用在金帅身上可就不好使了。 伸手接住飞过来的烟灰缸,啪啪啪连续几巴掌,然后又是一脚,李一江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听到响声的苏哲冲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切就全明白了,没等金帅吩咐,就打通了保卫处的电话。 “市长,你没有受伤吧?” “哼哼,就凭他?” 李一江挣扎着爬了起来:“姓金的算你狠,咱们走着瞧,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李一江就向门口走,手还没等摸到门把手,门就被打开了,两个保卫干部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就把李一江摁在地上。办公室除了金帅和苏哲就是李一江,苏哲说的那个闹事的人,不是他又是谁。 “市长,你没事吧?” 没等金帅说话,苏哲抢先说道:“这个人未经允许闯进市长的办公室,被市长批评之后,他恼羞成怒又想对市长动手” 不得不说苏哲很机灵,他作为一个见证人,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了,这个官司即便是打到中央也不怕,谁让李一江先动手的。 听到这小子想打市长,两个保卫干部手上又加了一把劲,李一江的嘴里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金帅摆了摆手:“行了,现在你们马上把他押到公安局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人见他。” 李一江挣扎着喊道:“话音刚落,李一江就觉得腹部挨了重重的一击,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再也喊不出来了,虽然两个保卫干部也听出这个来闹事的家伙不是一般人,但是县官不如现管,这小子既然敢打市长,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了。 把桌上弄乱的文件整理好,苏哲又给金帅的杯子里加满了开水,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到了秘书室,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绝不会就此了结,但是有市长在又怕什么。 半个小时后,金良海亲自送汪萧红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看到汪萧红微微肿起的脸颊,金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一件很小的事情,但因为李一江打了汪萧红,这件事情非闹大了不可,汪洋再有涵养,也不能看到女儿被人打了之后无动于衷,这样一来,金帅面前就等于多了一堵保护墙,促使两个人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李家。 “萧红妹妹,我已经让公安局把李一江给抓起来了。” 金良海吃了一惊,看了看汪萧红,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市长,李一江确实不像话,先后两次到竹山县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金帅点了点头:“汪总被打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保护投资商的利益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否则招商引资就只能成为一句空话,县公安局接到报案后竟然不敢处理,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良海同志,回要好好查一查,把李一江在竹山县胡作非为的材料整理出来。” 听到李一江被抓起来了,县委书记又受到了批评,汪萧红的气也消了,又开始和金帅有说有笑起来。 “金帅哥哥,你不要批评金书记了,他听到我被打之后,也非常生气,亲自带领公安局抓李一江,谁知道那个家伙竟然跑到你这里来,这可真是自投罗网。” 让苏哲把汪萧红送回酒店休息,金帅说道:“良海,你知道李一江是什么人吗?” 金良海摇了摇头:“只是听别人传言李一江是一位中央首长的孙子。” “这个传言没错,李一江是前任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李冰荣的孙子。” 金良海笑了:“哦,是李冰荣的孙子啊,怪不得敢这么猖狂呢,不过他碰到了你,就是自找倒霉了。” ( ) 418信任 金帅笑了笑:“你知道汪萧红的父亲是谁吗?” 金良海摇了摇头,金帅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的父亲就是江北省委书记汪洋。” “啊?”金良海的嘴巴张得能够塞进一只鸡蛋,这个消息太让他吃惊了。前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孙子打了现任省委书记的女儿,这下子可有热闹看了,虽然李冰荣的级别要比汪洋高,但汪洋却是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再加上金帅这个朱家的太子,这小子这一次是不死也要脱层 “市长,我没想到汪总是汪书记的女儿,我没有保护好她,请你批评。” 金帅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汪书记那里我会为你解释的,良海啊,上任已经一个多月了吧?” 虽然金帅没有接着讲下,但金良海也听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市长,我三年多没有回竹山县了,县里的变化非常大,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下面乡镇调研,还没有来得及对干部队伍进行整顿,这一次汪总被打,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如果掌握不装语权,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干部队伍的建设事关我们市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能不能顺利完成,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知道你是想靠个人的力量解决这些问题,但有时候外力还是需要借用的。” “我明白了……” 接下来两个人就竹山县领导班子的问题作了深入的研究,金帅决定要和孙海波好好谈一谈,没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就打造不出一支坚强而有力的干部队伍,要想做好工作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香石开采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一个月以前,我们已经请了省里的专家对香石的开采做了全面的评估,现在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手续,准备下个月就举行开工典礼。” “那好吧,开工典礼的时候,我也参加。” 金帅是一个很低调的人,来到花园市之后,有那么多的企业举行开工典礼,他一次都没参加,这次主动要求竹山县,与其说是参加香石开采的开工典礼,倒不如说是给金良海撑腰了,这一刻金良海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我看过香石矿的地质资料,潜在的价值应该有八百多亿,有了这个矿,竹山县就等于捧了一个聚宝盆,你们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需要市里支持的就及时提出来。” “谢谢市长的支持,竹山县的基础设施建设比较落后,也制约了我们县的经济发展,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准备从这一方面着手。” “回让县政府写份报告来,前几年市里在竹山县的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欠账太多,现在有钱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看到金良海要躲出,金帅笑了:“你不用出了,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 一句话说得金良海心里热乎乎的,这一刻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金帅的敬佩之情了,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紧紧跟着金帅。 电话是汪洋打来的:“叙啊,半个小时前萧红给我打来电话,说她被李冰荣的孙子给打了。” “汪书记,我没有保护好萧红妹妹,请您批评,打人者已经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还萧红妹妹一个公道的。” 汪洋没有表态就把电话给挂了,其实挂掉电话就是他的态度,有邪是不用说得太明白,尤其是和金帅这样的聪明人,只要打一个电话问一问这件事情就足够了。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市中院院长何双杰要求向您汇报工作。” 法院的院长来向市长汇报工作,这件事情还是很少见的。按照华夏的体制,法院院长和检察院院长是直接对人大负责的,市长根本没有权利过问这两家的事情,何双杰要求来汇报工作,一定是受到了省高院院长赵庆同的指示,来汇报的有可能是石屏县丛善本那个案子。 “市长,按照省高院的指示,我们对石屏县丛善本的案子又进行了重新审理,经过审判委员会认定,一审的判决是错误的,这是二审的判决结果。” 不动声色的接过了何双杰手里的判决书,金帅看了看满意的笑了:“你们的判决够了快的,司法要讲究**性,我这个市长也无权过问法院的工作,我在这里只强调一点,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法院也是人民的法院,我们都要以维护人民群众利益为己任。” 虽然金帅说的是一些官话,但何双杰也听明白了,市长对这份判决是满意的,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市长,还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尤栾正前一段时间找到我的家里,偷偷的给我留下了二十万块钱,我第二天发现后,多次打电话让他来取,结果他一直没有来,最后我只好把这笔钱交给了市少年儿童基金会。” 何双杰说着把一张收据摆到了办公桌上,上面的日期是金帅找赵庆同之前的,很显然何双杰并不是在受到压力之后被动交出来的,从这点上来看,何双杰还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何院长,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很高兴,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干部。” 金帅说完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你们中院关于建宿舍楼的报告我已经批了,法院的同志也很辛苦,应该改善一下居住条件。” 何双杰高兴了,虽然没要尤栾正那二十万块钱,但却换来了两千万,这笔生望着何双杰的背影,金帅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也真的不好说,公私也很难分得清楚,就像丛善本这个案子似的,这本来就是法院的事情,而金帅却要用私人的关系找省高院的院长,如果市中院不想修建宿舍楼的话,他们也未必会这么快就判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帅把熊晖也叫了过来,虽然熊晖和金良海并不熟悉,但是能够让市长请吃饭的人,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听说你把那个在网上发帖子的家伙给抓起来了。” 熊晖微微一怔,不好意思的说道:“市长,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汇报……” 金帅摆了摆手,打断了熊晖的话:“这是你们公安局的工作,我不会随意干涉的。虽然曹士柳发的那个帖子给我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但是也更能让组织上看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这个案子,你们一定要依法办案,绝对不能乱来。” “请市长放心,这一次依法行政大检查,我们局的领导班子也非常重视,并同时抓住了几个典型,清除了几个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 金帅点了点头:“依法行政、依法办案、老百姓要遵纪守法,都突出了一个法字,只要我们都做到这一点了,我们这个社会才能实现真正的和谐,这可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办到的。” 虽然这句话是金帅在向熊晖说的,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告诫金良海呢?金帅也绝对相信金良海会听明白的。 “曹焕章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曹焕章已经跑到粤海省了,但目前的详细地址还不清楚,我们已经派出了一个精干的抓捕小组,也得到了粤海警方的配合,我相信抓到他为期不远了。” ( ) 419密谋 金帅点了点头:“只要你们能够抓住曹焕章,下步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金帅之所以要这样讲,并不仅仅是为了曹焕章利用嫁女儿非法敛到的那几百万块钱,主要想看看这里边藏着什么猫腻。前两天孙海波还告诉金帅,市纪委对孙文磊的秘密调查一无所获,但同时又有大量的群众举报,孙文磊和曹焕章狼狈勾结,大肆侵吞国有资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孙文磊把县里一家价值五千多万元的轻工机械厂,以不到五百万元卖给了曹焕章,而曹焕章把这个厂子包装了一下,随后又买了六千万,如果两个人没有一点猫腻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之所以现在还不能动孙文磊,主要就是等待机会,只要是公安局把曹焕章抓回来,一切事实就会清楚,到那个时候,再看孙文磊如何辩解,这就是说抓住曹焕章,是全面整顿石屏县干部队伍的一个关键。 菜端上来了,金帅举起了酒杯:“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来,咱们干这一杯。” 其实,熊晖早就看出来了,如果金良海不是金帅信得过的人,他也绝对不会当着金良海的面问曹焕章的案子,更不会说出那邪来,按照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这个推理,这就是说三个人是一条战壕的战友了。 金帅放下了酒杯,向熊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包厢的门,熊晖站了起来,像狸猫似的走到了包厢的门边,猛的拉开了门,一把把站在门外的一个人给拽了进来,顺手就摔在了地上。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站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谈话?” 被拽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酗子,熊晖是有武功的,刚才这一下摔得他也不轻,金帅看到这小子脸被蹭破了,鼻子也被碰出血来了。 “我没有偷听,我是走错门了。” 熊晖手脚麻利的从酗子身上搜出了一台微型录音机,按下了按钮,里边传出了三个人刚才的谈话声,很显然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走错了门。 掏出随身带的手铐,熊晖手脚麻利的把酗子拷上了,一把又把他提溜了起来:“既然你是走错了门,为什么还要偷录我们的谈话?” 面对证据,酗子也无法抵赖了,脖子一昂颇有几分骨气的说道:“我是释委的。” 听到是释委的,金帅全明白了,这又是钱宜俊搞的鬼,看来这小子是和金帅飙上了,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你说是释委的,拿你的证件看看。” “我没有带证件。” 熊晖看了看金帅,只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熊晖嘿嘿的笑了:“你说你是释委的又没有带证件,我怀疑你是协助曹焕章听到熊晖打电话叫警察,酗子有些紧张了:“我真是释委的,我叫张彪,是跟钱书记一块来调查金市长的,看到你们三个来吃饭,钱书记就让我来录下你们谈话的内容,不信,我告诉你钱书记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打电话问一问他。” 熊晖笑了:“老子没有这个时间,既然弄不清你的身份,就只好请你委屈一下了,否则的话,市长和我谈话的内容被传出,我们可就抓不到嫌犯了。” 把张彪交给了赶来的警察,熊晖笑了,拿起酒瓶给三个人的杯子里斟满了酒:“市长,这个人有可能真是释委的,只不过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来跟踪一个市长,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金帅点了点头:“你判断得没错,这个叫张彪的一定是释委的,等一会你吃完饭,给钱宜俊打个电话,让他公安局领人,其他的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熊晖笑得嘴巴差点咧到腮帮子上:“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哈哈,我看看那个姓钱的怎么解释这件事。” 金良海说道:“市长,这个姓钱的也太不像话了,堂堂的纪委副书记,怎么能干出这种让人恶心的事呢,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这么算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说得对,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人我可以放,但必须让他给我留下证据,我要问一问钱宜俊究竟想干什么。” 金帅说完又举起了酒杯,脸上出现了一丝让人莫名其妙的微笑:“先不说这件事情了,咱们继续喝酒。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他还以为是病猫呢。” 钱宜俊此时正在花园大酒店里洗桑拿,陪着他的是王国明。这次金帅和熊晖、金良海吃饭,就是王国明向钱宜俊提供的消息,此时两个人正享受着按摩秀的服务,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们派出的人会被公安局给抓起来。 “钱书记,现在知道金帅是个什么人了吧?我们这些做助手的,在他面前连三孙子都不如。” “姓金的自认为是总理眼中的红人,自然是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来到花园市四个多月了,他没有省政府汇报过一次工作,花园市快成他的自留地了。” “金帅这个人很狂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花园市的干部就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大家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暴君。” 也不知道是按摩秀太用力了,还是王国明这句话引起了钱宜俊的共鸣,此时也咧了咧嘴:“最近这几天我们也听到好多同志反映他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其他的问题倒没有发现。据我们了解,金帅的老婆很有钱,人家穿得好一点、戴一块名表,仅凭这一点也无法认定他有受贿的嫌疑。王国明笑了笑:“金帅这个人很善于伪装,口口声声把人民群众这几个放到嘴边,他的假象也迷惑了好多人,虽然他老婆有钱,不可能受贿,但是他利用职权帮助他老婆的下属公司得到了香石的开采权,这实际上就是一种钱权交易,隐藏得更深的。” 没等钱宜坎话,王国明又说道:“还有件事,我听说今天下午有一位中央首长的孙子找金帅,结果被金帅打了一顿,又让公安局把他给抓起来了。” 钱宜况的一声坐了起来,把正在给他踩背的按摩秀吓了一跳,刚想说话,钱宜俊又闭上了嘴巴。王国明明白了,摆了摆手对那两个按摩秀说道:“你们先出吧。” “你刚才说的情况是真的?” “市政府有好多干部都看到了,保卫干部在押那个人下楼的时候,那个人还说他的爷爷是人大副委员长李冰荣,还说金帅这次把他抓起来了,以后一定要给他个好看。” “你说的这件事情很重要,也许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刚才说的没错,金帅那小子是太狂妄了,我今天找他,他竟然把我给赶出来了,他奶奶的,他对我不客气,我也不会对他客气的。” 看到钱宜俊的火给拱起来了,王国明很高兴,但却装出了一副很担忧的样子:“虽然金帅很狂妄,但人家也有狂妄的资本啊,你可要小心一点。” “他不就是总理眼里的红人吗?总理是一个眼睛容不得沙子的人,对身边人要求非常严格,如果我们把金帅的证据给砸实了,总理也未必会保他。” “看来你对金帅还不是很了解,金帅不仅仅是总理眼里的红人,还是省委汪书记的老部下呢。” “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钱宜俊全明白了,为什么其他的副书记没有一个愿意带队来调查金帅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 ) 420有点麻烦 金帅是总理眼里红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钱宜俊并没有很在意,毕竟天高皇帝远,高高在上的总理不可能过问这点小事,但是,金帅的汪洋的老部下,就不能不让钱宜俊小心一点了。 钱宜俊琢磨了好长时间,连皂从身上滑落了下来都没有察觉到,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你想啊,对金帅进行调查是汪书记亲自批准的,如果他想保金帅的话,怎么会同意派调查组下来呢?” 王国明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假设,金帅虽然是汪书记的老部下,但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钱宜俊一拍手:“对啊,金帅这小子狂妄是出了名的,就他那个臭脾气,即便是曾经在汪书记的手下工作过,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太好了。” 两个人接着这个话题谈了下,越分析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这年头每一个领导都有众多的老部下,但不一定这些老部下都和领导的关系那么好,说不定还有领导想收拾的人呢。 钱宜俊越想越高兴,他认为这次下来调查,只要是掌握到了金帅的犯罪证据,汪书记是绝对会支持他对金帅实施双规的,这样一来不仅报了仇,还能在汪书记面前买个好,这可真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金帅这次是死定了,如果汪书记不保他,总理也不会过问他这个小官的,更何况他又得罪了李冰荣那个大人物。虽然他已经退下多年了,但别忘了,老虎虽然老了,但威风依然在,只要是他给汪书记打个电话,你想一想,会出现什么结果呢?” 王国明笑了:“结果就是金帅死的再难看也不过了。” 钱宜俊点了点头:“可问题是我们来到花园市都好几天了,一直都没有发现金帅有其他的问题,靠群众来信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 王国明拿出烟来,看到钱宜俊摆了摆手,自己点上了一支:“刚才你说的很有道理,金帅有一个很有钱的老婆,从穿名牌西装、戴限量版手表这件事情是很难发现问题的,既然这样的话,干脆就不查这个问题了,集中力量查他在香石开采权方面的问题,只要是把这一点做实了,金帅就百口莫辩。” “你的这个主意好,明天我就带人竹山县,我就不相信金帅在这件事情上就做得那么公正。”说到这里,钱宜抠嘿的笑了:“老王,如果金帅倒了,你是不是应该进一步了?” 王国明摇了摇头:“我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离市长的位置还差好几层呢,根本就轮不上我。” “老王,咱俩个是多少年的老伙计了,你就别瞒我两个人正在说的热乎,钱宜俊的手机铃声响了,里面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你是释委的钱书记吗?” “我是钱宜俊,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花园市公安局的,你们调查组有一个叫张彪的人吧?” “是啊,是有一个叫张彪的同志。” “那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这个叫张彪的利用非法手段对金市长进行跟踪,并偷录他的讲话,我们怀疑他与一起逃脱案有关。据他自己交代,说是你指示他跟踪金市长,并偷录他的谈话。” “这不可能,我一个纪委副书记,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呢,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是啊,我们也认为这中间有误会,既然你没有指使张彪这样干,那就是他的个人行为了,所以我们就更怀疑他与一起逃脱案有关了,不好意思打扰钱书记休息了。” 听到对方要挂电话,钱宜勘了:“请等一下,请问您贵姓。” “哈哈,不客气,我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熊晖。” “熊局长,虽然我没有指使张彪跟踪金市长,但张彪毕竟是我们释委的人,能不能请你们把他放了,否则的话,一旦传出影响会很坏的。” “钱书记,按说我应该服从你的指示,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有规矩的,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市有个干部借用女儿的婚礼,非法敛财近一千万,并且还有重大的贪污受贿嫌疑,市纪委准备双规他的时候,他突然跑了,市委命令我们公安局对他进行抓捕,今天晚上我正在向金市长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张彪就来偷录我们的谈话,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张彪和跑了的那个贪官有某种联系。” 熊晖绕了一个大圈,终于说明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张彪和曹焕章给绑在一起。 此时钱宜俊坐蜡了,如果承认张彪是他派的,公安局虽然会把他给放了,但这件事情传出,钱宜俊做出这么令人恶心的事,恐怕今后再没有一个人敢和他打交道,可如果不承认张彪是他派的,公安局就绝对不会把他给放了。 钱宜俊收起了手机,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王国明也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只是默默地吸着烟,想从钱宜俊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分析一下这件事情可能产生的后果。 “这件事情有点麻烦,”钱宜俊边穿衣服边说道:“小张被公安局给抓起来了。” “什么?小张被抓起来了?公安局那帮家伙胆子可够了大了。” “我听你说过,公“对啊,这小子就是金帅的一条狗,今天晚上他们见面,有可能是正在订立攻守同盟,干脆趁这个机会把他也一勺烩了。” 钱宜俊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熊晖只是一个处级干部,你认为花园市委能够同意动他吗?” 王国明想了一下:“特事特办嘛,为了查清金帅的问题,采取一些特殊方法也是可以的。” 钱宜俊看了王国明足足有十秒钟:“老王啊,调查金帅是省委做出来的决定,我临来之前,李书记一再强调,不能影响金帅的正常工作,未经允许不能随意扩大调查范围,要把影响面控制在最小,所以我们才不敢对金帅采取强制措施,如果此时再对熊晖动手,这件事情可就闹大了。” 王国明点了点头,他知道钱宜俊说的没错,他的头上还戴着紧箍咒,自然是不敢乱来的。如果此时再对熊晖动手,一旦把他们急了,金帅肯定会拿着张彪这件事大做文章,虽然钱宜俊指使张彪秘密跟踪金帅,原则上也属于调查的范围,但毕竟这件事情不怎么光彩,一旦传出,对钱宜俊的影响是非常坏的。 钱宜俊不承认张彪是他派秘密跟踪金帅的,这就给熊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一开始张彪还很强硬,但当熊晖告诉了钱宜俊的答复时,张彪也只能低头了。 “虽然钱书记不承认我是他派来的,但这是事实,我是释委的干部,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熊晖笑了:“我们也承认你是释委的干部,现在的问题是钱书记并没有派你来跟踪金市长,这就是说今天晚上是你的个人行为,那么我们就要怀疑你的动机了。” “我没有什么动机,虽然我偷录你们的谈话不对,但并没有触犯刑律嘛。” “你不愧是一个纪检干部,还是很懂法律的,如果你偷听的是一般人的谈话,还没有什么,我们也不会管这些事,但你偷听的是一个市长和一个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谈话,而谈话的内容又与跑了的那个嫌犯有关,这就不能不让我们怀疑你是那个逃犯的同伙了。” ( ) 421求饶 熊晖也没有发火,就像老朋友似的和张彪心平气和的聊着。张彪虽然是释委干部,但毕竟年轻缺乏经验,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熊晖,一个小时后,张彪怂了。 “你究竟怎么样才能放了我?” 熊晖大喜,他知道这件事情有门了:“想让我们放你很容易,只要你能实事求是的把谁让你来跟踪金市长的事实经过写下来,你就可以走了。” 张彪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份材料我是不会写的。” 熊晖脸色一板:“既然你不肯写这份材料,我们也不会强迫你的,不过我们就要按照你是逃犯的同伙来进行调查了,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只能待在这里,你可以把你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们,打电话让他们来给你送换洗的衣服。” 张彪的脸已经不是黄了,而是有孝灰,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后果,写了这份材料,钱宜俊是不会放过他的,这辈子的前途也就完了,如果不写这份材料,公安局就不会放他,天知道在大牢里会出现什么事啊,父母着急不说,又怎么向女朋友交代呢? “给我一支烟。” 点上烟吸了一口,张彪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很显然这小子不会吸烟,是想借这个机会稳定一下情绪,好好想一想。 审讯室里静极了,不一会香烟的味道就充斥了整个房间,现在是比耐心的时候了,和熊晖一起来审讯的警察老刘,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快了。 熊晖点了点头,一般的情况下,到了这种时候很少有人能抗得住的,人都是自私的动物,遇到危险都会本能的选择保护自己,这个时候就要给他一把火了。 “你是一个纪检干部,应该懂得实事求是,上面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掺和进来,只要你把自己所知道的写下来,回会还可以有一个解释的机会嘛,否则你在公安局里,领导也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时间一长,恐怕就会造成误会,到那时候你会更难看。” 又琢磨了一会,张彪牙一咬:“好,我写。但你们必须要保证我写完了材料后,要及时把我给放了。” “没问题,只要你实事求是的把你所知道的写下来,我就马上放了你。” 张彪的文笔很好,写的字也很漂亮,当他把写完的材料交给熊晖的时候,熊晖拍了拍他的肩膀:“写的不错,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行了,你可以走了。” 究竟张彪回后,钱宜酷把他怎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此之后,调查组里就再也没有见到张彪,而钱宜俊也更加小心了,他在时刻防备着金帅的报复。 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熊晖苦笑了一下,看来今天晚上又不能回家了李一江的待遇就和张彪不一样了,身上的衣服全被警察给扒光了,此时正有几个警察给他洗冷水浴呢。初春的季节,晚上还是很凉的,几只水龙头喷出来的水柱劈头盖脸的浇在李一江的身上,把这小子冻得只打哆嗦,无论他怎么求饶,几个警察就好像没听到似的,一边往他身上浇着水,一边嘻嘻哈哈的笑骂着。 “你看看这小子的小弟弟就像毛毛虫似的,就这样的人还嫖娼,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把家伙掏出来。” “别看人家的弟弟小,可是屁股还是蛮白的。” “如果你把你的脸整天捂在裤裆里,保证比他的屁股还要白。” “哈哈哈哈,”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狠狠地摧残着李一江这个贵公子的自尊心,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了,家族的势力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李一江还摆出了一副贵公子的派头,亮出了他爷爷的头衔,本来以为这些警察不敢把他怎么样,却谁知道这些家伙根本就不理他这个茬,还说什么李冰荣的官再大也管不到花园市,他们这些当警察的只认识局长和市长。 当他的衣服被扒光的时候,李一江终于意识到所谓的权威是针对遵守游戏规则的人而讲的,对这些不讲游戏规则的人,权威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越大的权威越没有用。 这个时候的李一江是欲哭无泪,除了忍受水柱的冲击和这些警察的嘲笑之外,其他的办法是一点也没有。 熊晖走了进,看到这种情况也笑了,这些小兔崽们还真是有办法,不让他们把李一江的身上弄出伤来,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做得这么彻底。 “给他洗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小警察看了看表,讨好的说道:“报告熊局,时间不长,才给他洗了四十分钟。” 熊晖点了点头:“每次一个小时,隔一个小时洗一次。” 看到熊晖佩带的警衔,李一江就知道是这些警察的头头,此时也顾不得羞耻了,松开捂在小弟弟上的手,一下子跪倒在熊晖的脚下:“这位领导,请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熊晖厌恶的看了看李一江:“你小子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求饶来呢?胆够肥的,打了我们省委书记的独生女儿,又冲进市长的办公室要打市长,如果你们家老爷子知道你这样胡作非为的话,准得被你活活的气死。” 听到自己打的是省委书记的独生女儿,李一江真的害怕了,他现在才明白,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什么会那么强势,原来人家有这么大的后台啊。怪不得这些警察不“我知道我错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只要是你能放了我,我一定诚心向汪书记和金市长赔礼道歉。” “现在才想起服软来,你不认为太晚了吗?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很秘密,我们就不知道了,如果不能全部交代,我们就一直给你洗下。” 虽然金帅没有向熊晖暗示什么,但熊晖也能猜到这次释委派调查组来调查金帅,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而这个李一江就有重大的嫌疑。所以他才对李一江说了那邪。 “我承认在竹山县的时候嫖过娼,你们要想罚多少款,我加倍给你。” 熊晖大笑:“我们市财政还有两百多个亿没用,你以为我们想要你这点钱?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是没有明白,这个澡还要继续给你洗下,直到让你洗得想明白了为止。” 熊晖一挥手,几支水龙头又劈天盖地的浇到了李一江的身上。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站在灵山顶上,金帅贪婪的呼吸着混合着青草气息的新鲜空气,虽然钱宜抗待在花园市,但金帅知道这小子距滚蛋的时间不远了。 金帅是一个喜欢后发制人的人,现在手里掌握到了张彪写的那份材料,就有了对钱宜盔行反击的本钱,只要是他敢乱来,金帅会毫不犹豫的把张彪写的那份材料交给省委,到那时候看看钱宜抗怎么猖狂,这小子以后在省里可就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了。 手机铃声响了,是熊晖打来的:“市长,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李一江那小子交代了,这次鼓动释委派调查组来,就是他出的鬼点子。” 八章爆发完毕,但是花花和票票长得还是不好,书友们来点动力吧。 ( ) 422坐蜡了 没等金帅讲话,熊晖又说道:“据李一江自己交代,群众举报信全是他鼓动那些没有得到开采权的开发商写的,李冰荣在他的鼓动下,曾给江北释委打过电话,要求对你的问题进行调查。” 熊晖讲的这些情况和金帅判断的基本一致,金帅听后并没有觉得多么惊讶,让他郁闷的是,德高望重的李冰荣竟然会受李一江的糊弄,不顾身份给江北释委打电话,由此可见,李冰荣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孙子是多么溺爱了。 “除此之外,李一江本人还有什么问题?” “李一江自己交代在竹山县期间,有多次嫖娼行为。” “你们没有对李一江搞刑讯供吧?” 熊晖笑了:“市长,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现在正在开展依法行政大检查,我可不敢乱来。” “知道不能乱来就很好,既然李一江有嫖娼行为,你们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按照治安处罚条例进行处理,行政拘留期间要对他实行优待。” 市长就是市长,这是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了,收起了电话,熊晖嘿嘿的笑了。 钱宜俊在竹山县的调查很不顺利,这倒不是说金良海不配合,而是因为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找到那些写举报信的,一个个吱吱呜呜的,甚至还有几个根本就不承认这件事情。 竹山县政府提供的资料证明,他们在香石开采权问题上的做法完全符合有关规定,县政府一个月以前就在省报登了广告,对香石的开采权进行公开拍卖,但就是因为五个亿的环保保证金,让众多的企业和个人望而却步。 做生意讲究的是资金回笼快,谁也不知道香石的开采有多大利润,一旦交上五个亿的保证金,再赚不回来可就惨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县政府规定的期限到之前,只有雷利集团旗下的矿产公司交上了五个亿保证金,最后经县委常委集体研究,把香石的开采权交给了雷利集团的矿产公司,整个过程,金帅从来没有过问,这就是说在香石开采权的问题上,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面对着调查结果,钱宜俊觉得坐蜡了,反复研究了几天,终于从中发现了一个漏洞。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用在钱宜俊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和金帅谈话时,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和金良海、董浩谈话的时候更是如此。 “从我们的调查材料来看,你们在香石开采权拍卖这件事情上,基本上做到了公开、公平和公正,但有个问题我要请你们二位解释一下,希望你们能够如实回答。” 金良海和董浩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我们保证会如实向组织汇报的。” “那好,我的问题是,你金良海明白了,钱宜俊是想鸡蛋里挑骨头,笑了笑说道:“钱书记,我们在公告上也同时讲明了,欢迎个人和企业到县政府来领取香石矿区的矿产资料,这么一大份资料,我们是无法同时刊登在报纸上的。” 随着话音,一份厚厚的地质资料递到了钱宜俊的手上,看了看足足有几万字,很显然金良海讲的话是正确的,这份地质资料是无法刊登在广告上的。 钱宜俊点了点头:“还有个问题,据群众反映,金书记和金市长的关系很不错,是金市长力主给你平反的,并提拔你出任竹山县委书记。” 钱宜俊这句话讲得就很没有水平了,本来金良海不想和他闹僵,现在也忍不住了:“钱书记,请您注意说话的用词,什么叫金市长力主给我平反?什么又叫他提拔我出任竹山县委书记?” 钱宜俊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讲的话有问题,但他又不肯承认,在金帅面前丢了面子就够难看的,在这两个处级干部面前可一定要保持形象的。 “虽然对你的平反和提拔都是花园市委常委作出来的决定,但金帅毕竟是从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这一点你能不承认吗?” “钱书记,以前花园市委对我的处分是错误的,后来认识到错误给我平反,这充分显示出了花园市委知错即改的宽阔胸怀,这是常委会集体做出的决定,我作为下级无权对此做出评论。” “金良海同志,你不要冲动,作为一个党员干部应该如实向组织反映问题,我现在只请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我只知道是常委会作出来的决定,其他的一概不知,如果钱书记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请你市委找孙书记。” 金良海不软不硬的把钱宜俊顶了回,官场里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摆到桌面上,即便钱宜坎的是事实,金良海就是不承认,钱宜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市委常委会上的秘密,其他人怎么能知道呢?如果金良海承认了,那他岂不是违反组织纪律? 整整谈了一个下午,钱宜俊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金良海和董浩刚离开,钱宜俊就发开了飙:“他妈的,花园市的干部都被金帅洗脑了,一个个的都为他说好话,当市长的强硬,下面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也是糜里的石头。” 发飙归发飙,但工作还得干,钱宜俊现在开始头疼了,他怎么写调查报告呢?一想到还有个等着要说法的金帅,钱宜俊有了一种发狂的感觉。 想了一会,钱宜俊打通了王国“不是太好,市公安局查出李一江嫖娼的事实,再加上他又打了人,已经做出了对他拘留十五日的行政处罚决定,人家做得合理合法,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你没有通过你叔公那里,把李一江被抓这个消息告诉李冰荣吗?” “我给我叔公打过电话了,结果挨了一顿骂,他说不让我掺和进这些事情当中。另外市公安局也按照有关规定,通知了李一江的家属,如果李家想采取行动的话,根本不用我们通风报信。” 钱宜俊想了一下又说道:“看来在这件事上,我们还是没有抓尊帅的把柄。” “是啊,别看金帅很强势,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做起事来很有分寸,就像一个占满了油的琉璃蛋,无论怎么抓都抓不住。” 其实,王国明哪里知道,就在李一江的老婆接到了花园市公安局对李一江的行政处罚决定之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李冰荣,满心以为老爷子会把李一江给捞出来,可是李冰荣一看到这份行政处罚决定书,勃然大怒,不仅把李一江的老婆批评了一顿,还严厉警告家里人谁也不准管这件事情。 李冰荣之所以这样做,因为他刚得到了一个令人可怕的消息,花园市的市长金帅竟然是当今六号的孙子,得罪了金帅实际上就是与老朱家正面为敌。 李冰荣现在正因为给江北释委打的那个电话而后悔,琢磨着如何采取补救措施,防止老朱家对他们一家进行打压,即便他明知道金帅抓起李一江,实在对李家进行打击报复,又能怎么样呢? ( ) 423反击 李冰荣正在发愁期间,老朱家的反击开始了,老爷子第一时间打通了金帅的电话:“小帅,听说李冰荣的孙子跑你们那里捣乱了?” 听到老爷子气呼呼的声音,金帅安慰道:“爷爷,你别生气,这件事情我自己能摆平……” 说了好一会,老爷子的火才消了:“你用的办法不错,既让李家那小子接受了教训,又让那些调查你的人碰了一鼻子灰,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金帅这些年来一直靠自己打拼,老爷子除了在他的工作安排上帮了一点忙之外,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过问,这一次主动提出要为金帅做点事,除了舐犊情深之外,恐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金帅笑了:“谢谢爷爷,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不过我听说那个负责调查我的释委副书记钱宜俊,有重大受贿嫌疑,这个人是吕宗良一手提拔起来的,与被抓起来的副省长齐仲年关系密切,这一次他带调查组来对我进行调查,专门想找我的毛病。” “唔,我知道了。” 没等金帅说话,老爷子就把电话挂上了,放下电话,金帅坏坏的笑了,他奶奶的,你钱宜俊想整我,那咱就看看谁能整得了谁。老爷子都发火了,可就有钱宜棵看的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掌握到钱宜俊收受贿赂的证据,但只要把他双规起来,就不愁他不交代。这年头哪一个官员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就是不想动他们罢了,一旦想查他们,哪一个也跑不了。 正在竹山县的宾馆里苦思幂想,写调查报告的钱宜俊,突然接到了释委书记李南清的电话:“宜俊同志,对金帅的调查有什么进展?” 钱宜寇奇怪,以前下调查的时候,李南清从来就不过问调查的情况,事后也只是根据他们的调查报告再做出决定,这次怎么突然过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李书记,花园市的干部都被金帅洗脑了,我们的调查很不顺利。从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第一个问题基本可以排除,第二个问题暂时还没有发现金帅有违法乱纪现象,我们正准备加大调查力度,继续深挖下。另外金帅这个人很强势,根本就不配合,我建议对他采取组织措施,否则的话调查是很难搞下的。” 李南清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都大祸临头了,还想继续调查下,要是让他胡说八道一番,恐怕自己的乌纱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宜俊同志,我们纪委办案是重事实重证据的,你临下之前,我再三要求你,第一,不能影响到金帅同志的正常工作;第二,在调查中尽量不要引起太大的影响。现在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请你马上回释委,我们需要开一个紧急会议听到李南清说情况发生了变化,钱宜俊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个变化会落到他的头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坐上车向省城驶,一路上连声催促司机开的快一点,顶头上司召开的紧急会议可是不能怠慢的。 钱宜抗在想着如何说服李南清同意双规金帅,甚至还想到金帅听到省委对他进行双规的决定后那副沮丧的样子,想着想着,钱宜俊竟然像个傻瓜似的嘿嘿的笑了。 当钱宜俊赶回释委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钱宜俊刚想让司机把他送回家里,就看到李南清的秘书跑了过来:“钱书记,李书记正在办公室里等你呢,他请你马上一趟。” 钱宜俊皱了皱眉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秘书笑了笑:“钱书记,领导的事情,我们这些当秘书的可不能瞎打听。” 刚走进纪委的大楼,就碰到孙副书记正要向门外走,钱宜俊纳闷了,李书记不是要召开紧急会议吗?这么老孙还没有呢? “孙书记,你这是要到哪里啊?不是要开紧急会议吗?” “呵呵,是啊,你先上,我马上就来。” “那好,我先上,”钱宜勘匆匆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孙副书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还在做美梦呢,如果知道中纪委的人正在等着他,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走得这么快。 “钱宜俊同志,”没有握手没有寒暄,李南清冷冰冰的说道:“这位是中纪委第一纪检室主任朱如玉同志,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认识,”钱宜俊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朱主任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发生什么大案子了?” “是啊,这个案子还不小,”朱如玉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钱宜俊同志,我现在向你宣布中纪委的文件,鉴于江北释委副书记钱宜俊同志,有重大受贿嫌疑,现决定对其进行双规。” “啊?”钱宜俊手中的包掉在地上,脑子就像死机了似的,他没想到路上正在琢磨着要双规金帅,自己却先被双规了。 此时的钱宜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落到这个下场,正是因为得罪了金帅,确切的说是金帅把他送进了大牢。 看到钱宜俊被带出了办公室,李南清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次对金帅的调查竟然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汪洋会同意释委调查金帅,为什么又指名让钱宜俊带队,敢情汪洋是使了一招借刀杀人。 李南清越想越觉得可怕,幸亏没有在金帅的这件事上发表过激的言论,否则这次难看的就不是钱宜俊一个人了,得罪了朱家太子的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虽这个时候李南清也在暗暗的佩服着汪洋,这个新来的省委书记不显山不露水的,心机既然如此之深,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一个释委副书记,这样就震慑住了一大批的人,以后谁还敢不听他的?也不知道下个倒霉蛋又是谁。 “李书记,工作组那边怎么办?” 李南清想得太投入了,连孙副书记什么时候进来都没有看到,听到他的问话,李南清的表情就像吃了黄连似的那么痛苦。 “打个电话给工作组,让他们回来吧,教训啊。” 李南清也没有说是他自己的教训,还是别人的教训,不过有一点孙副书记是能够肯定的,这一次李南清打了一个败仗,现在的日子很难过。既然这样的话,何不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想到这里孙副书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现在把工作组撤回来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李南清看了看孙副书记:“钱宜俊根本就没有调查出金帅有什么问题来,现在他又被中纪委双规了,就应该把工作组撤回来了,老孙,如果你想继续查下的话,要不请你花园市跑一趟?” 孙副书记急忙摆手:“我可没有时间,我手里还有好多工作没有做完,我的痔疮又犯了,明天还想医院动手术呢。” 释委副书记钱宜俊被中纪委双规的消息,当天下午就传遍了省委和省政府大院,一些不明真相的小干部们自然又逞起了口舌之能,在钱宜俊被双规这件事上大胆猜测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大多数人都以为钱宜俊是受了齐仲年的牵连,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是金帅在背后起的作用。 谢谢宏仁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 ) 425还没有完 一场细雨过后,天空被洗涤得格外蓝。春风夹带着这季节特有的清爽,让人觉得很舒服。随风飘舞的柳絮杨花已看不见,向日葵对着太阳绽放,整个厩仿佛迎来新生一般。 榆树街零号院东侧一间会客室,两位老人正相对而坐,虽然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和糕点,但谁都没有心思品尝。 “这次一江花园市闯祸了。”寒暄过后,老态龙钟的李冰荣,无奈的先提起了这件事情。 朱鹏峰笑了笑:“呵呵,孝子嘛,难免年轻气盛一点。” “等他回来之后,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改了就好嘛,也不必对他太严厉了。” “与你们家小帅比起来,我们家一江实在是差得远了,我相信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一江会成熟起来的。” 朱鹏峰点了点头:“孝子们闹点纠纷,这是很正常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只要告诉他们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能做就可以了。” 朱鹏峰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李冰荣,李一江因为香石开采权的问题找金帅的麻烦,你这个当爷爷的不应该过问这件事。 “今后我会注意这些事情的。” 朱鹏峰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误会解释清楚就可以了,我们应该相信他们有解决问题的智慧。” 李冰荣看了看朱鹏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谢谢。”写满沧桑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与此同时,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花园市,金帅也在和李一江进行着一场谈话,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谈话就直接多了。 “这段时间还好吧?” “还好,谢谢你的关照。” 金帅笑了:“谢倒不必了,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虽然你的拘留期限还没满,但我认为对你的惩罚已经足够了,现在你可以随时离开花园市。” 金帅把手机递给了李一江:“你可以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了。” 李一江接过电话,犹豫了一下又还给了金帅:“我还是不要打这个电话了。” “也好,毕竟这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李一江看了看金帅:“在拘留所这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承认斗不过你。” 金帅笑了:“不是能不能斗得过的问题,而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我们都是,不可否认,拥有其他人所不具有的优势,但同时我们也要维护家族的威信,更不能给老爷子的脸上抹黑。” 李一江站了起来:“既然你说我可以随时离开,那我现在要告辞了。” 金帅看出来了,李一江到现在还不服气,本来还想找他好好谈一谈,尽量消除李一江心里的怨气,看来这个目的是达不到了,既然李一江不李一江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金帅,你不要以为这次你赢了,就忘乎所以,我告诉你,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完。” 金帅摆了摆手:“随便你,你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不过你最好不要再犯到我的手里,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那咱们就走着瞧。”李一江的眼镜片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让人想起了眼镜蛇这种冷血动物。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金帅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强敌,不过这件事情也并不一定是坏事,有这样一个强敌可以时刻提醒金帅,只有不犯错误才不会被李一江抓住把柄,这就像一个人在通过地雷阵的时候,必须要小心翼翼排除危险,才能到达目的的,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不会总是一帆风顺,而战胜一个个的敌人,才会让一个人更好和更快的成长起来。 看了看熊晖送来的张彪写的材料,金帅翻了翻随手把它扔进了碎纸机,随着一阵轻微的沙沙响,纸张变成了米粒般的碎片。原来还准备利用张彪写的材料对钱宜盔行反击,随着钱宜俊被中纪委双规,这份材料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这件事情虽然有协蛇添足的意思,但有准备总比没有准备要好得多。 祝哲逸敲门走了进来:“市长,根据你的指示,各个副市长的分工方案已经制定出来了。” 接过祝哲逸手里的文件,金帅看了看,随手拿起笔在文件上勾勾画画起来。祝哲逸看到,金帅勾画的全是王国明分管的几个重要部门,祝哲逸明白了,市长是要把王国明架空了。 “哲逸市长,王国明的工作最近出现了很多问题,我的意见是今后不能再让他分管这些重要部门了。” 市长表态了,祝哲逸自然是不能有任何反对的表示,紧接着说道:“我同意您的意见,不仅王国明分管的工作要进行调整,有些局委办的领导班子也要重新做出安排。” 金帅点了点头:“分工调整这件事情拿到下次的市长办公会上进行讨论,局委办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还要征求一下孙书记的意见。” 作为一市之长,有权利在市政府内部调整助手分管的工作,但是,调整局委办的领导班子,就需要得到孙海波的支持,虽然金帅提出的建议都会得到孙海波的同意,但事先依然要先通通气,只有相互尊重才能搞好团结。 当天晚上,金帅和孙海波又来到了花园大酒店的那个包间,这个时候,孙海波也不会提这个包间是借用的,金帅也不会问这件事情,在官场里有些事情就要糊涂一点,搞得太明白了是没有多大好处的。 端起了酒杯,晃了晃然后放在孙海波笑了:“看来你对红酒还是很有研究的,我一个老同学前几天给我带来了一箱,等一会你带两瓶回尝尝。”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虽然我酒量很大,但对酒却并不是很喜欢,用我妻子的话来说,我喝酒不仅不能称为品,也不能称为喝,而是牛饮。” 两个人一起大笑,手中的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了叮咚一声脆响,同时品尝着这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听说钱宜俊被中纪委双规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孙海波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钱宜俊被双规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也能够猜到这件事情一定是金帅纵的。 自从释委调查组来到花园市之后,孙海波只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出面接待了一下,以后就再也没有理他们。这倒不是说孙海波的工作有多么忙,主要是认为他们这次对金帅的调查必定会无功而返,有可能还要引起金帅激烈的反击。 根据孙海波对金帅的了解,如果钱宜坎究一下工作方法,不得罪金帅,只是实事求是的进行调查,金帅也未必会把他怎么样,可后来孙海波又听说钱宜客金帅谈崩了,就意识到钱宜俊有可能会引起大麻烦来,不要说孙海波已经和金帅结成了联盟,即便是没有结成联盟,他也不会趟这潭浑水的。 事情的发展和孙海波的预料是一致的,释委对金帅的调查,最后以钱宜俊被中纪委双规而草草结束了,这次的调查不仅丝毫没有损害金帅的形象,反而让广大的干部群众都知道了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 426架空 通过这件事情,孙海波对金帅有了一个更深入的了解。金帅是一个能够牢牢坚守自己底线的人,所坚持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主动挑事惹到了他,金帅绝对会让他死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想明白了这一点,孙海波在与金帅打交道的时候就更加小心了,对金帅所提出来的一些建议,孙海波也是全力支持。 “孙书记,我准备在下一次的市长办公会上,调整一下几个副市长的分工。” “这是你的权利,不知道还需要我做点什么?”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一张a4纸:“从目前情况来看,这几个人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现在的工作岗位上,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支持。” 看了看这份名单,孙海波无奈的笑了。虽然名单上有个人是孙海波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说不同意。孙海波绝对相信,即便他不调整这个人的工作,金帅也绝对会把这个人给架空了,既然这样的话,何不顺水推舟,把那个人调整出,既支持了金帅又不会让那个人太难堪。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谢谢孙书记。” 孙海波摆了摆手:“我们两个人就不要讲这型气话了,虽然你来到花园市并不久,但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的工作能力,只要是能把花园市的工作搞上,市委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市经济发展势头良好,对于环保方面的整顿已经基本结束了,也达到了预期目的。各个县区制定出了他们的三年发展规划,群众的投资热情很高,据统计数据表明,仅仅这一个月,贷款担保公司提供的担保贷款达到了八十多个亿,再加上民间资本,今年的固定资产投资可以达到一百五十个亿,其中百分之七十是高新技术产业,其余百分之三十则投资于第三产业,根据我的测算,今年我们市gdp的增长率会达到百分之二十,甚至更多。而我们的gdp是健康,可持续的。” “搞经济工作,咱们花园市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你,你就大胆的干,有什么麻烦事就交给我。” 孙海波说的是心里话,既然搞经济比不上人家有能力,论政治智慧又不如人家高,何不心甘情愿充当助手的角色呢?既然金帅不是一个喜欢挑事的人,孙海波自然也不会挑事,有时候一加一并不仅仅等于二。现在中央把gdp的增长率列为对干部的重要考核指标之一,只要是金帅能够做出成绩来,还能没有孙海波这个市委书记的功劳吗? 得到了孙海波的支持之后,金帅就开始造势了,在全市环保工作会议上,金帅金帅的批评给了与会干部强烈的震撼,不仅让诸玮秋和鲁德容脸面扫地,更让坐在主席台上分管这两个单位的副市长王国明如坐针毡。 自从钱宜俊被中纪委双规后,王国明就知道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了,金帅绝对会进行报复的。此时王国明也在暗暗后悔,谁让他看错了形势,在钱宜俊带队来到花园市后,上窜下调的闹得那么邪乎哪。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在例行市长办公会上,金帅又出手了:“同志们,我来到花园市已经五个月了,最近我到六县两区走了走看了看,也与一些直属机关的主要领导交谈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形势是好的。” 看了看祝哲逸,只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金帅又说道:“咱们几个在一起同事了这么长时间,彼此之间也有了很深的了解,我曾经说过,我的用人方式与别人不一样,只要你有能力,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都会给你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为了把我们市的工作搞上,按照惯例,我想对诸位的分工进行一下调整,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大部分同志都谈过了,希望能得到你们的支持。” 打用的文件发了下,王国明一看就长了脸,这哪里是调整工作啊,分明就是把他给架空了。有实权的环保局、城建局全交给了其他人,而让王国明负责的都是一些务虚的单位,林林总总的看着不少,却没有一家顶用的。 看到其他几个副市长高兴的样子,王国明的火就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文件向桌上一扔,气呼呼的说道:“我不同意这个调整方案。”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国明的身上,金帅笑了笑说道:“国明市长,首先更正一下,这不是调整方案,而是即将要发下的正式文件,也是我这个当市长做出来的决定。” 作为一市之长,虽然没有能力管到助手的乌纱帽,但给他们分配工作是金帅的权利,在这一方面是有规定的,所以说官场里才有十副不如一正这个说法。 “你这是在搞突然袭击,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金帅笑了:“噢?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情,我要对你进行打击报复啊?今天就摆出来嘛。” 一句话问得王国明张口结舌,是啊,做了什么事情才让他打击报复呢?虽然王国明做的坏事不少,但却不能公开讲出来,要是真敢讲的话,恐怕下次谈话的地点就是在释委了。 既然讲不出来,那就只好老牛大憋气了,王国明忿忿的端起了茶杯,就好像很口渴似的,一口接着“看看大家对这份文件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被调整工作的自然是不会有意见,手下多了几个有油水单位的更不会有意见了,随着一连串的附和声,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金帅此时直接就把王国明给无视了,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下面我们再讨论下一个议题……” 王国明一直在生着闷气,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会上都讲了些什么。王国明很清楚金帅要把他给架空了,但这也是一把手的权利,官司打到哪里也不会有人说金帅做得不对,恐怕说王国明气量小、对工作挑肥拣瘦的倒是大有人在。 “我再强调一遍,各位分管的工作都很重要,必须要认真努力完成。我这个人是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只要是不违法乱纪,你们怎么干,我不会干涉,遇到困难我也可以帮助你们解决。但丑话我要说在前头,如果谁的工作当中出现了问题,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金帅此时尽显强势的一面,和比他高一级的或者说孙海波,他还会客气一点,但对待助手,他是不会好好好是是是,搞好人主义,助手就是干活的,一把手就是掌全盘监督检查的。不是有人说金帅是独裁者和暴君吗?不想在他这个暴君手下工作,可以打报告走嘛,不仅丝毫影响不了市政府的工作,还会有很多人欢迎呢,这年头可就是不缺想升官的。 随着一声散会,大家纷纷收拾起自己的笔记本离开了,李华卓看了看气得满脸通红的王国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王,散会了。” 虽然李华卓丝毫没有安慰王国明的意思,但王国明觉得李华卓此刻是最可爱的人了,跟着李华卓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王国明就发开了飙。李华卓只是微笑的听着,一句话也没讲,只不过半个小时之后,金帅就知道了王国明发飙的全部内容。 现在距爆发还差140朵鲜花,快到月底了,有花的书友请砸上来吧。 谢谢胡进军打赏作品588逐浪币、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 ) 427答卷 市中院对丛善本一案的改判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当丛善本一家收到法院的判决书时,整个丛家庄沸腾了。一个本来输了的官司又扳了回来,让这些善良的百姓们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说理的地方。 丛善本的父亲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老泪纵横,本来全家人已经对这个案子不再抱任何希望了,现在市中院的突然改判,确实让他们没有心理准备。 “儿子,这个官司我们打赢了,金市长真的说到做到了,给了我们一个公道。” “对,是金市长给了我们一个公道。”来窜门的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他们决定要市政府,当然不是上访,而是为了感谢那位能够为民做主的好市长。 如果说金帅解决集资案的问题得到了一些富裕阶层群众的拥护,那么随着对民间贷款担保公司的清理掀起的廉政风暴,又让大多数群众看到了希望。春节前增加了困难群众的补助标准,以及丛善本一案的改判,让金帅得到了全体花园市群众的拥护。 随着人民代表大会的临近,市委的工作也紧紧的围绕着这方面进行。据一些老同志讲,严成上任那一年,为了能够保证当选市长,孙海波当时可是紧张坏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亲自来花园市坐镇,最后严成才以微弱的多数票勉强过关。 严成当时走的是上层路线,确切的说是太喜欢做表面文章了,一上任就同时上马几个形象化工程,不仅把花园市的家底给掏空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而金帅走的是平民路线,他来到花园市之后,不仅没有搞什么形象工程,反而很注重解决群众最关心的问题,这样的好市长当压能成问题吗? “金市长,下个周一就要召开人大代表全体会议了,你是不是要做一点准备啊?” 孙海波说的是实话,一般的情况下,如果想在人大代表会议上过关,确实是有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严成担任代市长时,那次召开的人民代表大会花了差不多有一千万,给代表们买了很多的纪念品,而金帅却在常委会上提出要开一次俭朴、务实的代表大会,整个预算资金只有一百万块钱,一百万与一千万是根本不能相比的,这也体现出了金帅的底气很足。 “呵呵,这一次人代会是对我这个市长的一次考试,答卷我早就交上了,就等着考官们评判了,临时抱佛脚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最近这段时间,市委也派人到各个县区了解了一下情况,形势很好啊。看来今年这次的人代会,我也不用跟着瞎紧张了,”孙海波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怎么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那么嘈杂呀,你没在办公室吗?” “呵呵,我正在北孙海波笑了:“可真有你的,这个时候跑种树。” “孙书记不认为这也是一道试题吗?” “对、对、对,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一道试题,我就不耽误你答卷了,不过周五你一定要回来。” 放下了电话,孙海波琢磨了一会,不由自主的笑了,金市长真是个能人,人家这才叫大智若愚,真正做到了润物细无声。 周五的下午,金帅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市里,刚回到办公室,中院院长何双杰就来到了秘书室。 “苏秘书,市长是不是刚回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没关系,只要有工作,市长就绝对闲不住,他经常说办公桌不仅仅在办公室,还要在田间和地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等十几分钟再进,总得给市长留下一个整理个人卫生的时间吧。” 苏哲的话引起了何双杰的共鸣,如今的干部都是高高在上,不要说是一个堂堂的市长了,就是一个小镇长又有谁会经常跑到农村呢?怪不得金市长每次讲话都那么精彩,抓工作一抓就抓到了点子上。 “何院长来了,”换上了一身银灰色西装的金帅,此刻显得格外的精神。 “市长,有些工作要和你汇报一下。”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法院的工作是直接对人大负责的,我这个当市长的不好越俎代庖吧。” “市长,检察院已经对董强提起了公诉,由于集资案那项工作一直是你抓的,我们有性不准,想听听你的意见。” “既然是关于董强的案子,咱们就一起研究一下,你们法院想怎么判?” “根据我们对这个案子的初步审理,我们认为董强存在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和集资诈骗罪,并且数额巨大,影响极坏,由于主观恶性及社会危害性较大,一审准备判决董强死刑。” 金帅点了点头:“董强集资案不仅扰乱了金融秩序,而且影响极坏,对社会的危害性也非常大,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也不会引起一些想步董强后尘的人的警惕,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支持你们的判决。” 金帅知道何双杰这次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董强这个案子的判决,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是不是又有人给你们打招呼施加压力了?” 何双杰苦笑了一下:“市长,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您说的不错,最近这段时间不仅我们中院,就是省高院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金帅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这种压力来自什么地方,本来他还不想和那个人撕破脸皮,现在看来一味的退缩是不行的,必须要挺起腰板来和他们斗一斗了。 “你们准备什么“准备下个周四人大会闭幕之后,考虑到人大会期间你一定很忙,所以我就跑来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个案件先推迟几天,如果不能推迟,你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就不相信了,一个人的权力再大能大过法律。” 何双杰走后,金帅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还没等接通又放下了,想了想又拨通了总理办公室的电话:“你好,我是江北狮园市的金帅,有重要的工作要向总理汇报。” 过了不到两分钟,电话里传出了总理那熟悉的声音:“金帅同志,你可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呵呵,总理的工作忙,我怕打扰您。” “怎么现在就不怕打扰我了?我说过,我的大门永远是为你敞开的,今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总理,花园市检察院对集资案的主犯董强提起了公诉,市中院准备判处死刑,但在此期间,却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巨大压力。” 电话里传出了总理爽朗的笑声:“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认为董强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如果其他地方再有人像他这样乱搞一气,那可就麻烦了。” “既然你认为是正确的,那就大胆的做,告诉法院的同志,只要是依法办案就不要管什么压力。” “谢谢总理,我明白了。” 稍作停顿,电话里又传出了总理的讲话声:“金帅同志,前一段时间国家银行派一些专家花园市,认真总结了你们在金融方面的先进经验,认为你们做得非常好。我和几个副总理研究过了,准备把你们花园市树立为一个典型,这样的话你可能就要忙一点,估计其他省市的同志会你们那里参观取经,希望你能把你现在做到的和即将要做的全讲出来,你了不能藏私啊,哈哈哈……” ( ) 428作秀 花园市被国务院树立为典型,这个荣耀可是够了大的。结束了与总理的通话,金帅激动得有些不能自抑,这不能说他轻狂,更不能说他沉不住气,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激动,更何况金帅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金帅是朱家的太子,升官对他来讲,只要是资历够了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得到总理的欣赏,岂不是更顺利一些。 当天晚上,何双杰接到了金帅的电话:“何院长,我已经向总理汇报了董强这个案子了,总理要求你们不受干扰依法办案。” “谢谢总理,谢谢市长,我们坚决执行总理的指示。”电话里传出何双杰激动的声音,他没想到金市长竟然这么快就把董强的案子汇报给总理了,更没想到总理的态度会这么坚决,有了总理的尚方宝剑,谁来替董强说情都没有用,他这个非法集资案的主犯这次是死定了。 “总理的指示你要尽快的传达下,要让大家都知道,法律的尊严是不可亵渎的。” 听到金帅让自己公开传达总理的指示,何双杰握话筒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虽然总理不是直接给他下达的指示,但能通过金市长传达,同样也是一件让人感到自豪而又高兴的事情。 何双杰这一刻想了很多很多,决定在传到总理指示时,对谁接到总理指示这件事,要尽量含糊一点,让那些眼红院长宝座的人琢磨吧,如果能误认为我何双杰与总理有联系,那可就太好了。 花园市人民代表大会的会场布置得庄重而又俭朴,与往年的大会不一样,主席台上没有鲜花,没有红地毯,只有那面巨大的国徽,和十面分列两行的国旗,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以前开会,每个代表都会领到一个装着会议材料的高级公文包,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吃的是一千元以上标准的八菜一汤,喝的是五粮液名酒。而这一次却不同了,每个人仅仅得到一个塑料制成的文件袋,吃住都很简单,更没有什么名酒。 说实话,人大代表对以前的奢侈也深恶痛绝,特别是对官场的浮夸风更是痛恨之极,他们早就想建议改一改会风了。对这一次的简朴做法,代表们不仅没有怨言,反而还很高兴,因为他们看到了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市政府工作作风的转变,和一种求真务实蓬勃向上的精神面貌。 金帅在会上代表花园市政府做了工作报告,他的报告实事求是,言之有物,得到了与会代表一阵阵热烈的掌声,特别当金帅提出了花园市的三年发展规划,以及求真、务实、公平、公正,这八个字的工作方针时,掌声直冲云霄,就好像要把会场的房顶给冲开似的。 这次人代会的重点是市长的经过一系列严格的选举程序,金帅以百分之九十九的得票率,当选为花园市新一任市长,顺利的摘掉了他前面那个代字,至于百分之一的反对票都是谁,相信代表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么高的得票率,在历史上还是极为罕见的,金帅向群众交出了一份精彩的答卷,而考官也给了他一个很高的分数。 当天下午,各市的选举结果报到了省委,其它市的候选人得票最高的才有百分之八十二,汪洋得到了这个好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打通了朱鹏峰的电话。 “首长,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花园市人代会结束了,金帅以百分之九十九的得票率当选为市长,比其他市的候选人整整高出了十七个百分点。” 电话里传出了朱鹏峰爽朗的笑声:“百分之九十九的得票率确实不低,小帅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今后你还要对他严格要求,有你在江北,我就放心了。” 朱鹏峰放下了电话,走进了客厅:“老周,拿酒来。” 周慧看了看朱鹏峰:“医生不是不让你喝酒吗?不过年不过节的喝什么酒啊?” “哈哈,今天这个酒非喝不可,刚才汪洋给我打电话来了,咱们的小帅以百分之九十九的得票率当选为市长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不喝点酒庆贺一下怎么行呢?” 朱鹏峰的话被走进来的山竹和祖儿、良儿听到了,两个幸伙虽然还不知道太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大人高兴的样子,也又蹦又跳的。 “噢,我爸爸百分之九十九当市长了。” 欢笑声回荡在小院的上空,有了今天这个百分之九十九,以后还会有更多,金帅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主政一方的能力。 此刻的金帅却并没有多么激动,他知道这只是仕途生涯的起点,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成就。 “师兄,我一定要像你一样,在不远的将来坐上你曾经坐过的位置。” 金帅的目光格外的深邃,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就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烁着。是啊,只有善于总结才能够不断的进步,而金帅无疑是做到了这一点。 人代会过后,花园市政府的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把权力放下之后,金帅真正当起了甩手掌柜的,他需要做的就是监督和检查,当然还有表扬和批评。 上班后不久,市政府门口传来一阵锣鼓声,还夹杂着一阵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孙志平兴冲冲的走了进来:“市长,石屏县的群众给咱金帅走到窗前向外边看了看,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两只大狮子正在市政府对面的广场上舞动着,群众手里高高的举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人民的政府,五个金灿灿的大字。 “市长,是不是请您和群众们讲几句?” 金帅点了点头:“我们的政府本来就是人民的政府,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一点该做的事情而已。” 金帅这句话有很深的含义,大门口的牌子上就写着花园市人民政府,政府本来就是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金帅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做了一兄内的事情,老百姓竟然如此的欢欣鼓舞,这不能不让金帅诚惶诚恐。 看到金帅走了出来,随着一阵掌声和鞭炮声,两只狮子舞到了金帅的面前,高高直立起来,从嘴巴里吐出了一条彩带,上面写着:人民的好市长,另一只狮子的嘴里吐出的彩带上面写的是:群众的知心人。 面对眼前这一切,金帅的眼睛湿润了,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少很少,而人民却给了他很多很多。 “谢谢乡亲们对我的表扬,我做的还很不够,确切的说我只是做了一点分内的事情,你们给了我崇高的荣誉,我觉得心中有愧。我在这里向大家表个态,我一定要当好你们所期望的好市长,做一个人民的公仆。” “市长,您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如果咱们花园市所有的干部都像你一样,我们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还会更好。” 丛善本的父亲虽然说得是一句大实话,但也让站在金帅身后的干部们觉得脸上一阵发热,他们现在也在思考着,与金帅还有多大的距离,这个距离又怎样才能拉近。 “乡亲们,花园市是我们大家的,要靠我们共同努力才能把它建设好。” “市长说得对,花园市是我们大家的。” 一辆面包车驶了过来,悄悄的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用手中的摄像机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切。 六楼一间办公室的窗前站着一个人,眼睛里流露出了怨毒的目光:“他奶奶的,这小兔崽子倒是很会作秀。” ( ) 429赶尽杀绝 丛善本一案虽然得到了公正的判决,但尤栾正不仅拒绝领取法院的判决书,还对上门送判决书的法院工作人员进行谩骂,拒不履行法院判决。 就在法院准备对其实施拘留的时候,尤栾正却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像这种赢了官司却执行不了的情况是常见的,也是法院极为头疼的一件事情。 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法院并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治这种人,而是因为一些外来的干扰太多了。丛善本一案之所以执行不了,究其原因就是尤栾正有一个当副市长的姐夫,让法院不得不投鼠忌器。 无奈之下,何双杰又一次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自从金帅向他传达了总理的指示之后,何双杰就把金帅当做了最可以依靠的靠山。 “市长,丛善本的案子虽然终审判决完了,但执行起来却很有难度。” “问题出在哪里呢?” “首先,我们找不到尤栾正人;其次,还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干扰。” 何双杰还以为金帅听到这个消息后,会马上指示有关部门对尤栾正采取强制措施,却没想到金帅只是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先等一等吧。” 何双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既然市长说要先等一等,那就只好先不采取行动了,连市长都对尤栾正没有了办法,更何况其他人呢,这一刻何双杰的心里觉得很失望。 其实,何双杰根本就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虽然丛善本这个案子并不是什么大案,但也牵扯到了很多的干部,金帅正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他的目的就是以这个案子为突破口,全面清除前任市委书记刘山高残留在花园市的势力,确切的说就是要把当地派系连根拔起。 市委常委会上,孙海波提出了部分局委办领导班子的调整方案,这份方案牵扯面极为广泛,一些比较重要的局委办头头几乎全部被调整了。 “孙书记,这次调整的范围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宣传部部长金山林首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目前我们花园市的各方面工作都搞得很好,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 “是啊,”统战部长秦羽里接着说道:“即便是要调整的话,也应该缩小一下范围,一旦引起干部队伍的动荡,产生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秦羽里在讲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政法委书记沈书强,满心以为他会紧接着表态,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看秦羽里,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就好像在研究一件古董似的那么专注。 孙海波和金帅的目光一碰,笑着说道:“大家都谈谈吧,刚才我已经讲了这次调整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虽然我们市目前各项工作搞得都不错,但基础“我来说两句,”金帅的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了一遍,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次是对市政府下属机关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我来到花园市已经有几个月了,对这些干部的情况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对干部只有量才使用,才能更好的发挥他们的作用,这次的调整并不是要拿下他们的官帽子,只是让他们换一个岗位。” 金帅讲这邪的意思很明白,这次被调整的干部都是我的手下,对他们的工作能力我是最清楚不过的,现在只是想让这些人换一个单位当官,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这些人的官帽子可就不一定能够保住了。 市委副书记董良训接着说道:“我同意金帅同志的意见,如果想把我们市的工作搞上,就必须建立一支能打硬仗的干部队伍,把一些尸餐素位的人拿下,只有搬掉这些绊脚石,我们的工作才能搞得更好。” 新任纪委书记陈兴说的话就更直接了:“市纪委接到了很多群众的举报信,这份名单上有好多人都被牵扯进来,如果我们现在不对这些人的工作进行调整,以后对他们的调查如果发现了问题的话,影响会更坏。” 常务副市长祝哲逸、副市长张振龙、政法委书记沈书强、组织部长吴浩天也表态赞成,虽然还有几个常委没有表态,但现在已经大势所趋,任何人也无法阻挡了。 金山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再阻拦下已经没有用处了,金帅已经铁了心要对这些人进行调整,现在已经不是严成当市长的时候了。自从蒋振国被纪委双规之后,所谓的本地派系已经分崩离析,在常委里再也形不成主导作用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坚持自己的反对意见,那纯粹就是自找没趣。 大的方向定下来之后,接下来就是具体到某个单位的调整,这次调整了三十多个局委办的主要领导,工作量也确实是够了大的。 虽然孙海波和金帅事先都通过气了,但也足足讨论了一个上午才算结束了这项工作。金山林悲哀的发现,如果按照这份调整方案,刘山高和严成留下的老班底已经被全部边缘化了。让金山林感到庆幸的是,虽然把这些人调整到了一些不重要的单位,但总算是还保住了他们的官帽子。 让金山林没有想到的是,孙海波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唯一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按照上一次常委会所做出来的决议,在干部的调整当中,纪委有一票否决权,下面请陈兴同志谈谈。” 陈兴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根随着一个个的人名被讲了出来,金山林如同坠进了冰窟窿,他没想到金帅这帮人竟然会这么狠,这简直是要赶尽杀绝嘛。 “我谈点个人的看法,”金山林坐不住了又一次举起了手:“虽然市纪委在干部的调整中有一票否决权,但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认为不能剥夺这部分人的工作权利,一旦引起干部队伍的动荡,问题是很严重的,到时候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来。” “是吗?”金帅锐利的目光看着金山林:“山林同志过虑了吧?区区二十几个人怎么会引起整个干部队伍的动荡来呢?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这些人的能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既然你认为不能剥夺这些人的工作权利,我建议把这些人集中起来到党校学习,加强一下对他们的思想教育。如果纪委经过调查认为他们没有问题,那再让他们上任,有问题的就要严肃处理。” 看到金帅咄咄人的样子,金山林再也没有敢讲一句话。现在全市的干部都知道,每一个和金帅对着干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金山林也不是个傻瓜,他岂能看不出这一点来,尽管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他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 金山林不愧是一个官场老油条了,想了一下又提出了另一项建议:“在对民间贷款担保公司进行清理的时候,市委和市政府曾经联合下发了一份文件,要求一些有问题的干部主动上交非法所得,可以免除党纪政纪的处分,充分体现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干部管理原则,这一次我们是否也给他们一个机会?” ( ) 430黔驴技穷 金帅和孙海波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知道金山林已经黔驴技穷了。 “我不同意山林同志的意见,我们已经给过这些人一次机会了,而他们却没有抓住,市委和市政府的文件讲得很清楚,如果在期限之内不能主动上交非法所得,以后调查出来了,要对这些人进行严肃处理,我们有言在先,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市委常委做出来的决议不能当儿戏。” 金山林看了看金帅,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心中一颤急忙躲开了目光,本来就很瘦小的身躯,此刻缩成了一团,显得就更加瘦小了。 接下来的几天,是花园市官场最热闹的一段时间了。一些升了官和调整到重要单位担任领导职务的人自然是兴高采烈,被调整到清水衙门的那帮人则如丧考妣,特别是那些被通知到市委党校学习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面对上门来求救的老部下,金山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不敢说什么,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清楚了,金帅就是要把他们这股所谓的本地派系连根拔起。 “大家都好自为之吧,金市长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金山林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无奈,语调也是那么的凄凉,一些想来找他帮忙的干部看到这种情况,也意识到不光是他们这些处级干部被边缘化了,就是金山林这个市委常委也被踢出了权力的核心,往日当地派系一家独大的局面再也不会出现了。 在官场里有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新上任的头头都会在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工作,花园市也毫不例外,整整用了两天时间,金帅才把这些人全都接见了一遍,虽然和每个人见面的时间都没有超过十五分钟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做了。 市长见完了这些人,接下来就是副市长见了,副市长们刚被调整完了分工,自然是吃了定心丸,见到他们分管的单位头头,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切按照市长的指示办。 新上任的环保局局长吕平天和新任城建局局长周东瑞是老朋友了,在向市长汇报完工作之后,两个人凑在了一起,他们也没有想到这次会当上局里的一把手。 “老周啊,这次我们两个都得到了市长的重用,可一定要用实际行动报答市长的知遇之恩。” “是啊,我看出来了,市长用人和其他领导不一样,只要是有能力,不贪不占,他就会用你,根本就不管你原来和谁走得比较近。” “市长虽然年轻,但做事很有分寸,先调整了几个副市长的分工,又对各局委办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一环扣着一环的,这样一来就牢牢的掌握住工作中的主动权。” “今天上午,鲁德容吕平天笑了:“我和你差不多,诸玮秋也想和我坐一坐,这两个家伙这次被送进了市委党校学习,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呢。” “我听人说了,这两个家伙已经被市纪委盯上了,把他们送进党校学习只是一个幌子,确切的说就是为纪委对他们进行的调查创造条件。” 吕平天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市长指示我不仅要对环保局内部进行整顿,还要把以前遗留下来的没做完的工作重新进行审核。” “市长也是这么指示我的,我下一步的重点就是对石屏县二建公司所承建的项目进行全面的检查,市长这是要和一些人秋后算账了。” 周东瑞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这也正是金帅的目的。尤栾正不是狂妄吗?那就查一查他搞的这些工程是否全部合格,本来就有人说他搞了不少的豆腐渣工程,只要是发现一点问题,那就罚得他倾家荡产,没有了钱看他还拿什么狂妄。 华夏自古就有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句话,一个生意人竟然敢和堂堂的市长对着干,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周东瑞没有辜负金帅的期望,按照市长的指示,联合几个部门,对石屏县二建所承建的工程进行了吹毛求疵般的检查,结果发现所有的工程没有一项是合格的。 虽然在工程建设当中,国家都制定了严格的质量技术标准,但谁都知道在工程验收当中的那些猫腻。一行包商偷工减料,为了通过验收费尽了心机,常用的办法就是行贿,只要是收买了参加验收的官员,不合格的工程也就变成合格了,至于会不会给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造成威胁,那就不是他们所考虑的事情了。 望着周东瑞带来的厚厚的一摞材料,金帅问道:“周局长,这一段时间你们对二建的工程质量进行检查,做了大量的工作,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就拿出了检查结果,我很高兴,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报上来的这些材料能不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做到出于公心这一点了吗?” “请市长放心,我们在对这些工程进行检查的时候,专门从省里请了几个专家,我们所出具的报告是真实可信的,完全可以具有法律效力。” 金帅满意的笑了:“你们城建局要把这次对二建工程质量的检查作为突破口,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工程质量大检查,建筑质量百年大计,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周东瑞走后,金帅打通了莫新强的电话:“莫局长,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莫新强此时正在开着局莫新强的心情很好,这一次市里几乎把所有重要局委办的主要头头都换了一遍,而唯独就是没有换莫新强。他也很清楚这次能够保住局长的位置,并不是因为公安局连续破了几个大案,最主要的是金市长来到花园市之后,莫新强能够主动靠上,再加上和熊晖的关系搞得又非常好,所有才有了现在这个结果。 “莫局长,有项重要的工作需要你完成,想必你已经知道市法院对丛善本那个案子的判决和执行情况了吧?二建公司的法人代表不仅拒不履行市法院的判决,反而还对上门送判决书的工作人员进行谩骂,市法院在对他施行拘留的时候,却不知道他跑到哪里了。这一次市里开展了工程质量大检查,结果发现他们所承包的工程质量很差,没有一项的合格的,已经严重触犯了刑律,你们公安局要立刻对他进行调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违法犯罪的事情,一耽现了他对踪迹,立刻实行抓捕。” 按理说,一市之长在让下面的人做某项工作的时候,不需要说的这么详细,但金帅和其他的领导不一样,在布置某一项任务的时候,并不是简单的采取命令的方式,而是会把这项任务的原因和目的都向下面交代清楚,让下面的人知道为什么要完成这项任务,这样做往往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莫新强听说过市法院对丛善本那个案子的判决和执行情况,只是没想到二建会拒不履行市法院的判决,现在听到市里开展的工程质量大检查,发现二建所建设的工程没有一项是合格的,此时就明白了,市长是要整他们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88朵鲜花,看看今天能不能够数,明天再来个大爆发。快到月底了,有花就砸上来,还等什么。 现在距爆发还差81朵鲜花,书友们加把劲,今天够了明天咱就爆发 ( ) 431拉一把 自从知道中院的判决结果后,尤栾正就知道,这次想不赔钱是不可能的,可一下拿出一百多万赔给人家,不仅面子上过不,而且还让他心疼肉疼的。后来法律顾问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如果想把这个案子翻过来,只有让法院找不到人,采取拖延的办法,同时向高级人民法院申诉,或者请检察院提起抗诉。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尤栾正聘请的法律顾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真想帮尤栾正的话,就不会给他出这个馊主意,要知道二审终审判决后,虽然允许申诉,但在申诉期间是不妨碍执行的。 正是因为尤栾正聘请的这个法律顾问,想从他这里多得到一点钱,所以才鼓动尤栾正胡来,最后导致金帅对他采取了更加严厉的措施。 按理说,尤栾正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应该先和他的姐夫商量一下,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主要是认为他的姐夫害怕丢了乌纱帽,不会同意让他把事情闹大,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正是因为这几个方面的原因,才让尤栾正做出了躲到省城这件蠢事,这也是他的狂妄和自大造成的。金钱的力量虽然很大,但在强大的国家专政机器面前却又是渺小的,权力与金钱相比还是前者的力量更强大。 得到有关部门正在对二建的工程质量进行检查的消息之后,王国明意识到这件事情终于被他这个愚蠢的小舅子给搞砸了,金帅因为尤栾正拒不履行法院的判决,这是要收拾他了。如果事情仅仅局限于尤栾正本人还无所谓,王国明最担心的是,一旦尤栾正被抓起来,就会把他给咬出来,金帅现在正想收拾王国明,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马上找到尤栾正,让他把一切事情都扛起来,也许才能让王国明过关。但是,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尽管王国明想的很好,但找不到尤栾正也没办法。 尤栾正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外面的风声越来越紧,王国明又听说公安局已经奉了市长的命令,正准备抓捕尤栾正,这个时候王国明知道大祸临头了。 与王国明同样着急的还有石屏县委书记孙文磊,这倒不是说他担心尤栾正会有牢狱之灾,主要还是因为他和尤栾正勾结在一起做了不少的坏事,一旦尤栾正被抓起来,肯定会把他给咬出来的。 王国明和孙文磊在这件事情上不谋而合,派出大批人员四处寻找,就差一点没有把耗子洞给挖开了。就在他们着急的时候,尤栾正竟然出现在了王国明的家里。 “栾正,这一段时间你跑到哪里了?” “呵呵,”尤栾正满不在乎的说道:“县法院那帮人正四处找我,要我拿出一百多王国明终于知道,问题就出在尤栾正请的律师身上,这个无良的律师为了多得到一点好处,竟然出了这么一个馊点子,如果王国明此时见到他,非得拿刀剁碎了他不可。 “我说你傻呀,律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终审判决之后,无论你是不是提起申诉,都不妨碍执行,你以为请检察院提起抗诉就那么容易啊?高级人民法院还会管你这点小案子?” 尤栾正笑着摇了摇头:“姐夫,你可别小瞧我,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厩一个大官的公子,他说一定能帮我打赢这场官司,我这次就是回来筹钱的。现在我也想明白了,钱是身外之物,赚来就是用的,与其给丛善本那个穷鬼,还不如拿出来打点,只要我把这场官司打赢了,今后谁还敢小瞧我。” 王国明彻底无语了,他不知道尤栾正是聪明还是个笨蛋,这小子肯定是被人骗了,什么大官的公子,全是扯淡。法院已经把二建的账号全部封存了,这件事即便是真的,他也拿不出钱来了。 “现在咱们先不说你有没有上当受骗,就先说说目前的情况吧,你知道市里组织城建技术监督等部门,石屏县检查你们的工程质量了吗?” “我已经听说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城建局和技术监督局不都是你管的吗,和他们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王国明叹了一口气:“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不分管城建局和技术监督局了,金帅已经把我给架空了。” 尤栾正想了一下:“这也没什么关系,你二叔公不是在厩当大官吗?实在不行,我就找他帮帮忙,大家都是亲戚,他总不能不管吧。” “放屁”王国明终于明白了,尤栾正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二叔公是在厩当大官,可他会管你这些烂事吗?我前几天给他打电话,他把我给狠狠地批了一顿,你要是厩找他,恐怕连面都不一定能见得上。” “那怎么办?”听到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尤栾正终于知道害怕了:“难道我就这样认输了?如果赔钱给丛善本,那我的面子就全没了,今后我在石屏县还怎么混?” 王国明此时被气得浑身哆嗦,真想在尤栾正那张油汪汪的胖脸上狠狠地打上几拳,可是又一想,还要靠他顶缸,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他。 “栾正啊,”王国明换上了一副笑脸,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不是尤栾正一愣:“他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杀人放火。” “金帅想抓你还需要理由吗?更何况你不履行法院的判决,承建的工程存在着严重质量事故,哪一条都够让你在大牢里蹲几年的。” 尤栾正仔细的看着王国明,发现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听到要大牢里蹲几年,这小子彻底的怂了:“姐夫,我可不想蹲大牢,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你当这么大的官,一定会有办法的。” 王国明叹了一口气:“谁让咱们是亲戚呢?这个时候我不帮你帮谁啊,不过这一次你必须要听我的。” 尤栾正点着他那颗硕大的脑袋:“没问题,这次我一定听你的。” 王国明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办法还是有的,首先,你马上市中院把该赔给丛善本的那笔钱交上,然后公安局投案自首,我再从外边给你活动活动,争取早一天把你捞出来。不过,你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起来,如果你把我给咬出来,你这辈子就甭想再从大牢里出来了。我是副市长,上面为了影响也不会让我太难看了,从亲戚这里拿点钱也算不了什么,再说他们看在我二叔公的面子上,也不会过于为难我的。” “噢,我明白了,你是想丢卒保车啊。” 王国明郁闷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小舅子究竟是聪明还是糊涂:“你说得对,现在只能这样做了。” 尤栾正想了一下,牙一咬:“既然金帅不肯放过我们,那就只好按照你说的这样做了,有你在外边张罗着,我还有点希望。我现在就公安局自首,不过,姐夫,我可告诉你,如果我进了你不管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尤栾正同意把一切事情都扛起来,王国明的心里一喜,但听到他的警告,心里又是一沉,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小舅子,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滚刀肉,真要把他急眼了,什么事情也能做出来。 王国明此时也只能祈求金帅下手不会太狠了,盼望他的二叔公能出手拉他一把。 今天八章爆发,月底有花就不要捂着了,给微笑一点码字的动力,总比作废要好得多吧,微笑谢谢大家了。 ( ) 432壁虎战术 不得不承认王国明这样安排还是很正确的,虽然金帅已经把他给架空了,但他依然是花园市的副市长,有时候还是应该给他点面子的。尤栾正投案自首之后,有他在外面照应着,不仅可以在里边少吃很多的苦,再活动活动说不定就会判得轻一点。 像这种情况,在官场里也是很常见的,如果必须要有人对某件事情负责的话,那个高一级的人就会抛出一只替罪羊来,把所有的罪名都顶下,一般的情况下,上面对这件事情的调查就会就此结束。 最后的结果就是那只替罪羊被送进大牢,而这个高一级的人物就有了回旋的余地,疏通好各方面的关系,要不了多长时间,那只替罪羊就会被放出来,这样一来两个人就都没有事了。就像一只壁虎似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断掉尾巴,逃之夭夭,要不了多久就会长出一条新的尾巴来,所以纪检内部对这种行为称之为壁虎战术。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施展这种战术都会成功,必须要同时具备三个条件,一个是抛出来的这只替罪羊能够咬住牙,不会胡攀乱咬的。第二就是这个高一级的人物得有相当的地位和势力,第三上面不想认真查这件事情,只是为了挡挡面子,走走过场。 现在的问题是,王国明和尤栾正根本就不具备这些条件。首先,尤栾正是一个标准的小人,为了利益他可以出卖亲娘老子,他能心甘情愿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起来吗?其次,王国明只是一个被架空了的市长,手里已经没有了权力,他所依靠的二叔公权利虽然很大,但大人物都非常爱惜自己的名声,他会为了一个有犯罪嫌疑的远亲出面吗?最重要的一点是,王国明的对手是金帅,他的背景比王国明只大不小,金帅目的就是要把他彻底打倒,他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吗? 综上所述,王国明使得这招壁虎战术,根本就没有半点能成功的希望,最后的结果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在九水县陶山煤矿调研的金帅,接到了公安局局长莫新强的电话:“市长,半个小时前,尤栾正到公安局来投案自首了。” 金帅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之所以让公安局大张旗鼓的抓捕尤栾正,其实就是使了一招引蛇出洞,王国明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不会不向尤栾正通风报信的。 “既然尤栾正已经投案自首了,你们要对他立刻展开审讯,未经我的批准,不允许任何人见他。” 收起了电话,金帅满意的笑了,事情正向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王国明觉得他很聪明,以为把尤栾正抛出来,他自己就逃脱党纪国法的惩处,只不过小算盘打得太精明了一点。 给市中院和检察院陪同金帅一起下来调研的是安监局局长冯砚山,看到市长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很高兴,壮足了胆子凑上来说道:“市长,九水县的煤矿的安全生产工作搞得还是不错的,五证齐全没有发现任何不安全的因素。” 金帅点了点头:“安全工作一刻也不能放松,虽然我们这次没有发现问题,但并不等于永远不出现问题,安监部门一定要靠上,决不能走过场。” 冯砚山迟疑了一下:“市长,听说陶山煤矿最早是由陶山村的群众投资兴建的,后来被县政府收了回,五年前实行了股份制,年县里又以三百万把它卖给了一个大老板。” 这么大的一个煤矿,才卖了三百万?金帅奇怪了,他觉得冯砚山之所以要和他讲这邪一定是另有目的。 “你说的是真的?” 冯砚山笑了:“市长,我怎么敢骗您呢?这个煤矿卖了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报纸上还有过这方面的报道,网络上也议论了好长时间。” 看了看金帅没有表态,冯砚山也不敢再说下了,市长要是不想过问这件事情,谁说也没有用处,冯砚山此刻只能祈求陶山村的父老乡亲们自求多福了。 结束调研之后,车队开出矿区路过一个小村庄,金帅吩咐王同山停下了车,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陪同他来视察的九水县委书记严同平、县长张东正觉得很奇怪,急忙从车里下来跑了过。 “市长,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金帅指了指那个小村庄:“那里就是陶山村吧?我有个亲戚多年不见了,想趁这个机会看看他,你们就请回吧。” “市长,马上就要吃中午饭了,是不是先回县城,吃完饭休息一下再来?” 金帅笑了:“我亲戚家还能没有饭吃?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吧,有你们这些县太爷跟着,还不得把我那个亲戚给吓坏了。” 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严同平和张东正也只好带着九水县的干部回了,到这个时候,冯砚山才明白,金帅不是不想过问这件事情,而是不想让九水县的干部知道。 两辆车一前一后向陶山村驶,从表面上看,陶山村的村容村貌还是不错的,村中间是一条水泥路,路两边是一排排二层小楼,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煤矿的村子,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差了。 看到有汽车来了,几个半大的小子飞快的跑远了,不一会一个穿着一套皱巴巴西装的中年人跑了过来,看了看两辆车的车牌,中年人笑着迎了上来。 “你们是市里来陶思凡说着向冯砚山挤了挤眼睛,金帅此时已经明白,冯砚山为什么会向他提起陶山煤矿的事了,陶思凡肯定和他认识,看来他们是早就商量好了。 金帅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冯砚山,意思是反映问题就光明正大的提出来,干嘛要搞这一套呢? “呵呵,思凡同志你好。” 刚才金帅看了他那一眼,可是把冯砚山给吓坏了,直到金帅伸出了手,他才醒过神来见缝插针的介绍道:“陶书记,这位是金市长。” 陶思凡两只手都伸了过来:“你就是金手指市长吧?久闻你的大名,快请家里坐吧。” 金帅笑了,他没想到他这个金手指市长竟然这么出名,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都知道了。没等他说话,陶思凡冲着一个半大孩子嚷嚷开了:“二蛋,快回家和你妈说咱家来贵客了,让她赶紧把那只芦花大公鸡给杀了炖上。” 说话间又有几个村干部迎了上来,看到乡亲们这么热情,金帅也只好随着他们向陶思凡的家中走。苏哲没等金帅吩咐,就从车的后备箱里提出了两个纸袋。 陶思凡的家也是一栋二层小楼,从外面看着很漂亮,可是走进就不行了,雪白的墙上被水泥补得东一块西一块的,没有补上的则是一道道能伸进一根手指的裂缝。 看到这种情况冯砚山吓了一跳:“市长,这里太危险了,还是不要进了。” “呵呵,没有关系,群众都能在这里住,我为什么不能进啊?” ( ) 433黑幕 听到金帅的话,几个村干部相互看了看,原来只是听说新来的市长爱民,今天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看来反映了好久的问题今天终于有希望解决了。 没等金帅问,陶思凡就打开了话匣子:“市长,我这个房子还是好的呢,村北面的房子都不能住了,三十几户人家现在都住在草棚里。” 陶思凡的老婆端上了茶,紧接着说道:“二丫家的房子上个月塌了,幸亏白天大家都在外面,只把他们家躺在床上的老人给砸死了,要是晚上,这一家人可就全没了。” 陶思凡老婆的话引起了村干部们的公愤,农村的干部也不知道官场上那些规矩,好容易见到市长了,自然是要倒一倒苦水,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有时候甚至还因为一件事情争吵起来。 金帅听明白了,由于陶山村煤矿的乱采乱伐,没有按照国家规定回填,造成了陶山村地基下沉,村民们辛辛苦苦盖起来的楼房现在全都成了危房,多次向上面反映,却没有一个管的,后来因为砸死了人,村里的群众组织起来封堵了公路,才得矿上不得不拿出十万块钱。 “市长,砸死一个人才赔了十万块钱,一条狗也不会值这么点钱吧。” 细心的苏哲看到金帅的拳头又攥了起来,这种情况只是在金帅极度愤怒的时候才会出现,苏哲知道九水县的书记和县长这次又要倒霉了。 让苏哲庆幸的是,金帅攥起来的拳头又松开了:“这些情况你们没有向上面反映吗?” “为了这件事情我们这些人的腿都快跑断了,镇上说他们管不了矿上的事情,县上又说要研究研究,这都研究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个结果来,我真担心万一有一天再砸死人,我这个村书记就要坐大牢了。” 金帅点了点头:“听说这个矿是你们村群众集资建起来的,后来怎么又被县里收上了?” 陶思凡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 随着陶思凡的叙述,金帅渐渐明白了,九水县毗邻东井市,这一地区煤炭资源储量丰富,分布面积为260平方公里,具有煤质好、埋藏浅、杂质少、易开采等特点,已探明总储量为127亿吨。江北省煤矿兼并重组后,该县保留了7座煤矿。年该县财政收入10多亿元,煤炭收入占全县工农业产值百分之四十以上,确切的说煤炭属于九水县的支柱产业。 陶山村所在的赤山镇,是九水县最靠近东井市资源最丰富的乡镇,主要有陶山煤矿和化山煤矿。 45岁的陶思凡从年轻时,就在镇办的陶山煤矿任会计。在他的记忆中,陶山煤矿筹建于大办乡镇企业的改革开放之初,办矿资金由乡政陶思凡端起凉透了的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用手摸了摸嘴巴:“当时全乡才九000多人,一共集资了80多万元。陶山村当时有500多户,1500多人,其中有七十多户参加了集资。” 当时陶思凡的父亲也在煤矿上班,任主管生产的副矿长。建矿开始一直干到前年世,当时每月工资600多元。矿上正常生产时有130多人,月工资200多元,加上奖金300多元,超过了当时城里人的收入。在彼时,这种模式既解决了村民的就业问题,又不耽误农耕。 十年前,陶山煤矿因经营不善,加之当时煤炭市场疲软,矿上无钱及时更换煤炭生产许可证而被吊销相关证件。此后,该煤矿一直未开采。 随着国家经济的迅速发展,对煤炭的需求量越来越大,重新开采陶山煤矿的煤炭,被九水县人民政府提上了议事日程。煤炭工业管理局决定正式设立全民所有制“九水县陶山煤矿”,由九水县经济委员会以房屋、机器设备等实物出资208万元,向银行贷款100万元,县经委的一个副主任担任矿长,恢复了淘山煤矿的生产。此后,安静的赤山镇,进入了机器轰鸣车流如织的时代,也给九水县政府带来了滚滚财源。 到了年秋天,陶山煤矿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个堂堂的国有煤矿,摇身一变,竟然变更为花园市金建煤业有限公司。 让国企转眼之间变成“私企”,完成这一巨大转变的,其代价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数字——375万元。其“变身”速度之快,更是令人惊讶。 据陶思凡讲,这件事情的具体经过是,县经贸局委托江北振华拍卖有限公司以底价373万元拍卖陶山煤矿,得出这一数字的是江北天华财务咨询评估有限公司的一份评估报告。该报告称,陶山煤矿总资产3563.42万元,负债总计3190.42万元,净资产373万元。 成交前6天,经江北省工商局批准,九水县陶山煤矿变更名称为花园金建煤业有限公司。 成交前13天,九水县国土资源局向江北省工商局出具的《占用土地的证明》中,称花园金建煤业有限公司已取得了煤矿所有土地的使用权。 成交前24天,九水县陶山煤矿向省工商局提出改制,变更资本为1156万元,变更股东为张淘金、李建军、孙金明。 拍卖成交当日,九水县经贸局与张淘金等三人签订了净资产转让协议。同日,九水县经贸局发出了《关于九水县陶山煤矿明晰资产的决定》,将该矿资产明确为个人财产,同时九水县经贸局批准陶山煤矿改制,变让人生疑的不是九水县政府机关办事效率之高,而是在拍卖成交之前,甚至在委托拍卖之前,花园金建煤业有限公司就成立了,而且做了很多企业改制的工作,并且连资本和股东名称都已经在工商管理部门完成了变更。这就意味着,竞买者张淘金等人早就知道其一定会竞买成功,而且连成交价都已提前知晓。 “市长,我们就闹不明白了,上亿元资产的煤矿怎么才卖了三百多万?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金帅很认真的听着,苏哲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把陶山村干部们反映的问题全部记录了下来。金帅意识到这个煤矿的转让一定存在着巨大的黑幕,陶思凡说得对,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把一个上亿元的资产煤矿只用了三百多万就买到了。 这件事情如果认真调查起来,也不难查清楚,但这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急需要解决的就是陶山村村民的住房问题,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人了,如果再发生重大的伤亡事故,那可就糟了。 从这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九水县委县政府对群众的疾苦是何等的冷漠,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在他们眼中如同草芥。 吃了一顿真正农家风味的午餐,金帅临告辞时握着陶思凡的手说道:“思凡同志,请你相信政府是会管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查清楚,给老百姓一个说法。” “谢谢市长,我们知道你是一个能够把老百姓真正放在心上的好官,只要您过问这件事情,我们相信这个问题一定会很快得到解决的。” 金帅点了点头,对跟在身后的冯砚山说道:“冯局长,你现在马上九水县委、县政府,请他们到陶山村来看一看,限他们在三天之内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一个月之内首先解决陶山村的危房问题,如果做不到,就请他们主动辞职。” 金帅的话掷地有声,让陶山村的老百姓看到了希望,也让九水县委县政府的头头们面临着极大的压力。他们可是知道金帅说一不二,在工作中是非常强势的,不能按期解决陶山村的危房,官也甭想做了。 当天下午,陶山村热闹了,老百姓从来就没有见过村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当官的,终于有人来管这件事了。 ( ) 434严重 花园市的夏天今年来的好像格外的早,还不到五一节,天就热得非常厉害。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在空中,发出来的强光就好像要把大地烤焦似的,这种天气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一般是不会出门的。 连续参加完了两个会议,金帅刚回到办公室不久,熊晖敲门走了进来:“市长,尤栾正已经全部交代了。” 接过了熊晖递过来的材料,金帅翻了翻,突然问道:“你们又给他洗了多长时间的冷水澡啊?” 熊晖吃了一惊,仔细的看了看金帅的表情,发现他并不像生气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市长,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熊啊,你现在已经是常务副局长了,干工作要多用点脑子,只用粗暴和简单的方式是不行的。” 没等熊晖说话,金帅又说道:“抓起尤栾正之后,你们一定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吧?” 熊晖点了点头:“压力是不小,但都被我们顶了回,有一次我还和王国明拍了桌子。”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回替我谢谢同志们。” 熊晖走后,金帅整理了一下材料,给孙海波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又来到了花园市大酒店那个包间。 “孙书记,这是尤栾正的交代材料,真是令人触目惊心啊。” 孙海波看着看着脸上变了颜色,手在沙发的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这个尤栾正简直是丧心病狂,一个小小的生意人竟然拉了这么多的官员下水,王国明不哼不哈的,竟然从他那里收受了两千多万的贿赂,孙文磊竟然也得了一千多万。” “是啊,他们这些人为了捞钱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据有关部门调查,尤栾正的二建公司这几年干的工程没有一项是合格的,究其原因就是尤栾正已经自上而下的结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这是一种典型的钱权交易的例子。” 孙海波想了一下说道:“拿下孙文磊很容易,但要动王国明恐怕有点难度,更何况还有省里的那个人。” 看来孙海波也知道王国明在厩里有后台了,否则他不会讲出这邪来的。其实他哪里知道,虽然王国明在厩有后台,但王老爷子对他做的这些事情却毫不知情。 官场里就是这么滑稽,在遇到某一件事情的时候,不是看问题的性质严不严重,或者说应该如何处理,首先考虑的是这个人有没有背景,如果没有背景,那就会毫不犹豫的进行处置,如果有背景那可就要慎重一点了,说到底就是害怕惹怒了上面的大人物丢了官帽子。 “正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我才让公安局在审讯尤栾正的时候,把所有牵连孙海波又翻了一遍尤栾正的交代材料,此时也暗暗的佩服金帅心思缜密考虑周到,这样的话,就可以把一个大案分解成几个案子,以利于各个击破。比如说孙文磊是市管干部,只要经过市常委会的批准,市纪委就可以对他实行双规,牵扯到王国明,那就是省委考虑的问题了,至于省里那个大人物就只好交给中纪委了。 “你这个办法好,我的意见是马上召开常委会,立刻双规孙文磊,否则打草惊蛇让他像董强那样跑了可就麻烦了。” 金帅笑了:“这件事情不用担心,几天前我让熊晖创造了一个条件,让尤栾正写了一个报平安纸条,通过一个警察交给了孙文磊,已经稳住他们了。” 孙海波叹了一口气:“金市长,你做起事来可真是滴水不漏,把一切都考虑到了,孙文磊知道尤栾正没有把他们咬出来,就等于王国明也知道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从容的解决这个问题了。” 半个小时后,金帅从花园大酒店走了出来,看了看表,打通了汪洋的电话:“汪书记,我有重要的工作要向你汇报。” “这样吧,你中午到我家里来吃饭,有什么事情咱们边吃边谈。” 走到高速路入口,王国明的车正好从省城方向回来了,苏哲转回头来说道:“昨天下午王国明就省城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王国明省城干什么了,面对着这种生死存亡的局面,想必这家伙也坐不住了,一定是省城找那个大人物了。以前还以为王国明在省城只有齐仲年一个后台,却没想到除了齐仲年之外,还有一个更高一级的,看来王国明这个人也不简单,很懂得狡兔三窟这个道理。 两辆车擦身而过,王国明那辆车停了停,看到金帅的座车疾驶而,王国明阴沉着脸拿起了电话,说了几句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汪洋和金帅一样,夫人都没有来江北,只不过省委书记和市长待遇就不一样了,人家除了有专职的司机和秘书之外,还有保姆和厨师。 汪洋讲究食不语,直到吃完饭来到了书房,才问金帅:“听说最近花园市的动静闹得不小啊。” 汪洋是一个省委书记,又与金帅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自然对花园市的情况非常关注了,虽然金帅并没有向他汇报,但他对花园市的情况也很清楚。 “花园市的情况非常特殊,虽然经济方面发展的不错,但是在干部管理方面的问题却非常严重。刘山高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大搞任人唯亲,提拔起了一大批的心腹,后来他走了,严成又当市长,联合本地派系把孙海波同志架空了,以至于他上任那汪洋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情况,省委都掌握一点,所以你了花园市之后,先利用集资案的问题对民营贷款担保公司进行了清理,同时掀起了一场廉政风暴,给了一些站在悬崖边的干部改正错误的机会,处理了十九个处级干部,初步的站稳的脚跟。后来,又利用蒋振国被双规的机会,对常委里的本地派系进行了分化瓦解,打开了工作局面。这次又利用调整市直机关领导班子的机会,把一些人送进党校学习,现在看来你这次是想把本地派系连根拔起了。” 金帅没想到汪洋对花园市的情况掌握得这么清楚,笑着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想做点事情太难了,如果手下没有一帮听招呼的,我一个人就是累死也完不成总理交给我的三项任务。” 汪洋笑道:“你紧张什么?我不仅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反而对你的这些做法还很欣赏,即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没有使干部队伍发生动荡,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汪洋微笑着端起茶杯,示意金帅喝茶,看得出来他对金帅的欣赏是发自内心的。这也难怪,手下有了这么一个人才,花园市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用汪洋这个省委书记心,自然是很惬意了。 “说吧,这次来有什么事情?”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摞材料:“我们这次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了一敞筑质量大检查,发现问题很严重,特别是石屏县第二建筑公司,所承建的项目没有一项是合格的。公安局现在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这是他交代出来的问题。” 汪洋点了点头,接过材料戴上老花镜,看到孙文磊那份材料时,还没有觉得怎么样,当他看到王国明的材料时,脸色就变了,又看到那个大人物的材料,脸上的表情就格外严峻了。 ( ) 435是非之地 “你准备怎么办?”汪洋的话音带上了金石声,幸亏金帅了解他,如果换做第二个人肯定会被吓坏了。 “我和孙书记通过气了,准备召开常务会议,研究对孙文磊实行双规,至于王国明和那个人嘛,那就是省委需要考虑的了。” 汪洋叹了一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既然他们非要以身试法,那就不必再和他讲客气了。” 金帅笑了笑:“我已经通过可靠的渠道,了解了一下王国明在厩的背景,结果发现并不像王国明本人所吹嘘的那样。王国明与王老爷子只是一种很远的宗亲关系,有一年王老爷子重病住院,王国明代表家乡探望过他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见他,这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密。” 汪洋看着金帅好一会,突然笑了:“你这个幸伙,是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你是通过前任一号的外孙掌握到了这些情况吧?”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记温柔的马屁拍了上:“汪叔叔,您真是火眼金睛,我这点锌俩是瞒不过你的眼睛的。” 虽然金帅表面上装得很轻松,实际上心里也是一紧,看来和汪洋讲了马良坡是前任一号亲戚之后,汪洋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甚至还把文东的底细也都查清了。 文东那个私人会所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大人物,得到一些上层的消息也很便利,金帅通过文东了解到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假的,金帅之所以要把这件事情讲出来,就是要打消汪洋的顾虑,同意双规王国明。虽然金帅能够按照汪洋的指示看住他,但谁知道这家伙以后会惹出什么事来呢?及时把他清理出才能放心。 “从这些材料来看,王国明的问题非常严重,你和我讲实话,如果释委双规了王国明,空下来的位置你准备怎么办呢?” 金帅笑道:“副厅级是省管干部,王国明空下来的位置自然要由省委安排了。” “你的思想觉悟还是蛮高的嘛,叙啊,虽然你这段时间在花园市干得不错,但我依然要提醒你,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绝对不能把花园市当做自己的自留地,要善于团结同志,更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如果领导班子里没有不同的声音,那是很危险的。” 一开始金帅还以为汪洋是想向花园市安插他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想法,金帅此时也在暗暗佩服汪洋,人家能走到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还是有一套的。 金帅想起了一个故事,西班牙人爱吃沙丁鱼,但沙丁鱼非常娇贵,极不适应离开大海后的环境。当渔民们把刚捕捞上来的沙丁鱼放入鱼槽运回码头后,用不了多久沙丁鱼就会死。为延长沙丁鱼的活命期,渔民想方设法让鱼活着到达港口。后来渔民想出一个法子,将几条沙丁鱼的天敌鲶鱼放在运输容器里。因为鲶鱼是食肉鱼,放进鱼槽后,鲶鱼便会四处游动寻找小鱼吃。为了躲避天敌的吞食,沙丁鱼会自然地加速游动,从而保持了旺盛的生命力。 汪洋这个做法非常符合人才管理的运行机制,虽然这是在企业管理中才会采取的一项措施,但有时候把它拿来用于干部队伍的管理,也同样适用。现在花园市的领导班子也确实是这种情况,除了王国明之外,其他的几个副市长都被金帅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只要是金帅讲出来的话就是圣旨,开市长办公会的时候,都是金帅在布置工作,从来就没有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让金帅的正确决策快速传达下,提高工作效率,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没有人敢提出反对意见来。如果有一天,金帅头脑发热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此时再没有人给他提个醒的话,不仅会影响到工作,还会给金帅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是很不利的。 虽然花园市政府的领导班子都很勤奋,在金帅的率领下干劲十足,但是过于舒适的环境和工作条件是锻炼不出人才的,只有在里边掺进一张新面孔,能够及时提醒金帅,这样才能达到万无一失。汪洋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在意那个副市长的位置,而是为了金帅考虑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金帅郑重的说道:“谢谢汪叔叔。” 汪洋满意的笑了,他知道金帅想明白了这一点,看来与聪明人谈话就是愉快。 从汪洋家里出来不久,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马良坡的声音:“是金市长吗?我看到你的车了,什么时候来到省城的?” “呵呵,马省长好,两个小时之前来到了省城,刚从汪书记家里出来,请问有什么指示?” 电话里传出了马良坡爽朗的笑声:“呵呵,指示谈不上,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文东昨天给我打来电话,他可能最近要来我们江北。” “我也接到了文东的电话,等他来到后,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欢迎到花园市检查指导工作,到时候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又是一阵笑声:“金市长,从你来到花园市之后,除了被拿下的齐仲年之外,恐怕还没有别的副领导过你们花园市吧?现在有人说花园市是个是非之地,如果我了,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虽然马良坡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也让金帅心里一惊,他觉“呵呵,谢谢马省长的提醒,我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今后我会认证改正这方面的错误,既然是你向我提出了这个问题,不如就由你先给我这个机会吧。” “在官场里有点棱角并不是一件坏事,但要尽量做到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致,我也是最近这几年才悟出这个道理来的,等咱们见了面再详细聊吧。” 刚收起电话,又有几个电话打了进来,全是省里一些大领导看到金帅的二号车之后打来的,现在才刚过中午,就有人邀请他晚上一起吃饭了,由此可见金帅这个朱家太子的身份,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 金帅很郁闷,花园市的二号车太显眼了,收起电话对王同山吩咐道:“以后再来省里,开我那辆路虎就行了,这辆二号车太显眼。” 王同山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心里却在暗暗的嘀咕,不开二号车能这么方便吗?省委大院都进不更甭说住着大领导的省委宿舍区了。 在第二天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陈兴汇报了这一段时间对一些有贪腐嫌疑官员的调查情况,同时提出了要双规十一个处级干部的建议,这些人当中就包括石屏县委书记孙文磊。 金山林露出了明显很惊讶的表情,他也没想到,被前任市委曾经树立为先进典型的孙文磊会收受这么多的贿赂,如果其他的问题,金山林也许会保他,但对这种情况,他是绝对不会为孙文磊说一句好话的,这时候谁都想与贪腐分子离得远远的,如果被人怀疑和孙文磊有什么勾结那可就糟了。 ( ) 436手都软了 让金山林吃惊的还在后面呢,孙海波出接了个电话,回来宣布道:“我刚接到释委唐副书记的电话,王国明现在已经被双规了。” 如果说刚才双规那十一个处级贪官只是爆炸了一颗手榴弹的话,那么释委双规了王国明,就等于爆炸了一个重磅炮弹,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了。 常委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金帅的脸上,看了看他平静的脸色就全明白了,王国明被双规可能又是金帅促使的。 此时常委们看向金帅的目光除了敬畏就是担心,金帅来到花园市还不到半年,先拿下了一个市委副书记,这次又拿下了一个副市长,这个人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难道他仅仅只是受到总理的欣赏?会不会还有什么更大的背景? 一直到散会之后,常委们都在想这个问题,当然也包括孙海波。虽然孙海波曾经多次侧面的问过金帅这件事,但都被金帅给含糊过了,后来孙海波也曾经问过省委组织部部长谢灵山,他的回答也很含糊。 孙海波可是知道王国明在厩里有后台,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市长了,就是省委书记和省长也不敢轻易动他。正因为这个原因,王国明才有恃无恐的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而金帅说拿就把他拿下了,这岂不是说金帅比王国明的后台还要硬? 与此同时,王国明正被释委的几个干部从办公楼里带了出来,临被押上车时,王国明最后看了一眼政府大楼,他知道这一辈子是不会再回来了。 金帅的车开了进来,看到带队来双规王国明的释委副书记唐宏熙,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呵呵,唐书记辛苦了。” “金市长,这是在你的帮助下才会这么顺利。” 如果说一开始王国明只是有谐疑,那么唐宏熙讲的这句话已经证实了,王国明不仅是金帅亲手把他拉下马来,而今天双规他的行动也是金帅事先安排好的。这个时候王国明全明白了,怪不得一上班,祝哲逸就待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走,敢情就是为了监视他。 “金帅,你赢了,可你也未必能笑到最后。” 金帅笑了:“王国明,我之所以赢了,是因为我走得正站得直,你之所以输了,是因为你触犯了党纪国法,这不是咱们两个人的私人恩怨。另外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的是,厩方面已经明确表态,他不会管你这些事情,也就是说你虚构的这座靠山根本就不存在。” 唐宏熙在旁边听着,虽然他有些不太明白,但通过金帅这邪也能够猜出一点,双规王国明已经不仅仅是江北省的事情了,还牵扯到了厩的高层。这就是说金帅和王国明都是有背景的人,只不过王国明的靠山是虚构的,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老部下孙文磊也被市纪委双规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王国明用怨毒的目光看着金帅,如果目光也能杀人的话,金帅的身上恐怕早就被戳满了窟窿,但假设终归是假设,王国明此时除了恨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等待他的是暗无天日的大牢。 让王国明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释委来双规他,那就说明已经掌握了他受贿的证据,可为什么尤栾正传递的那张纸条,会说他把一切事都担起来了呢?直到车门被关上了,王国明才想明白了,尤栾正传递的那个纸条又是金帅用的计,这个时候王国明也不得不承认金帅高明,他的失败也是必然的了。 王国明以及十一个处级干部被双规,又在花园市的官场上引起了一场大地震,但这场地震造成的破坏性也很有限,只是震倒了当地派系,而大多数正直的干部却无不拍手称快。如果说上一次双规的那十九个处级干部,只是撼动了本地派系这棵大树,那么这次王国明和那十一个处级干部被双规,则是把这颗大树连根拔起了,花园市所谓的本地派系已经成为昨日黄花,再也不复存在了。 市委组织部部长吴浩天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不用问金帅也知道吴浩天是来干什么的,双规了十一个处级干部,空出来的位置自然是要引起一些人的眼红了。 “金市长,这一次我们市在反腐倡廉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也得到了省委的表扬。按照市委常委会上的决定,下一步就是尽快的建立健全各级领导班子,使我们市的工作走上正轨,我这次来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在人事安排方面是怎么考虑的?” “呵呵,人事安排是你们组织部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个人没有什么建议,我只是希望对干部进行考察时,应该多听听群众的意见,着重德才兼备,绝对不能再形成以前那种任人唯亲的情况,派系斗争贻害无穷。我的用人原则就是,只要是有能力,能够严格要求自己的干部,不管原来和谁走得比较近,都要为他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确切的说就是任人唯贤。” 吴浩天明白了,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之所以采取了两次这么大的行动,全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的,根本就不会像刘山高那样培植个人势力,确切的说金帅首先做到了出于公心这一点。 吴浩天走后,金帅拿起九水县委、县政府写来的报告,在这份报告中,九水县委、县政府一直在强调,他们在陶山煤矿改制过程中的做法完全符合有关规定,没有发现任何可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拿下了两个副厅级和三十个处级干部,杀人杀得手都软了,怎么还会有人前仆后继的捞贪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 金帅绝对相信,陶山煤矿的改制背后一定存在着钱权交易,九水县委县政府不是弱智,否则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把一座价值上亿元的煤矿只卖了三百多万呢?即便是陶山煤矿负债两千多万,也不至于只卖了怎么点钱。 让金帅更可恨的是,金建煤炭公司那帮人,竟然置群众死活于不顾,胆敢在这个问题上与政府讨价还价,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谋定而后动,不打无把握之仗,这是金帅始终坚持的原则,既然金建煤炭公司那些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是有背景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要查一查。 几个电话打了出,围绕着金建煤炭公司几个股东的调查就此展开了,当然了,调查是秘密进行的,打草惊蛇的蠢事,金帅是绝对不会做的。 市委七楼的嗅议室里,空调正在卖力的向外吹着冷风,尽管这样,炎热的天气也让人有些受不了,政法委书记沈书强是个大胖子,只穿着一件短袖衬衫,依然在不停地擦着汗,“沈书记,”何双杰问道:“市委准备什么时候让法院对尤栾正一案进行公开审理?” “这次对尤栾正一案进行公开审理的意义非常重大,什么时间审理,要听金市长的指示。” ( ) 437警告 听到连政法委书记都做不了主,检察长孔金平和何双杰同时意识到,市里又要开展什么大行动了。 孙海波和金帅联袂走了进来,看到沈书强几个人要站起来,孙海波摆了摆手:“大家不要客气了,天这么热坐着都出汗。” 小范围开会自然和正式的会场不一样,会前说几句玩笑话缓和一下气氛也是应该的,金帅摸了摸铝合金窗子:“乖乖,怪不得书强同志出那么多汗,原来窗子都晒得这么热。” 讨论了一阵天气,孙海波和金帅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在座的摊开了摆在面前的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虽然参加今天这个会议的人少,但是市委书记和市长同时来了,那就说明今天这个会议一定很重要。 “现在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内容只有一个,就是研究布置对尤栾正一案的公开审理,下面先请检察院汇报一下这个案子的公诉准备情况。” “自从公安局把尤栾正一案移交到检察院之后,我们组织了一个班子对这个案子进行了认真的审理,现在可以确定,公安局对这个案子的侦破取得的证据是合法有效的,检察院已经决定对尤栾正提起公诉,并做好了一切准备……” 十五分钟后,孔金平结束了汇报,孙海波点了点头:“这就是说,检察院也认为尤栾正已经触犯了刑律,认可公安局取得的证据。” “在这一方面我们没有任何异议。” 接下来何双杰也汇报了对这个案子公开审理的准备情况,并谈了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同志们,这次对尤栾正一案进行公开审理,意义非常重大,也是市委对干部进行了一次现场思想教育。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会就是要进一步统一思想认识,把所有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考虑周全,绝对不能在庭审当中发生任何意外。” 看到孙海波的目光看了过来,金帅说道:“孙书记讲得很对,这次的庭审规模比较大,全市副处级以上的干部以及年产值五千万以上的企业法人代表都要参加,不仅要保证庭审的顺利,还要做好安全保卫工作,防止有人现场闹事。” 到了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市委要利用这次庭审的机会敲山震虎了,确切的说要利用尤栾正这个案子给大家一个警示,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也不管你的级别有多高,触犯了刑律是一定会受到严惩的。 由于参加旁听的人员太多,尤栾正一案的审理现场只好放在市委二楼的大会议室,时间也定在上午的八点半。幸亏早上下了一场小雨,天气有些凉爽,否则的话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还真是够了受的。 八点钟刚过一点,市委大院里的停车场就停满了车,来一开始还有些嘈杂的现场,随着市委常委走了进来,会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树上的知了声嘶力竭的喊着。 “全体起立,”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的市委常委和所有的干部、企业家代表一起站了起来,这不是对哪一个人的尊重,而是对法律的敬畏。 当尤栾正被两个法警押到被告席的时候,会场里又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尤栾正变得让人有些认不出来了,胖胖的脸颊松弛了,眼袋乌青下垂,整个人比以前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似的,由于事先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庭审进行得很顺利,检察院宣了起诉书,面对着一份份的证据,尤栾正那颗硕大的头颅垂得更低了。 辩护律师做了有罪辩护,认为尤栾正有自首情节,请求法院从轻处罚。 来参加这次旁听的干部和企业家代表,紧张的看着庭审现场,有些人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站在被告席上呢? 公安局在这个案件侦破过程中取得的证据合法有效,再加上检察院准备工作做得好,辩护律师只是在一些枝节的问题上提出了一些异议就放弃了辩护。 原来准备一天的庭审,结果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完成了,审判委员会经过合议,决定判处尤栾正无期徒刑,没收全部财产。 掌声先从前排响起,接着响遍了全场,这说明大家对这个判决结果还是满意的。当然了,也有一些企业法人认为判得有些过重,但在这种诚下,他们不能或者不敢公开表示不满。 审判结束后,公检法的人撤离了,常委们走上了主席台,接着又召开了一次纠风工作动员大会。 “同志们,今天来参加这次旁听的有全市副处以上的干部,和年产值五千万以上的企业法人,法院的判决是严肃认真的,充分体现了法律的公正性。” 稍作停顿,孙海波继续说道:“尤栾正这个案子牵扯到了个别的干部,纪检部门已经对他们实行了双规,等待他们的是党纪国法的严惩。今天让大家来旁听这个案子的庭审,就是要让大家从思想重视起来,党纪国法是无情的,触犯了刑律是要受到严惩的。市委决定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纠风大检查,今天这次庭审既是一个警示又是一个动员,希望大家能够从思想上引起重视来,看一看自己还存在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就要主动向组织上交代,争取从宽处理,没有问题的要引以为戒。在此我要告诉一些企业,要守法经营,绝对不能做出坑害国家和老百姓的事情来,否则尤栾正就是孙海波的讲话异常严肃,口气也异常强硬,就像一枚重锤似的狠狠敲打着一些有问题的干部,虽然有些人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是害怕得要命,他们知道市委要动真格的了。 来参加这次会议的金建煤炭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张淘金,从庭审一开始就很紧张,听到孙海波的话之后,这小子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觉得孙海波说的这邪好像就是专门针对他的。 张淘金已经从九水县县委书记严同平那里知道,金市长开始过问陶山煤矿转让和陶山村村民危房的事情了。一开始他还以为金帅只是走个过场,在老百姓面前做个秀,这件事情只要是过一段时间就会不了了之,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这次让企业法人来参加这次会议,实际上就是向一些有违法行为的企业发出了警告。 如果说在其他的地方,政府为了gdp一般是不敢得罪企业老板的,即便是有一些违法的现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进行深究。但花园市却与其他的地方不同,今年全市的固定资产投资达到了近千亿,预计今年gdp的增长率至少也会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市里又在银行里存了两百多个亿没有动,这就是说没有这些不守法经营的企业,也丝毫影响不到花园市的经济发展速度,占gdp接近百分之二十的化工企业说清理就清理了,更甭说只占全市gdp总额百分之一的煤炭企业了。 ( ) 438无底深渊 金帅的讲话更强势:“同志们,刚才孙书记讲得很好,这一次的庭审对我们来讲既是一次警示又是一次动员,没有一支清正廉明的干部队伍,是不可能把我们花园市的工作搞好的,如果企业不守法经营,就会遭到取缔和严肃的惩处。最近这段时间我到下面调研的时候,发现了很多问题,有一家价值一亿多资产的企业竟然被某些人以不到三百万元的价格就卖了,由此而影响到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们却不管不问,我现在想问一句,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金帅看了看台下的干部,接着说道:“发展经济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但是像这种gdp我们不要也罢。企业不守法经营,光靠歪门邪道是不能长久的,尤栾正为什么会被判处无期徒刑?就是因为他无视国家法律,在一些官员的支持和纵容之下胡作非为,所以他才得到今天这个下场,难道这不足以引起我们的重视来吗?” 如果说孙海波刚才讲话是一把重锤,那么金帅的讲话则是一把利刃,让有些人心惊胆战:“市委给过一些人机会,在清理私人贷款担保公司的时候,一些能够主动上交非法所得的干部被免于了处分,但依然有些人想蒙混过关,所以又有十一个处级干部被双规了。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一些人,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做了坏事,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的,不要以为你手握重权,组织上就不敢把你怎么样,齐仲年、蒋振国、王国明他们的级别不低吧,不照样受到了党纪国法的惩处?” 金帅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刺得一些有问题人的心剧烈的疼痛:“有些企业以为是市政府把你们请来的,为当地的gdp增长作出了贡献,但在我看来你们不是对政府的施舍,更不是我们求着你们,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行为,不赚钱的生意你们能做吗?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如果有人想拿这个问题来与市委、市政府讨价还价,你们的算盘就打错了。你们那点资产与市里存在银行的两百个亿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当然了,守法经营的企业我们还是应该保护和支持的,总之就是一句话,我们要的是健康的gdp,要的是公平和公正的竞争。” 一些有问题的企业老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他们也没想到金市长竟然会如此的强势,看来以后再要想搞些歪门邪道是行不通了。 “一些没有做到守法经营的企业,希望你们回认真考虑一下,市委、市政府可以给你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咱们以三个月为期限,改了的既往不咎,对抗的必将受到严惩,与广大的人民群众利益相比较,你们所创造的那点gdp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金帅讲完后,散会后,张淘金快步走到了严同平的跟前:“严书记,中午我做东,咱们一起喝一杯。” 严同平看了看张淘金:“张老板,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吧,三个月一过,如果你完不成任务,可是会有大麻烦的,另外那件事情你也要做好准备啊。” 张淘金很清楚严同平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事,不就是嫌买矿的时候出的价低了吗?资产评估就是那么多,我也是按规矩来的,如果说这件事情做错了,那错也不在我,让金市长和那个人交涉嘛。 “严书记,我这个企业法人代表是什么情况你也很清楚,我其实是在替人受过,回后我就辞我这个董事长,我也看出来了,金市长是个狠角色,我可不想像尤栾正那样坐大牢。” 严同平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心想你现在想辞董事长恐怕有点晚了吧,那个人可是心狠手辣,他要是能轻易放过你才是怪事呢。 当天晚上花园市电视台在黄金时间播出了审判尤栾正的实况录像,随后又播出了纠风动员大会的现场报道,孙海波和金帅的讲话也如实的播报了出来。所有的干部都知道原先他们想错了,三十个处级干部被双规,并不是廉政风暴的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这次的纠风才是重头戏。 军分区司令李庆涛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听完了金帅的讲话之后,铁青着脸狠狠地骂道:“混账东西,竟然搞到我的头上来了。” 几个电话打出,李庆涛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想了一下又皱起了眉头,他此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难以饶恕的错误,为什么每次召开常委会的时候都要请假呢?如果参加的话,他们敢这么乱来吗? 想了一下,李庆涛打通了金帅办公室的电话:“请问是金市长吗?我是军分区的李司令。” 金帅有些奇怪了,从他来到花园市之后,只是在上任的那天见过李庆涛一面,这家伙从来就不参加常委会,每次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请假,现在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好李司令,好久没见你了,身体还好吗?” “哼哼,别看我年纪大一点,但身体却很好,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这是什么话呀,金帅皱了皱眉头:“李司令,你好像有什么怨气啊。” “当然了,有些人想不让我好过,可他就没有想一想,我李某人也不是好惹的。金市长,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千万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没等金帅说话,李庆涛就把电话给扣金帅之所以想不明白这也是有原因的,军队和地方互不统属,金帅和李庆涛又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李庆涛这个表现实在是有写常。 当金帅看到公安局对金建煤炭公司几个股东的调查报告时,终于明白了,原来在处理陶山煤矿这件事上触犯了李庆涛的利益了,怪不得那天晚上他会在电话里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市长,据我们调查发现,金建煤炭公司的几个股东倒没有什么问题,张淘金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岗工人,其他的两个股东也是农民,但是这家煤矿的实际控制人却是军分区司令李庆涛的儿子李小山。” 金帅吃了一惊:“情况属实吗?” “情况绝对属实,振华拍卖有限公司是李小山的。” “这就是说李小山把陶山煤矿拍卖给了自己,这样的话,看来天华财务咨询评估有限公司也与他有联系吧。” “市长说的没错,天华财务咨询评估有限公司是李小山的姐姐李晓华的。” 金帅没有说话,原来他就觉得陶山煤矿的转让有问题,现在看来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还非常严重,这就是说李庆涛一家人联合起来采用貌似合法的手段,以极低的代价侵吞了陶山煤矿的国有财产,从李庆涛打电话说话的口气来看,他不仅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还有可能就是他一手指使的。 金帅郁闷了,一个堂堂的军分区司令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看来钱真是好东西,让多少人陷入了这个无底深渊。 八章爆发完毕,月底了,有花的书友支持一下,微笑谢谢了。 ( ) 439聚宝盆 雷利矿产公司成立的花园工艺品厂,位于竹山县城东秀丽的翠屏山脚下,在横穿县城的小昌河点缀下,满眼的稻田便多了一份温柔,多了一份灵气。更妙的是,因为刚下过雨,这里呈现出一幅雾沉山谷的景观。远眺山下稻田中的村庄,便看到朦胧的粉墙黛瓦、缥缈的树影,浓浓淡淡,似有若无。眼前美景在这半遮半掩的含蓄中,更显的意韵十足…… “这里的景色太美了,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人间仙境,”文东站在小山上,贪婪的观赏着眼前的美景,大口大口呼吸着田野中带有泥土芬芳气息的新鲜空气。 “花园市有花园两个字,真是名不虚传啊,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前来花园市视察的副省长,马良坡也发着感慨。 也许是受到了两个人的感染,金帅也吟出了一首古诗:“秋色有佳兴,况君池上闲。悠悠西林下,自识门前山。千里横黛色,数峰出云间。嵯峨对秦国,合沓藏荆关。残雨斜日照,夕岚飞鸟还。” 文东笑了:“我们三个跑到这里来吟诗弄文,颇像古代的酸秀才,世兄,在这个地方当官是不是很惬意啊?” 金帅笑了笑:“如果说半年之前你问我这句话,我肯定会说不,但今天我却赞成你的说法,因为我悟到了真谛,只要你能够胸怀这大好的山河,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我是个俗人也喜欢当官,但我当官不是为我自己。” 马良坡点了点头:“这一路走来看到和听到的确实让我受益匪浅,与我两年之前来花园市看到的截然相反,花园市真的大变样了。” 马良坡说的是实话,两年前他来到花园市调研的时候,情况可是与现在不能相比,虽然市区建设的很好,但农村却是破破烂烂的,再加上污染严重,当时花园市的农村确实不敢让人恭维。 “表哥说的很对,虽然我来到花园市只有短短的两天,但我看出来了,这里的人精神面貌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马良坡有了兴趣:“噢?说说有哪个地方不一样?” “首先,这里的干部给人一种朝气蓬勃感觉,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其次,老百姓生活得很幸福,他们的这种幸福是发自内心的。” 三个人边走边聊,当来到工艺品厂大门时,却被保安拦住了路:“几位先生请留步,如果是来参观访问的,请在这里登记有专人陪同,如果想联系业务,请允许我代为传达。” 文东笑了:“这位是你们花园市的市长,由他带着也不行?” 保安看了看三个人,又瞅了瞅停在路边的那辆马良坡拍手称赞:“好,这句话说得好,任何人都要按规矩来。” 当金帅掏出了证件,保安才知道真的是市长来了,趁金帅登记的时候,迅速拿起了电话。 一群人急匆匆的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领头的竟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请问哪位是市长先生?” 老外和我们国家的人不一样,在他们以为政府官员就是为纳税人服务的,不管你是市长还是省长,在他们眼里都一样。 “请问你是史密斯先生吧,我想汪萧红女士一定向你说过我的另外一个身份。” 史密斯微微一怔急忙点头:“知道、知道,你还是总部的总顾问。” 史密斯在说话的时候,露出了一副讨好的笑脸,很明显他对市长这个身份并不怎么感冒,但对总部的总顾问却就不同了。 工艺品厂的办公楼是一栋五层高的小楼,乳白色的墙壁给人一种很整洁的感觉,红色的大理石地面能够照得出人影来,偶尔匆匆走过的几个人显示这里的工作效率很高。 “先生们,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秘书是一个黑人女孩,一条马尾辫随意的扎起,银灰色职业套装紧紧的裹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显得非常干练。 史密斯详详细细的向金帅汇报了工艺品厂的工作,中间还递给了金帅好多的报表,当然了他是在向总顾问汇报工作的,并不是向市长。 坐在一边的马良坡和文东品着咖啡,对他们被无视丝毫也没有在意,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直到金帅的目光看了过来,马良坡笑着说道:“你随意,今天是周末,我们本来就是作为一个普通游客身份来的。” 十五分钟之后,史密斯结束了汇报,两只蔚蓝色的眼睛发出猫一般的光亮,静静地等着金帅做出指示。 “作为总部的总顾问,我认为你们目前的工作做得很好,下面是不是请你带我们到车间看一看?” 工艺品厂的生产是流水线式的,从矿区采来的香石原石,经过工人们的分检,被送往不同的切割间,然后经过粗加工形成一块块的毛坯,经过工艺师的设计随同图纸被送入下一个工区,经过切割、研磨等十几道工序,才变成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工艺品。 琳琅满目充满各种民族特色的工艺品经过严格的质检,然后被精心包装起来准备发往世界各地,走过一尊大胡子的雕像,一股浓浓的香气传了出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这是给沙特一位王子加工的,据说这是他们伊斯“这尊默罕默德的雕像价值不菲吧?” 史密斯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狡猾的微笑:“如果是别人的话,这是商业秘密,我会说无可奉告,但您是总顾问,我就要如实相告,这尊默罕默德雕像价值五百万美金。” 不要说马良坡和文东了,就是金帅也吃了一惊,这么块石头雕出了个人形就能值五百万美金?我的老天呀,这座香石矿岂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聚宝盆? 来到产品陈列室,三个人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看到马良坡的目光在一套茶几上停留了大约有十秒钟,文东也盯着一副象棋子,金帅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史密斯先生,请您把这两样东西给我包起来。” 史密斯挺得笔直的腰板突然弯了下来,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官员,只有顾客才是上帝:“谢谢先生的惠顾。” 走出了工艺品厂,远远看到两辆小汽车疾驶而来,从车上下来的是竹山县委书记金良海和县长董浩。 “市长,不知道你们要来,没有迎接,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今天是周末,我陪两位朋友来这里看看。” 当金帅介绍,马良坡和文东的身份时,金良海还好一点,董浩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金市长竟然和马省长是朋友,这太令人震撼了。 “你们竹山县搞得不错,特别是环保工作做得很好,”这一刻,马良坡的副省长感觉又回来了。 “谢谢领导的表扬,我们做得还很不够。” 马良坡摆了摆手:“实事求是嘛,我刚才路过县城的时候,发现你们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城市化改造,摊子铺得可不小啊。” 久在官场里混的都是人精,金良海岂能听不出马良坡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我们在城市改造中,首先把民生放在了第一位,保证了群众百分之百的满意度。 月底了,点一点书页的送花,看看有没有漏下的,如果今天不投,明天可就作废了。 ( ) 440紧急情况 马良坡是分管城建方面工作的,此时来了兴趣:“百分之百的满意度?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啊。” 看到金帅投来了鼓励的目光,金良海讲话的语气就更流利了:“这首先得益于市里给我们的优惠政策,另外我们县今年的财政收入增长比较快,仅仅这一个工艺品加工厂,每个月就可以为我们增加八千万的税收。金市长一再教导我们税收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我们在城市改造方面给拆迁户提供了很多的优惠条件,我们可以自豪的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因拆迁而引起的纠纷。” “你说什么?这个小小的工艺品厂每个月就可以交八千多万块钱的税?金市长,这个工艺品厂已经不能只称为聚宝盆了,而是一座金山,我相信要不了两年,竹山县就会成为我们全省乃至全国最富裕的县。” 金帅朝金良海挤了挤眼睛,两个人同时笑了,工艺品厂每个月交的八千万税收还是打了埋伏的,如果马良坡知道这个数字还要增加一倍的话,不知道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谢绝了金良海和董浩留下吃午饭的邀请,金帅亲自驾车又向九水县驶,一路上看到好多满载各种建材的车辆,马良坡奇怪了:“金市长,竹山县正在进行着大规模的城市建设,怎么还有车向外运建材呢?” 金帅笑了笑:“一个地方富了不算富,大家都富了才算是真富,九水县是我们省最边远的县城,那里的工业基窜薄弱,县财政至今依然靠煤炭工业支撑,而煤炭的过度开采造成了大片的危房,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把房子建起来,到了冬天可就麻烦大了。” 一般的情况下,上级领导来了,下面都会报喜不报忧,拿出最好的东西给领导看,像金帅这种自报家丑,把马良坡带一个贫困的县城还是很少见的。 其实,马良坡没有全部猜出金帅的目的来,他不仅仅要带他们看群众的危房,而是另有目的的。 汽车驶进了陶山村,整个村里空荡荡的,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却是一阵阵机器的轰鸣声,几十台施工机械正在紧张的施工,旁边的空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建筑材料。 早就接到金帅电话的陶思凡带着村委的几个干部迎了上来:“市长,您工作那么忙就不要再往这里跑了。” 金帅笑了:“你们一天住不上新房,我就放不下心来,今天正好是个周末,我陪两位朋友到竹山县看了看,顺路到你们这来了。” 虽然金帅没有向陶思凡介绍马良坡的职务,但几个村干部也看出来了,器宇轩昂对马良坡,官也一定不会小了。 院子里的桌子上摆上了水果,金帅请马良坡和文东坐下喝茶,自“现在村里已经没有人再敢住在房里了,幸亏民政局给我们拉来了不少帐篷,否则我们可就要住草棚了。” 金帅点了点头:“入冬以前能够保证搬进新房吗?” “没问题,市县两级民政局的领导这几天一直盯在工地上,市里拨来的资金很充足,施工队的进度也很快,估计再有两个月就可以搬进了。” 马良坡此时也听出一点门道:“怎么回事?” 金帅叹了一口气:“唉,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一个价值一亿多的煤矿被人用三百多万就卖给私人了,新矿主只顾着赚钱,越线开采没有及时回填,造成整个村的地基下沉,前一段时间已经砸死一个人了,幸亏上次我来调研发现了这个问题,否则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故呢。” 马良坡也分管着安监工作,听到金帅的话后也走进房间里看了看,出来时的脸色变得铁青:“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当地政府就没有和矿上进行交涉吗?” 没等金帅说话,陶思凡说道:“为了这件事情,我们的腿都快跑断了,矿上说他们是按照有关规定进行开采的,镇上说他们管不了矿上的事,县上又说要研究研究,研究快一年了也没有解决,如果不是金市长来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被砸死在屋里。” 马良坡的目光看向了金帅:“这个矿主的胆子够了大的,你们就没有查一查吗?” 金帅苦笑了一下:“查过了,人家的后台太硬,不敢动他们啊。” 这一刻马良坡全明白了,原来金帅并不是要陪他和文东来散心,而是要寻求支持的。现在的问题是,谁的后台那么硬,竟能让堂堂的朱家太子束手无策。 文东笑眯眯的看着金帅,意思是说世兄你太牛了,竟然用这个办法把我们两个都给绕进来了。 马良坡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这倒不是说他不想过问这件事情,关键是不能当着这些村干部谈,官场里的事情再黑也不能随便泄露出,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里面传出了审计局局长徐秋宜焦急的声音:“市长,向你报告一个紧急情况,十五分钟之前,我们派驻陶山煤矿进行审计的干部遭到了一些人的殴打。” 金帅忽的一声站了起来:“通知九水县委、县政府了吗?马上命令县公安局出动警力,把这些人给我抓起来。” “县公安局的人了,但他们不敢动手,据说打人者是现役军人。” 金帅很清楚这些现役军人是哪来的,有可能收起了电话,金帅想了想打通了九水县委书记严同平的电话:“严书记吗?我是金帅,半个小时前,一帮身穿便衣的现役军人,把审计局派陶山煤矿进行审计的干部给打伤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电话里传出了严同平嘶哑的声音:“金市长,我正在医院里住院,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现在传达两点指示,第一,命令县公安局马上到现厨行制止,但要保持克制,搜集打人的证据,第二,马上把被打伤的干部送到医院紧急抢救。” 严同平是真的病了,确切的说是心病,自从参加完尤栾正的庭审之后,他就始终处于恐慌之中,正当他要把这次煤矿转让的黑幕如实向金帅报告的时候,李小山又带着一帮人找到了他家门,威胁他说如果敢乱讲话,就杀了他全家。 严同平被吓坏了,当天晚上就坐了医院,一面是强势无比的市长,一面又是凶神恶煞般的司令公子,他是哪一面也不敢得罪。如果把煤矿转让的黑幕如实向金帅汇报,严同平绝对相信李小山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亡命徒,如果不向金帅如实报告,等待他的就是撤职查办的结果。 面对来自两方面的巨大压力,严同平是想不病也不行了,接到了金帅的电话后,他是欲哭无泪,强撑着打通了公安局局长的电话,传达了市长的指示,然后坐在病床上发起了呆。 半个小时之后,严同平想通了,拉开抽屉取出了纸和笔,写下了请求辞九水县委书记一职的报告。 报告写完后,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严同平也没有想到奋斗了大半辈子了,好容易爬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现在又要被人得辞职了,如果没有被到十二万分的地步,谁会走这一步呢? ( ) 441优势互补 金帅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如果没有这回事,马良坡或许心情很高兴,必要的时候还会帮帮金帅的忙,可是事情闹得这么大,马良坡会不会出手帮忙那可就不一定了。 回市里的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讲话,只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嗡嗡声响,过了一会金帅竟然听到坐在后座上的马良坡笑了起来。 “金市长,大家都说你是个智多星,看来一点也不假,我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了,就不能不管,当然了,我不是以副省长身份和你说这句话,而的以朋友的身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帅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马良坡已经想通了,只要是他愿意出手,小小的军分区司令又算得了什么。按照有关规定,正师职军官的任免应该由军委批准,但不要忘了,马良坡的老爸可是总政治部主任。 “谢谢你马省长,如果说其他的事情我是不会麻烦你的,可军方的事情我确实是鞭长莫及,你不会怪罪我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文东突然说道:“我表哥说了咱们是朋友,朋友的事情就应该互相帮助。” 金帅停下了车,看了看马良坡的眼睛,他明白应该怎么做了:“东哥说得对,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既然这样的话,我可就实话实话说了。” 三个人站在路边点上了烟,过了好一会金帅才说道:“这件事情应该从我半个月之前来九水县调研说起……” 马良坡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很显然他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要知道像他们这种贵公子当中,虽然有一些害群之马,但绝大部分家教都是很严的,正统的教育让他们有一种嫉恶如仇的正义感,尽管官场的磨练让他们一个个变得圆滑起来,但是,一旦踏破了他们的底线,这些人发出来的能量也是非常可怕的。 马良坡一家在军方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但在政坛上就比老朱家差得远了,虽然前任一号首长的影响力依然很大,但毕竟是比不上金帅的爷爷,也就是说两个人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形成优势互补。 “马省长……” 马良坡摆了摆手:“现在没有马省长,只有你马哥。” 金帅笑了笑:“马哥,如果地方上的事情怎么样都好办,但牵扯到军方我就有些束手无策了,李庆涛已经知道我开始调查陶山煤矿的事情了,曾经还打电话威胁过我。” 啪的一声,马良坡飞起一脚把一块小石子踢向了远处:“这个军中败类,简直是无法无天,金帅,如果你相信你马哥的话,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金帅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自信,只要是马良坡答应出手相助,要不了几天李庆涛就会惹上麻烦,收马良坡说是来调研,其实也就是来看一看,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起一个带头作用,让其他的省领导看一看,来到花园市不仅不会惹麻烦,而且还能受到热情的接待,更让大家都知道金帅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绝对会与你和平相处的。 临告别的时候,金帅从车里拿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锦盒:“马哥,东哥,这次你们来花园市看我,招待不周请多加原谅,这是一点土特产聊表心意。” 马良坡和文东都知道所谓的土特产是什么东西,香石就是产于花园市,又是在当地加工的,说土特产也没有什么错误,只不过价格太昂贵了一点。 望着远的车影,金帅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文东这次来就是专程为了加强马良坡和金帅关系的。最近一段时间,中央准备让省长黄山出任红州省省委书记,他留下来的位置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眼红,而这个时候就需要得到老朱家的支持了,与金帅搞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文东才会说出我们都是朋友,要互相帮助这句话。 人与人相处无时无刻不充满着利益的交换,平民讲究一饭之恩,而高层交换的利益可就大了。这件事情从表面上看,金帅好像有点吃亏,但从长远来看,他在军方又多了一条关系,假如老朱家能够扶持马良坡上位,那位总政治部主任以后肯定会投桃报李,而在他们的帮助下拿下花园军分区司令李庆涛,这也只是利益交换之外的一个收获。 被打伤的几个审计局的干部,在九水县医院简单处理过伤势之后,被送到了市医院,金帅第一时间来到了医院,对他们进行了慰问。 审计局的干部除了三个年轻酗子之外,其他的全是一些女同志,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肿胀的脸颊,金帅气氛了,那帮军人可真下得手,连女人都打。 “市长,其实打人的就是一个姓李的,其他的人根本就没动手,甚至还有几个劝那个姓李的不要打了。” “这就是说打人的只有那个姓李的,其他的人只是与警察对峙,”金帅说着不由自主的钻起了拳头:“你们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了,我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金帅经常说出还公道这几个字,每一次他都做到了,而且还做得是那么的彻底,几个被打伤的干部点了点头,他们相信市长是说话算话的。 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尽管很强势,但更有智慧。他之所以指示九水县委书记严同平,让公安局只是劝阻打人者,而且还要控制事态的发展,主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控制。 如果当时命令公安局把那些打人者全都抓起来,谁知道李家父子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一旦军队和警察之间的矛盾激化了,不仅对社会的稳定会产生重大的危害,甚至还有可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着大做文章,这件事情也很有可能捅到中央。虽然金帅在这件事情做的并没有什么错误,如果中央派调查组来也会很快就调查清楚的,但也难免给金帅带来很坏的影响。 像他这种家庭出身,年纪轻轻的又当上了一市之长,确切的说就是一个通天的人物,不要以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对金帅来讲,也未必是件好事。一些大人物都在密切的关注着他,如果再被人误认为他是一个不善于解决矛盾,只会利用家庭背景采用强硬手段乱来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有两个军人要求见你。” 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笔:“军人?噢,请他们进来吧。”金帅明白了,这两个军人一定是来调查李庆涛的,马良坡才回三天,上面就派人来了,这个速度可是够了快的,由此也可以看出,马良坡的老子还是很有权力的。 一个上校、一个中校走了进来,看到金帅微微一怔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金市长好。” 金帅热情的伸出了手:“呵呵,军地互不统属,没有必要这么客气嘛。” “您是领导嘛,给您敬礼是应该的。” 上校说的话很对,按照级别来讲,上校一般都是正团或者副师,而金帅这个市长按照有关规定相当于正师,如果从这方面来讲,这位上校叫金帅的领导也无可厚非。 两个人掏出了军官证和介绍信:“金市长,我们是中央军委纪检委的,奉命来调查花园军分区司令李庆涛纵子打人一事。” ( ) 442奉陪到底 红色封面的军官证清清楚楚写着:上校叫冯宜斌,是江北狮园市人,工作单位中央军委纪检委一处处长,中校叫卫子文,是江北省东井市人,职务是副处长。 “你们两个都是江北省人啊?咱们还是老乡哪,请问冯处长是花园市哪个县的人?” “呵呵,我是竹山县柳西镇的。” 金帅笑了:“这么说我们两个是真正的老乡,我是柳东镇的。”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两人之间的距离觉得近了很多,从谈话中金帅得知,冯宜斌已经有三年没有回来探亲了,首长让他们利用这个机会顺便回家看看。冯亦斌的老家就是竹山县的,自然要对金帅这个父母官尊重一点了。 冯宜斌摊开了笔记本,金帅知道要谈正事了:“金市长,下面我向你汇报一下,我们对花园军分区司令李庆涛纵子行凶一案的调查情况,根据我们的调查,李司令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是他儿子李小山的个人行为。” 金帅微微皱了皱眉头,都说官官相护,原来还以为只有地方上会搞这一套,想不到军方也有这种风气。 冯宜斌好像看出了金帅的意思,急忙说道:“金市长,请相信我们的调查是公正的。来之前首长一再要求在调查中要实事求是,在调查中,我们先后走访了十几个当事人,取得了大量的证据,所以才得出了这个结论。李司令对这件事情很内疚,表示要亲自把儿子送到公安局。” 金帅看了看冯宜斌的眼睛,发现他没有说假话,但是,李庆涛那天晚上明显是带着火气打来的电话,这又如何解释?这件事情不是他指使的,那么他儿子的胆子也太大了。 “事情既然调查清楚了,那就按照你们军方的结论吧。”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公安局局长莫新强打来的:“报告市长,军分区李司令把他的儿子绑来了。” 李庆涛的动作倒是够了快的,金帅暗暗想道,这父子两个恐怕又是演了一场苦肉计吧,企图用这个办法逃避惩处,小算盘打得也太精明了一点,既然这样的话,何不将计就计试探一下李庆涛,打人事件是不是他指使的。 “李司令带儿子投案自首,说明老同志的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我们应该支持。代我谢谢李司令,李小山就按照有关法律规定进行处理吧,” 冯宜斌和卫子文相互看了看,原来以为金帅会给李庆涛一个面子,不会让公安局把李小山留下,却没想到这点面子都不给,这个市长可是够了厉害的。 放下了电话,金帅换了一副脸色:“我们市正在进行依法行政大检查,按照中央的指示精神在干部中开展纠风活动,李小山打伤国家金帅讲的话冠冕堂皇,留下李小山也有理有据,如果此时把李小山给放了,市长带头不依法行政,又怎么教育下面的干部,那些被打的干部心里又会怎么想? 三个人都没说话,冯宜斌端起茶杯想了想又放下了:“金市长,李司令是有战功的人,在那场震惊中外的边境反击战中,率领他的营在敌阵三进三出,最后全营打得只剩下了七十个人,胜利的完成了上级交给任务,而他本人也因为多处负伤在医院躺了整整半年。” 金帅点了点头,心想为国家流过血是应该值得敬佩,但有功劳也不能乱来啊:“噢,李司令是有战功的人,可是功是功过是过,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你们这次只是来调查李庆涛纵子行凶,想不想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引起的?” 卫子文摊开了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金帅看了一眼冯宜斌:“我们市九水县有一个国有煤矿,地下煤炭资源非常丰富,资产总值为一点七个亿,结果被人仅以三百多万元就买走了,而买家就是李小山。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对这个煤矿进行资产评估的是李庆涛的大女儿李晓华为法人代表的天华财务咨询评估有限公司,拍卖方则是江北振华拍卖有限公司,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是李小山本人,国有资产就在这一家人的纵下流失了,变成了李小山个人的财富。” 冯宜斌没有吱声,卫子文在笔记本上快速的记录着,金帅接着说道:“更让人气愤的是,李小山收购了这家煤矿之后,乱开乱采不按有关规定进行回填,造成煤矿周边一个村庄的地基整体下沉,五百户村民新建的楼房成为危房,县镇两级政府多次找他们协商,但都被李小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挡了回来。年一户村民的楼房倒塌了,砸死了一个人,而李小山却无动于衷,最后村民组织起来截断了煤矿通往外界的路,他才不得不拿出二十万块钱作为赔偿。” 金帅喝了一口茶,平息了一下愤怒的心情接着说道:“我下调研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指示九水县委县政府和他交涉,并限期三个月之内解决群众的危房问题,可是李小山依然以资金困难为借口,百般推诿。” 听到这里,冯宜斌的脸色也变了,他没想到李小山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怪不得金市长会生气呢,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加强国有资产的管理,经市委研究决定,对李小山收买这个煤矿的交易情况进行调查,所以审计局煤矿进行先期的审计,他们是执行公务的,结果李小山“金市长,对你讲的这些情况我们确实不了解。” 金帅摆了摆手:“不知者不为罪嘛,你们这次下来调查本身就带有局限性,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你们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我作为一个市长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情况的,我一定要还全市九百万老百姓一个公道,这也正是我让公安局把李小山留下来的原因。” 金帅越说越有气:“这个官司我是打定了,就是捅到中央,我也奉陪到底。” 冯宜斌给金帅递过来了一支烟:“金市长,吸支烟压压火,如果你说的这些是事实的话,李家父子做的这些事情确实是太过分了,我回后会如实的向首长汇报。” 金帅脸色一沉:“怎么,你怀疑我在说假话吗?” 冯宜斌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市长翻起脸来可够了吓人的,可是又一想自己说的话确实是有毛病。 “金市长,你不要误会,我丝毫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金帅点了点头:“冯处长,你是代表中央军委纪检委来的,我是代表花园市人民政府在和你谈话,我们两个讲出来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也幸亏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否则的话冯宜斌还真的不好解释,原来还以为金帅这么年轻,一定是走后门上来的,现在看来人家确实是有一套。 明天就是元旦了,微笑祝所有支持天运的者朋友新年快乐。 谢谢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月底了有花就砸上来吧,作废了岂不可惜。 ( ) 443说客 电话号码很陌生,金帅做了几下深呼吸,调整情绪之后抓起了话筒:“我是花园市的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叙市长,我是省军区的马荣彪,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吗,我正在你们花园市的路上,怎么样,今天晚上能不能请我喝一杯啊?” 说实话,金帅对马荣彪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倒不仅仅因为他是韩老将军以前的警卫员,最主要的是马荣彪这个人很正直,从上次和他在一起喝酒时就可以看得出来。 自从上次在一起喝了一次酒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马荣彪这次跑来干什么呢?略一思忖金帅明白了,一定是与李庆涛这件事情有关系。 “噢,是马司令啊,你什么时候到,我接你,到我这里肯定是有酒喝了,不过你可不能和上次一样,喝到最后就投降啊。” 两个人打了一阵哈哈,金帅放下了电话:“呵呵,今天还真是够热闹的,省军区的马司令要来,既然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咱们就一起吃饭如何。” 冯宜斌迟疑了一下:“金市长,你和首长有工作要谈,我们参加不方便吧。” 金帅摆了摆手:“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也可以顺便把你们的调查结果向马司令通报一下嘛,让他看看他手下都是些什么兵。” 金帅说完回到了办公桌,拿起几份材料递给了冯宜斌:“这是我们的调查材料,你可以拿回做一个参考或者说交给你们的上级。” 花园市公安局的调查材料自然是很详细了,冯宜斌看了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李庆涛真的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中,那还真是麻烦大了,他的老首长这次也未必能保了他。 “金市长,我们这次来只是负责调查李庆涛纵子行凶这件事的,这些材料你看……” 在官场里遇到的滑头不少,没想到军方也有这种滑头,金帅知道,冯宜斌是不想掺杂到这些事情当中来的,看来不论军方和地方风气都差不多。 “那好,既然你不接受这些材料,我明天就进京,我相信中央首长会对这些材料很感兴趣的。” 看到金帅信心满满的样子,冯宜斌再傻此时也意识到,金帅之所以如此强势,恐怕人家在厩也是有大背景的,否则他不可能说出中央首长会对这些材料感兴趣这句话。好多省部级干部想见中央首长一面都难,就凭他那个小市长想见首长,恐怕也只能是做梦,如果他没有背景,中央首长认识他这个小市长是谁啊。 马荣彪这次来花园市真可谓轻车简从,除了司机之外就是一个秘书,虽然金帅已经猜到他是来干什么的,但马荣彪不讲,金帅也绝对不会问的,这个时候就是比耐心了“呵呵,叙市长,你可能和李司令有些误会,”马荣彪终于忍不住了:“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嘛,整天装在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你放心,我这次来不是来当说客的,我还是支持你的。” 金帅笑了笑没有吱声,心想你要不是来当说客才见了鬼哪,说得好听是支持我,这年头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可是太多了。本来金帅还对马荣彪有点好感,但现在一点好看法也没有了,他想看一看马荣彪会把这场戏怎么演下。 “马司令,原则的问题是不能用误会这两个字来解释的。” “哈哈,当然当然,原则就是原则嘛,我老马还能连这点思想觉悟也没有?” 冯宜斌和卫子文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用如坐针毡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他们两个也看出来了,今晚晚上马荣彪是要当和事老了,而金帅却依然咄咄人,冯宜斌此时也在替马荣彪担心,今天晚上这场戏可是不好唱啊。 包厢门被推开了,李庆涛走了进来,让金帅惊讶的是,马荣彪迎了上,规规矩矩的敬了一个礼:“老班长好。” 如果说下级给上级敬礼是名正言顺,可一个堂堂的少将给大校敬礼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从马荣彪称呼李庆涛老班长,金帅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有着很深的渊源。金帅此时更加坚信的刚才的判断,马荣彪这次就是来给李庆涛做说客的。 “金市长也来了,”李庆涛面无表情的向金帅伸出了手。 “呵呵,李司令也来了。” 两个人的手一触既收,虽然都对对方有看法,但是官场上的礼节还是要讲的。 “今天是金市长做东,请我们在一起聚一聚,有些事情说开了也没什么,希望金市长和老班长都能给我个面子。” 菜像流水般的端了上来,看到服务员要倒酒,冯宜斌急忙拿过了酒瓶:“这里我来就行了,你先出吧。” 李庆涛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冯宜斌手里的酒瓶:“今天这顿饭得花不少钱吧。” 金帅眉头微皱,心想这是什么话呀,我是请你来吃饭的不是请你来挑毛病的,一个人倔强到这种程度,可是会吃亏的。 “今天不管花多少钱都是我个人掏腰包,”金帅端起了酒杯:“欢迎马司令来花园市检查指导工作,也欢迎军委纪检委的同志,当然了还要欢迎李司令。” 李庆涛看了金帅一眼也没有吱声,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咂巴了咂巴嘴巴:“好酒,我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看到李庆涛装模作样的样子,金帅此时把这个老家伙讨厌到了极点。你们一家花了三百多万就买下一座价值一亿多资产的煤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荣彪放下了筷子:“如今酒场上都兴讲黄段子,我是最讨厌这一点了,调节酒场气氛可以有很多种嘛,反正今天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们五个人每人都讲一个故事,讲得好的大家共饮一大杯,讲得不好的,罚三大杯怎么样?” 金帅知道马荣彪要借这个机会替李庆涛说情了,不过这个办法也不错,总比大家都不讲话,喝闷酒要好得多吧。 也没问其他人同不同意,马荣彪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表态,就算你们都同意了,我提议的就先从我这里开始吧。” “大家都知道当年那场震惊世界的边境自卫反击战吧,我也有幸参加了,今天我就讲讲这场战争当中的一个小故事。当时我在团里当副参谋长,我们团主要的任务是打穿插,一开始战斗打得很顺利,消灭了不少的敌人,在教训对方完成预定目标之后,中央宣布自卫反击战取得了彻底的胜利,军委命令部队分批撤回国内。” 马荣彪的目光看向了远方,好像又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一天师指挥部下了命令,要求我们团攻占三八三高地,阻击尾随而来的敌军,掩护一个野战医院撤回国内。” 金帅发现李庆涛拿筷子的手有些颤抖了,今天下午他就听冯宜斌讲过,李庆涛有战功,看来马荣彪说的这个主人公有可能就是他了。 “团里把这项任务布置了下,一营前出协助野战医院撤退,二营三营负责打阻击,当时的一营营长以为这项任务很轻松,还很不高兴,谁知道就是他们一营打得最惨烈。” ( ) 444英雄 包厢里静极了,只回荡着马荣彪金石般的声音:“当一营赶到野战医院的时候,却发现这项任务根本不轻松,除了医护人员之外,还有近千名伤病员,更为严重的是,医院还派出了几个救护所跟随一线部队,最远的距离野战医院竟然有十几公里。从当时的敌我态势来看,如果这些救护所不马上转移的话,有可能就要被敌人包了饺子。一营长急了,亲自带领一连前出接应救护所,二连和三连协助野战医院撤退。” 马荣彪喝了一口茶,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一营长带领一连上之后,击退了小股敌人的骚扰,顺利解救出了两个救护所,当来到第三个救护所时,大批敌人已经上来了,那个时候我们部队的装备很差,再加上地形很复杂,伤病员几乎全靠人抬,医护所的人手根本就不够,更要命的是前协助转移的军工走错了路,没有按时到达。” 马荣彪叹了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一营长一面命令二连迅速赶来,一面又从本来就很紧张的兵力当中分出一个排,协助救护所转移,他带领剩下两个排阻击敌人。那场战斗非常惨烈,事后才知道进攻的敌人竟然有一个加强营,当这个医护所安全撤退之后,一营长手里的两个排只剩下不到三十个人了。” “幸亏这个时候二连赶到,可同时野战医院又报告,距这里五公里和八公里的地方还有两个救护所,在敌人的大兵围困下,要想把这两个救护所都解救出来是非常困难的,一营长虽然知道这一次有可能是有无回,但依然毫不犹豫的带着部队冲了上。” “当他们赶到第二个救护所的时候,敌人已经把这个救护所给包围了,一营长身先士卒冲了进,救出了十多名医护人员,和五十多名伤病员,又分出一个排掩护这些人撤退。” “此时,第三个救护所那里已经传来了枪声,一营长又带着剩下的战士冲了过,这一次的战斗打得更加惨烈,当掩护这个医护所撤退之后,他的手下已经剩下了不到四十个人了,还要面对紧追不舍的敌人。”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支兄弟部队赶来了,就这样边打边退,就在快要摆脱敌人的时候,一发炮弹飞了过来,正好落到一营长的身边,炸死了两个战士,一营长也身负重伤。” “事后统计,除了野战医院之外,一营长在敌阵三进三出救出了五百多名医护人员和伤病员,而他本人因为伤势过重,在医院整整躺了半年。” 此时就是傻子也能够猜到,马荣彪所说的这个一营长就是李庆涛,金帅被感动了,端起了酒杯:“李司令,您是真正战场上的英雄,我敬你一杯。” 李庆涛看了看金“有战争就会有死人,在那种情况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惭愧啊,功劳是我一个人的,而我手下那些兵却永远长眠在异国的土地上,每当想到这些我就心如刀绞。” 马荣彪看了看金帅,继续说道:“叙市长,你是否以为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啊?那我再告诉你,陶山煤矿交易的真实背景吧。” 李庆涛摆了摆手:“马司令,不管怎么说小山打人是错误的,他也应该受到法律严惩,我相信金市长以后会明白这些事情的。” 马荣彪笑了笑:“老班长,你这个人一辈子就是这个倔脾气,有些事情不解释清楚大家就永远不会明白,讲出来让金市长知道,相信他会有一个正确的评判,正好军委纪检组的同志也在这里,就让我揭开这个事实的真相吧,不过,要想听我把这个故事讲下,大家还要喝一杯酒。至于这杯酒是什么意思,等一会大家会明白的。” 在座的人数马荣彪的级别最高,他说话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来的。 “一营长,不,现在应该说李司令了,伤愈出院之后,被组织上授予一等功,随后被送往军校学习,毕业后被破格提拔为我们团的团长,但他始终没有忘记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就在担任团长不久,李司令也就是当时的李团长,来到为掩护他而牺牲的一连副连长的家里。” “那是红州省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副连长的老母亲和他的妻子、女儿一家三口住在一间破茅草房里,生活极为困苦,当他听说当地政府对烈士的遗属没有任何抚恤时,李团长愤怒了,当即来到了镇政府。” “当镇政府的头头明白李团长的来意之后,竟然说因为财政紧张暂时拿不出这笔钱来,当李团长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发放抚恤金,他们竟然说等经济发展上了才能考虑这个问题,而这些人当时却正在喝酒,桌上摆的就是我们今天喝的茅台。” 马荣彪说到这里牙齿咬的咯直响:“李团长勃然大怒,把他们的酒桌给掀翻了,又出手教训了几个出言不逊的干部,就这样被当地政府告到了部队上,刚当了三个月团长的李团长又被降到营长。” “我不后悔,”李庆涛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打人是不对的,但这件事情也让上面引起了重视,镇上的几个头头被撤职查办,所有在战场牺牲的烈士遗属随后都领到了抚恤金,我虽然被撤职,但也为我的战友挣回了他们应该得到的。” 金帅此时对李庆涛的看法渐渐发生了改变,他认为李庆涛虽然在有些事情上做得过于激烈,但也不失为一个正直的好人。 “从那之后李司令就把每个月领到的薪水都拿出一半,来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烈士遗属,他两个子女开办公司赚到的钱,大部分也被他要来了。” 金帅有些明白了,原来李庆涛买下这个煤矿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赚钱享受,而是为了他那些牺牲了的战友,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得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像李庆涛这种人实在是太难得了,可他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侵吞国有资产。 马荣彪好像看出了金帅的意思,接着说道:“年你们市原来那个副书记蒋振国,找到了李司令的女儿晓华,请她们公司对陶山煤矿的资产进行评估,并且还给出了一个很低的限额。李司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意识到这些家伙要侵吞国有资产了,当时你还没有来到花园市,常委会也被当地派系把持了,李司令知道如果把这件事情反映上,且不说能不能引起省委的重视来,即便是引起重视,如果慢吞吞的调查下来,到时候蒋振国的收购也就成功了,再加上蒋振国又是省委书记吕宗良的红人,这件事情有可能就会不了了之。” 李庆涛接着说道:“当时花园市官场上的风气极不正常,我也懒得看那些人的嘴脸,所以我很少参加常委会。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就采取了先下手为强的办法,利用蒋振国的一个把柄迫他同意把陶山煤矿让出来。就这样我让小山得到了陶山煤矿的经营权,我准备在这个煤矿上赚到点钱,在我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家乡建上二十所希望小学,完成我这个心愿之后,再把它无偿的交给国家。” ( ) 445大事化小 李庆涛从包里拿出一个账本:“这件事情我本来应该早一天和你谈,但由于这些年我接受的教训太多了,确切的说我是想观察一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我放心了,所以就把实际情况和你讲了。这是陶山煤矿这几个月的收支情况,请金市长派人核查。” 金帅点了点头,他非常理解李庆涛,一个热血军人,绝对看不惯地方官员搞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即便是想管的话,因为军地互不统属也无法插手,再加上当时常委会都被以蒋振国为首的地方派系把手着,单靠李庆涛一个人也是没有能力,所以他就把希望寄托到了金帅的身上,但同时又因为对金帅不了解,所以只能先观察后决定。 接过账本,金帅翻了翻,最大的一笔支出是给了县政府,其余的都用于建希望小学和帮助一些困难的烈士家庭,另外在银行里还存了七百多万。 这个时候金帅终于明白了,李庆涛为什么会买下陶山煤矿,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对官场行为进行抗议,既然蒋振国想通过非法手段把窑山煤矿据为己有,李庆涛为什么不能把它拿过来,用赚到的钱做点善事呢? 严格的说起来,李庆涛这个做法合情不合法,他完全可以采取正当方式解决这些问题,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李庆涛不这样办,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窑山煤矿每个月都支付给九水县政府五百万,这笔钱是用来干什么的?” “国家对煤矿的开采是有严格规定的,回填则是一种最重要的预防地基下沉的手段,这笔钱是我们支付给九水县政府的回填费用。因为回填要到附近的河中取沙,煤矿为了减少麻烦就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九水县政府,正是因为九水县政府只拿钱不办事,所以才使陶山村的地基整体下陷,说起来这件事情煤矿也是有责任的,不应该因为怕麻烦就把回填的工作交出了。” 这个理由倒是成立,金帅想了一下问道:“那么李小山打人又是怎么回事?” 李庆涛叹了一口气:“这是我老李教子无方啊,小山从小性子就非常烈,你们派煤矿审计的有一个李科长,他是九水县县长张东正的表弟,在审计时专门找矿上的麻烦,对矿上每个月交给县政府五百万元的回填费视而不见,把地基下陷的问题全部推到了矿上,小山曾经多次找他交涉未果,张东正甚至还威胁要让公安局把小山给抓起来,这一次小山也是应张东正之约矿上解决问题的,由于控制不住才动手打了人,这件事情是小山背着我干的,所以我才把他绑公安局交给你们处理。” 金帅此时已经全部明白了,蒋振国当时想把陶山煤矿买下“李司令,如果你不把实际情况讲出来,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现在我们市正在开展依法行政大检查,请您相信,市委、市政府对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一个正确的态度。” 马荣彪笑着端起了酒杯:“我就说嘛,事情解释清楚了就可以消除误会,叙市长,这件事情非常复杂,李司令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在这些事情上就不行了,被人家卖了还得帮着人家数钱,虽然李司令买煤矿赚钱不是为了他自己,但做法有些欠妥,特别是小山打人更不对。” 金帅也端起了酒杯:“我同意马司令的说法,市委市政府之所以要开展这次依法行政大检查,就是要求广大的干部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违法,不管是谁,不管级别有多高,都无法凌驾于法律之上。” 金帅在讲话中反复强调要依法办事,实际上就是在告诉李庆涛,我们做事不能超出法律的约束,至于你做得对不对要看法律怎么认定了。 当然了,金帅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不管怎么说李庆涛是为国家流过血有战功的人,他做的这些事情虽然有过错,但也并非不可原谅。 从一开始针锋相对到最后误会解除,大家自然非常高兴,马荣彪和李庆涛都喝醉了,勾肩搭背又说起他们当年那些事情来。 临告辞的时候,冯宜斌追了上来:“金市长,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金帅笑了:“你没听马司令说吗,这是一场误会,李司令并不知道李小山打人这件事情,我的意见是由我们花园市政府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金帅坐进了车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全都想错了,更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还另有原因,究其根源就要怪蒋振国那个贪官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李司令背一个处分,金帅心里还确实不好受,看来有必要省城一趟,通过马良坡向他们家老头子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九水县政府的不作为,是引起陶山村地基整体下沉的罪魁祸首,如果九水县县长张东正和他的表弟李科长做事公道的话,能得李小山打人吗?李小山打人虽然不对,但总要讲究一个前因后果吧。 看了看时间还不晚,金帅打通了孙海波的电话:“孙书记,你有时间吗?有件事情我想和你沟通一下。” “那好吧,我正在花园酒店一二零八房间喝茶,良训同志也在这里。” 孙海波和董良训今天谈的是十一个处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孙海波和董良训已经都靠过来了,确切的说与金帅已经结成了一个联盟,有邪自然不会说得那么含蓄,当金帅把陶山煤矿的前因后果讲完之后,孙海波和董良训也觉得有些棘手。 “金市长,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复杂,竟然又牵扯到蒋振国。” 金帅点了点头:“在这件事情上我考虑不是很周全,误会李司令了,今天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孙海波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应该分为几个方面区别对待,在转让陶山煤矿的这个问题上,李司令虽然采取的方式方法不是很正确,但毕竟事出有因,他赚到的钱也没有据为己有,我的意见是让他们把矿山交出来就可以了。至于李小山打人的问题,虽然是因为李科长和张东正处事不公,但毕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让公安局教育一下也就可以了。至于九水县政府的不作为,我的意见请市政府督察室查一下,根据问题的轻重与否,再做出处理的决定。” 不得不说孙海波提的这个意见还是很稳当的,一个大问题分成了三部分,这样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使整个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虽然法律是严肃的,但有时候打个擦边球还是可以的。 ( ) 446不打不相识 梳卢青市,自古为南北通商要埠,到现在还存在相当数量的民俗建筑,人文氛围极为浓厚,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使这座美丽的城市充满了现代都市的魅力。 夜幕降临,卢青大厦在夜灯映照下就像一座华丽的宫殿,富贵而又大气,前面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华名车,好像在举办世界名车展,出入这里人衣冠楚楚非富即贵。 大厦的斜对面是香格里拉大酒店,二十二层的深红色圆柱形建筑,豪华而气派,这座五星级酒店也是卢青的地标建筑之一。宽阔的走廊,红色羊绒地毯很软很厚,踩在上面如同漫步云端极为舒服。 二十层的一个套房里,金帅正在向副省长马良坡汇报工作:“马省长,在李庆涛的问题上,我考虑不全面,出现了一些失误,我今天来是当面作检讨的。” 马良坡笑了:“这件事情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首先你是为了避免国有资产的流失,其次如果不是李司令本人讲,我们谁都不会清楚这里边的内幕,军委纪检委派人来调查李庆涛纵子行凶也是正确的,毕竟李小山打了人嘛。” “话虽然这样说,我总觉得是我的工作不细致才造成的这种后果。” 马良坡摆了摆手:“不要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即便是在工作中出现一些失误,只要是出于公心也是应该原谅的。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你金帅比圣贤还要厉害吗?” 金帅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市委和市政府写的一份报告,是否请你代为呈交给马主任?我听马司令的意思上面好像要给李庆涛个处分,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我的心里会很不安的。” 马良坡没有说话,看了金帅好久,如果说以前他对金帅还不是很了解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知道金帅是一个什么人了,做事光明磊落、勇于承担责任,如今像他这种干部可是很少了。 其实这也正是金帅想要的结果,要知道金帅可是非常善于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的,有这么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他当然是不会放过了。 接过了金帅递过来的文件,马良坡看了看又还给李金帅:“我的意见报告就不要交上了,既然花园市委和市政府有了结论,由你们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如果这份报告交上,恐怕小事就会变成大事了。” 马良坡这样做是有道理的,虽然军委纪检委派人来调查李庆涛,是他们家老头子运作的结果,但像马主任那么高级别的大佬做事都会留有余地,绝对不会把话说满了,如果花园市委、市政府写的这份文件真的交上,上面可就要当正事办了。 经过充分的准备,半个月之后,花园市以三百多万就卖掉的窑山煤矿,被市政府收回来之后竟然买了三点二亿,金帅的金手指市长名号就更响亮了。所有的干部都称赞金帅不畏强势,能够秉公办事,听到这邪,金帅也只是苦笑了一下,他可是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不是马司令,他这次真的会冤枉了好人。 李庆涛打来了电话:“叙市长,今天晚上有时间吗?能否请你到我家里来一趟,咱们好好喝一杯?” “呵呵,李司令相邀,我肯定会准时到达的。” 李庆涛一家住在军分区大院里的一座小四合院,房间里的摆设也非常俭朴,如果不是他身上那套军装,谁也想不到这里是一个军分区司令的家。 “李司令,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两箱好酒,还有一箱好烟。” 李庆涛搓着双手嘿嘿的笑着:“礼物太贵重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李小山走了进来,看到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金市长,不好意思,前一段时间给你惹麻烦了。” “呵呵,人都会做错事的,如果不是马司令,恐怕我至今还不会明白过来,说不定还会让我做出一辈子都后悔的事情。” 李庆涛豪爽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谈这件事情了,按照时髦的话来讲,要一切向前看嘛。” 晚上的这顿饭吃得很愉快,也可以说宾主径,李庆涛喝完一杯酒,擦了擦嘴巴:“金市长,其实我今天是和你告别的。” 金帅吃了一惊,难道李司令真的因为那件事情受处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害了人家。 “你要到哪啊?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李庆涛大笑:“你这个叙市长,我老李可是真服你了,做了好事还不承认,。” 一直在旁边服务的李小山笑着说道:“我爸爸要省军区担任参谋长了。” 怪不得李庆涛今天这么高兴呢,敢情是升官了。军分区司令是正师职,省军区参谋长可就是副军级了,只是金帅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他在李庆涛升官这件事情上帮了李庆涛什么忙。 金帅端起了酒杯:“那可要祝贺李司令了,不,现在应该说是参谋长了。” 李庆涛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说道:“韩虎、韩司令你认识吧?” 金帅突然明白了,前一段时间韩荣清给金帅来过电话,当时金帅顺便提了一下李庆涛的事情,曾经拜托韩司令有机会给李庆涛讲讲情,只是没想到韩司令不仅讲情了,还活动着给李庆涛提了一级,看金帅笑了:“我当然认识韩司令了,今年春节我还他家里做过客” “不仅如此吧,”李庆涛神秘的笑了笑:“我听说韩司令的孙子韩荣清是你的妹夫,而你又是当今六号首长的孙子,我见你第一眼时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个简单人物,终于让我给猜准了。” 李庆涛说完哈哈大笑,可以看得出他现在是真的高兴,让金帅想不明白的是,李庆涛和韩司令又是什么关系,否则韩司令怎么可能告诉李庆涛这些事情? 好像看出了金帅心中的疑问,李庆涛笑着说道:“不明白了吧,韩司令是我的老首长,前几天他打电话来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另外还告诉了我这些事情。你看看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要是早知道这些情况,当时就找你了,也就不会惹出后面这些麻烦来,我们两个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此时的李庆涛得意极了,笑得就像孝似的,也许他以为,在这件事情上终于赢了金帅一把。 市委没有批准九水县委书记严同平的辞职,只是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县长张东正被调整到市教育局担任局长,也幸亏他没有把陶山煤矿上交的钱给贪了,否则他可就要蹲大牢了。 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金帅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白天到下面调研,晚上则回来批改文件,市政府值班的干部发现,市长办公室的灯光一直都亮到很晚很晚。 天气渐渐进入了秋季阴雨季节,根据省气象台的通报,江北蜀年的降水量有可能是五十年不遇的,市委召开了紧急常委会,研究部署抗洪工作。 “同志们,根据省气象台的预报,今年的降水量有可能是五十年一遇的,这给了我们一个很严峻的考验。” 孙海波讲完后,各位常委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最后通过了一项决议,成立抗洪救灾指挥部,金帅理所当然的成了总指挥。 这个官可和其他的官不一样,不仅责任重大而且还有风险,同时还要具有很强的领导和协调能力。 俗话说家里有粮心不慌,市政府在银行存了两百多个亿,有钱办什么事情都容易。金帅连续两次召集六县两区和各有关部门的主要领导开会,研究部署抗洪救灾工作,提出的口号就是,绝对不能允许花江决口,在即将到来的洪涝灾害面前,各个县区不能死一个人。 经过依法行政大检查和纠风工作考验的干部队伍充满了活力,原先那种相互之间踢踢球,办事拖拉的工作作风再也不见了,金帅一声令下,全市的干部群众都投入到了抗洪抢险的准备工作当中。 ( ) 447好名声 自从马良坡来花园市视察之后,省里的其他领导也开始来花园市调研了,虽然金帅很反感官场里的迎来送往,但在大环境迫之下,他也不得不这样做,既然想改变别人的印象,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了。 来视察的领导不仅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还得到了金帅极大的尊重,让这些人对外界的传言产生了怀疑,都说金帅是个很强势的人,非常喜欢顶撞领导,可实际见到却远不是如此,金帅是一个很谦虚的人嘛。 领导来调研,金帅当然要陪着了,当然最主要的还要陪他们竹山县工艺品厂,在得到了金帅送出的礼物之后,这些人自然都对金帅交口称赞,这突然的变化让汪洋感到很奇怪,这些人怎么突然对金帅这么好了呢? 后来还是汪萧红道出了其中的秘密,当知道金帅已经给这些人送了价值近百万的工艺品时,汪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官当到金帅这种境界,放眼全国恐怕唯有一个了。 “叙啊,这一段时间你闹的动静不小啊。” “呵呵,汪叔叔,领导们来视察,我当然要陪着了,临走的时候给他们带上一点土特产,也是人之常情嘛。” “你那叫土特产吗?香石在市面上比玉石还要贵重,小心被中纪委知道来查你可就麻烦了。” “汪叔叔,你甭吓唬我,我送的礼物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自己想送给谁那是我的事,再说了,我又不求他们办什么事情,只是表示一下心意而已。” 电话里传出了汪洋的笑声:“我听说你让工艺品厂搞了两个陈列室,一个是专门对客户的,另外一个是专门对视察的官员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汪叔叔,我这也是被他们的,不这样做也不行啊,有些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专拣贵的要,最后我想了一个办法,不仅单独搞了陈列室,还把里面的展品标价全部提高了一倍。” 汪洋大笑:“如果说动起心眼来,你说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叙啊,省里的领导毕竟还是少数,如果那些厅局长也你们花园市扫荡一番,你又怎么办呢?” “对领导我应该尊重,这些人来我就不会管咯,他们的官和我一样大,我凭什么巴结他们?市委作出了一项决定,不管谁来到花园市调研,除了正常的公务接待之外,一律不准送工艺品,谁想送谁自己花钱买。” “你就不怕他们给你手下的干部小鞋穿?” 金帅笑了:“我已经和下面的干部讲了,你们是处级干部,只对市委、市政府负责,我们干工作不是给谁看的,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与其巴结省里的那些厅局长们,还不如干好工作让市委和市政府满金帅的话虽然有些偏激,可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处级干部是市管干部,他们所作的工作只要是让市委和市政府满意就可以了,要想向上爬,单靠某个省领导是行不通的,首先就过不了市委推荐这一关,只要从这方面把他们卡住了,有天大本事也使不出来。 想送礼也可以,只要你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如果说起钱这个问题,谁能比得上金帅啊,现在市纪委盯得这么紧,谁要敢贪的话,一旦被举报了,不仅官没了,还要坐牢,与其送钱没有什么结果,倒不如踏踏实实的工作。 严格的说起来,金帅这个做法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可问题是人家有这个条件,再说了金帅送礼并没有任何个人目的,他现在就是正厅级,再想升官就是副部,人家的老爷子是全国最大的管官的官,还用得着这些人帮忙? 确切的说金帅这样做主要是想买个平安,他来到花园市和一些人斗得够厉害的了,为了改变自己的形象,落一个好名声,此时也不得不付出一点代价来。 省抗洪救灾指挥部发来了明传电文,花江上游的洪峰已经形成,将于晚上十二点钟左右通过花园市,接到通知之后,金帅把几个副市长召集起来,每个人给他们分配了一个责任区,同时提出如果谁的责任区出现的问题,就请他自己向省委递交辞职报告。 现在的几个副市长没有一个不敬畏金帅的,他们知道金帅绝不是在危言耸听,更不是在吓唬他们,堂堂的副省长都能拉下马来,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副厅级干部了,一旦真的惹怒了金帅,他会有一百种办法来收拾他们。 抗洪救灾指挥部设在市政府四楼的一间会议室,通过周围的大屏幕可以随时看到花江大堤上的情况,这一套设备是金帅花大价钱通过雷利集团从国外进口的,当时还有些人不理解,现在派上用场了才知道金帅的良苦用心。 雨越下越大,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刚按下接听键,里面就传出了东井市市长王翔宇急促的声音:“金市长,这次洪峰来势凶猛,我们好容易才把它扛过了,现在洪峰正向你们市境内涌。” “谢谢王市长,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王翔宇犹豫了一下:“金市长,刚才我又接到了省防汛救灾指挥部的电话,明天上午八点钟还有一次洪峰要来,可能比上一次还要大。刚才下面打电话汇报准备的草袋子已经用完了,现在再组织也来不及,金市长,能不能请你支援我们二十万个草袋子?” 听到金帅没有吱声,王翔宇又说道:“金市长,我其实王翔宇是误会金帅了,他不是不想支援东井这二十万个草袋,而是在盘算着能不能多支援他们一点其他的物资,虽然是两个市,但毕竟都在一个省里嘛,如果王翔宇没有被到墙角上,他是不会开这个口的。 “王市长,你误会了,二十万个草袋我马上组织人给你运过,其他的物资你们还需不需要?” 王翔宇大喜:“谢谢你金市长,只要有这二十万个草袋,我们就有信心把第二抽峰顶过,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放下电话后,金帅马上打通了祝哲逸的电话,让他把存在三号库里的二十万个草袋马上给东井市运过,到这个时候祝哲逸才明白,为什么金帅会在专家建议的基础上又多准备了一倍的抗洪物资,原来就是为了防备出现意外情况。 祝哲逸是花园市本地人,他很清楚东井市与花园市的地形,如果花江在东井市境内决口了,一定会引起其他杏里的水位暴涨,花园市境内也会遭受洪涝灾害的。 一个小时后,满载着二十万个草袋的车队出发了,这个时候第一股洪峰也来了,望着滔天的洪水,大堤上的干部们被惊得面面相窥,五十年一遇的洪水可是够了吓人的,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得不佩服金帅有先见之明,幸亏在这之前把江堤重新加固了一遍,否则今天可就麻烦大了。 今天恢复正常更新,每天三更,鲜花长得惨不忍睹,微笑只有努力赶上了。 ( ) 448国企 凌晨六点钟,第一次洪峰顺利通过花园市境内,消息传到指挥部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电话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省防汛抗旱指挥部总指挥马良坡的声音:“金市长,祝贺你们战胜了第一次洪峰,现在我正式通知你,第二次洪峰已经在花江上游形成,预计三个小时后会通过你们花园市,希望你们再接再厉确保花江大堤的安全。” 此时指挥部大厅里的欢呼声已经停止了,干部们都在紧张的注视着金帅,这个时候省防汛抗旱总指挥部打来电话,一定又有新的任务。 “同志们,省防汛抗旱指挥部祝贺我们战胜了第一次洪峰,但同时通知我们,第二次洪峰将于三个小时之后通过我们市,势头将比第一次还要凶猛,现在我命令立刻启动第二套预案。” 负责后勤的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领着一帮人送来了早餐,利用这个机会,金帅和孙海波沟通了一下,然后让苏哲给几个副市长打电话,通知他们回来召开紧急会议。 负责押运抗洪物资东井市的城建局长周东瑞从外边冲了进来,看他能够焦急的样子,金帅意识到又出什么大事了。 “周局长,二十万个草袋送到了吗?” 周东瑞一边脱着雨衣一边说道:“市长,草袋已经全部送到了,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我发现鲸铁路、北章县施工路段出现了险情。” 金帅放下了碗,走到地图旁边:“你说的是这个地方吗?” 周东瑞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地方,铁建二公司在这里有个工程项目部,我路过的时候发现项目部上游杏的河水暴涨,洪水已经围困了他们的生活区。” 没等金帅说话,几个副市长先后走了进来,也没有顾得上寒暄,金帅问道:“谁负责与铁建二公司鲸铁路北章县项目部联系的?” 时辰中微微一怔:“是我负责的。” “有没有通知他们做好防汛的工作?” “我亲自到了项目部,并召集项目部的负责人开了一个会议,再三指出他们的生活区地势较低,要求他们转移到高处,怎么,出现什么问题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个项目部的负责人很成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执行市政府的指示,现在生活区已经被洪水围困了,如果再来一次更大的洪峰可就麻烦了。” 几个副市长一听都吃了一惊,第一次洪峰就被围困住了,第二次洪峰的势头将更加迅猛,搞不好会死人的。 “市长,我亲自一趟,”祝哲逸说着抓起了雨衣,金帅摆了摆手:“哲逸市长请等一等,还是我吧,你替我在这里坐镇指挥,你分管的路段由孙秘书长负责。” 金这次的市长办公会效率很高,主要议题就是布置战胜第二次洪峰的工作,十五分钟后,饭吃完了会也结束了,市长们又一次抓起了雨衣冲进了磅礴大雨之中。 路虎越野吉普车性能非常好,穿过市区一路向西,透过车窗向外望,一路上全是拉载着防汛物资的车辆,花江大堤上每隔五十米的距离都设立一个观测点。 半个小时后,汽车驶到了铁路建设工地,远远的望前面已经是一片泽国,不远处几排简易活动板房已经被洪水淹没了一半,几台大型挖掘机正在奋力的挖着排水沟。 在项目经理部的门前停下了车,金帅推门走了进,只见到房间里坐着十几个人,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 一个坐在主位上的眼镜男迎了上来:“请问你找谁?” 苏哲跨前一步:“这位是花园市政府金市长。” “金市长你好你好,”眼镜男满脸堆笑的说道:“我是这个项目部的经理周博,欢迎市领导来检查指导工作。” 金帅摆了摆手:“周经理,我今天不是来检查工作的,是来帮助你们抗洪抢险的,请问你们有没有接到市政府的通知?为什么不组织低洼地区的工人向高处转移?” 听到金帅说话的口气不善,周博皱了皱眉头:“金市长,市政府的通知我们接到了,我们这些人常年在野外工作,对这方面都有经验了,你看洪峰过来之后不是也没有什么问题吗?” 金帅脸色一沉:“刚才经过的是第一次洪峰,第二次洪峰的势头更加迅猛,将在两个小时之后通过花园市,现在水位已经这么高了,如果再来一次洪峰,你们怎么办?” 周博笑了:“再来一次洪峰也没有问题,虽然洪水已经把生活区围困住了,但主要是因为上游那条杏的河水暴涨引起的,我们已经调来了几台挖掘机,正在前面建立临时拦河坝,迫使水流向南改道,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除生活区的危险,还可以保住我们的建筑工地。” 苏哲伏在金帅的耳边说道:“市长,如果这条杏改道了,洪水就会冲向北章县北面的低洼地带,那里可是有几十万亩稻田。” 金帅明白了,周博采取这个办法实际上就是损人利己,他只顾着铁建的利益,而置老百姓的死活而不顾了,国有企业架子大点也就罢了,但不能把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当做儿戏啊。 “周经理,你们采取的这个做法有没有经过市防汛抗旱指挥部的批准啊?周博笑了笑:“事情太紧急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再说了,这也只是个临时措施嘛,等洪水过了之后,我们再恢复上游那条杏的河道。” “不行,”金帅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做,如果迫使杏改道,河水就会全部流向北章县城北面的低洼地带,淹了几十亩稻田倒是小事,最为严重的是十几个村庄将接受灭顶之灾。” “那您说怎么办?” “抗洪抢险最主要的是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现在你们立即把生活区的工人转移到高处,恢复花江这条支流的河道。”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就大了,工人我们可以转移,可是这一段的工程量,我们已经完成了一多半,几个亿的土石方工程一旦遭受洪水冲击,很快就会垮掉的,这么大财产损失谁负责?请恕我们不能按照你说的做,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可以与我们总部联系。” 周博说着把电话筒递到了金帅的手里,嘴角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意思是说我们是国有企业,不会听你们地方政府瞎指挥的。 啪的一声,金帅把话筒扔到了桌子上:“现在离第二次洪峰到来的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没有功夫和你们在这里扯皮,我是花园市的市长,你们在我辖区内搞施工必须要服从市政府的统一指挥,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来负责。” “金市长,我再重复一遍,如果让我们执行你的方案也可以,但必须要经过我们总部的同意。” 一个瘦高个站了起来:“周经理,我看金市长说得对,毕竟咱们生活区里只有不到一百名工人,转移这些人相对容易一点,如果十几个村庄被淹,那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老刘,”周博训斥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北章县城北面的低洼地带我从那里路过几次,那里的地势那么大,即便是第二次洪峰过来,引起杏水位的暴涨,也不会存多少水的,可我们这几个亿的工程一旦被洪水冲毁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的办法,为了整体利益有时候必须要牺牲局部利益,这也是舍幸顾大家嘛,我相信北章县的老百姓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 ) 449教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金帅知道,周博在这里挡住,什么事也办不成,他刚才已经听明白了,周泊复提到那十几个亿的工程量由谁来负责这个问题,其实就是要着金帅表态。 原来就听说国有企业的架子大,特别是铁建这种建筑施工企业,每到一个地方都很难与当地政府搞好关系,原因就是他们自持有国有企业这个金字招牌,不把当地政府放在眼里,只要是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他们才不会考虑当地老百姓的利益呢。 “这么说你为了你这个工程,非得要损害当地老百姓的利益吗?我问你,洪峰预警已经发出一个星期了,你们为什么没有把抗洪抢险的预案报到市政府?事到临头了,你们却采取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周博轻蔑的看了看金帅:“与地方政府打交道是总部的事情,我这个项目部经理只管施工。” 金帅也没有理他,转身对苏哲吩咐道:“打电话问一下军区的部队到什么地方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阵汽车发动机声,一个身穿雨衣的中校冲了进来问道:“请问哪位是金市长?” 金帅点了点头:“我就是金帅。” 啪的一声,中校脚跟一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金市长,军区工兵营奉命赶到,请指示。” 金帅伸出了手:“我代表花园市九百万人民群众谢谢部队的支援,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也没有理周博,金帅拉着中校走出了房间,指着被洪水围困的工地生活区:“中校同志,现在你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把被洪水围困的工人转移到高处,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恢复上游那条杏的河道,堵住被他们挖开的河堤,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保证完成任务。”中校冒着雨向部队跑,一会雨雾中就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命令声。 周博打着伞走了出来:“金市长,我坚决不同意你这个做法,如果让洪水把我们那几个亿的土石方工程给冲垮了,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金帅轻蔑的笑了笑:“周经理,该负责的我一定会负责,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你……” 没等周博讲话,金帅大步向一艘冲锋舟走,他现在才没有时间和周博继续罗嗦下,眼看距离洪峰到来只有一个多小时了,这点时间可一定要抓紧啊。 也幸亏军区派来的是工兵营,会开挖掘机的战士很多,就在生活区的工人全部转移到高地,挖掘机挖完了最后一铲土,一股洪峰铺天盖地的袭来,水头重重的撞在新筑成的铁路路基上,不一会就把铁路路基冲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包。 手机铃声响了“你让北章县的同志坚持一会,我马上带部队过增援。” 机警的苏哲把中校叫了过来,也顾不得寒暄,金帅急忙说道:“中校同志,北章县城的堤坝发生了险情,需要立即增援,你看……” 中校挥了挥手:“金市长,马司令命令我来到花园市后一切行动听你指挥,就请你下命令吧。” “那好,集合队伍,跟我出发。” 周边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金市长,我们总部的领导请你听电话。” “我没有时间和你们扯皮,抗洪抢险要紧。” 车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周博大声喊道:“金市长,你这样做要承担责任的。” 也不知道金帅听没听到,只见他撇了撇嘴,他奶奶的,你国有企业的老总架子不是大嘛,我还就是要碰碰你这个硬钉子,在我的地盘上搞施工就不能损害花园市的利益,是条龙你得给我盘着,是只虎你得给我卧着。 北章县城堤坝形势异常严峻,已经发现了多处管涌,如果堤坝从这里垮塌了,凶猛的洪水就会从这里顺势而下冲到河湾区,十几万居民将遭到灭顶之灾,更甭说众多的厂矿企业了,正在这种危险的时刻,金帅带的工兵营赶到了。 中校接受了任务之后,召集连干部下达了命令,一时间与堤坝共存亡的口号声响遍了大堤上下。 “市长,部队的战士来得太及时了。” 看了看满身雨水的李华卓,和北章县的干部们,金帅伸出了手:“华卓市长,辛苦你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让指挥部里的北章县委书记彭天宏、县长史东城感动了,一个干部给金帅端过了一杯茶:“市长,请喝杯茶暖暖身子。” 接过了茶杯,金帅想了一下又放下了:“这一次洪峰过之后,洪水就会慢慢退下了,彭书记,希望你们认真总结一下这次抗洪抢险的经验和教训,这种险情可再也不能发生了。” 彭天宏的老脸一热,他听出来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北章县的这一段河堤就是蒋振国包给他小舅子承建的,所以今年洪水来之后才险象环生,尽管蒋振国已经得到了党纪国法的严惩,但他做的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却依然让别人品尝苦果。 这一场五十年一遇到洪涝灾害终于有惊无险的退了,这次灾害虽然带来的后果不是很严重,但是教训却是很深刻的,如果不是金帅坚持准备的那么多的抗洪物资,即便是能够保专园境内的河堤,也无法拿出二十万个草袋支如果不是金帅亲自与铁建项目部的人交涉,转移了上百个工人,不仅会发生重大的伤亡事故,而且北章县县城北面的几十万亩农田可就要变成一片泽国了,如果不是市政府提前把江堤加固了一遍,这两次洪峰能不能顺利通过还是一个未知数。 省委对花园市的抗洪抢险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省委书记汪洋在全省厅局级以上干部会议上点名表扬了金帅,让汪洋感到纳闷的是,当会议结束把金帅单独留下来时,发现他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叙啊,这次你们花园市受到了表扬,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金帅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汪叔叔,我高兴不起来啊,我这次犯了错误。” 汪洋吃了一惊:“犯了错误?你能犯什么错误?” 当金帅汇报完与铁建项目部产生的纠纷后,汪洋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你在这件事上做得并没有什么错,在那种紧急情况下,只有保住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才能考虑其他的,相信铁建集团总部的领导也会理解的。” 金帅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事情不会像汪洋说的那么简单,否则文东不可能打电话来告诉金帅,铁建集团正准备派人花园市调查,甚至还有人放出风来要把这个官司捅到中央。 “汪叔叔,我听说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铁建集团准备派调查组来花园式,听说某个中央首长也支持他们这个做法,这样一来有可能会给省委惹上麻烦。” 汪洋笑了:“你惹的麻烦事还少吗?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省委是支持你的,回后你把这方面的情况写一个专题报告,免得人家打上门来了,我们还不了解情况。” ( ) 450挑事 凭心而论,汪洋之所以要这么讲,不仅仅是给了金帅一个鼓励,更是希望他适可而止,作为金帅的老领导,汪洋可是知道金帅的鬼点子很多,像他这么一个从来不吃亏的人,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的。 看到金帅不出声,汪洋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既然有人要挑事,就要勇敢面对,怕是没有用的。” 看到金帅的眼睛里亮光一闪,汪洋就知道这家伙又有了主意了,如果说动心眼,金帅还从来没有怕过谁,铁建集团总部的人好好说,也许这件事情还好收场,万一把金帅给惹毛了,这件事情非得闹大不可,铁建集团主要头头的位置恐怕就不一定坐稳了。 谢绝了好多人一起吃饭的邀请,从汪洋办公室出来,刚坐上车,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号码很陌生,接起来一听才知道是省长黄山打来的,一个市长不熟悉省长电话号码,这句话说出来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信,而在金帅身上却实实在在的出现了。 “金市长,你现在还在省城吗?” “省长你好,我正在回花园市的路上,请问有什么指示?” “叙啊,铁建集团的老总给我打来电话,他们准备派工作组你们花园市,调查项目经理部与花园市政府的纠纷。” 黄山打这个电话来并不只是为了通知金帅,而是另有目的,说不定还要劝金帅退让一步不要把事情闹大。现在的问题不是金帅想把这件事情闹大,而是铁建集团,一个巴掌拍不响,仅凭花园市政府退让一步能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请省长放心,每个客人到花园市,都会受到我们的欢迎。” 黄山听出了金帅的话外之意客人到花园市会受到欢迎,要是主动挑事的却就未必了,看来金帅这个家伙还是一贯的强势,前一段时间对一些省领导调查很恭敬,是做的一种假象。 “叙啊,有些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可以了嘛,在那种危机的时刻也不可能再坐下来开会研究,我个人认为你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并没有什么错误,不过既然铁建集团总部要调查,还是希望你们市政府能够配合一下。” “花园市政府服从省长的指示,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自从金帅到花园市之后,一直都是被动的应战,虽然最后都取得了胜利,但也让他觉得身心很疲劳,本来想结束这种无休无止的纷争,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经济发展方面,现在看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收起了手机,金帅想了一下,打通了熊晖的电话,做了一番布置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既然有人想对我不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手机铃声“呵呵,这几天我正在忙着抗洪抢险,所以也没顾得上给家里打电话。” 一提起抗洪抢险,山竹想起了金帅在近海县当常务副县长时发生的那场台风,正是因为水库堤坝决口,才差点让金帅丧了命,最后才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啊?花园市又发洪水了?老公啊,你可一定要接受上次的教训,千万要小心一点。” 山竹讲话的声音很焦急,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颤抖,金帅暗暗后悔,不该把实际情况告诉山竹,有时候在老婆面前说点谎话还是应该的,否则怎么会有善意的谎言这句话呢? “呵呵,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市长了,有危险的地方即便我想,下面的人也不会愿意的,放心吧,洪水已经过了。” 电话里传出山竹长长的叹息声:“我这几天睡眠不好,一直做噩梦,正好孩子们也放假了,我想带他们看看你怎么样?” 金帅笑了,他正想不出什么好理由不见铁建集团调查组那些人呢,山竹一来这个理由可是再充分不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家人了,金帅还确实有些想念。 “好啊,洪水过之后,市里的工作也走上了正轨,我的工作就不是那么忙了,如果你们想来的话就来吧,我也想你们了。” 电话里响起了祖儿和良儿的一阵欢呼声:“噢,我们要看爸爸咯。” 与此同时,铁建集团总部一间豪华办公室里,总裁水希豪正在向调查组组长吕军新面授机宜,两个人面前茶几上的茶杯都没有了热气,看样子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 “军新同志,这次总部派你带调查组花园市,希望你们能够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把问题调查清楚,特别是花园市的那个市长,阻拦项目经理部的抗洪抢险工作,造成长达十几公里远的路基发生了坍塌,直接经济损失达到了四亿多,这个问题是非常严重的。昨天我和铁道部的陈部长谈过了,他也支持我们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 吕军新点了点头,陈部长是当今五号首长的老部下,他支持了的事情,想必就是五号首长的意思。 没等吕军新讲话,水希豪又说道:“听说花园市的市长金帅很强势,这个人是留美金融博士,很得总理的赏识,你到花园市后要注意工作方式方法,尽量不要和他闹僵了,但在调查中一定要坚持原则,要让那位金市长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其实,水希豪并没有把实话全部告诉吕军新,特别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如果让吕军新知道金帅有那么大的背景,即便是“水总,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案子应该由我们集团总部与江北省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单凭我们一家恐怕不太合适吧。” 水希豪微微一怔,看了看吕军新,没想到小吕心眼还是蛮多的,既然想到了这一点,难道他知道金帅的背景了?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知道了金帅的背景,绝对不会提出这种建议来的。 水希豪知道吕军新提的建议是正确的,只不过他现在是有苦难言。江北省省委书记汪洋是老朱家一手推上的,如果实话实说,汪洋是绝对不会同意铁建集团派工作组调查金帅,即便是勉强同意,他也不会配合的。省长黄山又是一个滑头,最后通过私人关系,他才勉强答应下来,而且还一再表示省政府不会派人参加调查组。 这就是说铁建集团要想派调查组调查金帅,根本就得不到江北省的支持,此时也只能依靠他们自己的力量了。 “这次派你带队花园市主要是了解一下实际情况,江北省政府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他们也不好出面,等你们的调查结束之后,我们再看情况吧。” 今天有事只有一更,欠下的明天补上,还请兄弟们谅解。 谢谢蓝海889打赏作品100逐浪币蓝海889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451麻烦 “吕处长,您看,”铁建花园项目部经理周博气得小白脸通红,指着被洪水冲毁的路基:“就是因为花园市市长金帅阻止我们的抗洪工作,才使这长达十几公里的路基全部被洪水冲坏了,四个多亿啊,说没就没了。” 吕军新没有吱声,皱着眉头观察着,这一段路基就像一条死蛇被人砍得一段一段的,很显然花园项目部要想完成今年的任务是很难的了。 看到吕军新没有吱声,周博又说道:“吕处长,我当时已经告诉过金市长了,如果洪水把我们的路基给冲毁了,他可是要负责任的。” 吕军新点了点头:“他怎么说?” “他说该负的责任一定会负的。” 吕军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官话谁都会说,什么叫该负的责任确实不好界定,也只能骗骗像周博这样的书呆子了。 刘工点上了一支烟,吸了没有两口就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脸也涨得发紫,指着面前的路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吕军新皱了皱眉头,心想知道咳嗽还吸烟,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嘛。 “吕处长,如果在筑路基的同时进行护坡工程的话,洪水来了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损失。” 周博不高兴了:“刘工,总部要求我们在年底之前一定要把这一段路基建起来,如果同时修建护坡工程,根本就来不及,这个花园市也怪了,愣是拿着钱请不到民工。” “花园市是一个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中小企业遍地开花,这里的老百姓大多都是自己做生意的,外地来的人厂里打工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人家何苦跑到野地里来吃这个苦呢?” 其实刘工还有句话没说,你周博那么小气,不肯出高价怎么能请到人啊,包出的工程给的价格也很低,先后来了两个工程队都因为赚不到钱不干了,像你这个做法要能按时完成工程才怪了呢。 一个小干部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远就喊道:“吕经理,有人找。” 吕军新以为又是来要工程款的,不耐烦的说道:“你没见我忙着吗?让他们等一会。” “我和他们说了,可他们让你马上回,否则就要亲自来请了。” “谁那么牛啊?” “是花园市检察院的。” “什么,”周苍了一惊:“花园市检察院的?他们找我干什么?” 小干部摇了摇头:“不知道,检察院的人也没说。” “他妈的,我们是中央直属企业,花园市检察院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 吕军新看了看周博:“周经理,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是国有企业,但在工作中依然要接受地方的检查和监督,花园市检察院既然来找你肯定有事。周博点了点头和吕军新一行向办公室走,刘工仔细瞅了瞅周博,见他也不像刚才那么自信了,走起路来脚步都有些踉跄。 两个检察官迎了上来:“请问你们谁是周博?” “我就是。” “那好,我现在代表花园市检察院宣布,你与一件行贿受贿案有关,请跟我们回接受调查。” 周博的脸瞬间变得蜡黄:“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是铁建的人,有问题也应该由铁建来处理。” 年龄大的检察官笑了:“搞错的恐怕是你吧,铁建再大也只是个企业,在我们花园市发生的案子,我们检察院就有权审理。” 周博向吕军新投了求助的目光,他以为吕军新会帮他讲话,却没想到吕军新却说道:“周经理,既然检察院让你协助调查你就一趟吧,把事情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那我这边的工作怎么办?” 吕军新叹了一口气:“等一会我会打电话向总部报告这件事情的。” 周博很不情愿的上了检察院的车,望着远的车影,刘工问道:“吕处长,检察院找周经理有什么事啊?” 吕军新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但愿周博没有事,否则可就有点麻烦了。” 刘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意识到周博之所以被检察院带走,一定与这一段路基的土石方工程分包有关。 吕军新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花园市检察院这个时候来抓周博意思也很明显,目的就是给铁建调查组一个下马威,看来铁建这次派调查组来,人家不仅事先得到了消息,而且对调查组的一举一动都看得很清楚。 “刘工啊,这十几公里路基土石方工程都包给了谁啊?” 刘工笑了笑:“这十几公里的路段共分为两部分,大部分包给了红州省的一家企业,还有一段包给了粤海的一家企业。” 吕军新点了点头:“这些工程都经过公开招标了吗?” 刘工笑了:“嗨,所谓的公开招标不就这么回事,反正我只分管技术,其他的事我也不管,都是周经理他们几个定的。” 检察院突然带走了周博,让项目部的工作人员人心惶惶,特别是副经理王心宏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检察院的车刚走,他就打通了一个女人的电话,他知道现在能救周博的唯有这个半老徐娘。 再花园市的路上,吕军新接到了铁建集团总裁水希豪的电话:“军新同志,听说花园项目部的经理周博被花园市检察院带走了?” “是啊,半个小时前我正和周经理在工地的现场查看被洪水冲毁的路基,花园电话里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水希豪才说道:“知道周博是因为什么被带走的吗?” “听检察院的同志说周经理牵扯到了一件行贿受贿案,让他协助调查。” “花园市检察院有什么权利抓我们铁建的人?”水希豪说话的声音很响,震得吕军新的耳朵有孝痒:“很显然这是有人企图阻止我们的调查,总部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你现在马上花园市,了解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收起了电话,吕军新意识到这一次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漩涡当中,地方政府和国企顶起牛来,事情一定会闹大的,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国企主动,而地方政府为了不造成很坏的影响,都会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让下边吃点亏尽快的解决问题。 而这一次的情况却不同,首先是花园市的市长强令项目部改变了他们的抗洪方案,其次周博被抓一定也是当地政府指使检察院干的,看来花园市的头头也不是个善茬。 金市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呢?吕军新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继续想到,如果金帅只像水希豪所讲的那样,仅仅是受总理赏识的人,为了保证在总理心中的良好形象,他是绝对不敢主动挑起事端来的,也绝对不会在铁建调查组刚来到花园市的时候就来了一个下马威。 “唉……”吕军新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次又捧上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又得不到省里的支持,不仅这次的调查会很难,恐怕以后还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 ) 452马蜂窝 当吕军新看到市政府大门口挂的几块牌子,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忐忑,铁建集团再牛也只是一个企业,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是不值得一提的。 在大厅里的标识牌上,找到了市长办公室的位置,刚想走进电梯,一个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里找谁?” “我是铁建集团总部的,来这里拜访金市长。” “你们有预约吗?” 看到吕军新摇了摇头,干部说道:“既然没有预约,请到值班室登记,然后由值班室的同志作出安排。” 登完记之后,吕军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金市长?” 负责接待吕新军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干部,白白净净的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呵呵,金市长这几天正在下面调研,你们想见金市长,恐怕还要再等几天。” “金市长什么时候回来?” 女干部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即便是金市长回来了,他的工作也很忙,不可能马上就见你们的,回等电话吧,有消息后我会通知你的。” 吕军新想了一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金市长的电话号码?” “不行,”女干部回答得很干脆:“市长的电话号码是保密的。” “我是铁建集团总部来的,有重要的工作要和金市长商量。” “既然你是铁建集团总部的,那就更应该懂规矩了。” 吕军新郁闷了,他没想到铁建集团这个金字招牌在这里不好使,金市长就是不想见他,结合到周博被检察院带走,吕军新意识到这两件事情是联系在一起的,又一次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从市政府大楼里走了出来,吕军新一时都不知道到哪了,在回宾馆的路上打通了水希豪的电话:“水总,我刚从花园市政府出来。” “情况怎么样?” “金市长正在下面调研,我没有能够见到他。” “你可以让市政府办公室给金市长打电话嘛。” 吕军新苦笑了一下:“办公室的同志不肯打电话,也不告诉我金市长的电话号码。” “他这是躲着不想见你,这样吧,你现在市委找他们的市委书记,我再与江北省联系一下。周博同志被检察院带走势必会影响到项目部的正常工作,我们的工期非常紧,耽误了国家重大项目的建设,花园市政府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收起电话吕军新骂道:“他奶奶的,这真是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你水希豪觉得铁建那个招牌挺大,可人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市长都不肯见我,市委书记就能见了?” 吕军新在市委又碰了一个钉子,办公室的人倒没说市委书记下调研,吕军新像个皮球似的又被踢了出来,这个时候他才真正领略到了一方诸侯的权力之大,远不是铁建集团这支强龙能够压得住的。 与此同时,水希豪也正在郁闷着,刚才他与黄山通了一个电话,本来想让他给花园市打个电话,先把周才出来,如果有什么问题由铁建集团纪检部门查处,却没想到黄山直接就拒绝了他,甚至还说出政府不能干预司法这种话。 水希豪现在就觉得好像被人吊在半空中似的,有浑身的力气却使不出来,铁建集团这个金字招牌怎么就突然不管用了呢?堂堂的国企还斗不过一个小小的市政府? 不管水希豪承不承认,事实就明摆在那里,检察院说抓铁建集团的人就抓了,人家就是有这个权利,你铁建集团又能怎么样?市委书记和市长说不见你就不见,难道你还敢闯进吗? 东井市国家森林旅游渡假区今天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说他们特殊一点也不假,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端庄优雅,特别是那三个帅气的小男孩,更为度假区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一身便装的美女,从她们走路的姿势来看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自从接到山竹的电话之后,金帅就把市政府的工作交给了常务副市长祝哲逸主持,又和汪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半年没有见到家人了,自然是要好好陪陪他们了。 至于铁建集团项目部那件事情,金帅也早就安排好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抛头露面,他也绝对相信手下的人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做的,“爸爸,快走啊,你不是说这里有大狗熊吗?” “祖儿、良儿慢点跑,狗熊被圈起来了,它们又跑不掉。” 山竹笑了:“这里的大狗熊被圈起来了,花园市的大狗熊却被放出来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美女相互看了看,拼命忍住了笑,看到祖儿和良儿跑得有点远,其中一个飞奔过拉住了两个幸伙。 “这两个女孩也是中央警卫局的吧?” “按照爷爷的意思还要再派两个男警卫来,被我给婉拒了,咱们一家好容易聚到一起,跟着这么些外人干什么,我在厩也是,每次出门都有一男一女两个警卫跟着我。” 金帅笑了:“呵呵,习惯就好了,走哪山唱哪山歌嘛。” “现在想不习惯也不行了,石头现在长大了不用心,可这两个小的真让我头疼,一不注意就能给你闯出祸来。” 金帅笑了:“俗话说七岁八岁狗也嫌,这个年龄段正是闯祸的时候。” “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吧?”“我小时候?”金帅苦笑了一下:“我像祖儿、良儿这么大的时候整天病恹恹的,如果不是老神仙爷爷,我恐怕早就死了。” 夫妻两个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向前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是检察院院长孔金平打来的:“市长你好,我们已经把周博给抓起来了。” “很好,立刻展开审讯,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办成一个铁案。” “市长,有件事情要和你汇报一下,刚才熟察院的李一松副检察长打来电话询问周博的案子。” 金帅早就预料到抓起周博之后,一定会捅了马蜂窝,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看来铁建集团这些人还是很有点能耐的。 “你不用管他,你们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如果顶不住的话,就推到我的身上来。” 市长表态了就像给孔金平打了一支强心剂,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副检察长,笑着说道:“市长指示这个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定要把它办成铁案。” “孔检,您放心好了,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这些证据,周博要不了几天就会交代的,这一下子我们又钓上了一条大鱼。” 孔金平点了点头:“这条鱼是不小,不过光钓住了还不行,还要想办法把它捞上来。铁建集团财大气粗,今后还会有人来对我们施加压力,我要提醒办案的同志,一定要依法办案,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如果把这个案子办砸了,市长那边可是不好交代啊。” 其实,不用孔金平讲,副检察长也都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市长亲自交代下来的案子,谁敢不用心办呢?一旦办砸了,头上的乌纱帽是绝对保不住的。 ( ) 453度假村 旅游度假村的占地面积非常大,特别是这里的住宿很有特色,除了一栋六层楼高的宾馆之外,另外还有十几栋二层**小楼,每栋小楼不仅有**的小院还有单独的游泳池。据说在这里住一晚上要抵得上一个处级干部一个月的工资,尽管价格昂贵,但依然让一些腰缠万贯的富豪趋之若鹜。 夕阳给小楼镀上了一层金色,小楼后面的游泳池里传来了孩子的笑闹声,祖儿和良儿每人套着一个彩色的救生圈在水里追逐嬉闹着,石头则像一条鱼似的在水中翻上翻下逗着两个弟弟。 游泳池旁边的躺椅上,金帅惬意的喝着茶看着在水中嬉闹的三个孩子,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让金帅对眼前的这一切倍加珍惜。 山竹坐在游泳池边,两只如玉般的信拍打着水面,不时溅起一朵朵水花,身上只着一套鹅黄色泳衣,丰满高耸的酥胸露出小半,高耸的将泳衣顶起,雪白的乳沟惹人遐思。盈盈腰肢如滑脂般细腻,丰腴的美臀圆滑饱满,修长的紧紧闭合,光洁玉润,仿佛牛奶洗过一般,找不到一丝瑕疵,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凸凹有致,曲线窈窕的美妙躯体,便如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让人不忍触摸。 “哎,看什么呢?”随着话声,山竹撩起的水滴洒在了金帅的身上:“目光灼灼如贼。” “呵呵,你这个比喻不恰当,如果我要是贼的话,一定先把太阳偷走。” 山竹脸色一红:“就知道胡说八道。” 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山竹还是那么喜欢害羞,金帅渐渐起了生理反应,为了掩饰自己窘相,扑通一声跳进了游泳池,和三个孩子嬉闹起来。 女警卫白梦丽走了过来,看到正在和孩子嬉闹的金帅,不由得笑了,小首长都是市长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首长,晚饭准备好了。” 金帅抱着两个小儿子走了上来,他那运动员般壮健的身体,让白梦丽也不禁多瞅了几眼,又看了看山竹,不由暗暗赞叹,人家这一家才叫郎才女貌。 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房门一响,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了进来,没等山竹反映过来,两个女警卫就把她给堵住了。 “你是干什么的?” 小姑娘扑通一声跪下了:“请先生和夫人救救我。” 金帅和山竹相互看了看,同时放下了手中的碗,金帅摆了摆手:“小白,让她过来。” 小姑娘穿着一身红色的套裙,头发也有些凌乱,脚上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很显然她不是这里的客人,也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小妹妹,请站起来说话。” 小姑娘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山竹,没等说话眼泪金帅和山竹在河西生活和工作过多年,虽然小姑娘说话很快,但也听出来了,她的普通话里带着浓浓的河西口音,山竹轻轻地把小姑娘扶了起来:“小妹妹,你是河西人吧?” 山竹这一问惹得小姑娘号啕大哭起来:“夫人说的很对,我叫巧珍,是河西庶海县人。” 听到小姑娘是河西庶海县人,金帅也奇怪了:“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遇到什么难处了?” 石头很懂事的端过来一杯茶:“大姐姐,先喝杯茶,有话坐下慢慢说。” 看到大人和蔼,孝又这么懂礼貌,巧珍松了一口气:“谢谢先生和夫人,你们都是好人。”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山竹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白梦丽:“你出看一下,把人赶走就行了。” 山竹猜测的一点没错,敲门的正是这家旅游度假村的保安,几个人正敲得起劲呢,突然房门被打开了,白梦丽走了出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里找谁?” 领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梳着一个油光光的大背头,一说话露出一口大黄牙:“这位秀,我是这个旅游度假村的保安部经理,今天下午有一个服务员把客人的头给打破了,有人看到她往这边跑了,如果您看到她的话,请让我们把她带回,多有打扰请原谅。” “我们没有看到有你们找的服务员,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 大黄牙嘿嘿的笑了:“秀,跑了的这个工作人员有间歇性精神病,发病之后还有很严重的攻击性,我们找到她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把她送医院治疗。” “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服务员。” 大黄牙脸色一板:“那你能让我们进看看吗?”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我们没有见到这个人就是没有见到,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秀,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她就跑到了你们这栋小楼里,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我劝你还是把她交出来,否则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们不客气又能怎么样?这栋小楼是我们包下的,使用权是我们的,未经允许私自闯入就是非法侵入。” 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酗子说道:“老大,和她罗嗦什么呀,我们闯进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看你们谁敢”白梦丽说着提高了戒备,这个时候另一个女警卫任嘉蕊也走了过来,两个女警卫就像门神似的堵住了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大黄牙看了看两个女警卫,觉得很纳闷,这两个漂亮女孩身上怎么会有一股杀这一下子可热闹了,这些保安平日里牛哄哄的,可他们哪里能够打得过受过严格训练的中警局内卫,刚才那个二十多岁的酗子刚想伸手拉白梦丽,就觉得小腹一疼,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 不到五分钟,战斗就结束了,倒下的全是大黄牙带来的保安,大黄牙见势不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滚再敢跑来捣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随着一声娇喝,几个保安从地上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院子,其中一个还想说几句场面话,但一看到那两个女孩杀气腾腾的样子,又闭上了嘴巴。 谢谢haohai自318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 ) 454中警内卫 背后响起了一阵掌声,两个女警卫回头一看竟然是石头在拍着巴掌:“两位姐姐真厉害,赤手空拳就把他们给打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用枪呢。” 任嘉蕊笑了:“对他们还用得着枪?也太高看他们了。石头,你刚才是不是也想试试身手啊?你还小,虽然你会武功,可打架不是全靠武功的。” 石头笑了:“任姐,你不就是想说还要靠力气嘛,你别看我年龄小,可是力气却很大,要不咱们抽个时间比试一下怎么样?” 任嘉蕊也是个假小子,听到石头要和她比试,笑着说道:“好啊,你只要不怕屁股疼,就尽管来找我比试。”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石头走到花坛边,顺手捡起了一块砖头,也没见他怎么用力,砖头就变成了粉末。白梦丽和任嘉蕊相互看了看,如果说单手劈砖,她们能够做到,可是凭力气把砖头给攥碎却无论如何做不到,刚才任嘉蕊还说让石头不怕屁股疼尽管找她比试,真要是比试起来,恐怕还不知道谁的屁股疼呢。 当三个人回到客厅的时候,巧珍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双手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睁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不停地在金帅和山竹的脸上扫视着,就像一只刚从狼窝里逃出来的小白兔一样。 “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我说的全是实话,这次我们被骗来的一共有十一个人,其中有几个挨不了打被接客了,另外还有四个被关在地下室里。”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今天下午老板找到了我,给我提出了两个条件,一个是今天晚上陪好一位客人,还有一个就是让他手下的四个马仔来糟蹋我,所以我就假装答应了他们,准备到那个客人的房间之后,求那个客人放过我。没想到无论我怎么哀求,那个混蛋就要糟蹋我,趁他不注意,我就拿起烟灰缸把他的头给打破了。叔叔,我会不会把那个人给打死了?听说打死人是要偿命的,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呜呜……。” “巧珍,你不要怕,”山竹给巧珍递过了一张纸巾:“就是把他给打死了,你也是正当防卫。” 金帅点了点头:“你刚才说你是近海县人,是哪个镇哪个村的?” “我是乌山镇东村的。” “你们村西头有棵老槐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巧珍眼睛一亮:“叔叔,你过我们村?” 金帅笑了笑:“是啊,我不但过你们村,还在你们村支书家里吃过一次饭,你们那里很富裕的,怎么跑出来打工呢?” 巧珍的眼圈又红了:“我们家的日子以前过得挺好的,就是因为我妈妈生了一场重病,金帅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巧珍讲的是实话,虽然这些年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好了,但因为一场大病就变成贫困户的人家很多,看来必须要找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巧珍跟着两个警卫休息了,山竹问道:“老公,这件事情我们管不管?” “既然碰到了,我们就要管,这个旅游度假村我以前还来过两次,却没想到竟然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那你怎么管呢?这里是东井市。” 金帅笑了:“东井市又怎么样,东井市难道就不受省委领导了?” 金帅说着掏出了手机,打通了东井市市长王翔宇的电话:“王市长,我是花园市的金帅,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呵呵,金市长你好,哪里有这么早就休息,我可不像你那么清闲,听说弟妹带孩子来看你了。” “是啊,你的消息很灵通啊,我现在正在你的地盘上。” “你来东井市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尽地主之谊就不用了,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一下,你们这个旅游度假村可不怎么样啊,竟然迫妇女卖。” 王翔宇吃了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他们迫卖的妇女都是我的老乡,如果不是有一个女孩跑来求救,我还真不知道在你的治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你看着办吧。” 金帅的讲话毫不客气,首先点出了那些被迫卖的妇女是他的老乡,其次又告诉王翔宇,他手里已经有了人证,就凭这两条,王翔宇也绝对不敢无动于衷。 “金市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我马上亲自带人度假村剿了这个黑窝点。” 收起电话,金帅笑着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们的市长了,今天晚上又有热闹看了。” 山竹担心的问道:“你刚才打电话的口气很不客气,这样会得罪人的。” “得罪人?不会的,不信等一会你看看,他们的市长还要感谢我呢。” 金帅之所以这样讲,并不仅仅是因为在前几天发生的那场大洪水时,支援了东井市二十万个草袋子,最主要的是王翔宇知道金帅是省委书记汪洋的老部下。没把这件事情给他捅到省委书记那里就算是客气的了,给了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他能不感激吗? 小院里又响起了一直怪叫声,很显然刚才被白梦丽打跑的那些人,有搬山竹看了看金帅,笑着说道:“不怕死的又来了,你不出看看?” 金帅摇了摇头:“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出面?有她们两个就足够了。” 石头踮着脚尖向门外走,还没等他开门,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要干什么?” “爸爸,我想看看热闹,必要时也可以帮帮忙嘛。” “你碍手碍脚的,恐怕是帮倒忙吧,这件事情有你那两个姐姐处理就可以了,如果你实在想帮忙,就巧珍房间里陪陪她。”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警笛声,金帅看了看表,刚给王翔宇打过电话,他的动作不会这么快吧,难道是? 想到这里,金帅拉开门走了出,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白梦丽用枪口顶着一个人的太阳穴,任嘉蕊也拔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站在院门口十几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 “首长,这里危险,请您快回。” “叫增援了吗?” “这几个小毛贼我们完全可以对付得了,暂时还用不着向驻军求援。” 话音刚落,两辆警车停在了小院门口,过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见到有人进来,正在纳闷间,外面响起了高音喇叭声:“里边的人听着,我们是东井市公安局的,非法持有枪械是犯罪行为,马上放下武器,接受我们的处理。” 十几个保安看到警察来了,一个个的溜了出,不大的小院里立刻显得空荡荡的。金帅明白了,为什么警察不直接冲进来,原来是看到了白梦丽和任嘉蕊手里的枪,看来这些警察只是当地派出所的,说是公安局的,是在扯大旗作虎 “把枪收起来,亮明身份,让带队的警察进来。” 金帅说完走进了客厅,接着外面就响起了白梦丽那清脆的声音:“我们是中央警卫局的,这些歹徒企图对首长不利,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把这些歹徒抓起来。” 听到那两个女孩是中央警卫局的,外边的警察意识到今天是惹大麻烦了,中央警卫局可是专门保卫首长安全的,也幸亏人家刚才没开枪,否则就是被打死了,恐怕也不一定有地方诉冤。 今天只码出来四章,还欠一章明天再补。 ( ) 455权力 外面的高音喇叭又响了:“你说你们是中央警卫局的,有什么证明?” 白梦丽掏出了证件:“这是我们的证件,你可以过来看一看。” 外面没有了动静,很显然几个警察正在商量着,过了一会一个警察走了进来,边走边喊道:“既然你们是中央警卫局的,我们是自己人,请把枪收起来,千万别走了火。” 白梦丽撇了撇嘴,很显然她对这些警察很蔑视,就这么点胆量还当警察,枪可以收起来,难道不可以再拔出来? 走进来的警察哆嗦着手,接过了白梦丽手里的证件,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然后问道:“中尉,你们保护的是哪一位首长?我们怎么没有接到通知呢?” 白梦丽脸色一沉:“这是你能打听的事情吗?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还不把那些歹徒给抓起来?” “这就办、这就办,”警察点头哈腰的连声答应,一溜小跑的跑了出,不一会小院的外面就传出了一阵噗通和哎呦声,很显然警察正在执行着白梦丽的命令,别看这些警察在枪口下没有胆量,但对那些手持警棍的保安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一辆电瓶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到手下的保安都被铐起来了,女人不高兴了,对带头的警察说道:“周所长,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要抓人?” 周所长点头哈腰的说道:“刘总,你误会了,不是我想抓你们的人,而是上面命令我这样干的。” “上面命令你?是你们局长吗?” 周所长摇了摇头:“我们局长对度假村的工作一贯是支持的,他怎么会下达这个命令呢。刘总,这件事情有点麻烦,你的保安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刘总笑了:“你甭在这吓唬我,我刘甜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在东井市这一亩三分地里,我就没有怕过谁,如果你现在把这些人给我放了,咱们两来无事,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刘甜甜掐着腰,手指头都快点到周所长的鼻子上了,说话时的底气也很足,看来这个老娘们是有恃无恐。 看到周所长没有动,刘甜甜脸一沉:“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要不我给你的局长打电话,让他给你下命令?周所长,我已经给过你面子了,你没有抓会,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所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腰板也挺了起来,看了看刘甜甜,一字一句的说道:“刘总,我一直很尊重你,我们派出所对你们度假村一贯是持支持态度的,但今天这件事情不好商量,你给局长打电话也没有用,他也不敢命令我放人。” 刘甜甜惊讶的看着周所长,这个一贯很“周所长,那你告诉我,谁给你下命令你才会放人?” 周所长指了指小楼:“如果你能让这个小楼里边的人下命令,我就会放人的。” 刘甜甜嘿嘿的笑了:“这栋小楼里的人是从厩来度假的客人,他们有什么权利命令你抓人?” 周所长想了一下,坏坏的笑了:“刘总,你自己进问问不就知道了?” 刘甜甜挥了挥手:“那好,我就自己进问问,不管是谁到了我这个地盘上都要守规矩,厩来的又怎么样,老娘在厩也有关系。” 刘甜甜扭着屁股走进了小院,周所长此刻得意极了,他早就看不惯刘甜甜这种狂妄劲了,但因为自己的官小,人家又有局长罩着,不敢把她怎么样,刚才之所以不说出小楼里客人的身份,就是想让她进碰个钉子,你刘甜甜依靠的人官再大,难道还大得过中央首长吗? 不出周所长所料,刘甜甜不仅碰了个钉子而且还不小,就在她的手刚触到门铃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从里边走来的是白梦丽。 “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到白梦丽锐利的眼神,刘甜甜意识到这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怎么讲起话来冷冰冰的? “这个旅游度假村是我的产业,我想请问住在这栋楼里的客人究竟是谁?凭什么把我手下的保安给抓起来了?” “这栋楼里住的客人是谁,你没有资格问,抓那些保安是我下的命令。” “就凭你?”刘甜甜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梦丽,轻蔑的撇了撇嘴:“看你这么年轻最多也就是个科级干部吧,你有什么权力抓人?” 一本证件出现在刘甜甜的面前,中央警卫局五个金灿灿的大字让她有些眼晕,虽然刘甜甜也认识几个厩里的大人物,但对中央警卫局究竟是个什么单位却不是很清楚,她之所以有些胆怯,主要是证件上的中央两个字,只要冠上这两个字,那就说明这个单位的权力也不会小了。 也不知道刘甜甜上了哪门子的邪劲,一阵心跳过后又恢复了平静,不屑一顾的说道:“呦还是一个中尉,不过一个小小的中尉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力吧?” “谁说她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啊?”一个人在刘甜甜的背后说道:“刘甜甜,你的胆子不小啊,竟敢纠集保安围攻中央首长的住处,我问你,你有几个脑袋?” 刘甜甜回头一看,正是东井市市长王翔宇,立刻换了一副笑脸:“王市长也来了,你给评评这个理……” 王翔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没有时间听你罗嗦,现在请你刘甜甜满心以为王翔宇一来就有了依靠,却没想到这个待人和善的王市长竟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道这个小楼里真的住着什么大人物? 刘甜甜也不是个笨蛋,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怪不得周所长敢那么大胆把保安给抓起来,市长又亲自登门拜访。 刘甜甜正在琢磨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腕一凉接着又是一紧,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地,手腕上被警察戴上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刘甜甜惊讶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抓起了保安还不算完,又把我这个老板给抓起来了。 四处看了看,只见公安局局长萨航山也来了,刘甜甜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也流了出来:“萨局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一贯和蔼可亲的萨航山,此时就像不认识刘甜甜似的,冷冷的说道:“刘总,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配合一下。” 看到刘甜甜要说话,萨航山摆了摆手,身后的警察一把抓住了刘甜甜的手臂,顺手把她塞进了警车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要说是刘甜甜了,就是那些戴着手铐蹲在地上的保安也闹不明白,老板不是很牛吗?怎么也被抓起来了? 最近几天有书友在书评区里给微笑提了很多意见,在此要解释一下,写天眼时微笑每月上传三十万字,现在天运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并没有少很多,只不过写天眼时每五百朵鲜花爆发一次,天运这一段时间是三百,由于爆发太频繁,以至于手里一直攒不下稿子,有时会拖欠一点,但微笑后来都补上了。 微笑是个女人,有家庭需要照顾,忙完家务之后,能做到这个样子自认为就很不错了,这和一个人的节有什么关系?这句话让微笑很无语…… 最后还是要感谢一直支持微笑的兄弟姐妹,也理解提意见的书友,毕竟是因为喜欢天运这本书,才会提出自己的意见。快到年底了,每家的事情都会很多,微笑将努力多写多更,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但同时也希望能够得到书友们的理解。 ( ) 456意外收获 小楼的会客室里,巧珍正在向王翔宇哭诉着她在度假村的悲惨遭遇,王翔宇听着听着脸色变得铁青,他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刚被市里评为优秀企业的度假村,竟然是一个藏污纳垢的窝。 此时王翔宇也在暗暗庆幸,幸亏没有和刘甜甜那个女人走得太近,否则的话这一次还真是麻烦大了。如果仅仅是金帅一个人来,和他好好讲一讲也许这件事情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问题是中央首长也来了,他见到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勃然大怒之下,不要说他这个小市长的官帽子保不住,恐怕省里的领导也会受牵连。 抬头看了看金帅,只见他一脸平静的喝着茶,王翔宇郁闷了,这个金市长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中央首长来了,他会陪着呢?原来就听说金帅是总理非常赏识的人,难道是…… 想到这里,王翔宇的心脏一阵狂跳,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门外,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如果真的是总理来了,他怎么交代呢? 金帅饶有兴趣的看着王翔宇,他很清楚王翔宇现在想的什么,招了招手把石头叫了进来:“王市长,这是我的儿子朱春海。” 朱春海?金帅的儿子怎么会姓朱?他把这么个小毛孩子介绍给自己又是什么用意呢?王翔宇的大脑在急速运转着,当他又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向金帅的目光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随意了,而是充满了敬畏。 “王叔叔好,”听到石头向自己问好,王翔宇才清醒了过来,急忙站了起来,拉着石头的手:“小公子好。” 金帅笑了,他知道王翔宇已经想明白了,本来他还不想向王翔宇暴露自己的背景,但这件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不给他点压力也不行了。反正省里有好几位领导都知道了,在官场也保不住秘,下面的人早晚有一天也会知道,这个时候讲出来也恰到好处。 “金市长,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个旅游度假村竟然是个窝,我这次是带着公安局局长来的,在路上我就给他下达了命令,先把旅游度假村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全部控制住,把受害者解救出来,然后依法进行严肃处理。” 金帅点了点头:“我来到你们东井市是客人,这件事情是我偶然发现的,目前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你们能够主动把这个黑窝点剿了,也是大功一件。” 王翔宇明白了,金帅是在给他一个机会,如果按照他说的做,王翔宇非但没有责任还会有功劳,可如果做得让金帅不满意了,其后果的严重性就是用脚趾头也能够想明白的。 “请金市长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解决这个问题,并借此机会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打黑扫黄大行动。” “东井市的工作我不好越俎代庖,但需要我做什么,请王市长尽管吩咐。”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王翔宇,如果把旅游度假村这个黑窝点翻个底朝天,不仅会遇到很大的阻力,有可能还会得罪上面的大人物,只要你大胆的做了,金帅这个朱家的太子就会支持王翔宇。 王翔宇也是个聪明人,他要的就是金帅的这个态度,不要说金帅还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就是单凭省委书记汪洋,又有谁敢在这件事情上乱来? 王翔宇越想越高兴,认为自己这次是因祸得福,如果能就此靠上金帅,那不就等于成了汪书记的人了?有了朱家和汪书记这双重保险,今后的仕途之路岂不是一片光明。 正在王翔宇琢磨的时候,就听金帅问道:“这个旅游度假村的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胆子怎么这么大?” 王翔宇奇怪的看了看金帅:“你不认识这个度假村的老板?这里的老板叫刘甜甜,是红州省人,这个女人很有能耐,她涉及的产业很多,也认识很多大人物,不仅在红州省就是在江北省也很有名气,听说还与铁建集团的某个主要领导过从甚密,你们市的那段铁路就是由她承包的。” 金帅微微一惊,这件事情可真是太巧了,昨天还听检察院孔金平检察长汇报过,项目部有人举报,周博收受红州省一家承包铁路建设企业的巨额贿赂,却没想到竟然与这个刘甜甜有关系。 汪萧红有一次和金帅讲过,红州省有一个女老板曾经要求合伙开发竹山县的香石,被拒绝后大发雷霆,扬言要报复。李一江也交代有一个女老板也给中纪委写信,举报金帅在香石开采的问题上营私舞弊,后来金帅制服了李一江,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不是冤家不聚首,既然刘甜甜犯到自己手里了,就绝对不能再放过她了。 “这个刘甜甜还和铁建花园项目部的一件受贿案有关,当事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市检察院控制起来了,刘甜甜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我的意见是把她交给我们花园市,这样一来你就会减少很多麻烦。” 王翔宇大喜,他正好无法甩掉刘甜甜这个烫手的山芋呢,金帅要接过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人家有那么大的势力,谁敢找他的麻烦? “那就谢谢金市长了。” 金帅笑了:“谢我什么,咱们都是为了工作,迫妇女卖嫖娼只是一个简单的刑事案件,我估计你们用两天就可以审理完毕,两天之后把人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王翔宇站起来:“金市长,我就不耽误您休息了,请代我向首长问好。” 王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王翔宇松了一口气,既然首长没有来,那就好办多了,看金帅的意思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从这一点上来看,金帅还是很够朋友的。 这一晚上旅游度假村可热闹了,所有的高管都被警察控制了起来,在巧珍的带领下,警察救出了被非法拘押的几个女孩,望着几个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女孩,警察们也愤怒了,那个大黄牙保安部经理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猪头。 天亮之后,当巧珍带着几个秀妹又来到金帅住过的小楼时,已是人楼空,几个女孩站在小楼前久久不愿离,眼含着热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金帅的名字。就在她们感到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却被金帅救了出来,这件事情值得她们记住一辈子了。 “老公,没想到这次跟你出来度假还能遇上这档子事。” “呵呵,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我也没想到这次还会有一个意外收获。” 驾车的白梦丽按了两下喇叭,超过了一辆卡车,笑着说道:“小首长、夫人,这次跟着你们出来长了不少见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任嘉蕊皱了皱眉头:“好好开你的车,首长的事情不要乱插嘴。” 白梦丽吐了吐舌头,又当起了透明人。山竹笑了:“不用这么严肃,坐车没事聊聊天也可以嘛。” 祖儿突然说道:“妈妈,任姐姐说过她们有纪律,你不能和她们乱讲话。” 童言无忌,祖儿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金帅笑过之后,又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 ) 457沟通 各县区报来的上半年统计数据汇总完之后,统计局局长金伟民可是高兴坏了,第一时间打通了苏哲的电话:“苏秘书,请问市长有时间吗?上半年的统计数据已经出来了,我想向市长汇报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电话里传出了苏哲的笑声:“呵呵,金局长,刚才市长还问过这件事情,这样吧,半个小时之后你过来吧。” 听到市长刚才还问过这件事情,金伟民的心里比三伏天里吃了一根冰棍还要爽,看来市长对上半年的经济发展情况还是非常重视。这一次当面向他汇报,说不定市长一高兴还会表扬几句。 这不能说金伟民沉不住气,主要因为花园市的干部队伍形成了一股风气,谁都知道只要是得到了市长的欣赏,好事就会连连来,即便是不能马上升官,最起码必要的荣誉还是会给的,要知道在官场里并不仅仅需要升官,更重要的是保住目前的位置。 “伟民同志,这份统计报表上的数字是真实的吗?有没有掺杂水分?” 金伟民的心脏一阵乱跳,急忙说道:“市长,在各县区进行上半年统计的时候,市局就组织一班人到下面进行了严格的督查,数字报上来之后,我们又组织人进行了认真的核查,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我们的统计数字是真实的,没有掺杂任何水分。” 金帅点了点头:“统计数字事关国家的发展大计,千万不能弄虚作假。回后告诉同志们,你们的工作非常重要,是在为国家的发展把关。” 金帅之所以如此重视统计数字,与前几天听到一个消息很有关系。国家统计局一个工作组在下调研的时候,发现一个市的统计数字严重弄虚作假,虽然这件事情并不是市长指使的,但那位倒霉蛋也因此受到了严肃的处分,听说还是总理亲自指示把这个人拿下的。 这种做法实际上就是杀鸡给猴看,有时候还是很管用的,总理最讨厌的就是弄虚作假,金帅可不想当冤大头。这些年来他得罪的人已经够多的了,天知道都有谁会在盯着他,一旦被这些人挑出了毛病,也会给金帅带来麻烦的。这个时候金帅才真正理解,为什么官场上会有小人也是一面镜子这句话,小人的存在会让人时时提高自己的警觉,不犯错误或者说少犯错误。 拿起铅笔,金帅细心的批阅起统计局送来的报告,越看越高兴,上半年的经济发展形势非常好,经济总量基本上与省城卢青市持平,特别是一、二、三产业发展非常均衡,gdp增长率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十七。想起年刚来到花园市的情景,金帅仿佛做了一场梦似的。上半年的统计数据虽然只是一份期中考试的答卷,但有了一个好的苏哲敲门走了进来:“市长,还有十五分钟是你与孙书记见面的时间,是不是现在请你过?” 每个星期三和孙海波碰碰头,就全市的重大问题交换一下意见,已经成为金帅和孙海波的一种习惯。金帅点了点头,收拾起几分文件,带着苏哲向电梯口走。 “小苏啊,任翔飞同志的生活都安排好了吗?” 任翔飞是省里派下来的副市长,原来在省农业厅担任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厅长,这次来到花园市担任副市长也是最后一位,听说对这次的工作安排还有些意见,特别是对孙志平给他安排的宿舍很不满意,金帅早就想找他谈谈了,因为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也就耽误下来了。 苏哲是一个非常聪明的酗子,听到金帅的话后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市长,秘书长把任副市长的宿舍重新进行了调整,安排进了原来给你留的那一套房子。” 金帅看了看苏哲也没有吱声,但在心里对任翔飞的看法就不是那么好了,一个人到一个新的工作岗位,还没有开始工作就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这样的人是没有多大出息的。 当金帅走进孙海波的办公室时,只见孙海波正在摆弄着茶具,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呵呵,金市长来了,快请坐,尝尝今年的新茶。” 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在空中,金帅嗅了嗅连声赞道:“好茶。” 孙海波笑了:“还没有开始喝就知道是好茶,看来你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金帅笑了笑:“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上,嗅觉不灵敏可是要吃大亏的。” 孙海波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目前我们花园市的各项工作都搞得很好,俗话说一俊遮百丑,即便是有一点小小的失误也是可以理解的。” 茶杯里的茶汤呈现琥珀色,端起茶杯品了一点,用舌尖感受着茶叶涩涩的味道,和一股特有的清香,金帅有些奇怪了,这种茶和他原来喝过的都不一样,难道这又是什么新品种不成? 孙海波看出了金帅的意思,笑着说道:“没有喝过这种茶吧?这是咱们南玄县自己培育的新茶。” 金帅明白了,南玄县万亩茶园这个项目,虽然已经开始好几年了,但由于资金跟不上,产量一直上不,年初市贷款担保公司为这个项目担保了一个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就见到了效果。 “前几天我到南玄县这家茶厂调研,临走时他们给我带上了两盒,等一会你走的时候也带上一盒。咱们市终于结束了不产茶的历史了,只不过这个茶至今还没有起名字,这件事情要劳驾你这个大博士了两个人就茶叶的名字讨论了一会,最后金帅提出了玄茶这两个字得到了孙海波的赞同。玄字本身就代表着深奥不容易理解的意思,又取了南玄县名里的一个字,自然是很贴切了。 像这种私下里的沟通,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一般的情况下就是喝喝茶聊聊天,有什么大事的话互相沟通一下,没有什么大事喝杯茶就散,这样做不仅可以有利于工作,更可以加深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铁建集团党组给市委发来了一份公文,要求我们就周博的问题做出解释。” 金帅笑了笑:“有什么可解释的?周博的问题就明摆在那里嘛,虽然他的交代还很不彻底,但就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也足够他把牢底做穿了。” 孙海波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放下茶杯后说道:“铁建集团党组发公文只是一个方面,最近这几天我还接到了好多人的电话,虽然他们都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都是在为刘甜甜说情,你说这么一个女人,她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能耐?” “这个女人的能耐是不小,听说她的资产已经达到了近十亿,红州省的铁路基建项目百分之八十都是她承建的,我们江北省的情况也差不多,你不认为这件事情很耐人寻味吗?” “那你的意思是……” “这两件事是联系在一起的,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了。我的意思很明确,以市委的名义回复铁建集团党组,讲明情况之后,我想他们会明白的。至于个人打来的电话嘛,你推到我身上就行了。” ( ) 458敬畏与羡慕 看着金帅棱角分明的面孔,孙海波点了点头然后又笑了:“怎么可能都推到你身上呢?我们两个是搭档,出了事情就要一起扛着。” 孙海波的话里有明显讨好的意思,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很清楚经过东井市森林旅游度假村那件事情,金帅的朱家太子身份恐怕早就在全省厅局一级干部当中传开了。 高级领导干部的子女到地方,一般都会隐瞒自己的身份,其目的也有两个,一个是害怕自己干得不够好给家族抹黑,还有一点就是担心别人说他们是靠家族的力量爬上来的,至于会不会有其他目的,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对于这个问题,金帅有自己的想法,在他以为,人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既然有一个强大的家庭背景,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掣肘,也可以多干点实事。 这也是个实际情况,按照金帅的资历来看,虽然三十多岁当市长年轻了一点,但其他方面一点也不比别人差,确切的说他也是一步一步走到目前这个位置上来的。一个堂堂的留美博士,又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当个市长又算得了什么?与其犹抱琵琶半遮面,倒不如亮明身份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其他的担心干不好工作给家族脸上抹黑,但金帅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这是咱们市上半年的统计数据,从目前情况来看还不错。” 接过金帅手里的文件看了看,孙海波笑了:“噢?上半年我们gdp增长率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十七,这个速度可不慢,特别是固定资产投资达到两百八十多个亿,这多亏了你搞的那个贷款担保公司啊,否则银行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贷款。” “我们取得的成绩都是集体努力地结果,功劳应该归功于市委而不是哪一个人。” 孙海波最欣赏金帅的就是这种谦虚谨慎的态度,虽然孙海波没有什么后台,但以前也见过几个所谓的,一个个的张牙舞爪的,仿佛天皇老子是老大他就是老二,让人家很看不起,像金帅这样的确实是很少见了。 孙海波一直瞧不起蒋振国和王国明,认为这两个人是官场里一个十足的笨蛋,既然比不上金帅有能力,那就老老实实的配合人家的工作,只要是能把花园市的工作搞上,还能没有进步的希望?即便是他们当时不知道金帅的背景,但是总理眼里的红人总应该知道吧? 金帅是从厩空降来的,确切的说是来镀金的,如果蒋振国当时不和他顶着干,过上个三年两年,金帅调走之后说不定市长这个位置真的会轮到他坐。正是蒋振国和王国明的不识时务,与金帅斗了一场,结果把他们自己斗此时孙海波看向金帅的目光很复杂,除了一些敬畏就是羡慕,敬畏的是金帅的手段高明,凡是与他斗的都败下阵来,羡慕的就是人家有一个好家庭。但是,仅仅敬畏和羡慕是远远不够的,要想保住头上的乌纱帽达到向上爬的目的,就只有配合和服从。 不得不说孙海波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对自己的定位也是很准确的,如果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他也跟着蒋振国和金帅对着干,虽然可以取得暂时的胜利,但最后的结果一定也是很糟糕的,说不定他早就从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被拿下了。 两个人在一起虽然说的话很少,但往往一个眼神就可以理解对方的意思,更何况金帅还有通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到心里的特异功能。 孙海波的秘书沈含辰走了进来:“孙书记、金市长,刚接到省委办公厅的电话,铁建集团副总裁兼党组书记王凡伟明天要来我们市,省委办公厅要求我们做好接待的准备。” 金帅笑了:“噢,来得倒是够快的。” 孙海波也笑了:“这些央企架子大得真是要命,竟然让省委办公厅给我们下通知。” “虽然中央取消了央企的行政级别,但在这些人心中还抱着原有的级别不放。铁建集团以前的行政级别是副部,副总裁一般是正厅,兼党组书记也勉强算得上副部吧,否则的话省委办公厅也不会理他们的。” 孙海波点了点头:“央企都采取了双重标准,在行政和企业这两条线中钻空子,如果说用行政法规规范他们,他们就会说是企业,可是遇到其他事情,他们却又向行政这方面来靠拢,好事都让他们占了。” “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随着形势的发展,相信上面会有一个全盘考虑的。听说有一家央企十几年都没有向国家交一分钱利润,总理主持国务院工作之后,就首先拿着这家央企开刀了,最后让他们补上了全部的利润不说,还给他们派了一个厅级干部当总裁。” 孙海波大笑:“给他们派了一个厅级干部当总裁,这可真有意思,这一下子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向行政级别这方面来靠了。企业是为国家创造财富,不上交利润就像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不如杀了炖肉吃。” 两个人一起大笑,笑过之后金帅又说道:“发洪水的时候我铁建集团花园项目部,他们那个经理可是够了狂妄的,如果不是我带着部队了,他们一定会让杏改道,造成的结果就是南玄县城北面的几十万亩农田被淹,十几个村庄的老百姓无家可归,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恐怕我们今天就“你说得很对,这些国企的架子很大,就要杀杀他的威风。我认为你在这件事上做得没有半点错误,中央三令五申,在抗洪抢险中要首先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们为了那几个亿的工程就连这一点都不顾了。” “现在就是有这么一帮人喜欢没事找事,听说铁建集团不仅要我们赔偿洪水造成的损失,还要把不能按期完工的责任推到我们的头上,现在他们派来的调查组还待在花园市,那个叫吕军新的组长找过我两次了,我都没有理他。” 话音刚落,沈含辰敲门走了进来:“孙书记、金市长,铁建集团调查组组长吕军新同志来了。” 金帅和孙海波相视了一眼,同时大笑:“这可真是说曹曹到,花园市这个地面太邪了。” ( ) 459锐气 孙海波和金帅都清楚,吕军新这次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刚才孙海波已经说过有事大家要一起扛,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不能走了。 吕军新三次上门求见孙海波都被拒绝,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央企干部的优越感现在荡然无存,特别是花园市检察院抓起了周博,更给了吕军新一个很大的触动。 自从接到总部的电话,副总裁兼党组书记王凡伟要来花园市,吕军新坐不住了,本来总部就是派他来调查的,到现在连花园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没有见到,如果王凡伟问起这件事情来,吕军新还真的不好交代。 考虑再三,吕军新只好又一次硬着头皮来到市委,他甚至还打算采取粘的方式,孙书记如果不见他,他就会一直等在这里。 坐在接待室里的吕军新足足等了十分钟,孙海波的秘书沈含辰走了进来:“吕处长,你今天的运气不错,正好我们的市长也在,现在请你跟我来吧。” 吕军新长长出了一口气,跟在沈含辰的后面亦步亦趋的向市委书记办公室走,也许是脚下的羊绒地毯太软了,让吕军新有一些不踏实的感觉。 “是铁建集团的吕军新同志吧?呵呵,不好意思,这一段时间我们的工作都很忙,一直没有时间见你,今天正好金市长也来了,咱们就一起谈谈吧。” 看到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很热情,吕军新悬着的心有信下了,在人家的地盘上铁建集团的架子再大也没有用,除了老老实实之外,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一旦惹得人家不高兴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目前就是一种真实的写照。 双方以前都不认识,又不是什么关系单位,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话,略一寒暄就直奔主题。 “吕军新同志,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吕军新犹豫了一下:“感谢孙书记和金市长在百忙之中接见我,这一次我来花园市是奉了总部的指示,来调查我们项目部在抗洪抢险工作中的情况。” 吕军新的讲话很客气,他不敢说是因为金市长不同意项目部的抗洪方案,才造成了路基被冲毁,而只讲项目部抗洪抢险的工作,从这一方面来看,吕军新的锐气已经被磨没了。 孙海波和金帅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孙海波说道:“我和金市长的工作都很忙,只能给你十五分钟,既然你是来调查你们项目部的抗洪抢险工作情况,不知道和我们花园市委、市政府又有什么关系?” 吕军新想了一下,苦笑着说道:“孙书记、金市长,鲸铁路是国家重点建设项目,工期非常紧张,按照上级要求,今年年底我们应该完成所有的土石方孙海波摆了摆手:“工程是你们铁建集团承建的,怎么施工和我们花园市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你讲这些有什么意思。” 吕军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非常清楚对方是在装糊涂,能坐上市委书记这个位置的哪一个不是精明人。 “孙书记,情况是这样的,据我们调查,在洪水来临之前,项目部已经做好了一套抗洪抢险方案,如果按照那套方案执行,我们就不会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但是,由于中间发生了一些误会,金市长否决了这个方案,所以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 本来金帅还不想讲话,有孙海波这个市委书记,金帅这个当市长的也不好插言,既然吕军新牵扯到了他的身上,不讲话也不行了。 “吕军新同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调查结果来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们项目部是作出了一套抗洪抢险方案,但是按照有关规定,各单位在作出抗洪抢险方案的时候,必须要报当地政府防汛抗旱指挥部批准才能实施,而项目部并没有这样做。” 停顿了一下,金帅看了看吕军新,又继续说道:“其二,项目部作出的那套方案完全是损人利己,确切的说是不把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放在心上。你知道如果按照项目部作出那套方案执行会产生什么后果吗?现在我来告诉你,后果就是几十万亩农田被淹,十几个村庄的老百姓将无家可归,还极有可能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与几个亿的损失相比较,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分得清楚吧?” 金帅的讲话有礼有节,吕军新觉得一时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道:“虽然项目部的抗洪方案有些缺陷,但北章县城北面的低洼地带我也实地看过,即便是分一点洪也不会造成多大损失的,为了保证国家重点项目的建设,地方上作出一点必要的局部牺牲还是应该的。” 啪的一声,金帅的手拍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只要你们的工程不受损失,就可以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你们的经济账算得倒是很精明,可你有没有算算政治账,如果真的造成了大量的群众伤亡,这个责任谁来负?你们铁建集团只是一个企业,而我们地方政府则要考虑到群众的利益。吕军新同志,我现在想问一下,你们铁建集团组建的这个调查组经过谁批准了?你们有什么权利来调查花园市委、市政府?” “这……”吕军新向孙海波投了求助的目光,原来就听说过花园市的市长金帅很强势,却没“吕军新同志,”孙海波开始讲话了:“我们不能同意你的观点,花园市委常委已经就这件事情作出了一个结论,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第一,项目部作出的抗洪抢险方案是以损害当地人民群众利益为代价,是完全错误的;第二,方案未经防汛抗旱指挥部批准是非法和无效的;第三,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在施工当中严重违章,如果在土石方施工中,同时进行路基护坡的工程,路基也不会被洪水冲毁。所以,我们认为,市防汛抗旱指挥部终止项目部实施他们的抗洪方案是正确的,路基被冲毁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孙海波说完走回了办公桌,拿起了一摞材料:“这是我们组织有关专家对你们路基建设的鉴定报告,你可以带回看一看,相信你看过这份报告之后就会明白的。” 吕军新接过报告看了看,这份报告列举的事实很清楚,其中有几个专家在国内都是很有名望的,也就是说这些专家出具的报告是具有权威性的。 “那我们一下子损失的四个多亿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吧?” “那是你们的事情,市委和市政府不方便参加意见。” 看到市委书记和市长严肃的表情,吕军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说来之前还想利用铁建集团这个金字招牌压一压花园市,那么现在这种想法是一点也没有了。 ( ) 460兴师问罪 铁建集团副总裁兼党组书记王凡伟,临上飞机之前接到了吕军新的电话,当他听完吕军新的汇报后,意识到这次花园市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王凡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飞机,原来还以为事先给江北省委打过招呼,他们最起码也会派一个副秘书长陪同,却没想到他们只派了一个姓吕的副处长带路就把他给打发了。 “吕处长,你们通知花园市委和市政府了吗?” 吕处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非常清楚这次陪同王凡伟花园市干什么。一般的情况下,像王凡伟这种副部级干部来江北省,省政府最起码会派一个副秘书长全程陪同,并且还会为他举办一个欢迎宴会,这次王凡伟来江北,省委和省政府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实际上就是把王凡伟给晾起来了。 既然省委和省政府要把王凡伟晾起来,吕处长就把这次陪同王凡伟进行了一个准确的定位,那就是只带路不说话,听到王凡伟的问话,吕处长笑了笑说道:“我们已经通知花园市委市政府了。” 王凡伟没有吱声,他在考虑见到金帅时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甚至还想到用央企这块金字招牌给那个狂妄的小市长一个下马威,让他当着欢迎的干部下不来台。 王凡伟打算得倒不错,可是直到汽车开进市政府大院,走进了市长会客室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出来迎接他,王凡伟此时有些恼火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副部级干部,花园市的人怎么能这样子呢? 足足在会客室里等了十几分钟,王凡伟才看到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一开始他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市长的秘书,可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请问你是铁建集团的王总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花园市市长金帅。” 王凡伟惊讶了,年轻的干部他见过不少,可从来就没有见过三十来岁当市长的,像他这个年龄在铁建集团顶多也就是个处级。 “您就是金市长?久仰久仰。” 尽管都对对方有意见,但官场的礼节还是应该讲的,两个人同时伸手,只不过一触既收就算完成了握手这个程序。 “金市长,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了吧?” 望着虚张声势的王凡伟,金帅平静的点了点头:“知道,你是代表铁建集团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不敢,有些事情想和你们谈一谈。” “呵呵,王总不要客气,我这个人就是不怕有人来兴师问罪,更何况我还没有罪。” 王凡伟本来以为他先发制人,可以让这位小市长的态度软下来,可没想到人家的态度不仅依然强硬,而且还带上了火药味。 “金市长,铁建集团党委给你们发的公函已经收到了吧?” 金帅没有吱声,回到办公桌拿起了一摞材料,随手扔在了王凡伟面前的沙发上:“周博的案子目前由我们市检察院正在进行审理,按规定我是不会给你看这些材料的,不过考虑到你是铁建集团的党组书记,所以让你看看这些材料也没什么,这是周博交代的材料,你先看一看咱们再谈。” 王凡伟是一个老政工干部了,看着看着脸色变了:“金市长,这些材料属实吗?” 金帅脸色一沉:“王总,难道你还怀疑花园市检察院吗?” “没有没有,”王凡伟急忙摆手:“我的意思是说周博的问题怎么会如此严重?” “是啊,如果周博的问题不严重,我们就会交给你们处理了,花园市检察院也不会把他抓起来,这种麻烦事谁也不会往身上揽,但是如果大家都不管的话,党纪国法的尊严靠谁维护?” 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强硬,王凡伟又换了一个方式,和金帅竟然拉起了家常,企图用这个办法缓和一下和金帅之间的紧张关系。 王凡伟打算得倒是很好,可是在金帅面前却不好使,就在他又打算罗嗦下的时候,金帅看了看表:“王总,十分钟之后我还有个会,你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呵呵,金市长就是爽快,周博触犯了党纪国法就应该受到惩处,不过考虑到周博是我们铁建集团的干部,你们能不能把这个案子的有关人员交给我们铁建集团纪检部门处理?” 金帅锐利的目光看着王凡伟,就好像要把他五脏六腑给看穿似的,让王凡伟觉得心里有孝毛,这个小市长的眼神太厉害了。 “王总,周博收受巨额贿赂是在花园市发生的,花园市检察院就有处置权。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他的案子还牵扯了一个叫刘甜甜的女人,想必你已经知道这个女人也被我们控制起来了,这两个案子经市委常委决定合并审理,我想就不必要再麻烦铁建集团纪检委了。” 双方就周博这个案子应该由谁审理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王凡伟意识到他这次来的目的要落空了,面对这个软硬不吃的对手,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金市长,请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意见,不要把这件事情搞得太僵了,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王凡伟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金帅,说的话里也带上了威胁的意思。 “我再重复一遍,周博虽然是你们铁建集团的干部,但他收受贿赂的案发地点是在花园市,花园市的检察机关就有处置权。刘甜甜是红州省的一个企业家,在工程当中偷工减料,拖欠农民工工资,王凡伟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金市长,我这不是和你在商量嘛,这两个人出现的问题都和我们铁建集团有关,由我们处置并没有什么错嘛。” 金帅笑了:“王总,我们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讨论下了,想让我们把这两个人交出是不可能的,这是花园市委常委会作出来的决定。” 金帅说这句的意思就是在告诉王凡伟,周博和刘甜甜是绝对不会交出的,常委会上作出来的决定是不容任何人改正的,即便是省里的领导也无权否决,如果要改变常委会作出的决定,必须要由省委常委会集体研究,铁建集团只是一个企业,是无权干涉花园市委做出来的决定。 事到如今王凡伟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了:“金市长,既然咱们双方形不成一个统一的意见,我们铁建集团党委只好如实向中央首长汇报了。” 看到王凡伟装腔作势的样子,金帅大笑:“既然铁建集团准备向中央作出报告,我非常赞成你们的意见,在这一点上我们双方取得了一致。” ( ) 461赶出去 王凡伟还想以向首长汇报来迫金帅低头,却没想到人家不仅不在乎,反而还很高兴。王凡伟此时意识到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软硬不吃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这个小市长可是够了狂的。 “金市长,我们铁建集团是副部级单位,你认为这件事情闹大了会对你们花园市政府有什么好处吗?” “呵呵,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有些人一定会倒霉的,王总,我要开会了,恕不奉陪。” “你……” 金帅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怎么了?王总,你不要以为铁建集团是个副部级单位就很了不起,也不要以为我这个小小的正厅级市长就是个软面捏的,我可以告诉你,在我面前你最好少摆出副部级干部的臭架子,我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你想赶我走?”王凡伟大吃一惊:“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呵呵,你来之前没有打听过吗?我这个人胆子就是不小,确切的说我不屑于和你这样的人物打交道。” “请你说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物?” “什么样的人物你自己很清楚,王总,东井市国家森林旅游渡假区环境不错呀,那些女演员更是特别美貌,至今还有很多的女孩子记着你和水总呢。” 王凡伟老脸一红,接着又变得煞白,他知道金帅已经从刘甜甜那里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他这个时候才明白,金帅为什么会那么强硬,敢情人家手里已经抓住了他们的把柄。 “你不要拿着这点生活上的小事来吓唬我,到了我这个级别的干部,只要是不犯其他的错误,生活作风已经不算什么问题了。” “也包括收受巨额贿赂吗?” 短短的一句话就像引爆了一颗炸弹,虽然没把王凡伟给炸死,但也炸得他晕头转向,尽管空调吹出的冷风很足,但王凡伟也觉得背上的汗把衬衫都给湿透了。 “你是在造谣污蔑,我要向首长控告你。” 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是不是造谣污蔑这要由事实来证明,本来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既然你提醒了我,那我就只好按照你说的做了。放心吧王总,等到这个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会进京专程向总理汇报,而你却就要把屁股洗干净了准备坐牢吧。” “哈、哈、哈、哈”王凡伟虚张声势的大笑:“你以为就凭你伪造的这些证据,总理就会相信吗?即便我在经济方面有一点小问题,但我们是企业领导,也不能完全按照国家公务人员的标准处置。年轻人,不要太狂妄了,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金帅也懒得再和这个人讲下,一个副部级干部竟然如此弱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国有企业的优越感太强了,现在王凡伟又不承认他是副部级干部,变成企业领导了,好事都被他们沾了。 不管是企业的副总裁还是副部级的干部,被一个小小的市长赶出,王凡伟还是第一个,在官场里大家都互相照顾面子,但那也是建立在平等互惠互利的基础上,既然王凡伟想用级别来压金帅,他本人又做了那么械事,金帅凭什么给他面子? 王凡伟的级别再高也只是一个企业的干部,管不着金帅的乌纱帽,现在江北省的一些副省长见到金帅都很客气,你王凡伟凭什么这么狂妄呢? 严格的说起来,如果不是项目部经理周博在抗洪抢险中,为了本部门的利益不惜牺牲花园市百姓的利益,金帅现场的时候能够老老实实的服从指挥,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如果铁建集团不是认为自己是央企,没有把花园市政府放在眼里,派出调查组对金帅进行调查,企图让花园市政府赔偿四个多亿的工程损失,把耽误工期的责任推到花园市政府的头上,金帅也会给他们留一点面子的。 如果铁建集团的主要头头,不狂妄到让花园市把周博和刘甜甜交给他们处置,能够好好的和金帅谈一谈,也许金帅不会当场与王凡伟撕破脸 如果铁建集团稍微放下一点架子,不那么狂妄,金帅也未必会惹这些麻烦,老百姓有一句话说,骡子大马大值钱人大不值钱,假设总归是假设不能成为事实,金帅有那么强大的背景,又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怎么会任人欺负呢?不进行报复那才是怪事呢。 王凡伟也不知道怎么坐上的车,望着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秘书也被吓坏了:“王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咱们医院检查一下。” “闭嘴,让我静一静。” 秘书被吓得一声也不敢吭,他可是知道王凡伟的脾气,只要有人惹到他了,王凡伟不把人家给整得死活来就绝对不会罢休的。 秘书和吕处长小声嘀咕了几句,司机开着车在花园市区内绕开了,反正两个人都没有来过花园市,就当作观光了,绕了一个小时之后,王凡伟终于开恩了:“回酒店吧。” 看到王凡伟的脸色很不好看,在酒店门口迎接他的吕军新也吓了一跳,刚走进房间王凡伟劈头盖脸的对吕军新来了一顿臭骂:“混蛋你是怎么搞的,总部让你率调查组来花园市调查,你都干了些什么?周博的问题你一点都没有发现吗?孙总被抓你事先一点也不知吕军新一声也不敢吭,听着王凡伟的臭骂,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一句话也不能说,只有让王凡伟骂够了,他才会消了火。 足足骂了十五分钟,王凡伟才算是闭上了嘴巴,吕军新没有等秘书动手,亲自给王凡伟捧过来了一杯茶:“王总,这大热天的,先喝杯茶消消火,把你的身体气坏了,我的罪过就大了。” 王凡伟接过了茶杯,叹了一口气:“小吕啊,不是我批评你,在这件事情上你做得可真是不怎么样。” 不用问也知道,王凡伟一定在金市长面前碰了钉子,只不过吕军新没有想到堂堂的王总裁会被金帅给赶出来,如果他要是知道这种情况,也许会觉得自己挨的这顿骂还是轻的。 “王总,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应该向您作检讨,下面请允许我向您汇报我们调查组的工作。” 发过火的王凡伟这一刻显得很平静,又恢复了副部级高干的风度,通过这件事情可以证明,王凡伟属于那种点火就着的火爆脾气,而像这种性格的人在官场里是最容易吃大亏的。 吕军新汇报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凡伟,原来还以为他又会发火,谁知道王凡伟只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情没有做好也不全是你个人的责任,告诉调查组的同志,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今天下午就回省城,明天回京。” 吕军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关又过了,只不过他还不知道,王凡伟和水希豪还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难关呢。 今天更了五章,总算把欠下的还清了,官场小说禁忌很多很难写,微笑也想多赚点钱,但写不出来也没有办法,一些人唧唧歪歪的很有意思吗? ( ) 462乡亲 翠屏山松涛阵阵、鸟语花香,美丽的灌木遍布山谷沟壑,层层林海色彩斑斓,一阵山风吹来,翠竹摇摇摆摆,仿佛在向远方的客人招手。 山脚下有两座用青砖砌成的坟茔,黑色大理石碑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显得异常庄重。一阵鞭炮声响起,惊起一群翠鸟,叽叽喳喳的飞上天空。 金帅和山竹恭恭敬敬的上香,夫妻两个很有默契的同时退后一步,磕了三个响头。他们身后的三个男孩也磕头如蒜,心诚则灵,想必他们的太外公和奶奶也不会在意孩子们的做法合不合规矩。 “外公、妈妈,我们全家人来看你们了。” 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只小鸟,落在金帅母亲的石碑上,瞪着一双宝石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金帅一家人,忽然振翅飞起,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声。 山竹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祈祷着什么,看到妈妈这个样子,祖儿和良儿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只不过不知道这两个幸伙嘴里嘟囔的是什么。 “爸爸,太外公和奶奶能听到我和他说话吗?” “会的,你们太外公和奶奶肯定会听到的。” “那我们再多和太外公、奶奶说几句话好吗?” 金帅点了点头,盘膝在坟前坐下,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两个幸伙一边一个坐在了金帅的旁边,石头则清理着坟茔上的杂草。 “我小时候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周围静极了,只有金帅那浑厚的嗓音回荡着,两个幸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爸爸,被爸爸小时候的故事给吸引住了。 回到小院,打开了房门,遗像上的外公正冲着金帅一家人笑,金帅仿佛听到了外公在喊他帅儿。 懂事的石头给爸爸端来了一杯水,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爸爸,这就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这里的风景真美。” “竹山县人杰地灵,这里自古就是南北通商的要埠,你太外公是一个象棋高手,跟他学棋也不知道有多少。每年夏天你太外公都会在小院门前那棵大榕树下摆开棋盘教授学生,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在昨天。” 小院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金帅外公的徒弟崔强:“金帅,你回来了?这是你的一家人吗?” 当金帅给他作了介绍之后,崔强的眼神里全是羡慕,金帅太有福气了,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又生了三个可爱的孩子,这一家那才真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一阵寒暄之后,崔强说道:“金帅,这次回来一定要我家里坐坐,上一次你没我家,你婶子骂了我好几天。” 金帅知道,崔强急匆匆的跑来不会只为了让他家里做客一定还崔强想了一下:“我知道你很忙,既然没有时间那就等下次吧。” “呵呵,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反正离着市里又不远。” “金帅,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没有什么大事的话,我不会麻烦你的,今天见到你了,正好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说,也省得我明天再跑一趟。” 本来金帅是说的一句客套话,崔强却顺着杆子爬了上来,金帅眉头微皱,依然笑眯眯的说道:“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金帅,说起来在柳东镇就是咱们两个人的关系最近了,自从你来到咱们市当了市长之后,我老崔不论走到哪里都觉得倍有面子,可是前两天镇西头那个金良海却给了我个没脸,我找过他两次了,结果他还是把城北那段公路包给了别人,你说咱都是乡亲,他干嘛要胳膊肘向外拐啊,如果不是你提拔,他能当上县委书记吗?” 这件事情金良海前几天就打电话向金帅讲过了,竹山县通往市里的那段公路准备扩建成一级路,县委常委会决定对外公开招标,崔强也想包下这个工程,但因为他的施工队资质不够,所以就被挡在了门外,为此崔强很不满意,多次找到县长董浩,后来还拍了桌子。 金良海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就把崔强请到了他的办公室,准备好好和他解释一下,可谁知道这个崔强仗着和金帅有这么点关系,又和金良海吵了起来,这件事情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金帅听说这件事情也打电话批评了崔强,并让他给金良海和董浩赔礼道歉,却没想到他今天又提出这件事来了。 “我让你给金书记和董县长赔礼道歉你了没有?” “我凭什么给他们赔礼道歉?我的施工队哪一点比别人差了,为什么我承包就不行呢?金帅,他们这是忘恩负义瞧不起人,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你面子。” “够了,”金帅摆了摆手:“我告诉你崔强,竹山县委、县政府的做法是正确的,你那个施工队资质不够,就不可能把工程给你,我们两家是有这么点关系,但是你不能利用这种关系胡作非为。” 崔强看了看金帅:“我怎么胡作非为了?我不就是想承揽点工程嘛。” 金帅伸出了手:“把这间房子的钥匙交出来,今后我不会再认识你了。” 看到金帅真的发火了,崔强也有些害怕了:“金帅,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外公的徒弟,也是你在柳东镇最信得过的人。” 以前只觉得崔强很喜欢赚钱,还以为这不是什么大毛病,现在看来竟然是一个滚刀“我再说一遍,把我家的钥匙交出来,崔强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打着我的旗号乱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到金帅的表情很严肃,崔强嬉皮笑脸的说道:“金帅,噢,我应该称你为金市长,我以后不再打着你的旗号不就成了?房子还是由我负责照看吧。” 金帅站了起来,连房门也没关,带着他的一家人坐上车就走了,他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有些中央首长年轻时出来就再也没有回过,幸好在家乡工作,还能了解到一些实际情况,如果以后官当大了,这个崔强打着他的旗号,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来呢。 想了一下打通了金良海的电话:“良海同志,我是金帅,我刚才见过崔强了,我已经明确表态,今后不会再认识他了。” “我明白了,如果不能让崔强收敛一点,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麻烦呢。” 收起了电话,金帅叹了一口气,坐在后排的山竹紧跟着也叹了一口气:“老公,像崔强这种人到哪里都有,你也不用太在意了,金书记肯定会找他好好谈一谈的,改了就好嘛。” “但愿如此吧。”金帅皱着眉头想着心事,目光看向了远方。 ( ) 463帮忙 送走了一家人之后,从机场出来后金帅觉得一时无处可,恰巧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马良坡的声音:“金市长,你现在是不是在机场?” 金帅奇怪了,我这次出来没有坐二号车,马良坡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呵呵,马省长,我来机场送我的家人,请问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聊聊。” “好啊,我也正想和你聊聊呢,半个小时之后我你的办公室怎么样?” “你就不要来我的办公室了,大黄路拐角处有一家茶店,半个小时我们就在那里见。” 一辆汽车驶了过来,车窗里露出一张笑脸,金帅认出来了,原来是马良坡的女儿,怪不得马良坡会知道金帅来到省城了呢。 “金叔叔好。” “呵呵,娜娜好,来机秤人还是送人啊?” “我是来送我同学回厩的,对了,金叔叔,我同学还认识你。” 金帅奇怪了:“你的同学怎么会认识我?” 娜娜笑了:“噢,正确的说应该是我同学的爸爸认识你,我同学今天哭得很伤心,金叔叔,能不能请你不要为难她的爸爸好吗?” 娜娜不说金帅还明白一点,她这一说金帅倒糊涂了:“娜娜,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同学的爸爸究竟是谁啊?” “就是王凡伟啊,你们不是前天还见过面吗?” 金帅明白了,他没想到马良坡和王凡伟还有这一层关系,今天马良坡找他聊一聊,也许是想给王凡伟说情,看来王凡伟已经从马良坡那里知道金帅的背景了,所以他的女儿才会担心。 “娜娜,大人的事情,孝子不要管。” 娜娜吐了吐舌头:“金叔叔,我爸爸也是这样说的,其实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才懒得管这些事情呢,拜拜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给我的礼物。” 娜娜拿起挂在胸前的香石挂件晃了晃,然后向金帅做了个飞吻,开上车一溜烟的跑了。 “这孩子,”金帅摇了摇头,点上一支烟吸了一会,然后发动汽车向市里驶。 大黄路的拐角处有一家江南茶店,说是茶店,其实里面包罗万象,除了没有客房之外,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金帅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跟着服务员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小院的门口,老远的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古筝声,金帅笑了,这真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马良坡正在眼花缭乱的摆弄着功夫茶,看到金帅走了进来,马良坡笑着点了点头:“金市长,请坐。今天尝一尝我带来的好茶。” 心里有事,茶喝到嘴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两个人聊了一会,马良金帅点了点头:“是啊,王凡伟和我要人,我没有给他,他可能对我有看法。” 马良坡沉吟了一下:“不瞒你讲,王凡伟曾经是我们家老头子的秘书,昨天晚上他找到我,和我谈起了这件事情。” 马良坡既然主动讲出王凡伟曾经找过他,从这一点上来看,金帅又觉得马良坡好像不是要为王凡伟讲情。一般的情况下,像他这个级别的干部替人讲情都会拐上若干个弯,采取暗示的方式,即便是事先见过面也不会承认。 金帅看了看马良坡,没有吱声,就听马良坡又说道:“王凡伟这个人身上有很多毛病,否则我们家老头子也不会只用了他一年就把他赶走了。” 听到这里,金帅彻底明白了,马良坡并不想给王凡伟讲情,而只是想向金帅通通气。虽然王凡伟给马良坡的父亲当过秘书,但是时间很短,有可能也是犯了什么错被赶走的,否则马良坡也不会说王凡伟身上有很多毛病。 领导的秘书就是这个样子,干得好了会成为领导的心腹,前途自然一片辉煌,一旦让领导觉得不怎么样,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赶走,年的牵连到自己,而王凡伟无疑就是后一种人。 看到金帅没有说话的意思,马良坡笑了笑又说道:“昨天晚上王凡伟的态度很不冷静,我也没给他一个好脸。在抗洪抢险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是他们项目部做得不对,又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把他赶出才是怪事呢。” “王凡伟没有和你说别的?” 马良坡摇了摇头:“他托我给你做做工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如果单纯是这件事情的话,我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但他们项目部的经理周博收受了一个叫刘甜甜女人的巨额贿赂,并且还又证据,铁建集团的总裁水希豪和王凡伟都收受过刘甜甜的贿赂,我估计他是心虚了,所以才让你给我做工作,不让事情闹大。” 马良坡吃了一惊:“还有这种事情?要是这样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是啊,是很严重,今天就是你不找我,我也会来找你谈的。” 马良坡笑了:“金市长,你可是太高看我了,如果说在军方,我们家还有那么点影响力,可在地方上我们是鞭长莫及啊,以你的能耐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忙。” “我不是想请你帮忙,而是想请你帮我拿个主意。” “你的政治智慧无人可以比拟,我出的都是些馊主意,还是不出为好。” 两个人开了一会玩笑,再也没有提到王凡伟的事情,到这个时候金帅已经“听说黄山要调走了。” 金帅笑了笑:“我也听说过这件事情,我们家老爷子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还提到过你。” 马良坡的眼睛里亮光一闪,金帅看出来了,他在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讲出来罢了,反正着急的不是金帅,笑眯眯的端起茶杯品起了茶。 此时马良坡的心里就像有小老鼠在抓绕似的,痒痒得难受,看到金帅不讲话,就意识到不拿出点真章来,金帅是不会松口的。 “铁建集团的高层大部分都是从部队转业的,水希豪和总后勤部池部长过从甚密,如果你真想对他们动手的话,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 金帅还是没有讲话,笑眯眯的看着马良坡,又喝了两盅茶之后,马良坡终于忍不住了:“金市长,我是真服你了。” 金帅笑了:“你也没有必要服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文东说得对,是朋友就要互相帮忙。” 马良坡点了点头:“那好吧,咱们就再互相帮助一次怎么样?” 随着一声:“成交。”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在对待铁建集团这件事情上,两个人又一次结成了统一战线。 其实,金帅早就知道水希豪和王凡伟的背景了,他也打电话和老爷子讲过这件事情,但就是因为忌惮水希豪和王凡伟与军方某个人的关系比较密切,所以才让金帅不敢下决心,现在马良坡答应帮忙,意思就是军方不会在处理水希豪和王凡伟的问题上提出反对意见了。 谢谢熊猫yy打赏作品588逐浪币、穆家三代打赏作品588逐浪币、北极狂战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464归案 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大地带上了收获的色彩。天空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 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径,没有春天五彩斑斓的鲜花,没有夏天茂盛异常的绿树,没有冬天纷纷扬扬的穴,但秋天有果实累累的收获,并给人们带来丰收的喜悦。 在全市农业工作会议上,副市长雷子峰代表市政府对今年的油菜收获工作进行了部署,号召全市人民动员起来,保证油菜籽的颗粒归仓,各级党委和政府都要把这项工作作为目前的头等大事。 油菜是收获季节性很强农作物,成熟之后如果不及时收割,经过太阳暴晒之后就会损失很多,如果一连遇到这么三五个大晴天,老百姓一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金帅在会上也发表了重要的讲话,提出了丰产也要丰收的口号,并要求各级政府要加强油菜籽的收购监管工作,严格执行市政府制定的最低保护价,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做出压价收购或打白条等坑害老百姓利益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不久,熊晖敲门走了进来,一见到金帅就咧着嘴巴笑了,不用问也知道他带来的是好消息。 “市长,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曹焕章被抓住了。” 曹焕章从出逃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公安局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抓捕,先后派出多支队伍分赴曹焕章可能藏匿的地点,但由于曹焕章这个家伙太狡猾了,有几次公安局已经掌握到了他的住处,结果到抓捕的时候却又让他跑了,这次能抓到他也实属侥幸。 听完了熊晖的汇报,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替我谢谢公安局的干警,曹焕章被抓捕归案,为我们市的反腐倡廉行动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金帅之所以要这样讲,主要是因为他来到花园市之后,在解决集资案的问题时,双规了一大批的贪官,目前只有曹焕章还没有抓捕归案,这也成了金帅的一块心病,只要是抓住了他,这次反腐倡廉行动才能算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以前金帅还想利用曹焕章收拾孙文磊,但随着王国明和孙文磊先后被双规,曹焕章也就失了这个作用。尽管如此,金帅还是要把曹焕章抓起来,给一些站在悬崖边上的人一个震慑,绝对不能让一些贪官拿着人民的血汗钱一跑了之,过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 “曹焕章归案之后,公安局要和纪委紧密配合,一定要把他搜刮的民脂民膏给追回来。必要的时候可以采用一点特殊的手段。” 熊晖走后,金帅面对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笔一份一份的批阅了起来,批到一半的时候,信访办的一份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最近一段时间后来批配件厂由于经营不善,刘山高担任市委书记时,对批配件厂进行了改制,由一个私人老板承包,但是土地的产权一直没有明晰。 随着国家的经济发展,再加上这个老板的头脑比较灵活,批配件厂在他手里起死回生,同时又引进了一条先进的柴油机生产线,企业的发展蒸蒸日上,成为北章县明星企业,每年为国家上交了大量的税收。后来这个老板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竟然以很低的价格把这个厂子给收购了。 先进的生产设备需要有知识的工人作,由于当地工人的文化素质太低,已经不适合现代化工业生产的要求,所以这批人就被逐步的淘汰了,从而引起了城关镇老百姓的不满。 由于批配件厂没有给这些工人办理社保,这些工人下岗之后,生活极为困苦,想务农,他们的土地在建厂之初就被划给了批配件厂,想出找工作,由于年龄大了又没有文化,所以这部分人就多次找厂方交涉,要求厂方退还土地或者把土地作价给他们补偿。 而批配件厂的老板却以厂子是从市政府手里买来的为由,拒绝支付这笔土地补偿费,而他本人却在厂子的闲置土地上开发房地产,赚了个盆满钵满。 报告中还写道,批配件厂的土地使用权是五年前经刘山高批准补办的,这就是说这个老板只花了很少的钱,不仅买下了批配件厂,还取得了一千多亩土地的使用权。 金帅想了一下把这份文件放到了一边,像这种关系到群众利益的事情,金帅是格外慎重的,在不掌握全部情况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批示的。 按响了召唤铃,金帅对循声进来的苏哲吩咐道:“小苏啊,你看看这个周能不能挤出时间来,我想北章县调研。” 苏哲点了点头,拿起日程安排表看了看:“市长,后天省供销总社和环保局的领导要来我们花园市,如果让其他副市长陪同的话,这一天倒可以北章县。” 金帅点了点头:“那就请分管的副市长具体陪同,晚上我们就回来。” “这次北章县调研的主题是什么?” 金帅拿起了信访办的那份报告:“你先看看这份文件,搜集一下这方面的材料,这次调研的主题就是这个。” 忙了一个上午,桌上那厚厚的一摞文件终于批完了,看了看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刚要走,桌电话里传出了朱鹏峰的声音:“小帅,你派人送来的材料我看过了,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金帅非常清楚老爷子做事的方式方法,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老爷子都会先征求别人的意见,然后加以归纳和总结,再做出指示。正因为老爷子言传身教,所以金帅也非常注重这一点,别看他在工作中很强势,但那也是建立在掌握到具体情况,做出细致的调查研究基础上。 “爷爷,铁建集团这件事情不会小了,我已经与马良坡谈过了,军方这一方面问题不大。” “你的意思是要动一动铁建集团?” 金帅笑了:“铁建集团是副部级单位,动与不动是中央考虑的问题。” 电话里传来了老爷子的笑声:“你这个鞋头,又把球踢到我的脚下了。小帅,反腐固然重要,但也要根据具体情况,看一看时机是否成熟,等我和七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七号首长是分管纪检工作的,而朱鹏峰又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只要这两个人形成了一致的意见,拿下铁建集团的水希豪和王凡伟就基本可以定下来了。 “爷爷,马良坡这个人还不错,在水希豪这个问题上态度也很端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些事速则不达,不仅要看具体的情况,还要看老马家下步的行动,我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看老马家的行动,说白了就是看老马家的运作能力了。虽然老爷子的意见至关重要,但可不要忘了民主集中制是大家都要遵守的基本原则,马良坡要想当上江北省的省长,除了老朱家,还必须要得到其他常委的同意。 金帅明白了,为什么老爷子在提到铁建集团的问题时,会讲出根据具体情况看时机是否成熟这句话,现在不动水希豪就是为了减少阻力,这就是说老爷子还是赞成马良坡担任江北省省长的。 谢谢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逐浪币、xxxcc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465无理取闹 接到市长要来调研的通知之后,北章县委书记彭天宇、县长史东城有些心慌,这倒不是说他们做了什么坏事而紧张,关键是他们对金帅的工作方式和方法太了解了。 “史县长,明天市长来调研的主题是批配件厂的土地使用权问题,你看我们应该怎么汇报?” 史东城苦笑了一下:“批配件厂的土地使用权问题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我们两个都不了解情况。” 彭天宇点了点头:“是啊,正是因为不了解情况,所以才不好汇报。” 史东城想了一下:“城关镇的群众已经反映好长时间了,县信访办也多次给他们双方进行过调解,但就是因为批配件厂的老板华山友态度太强硬,这个问题才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市长是一个非常重视群众利益的人,我们只要围绕着这个中心汇报,问题就不会太大。” “我同意你的意见,实事求是的把批配件厂和城关镇部分群众土地纠纷的问题摆出来,我想市长会有一个全面考虑的。” 从目前情况来看,史东城的意见无疑是最恰当的,华山友的态度强硬,老百姓的利益又必须要得到保证,这确实是一个大难题,既然县委县政府不能解决,那就只好由市长做决定了。 星期三上午九点钟,二号车准时开进县政府大院,和在楼下迎接的四大班子头头握手之后,金帅在这些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县政府四楼嗅议室。 “我这次来调研是临时决定的,下午我还要赶回,由于时间比较紧,就不听取县委、人大和政协的汇报了。”刚一坐下,金帅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这次调研的主题是批配件厂和城关镇群众土地纠纷的问题,下面请史县长就这个问题做出专题汇报。” “市长,批配件厂与城关镇群众土地纠纷的事情由来已久,这件事情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由于准备充分,再加上史东城的口才很好,整个汇报有理有据一气呵成,金帅一边记录一边暗暗点头,看来人才哪里都有,就看能不能发现了。 “这就是说配件厂成立之初,在经贸委的主持下,城关镇无偿划拨给配件厂一千三百亩土地,而配件厂则负责安排城关镇一千名富裕劳动力,后来因为企业改制,这一千个工人就下岗了。批配件厂又因为没有给他们办理社保,没有给予足额的补偿,所以才造成了这一千个工人的生活困难,从而引起了这场土地纠纷。” 史东城笑了笑:“情况就是这样的。” 金帅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又问道:“群众的诉求是什么?” “群众认为批配件厂既然不让他们做工了,就应该把土地还金帅点了点头:“据说批配件厂已经取得了土地使用权?” “由于我和彭书记来得晚,这件事情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批配件厂的土地使用权是五年以前才补办的。” 金帅没有表态,看了看表:“我看这样吧,彭书记和史县长还有你们的信访办主任陪我批配件厂,其他的同志就忙吧。” 当金帅来到批配件厂大门口时,已经聚满了欢迎的人群,彩旗标语自不必说,还有一支锣鼓队,十几个老头老太太腰扎红绸正在卖力的跳着秧歌。 一个五十来岁脸色煦黑的中年人迎了上来,经过介绍,金帅才知道这个人就是批配件厂的老板华山友。金帅一边和他握手寒暄,一边打量着这个人。华山友的脸虽然很黑,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咕噜噜的乱转,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不好打交道的人。 既然来调研,自然要四处看一看,车间宽敞明亮,机器轰鸣,工人们正在紧张的工作着,在装配流水线上,一台台柴油发动机源源不停的组装起来,接着被送进了物流仓库。 “市长,这是我们最新引进的一条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柴油发动机生产线。” 华山友满脸堆笑的向金帅作着介绍,滔滔不绝的介绍他们这个厂子的情况,并先后几次提到了这些年一共给国家上交了多少税金。 金帅面带微笑听着,一句话也不讲,他越不讲话,华山友心里就越忐忑,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市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会议室的桌子上摆满了鲜花和各色水果,金帅虽然不喜欢这种花架子,但对企业的要求也不能太严格了,有些时候还是要入乡随俗的。 听完了华山友的汇报,金帅笑着说道:“华老板,批配件厂是北章县的明星企业,在我们花园市乃至江北省都很有名气,生产的产品供不应求,每年给国家创造了大量的税收,对此,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们表示祝贺。” 一阵掌声响起,华山友的黑脸兴奋得发紫,他的批配件厂能得到市长的表扬和肯定,这可是多少企业家梦寐以求的事情。 “市长,我们做得还很不够,今后还要继续努力。” “噢,华老板认为那个地方做得还很不够啊?”金帅脸上的笑容很阳光:“能不能讲出来,我们大家一起研究一下,需要市里支持的,我们会无条件的给予支持,需要改进的,我们也要认真改进。” 华山友有些郁闷,他本来说的是一句客气话,却没想到金帅顺着他的话题开始延伸了。此时他意识到,这个小市长是个很难对既然市长讲了,华山友自然也不敢不回答,搜肠刮肚的说出了他们存在的不足,无非就是工人的素质有待加强,技术力量不够雄厚等等,唯独就是没有提土地纠纷这件事情。 既然华山友不主动提,但金帅却不会含糊过,等到华山友说完之后,金帅说道:“华老板,最近北章县委、县政府和市信访办收到了很多群众来信,主要反映的就是批配件厂的土地使用权问题,不知道华老板知不知道这个情况?” 华山友微微一怔:“市长,这个情况我也听说过了,不过,我认为这是有些人得了红眼病,看到我们厂子搞得好了,就想来捞一把。可他们就没有想一想,这个批配件厂原来是个什么样子,如果不是被我收购了,恐怕早就破产了,更甭说每年还向国家交这么多税。” 金帅笑了笑:“华老板讲得很对,批配件厂确实是在你手里起死回生的,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否认你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任何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企业的发展离不开政策的扶持,更需要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我们发展经济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发展经济还有什么用呢?” 华山友有些明白了,看来金市长这次来调研就是为了土地使用权的问题,难道他这个一市之长还敢不承认国土局发的土地使用证明吗? 想到这里华山友理直气壮的说道:“市长,我是一个生意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要守法经营把企业办好。批配件厂的一千三百亩土地,我们已经取得了合法的土地使用手续,现在老百姓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我认为这些人是在无理取闹。” 石破天惊,华山友的一句话,让在座的人都惊呆了,一个个面面相窥,会议室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似地。 ( ) 466无法回避 华山友说的这邪,可是把彭天宇和史东城给吓坏了,表面上看着华山友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怎么会如此大胆?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就是市里和省里那些大官在和金帅讲话的时候也不敢这样不客气。 原来还以为金帅会发火,彭天宇甚至做好了和稀泥的准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金帅非但没有发火,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好,华老板说得好,知道守法经营就应该受到表扬,我们承认你取得了合法的土地使用手续,但有几个问题需要你解答一下。首先,根据市政府掌握的情况,批配件厂的用地属于工业用地,你怎么能在上面搞房地产开发呢?有没有经过规划部门的批准,并办理土地变更用途手续啊?” 华山友没敢讲话,金帅所说的两项他一项也没有办,原来还以为既然取得了土地使用权,在上面想怎么建设就怎么建设,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看到金帅的目光看了过来,史东城急忙说道:“批配件厂进行房地产开放,并没有经过规划部门和国土部门的批准。” “这就是说批配件厂建的这些楼房全是违章建筑咯。” 金帅一句话就给这件事情定了性,谁都知道违章建筑意味着什么,政府不仅有权限令建设者拆除,还要罚一大笔款。 这还不算完,金帅又问道:“被批配件厂辞退的一千多个工人有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啊?批配件厂有没有给他们参加社保?” 华山友眉头紧锁,更是无法回答,史东城说道:“批配件厂既没有和这一千多个工人签订合同,也没有给他们参加社保。” 金帅脸色一板,严肃的说道:“刚才华老板口口声声的说他们遵纪守法,可实际上却未必如此,这两个问题都违法了,又何谈遵纪守法呢?希望北章县委县政府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来,把这几个问题合并在一起共同解决,我希望半个月之内看到结果。” 看了看腕上的表,金帅站了起来:“今天我到批配件厂调研很成功,座谈会开得也很好,前一段时间我们开展了依法行政大检查,目前干部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基本上解决了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问题。下一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教育广大的群众要遵纪守法,并抓出几个典型来,带动这次行动的顺利开展,希望北章县委县政府能够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华山友也不知道是怎么送走了这些当官的,直到副总扯了扯他的衣袖才清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赵律师来了没有?” 副总四处打量了一下,把赵律师叫了过来,华山友就像看到救星似的问道:“赵律师,你听到金市长的讲赵律师神色严峻的点了点头:“我听到了。” “那我们怎么办?” “恐怕这次我们要低头了,金市长讲得很对,我们确实在这几个问题上没有做到依法办事,金市长现在把它提到了一个很高的层面上,得我们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做。” 华山友想了好一阵子,牙一咬问道:“如果我们不按照他说的做,会发生什么结果?” 赵律师急忙摆手:“我奉劝你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不仅我们开发的这些楼盘就要被拆除,而且还要被罚上一大笔款;其次这一千多个工人的社保基金同样也要拿出来,除此之外,还会把我们当做一个典型,如果各个执法部门都找上门来,批配件厂可就离倒闭的时间不晚了。” 华山友惊呆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还远不如此,现在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得非常好,远不是从前了,县政府为了保证gdp的增长也许会对我们网开一面,可一旦让市里盯上了,那可就麻烦大了,人家有的是办法来收拾我们。” 副总是华山友的小舅子,听到赵律师的话后有些急了:“赵律师,你以前怎么没有提醒我们呢?” 赵律师笑了:“在进行房地产开发之前的一次会议上,我就明确提出要先进行土地使用用途的变更,和取得规划部门的批准,但当时你说这件事情不要我管,后来你请这两个单位的领导喝了一次酒,就说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 华山友想起来了,当时确实是这个样子,他的小舅子为了这件事情不光请吃饭,还给城建和规划部门的头头送了一大笔钱,只是得到了他们的口头同意,并没有任何文字性的东西,现在这两个单位的头头都调离了原岗位,即便是找他们也没有用。 看到小舅子又要讲话,华山友摆了摆手:“算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也疏忽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三个人连午饭也没有来得及吃,足足商量了三个小时,最后华山友说道:“金市长这次来调研,并不只是为了我们这两件事情,主要是为了那一千个工人的补偿问题,既然我们已经无法回避了,那就只能勇敢面对。” 小舅子琢磨了一下:“姐夫,要不我们再找一找金市长?和他说说我们的困难,给他点好处嘛,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不爱财的。” 华山友吓了一跳:“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能乱来,金市长是个什么人我很清楚,如果你敢送钱,说不定第二天检察院就会把你抓。再说了,上一次咱们吃那个亏还不够吗?买住一不得不承认华山友还是很有心机的,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正所谓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不按法律办事只搞歪门邪道是长远不了的。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华山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问题的根本,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彻底的解决,利用对这一千个工人进行补偿的机会和县政府讨价还价,只要他们帮我们变更了土地使用的用途和办理规划许可,我们就按国家规定对这一千个工人进行合理的补偿。”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个样子,谁都知道与开发的那个楼盘相比较,还是对这一千个工人进行补偿要便宜得多,如果在这件事上做得不到位,恐怕楼被拆了还要再拿出钱来,那可就真的是鸡飞蛋打了。 “你说县政府会同意我们这样做吗?” 华山友想了一下:“事在人为嘛,我们尽量争取,唉,早知道这个样子,一开始就把那一千个工人的问题解决好,现在不就没事了,这下子好了,钱花了不老少,一点问题也没有解决,还要补偿那一千多个工人,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华山友担心的是,他提出的这个设想会不会得到县政府的同意,如果得不到县政府同意又该怎么办呢?批配件厂就是一只会下蛋的金鸡,华山友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 ( ) 467飞蛾扑火 曹焕章被抓回花园市那天正好是周末,金帅刚想出门,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反正周末也没有事,不如公安局看一看这个曹焕章究竟是何许人也。 市长突然驾临公安局,让莫新强措手不及,本来他还想在这个周末带着老婆、孩子回丈母娘家,现在看来也不成了。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让莫新强奇怪的是这个电话竟然是金帅打来的:“莫局长,我今天是到公安局随便转一转,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就不要来陪我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让莫新强很是感动了一番,市长虽然在工作中对干部要求比较严格,但在其他的方面还是很会替下级考虑的。 “市长,您公安局我不陪着,这怎么行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骂死呀。”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样讲,让你不用来就不用来了,如果你非要陪我,那我就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莫新强也不好再坚持了,于是就给熊晖和办公室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一定要陪好市长。听到熊晖在电话里信心满满的表态,莫新强也就放心了,反正市长周末公安局也不是为了工作,也许只是为了散散心,有熊晖陪着就可以了。 莫新强也在暗自庆幸,幸亏熊晖来了之后和他的关系处的不错,否则的话可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要知道上级领导来视察,如果一把手不在家,可是副手们暗地里使绊子的最好时机了。 曹焕章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宽大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开始他还没有想到这就是金帅,后来看到副局长对他那么恭敬也就明白了。 “曹焕章,我对你是久闻大名啊,没想到半年之后我们两个才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金帅,就是我派人把你抓回来的。” 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曹焕章叹了一口气:“金市长,你赢了。” 金帅大笑:“曹焕章,你说错了,不是我赢了,而是正义战胜了邪恶,你从做坏事那天起就注定没有好下场,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跑了就能躲得过吗?” 曹焕章想了一下:“金市长,我不就是利用嫁女的机会收了一点礼金吗,再说了,我已经向县委递交了辞呈,即便是有一点错误,也不至于劳驾您兴师动众的让公安局把我抓回来吧?” 金帅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看来你还很善辩呢,既然你还心存幻想那就坐下,咱们聊一聊。” 接过了熊晖递过来的茶,金帅细细的品了一口,接着说道:“你有没有犯法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由法律来衡量。现在咱们就谈一谈你递交辞呈这件事情,你没等曹焕章说话,金帅又说道:“噢,可能你已经知道了,王国明和孙文磊都被纪委双规了,他们交代出了你的很多问题,现在就看你自己能不能主动交代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千万不要想蒙混过关,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过,如果你能主动交代,法律可以对你从宽处理。” 听完金帅的话,曹焕章纳闷了,办案是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事,也用不着一市之长来审讯啊,正在他疑惑间,就看到金帅站了起来,和熊晖以及几个干警坐上车扬长而。 这个时候曹焕章才明白,金帅并不是来审讯他的,而是另有其他的事情,之所以见他一面就是为了体检一把胜利者的快感。 市防暴大队的靶绸天热闹了,枪声叫好声接连不断,尽管防暴大队出了最优秀的射手,也只与金帅打了个平手,看到金帅打枪的动作这么熟练,警察们都奇怪了,没听说过市长当过兵啊,人家打枪怎么打得这么好呢? 直到金帅和几个搏击高手较量了一阵之后,警察们才明白,金市长不仅有一根金手指,而且武功还很好,这可真是文武全才。 金帅在公安局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到了宿舍,这一次的公安局之行,给警察们留下了难以忘记的记忆,而金帅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要想让别人服气你,只有比别人做得更好更强,他相信经过这一次,公安局再也没有人敢说怪话了。 三天后,莫新强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没等说话,就掏出了厚厚的一摞材料:“市长,曹焕章已经全部交代了,他利用嫁女的机会收受了一千一百零七万块钱的礼金,又和孙文磊勾结在一起转手倒卖了纺织机械厂,共谋取暴利七千万,其中曹焕章得了三千万,另外他还从其他地方捞取了近一千万。” 金帅吃了一惊:“一个小镇长竟然能捞取五千万,这个数字可是够了惊人的。” 莫新强笑道:“是啊,我们也没有想到,根据曹焕章的交代,我们已经把这批赃款全部起获了。” 金帅点了点头:“审讯还顺利吧?” “还顺利,主要得益于那天你和他谈的话,曹焕章一再哀求,他主动上交了这星法所得,希望能够留他一条命。” 金帅笑了:“曹焕章的算盘打得倒挺精明,如果年他提出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可现在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案件审理完之后就移交检察金帅说的是实话,如果曹焕章年就能主动交代自己的问题,金帅绝对会留他一命,不管怎么说还要利用他这个例子教育其他人,而现在那些暴露出来的贪官都被抓起来了,曹焕章也就没有了作用,只有杀了他才能震慑那些站在悬崖边上的干部。 同样的犯罪行为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就会有不同的结果,这也是根据形势的需要,不管是政权还是法律,都是为了稳定社会秩序,在这一方面两者之间的目标是一致的。 竹山县委书记金良海给金帅打来了电话,反映省供销总社把油菜籽的收购交给了几个大客商,而这几个客商无视国家和市政府制定的油菜籽收购最低保护价,采用了压低价格和打白条的手段严重损害了农民的利益,竹山县委县政府在和他们进行交涉的时候,省供销总社的负责人还在极力替他们辩护。 接到这个电话之后,金帅郁闷了,市政府专门就油菜籽的收购工作召开了一次会议,省政府也专门下达了文件,要求各市县认真执行国家的最低保护价,不准侵害农民的利益,怎么还有人顶风而上呢? 来到花园市之后,被金帅拉下马的贪官实在是太多了,金帅确实也杀得有些手软,有时候他甚至还在想,只要下面的人不是太过分了,就可以放过他们一马,可谁知道还有这么些不怕死的,难道金钱真是个好东西吗,值得这么多人就像飞蛾补火勇往直前? ( ) 468收购 金帅想了一下,当即拍板:“马上以县政府的名义下达一份文件,以高出国家最低保护价百分之十的价格,与农民签订油菜籽收购合同。” 金良海吃了一惊:“市长,这种情况不仅仅是我们竹山县,其他县区也存在这种情况,今年我们市的油菜籽产量非常大,如果我们直接参与收购,且不说以后能不能卖出、会不会亏本,就是收上来我们也没有地方放。” 金帅笑了:“我们没有地方存放,但老百姓家里有啊,签订合同之后,马上支付货款,油菜籽就存放在老百姓家里,至于能不能卖出,你就不用考虑了。” “那些打着省供销总社旗号的收购商怎么办呢?” “供销总社只是行业管理部门,现在国家对粮油市场已经放开了,任何人都可以经营,省政府只是委托省供销总社负责收购工作,却没有说老百姓的油菜籽一定要卖给他们,他们想继续收购也可以,那就和我们竞争嘛,只有这样市场才能搞活,老百姓才能得到实惠。” 尽管不是很清楚金帅的真实目的,但金良海认为,只要市长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放下电话之后,立马就布置这项工作。 第二天上午,竹山县委县政府召开紧急会议,贯彻传达市长的指示精神,随后县镇两级政府派出了大批工作人员,拿着盖有红彤彤县政府大印的合同,走街串户与农民签订收购合同。 老百姓才不管什么政府和个人,谁出的价格高,他们就会卖给谁,有县政府的合同作保证,又领到了现钱,在家门口就能把油菜籽卖出,自然再也没有人那些黑心收购商那里排队吃窝囊气了。 收购商们郁闷了,等到他们懒洋洋的摆好架势准备收购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一个人上门的,不仅如此,原先那些卖出油菜籽的老百姓,也要求用原价再把油菜籽买回来。 如果仅仅是竹山县一个地方还好说一点,可到了下午,整个花园市反镭来的信息全都是这样,最后他们才打听到原来是政府出面,以高出最低保护价百分之十的价格,从老百姓手里大量收购油菜籽。 消息很快就反馈到了省供销总社,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供销总社主任齐怀亮大吃一惊,花园市政府是不是疯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干呢? 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发现其他的市都没有这种情况,齐怀亮有些明白了,这又是那个金手指市长金帅搞的鬼。 有心想放弃花园市的油菜籽收购,齐怀亮又实在不甘心,为了收购油菜籽,省供销总社可是做了大量的工作,费了很大的劲才与几家大的榨油企业签订了合同,每收购一斤油菜籽还可以得到五分钱的好处,这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的金帅接到了省供销总社的电话,当来电话的人说他是供销总社主任齐怀亮时,金帅就全明白了,他设计的计谋起作用了。 “呵呵,齐主任,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帅的说话够了直接的,让齐怀亮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全部给忘了,犹豫了一会才说道:“金市长,省政府明文规定由省供销总社负责今年的油菜籽收购工作,目前各地的收购工作进展良好,怎么我听说你们花园市又横插一杠,以高出最低保护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收购油菜籽,这么大的量,你们市那几家小榨油厂能吃得下吗?” 金帅笑了:“呵呵,齐主任,省政府是规定由省供销总社负责今年的油菜籽收购工作,但同时又规定了最低的收购保护价,并没有说老百姓的油菜籽必须要低价卖给你们所指定的客商。老百姓种出来的油菜籽,谁的价格高就卖给谁,这是符合市场规律的,至于你说我们市的几家榨油厂能不能吃得下,这你就不用心了,我们既然敢收购就有办法。” “金市长,你们这样做不太好吧?这不就把市场给搞乱了吗?我们供销总社为了把今年的油菜籽卖出,可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好容易才拉来这型商,一旦把他们给赶跑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呢?” “呵呵,我已经讲过了,我们既然敢收购就有办法,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今年只是个权宜之计,到明年,不要说我们花园市的油菜籽,就是全省的油菜籽,我也有胃口全部吃下,不就是花十几个亿建几家大型榨油厂吗,只要是能够保护老百姓的利益,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两个人在电话里讲了半天,架不住齐怀亮的软缠硬磨,金帅最后终于退了一步,可以允许省供销总社拉来的收购商在花园市收购油菜籽,但价格要高出最低保护价的百分之十,并且还不能打白条,否则花园市政府还要继续收购。 新来的副市长任翔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吃一惊,认为金帅是疯了,正常的工作不做,怎么让下面的干部做收购商了,这样下还不得乱了套? 任翔飞第一时间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一阵寒暄过后,任翔飞说道:“市长,油菜籽的收购工作是由省供销总社负责的,我们干嘛要从中插手呢?再说了,我们收购的油菜籽以后卖给谁啊?这种东西存的时间长了,虫蛀鼠咬的损耗也很大,万一卖不出,可就烂到手里了。” 金帅放下了手中的任翔飞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又一想,储存的问题又让他担心起来了:“金市长,大家都说你有根金手指,搞经济你确实是一个好手,可是我还有个问题,储存的问题怎么解决?” 金帅笑了:“你不要忘记我就是当地人,在我们老家油菜籽收购之后,老百姓有若干种储存的办法,一直到第二年也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虫蛀鼠咬的情况,以前老百姓之所以收获之后马上就卖,主要因为缺乏秋种的资金,现在我们把钱付给他们了,老百姓拿到钱心里就不慌了,又因与政府签订的合同里边做了很严格的限制,你想他们能不认真保管吗?这样一来我们可是省了一大笔仓储费啊。” “如果以后价格高了,老百姓不卖给我们怎么办?” 金帅大笑:“我期望的就是这个样子,政府是干什么的?政府就是为了维护老百姓利益的,只要老百姓能多卖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们无非就是费了点功夫而已,而这个功夫费得很值,这可是一个加强干群关系的好机会啊。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老百姓就会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政府,你想啊,以后政府再推行什么政策,老百姓能不积极拥护吗?” ( ) 469化解于无形 任翔飞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这才明白,在收购农民手里油菜籽的背后还有这么一片大文章。这些年来由于一些地方政府违背市场规律做了很多蠢事,老百姓已经不再怎么相信政府了,致使一些很好的政策也很难执行下,现在急需要做的事情是提高政府的威信,而现在这个做法无疑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 任翔飞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精明,人家不仅搞经济是一把好手,而且搞政治的能力也无人能比。 “我还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如果那些收购商也跟着我们这样做,岂不是我们的油菜籽就收购不上来了?我们总不能再和他们打一驰格战吧?” 金帅大笑:“如果他们也提高了油菜籽的收购价格,我还求之不得呢,这样一来得到实惠的是老百姓,而我们政府则只是从中点了一把火,由于我们采取的是上门收购,收购商如果想完成他们的收购任务,就必须也和我们这样干,出比我们还高的价格。” 到这个时候任翔飞全部明白了,市长不是想真的收购油菜籽,而是用这个办法着收购商提高价格。花园市的油菜籽产量占全省的百分之四十以上,榨油企业如果想有充足的原料,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花园市这个地盘的,除了老老实实的提价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至于打白条那就更不可能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各个县区的信息反馈了回来,收购商也主动提高了收购价格,最高的比市政府出的价格高出了五分钱,可别小看这五分钱,积少成多可是一笔巨款。 “市长,我们要不要再提高一下价格?” 金帅摆了摆手:“我看就算了吧,榨油企业也必须保证自己的利润,价格再高,他们就会无利可图,挫伤了企业的积极性,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如果老百姓再把卖给我们的油菜籽转卖给收购商怎么办?” 金帅笑了:“价高者得之嘛,如果老百姓愿意这样做,我们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但要保证把我们付的钱交回来,这一次虽然我们是白忙活了,但是白忙活让老百姓得到利益还是很值得的。” “市长,你真是有一根金手指,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从前,我们也只能依靠行政命令来解决这个问题,有时候还会搞得很不愉快,您这次使的妙计,既没有伤害与收购商的和气,还让老百姓得到了实惠,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呀。” 这一场收购商与农民在收购油菜籽时产生的矛盾,被金帅巧施妙计消化与无形之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汪洋第一时间打来电话。 “叙啊,听说你又打了一个漂亮仗,我研究过你使用的招数,这个办法不错。” “呵呵,汪书记,我这也是被得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管怎么说省政府把油菜籽收购的组织工作交给了省供销总社,人家也做了大量的工作,我还是要给他们点面子的,还有那些收购商,总不能和这些人把关系搞僵吧。” “利用市场的手段既让老百姓增加了收入,还没有得罪人,看来你已经深深懂得了平衡各方面的利益。” 金帅把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捡着主要的向汪洋汇报了一遍,在提到铁建集团的问题时,汪洋说道:“最近有人给我打过电话,铁建项目部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吧,有些事情不可之过急啊。” 金帅知道汪洋说的有人指的是谁,也更理解他说的不可之过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汪洋作为一方封疆大吏,考虑问题和金帅不一样,金帅是就事论事,而汪洋则要考虑全盘,这倒不是说金帅的能力比不上汪洋,主要因为两个人所站的角度不一样。如果金帅也处在汪洋那个位置上,他会不会采锐天这个方式,那就不一定了。 “叙啊,中央办公厅发来明传电文,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结束之后,中央将分期分批组织各省市分管金融工作的领导,你们花园市实地考察,主要就是学习你们市在金融方面的先进经验,特别是你们搞的那个贷款担保公司,更是受到了总理的赞赏,随后省委办公厅将会有正式文件发给你们。” 中央办公厅组织各省市分管金融工作的领导来花园市考察,这可荣誉可是够了大的,花园市是想不出名都不行了,孙海波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约金帅来到了花园大酒店1708房间。 “金市长,这次我们花园市可是隔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了,我们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时候,省里还有一些人说三道四的,这一次他们可要闭上嘴巴了。” 可以看得出来,孙海波是真的高兴了,实际情况也就是如此,虽然这些事情都是金帅搞出来的,但谁能说没有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功劳? “这一次来我们花园市考察的都是兄弟省市的一些领导,省里也会派相应的领导陪同,这对于我们来讲不仅是宣传花园市的一个好机会,更是向兄弟省市学习先进经验的好机会,我的意见是咱们要召开一次常委会,专门研究部署一下这方面的工作,尤其是接待工作必须要搞好。” 孙海波笑了:“这一次我们两个又想到一块了,我的意见是成立一个领导小组,由你担任组长,这一段时间其他的工作你先放一放,集中精力总结一下我们在这方面的经验,到时候兄弟省市的领导来了,主讲的可是你。” 金帅摇了摇头:“党是领导一切的,这个小组长还是孙海波知道金帅这样做的目的,让孙海波担任领导小组组长,实际上就是把这些功劳记到他的头上,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不是一个有功劳就想全部记在自己头上的人,这在官场里可是很少见的。 看到孙海波想推辞,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孙书记,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我来到花园市已经快一年了,总理给了我两年期限,最多再有一年我就要调走了,为了保证我们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顺利实施,使花园市的各项政策延续下,我们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做好准备,而我认为你是一个最能保持政策连续性的最合适人选。” 金帅讲话时的态度很诚恳,也确实打动了孙海波的心,现在只有把孙海波推到前面,才能保证花园市的工作沿着正确的道路走下,而金帅则只是在某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把花园市这辆经济列车驶向了快车道。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就勉为其难了,金帅同志,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就是能和你在一起搭班子。” 金帅笑了:“呵呵,市委书记和市长关系搞得像我们这样好的还确实不多见,我相信只要咱们两个齐心协力,花园市的工作搞得还会更好,两年之后,花园市必定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 ) 470蠢东西 在第二天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孙海波传达了省委的指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与会的常委都很高兴,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市里的工作搞上了,得到了中央的肯定,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荣耀了。 “同志们,这次中央办公厅组织兄弟省市的领导来我们花园市考察,是对我们花园市工作的肯定,更是对我们的鞭策。这次来考察的都是有相当级别的领导,接待工作一定要搞好,我的意见是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小组,把这项工作统一抓起来,大家看看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由谁担任比较好啊?” 金帅急忙举手:“我建议孙海波同志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比较合适,这体现了党的领导嘛,我们的一切成绩都是在市委领导下所取得的。” 如果金帅不先讲话,其他的常委肯定会把领导小组组长的位置让金帅坐,这可就违背了金帅的初衷了。 现在的形势就是如此,金帅虽然来到花园市才一年,但以他出色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全市干部和群众的拥护和支持,要说论威信,孙海波是绝对比不上他的。 花园市的干部都知道,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关系很好,虽然用穿一条裤子还嫌肥这句话来形容有点过分,但用志同道合来形容却很恰当。大家都知道,孙海波和金帅肯定在这之前已经通过气了,金帅的建议也是孙海波的意思,既然人家都商量好了,自然是没有一个人反对的。 常委们分别汇报了自己所分管工作的情况,会议上又研究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就结束了。 当金帅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先下楼的董良训正在等他:“市长,最近有群众来信反映,铁建项目部拖欠了很大一笔农民工的工资,我多次同铁建项目部进行协商,可他们答复原项目部经理周博被检察院抓起来了,他的问题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支付这笔拖欠的工资。” 金帅郁闷了,本来不想这么快解决铁建的问题,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不知道死活,竟然又利用这件事情给花园市委市政府出难题,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难道央企的招牌是金子做的?当地政府就真的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铁建项目部拖欠农民工工资这件事情证据确凿吗?” “证据确凿,铁建项目部之所以不肯支付拖欠的工资,主要还是想让这部分民工回继续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原来铁建项目部打了这么个主意啊,可是工资是工资,工作是工作,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采取扣工资这种方式是非常错误的,花园市的经济发展这么好,老百姓的收入很高,铁建项目部没有给出合理的报酬,人家当然不愿他们那里做工了。 有了金帅的支持,董良训当天下午就来到了铁建项目部,在谈到拖欠农民工工资这个问题上,新来的项目部经理孙昭君还是老生常谈,意思是原来建得路基全被洪水冲毁了,虽然总部不再要求花园市政府赔偿,但花园市政府还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只要花园市政府能够组织一批民工参与到铁路建设当中,项目部就会把原先拖欠的工资全部付清。 望着孙昭君那张丑陋的胖脸,董良训真想在上面狠狠地打上一拳。做了几下深呼吸,缓缓的说道:“孙经理,我不能同意你们的意见,洪水冲毁了铁路路基,与花园市委市政府一点责任也没有,你们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与市政府给你们组织工民工这件事不能混为一谈。我个人认为,正是因为你们出的工资标准太低,群众才不愿意给你们干工,如果你们再拖欠了工资,来给你们干工的人就会更少,这就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董书记,国家对铁路建设的定额是有严格规定的,我们定的工资标准已经不低了,远远超过其他的省市。我们认为主要是当地政府对国家重点建设项目的支持力度不够,所以才出现了用工荒这种情况,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每天给我们组织五百个劳动力,我们就会考虑发放拖欠的工资。” 听到孙昭君用这种方式来要挟花园市委市政府,董良训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再重申一遍,是因为你们的工资标准太低,群众才不愿意来给你们干工,金市长已经明确表态,限你们在一个星期之内解决这个问题,否则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没等孙昭君的啰嗦,董良训就离开了项目部,望着他的背影,孙昭君觉得有些坐蜡了,在来之前就听说过花园市的市长金帅很强势,却没想到不仅市长强势,副书记也是这个样子。 刘工走了过来:“孙经理,花园市的情况很特殊,你刚来还不是很了解,这个地方的民营企业发展很快,他们的劳动力也很紧张,每年还要从西部招收大量工人,付出的报酬远远超过我们的工资定额,当然不可能再为我们提供劳动力了,用拖欠工资着当地政府给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一旦和当地政府把关系搞僵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其实刘工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周博就是因为得罪了金帅,才被检察院抓了起来,虽然孙昭君刚来,金帅不可能再用对付周博的办法对付孙昭君,但那个小市长眼珠一转就是一个心眼,堂堂的市长手中掌握巨大的权力,人家想收拾小小的项“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按照他们意思把拖欠的工资乖乖发下?那些民工拿到钱就更不会来干工了,当地政府又不支持我们的工作,可就更难干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西部地区招工了,否则就只有提高工资标准,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我不是不想发放拖欠的工资,关键是看不惯当地政府的做派,我们进行的是国家重点项目,凭什么就非要求着他们?” 刘工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离开了,原来还以为孙昭君来了之后,项目部能和地方政府搞好关系,现在看来这个孙昭君比周博的优越感还要强,在经济欠发达的地方,当地政府有求于央企,但在花园市可就不同了。 三天后,市中院给项目部送来了传票,这个时候孙昭君才意识到花园市动了真格的,虽然项目部也从厩请来了著名的大律师,但面对着证据,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拖欠了农民工的工资。 与此同时,市法院又冻结了项目部的银行账户,在拥有强大公权力的地方政府面前,高高在上的央企没有丝毫的特权。 孙昭君多次打电话向总部请示,让他奇怪的是,总部的态度很含糊,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总裁水希豪和副总裁王凡伟在这件事情上同时失声。 更让孙昭君感到可怕的是,他还听到了一股风声,花园市公安局准备对他进行调查,不管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也足够孙昭君心惊胆战了。 面对着巨大的压力,孙昭君考虑再三,最终选择了妥协,不仅把拖欠的农民工工资还清了,而且还主动跑到市政府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金帅只说了一句话:“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蠢东西。” ( ) 471考察团 按照中央办公厅的统一安排,中原省考察团第一个来到了江北省,带队的正是金帅在党校学习时的同学,中原省东吉市原市委书记现任中原省副省长郭秋娥。 自从中央党校毕业之后,郭秋娥就再也没有和金帅联系过,后来只是听说金帅了美国攻博士学位,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了。 这一次中央召开金融工作会议,直到总理在会上提到了花园市市长金帅的名字,郭秋娥才知道金帅也进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郭秋娥主动向省委要求要带队到花园市来考察,在她以为,花园市的金融工作不可能搞得那么好,金帅虽然是金融学博士,但毕竟年轻没有多少工作经验,说不定取得的政绩也是吹出来的。 在省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省政府副省长姜天东亲自陪同中原省考察团到花园市,让郭秋娥感到纳闷的是,一直到车队开进酒店的大门,也没有看到花园市委、市政府有一个人来迎接他们的。 在其他地方,上级领导来了,下面总要有欢迎的人群,这不仅是一个惯例,更体现了对上级领导的尊重,郭秋娥觉得被人轻视了,甚至是觉得受到了侮辱。 幸好花园市安排他们下榻的酒店条件很好,这才让郭秋娥的心理有些平衡了,刚洗完澡,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金帅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呵呵,郭省长好,欢迎到花园市来检查指导工作。” “金帅,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跑到这里来了,怎么这几年也不和我联系啊,是不是把老同学给忘了?刚才我还在想,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和你算算账。” 郭秋娥还是像在党校学习时那样,一说起话来就刹不住车,唧唧歪歪的非说完了不可,不过她说的话再多也没有让金帅反感,毕竟两个人是同学嘛。 两个人喝着茶,默默地打量着对方,几年不见,郭秋娥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脸色红润穿戴合体,如果不是眼角那一道道的鱼尾纹,真想不到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金帅,这一次我参加了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在会上总理提到了你的名字,我一猜就是你,三年没有见面了,你不仅成为留美博士,还当上了市长。” “呵呵,你现在都是副省长了,和你比起来,我这点进步简直算不了什么。” “你还记得和你挨宿舍的那个向忠仁吗?他和你一样,现在已经是宁北省银城市的市长了……” 提起这些同学,郭秋娥如数家珍,不可否认,郭秋娥在这方面做得还是很到位的,和党校的同学一直没有断了联系,在官场里人脉是第一位的,看来这个女人很懂得这个道理的,。 看了“噢,原来你是专门来请我的,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老大姐给忘了呢,”这一刻郭秋娥高兴了,原来的不满也抛到了九霄云外,虽然金帅没有迎接她,但能主动上来请,这也说明人家做得很到位了。 晚上这场宴会的气氛很融洽,虽然没有很多的陪客但由于金帅和郭秋娥的同学关系,宾主也是径而散。 中原省这次来花园市考察的全是各个地级市的市长,另外还有省委和省政府政策研究室的厅局级干部,在第二天举行的座谈会上,金帅毫无保留的介绍了他们在工作当中的经验,当然也讲出了下一步需要改进的地方。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郭秋娥不禁暗暗赞叹,人家不愧是留美的金融博士,讲起金融理论来由浅入深一套一套的,比那个在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上讲话的著名专家讲得还要好。 “金市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经过你的介绍,我个人认为花园市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非常好,也值得我们认真学习。但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你们的经验虽然很好,但要是全部都学到却很不容易,花园市是一个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民营经济搞得很好,确切的说市政府有钱,而我们那里要想筹集起两百个亿的资金,无疑是登天。” 中年干部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轻笑,无疑也代表了所有人的看法,两百多个亿,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不要说在其他地方了,就是在花园市也差不多顶上三年的财政收入了。 一个姓钱的市长紧跟着说道:“金市长,我也有个问题要请教,你刚才说有这两百多个亿做保证金,银行就会放心大胆的给企业贷款。不可否认,投资有风险,万一有某个企业投资失败了,就要从保证金里拿出钱来补这个窟窿,这样一来你们存在银行的两百多个亿不会越来越少吗?” 金帅笑了笑:“这两位同志提的意见很好,表面上看是两个问题,实际上却是一回事,下面我就把这两个问题放在一起做出解答。” 金帅知道和这些人讲话不能用深奥的金融学理论,只能用最简单的最通俗易懂的话来表达,讲得太深奥了听不懂,反而会起相反的作用。 “首先,我们先谈谈存在银行的这两百多个亿,其实这是一笔意外之财,即便是没有它,我们同样也可以把贷款担保公司运转起来。” 金帅不说大家还明白一点,他这一说倒更糊涂了,没有钱放在银行里做担保,银行怎么会放心大胆的贷款呢?难道仅靠市政府金帅好像看出了这些人心中的疑问,接着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要弄懂银行是怎样才能把款贷出。首先银行必须要有抵押物,其次还必须要有担保,只有这两个条件同时具备了,银行才能对借贷方的情况进行审核,只有那些经过审核合格的,他们才会放贷。” 金帅就像是一个大学教授似的侃侃而谈:“当然了,正如刚才那位同志所说的一样,投资有风险,贷款同样也有风险。银监会规定国有银行的坏账率上限是百分之五,也就是说贷出一百个亿,如果有五个亿没有收回来,还是可以容忍的,当然了,人为造成的损失不在此例。” 说到这里大家都渐渐明白了,也就是说只要准备好了五个亿做担保金,市政府就有可能担保贷款一百个亿,这就充分发挥了金融的杠杆作用。 “银行是典型的嫌贫爱富,他们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一方面他们手里有着巨额的资金贷不出,而另一方面众多的中小企业却又因为贷不到款而举步维艰,那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就要靠我们政府进行协调,当然了,我说的这个政府协调,不是采闰单的行政命令,而是要以市场规律来办事。” 谢谢kayee2010打赏作品100逐浪币、/qq:c02631bf816a589435a6fdb352打赏作品100逐浪币、xxxcc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472经验 两个小时后,金帅结束了讲话,立刻博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陪同郭秋娥来的副省长姜天东,此刻也在暗暗赞叹金帅不愧是金融学博士,不仅出的点子非常好,而且具体实施起来也很有效果。 在座的人当中,最小的官也是一市之长,在听完金帅的话之后,也都明白花园市采取这种做法的必要性。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就等于给银行的贷款又加了一层保险,即便是没有两百个亿放在银行里,市财政也完全可以担保企业从银行贷到一大笔款。 虽然他们所在市的经济发展比不上花园市,但一年的财政收入最起码也会有个几十亿,只要是拿出十个亿做担保金,就可以从银行贷到两百个亿,有了这两百个亿,不仅可以救活一大批中小企业,还可以促进行业的整合,市政府也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只需要利用金融的杠杆作用,就可以鼓励或者带动企业的发展。 “金市长,那你们存在银行的这两百多个亿不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吗?” 金帅笑了:“怎么没有用处啊?用处很大呢,首先我们可以让银行放心,只要是我们贷款担保公司肯提供担保,他们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向企业提供贷款,这无疑起到了一个稳定人心的作用;其次,这两百多个亿存在银行里,不仅可以稳定国家的金额秩序,而且可以让我们市财政每年多收接近二十多个亿的利息,有了这二十多个亿,我们又可以加快基础设施建设。” “我明白了,您这两百个亿存在银行里不仅可以以钱生钱,更重要的是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中小企业从银行里取得贷款,如果一下子把它全部花出,也只能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再向银行贷款,恐怕他们就不会那么放心了。” 金帅笑道:“这位同志的眼光看得很准,本来这是我的不传之秘,却没想到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众人一起大笑,座谈会的气氛极为融洽,大家就花园市的模式充分发表了意见,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市长们是赞成花园市的做法的。 郭秋娥原先还以为金帅取得的政绩是吹出来的,现在才知道人家不仅没有吹,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做到了,就凭他讲的这些道理,不管放到哪里都是适用的。 这次来考察的唯一一个女市长说道:“金市长,你们花园市建设得非常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哪个省城呢,花园市有你这个精明的市长当家,我相信以后会建设得越来越好。我的问题是,花园市政府在银行里存的两百多个亿,有没有让下面的县政府眼红啊?他们就没有人想来打打土豪?”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金帅笑道:“你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有,我们这两笑声更加响亮了,在座的都是市长,他们可是知道,下面那些县长们都是很难缠的角色,只要知道市里有钱了,他们就会跑来苦求想尽千方百计也要拿一点回。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县里有好项目,只要市担保公司愿意提供担保,他们完全可以银行贷款嘛,如果担保公司不愿意提供担保,那就需要好好考虑考虑这个项目是不是切实可行。要知道我们市这个贷款担保公司可是有一个很强大的经济智囊,我们不仅从省内还从各大院校聘请了好多金融和经济专家帮助把关,要想糊弄这些人可不容易啊。” “金市长,我到这时才真正明白了,市里成立这个贷款担保公司不仅仅只是为企业提供贷款担保,最重要的是还负有项目审核的责任,如果有些项目不符合国家的产业政策,与市里的发展规划不相符,首先就过不了贷款担保公司这一关,这样一来就可以减少了市政府好多的麻烦。” “非常正确,贷款担保公司是在市政府直接领导下的一个事业单位,虽然采取的是企业管理模式,但他们还是要对市政府负责任的,总之就是一句话,在政府的主导下一切按市场经济规律做事。” 这一次的座谈会开得非常成功,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大家还在议论着这件事情,花园市的做法无疑给地方经济的发展指明了一个方向,也提供了很多有益的经验。 孙海波陪同中原省考察团,在花园市整整考察了三天,前两天考察团的成员,主要学习花园市在金融方面的先进经验,最后一天则是任意到各个企业参观。让这些人感到惊讶的是,花园市的经济虽然发展得很好,但没有一家高污染高耗能企业,当他们知道这是市政府的硬性规定时,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花园市的先进经验实在是太多了,远远不是短短的三天时间就可以学完的。 “金帅同志,感谢你毫无保留的介绍了你们的先进经验,”临告辞的时候,郭秋娥紧紧的握着金帅的手说道:“你们的做法给了我们很多有益的启发,这一次我们来花园市真是不虚此行。” “呵呵,郭省长过奖了,改革没有现成的经验,就要靠我们不断的探索,中原省也同样有很多的先进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中原省学习,还望不吝赐教……” 这一刻金帅又开始口花花的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他在党校学习时,和郭秋娥打交道时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各兄弟省市先后派人来到了花园市进行考察,所有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省委省政府把全省所有厅局级以上干部集中起来,请金帅讲了三天课,花园模式不再是墙内开花墙外香了,江北省也因此掀起了一股轰轰烈烈的投资浪潮,民营企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金帅的威信也上升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 “叙啊,现在有没有觉得有些飘飘然?” 虽然汪洋是在开玩笑,但金帅心里也是一凛,急忙说道:“汪书记,我记得在烽山市的时候,你曾经教导我,取得的每一个成绩都要把它当做一个新的起点,我现在没有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汪洋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很好,叙啊,你还很年轻,现在又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必须要时刻保持一股谦虚谨慎的态度,人只有脑子清醒的时候才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只有不断地总结才能够进步,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节后你有什么打算?” “节后的工作我已经考虑好了,”金帅毫不犹豫的答道:“明年我们主要做的就是巩固现阶段取得的成果,按照中央和省委的指示精神,大力发展民生。” “说起民生来,我听说你们准备搞一个让群众享受改革开放成果的大活动,能不能谈一谈你的具体设想?” ( ) 473民以食为天 睡觉之前上网看一看新闻,是金帅到花园市工作之后新养成的一个习惯,原来只是为了消磨一下无聊的寂寞,可后来却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网络是老百姓讲话的地方,虽然有些帖子讲的事情不是很实事求是,甚至还有些人专门发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骗取点击,但如果能用分析的目光来看待这些帖子,还是能够发现很多的问题。 输入花园市几个字,回车键一敲,一篇帖子引起了金帅的注意。义州县一个叫真花的网民爆料:义州县向城镇小学学生的午餐,竟然只有一盒牛奶和一片小面包,国家拨款的三元营养午餐费和市县两级政府补助的两元钱,根本就没有全部吃到孩子的嘴里。 这个叫真花的网民还在网上发布了两幅照片,一张照片上有两张收据,一张收据是牛奶的,上面的单价是两元钱,而另一张则是只有八毛钱的面包。另外一张照片就是那盒100毫升牛奶和一片10公分见方黑乎乎的面包。这位网民气愤的写道:五元的营养午餐,学校只用两块八毛钱就把学生给打发了,剩下的钱到哪里了? 看到这里,金帅勃然大怒,虽然水至清无鱼,这年头公务人员有一点灰色收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把黑手伸到孩子的嘴里,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这一晚上,金帅没有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一个个的孩子在向他喊饿。金帅披衣下床站在窗前,他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贪官层出不穷,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自从来到花园市之后,被金帅收拾的贪官已经够了多的,有时候都觉得杀的有些手软,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不顾死活前赴后继呢?难道是杀得不够多,还没有起到震慑作用? “不,对这些人绝对不能手软,”金帅自言自语的说道:“必须要向中央建议,订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监督机制。” 可是又一想到老爷子和他说的那邪,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明明发现了铁建集团两个主要领导的贪腐行为,但现在就是不能动他们,堂堂的六号首长都没有办法的事情,金帅这个小小的市长又有什么能力呢? 按照分工,市委书记是管干部的,而市长是负责抓经济的,虽然孙海波和金帅的关系非常好,可是这种事情还必须要得到他的支持,这个时候金帅才真正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只有当更大的官,有一支志同道合的干部队伍,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翻了翻日历,明天学校就放假了,再处理这件事情也来不及了,也许那个叫真花的网民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他是打了一个时间差,或者是假期结束后就会辞职了。 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前也欲速则不达,金帅耳边响起了老爷子经常说的这句话,这句话里又包含了多少无奈。 花园购物商场是一家集购物、餐饮和服务为一体的大型商场,大型喷泉随着音乐声忽高忽低的向高空喷射着水流,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光鉴照人,打扮时髦的群众在购物的同时领略着这座现代化建筑带给他们的美感。 像这种建筑以前只在少数几个大城市见过,花园市建起的这个购物广场,在所有的地级市当中算是独一份了,经济发展了,政府需要做的就是满足人民群众不断需求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可别小看这一栋建筑,这可是提高群众自豪感和凝聚力,让人民群众热爱自己所在城市的一种最好的办法。 金帅今天穿了一件银灰色的风衣,显得英俊而又潇洒,一下出租车就向下拉了拉帽子,毕竟今天是周末人流量大,说不定就有市里的干部也来逛商场,如果被他们发现带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来吃饭,虽然金帅心里没有鬼,但毕竟解释起来也很麻烦的。 广场上人潮如织,金帅和汪萧红直接奔快餐店而,新开业的西式快餐店门前彩旗招展、气球飘飘,门下红毯铺路,一派新开业的喜庆气氛。 金帅最不喜欢西方的快餐,更不喜欢吃这种油炸的垃圾食品,但架不住汪萧红的软缠硬磨,只好陪她走一趟了。 快餐店迎面墙上是一排硕大的玻璃幕墙,上面显示着近百种食品目录,金帅眉头微皱,说实话他从来没有到这种店里来吃过饭,真不知道应该选哪样好。 看着金帅的窘样,汪萧红咯地笑了:“金帅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看来你这个父亲当的很不合格。” 被汪萧红说中了心事,金帅觉得脸上一热,他确实没有陪孩子到过这种地方,这倒不是说他没有时间,主要是看不上这种垃圾食品,华夏的餐饮文化博大精深,岂能是西方的饮食所能比拟的。 排队的人很多,全是嘻嘻哈哈的年轻人,有那么几个年龄大的,手里也牵着他们的孩子,很显然这些人也是为了满足孩子的愿望才来的。 一直排到柜台前,金帅也没有想起吃什么,最后在汪萧红的建议之下,一人要了一份标准餐,看着被油炸过的块状食品,闻着一股怪怪的味道,金帅皱起了眉头,都说吃美食是一种享受,看来今天是花钱买罪受了。 端着托盘找到了位置,金帅又跑买了两瓶绿茶,看到汪萧红正在用吸管吸着杯子里的可乐,金帅把手里的绿茶递了过:“可乐含有大量的色素,汪萧红一愣:“你说的是真的?” 看着金帅似笑非笑的样子,汪萧红知道金帅是在吓唬她,笑着说道:“你别吓唬我了,西方人最喜欢喝可乐了,也没见他们因为喝可乐脸上长斑。” “不是在吓唬你,而是有科学道理的,不信你上网查一查就知道了,你知道为什么有些白种人脸上会长那么多黑斑吗?就是喝可乐喝得。” 汪萧红也不知道金帅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今天能让金帅陪着来吃快餐就很不错了,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不远处一张桌子旁,坐着四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四个人当中头发染成了三种颜色,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显然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最近几年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很快,再加上今年固定资产投资很大,从全国各地涌来捞钱的人越来越多,三教九流的什么样的人都有,金帅已经见怪不怪了。正如一位伟人所说的那样,打开窗户之后进来不仅是新鲜空气,还会飞进苍蝇。只要这些人不闹得太过分了,也就没有必要管他们,毕竟投资环境还是很重要的。 谢谢zm_ldind打赏作品588逐浪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逐浪币,现在距爆发还差88朵鲜花了。 ( ) 474小痞子 一个染着绿头发的年轻人咋咋呼呼的说道:“大哥,这一次你带我们来花园市真是来对了,这个地方人傻钱多,等我们在这里干上几票,再杀回老家,看看李四还有什么脸在我们面前张狂。” 黄头发的小年轻伸手给绿头发来了一个脖拐:“别他妈的胡说八道,你想找死啊。” 几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看,染着红头发的说道:“大哥,我发现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在这种地方怕什么?除了些小屁孩,就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和秀,咱哥们的眼睛贼毒,有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看出个屁你看看咱们邻桌,那个男的就不是个简单人物,虽然不是个雷子,但气度不凡有可能是个当官的。” 虽然店里人声嘈杂,但他们说的话却一字不落的被金帅听到了,从他们的口音分析,这四个人应该是粤海那边的,这年头怕警察的没有好人,这四个家伙有可能是流窜作案的惯犯。 黄毛向金帅这边扫视了一下,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着汪萧红,嘴里也流出了口水。看到他这个奇怪样子,另外三个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他们这才明白黄毛为什么会这么色迷迷的了,原来他看到了一个大美女。 “大哥,你别说,那个妞可真是正点。” “那还用你说,他妈的,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四个小痞子一起哈哈大笑,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汪萧红。 绿毛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你不是一直羡慕李四夜夜做新郎吗?你看,那妞怎么样?等一会我们跟上她,看看她住在哪里,今晚你做她的新郎官怎么样?” 本来金帅是坐在汪萧红的斜对面,听到这四个家伙越说越不像话,干脆就做到了汪萧红的对面,挡住了那四个人的视线。 “喂,坐远点,”黄毛不高兴了,冲着金帅嚷嚷道:“你他妈的挡住老子看美女了,识相的快躲开。” 汪萧红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放下了手里的汉堡,嗅了嗅手指头,样子可爱极了,金帅看得心中一荡。 看到金帅没有动弹,黄毛又说道:“大哥,你不是认识这里的市长吗?如果你实在喜欢那个小妞,干脆给那个市长打个电话,就说你们家老爷子托你给他带来样东西,让他过来拿,然后再让那个市长出面,介绍你和那个小妞认识,反正你也没结婚,认识之后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咱们可都是好青年,违法乱纪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又是一阵放肆的笑声响起,汪萧红也听到了他们讲的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看了看金帅,冲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你怎么会软认识那个小痞子。 金帅也在琢磨,直到黄毛在电话里说出任市长这三个字时,金帅和汪萧红才明白了,敢情这个小痞子认识的不是金帅,而是任翔飞啊。 原来还以为任翔飞不会来,却没想到没过五分钟他真的来了,黄毛刚想站起来打招呼,没想到任翔飞快步走到了金帅的面前,老远脸上就带上了微笑。 “呵呵,没想到你们二位也在这里啊。” 守着这么多的人,任翔飞没有叫出市长这两个字,金帅对这一点倒不在意,可是一想到那个小痞子刚才讲的话,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黄毛摇椅晃的走了过来,用诧异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金帅,然后又对任翔飞笑着说道:“任哥,当了市长了就把兄弟给忘了,这两位是谁呀?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说了声走,金帅站起来拉着汪萧红向门口走,如果说事情到此为止,也许就没事了,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些不识时务的混账东西。 还没等走到门口,汪萧红的手臂就被绿毛给抓住了:“美女,先不要急着走嘛,任市长来了,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再坐一会嘛,我们大哥是任市长的兄弟,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我看你们两个可真是绝配啊。” “放开我,”汪萧红的脸涨得通红,甩了几下都没有甩开,省委书记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大秀脾气也上来了,就听啪的一声,汪萧红照着黄毛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正在和黄毛寒暄的任翔飞抬头一看,脸色瞬时吓得煞白,他知道这一下子可是闯祸了,本来金帅就不好惹,这又惹到了省委书记的女儿,那还了得。 没等任翔飞说话,就看到绿毛腾云驾雾般的飞了起来,原来被金帅给一脚踢飞了,这一下子可热闹了,剩下的三个小痞子看到兄弟被打,熬得一声冲着金帅扑了过来,就听噗通哎呦一阵乱响,这三个小痞子也和黄毛作伴了,一个个哭爹喊妈的爬不起来了。 “任翔飞,你要对今天这件事情做出解释。” 没等任翔飞讲话,金帅拉着汪萧红的手就出了门,店里吃饭的顾客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个嬉闹的孩子也被吓得钻进了母亲的怀里,现场的气氛诡异极了。 “任哥,你怎么让他们走了?赶紧打电话让公安局来抓他们啊。” 任翔飞从刚才的惊愕当中醒了过来,对准刚站起来的黄毛脸上煽了一巴掌:“混账东西,我这下子可是被你们害死了。” 黄毛惊讶地看着任翔飞,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你敢打我?好啊,我这就回告诉老爷子,你任翔飞是个什等任翔飞追出来的时候,金帅和汪萧红早已经不见人影了,任翔飞意识到坏事了,今天这件事情金帅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犹豫了一下打通了金帅的手机,没等任翔飞说话,里边就传出了金帅冷冰冰的声音:“任翔飞,你的胆子不小啊,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了,等一会你自己向汪书记解释。” 握着嘟嘟响的话筒,任翔飞欲哭无泪,好容易才靠上了汪洋那条线,被派到花园市当市长,这一下子可全完了,得罪了省委书记,拿下他这个小小的副市长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原来还准备和金帅解释一下,请他在汪洋面前说上几句好话,现在金帅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让任翔飞自己向汪洋解释,这不明摆着就是要置他于死地吗? 看到跟出来的四个小痞子,任翔飞的头觉得一阵阵的发蒙,黄毛的老爷子,他也不敢得罪,现在打了他的孙子,如果让他家的老爷子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有任翔飞的好果子吃的。现在不仅得罪了汪洋,还得罪那个老爷子,任翔飞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今天一天小区都停电,耽误上传还请书友们原谅,微笑深表歉意。 ( ) 475公报私仇 任翔飞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两辆警车开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熊晖,一看到熊晖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任翔飞就明白了,他们是针对黄毛他们来的。 任翔飞猜测一点没错,熊晖一挥手几个警察上就把四个小痞子给按倒在地,接着就给他们拷上了明晃晃的手铐。听着这四个小痞子杀猪般的叫声,不用问也知道警察给他们戴的的狼牙拷。 “熊局长,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四个人是我的客人。” 熊晖打量了一下任翔飞,嬉皮笑脸地说道:“任市长,对不住了,这四个人与一起重大的经济诈骗案有关,必须要把他们带回审讯。” “我再说一遍,这四个人是我的客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他们与经济诈骗案有关?” 熊晖嘿嘿的笑了:“想要证据?以后我会给你的,任市长,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听到熊晖不把他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又听到黄毛不住口的让任哥救他们,任翔飞的脸觉得挂不住了,眼睛一瞪说道:“我是副市长,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把这四个人放了,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便抓人,警察也要依法办案。” “任市长,公安局不归你管,你的命令我不会听的,”熊晖一挥手:“把这四个嫌疑犯带回严加审讯。” 老大声嘶力竭的喊道:“任哥,救救我,快给我们家老爷子打电话。” 熊晖哼了一声,伸出巴掌在老大的脖颈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一下子就把他送进了车里,狞笑着说道:“小子哎,别做梦了,这里是花园市,不是你们家的花都市,你们家老爷子还管不到这一片。” 听到熊晖的话,任翔飞明白了,看来黄毛他们早就被公安局盯上了,否则熊晖不会把这四个人的底细了解得这么清楚,这一次把他们抓起来,虽然有可能是金帅指使的,但这四个家伙肯定是在花园市办了什么坏事了。 任翔飞掏出了手机,刚说了没有几句,就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开了,里边的训斥声实在是太响亮了,震得耳朵都有孝痒。 任翔飞猜测得一点不错,让熊晖抓这四个小痞子就是金帅下的命令,原来熊晖还想今天晚上堵他们的窝,只不过行动提前了一点,既执行了市长的命令,又把这四个嫌犯给抓起来,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呀。 金帅把汪萧红送进了车里:“萧红妹妹,我看你还是先回省城吧,把这里的情况和汪叔叔汇报一下,我估计这件事情不会小了。” “那四个人是干什么的?势力还很大吗”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其中有一个是粤海省前任省委书记的公子,另外三个他们老子的官也送走了汪萧红,金帅回到了办公室,本来一个很愉快的周末被这件事情给闹得心情很不好,金帅觉得非常郁闷,叹了一口气,打通了汪洋的电话。 “汪叔叔,刚才我陪萧红吃饭,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听完了金帅的汇报,汪洋只说了“我知道了”四个字就把电话给挂了,金帅明白了,没有态度这本身就是个态度,既然省委书记不过问这件事情,那就放开手折腾吧。 四个小痞子被带进公安局,受到了特殊的待遇,被警察扒光了衣服,关进了汹屋,享受到了一个小时洗一次冷水澡的待遇。 虽然花园市的冬天不像北方那么冷,但温度也是很低的,尤其是在夜间,最多只有五六度,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家伙可没有钢铁的意志,洗了两次澡之后,就把他们来花园市做的那械事一五一十的全撂了。 任翔飞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想管这件事情又不行,想管这件事情又没有能力,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 “市长,昨天中午的事情是个误会。” 金帅看了一眼任翔飞:“误会?难道仅仅是个误会吗?翔飞市长,这是公安局刚送来的那四个嫌犯的交代材料,你先看一看,然后再下结论。” 厚厚的一摞材料,任翔飞足足看了五分钟,他确实没有想到那四个人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以代购机器设备为名,诈骗了花园市一家企业的五千多万,像这种情况都够得上枪毙了。明明知道那四个家伙调戏省委书记的女儿,金帅利用这件事情公报私仇,任翔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犹豫了很长时间,任翔飞支支吾吾的说道:“市长,按照这四个人做的坏事来看,就是杀了他们也不过分,但是考虑到江北省与粤海省的关系,是不是对他们从轻处理?” 金帅面无表情的说道:“江北释粤海省这几年一直合作得很好,我相信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损害两家关系的,翔飞市长,政府是不能干预司法的,我看我们就不要管这件事了。” “可是其中有一个是顾老的孙子,如果我们对他处罚得太重了,对我们也未必有什么好处。” 金帅笑了:“翔飞市长,我知道你曾经是顾老的秘书,从私人感情这方面的来讲,你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私人感情能代替原则吗?” 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任翔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讲就告辞离开了,刚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声就响了,里边传出了汪洋的声音:“翔飞同志,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没等任翔飞解释,电话就给挂上了,握着嘟电话铃声又响了,接起来一听又是粤海的顾老打来的:“翔飞同志,小军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老,小军已经交代,他们以代购机器设备为名,从一家企业诈骗了五千万,我刚从市长办公室回来,金市长说政府不能干预司法,看来他是不想放过小军。” 任翔飞之所以在顾老面前,没有说小军是因为调戏省委书记的女儿才被抓起来的,而只提到了诈骗的问题,其实也是他的无奈之举。现在汪洋已经对他很失望了,如果他再实话实说,顾老肯定会认为汪洋是在公报私仇,两个人必定会斗得你死我活,虽然顾老也是上一任的政治局委员,影响力还在,但毕竟已经退了下来,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现任省委书记位高权重。 只把诈骗的事情讲出来,就是单纯的刑事案件,任翔飞就会给自己留下个缓冲的余地,等汪洋的火消了,再解释一下,毕竟姓顾的那小子调戏汪洋女儿的时候,任翔飞并不知情,说不定汪洋还有可能会原谅他,可一旦实话实说了,那就把退路全部堵死了,得罪了省委书记还有他任翔飞的好果子吃吗? 现在距爆发还差87朵鲜花,看看明天能不能够,如果够了马上爆发 ( ) 476年终 任翔飞正在琢磨着,就听顾老又说道:“我们家小军我了解,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呢?这里边一定有误会。” “顾老,我只是一个分管科、教、文、卫、体的副市长,公安局那边根本就不听我的,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翔飞啊,我对你很失望。” 刚才是汪洋,现在又是顾老,两个大佬都对任翔飞很失望,什么是老鼠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此时的任翔飞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虽然顾老已经退下来了,但是他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接下来的两天,汪洋接到了很多从厩打来的电话,虽然这些人在电话里都没有明讲,但意思却都是为顾老的孙子小军说情的。 现在又轮到汪洋左右为难了,首先他不能或者是不敢把这件事情推到金帅的身上,其次又不能得罪这些人,于是汪洋又耍了一个花招,就事论事的与这些人讨论小军的诈骗案子,甚至还暗示他会帮助小军减轻罪责,让法院对小军判得轻一点。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顾老是一阵阵的无奈,孙子在江北省出的事情,他是鞭长莫及,汪洋又答应帮忙,这就是说人家还是给了面子的,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怪谁呢?顾老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如果说怪金帅,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人家是在坚持原则,再说了,凭着金帅的背景,顾老又敢把他怎么样?思来想,顾老也只能怪小军自己不小心,闯的祸太大了。也只能怪他已经退下,手中没有权了,要不的话怎么会有落地凤凰不如鸡这句成语呢? 进入冬季,天气渐渐转寒,路两边白杨的叶子已经脱落了,一阵风吹过,落叶纷纷扬扬的飘起,给人一种很凄凉的感觉,只有灵山上那些高耸入云的油松郁郁葱葱、千里云海一眼望不到边。 半山腰的一片平地上,金帅正在这里练着武功,由于在这里锻炼的时间久了,地面都被踏得很结实,仔细一看地上的脚印清晰,就像镶嵌在地上似的,金帅练武时每踏出的一脚都正好踩入这个脚印。 天空云朵被朝阳染红,绚丽而又多彩,金帅盘膝坐在地上,练起了内功,重新睁开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好像已经把天地之精华全部吸入到体内,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浑身充满了力量。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春节了,越到年底工作越忙,各种总结和评比接踵而来,让人苦于应付,虽然下面有那么多的副市长,但最后拍板定夺的还是金帅一个人。 一上午开了两个会议,无非就是参加下面的年终总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兴起的,下面召开年终总结的时候都喜欢请市长参加,至于是什么道理,那就是仁者金帅也非常乐意参加这种会议,虽然在会上讲的都是一些官话,但是大家都忙了一年了,适当的表扬一下还是必要的。 全年的统计数据出来了,比预期的还要好,花园市的gdp增长达到了百分之十八点九,在整个江北省名列前茅,财政收入更是遥遥领先,这其中既得益于贷款担保公司成立之后,扶持了大量的中小型民营企业,又因为存在银行的那两百多个亿得到了二十多个亿的利息收入。 一年一百几十个亿的财政收入,作为一个地级市来讲,可不是一笔小钱,以至于在省里开会的时候,其他市的市长一见到金帅就会和他开玩笑,说花园市现在是肥的流油。 当然了,这些玩笑话中也并不全是赞扬,还有一些酸溜溜的意思,每当听到这邪,金帅都是一笑了之,这年头得红眼病的实在是太多了,花园市搞得好了,让人家说两句也没有什么。 黄山要调走的消息曾经沸沸扬扬的传了好长时间,但最近这一个月又没有了消息,让所有的人都很纳闷,于是民间组织部又得出了一个结论,黄山还会继续留在江北省。 其实这些人哪里能够猜得透中央那些大佬的心思,不管重不重用黄山,红州省的领导班子是一定要调整的,否则的话,红州省省委书记退下两个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继任者呢,显然中央高层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这件事情与金帅没有半点关系,他自然是不会关心了,在与老爷子通话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只是老爷子有一次说的一句话让金帅记住了,在马良坡担任江北省省长这个问题上,中央还有不同的意见。 金帅不着急,但是马良坡却沉不住气了,散会后,金帅刚走出省政府大楼,手机铃声响了,按下接听键,里边传出了马良坡的笑声:“金市长,今天晚上还回花园市吗?如果不回的话,在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本来金帅是答应了王翔宇和他一起吃饭,但马良坡提出来了,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望着王翔宇失落的样子,金帅只好又约他泡澡,这才使王翔宇重新高兴了。这年头交往人并不仅仅只有吃饭这一种方式,而泡澡时相见,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还是在大黄街拐角处那个茶店,当金帅准时走进包厢的时候,马良坡又像上次那样提前到了。 “呵呵,不好意思马省长,我来晚了。” “不是你来晚了,而是我来早了。开过这次会之后,工作就会轻松一点,不瞒你说,我的心早就飞回金帅笑了,心想你的心飞回厩倒是真的,办公室不想待是假的,恐怕是想坐进省长的办公室吧? “是啊,还有三天就放假了,我已经订好了除夕上午的飞机,咱们一起走?” “一起走当然好了,不过我上午还要下基层,只能下午回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提前给首长拜个年。” 金帅笑了笑:“我爷爷正在粤海,估计除夕很晚才能回来,还是等节后吧。” 听到金帅的话,马良坡微微一怔,意识到刚才太着急了,此时恰巧服务员端上菜来,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茶店搞的菜不错,虽然量比较少,但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很适合像马良坡和金帅这种人的口味。 两个人喝了一瓶红酒,马良坡砸吧了砸吧嘴巴:“这种酒真是没有味道,怎么样,咱们再来瓶白的?” 金帅放下了筷子,笑着说道:“我喝什么酒都可以,既然你想喝白酒,我就陪你。” 边喝边聊,说的无非就是厩谁家的公子今年办了一件什么事情,哪一家的太子今年又进步了,渐渐的又把话题说到了省部一级干部的工作调整上。 看到金帅一直微笑不语,马良坡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太多了,自我解嘲到:“我是不是在臭显摆,你怎么不说话呢?” “呵呵,你说我听着呢,像我这个级别根本就没有资格谈论这件事情。” 马良坡看着金帅好一会,突然嘿嘿的笑了:“你这个人啊,说话做事四平八稳,有时候我就觉得你像个七老八十的,而有时候你又会突然做出一些石破天惊的事,真是让我有写不懂。 现在距爆发还差63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大家的了。 ( ) 477运作 金帅笑道:“懂是为不懂,不懂是为懂,这说明你对我还是很了解的。” 马良坡眨巴了眨巴眼睛,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虽然我没有真正看透你,但你做起事来有理、有利、有节,从不主动挑事,但也绝对不怕事,对朋友也很讲情义,在这一点上我是很佩服你的。” “呵呵,你过奖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到很对,我从不主动挑事,因为我有一条底线,只要是没有突破我的底线,我就会和任何人和睦相处。” 马良坡点了点头:“我们任何人都有一条底线,这条底线也是牢不可破的,听说你们花园市公安局把粤海省老顾家的孙子给抓起来了,怎么样?压力够大的吧?” “还好,我现在的级别还低,他们也不屑于和我一般见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住,轮到我的时候恐怕问题就很严重了。” “你说的不错,有些事情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有你们家老爷子在,谁要是想动你,他可要好好掂量掂量,你不像我啊,我们老马家也只是在军方有点影响力。” 金帅端起了酒杯:“老一辈的影响力是他们打拼出来的,到了我们这一代也不能只靠老一辈的庇护,要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来,咱们干一杯。” 放下了酒杯,金帅接着说道:“听说中央准备节后调整红州省的领导班子。” 马良坡眼睛一亮,急忙问道:“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几个月了,中央才对红州省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黄山这次有希望吗?” 马良坡之所以关心黄山,并不是因为他和黄山的关系有多么好,盼望着他进步,实际上却是在为他自己打算,只有黄山到红州省担任省委书记,空出来的省长位置才有可能轮到马良坡坐,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又有这么多的省部级干部,如果黄山当不上红州省的省委书记,自然也就没有马良坡什么事了。 在官场里有踩下或是顶上的说法,所谓的踩下,就是踩着一个人的肩膀爬上。虽然抓经济并不是黄山的强项,但他本人还是比较正派的,显然是没有办法把他拉下的,除此之外,那就是把他顶上了,只有让黄山进步了,离开江北省,马良坡才有可能进步。 “黄山红州使是有希望的。” 马良坡觉得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丝的颤抖:“那……他走了之后,江北省政府的领导班子怎么办呢?” 金帅捏起一片水果丢进了嘴里,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中央会有一个全面的考虑,上次我已经和你讲过了,我爷爷这边是支持你的,但还有个别不同的意见。” 像马良坡这种人物对中前一段时间金帅曾经给他爷爷打电话的时候,老爷子曾经说过黄山走后,马良坡能不能当上江北省的省长,还要看老马家的运作能力,这都过一个多月了,中央高层还有不同的意见,这就说明老马家运作的还很不到位。 金帅也绝对相信,马良坡当时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那么为什么到现在运作的还没见成效呢?这倒让金帅有些想不明白了。 “现在想办成一件事太难了,铁道部部长孙国栋是五号的人,而铁建集团的水希豪又和孙国栋过从甚密。” 水希豪是军方某个大佬的老部下,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五号想保住水希豪的话,就应该和老马家搞好关系,之所以在马良坡的提拔问题上不表态,有可能就是给老马家一个脸色瞧瞧,这又牵扯到了军方高层的纷争。如果老马家也旗帜鲜明的保水希豪,那么五号肯定就会松口的,但这样以来马良坡又会得罪金帅,从而失老朱家的支持,这样看来,归根结底还是老朱家和现任五号的争斗了。 现在可以说双方处于一个势均力敌的状态,如果不能借助第三方的势力,水希豪虽然保不住,但马良坡要想当上江北省省长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金帅和马良坡都看到了这一点,而老马家现在则是因为脚踏两只船持观望态度,没有旗帜鲜明的站到老朱家这一面来,所以朱鹏峰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也不是很坚决。否则的话,就凭老朱家和老穆家的关系,以及老穆家的势力,着五号表态,同意马良坡出任江北省省长也并不是一件难事,这就是说马良坡能不能担任江北省省长,关键取决于老马家的态度。 想到这里,金帅说道:“想办成一件事情虽然很难,但关键是事在人为。” 马良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本来上次为了铁建集团那件事情,马良坡曾经表态他们家支持拿下水希豪,但后来却又没有了动静,由此也可以证明,马良坡在家族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反正现在金帅能够等得起,已经掌握到了水希豪的犯罪证据,拿下他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马良坡却等不起了,如果他在短时间之内的运作还是没有结果的话,江北省省长的宝座恐怕就要马良坡也很清楚,金帅说的事在人为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实际上就是怪罪老马家优柔寡断,既不想得罪人又想升官,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一次两个人虽然没有谈出一个结果来,但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坐进了车里,马良坡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决定这次回家一定要和老头子好好谈一谈了,要想达到目的就必须认清形势,确切的说就是坚决的靠向老朱家这一方,脚踏两只船是不保险的,一旦引起老朱家的反感,那可就是鸡飞蛋打了。 要知道老朱家虽然也需要军方的支持,但那也只是以后的事情,朱鹏峰毕竟是现任中央九大常委之一,又是分管组织工作的,手里可是攥着江北省省长这顶官帽子,老朱家现在也没有必要看军方的脸色行事,这也就是说现在是老马家求老朱家,至于铁建集团的问题,晚一天拿下水希豪,难道他还能跑了不成? ( ) 478假日 厩的冬天是一种冰到骨子里的寒冷,在这种天气,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一般都不会出门,但那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孝子却是另类,跑到外边的雪地打雪仗是他们的最爱,穿着鲜艳的孩子在雪地里就像一朵朵盛开的梅花,他们的笑声就像是春天的先兆。 今年冬天的厩格外的寒冷,从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出来,风就像刀子似的割在裸露的皮肤上。院子里金帅正带他的三个儿子进行着晨练,望着这父子四人,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 “山竹啊,小帅昨天才刚回来,今天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嘛。” 山竹脸色一红,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旖旎的时光,笑着说道:“他就是那个样子,这么多年了,不管前一天有多累,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准时起床。” 听到自己的话里无意中带出一个累字,山竹觉得脸上有孝烫,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老太太,谁知道老太太正掀开窗帘,看着外边那四个嬉闹的父子。 昨天晚上老朱家的年夜饭吃得很晚,主要是老爷子回来时就已经七点多了,别人过节的时候是向家里跑,而像他们这些大佬则是向外跑,这种习惯是从太祖那个年代就传下来的,也许取的是一种与民同乐的意思。 泡了一个热水澡,感觉十万八千个毛孔从里向外透着舒服,换好了衣服,金帅带着三个儿子来到了客厅,老爷子和老太太身穿一身黑底红花的唐装,端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金帅的一家。 “给爷爷、奶奶拜年,祝二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虽然已经不是过那个封建年代了,但老祖宗留下的风俗却被保留了下来,老爷子和老太太微笑着接受了孙子、孙媳妇和重孙子的祝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分给了三个重孙子。 尽管老爷子的地位很高,但此时谁也不能把他与中央六号首长联系在一起来,看他那慈祥的面孔,和平常百姓家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今年需要拜年的人比年又多了,当看到老爷子拟定的这份名单时,金帅就明白了,老人家是采取的循序渐进的方式,逐步增加金帅的人脉。 “爷爷,十点钟马良坡要来看您。” 老爷子点了点头:“过年就是图个喜庆,人家来就要见一见,你就忙你的吧。” 一上午金帅跑了六家,每到一家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告辞,这倒不是说主人不留客或者说金帅不愿待太久,关键是这些大佬们的客厅里等着拜年的人实在太多了,只要意思到了,待的时间长短也就无所谓了。 当金帅回到家的时候,马良坡已经走了,金帅的五个妹妹还在,年金帅的大妹朱静和大姑家的大表妹刘珊珊、小姑其实,金帅这三个妹妹并不想婆家过年,但老太太却要把她们赶,用她的话来说,出了嫁的孩子就要懂得孝敬公婆,娘家再好也不能待一辈子,尽管老太太这个做法在外人看来有些不太近人情,可是仔细想一想,却又非常有道理。 “小帅,你来一下,”朱鹏峰招了招手,和金帅来到了小客厅,刚一坐下,老爷子就说道:“马良坡这次是和他父亲一起来的。” 金帅点了点头,他能够猜到这个结果,如果马良坡自己来,也只是一个礼节性的拜访,可他的父亲也同时来了,意义就不一般了。 “这爷俩有些着急了,看来他们坐不住了。” “是啊,脚踏两只船是不行的。” “年前的时候,马良坡和我谈过一次,我也和他讲了这方面的意思,现在是我们等得起,他等不起。” 祖孙两个正说话间,金帅的父亲朱铭安和继母杜丽燕也回来了,这场谈话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下了,反正假期还有好几天,也有足够的时间交谈了。 “你在花园市搞得不错,”朱铭安看到金帅进来,笑着说道:“调控委准备节后派一个工作组你们那里,总结一下你们的先进经验,在全国。” 虽然现在已经有好多城市在复制花园模式了,但因为没有得到中央的指示和肯定,有些地方执行起来还缩手缩脚的,调控委这一总结,总理在上面做了批示,中央办公厅就会作为正式文件发下来,这样一来花园模式就是名正言顺了。 杜丽燕眉头微皱:“小帅昨天才回来,你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正好祖儿和良儿跑了进来,杜丽燕拿起了红包,这才把这阵尴尬给挡了过。虽然家里没有外人,但杜丽燕这样做也是很不恰当的。 颐乐堂的小院还是那样的祥和,只不过今年东面又加了一排花房,一些不知名的花朵正在含苞怒放,遍地撒满缤纷落英,就好像铺上了一层色彩绚丽的地毯。让金帅感到惊讶的是,花房里还有一颗盛开的桃花,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不可能闻到花的芬芳,但让人看到已是心旷神怡。 看到花房里的花朵,金帅就联想到了季节的轮换,年复一年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人就这样一年年的长大变老,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会随着时间的久远而发生着变化。 认祖归宗之前,金帅曾经来过颐乐堂,那一次是为了让他的师兄救命,而现在则不同了,金帅已经成了总理手下的得力干将,以他的行动证明了自己能力。 在小客厅里坐了“总理日理万机,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总理摆了摆手:“和我就不要说这型气话了,本来是过节,不应该和你谈工作上的事情,可平常还真抽不出时间来,也只能利用这个机会和你谈一谈了。” 自从知道总理要接见自己那天开始,金帅就为今天的见面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既然要谈一谈,自然是要说一些总理最关心的事情了。 十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金帅结束了自己的汇报。这对于其他人来讲真是不敢想象的,日理万机的总理竟然会听一个小小市长的汇报,这里边除了花园市是总理的一块试验田之外,当然还要包括其他方面的意思,总理是人不是神,普通人所有的喜怒哀乐,他同样也有。 ( ) 479外汇储备 “小师弟,对于你这一年的工作,我只能用惊喜这两个字来形容,你不仅顺利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而且还给给民间资本找了一条出路,利用两百个亿做杠杆,撬动了几百个亿的民间投资,我相信按照你这个做法,花园市每年的固定投资都会有一个比较大的增长幅度,前几天我还和一号谈起过你们创造的花园模式,他对此也是大加赞赏。” 总理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中央之所以安排一些兄弟省市你们花园市考察,主要就是想复制花园模式,这对我们国家的经济建设是很有好处的,特别你刚才提到的,银行贷款只是一个辅助,更多的是发挥民间资本,这一点非常好。你是学金融出身的,也应该知道货币发放过多所带来的危害性,更应该懂得几十万亿存款放在银行里,就像在笼子里关了一只大老虎,一旦这只老虎破笼而出,可是要吃人的。” 总理在讲话中几次都提到了花园模式,看来中央已经肯定了花园市的做法,一开始金帅还对这个说法有些忐忑,现在也就放心了。 “谢谢总理的表扬,其实我之所以要成立贷款担保公司,主要想最大化的发挥政府在金融方面的主导作用,利用银行的杠杆作用,进行产业整合,大力发挥高精尖技术产业,变华夏制造为华夏创造。第一年企业从银行的贷款可能多一点,但这是为了拉动民间资本的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我相信只要是这个坎过了,今后企业向银行的贷款就会越来越少,进入投资领域的民间资本会越来越多。” 总理点了点头:“是啊,货币的发放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发放多了,不可避免的会出现通货膨胀,而少了又会影响到经济的发展。中央一直在鼓励大力扩大内需,可扩大内需并不只是鼓励群众高消费,而是要让他们把钱拿出来,进行再投资,这样我们在控制货币总量的同时,又不耽误经济发展,还可以消除通货膨胀的隐患,是一件利国利民利子孙的大好事。” 虽然总理不是学金融的,但他讲的这邪也让金帅这个金融学博士暗暗佩服,国家有这么一个当家人,真是老百姓的福气啊。 “小师弟啊,今天请你来,是有个问题要和你探讨一下,截止到年年底,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余额已经达到了三点六万亿美元,其中美元储备占三分之二,欧元和其他货币储备占三分之一,这巨额的外汇储备给人民币造成了巨大的升值压力,为此,中央也咨询过一些金融专家的意见,外汇储备究竟保持多少最合适?这么多外汇储备我们怎么用?这是一个关乎国家和全民族利益的重大问题。” 总理笑了笑,继续说道:“有些停顿了一下,总理又说道:“可是这些外汇储备不花掉又面临美国强盗近年来不断的敲诈和勒索。他们所实行的货币宽松政策,实际上就是在掠夺我们的财富,我们的2万亿美元外汇储备,难不成就这样被美国人慢慢给稀释没了。现在对这个问题的争论很激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金帅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总理竟然会提出这么重大的问题来,这可是关系到民族存亡,一地答错了,影响到总理的思路,让中央作出错误的决定来,金帅可就成为国家和民族的罪人了。 看到金帅为难的样子,总理笑着说道:“今天咱们只是私下里聊一聊,即便是说错了也没有关系,这个问题关系重大,必须要多方面征求意见,才能作出正确的决定。” 既然总理要金帅讲,金帅也不敢有所隐瞒,他在美国攻博士学位的时候,也曾经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当时还以为研究了也用不上,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用上了。 琢磨一下,捋了捋自己的思路,金帅字斟句酌的说道:“总理,这是一件关系到民族存亡的大事,我只能谈一谈我个人粗浅的想法,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批评指正。” 金帅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在美国时研究的成果,看到总理一直在微笑的注视着他,金帅受到了鼓励,缓缓的说道:“总理,这些专家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换作一般国家,理论上的确是这样残酷但是,发生在华美两国,后果有可能要另当别论,因为华夏的gdp规模庞大,人民币规模庞大,华夏目前已经初步具备用人民币替代美元的潜力。” “噢?说说看。”很显然总理对金帅的一件很有兴趣。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如果我们的两万亿打了水漂,哪怕只是缩水一半,后果就不是我们的外汇储备消失了那么简单,而是美元不攻自破,全面瘫痪,他们的损失将比我们大几倍,甚至十几倍。” 总理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听着金帅的讲话,他阅过金帅博士毕业时的答辩论文,其中有些观点不要说是在国内了,就是放在全世界也是站在最前列的,也就是说,金“总理,我这样讲是有理论依据的,截止到年年底为止,华夏gdp数据为5.34万亿美元,美国为7.77万亿,粗略的算一下,只要美元缩水一半,我们的gdp就会远远超过美国。当然这里没有考虑到美元缩水过程对华夏出口外贸型经济成长的影响,但那又怎样呢美元的eq影响的不只有华夏,美国国民财富和购买力亦是缩水,美国国民生活水平下降,就业严峻,美国内地资产相应贬值等影响,并且这个影响还是波及全球的,并不仅仅只是华夏或美国受害。” 看到总理听得很认真,金帅的胆子也放开了:“按照统计局的数据表明,到年年底为止,我国家庭总资78万亿美元,美国为57万亿。目前最新数据在高房价的推动下预计至少可达到1.5:1。但是家庭总资产中,美国家庭房产占总资产比仅10,华夏家庭高达70。所以华夏的家庭总资产量,不过是得益于华夏人对房产的追捧的肥皂泡。这样除房产,美国的家庭金融资产,收藏,投资,设施,用品资产总和,仍为中国2.1倍,其中金融资产约为华夏家庭的1.5倍。尽管如此,如果按华夏家庭储蓄占金融资产80美国家庭占10计,则可估算出华夏的家庭储蓄约为美国的6倍多,至于债券股票及其它债权,美国是中国家庭的7倍多。这些数字不具有国家间经济实力的真实反应,但我们要知道的是,我们即不可盲目乐观也不需妄自菲薄,看清事实本质,才能做到知已知比。” ( ) 480是不是废纸 总理笑了:“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也是客观存在的,这就是说,虽然我们的gdp略低与美国,但民间资本却远远超过美国,而美国家庭的资产并不是储蓄,而是金融的衍生品,看来但从这方面比较,我们还略强于美国。” “总理说的很对,美国貌似强大,实际上它是一只纸老虎,我们所欠缺的就是大宗商品的定价权,以及在高新技术产业方面与美国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最近这几年,由于我们正在这薪面迎头赶上,所以这个差距越来越小,在某些高端技术方面,甚至已经超过了美国。” “那我们应该如何对付美国的这种强盗行为呢?” 金帅毫不犹豫地答道:“尽快分散外汇储备风险,继而用庞大的外汇储备作为武器,逐步蚕食美元的根基。具体做法是,首先我们应将多余的巨额美元外汇储备,有条件借贷给全球经济危机下的的经济受援国,前提是将来必须用人民币来偿还,利息甚至可以低一点” “这样各受援国将来为还债,就会出让资产,资源,商品,开放他们国家的技术、市郴钱,就不是换给了美元,而是换给了人民币,还借此打开了国外市场对我们开放的大门。我们的美元废纸不仅变成了可换真金白银的有价货币,还可以逐步冲向全球,甚至在未来10、20年内取代美元,或者是同美元的地位相当。在这种情况下,美元的eqn就会在大量的美元回流冲击下,泛滥成灾。” 总理笑道:“你说的很有这个可能。” “当然有人会质疑人民币算什么东西,人家能认你吗?在初期的确我们并没有要求它国认人民币,我们借出的就是美元。而只是让借贷国以人民币来作偿还,对他们来说这一点并没有任何不妥与吃亏,还什么都是要还的,只需事先谈妥兑换比例即可。而当受援国将接受的美元无论花完或没有花完,剩下的事都是要开始努力赚人民币了。如果有100个国家在为赚取人民币而奋斗的时候,我们的人民币也就水到渠成的成为了国际流通货币。” “你讲的很好,继续说下。” 受到总理的鼓励,金帅讲起话来更流利了:“也许还会有人问,我们的外汇储备绝大部分是美元债券,能花出吗?美国的借条可是在国际市场能够自由交易的,并且大可不必担心美债的兑现会出现大幅折价。因为如果美国先前发行的中长期债券市场出现交易折价,那么有美国新发行的中长期国债做参照,谁会不买旧债而买新债呢?中长期美债且如此,短期美债又会好到哪儿?如果美国回避中长期发债,仅发行短期国债又会面临不远的将来老账旧账一起还总理鼓掌:“说得好,捆绑美国的衰败,很有意思。” 金帅笑了笑继续说道:“到那时众多国家都在忙着赚人民币,都不再缺美元,这是因为缺了我们还可以再借给他们,条件还是必须还人民币,这样以来美元就会逐渐成为没人要的通胀货币,美国的eq最终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也就是美国现在开始歇斯底和我们过不,在我国周边煽风点火的原因” 工作人员走进来,替两个人换了茶,金帅趁这个机会又想了一下,等工作人员走出又说道:“我们再看一组数据,年底我国的境外企业资产总值已经远远超过1万亿美元,根据商务部统计数据,年末我国企业境外资产1.8万亿美元。所以我们现有的外汇储备并不是花架子空壳子。” 总理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金帅,频频点头,小师弟出学了两年,看来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眼界很开阔,看的也很长远。 “外汇储备的渠道大致有三种:贸易顺差,外商投资,外国贷款。截至年底我国外汇占款额28.69万亿人民币。结合我国3季度外汇储备3.7万美元,也就是说我们名义外汇储备缩水约3万亿元人民币,但这一过程是人民币走出的必经之痛。” 总理点了点头,任何一个国家的强盛之路都不会一帆风顺的,尤其是华夏就更难了,有时候也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来的,老百姓都知道,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只要目的能够达到,暂时的牺牲必须要忍受。 “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具体组织实施哪?” 金帅想了好一会,才字斟句酌的说道:“我个人认为,我们的债权在达到10万人民币时就可以形成对美元的抗衡与冲击,第二阶段达20万元人民币时,就可以实现对美元的冲击与打击,如果再能跟上强大的军事和科技作为后盾,甚至可以取代美元的霸主地位。而这一过程我们的外汇储备必然是逐步递增,而构成方面只能是更广泛的多元化,而不是把外汇都花出,没有外汇储备做为后盾,就不要妄谈人民币全球化。” 以前的研究成果此时发挥了作用,金帅侃侃而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一阶段大约需要5年多一点时间,第二阶段再经5年积累,伴随美元的eq届时美元就会大量对美回流,华尔街就会出现横尸遍野的惨象,美国就会像当年的英国和苏联一样轰然倒地。美国会因总理问道:“这就是说让我们的人民币在境外沉淀20万亿,确切的说在我们3万亿美元储备之后,10年间要让我们的外汇储备再增长一倍达到6万亿美元之多。需再积累相当于3万亿美元外汇积累。而为了加快人民币走出这一进程,我国必须提前迈出人民币对其它货币国家间兑换这一步。” “总理讲得很对,从另外一点推算也可以佐证,如果美元不断eq,未来美国资产在10年内将会缩水一半,加上华夏10年经济再增长一倍,华美的经济实力就会由现在的1:1.5变成2:1,到那时世界经济形势将是一番巨变所以说,外汇储备不是废纸美国债券也不是废纸,它是我们经济战中的一柄利器外汇储备已经到了大有作为的时刻了” 微笑不是金融专家,写这一章时,查阅了很多资料,也请教了一下大学教授,就算是提出了一个梦想吧。也许有的书友不喜欢看,但请不要喷我,相信作为一个中国人,没有一个人不盼望祖国更加强大。 ( ) 481欣赏 金帅此时只是从金融专家的角度,谈了个人的看法,但作为一国总理,却要考虑的更全面。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进一步深化改革,打破部门、行业利益和固有格局,抓住关键环节,深化投融资体制改革,把制约民间投资的“弹簧门”卸掉、“玻璃门”打碎,而金帅在花园市的所作所为,无疑在这方面带了一个好头。 总理是个经济专家,他很清楚,如果将美国整体看成一张资产负债表,他们最严峻的问题是债务过大,目前降低负债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增加资本,通过打击欧元和挑起东亚争端,让资本流入美国,很多会进入股权、房产等所有权领域,这样就等于增加了美国的资本,降低了负债率,同时加大投资拉动经济增长。 美国定量宽松政策要成功,首要的一点就是能够保证退出,退不出,美国就是死路一条,因为他的债务太庞大了。现阶段要保证美国经济的复苏,美国必须要消灭一切潜在的货币对手,一旦其它货币部分替代美元在全球的作用,那么定量宽松的负面后果就无法向全球转嫁。 任何货币都有致命的缺陷,欧元致命缺陷是缺乏统一的政府信用,美元的致命缺陷是必须要成为全球的结算货币和储备货币,否则美国就会引起严重的债务危机,一旦有货币在国际结算方面对美元构成威胁,美过一定会不惜一切消灭在萌芽状态,这就是美国政府和美联储的国家战略。 美国经济危机现在只度过一半,只是将个人和企业债务转移到政府和美联储资产负债表上,后一半是美国政府和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必须缩减债务,要成功的前提是美元必须继续作为全球结算和储备货币,否则退出时出售的债券没人要或少人要,美国会迅速被债务危机淹没。 综合考虑,金帅刚才讲的不但具有前瞻性,还有可行性,这一刻总理看向金帅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欣赏了。 “小师弟,金融工作一直是我们国家的一块短板,虽然我们有众多的金融专家,但像你这么头脑清醒的却不多,你在花园市已经工作一年多了,今年需要做的只是稳固取得的成果,其实这项工作交给别人做就可以了。” 金帅听出来了,总理有要他离开花园市的意思,可花园市的工作才刚走上正规,有些地方还很不完善,如果现在就离开,时机也未必恰当。 总理好像看出了金帅的意思,笑着说道:“当然了,我会给你留出时间来的,总得让你把花园市的工作安排好吧。小师弟,现在有个特殊情况,改革开放之后粤海狮都市经济发展速度很快,最近两年由于种种原因,速度不仅慢了下来,还出现了很多问题。据目按照行政级别,花都市是副部级,市委书记还是粤海省委常委,总理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就是让金帅花都市任市长,这实际上就等于给他提了一级。 虽然提拔一个副部级干部要经过政治局开会讨论,但总理却绝对有这个能力,这不仅仅是因为总理是政府首脑,更主要的是老穆家的影响力太大了,也可以说只要是总理提出来的人选,在政治局会议上是绝对会通过的。 金帅犹豫了一下:“总理,我怕挑不起这副担子。” 总理点了点头:“这副担子确实是重了一点,但我相信你是有能力挑起来的,这件事情你再认真考虑一下,也不用太着急了。” 三十多岁当上副部级干部,放眼全国恐怕也只有总理一个,这不仅仅是因为总理身世显赫,更是因为有能力,这从他的履历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又要把金帅提拔为副部级干部,这其实就是总理要在金帅的身上复制他的仕途历程。 金帅有些明白了,这次的谈话,实际上就是总理对金帅的一次考察,而金帅的施政理念也对了总理的胃口,确切的说总理是赞成金帅那些观点的,这就是说金帅以自己的表现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虽然总理说让金帅认真的考虑一下,其实只要总理定下来的事情,是不可能再改变的。 金帅此刻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他更担心有些人会在这件事上说三道四的,可又一想,自己并不是因为靠着老爷子的势力才爬上来的,总理提拔一个人,谁还能说三道四的? 金帅想得太投入了,直到一辆警车追了上来,他才意识到刚才闯红灯了。 小警察敲了敲玻璃:“清出示你的驾照和行车证,敢闯红灯,胆子不小啊。” 还没等金帅把证件掏出来,小警察看到挡风玻璃上贴的出入中南海的通行证,吓得连证件也不敢接了,急忙挥手放行。 看了看表,金良海应该快到了,既然小警察不敢要证件,金帅也不愿意再和他罗嗦下,有一点特权还是很方便的。 望着远的车影,小警察嘟囔道:“能进中南海就很牛吗?早晚你会碰到一个能收拾你的人。” 说完,小警察又愣住了,能进中南海的可都是大人物,不要说是普通的警察了,就是局长也不敢找人家的麻烦,那么谁才能收拾他呢?小警察想不明白了。 春节期间来拜访老爷子,是金良海和金帅早就商量好了的,按理说堂堂的六号首长用日理万看到金良海紧张的样子,金帅笑了:“你不用紧张,就把老爷子当成你的爷爷就行。” 金帅这句话有着很深的含义,他是在告诉金良海,老朱家已经不把你当外人了,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意思,那就要靠金良海自己猜了。 老爷子只和金良海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在别人看来,老爷子讲的话无非就是一些鼓励之类的用词,但在金良海看来,可就不一样了,首长讲的什么话虽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能够接见金良海,这本身就是代表了滓的一个态度。 走在路上金良海还是觉得晕乎乎的,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不要说是他了,就是一些省部级大员见到中央首长时,也会有这种感觉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官威吧。 这一段时间,用苦不堪言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照顾家庭的同时,还要码字、学车,所以有时候更新不会很按时,还请书友们能够理解。谢谢。 ( ) 482官场铁律 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是军委直接领导下的,号称为四总部,这一块块金字招牌随便拿出哪一块来都够了吓人的。 总部的主要领导都挂上将衔,甚至有些部的副职也是上将,至于下面的中将、少将那就更多了,像这种单位是典型的官多兵少,偶尔见到的几个士兵,起码也是士官长。 总政治部大院占地面积极广,虽然办公大楼并不很气派,但是能在这栋楼里占有一席之地,也绝非是简单人物,虽然在这里上班的人不少,但办公室却不显得很拥挤,让人纳闷的是,那栋毫不起眼的五层高的办公楼怎么会容得下那么多的军官呢?至于是什么原因,恐怕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知道的了。 春节刚过,大院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门口带白手套的卫兵,才能让人想到这里是军事重地。大院靠近最里边的西南方向,有几栋红砖绿瓦的小楼掩映在树丛之中,与前面的一个人工湖相映成趣,整个环境显得非常的宁静而优雅。 一栋小楼的门上贴着一幅对联,先不管内容怎么样,只看那笔字苍劲而有力,金钩铁画,就知道绝对出自于大家手笔。 小楼二楼的客厅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江北省常务副省长马良坡,另外一个则是一个不怒自威,头发花白的老人,从两个人的脸庞来看,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是父子。 “你不是与金帅都说好了吗?怎么今天我们榆树街没有见到他,你认为这暗示着什么?” “我估计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金帅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出拜年了,还有一个就是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帮忙。” “他会不会故意躲着我们?” “不可能,按照我对金帅的了解,第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两个人默默地喝茶,过了一会老人又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搞得我们很被动。” 马良坡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也怪我,如果当时不答应金帅就好了。” “也不能全怪你,本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铁建那帮人闹得也确实是有些不像话,但就是因为现在的时机不成熟啊。” 马良坡知道老头子说的时机不成熟是什么意思,他的二弟在总后勤部工作,正在提拔少将的节骨眼上,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因为水希豪那件事情而得罪他的老首长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我们表态,凭着朱家的能耐,拿下水希豪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你以为朱家是因为要拿下水希豪才让我们表态吗?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人家是着我们站队啊。” 马良坡想了一下:“这个队不是很好站,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等一等,把机“唉,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两兄弟这次都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失了可就太可惜了。” “要不我再找金帅谈谈?” “不必了,金帅之所以在你面前提出这件事情,恐怕也是老爷子的意思,既然我们不想站队,你和金帅谈多少次也没有用,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再另想办法了。” 父子两个谈了很长时间,最后究竟得出一个什么结果,别人也不清楚,只不过马良坡离开时的脸色却很难看。 刚回到家里停好了车,金帅接到了文东打来的电话,听着里边还很热闹。 “世兄,拜完年了吧?如果没有事的话,到我这里来坐坐怎么样?” 金帅看了看表:“今天晚上我要陪两个姑父吃饭,九点钟吧,九点钟我你那。” 自从了花园市之后,如果不是两个表妹结婚,金帅与他的两个姑父恐怕连面都不一定能见到,这倒不是说他们的感情疏远,主要是因为工作太忙了。 金帅的大姑父刘迎新年终于当上了审计署的副署长,他的大姑朱如雪也因此回来的时间多了,这次回来也是她主动提出的,这要是放在以前是绝对不敢想象的。 老爷子和老太太吃完饭就出散步了,晚辈们聚在一起,他们自然是不会掺和了,这恐怕是所有家庭的老人都会采取的办法。 “小帅,在花园市干了一年多了吧?今年有什么打算?” “呵呵,今年还继续当我的市长呗,花园市的工作刚捋出头绪来,我是什么打算也不敢有啊。” 刘迎新点了点头:“基层工作就是这个样子,麻烦事太多了,我们有个副署长也是从下面调上来的,听他说说基层里的事,简直是不敢想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敢想的,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无非就是围绕着权利儿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瑞亮笑道:“我和你大姑父虽然都没有在基层干过,可是也听到了下面不少的事情,前几天我和几个人在一起闲聊,可是听他们说了不少的官场经。” 刘迎新来了兴趣:“噢?上面的官场经我倒知道一点,下面的官场经是不是不一样啊?” “其实都差不多,虽然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但同是官场,也没有很大的差别,咱们守着金帅这个当市长的,不如每人说上一段,助助酒兴怎么样?”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这两个姑父只有韩瑞亮在部队里干过一段时间的基层工作,刘迎新一直在部委,自然是对下面的事情很好奇了。 韩瑞亮端起了酒杯:“来,咱们先干一杯,我先提的,就从我这开始。” “如今这官场啊,”三个人一起笑了,就听韩瑞亮说道:“托人办事必须花钱;办事不成必须退钱;报喜得喜,报忧得忧;出了事内部消化;捂不住了丢车保帅;莫给领导提意见;领导的看法就是你的看法;领导身边的人相当于领导;风头要少出;好处不可以独吞;棘手的事能拖就拖,能推就推,能躲就躲。;对前任的事切莫管;少作主张,多请示上级;多开会,多发通知,多造声势,少做实事;违规的事集体拍板;莫站错队;宁用庸才,不可用人才;吃喝不犯法,多栽花少栽刺;车子是身价,副职不擅权;运动来了要重视,运动过了没屁事。”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韩瑞亮还说记得不全面,能总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全面的。 刘迎新笑了笑:“这不是和上面一样吗?” “是啊,我刚才已经都说过了,在官场里所处的位置虽然不同,但官场铁律却是一样的,这些潜规则虽然说起来很可恨,但离了却就寸步难行。” ( ) 483平衡 刘迎新接着说道:“官场里忌讳什么?最忌讳的是讲真话,要想混得开,就一定要学会讲大话、空话、假话,下功夫多背一衅色小段子小笑话,台上做报告时要大吹特吹,把形势说得一片大好,参会讨论时要大唱赞歌,夸得连主讲人脸红不好意思才行,酒席场中切记勿论正事,只说灰色幽默,逗得大家越开心越好,至于普通官员,倘若不合时宜讲的真话,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所以说,讲真话无异于引火烧身,是最愚蠢的行为。” 虽然刘迎新没有在基层工作过,可毕竟也是官场中的老油子,说的一套一套的,惹得韩瑞亮哈哈大笑。 说到这里,刘迎新也打开了话匣子:“官场的精髓,大半纠葛在等级上,官场等级森严而又敏感,一切以等级尊卑为规则,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使是现实中只有二人的科室,其中一人,也要像模像样地摆出官威。一个人一旦当了官,都无师自通地耍起官腔,迈起官步,眼睛往上。官走到哪必前呼后拥,旌旗节钺,鸣锣开道,上面的领导到下面检查工作,是要提前打好招呼的,而下面则一定是要迎接的。” 韩瑞亮笑道:“你说得很对,所以,无论是在公众或者是在私下诚,下级对上级真可谓是小心伺候,从喝水抽烟,到住宿用餐,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就连领导爱好如何都要搞得清清楚楚,吸什么样的烟,喝什么样的茶,吃什么样的饭,找什么样的服务员,都要让领导心满意足,决不能挑出半点毛病。” “还有呢?”刘迎新接着说道:“一个人只要当了官,成了上级,从他嘴里发出的哼哼啊啊的臆语,都高深莫测,当官让他们的城府更深,有些官员从下级请示汇报中听出了门道,他越不懂,越不出声,下级对上级就越是毕恭毕敬。当然,下级越谦卑,上司就越舒服,很少有不摆架子的官,老百姓很难见到一个面带笑容的公仆,冷漠是他们的通病,他如果太平易近人,那还像个官吗?不显出尊卑来,不显出等级来,那还叫个官吗?在官场里,上级和下级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因为下级官员的仕途掌握在上级官员的手中。” 其实,像韩瑞亮和刘迎新说的这些,金帅可是比他们体会得更加深刻,他们说的也只是官场里的一般现象,越到基层,这种事情就越多越普遍。官大的,为了注意形象,一般都会用软刀子杀人,那些小官可就没有这么多的忌讳了,为了争权夺利,骂娘抡拳头的,甚至走极端手段杀人的也大有人在。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韩瑞亮笑道:“小帅,你是从基层上来的,年纪轻轻的又当上了市长,你对这方面应该体会得最深刻了吧?”“呵呵,按照我的见解,官场里最重要的两个字是‘平衡’。” “平衡?”韩瑞亮和刘迎新相视了一眼,刘迎新问道:“你所说的平衡指的是利益上的吧?” “是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在世追求的就是一个利字,不管你的地位有多高,也不管你是贩夫走卒,追求的都是一个利字,官员也是人,在这方面也不能免俗。” 如果说刚才韩瑞亮和刘迎新只说到了官场的表面现象,那么金帅说的平衡两个字就很深入了。 “刚才大姑父说过,人在官场要学会说假话,其实官场中人是最没有言论自由的群体,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官场有官场的不得已,官身不自由,古代官员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人在官场不但要学会说假话,更要善于说假话,要把说假话当成一个习惯,不,当成事业,说到自己也相信的程度。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正确的,实在把握不了,可简化为上级领导提倡的就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做官以后,你的嘴不仅仅属于你自己的,说什么都要根据实际需要。” 说到这里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加上了一句:“你说这官当的累不算累?” 刘迎新和韩瑞亮同时鼓掌,韩瑞亮笑道:“你说的这些足够深刻的,看来你这个市长没有白当,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心得的嘛。” 刘迎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你刚才提到了平衡这两个字,我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人活着就是追逐利益的,反正利益就这么大,你的多了我的就少了,分不均就要惹起纷争来,而世界上又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金帅笑了:“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面对一个利益的时候,你要想到另外一个利益,更要综合考虑到这两个利益哪一个对你更重要。如果说后一个利益对你更重要,那你就只有把前一个利益的大部分让出,这样在面对后一个利益的时候,你就占据到了道义的至高点,这样做你才能在不得罪人的同时,得到自己想要的。” “有道理,我看你那个老部下何书杰就深得你的真传。一个人赤手空拳的愣是在西城区分局打出了一片天地,听说他们分局党组准备建议市局,提拔他为常务副局长。” 金帅笑了笑:“何书杰那个人很聪明,别看年轻,也深谙官场之道,这个人用好了是个人才。” “我听何宏伟讲过,在提拔他当常务副局长这件事情上,几乎就没有什么阻力,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刘迎新说道:“只有这种人在官场里才能站得稳爬的高,现在想起来我也是吃了没有基础工作经验的亏,否则现在韩瑞亮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小帅,你今年才三十三岁,就是正厅级的市长了,又在花园市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听说总理很赏识你。我看你四十岁以前绝对会超过我们两个的,最起码也得和我们并驾齐驱,虽然我们两个是你的长辈,恐怕以后还要靠你多关照呢。” 金帅大笑:“二姑父,言重了吧,官场里的事情可是不好说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在暗暗的发笑,如果两位姑父知道总理准备让他花都市当市长,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四十岁当副部级,他们也太小看自己了。 送走了两位姑父之后,已经快九点钟了,幸亏春节期间车流不是很多,即便是这样,来到文东茶店的时候也已经九点过五分了。 门口的迎宾秀又换了,问了问才知道原来那个叫徐的女孩终于被文东推荐出,成为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一号。 敲响了文东的房门,门被打开了,一个热乎乎的身躯带着一股香风扑进了金帅的怀里:“哥,你可回来了,都想死我了。” 金帅听出来了,是李洁的声音,虽然两个人已经兄妹相称了,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金帅还真的享受不了她的这份热情,演艺圈的女孩可真是大方,也许这是一种职业习惯吧。 八章总算爆发完了,微笑尽管很忙,但总算是顶住了。 ( ) 484算账 房间里响起了掌声,文东拍着巴掌迎了上来:“看你们兄妹的感情这么好,我都有些嫉妒了。” 几个月不见,文东发福了很多,啤酒肚高高的鼓起,就好像女人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上下左右的椅了几下。 李洁的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你说什么?”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就听李洁大声喊道:“混蛋,死吧。” 手机被扔在地上摔成了几块。金帅和文东相互看了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把手机摔烂,看来李洁是真的生气了,这可与她荧幕上青春玉女的形象很不相符。 “出什么事了?” 李洁换上了一副笑脸:“一个神经病,不要管他,你好容易才回来一次,不能败了大家的兴。” 虽然李洁装出了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但金帅和文东都看出来了,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作为一个演员,善于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是强项,但她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文东一直笑眯眯的看着金帅,过了一会摇头晃脑的说道:“世兄神色俊逸,印堂发亮,最近必有好事。” 看着文东装神弄鬼的样子,金帅笑道:“你什么时候又学会相面了?既然你会相的话,你能不能看出李洁为什么摔了手机。” “善相者重形、重色、重骨骼,李洁摔了手机是在某一个特定时刻,遇到某一个特定的外来因素而产生的结果,这已经超出了相面的范畴。” “你看不准是真的,我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奇人,能从点滴小事预测吉凶福祸。” 没等文东说话,门被敲响了,从门缝里露出了一张丽脸,冲文东点了点头,然后又朝李洁招了招手,很着急的样子。 “你们二位先聊,我就来。” 李洁临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金帅一眼,等她走出之后,文东才笑道:“李洁可能遇到什么大事了,这个女孩很要强。”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看看。” “你看看也好,不管怎么说人家都叫你哥了,当妹妹遇到难处,当哥哥的就要帮忙。” 李洁正等在外边,看到金帅出来了,眼圈一红就像要哭的样子:“金哥,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 “就冲你叫我一声哥,你的事情我一定要管,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 “你先我房间见个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穿过一栋小院,又走过一个月亮门,来到了一排平房前,从左边数的第二个房门开着,里边传来了稀里哗啦的响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喊叫。 “那就是我的住处。” “你的嘴巴干净点,谁是。” “你勾引我男人,不是又是什么?老娘今天要来和你算算账,你想文了还是武了?” 李洁气得浑身哆嗦:“你真不可理喻,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跑到这里来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我还要撕烂你这张脸,看你再凭什么勾引男人。” 说着,那位贵妇人伸手就向李洁的脸上抓,看她那个狠样,这一爪下,李洁非得满脸开花不可。 “住手,”金帅伸手抓住了贵妇人的手腕:“有话慢慢说,干嘛要动手动脚的。” 贵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金帅,嘴巴一撇:“吆,又勾上了一个小白脸啊,我说你今天怎么敢露面呢。” 金帅一抖手腕,震得那个贵妇人向后倒退了几步,差点摔个屁股墩:“我再说一遍,有话好好说,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 也许是看到金帅气宇轩昂,自忖在他面前讨不了好,贵妇人的嚣张气焰也没了,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既然你替她出头,咱们今天就好好的谈一谈,否则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房间里乱得不成样子,电脑被扔到了地上,穿衣镜也被砸烂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李洁和金帅走了进来,急忙低下了头。 金帅皱了皱眉头,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李洁也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了金帅的旁边,贵妇人四处看了看,一屁股坐在男人的旁边,接着又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原来被她砸碎的一个小摆件,咯了她的尊臀。 贵妇人盯着李洁看了好一会:“还真是一个狐狸精,小模样长得还不错嘛,怪不得又勾上个小白脸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虽然讲的话很刻薄粗俗,但总算不像刚才在外边那样张牙舞爪的了。 “你嘴巴干净点,这是我哥。” “你哥?恐怕是你的情哥哥吧,算了,你们演艺圈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老娘我也懒得管,今天咱们就算算账吧。” “素雅,”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这位李秀一点关系也没有,本来今天是来解除一下误会的,你这动手把人家的家给砸了,这本身就是不对的……” “闭嘴你说和她一点关系没有,谁信啊。现在是我和她在说事,等回之后我再和你算账。” 金帅有些明白了,看来这又是一个醋罐子,那个男人歪瓜裂枣的样子,李洁怎么会看得上他呢,像李洁这种屏幕上的清纯玉女,如果想当小三女人的一句话把男人吓得一声也不敢吭,看她这个样子,哪有半点素雅的意思,简直就是一个母老虎。 “他们是干什么的?” 本来金帅是问李洁的,却没想到,那个叫素雅的接上了茬:“你不用问她了,我来告诉我们的身份。” 说着,素雅从包里拿出了两张名片递给了金帅:“你自己看看。” 素雅刚才看到金帅替李洁出头,心里就很不高兴,打算拿出名片来,震慑一下这个小白脸,如果能把他吓跑了更好,只留下李洁一个人,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她。 接过名片,金帅一看接着就笑了,一张上面印着:英国皇家珠宝公司总裁,另一张印着:花都市珠宝集团总裁。还有一个身份是花都市政协副主席,名字叫邱冬。 现在金帅已经能够大致猜透这对夫妇的情况了,这个叫素雅的是个女强人,在英国打拼出了一番事业,而丈夫是负责打理国内生意的,利用民营企业家的身份进入了政协,看来事业做得也很成功,想必这一切都是他的夫人给他的,所以这个才会为妻如虎。 本来以为金帅看到这两张名片,会找个理由溜走,却没想到金帅轻蔑的笑了笑,把那两张名片又顺手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了吧?我的时间很宝贵,也没空和你在这瞎扯,今天我过来向你通报几件事,第一,从今往后,你不能再缠着我丈夫不放;第二,邱冬给你买的那套房子我要收回。第三,这一年多邱冬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钱,你必须要做出赔偿。” 听到素雅的话,金帅又有些纳闷了,李洁这些年来赚到的片酬应该不少吧,怎么还要别人替她买房呢?难道她真的堕落了?连这种猥琐男也能把她包养了。 昨天爆发把存稿都发完了,今天只好现码现发。 ( ) 485道歉 金帅正在琢磨着,就听李洁一阵冷笑:“邱总,我没想到你连这种卑鄙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第一,你敢和你妻子说是我缠着你不放,这一年多来,是你自己主动飞到厩来纠缠我的,我多次警告你,你却依然我行我素;第二,我曾经给你拍过一部广告,因为里边带有一点公益性,正好也是朋友介绍的,所以我没有收你钱,是你觉得过意不,主动买了那套房子还我人情;第三,你给我买了不少的礼物这是事实,但都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交给我经纪人的,那些东西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们想收就我经纪人那里拿走吧。” 虽然金帅和李洁只保持了一种纯洁的朋友关系,但听到李洁的话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还对这个女孩割舍不下?否则的话怎么会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呢? 素雅好像也明白了这是一场误会,可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她又不想就这样收场了,如果走了之后李洁再报警,私闯民宅、损毁他人财物的罪名她是一定要担的。 “你说得倒是好听,可我问你,如果不是你勾引我们家邱冬,他能放下生意一个月到厩七次吗?正是因为他迷上了你不顾生意,我们今年才受到了不少的损失,所以房子我是一定要收回的,他送给你的那些珠宝首饰,谁知道你用不用啊,像我们这种人家,是不会再收回这些破烂的,考虑到事出有因,我们也不要你很大的赔偿,赔一百万就可以了,从此以后咱们两来无事。” 李洁作为一个当红的影视明星,拿出一百万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可问题是素雅凭什么让李洁赔一百万呢?这件事情李洁是个受害者,问题是出在邱冬这个老追星族身上,既然这两口子都不是个东西,何不趁这个机会恨恨的收拾他一顿,免得她目中无人,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对李洁的声誉也会造成很坏的影响。 想到这里,金帅从包里拿出了支票簿,签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递了过:“是一百万吧,给你。” “哥,不能给她钱。” 金帅笑了笑:“呵呵,账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千万不能留后遗症,这件事情你交给我处理吧。” 素雅接过支票,将信将疑的反复看了好几遍,又看了看金帅,她本来是想讹李洁一百万,再利用这件事情败坏一下她的名声,却没想到这一百万来得太容易了。 “这个……既然你是李洁的哥,又替她出了这笔钱,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看到这两口子要走,金帅说道:“怎么,现在就想走吗?你们的帐算完了,是不是再算算李洁的账了?” “什么?李洁的账?我们又不欠她的。金帅笑了:“欠不欠她的,我们慢慢的算,首先,你们应该承认李洁确实替你们拍了一条广告吧;其次,她为你们拍广告的时候,势必会影响到拍片;最后,你们闯上门来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这三方面的损失是不是要算一下?” 素雅怔了一下接着又笑了:“哼哼,你这个小白脸倒挺会耍赖的,竟然敢讹到我们的头上,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可是有身份的,国务委员周世豪就是我的叔公,小子诶,看你这个样子也是有头有脸的,别给你脸不要脸。” 没等金帅说话,素雅拉起邱冬就走,这个时候小院里又进来了几个人,金帅自然是不好再拦住他们了。像这种事情也只能小范围的处理一下,闹大了对李洁也不好,知道的会说素雅不占理,不知道的可就麻烦大了,一旦被那些小报记者知道了,还指不定会编出什么样的花边新闻来呢。 “哥,你刚才就不应该给她钱,那个姓邱的就是个无赖,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如果他不是李导的亲戚,我根本就不会理他。” 李洁的脸被气得涨红了,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金帅笑了笑,掏出了手机走出了房间,过了不一会又回来了。 “把房间整理一下,乱哄哄的像个狗窝,”金帅淡淡的笑道:“另外再给我沏杯茶,十五分钟后,邱冬两口子肯定会再来的。” “啊?”李洁吃了一惊:“他们还要来?” “是啊,这次和上次就不一样了,李洁,做好事是对的,可也不能太难为自己了,还是买套房子吧,老住在这里也不是个长法。” 李洁惊讶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金帅出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事情全都打听明白了。 “你都知道了?” 金帅点了点头:“如果刚才文东没有和我讲,我还真不知道你把这些年的片酬都拿建希望小学了,以至于自己连套房子都买不起,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我是受了你的影响,不瞒你讲,你在河西省救了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对我另有所图,说实话,当时我对你的看法并不是很好,后来你介绍我来到厩,我就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你会像其他一些贪官那样把我金屋藏娇,可是后来我知道我想错了。” 说着说着李洁垂下了头,突然仰起脸来看着金帅:“自从你拒绝了我之后,我一直都很关注你,特别是文东从花园市回来之后,和我讲了你的事情,我才彻底明白了,我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好人。我只是一个艺人,不能像你那样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能尽我的力量为这个社会尽一份力。你是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我金帅没想到他对李洁的影响竟然会如此之大,本来是抱着不想伤害山竹的意思拒绝了李洁,却没想到无形中感化了这个女孩,让她也学着做起好事来了。 房门被敲响了,李洁开门一看眉头随着皱了起来:“钱不是给你们了吗?还来干什么?” 素雅这一次来和上一次都不一样了,看到李洁的态度很不好,依然舔着一副笑脸:“李秀,咱们之间是个误会,刚才怪我态度不好,我来向你道歉。” 李洁冷冷的说道:“你已经道过谦了,现在可以走了。” “李秀,能不能让我进?我想和你认真解释一下。” 没等李洁讲话,就听金帅在后边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看到金帅坐在那里喝茶,周素雅的脸上笑得比菊花还要灿烂:“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刚才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李秀了。” 金帅不动声色的看着周素雅,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邱冬,略一思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请坐吧。” 周素雅和邱东相互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坐在金帅对面的沙发上,态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 ) 486惋惜 邱冬一直耷拉着脑袋,周素雅只好说话了:“李先生……” 金帅挥了挥手:“我不姓李。” 看到金帅的脸色不对,周素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没有必要知道,先说说你这次来干什么吧。” “是、是,先生教训得对,”周素雅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从包里掏出了金帅给她的那张支票:“这件事情我做错了,东西送出怎么能再收回来呢?我们做生意受到了损失是因为不用心,更不能让你们赔偿,这张支票还给你们。” 金帅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样就算完了?” 周素雅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从包里掏出了支票簿:“这位先生,我仔细想过了,你刚才提的三个条件很有道理,你看看我应该赔李秀多少钱呢?” 金帅看了一眼李洁:“你和她说。” 李洁想了一下对金帅说道:“哥,我从来和没有别人谈过这种事情,都是我的经纪人出面,这种事情让经纪人出面也不好吧。” 金帅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当个中间人,替你们说和说和。第一,李洁是一线明星,拍一条广告多少钱,你们应该知道吧?” 周素雅急忙点头:“知道、知道。” “拍广告影响了她拍片,看在你们两个认错态度比较不错的份上,就赔两百万吧;第三,砸了这个房间的东西让我妹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损害,再赔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加上替你们拍广告的钱,一共就算八百万吧。” “八百万?”周素雅脸瞬间拉长了。 “怎么,八百万还算多吗?不想出也可以,请你们走吧。” 有心不想出这笔钱,可又一想到叔公在电话里说的那邪,周素雅也不敢不照办,可真出这八百万,还确实心疼肉疼的。 周素雅正在犹豫当中,金帅摆了摆手:“行了,话我已经说了,面子我也给了,不想出就算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李洁不缺这点小钱,之所以要让你们拿钱,就是让你们接受个教训,在这个国家还没有你这种人得瑟的份。” “我出、我出,”周素雅飞快的签了一张八百万元的支票,双手捧到了金帅的面前。 金帅挥了挥手:“把支票给李洁,另外你再写一份保证书,把今天的情况全部写下来,保证不再做出任何对李洁不利的事情来。” 看着金帅严肃的面孔,周素雅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飞快的在上面写起了保证书,可别说,这老娘们写的字还是蛮漂亮的,看来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先生、”周素雅吞吞吐吐地说道:“能不能请你帮我们老板说一说,让我继续金帅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要看你们以后如何表现,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 李洁眨也不眨的看着金帅,直到那两口子出了,才问道:“金哥,那个周素雅怎么这么怕你啊?” 金帅笑了笑:“这件事情也巧了,周素雅所工作的那个英国皇家珠宝公司,正是雷利集团的产业,而周素雅的叔公周世豪,昨天还到我们家给老爷子拜过年。” 一开始,李洁还以为金帅是凭着家里的势力压着周素雅低头,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层关系啊。周素雅虽然是英国皇家珠宝公司的总裁,实际上也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仔,只要金帅的妻子一声令下,她就得卷着铺盖滚蛋,如果再断了邱东的珠宝公司货源,他们家也就支撑不下了,这样双管齐下,周素雅两口子要是不低头才怪呢。赔八百万块钱是小事,保住自己的位置和家里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李洁看向金帅的目光里全是崇拜了,看了看桌上那两张支票,李洁犹豫了一下说道:“金哥,有这百八万块钱,我又可以盖好几座希望小学了。” 金帅摇了摇头:“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百八万块钱你还是拿买栋房子吧,建希望小学的愿望是好的,但仅靠你一个人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如果以后在拍片的时候,看到有哪个地方需要帮助,你可以和我妻子说一下,她们公司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钱来用作慈善事业。” “那你这一百万呢?” “这一百万你就替我捐出吧。” 回到文东的房间,看到马良坡也在,两个人面前摆着一瓶红酒,看样子马良坡来了有一会了。 “呵呵,世兄,怎么一这么久啊?事情都办完了吗?” 金帅笑了笑:“遇到两个不识时务的,出手帮了李洁一把。” “这件事情只有你出手才能摆平,有些事情我也是为难呀。” 金帅看了看文东,心想这家伙倒是够了滑头的,看来他早就知道周素雅两口子要来找李洁的麻烦了。从这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出一个问题,虽然文东是前任一号的外孙,但对周世豪还是有所顾忌的。 “金老弟,”马良坡给金帅端过来一杯酒:“前两天我给老爷子拜年,正好你出了。” “呵呵,我的任务一年比一年重,老爷子那些老同事总得拜访一下吧。” 马良坡笑了笑:“今年这个春节我清闲得很,基本上哪里也没有,拜年这种事都由两个弟弟包下了。” 马良坡的话里带有明显的失落感,金帅此时越发坚信他原先的文东端起了酒杯:“呵呵,这大过年的,我们说点高兴的,来,咱们先喝一杯。” 三支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了叮咚一声脆响,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韩荣清和李易可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五个贵公子凑在了一起,称兄道弟的好不热闹。几个月不见,韩荣清身上的变化很大,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今年没有河西吗?” 李易可笑了:“这小子整天和徐丽粘在一起,向阳市的项目都靠我一个人打理,你想啊,他能不河西吗?” 韩荣清瞪了李易可一眼:“就你多嘴,金哥,我是今天中午才从河西回来的,我和徐丽准备后天结婚,今天是专门来给你送请柬的,老爷子说了,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参加我们的婚礼。” 请柬竟然是韩老爷子亲笔签名的,在咱们国家能够让韩老爷子亲自邀请的人也确实不多,由此也看出老韩家对金帅是何等的重视,军中双虎一直是共进退,这就意味着韩虎和李双虎这两家,现在都靠向老朱家了。 马良坡的心里有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虽然老马家在军方也有很大的影响力,但与军中双虎相比可就差得远了。马良坡现在已经坚信了原来的判断,老朱家是在利用铁建集团那件事情试探他们老马家,人家有了军中双虎的支持,也未必再瞧得上马家。一个很好的机会就这样失了,马良坡的心里除了酸溜溜之外,还有一点惋惜。他意识到这次想坐上江北省长的这个位置,是不可能的了。 谢谢天外看客打赏作品100逐浪币、胡进军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 ) 487稳定 夜幕降临,侨务俱乐部在夜灯映照下就好像一座华丽的宫殿,前面的停车场,停着一长溜的豪华名车,出入这里的人群非富即贵。 俱乐部斜对面是明珠大酒店,二十二层的深红色建筑,豪华而气派,这座四星级的酒店也是厩的路标建筑之一。 从城市上空看下来,明珠大酒店那气势磅礴的超巨型霓虹尽在眼底,在火树银花中绚丽无比。 金帅不仅出席了韩荣清和徐丽的婚礼,还以徐丽娘家哥哥的身份主持了中午和晚上的喜宴,也幸亏他的酒量大,几十桌酒下来依然面不改色,如果换做第二个人,非出洋相不可。 中午来赴宴的全是韩家和徐丽家的亲朋好友,虽然人数并不多,但来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特别是韩家的那型人,虽然都穿着便衣,不知道他们的军衔,但是能够带警卫和秘书的人,官也绝对不会小了。 金帅带来的贺礼非常特殊,当他在众人面前打开老爷子亲笔写的一副字时,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都被震撼了,“好,首长写的这笔字苍劲而有力,颇有曹碑风范。” “岂止是字好,内容也好,百年好合这四个字,意义可谓非常重大。” 在众人的一片赞扬声中,韩虎把字幅收了起来:“六号首长的这幅字可以作为我们韩家的传家宝了,荣清和小丽要好好收藏着。”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除了羡慕之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六号首长之所以要送这幅字来,说明老韩家已经和老朱家结成了一种联盟关系。至于徐家就更不用说了,朱家的太子都是新娘子的哥哥,关系自然是差不了了。在官场里裙带关系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拉拢人的一种手段。 当金帅以新娘子哥哥的身份给韩家客人敬酒时,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将军们没有一个敢推辞的,虽然这些人当中数着金帅的年龄最卸别最低,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的,但谁知道朱家的太子以后会有多大成就啊,说不定要不了几年就会超过他们,老将军都对朱家的太子如此尊重,何况他们这些老将军的老部下呢。 金帅的彬彬有礼给客人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特别当他把客人一一送上车时,更是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当然了,金帅也利用这件事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认识了这些人在官场里可是增加了很重要的人脉关系。 “叙啊,谢谢你了。” 韩荣清的父亲韩亮紧紧握着金帅的手,他说的这谢谢两个字,并不仅仅是因为今天金帅在婚礼上做的这一些,还包括老朱家阻止了五号的老部下薛忠良辽东省担任省委书记,否则的话韩亮现在可就惨了。 “呵呵,韩叔叔不要客气,韩徐宗衡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帅,几年不见,金帅变得都有些让他认不出来了,与这些大人物打交道时游刃有余,落落大方,这还是当年白马市妇联的那个小干部吗? “叙啊,徐叔叔也要谢谢你啊。” 金帅笑了:“徐叔叔,如果说谢的话,应该我先谢你,当年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未必会有今天,再说了我又是徐丽的哥哥,自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呢?” 众人一起大笑,现场的气氛极为和谐,临告辞时,韩老爷子握着金帅的手说道:“叙啊,你想办的事情我听荣清和我讲过了,厩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子吧,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韩虎虽然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有了韩虎的支持,解决铁建集团的问题也并不是件难事,虽然水希豪是现任总后勤部部长的老部下,但不要忘了,现任总后勤部部长还是李双虎的老部下呢。 “叙啊,你韩爷爷说得对,厩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别看我们这些老家伙退下来了,但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能不管。” 金帅在道谢的同时突然有了个想法,这次为了拿下水希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可是又一想也觉得很值,拿下水希豪并不仅仅是清除了一个贪官,更重要的是为朱家立了威,让一些人也知道朱家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军方里。五号不是一直在与老爷子明争暗斗嘛,这一次拿下了水希豪,就等于给了他一个耳光,这样今后才会让他收敛一些。 金帅也在为老马家惋惜,他们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恐怕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这倒不是说马良坡当不上江北省的省长,更重要的是老朱家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们打交道了,所谓的支持是相互的,脚踏两只船的人在官场里是不会长久的。 春节就这样忙忙碌碌而又平平淡淡的过了,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老爷子把金帅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望着孙子那年轻而又英俊的面孔,老爷子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爱。 “小帅啊,总理和你谈过了吧?” 金帅点了点头:“谈过了,他准备让我花都市任市长。” “中央准备成立一个金融工作领导小组,由总理亲自担任组长,一号原打算由你担任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你在美国那几个同学也参与进,可考虑到具体的情况,我认为有些不合适,后来总理才提出让你花都市担任市长。” 金帅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不同意让他金融工作领导小组当副主任,主要是担心这项工作很有局限性,一旦陷入到某一项具体事“谢谢爷爷,我担心花都市这副担子太重了。” 老爷子笑了:“重是重了一点,但总理最终说服了我,没有压力就锻炼不出人来,爷爷相信你,以你的能力是一定能够挑起这副重担来的。” 老爷子这句话向金帅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对待金帅的工作安排,已经牵动了中央高层领导的心,按理说一号首长提出来的意见,其他人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不同意的,最后之所以总理提出来的建议被通过了,这也说明了两个问题,一个是一号和总理还有老爷子的关系非常好,第二个原因就是花都市与金融领导小组这两方面相比较,前者更重要一点。 “我想知道我在花园市还能待多久。” “三个月吧,花都市的现任市长孙世春是五号的老部下,这几年在花都市搞得很不好,与市委书记吴嘉云相处得也不怎么样,就让他到点退下吧,现在也不宜让矛盾激化。” 金帅点了点头:“爷爷,韩虎和李双虎已经明确表态,他们会支持中央解决铁建集团的问题。” 老爷子看了看金帅:“这件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解决了铁建集团的问题,会对五号的威信有一定的影响,但还是要保持政治上的稳定。” 金帅没有吱声,他仿佛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是啊,与政治稳定相比较,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 ) 488与你有关 府前路与春华路的交界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炖品店,由于物美价廉深受市政府干部的喜爱,特别是他们店里的老鸭汤,喝起来更是香味扑鼻鲜美无比。 一开始金帅还不以为然,亲自尝过才知道名不虚传,在花园市有很多饭店都有老鸭汤,可能炖出这么好的味道来却唯独这一家。 看到金帅喜欢喝,苏哲每天中午都会给他打包带回一份来,渐渐的金帅也习惯上了这种味道,一顿饭不喝就觉得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像这种情况不仅仅是金帅一个人,市政府的好多干部都存在这种现象,后来这个店里的老鸭汤又提价了百分之五十,但依然生意很红火。每天到炖品店里专门喝老鸭汤的人排成了很长的队伍,晚了根本就买不到。 一天早上刚上班,东井市市长王翔宇就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他的突然到访让金帅觉得很奇怪:“王市长,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呵呵,金市长,我这次来有两件事情,一是感谢年发洪水的时候,花园市支援了我们二十万个草袋子,二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金帅笑了:“那二十万个草袋子的事情你都谢过我两次了,咱们是兄弟市,一方有难另一方就要支援,再说了,花江在你们市决了口,也会淹到我们花园市来,咱们两个就不用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 “金市长,事情是这样的,两年以前卢东高速公路就被发改委正式批准立项,省政府年已经决定,今年要正式开工建设,可没想到这中间又出了岔子,这件事情搞得我很头疼,思来想也只好来找你商量了。” 卢东高速指的是江北省省城卢青市到粤海的港口城市东升市这段公路,这条高速公路开通之后,就会为江北省的货物进出口打开一条海上通道,可以极大地促进江北省这个内陆省份的经济发展。 这项工程前前后后已经酝酿了好长时间了,年国家发改委正式立项,年底省政府也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小组,由常务副省长马良坡亲自任组长,驶通厅厅长皮江杰任常务副组长,由于这条高速公路大部分路段都在东井市,所以王翔宇也是这个小组的副组长。 “呵呵,王市长,高速公路开通是件好事啊,你们东井市今后的经济发展可就快了。” 王翔宇叹了一口气:“唉,好事多磨呀,现在资金出了问题。” 金帅笑了:“这条高速公路既然立项了,中央财政会有专款拨下来,省里也会有配套的资金,你们市里再出上一点,资金的问题问题不就解决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以前是这样决定的,可是前几天皮厅“省里要推迟这条高速公路的开工,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就是省里准备先开工南卢高速,说是这条公路建成后比卢东高速公路的经济效益还要好。” 金帅眉头微皱:“定好了的事情怎么会随意改动呢?省政府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厅长说卢东高速公路不是不可以按时开工,但必须让我们市先垫资。” 金帅明白了,王翔宇这次来有可能是来借钱的,现在的问题是卢东高速公路已经经过国家立项了,可南卢高速是年才提出来的,省里怎么能这么着急呢? “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有位中央首长的老家是南兴市的,是他向省政府提出来的,你也知道省政府的情况,黄省长准备要调走,所以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马省长,听说春节期间,马省长厩才通过了立项。” “你是说省里准备把中央对卢东高速公路的拨款挪到南卢高速上?” 王翔宇苦笑了一下:“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现在是骑在老虎背上了,想下也下不来了,金市长,卢东高速在你们市也有几十公里的路段,我的意思是咱们两家能不能联合起来先进行施工?” 金帅笑了:“噢,我明白了,你是想打我的主意啊,这不太合适吧,我们市的水运非常发达,货物可以直接通过花江运到海东省的出海口,所以卢东高速公路修不修建对我们无所谓。” 看到金帅拒绝了,王翔宇就像吃了黄连似的,咧了咧嘴:“金市长,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可是我实在是被得没有办法,东井市的情况你也知道,财政收入不困难但也不富裕,卢东高速公路投资几百个亿,光我们市这一段就要两百多个亿,我上哪找这么一大笔钱?” 金帅摇了摇头:“虽然花园市在银行存了两百多个亿,可是这笔钱不能动,市里还准备有其他的用项,这是常委会上定下来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动。王市长,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帮不了你了。” 王翔宇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能帮我,就只好回和他们解释,这样一来东井市政府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我们就只好再继续穷下了。” 看着王翔宇沮丧的样子,金帅笑了:“虽然我不会参与到卢东高速公路的建设王翔宇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我在厩不熟悉啊。” “呵呵,你不熟悉我熟悉啊,放心吧,我会帮你安排好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要注意,如果你真的这样办了,会不会让马省长对你产生不好的看法?” 王翔宇嘿嘿的笑了:“其实马省长也并不很同意先修建南卢高速,主要是交通厅厅长皮江杰搞的鬼,说起来这件事情还与你有关呢。” 王翔宇的一句话提醒了金帅,年秋天皮江杰到花园市来视察公路建设工作,走到时候暗示市交通局送他一个香石礼物,结果被金帅给拒绝了,从那以后就得罪了皮江杰,他之所以要这样做,不仅仅是想报复花园市,恐怕还有其他方面的意思吧。 ( ) 489漏洞 义州县县委书记王旭双很纳闷,不知道为什么市政府办公室会给他打电话,让他这个县委书记向市长汇报工作。 按照分工,书记分管党务和干部,县长是搞行政抓经济的,一般的情况下,向市长汇报工作的应该是县长,市政府怎么会让书记呢?这也不对口啊。 尽管很纳闷,但王旭双却一点也不敢含糊,和县长何志勇商量了一下,然后组织一帮秀才起草汇报材料。当然,材料里牵扯到行政方面的内容还是偏多一点的。 原来的县长陈立山调外县任县委书记之后,原财政局副局长何志勇年前才来义州县上任,也许金市长是因为何志勇对义州县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所以才会让自己汇报工作吧,王旭双现在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了。 王旭双提前五分钟来到了市长办公室,看到秘书室里还坐着财政局局长陶荣平和审计局局长徐秋宜,王旭双有些明白了,看来金市长这次让他汇报工作的内容,有可能是与经济方面有关系的。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苏哲拿起来听了听,放下电话笑着说道:“陶局长、徐局长,你们二位还要先等一等,市长请王书记先进。” 尽管心里很着急,但两个人的脸上谁也没有流露出来,既然市长让等那就等呗,谁让自己事先没有预约呢。 “旭双同志来了,”金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 看到王旭双掏出了厚厚的一摞汇报材料,金帅摆了摆手:“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一下,前几天何志勇同志已经来汇报过县政府的工作了,县委那边的工作你应该向孙书记汇报。” 王旭双又想不明白了,让他来又不听汇报,这是怎么回事?正在他琢磨的时候,金帅拿起了一张a4纸递了过来。 “旭双同志,你先看一看我从网络上打印下来的这篇文章,如果属实的话,问题可是很严重啊。” 王旭双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他这才明白金市长为什么会让他来汇报工作。这篇文章反映的是义州县向阳镇小学学生营养餐的问题,出现了这种情况,市长当然要找他这个县委书记了。 “市长,对这个情况我还不了解。” 金帅点了点头:“你不了解这个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这篇文章。旭双同志,国家为每个中小学生每天拨款三元,市政府又补贴两元,用于中小学生的营养午餐,而根据这篇文章报道,一行牛奶加一小片面包才值两块八毛钱,那么剩下的这两块二毛钱到哪里了?向阳镇小学有一千多名学生,积少成多可不是个小数字,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长期下可是不得了“市长,我……” 金帅摆了摆手:“我不是在批评你,现在我们有些同志思想上有一个误区,认为教育和科研单位都是清水衙门,所以就放松了对这些单位主要领导的监管,可实际情况怎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尽快的查一查这件事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要保证把这五块钱的营养餐全都让学生吃到嘴里,否则我们就是在犯罪。” 十分钟后,王旭双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他这才明白金帅为什么要财政局和审计局局长都来汇报工作了,看来市长又想搞什么大动作了。 看到王旭双这么快就回来了,县委的干部也很纳闷,过了不多一会,县长何志勇也急匆匆的来了,干部们意识到县委书记市里接受任务,叫县长来是要进行布置,看来又要出什么大事了。 “何县长,金市长交给了我们一项任务,你先看看这份材料吧。” 文章很短,不到一分钟就看完了,何志勇没有讲话,默默的看着王旭双,想听听县委书记有什么意见。 对于这件事情,何志勇也听说过了,不仅仅是向阳镇小学,其他的学校也或多或少的发生过这种情况,有的学校图省事,干脆把这笔钱直接发给学生个人,当然了,学校怎么也要扣下一点的。 看到何志勇没有说话的意思,王旭双说道:“我的意见是从审计局抽调几个人,和县纪委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对全县中小学生营养午餐的问题进行全面的调查。金市长指示,必须保证把五块钱的营养餐全都让学生吃到嘴里,否则我们就是犯罪。” “坚决执行市长的指示,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审计局。” 两个人都知道,市长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能发现的问题而下面却没有发现,没有批评他们就算是好的了,让他们调查,如果再做不好的话,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调查的结果和网络上发的帖子完全一致,向阳镇小学学生的营养午餐确实只有两块八毛钱,而就是这可怜的两快八毛钱,还被负责总务的老师吃了两毛钱的回扣。至于剩下的两块二毛钱都被校长巧立名目给花掉了,他屁股底下坐的那辆形车就是从学生的嘴里抠出来的。 当向阳镇小学的校长被抓起来之后,其他的学校校长人人自危,原先有过这种情况的,也不敢乱来了,没有建饭堂的也把饭堂建起来了。 虽然向阳镇小学校长克扣了学生的营养午餐费,但因为他个人没有把这笔钱贪起来,只是用于买车,所以只被开除了公职,没有受到法律的处分,而那位吃回扣的老师却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又是虽然这些说法都不一样,但有一点是大家都能够看到的,作为主谋的校长没事,而那个只吃了不到一万块钱回扣的老师却被送进了大牢,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是让人不可理解的。 听到这些消息之后,金帅也只是笑了笑,有些事情也确实不好说。校长虽然克扣了学生的营养午餐费,但毕竟没有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买的车还是属于学校的财产,而那个吃了回扣的老师,虽然捞的钱不多,但却是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件事情说明了一个问题,世界上是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更没有什么绝对的真理,法律是由人制定的,再健全也会有漏洞。 ( ) 490阴谋 自从王凡伟从花园市回讲了和金帅交涉的情况之后,水希豪就一直处于一种很紧张的状态,两个人多次预谋策划掩盖罪证,后来水希豪又找了他的老首长,企图把这件事情压下来。那一段时间,用度日如年这句话来形容水希豪和王凡伟,一点也不为过。 紧张了一段时间之后,水希豪看到没有什么动静,就把一颗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下了,认为是他的老首长施加了影响,才没有让中纪委对铁建的问题进行调查。 水希豪有点沾沾自喜,认为金帅不敢把他怎么样,老朱家的势力在军方这一块还是空白,六号首长绝对不敢冒着得罪军方的风险而同意金帅乱来的。 一天晚上,水希豪的儿子回来了,父子两个在谈话的时候,水东突然说道:“爸爸,今天我碰到了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江北狮园市来了一个市长,找到我们杜司长,要求把中央拨给江北省的高速公路建设基金戴着帽下,这种事情还真是少见。” 听到花园市来了一个市长,水希豪急忙问道:“那个市长姓什么?” 水东摇了摇头:“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到司长办公室送材料的时候,杜司长介绍说这是花园市的什么市长,当时我也没有很在意。” “他有多大年龄?” “年龄嘛……四十不到,三十多岁,长得很白净,也很年轻。” “杜司长对他怎么样?” “杜司长对他很热情,爸爸,你问这个干什么?” 水希豪笑了笑:“我只是随便问一问,你们杜司长是调控委主任朱铭安的夫人吧?” 水东不解的说道:“是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水希豪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就对了。” 看到父亲奇怪的样子,水东也没有问,这段时间他就觉得父亲有些地方很反常,常常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还以为是人老了,到了更年期的表现。 水东临走的时候,水希豪突然说道:“小东,你打听一下,花园市的市长住在哪个酒店,能知道哪个房间就更好了。” 水东奇怪的问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呵呵,我们承建的铁路有一段在花园市境内,最近项目部和花园市政府产生一点误会,他们的市长来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见见面解释一下。”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水东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我明天帮你打听一下。” 水东走后,水希豪琢磨了好一阵子,然后打通了王凡伟的电话:“老王啊,花园市来了一个市长,今天找到小东的司长,要求把中央拨给江北的高速公路建设专项基金戴着帽拨下。” 王凡伟没有听明白“呵呵,不仅有关系而且还不小,他奶奶的,上次你回来讲过金帅和你说的那邪,我始终没有忘记,这个小兔崽子太目中无人,不收拾收拾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吗?” “你说的对,确实应该给那个小子一点教训了,可是咱们又不管拨款的事情,你有什么办法能收拾他呢?” “我想了一个办法,可能有点下作,不过却很管用。” 王凡伟有些明白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来的就是金帅呢?我们就是想收拾他也没有机会啊,不要忘了人家可是朱家的太子,到了厩肯定是要回家住的。” “老王啊,你就是有时候太直了,应该学会变通,不管来的这个市长是不是金帅,只要我们掌握到了他的不利证据,再传到网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足以引起一充动来,即便是不能把金帅怎么样,总可以恶心他一下吧。” 过了一会王凡伟才说道:“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你准备怎么做呢?” “呵呵,等明天上班后,我们两个再合计合计。这一段时间我整天提心吊胆的,一想起金帅,我就恨得牙根痒,好容易有了这次机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放下电话,水希豪越琢磨越高兴,嘴里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如果这次来的是金帅,计划能够成功的话,足够他身败名裂了,如果来的是其他的副市长,那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恶心恶心他。面对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舆论,也足够他头疼的,看他还有没有功夫胡来,只要是能让他的声誉受到打击,中央也就不会再信任他了,即便是他真的告到的上面,想必也没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第二天下午水东接到了杜司长的电话:“水处长,陈司长没有在家,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情,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代表我们司宴请一下江北省的两个同志,我的司机知道他的住处,等一会你坐的我车就行了。” 这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水东高兴了,急忙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水希豪,然后水东又叫上了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事,反正司长吩咐了,公家买单不吃可是白不吃。 与此同时,住在酒店里的王翔宇也接到了杜丽燕的电话,放下电话之后,王翔宇发起了感慨:“还是你们的金市长有面子,部委这些大机关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没想到人家一个电话就把问题全解决了,杜司长不仅答应了我们的要求,还说今天晚上派他们司的一个处长请我们吃饭。” 王翔宇说的是实话,别看他这个市“是啊,我们市长原来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过,家又是厩的,认识的人肯定很多,办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翔宇仔细的看了看任翔飞,心里暗暗的嘀咕,难道任翔飞不知道他们的市长是个太子?要是这样的话,任翔飞的政治敏感度可太低了。 虽然王翔宇在替任翔飞感到惋惜,但他也不准备向任翔飞透露金帅的背景,既然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那就让他糊涂着吧。如果大家都知道金帅的背景,都找他帮忙办事,以后还能轮到自己吗?王翔宇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两天鲜花长得很不好,微笑很郁闷,弱弱的问一句,鲜花都到哪里了。 ( ) 491艳遇 晚宴的气氛很好,可谓是宾主径,本来是求着人家办事的,没想到却受到了出乎意料的待遇,王翔宇和任翔飞真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国家部委机关级别高架子大,万事不求人,只有别人求他们的份,他们却从来没有求过别人,用位高权重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正因为如此,基层来办事的人才会千方百计的走门路、拉关系,一个正厅级的市长在国家部委的处长面前也得点头哈腰的。 这一晚上王翔宇和任翔飞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都硬撑着,等到把水东一伙人送走之后,两个人可就撑不住劲了,打了和招呼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任翔飞感觉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腹发热生理反应极为强烈,又用冷水冲了一下,谁知道不冲还好一点,越冲越厉害了,如果是在家里,这个问题还好解决一点,妻子可就要享受到一次久违的性福生活,可是出门在外,却就不那么方便了。 床头柜上有一杯不知到什么时候沏好的茶,任翔飞咕咚咕咚喝了下,口渴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却出现了幻觉。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先生,出门在外一定很寂寞吧,想不想让我陪陪你?” 如果说刚才任翔飞就像一个**包,这个女人打来的电话无疑就是点燃了导火索,本来任翔飞就不是一个立翅定的人,寻欢作乐的事情以前也干过不少,现在有人送上门来,自然是不会拒绝了。 五分钟之后,门铃响了,任翔飞踉踉跄跄的拉开了门,一个时髦的女郎映入了眼帘。 女郎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走进了房间,随手就把门给锁上了,然后脱下了身上穿的貂皮大衣。任翔飞一看,眼睛都直了,眼前的这个女郎太漂亮了。 全身上下只着一套火红的亵衣,丰满高耸的酥胸露出小半,饱涨的将亵衣高高顶起,深深的乳沟惹人遐思。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如滑脂般细腻,丰腴的美臀,圆滑饱满,修长的紧紧闭合,光洁玉润,仿佛牛奶洗过一般,找不到一丝的瑕疵。脱下大衣后,女郎的夸张的抖动了几下,那美艳的玉白,在幽幽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这凸凹有致,曲线窈窕的美妙躯体,便如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让人不忍触摸。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床上,任翔飞疯狂的撕扯着女郎身上那一点可怜的遮羞布,然后急不可耐的扑了上……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任翔飞迷迷糊糊的睡了过,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那个女郎已经走了,任翔飞仿佛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任翔飞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甚至还在想自己的运气不错,来到厩竟然还有这种艳遇,那个女郎有可能是感情寂寞出来寻找的,否则的话任翔飞钱包里的几千块钱怎么一分也没少呢? 最近这段时间金帅吸烟吸得越来越凶了,以前只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吸支烟,差不多也就是两天一包,而现在一天一包都不够了,一时不吸就觉得浑身难受,不仅如此他特别想喝老鸭汤。 虽然都在一个市里,但金帅和熊晖也很少见面,一天下午,熊晖来汇报工作,由于事情很多,一直到下班时间还没有汇报完。 “大熊啊,到吃饭时间了,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熊晖咧着嘴巴笑了:“呵呵,从你回来之后,我们两个还没有聚一聚,还是吃鱼?” 金帅摇了摇头:“咱们今天晚上不吃鱼,就在饭堂里吧,顺便尝一尝老鸭汤。” 菜被端上来了,标准的四菜一汤,也没有客气,金帅先给自己乘了一碗老鸭汤,一口气喝完,砸吧了砸吧嘴巴:“你尝尝这个汤,味道真不错,我每次吃饭都离不开它。” 熊晖盛了一碗,先闻了闻然后又品了品,脸色突然一变:“这个汤是哪来的?” 金帅笑了:“这个汤好喝吧?就是府前路那家炖品店做的,苏哲每顿饭都会给我打包带回来。” 看到金帅又点上了一支烟,熊晖问道:“你是不是一顿饭不喝这个汤就觉得吃饭没有味道?而且抽烟也突然多了。” “是啊,你说得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熊晖想了一下:“市长,现在还没有证据,我不能乱讲话,不过公安部禁毒局前一段时间来了一份文件,上面说了一件事情,就是关于炖品的问题。” 金帅奇怪了:“公安部禁毒局和炖品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 说到这里,金帅心中一动,意识到熊晖说的话是有含义的,毒品和炖品表面上看风马牛不相及,说不定还真有关系呢。 “禁毒局的文件上是怎么说的?” “红州省有一家酒店,生意非常红火,尤其是他们的炖品非常出名,以至于要排队才能订上。当地公安部门在打击毒贩的时候发现了一条线索,有个偏远的山村,老百姓种植了不少的罂粟,后来公安局就缴了这个毒窝,抓起了十几个人,据那些种植罂粟的人交代,城里有一家酒店向他们购买了大量的罂粟壳。” 金帅不动声色的听着,他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府前路那家炖品店有可能采取的就是这个办法。 “掌握了这个情况之后,当地公安部门对金帅惊讶了:“还有这种情况?如果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罂粟壳有这种作用。” “不管这个老鸭汤里有没有罂粟粉,但毕竟你已经对它产生了依赖性,我建议这种汤先不要喝了,我带回让技侦部门化验一下,如果他们真敢这样做的话,我就马上剿了他们。” 第二天上午,熊晖又一次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没等坐下,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化验单:“市长,经过化验,炖品店的老鸭汤里确实掺杂了罂粟粉,现在我已经派人把那家炖品店监视起来了。” 啪的一声,金帅的手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这徐账东西,竟然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现在市政府有好多干部都喜欢喝他们的老鸭汤,炖品店的老板既然敢做这种事情,肯定都是极为隐秘的,你们开始行动的时候一定要讲究突然性,拿到他们的犯罪证据,从重从快进行处理。” 熊晖点了点头,他这次来就是想得到市长的支持,要知道那家炖品店的老板可是政法委书记沈书强的亲戚,市长不表态,采取行动之后,肯定会惹出麻烦来的。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到炖品店买老鸭汤的顾客已经排成了长队,几辆警车飞快的驶了过来,跳下来一大帮警察冲进了店里,不一会就把饭店的老板和厨师给带出来了,随后又给这家饭店贴上了封条。 来买炖品的顾客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公安局把这家饭店给封了?如果说这家店违反了食品卫生法,应该由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来管,公安局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其实,这些顾客哪里知道,他们已经被这家炖品店的黑心老板引诱着开始吸毒了,如果现在不封了这家店,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人当中保准就会出现几个瘾君子。 ( ) 492贩毒 知道炖品店被封,表弟又被抓的消息之后,沈书强当天下午就来到了公安局,这倒不是说他和表弟的关系有多好,主要架不住母亲和姨妈两位老太太的唠叨。 当听完熊晖的汇报,沈书强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熊局长,在炖品中添加少量的罂粟壳粉,只是为了增加炖品的香味,因为这点小事就把炖品店封了,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沈书记,法律明令禁止在食品中添加有害物质,炖品店的炖品已经使好多顾客产生了依赖性,使他们的身体受到极大的伤害,有可能会逐步走上吸毒的道路,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必须要依法打击。” 沈书强笑了:“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吧?教育教育罚点款就算了,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产生很大的危害性。” 熊晖摇了摇头:“沈书记,连金市长都对这家炖品店的老鸭汤产生了依赖性,你还说没有很大的危害性,难道非要让市长吸毒了,危害性才算大吗?” 沈书强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什么?金市长也喜欢喝老鸭汤?” 熊晖点了点头:“正是市长下的命令,我才把这家炖品店给封了,如果让我放人,你最好和金市长讲一下,只要他下命令,我这边绝对没有问题。” 如果说在以前,沈书强也许会和金帅谈一谈,但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个胆子的,这倒不是因为金帅的级别比他高,最主要的是沈书强见识过金帅的手段,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得了。 “既然是金市长下的命令,你们就按照有关法律规定处理吧,不过可一定要重证据。” 熊晖笑了笑:“我们已经在炖品店里搜出了大约两公斤用罂粟壳磨成的粉末,经过我们化验,他们在炖品里都添加了这种东西。” “那你们准备对这件事情如何定性呢?”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炖品店的老板明显是在贩毒。” 贩毒可不是一个轻罪,五十克海洛因就可以枪毙,沈书强意识到他的表弟完蛋了。金市长也真是的,一个大市长想吃什么好东西没有,干嘛非要跑到炖品店喝老鸭汤呢?如果他不喝这种东西,表弟不就没事了? “唉……”沈书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此刻只能祈求表弟多福了,让市长盯上的人,还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呢。 正在秘书室整理文件的苏哲听到召唤铃声响了,走进一看,金帅正脸色铁青站在办公室中间,不停地吸着烟。 “小苏,你给任市长打电话,让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苏哲是头一次看到金帅这个样子,心脏也是一阵乱跳,跟着金帅一年多了,苏哲把金帅的脾气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里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过了一会才听到任翔飞的声音:“是苏秘书吗?找我有什么事?” “任市长,市长请你马上到他的办公室来一下。” “我正陪同省农业厅的领导调研,一时还走不开,你和市长讲一下,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再办?” 苏哲想了一下:“任市长,我看你还是赶紧回来吧,金市长的脸色不是太好看。” 任翔飞含糊的答应了一声,收起电话嘟囔道:“这么着急让我回干什么?脸色不好看,他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 远处有人招呼上车,任翔飞急匆匆的走了过,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并没有马上回市里。在他以为金帅纯粹是没事找事耍威风,农业厅的领导在这里,总不能丢下人家不管吧。 也不知道任翔飞的记忆力是不是不好,直到陪农业厅的领导吃完饭,回到家洗完澡才想起金帅让他一趟的事情。 等任翔飞来到金帅的办公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金帅正坐在电脑旁看着什么,明知道任翔飞进来了,他却理都没有理他。 “市长,你找我?” 金帅看了看任翔飞,眉头微皱:“我让你马上回来,你为什么等到现在?” “省农业厅的崔厅长来了,我总不能舍下人家不顾就跑回来吧?我这也是为了工作嘛。” “工作?”金帅一阵冷笑:“任翔飞,我真是小看你了,看来你还是很把工作放在心上的,既然你那么顾着工作,那咱们就看一看你在厩里都搞了些什么吧。” 说着,金帅把电脑的屏幕转向了任翔飞,脸上的表情够了吓人的,任翔飞的目光看向屏幕,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揉了揉又看了看,当即就被石化了。 “市长,我……” “任翔飞,这次是你主动要求厩的,可是你厩怎么能干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呢?今天上午省委宣传部打来电话问这件事情,我让你马上回来,是想让你和宣传部的领导解释一下,你却喝得醉醺醺的到现在才回来。” 任翔飞的话里带上了哭声:“市长,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杜司长派水处长宴请我们,我和王市长都喝了不少的酒……” “你和我解释没有用,关键是如何向宣传部的领导解释,估计到这个时候,省委领导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们花园市政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正说话间,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狠狠的瞪了任翔飞一眼,摸起了电话的音质非常好,虽然隔着一张办公桌,但任翔飞也能听到汪洋的声音:“金帅同志,那个任翔飞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汪书记,我正在和任翔飞同志谈这件事情呢,等了解清楚后我再给你打电话汇报好吗?” “太不象话了,任翔飞怎么能这样干呢。金帅同志,我已经给孙海波同志打过电话了,明天释委将会派人你们那里,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一个副市长跑到厩嫖娼,这真是天大的丑闻,任翔飞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必须要严肃处理。” 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这次是孙海波打来的:“金市长,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刚才是汪书记打来的电话。”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汪书记的指示了,金市长,丢人啊,你说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汪书记的指示办了,唉,我们花园市这下子出名了。” 当金帅放下电话,又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任翔飞不见了,仔细一看原来这家伙瘫坐在地上了。 “任市长,你这是干什么?快坐起来。” “市长,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金帅叹了一口气:“刚才你可能听到了汪书记的指示,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到金帅拒绝了,刚站起来的任翔飞又一次坐到了地上,他意识到这一下子是全完了,看来花园市真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是个专克副职的地方。 ( ) 493反击 花园大酒店一八零七的房间,金帅和孙海波相对而坐,足足有十分钟,两个人谁都没有讲话。 “唉……”孙海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孙书记,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要勇敢的面对,愁也没有用,。” “面对?我们怎么面对啊?网络上那个帖子虽然说的是任翔飞的事情,可是把我们花园市所有的干部都一网打尽了,按照这个帖子,我们花园市的干部可真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任翔飞一个人出了问题,代表不了我们花园市所有的干部,我现在怀疑是项庄佩剑意在沛公。” “怎么说?” “你看,首先发帖这个人并没有指名道姓是谁,而只说是花园市的市长,这就意味着他们不认识任翔飞,或者说只是想利用任翔飞犯的这个错误做点文章。” 孙海波点了点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会是谁干的呢?” “任翔飞是在厩发生的这件事情,由于他和王市长这次比较急,省里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纵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厩里的,这样的话,范围就可以缩小了。那么,这个人想利用这件事情达到什么目的呢?我估计主要是针对我来的。” 没等孙海波讲话,金帅又说道:“任翔飞和我讲过,那天晚上有一个姓水的处长代表部里宴请他们,当天晚上他喝了酒之后,觉得身体就不正常,后来迷迷糊糊的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第二天醒来之后,那个女人就走了,任翔飞钱包里的钱一分没少,如果那个女人是妓女,她能不和任翔飞要钱吗?所以我断定这是一个针对我的阴谋,故意不说这个市长姓什么,就是采褥淆黑白的手法,想把这件事情嫁祸到我的头上。” 金帅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他出任花园市的市长,中央高层有很多人都知道,但这些人当中也只是知道金帅朱家太子的身份,但并没有见过金帅本人。 “你认为这件事情会是谁干的呢?” “在来之前,我给那位水处长的上司,也就是我的继母打过电话,她证实水处长正是铁建集团总裁水希豪的儿子。” 孙海波吃了一惊:“你是说水希豪在背后搞的鬼?” “非常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还没有证据,我已经给厩公安局打过电话了,他们会调查这件事情的。”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就是铁建集团利用这件事情对我们进行报复。” “我反复考虑,很有这方面的可能。” 孙海波没有讲话,端起茶杯默默地喝着,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但金帅却在考虑着要如何进行反击了。既然有人想主动挑起事和孙海波告辞之后,金帅坐上车,马上就打通了熊晖的电话:“熊晖啊,对孙甜甜的审讯进行得怎么样了?” “孙甜甜已经全部交代了,一开始这老娘们嘴巴还挺硬,妄想着有人会来保她,我只好向她暗示了你的身份,让她没有了指望,所以她才交代了。” 听到熊晖向孙甜甜透露了自己的背景,金帅也没有觉得他做的有哪个地方不对,孙甜甜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之所以不交代就是以为有水希豪这个大官做依靠,只要让孙甜甜知道金帅的背景,她就没有了指望,就会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她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也不怕她到处乱说。 “你马上把孙甜甜的交代材料里涉及到铁建集团那部分单独整理出来,尽快的交给我。” “市长,你要对那个姓水的下手了?” “本来我还不想现在就动手,现在人家都欺负到我的头上了,我不反击也不行了。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除了孙甜甜在交代材料之外,你们搜集到的其他证件确凿吗?” “我们搜集到的证据绝对没有问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和你讲,孙甜甜的案子是个铁案,任何人都翻不过来。” 当金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电话已经打出了,金帅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知道反击战既然打响了,那就没有退路,必须要把水希豪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震慑一下那些宵小之徒,让一些人知道,老朱家的人是不好惹的。 第二天上午,金帅的二姑父韩瑞亮打来了电话:“小帅,你说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发这个帖子的ip地址是在东城区的一家网吧,根据网吧里的监控录像,我们找到了发帖子的这个人,但很遗憾的是,不是水希豪指使的,而是铁建集团副总裁王凡伟儿子的一个同学,据那个人交代,是王凡伟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发这个帖子的。”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孙甜甜不仅把水希豪拉下了水,还给了王凡伟一千多万的贿赂,这就是说水希豪和王凡伟都是一丘之貉,他们也意识到只要是一个人被抓,就会牵扯到另一个人,所以在网络上发那个帖子,极有可能就是两个人商量的结果。 本来金帅就想把水希豪和王凡伟一起收拾了,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就不能客气了。 “谢谢二姑父,等我回京后,给你带一个香石做的杯子。” 电话里传来了韩瑞亮的一阵大笑:“你小子想贿赂我?不过这个贿赂我喜欢。” 两个人开了一会玩笑孙甜甜的交代材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水希豪的,另一部分则是王凡伟的,这两个人既可以作为一个案子来审理,又可以分开,具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除此之外,公安局根据孙甜甜的交代材料也搜集到了大量的证据,金帅看完后满意的笑了,他知道这些材料只要一交到中纪委,是谁也保不了他们了。 “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看来你是越来越精明了。” “那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你,我要是再不变得聪明一点,那就是太愚蠢了。” 释委副书记唐宏熙十一点钟才来到了花园市,金帅和孙海波一起陪他吃了一顿饭,当听完金帅的汇报之后,唐宏熙想了好一会才说道:“金市长,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那些人太愚蠢了,不过一码归一码,任翔飞总归是上了人家的当。” “其实现在的干部有点风流韵事也算不了什么大问题。” 唐宏熙看了一眼孙海波:“孙书记,私下里这么讲一讲是可以的,毕竟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年代了。但是一旦被人家捅到了网络上,造成了这么坏的影响,我们总要有一个态度吧?” 唐宏熙的一句话给任翔飞定了性,看来省委在这件事情上非常恼火,是不准备放过任翔飞了,这小子本来就不想来花园市,这下子他是想待也待不住了。 ( ) 494拿下他 所谓的调查也只是向任翔飞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网络上发的帖子很清楚,就是不认识的一眼也可以看得出来就是任翔飞本人,无论他有多少理由,在床上和那个女人鬼混的总是他吧? “任翔飞同志,你刚才已经申诉了你的理由,我会把你讲的这些如实的向省委作出汇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已经严重违背了党员干部纪律条令,给花园市乃至江北省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代表省委宣布,从现在起停止你的工作,认真检讨。” 唐宏熙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任翔飞可以离开了,面对着威严的释委副书记,任翔飞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巴觉得无话可说,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金帅与他谈话之后,任翔飞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了,也曾经想给汪洋打电话,但最后却放弃了,如果说其他的错误还可以原谅,唯独这种事情是不可饶恕的,有哪一个省委书记看到手下出了这样的丑事会无动于衷呢?任翔飞这个电话不打还好一点,如果真的打了,除了挨一顿臭骂之外,其他的一点也得不到,问题是堂堂的省委书记会听他的电话吗? 唐宏熙在花园市只待了一天就回了,当然临走的时候也带上了任翔飞,至于带上任翔飞是什么意思,唐宏熙没有说,孙海波和金帅也没有问,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任翔飞是再也不可能回到花园市了,这也算是满足了他的愿望吧。 铁建集团的办公楼位于东井大街的拐角处,马路的斜对面是希尔顿大酒店,虽然在高楼林立的厩,铁建集团的办公楼显不出多么宏伟,但是大门却是独一无二的。 为了修建这座大门,水希豪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机,先后请了好几个风水大师,最后才把大门修成了h形,用风水师的话来说,铁建是专门修铁路的,这个h一放平,就是铁轨的横截面,另外h从字形上来看,也很吉利,有相辅相帮的意思。 十二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水希豪正和他的老战友王凡伟进行着一场谈话,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个酒杯,仿佛正在庆贺着什么。 “老水啊,那个帖子发出之后影响很大,跟帖的都达到好几万条了,还有人准备对花园市的市长进行人肉搜索。”王凡伟端着酒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呵呵,现在老百姓对这种事情是最感兴趣的了,我们这也是顺应了民意。” 两支玻璃杯碰在了一起,发出叮咚一声脆响,杯子里的红酒就像鲜血似的,红的有些刺眼。 “老王啊,发帖的这个人可不可靠?” “你放心好了,发帖的这个人是我儿子朋友的朋友,公安局即便能查出ip地址,也不一水希豪一阵大笑:“老王,做得好,在部队那会你就是出了名的机灵鬼,现在花园市恐怕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们也顾不上查谁发的帖子。” 水希豪想得到挺美,其实他哪里知道,不要说那个发帖的人了,就是王凡伟的儿子也被请到公安局接受调查了。他就没有好好想一想,金帅是个什么人,他能想不到这一点吗?更何况人家的二姑父还是厩市公安局局长,只要是他想调查的事情,就没有调查不出来的。 正在办公室里上班的朱如玉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当她回到榆树街零号院的时候,发现老爷子并没有在家,等了十五分钟之后,大红旗才开了进来。 “小玉,你进来,我和你说件事情。” 老爷子在朱如玉面前很少这么严肃过,朱如玉的心里也打起了鼓,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趁着向老爷子办公室走这段距离,飞快的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直到发现没有任何问题才放下心来。 走进办公室,老爷子拿起了一个文件袋:“这是小帅派专人送来的,你先看一看。” 厚厚的一摞材料,朱如玉足足看了有十分钟,以她老纪检干部的眼光来看,这些材料里的证据确凿,不要说是双规了,就是直接逮捕也够格了。 “小帅送来的这些材料证据确凿。” 老爷子点了点头:“我刚从七号首长那里回来,他已经同意立即双规水希豪和王凡伟了。” 朱如玉有些闹不明白了,问道:“水希豪和王凡伟出现的问题,怎么小帅又掺和进来了?” “小帅也是被人家的,这件事情本来不想这么快的解决,但现在看来不动手不行了。” 老爷子讲完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又打开电脑:“你来看看,网络上发的这个帖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朱如玉一看全明白了,虽然图片里的人物不是金帅,但上面的文字矛头却是直接指向了他。现在高层有很多人都知道金帅是花园市的市长,而这个帖子上大标题就是,花园市市长酒店嫖娼,公务人员无德无法。 “发这个帖子的人目的不纯,矛头就是指向小帅的,可问题是小帅怎么知道就是水希豪和王凡伟搞的呢?” 老爷子笑了笑:“小帅这个孩子头脑很灵活,也善于用计谋,他在看到这个帖子的同时,就给瑞亮打了电话,经过调查,这件事情就是王凡伟指使的。” 朱如玉笑了,怪不得这两天韩瑞亮都没有回家呢,敢情是“可是水希豪有军方的背景,我们现在动他是不是合适?” “如果不是考虑到水希豪有军方的背景,年前就应该把他拿下了,在这件事情上,小帅布了一个局,原来只是准备把我们家的触角伸到军方,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不要说小帅已经掌握到了水希豪和王凡伟的犯罪证据,就是没有掌握到,拿下他也没有什么问题,知道军中双虎吗?小帅已经和这两家建立了非常紧密的关系。” 朱如玉惊讶了:“小帅会有这么深的心机?” 老爷子哈哈大笑:“你虽然是小帅的亲姑姑,但对他还不是很了解,别人是走一步看三步,他是走一步看五步,是一个不肯吃亏的角色,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小聪明太多,会耽误他的成长。” 虽然老爷子嘴上说着担心金帅小聪明太多,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半点担心的意思,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够做到他那种程度就很不错了,要想拥有大智慧,还需要好好的磨练。 “小帅这孩子确实是很聪明,以前人家没有我们的帮助,单靠一个人奋斗短短几年就当上了常务副县长,以他那个年龄,有点小聪明也好,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积累,我相信他的政治智慧绝对不会低了。” 办公室里响起了父女俩的笑声,工作人员奇怪了,刚才首长出的时候脸色还很严肃,怎么这一回来就这么高兴了呢? ( ) 495安排 双规水希豪那天很戏剧性,当时他正在会议上唾沫四溅的大谈反腐倡廉重要性,正讲得起劲时,中纪委第一纪检室副主任隋浩带着几个纪检干部走了进来。 “我是中纪委的,会议暂停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隋浩出示证件之后,宣了中纪委的决定:“水希豪涉嫌收受巨额贿赂,经中央政治局批准,决定对其实行双规。” 刚才还在大谈特谈反腐倡廉,话音未落就被中纪委给双规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其实像水希豪这种情况在官场里多得是,道貌岸然背地里做坏事的人数不胜数。有人说官场里的人都戴着一副假面具,只有当剥开他的假面具之后,才能真正看清是个什么人。 与此同时,正在外地调研的王凡伟,也被中纪委的人双规了。一下子双规了两个副部级干部,还都是铁建集团的,立刻引起了一阵轰动。一些有问题的人人自危,更多人的眼睛却盯上了他们空出来的位置,一时间六号首长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个不停。 天气渐渐转暖,一阵细雨过后,满山遍野的油菜花含苞怒放,花园市的大地披上了一层黄色,景色已经不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了。 已经快到总理规定的三个月期限了,金帅知道他在花园市工作的时间已经不长了,既然要离开花园市,自然要把事情都安排好,确切的说要为花园市政府选一个好市长。三年发展规划现正处在一个关键时刻,如果再换上一个好高骛远的人来,另搞一套,金帅的心血可就全部白费了。 金帅和常务副市长祝哲逸来到榨油厂的建设工地视察,与其说是来视察,倒不如说利用这个机会认真谈一下。通过这一年多的观察,金帅发现祝哲逸这个人还是可以信赖的,虽然缺乏开拓精神,但是守成足足有余。 “哲逸市长,我们市这四家榨油厂建成之后,今年老百姓卖油菜籽就不难了,时间可一定要抓紧啊。” “市长,四家榨油厂的进度都很快,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可以进行设备安装了,今后不仅是我们市的油菜籽,就是周边几个市的,我们也能全部吃下。” 金帅点了点头:“这次我们订购的是最先进的榨油设备,但是只有先进设备不行,还得有先进的管理理念。目前我们国家榨油生产商很多,要想打开市场,还要下一番苦功夫。” 祝哲逸点了点头:“您的指示很对,这四家榨油厂的管理团队都是直接面向全国招聘的,相信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花园市生产的菜籽油肯定会成为名牌产品。” 两人走到了田边,金帅贪婪的呼吸着混合着油菜花香的田野气味,过了一会突然说道:“哲逸市长,目前关于国民这可是一篇大文章,祝哲逸想了一会才说道:“不管是国进民退还是民进国退,都要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比如咱们市政府成立的这四家榨油厂,虽然是由市政府投资,但采用的管理模式却是股份制,像这种企业不仅肩负着为国家创造利税的责任,更要起到维护社会稳定的作用。” 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显然祝哲逸的话说对了他的心思,特别是祝哲逸讲的那句要把人民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话,更是让金帅非常赞赏。 现在有一些国有企业打着为民造福、为国家创造财富的旗号,实际上却做着坑民害民的事情,他们已经忘记了国有企业的公益职能,一头钻进钱眼里,只会与民争利了,甚至还有些企业自成立就没有向国家交一分钱的利润。 目前绝大多数国有企业采取的是股份制,既然国家是大股东,每年收褥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有一些企业在遇到难处时想起他们是国有企业来了,拼命的要政策要支持,可是一旦赚到钱,他们就忘了自己是国有企业了,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 市场经济靠的是竞争,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错误,但问题是国有企业的领导屁股应该坐在哪一边。比如铁建集团这个金字招牌的央企,他们的总裁水希豪所作的事情不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吗?在面对洪水的时候,他们想的是损害群众利益,保住自己。如果当时他们的态度稍微端正一点,也不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水希豪和王凡伟也许还稳当当的坐在总裁的位置上,这就是两种理念的碰撞。 年收购油菜籽的时候,虽然省政府把这项任务交给了省供销总社,但就是因为省供销总社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才只好请来了一些收购商,而这些收购商又打着省供销总社的旗号,拼命压低油菜籽的收购价格,甚至还出现了打白条的现象,确切的说这是一种没有的官商勾结。 与腰缠万贯的老板相比,众多的老百姓永远处于弱势群体,如果没有金帅使的那条妙计,年仅仅是花园一个市,老百姓就会少收入十几个亿,而这一笔钱无疑都落到了那些老板的腰包里。 油菜籽收购中暴露出来的问题,给了金帅很大的触动,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做任何事情首先要考虑的是群众的利益,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金帅才力主拿出一笔钱来,建立四家榨油企业,其目的就是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利用市场经济规律,让老百姓得到更多的实惠。至于他这个做法究竟是对的两个人边走边聊,来到了一处水坝前,从下面看水坝不是很大,但一走上却豁然开朗,整个水面东西长约有一公里,南北差不多有五百米,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摇着小船向水中抛撒着鱼饵。 “大嫂,这片水面是你们家的承包的?养的什么鱼啊?” “是我们家承包的,”中年妇女看了看金帅,笑着说道:“我认识你,你是金手指市长。” 说着中年妇女把小船撑到了岸边,一个箭步跳上了岸,身手极为灵活,这是长期干这种活的人才能有的动作,如果是其他人,在跨越的时候脚往后一磴,船一动准会掉到水里。 中年妇女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根鱼竿:“市长,你平常工作都那么忙,也没有时间出来散散心,给你根鱼竿,你就在这里钓钓鱼吧。我这塘里养的是胖头鱼,钓上来就归你,拿回做一道剁椒鱼头保证好吃。”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谢谢大嫂了,我今天还有点事情,等过几天吧。” 和这个中年妇女聊了一会,金帅和祝哲逸沿着来路向回走,祝哲逸突然说道:“市长,看得出来刚才那位大嫂对你的印象很好。” 金帅点了点头:“我们的老百姓太可爱了,只要你为他们做一点事情,他们就会永远记住你。” 祝哲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苏哲举着手机跑了过来:“市长,省委汪书记打电话找您。” ( ) 496官运 省委东郊别墅区一号小楼,是原来的省委书记吕宗良经常来的地方,他调走后这里经过重新装修,就被汪洋利用起来了。 以前吕宗良在的时候,金帅来过一次,由于和他不熟,也没有仔细看一看,这次汪洋亲自打电话让金帅来,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一楼最大的房间是会客室,除此之外还有秘书室、餐厅和一个多功能厅,金帅还以为这里装修得不知道有多豪华,实际看了看却并非如此,不仅很简单,而且简单得有点俭朴。 “原来墙上全是软包,也太奢侈了,后来又改成这个样子。” 金帅笑了笑,心想原来装修太奢侈,现在又把它改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不奢侈了吗?原来装修花的钱不少,这又装修一次,花的钱岂不是更多?这能叫艰苦朴素吗?想必是个人的喜好吧。 金帅想起了一句话,各个地方的政策之所以没有连续性,主要与一把手有关,前任搞的一套,后任总是看不惯,非要再另搞一套不可,否则就不能显示出比前任高明。 “中组部给我来过电话了,你可能要动一动,”汪洋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恐怕你早就知道了吧。” 金帅装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动一动?我来花园市之前,总理说让我在这里至少要干两年,现在时间还不到啊,知道让我哪里吗?” 汪洋很仔细的看着金帅,发现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笑着说道:“听说让你花都市任市长,好家伙,三十多岁的副部级干部,放眼全国恐怕也是独一份。” 金帅也笑了:“你说的也不全对,总理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是顺海省安江市的市长。” 汪洋很惊讶的看着金帅,心想这幸伙的志向不小,竟然敢和总理比,可是又一想,虽然老朱家的影响力比不上老穆家,但金帅也是得到了总理的赏识,这一次总理提名让他花都市担任市长,这就是说总理已经在把金帅当做接班人来培养,这两方面结合起来看,金帅以后也未必不能爬到总理的位置上。 “我这次请你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谈一谈,你对花园市以后的工作有什么考虑?” 汪洋所说的工作其实就是人事安排,这件事情金帅已经反复考虑过了,本来他还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提出自己的建议,现在汪洋主动问起来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花园市的各项工作目前开展得都很好,三年发展规划进展得也很顺利,干部队伍经过整顿之后,基本上消除了派系之争,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为经济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说到这里,金帅及时闭上了嘴巴,和省委书记谈话,自然是不需要讲得太明白了,花汪洋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花园市不仅是我们省的一面旗帜,就是在中央也能挂上号,不过你走后,空出来的这个位置会让很多人眼红啊。” “只要能够保持花园市工作的连续性,谁来担任市长都无所谓。” “你倒很能想得开,你刚才提到这个连续性很重要。” 汪洋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端起了茶杯,没等送到嘴边又放下了:“虽然花园市的市长是省管干部,但你也有建议权。” 汪洋说的是实话,一般的情况下,前任领导调走之前,上面都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由谁接任他的职务,至于能不能采纳,那就两说了。 反正汪洋也不是外人,金帅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征求我的意见,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我认为常务副市长祝哲逸同志比较合适。” “祝哲逸……”汪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同志确实不错,工作很扎实,不过就是开拓精神欠缺了一点。”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现在花园市需要的是有一个人能够按照既定的政策走下。” “看看情况吧,”汪洋迟疑了一下:“省委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金帅看出来了,汪洋对祝哲逸能不能担任花园市市长这个问题还不是很有把握。这也难怪,现在花园市现在是隔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金帅为下一步的发展已经打好了很坚实的基础,要不了几年,花园市的经济总量就会超过省城卢青市,这就意味着桃子快要熟了,这个时候金帅走了,市长的位置自然是会引起很多人的眼红。 在官场里要想升官,除了要有靠山之外,政绩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如果金帅在集资案的问题上遭遇滑铁卢,没有把工作搞上,总理和中央那些大佬也未必会欣赏他,还让他担任花都市的市长,由此可见,背景固然重要,政绩也是不可缺少的。 如果新一任市长能够按照金帅制定的路线走下,几乎不用费什么劲,三年发展规划完成之后,花园市的经济总量就会翻一番,取得了这么大的政绩,上面是肯定要考虑提拔重用的。 “按照花园市的人口状况来看,只要是能完成了你们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就远远超过了副部级城市的标准,到时候中央就会考虑这个问题。” 汪洋的这句话提醒了金帅,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如果现在让祝哲逸担任花园市的市长,以后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市的话,祝哲逸肯定会进一步的。要知道副部级就迈入高级干部的行列,也是多少正厅级干部梦寐以求的事情,没有相当的祝哲逸是靠自己能力爬上来的,在厩又没有靠山,如果以后花园市真的升格为副部级,有些人肯定会眼红的,厩那些人的眼光都很毒,他们也不会看不到这一点的,与其在其他地方辛辛苦苦的干上几年,还不一定能够升上,倒不如现在来到花园市,水涨了船能不高吗?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汪洋又说道:“祝哲逸担任花园市市长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要看他本人的表现了,首长也会有一个全面考虑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金帅全明白了,汪洋是在指点他,如果祝哲逸能够被老朱家接纳,成为老朱家派系的人,只要是老爷子一句话,祝哲逸担任花园市的市长也就不成问题了,以后花园市在升格副部级时,祝哲逸再进一步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件事情我会安排的。” 汪洋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汪洋本来就是老朱家推上的,如果祝哲逸也被老朱家接纳了,那么汪洋和祝哲逸就不仅仅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成了一个派系里的人南花园做出来的成绩,自然也有省委书记一份功劳。 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升官也要靠官运,而这个官运究竟是什么,个人有个人的理解,像祝哲逸这种没有背景的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 ) 497走亲戚 大规模的城市基川设,使竹山县成了一个大工地,原来县城的街道很狭窄,现在被规划成双向六车道,新的规划带来的就是大量的民居被拆迁。原来还有人以为会引发一些矛盾,没想到被拆迁的老百姓不但没有反对,反而都非常拥护。 金柳枝的粉肠店没有列入拆迁的范围,而马路对面的那些民居却被拆了个不亦乐乎,虽然粉肠店是按照县里的规划被保留下来的,但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可就不好说了。 金帅是金良海的救命恩人,又是他一手把金良海提拔起来的,自然非常清楚金帅和金柳枝的关系,也许就是这个原因,金柳枝的粉肠店才没有被拆迁。反正竹山县原来的建筑都是破破烂烂的,拆哪里都是一样,在进行规划的时候,难道还有人敢不听县委书记的吗? 金柳枝进货回来了,一进店就看到金帅笑眯眯的坐在那里,虽然两个人都在一个市里,但金帅平日里工作很忙,金柳枝也不能打扰他,所以两个人也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 “兄弟来了,前几天我还想市里看你呢,可是一想到你这个当市长的肯定很忙,所以我就没有打搅你。” “呵呵,其实我现在也并不是很忙,下面有那么多的副市长,我就成了甩手掌柜的了,好长时间没看到叔和姐,正好今天是周末,顺便来走走亲戚。” 几个月不见,金柳枝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薄羊绒银灰色套装紧紧裹在身上,凸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画过淡妆的脸庞端庄秀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摄魄。 “我马上打电话给你姐夫让他回来,中午你们好好喝一杯。” 金老汉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小翠她舅,寒假的时候,小翠回来就想市里看你,结果被我和她妈妈给拦下了,听说她小姨对她可好了。” 小翠的小姨指的就是金帅的妹妹朱燕,金帅听朱燕讲过,小翠很聪明,也很会来事,两个人好得就像亲姐妹似的,虽然朱燕已经毕业了,但一有时间两个人就凑在一起。 “呵呵,自家人就应该互相照顾。” 金老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的祖坟冒青烟了,摊上了你这么一门好亲戚,听说你爷爷和你爸爸都是当大官的?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市长呢。” 金柳枝皱了皱眉头:“爸,你说什么呢?我兄弟能当上市长是凭自己的能耐,和家里有人当不当大官有什么关系啊?现在老百姓一提到我兄弟,就没有一个不夸他好的。” 金老汉不好意思的笑了:“行了,你也别说我了,反正从祖辈上就留下一句话,朝里有人好做官,小翠她舅干得再好,上面要是不提拔也没金老汉的话虽然说得粗了一点,却也不能说没有道理,老百姓并不愚昧,他们也有自己的思想,只不过不善于表达出来罢了。 “叔,这次县城搞基本建设,拆了这么多的房子,老百姓有没有不高兴啊?” 金柳枝笑道:“要说不高兴的还真有,不过不是那些拆了房子,而是没有拆房子的不高兴。” 金帅奇怪了:“噢,这可倒是一件新鲜事,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县里对这次的拆迁非常重视,反复征求老百姓的意见,规划方案就做了好几个。你看到对面那些旧房子了吗?别看现在给他们拆了,到时候盖起新房来,还会让他们再搬回来。县里提出一个口号,叫做原拆原建、原迁原补,意思是说你的房子拆了之后,从原来的地方建起新楼房来,还让你搬回原来的地方,拆多大面积就给你多大的楼房,这就等于老百姓一分钱也不花,把自己的房子翻新了,这种好事到哪里找啊?” 金帅笑了:“我明白了,那些没有被拆迁的就住不上新房,所以他们就不高兴了。” “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县里没有规划到他们,就只有住原来的老房子了。” “你们家没有拆迁有没有不高兴啊?” “我们这一片的房子盖了都没有几年,县里的干部来征求意见的时候,我们这些滓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觉得无所谓,所以县里就没有拆我们这一片。” 正说得热闹,门口汽车一响,原来是金柳枝的丈夫张铎回来了,虽然开的车很普通,但总算也是一个有车族了,这说明这家的日子过得还是蛮不错的。 “金市长来了。” “呵呵,周末姐夫还在外面忙。” 听到堂堂的市长叫自己姐夫,张铎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楞了一下才说道:“我刚才学校看了看,县里对学生营养午餐问题非常重视,我们学校的几个领导,中午都要轮流到学生饭堂值班,发现学生有什么意见就立刻让饭堂整改。” 听张铎的意思,好像他也是校领导似的,金帅笑着问道:“姐夫当上校长了。” 张铎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学校原来属于强盛教育集团,后来被县教育局接手了,我也被学校老师选举为校长。” “现在学校的情况怎么样?” “学校的情况很好,教育局的领导对我们很重视,年秋季转为公办学校,学生也发展到了三千多人,目前就是师资力量比较紧张一点。” 金帅点了点头:“师资力量非常重要,教学育人百年大计,学校必须要保证教学质量,硬件和软件要齐头并进,缺一不可呀。” “我们已经给教育局打了报告金柳枝皱起了眉头,很显然她并不同意张铎的做法,金帅笑了笑说道:“虽然我是市长,但也不能包办所有的事情,招聘老师要按程序来,相信县教育局的同志会有一个全盘考虑的。” 金柳枝狠狠地瞪了张铎一眼,意思是说你看看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时务,这种事情也找金帅,你以为他这个市长是为你当的? 张铎讪讪的笑了,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厨房看一看,让大师傅多准备几个菜,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 看到张铎走出了,金柳枝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你姐夫就是一个书呆子,不过心眼不坏,你不要怪他好吗?” 金帅笑了:“姐,你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姐夫也是为了工作。不过你以后要和他讲一下,在外面不要经常提起我,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金柳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觉得金帅的话里有某种意思,但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 ( ) 498一件大事 虽然是周末,但工艺品公司还是像往常那么热闹,来参观、鄂的络绎不绝,当金帅走进汪萧红的办公室门口时,正好一个女孩从里边走了出来。 “请问你找谁?”女孩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金帅,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狡黠。 “呵呵,我是你们汪总的哥哥,今天顺便过来看看她。” 看着金帅的背影,女孩小声嘟囔道:“哥哥,恐怕是情哥哥吧。” 当听到汪萧红叫出了金帅哥哥这四个字,女孩明白了,原来刚才进的那个年轻酗子就是花园市的市长,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怪不得汪总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工艺品公司的总经理,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啊。 “萧红妹妹,今天是周末,顺便过来看看你。” 闻到金帅一身酒气,汪萧红皱起了眉头:“你喝了多少酒啊?就不怕警察抓你个酒后驾车?” “呵呵,身上有酒味不假,但并不代表我喝了酒就会醉,再说了,在花园市的地盘上,哪个警察敢抓他们的市长?” “金帅同志,特权思想可是要不得的。” 看着汪萧红一本正经的样子,金帅笑了:“不过你刚才说得也很对,酒后确实不能驾车,以后我还要很好的注意。” “有错即改善莫大焉,金帅哥哥,听说你就要离开花园市了?” 金帅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看到金帅很严肃,汪萧红吓了一跳,急忙说道:“金帅哥哥,你千万不要误会,前两天组织部部长谢伯伯来我们家,和我爸爸说起你的事情,我是无意中听到的,你放心,我知道这里边的利害关系,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金帅笑了笑,都说官场里保不住秘,其实这也不能怪当官的本人,和他们的家人也有很大的关系,有些事情家里人听到了,难免会被他们当做稀奇事讲出,像汪萧红这样的还算是好的,最起码知道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要是其他的大嘴巴,传出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说话间,汪萧红给金帅端来一杯浓浓的咖啡,品着咖啡的香味,金帅四处打量着这间办公室,铮亮的大理石地板一尘不染,能够照出人影来,雪白的墙壁给人一种很整洁的感觉,如果不是桌子上摆着那两样小饰品,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小女孩的办公室。 “怎么样,来到这里还习惯吧?一个女孩来到这个小山沟里,远离了尘世的喧闹,也确实是难为了你。” 汪萧红摇了摇头:“我这个人不喜欢热闹,是我自己向嫂子提出来这里的,这里离省城不远交通也很方便,周末也可以回陪陪爸爸妈妈。” 金帅想起金帅从包里掏出了一张a4纸:“再有半个月我就要回厩了,你帮我准备一下这些东西。” 汪萧红接过来看了看:“怎么,你也要送礼啊?” “呵呵,我送礼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送礼是有目的,而我送礼则是为了亲情。” 汪萧红笑道:“那当然了,朱家大少还用得着给别人送礼吗?金帅哥哥,你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副部级干部,心里一定很爽吧?” “我现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点爽的感觉也没有,不过,你这个毛丫头懂什么呀。” 汪萧红挺了挺胸膛:“金帅哥哥,我都二十四了,可不是什么毛丫头。” 看到汪萧红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金帅吓了一跳,急忙岔开了话题:“我离开花园市之后,公司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县委找金书记就可以了,不是大事就不要麻烦汪叔叔了。另外我从武警特战大队给你请了个司机,这个人年底就要转业了,你先试用着,合格就留下,不合格就让他走人。” 汪萧红很清楚,金帅为什么要从特战大队请人来给她当司机,主要还是为了她好,上次在那间快餐店里,如果不是有金帅,汪萧红肯定会吃亏的,从这方面来看,金帅考虑问题还是很周全的。 “谢谢金帅哥哥,我爸爸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你替我想到了。” 金帅摆了摆手:“汪叔叔工作忙,我这个当哥哥的,就要替你多想一点。” 金帅说着掏出了照片:“看看这个酗子帅吧?” 汪萧红瞄了一眼,从金帅手里接过了照片,看了看淡淡的说道:“还行吧,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司机?还是个中尉呢” “呵呵,是啊,让他当司机也只是临时的,干得好了,可以给他升级,不好的就直接让他滚蛋。” 从汪萧红的办公室出来,金帅嘿嘿的笑了,这一次来可是办成了一件大事,给汪萧红介绍司机是假的,介绍男朋友却是真的,军委副总参谋长的孙子配汪萧红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上次回京的时候,文东和金帅讲过这件事情,当时金帅就动了这个念头,本来还想把朱燕介绍给他,可谁知道那个丫头已经有男朋友了,两个人现在爱得死活来。 抱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念头,金帅只好把范围又扩大了一点,这才想到了汪萧红。这样一来既解决了汪萧红的终身大事,完成了她母亲交给的任务,又能利用这件事情进一步加强与汪洋一家的关系,还能为朱家在军像这种事情金帅做起来可是驾轻就熟,虽然他是通过给韩荣清工程才和老韩家搭上了线,与军方建立了初步的关系,但也是因为韩荣清娶了徐丽,韩虎对金帅的看法才特别的好。现在老韩家已经靠上了老朱家,如果再把汪萧红介绍给军委副总参谋长的孙子,就凭着老朱家对汪洋的提拔之恩,那位副总参谋长能不高看金帅一眼吗? 至于汪洋会不会看上这个酗子,金帅一点也不担心,虽然门当户对是过封建年代的事情,但在现代的官场里还是很有市场的,否则怎么会有政治联姻这四个字呢?汪洋虽然是个省委书记,但谁不想有一门好亲家呀,恐怕他见到这个酗子之后,高兴还来不及呢。 韩虎虽然在军方有很大的政治影响力,但毕竟已经退下多年了,韩家的第二代当中目前都是副部和厅局一级的,而当今的副总参谋长那可是响当当的实权人物,有了他的支持,老朱家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 这一刻金帅心里爽极了,发动起车,随之又吹起了口哨,看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市长的样子,也许这个时候才能显现出他年轻人活泼的一面。 ( ) 499交易 从来没有给金帅打过电话的刘迎新,突然给金帅打来了电话,话里还带着酸溜溜的味道:“小帅啊,听说你又升官了,啧啧啧,三十四岁的副部级,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才是副处长呢。” “呵呵,这件事情还没定下来,现在还算不得数。” “总理亲自点的将怎么算不得数啊,花都市可是个好地方,改革开放的最前沿。” “我是拜年的时候听总理说过那么一句,当时我也没有很在意。” 刘迎新没有吱声,过了一会才说道:“总理最喜欢用年轻干部了,你在花园市取得了那么大的政绩,他不用你用谁啊,你知道吗?以前就有人说总理是太子党的老大,现在你也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份子了。” 刘迎新越说越不像话,金帅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什么太子党,我只知道凭自己的良心做事。” 刘迎新听出来了,金帅的口气不善,急忙说道:“小帅,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花都市正好还有我的一个老同学,叫赵岭伟,现在是南山区区委书记,这个人很有能力,听说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你孤身一人花都市,手下总要有几个自己人吧。” “叫赵岭伟是吧?我记住了。” 放下了电话,金帅琢磨了一下笑了,老百姓有一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封建年代的官员只要一升官,七大姑八大姨都会得到实惠,即便是他们不能跟着升官,也都会推荐自己人当师爷,现在都是新社会了,看来几千年遗留下来的风气,短时间还是改变不了的。 不过有一点刘迎新说得倒没错,金帅孤身一人花都市,手下确实需要几个听招呼的,不管刘迎新有什么目的,叫赵岭伟的是个什么样的人,金帅此时也不好反驳了他,毕竟都是亲戚,还是要给他点面子的,至于用不用他,那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金帅琢磨了一会,打通了沈书强的电话:“沈书记,现在忙吗?不忙的话咱们江南茶店喝杯茶聊一聊怎么样?” 沈书强因为表弟被抓那件事情,正在着急呢,听到金帅要找他聊聊,自然是很高兴了,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看了看时间还早,想了一下干脆直接了江南茶店。 泡好茶、上好了茶点,沈书强来到了茶店的大门口,恰巧一辆警车开了过来,里面的警察一看到政法委书记在,吓得一溜烟就开跑了。 “哎,张队,你看到沈书记了没有?他在那里等谁啊?” “有可能是等省里的领导吧。” “不可能,如果省里的领导来,孙书记肯定也会在的。” “那他会等谁呢?”张队长想了一下突然说道:“噢,我明白了,他一定“不会吧?金市长这么年轻,沈书记会迎接他?” “不信咱就打个赌,现在再开车回看看。” 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张队的确实很精明,沈书强在常委里的资格可是够老的,以前严成当市长的时候,虽然两个人都是一个派系的,但沈书强对严成也并不是很感冒,更不要说是孙海波了。自从金帅收拾了蒋振国和王国明之后,就让沈书强认识到了金帅的手段,这年头对人尊重并不一定是看他的级别,有没有本事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呵呵,沈书记早来了?我怎么能当得起你在门口迎接呢?” “您是领导,迎接你也是应该的,市长,我都准备好了,咱们里边请。” 一股特级大红袍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金帅心想这老小子还挺有存货的,连这种茶都有。 既然是聊一聊,肯定是都有目的的,只不过在谈正事之前不能太直接了,必要的帽子话还是应该有的,两个人聊了一会,金帅笑着说道:“沈书记是我们花园市的元老了,勤勤恳恳的工作了一辈子,真让我佩服呀。” 听到金帅提到了这件事情,沈书强很纳闷,也随和着说道:“是啊,明年我就要退下了。” 金帅点了点头,示意沈书强一起喝茶,放下茶杯之后,慢悠悠的说道:“前几天公安局把府前路那家炖品店给端了,你听过这件事情了吗?” “我听说过了,听说是您亲自下的命令,我这个政法委书记做得不称职啊。” 金帅摇了摇头:“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件事情,食品卫生事关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可千万马虎不得呀,特别是像你这样的老同志,如果身体受到了伤害,损失可就大了。” 金帅的这句话里有两个重点,一个是把炖品店向炖品添加罂粟壳粉这件事情定性为食品卫生,而不是熊晖所说的贩毒,虽然这两件事情都违法了,但是违反了食品卫生法只是一般的违法行为,而贩毒的罪名可就大了,搞不好是会被枪毙的,还有一个重点就是他连续两次提到了沈书强的年龄问题,这里边的含义可就深了。 沈书强也是官场里的老油条了,他岂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看来金帅要和他做一笔交易了。如果想让公安局放了沈书强的表弟,那么沈书强就要考虑提前退居二线,让出政法委书记的位置,否则的话,他的表弟就要准备把牢底坐穿了。 这一刻沈书强的脑子在急剧的运转着,还有一年才年龄到线,还有好多的事情都没有安排好,说实话沈书强真不想这么快就退下,可是如果不退下,他沈书强一边喝茶一边盘算着,足足过了十五分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市长,我老了,想早一天退下来休息休息,明天我就向市委打报告。” 金帅点了点头:“早一天退和晚一天退,反正都要退下来,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话,明天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让公安局对炖品店的问题重新进行调查的。”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同意你退下来,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人,只要你提出来,我也可以支持,最重要的是沈书强的表弟会被马上放出来,所谓的让公安局对炖品店重新调查,这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辞,就是傻瓜也会明白的。 如果说以前沈书强以为金帅只是运气好的话,那么今天他是彻底服气了,用放不放沈书强表弟这件事情,得沈书强主动要求退下来,这就为金帅下一步在司法系统安插上自己的人创造了一个极为有利的条件。现在市里的工作只要是金帅提出来,孙海波就绝对会同意的,想到这里,沈书强仿佛明白了,金帅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他的老同学熊晖。 ( ) 500提前布局 当啷一声两支酒杯碰在了一起,两个人同时举杯。八二年的拉菲口感很好,橡木味道非常浓重,酒与舌尖碰触那一瞬间很柔顺,层次感丰富,甘甜和酸度非常平衡。 最近这些年来,洋酒大量进入国内市场,虽然也有一些价格昂贵的,但金帅总觉得不如拉菲喝起来顺口。 八二年的拉菲之所以好,主要得益于当年的气候条件,全年的降雨量、日照量、收获期的天气情况均为上佳,很多知名品酒家对该年的拉菲赞赏有加,因为购买的人很多,世面流通的比较少,所以价格一再攀升。 “这瓶酒是我一个好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一直没有舍得喝,今天晚上再不喝,以后恐怕就没有时间了。” 听到金帅的话里有话,孙海波诧异的盯着金帅:“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 “我来到花园市有一年半了,得到了你大力支持,”金帅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与你在一起搭班子是我的荣幸,估计我在花园市待不了多久了。” 孙海波吃了一惊:“你要离开花园市?不是说要待三年吗?” “计划没有变化快,其实我本人是不想离开花园市的,毕竟咱们的三年发展规划还没有完成。但是……”金帅的话锋一转“上面有这个意思,我不走也不行啊。” “定下来了?” “差不多了,春节我给总理拜年,他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 听到这里孙海波全明白了,怪不得春节之后,金帅在每一次会议上都会强调保持政策的稳定性,认真完成三年发展规划,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一种酸溜溜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太子就是有这种优越性,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能够先知道,想离开花园市就离开,想到哪里工作就到哪里,人家在花园市取得了这么大的政绩,又是总理赏识的人,这次离开花园市肯定是要进步了。 “知道哪工作吗?” “可能到花都市任市长。” 孙海波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很吃惊,但表面上还装出了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虽然花都和花园都是市,可这两者之间是不能比的,前者是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当市长那就是响当当的副部级了。 孙海波端起了酒杯:“祝贺你,又进步了。” 金帅看出来了孙海波的意思,笑着说道:“进步不进步倒无所谓,关键是能为老百姓多做点事情。” 孙海波看了一眼金帅,心想:三十四岁就爬到了副部级,除了总理之外,国内再没有其他人能比了,表面上说着无所谓,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唉怪不得人家都说省部级干部是生出来的,有一个好老子就是不一样啊。 不过“你走之前,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金帅笑了笑:“前天我向汪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向我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中央正在酝酿我们花园市升格。” 孙海波觉得浑身的血忽的一下涌上了头顶,金帅透露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之后,干部们的级别自然也会水涨船高,这就是说,金帅这次进步只是提前一年,如果留在花园式,也会成为副部级的。 孙海波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金帅刚才会说进步不进步无所谓这句话,敢情这是人家的真实想法。目前花园市的工作开展得很好,金帅在干部和群众当中的威信很高,他讲的话没有一个敢不听的,如果到了花都市,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高兴之余又一个念头出现了,城市升格是件好事,但是个人能不能进步却是另一回事,这年头有后台的人可是很多呀,难道其他人看了就不眼红? 孙海波正在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当然了,花园市能不能升格,主要是看我们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能不能顺利完成,这就需要保持工作的连续性,汪书记认为你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在告诉孙海波,只要你能够沿着既定路线走下,完成三年发展规划,到时候金帅就会支持你进步,汪书记认为孙海波是最合适的人选,实际上就是赞同金帅的意思。这就意味着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孙海波只要能够保持花园市的稳定,不犯什么大错误,副部级的位置就非常有希望。 “你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是市委常委会讨论批准的,任何人都无权随意改变,在这一方面我的态度是坚决的,现在我的问题是,你走后谁来接任市长?” 孙海波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虽然他是市委书记,花园市的一把手,但毕竟与市长各有分工,如果再来一个强势的人物,硬顶着另外搞一套,花园市的干部队伍又会发生动荡,三年发展规划的实施必定会受到影响。 “我已经向省委推荐由祝哲逸同志出任花园市市长。” 不可否认,金帅这个安排还是很恰当的,孙海波悬着的心放下了。对于祝哲逸,孙海波还是了解的,这个人非常务实,确切的说没有很大的野心,干工作也比较扎实,虽然缺乏一点开拓精神,但是做点实事还是可以的。 “如果我能和哲逸同志搭班子最好不过了。” 此时孙海波绝对相信,金帅有能力把祝“沈书强同志昨天找过我,他说年龄大了准备提前退下。” “你是怎么考虑的?” “沈书强同志勤勤恳恳工作了一辈子,做了大量的有益工作,这次提前退下也为一些老干部带了一个好头,充分体现了他本人的高尚品质,我认为市委应该支持。” “你说的很对,目前我们市像沈书强同志这样的情况还很多,有一些人就是差一个月也不肯退下,书强同志这样做确实是值得表扬。” 嘴上是这样说的,但孙海波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样子,他非常清楚沈书强是因为什么退下来的,如果不是金帅拿着他表弟那件事情做文章,沈书强也未必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当了一辈子的官,能在位置上赖一天就赖一天,谁也不会心甘情愿提前一年就退下的。 孙海波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帅,看来人家早就开始布局了,让沈书强提前退下来,实际上就是为了熊晖的进步。一般的情况下政法委书记都是从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提拔起来的,只有让莫新强当上了政法委书记,熊晖才能当上公安局的一把手。 既然已经猜透了金帅的目的,孙海波自然要投其所好了:“沈书强同志退下之后,我的意思是由现任公安局局长莫新强出任政法委书记,熊晖同志接任公安局局长。” 金帅笑了:“市长抓经济,书记管干部,这些就是你考虑的问题了,我是不能随便乱讲话的。” 这一刻金帅又开始打起官腔来了,有些事情用不着说得太明白,孙海波是个聪明人,要想得到金帅的帮助再进一步,他就必须要按照金帅的意思办,至于这是不是另一种利益上的交换,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更新时间调整为早中晚各一更。 ( ) 501升官 自从和金帅在榨油厂建设工地视察时谈过话后,有一件事情祝哲逸一直想不明白,金帅那天为什么会讲那么多没头没脑的话。做了若干个假设,祝哲逸还是没有猜透金帅的目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金帅是在为离开花园市做准备。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祝哲逸收拾起了几分文件,敲门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 “呵呵,哲逸市长来了,我正好想找你,今天晚上有时间的话,咱们出喝一杯怎么样?”金帅热情的打着招呼。 祝哲逸连连点头:“好、好,固所愿非所请,我现在就安排。” 金帅笑了笑:“今天晚上我们吃鱼怎么样?这个时候的赤鳞鱼长得最肥了。” 金帅喜欢的自然是好的了,祝哲逸岂有不赞成治理,放下手里的文件就急匆匆的安排了,之前想的借口此时也没有了用处。 一见到金帅,大菊和小菊这对姐妹花就笑着迎了上来:“市长,你可好长时间没来了,是不是我们做的鱼不好吃?” 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说起话来也一字不差,也许这就是心理感应吧。 “呵呵,这一段时间忙一点,这不今天抽出点时间就和祝市长来了,还是按照以前的老规矩安排。” 几个月没有来,餐厅重新装修过了,虽然很简朴,但却更整洁更注重人性化了,房间的一角摆上了一套沙发,茶几上一盆君子兰含苞怒放,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现在干部们都知道你喜欢吃这里的鱼,前一段时间这里是人满为患,最近人才少了一点。” 下面的干部知道市长喜欢吃这里的鱼,平日里见到市长一面也很难,自然是想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了,如果能在市长面前露个脸,让市长记住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提拔重用。最近一段时间来的人不多了,这是因为他们看到市长一直不来,所以也就不那么热心来吃鱼了,看来羊群效真是无处不在啊。 鱼很快就被端了上来,这种菜肴只有趁热吃,味道才更鲜美,两个人只顾着埋头大吃,谁也没有讲话。祝哲逸知道金帅今天晚上让他来并不单纯是吃鱼,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也许那天的答案今天就要揭晓了。 “我们两个光顾吃了,连酒也忘了喝,哲逸市长,咱们先干一杯。” 酒还是这个小渔馆自己酿的,喝着好像味道比以前更好了,金帅放下了酒杯,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笑着说道:“哲逸市长,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件重要事情要和你谈,不过在组织上没有正式决定之前,还希望你能够严格保密。” 祝哲逸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聚精会神的看着金帅,重重的点了点头“哲逸同志,我可能要离开花园市了。” “什么?”祝哲逸大吃一惊:“你要离开花园市?这太突然了。” “是啊,我是前天向汪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市长,咱们市的工作搞得很好,三年发展规划进展得也很顺利,你这个时候离开可是太可惜了。” “所以啊,保持政府工作的连续性就是一件头等大事。哲逸市长,我已经向省委建议,我走后由你接任市长的职务。” 祝哲逸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拼命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官场里没有一个人不想进步的,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但就凭金帅向省委推荐,就足够让祝哲逸高兴的了。 “市长,谢谢你,我能担起这么重的担子来吗?” 金帅笑了笑:“实事求是的讲,你开拓精神不足,但这也正是你的长处,咱们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了,我个人认为你作风正派,工作扎实,尤其是协调能力比较强,与同志们的关系搞得也比较好,所以我走后由你来担任市长是最合适的,如果来一个好高骛远的,再另起锅灶重新搞一套,那可就麻烦了。” 这顿饭虽然喝的酒不多,但也让祝哲逸有些晕晕乎乎的,特别是金帅讲的那邪,更是让祝哲逸激动不已。有人说金市长非常讲究原则,不太好相处,其实他们是不了解情况,虽然金帅的年龄比祝哲逸还小,但祝哲逸也认为金帅就像一个兄长似的,在关心他爱护他。 “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坚决执行三年发展规划,踏踏实实的搞好工作。” 金帅满意的笑了:“我绝对相信你,我已经和孙书记都沟通过了,今后他会支持你的。” 一个有意接纳,另一个又想靠上,两个人自然是一拍即合,这次的谈话很成功,金帅的小班底又增加了一个生力军。 三天后召开的市委常委会,批准了沈书强提前离职休养的,同时又做出了一项决定,建议省委任命莫新强为政法委书记,任命熊晖担任公安局局长。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的干部都感到很不理解,沈书强还有一年才到线,怎么现在就提前退下了?以前提拔一个干部的时候,都要经过长期的酝酿和考察,而这次提拔莫新强任政法委书记,熊晖任公安局局长,怎么会这么快呢? 不要说这些干部不理解了,就是熊晖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以前只是卢青市一个派出所的所长,来到花园市之后,才被提拔为公安局的副局长,过了不到一年,又坐上了常务副局长的位置,这才过了大半年竟然成局长了,两年时间来了一个三级跳,这对当天下午,熊晖就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咧着嘴巴笑个不停:“市长,谢谢你了。” 金帅笑了:“谢我什么?是不是觉得升官太快了?” “是有点快,刚才我给李玥打电话,她根本就不相信,还说我是想当官想疯了。” 金帅拿出烟递给了熊晖一支:“当官不是想来的,而是做出来的,你来到花园市之后,做了大量的工作,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有这个机会我自然要为你争取一下了。大熊啊,咱们两个是老同学,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认为你还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希望以后你能够永远保持目前这种优良的工作作风。” “市长,您……”熊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是啊,我就要离开花园市了,这是我在花园市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今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你说的是真的?”熊晖惊讶了:“你真的要走?你别吓唬我了,你以前不是说要在花园市待三年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原来是有这个打算,可是今年回过春节的时候,总理又要我花都市。” 熊晖想了一下:“市长,你是花都市当市长吧?这就是说你又进步了,你到那里也需要有几个自己人,能不能让我们两口子也?就是降级使用也行啊。” “算了吧,把你们两个从省城调到花园市,我就有些过意不,刚安顿下不久,如果再让你们花都市,我也太不通情理了。” 熊晖的犟脾气上来了:“市长,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孩子有他爷爷、奶奶带着,我和李玥正是跟着你干事业的时候,我们两口子早就下决心了,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金帅笑了笑:“你们有这个心就好,大熊啊,花园市的工作目前刚走上正轨,三年发展规划还没有完成,还需要有你们这样的同志留下来继续工作,现在花都市的情况还不清楚,你们就先不要跟着过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这一下午两个人谈了很长时间,虽然金帅没有让熊晖跟着花都市,这家伙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升了官也是一件好事,金帅也答应熊晖,如果到花都市稳定下来之后,需要的话会让熊晖过的。 通过这件事情,熊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忠心耿耿的跟着金帅,仕途才能够一片光明,他这一年半的经历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 ) 502印象 隔壁的秘书室有人在小声说话,一开始金帅还没有在意,以为苏哲正在接待哪一个来汇报的干部,可是过了一会,说话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还夹杂着女人的喊叫声。 门被推开了,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苏哲紧跟在后边,拉了几下没有拉动,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金帅。 “市长,你要替我做主。” 金帅皱了皱眉头:“苏秘书,这是怎么回事?” “市长,这是我的妻子刘蕾,前两天我的一个女同学来花园市出差,人家大老远来了,我就请她吃了一顿饭,谁知道刘蕾非说我和她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昨天晚上和我吵了整整一夜,今天又追到办公室来了,真是不可理喻。” “才不是呢,”刘蕾哭诉道:“如果你只是请她吃饭,为什么要瞒着我?十点多了才回家?” 苏哲哀求道:“刘蕾,这里是市长的办公室,你先回吧,有什么话等我下班以后咱们再说好不好?” “我不你不要以为给市长当秘书就了不起,想当陈世美绝对没有门。” 金帅曾经听苏哲讲过,他妻子是市直机关幼儿园的老师,性格比较直率,却没想到竟然直率到如此的地步,像这种人怎么能教育好学生呢。 “现在是上班时间,难道你不需要工作吗?” “市长,苏哲就快不要我了,我还上什么班啊。” 金帅脸色一沉:“你不要工作,我还要工作呢,现在给我马上出。” 看到金帅很严肃,刘蕾也吓了一跳,刚才她是一气之下才闯进来的,见到市长之后,心里本来就带上了三分怯,这又看到金帅的脸色很不好看,自然是再也不敢闹了,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就悻悻的离开了。 十分钟之后,苏哲又进来了:“市长,真是对不起。” 金帅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问题怎么解决的?” 本来还想和金帅好好解释一下,但听到口气不善,苏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已经把她劝走了,晚上回再和她好好谈一谈。” “我问你,刘蕾讲的是不是事实?” “她就是无理取闹,我和我那个女同学是清白的。” “既然是清白的,那你和刘蕾好好解释一下不就可以了吗?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事都理不顺,你还能干什么?” 苏哲这是第一次被金帅训斥,心里非常难过,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他知道市长在发火的时候,千万不能多讲话,看到金帅摆了摆手,苏哲回到了秘书室,也没有心思工作,满脑子只是想着采取什么样的补救措施,才能挽回影响来。 看到苏哲走出了,金帅想了一下,打通本来金帅对苏哲的看法还不错,准备临走之前,把他安排到老城区担任副区长,现在出了这一档子事,自然是要重新考虑了,一个连家庭问题都解决不好的人,是绝对干不好工作的。 就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苏哲担任副区长就泡了汤,如果他们两口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不知道得有多后悔呢。 这件事情也说明一个问题,在官场里要想给领导一个好印象非常难,需要经过长期很好的表现,可让领导对你产生坏的看法就非常容易了,往往一件小事就能断送自己的前途,所以在官场里才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句话。 金帅这样做绝对不是小题大做,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更是把家庭关系看的非常重。在他以为,家庭关系处理得好坏,不仅关乎于一个人的道德是否高尚,更能显示出一种巧妙的平衡能力。不管苏哲和他的女同学有没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仅凭刘蕾因为这点事情就闹到市长办公室来,这也说明苏哲只是一个好秘书,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还是不合格的。 随后的几天,刘蕾再也没有来闹,苏哲还是像往常那样工作着,只不过比以前更加小心了,每次进来送文件的时候,都流露出要说什么的意思,但看到金帅的表情很严肃,最后也只好放弃了。 金帅的工作又开始忙了,每天一上班批阅完文件之后,就开始听取各局委办领导的汇报。苏哲感到很纳闷,市长是一个抓大放小的人,平日里下面有些人想向他汇报工作,他都会推到几个副市长那里,现在怎么又打电话让他们来汇报呢? 这几天祝哲逸来市长办公室的次数很勤,有时候在市长办公室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有一天,金帅说了一句话,苏哲才明白了。 “苏秘书,今后这些文件就交给哲逸市长处理吧。” 苏哲吃惊的看了金帅好一会,市长要走?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怪不得这几天市长一直在找下面的干部谈话,祝哲逸又经常来市长办公室呢。 “祝市长,我给你送文件来了。” “呵呵,苏秘书,你先把文件放到桌子上,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聊一聊。” 祝哲逸从来就没有这样郑重其事的和苏哲讲过话,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能想明白,金帅不仅要走,而且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祝哲逸有可能要接任市长了。 “小苏啊,根据工作需要,组织上需要一下你的工作。” 原来还以为苏哲会很吃惊,却没想到他的脸色依然平静,祝哲逸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酗子确实是够聪明的,想“这段时间你在市长身边做了大量的工作,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但由于情况发生一点变化,所以组织上准备让你回秘书科担任科长。” 一般的情况下,领导如果高升了,或者是调走了,秘书都会被提一级,放到县区担任副职,这也是对他工作的肯定,而让苏哲回秘书科担任科长,这就意味着金帅对他并不是很满意。 这一刻苏哲想了很多,他自认为在金帅的身边工作时表现得很不错,虽然有时候打着市长的旗号,做了一些与身份不相符的事情,比如:刘蕾被提拔为市直机关幼儿园副园长,为小舅子的工作安排给下面打过招呼,但这些事情市长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苏哲想起来了,有可能是因为前几天刘蕾跑到市长办公室闹那件事,惹得市长不高兴,苏哲越琢磨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这个败家娘们,好好的副处级被她给闹没了。 ( ) 503后悔 市委批准沈书强提前离职休养的报告之后,第二天他的表弟就被公安局放了,最后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只是罚了炖品店一千块钱就算了事。 看到人被放了出来,沈书强的老母亲和大姨高兴了,连声夸奖沈书强有能耐,两位老人家虽然足不出户,但也知道和毒品沾上边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两位老人高兴的样子,沈书强心里是五味杂陈,她们哪里知道自己是用提前退下来为代价,才换取了免除表弟的牢狱之灾。 退下来之后虽然无官一身轻,但是当了一辈子的官,突然没事干,自然是非常难受,于是沈书强就开始没事找事干了。 在任的时候沈书强就搜集到了金帅大量的资料,现在空闲了自然要好好研究一下,看一看金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研究出来的结果对自己没有用,但总可以给一些老部下提供一点参考。在官场里揣摩不透领导的意图,搞不清他的背景,可是要吃大亏的。 搜集到的资料很凌乱,沈书强一份一份的看着,越看越糊涂,单从搜集到的资料来看,沈书强觉得很难发现什么,金帅的仕途升迁很清晰,从一般的干部到现在的正厅级市长,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并没有看出有任何借助背景爬上来的迹象。 金帅在工作中很强势,在整个江北省有很大的影响力,在官场里人人都有自己的圈子,那么金帅的圈子究竟是哪一个呢? 沈书强发现,金帅从担任常务副县长之后,仕途之路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了。当了一年多省委书记的秘书,接着被调到厩担任了国务院纠风办副厅级的常务副组长,到中央党校学习半年,又美国了两年书,刚取得金融博士学位,就来到了花园市。 沈书强得出了一个结论,金帅是因为有了金融博士的头衔之后,才进入了总理的视野,把他派到花园市就是利用他的知识和能力,解决集资案的问题。 沈书强仿佛有些明白了,金帅是因为得到了总理的赏识,所以才会如此强势,确切说他是靠自己的能力,才得到了目前这个位置,当然了,也与他的老领导省委书记汪洋的支持有关系。 对于金帅这个人,沈书强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一些喜欢发牢骚的干部将金帅贬得一无是处,甚至还有人为他制造了很多的谣言,对于这邪,沈书强有自己的看法,他一贯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年网络上出现了一个帖子,说金帅穿名牌服装戴限量版手表,生活极为奢侈,后来又听说金帅有一个有钱的老婆,虽然帖子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但也给花园市的干部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想到这里,沈书强总算是明白了晚上刚吃过晚饭,沈书强的老部下,这次被提拔为河湾区区委副书记的时彦涛提着礼物来了,一进门就连声道谢。 看着时彦涛带来的礼物,沈书强皱了皱眉头:“彦涛啊,我们之间就不用搞得这么庸俗了吧?” “老领导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我岂能一点表示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给你带来了两支东北老山参和一点滋补品。” “我已经退下来了,滋补不滋补的还有什么用。” “俗话说家有一老等于一宝,虽然你已经退下来了,但依然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 这句话说得很好听,沈书强高兴了:“彦涛啊,现在你已经是区委副书记了,今后要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我今天一天都在研究金市长的仕途经历,你正好来了,我和你讲一讲我的研究成果,在官场里可是要跟对人,更要闹清楚领导是怎么想的。” 时彦涛笑了:“老领导,我今天来也是想和你讲一讲金市长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金市长要调走了。” “什么?”沈书强吃了一惊:“金市长要调走?消息准确吗?” “目前还没有正式文件,不过市里都传开了。” 沈书强的老伴在客厅外喊道:“老沈啊,你桌子上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料收拾到哪里啊?” “那些资料没用了,”沈书强摆了摆手:“都烧掉算了。” 金帅要调走了,再研究他自然也没有用处,沈书强觉得今天这一天算是瞎忙活了,早知道这个样子,还不如今天带着孙女游乐场。 “金帅来花园市就是为了解决集资案的问题,现在集资案解决了,他自然要走了,这次调回厩恐怕又要升官了。” “不会吧?他才当了一年半的市长,再升官也忒快了一点。” “怎么不会?我今天仔细研究了一下金帅的升迁之路,他从一般的干部开始做起,几乎是每两年就升一级,人家是受总理赏识的人,在花园市又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升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时彦涛点了点头:“金帅这个人虽然很强势,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很有能力,也很有心机,在调走之前除了苏哲之外,把他的人全都安排好了。” “苏哲?苏哲又怎么了?” “听说苏哲又回到秘书科当科长了。” 这会又轮到沈书强奇怪了:“不可能吧?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苏哲就一直跟着他,这次金帅调走之后,怎么着也得给苏哲提一级,“听说苏哲因为有男女作风问题,被他的老婆到金市长那里告了一状,所以才闹成了这个样子。” “糊涂”沈书强在沙发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老婆怎么能这样干呢,女人一翟起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她这一闹把苏哲的大好前程给闹没了,在金帅的手底下没被提起来,今后谁还会再用他呀。” 沈书强越说越来气,这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想起了他当年的经历。当时沈书强和一个女干部走得比较近,就在组织部门对他考察的关键时刻,沈书强的老婆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情,因为吃醋领导面前告了一状,让沈书强失了一个被提拔的机会,在副处的位置上整整待了十年,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临退休才混了个副厅。后来他老婆虽然后悔了,但失的机会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 “唉,人这一辈子是什么事情也能遇得到,运气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苏哲的老婆现在还不知道得有多后悔呢。” 时彦涛说的一点没错,刘蕾现在确实是把肠子给悔青了,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事情是她惹出来的,这能怪别人吗? ( ) 504风声 美酒佳肴、温馨的话语让金帅感到很温馨,在烽山市工作的时候,金帅就经常汪洋家里,当时金帅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抱着一种靠上市委书记的心态巴结汪洋,认祖归宗之后成了朱家的太子,自然就不需要再巴结了,但是这种感情却是不掉的。 金帅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因为李景林和徐宗衡曾经帮过他,所以金帅才会不顾一切的维护他们的利益,并和这两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句话就完全可以说明一切。 “叙啊,你就要离开江北省了,今天请你来家里吃饭,可不要拘束啊,一定要吃饱喝好。” 金帅笑了:“请柳阿姨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那就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们家的那三个孩子了,还真有点想他们。” “呵呵,石头他们也想你,春节的时候我回,他们还问我,汪爷爷和柳奶奶为什么不看他们。” 虽然这邪毫无营养,但在社交诚上还是很有必要的,谁也不会真的问明白,讲的这邪到底是不是真事,只不过说出这邪来,更能体现出两家的交情来。 汪洋端起了酒杯:“说实话我并不想让你走,可又一想我不能耽误你的前程,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来,咱们干一杯,祝你鹏程万里。” 汪萧红笑着说道:“金帅哥哥,花都市可是个好地方,以后我那里度假一定找你。” “欢迎欢迎,不过你的时候我希望不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汪洋和柳亚梅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汪萧红,直到把这个小丫头看得不好意思了,大家才收回了目光,看来汪洋夫妇对金帅给汪萧红请的这个司机还是很满意的。 吃过晚饭,汪洋和金帅来到了客厅,喝了一会茶之后,汪洋说道:“我已经和几个常委谈过了,他们也赞成祝哲逸接任你的职务。” “谢谢汪叔叔,这样我就放心了。” 汪洋点了点头:“后天你就要离开江北省了,花园市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把市政府的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祝哲逸。” “这样就好,有祝哲逸在,你们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就会得到顺利的实施。我已经和孙海波同志谈过了,让他支持祝哲逸的工作,有了这两个人在花园市,就完全可以放心了。” 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看,竟然是马良坡打来的,金帅笑了笑走出客厅,刚按下接听键里边就传出了马良坡的笑声:“金市长,来到省城了吧?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喝杯茶?” “好吧回到客厅,汪洋笑着说道:“是马良坡给你打来的吧?” “是啊,他约我出喝茶。” “老马家这次是失算了,脚踏两只船怎么能行呢?黄省长两天后也要离开江北了,他这是想做最后一把努力。” 金帅笑了笑:“现在努力也晚了,中央定下来的事情岂能随意改动。” “马良坡找你恐怕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有可能还是和人事安排有关系。” 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就在听到马良坡的电话之后,金帅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看来老马家又盯上了花园市市委书记或者市长的位置。 两个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看到金帅不慌不忙的样子,汪洋就明白了,他是故意冷落一下马良坡。老马家做的这些事情全是马后炮,从这一点上来看,老朱家放弃老马家还是对的。 还是在大黄路拐角那个茶店,当金帅走进包厢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烟味,马良坡不吸烟,这会是谁的呢?看来这之前马良坡又和另外一个人谈过话了。 “呵呵,金市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我们是朋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马良坡看了金帅一眼:“你能把我当成朋友我很高兴,听到你要花都市担任市长,我是真为你高兴啊。” 马良坡绝对不是为了高兴才请金帅来的,确切的说他的高兴也是装出来的,原来的下级一下子和自己平起平坐,如果不是自己人,想必没有哪一个人会真正高兴的。 喝了一会茶之后,马良坡突然问道:“这一次你调走,怎么那么突然呢?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呵呵,我也觉得很突然,本来总理说过让我在花园市干两年,却没想到还差半年就把我调走了。” 看着金帅装模作样的,马良坡心里是一阵阵的鄙视,心想你说不知道谁信呀,你们家老爷子就是主管组织工作的,你又是总理跟前的红人,恐怕春节的时候就定好了吧,都说在官场里能装才能进步,看来金帅会装也是一流的。 “花园市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我已经把市政府的工作交给了常务副市长祝哲逸。” “祝哲逸?”马良坡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噢,我想起来了,就是向阳市处理强盛教育集团资产那个人吧?” “马省长说的没错,就是他,祝哲逸同志虽然缺乏一点开拓精神,但工作很扎实,我们制定那个三年发展规划,他至始至终也参加了,我已经建议省委考虑由他接任我的职务。” 听到金帅的话,马良坡的第一感觉是他又行动晚了,原来还想请金帅帮帮忙,把三弟想到这里,马良坡也开始怪罪起他们家的老头子来了,做起事情来前瞻后顾的,连续失了两次很好的机会,要是再这样下,过上几年老头子一退下来,老马家的下一代再上不,那可就全完了。 自从春节期间马良坡和金帅在文东的茶店里谈过一次之后,马良坡就意识到他想当上江北省的省长是不可能的了,老头子的优柔寡断,还有可能得罪老朱家。特别是中央拿下了水希豪和王凡伟之后,并没有在军方引起什么大的反响来,这件事情就等于打了老马家一个响亮的耳光,老朱家不用老马家的支持,也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以前老朱家是想拉拢老马家,而老马家又自认为奇货可居,没有积极响应,老朱家自然是不会再对他们伸出橄榄枝了。 “黄山红州省担任省委书记已经定下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我已经听说了。” 马良坡紧张的看着金帅,想听他再继续说下,却没想到金帅说了这几个字之后就闭上了嘴巴。马良坡叹了一口气,什么叫飞蛋打,也许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谢谢秋风柳安打赏作品100逐浪币、zm_ldind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 ) 505离开 花园市委和市政府为金帅举办了隆重的欢送宴会,望着意气风发的金帅,一些人的心里是五味杂陈,虽然他们很看不惯金帅的一些做法,但当听说他要离开的时候,还确实有一些不舍得的意思。 金帅来到花园市所做的一切,广大的干部和群众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金帅在工作中强势了一点,但也给花园市的发展打下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否则的话花园市不会发展得像现在这么快。 熊晖和几个被金帅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走过来给金帅敬酒,虽然他们心里对金帅是万分感激,但在这种诚也不能多讲话,只能靠喝酒来表达他们心里的意思。 这一晚上金帅又喝了不少的酒,最后甚至都有些醉意了,既然把工作都交代完了,自然是不能再回办公室住了,市政府秘书长孙志平把金帅安排进了花园市大酒店的豪华套房,从这一点上来看,孙志平还不是那种人走茶凉的势利眼。 当金帅把客人们都送走了之后,已经很完了,洗了一个热水澡,依然毫无睡意,掏出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再打电话。 打开了电脑,输入花都市几个字,就在敲下回车键的时候,金帅突然想到,花园市和花都市仅有一字之差,而两个地方都带有一个花字,这可真有意思,难道我很花吗? 网络上的帖子很多,看了几条之后,金帅渐渐的明白了,他这次花都市工作也绝对不会轻松了。 “我都成救火队的队长了,”金帅嘟囔了一句,又继续看了下。 看着看着,金帅眉头皱了起来,他发现花都市目前经济发展的很不好,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企业都处于破产倒闭的边缘,而且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网络上说什么的也有,有的说这是因为世界经济不景气造成的,还有人归咎于中央扶持的力度不够。对于这些人提出的这两个理由,金帅很不以为然,如果说因为世界经济不景气才有那么多的企业破产倒闭,那么其他的地方为什么没有这种情况呢? 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更禁不住推敲了,花都市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最早的城市,中央当时给了很多的优惠政策,又因为毗邻港澳,地理优势十分明显,一度民营企业发展很快,成为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的一个标杆。 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和经济的快速发展,花都市所有的优惠政策,其他的省市也有了,大家都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上,这个时候,花都市的优势就不那么明显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经济发展的速度也就不那么快了。 看到这里,金帅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他认为花都市之所以在经济发展的浪想到这里,金帅决定回要好好和爷爷谈一谈。尽可能的了解清楚花都市领导班子的结构,以及每个人的思想状况,找出问题的根本,对症下药,力争使花都市的经济再迈入全国所有副部级城市的前列。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金帅就醒了,看了看表,差不多快五点钟了,洗漱完之后,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大堂。总台的服务员惊讶的看着金帅,市长昨天晚上怎么会住在这里?这么早要到哪里呢? 金帅的那辆越野路虎吉普车停在了门口,熊晖看到金帅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接过了金帅的行李,还没等说话,李玥也从副驾驶位置上下来了。 “呵呵,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 “市长,我和熊晖是专程来送你的,你怎么挑了这么个时间走啊?” “早走和晚走都要走,我这个人不喜欢搞那楔架子,走晚了,又会来那么多人送,也很麻烦的。” “市长,你为花园市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大家来送送你也是应该的。” 金帅摆了摆手:“贡献不贡献的我倒不在意,主要是我做到了问心无愧,是非功过就让老百姓评说吧。” 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很少,熊晖默默地开着车,上了高速路之后忽然说道:“市长,你一定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金帅一怔旋即笑了:“呵呵,不会忘的,其实你在花园市也不错,进步的机会还是有的。” 熊晖知道金帅所说的进步机会是什么,花园市如果升格为副部级,熊晖和李玥都会再被提一级的,这就是说金帅已经为熊晖打开了上升的通道。 “进步不进步的倒无所谓,关键我想跟着你干点实事。” 熊晖说的倒是心里话,金帅刚来花园市的时候,熊晖和李玥一度认为金帅是仗着家族的力量才爬上来的,可这一年多的经历改变了他们两口子的看法。金帅虽然有一个可怕的背景,但是人家的能力也摆在那里,特别是金帅的施政理念更是让熊晖敬佩不已。一个能够把老百姓放在心上,求真务实的领导,可是不多得呀。 就在昨天晚上,熊晖和李玥还谈起过金帅的为人来,虽然两口子在一些小的方面还产生一点分歧,但在大的方向上,都给了金帅很高的评价。他们认为金帅虽然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让他以诚相待,一些与他关系再密切的,如果不是一个正派人,金帅也不会理他们。 就拿金帅外公的徒弟崔强来说吧,两个人的关系也算是很近了,但就是因为崔强“昨天吴部长和我谈过了,准备让我到老城区担任区委副书记。” 这件事情金帅倒是头次听说,原来还以为这次能够把熊晖提拔起来就不错了,一次提拔的人过多,不仅会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还会让孙海波为难。让他没想到的是金帅没有提出的事情,孙海波竟然做到了,既然人家主动示好了,以后无论如何也应该帮帮他。 “老城区是我们市三年发展规划的重点单位,肩上的担子重了,考虑问题就要全面一点,我对你们两个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坚决保证三年发展规划的实施。” 熊晖和李玥同时点了点头,虽然李玥不是金帅力主提拔起来的,但她也把这份情谊记到了金帅的身上。金帅来花园市之前,熊晖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不到两年时间,现在当上了市公安局的局长。李玥也是由卢青市妇联的一个普通干部被提拔为现在的区委副书记,两口子进步之快,在官场中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他们自然要对金帅感恩戴德了。所以,熊晖才一再要求要跟着金帅花都市。 这里边除了有报恩的思想之外,恐怕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进步。在官场里人人都有一个圈子,要想做一点实事,首先就必须要有一伙忠心耿耿的部下,要想让他们听招呼,就必须要给他们利益,而升官则是最好的办法之一。 三个人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一时间车里静极了,只听到发动机发出的嗡嗡声,也许这才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吧。 ( ) 506豪情 “什么?”听说金帅已经走了,赶来送行的孙海波吃了一惊:“你们说金市长已经走了?” 看到孙海波的脸色不对,酒店值班经理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说道:“孙书记,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请你批评。金市长再三要求我们不准打电话通知任何人,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孙海波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 看了看身后的四大班子的领导,孙海波说道:“金市长已经走了,他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这个人啊……” 赶来送行的干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吱声。如果金帅在花园市搞得不好,悄悄的离开,是担心惹出什么麻烦来,而人家为花园市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悄悄的走了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刻赶来送行的干部们想了很多很多,特别是祝哲逸更是感慨万千,他对金帅更加佩服了。 金手指市长调走了,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似地传开了,花园市的老百姓除了惋惜之外还有期盼,他们盼望着上面还会给他们派来一个像金帅那样的好市长,刚过上了顺心的日子,千万别再瞎折腾了。 波音七四七客机飞翔在万米高空,就像一叶扁舟航行在大海上,宽敞明亮的头等舱只坐了寥寥几个乘客有两个人的讲话引起了金帅的注意。 一个三十来岁,脖子上戴着小拇指粗金项链的男子问道:“这次你到竹山县怎么样?” “别提了,这次一个工程也没有拿到。” “为什么?” “唉,虽然竹山县铺的摊子很大,可人家太有钱了,根本就不需要建筑商垫资搞建设。” “我也是一样,在老城区碰了一鼻子灰,这在其他地方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空中秀送来了饮料,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过了一会又听他们说道:“听说花园市的市长又换了。” “不会吧?花园市的市长不是来了没有多久吗?” 听到有人谈论起了自己,金帅的目光从舷窗外收了回来,就听那个戴金项链的男人又说道:“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听说走的这个市长是总理跟前的红人,人家在花园市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这次回鞠定是要升官了。” “给人家升官也是应该的,我听说那个姓金的市长还是留美的金融博士呢,花园市能够发展得这么好,全是人家的功劳。” “虽然我这次到花园市没有揽到工程,但我心里也很高兴,咱们国家要都像花园市这个样子就好了。” “你这次是不是也想以金钱铺路?” “难道你不想吗?在其他地方这个办法一用就灵,可到了花园市就不好使了。” 刚回到家里,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小首长,首长请您过一下。”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你爷爷也真是的,刚回家就急着把你叫过。” 金帅笑了:“奶奶,爷爷找我肯定有事,反正我这次回来一时半会的还不走,这段时间我就专门在家里陪你。” 老太太高兴了:“行了,别在这和我甜言蜜语的了。”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老爷子离开了办公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坐吧。” 等到工作人员泡完茶离开,老爷子又说道:“花园市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你现在一定对花都市的情况非常关心吧?” “呵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现在还不是花都市的市长,不过爷爷愿意指点一下,我还是非常感激的。” 老爷子看了金帅一眼,笑道:“这小子,你就在这里和我装吧。” 老爷子一边和金帅介绍着花都市领导班子的情况,一边仔细打量着金帅,他发现金帅虽然听得很认真,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 其实,老爷子怎么能知道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原来金帅还以为花都市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也并不会很严重,听了老爷子的介绍之后,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花都市的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而是非常严重。 “爷爷,花园市的集资案当时非常严重,中央把我派了,好容易才搞好了。花都市出现了问题,又要让我,我觉得我就像救火队的队长似的。” 老爷子笑了:“这就叫临危授命,如果花都市各方面搞得都很好,也未必会轮到你当市长。” 金帅非常赞成老爷子的说法,如果一个地方搞得很好,一嫡出一个位置来,就会有很多人的眼睛盯上,而出现了问题,却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了。搞好了自然是政绩,一旦搞砸了,前途也就完蛋了,这年头有风险的事情是不会有人做的。 “恐怕这一次没有人和我争这个市长位置吧。” “你说得没错,在花都市市长这个问题上,几乎所有的人都三缄其口,总理在会上一提到了你,就得到了一致的赞成,我非常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就没有好好想一想,我的孙子是什么样的人。” 看到老爷子很得意的样子,金帅忍不住的笑了:“爷爷,您就不怕我花都市搞砸了?” 老爷子看金帅叹了一口气:“爷爷,做点事情我倒不怕,我最怕的就是花都市那些复杂的派系斗争。”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很好,既然有压力,那就必然会转化为动力。花都市的情况确实很复杂,由于地处改革开放前沿,各个派系都向里边安插了自己的人。花都市又是粤海省的梳,前一任政治局委员、省委书记顾同祥在那里经营长达十年之久,形成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他退下来之后,在粤海使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在这一方面需要你很好的注意。” “我已经从一些公开的资料上了解到一些情况,总之我觉得很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经过风雨难以见,马厩里是养不出千里马来的,爷爷相信你,也会全力以赴支持你。” 祖孙二人谈了很久,当金帅从爷爷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心里有了一股豪气,甚至有了一种壮士一不复返的豪情。不在斗争中胜利,就在斗争中灭亡,在这一场事关个人生死存亡和家族兴旺的大决战中,只有勇敢的冲上,才能有一个辉煌的前途。 ( ) 507乱 花都市驻京办坐落于厩皇城根下,占地面积非常大,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能够占有这么一个位置,可是非常难得的。 这里以前据说是一个督军的府邸,建国初期,有一位老将军曾担任过花都市的市长,这里是他老部队的驻地,老帅每次来京都下榻在这个地方,后来部队搬出之后,这里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花都市驻京办的地盘了。 经过几十年的改造,这里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当年由老帅亲手种下的几十棵杨树现在也长大了,圆圆的树干几乎一般粗细,像披着青铜铠甲的巨人分列道路的两旁,傲然凝视着出入驻京办的各色人等。 驻京办的前面是皇城大街,以前这里是一个很狭长的胡同,周围的居民很多,据老厩人说这里以前很热闹,卖小吃的、玩杂耍的应有尽有,随着城市建设的日益发展,这里已是一条宽广明亮的大道,低矮的民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没有了往日里浓浓的民情,却增添了现代化的气息。 像所有的驻京办一样,临街是一栋十八层高的综合建筑,从大门进,则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后面还有一栋六层高的办公楼,再往后面就是一个诺大的花园,十几栋红砖绿瓦的小楼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院内。满园的桃李和各种花草,七彩的花瓣洒落在地上绚丽夺目,真是一个人间仙境。 办公楼六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驻京办主任蒋松永和副主任殷光莲正相对而坐,茶几上的茶杯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样子两个人已经谈了很长时间。 “蒋主任,前天政治局开会已经定下来了,江北狮园市的市长金帅同志,调任花都市市长。” 蒋松永看了一眼殷光莲,暗暗的琢磨到,都说殷光莲是个交际花,看来一点也不假,前天政治局会议上定下来的事情,她今天就能够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我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殷光莲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嘴,心想你就在这装吧,你要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还要我干什么?不就是想体现一下你这个主任比我有能耐吗? “既然主任也知道这件事了,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蒋松永想了一下:“虽然金市长还没有正式上任,但是政治局定下来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我的意见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办事处就要为金市长做好服务。” 在这件事情上,蒋松永想的和殷光莲倒是很一致,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驻京办虽然是为花都市到厩出差的干部提哈务,但主要还是针对各位主要领导的,而市委书记和市长则是服务工作当中的重中之重。 “我同意您的意见,我们如何“你知道金市长的联系方式吗?” 虽然殷光莲知道,但她此时也不准备讲出来,免得再让蒋松永抢了先,这老家伙其他的事不会干,巴结领导可是他的强项。 “目前我还不知道金市长的联系方式。” 蒋松永想了一下:“这样吧,我们尽量打听一下金市长目前在什么地方,能够搞到他的电话号码最好了。光莲同志,我的意思是这项工作就由你负责抓起来,得到了金市长的联系方式之后,我们两个再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那好吧,”殷光莲站了起来:“我这就准备,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光靠我一个人,蒋主任在厩也有不少的关系,咱们两个分头行动,人多力量大嘛。” 看到殷光莲扭着屁股走了出,蒋松永呸了一声:“他妈的,骚狐狸,一个副主任敢在我这个主任面前装出这副样子来,你不就是靠着市委书记吗?等老子巴结上金市长,可就不怕你了。” 就在蒋松永和殷光莲明争暗斗的时候,金帅却正在文东的私人会所里,既然要了解一下花都市的情况,自然是少不了来文东这里打听一下了。来这个会所的除了一些立志演艺事业的俊男靓女们,就是一些身居高位的大佬,或者说他们的子弟,再加上文东又是前任一号的外孙,认识的人非富即贵,正因为如此,文东的消息才格外的灵通。 “世兄啊,这次你到花都市虽然升了官,可那个地方也是个龙潭虎穴啊。” “呵呵,龙潭虎穴也好,世外桃源也罢,总要有人吧,这次是总理亲自点的将,我也不敢不听啊。” 文东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这么个道理,总理是我们这些人的榜样,更是我们的带头大哥,他交代的事情自然要认真的完成。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以你的背景再加上总理对你的信任,只要是小心一点,不着了他们的道就没有问题。”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方面。” 文东笑了,随手从桌子上拿出了一摞材料:“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你看看这些材料就知道了,虽然不是很全面,但也足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参考了。” 不得不承认文东确实是一个消息灵通人士,这份材料的内容很详细,不仅有花都市的,还有粤海省的,几乎主要领导的情况,材料上都有。 金帅越看越吃惊,越看越觉得可怕,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花都市的官场,那就是乱,两个字就是很乱,三个字就是太乱了。 按理说市长是抓经济的,只要把政府的工作搞好,其他的事情也用不着金帅心,但工作是靠人干的,这就像大家都在在官场里还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话,那就是打开工作局面,这句话从表面上看倒很简单,可是认真分析起来,却就包含着很深的意思了。 什么叫打开工作局面?无非就是主要领导掌握到控制权,而所谓的控制权又主要体现在人这方面,如果不能和同事搞好关系,不能正确处理各种矛盾,要想做点事情,或者说打开工作局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中央在把一个干部派到一个地方任职的时候,首先要看这个人能不能尽快打开工作局面,这也是衡量一个人有没有工作能力的标准之一,有能力的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做到,而一些一两年都过还打不开工作局面的人也不在少数。 按照有关规定,干部在一地任职,五年为一届,一两年都打不开工作局面,还剩下多少时间能办点实事呢?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不仅干不好工作,还会耽误了自己的前途,所以在官场里有些人进步很快,有些人的进步很慢,与这方面也有很大的关系。 谢谢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 ) 508消息 金帅放下手里的材料,端起茶杯想了想又放下了:“东哥,谢谢你了。” 文东笑了:“你甭谢我,但愿这些材料对你能够有用。” “有用,太有用了,这样的话,我起码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那就好,我只能帮到你这个程度了,在粤海我也没有认识人,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非常清楚文东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凭着他的地位和背景,是不可能在粤海没有认识人的,前任一号也不可能不在那里安插人,文东之所以这样讲,主要是不想掺杂到这些事情当中,由此可见,文东对粤海的情况也是非常怵头的。 “你能帮到这个程度也就足够了。” 两个人同时举杯,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谈到这里了,放下茶杯后,文东看着金帅嘿嘿的笑了:“世兄,我越琢磨越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你在花园市所做的一切真是让我佩服啊。” “呵呵,雕虫屑不足挂齿,我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文东点了点头:“运气好只是一个方面,能力是最重要的,昨天我接到了马良坡的电话,这家伙现在很后悔,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主要责任还是在他,一个很好的机会没有抓住,他能怪谁呢?” 文东的话有所指,还有一丝想替马良坡和金帅说和的意思,既然已经准备放弃老马家了,金帅自然是不会接着这个话题谈下了。 “李洁现在搬出了吗?” 听到金帅提到李洁,文东就知道人家不想再谈马良坡的事了,笑着说道:“李洁在三环路那边买了一套公寓,上个月就搬出了,现在正跟着东方影视对一个剧组在外地拍片。” “我们不是自己有影视公司吗?她干嘛还要给别人拍片?” 文东笑了笑:“我们是有自己的影视公司,可是那个姓李的导演再三要求,我也不好薄了他的面子,反正李洁这次只是友情出演,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估计再有一个月就结束了。” 虽然这几年金帅一直没有过问影视公司的事情,但山竹也和他讲过,原来金帅投入的资金不仅收回来了,而且还赚了几个亿,像雷利集团这种企业,根本就看不上影视公司这点小钱,自然也不会在这方面下很大的功夫了。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会是谁打来的呢?接起来一听,里边传出了一个很悦耳的女声:“请问您是金帅、金市长吗?” “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市长你好,我是花都市驻京办副主任殷光莲,你能来花都市工作,是我们花都市一千多万老百姓的福气。金市长,请金帅捂着话筒,对文东挤了挤眼睛:“是花都市驻京办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这些马屁精本事大着呢,花都市驻京办可是个好地方,有时间你可以看一下,我也可以跟着你狐假虎威一番。” 金帅笑了笑,对着话筒说道:“殷主任,我现在还没有正式上任,理论上讲我还不是你们的市长,住的地方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办事处看一看的。” “欢迎金市长来办事处视察,同志们要是知道你来的话,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收起了电话,金帅笑着说道:“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中组部下周才会和我正式谈话,趁这个机会我们就看看?” 正在说话间,韩荣清和李易可敲门走了进来,一见到金帅,韩荣清很夸张的说道:“我就猜到咱们的金大市长会在这里,金哥,成了副部级干部,心里一定很爽吧?昨天我们家老爷子还说起过你,三十四岁的副部级,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你这是在夸我吗?谁不知道花都市是个烂摊子。” “乱了好啊,乱中才能取胜嘛,凭着金哥的能力,小小的花都市还不是小菜一碟。” 房间里笑闹声响成一片,看着这三个好朋友,金帅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感动,文东他们虽然都是,但都无意于仕途,和马良坡截然不同,也许他们的祝贺才是发自内心的。 三个孩子都上学了,山竹也忙公司里的事情了,金帅走进了客厅,正在看电视的老太太笑了:“小帅,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奶奶,我说过这段时间要好好陪陪你。” “你陪我干什么?现在你已经是副部级干部了,应该有自己的圈子,花都市的情况很复杂,你应该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 “这几天我做了不少的工作,已经初步掌握到一些情况了,其他的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粤海省有一个副省长叫陈亦华,这个人曾经是我的学生,虽然最近几年和我们来往得少了一点,但还是可以信赖的,你后有时间的话可以见见他。不过像他这种非常委的副省长给你帮不上多大的忙,也只能帮你多了解一下省政府的情况。” 前几天老爷子和金帅谈话的时候,也曾经提到过这个人,这就是说陈亦华是老朱家在粤海省唯一的代表人物,相比其他的政治世家在那里的势力来讲,力量显得单薄了一点。 “我记住了,大姑父还有个同学在花都市南山区任区委书记,老太太看了金帅一眼,缓缓的说道:“那个人的情况我不了解,这就要靠你自己甄别了,要记住在官场里人与人之间,大多都是利益的关系,只要你掌握到足够的权力,又能给他们希望,自然就有人会靠过来。” 金帅点了点头,虽然老太太讲的这句话很对,但是足够的权力可就很难达到了。表面上看着一市之长的权力很大,实际上在涉及到人的官帽子问题上,却是远远比不上市委书记的,那么除此之外还能给下面的人什么利益呢? 电话铃声又响了,还是一个不熟悉的电话号码,按下接听键,里边传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请问你是金帅金市长吗?” 金帅意识到这个人有可能是花都市的干部,否则说话的口气不会这么谦恭。 “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市长你好,我是花都市驻京办主任蒋松永,听说你来花都市工作,同志们可高兴了。金市长,下榻在酒店很不方便,能不能请您坐驻京办,这样我们也可以为你更好的服务。” 昨天一个叫殷光莲的副主任打过电话,今天主任又亲自打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主任和副主任之间就没有通通气?金帅意识到这里边一定有问题,主任和副主任之间的矛盾还不会小了,还没等到花都市上任,就遇到了这些事情,昨天还想抽时间驻京办看一看,现在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在不了解情况之前,那个地方还是不也罢。 ( ) 509摆谱 春暖花开季节,厩的气候最适宜人,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应三个幸伙的要求,金帅开着车带他的一家人来到西山郊游。 山上的小草已是一片绿色,白杨树的树梢吐出了鹅黄色的嫩芽,山下的停车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形车,全是利用周末时间一家人出来踏青的。 刚停好车,祖儿和良儿就叽叽咯的笑着向山上跑,他们的哥哥石头紧紧的跟在身后,不时的提醒两个弟弟小心。 “老公,咱们一家要是永远像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轻轻的握住了山竹的小手,金帅笑道:“我也想这样,可是我肩上还有责任。” “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就要做出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来,如果你是哪种安于现状,每天只知道醉生梦死的太子,我才瞧不起你呢。” 一个人急匆匆的沿着小路从山上跑了下来,如果石头没有把祖儿及时拉开,非得把祖儿给撞倒不可。那个人在路过金帅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嘟囔道:“他妈的,哪来这些野孩子。” 金帅和山竹相视一眼,快步向几个孩子走,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就全当他放屁了。 越往山上走路越窄,背后又响起了一个人的讲话声:“快躲开,快躲开。” 回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差点撞倒祖儿的人,只见他左臂夹着一张折叠桌,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右手还拿着两张折叠桌椅显得很吃力的样子。 “祖儿、良儿靠边一点,让这位叔叔过。” 就在这个人和良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右手的折叠椅突然横了过来,一下子碰到了良儿的脑袋,幸伙哇的一声捂着脑袋大叫起来:“你碰到我了,你这个坏叔叔。” 如果这时候那个人说一句对不起也就算了,可现在就是有这么多不懂事的东西,这个人不但没有道歉,反而还理直气壮的说道:“我都说过了让你躲开,谁让你不靠边一点,碰到你活该。” 石头眼睛一瞪,伸手抓住了那个人的椅子,就想和他理论,看到金帅摇了摇头,石头松开了手,气呼呼的直喘粗气:“爸爸,那个人太不象话了。” 金帅笑了笑:“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得理不饶人了。” 也幸亏是无意间碰到了良儿的脑袋,只在头上碰了一个大包,两个幸伙经常跟着他们的哥哥练武,受点小伤也很正常,疼过一阵之后,就把刚才的事情全忘了。 又往山上走了几百米,出现了一块平地,几个孝子正在那里放风筝,旁边还有一桌两椅,一个大胖子和一个瘦高个正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满了啤酒、饮料和几样小吃,刚才见到的那个人正看到这里,金帅和山竹都明白了,这有可能是哪一位当领导的周末带着家人出来玩,只不过摆的排场太大了一点。 良儿走到那个人的面前:“你刚才碰到我了,还没有向我道歉。” 那个男人看了看良儿:“小朋友,刚才是因为你没有躲开,我走得又太急了点,这是个误会,今后要记住遇到危险要躲得远一点。” “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是你既然碰到我了,依然要向我道歉。” 看到良儿不依不饶的样子,周围的人都笑了,大胖子伸手拿过一个橘子:“小朋友,他碰到你是不对,给你个橘子就算赔礼道歉怎么样?” 良儿摆了摆手:“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瘦子说道:“小朋友,这是我们市长给你的东西,你如果不要就是不讲礼貌了。” 山竹走了过,拉起了良儿的手:“谢谢这位先生,我们自己带了水果。” 也许看到金帅气宇轩昂,胖子和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在金帅带着一家人继续向山上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胖子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和金市长联系上了没有?” “联系是联系上了,但他说现在还不是花都市的市长,在厩有住处,不肯来办事处。” 金帅明白了,这几个人是花都市的,而那个胖子有可能是花都市的哪一个副市长,瘦子和搬椅子的男人就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这个副市长的架子也太大了一点,来到厩还搞这么大的排场,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这一刻金帅对这几个人的看法就不是那么好了。 下山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前边又是这一帮人,金帅放慢了脚步,跟在他们后边,到了停车场,这一群人分别坐进了三辆奔驰。 “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谱怎么摆得这么大。” “呵呵,可能又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吧。” “中央明令禁止公车私用,这些人的胆子不小啊。” 金帅摇了摇头:“我看这些人不是部委机关的,有可能是哪个驻京办的。” 山竹奇怪了:“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当然知道了,你看看他们坐的这三辆奔驰,虽然挂的是厩牌号,但号码都很乱。再说部委机关的领导不会坐奔驰,他们也很注意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我才断定这是人是地方驻京办事处的。” 山竹点了点头:“这些人天高皇帝远,在厩也没有人管他们,老公,你在下面当市长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他们这个样子?” “在花园市的时候,我办私事都是用自己的车,当领导的一举一动都会前面的两辆奔驰开走了,第三辆车上的司机也许心急了一点,猛的一打方向盘,一下子蹭到了旁边的一辆奥迪,奥迪车立刻发出了一阵警报声。 金帅饶有兴趣的看着,本来还以为奔驰车上的人会停下来,找一下奥迪车的车主,却没想到人家连停也没停,加大油门绝尘而。 到这时候,金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花都市这个经济发达城市会受到那么的非议,原来有些人太不注重公德心了,老百姓有句话说得好,人有钱了就会变坏,难道真是这个样子吗? 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车,又看了看远处,转回头问金帅:“先生,你看到是哪辆车碰的吗?” 没等金帅说话,祖儿抢先说道:“我看到了,是一辆大奔驰碰的。” “小朋友,能告诉我那辆车的车牌号码吗?” 祖儿一歪脑袋,想了一下,说道:“你有纸和笔吗?我给你写下来。” 金帅和山竹相视了一眼,他们知道奔驰车的车主又要惹麻烦了,光凭着挡风玻璃上那两张通行证,开这辆奥迪的也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谢谢神域之主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 ) 511机会 与许多国家部委机关一样,中组部位于厩中央大街、八层高的办公大楼也不挂牌,整体建筑由北侧的主楼、东西配楼及南北门楼组成,在总体上围合成三合院式的布局。 隔着川流不息的中央大街,中组部与厩商务中心区隔街相望,并与东侧的国务院行政区遥相呼应。与原本位于西灵胡同西口的老办公楼相比,这座曾获全国绿色建筑创新一等奖的大楼更显现代化。 虽然八层高的办公大楼在高楼林立的厩并不起眼,但每个人来到这里都会有一种敬畏感。在封建年代,掌管官员升迁的地方叫吏部,而现在的中组部也同样掌管着天下官员的荣辱。 宽敞明亮的部长办公室,不时传出中组部部长陈音浩爽朗的笑声:“叙啊,说实话,你刚花园市的时候,我还确实为你捏了一把汗,没想到你这个幸伙还真有能耐,不仅用很短的时间解决了集资案的问题,还鼓捣出一个花园模式,不错真不错。” “部长,我做的还很不够,今后还要继续努力。” 陈音浩摆了摆手:“有成绩就应该表扬,有缺点就应该批评,这才符合事实就是嘛。” 看着金帅沉稳的样子,陈音浩似曾相识,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当年总理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有很多人说都是凭着家庭的背景才爬上来的,其实这个说法也不完全正确的,总理和金帅都是太子,虽然也有一点家庭方面的因素,但毕竟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了高位。 “叙啊,以前取得的成绩只能代表过,希望你不会躺在功劳薄上不思进取。想必你已经知道花都市的情况了,为了让你做到心中有数,我现在再把那里的情况介绍一下。” 陈音浩介绍的这些情况金帅都知道,甚至比他介绍的还更多,中组部部长是掌握全盘的,有些事情即便是明明知道,也不会全都摆到桌面上的。 “花都市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试验田,经济发展得比较快,但随着形势的发展,目前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主要集中在几个方面,一,经济发展后劲不足,在世界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民营企业大量的破产倒闭,出口急剧下降;第二,金融改革步伐缓慢,远远落后于其他省市;第三,在发展经济当中固步自封,缺乏进取心,内耗非常严重。所以中央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让你担任花都市的市长。” 陈音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金帅,然后又说道:“金帅同志,这次让你花都市与前年让你花园市的情况差不多,也可以说是临危授命,中央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的,让花都市重新成为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的一个标杆。” 陈音浩“感谢中央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 “谈谈你的具体打算。” “按照中央的指示精神,采用市场规律办事,用活用足中央给的政策……” 金帅侃侃而谈,从几个方面提出了自己的设想,陈音浩边听边点头。对花都市的情况他是非常了解的,不仅仅是经济发展方面的问题,更主要是领导班子的不团结而造成的,确切的说就是复杂的派系斗争带来的恶果。 按照陈音浩的设想,如果要想让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就必须要对领导班子进行大的调整,但由于来自各方面的阻力太大,他的这个设想没有能够实现,最后只能采取了一种妥协的方式,把金帅派当市长。 一开始,陈音浩对金帅能不能担起这副重担还有谐疑,但听到金帅的讲话之后,他却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金帅的工作思路非常清晰,特别是他提出的几条解决问题的方案,更是让陈音浩非常赞赏,更为难得的是金帅在整个设想当中,没有牵扯到一点人事方面的变动,这就是说金帅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刚才提出在工作中要出于公心这一点非常好,这也是总理一贯坚持的原则。俗话说心底无私天地宽,只有这样才能团结绝大多数的同志,上下拧成一股绳,把工作做好。” 一番鼓励之后,陈音浩又说道:“你花都市之后,千万要记住不能掺杂到那些错综复杂的派系之争中,你的任务就是扶持民营企业,大力抓好经济。在工作中要搞阳谋,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大胆的做,中央会支持你的。” 虽然陈音浩说的这邪都很笼统,但是里边有两个基本点,金帅牢牢的记住了。特别是陈音浩所说的搞阳谋,让金帅的脸上有孝热,他非常清楚陈音浩已经知道自己善于玩弄计谋。对于这个问题,金帅有自己的看法,对君子用阳谋,但对那些小人用阳谋管用吗? 虽然金帅是这样想的,但在接下来的谈话,却没有流露出半点这方面的意思,踏入仕途这么多年了,虽然他比不上陈音浩老谋深算,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接下来的讲话自然是很对陈音浩的心思。 从中组部的办公大楼出来,金帅又回头望了望,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甚至还对未来产生了一丝忧郁。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到了花都市之后,会遇到什么困难。 好多人都羡慕金帅年纪轻轻的就成为副部级干部,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在这个光这一次花都市,金帅手中的权力是大了,可是担子也重了,他已经明白总理为什么会点他的将,像花都市那么一个乱摊子,一般的人了还真的应付不了。 这倒不是说经济发展方面的原因,关键是错综复杂的派系之争,没有背景的人了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人吃得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更谈不上发展经济了。只有派金帅这样的太子,也许才能让一些人有所收敛,再加上金帅的能力,这样双管齐下,也许才能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难啊。” 停好车想了一下,金帅来到了他爷爷的办公室,看到孙子走了进来,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陈部长和你谈过了?” “谈过了,爷爷,我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么难。” 老爷子点了点头:“对你来说这副担子确实是重了一点,但也是一个考验,更是一个机会。当年总理顺海的时候,也和你目前的情况差不多,但他不照样把任务完成得很好吗?” 老爷子话里的意思,金帅很明白,风险永远与机会并存,总理当年正是因为在安江的工作卓有成效,经受住了那次考验之后,才得到了中央高层的认可,一步步的走了上来。 难道自己就比总理差吗?想到这里,金帅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他暗暗的下了决心,不论花都市有多难,他都要经受住这次考验,利用好这个机会。 ( ) 512远方 这几天金帅的电话几乎就没有停过,几乎全是花园市以及纠风办那些同志打来的,这些人打来电话除了向金帅表示祝贺之外,还有的人流露出要跟着金帅花都的意思。 对于这些要求,金帅只是一笑了之,自己的铁杆部下都不带,更甭说他们了,这些人之所以要求花都市,不就是看到金帅的背景强大,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电话来得太多,最后金帅只好关掉了手机,下周中组部副部长杨凯文就要送他上任了,总要清净几天好好陪陪家人吧。 重新装修过的蓝月亮酒吧富丽堂皇,二楼的包厢清幽安静,audiore色arch的音响传出了轻柔的钢琴曲,如泉水叮咚,格调极雅。 看到朱燕打开了一瓶红酒,金帅笑了:“怎么,经常在外边喝酒啊?” “哥,你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好不好,我自己从来不喝酒,有时候为了应酬也只是意思意思,不信你问咱妈。” 咱妈这两个字一出口,朱燕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发现他并不是很在意,也就放下心来。 “杜阿姨从来就不和我说这些事情,你喝不喝酒我怎么知道。不过你现在也大了,喝点酒也没有什么,只要适可而止就可以了。” 听金帅讲这些大道理,朱燕一个劲的翻白眼,哥哥才三十几岁,怎么就老气横秋的,要是老了可怎么办啊。 门被推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小白脸走了进来,看到朱燕和一个年轻人坐在一起,笑着说道:“燕子,怎么又换了一个?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放心吧我不会和周东讲的。” 朱燕眉头微皱:“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这是我哥。”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小白脸冲金帅点了点头,轻轻的带上门出了。 “哥,这个人叫郝强,他老爸是财政部正部级的调研员,最近整天来缠着张晓露,可能张晓露看到他来躲出了。” 金帅笑了笑没有吱声,张晓露现在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人长得又非常漂亮,身边一定会有不少的追求者,和谁交往是人家的私事,虽然她在为几个妹妹打理着这家酒吧,可总不是卖给她们了吧? 红酒的味道不错,虽然比不上八二年的拉菲,但也算马马虎虎了,金帅发现他最近的口味越来越刁了,在花园市的时候还没有这些讲究,怎么回到厩就变了呢? “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又缺钱了?” 看到金帅掏出了支票簿,朱燕急忙摆手:“哥,你不要把人看扁了好不好?难道我每次找你就是要钱?我现在虽然工资不高,但这个酒吧的分红也足够我花的了。” 金帅奇怪的朱燕犹豫了一下,扭捏的说道:“哥,你不是要花都市当市长吗,周东的全家就在花都市做生意,到时候还要请你多关照。” “周东的全家都在花都市?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讲过呀。” “他们家是过了春节之后才花都市的,听说成立了一家进出口代理公司。” “是周东让你来找我的吧?” 朱燕笑了:“哥,不是周东让我来的,那个人很老实,他才没有这些心眼呢。” 金帅点了点头:“正当的生意该支持的就要支持,要想找我开后门,恐怕不行。”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讲,其实你也不用怎么关照,如果有时间他们家里坐一坐就可以了。” “想扯大旗作虎皮?” “恭喜你答对了。” 朱燕咯地笑了,对于她讲的这些件事情,金帅觉得也没有什么,虽然自己花都市当市长,但毕竟和那家人还是亲戚嘛,有时间的话坐一坐也没有什么,如今做生意的有几个不想和政府官员挂上钩的。生意人最讲究面子,如果其他人知道他们有一个市长的亲戚,做起生意来也就方便多了。 向外面打了一个电话,还没来得及关机,手机铃声响了,刚按下接听键,里边传出了一个惊喜的女声:“打通了、打通了。” “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市长好,我是花都市驻京办副主任殷光莲,前几天给你打过电话的。” 金帅想起来了,上次这个女人确实是打过电话,而且当时金帅也答应过,有时间会驻京办看一看,这两天一直关机,想必他们也着急了。 “噢,是殷主任啊,怎么,有事吗?” “市长,听说你就要花都市上任了,需不需要我们办事处为你做点什么?” “呵呵,目前还不需要,谢谢你们。” 金帅以为话说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刚想挂机,就听对方又说道:“市长,您先别忙着挂机,请问您这次花都上任是一个人呢还是带家属?” 殷光莲打听这些事情,也不能说人家做得不对,想必他们也是在执行花都市某个领导的指示,问清楚这些也好提前做准备,“呵呵,这次是中组部杨副部长送我上任,家属暂时不带。” 没等对方罗嗦下,金帅就把电话挂上了,虽然办事处了解这些情况,是准备为他这个新市长做好服务,但何尝又不是他们想巴结和讨好自己这个市长呢?此时在花都市恐怕也在上演着一幕幕的喜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着他这个新上任的市长,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积极准备着,在新的政治形势下捞取更大的政治资本,看到金帅没有讲话一直想着心事,朱燕关切的问道:“哥,怎么了?谁给你打来的电话?” 金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呵呵,是花都市驻京办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朱燕撇了撇嘴:“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哪没听人说过嘛,驻京办就是一些堂而皇之打听高层消息的特务,不要说你的电话号码,如果他们要是想知道的话,就是爷爷的电话号码也会搞到。” “燕子,过了啊,小丫头片子说起话来这么偏激。” “本来嘛,人家说的就是实话。” 金帅没有吱声,目光越过了头顶,看向了门口,他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又会经受什么样的考验。 电话铃声又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二姑父韩瑞亮打来的,金帅笑了,他知道这个电话打来一定是有好消息。 “小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何书杰任西城区公安局政委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不是说让他当局长吗?” “这次提拔何书杰只是为了解决他的级别问题,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把他调花都。如果当不了几个月的局长就走,这会影响到工作的,还是在政委的位置上过渡一下比较好,也免得影响了分局的工作。” 韩瑞亮说的很对,公安局局长和政委虽然都是正处级,但是权力可就不一样了,如果提拔何书杰当局长,然后再把他调走,一定会影响到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工作,金帅觉得自己原来考虑得不周全,只顾着个人,没有想到西城区公安分局,确实是有点不太像话。 “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金帅小声嘟囔了一句,眼睛又看向了远方。 ( ) 513我来了 刚停好车,山竹走了过来,一见金帅就埋怨开了:“老公,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啊?刚才岳妈妈和李妈妈还有刘丽娇、徐丽,都打电话找过你,最后又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呵呵,因为这几天打电话找我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就把电话给关了,马上要花都了,总得让我清闲几天吧。” 山竹笑了:“你这个人倒是能想得开,就不怕耽误了什么大事?” “中组部已经和我谈过话了,总理办来过电话,走之前总理没有时间接见我,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会有什么大事?” 山竹想了一下:“你说的也对,岳妈妈她们打电话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主要就是祝贺一下。” “祝贺?这有什么可祝贺的?花都市那潭水很深,我了之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呢,”看到山竹担心的样子,金帅急忙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当官又不是充军,你还不相信你老公我的本事吗?花园市那么难我都闯过来了,到花都市总不会再遇到一次集资案吧。” 山竹知道金帅是在宽她的心,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呢?我看花园市的大熊就不错,和爷爷讲一下把他调花都市,手下有个信得过的人也好帮帮你。” 金帅摇了摇头:“花园市那边同样也需要人,三年发展规划正在关键时期,如果把听使唤的都调走了,万一再让一些人乱来一起,那可就糟了,咱们可不能像狗熊掰玉米似的,掰一个丢一个。” 出来散步的老太太正好听到了金帅的话,接着说道:“小帅说得对,有了成果就要巩固住,虽然小帅离开花园市了,但如果被一些人另搞一套,万一出现了问题,会被人误会的。” 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金帅:“不过山竹担心得也有道理,你这次花都市就准备一个人打拼?” “呵呵,将不再多而在于精,我一个人到那里,可以没有任何牵挂的与那些人周旋,等我站稳脚跟后,我会想办法的,另外您不是还有个学生在那里吗?”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爷爷这个人也真是的,非要同意让你趟那潭浑水。本来总理打算让你国务院金融领导小组办公室当主任,就是你爷爷做工作,才让总理改变了意见。” 还有这种事情?金帅纳闷了,总理可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能够因为老爷子的话而改变了主意,这可是太难得了,这也说明总理还是非常尊重老爷子的,甚至还可以说老爷子和总理的关系非常好。 山竹正在给金帅整理着行李,看到四个大大的行李箱,金帅郁闷了:“山竹啊,花都市是一个经济发山竹直起了腰:“正因为花都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又毗邻港澳,所以你的衣着打扮才不能含糊,你又不会买衣服,不给你准备好怎么行?你没法带不要紧,我让专机给你带过不就成了?” 听到山竹说到专机两个字,金帅急忙摆手:“你千万别这样做,这次是中组部杨副部长送我上任,花都市甚至是顺海省那边肯定有人接机,动静闹得太大了影响不好。”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我又不是孝子还不能不懂得这一点?放心吧,你就是想坐专机也不给你坐,二叔正在粤海省考察,准备来厩看一看,专机是接他的。” “二叔要来?你看看,这多不凑巧啊。” “二叔说过了,他要在花都见你一面才会来厩,怎么样,你的面子够了大吧?爸爸和几个叔叔都商量过了,准备在适当的机会帮帮你。” 金帅轻轻的把山竹揽进了怀里,动情的说道:“谢谢老婆,也谢谢爸爸和几个叔叔,有雷利集团的帮助,我的信心就更足了。” 山竹伸出小手在金帅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官场上的事情有爷爷,经济方面的事情有我们,政治经济的优势你全占了,你可一定要努力哦。”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望着山竹那瓷娃娃般的精致面孔,金帅俯下头,嘴巴印在了山竹的红唇上。 “唔,不要不要。” 山竹嘴上说着不要,但两条手臂却紧紧的环绕在金帅的脖颈上,夫妻两个就像一对恋人似的,深情的吻着,直到听到三个孩子放学回来了,才分开了。 长达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枯燥而又乏味,当金帅跟着杨凯文从机舱出来的时候,一股热浪扑面袭来,看了看天空火辣辣的太阳,金帅想起了当年在海疆省的时候,太阳也像现在这么大。 中组部的副部长来粤海,虽然他是来送金帅上任的,但杨凯文的地位摆在那里,当地的官员还是要来迎接的。来迎接的高官在贵宾室门口自动排成一行,省委书记钱世军和杨凯文握过手后,目光看向了金帅:“金帅同志,欢迎你来粤海工作,我可是听说过你不少的事情啊。” 钱世军说的这句话很难让人琢磨透,到了他这一个级别的干部,自然对金帅的背景很清楚。话里的意思虽然不好琢磨,但他也绝对不会在公众诚之下给金帅难看的。 “这次能来粤海工作,是我的荣幸,”金帅双手握住了钱世军伸出的手,很谦虚的说道:“我一定会紧密团结在以钱书记为首的省委周围,做好本职工作,让领导满意,群众高兴。” 省长周元没有讲话,只是和金帅握手的时候,力度大了一点。当握到花都市市委书记吴嘉云的手时,金帅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未来的搭档,发现这老家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里还带有一丝瞧不起的意思。 简单的欢迎仪式过后,众人重新上车,在警车的开道下,风驰电掣般的向市区驶。 花都市不愧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城市建设搞得非常好,双向六车道的路面异常平整,路两边高楼大厦林立,雄伟的立交桥给人一种现代化的震撼。 “金帅同志,你就要成为这个市的市长了,一定有很多感想吧?” 金帅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了看杨凯文,笑着说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杨凯文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若有所思的看着金帅,意思是说让这个年轻人来这么大的城市当市长能行吗? 市委办公大楼是一栋十六层高的扇形建筑,宝石蓝的玻璃幕墙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仿佛在告诉人们这个花都市实际上的最高权力机关,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金帅在心里喊道:“花都市,我来了你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第四部“云开日出”到本章就结束了,主人公将踏入一个新的人生历程,以后的斗争将更加激烈,生活会更加丰富多彩,我和大家一样,期待着金帅会有更好的表现。 现在距爆发还差84朵鲜花,看看今天能不能够数。 ( ) 514上任 六楼的会议室,中央空调卖力的向外吹着冷风,尽管这样,来参加会议的干部们依然汗流浃背,几个大胖子拿着扇子拼命的摇着。 “现在我们开会,”市委书记吴嘉云讲话了,会场立刻安静下来,吴嘉云的目光向台下扫视了一遍,然后说道:“下面请中组部副部长杨凯文同志讲话。” 杨凯文习惯性的敲了敲面前的话筒,从包里取出了一份红头文件:“根据中央政治局决定,任命金帅同志为花都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掌声,也说不上有多么热烈,金帅看出来了,绝大多数的干部都是在表示着一种礼貌,或者说是例行公事的鼓掌。 “金帅同志政治立翅定,能够和中央保持一致,历任……” 短短的几分钟,杨凯文就把金帅的情况介绍完了,会场里又响起了一阵掌声,随之就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大家在小声讨论着金帅的履历,更多的人在为金帅这个留美金融博士的头衔感到惊讶,他们仿佛明白了,中央为什么会派金帅来担任市长。 像这种会议都是按规矩来的,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上任之时都要搞这么一套,除了宣上级的任命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大家认识一下,领导认不认识下面的人倒无所谓,关键是要下面的干部记住他们的市长。 金帅讲话很短,也很谦虚,表示一定会团结在吴书记的身边,努力与同志们搞好团结,做好本职工作。 一般的情况下,新上任的干部都会利用这个机会,谈一谈自己的施政理念,甚至有的人还会长篇大论,看到金帅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讲完话了,杨凯文惊讶的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这个沉稳有加的年青人,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带头鼓起掌来。 吃过午餐,杨凯文和金帅被送到蓝天大厦休息,本来杨凯文还想和金帅再谈一谈,甚至还想和他开几句玩笑,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连这一次算上,杨凯文和金帅是第二次见面了,也算是熟人了,按理说开几句玩笑也无伤大雅,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主要是知道了金帅的背景,不知道的时候可以办的事情,知道了之后再办可就有一些心理负担了。 下午花都市人大常委会召开全体会议,会上通过了一项决议,任命金帅为花都市人民政府代市长,这也只是履行一个程序而已。中央的任命,花都市人大敢不通过吗?至于金帅能不能掉前面的代字,就要看他今后的表现了。 晚饭前,杨凯文被粤海省委接走了,中组部的副部长来了,省委自然要出面接待,这也给金帅留下了一个和大家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房间的铃声“许秘书长辛苦了,”金帅热情的握着许宝智的手:“就不要这么麻烦了吧。” 没等许宝智讲话,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向金帅伸出了手:“市长你好,我是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今后你就叫我阿林好了。” 市委秘书长是属于市委那边的,而市政府秘书长才属于自己的直接下属,朗宏林也算是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最早打交道的一个副市级干部了。 地级市的常委会一般由十一个人组成,而像花都市这样的副部级市,则有十三个人。市委书记吴嘉云、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周松、副书记兼党校校长华玉双、政法委书记朱国政、宣传部长秦华灵、统战部长鲁弈安、纪委书记葛强松、常务副市长严洪泽、副市长白莹中、警备区司令龚明君、白云区委书记那乐海、秘书长许宝智,再加上金帅这位市委第一副书记兼市长,全班人马就算凑齐了。 像这种宴会只是个形式而已,也没有在这种诚多喝酒的,尽管宴会的气氛很热烈,笑声不断,但金帅也看出来了,大家都在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甚至还有几个人的眼中带有敌意。 “今天我们这个班子的人马终于凑齐了,金帅同志的到来为我们这个班子增加了新鲜的血液,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金帅同志真可谓年轻有为啊。” 吴嘉云讲话后,也没有几个响应的,秘书长许宝智刚要说话,看了看其他人都没有讲话的意思,又闭上了嘴巴。 此时金帅的心思没有在吴嘉云的身上,他这个市委书记别看表面上很风光,其实已经被周松一伙给架空了。 在来之前,金帅就了解过花都市领导班子的情况,特别是文东给他提供的那个资料,更是非常详细。周松虽然只是副书记,但是权力和影响力却大得可怕,这老家伙在花都市干了二十多年,一直从事组织工作,花都市的干部有一半都是经他手提拔起来的,这个人能架空堂堂的市委书记,也不能不说很有一套。 另一位副书记华玉双虽然是个女同志,但五十多岁了保养得很好,华玉双是一位开国元勋的后代,他们一家至今在政坛上还有着强大的影响力,这个女人行事作风极为强势,在常委里自行其是,从来也不搭理别人。 至于其他的几个常委,据文东资料上提供的情况,至少也分为三派,而以周松为首的当地派系,在常委会就占了五个名额,金帅刚花园市的时这就是说花都市人事关系的话语权,已经被当地派系牢牢的把握住,利用这个权力,他们大肆排除异己安插自己人,在华都市几乎形成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局面。 既然是宴会,自然要喝酒了,这个时候,金帅的酒量就起作用了,几乎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就连一贯自我标榜很能喝酒的警备区司令龚明君,也对金帅的酒量敬佩不已。 “金市长,包智欣副总长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龚明君此时提到包智欣,其实就是在向金帅传递一个信息,他是包智欣的人,会全力支持金帅的。 听到龚明君提到了包智欣,金帅笑了,提前布的局此时起作用了。他给汪萧红介绍的男朋友正是包智欣的宝贝儿子包强,看来政治联姻还是很有效的。 “谢谢龚司令,请代我向包副总长问好。”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敬完酒后龚明君端着酒杯回了,堂堂的警备区司主动向金帅敬酒,这个场景惊碎了一地眼镜,龚明君自持是军方人士,一直独来独往,和所有的常委都不打交道,他怎么会和金帅搭上话了呢? ( ) 515别墅 宴会和会议差不多,尤其是这种比较重要的诚,两者之间几乎可以划等号,谁也没有敢乱来的。一般的情况下,应该由市委书记宣布宴会是不是结束,但在花都市却是另外一个样子,二十分钟后,周松就把杯子扣上了。 “金市长鞍马劳顿,应该早一点休息,今天这场宴会是不是应该结束了?” 周松显然不是在请示吴嘉云,如果是的话,吴嘉云就坐在他的旁边,他的眼睛不可能看着对面。政法委书记朱国政见状急忙附和:“呵呵,周书记说得对,是应该让金市长早一点休息。” 话音刚落,几个常委就三三两两站了起来,吴嘉云看了看金帅,尴尬的说道:“金市长,今后咱们就在一起搭班子了,以后来日方长嘛。” 主桌的人要走,其他两桌的也同时站了起来,一泄没有吃完喝完的,急忙放下手中的餐具,包厢里一阵杯盘乱响,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虽然是周松提出结束这场宴会,但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新来的市长面前,他还不敢做得很过分。等到吴嘉云离开了座位,周松对金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金市长,你先请。” “呵呵,您请您请。” 官场里的规矩很多,走路也要分出个级别高低来,谁的官大谁走在最前面。按理说金帅是花都市的二把手,他应该跟在吴嘉云的后边,周松又要跟在金帅后边才对,可是周松却并排着和金帅走在了一起。 如果在私下的诚,谁走前面谁走后面都无所谓,但今天在四大班子主要领导面前,周松这样做那就是不守规矩了,金帅此时对周松产生了一点看法。 临上车时,吴嘉云握着金帅的手:“金市长,请留步,你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我家旁边,今后咱们是邻居了。” 吴嘉云的眼神很复杂,握手的时候又用了一把力,仿佛在向金帅暗示着什么。一二把手不走,其他人也不好离开,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了,金帅点了点头,后退一步,一个酗子关上了车门,飞快的绕到另一边上了车,花都市的一号车绝尘而。 “金市长,我住在你右面那栋楼,咱们两个也是邻居,”周松向金帅伸出了手:“你没有带家属来,以后可以经常到我那里坐一坐。” 吴嘉云和周松都说和金帅是邻居,同时向金帅传递出了一个信息,金帅也不是傻瓜,自然很明白他们的意思,看来这两个人是都想拉拢他。 二号车开了过来,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替金帅打开了车门,金帅和其他的干部招了招手,坐进了车里,朗宏林也坐进前面副驾驶位置上,金帅明白了,朗宏林是要送他宿舍。 车汽车驶出蓝天大厦一路向西,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如潮,灯光恍惚亦幻亦真,路两边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处处显示出花都这个现代化城市的繁华。 自己竟然是这个城市的市长一股自豪感涌上心头,想起自己的责任,金帅的心里又觉得沉甸甸的,谁知道在这繁华之下又会掩盖着什么。 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住在一个叫做怡园的别墅小区,这里面山临海,椰树林立、海风徐徐、风景极美,老百姓都说有钱人住的都是好地方,而最好的地方住的是当官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门口的保安看到二号车开过来,急忙驻足敬礼,看他们的姿势就知道,这些保安不是从部队上转业的就是受过了专门训练。 汽车在一栋别墅楼前停了下来,按了按喇叭,几个人从院里跑了出来。朗宏林指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介绍道:“这一位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范蕊同志,这个生活区的管理由她负责。” “市长您好,今后您生活方面的事情就由我来管了。”未曾开口先带笑,范蕊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一幅自来熟的样子。 金帅微微点头,打量起这栋别墅,小楼的墙上贴着乳白色的墙砖,在夜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院子的东面是一个小型的花园,各种名贵的花草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气。 小院周围用木栅栏围成,全部被刷成了白色,地上的草坪修剪的很整齐,与周围的景色相互辉映,显得极为整洁美观。 范蕊侧着身子引导金帅进了别墅,边走边说道:“金市长,这栋小楼自建起来就没有人住过,您看看还有哪个地方需要改进的,如果你不满意,我马上让人改正。” 对于住的地方,金帅并不是那么讲究,他在花园市的时候就一直住在市长办公室里面的套间,在他以为,房子再大一个人也只能睡一张床,要那么多的讲究也实在没有意思。 “呵呵,这个地方就蛮好的,我是一个人来到花都的,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 范蕊看了看金帅,心想其他的领导来了之后,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住处,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就要改正,有时候坐来半个月了,还让改这改那的。听说市长是从厩来的,又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怎么在这方面如此随和呢? 干她这个工作的,就是为了让领导满意,金帅没有提出哪个地方需要改正,范蕊自然是不会再金帅打量了一下奚香,只见小姑娘一头乌发随意扎成了一条马尾辫,眼睛大而不妖,脸蛋白皙红润,浅浅的雀斑增添了几分俏身穿一套剪裁合体的浅蓝色工作服,白色兜兜紧紧地扎在腰间,更凸显出身材的苗条和年轻女孩的青春活力,小姑娘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很端正,给人一种很干净利落的感觉。 按照有关规定,副部级属于高级干部了,不仅有专车,公家还会给配一个保姆,当然了,如果不满意,或者说认为人手不够,可以自己再请,但这部分费用可就要自己掏腰包了。 “小奚同志,今后就要麻烦你了。” 能到市长身边工作可是不容易,奚香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经过千挑万选来的,原来她还以为新来的市长是个老头,会带一大家的人来,这么大个别墅,每天打扫一遍卫生,就要被累得半死,更甭说还要给他们做饭了。但是能到市长身边工作,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如果能把领导伺候好了,好处可是大大的。 奚香甚至还想如果实在忙不过来,以后和市长熟悉了,再让他多请一个人,市委书记那边也是两个保姆,这点小事市长肯定会同意的,现在看到新来的市长只是一个人,又长得又这么帅气,奚香现在不仅不想让市长再请人了,甚至还担心市长会不用她。 昨天少传了一章,今天补上,一共是九章,看的爽了请投花投票支持一下,微笑谢谢了。 ( ) 516生活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朗宏林和范蕊临走的时候,又嘱咐了奚香几句,无非就是让她机灵点,一定要做到让市长满意等等。 随着两个人的离,二号别墅楼恢复了平静,院门被关上之后,金帅有了一丝尴尬,孤男孤女独处一室,如果白天还好一点,可现在是夜里,确实是有些难为情。 “市长,我带你上楼看看吧,”奚香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望着这个天真的女孩,金帅有了一丝羞愧,自己的思想是不是有点太肮脏了?人家一个女孩都不怕,自己担心什么?奚香虽然是个女孩,但来到这里也是工作,今后只要用对待同事的方式面对她,也没有什么可尴尬的。 二楼有一个主卧和两个副卧,另外还有一间大大的书房,除此之外就是一间会客室了。 奚香给金帅介绍着房间里的情况,当推开洗澡间的时候,小姑娘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金帅好奇的看了看,只见里边卫浴设施俱全,除了一个大大的冲浪式浴缸之外,还有一张按摩床。金帅明白了,原来奚香是因为这个不好意思啊,还至于吗?按摩床是为了消除疲劳的,不一定就是用来办坏事的,如果想办坏事,哪个地方办不了。 对于这些东西,金帅自然是不陌生了,没等奚香介绍,金帅摆了摆手:“可以了,这些东西我会用。” 奚香笑道:“市长,你先洗个澡,我下给你煮碗面,宴会上肯定吃不好的。” 小姑娘很懂事,也很体贴人,金帅笑着点了点头,奚香说的很对,今天晚上喝了一肚子酒,再加上周松闹得那一出,真没有吃好,现在还真是有点饿了。 范蕊说的不错,奚香的厨艺非常好,一碗面煮得软硬适度,还加了一点醋,让金帅胃口大开,最后连汤也喝完了。 “你煮的面很好吃,我喜欢清淡一点的口味,不喜欢那些大鱼大肉的,至于平常吃什么,你就看着安排吧,我不挑食。” 金帅淡淡的说着,就像在和他的妹妹讲话,特别是不挑食那句话,让奚香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温暖,她觉得新来的市长人长得帅气,说话的口气也很和蔼,在他身边工作可是有福气了。 门铃响了,奚香跑出,不一会几个工作人员搬进来几只大箱子,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山竹用专机给他送来的。 “市长,我是秘书科的张铭,这些人都是我的同事,十分钟前机场才把您的行李送来,考虑到您一定需要换洗的衣服,所以,就马上给你送过来了,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张铭个头适中,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和一条蓝裤子,一副标准的职业打扮,显得文质彬彬的,颇有白面书生的“呵呵,谢谢你们了,我刚才正在发愁这件事呢。”金帅微笑着和张铭以及他的几个同事一一点头。 看到张铭他们手里还提着箱子,奚香急忙说道:“一客不烦二主,既然你们送来了,就帮我搬到二楼的楼梯口吧。” 七八只硕大的行李箱,即便像张铭那样的酗子提着也很吃力,如果他们走了,奚香也绝对不会让金帅动手的,此时自然要让他们帮助搬上。 几个酗子都很懂事,把箱子放到楼梯口就告辞走了,金帅发现除了张铭没有四处打量之外,其他的几个都好奇的看了看二楼。这个时候,金帅心里基本上就有数了,他很清楚一定是秘书长朗宏林让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让金帅对这几个酗子有一个直观的认识,自己的秘书也许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位。 金帅走进了书房,奚香进来给他沏好了一杯茶:“市长,我给你收拾一下行李,里边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吧?” 金帅笑了:“即便有贵重的物品,我也不会防范你的,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同事了,虽然分工不同,但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你也不要太拘束了。不过有一样我可要提醒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能允许任何人进来,特别是二楼,除了你可以上来打扫卫生之外,也不准任何人上来。” 奚香点了点头:“市长,我懂了,来之前我经过了专门的培训,您放心我保证会做到让您满意的。” 奚香迈着猫步走了,金帅好像看到一个模特在走台,难道奚香还练过?否则她的体型不会这么标准,走起路来又这么具有弹性。 打开电脑,输入了花都市几个字,金帅浏览起里边的新闻,他发现这几天花都市企业的倒闭浪潮越来越凶猛,企业家们要求政府介入的呼声越来越高。 半个小时后,金帅合上了电脑,仰靠在舒适的椅子背上,心里琢磨着应该从哪个地方入手解决这个问题,这一段时间市政府都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企业倒闭带来的不仅是经济损失,和gdp增长率的下降,还会带来严重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奚香整理完了行李,走到书房门口,探头看了看,发现金帅正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市长,时间已经很晚了,您是否应该休息了?” 金帅抬起了头:“呵呵,我就快写完了,今后到点了你就休息不用管我,我工作起来有时候会很晚。” 金帅的话很暖人心,小姑娘心里觉得甜滋滋的,这一晚上奚香一直到很晚才睡着了,还做了几个想起来就让她脸红的梦。 八点五十,二号车准时开到了门口,看到金帅走了出“市长,晚上休息得好吗?用过早点了吗?奚香怎么样?” “呵呵,你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我回答你哪一个好啊?奚香不错很懂事,秘书长,你亲自来接我上班,我可是有些担当不起啊。” “呵呵,我能亲自来接市长上班是我的福分,我原来就是干秘书出身的,现在依然是您的大秘书。” 朗宏林讲话很好听,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初来乍到的,大家又不熟悉,自然是要少讲话为妙。 司机是个中年人,头上有些秃顶,显得岁数就更大了,不过驾驶技术倒不错,车开起来很平稳,一点也没有觉出颠簸。 花都市政府办公大楼是一栋十二层高的扇形建筑,前面是一条宽阔的沿海路,过了公路就是银色的海滩,后面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整个地势就像一个人坐在一只圈椅上。 市政府的大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亚热带植物,一只拓荒牛的雕像耸立在大院的中央,气势恢宏给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 一群干部排列在市政府的大门口,金帅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朗宏林,他知道这是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来迎接他了。 朗宏林也看出了金帅脸上表情的变化,急忙解释道:“市长,您第一天上任,同志们来迎接你一下也是应该的,这是礼貌嘛。” 金帅点了点头满面春风的走了过,向站在最前面的常务副市长严洪泽伸出了手:“洪泽市长,今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不必要搞这楔架子嘛。” “市长,您第一天上任,当然要举行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这是我们花都市的传统。” 金帅看了看严洪泽,也没有吱声,心想什么花都市的传统,恐怕是原来的市长孙世春搞出来的吧。 握手之后,金帅在几个干部的簇拥下,乘坐电梯来到了十二层,一走出电梯,金帅惊讶了,原来还以为花园市市长办公室那层楼装修的就很豪华了,却没想到这里装修得比花园市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不能用豪华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奢侈。 ( ) 517把握 豪华而又气派的办公室,宽大的老板桌散发出幽幽的光泽,仿佛在向金帅诉说着它身份的高贵,桌子的一角还摆着一座用玉石雕成了拓荒牛,直接就是院子那座雕塑的复制品,只不过尺码小了一点。 书架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看样子也是刚买来的,墙上还挂着几幅优雅而又不落俗套的油画,金帅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办公桌的后面是一把宽大的老板椅,老板椅后是两面鲜艳的党旗和国旗,显示出这间办公室主人手中掌握着巨大的权力,红木铺就的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来。 刚才在下面的时候,虽然已经和几个副市长见过面了,但由于当时时间匆忙,尽管金帅的脑子记忆力很强,也没有记赘个。 几位副市长众星拱月般的围坐在金帅的周围,严洪泽给金帅递过了一张a4纸:“市长,我向你介绍一下几位副市长,并简单介绍一下他们的分工情况。” 金帅一边听着严洪泽的介绍,一边与a4纸上的情况做着比对,可别小看各位副市长的分工,这里边可是大有学问的,从中可以看出前任市长对这些副市长的个人好恶来。 常务副市长严洪泽分管发改委、财政局、人事局、审计局、地税局等部门,从他的分工里也看不出什么,这是在其他地方的常务副市长应该承担的工作。 当介绍到唯一的女市长白莹中时,金帅皱了皱眉头,她竟然还分管公安局和国安局,这可是有点意思。 其他的几个副市长是,分管教育、文化的吴辰;分管商务、外事、旅游的副市长冯希南;分管国土、农业和林业工作的副市长陶松林;分管监察、卫生、工商、质检的副市长章林龙;分管经委、建设交通工作的副市长任卓旭。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大家的工作暂时不做调整,还是按照以前的分工。最近这段时间我想到下面调研,主题就是中小企业的发展问题,希望各位也要在这方面多用点心思,在下一次的市长办公会上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来。” 原来还准备听金帅的长篇大论,几位副市长都做好了记录的准备,却没想到寥寥的几句话就结束了。想到金帅在欢迎会上的讲话就很少,严洪泽意识到这位新来的市长虽然很年轻,却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看来也是一个想干实事的。 第一天上班,主要就是认识人熟悉一下环境,几个副市长各怀着心思忙他们自己的了,金帅刚才讲的话虽然很少,但他们也听出了重点,看来市长来之前就已经意识到,花都市中小企业发展遇到困难了。 虽然大家都是副市长,但是副市长里边还是“市长,”在向金帅汇报了市政府办公厅的一些大致情况之后,朗宏林拿出了一张a4纸:“这几个同志都是办公厅秘书处的,各方面表现都不错,您看?” 金帅知道朗宏林所说的您看是什么意思,笑着摆了摆手:“我初来乍到的不了解情况,你就帮我选一个吧,你是市政府的大管家,又是市政府的老人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朗宏林微微一怔,旋即笑了:“那成,既然市长相信我,我一定替你选一个最优秀的。” 看到朗宏林要走,金帅又把他给叫住了:“秘书长,司机的问题你就不要考虑了,我从厩带了一个来,估计中午他就会到了,到时候你帮他办办调动手续就可以了,另外昨天晚上给我送行李的,有个叫张铭的同志,这个人表现怎么样?” 朗宏林明白了,金帅表面上说相信他的眼光,让他选秘书,其实人家心里已经有了主张。秘书是领导身边的人,哪一个当领导的在这个问题上都是非常慎重,不过你再聪明也不会想到,那个张铭正是我让他昨天晚上给你送行李的。想到这里,朗宏林暗自得意起来。 按照有关规定,副部级城市的四大班子领导,一把手为副部,副职为正厅,市政府下面各局委办的正职为副厅,副职为正处,确切的说比花园市要高一级,级别高了,一衅呼也不一样,比如在花园市,市政府只有办公室,而到了花都市,就是办公厅了。 级别高了待遇自然就不一样,由于花都市的独特地理位置,再加上官场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是向高处看齐。一些局委办的正职虽然是副厅,但也享受着正厅级干部的待遇,当然了,这也仅限于在花都市,如果调到其他的地方,还是原来的级别,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朗宏林回到办公室,马上就打通了秘书处的电话,也许跑了这一早晨了,感觉到腿有点发胀,很自然而然的把两只脚翘在了办公桌上。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不用问也知道是张铭来了。 “这小子来得倒是够快的,”朗宏林把脚拿了下来,脸上带上了几分威严:“进来。” “秘书长,你找我?” “噢,是小张啊,坐。” 自从接到了处长的电话之后,张铭猜到可能有好事,自然是要快一点来了,看到等张铭习惯性的看了看朗宏林的杯子,端起来给他添满了水,然后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静等着秘书长的指示。 “嗯,小张啊,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情要通知你,经过研究,决定让你担任金市长的秘书。” 说完这句话之后,朗宏林仔细的看了看张铭脸上的表情,当秘书的要做到荣辱不惊,最起码不能从脸上表现出来,虽然金市长刚才提到了张铭的名字,但毕竟他还说过相信朗宏林这句话,这是金市长交给他的第一项任务,朗宏林自然是不敢马虎了。 “谢谢秘书长的关照,我一定努力工作,绝对不会给你脸上抹黑的。” 朗宏林点了点头:“给市长当秘书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干得了的,你要有一个思想准备,金市长可是留美的金融博士,工作很有能力,更是总理赏识的人,你不要认为自己是花都市的一支笔,就不谦虚,与金市长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呢。” 张铭的头点的就像鸡啄米似的:“我一定认真跟市长学习,决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这不是辜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而是关系到你今后的前程,这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 ( ) 518好戏开场 喝了一口茶,朗宏林故作深沉的说道:“你也干了好几年的秘书了,工作上的事情也不用我多嘱咐你,这次为了你能当上金市长的秘书,我费了很大的心思,也算是报答了你爷爷当年对我的提携之恩,今后你会有什么样的前途,就要靠你自己争取了。” 朗宏林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张铭,我把你推荐到金市长跟前当秘书,就算是报过恩了,你们家以后就不要再拿着这件事情说事了。 “秘书长,您对我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今后我一定认真听从你的指示,保证让你满意。” 朗宏林仔细的看了看张铭,发现这酗子还挺上道的,虽然在工作上市政府这些秘书都要受他这个秘书长管,可不要忘了,领导身边的秘书可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仅能够知道领导好多的秘密,还能懂得领导心里想的是什么,有张铭在金市长身边,就可以及时掌握到市长的动态,这对自己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朗宏林站了起来,伸手在张铭的肩上拍了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办事要机灵点,有闹不明白的,可以及时过来问问我,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老领导的孙子,该帮的忙是一定要帮的。” 表面上看朗宏林讲的这邪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可是仔细分析起来,却大有深意,有闹不明白的可以及时过来问他,岂不就是在暗示张铭要及时向朗宏林通报金帅的动向,这就等于朗宏林在金帅的身边安了一颗钉子。 跟在朗宏林的身后,张铭亦步亦趋的向市长办公室走,这一刻他感觉太爽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今天终于熬出来了,一想到市长秘书这四个字,张铭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市长,这就是张铭同志,您看……” 金帅打量了一下张铭:“张秘书,工作上的事情想必秘书长已经和你谈过了,我就不再多说了。我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求很严,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不能打着我的旗号乱来,只要你做到出于公心这四个字就可以了。你先在这里试用三个月,然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否把你继续留下来。最近几天我们两个都先熟悉一下情况,从下个周开始,我要下调研,调研的地点嘛……” 金帅突然想到大姑父有个老同学叫赵岭伟,在南山区任区委书记,而南山区又是民营企业最集中的地方,也是企业破产倒闭的重灾区,不如就先从那里开始吧。 “下周就从南山区开始吧,调研的主题就是,目前企业发展存在的问题和解决办法。” 昨天晚上看到金帅的时候,张铭还以为新来的市长很和善,可刚才金帅和他讲的那邪,又让张铭认为新来的市长并不是很好伺候,特别是他张铭还确实有过这样的打算,以后有机会和下面的人打个招呼,帮助小姨子把工作问题解决了,前任市长孙世春的秘书这样的事情可是做了不少,市长的秘书连这点光都沾不上,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张铭的脸上却不敢流露出来,回到秘书室后,就打开了电话,他要把这个消息尽快的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特别是漂亮可爱的小姨子,让他们都跟着高兴高兴。至于金帅所说的三个月试用期,张铭倒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在他以为这是金市长在吓唬他,有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完全可以掌握到市长的一些秘密,到时候市长还能不用他吗?孙世春的秘书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召唤铃声响了,张铭急忙放下电话跑了进,看到金帅正在捧着一本厚厚的花都市志看得津津有味。 “市长,请问有什么指示?” “张秘书,你财政局和统计局把年年底的财务报表和统计数据给我拿来。” 市长是抓经济的,人家当然要先看看财务报表和统计数据了,不过财政局那帮人可不好对付,金市长要想把财政局抓在手里,恐怕还是有点难度的。张铭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闭上嘴巴走了出。 市政府办公大楼距离财政局办公楼还有两条街的路,以前张铭那里办事都在坐公车,现在当上市长秘书了,自然是再也不会挤公车了。 小车队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我是市长办公室的张铭,请你们马上派一辆车来。” 电话里传出了小车队队长梁志军那不紧不慢的声音:“车都派出了,你自己另想办法。” “我再说一遍,我是市长的秘书张铭,奉市长的指示外出公干。” “张铭?你不是在秘书科吗?什么时候又成了市长的秘书?” “梁队长,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市长的秘书了,金市长要求得很急,希望你马上派车来。” “张秘书,咱们的车确实都派出了,现在只剩下一辆皮卡,你要不嫌弃的话,我就给你派过。” 堂堂的市长秘书,竟然要我坐皮卡,这不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是没有把市长放在眼里,张铭心头一阵火起:“梁队长,既然这样的话就不麻烦你了,小车队有那么多的车,你竟然说没有车,如果市长要是问起这件事情来的话,我应该怎么向他解释啊?” 听到张铭的口气不善,梁志军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此时也不管不顾的说道:“张秘书,我只是小车队的队长,谁来要车我也不敢不给,怎么向市长解释是你的事情,就是市长亲自来了,我该没没想到刚上任就碰了个钉子,张铭是越想越窝囊,也只好打车财政局了,但是气是不能白受的,如果连这个小小的车队队长都收拾不了,市长的秘书就不用干了。 让张铭更加郁闷的是,当他到财政局传达金市长的指示之后,办公室那帮人竟然说要研究研究,市长向财政局要报表,竟然要不出来,这可真是天大的怪事。 刚才梁志军让张铭吃了一肚子气,财政局办公室那胖主任又让他碰了个钉子,感觉良好的张铭脸上挂不住了:“我这次是奉市长的指示来财政局拿年的报表,既然你们说要研究研究,那我只好回如实的向市长汇报,引起的一切后果将由你们承担全部责任。” 胖主任笑了:“张秘书,你愿怎么向市长汇报就怎么汇报,和我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没有半点关系,这是我们的李局长下达的命令,我也不敢不听,县官总不如现管吧。” 看到张铭气哼哼的走了,胖主任弥勒佛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李宁海那个混蛋不是想收拾我吗?我就先让市长收拾你一顿再说。 ( ) 519误会 临下班的时候,张铭才拿着从统计局要来的统计报表和从严洪泽办公室要来的财务报表,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 “市长,这是您要的年的统计报表,财政局那边听说您要财务报表,他们说要研究研究,这份报表是我从严市长那里拿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准确。” 金帅抬头看了一眼张铭:“你先放在桌上吧,这两份报表我等一会再看,小张啊,听说你刚才给小车队打电话要车,和小车队的队长梁志军闹了一点误会?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铭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他奶奶的,我没有来得及给梁志军那小子告状,他倒恶人先告状了,这小子不就是仗着任卓旭是他的表姐夫吗? “市长,咱们小车队有九十七辆小车,平日里这械都被一些人开着出办私事,我办公事需要辆车,他们竟然说没有,我当时也没有和梁队长说什么,我是您的秘书,应该维护您的威信。” 金帅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出吧,你作为我的秘书,要注意和下面协调好,绝对不能以权压人哦。” 用车虽然是一件小事,但也能暴露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市政府有九十七辆公务车,张铭用车竟然没有,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即便张铭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难道市政府的干部就这么忙,平常都喜欢下调研?如果工作真的这么认真负责的话,何至于让那么多的企业破产倒闭?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任卓旭刚才竟然亲自跑来解释,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金帅越想越郁闷,他此刻意识到花都市政府已经全乱套了。 市政府办公大楼的负一楼是停车场,当金帅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二号车刷的一下开了过来,看了看不是早上接他的老司机,而是换了个年轻人。 “市长好,”司机立正向金帅敬礼:“我是您的司机钟杰宝。” 钟杰宝?金帅明白了,这是他爷爷从中央警卫局给他派来的司机:“噢,是小钟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报告市长,我是半个小时之前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向您报道,秘书长指示先让我送你回家。” 金帅点了点头:“小钟啊,这里是地方,今后就不要这个样子了,走哪山唱哪歌。” 张铭原来还以为钟杰宝刚来路不熟,还要给他指路,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用他,开着车就向海边的别墅驶。 “钟师傅,你以前来过花都市?” 钟杰宝笑了笑:“张秘书,不用客气,咱们两个年龄差不多,你以后叫我小钟就行了,我就是咱们市南山区人,最近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市里熟悉道路情况。” 金帅明白了,钟杰宝提前回花都市熟悉情况,就是老爷子一手安排的,有了这个中警内卫当司机,以后可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担心司机泄密的问题了。 “小钟啊,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我一个人好对付,秘书长说暂时让我住在市政府的集体宿舍里。” 金帅点了点头,保姆、司机和秘书的问题都解决了,下一步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不过让小钟住在集体宿舍里,以后早出晚归的也确实是不方便。 “张秘书,你下午和秘书长讲一下,给小钟单独安排一套房子,今后我们回来晚了,与别人住在一起会很不方便的。” 刚走进小楼,一股诱人的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奚香先端上了一杯茶,然后又给金帅递过来一块热毛巾:“市长,你先擦把脸,咱们马上开饭。” 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到金帅吃得很香,奚香也高兴了:“市长,今天的菜还合你的口味吗?” “不错,菜很好吃,小奚啊,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奚香扭捏了一下:“这不太好吧,范主任交代过,不允许工作人员和领导在一起吃饭。” “嗨,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还讲究这些干什么?” 看到奚香的脸又红了,金帅觉得很奇怪,想了想才明白刚才说的自己人三个字引起了她的误会。唉,找个女孩当保姆还就是不方便,看来以后在这些事情上,还真是应该很好的注意。 根据统计局的数据,花都市年的gdp增长率与前年基本持平,各项经济指标完成得还不错,当金帅又看到财政局财务报表时,心里有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年全年,花都市的财政收入还比不上花园市,对于一个副部级的经济发达城市来说,这是很不正常的,更重要的是年全市的固定资产投资和基础设施建设的增长并没有很多,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赤字呢? 严洪泽是分管财政局的常务副市长,也许他对这方面的情况比较了解,金帅打通了严洪泽的电话,想找他聊一聊,可谁知道严洪泽正在陪国家海关总署的领导在下面视察,金帅也只好放弃了。 财政局的报表虽然编制得很好,从表面上看滴水不漏,但却瞒不过金帅这个金融博士,金帅一边看一边在纸上记录下了疑点,他觉得花都市的财政出现了问题。 电话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市委书记吴嘉云的声音:“金市长,今天一定很忙吧?呵呵,工作要慢慢干,一口是吃不成个胖子的,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的话,咱们两个喝一杯,有些情况我要和你通通气。” 金帅早就等着这个电话,这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事情“呵呵,好啊,吴书记邀请我喝一杯,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不过我对花都市的情况不熟悉,还要听从你的安排。” 听到金帅答应得这么痛快,吴嘉云很高兴:“那好吧,等一会我的秘书安排好之后,会通知你的秘书,叫张铭是吧?” 市委和市政府离得这么远,吴嘉云竟然这么快就知道金帅新任秘书是谁了,看来这家伙对金帅的一举一动还是很关注的。 张铭敲门走了进来:“市长,财政局局长李宁海同志要求向您汇报工作。” 金帅从桌上拿起了刚才记录下疑点的那张a4纸:“我已经和几个副市长都讲过了,最近我的主要工作是了解情况到下面调研,在没有掌握到具体情况之前,我不会听取任何人汇报的,你让李宁海同志先回吧,另外让他把这几个问题向市政府写出一个专题汇报。” 张铭本来就对上午财政局碰了一个钉子很不高兴,现在听到金帅不想见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回到秘书室对坐在椅子上正喝茶的李宁海说道:“李局长,金市长指示,在没有了解情况之前,他不会听取你的工作汇报,另外金市长指示,让你对这些问题,向市长写出一个专题汇报。” 看到张铭很冷淡,李宁海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笑着说道:“张秘书,上午我不知道你财政局,这是个误会。” “我不知道李局长说的误会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市长指示,只要是做到了出于公心这一点就可以了。” 听到张铭一口一个市长的指示,李宁海郁闷了,他奶奶的,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现在是阎王也不好见,小鬼更难缠了。 ( ) 520谈话 花都市的夜景极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夜灯照耀下金碧辉煌,霓虹闪烁雍容华贵,路上车流穿梭、车灯如织,道路两旁的花坛,火红的三角梅生机勃勃,路两边的人行道上,不时可以看到三五成群、衣着时尚的青年男女嬉笑而过,更为这个现代化的大都市增添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蓝天大酒店以前是市委招待所,后来承包给了一个香港来的客商,经过重新装修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十六层的建筑在花都市也只是中下游,但因为这里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生意还是蛮不错的。 酒店的西面是一个硕大的停车场,里面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高级形车,从牌照上来看,公务车占据了绝大一部分,金帅从二号车下来,远远的看了看,随即皱起了眉头,他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市政府有九十七辆公务用车还不够用的。 一个年轻人迎了上来:“金市长您好,我叫蒋飞立,是吴书记的秘书,吴书记让我在这里迎接你。” “呵呵,有劳蒋秘书了。” 一般的情况下,蒋飞立在向金帅问好之后,应该和张铭打个招呼,让金帅惊讶的是,两个人非但没有打招呼,还表现出了一种敌意,这是怎么回事呢?金帅纳闷了。 酒店的餐厅在四楼,而蒋飞立却让电梯一直升到了五楼,当金帅走出电梯口的时候,却发现这一层别有洞天,拐过一道半美女像的玻璃屏风,又穿过一道月亮门,然后蒋飞立停住了脚步,敲了敲门,一个漂亮女孩从里边把门打开了,蒋飞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市长,吴书记正在里边等您。” 房间不大,也就是十六七个平方,但里面布置的却很温馨,大红牡丹花地毯,踩上很柔很软,硕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冲着门口是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矮八仙桌,四周摆着四个红绒坐垫,再靠里边就是一圈乳白色的皮制沙发。 吴嘉云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金市长来了,请这边坐。” 船短裙的漂亮女郎走过来,半蹲半跪的替金帅斟好了茶,雪白的大腿让金帅看得有些眼晕,特别是半透视装下面若隐若现的两座玉峰,更让金帅血脉愤张。 吴嘉云笑眯眯的看着金帅,举起了茶杯:“金市长,请喝茶,这茶还是我的老领导托人带给我的呢。” 极品大红袍的味道很香,茶汤入口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虽然吴嘉云没有说他的老领导是谁,但就凭这极品大红袍,也足可以代表那个人的高贵身份了。 如果说是别人,还真会被吴嘉云给唬住了,但他这个做法对金帅可就不起作用了。所谓的神秘感是对不知道的人,金帅已看到金帅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吴嘉云意识到他用的这个招数不灵了,以前别人听到他的话后,都觉得很惊讶,甚至有人当场就会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金帅的脸色很平静,让吴嘉云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老市长孙世春今天找过我了。” 金帅笑了笑:“我还没有见过老市长,有机会的话,我想找他聊聊。” 吴嘉云叹了一口气:“恐怕老市长不会见你。” 金帅向吴嘉云投了探寻的目光:“为什么?” “老市长是伤透心了,金市长,我们花都市这潭水很深啊,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的。” 金帅笑了:“难道还是龙潭虎穴不成?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与一些人勾心斗角的。来之前总理曾经和我谈过一次,他指示我要出于公心,努力工作,不要纠缠到复杂的人际关系当中,市长是抓经济的,其他的问题我是不会掺和进的。”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吴嘉云,你有前一届的三号首长撑腰,我可有总理的支持,要是论起后台硬不硬,你也未必能比得上我,如果老三号真支持你的话,你会让周松把你给架空了吗? “你说的很对,我们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就是为了花都市的工作嘛。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你不想惹麻烦,麻烦也会找到你头上的。金市长,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么办呢?” 金帅看了看吴嘉云:“这件事情也好办,坚持原则,在斗争中求得团结,在团结中取得进步。” “对呀,”吴嘉云双掌一拍:“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想坚持原则,有些人不这样做怎么办呢?那就只有斗争。”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嘉云的目的昭然若揭,看来他是想和金帅结成一条统一战线,只不过太心急了一点。 “吴书记,原则是应该坚持的,但是团结也要保证。” 吴嘉云点了点头:“理论上这样讲是可以的,金市长,你还年轻,我们花都市有些事情真是太复杂了。我来到花都市已经三年了,到现在有些事情还没闹明白。这次中央把你派到花都市来,给我们市委增添了新的血液,我相信你来了之后,我们市委会有一种新气象的。” 听到吴嘉云说自己年轻,金帅暗暗发笑,我年轻怎么了,政治智慧也未必会比你低,你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很有意思吗? 蓝天大厦的厨师手艺很好,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两个人边吃边聊着,显现出一副很和谐的样子,其实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吴嘉云也不是个傻瓜,他也不会在金帅面前全部暴露出常委内部的矛盾来,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虽然吴嘉云在极力掩饰,但金帅也能听出来常委内部不仅有矛盾,而且矛盾还很深。 文东给他提供那些资料说的就够详细了,现在听到吴嘉云的话,金帅觉得一阵阵的头大,市委常委十三个人以周松为代表的当地派就占了五个,而就这五个人当中还分为两派,至于剩下的几个人,除了华玉双和谁也不搭理之外,其他的又分成了两派。 这些人当中哪一个都有不小的背景,表面上好像是与省委某些人有关系,可认真分析起来上面却都通着厩,确切的说这校委们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全是厩厩政治世家安插到花都市的代表人物。 老百姓有一句话叫做龙王多了天会旱,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如果大家能齐心协力就凭借着这些人的能耐,花都市的工作是很容易搞上的,可问题就是每个人都代表着他背后那个政治世家的利益,触动了谁都不行,所以花都市就形成了目前这种奇怪的局面。如果有人想干点事情,其他的人必定会提出反对意见来,久而久之,想干事的人也不干了,反正不干事也没有错误,也得罪不了人,所以好好的一个花都市才闹成了目前这种样子。 ( ) 521阳谋还是阴谋 “这就是说在我们花都市想干事的不仅干不成,还会得罪人,而不干事的却成了好人。” 吴嘉云苦笑了一下:“大体上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改革开放初期,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很快,那个时候大家的干劲都很足,花都市也走出了很多干部,可后来桃子熟了,摘桃子的就粉墨登场了,你往里边安插一个人,他也往里边安插一个人,如果安插进这些人能把一半的心思用于到工作上,也不至于出现目前这种情况。” 金帅点了点头:“所以,你才说老市长孙世春伤透了心。” 吴嘉云点了点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也是豪情万丈想着把工作搞上,当时我和孙世春的关系还不错,可是无奈办点事情是太难了,我算是看透了,有那些人在,花都市就永远搞不好。” 金帅有些奇怪了,既然大家都不干事,那为什么花都市的gdp增长率还会那么高呢?财政收入虽然比前几年有所下降,但还是不少。 吴嘉云好像也看出了金帅的意思,苦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在危言耸听?其实这里边的道理很简单,别看花都市的企业破产倒闭的有那么多,但由于这里毗邻港澳,有钱人很多,从事房地产和进出口业务的却很红火,仅这两项就占我们市gdp总量的百分之六十以上,至于财政收入嘛,那就更简单了,卖地呗。” 金帅在看财务报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现在听吴嘉云这样讲就更明白了。房地产确实能带动gdp的增长,卖地更会财源滚滚,可是这样一来gdp的构成就非常不合理了,难道经济的发展就仅靠盖房子吗?没有了先进的科学技术作支撑,制造业急剧萎缩,我们国家靠什么走上强盛之路? 卖地得到的钱虽然很容易,可是土地总有卖完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财政收入势必会急剧下降,大手大脚惯了的市政府又靠什么活下? 房地产的畸形发展带来的是虚假的繁荣,花都市的房产价格一涨再涨,全是那写房者炒起来的,而普通群众却买不起房,这种情况是极不正常的,金帅在厩时曾经听说过,国家准备要对房地产市厨行调控,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问题可就严重了。一旦国家收缩银根,势必会造成地产商和炒房者资金链的断裂,银行就会因为收不回贷款,而造成坏账率的急剧攀升,从而影响到金融的稳定。大量的工厂就会破产倒闭,数以万计的工人就会失业下岗,给社会秩序带来巨大的损害。 在来花都市之前,金帅还以为总理只是让他来发展经济的,却没想到花都市经济萎缩的原因,主要是金融方面出看到金帅一直没有讲话,吴嘉云也点起一支烟默默地吸着,两个人都这么无声的坐着,谁也没有讲话。 “是不是觉得很难?” 金帅点了点头:“是很难,但是再难我们也要走下,吴书记。难道班子里的同志就看不到这一点吗?咱们现在是坐在一条漏水的船上,如果再不齐心协力,船一盗下了,倒霉的并不是哪一个,而是我们大家。” “也不能说大家都看不到这一点,但总还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毕竟花都市占有地理优势,改革开放以来打下的底子还很雄厚,躺在过的功劳簿上还可以再吃几年,现在大家都是在等。” “等?等什么?” “等一个机会,看看谁最先犯错误,谁能主动撤出,等到他们能掌握整个权力的时候。” 金帅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况了,吴嘉云刚才说的也不全正确,与其说班子里的人心存侥幸在等机会,倒不如说根子还在上面。花都市的权力分配得这么平均,没有一个人提出的施政理念能够行得通的,虽然利益是平衡了,但产生的问题也是非常严重的,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也奈何不了谁,自然是要按兵不动等待机会了。可问题是仅仅靠等,能够等来国家的强盛吗?一千多万老百姓等得起吗? 如果说刚开始谈话的时候,金帅并不想和吴嘉云结成什么统一战线,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他看不起吴嘉云,也不是因为他惧怕那些人的背景,主要是陈音浩和他讲过,来到花都市之后,不要掺杂到错综复杂的人事斗争当中,一心一意的发展经济。可问题是如果不斗出个朗朗乾坤来,就凭着那些人在背后使绊子、搅混水,经济发展也只能是一句空话。 这件事情也说明一个问题,陈音浩作为政治局委员,他的讲话也代表了中央的态度,这就是说中央一些人对花都市的情况产生了误判,花都市的问题远比陈音浩想象的要严重。 可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副部级干部,能够怀疑领导的正确性吗?人微言轻讲出话来又有几个人相信?毕竟花都市的gdp每年都在增长,表面上还是很红火的嘛。 通过吴嘉云刚才讲的那邪,他对花都市目前的形势还是很忧虑的,也想解决这些问题,既然这样的话,何不与他联合起来呢?市委书记和市长只要团结好了,就不相信掌握不到常委会上的话语权,也许这正是吴嘉云这次找金“吴书记,你准备怎么做?” 吴嘉云看了金帅好一会,缓缓的说道:“说实话,我一度也曾经心灰意冷过,但你来了之后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既然中央把我们放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就要把花都市的工作搞好。我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我的任期还有七年,到那个时候恐怕就要退居二线,而你才三十多岁,就此消沉下是很可惜的。金帅同志,我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团结起来,在常委会内部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消除派系之争,把我们花都市的工作搞上。” 吴嘉云用期望的目光看着金帅,他非常清楚金帅的背景,也更知道金帅的能力,只要是能把这个朱家的太子拉过来,那就等于得到了老穆家和老朱家的支持,其他常委的后台再硬,面对这两个大家族,想必他们也不敢硬抗。 吴嘉云之所以这样想,也确实是他的无奈之举,他所依靠的前任三号虽然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毕竟已经退下多年了,与当今的总理和六号首长相比,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至于其他的几个常委,除了那五个当地派系的后台不硬,只能抱团取暖之外,其他几个人所依靠的后台也远远比不上老朱家和老穆家的,只要是办法运用得当,对这些人进行各个击破,就不可能掌握不到常委会上的话语权,只有做到这一步了,才能谈到经济的发展。 这一晚上,两个人谈了很久,在花都市的工作问题上,金帅和吴嘉云建立起了一条统一战线,确切的说双方都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这是阳谋呢还是阴谋。 ( ) 522心安理得 街上的霓虹灯还是那么绚丽多彩,夜幕下的花都市还是那么的宁静,但在这宁静下,又隐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金帅的到来在花都市的官场引起了不小的波动,这一晚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凑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自从接到金帅要求统计市政府公务用车的指示之后,朗宏林就明白金市长要对这个老大难的问题动手了。他很清楚,要想解决公务用车的问题,绝不会那么简单,这里边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上一任的市长孙世春就是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碰了个大钉子,最后公车改革的问题不了了之,他本人也被省委批了一顿,背上了一个不能维护干部队伍稳定的大包袱。 朗宏林正在琢磨的时候,副市长陶松林走了进来,两个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说起话来自然是不会拐弯抹角的。 “朗大秘书长,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就好像别人欠了你的钱不还似的。” “呵呵,没什么,金市长让我统计一下各单位的公务用车。” 陶松林吃了一惊:“金市长的第一把火想从这方面烧起?乖乖,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正因为不是件小事,我才犹豫了,老陶,你说我应不应该和金市长讲一讲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啊?” 陶松林想了一下:“你是市政府的大管家,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了这么多年了,孙世春现在退下了,金市长以后用不用你还得两说着,如果你还想坐这个位置,那你就应该坚定站到金市长那一边,如果你觉得无所谓,想到人大或政协过渡一下,登上几年平平安安的退下,那你就没有必要讲。” 朗宏林笑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让你帮我出个主意,你却给我来了两道选择题。” 陶松林苦笑了一下:“我还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呢。” “你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陶松林想了一下:“我告诉你吧,我在厩见过金市长。” “啊?”朗宏林的嘴巴张得就像能吞下一个鸡蛋:“你在厩见过金市长?这是好事啊,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我们一句话也没谈。” 朗宏林的手指虚点着陶松林:“老陶啊,你可不够朋友啊,你见过金市长,还能和他一句话没谈?” “唉,”陶松林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是在厩见到金市长,可是那个诚让我想起来到现在还很尴尬呢,你还记得吧,半个月前我厩林业部,当时顺便带上了我的家人,办完事之后,驻京办主任蒋松永就撮动着我西山踏青……” 说到这里,陶松林又叹了一口气:“那天机秤机的时候,我就认出金市长来了,他也肯定认出我来朗宏林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必要正式的向金市长作出解释,以后有个合适的机会,顺便提上那么一句就行了,我相信金市长会理解。” “但愿如此吧,哎,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倒提醒了我,你也可以照此办理。” 朗宏林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呵呵,都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咱们两个加起来可是比三个臭皮匠要强得多呀,你说的对咱就这么办,我给他送这份材料的时候,顺便提这么一句,就凭着金市长的聪明劲,他肯定会想明白的。” 自从向金市长汇报工作被挡回来之后,李宁海就一直心神不定的。一般的情况下,市长刚上任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市里的财政状况,最早汇报工作的也是财政局局长,自己主动上门了,金市长为什么不听汇报呢? 金帅曾经在花园市当过市长,他不会想不到财政局的重要性,不是不想把财政大权抓到手,现在不听汇报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不想用我这个财政局长了?想到这里,李宁海的心里就更忐忑了。 当天晚上,李宁海提着礼物来到了市委副书记周松的家里,当听完他的来意之后,周松笑了:“老李啊,我看你是想多了,当官当回了,怎么连这么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呢?” 周松不说,李宁海还明白一点,他这一说李宁海更糊涂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周松心里是一阵阵的鄙视,都说关心则乱,看来真是那么个道理。 “不明白了是吧?既然不明白,我就分析一下给你听听,”周松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就好像要吊李宁海的胃口似的,过了一会才说道:“其实这里边的道理很简单,正因为金市长太想了解我们市的财政状况,所以他现在才不会急着听你的汇报。” 周松装模作样的样子把李宁海气得牙根发痒,他真想掰开周松的脑袋看一看,这老家伙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首先,金市长才刚来到花都市,各方面的情况还不了解,他曾经和几个副市长说过,这段时间他主要是熟悉情况,到下面调研,任何人的汇报也不会听;其次,财政局又是严洪泽分管的,如果他一来到,就想把财政大权抓到手,严洪泽会怎么想啊?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就势必造成两个人的隔阂,当然了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因素,但就凭这两个理由,金市长也不会现在就听你的工作汇报。” “可是……” 周松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金帅想拿下你这个财政局的局长,在目前的情况下他还办不到。老李啊,只要你的周松之所以敢向李宁海打包票,绝不是头脑发热,而是他有这个信心,李宁海虽然是属于政府口的人,都不如说他属于当地派系的中坚力量,他担任财政局长这些年,可是为当地派系捞取了不少的好处,周松所代表的当地派系在常委就有五个,只要是他们不同意,吴嘉云那个软面捏的也不敢硬来。 “我明白了,谢谢你周书记。” “这就对了嘛,所以我才说你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老李啊,既然你今天来了,正好我有件事情还想麻烦你,小涛那个公司又维持不下了,他们写了个报告,让市里再拨两千万,你看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快一点给他们办一办?” 周松所说的小涛就是他的儿子周景涛,目前在市环保局下设的一个环保材料公司当总经理,这小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上任不到一年就把原来年盈利近一个亿的企业给搞的维持不下了,年年底市财政刚给他们拨了三千万,这又要两千万,这个无底洞什么时候能够填满呢? 按理说李宁海这个财政局的局长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的,上千万的巨款必须要经过市长办公会的研究,经严洪泽签字金帅批准之后才能拨款,可周松就是有这个本事,虽然不是市长,但却能够在常委会上呼风唤雨。上次那三千万就是让李宁海先拨了钱之后,周松又纵常委会批准了这件事情,确切的说这就是先上车后买票。 李宁海也很清楚,如果他不按照周松说的做,不仅会得罪周松,而且这笔钱还会被拨到环保材料公司,反正钱是公家的,又不用个人掏腰包,只要是周松有能耐纵常委会批准,那就拨给他就是了,自己何苦做这个恶人呢?想到这里,李宁海觉得心安理得了。 ( ) 523接待 面对着一大堆报喜不报忧的文件,金帅郁闷至极,花都市的问题已经如此严重了,现在还是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更甭说有人能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了。 来到花都市两天,金帅觉得有一种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感觉,这倒不是说他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关键是花都市存在的问题太多太严重了,不知道从哪里打开突破口。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花都市一个座机号码,会是谁打来的呢? “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先是传出了一阵笑声:“呵呵,阿帅,我是你二叔啊。” 来人一说是二叔,金帅明白了,原来是岳父沙培亮的二弟苟世强:“二叔,你好,我正想给山竹打电话问你的住址,拜访你呢。” “我也是刚从山竹那里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我准备明天厩,走之前我想见你一面。” 金帅灵机一动:“二叔,我正在发愁找不到花都市的工作的突破口呢,这次咱们见面倒是个好机会,咱爷俩演一场戏怎么样?” 苟世强大笑:“好啊,我最喜欢和你演戏了,说说吧,这个戏怎么演?需要我讲些什么台词?” “这样吧,我列个提纲,等一下让我的秘书给你送过。下午四点钟我带市政府一班人你下榻的酒店,到时候还会有新闻媒体的记者,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苟世强明白了,金帅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谈一谈他对于经济发展的设想,这也是金帅第一次在公众诚公开露面,讲出来的话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效应,先给下面吹吹风,然后具体实施起来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这两天金帅想了很多,特别是和吴嘉云谈过话之后,对花都市的问题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从目前来看,花都市的经济发展主要存在着三个问题,第一,gdp增长大部分依靠房地产,财政收入主要依靠卖地;第二,银行嫌贫爱富,把大部分的资金都贷给了地产商,造成了地产业的畸形繁荣,形成的泡沫越来越大,从而买下了巨大的隐患;第三,众多的中小型企业得不到银行的资金支持,大批企业破产倒闭,地下黑钱庄泛滥,严重影响了国家金融安全。 按响了召唤铃,金帅对循声进来的张铭吩咐道:“张秘书,你把这份材料送到香格里拉大酒店2208房间,交给一位姓苟的先生,另外再请严市长和朗秘书长半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 香格里拉大酒店位于花都市的西南面,距离市政府比较远,这次张铭要车倒没有费那么大劲,小车队不仅很快给他派来了一辆车,还给他派来一辆崭新的奥迪。 小车队队长梁志军的正在参加一个会议的严洪泽听到张铭的电话之后,感到很奇怪,市长不是说这一段时间要了解一下情况下调研吗?他的办公室有什么事吗?一直到回市政府的路上,严洪泽也没有想明白。 自从知道金帅要来花都市当市长之后,严洪泽可是做了不少的功课,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了金帅的一些信息,经过研究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金帅在工作中非常强势,他的强势来自于自信和能力,还有总理对他的支持。 对金帅在花园市的所取得的政绩,严洪泽也非常佩服,花园市当时的情况和花都市目前也差不多,只不过花园市的问题暴露出来了,而花都市却是暗流涌动,没有到爆发的临界点,这么一个烂摊子,也确实是需要一个铁腕人物来整治。 严洪泽虽然是本地干部,但他却并没有和周松搞在一起,在常委属于独来独往的人物。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平常就是协助市长抓好政府的工作,把经济搞上才是自己的责任,自然是没有必要掺杂到那些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当中。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独善其身,但带来的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没有一个靠山,在常委里又得不到其他人的支持,所以严洪泽当了近十年的常务副市长,至今还原地踏步不动。 特别是老市长孙世春退下之后,更给了严洪泽思想上一个很大的触动,在花都市想做点事太难了。这次金帅来花都市也让严洪泽产生了一丝希望,但又因为对金帅不了解,所以他这两天也没有金帅的办公室,只是在默默的观察着。 看到严洪泽走了进来,金帅离开了办公桌,笑着像严洪泽伸出了手:“洪泽市长,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有什么可辛苦的,协助市长的工作是我的责任,但愿能为你分担一点担子,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严洪泽虽然说的是一小面话,但金帅也听出来了,他的话里带有某种情绪。从文东给他那些材料来看,严洪泽这个人还是比较正直的,最起码没有和周松那伙人掺和在一起,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朗宏林敲门走了进来,看到严洪泽也在,笑道:“严市长也在啊,要不我过一会再来?” “呵呵,秘书长,你也一起坐吧,有件事情我想和你们两个一起商量一下。” 张铭不在,朗宏林给大家泡好茶,然后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洪泽市长、秘书长,澳洲的雷利集团,你们应该知道吧?” 严洪泽点了点头:金帅看了严洪泽一眼,觉得严洪泽掌握的情况还是很全面的,看来他已经注意雷利集团好长时间了。 “洪泽市长说得不错,雷利集团确实很有名气,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他们的董事会副主席正在我们花都市考察。” 雷利集团董事会副主席在花都考察?这可是一件大事,怎么没有听任何人提到这件事情呢?严洪泽心里有些忐忑了,看了看金帅,见他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金帅才刚来两天,他不知道雷利集团的董事会副主席在花都考察情有可原,可严洪泽这个常务副市长要说不知道,那可就有些说不过了。 “不瞒你们讲,我和雷利集团还有一点很特殊的关系,他们的董事会副主席在我们花都市考察,事先并没有通知我们,这也不能说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刚才我已经接到这位副主席的电话了,他约我今天下午香格里拉大酒店见面,我找你们两个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接待问题以及这次会见的安排。” 严洪泽和朗宏林相视了一眼,他们这才明白金帅找他们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雷利集团是一个很有名的企业,总理都能接见他们的董事会主席,现在人家的副主席来,花都市自然要出面接待了。 接待的问题自然要由朗宏林这个秘书长来负责,而会见的时候讲什么话,则就是金帅和严洪泽的事情了。 今天八章爆发完毕,但鲜花长得却不太好,微笑心里有一点小小的不平衡,兄弟姐妹们加油啊。 ( ) 524演戏 严洪泽放下手里的茶杯,吞吞吐吐地说道:“市长,雷利集团董事局副主席来花都考察,这可是一件大事,我们是不是要和市委那边通通气?” 金帅摇了摇头:“市委掌握政策方向,管理干部,市政府抓行政搞经济,各有分工,这是市政府的正常工作,今后像这样的事情就不要麻烦市委了。” 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向严洪泽和朗宏林传递了一个信息,今后是市政府的工作就要负起责任来,不要大事小事都捅到市委那边。 严洪泽诧异的看了看金帅,他觉得这个年轻的市长很有担当,与老市长孙世春可不一样。孙世春在任的时候,市政府并不能真正履行职责,稍微大一点的问题就要提交到常委会上讨论,虽然与周松一伙人的打压有关系,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孙世春不敢担当。 要想干事就必须承担责任,干的事情越多承担的责任就越大,正因为孙世春害怕承担责任,总是担心树叶掉下来会打破脑袋,所以在工作中才缩手缩脚的,结果就是市政府干点什么事情都要征求市委的意见。 严洪泽早就看不惯这一点了,但他一个常务副市长也不好说什么,市长都不敢承担责任,他这个副市长又怎么敢大胆工作呢?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结果孙世春非但没有在那些人面前讨了好,反而被人打压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被周松一伙人利用常委会给架空了。 金帅的表态让严洪泽看到了希望,早就应该这样干了,本来是市政府的工作,干嘛非要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党是领导一切的不假,但也不能大事小事都包办到底啊。 “我同意市长的意见,市政府是管行政的,抓经济是我们的责任,没有必要大事小事都请示市委,长期这样下就会限制同志们的主观能动性。” 在这一点上,金帅和严洪泽的意见是一致的,这就是说两个人的合作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是长此以往,相信市委和市政府之间的关系会有一个明确的定位,没有了周松那伙人的干扰和束缚,金帅在市政府就会大权独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工作人员惊讶的发现,酒店里突然多了一些身穿便衣的警察,同时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开始进出2208的总统套房,正在他们纳闷的时候,又涌来了大批的新闻媒体记者。 十八楼嗅议室经过重新布置之后被利用起来,当看到一个年轻人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来到酒店的时候,酒店的人才明白,住在2208房间里的原来是市政府的客人。 面对着记者手中的长枪短炮,花都市市长金帅和雷利集团董事局副主席苟世“欢迎苟副主席来我们花都市考察。” “感谢金市长能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苟世强仔细的打量着金帅,发现这个侄女女婿变化很大,身上隐隐有了一种上位者之气。此时苟世强沾沾自喜起来,他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当年促成金帅和山竹的婚事,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三十多岁就是副部级干部,假以时日还不知道能爬到什么高位上呢。 既然事先已经沟通好了,金帅和苟世强自然知道要说什么了,在双方介绍了各自的随员之后,正式谈话就开始了。 “金市长,我这次来花都市考察,主要是想看一看我们双方有没有一个合作的机会。” “雷利集团是世界上著名的跨国企业,花都市政府非常欢迎雷利集团能来投资兴办企业。” “金市长,恕我直言,根据这几天的考察,我发现花都市的实体经济发展得并不很好,一些实体企业正面临着破产倒闭的边缘,金市长能不能讲一讲这是如何产生的?” 金帅笑了笑,面对着摄像机侃侃而谈,虽然是在对苟世强提出的问题作出解答,但实际上却是利用这个机会发表了他的施政演讲。 会见的现场静极了,只听到摄像机发出的沙沙声,这次的会见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但是取得的效果很好。金帅绝对相信,他这次的讲话被报道出之后,一定会引起巨大的反响,实业界的人士肯定会很高兴,而官场里的人却又要说三道四了。一项新的施政理念出台,不仅要宣传要造势,更要接受一些人的非议甚至是谩骂。 戏也唱完了,金帅和苟世强来到2208总统套房,一进门,两个人就是一阵大笑。特别是苟世强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阿帅,今天二叔和你演的这场戏合格吧?” “那当然了,我二叔就是没有能进入演艺界,如果你演电影,保证能拿个奥斯卡金奖。”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之后,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苟世强说道:“你利用这个机会发表了自己的施政演讲,我估计引起的反响一定不小,那锌地产的老板一定会骂你的,而实业界的人士却会拍手称好。” 金帅笑了笑:“不仅是房地产业的,就是官场上一些人,特别是银行界的,也不会对我有好感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苟世强点了点头:“你有这个信心是好的,但是困难也要考虑到,我来到花都市五天了,原来还以为花都市的经济搞得很好,却没想“出现这些问题不能怪别人,主要是政府的工作出现了失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是不行的。” 苟世强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摆了摆手说道:“官场里的事情很复杂,这些事情就由你头疼吧。昨天我给大哥打过电话,我们几个老兄弟都商量好了,这次你来花都市当市长,我们一定全力支持,当然我指的是经济方面,政治上就要靠你爷爷咯。” 没等金帅说话,苟世强又笑着说道:“阿帅,十年以前我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现在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准确的,三十四岁就当上了副部级干部,这要是四十四岁,那还不得当总理啊?山竹嫁给了你是她的福气啊,。” 金帅笑了:“二叔,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有时候我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似的,如果当年没有遇到你们,我也不会有今天。” 看着金帅英俊的面孔,苟世强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笑眯眯地说道:“这次来花都市工作,是不是觉得很难?” “是有一点点难,但我相信问题总会解决的。” “你准备从什么地方入手?” “中央正在酝酿,准备对房地产市厨行调控,gdp的增长不能靠盖房子,所以我下步的打算就是大力发展实体经济,扶持高新技术产业,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对金融进行改革。” “虽然我不懂官场上的事情,但是做生意我还是懂一点的,我认为你这个思路是正确的。银行的钱都投到房地产上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一旦泡沫破灭,麻烦可就大了。” 两个人谈了很长时间,看着侃侃而谈的金帅,苟世强心里感慨万分,金帅不愧是一个金融博士,看问题很准,而且准备采用的办法也非常恰当。让苟世强想不明白的是,金帅的爷爷当那么大的官,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孙子来花都市趟这潭浑水呢? 快到月底了,有花就投上来吧,作废了岂不可惜?。 ( ) 525分歧 花都市电视台在晚上的黄金时间,播出了金帅接见雷利集团董事会副主席苟世强的新闻报道,看完这段新闻之后,周松的脸马上就黑了。 周松非常清楚金帅的讲话寓意着什么,看来这个新来的市长是准备另搞一套了。大力开发房地产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是市委定下来的既定方针,金帅公开宣称限制房地产的发展,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周松越想越气,这倒不是说他在从工作角度考虑,主要是因为这样一来自己的利益必定会受到损害,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这些年来,花都市的房地产业用发展迅猛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仅仅周松一家就成立了两家房地产公司,居高不下的房价为他们带来了滚滚的财源,年一年周家的两家房地产公司就赚取了二十多个亿,现在金帅提出限制房地产业发展,大力支持高新技术产业,扶持中小企业的发展,这不是再砸他们家的饭碗吗? 周松也绝对相信,金帅有这方面的能力,这小子可是留美金融博士,资本运作是他的强项,从他在花园市的所作所为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带来的后果就是银行将停止向房地产业贷款,把有限的资金投向实体企业。 现在绝大多数的房地产公司,都是靠银行的资金来支持的,一旦给他们断了粮,想必是没有几家能够维持下的。 咣铛一声,周松把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把他的老伴给吓了一跳:“老周啊,你这是干什么?” “他妈的,金帅那个小子想和我对着干。” “他不就是想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吗?那就让他搞就是了,现在房地产是花都市的支柱性产业,从事这方面业务的不计其数,就凭他一个人能扭转过来吗?我看他也只是说说而已,银行方面也未必会听他的,再加上一些人的反对,他是做不成的。” 周松的老婆不愧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讲起话来还是很有道理的,周松琢磨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说的有这么点道理,不过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未经市委集体研究,他凭什么要公开讲这邪?他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那你就和吴书记讲一下,开个常委会统一一下思想不就得了?还至于在家里又摔又砸的。” 周松琢磨了一下,打通了吴嘉云的电话:“吴书记,你刚才看新闻了吗?雷利集团董事会副主席到我们花都市考察,这件事情市政府那边怎么没有讲啊?未经市委的统一部署,他金帅出面接见客人,这样做是很不对的。另外,他讲的那邪我认为有待商榷,限制房地产的发展,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吴嘉云耐心的听着,等到周松讲完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周松同志,雷利集团董事会副主席到花都市来考察,金帅作为一市之长接见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合适,这条新闻我看过了,我认为他讲的话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限制房地产的发展,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也是符合中央指示精神的。” “吴书记,大力扶持房地产业,是市委做出来的决定,事实证明这项决定是正确的。这些年来,我们市的gdp增长不一直是在靠房地产业支撑着吗?如果限制了房地产业的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再搞不起来,我们市的gdp增长肯定会有一个大幅度下降,到时候我们如何向中央交代?” “市委掌握方向管理干部,市政府抓行政发展经济,各有分工,我们应该相信金帅同志对经济发展的问题会有一个全面考虑的。周松同志,论搞经济我们这些人可是比不上金帅同志的,人家在花园市搞得就很好嘛,施政理念有所不同要靠沟通,工作要互相支持,我一直都认为市委不应该管得太宽了,应该放手大胆的让市政府开展工作嘛。” 两个人之间有了明显的分歧,周松很纳闷,吴嘉云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人,几乎周松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吴嘉云和金帅已经结成了统一战线?要是这样的话可是有点麻烦。 “吴书记,我认为这不是一件小事,这已经牵扯到我们市今后经济发展的方向和路线问题,我建议召开一次常委会,认真统一一下思想。” 周松以为吴嘉云会同意他的这个意见,却没想到吴嘉云的一句话把他差点和噎个半死:“开常委会的时机目前还不成熟,周松同志,我再重申一遍,市委和市政府各有分工,维护好班子的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您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可以和金帅同志个别的谈一谈。” 吴嘉云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周松大喊一声:“狂妄,混蛋,”咣铛一声,电话机又成了周松手里可怜的牺牲品。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他接见苟世强的新闻报道播出之后,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一般的情况下,像这样的新闻前一天晚上播出之后,第二天都会重播一遍,可是第二天电视台却并没有播,这件事情引起了金帅的注意。这倒不是说他想出名,作为一个市长在电视上露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关键是这条新闻里边还起着宣传和报道他施政理念的作用。 电视台和报社都是宣传部管的,金帅意识到有人想封杀他了,否则的话电视台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宣传部长秦华林是本地派系的中坚人张铭拿进当天的报纸,金帅看了看,上面还刊登着他接见苟世强的报道,只不过他讲话的内容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金帅现在已经确信,报社绝对是得到了秦华林的命令。 看到金帅的脸色不高兴,张铭当然明白这里边的原因了,小心翼翼的说道:“市长,明天就是周末了,从下个周开始,您要下调研,这是您的日程安排。” 金帅接过了日常安排表,看了看张铭,他突然发现这个酗子还是蛮聪明的,宣传部可以让电视台停播那条新闻,也可以让报社不报道自己讲话的内容,但他们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吗?到下面调研可是一个给干部们吹风的好机会。 “张秘书,在下达通知的时候要加上一点,第一,要轻车简从,市政府有秘书长陪同就可以了;第二,任何单位不准搞迎来送往这一套,更不准做表面文章,我下调研就是要看到实际的情况。第三,我不会按照他们给我划定的路线,到时我会随机抽取需要调研的单位。” 听完金帅的指示之后,张铭觉得新来的市长就是与别人不一样,以前他也见过领导下调研的情况,说是调研根本就看不到实际情况,到哪里都是走马观花看一看,然后说一家假话、空话、官话就打道回府了。 “但愿市长这次下能够看到一些真实的东西,花都市再这样下,可就完蛋了。”张铭暗暗的嘀咕着:“也许这个金市长真是一个能干实事的人。” ( ) 526操纵 官场里人人都戴着一副假面具,这句话算是老生常谈了,这不是说大家都喜欢这样做,主要是被得没有办法。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八个字就很能说明问题。特别是一些处于对立面的领导干部,都喜欢向对方阵营里安插钉子,这几乎成为官场里的一个潜规则,正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的同事是不是可以信赖,所以说假话、空话才成了唯一的选择。 当然了,这种事情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果一个人的后台够了硬,正确的事情自然要服从顶头上司的指挥,否则可就要顶一顶了,这也正是一些领导干部,为了让自己的指令能够迅速得到贯彻和落实,而喜欢在重要部门安插自己人的原因之一。 花都市财政局在市政府众多的直属机关当中,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单位,市政府每年近两百个亿的财政收入都要靠这个部门进行分配,也就是说市政府下属各机构如果想要钱,就必须要通过财政局。 国家对财政部门的工作程序有严格规定的,一般的情况下,财政是由政府负责的,具体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大都是政府的二把手,当然也有例外,有的地方一把手也会亲自抓起来的,这就要根据具体的情况了。 花都市属于第一种情况,常务副市长严洪泽分管财政局,但他的权限野也是受限制的,按照市长办公会决定,五十万元以下,严洪泽有权直接批付,如果超过这个额度,就必须要经过市长的批准,超过一定的限度,则要召开市长办公会集体研究。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还有人说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正是由于一些人善于变通,所以这些规定形同虚设,被一些人钻了空子。 李宁海从周松那里拿到市环保材料公司的报告之后,看到两千万的拨款,一时也不敢批,但是摄于周松的威,也不敢不办。他可是知道周松的本事,只要想做的事情,才不管市长会不会同意呢,市委就是他一手控的,只要在常委会作出一项决议,目的也就达到了。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李宁海才不敢违背,反正钱是公家的,环保材料公司又是市里的事业单位,只要是周松能够摆平这件事情,早给和晚给还不是一样? 第二天一上班,李宁海就把王处长叫到了办公室,拿出市环保材料公司的报告,让他抓紧时间向该单位拨两千万。 上一次给市环保材料公司拨三千万的时候,王处长正好没在家,等他回来之后发现这个问题,周松已经纵常委会批准了这件事情,虽然王处长生了一肚子气,但生米煮成熟饭,他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看到李宁海又要给环保材料公司拨款,自李宁海看了看王处长:“老王啊,市环保材料公司是市属事业单位,他们流动资金紧张,市财政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嘛。这件事情是周书记交代下来的,我的意见是先把这笔款拨下,上一次不就是这样办的吗?放心吧,周书记会摆平这件事情的。” 不提上次那件事情还好一点,一提这件事情,王处长就是一头火:“局长,国家对财政拨款是有一套严格管理和审批程序的,上一次我没在家,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你们办了也就办了,反正后来把手续补上了。这一次我知道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再这样办的。” 李宁海皱了皱眉头:“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懂得变通呢?周书记的指示谁敢不执行啊,老王啊,让你做你就做,出了问题有上面的人担着,你何苦做这个恶人呢?” 王处长想了一下,拿起了环保材料公司的报告:“既然这样的话,那请局长在上面批一下。” 看到王处长不肯通融,李宁海只好拿起笔来在上面批了一行字:按照周书记的指示,可以先拨款后补办手续。 拿着李宁海的批示,王处长越琢磨越不对劲,回到办公室给严洪泽打了个电话:“严市长,李宁海又让我给市环保材料公司拨两千万块钱,理由是弥补流动资金不足。” 严洪泽吃了一惊:“年前不是刚给他们拨了三千万吗?这怎么又要钱,那个环保材料公司究竟是怎么搞的?老王,这件事情你先缓一缓,等一会我请示一下市长,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以前了,这件事情必须按程序来。” 放下了电话,严洪泽琢磨了一会,也没有坐电梯,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市长的办公室。上次给市环保材料公司拨的三千万,让他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了好一阵子,如果不是常委会做出了决定,就凭财政局先斩后奏,严洪泽真想问问李宁海究竟想要干什么? 当时的情况是,老市长孙世春已经退下了,周松又把持了常委会,自然是不会把严洪泽这个常务副市长放在眼里,可现在金市长来了,市政府有了当家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要请示一下。 “市长,明天是周末了,你家属又没有来花都,如果没有其他金帅知道严洪泽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找他的,笑了笑说道:“呵呵,明天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钓鱼我就不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严洪泽点了点头:“那也好,以后有的是时间,市长,我要向你汇报一件事情。” 听到严洪泽要谈工作,金帅离开了办公桌,请严洪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如果对其他下面的干部,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就可以谈了,但对待这些副市长却不能这样做,这不仅是因为大家不熟悉,要给人家一个应有的尊重,更因为工作还需要这些副市长干,要想让别人尊重自己,就首先要学会先尊重别人。 等张铭沏好茶走出后,金帅问道:“洪泽市长,我来花都市已经有几天了,我也想抽个时间和你好好聊一聊,虽然以前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工作过,但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一个能够坚持原则的,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好同志。” 金帅一上来就给严洪泽戴上了一个高帽,这也是官场里的人常用的手法,毕竟人人都喜欢听好话的,金帅这个一市之长给了严洪泽这么高的评价,这就为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条件。 “谢谢市长的表扬,我做得还很不够,我今天来是想和你汇报一件事情,刚才财政局的王处长给我打来电话,他说李局长又要给市环保材料公司拨两千万,用于弥补流动资金的不足。” ( ) 527胡闹 一个小小的财政局局长未经市长办公会讨论批准,竟然要拨出两千万,暂且不论拨的这笔款是否符合规定,单从这件事情来看,李宁海的胆子也够了大的,往小了说这是不坚持原则,往大了说,就是挪用公款,而这种行为可是等于贪污的。 严洪泽讲完后,仔细观察着金帅脸上的表情,他想用这件事情试探一下金帅的态度,如果金帅反对,严洪泽就会坚定的和金帅站在一起,金帅如果不表态,严洪泽自然也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讲话了。 “洪泽同志,市环保材料公司究竟是个什么单位?他们缺少流动资金应该找银行贷款,为什么要市财政局给他们拨款呢?” 现在还不知道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严洪泽犹豫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市环保材料公司是五年前经市委常委会批准,由市经贸委和环保局联合成立的一家事业单位。由于我们市的环保任务比较重,以前由各单位自行组织的环保工程,出现了很多因材料不合格而造成的返工和浪费,当初成立这家公司的目的是,由市政府统一组织,采购合格的环保材料,保证环保工程的建设。” 虽然国家有规定,各级政府不准兴办企业,已经办起来的要及时脱钩,但是因为各个地区的情况不一样,这项政策也很难严格执行下。政府成立一些事业单位,只要有利于工作还是可以的,就拿金帅在花园市来说吧,不是也由政府牵头成立了一家贷款担保公司吗? “按照有关规定,事业单位应该自付盈亏,采用企业化的管理模式自主经营。环保材料公司缺乏流动资金完全可以银行贷款嘛,财政局不应该管这件事情。” 严洪泽看出来了,金帅并不同意这件事情,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底,笑了笑说道:“这家公司自成立以来,一直经营得不错,为我们市的环保工作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从第二年开始,每年都向市财政交两至三千万的红利,从目前情况来看,今年恐怕是做不到了。” 说到这里,严洪泽及时闭上了嘴巴,他认为讲这些也足以引起金帅的重视来了。虽然金帅刚才的话里有些不赞成的意思,但毕竟还没有明确的表态,话一旦说满了,可是会吃大亏的。 “环保公司是市直企业,垄断经营自然是财源滚滚了,这么大一个花都市,每年有很多环保工程要做,盈利不盈利倒在其次,关键要体现政府的服务职能,我们可不能一头钻进钱眼里。” 严洪泽笑了:“市长说的很对,市政府成立的公司首先体现的是服务职能,在成立环保材料公司的同时,市政府专门下发了一份文件,要求该公司提供的环保材料,在保证质量的前提金帅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这些事业单位的猫腻,面对利益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受政府文件所约束的,这也是国有企业的一个通病。 “既然政府有限制,为什么环保公司每年还会向市财政交这么多钱?” “由于环保材料公司每次采购的环保材料量非常大,有时候还会采取先预付货款,后辊的方式,常常会在厂家以优惠的价格得到这些材料,虽然加上了一定的费用,但他们提供的材料价格也远远低于市场上同类产品的价格,形成了价格上的竞争优势,所以几乎所有的用户都会他们那里进货。” 金帅明白了,这个做法也是符合市场规律的,通常厂家生产出来的产品要经过很多的环节,才会到直接的用户手里,而环保公司集中采购,数量大了,生产厂家自然要给一个优惠的价格,再加上政府又对费用进行了限制,产品的价格自然会很低,这几千万的利润就是因为薄利多销才形成的,从这一方面来看,市环保材料公司做得还是不错的。 “环保公司的实力怎么样?” “环保公司成立之初,市财政就给他们拨了三个亿的流动资金,后来又给他们从银行担保贷款了两个亿。” 五个亿?金帅惊讶了,都说花都市财大气粗,看来一点也不假,这要是在其他的地方根本是不可以想像的。既然他们有这么多钱,为什么又要市财政拨款两千万,弥补流动资金的不足呢? “有五个亿应该足够了,为什么他们还要钱呢?” 严洪泽想了一下,笑着说道:“按理说,有五个亿应该足够了,年年底环保材料公司换了一位总经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从那以后,公司的流动资金就开始不足了,年年底已经给了他们三千万,现在又要两千万,确实是让人有些不能理解。” “环保材料公司的总经理是谁?” “以前的总经理叫陈水鸿,年前被调到南山区经贸局工作,现在的总经理叫周景涛,是周松书记的小儿子。” 尽管金帅很惊讶,但依然表现出了一副很平静的样子,点了点头问道:“是不是环保材料公司又准备做什么大生意啊?” 严洪泽摇了摇头:“环保材料公司都有固定的辊渠道,我们市的环保工作是按计划开展的,没听说过今年有什么大工程。” 到这个时候金帅有些明白了,既然市里没有什么大的环保工程,环保材料公司又有固定的货源,那么做大生意的可能就可以排除了。以前环保材料公司经营得很正常,现在又要追加这么多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前任的总经理陈水鸿为什么会被调离,但也能猜到这件事情很不正常,一定还有着什么猫腻。周景涛是周松的小儿子,文东提供的材料显示,周松的几个子女成立了两家房地产公司,这些年也赚了不少的钱,周景涛有可能把材料公司的钱挪用到他们家的房地产公司了。 “我刚来,对咱们市财政拨款的制度还不熟悉,你能不能谈一谈这方面的有关规定?” 金帅一步一步的把这个问题引向了深入,而这些事情也正是严洪泽想要和金帅讲的,他觉得今天的事情有门了,只要市长能挺起腰杆来,市政府以后就不会这么窝囊了。 “按照市长办公会的决定,财政局由我分管,五十万块钱之内由我签署意见,一百万以内经市长批准可以拨付,超过一百万必须经过市长办公会的集体研究,当然了,你每年的市长基金不包括在内。” 金帅点了点头:“这就是说不仅李宁海,就是我们两个当市长的也没有权利给环保材料公司拨这么一大笔款。” 严洪泽点了点头:“理论上讲是这个样子的。” 觉得严洪泽的话里有话,金帅向他投了询问的目光,只见严洪泽苦笑了一下说道:“咱们市的情况很不正常,上一次财政局给环保材料公司拨那三千万,根本就没有经过市政府。” “为什么?” “因为这是常委会做出来的决定。” 啪的一声,金帅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胡闹,市委管干部,政府抓经济,市委有什么权利插手政府的工作?” ( ) 528拨款 严洪泽暗暗高兴,既然市长发火了,何不把这股火拱得再大一点? 周松纵常委会,遥控指挥市政府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严洪泽足足讲了十几分钟,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巴。金帅越听越愤怒,越听越心惊,周松一伙人纵常委会,粗暴干涉市政府的工作,堂堂的市政府竟然成了摆设,这种情况可真是闻所未闻。 做了几下深呼吸,金帅努力使心情有所平抑,一字一句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凡是属于市政府职责范围内的正常工作,一律不准提交常委会讨论,也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市委干涉政府的正常工作,另外以市政府的名义下发一份文件,把这个意思传达到市政府所有直属机关。” 虽然已经明白金帅的意思,严洪泽还是问道:“那这次给环保材料公司拨的两千万怎么办?” 金帅毫不犹豫的答道:“这笔款绝对不能拨,洪泽市长,你代表我和李宁海谈一谈,他是财政局局长,不是市委常委,如果他还想留在目前这个位置上,就必须服从市政府的领导,否则就请他递交辞呈。” “原来拨出的那三千万怎么办呢?” “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金帅叹了一口气,随后眼里露出一道锐利的目光:“不过,做了坏事的人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的。” 严洪泽和朗宏林非常理解,在目前的情况下,确实不宜大动干戈,金帅刚来到花都市没有几天,对一些情况还不了解,确切的说还没有做好准备,此时自然是不能和周松一伙人公开撕破脸皮了,如果现在就翻旧账,以后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 从金帅办公室出来,严洪泽打通了李宁海的电话:“李局长,请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严市长,环保材料公司的周总正在我办公室,他来要那两千万,而王处长却一直顶着不办。这件事情是周书记安排下来的,你看是不是给王处长打个电话,让他把这笔钱赶紧拨了。” 听到李宁海用周松来压他,而他的儿子又亲自上门追着要这笔钱,严洪泽的火也上来了,以前没有金帅撑腰,他也许不会管这件事情,但金帅刚才已经明确表态了,自然是不会做出让步了。 “李局长,年前已经给环保材料公司拨了三千万,这一次他们又要两千万,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财政拨款有一条严格的审批制度,超过一定限度必须要经过我这个副市长和市长的批准才能拨款,两千万的巨款必须要经过市长办公会的研究和批准,我问你,谁批准给他们两千万了?“听到严洪泽的口气不对,李宁海吃了一惊,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担当了,以前可不这个样子啊。 “严市长,这两千严洪泽没有听李宁海罗嗦下,直接把他的话给打断了:“李局长,我现在明确告诉你,这两千万绝对不能拨,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没等李宁海讲话,严洪泽就把电话给挂上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李宁海愣了好一会,对坐在他对面的周景涛说道:“周总,看来这两千万暂时还不能拨给你,也不知道严洪泽是怎么回事,这次就是坚决不同意,还让我现在就到他的办公室,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我估计还是为了这件事。” “他妈的,严洪泽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定是那个新来的金帅搞的鬼,你不用管他,先把这两千万拨给我再说,等市委批准了之后,我再找他算账,我现在正等着这笔钱急用,没空和他计较这个。” 李宁海苦笑着摇了摇头:“王处长是严洪泽的人,他们那个处是一块铁板,关键岗位都安排上了他们的人,他不同意恐怕没有人拨这笔款的。” 周景涛郁闷了:“李局长,你一个堂堂的局长还管不了那个姓王的处长?” “有些事情确实不好说,按照有关规定,对处一级干部的工作安排,市政府就有权决定,也不必经过常委会的批准。” 李宁海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告诉周景涛,你父亲虽然能把持常委会,但常委会只管局一级干部的任免,对处一级可就鞭长莫及了。 周景涛琢磨了一下,还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就是说王处长有严洪泽的支持,人家根本就不会买李宁海的账,而常委会又管不了人家的官帽子,只要他不同意这笔钱就拨不了。 “那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么你找严洪泽,要么你找金帅,只要他们两个有一个给王处长打个招呼,这件事情就没问题。”李宁海琢磨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听说金帅那个人很强势,我建议你还是直接找严洪泽比较好,另外这笔款拨过之后,你要请周书记尽快在常委会上形成一个决议,补办一下手续,毕竟拨出这两千万是不符合财政纪律的。” 周景涛点了点头,他认为李宁海讲的这邪还是很有道理的,既然王处长是严洪泽的人,那就没有必要找金帅,这倒不是说周景涛怕了金帅,主要是因为周松曾经讲过,目前不宜和金帅撕破脸皮,确切的说周松还想拉拢金帅。 看到周景涛要市政府,李宁李宁海以为像这种小事,并不会费很大的力气,严洪泽是靠个人的能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省里也没有什么后台,这些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工作着,几乎是上面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严洪泽也非常清楚常委会上的情况,虽然他是市委常委,但在常委会上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周松亲自打过招呼的事情,他有什么理由拦着?这年头得罪人的事情是没有人愿意干的。 李宁海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当他在严洪泽面前又一次提到要给环保材料公司拨两千万时,严洪泽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李局长,我刚才已经讲过,这两千万不能拨,理由就是它严重违犯了财政纪律,这也是金市长的指示,希望你能把位置摆正,服从市政府的领导。” “严市长,我也知道给环保材料公司拨款有点不太合适,可是凡事都会有个例外,上次那三千万不也是先拨款后补办的手续吗?党是领导一切的,市委常委做出来的决议,不管是谁都要执行的。” 严洪泽原来还想和李宁海好好谈一谈,让他把屁股坐正也就算了,毕竟金市长现在还不想大动干戈,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宁海竟然如此不识时务,又拿着市委来压他。 “李局长,你是个老同志了,应该知道原则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践踏的,有些事情你我都没有必要掺和进,按照制度办事,出了问题只是工作失误,如果违犯制度,出现问题可就麻烦大了。” 李宁海摇了摇头:“严市长,你讲的这邪原则上是对的,可是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对待,如果我们对周书记交代下来的事情顶着不办,你考虑过后果吗?” 李宁海的目光迎着严洪泽顶了上,意思是说我就是不怕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 ) 529假传圣旨 听到李宁海张口市委闭口周书记,严洪泽知道这个家伙以后准得惹麻烦。市委虽然管干部不假,也有权决定一个干部的任免,但一市之长手里的权利也是不容任何人小觑的,得罪了金帅,还会有他的好果子吃吗? 虽然严洪泽现在还不知道金帅的背景,但仅凭人家是总理跟前红人这一条,就足以让任何人不敢小瞧他,周松能够把持住常委会,只是因为有几个当地派系的人支持,如果把他们拆开了,他还能像现在这么张狂吗。 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谁头上的乌纱帽也不是他们祖先传下来的,虽然周松在省里有后台,调整他的工作需要经过省委常委会的集体研究,可是一旦把事情做绝了,激怒了金帅,把这些事情捅到总理那,只要总理一个电话,省委还有人敢不服从吗?这个时候严洪泽有些明白了,中央为什么会把金帅派来当市长,除了金帅有能力之外,还因为他有总理的支持,看来中央已经意识到花都市存在的问题了。 “李局长,我现在正式向你传达金市长的指示,从今天开始,凡是属于市政府职责范围内的正常工作,一律不准提交常委会讨论,也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市委干涉政府的正常工作。市长的指示将作为市政府的正式文件发下的,如果你非要给环保材料公司拨款,我建议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或者是请示一下金市长。” “你说的是真的?”李宁海吃了一惊:“金市长真是这样讲的?” 看到李宁海吃惊的样子,严洪泽的心里爽极了,今天终于把这个老东西的嚣张气焰给打下了。这些年来财政局名义上是由严洪泽管,可是李宁海根本就不听他的,好多事情根本不经过严洪泽的同意就办了,有时候想要批评李宁海,这老家伙就会把周松搬出来当挡箭牌,搞得严洪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好几次,严洪泽向孙世春反映财政局的问题,可就是因为孙世春的胆子太小,不敢与周松一伙顶着干,所以才越发助长了李宁海的嚣张气焰。看到孙世春态度含糊,严洪泽也心灰意冷,也就任由李宁海胡来了,造成的结果就是,李宁海的胆子越来越大,所以年前的时候,谁的招呼都没打,就拨给了周景涛三千万。 这一次李宁海还想这样做,也算是错打了算盘,他就没有想一想,市长已经换了,金帅会任由他们继续胡来吗?孙世春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不想犯错误,特别是最后几年只想平平安安的退下,所以才把一性不准的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这就给周松一伙人以可乘之机,让他们利用常委会把持住了市政府。 严洪泽刚才传达了金市长的指示,这就是在公开宣没有担当的人和有担当的人自然不一样,市政府的正常工作,一市之长就完全有权利处理,干嘛要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这年头还有嫌权力大的吗?把权力拱手相送也只有孙世春那种蠢货才会做。 想到这里,严洪泽严肃的说道:“李局长,你认为我会向你假传圣旨吗?文件正在打印当中,明天你就会看到了。” 这可是一个新情况,李宁海第一个想到的是要赶紧向周松汇报,如果市政府的这份文件一下来,情况可就不妙了,周松再想利用常委会干涉市政府的工作是绝对行不通的,即便是做出了决议,金帅也不会照办,尤其是在这种原则问题上,他也绝对会顶回的。现在的问题是,金帅是市委第一副书记,他还能继续任由周松纵常委会干涉市政府的正常工作吗? “那好吧,既然市政府有文件,我们就按照文件执行,唉,我们这些人只是听吆喝的,上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李局长,你说的这句话还算是有水平,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是财政局局长,财政局是市政府的直属机关,至于上面怎么办,你没有必要管,更没有必要掺和进,这对你是没有好处的。另外我再建议你,把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认真总结一下,原来办错了的事情要及时纠正,否则会很麻烦的。” 李宁海的心脏一阵狂跳,他知道严洪泽说的办错的事情是什么,小的方面不说,年前播出的三千万不就是一个很大的错事吗?可那是经过常委会批准了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想了一会,李宁海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严洪泽也要行使他的权力了,意思是在提醒他,今后再办什么事情,千万不能迈过严洪泽这个常务副市长。 周末一般是睡懒觉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是六点钟了,奚香还想睡个回笼觉,听到外边有了动静,意识到市长已经起床了。当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院门被打开,金帅正在沿着海边跑步。 “市长倒是很注意锻炼身体啊。”奚香嘟囔了一句,走进厨房准备早餐了。 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把海滩染成了一片橘黄色,望着辽阔的大海,任由海风吹在脸上,这一刻金帅感到惬意极了。 几个年轻人跑了过来,看到金帅正在练武,纷纷的停住了脚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学着金帅的样子比划着,看着很简单的招式,她却怎么也比划不出,女孩最后也不学了,盯着金帅津津有味的看着。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金帅一边练着一边问道:“如今年轻听到金帅老气横秋的话,女孩撇了撇嘴:“你才多大呀,竟然在我们面前装长辈。” 最后一个动作练完了,金帅收起了功力,看了看几个年轻人:“噢,你们是电视台的吧?” 女孩微微一怔,旋即笑了:“我认出来了,您是新来的金市长。” 金帅笑了:“这么说我在你面前装长辈是可以的了?” 女孩撇了撇嘴:“市长的官虽然很大,但和年龄没有关系,装长辈可不好。” 金帅也是个年轻人,大家在一起自然是有话可聊,不一会都很熟悉了。金帅一直在惦记着他接见苟世强那篇新闻,第二天被停止播放的事情,自然是要把话向这方面引了。 几个年轻人很健谈,虽然他们不知道高层的事情,但对于那篇报道为什么停播却很清楚,从他们的谈话中,金帅明白了,他原来的猜测没有错误,正是宣传部长秦华林在看过那篇新闻之后,第二天早上给电视台打电话,才被停播的。 “你们的台长是谁啊?” 几个酗子看了看女孩,其中一个笑着说道:“市长,我们的台长就是这位蒋玲秀的母亲郑金琴。” “电视台离这里不远吧?有时间的话,我会看一看的。郑金琴?这个名字很熟悉,”金帅仿佛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央视以前那个著名的播音员啊?” 几个酗子笑了,蒋玲说道:“金市长,你认识我妈妈?” “认识啊,只不过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当年我是看着她的新闻联播长大的,你这也算是女承母业吧?”金帅老气横秋的说道:“不错不错。” ( ) 530面子 奚香跑了过来,老远就向金帅招手,显得很着急的样子。金帅微笑着和几个年轻人打了个招呼,拿起地上的衣服向别墅大步走。 看着金帅的背影,又看了看奚香,蒋玲不由得撇了撇嘴。看到她这个表情,戴眼镜的酗子和她开起了玩笑:“蒋秀,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啊?” “失望?”蒋玲装出了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我失望什么?” “呵呵,你一定是看到市长有爱人了,所以才失望。” “你说那个女人是市长的爱人?不可能吧,市长长得那么帅气,他怎么会找这样的老婆?” “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蒋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仙女。” 眼镜男模仿着蒋玲的口气:“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仙女,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我们蒋玲这个仙女,我们这些人称不上好汉,赖汉嘛倒马马虎虎,要不你就从我们这几个人当中选一个?” “我让你胡说八道。” 沙滩上响起了一阵笑声和打闹声,一只海鸥飞了过来,发出了清脆的鸣声,就好像在附和这些人的笑声。 “奚香,有什么事吗?” “刚才周书记来找过你,他说今天天气很好,想邀请你出海钓鱼。” 金帅点了点头,很显然周松约钓鱼是假的,想和自己谈一谈才是真的。看来昨天和严洪泽、朗宏林说的那邪,他已经知道了。 回到别墅,周松已经走了,金帅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算完,过一会他肯定还会再来的。 不出金帅所料,刚吃完早饭,一个年轻酗子摇椅晃的走了进来,从眉眼上来看,和周松长得非常相像,只不过比周松长得高一点,整个人就像一颗豆芽,弯弯曲曲的不成样子。 “金市长,准备好了没有,我爸爸让我来请你钓鱼。” 堂堂市委副书记的儿子竟然如此不懂礼貌,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你爸爸钓鱼了?金帅看了周景涛一眼,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毕竟是同事的儿子,也没有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请回转告你父亲,我今天还有点私事要办,不能钓鱼。” 周景涛很奇怪的看了看金帅,心想我爸爸让我来请你,你还要拒绝,架子可是够了大的:“既然金市长没有时间,那就算了,我们家老头子不自量力,他怎么能请得动你这位大市长呢。” 金帅也没有理他,和这种人生气有份。本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算完了,却没想到周景涛又说了一句难听的话:“金市长,别看我爸爸只是副书记,但在花都市还没有一个人敢不给他面子。” 正周景涛听出了金帅话里的不满,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摇头晃脑的问道:“金市长,昨天你为什么不让财政局拨那笔款?” “为什么?因为不符合程序,违反财政纪律。” “这年头不符合程序的事情多了,金市长,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了。” 金帅一头火气,走到周景涛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给我滚出,没有教养的东西,你在和谁说话呢。” 看到金帅恶狠狠的样子,周景涛吓了一跳,看了看人家的胸肌,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你敢骂我,还要赶我走,你考虑过后果吗?” 金帅大笑:“你说对了,我不仅要把你从我的家里赶走,今后还要把你赶出环保材料公司。” 周景涛一边向外走一边喊道:“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市长就了不起,市委是不会同意你乱来的。” 没等金帅说话,周景涛已经跑得不见影了,金帅轻蔑的笑了笑,他奶奶的,老子跋扈,儿子也不是个东西,这小子回还不知道怎么向他老子告状呢,看来一味的迁就是不行了。 “你说什么?”周松惊讶的看着儿子:“金市长会这样讲话?” “当然了,他还说你的资格不够,不会给你面子。” 周松被气坏了,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的,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请金帅钓鱼,这本来就是周松在主动示好,而金帅竟然会如此不识抬举。 周松之所以生气,这里边也是有原因的,在常委里他的资格最老,再加上市里的干部几乎有一半都是经他的手提拔起来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成了花都市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不仅在花都市就是在省里,也没有一个人敢不给他面子。 虽然周松只是一个副书记,但能把前一任市长孙世春玩弄于鼓掌之中,不得不承认这老家伙很有一套。吴嘉云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也想和他争斗一下,结果被他整得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再也不敢和周松对着干了。 周松以为金帅虽然很有能力,又是受总理赏识的人,但毕竟年轻缺乏斗争经验,在政治智慧这方面与周松这个官程父是不能比的。如果能把金帅拉过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周松在花都市的地位可就更稳了。即便是不能把他拉过来,最起码也不能让他和自己对着干,只要是能让金帅像孙世春那么听话也就可以了。 至于金帅在接见雷利集团董事会副主席时说的那邪,周松认为只是年轻人一时冲动,这年头人人都想这向上爬,金帅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一市之长,想上爬的肯定比其他人更强烈,如果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得到本地派系的支持,这样才能和其他几个政治大家族派来的代表人物进行对抗,否则就会被整得灰溜溜的一事无成。 周松打算得倒不错,可他太不了解金帅了,确切的说他没有瞧得起金帅。轻敌是战场上的一个大忌,在官场里如果犯了轻敌这个错误,同样是致命的。 昨天晚上周松给吴嘉云打过那个电话之后,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吴嘉云不仅不同意周松的观点,反而明确表态不会在近期召开常委会,这可是周松没有预料到的。 虽然周松当时发了很大的脾气,但冷静过后,想了想又认为这没有什么,吴嘉云一定是看过那篇报道,认为金帅是想另搞一套,而这样一来金帅势必与周松一伙站在对立面,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要支持金帅了。 所以,吴嘉云当时才讲了那邪,否定了他召开常委会的建议,看来吴嘉云也想把金帅拉过。周松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后来在他妻子的建议下,周松才会放下身段,主动跑到金帅家里邀请他出钓鱼。 “绝对不能让吴嘉云把金帅拉过,”周松想到这里走出了客厅,刚来到小院,就发现金帅的车开走了,他意识到今天做的准备白费了。 周松此刻也在暗暗后悔,如果当时留在在金帅的家里等他就好了,即便是金帅不同意钓鱼,两个人总可以先谈一谈。凭着周松的三寸不烂之舌,即便是不能把金帅拉过来,也会稳住他,只要是金帅暂时不采取什么行动,那就完全来得及,以后再设计一个圈套把金帅圈进来。 周松回到了客厅,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 ) 531亲戚 朱燕男朋友周东的父亲周方亮,自从昨天下午接到金帅的电话之后,激动得几乎一宿都没睡好觉。 前两天周东给他打来电话,说金市长上任之后,会抽时间看望他,当时周方亮很不以为然,以为金帅只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随口那么一说。一市之长那么忙,来到花都市之后有那么多的大人物要拜访,人家怎么会有时间来看他呢?即便是真的要来,恐怕也会等上几个月。 放下电话之后,周方亮和老伴商量了一下,全家人可就忙活开了,市长上门拜访可是一件大事,除了周家之外,谁有过这么大的荣耀? 还不到九点钟,周方亮就到大门口看了好几遍,这倒不是说他忘了金帅来的时间,主要是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邻居们。显示一下自己和市长的关系。 看了看表,快十一点钟了,周方亮带着他的一家人来到了大门口,他的小女儿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准备到时候献给金帅。 “周老板,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兴师动众的。” “呵呵,陈老板,今天市长要来我们家做客我们是在这里迎接市长的。” 陈老板撇了撇嘴,市长能到你们家来?心想你就在这吹吧。如果你这个外来户有这么大的靠山,还能被同行压得这么厉害? 陈老板刚要走,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虽然来的这辆车在这个富豪所住的小区内显不出有多么贵重来,但车上那个牌子却是够了吓人的,花都市的二号车,不是市长的座车又是谁的? 周方亮也看出了陈老板的意思,看到车开了过来,轻轻咳嗽了一下,带着他的一家人迎了上。 “欢迎市长来我们家做客” “呵呵,是周叔叔吧,你好,我代表我父亲来看你了,” “谢谢首长和市长的关心,”周方亮这一刻激动地嘴唇打着哆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金帅礼貌的向周家人打着招呼,然后在他们一家人的簇拥下,向别墅走。 陈老板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似的,直到金帅走进了别墅才醒过来神,小声嘟囔道:“周家还有这么一门贵亲戚,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呢?看来,一定要和王老板他们讲一讲了,千万不能再排挤人家,周家有了市长撑腰,今后还会怕谁呢?” 客厅里欢声笑语不断,宾主相谈甚欢,一直到这个时候,周方亮的老伴才敢相信市长真的来了。 “市长,没想到你真的能来我们家做客唉,也不知道我们周家的祖坟上什么时候冒青烟了,能攀上你们这门好亲戚。” “呵呵,阿姨,既然我们是亲戚了,就不要说这型气话了,周东我见过,很不错的酗子。提起宝贝儿子,周方亮的老伴自然是有很多话说了,直把周东夸成了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生怕金帅瞧不起他们,毁了这门亲戚,和高干家结为亲家,这可是多少平民梦寐以求的事情。 朱鹏峰之所以不反对孙女、外孙女和平民结婚,不在乎对方的家庭地位,主要是在朱铭安和金帅目前那件事情上,心中有愧,如果他当年不拆散他们的话,也就不会差点失金帅这个孙子。 除此之外,还与朱铭安和杜丽燕的感情不合有很大的关系。杜丽燕出身于高干家庭,朱鹏峰是在被无奈的情况下,才拆散了朱铭安和金帅的母亲,和杜家结为亲家。那场政治大运动结束后,杜家也倒台了,因为这件事情,朱家也受到了一些牵连,如果不是穆老爷子出面保他们,恐怕朱鹏峰也早就完了。 这件事情说明了一个问题,政治斗争是非常残酷的,政治联姻虽然在某个时刻很有用,可是在大部分的时候,这种关系非但没有用,还会带来很不好的后果。如果一家出现了问题势必会牵连到另一家,与其冒着这样大的风险,还不如让第三代的女孩全部嫁给平民家,这样既可以让孩子们得到幸福,又可以减少来自政治方面的风险。 特别是金帅认祖归宗之后,朱鹏峰就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朱家既然有了接班人,自然是不再需要外戚的帮助了。厩一些政治世家因为家族关系复杂,明争暗斗的也很厉害,常常在他们第三代的升迁问题上打得不可开交,既然这样的话,就更没有必要扶持外戚了。 正是基于这样的观点,朱鹏峰才给儿子和女儿做工作,让他们不要干涉孩子们的婚姻,并拿出金帅作为例子,只要是一块金子,不管放到哪里都会闪闪发亮的,没有家族的支持,也照样能够出人头地。 朱老爷子之所以这样做,还是为了金帅考虑的,如果八个孙女和外孙女找的丈夫真是个人才,老朱家也会帮他们的。金帅现在就是副部级干部了,假以时日走上高位,帮助他们进步,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些孙女和外孙女婿在得到金帅的帮助进步了,他们能不忠心耿耿的跟着金帅干吗?既然如此,何必要搞什么政治联姻呢? 不得不承认,朱鹏峰老谋深算,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另辟其径,在其他家族热衷于搞政治联姻的情况下,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博得了人们的好感,更为家族今后的发展打下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 正因为如此,金帅的几个妹妹在选择男朋友的时候,朱家才特别注重候选人的人品和能力,不注重家庭的地位,所以金帅的几个妹夫虽然现在的官还很小,但却已经崭露头角,在工作中显示出“周叔,您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来到花都市也有一段日子了,你看咱们花都市在经济这方面搞得怎么样?” 周方亮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我怕说不好,影响到你的思路。” 金帅笑了:“咱们是一家人嘛,今天只是随便聊聊,我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听下面人的汇报,也了解不到多少实际情况,今天到你们家来做客也算是一个能听真话的好机会吧。” 周方亮端起茶杯,想了好一会,吞吞吐吐的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谈一点我自己的认识,正如你所说的,我在生意场上已经干了多年了,其他的我不懂,但做生意我还是懂一点的。” 虽然周方亮讲的话不是很明确,但金帅也听出来了,网络上那些报道并不全面,花都市的实体经济发展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目前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企业破产倒闭,另外还有三分之一正站在悬崖边上,如果此时政府再不伸手拉他们一把,这些企业很快就撑不下了。 “那您认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我认为主要是出在银行方面,本来银行就嫌贫爱富,再加上市政府只注意发展房地产业,所以把大量的资金都投入到这方面,而一些商人又因为目光短浅,纷纷加入了炒房大军,所以流向实体企业的资金就越来越少了,企业维持正常的生产和经营都很困难,更甭提搞什么研发了。”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周方亮又急忙说道:“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个人的见解,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批评和指正。” 看到周方亮诚惶诚恐的燕子,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亲戚之间都不敢说真话,这样下可怎么了得。 ( ) 532揣摩 只坐在办公室听那些马屁精的汇报,或者到下面走马观花的看一看,周方亮讲的这些问题,是绝对发现不了的。金帅知道周方亮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虽然两家都是亲戚,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身份和地位巨大的差异,让周方亮在讲话的时候也不得不格外小心。 “周叔,在来之前我也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情况,只是没有想到花都市在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会如此严重,你刚才说的很对,确实是因为市政府的不作为,政策出现了偏差,所以才让实体经济遭受到重创” 周方亮没有讲话,他知道金帅既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就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人家是金融博士,自己这个学经济出身的本科生可是不好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 也许是看到金帅平易近人,虚心求教,周方亮也渐渐的打消了顾虑,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如果不是他的女儿周梅过来请他们吃饭,两个人还会继续谈下。 “周叔啊,听说你是东南大学经济专业的高材生,经营这么一家进出口代理公司,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周方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的本意不想搞这个生意的,可是也没办法。我现在经营的这家公司,以前是我一个朋友的产业,当时他搞投资从我这里借了一笔钱,后来投资失败了,就把这家公司抵给我了。” 金帅点了点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如果你不做这家公司,又想干什么呢?” “原来还以为花都市是改革开放最早的城市,政策一定很灵活,可当我来到之后却发现远不是这么回事,我现在只是在观望,如果形势允许,我还想再涉足与经济有关的其他行业。” 既然周方亮还想搞经济,金帅就把话往这方面引,他发现周方亮这个人不仅基础理论掌握得很扎实,而且还能提出很多新的见解来,特别是他讲的一孝展经济的设想,更是与金帅的想法不谋而合。 金帅此刻已经有了主意,但现在却不到讲出来的时候,既然是来做客的,自然是不会多谈公事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高兴,金帅了解到了周家不少的情况,现在他们家经营的这家进出口代理公司,几乎全是周方亮的小儿子和女儿在打理,听到这里,金帅心里就更有数了。 翠屏山海拔只有六百多米,别看山不高,却很有名气,山上有一座寺庙,据说是南宋最后一个惺帝为了纪念他的母亲而修建的。 从半山腰到山顶栽满了松柏,而山脚下却是翠竹环绕,一阵山风吹来,常常会惊起一群白鹭,景色极为优美。 花都市共有四区六县,南山区和北山区就是以这座翠屏山分界的。接赵岭伟是金帅大姑父刘迎新的老同学,是在改革开放初期,作为交流干部来到花都市的,一个外来人来到花都市打拼,其难度可想而知。 刚来到时候,赵岭伟就是处级,那个时候他是花都市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可谓是春风得意。二十多年过了,到现在才混上了一个副厅,进步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得上快,眼看原来的一些手下因为靠上了周松,没有几年都被提拔起来了,赵岭伟的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有一段时间赵岭伟甚至也想投靠周松,可当他见到周松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根本就不愿搭理他。这个时候,赵岭伟才明白,他这个外地调来的干部,不论怎么努力也是入不了周松的法眼。 经过这件事情,赵岭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工作中也是得过且过。由于赵岭伟这个人心眼很灵活,和当地派系的干部相处得还不错,再加上他也不愿意或是不敢招惹周松,所以这么些年来,与本地干部还算是相安无事,虽然提拔无望,但总还是能够保住目前的位置。 半个月前,赵岭伟接到了刘迎新的电话,并向他介绍了和金帅的关系,这个时候赵岭伟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以前进步不快,是因为上面没有人,现在老同学的妻侄来当市长,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了。 虽然赵岭伟现在还不知道金帅对他是一种什么态度,但就凭金帅来到花都市后,第一个调研的地点就选择南山区,也足以让赵岭伟高兴的了。 办公室董主任给他送来了市长来调研的日程安排表,看到安排的欢迎仪式如此隆重,赵岭伟拿过笔毫不犹豫的把这一条给划掉了。 “董主任,市政府办公室通知,金市长这次下来调研,不准搞迎来送往那一套,一再强调要务实,我看欢迎仪式就没有必要搞了,到时候四大班子的领导到门口迎一迎就可以了。” 董主任想了一下,说道:“赵书记,这样恐怕不好吧。以前上面领导来调研的时候,每次都是这样要求的,可我们的欢迎仪式都搞得很隆重,领导也并没有批评我们啊。” 董主任的意思是领导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到下面来调研都是前呼后拥,欢迎仪式搞得越隆重越好,在这种时候可是千万不能听领导的。 “呵呵,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董主任看了看赵岭伟,心想怪不得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提上,原来就是因为不善于揣摩领导的心思。有心想再提醒赵岭伟几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反正你是区委赵岭伟好像看出了董主任的意思,笑着说道:“董主任,领导和领导可不一样,揣摩领导的意图也要看对谁。” 听到赵岭伟的话里有话,董主任奇怪的问道:“赵书记,你以前认识金市长?” 赵岭伟摇了摇头:“我以前不认识金市长,不过我却很了解他。金市长这个人很务实,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搞这楔架子。” 董主任仿佛明白了,怪不得赵岭伟不让搞这个欢迎仪式呢,敢情人家事先是做了功课的,看来赵岭伟也不是不善于揣摩领导意图的书呆子。 望着董主任的背影,赵岭伟笑了,人人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如果事先没有给刘迎新打过电话,知道金帅的喜好,说不定明天真的会大张旗鼓的搞出一个的欢迎仪式呢,如果因此惹得市长不高兴了,不要说想靠上他了,就是能不能保住目前的位置也很难。 刚走出赵岭伟的办公室,接待科科长迎了上来:“董主任,赵书记同意我们的接待方案了吗?” 董主任摇了摇头:“赵书记指示一切从简,午饭四菜一汤,不准上酒水。” “啊怎么会这样呢?” “呵呵,不仅吃饭是四菜一汤,就连欢迎仪式也取消了。” 看着接待科科长目瞪口呆的样子,董主任微微一笑,也没有再理他。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董主任反复思考一个问题,赵书记究竟与金市长是什么关系呢?既然不认识他,又怎么会这么了解他?原先就听说过赵书记有个老同学在厩,还是一个不小的官,而金市长也是从厩来的,难道是…… ( ) 533调研 南山区四大班子的头头刚在办公楼前排好队,市政府的一辆中巴车开了进来,原来还以为后面还会有其他车辆,可直到金帅从车里走下来,也没有看到后面有车。 没有锣鼓喧天的欢迎场面,也没有满大街花花绿绿的标语、横幅,金帅这次下来调研真正做到了轻车简从。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不要说是堂堂的市长了,就是来个副市长也要警车开道,除此之外还要有一大帮的随从,没有十几辆车就好像显示不出领导的威风来。 区委书记赵岭伟和区长鲁明国相视一眼,快步迎了上:“欢迎市长来南山区检查指导工作。”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岭伟同志、明国同志,你们认真执行了市政府的指示,对此我非常高兴。” 赵岭伟和鲁明国一直在紧张的注视着金帅,听到市长的表扬,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虽然官场里人人都戴着一副假面具,当官的也会说一些言不由衷的假话,但是真的和假的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金帅眼睛里流露出的赞赏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按照日程安排,金帅应该先到市委嗅议室听取四大班子的汇报,但握手寒暄之后,金帅却并没有上楼。 “首先我应该感谢南山区的同志们支持了我的工作,让我这次的调研做到了轻车简从,我希望今后花都市所有的干部下来调研,都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们这些人是为人民服务的,脱离群众高高在上是要不得的。” 赵岭伟带头鼓掌,虽然来迎接的人不多,但掌声却很热烈,代表了他们对金帅的讲话,以及带头轻车简从的赞赏。 金帅双手向下压了压,等到掌声平息之后,接着说道:“南山区在我们花都市的经济总量中占有很高的比例,区委和区政府的同志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我们不能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要把取得的成绩作为一个新的起点。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们在经济发展当中遇到了一些新的问题,为了掌握到第一手材料,所以就要进行充分的调研,调研中发现问题就要及时改正,更要有一种敢于暴露缺点的勇气。”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金帅讲的虽然都是一些官话,但也向大家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求真务实,勇于发现问题改正错误。 “既然来调研,就要看到一些实际性的东西,走马观花是不行的,否则就不可能发现问题,也就更谈不上解决问题了。所以,我这次就先不听你们的汇报了,等我看完之后,咱们再召开一个座谈会,共同研究一下如何解决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矛盾。我的意见是请岭伟、明国同志和我到企业看一看,大家的工作都很忙,就不要陪我了。” 人大主任“看来新来的市长像是干实事的。”卫清轩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讲话的声音很小,但魏斌却听到了。 看了看正在向汽车走的金帅,魏斌若有所思的说道:“也许吧。” 张铭拉开了车门,金帅回头看了看,对赵岭伟笑道:“岭伟同志,坐我的车一起走吧。”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赵岭伟诚惶诚恐坐进了市长的车里。区委办主任王新彦暗暗的点了点头,他此刻越发坚信了原先的判断,赵岭伟一定与金市长有某种特殊的关系,而金市长这次来调研还有替赵岭伟撑腰的意思,否则他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让赵岭伟坐他的车走。 领导和谁同乘一辆车,这在官场里可不是一件小事,一般的情况下,领导这样做有两种目的,一种是对这个单位的工作非常满意,这才把主要领导叫到自己车上,实际上就是一种不是表扬的表扬。还有一种就是领导对这个人非常欣赏,或者说他们之间有某种特殊的关系,准备要拉拢和重用他了。 金帅刚来到花都市不久,对南山区的情况并不了解,又是第一次来调研,显然不是第一种目的,那么除此之外又会是什么呢? 干部三三两两的散,谈论最多的不是市长这次来调研的目的,而是市长为什么要让赵岭伟坐他的车一起走,这传递了什么信息呢? 赵书记和金市长坐一辆车走了,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迅速传遍了整个区委大院,一些所谓的消息灵通人士充分发挥了他们的想象力,围绕着这件事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虽然说什么的也有,但有一点却是一致的,那就是赵岭伟要走狗屎运了。 此时的赵岭伟半个屁股坐在汽车的座椅上,心里在胡思乱想着,看来老同学刘迎新已经和金帅打过招呼了,而金帅刚来到花都市,也同样希望手下有几个听招呼的部下,他之所以要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做,其用意不言自喻。 “我听大姑父刘迎新提起过你,你也算是花都市的老同志了。” “自从听到你要来花都市工作,我高兴得一连几夜都没有睡好觉。” 赵岭伟在花都市处处受到当地派系的打压,一直郁郁不得志,自然是希望上面有人能够罩着他了,老同学的妻侄来当市长,给他带来了希望,自然是很高兴了。虽然赵岭伟还不知道金帅对他有什么看法,但仅凭能和他同乘一辆车,就说明金帅把他当做自己人看了。 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逻辑,尽管“我看过南山区委和区政府年年底写给市政府的报告,其中提到了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尤其是你们在报告中名明确指出了实体经济面临的一些困难,这一点非常好。” 金帅说这邪是在告诉赵岭伟,最起码在这一点上,南山区委、区政府的观点与金帅还是一致的。官场中所谓的统一战线并不是无条件或者是全面的,只要在一个方面能够有一致的观点,那就是合作的基础。至于赵岭伟能不能真正靠过来,还要经过长期的考察,确切的说要看赵岭伟的表现。 “南山区实体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问题,实际上比我们给市委和市政府报告指出的还要严重,确切的说是整个花都市的重灾区,为了不引起某些人的反感,有些问题我们也没有敢明确的指出来。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个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现在你来了,终于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市长,我在这里向你表个态,南山区委和区政府一定坚决服从您的指挥。” 赵岭伟的表态很坚决也很明确,实际上就是在告诉金帅,他会坚决的靠过来。一般的情况下,这种表态是很慎重的,赵岭伟之所以这样做,除了有他老同学刘迎新那一层关系之外,还有一种想赌一把的意思。既然当地派系不接纳他,何不靠上金帅这座靠山呢?别人不知道金帅的背景,赵岭伟却是清楚得很,朱家的太子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别人想靠上他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 ) 534原因 南山工业园区位于风景秀丽的南山脚下,占地面积很大,最兴旺的时候,据说这里聚集着三百多家企业,不仅为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还解决了一大批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 没有欢迎的人群,也没有掌声和鲜花,工业园区大门口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当金帅一行来到这里的时候,保安懒洋洋的走了过来,看了看车牌就打开了大门。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赵岭伟急忙说道:“市长,区里事先没有给他们下通知,他们不知道您要来视察。” 金帅点了点头:“这样做就对了嘛,如果按照你们制定的路线走,那还怎么能看到实际情况呢?” “停车,”当汽车驶过一家电子器材厂的时候,金帅吩咐道:“我们先到这家企业看看吧。” 器材厂的大门紧闭,通过旁边的小门走进,诺大的厂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车间流水线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都没有开工了,只有这座高大的厂房仿佛在向来人诉说着它们往日的辉煌。 “市长,这家企业以前是我们市电子产业的龙头老大,由于世界经济不景气,订单减少,再加上得不到银行的资金支持,所以年年底就被迫停产了。” 在生产进度标识牌前,金帅停住了脚步:“这种情况多吗?” 魏斌走了上来:“龙头老大都停产了,更甭提其他的产业了,根据我们的统计,全区劳动密集型产业破产倒闭的,达到百分之三十一,停工的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二。” “这就是说全区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五十三的企业处于破产和停工状态?” 魏斌点了点头:“现在这种现象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预计到今年年底,破产倒闭和停工的企业将会达到百分之七十,到时候我们区里可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国有企业在勉强支撑了。” 金帅点了点头:“这些企业破产倒闭不仅会影响gdp的增长,你们的财政收入也会急剧下降。” 魏斌叹了一口气:“现在都一窝蜂的搞房地产了,银行看到房地产的利润很高,也把资金抽出来贷给那歇发商,如果不是他们给实体企业断奶,情况还不会这么糟糕。” 赵岭伟接着说道:“我和魏斌同志经常谈起这件事情来,可我们是干着急也没有办法。房地产的急剧发展,确实能够在短期之内保持gdp增长率没有大幅度的下降,土地价格的急剧升高对财政收入也不会有很大的影响,我们担心的是大家一窝蜂都搞房地产,现在炒楼的又这么猖獗,房地产市场泡沫一旦破灭之后,gdp的增长率就会有一个大怪不得赵岭伟刚才会说,南山区委和区政府会坚决执行金帅的指示,一开始金帅还以为赵岭伟是在说大话,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最起码赵岭伟和魏斌在经济发展方面的立场是一致的,这就是说他们也不同意市委片面鼓励房地产发展的政策。 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略一打量直奔金帅而来:“请问您是市里来的领导吗?我叫郝良,是这家企业的老板,欢迎领导到我们厂里来视察。” 郝良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近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如果他刚才没有自我介绍,金帅真的会以为他是哪个大学的教授。 “郝老板,听说你们这家电子器材厂是我们市电子产业的龙头老大,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郝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赵岭伟和魏斌,欲言又止,显然他心里是有顾虑的。 “郝老板,有话你就大胆的讲,金市长这次来调研,就是想了解一下实体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我们区实体经济发展的很不好,区委区政府在这方面是有责任的。虽然我们也了解到一些情况,但总不如你掌握的全面,即便是讲错了也没关系,我和魏区长绝对不会对你有看法的。” 金帅微微点头,赵岭伟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此时能够讲出这邪来,不仅可以打消郝良的顾虑,更可以表明他的态度。如果这句话放在平常讲也无所谓,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可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也许是受到了赵岭伟的鼓励,郝良犹豫了一下说道:“市长,我们这家电子器材厂,以前确实是我们市电子产业的龙头老大,以前搞得很红火,最好的时候一年可以向国家上交近四个亿的税收,可是随着世纪经济的低迷,订单急剧减少,再加上我们在芯片的研制上投入了大量资金,所以日子就开始难过了。” 随着郝良的讲诉,金帅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一个非常红火的企业会被迫停产。除了因世界经济低迷订单减少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银行终止了对他们的资金支持。年年底银行收回了贷给郝良的五个亿资金,原来答应过了年之后还可以再提供给他们贷款,可是当郝良找到他们时,却发现银行方面变卦了。 经过与银行多次沟通,郝良终于明白了,银行之所以会那么着急收回贷款,就是想把这些钱投入到房地产当中。 对于贷款给谁这个问题,是银行方面的事情,而银行又是用钱来生钱,自然是哪个行业得到的利益最多就贷给哪个行业了,面对房地产业的暴利,想必是没有一个人会沉住气的。 “郝良苦笑了一下:“市长说得很对,确实是这个问题,后来我才知道银行为了让我们提前还贷,对我们采用了欺骗的手段。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也需要考虑进,那就是我们在芯片的研制方面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由于研制过程当中不是太顺利,银行方面觉得他们的贷款得不到保证,所以才把我们的贷款全部收回了,这也怨我这个董事长考虑不周全,也不能全怪银行。” 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郝良,发现这个人还是蛮正派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仅在为银行说好话,还主动承担了很大的责任,如今像他这种人可是不多了。 “郝总,你刚才一直提到芯片的研制,能不能和我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郝良把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推到了金帅的面前:“市长,这位是何汉龙先生,是从美国硅谷回来的博士,芯片组的研制就是由他负责的,下面就由他向你汇报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微笑正在学车,原来更新时间暂时无法保证,从今天开始,更新时间调整为,每条中午两章,下午六点左右一章,又是月底了,微笑弱弱的问一句,你们手里的鲜花还有吗? ( ) 535大好事 金帅最注重的就是人才,他在花园市当市长的时候,就大力支持高新技术产业,曾经帮助企业从大专院校引进了许多人才,市政府为此制定了一系列人才引进的优惠政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花园市的高新产业发展迅猛,成为了经济发展当中的领头羊。现在听到何汉龙是从美国回来的博士,目前又正在从事芯片组的研发,自然是很感兴趣了。 “郝总,能不能请我们何先生的工作室看一看?当然如果牵扯到商业机密那就算了。” 郝良此时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年轻的市长和以前来的市领导不一样,下来调研也是想了解一些具体情况,帮助企业解决困难,听说金帅要何汉龙的工作室看看,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何汉龙的工作室是一栋**的三层小楼,里边全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当金帅走进之后,这些人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又忙自己的了,与车间冷冷清清相比较,这里充满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二楼有一间嗅议室,何汉龙请诸位领导坐下,打开了电脑,指着墙上的图像开始了介绍。 “市长,如果要介绍我的研究,首先要从ic说起,所谓的ic泛指所有的电子元器件,是在硅板上集合多种电子元器件实现某种特定功能的电路模块。它是电子设备中最重要的部分,承担着运算和存储的功能。集成电路的应用范围覆盖了军工、民用的几乎所有的电子设备。” 鼠标轻轻一点,墙上又切换成了另外一个画面,何汉龙继续说道:“大家知道计算机离不开电子元器件,如果把中央处理器cpu比喻为整个电脑系统的心脏,那么主板上的芯片组就是整个身体的躯干。对于主板而言,芯片组几乎决定了这块主板的功能,进而影响到整个电脑系统性能的发挥,也就是说芯片组是主板的灵魂。” 一提起自己的研究项目,何汉龙显得神采奕奕,也没有刚才那种拘谨了,他此时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书生的味道,简直就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 “目前芯片组正向更高级的加速集线架构发展,intel的8xx系列芯片组就是这类芯片组的代表,它将一些子系统如ide接口、音效、摸dem和usb直接接入主芯片,能够提供比pci总线宽一倍的带宽,达到了266mb/s;此外,矽统科技的sis635/sis735也是这类芯片组的新军。除支持最新的ddr266,ddr200和pc133sdram等规格外,还支持四倍速agp显示卡接口及fastw日te功能、ideata33/66/100,并内建了3d立体音效、高速数据传输功能包含5金帅问道:“你的研究目前进展得怎么样了?” “由于这是一项站在世界最前沿的技术,在研究之初我们走了一些弯路,直到年下半年,才有了重大的突破,现在可以说我的研制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工作量,如果顺利的话,最多再有半年就可以出成果了。” 金帅带头鼓掌,他很清楚这项研究一旦取得成功意味着什么,目前我们国家的计算机产业虽然发展迅猛,但好多技术都掌握在外国人手里,我们国家每年要向外国人支付大笔的专利费用,除此之外,还会受制于人,特别是军工企业采用由外国人研制的这种芯片,也很难保证我们武器的安全性。 金帅在资料上看过这方面的文章,几个大学和军工单位也在进行着这方面的研究,但至今成效并不明显,却没想到在这家不起眼的电子器材厂,竟然拥有这么一支专业的科研队伍。 金帅向何汉龙伸出了手:“何博士,听了你刚才的介绍,我对你们的研究充满了信息,如果你们的研究能够成功,不仅会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还会有着巨大的政治意义,其潜在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赵岭伟和鲁明国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虽然他们也经常使用计算机,但却对芯片组从哪里来、又起到什么作用却不甚了解,不就是这么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吗?还用得着这么高调的表扬吗? 不要说赵岭伟和鲁明国了,就是郝良这个当老板的也未必知道芯片组的重要,他之所以要支持何汉龙的研究,主要是因为何汉龙是他的表弟,曾经向他承诺过,研究成功之后,会为他的企业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至于这个效益有多大,何汉龙也只是和他讲过会超过他投资的几十倍。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郝良才咬紧牙关,宁愿停了工厂也要把有限的资金抽出来支持他们的研究。从这一方面来看,商人就是商人,他们只会追求利益的更大化,绝对不会像金帅站得高看得远,不仅能够意识到芯片研究成功之后会带来巨大的商机,还能够想到国家的战略。 以前不知道还无所谓,既然知道了,金帅觉得无论如何也应该给他提供帮助,这么好的研究成果如果不能利用起来,那可是太可惜了。 “郝总,你能够在资金非常紧张的情况下,继续支持何博士的研究,我非常赞赏你这种精神,不过考虑到这项研究成果的重要性,我认为还是由政府接手比较好。” 听到金帅提出了这个要求,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虽然他们不知看到大家的样子,金帅笑了:“郝总,我说的意思是对芯片的研究由政府负责提供资金的支持,出成果之后,还是由你来组织生产。”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郝良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何汉龙给他描绘了一个很美好的前景,但毕竟两年多过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成果,如果不是考虑到已经投入了一个多亿的资金,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他真想让何汉龙把这项研究停下来。 就在前几天,郝良还和何汉龙讲过,现在已经投入了这么多钱了,董事会已经有好多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如果再有三个月不能出成果,就只好关闭何汉龙的研究所了。现在市长主动提出政府接手,提供资金支持,而且出成果之后,还要由他生产,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如果再不同意那可就是脑袋进水了。 让郝良惊讶的还在后边呢,金帅又说道:“你目前这些生产设备显然是不能生产芯片组的,先进的技术必须要有先进的设备,我的意见是你从现在开始,就要着手考察设备,等我请有关专家对何博士的研究成果做出鉴定之后,政府将会在资金上给予你们全力支持。” 何汉龙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市长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魄力,不仅要接收他的研究所,还要给郝良提供资金的支持,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何汉龙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金帅问道:“何博士,郝总,我刚才提的意见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两个人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那么快,这样的大好事如果不同意那才是傻瓜呢。 ( ) 536捡到宝贝 金帅没想到他来到南山工业区调研,竟然会捡到这么一个宝贝。如果何汉龙的研究成功了,不仅郝良的电子器材厂会起死回生,由此也可以带动工业园区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 至于何汉龙刚才在介绍的时候,说的是不是实话,金帅一点没有担心,可不要忘了他可是拥有能够看穿人心理的特异功能。 对于资金的问题,金帅也绝对有把握,不要说是几个亿了,就是几十亿几百亿也不在话下,这倒不是说他有雷利集团做后盾,主要因为金帅是一个资金运作的高手,堂堂的金融博士如果连这么点钱都筹集不到,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从电子器材厂出来之后,金帅又到了其他几个厂子看了看,他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工业园区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厂子停产或者是倒闭,不仅仅是因为银行抽走资金,重要的是没有自己的技术优势,只是进行来料加工,或者从事低端产业的制造,企业是永远发展不起来的。 一个是资金,再一个就是高新技术,只有这两方面形成一体,经济发展才有后力,企业才能够生存下。 陪同他考察的赵岭伟和鲁明国,此时也不知道金帅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们两个都认为金帅的胆子太大了。 就拿何汉龙研究的芯片组来说吧,金帅也没有经过专家的鉴定就敢当场拍板,难道他就不怕何汉龙骗了他?这年头打着提供高新技术的骗子可实在太多了。南山区有一个大老板就是因为轻易相信人而被人骗了,几十亿的资产打了水漂不说,本人最后还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的结果。 其实,赵岭伟和鲁明国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金帅不仅拥有特异功能,思想也极为敏锐,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从来不会做的。 在如今这个年代,要想取得成功,首先要具有一定的冒险精神,按部就班、因循守旧是成不了大事的。当然了,这种冒险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周密的思考和极高的组织能力,除此之外就是雄厚的资金支持。 汽车刚开出工业园区大门,张铭的手机响了,接起来说了几句,捂着话筒转身对金帅说道:“市长,严市长打电话找您。” 接过电话刚喂了一声,里边就传出了严洪泽急切的声音:“市长,五分钟之前我刚得到一个消息,环保材料公司总经理周景涛带了几个人财政局要钱,王处长坚持原则不给他拨款,结果周景涛恼羞成怒,指使他的手下把王处长给打伤了。” 金帅吃了一惊,没想到周景涛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竟然带人把王处长给打伤了,他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由此可见周家父“马上命令公安局把周景涛一伙人抓起来。” “市长,城中区公安分局接到报案后,派人赶到了现场,但看到周景涛他们也不敢动手,后来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金帅很清楚城中区公安分局的警察为什么不敢动手,除了忌惮周松的势力之外,还与那个电话有关系,而这个电话有可能就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朱国政打的,别人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够让警察迅速撤离。 “洪泽市长,你马上派人把王处长送进医院,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既然周家父子如此狂妄,那就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们一下,否则政府的权威何在?这股歪风邪气又怎么能够刹住,这一刻金帅已经下定决心。 一直到汽车开进区政府大院,金帅都没有讲话,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市长的脸色铁青,张铭吓了一跳,他知道市长真的动怒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王处长不给环保材料公司拨款是在执行金帅的命令,周景涛竟然敢带人殴打他,这岂不就是在打市长的脸?不要说金帅还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当汽车在区政府的办公大楼前停下的时候,金帅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满面春风的和赵岭伟、鲁明国打着招呼,一起走进了电梯。 张铭暗暗的佩服金帅,这个年轻的市长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气成了这个样子,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调整过来了,一般人可是做不到这个样子的。 会议室里坐着南山区四大班子的领导,以及部分企业家代表,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主持了这次座谈会。简单的开场白后,会场响起了一阵掌声,与会者纷纷摊开面前的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座谈会开得很成功,尤其是企业家代表发言踊跃,以前领导下来调研,也召集他们开过座谈会,但是在会上讲什么都是事先规定好的,根本就不允许他们乱讲话,现在看到市长让他们讲真话,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虽然有些人讲的话很尖锐,甚至说不是太好听,但金帅依然面带微笑,频频点头,正是因为市政府的工作出现了失误,才造成了目前这种局面,企业家心里有怨气,自然要允许人家发泄出来了。 有好几次朗宏林都想制止一些人讲话,甚至还想对这些人说的过头话进行反驳,但都被金帅的眼神制止了。如今官场上的人都习惯于讲假话,上行下效的形成了一股很不好的风气,金帅就是要用今天的行动,向众多官员传递一个信息,要鼓励大家说真话,甚至是对市政府的工作座谈会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才结束,金帅在做总结讲话的时候,一一对企业家代表提出的问题作了解答,并责令南山区委区政府限期解决这些问题,他那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得到了企业家们的一致赞赏。 当然了,金帅也利用这个机会向与会的干部和群众宣讲了他的施政理念,主要内容就是不再对房地产业进行扶持,市政府将利用一猩能的手段,大力支持和发展高新技术产业,鼓励银行在信贷方面向有发展前景的实体企业倾斜。 周松一伙人可以利用电视台或者报纸封杀金帅,但他们却堵不尊帅的嘴巴,而在会议上讲的这邪,却更容易使广大的干部群众加以理解。有的时候一项好的方针政策,要想得到贯彻和落实,必须要经过长期的准备,而统一思想则是重中之重。 “同志们,这次的座谈会开得很成功,主要表现在一下几个方面,首先,发言的企业家代表敢讲真话;其次,我们的干部能够虚心听取不同的意见;最后,南山区委和区政府公开承诺,要尽快的解决企业家们提出的困难。这次的座谈会可以用四个字来进行概括,那就是‘求真务实。’” 座谈会结束后,十几个企业家代表久久不愿离,纷纷议论着这次会议出现的新气象,这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的了。金帅利用这个座谈会,不仅成功的宣讲了他的施政理念,而且还使广大的企业家重拾了信心。他相信,虽然花都市的问题很严重,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今天是月末,鲜花涨到了1500朵,微笑豁出了,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觉,也要保证明天爆发,希望书友们投花投票大力支持,谢谢了 ( ) 537诡异 “什么?”周松在知道金帅南山区调研讲的那邪后勃然大怒:“金市长怎么能这样干呢?他的这些讲话明显的是在与市委制定的方针政策唱对台戏。” 宣传部长秦华林是周松一手扶持起来的,也是当地派系的中坚力量,在花都市流传了这么一句话:市委是五狼当家,所谓的五狼指的就是,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周松、政法委书记朱国政、宣传部长秦华林、统战部长鲁弈安还有白云区委书记那乐海。 这五个人在常委里是一股巨大的势力,一旦有人触犯他们的利益,就会像一群饿狼似地扑上来群起而攻之。吴嘉云刚来花都市的时候,也想与他们斗一斗,掌握到常委里的话语权,但最后因为太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被整得灰溜溜的,后来就只好和他们和光同尘了。 周松一伙人很清楚,像他们这种本地派系在中央没有靠山,想升上是根本不可能的,既然仕途无望,那就只好从另一方面进行补偿了,于是这五个人就勾结在一起,大力发展自己的家族产业。 周松以为,升不升官无所谓,只要能够把持住常委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市委书记不是被架空成了一个傀儡吗?这种土皇帝的日子也是很爽的。 由于这五个人把持了常委会,自然在花都市呼风唤雨好不得意。周松家的企业主要集中在房地产业,朱国政一家的企业是花都市建筑业的老大,秦华林他们一家从事进出口贸易,鲁弈安一家经营的是餐饮和服务业,实力最小的那乐海一家,表面上从事的中介业务,实际上却经营着几家地下黑钱庄。 这五个人联合起来的势力,不容任何人小觑,在商界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虽然他们家的企业规模都不小,但却没有一家从事实体的企业,这也正是他们为什么会纵常委会,做出大力发展房地产以及第三产业决定的根本原因。 虽然中央数次发文要求干部家属不得经商,但实际执行起来却非常困难,干部的家属也是人,也需要用钱,仅靠工资是根本不够的,不让他们的家属经商显然也是很不现实的,所以中央的这项指示最后就不了了之。 如果说干部的家族企业能够守法经营,不搞权钱交易,严格按照市场规律办事,国家也不是不允许。不管怎么说国家的经济发展是离不开众多民营企业,而民营企业强大了,也会给国家带来巨额的税收。 假设总归是假设,不能成为事实,当今社会一些人急功近利,在利益面前每一个人都会首先考虑到自己,这不仅是人的一种本能,更是一种天性的使然。有人说权和钱是一对孪生兄弟,还有人说有了权就有钱,这句话通过这兄析就可以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权和钱一旦结合起来,发挥出来的能量是巨大的甚至是可怕的。就拿周松一伙人来说吧,上面也不是没有发现他们的问题,其他的几个常委也曾经和他们所代表的政治家族反映过,但就是因为投鼠忌器,个人又有个人的小算盘,所以才不能有效的联合在一起和他们进行对抗,这才被周松一伙人各个击破,形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在官场里没有一个人不想升官,但周松一伙人却是另类,因为他们在花都市有着巨大的利益,自然是不会把升官作为头等大事了,而保住目前的位置却是他们最看重的。 不想升官自然就不会给上面出难题,周松一伙人非常善于伪装,表面文章做得很好,在工作中也没有出现较大的失误,再加上与省委的主要领导关系相处得非常好,手中又握有巨额的资金,保住目前的位置还是很容易的。 一些人对周松一伙人制造的假象产生了一种错觉,既然花都市的经济一直发展着,各方面的工作进行得很正常,又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所以没有一个人会多惹麻烦的,有时候上面有人打电话来问这件事情,省委的主要领导也会主动为周松一伙人进行开脱,拿下周松一伙人不难,问题是拿下他们之后,再想得到好处可就难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在花都市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周松一伙人在省委和省政府的眼皮底下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却就是没有暴露出来,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会主动打破。 有人曾经说过,花都市就像一个巨大的火药筒,遇到一点火星就会引起剧烈的爆炸。省委的主要领导没有让这个火药筒爆炸的勇气,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延缓这个火药桶的爆炸时间,只要是能够维持到自己的任期满,头疼事就留给继任者吧。 自从中央任命金帅担任花都市的市长,省委书记钱世军就敏锐的意识到,中央要解决花都市的问题了,朱家的太子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为人强势不说,而且还非常有能力,再加上诡计多端,花都市和这个火药筒一定会被他给点燃的。 现在钱世军只能祈求金帅用一种比较温和的办法解决花都市的问题,即便是要把花都市的火药桶引爆,也要让他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尽量不要引起大的动荡来。但又因为不知道金帅想要采取什么办法,所以钱世军对金帅采取了一种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 钱世军以为,花都市存在的问题由来已久,要想彻底的解决绝非一朝正是基于这屑虑,钱世军除了密切关注金帅的一举一动之外,在其他方面基本上是按兵不动,甚至有人向他建议要采取某种行动的时候,也被钱世军很坚决的否决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坐山观虎斗,谁胜谁负和他钱世军没有半点关系,只要让形势在可控范围之内也就可以了。 对于钱世军的做法,周松一伙人也心知肚明,既然省委采取了互不袒护的态度,他们自然就无所顾忌,确切的说就是放心大胆的与金帅斗上一斗。 花都市目前的形势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非常恰当,一方面以周松为代表的当地派系,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自然是要坚持以前的既定方针,而金帅又因为发现了花都市存在问题的根源,所以就想进行改变,这两种理念的碰撞带来的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确切的说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金帅在接见雷利集团董事会副主席时,讲的那邪以及到南山调研时表明的态度,让周松一伙人坐不住了,他们很清楚金帅是准备从整顿经济秩序这方面寻找突破口,然后再逐步实现他的施政理念。如果真的让金帅的目的达到了,带来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 ) 538密谋 这已经不仅仅是经济方面的问题了,而是牵扯到了政治层面上,表面上是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碰撞,实际上却是为公为私这两种思想的博弈,至于环保材料公司要求市财政给他拨两千万,周景涛又带人打了财政局的王处长,在这种大的形势下,也只能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金帅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自然会看到这一点,所以在知道王处长被打之后,他只能暂时先忍下这口气来,没有马上与周松撕破脸皮,这也是斗争的需要,退让有时候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如果说金帅在接见雷利集团董事会副主席时说的那邪,只是向外界吹了吹风,那么他在南山区调研表的态,就等于向周松一伙人发出了一个很明显的信号,这个时候,周松自然是不会再忍耐了,所以他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才会勃然大怒。 “金帅这个人胆子太大了,竟然敢越过市委另搞一套,你看看这是市政府印发到各个市直机关的文件。” 周松接过文件看了看,这次他倒没有发火,而是楞了很长时间,他知道金帅进军的号角已经吹响了,人家是摆明了不会再与他进行妥协的。 “老秦啊,没想到金帅会来这一手,市政府的这份文件意思很明确,正常职责范围内的工作不必请示市委,要求广大干部勇于负责,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实际上就是今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遇到事情都要请示市委了,这一手高明啊。” “你说得对,以前孙世春担任市长的时候,为了不承担责任是主动交权,而金帅来了却要收权了,这两个人的路数不一样,我们必须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否则的话市政府那边可就失控制了。” 周松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这两个人的路数不一样,我们采用的应对措施也必须随之改变。” 秦华林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孙世春一开始不是也很强势吗?结果被我们整得灰溜溜的,不得不按照我们的指挥棒转。” “孙世春之所以会按照我们的指挥棒转,是因为他吃过我们的亏,被我们得不得不这样做,而金帅刚来,我们现在又没发现他有什么弱点,所以要再采用对待孙世春的办法显然是不行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能制止金帅目前所采取的行动,等到他站稳了脚跟,再要想采取行动可就晚了。” 周松的担心很有道理,孙世春正是因为着了他们的道,所以才在周松一伙人的迫之下,不得不采取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的态度,而金帅则和他不一样,首先他刚来到花都市,没有任何把柄被周松抓住,人家自然是不会惧怕周松一伙人现在市政府又发了一份文件把权力收了回,这就意味着市政府那边今后将会甩开市委,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大胆开展工作,人家有事不再请示市委,周松一伙人又如何纵常委会,干涉市政府的工作呢? “昨天景涛财政局要那两千万,结果王处长就是顶着不拨,景涛一气之下就把那个王处长给打了。” 周松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听景涛和我讲过了,这小子就知道给我惹麻烦,知道市政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秦华林摇了摇头:“金帅一来把原来的司机换了,他使用的秘书张铭与我们也不是一条心,所以对金帅的一举一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不过严洪泽只是派人把王处长送到了医院,再也没有打电话给公安局。” “这件事情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金帅目前不想和我们公开撕破脸皮,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想利用这件事情示好,想采取一种温和的手段解决花都市目前存在的问题。” 听到周松的话,秦华林很不以为然,他觉得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金帅在故意示弱,一旦让对方放松了警惕,他就会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进行反攻,金帅是一个很强势的人,这从他的花园市的表现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忍气吞声的。 虽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但秦华林却不准备讲出来,这些年来,周松变得越来越跋扈,已经听不进相反的意见了,如果此时和他提到这个问题,除了被他臭骂一顿之外,天知道他会弄出什么大事来。 “不管怎么说景涛打了王处长,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做得不对,我认为还是要做出一种低姿态来,让景涛向王处长说几句软话,你再找个机会和金帅谈一谈,尽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松点了点头:“你这个意见不错,不管金帅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目前还不想与我们公开撕破脸皮,或者说只是想暂时稳住我们,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将计就计,大家都心照不宣,维持一种平衡,在此期间我们再千方百计的搜寻金帅的弱点,争取把他拉下水,变成第二个孙世春。” 两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如果金帅不主动挑事,周松一伙人就会与他和平共处,利用这个机会采取一切手段把金帅拉下水,让市政府再像以前那样,围绕着周松一伙人的指挥棒转。 至于能不能找到金帅的弱点,周松一点也不担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虽然金自从金帅来视察之后,他讲的那邪让何汉龙和他的同事们激动了好长时间,那几天他们议论最多的就是,市政府会支持他们的科研工作,作为一个科研人才,都希望有充足的资金和一个好的工作环境,而市政府无疑会满足他们的要求。 事情过两天后没有了动静,从最初的激动当中平静了下来,何汉龙和他的同事的心里产生了怀疑,认为金帅当时只是随口那么说了说,表明了市政府重视科研的态度,并不会真的那么做。 一种强烈的失落感笼罩在何汉龙和他同事中间,这年头一些当官的说话就像放屁,根本就不能相信,既然做不到,干嘛要讲出来让人家空欢喜一场呢? 其实,何汉龙哪里知道,金帅不仅记住了这件事情,而且正在积极的筹备,只不过他现在正忙于到各处调研,一时还抽不出空来。 利用两周的时间,金帅到花都市下属的四区六县跑了一遍,有了南山区的例子,下面的人自然是再也不敢糊弄他了。看到了实际的东西,听到了干部和群众的真话,金帅在调研当中取得的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对下一步的工作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目标。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二月份了,大家再点一点送花,以免浪费了。明天八章爆发,希望书友们准备好手里的基川。 谢谢神域之主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轻舞飞扬007打赏作品100逐浪币、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 ) 539抓点带面 郝良本来就是企业家当中的佼佼者,金帅来到他的工厂视察之后,就更出名了。好多企业的老板都向他打听,市长来视察时都讲了些什么。 这倒不是说这些人有多么关心政府的工作,主要是想打听一下,新来的市长对实体企业是一种什么态度,如果再像前一任市长似的,对企业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他们可就要另想办法了。 所谓的另想办法也很好理解,无非就是把企业转让出,大家都一窝蜂的搞什么房地产,政府不支持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几天郝良很忙,每天都有人请他吃饭喝茶,当然他也会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讲述金帅到他厂视察时的情景和讲过的话。 当大家听说市政府准备要接手他们厂的研究所,并出资让郝良订购先进生产设备时,企业家们全明白了,新来的市长没有忘记他们,这是在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发展经济不能单纯依靠房地产业,实体经济才是根本。 一传十十传百,金帅讲过的话被迅速传开了,不能说家喻户晓,起码也是人驹知。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大人物讲过的话,做过的一件事,起到的作用是巨大的,也会被下面的人当做风向标,这就是说金帅没有用新闻媒体,就达到了宣传自己施政理念的目的。 当然了,也有人对金帅讲的话心存疑虑,理由是既然市长要接手郝良的研究所,又要拿出钱来支持他订购设备,怎么这么多天过了,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 就在大家都认为这件事情要黄的时候,上次陪同金帅来视察的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来到了电子器材厂,向郝良传达了市长的指示。 “郝老板,市长对你们研究所的工作非常重视,他在调研过程当中,多次以你们这家研究所作为例子,鼓励企业转型,和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在这一方面你们无疑的带了一个好头。这一次我过来就想与你们协商一下研究所的具体情况,帮助你们解决一下实际困难。” 听到这个消息,郝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原来一丝丝的疑虑也烟消云散了,市长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确实想做这件事情。 “我们一切听市长的。” 朗宏林点了点头:“你有这个态度很好,这是市政府根据市长的指示,制定出的几个方案,你先看一看,哪一个方案比较适合你。” 市政府制定出来的方案具有很强的作性,无论实行哪一个都对郝良非常有利的,一番斟酌之后,郝良选定了中间一个方案。 “秘书长,我认为第二个方案比较好,从目前来看,我们研究所主要缺乏的就是资金的支持,我们有很多的股东都提出了这个问在来之前金帅就和朗宏林讲过,郝良有可能会同意第二个方案,原因就是第二个方案对郝良最有利。首先市政府全面补偿郝良原先投入到研究所的资金,其次还会将研究所搬迁到一个新的地方,加强他们的安全和保卫工作,政府将负责所有后续的研发资金。 至于何汉龙这衅研人员,金帅也承诺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办事,今后每生产一件产品,都会按照一定的比例支付给他们报酬,除此之外,还会给他们以巨额的奖励,总之就是一句话,科研人员的一切待遇和报酬,将高于美国硅谷的科研人员。 这可以说是一个双赢,国家得到了这项新的技术,不再受制于人,高端产品可以用于军工,对我们国家的国防事业发展有着巨大的促进,而郝良的工厂又可以利用这项技术生产民用产品,这项产品一旦生产出来,必将占领全球芯片生产的至高点,为企业带来滚滚财源。 而何汉龙这衅研人员不仅有了充足的资金支持,会使他们的研究更加顺利,而且还可以拿到巨额的报酬,更重要的是能够成为国家在编的高端科研人才,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梦寐以求的好事。 面对着这种双赢和三赢的局面,大家自然是一拍即合,如果郝良和何汉龙连这样的好事都不做,恐怕就不能用脑袋被门挤了这句话来形容了。 何汉龙研究所的奇遇让花都市的科研人员震惊了,他们也没有想到市政府会对他们这些人如此重视,更没有想到市政府会给科研人员这么高的待遇,只要是能够拿出科研成果来,就可以一步登天。 抓点带面是每一个领导干部都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金帅以他的实际行动向花都市所有的科研人员传递了一个信息,科学是第一生产力,只要是有能力,能够拿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成果来,市政府就会全力支持,不惜高官厚禄。 除此之外也让众多的企业家明白了,做企业要站得高看得远,要敢于创新,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子,单纯依靠来料加工,或者从事简单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是没有发展前途的,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市政府同样会无条件的支持。 商人都是逐利的,单纯依靠行政命令是解决不了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问题,如果一上来就大张旗鼓的压制房地产业的发展,只会引起一些人的强烈反抗,这样做就会激发矛盾,甚至还会前功尽弃。 而采用经济规律办事就容易得多了,只有让所有的人知道政府支持什么产在战争年代,如果要想对敌人发起攻击,必须要先寻找一个突破口,而搞经济无疑也需要做到这一点,只有打开一个突破口,抓住一个典型,才能起到带动全面的作用。对现在越来越热的房地产市场,只要政府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措施,最后的结果就是,让一些人发烧的头脑冷静下来,没有了暴利想必他们就会另想出路的。 “市长,”严洪泽此时对金帅的做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您这个办法好,既没有激化矛盾,又为众多企业寻找了一个新的出路,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房地产的高温就会退下来,我们市的实体经济就会有一个高速的发展,不过……” 看到严洪泽吞吞吐吐的样子,金帅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市政府没有这么大的财力,对所有的高新技术产业进行扶持?” 今天八章爆发,情书友们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基川和推荐票,微笑谢谢了 ( ) 541斗争方式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吴嘉云就开始行动了,先后找了几个对周松一伙人有看法的常委谈话,让他失望的是这些人的态度都很含糊。 吴嘉云非常清楚,这些人虽然对周松一伙人不满,但在形式不明朗之前,他们只会采取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的态度,或者是想进一步观察一下形势的发展,如果周松一伙人继续占上风,他们就会等下,假如金帅占了上风,他们也会积极行动起来痛打落水狗。 从这薪面来看,现在花都市的焦点不是在周松一伙人,也不是在吴嘉云这里,而是集中在金帅的身上。 “金帅,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吴嘉云嘟囔了一句,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周的调研让金帅得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对花都市下一步的经济发展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制定出一个完整的计划,拿到市长办公会上进行讨论,组织具体的实施。 至于吴嘉云所说的和其他常委谈一谈,金帅暂时并不准备这样做,市政府这边就有包括金帅在内的三个常委,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严洪泽与白莹中怎么想的,但从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这两个人对周松一伙人的做派也很反感。 虽然严洪泽与白莹中是本地干部,但是派系之争不仅仅只是地域之分,还包括施政理念和个人利益,周松一伙人纵常委会,粗暴干涉市政府的正常工作,必然会削弱严洪泽和白莹中的权力,权力的削弱必然会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损失。 以前孙世春担任市长的时候,严洪泽和白莹中敢怒不敢言,现在金帅来了,他们自然盼望着金帅能够把权力夺回来,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与金帅的利益又是一致的。 对于派系之争,金帅现在所采取的是温和的解决方式,只要能够正常行驶市政府的职责也就可以了,他也不想和周松一伙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毕竟金帅在花园市的时候,整下了一大批的贪官,因此也得罪了很多人,他的强势不仅仅是花园市和江北省的人知道,就是中央首长也有所耳闻。 在官场里讲究的是和谐,只要没有损害到自己的根本利益,是没有人会主动挑起事端来的。与一些人进行斗争虽然可以享受到某种快感,胜利之后又会显示出自己的高智慧,但长期这样做带来的影响也是很不好的。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尤其是高级领导干部,讲究的是协调和控制能力,如果在官场中排除异己,搞成了家天下,这也不是中央希望看到的。一个不善于妥协和平衡的人,是政治上的不成熟,如果中央首长有了这种看法,对金帅下一步的进步也是很不利的。 金帅上任之前和他的爷爷当然了,老爷子也不是让金帅一味的迁就,如果一些人闹得确实不像话了,发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也要与这些人进行坚决的斗争,但这种斗争必须按程序来,决不能像在花园市那样,自己站到斗争的前列冲锋陷阵。 老爷子的讲话虽然有些矛盾之处,但仔细分析起来却是一门大学问。一个人的工作能力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能够把对手打倒在地,采用强硬的手段掌握到话语权,从而打开工作局面。还有一种办法就是,采用温和的手段,用自己的能力影响到广大的干部和群众,使大家看到希望,能够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走。 前一种方式过于激烈,搞不好会引起官场的动荡,表面上看取得了胜利,但实际上却留下了矛盾激化的隐患,遇到合适的机会还会爆发出来,但优点是可以快速的掌握到话语权,采用强硬手段让自己的施政理念在短时间之内得到贯彻和落实。 后一种方式则比较平缓,虽然用的时间比较长,当时显不出很大的效果来,但不至于引出大的矛盾,优点是润物细无声,采用温和的方式让广大的干部群众慢慢的接受自己的施政理念,从根本上转变他们的思想。 这两种方式虽然各有所长,但综合分析起来还是后一种比较好一点,温火煮青蛙这个例子,想必大家都知道。周松一伙人在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一直密切关注着金帅的一举一动,戒备心理极强,如果金帅此时采取了过激的手段,必定会引发他们的激烈反扑,金帅的大部分精力都会牵扯到这些错综复杂的斗争中,再加上周松一伙人在花都市拥有强大的势力,在省里也有支持者,这就是说采取第一种方式谁胜谁败,还是个未知数。 金帅认真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自然是要避其锋芒,采用另一种斗争方式了。正在周松一伙人准备要与金帅大干一场的时候,金帅却选择了另外一个进攻方向,等到他们醒过神来的时候,金帅的施政理念已经深入到广大干部和群众的心里,周松再要想采取其他的对策可就晚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金帅所采用的斗争方式无疑是非常恰当的,首先把本来属于市政府的权力收回来,这样做虽然可以使周松一伙人的利益受到损害,但也让他们有苦难言,本来是市政府的正常工作,市委有什么权力横加在收回权力之后,金帅就会集中精力按照自己所设想那样开展工作,等到工作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之后,再理顺人际关系也不晚。 在工作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矛盾,这些矛盾也有主要和次要之分,只有抓住主要矛盾,并加以解决,其他的小问题自然而然的也就解决了。现在花都市的主要矛盾是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问题,市政府把权力收回来,在稳定经济的同时,使金帅的施政理念深入人心,其他的问题自然也就好解决了。 下个周一就要召开市长办公会了,金帅在这次办公会上除了要进一步宣传自己的施政理念之外,还准备推出关于解决经济发展当中存在问题的方案,也可以说这次的市长办公会非常重要。 金帅点了一支烟,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在稿纸上奋笔疾书,长达两周的考察让他对下一步工作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既然已经找出主要矛盾来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解决它。 有一些领导干部主政一方之后,很长时间都打不开工作局面,原因就是抓不住主要矛盾,整天累个半死,工作还做不出成绩来。工作能力高低并不仅仅看个人的背景,和能不能掌握到话语权,更要看一个人能不能抓住主要矛盾,并找出一条解决矛盾的最佳方式。 金帅虽然很年轻,但毕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具有很高的政治智慧和善于处理各种复杂情况的能力,这也正是金帅为什么来到花都市后,并没有马上召开市长办公会,而是一头扑到下面进行调研的原因,准备工作做充分了,具体实施起来还会困难吗? ( ) 542探望 按响了召唤铃,金帅对循声进来的张铭吩咐道:“张秘书,你买一个花篮,然后再买一些好一点的营养品,下班之后请秘书长和我一起医院看望王庆元同志” 金帅之所以要医院看王庆元,也是他的无奈之举,王庆元被打这件事,在干部当中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现在市政府的干部都在注视着金帅这个当市长的,想看看他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为了全身心的解决花都市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这些问题,现在金帅暂时还不想和周松一伙人公开撕破脸皮,确切的说不想让任何外来因素影响到他的工作计划,所以这个时候就只能采取安抚的方式了。 王庆元是因为执行金帅的命令,没有给环保材料公司拨款,而遭到周景涛的殴打,如果金帅不管不问,就会寒了一大批干部的心,今后谁还敢再听他的? 金帅以市长的身份医院看王庆元,实际上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现在不收拾周景涛,并不一定以后也不收拾他,只不过事情有轻重缓急而已。金帅也绝对相信,市政府的广大干部是会明白他的这一番苦心的,也会理解他的这个做法。 自从王庆元被打之后,朗宏林从来没有在金帅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他只是默默的观察着金帅,当他听到金市长要医院看望王庆元的时候,朗宏林马上就明白了金帅的目的,不禁暗暗的佩服金帅。 市长和秘书长一起来看一个处级干部,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当金帅伸出手那一刹那,王庆元的眼圈红了,哽咽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庆元同志,你受苦了,我和秘书长代表市政府来向你表示慰问。” “谢谢市长和秘书长的关心,只要能够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能够坐到处长这个位置上自然也是些聪明人,王庆元的回答非常得体,同时又向金帅表明了他的态度。 金帅点了点头:“庆元同志,这一次你做得非常好,是我们市政府全体干部学习的楷模,你好好养伤,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讲出来,我一定会认真解决的。” 金帅说的话很暖人心,把王庆元提到了全体干部学习的楷模这种地位上,实际上就是肯定了他的做法,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王庆元岂有不明白之理。 “谢谢市长的关心,我没有什么困难,只是担心处里的工作。” “呵呵,处里的工作你不用担心,趁这个机会好好调理一下身体,今后准备担起更大的责任来。庆元同志,请你放心,做了坏事的人总有一天会受到党纪国法严惩的。” 听到市长来医院看望一个处级干部,医院的张院长惊讶了,想了“市长我们不知道你来了,没有迎接,实在是对不起。” “我这次是来看望王庆元同志的,你们一定要采取最好的医疗措施,保证让庆元同志尽快的恢复健康。”金帅皱了皱眉头:“这个病房的条件不是很好,也不利于病人的恢复,你们能不能重新安排一下?” 堂堂的市人民医院自然是有不少好病房了,但那也都是为大人物准备的,小小的处级干部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坐的。但是市长下命令了,张院长也不敢不执行,他现在也明白了,王庆元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已经得到了市长的赏识。 金帅用这个办法向所有的人传递了一个信息,只要是能够坚决执行他的指示,金帅就会负责到底,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今天讲的这邪就会被传开,他这次来医院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送走了金帅之后,王庆元的妻子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庆元,市长能亲自来看你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你这次挨得打也值得了。” 王庆元点了点头:“市长聪明啊,他是在告诉我,绝对不会放过周景涛,也是在安干部们的心。” “市长还说过让你好好调理一下身体,今后准备担起更大的责任,是不是要给你升官了?” 王庆元想了一下笑了:“也可以这么理解,也许我就要时来运转了。” 住在同一间病房里的是一个生意人,刚才金帅进来的时候,他就在一直装睡,听到这两口子讲话,也忍不住的说道:“这个人就是新来的市长,怎么这么年轻啊?” “是啊,别看人家年轻,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我们的这个市长可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跟着这样的领导干,就是累死也心甘情愿。” 几个护士走了进来,七手八脚的把王庆元转到了高干病房,那个生意人琢磨了一会,摸起手机就打开了电话,他要把今天看到和听到的都告诉朋友,新来的市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到了第二天上午,金帅医院看望王庆元的消息就在市政府大院传开了,特别是金帅讲的那邪,更让这些干部们看到了希望,一些人也纷纷羡慕王庆元,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种奇遇呢? 领导说要给下面的干部加担子,实际上就是要准备给他升官了,这在官场里是人驹知的事实,王庆元挨了一顿打,竟然能被升官,这顿打挨得也确实值了。 除此之外,这些干部们还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新来的市长非常有担当,他绝对不会允许让手下受委屈的,现在虽然不能马上抓起周景涛来,但以后总会收一时间干部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金帅现在是在拉拢人心,他与周松一伙人之间的矛盾总有一天会激化的。 下边的干部在议论,几个副市长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情,当然他们所想的就和一般的干部不一样,虽然金帅是在拉拢人心,但何尝不是在利用这件事情大造舆论。 周松的儿子打了王庆元之后,不仅公安局不敢抓他,而且他们父子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态度,金市长却亲自医院看望,谁做得怎么样,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除此之外,金帅还利用这件事情成功的对本地的干部进行了分化和瓦解,让大家看清了周松的嘴脸。所谓的本地派系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王庆元可是标准的本地干部,他不听周松的话,不照常被打吗?只要是触动了周松的利益,不按照他说的做,他才不管什么本地或者外地呢。 花都市的干部基本上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改革开放初期从外地交流来的,这一部分大多都是处级为多,还有一部分则是本地提拔起来的,这一部分人占了两头。本来大家走到一起都是为了工作,可就是在周松一伙人的挑唆下,才人为的分成了当地派系和外地派系。 原来一些当地派系的干部认为靠上周松就能升官,而周松也确实是做到这一点了,正因为如此,一些人才对周松忠心耿耿,极力维护所谓的地方派系利益。这次王庆元被打,让大部分本地干部对周松所说的本地派系产生了怀疑,周松是在说一套做一套,表面上是在为本地干部谋取利益,实际上却是在利用本地干部在为他个人谋取利益。 而这一些也正是金帅所希望看到的,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只要是能让本地干部对周松的所作所为产生怀疑,使他们之间产生裂痕,今后再对这一部分人进行分化瓦解也就容易多了。 ( ) 543办公会 宣传部长秦华林曾经建议周松,让周景涛医院看望一下王庆元,然后周松再找个机会和金帅谈一谈。如果周家父子真的这样做了,虽然不能完全挽回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最起码也能做一个高姿态给大家看一看。 当周松让他的儿子医院的时候,周景涛说什么也不,甚至还说秦华林出了一个馊主意,这样做会让周家没有面子的。 看到周松得太急了,周景涛干脆就来了个不露面,也不知道跑到哪鬼混了。给他打电话竟然说因为市财政没有拨下那两千万,造成了他们家房地产公司的资金紧张,正在外边筹钱。 后来再给他打电话就不通了,既然儿子不愿意,周松想了想也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以为王庆元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打了也就打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花都市有那么多的干部想投到他们周家门下,像这种小人物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至于金帅那边就更不用在意了,公安局不抓周景涛,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市长又怎么了?不还是要乖乖的听市委的?只要能够牢牢掌握着常委会,金帅就翻不起天来,即便他在常委会上提起这件事情,周松也绝对有把握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孝子头脑发热做出错事来,批评批评也就可以了,想必没有人会抓住这件事情不放和他周松撕破脸皮的。 周松正在暗自得意着,金帅却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市长办公会,白天上班找几位副市长个别的谈话,晚上回到家又准备材料,常常工作到很晚。 通过这次下调研,金帅对各个县区的主要领导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虽然暂时还看不出这些人的态度来,但通过与他们的谈话,金帅也能够分析出,很大一部分人并不十分赞成市委关于全面发展房地产的政策,甚至还有些人公开表达了反对的意见。 谁都知道市委做出来的决议是周松一伙人纵的结果,对这项政策不满,那就是对周松的不满了,这就是说所谓的当地派系并不是铁板一块。 在官场里要想向上爬,或者是保住自己的帽子,除了上面要有靠山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要有政绩。如果按照周松那伙人的搞法,大家一窝蜂的都搞房地产,不注重实体经济的发展,就像一个人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想出政绩是非常难的。 各个区县的主要领导虽然官小,但并不代表他们的智商低,假如房地产的泡沫破灭了,土地再卖不出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金帅认真分析了花都市官场上的形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虽然花都市的干部明显的分为两派,但是当地派系的干部也并不全是按照金帅的指示,这次的市长办公会扩大到各县区一级的主要领导,孙世春在任的时候,很少召开市长办公会,遇到点事情就拿到常委会讨论,像这种扩大到县区一级主要领导的会议,在花都市还是第一次。 对于金帅的这个做法,各个副市长心知肚明,他们知道金帅不仅要把权力收回来,而且要把影响力扩大到下面各个县区,与其说这是一次办公会,倒不如说是一个统一思想的动员会。 上午九点钟,市长办公会准时在市政府五楼的会议室召开了,当金帅踏着钟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只见与会的干部三三两两的讨论得非常热闹。 “同志们,下面我们开始开会,今天会议非常重要,议题事先已经发给大家了,经过这几天的思考,相信同志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这次的会议不限制时间,更不会定调调画框框,什么时候统一了思想,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就结束。” 本来大家还认为这么多需要讨论问题,一天时间不一定能够研究得过来,现在听到金帅的话就全明白了,这个会议有可能会开得很长,更有可能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 由于事先都和几位副市长个别沟通过,金帅的话音刚落,大家就纷纷举手要求发言,这种情况在以前是很少见的,几个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县区长,脸上也显示了兴奋的神色。 按照惯例,常务副市长严洪泽第一个开始讲话:“同志们,目前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出现了一些问题,大量的实体企业破产倒闭,而且这种情况还有进一步扩大和加速的趋势,如果我们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带来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我们将无法向中央和省委交代……” 与会的干部奋笔疾书纷纷做着记录,白云区委书记那乐海几个人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用问金帅也知道这几个人是周松的铁杆老部下。 二十分钟后,严洪泽结束了讲话,抬起头来看了看,只见金帅向他投来了赞许和鼓励的目光,他知道刚才的讲话对了金帅的心思。 白莹中虽然也是副市长,但因为她还是市委常委,地位自然要比其他的非常委副市长要高了,她在讲话中赞同了严洪泽的意见,对于全面发展房地产业的政策进行了公开的批评。 “同志们,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花都市的经济一直发展得很好,这主要得益于中央给了我们许多优惠政策。我们市白莹中说的是事实,前几年花都市确实是这种情况,当时花都市的干部到中央开会,其他省市的人一听他们是从花都来的,没有一个不羡慕的。 “从前年下半年开始,我们市的经济发展走向了下坡路,大批的实体企业破产倒闭,幸亏这些企业聘用的都是外地来的农民工,才没有造成大量的失业现象,但是带来的影响却是极坏的,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根据统计局的年终统计,年我们市的gdp增长率下降到了历史最低点,财政收入也比往年的平均水平降低了十七个百分点。” 白莹中讲的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实际情况甚至比她讲的还要严重,例如年下半年出现的农民工返乡潮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白莹中不愧是中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讲起话来很有水平,也很有煽动力,一下子就把大家带入了年那种严峻的局面。金帅暗暗的点头,看来白莹中确实是个人才,一个女同志能够靠自己的能力爬到目前这个位置上来,确实是不简单。 “有人把造成大量实体企业破产倒闭的原因,归咎于世界经济的不景气上来,表面上看着很对,但认真分析起来却未必如此。我个人认为世界经济不景气只是一种客观原因,如果把企业破产倒闭都归咎于这方面来,显然是有失偏颇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造成了目前这种被动局面呢?” ( ) 544电话 白莹中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金帅,只见这位年轻的市长正在向她微笑点头。仿佛受到了鼓励,白莹中加重了语气说道:“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的政策出现了偏差,大力发展房地产业,表面上看着很正确,其实带来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国民经济的发展难道就只靠盖房子吗?财政收入就只靠卖地吗?同志们,一悼地产泡沫破灭了,市政府失了卖地的收入,我们又怎么办呢?” 刚才严洪泽在讲话的时候,只是暗示市委和市政府在发展经济方面出现了失误,如果说他的话比较委婉,那么白莹中的讲话就很直接了。那乐海一边记录着一边不住的皱眉头,白莹中也是市委常委,她怎么能在这种诚下公开对市委制定的政策进行批评呢?这不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 就在那乐海琢磨的时候,就听白莹中又说道:“年中央二号文件明确指出,房地产业是对国民经济的一个有效的补充部分,在这里我提醒大家要注意到这一点,房地产业只是对国民经济的有效补充,并不是我们的支柱产业,而我们却片面的提出要大力发展房地产的口号,这不是在与中央的政策背道而驰吗?” 听到白莹中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了一个政治高度上,与会人员心中一动,当然有高兴的也有不同意的。高兴的认为白莹中的讲话有理有据抓到了点子上,而不同意的确认为白莹中是在小题大做。中央在二号文件上还说过,各地要根据本地的实际情况制定出经济发展政策,白莹中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对中央文件的断章取义。 几个副市长纷纷发言,尽管他们说话的口气不同,但总的来看,大部分还是赞成严洪泽和白莹中的意见的。有个别的副市长的态度比较含糊,之所以没有进行公开的反驳,除了金帅找他们个别谈过话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认为在这种诚下,讲这些大道理也没有什么用处,市政府最后还是要听市委的。市委和市政府一旦掰起手腕来,有谁见过最后是市政府赢了的? 头一天的会议结束了,金帅除了开场白之外,在会上一句话也没讲,基本上都是别人在讲他在听。这一天的会议虽然没有研究具体的问题,但也给了大家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为了解决问题,就要大家讲真话,只有讲出真话来,才能知道手下都在想些什么。 吃过晚饭后,金帅刚要上楼,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南山区委书记赵岭伟打来的:“市长,那乐海刚才周书记家了。” 本来还以为金帅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很吃惊,却没想到人家只淡淡的说了“我知道”这三个字就把电话挂上了。 赵岭伟本来金帅还想利用这次机会把那乐海给拉过来,白云区调研的时候也和他单独谈过很长时间,那乐海今天依然要向周松汇报,那就说明金帅在他身上下的功夫已经白费了,想把这个人拉过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这一次是另一位市委副书记华玉双打来的:“金市长你好,我是华玉双啊。” 自从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只是在欢迎宴会上见过华玉双一面,当时只是觉得这个人不是很好相处,以后金帅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今天打来电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华书记好,请问有什么指示啊?” 电话里传来的华玉双的笑声:“金市长,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我这个副书记怎么有权利给你这个大市长下指示呢?如果说汇报还差不多。” 金帅纳闷了,这个见人冷冰冰的老女人,怎么今天会这么热情呢:“不管是指示也好汇报也好,大家都是同事,有事情就要互相商量嘛。” “你一个人来到花都市,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有的话就尽快提出来,我这个老大姐是很乐意为你效劳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金帅心里暗暗的嘀咕着,笑着说道:“谢谢老大姐的关心,我现在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没有什么困难。” 停顿了一会,华玉双又说道:“金市长,今天你们召开市长扩大会议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你来到花都市所做的事情真可谓可圈可点,如果照这种形势发展下的话,我认为你很快就会打开工作局面的。” 华玉双的讲话模棱两可,也听不出褒贬来,如果两个人面对面,金帅可以从她眼睛里出心里想的是什么,但隔着这一条电话线,可就不能了。既然华玉双含糊,金帅也就不会说明白了,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说几句假话和空话还不是小菜一碟? “呵呵,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无非就是到下面走马观花的看了看,然后把大家集中起来,研究一下我们市下一步的经济工作,至于能不能打开工作局面,还要看具体的情况。” “你可不只是到下面走马观花的看了看,金市长,花都市在经济发展当中存在这些问题,大家都看到了,为什么没有人指出来,这里边的原因恐怕你也知道。” 两个人的谈话越来越深入,等到结束这次通话的时候,金帅心里已经有了底,虽然华玉双没有明确的表态难道吴嘉云给她做了工作?金帅想了想觉得没有这种可能,如果那么容易给华玉双做通工作的话,吴嘉云也就不会被周松一伙人给架空了,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可能呢? 虽然金帅面前摆着一份材料,但十几分钟都没有看进一个字,直到奚香端着茶走了进来,金帅才豁然开朗,他知道下步应该怎么做了。 “市长,这是周书记的夫人今天给您送来的茶叶,她说这个茶叶非常好,我也不懂,就给你沏了一杯。” “小奚啊,”金帅接过了奚香手里的杯子:“我记得和你讲过,我不在家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更不准接受任何人的礼物。” “市长,本来我也不想收的,可是周书记的夫人偏要留下,她说如果我敢不听她的,就要让我从市委生活区滚出。” 金帅绝对相信周松的老婆能干出这种事来,来到花都市这段时间,多次听说过这个女人的彪悍,一个连老公都敢打的人,什么事能做不出来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收下呗,明天你把我从厩带来的茶叶再给他们送一盒,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了。你是我身边的工作人员,只要我不同意,就没有任何人敢把你赶走。” 奚香的眼圈刷的一下红了:“谢谢市长,我懂了。” 望着奚香的背影,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周家两公婆可是真滑稽,松和茶叶来就能缓和关系吗? ( ) 545转变 前一天的会议上,大家都发过言了,今天进入讨论阶段,而这个阶段最容易发生争吵,这个时候就要看金帅的掌控能力了。 会议一开始那乐海抢先发言:“昨天听了大家的讲话,我深受启发,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既然今天是讨论,金市长又要求大家说真话,我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讲出来。” 很显然那乐海昨天周松家是得到了新的指示了,今天的讲话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否则他讲话时不会这么底气十足。 “昨天有很多同志提到了我们市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问题,大家都把原因归咎于市委制定的政策出现了偏差,对此我有不同的意见。首先大力发展房地产业是市委常委会作出来的决议,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认真的执行,即便有不同的意见,也应该在常委会上提出来,在其他诚乱讲话就是不遵守组织纪律的表现,确切的说是不尊重市委的领导。” 这个帽子可是够了大了,白莹中知道那乐海说的就是她,脸色一沉就想进行反击,可当她看到金帅正在微微的摇头,也就闭上了嘴巴。 那乐海人为肯定会有人对他刚才的讲话进行反驳,此时也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可没曾想到,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讲话,感觉到就像鼓足了劲一拳打出,打在了空气中似的,把自己重重的闪了一下。 “大力发展房地产业是市委作出来的决定,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也拉动了周边产业的发展,如果没有房地产顶着,我们年的gdp不要说是增长了,就是能够保持不大幅度下降就不错了,不支持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又如何拉动土地价格的上涨?没有了这一部分收入我们市的财政状况还会更加糟糕,所以我认为大力发展房地产业是正确的,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市委作出的这项决定的正确性。” 那乐海唾沫四溅的讲着,不过就凭这个花花太岁能够讲出这种高水平的话来,就是把所有人都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证明,周松一伙人也没有闲着,市委那边有那么多的秀才,想找出一孝展房地产的优点来,还不容易得很啊。 那乐海讲完后,很自信的看了看金帅,又挑衅似的把目光投向了严洪泽和白莹中,看他这个意思是想和严洪泽、白莹中吵一架了。 到这个时候金帅已经全明白了,那乐海这样做就是想把这次会议搞乱,让大家形不成一个统一的意见。只要市长办公会议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最后的结果就是提交市委常委会讨论,而市委常委会又是由周松把持的,这样一来市委即便是作出一项新的决议,依然还是会大力发展房地产业金帅也在暗暗佩服周松的高明,怪不得花都市的干部都称呼他为官程父呢,仅从这一点上来看也是名不虚传呀。 那乐海也在琢磨着,怎么没有人和他吵呢?昨天晚上周书记还说过,只要讲过这邪之后,肯定会有人和他吵,只要是大家都吵起来了,那乐海就会顺水推舟,提出把这个问题提交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如果没有人和他吵,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再提出这个建议了。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严洪泽急忙说道:“呵呵,无论是大力发展房地产业也好,或者是大力发展实体经济也好,总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想让花都市的经济有一个快速和健康的发展。” 与那乐海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严洪泽讲话的口气不仅很平缓,而且还有和稀泥的意思,这一下子那乐海就更不能挑事了,如果故意捣乱在会场上激起公愤,那也会把自己给搞得灰溜溜的,那乐海不是个傻瓜,他当然能看到这一点。 其实那乐海哪里知道,就在他和周松密谋策划的时候,金帅也没有闲着,和几个副市长进行了私下的沟通,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回到家里,金帅也猜到有人会在今天的会议上跳出来,自然是不会上那乐海的当了。 接下来几个人的发言没有一个对那乐海刚才的讲话进行反驳的,看到这种情景那乐海高兴了,认为自己还是很有能力的,不用把问题提交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就可以解决了,如果周书记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表扬他的。 “刚才洪泽同志说得很好,不论发展房地产业还是发展实体经济,都是为了把花都市的经济搞上,我想大家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吧?在工作中出现了不同的意见是很正常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求同存异。” 那乐海有写不明白了,看昨天会议上那个架势,今天的市长办公会肯定会作出不支持发展房地产业的决定而把支持实体经济发展提到一个首要的位置上,金市长的态度怎么会突然转变了呢? 不要说是那乐海了,就是其他的与会人员也不明白金帅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再按照原先的老路子走下,召开这个扩大会议有有什么用处呢?统一了一天的思想,岂不是白费劲了。 “昨天莹中同志讲过,房地产业是经济发展当中的有效的补充,而实体企业则是经济发展当中的重中之重,这就像人要想走路,就必须要有两条腿,仅靠一条腿蹦是不行的。所以我建议这次的市长办公会要形成一个决议,既要发展房地产业也要扶持实体企业,使这两者有效的结合在一起,这样才能让我们昨天晚上周松曾经和那乐海讲过,只要市政府同意继续发展房地产业,在其他的方面可以做出让步来,所以金帅的话音刚落,那乐海他们几个就纷纷赞同,这次的市长办公会终于形成了第一个决议。 严洪泽、白莹中等几个人默默的观察着会场上的形势,他们仿佛琢磨到了什么,但总觉得还没有真正抓到手,金市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第一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家也统一了思想,下面一个议题是研究一下,需不需要在花都市复制花园模式?” 这份材料已经在前几天就下发到各个处级以上干部的手里,花园模式是中央肯定的,现在其他的兄弟省市都在根据花园模式开展着这方面的工作,并且还取得了很好的成效,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的了。 “既然没有人反对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下一步在我们花都市全面复制花园模式。” 周松对金帅的一举一动非常关注,他自然也把花园模式的材料认真看了一遍。在他以为这个模式的中心意思就是,市政府成立贷款担保公司,拿出少量的资金存到银行里作为支点,让银行放心大胆的对企业进行放贷。只要市政府同意继续发展房地产,那么成立担保公司之后,房地产开发商也同样能从银行里得到大笔的贷款,这是一件大好事,周松自然是不会让那乐海在会上提出反对意见来的。 其实,周松根本就没有真正领会到花园模式的真正意思,或者说对材料里大力支持高新产业那部分没有注意,这也许正是他狂妄自大而造成的。但不管怎么说,金帅提出在花都市全面复制花园模式的建议,在会上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被通过了。 ( ) 546机会 粤东进出口公司老板周方亮成了同行业的名人,这倒不是说他做得有多么出色,关键是攀上了市长这门亲戚。 有人说只有官场上的人才喜欢巴结大官,其实这句话并不正确,普通的老百姓更喜欢,这不仅仅因为巴结上大官后,可以利用他手中的权力给自己带来利益,更重要的是有了大官做后台,腰板会硬脸上也特有光彩。 那天上午周方亮一家人在门口迎接金帅时的情景,被陈老板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清楚楚,没等金帅走,周方亮与市长是亲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区,到了第二天,周方亮那个圈子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虽然大家对周方亮有市长这门亲戚的心态各异,甚至还有些人嫉妒,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请周方亮喝茶吃饭,至于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也很清楚,周方亮有市长这门亲戚,和他搞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万一真有点什么难办的事情,可以通过周方亮反映到市长那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及时了解一下市政府的动向,特别是提前知道市政府会出台什么新政策,要知道这里边可是蕴藏着巨大的商机。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原来一些拼命打压周方亮的老板现在也不敢了,不仅如此还给他介绍了很多生意,政府口的一些官员知道周方亮是市长的亲戚,也都高抬贵手,一时间粤东进出口公司的生意突然红火了很多,也给周方亮带来了滚滚财源。 一天晚上,周方亮应酬完刚回家,陈老板不请自到,一进门就挥舞着手中的一份报纸,笑呵呵的说道:“周老板,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周方亮很奇怪,陈老板从来不看报纸,今天是怎么了?看到他兴奋的样子,好像不是什么坏消息,也笑着说道:“呵呵,我今天一到公司就忙得不可开交,报纸还没有来得及看,怎么,有什么好消息吗?” “你是金市长的亲戚,怎么这么不关心市政府的动向呢?看看吧,金市长这一来就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 花都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文章,标题是:两条腿走路,高新技术优先。不要说是内容了,就是这个标题也够了醒目的。 文章很短,一杯茶没有喝完,周方亮就看完了,他现在已经明白陈老板为什么高兴了:“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自从年市政府作出大力发展房地产业的决定以来,我们这些干实体企业的就像没了娘的孩子,银行把资金给收了回,市政府对我们不管不问,我那两间厂子都停工大半年了,这下子好了,市里准备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将在政策和资金方面向实体企业倾斜,这样的话我的两间工厂就上一次金帅来做客的时候,周方亮就听他说过,市政府下一步要准备大力扶持实体企业,后来又没了动静,周方亮还以为金帅当时只是随口说一说,却没想到人家真的这样做了,市政府出台的政策能不算数吗? 上次金帅曾经和周方亮谈过贷款担保这方面的事情,又问进出口公司忙不忙,生意都由谁来做,难道金帅想请自己出山? 想到这里周方亮有些激动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在大学里他研究最多的就是信贷方面的理论,毕业后也曾经想到银行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个目的没有实现,周方亮还一直有些不甘心,现在市里成立了这家贷款担保公司,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些年来,周方亮也见惯了银行信贷人员的嘴脸,一个小小的信贷员就对他们这些老板颐指气使,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无奈还需要他们的贷款,也只好忍气吞声,有时候费了很大的劲,一分钱贷不到不说还会受一肚子的气。 如果自己能市里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工作,周方亮暗暗的琢磨到,就等于掐住了所有想贷款企业的脖子,今后谁还敢小瞧我?自己的进出口公司生意岂不是会越来越好? 看到周方亮没有讲话,好像在想着心事,陈老板笑着说道:“周老板,市里准备成立贷款担保公司,这对你来讲可是一个好机会啊,你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这个,终于让你有了用武之地。” 周方亮摇了摇头:“我不是公务人员,人家也未必会用我,再说了,市政府有那么多的能人,我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你没看到报纸上说过吗,市里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要采用市场模式经营,欢迎有实力的企业家参股,说到底这就是政府搭台让民营资本唱戏,你也完全有这个实力,再加上金市长和你又是亲戚,他不用你用谁啊?” 不得不承认陈老板分析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周方亮在大学里本来就是学这个专业的,这些年在商界摸爬滚打也拥有了不小的实力,只要是他带头入股,金帅能不让他在贷款担保公司担任个职务吗? 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周方亮却不能讲出来,事情办成了还好说,如果办不成,传出可就成了个大笑话。 “贷款担保公司虽然存在着一定的风险,但带来的利润也是很可观的,如果市政府真准备成立贷款担保公司,我肯定会参股的,至于参不参与具体的经营,我还要好好考虑考虑。” 这一刻周方亮到拽起来了,其实他很想到贷款担保公司工作,董事长是不用想,肯定是政府那边派人,当不上总经理,当个陈老板好像看出了周方亮心里在想着什么,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贷款担保公司有风险,但也是一个暴利行业,这些年我赚的钱都用来购置厂房添置设备,我是没有实力参股贷款担保公司了,恐怕以后还要有求与贷款担保公司。所以老朋友啊,你就别再犹豫了,别人想得到都得不到的事情,你干嘛还要推辞呢?” 周方亮叹了一口气:“即便我想参股,但花都市比我有实力的多得是,人家能不能看上我这点小钱还得两说呢,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这个股我是一定参的,这年头和政府联合起来做的生意是最保险不过的了。” 陈老板走后,周方亮把他的家人召集起来开了个会,决定除了留下进出口公司的流动资金之外,把这几十年来积攒下来的二十个亿全部拿参股政府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 他的这个决定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赞同,政府成立的公司基本上是没有风险的,再说和市长又是亲戚,这么好的关系不用,那可是太愚蠢了。 这一晚上并不只有周方亮一家在动着这样的心思,别看最近两年花都市经济发展得不是很好,实体企业遭到了重创但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却造就了一大批的富豪阶层,只不过没有好的投资机会而已,现在市里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动员民间资本参股,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连续更上了八章,大家一定看得很爽吧,嘿嘿,花投了没有…… ( ) 547少有的和谐 夜幕下的花都市灯光璀璨,霓虹闪烁,香格里拉大酒店在夜灯的照耀下,显得富丽堂皇,停车场上就象在举办世界名车展。进进出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在这个销金窟里一掷千金,享受着他们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在这表面的繁荣之下,谁知道掩盖着多少乌七八糟的肮脏事,正如伟人所说的那样,窗户打开之后,进来的不一定全是新鲜空气,有可能还会有苍蝇。 卖、嫖娼、赌博、吸毒,这是社会最丑陋的现象,虽然国家法律命令禁止,但在这种花花世界是不可避免的,如同洗澡水脏了,总不能把孩子一起泼出吧? 六楼的一间ktv包厢里坐着五个人,与其他包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显得很宁静。五彩的旋转射灯发射出斑斓的光亮,照在这几个人身上如同鬼魅。 白云区区委书记那乐海正在汇报着市长办公会的情况,其他的几个人只是默默听着,一个讲话的也没有,现场的情景诡异极了。 “这就是说金帅不再坚持原来的意见,要把发展房地产和实体企业提高到同等重要的地位。” “一开始严洪泽和白莹中提出了限制房地产业发展,全力支持实体企业的建议,但最后被金帅给否决了。” 黑暗中传来了政法委书记朱国政的笑声:“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还是很识时务的。” “他不识时务也不行啊,”宣传部长秦华林接着说道:“花都市不是花园市,这里可是容不得他乱来的。” 统战部长鲁弈安端起了酒杯:“来,我们干一杯,庆贺我们这次与金帅的交锋又取得了胜利,乐海干得不错,应该受到表扬。” 一阵碰杯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冒着白沫的啤酒通过他们的嘴巴进入了肚子里,就仿佛一群吸血鬼在吸食着榨取来的鲜血。 这些人当中只有秦华林没有举杯,等到大家放下杯子之后他才说道:“现在庆祝胜利为时过早,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周松看了一眼秦华林:“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然市长办公会决定把发展房地产和实体企业,列为今后一段时间我们市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又提出了两条腿走路这个口号,但我们不要忘了,具体组织实施的是市政府不是市委。” 朱国政大笑:“我看你是杞人忧天,具体组织实施的确实是市政府,但不要忘了,市委还有追责的权利,如果金帅敢乱来,他也无法向市委交代。” “这一次市长办公会上还做出一项决定,全面复制花园模式。” 周松点了点头:“从这一方面来看,我们也不得不承认金帅确实很有本事“我有个提议,”秦华林接着说道:“既然贷款担保公司是市政府成立的,公司的领导权我们就一定要抓到手,否则他们一旦乱来,我们是根本没有办法的,所谓的追责最后搞不好也会成为纠缠不休的扯” “老秦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贷款担保公司的领导权我们一定要得到。金帅自以为摆了我们一道,我们却要让他狗咬尿泡空欢喜,最后还得为我们做嫁衣裳。”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金帅还不想或者是不敢和我们公开撕破脸皮,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要与他保持一个表面上的和谐,毕竟金帅是受总理赏识的人,一旦和他闹翻了,对我们也不好。” 周松点了点头:“国政同志,对金帅的背景了解得怎么样了?” “金帅是最近几年才崭露头角的,从他的履历上来看,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他在花园市之所以很强势,据说是得到了江北省委书记汪洋的支持,除此之外听说他还得到了总理的赏识,至于他个人有什么背景,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周松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人啊,别看在花都市是个人物,可在厩我们却没有半点关系,不管金帅本人有没有背景,但就凭他能得到总理赏识这一点,我们就不能小瞧他。既然他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皮,我们也没必要把他压得太狠了,只要他不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其他的就随他折腾吧,搞好了是大家的功劳,万一出现了问题,哼哼。” 几个人同时点头,他们认为周松讲得很正确,金帅是个年轻人,来到花都市之后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如果此时把他束缚得太紧了,难免会引起他的激烈反抗,此时也只能采取温和的办法,尽量的不与他撕破脸皮,在其他方面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有苦说不出来,时间久了,如果一事无成,他的锐气也就被消磨掉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市委和市政府相安无事,大家都在干着分内的工作,金帅也没有采取什么激烈的措施,而周松那伙人也没有进一步给他施压,就连市政府发下来那份关于收权的文件,周松一伙人也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表面上风平浪静,并不代表水下没有暗流,这是辩雨前的平静,只不过双方的斗争转入了地下,花都市的政坛出现了少有的和谐局面。 “市长,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 看到严洪泽高兴的样子,金帅笑了:“有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高兴“自从报纸上刊登了市政府准备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新闻报道之后,打电话来咨询这件事情的络绎不绝。据初步统计,要求入股贷款担保公司的著名企业家达到了上百名,估计金额可以达到五百个亿以上,另外港澳地区的一些企业家也来电咨询,询问市政府允不允许他们参股。” “短短的一个星期竟然有这么多人要求参股,这可是没有想到,有了这五百个亿做保证金,我们就可以让实体企业很顺利的从银行得到贷款。” 原来金帅还准备从市财政中挤出五十个亿来,现在看来也用不着这么多了,一百个股东筹集到五百个亿,每个人平均才有五个亿,市政府只要出十个亿就是大股东了,省出了这几十个亿也可以作为科研发展基金了。 “不过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周松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询问贷款担保公司领导班子组成的问题。”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金帅知道周松一伙人一定会插手的,虽然成立贷款担保公司是为了让企业能够更好的融资,但是给谁担保不给谁担保,那可就是贷款担保公司的事情了。周松一伙人想掌握贷款担保公司的领导权,不就是想替房地产业分得一块更大的蛋糕吗? “你是怎么答复他的?” “我告诉他,贷款担保公司虽然是市政府牵头成立的,但其性质和管理人员的构成,还需要和股东进行充分的协商。” 金帅笑了:“你回答得很好,不过有些工作我们还要做得再细一点,贷款担保公司的领导权绝对不能交给周松一伙人。” 谢谢7it6few打赏作品100逐浪币、lzw22190打赏作品588逐浪币、lzw22190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 ) 548馅饼 周方亮是第一次来到市政府,当他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被这里的一切给惊呆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这个所谓的富豪在堂堂的市政府面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金帅在办公室里接见了周方亮,当着严洪泽和朗宏林的面,两个人自然都不会暴露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了。 “呵呵,周老板,欢迎欢迎,早就听说过你,我们今天终于见面了。” “感谢市长能够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金帅拿起了一份材料,笑着说道:“听我们严市长说,你对市政府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很感兴趣,准备参股二十个亿?” “是啊,市政府此时成立贷款担保公司,时机选择得非常恰当,不仅可以为众多急需资金的企业提供融资担保,而且可以加强市政府在金融业的影响力,当然带来的利润也是很可观的,所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第一时间就与市政府进行了联系。” 说到这里周方亮看了看严洪泽,对方微微点头,很显然在证明他说的是事实。 “首先我代表市政府感谢周老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不过你一下子就拿出二十个亿来,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意啊?” “不会的,北方那几个矿山这些年来经营得很好,也不需要再有什么大的投入,花都市这几个企业也留下了充足的流动资金。我来到花都市主要就是想寻找一个新的商机,可是一直找不到,这次市里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周方亮说的一点也不错,确实是个好机会,按照有关规定,贷款担保公司在向企业提供担保之后,一般会收取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担保费用,如果有五百个亿的资金作为保证金,最多可以向银行融资一万个亿,按照平均百分之一点五计算,贷款担保公司就可以收取担保费用一百五十亿,毛利润将会达到百分之三十,如果扣除呆坏账损失,最低也会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利润,在目前的情况下可谓是很高的利润率了,比干实体企业赚的钱还要多。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近年来各地才出现了众多的担保公司,但因为这个行业的准入门槛,对一般人来讲很高,没有相当的后台和实力是很难参与进来的,现在市政府出面组建,自然是很容易的,再加上市政府的信誉,银行业是非常欢迎的。 “周老板,不瞒您说,这一次报名参股贷款担保公司的人比较多,所以……” 周方亮失望了,他以为金帅不想让他参股,原来还以为有这个亲戚可以沾点光,谁知道遇到好事不仅不帮忙,反而还要阻挡,既然这样的话,他又打电话叫自己来干什么你? 虽然周方亮也有个几十亿的家底,金帅好像看出了周方亮的心思,笑着说道:“由于我们准备不足,再加上企业家们的热情高涨,所以短短的几天报名参股的人数就达到了一百多人,金额也达到了五百多个亿,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经过市政府的研究,决定从这一百个人当中选出五十个人来,每个人最多参股十个亿,政府出资二十个亿作为第一大股东。” 听到这里周方亮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觉得结果还不是那么坏,虽然不能参股二十个亿,但能占有十个亿的股份也是很不错的。 “我仔细研究过你的情况,发现你在大学里学的就是信贷专业,所以市政府决定接受你的参股,至于其他的四十九个股东,我们想让你先初选一下,然后经我们研究后再确定。” 还有这种好事?自己不仅能参股还能帮助市政府挑选股东,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可是自己也是一个普通的股东,又凭什么选别人呢? 金帅走回办公桌,拿起了一本大红的聘书:“考虑到你的具体情况,市政府决定聘请你为经济顾问。” 轻轻的一本聘书捧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能够成为市政府的经济顾问,这可是多少企业家梦寐以求的事情,先不说可以得到多少利益,就是这份体面又有几个人能够得到? 周方亮有些明白了,金帅不仅没有忘了他,而且还会委以重任,这里面的道理也很简单,让他以政府经济顾问的身份初选另外的四十九个股东,这实际上就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方便。利用这个机会和那些股东们接触一下,到时候选举董事会还会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吗?只要进入了董事会,最起码也会给个副总当一当吧。 “市长,谢谢政府对我的信任,我一定认真完成市政府交给我的任务,为政府的经济工作出谋划策。” 金帅满意的笑了:“市政府准备成立一个筹备小组,严市长是这个小组的组长,你也是这个小组的成员之一。今后你就接受严市长的直接领导,尽快的完成贷款担保公司的筹备任务,力争在下个月的八号让贷款担保公司挂牌成立。” 周方亮就像喝醉酒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了市长办公室,当他走出市政府大楼的时候,才清醒了过来,临上车之前又一次看了看这座大楼,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作为一个商人,有了钱之后就想从政,这是每一个成功人士都喜欢走的一条路,但他们的理想都被无情的现实给粉碎了,最多周方亮从小的志愿就是当官,但由于时运不济毕业之后考了几次公务员都没有考上,后来才进入了商界,凭借着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和聪明的头脑,不到三十年就混下了一份诺大的产业。在别人眼里也算是成功人士了,但是当官的梦想却始终存在,就在他认为不可能再当官的时候,金帅却给了他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不能不让他感激万分。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如果之前周方亮只把金帅当做一个高不可攀的亲戚,那么现在他却认为金帅是他人生中的贵人了,虽然他这个顾问也有职无权,但是贷款担保公司却是一个能够让他施展才华的舞台。能在市政府成立的公司里占有一席之地,对于周方亮来说已经不能用天上掉馅饼这句话来形容。 听说周方亮成了市政府的经济顾问,他的老婆第一个不相信,当周方亮拿出那本大红聘书,看到上面盖着市政府红彤彤的大印,一家人终于相信了,别墅里又响起了一阵欢笑声,“老公,在官场里都是有级别的,你这个经济顾问是什么级啊?” 周方亮知道老婆是在和他开玩笑,笑着说道:“呵呵,所谓的顾问只是给市政府提供一点建议,不在正式的编制,我哪里知道是什么级啊,不过副市长是贷款担保公司筹备小组的组长,而我是这个小组的成员,要是这么算起,我也只比副市长低两级。” “老公,幸亏我们攀上了这门好亲戚,否则你是不可能当上这个顾问的,既然金市长这么信任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干。” “你说的没错,既然金市长信任我,从今以后我就为他的马首是瞻,今后家里的这些产业就靠你们娘三个打理了,我要一门心思的却帮金市长打理好贷款担保公司。” ( ) 549不放心 周方亮告辞后,金帅和严洪泽、朗宏林都笑了,特别是严洪泽更是对金帅佩服不已,仅拿出二十个亿就让市政府成为贷款担保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如果再用周方亮担任总经理,那就等于把贷款担保公司牢牢的抓在手里,这可真是四两拨千斤的典型。 “市长,您的这个办法太好了,您是怎么发现周方亮这个人才的?” 金帅看了一眼朗宏林,他自然不会说和周方亮是亲戚了,幸亏事先已经想好理由了,否则还真的不好解释。 “呵呵,我是下调研的时候才听说过这个人,后来又让人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发现这个人很正派值得信任,生意做得也不错,再加上他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这方面的专业,所以我就注意到他了。” “这样的人才不用实在是一大损失,这次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相信他一定会一心一意的按照我们的既定政策做。” 金帅点了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不仅要牢牢的把贷款担保公司抓在手里,还要让他们按照我们的设想做,这样也可以避免矛盾的激化。” 严洪泽暗暗的点头,他不得不佩服金帅的手段高明,周松不是想抓贷款公司的领导权吗?那么完全可以用公司法挡回,股份制企业是董事会领导下的经理负责制,如果连股东都不是,就更不可能参加董事会了,董事会不聘请周松的人担任高管的理由也很充分。 如果周松知道了这些情况之后,恐怕肚子都会被气爆的,想起周松发火时的样子,严洪泽忍不住的笑了,越琢磨越觉得金帅来的这一手高明,看向金帅的目光里除了崇拜就是佩服了。 一周之后,周方亮把四十九个股东的名单交给了严洪泽,每个股东后边还有详细的说明材料,严洪泽看了看,四十九个股东没有一个是从事房地产业的,看来周方亮已经领会到了市政府的意图,否则他不可能这样做的。 “严市长,我这里还有二十个股东的名单作为备用,究竟让谁参股,还请您最后定夺。” 严洪泽看了看周方亮,心想这个人还确实是个人才,虽然不是体制内的,却非常知道体制内的规矩,最起码知道给领导留下选择的余地,看来金市长在识人用人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方亮同志,名单先放在我这里,等我们研究之后再通知你。市政府已经选定了贷款担保公司的办公地点,就在金融大厦的三十七层,有时间的话你看一看。” 严洪泽实际上就是在告诉周方亮,贷款担保公司今后就要靠他管理了,周方亮也是个聪明人,岂能听不出这里边的意思。 也不知道周松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他意琢磨了好长时间,周松来到了吴嘉云的办公室,一阵寒暄后,周松叹了一口气:“市政府是越来越不把我们市委放在眼里了。” 吴嘉云知道周松说的是什么意思,既然他没有说明白,也只能装糊涂:“市委掌握方向管理干部,市政府管行政抓经济,大家各有分工,也不能说谁不把谁放在眼里。” “党是领导一切的,如果任由他们胡来,市政府的工作会失控的。” “比如说?” “市政府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事情你知道吧?” 吴嘉云点了点头:“金市长来和我沟通过,我知道这件事情。” “你认为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由常委会集体讨论研究一下吗?” “周松同志,成立贷款担保公司是市政府职责范围内的正常工作,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以前孙世春当市长的时候,比这小得多的事情都会提交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现在金帅这样做,是对市委极大的不尊重,如果现在我们再不纠正他这种做法,还怎么体现党领导一切的原则呢?” 吴嘉云皱了皱眉头:“以前孙世春确实是大事小事都提交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这本身就没有什么必要,这也是一种不愿意承担责任的表现,我们不应该支持。但是既然他主动提交常委会讨论,我们也不能议一下,现在是金帅来当市长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工作方式和方法,人家不主动提交常委会讨论,我们也没有必要管得那么宽,毕竟他们也是想着把我们市的经济工作搞上。” 听到吴嘉云不支持自己,周松是一头火:“吴书记,你就不怕金帅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市委这边跟着受牵连?一旦上面过问起来,恐怕我们也要承担责任的。” 吴嘉云也听出周松的话里带着火气,依然笑眯眯的说道:“金帅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抓经济是人家的本职工作,只要是出发点正确,走一点弯路,出现一点失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我们这些人抓经济的能力谁能比得上金帅啊?可别忘了人家可是留美的金融博士,他在花园市取得的成绩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周松翻了翻眼皮:“既然这样,我建议马上召开常委会,对市政府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进行认真的总结和讨论,你不担心金帅乱来,我可是不放心。” 吴嘉云看了周松一眼,慢悠悠的说道:“老周啊,有点过了啊,我是市委书记,如果承担责任的话也轮不到你。至于召开常委会的问题,现在时机还不成周松吃了一惊,心想金帅这个小兔崽子动作倒是够了快的,已经向省委和省政府汇报过工作了,既然这样的话,他自然是更不会把市委放在眼里了? 原来还以为用省委、省政府压一压吴嘉云,现在看来这一招也不好使了,周松也不知道他应该如何对付金帅,觉得自己就像被关进笼子里的老虎,空有一身的本事就是使不出来。 周松刚走,华玉双敲门走了进来:“吴书记,周松来过了?” “呵呵,语双同志来了,请坐,是啊,周松刚走。” “是不是又要求开常委会啊?” “你猜的没有错,他这是第二次要求我召集常委会了。” 华玉双撇了撇嘴:“看来他是吃惯甜头了,我刚从下面调研回来,有些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 听到华玉双要谈工作,吴嘉云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华玉双这次下调研,事先已经和吴嘉云打过招呼了。其实就是想听一听下面对市政府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有什么意见,虽然到下面不一定会听到真话,但总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发现点什么。 华玉双的汇报很简短,吴嘉云听完点了点头:“这就是说下面的同志还是赞成市政府关于两条腿走路,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政策的。” 华玉双点了点头:“情况确实如此,原来我们只听汇报,以为形势一片大好,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大批的实体企业破产倒闭,再要不想点办法可是会引起大麻烦来的,经过这次调研我才认识到,市政府在发展经济方面的思路是正确的。” ( ) 550联合 吴嘉云笑了:“我以前小瞧金帅了,原来还以为他非常强势,来到花都市之后,一定会搞出什么大的动静来,却没想到人家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华玉双看了看吴嘉云,虽然两个人以前面和心不合,尤其是在面对周松一伙的本地派系时,并没有结成一条统一的战线,但毕竟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在工作上两个人配合的还算是不错。 当然,华玉双也很看不起吴嘉云,认为他太软弱没有魄力,这才被周松一伙人架空成了傀儡。有好几次华玉双也想帮帮吴嘉云,但从厩来的指示她却不敢不执行,如果让吴嘉云在与周松一伙人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那么他离开花都市将变得遥遥无期,水不涨船就不能高,华玉双要想进步可就难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华玉双才采取了与吴嘉云有限合作的态度,即便是吴嘉云与周松一伙人斗得最激烈的时候,华玉双也是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 孙世春退下之后,华玉双以为市长的宝座应该轮到她坐,厩打来的电话也说有这方面的希望,那一段时间华玉双也和周松达成了一笔交易。正在她满怀希望要当市长的时候,谁知道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总理力主把金帅派来了。 就像当顶浇了一盆冷水,华玉双觉得非常的失望,认为是金帅抢了她的位置,所以她才会对金帅那么冷淡,甚至还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在她以为,金帅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老奸巨猾的周松,最后还会像他的前任孙世春那样,任由周松一伙人摆布。 可是后来的发展出乎了华玉双的想象,金帅在接见雷利集团董事局副主席说的那邪,下调研时表的态,特别是在对待周景涛打了王庆元那件事情,表现出来的克制,让华玉双觉得金帅不简单,所以她那天才会主动给金帅打电话。这倒并不是说华玉双改变了态度想支持金帅,而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金帅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却没想到电话是打了,但什么也没有得到,这个时候华玉双就更觉得金帅不好对付了。 市政府准备成立贷款担保公司这件事情,华玉双也早就知道了,一开始她还不以为然,认为金帅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只是一个无奈之举,可后来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金帅正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 这次下调研,华玉双也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听一听下面的意见,会不会赞成市政府关于发展经济的措施,金帅能不能得到下面的支持。 这几天华玉双跑了四县一区,得出来的结论既在她的预料之中又出乎预料。每到一地下面的人都对金帅轻车简从、求真务实的工作这种转变可是让华玉双没有想到的,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她认为金帅做起事来极有章法,一切都摆在表面上,显得光明正大,让谁也提不出反对意见来。 如果说把花都市的官场比作一个棋盘,那么金帅就是在下着一盘很高明的棋,他正在步步紧。如果把金帅所做的事情比作一根根绳索的话,那么金帅正在把这些绳索一根根的往周松的脖子上套,什么叫做阳谋?华玉双以为金帅无疑是一个典范了。 现在华玉双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对金帅的看法,她认为金帅不仅可以斗得过周松一伙人,而且最后一定会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正因为这些原因,华玉双才准备采取另外一种措施,她要转而支持金帅,甚至还要建议华家与朱家进行联合,只有挤走吴嘉云,打垮周松,把金帅推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她华玉双才能坐上市长的宝座。 在官场里升官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把别人踩在脚下当垫脚石爬上,还有一种办法是把他推上,自己顶替那个人留下来的位置,综合衡量之后,华玉双认为还是最后一个办法最牢靠。虽然华家也是一个大家族,但是老爷子世以后,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了,如果和朱家联合起来,就完全可以达到目的。 正因为这些原因,华玉双才在刚才的汇报中对金帅不吝赞誉之词,她的这种表现也引起了吴嘉云的怀疑,虽然吴嘉云软弱一点,但并不代表他傻,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这里边的道理。 虽然华玉双想把吴嘉云挤走,但她也同样想把周松给打倒,只有消除了强大的本地派系,华玉双担任市长之后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这就是说虽然华玉双心怀不轨,但在打倒周松这一方面,却与吴嘉云和金帅的利益是一致的,既然这样的话,何不在这一个问题上三个人联合起来呢? 想到这里,吴嘉云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这几年他受到的周松窝囊气实在是太多了,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了,至于以后会不会被挤出花都市,也只能以后再说了。吴嘉云也绝对相信,他的老领导也会看到这一点的,华家想和朱家联合,难道吴嘉云的老领导就不能和朱家联合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玉双同志,市政府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很好,也是卓有成效的,我们应该给予支持。” 华玉双点了点头:“我同意您的意见,最近这两年来,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形势不是很好,这里边的原因想必你我都清楚,如果再不解决这些问题,经济形势一旦恶化,我们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提到周松的名字,但彼此心里却很清楚,周松一伙人是坚决反对金帅的,既然吴嘉云和华玉双都要支持金帅,那就不可避免的要与周松一伙人站到对立面,这就意味着三个人建立一条统一战线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以前周松一伙人之所以能够把持常委会,主要是因为他们心齐,对其他的常委各个击破,现在金帅来了,不仅让吴嘉云和华玉双都看到了希望,而且两个人都把金帅当做了领头人,只要他们三个能够紧密联系在一起,就会在常委会上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 常务副市长严洪泽是一个老好人,虽然在常委会上很少讲话,但并不代表他心甘情愿的任由周松一伙人胡来,吴嘉云也听说过在市长办公会上,严洪泽和白莹中旗帜鲜明的支持金帅,再加上这两人的话,那就可以与周松一伙人分庭抗礼。 除此之外,警备区司令龚明君在欢迎金帅上任的欢迎宴会上,曾当着众人的面公开向金帅示好,这就意味着金帅也完全可以把他给拉过来,如果再算上墙头草省委秘书长许宝智的话,那就会在常委会上形成大多数,与周松一伙人的斗争就会有了取胜的把握。 吴嘉云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仔细的衡量当前的形势之后,微笑着向华玉双伸出了手:“玉双同志,中央把我们派到花都市来,是想让我们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这是一个大方向,在这个前提之下,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我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团结起来。” 握手是官场里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礼节,但今天的握手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至于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 ) 551被耍了 华玉双走后,吴嘉云原地坐了很久,太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就像一个雕像似的。 “唉……”吴嘉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堂堂的前任三号首长的秘书,一个经济发达城市的市委书记,竟然要靠一个小辈来帮助他夺回在常委会的话语权。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有意思,官场可不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地方,讲究的是级别和能力,有本事的自然春风得意,没有本事的就只好任人踩,这就是现实。 经过紧张的筹备,贷款担保公司第一次股东大会召开了,作为第一大股东,金帅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并在会议上做了讲话。 “各位同仁,成立贷款担保公司是市政府在新形势下做出来的一项新的决策,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帮助即将破产倒闭的企业重新走出困境,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 金帅的讲话多次被热烈的掌声打断,面对这些腰缠万贯的富豪,金帅觉得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面对着记者手中的长枪短炮,金帅只能说这姓话了。他知道周松一伙人早晚会醒过神来的,如果此时把实话讲出,天知道那伙人会干出什么事来。 要想把花都市的经济搞上,仅靠政府的努力是不够的,还必须发挥企业家的作用,成立贷款担保公司依靠的是公司法,只有打着这面堂而皇之的旗号,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周方亮也代表企业家在会上讲了话,其实这是金帅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提高他的影响力。虽然这些企业家都是周方亮初选的,都与周方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被养董事会也是一定的,但总不如再加一道保险要好一点。 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次会议能否开成功,一件事情是不是能够进行得很顺利,不仅要做表面文章,暗地里下的功夫更多。 股东会的第二个程序是选举董事会和监事会,这是公司法规定的,尽管贷款担保公司是市政府成立的,但依然要遵从,这就叫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如果说其他的公司成立,一般都是按照股份的大小决定董事会的构成,但是贷款担保公司的情况就不一样了,除了市政府出资二十个亿之外,其他的股东只有十个亿,有钱也不会让你多投,也许这就是特别之处。一开始几个副市长还有些不理解,但等到投票时却明白了。 董事会实行的差额选举,候选人是金帅征求了一些人,经过仔细斟酌之后提出来的,不过现在却是以市政府的名义宣布出来,意义自然就非同一般了。 大家的股份都是一样多,市政府提既然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候选人名单自然是被全票通过了,当然在选举监事会的时候,就是无记名投票了,集中过后也要给人家一点适当的民族嘛。 中间休息的时候,张铭举着手机从外边跑了进来:“市长,周书记打来的电话。” 金帅看了看讨论正热烈的新任董事们,拿起电话走进了隔壁的房间,他很清楚周松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要干什么。 “我是金帅,请问周副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金帅的声音淡淡的,丝毫没有掺杂任何感情,但让周松听着却很不舒服。这些年来几乎所有的人见到周松都会尊敬的称呼他为周书记,从来就没有人带上那个副字的,而金帅今天不仅带上了,在说到那个副字的时候还加重了语气。 周松皱了皱眉头,想在这个问题上回金帅那么一两句,可是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来就是副书记,金帅又没有说错,即便就是心里不舒服,也讲不出来,周松觉得就像哑巴吃了黄连似的。 “呵呵,金市长,听说你们正在召开股东会?” “呵呵,股东会已经开完了。” “金市长,贷款担保公司既然是市政府成立的,那么它是一个什么性质对企业呢?如果属于事业单位,对于高级管理人员的任命,我们就要慎重一点,必须要经过组织程序,对于董事长以及总经理这一类的高管,必须提交常委会进行讨论。” 金帅的嘴唇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想这个老东西终于回过味来了,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贷款担保公司虽然是市政府牵头成立的,但由于不属于市政府下属的事业单位,所以对于公司的组成,只要符合公司法就可以了。现在股东会已经选举出了第一届董事会和监事会,下一步将由董事会对高管进行任命,所以无须走组织程序,也没有必要提交常委会进行讨论。” “你是说贷款担保公司只是一个股份制企业,怎么你们开市长办公会的时候,没有说明这个问题呢?” “公司的性质决定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构成,我们当时也没有说成立这个贷款担保公司一定是事业单位啊。周副书记,中央一再要求各地要严格控制编制不准增设机构,为了不给市委增加麻烦,所以我们只能采用这个办法了。” 周松觉得被金帅给耍了,原来他还以为金帅一定会因为编制上的事情找他商量,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与金帅做一笔交易,在贷款担金帅的话讲得很有道理,市长办公会在决定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时候,并没有说明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企业,这就留下了很大的回旋余地。再说了,编制的问题可不是一件小事,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人,可是要经过省编委批准的,这也不是周松这个主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所能解决的问题,人家这是为了不给市委增加麻烦,你周松不支持也就罢了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周松此时就像吃进一只苍蝇似的那么恶心,即便是敢发火但又没有理由。贷款担保公司虽然是市政府挑头成立的,但人家的性质是股份制企业,只要是符合公司法的规定就可以正常的运作,市委有什么权力横加干涉呢? 这一段时间,周松也没有闲着,千挑万选了几个人,准备参与贷款担保公司的领导。周松甚至和这些人都谈过话了,这突然间又不用他们了,周松觉得无法交代,这些年来在干部的任免问题上,一直都是周松说了算,这一次金帅没有让他说了算,对周松的威信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琢磨了一下,周松又说道:“金市长,不管怎么说贷款担保公司是市政府挑头成立的,就应该加强党的领导,你看组织部这边也给你准备了几个人,能不能适当安排一下?” 谢谢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逐浪币、7it6few打赏作品100逐浪币、lzw22190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 ) 552上当 周松的话里带上了商量的口气,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不要说任命一个事业单位的负责人,就是提拔区长和书记的时候,也都是他自己说了算,什么时候和别人商量过。 “呵呵,周副书记,这件事情你应该早说呀,股东大会现在都选出董事会来了,按照有关规定,高级管理人员由董事会聘用,市政府虽然是第一大股东,但在董事会上也只有一票,现在再给他们做工作恐怕也来不及了。我看还是等下次再召开董事会的时候再办这件事吧。” 金帅拒绝得很巧妙,也给周松留下了一线希望,周松郁闷了,都说金帅很强势,什么时候又成太极高手了?他奶奶的,贷款担保公司成立你就不用我的人,以后还会用吗?等下次召开董事会再说,天知道你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 对于周松来讲,安插不安插自己人倒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是这样一来,金帅就等于牢牢的掌控住了贷款担保公司,今后给谁担保还不是他说了算? 周松意识到他这次上了金帅一个大当,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市长办公会上提出的两条腿走路也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不受任何阻挠的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原来周松还想成立贷款担保公司是一件好事,按照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说法,他们家的两家极度缺乏资金的房地产公司,也可以得到贷款担保公司的担保银行贷款,正因为如此,周松对市政府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事情才没有反对。 金帅在下调研的时候,多次表态要限制房地产业的发展,大力扶持具有高新技术的实体企业,他掌控的贷款担保公司肯定会坚决执行他的指示,那锌地产开发商恐怕一分钱也不会从他们那里得到。 周松在拿杯子的时候才发现他手里还握着话筒,看着这个话筒,就像看到了金帅似的,咣铛一声扔在了桌子上,恰巧又把水杯给碰翻了,搞得桌子上一片狼藉。 秘书听到动静跑了进来,替周松收拾好之后,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发现很不正常,意识到这位官程父又发火了。以前周松可不是这个样子,整天乐呵呵的,怎么这一段时间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喝着刚泡好的茶,周松把自己埋进了宽大的老板椅上,琢磨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老东西竟然嘿嘿的笑了,摸起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了起来。 股东大会开得很顺利,董事会开得自然也很好,市政府作为第一大股东,自然要担任董事长了。原来严洪泽还以为金帅会自己出任这个职务,却没想到他竟然提出了王庆元。 一开始严洪泽还有些想不明白,琢磨了一下就知道金帅的目的了。王庆元是严洪泽的老部下,两个虽然贷款担保公司是一个股份制企业,董事长无品无级,在市政府里也算不上什么官,但难得的是这个企业是市政府成立的,名头自然是不会小了,能在这种单位担任董事长,可是一个非常显赫的角色,更甭提每年七位数的年薪了。 王庆元已经超过了提拔年龄,而金帅在目前的情况下,无法从周松手里夺过组织权,这样的安排对王庆元来说是非常合适的。上次金帅医院看望过王庆元,就让他对金帅非常感激了,如果再让他兼任贷款担保公司的董事长,他能不忠心耿耿的按照金帅的指示办事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必须要考虑到,那就是向市政府所有的干部传递了一个信息,只要他们能够靠过来,按照市政府的指示工作,金帅就会给他们搭建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王庆元干了一辈子的财政工作,自然有丰富的经验,担任贷款担保公司董事长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庆元一开始还不明白,贷款担保公司召开股东会为什么要让他也来参加,听到金帅提名让他担任董事长,这才明白了。 “市长,我担心挑不起这副重担来。” “呵呵,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董事长就是掌握路线和方向的,只要是根据市政府的指示把任务布置下,具体的工作就由他们做好了。另外处里的工作你也不能放松,虽然忙一点,但我相信你还是能够担得起来的。” 市长决定的事情,王庆元又打算靠过,自然是不能再推辞了,王庆元此时暗暗下了决心,今后一定要无条件的听从市长的指示,管理好贷款公司。 “庆元同志,周方亮是中南大学信贷专业的高材生,经商多年具有丰富的经验,如果可能的话,董事会任命他担任总经理比较好一点。” 市长的指示自然要坚决执行了,王庆元郑重的点了点头,在随后召开的董事会上,以董事长身份提议周方亮担任总经理。虽然王庆元个人没有参股,但人家代表的是市政府,响当当的董事长提议让谁担任总经理,自然是以全票通过了。 “好了,贷款担保公司的架子搭起来了,今后就看你们的了,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回了。” 金帅和董事会的人摆了摆手,带着严洪泽和朗宏林回到了市政府。领导是抓大事的,只要是安排好了,具体怎么做那就要看王庆元他们这班人了。 有五百多个亿的资金,存到哪家银行自然会受到热烈欢迎的,董事会这帮人都是精英,他们自然是会考虑到这一点的,谁给的利益最大,就把这笔款存到哪回到办公室不久,严洪泽敲门走了进来:“市长,贷款担保公司终于成立了。” “呵呵,贷款担保公司是成立了,可是要想真正运作起来,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 严洪泽以前最担心的是,成立贷款担保公司会受到周松一伙人的阻挠,被无限期拖下,却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公司顺利的成立了,又掌握着五百多个亿的巨额资金,下面就是进行正常的业务,市政府还有什么工作需要做呢? 看到严洪泽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是一件好事,但也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以前没有想过来,现在醒过神来了,你想他们会轻易认输吗?” “你是说有人要给我们出难题?” “是啊,难道你认为没有这种可能吗?现在贷款担保公司还没有正式挂牌,等到挂牌之后,你就会看到的。” 严洪泽又想不明白了,五百多个亿存到哪家银行都可以,有了这笔钱作保证,银行放贷可以说没有风险,又有谁会放着这么一笔既安全又有油水的生意不做呢? ( ) 553典礼 当天下午,华玉双拿着几分文件走进了吴嘉云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笑个不停:“吴书记,贷款担保公司今天上午召开了第一次股东大会,选举出了董事会和监事会。” 吴嘉云知道华玉双绝对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来找他,贷款担保公司召开股东会的消息,吴嘉云早就知道了,这是市政府那边的正常工作,华玉双还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周副书记这次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自从两个人上次谈过之后,初步结成了一条统一战线,虽然心里还有一定的戒备,但说起话比以前可是随和多了。 “呵呵,周副书记怎么有苦说不出来啊?” “原来周副书记还以为,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会是市政府下属的事业单位,为此还准备了一部分干部,可谁知道金市长并没有按照他设想的做,而是按照公司法的规定成立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股份制企业,这一下子他的小算盘可就打不成了。” 吴嘉云也笑了:“我们都看错金市长了,以前我认为他就是一个敢打敢冲的愣头青,可现在看来,人家的政治智慧也很高啊,能够把周松玩弄于鼓掌之中,可真是不简单。” “你说的很对,以前我对金市长也有这种印象,可现在我的思想转变了。” 两个人此时的高兴不是装出来的,如果说以前他们对金帅还有误解的话,那么经过这件事情却坚信,金帅一定会斗得过周松,只要能够和他联合起来,周松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 周末的上午,天气非常好,一望无际的大海风平浪静,一艘豪华的游艇上,随意的坐着几个人,尽管面前摆满了各种小吃和饮料,但没有一个人动的,“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说话的正是花都市的官程父、市委副书记周松:“金帅搞得我们很被动。” “他妈的,我们都小瞧金帅了,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有那么多的鬼心眼?” 秦华林看了看讲话的朱国政,缓缓的说道:“人家这不叫鬼心眼,是大智慧。金帅是个能人啊,你看看他来到花都市做的这一切,让我们也不得不佩服。虽然我们在电视台和报纸上封杀了他,可他却利用调研的机会把他的施政理念宣讲了出,在王庆元被打的那年事情上,主动示弱,让我们的思想产生了麻痹。” 也许是口渴了,秦华林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又说道:“就拿这次市长办公会来说吧,表面上看是我们胜利了,实际上却让他给我们来了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我们同意在花都市复制花园模式。但是,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贷款担保公司的性质问题,这就给了他一个可乘之机,所以说我们败得秦华林讲完后,几个人都没有讲话,几只海鸥飞了过来,发出了几声鸣叫。以前觉得海鸥的叫声很好听,可今天觉得是那么的凄凉。 看到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周松说道:“我们也不能长他的威风灭我们自己的志气,这件事情还不算完,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看。” 几个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了周松的身上,朱国政急忙问道:“周书记,你有什么好办法?” 周松看了一眼朱国政:“办法自然是有的,我这几天正在做着准备。虽然贷款担保公司的架子搭了起来,但是还没有开展正常的业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华林不由得撇了撇嘴,心想你这个官程父几次与金帅较量都败下阵来,现在还会有什么好办法呢?总认为自己的智慧高,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有什么事情事先不讲出来,到了最后才亮出结果,如果你胜利了,这样做自然会让大家感到佩服,可是这几次败得这么惨,再作出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给谁看啊。 “唉……”秦华林长长叹了一口气,拿起鱼竿走到了船边,他忽然想到,如果以后周松真的斗不过金帅,又该怎么办呢? 贷款担保公司的挂牌仪式搞得很隆重,市政府作为第一大股东,金帅这个当市长的自然要参加。虽然给市委那边发出了邀请,但是周松他们却没有来,从这一点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周松的心胸是够了狭窄的。 就在典礼要开始的时候,一辆军车驶了过来,几个军人从车上搬下一个花篮,警备区司令龚明君竟然也来参加这个典礼了。 来参加典礼的嘉宾们看到坐在台上的一个个的大领导,也暗暗的咂舌,花都市党政军一把手都来参加一个公司的挂牌典礼,这可是以前从来就没有过的。 金帅亲自主持了典礼的仪式,首先对来参加典礼仪式的嘉宾表示欢迎,随后又重申了对贷款担保公司的期望,如果说其他的话大家没有记住,那么大力扶持拥有高新技术实体企业这句话,却让所有的嘉宾记在了心里。 市委书记吴嘉云在仪式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赞扬市政府成立的这家贷款担保公司做了一件大好事,并代表市委表示支持。 随后龚明君也发表了讲话,他的讲话很简单,主要意思就是军方将无条件支持市政府的工作,这家贷款担保公司的正当经营,将受到军方的保护。 贷款担保公司董事长王庆元,随后也代表全体员工发了言,能在这种诚露露脸,和市委书记、市长、警备区司令同台讲话,这个荣耀可不小。 随着一阵欢快的乐曲声,蒙在招牌上的大红绸被拉了下来,铜制的标牌在应邀来参加这次典礼的几十家新闻媒体记者,利用手中的摄像机忠实记录下来这一刻,随着他们的宣传,相信贷款担保公司的大名很快就会传遍千家万户。 细心的人发现,虽然来参加典礼的官方和企业家代表不少,但是银行界却没有一个人来,按说贷款担保公司打交道的就是银行业,难道是没有邀请他们,还是人家不肯来? 在庆祝宴会上,龚明君悄悄的问道:“金市长,情况有些不对啊,怎么几大国有银行没有派代表来呢?” 龚明君的话被吴嘉云也听到了,这也正是他想问的问题,只见金帅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们不来是他们的损失,这些小人物来不来的无所谓,有些人想在这方面给我出难题,以为可以让贷款担保公司运作不起来,也太小瞧我了。” 听到金帅的话,吴嘉云和龚明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了。 金帅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贷款担保公司的五百二十个亿的巨额资金,到现在还没有决定存到哪家银行,现在银行不来争取,自然是他们的损失了,银行就是以钱生钱的,架子大要看对谁。 至于金帅说的小人物这几个字,意思就更容易理解了,朱家的太子可是个通天的人物,人家有总理的支持,也未必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 ) 554吃不准 贷款担保公司挂牌成立,不仅在花都市,就是在整个粤海省也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一些因缺乏资金而处于停产或半停产状态的企业主拍手称快,甚至还有一些资金链即将断裂的房地产开发商,也准备求助贷款担保公司。 五百多个亿可是一笔巨额担保金,至于从银行能够担保贷到多少款,就要看贷款担保公司的运作了。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以及金融业历来的惯例,呆坏账准备金一般是百分之三到五,如果按照这个比例,五百多个亿的担保金足可以担保八千到一万个亿的贷款。 贷款担保公司成立的当天,就收到了两百多份贷款担保的,到了第二天,竟然达到了五百多份,这种情况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由此可见花都市的实体企业,资金紧张到了何种程度。 对于贷款担保公司的正常工作,市政府自然是不会过多干涉,但有一个原则是必须要坚持的,那就是非高新技术产业不支持,非重点扶持企业不担保。 在这硬性规定之下,一大批不符合标准的企业在初炎段就被刷了下来,这一下子就像捅了马蜂窝,被刷下来的企业自然很不高兴,甚至有些人的情绪还很激动,在各种诚下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当然了,那些被初选上的企业,还要经过贷款担保公司的一系列严格审核,最后经过专家评估委员会评估之后,才能获得担保。 面对着情绪激动的企业家,贷款担保公司的工作人员只能耐心的给他们做工作,提出的理由就是他们的担保不符合市政府的产业政策。 常务副市长严洪泽的工作突然忙了起来,来拜访他的企业家络绎不绝,这不仅仅是因为贷款担保公司是由他分管的,而是严洪泽就是本地干部,认识的人又多,自然找他说情、批条子的也多了。 严洪泽此时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向他们解释,反复宣传市政府的产业政策,一天下来说话说得嗓子都哑了。 一些人看到严洪泽不肯通融,就找到了市委,一时间来拜访周松的著名企业家,差点把他家给挤满了,让这个老家伙也累得够呛。 一股很不好的风声在企业界传开了,主要内容就是市委的周书记是不赞成市政府的产业政策,要求贷款担保公司对所有的企业都要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别看这些生意人不怎么过问政事,但对市里的情况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花都市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周松虽然只是一个副书记,但却是花都市说了最算的人,他的表态往往就代表着市委。 由秘书长朗宏林办公室转过来了一批文件,其中有一份是香港华润集团关于在花都市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 严洪泽有性不准了,想了一下拿起文件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做主的。 接过了严洪泽手里的文件,金帅看了看,笑着说道:“目前贷款担保行业准入门槛比较低,国家在这方面也没有很明确的规定,我认为这件事情总的来看还算是好事。”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允许华润集团在花都市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对我们制定的产业为政策带来不好的影响,对刚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也会不利的。” 金帅摇了摇头:“市场经济要引入竞争机制,市政府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如果没有人与它竞争,是很难让它发展壮大起来的,俗话说一花独放不是春,就是这个道理。” 严洪泽想了一下说道:“我们成立的这家贷款担保公司会严格执行市政府的产业政策,可是华润一旦进来,就未必如此了。我担心一旦他们对房地产业进行了扶持,搞不好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金帅笑了:“华润集团是香港著名的企业,当家人苏润生先生更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手下有一个著名的智囊团,我相信他们是能够明白市政府为什么不支持发展房地产业的。生意人在商言商,以追逐利润为第一目标,即便是有一些其他的因素,问题也不会太大。” 严洪泽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周松一家和华润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华润集团这次进入花都市的担保行业,有可能就是周松支持的。现在听到金帅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就明白金帅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了,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严洪泽走后,金帅琢磨了一会,不由得嘿嘿的笑了。周松这个人还是很有一套的,竟然又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花都市的市场这么大,企业多如牛毛,仅靠市里的贷款担保公司一家,是根本满足不了他们贷款需求的,既然有人要送钱来,这是件好事,市政府岂有不支持之理? 至于华润集团会不会全力支持房地产业这件事情,金帅毫不在意,苏润生是个能人,他一定也会看到房地产业畸形发展所带来的泡沫,以及泡沫破灭后带来的严重后果,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是不可能拿着自己的钱打水漂的。 如果华润集团进入花都市的贷款担保行业,不按照周松的指挥棒转,两个人之间必然会产生裂痕,失了香港企业的支持,周松的日子将更难过,最后必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周松这个人的心眼虽然很多,号称官程父,但在金帅看来,却都是一些锌俩。首先以支持华润集团进入花都市贷款担保行业为条件,让苏润生向花都市银行业其次,又让华润集团进入花都市贷款担保行业,与市政府的贷款担保公司抢生意,或者说对着干,利用这件事情显示出周松强大的人脉关系和实力,挽回他的影响,岂不知他这样做更是错误估计了形势。 金帅点上了一支烟,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沿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了下。对于花都市的银行界会不会支持贷款担保公司工作这件事情,金帅毫不在意,他曾经和吴嘉云、龚明君讲过,这些小人物没有必要把他们看得太重了。 金帅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是国有银行,那就要接受中央的领导。花都市行行长的官帽子可是捏在总行的手里,而总行那些头头还敢不听中央的吗?过两天只要五大国有银行的领导一来到花都市,不要说是市行行长了,就是省行那些人也得乖乖的听吆喝。 想到这里,金帅笑了,他仿佛已经看到周松遭到失败后的狼狈相了。 ( ) 555合作 想到这里,金帅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这次他要让周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要在这一回合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金帅就会掌握到主动权,然后再和周松一笔笔的算总账。 桌上的保密电话铃声响了,金帅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从总理办公室打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好,我是金帅,请问您是哪位。” “金市长你好,我是总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下周三,五大国有银行的主要领导将你们花都市,商谈金融合作问题,希望你们做好准备。另外总理让我转告你,他对花都市的工作非常关心,对您目前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希望你再接再厉做出更大成绩来。” 放下电话,金帅琢磨了一会,打通了吴嘉云的电话:“吴书记,刚才总理办公室来电话,五大国有银行的主要领导,下个周三要到我们花都市,商谈金融合作问题。” 吴嘉云正在为这件事情替金帅担心呢,听到金帅的电话后也笑了:“五大国有银行的领导要来?这可是件好事啊,金市长,我可真是服你了。” “呵呵,彼此彼此,你吴书记这几天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嘛。” 两个人打了一会哈哈,吴嘉云笑着放下了电话,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越琢磨越觉得金帅有本事,把什么事请都考虑周全了。周松想给人家制造点障碍,还想让贷款担保公司的担保在银行那面不起作用,岂不知道是白费了心机。 其他人也许还会在这件事情上费一点力气,可在朱家太子面前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市行不支持,就把总行的领导拉来,总行的领导说句话,市行的行长还敢不听吗? “姓周的是斗不过金帅的,”吴嘉云嘟囔了一句,端起茶杯来细细的品了一口,他觉得和周松一伙人算总账的时候快到了。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金帅正在批阅这文件,朗宏林敲门走了进来,未曾说话先仔细看了看金帅的脸色,然后才说道:“市长,周书记今天上午香港了。” 金帅点了点头,示意朗宏林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道:“周松哪里是人家的自由,我们没有必要关心这种事情。华润集团想进入花都市的担保行业,我们应该支持,人家送钱来,我们如果不要,岂不是太傻了点?” 朗宏林也笑了:“送钱来当然是好事,不过我担心他们送来的钱不一定会用到我们希望的地方。” 金帅笑了笑:“你放心好了,华润集团的老板苏润生不是傻瓜,他会想明白的,亏本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朗宏林微微一怔,旋即就想明白了,在来之前他还有些担心,看到金帅“市长,贷款担保公司挂牌仪式上,五家国有银行都没有派人来,这有点不正常啊。” 很显然朗宏林和严洪泽担着同样的心,贷款担保公司能不能正常运作起来,还要看能不能得到银行方面的支持,人家连挂牌仪式都没参加,这实际上就是传递了一个不合作的信息。五百多个亿看着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众多急需资金的企业来讲也只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如果银行不承认贷款担保公司的担保,市政府的产业政策是很难贯彻落实下的。 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发现朗宏林一直和他不冷不热的,有一段时间还比较消极,后来看到金帅有继续用他的意思,这才逐渐的靠了过来,最近这段时间不仅把本职工作完成得很好,而且还经常给金帅提一些很有用的建议。 在用人这方面,金帅一直在向总理学习,不管你是哪个派系的人,或者说原来是一种什么情况,只要有能力能够做到一心为公、努力工作这八个字,他就会给你搭建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所谓的自己人无非就是持有共同的施政理念,经过了解磨合后,就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战友。 正因为这些原因,金帅来到花园市之后,到现在也没有调整几位副市长的分工,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持市政府领导班子的稳定性,更是为了让大家都有一个磨合期。只有让几位副市长看清楚金帅是个什么人,人家才能跟着他干,单纯依靠强势压制别人,是不能让人心服口服的。 “秘书长,正好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讲一下,下个周三,五大国有银行总行的行长将到我们市调研,这件事情你安排一下。” 朗宏林吃了一惊:“五大国有银行总行的领导都要来我们花都市调研?” 看到朗宏林惊讶的样子,金帅笑了:“五大国有银行总行的领导这次来,主要是和我们谈金融合作方面的问题。” 此时朗宏林看向金帅的目光里除了佩服就是崇拜了,原先最担心的问题现在解决了,金市长可真是个能人啊,连总行的领导都能请来,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张铭敲门走了进来:“市长,花行的孙柳哲行长请求见你。” 金帅和朗宏林相视一眼,两个人同时笑了,看来这家伙已经知道总行的行长要来了。 孙柳哲大约四十岁左右肤微黑,额头高高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标准的南方人,一见到金帅就连声道歉:“金市长,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及时来向你汇报工作,贷款担保公司成立的时候,我在厩出差,也没有来参加挂牌仪式,实在是对不起啊。” “呵呵,市政府与花行没有统属关系,今后金帅讲的这邪实际上就是告诉孙柳哲,我可以原谅你没有来参加挂牌仪式,但你今后必须要支持贷款担保公司的工作。 孙柳哲也是个聪明人,岂能听不出来金帅话里的意思,他之所以没有参加贷款担保公司的挂牌仪式,也和其他的行长一样,除了有周松一伙人的巨大压力之外,还顾忌苏润生的势力。 这几年花都市银行的业务开展得很好,但同时也有资金不足的困难,有时候还需要从华润集团拆借资金,自然是不敢得罪苏润生了。 孙柳哲之所以今天要来金帅的办公室,主要是得到总行领导要来调研的消息,想提前和金帅疏通一下关系,确切的说就是想让金帅在总行领导面前替他讲几句好话。市政府拿出了五百多个亿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到现在这笔资金还没有决定存在哪家银行里,如果总行领导问起来,他还真的不好交代。 “请市长放心,花行一定支持贷款担保公司的工作,也会按照市政府的产业政策,对拥有高新技术的实体企业进行贷款支持。” 金帅点了点头:“我非常欣赏花行的态度,周三总行的领导就要来了,到时候我们再具体协商吧。” 孙柳哲知道金帅还没有原谅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我只会和总行的领导谈,你这个小小的市行行长还不够格,既然你不来参加贷款担保公司的挂牌仪式,不给我面子,我又凭什么给你面子? 看到孙哲柳尴尬的样子,郎宏林忍不住的乐,银行行长又怎么样?照样在市长面前吃瘪。 ( ) 556感化 不管孙柳哲说得多么好听,金帅就是对他淡淡的,坐在旁边的朗宏林也看出来了,金帅是在用这个办法给孙柳哲一个教训,银行虽然和市政府没有隶属关系,但也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孙柳哲走了不多久,x行的行长沈言心也来了,几乎说了和孙柳哲同样的话,表了同样的态,金帅也同样没有给他一个好脸。 一般的情况下客气代表着拒人千里之外,也代表着不想和你进一步深谈下,沈言心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次是把金市长给得罪了。 如果说是其他的人,沈言心也许会认为得罪就得罪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对金帅他可不敢,因为他在总行工作的老同学和他透露过金帅的一些背景,不要说他这个小小的市行行长了,就是总行的领导又有几个敢不看六号首长眼色行事的? “市长,我这次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不应该听信某些人的挑唆,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x行如果没有市政府的支持,是不可能开展好工作的。昨天晚上,我们开了一个行长办公会,决定今后要坚决执行市政府的指示,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帮助有困难的实体企业。” 金帅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沈言心比孙柳哲的讲话要诚恳得多,也拿出了一点实际性的东西,既然他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总要给人一个出路。 “沈行长,所谓的支持是双方面的,花都市的银行有很多家,但是市政府却只有一个,你现在能够认识到不应该听信某些人的挑唆,对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欣赏的,后天你们总行的领导就要来了,我们可以在一起共同研究下一步的合作问题。” 沈言心走后,朗宏林笑着说道:“市长,沈言心刚才向我们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是听信了某些人的挑唆才和市政府保持距离的。” 金帅点了点头:“一项新的方针政策出台,一定会遇到一些阻力的,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只不过有些人的做法太卑鄙了一点。” 金帅没有再继续讲下,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了远方,这次他与周松一伙人的斗争是一定会取得胜利的,也会让周松的颜面扫地。 这样带来的后果是,周松肯定会把金帅当做最大的威胁,接下来就会撕开表面和谐这层面纱,公开对金帅进行反击,金帅将不可避免的要站在与周松一伙人斗争的最前面,从而改变花都市目前的政治格局,这显然是金帅不愿意看到的。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一味的退让是不行了,花都市干部队伍的稳定不仅仅只靠金帅一个人,而要靠大家共同维护,既然周松一伙人要主动挑事,金帅也不能不应战。 金帅很有官场里的人都有一个通病,没有人愿意站在斗争的最前沿,谁都想做那个得利的渔翁,也就是说他们只会在你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痛打落水狗,在打攻坚战的时候是不会有人伸出援助之手的,尽管对他们有利益,但是如果付出的代价太大,也同样是没有人愿意干的。 一番衡量之后,金帅叹了一口气,他认为如果在目前的情况下,就与周松一伙人公开撕破脸皮将毫无胜算,能够自保就不错了。不过有一点倒是能够看到,那就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看清一些人的本来面目。不管怎么说这一番较量之后,周松一伙人的威望必定会受到严重的损害,也可以让花都市广大的干部群众看清周松一伙人的丑恶嘴脸。 至于会不会得到省委、省政府的支持,金帅根本就没有这个奢望,省里那帮人的情况他非常了解,如果金帅真的和周松一伙人公开撕破脸皮,这些人只会在一边看热闹,他们所代表的家族是不会同意让他们出手帮忙的。 这就是说,无论金帅和周松怎么斗,他只能一个人孤军奋战,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只能尽量拖延与周松一伙人撕破脸皮的时间,只有这样金帅才能够让自己的施政理念逐步深入人心,以他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化一些人。 吴嘉云或许官场斗争经验丰富,但目光却不够深远,虽然上次和金帅的谈话也表示过支持的态度,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临阵退缩呢?金帅心里没有底。 华玉双到现在的态度还很含糊,显然也不是一个可以靠得住的同盟者。至于严洪泽和白莹中虽然支持金帅的施政理念,但这两个人胆子比较小,也不一定敢在常委会上旗帜鲜明的站到金帅这一边来。 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警备区司令龚明君了,但他又是军方人士,在常委里的影响力有多大,金帅同样也不知道。 不知不觉的到了下班时间了,张铭走了进来,闻到满屋子的烟味,不禁皱了皱眉头,走过把窗子打开了。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张铭对金帅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如果说他刚开始还想利用市长秘书这个身份,为自己的亲朋好友谋点利益的话,现在他却不敢了,这倒不是说金帅对他要求很严格,关键是金帅的一举一动教育了他。 自从当上市长的秘书之后,张铭才真正领略到权力带来的好处,不说别的吧,那些来向市长汇报工作的局长和区长们,哪一个不是上赶着巴结他。另外在招待费这一方面,张铭有时候张铭也在想,金帅如此勤奋,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这么一个好市长,为什么就得不到一些人的理解呢? “市长,下班了。” 金帅看了看表,站了起来:“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 “七点钟你将出席花都海关为海关总署领导举办的欢迎宴会。” 金帅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种应酬他是最讨厌的,可是也不能不办。海关总署来了一个副署长,人家是副部级干部,金帅当然要陪一陪了。虽然海关和市政府没有统属关系,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得着人家,在官场里与兄弟单位搞好关系可是非常重要的。 ( ) 557重视 花都海关宴请总署领导的地点安排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都说海关很有钱,光看要的那些菜以及上的几瓶洋酒,这顿饭没有一两万块钱是拿不下来。尽管中央三令五申严禁用公款大吃大喝,但没有法律的约束,仅靠一纸文件又怎么能禁止得了呢? 金帅在宴会上只坐了不到十分钟,和海关总署的张副署长喝了一杯酒就离开了,这种诚只要到到场表示一下意思就可以了,断没有从头到尾陪吃到底的。 刚走出大厅,二号车就开了过来,金帅觉得钟杰宝就好像有特异功能似的,总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看来中警局培养出来的人就是非同一般。 回到家里,钟杰宝看到金帅走进了小楼,过了五分钟之后才重新发动车开走了。可别看这点小事,也是很有讲究的,有时候领导刚回家,又让司机做其他事情的可是大有人在,虽然金帅没有这些毛病,但钟杰宝是受过专门培训的,规矩是不能坏的。 “市长,今天下午六点钟,市电视台台长郑金琴来过,十分钟之前,发改委主任章寒荣也来向你汇报工作,看到你没有回来,他们就走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刚来到花都市的那几天,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到他家里套近乎,但是碰了几次钉子之后,来的人就越来越少了。章寒荣从省委党校学习刚回来,想必还不了解情况,郑金琴来又是为什么呢? 奚香手脚麻利的端上了四菜一汤,她知道金帅不管回来有多晚,都要回家吃晚饭,有时候她也在想,宴会上有那么多好吃的,市长为什么非要回来吃饭呢? 其实奚香哪里知道,外面的饭菜再好,也不如在自己家里吃饭温馨,这也许是金帅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吧。 农村经济工作会议在市政府四楼的大礼堂召开了,说是农村工作会议,其实与会的全是乡镇以上的领导干部,真正的农民是没有发言权的。 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市长陶松林主持了会议,金帅在会上发表了重要的讲话,所谓的重要讲话无非就是一些套话和空话,但就是这种形式主义还必须要搞,否则就会被人说成不重视。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基层干部吃过午饭就离开了,下午一上班,各县区政府的一把手和分管农业工作的副职,以及有关局委办的主要领导来到了六楼会议室,这次会议才算是这次农村经济工作会议的重中之重,也就是说大会是务虚的,只是给下面吹吹风,嗅才是务实的。 金帅一走进会议室,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按照规定,中午是不允许喝酒的,金帅眉头微皱,坐下后扫了一眼,只见同遥县县长方铮,脸色通红双眼还有些朦胧迷离。 看既然知道错了,金帅此时也不好再批评他,不管怎么说在座的都是领导干部,总还要给他们留点面子,毕竟市政府的方针和政策还要靠他们落实。 收回了目光,金帅清了清嗓子:“在座的都是有丰富农村工作经验的领导干部,对农村经济的现状和发展都有着清醒的认识,通过上午的发言,结合前段时间下的调研,我基本上掌握了我们市农村经济工作的现状,但还是不全面,希望大家今天能够畅所欲言,献计献策如何才能更好的推动我们市的农村经济工作。” 没有一个人讲话,大家都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划着,表面上看好像是在做记录,如果此时把他们的笔记本拿过来,你就会看到笔记本上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看到金帅的目光又一次扫了过来,方铮急忙坐直了身子,刚才他就发现金帅已经知道他中午喝酒了,此时只有主动发言,也许才能改变市长的看法。 “我们同遥县是花都市唯一的一个山区县,在担任县长之前,我就一直分管农村工作,也可以说对农村的经济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方铮说到这里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正在大家都奇怪的时候,只听他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看来这个家伙中午喝了不少,实在忍不住了。 几个干部脸色涨得通红,在这种严肃诚,自然是不敢笑出声来,此时只有拼命的忍住了。 方铮也意识到不好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只见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也就放下心来了,继续说道:“前些年,市里为了帮助贫困山区,曾经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不可否认,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很见成效,可是后来市场发生了变化,情况就不是那么好了。比如说让我们养的羊,一开始每头还能赚上几十块钱,可是后来又搞封山育林,牲畜不准上山了,仅靠割草喂怎么能行呢?再加上市场羊肉价格急剧下降,现在养一头差不多要赔上五十多块,自然是没有人再养了。可是上面还要让我们继续搞,每季度都要上报养羊的统计数据,我真不理解,明明是不赚钱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做呢?” 市扶贫办主任吕浩军的脸色不好看了,这项工作就是他一手抓起来的,年还作为扶贫办的一项政绩报到了市政府,现在方铮公开反对,岂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看了看方铮,只见这家伙醉眼朦胧的也在盯着自己,吕浩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说你小子有意见可以私下提,干嘛要当众打我的脸啊?灌上两杯猫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本看着侃侃而谈的方铮,金帅微微点头,虽然这个家伙中午喝了不少,但思路还是很清晰的,在农村经济发展这方面还是动了一番脑筋,如果不喝酒的话,他也未必有胆量说出这邪来。 方铮一带头,其他的几个县区长们纷纷发言,大家提出了很多意见,也提出了一些对发展新农村经济建设的建议。 金帅综合了大家的意见之后说道:“今天这个会议开得很好,最起码大家能够讲真话,实事求是是我们工作中要坚持的原则,刚才方铮同志说的就很对,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必须要进行细致的调查研究,实事求是这四个字我们喊了多少年了,可实际上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就在金帅讲到重要地方的时候,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方铮,原来这小子竟然睡着了,睡着不要紧,还打起了呼噜。 ( ) 558本事 坐在方铮旁边的干部急忙用胳膊肘捅他,可是捅了两下看到方铮还没有醒,也只好放弃了,与会的干部们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等待着市长的雷霆大怒。 金帅皱了皱眉头:“会议也差不多了吧?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的话,今天就到这里。方县长睡得很香,就让他在这里好好睡吧,我想他明天一定会醒过酒来的。” 金帅转回头对张铭吩咐道:“小张,明天记得给方县长打个电话,让他到市政府督察室来报道,解释一下中午为什么要喝酒,都和谁喝的酒,他这个县长还想不想干了。” 在场的干部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大家知道,方铮这下子是完了。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以他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深深影响了下面的干部,特别是调研时的轻车简从,更让大家敬佩不已。虽然金帅来到花都市后,并没有在干部管理的问题上发表任何意见,但并不代表他对干部工作作风的不重视。 一些平日和方铮关系比较好的干部悲哀的看着方铮,知道这家伙是撞到枪口上了,金市长一定会先拿他开刀的。 金帅笑了笑,和大家摆了摆手走出了会议室,与方铮一起来开会的副县长才好容易把他给弄醒了,当听到金帅讲的那邪后,方铮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他知道大祸临头了。 五大国有银行总行的一把手,星期三上午同时来到了花都市,平常这些大佬们能有一个来花都就不错了,一下子来了五个,自然惊碎了一地眼镜。 周松了香港还没有回来,当秦华林得到这个消息后,愣了好一阵子,他知道这五个行长肯定是金帅请来的,看来人家要对周松进行反击了。 金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这些财神爷能是轻易请到的吗?秦华林想不明白了。琢磨了一下,打通了政法委书记朱国政的电话。 “老朱啊,知道五大国有银行总行的行长是谁请来的吗?他们又来干什么?” “我说老秦啊,你这些心干什么?银行和我们互不统属,人家来肯定是检查市行的工作的。” “事情不会那么简答吧?肯定是有人特意组织的,来一个也许是检查工作,可五个一起来的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那你说他们来是干什么的?” 听到这里,秦华林已经全部明白了,朱国政不仅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现在还在犯糊涂呢。看来这家伙政治敏感性真是太低了,也不知道当初周松是怎么看上他的。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些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朱国政确实是糊涂着,他很不同意秦华林的观点,国有银行和花都市委、市政府“那你说他们是怎么个不善法?” 秦华林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贷款担保公司成立时候的情景吗?当时市里的几家股份制银行都派代表参加,而唯独五个国有银行的行长没有,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不想掺和进这潭浑水里,现在总行的行长来了,这里边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蠢货”秦华林在心里暗暗的骂道,想了一下又说道:“我估计市行的几个行长没参加挂牌仪式,有可能是老板安排的,他这次香港,就是要把华润集团拉过来,也成立一家贷款担保公司,这就是说,要和市政府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对着干。” 说到这里,朱国政如果再不明白的话,那他真就是一个蠢货了。 “哦,我明白了,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老板没有和我讲啊。” “我是分析出来的,现在我们与金帅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是暗地里却斗得很厉害,这几次金帅都占了上风,你想老板能够甘心让他骑在头上吗?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把金帅给打下,不让那几个行长参加贷款担保公司的挂牌仪式,拉华润集团来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就是他的反击手段。这次金帅从厩把那几个总行的行长请来了,这样一来,就等于又给了我们一记勾拳。” 朱国政彻底明白了,金帅虽然管不着几个市行的行长,但是总行的行长却能管着他们的。金帅这是看到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得不到市行行长的支持,又把这些大佬给请来了。只要这些大佬说一句话,市行那些人还不得乖乖的照办?这哪里是来了一招左勾拳,分明就是捅了一刀子,华润集团的势力再大,还能大得过国家银行吗?只要银行不与他们合作,华润集团即便是成立了贷款担保公司,也是坚持不下的。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老板在香港的电话号码,临走时他也没有告诉,如果你知道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早一点想想办法,否则会出大乱子的。” 福岭高尔夫球场,是香港富豪、高官最喜欢的地方,在这里打球,除了可真正感觉远离繁嚣外,那绿草如茵的场地,严格管理的球道,都显示出至尊气派,令每一个来玩的人都乐不思蜀。 能成为福岭高尔夫球场的常客若非腰缠万贯,就是日理万机的政界、商界强人,他们百忙中抽空来玩,既不想被骚扰,也注重自身安全,福岭高尔夫球场的严格保安,就最适合他们了。 此时的周松正在和苏润生打着高尔夫球,显得一副“周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今天的球技可是大失水准。” 周松咧了咧嘴,说他是笑,可是比哭还要难看:“呵呵,好长时间不打球有点手生。” 苏润生看了看周松,也没有讲话,左手后三个手指和右手中间两个手指握住球杆,用力挥杆,球落到了距离三号洞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打球就像做生意一样,既然看准了,就应该果断出手,稍一犹豫就会错失良机。” 没等周松讲话,苏润生的秘书走了过来,伏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只见苏润生摆了摆手,一脸平静的走向下一个击球点。 “周先生,朱国政先生刚才打来电话,请我转告你,五大国有银行总行的行长今天同时来到花都市了。” 周松浑身颤了一下,急忙用球杆支住了身体,他可是知道五大国有银行总行行长同时来花都市是什么目的,这就意味着市政府所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同五大国有银行全面合作的开始。 周松绝对相信,他能够想到的,苏润生也会想到,看来这次要想拉华润集团进入花都市的担保行业是不可能的了,确切的说他这次与金帅的争斗,又一次失败了。 ( ) 559合作 希尔顿大酒店十七楼,硕大的会客厅里,金帅和五大国有银行的行长相谈甚欢,双方就贷款担保公司与花都市五大国有银行的合作进行了友好协商。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五大国有银行的行长频频点头,除了赞成金帅的意见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这次来花都是奉了总理的命令,这就是说五大国有银行必须要支持花都市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 堂堂的总理亲自给他们下指示,如此关心花都市的贷款担保公司,像这种情况还是极为少见的,看到金帅这么年轻就是副部级干部,如果他们再想不到点什么,那就是纯粹在侮辱人家的智商了。 一贯趾高气昂的省行和市行行长在这种诚下只有听的份,花行行长孙柳哲这个时候才明白,金市长昨天为什么不和他谈合作的问题,因为他的官太小不够格。 “这个金市长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总行的行长对他如此尊重,”孙柳哲心里嘀咕着,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x行行长沈言心,只见他也是一脸迷惑,孙柳哲明白了,不仅是他本人,就是其他市行行长也不明白金帅的背景。 国有银行改制之前,五大商业银行总行行长的行政级别为部级,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什么时候对一个副部级的市长如此尊重过?如果不是金帅有什么大背景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同时来到花都市的。 “金市长,”五大国有银行当中实力最大的花行总行行长吴若厦说道:“在来花都市之前我们五个已经商量好了,全力以赴支持花都市贷款担保公司的工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尽管吩咐。” 听到吴若厦的表态,五个市行行长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吴行长讲的这句话虽然是对金市长说的,实际上就是给他们下的指示。 沈言心听到孙柳哲叹了一口气,知道孙柳哲现在也后悔了,其实后悔的不仅是孙柳哲本人,还包括他们这些人在内。早知道金市长有这么大的能耐,就应该早一天巴结一下金市长,更不应该不参加贷款担保公司的挂牌典礼。 现在孙柳哲等人最担心金帅在总行行长面前给他们说上几句坏话,如果这样的话可就糟糕了,别看市行的行长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不可一世,但在总行行长面前也算不上什么,人家想拿下他们的帽子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会谈结束后,花都市政府为五个总行的行长举行了欢迎宴会,虽然金帅不喜欢这种诚,但是为了工作也不得不如此,有时候该奢侈一点还是要奢侈的,这也是为了花都市今后的发展嘛。 这一晚上金帅喝了不少的酒,彬彬有礼的良好个人形象给客人们留下了很深的印“金市长,什么时候回京请到我们总行坐一坐,您是从美国学成归来的金融博士,对国家的金融发展战略有着很深的研究,我相信你一定会对我们银行今后的发展有着很好的见解。” 金帅笑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也未必像你说的这么好。” 吴若厦笑着说道:“其实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总理的指示。” x行总行行长齐新凯插话道:“金市长在花园市工作的时候创造的花园模式给我们这些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年花园市行的存贷款额度有了大幅度的增长,特别是存款余额比上一年度增长了百分之一百七十。根据我们的了解,凡是复制花园模式比较好的地方,银行的业务都得到了飞速的发展,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市长居功至伟。” 齐新凯的话音刚落,其他几个银行的行长连声附和,看来他们来花都市并不仅仅是奉了总理的指示,也与他们要见一见金帅这个花园模式的创始人有关系。 银行本身就是一个以钱生钱的单位,存贷款额都有大幅度的增长,他们赚的钱自然也就多了,有了花园市成功的例子,他们自然要对金帅在花都市复制花园模式进行大力支持了。 几个省行的行长过来敬酒,暂时终止了他们的谈话,等到敬酒告一个段落的时候,吴若厦又说道:“金市长,请代我们向六号首长问好。” 金帅微笑点头:“我替爷爷谢谢你们,我会向他老人家转达你们的问候。” 金帅的这句话正好被过来敬酒的孙柳哲给听到,只见这家伙手一哆嗦,杯子里的酒也洒了一半。我的老天呀,怪不得总行行长对金市长如此的尊重呢,敢情人家的爷爷是六号首长啊。 孙柳哲此时把肠子都悔青了,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抓住,自己实在是一个笨蛋,不过现在还不晚,以后好好支持一下贷款担保公司,相信总有靠上金市长那一天的。 正在金帅与银行业的人相谈甚欢的时候,隔着一个街区的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包厢里却是另外一种情景,刚从香港赶回来的周松阴沉着脸,正在发飙呢。 “你说什么?市政府今天晚上宴请五大国有银行总行的行长,竟然连招呼都没有和市委打一个?” 秦华林点了点头:“反正我是知道他们没有打招呼,你们知道吗?” “我们也不知道。”朱国政等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显得很沮丧的样子,“看来金帅是要把市委给挂起来了。” 秦华林苦笑了一下:“从他做的这些事情上来看,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金帅不仅要把市委挂起来,而且根本就没有把市委放在眼秦华林的话里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以前孙世春担任市长的时候,市政府的工作都会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让周松一伙人以为市委的权利很大,可是金帅来了之后,不仅不再把市政府的工作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了,而且办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人家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市政府职责范围的正常工作,没有必要麻烦市委。 现在周松一伙人是想被麻烦也不可能了,市委除了掌握方向和管理干部之外,其他方面的权力现在是一点也没有了,这让一直纵常委会,让市政府围绕着他们指挥棒转的周松感到很不习惯,可是不习惯又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市政府那边的干部已经从思想上接受了金帅的施政理念,一大批的本地干部也公开赞成金帅的做法,他们已经不再听周松一伙人的招呼了,特别是财政局局长李宁海的变化最大,有好几次秦华林和朱国政找他办点事情都被顶了回来。 如果这样下的话,手中没有了权力不说,本地派系还会被金帅分化瓦解,没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光凭周松五个人唱独角戏是根本没有任何作为的。 “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了。” 秦华林看了周松一眼,心想不接续下你又能怎么办呢?几次与金帅的交锋都以失败而告终,尤其是以这次的失败最彻底,看来你这个官程父也是空有虚名的,耍点衅谋还可以,在大智慧上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金帅的。 ( ) 560未雨绸缪 最近这段时间,华玉双与吴嘉云走得越发的近了,经过认真的分析,两个人得出了一个比较一致的结论,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目前正在稳扎稳打,逐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同时对本地派系进行分化瓦解,确切的说金帅正在逐步收紧勒在周松一伙人脖子上的绳索。 “吴书记,现在贷款担保公司的工作进行得很好,好多实体企业都从银行贷到了款,实体企业的开工率正在逐步上升。” 吴嘉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了,你看看这是政策研究室写来的一份调查报告。” 接过报告看了看,华玉双笑了:“不得不承认我们的金帅同志确实是个能人,看来政策研究室也是赞成市政府目前这些做法的。” “一项方针和政策是否正确,要经过时间的检验,只有让绝大部分人都赞成才是最合适的。要想证明这一点,必须要靠事实来说话,在这一方面,可是没有什么派系之争,一些人心里尽管不舒服,但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昨天秦华林找过我。” “唔,”吴嘉云看了看华玉双:“是不是又要求召开常委会啊?” 华玉双笑着点了点头:“他们是坐不住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召开一次常委会也不是不可以,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召开一次书记会,小范围的统一一下思想,然后再召开常委扩大会议。” 吴嘉云这个做法是很正确的,如果现在就召开常委会的话,在其他常委的态度还不明朗之前,显然还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这主要是因为周松一伙人在常委里还占有决定性的势力。而先召开书记会就不一样了,花都市委有一正二副三个书记,再加上金帅又兼任市委第一副书记,四个人在一起开会,周松就是个孤家寡人,就凭他一个人也翻不了天。 书记会上作出的决议,周松心里再不愿意也得执行,然后再召开市委扩大会议,这就等于稀释了本地派系的权力,想必他们是不敢在会上乱来的。 “我同意您的意见,你认为书记会什么时候招开比较好呢?” 吴嘉云想了一下:“我看你还是先征求一下金市长的意见比较好。” 华玉双点了点头告辞离开了,看到她兴冲冲的样子,吴嘉云想了好一阵子,然后打通了厩的电话,等他放下电话的时候,原先有些犹豫的心情变得开朗了起来。 正在批阅文件的金帅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张铭进来送材料,随后喊了一声进来,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可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意识到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华书记,您来了?”金帅微笑着站了起来,看到华玉双满面春风,金帅知道她今天带来的不会是什么坏消息,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华玉双的态度,但就凭她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来看,还是有靠过来的迹象。 “本来我应该早一点过来拜访你,不过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就拖到了今天。” 张铭给两个人沏好了茶,悄悄的退出了办公室,回到秘书室后百思不得其解,一贯待人非常冷淡的华书记,怎么突然来找金市长呢?而且态度还这么好,这可是很少见的。 两个人喝着茶漫无目的的聊着,表面上说的都是邢话,但句句都蕴藏着很深的含义。当领导的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讲起话来是不会说得太直接的。 一个人只要当了官,从他嘴里发出的哼哼啊啊的臆语,都高深莫测,当官让他们的城府更深,很少有不摆架子的官。老百姓很难见到一个面带笑容的公仆,冷漠是他们的通病,如果太平易近人,那还像个官吗?不显出尊卑来,不显出等级来,那还叫个官吗?在官场里,上级和下级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因为下级官员的仕途掌握在上级官员的手中。同样,同事之间讲起话来也不会说得太明白,仿佛不这样做就显示不出自己的高明。 两个人兜着圈子,都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来的,就好像好比耐心似的。尽管金帅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他现在也不能显得太着急,都说当领导的很忙,其实也未必,如果把这些闲磨牙的时间充分利用起来,你看看他还会不会忙得连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 金帅是最能沉住气的,他的沉稳让老爷子都很佩服,更不用说华玉双了,虽然要做的工作很多,但谁能说和市委副书记谈话不是一项更重要的工作呢? 十分钟之后,华玉双终于沉不住气了:“金市长,前一段时间我到下面走了走,听到了一写映,大家对市政府目前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制定的经济发展政策正逐步深入人心。” 金帅笑了笑:“发展经济必须要按市场经济规律办事,脱离了市场经济规律,单靠行政命令是行不通的。” “您说得很对,搞经济工作我们这些人可是比不上你。市委政策研究室写了一份报告,根据他们的调查,我们市的经济形势正在逐步好转,特别是新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更是做了大量的工作,目前有一百多家企业得到了他们急需的资金,这些企业已经全部开工了。” “这也应该感谢银行方面的支持,单靠贷款担保公司是不行的。” “企业和贷款担保公司以及银行是相辅相成的关“这就是市场规律,确切的说是目前经济发展当中的主要矛盾,像花都市这么个经济发达城市,如果再搞不好,真不应该啊。” “我同意您的观点,从政策研究室的报告当中,我们可以看到,贷款担保公司全部是给拥有高新技术的实体企业提供的担保,没有一家房地产业的。” 金帅昨天听严洪泽讲过,一锌地产商对贷款担保公司的做法很有意见,他们正准备联合起来向市政府提意见,要求市政府改变这种歧视性的做法。华玉双今天实际上就是在提醒金帅。 “呵呵,市政府对于经济发展提出了两条腿走路的口号,前一段时间房地产业发展得太快,必须要缓一缓。目前我们主要的精力是优先发展实体企业,等到这一步迈上来之后,然后再考虑房地产业的问题也不晚。” 华玉双虽然不明白金帅这种做法的目的,但也感觉到金帅有拖延的意思。不过人家说得也很对,既然两条腿走路,那就要使两条腿都健康才行。前一段时间房地产这条腿太粗壮了,现在当然要先让实体企业这条腿壮起来,这样走起路来才能更稳更快。 其实华玉双哪里知道金帅心里在想着什么,房地产业这几年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泡沫,中央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在让调控委对这方面的问题进行调研,准备对房地产市厨行调控。 昨天晚上金帅在与他父亲通电话的时候,也谈到过这个问题,中央将在下半年出台一份对房地产市厨行调控的文件,现在金帅这样做,实际上就是为即将要开始的房地产调控提前做准备,未雨绸缪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 ) 561责无旁贷 华玉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金帅,就凭金帅来到花都市做的这一切,怎么也不能把他与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如果说提出的施政理念,以及成立贷款担保公司,金帅只是在利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那么与周松一伙人的斗争,就显示出他很高的政治智慧来了。 金帅来花都市之前,市委、市政府一直把发展房地产业当做头等大事,忽视了实体企业的发展,这显然是不符合两条腿走路的方针,只有让实体企业这条腿也强壮了,花都市的经济才会发展得更好。 华玉双非常清楚金帅这样做的目的,主要就是稳住周松一伙人,提出的理由还冠冕堂皇的,让谁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这才是真正的阳谋。 华玉双也在暗自庆幸,幸亏她及时改变了对金帅的态度,金帅的政治智慧之高,华玉双自认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连周松那个官程父都被金帅玩弄于鼓掌之中,她华玉双能够比得上周松吗? 如果华玉双要和金帅斗,无非就是给金帅带来一点麻烦,让他走的慢一点,市政府还是会按照金帅的意见开展工作,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但那样一来,华玉双就势必和金帅站到了对立面,就凭着金帅的智慧华玉双是绝对讨不了好的,由此而带来的后果就是,老华家和老朱家公开撕破脸皮,在老朱家的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老华家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市的经济发展正在走向正确轨道,市政府的工作开展得也不错,总之我们已经实现了政局稳定的目标,考虑到我们市的具体情况,吴书记的意思想于近期召开一次书记会,统一思想之后,再召开常委扩大会。” 华玉双是在告诉金帅,在召开书记会和常委扩大会的问题上,她与吴嘉云已经沟通过了,两人对市政府目前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除此之外,还表达了支持金帅的意思。 金帅是一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当然很快就理解了华玉双话里的意思,按照惯例,每个月都应该召开一次例行常委会,金帅来到花都市快三个月了,常委会还没有召开过一次,这主要因为金帅事先已经和吴嘉云谈过,在周松一伙人把持常委会的形势下,尽量推迟召开常委会,为市政府的工作争取时间。 吴嘉云也确实做到了,但在此期间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为了推迟召开常委会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说下调研、身体不舒服等,甚至还以中央汇报工作为名,厩躲了几天,这些理由都已经用过了,总不能再重复使用吧? 如果再这样下,那可就是拿着工作当儿戏了,不要说周松一伙人,就是省委也会不正如华玉双说的那样,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已经正在走向正确的发展轨道,市政府的工作开展得也很顺利,金帅在与周松一伙人的斗争中既然取得了阶段胜利,他的施政理念已经得到了广大干部和群众的赞成,这个时候召开书记会,以及市委扩大会的时机就成熟了。 “我同意吴书记和你的意见,什么时候召开书记会都可以。” 听到金帅的表态,华玉双满意的笑了:“金市长,中央对我们花都市的工作很关心,我也多次接到厩来的电话,我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团结起来,共同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我在这里表个态,今后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金帅很清楚华玉双为什么会有这个态度,这也是目前的形势所决定的。如果吴嘉云和华玉双要与周松一伙人进行对抗的话,他们就必须要拉拢金帅。虽然金帅来到花都市的时间很短,但不要忘了,市政府这边还有两个副市长是市委常委,而这两个副市长现在不仅与金帅走得很近,而且还非常赞成他的施政理念,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警备区司令龚明君会无条件的支持金帅。 这就是说尽管金帅来到花都市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成功的拉过了三个市委常委,在常委里形成了一股谁也不容小觑的力量,吴嘉云和华玉双也看到了这一点,这正是他们有勇气与华玉双一伙人进行斗争的原因。 金帅仔细分析了花都市的形势,吴嘉云想与周松一伙人进行斗争,是因为想夺回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让他这个傀儡书记变得有职有权,不再受周松一伙人的窝囊气,而华玉双又为什么要与周松一伙人进行斗争呢? 略一思忖金帅就明白了,华玉双与吴嘉云之间只是有限的合作,华玉双的目的是把金帅推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她当市长,这就意味着华玉双与吴嘉云两个人之间,以后还会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与人之间也同样如此,不管华玉双与吴嘉云以后斗不斗,两个人之间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从目前来看,两个人还是有共同利益的,只有把周松一伙人压制住,或者说把他们清出常委会,大家的日子才能都好过。 送走华玉双之后,金帅回到了办公桌,刚拿起电话,手机铃声就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竟然是花园市市长祝哲逸打来的。 “哲逸同志,怎么有空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呵呵,市长,好长时间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可考虑到祝哲逸的讲话很谦虚,他能当上花园市的市长是金帅向省委建议的,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对他有提携之恩,另外金帅虽然离开花园市了,但他的级别依然要比祝哲逸高,更甭说金帅还有一个朱家太子的身份,祝哲逸自然是要以老部下的身份来和金帅讲话了。 接下来祝哲逸把花园市的情况捡着重要的向金帅作了汇报,按理说金帅已经离开花园市了,祝哲逸也没有必要向他汇报,但这也是体现了祝哲逸对金帅的尊重。 “市长,目前花园市正在坚定不移的按照您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开展工作,经济形势发展势头非常好,上个月省政府还组织兄弟市的主要领导来花园市开了一个现翅,我们受到了省领导的表扬,这都是您给我们打下的好底子。” “呵呵,花园市取得的成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大家共同努力地结果。” 金帅知道祝哲逸打这个电话来,不会只是谈论花园市的工作,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所谓的汇报只是帽子话,为下步的讲话做铺垫。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两个人聊了一会,祝哲逸话锋一转说道:“市长,我今天打电话来还有件事情想麻烦您。” “呵呵,我们之间谈不上麻烦不麻烦的,如果我能做到的,责无旁贷。” 祝哲逸犹豫了一下:“市长,你们市有一个环保材料公司吧?听说是市政府的事业单位。” 金帅奇怪了,祝哲逸怎么会知道环保材料公司,难道环保材料公司在花都市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 ) 562不识时务 “我们市确实有个环保材料公司,怎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吗?” “市长,本来这件事情不应该麻烦你,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们市那个环保材料公司这几年一直和南玄县的几个环保材料厂合作,之前合作得一直很不错,可是从年下半年开始,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主要就是货款的结算问题,到目前为止,环保材料公司已经欠南玄县的几家环保材料厂五点六个亿的货款了,这么一大笔钱压得工厂喘不过气来,厂里多次派人花都结算货款,最后都空手而归。” 听到这个消息,金帅也很生气,花都市环保材料公司欠人家这么一大笔钱,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是不应该的,祝哲逸如果不考虑到环保材料公司是花都市市政府的事业单位,恐怕人家早就采取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情了,这样一来,就会或多或少影响到两个政府之间的关系,再加上金帅原来又是花园市的市长,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南玄县的那几家环保材料厂都不会这样做的。 “哲逸同志,对这方面的情况我还不了解,这样吧,我过问一下这件事情,尽快的给你个答复。” “市长,真是不好意思,南玄县那几家环保材料厂也很为难,他们也说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和你的手下打官司,如果环保材料公司真有困难的话,也可以与环保材料厂达成一个还款协议,免得影响了双方的继续合作。” “你这样说就有点过了,欠债还钱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放心好了,即便就是采取法律途径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会支持你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才在祝哲逸一连声的不好意思中挂断了电话,金帅也非常理解祝哲逸的心情,他说的不好意思并不是在客气,而是真实的想法。 环保材料公司是花都市的事业单位,金帅对祝哲逸又有提携之恩,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又有几个人会和自己老领导手下的单位打官司呢? 周景涛挪用环保材料公司的公款已经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金帅正想收拾他呢,没想到祝哲逸给他提供了这个好机会。 按响了召唤铃,金帅对循声进来的张铭吩咐道:“张秘书,请你通知一下环保局局长郝乐丹同志来汇报工作,具体时间由你来安排。” 张铭很纳闷,有好几次郝乐丹都想来向市长汇报工作,但都被市长给挡回了,今天怎么又想起他来了?难道那老小子又惹出什么事来了? 看了一下市长的日程安排,最近几天都排得满满的,张铭琢磨了一会,划了市长明天上午九点要教委出席的一个工作会议的安排,添上了环保局郝乐丹的名字。 “是郝局长吗?我是张铭啊。” “你好张大秘,请问有什么指示?” 张铭面无表情的说道:“指示谈不上,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上午九点钟来向市长汇报工作。” 本来郝乐丹已经计划好了,明天上午要陪周松打猎,现在听到市长让他汇报工作,也有些为难了,可是他又找不出正当的理由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郝乐丹的声音,张铭又说道:“郝局长,你不是一直想向市长汇报工作吗?怎么,还有什么困难吗?” 这短短的时间里,郝乐丹想了很多,这一段时间他听说过市长与周松明争暗斗得很厉害,这个时候是两方面谁都不敢得罪,如果不陪周松打猎,周松肯定会对他有看法,可是市长让他汇报工作,他同样也不敢不。 仔细衡量了一下两方面的得失,郝乐丹觉得还是得罪了周松后果更严重,向市长汇报工作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让他批评一顿,可要是得罪了周松,那就不是批评的问题了,有可能要丢官帽子。 “哎呀,实在对不起,刚才周书记打电话让我明天上午九点钟陪他同遥县调研,你看向市长汇报工作的时间能不能改一下?” 张铭心中暗暗骂道:“你这个老东西,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你还以为像以前似的,周松能一手遮天?你得罪了市长恐怕后果会更严重,说得好听,陪周书记下调研,可你就没好好想一想,环保局是属于市委管的吗?”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说话的时候却不能表现出来,既然郝乐丹不识抬举,张铭也不准备提醒他了。 “你要陪周书记调研?那你要几天呢?” “周书记这次下调研,估计要三天才能回来。” 张铭郁闷了:“三天之后就是周末了,就是说这个周你没有时间向市长汇报工作了?” “呵呵,周书记让我陪他,我也不敢不听啊,张秘书,请您替我向市长解释一下,环保局的工作进行得很正常,早一天汇报和晚一天汇报都可以嘛。” 挂断了电话,张铭想了一下,敲门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看了看杯子里的水不多了,往杯子里冲满水,然后才说道:“市长,我已经和郝局长联系过了,可是他说这一周内没有时间来向你汇报工作。” 说完这句话,张铭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原来以为市长会发火,可是金帅非但没有发火,还冲张铭笑了笑:“看来郝局长还很忙张铭发现金市长脸上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是眼睛里的锐利目光却把他给吓了一跳,他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了。 “市长,听说郝局长明天要陪周书记同遥县调研。” 金帅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市政府下属的环保局局长要陪市委副书记调研,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时间来向市长汇报工作,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都不正常,周松作为一个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他同遥县调研有什么目的呢?为什么又要让一个环保局局长陪他? 中午下班的时候,金帅在地下停车雏到了严洪泽,从他那里才知道,年市政府就决定,在同遥县建设一个大型的垃圾处理厂,现在设计图纸都出来了,工程正在进行筹备。 金帅明白了,周松打着同遥县调研的旗号,拉着郝乐丹这个环保局局长,一定是想插手垃圾场的工程问题了,看来这老家伙是不想放弃任何捞钱的机会了。 原来还想拉郝乐丹一把,既然他如此不识时务,那就只好在解决环保材料公司的问题期间,一块把他解决了,环保局局长不听市长的,这还了得?如果大家都跟着他做,金帅这个一市之长岂不是又像吴嘉云那样被人给架空了? ( ) 563顾大局 省政府位于风景秀丽花山脚下,依山傍水景色极美,办公大楼是一栋十八层高的建筑,除此之外,还有几座配楼,整个布局几乎和中组部一摸一样。 东配楼楼下几层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办公地点,顶上三层是省长和副省长的办公室,省长周元的办公室则毫无例外在最上面一层。 至于一把手为什么会在最顶层办公,有人说是为了领导不受打扰,还有人说是为了安全,但更多的人认为是体现了领导的权威性,领导是高高在上的,不仅体现在权威上,更要体现在细节方面。 宽大的办公室足足有一百五十个平米,这么大的面积不要说是办公了,就是开一个party也足够大的。 办公室的中间是一个会客区,乳白色的皮质沙发不要说是坐了,就是看一看也让人觉得很舒服。脚下厚厚的羊绒地毯,踩上如同漫步云端。 周元是一个学者风度的官员,精心染过的头发向后梳成一个大背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肤保养得非常好,如果不是眼角边几道深深的的鱼尾纹和松弛的眼袋,谁也不会把他和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看着坐在对面侃侃而谈的金帅,周元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三十多岁当上副部级干部,除了总理之外,恐怕就是眼前这个朱家的太子了,怪不得大家都说省部级干部是生出来的,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 自己当年像金帅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周元想起来了,当时自己还是一个县的副县长,即便是当上这么一个小官,也属于全省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了。 对金帅这次能够主动要求汇报工作,周元还是很高兴的,花都市作为计划单列市,其经济发展指标都是与中央直接挂钩的,省政府对他们也只是起着一个名义上的领导作用,无法对人家的工作指手画脚。 周元正在胡思乱想着,看到金帅合上了笔记本,意识到他的汇报已经结束了,笑了笑示意金帅一起喝茶,他要用这个机会缕一缕思路,人家的工作汇报完了,总要说几句吧。 “嗯,你刚才的汇报很好,省政府对花都市政府的工作还是满意的,特别是你们提出的两条腿走路,高新技术优先的口号,更是抓到了点子上……” 周元不愧是当省长的,即便就是这些官话和空话,讲起来也很有水平。虽然他刚才没有认真听完金帅刚才的汇报,但这一段时间还是听说过花都市不少的事情,综合一下再加上一些时髦的官话,总还是有话要讲的。人们常说从领导的讲话当中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来,这句话是对是错先不做讨论,但在周元身上却是能够体现出来的。 其实周元的这个做法也无可厚非,这也是上级领导驾驭下级的一个手法,下级来主动汇报工作,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利用这个机会和下级好好谈一谈,搞好关系,是为了让下面的人更好的工作。所谓的支持是双向的,既然这样的话也不能只谈工作,聊一聊家常,加深一下了解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首长的身体还好吧?两年前我聆听过他老人家的教诲,受益匪浅,他的指示我至今记在心里,一直没有敢忘记。” “谢谢省长的关心,我爷爷的身体很好,我来花都市工作之前,他老人家还和我提起过你。” 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金帅这样一说,就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管怎么说,周元这个人还是很务实的,这几年在省长的位置上也做了大量的工作,粤海省的经济发展在全国始终名列前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也许周元已经意识到金帅是在说假话,如果六号首长真的提到了他,是不可能不给他打电话的,更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让周元汇报工作。 这倒不是说周元和六号首长有什么隔阂,主要因为两个人的工作性质不同,朱鹏峰分管的是组织和宣传工作,而周元这个省长是抓行政的,两个人没有直接的工作关系,自然是不会走得太近了。 可别小看下级和上级汇报工作这件事情,认真分析起来可是大有讲究的,中央首长个人有个人的分工,分管范围内的事情自然要认真处理,其他方面的事情就不必要插手了,如果引起误会可就不好了,到了他们那么高的级别,可是非常注意这一点的。 “我和铭安同志还是党校的同学呢,年年底我厩开会的时候,我们两个还在一起聊了聊,当时你在花园市当市长,各方面搞得很不错,我还和铭安同志说起过你,想把你调到粤海来帮我的忙,却没想到今天我们真的在一起工作了。” 周元说的这句话倒是真的,他和朱铭安也确实提出过想让金帅来粤海省工作,这是因为看到了金帅的工作能力,只不过他当时并没有想到中央会把金帅派到花都市当市长,而只是想让金帅出任省发改委主任而已。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周元又说道:“花都市这些年来,虽然经济发展保持了一个很好的势头,但是存在的问题也很严重,年gdp增长率和财政收入双双下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省委、省政府也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曾多次向中央反映过,这次你能来花都市当市长,中央算是用对了人,我这个周元话里有明显示好的意思,金帅笑了笑:“花都市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改革开放以来发展很快,一直走在全国同类城市的前面。最近市政府提出的两条腿走路,高新技术优先的口号,主要就是要让实体企业这条腿健壮起来,否则单靠房地产这一条腿跳,是很难实现经济的健康高速发展的。” 金帅的话很客观,并没有直接对前一段时间的失误提出批评,虽然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但名义上还是受省政府领导的,如果没有省政府的支持,想必周松一伙人也不会提出全面发展房地产业的政策。如果对前一段市政府提出来的政策提出批评,搞不好就会引起周元的反感,要知道周元并不仅仅是一省之长,他还是省委第一副书记呢。 “你说的很对,单靠一条腿跳是不行的,经济发展是综合性的,单靠一两个行业是做不到高速和健康这一点,我个人认为你们提出的口号和制定的一系列发展战略是正确的。” 周元的讲话明确表示了对花都市目前经济政策的支持,这就是说他也完全认识到了,花都市以前所采取的片面支持房地产业的做法是错误的,这倒不是说周元思想有了什么重大的改变,主要还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如果花都市的经济搞不上,他这个当省长的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每一个领导干部都希望在自己的领导下,能够取得政绩,不管下面哪一个市的工作搞好了,当领导的面子上都有光彩,从这一方面来看,周元还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最起码他能够从工作角度出发。 当金帅走出周元的办公室时,他对今后的工作更有信心了,得到了省长的支持,心里就好像有了主心骨,至于周元属于哪一个派系的,或者说他的屁股会坐到哪一边,这并不重要。 ( ) 564保护 花都市的天气越来越热,就像一个巨大的桑拿房,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柏油马路被晒得发软,路两边花坛里的三角梅被晒得焉头搭脑的,这种天气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有人出门的。 从周元的办公室出来,金帅看了看高悬在头顶上那颗火辣辣的太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坐进了车里,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江南茶店位于城中村的一角,提起城中村来,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的。在没有进行大规模城市建设之前,这里还是一个村庄,后来城市越建越大,村庄里的土地全卖光了,而村民都毫无例外的转为城市户口。 卖地的收入使村民们的腰包鼓了起来,在自家的宅基地上面盖起了楼房,下面的门面自己做生意,而上面的房间则出租给外来的人口。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住在城中村的人成分才格外复杂,黄赌毒等丑陋现象屡禁不止,也是各级政府最为头疼的地方。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虽然城中村的社会治安不太好,但外地客商到这里做生意的还是不少,主要就是贪图这个地方的房租比较便宜。 汽车开到一家装修古朴典雅的店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胖子迎了上来,不用问金帅也知道,这位就是和他约好了的省高院院长云瑞祥。 “是金市长吧,你好,我是省高院的云瑞祥。” “呵呵,云院长好。” 简单寒暄之后,两个人走进了茶店,一股冷气吹了过来,云瑞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胖人本来就怕热,这种天气站在外边也确实难为他了。 花都人喜欢喝功夫茶,而江南茶店的功夫茶又格外出名,茶艺秀沏茶时熟练而又眼花缭乱的动作让金帅大饱眼福,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生活习惯,北方喝茶大多都用盖杯,而在花都市用的杯子比酒盅也大不了多少。 一番帽子话结束后,金帅直截了当的问道:“云院长,市法院院长你熟悉吗?” 作为省高院的院长,自然对各个中级法院的院长非常熟悉了,云瑞祥知道金帅问的不是这个意思,笑着说道:“市法院院长叫鲁浩立,这个同志还是可以信赖的。” 金帅点了点头,云瑞祥是老太太的学生,只要他说鲁浩立值得信赖,那就绝对没有问题。 随着金帅的讲诉,云瑞祥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堂堂的花都市市长,竟然支持外地厂家起诉市政府下属的事业单位,如果不是看到金帅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准得以为是在开玩笑。 “你说的这个案子如果原告方证据确凿,没有什么大问题。” 金帅笑了笑:“现在地方保护主义盛行,尤其是跨省打官司,更是难上加难,“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最近原告将提出财产保全,我希望市法院尽快立案,立刻查封环保材料公司,至于何时开庭等候市政府的通知。” 云瑞祥更不明白了,既然要帮助外省的企业打官司,自然要尽快立案尽快判决了,实施财产保全也是正确的,可干嘛开庭要等市政府的通知,金市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尽管不理解,但云瑞祥也没有问下,不管怎么说金帅是他老师的孙子,又是堂堂的一市之长,他这样做总归是有道理的。 “没问题,我马上就给鲁浩立打电话,让他亲自向你汇报工作。” 尽管空调里向外卖力的吹着冷气,但喝了这一会茶的功夫,云瑞祥又是大汗淋漓,看到金帅要走,急忙说道:“金市长,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回,我做东,咱们喝一杯怎么样?” 金帅笑了:“你看你热得这个样子,这时候喝酒岂不是更热?等过几天天凉了,或者你回京的时候,到我家咱们两个再好好喝一杯。” 金帅的意思是告诉云瑞祥,只要这个案子你办得让我满意了,我不仅会拿你当自己人看,而且还会把你请家里做客堂堂的六号首长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的,云瑞祥自然是很明白这个道理了。 刚走到前厅,金帅看到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女老板吓得脸刷的一下变白了,向金帅投了求助的目光。 金帅装作欣赏一套茶具的样子,注意听着几个人的谈话,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几个染黄头发的年轻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可能是跑来敲诈勒索的。 大厅里响起了一阵狂妄的喊叫声:“一枝花,钱准备好了吗?哥们这是第三趟来了,今天再不拿钱,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枝花?这个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金帅打量了一下那位女老板,半老徐娘怎么也不能和一枝花这三个字扯上关系。 “各位大哥,我现在确实凑不起五万块来,老公生病住院交了一大笔的押金,房东又来催房租,你能不能缓一缓?” “他妈的,别给你脸不要脸,既然交不起钱,那就按照我们老大的意思办,把这个茶店转让了不就行了?” “我这个茶店光装修就花了八十万,更甭说这上百万的货物了,你只给我们三十万,这怎么够呢?” “你这个茶店开了一年多了,按说每年应该交给我们一百万保护费,年你才交了二十万,这就等于你省了八十万,再加上我们老大还准备给你三十万,这就等于一百一十万,再免了今年的保护费,你还占了大便宜了呢。也许看到金帅在场,一枝花说话的口气有些强硬了:“我们照章纳税,凭什么要交给你保护费?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奶奶的,你还和我讲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在这个地盘上,我们老大说的话比市委书记和市长还管用,少废话,今天不交钱,我就把你这个店给砸了。” 说着领头的搬起柜台上的一个玻璃茶罐,咣铛一声扔在了地上,其他的几个徐混也动开了手,只听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转眼的功夫,很整洁的茶店被他们给砸得不成样子。 钟杰宝听到声音从外面跑了进来,站在了金帅的旁边,好长时间都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如果金帅一声令下,这几个徐混今天可就要倒霉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跑来捣乱?” 徐混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又看了看一枝花,笑着说道:“噢,怪不得一枝花不交钱呢,原来又拼上了你这个小白脸,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哪凉快上哪待着,否则我就要打得让你老妈都不认识你。” 啪的一声,徐混挨了一个大嘴巴,原地转了三圈,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接着嗷的一声又跳了起来,原来地上的碎玻璃碴又给他添了几道伤口。 “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打。” 几个徐混嗷的一声冲了上来,钟杰宝也没等吩咐就和他们战在了一起,这几个徐混尽管很嚣张,欺负一下普通的老百姓也许还可以,但哪里是中警内卫的对手,不到五分钟全都趴在了地上。 “打得好” 金帅回头看了看,云瑞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手里还攥着一把椅子,看来这家伙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个喜欢打架的人。 给大家拜个早年,祝朋友们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1,春节期间除夕、初一、初二,每天一更;其他时间每天两更,初八起恢复正常更新。 2,如果这期间鲜花够五百朵了,微笑将会在节后补上 祝兄弟姐妹们春节玩的高兴,吃的健康,阖家幸福 ( ) 565人人平 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来两个警察,没等进门就开始咋呼了:“小五子,又是你们这几个混蛋,天这么热捣什么乱啊。” 当两个警察看到眼前的情况时,也被惊呆了,几个徐混浑身是血,正在地上趴着呢,很显然警察也没有想到是这几个徐混挨了打。 “刚才是谁打电话报的警?” 张铭上前一步:“是我打电话报的警。” “你不是说有人来到店里打砸抢吗?怎么这几个人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打砸抢的就是这几个,我们之所以要打,是因为他想对我们动手,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很显然张铭在报案的时候并没有亮明身份,如果这几个警察知道市长也在这里的话,他们是绝对不敢这样讲话的。 “正当防卫也不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啊,你是哪个单位的?拿你的身份证看一看。” 看到市长和云院长又回到了包厢,张铭就知道市长要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了,好容易找到一个狐假虎威的机会,此时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我是市政府的,现在请你把这几个徐混带回严加看管,并把处理结果写出书面报告,交到市政府办公室。” “你说是市政府的就是市政府的?我还说我是省政府的呢,省政府的也不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没听说过吗?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少废话,拿证件出来,我看看。” 几个徐混爬了起来,一个个呲牙咧嘴的从身上往下取着扎上的玻璃碴,领头的那个哭丧着脸说道:“张哥,你可来了,你要再不来,兄弟可就没命了,你可一定要替兄弟讨回这个公道来。” “他奶奶的,你看看你这个熊样,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们老大养了你们这邢物干什么。” 张铭也看出来了,这几个徐混和这个叫张哥的警察不仅认识还很熟悉,原来只是听人说过警匪一家,却没想到今天实实在在的看到了。 看到张铭掏出了证件,那位张哥看也没看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接着又掏出了明晃晃的手铐,看他样子绝对不是拷徐混的,而是想拷张铭。 “你先等一下,你最好先看看我的证件。” “市政府的证件我见得多了,看你这个样子最多也就是一个科级干部,你知道他们的老大是谁啊,可是市局王局长的小舅子,小子诶,你打了王局长小舅子的人算你倒霉。” 那位张哥一边说着一边掏打开了张铭的证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市政府秘书处的副处长,看来刚才说错了,人家不是个小科长还是个副处长呢,不过副处长也比不上市局的局长官大啊。 张哥想了一下,走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收起电话走到张铭的跟前,抡起手铐就给他拷了上。 “你把我抓起来容易,可要想放我就难了,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后果。” “他妈的,我们局长说了不要说是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副处长了,就是再大的官,只要犯了法该抓就要抓。” 就在警察押着张铭要走的时候,背后响起了金帅的声音:“站住,你们是哪个分局的?把你们的局长给我叫来。” 看到金帅长得很年轻,警察以为他的官也不会大了:“你是谁啊,你以为我们局长会听你的?” “你们局长会不会听我的,等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着,金帅掏出了手机,等到电话接通之后,冷冷的说道:“是汪兴新同志吗?我是金帅,现在我命令你十分钟之内赶到城中村的江南茶店。” 没等对方说什么,金帅就把电话挂断了,那位叫张哥的警察听到金帅敢命令市局的局长,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看来这个人的官一定不会小了,说不定还是一个副市长呢。 “这位领导,请问您是?” “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倒要想看看我们的警察究竟能不能做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旁边的一个警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金帅,伏在张哥的耳边悄悄说道:“张哥,我认出来了,这位是金市长。” 听说是金市长,张哥吓得差点趴在地上,这么一个年轻人他怎么会是市长呢?可是看着搭档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假话,脸上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点头哈腰的说道:“市长,我瞎了狗眼了,刚才没认出您来,我现在就给张秘书打开手铐,您有事就先忙吧,我一定把这几个烂仔带回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 “不用了,你一个小小的警察怎么敢收拾你们局长小舅子的人呢?还是等你们的局长来了再说吧。” 一枝花也从最初的惊恐当中清醒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刚才金帅下车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二号车的车牌,能坐这辆车的人除了市长还会有别人吗?正因为这些原因,她才会向市长求救,敢和小五子那帮混混说硬话。 “市长,您请坐,”一枝花亲手搬过来一张椅子,又手脚麻利的端过了一杯冰镇酸梅汤,市长能来到他们这家茶店里喝茶,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如果好好巴结一下市长,能让他把这几个小痞子给收拾了,今后恐怕就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了。 这一刻一枝花甚至还想到要主动献身,以实际行动巴结市长,可是又想到自己的年龄,只好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个打算,堂堂的市长想要什么样门外响起了一声急刹车,公安局局长汪兴新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市长正坐在椅子上冷冷得打量着自己,汪兴新吓得一哆嗦,也没有看其他人,啪的一声给金帅敬了一个礼。 “报告市长,公安局局长汪兴新奉命赶到,请您指示。” “不错,十分钟之内赶来了,汪兴新同志,你救了你自己。” 金帅说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汪兴新十分钟之内赶不到,他是绝对不会和他讲客气的,甚至为了拿下他还会与周松一伙人撕破脸 汪兴新看到张铭竟然被戴上了手铐,头嗡的一下,他知道手下又给他惹上大麻烦了。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两个混蛋竟然当着市长的面给他的秘书上械具,这不是找死吗?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快给张秘书打开手铐,把那几个混蛋给我铐起来。” 金帅笑了:“听说这几个人是你小舅子的手下?汪局长,打黑扫黄是公安部统一部署的专项行动,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敲诈勒索,已经是明显的黑社会犯罪了,看来在这方面你做得不怎么样啊。” 汪兴新哭丧着脸,急忙撇清自己:“市长,你误会了,我没有小舅子,这里是城中区的辖区。”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一个星期之内我希望看到你们能在打黑的专项行动中取得成果,否则你自己交出辞呈。” “请市长放心,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 金帅也没有理汪兴新,和云瑞祥走出了茶店,坐进了车里,金帅反复琢磨一个问题,靠这些人要想打掉这些无法无天的黑社会是很难的,公安分局局长的小舅子就是黑社会头头,说不定任务还没有布置下,他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了。 上一次王庆元被打,公安局就不敢抓人,原来还想过几个月再解决公安局的问题,现在看来是不能再等下了。 ( ) 566官大一 金帅走后不久,城中公安分局局长靳春山听到消息后也急匆匆的赶来了,刚在金帅面前挨了一顿批的汪兴新,一见到靳春山火就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的训斥开了。 “靳春山,你是怎么搞的?你这个局长是不是不想当了?” 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官大一级压死人,汪兴新在金帅面前挨了一顿批,自然要把这股火转到靳春山身上了。 这两个人可谓名副其实的本地干部,也都是周松和朱国政一手提拔起来的,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但牵扯到官帽子,自然是不会再讲什么情面了。 金帅走的时候说得很明确,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内不能打掉这个黑社会犯罪团伙,就让汪兴新自己交出辞职报告,城中区黑社会的头子正是靳春山的小舅子,自然要把这件事情着落在靳春山身上了。 “汪局,你先别发火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甭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的,让你的部下和你说吧。” 那个叫张哥的警察一五一十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一遍,看到茶店被人砸得不成样子,靳春山意识到这件事情麻烦大了,如果平常砸了也就砸了,可是当着市长的面,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是无论如何也交代不过的。 “汪局,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呢?” 汪兴新看了一眼靳春山:“我现在向你正式传达金市长的指示,五天之内必须把你辖区的这个黑社会组织给我打掉,否则你就向局党委交出辞呈,老靳啊,这次市长是真发火了,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金帅给了汪兴新一个星期的时间,汪兴新贪污了两天,只给了靳春山五天,其实这也是官场里常用的办法,上面给下面期限,落实下的时候,都会层层的缩减,完成任务有两种,一种是按时完成,还有一种是提前完成,两方面相比较自然是后一者比较好了,更能显示出执行领导指示的坚决性。 汪兴新说完坐上车扬长而,靳春山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了看几个徐混,很不顾形象的上每人给了他们一个耳光,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痛恨这些徐混,主要是因为这些徐混没有眼力,竟然当着市长把人家的茶店砸成这个样子,现在都威胁到他的官帽子了,他当然是非常生气了。 “刘所长,这里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如果你办不好这件事情,我就撤你的职扒了你的警服。” 跟着靳春山一起来的派出所刘所长即便是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也不敢公开表示出来,他可是知道靳春山的脾气,这家伙可是六亲不认,如果真的办不好这件事情,靳春山可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城中区琢磨了好一会,刘所长都觉得这件事情棘手,靳春山的小舅子是不能抓的,可是如果不抓又无法向上面交代,刘所长自认为当了大半辈子警察了,也见多识广,可面对今天这个诚,他却觉得手足无措了。 那个叫张哥的警察想了一下,伏在刘所长的耳边悄悄说道:“所长,您也不用发愁,其实这件事情不难办。” 刘所长眼睛一亮:“噢,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刚才靳局只是说这里交给你处理,不是没让你抓人吗?办好这件事情这句话就更容易理解了,办和抓可是两回事啊。” 刘所长眨巴了眨巴眼,琢磨了一下还确实是那么回事,伸手在张哥的肩上拍了拍:“小张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你智多星呢,不错,有前途。” 既然明白了靳局的意思,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刘所长让警察把这几个徐混带回所里,他自己找一枝花谈判了。 环保材料公司的总经理周景涛这一段时间日子很难过,他成立的那家房地产公司由于盖的房子质量太差客户们纷纷要求退房,剩下的房子也没人买了,房子卖不出,资金就收不回来,再加上几天前又花高价拍了一块地,现在不要说是再搞施工了,就是原先欠下的材料款和员工的工资也发不下了。 周景涛还兼任着环保材料公司的总经理,于是就打起挪用公款的主意来了,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向他家的房地产公司转移了大笔的款项,年年底以流动资金紧张为由,从财政局要的三千万也拨了过,可是这点小钱是无论如何也补不上窟窿的。 眼看有一笔贷款就要到期了,周松亲自出面让银行续贷,银行方面也答应,但是利息必须要付,现在周景涛已经再也筹不到钱了,于是又把主意打到了财政局的身上,原来还以为让财政局拨过两千万,用这两千万把银行的利息付了,再重新签订一份贷款合同,这样一来总可以喘口气了。 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大事,财政局的局长李宁海是周松一手提拔起来的,而环保材料公司又是环保局的下属企业,于公于私,李宁海都会支持的。 让周景涛没有想到的是,李宁海虽然同意了,但却被王庆元给顶了回来,周景涛多次找他协商,王庆元就是不同意,所以周景涛一怒之下才让手下把王庆元给打了一顿。 打了王庆元,拨款自然就没有指望了,从其他地方筹不到钱,周景涛只好从环保材料公司内部节约周景涛之前就因为挪用了环保材料公司的流动资金,欠了供应商大笔款项,现在又把几个长期合作单位的应付款给挪用了,使环保材料公司的经营雪上加霜,一肖期合作单位不仅不再辊了,反而还派人来追收货款。周景涛每天一来到办公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屋的债主,后来他也烦了,干脆就不来办公室,他倒是清静了,可是下面的副总们就头疼了。 如果周景涛能够和这些债主们好好谈一谈,双方定一个还款协议,也许这件事情就不会闹大了,可周景涛却以为这是在花都市的地盘上,他老爸又是一手遮天的市委副书记,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更不会有人敢和他打官司,所以根本就不把这些债主放在眼里。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躲可不是个好办法,债主们看到要不到钱,更加群情激昂,于是他们就商量着要采取法律的途径。 这些债主当中也包括花园市南玄县的几家环保材料厂,一开始他们觉得老市长来到花都市当市长了,环保材料公司又是环保局的下属企业,所以他们才放心大胆的在环保材料公司没有付钱的情况下,给他们提供了几个亿的货物,现在看到周景涛耍赖,这几个厂的老板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后来祝哲逸到南玄县调研,听说了这件事情,看到厂子因为被恶意拖欠货款,经营非常困难,这才给金帅打了个电话,请他过问一下这件事情。 说实话祝哲逸一开始并不赞成南玄县几家环保材料厂起诉花都市环保材料公司,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花都市政府的下属企业,一旦诉诸公堂,怎么对得起老市长呢? 今天除夕实在是太忙了,忘了更,现在补上。 ( ) 567通 就是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周景涛依然沉迷于花天酒地当中,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以为这年头拖欠货款的多了了,各地的地方保护主义非常严重,即便是那些生产厂家采取法律途径,又有谁见过跨省打官司把钱要回的?即便是官司打赢了,最后也执行不了,更不要说他还有个当市委副书记的老爸撑腰。 一般的情况下,周景涛这样考虑也许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现在的形势和以前不一样了,孙世春担任市长的时候,也许是这种情况,但现在是金帅当市长,他能允许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存在下吗?更不要说金帅还和周松斗得很厉害,他想找一个突破口还找不到,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一天上午刚上班,市中院的几个法官来到了环保材料公司,出具了财产保全裁定书,并随即冻结了环保材料公司的银行账号。 堂堂的环保局下属企业被法院给封了,这件事情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周景涛得到这个消息后,根本就不敢相信法院敢这样做,可当他看到法院的裁定书时,也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了。 虽然环保材料公司是市政府的事业单位,但周景涛却是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法院查封了环保材料公司,就等于打了周家父子的一个耳光,造成的影响是非常坏的。 周景涛第一时间想起了他的老爸,拿着法院的裁定书急匆匆的来到了周松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把裁定书向桌子上一拍,气冲冲的说道:“老爸,市中院把我的环保材料公司给封了,这些人的胆子太大了,他们还要不要党的领导了?这根本就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嘛。” 周松皱了皱眉头,拿起裁定书看了看:“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怎么会得罪人呢?不就是欠了他们点货款吗,这年头欠债的多了了,市法院那帮人胳膊肘向外拧,竟然帮着外省人打官司。” 周松摆了摆手:“你先回吧,等一会我给法院打个电话,让他们把这个裁定书撤销了不就行了嘛。” 看到周松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周景涛放下心来,他知道只要老爸的一个电话,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市法院又怎么了,他们不还得听市委的? “老爸,市里成立的那个贷款担保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几次找他们帮助担保贷款,可都被挡了回来,还说什么我们的贷款不符合市政府的产业政策。” “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可我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如果再筹不到钱,房地产公司就得破产倒闭,环保材料公司这一被查封,名声也臭了,恐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我和你说过几次了,一定要保证建筑质量,可你就是不听,如果你盖的那锌子能够卖出的话,还能出现这些问题吗?” “我不是想多赚一点吗,再说了,我盖的那锌子也通过了有关部门的验收。” 周松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验收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赚钱我不反对,你以为我让你保证质量是在唱高调吗?质量不好,人家当然就不会买你的房了,这会带来一系列的严重后果。” “老爸,你给贷款担保公司打个电话,只要他们给我担保五个亿,我的房地产公司就能活过来,以后我一定保证工程质量。” 周松苦笑了一下:“你知道贷款担保公司的董事长是谁吗?就是被你打了的王庆元,现在市政府那边已经牢牢的掌握住了贷款担保公司,我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听。” “啊?”周景涛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似的看着周松:“你的话他们还敢不听?你不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吗,王庆元敢不听话,那就撤了他。” 周松苦笑着摇了摇头:“贷款担保公司虽然是市政府牵头成立的,但人家是股份制企业,他们的人根本就不受组织部管,我有什么权利撤人家?” “完了完了,”周景涛转开了圈:“贷款担保公司不肯给我担保,这一下子我死定了。” 周松没有吱声,心里把金帅恨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背后搞鬼,能出这么多麻烦事吗?这小子真是周家的克星。 父子两个商量了半个多小时,周景涛才阴沉着脸离开了,看得出来他们两个商量的结果很不好。 周松叹了一口气,打通了市中院院长鲁浩立的电话:“鲁院长,听说市中院把环保材料公司给查封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周书记,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汇报呢,市中院不是查封了环保材料公司,而是进行财产保全。”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鲁院长,环保材料公司可是市政府的事业单位,你这样做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周书记,我也没办法啊,这是上面让我这样做的,在这之前我请示过金市长,他说一切按照法律办事。” 周松心里一惊,他的担心成为现实:“金市长真是这样说的?他能允许法院查封市政府的下属单位?” 电话里传来了鲁浩立的笑声:“呵呵,我可不敢篡改领导的指示,金市长确实是这样说的。” 周松明白了,金帅之所以支持市法院这样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了。谁都知道周景涛是环保材料公司的总经理,市法院查封环保材料公司针对的绝对不能让金帅的阴谋得逞,想到这里周松说道:“鲁院长,这件事情你们没有向市委汇报,本身就是错误的,我的意见是先撤销你们那份裁定书,等常委会研究后,再给你们指示。” “这样不好吧?欠款纠纷是民事案件,这么一点小事也用不着提交常委会讨论,再说了,这是上面的意见,我也不敢不执行啊。” “你一口一个上面的意见,你说的这个上面到底是谁啊?” “听说是上面给省高院施加的压力,由省高院院长云瑞祥亲自督办的,至于具体是谁,我就不太清楚了。” 周松也不知道是怎么挂上了电话,他意识到这下子麻烦大了,所谓的上面给省高院施加的压力,一定来自于厩,来头一定不会小了。如果说周松在花都市能够一手遮天,甚至在省里也有很大的影响力,但在厩他却一点关系也没有,市中院不听他的,周松也毫无办法。 “鲁院长,这件事情能不能通融一下?市中院查封了市里的企业,造成的影响是非常坏的,这样一来,以后谁敢再和环保材料公司打交道啊?” 鲁浩立的回答也很干脆:“周书记,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肯定会执行您的指示,问题是这是云院长亲自督办的案子,我也不敢违背啊,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只要有云院长的一句话,我马上就撤销那个裁定书。” ( ) 568组合 周松郁闷了,在花都市这个地盘上,还从来没有人敢不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的,这个案子既然是省高院院长亲自督办的,那一定是厩哪位首长作出来的指示,不要说他和云瑞祥还不熟悉,就是熟悉恐怕云瑞祥也不敢不听上头的。 “这件事情一定是金帅搞的鬼,”周松小声嘟囔着,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看来这家伙要展开反击了。 周松正在这里琢磨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政法委书记朱国政走了进来,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对,不用问也知道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书记,金帅太不像话了。” 周松皱了皱眉头:“又怎么了?” “昨天晚上城中区公安分局局长靳春山找到我了……” 听完了朱国政的话,周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朱啊,现在是敏感时期,那个靳春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让金帅抓到把柄,这件事情可是有点麻烦。” 周松琢磨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城中区的社会治安确实是应该整顿一下了,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朱国政奇怪的看了周松一眼,心想官程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原先的雄心壮志都在哪里了?所谓的不能因小失大,其实就是要把靳春山抛出当替罪羊,可问题是靳春山还掌握着朱国政很多的秘密,把他抛出之后,他会不会乱讲话呢? 朱国政越想越害怕,他觉得绝对不能把靳春山抛出,只有拱起周松的火来,与金帅斗上一程,也许才能挽回目前这种被动的局面。 “周书记,城中区的社会治安是应该整顿一下,但是,我认为金帅的目的绝不在此,他是想对公安局下手了,如果失了公安局,我们今后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周松刚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朱国政这一说,也不由得引起了他的重视,这就是说市中院查封了环保材料公司,同时又命令公安局在城中区开展打黑,这两件事情是金帅打出来的一套组合拳,引起的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自从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一开始是周松一伙人对金帅进行打压,后来金帅把他们的招数一一破解了,形成了一种势均力敌的相持局面,现在金帅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资本,要开始反击了,也就是说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金帅那边倾斜了。 周松觉得他就像被人绑住了手脚,浑身有力气使不出来,尽管想收拾金帅,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周松现在很纳闷,金帅这么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政治智慧? 两个人商量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看到周松也没有了办法,朱国政暗暗的叹了一口听到市环保公司被查封的消息,吴嘉云一开始是吃惊,接着又是高兴,他明白这件事情一定是金帅起的作用。别人不知道金帅的背景,吴嘉云却是很清楚,金帅除了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还有一个我们国家的司法权威,最高人民法院前副院长的奶奶,这位老太太的门生故旧遍布全国各地,大多都在省一级的司法部门担任重要职务。 这年头打官司的不少,打官司确切的说打的就是关系,市中院如果得不到上面的指示,他是不敢这样干的,而省高院的院长云瑞祥又是老太太的得意弟子,这样联系起来事情也就很清楚了。 吴嘉云暗暗的佩服金帅,这一手来的确实是妙,检察院和法院的工作直接向人大负责任,周松无权干涉这两个单位的领导的任免,更无权过问人大的工作,既然周松管不了人家的官帽子,法院凭什么听他的指挥啊? 虽然对环保材料公司实施财产保全,会对他们的工作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何尝不是打在了周松的软肋上。他的儿子就是环保材料公司的法人代表,在审理这个案子的过程中,一定会发现一些其他的问题,这样一来检察院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介入调查,周景涛挪用公款的问题一旦暴露出来,等待他的必定是法律的严惩。 只要把周景涛抓起来了,就势必会牵扯到周松,只要他的问题一暴露,中纪委必将介入,这样一来周松一伙人所做的恶事可就掩盖不住了,其结果就是当地派系被连根拔起。 吴嘉云越琢磨越高兴,他觉得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越琢磨越佩服金帅的政治智慧之高,是无人能够比拟的,吴嘉云一只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金帅来了短短的几个月竟然做到了,除了人家有强大背景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力。 正在吴嘉云高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华玉双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吴书记,法院把环保材料公司给查封了。” 吴嘉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呵呵,我已经听说这件事情了,恐怕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道,昨天金帅在城中村发现了一起黑社会对客商进行敲诈勒索案件,他的司机不仅出手教训了那帮混蛋,金帅还把公安局的局长王兴新叫训了一顿,限令他们立刻展开打黑专项行动,一个星期之内必须要出成果。” 华玉双笑道:“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我们的金市长打出的这一套组合拳既猛又狠,有些人可要坐不住了。” “这两件事情表面上看风马牛不相及,实际上却有着很大的内在联系,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既猛又狠的组合拳。可“吴书记的比喻很恰当,除了绳索之外,我认为还应该说他是用了一招温水煮青蛙。” 吴嘉云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好,温水煮青蛙这个比喻非常恰当,现在觉得水热了,但是却跳不出了。” “我在来的路上碰到朱国政从周松的办公室里出来,看来他们也在商量对策。” 吴嘉云点了点头:“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周松一伙人是不甘心失败的,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我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金帅这个人做起事来很有章法,就像下棋似的,一步一步的把对手到了死角,有些事情明知道他会那样做,就是让人想不出办法破解。” 吴嘉云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阳谋啊,玉双同志,过两天就要召开书记会了,在这次会议上我估计周松肯定会跳出来的。” 华玉双笑了笑:“周松是肯定会跳,不过再跳也没有什么用处,他们这伙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 ) 569书记 清晨下了一场雨,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可以让人感觉到一丝凉爽。市政府广场上那座奔牛雕塑,经过雨水的冲刷显得格外的洁净,还没有消失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这只奋蹄激进的拓荒牛就好像要活过来似的。 汽车在地下停车场停下,严洪泽的车正好开了过来,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严洪泽面带笑容的迎了上:“市长早。” “呵呵,洪泽市长也早。” “市长,副市长分工我已经搞出来了,什么时候送给你看一看?” 金帅笑了笑:“九点半我要市委参加书记会,等开会回来再说吧。另外这几天你注意一下,群众对环保材料公司被法院查封一事的反映。” 作为一个副市长又是市委常委,自然知道书记会的重要性了。虽然这些年中央三令五申不准用书记会代替常委会,但实际上这种情况是杜绝不了的,只要在书记会上统一了思想,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是没有通不过的。 严洪泽发现,市委召开常委会的次数比以前明显少了很多,以前除了每个月的例行常委会之外,还会有几次临时召集的常委会,而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不要说是临时常委会了,就是例行常委会也没有召开过。 一开始严洪泽还有些不理解,后来他却想通了,吴嘉云之所以不召集常委会,目的就是给金帅争取时间,现在要召开书记会岂不是意味着快要召开常委会了吗? 看来是到了选择站在哪一边的关键时刻了,严洪泽抬起头来看了看金帅,只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丝毫也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虽然这一段时间严洪泽对金帅提出了施政理念一直是支持的,但从来也没有表示过要靠过来的意思,金帅在和他谈话的时候也没有提到这一点。 谁都知道常委会是被周松一伙人把持的,这一次召开常委会,金帅能够斗得过周松吗?一直到走出电梯,严洪泽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白莹中的办公室在电梯的右面,看到严洪泽后,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严市长早。” 严洪泽灵机一动,既然拿不准主意,何不探一探白莹中的口气?别看白莹中是个女同志,却非常有主见,大家同为副市长,都是协助金帅工作的,态度一直含糊下也不好,这一次召开常委会也应该有个鲜明的立场了。 “白市长,如果不忙的话,我想和你沟通一下。” 白莹中笑了,两只眼睛宛如月牙:“好啊,我正好也想和你沟通一下。” 白莹中的秘书是一个身材高挑,二十多岁的女孩,看到严洪泽来了,手脚麻利的替两个人泡上了茶,悄悄的退了出,顺手掩上了秘书室通“市长等一会要参加书记会。” 白莹中点了点头,两道眉毛向上扬了扬。昨天她向金市长汇报工作的时候,就听说过今天要召开书记会,昨天晚上白莹中想了很多,也想找严洪泽沟通一下,看来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想到一起了。 “市长让我把副市长的分工调整了一下。” 原来还以为严洪泽会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却没想到他又提到另外一件事,白莹中觉得她有些跟不上严洪泽的跳跃性思维,或者说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市长已经来了两个多月了,各方面的情况都熟悉,调整一下副市长的分工也是应该的。” 严洪泽笑了笑:“我们的市长做起事情来是一环扣着一环,书记会结束后就是召开常委会,常委会后恐怕就是市长办公会了,调整我们这些人分工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从目前来看,金市长来到花都市后,所采取的一系列方针政策都是正确的,我们已经初步遏制住了实体经济破产倒闭的势头,上百家企业得到了贷款公司的担保,从银行贷到款后恢复了生产,从这一方面来看,市政府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虽然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都没有提到要在常委会上支持金帅,但彼此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既然市政府的工作搞得很好,那么这一切都是因为金帅所采取的方针政策正确,在常委会上自然是要支持他了。 书记会是在吴嘉云的办公室召开的,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一开始的气氛还是有些紧张的,而这种紧张却是由周松带来的,这老家伙一来到吴嘉云的办公室,谁的招呼也没有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喝茶,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就好像谁欠了他钱没有还似的。 “好长时间没有开常委会了,在这件事上我应该做检讨,幸亏我们市里的工作很正常,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今天我们召开书记会,先小范围的统一一下思想,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就说什么。” 周松放下了杯子,想了想又端起来了,就好像很口渴似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品了起来,看来他是不想先讲话了。 吴嘉云奇怪的看了看周松,以前不管开什么会,周松都是先讲话,今天怎么转变作风了? “我先汇报一下市政府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有不当之处还请大家提出批评。” 金帅的汇报虽然很简单,但是言之有物,提出来的问题也是大家都能看到的,做出来的成绩也是摆在表面上的,再加上他的口才很好,讲起话来抑扬顿挫,很有感召力。 “我的汇报完了,看看嘉云同志、周松同志、玉双同志还有别看金帅最后这句话很简单,其实却包含了很多的意思,确切的说是在按照级别的高低说出了每个人的名字,意思是告诉周松,你如果想讲话,就要排在吴嘉云的后边,因为你只是副书记,你的势力再大,在这种诚下也要守规矩。 “我个人认为金帅同志的汇报很好,实事求是的讲出了政府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也提出了解决的办法,充分体现了实事求是和求真务实的工作原则。” 接下来吴嘉云对市政府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不吝赞誉之词,特别指出市政府在扶持实体企业方面所做出来的努力,虽然并没有对之前的工作提出批评,但是表扬了现在岂不就是对以前的否定?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自然会听出这一点来的。 吴嘉云品了一口茶,看到周松还拉着一张长脸,只不过手在微微颤抖着,很显然他在强压着心中的愤怒。 “既然吴书记讲完了,那我来说两句。” 金帅摊开了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这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动作,却让周松误以为金帅做记录是准备秋后算账。 “金帅同志来到花都市后,领导市政府做了大量的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这些问题吴书记刚才都讲过了,我不准备再重复,对待工作就要实事求是也要一分为二,成绩讲出来了,是不是也要找一找存在的问题啊?” ( ) 570何错之 周松拉着一张长脸,腮边的肌肉向下松弛着,看到他那个模样,金帅第一印象就是把他和猪联系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神似,更不知道是不是形似,但给金帅的感觉就是如此。 特别他在喝茶时,习惯性的撅起那厚厚的嘴唇,再加上拖着那个重重的下巴,把他形容成猪还确实有几分相像。 不管周松是不是猪,但只要他还在副书记的位置上,就绝对不能小瞧他,金帅抬起头来看了看吴嘉云,又看了看华玉双,只见两个人微笑着同时点了点头。 “我有几个问题并不是很理解,请金市长给予解惑,全面发展房地产业促进经济增长,是市委集体作出来的决议,金市长为什么未经市委常委的集体讨论,就作出了改正呢?这是不是不要党的领导?” 周松的帽子扣得可是够了大的,说完后还仔细看了看金帅,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理他,只是埋头做着记录,周松就像一个泼妇想找人吵架,来到大街上却突然发现没有对手。 “我的第二个问题牵扯到市政府的具体工作,既然市政府提出了两条腿走路的发展政策,那么为什么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不给房地产企业担保呢?第三个问题就是环保材料公司被法院查封的事情,听说金市长对这件事情也表态支持,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环保材料公司不是市政府的事业单位吗?胳膊肘向外拧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看到周松端起了茶杯,吴嘉云问道:“周松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吴嘉云的问话,也许周松喝茶的时候太急了,接着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咳咳,我先讲这么多吧,咳咳,等金帅同志回答了这三个问题之后,我再,咳咳讲。” 金帅放下了笔记本,看着一直咳嗽不停的周松,装出了一副很关切的样子:“周书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您这么大年纪了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实在不行就医院检查一下。” 周松一边咳嗽着一边摆了摆手:“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咳咳,你说你的吧,不要转移话题。” 金帅笑了:“你咳嗽得这么厉害,让我怎么讲啊?我就是讲出来,你也听不进啊。” 周松拼命的压制住了咳嗽,可是咳嗽岂能是说压就压得住的?只见他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咳嗽起来就像老牛在叫似的,更有意思的是随着咳嗽还放了一个响亮的屁,华玉双和他坐得比较近一点,皱着眉头用手使劲在鼻子前面煽着,躲到了一边。 金帅的脸红了,这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关键是想忍住笑,周松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不好说什么,五分钟之后,周松的咳嗽终于轻了一点,金帅笑了笑:“刚才就算是临时休息一下吧,既然周书记提出了三个问题,下面我就逐一的给予解答。” 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金帅不紧不慢的说道:“周书记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市政府为什么未经市委常委会的批准,对前一段制定的经济发展政策进行了修改,其实这个问题很好理解,稍微聪明一点的都会明白这里边的道理的。”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暗骂周松是个笨蛋,而他的这句话还让周松说不出什么来,此时也只能翻了翻眼皮,把这口气忍下。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要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样的方针政策,其目的都是为了把我们花都市的经济搞上,我想这一点大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吧?” 周松不知道金帅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也只好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大家都是想把经济搞上。” 金帅笑了:“既然都想把经济搞上,那么我们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就必须按照经济规律办事,仅靠想当然是不行的。全面发展房地产业,忽视了实体企业的发展,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我想大家都看得很清楚,现在我想请问周松同志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们市有多少实体企业已经破产倒闭了吗?又有多少企业正面临着破产倒闭的边缘,又有多少企业处于停产和半停产状态?” 周松想了一下:“这种问题是个别现象,说明不了什么,世界经济不景气,工厂订单减少,资金链断裂自然是要破产倒闭了,这是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带来的一种阵痛,我们不能用个别现象来否定全局。”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能同意周松同志的看法,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月前我们市破产倒闭的企业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一,停产和半停产状态的企业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一,这两种情况相加达到了令人恐怖的百分之七十二。企业的破产倒闭带来的后果就是财政收入的急剧下降,一季度我们市财政收入比年下降的百分之五十四,如果说这是一种阵痛的话,那这种阵痛实在是太严重了一点,甚至会危及到生命。” 没等周松讲话,金帅又说道:“周松同志刚才说是因为世界经济不景气,订单减少才造成了企业破产倒闭和停工状态,对此我更不能同意,贷款担保公司成立以来,实体企业已经从银行得到了一千多个亿的贷款,目前企业的开工率比上个月增加到了百分之四十五,这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说世界经济又开始景气了?” 看到金帅端话还没有说完,周松就闭上了嘴巴,承认金帅搞经济比他要强,这岂不就是说市政府否定了市委原来的经济政策是正确的吗? 一直没有讲话的华玉双开口了:“既然周松同志也承认金帅同志搞经济比我们这些人都强,又有什么理由对市政府的现行政策指手画脚呢?错误的东西就应该改正,又怎么能因此批评市政府的正确做法呢?”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周松辩解道:“我的意思是尽管金帅同志搞经济比我们这些人要强,但他不应该未经常委会的讨论就另搞一套,这显然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嘛。” 金帅笑了:“周松同志,看来你对我的成见很深啊,本来有邪我不想在今天这个诚讲出来,看来不讲是不行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回答我,市委和市政府的分工是什么?确切的说究竟是市委在抓经济还是市政府抓经济?市政府根据目前的形势制定出了适合经济发展的方针和政策,又何错之有?” ( ) 571敬 金帅的讲话有理有利有节,堵得周松无话可说,只见他翻了翻眼皮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好端起了茶杯,掩饰着自己的窘样。 他不讲话,华玉双却有话讲:“我认为金帅同志刚才的讲话很有道理,市委是管干部的,市政府是抓经济的,各有分工,市政府为了纠正目前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问题,及时调整了经济发展当中的方针和政策,这是他们职责范围内的正常工作,怎么能和无组织无纪律联系在一起呢?” “你们……”不得不承认周松瞪起眼来还是有几分威严的,不过此时却没有一个怕他的,在书记会上,他一个人处于绝对的少数,不要说他没有理了,就是有理他也不敢一棍子扫倒一大片。 还是金帅给周松解了围:“市委管干部市政府抓经济,这是一个原则,以前做错了的事情现在就要改正过来,在路线方针方面市政府应该服从市委的领导,这同样也是一个原则,但在职责范围内的具体工作方面,我们应该有自己的自主权,这个问题我看就没有必要讨论了,下面我再谈一谈第二个问题。” 金帅看了看周松接着说道:“周松同志刚才的第二个问题是,既然市政府提出了两条腿走路的口号,为什么贷款担保公司不给房地产企业担保?其实这个问题是与第一个问题联系在一起的,也没有必要解答,不过既然周松同志提出来了,他刚才又承认搞经济没有能力,那么我现在非常乐意给周松同志解答一下。” “我……”看到周松又要讲话,金帅摆了摆手:“周松同志,稍安勿躁,请让我把话讲完,打断别人的讲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如果要想让别人尊重你,你首先要学会尊重别人。” 周松愤愤的端起茶杯,把火气连同茶水一起喝进了肚子里,随之就听到一阵咕噜噜的肠鸣声,看来这个老家伙不仅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金帅才不会管你生不生气呢,本来这次开书记会就准备好了要与他撕破脸皮,既然占了上风了,何不乘胜追击呢? “所谓的两条腿走路,一条腿是房地产,另一条腿是实体企业,由于市政府以前执行了错误的经济发展政策,大量的资金融入了房地产业,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繁荣,从而也造成了巨大的泡沫,一旦泡沫破灭了,不仅会影响我们市的经济发展,还会带来金融的动荡,严重的情况下可以威胁到国家的安全,我这不是在危言耸听,这次世界经济危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金帅同志,有些危言耸听了。” 金帅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周松同志,我是不是在危言耸听,你可以回仔细研究一下这次世界经济危“金帅同志,请你对我客气一点。” “我怎么对你不客气了?我不是在解答你提出来的问题吗?如果说你懂的话,那你为什么极力主张让市政府继续按照你制定的那套错误道路走下呢?您这不是在不懂装懂又是什么?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搞经济,你在我面前连小学生都算不上,不要以为官程父就是万能的,也不要以为广大的干部群众都是些傻瓜,你可以到下面走一走听一听,大家是赞成你搞的那一套还是赞成我的意见。” 吴嘉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金帅的讲话实在是太给力了,说出了他一直想说而不敢说的,看到金帅给周松吃了一个瘪,吴嘉云的心里自然是很爽的,憋了多少年的气,今天总算是出了一点了。 “我同意金帅同志的意见,刚才周松同志也承认搞经济比不上金帅同志,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不懂装懂呢?周松同志一直从事组织工作,只要把本职工作搞好就可以了,市政府那边的工作就不要过多的干涉。” 一般的情况下,市委书记都会极力维护市委的威信,有时候为了争权,还会与市长斗得不可开交,像吴嘉云这样的是非常少见的,他之所以今天要支持金帅,主要是看到了金帅所采取的经济发展政策已经取得了成效,除此之外,金帅讲的话也很有道理,又替他出了一口气,吴嘉云岂能不支持金帅呢? 让周松没有想到的是,金帅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又把他气得半死。 “所谓的两条腿走路,只是一个临时的口号,下一步市政府需要做的就是限制房地产业的发展,逐步消除房地产市场带来的泡沫,大力支持拥有高新技术的实体产业,从税收和信贷方面给予无条件的支持。” 周松忽的一声跳了起来,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用颤抖的手指着金帅的鼻子:“你,你这是在乱来,我坚决反对,我建议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对你这种错误的做法提出批评,必要的时候我将把你的问题向省委甚至向中央反映。” 金帅大笑,笑声是那样的爽朗:“周松同志,我希望你坐下来,不要这么冲动。首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省委和省政府是支持花都市政府,关于经济发展中的一系列方针政策,更重要的我是在按照总理的指示开展着工作,如果你要向上级反映,这是你的权利,不过你也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到时候难看的还是你自己。” “你胡说,你“形势是在不断变化,如果跟不上形势就会被淘汰。你说的不错,前些年中央确实提出要大力发展房地产业的方针政策,但这些年来房地产业发展过快,影响到了实体经济发展,并制造出了很大的泡沫,中央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正在对这方面的政策进行调整,你现在依然用老脑筋来看待新问题,你不感觉到很可悲吗?” 周松很清楚,在这种严肃的诚下,又是这么大的事情,金帅是不敢说假话的,难道中央真的要调整房地产业的政策?金帅怎么能事先知道呢? 这一刻周松突然想明白了,金帅刚才说他是在按照总理的指示开展着工作,难道总理把金帅派到花都市来,就是为了限制房地产业的发展,取得这方面的经验,然后在全国进行? 周松毕竟是个官程父,当他重新坐下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他意识到这一段时间和金帅对着干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金帅是按照总理的指示开展着工作,那么反对金帅岂不就是在反对总理? 周松摸了摸脑袋,就好像在试一试头上的乌纱帽戴的牢不牢固似的,看向金帅时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狂妄和不屑于顾,有的只是敬畏。 ( ) 572书记 吴嘉云和华玉双自然知道金帅的背景,六号首长的孙子,老爸又是调控委主任,自然对中央政策掌握的很清楚。 “我同意金帅同志的意见,不同的形势下就应该制定不同的方针政策,这不仅是形势发展的需要,更是实事求是的体现,我认为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争论的必要。房地产市场发展过热,不是一件什么好事,gdp的增长不能只靠盖房子,财政收入也不能只靠卖地。” 周松看了看说话的华玉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茶,他现在已经知道,吴嘉云和华玉双的屁股已经坐到金帅那边了,尽管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在书记会上他占少数,是争不过对方的,与其自取其辱,不如不表态。 中央三令五申不准以书记会代替常委会,吴嘉云刚才也讲过,书记会只是统一思想,也不会做出什么决定。虽然在书记会上周松是少数,但在常委会上还是有把握压制尊帅等人的,只要常委会上作出了一项决议,金帅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执行。 “那好吧,在这件事情上我保留自己的意见,今天就不做争论了。”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他们很清楚周松是什么意思,看来这老小子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又想把这件事情提交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周松的算盘打得倒是很精明,可问题是金帅能够听他的摆布吗? “刚才周松同志提出了三个问题,我已经解答了前两个,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要支持市法院查封环保材料公司。” 周松突然意识到他刚才不应该提出这个问题,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搞不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周松同志回答几个很简单的问题,那就是要不要讲究诚信?欠债应不应该还钱?市委和市政府应不应该干涉司法的公正?” “这……”很显然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周松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他是绝对不敢说不要讲究诚信,更不敢说欠债不应该还钱,如果这样讲了,他就等于给金帅留下一个把柄,再要让他利用这件事情把周松说成一个无赖和小人,那就糟糕了。至于干不干涉司法公正的问题,周松更不敢乱讲话了,虽然现在还有权大和法大的争论,但是司法**性是宪法规定的,任何人也不敢否认这一点。 “既然周松同志不好回答,我就替你讲一下,环保材料公司确实是环保局的下属企业,也是市政府下属的事业单位,但他们却是自主经营,在经营中产生的债务就要及时的清理,这不仅是诚信的问题,更可以上升到道德的高度,而环保材料公司却并没有这样做,金帅侃侃而谈,从债务的形成以及债主的催债过程,最后采用法律的途径解决债务问题,进行了全面的分析,一层一层的剥了环保材料公司的画皮,暗示环保材料公司总经理周景涛是一个不讲道德,恶意欠债的无赖,并提出因为周景涛的不作为,给市政府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下一步要对其进行严肃处理。 按理说,周松不应该这么弱智,他应该想到提出这个问题的后果,但是在官场里就是有这么一部分人,平日里狂妄惯了,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住形势,确切的说别人不敢对他提出反对意见,所以才会忘乎所以。 按照周松的计划,金帅肯定是无法解答他提出来的前两个问题,或者说对前两个问题解答得不够彻底,这样一来周松就会抓住其中的漏洞进行反击,着金帅在环保公司被法院查封这件事情上承认工作当中出现了失误。 如果这件事情是孙世春当市长的时候,周松的目的一定会达到,可现在是金帅当市长了,他能够像孙世春那个软面捏的任由周松摆布吗?从这一方面来看,周松犯了两个根本性的错误,一个是他的狂妄自大,再一个就是对金帅太不了解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轻敌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非常致命性的错误,从这一方面来看,双方在斗争一开始,周松就已经埋下了失败的隐患。 周松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太妙,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了,想了一下又说道:“既然你说环保公司被查封给市政府造成了很坏的影响,那你为什么还要支持这件事情?你这不是在给自己的脸上抹黑吗?” 金帅摇了摇头:“我不是给自己脸上抹黑,而是显示出市政府有错必究的宽阔胸怀,按照周松同志的意见,我们是不是应该实行地方保护主义?不允许市法院受理这个案子,那样的话就又回到了我刚才提到的问题上。” “现在环保材料公司的账户被法院冻结了,已经不能正常开展业务,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 金帅嘿嘿的笑了:“周松同志,本来有邪我不想在今天这种诚讲出来,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替环保材料公司辩护,我就不能不说了。正是因为环保材料公司总经理周景涛工作中出现了问题,才导致了环保材料公司被法院查封,这个责任应该由他本人来承担,我现在感到很奇怪,环保材料公司有五个多亿的流动资金,前一任总经理陈水鸿同志经营得一直不错,每没等周松讲话,金帅又说道:“按照环保材料公司的经营情况来看,五个多亿的流动资金已经足够了,而现在他们又欠了五个多亿的外债,我想问一下周松同志,这笔钱都到哪里了?当然了,你可以说你对环保材料公司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既然不了解那你为什么又要极力替他们辩护呢?就因为周景涛是你的儿子吗?” “周景涛是我的儿子不假,但他首先是国家的公务人员,在经营当中出现流动资金紧张,欠点货款是很正常的,倒是金帅同志你本人,想利用这件事情达到什么目的呢?” 话说到这个时候,已经带上了火药味,金帅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这是群众对环保材料公司周景涛的举报材料,请大家看一看。” 材料里反映的主要是举报周景涛挪用公款问题,本来金帅还不想现在把这些材料拿出来,准备利用这件事情做一篇大文章,可现在看到周松依然在狡辩,如果此时不能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下一次的常委会也就甭想开成功了。 “这是造谣,这是污蔑,”周松又一次跳了起来,看到他那声嘶力竭的样子,金帅笑了,吴嘉云和华玉双也笑了,他们就像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似的,觉得是那么的滑稽。 ( ) 573阶段性胜 书记会整整开了一个上午,虽然吴嘉云想在这次会议上统一一下思想,但因为周松的干扰,这个目的并没有达到,吴嘉云散会的话音刚落,周松就气势汹汹的冲出了吴嘉云的办公室。 这么多年了,周松一直都是顺水顺风的,不管是大会嗅,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其实这也并不是说他有多么高明,主要是因为下面抬轿子的太多了。 花都市的干部中有一半都是周松力主提拔起来的,再加上这个地方的人比较注重乡土观念,所以一直很维护周松的威信,再加上吴嘉云和孙世春又比较软弱,这才让周松一伙把持住了常委会。 从他刚才在书记会上说的那邪就可以看得出来,周松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的政治智慧也并没有多么高,更谈不上是什么官程父了。 周松刚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声响了,原来是朱国政打来的:“周书记,十五分钟之前,景涛被检察院给带走了。” “你说什么?景涛被检察院带走了?谁同意他们这样干的?你是政法委书记,他们事先就没有和你打招呼?” 朱国政苦笑了一下:“带走景涛的是熟察院,人家没有必要和我们打招呼,听说景涛是牵扯到外省一个案子当中,熟察院把他带回协助调查,也许过两天就回来了。” 周松知道朱国政是在安慰他,被检察院带走,就说明问题很严重,他们能轻易放人吗?怪不得金帅刚才在会上会拿出那些举报材料呢,原来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 周松越想越觉得金帅可怕,这家伙是步步紧啊,先让法院查封了环保公司,接着又让熟察院把周景涛带走,看来他是想彻底揭开环保材料公司的盖子了。 以前周松确实是小看了金帅了,在他以为朱国政是政法委书记,而他们这伙人又控住了常委会,即便就是有群众举报周景涛挪用公款,也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一般的情况下,周松这样考虑是对的,纪委书记葛强松是一棵墙头草,哪一方面的势力大就往哪方面倒,即便是纪委掌握到了周景涛的犯罪证据,他也不敢和周松撕破脸 现在熟察院把周景涛带走了,问题可就严重了,这就是说上面已经不再相信花都市纪委或者检查机关了,能有这么大神通的人除了金帅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 放下电话后,周松直接就来到了吴嘉云的办公室,刚推开门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一阵笑声,吴嘉云和金帅、华玉双正在谈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吴书记,周景涛被带走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噢,你说这件事情啊,熟察院给我来过电话,他们说有个案子要周周松彻底明白了,他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周景涛被抓是他们三个人事先就商量好了的,吴嘉云还说什么忘了讲这件事情,又说什么协助调查,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是骗鬼呢。 周松一句话也没说,刚要离开,吴嘉云又把他给叫住了:“周松同志,刚才忘了和你讲一件事情,我决定这个周五召开一次市委常委扩大会议,议题随后会印发给所有与会人员。” “常委扩大会议?常委会都没有开,为什么要开扩大会议呢?” 吴嘉云看了周松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周松同志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我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什么时候召开常委会,与会的范围有多大应该是由我来决定的。” 周松恶狠狠的盯着吴嘉云,如果眼光也能杀人的话,周松的身上一定多了好几个小窟窿。 “我知道了,吴书记,算你厉害。” 周松前脚离开了办公室,后面就传来了一阵响亮的笑声,此时的周松被气坏了,有心想回再找吴嘉云理论,但考虑到目前的形势,他又不敢,如果理论的话也只能自取其辱。 “金帅同志,你使用的这招步步紧确实是高明啊。” 华玉双笑道:“岂止是步步紧,里边还有扰乱心智呢。” “呵呵,这是我们共同取得的胜利,吴书记来的这一招也不错嘛,周松想召开常委会,你却要召集常委扩大会议,我看他这次是想跳也跳不起来了。” 吴嘉云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分头行动,给参加这次常委扩大会的同志个别做做工作,争取在这次会议上把所有的问题一次性解决了。” 金帅和华玉双点了点头,一场大战前的紧张充满了全身,三个人都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性,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的。 如果说这次书记会只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那么这次召开的常委扩大会议就更为关键了,只有在这次会议上取得了胜利,才是决定性的。 周松回到办公室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几个电话打出之后,周松失望了,没有一个人能够帮上忙的,周松意识到他这些年来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只顾着在党政部门提拔自己的人了,忽视了与司法界的联系,特别是和省一级检察院和法院的联系等就更少了。 “金帅,我与你誓不两立,”周松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接着又是咣铛一声,桌上的电话机又成了与此同时,金帅也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奶奶,熟察院的人开始行动了。” “熟察院的高检还是可以信赖的,我已经和他讲过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找他。” “谢谢奶奶,这样一来我就更有信心了,本来我还不想采用这种方式,但他们搞得是实在不像话了。” 老太太笑了:“政治斗争是很残酷的,靠和稀泥是绝对不行的,这一次的情况和在会花园市不一样,你并没有亲自冲锋陷阵,而是借助了其他方面的力量,可以说是阳谋。” 老太太说的一点也不错,金帅在花园市的时候,与那些贪官进行斗争的时候,都是亲自出马,而这一次却是巧妙的把自己隐藏在了背后。周景涛欠花园市环保材料厂五个多亿的货款拒不归还,人家当然要采取法律途径解决这个问题,通过最高院和最高检给粤海省高院和高检下命令,下面自然是要坚决照办。 当然了,如果没有老太太的帮助,最高院和最高检也未必会过问这点小事,如果金帅没有亲自找省高院院长云瑞祥,法院也未必会那么迅速的查封环保材料公司的账号。这件事情在外人看来只是由一件民事案件引起来的,和金帅这个当市长的没有任何关系,确切的说金帅在这件事情当中也是一个受害者,毕竟法院查封环保材料公司也给市政府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至于有些人会不会想到这一点,这就无所谓了,猜测永远是猜测,是不能摆到桌面上的。 ( ) 574市长召 用痛并快乐这句话来形容同遥县县长方铮还是非常贴切的,在市里参加农村经济工作会议那天,由于中午喝了酒,在会场睡着了,会后当他听到金帅讲的那邪时,差点吓个半死。 方铮在同遥县已经干了好多年了,他这个外地干部既没有什么后台,又不屑与靠上周松,就只能一步一步的熬资历向上爬,从最基层做起,先是副镇长,镇党委副书记,再到镇长,镇党委书记,凡是官场里的官他几乎都干过,二十年过了,原来一个胸怀远大理想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头发花白步入中年的行列。 正因为长期在基层工作,又在每个岗位上都干过,所以方铮的基层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几乎对每一个岗位的工作都非常熟悉,用好听的话来讲是一个多面手,不好听的就是万金油似的人物。 当天下午,方铮也没有敢回,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请人在市长面前说情,小人物自然是不够分量,找大人物确实他还不够格,思来想的终于想起了副市长陶松林。年陶松林同遥县调研的时候,方铮忙前忙后的巴结得不错,自认为他能帮这个忙。 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运气是不是太坏,陶松林竟然带队外地考察了,如果说其他的事情等陶松林回来再办也不晚,可问题是金市长让他第二天就到市政府督察室解释,等到陶松林回来,恐怕黄花菜也凉了。 抱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方铮以一种很悲壮的心态,第二天上午准时来到了市政府督察室,幸亏督察室主任吴亦利是他党校时的同学,对他还算客气,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过这一关。 “老方啊,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不知道有规定吗?中午干嘛要喝那么多酒?喝酒就喝呗,找个角落避开金市长,而你非但坐在前面,还在会上讲话,你这不是自找倒霉吗?” “吴主任,你说的没错,我这次真是自找倒霉,不过我也不后悔,终于在会上把自己想说的讲出来了,让市长知道一下我们的难处。上面一人一个调,搞得我们无所适从,老百姓整天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娘,这种日子我实在过够了,反正市长也看到了,这次肯定要给我个处分的,大不了把我调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我还求之不得呢。” 吴亦利笑了:“你是够了有种的,我是想帮你,可是咱的官小,也帮不上你多大的忙,既然市长有指示,咱们就按程序来。” 方铮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我们县是山区,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很苦,再加上这几年市里左一个文件右一个精神的瞎折腾,老百姓积攒下来的家底被败坏得差不多了,好容易通过吴亦利点了点头:“虽然事出有因,但中午违反规定喝酒总是不对的,老吴啊,情况我都清楚了,我劝你先写份检讨,我帮你交上,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你就自求多福吧。” “吴主任,你说市长会给我个什么处分?” 吴亦利摇了摇头:“不好说,市长刚调来,对他的脾气性格我们也不了解,不过就凭他做的那些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市长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方铮喃喃的说道:“完了完了,这下子是彻底完蛋了。” “你小子刚才不是还很牛吗?还说什么大不了把你调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你还求之不得,怎么这一会功夫就怂了呢?” 方铮哭丧着脸说道:“我在同遥县干了快二十年了,好容易当上县长,认为有了用武之地,想干出一番事业来,真要是把我调到一个闲散衙门,我还确实是有些不甘心啊。” 两个人正说话间,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吴亦利拿起电话嗯嗯了几句,放下电话后对方铮说道:“老方,市长让你马上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你说什么?市长让我上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完了完了,看来这次我是躲不过了,吴主任你说市长找我会有什么事呢?” 吴亦利嘿嘿的笑了:“我又不是市长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他找你是什么事,不过我分析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大好事,一个就是大坏事。” 方铮郁闷了:“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算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要一趟吧,可怜我方铮满腹经纶空有报国志,到现在投靠无门,为了一场酒被罢了官,唉伤心啊。” 方铮垂头丧气的来到了市长办公室,原来以为还要在秘书室里等一会,却没想到马上就被张铭带到了市长的办公室。 “方铮同志来了,快请坐。” “市长,我来向你承认错误,昨天中午我不该喝酒,更不该在会上胡说八道。”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喝酒是不对,但胡说八道未必,你在会上的发言不错,最起码你敢讲真话。” 方铮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发现市长的脸色很平静,心里暗暗的嘀咕道:“看样子情况还不是很糟糕。” 两个人聊了一会县里的工作,看到金帅很平易近人,方铮的心也渐渐的放下了,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你在会上提的建议不错,现在我们有些干部就知道在办公室闭门造看到金帅一直没有提处分这两个字,方铮觉得今天市长找他来并不一定是什么坏事,既然不是坏事,那肯定就是好事了。只要上面不再瞎折腾,今后的工作也就好干多了。 “方铮同志,听说你是学经济出身的?又在同遥县干了快二十年,对当地的情况一定很熟悉,你对发展农村经济有什么好的设想没有?” 方正奇怪的看了看金帅,“市长,您说得没错,我是北方大学经济系毕业的,对同遥县的山山水水很熟悉。我们同遥县山多地少,和其他的地区不一样,这些年来,我一直琢磨着如何能把当地的经济搞上,年下半年担任县长之后,我就制定了一个规划,这次正好我也带来了。” 金帅笑了:“那好,让我拜一下你的大作,看看你有什么奇思妙想。” ( ) 575魄 以金帅的眼光来看,虽然方铮制定的这份规划比较粗糙,但也提出了很多的好点子,比如说因地制宜,大力发展种植业,同时开展农产品的深加工,其中药材种植规划引起了金帅的重视。 “方铮同志,我认为你这份规划是可行的,从这一点来看,你不仅对同遥县的情况非常熟悉,而且确实想做出一番成绩来。” 利用金帅喝茶的功夫,方铮小心翼翼的说道:“市长,其实我昨天中午之所以喝酒,就是为了和顺海省精华制药集团,谈在我们县建立中药材生产基地的问题,当然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理由,不管怎么说中午喝酒就是不对的。” 金帅摆了摆手:“我们现在不谈你喝酒的问题,我只想问你,你们谈得怎么样?” 方铮摇了摇头:“谈得很不好,顺海省方面要价太高,不仅让我们无偿提供土地,还要给他们修一条长达二十公里的路,另外还要我们提宫出我们权利范围的优惠税收政策。” 金帅皱了皱眉头,这个条件确实是高了一点,无偿提供土地,这一点倒勉强可以同意,可如果再给他们修公路,就有点过了,至于优惠的税收政策,国家在这方面要求得很严,不要说是县一级政府,就是市里也没有权力做出很大的让步,招商引资目的就是发展经济,连税都不想交,光想占便宜,这怎么能行呢? 金帅想了一下:“你们县政府有这方面的计划没有?” “有有有,”方铮急忙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这是我们县政府制定的中药材生产基地的详细规划。” 这份计划就比刚才那份规划细致多了,从征地开始一直到药材的种植和深加工,都很详细,显然方铮在这方面还是下了功夫的。 “这一份规划很好,也很细致。” 听到市长表扬了,方铮笑着说道:“市长,其实我们的那份整体发展规划也很细致,只不过县长办公会有不同的意见,从中删除了不少,所以就看着不少那么细致。” 方铮说的是个实际情况,在官场里要想做成一件事情,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更要反复争取班子里的意见,不要说方铮只是一个县长了,他就是个县委书记也不可能一个人说了算。 “最近各个省市建立的中药材生产基地很多,你们县的自然条件以及土壤及气候是不是适合呢?” “在这一方面我们可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先后和粤海大学农学院,以及中南农业大学进行了广泛的合作,对我们县的自然条件进行了严格和细致的考察,最后的结论是,我们县如果成立中药材生产基地,条件将远优于其他地方。” 方铮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又掏出了一“你们和顺海精华制药集团的合作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方铮摇了摇头:“精华制药来了一个副总,他们咬得很死,如果我们不同意他的条件,人家就会江北,听说他们和那边也谈得差不多了,这次他们实际上是来和我们签肚下之盟。” 其实有邪方铮还没有全在金帅面前讲出来,那个副总之所以这次没有和他们签订合同,除了方铮没有答应他提出的三个条件之外,还因为那个副总要一大笔回扣的事情没有得到满足,只不过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方铮也不想没事找事,自然是不会和金帅讲了。 金帅想了一下说道:“你们县里的电力供应情况怎么样?” “我们县里的电力供应很充足,在这一方面没有任何困难。” “既然精华制药不想与你们签订合同,我看干脆你们就自己干起来,不仅要成立中药材生产基地,还要出成药。” “啊?”方铮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市长,中药材种植出来之后,主要就是销路的问题,如果出成药当然好了,不过国家药监总局对这方面把关很严,一种新药从研制要临床,可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金帅笑了笑:“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方铮觉得一个巨大的机会正向他走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市长放心,只要有药材生产的技术和配方,以及药监局的批文,我敢保证在三年之内让同遥县变个样子,如果我完不成任务,也不用你撤了我,我自己就从我们同遥政府的大楼上跳下。” 金帅笑了:“方铮同志,你有这个决心是好的,我是不会让你从大楼上跳下来的。回后你马上做这方面的准备,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计划来,力争在三年之内,无论从生产规模还是产值,都要超过精华制药集团。” “听说精华制药集团建厂投入了差不多二十个亿,可是我们县没有这么大的财力。” 金帅摆了摆手:“钱的问题你们不要考虑,只要发改委立项,我就让担保公司给你们担保,不要说二十个亿,就是三十个亿也没有问题。” 方铮激动了,他没想到金市长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原来只想成立一个中药材生产基地,金市长竟然要他们生产中成药,这个目标可是够了宏伟的,精华制药集团的年产值可是上百个亿,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同遥县“市长,谢谢你,我这就马上回准备。” “方铮同志,准备工作要做得细一点,计划书制定出来之后,你再到我这里来一下,我给你写几封信,你亲自厩到有关部门跑一跑,路我会给你铺平的,下一步怎么走就看你的了。” “市长,请您放心,从今后你指到哪我就打到哪。” 从市长办公室告辞出来,方铮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市长不仅没有批评他,而且还交给了他这么一项重要的任务,看来真的让吴亦利说准了。 当方铮坐进车里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药品生产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能从药监局取到批文,这是每一家药品生产企业都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市长一点不在乎呢?他是不是太草率了? 其实方铮哪里知道,金帅在花园市工作的时候就想干这件事情,只不过突然调走让他放弃了,现在看到同遥县的自然条件那么好,自然是不会放过了。“至于生产哪类药品,金帅早就计划好了,雷利集团刚研究出几种新药,目前正处于临床试验阶段,等实验结束后拿过来用就是了。 药监局的批文,也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以朱家的势力这还不是件小事? ( ) 576大错特 上个星期张铭曾经给郝乐丹打过电话,让他第二天上午九点向市长汇报工作,当时郝乐丹以要陪周松同遥县调研为借口,要求推迟汇报工作的时间。回来后两次要求向市长汇报工作都被挡了回来,环保局局长郝乐丹郁闷至极。 在官场里有一条潜规则,要想保住自己的官帽子向上爬,就要想尽办法让领导记住你,如果再做出一点成绩来,基本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所以经常向领导汇报工作就是最好的选择。 堂堂的一市之长让下属汇报工作,想必没有哪个人敢拒绝的,而郝乐丹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看到周松的实力要比金帅大,这才让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如果说孙世春当市长的时候,这种情况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现在是金帅当市长,他的骨子里又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自然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了。 有人说高级领导干部胸怀宽广,不会在一件小事上斤斤计较,其实认真分析起来却并非如此,别看他表面上装得很大度,你有什么事情做得让他不满意了,他也不会当时批评你,如果你认为领导事后会把这件事情忘了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当时不批评你,并不代表以后不给你小鞋穿,恐怕他在装大度的同时,心里正在琢磨着收拾你的办法呢,秋后算账这句成语又不是现在才发明出来的。 官场无小事,同事之间还要注意搞好关系,更何况下级与上级了,得罪了同事带来的后果是严重的,领导让你汇报工作你不,这比打他的脸还要厉害,如果说他事后能放过你的话,那这个当领导的一定就是个圣人了。 在官场里面子是第一位的,你打了领导的脸,如果这位领导事后不报复,那才是怪事呢,当时不批评那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收拾你的理由,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他会收拾得你生不如死。 现在的郝乐丹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当他第二次要求向市长汇报工作被挡回来之后,他就知道厄运已经来了,正在他忐忑之间,又传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环保局下属的环保材料公司被市法院给查封了。 郝乐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市长要开始收拾他了,环保材料公司出现了问题,他这个当局长的是推脱不了责任的。郝乐丹当时还认为,环保材料公司总经理周景涛是市委副书记周松的儿子,只要周松给法院打个电话,一切问题也就解决了。 让郝乐丹没有想到的是,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两天后周景涛竟然被检察院带走了,虽然表面上说是因为外省的一个案子牵扯到了周景涛,让周景涛协助调查,可谁都知道检察院那帮人是干什么的,又有谁见如果郝乐丹在这个时候再看不清形势的话,那他可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了,市法院查封了环保材料公司,检察院再把周景涛带走,如果没有人指使,是绝对不会这么巧合的。 对于周景涛挪用公款一事,郝乐丹是再清楚不过了,尽管他也知道挪用公款的罪名等同于贪污,但因为周松的关系,他也并没有过问这件事,一直以为只要周松这个官程父在,一切事情都会摆平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郝乐丹这个当局长的自然是要承担责任的,即便是他没有从中谋取利益,但仅凭管理不严这一条就足够让他背上一个处分的,更何况他又得罪了一市之长。 郝乐丹最大的后台就是周松了,他这个时候最盼望的就是周松能够出面,只要是检察院能够把周景涛放了,那就说明问题还不是很严重。 这几天郝乐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打探消息,这倒不是说他多么关心周景涛,主要关心的还是他自己,也就是说他与周景涛已经形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又是两天过了,周景涛还是没有被放回来,环保材料公司依然被查封,郝乐丹此时对周松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呼风唤雨的官程父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呢? 工作也没有心思干,郝乐丹一上班就把自己关进办公室四处打电话,正在他打得起劲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纪委的几个干部走了进来。 “郝乐丹,你被双规了,跟我们回协助调查。” 郝乐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原来还以为即便是得罪了市长,只要有周松在,他最多也就是受个纪律处分,现在被双规,那就意味着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了,这年头政府官员的屁股底下有哪一个是干净的?只要是一调查绝对会发现问题的。 “我犯了什么王法了,你们要双规我。” “犯了什么王法你自己清楚,我们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别搞得大家都不好看。” 郝乐丹叹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这一下子全完了,周松也是靠不住的,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了,更何况别人呢。 环保局的干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局长被纪委干部带走了,这些人的眼神里既有惊恐也有幸灾乐祸,特别是那两个副局长,看到他被带走时竟然还显得非常高兴。 在花都市的官场里,纪委书记葛强松绝对是个另类,这倒不是说他人长得有什么特殊的,主要表现在他的行事作风上。 葛强松现年五十岁,是两年前从外地调来的,有人说他是某个中央领导的女婿,还有人说他原来曾经当过某个大葛强松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吴嘉云和周松都想把他拉拢过,为此还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葛强松就是不上钩,谁给的好处都接受,但谁要想得到他的支持也没门。 在常委会上只要不牵扯到纪委的问题,葛强松一不讲话二不表态,但谁要想干涉纪委的工作,他也绝对不允许,市纪委的干部们只听葛强松一个人的,所以有人才说市纪委是个**王国。 葛强松之所以敢这样干,因为人家有恃无恐,他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副他和中纪委某个领导的合影照,除此之外,讲话必称释委的指示,再加上他在工作中原则性极强,与所有的常委都不打交道,所以又被称为花都市的官场怪人。 正是因为葛强松的这种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和有恃无恐的态度,才让周松一伙人对他敬而远之,尽管拉拢不成,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 自驾游6天时间行程两千公里,昨天晚上才回到家,今天休整一下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攒点稿子尽快爆发。 ( ) 577纪委书 一市之长用日理万机这个词来形容有点过,但要说工作很忙却是事实,不仅有众多的会议要出席,就是每天那堆如小山般的文件也足够处理一阵子了,更不要说还要听取部下的工作汇报以及众多的公务应酬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张铭这个当秘书的仅仅是在金帅的日程安排这方面就伤透了脑筋,由于事情太多,所以张铭只能捡着重要的工作安排,而金帅又是一个喜欢抓大放小的人,尽管张铭一再精简,但仍然不能让金帅满意。 时间久了,张铭也渐渐地摸透了金帅的脾气性格,也知道他喜欢做什么和不喜欢做什么,后来在朗宏林的指点下,张铭投其所好,这样才渐渐的被金帅认可了。 尽管有日程安排表,但也不可能是一层不变的,比如说有哪个重要的人物来了,就要把日程安排进行一下改变,这个时候就要看张铭的协调能力了。 从金帅的办公桌上抱回了一大摞批阅好的文件,还没有开始整理,葛强松走了进来:“张秘书,市长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情要向他汇报一下。” 张铭可是知道葛强松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有没有时间都要给他安排,堂堂的纪委书记可是不能得罪的。 “葛书记你好,市长十五分钟之后有个会,如果时间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推迟一下。” 葛强松摆了摆手:“十五分钟就够了,订好了的事情改来改的也不像话。” 葛强松看了看表,推开门走了进,看到金帅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葛强松心想都说市长很忙,我看也未必吧。 “金市长,我今天派人把郝乐丹给双规了。” 葛强松不仅做事特立独行,说起话来也直截了当,虽然金帅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但对他的情况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 “呵呵,葛书记来了,正好尝尝今年的新茶。” 张铭走进来替两个人泡茶,葛强松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听说张秘书有个亲戚在环保材料公司工作。” 张铭吓了一跳:“是我妻子的妹妹,在环保材料公司担任一个部门经理。” 葛强松点了点头:“你先出吧,我有事情要和金市长谈。” 张铭回到了秘书室,反复琢磨葛强松刚才为什么要提到他小姨子呢?难道小姨子也和周景涛有什么关系?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糟糕了。 张铭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可是知道小姨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十八岁了还没有找男朋友,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手里好像还有花不完的钱,前两天周景涛被双规了,小姨子还跑到张铭的家里,和姐姐关起来说了好长时间的悄悄话。 张铭叹了一口气,他葛强松端起茶来品了一口,连声赞道:“好茶好茶,这个茶我还从来没有喝过呢。” 金帅笑了:“如果你喜欢喝的话,走的时候就带上一盒,这是花园市刚上市的新茶,如果你怕我贿赂你,也可以拒绝。” 葛强松大笑:“谁的贿赂我都会拒绝,但惟独不会拒绝你的,不要说你主动提出来要送给我,就是不送给我,临走的时候我也会和你要的。” 金帅很奇怪的看了看葛强松,他听出来了,葛强松的话里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确切的说是在主动向金帅示好,这个一贯特立独行的纪委书记,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说把郝乐丹给双规了?” “是啊,环保材料公司的盖子已经被你揭开了,双规郝乐丹的时机自然成熟了,我这次是借了你的东风,纪检也要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嘛。” 金帅暗暗的佩服葛强松,大家都说他特立独行,其实人家心里很有主见,他是看到法院把环保材料公司查封了,检察院又把周景涛给带走了,而周松又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才趁机把郝乐丹给双规了,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郝乐丹是副厅级干部,双规他可是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的批准,你就不怕惹出麻烦来?” 葛强松摆了摆手:“我有什么好怕的?中央再三要求各级党委要支持纪委的反腐倡廉工作,上个月中纪委李书记在全国纪检工作会议上一再强调,只要是发现了贪腐现象,各级纪委可以先调查后汇报,再说了这件事情我也请示过释委。” 以前只是听人家说过,葛强松经常会把请示过释委这句话挂在嘴边上,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金帅笑了,都说官场里的人喜欢扯大旗作虎皮,葛强松算是一个典型吧。 “纪检工作有它的特殊性,必要的时候应该灵活一点,明天要召开常委扩大会了。” 葛强松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明天要召开常委扩大会,所以我才在今天双规郝乐丹。” “葛书记有魄力。” 葛强松看了看金帅,笑着说道:“要是论起魄力来,我可是比不上你啊,金市长,你来到花都市之后做的这一切,我可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么一个烂摊子,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够收拾得了。” “呵呵,葛书记过奖了,其实我只是做了一点该做的事情,党委分工下的负责制就要充分发挥个人的主动性,只要能够做到出于公心这一点,就要大胆负责。” 葛强松一拍大腿葛强松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是告诉金帅,他也准备好了,要在这次的常委扩大会议上,对周松一伙人进行反击了。 没等金帅说话,葛强松又说道:“我来到花都市已经快两年了,有人说我特立独行,还有人说我把市纪委搞成了一个**王国,其实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以前那种形势下,我不可能冒着风险站出来,能够让我分管的工作不出现问题就可以了,但是账我却是一笔一笔的给他们记着,你说我这算不算是秋后算账啊?” 金帅笑了:“当时算账也好,秋后算账也罢,要想消灭敌人,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我不认为你以前的做法有什么错误,如果我处在你那个角度上也会这样做的。” 葛强松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金市长,说实话,你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我确实为你捏了一把汗,甚至还担心你会走孙世春的老路,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总理把你派到花都市来,算是用对了人了。” 金帅笑了笑没有吱声,示意葛强松一起喝茶,意思是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一时间办公室里静极了,只听到空调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看来葛强松想靠过来了”金帅心里暗暗嘀咕着,又一次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位不拘言笑的纪委书记。 谢谢风之烈火打赏作品588逐浪币、lgq1988打赏作品588逐浪币、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 ) 578说 二号别墅区对面的树荫下,一个身材窈窕打扮时髦的女人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不时的还向远处张望着。 虽然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多钟了,但是被烤了一天的地面此时依然热浪滚滚,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女人不时的挥动着手绢,企图用这一丝丝的微风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丝凉爽。 “这鬼天气,”女人小声嘟囔着,目光又一次看向了大门紧闭的二号楼。那个小保姆太厉害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进门,都说宰相家人七品官,市长家保姆架子也是够了大的,想到这里,女人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好耐着性子等下。 谢天谢地二号车终于开过来了,女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袅袅婷婷的迎了上:“您好,金市长,我是电视台的郑金琴。” 郑金琴可是一个名人,在华夏大地上恐怕没有人不认识她的,长达十几年的国家电视台新闻节目的主持人经历,让她拥有一大批的中老年粉丝。 正在事业处于顶峰的时候,郑金琴却突然从荧屏上消失了,来到花都市电视台担任了台长。有人说是花都市政府把她挖来的,还有人说是中央一位大佬亲自做的指示,甚至还有人说是她那个亿万富豪的丈夫运作的结果。 这些版本很多,一般的人是不会知道具体原因的,但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像她这种名人,尤其是国家电视台重要栏目主持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势力,是不可能来到一个地方电视台担任台长的。 十几年过了,郑金琴这个名字被人渐渐的忘记了,她本人也从一个大众情人变成了如今的半老徐娘,岁月的流失使她变得更加的成熟和端庄,眼角的几道浅浅的鱼尾纹烙上了岁月的痕迹。 “你好郑台长,”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金帅觉得郑金琴的手是那么的柔软和细嫩,年轻的时候只是在屏幕上看过她,现在见到真人了,自然要仔细看一看了。这倒不是说金帅心里有什么想法,主要是一种名人效益让金帅也不能脱俗。 郑金琴也在上下打量着金帅,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郑金琴的脸觉得一阵发热,心里忍不住的砰砰的跳了起来,这种情况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过的。 看到郑金琴神色有异,金帅才意识到自己依然还在握着人家的手,怪不得这个半老徐娘会脸红呢,如果让她误会了,那可就糟糕了。 “郑台长,你找我有事吗?” “金市长,我来找过你两次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占用你十分钟时间?” 金帅笑了:“当然可以,那就请进吧。” 宽大的客厅一尘不染,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房间里的温度恰到好处当奚香端上茶的时候,郑金琴似笑非笑的看了小保姆一眼,意思是说你刚才不让我进来,现在市长请我进来了,看看以后你还会不会不把我放在眼里。 刚沏好的茶很烫,自然是不能马上喝了,郑金琴把茶杯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静静地看着金帅品茶,这么热的茶他怎么能够喝得下呢? “市长,好长时间就想来向你汇报工作了,考虑到您的工作很忙,也没有来打扰你,今天冒昧的跑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今天晚上能不能让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好吗?” 金帅知道郑金琴今天来绝对不会只是汇报工作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理论上讲电视台是属于市政府领导的,但实际上却要听宣传部的指挥,电视台的工作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向一市之长汇报,再说了,汇报工作可以到办公室,到家里来算怎么回事? “呵呵,我这个人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今天晚上我还有公务要处理,现在吃饭还早,郑台长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听到金帅拒绝了,郑金琴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失望,原来还打算和金帅一起吃饭的时候谈一谈,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也幸亏来之前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否则的话,郑金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扭转这个被动局面。 既然是打着汇报工作的名义来的,自然要谈一谈工作了,当过新闻节目的主持人,口才自然是不会差了,听着郑金琴的汇报,金帅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刚才汇报得很好,电视台是党的喉舌,在舆论方面起着重要的引导作用,你们办的那个求实栏目很好,在宣传市委市政府方针政策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虽然金帅讲的都是一些官话,但也让郑金琴觉得很受启发,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讲官话,但是能够把官话讲好,却代表着一个人的能力。 金帅讲完后,示意郑金琴一起喝茶,意思是工作已经谈完了,下面你应该说一说这次来的目的了。 郑金琴一边喝茶一边琢磨着如何开口,金帅看出来了,郑金琴今天要讲的事情一定是很难开口。 “金市长,听说郝乐丹被市纪委双规了。”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郑金琴,他终于明白了郑金琴来的目的了,看来她是想替郝乐丹说情了。 “郝乐丹在工作中出现了一些问题,群众的反映也很强烈,市纪委对他进行调查也是应该的。” “他的问题很严重吗?”郑金琴的眉头微皱,担心的问道:“我知道不应该随便打听这件事情,可是郝乐丹是我的表弟,我弟媳妇找到我了,我也不金帅点了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亲戚出事了,自然是会着急的,请告诉你的弟媳妇,有些问题查清楚就可以了,组织上不会冤枉好人的。” 郑金琴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什么叫做组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下面一句话就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看来金市长是不会帮忙的了,人家和自己以前又不熟悉,能够说这邪就算是不错了。 “金市长,我表弟这个人胆子很小,大的坏事他是不会干的,有些事情他也是在替别人背黑锅。” 金帅很清楚郑金琴话里的意思,所谓的替别人背黑锅,这个别人就是周松和他的儿子周景涛,什么叫做大的坏事,在官场里站错队、为虎作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称之为小事,至于是不是替别人背黑锅,那就要看纪委的调查结论了。 “郑台长,纪委的工作有他的特殊性,他们在办案的时候是会按程序来的,我们应该相信组织。” 郑金琴想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了两张银行卡:“金市长,听我弟媳妇说,郝乐丹这几年从环保材料公司那里分得了两百多万奖金,另外这张卡还有两百万,就算是罚款吧,只是请金市长看在郝乐丹积极退赃的份上,能够对他从轻处理。” 金帅皱了皱眉头:“郑台长,看来你对我是太不了解了,郝乐丹能够积极退赃这是悔改的表现,你应该把这笔钱交到市纪委,而不是给我,你所说的罚款也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就更没有必要了,你还是把这两张卡带回,一切按程序来。” 郑金琴的想法是,郝乐丹退还了两百多万之后,金市长如果愿意帮忙的话,就有了理由,另外的两百多万就作为金帅的辛苦费,只要金市长一出面,市纪委那帮人怎么也会给他一个面子的,现在看到金帅拒绝了,郑金琴郁闷了,这年头还有不吃腥的猫? ( ) 579无 召开常委会扩大会议的意义在于:广泛收集更多党内人士的意见,特别是让一些与该事件比较有直接管理或责任的人员参加,对整件事的了解层面以及解决办法会提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什么时候召开常委会,或者是扩大会议的权利在于市委书记,如果没有书记的同意,其他人就是急死了也没有用,这就是民主集中制,所谓的民主只是在一定范围内的,确切的说民主只是手段,集中才是目的。 在书记会上,吴嘉云提出召开常委扩大会的建议,并得到了金帅和华玉双的赞成,尽管周松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也没有能力反对。虽然以周松为代表的本地派系势力很大,能够控常委会,但在什么时候召开常委会,和常委会扩大到哪一级的问题上,他是没有半点发言权的。 按照书记会所做出来的决定,这次的常委会将扩大到全市所有的厅局级干部,这就意味着四大班子的所有领导干部都会参加这次的常委会。 虽然市委常委只有十三个人,但是全市的厅局级干部包括的范围可就广了,不仅有市政府的所有副市长,还包括市人大和政协的副主任和副主席。 周松也知道,召开常委扩大会议等于稀释了他们一伙人的权力,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毫无办法,他们五个人能够控住常委会,但在扩大会议上却就未必了。 当天晚上,周松几个人又凑在了一起,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制定出应对之策,即便是不能保证在这次常委扩大会议上取得胜利,最起码也不能输得太惨了。 “大家都谈一谈吧,这一次的常委扩大会议对我们是一次严峻的考验,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周松讲完后,满怀期望的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以前只要是他讲完了,秦华林必定第一个讲话,但是五分钟过了,秦华林依然没有讲话的意思,周松有些失望了。 “怎么都不讲话了?以前不是很能说吗?” “唉,”秦华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一时非彼一时呀,这一次的常委扩大会摆明了就是要稀释我们的权利。” 朱国政紧接着也叹了一口气:“他奶奶的,姓金的那小子就是我们的克星,自从他来到花都市之后,我们就没有过过一天顺心的日子,这一次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一定又是他搞的鬼。” “是又怎么样?我们就是明知道他搞的鬼也一点办法没有,人家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鲁弈安讲完后,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讨论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大家越说越觉得金帅的可怕,越讨论越觉得在金帅的步步紧下,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 “咱不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说话的朱国政身上,这个炮筒子又会有什么主意呢? “老朱啊,你有什么好点子?” 在周松这伙人当中,也有着明确的分工,一般的情况下都是秦华林和周松出主意,朱国政在常委会上首先开炮,然后鲁弈安和那乐海附和。其他的常委由于是一盘散沙,也很少敢提出反对意见的,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朱国政的意见在五个人当中很少引起重视来,现在看到自己这么受重视,朱国政自然是很得意了。 “我的意见很简单,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积极行动起来,现在离常委会召开还有三天的时间,咱们五个人分一下工,分别找其他人做做工作,只要是能争取过来一半的力量,我们就可以稳胜券了。” 听到朱国政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周松失望了,这件事情他早就考虑到了,现在的问题是,金帅提出的施政理念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干部的支持,现在争取人又能争取到几个呢? “老朱的办法好是好,可是非常有难度,我们以前是太小瞧金帅了,确切的说是被他给糊弄了,他搞的那一套现在已经初见成效,再要想让别人支持我们,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再说时间也来不及。” 秦华林说出了大家心里想说的,目前的形势就是如此,不要说市政府那个几个副市长了,就是市人大和政协的那些人也无形中被金帅洗了脑。 听到秦华林不同意自己的意见,朱国政有些不高兴了:“既然我的办法不可行,那你有什么好办法?难道就坐以待毙?” 五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目光全都集中到周松的身上,大家都想听听他这个官程父会有什么好主意。 “目前的情况不是金帅搞的那一套能不能在常委会上通过,而是会不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周松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既然金帅提出的施政理念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干部的赞成,那就意味着在这次常委扩大会议上一定会得到通过,如果再让金帅利用这件事情继续做文章,会引起什么后果,恐怕用脚指头也会想明白的。 周松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环保材料公司被市法院查封了,他的儿子被熟察院带走协助调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环保局局长郝乐丹又被市纪委双规了,这就意味着金帅利用这件事情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如果在此期间再让他插手人事安排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长此以往,所谓的本地派系必定会分化瓦解,没有了人,周松一伙人就会被孤立起来。 “老周说朱国政眉头微皱:“问题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金帅这个人做事很有章法,往往会出其不意。查封环保材料公司,带走周景涛、双规郝乐丹、命令公安局打击城中区黑社会组织,就是向我们传递了一个信号,他要在其他方面有所作为了。” 周松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们与金帅斗争,只是在施政理念方面,虽然我们在这一场斗争中失败了,但并不能代表我们在其他方面就一点能力也没有,所谓的斗争无非就是利益二字,我认为老秦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周松定下了调子,其他的人围绕着这个问题纷纷的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能够顶个诸葛亮,这五个人凑在一起自然是比三个臭皮匠要强多了,半个小时后,几个人先后端起了茶杯,意思是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既然大家都充分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们在这次的常委扩大会议上,就不要再对金帅搞的那一套进行反对了,这样一来就会显示出我们的高姿态,如果金帅再咄咄人,其他的人也未必会看得过。这几天大家再分头联络一下其他的与会人员,尽量给他们做做工作,如果金帅不在会上提出其他的问题,我们也不要节外生枝。” 周松的话里充满着无奈,以前他们这一伙人在常委会上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人敢反对的,一直都是采取攻势,而现在被金帅得节节败退,现在不仅不敢反对人家提出的施政理念,甚至还要担心金帅会不会再发起新的进攻。 临分别的时候,周松一伙人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想法,花都市的天真的要变了,一家独大的本地派系,已经面临着强有力的挑战,难道以前的好日子就要一不复返了吗? 谢谢zm_ldind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今天恢复正常更新,还是中午两章,下午一章,每五百朵鲜花爆发一次。 ( ) 580惊 这次召开的常委扩大会议,用万众瞩目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两个月没有召开常委会,一开就是扩大会议,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常委扩大会议是新来的市长金帅与周松一伙人的公开较量,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次常委扩大会议牵动了好多人的心。 差五分钟九点钟,市委办公大楼六层的会议室就陆陆续续的来人了,当然提前来的都是一些小官,真正的大人物是不会来得这么早的,这就像唱戏一样,先出场的是跑龙套的,后出场的才是主角。 走出电梯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的时间,金帅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不易擦觉的微笑,就在这时,另一部电梯的门也打开了,从里边走出来了周松和秦华林、朱国政。 虽然大家都知道对方是对头,但在表面上却不会轻易流露出来的,微微一怔之后,几个人的脸上都装出了一副笑容,一时间寒暄声响成一片,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想到,这几个人暗地里会斗得你死我活。 正坐在主席位置上的吴嘉云,看到金帅和周松一伙人一起走了进来,也是一怔旋即又恢复了神色,表面上走在一起只是一个形式,心里又是一种什么打算才是内涵。 常委扩大会议只不过与会的人员多了一些,但是排名却不会变的,金帅坐在了吴嘉云的旁边,而周松却只能屈居第三把交椅,敲和金帅坐了一个斜对面。 两个人分别在与会人员的脸上扫了一遍,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必胜的神色,而周松的眼睛里却带上了一丝慌乱。刚才在用目光和大家打招呼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感觉到了大家的态度,这是多少年官场养成的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有时候是非常准确的。 “下面我们开会,”吴嘉云的话里带有一丝颤抖,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心情有些紧张,这也不能怪他沉不住气,想必是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这种表现。这次的会议如果能把周松一伙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吴嘉云的日子自然会好过了,否则他就会继续被周松一伙人架空,当他的傀儡,确切的说这次的常委扩大会议是决定吴嘉云今后命运的一个关键。 会议的议题提前都发下了,在这种重要的诚自然是没有人敢胡说八道的,吴嘉云的简单开场白之后,金帅开始讲话了。 “同志们,现在我代表市政府向常委会汇报这一段时间的工作……” 金帅的讲话言之有物,从几个方面说明了市政府目前所采取的经济发展政策的必要性,并结合当前的实际情况提出了整顿房地产市场,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战略。与会人员奋笔疾书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金帅的讲话,不时还对于搞经济工作,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认为能够比得上金帅有能力,这倒不仅仅因为金帅是金融博士,最主要的是花都市目前经济形势的好转已经证明到了这一点。 人大主任何水阳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酗子很有能力,讲得很好,我们应该支持。然后不动声色的轻轻的推到了政协主席朗庆彦的面前。 朗庆彦笑了笑,拿起笔来在后面加上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表示他同意何水阳的意思,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无声的笑了。 十五分钟后,金帅结束了讲话,端起茶杯来细细的品了起来,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吴嘉云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胆气也随之壮了起来。 按照常委里的排名,金帅讲完后应该是周松讲话,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发表反对意见的时候,却没想到他的讲话让大家出乎意料。 “金帅同志代表市政府所做的回报很好,最近几年我们市房地产业发展的很快,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也存在着不少的问题,也确实是应该整顿一下了。金帅同志曾经讲过,我们在制定方针政策的时候,必须要根据情况不断的进行调整,前两年我们大力发展房地产业是正确的,现在对它进行整顿同样也是正确的,这就像一匹马似的,前一段时间跑得太快了,必须要让它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之前所提出的大力发展房地产业的政策,本来是错误的,周松却硬要说是正确的,他的脸皮确实够了厚的,如果没有现在的事实证明,恐怕他也未必会讲出这邪来。 金帅和吴嘉云相互看了看,开会之前他们已经预料到,周松在这次会议上一定会对金帅提出来的方针政策进行反对,并做好了斗争准备,现在看到他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支持,这倒有些让他们想不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没有了周松一伙人的捣乱,金帅提出来的经济发展方针政策就会得到顺利的通过,这对今后的工作是非常有好处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和他搞得太僵了。俗话说穷寇莫追,意思就是不要把对手得太急了,有些事情要掌握好一个度,过了可就会引起相反的效果。 何水阳和朗庆彦已经做好准备要在这次会议上支持金帅,甚至在会上讲些什么都计划好了,现在听到周松转变了态度,两个人自然是非常纳闷了。 不要说是何水阳和朗庆彦了,就是其他的与会人员也吃惊不小,这里边尤其以华玉双的心里最为震撼。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金帅,又看了看正在喝茶的周松,华玉双有些明白了,这两个家伙说不定又达成了一华玉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在这次常委扩大会议上,利用金帅提出新的施政方针,在遭到周松一伙人的反对时对他们进行反击,和周松算总账,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人家不反对,自然是不能再主动挑事了,在座的都是人精,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影响也是很不好的。 吴嘉云也在暗暗的嘀咕着,他和华玉双想的基本上是一样,看到金帅那张年轻而又英俊的面孔,吴嘉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悲哀,以前被周松一伙人架空了,看来金帅也不是个善茬,如果再得不到金帅的支持,日子恐怕会比以前还要难过。 抬起头来看了看,发现华玉双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吴嘉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今天会议上发生的这种情况,会带来一种什么样的后果。 “我说两句,”很少在常委会上发言的严洪泽说道:“我非常赞成金帅同志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构思,目前的事实证明,市政府采取的一系列措施是行之有效的,具体表现在企业倒闭的势头得到了有效的遏制,企业开工率也正在逐步的加大,如果照这个样子发展下,要不了多久,我们市的gdp增长率和财政收入就会上一个新的台阶。” 虽然严洪泽的讲话有协蛇添足的意思,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主要是协助市长的工作,花都市的经济能够搞上也有他的一份功劳,除此之外严洪泽也在向大家表明一个态度,他已经站到金帅那一边了。 本来预计这次的常委会会开很长时间,却没想到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就已经开完了,这种情况在以前是非常少见的。这次的常委会虽然没有与周松一伙人算总账,但是能够得他们不提出反对意见,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胜利,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 ) 581新的利益 如果说以前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政策,没有得到市委常委会的批准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话,那么现在他提出来的方针政策得到了常委扩大会议的一致通过,就像掌握到了尚方宝剑。常委扩大会议做出来的决议有谁敢不执行呢?那些阳奉阴违的干部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吴嘉云刚回到办公室,金帅敲门走了进来,看到金帅信心满满的样子,吴嘉云就知道金帅来干什么的。 “呵呵,金帅同志,这次的常委扩大会开得很成功,市政府制定的经济发展政策得到了全票通过,今后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可就要看你的了。” “呵呵,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好与坏,我们大家都有责任,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今后的工作一定会越搞越好。”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吴嘉云,发展经济并不只是市政府的事情,市委同样也有责任,只要是能够出政绩,同样也少不了你这个市委书记的功劳。 “那当然,目前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一切以发展经济为主,市委在这方面也是责无旁贷,今后有需要市委支持的就尽管讲出来。” 金帅笑了笑:“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办,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花都市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金帅讲的话模棱两可,可是仔细分析起来却有着很深的含义。吴嘉云虽然性格软弱一点,但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了,这点政治智慧还是有的。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目前还不是与周松一伙人算总账的时候,只能先抓大事,只要是把经济搞上了,假以时日就会让越来越多的干部擦亮眼睛,看清周松一伙人的嘴脸,到了那个时候,再与周松一伙人算总账也不迟。 吴嘉云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笑着说道:“昨天熟察院反贪局陈副局长,来汇报了周景涛一案的审理情况,结果发现他的问题很严重。” 金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情他不仅比吴嘉云知道得要早而且还更详细,反贪局那伙人可是专干这一行的,只要是被他们给盯上了,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跑得了的。 现在对周景涛一案虽然还没有审理完结,但仅凭他挪用五个多亿公款这一项,就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说不定还会吃一粒花生米。 反贪局的陈副局长既然能向吴嘉云汇报,同样也会向省委汇报的,周景涛的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人会被他给拉下水。随着周景涛的交代,想必省委也会有所行动的,这样一来,周松一伙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一旦牵扯到他们,等待他们的结果必定是被双规,金帅制定的这一招借刀杀人就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吴嘉云又说道:“下个周二是省委召开例行常委会的时间,我准备过两天向世军书记汇报工作。” 金帅非常清楚吴嘉云向钱书记汇报工作的意思,看来这老家伙已经急不可耐了,要把花都市的盖子提前揭开。如果说其他人的意见,钱世军并不一定会重视,但是对吴嘉云的意见他是不会忽视的,不管怎么说,吴嘉云还是省委常委。 金帅突然想到,吴嘉云既然是省委常委,以前为什么会压不住周松一伙人呢?这里边究竟会有什么问题?难道周松一伙人在省里还有什么势力不成?或者说是钱世军在保他? 金帅有些想不明白了,但有一点他是能够肯定的,一旦周景涛的案子牵扯到了周松,省委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吴嘉云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又在火上浇了一点油罢了。只要吴嘉云向钱世军提出揭开花都市的盖子,这件得罪人的事情就要由他顶上了,一旦释委双规了周松,当地派系的干部就会怪罪到吴嘉云的头上,而金帅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大肆收买人心,巩固自己的势力,这可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既然你已经下决心了,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揭开花都市的盖子的时机已经基本成熟了。” “你说的很对,陈副局长在汇报中说,周景涛的案子牵扯到了一大批的干部,我与葛强松同志谈过了,这些人已经完全够得上双规的标准,市委是管干部的,在反腐的问题上必须要有个正确的态度。”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今后我的主要任务是抓经济,反腐的问题就靠你了。” 金帅之所以要讲这句话,主要是因为吴嘉云刚才提到市委是管干部的,暗示金帅不要再干部的使用问题上插手,看来这个老家伙已经对金帅有了提防。 看到金帅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吴嘉云满意的笑了,只要能把周松搞下,吴嘉云就会掌握到常委会上的话语权,原来的傀儡日子可就一不复返了,至于华玉双会不会把他给挤走,吴嘉云一点也不担心,没有周松一伙人,华玉双个人的态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在此期间再把自己的人提拔起来,说不定被挤走的还是华玉双呢。 吴嘉云越想越高兴,仿佛看到胜利正在向他招手,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稳尊帅,不让金帅和华玉双走得太近了,只要他们两个不联合起来,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金帅来到花都市没有几个月,他是不可能再打市委书记宝座的主意,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暂时对吴嘉云还构不成什么威胁,大不了到时候拿出几个位置给“金帅同志,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的工作可能要忙一点,对市政府的人事安排问题你也要考虑一下,只要我们两个能够团结起来,咱们花都市的工作一定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听到吴嘉云在明显的示好,金帅笑了,既然吴嘉云不想吃独食,支持他一下也无所谓,至于他和华玉双怎么斗,又会斗到什么程度,那就不是金帅考虑的问题了,只有左右逢源才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请吴书记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吴嘉云点了点头:“这就好,工作中只要相互支持才能出政绩,我的任期还有五年就满了,这把椅子早晚要由你来坐。” 虽然吴嘉云说的话有些露骨,但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呢。按照有关规定,市委书记一个任期为五年,最多在一个地方可以待十年,他走后按照惯例市委书记自然要由金帅来接任了,只不过金帅会等那么长时间吗?吴嘉云的目的能不能达到还是一个未知数。 此时的华玉双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虽然她不知道吴嘉云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对目前的形势也看得很清楚,现在周松一伙人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下一步考虑的就是周松倒台以后的问题了。虽然华玉双是女人,但也不能小看她的智商,从这一点上来看,她与吴嘉云一样,都在提前做着准备。 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有利益的时候就会联合起来,一旦旧的利益划分完了,新的利益又出现的时候,就会展开新一轮的争斗,至于谁能够最后取得胜利,那就要看各自的能力了,只不过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河蚌相争得利的一定是那个渔翁。 ( ) 582期限 副市长白莹中难得的享受到一次周末假期,准备和老公、女儿一起潇洒自驾游,刚要出门,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市长打来的。白莹中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这次自驾游恐怕又要泡汤了。 “白市长,我刚接到消息,红狐歌舞厅有人在公然兜售摇头丸,你催促一下市局调查一下,一耽生这种情况,立刻严肃处理。” 收起电话,白莹中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公安局是由她分管的,但是又哪里能指挥得动那些大爷们。 按理说公安局是市政府的下属职能部门,应该听从白莹中这个副市长的指挥,但是市委那边又有一个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同样也要听他的,这就形成了一种交叉管理,这也算是如今官场的一大特色吧。 既然谁都能够管到,公安局自然就有了一个选择余地,谁的话都可以听,谁的话又可以不听,至于谁真能管得了他们,那就要看哪一方的势力更大一些了。 白莹中的丈夫吴涛是花都大学副校长,虽然是一个学者型的干部,但是如今的大学教育氛围逐渐淡薄,有些地方和官场也差不多,吴涛自然对官场里争权夺利的事情是司空见惯了。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白莹中叹了一口气:“金市长给我来电话,让我催促公安局调查红狐歌舞厅,据说那里有人公然兜售摇头丸,可是公安局那帮人要钱的时候来找我,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听我的。” 吴涛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到哪里都是一样,市长既然交代下来了,你不办也不行,打个电话给汪兴新,传达一下市长的指示,他们想办就办,不想办日后市长追究下来也没有你的责任。” 白莹中掏出了手机,打通了公安局局长汪兴新的电话:“汪局长,红狐歌舞厅有人在公开,市长指示你们要派人调查一下,一耽现情况属实,要严肃处理。” 汪兴新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准备出门,如果这件事情是白莹中让做的,汪兴新就会找个理由推出,但听到是市长的指示,他却不敢不执行。城中区那个黑社会组织至今没有打掉,市长已经让秘书打电话催过两次了,如果这件事情再拖着不办,他还确实不好交代。 “白市长,这件事情我会派人调查的,一有了结果,我会向你汇报的。” 看到丈夫很不耐烦的样子,汪兴新的老婆孙梅问道:“谁打来的电话?周墓有什么事啊?” “还会有谁,白娘子呗,这老娘们可能是更年期提前了,大礼拜天的不休息,让别人也过不清闲。” 说完这句话,汪兴新才意识到手机还没有挂断,白莹中一定是听到了,一丝汪兴新估计得一点也没错,他讲的话确实被白莹中给听到了,叫她白娘子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后边的话太难听了。 看到妻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吴涛就知道一定在汪兴新那里碰了钉子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汪兴新现在有朱国政撑腰,这些年来跋扈惯了,有些事情也不要和他太计较,早晚有一天会和他算总账的。” 白莹中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默默地坐进了车里,本来很好的心情这一下子被全部破坏掉了,白莹中此时越发恨起汪兴新来了。 这一次的常委扩大会议开得很顺利,周松一伙人也没有敢再捣乱,白莹中看出了一些苗头,那就是在金帅的步步紧之下,周松一伙人已经采取了守势,不再像以前那么咄咄人了。 汽车驶出了城里,向同遥县方向开,看到妻子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吴涛笑着说道:“金市长是个能人啊,他今天打来这个电话含义很深。” 白莹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怎么说?” “你想啊,红狐歌舞厅的事情既然是金市长知道的,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汪兴新打电话,而要通过你呢?” 吴涛的一句话提醒了白莹中,对啊,金市长为什么要给我打这个电话呢?他完全可以直接给汪兴新下命令嘛。想到这里,白莹中觉得豁然开朗,她已经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此时的汪兴新也在想着同样一个问题,下一个周三就是金帅规定打掉城中区黑社会组织的最后期限了,这个时候市长又让白莹中打来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呢?加点任务倒无所谓,反正这个案子又不是什么大案,问题的关键是金帅又想通过这件事情达到什么目的呢? 汪兴新琢磨了一下,打通了办公室主任的电话,当他知道红狐歌舞厅也位于城中区的时候,一切就全明白了,看来金市长是想利用这件事情在公安局内部打开一个突破口了。 “他奶奶的,金帅这小子够了狠的,”汪兴新嘟囔了一句,一打方向,汽车向城中区公安分局驶。既然已经猜到了金帅的目的,就要提前做好准备,一旦让金帅把靳春山给拿下了,势必会牵扯到汪兴新本人,环保局局长郝乐丹被纪委双规就传递了一个很明显的信号,金帅要对他们这些本地干部下手了。 城中区公安分局的大院里冷冷清清的,不要说是办公室了,就连门卫室也没有人值班,汪兴新从车里下“哎,那个谁,叫你呢,你们的局长到哪了?” 小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汪兴新,不耐烦的说道:“你谁啊你,这里是公安局,能是你随便进来的地方吗?快出,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汪兴新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没有穿警服,更没有开警车,小警察不认识他,自然是不会客气了。 “我是市局的局长,你马上给靳春山打电话,就说汪局长来了。” 听说来人是市局的局长,小警察立马换了一副脸色,点头哈腰的说道:“汪局长,实在对不起,你今天没有穿警服我没有认出来,快请到办公室坐,我这就给我们靳局打电话。” 看到小警察很恭敬,汪兴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昂首阔步向办公楼走。 听到汪局长来了,靳春山一刻也没有怠慢,开上车就向分局驶来,一边走一边琢磨,以前汪局长下来视察,市局都会提前下通知,这大礼拜天的他跑来干什么呢?难道是又要了解打黑那件事情?汪局长都要听朱国政的,他怎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呢? 当靳春山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汪兴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见面就训斥开了:“靳春山,你是怎么搞的,你这里是公安局还是菜市场?办公室没有个值班的,门卫也没有人。” “汪局长,今天是礼拜天,弟兄们这段时间为了打黑那件事情没日没夜的忙,都很辛苦,所以今天就给他们放了个假,休息一下。” “你甭和我嬉皮笑脸的,这件事情今天咱们先不讲,我问你,打黑的事情搞得怎么样了?下个周三可是最后期限了。” 靳春山愣愣的看着汪兴新:“汪局,还真打呀?” “你以为金市长是在和你开玩笑吗?老靳啊,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金市长那个人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 ) 583通风 靳春山嘿嘿的笑了:“汪局,你可别吓唬我,金帅凭什么管我们公安局的事情?” “混蛋金帅是一市之长,他为什么管不到我们?” 看到汪兴新的脸色很严肃,靳春山吓了一跳,小声嘟囔道:“不是你告诉我,公安局只听朱书记的吗?” 看到靳春山不服气的样子,汪兴新皱了皱眉头:“老靳呀,你这个人政治敏感度太低了,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形势不一样了。” 看到靳春山装出了一副糊涂相,汪兴新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给我站起来,看看你那个熊样,还有一点公安局局长的样子吗?” 靳春山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心里把汪兴新家里的女性亲属问候了一遍,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汪兴新郁闷至极,朱国政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东西了?这小子哪里是干公安局局长的材料,一旦他出事了,大伙非得跟着他一起完蛋不可。 “老靳啊,你别怨我对你发火,我就不相信这一段时间你就没看出点什么来。” “不就是郝乐丹被纪委双规了吗?他和我们公安局又有什么关系啊?” 汪兴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市纪委为什么要双规郝乐丹,你想过这个问题了吗?” “想过,不就是因为环保材料公司的事吗?凭着周书记的能力,摆平这点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能叫小事吗?金帅这是想利用环保材料公司打开一个突破口,接下来他就要对我们这些人动手了。” “他妈的,他一个外地人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相信他能把我们这些人都撤了,没有我们这些本地干部,他这个当市长的就是个光杆司令。” 汪兴新觉得再和靳春山谈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想了一下又说道:“算了,这些事情和你也说不明白,我只问你一句话,打黑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靳春山笑了:“这件事情很好办,经过我们的调查,西城区内并没有什么黑社会组织,只不过有几个收保护费的徐混,这些人已经被我们全都抓起来了,他们也认罪了,办公室那帮秀才们正在写报告,明天就可以报到市局。” 看到靳春山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汪兴新意识到事情早晚要坏在他的手里,如果说是其他人,靳春山这样做也许会糊弄过,可是金市长是好糊弄的人吗? “老靳啊,不管你相不相信,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我奉劝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把金市长给惹怒了。有时间的话,今天晚上你向朱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听听他有什么指示。” 汪兴“你说什么?金市长的指示?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汪兴新恶狠狠的说道:“你真是一个十足的笨蛋,反正我也管不了你,有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有一天你倒了大霉,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看到汪兴新气冲冲的走了,靳春山琢磨了好一阵子,始终不得要领,他以为汪兴新今天是小题大做,根本就没有必要怕那个毛孩子市长。他拿下郝乐丹是因为环保材料公司搞得太不像话了,只要自己的工作大面上能够过得,上面又有朱书记罩着,还有什么可怕的? 至于周景涛被带走那件事情,靳春山很不以为然,不就是协助调查吗?又不是正式逮捕,凭着周书记的本事,摆平这点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即便是金帅真想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想拿下一批本地干部,周书记他们能够同意吗?要知道在花都市这个地盘上,可是周书记说了算的。 琢磨了一会,靳春山打通了红狐歌舞厅李老板的电话:“是老李吧,我是靳春山,你那个歌舞厅被市长盯上了,这几天你他妈的给我注意一点,别惹麻烦,这两天我派人你那里走个过场,你配合一下。” 电话里传出了李老板的笑声:“呵呵,谢谢你,靳局长,有了你的关照,我这个歌舞厅就不会有事,我这里又来了几个新货,你什么时候过来看一看?” 靳春山笑骂道:“你他妈的不用拿这个来搪塞我,顺便我提醒你一下,这个月的钱要多两成,否则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靳局,这一段时间歌舞厅的生意不是太好,再多加两成实在是太多了,到年底的时候,我一定想办法多孝敬你一点。” “少废话,你以为你送给我的钱我都留下了?就你干的那些烂事,我一个人也保不了你,没有上面的人罩着,你那个歌舞厅早就被封了,现在你们又被市长盯上了,不想多出钱恐怕是摆不平的,话我今天就撩在这里,听不听在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老板自然是不敢再讨价还价,他可是知道靳春山的为人,表面上是公安局的局长,实际上就是城中区最大的一个黑社会头头。 当天晚上,靳春山按照汪兴新的吩咐,来到了朱国政的家里,一进门就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朱国政的老婆手里,看他那熟练地样子,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办这种事了。 “朱书记在吗?我来向他汇报工作。” 朱国政的老婆指了指楼上朱国政的老婆说的一点没错,朱国政的心情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昨天晚上他接到了在熟察院工作的一个老战友的电话,告诉了他审讯周景涛的一些事情,并暗示他要及早做好准备,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虽然老战友的话不多,但朱国政也能够猜到周景涛在检察院里没能扛得住,一定是交代了不少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绝对是牵扯到了一大批人。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确了,只要周景涛交代了,省委一定会做出反应来的,后果就是一大批的干部被双规,这样一来吴嘉云和金帅就会趁机按插上他们自己的人,从而把周松一伙人给架空了。 自从接到这个电话后,朱国政就处于一种恐慌的状态,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来,虽然他没有从周景涛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但是别人送的钱他却是来者不拒,一旦有人把他给咬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朱国政觉得形势有些失控,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周松号称官程父,秦华林又号称小诸葛,怎么就会斗不过金帅呢? 原来还以为即便是不能把金帅制服了,最起码也能和他势均力敌,最后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却没想到被金帅步步紧,眼看就要守不住阵地了。 “他奶奶的,这个金帅究竟是个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呢?如果让他继续这么搞下,还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朱国政正在琢磨着,书房的门被敲响了,靳春山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一看到他那个样子,朱国政皱起了眉头,他意识到靳春山今天带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这两天微笑拼命攒稿,明天终于可以爆发了,鲜花票票砸上来,给微笑一点动力吧。 ( ) 584做梦 看到朱国政的脸色很不好看,靳春山小心翼翼的说道:“朱书记,打扰你了。” “轩来了,坐吧。” 靳春山点头哈腰的让人恶心,虽然这家伙在分局里耀武扬威的,但在朱国政面前就是一条狗,如果有一条尾巴的话,肯定摇得飞快。看了看朱国政杯子里的水不多了,手脚麻利的给他加满了开水,然后媚笑着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上午汪局到我那里了,他说金帅又盯上了红狐歌舞厅,让我们派人查一下。” “红狐歌舞厅?你和那里还有关系?” 靳春山笑了笑:“红狐歌舞厅的李老板和我有那么一点拐弯的亲戚关系。” 朱国政点了点头:“金帅以什么理由让你们调查红狐歌舞厅?” “汪局说金帅接到了群众的举报,有人在红狐歌舞厅公开兜售摇头丸。” 花都市的娱乐场所有摇头丸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虽然前几年也打击过一次,但由于花都市毗邻港澳,像这种情况要想彻底的杜绝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也不会有人管这件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金帅怎么知道红狐歌舞厅有人在卖摇头丸?他又想利用这件事情达到什么目的?难道在常委扩大会议上作出的让步还不够? “你们的打黑活动进行得怎么样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没有发现城中区存在有组织犯罪活动,只不过有一些烂仔到商家收取保护费,这些人已经被我们给控制起来了。” 朱国政看了一眼靳春山:“告诉你那个小舅子,这一段时间要老实一点,千万别再惹出什么事来,最好让他出境躲一段时间,既然金帅已经盯上红狐歌舞厅了,你也要派人查一查,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 上午汪兴新就警告过靳春山,现在听到朱国政也说现在的形势和以前不一样,靳春山就是再傻也能琢磨出一点味道来。 “朱书记,周景涛还没有放回来吧?” 朱国政摇了摇头:“恐怕回不来了,挪用了五个多亿的公款,就凭这一点也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周书记就没有想想办法?” 朱国政叹了一口气:“不是没有想过办法,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可想。你是我的老部下了,我今天只和你说一句话,这一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那个金帅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说完这句话,朱国政微微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肯向靳春山透露一个字了,他现在正在琢磨着,如果金帅真的抓住城中区公安分局不放,又该怎么办呢? 与此同时,金帅和周松“金市长,论起搞经济来,我们这些人谁也比不上你,为了保持gdp增长的领先地位,所以市委常委才做出大力发展房地产业的决定,却没想到出了好心走了弯路,现在看来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 能让周松说出这邪来,可是非常不容易的,金帅笑了笑,说道:“发展房地产业确实能够在短期内带动gdp的增长,但从长远来看是不可取的,gdp的增长不能靠盖房子,财政收入也不能靠卖地,没有实体企业,经济发展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那是那是,”周松连连点头,一幅很谦虚的样子:“所以我才在这次的常委扩大会议上,明确表态支持市政府提出的整顿房地产市场,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方针和政策。” “一项方针政策的制定必须根据当前的形势,房地产市场过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泡沫,一旦这个泡沫破灭,带来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有可能还会影响到金融的安全,这一次世界经济危机就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中央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准备从下半年开始,对全国的房地产业进行整顿,我们只不过是提前走了一步而已。”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周松的心里郁闷至极,他这次本来想和金帅做成一笔交易,却没想到金帅只和他讲一些大道理,就是不顺着他的话题讲。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周松咬了咬牙,吞吞吐吐的说道:“金市长,环保材料公司的账户到现在还被市法院冻结,景涛又被熟察院带走协助调查,郝乐丹又被双规了,长期下会影响到工作的。”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周松,看来这老家伙到现在还不知道周景涛已经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并牵扯到一大批的本地干部,他现在还在做梦呢。 金帅笑了:“环保材料公司的账户被冻结,景涛被检察院带走协助调查,这是司法部门的事情,我们不好干涉,至于郝乐丹被双规,这个问题倒应该考虑一下。” “环保局是政府口的,如果金市长对这个位置有合适人选的话,组织部门会大力支持的。目前我们市的经济发展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还是应该保持干部队伍的稳定。” 金帅听出来了,周松是想拿环保局局长的位置作为交换,不让金帅再对其他人动手,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周松对周景涛被带走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呢?这可不像一个当父亲应该做的。 既然已经看出来周松的目的,金帅心里有了主意,想用一个小小的局长位置做诱饵,也太小气了一点吧,只不过送上门来的好处“呵呵,你说的很对,市政府直属机关的领导班子必须要服从市政府的领导,对于环保局局长的人选,我会认真考虑的。” 周松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心想这下子坏事了,听金帅话里的意思,不仅仅是环保局,就是所有市政府直属机关的领导班子他都有调整的意思,这个人的胃口也难免太大了一点吧。 本来想在这件事情和金帅做一笔交易,让他不要再对其他局委办的领导班子动手,却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真按金帅所说的那样搞下,对市政府所有局委办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以后谁还在听自己的呢?这一刻周松郁闷极了。 “金市长,组织部门对干部提拔和使用,有一套严格的程序。” 周松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告诉金帅,你虽然是市长,但在干部的使用方面却是要听组织部的,只要我这个分管组织部的副书记不同意,你同样也没有办法。 金帅岂能听不出周松话里的意思,他早就预料到如果要对各局委办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的话,一定会遭到周松一伙人的反对,现在的问题是周松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他还能蹦踧多久呢? 既然周松依然在做梦,那就让他继续做下吧,想到这里金帅笑了:“呵呵,周书记说得对,对干部的提拔和使用是有一套严格的程序,我是不会乱来的。” “金市长抓经济很有一套,市委和市政府各有分工,只要我们能够各负其责,我相信花都市的工作一定会搞上的。” 此时金帅已经完全断定,周松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看来检察院那边的保密措施做得还是不错的。 由于过节,五百朵鲜花时没有爆发,今天咱们补上,希望书友们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鲜花和票票。 ( ) 585退让 这次的常委扩大会议结束后,在花都市官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一些想看热闹的干部,惊讶的发现金帅在这次会议上兵不血刃的取得了胜利,还有一些以为金帅提出的施政理念不会被通过的干部,此时也有写不明白了,官程父周松为什么会主动退让了呢? 不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花都市的天要变了,周松一伙人一手遮天的情况,再也不会出现了。 在随后召开的市长办公会上,金帅对副市长分管的工作进行了调整,这件事情已经酝酿好长时间了,由于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分,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矛盾来。 通过这次调整,几个副市长都意识到,金帅绝对不是一个喜欢拉帮结派的领导,他用人的唯一原则就是看你能不能做到出于公心这一点。 孙世春当市长的时候,任人唯亲,不管有没有能力,只要听他的话或者看着顺眼的,就会把一些重要的部门交给他管,而一些有能力的,比如说像吴辰这种学经济出身的,又具有丰富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却让他分管教育科技,这不是浪费人才又是什么? 白莹中分管的公安局这次也被调整出来了,由金帅这个当市长的直接分管,可别小看这一个小小的变动,寓意可是非常大的。这不仅是金帅对公安工作的重视,更表明了他要把公安局这支枪牢牢的抓在手里,确切的说为他的老部下何书杰来花都市担任公安局局长创造条件。 理论上讲,一市之长负责全市的行政工作,但由于下面还隔着一个副市长,所以有些工作只能通过副市长落实,现在把公安局抓在了手里,那就意味着他可以不通过任何人直接对公安局下达命令。 至于金帅能不能忙得过来,有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管,在这一点上所有的副市长没有一个怀疑的。这两个多月来,金帅的能力摆在面前,除了休息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于工作上,这也算是能者多劳吧。 其实,这些副市长们哪里能够理解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表面上是加强了公安局的领导,实际上针对的却是政法委书记朱国政。既然朱国政跟周松很紧,又不能把他拉过来,那就只有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至于能不能掌控住公安局,在这一方面金帅毫不担心,绝对会有能力把王兴新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这次的调整是根据目前的具体情况进行的,也充分考虑到了诸位的工作特长,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金帅说的一点也不错,这次对副市长分工的调整,确实充分考虑到了他们的工作特长,丝毫也没有任人唯亲的意思。特别是白莹中对这次的调整很满意,以作为一个学文科出身的女同志,白莹中分管公安局也确实是有点难为她了,有了成绩朱国政会毫不犹豫的强过,出现问题却就要怪罪到白莹中的头上,白莹中为此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现在金帅把公安局拿过了,让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个人认为这次的分工调整很好,充分体现了出于公心这一点,我没有任何意见,今后我将在市长的领导下,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白莹中表态后,几个副市长纷纷附和,金帅挨着个的看了看几个人的眼睛,满意的笑了,他知道这些人没有说假话。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会后请秘书长把这次的分工调整,以文件的形式,抓紧时间传达下。” 第二天上午,花都市政府关于市长和副市长分工的文件被发了下,一时间又引起了一充动。虽然市长和副市长的分工调整,与调整领导班子的情况不一样,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不拿当回事的。 直属机关的头头们在收到文件的时候,首先关注的是今后哪个副市长分管自己这个局,同时也琢磨着原来分管的副市长这一次又分管什么单位了,金帅这次对几个副市长的分工调整力度为什么会这么大,这里边又有什么含义? 这也不能怪这些局长们胡思乱想,这么多年了,副市长分管的工作一直就没有变过,上下级之间都比较了解,现在一调整又要重新熟悉。这些局委办的头头们,又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和新领导汇报工作了。 如今官场的体制就是如此,领导的分工交叉管理多头管理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很多局委办的职能就存在着很多的交叉现象。常常可以看到有这种情况,一件事情明明就是由这个单位分管,可他们偏偏就能把问题推来推的,相互之间踢皮球,这也许就是官场里的一大特色吧办公室送来了市政府的文件,王兴新像往常那样正准备扔到一边,突然看到分工几个字,心中一动又拿起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无奈,这次的分工意味着金帅已经牢牢的掌控住了市政府,只要这次的调整一结束,接下来他就要开始进行各个直属机关领导班子的调整了。 整整一个上午,汪兴新都躲在办公室里研究这份文件,不时还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的,如果说他以前对金帅只是有一点点可怕,那么现在他却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敬畏和佩服了。 快到下班的时间,汪兴新打通了朱国政的电话,他想听听朱国政对金帅亲自分管公安局这件事情是怎么“朱书记,金市长对几个副市长的分工做出了调整。” “唔,我已经看到这份文件了,金市长直接分管公安局的工作,这是对你们工作的重视,调整副市长分工是市长的权利,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朱国政的声音很疲倦,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现在还是政法委书记嘛,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党指挥枪这个原则的。” 朱国政表面上说得很好听,其实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以前孙世春担任市长的时候,曾经因为副市长的分工问题多次在常委会上征求大家的意见,让白莹中分管公安局就是朱国政提出来的。现在金帅不要说市政府的工作不会和他们打招呼,能不让他插手市委这方面的事情就算是不错了,朱国政哪里还敢在这件事情上挑起事端来。 虽然朱国政在给汪兴新打气,还特别提到了党指挥枪的原则,但汪兴新也听出了朱国政话里的无奈,本来他还想和朱国政再谈一谈城中分局的事情,现在也改主意了,说了几句闲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唉,看来花都市的天真的要变了,这种形式岂能是哪个人能够阻挡的了的。” 这一刻汪兴新的心里五味杂陈,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他突然想到,如果金帅想调整公安局的领导班子,他又会怎么做呢?局长的宝座自己还能不能坐得住,如果不让自己坐,新任的公安局局长又会是谁呢? ( ) 586小保 给市长开车是一份非常惬意的工作,除了市长用车之外,钟杰宝就待在小车班里和一些人闲聊,可别小看这些司机,哪一个都是消息灵通人士,从他们那里常常能知道不少的秘密。 官场里最看重的就是级别,这些领导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按照老板的级别论起地位的高低来了。钟杰宝是市长的司机,其他领导的司机自然要对他高看一眼了,谁让人家跟的是大老板呢。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钟杰宝发动车打开空调,把车开到了电梯口,看了看后边几辆车也按照老板在市政府的排名跟在身后,钟杰宝笑了,这可真有意思,在中警局的时候,哪里会想到有这种事情。 电梯门打开了,金帅从里边走了出来,钟杰宝仔细的看了看老板的脸色,发现他很高兴,看来今天也许就是和市长谈起那件事情的最好时机了。 开出市政府的大院,钟杰宝又一次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笑着说道:“市长,那件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周景涛是周松表弟的儿子,是在他四岁那年收养的,后来周松的老婆又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周景涛就不那么被重视了。” 金帅喔了一声,在这之前他怀疑过,周松为什么对周景涛被检察院带走这么不着急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不过即便是养子的话,他也不可能表现得这么冷静。 “听说周松和周景涛之间的矛盾很深,特别是周松的老婆对周景涛的意见很大。” 周松的老婆很强悍,家里的事情都是她做主,想必两口子觉得在周景涛这件事上会惹出大麻烦来,这才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虽然周景涛挪用公款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毕竟一人做事一人当,法律也没有规定当老子的要受牵连,至于周景涛会不会给周松钱,这就更不成问题了,谁能说儿子孝敬老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呢? 不管怎么说,虎毒不食子,虽然周景涛不是周松的儿子,毕竟也喊了他二十多年的爸爸,周景涛夫妻为了保住自己,不惜把养子抛弃了,就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一对狗男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帅正在琢磨着,张铭突然说道:“市长,杰宝的女朋友今年年底就要转业了。” 金帅笑了:“这是件好事啊,杰宝的女朋友如果愿来我们花都市那就更好了,想哪个单位,小张负责安排一下。” 听到市长答应得很痛快,钟杰宝高兴了,知道汽车开到了二号别墅楼,嘴巴就没有合上过,以前还担心女朋友转业后不好安排工作,现在市长发话了,市里的单位还不是随便挑。 听到汽车的喇叭声,奚香一溜小跑的迎了出来,金帅皱了皱眉头,小保姆一件水磨蓝色的牛仔裤紧紧的裹在身上,显得一双腿修长笔直,翘翘的臀部曲线令人心跳加速,一件半袖月白色紧身纯棉t恤,让丰满的曲线完美展现,雪白的脚上套着一双棕色的高跟拖鞋,脚趾上涂着淡红色的颜色,就像一颗颗红宝石。 金帅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奚香这个打扮,心中也是一阵乱跳,咳嗽了一声,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向楼里走,眼睛的余光看到,奚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你是一个保姆,工作期间穿工作服就可以了,不要打扮得这么花哨,影响不好。” “工作服溅上了油,洗过还没有干,今后我一定整天穿着工作服。”奚香慌乱的说道:“我这就给你端饭。” 背过脸,奚香吐了吐舌头,本来今天的打扮就是给金帅看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识风情,白费了半天劲不说还挨了一顿批,这家伙真是一块木头。 金帅知道奚香是在说假话,一件工作服又能值多少钱?虽然奚香的待遇和市委宾馆的服务员一样,但就凭市长保姆这个身份,领多少件工作服领不到? 看来应该给奚香重新安排个工作了,孤男寡女的整天待在一起,虽然现在还没有传出什么闲话来,但谁知道人家会怎么想,如果说奚香还像刚来到时候那么老实,还无所谓,可问题是这小丫头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 “小奚啊,想不想换一份工作?” 奚香刚夹起菜,还没等放进嘴里,听到金帅的话后愣住了:“市长,是不是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我今后绝对不再乱穿衣服了。” 金帅笑了笑:“你想什么呢,对你的工作我很满意,我是考虑到你还年轻,应该多锻炼锻炼。环保材料公司经过整顿后就要重新开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他们那里工作吧,这对你今后还是有好处的。” 能环保材料公司工作自然要比当保姆强多了,虽然是个事业单位,但总还是在编的,其他人想还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市长让,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可是,我走后您的生活谁来照顾?” “呵呵,我一个当市长还怕没饭吃?机关里有食堂,我吃过几次,大师傅的手艺也不错。” 奚香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只不过有些不甘心,整整两个月了,都没有把金帅拉下水,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 不过现在离开二号楼也正是个好时候,再也不用受周松老婆的威胁了,市长是一个好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害他。 通过奚香的眼睛,金帅已经看到这小丫头心里在想着什么,也暗暗的下午一上班,金帅打电话把朗宏林叫到了办公室,奚香本来就是他介绍来的,既然要让人家走,自然是要和朗宏林讲一下了。 “秘书长,环保材料公司整顿得怎么样?” “环保材料公司的整顿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了,经过考察我们提出了两个总经理的人选,一个是原来环保材料公司的总经理陈水鸿,再一个就是环保局综合科的科长马邈。” 金帅想了一下:“环保材料公司这次被市法院查封,总经理周景涛被熟察院带走协助调查,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必须要派一个有能力的同志担任总经理,我的意见还是让陈水鸿担任这个职务,同时让他兼任环保局的副局长。” 环保材料公司是副处级单位,陈水鸿现在南山区经贸局也是副处级,如果让他兼任环保局的副局长,那就等于提了他一级,想必他一定会同意的。 “您这个办法好,前两天我见过陈水鸿同志,他也有回到环保材料公司工作的意思,这个同志还是很有能力的。” “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调动手续你办,”稍微停顿了一下,金帅又说道:“我已经和奚香谈过了,准备让她也环保材料公司工作,给她在里边安排个职务,负责一下行政工作还是可以的。” 听到市长已经做出决定来了,朗宏林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金帅为什么不用奚香了,但是领导这样做总是有目的的。不管怎么说给奚香安排得还不错,让她在环保公司担任职务又负责行政工作,岂不就是让她担任办公室主任?看来市长是想在环保材料公司里安一个眼线了。 ( ) 587阴谋阳 不论阳谋还是阴谋,其中都有一个谋字,所谓的谋指的是策略和计谋的意思,就是说有计划的达到一定的目的。 仔细分析起来,阴谋和阳谋有着本质的区别,阴谋有迹可循是有破绽的,而阳谋是随势而动随势而发,让人无迹可寻,从这一点上来看就比阴谋高明多了,从而也更加难以实施。 具体的来说阴谋就是设陷阱、无中生有,至于是否高明,就看你的手段了。只不过再高明的阴谋都有致命伤,只要让人看穿了,这个阴谋就一文不值,所以凡是阴谋就有破绽。 而阳谋就不同了,它是把一切都放在你面前的计谋,没有任何和秘密,就像透明的物体,所以它没有破绽,实施者只需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了,它的特点就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阳谋的可怕之处在于并不是它本身有多么复杂的策划,而是由于它把握了事实的脉搏,所以它的趋势是不可逆转的,让对手明知道是计,却毫无办法。确切的说阴谋注重了势这个字,这就需要实施者没有势造势,准确的把握势的脉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就是阳谋的可怕之处,不管是不是陷阱,对手都得往里边钻。 官场里的人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越大的干部就越是玩弄计谋的高手,一开始他们都会耍弄一点阴谋,那是因为处于官场的最底层,小人自然多一点,对待这样的人有时候就必须要使用点阴谋。 而达到一定级别的时候,再玩弄阴谋就不合适了,大家都是玩弄阴谋的高手,自然一眼就看穿对方设置的陷阱,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阳谋了。 就拿金帅来说吧,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为了自保,确实使用了不少的阴谋,否则他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这是因为他所处的那个环境以及局限性所决定的。 从他的仕途之路就可以看出一条明显的轨迹,随着金帅职务的不断提高,他使用阴谋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而来到花都市之后,以前所善于使用的阴谋已经丝毫不见了。 在官场里能够爬到厅局一级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些人也具有丰富的政治智慧,玩弄计谋的手法再高明也会被对手看穿,但同时又因为双方的政治理念不同,必须要进行一场斗争,阴谋这个时候就没有用了,自然要使用阳谋。 金帅刚到花都市的时候,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主要就是大量的实体企业破产倒闭,财政收入急剧下降,大部分的资金都集中到了房地产市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泡沫,也可以说花都市gdp的增长全靠房地产在支撑,财政收入也全靠卖地所得。 作为一个金融博士,可是要想改变目前这种形势也是非常困难的,首先周松一伙人把持了常委会,其次本地派系的干部形成了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市政府的指示几乎出不了大院。 如果此时金帅再像以前那样玩弄一些衅谋,或者是利用自己强大的背景,也许能够把周松一伙人压制住,但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会为以后的工作埋下隐患。再说了,花都市又是梳城市,厩的各大政治家族都在这里有自己的代言人,一旦搞不好,损害了其他家族的利益,就会惹出很大的麻烦来。 所以金帅一开始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利用接见雷利集团董事局副主席苟世强的机会,宣扬了自己的施政理念,在遭到周松一伙人的封杀之后,利用半个月的时间深入基层调研,向基层干部反复阐述了目前形势的严峻,提出了两条腿走路,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口号。 在此期间,又收回了本来就属于市政府的权力,与周松一伙人虚与委蛇,避免新的矛盾产生,力主成立贷款担保公司,为一大批缺乏资金的实体企业提供担保,遏制住了实体企业破产倒闭的势头,企业开工率逐渐恢复,财政收入逐步增多,不仅让企业界看到了希望,也使广大的干部尝到了金帅所提出的施政理念带来的甜头。 这样一来金帅在花都市初步站稳了脚跟,就在广大干部群众逐步认可金帅的施政理念的同时,金帅又争取到了一些干部的支持,有了与周松一伙人对抗的资本,着周松一伙人不得不在常委扩大会议上支持了他的施政理念,而在常委扩大会议上提出的施政理念,又比刚来的时候提出来的更进了一步。 一开始提出的施政理念是两条腿走路,大力支持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这是因为金帅当时还没有与周松一伙人进行正面对抗的能力,不得不采取的一种妥协,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金帅才为自己争得了时间,所以他的施政理念才能够被逐步的贯彻实行下,如果一开始他就采取强硬的手段,情况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那就不一定了。 这次在常委扩大会上,金帅又在一开始提出的施政理念上更进了一步,从过的两条腿走路,改变为全盘整顿房地产市场,大力支持高新技术产业的口号。 可别小看这个修改,里边的含义却非常深,如果说一开始提出的两条腿走路是为了稳住周松一伙人,那么现在所提出的整顿房地产市场,那就是亮明了自己的观点,有一种要和周松一伙面对着金帅的攻势,周松一伙人节节败退,只能采取守势,这里边的原因也很清楚,金帅是实行正大光明的阳谋,周松一伙人明知道金帅这样做会损害他们的利益,但也毫无办法,也只能被动的承认这个现实。 在其他的工作方面,金帅同样也使用了阳谋,命令城中区公安局端掉黑社会的犯罪组织,打掉红狐歌舞厅那个毒窝,查封环保材料公司,带走周景涛协助调查,就像一条条的绳索套在了周松一伙人的脖子上。 虽然金帅在施展这些阳谋的时候,手法还有些稚嫩,甚至在某些地方还有不足之处,但也得到了这里边的真谛,而周松一伙人的节节败退,就证明了阳谋比阴谋的高明,这也说明了金帅的政治智慧,此时又有了一个很大的提高。 周松一伙人也不是不知道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但就是没有能力进行反抗,虽然他们可以在某些具体的事情上给金帅设置一些障碍,但形势却在向着金帅所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也就是说金帅所采取的阳谋是行之有效的,取得最后的胜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 ) 588步步紧 副市长的分工调整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也有一些人私下里说了一些怪话,但总的来看影响不到大局,调整副市长的分工是金帅的权利,别人又有什么权利指手画脚的呢?既然改变不了现实,那何不老老实实的顺从呢? 一些聪明人也察觉出来了,新来的市长在他的施政理念得到初步的落实之后,又要对市政府的干部队伍进行整顿了,这次对副市长分工的调整,就是传递了一个很明显的信号,接下来恐怕就轮到各局委办的领导班子了。 自从常委扩大会议之后,周松觉得他讲的话越来越没有人听了,以前只要他打个电话,秦华林几个人不管有多忙,大家都会到他指定的地点,可是这个周末周松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碰了钉子,虽然这些人说话的口气很委婉,但意思却都是没有时间。 周松不是个傻瓜,他很清楚秦华林等人为什么会推辞,不就是看到这几次与金帅的争斗处于下风了吗?让周松着急的是,如果现在大家不能团结一心,就会给金帅以可乘之机,一旦让他对本地派系进行分化瓦解,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整整一天周松也没有出门,躲在书房里对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所作的一切进行了认真的分析,越想越觉得金帅的可怕,越琢磨越认为金帅不能得罪,正是因为一开始轻视了金帅,所以才让他从容布局,一步一步的把自己到了角落上。 现在的形势对周松很不利,随着环保局局长郝乐丹的双规,金帅必定会对环保局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同时又借着城中公安分局打黑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摆明了要整顿公安局领导班子的态度。 “唉,”周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已经看出了金帅的目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连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秦华林和朱国政最近都有意的疏远他,就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周松发现,最近这段时间吴嘉云和华玉双走得比较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出于什么目的,都对金帅采取了支持的态度,在上次的常委扩大会议上,严洪泽和白莹中也坚定的站到了金帅那一边,市纪委又双规了郝乐丹,这就证明葛强松的屁股也坐到了金帅那一边了。 以前周松一伙人抱成团,所以才能以五个人的能量控制住常委会,可是现在他们五个人之间已经显露出了分裂的迹象,而金帅又拉拢过了好几个常委,双方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变化,这就意味着金帅如果要想对市政府直属机关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一定会得到大部分常委的支持。 “失误啊,”周松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是后悔莫及,不仅小瞧了金帅,而且太没有把其他的常委们放在眼里了,他们那电话铃声响了,周松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公安局局长汪兴新打来的,这大礼拜天的会有什么事呢? “兴新啊,有什么事情吗?” “周书记你好,刚才金市长打电话询问红狐歌舞厅的案子处理情况。” “你是怎么答复的?” “我说案子正在调查中,需要时间。” “上次金帅让城中公安分局打黑,这次又要你们调查红狐歌舞厅的贩毒案,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汪兴新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又说道:“金市长还说公安部对花都市毒品泛滥的问题非常重视,如果我们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的话,公安局缉毒总局会派人来指导我们破案。” 周松大吃一惊:“还有这种事情?金市长怎么没有向常委汇报呢?这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吧。” “金市长说公安局是市政府下属的职能部门,他有权利过问公安局的工作。” 听到汪兴新的话,周松是一阵阵的无奈,虽然公安局要接受政法委书记朱国政的领导,但同样也是市政府的下属职能部门,金帅作为一市之长,这次在调整副市长分工的时候,又把市公安局抓了过来,人家自然是有权利过问市公安局的工作了。 像这种交叉领导的情况还真的不好说谁应该管谁不应该管,既然政法委和市政府都有权管公安局,这个时候就要看哪一方的手腕要强硬一点,想必汪兴新正是在这件事情上无所适从,这才打电话问问周松这个老领导。 “国政同志是什么态度?” “朱书记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只是指示我们要抓紧时间破案,最好不要让公安部派人来。” 朱国政的这个表态倒是和周松想到一起了,如果公安部真的派人来了,那就意味着这个案子又通天了,金帅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对公安局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工作没有能力,让花都市的毒品泛滥,黑社会组织危害严重,责任当然要由王兴新这个局长承担了,调整公安局的领导班子也是名正言顺的。 “朱书记的指示是正确的,你们必须要抓紧时间破案,否则你这个局长就甭想再干了。” “可是,”汪兴新吞吞吐吐的说道:“红狐歌舞厅的贩毒案和黑社会组织都出现在城中区公安分局,靳春山又是朱书记的老部下,我说的话,靳春山也不听啊。” 周松郁闷了,他当然知道这些情况,表面上看着周松与朱国政都是一个派系的,实“兴新啊,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你找春山再谈一谈,讲明这里边的利害关系,千万不能为了一时的利益而被人家各个击破。” “好吧,我再找靳春山谈一谈,不过朱书记那里还要请你和他打个招呼。” 放下了电话,周松站了起来,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房间里转来转的。原来还以为上次主动退让了,会让金帅适可而止,双方维持现状,却没想到他又来了这一手,这家伙究竟想把自己到什么程度才算完呢?难道金帅真要把当地派系赶尽杀绝不成? ( ) 589扬眉吐 美人湾是花都市最著名的海滨垂钓场所,每到周末这里都聚集着大批的垂钓爱好者。最东边的一块大礁石旁边,统战部部长鲁弈安和白云区区委书记那乐海手持鱼竿,一副很悠然自得的样子,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却并不轻松。 “老领导,今天我们没有周书记那里,他会不会不高兴?” 鲁弈安笑了笑:“你以为今天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吗?朱国政和秦华林他们昨天晚上就香港了,大家就是想躲开周松。” 那乐海点了点头:“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啊。” 鱼漂动了一下,鲁弈安猛的一甩竿,却发现鱼饵被吃掉了,鱼钩上却空空如也:“他妈的,现在的鱼也像人一样,变得越来越狡猾了。” 重新安好了鱼饵,鲁弈安又把鱼钩甩进了海里,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我们?你说的我们指的是谁?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提醒你这一点。” “金帅现在是步步紧,我看周书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再这样下,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鲁弈安叹了一口气:“小那,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有邪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所谓的派系只是为了共同利益,而结成的一个松散型的团体,千万不要在里边陷得太深了。周松是周松,你是你,他出了问题应该由他承担责任,而你出了问题,他也未必会保你,确切的说要先达到自保的目的,然后才能谈其他的。” 那乐海点了点头:“我懂了,其实从周景涛被检察院带走之后,我就想到了这一点,一个连养子都能抛弃的人,更不用说对其他人了。” 鲁弈安笑了:“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其实周松之所以要抛弃周景涛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首先周松在司法界没有任何影响力,其次,他也知道在周景涛这件事情上,他根本就斗不过金帅,他这个官程父的名号也不是徒有虚名,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像壁虎一样,采取了断尾的措施。” “那么周书记就不怕周景涛把他给牵连进?” 鲁弈安看了那乐海一眼:“他有什么可怕的?你所说的牵连不就是指经济问题吗?即便是周景涛给过周松钱,但是儿子孝敬老子是天经地义的,法律对这件事情也不好认定。周松之所以不保周景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表明周景涛挪用公款的事情他根本不清楚,这样还可以表现出自己大义灭亲,能够坚持原则的态度。” 没等那乐海讲话,鲁弈安又说道:“周松这个人之所以被成为官程父,确实海水拍打在礁石上溅起一朵朵浪花,那乐海沉默不语,其实他早就猜到了这一点,刚才鲁弈安说的话,使他更加信了他原先的判断,鲁弈安说的很对,一个连养子都能抛弃的人还能考虑别人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扯淡。 花都市的二号车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沿海公路上,来到一座小山的脚下,沿着一条小路又行驶了十分钟左右,在一个大门口停了下来。 张铭上前按响了门铃,门上方的一个小窗口打开了,从里边露出了一双警惕的眼睛:“你们找谁?” “我们是市政府的,金市长要来这里视察。” 一般的情况下,听到是市长来了,肯定会马上打开大门的,但是今天张铭却碰了钉子,里边的人不仅没有给他们开门,还要求他们出示证件。直到核对无误之后,又过了五分钟,门才被打开了。 “你们这里的保卫措施够了严密的。” 警卫是个不拘言笑的年轻军人,也没有搭理张铭,双脚一碰向金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手按动了按钮,大门又被无声的关上了。 小楼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面带微笑的何汉龙,:“市长,欢迎你来检查指导工作。” “呵呵,我今天是不请自到,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握手寒暄后,金帅在何汉龙的引导下,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房间里的几个人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并没有出现他所想像的那种紧张的工作气氛。 “何博士,前两天你打电话告诉我,你们研究的电脑芯片组已经成功了,今天正好是周末,我过来看看。” 何汉龙笑了笑,打开保险柜,从里边取出了一块乌黑发亮的芯片,自豪的说道:“市长,这就是我们研制出来的,具有世界最先进水平的电脑芯片组。” 芯片组躺在手掌心里,就像一块黑色的宝石闪闪发光,从外观上看与目前使用的电脑芯片组没什么两样。看到金帅投过来了询问的目光,何汉龙急忙说道:“我们研制出的芯片组军方正在试用,从目前反馈的信息来看,军方非常满意。” 几个人正说着,外边响起了一阵汽车马达声,不一会功夫就走进来一个上校军官,看到金帅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笑容:“你就是金市长吧?你好,我是总参的赵宁。” 听到进来这个上校是总参的赵宁,金帅笑了,两个人虽然通了几次电话,但见面却是第一次。 “呵呵,赵处长,我们是没有见过面的老熟人,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赵宁摇了摇头:“金市长,要说辛苦还是咱们的何博士,我只不过在这里负责了一些协调工作而已。” 两个人来到了何汉龙的办公室,经过赵宁的介绍,金帅才知道何汉龙的研究成果不仅很先进,而且其先进程度已经超乎了原来的想象,也可以说已经把世界最先进的电脑芯片技术远远的甩在了后边。 “芯片研究成功之后,经过试用,效果很好,导弹装上这种芯片可以提高近一倍的打击精度,反映速度也提高了两倍,不仅如此还可以广泛应用于航天、航空和航海,军委首长称赞芯片的研制成功,是我们提升战斗力的倍增器。” 没等金帅讲话,赵宁又说道:“金市长,不瞒您说,以前我们电脑使用的那些芯片,不仅要受制于人,而且还会让我们提心吊胆的,这一下子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了。” 可以看得出来,赵宁是真的高兴了,虽然电脑芯片不是他一手研制出来的,但是他这个零号工程小组的组长也功不可没。 “金市长,军委首长说过了,芯片的研制成功,你功不可没。”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可不敢贪天功为己有,我只不过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件事情,今天既然我们见面了,咱们就谈一谈下一步的工作吧。” 按照赵宁的意思,芯片的生产和使用应该由军方负责,但金帅却不同意,两个人讨价还价之后,终于达成了一个初步的意见,这方面的先进技术交给军方,民用产品则由花都市组织生产,当然了,这件事情最后还要经过中央军委的批准。 在谈到何汉龙等技术人员的安排问题上,赵宁一点也不肯通融,军方将全部接收何汉龙和他的同事,并说这是军委首长的指示。 在征求了何汉龙的意见之后,金帅也只能做出让步了,像何汉龙这种技术人才应该让他们有一个,能够发展自己才能的更大的舞台。 不管怎么说,芯片的研制成功,是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支持高新技术产业迈出的第一步,一想起全球数十亿台电脑这个庞大的市场,金帅的心里高兴极了,他奶奶的,可真是扬眉吐气啊。 ( ) 590会 省委书记钱世军皱着眉头听着吴嘉云的汇报,对于花都市官场的情况,钱世军还是了解一些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严重,一个小小的环保材料公司的总经理,竟然敢挪用五个多亿的公款,不仅牵扯到了市委副书记周松,还把七个副厅级干部给拉下了水。 “你们市委有什么意见?” 听到钱世军冷冰冰的声音,吴嘉云心里有一丝慌乱,做了几下深呼吸之后,缓缓的说道:“目前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熟察院和我本人。” “金帅同志现在忙什么?” 吴嘉云听出了钱世军话里的意思,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金帅同志的工作很忙,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抓经济上了。” 钱世军点了点头:“金帅同志还是花都市委的第一副书记,有些事情你们两个应该好好商量一下,回后你们先拿出一个方案来,在这次的常委会上讨论一下。” 钱世军刚才之所以问金帅现在忙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金帅有没有牵扯到这件事情上,如果说是别人,钱世军自然是不会这么在意的,但金帅可不是个一般人,六号首长的孙子,又是总理眼里的红人,这么一个通天的人物可是要小心应对。一旦搞不好可是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钱世军之所以在吴嘉云面前点出金帅是为第一副书记的身份,并让吴嘉云在有些事情上和金帅好好商量,实际上就是在暗示吴嘉云,在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征求一下金帅的意见,两个人共同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这样一来钱世军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尽量在常委会上做出符合金帅意愿的决定。 对于吴嘉云说金帅现在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经济方面,钱世军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如果这件事情不是金帅在背后起的作用,就凭吴嘉云,他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否则吴嘉云也不会被周松一伙人给架空了。 “太子就是太子啊,走到哪里都搞得轰轰烈烈的,”钱世军嘟囔着,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聪明,最起码来到花都市之后,没有像在花园市那样大杀大砍,而是采取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从这一点上来看,他还是很能够把位置摆正的。 对于周松这个人,钱世军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只知道他在花都市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与香港的企业界有着很密切的联系,被花都市的干部称为官程父。除此之外周松的野心也不大,花都市的官场总体来看还是平稳的,最起码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目前花都市官场的形势很复杂,吴嘉云代表的是前三号首长,华玉双是老华家的小女儿,葛强松又是前任八号的女婿,有这三个人就够钱世军头疼的现在金帅又来了,这四个人分别代表着四种巨大的政治势力,如果让他们联合起来了,花都市岂不是搞成了一个**王国?今后省委还怎么能有效的控制专都市委呢?这是钱世军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可现在的问题是,周松一伙人的把柄已经被吴嘉云给抓住了,金帅在这里边肯定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就是说目前四个人当中,最起码吴嘉云和金帅已经联合起来要扳倒周松了。 钱世军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棘手,如果把周松拿下,花都市将没有任何力量能与吴嘉云和金帅进行对抗,可如果不拿下周松,钱世军也无法向中央交代。虽然吴嘉云依靠的前任三号首长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但毕竟前任三号已经退下多年了,而金帅的爷爷却是现任主管组织工作的六号,他可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半个小时后,钱世军终于想通了,为了保持花都市官场的力量平衡,不让他们搞成一个**王国,又为了向中央交代,此时也只能把周松拿下,大不了在花都市再另外培植一股势力。 想到这里,钱世军果断的拨通了华玉双的电话,一番暗示之后,听到华玉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钱世军满意的笑了。既然不能向花都市掺沙子,那就只能采取另外的办法,只要是不让他们形成一块铁板,就可以了。 香港华润集团董事局主席苏润生,亲自来到花都市和金帅商谈经济合作的事情。华润集团是香港著名的大财团,苏润生这个大人物来了,自然引起了花都市企业界的一阵轰动。 香格里拉大酒店六楼的会客室,宾主相谈甚欢,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苏润生心里有了一种烈士暮年的感觉,在这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面前,一直不服老的苏润生也不得不承认岁月的无情。 “金市长,我们两个可是神交已久,老朽早就想来和你聊聊了,但由于俗事太多一直拖到了今天。” “呵呵,苏老德高望重,在香港企业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虽然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你的传奇故事我却是知道很多。” 作为香港著名大财团的掌门人,苏润生对中央高层的情况也了解很多,上次周松亲自赴香港想拉他来花都市成立贷款担保公司,被苏润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可是知道,不要说是金帅还是留美的金融学博士,就凭人家朱家太子的身份,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生意人能够轻易招惹的。 这一段时间苏润生也在密切关注着花都市的形势,特别是对金帅制定的金融发展战略更是非常感兴趣。经过认真的研究和分析,苏润生认为金帅目前所采取的方针政策是非常正确的,如果要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花都市的经济将进入一个高速发展阶段。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润生才亲自来到了花都市,他想与金帅好好谈一谈,虽然华润集团也不缺少人才,但是像金帅这样站得高看得远的人却没有。 “金市长,你来花都市之前,市政府采取的是大力发展房地产业的经济发展政策,而你来到之后却要对房地产业进行整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金帅看了看苏润生,心想这老家伙说起话来倒够了直截了当的,人人都说苏润生是一个儒商,现在看来也未必啊。 “呵呵,发展房地产业短期内对经济增长有很明显的刺激作用,但是gdp增长不能靠盖房子,高新技术产业才是经济增长的根本。” 金帅说的话很笼统,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现在中央关于整顿房地产市场的文件还没有下发,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不会和他实话实说了,总不能说中央准备整顿房地产市场,我这是按照中央的指示办事吧? 其实,苏润生早就知道中央准备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了,听到金帅没有和他露实底,苏润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要想得到这位太子的信任,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 591合作 虽然不能在公开场合透露中央的机密,但这不妨碍金帅从经济的角度阐述房地产过热所带来的问题。 “苏老是商场的老前辈,想必你也知道十七世纪三十年代,发生在荷兰的郁金香狂潮吧?” 虽然苏润生没有读过多少年书,但并不代表他没有一颗敏锐的头脑,如果他要是个傻瓜的话,是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十年里,把华润集团从一个小作坊发展到香港最大的企业。 对于金帅讲的郁金香狂潮,苏润生自然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当时荷兰各阶层的人,几乎将其资产全部用于购买郁金香,一个从前不值几毛钱的郁金香球茎,竟然达到与一辆新马车等值的地步,事后看来,当然觉得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但在当时人们却认为,不加入这个市场是个大傻瓜。 在现在的市场经济下,像郁金香之类的东西已很难出现和引发泡沫经济,虽然我们国家前些年也出现一阵君子兰热,但由于其影响力比较小,并没有对金融造成很大的冲击。但是,股票和房地产却最容易出现泡沫,这主要来自于人们的炒作,其造成的危害更大,甚至可以说泡沫是房地产的易发症,具体表现为地价和房价不合理的持续上涨,其上涨的速度远远超过经济增长的速度。 就拿花都市来说,去年的经济增长率只有百分之十二,但土地的价格和房价却分别上长了百分之三十七和四十一,这显然是很不合理的。 房地产泡沫形成的原因归纳起来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群体的非理性预期,第二是过度的投机和炒作,这两者之间有时是相辅相成的,其中非理性预期是形成房地产泡沫的基础。 金帅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向苏润生详细阐述了房地产泡沫形成的原因,以及泡沫破灭后带来的危害性,他的扎实的金融理论基础,给所有在场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房地产泡沫的危害性不乏历史教训,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日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土地价格由于稀缺,和市场需求无限的拉动,加上投机和炒作,使土地价格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飞涨,后来地价暴跌,房地产市场崩溃,遗留下来的坏账高达六千亿美元,至今日本的经济依然没有恢复过来,这一次世界经济危机就更能说明了这一点。” 苏润生频频点头:“你刚才说的是日本,如果我们国家房地产泡沫破灭后,又会怎么样呢?” “金融和经济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如果把国家财富比作一座楼房的话,金融就是基础。我在哈佛上学的时候,就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房地产泡沫破灭后,带来的危害性是不分国界的。如果我们国家的房地产泡沫破灭,人们的资产将严重缩水,从而导致购买率下降,国民经济将陷入可怕的衰退状态,再加上我们国家的金融体系非常脆弱,一悼地产泡沫破灭,就会引发更多的不良贷款,甚至会出现严重的金融危机,从而导致大批企业破产倒闭。” 苏润生脸色微变:“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根据我的研究发现,我们国家的房地产开发商主要资金来源为银行贷款,目前房地产业的平均负债率已经达到了可怕的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所以我们可以断定,一悼地产泡沫破灭,势必会引起严重的经济危机。至于如果避免这种情况的产生,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就要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控制贷款过多流入房地产,适当提高首付的比例,同时建立房地产泡沫预警体系,加强宏观调控。”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苏润生起了一股爱才之心,如果不知道金帅背景的话,他真的想把金帅挖过去,这是人才啊。 苏润生觉得这次不虚此行,他决定回到香港之后马上召开董事局会议,减少对国内房地产业的投资,把资金投向实体企业,虽然赚的钱少了一点,但总可以保证安全。 “金市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相信中央一定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你这次对花都市房地产业进行了整顿,带了一个好头,听说市政府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我想咱们能不能在这方面进行一下合作?” 金帅笑了:“苏老能够这样想我很高兴,有风险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国家的富强是不可能靠盖房子,而高新技术产业是发展经济的根本的保证,如果华润集团愿意在花都市投资高新技术产业的话,市政府将全力以赴的进行支持。” 苏润生笑了:“那好,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听说花都市政府出资研究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电脑芯片组,咱们能不能在这方面进行一下合作?” 看到苏润生的笑容,金帅怎么觉得他都像一只老狐狸,电脑芯片组研制出来没多久,苏润生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难道这个老狐狸长了一只狗鼻子? 看到金帅没有马上表态,苏润生尽管脸上的表情装得很平静,但心里却在打着鼓。芯片组研究成功的消息他是前天才知道的,之所以这么快来到花都市,并向金帅提出了这个问题,就是看出了这里边巨大的商机。 随着各种先进技术的充分利用,电脑的运行速度和存储量越来越大,各国投入巨资对电脑的芯片组及其他电子元器件上进行研制和升级。电脑的普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谁能够在技术上领先一步,就能够带来巨额的利润,这已经是一个最根本的共识。 以前电脑的生产技术都被西方国家垄断了,现在花都市在电脑芯片组的研制方面整整领先国外一代,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蛋糕。 据不完全统计,全球私人电脑已经达到了十亿台,不要说是十亿台了,就是有一亿台使用新研制出来的电脑芯片,那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市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润生再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作出了决定,他这次来花都市,表面上是为了谈双方的经济合作问题,实际上就是为了取得这项先进技术。 既然苏润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金帅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他,笑了笑说道:“苏老的消息很灵通,我们确实研制出了新一代的电脑芯片组,但很遗憾的是这项技术的所有权归军方。” 失望的表情在苏润生的脸上显露无疑,据他所了解,电脑芯片组是一伙年轻人搞出来的,金帅只是在去视察的时候才发现,后来用五个亿为代价,从原先的所有者手里把这些人挖了过来,只是没想到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出成果了。 在此期间,苏润生也多次派人想与这些年轻的科研人员取得联系,请他们去香港从事研发工作,却没想到这些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不管费多大劲就是找不到。后来苏润生才知道,这几个年轻人已经被花都市政府严密保护起来了,至于花都市政府为什么又要把这项技术交给军方,苏润生就不明白了。 “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是市政府在新的形势下制定出来的一项经济发展政策,为此市政府做了大量的工作,给一些研发企业提供了巨额的资金,我相信只要是苏老有兴趣的话,今后咱们在这方面还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592分歧 听到金帅没有把门全部关上,苏润生来了兴趣,其他方面的合作是以后的事情,这一次来却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其实金帅也不是不想和苏润生在生产电脑芯片方面进行合作,刚才之所以要那样讲,主要是吊一吊他的胃口,如果让他以为得到得太容易了,还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后面会提出多么苛刻的合作条件呢。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达成了一个意向,香港华润集团向郝良的电子器材厂注资五十个亿,双方共同生产电脑芯片组的民用产品。除此之外,香港华润集团还要向花都市政府先期缴纳一百个亿的专利使用费,另外每生产一个电脑芯片组,还要向花都市政府缴纳百分之十五的利润。 这就意味着金帅仅仅拿出了五个亿,就赚到了一百个亿的专利使用费,至于以后还能有多少利润,恐怕这个数字比一百个亿只多不少。除此之外郝良的电子器材厂和华润集团合作,必将大大提升他们的地位,至于带来的社会效益又有多大,那可就不好说了。 当然苏润生也不是个傻瓜,他也能算清这笔账,这年头赚钱的生意很多,但最赚钱的却就是别人没有的我有,别人有的我更好,这种垄断性的产品带来的是滚滚财源。 当天晚上花都市政府为苏润生一行举行了的欢迎宴会,从来不出席这种活动的苏润生破例喝了好几杯酒,一再说自己这次到花都是不虚此行,除此之外,就是对金帅的一连串的赞赏。 宴会结束后,看着满脸崇拜的严洪泽和朗宏林,金帅笑了:“你们也不要觉得吃惊,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我这个高新技术委员会的主任,心里可是很有数的。你们看着吧,五年之内我要为我们市的高新技术产业拉来五千个亿的投资,我们市政府也将从中获利五千亿,咱们就叫它两个五工程吧。” 如果说其他的人,严洪泽和朗宏林一定会以为是在说梦话,但是金帅讲出这句话来,他们却绝对相信。现在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已经尝到了甜头,如果其他的上百个研究项目成功的话,这两个五工程的宏伟目标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以前还有人对市政府拿出几十个亿投入到高新技术的研发方面,认为是填进了无底洞里,周松一伙人甚至还拿着这件事情给金帅造了不少的谣言,说他是乱来,现在的事实打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花都市的广大干部会有一个更清醒的认识。谁的施政理念正确,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像周松一伙人玩弄一些锌俩也许还可以,但在大智慧方面,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金帅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放在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 第二天,花都市的新闻媒体报道了这件事情,又一次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原先一些跟着周松一伙人瞎嚷嚷的,现在也闭上了嘴巴,特别是周松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像喝了一碗老陈醋,从里酸到了外边。 又过了两天,花都市政府和华润集团签订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整个合同金额达到了四百七十个亿,成为花都市历史上最大的一笔外资投资,这个时候花都市的干部终于明白了,金市长为什么在花园市工作的时候就会有一个金手指的称号,人家确实是点石成金啊。 走出了合同签订的现场,面对着记者手中的长枪短炮,金帅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白费,不仅站稳了脚跟,而且还做出了巨大的成绩,他也绝对相信这个消息会很快传到厩去。 张铭走了过来:“市长,吴书记请你去花都宾馆的1017房间,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向记者们摆了摆手,金帅坐进了车里,他很清楚吴嘉云这个时候找他会有什么事情,看来他那边也有了好消息了。 虽然两个人经常见面,但看到金帅进来的时候,吴嘉云还是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呵呵,金市长,辛苦了。”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呵呵,我只是动了动嘴,辛苦的还是下面的同志们。” 接过秘书递上来的茶,吴嘉云挥了挥手,两个人的秘书轻轻地退了出去,吴嘉云笑着说道:“我算了一下,仅仅在芯片组这一笔生意上,我们就赚了差不多有五百个亿,这还不算产生的巨大社会效益,与其说你有一根金手指,照我说呀,你的手指比钻石还要贵重。” 金帅看了看吴嘉云:“如果没有你的保驾护航,我也未必会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功劳是我们大家的。” 吴嘉云刚才说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想探一探金帅的口气,虽然市长是抓经济的,但是有了功劳也不能一个人独占吧?如果是别人,吴嘉云也用不着费这些心思,但在金帅面前,他却不敢抢功。 就在昨天晚上,吴嘉云还接到了老三号首长的电话,在听完了他的汇报之后,老三号首长只说了一句话:“中央对花都市的工作非常关心,总理对金帅非常欣赏。” 吴嘉云当然明白老三号话里的意思,既然中央对花都市的工作非常关心,他们能不知道金帅来到花都市所做的工作吗?听到金帅取得了这么大成绩,总理肯定是非常欣赏。 “昨天我向世军书记汇报了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他指示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多商量,对花都市目前出现的问题,我们两个先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世军书记准备在下次会议上进行讨论。” 金帅笑了笑:“你是班长,你做决定我执行,抓经济是我的责任,其他的问题还是要以你的意见为主。” 吴嘉云有些郁闷了,你以为我想找你商量这些事情吗?如果不是省委书记的指示,我才懒得理你呢,现在你倒拽起来了。 “世军书记说了,你还是花都市委第一副书记,金帅同志,虽然我们市经济发展势头很好,但如果有些问题不能够得到彻底解决,势必会拖后腿的。”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事情理论上是对的,但我不认为这些问题能够影响到大局。” 两个人虽然谁都没有提到周松的名字,但都知道讲的就是对周松的处理问题,吴嘉云是一心要借这个机会把周松给拿下去,不仅要报以前被架空的仇,更主要的是要趁这个机会巩固自己的地位。而金帅想的是周松一伙人已经产生了裂痕,他们现在已经无力发起新的攻势了,随着形势的发展,当地派系必定会土崩瓦解,煮青蛙的水都快开了,他们还能跳出来吗? 很显然两个人在如何处理周松的问题上产生了一点分歧,吴嘉云是坚决想把周松拿下去,而金帅则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周松一伙人现在也蹦踧不起来了,何不把他留在台上,周松以前能把吴嘉云架空了,现在金帅同样也可以把周松给架空了,如果此时把周松给拿下去,省委再另外派一个人来,恐怕又会引起一番新的争斗。 593又见巴碧 空调卖力的向外吹着凉风,虽然室内的温度很凉爽,但吴嘉云依然感到很燥热。 两个人默默地喝了一会茶,吴嘉云实在忍不住了:“周景涛已经全部交代了,他挪用公款是周松支持的,其中有二点七个亿被周松大女儿的房地产公司用了,另外周景涛还揭发周松这些年向他勒索了有一个亿,同时还收取了几十家企业的巨额贿赂,另外还存在买官卖官的现象。” 金帅笑了笑,他觉得吴嘉云天真得可爱,在这些事情上就这么糊涂呢?怪不得能被周松给架空了。 “周松和周景涛毕竟是父子关系,至于收受贿赂和买官卖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恐怕省委也不会轻而易举的下结论。”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吴嘉云,父子之间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周景涛挪用五个多亿的公款,其中有二点七个亿被周松的大女儿挪用了,周松完全可以说他不知道这回事,孩子们都长大了,姐弟之间互相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另外周景涛说周松勒索他一个亿,这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儿子给老子钱是孝敬,这怎么能说是勒索呢?就是法律也不好认定。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周松能被人称之为官程父也是很有一套的,如果你要想让市政府的政令畅通,就必须要有所作为。” 金帅皱了皱眉头,吴嘉云所说的有所作为,就是想让金帅和他一起把周松给扳倒。看来吴嘉云这个人的政治智慧也并不是很高,现在钱世军已经知道吴嘉云和金帅联合起来,吴嘉云就没有想到如果周松倒了,省委会允许打破这个平衡吗?恐怕又会扶植起另外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绝对就是华玉双。 这样一来,吴嘉云会更麻烦一点,没有了周松一伙人作缓冲,他与华玉双的矛盾就会公开化,这两个人一斗起来,势必又要牵扯到厩,甚至还会让金帅在中间非常难受。而目前只有留下周松,把他架空了,省委才不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只有这样,花都市的各个政治势力才能形成一种平衡的局面,而这也正是钱世军最想看到的。 从目前情况来看,留下周松对金帅是最有利的,首先,周松一伙人已经没有能力再做出对金帅不利的事情来,其次有周松做缓冲,可以避免让吴嘉云和华玉双的矛盾公开化,他们这三股势力就会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在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情况下,金帅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至于对市直机关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金帅相信只要他拿着这件事情和周松做一笔交易,周松是绝对不敢不听的,也就是说现在周松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决定权在金帅的手里,在这种情况下,周松除了乖乖的听话之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有一个新的情况,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最近这段时间,周松多次给秦华林等人打过电话,但他们都没有响应,这里面很有意思。” 吴嘉云大的政治智慧虽然欠缺一点,但在这些小事上却是很精明的,他已经听出了金帅不想把周松给拿下去,而是想维持现状。不过金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周松一伙人给他制造的麻烦还少吗?吴嘉云有些想不明白了。 “原子弹只有在发射架上的时候才最有威慑力,在解决旧的矛盾同时,新的矛盾也会随之出现,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学会衡量。” 衡量?吴嘉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说得很好,原子弹只有在发射架上的时候才最有威慑力。” 吴嘉云从包里掏出了一张a4纸:“我们可以同意暂时不动周松,但是市直机关的领导班子必须要调整,这是我拟定的一个方案,你看看还有什么意见。” 按照吴嘉云的方案,有四十多个重要局委办的领导班子都要进行调整,而这些人当中几乎全是当地派系的干部。金帅皱起了眉头,这又是典型的派系之争,看来吴嘉云是想用保住周松目前的位置为筹码,着周松一伙人同意他的调整方案。 “吴书记,直属机关的领导班子确实应该调整,但我的意思还是要平稳一点,对一些工作极端不负责任、尸餐素位,有严重贪腐行为的人,不管是谁力主提拔起来的,都要坚决把他拿下去。” 其实金帅还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讲出来,那就是绝对不能按照派系划分,更不能任人唯亲。虽然周松提拔起来的这些人都是当地干部,但这些人中还有一些很有能力、想一心干好工作的好同志,只不过官场里的潜规则,得他们不得不和周松走得比较近一点,如果他们看到周松一伙人已经被分化瓦解了,不能继续掌控常委会,想必他们也不会再继续跟着周松的错误路线走下去了。 党的干部政策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人都会犯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在工作中还是要团结大多数,如果把这些当地干部全都拿下去了,就会在干部队伍中人为的制造分裂,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没有心思工作,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就是一句空话。 两个人这次的谈话很不愉快,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在用人方面和吴嘉云截然不同。金帅注重的是能力,在这方面与总理倒是很相像,而吴嘉云则注重的是派系,或者是抱有一种报复的成分。两个人的这种分歧,说白了就是一种大智慧与衅谋的不同。 花都市进入了雨季,这个地方天气也怪,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突然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没过多长时间天又晴了,有人说小孩的脸就像六月的天,倒不如说六月天就是神经质。 就像赶场似的,参加了三个公务接待,金帅刚想上车就听到后边有一个女人喊他:“请问你是金帅、金市长吗?” 回过头一看,金帅愣住了,眼前这个女人正是金帅毕业之后,认识的海疆省七彩集团的老总巴碧,对于这个女人,金帅也说不上有多么恨,但也说不上有多么感激。 金帅当时几乎是在走投无路的状态下,被巴碧招进了七彩集团当了她的助理,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应该感激她,但是后来发生了那一系列的事情,又让金帅把巴碧也一起恨上了。时过境迁,金帅已经把这些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今天又碰上。 既然是熟人,总要打个招呼了:“呵呵,原来是巴总,你怎么会在这里哪。” 化了妆的巴碧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黑色的晚礼服紧紧裹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夜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一串项链,精致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给人一种我爱尤怜的感觉。 “真的是你啊,十几年过去了,你现在都是堂堂的大市长了,没想到你还能认识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站在金帅身后的张铭看了看,悄悄的走到了一边,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市长和这个女人一定有过一段故事。 594心有灵犀 英文霓虹灯招牌很漂亮,咖啡店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很雅致,充满异国风情的各种装饰品,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异国他乡的感觉。靠近最里边的卡座,金帅和巴碧相对而坐,十几年没有见面了,两个人都觉得有很多话要讲。 “你现在还好吧?”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巴碧捂嘴轻笑,还是像以前那么妩媚。 幸好这个时候服务生端上了咖啡,才解除了两个人的尴尬,严格的说起来,金帅对巴碧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金帅在最困难的时候,巴碧曾经帮助过他,尽管她是有目的的。 “我已经从七彩公司撤股了……” 随着巴碧的讲诉,金帅渐渐的明白了,他离开海疆省后,七彩公司所发生的一切。 金帅当时是沙氏集团的第一副总裁,为了报复七彩公司,曾当面和巴碧谈过一次,要求收回她们租赁的厂房,最后双方达成了一个协议,七彩公司在三个月之内出钱把租赁的厂房买下。 七彩公司当时的日子也很不好过,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最后只好把公司转让给了对手,巴碧和她的三姐妹也因此分道扬镳,自谋出路了。 宋春颖和柳眉后来都嫁给了外国人,出国定居了,巴碧则来到花都市,又开了一家制衣厂,凭借着她出色的交际能力和精明的头脑,经过十几年的打拼,现在也是业内数得着的企业了。 端起杯子,巴碧用很优雅的姿势品了一口,脉脉含情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在短短的十几年的时间里,从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一跃而成为手握重权的大市长,响当当的副部级高干。 “听说沙氏集团被别人收购之后,我还去找过你,可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巴碧说的是实话,就在她们三姐妹分道扬镳之后,巴碧确实去找过金帅,想和金帅一起合伙做生意,她之所以要这样做,除了想和金帅重温旧情之外,更主要的看中了金帅这个人才。 “呵呵,沙氏集团被收购之前,我就离开了海疆省,去了我老同学的家乡,从那里考上了公务员,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 金帅轻描淡写的把他的经历一笔带过,但巴碧却认为不是那么简单,虽然她不是体制内的人,但这些年也经常和官场里的人打交道,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人,能够在官场里站着就不错了,是绝对不会爬的这么快的。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个一般的人,早晚有一天会飞黄腾达。” 金帅笑了笑:“你也不错嘛,商场里的女强人。” 巴碧笑了,眼角出现了几道淡淡的鱼尾纹,女人再会打扮,也掩盖不住岁月流逝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你的妻子是沙氏集团沙总的女儿吧?” 金帅看了看巴碧:“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非常清楚沙总一家离开海疆的原因,不得不承认你这个人的眼光敏锐看得非常长远,如果不是你,沙家恐怕早就完蛋了。” “这是当时的形势所迫,我只不过让他们提前做了一点准备而已。” “就是这个提前准备,才让沙家转危为安,你可能也听说过,后来有很多的大老板都被抓了起来,可我就纳闷了,你当时为什么没去澳洲?而进入了仕途呢?” “我的志向不在商场,一个男人活在世上就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巴碧悠悠的说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不同之处,一个女人再强势,也需要一个肩膀靠一靠,我现在太累了,真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巴碧的话里带有一种酸楚和无奈,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意思,她说的很对,再强势的女人也需要一个能够带来温暖的家庭。 金帅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巴碧:“我还有点公务要处理,就先告辞了,既然咱们都在一个城市,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只要不违反法律,我会尽力而为的。” 巴碧也跟着站了起来:“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 就在金帅刚要走的时候,巴碧突然说道:“那个叫朱国政的不是好人,你要小心他一点。” 金帅对巴碧笑了笑,摆了摆手,大步向门外走去。巴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起从前和金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想起了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时,金帅表现出来的无情,巴碧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失去的将永远失去,也许这个时候才能够体现出珍贵来。 坐进了车里,金帅对钟杰宝吩咐道:“查一查这个叫巴碧的情况,看看她和朱国政是一种什么关系。” 刚才金帅已经听出来了,巴碧和朱国政之间的关系不简单,甚至两个人之间还有不小的过节,既然这样的话,就要好好利用一下,现在已经抓到了周松的把柄,如果再抓住朱国政的把柄,一切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钟杰宝有没有这个能力,金帅毫不担心,老爷子既然能把钟杰宝派来当司机,恐怕在花都市也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否则钟杰宝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呢? 望着空荡荡的别墅,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家里没有一个女人真不能称之为一个家,是不是应该让山竹和祖儿、良儿来花都市生活了?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正是山竹打来的,金帅笑了,这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老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查岗啊?” 电话里传出山竹柔柔的声音:“你以为我会那么无聊吗?对你我还是信得过的,孩子们快要放假了,我想带他们去看看你。” “好啊好,我刚才还想这件事情呢,看来咱们两个又想到一起去了。” “爷爷和我讲了一些你在花都市的情况,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我和奶奶商量一下,准备把石头留在厩,我和祖儿、良儿去花都陪你。” “太好了,我的工作基本上走上了正规,你们娘三能来,我是求之不得呀。” “前几天你们市有个叫方铮的县长来找过我,我看过他们的计划书,觉得很不错,如果各方面条件允许的话,我们想在同遥县投资。” “花都市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件事情等你来了之后我们再商量吧。” 收起了电话,金帅琢磨了一下,打通了钟杰宝的手机:“小钟啊,你们有几个人在花都市?” “市长,这次和我一起来花都市的有两个人,因为首长不允许,所以我一直也没有告诉你。” “你告诉一下那两位同志,重点查一查朱国政和巴碧之间的内幕交易,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金帅的判断是准确的,他非常理解老爷子这个做法,除了不让金帅有压力之外,恐怕还有要及时掌握金帅工作情况的意思,想起老爷子慈祥的面孔,金帅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谁说他是一个人来到花都市的,背后还站着整个家族呢。 595倒霉蛋 金帅的工作很有规律性,基本上是上午批阅完了文件,下午就带着张铭,坐上钟杰宝开的一辆挂有普通牌照的越野车,到下面去视察。 金帅的轻车简从给下面的干部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市长会突然来了。其实这也是金帅的无奈之举,花都市的干部队伍被周松一伙人搞得实在是不像样子了,派系斗争严重不说,而且工作作风非常散漫,有些人到单位上点个卯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就是留在办公室值班的,也没有一个干正事的。 为了稳定干部队伍,暂时就不能对干部队伍大动干戈,所以只好采取这种办法了,除了抓住一两个倒霉蛋,震慑一下之外,金帅还可以及时掌握到坐在办公室里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对于一些各种各样的会议,金帅原则上是不会出席的,已经给那些副市长分工了,具体的工作由他们去抓就可以了,金帅才不想大事小事都去过问,抓大放小是他一贯的工作作风,一市之长是考虑大事的,绝对不是副市长的保姆。 上班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发改委的大院里依然冷冷清清,金帅坐在门卫室里和门卫聊着天,眼睛不时的看向大门口,又是十分钟过去了,才看到有人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 一辆形车开了进来,从车里钻出了一个大胖子,正是发改委主任章寒英,看了看停在一边的那辆越野车,章寒英皱了皱眉头快步向楼内走去。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们的章主任,中午又不知道到哪里潇洒去了。”门卫一副很鄙视的样子,看来这家伙也是个愤青之类的任务。 门卫的话音刚落,章寒英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略一打量,直奔门卫室而来,老远就喊道:“小张,市长来了,你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呢?” 小张奇怪了看了看金帅,走到门口答道:“章主任,市长没有来啊。” 章寒英刚要走,突然又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金帅正坐在门卫室里,冷冷的打量着他。 “市长,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金帅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章寒英:“章主任,看来你们发改委的工作很清闲啊,不过我就纳了闷了,既然你们的工作这么清闲,为什么同遥县政府报上来的关于中药材生产基地以及制咬的立项报告,到现在还没有批复呢?” 也许天太热的缘故,章寒英脸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哭丧着脸说道:“市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请你批评,同遥县的立项报告是周清辉副主任负责的,等他来了之后,我马上让他办。” 金帅也没有理他,坐上越野吉普扬长而去,只留下章寒英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就在这个时候,周清辉的车也开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章寒英顶着大太阳正在那里发呆。 周清辉很纳闷,章主任今天这是发哪门子的神经了:“章主任,你这是干什么?中暑了可不得了。” 章寒英看了看周清辉:“老周啊,麻烦大了,刚才市长来过了。” “你说什么?”周清辉吃了一惊:“市长来了?他人呢?怎么市政府办公厅也没打电话通知我们?” “市长刚走,你没看到刚才过去的那辆越野车?” “那辆越野车就是市长的?他怎么不坐二号车呢?” 章寒英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个金市长一贯不按常理出牌,他这是给我们来了一个突然袭击。不过咱们也确实应该整顿一下了,离上班时间快过去一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有人没上班,也怪不得市长生气。” 看到门卫小张幸灾乐祸的样子,章寒英一口火起:“小张,你在那干什么呢?马上把今天下午迟到的人给我记下来。” 小张郁闷了,要说迟到还包括你们这两位主任,难道连你们两个人的名字也记下来?他奶奶的,挨了市长的批,就把火发到我的头上。 章寒英和周清辉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办公室,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如果市长没有亲眼看到,一切都好说,可问题是市长发现他们两个带头迟到,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过去的。 “老周啊,同遥县关于药材生产基地和制咬的立项报告,你们审核得怎么样了?刚才市长还专门问起过这件事情。” 周清辉苦笑了一下:“我已经催了他们几次,可是王处长就是不拿这当回事,我也没有办法。” 周清辉所说的这个王处长,就是宣传部部长秦华林的小舅子,这个家伙仗着有人撑腰,平日里根本就不把两个主任放在眼里。按理说同遥县政府的立项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在发改委履行一下手续,王处长早就应该给人家办了,拖到现在就是想捞点好处。 在政府机关,只要能按时把工作完成了,迟到一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是任务没有完成,又被市长找上门来,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你再去和王处长谈一谈,如果不能尽快的把同遥县的立项报告批下去,就让他自己去向市长解释,唉,老周啊,我们两个也要想个办法过关啊。”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终于编出了一个貌似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现在就等着王处长把手续办好,明天早上再去向市长解释,也许这样做才能让市长原谅他们。 半个小时后,周清辉气呼呼的来到了章寒英的办公室:“章主任,那个姓王的我是管不了了,他说要到同遥县实地考察一下,才能决定立不立项。” “啊?这都半个多月了,他们还没有去同遥县?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个姓王的还说什么市长没有什么可怕的,工作就是要按程序来。” 章寒英的胖脸瞬间黑了:“王海是在找死,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替他瞒着了,明天我就实事求是的向市长作出汇报。” 周清辉想了一下:“章主任,我看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了,否则的话我们两个也吃罪不起啊。” 周清辉所说的吃罪不起,主要是因为王海背后站着秦华林,而秦华林又是周松那一派的中间人物,虽然章寒英和周清辉也是周松提拔起来的,没有必要怕王海,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如果和王海闹僵了,不要说是秦华林了,就是周松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你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和金市长强调一下客观原因,怎么办就看他的了,我们这些小人物也用不着去得罪人。” 周清辉明显的是使了一招借刀杀人,从这一方面来看,即便同为本地派系的,他们当中也是有矛盾的,利用金帅之手除掉王海,一方面可以让章寒英和周清辉有所交代,另一方面也可以杀鸡给猴看,警告一下其他那些不听话的干部,当领导的是绝对不会允许手下有任何不服从指挥的行为。 596视察 中午下了一场大雨,天气总算有些凉爽了,打开车窗玻璃,金帅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空调虽然很凉爽,但总不如处在大自然的环境里感到舒适。 “市长,”正在开车的钟杰宝,拿出一沓材料,反手递给了金帅:“巴碧的情况查清楚了。” 材料很详细,包括了巴碧制衣厂的生产情况,以及她与花都市一些人的交往,不出金帅所料,巴碧不仅与朱国政有很密切的关系,而且同时还与周松走得比较近。 花都市的服装加工业非常发达,据不完全统计,上规模的制衣厂大约有几百家,像巴碧这种一个人来花都市打拼的女人,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后台,是很难在激烈的竞争中站着的,而巴碧却能够从一个资金只有五百万元的企业,发展成目前制衣行业的前三名,恐怕不仅仅是她个人有能力吧。 那天晚上巴碧曾经告诉金帅,朱国政不是个好东西,并让金帅要小心他,这里边会有什么原因暂且不说,但巴碧对朱国政很了解却是能够肯定的。 当然材料里是不会提到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仅凭朱国政每年都把市公安局警服制作的生意交给巴碧,就能够猜测到,这两个人之所以产生矛盾,一定是朱国政已经严重侵害了巴碧的利益,而巴碧又对朱国政毫无办法,所以她才在金帅面前说了那邪,目的就是想借用金帅的手给朱国政一个好看。 翻到了巴碧制衣公司高管情况介绍那一页,金帅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副总经理邹慧安和财务部部长朱金玲,竟然是朱国政的妻子和女儿,看到这里,金帅仿佛明白了。 花都市进出口贸易博览会会址,位于风景秀丽的南山脚下,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园内高大的椰树、绿油油的草坪、四处盛开的鲜花,令人心旷神怡。 博览会的主体建筑虽然只有六层,但占地面积却非常大,能够容纳十几万人同时在这里参观和交易,展区共分为国内和国外两部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附属设施,展览场馆在设计上非常重视绿色环保,充分利用自然风场,太阳能等环保设备,全部选用了绿色建材,展览区内产生的全部垃圾将进行分类处理,突出了环境保护这一个主题。 园区内所有的交通工具全部使用电瓶车,真正实现了尾气的零排放,为所有来参观游览或做生意的人群,提供了清洁环保的交通服务。 博览会是从五年前就开始施工的,本来预计两年就可以完工,但由于资金方面的原因,快五年了还没有交工,眼看着秋季贸易博览会的日期越来越近,一些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坐不住了,多次向市政府反映,要求加快进度。 很遗憾的是,上一任市长孙世春准备退休了,再加上市里的财政紧张,手里无钱自然是没有任何办法,于是就把这个难题留给金帅了。 金帅上任之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多次找有关部门进行协调,又让担保公司担保贷款了十个亿,这才使停顿了好久的工程又开工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人大主任卫清轩和政协主席魏斌,决定在常委扩大会议上,支持金帅提出来的经济发展战略。 就在上一个星期,朗宏林向金帅报告,博览会的工程已经全部完工了,金帅当时还有些不相信,所以今天才和卫清轩、魏斌,共同组织一大批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来这里看一看。 听着工业园区工作人员的讲解,看着富丽堂皇的建筑,卫清轩和魏斌以及所有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的赞叹声。 站在最前面的金帅心里也是感慨万分,几个月的辛苦和忙碌总算没有白费,秋天举行的博览会开幕式,花都将又一次令全国乃至全世界瞩目。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严洪泽,金帅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走到了一边:“这项工程的收尾真够了快的。” 严洪泽笑了笑:“其实绝大部分工程早就完工了,这是施工单位为了要钱而采取的办法,那十个亿绝大部分是支付了原来欠下的工程款,有了钱之后施工单位自然就有劲头了。”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这是到哪里都会存在的现象,特别是政府的形象工程,是很难按时结清工程款的,一些施工单位常常在工程结束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拿不到全款,所以拖延工期就是他们最好的办法,这也不能说人家施工单位做得不对,本来就是政府没有按期拨款嘛。 卫清轩和魏斌联袂走了过来,看得出来这两个老家伙今天非常高兴,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反映的问题引起了市政府的重视,确切的说他们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金市长,工程搞得不错,市政府又做了一件大好事。” “呵呵,工程搞得是不错,但要说做了一件大好事倒未必,在这方面我们的工作被动了,幸亏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否则今年的博览会恐怕还要在原来的老会址举办,在这件事情上人大和政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 卫清轩和魏斌相视了一眼同时大笑,引起了陪同来视察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瞩目。孙世春当市长的时候,从来就不把卫清轩和魏斌放在眼里,新来的市长可真是个能人啊,能把这两个老家伙给哄住了。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前任留下的这么一个烂摊子让你来收拾,也确实是难为你了。” “老魏说得对,”卫清轩接着说道:“你来到花都市后所作的一切,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前一段时间人大组织了一批代表到下面企业进行了调研,结果我们发现,企业破产倒闭的势头已经被完全遏制住了,企业开工率正在逐步上升,大家对市政府成立的那个贷款担保公司也是赞不绝口。” “是啊,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就像给企业打了一针强心剂,市政府提出的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政策正逐步深入人心,我们这些老家伙经常凑在一起,一提到这一点,就没有一个不佩服你金市长的,金手指这三个字对你来说真是名副其实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金帅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两个人的话里有一蓄承的意思,但大部分还是他们真情的表露。人大和政协都有橡皮图章这个称号,但是也不要忘了,金帅现在只是代市长,如果要想在明年的人大代表会议上去掉前面那个代字,可是不能得罪这些人的。 谢谢,云中小手大手笔打赏作品22476币,成为第二个盟主,本来应该爆发一次以示庆贺,但刚爆发完暂时还没有稿子,只好先欠着,这份情谊微笑是不会忘记的。 597头疼事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吴嘉云打来的,金帅接通电话小声说了几句,又若无其事的把手机装进了裤兜。 吴嘉云在电话里向金帅通报了省委常委会上的情况,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省委并没有像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把周松继续留在花都市,而是要把他调整到省政协去担任副主席。 省政协副主席是副部级,而花都市委副书记只是正厅,表面上看是升了一级,其实谁都知道这两个职务的含金量截然不同,与其说周松是升了,倒不如说是明升暗降。 钱世军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金帅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省委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派系一家独大,哪一个派系的势力大,就要对他进行削弱,小了则要进行扶持。始终维持一个平衡的局面,才是上面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看来钱世军对花都市的情况也并不是很了解,他以为拿下了周松就会让花都市的政治势力势均力敌,其实哪里会这么简单,周松离开花都市之后,吴嘉云和华玉双没有了共同的对手,两个人势必会展开一番你死我活的斗争。 金帅觉得有些棘手,他知道花都市的官场一定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吴嘉云和华玉双一定会同时对金帅进行拉拢,如果只是三个人之间还无所谓,关键是三个人背后都代表着一股不同的政治势力,搞不好这场斗争就会捅到上面去。 虽然金帅可以在两个人的拉拢时左右逢源,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但同时吴嘉云和华玉双背后的势力也会着老朱家表态,这样就不可避免的使老朱家陷入到两个派系的争斗中。 如果支持吴嘉云留在花都市,就不可避免的要得罪老华家,如果支持华玉双挤走吴嘉云,这也不符合金帅的利益。不管怎么说,金帅来到花都市才当了三个月的市长,中央是不可能再让他担任市委书记的,想到这里,金帅心中一动,难道华玉双想挤走吴嘉云之后取而代之?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来这个老娘们野心还不小呢。虽然华玉双当市委书记有点破格提拔,但是按照老华家的势力来看,他们是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毕竟华玉双来到花都市已经有七八年了,资历也不能说是欠缺得很大。 接下来的参观,金帅就不是那么用心了,虽然他表面上装得很平静,但是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卫清轩和魏斌人老成精,是瞒不过他们的。 “老魏啊,你看到了没有?金市长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魏斌点了点头:“今天是省委召开常委会的日子,估计金市长已经知道了常委会上的情况。” “你是说省委没有拿下周松?” 魏斌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估计周松是肯定要走的。” 卫清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从目前的情况来讲,周松离不离开花都市,最后都会引起一场纷争来,我们的金市长恐怕又要头疼一阵子了。” 魏斌笑了:“我们不能小看金市长,这个人非常精明,做事也很有章法,看看他来到花都市所做的这一切吧,哪一件事上不是可圈可点。周松离不离开花都市,对金市长都无所谓,不过走钢丝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平衡不好可是要出问题的。” 卫清轩指了指前面:“走吧,金市长都走了,我们还在这里瞎什么心呢?不过你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们的叙市长确实是非常精明,我们能看到的他一定也会看到的,他来到花都市所作的这一切,从目前来看还是正确的,只要是正确的,我们就应该支持。” 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所作的一切让以周松为代表的本地派系受到了威胁,他们甚至想把金帅改造成像孙世春那样的人,继续按照他们的指挥棒去转。 几次较量之后,周松一伙人意识到想错了,金帅不是孙世春,绝对不会按照他们的指挥棒去转的。不仅如此,金帅在表面示弱的情况下对周松一伙人进行了反击,运用大智慧对周松进行了打压,得他们一伙人节节败退,不得不从进攻转为防守。 周松一伙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金帅会发动新一轮的进攻,他们也意识到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花都市已经形成了以金帅为中心的一股强大政治势力,周松一伙人在常委会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所以他们最期望的是能够维持现状。 但是,形势的发展是不以周松一伙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随着周松调离花都市,当地派系必定分化瓦解,只要金帅略施手段,这一部分人肯定会倒到他那边去的,即便是没有孙世春和华玉双的支持,金帅也绝对会牢牢的掌握住主动权,到那个时候,金帅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开展工作了。 虽然钱世军想在花都市维持一种均衡的局面,但也不符合省长周元的利益。上次金帅去向周元汇报工作的时候,周元曾经明确表示了对周松一伙人的厌恶,他这个处于劣势地位的省长,更想靠着金帅在省委掌握到更大话语权,所以他才会旗帜鲜明的支持金帅。 钱世军也不会看不到这一点,确切的说他是为了防止金帅一家独大,才转而扶持华玉双,所谓的力主把周松调离花都市,只不过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省委绝大部分的常委都知道,周松在花都市闹得不像话了,钱世军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再保周松的。说不定钱世军和周元之间又达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协议。斗争和利益之间,斗争是暂时的,而利益则是永恒的作为朱家的太子,金帅当然很清楚钱世军和周元的背景了,由于周元来粤海省的时间比较短,这两年被钱世军压制得很厉害,早就想找个机会打一个翻身仗了,金帅来到花都市后让周元看到了希望,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就在省委常委会召开之前,表面上平静的厩政坛也是乌云密布,钱世军和周元背后的政治势力,围绕着花都市的布局展开了初次的较量。那几天在榆树街零号院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很久都不露面大佬出出进进。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来,虽然花都市只是一个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但在整个粤海的政坛上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确切的说谁能够掌握得住花都市这个桥头堡,谁就能掌握到斗争的主动权。 这样两个有着强大影响力的派系,一旦进行碰撞,必定是惊天动地,为了让自己胜利的把握更大一些,他们就必须拉拢住老朱家,这还只是省委书记和省长争斗,如果再加上吴嘉云和华玉双这两个人代表的政治势力,粤海省的政坛恐怕就要进入战国时代了。 任何一件事物有利就有弊,但这句话是指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以及特定的事物。老朱家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这个战国时代巧妙的维持平衡,虽然走钢丝带有很大的危险性,但不可否认带来的利益也是巨大,所以这也算是金帅及其家族的一件头疼事了鲜昨天鲜花满1000朵了,今天八章爆发,看书的时候,请不要忘了花花和票票,微笑谢谢了。 598明升暗降 在官场里要想保住秘,比让老母猪上树还要难,省委常委会召开的第二天,周松调离花都市的消息就在市委和市政府大院传开了,到了下午,不要说是官场里的人了,就是企业界也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听到周松要调走,一些当地干部如丧考妣,最大的靠山走了,剩下他们这些小楼可怎么办呢?于是这些人就坐不住了,四处打探消息,准备另投靠山,这也是官场里的一个特点,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有人忧愁自然就有人高兴,一些外地干部或者是长期受周松一伙人打压的,则有了一种解放了的感觉。 周松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都没有露面,这个消息让他觉得太突然了,让他有一些无所适从。 这些年来,为了保持当地派系在常委会中的优势地位,周松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不仅和省里的几个主要领导走得比较近,而且还为他们家亲属办的企业帮了不少的忙,大笔的金钱花出去,自然也拉拢了几个人。 在花都市内部,周松也极力维护一种和谐的局面,首先紧紧拉拢住手下的四大金刚,并利用他们掌控住了一大批的中层干部。其次在常委里也利用各种机会施加影响,由于吴嘉云有把柄被周松抓在手里,其他人又因为不团结,所以周松才能够掌控到常委会,当然了,他在经济方面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按照周松的想法是,我可以给你们经济上的利益,但在政治层面上,你们必须要听我的。从这一方面来看,如果说周松没有大智慧,也是不对的,只是他这种所谓的大智慧是见不得光的,这也正是他在金帅的进攻面前节节败退的主要原因。 正是因为周松做的这些假象,省委才一直认为花都市的政治局势稳定,容忍了周松一伙人在花都市胡作非为,这也许就是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吧。 这一次省委召开常委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把周松调离花都市,这不能不让周松大感意外。一般的情况下,如果要调整一个干部的工作,组织部门事先都会找这个人谈话,之前也会有一点蛛丝马迹,可这一次为什么那么突然呢? 其实,周松哪里知道,省委书记钱世军并不想把周松调离花都市。就在吴嘉云在常委会上汇报了周松的问题之后,省长周元突然发难,坚决要求拿下周松,按照周松身上出现的问题,就是把他就地免职也是应该的,面对着省长周元一伙人的咄咄紧,钱世军也无话可说。 常委会上经过激烈的争论,钱世军最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意见,同意把周松调离花都市,但要建议中央任命他为省政协副主席。 钱世军之所以这样做,一个是他已经在花都市布置下了华玉双这颗棋子,第二还有拉拢老华家的意思,如果不这样做,他背后的势力是无法单独与周元的家族进行对抗的。第三个原因就是周松这些年在钱世军身上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钱世军两个儿子在做生意的时候,周松可是给他们帮了不少的忙,在这种时候,钱世军自然是要保一保周松了。 斗争的结果是妥协,不管怎么说,钱世军也是省委书记,其他的常委还是要给他个面子的,于是,周元也同意了钱世军的意见。 表面上看着这件事情非常突然,其实仔细分析起来,在这之前还有很多的蛛丝马迹,只不过因为周松的级别太低,在厩又没有后台,自然是不会知道钱世军和周元背后势力的明争暗斗,确切的说周松只是高层政治斗争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这次斗争的结果,金帅无疑是一个最大的赢家了。首先他的背景摆在那里,钱世军和周元都不敢得罪他,特别是周元,更想拉拢金帅,他之所以在常委会上立翅定的要把周松拿下,主要是他已经知道了金帅对周松的看法很不好,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讨好老朱家。 钱世军也看出了周元的目的,如果他要继续把周松留在花都市,势必会得罪金帅,本来他与周元之间只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如果再让周元把金帅给拉过去,双方力量的此消彼长,钱世军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钱世军也绝对相信,金帅会明白他这番苦心的,虽然让周松担任了省政协副主席,但是明升暗降,这个道理是谁都懂的。从金帅来到花都市所作的这一切,也可以分析出来,金帅并不想在花都市显示出强势的一面,而只是采用了一种温和的方式,逐步争取到绝大干部的支持,对周松实行明升暗降,可以稳住一大批的本地派系干部,这同样也符合金帅的利益。 这件事情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下面的派系斗争之所以严重,根子却在上面,假如钱世军和周元以及他们背后代表的政治势力,不在粤海省的控制权问题上发生争斗,也就不会影响到花都市的政局,周松会不会被调离花都市,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下班之后周松哪里也没有去,饭也没有吃,一头钻进了书房,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着烟,不一会房间里就像失了火似的。 周松的老伴走了进来,一看到满屋子的烟,皱了皱眉头,顺手把窗子给打开了:“老周啊,听说你要调走了?” 周松苦笑了一下,把烟头丢尽了烟灰缸:“是啊,我也是今天刚得到这个消息。” “听说让你去省政协担任副主席?临退休之前能再进一步这是好事嘛。” “让我去省政协担任副主席,其实就是明升暗降,再说了,省委只有建议权,谁知道中央会不会同意啊,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其实就是想把我挂起来。”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改变不了,就只能承认这个现实。” 周松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是不甘心啊,我这一走,花都市就成了金帅的天下了。” 周松的老伴笑了:“我看你还是没有想得开,花都市今后搞得好或者坏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些年你提拔起了一大批的干部,这些人是不会忘了你的,金帅如果把他们拿下去了,不更能显示出你是个好人吗?你的年龄都这么大了,何苦去和一个毛孩子一争高低呢?” 周松知道老伴是在安慰他,笑了笑说道:“其实,当不当这个官倒无所谓,我主要担心金帅今后会乱来,有权的时候他们会看着我的面子,对小红那个公司多加关照,我没有权力了,不要说金帅还想整顿房地产市场,恐怕下面那些人也会对小红那个房地产公司下手的。” “这件事情你没有必要心,我看金帅整顿房地产市场只是暂时的,人家是金融博士,搞经济很有一套,为了出政绩,他是不会乱来的。小红办事很稳当,只要过去这一阵就好了,大不了赚的钱少一点嘛。” 也许是听了老伴的话想通了,也许是为了安慰老伴,周松笑了笑,只不过笑容就像哭一样难看。事情哪里会有这么简单,如果金帅真的像老伴所说的那样还可以,问题是金帅能够放过自己这一家吗?周松此刻也没有把握。 谢谢xxxcc打赏作品588币、谁叫清醒打赏作品588币。 599丢卒保车 面前的茶杯没有了热气,烟头堆满了烟灰缸,秦华林和朱国政相对而坐,两个人哭丧着脸就像死了老娘似的。 “花都市的天要变了。” “我就奇怪了,事先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啊?”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秦华林才说道:“这件事情一定是金帅在背后搞的鬼。” “明知道是他搞的鬼,我们也一点办法也没有,老周今天一天也没有出门,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秦华林抬头看了看朱国政:“他现在的心里更难过,这一次的打击对他不小啊,明升暗降,这一手玩得真漂亮。” 朱国政摇了摇头:“如果能真的升上去,还算不错,就怕让人家给挂起来。” 秦华林很奇怪的看了看朱国政,心想这个武夫心眼还是蛮不少的嘛,能看到这一点也确实不简单。 “升上去也好,挂起来也好,都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了,现在我考虑的是老周这一走,金帅会不会再对我们下手。” “下手是肯定的,今天上午城中区公安分局局长靳春山向我哭诉,为了打黑和红狐歌舞厅卖摇头丸一事,被金帅狠狠地批了一顿,看来金帅要先拿公安系统开刀了。” 秦华林点了点头:“一个财政一个公安,不管是谁都要抓在手里,我看金帅之所以盯着靳春山,他的矛头恐怕指的是汪兴新吧,确切的说是要把你给架空。” “他奶奶的,想架空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我这个政法委书记也不是吃干饭的,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会让步的。” 秦华林没有吱声,心里在暗暗的琢磨着,你不让步又有什么办法呢?城中区治安秩序很糟糕,你又不是不知道,靳春山出现了问题,汪兴新肯定是有责任的,这也正是金帅整顿公安局领导班子的最好的理由。如果周松还在的话,也许还有能力在这件事情上和金帅争一争,可问题是周松已经走了,双方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改变,又怎么能和金帅进行对抗呢? “有时间的话,你最好和鲁弈安和那乐海好好谈一谈。” 秦华林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朱国政,如果你要和金帅在公安局领导班子的问题上进行对抗的话,最好先把这两个人的工作做通,否则的话你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在花都市的当地派系中,如果说周松是一个中坚,那么二号人物就是秦华林了,除此之外就是朱国政,至于鲁弈安和那乐海这两个人,虽然在表面上看着和周松走得比较近,实际上是两个墙头草似的人物,哪一方的力量大就会靠向哪一方,现在周松要离开花都市了,这两个人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可就吃不准了。 “你是说鲁弈安和那乐海要靠到那边去?” 秦华林没有明确的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有多大把握让鲁弈安和那乐海继续支持你?” 朱国政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把握不是太大,不过我会让他们听话的。” 朱国政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因为他抓住了鲁弈安和那乐海不少的把柄。对于这件事情秦华林也心知肚明,只不过他认为不会有多大作用的,只要这两个人保持中立,朱国政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朱国政真的把这两个人给得罪了,说不定就会把鲁弈安和那乐海赶到金帅那一边去。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可就糟糕了,在官场里,之所以大家都维持了一个和谐的局面,谁也不敢主动挑事,主要是因为都抓着对方的把柄。你朱国政想用这件事情要挟鲁弈安和那乐海,他们为了摆脱困境,说不定就会把朱国政所做的那些恶事向金帅揭露出来,这也正是金帅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朱国政想和金帅对着干,必须要得到鲁弈安和那乐海的支持,如果一旦作不当,把鲁弈安和那乐海到金帅那一边去,就会使金帅的势力大增,鲁弈安和那乐海有了金帅的支持,人家何必又怕你朱国政呢?金帅就会利用这件事情各个击破,所谓的当地派系可就彻底完了。 “我看这件事情你还要慎重的考虑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朱国政看了一眼秦华林:“我也懂这个道理,可问题是金帅能够就此罢手吗?” “有的时候就要丢卒保车,切不可自乱阵脚。” “你是说把靳春山拿下去保住汪兴新?” 秦华林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吱声,心想金帅现在步步紧,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难道仅仅是为了拿下一个小小的公安分局局长吗?如果能把汪兴新抛出去,能把你朱国政保住就不错了。 “老朱啊,在部队里咱们两个就是老战友,可以说最了解你的就是我了,有时候就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你是说拿下靳春山还不够?还要把汪兴新给拿下去?” 秦华林笑了笑:“如果能拿下汪兴新换得金帅就此收手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懂得做战略上的退让。” 朱国政端起茶杯来,想了一会又放下了:“靳春山是我的老部下,我讲话他是听的,关键是汪兴新。” “汪兴新也好安排,如果金帅真的要把他拿下去,你可以把汪兴新安排到政法委嘛,你们那里不是还少一个副书记吗?” 这倒是个好办法,政法委副书记和公安局局长都是副厅,让汪兴新去政法委担任副书记属于平级调动,虽然权力小了一点,但面子上总算还是能过得去的,总比被金帅一勺烩了要好得多,想必汪兴新也会想明白的。 朱国政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秦华林又说道:“不过这件事情你也不要着急,我估计这两天金帅就会找你谈的,到时候你随机应变,不管怎么说先保护好自己再谈其他的。” 听了秦华林的话,朱国政也在暗暗的佩服,秦华林不愧是个小诸葛,出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如果能够保住自己,抛出汪兴新也就无所谓了,以后即便是再换上一个人当公安局局长,难道他还敢不听政法委书记的吗?想到这里,朱国政高兴了。 这一晚上,对于一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与此同时鲁弈安的家里也在进行着一场类似的谈话。 “老领导,周书记这一走,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鲁弈安笑了:“怎么办?凉拌！周松调不调走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以前因为周松很强势,所以我们才跟着他对吴嘉云进行打压,但并没有得罪金帅嘛。我是统战部部长,你是白云区委书记,只要做好了本职工作就可以了,他们怎么斗,我们也没有必要掺和进去,河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我们还会在他们的争斗中得到点好处呢。” “你是说我们坐山观虎斗?” 鲁弈安冷冷的说道:“花都市有老虎是不假,但老虎只有一只,那就是金帅！秦华林和朱国政之辈不要说是老虎了,就是连狼也比不上,充其量只是两条赖皮狗。” 鲁弈安说的很对,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也看到了这一点,连官程父周松都没有斗过金帅,更何况秦华林和朱国政呢?如果他们真的敢和金帅斗一斗,死的绝对是他们,现在的问题是,秦华林和朱国政有那个胆量吗? 鲜花长得很不理想,微笑很郁闷。 600白云山庄 金帅估计得一点不错,吴嘉云和华玉双几乎同时对他进行了拉拢。先是吴嘉云打电话请金帅出来喝一杯,随后华玉双又以关心金帅生活为借口,要给他介绍一个新保姆。 别看这种小小的举动,可是代表了很深的含义,舞台上走钢丝的表演虽然很美,但是演员的平衡度却很难掌握,用这个来形容此刻的金帅,也是非常贴切的。 “市长,姜秘书刚才打来电话,今天晚上吃饭的地点安排在了秀山区白云山庄。” 花都市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市里的高级饭店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吴嘉云却安排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也是煞费苦心啊,金帅心里有了一种好像要跟着吴嘉云偷偷摸摸做坏事的感觉。 其实到哪里吃饭,吃的又是什么,金帅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今天晚上和吴嘉云的谈话,原来还以为吴嘉云会过几天再找他,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着急。 金帅来到花都市不久,对白云山庄的情况很不了解,想了一下,打通了钟杰宝的电话:“小钟啊,秀山区有个白云山庄你知道吗?” 听到金帅突然问到白云山庄,钟杰宝这个当地人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市长,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我让他们去查一查。” 半个小时后,钟杰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市长,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白云山庄是一个高级私人会所,据说是从厩来的一个大老板开的。” “知道这个大老板是谁吗?” “这家私人会所没有在工商部门,如果要想知道老板的情况,恐怕还需要几天时间。” 放下了电话,金帅琢磨开了,这年头私人会所如雨后春笋,不要说像花都市这样的经济发达城市了,就是在一些普通的地级市也有不少,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私人会所的老板是从厩来的,这可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吴嘉云为什么要安排到这个地方呢?私人会所的老板又是什么背景?琢磨了一会金帅笑了,他已经想明白了。 白云山庄位于风景秀丽的秀山脚下,从远处看是一座很普通的建筑,当金帅的车驶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山庄周围是两米多高的围墙,三座小楼成品字形,每栋小楼都有各自的**院落,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山顶上庙里此时传来了一阵阵悠扬的钟声,这里可真是一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吴嘉云等在小楼的门口,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满面春风的伸出了手:“金市长来了,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 “呵呵,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声。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这个地方确实不错。” 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吴嘉云介绍道:“这位是这座山庄的主人姓钱,你们两个可要多亲近亲近。” 虽然吴嘉云没有讲这个姓钱的叫什么名字,但金帅也能猜到,这位就是老三号首长的孙子了,看来吴嘉云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又把这位钱公子拉来了。 “钱公子好。” “朱少好。”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彼此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从双方的称呼来看,显然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让金帅有些不明白的是,钱公子为什么要不远万里跑到花都市来建这么一家私人会所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享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钱家对粤海省非常重视,建这个私人会所的目的也就很清楚了。 吴嘉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至于为什么得意,他自己清楚,金帅和钱公子也同样清楚,为了把金帅拉过来,吴嘉云可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机。 小楼里的装修古朴典雅,除了一间不大不小的休息室,再就是一间厨房和硕大的餐厅,至于二楼,虽然金帅没有见过,但也能够猜出来,一定是所谓的休息室,确切的说这个地方就是有钱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身穿清代格格服装的女服务员青春而又靓丽,像花蝴蝶似的穿梭不停地为三个人提供着服务,接过了服务员端过来的茶,钱公子摆了摆手,金帅知道要谈正事了。 “金市长,早就想找你聊聊了,但由于俗世太多,一直拖到了今天。我们家老爷子非常看好你,对你这次来花都市担任市长也是持支持态度的。” 钱公子是在向金帅示好,提出他们家老爷子实际上就是在告诉金帅,他这次的谈话还代表原三号首长。 “呵呵,去年过春节的时候,我去给老爷子拜过年,聆听过他老人家的教诲。” 三个人同时端起茶杯,代表着帽子话已经讲完了,整个过程就像唱戏似的,而这种做作却是官场里不可或缺的,没有前面的话做铺垫,下面的话就没法谈下去。 “省委常委会已经做出了决议,”吴嘉云放下了茶杯,笑了笑说道:“准备把周松调离花都市,这就为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虽然会议上还有不同的声音,但是大势所趋,也不是哪一个人能够阻挡得了的。” 金帅知道吴嘉云所说的不同声音指的就是钱世军,看来吴嘉云和钱世军之间还是有矛盾的,否则他不可能讲出这邪来。 钱公子看了金帅一眼,接着说道:“周松一伙人在花都市闹得实在是不像话,他们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是与上面人的支持有关系,现在把周松拿下去了,就等于搬掉了一块绊脚石,今后花都市的工作就要靠你们两个人了。” 如果说吴嘉云的讲话还有些含蓄,那么钱公子的讲话就很露骨,看来吴嘉云和钱世军在周松这个问题上不仅有矛盾,而且矛盾还很深。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老钱家也知道吴嘉云被周松一伙人给架空了,也不是不想把周松给拿下,但就是钱世军不同意,所以才对周松毫无办法。 要知道,钱世军的背景和老钱家不相上下,别看周松只是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但是拿不拿下他,却是厩两大政治世家背后的较量,正是因为钱世军的不支持,所以才把周松留到了现在。 钱世军为什么会保周松,并不仅仅是因为周松曾经帮过钱家两个公子的生意,而是有着更深远的考虑。吴嘉云代表的是老钱家的利益,他本人是省委常委还是粤海省会花都市的市委书记,钱世军所代表的政治势力,自然很清楚老钱家为什么把吴嘉云派来了。 现在省委内部派系林立,每个常委的背后都站着一股不小的势力,确切的说他们都想掌控住粤海省的领导权,但由于各方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谁,这个时候就需要维持一种均衡的局面,再加上吴嘉云和省长周元走得比较近,钱世军自然是要通过另一种势力与吴嘉云进行对抗了,而让周松压制住吴嘉云就是一种最好的办法。 堂堂的市委书记掌握不到话语权,在省委是没有多大影响力的,也就是说只要有周松在,周元尽管有了吴嘉云这个帮手,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这也正是钱世军所希望看到的。 这一次能够拿下周松,虽然是周元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但也得到了大多数常委的支持,老钱家和周元所代表的政治势力,为此还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从这一方面来看,为了争夺一个地方的领导权或者是话语权,一个小人物往往也能牵扯到高层,由此可见,政治斗争的复杂性是无处不在的。 601坐山观虎斗 现在粤海省以及花都市形成了一种春秋战国时的混乱局势,任何一方都不能掌握到绝对的话语权,这次钱世军之所以同意把周松给拿下去,也是在一种无奈的情况下做出的妥协。 虽然钱世军是省委书记,但在某些时候也是不能完全说了算的,如果他坚持要保周松,这件事情就非得闹大不可,一旦得罪了其他的政治势力,钱世军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从这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表面上拿不拿下周松的问题,实际上却是为了争夺花都市的领导权,确切的说是省委常委内部政治力量的重新划分。钱世军这次之所以没有保周松,归根结底就是他代表的那股政治势力,面对其他政治势力联合起来之后采取的一种战略上的退让。 如果说其他的地级市也许用不着大动干戈,但是花都市的情况却不一样,不仅仅因为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最主要的还是这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其影响力非同一般,吴嘉云只有掌控住花都市,才能增强在省委常委里的话语权。 虽然周松被拿下去了,但是吴嘉云以后能不能掌控住花都市的领导权,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因为他还要面临华玉双的挑战,老钱家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才要极力拉拢金帅,确切的说就是想求得老朱家的支持。 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从来就不过问市委的工作,而是一门心思都用到发展经济上了,与市委采取了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在目前的情况下,也是符合吴嘉云的利益的。而华玉双则是市委副书记,她眼睛盯着的就是市委书记这个宝座,再加上金帅来到花都市的时间不长,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对吴嘉云都形不成威胁,所以拉拢尊帅,又通过金帅与老朱家结成政治联盟,就是老钱家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了。 而老周家和老钱家走得又比较近,与老朱家结成联盟也是符合双方利益的,这也正是周元明确表态支持金帅的原因,确切的说这次钱公子来找金帅,不仅代表着老钱家,还包括老周家。 金帅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自然能够看清目前的形势,吴嘉云和钱公子说的话虽然不多,但也是在金帅表态,这个时候就需要格外慎重了。 “呵呵,市委和市政府各有分工,我的工作就是把花都市的经济搞上去,谁的意见有利于花都市的经济发展,我就会支持谁,至于其他的问题,我是不会去考虑的。” 吴嘉云和钱公子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金帅刚才的表态很明确,他的任务就是抓经济,谁支持他的工作,他也同样会支持这个人。其他的问题不考虑,意思就是说不会掺杂到吴嘉云与华玉双之间的争斗,采取一种两不相帮置身度外的态度。 虽然金帅的表态与吴嘉云和钱公子期望的相差甚远,但能够让他有这个态度也算是不错的结果,只要金帅采取中立,吴嘉云和华玉双就会处于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状态,最后谁输输赢就要看各自的能力了。 其实金帅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是在告诉吴嘉云,今后不管是谁都不能干涉市政府的工作,否则可就不要怪我去支持另一方了。 “朱少是一个很能坚持原则的人,我非常赞成你的意见,市委和市政府有各自的分工,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我相信吴书记会全力以赴支持市政府的工作,出了政绩之后也是你们两个人的功劳嘛。” 金帅笑了:“工作是大家共同干出来的,有了成绩也应该归功于集体。钱公子,我来到花都市的时间很短,临来之前总理亲自召见过我一次,我的任务就是抓经济,保住花都市这面改革开放的大旗不倒,在这个大的前提下,任何事都可以商量,至于其他的问题,我不想过问,也没有时间去过问。” 吴嘉云想了一下说道:“我非常赞成金市长的意见,今后市委将坚决支持市政府的工作。” “谢谢吴书记,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完,金帅端起了茶杯,意思是这件事情已经谈完了,他不会再发表任何意见。 听到金帅的表态,钱公子和吴嘉云同时琢磨到,都说朱家的太子很精明,真是名不虚传啊,人家已经明确表态,不想掺杂到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当中,这种明哲保身的态度会使他左右逢源,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只要是把经济工作搞上去,取得了政绩,人家有那么大的背景,又是总理欣赏的人,想进步也并不难,老朱家的目光是不会局限在花都市这一个地方的。 在政治斗争当中,利益是永恒的,没有给人家应得的利益,又凭什么让人家支持自己呢?钱公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要想拉拢尊帅,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来,而眼前的筹码显然是不够的。虽然周松离开了花都市,但吴嘉云能不能掌控住市委的话语权还是个未知数,再加上华玉双又虎视眈眈的盯着市委书记的宝座,吴嘉云是否支持金帅,对金帅来讲确实无所谓。 回到了家里,金帅打通了老爷子的电话,把他与钱公子和吴嘉云谈话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向老爷子作了汇报,虽然金帅对这些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了,但是老爷子的意见却是非常重要的。 “你今天答复得很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没有必要掺杂到老华家和老钱家的纷争当中。” “吴嘉云和华玉双今后的斗争一定会很尖锐,而吴嘉云又和省长周元走得比较近。” “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各项经济指标直接与中央挂钩,对于周元要给予应有的尊重,但具体的工作却要由你自己去完成,对于这方面你没有必要担心。” 有了老爷子的话,金帅就彻底放心了,周元想和吴嘉云联合起来,增强在省委常委里的话语权,和金帅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省政府对花都市这样的计划单列市的工作是没有权力进行干涉的。 周松倒了之后,当地派系面临着分化瓦解局面,金帅又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的想法,省委即便要对花都市的领导班子做出调整,也没有权力免去金帅的市长职务。所以说,金帅也没有必要关心省委的态度。 虽然老爷子的话里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听出来了,坐山观虎斗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既然省委没有权力撤了金帅这个市长,省政府又无权对花都市政府的工作进行干涉,金帅又何必在意他们的态度呢?干好本职工作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才是最明智的。 让鲜花和票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给微笑一点动力。 602不能容忍 尽管办公室里的温度很凉爽,但发改委主任章寒英的头上依然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 “章寒英同志,你不认为你刚才的解释太牵强附会了吗?” 章寒英不停地擦汗,他已经看出来了,金帅非常生气,有心想解释一下,但确实没有更好的理由,这个时候他除了接受批评之外,是不敢有其他表示的。 “我问你,那个叫王海的为什么会不服从你的领导?另外你还是不是发改委的主任?如果你觉得没有能力领导发改委,那就请你辞职。” “市长,我……” 金帅摆了摆手:“你不用解释了,你回去后好好想一想,三天之内给我个答复。” 金帅拿起了文件,再也没有理章寒英,发改委主任连手下的处长都管不了,难道就仅仅因为王海是秦华林的小舅子吗? 章寒英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市长的办公室,神情恍惚的坐进了车里,司机问了他好几遍,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回办公室。” 从金帅刚才的态度来看,章寒英知道市长对他很不满意了,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及时批准同遥县药材基地制咬的立项报告,恐怕还有想让他们拿下王海的意思。 章寒英现在是左右为难,如果拿下王海,必定会得罪秦华林,可如果不拿下王海,得罪的可就是市长了。王海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调整他的工作,发改委党组就完全有权利作出决定。如果说在以前,章寒英还觉得无所谓,可现在周松马上就要离开花都市了,常委里的当地派系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这个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市长真的只是想拿下王海,问题还并不严重,问题在于金帅会不会借着王海这件事情,调整发改委的领导班子呢?章寒英确实是吃不准,金帅可是一个太极高手,四两拨千斤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一直到汽车开进了发改委的大院,章寒英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就打通了周清辉的电话:“老周啊,市长今天把我狠狠地批了一顿,有时间的话你过来一下,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看到章寒英的脸色苍白,周清辉也吓了一跳:“老章啊,你这是怎么了?” “唉,金市长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还向我提出了三个问题,问我为什么王海会不听指挥,我还是不是发改委的主任,如果我没有能力领导发改委就让我辞职。” 周清辉吃了一惊:“金市长真是这么说的?” 章寒英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你认为我还会说假话吗?老周啊,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看来金市长想对我们发改委动手了。” 周清辉想了一下:“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我估计问题还不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周松虽然走了,但是他的影响力还在,金市长为了维护干部队伍的稳定,他不可能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大动干戈,只不过是想采取这种办法给我们敲一敲警钟,只要是我们以后能够按照他说的去做,我认为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听到周清辉的话,章寒英也觉得很有道理,想了一下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金市长已经发现了发改委存在的问题,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我的意思是马上召开党组会议,调整王海的工作,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全面整顿一下机关工作作风,同时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规章制度,然后再去向市长汇报,向他表达一下我们的决心,也许市长看到我们改正错误比较迅速,会原谅我们这一次。” “调整王海的工作很简单,可问题是我们如何向秦部长交代呢?” 周清辉笑了笑:“现在不是向秦部长交代的问题,而是牵扯到了你的官帽子。如果秦部长能够保住你,我们可以不调整王海的工作,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看秦部长也未必有这个能力,这样一来我们调整王海的工作,他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章寒英叹了一口气:“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你是党组书记,会议就由你召集,我现在就去向秦部长汇报这件事情,看看他有什么态度。周松这一走,我们花都市必定是一个多事之秋,这个时候可千万要小心点。” 周清辉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和章寒英是同样的想法,周松这一走,花都市的政治格局必将重新划分,没有了周松这个中坚人物,常委里所谓的当地派系必定会被金帅各个击破,金帅肯定会与吴嘉云联合起来,在他们的打压下,秦华林不要说是在常委会上有什么话语权了,恐怕放个屁也不行啊。 章寒英刚离开办公室,市公安局局长汪兴新就来了,当然他是不敢直接敲门进去的,不要说金帅已经对他有看法了,就是对他没有看法,他这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在市长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 “张大秘,我是来向市长汇报工作,你看能不能让我进去?” 翻了翻市长的日程安排表,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张铭笑了笑:“发改委的章主任刚走,市长正在火头上,你进去汇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 听到张铭的话,汪兴新高兴了,刚把张铭的小舅子提拔为派出所的副所长,回报就来了,虽然张铭只是一个秘书,但如果能在市长面前说几句好话也就足够了。 “市长,公安局的汪局长来了。” 金帅抬起了头:“你让他在外边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进来。” 听到市长让自己在外边想一想,汪兴新的心里打起了鼓,他知道今天这个汇报的结果不会好了,挨一顿批是肯定的了。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金帅才让汪兴新进去了,即便是让他进去了,也足足晾了他五分钟,汪兴新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你想明白了没有?想明白的话就谈一谈,没有想明白就回去继续想。” “市长,我已经想明白了。” “坐吧,”金帅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汪兴新,把汪兴新看得心里直发毛,市长的目光太严厉了,就好像能够看穿他的五脏六腑。 “市长,根据你的指示,市公安局责令城中区公安分局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打黑除恶专项运动,抓起了七个向商户收取保护费的不法分子,并对红狐歌舞厅的问题进行了查处,抓起了两个毒贩,取得了重大的成果。” 金帅面无表情的听着,报喜不报忧的事情他见多了,本来他就没有指望这些人能够打掉城中区的黑社会组织,只是想利用这件事情观察一下问题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却没想到公安局只抓住了一些小虾米就想应付过关,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603够了狠的 “你的意思是花都市没有黑社会犯罪组织,那些毒品也只是从境外偶然流入进来的?”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就像一枚枚利刃扎到了汪兴新的心脏,看到金帅的脸色很不好看,汪兴新被吓坏了,但他又不能不回答,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情况是这样的。” 啪的一声,金帅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把桌子上的东西震得稀里哗啦的乱响:“你在说谎,花都市黑社会猖獗,毒品泛滥,治安状况如此糟糕,你身为公安局局长不仅不严厉打击犯罪,反而粉饰太平,甚至还故意掩盖,你的立场到哪里去了?” “市长我……” “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很遗憾的是你没有抓住,现在你马上离开这里,回去等候处理。” 一般的情况下,如果其他人听到市长的这邪,肯定会马上离开,领导在气头上越解释越糟糕,只有等他消气了,再请别人帮忙求求情,也许事情还会有挽回的余地。但汪兴新也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站起来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摆出了一幅很不在乎的样子。 “我这个公安局局长是市委任命的,我这些年来也做了大量的工作,没有功劳总还有苦劳吧?你虽然是一市之长,也没有权利处分我。” “哼哼,”金帅冷冷一笑:“你马上就会看到我有没有这个权利了。” 刚才张铭送汪兴新进来的时候,就把门留了一道缝,这倒不是说他对汪兴新有多么关心,主要是想听一听市长对汪兴新究竟有一个什么态度,也好让他在公安局当副局长的姨夫提前做好准备,现在听到汪兴新竟然敢和市长顶嘴,张铭意识到汪兴新这个局长肯定是当不下去了。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从前,汪兴新有周松罩着,也许还并不怎么严重,但现在周松离开花都市已成定局,汪兴新再敢这样做,可就是寿星老吃砒霜嫌活得太长了,金帅什么时候又怕过周松呢? 听到办公室里没有了动静,张铭敲门走了进去,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劝慰道:“市长,你甭和汪兴新那种人生气,太不象话了,怎么能和领导这样讲话呢?” 金帅笑了:“和他生气?他也得配。” 虽然金帅是在笑着说这句话,但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颤抖,这是一个人在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愤怒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张铭刚回到秘书室,电话铃声就响了,里边传出了金帅的声音:“张秘书,安排车,我要去市委。” 张铭明白了,金市长去市委一定是为了汪兴新的事情,看来市长这次是一定要把汪兴新拿下去了。 接到金帅的电话之后,吴嘉云觉得很奇怪,两个人昨天晚上才见过面,今天金帅又跑来干什么?难道他又改主意了? 吴嘉云正在琢磨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华玉双走了进来:“吴书记,金市长还没有来?” “呵呵,玉双书记,金市长刚打来电话,恐怕不会来得这么快。” 听到吴嘉云的话,华玉双心里暗喜,金帅一定是先给她打过电话,然后才给吴嘉云打的电话。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也能说明一个问题,看来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吴嘉云自认为金帅与她的关系还是要近一点。 没等歇泡好茶,金帅敲门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丝毫也没有刚才发火的样子。 “吴书记、玉双书记,今天我过来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金帅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沓材料,分别递给了吴嘉云和华玉双:“我们市的治安状况很糟糕,已经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关注,这是市政府收到的群众来信。” 金帅拿出来的材料全是复誉,吴嘉云和华玉双看着看着,两个人的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他们早就知道城中区的治安状况很不好,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糟糕。 吴嘉云的手指在材料上轻轻的弹了几下:“从这些材料上来看,我们市的治安状况确实不好,公安局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对工作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两个星期前,我就指示公安局打掉城中区的黑社会团伙,并调查红狐歌舞厅公开一案。就在刚才,汪兴新在向我汇报工作的时候,还避重就轻,极力替这懈罪分子作辩解,已经丧失了一个党员干部应有的立场。” 华玉双已经看出了金帅的意思,没等吴嘉云讲话,抢先表态:“既然汪兴新已经没有能力领导公安局维护好治安,我建议市委要重新考虑公安局的领导班子问题。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地党委和政府积极开展打黑扫黄专项活动,既然王兴新对上级的指示置若罔闻,我们就换一个人嘛。” 吴嘉云没有马上表态,他此时却在想着另外一回事,从刚才金帅的讲话当中他就听出来了,汪兴新一定是顶撞了金帅,所以他才会跑来商量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从前,吴嘉云也许会压一压,但现在他不敢,群众来信反映了这么多的问题,谁知道金帅又复印了多少份啊,如果他把这件事情捅到上面去,上面是一定会派人来调查的,到那个时候吴嘉云可就被动了。 如果不同意拿下汪兴新,就一定会得罪金帅,虽然金帅已经表态在吴嘉云与华玉双的争斗中表示中立,可是一旦得罪了他,那可就说不定了,华玉双一旦得到金帅的支持,一定会采取行动的,吴嘉云就有被挤出花都市的可能。 除此之外,吴嘉云还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虽然周松已经离开花都市了,但本地派系依然存在,如果能够利用他们打压一下金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能不能拿下汪兴新就看金帅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到时候吴嘉云就会旗帜鲜明的站到金帅这一边,在这件事情上讨金帅的好,一旦让他欠了情,到关键的时刻,金帅也会帮吴嘉云讲话的。 看到金帅和华玉双正在注视着自己,吴嘉云意识到该是表态的时候了:“我同意你们两个人的意见,汪兴新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公安局局长了,不过要想拿下他,必须要经过市委常委的批准。” 金帅和华玉双都没有讲话,两个人在等着吴嘉云最后的决定,既然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的批准,那就要看吴嘉云这个当书记的什么时候召集这次会议了,虽然金帅是一市之长,但在这个问题上他是没有发言权的。 “省委关于调离周松同志的文件,今天上午已经正式发下来了,我看咱们明天就召开一次临时常委会,在会议上宣读这个文件,顺便讨论一下汪兴新的事情,当然,金帅同志还有其他问题的话,也可以一并提出来。” 金帅看出来了,拿不拿下汪兴新这件事情倒在其次,关键是吴嘉云想早一日把周松从花都市踢出去,这才是主要的。由此可见,吴嘉云已经把周松恨到了极点,上午刚发下来的文件,第二天就要召开常委会宣布,一点空也不给周松留,于此同时再把汪兴新给拿下去,就等于又打了周松一个耳光,这一拳一脚也是够了狠的。 “这个老狐狸,”华玉双在心里暗暗的骂道:“既报了自己的一箭之仇,又讨好了金帅,可是够了狡猾的。” 虽然知道吴嘉云狡猾,但华玉双也丝毫没有办法,谁让人家现在还是市委书记呢?想到这里,华玉双就更想把吴嘉云挤走了。 604不放过他 正在办公室里听汪兴新哭诉的朱国政,突然接到了金帅的电话:“朱书记,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一聊。” 如果没有汪兴新的哭诉,朱国政可能还不知道金帅要找他聊什么,听到金帅的电话之后,自然明白了聊一聊的意思。 “呵呵,好啊,我也正想找你聊一聊呢,咱们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啊,时间地点你来决定,我是随叫随到。” 放下电话后,朱国政装出了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兴新啊,不是我说你,金帅是个什么人你能不知道吗?你怎么敢和他这样讲话呢?这一下子搞得我很被动,我就是想给你说情,恐怕也不会起作用,刚才是金市长打来的电话,他要找我聊一聊。” 听到朱国政有不想保自己的意思,汪兴新觉得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没有抓住,这一下完蛋了,本来还想让朱国政给金帅做做工作,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朱书记,看在我这些年跟在你鞍前马后的份上,你就帮我说几句好话吧,金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我拿下去实际上就是想架空你。” 朱国政岂能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现在被金帅到这个份上,他确实是没有能力再帮汪兴新了。如果说在没有和秦华林谈话之前,朱国政也许会答应汪兴新,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要保汪兴新,势必会激怒金帅,就凭他的心机,天知道他会再搞出什么对朱国政不利的事来。 周松都没有斗得过人家,更何况其他人呢?朱国政暗暗的琢磨到,现在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谁让汪兴新得罪了金帅呢,现在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不拿他这个倒霉蛋开刀又拿谁呢? 唉,朱国政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只能各人顾各人了:“兴新啊,金帅在布置你们进行打黑专项活动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种结果,现在朱书记要走了,金帅是如日中天,说实话,要保住你很难,我们市的社会治安状况很不好,你这个当公安局局长的是有责任的,我的意见还是退一步吧,正好政法委还缺一个副书记,换一个地方也许对你比较合适。” 听到朱国政也没了办法,汪兴新是彻底失去了希望,不管怎么说,朱国政还给他留了一条退路,总比让金帅一棍子打死要强得多,虽然相比较公安局局长来说,政法委副书记的权力要小得多,但毕竟属于平级调动,面子上也能过得去,再说了,这些年在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也捞得够本了,去一个闲散衙门喝茶也不错嘛。 想到这里,汪兴新只好点头同意了,看到朱国政一直在看着他,汪兴新明白了,急忙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朱书记,听说您的小女儿快要结婚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笑纳。” 朱国政呵呵的笑了:“兴新啊,咱们之间就不要搞这一套了吧?下不为例啊。” 汪兴新在心里把朱国政家里的女性亲属问候了一遍,他奶奶的,这句话老小子也不知道说了几遍了,什么时候真的见过他下不为例过? 朱国政这个人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想找他办事,不花钱是根本不行的,别看他刚才答应得很好,如果没有这张银行卡,要想当上政法委副书记,恐怕连想都不要想,食言而肥的事情,朱国政又不是做了一次了。 把汪兴新打发走之后,朱国政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拿起包来连秘书也没有带,一个人开车向花都宾馆驶去,在路上反复琢磨着怎样与金帅讨价还价,同意拿下汪兴新之后保住自己。 也许是想得太投入了,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朱国政闯了红灯,看到是政法委书记的车,虽然没有一个警察敢过来管的,但是骂却是少不了的。 “他奶奶的,政法委书记就很牛啊,整天叫我们秉公执法,他自己倒闯红灯。” 朱国政自然是听不到这些骂声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见到金帅后应该说些什么,今天晚上和金帅的见面对于朱国政来说可是太重要了。 走进了包厢,看了看金帅还没有来,喝一会茶,朱国政正琢磨着要不要下去迎一下,房门被推开了,金帅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呵呵,不好意思,给厩打了几个电话,来晚了。” 金帅给厩打电话,这倒是一个新情况,难道他是在向总理汇报工作?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这场谈话可一定要小心一点。 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市长,朱国政也不得不陪着笑脸,官场可不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地方,级别比人家低,就要低三下四。 “呵呵,市长的工作很忙,晚来一会也没有关系,我也是刚到。” 两个人的手一触即收,金帅率先在沙发的主位上坐了下来:“朱书记请坐吧。” 朱国政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金帅竟然这么不客气,可又一想到人家是副部,自己只是正厅,在级别上比人家低了一级,金帅自然是不会讲客气了。 帽子话结束之后,金帅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笑着说道:“汪兴新一定去找过你了吧?今天上午我把他狠狠地批了一顿。” 听到金帅谈到了正事,朱国政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他知道即便不承认,金帅也会猜到这一点的,现在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了,也许还能显示出自己的光明磊落来。 “呵呵,是啊,汪兴新是去找过我,可我也没给他个好脸,被我又狠狠的批了一顿,公安局的工作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他这个当局长的自然是有责任的。” 金帅点了点头:“其实我给过汪兴新一个机会,只不过他没有抓住。现在我们市的治安形势很严峻,已经引起了公安部领导的高度关注,半个月之前,鉴于我们市毒品泛滥,公安部准备派人来指导破案,但是汪兴新却说他们完全有能力做好打击毒品这项工作,当时还向我立了军令状,可事实证明,他是在说一套做一套。” 朱国政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因为不让公安部派人来,就是他和周松给汪兴新出的主意。朱国政当时以为,公安部一旦派人来了,一旦查出什么大案来,不仅会让汪兴新受到牵连,还会让他们一伙人的脸上难看,一旦被金帅抓着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就会引起大麻烦来。谁知道汪兴新就这么窝囊,查了这么长时间只抓起了几个小喽啰,金帅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了。 现在朱国政也在后悔,如果当时知道周松不可避免的要被调离花都市,金帅还要把汪兴新拿下去的话,就让公安部派人来了,现在闹成了这种局面,这能怪谁呢,怪就怪自己的目光太短浅了。 八章爆发完毕,还欠小手书友成为盟主的一次爆发,微笑拼命码字,过去找一日完成任务。最后再喊一声,鲜花和票票来得再猛烈一些吧。 605讨价还价 琢磨了好一会,朱国政字斟句酌的说道:“金市长,汪兴新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就是工作能力上还欠缺一点,他担任公安局局长的时间也不长,接受了这次教训,我想他会成熟起来的。” 朱国政明显的是在替汪兴新辩护,对上级的指示阳奉阴违这能是能力欠缺吗,只要他能把金帅的话当做一回事,真想把城中区的黑社会组织打掉,把那几个毒品贩子抓起来的话,公安局里有那么多的能人,破这么个小案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再说了,破案也用不着当局长的亲自动手啊。 至于朱国政所说的接受了这次教训之后,汪兴新会成熟起来,这也是在替汪兴新开脱,意思是还想保一保汪兴新,这可是金帅绝对不能同意的。 其实,朱国政也不是想保汪兴新,他是在与金帅讨价还价,漫天要价之后就等着金帅就地还钱了。 “朱书记,我不能同意你的意见,这不是能力欠不欠缺的问题,而是他的立场有问题,身为公安局局长包庇黑社会组织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这里有群众写来的举报信,你看一看就明白了。” 金帅拿出的这些材料,与给吴嘉云和华玉双的几乎一样,只不过加上了汪兴新与黑社会组织勾结的具体的证据。朱国政有些纳闷了,金帅刚来到花都市不久,他怎么能掌握到这么细致的材料呢?看来他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汪兴新给拿下去。 “金市长,材料上所反映的情况准确吗?” 金帅看了一眼朱国政:“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讲,材料上反映的情况绝对是准确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汪兴新已经不再适合继续担任公安局局长了。如果国政同志对这些材料还存有疑虑的话,那我们就调查一下,不过在调查期间,必须要停止汪兴新的工作。” 听到金帅的讲话,朱国政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干嘛要怀疑金帅拿出的这些材料的准确性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嘛。金帅正想拿下汪兴新呢,如果停止了他的工作,再让上面来人调查,天知道又会捅出什么大娄子来呢。 “呵呵,既然市长说这些材料反映的情况是准确的,那就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让公安局根据群众提供的这些线索,尽快破案,还花都市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金帅笑了:“这些群众来信,我早就交给了汪兴新,如果他能够及时破案的话,就不会等到今天,既然你刚才也说汪兴新的能力有些欠缺,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让他留在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上了。” 朱国政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很勉强的点了点头:“既然金市长已经想好了,那就请你在常委会上提出来吧。” 朱国政是在告诉金帅,拿下汪兴新并不是一两个人说了就算的,还要得到常委会的批准,另外还有提醒金帅的意思,那就是常委会能不能通过还不一定金帅也看出了朱国政的意思,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已经和吴书记、玉双书记沟通过了,在明天上午的临时常委会上,我会提出这个问题来的,像汪兴新这种人是一定要拿下的。” 朱国政在心里急速的盘算了一下,吴嘉云和华玉双都支持金帅的意见,现在严洪泽和白莹中又被金帅洗了脑,再加上警备区司令龚明君和纪委书记葛强松,这就占了六票,这一股势力绝对不是他朱国政能够抵御得了的,除此之外,还有鲁弈安、那乐海和市委秘书长范俊平这三棵墙头草,只要有一个人表示支持,汪兴新被拿下就成了定局。 周松被调离花都市已成定局,鲁弈安他们肯定会见风使舵,站到金帅这一边,朱国政越盘算越觉得,没有能和金帅进行对抗的实力,既然阻挡不了,那就只有接受这个现实了“城中区社会治安不好,汪兴新负有直接责任,但是念在他这些年来勤勤恳恳的工作,我的意见是还要对他从轻处理,政法委现在还缺一个副书记,我的意见把汪兴新调过去怎么样?” 金帅笑了:“对干部的提拔和使用,组织部门有着严格的规定,汪兴新连公安局局长都当不好,怎么可能再让他去担任政法委副书记呢?”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把汪兴新就地免职,作为一般干部使用,也给其他的干部敲一敲警钟,做了错事是要付出代价来的。” 朱国政的脸上立马变了颜色:“金市长,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金帅不动声色的问道:“朱书记认为我做得有点太过了?那我问你,汪兴新的问题是不是很严重?在组织上没有调查之前,就不能再让他担任任何领导职务。” “你的意思是还要对汪兴新进行调查?” “群众的举报有事实有证据,我们为什么不进行调查?公安局局长与黑社会相勾结,大肆从事黄赌毒等犯罪行为,从中牟取暴利,这个问题是相当严重的。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明天我在常委会上不仅要建议把汪兴新就地免职,还要建议纪委立刻对他实施双规。” 朱国政原来以为把汪兴新调去政法委担任副书记,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留给金帅,他就会就此罢休,不再深挖穷追下去,保住汪兴新就等于保住了朱国政,却没想到金帅会这么狠,不仅要把汪兴新拿下去,还要置他于死地,显然已经突破了朱国政的底线。 “金市长,党的干部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汪兴新是犯了一些错误,但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金帅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朱书记,汪兴新只是犯了错误吗?公安局局长包庇黑社会犯罪分子,并从他们那里收取巨额的贿赂,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金帅给汪兴新扣的这个帽子可是够了大的,朱国政想反驳也没有理由,金帅说得对,汪兴新已经不是犯了错误而是在犯罪。 “金市长,你是不是再认真考虑一下?”朱国政想再为汪兴新争取一下:“目前我们市的经济工作刚走上正轨,保持干部队伍的稳定是头等大事,如果现在把汪兴新拿下去,一旦引起一些人的恐慌来,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我不能同意你这个观点,保持干部的稳定确实是目前的头等大事,但我们不能纵容某些人的犯罪行为,只有清除了这些害群之马,我们的干部队伍才能更健康。” 两个人在对汪兴新处理这个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看到朱国政的态度很坚决,金帅也不想再和他继续扯皮,也只能动用杀手锏了。 “朱书记,我这里还有一些材料,”金帅站了起来,从包里又掏出了一份材料,随手扔在两个人面前的茶几上:“你先看看这些材料,我相信你会想通的。” 说完,金帅毫不犹豫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朱国政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才拿起材料认真的看了起来,越看越感到心惊,越看越感到金帅的可怕,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606巴碧的恩怨 就在昨天下午,金帅意外的接到了巴碧打来的电话,请他晚上去香格里拉大酒店吃饭。本来金帅不想再和巴碧有什么联系了,当时给她那张名片也只是一个客气,可当听到巴碧说有重要的材料要交给他的时候,金帅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金帅之所以要去吃这次饭,并没有其他的目的,那天晚上巴碧说过朱国政不是个好人,金帅当时就猜到她说这句的意思,再加上这两天钟杰宝的两个同事对巴碧制衣厂的调查,金帅就知道巴碧要提供的这些材料,一定与朱国政或者是周松有关系。 堂堂的一市之长,晚上去见一个美女,难免会引起人们的遐想,虽然金帅心中无愧,但是影响还是要注意的。下了班之后,金帅让张铭回家了,又过了十分钟之后,才坐上钟杰宝开的那辆普通牌照的越野车,向香格里拉大酒店驶去。 硕大的停车场停满了车,金帅看了看,其中有一半的车辆是挂着政府的牌照,金帅皱了皱眉头,把帽子向下压了压,带着钟杰宝向大堂走去。 中央三令五申禁止公款消费,对正常的公务接待要力求节俭,政策虽然很好,但下面执行起来可就变了味。金帅刚来花都市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问题,但由于这件事情牵扯面太大,他也只能等一等了。只有把各方面的关系理顺了,确切的说在市委里掌握到话语权,他才能够在这方面有所作为,如果仓促上阵从这方面先动手,一旦把饭煮夹生了,那可就麻烦了。 巴碧还像以前那么漂亮,只不过脸上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忧愁,额头还有一处不易察觉的伤痕,眼圈有孝肿,就像刚哭过了似的。 “金市长,今天晚上你能过来,我太高兴了。” 巴碧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打量着钟杰宝,金帅笑了笑:“小钟是跟着我从厩来的。” 金帅的话虽然不多,但也包含着很明确的意思,他是告诉巴碧,钟杰宝是可以信赖的,有什么话在他面前可以大胆的讲出来。 菜很快端上来了,巴碧妩媚一笑:“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不知道你现在口味变了没有?” 巴碧的这句双关语,一下子把金帅带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巴碧把金帅当成了她死去的恋人,在生活上对金帅非常关照,虽然后来宋春颖得罪了金帅,并把他赶出了七彩公司,得金帅差点走投无路,但金帅对巴碧还是存有好感的。 “谢谢你,我这个人在吃这方面并不讲究,只要能填报肚子就行了。” 巴碧很少吃菜,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也许想用这个方式来为自己壮胆,等到巴碧又一次拿起酒瓶的时候,金帅制止了她:“还是少喝一点酒为好,你今天请我来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讲,我已经说过了,只要是不违反法律,对你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 巴碧苦笑了一下:“我可能要离开花都市了。” 金帅看了看巴碧也没有吱声,静等着她的下文。钟杰宝和他的同事对巴碧的情况已经掌握得很清楚,金帅也能猜到巴碧为什么要离开花都市,但在这种情况下,金帅也不能过问,还是等巴碧自己讲出来比较好。 “那天晚上我和你讲过,朱国政不是个好东西,确切的说朱国政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 金帅静静地听着巴碧的讲诉,终于明白了巴碧和朱国政以及他一家人的恩恩怨怨。 七彩公司被人收购之后,巴碧一个人来到了花都市,想在这里重新开一家制衣厂,以图东山再起。但一个女人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下,是很难站着的,也幸亏巴碧以前做生意的时候,曾经见过朱国政几面,被无奈之下,巴碧找到了朱国政。 朱国政早就对巴碧垂涎三尺,面对送上门来的大美女,自然是不会放过了。就这样,朱国政帮助巴碧建起了制衣厂,而巴碧也成了朱国政的。 堂堂的政法委书记手中掌握着巨大的权利,自从巴碧的制衣厂建起来之后,朱国政就把花都市警服的加工业务交给了巴碧,后来又为她揽到了工商局和税务局的服装加工业务。 就这样,巴碧的服装厂很快就发展起来了,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成为服装加工业的佼佼者,当然朱国政也收受了巴碧的巨额的贿赂,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巴碧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她不仅懂得要利用自己的美丽去拉住一个男人,更懂得用金钱去收买权力。 朱国政在占有巴碧的同时,又为自己敛取了巨额的财富,真可谓是财色双收,可是好景不长,朱国政的老婆邹慧安发现了朱国政和巴碧的关系,一阵大吵大闹之后,邹慧安虽然着朱国政离开了巴碧,但又不想放过这棵摇钱树,于是邹慧安又着巴碧同意她进入巴碧的制衣厂担任副总。 邹慧安是一个阴险毒辣的女人,自从担任了制衣厂的副总之后,大肆排除异己安插亲信,后来又把她的女儿朱金玲安排到公司当了财务部经理。 母女两个仗着朱国政的势力,逐渐的把巴碧给架空了,最后竟然发展到要让巴碧把股份全部转让给她们,想用五百万块钱得到这个价值一个多亿的制衣厂。 巴碧尽管很精明,但也斗不过邹慧安这个地头蛇,多次和朱国政哭诉之后,都毫无作用,也许朱国政已经玩腻了巴碧,也许他还有其他的想法,朱国政竟然也劝巴碧把制衣厂交出来。 这个时候巴碧终于看清了朱国政一家的嘴脸,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天巴碧突然从电视上看到了,花都市新上任的市长竟然是她十几年前认识的金帅。 经过一番打探之后,巴碧知道金帅和周松、朱国政等人斗得很厉害,这就促使她下了决心,要借金帅的手收拾朱国政,当她知道市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是花都宾馆的时候,就经常跑到那里去吃饭,寻找一个和金帅能够重新认识的时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天晚上金帅和吴嘉云谈完话后,出来上车的时候,被巴碧看到了,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在和金帅喝咖啡的时候,巴碧发现金帅对她的看法还不错,甚至还承诺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可以尽量的帮助她。 得到了金帅的承诺,巴碧自然是非常高兴,于是在金帅临走的时候,她才说出了那句话。 在这期间,巴碧尽量与邹慧安母女虚与委蛇,千方百计的稳住她们,想等和金帅熟悉了之后,再请他帮忙,可谁知道就在昨天,邹慧安母女把巴碧堵在了办公室,向她下了最后通牒,让巴碧在五天之内把制衣厂的股份全部转给她们。 面对着邹慧安母女的咄咄人,巴碧稍一犹豫就被毒打了一顿,最后只好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她可是知道朱国政一家人是什么东西,如果不答应,不要说是厂子保不住,就是小命能不能留下还不一定。 经过痛苦的思考,巴碧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金帅的身上,也幸亏这些年朱国政在向她勒索钱财的时候,巴碧都留下了证据,于是巴碧才冒昧的按照金帅留下的名片打来电话。 电话当然是秘书接的,那一刻巴碧的心里紧张急了,她最担心的是金帅不会听她的电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就全完了。 607戴罪立功 谢天谢地,金帅不仅接了她的电话,而且还答应和她共进晚餐。放下电话后,也许是激动的缘故,巴碧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把这些年朱国政向她勒索钱财的证据重新整理了一遍,又精心打扮了一下,早早就来到了希尔顿酒店,等待着金帅的光临。 既然已经被朱国政一家人得走投无路了,巴碧此时抱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念头,如果金帅今天晚上答应给她帮忙的话,自然很好,如果金帅不答应帮忙,巴碧就准备把这些材料送到释委去,即便是不能把朱国政扳倒,最起码也可以让朱国政不能好过。 巴碧讲完后,紧张的看着金帅,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金帅会说出不管这件事情的话来,现在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金帅的身上了,一旦金帅不答应,巴碧就只有走最后一条路了,她的结果就是离开花都市浪迹天涯。 “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事实吗?” 巴碧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这是朱国政向我勒索钱财的所有证据。” 文件袋里装的证据除了一个账本之外,还有几支录音笔,金帅随便打开一支听了听,里边很清楚的传出了朱国政讲话的声音,金帅惊讶的看着巴碧,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机如此之深,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巴总,你相信我吗?” 巴碧微微一愣,随即又点了点头:“金市长,我现在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金帅笑了:“既然你相信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你是外省来花都投资的企业家,保护你们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是市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 听到金帅答应要帮自己,巴碧可是高兴坏了,一双脉脉含情的大眼睛注视着金帅,看她那个样子,如果金帅有一丝丝表示的话,准会毫不犹豫的扑到他的怀里。 “谢谢你金市长,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看到巴碧的神色有些不对,金帅吓了一跳,幸亏今天带钟杰宝来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呵呵,路有不平众人踩,我之所以帮你,是我的职责所在。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保护外来投资企业家的合法权益,是我这个当市长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巴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听出金帅话里的意思了,如果在十年以前,没有宋春颖搞的那一出,也许她和金帅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可现在金帅是堂堂的一市之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人家怎么能看得上自己这个残花败柳呢? 不管怎么说,金帅能够答应帮忙,还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巴碧举起了酒杯:“金市长,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只能用这杯酒来表达我的心意了,花都市有你这个好市长是老百姓的福气。” 刚放下酒杯,钟杰宝把笔递给了巴碧:“巴总,这是刚才谈话的记录,你看一看,如果没有错误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 到了这个时候巴碧已经彻底明白了,金帅今天丝毫也没有和她重温旧情的意思,完全是公事公办,哀怨的目光看了看金帅,巴碧拿起笔来在材料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这一刻起,在扳倒朱国政这件事情上,两个人站在了一起,巴碧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 和金帅所预料的一样,和巴碧分开没有多久,金帅就接到了朱国政打来的电话:“金市长,我已经考虑过了,汪兴新的问题非常严重,我同意你的意见,免去他的公安局局长,作为一般干部使用。” 金帅笑了,朱国政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就请你在明天召开的常委会上提出这个建议来吧。”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朱国政又说道:“金市长,以前我受到了周松的蛊惑,给你的工作制造了很多障碍,现在想起来实在是不应该啊,我希望金市长能够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从今往后我将唯你的马首是瞻,无条件的支持你的工作。” 朱国政此时又开始和金帅讨价还价了,他的意思是说我今后将站到你那边去,请你就不要再收拾我了。 金帅早就预料到了,朱国政会有这个表现,有巴碧提供的那些证据,朱国政是想不低头也不行。如果利用这件事情把朱国政送进大牢,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周松被调离花都市,本地派系的干部人心惶惶,如果这个时候朱国政再出事了,花都市干部队伍的稳定就要受到影响,最终的结果就是影响到金帅的施政理念得到贯彻和实行。 暂时留下朱国政,不仅可以打消当地派系干部的思想顾虑,而且还可以对本地派系进行分化瓦解。只要朱国政不再乱说乱动,金帅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对公安局的领导班子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只要把公安局抓在手里,今后的工作就好干多了。 一番衡量之后,金帅决定暂时留下朱国政,这不仅仅是为了干部队伍的稳定,更是在本地派系中砸进去了一个钉子。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样做对金帅是很有利的,至于以后什么时候收拾他,相信这个时间也不会晚了,做了坏事的人总有一天要受到惩罚的。 “你能有这个认识我很高兴,今后就看你的行动了。” 听到金帅答应放过自己,朱国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请金市长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手里的一杆枪,你指哪我就打哪。” 朱国政的态度虽然很坚决,但也是被的,如果没有巴碧提供的那些证据,他肯定不会这么老实的。人在矮沿下不能不低头,朱国政也是看到了这一点,金帅已经抓到了他的把柄,如果敢不听话,金帅只要把这些证据交上去,等待朱国政的就是漆黑的大牢。 “我不能只听你说的怎么样,还要看你具体怎么做呢,我给你提几个要求,第一,把这些年来从巴碧那里勒索来的钱全部退回去;第二,让你的老婆和女儿放弃收购巴碧制衣公司的想法,马上离开那里;第三,我不希望巴碧和她的制衣公司,以后会受到任何伤害。” “请金市长放心,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不过那些材料的原件……” 金帅嘿嘿的笑了:“姓朱的,你精明得有些过头了吧?材料的原件就由我替你保存吧,我也不希望这些材料有一天会出现在释委的案头。”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隔着电话,但朱国政的头依然点的就像鸡啄米似地:“谢谢你金市长,今后请你看我行动吧,明天我就先把城中公安分局局长靳春山给撤了。”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你管了,等新公安局局长来了之后,再处理这些事情吧。” “新的公安局局长?金市长,你已经有合适人选了?他是谁呢?” “这就不需要你考虑,朱国政,不要忘了你刚才说的话,更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戴罪立功。” 听到金帅话里的口气不善,朱国政被吓了一跳,他奶奶的,给人家抓住了把柄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这件事情放在以前,金帅敢这样讲话吗?朱国政此时觉得他就像金帅的一条狗,除了老老实实的听吆喝,其他的办法是一点也没有,如果敢呲牙,金帅绝对会把他给炖了。 明天是元宵节,正常更新,微笑祝书友们节日快乐！ 608兔死狐悲 朱国政丢魂失魄的回到了家里,邹慧安看到他回来,茶也没有给他泡就嚷嚷开了:“老朱啊,巴碧那个旭天一天都没有露面,她是不是以为能躲过去啊?我给了她五天时间,让她把公司转让给我们,我可告诉你,这一次你千万不能再被她给迷惑了,否则我就和你没完。” 朱国政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听到邹慧安越说越不像话,伸手就给她来一个大巴掌:“放屁,现在都大祸临头了,你还在那做你的春秋大梦呢。” 邹慧安捂着脸,惊讶的看着朱国政:“你敢打我?为了那个小,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朱国政上去又是一脚:“他妈的,不要说这个家了,老子连命都要保不住了,如果不是你得巴碧走投无路,她能跑去金市长那里告我一状吗?现在金帅已经抓到了我的把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给稳住,到现在你还想要巴碧的公司,我看你是不是想把我送进大牢才甘心啊?” 邹慧安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巴碧到金市长那里告了你一状?她怎么会认识金市长呢?” “巴碧不仅认识金市长,而且两个人的关系还非同一般,我们每年从巴碧那里拿点回扣就不错了,你非要把她的公司吃下来,这下子好了,不仅公司吃不下来,金市长还让我把原来收她的钱全部退回去。” “我就说嘛,那个巴碧就是个,她能迷住你也同样能够迷尊帅,你们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放屁！”朱国政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吃干醋,我告诉你吧,金市长和巴碧十几年前就认识了,巴碧之所以向金帅提供了我收受贿赂的证据,就是想扳倒我,如果我倒了,我看你们娘俩怎么办。” 邹慧安被吓坏了,口气也软了下来:“老朱啊,你先别发火,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金市长给我提了三个条件,第一,把这些年从巴碧手里得到的钱全部退回去;第二,让你们娘俩离开巴碧的制衣公司;第三,巴碧以及她的制衣公司发生任何事情,都要我来承担责任。” 邹慧安又一次跳了起来:“这简直是欺人太甚,那些钱是巴碧主动送来的,我们凭什么要退回去?制衣厂是你帮助成立起来的,这些年来我们娘俩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双方都说好了的事情,干嘛又让我们离开,再说了,谁知道巴碧那个认识多少人啊,她出了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听到邹慧安的话,朱国政又是一头火起:“我说你这个老娘们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如果不她,巴碧会给我们送钱?制衣厂本来就是巴碧的财产,你们娘俩只是去打工,凭什么要把人家赶走?我问你,你是想把我送进大牢还是乖乖的按照金帅说的去做?” 邹慧安也不是个傻瓜,自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了,如果按照金帅说的话去做,能够保住自己的老公就不错了,没有钱还可以再去赚,可要是蹲了大牢,一切可就全完了。 “这么说咱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你以为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金帅这个人心狠手辣,把周松挤走了,现在又要开始收拾我了,更不要说巴碧给他提供了那么多的证据,我现在只有乖乖的听他的吆喝,也许他才不会把那些证据交到释委去。” 朱国政把今天晚上和金帅的谈话内容全都告诉了邹慧安,夫妻两个就像被打蒙了的鸡,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了,谁也想不到能出这种事情。 这一晚上朱国政夫妻两个商量了很久很久,各种办法都想到了,最后觉得都没有一条管用的,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之后,能够当一条狗也算不错的了,可怕是人家连狗也不让他当。 在第二天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吴嘉云可谓是春风得意,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响亮了许多:“同志们,下面我们开会,首先我宣布省委常委会作出来的决定。” 吴嘉云的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了一遍,最后又停留到了周松的脸上,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功夫做足了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根据工作的需要,决定免去周松同志花都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以及兼任的组织部部长一职,由省委组织部另行安排工作。” 官场里的人就是这么滑稽,不管你以前有多么风光,只要一纸文件下来,你就什么也不是。曾几何时,周松在花都市呼风唤雨好不得意,省委的决定一宣布,他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至于周松担任市政协的事情,省委也只是向中央建议,在中央没有批准之前,自然是算不了数,所以才有省委组织部另行安排工作这句话。 周松阴沉着脸,头不抬眼不睁,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不讲话不要紧,但可拦不住吴嘉云的报复。 “省委的决定是结合花都市目前的实际情况作出来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轻装上阵,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我们要认真学习和领会省委的指示精神,团结起来努力奋斗,让花都市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周松脸变成了铁灰色,刚想张嘴就听吴嘉云又说道:“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送周松同志,希望他能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更大的贡献来。” 吴嘉云此时异常得意,此时如果允许的话,恐怕他真的会放上一挂鞭炮,送走周松这个瘟神,用掌声欢送还算是轻的。 一阵掌声稀稀拉拉的响起来,周松慢慢的站了起来,挨着个的看了看与会的常委们,眼里的神情格外复杂,当他看到吴嘉云的时候,脸上出现了恨不得要掐死他的表情。 吴嘉云鼓着掌,迎着周松的目光顶了上去,意思是说你不是要和我斗吗?最后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下,你再恨我又有什么用呢?你滚了而我还是堂堂的花都市委书记。 周松一句话也没说,转回身来慢慢的向门口走去,这一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步履也有些蹒跚,和吴嘉云斗了这么多年了,也压制了他这么长时间,一旦离开了这个战场,周松真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市委副书记这个职务又不是他祖传下来的。 门被咣的一声关上了,显示出了周松心里的不平静,也寓意着周松时代的结束,当地派系控常委会的情况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俗话说兔死狐悲,这句话用来形容秦华林还是非常恰当的,虽然早就知道周松要离开花都市了,但当吴嘉云宣读省委的文件时,还是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当地派系的领军人物走了,留下他们这些小喽啰又有什么用呢?今后花都市的政局由谁来掌握? 秦华林的目光看向了吴嘉云,又看向了华玉双,最后停留在金帅的脸上,过了好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609一边倒 周松一句话没有说就离开了会场,重头戏唱完了,吴嘉云的感觉好极了,搬掉了这块压在头上多年的石头,吴嘉云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吴嘉云意识到戏还没有唱完,今后将会越来越难唱。周松走后,花都市的政局将进入战国时代,不仅对吴嘉云,对其他人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合纵连横说说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以前吴嘉云孤身一人和周松一伙人斗,虽然被他们压制得很厉害,但总还算是敌我分明。现在周松走了,又冒出了一个虎视眈眈盯着市委书记宝座的华玉双,还有一个态度不明朗的金帅,以及秦华林等本地派系的余孽,吴嘉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怎么说,搬掉了周松这块绊脚石,还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以后怎么走就要看吴嘉云的本事了。虽然吴嘉云的性格比较软弱,但并不代表他傻,要想斗得过华玉双,就必须争取到大多数。 现在又一个难题摆在吴嘉云的面前,如果同意金帅的意见,拿下公安局局长汪兴新,必然要得罪朱国政,而得罪了朱国政之后,就等于得罪了所有本地派系,可是如果不同意金帅的意见,得罪的就是整个老朱家,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厩里的老钱家也绝对不会允许吴嘉云这样做的。 两害相侵权其轻,这几天吴嘉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最后作出一个决定,在这次的常委会上,只提出汪兴新这件事情而不表态,哪一方的势力大,他就支持哪一方,总之就是抱着一个互不得罪的目的。 “我们市目前的治安形势非常严峻,黑社会组织猖獗,毒品泛滥,群众的反映很强烈,也引起了公安部领导的高度关注。下面我们议一议这件事情,看看有什么办法才能摆脱目前这种被动局面。” 听完了吴嘉云的讲话,金帅的第一个感觉是这老小子又变卦了,昨天下午商量得好好的,要在这次会议上拿下汪兴新,这刚过了一夜,吴嘉云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从这一点上来看,吴嘉云的立场不仅不坚定,而且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而产生动摇,金帅明白了,为什么吴嘉云被周松一伙人压制了五年之久,问题就出在这方面。 既然吴嘉云想看看形势,金帅也并不在意,用事实来说话总能让他清醒一点吧,金帅笑了笑:“我们市的社会治安形势严峻,我认为归根结底就是市公安局领导班子的不作为,这是我们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二把手说的这邪就等于没说,只是摆出了问题,而没有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两个人的表态让常委们有些莫名其妙,除了朱国政和华玉双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来说两句,”朱国政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看金帅,脸上浮现出了讨好的笑容:“我同意金帅同志的意见,社会治安形势严峻,问题主要出在公安局的领导班子上。最近这段时间政法委也接到了很多的群众来信,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工作刻不容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汪兴新同志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担任公安局局长了。” 朱国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汪兴新一旦被拿下去,那就证明他朱国政已经改换门庭,站到金帅那边去了,从此之后,就被金帅绑到了他的战车上,再也没有退路了。 秦华林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朱国政,虽然他不知道朱国政为什么会同意拿下汪兴新,但也能够猜到是金帅把他给制服了,失去了朱国政这一员大将,所谓的本地派系必定会加速分崩离析的速度。 鲁弈安和那乐海相互看了看,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不仅没有任何惊讶的意思,反而暗暗的佩服朱国政这个武夫立场转变得可就是快,周松这一走,他马上就抱上了金帅的大腿。 这些人当中最惊讶的莫过于吴嘉云了,就在开会之前,他还反复计算过金帅如果想拿下汪兴新的胜算并不大,充其量也就和对方打个平手,如果在平手的情况下,吴嘉云的态度就弥足珍贵了,这个时候他再表态支持金帅,就足以让金帅在这件事上知他的情了,可现在朱国政竟然也赞成拿下汪兴新,这就不能不让吴嘉云多想一想了。 华玉双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朱国政的话音刚落,她就表态了:“我赞成国政同志的提议,花都市的社会治安形势严峻,汪兴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搞不好社会治安,我们就换一个人嘛。” 随后,严洪泽和白莹中也纷纷发表了意见,他们也赞成了拿下汪兴新,态度之激烈,言辞之尖锐,比朱国政的讲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几个人都表态要拿下汪兴新,鲁弈安自然是不甘落后了:“汪兴新的问题是严重的,我们不仅要拿下他,而且还要对他的问题进行彻底的调查,看看他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胆子,敢置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而不顾。” 等到那乐海也发言之后,会场里的形势已经形成了一边倒,拿下汪兴新已成定局。吴嘉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了,如果说华玉双和严洪泽、白莹中支持拿下汪兴新,还是能够预料到的,那为什么本地派系的朱国政和鲁弈安、那乐海也会支持呢? 看着一脸平静的金帅,吴嘉云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更难对付,怪不得他没有先提出拿下汪兴新的建议,而让朱国政先开了第一炮,敢情人家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动声色的把三个本地派系的常委给拉了过去。 原来还想利用这件事情讨好金帅,吴嘉云此刻认为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金帅不用他这个市委书记的支持,也完全能够达到目的。警备区司令龚明君没有来参加今天这个会议,如果再加上他,金帅绝对有把握牢牢的掌控住常委会上的形势。 没想到前脚赶走了狼,后脚又进来一只虎,吴嘉云郁闷了,刚才高兴得太早了,要想夺回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吴嘉云在这里琢磨着,也没有听清纪委书记葛强松和市委秘书长范俊平唠叨些什么,但从他们对金帅讨好的表情来看,显然也是赞成拿下汪兴新的。 “吴书记,我们是不是表决一下?” 华玉双的话提醒了吴嘉云,看了看其他的常委都在注视着自己,吴嘉云装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呃,刚才大家的发言都很好,认真分析了我们市治安形势严峻的根源,既然汪兴新为此负有主要责任,那我们就表决一下,同意免去汪兴新公安局局长的同志请举手。” “吴书记,是不是对纪委双规汪兴新的议题也进行表决?” 不用问也知道,说话的是华玉双,吴嘉云急忙点头:“现在我更正一下,同意免去汪兴新公安局局长,由市纪委对其进行双规的同志请举手。” 秘书长范俊平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数了一下:“市委常委应到十三名,实到十二名,符合组织规定,全票通过免去汪兴新公安局长,由市纪委对其进行双规的决议。” 会场里响起一阵掌声,尽管有一些人的心里并不情愿,但是,大势所趋,不是哪一个人能够阻挡得住的。 610出人意料 事到如今,免去汪兴新公安局局长,由市纪委对其进行双规已成定局,汪兴新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过盘来,一级党委作出来的决定,不要说是哪一个领导了,就是省委也不能轻易的否决。 葛强松的动作也够了快的,没等散会,就打电话布置好了,这也不能说他是在有意讨好金帅,主要是目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朱国政一伙人表面上赞成要把王兴新拿下去,谁知道背后会不会给他通风报信啊,花都毗邻港澳,一旦让汪兴新跑了,不仅把他抓回来很难,更会造成很坏的政治影响,这个责任葛强松可是承担不起的。 市公安局的干警们再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汪兴新正在会上唾沫四溅的讲话时,纪委副书记吕强带着几个纪检干部出现在门口。 “会议先暂停一下,现在我宣布市委的决定,根据群众的举报,汪兴新同志有包庇黑社会组织,收受巨额贿赂的嫌疑,现决定对其进行双规。” 与会的警察一声也不敢吭的看着他们的局长被带走了,会自然也开不下去了,一时间会场里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全是在讨论汪兴新被双规的原因。 坐在主席台上的副局长赵辰飞是张铭的姑父,他早就从张铭那里知道金帅对汪兴新的看法很不好,拿下他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汪兴新倒了之后,按照惯例,市公安局的工作当然要由赵辰飞这个常务副局长临时主持了,已经盯着局长的位置好久了,赵辰飞此刻心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躁动。 “大家都静一静,”赵辰飞弹了弹面前的话筒,好容易等会场的秩序安定下来,继续说道:“汪兴新虽然被纪委双规了,但不能影响到我们公安局的正常工作,目前我们市的治安形势非常严峻,黑社会组织猖獗,毒品泛滥,金市长曾经指示要开展这方面的专项行动,但因为种种因素,我们做得并不好,从现在开始,刑侦支队要尽快拿出一个行动方案来,经局党委讨论报金市长批准后,立刻组织实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扭转目前这种被动局面。” 和赵辰飞一起坐在主席台上的另一位副局长秦龙林,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听出了赵辰飞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想讨好金市长吗?汪兴新这一倒,市委一定会在任命一位新局长,这个时候要是能够立一功,赵辰飞当上局长的把握性就更大。 在眼馋也没有用,虽然大家都是副局长,但赵辰飞前面还加着常务两个字,一把手在不能正常履行职务的时候,当然要由赵辰飞主持局的工作了,这个时候,秦龙林想的是赵辰飞当上局长之后,自己如何能够当上常务副局长,好容易看到有了盼头,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 秦龙林分管是刑侦工作,散会后,就把刑侦支队的几个头头召集起来,连夜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等到第二天上班,计划已经摆到了赵辰飞的案头,动作可是够了快的。这件事情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当警察的不是没有能力,关键是看怎么样去使用他们,确切的说就是要让他们看到希望。 到了第二天上午,汪兴新被双规的消息传遍了市委和市政府大院,继周松之后又一个大人物倒台了,自然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到了晚上,花都市的大街小巷几乎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 没有了保护伞,一些黑社会犯罪分子惶惶不可终日,正在他们准备外逃的时候,公安局的干警破门而入,给他们来了一个瓮中捉鳖。当天晚上市民们不时可以看到一辆辆警车从面前疾驶而过,好多生意很红火的娱乐场被警察们给封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打黑活动就此展开,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电视台也同时派出了记者随机采访了这次行动,当群众们在画面上看到一个个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黑帮分子被押上了警车,无不拍手称快,貌似强大黑社会组织,在强大的国家专政机器面前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穿着一套崭新警服的何书杰出现在了金帅的面前,几个月不见,何书杰的身上多了几分沉稳和老练,虽然两个人都有很多话要讲,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也不是讲话的场合。 “书杰啊,今天上午市委已经决定撤销原公安局局长汪兴新的职务,同时决定对他进行双规,这样一来势必会打草惊蛇,一些黑社会分子有可能要逃到境外。由于你刚来到花都市,对情况还不熟悉,所以这次的行动你就放手交给下面的人去干,你的任务就是坐镇公安局,挡住那些说情的。” 利用何书杰看公安局报上来的行动计划的时间,金帅打通了华玉双的电话:“玉双书记,有一个情况要向你通报一下,鉴于我们市的社会治安形势严峻,经公安部推荐,中组部给我们派来一个新公安局局长,他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等一会我让他去向你报道,我的意见是你马上派人送他去上任,公安局可不能群龙无首啊。” 华玉双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朱家太子的能力,能够让中组部直接空降一个局长来,这可真是出人意料,除了他,想必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一点了。本来华玉双也有一个公安局局长的人选,还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和金帅讲一下,现在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华玉双也知道,中组部派来的这个局长一定是金帅信得过的人,不要说她目前还需要金帅的支持,即便是不需要的话,也不敢不听金帅的招呼,这一次常委会上的形势,给了华玉双极大的震撼,也更让她认清了金帅的手腕。 虽然公安局局长是市管干部,上面一般不会插手,但中组部既然派人来了,那就只能服从,又有谁敢和中组部对着干的呢?不要说华玉双这个正厅级干部了,就是省里那些大佬也没有这个胆量。 “我坚决拥护中组部的决定,等新的局长来了之后,我会亲自送他去上任,事急从权,手续等以后再补办吧,”华玉双停顿了一下:“不过,吴书记那里你是不是也要和他打个招呼?” 华玉双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试探金帅,看看他事先是不是先和吴嘉云先讲过这件事情,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来,华玉双这个人的心思还是很细的。 “呵呵,我现在就给吴嘉云打电话,中组部的任命想必他不会反对的吧。” 听到金帅的话后,华玉双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连续两次了,金帅都是先给她打电话,随后才告诉吴嘉云,这样一来,岂不等于再一次把吴嘉云给架空了吗?只要有了朱家太子的支持,把吴嘉云挤走把握性就更大了。 吴嘉云接到金帅的电话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心里酸酸的,朱家的太子能量太大了,竟然能让中组部给花都市派一个公安局局长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人家做不到的? “金市长,公安局局长是市管干部,中组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金帅皱了皱眉头:“如果你认为中组部的做法不合适,那就请你直接向他们交涉。公安局的行动方案已经报来了,今天晚上必须要采取行动,新来的局长也是临危授命,否则就压不住阵脚。” 金帅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你吴嘉云有胆量和中组部去交涉就尽管去,但新来的局长必须上任,这是绝对不能妥协的。 611捅了马蜂窝 吴嘉云这段时间已经觉察出,金帅变得越来越强势,但像用这种口气和他讲话还是第一次。到了这个时候,吴嘉云已经彻底明白了,金帅来到花都市后,在某些地方所作出的让步就是为今天的强势而做的准备。 从这一次的临时常委会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尽管拿下汪兴新会得罪一大批的本地干部,但金帅利用朱国政不仅做到了这一点,而且还让鲁弈安和那乐海有靠过去的迹象。除此之外严洪泽和白莹中也立翅定的靠了过去,短短的时间里,金帅在常委会里已经形成了一股令人不可小觑的力量。 拿下了汪兴新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新任公安局局长的人选又成为大家争夺的目标,吴嘉云本来还想让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赵辰飞担任这个职务,却没想到,金帅竟然连招呼也不打,毫无征兆的让中组部把人给派来了,这不能不让吴嘉云郁闷至极。 刚才金帅的讲话也很明确,吴嘉云如果有意见,可以与中组部去交涉,但新来的局长必须要马上上任。且不要说吴嘉云有没有对抗中组部的胆量,单凭金帅在常委会上的势力,吴嘉云也绝对不敢反对的。 此时的吴嘉云心里是五味杂陈,刚把周松给挤走了,以为搬掉了压在头上的大山,却没想到一座更大的山又毫无征兆的压到了他的头上。金帅与周松可不是一样的人,他不仅心机颇多,而且手腕强硬,这从他对付周松一伙人的手法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吴嘉云仔细的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势,他认为无论如何也没有和金帅进行正面对抗的实力,更何况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盯着市委书记宝座的华玉双,一旦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最后的结果就是吴嘉云又一次会被架空,甚至还有被挤出花都市的可能,情况将比周松在的时候还要糟糕。 “吴书记,你还在听吗?” 电话里传来了金帅的声音,吴嘉云这才意识到他刚才想得太投入了,两个人的电话现在还没有结束,吴嘉云叹了一口气,既然对抗不过金帅,新来的公安局局长上任已成定局,那就只有承认这个现实,如果硬顶下去,得罪的可就不是金帅一个人了。 “既然中组部给我们派来了新的公安局局长,我们也不好反对,就让他马上去上任吧。不过……”吴嘉云想了一下又说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和玉双同志打个招呼?” “呵呵,玉双同志那里我会打招呼的,吴书记,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合规矩,但在目前的形势下,也只能这样做了。汪兴新被纪委双规,势必会打草惊蛇,一旦被那些人给跑了,再要想抓回来可就难了,如果我们按部就班的任命一个新局长,恐怕也不是短期内就能完成的,所以这也是在特殊的情况下采取的一种特殊的办法,我想今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金帅给了吴嘉云一个承诺,那就是下不为例,这让吴嘉云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在各方面都比不上人家的情况下,除了采取顺从的态度之外,吴嘉云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当天下午,市公安局召开了副处级以上干部会议,当何书杰跟着华玉双走进会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拿下周松之后不到一天,新任公安局局长就闪亮登场了。 “由于我们市社会治安形势严峻,中组部决定何书杰同志任花都市公安局局长兼党组书记,这是中央对我们花都市工作的关心和支持……” 接下来华玉双简单介绍了何书杰的履历,当大家听到何书杰曾在河西省的一个小县里当过公安局刑侦队的大队长时,就全部明白了,新来的局长是市长的人。他这次能到花都市上任,一定是市长亲自向上面要求的。 坐在主席台上的赵辰飞和秦龙林,相视了一眼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市长的心腹来了,他们的希望也破灭了,更何况人家是中组部派来的干部,这么大的来头谁敢不听他的?看来以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吆喝,否则汪兴新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华玉双宣布完何书杰的任命决定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何书杰这个局长就算正式走马上任了,在随后召开的局党组会议上,何书杰传达了金市长的指示。 “同志们,金市长已经批准了我们局的行动方案,由于我刚来,情况还不熟悉,这次的行动还是由赵辰飞同志统一指挥,我对大家的要求是,不管在行动当中遇到什么样的阻力,都要坚决把这械分子一网打尽,有什么压力都由我来承担。” 赵辰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来新来的局长也够了强势的,人家是市长的红人,又是中组部直接派来的,也确实是有这个资本啊。 之前赵辰飞还在顾虑,抓起这些人来一定会捅了马蜂窝,他这个小小的常务副局长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现在新局长来了,有人承担责任,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反正得罪人的是何局长和金市长。 当天晚上的打黑专项行动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城中区黑社会组织被连根拔起,猖獗一时的毒贩被全部抓获归案,十几家涉嫌贩卖毒品的娱乐场所被查封,一时间拘留所里人满为患。 赵辰飞猜测得一点也不错,第二天早上,赵辰飞办公室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表面上这些人是了解昨天晚上打黑专项行动的情况,实际上却是在替某些人说情的。 这个时候赵辰飞才明白,金市长为什么会让新局长仓促上任,原来就是给他们当挡箭牌的,否则的话,面对着这么大的压力,单凭赵辰飞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听到公安局又换了新局长,那些说情的也没了办法,不认识人家,又怎么去说情?一些自认为级别高的,硬着头皮打通了何书杰的电话,也被人家给顶了回来,当他们知道了何书杰的背景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是金帅一手纵的。 当然了,金帅也接到了不少这方面的电话,甚至还有人在金帅面前告了公安局的状,说公安局是在破坏花都市的大好形势,对于这些电话,金帅都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一切要按照法律来办事。 能给金帅打电话的自然都不是些小人物,金帅也非常清楚得罪他们之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制定的施政理念再先进,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社会秩序,经济发展也只能是一句空话。 花都市轰轰烈烈的打黑专项行动,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同时也让一些人坐不住,他们也没有想到花团锦簇的掩盖下,会有这么多社会的丑陋现象,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家人也会被牵连进去。 吴嘉云一上班,就接到了顾同祥秘书打来的电话:“吴书记,首长对你们市的这次打黑专项活动很关心,称赞你们这次开展的打黑专项行动很好,但同时也要求你们掌握一下这方面的分寸,不要伤及无辜,要珍惜目前这种来之不易的和谐局面。” 顾同祥是前一任粤海省委书记,中央政治局委员,虽然已经退下来多年了,但在粤海省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不要说是吴嘉云了,就是省里的那些大佬也没有一个人敢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 虽然顾同祥的秘书在电话里表扬了花都市的做法,但那句不要伤及无辜却包含了很深的含义,吴嘉云明白了,这次的打黑专项活动中,抓起来的某个人有可能和老顾家有关系。 612适可而止 按响了召唤铃,吴嘉云对循声进来的秘书姜飞立吩咐道:“姜秘书,你去公安局了解一下,这次打黑专项行动有没有牵扯到顾老家的人,这件事情一定要注意保密。” 看到姜飞立走了出去,吴嘉云越琢磨越觉得刚才的分析和判断是正确的。顾同祥在粤海省当了十年的省委书记,门生故旧遍布全省,可以说是一个跺跺脚粤海省就能抖三抖的人。老顾家的后代从政的很少,凭借着顾同祥的势力,有很多都成为花都市商场上的佼佼者,他们家族的生意几乎涉及各个行业,如果说这次的打黑没有牵扯到他们一家,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来,顾同祥很少公开露面,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他的秘书,也更不会关心花都市的打黑专项活动,这次打来电话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让吴嘉云过问一下,一旦抓了老顾家的人,要马上放了。 当然了,像这些大人物讲话都是很含蓄的,顾同祥也绝对相信吴嘉云能够领会到他的意思。官场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情多了,吴嘉云背后虽然站着前任三号首长,但在粤海这个地盘上,他也未必敢得罪顾同祥这个地头蛇。 吴嘉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的嘀咕着,金帅梆帅,你倒是痛快了,可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抓起来的人当中真有老顾家的人,我看你怎么办? 此时的金帅正在听取公安局的工作汇报,昨天晚上抓起了大批的嫌疑犯,经过连夜的突审,掌握到了大量的情况。一个是城中区的黑社会团伙与境外的黑社会帮派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再一个就是被查封的那些娱乐场所,其中有四家都是顾同祥女婿戴宏斌的产业。 城中区的黑社会,虽然与境外黑社会帮派组织有联系,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打掉也就打掉了,难道他们还敢真刀实枪和强大的国家专政机器进行对抗不成?可查封的娱乐场所牵扯到了顾同祥的女婿戴宏斌,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一旦处理不好,可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 “戴宏斌名下四家娱乐场所涉嫌贩卖毒品一案,你们还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从你们的汇报材料上来看,主要是有一个叫刀疤的人在具体组织这件事情。” 何书杰和赵辰飞相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刀疤这个人很强硬,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起来了。” 金帅笑了:“既然他都扛起来了,一切事情都好办多了,只围绕他一个人进行调查就可以了。” 作为金帅的老部下,何书杰很快就明白了金帅的意思,只围绕着刀疤这个人进行调查,就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一但牵扯到顾同祥的女婿戴宏斌,事情将非常棘手,虽然老朱家不会怕了顾同祥,但在目前情况下,谁也不想撕破脸皮,尤其金帅还在花都市工作,就更不能得罪顾同祥这个地头蛇了。 “市长,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金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何书杰,手下有一个信得过的人,用起来就是方便。 何书杰和赵辰飞刚走,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吴嘉云打来的:“金市长,这一次的打黑专项活动搞的动静可不是不小啊,顾老都过问这件事情了。” “呵呵,这次被查封的娱乐场所,其中有四家是顾老的女婿戴宏斌的产业,贩卖毒品尤为严重。根据公安局的调查,主要是一个叫刀疤的人组织的,下一步公安局将只是对这个人进行调查,顺藤摸瓜打掉这个犯罪组织。” 吴嘉云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只是对刀疤进行调查,那就说明金帅不想再牵连到戴宏斌了,看来金帅并不是个愣头青,也很注意斗争的策略性。 “金市长,虽然这次的打黑活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对维护治安秩序也是很有利的,但我们却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有些事情也只能适可而止了。” “我同意你的意见,就事论事嘛,这次的打黑专项活动只要能够清除了城中区的黑社会组织,打掉贩毒团伙也就完成了任务,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本来吴嘉云还以为在这件事情又会和金帅产生分歧,却没想到两个人很快的就达成了一致。吴嘉云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金帅,做起事情来很有章法,非常懂得在什么情况下应该做什么事情,也懂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放下电话不久,华玉双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金市长,听说戴宏斌旗下也有四家娱乐场所参与到了贩毒。” 金帅笑了笑:“是啊,从公安局掌握的材料来看,戴宏斌本人没有参与贩毒,主要是有一个叫刀疤的人干的。” 华玉双的话里有明显的失望的意思:“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既然刀疤是戴宏斌的手下,戴宏斌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老华家和老顾家有仇,这是官场里人驹知的事实,看来华玉双是要利用戴宏斌这件事情给顾同祥一个难看了,否则她是不会如此关心这件事情的。 “玉双书记,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有些事情只能适可而止。” 虽然金帅的话不多,但华玉双却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想报仇可以,但目前的时机不成熟,以顾同祥的能量来看,他绝对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刀疤已经把所有责任都扛起来了,金帅也实在没有必要去得罪顾同祥。 金帅在花园市当市长的时候,顾同祥的孙子因为诈骗,被公安局给抓起来了,因为这件事情是顾同祥的孙子调戏汪萧红而引起的,虽然顾同祥后来把这笔账记到了汪洋的头上,但同时对金帅的看法也并不是那么好,如果这次再因为戴宏斌的事情和他闹僵了,顾同祥说不定就会和金帅新帐旧账一起算。 虽然顾同祥不能把金帅怎么样,但毕竟这老家伙在粤海省还是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得罪了他之后,金帅以后就甭想再安稳了,所以这也正是金帅要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的主要原因。 虽然华玉双这次没有报仇,但这笔账她却记下了,金帅也绝对相信,一旦时机成熟了,老华家绝对会把这件事情翻腾出来的。 “金市长,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套用你的一句话来说,做了错事的人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的。” “谢谢玉双书记的理解,其实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想把我们市的经济工作搞上去,没有一个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与和谐的社会秩序,是根本不可能的。” 金帅所说的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与和谐的社会秩序,是有所指的。现在周松被挤出了花都市,金帅又抓住了朱国政的把柄,让他不敢乱说乱动,当地派系已经分崩离析,在金帅的周边团结起了一大批的人,政治上的安定团结已经初步显现,这个时候再治理好社会环境,金帅就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谢谢xxxcc打赏作品1888币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币。 613千里驹 花都市的人喜欢喝早茶,并不仅仅是为了品尝美味,而是能够在品尝美味的同时,交流一下各自所听到和看到的奇闻异事。 来洪福大酒楼吃早茶的人,这几天议论最多的就是市里这次开展的声势浩大的打黑专项活动,当然了,提到了这件事情就不可避免的要提到金帅。 蟹黄包的味道好极了,钱老板很享受的吃完了整整一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周方亮:“周老板,你的那个亲戚虽然年纪不大,可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钱老板说的周方亮的亲戚自然就是金帅,周方亮放下了茶杯:“钱老板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钱老板四下里看了看,显得很神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还不知道吧,金市长命令公安局把驸马爷旗下的四家娱乐场所都给封了。” 钱老板所说的驸马爷,指的是顾同祥的女婿戴宏斌,像他这么一个大人物,自然是生意场上的人瞩目的焦点,让钱老板感到奇怪的是,听到他的话,周方亮并没有多么惊讶,而只是点了点头,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其实,钱老板刚才想告诉周方亮,戴宏斌是顾同祥的女婿,金帅把他的产业给封了,会不会惹出大麻烦来?这个麻烦会不会又牵扯到周方亮本人。现在花都市的生意人几乎都知道周方亮是金帅的亲戚,一旦金帅出了麻烦,周方亮这个贷款担保公司的总经理能不能够保住,那可就说不定了。 看到周方亮一脸平静的样子,钱老板纳闷了,这家伙对他亲戚的事情怎么这么不关心呢? 其实,钱老板哪里知道周方亮想的是什么,顾同祥的势力虽然很大,但毕竟是过去式了,他能够大得过老朱家吗?朱家的太子又怕过谁呢?更甭说人家做的事情还是完全正确的。 “这件事情也不用我们心,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吗,金市长的年龄虽然不大,可做起事来却一点不含糊,以前谁能够想到周松会被调走呢?谁能够想到我们这些干实业的又能东山再起,我相信金市长既然敢查封驸马爷的娱乐场所,人家肯定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钱老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方亮:“周老板,我听人家说过,总理非常赏识金市长,你和金市长又是亲戚,能不能和咱们透露一下这方面的内幕,你那个亲家究竟是干什么的?” 周方亮看了一眼钱老板:“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也听别人讲过,金市长是留美金融博士,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的爬上来,总理当然欣赏有能力的干部,至于我的亲家是干什么的,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讲,你只知道他也是国家公务人员就可以了。” 看着周方亮那个得意的样子,钱老板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纯粹是个笨蛋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的亲家也是个大官?怪不得金市长敢封驸马爷的企业,哎,周老板,和咱说说你亲家是个什么官?部级还是再大一点?” 周方亮没有理他,招手叫过了服务员,买过单之后,笑着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的亲家也是国家公务人员,至于是多大的官,你就自己去猜吧。” 看着周方亮的背影,钱老板郁闷了,他奶奶的,这还用我猜吗?儿子的官都是副部了,老子还能小了吗?可中央那些大佬当中没有一个姓金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花都市轰轰烈烈的打黑活动,经新闻媒体的宣传和报道,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江北省委书记汪洋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打通了粤海省省长周元的电话,当他听到金帅在这场打黑活动中,做得很有分寸并没有引起什么副作用时,也就放心了。 金帅作为朱家的接班人,近几年在官场中崭露头角,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汪洋作为朱家派系的一员,自然对他非常关心,这也就是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太子的工作出成绩了,同一派系的人自然是非常高兴。 朱铭安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天晚上就回到了榆树街零号院,和老爷子认真的分析了这件事情可能产生的后果。 看到儿子担心的样子,老爷子笑了:“呵呵,看来你对小帅的了解还是不如我啊。” 朱铭安抬头看了看老爷子,自从小帅认祖归宗之后,就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在你的调教下,政治智慧不断的提高,斗争经验日益丰富,你当然对他最了解了。 看到朱铭安没有讲话,老爷子又说道:“这一次的打黑又给小帅加分不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仅在花都市站稳了脚跟,还打开了工作局面,昨天我与总理还谈起了这件事情,他对小帅目前的工作很赞赏。” 朱铭安点了点头:“粤海省和花都市的水很深,我是担心小帅不管不顾的闯出什么大娄子来。” “花都市的水很深这是事实,但要说小帅闯出什么大娄子却未必,他在花园市当市长的时候,遇到困难还经常打电话回来寻求帮助,可到了花都市之后,他什么时候打过电话呀?这就说明他已经成熟了。根据我派往花都市两个人的汇报,小帅刚到花都市的时候,确实面临着很大的困难,我曾经也有一些担心,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会又慢悠悠的说道:“我们的小帅长大了,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愣头青了,他在花都市的工作可圈可点,首先与对手虚与委蛇,稳住了他们,采用各种方式和方法逐步推行了自己的施政理念,花都市企业破产的趋势得到了遏制,工厂开工率逐渐加大,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没等朱铭安讲话,老爷子又说道:“在政治层面上,他没有像在花都市那么不计后果的猛打猛冲,而是做到了顺势而为,借用外力把当地派系的领军人物挤出了花都市,又影响到了一大批的干部,在常委会里形成了一种有利的局面,基本上做到了政治层面上的和谐与稳定。这次开展的打黑专项行动,就是为了他的施政理念不受任何影响的得到贯彻和落实,只要做到了这两点,花都市的经济必将很快驶向快车道,而这也正是总理所希望看到的。” 这一晚上父子两个谈了很久,朱铭安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金帅现在已经是副部级干部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老爷子曾经说过,金帅是朱家的千里驹,看来还是老爷子眼光准确呀。 614当头一棒 善不治国、诚不当官、义不经商、慈不掌军,这句话是否正确暂且不论,但是混迹仕途一心一意向上爬的人物,却没有一个傻瓜,而图谋国家强盛,却是需要高尚的智慧,并且还要深明“舍得”之道的大智慧。 金帅从一个善于玩弄衅谋的小官,逐渐的成为一个拥有大智慧,手握重权的地方大员,身上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表现,也可以说以前的经历只是基础,后来的成长才是进步的阶梯。 虽然现在金帅只是花都市的市长,他的影响力也只能局限于花都市,但谁又能说他所作的一切不是在为国家的强盛而添砖加瓦呢?而我们国家要想强大起来,正需要千千万万个像金帅这样的干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金帅得到总理的赏识也就不足为怪了。 省委书记钱世军和省长周元默默地观察着花都市的形势,不仅他们自己对花都市的打黑活动不发表意见,而且对其他人的说三道四还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不要说金帅做的这些事情很正确,即便是出现了什么失误,单凭人家朱家太子这个身份,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吴嘉云第一时间把顾同祥秘书给他打电话的事情向钱世军作了汇报,虽然钱世军早就知道吴嘉云的性格比较软弱,遇事没有担当,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嘉云同志,你们市开展的打黑专项活动很好嘛,没有一个好的社会治安环境,想发展经济只能是一句空谈,我个人对这方面还是持支持态度的,既然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就要大胆的去做,前怕狼后怕虎是成不了大事的。” 钱世军的话里带有批评的意思,吴嘉云意识到他这次的汇报又做了一件蠢事,顾同祥的秘书能够给他打电话,他本人也同样会给钱世军打这个电话,这就是说钱世军也把顾同祥给顶了回去,从这件事情上吴嘉云也可以看得出来,钱世军和顾同祥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 没等吴嘉云讲话,钱世军又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专门了解了一下花都市的情况,结果发现比我原先预料到还要严重,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我认为嘉云同志应该从自身方面找找原因,周松作为一个副书记,为什么会把持常委会那么久,你难道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如果说其他的省委书记,是不可能对一个省委常委进行如此严厉的批评,但钱世军却不是一般的省委书记,不仅仅因为他家的老爷子是开国元勋,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钱世军是政治局委员,人家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当然有资格批评吴嘉云了。 挨了一顿批之后,吴嘉云老实多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只能对金帅采取支持的态度,各方面都比不上人家,不老老实实听话,又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挤走周松之后的兴奋被这当头一棒给打了下去,吴嘉云知道以后在金帅面前,还要夹起尾巴做人,不要说想有所作为了,就是能够保住目前的位置也不容易,而要想保住位置,则只有紧紧的依靠金帅。 想到这里,吴嘉云又打通了金帅的电话:“金市长,今天晚上有时间的话,咱们能不能在一起聊一聊?” 电话里传来了金帅不紧不慢的声音:“呵呵,吴书记想聊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时间可能要晚一点,公安部的陈副部长来了,今天晚上我要和国政同志去拜访人家。” 听到金帅要和朱国政一起去拜访陈部长,吴嘉云怎么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一次在常委会上,朱国政主动提出拿下汪兴新就跌破了一地眼镜,现在金帅又带朱国政去见陈部长,这岂不就意味着周松走后,金帅已经全部接收了他在花都市的班底? 吴嘉云越琢磨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从这几天新闻媒体连篇累牍的宣传和报道花都市的打黑活动来看,吴嘉云已经断定,不仅是朱国政本人,就是周松的智囊,宣传部部长秦华林的屁股也坐到金帅那一边去了。 “呵呵,既然你有工作要忙,我们就晚一点见面。” 放下了电话之后,吴嘉云又是一阵郁闷,公安部的陈副部长来花都市怎么也没打个招呼呢?这可太不懂规矩了,更可恨的是金帅也没有和他讲这件事情,看来金帅已经不把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了。 幸亏办公室里没有第二个人看到,吴嘉云脸上的表情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种被人架空的滋味以前周松在的时候就尝过多次,好容易把他给挤走了,以为能够重振雄风,却没想到又被金帅来了这么一手。 琢磨了好一阵子,吴嘉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正在走下坡路,而且速度正在越来越快,有些不受控制了。以前虽然曾经被周松一伙人给架空过,但因为周松在上面没有靠山,还不能对吴嘉云构成实质性的威胁,而金帅则是朱家的太子,又是总理眼里的红人,更甭说旁边还有一个华玉双,只要金帅愿意的话,把吴嘉云挤走,也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铃声响了,吴嘉云知道一定是他的老领导,前任三号首长打来的,犹豫了一下,吴嘉云抓起了话筒,他不知道老领导打这个电话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嘉云同志,你们市开展的这次声势浩大的打黑专项活动很好,这件事情你抓到了点子上,中央准备派工作组去你们花都市,总结这方面的经验,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够牢牢的抓住。” 吴嘉云明白了,公安部的陈副部长这个时候来到花都市,一定是听到了这方面的消息,看来公安部也想来分一份功劳了。 “谢谢首长的表扬,这次打黑的专项活动是市委常委共同决定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是显著的,不仅一举打掉了盘踞在花都市的黑恶势力,还破获了一个重大的贩毒团伙……” 吴嘉云汇报了足足有五分钟,如果之前不知道老三号首长的态度,他是不会讲这么多话的,听到老三号首长非常支持,他自然是要多讲一下了。有了粉谁都会往脸上擦,有了功劳该抢的就要抢,难道还要等人送上门来吗?这次的打黑虽然是金帅统一部署的,但谁敢说市政府不是受市委领导的呢? 对于老三号首长所说的机会,吴嘉云也是心知肚明,省委副书记赵天新年底年龄到限就要退下去了,虽然吴嘉云现在也是副部级干部,但是能当上省委副书记,不仅权力大了,而且也算是提了一级。 想到这里,吴嘉云又高兴了,好像对会不会被挤出花都市并不那么在意了,这次的打黑专项活动得到了中央的肯定,如果金帅再在抓经济这方面做出了政绩,有了老三号首长的支持,当上省委副书记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花都市委书记这个位置谁想拿就拿去吧,”吴嘉云嘟囔了一句,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走了之后,华玉双和金帅之间会不会为了这个位置争个头破血流呢? 吴嘉云越琢磨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以前研究过金帅的履历,除了在美国上学那段时间之外,基本上都是不到两年就升一级,如果今年花都市的经济搞了上去,老朱家肯定会运作让金帅当上花都市委书记的。 615一搓一揉 夜幕降临,十二层楼高的花都宾馆在夜灯的照耀下就像一座华丽的宫殿。虽然在高楼林立的花都市,十二层楼高的建筑算不了什么,但因为这里是省委和省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又直属市委接待办直接领导,所以一般人是不能进来的,这也更显示出了这个地方的尊贵。 停车场上停着一长溜的豪华名车,就像是在开着一场汽车博览会,不用问也是挂着政府牌照的车辆居多,出入这里的人群衣冠楚楚非富即贵,随便拉出一个人来,最小的也得是处级干部。 公安部副部长陈一明身高一米八五,长得非常魁梧,虽然体重达到了一百九十多斤,却并没有显出有多么胖来,深灰色的西装穿在身上,更显示出了这位老公安干部身上独有的威严。 表面上这次他是应花都市政府的邀请来指导破案的,其实陈一明对这件事情也是心知肚明,花都市的专项打黑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来与其说是指导,到不如说是来分功,确切的说是金帅在有意向公安部示好。 官场里花花轿子大家抬,有了功劳大家来,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陈一明决定要对金帅有所回报,为他造一造势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包厢里只坐了两个人,当陈一明走进来的时候,两个人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年轻人笑着做了自我介绍:“陈部长你好,我是金帅,今天上午没有去机场迎你,真是不好意思。” 陈一明很潇洒的挥了挥手:“你的工作忙,咱们之间就用不着搞这些虚套。” 陈一明上了打量了一下金帅:“早就听说过金市长既年轻又帅气,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我和你姑父韩瑞亮可是老同事了,从这一方面论起来,我们可不是外人啊。” 站在金帅身后的朱国政纳闷了,陈一明虽然是公安部的副部长,但也是响当当的正部级,他怎么对金帅会这么热情呢?金帅的姑父韩瑞亮又是何许人也?还值得陈部长在这种场合下专门提出来。 看到陈一明的目光扫了过来,朱国政上前一步笑着说道:“陈部长好,我是花都市的政法委书记朱国政。” 陈一明的和朱国政的手一触即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慢悠悠的说道:“噢,你就是朱国政啊,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以前可听说过你不少的事情。” 陈一明的这句话把朱国政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陈部长听说过他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 “呵呵,像我这种小人物不足挂齿,陈部长请这边坐。” 陈一明笑了笑:“你朱国政可不是小人物啊,在花都市这个地盘上名头还是蛮大的嘛,还有那个叫什么周松的,你们不是一直走得很近吗?”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再看不出点什么来,那就纯粹就是个傻瓜了,朱国政尴尬的笑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金帅给朱国政圆了场:“陈部长,请这边坐,这次你能率公安部工作组来我们花都市,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代表市委和市政府向你表示热烈的欢迎。” 接过服务员端过来的茶,陈一明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朱国政,突然说道:“说起工作来了,我有件事情想请教朱书记,我就纳了闷了,花都市的治安形势如此严峻,你们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到呢?如果不是金市长发动了这次打黑的专项行动,你这个政法委书记是否还要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啊?” 陈一明讲的这句话可是够了严厉的,虽然他管不到朱国政的官帽子,但就凭着人家是公安部副部长的身份,如果在钱世军面前给他说上几句坏话,朱国政这个政法委书记也就甭想干了。 此时的朱国政就是傻瓜也能看出一点苗头来,他从陈一明刚才讲的那邪里也能够分析出来,陈一明这次来花都市并不是指导破案,而是来给金帅撑腰的,此时是万万不能和他拧着来的。 “陈部长,我的工作出现了失误,请您批评,以前由于我的立场不坚定,跟着一些人做过一械事,我已经向金市长承认了错误,从今以后我会在金市长的领导下认真工作,绝对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了。” “你的表态倒是不错,可我不能只听你讲的,更要看你怎么做,”陈一明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金帅:“金市长,你说咱们给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朱国政很紧张的看着金帅,不要说金帅在这个时候说他的什么坏话了,就是不表态也够了朱国政害怕的了。堂堂的公安部部长想找朱国政这个小小的政法委书记一点麻烦,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国政同志以前是跟着一些人做过一些错事,但是改正错误的决心还是很大的,我认为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的,这就叫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陈一明和金帅一起大笑,两个人这一搓一揉直接把朱国政搞得没了脾气。朱国政很清楚,他今后只有死心塌地的当金帅一条狗,也许才能生存下去,否则只要人家动动嘴,等待朱国政的可就是漆黑的大牢了。 “请陈部长和金市长放心,我今后一定站稳立场,带好政法队伍,金市长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 看到菜端了上来,服务员正在斟酒,陈一明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就不提了,今后怎么干就看你的了,我老陈的眼睛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粤菜是八大菜系之一,花都宾馆也不缺名厨,今天的客人是公安部的副部长陈一明,再加上又是一市之长金帅亲自安排的,自然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上的菜色香味俱全,不用说吃了,就是看一看也让人垂涎欲滴。 三十年的茅台味道很醇正,金帅端起了酒杯:“这一次陈部长能来花都市指导破案,是我们的荣幸,这杯酒我敬你。” 陈一明很豪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道:“那些嫌犯你们都抓起来了,我相信破案也没有什么问题,你们这次的打黑专项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中央首长也肯定了你们的做法。” 朱国政还以为敬酒的时候,陈部长不会搭理自己,却没想到人家不仅痛痛快快的把酒喝了,而且还露出了很难得的笑容:“国政同志啊,你们的金市长可是个能人啊,别人用五年得到博士学位就不错了,他只用了两年就得到了,金市长在花园市工作的时候,取得了很大的政绩,得到了中央领导的好评,你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就看不到这一点呢?幸亏你转变得快,否则我老陈这次是不会放过你的。” 朱国政的心里一阵狂跳,他听出来了,陈部长原来听到他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这次来花都市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一个目的恐怕就是要拿下他了。朱国政也在暗自庆幸,幸亏没有再和金帅对着干下去,否则的话不用金帅动手,陈部长这次来就是自己倒霉的日子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94朵鲜花,大家加把劲,看看今天鲜花能不能够数。 616打压的太狠 房地产宏观调控指运用经济、法律和行政等手段,从宏观上对房地产业进行指导、监督、调节和控制,促进房地产市场总供给与总需求、供给结构与需求结构的平衡与整体优化,实现房地产业与国民经济协调发展的管理活动。 在市长办公会上,金帅提出了成立房地产调控领导小组的建议,负责城建和国土的副市长陶松林被任命为领导小组的组长。 文件下发之后,花都市所有的房地产企业都知道,市政府要动真格的了,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整顿房地产的风已经吹了好久,房地产商们的思想也有了准备,所以这项工作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动。 其实,即便是有些人心里一百二十个不同意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首先房地产商最大的后台周松被挤出了花都市,他家里的两家房地产企业首当其冲,周家都没有办法阻挡的事情,就甭提其他人了。 其次,金帅利用经济手段早就开始了温水煮青蛙,四大国有银行不仅停止了对房地产商的贷款,而且还积极催收以前的贷款,他们提出的理由也很充足,如果房地产商们想继续贷款,必须要得到市贷款担保公司的担保,而市贷款担保公司又忠实的执行了金帅的命令,房地产商们想要担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市政府采用行政手段,命令地产商们在进行房地产开发的时候,要保证经适房的建设,必须占整个开发面积的百分之五十,现在国家还没有开始对房地产市厨行调控,在法律手段还没有形成之前,也只能采取这种办法。 双管齐下之后,房地产商们坐不住了,资金链越来越紧,眼看就要到了断裂的时候,没有了银行贷款的支持,不要说是拿地了,就是能把目前的项目完成也很不容易。 在这种情况下,房地产商们不敢再捂盘惜售,花都市房价上涨的势头得到了遏制,甚至还有歇发商开始降价销售房子了。 房地产商们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他们面临的是重新洗牌的局面,一时间房地产商们叫苦连天,私下里串联准备组织起来向市政府请愿,要求市政府高抬贵手,不要把房地产市场打压得太狠了。 金帅听到这个情况也只是笑了笑,他正等着房地产商们上门呢。这倒不是说想把这些人怎么样,关键是想让这些人按照金帅所设想的那样去做。 当天的报纸被送了进来,花都晚报的一篇题为《房地产的冬天已经来了》的文章引起了金帅的注意。文章的中心意思是,房地产市场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房地产业的发展不仅为gdp的增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更可以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花都市的经济之所以发展得这么好,房地产的贡献是巨大的。 虽然文章中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但意思却是要求市政府不要对房地产市场太残酷了,要允许他们自由竞争,采用适者生存的方式求得发展,文章中还建议市政府,要放开对房地产市场资金上的限制,不能采取一刀切。 自从市政府开始对房地产进行调控以来,像这一类的文章经常见诸报端,甚至还有些文章的措辞比较尖锐,金帅也在密切的关注着这一方面的动向,市政府对房地产采取了如此严厉的限制措施,总要让人家发几句牢骚吧。 张铭敲门走了进来:“市长,房地产协会的会长徐梦泽先生和副会长魏军山先生,以及几个大地产商要求见您。” 金帅翻了翻日程安排:“你先带他们去二号会议室,另外再请松林市长一起过来。” 听到市长答应见他们,徐梦泽和魏军山松了一口气。这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可是被这些地产商们给烦透了,天天有人追在他们屁股后面问怎么办,一开始两个人还会耐心的解释,到最后连他们也解释烦了,于是就选了几个代表,硬着头皮来到市政府。 徐梦泽和魏军山以为,对房地产实行调控是金市长提出来的,省委常委会都同意了的事情,其他人是很难改变过来的,此时只有让这锌地产商们见一见金市长,接受一下教训,才能让这部分人死了心。 几个人正在小声议论着,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金帅和陶松林联袂走了进来。 “呵呵,早就想和房地产业的朋友见见面了,今天大家能来,我很高兴。” 说话期间,门外又走进了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看到这里,徐梦泽等人全都明白了,金市长不仅很重视这件事情,还要把这次双方见面的情况公开出去。 握手寒暄之后,大家围绕着会议桌坐下了,金帅和陶松林代表市政府坐在了一边,徐梦泽和魏军山以及那几个开发商坐到了另一边,会场的形势泾渭分明。 “市政府关于整顿房地产的文件已经发下去了,据我们了解,一歇发商对市政府的做法很不满意,有些人甚至还说了一些很不应该说的话,给我们对房地产的整顿带来了一些负面的影响,今天大家来了,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谈一谈,大家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徐梦泽和魏军山相互看了看,他们已经听出来了,金市长的话里有敲打他们的意思,甚至还对一些人的做法提出了批评。 “金市长,这些年来,市委市政府一直把发展房地产业作为首要的任务,而房地产业的迅猛发展也为花都市的gdp做出了巨大贡献,现在突然提出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业内的同事确实对此不理解,政策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金帅笑了笑:“你提出这个问题很好解答,社会在不断的发展,政策和方针就要不断的进行修改,否则就会落后于形势,限制社会的进步。以前市委市政府扶持房地产业的发展是正确的,而现在对房地产业进行整顿同样也是正确的。” 面对着房地产开发商们,金帅侃侃而谈,首先从经济理论上阐述了房地产泡沫破灭后带来的危害性,随后又用大量的数据,证明了花都市房地产的泡沫已经越来越大,眼看就到了破灭的时候,同时指出了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的必要性。 别看这锌地产商们赚钱是一把好手,但是讲起这些经济理论来,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金帅的,一个个的就像小学生似的听着金帅的讲课。 一个姓陶的开发商说道:“市长,虽然我们不懂得这些高深的经济理论,但我认为你讲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可是我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商人,赚钱是我们的目的,现在市政府整顿房地产的措施如此严厉,让我们的企业已经生存不下去了,市政府总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看到陶松林递过来一张纸条,金帅看了看,笑着说道:“陶老板的精华地产公司,在我们花都市的地产业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据我所知,五年以前你的公司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施工队,短短的时间就发展为拥有上百亿身价的大地产公司,赚钱的速度够了快的。” 陶老板没有想到,金帅会对他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在不了解金帅的目的之前,他是不会乱讲话的,只能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金帅的说法。 617暴利 金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看来陶老板也同意我这个说法,你的精华地产之所以能在五年之内赚到一百个亿,我认为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暴利。” 听到金帅提起暴利两个字,所有的开发商都心中一动,他们知道金帅说的是实话,没有暴利又怎么可能在五年时间里积攒到一百个亿呢? 金帅的脸色变得有些严峻了:“我很清楚开发商的生财之道,比如秀山区名仕花园这个房产项目,总建筑面积4万多平方米,其中,住宅面积3.4万平方米,商业面积3000多平方米。你们的第一个生财之道是,这3000多平方米商业面积合同上没有说明,是开发商的红利,仅这一部分至少价值1亿元。” 没等陶老板讲话,金帅又说道:“另外一个就是,总建筑面积减去商业面积、按合同规定归还拆迁居民的1万平方米土地使用面积及给他们兴建的4000平方米住房后,开发商的可售面积还有3万平方米左右。按照该项目楼盘现在均价12000元/平方米来算,一共可售近4亿元。而每平方米的建设成本大概在2500元,因而建筑商总成本在1亿元左右。最后再减去建筑商利润和其他费用1亿左右,开发此项楼盘,开发商总共可以获益两亿元,另外还有一个价值1亿的商业面积用地。” 陶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眼前这个年轻的市长太令人可怕了,他怎么会对这些情况如此清楚呢?难道金市长原来也干过房地产? 惊讶的不仅是陶老板,还有其他在座的房地产商们,虽然大家都知道房地产业是个暴利行业,但是对他们怎么运作的,却很少有人知道。 “据我所掌握到的情况,你在这个项目上的先期投入只有五百万元,从这个过程就可以看得出来,你是怎么把五百万变成两个亿的,这不是暴利又是什么呢?确切的说,你们是钻了国家政策上的空子。” 稍微停顿了一下,给了大家一个思考的机会,金帅接着说道:“当然,这个责任也不应该由房地产商来承担,之所以形成这种情况,这是因为我国目前房地产制度缺位。我国是公有制国家,土地归全民所有。土地在没有开发之前都是一样的,没有经济价值。但土地一旦盖了房子,就有了很大收益。房地产开发是一个系统工程,其中土地是首要的。我国法律对土地开发有特别的规定,很多人即便是拥有土地但也不可以开发。国有土地要发展,负责具体作的是房地产商。集体土地要发展,也要通过房地产商。这些规定导致房地产商专业了起来,其他人即使是拥有土地但也不可以开发。” 金帅看了一眼陶老板,又说道:“制度给了房地产商特权,另一方面制度又衍生了私权。我们知道,所有的政策本身都有滞后性,但做出政策时的动机却是具体的部门或个人,这样专业的房地产商便有了目标及利益输送的目标。政策的缺位或错误更加让房地产商如鱼得水。比如一些地方一会儿推出购房入户,一会儿又取消,政策变化背后无不有房地产商的身影。” 利用金帅喝茶的机会,陶老板终于找出了一个辩解的理由:“我们房地产业虽然回报率比较高一点,但是我们的投入也很高,风险也非常大。” 金帅放下了茶杯,一字一句的说道:“错了,开发商开发房产几乎是零投入。在房屋预售制度下,开发商拿购房者的钱来做自己的开发资金,房产开发商盖房子是不要钱的,确切的说你们是在空手套白狼。” 什么叫做能力,金帅刚才讲的话就可以明确的表现出来,陶松林此刻对金帅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多人都闹不明白的问题,被金帅看得清清楚楚,人家这个留美金融学博士的水平就是高啊。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房地产商是怎么运作的吧,在房屋预售的时候,开发商几乎可以收回全部成本,甚至还有盈余。拉水泥、买钢材、付工资全由建筑商包干。开发商等房子售出赚到巨额利润后才给建筑商清算工程款。这就是盖房子不要钱的商业模式。具体来讲,就是拿你业主的钱来做我的开发资金,加上建筑商垫资盖房,既是现实又是合法的状态。在这方面还会得到银行方面的大力支持,因为银行也从中获得了最大的收益。银行的按揭贷款利息部分最终是比本金还高,而且是先还利息后还本金的。” 金帅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房地产商们在开发房地产时的猫腻,虽然大多数的人看不到这一点,但对于一个金融博士来讲,房地产商们玩的这些猫腻只能算是一个锌俩。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楼房的价格居高不下,一方面是开发商在不断的建筑,另一方面确实老百姓因为房价的急剧上涨而买不起楼,正是因为这种暴利的形成,银行方面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把大笔的贷款向房地产市厨行倾斜,所以推动了房地产市场的泡沫越来越大,而实体企业却因为得不到足够的贷款,而大量的破产和倒闭,结果就是造成大批工人失业,这一部分人就更没有能力买房了,形成一种恶性循环,为了打破这种循环,就必须要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 徐梦泽想了一下说道:“金市长,那么为什么以前政府要支持房地产业的发展?” 金帅笑了笑:“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房地产商是一个专业,必然获得垄断的利益。而这种利益的获得是与政府间的合作分不开的。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土地是属于国家的,只能由政府征收,征用以后再卖给房地产商。打个比方说,政府按每亩1.6万元的价格从农民手上把地收过来,再按每亩20万元的价格卖给房地产商,这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利益链条。政府跟开发商的关系,就像是丈母娘和女婿。有句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们现在干部的评价体制是看gdp、就业和投资,这些都离不开开发商。政府希望房地产商买的地越来越多,这样财政收入才能够增加,而只有房地产商拿地之后好好盖房,政府才能得到好处。” 金帅在随后的讲话当中,向在座的房地产商们反复阐述了政府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的必要性,也表明了政府的决心。 “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代表的是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要保证社会和谐的发展和长久稳定,房地产市场就必须要进行调控。现在有人说开发商盖房子是给有钱人盖的,这句话说得没错,房子是有投资属性的,但归根结底还是要拿来住的,既然是用来住的,所以就不能允许有些人去恶炒。” 魏军山想了一下,问道:“市长,那么市政府对房地产市场整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魏军山所提的问题也是所有开发商最关心的问题了,房地产商们纷纷打开了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房价居高不下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政府缺位了,另外就是我们的政策有空子可钻。政府应该做保障性住房这一块儿,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们保障性住房推出好多年了,却没有得到认真的执行。政府应该大量兴建保障房,用来解决普通老百姓的住房问题。由于保障房的所有权是政府的,这样土地增值以后产生的利益是政府的。目前政府主要应该加强保障房建设,这项政策实施得好,肯定是可以拉低房价的,真正实现居者有其屋的目标。” 618面子 在座的开发商全明白了,政府之所以要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目的就是加大保障房建设的力度,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开发商们是否愿意按照市政府的要求去做呢? 听到陶老板提到了这个问题,金帅毫不犹豫的答道:“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房地产的暴利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虽然建设保障房利润会低一点,但有钱赚总比没钱装要好得多吧?你不想去做没关系,总有别人想去做,对于一些响应政府号召,积极参与到保障房建设当中的房地产开发商,政府将从政策以及资金上给予支持,不愿意这样去干的,你们就自谋生路吧,政府是绝对不会再做以前那些蠢事了。” 这一次的见面,金帅和开发商们谈了很多,直到下班的时候,大家才意犹未尽的告辞了,开发商们可谓是不虚此行,既然知道了政府的底牌,回去后就要好好考虑考虑,究竟是按照政府说的去做呢?还是自生自灭? “市长,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今天听了你的讲话,让我受益匪浅,我已经知道下一步的工作应该怎么开展了。” 陶松林的话没有丝毫奉承的意思,而是发自内心的,他相信花都市只要按照金帅所制定的方针路线走下去,gdp的增长将会更加健康,实体企业发展壮大之后,财政收入不仅不会减少,反而还会有一个大幅度的增长,这可比过去把宝都押到卖地这上面要强多了。 当天晚上,花都市电视台在黄金时段播出了金帅与开发商们见面时的实况录像,周元在看到这篇新闻的时候,也不得不佩服金帅讲的非常好,他意识到花都市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又一次走在了前面,也许这就是总理把金帅派到花都市来任市长的目的吧。 顾同祥在看完这篇新闻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连他的女婿戴宏斌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金帅这个人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戴宏斌仔细的看了看顾同祥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金帅这个人胆子很大,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顾同祥睁开眼睛看了看戴宏斌:“人家的胆子不是大,是有把握,宏斌啊,金帅这个人千万不能小瞧他,这次你旗下的四家娱乐场所公开兜售毒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人家没有把你牵连进去,这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面子,我可告诉你,今后做事一定要小心一点,如果再出事,恐怕人家就未必会给我面子了。” 戴宏斌点了点头:“花都市公安局今天通知我,贩毒案已经侦破了,但由于我那四家娱乐场所为贩毒团伙提供了场地,决定对我罚款八百万元之后,允许开业。” 顾同祥叹了一口气:“这笔钱应该交,也是让你花钱买了个教训。” 本来戴宏斌今天回来就是求顾同祥再去说说情,少交点罚款,却没想到顾同祥赞成交这笔款,这倒让他有些纳闷了。在粤海省这个地盘上,顾同祥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这次怎么退让了呢? 也许是看出了戴宏斌的意思,顾同祥又说道:“你知道那个金市长的背景吗?” 戴宏斌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说他是从厩空降来的,还是总理最欣赏的人。”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金帅是总理欣赏的人不假,可是他还有一个身份,你知道主管组织工作的六号首长吗?那就是金市长的爷爷。” “啊?”戴宏斌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金帅还有这么大的背景?怪不得呢。” 顾同祥摆了摆手:“我是怕你以后会乱来,才告诉你的,人家这次给了我这么大一个面子,如果我们自己再不小心,一旦再惹出麻烦来,就甭想第二次了,我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今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顾同祥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戴宏斌,这次我保了你,今后你在出事,我可就再也无能为力了。 电视台台长郑金琴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的通知,让她下午三点钟到市政府向金市长汇报工作,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郑金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般的情况下,电视台有工作都是向宣传部汇报,金市长又想听哪一方面的汇报呢? 对于最近这一段时间,对花都市政坛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郑金琴也是心知肚明,周松被突然调离,朱国政在常委会上的倒戈,向外界传递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金市长在常委会上的影响力正在逐渐加大,已经形成了一股谁也不可小觑的力量。 上一次郑金琴为了她表弟郝乐丹的事情去找过金帅,虽然郝乐丹到现在还没有被放回来,但从纪委那里传出来的消息,让郑金琴看到了希望,纪委鉴于郝乐丹能够主动退赃,决定对他从轻处理。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金帅过问的结果,但郑金琴也把这个情分记到了金帅的头上,她认为这次金市长让她去汇报工作,一定是有事情要交给她去做,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自然就要做出回报了。 当郑金琴来到市长办公室的时候,秘书室里还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郑金琴倒认识,正是财政局局长李宁海。 “呵呵,郑台长也来向市长汇报工作?” “是啊,李局长先来的,一定是由您先向市长汇报工作。” 李宁海摇了摇头:“我事先没有预约,还不知道市长有没有时间见我。” 李宁海说的是实话,金帅刚来到时候,叫他来汇报工作他还不想来,而现在没让他来汇报工作,李宁海倒自己跑来了,究其原因不就是因为周松走了之后,当地派系分崩离析,没有了靠山这才想起抱金帅的大腿来了。 送话器里传出了金帅的声音:“小张,电视台的郑台长来了没有?如果来了就请她进来。” 郑金琴站了起来,向李宁海点了点头,跟着张铭走了进去。望着郑金琴的背影,李宁海心里是五味杂陈,同时也在暗恨自己不识时务,如果能够知道金帅有本事把周松挤走的话,当时何不早一点靠上金帅呢?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也就不用坐冷板凳了。 “郑台长来了,”金帅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请坐吧。” 郑金琴打开了笔记本:“市长,下面我向你汇报一下电视台这一段时间的工作。” 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分钟,郑金琴的汇报结束了,金帅做了一个示意喝茶的手势,笑着说道:“郑台长的汇报很好,这一段时间电视台在市委和市政府的统一部署下,做了大量的工作,特别是对市政府的方针政策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宣传。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关注着你们社会焦点栏目,我个人认为这个栏目办得还是不错的,不仅暴露出了一些社会的丑陋现象,而且还给人带来一些深层次的思考。” 喝了一口茶之后,金帅继续说道:“市政府最近发了几份文件,在限制公车私用方面做出了严格的规定,但从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效果不是太好,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有必要给一些人曝曝光了。” 听到金帅的话,郑金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金市长又要在整顿干部工作作风方面入手了,而整顿公车私用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让电视台在这方面曝光的话,势必会得罪一大批人,这无论如何也是电视台所承受不了的。 昨天鲜花够了一千五百朵,咱们今天八章爆发,这个月只有28天,有花的书友就不要再捂着了,投给微笑给点动力不是更好吗,浪费了实在是可惜。 这个月还欠小手书友成为盟主的一次爆发,微笑正在拼命码字,争取一号再爆一次。 619原谅 金帅好像看出了郑金琴的心思,笑了笑说道:“是不是觉得这个任务很艰巨啊?” 郑金琴看了金帅一眼:“有点。” “呵呵,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市长办公会决定就这个问题专门成立一个领导小组,由我亲自出任组长,督察室主任吴亦利同志担任常务副组长,你担任副组长,工作中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和吴亦利同志协商解决,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郑金琴高兴了,大树底下好乘凉,有市长做后盾还有什么可怕的?吴亦利可是个黑脸包公,万一真的出现了一些麻烦事,也可以由他这个常务副组长顶上去嘛。 金帅不像其他的领导那样,把任务布置下去就不管不问。他非常清楚这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如果有了雷就让下面的人去顶,时间长了人家谁还敢替他去卖力啊?如果别人听到金帅是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恐怕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件事上明目张胆的进行对抗,这样一来郑金琴的压力就会减少很多,有人如果想要怪罪的话,也只能怪罪到金帅的头上,前提是他们得有这个胆量。 郑金琴走后,张铭走了进来:“市长,财政局局长李宁海还等在外边。” 金帅点了点头:“他已经来过两次了吧?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让他进来吧。” 听到市长终于答应要见自己了,李宁海的心里有一丝喜悦还有一丝忐忑,前两次市长没有见他,已经向李宁海传递了一个很不好的信号,让李宁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这次再不见他,李宁海今天晚上恐怕就要睡不着觉了。 “市长,我来向你汇报财政局的工作。” 金帅也没有理他,继续批阅着文件,足足把李宁海晾了五分钟,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在别人面前,李宁海是响当当的财神爷,但在金帅面前,即便是他想当一条狗,也得看金帅愿不愿意,这个时候的金帅已经不是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了,像周松那样的官程父都能挤走,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财政局局长呢?想拿下他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财政局局长的位置又不是李宁海祖传下来的,如果他不听话,大不了再换一个人当嘛。 “市长,在汇报之前首先我应该向你作检讨,以前由于我立场不坚定,在工作上没有很好的坚持原则,跟着个别人做了一些错事,经过洪泽市长的批评和教育,我已经认识到了我的错误,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工作,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别看李宁海讲的话不多,却向金帅传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在这之前已经向严洪泽检讨过,并得到了他的谅解。 金帅点了点头:“李局长,在工作中不能坚持原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财政局的工作非常重要,必须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去管才行,你认为你是这样的人吗?” 听到金帅的话,李宁海吓了一跳,大脑在急速的运转,看金市长的意思还是不想原谅自己,难道严市长还没有来得及帮自己说话?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市长,我已经认识到了我错误的严重性,如果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成为你信得过的人。” 看到李宁海可怜巴巴的样子,金帅笑了:“那好吧,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听你怎么说,而是要看你怎么做,财政局局长这个位置能不能坐得稳,就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听到市长要原谅自己,李宁海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表达自己对金帅的感激之情,看到金帅那张年轻而又英俊的面孔,李宁海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想必朱国政也像自己这样作了检讨之后,才过了关的。 做了几下深呼吸,李宁海觉得心情有些平静了,翻开笔记本一五一十的向金帅汇报起了工作:“市长,第一季度的财政收入状况很不好,比去年同期下降了百分之三十,主要原因是因为实体企业大量停工所致。在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财政收入从四月份开始逐步好转,特别是上个月的财政收入,与同期相比提高了四十个百分点,达到了历史最好水平……” 李宁海干了十年的财政局局长,对财政收入的情况掌握得很清楚,再加上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自然汇报得很好。 “你对市政府目前所采取的经济发展政策是怎么看的?你要讲实话,如果是那蓄承话就不要说了。” 这可是一个大题目,李宁海琢磨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市长,我认为市政府目前所采取的经济发展政策非常好,我这不是在说奉承话,而是大多数的同志都这样认为的。我也是学经济出身的,以前市里大力发展房地产业,虽然能够在短期之内刺激gdp的增长,但是却缺乏后劲,这就像一个人的两条腿一样,只有两条腿都健康了,才能走得更快和更稳。” 李宁海足足说了五分钟才闭上了嘴巴,虽然话里也有不少奉承的意思,但总的来看他对金帅的施政理念还是认可的。 金帅看了看李宁海,认为这个人还是有一套的,也不是那种尸餐素位的昏庸之辈,要是能够把他利用好了,还是能够做点实事的。 “回去之后,你要尽量抽个时间到下面的企业调研一下,好的方面就不要再说了,主要看一看我们目前所采取的经济发展政策有哪些不足之处,哪个地方还需要加以完善,然后写出一份专题报告。” 李宁海有些不明白了,目前所采取的政策就够了好,难道市长还不满意? 其实李宁海怎么能猜到金帅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让李宁海下去调研,除了让他看清目前的形势接受教育之外,还有对他进行考察的意思,要知道调研好搞,可要是能够发现问题,写出一篇有分量的调研报告那可就难了。 目前花都市的干部都持有一种观望的态度,特别是一些本地派系的干部,这种情况尤为严重,如果大家看到李宁海这个周松的心腹,还能继续得到金市长重用的话,想必这些人就会安下心来,这对稳定干部队伍是很有帮助的。 金帅的用人原则是,不管是哪一个派系的人,只要能做到不贪不沾有能力,就要重用他。所谓的派系斗争只是施政理念不同引起的,只要大家从思想上都认识到了新的施政理念带来的好处,即便是以前跟着其他人走过一段时间的弯路,也是可以原谅的。 如果不问有没有能力,只以派系来区分人,显然是从一个误区走向了另一个误区,花都市的绝大对数干部都是本地人,总不能把他们都撤了吧?只有把他们的思想引导到正确的轨道上,这样才能把花都市的各项工作做好。 从金帅的办公室出来,李宁海觉得衬衫都被汗水给打湿了,不管怎么说,这次能够得到市长的原谅,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至于以后能不能得到市长的信任,那就要看自己的表现了,李宁海觉得他完全有能力抱上金帅的大腿。 看了看还等在外边的审计局局长周京山,李宁海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他相信凭着李宁海的能力,如果能够主动承认错误的话,也一定会得到市长的原谅。 620组合拳 从市政府回来后,郑金琴马上就进行的周密的部署,电视台出动了所有的记者,对花都市公车私用的情况进行了明察暗访,当天晚上焦点栏目就对一起公车私用的事情进行了曝光。 几个十**岁的年轻人从一辆奥迪里钻了出来,当记者问他车是从哪里来的,年轻人不仅丝毫没有感到慌张,反而还做出了一个很潇洒的po色:“这是我爸爸的车,我今天开出来玩玩。” 电视镜头照向了车牌号,很明显这是市政府的牌照,记者又问:“这辆车不是公务用车吗?” 年轻人楞了一下,很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当记者的烦不烦呀?公务车又怎么样?我爸爸是建设局局长,这辆车就是他的。” 画面到此结束了,主持人在评论这件事情时说道:“国家对公务用车有着严格的规定,且不说这位局长的座车是否超标,单从他儿子说的这邪来分析,我们市的公车私用情况已经严重到了何等程度。这位小伙子的爸爸是建设局局长,车辆就是他自己的,按照这个逻辑来推断,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建设局是否也是他们家开的?” 看到这里,金帅也被主持人幽默的讲话给逗乐了,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也不能不承认人家讲的很有道理。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公车私用已经是长时间遗留下来的问题,在一些人中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思维,认为公家给他们配的车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华玉双打来的:“金市长,刚才的焦点栏目你看过了没有?” 金帅笑了:“呵呵,我已经看过了,主持人的讲话很幽默。” “公车私用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了,以前市委也发过几次文件,但是收效都不大,这次电视台给他们曝了光,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机会是很好,就看我们能不能抓得住,玉双书记,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 电话里传来了华玉双的笑声:“金市长,可真有你的,这件事情是你一手推动的,你反而要问我想不想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你是不是又想拿我当枪使啊?如果你真有这个想法的话,我倒是很乐意。” 自从周松走后,金帅和华玉双走得比较近一点,在一些比较重大的问题上,两个人的意见都能达成一致。华玉双这个人工作作风比较泼辣,也不怕得罪人,所以这也是金帅比较欣赏她的一点,随着两个人的了解不断深入,讲起话来也不像刚来时那么一本正经了,有时候两个人也会相互调侃一下。 “玉双书记这样讲我可担当不起,我倒认为把我们两个人比喻成两只拳头还是很恰当的,我这记左勾拳打出去了,下面就看你这记右勾拳打出去的效果怎么样了。” 听到金帅的比喻,华玉双也笑了,觉得金帅已经开始接纳她了,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只要今后两个人再好好的配合,华玉双就不相信得不到老朱家的支持。 “既然这样的话,我明天就要开始行动了,我相信今天晚上有些人肯定要睡不好觉了,明天电视台那里一定会有热闹看的。” 华玉双说的话有所指,电视台最近正在盖宿舍楼,这次给建设局局长的公子曝了光,如果不引起他们的报复才怪了呢。本来金帅还想找机会和华玉双谈一谈,既然她主动把这件事情揽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是华玉双把这件事情抓起来,可就有建设局局长卫元欣的好看了。 一连三天,电视台都在焦点栏目中对公车私用的问题进行了曝光,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再笨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市里要在这个问题上动手了。 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卫元欣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大发雷霆,马上就打通了郑金琴的电话:“郑台长,你们是不是在故意出我的丑啊?小孩子用用车多大点事啊,还用得着捅到电视上吗?” 卫元欣以为郑金琴会马上道歉,却没想到郑金琴不仅不道歉,反而还把他给顶了回来:“卫局长,追求事实的真相是新闻记者的职责,你儿子驾驶公家的车辆总归是事实吧?” “即便是事实的话,你们也应该给我留点面子,为什么非要拿我来开刀?” “呵呵,这是巧合了,金市长布置了这项工作之后,我们电视台就积极行动起来,首先发现的就是你公子在公车私用,我本人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甭拿金市长来压我,花都市公车私用是一个普遍现象,为什么就非要揪着我不放?你是不是以为周书记走了,某些人就可以只手遮天?我告诉你,我卫某人不是软面捏的。” 咣铛一声,电话里传来一阵巨响,郑金琴苦笑了一下,对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华玉双说道:“华书记,是建设局局长卫元欣打来的,看来他的火气不小啊。” 华玉双放下了茶杯:“他发火也没有用,公车私用的问题如果不能解决,干部工作作风就不能好转,在这一方面,市委和市政府已经达成了共识,不仅是公车私用的问题,今后公款消费的问题也要曝光。” 金帅抓了公车私用,华玉双又想抓公款消费,两个人的这套左右组合拳,看来要发挥效力了。 蔚蓝色的大海,阳光在海面上跳跃着,远处飞来几只海鸥,发出了几声清脆的鸣声,背面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郁郁葱葱的树林间几栋别墅隐隐可见。 遮阳伞下,金帅和山竹坐在白色的塑料椅上,望着在海水里嬉戏的三个儿子,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就像一对初恋的情人那样,显得是那么的甜蜜。 这里是花都市最有名的旅游度假村,虽然路途遥远,交通不怎么便利,但依然是高官显贵趋之如骛的地方。 山竹是昨天下午乘坐私人飞机来到花都市的,也许是想给金帅一个惊喜,来之前山竹也没有给他打电话,直到山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金帅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些年陪你的时间太短了,这次你来我太高兴了。” “爸爸和二叔说过,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只要两情相依,何必朝朝暮暮。” 山竹身穿一袭白裙清丽无比,可以看得出来,她很醉心于目前这种宁静的生活,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两个人可以不顾及身份,亲密的坐在一起,充分体会那种神仙眷侣般的悠闲。 想起昨晚上同山竹的恩爱缠绵,金帅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都说小别胜新婚,对于这句话金帅现在是深有体会。 望着远处那两个身穿便衣的女兵,金帅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两个人又是爷爷派来的吧?” 山竹点了点头:“爷爷和奶奶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违背啊,与其说是给我派来的,倒不如说是来照顾良儿和祖儿的。” 想起了老爷子和老太太那慈祥的面容,金帅心里一热,他觉得自己为老人做的事情太少太少了,而得到的却太多太多。 621 好女和男斗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大胖子来到了海边,在距离金帅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就像变戏法似的,立起了一支大大的遮阳伞,不一会功夫遮阳伞下面摆上了桌子和几把躺椅。 不用问也知道来的这个人非富即贵,普通的老百姓是不可能跑到这个地方来的,更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金帅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大胖子是分管农业工作的副省长何忠宝,既然他没有认出自己来,金帅也不想和他打招呼,难得的一个周末,出来放松一下,何忠宝恐怕也不愿意有人去打扰他。 一个瘦高个向这边望了望,迟疑了一下,向在不远处负责警卫的女兵走了过去,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瘦高个指手画脚的显出了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金帅看了看,小声说道:“让那个女兵过来吧。” 山竹站起来招了招手,女兵跑了过来,看到她满脸通红,金帅猜到肯定是在瘦高个面前受到了委屈。 “小秦啊,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要老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太阳这么大晒黑了可就不漂亮了。” 山竹的话让小秦破涕而笑,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山竹:“小首长,夫人,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金帅笑了:“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有什么规矩,但来到花都市就必须听我们的。” 没等小秦说话,那个瘦高个走了过来,看到金帅之后,迟疑了一下:“这个女孩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吧?怎么能这么不懂规矩呢。” 金帅的记忆力很好,去省里开会的时候,见过这个人曾经跟在何忠宝后面,低三下四的一副哈巴狗的样子,看来他没有认出金帅,否则是不会这样讲话的。 “你说的没错,她是和我们一起来的,怎么不懂规矩了?” “我刚才让她走开,她不仅不听,而且还和我说了很多的废话,说什么是在这里执行任务。” 金帅脸色一沉:“你说得没错,她是在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瘦高个仔细的看了看金帅,不确定的问道:“请问你是不是金市长?” 金帅摆了摆手:“这里没有什么金市长,只有普通的游客你回去吧。” 瘦高个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大胖子的旁边,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还不时的向这边张望着,过了一会,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朗宏林打来的。 “金市长,请问你是不是在海豚湾的海滩上?” 金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刚才何副省长的秘书打来电话,说在海边上看到一个人非常像你。” “你告诉他,没有联系到我就可以了。” 朗宏林此刻已经断定何省长的秘书没有认错人,金帅此刻就在距离他不远的海边上,只不过朗宏林不知道金帅为什么不愿意见何省长。 卫元欣是何省长的小舅子,这次在电视上被曝光之后,何忠宝曾经给金帅打电话替卫元欣说情,但被金帅以要了解一下情况为由挡了回去,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愿意见他了。 海水里的三个幸伙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显然他们捡到了什么“宝贝”,石头大声喊道:“爸爸、妈妈,你们快来啊。” 金帅和山竹相视一眼站了起来,刚要过去,瘦高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他们的跟前:“金市长,何省长请您过去。” 瘦高个命令式的口气让金帅听了很不舒服,也没有理他,拉着山竹向海边走去,直接就给瘦高个给晾在了那边。 “什么?金帅知道我在这里还不过来?他说什么了吗?” 瘦高个摇了摇头:“金帅倒没有说什么,不过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听到了你在这里。” 何忠宝的大肚子就像一只青蛙似的,快速的鼓了几下,突然笑了:“既然人家不想见我,那就算了呗。” 可以看得出来,何忠宝是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如果是其他人这么没礼貌,何忠宝早就勃然大怒了,但对金帅他却不敢,这不仅仅是因为金帅的背景,更因为金帅的本人的地位摆在那里,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各项经济指标是直接与中央挂钩的,省政府对花都市也只是起一个代管的作用,根本就无权干涉花都市政府的工作。 除此之外,金帅与何忠宝同样都是副部级干部,两个人也没有什么隶属关系,何忠宝既然知道金帅在这里,应该创造一个双方见面的机会,绝对不应该让秘书用命令的口气叫帅过去,何忠宝无理在先,金帅就是不理他,何忠宝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孩子们刚才的欢呼是因为祖儿捡到了一个美丽的贝壳,在得到表扬之后,三个孩子就更卖力了,一个个的撅着屁股在水里摸开了。 “刚才那个人是谁?”山竹看了看旁边那一伙人:“他怎么会认识你?” 金帅笑了笑:“是省政府的一个副省长。” “既然他让你过去就过去一下嘛,免得搞得大家不好看。” “他那种人我也懒得理他,他有什么权力让秘书给我下命令。” 又有两辆汽车开了过来,下车的人打量了一下,直奔何忠宝而去,来的人多了,椅子不够坐了,瘦高个又一次走了过来,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小秦,居高临下的说道:“何省长来客人了,想用一下你们的椅子。” 小秦本来刚才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到这个人又跑来借椅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行,这椅子有人坐。” “等你的人来了,我就还你,我们也用不久。” 瘦高个说着搬起椅子就走,却没想到被小秦一把给拉住了:“说了这椅子有人坐,听不懂吗?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 一个是副省长的秘书,另一个是中警内卫,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后台不小,自然都不会退让,瘦高个非要搬着椅子走,小秦就是不让,两个人拉扯了起来。 站在海边看几个孩子嬉戏的另一个女兵小魏看到那边发生了争执,飞快的跑了过来,两个女孩在一起火力就更加猛烈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瘦高个数落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瘦高个松开了手:“好好好,你们厉害,好男不和女斗,不就是一把烂椅子吗?何省长想用你们的椅子是看得起你们。” 小魏的嘴巴也不饶人:“何省长?是副省长吧?我们还真用不着一个小小的副部级干部看得起。” “你敢不尊重领导?不要以为你跟着金市长就有什么了不得,他这个当市长的同样也要接受省政府的领导。” 金帅的听力很好,把三个人刚才的讲话听得清清楚楚,本来还想让小秦她们把椅子借给他就算了,可一听到瘦高个的话立马主意,不要说是一个副省长了,就是省长周元见了金帅也不会这样子。 这些年来,金帅觉得自己越来越谦和了,这件事情要是搁在前几年,金帅肯定会亲自去把那个瘦高个赶走,但是随着地位的提高,心态也渐渐发生了变化,看待人和事也习惯用俯视的目光,自然是不会去管这种小事了。 啪的一声,瘦高个的脸上挨了小秦一巴掌,小魏接着又是一脚,瘦高个整个人飞了出去,金帅一看坏事了,怎么说着说着竟然打起来了呢? 622 打狗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可真要把狗打狠了,主人是肯定要出面的,看到秘书被人打了,何忠宝皱了皱眉头向小秦这边走来。 “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一个女孩怎么能这么野蛮呢?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把你们的领导找来。” 作为中警内卫,大领导见得多了,小秦和小魏自然是不会把一个副部级干部看在眼里,再加上瘦高个刚才骂得太难听了,两个人讲起话来自然也带上了火药味。 “他随便骂人就该打,至于我们是哪个单位的,你无权过问。” 何忠宝被噎得翻了翻眼皮,不管怎么说,他一个副省长,自持身份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是不能和两个小姑娘吵架了。 瘦高个从地上爬了起来:“何省长,这两个女人太不像话了,不借椅子也就算了,反而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什么用不着你这个小小的副部级干部看得起,我气不过才骂了她们几句,谁知道她们竟然动手了。” 何忠宝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秦和小魏:“你们是跟金市长一起来的吧?真是有什么领导就有什么样的部下。” 小秦张嘴就给他顶了回去:“我是和金市长一起来的,但他不是我的领导。” 何忠宝装出了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噢?那你们的领导是谁啊?”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无权过问。” 没等何忠宝说话,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就训斥开了:“放肆！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是粤海省的何省长,在这个地盘上,他没有权利谁还有权利啊?” “她们说的没错,你们是没有权利过问她们的领导是谁,”金帅一边说着走了过来,和何忠宝的目光一碰,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浮现了出了一丝假笑。 “何省长。” “金市长,呵呵,今天真是巧,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你。” “是啊,这个地方见面确实是有点尴尬。” 两个人的手一触即收,就算是完成了官方的礼节,刚才讲话的那个中年人听到眼前这位竟然是一位市长,以为市长的官肯定要比省长的小,此时正好是巴结省长的好机会。 “这位市长先生,你的部下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能对领导这个样子呢?” 金帅看了看那个中年人:“你是谁?” “我是达华板业集团的总裁周亮。” 金帅摆了摆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先到一边凉快一下。” 金帅虽然年轻,但这些年来随着地位的不断提高,上位者之气越发浓郁,周亮看到金帅的脸色不善,再也没有敢吱声。 “呵呵,金市长,周总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要这个样子嘛,你的部下打了我的秘书,今后还希望你能好好教育教育她们,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金帅笑了:“既然你把这两个女孩认定是我的部下了,那就算是吧,不过有句话我要澄清一下,你说吃亏的是她还是我?如果说是她呢,你没有权利管,如果说是我呢,我奉劝你没有必要这门心。” 瘦高个给跟在何忠宝身后的人使了眼色,带头走向了远处,这就是当秘书的精明之处,也是他们形成的一种习惯,领导在讲话的时候,尤其是在发生矛盾的时候,是千万不能在旁边听的,否则领导吃了亏之后,就会把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 山竹从海边走了过来,由于穿了一条短裤,雪白的大腿吸引了何忠宝的目光,只见这老色鬼的喉咙动了一下,显然是咽了一下口水。 金帅用鄙视的目光看了看何忠宝,招手叫过了小秦:“刚才是怎么回事?” “报告小首长,刚才那个瘦高个来借椅子,我说椅子有人坐了,他硬要搬走,在我制止他的时候,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小秦脸色一红:“最后他还骂我和小魏是出来……卖的,并且还污蔑你生活作风糜烂,还说要去纪委反映,我忍不住才出手教训了他。”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何忠宝:“这种混蛋就应该接受教训,打得好。” 这句话就等于扇了何忠宝一个耳光,何忠宝也不是一个大度量的人,自然是很不高兴了:“金市长,有些过了啊,你的部下怎么能这样讲话呢?” “哼哼,是你的秘书无理在先,他凭什么说我生活作风糜烂?凭什么又污蔑两个正派的女孩?何省长,如果要是教育的话,我认为你要先教教你的秘书怎样做人,借用你的一句话来说吧,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何忠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是花都市的市长就可以一手遮天,你今天纵容部下打了我的秘书,又说了这些很不好听的话,我会记住的。” 听到何忠宝敢威胁自己,金帅的火气也上来了:“你会记住又能怎么样?何忠宝,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副省长就有什么了不起,在我面前摆这恤架子没有用,你昨天打电话不是问我会如何处理你的小舅子卫元欣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会撤了他建设局长的职务,还要让纪委对他进行调查。” 何忠宝摇了摇头:“你只是花都市的市长,没有这个权力。” 金帅笑了笑:“我不仅是花都市的市长,还是市委第一副书记,我有这个权力,本来我还不想和你撕破脸皮,既然你威胁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金帅看了看山竹,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金帅招手把小秦和小魏一起喊了过来:“把你们的证件给这位何大省长看一看,我倒要看看他这个主管农林工作的副省长有没有权利管你们。” 证件的封面上烫金的国徽和中央警卫局几个字,让何忠宝捧在手里就像捧着一块火球,他这个时候才明白,这两个女孩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他的秘书,中警内卫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对任何危害警卫目标安全的人,都有随机处置权,何忠宝的秘书出言不逊,教训也就教训了,难道何忠宝还敢和中央警卫局去打官司不成? “这是一场误会,我的秘书污蔑中警局的同志就应该得到教训,金市长,你看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好不好?” 金帅看出来了,何忠宝嘴上说着软话,但心里却并不服气,如果这个时候轻易放过他了,不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他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胡说八道呢。 “其实两位中警内卫的警卫目标不是我,而是那两个幸伙。” 何忠宝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我的老天呀,能用得起中警内卫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难道那两个小孩子又是哪位中央大首长家的公子不成? 何忠宝越琢磨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本来他还想用金帅私自动用中警内卫这件事情做点文章,现在也不敢了,中警内卫的警卫目标是那两个小孩子,那就说明他们的家长也住在这家旅游度假村,既然已经猜到了小孩子的身份,那么他们的家长绝对是哪位中央首长,如果得罪了中央领导,那还了得呀? “金市长,实在对不起,我不了解情况,既然中央首长也在这里,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会马上离开的,对我的秘书今天的无理,请您无论如何代我向首长道歉。” 何忠宝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不一会的功夫他们那伙人就走得一干二净,金帅轻蔑的笑了笑,心想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给他点教训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有时候扯扯大旗做做虎皮还是很有效的。 兄弟们有花有票别忘记投哈 623官场另类 这一场风波发生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快,本来山竹还有些担心,但看到金帅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回到房间换上了游泳衣,和金帅一起下海与孩子们一起嬉戏起来了。 经过这一件事情,小秦和小魏更加崇拜她们的小首长了,当部下的在受到委屈时,最希望能够得到领导的理解和支持,金帅替她们争了一口气,两个人自然是很高兴了。 十五分钟后,小秦举着手机跑了过来:“小首长,一个叫周元的打电话找你。” 甩了甩手上的水,金帅接过了电话:“你好周省长,请问有什么指示?” “呵呵,指示倒谈不上,金市长,请你告诉我,是不是首长来了?” 金帅明白了,何忠宝被吓跑之后,一定是又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劲,才打电话给周元,想通过他来了解一下,中央首长是不是来到了粤海省,甚至还想知道一下金帅说的是不是实话,有没有私自动用中警内卫。 略一思忖,金帅笑着说道:“中央首长并没有亲自来粤海省,但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却和我的妻子同时坐专机来粤海度假。” 虽然金帅没有说那两个孩子是谁家的,但也并不能说他在说谎,不要说那两个幸伙,就是金帅和山竹,又有谁能不说是中央首长的家人呢?即便是周元知道了实情,他也不会怪罪金帅的,再说了,周元也不是不知道金帅是朱家的太子,人家的爷爷派两个中警内卫给他,谁又能说得出什么来? “噢,我明白了,听说刚才你和何忠宝之间还发生了一些误会。” “呵呵,是何忠宝的秘书和两个中警内卫发生了一些误会,现在已经消除了。”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但也没有挂断,过了一会,周元又说道:“本来周末不应该谈工作,可既然电话接通了,我就顺便提上一句,这一次花都市电视台对一些干部公车私用的情况进行了曝光,有些人会坐不住的,你一定要有所准备。” 虽然周元说只是顺便提一提,但金帅确认为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有些人既然能把这件事情捅到省长那里,就一定会捅到省委书记那里,所谓的有所准备实际上就是在告诉金帅,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掉以轻心。 “请省长放心,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 “那就好,有些事情要及时和嘉云同志通通气,你们两个在一起搭班子,团结是很重要的,就这样吧,我就不打扰你的休息了。” 周元的话里向金帅传达了一个很重要信息,看来吴嘉云对金帅在曝光公车私用的问题上没有和他及时通气,还是很有意见的,不过吴嘉云管得也太宽了点吧? 周松走后,华玉双成为分管党群和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对干部的管理是她的本职工作,在曝光公车私用的问题上,虽然是金帅指使电视台干的,但华玉双看到电视台的报道之后,就把这项工作接了过去,两个人也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华玉双不和吴嘉云通气,和金帅有什么关系? 金帅越琢磨越觉得吴嘉云这个人的心眼极小,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权力都要去争,怪不得周松会把他给架空了。往深层次里考虑,想必吴嘉云觉察到了华玉双对他形成了威胁,这才对金帅没有及时与他沟通产生了看法。 想到这里,金帅毫不犹豫的把手机关机了,和老婆、孩子分开好几个月了,好容易有了一个假期,金帅可不想被这些烂事影响了心情。 度假村餐厅的环境极为优雅,宽大的落地窗外是几棵的椰子树,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阵海风吹来,让人觉得非常的惬意,在这种地方休闲度假,能够让人浮躁的心情很快就沉静了下去。 来到海边自然是要吃海鲜了,三个幸伙嘴里塞得满满的,还在用筷子不停地向嘴里送,看到孩子们贪吃的样子,金帅笑了:“慢点吃别噎着。” 祖儿咀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爸爸,妈妈说以后让我和良儿在这里上学,是不是咱们以后经常可以来这里吃海鲜了?” 金帅给三个幸伙的杯子里添满了饮料,笑着说道:“你们喜不喜欢这个地方?” “当然喜欢了,这个地方空气好,还有大海,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就是不知道我们的新学校是什么样子。” 没等金帅讲话,石头抢先说道:“爸爸,我改主意了,我也想留在花都上学。” 金帅看了看山竹,意思是你来答复石头的问题吧,这小哥三的感情这么好,给他们分开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石头,你已经长大了,可以离开爸爸和妈妈试一试**生活了,再说了,我和你两个弟弟在这里陪你爸爸,如果你也来,你太奶奶没有人陪会很寂寞的。” 石头很懂事的点了点头:“可我在厩也同样会想爸爸、妈妈和弟弟,奶奶身边不是还有那么些姑姑吗?我来花都市后想太奶奶了,周纳以坐飞机回去看她呀,顺便还可以带礼物给他们,你和爸爸不是说过嘛,只要两情相依何必朝朝暮暮。” 童言无忌,听到石头的话,金帅和山竹笑了,虽然孩子的比喻打得不是那么恰当,但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端庄美丽,再加上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和两个英姿潇洒的女孩,金帅这一桌成为所有用餐客人的焦点。 “秀买单,”金帅掏出了银行卡,对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先生,你们的单有人替你们买过了。” 金帅有些奇怪了:“有人替我们买过了?是谁呀?” 服务员指了指金帅的后面,转回头一看,金帅认出来了,正是今天下午来海边找何忠宝的那个叫周亮的,达华板业集团的老总。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周亮满面堆笑的向金帅点了点头,意思是服务员说得对。金帅可不是一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凭借着他的身价,不要说是这一顿饭了,就是用再多的钱也能花得起,平日里除了必不可少的公务接待之外,金帅一个人很少在外边吃饭,好容易有一个和家人一起出来吃饭的机会,竟然还有人替他买单,金帅的心里自然是不会很舒服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几个字出现在金帅的脑海里,掏出钱包递给了小秦:“这件事情你去处理一下。” 说完金帅带着他的家人向门口走去,谁知道周亮竟然追了上来:“金市长,请留步。” 金帅停住了脚步,皱了皱眉头:“周老板,我在这里吃饭不需要你来买单,刚才买单的钱,小秦会退给你的。” 周亮意识到这次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作为一个大老板,经常和一些政府官员打交道,吃饭的时候看到这些人,替他们买单是周亮结识政府官员的惯用手法。一些不要脸的官,不要说周亮主动替他们买单了,就是没有见到他的时候,也会让饭店把账记到他的名下,今天这个金市长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呢? “呵呵,金市长,一顿饭钱小意思,交个朋友嘛。” 金帅打量他一下:“我和你又不熟,交朋友就更谈不上了,如果有事的话去办公室谈,我不喜欢在休假的时候与人谈事情。” 小秦走了过来:“这位老板,我已经问过前台了,这次吃饭一共花了两千九百六十块钱,这是三千块,剩下的就作为利息吧。” 周亮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更没想到今天碰上了一个官场的另类。 花花和票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624大事小事 作为一个在全国数得着的板材生产商,周亮认识一大批的政府官员,确切的说他对花都市乃至粤海省的官场形势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的。随着周松被调离花都市,金帅这个年轻的市长已经逐渐的掌握住了花都市的政局,即便是在省委、省政府,也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的。 板材的制作离不开大量的木材,如果周松在花都市的时候,周亮肯定会去找他,可现在周松离开了,周亮又不认识金帅,就只好另找门路了。这一次周亮来找何忠宝,就是想让他给花都市政府打个招呼,以承包为名拿下在同遥县的十万亩山林,作为板厂的原材料基地。 金帅与何忠宝争执的情景,周亮至始至终都看在眼里,金帅所表现出来的强势让周亮意识到,他今天是投错庙门了,要想拿下那十万亩山林,必须要金帅点头,所以把何忠宝送回市里的时候,周亮又返了回来。 周亮以为天下没有不喜欢占便宜的官,今天替金帅买单了,想必金帅也不会拒绝他的好意,只要是利用这件事情能够搭上金帅这条线,周亮也绝对相信,他一定会把金帅给拿下的,到那个时候,不要说是十万亩山林了,就是一百万亩也是小意思。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拿下同遥县的十万亩山林,周亮也是有自己考虑的,首先那里距他的板厂比较近,其次他选中了的地方速生林已经进入了采伐期。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由于这些年周亮只顾着采伐,没有顾上育林,在其他地方承包的山林都形成了秃顶,严重破坏了森林的植被。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周亮有了一个周秃子的外号,这倒不是说他本人的头上没有头发,而是因为这些年来把好几座山都搞成了秃顶,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没有人再肯把山林承包给他了。 有一次,周亮到同遥县去打猎,发现了这片山林,就动起了心思,想出高价进行承包,可是无论他提出了多么诱人的条件,同遥县的县长方铮就是不同意,后来又给方铮送钱,竟然被人家给赶了出来。 周亮依然不甘心,就去找到了周松,可那个时候金帅已经来了,周松也不敢轻易答复,只是说要帮他做做工作,后来周松调走之前,又把周亮介绍给了何忠宝,想用何忠宝这个副省长来压金帅。 一开始周亮也以为副省长的话,金帅肯定会听的,何忠宝当时也确实是大包大揽了这件事情。周亮今天过来正要打听事情的进展情况,却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这件事情,这个时候,周亮就不能不重新审视金帅这个一市之长的能量了。 一边是分管农业和林业工作的副省长,一边又是一市之长,再加上周亮刚才又帮何忠宝讲过话,得罪了这么一个实权人物,周亮又怎能不心急如焚? 屡试不爽的招数在金帅面前失灵了,周亮郁闷至极,他知道不要说是同遥县那十万亩山林了,如果金帅以后知道了他在其他县区的所作所为,肯定是不会饶了他的。 “哎,这钱你接不接啊?不接我就给你放到桌子上了啊,丢了我可不负责任。” 小秦的话惊醒了周亮,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还站着一个市长的随从,尽管他不知道小秦是什么身份,但仅凭能和市长同桌吃饭,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和金帅的关系非常密切。 “这位秀。” 小秦的俏脸似水,冷声道:“你叫谁秀呢?” 周亮被雷住了,心想我不叫你秀难道还喊你姑奶奶不成?尽管心里这样想的,但是脸上却不敢流露出来,周亮陪着笑脸又说道:“这位姑娘,送出去的钱再收回来不好,你自己留下吧,我只想请你帮个忙。” 小秦皱了皱眉头,她刚才也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曾经帮着那个什么何省长训斥过她,本来心里就不愤,现在听到他想让自己帮忙,不要说是中警内卫有严格的纪律,就是没有纪律,她也不会在金帅面前自讨没趣的。 “钱我放桌上了啊。” 小秦说完就要走,周亮急忙伸手把她给拦住了:“这位姑娘,请给我五分钟好吗?” “不好,我忙呢,”说着小秦一伸手把周亮的手臂拨到了一边,周亮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就像碰在了一根铁棍上一样。 看着小秦的背影,周亮愣住了,又看了看吃饭的客人和几个服务员向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周亮一阵郁闷,他奶奶的,今天太丢人现眼了,自己在花都市也是一个有名的人物,竟然在这个小女孩面前吃了瘪。 市委常委会上,研究完了既定议题之后,华玉双提出了一个建议:“同志们,我们市公车私用的问题非常严重,电视台这次对一些人曝了光,引起了巨大反响。有人说这是一件小事,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公车私用往小处说没有做到廉洁奉公,往大了说是另一种**,对于这个问题,我们绝不能轻视,小事都办不好,更何谈办大事呢?制止不了公车私用,整顿干部工作作风也只能是一句空话。” 华玉双说的有人指的就是吴嘉云,她今天的讲话确切的说就是对吴嘉云昨天和他讲的那邪的反击。华玉双的工作作风泼辣,对其他人从来都是不苟言笑,说出话来也非常尖锐,吴嘉云也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想到她今天竟然会在常委会上开炮。 在官场里,有这么一条潜规则,私下里交谈的话一般是不会捅到常委会上的,如果有人这样做了,那就说明这个人要与你公开撕破脸皮,吴嘉云觉得华玉双今天讲这句话就有这方面的意思。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本来就是金帅,华玉双讲完之后他也不能不表态,否则的话他将永远失去华玉双的支持,郑金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样也会失望的,这样一来,金帅的威信必将受到影响。 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金帅开始讲话了:“我认为玉双同志刚才讲得很好,对干部队伍的管理以及机关工作作风的整顿是一篇大文章,也是中央三令五申各级党委必须要做到。表面上看公车私用是一件小事,但是却代表了干部们的形象,大家都看过电视台的焦点栏目,有人竟然说他的爸爸是局长,公家配给他的车就是他们家的,由此可见,公车私用的情况由来已久,也是非常严重的,如果这股风气不能刹住的话,我们要想整顿机关工作作风也只是一句空话。” 朱国政现在成了金帅名副其实的一条狗,金帅的话音刚落,他接着说道:“我同意玉双同志和金帅同志的意见,说实话,公车私用的情况政法委也有,前天开会的时候,我还专门强调了这个问题,问题既然出了,我们就要去解决,以前市委和市政府多次下发过这方面的文件,但是收效甚微,如果不能来点真格的,这股歪风邪气是刹不住的。” 葛强松本来想等到华玉双讲完话后他再讲,却没想到让朱国政抢了先。上一次的常委会上他就做出了要靠向金帅的意思,这一次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虽然被朱国政抢了先,但总比不表态要好得多。 巴掌爆发的任务完成,书友们千万不要忘了手里的花花和票票,给微笑一点动力,咱们一号再爆一次！！！ 625低级错误 “我来说两句,”葛强松向金帅露出了讨好的微笑:“我们市的机关工作作风确实应该整顿一下了,这一次电视台给公车私用的人曝了光,正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有人说做大事者不拘汹,我认为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正如玉双同志所说的那样,小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做大事呢?我建议把这次在电视台曝光的人一律就地免职,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再重新安排工作。” 秦华林看了看葛强松,又看了看朱国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奶奶的,这两个家伙是一个比一个的狠,周松在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一点来呢?朱国政已经很明显的靠向了金帅,现在卢亦安又有靠过去的迹象,以前还想东山再起,没有了这两个人,周松留下的班底可就四分五裂了,不要说是想东山再起,就是能保持目前这种优势地位也是不可能的。 那乐海是葛强松的老部下,自然是要看葛强松的眼色行事了:“我同意强松同志的意见,不严肃处理那些被电视台曝光的人,就不能够平息民愤,整顿机关工作作风的工作也就无法进行下去,正如金帅同志所讲过的那样,在非常时期就要雷霆手段。” 葛强松和那乐海之所以会这么狠,主要因为被电视台曝光的那些人都是周松一手提拔起来的,当时他们两个为了这些位置还和周松闹过一些不愉快,现在周松走了,趁机收拾一下他提拔起来的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除此之外,两个人也看出了金帅和华玉双这段时间走得比较近,断定这件事情一定是两个人事先商量好了的,这就意味着花都市改朝换代的时间已经来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坚决的靠上去,也许才能在随后的人事安排当中捞上一点好处。 严洪泽和白莹中相视了一眼,他们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帅的手段高明,不声不响的竟然把朱国政、葛强松和那乐海给拉了过去,当地派系只剩下了秦华林一个人,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会场里的形势形成了一边倒,吴嘉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想保一保卫元欣,看来这次是不可能的了。对于目前这种形式,周松在的时候吴嘉云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华玉双和金帅给架空了,而这两个人把吴嘉云挤出花都市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 常委们都发言了,目光同时投向了吴嘉云,尽管吴嘉云自认为被人家架空了,但他还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最后还是要由他来拍板。 “刚才大家的发言都很好,也谈到了公车私用问题的严重性,至于对这部分人如何处理嘛,还有待商榷。党的干部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既要允许人家犯错误也要允许人家改正错误,一棍子打死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在这件事情上金帅和华玉双已经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那就是要坚决把这些人拿下,看到华玉双的目光看了过来,金帅微微的摇了摇头,意思是稍安勿躁,再听听吴嘉云讲些什么。 吴嘉云虽然是市委书记,但在常委会上也只有一票,现在大多数常委都同意要把这些人拿下,他一个人是挡不住的,说这邪无非就是显示一下他的存在,也想让一些人知道吴嘉云曾经保过他们。 吴嘉云的小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明,但他却忘记了最主要的一点,驾驭人不能只给他好处,就像驯兽师在训练一只老虎似的,如果光给它肉吃,没有皮鞭的威慑,是绝对训练不出来的。 鲁弈安刚才也看出了华玉双和金帅目光的交换,这个时候他越发断定原来的判断是准确的,金帅和华玉双是铁了心要把被电视台曝光那些人给拿下去。看到依然在那里罗嗦的吴嘉云,葛强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这种的市委书记如果不被人家架空那才是怪事呢。 吴嘉云终于罗嗦完了,云山雾绕的说了一大通,就是没有表明态度,也不知道他是同意把那些人拿下去还是不同意。葛强松心里忍不住的想笑,老三号首长怎么会相中这么个人呢?把吴嘉云派到花都市来,不仅会一事无成,还会给老三号首长的脸上抹黑。 “嘉云同志,既然你没有明确表态,我看咱们还是举手表决吧,不过在表决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讲,纪委接到了好多的群众来信,其中对被电视台曝光那些人的反映尤为强烈,我的意见是不仅要把这些人就地免职,还要对群众反映的问题调查一下。” 吴嘉云郁闷了,原来还期望着葛强松能支持自己,却没想到他不仅不支持,反而还要求对这部分人进行调查,难道这家伙的屁股也坐到华玉双那边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在花都市也待不久了。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吴嘉云有一种快要崩溃了的感觉,以前只是防着华玉双,看来现在还要再防着金帅和葛强松了,这三个人都是有背景的,难道他们都商量好了?真要像对周松那样把自己也挤出花都市? 吴嘉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目光又一次在常委们的脸上扫了一遍,最后的结果让他很失望,他看出来了,没有一个人对他有支持的意思。 “既然强松同志提出纪委要对被电视台曝光那些人进行调查的建议,我们就一起议一议吧。” “刚才大家都讲过了,我看也没有必要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了。” “是啊,大家刚才的发言都很明确了,再说下去就是车轱辘话,实在是没有多大意思。” 听到常委们连声附和,吴嘉云觉得大势所趋了,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已经尽力了,也好向何忠宝交代了,即便是钱书记知道这件事情,他也不能怪罪自己。 “那好吧,咱们就举手表决一下,同意免去建设局局长卫元欣等五人现任职务,并由纪委对他们进行调查的常委请举手。” 表决的结果不用说也是全票通过,朱国政是不敢不跟着金帅走的,鲁弈安和那乐海这两棵墙头草,是看到金帅这方面的势力大不敢不同意,秦华林和市委秘书长许宝智是觉得大势所趋,即便他们不同意也独挡不住,而严洪泽和白莹中则是金帅的铁杆支持者,不管是什么原因促成他们举手,但总归是同意了免去卫元欣等五人的职务。 “常委会应到十二人,龚明君同志请假缺席实到十一人,全票通过免去建设局局长卫元欣等五人的职务,由市纪委对他们进行调查的决议。” 秘书长许宝智的声音就像电子合成似的,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彩,吴嘉云强打起了精神:“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尽快形成一个文件。” 也许是昏了头了,吴嘉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先问问大家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而是站了起来宣布道:“现在散会吧。” 常委们奇怪的看着吴嘉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虽然事先定好的议题已经讨论完了,但总要问问其他的常委是不是还有追加的议题嘛。 “吴书记,请留步,”会场里响起了一阵浑厚的男中音,不用问也知道讲话的是金帅。 吴嘉云停下了脚步:“金帅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 金帅笑了笑:“吴书记,是不是还差一个程序啊?” 吴嘉云想了一下,一拍脑袋瓜:“你看看,我都忘了。” 这一刻吴嘉云觉得尴尬极了,堂堂的市委书记,是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本月最后一天,手里的鲜花千万不要作废啊。 626首要问题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吴嘉云尴尬的笑了笑:“会议进行到这个时候,主要议题已经讨论完了,看看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这次的常委会就像米饭没有熟之前就揭开了锅盖,看了看里边还有生米,又重新盖上锅盖再煮,心里就别提有多别扭了。 “由于卫元欣等五人目前担任的职务都非常重要,也是市政府直属的重要局委办,我的意见是要尽早的选拔出一些有能力的干部顶上去。” 把卫元欣五人拿下去只是一个手段,而换一个人去顶替他们留下来的空缺才是目的,吴嘉云心中一动,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帅:“金帅同志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郝乐丹被双规后,环保局还缺少一个局长,我的意见是请组织部门把这六个人通盘考虑一下,从全市所有符合条件的干部当中进行挑选,在选拔干部期间,纪委应该有一票否决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提拔起一些清正廉洁,有能力又想干实事的人来。” 吴嘉云本来还想利用这件事情给金帅和华玉双制造点矛盾,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上这个当,不仅把干部的选拔权直接交给了华玉双,还拉上了纪委书记葛强松,这就等于华玉双和葛强松在这次提拔干部的问题上占据了主动,而他们两个投桃报李也不会不征求金帅的意见,这样一来花都市常委里的铁三角就初步形成了。 吴嘉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办公室,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烧,第二天早上被送进了医院。一时间花都市官场的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说吴嘉云是在常委会上被华玉双给气病了,还有人说不仅是华玉双还有金帅和葛强松。 虽然这些谣言的版本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大家都能够肯定的,那就是吴嘉云这个傀儡还得继续当下去。 一次免去了五个局级干部,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在官场上又引起了一场巨大的轰动。有的人幸灾乐祸,认为他们是作到了头,还有的人替他们打抱不平,不就是用了一下公家的车辆嘛,多大点事啊,还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如果没有油水可占,这个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说归说做归做,私下里发点牢骚可以,但花都市公车私用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占便宜把官给占掉了,这个代价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省委书记钱世军密切的关注着花都市的形势,市委常委会的当天晚上,华玉双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玉双同志,这一次你们对公车私用的问题进行了曝光,为整顿干部工作作风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应该受到表扬,但是一下子拿下了五个局级干部,动静闹得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华玉双听出了钱世军的话里有不满意的意思,但这是市委常委会上作出的决定,总不能因为省委书记的一句话再改了不成。 “世军书记,特殊的情况必须采用特殊的手段,花都市公车私用的问题非常严重,不采取这种严厉的措施,是根本刹不出这股歪风。”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保持干部队伍的稳定还是第一位的。现在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网络上说什么的都有,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后果,看一看付出的代价能不能有一个很好的回报。” “网络上的情况我们也注意到了,大多数的群众还是赞成我们这样做的。” 听到华玉双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钱世军有些郁闷了。周松走后,花都市的政局发生了变化,本来想扶持华玉双在常委会里形成一种能够制衡金帅的势力,却没想到华玉双竟然又和金帅搞到一块去了,如果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吴嘉云将又一次被架空。 金帅和华玉双可不是周松,这两个人都有着令人可怕的背景,发挥出来的能量也是巨大的,一旦把吴嘉云给架空了,花都市可就是他们两个说了算,再加上花都市的地位特殊,省委就有可能失去对花都市的控制,这可是钱世军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 花都市常委已经作出了决议,事到如今钱世军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个人也不可能改变花都市委常委的决定,如果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召开省委常委会。现在的问题是,省长周元现在越来越强势,钱世军即便是想改变花都市委的决定,能够得到省委常委会的支持吗?钱世军心里没有把握。 既然这样,钱世军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他现在只能期盼花都市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再乱起来,更希望金帅和华玉双不会联合起来挤走吴嘉云。 金帅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把华玉双给拉过去了呢?难道老朱家和老华家联合起来了?钱世军越琢磨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花都市虽然只是个副部级市,但却聚集着厩几大派系的代表人物,他们的目的绝对不会局限于花都,而是着眼于整个粤海省。只有让各方面势力均衡,才不会威胁到钱世军所代表的派系对粤海省的控制,一旦这种均衡打破了,钱家要想对粤海束行有效地控制可就难了。 由于历史的原因,钱家在粤海省有着巨大影响力,有好多的政治世家都想来粤海省分一杯羹,但都被钱家给顶了回去。自从周元来当省长之后,钱世军就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如果再加上老朱家和老华家,钱家要想独霸粤海省的地盘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还会被这三个派系给挤出粤海省。 周松在花都市的时候虽然把吴嘉云给架空了,但同样也压制住了华玉双,因为周松在上面没有靠山,钱世军还能有效的掌控住花都市,金帅来到花都市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现在把周松调离花都市,华玉双的屁股又坐到了金帅那一边,这两股势力联合起来,必将发挥出巨大的能量。 想到这里,钱世军也在怀疑把周松调离花都市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当初同意金帅来花都市担任市长是不是正确的? 琢磨了好长时间,钱世军打通了厩的电话,当结束通话之后,钱世军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严峻。他觉得钱家在粤海省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所谓的又拉又打尽量维持一个平衡的局面,说说容易,可做起来却很难。金帅那个家伙虽然很年轻,但计谋却很多,他能够按照钱世军所设计的路线去走吗?钱世军觉得没有多大的把握。 一般的情况下,一股政治势力要想对某一个地方进行控制的话,都会在主要领导人的位置上进行争夺,很少有人先从下面入手,而老朱家和老华家不仅这样做了,还初见了成效,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让老钱家也有些不适应。 钱世军认为,他们家的老爷子以前对花都市的重视不够,确切的说被老华家和老朱家钻了空子,如果一开始不让金帅来花都市的话,也就不会出现目前这种被动局面,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怎样才能牢牢掌控住花都市,不让老朱家和老华家触动老钱家的在整个粤海省的利益,才是钱世军目前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627童言无忌 输入了花都市公车私用几个关键字,回车键一敲,电脑上出现了几百条有关这方面的新闻,逐条看了下去,金帅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虽然有些人认为花都市委和市政府在公车私用的问题上是小题大做,但绝大多数的群众还是赞成这个做法的,一个叫‘乖巧鸟’的网民在帖子当中写道:有人说公车私用是件小事,但是仔细分析起来这件事情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之为小。也许公车私用的危害比不上重大的贪腐问题,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它也可能毁了干部形象,毁了各级政府的形象。何况公车私用已是一种普遍现象,在人们见怪不怪的背后,折射出人们对公开的贪腐已是麻木不仁,这种思想意识上的容忍贪腐难道危害还不大吗！ 这个网民发的帖子提出来的问题虽然很尖锐,但也说出了老百姓心里想说的,金帅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做错,虽然现在社会不公平的现象依然存在,甚至在某些地方表现得还很严重,特权思想也无处不在,但是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一旦形势失控了,那可就危险了。 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副部级干部,他的影响力还很小,也没有能力去改变现实,目前只能做的是要求自己的部下严格遵守国家的法律和法规,虽然会遇到重重阻力,但他也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有人说法律和法规的制定是针对小人物的,这句话究竟是对还是错,暂且不去考证,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一个国家的基本组成部分正是千千万万个小人物,只有把基础打牢固了,才能谈论其他的,这也正是这次金帅曝光公车私用问题的出发点。 从目前来看,虽然金帅提出的施政理念已经得到了广大干部和群众的认可,但认真执行下去,还需要一段时间,或者说还需要手下有一大批清正廉洁能够干实事的干部,利用公车私用这个问题既整顿了干部队伍,又能改变干部工作作风,这种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石头走了进来:“爸爸,何叔叔来了。” 金帅关上了电脑,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笑声,金帅听出来了,来人是何书杰和他的妻子霍琳娜。 自从何书杰来报道那天,两个人见过一次面之后,今天是第二次见面,这倒不是说两个人之间有了什么隔阂,主要是工作太忙了。 “小霍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把你们的宝贝丫头带来呢?” “我那丫头太吵,担心影响到市长,就把她留在家里了。” 金帅笑了笑:“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小孩子有几个不吵的?这里是家里又不是办公室,以后再来的时候就把孩子带来,也热闹嘛。” 金帅的话虽然不多,但却很暖人心,这也是在自己人面前才会有的表现。金帅自来到花都市之后,从来不允许下面的干部到他家里来,何书杰和霍琳娜也算是第一个吧。 “书杰来到花都市之后,由于我的工作实在太忙了,也没有过问你的情况,怎么样,现在都安排好了吗?” “现在都安排好了,我现在住在公安局的新宿舍区,四房两厅,一百多个平米呢,这在厩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金帅点了点头:“厩有厩的好处,花都有花都的优势,两个城市的情况不一样。一开始我也有些不习惯,可是几个月下来,我倒有些喜欢这个地方了。” 喝了一会茶,金帅看了看表:“书杰,让她们在这聊,你去我书房坐一下。” 何书杰知道金帅下了班之后不喜欢和别人谈工作,这次他和霍琳娜来只是礼节性的拜访,确切的说是做给一些人看的。却没想到金帅竟然让他去书房,看来金市长下了班不谈工作也是分人的。 “现在局里的情况怎么样?” “局里的情况目前来看还比较正常,干警的业务素质都很高,能力也很强,这次在专项打黑行动当中抓起来的嫌疑犯,对他们的审讯已经结束了,正在对一些具体的情况进行落实,最近准备分期分批的提交检察院,对这部分人提起公诉。” 金帅点了点头:“抓起这些人来之后,压力一定很大吧?” 何书杰笑了笑:“压力不小,但都被我顶了回去,看到我的态度很坚决,同志们的干劲也很足。” “下面的干部主要是看我们这些当领导的,花都市有一批高素质的警察队伍,就看你怎么用好他们了。” “最近这几天我收到了一些群众来信,主要是反映部分干警违法乱纪的问题,今天上午局党组作出了一项决议,准备对干警队伍进行整顿,把一些害群之马清除出去。” “公安局交给你我是放心的,有什么压力也不要一个人扛,你要始终记住,我会做你的坚强后盾,社会秩序稳定了,花都市的经济发展才有保证。” 何书杰从包里掏出了一摞材料:“这是我对整顿干警队伍的设想。”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公安局交给你我放心,你怎么干我是只支持不干涉。” 何书杰笑了:“你就不怕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你会吗?”金帅笑了笑:“咱们两个是老同事了,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金帅给了何书杰很大的信任,这也是基于他对何书杰的了解,如果换做第二个人的话,金帅会不会这样做那可就不一定了。 送走了何书杰和霍琳娜,山竹笑着说道:“我来花都已经有几天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开始工作了。”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山竹:“你不是说来花都市专门陪我的吗?” “想得倒美,”山竹白了金帅一眼:“你不要忘了,我不仅是你的妻子还是雷利集团的总裁,虽然国内这部分工作大部分都交给了李通,但有些大的问题还需要我来拍板,我已经让人在新建的国贸大厦买下了两层楼,准备成立花都商贸总公司。” 金帅笑了:“你的动作倒是够了快的,看来你是想在花都市大干一场了。” “大干一场倒谈不上,不过你在这里当市长,抓经济是你的职责,作为你的妻子,我当然要给你帮一点忙了,用你的话来说这就叫赚钱和生活两不误。” “我支持你的想法,不过咱们要约法三章……” 山竹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一不能打着你的旗号去办事,二要守法经营不走捷径,三赚钱是次要的,影响是第一位的。” 夫妻两个同时大笑,笑过一阵之后,金帅说道:“你在电话里和我说过,准备投资同遥县的药材生产基地和药品的生产,这方面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几年雷利集团发展的重点都放在北方,虽然发展得不错,但也带有一定的局限性,这几天你上班之后,我也去一些地方考察过,总的来看,花都市的经商环境还是不错的,明天李通和刘丽娇要来,等他们两个来了,我们再具体商量一下。” “李通和刘丽娇要来?” “是啊,不仅是他们两个,还有他们的宝贝丫头哪。” 坐在旁边的祖儿突然说道:“爸爸,漂亮阿姨家的小妹妹可漂亮了,漂亮阿姨说长大了要给我当媳妇。” 良儿不甘示弱的说道:“文雅阿姨也说过让我给他当女婿。” 童言无忌客厅里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628弄巧成拙 自从公车私用的问题被曝光之后,建设局局长卫元欣一开始并没有很在意,他以为公车私用的情况多了,法不及众大家都这样干,市里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再说了,卫元欣的姑父何忠宝还是副省长,金帅怎么也会给他个面子。 第二天卫元欣提着礼物来到了何忠宝的家里,在得到了何忠宝的明确答复之后,卫元欣放心了。就在别人四处托人求情的时候,他却依然无动于衷,甚至还讥讽一些主动向金帅作检讨的干部是胆小鬼。 卫元欣的胆子倒是大,可是他却错误估计了形势,要知道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可不是现在才发明出来的。 自周松走后,金帅就想整顿一下干部队伍,所以才想出了曝光公车私用这一招,并且还得到了华玉双的大力支持,再加上群众对卫元欣的反映很不好,金帅自然是要拿这个倒霉蛋开刀了。 如果卫元欣能在这个时候和李宁海一样,主动去向金帅承认错误,也许金帅还不会收拾得他很惨,但就是因为卫元欣自持有何忠宝这个后台,没有把金帅放在眼里,再加上何忠宝和金帅在海边上闹得那一出,所以卫元欣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市委常委会召开的当天下午,卫元欣就知道了他们五个被免去了职务的消息,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够老老实实的,也许结果还不会太糟糕,但就是因为他错误估计了形势,当天晚上在与人喝酒的时候,发酒疯大骂了金帅一顿。 在官场里,人人都戴着一副假面具,你永远也不知道你所谓的好朋友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在你背后捅刀子,卫元欣大骂金帅的事情,到了第二天上午就被传得沸沸扬扬,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张铭知道了。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张铭找了一个机会向金帅提到了这件事情,虽然金帅当时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就这件事情发表意见,但张铭也能猜出来,金市长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张铭曾经和卫元欣在一起工作过,两个人的矛盾很深,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要知道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是人人都喜欢干的。 下午一上班,张铭敲门走了进来:“市长,建设局副局长刘聪同志要求向你汇报工作。” 金帅看了看张铭:“下午有什么安排?” “半个小时之后,你将听取同遥县县长方铮同志的汇报。” 既然还有半个小时,见一见刘聪也可以,金帅很爽快的答应了,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张铭故意安排好的。从这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尽管当领导的很精明,有的时候也难免上秘书的当。 刘聪个子不高,充其量也就是一米七,长着一副标准的南方人面孔,这是他第一次和金帅坐得这么近,自然是很紧张了。 “市长,建设局的工作我们没有做好,我这个常务副局长也是有责任的。” 金帅摆了摆手:“建设局的工作虽然出了很多的问题,但责任应该由卫元欣来承担,你这个常务副局长是协助局长工作的,与你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金帅很清楚,市委刚免去了卫元欣的职务,这个时候刘聪来汇报工作是什么意思,他之所以要让刘聪进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建设局的具体情况。当领导的在作出决策之前都要经过充分的调研,而多听听下面说些什么,则是很有必要的。 刘聪的汇报很好,显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金帅仔细打量了一下刘聪,他觉得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官场里是藏龙卧虎,人才多得是,就看你怎么去发掘了。 刘聪汇报完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档案袋:“市长,这里边有些材料,你看一看,说不定会对建设局的情况了解得更全面一些。” 金帅扫了一眼档案袋,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材料?” 刘聪笑了,他满口的大白牙有些瘆人,虽然不知道这个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材料,但金帅也能猜到送这些材料才是刘聪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金帅猜的一点也没错,刘聪提供的这些材料全是王卫元欣这几年受贿的证据。刘聪以为,只要金市长在他面前看过这些材料,如果再能及时表示靠过去,金帅就一定会接纳他的,这样一来,他当上建设局局长的把握可就更大了。 让刘聪没有想到的是,金帅碰也没碰那个档案袋,而是拿起茶杯喝茶。 刘聪有些着急了,可是再着急也没有用,市长就是不看这些材料,难道他还敢催着市长看不成? 金帅看了看表,刘聪意识到这是市长要催他走了,急忙站了起来:“市长,您忙,今后建设局将认真执行您的指示,我本人也保证做到您指哪打哪。” 金帅微微的点了点头,刘聪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一市之长怎么可能这么弱智呢?人家即便是对这些材料感兴趣,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打开的。 刘聪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有伸到把手上,背后传来了金帅的声音:“刘聪同志,你的材料忘了带。” 刘聪一怔,回头看了看,只见金帅笑眯眯的指了指桌上的档案袋。 “市长,您不看这些材料了?” 刘聪惊讶的发现市长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严肃:“刘聪同志,在工作中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作为一个人心术要正,如果你是一个坚持原则的同志,就应该知道把这些材料送到哪里。” 刘聪觉得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他知道金市长已经看穿了他的目的,颤抖的手拿起了那个文件袋,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 “怎么样?”刚走出办公室,张铭就迎了上来:“市长看过那些材料了吗?” 刘聪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市长根本就没有打开过,这次恐怕是弄巧成拙了。” 张铭目瞪口呆的看着刘聪,一切都计划好了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市长没有看这些材料又意味着什么?难道他已经看穿了这件事情有阴谋? 其实,金帅又何尝不对这些材料感兴趣呢?只不过他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更想用这个方式来警告一些人,想进步可以,但不能用这些歪门邪道,更不能拿别人当垫脚石。卫元欣虽然被免去了职务,但那是组织上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也不能利用这件事情达到向上爬的目的。 可怜的刘聪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他还有当上建设局局长的机会,但这样一来他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金帅能用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吗?答案是否定的。 这件事情也给了张铭一个很好的教训,当秘书的就要老老实实的干好本职工作,想在领导面前耍点花招,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今天是三月一号,每个书友只要上月消费了500币,今天都会有一朵基础花,希望你们能够投给微笑。 为了庆祝小手书友成为天运的第二个盟主,按照承诺今天加更四章,加上基础三更,共七章,也算是爆发了。 629整人的办法 方铮和刘聪并不熟悉,看到他从市长办公室里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被吓了一跳,他知道刘聪一定是挨批了,在领导发火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往跟前送,搞不好就会成为领导的出气筒。 可现在方铮也不敢一走了之,来汇报工作是早就定好了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偷偷的溜了,市长肯定会更生气。 当方铮走进金帅的办公室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市长并没有发火。 “市长,我来向你汇报工作。” “呵呵,方铮同志来了,快请坐,”金帅热情的和方铮打着招呼,吩咐张铭:“张秘书,把我妻子从厩带来的好茶给方铮同志沏上一杯。” 张铭一遍答应着,一遍看了看方铮,他有些闹不明白了,这么多来向市长汇报工作的局级干部,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这个方铮看来要走狗屎运了。 方铮这次来汇报的是中药材生产基地的建设,以及咬的筹备情况,由于事先准备得充分,整个汇报一气呵成,金帅一边听着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下汇报的重点,不时的还插话问上几句。 “我看过你们县政府送来的中药材生产基地的规划书,编制得很详细,也很有作性,看来你们是用心了。” 能得到市长的表扬自然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方铮嘿嘿的笑了:“市长,我们做得还很不够,如果有那么一点点成绩的话,也是在你的领导下取得的。” 金帅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也被人拍马屁?方铮同志,工作是你们干出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铮收起了笑脸:“市长,我这可不是拍你马屁,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们还真的不敢下这个决心,所以我说是在你领导下取得的政绩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误。” 金帅摆了摆手,从后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谈了,你们在规划书当中对中药材生产基地的建设提出了三个方案,这三个方案各有所长,我想知道你们最倾向于哪一个呢?” “中药材的生产是一个技术活,同样也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产业,我们当然希望采用第一种方式了。” 金帅翻到了那一页:“谈谈你的理由。” “由于中药材生产出来之后,要就地加工成药,所以我们认为最好是采取公司加脓的方式,这样投入的资金也不多,而且还能够最大限度的调动老百姓的积极性,产生经济效益的周期也比较短。” 金帅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咬的筹备情况进行得怎么样?” 方铮犹豫了一下:“情况不是太好,最近这两个月我先后跑了国内几家大的制咬,虽然下了不少的功夫,但却没有一家厂子愿意到我们同遥县来建厂。” “他们的理由呢?” “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虽然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贷款方面的支持,但是巨额的利息也让他们承受不起,有一效子表态,如果市政府能够替他们承担利息,他们倒是可以考虑这个问题。” 商人就是商人,赚钱才是第一位,把他们拉来就是为了发展当地的经济,可如果让当地政府再承担他们的利息,那可就不应该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又有谁会拿出钱来让其他人去赚钱呢? “如果他们能给你们部分股份,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方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市长,我可是领教那些商人了,沾上毛比猴还精,我一提出了股份的问题,他们毫无例外的都拒绝了,还说他们能到我们那里建厂,会为我们安排大批的农村富余劳动力,当地的经济也会得到不小的实惠,总之就是一句话,如果给他们无息贷款,他们可以考虑来建厂,其他的免谈。” 事情都了解清楚了,金帅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不愿意干,是他们的目光短浅,前一段时间我已经和雷利集团的老板谈过了,他们同意到同遥投资。” “是嘛?”方铮高兴了:“这可太好了,我就说嘛还是市长有办法。”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件事情成与不成还得两说,过两天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将亲自来我们花都市,由你们具体和他们去谈吧,当然了,市政府这边也会给你们全力的支持。同遥县有了这个中药材生产基地和制咬,我相信要不了两年就会大变样的。” “那当然、那当然,”方铮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市长,大家都叫你金手指市长,要我看啊你何止是有一根金手指啊,我们花都市有你这样的好市长可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啊。” 方铮的话里虽然有蓄承的意思,但也说的是实话,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而金帅却轻易的替他们解决了,同遥县有了这两个企业,经济发展就驶向了快车道,也许用不上两年,同遥县的经济总量就再也不会垫底了。 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工作中常常能根据领导的指示精神举一反三,市委常委刚作出了免去卫元欣等五人职务的决定,他就召开了市政府直属机关后勤工作会议。 在会上朗宏林提出了要严格控制车辆使用的问题,尤其是在给各单位派车的时候,一定要了解清楚情况,按照需要派车,绝对不能看人下菜。 按理说,朗宏林提出的这个意见并没有什么不对,他也是针对目前的实际情况,但是由于触动了小车队队长梁志军的神经,让他很不满意,在会上不管不顾的和朗宏林顶撞起来,结果把朗宏林气得只好宣布散会,准备了好久的这次会议就这样流产了。 本来朗宏林还不想把梁志军怎么样,不管怎么说梁志军的姐夫是统战部部长鲁弈安,虽然周松走后,当地派系已经分化瓦解,但作为一个市政府秘书长,一般是不会得罪一个市委常委的。 可是后来朗宏林又听说梁志军在背后说了他很多的坏话,甚至还说他就是金帅的狗腿子,这让朗宏林就不能再忍让了。小车队本来就是朗宏林这个秘书长分管的,想必是哪一个领导都不会容忍自己的手下有梁志军这样的人。 干了多年的领导工作,朗宏林自然有很多整人的办法,虽然心里很生气,但却依然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在背后却秘密搜集着梁志军的黑材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朗宏林听说梁志军在处理市政府置换下来的那械辆有受贿嫌疑时,如获至宝,认为终于抓住了梁志军的把柄。 利用给金帅送材料的机会,朗宏林提出了这件事情,虽然金帅知道朗宏林是在公报私仇,但也不能不把这件事情重视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市直各局委办的头头向金帅靠拢很快,尤其是周松走后,那些和他一直走得比较近的干部也大多开始努力争瑞帅的好感,免得金帅秋后算账。 但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梁志军,以前张铭也和金帅反映过,梁志军就是个小人,金帅还以为张铭是因为他刚上任的时候,梁志军没有给他派车而有意见,现在听到朗宏林也对梁志军的看法不好,金帅意识到问题不是那么简单。 630未来的公公 俗话说人言可畏,一个人反映梁志军这个人不好,也许是片面的,可如果两个人都反映他有问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梁志军一下子得罪了金帅身边的两个人,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你讲的这件事情如果属实的话,还是很严重的。” “市长,我向您保证我讲的这些全是事实,去年市政府一共置换下来十一辆车,除了有三辆给了老干部局之外,另外八辆都由梁志军自己处理了。后来他把这八辆车都拿到了二手车市场,美其名曰说要卖个好价钱,结果八辆车才卖了不到两万块钱,据说他一辆车就收了差不多有五千块钱的回扣,搞得市政府的一些干部很有意见,说早知道车卖得这么便宜,自己也去买一辆开一开。” 金帅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你这个市政府秘书长就有权处理嘛。” 朗宏林装出了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虽然小车队是我分管的,可实际上我根本就管不了他们。” “你这个秘书长还管不了小车队?”金帅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郎宏林迟疑了一下:“梁志军的姐夫是统战部长鲁弈安。” 金帅明白了,怪不得朗宏林要把这件事情反映给自己呢,原来是忌惮鲁弈安的势力啊,看来朗宏林又使了一招借刀杀人。 “如果梁志军吃回扣是事实,你应该如实的向纪委反映,你是市政府秘书长,绝对不能因为某一个人有所谓的后台,就对他的工作不敢管不敢问,这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表现。” 朗宏林觉得老脸一阵发热,他已经听出金帅话里的批评意思了,看来要想拿下梁志军并不难,而郎红林本人也同样要在金帅心里留下一个不敢大胆负责的印象。 “那我再去找梁队长谈一谈。” 金帅想了一下:“算了,你是市政府的大管家,让你做这些得罪人的事情也不太合适,还是让督察室去过问一下吧。” 朗宏林高兴了,认为金市长对他还是很关心的,作为市政府的秘书长,如果和下面搞不好关系,今后将很难开展工作,而督察室就是干这种得罪人的工作的,由他们去管这件事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其实,朗宏林哪里能知道金帅心里是怎么想的,目前市政府各局委办的工作分工有很多地方都不清楚,出现了交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各单位之间相互踢皮球的情况才非常严重,金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告诉朗宏林,工作中的责任要明确,该是谁管的就要由谁来管。 “那好,我这就通知吴主任。” 金帅笑了笑:“秘书长,最近这段时间你要组织一个班子,对各局委办的分工要再进一步明确一些,现在各单位相互之间踢皮球的情况很严重,主要原因就是以前的分工不明细。” 朗宏林暗暗的赞叹,市长就是市长,人家的水平就是高,能从这么点小事上就可以考虑到全局。各局委办的分工不明确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了,确切的说是前一任市长孙世春故意这样干的,目的就是让各局委办在遇到一些不清楚该由谁管的问题上及时来请示市领导,从而达到能有效的对各局委办进行控制。 岂不知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踢皮球的现象越来越严重,而市政府对各局委办的控制力度也越来越低,最后那些局委办的头头在周松一伙人的支持下,把孙世春这个市长都差不多要架空了。 金帅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就是在有意识的保护手下的干部,尽量的减少他们之间的矛盾,即便是有矛盾的话也应该集中到金帅这里,想必是还没有哪一个人有胆量敢和一市之长对着干的。 虽然金帅也是一个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人,但是驾驭人是一门学问,只有让下面的人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开展工作,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作用。领导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平衡和解决各式各样矛盾,如果为了图省事,把矛盾压下去,虽然在短期之内大家都不会说什么,可是长期下去一旦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总有爆发的那一天。 中午下班后,刚下车就听到小楼内传出了一阵笑声,不用问也知道是李通一家来了。 “我们的大市长回来了。” 话音未落,祖儿和良儿飞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让我猜猜,你就是大丫吧?” 大丫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金帅,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来:“我知道了,你就是我未来的公公。” 大丫的话引起了一阵大笑,山竹和刘丽娇笑得捂着肚子直喊妈,三四岁的小女孩哪里懂公公是什么意思,恐怕是听到大人讲她学来的。 “你们这次来我没有去机秤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通笑道:“你现在是市长了,工作那么忙,我们之间还搞这些虚套干什么?” “岳妈妈好吧?好长时间没有见她,还真想她老人家。” “她也整天念叨你,如果不是李志的妈妈约她一起去大山岛,这次她也想跟着一起过来。” 金帅点了点头:“花都市的气候现在太热,还是等秋天吧,到那时候一切也都安顿下了。” 金帅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美丽的大山岛碧水蓝天、游人如织,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太手挽着手漫步在海边,海风撩起她们的长发,两位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刘丽娇笑道:“是不是想起大山岛来了?你可有好几年没有回去过了,来之前我去过一次,那里现在的变化非常大,老百姓至今还在念叨你。” “不仅仅是大山岛,整个海岛县的所有都基本上开发完了,现在海岛县的经济总量名列烽山市前茅,那里的老百姓一提起你来,没有一个不伸大拇指的。” 石头走了过来:“爸爸,去年暑假的时候我跟着李志叔叔去过大山岛,那个地方太美了,李志叔叔说我们在那里还有一个家,是真的吗?” 山竹笑了:“你李志叔叔说的没错,我们是在那里有一栋别墅,等有时间妈妈带你去住上一段时间。” “那爸爸去不去?” 山竹看了看金帅:“你爸爸呀,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时间去咯。” 山竹说的一点也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人在官场又岂能有个人说了算,如果说是一个小官,还可以偷偷懒,抽出个时间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陪家人度度假,可现在金帅都是副部级干部了,离开花都市还要向省委请假,除此之外市里的工作也离不开他,所以山竹说金帅这辈子都不回大山岛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让鲜花和票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631争执 经过认真细致的考察,雷利集团决定在同遥县投资建设中药材生产基地,及中成药的生产,消息传开之后,同遥县的老百姓就像过年似的那么热闹,方铮也乐得合不上嘴。 事情定下来了,接下来就要进行投资建厂的谈判,在谈判开始之前,金帅接见了以李通为首的雷利集团一行,其实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这种官面文章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面对着记者手中的长枪短炮,金帅首先感谢了雷利集团能来花都市投资,并且为花都市老百姓描绘了一个很美好的前景,项目建成之后,将形成年产值八十个亿,不仅可以极大的促进花都市的经济发展,还可以使花都市的财政收入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 “这一次雷利集团能来花都市投资,给企业界带了一个好头,扶持高新企业的发展是市政府的既定方针,现在南山区已经形成了一电脑芯片为龙头的电子工业体系,如果再加上同遥县的药材生产,一南一北就形成了两个高新技术的亮点,必定会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在这两个亮点的带领下,我们市的高新技术产业将进入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 金帅会见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的实况录像在电视上播出之后,又一次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所有的干部都知道,金帅来到花都市后不仅很快的打开了工作局面,而且还在经济工作上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而扶持高新企业技术发展就是其中的一个亮点。 钱世军看完这篇报道之后,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帅是一个干实事的人,他现在有些明白了,金帅为什么把周松挤走之后又对干部队伍进行了整顿,原来就是为了让他的施政理念得到有效的贯彻和实行。 “怪不得总理那么赏识他,人家就是个人才啊。” 钱世军的老伴问道:“你说的是谁啊?” 钱世军笑了笑:“就是刚才在电视上露面的花都市市长金帅。” “金帅?噢,就是朱鹏峰的孙子吧,不过我可是听说金帅可是一个很受争议的人物。” 钱世军看了老伴一眼:“正是因为受人争议,所以人家才最容易出政绩,现在来了还不到半年就做出这么大的政绩来,假以时日小小的花都市可就搁不下他咯。” “他做出的这些政绩同样也有争议,是建立在对房地产进行打压的基础上,省里一些人对他的这个做法也颇有微词。” “你可不能跟着瞎嚷嚷,中央的十六号文件已经传达下来了,从今年下半年开始要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金帅这一次又走在了前面。” “要是这样说的话,金帅这次整顿房地产还是做对了?人家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自然是能够提前知道上面的精神,走在前面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钱世军摇了摇头:“话可不能那么说,如果说这一次他是提前知道了上面的精神,那么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听说中央要派一个工作组来,专门总结花都市扶持高新技术产业的先进经验,这就说明金帅在这一项工作上又走在了前面。” 钱世军说完就回到了书房,他觉得金帅就好像先知先觉似的,事事都走在了前面。联想到是总理力主让金帅来花都市当市长的,钱世军突然想到,难道总理要把花都市当做他的一块试验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要慎重了。 半个小时后,钱世军打通了周元的电话:“周省长,看过刚才的花都新闻了没有?我们的小朋友这次又走在了前面。” 周元很奇怪,钱世军一直对金帅的看法不是太好,对花都市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关心,今天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我看过这个新闻了,你说的不错,我们的小朋友又走在了前面,特别是他又提出了一南一北这两个增长点,我认为非常符合中央的指示精神,也是根据花都市的实际情况提出来的。” “是啊,金帅确实是个能人,来到花都市不久,就鼓捣出了一个领先世界先进水平一代的电脑芯片组,听说他们的厂房还没有建起来,就接到了来自世界各地一百多亿美金的订单。如果同遥县的制咬再生产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药品来,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必将驶入快车道。” “不仅仅是电脑芯片组和制咬,听说他们又研究出了十几项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新技术,并且在西方国家了专利,如果这些专利一旦进入实用阶段,花都市可就真的了不得了。” “他们在这方面也是真舍得投入啊,近百家科研研所仅仅上半年的科研基金就达到了八十多个亿,大手笔啊,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金帅是一个金融博士,资本运作是他的强项,这主要得益于他成立的那个贷款担保公司。用五百多个亿做保证金,仅仅上半年从银行里就得到了近五千个亿的贷款,比我们全省的固定资产投资高出一倍还要多。” 周元不提贷款担保公司还好一点,一提起这件事情来,钱世军就是一头火。去年中央组织各省市去花都市参观考察,回来后省政府也准备复制花园市模式,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各个市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不仅一点作用也没有起到,反而担保的贷款现在都出现了问题,为了这件事情,钱世军和周元两个也没少发生过争执。 “金帅在花园市当市长的时候,鼓捣出了一个花园模式,来到花都市后又把这个模式进行了复制,人家这个发明者干起这件事情来自然是驾轻就熟,而我们下面有些同志却光学了个表面并没有掌握到内涵,我有一个想法,咱们能不能把这些一方诸侯们召集起来,请金帅给他们去讲讲课?” 请金帅给这些市长们讲课是周元最早提出来的,可就是因为钱世军不同意,才没有付诸实际行动,现在听到钱世军又旧话重提,周元心里是非常郁闷的,他奶奶的,要是早按照我说的去做,下面能搞出这么个麻烦事来吗?难道你这个省委书记就比我的能力强很多吗? 这个时候周元也仿佛明白了,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为什么要把周松挤走,为什么又要与华玉双联合起来,再一次把吴嘉云给架空,头上多了一个管东管西的婆婆,再有本事的媳妇也发挥不出能力来,周元此时到羡慕起金帅来了。 “既然世军书记也想请金帅给他们讲课,我没有意见,这件事情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钱世军也听出了周元话里的不满,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有些事情在没有看准之前还是要稳一稳,粤海省的经济发展很不平衡,各个地区的情况也不尽相同,必须要因地制宜制定出不同的发展战略,一刀切也未必是个好办法。” 钱世军讲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讽刺周元,在粤海省全面复制花园模式的建议就是周元提出来的,当时有很多的市长不同意,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但都被周元给硬压下去了,所以钱世军才会说出一刀切也未必是个好办法这句话来。 两个大佬你一言我一语勾心斗角在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最后钱世军的一句话差点把周元气个半死。 “金帅是个能人啊,周元同志,有没有可能向中央要求一下,把金帅同志调到省里给我们两个当当助手啊?” 632一厢情愿 到了省部这一级的领导干部,讲起话来都很含蓄,即便是想表达某一个意思,往往都是采取暗示的方式。钱世军表面上说要把金帅调到省里来给他们两个人当助手,其实是有所指的,联系到他刚才说的话就可以看得出来,钱世军对周元的工作很不满意。 周元也不是个傻瓜,他岂能听不出这一点来,一个人再大度总会有一个限度的,咣铛一声把电话挂上了,铁青着脸坐在那里生开了闷气。 握着嘟嘟响的话筒,钱世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这次是把周元给激怒了。 钱世军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首先金帅在花都市已经打开了工作局面,甚至和华玉双联合起来把吴嘉云给架空了,钱世军知道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就有可能对花都市失去控制。 这就像治水一样,既然堵不住了,就不如疏导,想尽办法把金帅给拉过来,利用他的能力加强老钱家在花都市影响力。钱世军刚才说把金帅调到省里来,也不是头脑发热临时做出来的决定,而是经过了周密的思考。 金帅是朱家的太子,虽然资历还欠缺一点,但这些年在官场里做得有声有色,再加上总理又喜欢使用像金帅这样的有能力的年轻干部,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把金帅调到省里当常务副省长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样一来,老钱家就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和老朱家结成一个政治联盟,过上两年再把周元挤出粤海省,只要是朱、钱两家联合起来,就会对整个粤海省实行有效的控制,其他的政治势力派再多的人来也没有用处。 这样做虽然让老钱家不能在粤海省一家独大,只是与老朱家共同控制粤海省,钱世军的权力虽然小了一点,但总比被周元一伙人给挤出去要好得多。 最近这段时间,钱世军也看出了这方面的苗头,尽管他是省委书记,但在常委会上也只有一票,周元现在已经拉过去几个常委了,在省委里形成了一股很大的势力,钱世军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他需要借助另外一股势力与周家进行对抗,而金帅则是一个最好的帮手了。 虽然现在金帅只是花都市的市长,他的影响力还到不了省里,但是他所代表的老朱家却是任何人也不敢小觑的。华玉双和吴嘉云两个人谁能把金帅拉过去,谁就可以掌控住花都市,同样钱世军和周元谁能够把金帅拉过去,就可以通过金帅在花都市施加影响。 目前花都市乃至整个粤海省的各种政治势力势均力敌,处于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金帅以他的政绩证明了自己的工作能力,这个时候谁能够把他给拉过去,力量天平就会向哪方面倾斜。 金帅来花都之前,周松一伙人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吴嘉云,虽然吴嘉云被架空了,但花都市的政局还是稳定的,这是因为周松只想保住目前的位置,确切的说只想在花都市做一个土皇上,影响不到钱世军的地位,这就形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 而周松想保住在花都市的地位,就只有靠向钱世军,这样一来,钱世军就可以通过周松对花都市进行有效的控制。周元也不是看不到这一点,再加上周松在花都市闹得实在是不像话了,所以才在常委会上突然向钱世军发难,把周松调离花都市。 周松离开后,钱世军在花都市没有了代言人,这个时候他就想扶持起华玉双,与吴嘉云和金帅在花都市形成一个势均力敌的政治局面。让钱世军没有想到的是,华玉双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反而与金帅联合起来了,摆出了一副把吴嘉云架空的架势。 华玉双和金帅可不是周松,确切的说这两个人是有野心的,如果任由他们两个掌控了花都市的政局,势必会对省里的工作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这一股政治势力又是钱世军和周元都想极力拉拢的。 一般的情况下,如果一方的势力过大了,上面都会采扔减法,增加弱势一方的力量,或者减少强势一方的力量,钱世军自认为他所代表的老钱家,既没有能力把华玉双调离花都市,也更没有能力把金帅挤走,所以钱世军才想出了这一招。 现在花都市乃至整个粤海省的政治形势进入了春秋战国年代,金帅这颗棋子在里边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中央能把金帅调到省里,既可以破坏华、朱两家的联盟关系,钱世军又可以得到金帅这个有力的帮手,从而使老钱家和老朱家结成一个联盟,这样一举两得的大好事,钱世军自然是非常乐意做的。 钱世军的小算盘打得倒很精明,可问题是金帅能按照钱世军的拨弄吗?人家的身后还有一个人老成精的老爷子,岂能看不出这一点来?最重要的一点是总理把花都市当成了一块试验田,他能够同意把金帅调到粤海省当一个副手吗? 这不仅是粤海省目前的政治形势所不允许的,更是花都市目前的工作也离不开金帅,从这一点上来分析,钱世军想在花都市使加减法,也只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忙忙碌碌的一天,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张铭像往常那样把第二天的日程安排表送了进来:“市长,这是你明天的日程安排,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日程安排还是和往常那样,上午批阅公文,听取三个单位的工作汇报,下午要出席两个会议,晚上还有两个公务接待。 表面上看着当领导的活得很滋润,其实是因为有些人不了解内情,有人说当领导的除了嘴巴属于自己之外,其他的都要听秘书的安排,这句话虽然有些说得过分,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最起码金帅就是这个样子。 金帅扫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大步向电梯间走去,张铭提了金帅的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如果有人不知道狗腿子是个什么样,看看现在的张铭就知道了。 “小张啊,你知不知道外地学生如果来花都市读书的话,都需要办哪些手续?” 张铭明白了,看来市长的两个孩子要来花都市读书了,这可是一个巴结领导的好机会:“我听说如果非本地户口的孩子上学,需要交择校费,市长,是不是您的两个公子要在花都市读书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呵呵,今天下午我妻子带两个孩子去一中附小报名了,如果报不上名的话,还真的要麻烦你。” 正在开车的钟杰宝撇了撇嘴,堂堂一市之长的孩子想到哪个学校读书也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哪个学校知道还不是热烈欢迎啊,看来市长还真不是一个喜欢利用特权的人。 择校费的问题金帅也听说过,虽然义务教育法明确规定,不允许学校违反国家规定收取任何费用,但实际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的。 外地学生想上学势必会增加当地的教育成本,于是借读费就应运而生,虽然财政部和发改委曾经联合发出通知不准收辱读费,但是现在的所谓的借读费早就被择校费、赞助费和捐资助学费等五花八门的收费项目给取代了,花都市作为一个经济发达城市,在这方面也同样不会例外。 收取择校费一直被社会所诟病,这部分钱究竟到哪里去了谁也说不清楚,虽然市政府有规定学校收取的这笔钱不准用于教职员工的福利,但是规定归规定,真正做到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 633谁干的 听到汽车的声响,祖儿和良儿从家里跑了出来,两个幸伙你一言我一语和金帅诉说着他们的新学校有多么好,妈妈给他们买的新书包又有多么漂亮。 “回来了,去洗把脸,咱们准备开饭。” 看到山竹正在给两个孩子整理着书包,金帅笑着说道:“今天去报上名了?” “报是报上了,不过花都市的学校收钱收得也忒狠了点。” “不就是择校费嘛,这种情况是禁而不止,花都市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教育的基础设施建设又跟不上,对这种事情市里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只是择校费还没什么,现在又改成了什么捐资住校费,”山竹说着掏出了一张纸条:“你看看吧,一个孩子要收五万元的捐资助校费,还要交两万块钱的班级选择费,一万元的优秀教师择师费,如果想让孩子坐的位置好一点,还要再交钱。” 接过纸条一看,金帅也楞了,孩子上学竟然要要八万八千块,两个孩子竟然花了十七万六,这倒不是说他们家里交不起,关键问题是这些五花八门的收费太不合理了。 “只给了你这一张纸条?就没有正式的收据?” “可别小看这张纸条,如果没有它你还就上不了学。” “孩子什么时候开学?” “下个礼拜一,我听今天去报名的家长说过,开学的时候还要让孩子给老师带一个红包去。” 还要让孩子给老师带红包,金帅郁闷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看了必须要管一管了。 “这张纸条我先用一用。” 山竹看了一眼金帅,她明白金帅为什么要用这张纸条了:“老公,刚才你也说过市里对这种事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到处都是这个样子,就凭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虽然我一个人改变不了这个现实,但我可以过问一下,每年收取了那么多的择校费都到哪里去了?学校收钱了为什么不开收据?” “我今天去给孩子报名的时候,看到有好几个家长去交钱的时候,学校都没给收据。” “收点择校费用于学校的硬件建设还勉强能够说得过去,可是收了钱之后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是不能够容忍的。” 金帅也是有感而发,自从来到花都市之后,他发现政府的管理方面存在着很多的漏洞,尤其是各个单位的行政收费情况尤为严重,收上来的钱根本就不经过财政,成为了各单位的叙库,而叙库又是最容易滋生**的,这一次整顿机关工作作风就是为了制止这种情况。 像这种情况是很难通过下发一两份文件就改变过来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已经成为干部们的固有思维,只有抓住一两个典型,也许才能杀一杀这种歪风邪气,但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必须要从制度上入手。金帅现在还不是市委书记,有些事情吴嘉云没有点头,他说了也不算,也只能采取这种非正常的措施了。 每年学校开学前,市教委都要组织各学校的校长开会布置一下,像这种会议金帅一般都不会亲自去参加,但是这次会议他却必须要去,没有发现的问题可以不去处理,可是发现问题了如果不处理那就是失职。 自从调整了副市长的分工之后,白莹中分管了教育工作,听到金帅也要去参加这个会议,也觉得很纳闷,金市长今天是怎么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了教委的大院,等白莹中走了过来,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条:“莹中市长,你看看这张纸条。” 看到金帅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一开始白莹中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拿过纸条一看就全明白了:“市长,您的公子要上学给我打给电话就可以了嘛。” 金帅笑了笑:“我的孩子上学只是一件小事,这点钱我还交得起,关键是学校的这个做法太不好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收取择校费是不对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花都是一个沿海经济发达城市,外来务工人员越来越多,不采取这个办法控制一下也确实不行啊……” 说到这里,白莹中突然闭上了嘴巴,她意识到金帅给她的这张纸条,并不是为了应不应该收取择校费的问题,而是另有目的。 “你是说学校在收取择校费后只给了这张白条,没有正式收据?” 金帅点了点头:“听我爱人讲,不仅仅是我这一家,其他非本地户口的孩子去上学也是这种情况。” “市长,我的工作没做好,请你批评。” 金帅摆了摆手:“你刚分管教育,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多大关系,在这次会议上我要专门讲一讲这件事情,希望莹中市长今后能够拿出一个方案来,堵住这方面的漏洞。” 教委主任郑彦清很纳闷,两位市长同时来参加今天这个会议就够了让人奇怪的,下了车之后又在那聊开了,有什么话不能到会客室里去讲啊? “二位领导请先到会客室里休息一会。” 金帅看了看表:“呵呵,时间到了,就直接去会场吧。” 诺大的会场座无虚席,望着一片乌压压的人头,金帅被惊呆了,我的老天呀,花都市怎么有这么多重点学校的校长呢?如果再加上农村的非重点中小学,还不知道得有多少呢。 “同志们,金市长和白市长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今天的会议,是对教育工作的支持,更是对我们的鼓励,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二位领导表示热烈的欢迎。”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会议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无非就是对新学期工作的部属,这都是老生常谈也没有什么新意,按照惯例,大家的话都讲完之后,就是金帅作总结了。 “同志们,在座的都从事了多年的教育工作,人民的园丁这个称号对于你们来讲是当之无愧,首先我代表市政府对大家这些年来的辛勤工作表示衷心的感谢。” 一阵掌声响起,金帅双手向下压了压,待掌声平息之后又说道:“我相信绝大多数的同志都是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的,但是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长,人民教师队伍里也难免会混入一些害群之马,好的方面我今天就不表扬了,下面我只谈谈教育工作当中的的不足,算是给大家泼一泼冷水吧。” 会场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紧张的注视着金帅,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不足指的是什么,这盆冷水又会有多大。 “今天我主要想谈一谈择校费收取的问题,可能有人说现在没有择校费了,收取的只是捐资助校费,虽然名称换了,但是向非本地户口学生家长收钱总归是个事实吧?” 金帅看到坐在最前排的几个校长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也许他们认为收择校费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名气稍微好一点的学校都在这样做,这是市政府默许了的事情,难不成金市长又不让收了? “我这里有一张条子,我读给大家听一听,捐资助校费五万,班级选择费两万,优秀教师择师费一万,另外还有座位选择费八千,一个学生上学要交八万八,我们先不说学生的家长能不能够承受得起,单看一看这些五花八门的收费是否合理?” 坐在台下的这些校长们交头接耳起来,很显然他们也并不认可这么多的收费项目,本来对择校费的收取就颇受争议了,怎么还搞出那么多的名堂来呢?这究竟是哪个学校干的? 634出气 有了解内情的指了指坐在第二排中间位置上的一中校长鲁梅,这一下子鲁梅成了名人了,所有校长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鲁梅没有丝毫的惊慌,依然面带笑容看着讲话的金帅,仿佛这件事情就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其实,鲁梅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内心还是很紧张的,但仗着老公是粤海省的副省长,以为金帅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堂堂的副省长夫人又怎么能在同僚面前掉了架子呢? “更为严重的是,这个学校收到这些五花八门的费用之后还不给人出具收据,只是用这么一张白条就代替了。据我所掌握的情况,这个学校去年一年收了五千多万元赞助费,而收了这么多的钱,学校却并没有进行校舍的扩建,现在我想问的是,收来的钱都到哪里去了?收钱不开收据,又想干什么?难道我们的纪检部门就不应该调查一下吗?” 鲁梅还是微笑着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金帅,她相信金帅只是在虚张声势,绝对没有胆量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如果他真敢把这件事情翻出来,不要说是花都市了,就是省里有些人也会坐不住的,到了那个时候,金帅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鲁梅这个时候还以为金帅不知道她的底细,正在yy的时候就听金帅又说道:“我知道这个人很有背景,也可能用钱收买了一些人,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些都没有用,党纪和国法是无情的。在此我也要告诉一些人,千万不要做坏事,做了坏事是必定要受到惩罚的。” 会场里静极了,一些认识鲁梅的校长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也许他们是在替鲁梅担心,也许他们是在怜悯鲁梅,但这些人更多的是在考虑自己,收上来的钱有没有严格管理?做的假账会不会被查出来?如果这个时候能够主动补上,还能不能来得及? 散会后,金帅被簇拥着走进了教委的会客室,大家正在聊着,房门一响,走进来了一个女人,经过郑彦清的介绍,金帅才知道,这个女人正是在这次会上被金帅没有点名批评的一中校长鲁梅。 “金市长,”郑彦清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她还是何省长的夫人。” 刚才在开会的时候,金帅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发现她格外的镇静,原来人家是因为有何忠宝这个后台,才有恃无恐啊。 “金市长,我知道你刚才在会上不点名批评的就是我,我今天先不讲你批评得对不对,但有个事情我要向你澄清一下。昨天学校里的收据正好用完了,还没有来得及去财政局领,所以我就临时用白条代替了一下,希望你在批评人之前先搞点调查研究好不好?” 郑彦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哧着一口大黄牙当起了和事老:“鲁校长,金市长并没有点名批评你嘛,也许他说的还是别人呢,对领导的批评要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更要有一个正确的态度。” 金帅摆了摆手:“鲁校长,你说你们学校是昨天没有了收据才给一些学生的家长打了白条,那么我问你,你们学校今年从什么时候开始招收新生的?” 鲁梅一愣,她没想到金帅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学校是三天前就开始接受新生报名的,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给他们开收据,这件事情其他的老师都不知道,那些家长只要能让他们的孩子来上学,是不可能传出去,金帅坐在办公室里,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 鲁梅越想越觉得金帅是在虚张声势,毫不犹豫的说道:“学校是三天前就开始接受新生报名的。” “那就是说前两天收钱,你都给他们开收据了?” 鲁梅犹豫了一下,接着又点了点头,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又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金帅从包里掏出了十几张白条:“郑主任,你看看这是不是鲁校长写的白条。” 看到金帅拿出了这么多白条来,鲁梅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此时就是傻瓜也看出来了,这些白条就是她写的。 “从字迹上看好像是鲁校长写的。” “那就给她自己看一看吧。” 鲁梅扬起了脸:“不用看了,我承认这些白条都是我写的,但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金帅笑了笑,掏出了手机,拨了几个号之后,说了句:“你们进来吧。” 白莹中和郑彦清惊讶的看着金帅,鲁梅也被愣住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市长想干什么。 三个检察官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向金帅和在座的领导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鲁梅:“你就是一中的校长鲁梅吧?我是花都市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的,你涉嫌贪污,请跟我们去检察院协助调查。” “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给我们家的老何打电话,我要向钱书记控告你们。” 金帅笑了:“我在会上讲过,不管后台有多硬,党纪国法是无情的,做了错事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何忠宝是绝对保不了你的。” 鲁梅觉得头晕眼花身子发软,如果不是旁边抓着她那个女检察官,肯定会瘫坐在地上。听到金帅的话后,鲁梅努力的站直了身子,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金帅:“金帅,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对我动手,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告诉你,我的大伯是中央首长,他会为我洗清冤屈的。” 听到鲁梅提起了她的大伯,金帅想起来了,前一任的政治局委员当中确实有个姓鲁的,只不过现在医院里病得要死要活的都起不来床了,不要说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了,就是在台上,朱家也未必怕了他。 那个姓鲁的是朱家的政敌,曾经对朱鹏峰进入中央常委使尽了坏招,只不过朱鹏峰因为他这些年来病得只剩下了一口气,顾及到影响才没有收拾他,今天抓起他的侄女来,也算是替老爷子出了一口气。 “呵呵,你说的这些都没有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花都市的市长,只要我在就没有一个人能替你讲下情来。” 没等鲁梅再啰嗦,金帅摆了摆手,从包里拿出了鲁梅亲笔写的那些收条:“这是鲁梅的部分犯罪证据,现在请你把她带回去立刻展开审讯,三天后请苏检到我办公室汇报案情。” 这一幕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直到鲁梅被带出去,白莹中和郑彦清才醒过神来。此刻两个人看向金帅的目光就不仅仅是尊重了,而且还带上了几分畏惧。 白莹中以前就知道金帅做事很有章法,从来就不打无把握之仗,看来人家今天来参加这个会议之前是做好了一切准备。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金帅怎么会把鲁梅的犯罪证据收集得这么清楚呢? 看到白莹中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老爷子从厩派来那两个人可是高手,有了大半天的时间也就足够了。 今天七章爆发的任务完成,只不过花花和票票长得不是太理想。 635变了 回到办公室不久,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何忠宝的动作倒是够了快的,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把周元给搬出来了。 “你好省长,请问有什么指示?” 电话里传出了周元不紧不慢的声音:“呵呵,指示谈不上,只是有个情况要向你了解一下,听说你让检察院把一中的校长鲁梅给抓起来了?” “省长的消息很灵通,半个小时前检察院把鲁梅带去协助调查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又传出了周元的声音:“鲁梅的问题很严重吗?” 金帅把鲁梅的问题向周元作了汇报,电话里一阵沉默,足足等了两分钟,周元才说道:“证据确凿吗?” “我妻子带孩子去报名的时候经历的事情,是不会有错的,另外我这里还有十几张鲁梅这几天收到择校费后打的白条,我算了一下,有两百一十多万。” 周元没有再讲话,沉默了一会就把电话给挂上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领导的态度也许还管点用,但证据确凿了,恐怕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自找麻烦的。 堂堂的市长夫人就是当事人,还拿到了鲁梅打的的白条,这个案子是谁也翻不过来的,官司就是打到中央去,金帅也不会怕。 看到周元放下了电话,坐立不安的何忠宝急忙问道:“省长,情况怎么样?” 周元看了一眼何忠宝:“老何呀,你是我的老部下,这几年在粤海省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可在鲁梅这件事情上,我劝你还是要站稳立场,至于你本人也要好自为之。” 何忠宝听到一省之长也没有了办法,哭丧着脸说道:“省长,金帅这是在公报私仇,我不就是那天在海边上……” 周元挥了挥手:“你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还是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 何忠宝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办公室,刚想给厩打电话,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姑父,爷爷去世了,给姑姑打电话始终关机,你们马上回来吧。” 何忠宝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也没有了,这个时候他觉得走投无路了。他奶奶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金帅刚把鲁梅给抓起来,老爷子就去世了,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 与此同时,金帅和华玉双也在通着电话,只不过金帅不像何忠宝那样的沮丧,而是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呵呵,玉双书记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 “不是我灵不灵通的问题,而是你这次闹的动静太大了。金市长,鲁梅可是老鲁家的独生女,你让检察院把她抓起来就没有考虑一下后果?” 金帅笑了:“后果?有什么样的后果?不拿她这个副省长夫人开刀还震慑保住那些小鬼呢,反正因为卫元欣那件事情,我已经与何忠宝撕破了脸皮,也不妨再撕得彻底一点。” 电话里传来了华玉双的笑声:“毕竟卫元欣与何忠宝的关系摆不到桌面上,可是鲁梅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放心吧玉双书记,天是塌不下来的,这几天我也想通了,要是怕得罪人,搞那些和光同尘,在花都市我就一事无成,时间对我来说很宝贵。” 听到金帅的话里有话,华玉双心里一动,急忙问道:“对你来说时间还不有的是?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在这方面我是坚决站在你这边的,你说得对,要想干点事情就不能怕得罪人,这才是我心目中想象到的太子啊。” 两个人打着哈哈,又说了一些其他的,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金市长,你可够了忙的,打了半天,你的电话就是打不进去。” “呵呵,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要忙一点了,嘉云书记,你打这个电话来是不是也因为鲁梅那件事情?” 吴嘉云皱了皱眉头,心想金帅是够了聪明的,不过这样也好,他既然提出来了,也就用不着兜圈子了:“你猜的没错,我是想了解一下鲁梅的情况。” 金帅只好又把刚才向周元说的那邪又重复了一遍,让他没想到的是,吴嘉云的说话倒够了爽快的:“金市长,对待鲁梅这件事情上可一定要慎重。” “嘉云书记想让我怎么慎重啊?” “对于干部的管理是市委的工作,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两个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约定。未经市委常委批准,你连招呼也没有和我打一个,就让检察院把人给抓了,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金帅嘿嘿的笑了:“我想嘉云书记是误会了,鲁梅只是一个科级干部,检察院抓她好像用不着市委常委讨论吧?至于你说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合适,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是以当事人的身份向反贪污贿赂局举报的鲁梅,让鲁梅去协助调查是检察院的工作,我想市委也没有权利干涉司法吧?” 金帅的话有理、有利、有节,顶得吴嘉云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鲁梅只是一个科级干部,抓她也用不着市委常委讨论,再说了,检察院又不是纪委,人家有**办案的权利,得到举报后肯定是要调查这件事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免得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团结,不过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忠告,办任何事情都要把问题考虑全面。” “谢谢嘉云书记的忠告,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吴嘉云放下了电话,嘴里喃喃的说道:“变了变了,金帅怎么和刚来到花都市时不一样了呢?” 吴嘉云说的一点没错,金帅确实是变了,但这是大的形势下必然要发生的结果。金帅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还没有站稳脚跟,在形势没有明朗之前,自然需要与周松一伙人虚与委蛇,采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把自己的施政理念贯彻下去,正因为这个原因才给吴嘉云留下了一个与人和善的印象。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不是金帅刚来的那样了,首先金帅的施政理念得到了绝大多数干部和群众的认可,并且还取得了很大的成绩。随着周松被挤出了花都市,那些所谓的本地派系被金帅一一化解,都收归了麾下,除此之外,还得到了以华玉双为首的绝大多数常委的支持,在能够掌握住常委会的形势下,为了尽早完成总理交给他的任务,金帅当然要改变一下工作方式和方法了。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寇,如果金帅一来到花都市就采用强硬的手段大砍大杀,虽然可以利用他们家的权势暂时压制住一些人,但是压而不服,在矛盾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的时候,总有一天会使矛盾激化的,这显然不是金帅希望看到的结果。 同样,如果在花都市站稳了脚跟,打开工作局面之后,还像以前那样采用一种与人和善的办法,就会被一些人认为金帅在政治斗争方面没有魄力,甚至还会被误认为软弱可欺,所谓的寇就看你能不能识时务,形势发生了变化,斗争的策略就要随之调整,因循守旧始终是没有多大作为的。 谢谢罗千520打赏作品8888币。 636权力 领导干部自然受万众瞩目,他们身上发生的细小变化都会被大家察觉到。市政府的干部发现,金市长虽然还像以前那样和善,见人笑眯眯的,但是却越来越威严了。 尤其是金帅身边人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说以前朗宏林对金帅只是一种表面上的尊重,但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了。 自从朗宏林向金帅反映了小车队队长梁志军,在处置市政府置换车辆收取回扣的问题后,市政府督察室介入了调查,在取得关键证据之后,案件移交到了纪检组,两天后梁志军就被双规了。 尽管梁志军收取的回扣并不多,只有区区的两万块,像这种事情在官场里是司空见惯的,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果认真查起来,想必没有哪一个人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话虽这样说,但也要看上面重不重视,领导不知道或者说不想收拾你就是小事,反过来可就是大事了。区区的两万块钱回扣,虽然不值得判刑,但所有人都知道梁志军的小车队队长是甭想再当了。 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鲁弈安很平静的对待了这件事情,并没有像一些人想象的那样要保梁志军。其实这就是鲁弈安的聪明之处,金帅已经牢牢掌控住了市委常委会,说出来的话不能说是一言九鼎,最起码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公开反对,既然保不住了就不如承认这个现实,否则就会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再要把金帅惹火了,恐怕就会让人家一勺烩了。 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金帅想收拾梁志军,而是朗宏林这个市政府的大管家一手纵的结果。金帅之所以要拿下梁志军,其实就是在替朗宏林立威,确切的说是想利用朗宏林,整顿市政府机关的工作作风。 自从梁志军被纪委双规之后,一些对朗宏林阳奉阴违的人再也不敢小瞧他了,原来还有人认为金市长来了之后会换一个管家,通过这件事情他们也明白了,金市长不仅不想换秘书长,反而还要重用朗宏林。 一个人的工作是不是顺利,下面的人是不是听他的话,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一个是上面领导是否支持,还有一个就是手下有没有一批自己人。 处在朗宏林这个位置上,是一个很尴尬的角色,市长和副市长的指示他要听,市政府的工作又需要他去协调,表面上看着秘书长八面威风,其实也未必如此。确切的说秘书长这个职务是一个当家不做主的角色,有人听他的还好一点,没有人听他,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金帅对朗宏林这个人的看法总的来看是不错的,最起码这个人很识时务,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他能够及时的靠上去,不打折扣的执行金帅的指示。再加上这个人对花都市的情况非常熟悉,工作也很有能力,金帅自然是要继续用他了,所以这也正是金帅在听到朗宏林反映之后,马上就让市政府督察室介入调查的原因,拿下梁志军实际上就是杀鸡给猴看。 在官场里要想驾驭好人就要恩威并重,或者说一手软一手硬,听话的就要给他点甜头,不听话的就要用鞭子了。如果说一个手握实权的一把手,做到这一点很容易,但对于副手来讲却就有点难度了,这个时候就需要他们扯大旗作虎皮了。 自从拿下了梁志军之后,朗宏林觉得工作好干了很多,说出去的话也有人听了,虽然有些人心里还不那么很服气,但是敢于公开顶撞的却没有了。朗宏林自然知道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金帅的支持,说不定他还要继续吃这种窝囊气,既然是在金帅的支持下有了今天的这种结果,朗宏林自然对金帅是非常感激了,工作起来也更加卖力了。 花都市的工作已经基本上走上了正规,特别是经济发展得很好。上半年的统计数据表明,对房地产业进行整顿之后,各项经济指标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比去年的同期还有了一个不小的增长。随着实体企业的不断发展,高新技术产业项目不断开工建设,所有人都知道,花都市的经济将会进入一个新的高速增长期,基础打牢固了,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金帅的工作方法和孙世春截然相反,孙世春是大权小权都想揽到手,结果把自己累了个臭死工作还没有干好,搞得几个副市长对他也很有意见,最后差点被人家给架空了。而金帅则是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制定出了方针政策统一了思想,就把任务布置下去,他主要做的就是监督和检查。 这就像一个高明的驭手在驾着一辆由几匹马拉的车辆一样,金帅只是拿着皮鞭掌握着方向,看到哪匹马不出力就给他来上一鞭。这种工作方法的好处就是,能够最大发挥助手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有职有权,按照金帅所设定好的路线向前走。 官场里争的是利益,而所谓的利益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权字,我把权力放给你了,你要干不好我就要追究你的责任,而一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则只有拼命的工作,在这种形势下,工作如果再搞不上去,那就是怪事了。 这就是高明的领导与一些庸才之间的区别,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曾经说过,他之所以会有时间休息,就是因为用对了几个人,这句话虽然很简单,却包含着很深的含义。领导是掌握方向和路线的,如果事必亲为,那就不能称之为领导了,最起码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回到家里,市委副书记华玉双正在客厅里和山竹聊天。原来金帅一个人在的时候,从来不欢迎别人到他家里来,这是因为有些地方不方便,现在山竹来了,自然就没有这些顾虑了。再说了,同事们来看看山竹和孩子们,你总不能也把人家拒之门外吧?要是这样做的话,那可有点太不同人情了,可别小看夫人外交,这可是加深感情的最好办法。 今天的华玉双穿了一件颜色很朴素的裙子,虽然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但精心染过的头发乌黑发亮,化了淡妆的脸上也没有很深的褶皱,看起来也就是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呵呵,玉双书记来了?”看到华玉双要站起来,金帅急忙摆手:“请坐请坐,我们之间没必要搞这些虚套。” 山竹给金帅接过了包:“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华书记等了你好一会了。” “同遥县的方县长来汇报和雷利集团谈判的事情,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 接过了小秦递过来的茶,金帅笑着问道:“玉双书记可是稀客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说我是稀客这倒是事实,你从来不欢迎别人来你家里,我自然也要遵守你的规矩,现在你的夫人和孩子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情况不明不得不小心一点。” 华玉双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个实际情况,以前我们市的情况很复杂,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会那样做的。” 听到两个人要谈工作了,山竹站了起来:“华书记,你们家老刘没在家,晚上就在这里吃晚饭吧。” 华玉双笑了:“我今天就是来蹭饭的,只是不知道金市长欢不欢迎。” “欢迎,玉双书记也不是外人,一起吃饭也热闹一点。” 最近这段时间,华、朱两个家族走得比较近,就整个粤海省和花都市的政治形势进行了充分的探讨。虽然朱老爷子一直没有明确表态,但从金帅这句话来,华玉双也能够听出来,朱家已经同意了老华家的建议。 637吃亏是福 八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没想到小秦和小魏竟然还有这种本事,看来中警内卫的女兵并不只会舞刀弄枪的,连家政方面也是受过专门培训的,原来金帅还想到家政服务公司去请各保姆,有了小秦和小魏可就省事多了。 “玉双书记,小秦和小魏的手艺不错,咱们是否喝点酒?” “客随主便,有佳肴没有美酒也是一大遗憾。” 小秦和小魏拿过来了三只杯子,山竹笑道:“再去拿两只嘛,你们两个也一起喝一点。” 小秦和小魏相互看了看,没等她们说话,金帅也笑道:“这是在家里又不是执行任务,再说了在这种地方还能有什么事啊?红酒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软化血管,对皮肤也是很有好处的。” 八二年的拉菲味道很好,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大家都知道吃完饭后金帅和华玉双有事情要谈,自然是不会再喝了。 回到了客厅,小秦跟进来替两个人泡好了茶,又去忙她自己的了,华玉双笑道:“这两个女孩是中警局派来的吧?” 金帅点了点头:“这两个女孩马上就要转业了,确切的说是老爷子从中警局借来的,她们的工资都是由我妻子支付,山竹准备以后让她们到雷利集团工作。” 华玉双也是一个**,对这些情况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像朱鹏峰那种地位的人,从中警局要几个人那不是小事一桩,更何况两个女孩就要转业了,转业之前中警局总要给人家一个找工作的时间吧? “这次检察院抓起了鲁梅,群众的反响可不小啊。” “反响是肯定会有的,我相信绝大多数的群众是欢迎我们这个做法的,有些事情在不能得到根本的解决之前,也只能临时采取这种做法了。” 华玉双也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无奈,就像学校收取择校费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不合法的,但是全国都这样做,中央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像这种历史的欠账也绝非是短时间之内就能还得上的,有些事情虽然可以慢慢来,但绝对不能让一些人利用这件事情中饱私囊。金帅现在只是一个市长,他只能采取这种办法抓住一两个倒霉蛋,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警告一些人不能乱来。 “昨天吴书记和我谈起过这件事情,他说在这件事情上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金帅笑了:“压力是肯定有的,但不是针对他。” “你说得对,如果说压力的话,你承受的最大,老鲁家的老二前天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让我给你做做工作,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现在让我高抬贵手恐怕晚了一点吧,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后果呢?权力和金钱都是个好东西,可同时又是一把双刃剑,做的太过分了,突破了我的底线,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和他讲客气。” 华玉双点了点头:“鲁梅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我听说散会后她还去找你吵过。” “她和吵倒无所谓,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关键是我看不惯她那种做派,以为自己是**又是副省长的夫人,就没有人敢把她怎么样了,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华玉双叹了一口气:“可有些人却未必是这么想的。” 华玉双说的有些人指的就是吴嘉云,那天吴嘉云给金帅打电话的时候,也表达了对金帅的不满,金帅这个时候已经明白华玉双这次来的目的,看来这老娘们是急不可耐了。 “我不管有些人是怎么想的,我只要认为是正确的就要坚持,我想事实会证明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 “葛强松今天上午征求过我的意见,需不需要纪委配合一下?” 华玉双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金帅,她已经和葛强松沟通好了,实际上两个人已经在把吴嘉云挤出花都市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这件事情最好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一下,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华玉双很明白金帅所说的急不得是什么意思,把周松挤出花都市还没有多久,如果再把吴嘉云搞得很难看了,上面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搞不好就会适得其反。要知道吴嘉云也是有背景的,老三号首长的影响力还在,一旦让他和老钱家联合起来,中央一定会重视起这件事情来,从而就会在中央高层引起一场争斗,在目前的情况下,显然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你说的很对,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看到华玉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金帅笑了,在政治斗争中最讲究的是时机,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就要等,万一煮出一锅夹生饭来那可就糟糕了。 华玉双走后山竹走了进来:“这个华书记不简单,你没回来之前和我讲了很多吴书记的事情,还说他给你制造了很多的障碍。” 金帅叹了一口气:“权力是个好东西啊,一些人因为认不清形势,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对她讲的这些事情,我们也只能姑妄听之。” 山竹笑了笑:“我才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参加意见呢,吃饭前你说到方县长和你汇报与我们谈判的事情,我正好也想和你聊一聊,你们那个方县长是个很精明的人,在谈判中是滴水不漏。” “你们到同遥县去投资办厂,实际上是一个双赢局面,谁也吃不了亏。我建议你即便是吃亏也要吃到明处,甚至在某些地方还要大方一点,毕竟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是担心有人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 山竹看了看金帅:“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去投资嘛,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到处都需要资金,何苦非要投到花都市呢?” 金帅笑了:“你看看你,我只说了一点担心,就引出了你这么多的话,总之小心无大过。” 山竹想了一会,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占便宜很难,吃亏却很容易,我这就通知李通,明天在谈判中适当的做出点让步来,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吃亏吃到明处,别人家里有当官的都是跟着沾光,我们跟着你却是要吃亏。” “甘蔗没有两头甜,郑板桥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吃亏是福,这句话说说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真正懂得这句话意思的又有几个呢?”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山竹想了想又说道:“小姑今天下午给我来电话了,她说鲁家的老二打电话找过她,小姑让我告诉你要小心一下鲁家。” 刚才华玉双说过鲁老二打电话找过她,小姑打来电话又说了同样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情不会轻易了结了,一旦金帅不同意放过鲁梅,必定会引起鲁家的疯狂反扑。 “鲁老二的能量还是不小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胆敢对我不利,我这次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金帅讲这句话是有所指的,抓起鲁梅那天下午,吴嘉云给金帅打电话之后,金帅就给文东打了一个电话,从他那里掌握到鲁家不少的情况,其中就包括鲁老二做的那些烂事,如果他胆敢挑起事来,金帅也不介意把这件事情闹大,只要把文东提供的哪些证据交到中纪委,就足够他们受的。 本来两家就有世仇,这一次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鲁家一勺烩了,免得留下这么个祸害,以后还要费心思提防他,东郭先生的故事是绝对不会在金帅身上上演的。 638跳舞解乏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如果是在北方,现在已经是收获季节了,但花都的天气却依然炎热,丝毫也没有凉爽的意思。 有国家文明委牵头组成的文明城市测评小组来到了花都市,由于去年花都市意外落选,受到了人大代表的激烈批评,所以这次市委和市政府对这项工作极为重视。 按理说花都市这个现代化的城市,硬件建设已经足够好了,但就是因为社会治安这一项搞得不太好,所以才被一票否决了。 创建文明城市的工作几乎涉及了城市发展的方方面面,也是对一个城市领导班子工作的考核,所以才会受到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如此重视。 测评组来到花都市的当天晚上,市委和市政府在花都酒店为测评组的成员举行了欢迎宴会,吴嘉云的人缘极好,不时的可以看到他和一些测评小组的人亲热的聊上几句。 像这些京官哪一个都有很深的背景,即便他们不认识吴嘉云这个前任三号的秘书,但总还是听说过这个人,虽然前任三号已经退下来多年了,但他的影响力还在,这些人也未必敢小瞧了吴嘉云。 与吴嘉云相比,金帅和华玉双可就差得远了,礼节性的握手寒暄后,两个人就在自己的座位上笑眯眯的听着吴嘉云的讲话。 “看到了没有,那个和吴书记讲话的瘦高个是教育部的马副部长,他也是前任三号首长的秘书,只不过比吴嘉云早离开三号一年。” 金帅未知可否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窗外,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只不过处在这个位置上也不得不参加。 “测评组成员的组成很广,”华玉双继续说道:“包括中纪委、中组部、中宣部等十几个国家部委机关。” “中央对这项工作还是够了重视的。” “是啊,正因为重视,所以标准才很严,并不像一些人想象的那样只是来走走过场。可不能小看这些人,如果有一个人不同意,我们的工作可就白做了。” 金帅的目光注意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个人似曾相识,正在金帅回忆在哪个地方见到他的时候,中年人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金市长,我是中纪委的孙涛啊。” 金帅想起来了,在花园市工作的时候,孙涛曾经带领纪委工作组来双规齐仲年,两个人曾经见过一面,虽然没有深谈,但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孙主任你好,刚才我就觉得有些面熟,没想到还真是你啊。” 市委秘书长许宝智走到麦克风前面敲了敲话筒:“请大家静一静。” 孙涛笑了笑:“等吃完饭我们再聊。” 望着孙涛的背影,华玉双问道:“你认识他?” “这个人叫孙涛,是中纪委第一纪检室的副主任,在江北省工作的时候,打过一次交道。” 华玉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金帅,突然笑道:“看来你的消息还真是不怎么灵通。” 金帅刚要讲话,宴会厅里响起了一阵掌声,原来吴嘉云的欢迎词致完了。 所谓的宴会就是人人戴着一副假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端着酒杯敬来敬去的,无非就是让大家相互之间熟悉一下,不至于见了面不认识闹出什么笑话来。 可别小看这些测评组的成员,哪一个级别也不低,再加上这些京官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自然也很矜持,一些本来很能喝酒的这个时候也只是浅尝即止。 为了工作,金帅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别人喝多少他不管,但他却要杯杯见底,也幸亏金帅的酒量奇大,否则的话一点东西也不吃,十几杯酒敬下来,非得醉了不可。 几杯酒下肚,测评组的干部们渐渐放开了,看到市长这么能喝,就认为吴嘉云的酒量也不会小了,一圈下来,吴嘉云的老脸不仅红了,而且还红得有孝紫。 “不行了、不行了,”吴嘉云摆了摆手:“真的是老了,这点酒就让我撑不住劲了,想当年……” 吴嘉云又谈起他当年的过五关斩六将了,华玉双撇了撇嘴,一副很不屑的意思。 吃饱了喝足还不算完,市委接待办又安排了另外一个节目,那就是跳舞。打的旗号也冠冕堂皇,说是跳跳舞能解乏,睡觉才香甜。 金帅暗笑,从厩到花都坐飞机虽然需要三个多小时,但也不会累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乏可解,不过要想让这些人玩得高兴,还真的需要这么个理由。 花都宾馆的前身是省委招待所,虽然早就知道这里的休闲娱乐设施应有尽有,但因为金帅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还是第一次来。 旋转的彩灯发射出梦幻般的光亮,一位著名女歌手的歌声如泣如诉,给这个不大的小舞厅带来一种朦胧的感觉。舞厅里坐满了许多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看起来她们相互之间都很熟悉,显然也是这个舞厅的常客了。 市委的接待办自然是神通广大,想找陪舞的还不容易得很,别看这年头追星的不少,但是能认识和巴结上一个大官却也是让这些女孩非常高兴的一件事。 接待办的副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金帅只知道她姓周,名字叫什么倒忘记了,在这位周主任巧舌如簧的调动下,舞厅里的气氛很是融洽和热烈。那些女孩也非常大方,不一会大家都找到了舞伴,当一首中三步的舞曲响起时,大家纷纷下海翩翩起舞。 虽然有些人并不怎么会跳舞,也可以说是舞技非常拙劣,但由于在厩里拘束惯了,大家又都是从各个单位凑来的,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当然了,绝大多数的人跳得还是蛮不错的,甚至还有几位舞林高手,由于来的这些女孩都是受过专门培训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也能配合得上,所以这些几个舞林高手就跳得更起劲了,那几个伴舞的女孩就如同花蝴蝶,在舞伴身边飞来飞去。 金帅的舞姿很一般,虽然很不喜欢这种地方,但现在他也不能走了,只好坐在舞池旁边的休闲茶座喝茶,不论谁来邀请,就是一句话不会跳。 一开始还有人来邀请,后来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大家也就放弃了,跳舞本来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市长就是不跳,想必是没有一个人敢拧着他的意愿来的。 一曲终了,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还有几个胆大的,跳舞结束后,依然把舞伴带在了身边,头挨着头的窃窃私语。 像这种情况也是司空见惯的,像他们这么大的干部,工作之余搞点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只要是不闹出什么事情来,就是纪委也不会去管,再说了,这种临时组成的测评组过后就散去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免得以后不好见面。 孙涛走了过来:“金市长,怎么没去跳舞啊?” 金帅笑了笑:“我这个人太笨,学了几次也没有学会,后来干脆就不学了。” 孙涛大笑:“你要说笨,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说实话以前我也不喜欢这个玩意,可这两年应酬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学会了,有时候喝点酒跳跳舞很快就会清醒过来,这也是一项有益于身心的活动吧。” “孙主任,喝点什么?” “来杯咖啡吧,提提神。” 金帅笑了,看孙涛的样子,差不多快要五十岁了,没想到人家倒是很新潮,舞跳得好不说,还喜欢喝咖啡,金帅有些郁闷了,自己既不喜欢跳舞,又不喜欢喝咖啡,是不是有些out了? “朱主任就要担任中纪委副书记了,”看到金帅吃惊的样子,孙涛笑道:“你可不要和我说你还不知道吧。” 金帅笑了:“你可别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水涨船高,今后第一纪检室的工作恐怕要由你来主持了吧?” 孙涛微笑不语,脸上的表情的却很得意,金帅知道说到他的心里去了,小姑这个当主任的升官了,她的老部下孙涛肯定也要升一级了。 639非分之想 两个人正说话间,接待办的副主任周倩凑了过来。金帅记得刚才她穿着一件深色的晚礼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虽然金帅对穿着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但也能看得出来,周倩穿的裙子质地很好,做工上乘,显然是名牌,再加上周倩的皮肤很好,倒也蛮配她的。 也不知道周倩洒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淡淡的味道很好闻,干接待工作的都是自来熟,周倩笑着对孙涛伸出了手:“孙主任,能不能赏光允许我请你跳一支?” 也许孙涛刚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也许是对这个周主任不太感兴趣,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说完孙涛好像觉得不太合适,又指了指金帅:“你们的金市长到现在还不会跳舞,你这个接待办主任就没有想好好教教他?” 看到金帅摇了摇头,周主任又请了孙涛几次,看到孙涛的态度很坚决,周主任无奈的看着金帅:“领导,你总要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吧?” 不管怎么说,这位周主任也是处级干部,在花都市又是出了名的交际花,再加上这个女人很会讲话,凡是来过花都的,都对她的看法不错,当着这么多的人,如果不给她给面子的话,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有人嘲笑她。 要知道女人的报复心理是很强烈的,一旦给她一个没脸,天知道她会办出什么蠢事来,虽然金帅不至于怕了她,但总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惹麻烦。 看到金帅站了起来,周主任的眼睛一亮,其实刚才她的目标就是金帅,只不过是看到有好多的人没有邀请到他,这才采取了一种迂回的战术。 舞厅里又飘起了一首女中音的曲调,金帅的余光看到一个女孩走向了孙涛,正以为孙涛也会拒绝,怪事却发生了,孙涛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没等那个女孩伸出手来,就站了起来。 周主任的红唇动了动,金帅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说出了“色鬼”这两个字,看来孙涛的拒绝对这个女人的打击还是蛮大的。 周倩的小手柔如无骨,握在手里很舒服,当金帅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揽在周主任的腰间时,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周倩有些不能自抑,这倒不是说周倩是个花痴,关键是她已经暗恋金帅好久了,但由于金帅很少到这种地方来,周倩的暗恋也只能在心里,现在梦中情人和自己离得这么近,虽然手没有真正触到她的肌肤,但也让她感觉到传来了阵阵电流,有一些麻酥酥的感觉金帅没有说谎,他的舞确实跳得不怎么样,刚开始跳的时候还踩了一下周倩的脚,周倩确实是个高手,在她的配合下,十几秒钟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金帅的舞跳得越来越熟练了。 周倩星眸半闭、红唇微张,随着乐曲声中恰到好处的舞动着腰肢,虽然只是在跳舞,但毕竟和梦中情人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中那份激动越来越强烈,这种感觉也许只在初恋时才有过。 周倩的身子离金帅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金帅也是过来人了,岂能不知道这一点,就在他尴尬的时候,谢天谢地,舞曲终于放完了,金帅觉得这短短的几分钟是那么的长。 “谢谢,你跳得不错。” 金帅向周倩点了点头,转身向休息区走去,看着金帅的背影,回味着刚才那种美妙的感觉,周主任觉得身上有孝热,悄悄的用手掐了自己一把,心里啐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把持不住呢? 其实这也不能怪周主任,主要是因为金帅太优秀了,年轻帅气不说,手里还掌握着巨大的权力,自然是所有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正如一个男人喜欢一个漂亮女人一样,如果女人不喜欢帅哥,那她的性取向肯定是有问题了。 虽然通过跳这支舞,能够近距离的接触金帅,但从舞曲临结束时金帅眼中露出的目光来看,周倩觉得金市长不是能轻易被她拉下水的人,激动过后,周主任也在暗暗的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金市长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瞧不起自己?周倩琢磨了好长时间也不能确定。 此时的金帅也在想着同一件事情,这倒不是说他被周倩给迷住了,或者是对这个漂亮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想与她发展进一步的关系,主要是因为周倩刚才的举动给金帅提了一个醒,这种场合实在是不怎么样,喝了酒之后,再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想必是没有哪一个正常男人会没有感觉的。 现在好多的官员都是被美色下拉了水,包养小三的也大有人在,除了他们的立场不坚定之外,恐怕也与这种环境有关系。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但是喜欢的并不能全都占为己有,有的东西只能远处欣赏,女人也同样如此。 “今后再也不到这种地方来了,”金帅小声嘟囔了一句,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临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吴嘉云打来的电话:“金帅同志,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咱们是不是开个书记会商量一下。” 召集常委会和书记会是吴嘉云的权利,金帅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虽然他不知道吴嘉云为什么在这时候开书记会,但也能感觉到今天晚上这个书记会的结果不会太好。 这倒不是说金帅有什么先知先觉,主要是基于目前的形势判断出来的。自从那天晚上华玉双和他聊过之后,两个人又见了一次面,华玉双话里话外的透露出了对吴嘉云很不满的意思,甚至有邪说得还很尖锐。 虽然吴嘉云是市委书记,但华玉双并不买他的账,特别是她分管的组织工作根本就不容吴嘉云插手,就拿这次对六个局级干部的考察来说吧,吴嘉云也多次在金帅面前抱怨过华玉双不听他的,想到这里,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晚上这个书记会上,两个人一定会吵起来的,。 金帅的猜测一点也没错,会议刚开始,吴嘉云就先发制人:“上一次常委会决定从全市所有符合条件的干部当中,选拨出留个局级干部的候选人,不知道这项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请玉双同志汇报一下?” 华玉双翻开了笔记本:“对干部的选拨和使用,中央有着严格的要求,市委组织部这一段时间做了大量的工作。根据常委会作出的决定,市纪委对干部的提拔有一票否决权,所以我们对这项工作就格外的慎重,经过严格的组织程序和广泛的征求意见,我们提出了一个初步的候选人名单。” 华玉双从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分别递给了吴嘉云和金帅,很显然对于今天这次的书记会,华玉双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知道吴嘉云突然召集这个书记会的目的。 按照有关规定,组织部门在选拨干部的时候,一般要选出二至三名候选人,经过小范围的征求意见之后,再提交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这个小范围也可以说是书记会,也可以说是组织部门与市委书记的个别沟通,华玉双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只要她与吴嘉云商量一下,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但是因为华玉双既和吴嘉云沟通,又不允许他插手,所以才得吴嘉云召集了这次书记会,至于吴嘉云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可就不好说了。 640书记会 金帅来到花都不久,只是对副厅以上的干部有一些了解,但像这些正处级大部分不认识,不了解情况自然就不能乱讲话了。虽然这年头提拔人情官的事情比比皆是,但因为有市纪委的一票否决,想必这次提拔的干部也不会很差了。 “玉双同志,每个职务的候选人多的有三个,少的只有两个,范围是不是小了一点?” 金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听出来,华玉双的这份名单当中没有吴嘉云中意的人。 “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组织部和市纪委精挑细选出来的。” 华玉双也毫不含糊,一下子就把吴嘉云给顶了回去,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这是组织部和纪委共同研究的结果,吴嘉云虽然作为市委书记,个人也是没有权利随意改动的。 一个想要在这份名单里再加上自己的人,另一个又坚决不同意,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两个人非得吵起来不可。 “这份名单还要拿到市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可以以这份名单为主,如果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来,还可以再另外提出候选人来嘛,只不过组织部和纪委多做一点工作罢了。” 表面上看金帅的话不偏不倚,实际上却是对华玉双很有利的。组织部和市纪委挑选出的人,一般的情况下其他人是挑不出毛病来的,虽然这年头官场里的猫腻很多,但大的原则是不敢违犯的,只要大家对这些人选没有其他的看法,那就只能按照这份名单优中选优了。 吴嘉云看了看金帅,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虽然书记会只有三个人,但依然要少数服从多数,华玉双提出来的名单,金帅又说以这份名单为主,吴嘉云就是想反对也没有办法。 华玉双有提出候选人名单的权利,但吴嘉云却有召集常委会的权利,吴嘉云此时也只能打一个时间差,如果想把他中意的人加上去,就只能推迟一下常委会召开的时间,在此期间找一找这些候选人的毛病。私下里沟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某一个人真有问题的话,其他常委也未必会同意对这个人进行提拔,这个时候吴嘉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所中意的那个人提出来了。 候选人的名单足足研究了一个小时才算勉强定下来,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钟了,还有好几个问题没有研究,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按照这么个速度,今天晚上可就甭想睡觉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接到了一些群众来信,反映的问题主要是一些地产商拖欠工程款,其中少的有几百万,多的竟然达到几千万,虽然现在还不到年终,问题不是那么很严重,但如果现在不做好准备,到了年底,那些拿不到工钱的农民工一定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这对社会稳定是很不利的。” 对于这个问题,金帅也听说过,市政府是抓经济的,市委是管干部的,保护社会的稳定是市委的职责,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那可就是吴嘉云的责任了。 “这些问题我也了解一些,前一段时间我针对这个问题做了一个调研,据一些地产商反映,主要是因为资金紧张造成的。” 吴嘉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扫向了金帅,其实有些地产商们说的话还要难听,有些人甚至说这是市政府整顿房地产产生的副作用,如果贷款担保公司能给他们担保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我不能同意这个说法,因为资金紧张就可以拖欠农民工的工资吗?这些地产商们究竟是不是资金紧张,他们盖的那么多的楼卖出去不就是钱吗?区区几千万块钱的工资款,只要卖出几套房子就足够了,我认为这是有些人在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 其他的问题金帅可以不表态,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必须要说几句:“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主要目的,是抑制房价、挤出泡沫,使老百姓真正能够买得起房。虽然我们市的房价有了一定的下降趋势,但从目前来看还并不明显,房地产商们的资金虽然紧张,但为了保持目前的暴利水平,他们依然不肯降价销售房子,所以我同意玉双同志的看法,这是有些人在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 看到金帅和华玉双在这个问题上又站在了一起,吴嘉云郁闷了,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专门和我对着干呢?可要想反驳吴嘉云又确实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因为金帅讲的很有道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嘛。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也不是个小事,我看还是请市政府拿出一个方案来,幸好现在还有时间,否则到了年底还确实是个大麻烦。” 吴嘉云的话里带有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不甘心。金帅对他的心情也非常理解,市委书记掌握不到话语权,想必谁的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其实吴嘉云今天这个处境能怪谁呢?如果他能做到出于公心这一点,一切都从工作角度出发,金帅和华玉双也未必会联合起来反对他。 就拿今天研究的这两件事来说吧,如果吴嘉云不想在候选人的名单中塞进他中意的人,按照组织部和纪委提出的人选,同意提交常委会进行讨论,华玉双也未必会和他对着干。 在开发商拖欠工人工资这个问题上,如果他不是为了讨好某些人,能够立翅定旗帜鲜明的站在金帅这一边,金帅也绝对不会反驳他。要知道,威信不是别人给他树立起来的,而是自己在工作当中建立起来的,一个人抱有私心又怎么能够得到其他人的敬佩呢? 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不是金帅和华玉双想把吴嘉云给架空,而是吴嘉云自找的。官场里虽然注重的是一种和谐局面,但也不能以不讲原则为代价,尤其是在一些重大的问题上,必须要有一个鲜明的立场和态度,那种左右逢源想谁也不得罪的人,最后的结果就是谁都得罪了,甚至还要把自己给搭上。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尤其是高级领导干部,坚持原则是非常重要的。中央三令五申要建立一个和谐的社会,坚决反对派系之争,虽然禁止不了,但总算有要求。 有斗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没有原则,却依靠派系来划分的斗争,不管是对还是错,对立面赞成的就反对,对立面反对的就坚决赞成,这种无原则的表态只能使这个人讲话的分量越来越轻。 金帅一直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对事不对人,不管是谁提出来的,只要是正确的他就支持,错误的他就要反对。正因为能够坚持原则,所以金帅的威信才会越来越高。如果他来到花都市之后,也向吴嘉云这样,不要说打开工作局面了,就是能不能站着也不一定。 接下来研究的几个问题,基本上都是按照金帅和华玉双的意思来的,吴嘉云是越来越郁闷,而华玉双则越来越精神。吴嘉云郁闷的是被金帅和华玉双给架空了,而华玉双则认为她与金帅在对待吴嘉云的问题上,已经旗帜鲜明的站在一起了。 今天的鲜花长得惨不忍睹,微笑很郁闷,书友们是不是忘了投花了。 641好事多磨 其实吴嘉云和华玉双都误会金帅了,确切的说他们没有看懂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在一些原则的问题上,如果吴嘉云做得对,金帅肯定也会支持他的,从这点上来看,一个人有没有能力只是一方面,关键要看这个能力要表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掺杂着一些个人的私念,是不是对工作有利。 看了看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三个人默默地走进电梯,临出电梯口的时候,吴嘉云突然说道:“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宵夜啊?” “还是算了吧,外面的东西我吃不惯。” 华玉双点了点头:“我还要回家休息,就不去宵夜了。” 望着金帅和华玉双的车开出了停车场,吴嘉云的心里五味杂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通过今天晚上这个书记会,吴嘉云已经看出来了,华玉双已经紧紧的靠上了金帅。吴嘉云突然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花都市了? 当司机的就是这样,领导不休息他也没法休息,晚上开会到一点,钟杰宝还要陪着,金帅坐在车里,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忍的感觉。 “杰宝,你女朋友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女朋友已经回花都市了,按照部队上的有关规定,在办理正式退伍手续之前,一般会给她们几个月的时间,联系接收单位,按照你的指示,张秘书已经帮我联系好了,何局长同意接收她到公安局工作。” 钟杰宝的女朋友也是中警局的,退役之后到公安局工作也算是对口,这次把他的女朋友安排好了,也算是给他的一点补偿。 同遥县政府和雷利集团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方铮原来以为和外商打交道很难,为此他还做好了吃亏的准备,可谈着谈着他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总这个人很好讲话,不仅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而且还主动给了同遥县政府很大的一块利益。 一开始方铮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后来才知道,雷利集团的总裁就是金市长的夫人,想必是金市长安排的。 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不是帮着家里人捞好处呢?像金帅这种情况的可是非常少见,不仅不帮着家里人捞好处,还吃了这么多的亏。知道了实情之后,方铮在县委常委会上作了汇报,原来一些对这次谈判不报信心的常委也闭上了嘴巴,甚至还有一婿谋划策要争取更大利益的人也觉得有些羞愧了。 最后的谈判,已经不能说是谈判了,而是互相谦让起来。就拿修建县城到中药材生产基地那条公路来说吧,一开始双方定好的是由雷利集团全部出资,最后同遥县主动提出了无偿提供土地。俗话说争之不均让之有余,原来准备一个月能够结束谈判就不错了,结果只用了不到十天就完成了。 通过这件事情,让同遥县的干部和群众更加深了对金帅的了解,以前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有一些甘于奉献的傻瓜,而今天他们则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 药材生产基地和制咬是方铮一手策划的,一开始谁也不看好他,却没想到竟然让他搞成了,方铮的威信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一天开完常委会,县委书记冯柏山把方铮留下了,看到冯柏山吞吞吐吐的样子,方铮就明白了,他说的话一定不好开口。 “方铮同志,有件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冯柏山给方铮端过一杯茶,笑着说道:“这次我们与雷利集团的谈判很顺利,就等着下个星期举行签字仪式了,这就意味着这两项工程就要开工了。虽然在这次谈判中雷利集团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但我们县所承担的配套工程依然需要六点五个亿,根据我们的财政收入来看,我么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方铮不知道冯柏山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只好点了点头:“不过这六点五个亿是分两年拿出来的,虽然咱们县的财政收入支撑不起来,但金市长答应贷款担保公司可以给我们担保贷款,只要是这两个项目竣工投产了,这点钱还不是件小事?” 冯柏山笑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能够少花钱或者是不花钱不更好吗?” 方铮来了兴趣:“噢?冯书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昨天达华板业的周总来找过我,想承包燕子山南面那十万亩山林,期限是二十年。给出的条件就是先给一亿元的承包费,另外每年再多给一千万,除此之外还可以再借给我们五个亿,利息人家一分钱也不要,这样一来,资金的问题可就全解决了。” 方铮大吃一惊:“冯书记,这可不行,燕子山离中药材生产基地只有不到十公里远,一旦那边的山林被破坏了,势必会影响到周边的环境,种出来的中药材质量就会下降,再说了,那个周老板是有名的周秃子,他在其他地方承包的山林都被剃了光头,承包之前答应得很好,到手后就只砍不种,南山区的区长前几天还和我说过,要准备和他打官司。” “问题不会那么严重吧?达华集团在南山区承包的那片山林我知道,现在不是开始封山育林了吗?” “那是他们做的幌子,一天只是去那么几十个人做做样子,虽然合同规定承包期限满之前,新栽种的山林数目不会低于从前的标准,但是承包期限却是二十年,南山区正是因为在这方面被他们钻了空子,所以才有苦说不出来。” 冯柏山惊讶了:“还有这回事?如果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二十年期限可是够了长的,他们把山林伐光了,只要是在期满之前种上就行了,这二十年以后的事情谁还能说得准啊,不过还有的问题,周老板说这是市里主要领导同意的。” 方铮摇了摇头:“周老板说的这个主要领导,绝对不会是金市长,他绝对不会这么没有眼光的。” 冯柏山叹了一口气:“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金市长不会这样做,其他的领导却未必有他那种眼光。” “不管是谁同意的,我们都不能这样做。雷利集团之所以能来投资这个项目,就是看准了我们县的自然环境很好,适合中药材的种植,如果环境保护不好,中药材生产基地就会垮台,咬建成之后也会倒闭,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万一真是某个领导同意的呢?我们也不好顶着硬来啊。” 方铮琢磨了一下:“我明天要去市政府汇报与雷利集团谈判的事情,顺便把这件事情向金市长汇报一下,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唉,我们下面这些人干点工作实在是太难了,上面的婆婆忒多,不听谁的也不好。” 从冯柏山的办公室里出来,方铮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金市长既然让雷利集团到同遥县来投资,就是看准了这里的地理环境,他怎么可能同意把燕子山那十万亩山林承包给周秃头呢?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会是谁呢?市里的主要领导就那么几个人。 难道是吴书记?方铮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觉得要马上把这件事情向金市长汇报,现在吴书记还没有给同遥县打招呼,时间还来得及,一旦让他打了招呼了,再要想改变过来那可就麻烦了。金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绝对是不会同意的,搞不好就会给市长和书记之间制造矛盾。 “哎……,真是好事多磨啊。”方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642大帽子 “你说什么?”听完方铮的汇报,金帅也是大吃一惊:“市里某个主要领导同意把燕子山的十万亩山林承包给达华集团?” 看到金帅吃惊的样子,方铮坚信了原先的判断,既然金市长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个主要领导就一定是吴书记了。 “冯柏山同志是这样讲的。” “方铮同志,燕子山的十万亩山林绝对不能承包给达华,如果你们这样做了,我敢保证雷利集团绝对会终止在你们县的投资。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冯柏山同志,无论是谁答应的,市政府是坚决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方铮走后,金帅第一时间打通了李通的电话:“李哥,你们与同遥县拟定的合同我看过了,总的来看还不错,但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你疏忽了。” 李通很纳闷,这份合同的拟定经过雷利集团法律专家逐条审核过,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啊,听到金帅的口气还很严肃,李通的心里也忐忑起来了。 “这份合同是经过双方的法律专家认可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你们太相信这楔律专家了,所以有些地方你们才疏忽了。我问你,你们之所以去同遥县投资建药材生产基地,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地理环境好,适合中药材的生长?如果周围的环境遭到了破坏,你们会怎么办呢?” 听到这里,李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们还确实是疏忽了这一点:“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绝对会终止在同遥县的投资。” “问题就出在这里,合同上并没有明确这一点,刚才同遥县的方县长来过,他说有人同意把燕子山的十万亩山林承包出去,用于木板厂的原料基地,当然市政府是不会同意的,可你不要忘了,我在这里当市长自然没有问题,如果十年以后呢?” “谢谢你了,这件事情还真是我的疏忽,幸好合同还没有正式签订,我这就去同遥县与他们进行交涉。” 结束通话之后,金帅琢磨了一下,打通了吴嘉云的电话:“吴书记,如果您不忙的话,有件事情我想和你沟通一下,对,就是现在。” 挂断了电话,金帅收拾起了几分文件,坐上车向市委驶去,在路上他反复琢磨见到吴嘉云后应该怎么讲,才能既不引起他的反感来,又能让他改变主意。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以前,也许问题还不大,可这一段时间由于吴嘉云对金帅产生一些误解,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开会之外,其他的时候很少见面,如果再因为这件事情闹起矛盾来,两个人非得撕破脸皮不可。 金帅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先向吴嘉云通报了市政府这一段时间的工作,然后又讲了一下雷利集团和同遥县谈判的进展情况,当听到谈判已经结束,下个周要举行正式签字仪式的时候,吴嘉云也高兴了。 “这是件大好事啊,雷利集团在同遥县投资建厂,不仅可以使我们市利用外资迈上一个新的台阶,更可以带动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市委和市政府应该全力以赴的支持。” “吴书记说的很对,雷利集团之所以要在同遥县投资,主要是看中了他们那里的优越地理环境,种植中药材可不是种粮食,对环境要求得很严,所以我们也应该要求同遥县加强环境保护。” 金帅一步一步的把话题往十万亩山林承包的问题上引,看到吴嘉云同意了他的意见,金帅笑着说道:“刚才同遥县的县长方铮来向我汇报,说达华集团准备要承包燕子山的十万亩山林,雷利集团对这件事很不高兴,如果同遥县这样做的话,他们肯定会终止投资的。” 吴嘉云看了看金帅:“达华承包燕子山十万亩山林的事情我知道,据达华集团说他们承包的山林与中药材生产基地相隔几十公里,影响不到那边的环境。再加上这件事情是上面点了头的,所以我才让周总先去同遥县给他们做做工作。” 看来还真是吴嘉云同意的,只是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上面又是哪路神仙,像这种事情也不好追问,即便是问了,吴嘉云也不会讲。 “吴书记,达华集团先后在我们市的辖区内承包了五处山林,所有合同上都注明山林采伐之后由他们负责恢复,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他们都没有做到这一点。前几天我去南山区看过,好端端的一片山被推成了光头,据南山区委区政府的同志讲,山林被砍光之后,环境遭到了极大的破坏,泥石流等自然灾害时有发生,如果再让他们去同遥县搞上这么一下子,雷利集团不仅不会去投资,反而会对当地的环境造成极大的破坏。” 吴嘉云的眉头微皱:“情况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据我所知,南山区的那片山林植被正在恢复中,目前达华集团已经投资了五百多万元,他们在报告中说一定在合同的期限之内完成植被的恢复。” 金帅苦笑了一下:“且不说他们在期限之内能不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单从他们定的合同来看,这里边就存在着很大的漏洞,二十年的期限实在是太长了一点,可是目前我们真的等不起。” 吴嘉云点了点头:“合同既然定了,双方都要严格的执行,否则市政府就会失信于民。至于你说的自然灾害等问题,如果有的话也只是暂时的,我相信随着植被的恢复,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少,这也是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应该付出的代价。” “正是因为产生了这个误区,所以前几年我们在发展经济的同时,才做出了不少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蠢事。” 吴嘉云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听到金帅又要和他唱对台戏,自然是很不高兴了:“达华集团是我们国内有名的企业,每年的产值达到几百个亿,仅去年一年就创造了近十个亿的税收,现在有好多的省市都想请他们过去,像这样的企业即便是做出一点什么过头的事情来,我们也应该挽留,而你却给他们设置了种种的障碍。板材的生产需要大批的木材,你不给他们划出一片山林来,他们没有原料,企业又怎么能生存下去?企业生产不下去,我们市的gdp增长怎么办?财政收入又怎么办?” “像这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gdp不要也罢,我们不能为了财政收入的增长就不保护环境了,这种认识是非常错误的。” 很显然,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重大的分歧,金帅无论怎么说,吴嘉云不仅听不进去,反而还极力替达华集团辩解,论起口才来,吴嘉云自然是比不上金帅了,看到被金帅到了墙角,吴嘉云也有些不耐烦了。 “金帅同志,咱们两个就不要在这件事情上争论下去了,我只问你一句话,领导的指示我们该不该执行?我知道你和雷利集团的关系,你不能因为照顾他们的利益就损害其他企业的利益吧?” 吴嘉云说的这句话可是够了狠的,一方面用领导的指示来压金帅,另一方面却是在敲打金帅,是为了保护他妻子的雷利集团的利益,才不同意达华集团去同遥县承包山林,这两顶大帽子哪一顶扣上来都够了受的,更何况两顶一起来。 金帅强压着怒火,从包里取出了几分文件,轻轻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这是市国土局和环保局、林业局对达华集团承包那几片山林的调查报告,希望吴书记看过之后能够认真想一想。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达华集团再去同遥县乱砍乱伐,不管有多大的压力,我都要坚持自己的立场。” 643默许 金帅的手还没有触到门把手上,就听吴嘉云在背后说道:“金帅同志,我也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有些事情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中央首长对达华集团的发展非常关心,昨天上午五号首长办公室还来电话问过这件事情。” 又是那个五号首长,怎么到处都有他的影子呢?金帅停住了脚步,转回身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管是哪位首长过问这件事情,我只知道这件事情是错误的,我相信中央也绝对不会允许某个人乱来的。” 说完,金帅毫不犹豫的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走进电梯后,做了几下深呼吸,金帅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冷静对待,发火是没有用的,周亮能够让五号首长办公室打电话过问这件事情,他的能量还确实不能小觑。 当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金帅已经想好了对策,一连串电话打出去,金帅端起了茶杯,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了。达华集团究竟有什么背景能够惊动五号首长,十万亩山林虽然是件小事,一耽展到这种地步了,小事已经变成大事了。 五号首长虽然手握重权,但对他的指示也不能盲从,中央一再强调发展经济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为什么五号首长非要另搞一套呢?吴嘉云这次为什么会这么强硬,难倒仅仅因为有了五号首长的尚方宝剑? 点起一支烟,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半个小时后,金帅得出了两条结论,一是前任三号与现任五号达成了某项协议,所以吴嘉云才敢这么有恃无恐。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五号首长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是他手下的人在搞鬼,用通俗的说法就是有人在扯大旗作虎皮。 金帅越想越觉得后一个可能性最大,现在吴嘉云还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闹大了,对吴嘉云也是没有什么好处,前任三号首长德高望重,拥有很高的政治智慧,他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吴嘉云今天是在自作主张。 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嘟嘟响了两下子就接通了,里边传出了文东懒洋洋的声音:“世兄,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说吧,又有什么事请让我帮你打听?” 金帅笑了:“东哥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 “呵呵,我要是不了解你,又怎么能称得起朋友这两个字呢?说吧,我还忙着呢。”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娇笑声,很显然这小子说的忙,不知道又和哪个女孩呢,这家伙的日子过得可真是潇洒呀。 “粤海省有家专门生产板材的达华集团你知道吧?他们是不是和厩某个人有联系?” “达华集团?你等等……滚开、滚开,”随着一阵笑声,文东又说道:“世兄,刚才不是说你,你就借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你啊。” “知道、知道,你小子可是够了潇洒的,有些事情要悠着点,不顾别的你总得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呵呵,我可不像你,年纪轻轻的就是副部级干部,政治界的一颗新星,总理跟前的红人,我现在是闲人一个,赚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嘛,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女人嘛是拿来养眼的,在这方面我还是有分寸的。” 和文东说笑了一阵子,金帅觉得心情好多了,刚才文东还在羡慕他,现在金帅却有些羡慕文东了,看来人是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都看着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电话里响起了一阵电脑键盘的敲击声,文东说道:“我目前还没有达华集团的资料,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他们家的祖宗三代给挖出来。顺便问一下,那个达华集团是不是惹到你了?” 金帅能够想象出文东现在的样子,表面上这小子整天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其实他是在用假象迷惑别人,有一清荒唐王爷的意思,如果你要认为他是一个糊涂虫,那就大错特错了,文东不仅不糊涂,而且还异常的精明,否则的话他就不会知道那么多别人都无法知道的秘密。 晚上回到家里,李通夫妇带着他们的大丫也来了,看到金帅回来了,李通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金帅,幸亏上午你提醒了我,否则这回还真的会让我惹出大乱子来。” 上午接到金帅的电话后,李通马上就坐车去了同遥县,从方铮那里得到的情况和金帅讲的一样,达华集团不仅要拿下燕子山的十万亩山林,还要拿下丘山岭那十万亩,而这两个地点都与即将要建设的药材基地不远。 山竹接过小秦端过来的茶,递给了金帅:“同遥县委和县政府是一个什么态度?” “方县长的态度很明确,坚决不同意达华集团去他们那里承包山林,而那个冯书记的态度很含糊。” 刘丽娇抓起了大丫胖乎乎的小手:“打你爸爸这个糊涂蛋,这么明显的漏洞他就没有察觉。” 金帅笑了:“亡羊补牢也不晚嘛,反正合同还没有正式签订。” 山竹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的签字仪式要推迟了,不过这样也好,经过这件事情会让我们以后变得更慎重一点,也会给一些人提一个醒。” 李通点了点头:“我提出了在合同上增加环保这一条,方县长很同意,但被冯书记给拦下,他说这件事情双方要再慎重考虑一下。“金帅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再讲话,但冰雪聪明的山竹也看出来了,金帅的心里有事,也没有接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而是张罗着让大家去餐厅吃饭。 送走李通一家人之后,山竹跟着金帅来到了书房,并亲自给金帅泡好了茶,忙完了这一切之后,坐在了金帅对面的沙发上。 “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 金帅笑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件事情有可能要闹大,刚才你说得对,合同的签字仪式肯定要推迟,以后能不能在同遥县投资还不一定呢。” 山竹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确实是出事了,原来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严重……” 金帅喝着茶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山竹讲了一遍,虽然山竹不是体制内的,但这些年来在厩耳熏目染的也知道不少官场里的事情,当她听到是五号首长办公室给吴嘉云打的招呼,也意识到有些棘手了。 “其实在同遥县投不投资都无所谓,你也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情和他们搞得太僵了,如果只是吴嘉云一个人到没有什么可怕的,关键是牵扯到了五号。” “所以我才说这件事情有可能要闹大,这已经不是你们在同遥县投不投资的问题了,而是牵扯到了高层。” “我看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也扛不起来,还是打个电话回去,听一听爷爷的意见吧。” 看了看表,这个时候老爷子晚饭后散步肯定回来了,金帅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响了两下之后,里边传来了老爷子的声音:“小帅,有什么事情吗?” “爷爷,我想动一动吴嘉云。” 老爷子没有吱声,金帅继续说道:“从我目前掌握到的证据来看,我绝对有能力把吴嘉云挤走。” 老爷子惜字如金,只说了三个字:“为什么?” 当听完了金帅的理由之后,老爷子还是没有讲话,沉默了一会就把电话挂上了。虽然老爷子没有讲话,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在这件事情上,他默许了金帅,这就意味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斗争已经拉开了序幕.兄弟姐妹们,看书的时候别忘了花花和票票,微笑谢谢了！！！ 644三喜 一中校长鲁梅突然被检察院带走,立刻在花都市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堂堂的副省长夫人被抓自然是一件大事了,想不引起轰动都不行。 当大家知道是金帅带检察院抓的人,就知道这下子有热闹要看了,一面是副省长,一面又是副部级的花都市市长,两个人的权利都不小,一耽生了正面对抗,带来的能量也是巨大的,不能说粤海省各方面的政治势力面临着重新洗牌,最起码各方势力范围内的人是肯定要受到影响的。 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事情过去几天了还没有任何动静,双方都像没事人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普通老百姓家里的人被抓起来还要四下里托人活动活动,更甭提手握重权的副省长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辩雨前的平静,现在没有动静不代表这件事情就此罢休,这场斗争的序幕一旦拉开,一定是无比的震撼。 听到鲁梅被抓,何忠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随即又是一阵暗喜,愤怒的是金帅竟然敢抓他的老婆,让他这个堂堂的副省长丢了面子,暗喜的是金帅无意中为他办了一件大好事,这一下子终于可以解脱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官场里流传开了新三喜这个说法,叫做升官、发财、死老婆。这句话表面上看着很荒唐,其实是一些不良官员内心的恶毒想法。升官发财好理解,死了老婆的意思是说,原配现在都是黄脸婆了,死了之后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这就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何忠宝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曾经给鲁梅的父亲当过一段时间的秘书。那个时候的何忠宝年轻英俊一表人才,身后有一大把的追求者,正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使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 年轻时的鲁梅也算是个美女,由于在家中排行最小,所以极受家中的宠爱,因此也养成了她骄横跋扈、天王老子是老大她是老二的性格。 一个人在成长的时候都有一个叛逆期,家里对鲁梅的宠爱,让她认为束缚太多,当她考上大学的时候,就像冲出牢笼的一只鸟,认为终于可以不受家里的约束了。 上学期间的鲁梅,几乎把全部心思都用于谈情说爱上了,那个时候鲁梅的父亲已经是副部级的高干,家里有权又有势,身边自然是不乏追求者了。 临毕业那年,鲁梅怀孕了,这件事情如果放在现在也许算不了什么,可在那个年代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鲁梅的父亲听说这件事后勃然大怒,再三追问孩子是谁的,但鲁梅就是不说。这倒不是说她想保护某个人,关键是她本人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因为和她同时交往的男孩子差不多有一个班。 学校的老师也知道鲁梅的生活作风很不检点,曾经多次找她谈话,但鲁梅依然我行我素,在学校里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学校自然是不肯再放过她了,但又考虑到她父亲的地位,于是就动员她退学。 出了这么大的丑事,鲁家自然是要想办法遮掩过去,鲁梅由于身体的原因,又不能终止妊娠,意思就是孩子非得生下来不可。于是鲁梅的父亲托了很多的关系,去找学校的领导说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最后校方才答应让鲁梅提前毕业。 眼看着女儿的肚子越来越大,鲁梅的父母急得死的心情都有,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鲁家的面子可就全丢光了,一番衡量之后,鲁梅的父母就把目光瞄上了何忠宝。 那个时候的何忠宝正春风得意,他的目标就是当大官,虽然鲁梅是个,但总归是**,如果不出这件事情,他这个癞蛤蟆是绝对吃不上鲁梅的天鹅肉。 一番讨价还价,何忠宝答应了当鲁梅肚子里孩子的便宜爸爸,条件就是鲁家要帮他升官。本来鲁梅的爸爸对何忠宝就很欣赏,看到何忠宝答应成为自己的女婿,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两个人结婚不到半个月孩子就出生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何忠宝头上顶着一顶绿帽子,但因为人家的老丈人是大官,也没有一个敢胡说八道的。 孩子出生后不久,何忠宝被放到一个县里当了县长,对于这种合同式的婚姻,何忠宝也说不上有多么排斥,毕竟他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但一想起来,心里却并不是那么舒服,于是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有时候长达两三个月都不回家。 在这期间,何忠宝认识了卫元欣的姐姐,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好上了,除了没有履行那道手续之外,在其他方面已经和普通的夫妻差不多了。 鲁梅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和何忠宝大吵了一顿,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忠宝自然也不甘示弱,拿出了他手里掌握到的鲁梅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并威胁鲁梅,如果鲁家敢对他有什么不利,他就把这些证据交到中纪委,大家同归于尽。 鲁梅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气得坐了医院,最后也不得不低头了。就这样何忠宝表面上是鲁梅的丈夫,实际上却是卫元欣的姐夫,享起了齐人之福。 也不得不承认,何中宝还是很有官运的,由于勤奋工作,他所在的那个县各项工作都搞得很好,再加上他是鲁省长的女婿,本人又非常会来事,别人自然对他要高看一眼了,鲁梅的父亲在调到中央工作之前,把何忠宝也调到了省里,想让他们小两口重归于好。 不得不说何忠宝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随着鲁梅父亲的官越来越大,他掌握到得那些证据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小,于是何忠宝就利用各种办法讨鲁梅的欢心,把鲁梅的孩子也视若己出,终于使鲁梅原谅了他,后来两个人还生了一个孩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何忠宝越来越狡猾了,与鲁家的关系搞得也越来越好,十几年过去了,何忠宝在鲁家的帮助下,不断的升官,终于爬上了副部级干部的高位。 在外人看来,何忠宝和鲁梅算是一对恩爱夫妻,年龄大了的鲁梅也把全部心思放在了何忠宝的身上,但是何忠宝心里那个疙瘩却一直也没有解开,虽然这次检察院抓起了鲁梅,让何忠宝认为丢了脸,在内心里却并没有多么难过,从这一点上来看,何忠宝这个人的心里还是非常阴暗的。 鲁梅被抓起来的当天,她的父亲也去世了,鲁家大树倒了,何忠宝就认为鲁家对他已经失去了作用,这个时候他就更对鲁梅的死活不是那么关心了。 鲁梅的两个哥哥听说妹妹被抓了起来,心里也非常着急,于是就四处活动,如果他们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也许有人还会给他几分面子,但人死了,所谓的面子也就没有了,再加上大家听说他们家惹的是朱家的太子,自然就更没有人敢帮忙了。 看到在上面活动没有效果,何忠宝对这件事情又不是那么上心,鲁梅的二哥只好从厩请来了一个著名的大律师,想钻一钻法律的漏洞,力争让法院把鲁梅判得轻一点。 郎舅二人经过一番商量,认为也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了,虽然何忠宝从心里不愿意再折腾了,但鲁梅二哥的一句话却又让他改了主意。 “不管怎么说,你是鲁梅的丈夫,还是粤海省的副省长,如果你对鲁梅的事情不管不问,别人会怎么看你啊?” 645求情 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云瑞祥的办公室,今天突然来了一个稀客何忠宝竟然亲自来了。 “何省长,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让秘书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嘛,这大热的天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按理说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也是副部级干部,级别上与何忠宝这个副省长是同样的,云瑞祥没有必要对何忠宝如此客气,但所有人都知道骡子大了马大值钱,人大了不值钱,表面上装出一副谦恭的样子,不仅可以有效的麻痹对方,更可以给人一种谦虚的表现。 “呵呵,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云院长,今天我来是有事相求啊。” “何省长言重了,我这个小小的法院院长又能帮上你这个大省长什么忙?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尽管吩咐。” 云瑞祥自然是知道何忠宝要求的是什么事了,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云瑞祥自然是不会再问了,泡茶递烟好一阵的忙活,显出了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也许是被云瑞祥的假象给迷惑住了,何忠宝的心放下了,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唉,云院长,我不说你可能也知道了,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鲁梅的事情。” 云瑞祥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你说是鲁校长的事情啊,我倒是听说过一点,不过这个案子的管辖地是花都市,目前案子正在侦查阶段,检察院那边我也说不上话呀。” 何忠宝点了点头,他知道云瑞祥说的是实话,鲁梅是被花都市检察院抓起来的,在提起公诉之前,法院确实是无法插手。 “我听说这个案子就要提起公诉了。” “这么快啊?” “是啊,一般的案子是没有这么快的,可是那个太子一插手就不一样了,鲁梅的爸爸要是活着还好说一点,可是这人一死,情况就不一样了。” 听到何忠宝提到了金帅,云瑞祥自然是不会插言了,这倒不仅仅因为金帅是花都市的市长,最主要的云瑞祥还是金帅奶奶的学生,从这一方面来讲,云瑞祥是老朱家派系的人,对何忠宝的态度可以谦恭一点,但是一旦牵扯到这种事,云瑞祥是肯定要慎重的。 看到云瑞祥没有讲话的意思,何忠宝苦笑了一下:“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你很为难,我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只是想等检察院一起公诉之后,法院能够依法审理,允许我们请的律师介入辩护。“云瑞祥笑了:“案件的审理当中允许律师辩护,这是被告的权利,不知道何省长从哪请的律师?还需要我提供什么方便?” 何忠宝叹了一口气:“鲁梅的二哥从厩把苏正大律师给请来了。” 云瑞祥自然是知道苏正是何许人也,这个法律界名人的传奇故事在司法界就没有不知道的,一些毫无希望的官司经他辩护后都能打赢了,正因为如此,他的代理费不仅很高,而且还很难有人能够请动他。 “请苏正来辩护?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了,不过能够请动他也确实不容易啊。” “唉,尽人事而听天命吧,我也很清楚只要太子介入,这件事情就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云瑞祥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别人不知道金帅的底细,他却很清楚,周松在花都市的势力够了大的,金帅同样让检察院把他儿子周景涛给抓起来了,虽然你何忠宝是个副省长,但要说在花都市的权势,你可是远远比不上周松的,以前你仗着岳父的势力,人家也许会给你三分面子,现在你的岳父死了,你这个分管农林工作的副省长也确实是不值得一提。 到这时候,云瑞祥突然有猩怜起何忠宝来了,你老婆招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太子,金帅那是好惹的吗?现在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了吧? 从何忠宝刚才的讲话中,云瑞祥也听出来了,何忠宝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上面也没有人肯帮他,让律师出面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也只能帮鲁梅稍微减轻一下罪责,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律师的作用也是很小的。 对于何忠宝的情况云瑞祥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些年来何忠宝在他岳父的庇护下顺水顺风的很得意,有时候也难免会得罪人,势力比他小的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得罪了金帅,那可就不一样了,现在不想办法去求得金帅的原谅,反而要请律师打官司,这不更是火上浇油吗? 法大和权大争论了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有不同的意见,律师也要依法辩护,他跟睁着眼说瞎话吗?有时候上面一句话,比你请十个大律师都管用得多,何忠宝难道还能不懂这些吗?只不过脖乱投医罢了。 何忠宝走后,云瑞祥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帅的电话:“金市长,何忠宝刚才来找过我,鲁家从厩把苏正大律师请来了。” 电话里传出了金帅的笑声:“好啊,法律是允许被告请律师的,有律师辩护可以让案件的审理更体现公正和公平。” “我看何忠宝现在是黔驴技穷了,从他的话当中可以听得出来,上面已经没有人愿意给他帮忙了。” “做了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不管是谁出面都没有用,检察院最近就要对这个案子提起公诉,我希望法院能尽快审理这个案子,市委市政府也准备利用这件事情整顿一下教育战线的不正之风。” 收起了电话,金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奶奶的,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你何忠宝不是很牛吗?你的老丈人死了,我看你能不能牛起来?只要把鲁梅送进了大牢,想必那些校长们再也没有敢乱来的了。 张铭敲门走了进来:“市长,交通部的鲁副部长来了。” 金帅笑了,云瑞祥说得没错,鲁家是黔驴技穷了,鲁老二这次来一定是替鲁梅说情的,不过不是太晚了一点吗? 随着一声请进,一个四十几岁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不用问也知道来人是鲁梅的二哥鲁山。 “金市长,我来拜访你了。” “呵呵,鲁副部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来检查工作怎么没有事先打过招呼呢?没有去机场迎你,真是有些失礼啊。” 两个人的手一触即收,在沙发上分宾主坐下,鲁山叹了一口气:“金市长,我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花都市的,确切的说是替我妹妹来向你陪你道歉。” “道歉?这句话从何说起啊?你妹妹鲁梅虽然在花都市工作,但我们以前并不认识,再说了,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过节,就更谈不上道歉了。” 鲁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只不过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金市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怎么样你才会放过鲁梅?”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你说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我放过鲁梅?” “我知道鲁梅是因为什么得罪了你,我这个妹妹从小心高气傲,给家里惹了不少的事,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做得不对,一个小小的中学校长怎么能对你这么不尊重呢,手别人的择校费可以,但不能收你的啊。” 金帅大笑:“我想鲁部长是误会了,择校费的问题虽然是为法律不允许的,但是目前大家都这样做,也并不只是哪一个人的责任,你认为像我这种家庭会计较那点择校费吗?” 听到金帅挡了回来,鲁山郁闷了,他不知道这场谈话应该如何才能继续下去。 646油盐不进 虽然喝茶是掩饰尴尬的好办法,但却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金帅是堂堂的一市之长,也不是闲着没有事干的人,能够见鲁山就不错了,绝对不会陪着他在这里闲聊,再说了,两个人以前又不认识,想聊也没有什么话题啊。 来见金帅之前,鲁山设计了若干个可能,结果发现他想的这些在金帅面前都没有用,金帅既不承认和鲁梅有什么过节,又不接受鲁山的道歉,摆明了一种拒人千里的态度,鲁山自然是不好再就这个话题讲下去了。 “这个……总之,在这件事情上鲁梅做错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应该代她向你道歉。” 金帅摇了摇头:“鲁部长,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我和鲁梅包括你们鲁家,并没有任何私人恩怨,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鲁山又一次端起了茶杯,看了看杯子里的水已经快喝完了,只好把杯子又放下了,原来他还以为只要金帅接受了道歉,他就会顺理成章的提出请金帅高抬贵手放过鲁梅,可是金帅不接受道歉,这就表明了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通融。 “对于花都市东花高速建设的报告,交通部内部还有不同的意见,不过我个人是赞成修建这一条公路的。” 鲁山开出价来了,意思是只要金帅答应放过鲁梅,鲁山就会让花都市政府关于东花高速公路建设的的报告得到交通部批准,从而得到发改委的立项。 国家对重点项目的建设是有一套严格的审批程序,一般都是由当地政府提出报告,在得到行业主管部门批准以及发改委立项之后,中央都会拨下一大笔资金,与地方上共同出资建设这个项目。 花都市提出的建设东花高速公路,是指连接江北省东井市和花都市的双向六车道的高速公路,项目建成后,可以极大的缓解东井市与花都市之间运输紧张的压力,对花都市的经济发展也是很有利的。 这个项目已经酝酿好几年了,去年上半年就报到了交通部,市里也多次派人进京,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批下来,好多的人大代表多次催促市政府要想尽办法力争让这个项目尽快的上马。 鲁山提到了这个项目,可以说提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只要金帅答应了,以鲁山的能量看来,要不了多久这个项目就会批下来,不仅如此,交通部还可以在资金方面加大对这个项目的扶持力度。否则这个项目就要无限期的推迟下去了。 金帅岂能看不出鲁山的目的,但是这与鲁梅的问题是两回事,鲁山怎么能拿着这件事来做交易呢? “对于这条公路的建设,虽然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但是报告当中还存在着很多问题,所以市政府准备把报告进一步完善之后,再重新上报,我相信交通部会有一个全面考虑的。” 虽然金帅没有明确的拒绝,但也向鲁山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就是这项工程目前上马的条件还不成熟,花都市政府还准备进一步完善,所谓的相信交通部会有一个全面的考虑,就是在告诉鲁山,你一个人说了也未必算。 鲁山看了看金帅,缓缓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凭着金帅的背景和能力,人家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只要是朱鹏峰打个招呼,交通部敢不乖乖的照办吗?所谓的报告当中还存在着问题,其实就是一句推辞。 鲁山郁闷了,最后一招使出来了,还是没有半点用处,他突然觉得朱家这个太子不仅很有心机,而且还是一个太极高手,确切的说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其实鲁山确实是低估了金帅的政治智慧,确切的说是小瞧了他,对于东花高速公路的建设,金帅早就计划好了,目前另外两条高速公路建设还没有完工,条件也不允许他们在盲目上马东花高速了,再说了,国家今年对高速公路建设方面的资金已经安排完了,即便是报告批下来得到了发改委的立项,交通部也拿不出多少钱来,与其这样,何不缓一缓?今年年底争取得到发改委的立项,在国务院安排明年资金的时候,再去多争取一点来。 在官场里要想搞利益交换,首先要看一看自己手里的筹码够不够大,是不是对方非常需要,现在金帅对东花高速的建设并不是那么很着急,鲁山想用这个当条件,与金帅做一笔交易,自然是行不通的了。 鲁山下意识的端起了茶杯,看了看里边还是没有水,只好又一次的放下了,如果说其他的人,金帅早就让秘书去给杯子里添水了,但对鲁山这个不速之客他是不会这样做的,是在用这个办法暗示鲁山,我不想和你再谈下去了。 看到实在是谈不下去了,鲁山只好告辞了:“金市长,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再谈吧,我先告辞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鲁梅的问题。” 金帅笑了笑:“反腐倡廉事关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中纪委对这方面有严格的规定,任何人有贪污和受贿的问题,都要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根据检察院的调查,鲁梅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还是按照有关法律来办吧,作为朋友,我建议你替她请一个好律师。” “谢谢,”鲁山苦笑着和金帅握了握手,这一刻他知道鲁梅完了,下半辈子只能在大牢里度过了,面对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金帅,鲁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花都市到省政府几乎要穿过整个花都市区,虽然这些年来,花都市的城区建设很不错,交通设施在不断完善,尽管如此,道路的建设依然跟不上城市发展的需求,由于私家车辆的急剧上升,花都市的交通状况也并不是很好,堵车的情况时有发生甚至有些路段堵车的情况还非常严重。 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四十了,距离向周元汇报工作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金帅收拾了一下文件,带着张铭坐上车向省政府驶去。 新建的外环路路面平稳,奥迪车以一百二十迈的时速向前飞逝着,驶过高架桥来到了一条单行道上,钟杰宝最担心的堵车发生了。 “市长,前面堵车了,这是条单行道,不应该堵车呀。” 金帅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应该来得及。” 又等了两分钟,前面堵的车辆丝毫没有动的意思,看到金帅又一次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张铭下车向前面跑去,向省长去汇报工作可是不能迟到的。 一辆桑塔纳和一辆奔驰撞在了一起,正好把路中间给占住了,后面的车从哪一边也过不去,以张铭的经验来看,显然是奔驰在强行超车的时候,两辆车发生了剐蹭。 城市的街道上车辆发生了剐蹭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只要交警来了查看一下现场,要不了五分钟,这件事情就可以得到解决,张铭有些郁闷了,这么点小事还至于吗? 双方的司机在激烈的争吵着,两个交警一脸无奈的站在一边,看他们那个样子也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怎么回事?”金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车祸并不严重嘛,交警也来了,查验过现场把车推开就是了。” 张铭走到了交警的身边,还没等说话,双方的司机就扭打在了一起,看他们那个样子,就仿佛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你们怎么不管一管这件事呢?” 647枪声响了 一个年老的警察苦笑了一下:“两边都是大爷,我们谁也不敢管。” 张铭看了看车牌,桑塔纳挂的是省公安厅的牌照,而大奔上的牌照则是一连串的八,不用问也知道,车的主人是个能呼风唤雨的角色。 “哪个单位的车?” “奔驰是达华集团的,司机说他们车上还坐着从厩来的一个贵客而桑塔纳则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 张铭点了点头“我是市政府的,市长的车正在后边,你马上让他们把车移开,可不能耽误了市长的工作。” 两个人正说话间,只见从奔驰车里又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身手就和司机不一样了,几招就把两个便衣警察打翻在地。 公安厅的警察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其中一个警察还没等爬起来,顺手掏出了枪,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天就是两枪,周围看热闹的人楞了一下,接着就像马峰炸了窝似的,呼啦一声全跑开了,还有几个女司机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尖叫声。 钟杰宝一个箭步挡在了金帅的前面,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四周,张铭向后跑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劲,也回来挡在了金帅的前面。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奔驰车辆下来那个人迅速藏到了车的另一边,竟然也掏出了一把枪同时大声喊道:“我是中警局的,对面的人马上把枪放下,否则我要开枪了。” “市长,这里危险,快走啊。”钟杰宝有些急了,拉着金帅躲到了另一辆车的后面。 金帅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中警局的人?难道奔驰车里坐着哪位中央首长?可是又一想也不对,中央首长怎么会做地方车辆哪,再说了也没有接到有中央首长要来的通知啊。 听到枪声,两辆在不远处巡逻的警车赶了过来,车上的警察下来后也没有敢上前,用车门做掩护,大声喊道:“我们是花都市公安局的,双方都放下武器。” 那位中警内卫说道:“我是中警局的,先让对面把枪放下。” 对面的那两个便衣警察也毫不示弱:“我们是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怀疑这两个人是公安部通缉的要犯,先让他把枪放下。” 双方对峙起来,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结束的,金帅看了看表,无论如何也不能按时赶到省长的办公室,现在只有打电话解释一下了。 “周省长,我正在去你办公室的路上,途中碰到了一件交通事故事件,一个自称是中警内卫的正在和两个自称是公安厅刑侦总队的人持枪对峙。” 周元一听急了:“金市长,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你先回办公室,等有时间我们再聊,我马上通知省公安厅,派人去处理。” 两个肩扛摄像机的人急匆匆的从后面跑了过来,不用问也知道是电视台的,金帅郁闷了,这个时候来不是添乱嘛。 没有多大一会,对面又驶过来了两辆警车,从车上跳下来了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这一下子是想不热闹都不行了。 高音喇叭响了起来:“我是花都市公安局局长何书杰,我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我数一二三,同时把枪放下,否则我们就要采取行动了。” 从奔驰车里走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他那个样子无论如何也与中央首长对不上号,金帅明白了,能用得起中警内卫的,一定又是哪位中央首长的公子。 年轻人摆了摆手:“小梁,把枪放下吧,我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像持枪对峙这种事情,只要有一方主动把枪放下了,另一方也不会再有进步的动作,更甭说旁边还有一伙虎视眈眈的特警,现在可不是赌气的时候,一旦有动手的意思,特警们肯定会抢先开枪的。 看到双方都放下了枪,特警们一拥而上把两边的人都给摁倒在地上,接着就给他们拷上了明晃晃的手铐。从奔驰车里出来的那个公子刚要抗议,就挨了重重一枪托,当场昏了过去,而那个自称是中警内卫的却没有反抗,这就是识时务与不识时务的区别。 何书杰脸色铁青的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里的金帅,心想坏事了,市长怎么也在这里?幸亏刚才双方都没有开枪,否则一旦误伤了市长,他可是绝对吃罪不起的。 “市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金帅摆了摆手:“你忙你的,我去省政府正好碰上了,何局长,光天化日之下舞刀弄枪的,这件事情的影响是非常坏的。” “请市长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 金帅摇了摇头:“恐怕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刚才听说了,一边是中警内卫,一边又是省公安厅的,这件事情可不小啊。” 何书杰牙一咬,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只要在花都市这个地盘上闹事,我就不会对他们讲客气。” 金帅点了点头:“注意一下策略,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大,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给我打电话。”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几个当事人被警察带走了,两辆事故车被推到路边,交通警察很神气的大声吆喝着指挥车辆通行,当看到市里的二号车开过来时,一个个挺胸凹肚的同时敬了一个礼,就好像他们立了多大功似的。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周元微微一愣,离开办公桌迎了上来:“金帅同志,你没有事吧?” 金帅笑了:“我没事,幸亏今天双方还比较克制,否则可就出大事了,省长,没听说过中央首长来粤海啊。” “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件事情呢,省委那边也没有接到通知,公安厅内卫局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可真是奇怪了。” 金帅此时更加坚信了他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中央首长既然没有来粤海,一定又是哪个公子哥来粤海,带着中警内卫摆威风来了,而这个人的来头还不小。 虽然中警局是负责首长安全保卫的,但有时候也难免会被派去做其他的事情,像金帅所使用的司机钟杰宝就是这种情况,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人的地位只要到了一定的高度,规定和法律对他们来讲也没有多大用处。 等到秘书沏完茶走了出去,周元很随意的说道:“刚才交通部的鲁副部长来过我这里了,金帅同志,你准备怎么处理鲁梅这件事情?” “一切听省长的指示。” 周元笑了:“你甭和我踢皮球,我是在问你的态度。”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周元点了点头:“目前的形势很复杂呀。” 周元说的没错,粤海省的形势确实很复杂,究其原因就是金帅引起来的。 金帅没有来花都市之前,钱世军为了保持在花都市的影响力,确切的说为了打压上面派到花都市的各方政治势力,不让他们危及到自己的地位,对周松采取了纵容和默许的态度,不仅吴嘉云被周松给架空了,就是华玉双和葛强松也没有敢乱说乱动的,当时确实是取到了很不错的效果。 让钱世军没有想到的是,在支持和纵容周松一伙人的同时,没有对他们进行有效地控制,结果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周松一伙人的势力得到了急剧的膨胀和发展,让他们纵常委会把好端端的花都市搞得乌烟瘴气的,省里的一校委特别是周元对此很不满意。 为了得到钱世军的支持,周松和钱世军走得非常近,在工作上对钱世军惟命是从,反而对周元阳奉阴违,这自然让周元很不舒服了。 648左右逢源 为了周松的问题,周元曾经多次找钱世军交换意见,但都被钱世军给顶了回去。那个时候周元羽翼未丰,还没有能够与钱世军对抗的实力,也只好忍气吞声,暗地里却在积极的寻找着机会。 自从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周元觉得机会来了,在金帅与周松一伙人进行斗争的时候,周元旗帜鲜明的表示了支持的态度,他的目的就是把金帅拉过去,与钱世军进行对抗,从而通过金帅对花都市进行有效的控制。 这件事情从表面上看是钱世军与周元争夺花都市的控制权,其实却牵扯到了厩。粤海省一直是钱家的地盘,自然是不希望有人从中插手了,而周家却想在粤海省分得一杯羹,这两大家族的矛盾就通过钱世军和周元的斗争显现了出来。 花都市对于整个粤海省来讲非常重要,不仅仅因为是省委和省政府的驻地,最主要的还因为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能够掌控住花都市就等于掌控住了全粤海省一半的政治局面。正因为这个原因,厩的几大政治世家都拼命的往粤海省和花都市安插人,来得早了可以在省委占有一席之地,而来得晚了的则只有去花都市了。 一开始周元也并不看好金帅,可是后来金帅的所作所为令周元刮目相看。金帅在初步站稳脚跟之后,就对周松一伙人发起了进攻,首先利用环保材料公司拖欠大量外债的问题,支持市法院查封了他们的账户,同时掌握到了周松的儿子周景涛挪用公款的犯罪证据,最后让检察院把周景涛抓起来,突破口就这样被打开了。 周元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这个时候他也得到了一校委的支持,在一次常委会上周元突然向钱世军发难,坚决要求拿下周松。虽然是周松的儿子出了事情,但周松本人也是有责任的,面对着常委们的质问,钱世军只好退让,同意把周松调离花都市。 为了填补周松离开花都市后的空白,钱世军又反过来支持华玉双,想利用她与金帅进行对抗,确切的说就是想在花都市,形成吴嘉云、金帅和华玉双三人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平衡局面。 钱世军的这个招数虽然没有什么新颖之处,但却是非常管用的。上级领导要想对一个地方进行有效控制,如果不能绝对的掌握住局面,就只有给他们掺沙子,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这样领导就可以通过支持一个人打压另一个人,来对一个地方进行有效的控制。 钱世军想得是不错,可是华玉双不仅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去做,反而和金帅走得越来越近,这个时候钱世军意识到他失策了,确切的说小瞧了华玉双。 别看华玉双是女同志,在花都市独来独往谁也不靠,但她代表的却是整个家族的利益,只有挤走了吴嘉云,华玉双才有可能坐上花都市的第一把交椅。经过几番试探之后,华玉双发现金帅没有当市委书记的意思,这个时候老华家就认为时机成熟了。 老华家也知道,如果要想让华玉双上位,就必须得到老朱家的支持,虽然朱鹏峰对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确表态,但也算是默许了老华家的做法。 其实,这是老朱家基于目前的形势所采取的一种明智的办法。首先老朱家以前在粤海省的势力几乎为零,其次金帅刚到花都市担任市长,即便是把吴嘉云给挤走了,金帅也是不可能担任市委书记的。 再说了,老朱家的最终目的并非仅仅局限于粤海一个省,让金帅去花都市的主要目的就是积累政治资本,有朝一日把金帅扶上更高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老朱家自然是不会掺杂到这些争斗之中了,从这一方面来看,朱鹏峰的行事作风不仅很稳健,而且目光也看得非常长远。 金帅忠实的按照老爷子制定的路线走着,采取了左右逢源的态度,同时与钱世军和周元保持着不即不离的正常工作关系,又利用华玉双急于上位的心理,得到了她的支持,从而逐步的打开了工作局面,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政绩。 这个时候,钱世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既然老朱家的目的不在粤海省,他就没有必要对金帅进行打压了,金帅在花都市取得的政绩不仅可以为他本人积累政治资本,对钱世军的脸上也是有光的,于是钱世军就转变了对金帅的态度,也开始支持起金帅来了。 目前的形势对金帅非常有利,挤走了周松之后,又收编了他手下的那几个人,在华玉双的支持下,初步的控制住了常委会,在花都市形成了一股谁也不敢小觑的政治势力。在经济工作逐渐走向正轨之后,金帅又开始对市政府直属机关的领导班子进行整顿,他的目的就是踢出那些害群之马,进一步消除派系斗争,让干部们拧成一股绳,把花都市的经济搞上去。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的政治智慧正在不断的提高,斗争的手法也愈加娴熟,他现在中心思想就是取得更大的政绩,当政治资本积累够了的时候,然后一飞冲天,至于其他人在粤海省怎么斗,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现在钱世军对金帅变压为拉,而周元又一直在拉拢金帅,这就可以让金帅左右逢源,处于一个十分有利的局面。不管是钱世军还是周元,如果要想把金帅拉过去,他们就必须要拿出利益来。钱世军和周元也知道,金帅不需要他们帮助升官,能给的利益也只有对金帅工作的支持了,而这种支持又是光明正大的,何乐而不为呢? 与其不欢而散,不如趁早置身度外,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些事情自己干预了,但不一定能够完美的解决,当意识到可能会产生不好的结果时,不如早点抽身不去干预,虽然有点明哲保身的意思,但却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寇,一个人能够认清形势做出正确的决定,这才是一个智者。从粤海省目前的形势来看,金帅这样做无疑是非常正确的。既能从钱世军和周元的争斗中得到好处,又不得罪他们,并且还能为自己以后的进步打下一个好的基础,这样的大好事如果不干,那才是个傻瓜呢。 就拿鲁梅这件事情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何忠宝听到鲁梅被检察院带走之后,找周元给金帅做工作的时候,周元也只是碍于情面,打了个电话给金帅,了解了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在听到金帅的解释之后,周元不仅没有对金帅的做法表示反对,反过来却把何忠宝给批评了一顿。 如果金帅此时靠上了钱世军,周元还会不会这样做呢?答案是否定的,金帅还不知道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呢。如果连鲁梅都收拾不了的话,别人会怎么看金帅呢?他的威信必定会受到重大的打击,今后工作起来难度可就大了,这就是左右逢源为金帅带来的好处。 虽然刚才周元接见过鲁山,但是周元见到金帅之后,也只是问了问金帅的意见,当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的时候,周元也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这就意味着周元并不想帮鲁家,更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得罪金帅。 “省长,我这次是来寻求支持的。” 金帅的话虽然很直接,但也让周元很高兴,朱家的太子来寻求支持,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649支持 周元微笑着亲手给金帅递过来了一杯茶:“先喝杯茶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谈。” 周远知道,金帅不仅非常精明,而且还很有能力,这次想要的支持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 “雷利集团到同遥县投资建厂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了。” 最近几年由于对外资企业实行了国民待遇,粤海省实际利用外资的形势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好了。不仅如此,一些外资企业还因为劳动力成本的上涨,准备把厂子迁到东南亚去,这个时候雷利集团能来投资,不仅额度非常大,而且还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这对进一步吸引外资促进地区的经济发展是非常有利的,周元不仅对这件事情非常支持,而且还很关心。 “这么快就定下来了?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希望你能靠上去,争取尽早把合同签下来,早一天让项目开工。” 金帅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么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有人却在里边设置了重重障碍。” “说一说具体情况。”周元的脸色严峻了,他想不通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这件事情设置障碍。 “同遥县的县长方铮同志向我汇报,达华集团要承包他们县里的十万亩山林,并说这件事情得到了市委某个主要领导的支持。虽然承包山林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问题是他们承包的山林距离药材生产基地只有十几公里远。据我们了解,达华集团在我们市的几个县区也曾经承包过山林,虽然合同当中规定由达华集团出资对被破坏的植被进行恢复,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达华集团承包的山林几乎被推成了光头,造成的后果就是自然灾害频繁发生,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泥石流。” 周元点了点头:“达华集团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企业,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个做法是非常错误的,国家对这方面有明文规定,必须坚持谁砍伐谁补种的原则。”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在得到同遥县的报告之后,我坚决制止了他们这个错误的做法,为了这件事情我还专门找嘉云同志沟通过,结果他说是五号首长办公室曾经给他打电话,提到了这件事情。” 听到金帅提到了五号首长,周元的脸色更加严峻了,如果其他的事情倒好表态,可是一旦牵扯到上面,这可就要慎重了。 能爬到省长这一级位置上的人,哪一个也是人精中的人精,周元不仅具有丰富的政治智慧,而且同样出身于政治世家,虽然他们家的地位比不上朱家,但在厩的势力也不小,出身于他那种家庭,自然是很知道这些事情当中的猫腻了。 略一思忖周元笑了:“我倒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需要有什么太大的担心。中央三令五申发展经济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五号首长是不可能过问这点小事的,更不可能支持这种错误做法。” 金帅也在暗暗佩服周元的心思缜密,金帅是用了好长时间才琢磨出这个道理来,而周元则直接就说出了这个问题的焦点所在,这倒不是说金帅比周元要笨很多,主要是他没有站到周元那个地位上,或者说没有周元那种丰富的阅历。 “省长站得高看得远,一眼就提出了问题的所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周元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建议你通过侧面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万一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在里边,也可以及时处理,免得被动。” 周元的话里带上了不确定性,猜测总归是猜测,万一这件事情真是五号首长同意的,或者说达华集团和五号首长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硬顶着来。周元让金帅通过侧面去了解一下情况,其实就是想让金帅和他的爷爷讲一下,情况如果属实的话,侧面给五号首长做一做工作,以免真的引起什么大的麻烦来。 既然猜到了周元心里在想什么,金帅自然要把周元拉上了,虽然周元只是一个省长,但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对金帅也是很有帮助的,有时候也可以为金帅挡一挡。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五号同意的,他知道了朱家和周家在这件事上都持反对意见,恐怕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当然了,如果五号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下面的人在扯大旗作虎皮,那就更好办了。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唉,现在做点事情简直是太难了,昨天下午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先生找过我,提出要推迟在下个周举行的签字仪式,并在合同当中追加环境保护这一条,这样一来雷利集团的投资就充满了变数。” 看到金帅很失望的样子,周元端起茶杯来,想了一下又放下了:“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坚决支持你的,我看这样办吧,让省林业厅、国土资源厅和环保局与你们市的相关单位联合组成一个调查组,对达华集团原来承包山林的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我们就以省政府的名义向中央汇报这件事情。” 这也正是金帅这次来的目的,本来他还想好了很多说辞,却没想到周元竟然主动提出来了,这下子可是省了他的事了。五号首长的权力虽然很大,但他也不能越过省政府,如果省政府向中央汇报了这件事情,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到了这个时候金帅才知道,周元对他的支持是真心的,也是坚决的,要知道五号首长位高权重,一旦得罪了他,对周元也是很不利的,周元以后要想往上爬,是绝对不可能的。要知道任免一个省部级的领导干部,是要得到中央九大常委一致的同意,如果五号首长就是不表态,这件事情就会搁置起来,再说了,谁敢保证一辈子不犯错误呢? “省长,谢谢你对我的支持,不过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把你牵扯进来,你看咱们是不是这样,可以让林业厅、国土资源厅以及环保局去花都市,对达华集团毁坏山林的事情进行调查,调查结果出来后,省政府就不用出面了,由我们市政府根据情况具体处理这件事情。” 金帅的话里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虽然周元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心里却是热乎乎的。以前他就听别人讲过,金帅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看来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金帅能够有这个态度真是难能可贵。 周元有些激动了,他认为这是一直对金帅支持得到的回报,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官场不是个讲究情义的地方,但是相互之间的支持有时候也会产生感情的。 “既然你提出来了,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不过有些事情也要讲究灵活性,千万不能把自己给搭上了,花都市的工作还离不开你。实在顶不住了你就和我讲,咱们两个一起扛。” 金帅高兴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虽然金帅是抱着一种左右逢源的态度来寻求周元的支持,但周元的这个态度也感动了金帅,一个当领导的能够不顾自己的前途,立翅定的支持部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其实,周元之所以会如此不遗余力的支持金帅,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是不会错的,五号首长那么大的官怎么可能过问这么点小事呢?只要是有人扯大旗作虎皮,顶回去也就顶回去了。 利用这件事情,周元不仅可以拉近与金帅之间的距离,还可以得到朱鹏峰的赏识,有了朱家的支持,周元今后的前途可就是一片光明了。 650烦心事 自从卫元欣等五个局级干部被拿下官帽子,市纪委对他们进行调查之后,花都市公车私用的现象得到了根本的遏制。公家的车用着虽然很方便,坐着也很舒服,但与官帽子相比,显然还是后者更重要一点。 这件事情也可以说明一个道理,所谓的歪风邪气不是刹不住,而是看当领导的想不想去刹。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想要别人做到的事情,自己首先要做到,当领导的都带头违犯纪律,是不可能管好下属的。 随后,金帅又在常委会上提出了整顿机关工作作风的建议,并得到了绝大多数常委的一致赞同。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吴嘉云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重,原来还以为周松走后能够过几天舒心日子,现在看来傀儡还得继续当下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主要怪吴嘉云本人,作为花都市的一把手,来到花都市这么多年了,工作中毫无建树,自然让大家都很失望了,就像一滩烂泥似的,既然扶不上墙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去扶他了。 而金帅则不同了,他来到花都市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所做的工作取得的政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一个人要想在官场里站着,让大家佩服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干,除了背景之外还要看你有没有很强的工作能力。要知道所有人都想靠上一个有能力的领导,水涨才能船高,有能力的领导升官快,下面的人就有希望,当然就会更加支持他的工作了。 现在花都市的干部都知道,虽然市委书记是吴嘉云,但是真正说了算的却是金帅这个当市长的。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权力如果掌握在一个草包手里,早晚有一天会丢掉的。 吴嘉云也想改变目前这种处境,确切的说想从金帅手里夺回应有的权力,重新掌握到市委常委会上的话语权。但论工作能力他比不上金帅,论背景就更不用说了。按理说吴嘉云各方面都比不上金帅,如果调整好心态,好好的配合人家工作,也许还能保住目前的位置,不至于让人家弄得太难堪了。 但是,权力是一个好东西,人人都想抓在手里,吴嘉云也毫不例外,既然从大的方面比不上金帅,他就只好借助其他的外力和金帅一争高下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支持达华集团承包同遥县的十万亩山林,目的就是利用这件事情得到五号首长的支持,让金帅在这件事情上吃个憋,打击一下他的威信,让花都市的干部知道谁才是老大。 吴嘉云这个人性格不仅软弱而且政治智慧也并不是很高,究其原因就是他一直从事机关工作,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而金帅则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不仅具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而且还有很高的学识水平,这就是说两个人根本就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就拿达华集团承包山林这件事情来说吧,吴嘉云就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仅凭着五号首长办公室打来一个电话,就认为是五号首长过问这件事情,可他就没有想一想,五号首长能这么弱智吗?发展经济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是中央的既定方针,他能够带头违背吗? 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要想取得成功必须要正确的认清形势,透过重重迷雾看清问题的本质,考虑不清楚就盲目行动,总有一天是要吃大亏的。 这年头还就是有这样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更可怕的是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还不愿意回头,而吴嘉云就是这种人。 就在金帅向周元汇报工作的第二天,吴嘉云又一次打通了同遥县县委书记郑彦清的电话,询问达华集团承包山林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当听到郑彦清在电话里吱吱呜呜的时候,吴嘉云发火了:“彦清同志,达华集团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企业,去你们县承包山林,不仅可以缓解你们财政方面的压力,更可以推动你们县的经济发展,这样的好事你们为什么不支持呢?” 郑彦清自然不敢说是因为金市长不同意,这件事情才不能办,如果要是这样讲了,就会给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制造矛盾,以后不管谁占了上风,对他都是没有好处的。 “吴书记,达华集团承包山林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召开常委会进行讨论,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也决定不了。” “那你们就抓紧时间召开常委会讨论一下这件事情,做工作就要雷厉风行,拖拖拉拉是要不得的。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再办不好这件事情,就请你向市委递交辞呈。” 没等郑彦清讲话,吴嘉云咣铛一声就把电话撂了,他非常清楚郑彦清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定是金帅在背后搞的鬼。 整整一个上午,吴嘉云也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考虑用什么办法才能完成五号首长交给的任务,又怎么样才能在这件事情当中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郑彦清也听出来吴嘉云发火了,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是左右为难,市长坚决不同意,市委书记却要他们照办,一二把手的意见不统一,让下面无所适从,郑彦清觉得就像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 琢磨了一下,郑彦清打通了方铮的电话:“老方啊,刚才吴书记来电话,询问达华集团承包山林那件事情我们办得怎么样了,看来这件事情我们顶不住了。” “郑书记,顶不住也要顶,虽然达华集团给了我们那么多的优惠条件,可是如果真的让他们把那十万亩山林承包了,雷利集团是绝对不会来我们县投资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郑彦清苦笑了一下:“哪头轻哪头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从我个人来讲,我是不赞成达华集团来承包山林的,现在的问题是吴书记发火了,而且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期限。唉,我们这些人还不是要听上面的。” 郑彦清以为方铮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着急,却没想到电话里竟然传出了他的笑声:“呵呵,郑书记啊,稍安勿躁,吴书记不是给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期限吗?这就足够了,也许要不了一个星期,这件事情就会得到圆满的解决。” 郑彦清很纳闷,方铮这是什么意思呢?他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略一思忖郑彦清也就明白了,方铮本人是不会有什么办法,他一定是从金市长那里听到了什么好消息。既然方铮把这件事情大包大揽了过去,金市长又非常支持他,郑彦清自然是不会再掺杂到这些事情当中了。 “既然你有把握,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如果吴书记再打电话来问这件事情,你就推到我身上。” 到这个时候,郑彦清再傻也明白了,金市长一定有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否则方铮的态度不会这么坚定。要知道县委书记和县长属于市管干部,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市委书记。 一大摞文件终于批完了,金帅端起茶杯还没有来得及喝,张铭敲门走了进来:“市长,公安局何局长请求见你。” 金帅笑了:“快请快请。” 两天没见,何书杰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头发蓬松胡子也没有刮,整个人显得很憔悴,不用问也知道他的工作不顺心。 “呵呵,书杰来了,快请坐,看你憔悴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651太子 金帅说得一点不错,何书杰不仅是遇到了烦心事,而且这两天还承受着巨大压力,问题就出在前天那场毫不起眼的车祸上。 “市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看来要给你添麻烦了。” 金帅请何书杰在沙发上坐下,亲手给他端过来一杯茶:“先喝杯茶,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何书杰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像金帅这样的好领导如今可实在是不多了,这倒不是说因为金帅这些年来给他帮了多大的忙,关键是金帅的这句话暖人心。 “前天公路上发生的那起事故,你正好也在现场,后来我们把当事人带回了局里,却谁知道本来一件很小的事情,最后却惹起了大麻烦。” 金帅早就猜到何书杰这次来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么一点小事竟然会让何书杰为难成这个样子。 “事情都查清楚了?” 何书杰点了点头:“都查清楚了,奔驰车是达华集团的,车上坐的是五号首长的孙子楚立和他的警卫,桑塔纳车上那两个人是公安厅刑侦总队的便衣警察。” 随着何书杰的讲诉,金帅渐渐的明白了那天发生事情的经过。楚立是三天前来到花都市的,那一天是去省里拜访省委副书记赵天新,为了赶时间,在一个拐弯处强行超越前面正常行驶的桑塔纳,而桑塔纳此时却恰巧爆胎了,于是双方就发生了碰撞,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既然证实了他们的身份,这件事情也没有闹得太大,教育一下奔驰车的司机,把他们放了就是了,至于那两个便衣警察,就交给公安厅去处理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两个便衣警察倒没什么,公安厅来人之后,他们就离开了,但是楚立却非要向我们讨个说法,省委领导还给朱书记打电话,要求对我进行严肃处理。” 金帅的脸色立马变了,他能够想象得到,楚立挨了一枪托,又被公安局抓了回去,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了,要个说法也是正常的。现在的问题是省里也有人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打电话给朱国政要求对何书杰严肃处理,岂不就是想撤了何书杰这个局长吗? 他奶奶的,金帅一头火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何书杰从厩调来,公安局在他的整顿下,工作好容易才有了起色,有人为了讨好五号首长,竟然要把他给撤了,这可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且不说楚立在这件事情有错在先,就是没有错的话也不能仗势欺人啊。 “你们是怎么安排楚立的?” “一开始我们不知道楚立的真实身份,下面的人在出警过程中对待他粗暴了一点,后来我们经过落实,才知道他是五号首长的孙子,我亲自向他赔礼道歉,说了很多的好话,可他就是不依不饶。今天早上一上班,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大吵大闹,说非要扒了我的警服。” 金帅点了点头:“他现在还在你的办公室吗?” “不仅是楚立一个人,还有达华集团的总裁周亮,以及省委赵副书记的秘书。” 金帅站了起来:“这件事情你做得没有错,在那种情况下就必须当机立断尽快的平息事态,我现在就去你们公安局会会这些人。” “市长你……” 金帅摆了摆手:“你是我的部下,有困难我就应该帮你解决。” 听到金帅的话,何书杰的心里此时除了感激就是敬佩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还没等走到何书杰的办公室,就听到里边噐啷一声,很明显有什么东西被砸了,金帅皱了皱眉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满地狼藉,好端端的办公室已经被搞得不成样子了。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正在陪着笑脸的常务副局长赵辰飞急忙迎了上来:“市长,您来了,您看……” 金帅摆了摆手,目光看向了楚立:“楚公子,来到花都市怎么也没打个招呼呢?” 楚立站了起来:“你就是金帅金市长?呵呵,你的衙门太高,我还高攀不上,正好你来了,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吧?” 本来金帅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爷爷同朝为官,一旦这件事情处理不当,有可能就会带来一些麻烦,但听到楚立的口气很强硬,金帅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楚公子,当时你们持枪对峙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公安局是奉我的命令把你们双方带到局里来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有什么话就和我说,用不着去难为他们。” 说完,金帅又摆了摆手:“你们几个都出去,我和楚公子个别谈一谈。” 赵天新的秘书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眼镜男,听到金帅要让他出去,屁股也没有抬一抬:“赵书记指示让我始终跟在楚公子的身边,全程参与对这件事情的处理。” 金帅看了他一眼:“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赵书记的秘书孙义彪。” “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孙义彪刚才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赵辰飞本来刚才就窝着一肚子火,有了金帅撑腰了,自然是不会对他客气了,抓起孙义彪的胳膊就像拎笑似的把他给拎了出去。 周亮见势不好,急忙走了出去,他可是知道金帅的强势,对堂堂的副省长何忠宝,金帅都不给他面子,更甭提他们了。 楚立也没有想到金帅会如此彪悍,更没有想到当着他的面,就把这些人给赶了出去,脸上也立马变了颜色:“金市长,有些过了啊。” 金帅走过去,咣铛一声把房门关上,转回身来冷冷的说道:“楚少,事情出了总要解决,我的部下对你无礼,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确切的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让这些苍蝇在旁边瞎嗡嗡,你觉得合适吗?”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我带来的,即便让他们出去也应该客气一点。” 刚才当着别人的面,金帅自然要自持身份,现在只有两个人在场,大家的身份地位一般高,讲起话来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我刚才已经给过他们面子了,他们不要这个面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样?” 金帅大笑:“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楚公子想怎么样。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手下惹出来的事,应该由我承担责任。” 也许是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强硬,自认为在这个地方讨不了好,也许是觉得自己理亏,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楚立的眼珠子转了转,旋即患上了一副笑脸:“呵呵,朱少,我们两个都是有身份的人,你说得对,咱们之间的事不用那些苍蝇在旁边瞎嗡嗡。” 看到楚立的态度软了下来,金帅也换上了一副笑脸:“看来楚少还是想给我面子的,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换一个地方好好谈谈,不管怎么说你来到花都市,我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 其实,楚立之所以不依不饶的要讨个说法,主要是因为丢不起这个面子,再加上有些人在旁边给他拱火,他自然是要有所表示了。他要的这个说法实际上就是让金帅亲自出面,给他赔礼道歉,现在金帅给了他个台阶下,楚立自然是不会再抻着了。 正等在外面的几个人看到金帅和楚立面带微笑的走了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周亮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奶奶的,这些太子爷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现在距爆发还差160朵鲜花,微笑的稿子已经攒够了,大家加把劲,看看明天能不能爆发。 652竟敢骗我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贵妃厅,是一间充满欧洲情调的包厢,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大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为了迎合客人的不同需求,贵妃厅分为内外两间,外面是餐厅,里边是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多功能厅,除了高级音响之外,还有一个小舞池,形成了吃喝玩乐一条龙的服务,总之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周亮也是这里的常客自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了,但今天这里却没有他的份,就在他想跟着楚立进去的时候,看到金帅投过来一道锐利的目光。这种目光是周亮从来没有看过的,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尽管手里有花不完的钱,自认为在花都市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但在两位贵公子的面前,他却什么也不是。 “楚少,今天一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二是向你赔礼道歉。” “呵呵,让朱少破费了。” 金帅笑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还希望楚少不要嫌我怠慢。” 两个人在沙发上分宾主坐下,楚少虽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依然对这里有几分好奇,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道:“都说不到厩不知道官小,不到花都市不知道钱少,这样的装修就是在厩也是头一份。” “花都市是沿海经济发达城市,这里又毗邻港澳,有钱的人很多,有什么样的消费群体就会有什么样的服务设施,这是市场所决定的。” 虽然两个人坐在了一起,但问题却没有解决,尽管金帅说出了宴请楚立的目的,但楚立并没有表示这件事情会就此了结,金帅也知道楚立等一会肯定会提出条件来的。 两个人各怀鬼胎,聊了一会厩里的奇闻趣事,看他们这个热乎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绝对不会想到他们是刚认识不久,心存芥蒂的对手。 不管怎么说,能够在一起吃饭,就使解决这个问题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至于解决的怎么样,就要看双方讨价还价的结果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还是楚立略占上风,毕竟人家是五号首长的孙子,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被金帅的手下抓起来不说,还挨了一枪托,这件事情不要说是楚立了,就是换做金帅他也是不会轻易了结的。 虽然只有八菜一汤,但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有些菜就是楚立也从来没有尝过。虽然两个人并不在乎吃喝,但毕竟也是金帅在主动向楚立示好。 金帅端起了酒杯:“楚少,这杯酒为你接风洗尘。” 楚立迟疑了一下,也端起了酒杯:“谢谢朱少。”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噐啷一声脆响,两个人一饮而尽,拿起筷子吃菜的同时,都在琢磨着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讲。 “楚少,我的手下这次冒犯了你,虽然他们是在执行公务,事先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毕竟给你造成了伤害,我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的,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给我一面子。” “朱少,本来你的面子我是应该给的,可是这件事情搞得我很难堪,一旦传到厩,我们老楚家的面子可就让我给丢尽了。” “呵呵,不知者不为罪嘛,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弄不太明白,发生点交通事故是很正常的,凭你的身份也不应该计较这点小事,可为什么要动刀动枪的呢?这件事情的影响是很坏的,也幸亏我给电视台打了招呼,如果一旦让他们捅出去了,恐怕就不是什么面子的问题了。”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楚立,这本来是一件小事,不应该闹大,你的警卫也不应该出手打人,更不应该持枪与两个便衣警察对峙,如果电视台播出了这件事情,肯定会传到港澳那边,一旦被上面知道了,对你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楚立也不是个傻瓜,自然听出了金帅话里的意思,想了想觉得金帅说的也对,虽然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身边有个中警内卫算不了什么大事,但那也是没有人捅出来,一旦捅出来了,对他楚立也是很不利的。再说了,这次楚立到花都带中警内卫的事情,他们家里人并不知道,如果他们家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不仅要狠狠地批评他一顿,甚至还有可能会把他禁足。 一番衡量之后,楚立觉得见好就收,这件事情还是不要闹大,要知道金帅同样也是一个太子,人家也有通天的本事,欺负一下别人还可以,得罪金帅是万万不能的。 “如果要让我放过你那几个部下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金帅从楚立的眼睛中读出了他心里正在想着什么,笑着说道:“有什么条件尽管讲,只要是不违反原则,我又能做到的就可以。” 楚立笑了:“违反原则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做的,咱哥们还是有点觉悟的。其实这件事情也是你职权范围内的。” 金帅笑了笑:“说来听听。” “可能你已经知道了,达华集团就是我的产业,最近他们在原材料方面遇到点困难,半个月前,周亮去找过我,说准备承包你们市同遥县的一片山林,据说是你不同意,你看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商量?” “听说你们家老爷子的办公室,曾经给我们的市委书记吴嘉云打过电话,我想问一下,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 楚立没有回答,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嗨,像这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老爷子怎么会管这么点小事?” 原来金帅就判断五号首长是不会过问达华集团承包山林这点小事,现在听楚立这样一说就全明白了,一定是楚立让哪个秘书打的这个电话,这年头扯大旗作虎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既然已经摸清了楚立的底牌,金帅自然就有了应对的办法,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 楚立的脸色立马变了;“为什么?” “既然咱们把事情摊开了,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你用的那个周亮可不怎么样,在花都市是出了名的周秃子,这倒不是说他本人的头上没有头发,主要是以前在我们市承包了几处山林,都被他推成了光头,造成的结果就是泥石流等自然灾害频繁发生,这件事情也引起了中央有关部门和省委、省政府的高度关注。”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知道一点,他们虽然砍伐了一些树木,但毕竟还负责栽种嘛,据我所知,仅去年一年,他们在这方面就投入了差不多有七千万。” 金帅明白了,楚立被周亮给骗了。根据金帅掌握到的情况,达华集团去年在恢复山林方面只投入了不到五百多万元,根本就不是楚立所讲的七千万,这就意味着周亮有可能从中贪了六千多万。 “有些事情不能光听别人讲,我建议你最好还要实地去看一看。目前省市两级的有关部门正在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估计最近几天就会拿出结论来。” 楚立看着金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是真的?” 金帅笑了:“你认为我能骗你吗?” 楚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金帅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会乱讲话的,既然金帅没有骗他,那么骗他的就一定是周亮了。 “啪”的一声,楚立在座子上重重的拍了一掌:“他奶奶的,周亮那个混蛋竟敢骗我?！” 现在距爆发还差140朵鲜花了。 653欺骗 以前只是听说过政府官员会贪污受贿,却没想到生意合伙人捞起钱来比谁都狠,本来楚立是抱着一种兴师问罪的态度想和金帅讨价还价,把那十万亩山林拿到手,现在金帅向他提供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自然让他打消了最初的念头。 “朱少,你讲的这些事情非常重要,还希望你们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能够及时通知我。” 金帅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发生了这件事情,想必楚立也没有心思再打同遥县那十万亩山林的主意了。那个周亮也要把全部心思用来应对楚立了,这样一来金帅与楚立既没有撕破脸皮,又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像我们这种地位的人,一举一动都非常引人注目,做出来的事情也要考虑到对家人的影响。” 楚立点了点头,他知道金帅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原来还对金帅有着满肚子的意见,甚至还准备想个办法收拾一下金帅,现在这种念头也烟消云散了,楚立突然想到金帅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能够和他交朋友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我们哥俩这次是不打不成交,有些事情我也做得孟浪了一点,还希望你不要在意。” “楚少言重了,说实话,我早就想和你认识一下了。” 楚立端起了酒杯:“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成为好朋友,咱哥俩走一个。” “干,”两个人一饮而尽,最后还亮了亮杯底,同时笑了起来。 一场纠纷被金帅巧妙的化解了,不仅解除了和楚立之间的误会,而且还又扇了某些想看热闹的人的耳光,特别是给那些想挑拨离间的人一个很好的教训。 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的智慧之高是别人难以企及的,他非常善于在复杂的形势当中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如果金帅一开始就采用强硬的态度,也可以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但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来,要知道楚立的家庭地位也不低于金帅,一旦两个人发生了正面对抗,金帅即便是胜利了,也只能是一个惨胜,像这种灭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金帅是绝对不会干的。 没有条件还要创造条件,更甭说手头还有现成的,这也不是说金帅的运气好,主要是因为他做任何事情都用心,如果他在听取汇报的时候,没有掌握到达华集团的情况,还能化被动与主动吗? 这顿饭吃的时间可是够了长的,楚立对金帅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这倒不仅仅是因为金帅的地位,最主要是金帅渊博的知识得到了楚立的尊重。化敌为友这四个字说说容易,做起来是很难的,但是金帅却做到了,虽然楚立代表不了五号首长,但如果他能在五号首长面前夸上金帅那么几句,对金帅来说也非常有利的。 走出了包厢,正等在外面的几个人迎了上来,当看到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大家都明白了,问题已经解决了。 “周总呢?”看到周亮没有在,楚立皱起了眉头:“马上让他去我下榻的宾馆。” 金帅明白了,楚立迫不及待的要找周亮算账了,像他这种地位的人最痛恨的是有人背叛,楚立的心狠手辣在他们那个圈里是出了名的,这一下子可是有周亮好受的了。 虽然楚立下手的时间早了一点,但金帅也不准备再说什么了,只要是自己从这件事情摆脱出来,就没有必要再去管他们那些烂事,至于他们之间会闹成什么样,那就不是金帅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临上车的时候,金帅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何书杰笑着说道:“没事了,问题都解决了,回去好好工作吧。” 既然市长说没事了,那就一定没事,何书杰紧锁的眉头展开了:“谢谢市长。” 金帅摆了摆手:“你是我的老部下,保护好你是我的职责。” 望着远去的车影,何书杰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此时的心情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这也不能说何书杰太矫情,想必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有同样的心情,如果没有金帅出面,何书杰的处境将是非常困难的,被人家给拿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省委副书记赵天新默默地喝着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坐在他对面的楚立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像在比耐心似的。 “金帅这个人不简单,这一次他可是给你上了很好的一课。” 楚立笑了笑没有接话,在赵天新面前,确实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附和了赵天新的话,那岂不就是承认他比不上金帅有本事?对一个太子来说,这可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赵天新好像也看出了楚立心里在想着什么,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心里却把楚立与金帅进行了比较,虽然两个人的年龄和地位差不多,但要论起能力来,楚立可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金帅的。 “我从厩请来了几个审计专家,准备对达华集团的账目进行审计,虽然现在还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但仅凭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认为金帅向我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 赵天新点了点头:“没想到周亮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他的父亲可是一个好人,怎么能生出这么个儿子来呢?” “龙生九子并非全龙,老子英雄,儿子未必都是好汉,这也怪我对周亮过于相信了。” 赵天新看了看楚立,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太子还是很有一点学识的,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来,还是很不简单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周亮?” 楚立没有讲话,但牙齿却咬得咯直响,很显然他已经把周亮恨到了极点,楚立这么信任周亮,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楚立要是能轻易放过他才是怪事呢。 看到楚立没有讲话,赵天新又说道:“不管怎么说,周亮一家也是你们家的远方亲戚,得饶人处且饶人呀。” “你放心吧,我做事会有分寸的。” 看到楚立依然不想放过周亮,赵天新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周家这下子是完了,得罪了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太子,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周亮这件事情处理完了,你准备让谁来打理达华?” 要叫别人看来,赵天新此时是咸吃萝卜淡心,这句话根本就不是他应该问的。 其实赵天新之所以敢也是有原因的,五号首长在红州省担任省委书记的时候,赵天新就是他的秘书,忠心耿耿的跟了楚家二十几年,深受五号首长的信任,确切的说赵天新是看着楚立长大的,就是楚立的老婆也是赵天新介绍的。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楚立遇到事情都会和赵天新商量,就连这次来花都市的想做的事情也没有瞒着赵天新,这也是赵天新听到楚立受了委屈后,派他的秘书跟着楚立去花都市公安局讨说法的主要原因。 “我准备把达华卖了。” 赵天新吃了一惊:“你要卖达华?” 楚立点了点头:“我不卖也不行啊,周亮不仅贪了我的钱,还在花都市惹出了这么多麻烦,我要是不尽早脱身,金帅肯定还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一旦让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情,非得把他给气病了不可。” 赵天新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楚立这样做还是很恰当的。省政府和花都市政府正在对达华毁坏山林的事情进行调查,这就是说金帅也得到了周元的支持,一旦让朱家和周家联合起来,对于楚家来说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654考察 姜飞立发现,自从吴嘉云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一直都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停地吸烟。虽然不知道电话里是什么内容,但姜飞立也能猜到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人说最了解领导的人是秘书,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主要是因为当秘书的整天围着领导转,而领导又因为与秘书熟悉,不会在他面前再戴着一副假面具,所以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秘书,是很容易从领导的一些很细微的举动当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的。 姜飞立猜测得一点也不错,吴嘉云接的那个电话不仅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还让吴嘉云这些天来的心血全废了。 “这件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吴嘉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星期前他接到了五号首长办公室的电话,让他帮助达华集团承包同遥县的十万亩山林,而今天来电话却突然通知这件事情先缓一缓。如果只是缓办这件事情倒也罢了,关键是电话里还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为了这件事情,吴嘉云和金帅闹得很僵,金帅这几天不仅没有再和他联系过,反而和华玉双走得越来越近,摆明了一副要把吴嘉云挤走的架势。 本来还想利用这件事情压一压金帅,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吴嘉云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看了看杯子里的水不多了,姜飞立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旁边加满了开水,在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吴嘉云的脸色。 “吴书记,听说中组部来人了。” 吴嘉云的腮帮子不由自主的抖动了几下,这是他心里不平静时的表现,姜飞立跟着他好几年了,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看来吴书记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可有点太不正常了。 “中组部是哪位领导来的?是到我们花都市,还是到省委?” “听说来了一个司长,来花都市的名义是调研,今天一下午华书记都在陪他。” 吴嘉云摆了摆手,等姜飞立走了出去,立刻拿起了电话,几个电话打完后,吴嘉云脸上的表情就更难看了,“唉……”吴嘉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所谓的调研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辞,如果仅仅是调研,能不和他这个市委书记打个招呼吗?吴嘉云悲哀的想到,自己在花都市的时间不长了。 吴嘉云正在这里难过着,花都宾馆1808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花园市正在和组织部来的马司长边喝茶边聊天,不时的还可以听到一阵阵笑声。 “马司长,这次你能来我们市调研,是对我们工作的极大支持。” 马司长看了看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副书记,笑着说道:“这些官话就没有必要在讲了,玉双同志,我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华玉双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马司长这次来的目的,自从前天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之后,华玉双就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多年的媳妇终于要熬成婆了。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马司长尽管吩咐。” “等一会我要去见见吴书记,毕竟现在他还在那个位置上,应该给人家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马司长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华玉双,在目前的情况下,千万不要忘乎所以,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来。 “谢谢马哥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华玉双对马司长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很显然两个人并不仅仅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马司长点了点头:“现在是非常时期,千万马虎不得,一招不慎全盘皆输。” “我大哥也是这样和我讲的,马哥,咱们都不是外人,你看我这次有机会吗?” 马司长笑了:“你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但就凭上面这次能派我来花都市这一点,最起码也是得到了某些人的默许。事在人为,如果想让把握更大一些,就必须要得到朱家的支持,而金帅的意见则是尤为重要的。” “自从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我们两个人配合的还不错。” “虽然金帅担任市委书记的资历还有些欠缺,但是上面的事情我们也确实不好猜测,花都市可是一块诱人的大蛋糕。” 马司长说的是实话,花都市确实是一块诱人的大蛋糕,否则也就不会有四家来抢夺了。这泄只是明面上的,躲在背后眼馋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即便金帅没有担任市委书记的意思,那其他的政治家族会不会来抢夺这个位置呢? 看到华玉双失望的样子,马司长笑着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了,老朱家和组织部的领导都知道我和你们家的关系,这次能派我来,就很能说明问题。正因为你支持了金帅的工作,这段时间两个人又配合得不错,所以才给你加了不少的分,现在就看你大哥的了。” “我大哥的地位还低,他讲话也未必管用。” 马司长摇了摇头:“虽然你大哥不能直接与六号进行对话,但你不要忘了,华老爷子可是钟老爷子的老战友,他老人家生前可是与钟家的关系非常不错的。” 华玉双笑了:“谢谢马哥的提醒,我这就给我大哥打电话。” 马司长摆了摆手:“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华国务能想不到吗?放心吧,这件事情恐怕华国务早就安排好了。只要钟老爷子肯出面讲话,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就是你的,谁争也没有用。” 吴嘉云正在郁闷的时候,听到办公室的门一响,抬头一看竟然是马司长来了。 “呵呵,马司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我们两个是老熟人了,吴书记不用客气。” 虽然已经知道马司长这次来是考察花都市的领导班子,但是吴嘉云依然还抱着几分希望,认为老首长绝对不会同意把他从花都市调走的。 吴嘉云来到花都市之后,并没有什么建树,一直在充当着傀儡的角色,但毕竟有他这个人在,前任三号可以及时掌握到花都市乃至粤海省的实际情况,如果吴嘉云走了,前任三号再要想知道粤海省的消息,那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马司长这次来怎么也没有事先打个招呼啊?我也好去机秤你。” 马司长笑了笑:“我这次是奉中组部领导的指示来粤海省调研的,中组部办公厅之前已经通知省委了。” 虽然马司长说的理由很充分,但吴嘉云也听出来了,这个理由是用来专门对付他的。省委的驻地就在花都市,还真的不好区分马司长究竟是到省委,还是到花都市委? 吴嘉云此时也埋怨起的老首长来了,不在厩里好好待着,到外地去干什么,连个电话都打不通。如果他还在厩的话,中组部是不会这样干的,这一下子可让人家钻了一个大空子。 两个人边喝茶边聊,表面上一副很和谐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吴嘉云刚才从那几个电话里只知道马司长是来考察花都市领导班子的,但并不知道他考察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这样的话,吴嘉云就要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 马司长也是一个老组织干部了,像这种情况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岂能看不出吴嘉云的心思,不管吴嘉云怎么绕着弯子打听马司长来的目的,马司长一概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顺着他的话讲。 吴嘉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中组部让马司长来考察花都市的领导班子,而马司长又和华家的关系非常密切,考察的结果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是什么来。 现在距爆发还差82朵鲜花啦。 655老实人 中组部来人调研的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在花都市官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明眼人都知道,中组部的这次调研是有目的的,绝对不会像他们对外宣传的那样,只是来花都市了解一下干部队伍的建设情况。 所谓的调研其实只是换了一个说法的考察而已,虽然下面一些小官并不知道上面的目的是什么,但将大比小还是能够琢磨出一点道理来的。 以前市委组织部也到下面的县区去调研过干部队伍的建设情况,但过了没有多久,这个地方的领导班子就被调整了,当领导的工作都很忙,绝对不可能闲着没事,只是无目的的到下面去看一看的。 细心的人发现,吴嘉云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而华玉双则活跃了很多,原来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势,现在见了人也会主动打个招呼的,说话的口气也不像以前那么强硬。虽然大家都知道华玉双的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的。 马司长来到花都市的第二天,就开始与市里的干部进行谈话,这也是调研当中最主要的内容,只有通过谈话才能了解到花都市领导班子的实际情况。 当然了,官场里干什么事情都要按级别来,小官们是不会被找去谈话的,即便是和他们谈了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想要了解情况就必须找那些副手们。 对于中组部来调研这件事情,金帅并不怎么关心,只是那天晚上去参加了一下欢迎宴会,第二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倒不是说金帅有多么清高,主要因为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即便中央想调整花都市的领导班子,也绝对不会调整到金帅的头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中组部来人调研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一旦表现得过于热心就会引起误会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 严洪泽拿着几分文件走了进来:“市长,如果您不忙的话,有几项工作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笔,离开办公桌和严洪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于其他的干部,能让他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就不错了,但对严洪泽却不能这样做,不管怎么说严洪泽也是常务副市长,市政府响当当的二把手,该给的尊重还是应该给的。 一人点上了一支烟,严洪泽吸了一口连声赞道:“这种特供烟的味道确实不错。” 金帅笑了:“这是我妻子从厩带来的,我这里还不少,等一会你走的时候带几条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 “呵呵,我们之间还讲什么客气,烟酒不分家嘛。” 严洪泽笑了笑,把手里的几分文件递给了金帅:“这是环保局对南山化工排污情况的调查报告及处理意见。” 金帅接过报告看了看,随手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我前天路过那个地方,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据群众反映,南山化工的排污是个老大难问题了。” “南山化工是一家合资企业,听说是有背景的。” “不管背景有多大,只要违犯了环境保护法,就应该进行严肃处理,只靠罚款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必须要采取更严厉的措施,很显然环保局的这份报告中提到的处罚力度是不够的。” “我同意您的意见,让环保局重新做出对南山化工的处罚决定。” 金帅点了点头:“在西方国家,企业是不敢破坏环境的,这是因为违法后所付出的代价太大,环保部门可以罚得他们倾家荡产,甚至还会追究刑事责任。而在我们国家却宽松得很多,就拿南山化工来说吧,对环境破坏得如此严重,而我们的环保部门却只能采取罚款的方式,面对巨额的利润,区区的几十万、上百万罚款实在是微不足道。” 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里边除了法律的不健全之外、还与政府的执法力度不严有很大的关系,确切的说我们的环保局在执法的过程中没有把法律用足用活。比如说责令停产这一条,就没有得到很好的执行,只是给他们送去一份责令停产通知书,表面上他们不生产了,可是一电声过后,再加上地方保护主义,就又开始生产了。” 严洪泽想了一下:“那您的意思是?” “对排污严重屡教不改的企业,要采取吊销营业执照,断水断电等措施,迫使他们停产,什么时候整顿合格了,经严格检查验收之后,再允许生产,否则就要让他们永远停下去。这是一项多部门配合的行动,单靠环保局一家是做不到的,这就需要我们去协调组织。” “我担心会引起一连串不良的反应来,如果采取了这些办法,阻力也不会小了。” “中央三令五申发展经济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像南山化工这种企业每年只上交区区几千多万税金,而要对他们破坏的环境进行彻底的治理,恐怕没有几个亿是不够的,我们就是要用这种办法把这类的企业全部挤出去,即便是暂时影响到gdp的增长也在所不惜。” 严洪泽明白了,金市长之所以不同意环保局对南山化工的处罚决定,其最终目的就是要把所有排污严重的企业挤走,决心可是够了大的。 金帅看了看严洪泽继续说道:“至于这些企业的背景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要想办成一件事情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只要我们做的事情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就要坚持,这件事情你布置下去,出了问题由我顶着。” 在对待南山化工的问题上,金帅表示出了非常强硬的态度,严洪泽很清楚,一旦给南山化工停水停电,势必会引起一连串的不良反应来,不要说南山化工本身了,恐怕一些躲在幕后的人也会跳出来,花都市政府必将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以前之所以不敢严肃处理南山化工,主要就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问题,确切的说是没有一个人敢惹这个大麻烦,现在金帅把这件事情担起来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想到这里,严洪泽觉得自己的腰板硬了很多,跟着这样的市长干工作来可就是带劲。 “这件事情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扛,有了责任也要集体承担嘛。” 金帅摆了摆手:“我是市长,给你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是我的职责,严格依法办事是我的权利,让广大老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是我的义务,当然了,我的责任同样也是最大的。” 严洪泽点了点头:“市长,能在你的领导下工作真是我们这些人的幸运,花都市有你这个当家人是老百姓的福气。” 金帅大笑:“这蓄承话就不要再说了,只要我们这些人团结起来,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两个人一起喝茶,过了一会严洪泽又说道:“中组部的领导正在我们市调研,这几天外面的小道消息很多。” 金帅看了看严洪泽,心想难道这个老实人也有什么想法?不过又一想,这也是很正常的,官场里的人哪一个不想进步呢? “这是组织上的事情,我们不能随意评论,目前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把花都市的经济搞上去,使各项工作都走在前面。” 金帅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严洪泽,目前不要想三想四的,只要是能把工作搞好了,进步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市长,我一切都听你的。” 金帅笑了,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自己有一天担任了市委书记,或者说要离开花都市,是不是要帮一帮严洪泽这个老实人呢? 哈哈,现在距爆发只差54朵鲜花啦,看来兄弟姐妹们还是很有潜力可挖,争取明天爆发,有书友建议,每天能不能多更一点,鲜花的数量是否在少一点,其实微笑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一段时间微笑正在学车,时间很紧,能保证目前的更新就很不容易了,等拿到驾照,微笑会多更的,毕竟钱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656态度 严洪泽走后不久,张铭走了进来:“市长,中组部的马司长来电话,问你有没有时间,他想找你聊聊。” 金帅笑了,马司长这几天找过很多人谈话,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你给马司长打个电话,就说我随时都有时间,时间和地点由他决定。” 十分钟之后,马司长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呵呵,金市长,没有打扰到你吧?” “马司长来花都市调研,是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能来和我聊一聊更是我的荣幸。” “那就好、那就好。” 一番帽子话说完,马司长笑着说道:“可能你已经知道了,我这次来调研主要是考察一下花都市的领导班子,你是市委副书记,在这方面还是有发言权的。” “马司长想了解哪一方面的情况?” “首先请你谈一谈班子的团结问题吧。” 这可是一篇大文章,金帅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花都市的领导班子总体上还是团结的。” 马司长皱了皱眉头,金帅是在避重就轻,什么叫做总体是团结的?尽管心里不高兴,但马司长也不敢在金帅面前说什么过头话,这倒不仅仅因为金帅是花都市的市长,最主要的是人家有一个可怕的背景,中组部又是老朱家的自留地,马司长这次来花都尽管是代表中组部的,但也仅仅是代表而已,一旦惹怒了金帅,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既然正面谈不下去,就只有换一个方式,马司长想了一下又说道:“班子的总体团结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在一些重大的原则问题上,有时候意见也不会那么统一吧。” 金帅笑了:“马司长说的情况不仅仅在花都市,就是其他的地方也同样如此,意见不统一这好办,那就摆事实讲道理嘛,谁说的对就按照谁的做。” 看到金帅不想把谈话深入下去,马司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金帅就是不表态,马司长的考察报告还真的不好写。 “来花都市之前,省委组织部谢部长也向我介绍了一下花都市领导班子的情况。” “领导站得高看得远,肯定会对花都市的领导班子有一个全面衡量的。” 金帅一句话就把马司长给顶了回来,这倒不是说他有其他的目的,关键是在这件事情上确实不好表态。如果承认了花都市的领导班子不团结,那岂不就等于说吴嘉云这个人的工作能力不行?要知道市委书记就是抓干部的,班子内部不团结他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马司长此时也看出来了,金帅之所以不表态,主要是不想掺杂到吴嘉云、华玉双的争斗中,说不定也代表了老朱家的态度。 马司长猜测一点也不错,这确实是老朱家的态度,吴嘉云代表的是老三号首长,而华玉双代表的又是老华家,一旦表态了,就势必会得罪其中一方,而得罪他们总不如左右逢源更符合金帅的利益。 看到谈不下去了,马司长就干脆不谈了,既然猜到了老朱家的态度,又何必硬着人家表态呢?金帅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一旦马司长说了什么过头的话,再让金帅抓住把柄,那可就糟糕了。 “这几天我四处转了转,总的来看,花都市的各方面发展得都很不错,特别是市政府提出的一系列有关经济发展的方针和政策,我认为非常好。” “花都市的发展是前后几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虽然中间走了一段时间的弯路,但我们也尽快的扭转了过来,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工作重点,而我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把发展经济与重视民生结合起来。” “听说你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提出的这些施政理念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 金帅看了看马司长,心想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需求,前几年大力发展房地产业是正确的,目前整顿房地产市场也是正确的,施政理念的不同可以争论,但是大家出发点却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国家的富强起来。” 马司长点了点头:“理论上讲你的话是正确的,可是一项施政理念的实士的是人。” “人的思想转变需要一个过程,只要大方向是一致的,产生一点分歧是正常的,这就要靠我们去做大量的思想工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市政府提出来的一系列施政理念,从目前来看已经得到了广发干部和群众的认可,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不管马司长怎么把话题向领导班子团结的问题上引,金帅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马司长郁闷了,以前只是听说过金帅非常强势,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敢打敢冲的愣头青,今天才知道这家伙也是一个玩太极的高手。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马司长沉不住气了:“金市长,如果中央调整花都市的领导班子,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金帅大笑:“我只是花都市的市长,抓经济是我的职责,调不调整花都市的领导班子是组织上的事情,我是不能乱讲话的。” 马司长目光直视金帅:“如果中央任命你担任花都市市委书记,我是说如果,你会怎么开展工作呢?” 金帅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这个问题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确切的说我也不会去考虑。” “既然你不考虑这个问题,那你能不能谈一谈你认为谁担任花都市委书记比较合适呢?” 马司长咄咄人,讲话也太露骨,金帅皱了皱眉头:“我刚才说过,这是组织上考虑的问题,马司长不应该问我。” 马司长叹了一口气:“金帅同志,你是市委副书记,在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上还是有发言权的,既然你不想谈这个问题,那我就如实的向组织上汇报了。” 马司长的话里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思,金帅摆了摆手:“实际上我刚才已经摆明了我的态度,怎么向组织上汇报是你的事情。” 看到金帅的表情很严肃,马司长就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金帅不表态实际上就是表明了态度,华玉双得不到他的支持,要想当上花都市的市委书记看来还是有点悬。 从金帅办公室出来,在回宾馆的路上,马司长接到了华玉双的电话:“马哥,你和金帅谈得怎么样?” “情况不是太好,金帅没有表态。” “他没有表态?” “是啊,没有表态实际上也是一个态度。” “我明白了。” 收起了电话,马司长突然想到,华玉双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老华家这么急着要把她扶上位,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明智的? 与此同时,华玉双也在想着同样一个问题,金帅虽然没有表态,但也代表了他在这件事情上互不相帮的立场,看来自己这方面的筹码还是小了一点。 可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得到金帅的支持呢?华玉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金帅在花都市已经牢牢的站住了脚跟,并且打开了工作局面,在经济工作当中取得了不小的政绩,人家即便是没有华玉双的支持,也能顺利的开展工作,除此之外华玉双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与金帅进行交换的。 “唉……”华玉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到厩那边了,现在的问题是钟老爷子能帮老华家出面讲话吗?华玉双想了半天,心里依然没有底。 昨天晚上鲜花够了数,微笑今天八章爆发,谢谢兄弟姐妹们的大力支持,微笑继续求花求票票！！！ 657包袱 吴嘉云很很快就知道了马司长和金帅谈过话的消息,在他以为,金帅与马司长谈话的时候一定不会说他什么好话。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了,金帅如果不想支持华玉双当市委书记的话,是不可能与她走得那么近的。 其实,吴嘉云和华玉双都没有猜透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虽然金帅和老爷子讲过,要动一动吴嘉云,但在吴嘉云走后,朱家也同样不会支持华玉双接任市委书记的职务。 吴嘉云这个人性格上比较软弱,确切的说没有全局观念,本人没有多大本事,还热衷于搞派系之争,再加上在达华集团承包十万亩山林的问题上,吴嘉云持有的错误立场,就让金帅对他更反感了,正是这些原因,金帅才想动一动他。 而华玉双与吴嘉云恰恰相反,不仅极为强势,还为人清高,和班子里大部分的常委都不合群,现在她支持金帅,只是为了想挤走吴嘉云取而代之,可一旦她当上了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她还会不会继续这样做,那可就需要认真考虑了。 一个不能坚持原则,没有全局观念的人和金帅搭班子,肯定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而一个强势的人物和金帅搭班子,同样也不是金帅所希望看到的,搞不好两个人的冲突就会激化,这样一来,金帅就会用大部分的精力去对付华玉双,这对市政府今后的工作是很不利的。 金帅能够看到这一点,朱鹏峰肯定也会看到的,这就是说不论吴嘉云还是华玉双,谁担任花都市委书记都不合适,金帅是一个非常讲原则的人,他心目中的市委书记强势一点倒没关系,但关键要讲原则,要有全局观念。 有时候金帅还在想,如果吴嘉云和华玉双这两个人的优点能够结合在一起就好了,但是理想总归是理想不能成为现实,一番衡量之后,金帅才打电话给他爷爷,提出了自己的设想,那就是拿下吴嘉云,但不支持华玉双出任花都市委书记。 朱鹏峰也非常理解金帅,他以为金帅这样考虑是对的,也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给花都市选一个好的市委书记,对金帅心无旁骛的抓经济,顺利的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是非常有利的。 除此之外,朱鹏峰还有另外一种考虑,现在厩很多政治世家都在盯着花都市,一旦中央决定要调整花都市的领导班子,肯定有很多人参与到这场争斗中,在这种时候,朱家的态度就尤为重要了,与其支持一方,得罪一大片人,倒不如谁也不支持,置身度外,让他们自己去争个你死我活。 这样一来,就可以争取到一个比较有利的环境,金帅可以采取一种左右逢源的态度,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要知道调整一个副部级城市的领导班子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有时候没有几个月甚至半年是不可能定下来的,有了这么长的时间,金帅也足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开展工作了,凭借着他的能力,只要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了,中央是不会看不到这一点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为金帅争取时间创造一个有利的工作环境,在此期间取得更大的政绩,才是最符合老朱家的利益的。 省林业厅、国土资源厅、环保局对达华集团毁坏山林的调查结束了,看到他们的调查报告,金帅心里一阵阵的火起,他没想到问题竟然如此严重。 达华集团在花都市境内承包的三处山林,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泥石流等自然灾害频繁发生,给当地的人民群众造成了巨大的生命和财产损失。据初步估算,要想使这三处山林恢复原貌,不仅需要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需要投入的资金高达两个亿。 三处山林只收了达华集团一点二个亿的承包费,而付出的治理费用却要高达两个亿,这还不算造成的经济损失,看到这里金帅愤怒了,这简直是仔卖爷田心不疼,这些糊涂官只顾着自己任上有钱花,就没有考虑到以后。 拿起电话按了两个键,金帅想了一下又放下了,如果不知道达华集团是楚立的产业,金帅会毫不犹豫的让公安局把周亮给抓起来,可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就不能不让金帅投鼠忌器了。 电话虽然没有打出去,但铃声却响了:“市长,我是工商局的魏新利啊。” “噢,是魏局长啊,有什么事情吗?” “根据您的指示,工商局对达华集团的情况进行了摸底和调查。最近这几天我们发现了一个新情况,达华集团的股份正在转让,目前已经到了实际作阶段,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变更股东的身份和法人代表。” “魏局长,在达华毁坏山林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不能给他们办理变更股东身份和法人代表的手续,这件事情工商局要重视起来。” 正想收拾达华集团,机会就送上门来了,金帅觉得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以前达华顺水顺风的,楚立自然是不会丢掉这棵摇钱树,自那次和金帅谈过后,看到金帅有严肃处理达华集团的意思,楚立想卖掉达华的股份,其实就想从这个漩涡里脱出身来。 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是因为楚立过于相信周亮了,既不知道他毁坏山林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他会贪污公司的钱。楚立也非常清楚,以金帅的强势和手段,肯定会不依不饶的追究达华集团毁坏山林的事情,一旦有人犯到他的手里,金帅绝对会把他整得生不如死。 这样一来,达华集团不要说是发展了,就是能不能生存下去也是个问题。如果楚立想和金帅对着干,他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够斗得过金帅,只要金帅拿着他掌握到的证据,去找五号谈一谈,把证据一摆,五号非得被气坏了不可。到那个时候楚立不仅会挨一顿批,还会被五号着去处理好毁坏山林的事情。 既然早晚都是这个结果,为什么不争取主动呢?从这一方面来看,楚立还是很有心机的,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其实像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从小耳熏目染的,非常清楚官场里的那些猫腻,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话,那就是在侮辱人家的智商。 如果在其他人面前也许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碰到了金帅,楚立必定是要倒霉的,想一点代价也不付出就丢掉达华这个包袱,小算盘打得也太精明了一点。 楚立做梦也没有想到,好容易与香港的一家企业谈好了股份转让协议,却没想到在工商局被卡住了,不管他把谁给抬出来,工商局就是坚决不给他们办理股东变更的法律文书。 这倒不是说工商局有多么坚持原则,而是金帅下达的指示让他们不敢不执行。楚立的身份背景虽然够了可怕的,但县官却不如现管,五号首长的权力再大也管不到他们这些局级干部的乌纱帽,而要得罪了金帅,是肯定要受处分的。金帅来到花都市所使的一切手段,让大家都看在眼里,用一用公家的车都能被纪委双规了,更何况这么大的事呢。 这个时候楚立才知道,在花都这个地盘上,金帅已经是一手遮天了,他可以让你活得很滋润,也可以把你打下万丈深渊,楚立也在暗暗庆幸,幸亏上次没和金帅撕破脸皮,否则还不知道他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呢。 658沟通 宽大的老板椅坐上去很舒服,一般的情况下,坐在这位置与人谈话时,都会仰靠在椅子背上,但金帅却认为这是对对方的不尊重,虽然级别有高低,但在人格上大家都是平等的。 新任环保局局长马思明,是在前任局长郝乐丹被拿下去之后,从副局长的位置上升上来的,第一次来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心里自然有一些忐忑,原先准备好的汇报材料读起来也有心磕巴巴的。 好容易汇报完了,马思明紧张的打量着金帅的脸色,生怕金帅对他的汇报不满意。 “这就是说你们也认为应该给南山化工一个机会?” 马思明又一次看了看金帅的脸色,发现市长的脸色很平静,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南山化工在我们花都市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企业,如果我们对他采取断水断电的措施,有可能会引起一连串很不好的反响来。” 马思明所说的一连串很不好的反响,指的就是南山化工外资方会因此从花都市撤资,在他的带领下,其他的外商独资或者合资企业有可能也会坐不住的,一旦这些企业集体撤资,势必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金帅点了点头:“你能够从全局考虑工作,这一点是值得表扬的。但我想知道,南山化工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治污计划,如果给了他们一次机会,还像以前那个样子又怎么办呢?” 马思明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这是南山化工制定的排污方案,环保局也组织一些专家对这份方案进行了审核,结论是如果能够严格的按照这份方案执行,南山化工的污染情况一定能够得到根本的治理。” 从心里讲,金帅也并不想把南山化工给挤出去,毕竟这个企业是最早进入花都市的,为吸引外资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再加上这家企业又是前一任省委书记顾同祥亲自引进来的,而顾同祥退了休之后依然对这家企业非常关心,从这一方面讲,如果把南山化工给挤出去,就等于打了顾同祥的脸,所以这也是花都市历届市委都不敢对他们动手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就是,南山化工仗着有顾同祥的撑腰,根本就不把花都市委和市政府放在眼里,肆无忌惮的向外排着污水,有时候还对上门去执法的环保工作人员的态度很恶劣,甚至还扬言在花都市就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他们的。 像这种情况在哪一个省市都存在,改革开放之初,国家由于缺乏建设资金,大力提倡和鼓励吸引外资,一些地方政府为了完成任务,给这些外资企业一种超国民待遇,并对他们存在的一些违法乱纪的现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企图依靠外资企业的自律来解决这些问题。 谁知道付出的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些外资企业不仅没能有效的约束自己的行为,反而还变本加厉,不仅不遵守华夏的法律,反而在某种程度上还屡屡违犯,究其原因就是给他们的超国民待遇,或者一些地方政府官员片面追求gdp的增长,而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现在的华夏已经远不是改革开放之初那种情况了,几万亿的外汇储备使华夏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债主,强大的资金能力不仅可以满足国内建设的需要,而且还可以投资海外,在这种情况下,个别的外资企业还依然抱着固有的思想观念不放,显然是行不通的。 “对于这份方案,我认为还要在进一步广泛争取一下专家们的意见,如果认为切实可行的话,我不反对再给南山化工一个机会,但在整顿的同时不允许继续生产,这是一条底线。” 看到市长的态度很坚决,马思明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看得出来马思明的态度很勉强,金帅也知道,企业与政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了,也不必深究,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 金帅的猜测是非常正确的,昨天晚上南山化工的副总经理找到了马思明,提出南山化工将投入巨额资金,对造成的污染进行治理,所需要的设备已经派人去考察了,条件就是希望环保局能够允许他们在整顿期间继续维持生产,完成今年的订单。 马思明虽然当时没有敢答复他,但也答应今天在向市长汇报工作的时候试一试,当然了,他也是看在全家人去欧洲五国免费旅游的好处上的。现在听到金帅规定的底线,他自然是不敢再提出南山化工的要求来了。与免费旅游相比,显然还是官帽子更重要一点。 马思明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马局长,你刚担任环保局的局长,各方面都要起一个好的带头作用。郝乐丹的问题很严重,贪污收受贿赂的数额巨大,市纪委准备把他移交到检察院提起公诉,等待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大牢,这件事情也给我们广大的干部敲响了警钟。” 虽然马思明极力装出了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更何况金帅还有一种能够看穿人心理的特异功能。 “市长,我一定会接受郝乐丹的教训,做到廉洁奉公,绝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金帅笑了:“思明同志,我是相信你的,希望你好好干。” 望着马思明的背影,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如今这种物欲横流的社会,真正能做到洁身自好的人又有几个?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能够为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可权力又是一把双刃剑,搞不好就会伤到自己,一个人的贪欲是先天带来的,作为领导需要做的就是在发现这种苗头的时候,及时的敲打敲打他们,给他们提个醒,至于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发展,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金帅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就此罢休,南山化工在听到了他的答复之后,肯定会有所行动的,说不定就会把顾同祥给搬出来。 想到这里金帅苦笑了一下,如今想做点事情实在是太难了,一切按照法律办事,说说容易,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呢?这里边存在着太多太多的变数。 何书杰来到花都市担任公安局局长之后,对警察队伍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并发现了一大批严重违法乱纪,群众反映极为强烈的案件,进过认真调查,有四个处级、十七个科级以及八十几名干警,要接受组织处理。 公安局党组建议,对四个处级和十七个科级干部做降级处理,八十几名普通的警察江北清理出警察队伍,处分范围之广在花都市的历史上还是极为罕见的,何书杰为此还不知道顶着多么大的压力,才在党组会议上通过了这份报告。 从这一点上来看,何书杰的工作作风与金帅还是有几分相像的,只要是拿下了这一部分人,花都市的警察队伍必将有一个改头换面的变化。 按理说这份报告,公安局党组应该送到市委去,因为市委才是管干部的,之所以送到金帅这里,何书杰是在用这个方式来向金帅寻求支持了。 琢磨了一下,金帅打通了吴嘉云的电话:“吴书记,公安局这段时间的整顿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对一些干警的处理,我想与你沟通一下。” 过了好一阵子,电话里才响起了吴嘉云很不情愿的声音:“那好吧,是你过来呢,还是我过去?” “呵呵,你是班长,当然还是我过去了。” 吴嘉云没有讲话就把电话给扣上了,这就是他的态度,金帅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次与吴嘉云的沟通的也不会很愉快了。 659泼冷水 当金帅走进吴嘉云的办公室时,吴嘉云把茶都泡好了,几天没见,金帅发现吴嘉云好像又苍老了不少。 “金市长,难得你还能想起和我来聊一聊。” 吴嘉云的话里有着无奈和失落,金帅笑了笑:“这几天市政府那边的事情很多,也没有及时来和你沟通,责任主要在我。” 吴嘉云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应该怪我,咱们两个在一起搭班子,如果搞不好团结,可是容易引起误会来的。” 金帅没有讲话,端起茶杯来默默喝茶,他已经听出了吴嘉云话里带着情绪。其实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中组部的马司长来花都市调研,事先也没有和吴嘉云打个招呼,而省委也没有及时通知花都市委,只是在马司长来花都市的第二天才打电话讲了一下,很显然省委也知道马司长来调研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让吴嘉云有情绪,那才是怪事呢。 吴嘉云放下了茶杯:“咱们谈工作吧。” 金帅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公安局的报告,递给了吴嘉云:“吴书记,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公安局的这份报告两天前就报到市委来了,我是今天才看到这份文件,觉得有必要和你沟通一下。” 吴嘉云眼睛一亮:“公安局的这份报告两天前就报来了?我怎么没看到呢。” 金帅明白了,这份报告一定被华玉双给压下了。以前就知道华玉双非常强势,却没想到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中组部派人来考察花都市的领导班子,但在中央的文件没有正式下达以前,吴嘉云还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华玉双这个副书记还要听吴嘉云的。 “看来不支持华玉双当市委书记还是正确的,”金帅心理暗暗的嘀咕着:“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恐怕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受得了的。” 虽然大家都说金帅和华玉双联合在一起把吴嘉云给架空了,但那也是在常委会上报到桌面上,正大光明的事情。有些问题吴嘉云立场本来就不对,常委们自然是不会支持他了,这种架空可是与华玉双的做法是截然不同的。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吴嘉云拿起文件看了起来,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在瞄着金帅。如果此刻问他文件上的内容,吴嘉云保证回答不上来,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 看完了第一页,又随意翻了翻后面几页,吴嘉云把文件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金帅同志,这几天见过马司长了吗?” 金帅笑了笑:“前天马司长找我聊了聊,谈到了领导班子的团结。” 吴嘉云端起了茶杯装出了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他与我也谈到了同样的问题,咱们花都市的领导班子总体来看还是团结的嘛。” “我们两个人的意见是一致的,我也是这样和马司长讲的。” 吴嘉云点了点头:“金帅同志,你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我们两个一度配合得很不错,最近一段时间虽然走得不是那么近了,但毕竟我们以前合作的基础还在,有了误会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我这个观点?” 吴嘉云够了直截了当的,金帅笑了笑:“我同意吴书记的观点,其实我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很大的矛盾,只不过在有些问题上看法不太一致。” “既然你提到这一点了,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解释一下,达华集团承包同遥县十万亩山林的事情,确实是五号首长办公室打来电话。当时我只是考虑到五号首长过问这件事情,咱们就应该尽快的办好,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与你及时沟通,我是应该承担责任的。”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吴嘉云所说的那么简单,金帅虽然对这件事情的内幕很清楚,但此时也不能多讲什么,吴嘉云能够说出这邪来,就等于承认他在这件事情上做错了,既然这样的话,就更不能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有责任的,没有及时主动与你沟通,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不应该再放在心上。” 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从对方貌似平常的一句话里,捕捉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吴嘉云听出来了,金帅对华玉双的看法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对吴嘉云和华玉双之间,金帅将采取互不相帮的态度。 吴嘉云绝对相信,金帅的态度就代表了六号的意见,如果没有了朱家的支持,华玉双想把吴嘉云挤走当上市委书记是绝对不可能的。 吴嘉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他认为如果朱家和华家联合起来,是绝对有能力把华玉双推上来的,可是一旦朱家不支持,单凭华家一家之力,华玉双要想当上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只能是痴心妄想。 “金帅同志,”吴嘉云说话的时候腰板不由得挺了挺,很显然他已经有了在与华玉双的斗争当中取得最后胜利的勇气:“公安局的这份报告,我认为没有太大的问题,干警队伍早就应该进行整顿了,何书杰同志的工作也是卓有成效的。” 金帅知道吴嘉云的回报来了,笑了笑说道:“花都市毗邻港澳,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窗口,没有一支各方面都过得硬的警察队伍,是很难维持好社会治安的。” 吴嘉云又一次拿起了公安局的报告,这一次比上一次看得可就仔细多了。五分钟后,吴嘉云抬起了头:“对公安局党组要求处理的这些干警,我的意见是分为两步走,科级以下干部由他们自己作出决定,至于那四个处级干部,就拿到会上去过一过吧。” 不得不承认吴嘉云还是有一套的,对科级以下干警的处理,公安局党组就完全有这个权利,他们之所以要把这些人报到上面来,主要就是为了减轻他们的压力,只要市委书记和市长同意了,就等于给他们撑了腰,想必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这样一来,公安局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开展工作,何书杰的威信也就会得到极大地提高。 四个处级干部属于市管干部,如果要拿下他们,必须要经过市委常委的集体研究,这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吴嘉云在这件事情上,还有另外一层考虑。 华玉双之所以要把这份文件压下来,有可能不同意对文件上某个人作出处理,她是想利用这段时间给公安局党组成员做做工作,只是没想到公安局会把这份文件同时送到金帅那里。 吴嘉云知道,何书杰就是金帅的人,支持公安局党组对这部分有问题干警的处理,就等于向金帅示好,这样一来金帅和华玉双必定会在这件事情上产生分歧,召开常委会的时候,吴嘉云就会站在金帅一边,给华玉双一个颜色瞧瞧。 虽然金帅没有吴嘉云的年龄大,但并不代表他的政治智慧比吴嘉云低,他岂能看不出吴嘉云的心思来呢?不过吴嘉云既然主动示好了,金帅也不能不接受,至于华玉双那边那就更好办了,金帅完全可以其他人在常委会上提出这件事情来,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公安局的报告一定会得到批准的。 这一段时间,华玉双满脑子都想着当市委书记,在有些事情上做得太过分了,竟然发展到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遵守,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给她泼一泼冷水了。 660算计 在全市安全工作会议上,金帅发表了重要的讲话,说是重要其实只是对下面而言,这篇稿子是张铭起草,经过朗宏林把关,金帅只不过在这个场合上读了一遍而已。 这年头,领导的讲话和出版的文章越来越多,其实领导亲自执笔的却没有几个,只是把自己想的和下面的人讲一讲,秀才们自然会在细心领会之后,按照领导提出的观点加以延伸、炮制而成。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把这些由下面的工作人员写出来的文章不当回事,只要是从领导嘴里讲出来的话就是指示,谁会去追问讲话稿是不是领导亲自写的呢。 装在裤袋里的手机产生了震动,金帅一边讲着话,一边把手伸进裤袋按下了拒接键,可是过了一会,手机又震动了,随后金帅只好把手机给关掉了。虽然没有人能够管他这个当市长的,但毕竟开会的时候要关掉手机是规定,金帅也不会带头违反。 开完会,金帅回到办公室,刚打开手机,短信的音乐声又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楚立发来的:朱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我有事求你帮忙,今天晚上七点钟咱们香格里拉大酒店贵妃厅不见不散。 金帅皱了皱眉头,他非常清楚楚立要求和他见面有什么事情,敢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和金帅讲话的,恐怕除了楚立之外还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得出来,这真是给了他三分颜色,他竟然要开染坊了。 大拇指按了几下,一条短信发了出去:我正在开会,今天晚上有公务接待,不能应约,有什么事情周一上午到办公室谈。 短信发出去十几分钟,楚立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金市长,你可是够了忙的,哥们请你出去坐一坐你都没有时间。” 金帅看了看表,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吧,我只能给你十分钟,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望着金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楚立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是和他一样地位的太子,还是一个管理着上千万人口城市的市长,绝对不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 “其实,我这次约你就是想找你聊聊。” 金帅笑了笑:“你以为我像你似的那么清闲吗?你现在还有八分钟。” 楚立看了看金帅:“朱少,不会吧。” “我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和你闲聊。” 看到金帅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楚立郁闷了,那一天见面的时候,金帅没这个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琢磨了一下,楚立明白了,那一天楚立多少还占点理,金帅为了息事宁人及时了结这件事情,才会与楚立虚与委蛇,现在那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双方两来无事,金帅自然是不会再像上次那个态度。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长话短说,上次你和我讲了达华集团的一些事情,我派人侧面的了解了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和我讲。” 楚立郁闷了,都说官场里的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金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讲清楚因,怎么会说到果呢?这样吧,我就和你说一句话,我准备把达华集团给卖了。” 停顿了一下,看到金帅还是没有讲话的意思,楚立叹了一口气:“买家我已经找好了,但是去工商局办理股东变更手续,和更换企业法人的时候却被卡住了。” 金帅点了点头:“办理这些手续有一套严格的程序,材料不齐就补办一下嘛。” 楚立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发现他并不是像说假话的样子,心想难道这件事情真的不是金帅从中捣的鬼?如果不是他的话,问题又出在哪呢? “可是我的人前后跑了几趟都没有办成,我也亲自去找过那个姓魏的局长,可他们就是拖着不给办,收购方今天给了我一个期限,如果下个周三之前办不好,人家就要放弃收购。” “工商局以什么理由卡你们?” “他说在达华集团毁坏山林的问题没有得到处理之前,不能办理股东变更和更换企业法人。” “你认为工商局这个理由充分吗?” 楚立明白问题出在哪了,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你说的达华集团毁坏山林的问题成立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也是公司行为,变更股东和法人代表不耽误双方原定的合同继续履行。” “怎么履行?还是二十年之内恢复植被吗?” 金帅步步紧,楚立觉得被到墙角上了,一直陪着的笑脸也收起来了:“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我们都要按照法律去办事,谁毁坏的山林就应该由谁来负责恢复,并且还要承担因此而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 没等楚立讲话,金帅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材料:“这是省市两级环保、林业和国土部门的调查报告,你拿回去看一看,想明白了,下个星期一咱们再谈,我现在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看到金帅下了逐客令,楚立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如果是别人的话,他早就发火了,但在金帅面前他却不敢,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的地位一样,最主要的还是金帅代表着花都市政府,楚立也绝对相信,如果敢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来,金帅绝对有能力收拾他个厉害的。 张铭恰到好处的走了进来:“楚先生,请吧。” 楚立看了看张铭又看了看金帅,突然嘿嘿的笑了:“金帅,真有你的,哥们算是认识你了。” 金帅也笑了:“你今天认识我还不算晚,因为我的心情还算不错,我奉劝你还是把该办的事情办完了,不要留什么后遗症,否则你会很难看的。” 说完金帅的手指还有意无意的在桌上的那份文件上点了点,意思是告诉楚立,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的话,只要我把这份文件往上面一交,你楚立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到时候你们家老爷子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金帅,算你狠。” 金帅摆了摆手,就像赶一只苍蝇似的:“谢谢你的夸奖,不是我狠,而是国法无情。” 楚立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回来把桌上的文件拿起来,气势汹汹的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坐进车里,楚立就打开了那份文件,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件事情无所谓,可看着看着,脸上变了颜色。 这份报告上写得很清楚,证据也很充分,这个时候楚立才明白,为什么金帅今天会翻脸不认人,达华集团毁坏山林引起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根据报告上所列举的事实,达华集团原来毁坏的三处山林,如果要想得到全面的恢复,需要投入高达两个亿的资金,这还不包括泥石流等自然灾害给当地老百姓造成的经济损失。 看到这里,楚立意识到这次又被金帅给算计了。之所以这么急着把达华集团卖掉,主要就是想甩掉这个包袱,急着办理股东变更和更换企业法人,就是想趁收购方还不清楚这些事情之前,卖个好价钱,至于以后怎么办,可就不是他应该负责的事情了。 按理说楚立的小算盘打得够了精明的,但是在金帅面前他的阴谋注定是不能得逞的,金帅并不想把达华集团赶尽杀绝,而只是要求他们把毁坏的山林尽快的治理好,如果楚立在瞒着收购方的情况下把企业卖掉,有关部门对达华毁坏山里进行处理的时候,新的股东一定会与市政府进行交涉,说不定还会引起大麻烦来。 达华集团在花都市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企业,如果在这期间不能把毁坏山林这件事情处理好,就会严重挫伤外来投资者的积极性,企业一旦因此而破产倒闭,就会造成大批的工人失业,从而影响到全市实体企业的发展。作为一市之长,金帅当然要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了。 已经更了五章,稍微休息一会,剩下的三章下午再更,兄弟姐妹们,让鲜花和票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661脚底抹油 巨额奖金的诱惑下,厩公正审计师事务所的专家们拼命了,经过连续几天几夜的苦战,对达华集团的账目审核终于结束了。 看着由这些审计专家出具的审计报告,楚立是欲哭无泪,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贯深受他信任的周亮,这些年来竟然会贪了他近两个亿亿,而这部分钱绝大多数都是挪用了山林恢复专项基金。 又看了看从金帅那里带回来的调查报告,这个时候楚立才明白,为什么金帅会抓住这件事情不放。达华集团给花都市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人家自然要追究责任了,此时的处理活剐了周亮的心都有,如果这两个亿全部用于山林的恢复方面,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楚立觉得一阵阵的头大,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不占理,达华集团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反有关法规,现在金帅只是让楚立尽快的解决这件事情,还没有把这份报告交上去,实际上就是给了楚家一个面子,如果金帅把这份报告交上去,会引起什么样的严重后果,楚立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明白。 楚立此刻突然觉得他有些误解金帅了,朱家太子并非无情无义,人家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也不是那种做事不考虑后果的愣头青,之所以要让楚立负责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实际上就是在挽救楚立。 楚立做了好一阵子的深呼吸,终于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一点,整整一个晚上,楚立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座雕像似地,楚立在反复思考着应该采用什么办法,才能解决这件麻烦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雕像终于动了,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楚立嘴角露出了一副冷酷的笑容,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里一场小雨过后,碧空如洗,海边的空气格外的清新,金帅带着他的三个孩子开始了他们雷打不动的晨练。 石头已经学完了爸爸交给他的二十四式武功,祖儿和良儿虽然只学会了十二式,但已经打下了很扎实的基础,平日里金帅对孩子们很和蔼,但在练功的时候却要求很严,此时的金帅就像一个严肃的教官,不时的纠正着两个小儿子的动作,望着刻苦锻炼的三个儿子,金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结束了晨练,金帅和三个孩子不约而同的一起面对大海,练起了内功的吐纳功夫,父子四个在海边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来海边晨练的人多了起来,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着金帅父子,当然也有些人在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但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来看,无一例外的都是羡慕。 “孩子们,喜欢你们的新学校吗?” “喜欢,”祖儿和良儿异口同声的答道:“我们的新学校可好了。” “喜欢你们的老师和同学吗?” 祖儿和良儿相互看了看,没等他们说话,石头说道:“爸爸,老师和同学对我们都很好,不过就是他们讲的那些本地话太难懂了。” 听到哥哥提到了本地话,祖儿和良儿兴奋了,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头,两个幸伙用本地化叽哩哇啦的说着笑着。这才开学一个多月,孩子们都会说当地话了,看来越小的孩子越拥有语言方面的天赋。 山竹和小秦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看到金帅他们回来了,山竹向金帅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来到了客厅。 “楚立刚才打电话找你。” “说什么了吗?” “他到没有和我说什么,不过我可听出来了,他很着急。” 金帅点了点头:“楚立这个人自我感觉良好,我们也没有必要得罪他,不过牵扯到原则的问题,我是不会让步的。” 山竹笑了:“你这就叫公私分明,你说得对,我们是没有必要得罪他,有时候该帮人家的还要帮一点。” 看到金帅没有回电话的意思,山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给他回电话?” “电话是要给他回的,但不是现在,即便要帮他,也不会让他认为就那么容易。” 金帅的意思是抻一抻楚立,不要以为金帅就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有时候得来太容易的东西并不会被人珍惜,而只有让他知道得到的很难,才会有更好的回报。 金帅判断得一点没错,楚立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通过在办公室里那次谈话,楚立就明白金帅绝对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指手画脚的人,如果要想让他帮忙,那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来,而要想成为他的真正好朋友,则必须要用心去交往。 此刻的楚立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切的盼望着金帅的电话,这倒不是说他想在工商局办理股东变更手续的问题上继续与金帅讨价还价,主要是他刚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周亮昨天下午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突然去了香港。 审计师事务所来审计账目的事情是瞒不过周亮的,周亮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也知道楚立要收拾他,这次突然去香港,有可能是要脚底抹油。 楚立不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之前也采取了一欣范措施,当然他不能做得很明显,只是派了两个人暗地里监视他。按理说这已经很保险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周亮竟然能在这两个人的眼皮底下给溜了。 如果说在厩,楚立自然是有办法找到周亮了,可这里是花都,楚立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单凭他一己之力想找到周亮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个时候他只能求助于金帅了。 谢天谢地,电话铃声终于响了,楚立一个箭步跳到了电话机旁,顺手抓起了话筒:“朱少,我可等到你的电话了。” 听到楚立的着急的声音,金帅纳闷了,又出什么事了,能够让楚立这么沉不住气。 “呵呵,我刚才带孩子们去海边晨练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朱少,请你看在我们两家老爷子同朝为官的份上,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如果你说变更股东那件事情,就没有必要再谈了。”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昨天我从你那里离开之后,我请的审计人员给了我一份审计报告,周亮贪了我差不多两个亿,本来今天上午想找他谈一谈,可谁知道他昨天下午就跑去香港了,我怀疑他想跑。”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透着滑稽,金帅非常理解楚立此刻的心情,以前只是怀疑周亮会贪他的钱,现在审计报告证实了他的判断,楚立还不知道得有多么愤怒呢,今天上午想找周亮谈谈,其实就是要收拾他,现在找不到人了,楚立自然是更生气了。 “周亮是不是去香港有什么事啊?” “自从你和我说了那件事之后,我就派了两个人暗地监视着周亮,这几天他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可是昨天下午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不见了,今天早上我才知道,不光是周亮本人,就是他全家人都不见了,所以我才判断他跑了。” 金帅想了一下:“我可以马上让公安局介入这件事情,不过等一会你自己也要去公安局报案,法律程序还是要走的。” “那就谢谢朱少了,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你是对的,我原来误会你了,只要能够把周亮抓回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放下了电话,金帅摇了摇头,心想早干嘛去了,如果一开始就有这个态度,还会出这些事吗? 662装糊涂 水晶吊灯发射出的淡淡灯光洒落在宽阔的房间里,黑色沙发显得既庄重又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或许是因为主人身份的原因,一般人来到这个房间里无不战战兢兢。 作为朱家的太子,总理的家里都去过,金帅自然是不会有这种心情了,虽然等了有五分钟了,但依然端杯细细品茶,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刚才接待金帅的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金市长,首长来了。” 没等金帅站起来,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头发花白、身材魁梧的老人,虽然这些年来老人在电视上没有露面,但金帅还是能够认出,他就是前一任中央政治局委员,粤海省省委书记顾同祥。 “金帅同志,欢迎你来做客” 顾同祥嘴上说着欢迎,实际上却没有做着欢迎的事情,有谁见过客人来了这么久,主人才出来见面的? “呵呵,感谢顾老能够见我,看到你的身体很健康,我非常高兴。” “老了、老了,”顾同祥摆了摆手:“身体已经不行了,三高不说,心脏还有点问题……” 顾同祥唠里唠叨的说着他的身体情况,金帅也不插言,就像一个小学生在听老师讲课的时候那么虔诚。虽然来之前已经猜到了好多种与顾同祥见面时的情景,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开始的。 谈完了身体,又谈开了家人,顾同祥就好像把金帅叫来专门为了唠家常似的。其实这也是官场中大家都常做的事情,在谈正事之前必须要有过度,总不能握手之后就直接谈吧?这种情况越是官大的就越喜欢做。 “之所以晚上请你来,是因为和你谈的这件事情比较重要,你白天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也不好打扰你。虽然我现在退下来了,算是无官一身轻,但毕竟不能给你添麻烦吧。” 金帅知道接下来要谈正事了,笑了笑说道:“老同志是我们党的宝贵财富,你们的经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很有用的,我也经常找一些老同志在一起聊聊。” 顾同祥点了点头:“你在花都市的工作情况我听说过一些,总之可圈可点……” 也许人老了都喜欢唠叨,顾同祥又把金帅好一阵的夸,金帅纳闷了,难道顾同祥整天什么事也不干,就只关注花都市的情况?这么大年纪了,记忆力还是蛮好的嘛。 谢天谢地,顾同祥终于结束了唠叨,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意思是这个话题结束了,接下来要谈正事。 “这个……嗯……我刚才提到了,你们提出的两条腿走路,大力发展实体企业的方针政策还是很正确的。” 金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顾同祥所说的两条腿走路,大力发展实体企业,是金帅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为了稳住周松一伙而采取的一种过渡性策略,后来在常委扩大会议上,又重新定位整顿房地产市场,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顾同祥对花都市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当领导的有时会出现选择性遗忘的情况,也就是说为了达到他的某一样目的,会对你说过的话或做过的事情‘忘记’,而只会提出对他有用的话或者事来。 对于这种情况,下面的人还真的不好解释,你总不能说领导忘了吧?那岂不是在否定领导的一贯正确性?再说了,那邪你总归说过吧?既然说过,就不能分辨以前或者是以后说的。 “大力发展实体企业这个口号提的好啊,以前我就说过,发展房地产业只能是经济发展当中的应急之举,而实体企业才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动力,国家要想富强,只靠盖房子是不行的……” 不得不承认,顾老这么大年纪了,不但记忆力很好,而且口才绝佳,在经济发展这个问题上,还是有自己**见解的。 “为了发展实体经济,你做了大量的工作,成立的那个贷款担保公司就很好嘛,不仅保证了国家金融的安全,而且还为急需资金的企业得到了大笔的资金,这对于社会的稳定也是很有利的。” 金帅已经知道顾同祥接下来要说什么,否则他不会把话题往这方面来引。利用顾同祥端杯喝茶的机会,金帅说道:“我的工作当中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今后还需要很好的注意。” 顾同祥笑了:“我就欣赏你这个态度,任何事情都要一分为二,这才符合唯物主义的发展观嘛。有不足之处并不可怕,只要认识到了纠正过来就可以了嘛,今天你既然谈到了这一点,我们不妨就一起讨论一下。” 没等金帅说话,顾同祥又说道:“目前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势头很好,我已经看过你们上半年的统计数据了,在实体企业经济这方面比去年同期增长了三十多个百分点,这就是了不起的成绩。我个人认为这个成绩是两方面的。一个是花都市委、市政府采取了一条正确的方针政策,还有一方面就是企业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而在这种情况下,保护企业的积极性就尤为重要。” 顾同祥又一次长篇大论的讲了起来,看来退了休之后,没有了这些讲话的机会,把这个老头憋坏了,今天有了一个忠实的听众,要过把瘾了。 “最近我听到了一写映,主要是关于实体经济发展方面。由于历史的原因,在改革开放之初,我们一度走了一些弯路,比如说,在引进外资方面,我们就没有在环保方面提出更高的要求来。尽管如此,这些企业为我们国家的经济建设还是做出了贡献的,经济还是发展起来了,这是主流,与环保工作中出现的问题相比,只是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关系,成绩还是主要的。对一些贡献大的企业,我们就应该在保护的同时对他们提出更高的要求,只要是他们认识到了错误,就要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时间和机会,一棍子打死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也许顾同祥好长时间没有讲这么多话有些讲累了,讲完之后急剧的喘息了几下,然后端起茶杯来很口渴似的喝个不停,眼睛却在注视着金帅。 金帅依然点头微笑,他已经想好了,只要顾同祥不提到南山化工这几个字,就继续装糊涂,先把顾同祥应付过去,不让这个老家伙生气就可以了,以后再怎么干就不是他能够过问的事情了,有影响力也只局限于影响这方面,只听他的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也没有能力把金帅怎么样。 看到金帅连连点头,顾同祥以为金帅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像顾同祥这种级别的人,讲起话来是不会很明确的,大多都是采取一些暗示之类的手法,只要下面领会了他话里的精神,就一定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也许没有什么问题,他在台上的时候,有谁敢对手握重权的省委书记阳奉阴违,而今天的情况不同了,首先顾同祥已经不在位上,其次他遇到了金帅,人家愿意听他的唠叨是尊重,不愿听是本分,更何况顾同祥要求金帅做的这件事情并不符合金帅的利益,所以金帅不听他的,也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663对事不对人 马司长在花都市的调研结束了,一般的情况下,中央部委机关下来调研的干部,在走之前都应该和当地的主要领导通报一下调研的情况,这里边除了有尊重的意思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想达成共识。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一直到马司长上飞机,都没有找金帅谈,一开始金帅还以为找吴嘉云谈过了,可后来才知道马司长也没有告诉吴嘉云这次调研的情况。 事情反常即为妖,虽然金帅早就知道马司长这次来调研的目的,也知道马司长和华家的关系,但是马司长这样做也有点太露骨了。 吴嘉云猜测得一点没错,当朱国政在常委会上提出按照公安局党组的建议,给予四个处级干部以降级处分的时候,遭到了华玉双坚决的反对。 “我不同意公安局党组的建议,这四个同志虽然有一些小问题,但从大方向来看还是不错的嘛,我们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把人家一棍子打死,也不符合组织原则,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句话我们已经讲了多少年了,为什么我们一些同志就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华玉双的目光看向了金帅,意思是说前几次我在常委会上都支持过你,这次你也应该支持我一下了吧? 金帅微微一笑,目光在会场上扫视了一遍,本来他的意思是告诉华玉双,要听听大家的。但却被华玉双误解为这校委们都会支持她的。 “吭吭,我说几句,”秦华林开始讲话了:“玉双同志讲得很好,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把人家一棍子打死,这四位同志虽然在工作当中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毕竟还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嘛,犯了错误就要允许人家改正。” 常委们全都明白了,公安局提出要处理的这四个人当中,除了有华玉双的人之外,还有秦华林的,否则他们两个不会提出反对意见来的,毕竟这也是公安局一级党组织提出来的,市委日也应该给与尊重。 如果朱国政事先不知道金帅的意思,听到华玉双反对,他肯定不会再吱声了,毕竟周松走后,他们这些所谓的本地派系就失去了主心骨,在常委会上,讲话的分量也轻了很多,但现在有了金帅的支持,朱国政自然是不肯退让,这不仅仅因为朱国政想讨好金帅,最主要的是华玉双与朱国政以前矛盾很深,最近中组部来人调研,华玉双又表现得很活跃,朱国政当然明白金帅是要打压一下华玉双,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公安局党组的报告上列举的事实很清楚,在公共场所持枪威胁群众,人为的制造冤假错案,并且还有与黑社会相勾结,收取他们巨额贿赂的嫌疑,这能称之为小事吗?如果这也算小事的话,我想请问玉双同志,什么样的事情才算是大事?” 朱国政的话音刚落,鲁弈安紧接着说道:“作为一个公安干警,又是负有一定责任的领导干部,这可不是小事。我同意公安局党组的建议,不仅要给予这四个处级干部降级处分,还要建议市纪委对他们的问题进行调查。” 华玉双杏眼一瞪,恶狠狠的看着朱国政和鲁弈安,心想你们两个算是本地派系的元老,这四个人也属于本地干部,你们怎么还支持要拿下他们呢? 其实,华玉双哪里知道朱国政和鲁弈安是怎么想的,他们两个就是要利用这件事情报复一下华玉双,谁让这老娘们这段时间对他们这些人打压得这么凶狠呢?反正这四个人当中没有一个是朱国政和鲁弈安提拔起来的,牺牲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如果在常委会上再不发出自己的声音,以后还不得给华玉双压死啊。 金帅虽然没有抬头,用笔在本子上划着,但却能感觉到华玉双在看他,金帅心里暗暗的发笑,给这个老娘们一点教训也好,免得认不清形势自我感觉良好,你和我联合起来,能够在常委会上形成一股很大的力量,但离开我,你将一事无成。 吴嘉云笑眯眯的观察着会场上的形势,他觉得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过了,看到常委们都没有讲话的意思,吴嘉云咳嗽了一下:“刚才大家都发言都很好,看看其他的常委还有什么意见。” 那乐海举手:“我同意弈安同志的意见,有邪刚才国政同志都讲过,我就不再重复了。我今天只讲一个问题,上一次我们对五个局级干部进行了严肃的处理,公车私用的问题得到了根本的解决,这一次对干警队伍进行的整顿是很有成效的,如果不能把那些害群之马清除出去,公安局就无法肩负起维护社会治安的重任,我们一直在讲社会的公平,在对干部的管理方面也应该体现到这一点。”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那乐海,他发现这个在常委会上很少讲话的白脸书生,水平还蛮高的嘛,讲出来的道理也很能打动人,为了公车私用都能拿下去五个局级干部,这四个处级干部身上出了那么严重的问题,如果不严肃处理,确实谈不上公平。 “其他的同志还有什么意见?”吴嘉云看了看腕上的表:“为了节约时间,我看咱们还是举手表决吧。同意免去这四个处级干部职务,并由市纪委对他们进行调查的同志请举手。” 吴嘉云的话音刚落,所有常委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金帅的身上,看来大家都准备好了,只要金帅一举手,他们保证会马上跟上的,什么叫做唯马首是瞻,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的威信之高是其他人难以企及的,确切的说他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常委的支持。 华玉双也没有想到吴嘉云这么快就让大家表决了,这在以前是根本不会出现的情况。本来她还想再替这四个人辩护一下,或者说把这四个人的问题分开讲一下,力争保住她想要保住的那个人,这样一来,显然就来不及了。 朱国政首先举起了手,接着就是鲁弈安和那乐海,华玉双很紧张的看着金帅,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金帅会同意了。虽然现在是三比二,但只要金帅不举手,或者说他弃权,这项提议就不可能被通过。 很遗憾的是华玉双失望了,金帅移了移面前的杯子,举起了右手,就看到呼啦一下,除了华玉双和秦华林之外,其他的常委全把手举起来了,毫无疑问,拿下那四个处级干部已成定局,谁也翻不过盘来了。 “常委会应到常委十二人,龚明君同志请假,实到十一人符合程序。免去公安局四个处级干部并交由纪委进行调查的决议,有九名常委赞成,两人反对,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该项决议得到通过。” 吴嘉云在宣布结果后,脸上带上了胜利者的笑容,在金帅的支持下,终于给了华玉双一个难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吴嘉云突然想到,如果早一天这个样该有多好呢?也不至于让华玉双钻了空子。 一声散会,吴嘉云带头离开了会议室,金帅知道华玉双要找他,故意留在了最后。果然,看到金帅没有走,华玉双走到门口又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一刻华玉双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呵呵,我是对事不对人。”金帅的目光顶了上去,他现在才不会在乎华玉双现在的感觉呢。 华玉双点了点头,一声也没吭,转身离开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了一阵咯哒咯哒的急促声响。 八章爆发完毕,鲜花票票长得可怜,是不是大家忘记投花和投票了。 664动手 向金帅汇报完工作之后,环保局局长马思明就像得到了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第二天就召集了全市环保紧急工作会议,为了表示对环保工作的重视,金帅和严洪泽也出席了这个会议。 有人说工作就是开会,这句话是否正确暂且不去讨论,单从工作角度来讲,有嗅议召开得还是非常必要的,如果用公文的形式,下面那些官们也未必会重视起来,而开会特别是领导参加的会议,却没有一个人敢拿着不当回事,即便领导在会上一言不发,也代表了他的态度。 在会上,马思明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拿出一个星期的时间让各企业自查自纠,由各区县环保部门负责监督,一个星期之后,市环保局将会同公安、工商,电力等有关部门进行联合验收检查,达标的允许继续生产,不达标者则强制停产整顿,为了保证环保不达标企业的生产能够真正停下来,电力部门将切断企业的动力用电,水务部门将停止供水,工商部门将暂扣营业执照。 像这种会议以前开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过去这一阵子,那些排污严重的企业该怎么生产还怎么生产。但这次就不同了,当听到马思明在会上讲到要采取的这些措施之后,与会的干部都知道市里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金帅在会上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中心意思就是支持市环保局采取的这些一系列措施,坚决关停一些污染严重,经多次治理后依然不达标的企业,即便是gdp的增长受到影响也在所不惜,总之就是要给花都市老百姓一个适合生存的环境。 当天晚上市电视台播出了这条新闻,一些人看到后可就坐不住了,像这种情况,以前大家都经历过,由于政府的执法力度不够,一边喊打喊杀的,一边又在不断做着妥协,最后这些所谓的检查都不了了之,污染照常排放,苦就苦了老百姓。 而这次明显的与前几次不同,如果工商部门暂扣营业执照只是从法律上进行了限制,那么电力部门切断动力用电,水务部门不供水,就是给他们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没有水没有电是想生产也不行啊。 一些排污比较严重的企业老板,当天晚上就开始活动了,有的提着礼物去拜访各级环保部门的领导,还有的直接找到了主要领导家里。 当然了,认为有背景的说起话来口气比较强硬,大谈特谈他们为花都市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而一些没有背景、规模又比较小的企业,则只有祈求当官的高抬贵手了。 如今的企业老板和政府官员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也许还能通融一下,可现在却没有一个敢的。一想起金帅在讲话时那种严肃的样子,这些官们就不寒而栗,虽然答应这些企业老板会得到一些好处,但与官帽子相比较,还是后者更重要一点。 当天晚上,南山区委书记赵岭伟的家里先后来了几批客人,除了来听取指示的环保局局长之外,其他的全是以往排污比较严重的企业老板,而这些人当中以南山化工的势力最大。 “赵书记,我们真不明白,市政府为什么要这样干,南山化工是改革开放之初就进入花都市的,为花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仅去年一年,我们就上缴了近三千万元的税费,除此之外我们在慈善方面的捐款也达到了五百万,现在怎么说让我们停就停呢?” 南山化工的老板柳似新来自于香港,虽然港式的普通话讲得很费劲,但总算还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由于他们的这家企业是前任省委书记顾同祥亲自引进来的,有了这么一个大后台,以前自然是没有人敢把他们怎么样,不要说是区委书记了,就是市委书记见了他也客客气气的,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养成了他目空一切的性格。 看着柳似新张牙舞爪的样子,赵岭伟心想以前你狂一点就狂一点吧,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可这一次如果再敢顶着来,是绝对要吃大亏的,金市长是绝对不会吃你这一套的。 “呵呵,柳老板不要激动嘛,有话慢慢说。” 赵岭伟不说还不要紧,一说柳似新更来劲了:“我能不激动吗?我们今年接的订单很多,即便是正常生产能够按时交货也就不错了,更甭说让我们要停下来了,完不成订单,我们的损失可就惨重了,搞不好就要倾家荡产。” 赵岭伟笑了笑:“企业有困难,我们应该帮助,但这种帮助必须建立在符合法律的基础上。你们的企业污染严重,群众的反映很强烈,市区两级环保部门多次要求你们整改,你们一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进行推诿,这显然是很不对的嘛。” “化工企业有不污染的吗?不污染叫化工企业吗?这几年市县两级环保部门罚我们的款还少了吗?” 柳似新的歪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在他以为,化工企业就应该有污染,当时你们把我们引进来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既然交了罚款了,就应该允许我们生产。 “柳老板,正因为你有这种错误的思想,所以你们这些年来才没有重视环保,罚款只是一个手段并不是目的,你应该认识到这一点,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安排一下,把污染的问题尽快解决好,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柳似新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赵书记,我们已经向市区两级政府递交了环保整改方案,准备拿出一千万从日本订购污水处理设备,可是让这些设备投入使用总要有个时间吧?” “你们要早下这样的决心就好了,这些年来环保部门一直在催促你们彻底进行整改,可你们就是不听,现在事到临头了你们才想起办这件事情,不觉得太晚了一点吗?” “这能全怪我们吗?如果你们早要求得这么严,我们也不会等到今天。” “正因为以前我们要求得不是那么严,让你们一直拖了下来,所以这次才会动真格的。” 柳似新想了一下,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赵书记,我听说您和金市长的关系不错,能不能请他通融一下?再给我半年时间,不,三个月就可以了,我一定彻底解决污水处理的问题。” 赵岭伟摇了摇头:“我和金市长只是工作上的关系,我说的话他不会听的。” 看到赵岭伟拒绝了自己,柳似新奇怪了,难道自己的消息不准确?或者说给赵岭伟的好处还不够? “赵书记,不管你和金市长是什么关系,你总还是南山区的区委书记吧,讲话要比我方便一些,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让你给我争取三个月的时间,当然了,你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不会忘了你的。” 赵岭伟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柳老板,我再说一遍,在这件事情上我无能为力。” 柳似新站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我再多说也没有用,不过帮人就是帮自己,我希望赵书记能够考虑到这一点,如果你们让我活不下去了,也别怪我不讲客气。” 柳似新气势汹汹的走了,赵岭伟琢磨了一下,回到书房,打开了保险柜,从里边拿出了一个文件袋,看了看又放回去了,他非常清楚柳似新临走时讲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665麻烦大了 南山化工是花都市最大的化工企业,只要解决了这家企业的排污问题,其他的企业就好办多了,既然知道市长的决心,下面的人自然是没有一个敢乱来的,谁都知道市长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如果不按照他的指示去做,请你挪个位置是轻的,拿下你头上的官帽子是一定的。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赵岭伟放下了手中的笔,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区长鲁明国打来的:“赵书记,五分钟之前环保局局长向我报告,去南山化工进行环保检查的工作人员被人给打了。” “你说什么?环保局的工作人员被打了?凶手是谁?” “据说是南山化工的保安。” 昨天晚上赵岭伟就觉得柳似新临走时说那句话有些不对劲,当时还以为他说的是气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南山化工胆大包天,保安竟敢殴打环保局的执法人员。 赵岭伟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一旦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大麻烦。这一次对环保工作的大检查是市政府亲自布置下来的,金市长在会议上的讲话又很严肃,摆明了要彻底整顿这携工企业的决心,南山化工竟然敢暴力抗法,这是藐视法律,没有把市政府放在眼里,金市长一但知道这件事情,他能够轻易的放过南山化工吗? 南山化工的后台是谁?赵岭伟自然也很清楚,顾同祥肯定要保南山化工,而金帅却要拿南山化工开刀,这两个人一旦斗起来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要知道两只大象打架,遭殃的可是周边的小树。 这一刻赵岭伟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一番衡量之后,赵岭伟认为这是一个靠上金帅的最好机会,这倒不仅仅因为赵岭伟与金帅的大姑父刘迎新是老同学,最主要的是老朱家的势力要大过顾同祥。 金帅来到花都市后,虽然和赵岭伟谈过一次,但由于赵岭伟当时的态度比较含糊,金帅就再也没有见他,后来金帅牢牢的掌控住了市委常委会上的话语权,赵岭伟就觉得他做了一件错事,第一次的机会失去了,这次的机会自然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这一次南山化工的保安殴打环保局的执法人员,如果处理得当的话,金帅就会对赵岭伟有一个重新的认识,也许就会接纳他,反之,赵岭伟就会被永远排除在金帅的圈子之外,不要说还想进步了,就是能够保住目前这个位置也不容易。 “喂喂,赵书记,你在听吗?” “明国同志,这次的环保大检查是金市长亲自布置下来的,南山化工的保安殴打环保局执法人员的问题是严重的,他们是在暴力抗法,这是为法律所不能容忍的,我的意见立刻让公安局介入,把打人者控制起来,我现在马上去向金市长汇报。” 鲁明国之所以要给赵岭伟打这个电话,就是因为他对这件事情的内幕了解得太清楚了,南山化工的后台是顾同祥,如果要是动他们,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把顾同祥给惹火了,就绝对不会有他鲁明国的好果子吃。 金帅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就见过赵岭伟一次,后来赵岭伟也在各种场合下暗示他和金帅有某种特殊的关系,既然这样的话,何不让赵岭伟把这件事情扛起来呢?人家有市长护着,顾同祥即便怪罪下来也不会有事,而他鲁明国的靠山周松已经走了,这件事情一旦闹大,说不定就会让他当替罪羊。 现在赵岭伟提出让公安局介入,鲁明国的胆子自然就大了,本来他对柳似新的做派就很看不惯,这个时候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收拾他一下了。一个电话打出去,公安局立刻行动起来,甚至还出动了防暴警察,这一下子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原来赵岭伟还以为金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很震惊,却没想到金帅的脸色异常平静,仿佛他已经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 “你刚才说的很对,南山化工的保安敢殴打环保局的执法人员,是一起很严重的暴力抗法事件,南山区委区政府的处置是恰当的。目前一些污染严重的企业眼睛都盯着我们,对于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手软,必须要狠狠地打击,不仅要抓起那些打人者,还要调查是谁在幕后指使,你大胆的去做,我会支持你的。” 听到金帅的指示,赵岭伟放心了:“谢谢市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以前我们对环保工作抓的不严,是因为我们在思想上重视不够,今后南山区委区政府将坚决执行市长的指示,切实把各项工作搞好。” 金帅摆了摆手:“只要我们做的事情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就要大胆的去做,更不要管什么背景和后台之类乌七八糟的东西。” 金帅的态度很明确,赵岭伟意识到市长这次是一定要拿南山化工开刀了,甚至把他们的后台顾同祥也没有放在眼里,除了这位太子之位,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有这种魄力坐进车里,赵岭伟打通了鲁明国的电话:“明国同志,我现在向你传达金市长的指示,第一对南山化工保安殴打环保局执法人员的事情,定性为严重的暴力抗法事件,第二不仅要抓起那些打人者,还要调查幕后是谁指使的。” 南山化工这一天非常热闹,公安局先是把三个打人的保安给带走了,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又把保安部经理带去协助调查,到了下午又把行政副总给抓了起来。 望着进进出出的警车,公司的员工指指点点,老板不是有后台吗?怎么警察还敢来抓人呢? 柳似新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种程度,环保局的工作人员进来的时候,保安不就是推搡了他们几下吗?还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看来这次花都市政府是要动真格的了,”柳似新嘟囔道:“他妈的,我花出去那么多钱,都拿去喂狗了,这种时候一个来帮我的也没有,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受了。” 柳似新越琢磨越越觉得窝囊,他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前天晚上顾老的秘书打电话还说过,顾老已经和金市长谈过了,只要南山化工搞得不是太过分就不会有事,这才过了一天,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想来想去,柳似新认为终于想明白了,原因就是他没有给金帅这个一市之长去上供,那些拿了他钱的小官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是不敢不听金帅的。 柳似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奶奶的,如今这些当官的都是些饿狼,打点不到谁都会给你出点难题,不就是要钱吗?老子给你就是了。 从包里掏出了几张银行卡,琢磨了一下,柳似新从中挑出了一张额度最高的,刚要出门又停住了脚步,掏出手机打通了顾同祥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里边传出了顾同祥的声音:“似新啊,今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顾老,花都市政府对我们南山化工动手了。今天早上,环保局的几个人要进厂检查,结果与几个保安发生了争执,在争执过程中几个保安推搡了他们几下,结果警察不仅把那几个保安抓起来,还把保安部经理和行政副总都带去协助调查,现在厂子已经乱套了。” 顾同祥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似新啊,这就是你们做得不对了,我已经与金市长谈过,只要你们闹得不是太过分,他会给你们机会的,环保局去检查也只是例行公事,你们配合一下也是应该的,可是一旦动手打人了,性质可就变了,给你们按上一顶暴力抗法的帽子,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666急了 柳似新有些急了:“顾老,那个姓金说一套做一套,你千万不能信他的,昨天花都市政府开了一个环保工作会议,金帅在会上说要给我们这些污染严重的企业停水停电,这不就是摆明了不让我们活了吗?” 也就是顾同祥已经退休了,闲着没事干才会和柳似新说这么多废话,如果在台上,不要说和他讲这么多话了,就是能不能听他的电话也不一定,而柳似新此时却以为是顾同祥对他的关照,于是他才会说出这些很没有水平的话来。 也幸亏隔着一条电话线,如果在当面的话,柳似新就会看到顾同祥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难道这就是你纵容保安殴打环保局执法人员的原因吗?” 柳似新听出顾同祥话里不高兴的意思来,心想我给你们家送去了这么多的礼物,你本人又答应过要帮我,今天难道要翻脸不认帐吗? “顾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金帅这样做太过分了一点……” 没等柳似新说完,顾老就把电话给扣了,他才不想听柳似新继续罗嗦下去呢。像顾同祥那么大的官,虽然有时候有些刚愎自用,但是非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南山化工是他亲自引进来的,又曾经接受过柳似新一些小玩意这倒不假,但这些原因是影响不了他的判断力的。 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顾同祥指了指电话机:“今后他的电话我不接。” “知道了,”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柳似新刚才和顾同祥讲了些什么,但也能够看出来顾同祥现在很不高兴,没有了顾老的支持,柳似新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握着嘟嘟响的话筒,柳似新郁闷了,他不知道顾老为什么会突然发火,琢磨了好一阵子,柳似新始终不得要领,嘴里嘟囔道:“这老匹夫,年纪越大脾气越古怪。” 以前还有顾同祥这面大旗,在他的关照下,没有人敢把南山化工怎么样,现在顾同祥摆明了不想再管他的事了,柳似新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他这个时候才知道没有顾同祥罩着,他这个香港来的所谓大老板连个屁也算不上。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柳似新的嘴里蹦出了这几个字,坐上车向市政府驶去。以前报上名字之后,无论是市长或者是副市长,最差也是一个副秘书长,柳似新总能够见上一个,可这次就不一样了,一直等到快要下班,也没有一个人来见他。 二号车刚开出市政府的大门口,突然一个急刹车,幸亏金帅练过武功,反应灵敏,才没有撞到前面的靠背上。 钟杰宝和张铭同时推开车门下去了,看到从地上扶起来一个人,金帅意识到出车祸了。 “怎么回事?” “我刚开出大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加速,这个人就冲上来了。” 金帅摆了摆手:“先不要说原因,赶紧打个电话让救护车接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张秘书,你负责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从地上爬起来那个人几步就走到了车边,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显然并没有受伤,金帅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不管怎么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总要安慰人家一下。 “实在对不起,有没有撞到你?还是请您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金市长,汽车没有撞到我,我拦车只是想向你反映问题。” 金帅皱了皱眉头:“反映问题你可以去接待室或者信访局,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啊。”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嘛,今天我等了一下午,市里的领导一个见我的也没有。” 金帅知道这个人讲的是实话,花都市一千一百多万人口,再加上外来务工的那就更多了,如果大家有事都要见市长的话,不要说现在他们这几个人,就是在增加一百倍也忙不过来。问题是整顿机关作风已经这么久了,下面的人总要接待人家一下吧。 “请问你贵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南山化工的老板柳似新,金市长,请你高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吧。” 听到是南山化工的老板,金帅全明白了,现在市里的干部都知道,市政府要对这些污染严重的企业下手了,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有人再惹麻烦上身了。 “噢,你就是柳老板啊,你们企业污水排放的问题至今没有解决,老百姓反映很强烈,市政府根据有关法律责令你们停产整顿,整顿合格后自然就会允许你们恢复生产,给你一条活路?你们在排污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给老百姓一条活路呢?” 秘书长朗宏林听到消息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自然是认识柳似新了:“柳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又来了一个认识的大官,柳似新脖子一梗:“反正你们封了我的厂子,我也活不下去了,不如叫汽车把我撞死算了。” 听到柳似新越说越不像话,金帅脸一沉:“秘书长,这件事情你发展处理一下。” 坐进了车里,张铭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转过身来说道:“市长,这个柳老板就是个滚刀肉,听说在香港是混黑社会的。” 金帅瞪了张铭一眼,把张铭吓得转回身去,再也不敢乱讲话了。不过他刚才说的话倒是证实了金帅的判断,一个大企业的老板,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想见市长反映问题有很多种办法,总不能采取这种过激的方式吧,不仅如此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原来以前是干过黑社会的,怪不得呢。 望着远处的车影,柳似新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额头上的一道伤疤变得发紫,他这个南山化工的老板,以前可是市政府的贵客不要说是见市长了,就是见省长也没有问题,怎么现在情况就变了呢? “柳老板,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柳似新看了看朗宏林:“秘书长,金市长让你负责处理一下我的事情,你看怎么办吧?” 朗宏林笑了:“我理解市长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柳似新点了点头:“秘书长,以前用得着我的时候把我奉为座上宾,现在看着用不到我了,就想把我给甩掉,你们这些当官的太狠了一点吧?” 朗宏林自然知道柳似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可不想招惹这个滚刀肉,就像没听到柳似新的话似的,笑着说道:“既然你没有受伤,那就请回吧,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你了,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可以给值班室打个电话,也可以自己去医院检查,保存好收费单,拿来我给你报销。” 朗宏林一边说着废话,一边向停在路边的车走去,当柳似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进了车里,不一会就不见影了,刚才围上来的几个门卫看到市长和秘书长都走了,此时也一哄而散。 “他奶奶的,你们都不想管我的事情,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站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柳总,人家都走了,我们也离开这里吧。” 柳似新恶狠狠的看着市政府的那块牌子:“事情都办好了吗?” “我的技术那是第一流的。”年轻人扬了扬手中的照相机:“刚才我用的是连拍,保证全都拍上了。” 柳似新嘿嘿的笑了:“他奶奶的,他不想给我留条活路,我也不让他们好受,今天晚上加加班,争取明天一炮打响。” 667全武行 看到二号车开了过来,赵岭伟一溜小跑的迎了上来,手脚麻利的替金帅打开了车门:“市长,你回来了。” “岭伟同志啊,怎么站在这里呢?快请里面坐。” 赵岭伟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嘴,你们家的保姆要是让我进去,还至于等在外边挨太阳晒?看到刚才那个把他挡在外面的女孩打开了门,赵岭伟挺了挺胸,鼻子里哼了一声,意思是说你刚才不是不让我进吗?现在市长请我进来了,看你还敢不敢再把我赶出去? 宽大的客厅虽然布置的很简朴,但却给人一种很舒服很的感觉,递给了赵岭伟一支烟,金帅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这次是为了南山化工的事情来的吧。” “市长说的很对,我这次就是来向你汇报这件事情的……” 赵岭伟把这件事情的整个处理经过详详细细的向金帅作了汇报,金帅听后微微点头:“这就是说打人是南山化工的副总指使的?” “南山化工那个副总的态度很强硬,一口咬定他没有指使保安打人,而只是今天早上强调了一下厂区的秩序,闲杂人员一律不准进入,说是保安错误的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保安经理倒是说了实话,打人就是副总指使的。” 金帅点了点头,柳似新在香港既然是混黑社会的,想必他手下的副总也是他的马仔,这些人在某种时刻还是很讲义气的,即便就是柳似新下的命令,反正这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他的副总也不会把他滚来的。 联系到刚才在市政府大门口发生的那件事情,金帅明白了,柳似新之所以要指使保安打人,是想试探一下市政府的态度,看到公安局把凶手给抓了起来之后,又使了一招苦肉计,也幸亏钟杰宝驾驶技术好,没有把他给撞伤了,否则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处理。 这徐黑社会的人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不损害他的利益一切都好说,一旦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什么烂招数也能使得出来,金帅有些纳闷了,顾同祥当年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人呢? “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公务人员,这是严重的暴力抗法事件,必须要严肃处理,总之就是一句话,在南山化工的污染问题没有彻底解决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生产。” 赵岭伟深有同感,对于南山化工污染环境的问题,他这个区委书记也不知道挨了老百姓多少骂,区人大和政协那帮老头经常堵到他的办公室,有时候说的一邪还很难听。因为南山化工后面站着顾同祥,区委区政府才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有好几次赵岭伟去找柳似新,人家根本就不理他这个区委书记,现在有了金市长做后台,赵岭伟自然是不会再怕他们了。 “请市长放心,南山区委和区政府坚决执行您的指示,我已经和明国同志商量好了,明天早上一上班,电力部门就会给他们停电,水务部门也会给他们断水,如果他们再敢闹事,公安局就会进行严厉打击。” 金帅看了看赵岭伟:“你们有这个态度是好的,在特殊的情况下就要采取特殊的手段,我们花都市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企业继续存在下去,带血的gdp是绝对不能要的。” 没等赵岭伟讲话,金帅又说道:“郝老板那家电子厂目前扩建得怎么样了?” 赵岭伟笑了:“目前扩建工作基本上完成了,正在进行设备的安装和调试,估计下个月就能正式投入生产。” “市里有个设想,在产业整合的工作中,准备让各个区县都形成自己的特色产业,考虑到你们区的电子产业一直比较发达,可以形成一条以电子芯片为龙头的完整电子产业链,在这方面你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市政府的这项决定是正确的,只要能让这些污染严重的企业达标排放,我们就有决心在保持gdp增长不下降的情况下,还老百姓一个青山绿水。” “你这句话讲得好,经济发展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而优质的环境才是我们生产的空间,为此我们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今天我也向你交交底,凡是产生污染的企业,一定要严格整顿,有一丝不合格的就绝对不能允许他们生产,除此之外还要按照谁污染谁治理的这个原则,着他们拿钱出来治理被污染了的环境。” 其实赵灵伟这次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看了看表已经谈了十五分钟了,金帅始终没有谈到南山区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赵岭伟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站了起来:“市长,我就不打扰你了。” 金帅微笑着伸出了手:“你们南山区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市里正在考虑,在目前的情况下,还要把工作做得再细一点。” 金帅所说的工作做得再细一点,实际上就是暗示赵岭伟,这件事情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送走赵岭伟之后,祖儿和良儿跑了进来:“爸爸、爸爸,我们来向你承认错误了,今天在学校我们和同学打架了。” 看到良儿的额头上有一块青紫色,金帅心疼得把孩子揽进了怀里:“告诉爸爸,你们为什么要和同学打架?” 良儿扬起了小脸:“因为我们不会讲本地话,有几个同学就骂我和二哥是北方佬,大哥告诉我们不要理他们,我们就一直忍着,可今天那几个同学又把我们的书包给扔到了楼下,还要动手打我,所以我和二哥就还手了,后来他们又去找了高年级的同学来,我们也去找了大哥,爸爸,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正当防卫啊?” 听着儿子小大人似的讲话,金帅一阵大笑,看到爸爸没有生气,祖儿说道:“我大哥可厉害了,他一个人就把那几个烂仔全都赶跑了,后来老师来了,就让大哥去他的办公室,又打电话把妈妈给叫去了。” 怪不得从回来就没有看到山竹和石头,原来被老师叫去训话了:“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和同学打架是不对的,毕竟学校是一个学习场所,但是你们的自卫是没有错误的,你们的太爷爷曾经说过,我们不去招惹别人,但别人如果欺负我们,也要勇敢面对。” 两个幸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祖儿问道:“爸爸,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处罚我和哥哥吧?” 金帅把两个幸伙一起揽进了怀里:“如果那几个人不去找高年级的同学来打你们,你哥哥出手是不对的,但他们去找了高年级的人来,如果你哥哥不保护你们,那就更是错误的了,这件事情你们哥三做得都没有错,爸爸是不会处罚你们的,不过今后一定要和同学们搞好关系,考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父子三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外汽车声响,山竹和石头回来了,看到金帅回来了,山竹笑着说道:“我们的三个儿子今天在学校里和他们的同学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我已经听祖儿、良儿和我讲了,我并不认为三个孩子做得有什么错,特别是石头,能够保护弟弟,这是男子汉所为,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事情并不是我们惹起来的,如果要怪也应该怪学校的老师教育不够。” 金帅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也说不上怪谁,在官场里还分这派那系的,一些本地干部有着一种强烈的优越感,看不起外地干部,像这种地域造成的排外思想,到哪里也少不了了。 现在社会上流传着一句话,厩人看外地都是基层,东方市人看外地都是乡下,而花都市的人则认为哪个地方都没有他们富裕。这邪虽然有心唐和可笑,但也不能不说明一些问题。 668矛盾 粤海宾馆的前身是省委招待所,前些年虽然名义上进行了改制,但依然属于省委接待办的下属单位,像这种半官方半企业的怪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看到它的身影。 任何机构只要是带有官方色彩,身份自然就高人一等,也有着其他企业所不具备的便利条件,粤海宾馆也毫不例外。由于省里的大笔资金投入,宾馆改制之后,不仅增加了好多的楼堂馆所,还增添了很多休闲娱乐设施。 以前叫省委招待所的时候,因为是官办的,搞大的投资还担心引起什么不好的影响,现在成了股份制企业,自然就没有这些忌讳。 其实像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捅破,即便是上面过问起来,也完全有理由可以挡回去,宾馆是股份制企业,省委无权干涉人家的自身建设。 粤海宾馆的各项休闲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所谓休闲这两个字,其中的含义可就深了,你尽可以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总之在这个地方是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宾馆主楼的后面是一座海拔只有两百多米的小土山,十几栋二层小别墅错落有致的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小楼与小楼之间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连接,与主楼的中间还有一座不小的花圃,各种名贵花草姹紫嫣红争芳斗艳,好一个人间仙境。 一栋别墅楼里走出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政治局委员、粤海省委书记钱世军,落后他半步的是省长周元。在官场里的规矩很多,就连走路也有讲究,如果你不知道这些人级别的话,那么从他们走路的顺序就可以知道谁的官大了。 走到花圃前,钱世军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同僚,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淡淡一笑:“都散了吧。” 一把手讲话了,跟在他身后的人三三两两的离开,看到周元也要走,钱世军把他叫住了:“周元同志,请留步。” 周元转身笑了:“钱书记还有什么事情?” 钱世军笑了笑:“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中午咱们在一起吃午饭如何,有些事情我想私下里和你聊聊。” 听到省委书记和省长要聊一聊,下面的工作人员飞奔而去,不用问也知道是给他们做安排去了,要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就甭在领导身边混了。 宾馆六楼最东面有一间餐厅,三面全部由防弹玻璃镶嵌而成,光线极好,坐在这个房间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不远处的大海和外面的小山、花圃。 餐厅里的布置也极具特色,水晶制作的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就连餐桌的桌面也是由水晶制成的,与三面的玻璃墙相映成趣,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被大家称之为水晶宫。 像这么高级的地方自然是一般人进不来的,除了接待从中央来的领导之外,平常就成了钱世军宴请客人、与人谈话的地方。 青春靓丽的服务员送上茶水,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外边,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玻璃墙的优点来了,服务员可以看到领导的一举一动,但绝对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如果看到领导需要什么服务了,就可以马上进去。 尽管三面都是玻璃墙,但从下面是绝对看不到房间里面,因为三面都有一个硕大的阳台遮挡着,如果需要的话,厚厚的窗帘一拉,你就是长了一副火眼金睛也绝对看不到房间里的任何情况。 “这一次的常委会由于事先准备充分,开得很成功。” 听到钱世军的话,周元只是点了点头,不明白钱世军接下来要讲些什么,自然就不能乱讲话了,万言万当不如一默,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高级领导干部讲起话来惜字如金,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从对方的一个眼神和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够判断出对方心里想着什么。 “昨天顾老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周元笑了笑还是没吱声,前一任省委书记和后一任省委书记通个电话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不知道钱世军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其事的提起这件事情。 “我们的小朋友这一次在环保方面搞出来的动静可是不小啊。” 周元终于明白了,钱世军今天要谈的是花都市正在开展的环保大检查,看来不知道哪个地方引起顾老的不高兴来了。 “这件事情金帅向我汇报过,花都市这些年来经济发展得很快,但在环保方面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城市里还存在一些污染严重的企业,这是很不应该的。” 钱世军点了点头:“有些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要慢慢解决,是急不得的,改革开放初期,为了吸引外资,放松了对这方面的监管,现在要想把它变过来,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周元看了看钱世军:“其实我倒是认为环保的问题要尽快的加以解决,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与我们这个城市的地位是不相符的。” 表面上看着两个人说的话都很凌乱,其实却代表了他们的思想观点。钱世军的意思是一些污染环境的企业,是改革开放之初引进来的,污染严重也是长期存在的问题,必须要慢慢来,而周元则要尽快的解决这些问题,两个人在这方面产生了分歧。 钱世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老头子打电话时的情绪有些激动。” “具体指的的哪一方面?” “南山化工你知道吧?那是老头子亲自引进来的,这些年来老头子在这个企业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现在花都市政府采取了一刀切的方式,给这家企业断水断电,发生了保安与环保执法人员的肢体冲突,公安局又把人家的副总给抓了起来。” 周元皱了皱眉头:“南山化工的情况我了解一些,这家企业是环保工作的老大难,多次治理依然没有效果,其他的企业看到没有人敢动他,自然也就恃无恐了,如果花都市要想改变环保工作当中的被动局面,就必须抓出个典型来。” “抓典型我不反对,关键他抓的是老头子树立起来的标杆。” 周元笑了笑:“所以老头子才发火了。” 钱世军叹了一口气:“是啊,引进南山化工带动外商投资,是老头子当年的得意之作,现在要把他的标杆给砍了,他自然是不会高兴了。” “老头子想保住他的标杆,而金帅又想在环保工作当中做出政绩来,这是一个矛盾。” “是矛盾我们就应该加以解决,如果不管不问,搞不好会引起大麻烦来的。” 周元自然知道钱世军所说的这个大麻烦是什么意思,顾同祥是前任政治局委员、省委书记,而金帅又是朱家的太子,不要说顾同祥现在退下来了,即便是没有退下来,金帅也不一定会听他的。这两个人一旦顶起牛来,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周元也能猜到,顾同祥之所以要给钱世军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让省委介入这件事情。现在的问题是,金帅认准的事情是不会受到别人干扰的,这个官司如果打到中央去,人家也不会怕。 “你有什么意见?” “我的意见是请你亲自找金帅谈一谈,工作当中要注意一下方式和方法。” 周元笑了:“对金帅同志的情况你我都很了解,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很讲原则,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有些工作省政府也无权干涉,我去找他谈也未必起作用。” 周元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钱世军,金帅做的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错误,省委和省政府也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发表意见。 669阴谋 钱世军和周元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上,除了他们的背景之外,还得有能力,而这种能力确切的说就是政治智慧在工作当中的具体体现。 按照级别虽然钱世军要比周元高一级,但是按照分工,两个人又截然不同。省委书记是掌握方向、路线和管干部的,而省长则是抓行政、搞经济,钱世军的权力再大,也不能越过周元对花都市的工作指手画脚。 现在的问题是,顾同祥已经过问这件事情,钱世军也不能不给人家一个答复。虽然顾同祥已经退下去多年了,但他的影响力还在,如果硬压着花都市政府放过南山化工,以钱世军对金帅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钱世军才想让周元出面和金帅谈一谈,现在看到周元拒绝了,钱世军觉得有些坐蜡了,如果他亲自去找金帅谈,也未免有一点越俎代庖的意思。 “前一段时间,中组部的马司长来对花都市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考察。” 周元明白了,钱世军是想用这件事情和金帅做一笔交易,那就是支持金帅担任花都市委书记,让他暂时放过对南山化工。为了南山化工的事情,钱世军这次下的本钱可够大的。周元突然想到,顾同祥为什么要硬保南山化工,难道钱世军真的是为了给他一个答复才这样做的吗? “对花都市领导班子的调整,我们只有建议权,一切还要听上面的。”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一顿饭两个人吃得很郁闷,虽然两个人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但心里却都有了芥蒂,反正以前两个人面和心不合的,矛盾也不少,也不介意再加上这一点了。 花都市委常委编制为十三人,周松走后,空出来一个名额。一般的情况下,上面都会很快的补上,但是三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有什么动静,面对着这么一块大蛋糕,自然是有很多人要盯上了,只不过谁能够吃下,就要看你的牙口好不好了。 对于这种事情,金帅自然不会多么关心,现在花都市的常委绝大多数是支持金帅的,即便是他再安排一个自己的人进常委,也没有多么大的用处。 金帅虽然不会争取这个位置,但其他人未必就不眼红,不要说是省委有些人了,就是花都市委内部想争这个位置的也大有人在。 花都市的市委常委是正厅级干部,也就是省管干部,让谁成为市委常委虽然由省委说了算,但是花都市委还是有建议权的。一般的情况下,省委还是会尊重市委的意见的,当然了,这个人选的建议也不是哪个人说了算,而是需要常委会集体研究。 其他的常委虽然眼红这个位置,想把自己的人提拔上来,但还有书记、市长和副书记在前面,他们也只能眼红而已,人微言轻起不到什么多大的作用,但是吴嘉云、金帅、华玉双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绝对有能力达到这个目的。 现在金帅对这个常委的名额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而吴嘉云、华玉双则不同了,他们想的是把自己的人提拔起来,增强在常委里的力量,但又因为两个人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谁也不会先提出这件事情来,因为他们知道没有金帅的支持,就绝对办不成这件事情。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个常委的位置一直空到了现在,市委不讨论这件事情,省委也好像忘了似的,大家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其实,钱世军和周元都想往花都市的常委里安插自己的人,但他们也知道如果花都市的常委不同意,或者说金帅不点头,他们如果想往里边塞人,搞不好就会被人家给顶回来,即便就是硬塞进去,也会被人家给打压得不成样子,最后还会被挤出来。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不仅在花都市打开了工作局面,而且在省里还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当然了,也是因为他有着强大背景,钱世军和周元才会这么忌惮他,如果要是换做第二个人,那就未必了。 推掉了两个公务接待,金帅刚回到家里,小秦迎了上来:“小首长,夫人去同遥县了,下午才能回来。” 金帅点了点头,山竹去同遥县是两天前就定好了的,还是为了要药材生产基地的事情。自从周亮跑了之后,达华集团一直乱哄哄的,楚立现在又一门心思的想卖掉达华,自然是没有心思再去承包那十万亩山林了,既然没有了这个障碍,雷利集团在同遥县投资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三个孩子放学回来了,祖儿和良儿叽叽喳喳的和金帅说着学校里的事情,而石头却坐在以便微笑不语,金帅暗暗叹道,石头真是长大了。 “今天老师有没有因为和同学打架的事情批评你们?” 祖儿和良儿都没有吱声,目光同时看向了石头,看来这两个幸伙对他们的哥哥还是很尊重的。 “今天上课间的时候,教导主任让我去了他的办公室,那几个同学的家长也来了,和我赔礼道歉,并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其实,那几个同学的家长不仅赔礼道歉,还每个人都拿出了一个红包给石头,很显然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孩子惹的是市长家的公子。 当然了,石头是不会要他们的红包,推辞不下,又把红包转手给了他们的孩子,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教导主任赞叹不已,借着这件事情又狠狠的批了那几个惹祸的学生,也捎带上了他们的家长。 “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今后要注意和同学们搞好团结,要想真正和他们打成一片,就要尽快的学会本地话,外语你们都能掌握,难道方言就比外语还要难吗?” 祖儿说道:“爸爸,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从现在开始就学说本地话。爸爸,你不要再批评哥哥了好不好?哥哥已经和那几个打架的同学成了好朋友,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望着小大人似的祖儿,金帅笑了:“我这不是批评你们,而是给你们提一个醒,今后不仅要和同学们搞好关系,而且也不能因为有我这个当市长的爸爸,就觉得高人一等,如果我要听说你们敢这样做的话,可就不要怪我处罚你们了。” 不得不承认,小秦的厨艺还是蛮不错的,原来听山竹讲过,小秦和小魏就要转业了,准备要把她们留在雷利集团工作,金帅突然想到是不是要和人家谈谈,在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 “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听说你们就快要转业了,工作的事情是怎么考虑的?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尽管讲。” 小秦笑了:“小首长,夫人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两个转业之后,都当夫人的私人助理。” 看得出来,小秦和小魏对这个安排还是很满意的,雷利集团总裁的私人助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当得上的。山竹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人家,这可比她们自己去打拼要强得多了,虽然私人助理是伺候人的角色,但也要看伺候的是谁。 小秦给金帅端来了一碗汤:“小首长,今天我上网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有一些帖子对你很不利。” 金帅点了点头,网络就是一个让人家讲话的地方,老百姓有什么意见和看法,没有一个向上反映的渠道,自然是要在网络上发泄一下了,这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金帅并没有很在意,小秦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讲下去,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这是有人针对金帅实施的一项的阴谋。 今天鲜花长得不是太好,书友们是不是忘了。 670污蔑 市长办公会上,金帅对下一阶段的工作进行了部署,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这些四五十岁的副市长们,谁也不会再用年轻这两个字来看金帅了。 随着花都市的经济发展,金帅的施政理念越来越深入人心,官场里不是一个讲究尊老爱幼的地方,只要有能力就不能用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来形容年轻的领导。 金帅知道,要想驾驭好部下,除了自己要做出成绩,让部下佩服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要善于拉拢他们,给他们希望得到的利益。 金帅虽然不是市委书记,但在常委会上讲出来的话,也绝对没有人敢不听的。在他以为,权力的大小并不一定只在名分上,关键对于权力的掌握程度。就像吴嘉云似的,他倒是顶着一个市委书记的帽子,但说出话来却没有几个人真正会听的。 正因为如此,金帅才在常委会研究六个局级干部人选的时候,提拔起了四个副市长的老部下,而他自己的人却没有提拔一个。 这一件事情就为金帅赢得了很高的威信,首先四个副市长要感谢金帅提拔起了他们的老部下,其次被提拔起来的这四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也对金帅感恩戴德,最重要的是金帅利用这件事情向外界传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用人是任人唯贤,不看所谓的派系,只要清正廉洁有能力,他就会重用。 提拔起了四个副市长的老部下,一下子就拉拢住了绝大多数副市长的人心,而他们的老部下也自认为是市长提拔起来的,自然会忠心耿耿的跟着金帅干了。 金帅在讲话时,副市长们正襟危坐,听得都很认真,即便是像章林龙这样年龄即将到线的老同志,也像一个小学生听老师讲课似的,认认真真的做着记录。 金帅在这次会上,系统的总结了前一段时间整顿房地产取得的成绩,同时也指出了不足之处。花都市的房价上涨的势头虽然得到了初步的遏制,但要说下降或者说让普通老百姓能够买得起房,显然还为期过早。 现在金帅只是一个计划单列市的市长,他没有能力影响到省委、省政府,但是却能把中央的政策用足用活。如果说全面整顿房地产市场是金帅带了一个头的话,那么随着中央调控房地产市场文件的下发,金帅又将乘这股东风再走出新的一步来了。 “同志们,国务院关于整顿房地产市场的文件,证明了我们前一段时间在这方面的工作是正确的,同时也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那就是加强廉租房和保障房的建设,真正实现居者有其屋的目标,在这方面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今天先给大家吹吹风,希望会后大家能够认真考虑一下,在下次的市长办公会上大家把自己想到的提出来,对现存的一些问题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总之就是一句话,花都市的工作要走在前面。” 其实金帅对这方面的工作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考虑,之所以不在这次会上提出来,只是吹吹风,主要是想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民主是手段集中才是目的,只有让大家都把心里想到的讲出来,再加以归纳,才能更好动员几位副市长的积极性。 可不要认为这是一件小事,一旦实施得好了,发挥出来的能量是巨大的。把大家的意见全部归纳起来,会让所有的副市长都认为,市长采纳了他们的意见,作出来的决定也会让他们有一个共同感,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不严格的执行呢? 会议结束后,其他的副市长都回去工作了,严洪泽却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市长,今天这个会议开得很好。” 金帅笑了笑:“会议之前我们两个已经通过气了,有了你的支持,我的工作就好干多了。” 严洪泽犹豫了一下:“市长,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严洪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情?” “从昨天开始,网络上出现了不少的帖子,主要内容是关于我们市正在开展的环保大检查,”严洪泽停顿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网络嘛,就是民众讲话的地方,有支持的就会有反对的,当然也会有一些言过其实的东西。” 前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秦就讲过网络上有一些对金帅不利的帖子,今天严洪泽又提到了这一件事情,金帅心中一动,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还不会小了。 “你说得对,做任何一件事情,有支持的就会有反对的。” 严洪泽看了看金帅,也没有吱声,心想市长的肚量可就是大,如果是其他人看到网络上有这么多些污蔑自己的帖子,非得气坏了不可。 严洪泽走后,金帅批阅了几分文件,总觉得心里好像有点事情,想了一下在键盘上敲出花都市政府几个字,回车键一敲,金帅吓一跳,网络上发的帖子和跟帖的竟然达到了几千条。 其中有几幅图片引起了金帅的注意,有一张正是他的二号车,而车下面则趴着一个人,图片的题目就是:无良市长为创政绩,得投资者撞车自杀。 这篇帖子极尽污蔑之能,把金帅描绘成了一个工作作风粗暴,滥用手中的权力的暴君,为了在环保方面取得政绩,给所有的化工企业断水断电,得这些业主们走投无路。而有些人去市政府反映情况,却被金帅勒令不准接待,一个企业主为了能够见他一面,不惜以身试险,结果被市长的座车给撞成重伤,而市长却不管不问,扬长而去。 网络上还有一张图片,是金帅皱着眉头很生气的样子,上面还有一些文字:看看这位人民的市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怎么能为群众办事呢? 金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有好多不明真相的网民留言支持发帖者,说这样的市长已经不能代表群众的利益了,上级应该把他给撤了。 这个帖子说的事情总算还贴着那么一点边,不管怎么说,那天金帅的车在市政府大门口,确实差点把柳似新给撞到了,只不过没有人受伤。 可是下面一个帖子就完全是无中生有了,说金帅为了他老婆的雷利集团能在同遥县投资赚大钱,命令同遥县政府把一家去投资承包山林的企业给赶了出去,结果这家企业因为没有原料,就只能停产,而金帅还依然不依不饶的,派出警察要抓这个企业的老板,得这个企业的老板只好携全家远避他方。 除此之外,还有几张是金帅穿名牌服装、戴名表的图片,就连他与山竹在海边嬉戏的场景,也被说成是金帅包的小三。除此之外,帖子里还用了很多暗示之类的语言,意思就是金帅贪污受贿,才过上了这种奢侈的生活。 现在老百姓对政府官员贪污受贿是深恶痛绝,网民里愤青之类的人物也不在少数,这一篇帖子下面跟帖的就更多了。 有人说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现在的官只会捞钱,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还有人说应该让纪委介入调查一下,看看金帅的钱是从哪来的,是不是收受贿赂。更让金帅郁闷的是,还有网民们要求调查金帅老婆公司的投资情况,看看这里边有没有权钱交易的勾当。 671偷着乐 金帅郁闷了,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年代了,市长代表着一个城市的形象,难道非要穿得破破烂烂的才成?雷利集团去同遥县投资是去帮助当地经济发展的,怎么会被污蔑为权钱交易哪。 金帅在花园市当市长的时候,就碰到过这种情况,当时他还很气愤,显示出了他不成熟的一面,这一次又遇到了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冲动了。金帅相信,只要一声令下,公安局很快就会查出这个帖子是谁发的,并把这个人再给抓起来,但那样一来,影响可就大了,这里可不是花园市,花都市毗邻港澳,天知道又会闹出什么麻烦来,可问题是,如果这件事情置之不理,谁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有多少的官员就栽倒在这些帖子下面,当然了,这些人确实是有问题的,而金帅走得正坐得直,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他怕什么呢? 琢磨了一下,金帅打通了山竹的电话,夫妻两个一番商量之后,金帅满意的笑了,你不是能发帖子污蔑我吗?我同样也能在帖子上对你进行反击,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晚上回家,一进门,山竹就向金帅使了个眼色,夫妻两个走进了书房,山竹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看了看称赞金帅的帖子已经把原来的帖子全都压下去了。 “我们已经查出帖子的ip来了,是在香港浅水湾的一户居民家里,我们集团香港分公司的人已经上门警告过他们了。” 金帅毫不怀疑山竹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雷利集团是著名的跨国企业,在信息技术这方面一直走在世界的前茅,手底下的能人有的是,想查出一个ip地址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香港分公司的人上门去警告人家,这可不是件小事。 “你们分公司有什么权利去警告人家?可不要玩黑的。”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你以为我们会这么没有大脑吗?这个帖子虽然污蔑的是你,但也牵扯到了我们雷利集团和我这个总裁。香港是一个法治社会,那里的律师可不像内陆,所谓的上门警告也只是给他们送去一份律师函,如果那个人不把这些帖子删了,向我们赔礼道歉,他们就等着打官司吧,而我们养的那些律师也绝对有能力把这个官司打赢,法院会罚得他们倾家荡产。” 金帅大笑:“我算是服了你们了,不过牵扯到雷利集团和你的帖子,你们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来解决,那关于我的呢?” 山竹笑了:“行了,我的大市长,这点小事就不用你心了,你放心吧,那些律师们绝对有能力把这件事情摆平的。” 金帅琢磨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到他这个样子,山竹咯地笑了:“你这是怎么了?这点小事有必要愁成这个样子吗?” “我是在想,在香港有法律可以管着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可在大陆就不行了,在这一方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金帅说的是实话,香港的法律极为严格,再加上律师的作用,有钱人即便是出点事情也会大事化小,更不会允许一些人造谣污蔑进行人身攻击,而在大陆这些年虽然也出台了不少法律,但总的来看还是粗放型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部法律能够管着这些在网络上造谣生事的人。 看了看网上那些帖子,已经被删得干干净净了,取而代之的全是对花都市政府的称赞,有了山竹运作这件事情,这衅赞自然都是有事实有依据的,看了看跟帖的寥寥无几,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些网民的心态也太不正常了。 这件事情就像历史长河里泛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金帅并没有很在意,以为很快就会过去了,依然按部就班的干着他应该干的事情。 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省委副书记赵天新办公室打来的。 “金帅同志,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找你聊聊。” 省委副书记要找自己聊聊,他会找我聊什么呢?金帅笑着说道:“好啊,我也一直想去拜访天新同志呢,你看咱们到哪里去啊?” “嗯,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出去,我看你还是到我办公室来吧。” 赵天新虽然是省委副书记,但级别却与金帅一样高,即便要找金帅聊聊的话,也应该客气一点,怎么会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呢? 赵天新的秘书正是那天陪楚立到公安局的中年人,看到金帅来了,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金市长来了,赵书记正在和释委的同志谈话,还要请您等一会。” 按理说,大家都是平级干部,金帅不必要经过秘书,就可以直接敲门进赵天新的办公室,但听到赵天新正在和释委的同志谈话,就认为人家可能谈什么重要事情。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既然不到时间,等一等也无所谓,金帅从秘书的手里接过了茶,在沙发上坐下了,一边喝着茶,一边注视着墙上的石英钟。 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又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金帅明白了,赵天新是在故意晾他。至于晾他的原因,金帅也很清楚,就是上次在公安局给了这位叫孙一彪的秘书一个没脸,没想到今天就给了自己一个难看,堂堂的省委副书记,还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 他奶奶的,这一招对别人好使,但对我却未必管用,大家都是副部级干部,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想到这里,金帅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大步向门口走去:“请你转告一下赵书记,我的工作很忙,如果要想找我聊的话,请他去我的办公室。” 看到金帅的脸色很难看,孙一彪在后面喊道:“金市长,赵书记今天和释委的同志谈话的内容很重要,你再等一会嘛。” 金帅停住了脚步,冷冷的说道:“赵副书记的工作很重要,难道我的工作就不重要了吗?” 望着扬长而去的金帅,孙一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自从上次金帅给了他一个没脸之后,他就一直想报复一下金帅,这次金帅来了,孙一彪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他才没有及时进去通报,孙一彪以为,金帅是来汇报工作的,即便是凉他一下,也不敢有什么不满的表示,却没想到时间一过,人家竟然拔腿就走。 “孙秘书,金市长来了吗?”送话器里传出了赵天新的声音:“金市长来是来了,可是又走了。” 赵天新皱了皱眉头:“走了?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的工作也很忙,如果你想找他聊的话,就去他的办公室。” 赵天新看了看腕上的表:“金市长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来一会,我说你正在和纪委的同志谈话,他就走了。” 送话器里传出咔哒一声响,孙义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赵天新现在对金帅的看法已经很不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加一把火,让两个人最好能顶起来,这样一来金帅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看看他还敢不敢再狂了,市长还能有省委副书记的权力大吗?。 赵天新拿起电话刚按了两个拨号键,想了想把电话给挂了,这个时候是不能给金帅打电话的,就是打了又说什么呢?金帅不仅和赵天新是平级干部,人家更是朱家的太子,总理眼里的红人,不要说是赵天新了,就是钱世军见了人家也得客客气气的。 赵天新叹了一口气,知道金帅一定是误会故意晾他了,本来还想利用这个机会,和金帅缓和一下关系,看来这次误会就更大了。如果仅仅是这一方面还好说,关键是钱书记交代下来的工作没有完成,如果他一旦问起南山化工的事情,又该怎么答复呢? 赵天新做梦也没有想到,让他造成这场误会的,是他最信任的秘书孙义彪,也不会想到孙义彪此时正在偷着乐呢。 672应对之策 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以及开展的环保大检查,得到了广大市民的支持和拥护,在好评如潮的同时,金帅也狠狠地得罪了一大批既得利益者。 自从上次金帅和几个大的地产商谈过之后,虽然一些对市政府整顿房地产不满的声音渐渐地沉寂了下去,但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商人都是逐利的,断了他们的财路肯定要找你拼命,只不过在金帅的高压政策下,这些人不敢公开的进行反抗而已,他们在等待机会。 市政府组织的环保大检查,执法手段之严厉,力度之大是从来没有过的。对一些污染企业,环保局以前只是定期的上门检查,发一张限期整改通知书,或者罚一点款就算了事,而这次则直接断水断电,毫不通融。 别看这些企业的老板平日里认为自己还是一个人物,有些人甚至还和一些政府官员称兄道弟的很熟悉,但是市政府的命令一下,情况可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一些平日里很熟悉的政府官员,现在也摆起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以前很容易见到的领导现在也见不到了,这个时候老板们才明白,在强大的公权力面前,他们这些所谓的有钱人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些被停产整顿的企业老板才越发恨起金帅来了,认为是金帅挡了他们的财路。俗话说有压迫就有反抗,金帅压得人家这么厉害,这些有钱人自然是不甘心坐以待毙了。 硬来显然是不行的,柳似新的南山化工倒试过一次,他们的保安打了环保局的执法人员之后,不仅被警察全都抓起来了,连他们的副总也同样被拘留了七天。南山化工这么大的企业,听说还有很大的背景,都在与市政府的对抗中败下阵来,更甭提他们这些小企业了。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而用钱去买权则是目前商界一个最通用的做法。于是一些人就动开了这方面的心思,既然这件事情是金市长组织的,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也只有金市长,至于压下去的办法无外乎就是两种,一种是金钱,再一种就是美色。 一番打探之后,这些企业家们失望了,想送钱给金帅,显然是不合适的,人家的妻子是雷利集团的总裁,家里的钱多得可以当柴烧,送多少才能让人家看上眼呢? 用美色把金帅拉下水,那就更不可能了,首先金帅从不出入娱乐场所,每天就是办公室和宿舍两点一线,偶尔参加一次公务接待都是到到场马上就走,其次人家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妻子,两个人的感情又非常好,别人根本就无机可乘。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网络上发的那些帖子也有很多人看到,虽然过了不到两天就全被删了,但却给一些人提了一个醒,原来这年头要想报复一个人还有这种好办法。 于是一些人就在这方面动开了脑筋,在他们认为,既然金帅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那就只有从败坏他的名声入手了,只要能把他搞得臭烘烘的,就一定会引起上面的注意。正所谓众怒难犯,如果上面看到金帅得罪了这么一大批的企业家,还会让他在花都市乱来吗?只要能把他给挤出去,再换一个新市长来,一切就会恢复原状。 所谓的联盟,只是一些拥有共同利益的人,去针对另一方的松散联合体。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打压得一些地产商们喘不过气来,给污染企业停水断电,让一些老板面临破产倒闭的威胁,而这一切都是金帅一手纵的,所以在这一方面,地产商们和污染企业的老板们就有了共同的利益,只有把金帅挤出花都市,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了。 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是议论久了,总有那么几个组织者,一来二去的,这两部分人不知道是谁牵头,竟然联合在了一起,当然这种联合也是在极端秘密的情况下,颇有点当年地下党的意思。 一番组织策划后,这些人的反击开始了,大量的匿名举报信,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被寄到了释委甚至是中纪委,网络上的帖子也铺天盖地,一时间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对于这些情况,一开始金帅并没有在意,在他认为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只要不去理他们,过一阵子这股风气就会自生自灭。但是,事态的发展并没有按照金帅想象那样,渐渐地市政府的一些干部也开始在半公开的场合,议论起金帅对房地产市场和化工企业的打压是否正确。 这种情况的发生是金帅没有想到的,他意识到自己轻视对手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叼势不能及时扑灭,搞不好就会引起大麻烦来。 自从发生了网络上那件事情之后,山竹就特别关注网络上对花都市政府的反映,她可不想让自己老公的声誉受到半点影响,于是就组织了几个人,专门针对这些对金帅污蔑的帖子进行删除,可后来这些帖子越来越多,删了前面的就有后面的,让这几个人疲于应对。 回到家里,李通和刘丽娇也来了,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两口子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来不及寒暄,李通焦急地说道:“金帅,形势有些不妙啊,我们应该尽早的想出一个应对之策。” 刘丽娇看了看李通,然后点了点头:“上一次出现了那些帖子之后,我们通过律师与那个发帖人进行了交涉,很快就让发帖者在媒体上发表了道歉的声明,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却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这不是个人行为,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而组织者的身份还不一般。” “李通和丽娇说的都对,”山竹皱起了眉头:“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行动,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金帅搞臭,引起上面的注意,最后把金帅挤出花都市。” 金帅点起了一支烟,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缓缓地说道:“这件事情我反复考虑过,既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组织者的身份还不一般,那么这个组织者会是谁呢?” 金帅给大家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一时间几个人都没有讲话,就连坐在旁边的几个孩子也停止了嬉闹,在石头的带领下,溜到院子里去玩了。 看到大家度不讲话了,金帅笑道:“这件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要勇敢的面对,放心吧,再有四十八个小时,我就会找出罪魁祸首。” 金帅自踏入仕途以来,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有好几次在被人到绝路的时候都能反败为胜。这不仅仅只是凭借着他的背景,而关键是他的智慧,既然他说没有什么事情,大家自然也就放心了,尽管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办法,但是也绝对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这个问题。 普通的干部都看出来的事情,严洪泽看得自然更清楚了,作为金帅的助手,严洪泽非常理解金帅整顿房地产市场和关停污染企业的目的是什么。在他认为,金帅开展的这两项工作是非常必要的,虽然整顿房地产时先行了一步,但下半年中央毕竟下发了整顿房地产市场的文件,这就是说整顿房地产市场是符合中央指示精神的。 至于整顿那些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不仅符合中央的指示精神,而且还是广大市民最迫切的愿望,这两件事情做得都是正确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的反对呢? 673聚一聚 网络上发的那些帖子,严洪泽都看到了,对于这些无中生有的耀眼,严洪泽只是嗤之以鼻,认为这些人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可当他知道有很多人向释委和中纪委告金帅状的时候,就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视来了。 有好几次严洪泽都想给金帅提一提醒,但看到金帅胸有成竹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通过这几个月的共事,严洪泽已经看出来了,金帅的政治智慧之高是别人难以企及的,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人家也绝对会想到。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早就利用这个机会跑到金帅面前讨好了,尽管帮不上金帅多大忙,但总可以表示一种同仇敌忾的态度。但严洪泽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已经知道,金帅是因为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才遭到了他们的疯狂报复,既然认为金帅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又何必去影响人家的思路呢? 从这一方面来看,严洪泽尽管是一个老实人,但并不能说他的政治智慧不高,只不过他所采取的方式方法与别人不同而已。 吃过早饭,严洪泽像往常一样,拿起喷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正在自娱其乐的时候,他的老婆苏萍月拿着手机走了过来:“老严,金市长找你。” 严洪泽放下了喷壶,心想这大周末的,金市长有什么事情呢:“金市长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呵呵,洪泽市长,周末就不要待在家里了,出来散散心嘛,我正在仙女湾度假村,如果可以的话,带你的夫人和孩子过来,咱们两家聚一聚。” 严洪泽很清楚,金帅所说的两家聚一聚只是一个幌子,找他有事情谈才是真的,而这件事情一定与最近这一系列的麻烦事有关系,只不过严洪泽现在还想不明白,如果自己的判断是真的,金帅在这个时候又会讲些什么呢? “市长相邀求之不得,这样吧,半个小时之后,我和老苏过去,那两个丫头一大早就和她的同学们去郊游了。” 听到市长邀请他们一家聚一聚,苏萍月自然也很高兴,刚要打电话叫车,就被严洪泽给制止了:“今天是周末,就不要麻烦司机了,开我们家的小qq去就行了。” 苏萍月笑了:“开小qq去就不怕丢了你的身份?” 严洪泽摇了摇头:“虽然我的常务副市长,但这个官并不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我相信今天金市长也绝对不会用公车的,在这一方面,我们可要保持一致啊。” “我明白,刚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是金市长的助手,自然要和他保持一致了,哎,我问你,你说金市长是六号首长的孙子,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严洪泽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我的消息是绝对不会错的,不过这件事情你千万要注意保密,更要在金市长一家面前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否则可就坏了我的大事了。” 苏萍月自然知道老公所说的大事是什么,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还能不明白这一点?不过你也要注意,万一被金市长看出来,可是有点麻烦。” qq车驶到了仙女湾的海边,老远就看到一把硕大的遮阳伞下,金帅正坐在躺椅上悠闲的喝着茶,旁边坐着一个美女,不用问也知道是他的妻子,海水里一大俩小三个男孩正在嬉戏着,不远处还站着两个年轻女孩,不时的向四处打量着。 看到金帅一家悠闲的样子,严洪泽笑了:“这一家可够了潇洒的,你看到了,那两个年轻的女孩身份也不简单。” “不就是金市长家里的保姆吗?” “表面上是保姆,其实人家的真实身份是中警内卫。” 苏萍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手一抖qq车差点撞到一棵椰子树上,金市长用的保姆都是中警内卫,人家朱家太子的身份一定是真的了,平常人能用得起中警内卫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以后再告诉你,”严洪泽神秘的笑了笑:“不过,我的消息是准确的。” 尽管苏萍月的心里很纳闷,但她此时也不敢多问,她可是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性格,他不愿讲的事情,想打听也打听不出来。 苏萍月自认为也是一个美人了,可见了山竹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美女。看看人家这个样子,哪里像三个孩子的母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结婚不久的年轻少妇呢,人家是怎么保养的? “呵呵,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市长能请我们来,是我们的荣幸。” 握手寒暄之后,金帅请严洪泽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下,而山竹则和苏萍月跑到另一个遮阳伞下,去说女人的悄悄话了。 小秦走了过来,给两个人沏好了茶,又走到了不远处,望着小秦的背影,严洪泽笑道:“你的这两个保姆不错,很懂规矩。” “呵呵,确切的说,这两个人并不是我们家的保姆。” 严洪泽还以为金帅会说出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金帅真的不拿他当外人了,却没想到,金帅看了一会,笑着说道:“这两个女孩都是我妻子的私人助理。” 严洪泽有些失望了,他觉得自己还没有真正融入金帅的圈子里。其实,严洪泽哪里会想到,金帅是在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他,确切的说,是在利用他独有的特异功能看清严洪泽心里在想什么。 “周末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只有让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才能有更充沛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伟人曾经说过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您这才叫真正的生活呢,。” 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山竹和苏萍月都换好了泳衣,加入到孩子们的嬉闹中去了,两个美女和三个孩子在海水中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收回了目光,金帅看了看严洪泽:“我来到花都市已经快半年了,这一段时间得到了你的大力支持。” 严洪泽知道金帅要谈正事了,原先靠在躺椅上,马上坐直了身子:“我是你的助手,协助你搞好工作是我的职责,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是我们共同的任务,从这一方面来讲,我们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能够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是我的幸运。” 金帅笑了:“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大家都像你这样想的话,我相信花都市的工作会开展得更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里的含义很深啊。” 严洪泽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说道:“十个手指还不一般齐,更不用说人了,你来到花都市之后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金帅坐了起来:“最近你应该也听说过网络上有人污蔑我,释委和中纪委也接到了不少的群众来信。” “这几天我就想和你谈谈这件事情,但又考虑到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所以就没有去扰乱你的思路。”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严洪泽,发现他并没有说假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能有你这么个搭档也是我的荣幸,洪泽同志,希望我们能够认真的团结起来,把心思用到工作上,至于这旭吠乱咬的野狗,我相信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自食恶果的。” 严洪泽没有讲话,目光看向了远方,心里在琢磨着金帅话里的意思。 674封口费 这一刻起,严洪泽觉得金帅好像要准备接纳他了,只是他不知道金帅有一种能够看穿人心理的特异功能,已经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到现在还是认为他所做的假象把金帅给迷惑住了。 其实,严洪泽怎么会知道金帅心里想着什么,既然他想真的靠过来,金帅也不介意给他这个机会。严洪泽现在知不知道金帅的背景,或者说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又有什么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严洪泽有求于金帅,这年头要想把拉拢住部下,不给人家点甜头是不行的。 接下来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在一些问题上达成了共识,既然要展开反击,总要先把内部稳定好了,稳住严洪泽就可以利用他再稳住其他的几个副市长,确切的说金帅现在是在利用严洪泽,可反过来讲,严洪泽又何尝不是在利用金帅呢?这就叫各取所需。 三个孩子在海水里嬉戏着,看到他们那高兴的样子,金帅的童心大起:“洪泽同志,咱们也下去游一圈。” 没等严洪泽讲话,金帅扔掉披在身上的皂,大步冲向了大海,望着金帅矫健的身影,严洪泽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年轻的市长可真有意思,工作起来作风强硬,玩起来又像个孩子。 一辆越野吉普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掏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小秦,两个人嘀咕了几句,然后小伙子又发动汽车,不一会就不见影了。 正在海水里和几个孩子嬉戏的金帅,看到刚才这一切,嘴角上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又和孩子嬉闹了起来。 中午这顿饭很丰盛,刚才大家都谈开了,自然心情舒畅,金帅和严洪泽推杯换盏的很高兴,他们两个的情绪也影响到了大家。 金帅发现苏萍月特别喜欢石头,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严洪泽的大女儿和石头差不多大,看来苏萍月这种喜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市长,你真是海量啊,”严洪泽喝的舌头都大了:“我老严是甘拜下风啊,可我就纳闷了,你工作起来很有能力,怎么酒量也这么好呢?” 金帅大笑:“没有其他的原因,唯有锻炼二字。” “可我怎么就锻炼不出来呢?” 苏萍月狠狠地踢了严洪泽一脚,又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要严洪泽讲话小心一点,你能和金市长比吗? 小魏送严洪泽夫妇去休息了,金帅和山竹刚回到房间,小秦敲门走了进来,递给了金帅一个文件袋:“市长,这是小马刚才送来的。” 小秦所说的这个小马,正是和钟杰宝一起来到花都市的三个人当中的一个,这也是老爷子安排的,只不过钟杰宝是在明处,小马和另外一个小李在暗处罢了。 小秦走后,金帅打开了文件袋,看着看着嘿嘿的笑了,看到他那个样子,山竹奇怪了:“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呵呵,好事,你看看吧,我就说嘛,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山竹接过了材料,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色变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又怎么不会是这个样子呢?这就叫利令智昏,既然他们主动挑起事端了,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办?这件事情千万别闹得太大了,最好还是和爷爷商量一下。” 金帅笑了:“爷爷说过了,我在花都市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以为我能不和爷爷讲吗?看着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山竹就像不认识金帅似的,看了他好一阵子:“我说你怎么一点不在乎这件事情,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 “确切的说是老爷子安排好的,这已经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事情了。” 山竹点了点头:“需要我做些什么?” 金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既然老爷子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吧。” 没等山竹讲话,金帅就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山竹想了一下,给金帅盖上了毛巾被,悄悄的走了出来,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需要好好想一想,在这件事情上,又能给老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白云山庄今天迎来了两位很特殊的客人,说他们特殊并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而是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太让人奇怪了。 男的五十多岁,身穿一套休闲装,精心染过的头发梳得油光瓦亮,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威严的气息,从车上一下来就就好像怕见人似的,低着头钻进了牡丹亭包房,再也没有出来。 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一个打扮时髦戴着墨镜的中年妇女,四下打量了一下,也钻进了牡丹亭。按理说能来白云山庄的人全是非富即贵,不应该对院子里的优雅环境视而不见,而表现出一种鬼鬼祟祟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里边的服务员也被赶了出来,就在临出门的时候,服务员听到门锁咔嚓一声,房门竟然被锁上了,虽然这玄务员受过严格的培训,但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这两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如果说是做生意的,不会有他们那种气质,如果说当官的,老板又没有去迎接,说他们是夫妻,又没有坐同一辆车来,服务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认为自己想明白了,这两个人有可能是一对偷情的野鸳鸯。 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呀,偷情应该去宾馆开房,吃饭的包厢里办点什么事情也不方便啊,两个人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至于这个样子吗? 半个小时之后,女的探出头来,四下里看了看,飞快的向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脚上的高跟鞋也被甩掉了,门口的迎宾秀想去帮她一下,却没想到,女的捡起高跟鞋飞快的跳进了车里,发动起车,不一会就没影了。 男的露面了,对站在门外的服务员招了招手:“你进来一下。” 服务员露出了职业的微笑:“先生,您还需要什么服务?” “让他和你说吧。”男的指了指房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服务员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正在色迷迷的看着她,服务员被吓坏了,自己来这里打工可不是卖身的,这个年轻人笑得这么猥琐,如果他提出那种事情,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年轻人笑了,满口的大白牙是那么的耀眼:“知道刚才出去的那一男一女是谁吗?” 服务员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这位客人,她觉得今天晚上厄运难逃了,如果答应了他,对不起亲爱的恋人,可如果不答应他,老板肯定会把她赶走的,真是舍不得这里这么高的工资。 “我,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那就好,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摞钞票:“我希望你把今天的事情全都忘了,否则你不仅会被赶出去,还会死得很难看。” 房门咣当一响客人走了出去,服务员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用手怕打着剧烈起伏的胸膛。看了看桌子上的一摞钞票,才知道这是真的。刚才那两个中年男女就让她很奇怪,这一来就让她觉得更奇怪了,那个客人为什么要问自己认不认识那一男一女是谁呢? 服务员一激灵,她想起来了,虽然那个女的长什么样没有看清,但那个男的却经常在电视上露面。服务员心安理得的把钞票装进了包里,她明白这是给她的封口费。 鲜花和推荐票都是微笑需要的,谢谢兄弟姐妹们的大力支持！！ 谢谢kathyjo打赏作品100币、西岭一员打赏作品100币、wcy789打赏作品100币、kayee2010打赏作品100币。 675黑衣人 在外面鬼混了半夜的柳似新,摸索了半天才打开了别墅的门:“他奶奶的,小保姆回家好几天了,也应该回来了吧。” 一想起小保姆火辣的身材,在床上那种疯狂的劲头,柳似新觉得小腹一阵发热,幸亏刚才在夜总会泄过火了,否则还要开车再出去一趟。 啪的一声客厅里的灯被打开了,柳似新惊讶的看到,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正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冲着他笑。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柳似新揉了揉眼睛,这一次终于看清了,房间里确实有个人。 “你,你是谁?”柳似新就像见了鬼似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在香港混黑社会的时候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今天这个人肯定是某个仇人派来的杀手。 如果说一般的人,柳似新也未必会怕他,但杀手却不是一般的人,这些人心狠手辣、计划周全,一旦被他们盯上了,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你不用问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足够了,”看到柳似新的手伸向沙发坐垫下面,黑衣人笑了:“不要试图反抗,你藏在沙发垫子下面那把枪正在我的手上,房间的监控设备已经全部失效了。” 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耍了个枪花,柳似新认出来了,那把枪正是自己在香港黑市花大价钱买来的ppk_7.65mm美**用。 虽然这些年柳似新已经基本把自己漂白了,和香港黑道也不再有什么联系,但是骨子里的冷血依然存在。既然人家已经找上门了,求饶没有用处,不如表现得光棍一点,只要价钱出得够,想必结果也不会太坏了。 “朋友,是不是手头紧了?开个价,兄弟无二话。” 黑衣人摇了摇头:“我不要钱。” “那你就是要命了,既然这样的话,就给我来个痛快,不过我要提醒你,这里是高级住宅区,保安设是常齐备,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黑衣人大笑:“你想错了,我既不想要你的钱也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和你谈一谈。” 柳似新奇怪了:“谈一谈?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谈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你自认为做的事情很高明,但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既然黑衣人不想要命,柳似新就觉得有门,反正这间房子里只有两个人,低头服软也丢不了面子,混黑社会虽然烂命一条,早把生死放到了一边,但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好吧,我们就谈一谈,不过你想和我谈什么呢?总得给我提示一下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我今天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这笔交易谈成了对你大有好处,如果谈不成,你在铜锣湾a区c栋1805的家人,彪哥会帮你照顾的。” 黑衣人张口就说出了柳似新在香港的住址,柳似新一怔,彻底明白了,对方已经把他的底细全都了解清楚了,那个彪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家人让他去照顾的意思,柳似新也心知肚明。 “朋友,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有必要这么狠吧?” 黑衣人笑了笑,枪口有意无意的指向了柳似新,柳似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刚才一激动,竟然站了起来。 黑道的规矩柳似新自然很懂,马上就举起了双手,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 “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你家人生死的,柳老板,咱们都是文明人,我今天只想和你做一笔生意,用不着舞刀弄枪的,不过你要是不老实,我不介意在你的脑袋上钻一个窟窿。至于你所说这里的保安措是常严密,在我看来形同虚设,我能进来,同样也能出去。” 柳似新叹了一口气:“你赢了,想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两个月前,接了美国一家公司的大订单,这份订单完成之后,你可以赚一个多亿,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你将倾家荡产,因为你还不上借的高利贷,你的房子也会被银行收走,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 “所以,拼命完成这份订单才是你唯一的选择,而现在市政府给你的公司停水断电,你就认为是砸了你的饭碗,要把你往绝路上。” 柳似新苦笑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你只考虑了你自己,就没有考虑过别人?” 柳似新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个傻瓜,他有些明白了:“你是官方的人?” 黑衣人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我没有任何官方背景,刚才我已经讲过了,今天只是来和你做一笔生意。” “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今天下午去白云山庄见到了谁?你们的新计划又是什么?另外,把你这一段时间与那两个人勾结在一起做的坏事都写下来。” 柳似新迟疑了一下:“这个倒不难,不过你的价码呢?” “我的价码就是美国方面不追究你违约的责任。” 柳似新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如果美国方面不追究违约责任的话,还确实是一件好事。虽然南山化工不能继续生产了,但生产出来的产品也完全可以在国内销掉,收回来的钱既可以还掉高利贷,又能补上银行的贷款,只不过赚不到钱而已,与一家人的性命相比较,赚不赚钱已经无所谓了。 “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 “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黑衣人说的是实话,柳似新确实没有资格讨价还价,如果他不答应黑衣人的条件,就不仅仅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了,而是一家人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既然黑衣人不承认他有官方身份,柳似新此时也能够猜到,他一定是雷利集团雇佣的,原因也很清楚,因为柳似新这些天做的事情全是针对金帅,目的就是要把金帅搞臭,挤出花都市,而金帅又是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他们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不管的。 柳似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奶奶的,人家既有权又有钱,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相信那两个人的鬼话?如果这件事情没人知道还无所谓,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就凭自己这点能耐,是绝对斗不过人家的。 这一刻柳似新也在暗恨自己没有一个像金帅那样的大靠山,原来还以为靠上了顾同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却没想到,顾同祥也拿金帅没有办法,出了事情那两个人也不会管的,官场里的水这么深,早知道就不去趟了。 柳似新正在琢磨着,就听黑衣人又说道:“你们背后搞的那些小把戏,以为我们就看不清楚吗?这件事情闹到最后,不管谁胜谁败,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官场里的恩恩怨怨是你能插手的吗?趁现在还来得及,不如反戈一击,也许还能保住你一家老小的安全,彪哥可一直在等着我们的回话呢。”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把一切都讲了之后,你们放过我全家,我把南山化工交给你们,从此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成交。”黑衣人笑了:“我就知道柳老板是一个聪明人,我们都替您考虑好了,你只要在这份股份转让书上签个名,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 支票上的数字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太少,确切的说只够原来买南山化工那块地皮的价钱,柳似新有些心疼肉疼的,那可是他二十几年的心血啊,难道就这样没了?可是如果不答应对方的条件,又能怎么办呢? 676陷阱 黑衣人把材料收了起来,手上耍的枪花越发让人眼花缭乱,显然是玩枪的高手,柳似新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他现在最希望黑衣人马上离开。 “柳老板,咱们这次的合作成功,我不得不佩服你还是很精明的,当时你怎么能想到录下你和合作伙伴谈话的声音呢?” “先生,我是个生意人,这年头首先要做到自保,然后才能考虑其他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你确实很聪明,恐怕你在与顾同祥打交道的时候,也不会一点防备也没有吧?” 柳似新惊讶的看着黑衣人:“先生,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黑衣人笑了:“我们的交易确实是完成了,而且还合作得很愉快,在这个基础上,我相信你还很乐意和我做第二笔交易的。” “顾老爷子对我有恩,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顾老爷子对你有恩,那么顺水堂的堂主和把你养大的陈先生就对你没有恩吗?你对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柳似新的嘴巴张得就像能塞进去一只鸡蛋:“你……你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就不用出来混了。” 柳似新叹了一口气:“先生,你又赢了一次。” 黑衣人摇了摇头:“呵呵,不能说我又赢了一次,确切的说我们这次是双赢,我给你算一笔账,你转让股份这笔钱,除了还高利贷和银行的贷款利息之外,也剩不下多少,你大手大脚惯了,即便是跑到国外,这点钱又能花几天呢?” 柳似新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把他的底细调查得这么清楚,他不得不承认黑衣人说的话很有道理,高利贷是向香港黑道借的,如果敢不还,不管跑到天涯海角,那帮心黑手辣的家伙都会找上门去,而银行的那些贷款又是用在香港的房产作抵押的,这两笔债务和南山化工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意味着柳似新如果想跑到国外,就必须要把这两笔钱先还上。 “我可以不去国外嘛,在香港做个寓公,或者来花都做个平民也足够了。” “呵呵,你不用自己骗自己了,那两个人的背景你应该很清楚,这一次你把与他们合伙做的这些事情全都交代了,这两个人的下场也一定不会好,你想啊,人家有这么大的背景,能轻易放过你吗?恐怕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只有远走高飞才能消灾,而远走高飞则需要大笔的钱,所以我现在是又给了你一个机会。” 黑衣人面带微笑,就像老朋友似的和柳似新娓娓而谈,略带磁性的语音在这间宽阔的客厅里,别有一番风味。 柳似新想了一下:“顾老爷子是个好人,我给他送钱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要。” “他不要,他的两个儿子可没少收你的钱吧?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害顾同祥的,只是想抓住他的把柄,让他以后不敢做出对我的雇主不利的事情,他那么高的地位,我们就是想动他,恐怕也要费一番力气,再说了,只要他不招惹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让他的晚年过得太凄凉了。” “你可要说话算话。” “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既然你不想让我帮你,那就算了,你认为我们就查不出这件事情吗?柳老板,你是一个生意人,在商言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就要大胆的去做,像你这种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能伤害的混蛋还会有良心吗?” 柳似新没有讲话,低着头琢磨了好一阵子,走到一幅油画前面,摁了摁桌子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白点,油画向一边移开了,里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保险柜,从里边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一转身把他给吓了一跳,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他的身后。 “先生,你是个高手,兄弟我服你了。” 两个人又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柳似新把文件袋扔给了黑衣人:“这是顾家两位公子从我这里拿钱时的证据,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黑衣人打开文件袋,翻了翻,就像变戏法似的,手里又出现了一张支票:“这是第二笔生意给你的报酬,柳先生,生意做完了,我也该告辞了,我奉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超过三天,彪哥如果再见到你,他会很不高兴的。” 柳似新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落入了陷阱的野兽,又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在这个黑衣人的面前,除了乖乖的按照人家说的做之外,其他的本事是一点也使不出来。 房门一响,黑衣人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柳似新掏出手机,想了一下顺手丢在了沙发上。现在被人家的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难道还敢打电话报警吗?黑衣人刚才说得对,如果那两个人知道出卖了他们,人家会放过自己吗? 柳似新越想越后悔,他不应该受那徐蛋的撺掇,更不应该听那个人的指使,自己是做生意的,何苦掺杂到官场里那些勾心斗角当中呢? 看了看手中的两张支票,柳似新心情好受了一点,有三天的时间,也足够带着家人远走高飞了,有了这些钱,虽然不会太富裕,但是下半辈子的生活还是与保障的,只是没想到好容易把自己漂白了,来到花都市创下了这么大的产业,又要过背井离乡的生活了,柳似新此时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豪华气派的办公桌,舒适的老板椅,再加上一身三级警监的制服,让办公室的主人身上充满着一种威严。 花都市公安局局长何书杰靠在老板椅上,皱着眉头,正在听取公共信息网络安全检查处处长周小山的汇报。 来到花都市已经有几个月了,虽然和金市长很少见面,但何书杰知道,没有经常见面并不一定代表两个人的关系不好,经常在一起的并不意味着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网络上针对金帅的那些帖子,何书杰发现后,第一时间就命令网络安全监察处介入调查,作为金帅的老部下,何书杰自然清楚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污蔑自己的老领导。 这倒不仅仅因为何书杰这一切是金帅给的,主要是金帅这些年来所作的一切感动了他,确切的说,金帅是何书杰心中的偶像,只有跟着金帅,他何书杰才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官场里有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而金帅和何书杰就属于这种情况,保尊帅,何书杰才有更好的前程,如果金帅倒了,何书杰这辈子也就完了,更何况花都市这么复杂的政治形势。 “局长,经过我们的调查,锁定了发帖量最多的十二个ip地址。” 不得不承认,网络警察的能耐还是很大的,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件事情给查清了,只要知道了他们的地址,下面需要做的就是去掏老窝了。 何书杰点了点头:“周处长,辛苦你们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周处长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很清楚局长得到这些ip地址后会干些什么,看来有人又要倒霉了。这徐蛋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给市长造谣,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刚走出办公大楼,刑侦支队队长匡世伟的车就开了过来,看到周处长匡世伟只是微笑点了点头,大步向楼内跑去。周处长明白了,匡支队也是被何局叫来的,一定与那十二个ip地址的事情有关。 677鞭长莫及 网络上造谣污蔑金帅的帖子,如洪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市政府的干部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看上面又有什么关于市长的新闻。 如果一开始那些帖子还有一点事实的话,那么最后就直接是胡说八道,特别是一些好事者,竟然发起了人肉搜索,把金帅在近海县当常务副县长时,曾经受过处分的事情也给掀了出来,当然了,也捎带着山竹和她的雷利集团。 也幸亏金帅认祖归宗之后,没有改姓朱,否则的话,恐怕连他的背景也要被暴露出来,即便这样还有人在猜测,金帅有可能是厩哪个大佬的亲属,否则不可能三十多岁就当上副部级干部。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当大家知道金帅的妻子竟然是雷利集团的总裁时就都明白了,他们的市长为什么穿那么高档的服装,戴限量版的手表,自己还买了一辆价值一百多万的越野车,敢情人家有这么一个有钱的老婆呀。 既然知道了这一点,干部们就不那么相信网络上的谣言了,人家的老婆这么有钱,穿得好一点,开一辆好车,对人家来说等于从牛身上拔了一根毛,至于去贪污受贿吗? 渐渐的,市政府的干部分成了两派,一派说金帅是个好市长,一定是在工作中得罪了人,才被他们泼了脏水,还有人说也未必,如果没有金帅的扶持,他老婆的雷利集团在国内发展得也不会那么快,这就是权钱交易,也是为党纪国法所不允许的。 现在干部的目光都在注视着金帅,想看看他会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网络上这些越来越凶猛的谣言。原来一些人还以为金帅会动用手里的权力让公安局介入这件事情,却没想到,几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这些人是绝对不能猜到金帅心里想的什么,他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确切的说,他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只有让这些人都跳出来,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彻底扫清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看到金帅一种没有动作,张铭实在坐不住了,他不知道金市长为什么这么能沉得住气,他究竟在等什么?这倒不是说张铭对金帅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主要因为他是金帅的秘书,脑门上都贴了金帅的标签,如果金帅被挤出了花都市,人家可以换个地方当官,可他张铭就惨了。 收拾起了几份文件,张铭敲门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市长,昨天晚上的帖子比前天又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几,这样下去对你的影响是很不好的。” 金帅放下笔,看了看张铭,笑了:“有些人喜欢造谣生事,就让他们去折腾吧,老百姓有句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是,”张铭犹豫了一下:“虽然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半夜三更鬼叫起来也是很瘆人的。” 金帅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张铭点了点头,把金帅批阅好的文件抱了出去,回到秘书室之后,张铭越琢磨越觉得金帅仿佛在等什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金帅了。如果自己处在金市长那个位置上,又应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情?想了半天,张铭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其实,张铭没有猜错,金帅确实在等待一个机会,这就像煮饭一样,在没有煮熟之前千万不能揭锅盖,揭得早了就容易做成夹生饭,他这次是下着一盘决定自己命运的棋,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了,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看对手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了。 批了几份文件,张铭敲门走了进来:“市长,楚立先生要求见您。” 金帅笑了,看来楚立也知道要守规矩了,像他这种公子哥,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进步,看来前几次两个人打交道的时候,也让他得到了教训。 “那就请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楚立就出现在门口,大大咧咧的说道:“金市长,我这次还算是守规矩吧?” “所谓的规矩是在特定场合下的一种行为准则,这是在办公室,就应该按照办公室的规矩,私下里就是私下里的规矩,这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金帅扔给了楚立一支烟:“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楚立装出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不会吧,我的大市长,这才几天的功夫,你自己说过的话就忘了?” 金帅笑了笑:“我当然没忘,不过这件事情你只靠我是办不成的,恐怕还得回厩想想办法。” 楚立很奇怪的看了金帅一眼:“还有你办不了的事情?说出来谁信呀。”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是花都市的市长,但是某些事情上我也是鞭长莫及啊。” 走回办公桌,金帅拿起了一张a4纸,递给了楚立:“自从你说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就让公安局立刻介入调查,这是周亮在香港的住址。” “嗨,既然知道了他住在哪里,派人去把他抓回来不就得了?” 金帅摇了摇头:“香港虽然已经回归了,但还有一个属地管辖问题,周亮如果现在还在大陆,抓他自然没问题,但是跑去香港,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噢,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让我回厩想想办法。” 金帅笑了:“和聪明人谈话就是愉快,凭着你的本事,要想从香港把周亮抓回来,还不是小菜一碟。” 楚立点了点头:“这倒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案子出在你们花都,最后的审理恐怕还得由当地的司法机关负责。” “只要是见到人了,我敢保证周亮一定会得到法律的惩处,在这一点上你完全可以放心。” 楚立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金市长,我算是服你了,不过你们能调查出周亮的地址,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的,作为报答,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个内幕消息。” 看到金帅无动于衷的样子,楚立郁闷了:“噢,你看看,我又班门弄斧了,我能知道的,你肯定也知道。” 金帅看了看楚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那也不一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有道理、有道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要和你讲一讲,也算我对你的报答,这样一来,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金帅没有吱声,又掏出了一支烟扔给了楚立,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支默默地吸上,摆出了一副你愿讲就讲,不愿讲就拉倒的样子。 楚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算是真服你了,在你面前我总觉得一点本事也使不出来,本来我讲的这件事情是在帮你,可我怎么觉得都像是在求你似的。” 金帅笑了笑,还是没有吱声,楚立极度郁闷,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网络上的帖子你都看到了吧?怎么样,压力是不是很大呀?” “一群野狗瞎汪汪,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这些野狗不敢咬人,但你不觉得被他们汪汪得心烦?告诉你吧,我前两天回厩了,昨天下午才回来,你知道网络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针对你的谣言吗?” 金帅还是一脸平静,没有说话的意思,楚立只好自问自答了:“是有人要把你挤出花都市。” 谢天谢地,金帅终于开口了:“这还用你说?傻瓜也能够看出来。” “非也非也,”楚立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虽然是傻瓜也能看出来的事情,但幕后却并不那么简单,确切的说,有人认为你这个人特立独行,依靠你达不到目的,所以人家对你已经失去了希望,这才联合了起来。” 678机会 也许楚立真是因为金帅帮了他,才会有这种表示,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接下来,就把他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金帅讲了一遍,虽然金帅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楚立讲的这邪又一次证实了这件事情的准确性。 “谢谢你了。” 楚立嘿嘿的笑了:“听到从你嘴里说出谢谢两个字可真不容易,这次我回京见到了文东,他和我讲了你很多的事情,朱少,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也是一个想为我们这个国家做点事情的好官,我确实是想和你交朋友,你不要这么拒人千里好不好?” “你这次回京见到文东了?” “是啊,我不仅见到了文东,还见到李易可和韩荣清,他们三个对你可是佩服得很啊,早知道你和文东关系这么好,我上次来花都之前就让他给你打个电话,也不至于让咱哥俩兜这么大的圈子。那两个混蛋这次想联合起来把你挤出去,咱哥们可是不能咽下这口气,说吧,想让哥们帮你做点什么?” 楚立一口一个咱哥们,和金帅显得很亲热,这也是他知道了文东和金帅的关系之后,才有这种表示,从这一方面来看,楚立与文东的关系还是很密切的。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楚立,发现他并没有说假话,其实金帅也不是不想在高层多几个帮手,只不过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牌之前,他不会有任何主动地表示。既然楚立心里有这个愿望,再要拒绝人家的好意,可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这件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既然你向我提供了这么一条重要的消息,我也要有所表示。”金帅笑了笑:“我研究过达华集团的情况,这家企业很有发展前景,如果你卖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楚立叹了一口气:“我不卖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想要达华集团继续维持下去,就需要大批的木材做原料,而你又对环境保护非常重视,再在花都市承包山林,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再说了,咱们两个都和文东是好朋友,对朋友不利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楚立说这句话倒是很暖人心,金帅从他的眼中也看出了他的真诚,笑了笑,说道:“周亮跑了之后,达华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你即便是想卖,也卖不出个好价钱来,既然损失这么大,倒不如把它留下来。” 楚立奇怪了,他和金帅就是因为承包山林的事情才闹得有些不愉快,怎么金帅现在倒劝他要把达华留下来呢?难道他又不改主意了,想把那片山林再承包给达华? 看到楚立疑惑的样子,金帅走回办公桌,取了一份资料,随手扔在楚立面前的茶几上:“你看看这份资料,有没有兴趣?” 楚立迟疑了一下,拿起这份资料,随手翻了翻,立刻就被里边的内容给吸引住了,越看越高兴,越看越觉得金帅给他帮了一个大忙:“你是说让达华生产高密度板?”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高密度纤维板是最近两年起源于美国的一种新型人造板,该产品自问世以来,在国际市场上一直很走俏,活跃于建材、家具、家用电器、乐器、车辆及造船等工业领域,使用范围逐年扩大,国内还没有厂家生产这种产品,目前还属于高新技术产业,市政府对这一类的产业是大力扶持的。” 楚立高兴了:“你说的不错,这种产品确实很好,原料只需要木质纤维或其它植物纤维,这就意味着我们不需要再采伐大量的树木了,朱少,你这哪里是对我的表示,简直就是给我帮了一个天大的忙,你说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咱们是朋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楚立惊讶了:“你说咱们是朋友?” 金帅笑了:“难道不是吗?或者说你不愿意?” “王八蛋才不愿意呢……”楚立指天发誓,又恢复了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像他这种太子,虽然有一些这样或那样的小毛病,但本质还是不坏的,正在他困难的时候,金帅伸出了援助之手,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楚立对金帅自然是佩服加感激了。 虽然两个人曾经有一些不愉快,但经过这件事情,那些不愉快也成了过眼烟云,官场里交往需要的是利益,朋友之间交往也同样如此,只不过所需要的利益有区别而已。 “达华集团如果能生产高密度板是最好不过了,但是我还有个问题,生产这种产品需要专门的生产设备和技术,可这些东西我到哪去找啊?” “如果你真想生产这种产品,我倒可以帮你,实话告诉你吧,这项技术就是你嫂子的雷利集团研究出来的,生产设备他们那里也有现成的技术,如果你资金不足的话,就先拿来用着,等什么时候赚到钱了再还给他们也不迟。” 楚立看了金帅好一阵子,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文东说你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一开始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才知道是真的,朱少,没说的,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是亲兄弟。” 金帅大笑:“你不要说得那么肉麻好不好?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去找一找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先生,有什么事情你们具体去谈。” “朱少,你帮了兄弟一个大忙,兄弟我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厩,他奶奶的,那徐蛋敢对你不利,我就要让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金帅要讲话,楚立急忙摆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花都这边的事情你来办,厩那边有我和文东,老虎不发威还让他们以为是病猫呢。” 没等金帅讲话,楚立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走了,望着他的背影,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楚立在他们家的地位很特殊,老爷子非常喜欢他,只要是他和老爷子把花都市的这些情况讲了,可就有那些人的好受了。 金帅并不奢望因为这一次帮了楚立,就能让五号公开表示对朱家的支持,只要是在网络谣言及某些人向中纪委告黑状这件事情上,讲几句话公正话也就足够了。 如果再加上文东那一方面的势力,这三大家族发出来的能量是非常巨大的,远远不是那两家能够抵抗得了的。 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胜利者的微笑,他觉得整个事件正在向他想象的那样发展,他奶奶的,那两个混蛋以为联合起来就能把我挤走,我倒要看一看谁会灰溜溜的滚出花都市。 点上一支烟,坐在高靠背椅上,金帅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他也没想到楚立竟然和文东是好朋友,更没有想到楚立的变化会这么快。 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如果金帅事先没有对达华集团的情况进行调查和了解,如果没有准备了高密度板产品的技术资料,如果没有雷利集团的技术和生产设备,楚立这一次会不会有这个态度,那可就不一定了。 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金帅的目光看向了电话机,他在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679建议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的文件,前一天刚批完,第二天一上班张铭又会抱进一大堆来,这还是经过秘书长和几位副市长处理过的,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 金帅批阅文件的速度很快,瞅一眼文章的标题,再看一看最后的处理意见,然后再根据文件处理笺上副市长和秘书长签署的拟办意见,就可以做出决定了。有一些定好了的事情,写上同意二字,还有一性不太准的,或者说有待商榷的,只要在上面写上缓办以及再研究几个字也就可以了。 有时候金帅也在想,什么时候能从文山会海中摆脱出来就好了,可以有时间多到下面去跑一跑,了解到一些实际情况,工作起来更有针对性。但是,想归想能不能做到却是另外一码事了,不在纸上写上几个字表明一下态度,下面的干部心里就没有底,只有当市长的落款了,他们才会放心大胆的去做,颇有点口说无凭、白纸黑字的意思。 也许是情绪很好的缘故,以前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处理完的文件,今天只用了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就批完了,金帅按响了召唤铃,端起了茶杯,对循声进来的张铭吩咐道:“这些文件马上发下去,特别是南山电子开业典礼的事情,请秘书长再仔细斟酌一下。” 张铭边收拾文件边说道:“市长,市中院鲁院长刚才来电话,要求向你汇报工作。” 市中院院长来汇报什么工作?金帅刚要回绝,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那好吧,今天我节约了二十分钟,就留给他吧。” 张铭笑了笑,抱起文件走了出去,金帅也是干过秘书的,自然很知道这里边的那些道道,张铭表面上说鲁浩立打电话来要求汇报工作,说不定现在正等在秘书室呢。 金帅没有猜错,过了不到两分钟,门就被敲响了,鲁浩立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市长,谢谢你,这么快就能见我。” “呵呵,鲁院长请坐,市中院的工作是对人大负责的,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汇报就不必了。” 鲁浩立看了一眼金帅,心想表面上市中院的工作是对人大负责,可实际上却要听市委的,现在花都市的干部都知道当家人是你金市长,没有你点头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不过金市长有这个态度也是好的,不像吴嘉云似的,几天不向他汇报工作,他就给你个脸色看。 “本来不应该来麻烦市长的,可是有件事情我们吃不准,就只好来请示你了。” 官场里没有人嫌自己手里的权力大,恨不得就像过去的皇帝一样,金口玉牙、一言定乾坤。如果你听到有的领导说这件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或者说没有必要向我汇报工作,你千万别当成真的,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离倒霉的日子可就不远了,这年头嘴上说这一套,暗地里做着另一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噢,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谈论一会。” 鲁浩立把面前的茶杯向一边推了推,摊开了笔记本:“市长,我今天向你汇报的是关于鲁梅那个案子的审判情况。” 金帅突然想到,鲁梅和鲁浩立都姓鲁,两个人又都是本地人,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亲属关系不成? “这个案子已经开庭两次了,经过审理,现在可以确定鲁梅利用职权贪污择校费达到七百多万,另外还挪用公款四百多万,属于数额巨大。审判委员会对量刑标准持有两种不同的意见,有人坚持要判死缓,还有人说鲁梅贪污虽然证据确凿,但念其有悔改的表现,能够主动全部退还赃款,可以从轻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法院的审理与金帅掌握的情况相差很大,仅仅是去年一年,鲁梅仅在择校费这一项上,就贪污了一千六百多万,怎么审理到最后连一半还不到? 一些贪官在交代问题的时候,说出的贪污受贿金额都很大,最后法庭审理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缩水,像这种情况也是不可避免的,毕竟法院是一个讲究证据的地方,有些事实不清的款项就不会认定,但是也不能相差这么大呀。 社会上流行这样一句话,叫做死了贪官一个人,可以幸福全家一辈子,还有人说每一个贪官交代的贪污受贿数额,能有一半就不错了,看来这句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现在一些贪官前仆后继,冒着杀头坐牢的风险去捞钱,除了抱有侥幸心理之外,再就是犯罪的成本太低。像鲁梅这种情况,如果仅仅判她十五年,搞不好在里边连三年都待不到,就会以保外就医的名义放出来,虽然官没了,但也可以凭着没有被查出来的那些钱,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过上好日子。 现在金帅也只是怀疑,因为他所掌握到的证据没有经过法院的认定是不算数的,天知道法院在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鲁老二从厩请来的那个大律师会发挥出什么样的能量来,谁又能想到鲁家和鲁梅的丈夫何忠宝背后又向法院施加了多少压力? 本来还想杀鸡给猴看,看来鲁梅这个案子不仅吓不住那些猴子,连只老鼠也吓不到,坐上几年牢,拿出一部分钱来就啥事也没有了,这种生意可是划算得很。 联想到鲁老二讲的那邪,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冲破这些人编制成的巨大的关系网,更没有能力向这股看不见而又摸不着的力量宣战。 “这是你们法院的事情,如果吃不准的话,可以请示一下省高院,我这个当市长的不好参加意见。” 鲁浩立的眼中亮光一闪,金帅看出来了,他这哪里是来汇报啊,明显的就是来探口气的。金帅绝对相信,只要他表示不参加意见,鲁梅的十五年徒刑就算定下来了,贪污了那么多钱,量刑又这么轻,鲁梅是绝对不会上诉的。 这件事情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尽管法院的工作是向人大负责的,但鲁浩立还是很忌惮金帅的,因为他知道金帅的手腕,如果金帅不同意的话,检察院绝对会提起抗诉,真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鲁梅绝对会被重判,恐怕就是死刑这一条路了。 鲁浩立自然不知道金帅这一刹那想了这么多的问题,反正是来向金帅汇报工作的,法院究竟是判十五年还是无期,他只要表态不参加意见,那就等于让法院说了算了,金帅以后也不会再提出什么异议来。 “其实我个人的意见更加倾向于无期。” 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鲁浩立讲的这句话更加证明了他的虚伪,金帅笑了笑:“既然审判委员会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我建议你们多请教一楔学专家,或者说请示一下省高院,鲁梅的案子影响很大,希望你们能够秉公执法,给站在悬崖边上的那些人一个警示。” 鲁浩立看了看金帅,心想你这哪里是不参加意见,说的这几句话可是够了重的,不就是不同意把鲁梅判得这么轻吗?看来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了结了。 “市中院坚决执行市长的指示,回去后,我就请示一下省高院,多听一下法学专家的建议。” 金帅摆了摆手:“我刚才说过了,法院的工作是向市人大负责的,我说的话不是什么指示,只是建议。” “领导的讲话就是指示,我们……” 金帅没有在讲话,站起来走进了里面的休息室,意思是不想再听鲁浩立的罗嗦了。 谢谢云中小手打赏作品1888币、kathyjo打赏作品100币。 680喝茶 从休息室出来,看到鲁浩立还没有走,金帅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谈了,我相信市法院是能够秉公办事的,顺便再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听说花都市姓鲁的可是一个大家族啊。” 鲁立觉得头一阵眩晕,头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花都市姓鲁的是不少,不过我们平日里的来往很少。” 金帅看着鲁立,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没有其他的意思。” 鲁立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市长的办公室,一直走出了市政府的大楼,还觉得晕晕乎乎的。他知道市长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看来想判鲁梅十五年有期徒刑不仅不可能,恐怕无期也不一定能够兜得住,这个年轻的市长眼睛就像是两把刀似的,简直是太可怕了。 望着鲁立的背影,金帅端起了茶杯,想了想又放下了,既然已经得罪了鲁家,那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再翻过点来,千万不能学那个沽名钓誉的西楚霸王。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轻易不要动手,一动手就要把对手打翻在地,永远让他们翻不了身。 如果有人想以从宽处理来对待对方,那就是妇人之仁,表面上对方会感激你高抬贵手,可心里却把你恨到了极点,一旦他们有了机会,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膨与蛇的故事大家都知道,金帅可不想做那个愚蠢的膨。 几个电话打出去之后,金帅嘴角上出现了一丝冷冷的笑容,原来还以为鲁浩立这个人不错,能够坚持原则,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官场里的龌龊事虽然很多,但金帅绝对不允许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发生这种情况。 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冷冷一笑,虽然这个电话不是他要等的,但是也有点关系。 “金市长吗?我是省委的赵天新啊。” “呵呵,赵书记,请问有什么指示啊?” 电话里传出了赵天新的调侃声:“呵呵,咱们两个的官一般大,我可不敢给你什么指示,上次你到我办公室来,由于我正在和释委的赵祥峰书记谈事情,慢待你了,很对不起啊。” 赵天新的话里虽然有调侃的意思,但也不能说他讲的没有道理,金帅知道赵天新打这个电话来,不会只为了说这邢话,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既然他装糊涂,自己又何必和他认真呢? “噢,你说这件事情啊,本来那天我们是应该好好聊聊的,可是后来接到了一个电话,市里出现了一点情况,我就马上赶回来了。” 虽然都知道对方是在说假话,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捅破的,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不说假话是办不成大事的。 “工作当中难免产生一点误会,解释开了也就没事了。今天下午我正好还有点时间,如果你不忙的话,我们去城中村的江南茶店喝杯茶如何?” 所谓喝茶就是谈事情,如果没有事的话,谁会那么远跑去茶店喝茶,难道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只喝白开水吗?不过谈事情也总得有个地点,上次赵天新让金帅去他的办公室,结果闹出了一场不愉快,显然这次他这次是学聪明了。 两个人的车同时开到了茶店门口,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为了练这一手,司机们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两个人的官都一般大,谁先来都不合适,进包厢架子太大,在门口等又失了身份,所以同时到才是最好的选择。 正在忙碌的老板娘一枝花,看到金帅和一个人走了进来,微微一愣,脸上接着就堆满了笑容:“欢迎市长光临,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呵呵,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天和朋友来喝杯茶。” 赵天新很纳闷,金帅和这个老板娘怎么那么熟悉呢?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赵天新有些不自在了,早知道金帅和这个老板娘认识,就不和一些人到这里来喝茶了,天知道说过的那邪会不会被老板娘听到,传到金帅的耳朵里。 金帅看出了赵天新的意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和老板娘认识的经过,赵天新这才明白,金帅来到花都市不久,为什么会开展那一次打黑专项活动,原来人家微服私访掌握到确凿的证据之后,才对黑社会下的手。 喝着茶、磕着瓜子,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两个就是专门跑来喝茶的,其实如果认真的看一看他们的眼睛,就会发现这两个人各怀鬼胎。 “金市长,省委政策研究室前一段时间,对花都市的经济现状做了一个专题调研,花都市的经济工作搞得还是蛮不错的,首先遏制住了企业破产倒闭的势头,实体企业的开工率已经达到了历史最好的水平,财政收入也有了一个大幅度的提高,能够取得这猩绩也实属不易啊。” 领导在讲话的时候,一般都会先点出你的成绩来,然后再指出缺点,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先给你带一个高帽让你高兴高兴,再听到指出来的缺点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抵触情绪了。 “其实,我们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很大的政绩来,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如果有那么一点政绩的话,也是在省委和省政府正确领导下,以及同志们共同的努力下取得的。” 官场里是没有人会说实话的,更何况两个心存戒备的人,即便是谈话也都是说一些官话和空话,像这种话就是说上一天也不会被对方抓住把柄。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赵天新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自己是不是真的比不上人家?怎么在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前,心里总有一种被人家俯视的感觉。 “花都市现在正在开展着环保大检查,搞的动静可是不小啊。” 金帅明白了,原来赵天新今天要谈的是这件事情,看来这个家伙很懂得借势,也很会选择时机。 “不管做什么工作,总会有人说三道四的,而我们不能因为这些说三道四就不干事情,我只是在凭着我的良心而已。” 赵天新点了点头:“理论上讲,你讲的这邪是正确的,可也要看一看当前的形势。” 赵天新装模作样的让金帅心里很不舒服,你一个副书记分管的是党群工作,又没有硬性的指标,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而我却是一市之长,工作搞不上去就要承担责任,两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出发点自然就不同了。什么叫做当前的形势?你不就是看到网络上那些对我造谣污蔑的帖子,和一些人向释委和中纪委写信告我的状吗? 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讲,金帅笑了笑:“当前的形势就是我们市的环境污染很严重,群众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如果现在再不解决这个问题,会出大事的。我是花都市的市长,工作搞不好,中央就要对我进行问责,老百姓也不会原谅我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会做出退让的。 赵天新这次找金帅,本来就是想和他谈一谈环保大检查的工作,这倒不是说他本人愿意来,而是因为受了钱世军的委托。听到金帅把大门给关死了,赵天新郁闷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再讲些什么,面对着这个强势无比的太子,来之前所想好的办法好像都不管用了。 681改主意了 有心想放弃之前的打算,赵天新想了想,认为又不妥,他是受钱世军委托来找金帅谈的,如果这件事情谈不成,他还真的不好交代,可是如果想谈,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喝茶的好处来了,想不起下面应该说什么,就用喝茶来掩饰,喝完了第二盅功夫茶,赵天新自认为有主意,既然旁敲侧击打不到目的,那就干脆把底牌亮开做一笔交易。 “周松离开花都市之后,省里也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中央对他担任省政协副主席的事情还有不同的意见,现在他实际上就等于被挂起来了。” 赵天新说的这件事情金帅心知肚明,省委虽然有建议权,但决定权却是在中央,确切的说是朱鹏峰不表态,周松才当不上省政协副主席的,像周松这样的人,不仅不能重用,以后还要找机会收拾他,把他挂起来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了。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赵天新又喝了一盅茶:“老周这个人不太识时务,作为一个副手,就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金帅依然微笑不语,又给赵天新的杯子里添上了茶,他此时已经猜到赵天新接下来要讲什么了,反正今天是赵天新主动找的金帅,那就先摸清他的底牌再说吧。 “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这是一条最基本的组织原则,如果忘记了这一点,那可要出大问题了。” 赵天新的话里有所指,金帅看了看赵天新:“天新书记说的很对,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封建士大夫还知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考虑个人的利益是不行的。” 虽然两个人都在说着一些官话,但认真分析起来却很有含义,赵天新是在提醒金帅,你是花都市的市长,要听省委的,而金帅却以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把他给顶了回去,意思就是告诉赵天新,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你用省委来压我也没有用。 对于金帅的情况,赵天新是很了解的,他也仔细研究过金帅的履历,结果发现金帅不仅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物,而且政治智慧极高,这倒不仅仅因为人家背后站着一个现任六号首长的爷爷,最主要的是金帅做起事情来滴水不漏,让任何人都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面对着这么一个强势的人物,又是计划单列市的市长,人家就是不听省委的,你又能把人家怎么样呢?更何况人家开展的环保大检查是正确的。 本来赵天新还想绕一绕,寻找出金帅的弱点,现在看来是办不到的,和金帅这样的强势人物打交道,只有拿出让他心动的利益来,也许才能让他做出一定的让步。 “周松走后,花都市常委就少了一个人,空缺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补上,会影响到工作的。” 图穷匕见,赵天新只好使出最后的一招了,如果对其他的人,也许这一招很好使,谁不想在常委会上多一个帮手呢?但对金帅却就未必那么管用了。 “市委常委是省管干部,谁进常委应该由省委决定,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好参加意见。” 赵天新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发现他并不像说假话的样子,稍一思忖也就明白了,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了一大批的干部,并且得到了绝大多数常委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再往常委里安插人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赵天新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这次和金帅的谈话不会有一个什么好的结果,原因就是钱世军太小瞧他了,市委常委的位置对金帅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作为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赵天新自然知道网络上那些给金帅造谣污蔑的帖子,也更清楚释委接到了不少反映金帅问题的群众来信。上次赵天新和纪委书记赵祥峰谈起这件事请的时候,赵祥峰曾经明确表示,这是有人在对金帅的污蔑,释委书记都不相信的事情,就更甭提中纪委了。不要说金帅还没有这些问题,即便是有,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可不要忘了人家的小姑还是中纪委副书记呢。 “唉……”赵天新又叹了一口气,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软硬不吃是什么意思,引诱不成,用网络上那些帖子来敲打金帅更不行,一旦引起金帅的反感来,天知道这位太子又会掀起多么大的风浪来。 “金帅同志,我今天是代表世军书记来的,主要想和你探讨一下花都市环保大检查的利弊,顾老也非常关心这件事情,还要请你慎重考虑一下。” 金帅笑了:“在这之前,顾老和世军书记都给我打过电话,我也反复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可以答应你,这次对南山化工进网开一面。” 绕了半天都没有说服金帅,最后赵天新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直接提出这件事情来,原来还以为金帅会很坚决的拒绝,却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这个弯子转得也太大了一点吧?赵天新纳闷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太子改主意了呢? 赵天新难得的露出了一副笑脸:“你能有这个态度很好,花都市的环保问题由来已久,要想得到彻底的解决,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当然了,也不是说我们就不重视环保工作了,而是要采取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绝对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金帅叹了一口气,钱世军等人本就来想保南山化工,却说出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说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啊。 赵天新哪里知道,金帅之所以答应放过南山化工,是因为南山化工就要换老板了,雷利集团买下了南山化工那块地皮,是有其他用处的,人家不生产化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污染,还有什么必要再让人家进行环保整顿呢? 看到赵天新吃惊的样子,金帅暗笑,你不明白就让你糊涂着吧,三天后你知道了结果之后还会更吃惊,斗争并不一定需要撕破脸皮,而采取迂回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金帅答应放过南山化工之后,赵天新的心情大好,开始和金帅有说有笑起来,虽然赵天新现在还不明白,金帅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但也总算完是成了钱世军交给的任务。 赵天新突然觉得,金帅并不是一个很难讲话的人,比如说这次人家就很识时务嘛。虽然顾同祥退下去了,但毕竟他的影响力还在,再加上钱世军同样也是政治局委员,如果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恐怕这也是老朱家不愿意看到的。想到这里,赵天新仿佛明白金帅为什么会答应放过南山化工了。 “花都市的经济在短短的时间里取得了如此大的政绩,这与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我可是很看好你啊。” 金帅笑了笑:“可是有些人却未必这样想。” 赵天新当然明白金帅说的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是啊,最近我也注意到了,网络上有不少人对你造谣污蔑,甚至还有人向释委、中纪委举报你的一些所谓的问题,省委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 “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我相信这些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赵天新惊讶的看着金帅,凭着他对金帅的了解,金帅绝对会进行反击的,而起动作还绝对不会小了。 682火药味 一家人正在吃饭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良儿靠近餐厅的门口,抢先去接了电话。幸伙这一段时间和同学们的关系很好,放学之后经常有一些同学会给他们打电话。 过了没一会,良儿走了进来,脸上失望的表情表露无疑,不用问也知道打电话来的不是他的同学。 “爸爸,姑奶奶打电话找你。” 刚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了小姑朱如玉的声音:“小帅,我是你小姑啊。” 朱如玉讲话的声音很凝重,金帅已经猜到了,一些人给中纪委写告状信引起了小姑的重视。 “小姑你好,我就猜到你快要给我打电话了。” “你知道有人向中纪委写信告你的状了吗?” 金帅笑了笑,他的预感还是很准确的:“知道,不仅有人给中纪委写信告我的黑状,就是释委也接到了不少。” “对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不是我怎么想的,而是有些人怎么想。” 电话里传出了小姑的笑声:“我就欣赏你这种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心态。” 金帅沉默了一下:“这次是有人想故意挑事,那些告状信以及网络上发的那些帖子,都是造谣污蔑。” “我和你爷爷也是这么认为的,看来有人想把你挤出花都。” “他们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朱如玉自然明白金帅话里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家里做的,就尽管讲,我倒要看看那些人想干什么。” 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小姑的话也代表了老爷子的意思,有了整个家族的支持,还害怕那些小人吗? “爷爷让我转告你,总理也非常关心你在花都市的工作。你最清楚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不过有了事不要一个人扛起来,有些外力还是应该借助的,再说我们也不是外人。” 金帅笑了笑:“我是怕给爷爷和你添麻烦。” 电话里传出“臭小子”这三个字,然后就被挂断了。 放下电话,金帅点上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反复考虑着自己下一步应该采取的行动。按理说,这么长时间对方应该有所动作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难道自己原来的判断是错误的? “小姑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看到金帅没有回到餐厅,山竹走了进来。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问了问群众举报信的事情。” 山竹给金帅端来了一杯茶:“如果是别人,早就愁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了,而你却倒好,好像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呵呵,难道你也希望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中,加上你得到的那些证据,我就更有把握了。”没等山竹讲话,金帅嘿嘿的笑了:“我就纳闷了,那个柳似新怎么会是个软蛋呢?这么重要的证据他都能交出来。” “在利益足够的前提下,一切事情皆有可能。” “是啊,一切事情皆有可能,现在我手里的弹忆足,就等着对方先打响第一枪了。” 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道:“看到了没有?对方的枪已经响了。” 金帅说得一点不错,枪声确实响了,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里边传出了吴嘉云干巴巴的声音:“金帅同志,今天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出来坐一坐。” “呵呵,当然可以,这个电话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吴嘉云皱了皱眉头,他觉得金帅的话里有话,你等了我好几天了?那好啊,今天晚上我们就看一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琢磨了一下,金帅对山竹吩咐道:“你把小马和你搜集到的材料,按照我原来讲的分别整理好。” 山竹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是拿原件还是复誉?” “当然是复誉了,”金帅笑道:“复誉也足够他们受的了,想看原件,他们还没有那个资格,就凭这些证据,那两个人要么灰溜溜的给我滚出花都市,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当我手里牵着的一条狗。” 做这种事情,金帅可是驾轻就熟,这种做法虽然在官场里并不怎么新鲜,但却非常管用,只要掌握到足够致对方于死地的证据,就不怕他们不低头,朱国政一开始也很凶,现在不也成了金帅的一条狗吗? 身穿红色制服的门童面带职业笑容,替金帅推开巨大的玻璃门,同时向金帅鞠了个躬。以前金帅还有些纳闷,如今电子感应门很普及,像这么高级的酒店怎么还用人来开门呢?现在终于明白了,这种开门方式可以给客人带来一种人上人的感觉。 厚厚的羊绒地毯踩上去很舒服,在1808客房的门前,金帅停下了脚步,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门铃。金帅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当数到五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吴嘉云出现在金帅的面前。 “呵呵,金帅同志来了。”吴嘉云虽然是笑着,但他的笑却不怀好意,显然这家伙以为今天晚上吃定金帅了以前吴嘉云看到金帅,都会称呼金市长,而这次包括刚才那个电话,竟然称呼起金帅同志来了。虽然称呼金帅同志和金市长都一样,但那要看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现在称呼金帅为同志,吴嘉云实际上是在向金帅传递一个信息,你不要忘了,我这个市委书记才是花都市的一把手。 金帅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呵呵,有老嘉云同志了,还让你亲自给我开门。” 金帅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吴嘉云一怔,心想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我不亲自给你开门,谁给你来开啊?难道我还会在房间里埋伏上几个刀斧手不成? “怎么样,抽一支?”金帅掏出烟来虚让了让,看到吴嘉云摆手,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支,丝毫也没有顾及吴嘉云的感受。 “嗯……这个……想必你也能够猜到,我今天找你谈的是什么事情。” 金帅笑了笑:“不就是一群野狗在狂吠乱叫吗?” 吴嘉云看了看金帅,本来他还想给金帅倒茶,看到他这个样子,干脆也不倒了:“群众的声音还是要听的,对于一些批评,我们应该正确的对待。” 一口烟雾喷了过来,吴嘉云伸出手挥了挥:“这个房间太小了,空气也不流通。” “空气不流通好办,要么打开窗子,要么你选择的地方不合适。” 金帅的话里带有很明显的敌意,吴嘉云也不是个傻瓜,自然是能够听出来的:“看来你的心里还有一股气。” “嘉云同志说的没错,我心里确实有一股气,如果你无缘无故的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泼了一盆脏水,你心里恐怕也未必会好受吧?”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要正确对待批评。” 金帅把烟头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里:“我刚才也说过了,那不是批评,是一群野狗在狂吠乱叫。” “呃……不管是批评也好,还是那个什么叫也好,总之都是不同的意见,有了不同意见,我们就要正确的对待。” 金帅嘿嘿的笑了:“网络上那些帖子越来越多,释委和中纪委也接到了很多关于我的诬告信,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深刻的反省自己,既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也没有讲不负责任的话,不知道吴书记还想让我如何正确对待?” 可不要以为用平缓的口气讲话就是没有发火,而发火则只能大喊大叫,如果要是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虽然金帅和吴嘉云讲话的声音都不高,但两个人话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 683杀手锏 看到谈不下去,吴嘉云只好端起杯子喝茶,他很纳闷,都到这种时候了,金帅怎么还这么强硬呢?虽然他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但是也无法做到一手遮天。 “我今天找你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个别的聊一聊。” 金帅又点上了一支烟,眼睛的余光扫了扫放在茶几上的手包:“好啊,不知道嘉云同志想和我聊什么?” “不可否认,你来到花都市做了大量的工作,取得的成绩也是令人瞩目的,但同时在工作中也出现了不少的问题,大家同样也都能看到……” 金帅挥了挥手,粗暴的打断了吴嘉云的啰嗦,如果在公众场合或者在以前,金帅是绝对不会这样做,不管怎么说,他应该给吴嘉云应有的尊重,但自从看到那些材料之后,金帅彻底改变了对吴嘉云的看法,吴嘉云已经站到了对立面上,又有谁见过和敌人讲过客气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网络上的帖子和中纪委收到的举报信,给花都市委和市政府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应该承担责任,甚至应该主动提出辞呈,离开花都市吗?” 吴嘉云做梦也没有想到,金帅会说出这种话来,愣了老半天才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金帅站了起来:“是我自己说的又能怎么样?你吴嘉云难道不承认这是事实吗?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和华玉双做的那些烂事,就能瞒过我金帅的眼睛吗?” 啪的一声,吴嘉云在沙发的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也许把手拍疼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即也站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金帅:“金帅同志,说话可要负责任。” 到这时候,两个人就算撕破脸皮了,金帅冷冷一笑:“我说的话当然要负责任了,那么你和华玉双勾结在一起,做的那些事情要不要负责任呢?” 领导干部的涵养性一般都很高,可那也要看在什么情况下,或者是在什么场合,现在两个人都撕破脸皮了,房间里又没有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金帅同志,请你讲清楚,我怎么和华玉双勾结在一起了?我们又做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今天不把话讲清楚,我就要去中央反映你的问题,不要以为你的背景很大就老虎屁股摸不得,告诉你,任何人都不能一手遮天。” “哈、哈、哈,”金帅一阵大笑:“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外强中干了,什么叫做色厉内荏,看来有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让我讲清楚,那么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金帅拿起手包,从里边拿出了一个贴有红色标签的文件袋,啪的一声,扔在了吴嘉云面前的茶几上:“吴嘉云,本来我还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不管怎么说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们的我,没想到你们利令智昏,竟然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你不是想让我解释吗?那好,文件袋里这些证据就是我的答复,不过你看完这些文件之后,也要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套用你的一句话,我就要去中央反映你的问题。” 吴嘉云之所以今天找金帅谈,是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他认为面对着这么大的压力,金帅是绝对扛不住的,在他的态度软下来之后,吴嘉云就要与金帅做一笔交易,让金帅主动提出离开花都市,他留下来的市长位置由华玉双来坐。 吴嘉云的小算盘打得不是不精明,时机选择得也恰到好处,只不过他们选择错了对手,要想玩阴的,就凭他们两个可与金帅差得远了。 吴嘉云和华玉双之所以要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他们对金帅失去了希望。一开始华玉双设想的是,和金帅联合起来把吴嘉云给挤走,由她来当市长,而吴嘉云想的也是和金帅联合起来打压华玉双,正因为这些原因,两个人才对金帅展开了一场争夺战。 可是后来事态的发展让他们两个失望了,不管他们怎么做,谁也没有能力把金帅拉到自己那一边,金帅始终采取了一种互不相帮、左右逢源的中立政策,是只占便宜不吃亏。就拿上次常委会讨论干部的提拔问题,六个名额,金帅就拿去了四个,他倒把市政府的几个副市长给拉拢住了,可是吴嘉云和华玉双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个时候,吴嘉云和华玉双都觉得受到了威胁,认为形势要是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华玉双想挤走吴嘉云当上市委书记,吴嘉云想利用金帅打压华玉双,是绝对做不到的,即便就是维持现状也不可能,搞不好两个人都得被金帅给架空了。 这个时候,吴嘉云和华玉双又有了共同的利益,只有联合起来把金帅挤出花都市,两个人才不至于被架空,吴嘉云可以保住市委书记的位置,而华玉双也可以再进一步,迈入梦寐以求的高干行列。 在共同的利益驱使下,两个人一拍即合,而这个时候,市政府开展的环保大检查引起了一些企业家们极大不满,网络上也出现了一些对金帅很不利的帖子,所以吴嘉云和华玉双就认为机会来了,不仅不制止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反而还推波助澜,多次给柳似新面授机宜,并向柳似新提供了很多内幕消息,支持柳似新以及一些对金帅心怀不满的地产商们,给释委和中纪委写告状信。 在他们两个的推动下,网络上给金帅的造谣污蔑的帖子越来越多,中纪委一天当中竟然收到了十七封有关金帅的告状信,大有把金帅一举赶出花都市的架势。与此同时,他们还给省里一些对金帅有看法的人做了大量的工作,只要金帅不主动提出离开花都市,吴嘉云和华玉双就准备让省委再对金帅施压。 从这一方面来看,吴嘉云和华玉双还是有点能耐的,或者说他们还组织了对金帅的第二次打击。当然,他们的这种做法,也是受到了高人的指点,并且得到了厩某些人的默许。 吴嘉云这次找金帅谈还有一种订立城下之盟的意思,按照他们的设想是,金帅能够主动提出离开花都市是最好不过了,不管怎么说,分管组织工作的六号首长还是让他们非常忌惮的,大家和平解决问题,总比撕破脸皮要好得多。要知道金帅的爷爷可是全国最大的管官的官,他说出来的话就是当今一号也非常重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吴嘉云才要和金帅谈一谈,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金帅是不会按照他们所想像的那样去做,也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屈服,更没有想到人家不动声色的搜集着证据。 刚看这些材料的时候,吴嘉云还不屑于顾,可看着看着,吴嘉云就觉得像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材料上列举的事实很清楚,更没想到柳似新会反水,不仅把吴嘉云和华玉双针对金帅做的那些事情全部掀了出来,而且还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看了看文件袋里还有一张光盘,吴嘉云就明白了,金帅不仅掌握到了书面证据,而且还搜集到了音像资料,这就是说,就在吴嘉云和华玉双正在忙活的时候,金帅同样也没有闲着,确切的说,他正在准备着置人于死地的杀手锏。 谢谢云中小手打赏作品1888币。 684结果 “你……你想怎么样?”虽然吴嘉云讲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响亮,但底气却明显的不足,眼里慌乱的神色是骗不过金帅的。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吴嘉云,看到这些证据你作何感想?” “你竟然调查我,这是严重违反组织纪律的。” 什么叫做色厉内荏?就是吴嘉云此时这种样子。官场里因施政理念不同而产生派系之争,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就要吧问题摆到桌面上,讲事实摆道理,但却绝对不准搞阴谋诡计,更不允许未经组织批准,私自对一个领导干部进行调查,吴嘉云抓到了这一点,也是他最后能够使出来的一招了。 一阵大笑过后,金帅轻蔑的看着吴嘉云:“你能够给我栽赃陷害,我为什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只允许你做初一就不允许我做十五吗?” “你……”吴嘉云气得浑身直哆嗦,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帅说的很对,你吴嘉云能给人家造谣污蔑,金帅也同样会进行反击的,双方的手法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五十步也就不用笑百步了。 吴嘉云觉得头一阵发晕,急忙从口袋掏出了个小药瓶,吃过药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落在沙滩上一条鱼,很显然这老家伙的心脏有毛病。 现在金帅已经是胜券在握,一边喝着茶,一边冷冷的打量着吴嘉云,他现在就是在与吴嘉云进行赌博,从目前的情况下,显然金帅的点数要远大于吴嘉云。 吴嘉云虽然没有讲话,但大脑却在急速的运转着,他知道这一次与金帅的斗争自己不仅失败了,而且还败得很彻底,就凭金帅掌握的这些材料,如果一捅到中央去,他吴嘉云的下场是非常可悲的。虽然金帅也会因此承担与同志们搞不好团结的责任,但毕竟人家是受害者,是被动应战,再说了,人家还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又是总理的红人,这点小事也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而他吴嘉云可就不同了,如果前任三号首长知道他是这么一种人,不仅不会保他,反而还会力主把他给马上拿下去,混了大半辈子,好容易混到副部级的位置上,这些年来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 “金帅同志,我想这是些误会。” 金帅站了起来:“既然你说是误会的话,那我们就请人来做一下评判吧,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我要进京,请教一下前任三号首长,这究竟是不是误会,让他真正看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到金帅要走,吴嘉云挣扎着站了起来:“金市长,请留步,咱们能不能再谈一谈?” 金帅的鼻子里哼出了两声冷笑:“既然你想谈,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和我耍什么花招。”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都得到了自己需要得到的,金帅满意的笑了:“吴嘉云,你早这样做不就没什么事了吗?一个人千万不要把自己估计得过高了,这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和我玩阴的,你没有这个资格。” 此时的吴嘉云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肉,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凭金帅收拾了,其他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再也没有刚见到金帅时那种傲气了。 “金市长,我已经答应了你所有的条件,能不能请你把这些材料的原件还给我?” 金帅冷冷的笑了:“你认为这有可能吗?吴嘉云,你不要再做梦了,你现在只有老老实实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也许我心情高兴了,会让这些材料永远躺在我的保险柜里,否则,哼哼。” 走到门口,金帅又转回了身:“噢,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给你的材料你可以给华玉双看一看,对她的要求和你一样,另外让她不要再打扰我,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没有时间搭理你们这种人。” 吴嘉云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扬长而去,他也没想到准备得这么周密,怎么就会出现这种结果呢?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想在前面?英俊的外表下,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门铃声响了,吴嘉云挣扎了几下才站了起来,他还以为是金帅又回来了,开门一看,竟然是楼层的服务员:“这位先生,这是刚才出去那位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谢谢。”吴嘉云点了点头,勉强的对服务员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看完了材料,吴嘉云觉得就像身上的血全被抽干了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如果他刚才还奢望老首长能够保一保他,那么看到这份材料之后,他觉得最后的一条路也被金帅给堵死了。 几张花花绿绿的照片洒落在地毯上,照片上的人仿佛在嘲笑着吴嘉云的窝囊。昏暗的灯光下,吴嘉云脸色蜡黄,如果不是那粗重的呼吸声,准得以为他是一个死人。 对于这些材料,吴嘉云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初周松他就范的时候,就曾经拿出过一次来,只不过吴嘉云没有想到,金帅的手里竟然也有这些东西。 虽然四肢无力,但并没有影响到大脑运转,吴嘉云此刻意识到,他已经落入了金帅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里,就凭他能够掌握到这些材料,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一定与周松达成了某种交易。而这些材料也绝对是周松提供给他的。 从目前市委常委的形势来看,周松走后,金帅不仅掌控住了常委会的局面,而且把本地派系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这就意味着如果吴嘉云和华玉双没有指使柳似新给金帅造谣污蔑,人家也完全有能力把他们两个架空或者是挤出去。 现在金帅不仅从柳似新那里得到了吴嘉云和华玉双污蔑金帅的证据,还得到了吴嘉云贪污受贿和包养的材料,这两份证据就像两记左右勾拳,直接就把吴嘉云给打蒙了,他现在也只有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装死,再要想反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这还仅仅是从外部,即便是内部,吴嘉云也无能为力了,金帅已经牢牢掌控住了当地派系的势力,除此之外,还把一些以前处于左右摇摆状态的常委也给拉了过去,双管齐下,吴嘉云在常委会里已经被彻底的孤立了。 吴嘉云现在很后悔,甚至把肠子都快要悔青了,他觉得不应该受华玉双的撺掇,更不应该和金帅对着干,即便是被金帅架空了,还总有一个市委书记的名义,可现在这一搞,就是鸡飞蛋打了,权力也没有夺回来,还要被人家挤出花都市,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得到。 事到如今,吴嘉云也只能考虑他的退路了,花都市委书记这个位置是不用想再坐了,即便是调走,又能调到哪里去呢?副部级干部的使用,属于中央管辖的,得罪了金帅,只要是六号首长一个眼色,他吴嘉云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去一个清水衙门喝茶还是好的呢,搞不好就会像周松一样被挂起来,政治生命将就此终结。 现在吴嘉云也开始恨起华玉双来了,这老娘们利益熏心,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人他都会利用。可她就没有认真想一想,就凭着老华家目前的势力,能斗得过老朱家吗?吴嘉云现在有了一丝丝期盼,最好让金帅把华玉双整得再狠一点。 685期望 明月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芒,给路两边的建筑物披上了一层银装,金帅从酒店里走了出来,遥望着星空,贪婪的呼吸着夜晚新鲜的空气,就仿佛要吐尽胸中的浊气。 “市长,”看到金帅走出来,钟杰宝急忙迎了上去:“现在是不是要回家?” 金帅笑了:“小钟,你怎么也来了?” “是小秦给我打的电话,保护你是我的职责。”钟杰宝淡淡的说道,就好像金帅不应该问这件事情似的金帅点了点头,用充满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英俊潇洒的中警内卫:“既然来了,就陪我走走吧。”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花都市的夜生活还没有结束,路边的商铺依然灯火辉煌、霓虹闪烁,不时可以看到一群群俊男靓女从身边嬉笑而过,当然还可以看到三两个极力保持着正常步伐,但依然踉踉跄跄的醉汉,有谁知道在这夜幕之下,掩盖了多少人的喜怒哀乐? “小钟啊,如果有人对你进行造谣污蔑,你会怎么办?” 钟杰宝奇怪的看了看金帅:“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用理他们就好了。” “如果他们造谣污蔑的目的是要致你于死地呢?” 钟杰宝这段时间也知道网络上有一些对金帅造谣污蔑的帖子,也听说过有人向释委和中纪委告金帅的黑状,他知道金帅问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和他商量什么,而是一种自信的表现。 “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金帅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钟杰宝见状向后退了几步,显示出了良好的素质。 “书杰,可以动手了。” 金帅知道,这一个电话打出去,何书杰今天晚上就甭想再睡觉了,那些在网络上恶意攻击金帅的人,一定会被全部被抓起来,不管他们因为什么原因发的这些帖子,做了错事就一定要受到惩罚。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两个街口,几辆警车闪着警灯从大街上疾驶而过。金帅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权力可真是一个好东西,一声令下,就有这么多人去忠实的执行,怪不得吴嘉云和华玉双会这么心急的要把自己给挤出去呢。 吴嘉云和华玉双使的这一招毒则很毒,但是却没有用对了地方,也没有用对了人,自以为两个人联合起来就能够把金帅挤出花都市,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妖孽般的对手。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了,吴嘉云和华玉双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就算他们自己倒下,也注定会成为某些人的陪葬品,或者说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只可惜他们自己还意识不到这一点。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吴嘉云和华玉双的阴谋得逞了,他们能够把这么大的一个城市管理好吗?金帅摇了摇头,觉得他们两个人没有这个能力,以前这两个人的表现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只有让权力掌握在一些清正廉洁,而又想一心一意做点事情的人手里,才是人民群众希望的,而金帅这次与吴嘉云和华玉双的斗争,表面上看是争权夺利,但实际上却是领导权掌握在谁手里的原则问题。 如果说金帅在这之前心里还有一丝丝不安的话,想到这里心里也释然了,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做错,只有彻底清除前进路上这些绊脚石,才能带领广大干部和群众把花都市建设好,从这一方面来讲,金帅也是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黎明前的一阵暴雨,荡涤着大地上的污物,天空就像水洗过似的那么的蓝,雨后的空气也格外新鲜,仿佛还带着一丝丝的甜味。 一处处的茶店开门营业了,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不时还可以看到几个身穿睡衣的女人招摇过市,提着篮子去菜市场买菜,这座现代化的城市已经从睡梦中醒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上班后不久,天空突然阴霾起来,南方的气候就像小孩的脸,说什么时候翻,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 电话铃声响了,金帅觉得这一次好像格外急促似的,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从钱世军办公室打来的。 “钱书记你好。” “金帅同志,最近网络上有很多关于你的帖子,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这件事情都发生好几天了,钱世军才打电话问,这家伙也够了能沉住气的。金帅有些纳闷,钱世军为什么只提网络上的帖子,没讲释委和中纪委收到的那些群众来信呢? “呵呵,不仅只是网络上发的那些帖子,还有人向释委和中纪委告状呢。”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那你准备怎么做呢?”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沉稳。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钱书记应该很清楚,省委应该很清楚,相信中央更清楚。” “省委是相信你的,你在花都市所做的这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但是,时间不能太长了,否则不仅会给花都市委,甚至给省委都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钱世军的态度模棱两可,金帅想了一下说道:“请钱书记放心,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钱世军才说道:“金帅同志,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无量之巅,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稳定二字,目前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就不要再折腾了。” 钱世军的话里带有和事佬的味道,金帅也在暗暗的赞叹,人家能够坐上今天这个高位,确实是有一套,想必钱世军也能够想到,金帅一定会展开反击的,而这个反击的力度也绝对不会小了。 “请钱书记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钱世军没有再讲话,咔嚓一声就把电话挂了,走回到沙发上,望着坐在对面的周元,笑着说道:“我们这位小朋友的态度很端正。” 周元点了点头:“六号首长调教出来的人,自然非同一般了。” 钱世军笑了笑:“前一段时间,中组部的马司长来调研,到现在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呵呵,你这个政治局委员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更不会知道了。” 钱世军看了周元一眼,心想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心里中意的是金帅,只不过你正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已。想到这里,钱世军心中一动,金帅是一个很善于利用机会的人,他会不会对网络谣言以及群众来信的问题进行反击时,有什么大的动作呢? 钱世军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以他对金帅的了解,这家伙绝对不会吃哑巴亏的,人家有那么大的势力,还会怕这些虾兵蟹将胡折腾?金帅刚才讲过,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这就是说他的反击马上就要展开了。钱世军此时只能期望,金帅这次反击的力度不要太大了,花都市的常委里有四个在厩有背景的,这潭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钱世军站了起来,走到玻璃窗前,目光看向了西南边,那里正是花都市政府的方向,钱世军仿佛要看一看金帅现在正在做什么似的。 “这次的网络谣言和纪委收到的举报信,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啊,听说原中纪委副书记崔世儒正带着一个工作组在花都市调研。” 钱世军猛地一下转过身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周家在中纪委的势力很大,周元得到的这个消息一定是准确的,一个正部级干部虽然虽退了下去,但来花都市微服私访,也不是一件小事。 钱世军突然有了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自己虽然也是政治局委员,但由于身在粤海,对高层的一些情况也并不是掌握得太及时,特别是对核心层的情况了解得也就更少了。 686大祸临头 花都人喜欢喝茶是出了名的,如果你要问花都什么样的店最多,当地人肯定会自豪的讲“茶店”。 不同的消费群体有不同的需求,有钱人喜欢到高档的地方,而普通的群众则喜欢到路边的小店,喝茶除了休闲之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谈事情,所以在这种地方,你可以听到许多从其他地方听不到的消息。 原中纪委副书记崔世儒和几个退休老干部,来到花都市一个星期了,这次他们来花都表面上是老干局组织他们来旅游的,实际上却是带着任务来的。 干了一辈子纪检工作的崔世儒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被他拿下的贪官也不知道有多少,不管多么疑难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都会拿下,再顽固的人在他的面前,也不得不如实的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 老干局组织的这次旅游可谓是煞费苦心,首先把所有的退休老干部召集起来,询问各自喜欢去的地方,然后分别编组,又给他们配上了几个年轻人,美其名曰是做好服务,可从这些年轻人走路的姿势来看,就知道这都是些现役军人。 这些人老成精的老干部,自然也能从这些情况当中琢磨出一点什么来,以前老干局虽然也组织过几次活动,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重视过,虽然他们这些人曾经是有相当地位的领导干部,但毕竟已经退下来了,如果没有其他的原因,老干局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直到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分管纪检工作的七号首长找崔世儒谈过话之后,崔世儒才明白了,他们这些人到花都市是来干什么的。这一刻,崔世儒颇有了一种下去微服私访的感觉。 既然微服私访就要鬼子进村悄悄的干活,尽管崔世儒和其他的几个老干部在花都市都有一点关系,但他们来到后谁也没有打招呼,每天吃过早饭之后,就是去泡茶店,要想知道一个干部的口碑如何,最好的办法就是深入群众。 按照计划,崔世儒和他的几个老伙计,今天来到了距离市政府不远的府前茶店,也许是来得早了一点,茶店的人并不多,崔世儒干脆就和店老板聊开了。 “老哥,生意好吧?” 老板是一个很精瘦的小老头,个头不高,但很精神,自从崔世儒进到茶店,他就看出来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呵呵,生意马马虎虎,不过我开这个茶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很显然,老板也是一个有知识的人,崔世儒看出来了,老板当年也是体制内的人:“原来在体制内干过吧?” “老哥好眼力,以前在市委组织部工作过一段时间,不过退下来差不多有七八年了,现在除了过年过节,老干局还上门慰问之外,谁还能记得我们这号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老哥原来也应该是体制内的吧。” 两个人聊得很热乎,不一会就像老朋友似的那么熟悉了,当然了,崔世儒是不会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一旦讲出他原来是中纪委的副书记,恐怕再想听到实话就不那么容易了,尽管已经退下来了多年了,但中纪委这个名头还是让人很忌惮的。 一方有意的把话题往市政府这方面来引,一方又毫不介意,崔世儒自然是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说起我们这个娃娃市长来,那可真是个能人……” 店老板看来也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一说就停不住了,崔世儒和他的几个老伙计一边听着,一边把话题有意的向他们所关心的问题上引,等到店里的客人多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 来到大街上,看到不远处正好有个街心花园,几个老头一商量,干脆又走进去了,一看这个地方更热闹,一大帮老头老太太围着几十种健身器材正在锻炼着身体。 一棵大树下,恰巧摆着石桌石凳,崔世儒当先坐了下来:“咱们凑凑情况。” 虽然已经不在位上了,但是一辈子养成的习惯,短时间之内是去不了的,在座的数崔世儒以前的官最大,大家自然都要以他为核心了。 “今天我们在府前茶店的收获不小啊。” 原第二纪检室刘主任点了点头:“从今天听到的来看,我们基本上可以肯定,金帅同志在花都市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 刘主任讲完后,大家轮流发言,把自己这些天听到的,全都讲了出来,虽然讲的事情不同,但全都是称赞金帅的。 “就凭金帅在花都市取得的这些政绩,我就敢断定,这个小伙子不仅有能力,而且思想觉悟非常高。” “听说他今年才三十五岁,这么一个年轻人领导着这么一个大市,又做出了这么多的政绩,真是不简单啊。” “你说的没错,就凭人家的能力,如果不是资历浅了一点,就是当一个省长也绰绰有余啊。” 刘主任皱着眉头说道:“可是网络上那些帖子是怎么回事呢?” 几个老头一起大笑:“那不是明摆着嘛,是有人在给金帅泼脏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因为金帅太优秀了的缘故。” 崔世儒看了看表:“我们这次来花都,就是带着耳朵和眼睛来的,只要我们把听到的看到的,如实的向几位领导汇报也就可以了,至于上面怎么评判金帅,那就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情了。大家都忙了一个星期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就正式开始旅游了。” 吴嘉云和金帅谈话的第二天就坐了医院,经过检查,医生诊断吴嘉云患有心脏病,并建议他住院治疗,其实这里边的道道大家都懂,领导生病可都是选择时机的。 听到吴嘉云住院的消息,华玉双觉得很纳闷,昨天还见他活蹦乱跳的,怎么过了一夜就病了呢?一直到了晚上,华玉双才来到了吴嘉云的病房。 看到吴嘉云正坐在病床上发呆,真个人好像老了十几岁,华玉双吓了一跳:“吴书记,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生病了呢?” 吴嘉云扫了华玉双一眼:“生病还分时间吗?” 看到吴嘉云很不客气,华玉双就更纳闷了,这一段时间两个人合作的不错,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华玉双意识到,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书记,出什么事情吗?” 吴嘉云叹了一口气:“玉双同志,我们两个要大祸临头了。” 没头没脑的话让华玉双吃了一惊:“大祸临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吴嘉云拿出了一摞材料,又取出了一张光盘:“你自己看看吧,这张光盘里的内容更丰富。” 华玉双迟疑了一下,接过材料看了起来,尽管房间里的温度很适宜,但华玉双的额头上立刻就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 不得不承认,华玉双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很快就使自己的情绪镇定了下来,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动声色的把材料还给了吴嘉云。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又怎么不会是这个样子?你这一天就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我今天去南海县了。” 吴嘉云苦笑了一下:“昨天晚上,本来是我找金帅谈的,反而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些材料就是他昨天晚上给我的,今天上午我又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公安局抓起了十几个在网络上污蔑金帅的人。” 华玉双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这就是说,这些材料都是柳似新给他的?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干呢?” 687疯子 吴嘉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能利用他,金帅同样也可以利用他,这就要看谁给他的利益更大了。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个消息,柳似新已经把他在达华集团的股份卖掉了,昨天晚上就回到了香港,我估计这又是金帅搞的鬼,人家这次是给我们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啊。” 华玉双刚才还想今后要找个机会收拾一下柳似新,现在听到柳似新把他的股份卖掉又回到了香港,自然是没有一点办法了。要想到香港抓人,可是要通过公安部与香港警方协调,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公安部是绝对不会管这些事情的,即便是公安部有人想帮忙,华玉双又有什么理由呢?难道还敢把这件事情的内幕讲出来不成。 其实华玉双想找到柳似新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承认是在金帅的迫之下,才伪造出这些证据,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翻点的可能,可是柳似新已经离开大陆了,以后也不可能再回花都,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看到华玉双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吴嘉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只能各人顾各人咯。至于华玉双会不会去找金帅谈,那就不是他吴嘉云能够关心的事情了,此时吴嘉云甚至还希望华玉双能马上去找金帅,被骂一顿才好呢。 这一晚上对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别看华玉双在外面表现得很刚强,即便在吴嘉云面前也没有流露出半点软弱的意思,但回到家里却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尤其是在听到他大哥在电话里的训斥时,华玉双觉得就像天塌了似的,到了第二天早上,眼睛都肿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再上班了,市委书记和副书记这一天都没有到办公室,自然又引起了市委大院干部的充分想象力。 正在吃饭的金帅接到了华玉双的电话:“金帅同志,我想找你谈谈。”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听到金帅冷冰冰的声音,如果是在以前,华玉双肯定会发飙的,但现在她可不敢,不要说金帅对她冷淡了,就是骂她一顿,甚至扇她两个耳光,如果能得到老朱家的原谅,华玉双也是愿意的。 “金帅同志,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和吴嘉云做的那些事叫误会吗?华玉双,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个女强人,只不过你这个强没有用对了地方。”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 “现在不是我放不放过你了,而是中央会不会放过你,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和我作对,现在你是自找的。” 华玉双的话音里带上了哭声:“金帅同志,我错了,这全是吴嘉云指使的,我是鬼迷心窍才上了他的当。” 华玉双就像一个无知少女被人引诱搞大了肚子似地,可怜巴巴的说着:“我大哥刚才狠狠地骂了我一顿,我知道我错了,还希望你能看在我曾经支持过你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一阵大笑过后,金帅说道:“你在陷害我的时候,想没想过要高抬贵手啊?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离开花都市。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掌握到的材料不仅仅是你看到的那些,如果三个月之内,你不离开花都市的话,这些材料就会出现在中纪委书记的案头。” 没等华玉双讲话,电话就被挂上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华玉双是欲哭无泪,眼看着胜利在望了,却没想到中途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柳似新的突然反水,把华玉双打下了万丈深渊。 华玉双也绝对相信,金帅手里掌握着对她不利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有可能就是朱国政提供给他的,想到这里,华玉双觉得她倒不怎么恨金帅了,反而恨起朱国政来了。 回到了餐厅,金帅就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吃饭,山竹却看出来金帅的神色有异,小声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一个疯子,”金帅夹起了一块菜放在了山竹碗里,意思是说,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不要让那个疯子影响到我的食欲。 把华玉双比喻成一个疯子还是很贴切的,这个老娘们如果不来这一招的话,最多得不到金帅的支持,当不上市委书记,但总还可以保住目前的位置。论背景比不上金帅,论心机就更不行了,就凭她和吴嘉云这点能耐,竟然想把金帅挤出去,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顾同祥也在和他的儿子顾小山进行着一场谈话,从两个人的表情上来看,谈话并不愉快。 “爸爸,你说那个柳似新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把南山化工给卖了呢?那个厂子一年要赚十几个亿,早知道的话,我们去把那个厂子买下来。” 顾同祥厌恶的挥了挥手:“出去,现在你大祸临头了还在做梦,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蠢东西来呢。” 顾小山嘿嘿的笑了,其实他并不怕顾同祥,因为他的手里也抓着顾同祥的小辫子:“老爸,不要这个样子嘛,生气对心脏不好,再说了,我刚才也没有说错什么啊。” 顾同祥叹了一口气:“幸亏我当初没有让你踏入官场,否则你会被人家吃得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我问你,柳似新为什么要卖掉南山化工?为什么连个招呼也没和我打就跑了?” 顾小山眨巴了眨巴眼睛:“他之所以卖掉南山化工,是因为他没有与金帅进行对抗的实力,没和您打招呼,是担心你骂他。” 面对着这个愚蠢的儿子,顾同祥忍无可忍:“混蛋！你真是糊涂到家了,想问题只想表面,就不能往深了想一想吗?算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从今往后,你给我老实一点,听说你在南山化工还有点股份,趁这个机会马上卖掉,否则不仅你会死得很难看,我也要受到牵连。” 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明白,但看到老头子严肃的样子,顾小山也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他很明白,这个家也就是老头子在撑着,如果老头子倒了,他顾小山连条狗都不如。 看到儿子走了出去,顾同祥把自己埋进了沙发里,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金帅的手段太高明了。把柳似新得卖掉了南山化工的股份,巧妙地化解了顾同祥和金帅之间的矛盾,又在钱世军面前装出了一副乖孩子样子,这种心机太令人可怕了。 如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罢了,天知道他还会在鼓捣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听到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的声音,顾同祥知道他的儿子不知又要到哪去鬼混了。 “唉,家门不幸啊,生了这么个蠢货,” 本来顾同祥就失眠,这一晚上就更睡不着觉了,在沙发上整整坐了一夜,当小保姆起来做早饭的时候,发现顾同祥正趴在地板上,脸色发青,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688高明 钱世军和周元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花都市的形势,尤其对金帅会如何处理网络上出现的那些谣言,以及纪委收到群众举报信这个问题非常关注。 对于这方面的关注,两个人的出发点截然不同,钱世军抱着一种无所谓或者说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在他以为,金帅在花都市太强势了一点,这次发生的事情能够打压他一下也是不错的,至于金帅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钱世军毫不关心,因为他知道,老朱家的最终目的不在粤海省,金帅来到花都市也只是他仕途当中的一块跳板而已,他能够胜利自然更好,不能够胜利,对钱世军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周元却是另一种考虑了,金帅来到花都市所做的这一切,已经证明了他是个人才,花都市虽然是计划单列市,一些经济指标是与中央挂钩的,但如果发展得好了,周元这个当省长的脸上也有光。除此之外,周元还有一种政治上的考虑,他现在只有支持金帅,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周家才有可能与老朱家形成一种同盟关系,这对周元以后的进步是非常有好处的。 从两个人的出发点来看,显然还是周元这方面对金帅有利一些。钱世军知道,他们老钱家即便与老朱家形成一种联盟,对钱世军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他现在是政治局委员,已经达到了权利的顶峰,是不可能再进一步的。钱世军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花都市维持一种平衡,从而实行有效地控制。 从两个人对这件事的态度来看,钱世军希望的是稳定,而周元希望的则是进取,有人说在官场里年龄是一个宝,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赵天新与金帅在江南茶店谈过话之后,第一时间就向钱世军汇报了谈话的经过,当听到金帅答应了暂时放过南山化工之后,钱世军感到很意外,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促成了金帅的转变。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钱世军认为金帅是在有意的退让,如果钱世军和顾同祥联合起来的话,所形成的影响力也是老朱家所忌惮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钱世军才给金帅打了那个电话,侧面的表示了一下关心,但同时又要求金帅在解决网络谣言时,要保证花都市政治上的稳定,千万不能搞出什么乱子来。 让钱世军没有想到的是,给金帅打过电话的第二天,网络上那些对金帅造谣污蔑的帖子渐渐的少了,几个小时后,差不多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为花都市政府歌功颂德的文章。 一开始钱世军对这些文章并没有很在意,认为这是金帅的反击手段之一,别人能用网络对他进行造谣污蔑,金帅当然可以请一些人写文章进行反击了。 看过几篇文章之后,钱世军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歌功颂德的文章写得很有水平,有事实有理论,从几个方面全面分析了花都市政府半年来所取得的政绩,以及取得这些政绩的原因,这可比那些只会用谩骂的口气对金帅造谣污蔑的帖子高明多了。 钱世军端起了茶杯,很舒服的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他认为金帅来的这一手非常高明,每一个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从这些内容截然不同的帖子当中,有一个正确的分析和判断,金帅的威信不仅没有遭到破坏,反而还有了很大的提高。 “朱家的太子还是很有一套的,做的这件事情真可谓是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的典范,时间和反击的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钱世军嘟囔着,细细的品了一口茶,他觉得喝惯了的大红袍,今天的味道格外的爽口。 放下了茶杯,钱世军打通了顾同祥的电话,说了一些帽子话之后,钱世军话锋一转:“顾老,我请天新同志和金帅谈过了,他基本同意南山化工在保证不增加污染物的前提下,在完成接到的订单之后,再进行环保整顿。” 钱世军还以为顾同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很高兴,却没想到情况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顾同祥不仅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反而还显得很沮丧。 “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必要了,就到此为止吧,不管怎么说,还要谢谢你和天新同志。” 钱世军奇怪了:“顾老,事情有什么变化吗?” “南山化工的老板柳似新已经把他的股份全部转让了。” 钱世军明白了,为什么顾同祥会有这种态度,原来柳似新已经把南山化工给卖了,而这件事情一定是金帅做的,除此之外,其他人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钱世军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好,既表现出了听从上级领导指示的态度,又让顾同祥说不出什么来。 虽然南山化工是顾同祥亲手树立起来的一个标杆,也是他做出来的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但顾同祥并不是南山化工的当家人,自然无法对人家的内部事务指手画脚。现在南山化工被收购了,顾同祥也就完成了他的使命,至于人家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生产化工产品,那就要看新老板的,也不是他顾同祥能够过问得了的事情了。 结束了通话之后,钱世军按响了召唤铃,对循声进来的秘书吩咐道:“据说南山化工被收购了,你去了解一下,收购方是谁,他们下一步准备生产什么产品。” 钱世军的秘书郑辉洪已经跟了他七八年了,自然对他的心思揣摩得非常透,可这一次他却有点不明白了,堂堂的政治局委员,粤海省委书记,怎么过问起一个企业的事情了?难道这家企业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但郑辉洪也不敢问,这就叫对领导的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几个电话打出去之后,情况终于搞清楚了。 “钱书记,问题已经查清楚了,收购南山化工的是河西省一家叫东海实业集团的企业,至于下一步生产什么产品,目前东海实业集团还没有对外披露,但他们的代表却表示,南山化工今后绝对不会再从事化工产业了。” 钱世军点了点头,郑辉洪提供的信息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原来还以为收购南山化工的会是雷利集团,怎么又冒出一个东海实业集团来了呢?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下,钱世军摸起了红色保密电话,等他放下电话之后,钱世军忍不住的笑了。他觉得金帅在这件事情上做得非常漂亮,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这么大的一个矛盾给化解了,这件事情也就是这位太子能够办得到。 对那些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进行整顿,并不仅仅采取堵的措施,而是疏导相结合,关停那携工企业只是手段,让他们转产才是目的,这样一来,既给了那些企业主一条出路,又能够使花都市的经济发展走上一条正确的轨道,最为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没有引起大的混乱来,确保了社会的稳定。 如果说以前钱世军对金帅的能力还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的话,现在他却完全放心了,金帅这个人不仅非常识时务,而且做起事来很有章法,再大的难题在他手里也能够轻易的化解。 这个矛盾解决了,对网络谣言和群众举报信的问题,金帅又会怎么处理呢?虽然钱世军现在还猜不透金帅会用什么办法,但也相信金帅绝对不会乱来的看来这个太子还确实有高于常人的智慧,怪不得能得到总理的欣赏呢,想到这里,钱世军又一次端起了茶杯,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689放过你 钱世军现在对金帅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他最希望的是花都市能够保持一个稳定的局面,而金帅却正是这样做的,虽然金帅有一些强势,但人家总算还是执行了钱世军的指示,只要能听领导的话,工作中强势一点也并没有什么错误。 钱世军正在心情大好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的心情又变得糟糕了起来。 “世军书记,我是吴嘉云啊,我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据医生的诊断,我的身体短时间内恢复不了。考虑到花都市的工作,我现在正式向省委提出请求,辞去花都市委书记的职务,正式报告随后我会呈交给省委。” 吴嘉云的突然辞职,把钱世军原来的安排给打乱了,他想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让吴嘉云提出这个请求,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生病可以治疗,时间长一点也没有关系,可以找一个人临时主持一下市委的工作,也用不着辞职啊。 “嘉云同志,身体有病就要接受治疗,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嘛。” “世军书记,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对目前的工作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这次生病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我想换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这样对各方面都是很有利的,还希望省委能够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吴嘉云公开承认在工作中力不从心,又说出了机会这两个字,并且还希望换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这就不能不让钱世军多想一想为什么了。一般的情况下,官场里的人即便是当不好官也要硬撑下去,说出力不从心这几个字,不就承认自己的工作没有能力吗?这可是非常致命的。 “嘉云同志,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我的意见是有病先治病,其他的看看情况再说。” 收起了电话,吴嘉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他何尝不想保住市委书记的位置,可问题是他想保就能保住的吗?那个太子已经给他规定了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之内不离开花都市,中纪委书记的案头上就会出现吴嘉云收受巨额贿赂,生活作风**的犯罪证据,离开花都市最起码还能保住副部级干部的级别,可如果不离开,等待他吴嘉云的必定是中纪委的调查,搞不好官保不住,还会去坐大牢。 吴嘉云有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这个样子把老伴给吓坏了,连召唤铃也忘了按,走廊上响起了她凄厉的叫声。 省委秘书长彭天逸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脸上立刻变了颜色,扔下话筒向钱世军的办公室跑去,门也没敲,一步闯了进去。 “世军书记,刚才省医院打电话来,顾老生命垂危。” “你说什么?顾老生命垂危?”钱世军呼的一声站了起来:“郑秘书,赶紧调车。” 乘坐电梯的时候,钱世军问道:“秘书长,通知顾老的家人了吗?” “顾老的小儿子在美国,我已经让人打电话通知了,可他的大儿子昨天晚上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手机关机,现在还没有联系上。” 也许是想起了自己,钱世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电梯里安静极了。 当钱世军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同祥已经停止了呼吸,病房前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只有一个正在哭哭啼啼的小保姆,顾同祥的秘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院长凑了上来,钱世军摆了摆手对身后的秘书长吩咐道:“马上向中央报告顾老去世的消息,顾老善后由你负责。” 顾同祥逝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粤海全省,死了这么一个大人物,那可是一件大事,粤海省的官场又一次不平静了。虽然顾同祥已经退下去多年了,但有他这个人罩着,他的老部下自然过得都很滋润,现在死了,这些人可就要另投门路了,所谓的树倒猢狲散也就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金帅也说不上有多么高兴,更谈不上有什么悲哀,这倒不是说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主要因为与顾同祥没有任何关系,除了那次两个人谈过一次话之外,平日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抵御得了的,金帅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他应该在花都市如何布局。 到医院参加了顾同祥的遗体告别仪式,金帅顺便来到了吴嘉云的病房,虽然两个人现在斗得你死我活的,但大面上还是要过得去,这就像吊唁死人给活人看是一个道理。 “吴书记,身体怎么样了?”金帅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谁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他,吴嘉云才被气得坐了医院。 “谢谢金市长的关心,短期之内还死不了。”没等金帅讲话,吴嘉云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两张a4纸:“这是我分别给中央和省委写的辞职报告。” 金帅摆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好表态。” 吴嘉云叹了一口气:“金帅同志,我不得不承认这次你赢的很彻底,也不得不承认你的政治智慧很高,不管怎么说,你能来看我,我还是非常感激的,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离开花都市之后,咱们的恩怨是否就此了结?” 吴嘉云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他是希望金帅不要再对他穷追猛打了,两个人到此为止。因为吴嘉云也明白,金帅就是想把他挤出花都市,离开花都市之后,对他的工作安排要由中组部说了算,如果金帅不想放过他,绝对有能力把吴嘉云收拾得更惨。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吴嘉云,微微着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其实我们两个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利害冲突,只不过你后来做得有些太过分,得我不得不这样做。”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金帅同志,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但你能够答应放过我,我还是很感激的,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这里还有点东西,希望能对你有点用处。” 吴嘉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不用问金帅也知道,这是吴嘉云收集到的周松一伙人的证据。如果说金帅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也许他还需要这些东西,可现在周松已经被挂起来了,当地派系已经被金帅拉过来了,留下这些东西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万一有一天,吴嘉云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把这件事情捅了出来,对金帅可是很不利的,一个喜欢抓别人把柄的人,注定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我刚才已经答应过你,咱们两个就此了结,”金帅摆了摆手:“但这些东西我是不会要的,对我不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侮辱了我的人格和智商。吴嘉云,做人要光明磊落,搞阴谋诡计是没有好下场的,虽然有时候我也会使用点手段,但毕竟是被迫的,我的原则就是不主动挑起事端,但事情找到我的头上了,我也会勇敢面对,绝不退缩。”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赢得有道理,我输得也应该,通过这件事情让我对你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金帅笑了笑:“人都是在不断的进步,阴谋靠计,阳谋靠势,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挡历史前进的脚步。” 望着金帅的背影,吴嘉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两行浊泪。 690卑鄙 一阵秋雨过后,天气渐渐地凉了,北山的枫叶呈现出火一样的红色,各种独有的灌木遍布山谷沟壑,层层林海、色彩斑斓,这就是厩郊外秋日里的美景。 半山腰的一座凉亭周围,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四周,看他们那个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他们都是现役军人。 “爸爸,小帅昨天晚上给我来电话了,”说话的正是金帅的小姑,中纪委副书记朱如玉:“吴嘉云已经向省委递交了辞呈,华玉双也表示尽快离开花都市。” 老爷子在朱如玉铺好的坐垫上坐了下来,目光看向了山脚下那一片枫林,神情极为专注。朱如玉知道老爷子正在考虑问题,也没有打断他,从保温杯里倒出了一杯茶,递给了老爷子。 “小帅这次闹的动静有点大。” “事情是他们挑起来的,小帅只是进行了一下反击而已。” 老爷子微笑着摆了摆手:“不管他们了,闹大就闹大吧,有些问题也到了彻底解决的时候了。” 看到老爷子下了决心,朱如玉笑了笑:“华国务昨天给我打来电话。” 老爷子的目光看向了朱如玉:“怎么说的?” “意思是替他的妹妹向我们赔礼道歉。” 老爷子唔了一声,没有再讲话,目光又一次看向了山脚下那一片枫林,就好像那里有什么值得他期待的东西似的。 朱如玉知道,老爷子不表态并不代表不关心这件事情,恐怕他把这件事情早就想透了。 休息了一会,老爷子站了起来,向山下走去,走到一棵树的旁边停住了脚步:“这是总理的爷爷当年亲手栽的,一眨眼都长大成材了。” 老爷子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朱如玉感到很奇怪,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仿佛明白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意思。 临上车的时候,老爷子突然转回身来:“打电话告诉小帅,这次他做的事情缺点和优点三七开,本来他可以做得更好。” 朱如玉奇怪了,她觉得侄儿做得就够好的了,老爷子怎么还不满意呢?三分的缺点指的又是什么呢?一直到汽车开进了城里,朱如玉也没有想明白,后来干脆就不想了,只要把原话告诉金帅,想必那个粘上毛比猴还要精的侄儿一定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 其实,朱如玉怎么能够猜到老爷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一般的情况下,老爷子才不会关注一个小小的副部级和一个正厅级干部的事情呢,但吴嘉云和华玉双可不是一般人,一个是跟了前任三号十几年,又得到他非常信任的秘书,还有一个是开国元勋的女儿,现在国务委员的妹妹。 虽然老爷子不会怕了他们,但也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情会引起什么样的影响。对金帅做的这件事情,老爷子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关键是金帅不该把这两个人同时挤出花都市,哪怕就是留下一个当傀儡,影响也会小一点,这也正是老爷子刚才说的,缺点和优点三七开的原因。 既然孙子已经这样做了,当爷爷的就要支持,只不过要做一点善后工作罢了,像这种事情,对于人老成精的朱鹏峰来讲,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前人撒土迷迷后人的眼还是做得到的,官场里面子是很重要的,只要不做得太过火了,想必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大不了再和他们斗一场就是了。 吴嘉云的辞呈交上去一个星期之后,省委组织部部长曹玉伟来到花都市,宣布了省委的决定,由华玉双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 可不要小看主持这两个字,更不能以为主持市委的工作就可以当上市委书记,确切的说这只是在特定的时期采取的一种特定的办法而已,有的人在主持工作期间,工作优秀,如果再加上一点外力,有可能会被扶正,可大部分人在主持一段工作之后,等到上面再派一个人来,就会恢复原来的身份,继续当他的二把手,甚至还有些人会被调离,但不管怎么说,能够主持工作,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看到大家羡慕的目光,华玉双只有苦笑,她明白自己这个主持也当不了多久,如果没有和金帅撕破脸皮之前,也许还有希望,但现在这种情况,想当上市委书记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这场斗争并没有摆到桌面上,但已经牵扯到了上面,华玉双也知道,金帅既然敢这样做,就一定得到了朱鹏峰的支持,即便是金帅做错了点什么,老爷子也只会背地里批评他几句,但依然还会支持他的。 昨天晚上华玉双又接到了他大哥的电话,当然了,训斥是免不了的,华玉双足足挨了五分钟的批评,最后她的大哥才告诉她,这次华玉双与吴嘉云做的事情,朱鹏峰很不高兴,甚至还说出了卑鄙这两个字。 像朱鹏峰那种级别的领导,讲出话来都非常注意,几乎每个字都要经过认真的推敲,说出了卑鄙这两个字就意味着,他已经愤怒到极点。 听到这句话,华玉双就像掉进了冰窟窿,她觉得这一下子全完了。朱鹏峰分管中组部,他只要对一个干部有了看法,这个人的政治生命可就彻底的结束了。 不过还好,接下来华国务的话又让华玉双重新看到了希望:“现在吴嘉云已经向中央和省委递交了辞呈,有可能让你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这对你来讲也许还是一个机会,不过要想留在花都市,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今后怎么办也不用我教你,你自己就掂量着吧。” 华玉双正在琢磨着,就听到掌声响起,原来曹玉伟的话已经讲完了,这个时候,就轮到她讲几句了。 “首先我要感谢省委的信任,在主持市委工作这段期间,我一定认真做好份内的事情,积极配合市政府的工作,与大家团结起来,共同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 华玉双在讲话的时候,几次看向了金帅,她发现金帅还是像以前那样,目光是那么的清澈,微笑是那么的真诚。华玉双郁闷了,有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败在他的手下也并不亏。 不得不承认,华玉双的讲话水平还是蛮高的,只不过在金帅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心里有了一丝紧张,讲话的中间停顿了一下。 散会后,金帅和华玉双陪着曹玉伟走进了隔壁的会客室,聊了几句之后,曹玉伟看了看华玉双:“玉双同志,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想单独和金帅同志谈一谈。” 华玉双微笑着站了起来,哀怨的目光看了看金帅,就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已经没有半点以前那种狂妄的样子了,曹玉伟当着她的面子表示要和金帅单独谈谈,这里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看到华玉双走了出去,曹玉伟笑着说道:“让华玉双同志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这是首长的指示。” 曹玉伟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实际上就是在告诉金帅,你千万不要误会了,这个安排不关我的事。至于他说的首长是谁,金帅也没有必要打听,他岂能不明白这种安排意味着什么。 “感谢组织上的关心。” 曹玉伟盯着金帅看了有好一会,突然说道:“前一段时间的压力很大吧?” 金帅看着曹玉伟的眼睛,笑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是要向前看。” “对对,应该向前看,”说完,曹玉伟和金帅同时笑了,至于心里想的是什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691实效 事态正在向金帅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着,省委宣布由华玉双主持花都市委的工作,实际上就等于接受了吴嘉云的辞呈,这就意味着吴嘉云离开花都市已成定局。 这场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除了金帅和华玉双、吴嘉云之外,花都市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们三个曾经有过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虽然钱世军和周元可能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但猜测总归是猜测,像这种摆不到桌面上的事情,无论是胜利方还是失败方都不会捅出来的。 东海集团收购了南山化工之后,首先拿出了一大笔钱对原先污染的环境进行了整治,接着又把原来生产化工产品的设备全部拆光了,虽然他们没有宣布以后会生产什么产品,但从他们这些举动也能够看的出来,今后是绝对不会再生产那种有污染的产品了。 由于南山化工建厂时间比较早,当时厂区的周围还很偏僻,但经过了几十年的发展,现在已经是市中心了,周围建起了大批的住宅,地价也因此上涨了近一百倍,有些人就认为,东海实业集团一定会在这个地方开发房地产,所以有很多地产商就把目光又盯上了这块大肥肉,想与东海实业集团进行共同开发。 一时间,东海集团花都办事处门前车水马龙,开发商们趋之若鹜,那种疯狂的劲头让东海实业集团总裁刘丽娇始料不及。做生意要讲究个人缘,人家上门拜访了,总要去见人家一面吧?办事处的正常工作也因此而受到了影响。 东海集团干脆召集了一个记者招待会,在会上宣布了对南山化工这片土地的开发计划,几百亩土地分为两个部分,拿出两百亩作为led工业园,剩余的四百亩将建设成廉租房,出售给市政府,由市政府统一分配给低收入人群。 刘丽娇在会上还宣布,东海实业集团实力雄厚,完全有能力独自对这一片区域进行开发,不会与任何一方进行合作。看到这种情况,开发商们失望了,当他们知道东海实业集团在河西省曾经独自开发了八个海岛时,就明白了,人家不是在吹牛。 当天晚上,花都电视台在黄金时段播出了记者招待会的新闻,刘丽娇这个美女总裁的名字迅速传遍了花都市的大街小巷。一些有识之士敏锐的意识到,东海实业的廉租房建设不仅抢占了道义上的至高点,而且还为下一步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带了一个好头。 虽然花都市房地产市场经过整顿之后,房价上涨的势头得到了遏制,但由于一歇发商们捂盘惜售,房价并没有明显的下降,离居者有其屋的目标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东海集团建设的几千套廉租房,虽然数量并不是太多,但是在市政府的政策扶持下,这是花都市房地产市场发展的一个必然趋势,房价早晚有一天是要降下来的。 结合花都市政府出台的一系列文件,所有的开发商都明白,房地产市场的暴利时代已经结束,今后唯一的一条路是建设经适房和廉租房,否则就拿不到地,得不到银行的贷款。 市长办公会对东海集团的这个做法,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有了政策并不一代表着就能够成功,只有抓出一两个典型,其他的地产商看到大势所趋,他们也不得不跟着行动起来。 现在花都市的经济形势发展势头良好,首先实体企业的开工率达到了历史的最高水平,其次市政府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新成立的这类企业遍地开花。虽然关停了一些污染企业,gdp的增长速度放缓,但所有人都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为了使花都市的经济列车驶向快车道,这种阵痛也是应该忍受的。 看到几个副市长信心满满的样子,金帅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团结一心的局面,经过大半年的努力,他终于做到了这一点。 作为政府的一把手,金帅深深地感到现行体制存在的一些弊端,主要表现在政府机构臃肿、职能交叉,他心里正在布局着一盘更大的棋,那就是实行政府机构综合配套改革,只不过在方案没有完成之前,他还不能公开出来。 除此之外,机构的改革还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只有把基础打牢固了,金帅的威信得到进一步的提高,才能开展这一方面的工作。 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考虑到时机是不是成熟,没有把握的话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做,这是金帅在工作中的一条原则,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稳定花都市的政治局势,先把经济工作搞上去,得到广大干部和群众的认可,等到他担任了市委书记之后,才能考虑这个问题。 从这一方面来看,随着金帅的职位不断提高,他的眼光看得越来越远,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有做到了未雨绸缪,事先做好了周密的计划,才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在花园市一样,金帅把具体工作布置下去之后,又一次成了甩手掌柜的,他需要做的就是监督和检查,各位副市长份内的事情做好了,他就表扬,出现了问题,板子也会毫不犹豫的打下去。 他的这种工作方法很快就见到了实效,各个部门之间相互踢皮球的现象少了,副市长们之间扯皮的情况也不见了,因为这些人都知道,手里的权力是金帅给的,干不好工作,人家就要把权力收回去,交给一个有能力的人。正因为这个原因,副市长们唯恐把工作搞不好,丢了手中的权力,这样一来,就减轻了金帅的工作负担,让他有了比较充裕的时间去下面调研,掌握到了实际情况之后,又会对市政府原来制定的方针政策进行补充和调整,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的工作环境。 自从吴嘉云向中央和省委递交了辞呈,华玉双主持市委工作之后,华玉双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倒不是说她心甘情愿去这样做,主要是形势所迫。 华玉双也很清楚,她和吴嘉云联合起来与金帅的斗争,已经彻底的失败了,金帅已经牢牢的掌握住了工作中的主动权,除此之外,金帅还抓住了华玉双的把柄,如果她敢再给金帅制造障碍,金帅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主持市委工作对华玉双来说是一次机会,她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金帅的工作。虽然三个月之内就要离开花都市,但可不要忘了,对她今后的工作安排,还存有很大的变数,如果表现得好了,也许还会给她安排一个不错的位置,否则她这辈子的政治生命就会提前终止,而这一切都取决于金帅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华玉双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不识时务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论背景比不上金帅,论能力与金帅不在一个档次,论计谋与金帅相差甚远,既然各个方面都不如人家,又想为自己留一个好的退路,华玉双自然要以金帅的马首是瞻了。 当然了,华玉双的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虽然表面上主持着花都市委的工作,但其他的常委也并不买她的账,遇到一性不准的问题,也喜欢去和金帅商量,因为大家都看出来了,华玉双都在金帅面前服服帖帖的,其他人自然要跟着做了。 692烟雾弹 纪委书记葛强松,这一段时间也在密切的观察着花都市的政治形势,当他看到吴嘉云主动向中央和省委递交了辞呈,华玉双对金帅的态度又极为恭敬时,一开始还觉得很奇怪,可是经过分析之后,葛强松仿佛明白了,吴嘉云离开花都市之后,华玉双也不会当上市委书记的。 虽然葛强松不知道金帅用了什么办法制服了华玉双,但也能够猜到,一定与前一段时间的网络谣言,以及纪委收到的举报信有关系。 其实,官场里有些事情尽管你做得很保密,其他人也会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看出一点什么来,有句古语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葛强松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更想往上爬,但他采取的方式方法和吴嘉云、华玉双截然不同。如果说吴嘉云是采取了保卫式的办法,那么华玉双就是去极力的争取,向高一层发展的方式,而葛强松则采取了稳扎稳打,耐心寻找机会,到时候毕其功于一役,实现自己的目的。 这些年来,葛强松利用他的工作便利条件,虽然也抓到了不少人的把柄,但他一次都没有用,在常委会上也比较低调,很少讲话,原来他还设想,等吴嘉云退下去之后,再争取市委副书记的位置,然后再争取当上市长。 葛强松的计划很稳,实施起来也没有什么风险,这主要基于他的年龄优势。在他以为,四十岁当上正厅级干部已经很不错了,能够在五十岁之前进入副部行列就可以了。从这一点上来看,葛强松拥有的是大智慧,确切的说他是一个识时务者。 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官场上出现了一些眼花缭乱的变化,当葛强松看到华玉双一度和金帅走得比较近,有把吴嘉云挤出去的苗头时,并没有急于行动,依然采取了观望的态度。 后来金帅在短短的时间内站稳了脚跟,打开了工作局面,他的施政理念得到了广大干部群众的认可,这个时候,葛强松就明白了,花都市委书记这个位置非金帅莫属,而金帅现在需要的只是政绩和资历,确切的说他需要时间,而这一切都是金帅的爷爷一手纵的。也就是说,葛强松还要继续等下去,只有金帅当上了市委书记之后,葛强松才能有进步的可能。 既然看到了这一点,葛强松就有意识的向金帅靠拢,当然他采取的方式与别人也不一样,其他人是千方百计的与金帅搞好关系,而葛强松则采取了以政绩来说话的办法,因为他已经看出来金帅的用人原则,那就是不管什么派系的人,只要清正廉洁、有能力,金帅就会给你搭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花都市纪委在葛强松的领导下,各项工作都做得不错,对常委会做出来的决议都能够认真执行,吴嘉云本人也因为工作出色,得到了金帅的好感。 这一次吴嘉云的辞职让葛强松意识到机会终于来了,他认为即便是金帅当上了市委书记,华玉双也当不上市长,因为华玉双没有抓经济的能力,中央也绝对不会把这么一个大市的工作交给她的。 经过认真分析之后,葛强松终于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华玉双虽然主持了市委的工作,但也只是一个过渡,以后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继续担任市委副书记,最后一条是调离花都市,而后一条的可能性最大。 一封群众举报信引起了葛强松的注意,这封举报信主要反映了南山区委书记赵岭伟贪污受贿的问题,举报信列举的事实很清楚,并附上了很多关键证据,如果按照有关规定,赵岭伟绝对够得上被双规的标准了。 看完举报信,葛强松并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而是深入的了解了一下赵岭伟的情况,当他知道金帅刚上任的时候,曾经和赵岭伟谈过一次,赵岭伟在各种场合又暗示过他和金帅有一种特殊的关系,这个时候,葛强松就认为他的机会来了。 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金帅正在办公室,葛强松收拾起了几份文件,坐车来到了市政府,纪委书记的到来又让一些问题干部心里忐忑起来,他们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金帅正在办公室里起草着机构改革的方案,办公室的门一响,葛强松微笑着走了进来:“市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金帅奇怪的看着葛强松,纪委书记来找我干什么呢?难道我身边的人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呵呵,强松同志来了,快请坐。” 葛强松知道金帅是一个不喜欢扯闲篇的人,坐下后马上就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材料:“市长,这是纪委收到的一封群众举报信,对这件事情我还有性不准,想听听你的意见。” 看着这份材料,金帅皱起了眉头,他明白了,葛强松一定知道了自己与赵岭伟的关系,所以他才会说出吃不准这句话来。 “纪委有什么意见?” “按照有关规定,赵岭伟已经够得上双规的标准了。” 原来还以为金帅看到这封举报信后,态度会有些含糊,却没想到人家的旗帜非常鲜明:“既然够得上标准,那就马上对赵岭伟实施双规。” 葛强松犹豫了一下:“市长,这件事情是不是请你再考虑一下?” 金帅笑了:“你是不是以为赵岭伟是我的人,所以就要对他网开一面?” 葛强松急忙摆手:“您误会了,纪委没有这个说法,我是考虑到赵岭伟是区委书记,对他实施双规要经过常委会的批准。” 金帅点了点头:“你这个理由倒是成立,这样吧,你回去后再找玉双同志沟通一下,如果她没有其它意见的话,就先双规后在常委会上进行追认。” 如果说葛强松以前认为金帅用人标准是做给别人看的话,那么现在他却知道金帅不仅是这样讲的,而且是这样做的,人家之所以来到花都市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了这么高的威信,主要就是做到了出于公心这一点。 看到葛强松掏出了笔记本,金帅就知道他要开始汇报了,笑着摆了摆手:“强松同志,纪委的工作有其特殊性,我这个市长是不能过多的干涉,最近这一段时间纪委的工作搞得很好,你们就大胆的干,我是支持你的。” 葛强松明白了,金帅这个人非常有原则,该他管的事情绝不推诿,不该他管的,人家绝不掺和,不像某些人似的,不该管的事情也管,结果什么也干不好。 “你不仅是花都市的市长,还是市委的第一副书记,我向你汇报一下纪委的工作也是应该的。” 金帅大笑:“我是市委第一书记这不假,可是玉双同志现在主持了市委的工作,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有些工作你还是要和她多商量一下。” 葛强松奇怪了,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金帅真的要支持华玉双当上市委书记?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还要继续等下去? 看到葛强松疑惑的样子,金帅心里暗暗发笑,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适当的时候放点烟雾弹还是非常有效的,越让人看不透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越好控制局面。 现在距爆发还差170朵鲜花,看看这两天能不能够数,微小的稿子咱得差不多了,兄弟姐妹们,加油啊！！！。 693高压线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纪委找谈话,这句话真实的描写了眼下一些官员的心态。社会上流传着一个冷笑话:如果严格按照国法,把所有官员都抓起来枪毙,肯定有被冤枉的,隔一个杀一个,绝对会有漏网的。 权钱就像一对孪生兄弟,在任何年代都存在,尤其是在一些官员道德沦丧的今天,钱权交易的情况屡屡发生。 有识之士曾经对这种问题的产生,归纳为三方面的原因。一,司法审判环节没有有效的人民陪审机制,换句话说,陪审团是司法的主要仲裁者,法官只是配合审理,而如今的法官同样是配合审理的角色,只不过仲裁者换成了掌权者而已。由这些人决定一个贪官的生死,如果能够体现出法律的公正,那才是怪事呢。 二。人民没有对地方政府一把手的否决权,形成了事实上的剥夺,官僚**愈演愈烈,权力阶层飞扬跋扈,欺压百姓,执法犯法,专正机关,成为维护富豪外资,保护黑社会,振压群众的工具。三。没有一个对政府官员的权民公决机制,让谁当官是上面说了算,而老百姓却没有任何权利,还是封建体制的翻版,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造成了**的祸根。 当然了,现行的党纪国法也并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在社会风气日益堕落的今天,官场里可谓是无官不贪,即便是有一些有良心的官员,也禁不住周边恶劣环境的影响,最后也不得不跟着同流合污了。 上面也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也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在政治体制的改革没有完成之前,显然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有一句古语说得好,就做法不及众,大家都去贪,你总不能把这些人都给杀了吧? 网络上曾经有这么一篇文章,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一朝哪一代的故事,有一个贪官被撤职查办,老百姓都去为他求情,来抓贪官的大官奇怪了,问为什么,老百姓说我们好容易把这只老虎给喂饱了,如果你们把他给杀了,再来一只饿狼,我们岂不是还要去喂他。 这个故事虽然有心诞,但仔细分析起来,却并非一点道理也没有,这也正是年年反腐,**年年有,年年反贪,贪官不少反多的原因所在。 认真分析起来,这些贪官当中也分为两种人,一种人是主动地去贪,而另一种人则是被动去贪,因为这是一个社会大环境造成的问题。当然了,在反腐斗争越来越严峻的今天,层层高压线不断下压,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总可以威慑住一部分既胆小又想保住前程的人。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来被抓起来的贪官,都是有相当地位的领导干部,或者说一些升迁无望快要退休的人,而一些处于黄金年龄段的官员,还是比较注意这一点的,这是因为他们还有向上爬的希望,或者说捞钱的时机还不到。 接到了市纪委的电话之后,赵岭伟就知道要找他谈话是什么意思了,不慌不忙的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坐上车向市纪委驶去,从他脸上的表情,既看不出慌张,也看不出害怕,反而还有一点期待的神色。 作为一个区委书记,还是很受人瞩目的,当一些干部看到赵岭伟突然出现在市纪委时,就意识到这个人完蛋了,被纪委书记找去谈话的人还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看到赵岭伟走了进来,葛强松把桌上的文件推到了一边,亲自给赵岭伟泡了一杯茶。这倒不是说葛强松客气,关键是葛强松在向赵岭伟传递一个信息,我这样做是先礼后兵,如果你不识抬举,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其实,葛强松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虽然金帅的态度很坚决,要立刻双规赵岭伟,但不管怎么说,金帅和赵岭伟还是有一点关系的,虽然只是一些传言,但官场里无风不起浪,万一这件事情是真的,或者说群众的举报信是诬告,一旦对赵岭伟采取了双规措施,经过调查之后发现子虚乌有,那可就麻烦大了。 “岭伟同志,今天请你来随便聊聊。” 赵岭伟可是知道葛强松是个什么人,别看他对谁都笑眯眯的,可一旦让他抓到了证据,马上翻脸不认人,所以大家才给葛强松起了一个笑面虎的外号。 “不知道葛书记要找我聊什么?”赵岭伟淡淡地问道,神色不卑不亢“呵呵,找你聊的当然是工作方面的事情了,除此之外,你认为我还会和你聊什么呢?” 纪委在办案的时候,一般都是从闲聊开始,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打断你,有的事情甚至还会让你反复的讲。可不要以为纪委的人这样做是在浪费时间,其实他们就是在寻找突破口,一旦被他们抓住了破绽,就会穷追猛打下去,这个时候,你精心准备好的防线就会崩溃,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当然了,还要加上一点辅助手段,而这种辅助手段可就多了。 赵岭伟也很清楚葛强松让他谈工作是关于哪方面的,如果说是干部队伍的建设,那是市委书记、副书记管的事情,经济方面的工作应该去向市长汇报,纪委书记所说的工作,不就是反**这方面吗? 赵岭伟的脑子很好使,也没翻开笔记本,更没有汇报材料,葛强松的话音刚落,他的汇报就开始了,谈的重点全是有关在加强干部队伍的同时,开展的反腐斗争。 十五分钟之后,赵岭伟结束了汇报,面无表情的看着葛强松,静等着他的表态。 “你的汇报很好,从咱们市四区两市四县的情况来看,南山区的干部队伍建设还是卓有成效的,反**斗争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对这方面市纪委是持肯定态度的。不过打铁要靠自身硬,下面是不是请你谈谈本人在清正廉洁方面做的怎么样,是不是符合一个党员干部的要求。” 来之前,赵岭伟就想到了葛强松会和他谈这件事情,现在也就更明白了,刚才所讲的那一些只是开始,重头戏还在后边呢。 “葛书记,咱们花都市的情况,你比我恐怕还要清楚,不可否认,这些年来也有人给我送过钱,有的数目还很大,但大部分都被我挡了回去,但对一些有背景的人,我却就不敢了。不过尽管我收下了这些钱,但我也没有给他们办任何事情,这些钱我已经全部汇到了市纪委的廉政账户。” 看到葛强松不相信的样子,赵岭伟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这是这些年来,我接受某些人钱财的记录,以及上交市纪委廉政账户的汇款单。” 对于群众来信举报的那些事实,葛强松记得很清楚,先从文件袋里拿出了记录,然后与群众举报信的那些事实进行了对照,他发现群众举报信上有的,赵岭伟的记录上全有,上面没有的,记录上还有。 现在距爆发只差112朵鲜花啦,兄弟姐妹们加油,争取明天够数,咱们后天爆发。 694畜生 翻了翻那秀款单,葛强松相信赵岭伟没有说假话,怪不得人家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呢,敢情早就做好准备了。如果这个人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那就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干部,面对几千万的金钱都不动心,确实是不简单。 “岭伟同志,可能你已经猜到了,市纪委收到了一些群众的举报信,按照有关规定,我们要找你谈一谈,虽然你拿出了这些证据,但我们还要逐一落实一下,市纪委对你会有一个正确结论的。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你在收这些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及时向组织上讲清楚呢?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赵岭伟笑了笑:“葛书记,我刚才已经讲过了,咱们花都市以前是一种什么样的形势,你比我更清楚。当时如果我真的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了,恐怕我被人家整得还要惨,有些事情既然抗不过,就不如采取一个迂回的措施,反正我心里始终在坚持着一条底线。” 葛强松仔细的看了看赵岭伟,他仿佛明白了,金帅为什么会让市纪委马上双规赵岭伟,原来是基于对赵岭伟的信任,确切的说是对赵岭伟的一种考验。如果赵岭伟经受住了考验,金帅今后绝对会重用他,否则也会利用赵岭伟这件事情,给其他的干部敲响警钟。 “岭伟同志,”葛强松离开了办公桌:“来、来、来,请沙发上坐。” 葛强松明显的先据后恭,既然赵岭伟没有什么问题,自然不能像刚才那样对待人家了。周松走后空出了一个市委常委的位置,到现在还没补上,现在吴嘉云离开花都市已成定局,这两个位置金帅总要拿下一个来的,恐怕赵岭伟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了,以后大家就是平级干部,现在自然是要搞好关系。 半个小时后,葛强松亲自送赵岭伟下楼,并当着一些干部的面给他拉开了车门,两人微笑着握手告别,这一幕又让纪委的干部看不明白了。 这些年来,被葛强松叫来谈话的干部可不在少数,从来都是有来无回,今天不仅让赵岭伟回去了,而且葛强松还亲自送下楼打开车门,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 一番调查之后,赵岭伟提供的那些证据是真实的,最起码对群众举报信上那些问题有了交代,至于赵岭伟还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那也就无所谓了,几千万人家都没有动心,更何况那点小钱呢?堂堂的副厅级干部,收点烟酒、礼品也实在称不上是什么问题,有个几十万的灰色收入,也不是什么大事,领导干部也是人,人情往来还是有的。 当听到葛强松的汇报之后,金帅满意的笑了,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赵岭伟这个人工作能力是没得说的,这次又经受了考验,看来以后应该给他加加担子了。 “市长,我干纪检工作这么多年,赵岭伟同志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呵呵,我们的干部大多数还是好的,在以前那种情况下,赵岭伟也只能这样做,从这一点上来看,赵岭伟同志不仅经受住了考验,而且还很懂得变通。” 趁着金帅高兴,葛强松趁热打铁:“赵岭伟的工作能力很强,现在咱们还缺少一个市委常委,是不是考虑一下赵岭伟同志?” 金帅笑了笑:“目前时机还不成熟,还是再等一等吧。” 听到金帅说到目前时机还不成熟这句话,葛强松明白了,现在好多人在盯着周松留下来的位置,虽然省委决定由华玉双主持市委的工作,但毕竟还没有免去吴嘉云市委常委书记的职务。如果此时建议省委提拔赵岭伟为市委常委的话,必定会与一些人产生利益方面的冲突,两个名额就有了回旋余地,有了好处大家共享,省委也不可能把两个市委常委的名额都拿去,总要给花都市留一个,而留下的这个自然就是金帅说了算了。 “您说得很对,目前的时机确实不成熟。” 金帅看着葛强松笑了:“这件事情恐怕要由你出面了。” 金帅的话虽然很简单,但里面的含义却很明确,市委副书记是分管党群和组织部的,纪委书记不可能管这种事的,让葛强松出面,岂不就是要让他当市委副书记? 虽然纪委书记和市委副书记都是正厅级,但按照体制内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当上市委副书记,才能够有可能当上市长或者是市委书记,确切的说市委副书记是向上爬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跳板。 葛强松分析得一点不错,金帅确实是这样计划的,吴嘉云离开花都市已成定局,只不过在住院期间,中央现在不可能马上调整他的工作,华玉双虽然主持市委工作,三个月之内,是必须要离开花都市的,到那个时候,金帅来到花都市已经快一年了,花都市的工作目前搞得很好,这就有了资历和政绩,当上市委书记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金帅就有了足够的资历和省委讨价还价,让葛强松当市委副书记,严洪泽担任市长,然后再建议省委提拔赵岭伟为花都市委常委,也就不会有什么阻力了。 吃过晚饭,和孩子们聊了一会天,金帅回到书房,打开了电脑,开始浏览起网络上有关花都市的帖子。现在的金帅格外重视网络上的舆论,在花园市遇到的那次给他造成了很大麻烦,来到花都市又出了这种事情,差点置他于死地,都说人言可畏,不论是多大的官,有多么大的势力,想必是都会非常重视这一点的。 网络上的一篇帖子引起了金帅的重视,虽然问题并不大,但是影响却极坏。 事情发生在前天下午,市人民医院收治了一个重伤的三岁小女孩,据医生介绍,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是被人打的,而凶手则是小女孩的后妈。 医院的诊断证明上很清楚的写道:ct结果显示,女孩“左额顶部硬模下血肿,蛛网膜下腔出血,左枕骨骨折,左侧大脑半球密度降低,疑为脑水肿”。已处于严重昏迷状态,呼吸和血压都不稳定,瞳孔也都开始出现散淡现象。而且一直没有自主呼吸,血压一直靠很强的供血维持,属于脑干衰竭。 情况危急,医院马上给小女孩进行开颅手术。“一打开颅骨,小女孩的脑浆已经开始往外冒,说明脑疝比较严重。”手术后,女孩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她的继母非但没有半点难过的意思,反而还和丈夫大吵大闹,争吵的原因就是不同意支付小女孩的医疗费用。 看到这里,金帅愤怒了,小女孩的继母怎么会这么没有人性,孩子是她打的,被好心邻居送进医院,又不想支付医已,这种人简直不能称之为人了。 山竹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看到金帅的脸色气得通红,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气成这个样子。” “你看看,”金帅指着电脑:“这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看着看着,山竹的泪水流了下来:“孩子太可怜了,这个当继母的太狠心了。” 没等山竹说完,金帅打电话的声音响起了:“是书杰同志吗?你现在马上打开电脑,网络上有一篇文章,一个小女孩被她的继母打伤生命垂危,你们公安局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没过五分钟,何书杰的电话又打了回来:“市长,您说的很对,那个小女孩的继母简直就是一个畜生,我已经命令西城公安分局把这个人抓起来了,只不过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了。” 收起了电话,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经济虽然发展上去了,但人民的思想道德教育却没有跟得上,这件事情的教训太深刻了,金帅觉得他应该在这方面做点什么。 695态度 网络上的消息传播速度太快了,就在小女孩死后,她的继母被公安局抓起来两个小时之后,网络上又出现了一篇文章,除了赞扬公安局行动迅速之外,还详细的介绍了小女孩一家的情况。 据小女孩邻居反映,女孩的继母经常打她,而这次之所以受伤这么严重,就是因为女孩的继母把孩子从楼梯上推下来摔的。文章中写道,我们国家早就颁布了未成年人保护法,怎么现在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街道是不是应该对女孩的死承担责任?政府有没有过错? 看到这篇文章,金帅哭笑不得,像这种事情还真说不上政府有没有过错。一千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几百万个家庭,政府是不可能每一家都管到的,这篇文章问政府有没有责任,严格的说起来就有点吹毛求疵了。 如果说政府没有责任,也不完全对,最起码放松了对群众的道德思想教育,如果街坊邻居早把这件事情向街道报告的话,恐怕就不会出现这种惨剧了。 没有把事情闹大之前,属于家庭纠纷,一旦死了人了,那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了,政府也只能把凶手抓起来,警告一些人,让一些人不要做得太过分。 金帅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认真研究过美国的社会福利制度,虽然有些地方不尽人意,但还是有很多可借鉴的地方。在美国如果出现虐待孩子的情况,邻居就会报警,被虐待的孩子就会被送到福利院养起来,而孩子的父母则永远失去对孩子的监护权。 美国人认为孩子首先是公民,尽管未成年,他也应该享受到公民应有的权利。而在华夏,人们认为孩子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家长有打骂孩子的权利,这就是两种文化和思想观念的不同,而可见任何事情都有公和非公的区别。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实现美国保护儿童的福利制度,显然是不可能的,国家虽然颁布了这方面的法律,但法律是需要靠人去执行的,想到这里,金帅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关于发挥街道一级组织,切实保护儿童权益的构想。 灯光璀璨的大厅富丽堂皇,大厅里六张宴会桌布置成梅花的形状,背景墙上挂着一幅红底黄字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花都市政府代表团赴香港考察几个大字。 中间的主桌上坐着花都市市长金帅,香港运输及房屋局局长张克伟、华润集团董事局主席苏润生,以及其他祖籍花都的商界大佬及太平绅士。 另外几张桌子的座位上,除了花都市的政府官员之外,全是香港有名望的商界大佬,这些人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用跺跺脚香港就会发生一场震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次金帅率代表团来香港,主要就是考察一下香港廉租房的建设及管理。虽然金帅早就想开展这方面的工作了,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让花都市的政府官员有一个思想变化,要想开展这方面的工作,阻力还是蛮大的,即便就是用行政命令压下去,执行的结果也不会很好。 金帅是一个很善于寻找时机的人,在开展某一项工作之前,他首先需要做的就是造势,只有让大家的思想统一起来,才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一次花都市代表团的组成极为庞大,除了市政府严洪泽和分管建设和房产管理工作的副市长任卓旭之外,还有个县区以及有关局委办的一把手,当然了,也不会少了市人大和政协的一些老同志。 勇士来香港的还有一个有花都商界成功人士组成大一个商务代表团,人数竟然达到两百人之多,由此可见,花都商界对这次香港之行的重视程度。 金帅的左边是张克伟,右边是苏润生,三个人热烈的交谈着,不时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虽然这场宴会名义上是由运输及房屋局承办的,但买单的却是苏润生和参加这次宴会的商界人士。 香港和花都由于地缘的关系,两地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商界大佬的祖籍有不少都在花都市,并且在当地还有很多产业,家乡的父母官来了,他们自然要在宴会上露个面,主要就是混个脸熟,以后碰到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在大陆金帅出席的宴会场所很多,但从来没有香港这种情况,欢快的乐曲声夹杂着欢声笑语,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到了一个什么娱乐场所,气氛倒是很热闹,但要说是严肃却就未必了。 金帅非常懂得入乡随俗的重要性,他这次来香港,可以说代表了国内官员的形象。开明进取、和蔼务实也许就是金帅想留给香港商界的印象吧。 这次宴会上名流云集,但最令媒体关注的无疑就是金帅这位年龄刚刚才三十五岁的副部级高官。对于这些商界的大佬来说,恐怕就是特首来参加晚宴,也不会有金帅这么具有轰动性。 像这些商界大佬,与大陆高层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金帅的太子身份在花都官场也许是个秘密,但对他们这些人来讲却就未必了。 从这一方面来讲,金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着花都市的官场,甚至还能追朔到中央高层的某些态度。 自从金帅走进大厅,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就没有离开过他,闪光灯就像穴似的晃花了人们的眼睛。 张克伟和苏润生先后在宴会上祝词,无非就是表达了对花都市政府代表团的欢迎,以及希望加强两地商贸往来的愿望。 当金帅站到话筒前的时候,除了记者手中摄像器材发出的响声之外,大厅里可说是鸦雀无声。花都市这一段时间的发展之迅猛,引起了各地极大的关注,大家自然对这位年轻的高官感到非常的好奇。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香港最大的地产商杨路爵士,对坐在他身边的纺织大王孔洪中挤了挤眼睛:“这位金市长不简单啊。” 孔洪中笑了笑:“是啊,三十五岁就是副部级高官,不要说在大陆官场,就是放眼全世界也不多呀。” “不能说在大陆上没有,现任总理三十三岁时就是副部级高官了。” “那是因为总理有红色背景,再加上人家有能力,三十三岁当上副部级高官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现在都是国家的三号人物了,人家不也才四十来岁?” 杨路笑了:“你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 孔洪中看了看杨路,试探的说道:“你是说这位金市长也有什么大背景?” 杨路神秘的笑了笑:“看来你的消息并不是很灵通啊,老兄啊,只赚钱是不行的,还要看一看周边的环境和形势。” 杨路没头没脑的话让孔洪中更奇怪了:“多少年了,你这个人的毛病还是没有改,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故弄玄虚。如果金市长有什么背景的话,恐怕最多也就是一个副国级,中央九大常委里没有姓金的。” 孔洪中和杨路虽然是世交,两个人的关系也不错,但却都有一个怪毛病,见了面就喜欢打嘴仗,好像这是两个人的特殊爱好一样。看到孔洪中不肯服输的样子,杨路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心想你愿意糊涂就糊涂吧。 一阵掌声响起,金帅的话讲完了,杨路和孔洪中对金帅刚才讲的是什么,虽然一句也没有听清,但他们却并没有在意,随身带的秘书是干什么的?这些人保证会把金帅今天晚上的讲话记录下来,第二天公司的智囊团就会加以分析,然后把结果摆到决策者的案头。来参加这个宴会,吃不重要,听主角讲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而已。 696目标 私下场合里,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金帅从不谈公事,尤其面对香港这些商界人士更不能乱讲话,尽管苏润生一再把话题向周松身上引,但金帅却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 该讲的话刚才都讲过了,不该讲的是绝对不能讲,天知道香港这些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会不会把私下讲的话拿来断章取义呢? 其实,苏润生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是想从金帅那里打听一下,周松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或者说中央还会不会重新安排他的工作,这倒不是说苏润生对周松有多么关心,主要是这些年他在周松身上的投资太大了。 苏润生也不是个傻瓜,看到金帅表情淡漠,自然也不会再继续问下去,如果惹恼了这位太子,天知道苏润生在花都市的投资会不会出现问题。 “听说花都市准备要大力发展廉租房。” 这些事情金帅倒很喜欢谈,这次来香港本来就是考察香港廉租房的建设和管理,最近花都市政府又拿出了十几块土地,但由于当地地产商们观望不前,先后组织了几次拍卖都流拍了,如果能把这些商界大佬拉到花都参加这一方面的建设,可是很有好处的。 “苏老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准备加强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 听到两个人谈到了生意方面的问题,张克伟和其他的大佬们也来了兴趣,大家放下了餐具,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金帅的身上。这些年来随着大陆的经济发展,赚钱的机会越来越多,而和政府合作则是最稳不过的方式了。 “不知道花都市政府如何运作这件事情?” 金帅笑了笑:“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这次到香港,主要考察香港廉租房的建设和管理方面的先进经验。花都市政府这些年来虽然建了不少的楼盘,但是距离居者有其屋的目标还相差甚远,在这方面我们做得远不如香港政府。” 虽然金帅没有直接回答苏润生的问题,但也表明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在考察完香港廉租房建设和管理之后,花都市政府才会根据实际情况拿出一套方案来。 苏润生想了一下,又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花都市今后的房地产业将全部集中到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方面来?” 金帅摇了摇头:“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必须有计划去开展工作。比如这次推出的十一块土地,我们依然准备拿出三块建设高端住宅区,其余的将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这是根据目前经济发展的形势,和香港同胞的需求所做出来的决定。” 张克伟插话道:“这个办法不错,政府的职能就是调控和服务,尤其在房屋的建设方面不能全部推向市场。香港在房地产发展方面也走了一些弯路,幸亏我们认识得比较早,及时的调整过来。” 张克伟和金帅就这方面的问题聊了起来,虽然苏润生和这个桌子上的商界大佬都没有讲话,但心里却都在琢磨,花都市一次就推出了十一块土地,这可是一块令人垂涎三尺的大蛋糕。 杨路是香港最大的房地产商,随着近年来香港土地供应的减少,他旗下的公司开始向大陆转移,虽然费了很大的力气,但取得的效果却很不好,看到近邻花都市有了这个好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了。 “金市长,我们都知道,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并没有高档住宅区那么高的利润,在某些地方甚至还需要政府的贴补,我想请问花都市政府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优惠政策?” 在来之前,金帅就认真研究过香港这些商界大佬的资料,听到杨路的话,笑了笑说道:“杨先生是香港最大的房地产商,在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方面有着很多的经验。你说得不错,在建设经适房和廉租房的时候,确实需要政府的补贴,我这次来就是考察这方面的情况。虽然我们还没有出台一个细则,但我可以告诉你,香港政府能给的,我们同样会给,香港政府不给的,我们也会根据实际情况给你们,总之就是一句话,今后花都市的房地产发展必须优先保证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按比例拿出一定的土地建设中高档住宅区,以适用于不同的阶层。” 金帅的讲话虽然不多,但却传递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那就是花都市房地产业今后将形成经济房和廉租房建设为主,中高档住宅区为辅的发展政策,除此之外,政府还会提供若干优惠政策。 其实,这也是金帅下一步要的施政理念,前些年国家把房地产建设全部推向了市场,放松了对这方面的调控,结果造成了一边大量建楼,一边却是普通工薪层买不起房。 要知道房子并不只是商品,它还是政府返还给老百姓的一种红利,带有某种福利的色彩。虽然现在一直在强调政府的服务职能,但像这种公益性的事业,政府同样也要管起来。 看到还有几个商界大佬有讲话的意思,张克伟急忙岔开了话题,今天晚上这个宴会是为了欢迎花都市政府代表团,尽管宴会上大家可以聊一点生意上的事情,也可以从客人那里打听一下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但宴会就是宴会,取代不了记者招待会的功能。 尖沙咀在九龙半岛的最南端,与香港岛隔维多利亚港湾相望,尖沙咀的海滨,有模仿美国荷里活的香港星光大道,还有多个博物馆和文化艺术中心。 维多利亚港湾繁华中透出一丝宁静,精致中蕴含一种淡定,一百多年来,她潮起潮落,目睹了香港的血泪和繁荣、屈辱和欢乐。如今,洗去了历史的风尘,回到祖国怀抱的港湾显得更加妩媚和清雅。 太平山海拔554米,是香港岛的最高峰。半山到山顶是香港的富豪居住区之一,在半山以上拥有一所房子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那锌子动辄上亿元,远不是平民和中产阶级做梦的内容。太平山顶是观赏香港全景的好地方,不到山顶虽不能说“非好汉”,但不到山顶你肯定不会了解香港。只有登高望远,拉开距离,你才会发现香港的美,否则你可能只看到香港脸上的毛孔和青春痘。 夜幕下的香港多姿多彩,五光十色的霓虹使人如置身于梦幻,展现着“动感之都”的繁华与璀璨,中银大厦的屋顶上,两根尖刀一样的避雷针,闪耀着寒光,别具一格的造型,显得很另类。国际金融中心大厦则像一位披着镶满五彩珍珠大衣的贵妇,雍容华贵,玉立在维多利亚港湾之滨,四周的建筑就像一帮谄媚的追求者簇拥在她的周围。 虽然这些年来花都建设得也算不错,外地人来到这里也惊叹城市的繁华和宏伟,但要与香港比起来,显然还有不小的区别。如果把香港比作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那么花都市就只能是一个青涩的少女,金帅坚信,花都市总有一天会成熟起来,比香港更加的美丽。 宾主尽欢,宴会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在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员公署官员的陪同下,代表团一行来到了下榻的半岛酒店。 半岛酒店自1928年开业至今,屡次入选世界十大酒店名单,已经成为香港的骄傲之一。300间宽敞舒适的客房,位于九龙购物、商业及休闲区心脏地带,是香港贵族化的酒店。目前的房价为各酒店之最,其中旧翼透出古典的贵族气息,而增建部分则十分现代化,部分客房除设施豪华外,更享无敌海景。 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金帅欣赏着香港的夜景,气势磅礴的超巨型霓虹尽在眼底,在火树银花中绚丽无比,又有谁知道在这无尽奢华之下,这座古老的城市埋藏了多少人的血和泪。 现在距爆发只差30朵鲜花了,兄弟姐妹们加把油,今天晚上鲜花张够了,咱们明天就爆发。 697会见 对于金帅这次率团访问香港,特区政府极为重视,第二天上午九点钟,行政区长官奚唐生在他的官邸会见了花都市代表团的主要成员。 香港回归后,中央把特区行政长官的行政级别定为正部级,一般的情况下,奚唐生很少接见来香港的大陆城市代表团,究其原因恐怕也不仅仅因为他的工作忙,级别或者来访者的身份也是考虑的因素。 即便来访者级别够了,通常也只是由政务司司长出面接待一下,金帅作为一个副部级干部,能够受到奚唐生的接见也算是破例了,这也基于他朱家太子的身份。 现年六十二岁的奚唐生,拥有英国剑桥法学和经济学双重博士学位,个子虽然不是太高,但却很健壮,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显得非常睿智。 像这种会面,也只是礼节性的,具体的事情还要由下面的人去谈,金帅作为朱家的太子,这几年在国内的政坛上崭露头角,再加上又是总理非常欣赏的人,自然要引起奚唐生的重视。 “我去年年底进京述职,承蒙总理接见,当时他还特意提到过你,咱们离得这么近,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按说不太应该啊。” 奚唐生很和蔼,至于他为什么提到总理的接见,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他是在告诉金帅,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但在没有得到你的允许之前,我是不会讲出来的。 “谢谢奚长官能在百忙之中接见我,由于我到花都市的时间比较短,也没有及时来拜访你,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奚唐生此时在暗暗赞叹金帅的年轻,才三十多岁就成为花都一市之长,并且还做出了同龄人做不到的政绩,从总理和他的谈话中,奚唐生就能觉察出来,总理对这个年轻人极为欣赏,再加上人家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奚唐生在暗暗的猜测,金帅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呢? 看到金帅那些一脸木然的随从,奚唐生很是不屑,认为这些人太弱智了。大陆的官员最喜欢寻找所谓的靠山,眼前这些人怎么就没有发现他们的市长才是一座最大的靠山呢?如果此时有人能够靠上他,前途岂不是一片辉煌。 对于花都市政坛最近一段时间的变化,奚唐生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对周松的做法也很不齿,认为不应该与金帅进行对抗。虽然有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一个说法,但也要看强龙是不是认真的去对付地头蛇,一旦较起真来,地头蛇是无论如何也经不住强龙的雷霆一击,在这个问题上,周松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金帅和奚唐生客套的聊着,无非就是一些官场上的场面话,双方刻意营造出一种和谐的局面,金帅一边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一边觉得自己越来越官僚了。 其实,所谓的官僚也要看对谁而言,有时候官腔该打的时候就打,官话该说的就要说,如果你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整天打官腔,就会被人认为是在装,可如果到了副部这一级,不会打官腔那就是幼稚了。 钻石1808是半岛大酒店著名的总统套房,当客厅顶部的水晶吊灯全部开启时,整个房间带给人一种朦胧而又奢华的感觉。 会客室的装潢简洁而明快,以乳白和浅粉色为主,厅内的壁炉、古董柜、黄花梨木制成的家具,再加上墙上挂着的几幅欧洲古典名画,给人一种古朴而又典雅的感觉。 金帅和苏润生隔着乳白色大理石茶几相对而坐,金帅今天穿的是一件真丝半袖衫,而苏润生则是一副唐装打扮,虽然与房间里的装修不是很协调,但也体现出了东西方文化的交融。 “金市长,”苏润生笑眯眯的看着金帅:“谢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两个人的这次见面是早就定好了的,苏润生为了这次见面可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这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事情要求金帅,关键是想从金帅的嘴里探听到一点消息,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苏润生非常明白,要想在大陆赚到钱,与当地官员保持良好的私人关系是一条最好的捷径。以前华润从花都市得到了巨大的利益,那时有周松关照,现在周松失势了,苏润生自然要寻找另一座靠山了。 “自从上次在花都市与苏先生见过一面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与您做深入的交谈,从这一方面来看,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 金帅和苏润生连这次会面是第三次,前两次都是在公共场合,但私下里交谈,今天却是第一次,正因为这个原因,两个人才对这次的会面极为重视。 “金市长,我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是我的本分,香港的地盘很小,华润要想有所发展就必须走出去。我非常感谢花都市政府给了我一个机会,入股南山电子。” “呵呵,苏先生所说的在商言商我很赞成,其实请华润集团入股南山电子,也是一种双赢。” 苏润生点了点头:“南山电子这个月底就要正式投产了,届时还希望金市长大驾光临,参加我们的开业典礼。” 金帅笑了笑:“南山电子不仅仅是花都市电子产业的龙头老大,更是市政府树立起来的一面高新产业的旗帜,南山电子的开业典礼我一定会参加的。” “最近世界金融局势急剧动荡,对这方面的投资存在巨大的风险性,目前华润已经逐步收回了在这方面的投资,我这个当家人现在也很苦恼,总要为这近千亿的资金寻找一条出路。” 金帅笑了,他很清楚苏润生讲这句话的目的,不就想参与到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中吗?只要你的条件优惠,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企业缺乏资金是一个烦恼,为资金寻找一个好的出路是更大的烦恼,不知道我能帮到苏先生什么忙?” 看到金帅的门打开了,苏润生大喜:“你在欢迎宴会上曾经讲过,花都市下一步要大力扶持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华润也愿意加入其中。我是花都市人,总要为家乡做点贡献吧,还希望金市长能给我们这个机会。” 商人都是逐利的,但高明的商人在逐利的同时又会打出冠冕堂皇的旗号,苏润生也同样如此。资金放在银行里,就如同一潭死水,只有让它运转起来才能够获取更多的利润。 “我们欢迎所有的爱国商人参与到国家的经济建设当中,同样也欢迎苏先生能够参加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金帅看了看苏润生,仿佛要给他一个思考的机会,然后又说道:“经适房和廉租房是给平民住的房子,利润率很低,不知道苏先生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金帅讲的这一些,苏润生自然是很清楚,不要说大陆了,就是香港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利润也不高,但有钱赚总比没钱赚要好多了吧? 苏润生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过了,只要有合理的利润,我还是愿意为家乡做点事情的。” “我非常欣赏苏先生的态度,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向你露个实底,在建设建设经适房和廉租房的时候,我们准备采取政府和企业合资入股的方式。” 这倒是一个新情况,能够与政府合资,必定财源滚滚,对于商人来讲这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苏润生来了兴趣:“不知道金市长的具体设想是什么。” 昨天鲜花长势不错,谢谢兄弟姐妹们的大力支持,今天咱们八章爆发。 698花边新闻 这次来香港考察的,除了政府有关部门的主要领导之外,还有一个庞大的商务考察团。当然了,能够加入到这个群体的人,全是花都市腰缠万贯的商界大佬,虽然他们的实力比不上苏润生的华润集团,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按理说,花都与香港离得这么近,这些人完全有机会随时到香港来寻找商机,这次之所以跟着金帅一起来,主要就是想借这股东风。在香港商界刮起又一股花都风的时候,双方商人的合作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外部环境,一些曾经谈不拢的事情,这次也会谈成,一些原来没有想到的,这次也发现了新的商机。 几天的考察下来,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一些原先对廉租房和经适房建设心怀疑虑的人,思想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香港政府是如何实现居者有其屋这个目标,姣好的解决了房地产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半岛大酒店十八楼的小会议室里,金帅召开了政府代表团主要成员的会议,对这次考察的情况进行了总结,并提出了接下来工作中的重点。 “同志们,从目前情况来看,我们在香港的考察还是卓有成效的,首先解决了一大部分人的思想问题,使大家认识到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必要性,这对开展下一步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其次香港商界纷纷表示,他们愿意参与我们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对于这些人的热情,我们应该扶持,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希望能够畅所欲言,把这项工作深入扎实的开展下去。” 现在花都市的干部对金帅既崇拜又敬畏,崇拜的是金帅来到花都市后所做出来的贡献,这位年轻的市长就好像能够先知先觉似的,各项工作都能走在前面。就拿整顿房地产市场来说吧,花都市的整顿工作已经成功了,中央才下发了关于房地产整顿的文件,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自然也是众说纷纭。 “随着形势的不断发展,我们的方针政策要不断的进行调整,整顿房地产市场,并不是不要房地产,而是要让它沿着正确的轨道前进。这就像治水一样,水大了仅靠堵是不行的,必须要疏导结合,现在我们对房地产的整顿已经堵住了这股来势凶猛的潮流,但如果不把它们导向一个正确的流向,一旦势大了会出现大问题的,而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就是对房地产市场一种导的措施。” 金帅侃侃而谈,如同一个在大学课堂上讲课的教授,与会的干部们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记录下了金帅讲话中的重点。 “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反复思考在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当中,究竟要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达到目的,下面我就把我的这些不成熟的想法讲出来,希望大家共同研究、批评指正。” 半个小时后,金帅结束了讲话,人大主任卫清轩带头鼓掌,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金市长,”卫清轩高兴得眉毛乱抖:“你刚才讲得太好了,我现在才真正明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什么意思。我认为把你的讲话稍加润色,就完全可以形成一份质量很高的文件。花都市的经适房和廉租房建设,如果按照你提出来的施政理念执行下去,我敢保证,要不了几年我们就会真正实现居者有其屋的宏伟目标。” 张铭走了进来,把一张报纸摆到了金帅的前面,一看标题,金帅大吃一惊,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报纸上以很大的篇幅报到了大陆一个地方的官员,在香港看脱衣舞表演的情景,随之还配发了两张照片。虽然照片不是那么很清晰,但也足可以认出来,其中一个正是花都市分管建设和交通工作的副市长任卓旭,另外一个则是南山区区长鲁明国,至于坐在他后面的那两个人,不用问也知道是代表团的成员。 卫清轩和严洪泽惊讶的发现,金帅在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脸顿时拉长了,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又同时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会惹的金市长如此不高兴。 “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请大家回去后认真的传达和部署,另外请卫清轩同志和严洪泽同志留一下。” 本来还以为这个会要开上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竟然草草的结束了,虽然大家都没有问,但也能猜到一定是那篇报纸惹的祸。 “金市长,”看到大家都走了出去,卫清轩忍不住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金帅叹了一口气:“丑闻啊,真是天大的丑闻,在来之前,我就反复强调,并要求大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没想到有人就是不听。” 拿起金帅推过来的报纸,卫清轩一看,直接被石化了,严洪泽接过报纸一看也愣住了。 房间里的空气静的就像要爆炸似的,三个人仿佛都听到了自己心脏发出咚咚的跳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了金帅阴森森的话声:“出了这样的事,我作为代表团的团长是应该负责任的,你们两个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卫清轩和严洪泽目光一碰,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丢人丢到香港来了,这件事情可是够了严重的,任卓旭和鲁明国以及那两个处级干部,这一次算是完蛋了。 “金市长,我和洪泽是代表团的副团长,我又是负责行政这方面工作的,我也有责任。” 看到严洪泽也要讲话,金帅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压下这件事情。从这篇文章的内容来看,恐怕这家报社还会有相关的后续报道。” 卫清轩和严洪泽也有同样的想法,香港奉行的是言论和出版自由,一些小报记者没有影的事情,他们还会编造出来,更何况这种有证有据的事情,这可是一个增加他们报纸销量的好机会,他们肯轻易罢休才是怪事呢。 沉默了五分钟之后,卫清轩终于先讲话了:“我建议让这四个人离开香港,那些记者见不到他们也许情况就会好一点。” 严洪泽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没想到,任卓旭和鲁明国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一次算是丢人丢到家了,出了这样的丑事,自然不能让他们再继续留在香港了,可问题是他们走了,就能让风潮平静下来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卫清轩翻了翻那份报纸,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份小报善于制造花边新闻,在香港连三流媒体都算不上,写出来的文章可信度很低,正派人是不会看的。不过他们既然登出来了,我们就要认真对待,我的意见是拿出一笔钱,堵住他们的嘴巴,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金帅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香港可不是大陆,政府对新闻媒体的影响力很小,单靠政府施压显然是不行的,必须要加上适当的利益,双管齐下才能把这件事情平息下来。 可是这样一来,就必须要通过香港特区政府,人家会怎么看花都市政府呢?给那家小报一笔钱堵住他们的嘴巴,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能够彻底解决问题吗?如果他们贪得无厌怎么办?或者过一段时间再换一份小报,登出来又怎么办?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卫清轩和严洪泽知道,他正在考虑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两个人一个说话的也没有,目光一起集中到金帅的身上。 699风波 会议室里静极了,只听到中央空调发出来的嗡嗡声。卫清轩和严洪泽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金帅,既然他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到金帅身上。 当金帅把第二个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的时候,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看到这种情景,卫清轩和严洪泽放心了。 “市长,你想出办法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办法倒想出来了,但有点不太光明正大。” 卫清轩一拍大腿:“嗨,只要有办法就行,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好办法,对君子要坦荡荡,对小人要常戚戚,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不要管采取什么手段。” 金帅大笑:“卫主任这邪讲得有水平,那好,这件事情就由我来负责处理,你们两个对团里的工作多辛苦一下。” 整整一个下午,金帅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回到了酒店。 听到金帅回来的消息,卫清轩和严洪泽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房间,经过介绍才知道,戴眼镜的那个年轻人是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尽管卫清轩和严洪泽心里很着急,但当着客人的面,也不能问什么。 看到李通出去打电话,卫清轩实在忍不住了:“金市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金帅笑了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等一会就知道结果了。” 卫清轩和严洪泽纳闷了,金市长的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基于对金帅的信任,既然他说没有什么问题,那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李通回来了,向金帅微微的点了点头,随手把一个大信封交给了金帅:“事情已经办完了,你看看是否还满意。” 信封里只有薄薄的几张纸,金帅看了看,随手又递给了卫清轩,当严洪泽也看完的时候,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就是一阵大笑。 “市长,可真有你的,那家小报竟然会登报公开声明,他们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是假的,还承认照片也是经过ps的,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金帅看了看李通:“这件事应该感谢李通先生,如果不是他帮忙,要想办成这个件事情恐怕是不可能的。” 虽然金帅讲得很轻松,但卫清轩和严洪泽也能够猜到,事情办到这种程度是非常不容易的,还不知道要动用多少关系费多大力气呢。 悬了一下午的心终于落下了,金帅看了看表:“走,我们去宵夜,今天晚上我私人宴请李总,请卫主任和严市长作陪怎么样?” “固所愿非所请,”卫清轩和严洪泽大笑着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当然要庆贺一下。” 一直到李通离开,谁也没有再提那件事情,卫清轩和严洪泽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刚才他们问的时候,金帅就把话题给岔开了,两个人自然不会再追问下去了。 “卫主任,你说这么大的一个危机,金市长怎么就能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呢?” 卫清轩想了一下:“我们的市长政治智慧之高是别人难以企及的,我们看着是一件大事,在人家看来却是小事一桩。金市长来到花都市所做的这一切,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洪泽同志,能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可是非常幸运的。” 严洪泽看了一眼卫清轩,心想这个老家伙的话里有话,难道他也知道金市长的背景了? 严洪泽并没有猜错,卫清轩确实知道了金帅的背景,像他们这种退居二线的老干部,整天闲着没事干,又拥有广泛的人脉关系,打听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讲也算不了什么难事。只不过知道了金帅的背景之后,会让他们心里产生一种敬畏感,谁也没有敢随便讲出来的。 刚走出电梯口,任卓旭就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的脸色:“市长,对不起,我来向你承认错误了。” 金帅也没有理他,走进了房间,但门却没有关上。任卓旭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来,随即扑通一声就给金帅跪下了:“市长,请你帮帮我,昨天晚上我喝了点酒鬼迷心窍,去看了一会脱衣舞,没想到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站起来,这成什么样子?” “市长,我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念在我这一段时间跟着你勤勤恳恳工作的份上,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金帅叹了一口气:“卓旭市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身为一个党员干部,私生活如此不检点,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任卓旭双手捂着脸,发出了狼一般的呜咽声,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在如今这个年代,又是在香港这种地方,看看脱衣舞表演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更不能被人给捅到媒体上,这样的事情一旦公开,带来的影响是非常坏的。 中纪委曾经为这种事情专门下发过一份通报,西北某个市的代表团去欧洲考察的时候,就因为有人去红灯区看脱衣舞表演,被当地黑社会拍下了证据,不仅被勒索了一大笔钱,而且在当地还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事后几个去看脱衣舞表演的官员,受到了双开的处分,带队的市长也被降级处理。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发生在香港,但毕竟是在境外,又被捅到了报纸上。如果交给纪委处理,任卓旭的官帽子肯定是保不住的。任卓旭也很清楚,现在就看金帅能不能放过他了。 看着任卓旭痛苦的样子,金帅只是默默地吸着烟,考虑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现在吴嘉云辞去了市委书记的职务,三个月后华玉双又要离开花都市,这两个人都属于市委那边的人,对市政府这面的影响不大,如果把市政府这边一个副市长给拿下去,那岂不就意味着金帅的工作也出现了问题? 思来想去,金帅决定还是保一保任卓旭,毕竟看脱衣舞只是私生活不检点的问题,又不是贪污受贿,任卓旭还属于可以挽救的那一类人,如果把他交给市纪委,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呢? 除此之外,金帅还有另一种考虑,任卓旭非常有工作能力,也能够坚决按照金帅的指示去工作,这一段时间的表现确实不错。金帅计划成立一个廉租房和经适房建设领导小组,还准备让任卓旭担任副组长,这次来香港考察,任卓旭也非常认真,这几天也向金帅提出了不少的合理化建议。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有本事的人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小毛病,毕竟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能让任卓旭戴罪立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金帅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咳嗽了一声:“卓旭同志,我对你很失望,本来下一步我还准备对你委以重任,却没想到你的私生活竟然如此不检点。” 任卓旭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涌了出来。突然觉得一样东西扔到了他的膝盖上,接着传来了金帅讲话的声音:“擦擦眼泪,要像个男子汉,犯了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任卓旭你告诉我,你能够改掉这些毛病吗?” 700酒会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领导不讲话,这句话的意思是,下级在向领导汇报工作,或者说在做了错事的时候,如果领导批你一顿骂你一顿,这就说明没什么大的问题,可如果一直不讲话不表态,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很严重了,领导肯定要收拾你。 听到金帅的话,任卓旭放下了一直捂在脸上的手,他这才发现刚才金帅给他扔过来了一条毛巾。 擦了擦脸上的泪,任卓旭一字一句的说道:“市长,这一次的教训就足够我记一辈子的了,我今后一定要认真改正我身上的缺点,如果你能给我个机会,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手里的一支枪,你指哪我就打哪,保证干好你交代的每一件事情。” 金帅点了点头:“卓旭同志,这件事情幸亏没有造成很坏的影响,看到你认错的态度比较好,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任卓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金帅已经放过自己了,此时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如果金帅把这件事情交给市纪委去处理,他任卓旭不仅要丢官,家庭也就完蛋了。 “这张报纸你带回去,要经常拿出来看一看,给自己敲响一下警钟,绝对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 接过市长亲手递过来的一杯茶,任卓旭的眼泪落到了茶杯里,他此时流落的眼泪不仅是悔恨,还有感动,任卓旭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这一段时间的辛苦也值了。 半个小时后,任卓旭离开了金帅的房间,脸上的表情和刚来的时候截然不同。金帅利用这件事情已经彻底把任卓旭给争取过来,为下一步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条件。 金帅是一个善于利用机会的人,又很能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这件事情的发生虽然一开始让金帅有些措手不及,但毕竟在雷利集团的帮助下,圆满的得到了解决,把任卓旭彻底的拉了过来,这也许就是在一定的条件下,坏事也可以变为好事吧。 金帅琢磨了一下,看了看表时间还不算太晚,分别打通了卫清轩和严洪泽房间里的电话,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说服他们两个人。 那份小报已经在香港有影响力的报纸上,公开发表了道歉声明,这个理由也就足够了,既然那份小报道歉了,就说明这件事情是他们故意捏造的,即便是一些心怀鬼胎想拿着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他们也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一周的考察终于结束了,临离开香港的前一天晚上,金帅在下榻的半岛酒店举行了的答谢酒会,香港特首奚唐生、政务司司长马秋里、运输及房屋局局长张克伟,以及香港有名望的商界大佬、太平绅士也出席了这场酒会。 看到这么一些大人物出现在现场,主持这场酒会的亚视当红花旦苏敏彤秀激动得语音都有孝颤,大概她也不会想到这场酒会的规格会如此之高。 “香港特区行政长官奚唐生先生携夫人驾到,华润集团……” 一个个大佬的名字从苏敏彤的红唇里迸出,会场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掌声,每一个走进大厅的大佬,都要经受一次记者手中长枪短炮的“轰炸”,按动快门的声音如同雨打芭蕉。 这一场酒会可以说比花都市政府代表团刚来香港时,香港特区政府举办的那场欢迎宴会要隆重的多,像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吃什么无关紧要,要的就是这个面子,很显然酒会比宴会的形势更为活泼一点,更可以给大家创造一个方便交流的机会。看到这种场景,严洪泽也暗暗点头,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金帅为什么要坚持举办酒会而不是宴会。 晚宴上,香港名流云集,商界大佬如过江之鲫,穿着华丽晚礼服的美女莺莺燕燕,举着盛满香槟酒的高脚杯,像花蝴蝶似的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结识着她们最希望认识的人。 酒会开始不久,就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圈子,而金帅这个年轻的市长,则是令大家最瞩目的对像,其风头甚至还盖过了奚唐生这个特首。 接受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对入场的新闻媒体记者资格审查得极为严格。特区政府政务司司长马秋里,还亲自与新闻出版社交涉,凡是关于这场酒会的新闻报道必须要经过严格的审核。 按理说,奚唐生既然没有参加欢迎金帅的宴会,也不会出席今天的就会,一开始负责酒会安排的卫清轩,也没有把他列入邀请的名单,可谁知道这位特首竟然不请自到。 其实,奚唐生参加今天这场酒会是有目的的,除了想与金帅这个太子有进一步的交往之外,还有要感谢花都市政府的意思。 这倒不是说花都市政府本身有什么值得奚唐生感谢,主要是跟随他们来的那两百多个人的商务代表团,太让香港政府吃惊了。短短的一周时间里,就与香港的商界签订了高达五百多亿美元的意向和合同,这对于急切要为香港大量沉淀资金寻找出路的特区政府来讲,无疑是雪中送炭。 有时候钱太多了也是一种负担,更需要给他们找一个出路,如果不能正确的引导资金的流向,让一大笔资金存在银行就如同在笼子里关进了一只老虎,如果笼子一旦不牢固,被这只老虎跑出来,那可是要吃人的,结果就是引起香港的物价膨胀,港币贬值。 奚唐生深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道理,对于如何处理多达近万亿的沉淀资金,奚唐生和他的团队可谓是绞尽脑汁。说实话,一开始他并没有看好花都市的商贸代表团,以为他们这些人也像内陆城市的招商会一样,只会拿一些不怎么好的项目来拉投资。 可是后来的事实改变了奚唐生的看法,花都市商贸代表团拿出来的项目,不仅具有很好的发展前景,而且利润率也非常高,特别是花都市政府三年之内投资一万亿,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的计划,更是让奚唐生非常感兴趣。 在一些商界大佬和太平绅士的游说下,奚唐生决定亲自出马了,他这次要与金帅敲定,由香港商界全部包揽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这就像蛋糕店里摆了一个硕大的蛋糕,由当家人去把它买回来,然后再分给家庭成员一样。 商界大佬们也知道,奚唐生这次参加酒会的目的是什么,看到奚唐生和金帅相谈甚欢,都很自觉的没有围上去,但是眼睛却都死死的盯着这两个人,这可是一个事关香港商界利益的大好机会,就看奚唐生这个特首能不能为他们抓住了。 “金先生,我非常佩服你的魄力,三年投资一万亿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这一个宏伟的大目标就是香港当年也做不到。” 听到奚唐生把话题引到了这方面,金帅笑了笑:“在房地产的建设问题上,花都市政府欠账太多,如果要像香港当年那样,每年有步骤有计划的投入资金,也就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了,打个形象化的比喻,就是以前的零星欠账,今天总体还债。” 奚唐生想了一下:“我现在的问题是,你们建设了这么多的廉租房和经适房,是不是会产生利用率不高的情况?” 微笑弱弱的提一下,兄弟姐妹们看书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手里的花花和票票。 701交谈 金帅讲话时的语速虽然不快,却显示出他对这个问题已经考虑成熟:“在这方面我们做了周密的调查和认真的分析,花都市是一个对外开放城市,轻工业极为发达,随着经济的发展,需要大批的劳动力,而这部分人大部都是来自于内陆山区,随着我们国家老龄化的问题越来越严重,早晚有一天会产生用工荒,而要想留住这些技术熟练工人,就必须要给人家一个家。” 奚唐生惊讶的看了看金帅,不仅暗暗的佩服这个年轻的太子眼光看得极为长远。现在华夏已经是世界加工厂,每年都需要大批的熟练工人,而花都市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很多,在这方面的需求更大,要想留住这些熟练工人,就必须要给人家一个家,而廉租房和经适房对这部分人群则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还有个问题,听说花都市的空房率很高,大量的廉租房和经适房投入使用之后,原先建好的商品房卖不出去又怎么办呢?” “这件事情也很好办,”金帅胸有成竹的说道:“花都市的空房率之所以高,主要是一写家造成的,花都市的楼房价格居高不下也与这些人有很大的关系。这些人也不是笨蛋,他们看到市政府要大规模兴建廉租房和经适房了,势必要赶紧脱手,再加上我们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已经初见成效,这样双管齐下,我相信花都市的楼房价格,肯定会有一个合理的下降幅度。” 奚唐生点了点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对于花都市的地产业,我了解到的情况虽然并不一定准确,但还很愿意和金市长共同探讨一下。卖出去的楼盘有三分之一的空置率,这可是一个很不小的比例,你们把廉租房和经适房的需求阶层定性为进程务工的农民工和低收入群体,但大量的中产阶层还是需要有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你们准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奚唐生不愧是经济学家,提出来的问题非常尖锐,如果说其他人的话,有可能被难住,但对于金帅来讲,这些问题都是考虑成熟了的,并没有什么难度。 “我们的办法还是双管齐下,第一要充分考虑到群众的刚性需求,在土地供应方面要保证这一类住宅的建设用地,每年按照计划建设一定的中高端楼盘,其次对于那姓置房,我们也会采取相应的措施。” “比如说……” “加强税收杠杆的作用,国内有些经济学家正在酝酿着征收物业税,想用这种办法把那写家挤走,这个办法我认为并不可取,必须另辟奇径。” 奚唐生来了兴趣:“对于物业税的征收,目前的争论比较大,反对意见也很多,这是因为一些买房子自住的群体,担心自己住的房子还要多交税,他们自然是不会同意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是这种情况,最近这段时间我亲自到居民小区去征求群众的意见,群众是反对征收物业税的,所以对这个税种的征收,中央迟迟下不了决心。确切的说,物业税只会增加群众的负担,对抑制房价的上涨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看来你也不同意征收物业税,不知道你刚才所讲的另辟奇经又是什么意思?” “我是学金融的,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我就涉猎过这方面的课题,并对法国征收房屋空置税的情况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结合到大陆的实际情况,我认为在大陆征收空置税比较合适。物业税是普征,确切的说就是不管青红皂白,有房者都要交税,而空置税则是惩罚性的税收,一家人拥有一套房子是合理需求,为了炒房买上三套五套甚至是十几套待价而沽,这就是市场投机行为。个人和企业的收入达到一定水平时,国家就要对其征收所得税,炒房者形成的利润同样也应该交税,这从法理上也是讲的过去的。” 奚唐生笑了:“这个办法不错,看来这一次又让你走在了前面,敢为天下先这是一种胸襟,更是一种气魄。” 金帅笑了笑:“对于征收空置税这个问题,如何界定空置标准才是最大的难题,这就需要自上而下的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监控体系,但不管怎么说,我认为对空置税的征收势在必行。” 奚唐生看了看金帅,没有再讲话,他已经看出来了,金帅的决心已定,如果是其他的人提出这个想法来,奚唐生肯定会嗤之以鼻,但对于金帅,奚唐生缺认为他完全有能力把征收空置税这个做法付诸实施。 对于金帅的情况,奚唐生还是了解得很清楚,六号首长的孙子,总理眼中的红人,本人又是留美博士,现任的副部级高官,他的意见肯定会引起中央的重视。 看到金帅那张英俊的面孔,奚唐生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时那种雄心壮志。通过与金帅的交谈,奚唐生认为金帅不仅有很强的工作能力,而且眼光看得极为长远,在花都市实施的一系列的方针政策,也是行之有效的。 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几个商界大佬,奚唐生微笑着向金帅举了举酒杯。两个身穿晚礼服的贵妇要走过来,却被苏润生礼貌的拦住了。这些人之所以站在周围,就是为了给他与金帅之间的谈话创造一个条件。 “我个人认为,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以及征收空置税,是抑制房价上涨,实现居者有其屋目标的必由之路,但是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同样也是一种商业行为,单纯靠行政命令是行不通的。” 金帅明白奚唐生话里的意思,稍一思忖笑着说道:“在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最大的作用是调控,也就是说划出一个圈子来,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进行活动,当然了,这个圈子必须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 “你具体有什么设想?” 金帅此时已经知道奚唐生谈话的目的了,而这也正是他这次来香港考察希望得到的,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对奚唐生的步步紧产生反感。 “既然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是一种商业行为,我们就要按照市场规律办事。我今天可以向你透露一个消息,花都市政府将以土地作价,商界提供资金为基础,双方成立若干家合资企业,建设好的廉租房和经适房由政府出资收购,再进行分配,这样就可以减少若干不必要的开支,当然了,合理的利润我们还是应该保证的。” 作为一个经济学家,奚唐生自然很清楚金帅的这种做法,政府出土地,商界出资金,这样就形成了一种强强联合的局面,想必任何一个商人都喜欢这样的方式。香港的商界就流传着这样一种话,谁能够与大陆的政府进行合作,赚钱才稳当。现在的问题是,花都市政府如何才能保证合理的利润呢? 听到奚唐生提出了这个问题,金帅毫不犹豫的答道:“刚才我们已经谈过了,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是一种商业行为,既然市政府提供土地参股了,就有权过问合资公司的经营状况,在核算完成本之后,我们可以根据具体的情况给这家公司留出百分之十五至十八的利润空间。” 奚唐生的大脑在急速运转着,目前香港银行最高的存款年利率才有百分之六,一年时间完全可以建设成一个楼盘,有百分之十五到十八的利润远比把钱放在银行里要好得多。再说了,对这部分楼房的销售不可能等楼盘全部完成后才进行,完全可以建成一栋销售一栋,这样的话,还可以加快资金的运转。 702追求完美 到了这个时候,奚唐生已经全部明白了,他不得不佩服金帅这个办法极为高明。政府既然以土地作价入股,当然就有权利对楼盘的建设及资金使用情况进行监督和检查了。 从花都市目前的情况来看,经适房和廉租房一旦建成,将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由于政府的利益也牵扯在其中,参与的商人也放心,确切的说这是以政府的信誉和土地为担保的商业活动,虽然没有的暴利,但总比把钱放在银行躺着睡大觉要好得多吧。 以前香港的商人还喜欢到欧美国家去寻找投资机会,但由于这些年来欧美的经济急剧衰退,把资金放到那里很不安全,所以香港才形成一笔巨大的闲置资金,这个时候,就要为这些资金寻找一条出路,而花都市的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奚唐生也不得不佩服金帅,这个时候来到香港考察,提出了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也确实是抓住了目前的有利时机,确切的说已经摸准了香港经济的脉搏。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香港商界如果想赚钱,除了与花都市政府合作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之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如果在这之前,奚唐生还认为金帅是靠着背景爬上来的话,那么通过这次谈话,彻底的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奚唐生又一次仔细的看了看金帅,怪不得总理会那么赏识他,人家确实是有真才实学。 “在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上,花都市政府又一次敢为天下先,金市长,我相信我们双方在这件事情上,有非常广阔的合作空间。” 奚唐生的话讲得很明白了,而这也正是金帅希望得到的。尽管心里很高兴,但金帅的脸上依然很平静:“我们欢迎香港商界的朋友到花都市参与我们的城市建设。这一次我们的商贸代表团与香港商界签订了高达五百亿美元的一揽子经济合作协议,随着花都市经济的发展,相信我们双方的合作会越来越广泛,越来越深入,香港与花都的合作必定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金帅讲这句话的时候,提高了声音,有意识的让站在他周边的商界大佬们听到。听到金帅的表态,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金帅的表态已经很明确了,不仅欢迎香港商界参与到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当中,而且还会与香港展开全方位的合作。 这一次的酒会举办得很成功,金帅的谈吐风雅,渊博的学识,超人的眼光,彬彬有礼的举止,给来参加酒会的客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一些站在远处的贵妇人眼巴巴的瞅着金帅和特首的交谈,想要过去搭讪又没有机会,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这些莺莺燕燕们竟然给金帅起了一个金童市长的称号,并迅速在客人中间传开了。 听到这个称号之后,金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三十五岁年龄本来就不大,在奚唐生和那些商界大佬面前,金帅确实可以称得上“童”这个字。再说了,金童市长这个称号的意思只褒不贬,也代表了香港政商两界对金帅的喜爱。 酒会结束后,金帅站在大门口和所有的宾客握手告别,他的这种举动又一次得到了客人们的高度赞赏。一些大家闺秀在和金帅握手的时候,火辣辣的目光就好像要把金帅给融化了似的。 回到房间不久,卫清轩和严洪泽走了进来,一进门两个人就是一阵大笑,金帅奇怪了,这两个人笑什么呢? “呵呵,金市长,您这个金童市长可是出名了。” “香港受欧洲风气影响,和我们大陆人不一样,他们拥有一种东西方交融的文化体系,性格表现含蓄,但又不失张扬,人家怎么评判我们,是他们的事情,但我们自己却要有一个正确的对待。” 卫清轩是花都市资格最老的官员的了,也是和金帅同级的副部级干部,讲起话来自然就不会像严洪泽那么谨慎了,在官中里平级干部在一起,谁的资历最老谁就会受到尊重。 “这一次我们来香港考察,可以说非常成功,特别是商务代表团,更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五百亿美元啊,可足够我们消化一阵子的了。” 金帅点了点头:“不仅是五百亿美元,特首奚唐生先生明确表态,香港商界也将积极参加我们的廉租房和经适房建设。原来我还以为在资金的筹措方面会有一点难度,可是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成问题了。我们下一步头痛的就是,如何分配好这块大蛋糕。” 严洪泽想了一下:“我们将在今后三年里投资一万亿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再加上商务代表团这次又拉来了四千亿的投资,也就是说我们这次是满载而归,回去后在宣传方面,我们应该如何定调子?” 金帅想了一下:“这件事情等回去再商量吧。” 严洪泽笑了:“现在酒店门口有一大群记者要求采访你,其中还有很多国内知名的新闻媒体,看样子如果不去见见他们,恐怕这些人是不会离开。” 金帅笑了:“既然新闻媒体如此热情,我们也不能给人泼冷水,我的意见是等一会请你们二位见一见那些记者们,对这次来香港的情况可以实事求是的讲一下。” 严洪泽原来还以为金帅会亲自接见这些记者,却没想到把这个大好的露脸机会交给了他和卫清轩,看来这位年轻的市长还真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 金帅在酒会上就足够耀眼的了,尽管不去见这些记者,但他这次的香港之行已经得到了巨大的荣耀,让严洪泽和卫清轩去见这些记者,实际上就是有了好处大家均沾,这也体现了金帅为人处事的高明之处。 “这是明天的日程安排,我们明天上午离开香港,政务司司长马秋里先生、运输及房屋局局长张克伟先生,将来酒店为我们送行。” 金帅接过了日程安排看了看:“这次我们来香港,受到了香港特区政府及各界的盛情款待,通过这次之行,两地之间的关系将越来越密切,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篇大文章,如何做好这篇文章给两地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则是我们回去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没等严洪泽和卫清轩讲话,金帅又说道:“这一次我们来香港总的来看还算不错,虽然发生了脱衣舞那件事情,但总算还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金帅讲的,也正是严洪泽和卫清轩最关心的,他们来就是想听一听金帅对四个看脱衣舞官员会如何处理。如果这件事情在香港定不下来,回去后必定要按照有关规定向省委汇报,而省委一定会重视起这件事情来,这次的香港之行就带有缺陷了。 听到金帅的话之后,严洪泽和卫清轩第一个感觉就是,金帅不仅不想把这件事情搞大,而且还想把它压下来。 这也是一种实际情况,做任何事情,所有人都会尽量去追求一种完美的结果。往脸上擦粉是爱美,往自己头上倒脏水的,绝对是疯子。 703不好过 “那份报道不实之词的小报,已经在有影响力的媒体上公开向我们道歉,承认他们的报道不真实,这就使我们处于一个很有利的局面。” 说到这里,金帅端起了茶杯,目光在卫清轩和严洪泽的脸上扫了一遍,意思是说我已经定下了调子,就看你们两个应该如何唱了。 在官场里混迹这么多年,卫清轩和严洪泽岂能不知道这一点,看到严洪泽对自己微微的点了点头,卫清轩明白了,严洪泽要他先讲话。 “既然那份小报的报道不真实,又公开登报道歉,那就证明看脱衣舞的问题子虚乌有嘛。” “我也同意清轩同志的意见,香港的媒体就是这个样子,一些小报为了销量,捕风捉影胡编乱造是他们惯用的手法,既然他们已经赔礼道歉了,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比较好,这也是为了两地的关系嘛。” 不得不承认,严洪泽的讲话很有水平,表面上不想继续追究小报的责任,实际上却在暗示没有必要再处理那四个看脱衣舞的官员。 金帅笑了笑:“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意见,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我们总不能用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作为我们处理干部的证据,更不能人为的去制造冤假错案。考虑到时间比较紧,我们三个分分工,我负责与任卓旭同志谈一谈,清轩同志负责鲁明国,洪泽同志辛苦一下,和那两个处级干部谈一谈,告诉他们虽然小报的报道不真实,但也要引以为戒。” 话说到这个份上,三个人已经全明白了,这样一来,四个看脱衣舞的官员就不会受到处分,而金帅这次的香港之行也做到了十全十美,在这件事上,金帅和卫清轩、严洪泽的利益是一致的。 桌子上的一张花都日报,华玉双已经看了两遍了,文章上的内容被画上了各种颜色的不同符号。在一万四千亿这个数字下面,华玉双又重重的画上了一笔。 虽然早就预料到金帅的这次香港之行成果不会小了,但没有想到有这么大,更没有想到金帅志存高远,有这么宽阔的胸怀,几乎把香港的闲置资金全部搜刮到花都市来。 想了一会,华玉双又拿起笔来,想了一下,在稿纸上写下了以下几行字:施政理念的—两条腿走路政策的制定—大力扶持实体经济—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企业开工率的迅速恢复和增长—挤出周松、拉拢当地派系—提出新的施政理念—整顿房地产市场—高新技术产业发展势头迅猛—大刀阔斧的整顿污染企业—拉拢住一大批干部,奠定了花都市独一无二的领导地位—香港之行拉来一万四千亿资金。 放下了手中的笔,华玉双认真的看了起来,她觉得刚才写出来到这几行字,已经基本上描绘出了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的工作轨迹。华玉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和吴嘉云这次输得不亏,除了金帅之外,他们两个是没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 昨天晚上,华玉双又接到了她大哥的电话,经过沟通了协调,中组部已经基本同意把华玉双调到山南省工作,但具体安排什么职务还没有最后确定。华玉双的大哥还在电话中说道,既然斗不过金帅,离开花都已成定局,不如趁这个机会和金帅缓和一下关系,力争能安排一个好的位置。 其实,华玉双又怎么会不懂得这些事情,自从主持了市委工作之后,华玉双放低身价,工作上积极配合,唯金帅的马首是瞻,私下里又千方百计的极力讨好金帅,但是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金帅始终对华玉双不冷不热的。 华玉双也很清楚,金帅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的气还没消,更没有想到金帅会如此的记仇。如果说在以前,华玉双早就想办法给金帅一个难看了,但现在她不敢,她的身家性命掌握在金帅的手里,只要金帅一个电话打回厩,中组部那帮人还敢不看六号首长的眼色吗? 看到报纸上金帅出席酒会时的大幅照片,华玉双提起笔来有了一种要在上面画上一个大大叉号的冲动,就在笔将要落到纸上的时候,华玉双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可是千万不能再惹麻烦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宣传部长秦华林走了进来。这老家伙这一段时间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看到朱国政和鲁弈安、那乐海和金帅走得比较近,秦华林的心里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曾几何起,秦华林在当地干部中还是灸手可热的小诸葛,可自从周松离开花都市之后,他就像一只烂鞋似的,被人踢得远远的,不要说在常委会上,就是在宣传部听他话的也没有几个。 这期间,秦华林也找过周松几次,原来还想和周松分析一下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可听到周松的一席话,秦华林从头凉到了脚。 “华林同志,我现在已经被挂起来了,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我这辈子就这个样子了。现在我担心的是,金帅还会不依不饶的,我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周松的话里充满着失落感,还带有一丝惊恐,这种情况只有官场失意的人才会有。秦华林看到,才短短的三个月,周松就像老了十几岁似的,原先挺直的腰板现在也佝偻了,炯炯有神的目光也变得浑浊起来。官场里的人以政治为第一生命,不让他当官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秦华林点了点头:“那么咱们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周松叹了一口气:“唉,不要说我现在已经被挂起来了,即便还在位上,我们和金帅斗也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被挂起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金帅是当今六号首长的孙子,不要说是我们这些人了,就是省里那些大佬对他也忌惮三分,我们这次输得不冤枉。”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意识的端起杯子来默默地喝茶,秦华林叹了一口气:“原来我还以为,金帅会和华玉双联合起来把吴嘉云挤走取而代之,事实证明我又一次想错了。” 周松苦笑了一下:“金帅这个人鬼心眼实在是太多了,从不按常理出牌。别看华玉双现在主持着市委的工作,可我敢断定当上市委书记的绝对不是她。”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金帅如果想当市委书记,资历上恐怕还欠缺一点吧?”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就又错了。资历是什么?资历并不是靠熬年限就能够得到的,人家有那么大的背景,又是总理眼里的红人,三十五岁就是副部级,平级调整一下工作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 “这就是说我们以后只能乖乖的听他吆喝了?” “你不听他吆喝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金帅在花都市已经牢牢的站稳了脚跟,并掌控住了局面,他的施政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做出来的一系列政绩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出他这个样子来吗?” 秦华林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能,我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 “那不就结了,论背景我们比不上人家大,轮计谋我们比不上人家多,论能力我们比不上人家强,既然各个方面都比不上人家,那就只有夹起尾巴做人了。” 秦华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朱国政和鲁弈安还有那个那乐海,就像金帅养的狗,以前我们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一点来呢?” 周松站了起来:“这就是人家的聪明之处啊,不过我相信,金帅对他们也只是暂时利用而已,一旦当上了市委书记,会不会把他们一脚踢开,可就不好说了。” 704风不止 看到华玉双的办公桌上也摆着一份花都日报,秦华林觉得这次来对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华书记,听说金市长明天就要回来了。” “呵呵,华林同志来了,快请坐吧,我也是刚得到这个消息。” 两个人各怀鬼胎,就好像非常口渴似的默默喝茶,谁也不愿意开口讲话。秦华林的意思是既然华玉双已经知道金市长明天要回来,想听听明天如何安排,而华玉双则是想让秦华林先开口,听一听他的意见。 “明天……”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秦华林苦笑着说道:“请华书记先讲。” 华玉双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叫我玉双同志吧,这样听着心里也舒服一点。明天金市长要回来,虽然他不喜欢搞迎来送往那一套,但我认为在家的常委还是要去口岸迎接一下,这不仅仅是对金市长的尊重,更是对他们这次香港之行取得政绩的一种祝贺。” 秦华林听出了华玉双话里的无奈,如果之前他还有些不相信周松讲得那邪,现在他确认为是正确的,周松不愧是官程父,能从这些蛛丝马迹当中看到以后的结果。 “市政府代表团这次香港之行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我想听一听华书记在统一宣传口径这方面有什么指示?” 华玉双看了秦华林一眼,刚想说出我主持市委工作的时间也不会长了这句话,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既然金市长明天就要回来了,我的意见你还是去请示他比较好。” 秦华林点了点头,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全明白了,华玉双主持市委工作只是暂时的,花都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将非金帅莫属。 “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了。” 望着秦华林的背影,华玉双苦笑着摇了摇头,别人看她主持了市委的工作之后,都以为很风光,其实这里边的苦衷也唯有华玉双自己知道。 原来还以为金帅会对市委常委们去迎接他表示不满,却没有想到人家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个安排,满面笑容的和大家一一握手,互道辛苦。看到这种情况,华玉双放心了,她突然觉得在金帅的面前,始终有一种受气小媳妇的感觉,原来只是听说过人有气场,难道还真有这种东西? “呵呵,玉双同志辛苦了。” “市长辛苦了。” 两个人的手一触即收,金帅在转身走向朱国政的时候,目光还在华玉双的脸上特意停留了一下,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又让华玉双的心脏狂跳不已。 华玉双之所以会有这个表现,不仅仅是因为金帅抓住了他的把柄,更多的是因为金帅把她整怕了。 自从华玉双主持市委工作以来,不仅市委的干部不听她的,就是那校委有了工作也都跑到金帅那里去汇报。以前吴嘉云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虽然先后被架空过两次,但那些人在大面上还总算过得去,现在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恐怕就是用脚趾头也能够想得明白,华玉双这个时候才知道,被人架空的滋味有多么难受。 “市长,明天我们是不是召开市委常委会?”华玉双可怜巴巴的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 华玉双这个建议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党是领导一切的,政府代表团出访回来,自然要向市委汇报出访的情况。 金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华玉双:“玉双同志,我刚回来,市政府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我的意见是下个周五就要开例行常委会,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谈吧,当然,玉双同志如果有重大的事情需要研究的话也可以例外,噢,明天我会让秘书给市委送去这次出访香港的情况简报。” 华玉双急忙摆手:“我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只不过这是按照惯例来的,既然金市长工作很忙,有关这次出访的情况,就在例行常委会上讲吧。” 金帅笑了笑,向座车走去,心想你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加点分,我就是不给你,狠狠地打压你,才能让你改变身上那种冷傲孤僻的臭毛病。 二号车驶进了市政府大院,金帅有了一种到家的感觉,几个副市长正站在办公楼前迎接金帅,看到打击恭敬的态度,金帅笑了,几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终于让这些副市长们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一番握手寒暄之后,金帅对朗宏林吩咐道:“秘书长,代表团的同志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上午九点钟召开正处以上干部会议,通报这次赴香港考察的情况。” 朗宏林点了点头,欲言又止,金帅笑了笑向他使了个眼色,大步走进了电梯,他已经猜到了朗宏林和他讲的这件事情,有可能和看脱衣舞那件事情有关系。香港离花都这么近,每天往返香港和花都之间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上午香港发生一点事情,下午就会传遍花都市,纸是包不住火的。 金帅没有猜错,回到办公室不久,朗宏林敲门走了进来:“市长,今天上午省委天新书记打来电话,说代表团在香港发生了看脱衣舞的丑闻。” 金帅笑了:“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省委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仅是省委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干部也正在传这件事。” 本来金帅还想把这件事情秘密的处理完就算了,却没想到还要费一番口舌,像这种事情如果不公开解释,还不知道会传出多少种版本来呢。 “我这里有一些资料,你拿去复印一下,派专人给天新书记办公室送去一份,他看到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官场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怪,当这些材料复印完后不到两个小时,对看脱衣舞表演的传言又有了另一种版本,说是金市长为了保任卓旭,拿出了一大笔钱给了那家小报,这才让他们违心的登报声明道歉,否则按照香港的法律这么严,随便诬陷他人可是要被判刑的。 这些传言被张铭很快的汇报给了金帅,金帅郁闷了,他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到这种地步,这可真是不描不要紧越描越黑了,这么一点小事,还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金帅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想利用这件事情达到什么目的。本来还想回来之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却没想到又要应付这些麻烦事,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从赵天新办公室打过来的,金帅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赵天新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件小事呢? “你好,天新书记。” “呵呵,金市长,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可是省委有一些老同志对你这次率团出访香港很关心,我只好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了。” 赵天新嘴上说得到很好听,其实心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呢,不过人家找的这个借口也很好,老同志虽然退下去了,但他们的影响力还很大,代表团出现的问题关心一下也并没有什么错误。 “天新书记是不是想了解一下,代表团有人去看脱衣舞的事情啊?” 赵天新犹豫了一下:“前天就有人把报纸带过来了,省四大班子几乎都收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很坏,世军书记也很重视。” 八章爆发完成,谢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 705舆论 金帅微微一笑:“这件事情我和卫清轩同志、严洪泽同志已经调查过了,结果发现这是一张小报,在利益的驱使下故意往代表团的身上泼脏水,后来我们请了一个律师,经过交涉,发表那篇文章的小报已经承认他们是在造谣,并在几份有影响力的新闻媒体上公开道歉,我们的律师随后也会继续跟进这件事情。”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赵天新的话里明显带有不相信的意思,香港一些小报记者的德行,他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制造一楔边新闻吸引人的眼球,增加报纸的销量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不管怎么说,这些编造出来的事情总还有那么点影子,俗话说捕风捉影,如果既没有风也没有影,他们就是想捉也捉不到啊。 “天新书记,我已经派人把小报刊登的道歉声明,以及他们报社总编写的道歉信送到省委去了,你看到后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听到金帅的话,赵天新心里也嘀咕了起来,他可是知道那些小报的厉害,用打官司来炒作自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如果他们真掌握到了证据,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在报纸上道歉的,更不会白纸黑字的留下证据,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他们胡编乱造的? 赵天新此时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一定有人在拿着这件事做文章,否则的话,小报刚登出了这篇文章,省委四大班子绝对不会马上就收到刊登这篇文章的报纸。 放下了电话之后,赵天新打通了省委秘书长彭天逸的电话,让他奇怪的是金帅派人送来的那些材料,竟然被宣传部拿去了。 按照文件收发的有关规定,下级部门呈交给上级领导的公文,在领导没有批复之前,是不允许发下去的,尤其是这种指定要交给赵天新的文件,宣传部拿去又是什么意思呢? 琢磨了一下,赵天新打通了宣传部部长诸子祥的电话,电话响过好一阵子,里边才传来了公鸭叫声的嗓音:“你好,我是诸子祥,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赵天新,有件事情我想了解一下,花都市政府给我送来了一份材料,听说被你们宣传部拿去了?” 一阵嘎嘎的笑声响过之后,诸子祥说道:“天新书记,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解释这件事情。省人大和政协的一些老同志反映,花都市政府代表团赴香港考察期间,有一些干部违犯纪律去看脱衣舞表演,并向我们提供了香港媒体刊登的文章。宣传部门为了统一宣传口径,给这些老同志一个明确的答复,所以就想多掌握一下这方面的情况,我们打电话向花都市政府了解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说把有关材料送到省委给来了,所以我就派人去省委办公厅把这些材料先取来看一看,五分钟之前,我已经派人把材料送回去了。” 赵天新皱了皱眉头,虽然诸子祥的理由能够讲得过去,但他们这个做法是很不合规矩的,赵天新觉得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那么恶心。诸子祥仗着有钱世军的撑腰,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发展到敢随意截取下面送给自己的文件。 有心想批评诸子祥几句,可是又考虑到诸子祥和钱世军的关系,赵天新还真不敢这样做,虽然不敢批评诸子祥,但敲打敲打还是可以的。 “既然材料已经送回来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过文件的收发是有严格规定的,今后还是要按照程序来。” 没等诸子祥罗嗦,赵天新就把电话给挂上了,像这种事情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赵天新越想越窝囊,端起茶杯狠狠地喝着。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彭天逸拿着一摞材料亲自来了:“天新书记,我已经批评机要室的人了,他们怎么敢把呈交给您的文件给宣传部呢,对这件事情我负有责任,还请天新书记批评。” 赵天新看了看彭天逸:“秘书长,你是省委的大管家,下面的人不守规矩可不行啊。” 话虽然不多,但口气却很重,彭天逸觉得老脸发热:“请天新书记放心,今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赵天新也没有理他,拿起文件看了起来,搞得彭天逸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怪不得赵天新生气,机要室那帮人的胆子太大了,这看来以后确实要好好整顿整顿了,幸亏这次没有耽误事,如果一旦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看到彭天逸没有走,赵天新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天逸同志,你看看花都市政府送来的这些材料。” 虽然在这之前,彭天逸已经看过这些材料,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一遍:“天新书记,从花都市政府提供的这些材料来看,我个人认为还是可信的。” 赵天新点了点头:“从这些材料来看,花都市政府代表团有人看脱衣舞表演的事情显然是子虚乌有,这份材料你拿回去按程序办。” 看到赵天新的脸色缓和了,彭天逸想了一下又说道:“本来这件事情并不大,但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省委没有一个表态也不好。” 赵天新摆了摆手:“花都市政府既然掌握了这些材料,我相信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我们就没有必要过问了。” 彭天逸走后,赵天新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花都市政府代表团这次赴香港考察期间,拉回来了一个一万四千个亿的投资,为什么有人看不到取得的成绩,非要纠缠这些小事呢?朱家的太子又是好惹的吗?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从花都市政府提供的这些材料看,不要说看脱衣舞表演的事情子虚乌有,即便是事实,只要金帅想保那几个干部,谁也挡不住,一些人只会躲在背后瞎嚷嚷,他们不出头,非要我来当这个恶人,小算盘打得也未免太精明了一点吧? 与此同时,诸子祥也在生气,他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人大和政协那帮老头又来追问这件事情,甚至说的一邪还很难听,好像不利用舆论把花都市政府搞臭,宣传部就是失职似的。 电话铃声又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前人大主任魏良辉打来的:“小诸啊,听说花都市代表团这次赴香港考察,竟然有人跑去看脱衣舞表演,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仅给我们粤海省的脸上抹了黑,而且极大损害了我们干部的形象,我认为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我已经给世军同志打过电话了,如果属实,必须要严肃处理当事人,宣传部是不是也应该行动起来?” 诸子祥一阵阵的头大,魏良辉退下去多年了,干嘛还要管这种事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凭什么对宣传部的工作指手画脚的? “魏老,我刚从天新同志那里回来,花都市政府已经就这个问题向省委做出了汇报,从他们提供的证据来看,这件事情是香港的某份小报故意栽赃陷害,花都市政府聘请的律师,已经与小报交涉过了,他们已经在有影响力的媒体上发表了道歉声明,花都市政府准备继续采取法律手段,追究这家小报的责任。” “香港小报捕风捉影的事情是有的,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难道花都市在干部的管理上就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706易如反掌 诸子祥郁闷了,这老家伙今天是吃错了药了吧,怎么非要没事找事呢?赵天新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他都表态让花都市政府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魏良辉为什么非要揪住不放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魏老,宣传部门没有权利处理干部,对于这件事情,我认为没有必要小题大做,天新同志已经表态了,要相信花都市委市政府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 “宣传部门没有权利处理干部,但你们可以组织开展一次大讨论嘛,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是事实就要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对于不实之词,我们也应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现在群众议论纷纷,如果宣传部没有一个说法,搞不好会出大问题的。” 磨了好一阵子嘴皮,魏良辉愤愤的挂断了电话,此时就是傻瓜也能够看得出来,一定有人鼓动魏良辉出头,目的就是利用这件事情搞臭花都市政府,打压金帅。 对于花都市的情况,诸子祥也非常了解,吴嘉云辞去了市委书记之后,由华玉双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花都市的政局极不稳定,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安定团结,如果再在新闻媒体上搞什么大讨论,那岂不就是乱上加乱?搞得干部人心惶惶的,谁还有心思工作? “真是没事找事瞎折腾。” 虽然对那些人的瞎折腾很反感,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诸子祥却不能不重视,拿过花都市政府提供的那些材料的复誉,诸子祥反复看了几遍,心里有了主意。 严洪泽是当地干部,人脉极为广泛,对外界的传言自然也掌握了不少,一开始他还没有很在意,认为这些传言很快就会消失了,却没想到越传越凶,不仅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干部,就是老百姓也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本来任卓旭等人去看脱衣舞就是一件真事,金帅和严洪泽、卫清轩是根据那张小报的道歉声明,才在保任卓旭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目的就是想让他们这次香港之行十全十美。如果真的让人把这件事情的真相给捅出来,还确实是有些麻烦,金帅有强大的背景自然不怕,可他严洪泽可就不一样了,搞不好会被当做替罪羊给抛出来的。 “唉……”严洪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拾起几份文件向金帅的办公室走去,在脱衣舞这件事情上,严洪泽、卫清轩和金帅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个时候自然要商量一下应对的办法。 当听完严洪泽的来意时,金帅笑了:“嘴巴长在人家的脑袋上,你能去堵住吗?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已经有安排了。” 看到金帅胸有成竹的样子,严洪泽的心也放心下了,他可是知道金市长的能耐,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可是人家的强项。 当天晚上,花都晚报刊登了一篇文章,说的也是脱衣舞事件,只不过文章的内容和香港那篇小报的内容截然不同。用大量的篇幅报道了香港那篇小报无中生有、ps照片的事实,同时还刊登了那篇小报的道歉声明。 文章中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看到这篇文章,严洪泽明白了,为什么金帅说他已经有安排了。 第二天上午,粤海日报和花都日报也分别刊登了和花都晚报内容差不多的报道,特别是花都日报,用了几乎一个整版的篇幅,宣传了花都市代表团赴港访问时所取得的政绩,突出了正面形象。两篇文章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次政府代表团赴香港考察取得的成绩是巨大的,香港小报的诬陷文章是卑鄙的,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情给花都市政府的脸上抹黑是可耻的。 舆论需要有一个正确的引导,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的正面宣传,群众的议论很快就发生了转变,此时他们只注意到了花都市政府这次去香港取得的政绩,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之外,已经没有多少人去关心看跳脱衣舞的事了。 在全市处级以上干部会议上,金帅通报了这次去香港考察的情况,当大家听到签订了一万四千亿的经贸合作协议后,会场里发出了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所有的干部都知道,花都市地经济本来就搞得不错,如果再加上这一万四千亿,今后的发展会更好。 “同志们,这次我们去香港考察,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有一份香港的小报用ps过的图片,污蔑我们有些同志去看脱衣舞表演,消息传回花都的时候,引起了群众不小的舆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虽然这份小报已经公开登报声明道歉,但是我们在香港聘请的律师依然会跟进这个案子,采用一切必要的措施挽回影响。在这里我希望大家不要信谣,更不要传谣,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金帅在花都市干部的心中威信很高,他讲出来的话,没有一个人不相信的,因为大家都清楚金帅的为人和处事,如果看脱衣舞的事情是真的,金帅是不可能放过这些人的。 这件事情也给了金帅一个很大教训,虽然他这次保任卓旭是为了工作,但毕竟是做了一次指鹿为马的事情,虽然官场里隐瞒事实真相、说假话的事情屡有发生,但对金帅来讲,却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 回到家里和山竹提起了这件事情,金帅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这个从不说假话的人这次也说了一回假话,也不知道我这个做法是对的还是错的。” 山竹咯地笑了:“谎言也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善意的一种是恶意的,这就要看你的出发点了。出发点正确就是善意的,也是应该理解的,不过不管是善意的谎言还是恶意的谎言,都要有足够厚的脸皮,现在的问题是你的脸皮足够厚吗?” 听到山竹的话,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脸皮确实不够厚。在官场里不说谎话就做不成大事,看来脸皮还得要练得再厚一点。有个伟人曾经说过,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不必要去追究过程,如果不是为了工作,金帅觉得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周末金帅的家里热闹非凡,孩子们在院子里嬉笑追逐着客厅里不时传出了大人们的说笑声,何书杰一家和李通一家,正和金帅、山竹相谈甚欢。 “这一次脱衣舞的风波闹得不小啊,不过还好,总算是很快的消失了。” 听到刘丽娇的话,金帅笑着说道:“这次要感谢李通,如果不是他出面,那份小报也未必会登报道歉。” 金帅说得没错,如果不是李通出面,这件事情还确实是有些麻烦,有些事情权力未必管用,但金钱在某些时候却是万能的,尤其是这两方面有效的结合起来,发挥出的能量是巨大的。 雷利集团是世界上著名的跨国企业,香港有好多企业都要靠他们生存,在那些商界大佬的面前,那份小报实在是渺小,想收拾他们是易如反掌。 何书杰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山竹,心想这一对夫妻真是黄金组合,既有钱又有权,自己能有这么一座大靠山,那可真是祖上积德呀。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件事情是某个人一手纵的。” 金帅当然明白,何书杰所说的某个人是谁:“这个人看到正面对抗不可能达到目的,又想利用这些老同志给我们制造点麻烦,本来我还想放他们一马,看来还是不能手软啊。” “要不要我们对这件事情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金帅摆了摆手:“算了吧,人家好歹也是个领导干部,对他们进行调查是违反组织纪律的,这件事情还是等时机成熟再说吧。” 金帅此时已经下定决心,就凭现在掌握到的证据,收拾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 707齐上阵 晚秋时节的厩,天气已经很凉了,厩的街头依然灯火通明,路两边高楼大厦、霓虹闪烁,宽阔的马路上车流如织,这座政治氛围浓郁的现代化都市,生活节奏同样出奇的快。 大半年没有回厩了,望着路两边的景色,金帅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了看表,已经是零点了,金帅的目光看向了前方,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不能按时赶到颐乐堂。 金帅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总理办公室的电话,按理说花都飞往厩的航班很多,这个时间也完全来得及,可谁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巧,七点多的航班因飞机发生故障被取消了,九点多的航班显然又晚了一点。 这是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总理第一次召见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金帅也听出来了,总理办应主任电话里的口气很着急。 一般的情况下,金帅不愿意乘坐雷利集团的专机招摇过市,可这个时候,想不招摇也不行了,虽然专机的起飞要提前向民航部门,手续也非常繁琐,但是听到总理要召见花都市的市长,哪一个人也不敢怠慢。 派来接金帅的司机好像也知道时间很紧,接上金帅之后,就在路上飚开了车,最快速度一度达到了一百六十迈,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还真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司机的驾驶技术非常高明。 途中有几辆警车追了上来,但一看到车牌,再也没有人敢管了,虽然接金帅的这辆车不是大红旗,但是国务院的车牌,恐怕交警们都会记住的。 汽车拐进了一条不宽的街道,金帅知道颐乐堂就要到了,看了看表,提前了两分钟,虽然马路上飙车违章,但是事出有因,特权在某种情况下还是需要的。 汽车开进大门的时候,正好一辆红旗车从里边开了出来,借着灯光,金帅看到这辆车竟然是八号首长的座车,这么晚了,两位大佬商量什么事情呢?金帅越发对总理的这次召见看不明白了。 “金市长,”工作人员跑上来替金帅打开了车门:“请跟我来。”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工作人员引导他并没有向总理办公室走去,而是穿过一条林间小路,走向了对面的花园。 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扉,灯光下,金帅看到总理正站在一棵树下,月光透过枝叶,如同碎银般的洒遍了总理的全身。 “总理好,”金帅紧走几步,紧紧的握住了总理伸出来的手:“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心里非常想念。” “呵呵,我也想念你啊,小师弟,最近还好吗?” 一声小师弟让金帅的心里热乎乎的,仔细的看了看总理,发现还像以前那么英俊潇洒,繁重的工作并没有让总理有任何改变。 “陪我走走吧。” 两个人沿着林间的小路向前走去,金帅更想不明白了,总理这么急着把自己召来,会有什么事情呢? 走到拐弯处,总理停住了脚步:“今天收到了一个消息,美国将在最近几天实施一个庞大的货币量化宽松政策。” 原来总理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把自己召来的,金帅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的假设飞到了九霄云外。 也许是给金帅留下一个思考的机会,总理没有再讲话,而是微笑的看着金帅,他相信自己这个小师弟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应对方案。 金帅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他非常清楚,所谓的量化宽松政策就是美联储通过公开市场作,以提高货币供应量。确切的说是没有任何财富做基础,无中生有创造出指定金额的货币,通俗的说法是开动机器印钞票。也就是说目前华夏持有的几万亿外汇储备财富,将会随着美国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大量缩水。 在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金帅就对这个课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探讨,提出来的一些理念甚至超过他的老师,再加上这些年来工作中的阅历不断积累,金帅短短的时间里就想到了若干种对付美国实行这一政策的办法。 看到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总理知道自己这位小师弟已经想出办法来了:“走,我们回办公室谈,顺便搞点夜宵。” 万籁俱静,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总理的办公区域依然灯火通明,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看到这种情景,金帅金帅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虽然他在花都市的工作很繁重,但总还能按时休息,而总理都这么晚了却依然还在为国家大事劳。 所谓的夜宵也很简单,就是一个人一碗面条,总理讲究食不语,两个人的吃饭速度又很快,等到工作人员把碗筷收拾出去,看了看整个用餐时间还不到五分钟。 总理从桌上拿起了一摞文件:“你先看看这些材料,我还有些文件要批阅,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再做深入的交谈。” 说完,总理埋头于文件中了,金帅坐在沙发上细细的看着手里的文件,这些全是我们国家一些金融和经济学家提出来的建议,其中还有一些久不出山的著名经济学家写的文章,比较全面的分析了美国量化宽松政策对华夏经济带来的危害。 金帅总结了一下,这些专家的观点主要有三点,1.美国的量化宽松政策会使华夏通货膨胀压力加大。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具有多米诺骨牌效应,受美国货币政策影响,全球主要经济体可能在短期纷纷采取这一政策,以应对美元贬值。这种情况一耽生,就可能引发全球范围内的货币贬值。从而造成全球性通货膨胀,给世界经济复苏带来了新的冲击。在人民币升值预期推动下,大量短期国际资本势必会涌入华夏,加重华夏通货膨胀的压力。而为了应对金融危机,华夏也会增加广义货币(m2)供给量。而广义货币量的增加无疑造成货币供应量大于需求量,从而引起通货膨胀。2.华夏将损失大笔外汇储备,据国家银行的数据,截止到去年末,华夏国家外汇储备居全球首位,而70的外汇储备配置为美元资产。目前我国外汇储备中约有2万亿美元,美元每贬值1,华夏外汇损失将达到200亿美元。美国实施第二次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相对于美元,意味着人民币逐渐升值,外汇储备的购买力将持续下降且不断缩水。如果将来美国货币政策退出,美联储将大规模抛售国债,美国国债持续走弱,作为美国国债最大持有国的华夏,外汇储备将遭受无法估计的损失。3.华夏资产泡沫的形成。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的推出,将迫使华夏被动跟随美国进行调整。如果不跟进美元,人民币将可能产生更大的升值压力,全球资金大规模的流入华夏,流动性过剩加大,进而推高国内物价水平。如果华夏跟进,由于家庭和金融机构并不存在“去杠杆化”的能力,华夏货币供应量将过多,出现流动性过剩。这就是说无论华夏跟进还是不跟进美国的货币政策,都会出现流动性过剩的情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若美元成为投机者套利的对象,热钱就会大量流入华夏,如果美国经济进入持续复苏状态,美元升值,美联储将可能退出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大规模套利活动势必引起美元回流,美元逐渐升值而人民币却面临贬值,华夏可能面临资产泡沫随之破裂的危机。也就是说华夏几十年改革开放积攒下来的家底,有可能被美国政府给掏空。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专家在文章中,全都指出了美国施行量化宽松政策给华夏经济带来的危害,但却很少有人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金帅明白了,现在一些专家已经远没有过去那种敢为天下先的思想了,他们是害怕承担责任才这样做的,这也正是总理紧急召见金帅的原因之一。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关键时刻,师兄弟齐上阵。 708干一番大事 金帅此刻觉得肩上的担子格外沉重,这倒不是说他没有担当,关键是责任太重大了。正因为那些专家都没有提出一个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总理才会征求金帅的意见,如果提出的建议是对的,总理采纳后将会做出正确的决策,可万一提出的建议是错误的呢,想到这里,金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师弟,那些专家只是指出了美国量化宽松政策给我国经济带来的危害性,没有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显然是一种不愿承担责任的表现。”总理笑了笑:“可是人家脑袋的东西不愿意讲出来,我也不能把人家的脑袋砍开看一看,所以只好请你来了,今天咱们私下里聊一聊,你大胆的讲,即便是讲错了也没有关系。” 总理的话让金帅受到了很大的鼓舞,把刚才的思路捋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总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次美国施行量化宽松政策的力度有多大?” “这次的量化宽松政策,虽然美国政府现在正在酝酿,但综合各方面因素,他们肯定会施行这一政策的,目前这个消息只有很少人知道,希望你能够注意保密。”停顿了一下,总理讲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美国这次实施的量化宽松政策,金额将达到一万五千亿美元。” 金帅大吃一惊:“一万五千亿美元?这岂不超过了美国政府去年gdp总量的百分之十以上,他们是不是疯了?” 总理点了点头:“美国本身就是一个疯狂的国家,用发疯这两个字来形容他们一点也不为过,在金融危机愈演愈烈的今天,他们已经把‘量化宽松’当作提振美国经济的‘终南捷径’。从短期看,此举的确可以收到‘利多’之效,其中包括为美国增加财富,提升美国股市股价,使美国人迅速增加3万亿美元资产,同时可以使其出口增幅比往年提高一倍以上,达到约30。据我估计,美联储此举可能使美国的gdp增加0.6个百分点。” 总理不愧是一个经济学家,一针见血就看出了美国政府量化宽松政策的根本,他的分析结果与金帅基本一致。 “我同意总理的分析,美国本身就是一个无赖国家,损人利己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是啊,可惜我们国家现在还不够富强,就是一些带水分的gdp也只有人家的一半多一点,实力不如人就只能被动的应战。不过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把欠下的账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金帅绝对相信,总理说到就能够做到,按照他的年龄,现在还担任了不到一届的总理,两届任期结束后,担任一号也是必然的,这就是说总理还有十五年的时间来实现他的目标。 一股热血涌上了心头,金帅仿佛看到了华夏在总理的带领下,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美国这个庞然大物在不远的将来必定会轰然倒下,华夏民族的富强将不再是一句空话。 能够在这个历史转折点贡献出自己的聪明才智,金帅有了一种使命感,刚才所谓的担心早就抛到爪哇国去了,总理既然那么相信自己,为什么不跟着他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呢? 看着总理期望的目光,金帅微微一笑:“总理,我有个不是很成熟的建议。” 总理向金帅投过来了鼓励的目光:“说说看。” “对美国的量化宽松政策,我们的对策应该是‘堵不如疏’,一方面,我们可以采取持续加息政策,对抗可能的流动性泛滥,迎战通胀预期与资产泡沫;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加速股市扩容,如果有可能,应尽快推出中国otc新三板,将市场过剩流动性资金导入实体经济,在此期间,借机实施经济转型、产业升级,变华夏制造为华夏创造,占领高新技术产业的至高点。” 总理笑了:“好,你讲的非常好,这一次我们两个又想到一起去了,美联储这次高达一万五千亿美元的量化宽松政策,如同洪水猛兽,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来看,堵是堵不住的,只有采取疏的办法,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四两拨千斤可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制敌取胜瑰宝。” 金帅想了一下:“不过我还有个建议,能不能以学术的名义召集一部分专家共同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总理大笑:“小师弟,我总觉得咱们两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瞒你说,这也是我这么着急让你回京的另外一个目的。明天上午九点钟,国务院政策研究室讲召集一个研讨会,一些顶级的金融和经济专家都会在会上发言,也希望你能提出自己的观点来。到时候我也会去参加这个会议,听听大家是怎么讲的,这就叫集思广益嘛。美国人能够想出这个损招来,我就不相信我们华夏人就比他们笨,找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没等金帅讲话,总理又说道:“和你同去美国攻读博士学位的三个同学,这两年也分别学成回国了,他们也会出席这次会议,利用这个机会你们四个可以好好的谈一谈,毕竟你们代表着世界最尖端的金融学术水平。” 虽然总理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听出来了,总理对那些有名望专家的意见并不是很感冒。人老经验多,这是有利的一方面,但是因循守旧、知识落后也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当金帅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爷爷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没让工作人员通报,金帅悄悄的走了进去,直到金帅递上了热毛巾,老爷子才看到是孙子回来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快回来了。” “爷爷,这么晚了你还在工作,可要当心身体啊。” 老爷子摆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还撑得住,怎么样,总理和你谈过了吧?” 金帅点了点头:“总理已经和我谈过了,主要就是美国即将要实行的货币量化宽松政策。” 老爷子离开了办公桌,在金帅的对面坐了下来,四目相对,祖孙俩个谁也没有讲话,房间里静极了,只听到墙上石英钟发出的轻微咔哒声。 看到老爷子疲倦的样子,金帅站了起来:“爷爷,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老爷子欣慰的看了看孙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长时间没有享受到孙子的按摩了,自然是要珍惜这个机会,至于谈话就只能向后靠一靠了。 金帅是一个练武的人,按摩的时候又用上了内功,老爷子在孙子的按摩下,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过了一会竟然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拉开壁橱,金帅取出一床毛巾被,轻轻盖在了爷爷的身上,然后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注视着爷爷那慈祥的面孔,脑海里浮现出了刚见到爷爷时的情景,以及这些年来爷爷为他做的一切。 东方渐渐发白,树上的鸟儿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叫声,老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很不顾形象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呵呵,好长时间没睡这么个安稳觉了。” 看到爷爷幸福的样子,金帅心里有孝酸,普通人最正常不过的休息,在老人家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 早晨的天气虽然很凉,但空气却很清冽,金帅搀扶着老爷子漫步在林间的小径,走到一株挺拔直立的松树前面,老爷子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抚摸着树干。 “这是你回来那年,我和你奶奶亲手栽下的,如今树长高了,你也长大了。”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金帅,过了一会又伸手在孙子结实的肩膀上拍了拍:“明年我就要退下去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非常清楚,以老爷子的年龄,能够进入中央最高层,其实就是一种过渡,确切的说就是各种政治势力斗争和妥协的结果。 709一鸣惊人 金帅笑了笑:“退下来也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您的身体是第一位的。” 老爷子看了看金帅,突然笑了:“你现在已经是副部级干部了,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 通过老爷子的讲诉,金帅终于明白他们老朱家和老穆家之间的关系,与其说老朱家是一个**的政治派系,倒不如说是穆家派系更为确切一点。 “我在穆老的领导下工作多年,你与总理又有一种特殊的关系,我们和穆家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三代人共同凝成的友谊是牢不可破的。” 金帅点了点头:“我与总理不仅仅只是师兄弟的关系,更因为我们两个人的施政理念是一致的……” 接下来,金帅把总理接见他时的情景,详详细细的向老爷子作了汇报,朱鹏峰仔细的听着,不时的微微点头,显然很赞成金帅的看法。 “总理虽然年轻,但知识渊博,思维敏锐,胸有大志,这一次召你进京,对你来讲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金帅看了看老爷子,也没有吱声,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到孙子沉稳的样子,老爷子满意的笑了:“你在花都市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虽然有些事情处理得不是很完美,但也是一个指头和十个指头的关系。爷爷相信,随着你的阅历不断增长,和地位的不断提高,今后会做得更好。” 祖孙两个一边散步一边聊天,直到金帅的奶奶走了过来,才结束了长达四十多分钟的谈话。通过这次谈话,金帅知道了老爷子对他今后的安排,同样也知道了今后的仕途之路应该如何走。 差五分九点钟,金帅开车来到政策研究室门前的停车场,就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在他的车旁边又停下了一辆车。从车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金帅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时的老同学庞建辉。 “老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又见面了,”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看了看已经快到开会时间了,两个人联袂向会议室走去。经过简单的介绍,金帅才知道庞建辉是去年才从美国学成归来,比金帅整整晚了两年,目前在国务院金融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工作。 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召集的研讨会,规格之高令人难以想象,除了一些很久没有公开露面的著名经济学者之外,还有中央有关部委的主要领导。金帅在这里也碰见了在美国学习时的另外两位老同学韩晓东和李行征,只不过马上就要开会了,几个人只能微笑点头示意。 主位上还空着,正在大家纷纷猜测今天会有哪位领导来参加会的时候,总理踏着钟点走了进来。本来那些部委的主要领导来参加这个会议,就够了让人惊讶的,总理这一来已经不能用惊讶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震撼。 会议是由总理亲自主持的,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一位白髯飘飘、脸色红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人身上。金帅看到,老人面前的标识牌上写着曹然两个字。 坐在金帅旁边的庞建辉悄悄说道:“看到了吧?那位就是著名的经济学家曹然曹老先生。” 人的名树的影,金帅当然知道曹然是何许人了。这位老人早年曾经留学英国,是我们国家最早获得外国博士学位的经济学家。建国初期,毅然决然的回到了祖国,曾经是中央的高级智囊之一,出版了很多有分量的学术文章。只不过这位老人脾气很怪异,深居简出从来不与人交往,带出来的有数几个弟子现在也成为了经济界的泰斗。 “这次研讨的课题是美国量化宽松政策对我们国家经济的影响,”曹然捋着长须,摇头晃脑的说道:“老朽在这一方面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今天先抛砖引玉。” 曹然整整讲了十分钟,虽然他的名头不小,但金帅却认为他讲的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确切的说他所研究的经济理论已经过时了,远远跟不上时代的发展。用三四十年代的经济学理论,来解释今天美国实行的量化宽松政策,显然是带有很大局限性的。 如今的学术界也和官场差不多,并不以真理在谁手中为评判的标准,而是讲究论资排辈,仿佛名头越高、年龄越大的人,讲出来的话就越正确。 金帅看到他的几个同学在微微皱眉,显然也不是很同意曹然的观点,正在大家以为曹然要提出解决问题办法的时候,却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讲完了,端起茶杯悠然自得的喝起茶来,脸上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刚给一些懵懂的小学生讲过课似的。 金帅郁闷了,光指出问题,不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像医生看病,只说病因不开处方一样,这有什么用呢? 又有几位很有名望的经济学家开始讲话了,几乎全是在曹然所讲的基础上,用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虽然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但同样没有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金帅坐的位置与总理隔得比较远,但这并不妨碍仔细观察总理脸上的表情,看了一会,金帅失望了,正在认真做记录的总理脸上表情平静,丝毫也没有反感的意思。 虽然金帅在这种场合下,也很善于掩盖真实的情绪,但与总理比较起来却就差得远了,金帅暗暗的佩服总理,这才是一个身居高位、大国总理的风范。 正在做记录的总理目光突然看向了金帅,同时向他投来了鼓励的目光,意思是说那些老专家们已经讲完话了,是不是你应该谈一谈了? “下面请花都市市长、留美金融博士金帅同志讲话。” 卓一栋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曹然的目光在金帅的身上停留片刻,接着就同坐在他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很显然,他在打听着金帅的来历。其实这也不能怪曹然孤陋寡闻,金帅学成回国后,就被总理派去花园市,两年后又去了花都市,虽然写过一些比较有份量的文章,但由于在学术界没有什么名气,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轰动来,再加上曹然深居简出,自然是不会知道金帅这个年轻人的底细了。 “刚才各位前辈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美国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给我们国家经济带来的危害性,由于我在美国学习过两年,对他们的金融体系了解得比较清楚,在此我愿意把自己粗略的体会讲出来,请各位领导和经济界的前辈们批评指教。” 曹然捋着长须,微笑得看着金帅,但眼睛里却透露出一种不相信的目光。他认为自己刚才已经讲得很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未必能讲出什么新东西来,说得好听是什么金融博士,但两年又能学到什么东西呢?可不要忘了,自己当年在英国可是整整学了六年才拿到了博士学位。 从曹然的眼睛里也看出了他的不信任,金帅知道要想让这些学术前辈认可自己的理论,就必须拿出有份量的东西来,要想让这些部委的大佬重视起来,就应该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可是一个增强影响力的好机会,金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学海无涯达者为师,高效率的社会难道就不出人才了?否则社会如何进步?在学识方面只有正确与否,是不能用资历来衡量的。这一刻,金帅下定了决心,要在这次研讨会上一鸣惊人。 710宝刀出鞘 今天凌晨趁老爷子熟睡的时候,金帅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想清楚了,这一刻自然胸有成竹,面对着与会的大佬们侃侃而谈,诺大的会议室里响彻着金帅略带磁性的男中音。 “各位领导,各位前辈,截至去年年末,我们国家外汇储备余额为4.12万亿美元,其中美元储备约占23,欧元、日元约占13。巨额的外汇储备给人民币造成了升值压力。外汇储备到底多少合适?多余的外汇储备怎么用?是一个关乎国家和国民利益的重大问题。如果美国尝到了甜头,一再实行量化宽松政策,我们又该怎么办?难道就像有人所说的那样,只是被动的应付或者是举手投降吗?” 一开始金帅就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就像一块巨石投进平静的湖面,引起了一阵巨大的涟漪,与会者特别是总理和有关部委的领导,眼前不禁一亮。 “有人说我们辛辛苦苦出口自己的资源和劳动力换回的外汇储备不花出去就是废纸,只有花掉,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血汗才不白流。但是很可惜,我们的外储还真不那么好花掉！华夏是世界工厂和劳动力市场国,生活用品我们缺吗?不缺。我们只缺高科技,缺能源与矿产,缺打开别国市场保护大门的钥匙。可是这些别人都不肯给,我们的大手笔交易只会导致买什么什么涨价。所以说把外汇花出去的想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但谋略上行不通,经济上也是不划算的。” 金帅讲的是实际情况,几乎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一直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想要的别人不肯给,而不想要的,别人却非要硬塞给你,难道我们的外汇储备就只能买那些只对少数人有用处的奢侈品吗? 总理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帅,他知道自己这位小师弟既然提到了这一点,就一定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不花掉又面临美国强盗疯子不断的量化宽松,不但让全球债权国为之担心,更是让全球最大债权国华夏忧心,我们的这2万亿难不成就这样被美国人慢慢给稀释没了吗?” 财政部部长孔宇建和商务部部长于飞博坐得最近,听到金帅提出来的这一系列的问题,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终于听到了有用的东西。 金帅的目光在会场里扫了一遍,神色严峻的说道:“换作一般国家,理论上的确是这样残酷！但是,发生在华美两国,其后果有可能另当别论,这是因为华夏的gdp规模庞大,人民币规模庞大,华夏有用人民币挑战替代美元的潜力。” 石破天惊,如果说刚才金帅的话只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那么现在就好像海底爆发的一场八级大地震,“为什么敢这么说呢?因为经过我的研究认为,如果发生了我们担心的2万亿打水漂,哪怕只是缩水一半,后果不是我们几十年的积累白废了那么点事,而是美元不攻自破,面临瘫痪。下边我就用数据来证明我所讲的这一切都是正确的。” 先提出问题,随后有了立论,下面就是用数据来说明这一切了,金帅逐渐引导着大家的思维。 “我们国家对gdp换算成美元约为4.27万,而美国则是7.98万亿美元,我们粗略的算一下,如果美元缩水一半,那么两国的gdp就变成了1:1。当然这里没有考虑到美元贬值,对华夏出口外贸型经济成长的影响。但那又怎样呢！美元的量化宽松政策影响的不只有华夏,美国国民财富和购买力同样缩水,美国国民生活水平下降,就业严峻,美国内地资产相应贬值等影响,并且这个影响还是波及全球的,并不仅仅只是华夏或美国受害。” 金帅稍作停顿,给大家留下了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侃侃而谈:“我们再来看另一组数据,截至去年年底,华夏家庭总资产为69万亿美元,美国仅为57万亿。但是家庭总资产中,美国家庭房产占总资产比仅10,华夏家庭高达70。所以华夏的家庭高总资产量,不过是得益于华夏人对房产的追捧的肥皂泡。” 金帅的讲话节奏感很强,他需要给与会的大佬们留下一个消化和吸收的时间,讲话不是唱戏,是要用道理说服大家的。 “除房产之外,美国家庭金融资产,收藏,投资,设施,用品资产总和,仍为华夏的2.5倍,其中金融资产约为华夏家庭的1.5倍。尽管如此,如果按华夏家庭储蓄占金融资产80,美国家庭占10计,则可估算出华夏的家庭储蓄约为美国的5倍多,债券股票及其它债权方面,美国则是华夏家庭的7倍多。这些数据所不具有国家间经济实力的真实反应,但是我们要知道的是,即不可盲目乐观也不需妄自菲薄,看清事实本质,才能做到知已知比。” 金帅所讲的这些数据,几乎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但大家不知道金帅讲的这些,与美国即将要实行的量化宽松政策又有什么关系,就连自诩华夏经济界第一泰斗的曹然也不明白,金帅说这些有什么用处。 说到这里,金帅提高了讲话的声音:“我现在想说的是,我们的外汇不是废纸,而是一把利刃,巨额外储,锋芒已现,宝刀出鞘！” 金帅的话如同地震后引起了一场海啸,喝茶的不喝了,曹然也不捋他的胡子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金帅的身上,怎么着?听金帅的意思,难道他要挑战美元的霸权地位不成? “既然美国这个强盗国家先出招,我们就要进行有力的回击,把他们打狠打痛。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应将多余的巨额美元外汇储备,有条件借贷给全球经济危机下的的经济受援国,前提是将来必须用人民币来偿还。” 看到大家疑惑的样子,金帅微微一笑:“这样各受援国将来为还债,就会出让资产,资源,商品,开放技术,开放市场等换钱,就不是换了美元,而是换了华夏的人民币,我们还可借此打开国外市场对我们开放的大门。我们的美元废纸不仅变成了可换真金白银的有价货币,还会最终冲向全球,甚至未来10、20年内取代美元。而美国的量化宽松政策,在美元的回流下,必将泛滥成灾。” 金帅的老领导,现任江北省委书记汪洋曾经说过,金帅的思维不仅是跳跃性的,但又非常符合逻辑,他提出来的办法,一些专家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但都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不敢大胆讲出来,这是因为这些人的惯用思维所决定的,半个多世纪形成的美元霸权地位,让一些人认为是不可撼动的。 “当然有人要质疑人民币算什么东西,人家能认你吗?在初级阶段,的确我们并没有要求它国去认人民币,我们借出的的的确确就是美元。而只是让它国以人民币来作偿还,对受援国来说,这一点并没有任何不妥与吃亏,还什么都是要还,只需事先谈妥兑换比例即可。而当受援国将接受的美元无论花完或没有花完,剩下的事都是他们要开始努力去赚人民币了。如果当有100个国家在为人民币而奋斗的时候,想一想那是一种多么壮观的情景,到那时我们的人民币也就水到渠成的成为了国际流通货币。” 总理的脸色依然平静,但嘴角却带上了一丝笑意,很显然,他是赞成金帅这个办法的,如果不是自持身份,他真的会当场为自己这位小师弟鼓掌叫好。 写这一章用了大约七个小时,微笑不是经济学家,这个办法是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和认真的思考才提出来的,大家觉得自么样?如果觉得可行,请到书评区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如果真能引起高层的关注,也不枉我们这些草民的一颗拳拳爱国之心。 711前景 石破天惊,金帅的一席话震惊了全场,与会的学者们坐不住了,交头接耳议论不停,本来很安静的会场出现了一阵嗡嗡声。 “咳咳,”会场上响起了一阵咳嗽声,看来有重要人物要讲话了,四处看了看才知道,原来要讲话的是著名的经济学泰斗曹然。 “刚才金博士提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为此,老朽还有一些疑问,希望能够解答。你说的借出美元还回人民币,这确实是一个办法,我的问题是,我们的外汇储备绝大部分是美元债券,能那么容易花出去吗?” 曹然说的是实话,也是大家所关心的问题,一些心里开始活动的人,听到曹然的话后,心又沉下去了,金帅描绘的前景不错,可实施起来还面临着曹然所说的巨大困难。 金帅微微一笑:“曹老提出的问题确实存在,至于能不能花出去,我们先分析一下美元债券的构成。美国政府和美联储发行的债券分为中长期和短期两种,这些债券都可以在国际市场自由交易,我们大可不必担心美债的兑现会出现大幅折价。因为如果美国先前发行的中长期债券市场一钓现交易折价,那么美国要想再发行新的中长期国债就会很困难,除了提高国债的利率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对于这个问题,金帅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就研究得很彻底,连他的导师也非常佩服金帅的研究成果,现在只不过是拿出来重新讲一遍罢了。 “一钓现了这种情况,大多数国家就会卖掉旧的债券而买新的,中长期美债且如此,短期美债会好哪儿去?如果美国回避中长期发债,仅发行短期国债,又会面临不远的将来老账旧账一起还的窘境。总之,不论中长期还是短期债券,美国为了量化宽松的顺利,就必须保证国债的信誉,所以从战略上华夏的美债不要去考虑风险问题,还有什么比用2万亿的风险来捆绑美帝的衰败更划算的事情！” 一些年纪稍轻一点的经济学家很快就接受了金帅提出的理论,只有曹然依然在皱着眉头思考着里边的道道。从这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老一代的经济学家虽然基础理论掌握得比较扎实,但要说创新可就差一点了。 “由于我们在国际交易市场上抛售美债换取现金,又借给了一些急需美元救火的国家,美债在国家交易市场上就会越来越泛滥,着美国不得不提高债券的利率,反过来又增加了美国政府的债务负担,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始温水煮青蛙了。” 财政部部长孔宇建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经济学家,他当然清楚金帅提出这个办法,不仅非常实用,而且效果还比较好,既没有与美国公开撕破脸皮,又能够利用这把软刀子给美国经济放血,金帅用温水煮青蛙来形容这个做法是非常贴切的。 孔宇建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与此同时,我们在借款合同上规定还款只接收人民币,那时众多国家都在忙着赚人民币,美元就会逐渐成为没人要的通胀货币,美国的量化宽松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到有些人的脸色变得严峻了,金帅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事情,胸有成竹的说道:“美国是一个强盗国家,同时也是一个很注意创新的国家,美国政府也不会看不到这一点,这也就是美国现在歇斯底的和华夏过不去,在华夏周边煽风点火的原因。我的建议是,在打击美国经济的同时,也要加强国防建设。从目前的国际形势来看,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不大,但我们要注意小规模的地区冲突,确切的说,要防止美国政府狗急跳墙,主动挑事,对我们进行打压。财富多了是一件好事,但也要有保护自己财富的能力。” 听到这里总理暗暗的点头,他认为金帅讲的非常全面,已经把所有的不利因素考虑到了。几十年来,国家一直在秘密发展着尖端武器,有些武器的先进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美国,如果与美国进行一场小规模的冲突,华夏即便是不能取胜,最起码也不会吃亏。因为金帅的级别不够,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况,所以他才提出了那些担心,但不管怎么说,金帅已经做到了未雨绸缪。 孔宇建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此子绝非池中之物。然后推给了坐在他旁边的于飞博,两个人的目光一碰,于飞博在几个字的后边又加上了三个大大的惊叹号。 “我们再看一组数据,截止到去年年底,我国的境外企业资产超1万亿美元,商务部数据去年年末我国企业境外资产1.5万亿美元,所以我们现有的外汇储备并不是废纸。大家都知道,外汇储备获得的渠道大致有三种:贸易顺差,外商投资,外国贷款。截至去年年末,我国外汇占款额26.87万亿人民币。结合我国3季度外汇储备3.51万美元,名义外汇储备缩水约5万亿元人民币,但这一过程是人民币走出去的必经之痛,付出这一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曹然放下了一直抚摸胡须的手,皱着眉头问道:“金博士,那你认为如何才能保证顺利实施这个计划呢?” 本来金帅不想在这次会议上继续深谈下去,天知道这些经济学家当中有没有亲美的,一旦泄露出去,可是会引起大麻烦来的。 想到这里,金帅看了看总理,只见总理微微的点头,意思是可以继续讲下去。得到了总理的允许之后,金帅显得信心十足:“我个人认为,这个计划的实噬以分三步走,债权在第一阶段达到10万亿人民币的时候,就可以形成对美元的抗衡与冲击,第二阶段达到20万元人民币时,就可以实现对美元的冲击与打击,如果再加上强大的军事和科技作为后盾,十年之后就可以取代美元的霸主地位。而这一过程我们的外汇储备必然会逐步递增,而构成方面只能是更广泛的多元化,而不是把外汇都花出去,没有外汇储备做为后盾,就不要妄谈人民币全球化。” 在座的高官和学者频频点头,很显然,金帅的讲话已经打动了他们,因为金帅的讲话中列举了大量的事实,指出了事态的客观发展,什么叫做阳谋?金帅的讲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即便是美国政府知道我们要对他们进行反击,出了动武之外,只能被动的应战。现在的问题是,美国敢和一个有核国家爆发一场全面战争吗? “在循序渐进中,第一阶段需大概5年多一点时间,第二阶段即再经5年积累,伴随美国量化宽松政策的多次实施,届时美元就会大量回流美国境内,他们的航空母舰会因为军费的严重不足,锈蚀在军港口,军队因为无钱被迫缩减。经济军事相辅相成,一容俱容,一倒全倒,这是美政府最为害怕的情况。” 随着金帅的讲话不断深入,与会者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起来,他们知道如果采用了金帅的办法,不仅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美国政府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给我们带来的麻烦,还有可能把美国这个巨无霸彻底打趴下。 曹然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这幸伙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奇思怪想。 712新的任务 金帅很善于察言观色,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如说得再深入一点:“那么我们怎么才能实现这一目标呢?只有让在境外沉淀20万亿人民币发挥更积极的作用,我的建议是在我们有了3万亿美元储备之后,10年间要让华夏外汇储备再增长一倍,力争达到6万亿美元之多。同时为了加快人民币走出去这一进程,我们要提前迈出人民币对其它货币国家间兑换这一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期分批抛售美债,换回美元借给陷入经济困境的国家,迫他们还人民币,对美国实行温水煮青蛙这一战略。” 金帅的目光在会场中扫视了一遍,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大胆的预测一下,如果美元不断量化宽松,未来10年必定缩水一半,而我们10年中的经济只要再增长一倍,华美的经济实力就会由现在的1:2变成2:1,世界经济形势将是一番巨变,华夏的民族复兴将指日可待。” 其实,金帅还有邪没有讲出来,如果要想实现这一战略目标,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深化改革,打破部门、行业利益和固有格局,抓住关键环节,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除此之外还要深化投融资体制改革,把制约民间投资的“弹簧门”卸掉、“玻璃门”打碎,对规划内投资项目要减少审批、简化程序,降低交易成本。财税体制改革重点要扩大营改增试点范围,促进结构调整,同时正税清费,减轻不合理负担,培育地方主体税种,增强地方自主发展力量。改革既要有勇气推进,又要有智慧把握。 金帅相信,他能够想到的问题,总理恐怕早就想到了,治大国如烹小鲜,只不过总理处在他那个位置上,要谋定而后动。 金帅学成回国后,总理并没有让他去从事金融管理工作,而是把他派去花园市和花都市当市长,其目的就是让金帅主政一方之后,走出一条深化改革发展之路,确切的说,就是让金帅当总理改革的尖兵,取得经验之后,加以总结,然后再推向全国。 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肩上的担子很重,责任也更大,确切的说总理把深化改革能不能成功的希望,大部分寄托到金帅的身上,这也是基于总理对金帅的信任。除了两人师兄弟这一层关系之外,还有穆、朱两大家族几十年因市政理念相同,而结成的牢不可破的联盟关系。换做第二个人,总理会不会这样做,那可就不一定了。 金帅的话讲完了,会场上一片沉寂,曹然带头鼓掌,随即就是一阵辩骤雨般的掌声。很显然,大家已经赞同了金帅的讲话,至于能不能组织实施,或者说对他的建议能够采纳多少,那就要看上面的意见了。但不管怎么说,金帅扎实的金融学基础理论和高瞻远瞩的眼光,以及求真务实的态度,给与会的大佬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一颗政治新星冉冉升起,这年头硕士、博士一抓一大把,官员中依靠这个升官的也不在少数,但像金帅这种有真才实学的又有几个呢? 总理发表了简单的总结讲话:“这一次的理论研讨会开得很成功,大家都讲出了自己的观点,并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像这种学术性的研讨会今后还要多开几次……” 总理在讲话中反复强调这只是一种学术性的研讨会,其含义是什么,想必所有人都清楚。虽然这是内部会议,但谁也不敢保证会议的内容会不会被传出去,如果冠上这种名义,那就好解释了,学术性的研讨,在美国也是常见的。 总理向卓义东耳语了几句,然后向大家微笑致意,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离开了会场“金帅同志,”财政部部长孔宇建走了过来,老远就向金帅伸出了手:“今天你讲得很好。” “呵呵,孔部长过奖了,我只是讲出了自己一些不成熟的看法,还请孔部长多加指教。” 商务部部长于飞博笑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这才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嘛。” 金帅觉得这两位部长的话都没有说完,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呵呵,谢谢领导的表扬,今后我还需继续努力。” 望着两位部长远去的身影,金帅笑了,他知道这件事情还不会完,这两个人一定还会找他谈一次的。 曹然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后生可畏啊,金博士,真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再深入交谈一次。” 曹然很少夸奖人,今天对金帅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实属不易,他此刻已经没有了刚开会时的傲气,有的只是佩服,学无止境达者为师,这句话在曹然的身上真实体现了出来。 送走了与会的领导和前辈,四个在美国学习的老同学很自然的凑在了一起,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大家都觉得有很多话要讲。 政策研究室主任卓义东走了过来:“呵呵,正好你们都在,省的我再找你们了,金帅同志,今天你的讲话很好,总理非常欣赏。” 金帅看出来了,卓义东是带着任务来的,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就听卓义东又说道:“总理指示,你们四个先不要回原单位,把今天研讨会的情况总结一下,总结中以金帅同志的讲话为主,越详细越好,并提出有建设性的建议。” 四个老同学的目光相互一碰,大家都明白了,总结研讨会的情况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而提出有建设性的建议才是根本的目的,总理是让他们四个进一步完善金帅提出的建议,准备要提交最高层进行讨论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一身职业装的美女,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卓义东介绍道:“这位是政策研究室办公室副主任方旭薇同志,你们在京期间,将由她负责协调和配合你们的工作。” 方旭薇落落大方的伸出了手:“请大家多加关照,能够与你们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今后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尽管提出来。” 方旭薇的小手柔弱无骨,握在手里很舒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人心魄。金帅还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可其他那三个人就未必了,尤其韩晓东握着人家的手竟然不知道松开了。 “好了,你们这个临时的班子已经组成,我的任务完成了,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卓义东走了几步又回来了:“噢,我还忘了一件事情,总理指示你们这个小组由金帅同志担任组长,这次不给你们规定期限,什么时候完成任务都可以,国务院办公厅会给你们原单位打招呼的,总之就是一句话,要把这项工作完成好,同时也要注意保密,不得把任何材料带出办公室。” 对于这么重大的事情,强调一下保密也是应该的,庞建辉等人都没有觉察出什么来,但金帅却微皱眉头,作为一个政策研究室主任,又是总理的指示,卓义东不可能差点忘记吧?他这种举动又是什么意思呢? “金组长,”方旭薇一声金组长把金帅给拉了回来,看到方旭薇的脸红了,金帅感到很奇怪,想了一下才明白,刚才在想事的时候,找好面对着方旭薇,看来被人家给误会了。 韩晓东他们三个木着脸,心里却忍不住的笑,都说英雄爱美女,美女同样也爱英雄,这么短的时间里,金帅竟然能让一个美女倾心,真不简单啊。不过谁让人家长得这么帅气,又有本事呢?座谈会上那篇高质量的讲话,博得了一片赞赏,总理又指示以他的讲话为主,制定出一份详细可行的计划来,这份荣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713尴尬 陆虎越野车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发出嗡嗡的吼声想冲出牢笼,看了看前边一眼看不到头的车流,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厩这种路况,买再好的车也没有用,还是要跟在前面车的屁股后面一步一步的向前挪。 有几次金帅都想掏出烟来点上一支,但看到坐在一边的方旭薇,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刚才四个老同学商量着要聚一聚,只是客气的邀请了一下方旭薇,却没想到人家真的跟着来了。 看到庞建辉等人不怀好意的笑容,金帅觉得一阵阵头大,这三个家伙准以为自己对方旭薇有好感。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除去巫山不是云,这些年被金帅拒绝过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像刘丽娇那样的大美女,曾经追求过金帅好多年,都会被毫不犹豫的放弃,金帅怎么会在来京短暂的工作中,又喜欢上一个以前素不相识的人呢? 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在车厢里,一开始金帅还以为工作人员保养车的时候,在里边洒上了清新剂,仔细的闻了闻,才知道是从方旭薇的身上传来的。 “组长,”当车又一次停下来的时候,方旭薇皱了皱眉头:“这些年来,厩堵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你们花都的情况应该好一点吧?” 金帅笑了笑:“堵车的情况在哪个城市都存在,花都也毫不例外,只不过在旧城改造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建起了好多的立交桥和单行道,相比较厩而言,情况稍微好一点,可是遇到高峰期,该堵还是要堵的。” 提起堵车,几个人可是有的聊了,也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他们这个小班子的成员来自于四面八方,这次的任务比较轻松,总理只是让他们保证质量,并没有规定期限,金帅又是他们几个的头头,既然中午只是聚一聚,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 当汽车开进花都驻京办的时候,已经快一点钟了,几个人走下车,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气派的驻京办。气派的大楼耸立云端,宽敞的院子鸟语花香,绿树掩映着一栋栋红墙绿瓦的小别墅,如同人间仙境。都说花都有钱,真是名不虚传啊。 说起来,金帅这个当市长的还真不怎么合格,快一年了,都没有来驻京办看一看。这倒不是说他不愿意来,关键是没有这个时间,花都市的工作一大堆,没有事情谁愿意跑回厩,如果这次不是总理召见,金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驻京办呢。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见,金帅郁闷了,本来这个时候,驻京办应该很忙的,怎么都看不到人呢?掏出了手机,想了想里边并没有储存驻京办的电话,只好又放回了口袋。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听方旭薇的就好了,在机关食堂吃饭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怪就怪韩晓东那小子,干嘛非要吃粤菜呢,这下子好了,找不到驻京办的主任,看来只好自己去安排了。 看到金帅的窘样,庞建辉等人装出了一副欣赏院内景色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很古怪,看他们的样子很得意,能让金帅吃个瘪,确实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一开始,方旭薇还并没有想其他的,以为领导下来视察就是这个样子,可当她看到金帅取出手机又收起来就明白了,原来这位大市长也是第一次来到他治下的驻京办。 一个身穿宾馆制服的女孩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方旭薇伸手把人家给拦住了:“你是驻京办的人吧?你们的领导在哪里?” 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旭薇,作出一副随时要走的架势:“我们的领导都下班了。” 看到女孩要走,方旭薇急忙把她喊住了:“你先不要急着走,马上通知你们的领导,你们的金市长来了。” 女孩打量了一下金帅这几个人,又看了看旁边的车牌,人家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市长会来,以为又是哪个部委机关的工作人员来蹭吃蹭喝。看到主任躲开了,他们用这个办法想把主任给骗出来。 这年头领导到下面来视察,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的?人没有到,通知先到了,下面不忙个鸡飞狗跳的就不算完,不要说市长来了,就是来个局长,驻京办也得准备一番。 “你们要是找领导可以,但不能冒充我们的金市长,他那么大的官如果来驻京办,我们能不知道吗?” 庞建辉三人再也忍不住了,看着金帅一起哈哈大笑,货真价实的金市长来了,竟然被人家说成是冒充,这可是真有意思。 “小同志,你们驻京办主任是蒋松永、副主任是殷光莲吧?你只要告诉我一下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号码就可以了。” 听到金帅张口叫出了主任和副主任的名字,女孩还是不相信。两个主任在厩待了多年,认识的人也不在少数,知道名字算什么呀。 “我还有事忙呢,主任的手机号码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去前台问一问,看她们知道不知道。” 女孩急匆匆的走了,方旭薇很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最后笑得竟然蹲在地上,捧着肚子直喊妈。 都说是龙困浅滩遭虾戏,金帅现在就是这种情景,官当得再大又有什么用,人家不认识你,你就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时候金帅才意识到,这次进京没有带秘书真是一个失误,如果张铭在这里的话,恐怕来之前就安排好了。 金帅又一次掏出了手机,打通了张铭的电话,听到金帅此时正在驻京办,张铭是想笑也不敢笑,堂堂的大市长去驻京办竟然没有人接待,这件事情可真是太滑稽了。 驻京办主任蒋松永此时正在吃饭,听到市长到驻京办了,扔下饭碗提起包就冲下了楼,当看到停车场那几个人时,蒋松永一愣,中间的那个不是市长金帅又是谁? “市长,”蒋松永一溜小跑的来到了金帅的面前:“不知道您要来,也没有迎接你,实在对不起。” 刚才那个女孩回来了,看到主任称呼那个年轻人为市长,脸刷的一下就吓白了,那个人还真是市长,这可坏事了。女孩的脚步不但没有停,反而一溜烟的就跑了没影,不一会市长来视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驻京办。 蒋松永一溜小跑的在前面引路,看到他恭敬的样子,方旭薇真正过了一把狐假虎威的瘾,从来没有到下面去过的她,这个时候才知道,下面的干部见到领导时是一种什么样子。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金帅的官虽然比蒋松永要大,但在驻京办却远没有蒋松永说的话管用,主任一声令下,下面自然就忙了个鸡飞狗跳。厨师长亲自从库里挑选食材,餐厅经理找来了两个最有素质的服务员,而蒋松永此时小心翼翼的陪在金帅的身边。虽然金帅是突然来到驻京办的,但当时没有人理他,谁知道这位铁腕市长会不会找个借口训他一顿呢。 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副主任殷光莲听到消息也跑来了,一进门就不住口的道歉,一番甜言蜜语,把庞建辉等人逗得乐不可支。 有了殷光莲这个交际花,包厢里可就热闹了,不一会就和方旭薇打成了一片,到后来两个人干脆躲到一边说她们的悄悄话去了。 市长第一次来,又带了一个漂亮女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领导身边的人可是不能怠慢的。 714电话 厨师的手艺很好,上的菜全是标准的粤菜风味,色香味俱全,不要说吃了,就是看一看也让人流口水。 “市长,如果下午没有什么重要工作的话,是不是喝点酒?然后回一号楼休息,再请中医来给你按摩,消除一下疲劳。” 方旭薇惊讶的看着金帅,敢情下面这些当官的还有这种好处啊,怪不得一些同事到了一定级别之后,就会要求去下面锻炼,敢情都想享受一方诸侯的待遇。 金帅笑了笑,目光看向了方旭薇:“这件事情还是请方主任定吧。” 金帅之所以把方旭薇抬出来,主要考虑到她是政策研究室派来协调和配合工作的,他们这个临时的班子今后用到人家的地方还很多,搞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金帅想的倒不错,可被方旭薇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以为金帅喜欢上自己了,脸色微微一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金帅,那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就想要把金帅湮灭。 “组长,你是我们几个人的头,你做决定我们执行。不过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为了加深了解,中午喝点酒也是应该的。” 看到金帅点了头,殷光莲扭着屁股跑了出去,市长来了,当然要上最好的酒,而这些酒都是她一手掌握的,否则早就被下面的人给喝光了。,给金帅和几位客人敬了一杯酒,蒋松永和殷光莲就告辞去忙他们自己的了。领导招待客人,是不能掺和的。说是忙也只是一个推辞,好容易有了巴结领导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走到了隔壁的包厢,吩咐服务员一旦领导有什么需要或者吃完了饭,就马上过来报告。 “蒋主任,刚才那位方主任怎么称呼金市长是组长呢?” 蒋松永摇了摇头:“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呢。” 本来还以为蒋松永先见到市长,两个人已经谈过话了,听到蒋松永这句话,殷光莲放心了。金市长突然变为组长,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情况,金帅刚才已经介绍过了,那位方秀是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办公室的副主任,可她怎么又称呼金帅为组长呢?难道市长的工作又要有什么变动? 蒋松永也在考虑着同样的问题,现在花都市还没有书记,只是由华玉双临时主持工作,政治形势扑朔迷离谁也看不明白,如果金市长要走,市里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动呢? 两个人各怀鬼胎,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过了好一会,蒋松永才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有点奇怪,金市长为什么会被方主任称呼为组长呢?这件事情和国务院政策研究办公室又有什么联系?我们驻京办是为是领导提哈务的,只要做好这一点就足够了,市长愿意讲,我们自然就明白了,不愿意讲也不要瞎打听。” 虽然殷光莲对蒋松永不服气,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蒋松永讲的话很对。驻京办是为花都市来京办事的干部提哈务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及时了解高层的动向,向市里的主要领导汇报。现在没有市委书记,金帅就是事实上的一把手,打听到的消息还要向他汇报,也就是说驻京办现在是直接向金帅负责的,你总不能把市长为什么成为组长的情况打听清楚,再去报告给市长吧? 殷光莲想了一下突然说道:“我倒注意到了一个情况,刚才市长在介绍那几位客人的时候说到,他们四个是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的同学,而方秀又是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办公室的副主任,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蒋松永看了看殷光莲,心想这个交际花倒不是胸大无脑,还是很有点心机的,自己没想到的事情,她都能想到。殷光莲说的还确实有这么点道理,四个金融博士再加上政策研究室办公室的副主任,金帅又被称呼为组长,难道中央又有什么大动作不成? 蒋松永和殷光莲正在这里动着心思,隔壁的包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美酒佳肴,又有美人相伴,这顿饭的气氛自然很好,不知不觉的两瓶酒下肚,看到服务员又要打开第三瓶酒,金帅摆了摆手制止了。 “虽然下午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情,但酒就不要再喝了,我们大家还要在一起工作一段时间,今后还有机会……” 话还没有讲完,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拿着手机走出了包厢:“你好总理,请问有什么指示?” “金帅同志,我刚和一号沟通过,我们认为你提出的建议很好,这一次把你们四个抽出来,就是要制定出一个切实可行方案来。我刚得到消息,美国政府可能在下个月要批准实施量化宽松政策,这就是说你提出来的建议势在必行。” 听到总理说出同志这两个字,金帅意识到总理的旁边一定有人,否则在私下场合里,总理肯定会称呼他为小师弟的。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但金帅知道总理还没有放下电话,接下来还会有指示的,停顿了大约有十秒钟,电话里又传出了总理的声音:“考虑到花都市的情况比较特殊,我给你三天时间,回去安排一下工作,花都市的工作由谁临时主持,由你决定。从下周二开始,你们这个小组正式开始工作,中警局将负责你们的安全保卫。” “坚决服从总理的命令,认真完成任务,绝不辜负中央的期望。” 总理没有再讲话,电话咔哒一声挂断了,金帅没有马上回包厢,而是点上了一支烟,认真思考着总理话里的意思。 下个月美国政府要批准实施量化宽松政策,那就是说留给金帅的只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在这期间,必须要制定出一套对美国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的反击方案。这可不像研讨会上讲话那么简单,还有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做,尤其是一些数据还要进行查证。 总理刚才讲过,他与一号已经沟通过了,那就是说中央已经基本上确定实施金帅提出来的建议。事关国家和民族的兴衰,这可是马虎不得的,必须要做到再细致一点,一钓现了问题,自己可就是国家和民族的千古罪人了。想到这里,金帅觉得担上了一副千斤重担。 看到金帅回来了,包厢里四个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如果说金帅刚才接的是私人电话,表情不会这么严肃,除此之外,又会是谁呢?如果不是花都市出了什么大事情,那就一定是总理打来的。 “总理刚才给我打来电话。” 四个人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方旭薇的红唇动了动,显然她想讲话,但最后又控制住了,从这一点上来看,方旭薇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 “总理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回去安排一下原单位的工作,从下个周二开始,我们就要进入紧张的工作状态,力争在下个月的月初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看到大家都不吱声,金帅又说道:“我们这次的工作非常重要,中警局将负责我们的安全保卫,这两天希望方主任能够尽快的安排好我们的办公地点和后勤工作。” 在座的都不是傻瓜,听到中警局将负责他们的安全保卫工作,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715安排 虽然大家都是老同学,彼此都很了解,但也仅仅局限于私人之间的关系,工作中是个什么样子,相互之间却并不很清楚。金帅在安排工作时,身上散发出来的上位者之气,让庞建辉等人暗暗吃惊。 “我在国务院金融领导小组办公室工作,只需要回去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庞建辉的意思是,他目前不担任领导职务,不需要回去安排,随时可以投入到工作中。 韩晓东笑了笑:“去年回国之后,我进入了证监委,目前我的工作比较轻松,没有什么可安排的。” 听到庞建辉和韩晓东随时可以开展工作,金帅的目光投向了李行征:“行征同志,听说你正在筹备世界金融中心,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按照中央的要求,金融中心将于明年三月份正式挂牌,准备工作已经基本结束,目前比较空闲一点。” 方旭薇本来就是政策研究室抽调出来配合工作的,她自然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这就是说,他们这个小组除了金帅之外,其他的四个人都可以随时投入工作,这样一来,时间就不会那么很紧张了。 “我和你们几个人情况不一样,这次回京比较仓促,还需要回去安排一下,周二上午我会准时返回来。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的意见这几天你们分头去财政部、国家统计局、国家银行跑一跑,搜集和落实我们所需要的数据,我们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尤其是数据必须要准确。” 听到金市长吃完饭了,蒋松永和殷光莲等在了包厢的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驻京办的大小头头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来了,一个个按照级别排成一行,就想要等待首长接见的士兵。 部下来了,总要对大家慰问一下,一番握手寒暄,金帅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停车场走去,看了看蒋松永和殷光莲,金帅笑道:“我这次回旧能要待一段时间,今天只是来看看大家,就不做什么指示了。” 蒋松永和殷光莲很失望,本来他们还希望市长能够多讲几句,却没想到,就说了这么一句很简单的话,这样可就不好判断了。 殷光莲的脑子非常灵活,笑着说道:“市长能够在百忙之中来看望同志们,是对我们工作的极大支持,既然您还要在厩待一段时间,我们就要为市长做好服务工作,现在是不是请你去一号楼休息?” 金帅点了点头:“我们几个人这次要完成国务院交给的一项很重要的任务,政策研究室都安排好了,我一个人住在驻京办不太合适。等任务完成之后,我会再来看望大家,听取你们的工作汇报。” 看到金帅自己开车,蒋松永终于找到了一个巴结市长的机会:“市长,您的工作这么辛苦,就不要自己开车了吧,这段时间就用驻京办的奔驰怎么样?” 金帅想了一下笑了:“那好吧,就用车把我这四个同事送回去,以后有需要你们做的,我会随时给你们打电话。” 听到市长答应了,跟在后边的办公室主任飞奔而去,不一会就让司机把奔驰开了过来。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下面的同志如此巴结,总要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吧,这也是一种加深上下级关系的办法。如果一点事情不让他们去做,这些人还不知道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奔驰车行驶起来很平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方旭薇突然说道:“没想到花都市驻京办建的这么好。” 庞建辉笑了笑:“驻京办是一个地方的脸面,自然要修得好一点了,更何况花都是一个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 方旭薇点了点头:“我看驻京办的两个主任好像都很害怕组长似的。” 听到方旭薇的话,庞建辉他们三个惊讶了,就好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方旭薇。心想这个方主任也体制内的,怎么连这点事情都不懂呢?这年头下级有几个不怕当领导的,难道你在政策研究所工作就不怕你们的主任吗? 看到庞建辉他们三个没有讲话的意思,方旭薇也没有了兴趣,心里却在反复的琢磨,对领导尊重是应该的,可也不能怕成这个样子啊,地方上的事情真是不好说。 严洪泽怎么也想不明白,金市长在厩待了不到一天就回来了,总理这么着急召他进踞有什么事呢?难道只是听汇报? 严洪泽正在琢磨着,朗宏林敲门走了进来:“洪泽市长,市长让我通知你,今天晚上七点钟召开市长办公会。” 听到这个消息,严洪泽更糊涂了:“秘书长,知道这个会议的内容是什么吗?” 朗宏林摇了摇头:“市长没有明说,不过从他和我讲话的口气来分析,我觉得在今天晚上召开的办公会上,市长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宣布。”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接过了秘书递过来的茶,朗宏林笑着说道:“这次总理召见市长本来就很紧急,可是过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市长又回来了,这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总理肯定交给了市长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这次市长回来只是安排一下工作,估计最近几天他还会走。” 严洪泽笑了:“你真不愧为市政府的大管家,看问题非常准确。” 朗宏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严洪泽:“洪泽市长,我认为你的机会来了。” 严洪泽当然明白朗宏林所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装出了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你别胡思乱想了,即便总理交给了市长一项重要工作,在目前情况下,是不可能把市长调走的。” 朗宏林叹了一口气:“老严,咱们两个是老伙计了,从你当县长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在一起搭班子,相互之间都比较了解。你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而我则是旁观者清,你说的很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中央不可能把市长调走,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没有机会了。” 其实,严洪泽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他这个人善于伪装自己,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虽然在人面前一直装出了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但论起政治智慧却一点也不低。有人说在官场里不会装是没有多大出息的,在这一方面,严洪泽可是深谙此道,不仅会装,而且还几十年如一日,就凭这份心机,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什么叫做大智若愚?从严洪泽的身上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一点。 看到严洪泽一脸的糊涂相,朗宏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老伙计真是个老实人,连这么点事情都看不明白,也不知道他是凭什么本事爬到目前这个位置上来的。目前的形势对严洪泽非常有利,只要他能够稍微争取一下,更加紧密的靠上金帅,等到市长成为了市委书记,严洪泽再进一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至于正在主持市委工作的华玉双,朗宏林根本就没有看好她,不论从哪个方面比较,金帅都比她强了一大截。虽然两个人一度走得比较近,可最近的一段时间关系却非常紧张。郎宏林认为,即便金帅担任了市委书记,华玉双也绝对当不上市长,因为她没有这方面的能力,花都市的经济搞得很好,全是金帅的功劳,他会让一个草包接他的班吗?答案是否定的。 716稳住后院 朗宏林觉得严洪泽太老实,而严洪泽确认为郎红林太愚蠢,此时心里在暗暗发笑,这家伙自认为很聪明,其实却是犯了官场的大忌。 官场里的人都是精英,能爬到正厅级位置上,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向上爬有若干种办法,有走黄道的,还有走粉道的,这就叫杀猪杀尾巴一个人一个杀法。 用什么办法向上爬要因人而异,更要看上级的喜怒爱好了,确切的说,要摸清领导心里想的是什么,最喜欢的又是什么。现在的领导都喜欢手下忠心耿耿,对那些喜欢耍点小聪明的人不怎么放心,所以官场里才有奴才和人才之分。 用奴才虽然很放心,但他做不成什么事情,领导用着也觉得掉价,体现不出他的高明。而人才,又大多数是一些不那么听吆喝的人,领导同样也不放心,所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这两者之间有效地结合,既衷心又有本事的,自然是上佳之选了。 俗话说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实用的,严洪泽几十年如一日,一直装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领导交给的工作又能认认真真的去完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历届领导都认为严洪泽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实干家,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自从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严洪泽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着靠上金帅,而是采用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在认真完成金帅交给任务的同时,默默地观察着形势,当他看到金帅既非常务实又能坚持原则时,这才果断的靠向了金帅。 他的这种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采取的是努力与金帅搞好私人关系,对金帅的指示不管对还是错,没有任何主见主见都去坚决执行,而严洪泽则除了在工作中积极配合金帅之外,还在常委会上对金帅进行了坚决的支持,在认真完成金帅交给工作的同时,又向金帅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既体现出了他的忠心,又流露出了他的才能。 在官场里大家都在走钢丝,严洪泽这个做法也是很危险的,一旦掌握不好这个度,可是会引起大麻烦的,到时候不要说是进步了,就是能不能保住目前的位置还得两说呢。 严洪泽之所以敢这样干,主要因为他摸透了金帅的心思。金帅是一个干实事的人,自然希望手下既衷心又有本事了,无条件的执行领导的指示,只能说他衷心,远远达不到金帅的要求,而只有既能完成金帅交给的任务,同时又能提出自己的观点来,这才是衷心和能力的表现。 一开始严洪泽还以为,金帅当上市委书记起码在两年以后,却没想到形势变化之快出乎了他的想象。首先周松被挤出了花都市,吴嘉云又向中央和省委递交了辞呈,由华玉双临时主持了市委的工作。虽然严洪泽还看不清楚这里边的原因,但他也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看出来,金帅与华玉双的关系从一开始的蜜月期,发展到现在的分道扬镳,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综合这些因素,严洪泽认为他的机会来了,他这一段时间的表现让金帅很满意,金帅只要当上了市委书记,为了保持他的施政理念得到继续的贯彻和落实,自然是希望有一个既衷心有又有能力的人接他的班了,而严洪泽则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从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在官场里会装是多么的重要,严洪泽的伪装也是恰到好处,确切的说他在走钢丝的时候不仅很稳,而且即将要到达胜利的彼岸。 市政府小会议室灯火通明,当金帅踩着钟点走进来的时候,几个副市长同时起立向金帅问好,这里边除了起码的礼貌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意思,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同志们,今天召开的市长办公会是我临时决定的……”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金帅话锋一转:“前天下午总理紧急召见,由于走得比较急,所以只和个别同志打了个招呼,现在我首先传达一下总理召见我时的情况。” 副市长们摊开了笔记本,认真记录下了金帅讲话的重点,总理召见这可是一件大事,更说明了总理对花都市工作的重视。 “同志们,总理充分肯定了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赞成我们在发展经济当中所采取的一系列的方针和政策,表扬了我们所取得的政绩,特别是对于我们整顿房地产市场,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这一次我们赴香港考察,与香港商界签订了一万四千亿的贸易协议,总理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高兴。” 能够得到总理的表扬和肯定,自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这一段的努力没有白费,辛苦也值得了。虽然大家一直认为目前所采取的方针和政策是正确的,但毕竟没有得到上面的肯定,总理这一表态就让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一次总理又交给了我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任务,我现在还不能透露,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将临时离开花都市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市政府的工作由严洪泽同志主持,希望大家能够积极支持和配合他的工作。” 接下来金帅又把市政府的具体工作逐条落实了下去,讲话中毫不拖泥带水,根本就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全部采取的是命令式的口气,充分显示出了金帅强势的一面。 这一段时间大家对金帅的工作作风也都习惯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主要建立在对金帅信任的基础上,花都市的工作搞得很好,得到了总理的肯定和表扬,而这些都是金帅领导大家做出来的政绩,副市长们自然对金帅心服口服了。 “市长,你这次回京估计要多长时间呢?” 金帅笑了笑:“短则半个月,长则二十天。” 严洪泽装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噢,这就好了,如果你离开花都时间太长,我担心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 虽然严洪泽很会装,但金帅却很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会装并不可怕,官场里有谁不装呢?关键是装的这个出发点要正确。 “我是相信洪泽市长能够挑起这副担子来的,更相信在座的都能够努力工作,把自己分内的事情搞好,如果有吃不准的事情,你们可以及时打电话给我。” 听到金帅这次回京要待这么长时间,张铭有些坐不住了,虽然张铭比较年轻,但他也知道花都市的政坛,在不远的将来必定会有一个不小的变动,现在只有紧紧的靠上金帅,才能有一个不错的前途。上一次金帅回京没有让他跟着去,这次自然是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了。 “市长,这次你回京工作这么长时间,能不能带上我?” “我这次回京要完成总理交给的一项重要的任务,由于保密方面的要求,不方便带你去,你还是留在家里吧。”看到张铭失望的样子,金帅笑了:“你留在家里也不轻松,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虽然金帅没有明说,但张铭也明白大量的工作要做是什么意思,领导到外地公干,留下秘书就是为了及时掌握情况,如果把秘书也带走了,搞不好就会被人家给糊弄了,这一刻张铭觉得金市长对他还是信任的。 “你一个人去厩,谁为你服务呢?” “呵呵,钟杰宝的女朋友快要专业了,这一次就让他跟我去吧。” 张铭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秘书和司机都是领导最信得过的人,留下张铭在家里打探消息,自然就要带钟杰宝去厩了。 按照金帅的名单,张铭一脸打出去好电话,从早上九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下班,金帅先后和十几个干部谈了话。虽然张铭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但这些人从办公室出来时,从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和他们的谈话很成功。 安排工作并不一定只是开个会那么简单,采取全方位的措施,稳住后院才是最重要的。 717幕后英雄 华玉双是第二天才知道金帅去厩的消息,在她还没有打听明白总理召见金帅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又听到金帅已经回来了,两天的时间飞了个来回,这个速度可是够了快的。 本来华玉双还以为,金帅回来后会向她通报一下总理召见他时的情况,却没想到一直到第二天,不仅没有见到金帅的影,连电话也没有给她打一个,摆明了就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也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许是认为有机可趁,华玉双琢磨了一下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了,整整一个下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刻也不停地打起了电话。 最后华玉双终于弄明白了,这次是总理亲自点的将,临时抽调金帅去中央工作。华玉双此时郁闷极了,总理眼中的红人又是朱家的太子,人家就是有这种强势的资本,谁敢把他怎么样呢? 犹豫再三,华玉双打通了钱世军的电话,虽然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告金帅的状,但背后给金帅上点眼夜是能够做到的。 华玉双打算得倒挺好,可没想到她刚说出来意,钱世军就把她给顶了回来:“玉双同志,你现在只是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管那么多,中央办公厅已经给省委打招呼了,金帅是去中央完成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你应该全力以赴的支持,而不是背后里搞什么小动作。” “世军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等华玉双说完,钱世军就把电话给挂上了,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是不识时务。” 作为政治局委员,钱世军自然非常清楚中央对花都市的领导班子有什么样的安排,迟迟不给花都市派新的市委书记来,让华玉双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其实就为了给金帅争取时间。到年底各项统计数据出来之后,花都市的经济发展上了一个新台阶金帅当上市委书记恐怕就没有一个人再说三道四了,人家取得了那么大的政绩,加加担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秦华林敲门走了进来,这老小子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跑来和华玉双聊一聊,现在两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也许这就是同病相怜吧。 “听说金市长又去厩了。” 华玉双看了看秦华林:“他不是前天下午刚回来吗?” “是啊,前天下午回来,晚上急匆匆的召开了市长办公会,安排了一下工作,昨天找了十几个干部谈话,今天一早又带着他的司机走了。” 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涌上了华玉双的心头,以前金帅对她还算讲点客气,却没想到现在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华玉双越想越窝囊,虽然我的级别没有你金帅高,但不管怎么说还主持着市委的工作,你打个电话说一声总可以吧。 看着秦华林幸灾乐祸的样子,华玉双心中一动:“听说过看守内阁吗?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人家上面有人罩着,自然是不会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秦华林急忙摆手:“你可别扯上我,我只是一个普通常委,并没有主持市委的工作。” 华玉双笑了笑,突然问道:“前一段时间政府代表团赴香港考察,香港的一张报纸刊登了一个消息,说考察团有人去看脱衣舞表演,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秦华林眼珠一转,嘿嘿的笑了:“香港的小报是造谣污蔑,这件事情已经有结论了。” “结论?谁下的结论?是你们宣传部还是市委?”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华林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本来想给华玉双拱火的,却没想到竟然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管是谁下的结论,但香港小报在报纸上公开道歉,这总是事实吧?”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有猫腻,你想啊,如果香港那张小报真的是造谣污蔑,以金帅的脾气性格来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仅仅登报声明道歉是远远不够的。” 华玉双的话音未落,秦华林已经走到了门口,就在手抓到门把手的时候,又转回身来:“有没有猫腻和我们宣传部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主持着市委的工作,完全有权利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嘛,这对你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没等华玉双讲话,秦华林拉开房门逃也似的溜走了,华玉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得好听我主持市委的工作,可现在谁听我的呀?金帅在花都是一手遮天,这次出访香港,有何香港政商两界搞的关系很好,想捂住这么点小事不是容易得很?进行调查又谈何容易,即便是调查出什么问题来了,谁还敢把金帅怎么样? 秦华林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部刚买来的手机,想了一下,拨了一个电话号码,里边传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你是谁?” “你不要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一句话,我给你账上打的五万港币收到了没有?” 电话里的声音客气多了:“噢,你是老板,钱我收到了。” “那好,我问你,那件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和小报的总编见过面了,不过他的态度很犹豫,还需要考虑考虑。” “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我希望你能在一个星期之内把这件事情办好,如果这件事情你能办的漂亮,我还会在我们两个人的约定之外,再多给你十万港币。” “没问题,不过我怎么交货呢?” “用特快专递,直接寄给花都市委副书记华玉双。” 放下了电话,秦华林端起了茶杯,越想心里越得意。他已经看出来了,金帅和华玉双现在的关系搞得很僵,已经成了水火不相容的局面,从华玉双刚才讲话的口气来看,显然还想查清这件事情,如果有人给她提供金帅在脱衣舞问题上弄虚作假的证据,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秦华林放下了茶杯,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法,沿着刚才的思路又想了下去。这一段时间朱国政、鲁弈安和那乐海春风得意的样子,让秦华林很不爽,但因为以前跟周松跟得太紧了,让秦华林一直找不到能够靠上金帅机会,虽然多次努力,但收效甚微。 如果华玉双收到了那些材料的时候,秦华林主动向金帅通风报信,必定会得到他的好感,想必金帅也就不会再拒绝了。即便是金帅再一次拒绝,秦华林自认为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华玉双也是个有背景的人,现在被金帅打压得又很厉害,她能不想报仇吗?只要挑起了这两个人的争斗,不管谁胜谁败,对秦华林都没有任何损失。 用这种办法既能讨好金帅,又能给他找个麻烦,这可真是标准的一石二鸟。秦华林越想越高兴,自己的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还真得感谢老爸老妈,看来自己还宝刀未老,小诸葛的名声也不是白给的。 从这一方面来看,秦华林不愧是一个搞阴谋诡计的高手,计划得也很周全,虽然他不知道金帅和华玉双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搞得这么紧张,但也能够看出来两个人的矛盾已经不能调和了,既然多次拉拢华玉双不成,那就只有另想高招,利用金帅把他搞下去了。 秦华林很清楚,华玉双是斗不过金帅的,但是能够恶心金帅一下,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反正这件事情只有自己知道,给华玉双提供了反击金帅的炮弹,也算是做了一次幕后英雄吧。 718世交 国务院政策研究室,把整个办公大楼的顶楼给金帅的小组当做了办公室,望着崭新的办公用品,和舒适的工作环境,金帅暗暗点头,短短的两天时间里,能布置成这个样子,方旭薇还确实有点能耐的。 “组长,还满意吧?” “呵呵,岂止是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 “那你怎么奖赏我?”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方旭薇,只见她脸色微红,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发射出火一样的目光,金帅吓了一跳,心想坏事了,自己怎么总会惹上这些麻烦事呢? “我们只是一个临时的班子,任务完成后就要各奔东西,我没有能力奖励你,不过,我可以向让卓一栋主任好好表扬你。” 方旭薇的贝牙咬了一下嘴唇,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要卓主任的表扬,只要你个人的奖励。” 金帅笑了笑:“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等你们到花都蜜月旅行的时候,由我负责接待,一切费用都算我的怎么样?”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方旭薇,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蠢事来,却没想到又被方旭薇给误解了,以为金帅是对她的关心,否则怎么会对一个女孩的私生活了解得这么清楚。 “你连这事都知道了?不过我和那个人结不结婚还不一定呢。” 金帅郁闷了,怪不得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几乎为零呢,喜欢上一个男人时也同样如此,看她这个样子,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有了三个孩子,怎么还这么一根筋,如今的女孩都是怎么了? 如果说是其他人,金帅早就拂袖而去了,但对方旭薇却并不能这样做:“小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好容易找个合适的男朋友,也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刚才说结婚还不一定,恐怕也不是由你说了算吧?二号和九号两位首长能同意吗?” 看到方旭薇目瞪口呆的样子,金帅笑了笑,心想小样,我要是连这么点事情都摆不平,在官场就白混这么多年了,既然你想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你背景的,那就多想一会吧。 隔壁是庞建辉的办公室,金帅走进去的时候,他那三个老同学都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争得面红耳赤。 “呵呵,你们在这里谈什么事请,争论的这么热闹。” 庞建辉给金帅端过来一杯茶:“组长,按照您的指示,昨天我们分头到有关部委机关落实数据,结果好话说尽,没有一个搭理我们的。” 庞建辉的话音刚落,李行征接着说道:“更可恨的是,统计局那帮人竟然把我们给赶出来了。” 金帅皱了皱眉头:“你们是不是没有和人家解释清楚?” “我们已经和他们解释得很清楚了,可人家就是不相信,非要让我们拿出什么文件来才肯配合。” 国家部委机关衙门大,工作人员架子大,一直就有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说法,这些人高高在上惯了,干什么都有一套程序,没有文件凭你说得再好,他们也不会理你的,金帅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整整耽误了两天时间。 “这件事情好办,你们列一列都需要哪方面的数据,然后交给小方,她会有办法的。” 看到庞建辉等人吃惊的样子,金帅也没有解释,统计数据虽然是保密的,但那要看对谁。如果总理办公室一个电话打过去,看谁还敢不给,不过因为这么点小事再去惊动总理,也实在是小题大做了,这年头办点事情,有时候还就是要走捷径才行。 金帅完全相信,方旭薇是国务院政策研究室的,他们这个单位完全有权利掌握到这喧密数据,再说了,方旭薇又是二号首长的外孙女,公私结合,办这么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列出了一大堆需要的数据,韩晓东自告奋勇的跑去找方旭薇了,过了没有五分钟垂头丧气的又回来了。 “方大秀正在那里生闷气呢,也不知道谁又招惹她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给我吧,我去找她谈谈。” 韩晓东没有说错,方旭薇确实正在生气,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鼻子里哼了一声:“韩晓东是不是找你告状了?本秀现在心情不好。” 看到方旭薇气哼哼的样子,金帅笑了笑:“小薇啊,咱们是在工作,带着情绪可不好。” “我当然知道是工作了,”方旭薇很西方的耸了耸肩膀摊开了双手:“我什么时候带情绪了?” 金帅一阵阵的头大,如果在花都市,下面的工作人员敢这样讲话,他早就批上了,可现在却不行,本来这就是一个临时的机构,方旭薇只是来协助和配合他们工作的,金帅也没有权利管人家。再说了,人家是二号首长的外孙女,话说重了也不合适。 “小薇啊……” “打住,小薇是你能叫的吗?” 方旭薇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是二号首长的外孙女,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金帅暗暗想道,别人给你三分面子,但我却不会给你,你的身份再大,也只是二号首长家的外戚,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我这个正牌太子,如果今天不能打掉你的嚣张气焰,还不知道你会狂妄成什么样子。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说起话来却不能太严肃了,金帅笑了笑:“对不起,我应该称你方旭薇同志,不过我叫你小薇也是有原因的,首先这样叫起来亲切,其次咱们两个人是世交。” 也许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好,方旭薇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了:“其实称呼只是个符号,叫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因为你刚才惹到我了,所以我心里很生气,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和二号的关系?又凭什么说我们两个是世交?” 金帅很清楚,方旭薇说惹到她是什么意思,在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孩面前,必须要拿出镇得住她的东西才能让她服气,本来还不想讲出自己的背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即便自己不讲,方旭薇一旦去一号首长家里,也会知道的,不如干脆讲出来,以后也省得再惹麻烦。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你的背景,但对我来讲却毫无秘密可言,你是二号首长的外孙女,又是九号首长未来的孙媳妇,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 “你别在那打马虎眼,只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就可以了。” “呵呵,这件事情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我爷爷讲的。” 方旭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爷爷?你爷爷是谁啊?” “我爷爷你肯定认识,他就是六号。” 方旭薇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你别骗人了,六号首长姓朱,你姓金,冒充中央首长的家眷可是会被抓起来坐牢的。” “我怎么会冒充首长的家眷,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外公,他应该很清楚。” 方旭薇看了金帅足足有五分钟:“你还别说,你长的样子还真像朱爷爷。” 金帅顺着杆子爬了上来:“所以啊,我说咱们是世交,叫你小薇也不为过吧,不过我那三个同学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希望你能为我保密。” 此时方旭薇已经相信金帅讲的话了,虽然以前听说过有人冒充过中央首长的家眷,但那些人都是些骗子,像金帅这种副部级干部,又在堂堂的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办公大楼里,是绝对不敢乱讲话的。 719发飙 虽然只是一个临时机构,任务完成后就各奔东西,但要想工作顺利,就必须制定出一套规矩,尤其是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方旭薇,如果不能让她认识到这一点,以后会很麻烦的。 “我们这个班子今天就算是成立了,由于这次的任务比较重,时间也很紧,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一、二、三,甲、乙、丙,金帅在小组会上谈了自己对工作的一写法,虽然讲话时的口气很平缓,但全是要求大家做到的一些事情,其中有些规定还很严格,甚至指的就是方旭薇。 望着方旭薇一副乖乖的女样子,庞建辉暗暗佩服金帅,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她给制服了,确实是有点本事。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大家彼此之间也了解了一些,老同学之间自然不必讲,主要是摸清了方旭薇的情况。她这个国务院政策研究的办公室副主任,其实上任才不到两个星期,以前是燕京大学一个副校长的秘书,大学毕业后一直待在象牙塔里,没有在基层干过,自然不懂得官场上的事情了,所以她才会对一切事情都感到那么好奇。 当然了,对于方旭薇的背景,庞建辉等人还是不知道的,总觉得这个女孩自我感觉良好,一开始还以为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后来却觉得远不是那么回事,这女孩对外界的事情知道的较少,但谈起高层的情况却了解。厩里的水很深,京官们无论大小都有背景,所以庞建辉认为方旭薇一定是哪位领导的家眷,只不过没有想到二号的身上罢了。 刚才韩晓东在方旭薇那里吃了一个瘪,就更让大家觉得这个女孩不好惹了,大家都是有相当级别的领导干部,自然懂得官场里的规矩,让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掺杂进来,这可是一件麻烦事。正当大家头疼的时候,金帅出面找方旭薇谈了谈,短短的时间就把方旭薇给改变过来了,是不是真的变了现在还不知道,但最起码她不再像以前那么狂了。 “由于我的疏忽,浪费了大家两天的宝贵时间,在这一方面我是有责任的。刚才我已经讲过了,这一次时间比较紧,必须要在下个月一号之前制定出一个完整的方案来,下面我就把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计划和大家讲一讲。” 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了,在驾驭人方面,金帅可是颇有心得。三个老同学不用催促,他们也会努力工作的,现在关键就是方旭薇了,像她这种涉世未深,没有在体制内磨练过的,仅靠批评和讲大道理是不行的,必须要让她觉得你重视她,才能够激发起她的工作热情,在此期间再加上适当的表扬,发挥出来的能量也是巨大的。 “这次总理交给我们的任务非常重要,也可以说我们这些人就是中央的一个小型的智囊团体,我们的任务就是针对美国即将要实施的量化宽松政策,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应对方案,这个方案的好坏将直接关系到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甚至可以说民族的兴衰,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看到大家记录的都很认真,金帅又说道:“由于我们制定的这套方案非常重要,所以总理再三强调保密的重要性,并给我们加强了保卫力量。从现在开始,任何涉及到我们工作上的事情都不允许外传,这里的文件哪怕就是一个纸片也不允许带出去,同时我们也要积极配合保卫人员的工作,不论你原来是干什么的,都要做到这一点。” 昨天晚上,已经把这些问题都考虑清楚了,金帅布置起工作来自然胸有成竹,虽然时间比较紧,但统一思想还是非常重要的,这就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看看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按我刚才布置的分头行动。” 几个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整层楼除了楼梯口那个警卫之外,已经见不到一个人了。金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下了一行字:针对美国量化宽松政策的应对方案。 虽然金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成熟的想法,但毕竟其他几个人还不是那么很清楚,先列出一个提纲来,然后大家再进行集体讨论。金帅回来得最早,已经有了三年多的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基础,回来最晚的李行征也工作一年了,金帅绝对相信,他们四个留美博士具有我们国家最尖端的金融理论水平,一定能够制定出一份高水平的方案来。 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红头文件,方旭薇和庞建辉一组首先来到了国家统计局,上一次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庞建辉在这里吃了一个闭门羹,而这一次是带着文件来的,自然是不会再担心有人刁难了。 费了好大的劲,统计局办公室一个姓廖的副主任才接待了庞建辉和方旭薇,这老娘们拿着方旭薇递过来的文件,就像相面似的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随意的把文件扔到了一边,弥勒佛般的胖脸上流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 “国务院金融调查组?这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单位?” “廖主任,文件上不是写明了吗?这个单位是刚成立的一个临时机构。” “整天嚷嚷着机构改革,却越改越多,说吧,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庞建辉递上了一张a4纸:“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这方面的数据。” 廖主任瞄了一眼,摇了摇头:“统计局的数据属于国家机密,不能随意对外透露。” 来之前方旭薇还以为有文件,统计局会很痛快的提供这方面的数据,却没想到人家以国家机密为由还是不给。这是金组长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如果空跑一趟,多没面子啊。 “廖主任,你看清楚了,这是国务院办公厅的文件,要求各有关单位配合我们金融调查组的工作。” “文件上是这么说的,可是你能够证明有关单位包括我们统计局吗?金融调查组应该去找银行、证监委,和我们统计局有什么关系?” 好说歹说,廖主任就是不同意,庞建辉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又要白跑一趟了,面对着这些官僚,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庞建辉拿起了桌上那张a4纸,想和方旭薇说一声先回去再让金组长想想办法,可一看到方旭薇的脸色,庞建辉吓了一跳,这小姑奶奶脸色涨得通红,杏眼圆睁,已经到了发飙的临界点了。 刚要制止就听到砰地一声,方旭薇一掌拍在了廖主任的桌子上,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劲头,桌子上的文件乱飞,茶杯也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 “姓廖的,我的同事前天就来过,你们说没有上面的文件不能提供这方面的数据,我今天带着国务院的正式文件来了,你又推三阻四的,你什么意思啊?” 廖主任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发起飙来竟然如此厉害,也被方旭薇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懂不懂规矩了,国家机密是不能随便向外人提供的,不够一定的级别是没有权利掌握这些数据的。” “我知道我的级别不够,但我拿的是国务院办公厅的文件,我想请问,你们统计局是不是受国务院领导的?” 方晓旭的手指差点指到廖主任的鼻子上,看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淑女的形象,简直就是一个母夜叉。 720没心没肺 廖主任一怔:“统计局当然是受国务院领导的,可仅凭这一纸文件就想了解国家机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方旭薇这些年来顺水顺风的,别人都知道她的背景,也没有敢招惹她的,哪里吃过这样的瘪?看到这老娘们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可是把她给气坏了。 “你不给是吧?你不给我就去找你们的局长。” 廖主任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旭薇,轻蔑的笑了笑:“局长办公室在十楼,如果你自认为他能够见你的话,就请便吧。” “你……”方旭薇指着廖主任:“你敢小瞧我?行,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这个主任是当到头了。” 刚才方旭薇和廖主任吵的时候,庞建辉并没有制止,像廖主任这种油盐不进的官僚,就得方旭薇这样的人去治她,反正上面把她调来配合和协助工作的,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也有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和统计局打官司,和他庞建辉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方旭薇的自我感觉良好,让她碰个钉子也不错。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方旭薇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庞建辉认为这下子麻烦大了,好好说人家还不给,得罪了就更甭想得到了。局长虽然能管着办公室主任,但你方旭薇能见到局长吗?即便是见到了局长,人家又会认识你这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吗? “方主任,有话慢慢说嘛,咱们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庞建辉不说还不要紧,一说方旭薇更来气了:“像这种人,我看着就来气,我就看看她在统计局能不能一手遮天,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没等庞建辉讲话,方旭薇一阵风的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哒哒的响声,看来她已经被气到极点了。 回头一看,庞建辉郁闷了,人家廖主任就像没事人似的,正对着小镜子化妆呢。 “廖主任,你看……” 廖主任对着镜子专心致志的用眉笔画着眉,看也没看庞建辉一眼:“你是她的领导吧?你们这位小同志脾气倒是蛮大的,这样怎么能行呢?有些事情是要按规矩来的。” 庞建辉苦笑了一下:“我们这个小组是个临时机构,我可不是她的领导。” 廖主任收起了镜子:“你和我说说,你们这个金融调查小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 庞建辉摇了摇头:“调查小组自然就是了解一下有关方面的数据,给中央提供一个参考。” “统计数据都会按时报到国务院,怎么又让你们下来调查呢?” 庞建辉明白了,怪不得人家不配合呢,原来这个廖主任又想多了,可是他们这个小组的工作保密性极强,也不可能把实际情况讲出来的。 “廖主任,我们这个小组虽然是个临时机构,但却是对总理直接负责的,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讲。” 廖主任点了点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敢情你们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不过每个单位有每个单位的规矩,我这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也得听上面的不是?你们那位小同志原来是哪个单位的?她怎么这么厉害啊。” 廖主任的话里带有明显缓和的意思,想必她现在也想明白了,方旭薇那么强势,一定有恃无恐,厩里的水很深,谁知道人家有什么背景。 没等庞建辉讲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廖主任拿起电话嗯嗯了两声,脸上立马变了颜色。看到这种情况,庞建辉明白了,方旭薇不仅找到了局长,而且还在局长面前狠狠告了廖主任一状。庞建辉现在也坚信了原先的判断,看来这个小丫头还是有点背景的。 “呵呵,你们那位小同志一定在局长面前告了我一状,局长打电话让我去一下。” 看到廖主任不慌不忙的样子,庞建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又是一个有背景的,厩里的水真是深不可测。 不到五分钟,方旭薇回来了:“庞老师,我们回去吧。” 仔细的看了看方旭薇的脸色,发现她正在极力的忍住笑,庞建辉明白了,方旭薇和廖主任的官司一定是打赢了。 “事情办好了?” “那当然,本秀出面还能办不成这点小事?放心吧,下午统计局就会派专人把我们需要的数据送过去,而送数据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廖小华,狂什么狂呀,不就是一个过了气的副国级的侄媳妇吗?” 听到方旭薇轻描淡写的提到副国级的侄媳妇这几个字,庞建辉惊讶了,这个女人的口气可不小,连副国级都没有放在眼里,难道她是哪位大佬的家眷不成? 庞建辉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怪不得人家自我感觉良好呢,敢和副国级领导侄媳妇叫板,能是一般的人吗? 也许是官司打赢了,也许是今天旗开得胜,方旭薇的心情极好,一上车就打开了音响,摇头晃脑的跟着唱了起来。庞建辉叹了一口气,这些大领导的亲属就是和常人不一样,为了工作上的事情竟然就和人撕破脸皮,看来以后对她还得小心一点。 “方主任,今天多亏了你,否则又要白跑一趟了。” 方旭薇看了看庞建辉:“我可不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表扬?” “呵呵,我倒是想表扬你,可我没有这个资格呀。” 方旭薇咯地笑了:“虽然咱们这个小组是临时机构,但不管怎么说,你是正厅我是副处,理论上讲你是我的上级,当然有资格表扬我了,不过能让金哥再表扬一次那就更爽了。” 金哥?金组长什么时候又成了方旭薇的金哥了?庞建辉有些想不明白了,看到方旭薇古怪精灵的样子,庞建辉心中一动,这些**眼高于顶,让他们服气的人可是不多,难道金帅也有什么大背景不成? “哎,你和我金哥是老同学,对他自然是很了解了,能不能和我说说他的一些事情?” 虽然方旭薇自我感觉良好,但也不失为一个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的天真女孩。既然任务完成了,路上堵车又这么严重,闲着也是闲着,和她聊聊天也不错。有多少人千方百计的想巴结上一个大人物,现在有了认识首长家眷的机会,庞建辉自然是不会放过了。如果遇到合适的机会,让方旭薇帮助在领导面前说几句好话,还愁不能进步吗? “你都叫金组长是哥了,难道对他的情况还不了解?” 方旭薇虽然学历比较高,但毕竟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哪里有庞建辉这么多心眼,听到庞建辉的话也没有多想,张口说道:“我之所以叫组长是金哥,是从我们老一辈那里论起来的,其实原来我们并不认识。” “这就是说你们家和金组长家是世交了?” “那当然了,我外公和金组长的爷爷是同事,我爸爸和金组长的爸爸关系也不错,到了我们这一代当然就是世交了。” “那你外公是谁啊?金组长的爷爷又是谁啊?” 方旭薇警觉了:“这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是向你打听金哥的情况,你怎么反而打听起我们两家的事来了?真讨厌,算了,你不愿意讲我就不问你了,我回去问韩老师和李老师去。” 方旭薇再也没有理睬庞建辉,拧大音量跟着摇头晃脑的唱了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庞建辉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从方旭薇刚才的讲话中,他已经听出来了,不仅方旭薇的外公是个大人物,金组长的爷爷级别也不会低了。 庞建辉觉得他挖着宝了,没想到在这个临时机构,能碰上两个大人物的子女,如果在此期间能够和金组长、方旭薇都搞好关系,前途岂不是一片光明?。 721城管打人 也幸亏方旭薇有二号首长外孙女的身份,不管到哪个单位都是一片绿灯,有的单位甚至直接找到了主要领导,根本就没有和下面人扯皮,到了第二天上午,所有需要的资料全都收集齐了。 虽然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金帅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年头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滑稽,拿着公文去办事并不一定办成,非要走其他的路子才行,怪不得社会上流传了一句话,叫做三个公章比不上一个老乡。 金帅在小组会上表扬了方旭薇,把小丫头幸福得满脸通红,看她高兴地样子,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这么一个涉世不深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就是在国务院这种大机关,有着二号首长的背景,如果在下面,就她这种脾气性格,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渣也剩不下了。 数据的整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进行的工作就更加重要了。按照总理的指示,这次制定出的方案,以金帅在研讨会上的讲话为主,即便是这样,金帅也不会搞一言堂,这么重要的工作还是应该集思广益,发挥大家的聪明才智。 这倒不是说金帅害怕承担责任,制定出这么一份事关国策的政策建议,必须慎之又慎,一点也马虎不得,每一个因素都必须要考虑周全,并制定出几种不同的方案以供中央选择。这不仅仅是对中央的尊重,主要还是因为金帅没有站在那个高位上,对于一些情况掌握得不全面,再说了,世界形势千变万化,多一种选择总要好一点。 四个人都是留美金融博士,虽然学到的基础理论知识是一样的,但个人的见解却未必相同,往往为了一句话,几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级别高低之分,有的只是纯粹的学术之争。 到了这个时候,方旭薇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她这个哲学系毕业的高材生,根本就听不懂四个人嘴里吐出的那一串专业的术语,她能做的只是给大家端茶送水,然后就是认真的记录下每个人的讲话,会议结束后再整理存档。 如果说原来方旭薇还自持身份认为高人一等,自我感觉良好,现在这种感觉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高材生,在四个博士面前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用如鱼得水这四个字,来形容金帅和他的三个老同学,可以说非常恰当,四个人的金融理论知识掌握得很扎实,研究的学术又各有侧重,自然是取长补短,没有了官场里的勾心斗角,只有浓厚的学术氛围,四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级别之分,有的只是真理的争论。 一开始庞建辉等人还以为,金帅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拿到了博士文凭,是他的运气好,可后来听着听着却觉得远不是那么回事,金帅的基础理论不仅比他们掌握得更扎实,而且眼光还非常超前,几个人的分歧最终都会统一到金帅的观点上。 当然了,金帅也从他的三个老同学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一个人再有才学,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知识都掌握到的,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四个金融博士呢,他们可是比诸葛亮要强得多了。 一天的工作就在这种争争吵吵中度过了,虽然有时吵得很凶,但大家心里却很舒服,出国学习了这么多年,远离了国内的官场,咋一回来还有些不适应,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让他们觉得心情舒畅。 华灯初上,一辆路虎越野吉普和一辆小qq,缓缓停到了路边小吃摊前的路边,两辆车一大一小一黑一红,就好像一个壮汉领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看到有人来了,老板娘热情的迎了上去:“你们几个可是好久没来了,是不是把老大姐给忘记了?”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说的是对方,看到都是莫名其妙的样子,几个人明白了,这是老板娘揽客的惯用招数。 刚一坐下,一杯热茶端到了面前,老板娘拿起了菜单,满眼期盼的看着金帅他们几个:“想吃点什么?我这里有几十种厩著名的小吃,味道正宗包你满意。” 方旭薇瞅了瞅:“老板娘,你们这个摊子是不是这个巷子里马家小吃店的?” 老板娘笑得就像大包子上的褶:“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马家小吃店的老板娘,因为店面太小,只好把摊子摆到街上,不过菜可是我们家老头子亲手做的。” 在来的路上金帅看到城管的车在前面的路口转悠,他可不想吃了一半再被那些人给赶走。 “老板娘,如果店里还有地方的话,我们就去店里吧,别到时候城管来赶。” 老板娘笑了:“你说这个事啊,没关系,他们那些人我都打点好了。” 虽然老板娘嘴上说着没关系,可依然还向路口那边张望着,过了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如今这年头做点生意是太不容易了,明着交一份暗着还要交一份,不过咱们不怕,那伙人我都喂饱了。” 几个人除了方旭薇和两个跟屁虫似的警卫,都在地方上干过,自然很懂得这里边的猫腻了,城管是专门管那些不长眼的,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又没有影响到市容市貌,如果老板娘真的把他们打点好了就不会有什么事。 一个女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妈,快点收拾,今天来的那伙人我都不认识,可能又是新来的。” 老板娘也慌了,七手八脚的把桌子和小凳往三轮车上搬,正在忙活着,一辆皮卡吱的一声停到了跟前,如果不是金帅手疾眼快把方旭薇给拉开了,准得撞到她。 一个小头头模样的从副驾驶位置上走了下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三轮车:“把这些东西都给我装到车上去。” 老板娘急了:“这位领导,这个月的钱,我们都交了,你看我们也知道错了,这不正收拾着要走吗,能不能放我一马,我们今后再也不出来摆了。” 冷眼一看,小头头长得白白净净的挺像个人样,可仔细一打量就不行了,眼泡浮肿眼圈乌黑,不用问也是一个夜生活过度的家伙。老板娘叫了他几声也没有吱声,仔细一瞅,这家伙竟直愣愣的看着方旭薇发呆呢。 “队长,东西还搬不搬了?” “搬,为什么不搬?城市管理不能以罚代管,如果只罚点钱就了事,以后工作还怎么干?” 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三轮车上的东西被扔上了车,餐具在扔的过程中大部分都被砸碎了。金帅眉头微皱,这种执法也太野蛮了一点。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老板娘和她的女儿给惊呆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母女两训练有素的分头行动,女儿飞跑回家喊人,母亲则一头撞在小头头的身上,接着发出凄厉的喊叫声:“城管打人了……” 那个小头头被撞得连连后退,脸上脖子上不一会就多了几条血淋淋的伤痕。老板娘的衣服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两个面袋似地大,随着她的激烈动作在白花花的肚皮上乱甩。 这下子可热闹了,路过的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驻足围观,一群外地来的游客取出相机就是一阵猛拍,这种热闹场面千载难逢,可是不能放过的。 722有麻烦了 几个城管自然是不会看着他们的领导被打,放下手里的东西上来拉架,却没想到手还没有碰到老板娘,人家就顺势躺在地上,一边撒泼打滚,一边大喊城管打人,把自己搞得披头散发满身是泥土,不知道的准以为这几个城管在打一个女人呢。 更要命的是,从巷子里冲出了十几个壮汉,看到几个城管围着躺在地上的老板娘,壮汉们红着眼睛就冲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围着几个城管就打开了,没有被搬上车的桌椅也成了武器,一时间现场桌椅板凳横飞,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发生了这种事情,饭是自然不能再吃了,瞅了瞅方旭薇,只见小丫头吓得脸色苍白,腿也在微微的颤抖,出身于她那种家庭,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小薇,我们走吧。” 方旭薇看了看金帅,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太可怕了,这些人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方旭薇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再开车了,金帅此时只好充当起了司机,刚要发动车,就看到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开了过来,很显然有人打电话报警了。 金帅给方旭薇递过去了一张纸巾:“你对这个地方很熟吗?为什么要请我们来这里吃饭?” “我一个同学就住在这个巷子里,以前他经常带我到这里来吃老马家的小吃,”方旭薇说到这里,泪如泉涌:“只不过去年他出国了,我就再也没有来过,今天庞博士他们要我请客我就想到这个地方了,还不是怪你,谁让你和我那个同学长得那么像。” 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听出来了,方旭薇的这个同学不仅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帅哥,虽然猜不透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方旭薇的话里也能够听得出来,方旭薇有可能又是一个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外人看来**很风光,其实谁能知道他们内心的苦衷,爱情本来是甜美的,可对他们这部分人来讲却是奢侈品。 晚饭是在大栅栏附近的一家夜市的大排档吃的,这里素有美食一条街之称,每天下午五点,这里就开始摆摊了,由于是经过政府批准的,所以秩序很好,环境也很洁净。 美食街特色小吃的摊档一家挨着一家,这里集中了厩各式各样的美食,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吃不到的。 从刚才那个环境来到这个热闹的地方,方旭薇的心情好了起来,开始变得有说有笑,像她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从小就被人宠爱,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情绪变动之快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金哥,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那个慈眉善眼的老板娘发起疯来怎么那么可怕?” 金帅叹了一口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方旭薇点了点头:“那你认为今天这件事情谁做错了?” 金帅笑了笑:“你说呢?” 方旭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要我说呀,他们今天做得都不对。城管在执法时不应该那么野蛮,而老板娘也不应该随意摆摊,如果老板娘不随意摆摊,城管就不会来没收她的东西,如果城管执法文明一点,老板娘就不会采取过激的手段,如果……” 方旭薇一连说了好几个如果,很显然她在路上已经对这件事情进行过认真的思考,从这一方面来看,这个小姑娘还是很善于分析问题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假设,可认真分析起来,无非就是他们的身上都缺少了公德。” 方旭薇雪白的贝牙咬着嘴唇想了一会说道:“你说得对,城管和老板娘之间发生的这件事情确实是公德的缺失。” 没等金帅讲话,方旭薇又说道:“金哥,听说你一直在基层工作,从乡长、县长一直干到市长,如果你碰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处理呢?” 方旭薇的贝牙又一次咬着了嘴唇,金帅发现这个小姑娘每当想问题的时候,都喜欢用上这个标志性的动作,金帅心中一动,他觉得这个动作让方旭薇平添了几分妩媚和魅力。 “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法很简单,就是严格按照法律办事,法律是一切人的行为准则,只有大家都能够遵纪守法,我们这个社会才能和谐。” 小吃就像流水般地端了上来,虽然这里不是什么高档的酒店,环境也有些嘈杂,但方旭薇吃得很开心,从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出身显赫家庭的女孩,也是非常向往平民生活的,但愿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能够让她多知道一些平民生活的艰难,变得不再那么高傲。 吃过晚饭看看时间还早,方旭薇又嚷嚷要去歌厅k歌,像她这种女孩的家教都很严,平常根本就不允许随便与人出来玩,今天好容易出来一次了,自然是要玩个痛快。 看到金帅犹豫了一下,方旭薇拉着金帅的手臂摇晃了起来:“金哥,你可是答应过我了,今天晚上听我安排。” 金帅皱了皱眉头:“玩得太晚了,你家里人会不放心的。” “才不呢,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爸爸和妈妈说跟金哥出来他们放心。” 站在不远处的韩晓东捅了捅庞建辉:“看到了没有?我们的金组长要有麻烦了。” “别瞎说,金组长会有什么麻烦。” “你没发现吗?方主任第一天见金组长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这两天两个人简直是形影不离,方主任对我们这些人不理不睬的,但惟独在金组长面前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一口一个金哥的,好肉麻呀。” 庞建辉看了一眼韩晓东,也没有吱声,心里却在暗暗的嘀咕,你韩晓东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金组长和方主任家庭地位相当,人家之间自然是有共同语言了。方旭薇在金帅面前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是因为人家的家庭地位相当,对于我们这些小人物自然是不屑一顾了,人家的关系好一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想巴结人家,恐怕也巴结不上。 庞建辉正在这里琢磨着,李行征突然问道:“老庞,你说我们还跟着去吗?” 庞建辉笑了笑反问道:“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在哈佛学习的时候,你和金组长的关系最好,去不去应该由你决定。” 庞建辉点了点头:“我估计金组长是希望我们一起去的。” “为什么?” “因为老韩刚才说过,金组长要有麻烦了,只有大家一起去他的麻烦才会小一点。” 韩晓东和李行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没有来得及讲话,就听到方旭薇喊道:“你们几个快跟上啊,金组长请我们去蓝月亮酒吧k歌。”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嘿嘿的笑了,庞建辉很得意的看了看韩晓东和李行征,意思是说我又猜对了吧? 蓝月亮酒吧的生意还像以前那么火爆,重新装修过的门面带给人一种富丽堂皇、而又朦胧的感觉,停车场里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车辆,其中两辆女式跑车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看了看两辆跑车的车牌,金帅笑了,原来两辆车的主人是金帅的小妹朱燕和小姑家的小表妹韩晓,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她们了。 快一年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了,酒吧里的服务生全是生面孔,就连领班也换了,这种地方的员工流动之大,是其他行业所没有的。 看到金帅站在原地不动,方旭薇问道:“金哥,你不是说这个酒吧是你妹妹开的吗?你这个当哥的来了,怎么没有人来迎你啊?早知道就去你们驻京办多好,在那里你可是够了威风的。” 谢谢kathyjo打赏作品100币、yy府cd打赏作品100币、云中小手打赏作品1888币。 723兄妹 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几个红男绿女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大厅演义台上硕大的银光屏画面清晰如水,一看就知道是最新出产的产品。 说实话,金帅很不喜欢这种地方,但今天不喜欢也没有办法,谁让他答应了方旭薇呢。再说了,通过方旭薇加深朱家和二号家的关系,也是符合家族利益的,金帅此时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穿着红马甲的服务生迎了上来:“先生,你们几位,有没有预约?” 金帅摇了摇头,还没有讲话,旁边的方旭薇抢先说道:“他是你们老板的哥哥,你们老板呢?快给我们安排一个最好的包厢。”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以为又是来打秋风的:“对不起,这位秀,我没听说过老板有哥哥,包厢早就饿去了。” 看到服务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方旭薇疑惑的看了看金帅:“金哥,是不是这家酒吧又换老板了?你快打个电话问一问呀。” 金帅也在疑惑,八个妹妹都在雷利集团工作,现在最小的也是部门经理,难道她们因为工作忙把酒吧转让了?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呀,蓝月亮酒吧是自己买下来送给八个妹妹的,如果她们要卖的话,最起码山竹应该知道。 摸起电话打了出去,还没等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楼上就出现了几个笑颜如花的女孩,惊喜的声音:“哥,你怎么来了?” 没等金帅讲话,朱燕和韩晓就从楼上飞快的跑了下来,两个女孩不由分说一人抱着金帅的一只胳膊,高兴得又蹦又跳,只见两张红唇乱动,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这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要能听清才是怪事呢。 张晓露也跟着跑了过来,几个大美女引起了客人们注意,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一定是在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此类的话。 原来还以为只是门面重新装修过了,到了楼上才知道上面装修得更好,如果不是朱燕和韩晓在这里,金帅真的认不出这里是蓝月亮酒吧了。 “哥,这位美女是谁啊?” 看到朱燕和韩晓挤眉弄眼的,金帅就知道这两个丫头心里又没有琢磨好事,笑了笑说道:“这位是我的新同事,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办公室副主任方旭薇秀,这几位是我在美国读书时的老同学……” 一番介绍后,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朱燕和韩晓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金帅的两边,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哥哥了,自然要好好聊一聊,方旭薇此时只能坐在一边,不要说她只和金帅是同事的关系了,就是再近一点,也不能和人家的妹妹去争。 面对朱燕和韩晓连珠炮似的发问,金帅一阵阵的头大:“今天我是陪同事一起来的,你们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他们,明天都回爷爷家,咱们聊个痛快好不好?” 金帅在几个妹妹当中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的话自然是要听了,再说了,把客人晾到一边,自己兄妹聊得火热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啊。 酒水、果盘像流水般地端了上来,张晓露又带进了几个女孩,包厢里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看到庞建辉等人局促的样子,金帅笑了:“既然出来玩嘛,就要放开,工作的时候要严肃认真,休息的时候就要活泼放松。” 有了金帅的话,庞建辉等人才开始和坐在身边的女孩有说有笑起来,趁着朱燕离开的功夫,方旭薇毫不客气的填补了空白。 “金哥,我敬你一杯。” 两只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了噐啷一声脆响,红色的液体倒进了方旭薇的红唇里:“这个酒不错,是八二年的拉菲。” “喜欢喝酒吗?” 方旭薇苦笑了一下:“心情苦恼的时候也喝一点。” 方旭薇的话里有话,金帅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女孩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她所谓的苦恼恐怕也是为了她的同学吧。 “方秀,唱一首吧,”韩晓递过来了一支话筒:“我们这里音响是全厩最好的,有好多演艺界人士都喜欢到这里一展歌喉。” 方旭薇默默地接过了话筒,微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那我就唱一首吻别吧。” 金帅愕然,他不知道方旭薇为什么要唱这么一首歌,此时越发断定这个女孩心底深处一定有说不出来的苦楚。 方旭薇的嗓音略带着一种沙哑,而这种沙哑又恰如其分的表达了这首歌曲的意思,轻柔如水、空灵似梦,金帅的心里也有了一丝丝莫名其妙的伤感,庞建辉他们三个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孩下场跳舞,蓝月亮酒吧这些女孩都是舞林高手,即便是不会跳的,由她们带着,也会跳得很好,更不用说庞建辉他们这些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了。 一曲终了,包厢里响起了一阵掌声,方旭薇走回座位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美丽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胸膛也在急剧起伏着,显然不只是唱歌累的。 “金哥,我真羡慕你的妹妹,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哥哥,我就是睡着觉也会笑醒的。” 金帅的心里有了一丝感动,轻轻的握住了方旭薇的小手:“我们现在不就是兄妹嘛?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后你就是我第十个妹妹了。” “你说的是真的?我才是你第十个妹妹,那就是我还有九个姐姐了?快告诉我她们都是谁啊?” 方旭薇的话里既有惊叹,又有喜悦和疑问,金帅只好从头说起他八个妹妹和徐丽的事情。看到两个人聊得很投机,也没有人去打扰他们,这年头随便干涉人家的私事,可是很讨厌的。 朱燕走了进来,看到哥哥和方秀那么亲热,微微一怔,刚想说话就见韩晓挤眉弄眼的朝她招手,还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晓姐,哥哥和方秀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刚才问过哥哥了,方秀是二号的外孙女,咱们的哥哥刚才又认她当妹妹,这一下子咱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朱燕嘿嘿的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咱这个哥哥呀,是一点机会也不肯放过,风流倜傥却从不拈花惹草,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喜欢他呢?” 韩晓摇了摇头:“有女孩喜欢哥哥说明我们的哥哥有魅力,我们的哥哥认了这个妹妹之后,又多了一股助力。” 虽然庞建辉等人旁边都坐着一个美女,大家喝酒聊天玩得也很高兴,但要说像金帅和方旭薇聊得这么热乎,却是不可能的,萍水相逢互不了解,就是想聊也找不到话题。 刚才大家都看出来了,方旭薇唱完那首歌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也能够猜到这个女孩心里一定埋藏这一个故事,看到金帅和她谈了几句之后,变得开朗起来,庞建辉暗暗的点头,金帅不仅工作有能力,哄女孩子开心的本事也不小。 金帅的余光看到了庞建辉等人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们心存怀疑,但他是不会做出解释的,男女之间难道除了那方面的关系之外,就没有纯真的兄妹之情了吗? 724高人指点 皇城根下御前街的拐角处,新开张了一家茶店,很快就创出了不小的名气,这倒不是说这家茶店有什么特别之处,主要是因为这家茶店老板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有人说这家茶店的主人是某位中央首长的孙女,还有人说这家茶店的主人是当今最红的影视明星。如今这个年代,国人喜欢追星好像成为一个时髦,虽然中央首长的孙女不是什么明星,但人家的地位摆在那里,追一追总没有什么不好吧。 茶店的装修极为别致,内部墙壁几乎全是用整条的竹子镶嵌而成,刻意造就的田园风光让每个人来到这里,如同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服务员全是宋代打扮,再加上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和清脆悠扬的笛声,让人不知道这里是何年何月,何处何方。 走到二楼,金帅四处打量了一下,在一个挂着诗润两个字的包厢门口停下了脚步,伸手敲响了包厢的门,一名身形健壮的小伙子出现在门口,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来人:“请问你找谁?” 没等金帅说话,小伙子背后出现了财政部部长孔宇建的身影:“呵呵,金市长来了,快请进。” 到现在金帅也想不明白,孔宇建为什么约他到这个地方来见面,五十多岁的人了,总不会也像那些青年男女成为追星吧? “这个地方装修得不错,”金帅打量了一下,随后坐在孔宇建对面的藤椅上。 “呵呵,这个地方离我们两个住的都比较近,也算是闹中取静吧。” 孔宇建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不仅知道了金帅的背景,还知道他的家住在哪里。其实金帅这样身份的人要想保住秘密,那要看对谁,普通的老百姓和一般的干部,人家也不会去刻意的打听,但到了省部这一级的高官,金帅的身份对于人家来讲是毫无秘密可言。 “二位客官,请问煮茶还是沏茶?” 虽然金帅不是学历史的,但他也知道煮茶和沏茶是怎么一回事。宋代以前,人们喝茶和现代人不一样,他是把茶晒干后磨成粉末,放到壶里去煮,然后再加上蜂蜜,连水加茶叶末一起喝下去,所以又称作茶汤,如今日本人的茶道就有那么点影子。到了宋代,人们才改煮茶为沏茶,更加讲究茶的色香味有效地统一,我们国家才真正具有了一套系统的茶文化。 听到服务生问话,金帅才明白这个茶店的生意为什么会火,原来人家主要体现了一种复古的精神,复古虽然是一种继承,但不能好的坏的都向过去看齐吧?远古人士茹毛饮血,总不能让现代人也去吃生肉吧? 至于这家茶店的煮茶,是不是古代人那个样子,反正也没有人考证过,还不是茶店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今这个年代的人就是怪,总要想出一点新花样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营销之道吧。 “呵呵,上次我来喝过一次煮茶,涩涩的酸酸的,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味道了,还是给我来一杯沏茶吧。” 金帅微笑着点头,同意了孔宇建的意见,喝茶不仅仅是解渴,图的就是茶叶与水有效结合的意境,茶叶冲开后可以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干嘛非要把它磨碎了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喝茶又不是喝粥。由此可见,对于古代文化的传承也要有一个选择,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才是现代人应该做的事情。 “呵呵,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孔宇建每次讲话前总要先呵呵两声,怪不得人家都叫他呵呵先生呢,该呵呵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亲切感,可不该呵呵的时候,就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资料基本上搜集齐了,这几天我们正在进行深入的研究。” 孔宇建点了点头,金帅觉得他肯定又要呵呵了,不出所料,孔宇建还是以呵呵两个字打头:“呵呵,前几天方旭薇去我们部里要数据,下面有人不配合,小丫头就直接打上门来了,非要我把那个人给撤了。” 金帅笑了笑:“小方心直口快,又刚到国家部委机关工作,难免对一些情况不了解,还请孔部长能多加原谅。” “呵呵,我今天可不是为了告她的状才来的,而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仔细的看了看孔宇建的眼睛,金帅终于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了,自从自己有了这个特异功能之后,总能够事先看到对方心里想的什么,可别小看这一点提前量,这样就可以给自己留下缓冲的余地,考虑好了再讲话,免得讲错了话被动。 “孔部长客气了,有什么指示尽管讲。” 孔宇建做了个手势,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放下茶杯后,又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在研讨会上的讲话很好,对我的启发也很大,像你这种高学历的专业人才在地方上工作真是有些屈才,有没有想过到财政部来工作?”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孔宇建又说道:“呵呵,我丝毫没有其他的意思,主要是爱惜你这个人才,我要不了几年就退居二线了,如果你能来帮帮我,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相信以后财政部在你的领导下,会干得比我更好。” 金帅又一次看了看孔宇建的眼睛,突然发现这老家伙在说假话,他哪里是爱才,分明是在替华家当说客目的就是让金帅主动离开花都市,把华玉双解脱出来。这样一来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就全空了,华玉双即便当不上市委书记,起码也能当上市长。 孔宇建讲完笑眯眯的看着金帅,他相信不仅金帅肯定会答应,他爷爷也会同意的,财政部副部长可是位高权重,进步的机会非常大。金帅今年才三十五岁,等到孔宇建退居二线,金帅也不过四十岁,这个年龄当上财政部的部长,那可开创了我们国家的先例。 孔宇建拿出来的条件也够了优厚的,可问题是金帅能上他的当吗?对于副部以上干部的任免,需要经过政治局的集体讨论,孔宇建才是财政部的部长,他讲出来的话也未必管用,这家伙只是给金帅画了一个饼,实际上还是要借助朱鹏峰的势力。 金帅现在在花都市干得好好的,总理把他派去花都市就是为了让他管好深化改革的试验田,人家现在就是副部级了,只要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了上去,再过上几年,爬到正部级的位置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金帅觉得孔宇建出的这个主意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而这个高人出的这个主意实际上就是一箭双雕。如果朱鹏峰同意金帅去财政部担任副部长,凭借他的能量,是很容易做到这一点的,这样一来既让孔宇建讨好了老朱家,甚至还会给朱家与总理之间制造一点裂痕。 如果金帅贪图了这个便宜,去财政部担任副部长,总理为了大局也有可能同意,但这样一来,他把花都市当做一块试验田的希望就落空了,甚至还会认为金帅是一个只顾着向上爬,目光短浅的人,这样金帅和总理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像以前那么紧密了。 金帅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老朱家对他的期望很高,并不仅仅只是一个部级,而是想让他爬到更高一级的位置上。本来朱鹏峰担任六号首长就是各种政治派系妥协的一种结果,确切的说只是一个过渡,明年年龄到限就要退下来了,以后金帅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总理了,如果总理对他的看法不好了,金帅这辈子也就只能在部长的位置上退休了,这显然是不符合老朱家利益的。 725意外 既然把一切都想明白了,金帅自然是不会上孔宇建的当了,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这个茶不错,是冻顶乌龙吧?茶虽然好喝,但采起来却非常不容易。其实我倒是认为,与其冒着生命危险满足口腹之欲,倒不如喝一点其他的茶,同样也能解渴,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我是从来不会干的。” 能爬到省部一级的位置上,自然都不是些傻瓜,孔宇建也听出来了,金帅表面上说的是茶,实际上是在委婉的拒绝他。 “呵呵,喝茶不仅仅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更是为了一种追求,好东西人人都喜欢,正是因为喜欢才有人去采摘。” 金帅摇了摇头:“恰恰我不是这种人。” 孔宇建失望的神情表露无遗,为了掩饰尴尬,只好端起茶杯来喝茶。本来以为金帅会很痛快的答应这件事情,却没想到拒绝得这么坚决,财政部副部长和花都市市长虽然都是副部级,可是两者之间的权力差别却是很大的,难道自己的筹码还不够大? “呵呵,孙部长退居二线之后,财政部现在还缺一个常务副部长。” 金帅笑了笑:“这是中央考虑的问题。” 金帅话虽然不多,但也告诉了孔宇建,即便财政部缺一个常务副部长,那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谈话再也没法进行下去了,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孔宇建以还有个会为由告辞了。 望着他的背影,金帅又陷入了沉思,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孔宇建背后这个高人会是谁呢?如果说是华家,金帅绝对不会相信,华老大和华老二没有这种心机,可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金帅郁闷了,没想到回厩这才几天竟然又出了这种事情,看来还是得赶紧完成任务,早一天回花都为好,只要把总理交给的事情办好了,想升官还不是一件容易事。 金帅考虑得一点也没错,虽然他的爷爷是当今的六号首长,但老朱家在高层的地位并不稳固,确切的说,老朱家只是老穆家这个大树长出来的一个分叉,只有紧紧的依靠着老穆家,金帅才能有一个好的发展,离开了总理的支持,他将一事无成。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张铭打来的:“你好市长,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有件事情我想向你汇报一下。” “方便,出什么事情了吗?” “昨天晚上,喻斯莉向我透露一个重要的情况,华书记接到香港寄来的一封特快专递,里面内容是有关赴香港考察团有人看脱衣舞的事情。” 张铭所说的喻斯莉是华玉双的秘书,华玉双对她非常信任,无论公事私事都是让她去打理,张铭从她那里得到的消息肯定不是假的。从这件事情上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女孩也看出一点苗头来了,向张铭透露这件事情,就是要靠过来的一种表示。 尽管金帅对喻斯莉的这种做法很不齿,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本来还以为华玉双会老实几天,却没想到这老娘们还敢背地搞这些小动作,原来还准备让她干到年底再走,现在看来要让她马上离开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她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估计还需要十天时间才能回花都,市政府这边没有什么事情吧?” “市政府这边的工作都很正常,华书记几次想找严市长谈事情,严市长都没有理她。” “好吧,就这样吧,”临挂电话的时候,金帅突然说道:“张秘书,谢谢你了。” 听到金帅说的最后这几个字,张铭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金市长才真正接纳了自己。 坐进车里,金帅也没有发动车,而是打通了山竹的电话:“老婆,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请你处理一下。” 没头没脑的话把山竹吓了一跳:“出什么意外事了?”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华玉双收到了一封香港寄来的特快专递,内容是小报的编辑和记者把看脱衣舞的事实真相讲出来了。” “噢,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正好李通还在香港,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律师立刻起诉那家小报以及造谣的记者。这件事情也怪我太心软,当时要是听你的就好了,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我们手里掌握着他们的亲笔证据。” 放下电话,金帅笑了,敢和我斗,你华玉双也太高看自己了,本来我还不想把那个小报的总编和记者收拾得太狠了,现在看来是不行的。尽管看脱衣舞那件事情是真的,但我手里掌握着你们亲笔写下的道歉书,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你们。 虽然我管不到香港,但雷利集团在香港商界的影响力是谁也不敢小瞧的,只要他们一出手,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再说了,那个彪哥收了雷利集团一大笔钱,本来要收拾南山化工的老板柳似新,后来柳似新乖乖的按照雷利集团提出的条件办了,才放过了他,彪哥正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出上力,真有些不好意思呢,现在动用他的势力,想必他肯定会很乐意的。 虽然这件事情做得有些不择手段,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卑鄙,但为了达到目的,卑鄙一点也是可以原谅的。如果不采用这种办法,真的让华玉双利用这件事情做起文章来,对金帅是很不利的,搞不好就会影响到他施政理念的贯彻和执行,总理把花都市当做一块试验田的希望就会落空。确切的说,如果不收拾那家小报,就会带来麻烦,为了总理的深化改革大业能够成功,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金帅嘿嘿的笑了,自认为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对待君子要讲究光明正大,对待小人就要不择手段,至于华玉双会利用这件事情掀起什么大风浪来,金帅认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起诉了那家小报,就凭手里掌握的证据,和彪哥的势力,双管齐下,这个官司绝对会打赢的。 在这种情况下,上面会相信华玉双的一面之词吗?恐怕一定会认为华玉双是在拿着一些虚假的证据没事找事,到最后这老娘们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加速她离开花都市的步伐。 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的严洪泽突然接到了金帅的电话:“洪泽市长,辛苦你了,我估计还要在厩待上十天左右。” 严洪泽知道金帅打来这个电话,绝对不会只为了这一件事情,在市长办公会上金帅曾经讲过,这次去厩长则二十天,断则半个月,现在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星期,也没有必要再提这件事情。 “市长,现在市政府的工作很正常,另外还要和你汇报一件事情,雷利集团在同遥县投资的咬,这个月底要举行奠基仪式,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参加?” “我现在任务很重,恐怕没有时间回去了,你代表我去参加一下就可以了。另外,我走的时候还忘记了一件事情,请你办一办。” “请市长吩咐。” “就是上次市政府去香港考察的时候,发生了那起看脱衣舞的事情,本来已经委托了律师,想对那家小报提起诉讼,可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你让我们的法律顾问去香港催一催,同时配合他们的诉讼。” 看脱衣舞那件事情本来就是金帅和卫清轩、严洪泽共同商量瞒下来的,这件事情如果被捅了出去,对他们三个都不好,交代给严洪泽,金帅自然是最放心不过了。 隆重推荐朋友的新书《官道红颜》,同是官场小说,喜欢的书友可以去看一看。 726烫手山芋 华玉双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从香港给她寄来快件,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哪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寄来的,可打开一看,华玉双差点晕了过去。 本来华玉双就被金帅整得不轻,眼看就要灰溜溜的滚出花都市,虽然心里不那么服气,但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却没想到竟然有人给她送来了一颗重磅炸弹。 到底是谁寄来的呢?华玉双琢磨半天始终不得要领,按照快件上的号码打过去,电话倒是接通了,可那个地址却是一个便利店的。 在放下这个电话的同时,华玉双就断定快件绝对不是从便利店寄出来的,能取得这种资料的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寄件人是拿这个地址当幌子。 面对着这块烫手的山芋,华玉双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如果把这封信公布出来,她这一段时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不要说与老朱家缓和不了关系,天知道金帅又会想出什么招来收拾她呢。 可如果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华玉双还确实不甘心,大家都是同样的人,凭什么我就要受你金帅的打压呢?上一次金帅把华玉双和吴嘉云收拾得不轻,是因为他掌握到了两个人不利的证据,可这一次就反过来了。 整整一个下午,华玉双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琢磨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这期间秘书喻斯莉虽然也进来过几次,但时间都不长。喻斯莉跟了她好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的,华玉双也没怎么在意,可谁知道正是这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喻斯莉,在进来送文件的时候看到了桌上的信件,这才让华玉双差一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与此同时,秦华林也在他的办公室里动着脑筋,按照时间计算,华玉双应该收到那份快件了,下一步就是怎么样才能够知道她收到了这封信。 这段时间,金帅把华玉双整得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不要说是常委了,就是下面的干部也对她不理不睬的,只有秦华林经常跑到她办公室里聊一聊,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建立起一种同盟关系,但不管怎么说,秦华林已经成功的得到了华玉双的好感。 华玉双这个人虽然孤傲,有些不太合群,实际上内心却并不怎么坚强,有些事情优柔寡断,很没有主见,秦华林绝对相信,如果华玉双收到这封信要找人商量,找的肯定是他秦华林。 既然得出了这个结论,秦华林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也许是心情高兴的缘故,一下午就把原来积攒下来的文件全部批阅完了,他的这种举动让秘书感到很奇怪,老板什么时候振作起来了,变得如此勤政。 快下班的时候,秦华林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秦华林嘿嘿的笑了,他知道鱼儿终于上钩了:“玉双书记,有什么指示?” “老秦啊,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我玉双同志就可以了,书记这两个字我怎么听着都别扭。” “嘿嘿,我没有讲错呀,你不仅是我们市委的副书记,还主持着市委的工作,称呼你玉双书记是应该的。” 华玉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算了,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华林同志,现在有时间吗?有件事情我吃不准,想和你商量一下。” 放下了电话,秦华林高兴得在办公室转开了圈,嘴里唱起了空城计里诸葛亮的唱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着城外乱纷纷…… 这一刻秦华林的心里高兴极了,这一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华玉双找他商量的一定是从香港寄来的那封特快专递,这就是说秦华林已经得到了华玉双的信任。 你金帅不是不想接纳我吗?正面进攻不行,咱就迂回前进,我就不相信,我和你通风报信之后,你还会对我不理不睬的。 秦华林越想越高兴,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小诸葛的称号恰如其分,虽然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但能够得到金帅的接纳也值了。秦华林早就想好了,如果金帅问起他这段时间为什么和华玉双走得那么近,用一句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就完全可以解释得过去。 秦华林确实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只不过喜欢用一些小心眼而已,接触华玉双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从这一点上来看,他这个小诸葛的称号也并不是白给的。 走进华玉双的办公室,秦华林一眼就看到从香港寄来的那份快件正放在办公桌上。秦华林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知道华玉双不仅上钩了,而且咬得还很结实。 “华林同志,我今天收到了一份香港寄来的快件,里边只是一封信,主要谈脱衣舞事件的真相,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什么人又会把它翻出来呢?” 接过了华玉双递过来的那封信,秦华林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然后皱起了眉头:“这封信是谁给你寄来的?” 华玉双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按照这上面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竟然是一家便利店的。” 秦华林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确实是透着蹊跷,也许是香港的一些正直的群众,看到有人掩盖事实真相,气愤不过做出来的事情。” “现在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了。” 秦华林仔细的看了看华玉双:“不过这件事情可非常棘手,如果我们把事实的真相公布出去,势必会给市委和市政府造成极坏的影响,可是我们置之不理,同样会引起什么麻烦来,他们能给你寄这种材料,同样也可以给省委寄,如果省委过问起这件事情,那这件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华玉双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把材料寄给我呢?” 秦华林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看来这个人对花都市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您现在主持市委的工作。”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虽然主持市委的工作,可我的情况你都清楚啊,这个人哪里是给我寄来了一封信啊,分明是一块烫手的山药。” “所以啊,我才说这件事情非常棘手,如果不公事公办,这个人就会再给省委或者是人大寄材料,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重视起来,一旦事实真相暴露了,同样也会给市委和市政府的脸上抹黑。” 听到秦华林的废话,华玉双没有讲话,显然她正在权衡利弊,这件事情无论怎么做,都会引起麻烦来,搞不好还会让金帅以为她华玉双又想主动挑起事端,这样一来,麻烦可就更大了。 “唉……”华玉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正因为吃不准,所以才请你过来商量一下,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会不会再被一些小报捅出来?如果没有这种可能的话,那我们就完全没有必要再理会,毕竟保持一个安定和谐的局面,才是我们目前的主要工作。” 秦华林听出来华玉双话里的暗示,看来这老娘们还真的想把这件事情给捅出来,本来还想利用一下她,谁想到这老娘们又想利用我了。 本来秦华林鼓捣出这件事情来,是为了达到靠上金帅的目的,他可不想让华玉双利用这件事情把金帅搞得臭烘烘的,这对他秦华林也没有什么好处,如果能把金帅搞走自然更好了,可问题是搞不走,秦华林还要在金帅手下工作,又用什么办法再去靠向金帅呢? 727节外生枝 眼睛的余光看着腕上的表,秦华林心里默默数着:十、九、八、七……三二一,手机铃声恰到好处的响了,秦华林如释重负,秘书终于按照事先的约定把电话打进来了。 “什么事?”秦华林装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正在和玉双书记谈事情,不是告诉过你了嘛,没有事不要打扰。” 手机的质量很好,虽然没有按免提,但也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里边传出了秘书的话音:“部长,您的夫人刚才打来电话,老太太身体不舒服,已经被送进了医院,您夫人让您马上回去。” 虽然事情还没有谈完,但人家的母亲病了,华玉双总不能不让人家回去吧:“既然老人病了,你就抓紧时间回去吧。” “那好、那好,不过刚才那件事情我还希望你再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捅出去,如果不想承担责任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把这件事情向省委汇报一下,以后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惹到什么麻烦。” 秦华林还以为刚才是秘书编了一个假话,却没想到谎言成真了,回到办公室,看到秘书的脸色很不好看,吓了一跳:“你刚才说的事情是真的?” “部长,老太太已经被送进了医院,您夫人说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 “啊?”秦华林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秦华林走后,华玉双的目光又看向了那封信,琢磨了好一会,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确实像秦华林所说的那样非常棘手。从心里讲,华玉双确实是怕金帅,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诡计多端,网络造谣那件事情都能查出来,难道这件事情他就不会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了,又会引起什么后果来呢? 华玉双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有了一丝后悔,认为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和秦华林讲。虽然两个人这一段时间走得比较近,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并没有共同的利益,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会去做呢? 想了一下,华玉双打通了二哥的电话,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的亲人才值得相信。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当听到二哥的声音时,华玉双觉得是那么的亲切,心里也有了一丝丝的温暖。 “小双,今天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二哥,有人从香港给我寄来了一封快件,主要反映了金帅率代表团去香港考察期间,有人看脱衣舞的真相……” 华玉双在电话里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又把自己想到的和秦华林刚才讲的话综合在一起,提供给二哥作为参考。 讲完后,电话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华玉双知道她的二哥并没有挂电话,而是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处理办法。 “小双啊,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棘手,不管怎么办,金帅都会认为与你脱不了关系。目前我们确实没有能力和朱家发生正面的对抗,甚至我们还要故意示弱,也许这样才能保住你目前的地位。金帅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又有那么大的背景,这件事情即便是捅出去,对他也造不成任何伤害,最后他只能承担一个管理不严的责任,最多把那几个人再处理了,可这样一来,你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二哥,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可问题是如果我把这件事情捂住,一旦寄信人看到没有动静,他会不会再把这封信寄给其他人呢?省委如果过问下来,我又怎么交代呢?” “两害相侵权其轻,这封信是不是经过正规的收发渠道到你那里的?如果是的话,那就按照程序办,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承担任何责任了,金帅即便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吃哑巴亏。” 二哥的指点让华玉双恍然大悟,她此时也在暗暗的佩服她的二哥,怪不得人家能够当上国务委员,自己当个正厅级干部还觉得吃力,这就是水平和能力。 华玉双越琢磨越觉得她二哥的这个主意高明,收发室收到的信件都有登记,转给喻斯莉的时候也有她的签字,虽然信件上注明的是华玉双书记,但同样也可以认为是公事,华玉双只要在这封信上签署上自己的意见,下一步怎么处理,就看秘书长的了。 这里边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这封信交给秘书长处理,一定会有很多人看到,虽然这些人看到后不敢乱说,但心里对金帅却就有了看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金帅不仅不处理下面的干部还要极力捂住,他所标榜的出于公心也就是虚假的,这样一来金帅在干部们心中的威信就会受到打击。 即便是金帅回来,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不满意的话,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华玉双本来就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现在又主持着市委的工作,以前收到了人民来信也不少,都是批转到有关部门去处理,这一次也可以把它当做群众来信去处理嘛。 华玉双正在这里琢磨着,电话里又传出了她二哥的声音:“金帅这次回京,是完成总理交给的一项重要任务,估计还要在厩待一段时间。这几天我和你大哥想了一个办法,目前正在实施阶段,不管成与不成,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稳住花都市的形势,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了。” 没等华玉双讲话,电话就被挂断了,二哥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下子又把华玉双给带到了半空中。大哥二哥究竟想出了什么办法?什么办法才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稳住花都市的形势又是什么意思呢? 华玉双的脑子就像计算机似的急速运转着,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大哥和二哥想到这个办法一定与金帅有关系。难道大哥和二哥与朱老爷子又做成了一笔什么交易?不会让自己离开花都市了?如果要是这样的话,华玉双觉得对自己还是利害参半。 现在华玉双和金帅搞得关系很僵,老朱家即便就是同意华玉双留在花都市,也不可能让她担任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本来华玉双被金帅收拾得就够厉害的了,这样一来,华玉双留在花都市还要继续受金帅的打压。 思前想后,华玉双觉得如果大哥和二哥想的这个办法与金帅有关系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再向花都市派一个自己人来当书记,只有这样才能对自己有好处。 现在的问题是,组织部是老朱家的地盘,现在朱鹏峰又是主管组织工作的政治局常委,人家会看不到这一点?能同意老华家的人来花都市当市委书记?所谓的政治就是背地里利益的交换,如果要想让老朱家同意这一点,那必须有足够的利益。 老华家虽然是厩很有影响力的政治世家,可毕竟老爷子已经去世多年了,家里最大的官就是二哥这个政治局委员,他能拿出什么利益来与老朱家进行交换呢? 和金帅共事快一年了,华玉双很清楚金帅的为人处事,他这个人是宁当鸡头不当凤尾,随着他提出来的施政理念不断的深入和落实,在工作中越来越强势,人家在花都市干得顺水顺风的,没有相当的好处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至于进步的问题,人家也根本就用不上老华家帮忙,只要金帅的资历够了,想升官只是上面一句话的事情,华玉双思来想去,觉得她大哥和二哥出的主意并不怎么高明,最后有可能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现在距爆发还差145朵鲜花,马上就是月底了,看看能不能再爆发一次。 728平衡点 天渐渐的黑了,雨点打在窗户上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喻斯莉跑了进来,手忙脚乱的关着窗户,眼睛的余光却在观察着华玉双脸上的表情。 “小喻啊,下班你就先走吧,不用在这陪我了。” 喻斯莉笑了笑:“领导不走秘书先走,可没有这个规矩,华书记,工作再忙总要吃晚饭,我打个电话让饭堂安排一下。” 华玉双又陷入了沉思,也没有听到喻斯莉在讲什么,看到她这种情况,喻斯莉悄悄地退回了秘书室,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了。 思来想去,华玉双认为她二哥的话里唯有一句才最重要的,那就是保持花都市的稳定,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想到这里,华玉双把那封信扔进了抽屉,又锁上了锁,她决定这件事情先不忙处理,看看情况再说,与其斗不过人家,不如老老实实的装孙子,也许还可以利用这件事情缓和一下与金帅的关系,即便是不能缓和,总可以抓着他的一个把柄,到时候也许还会有点用处。 至于寄信那个人,会不会把同样内容的信再寄给省委或其他的人,华玉双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能够脱身,谁愿意去管这件事情,就让谁去管吧。 按响了召唤铃,华玉双对循声进来的喻斯莉说道:“小喻啊,香港寄来的那封快件是收发室转来的吗?” 喻斯莉笑了:“我今天上午路过收发室的时候,于大姐说有你的一封私人信件,我就随手带上来了。” 华玉双点了点头:“这就是说这封信没有经过收发室的正常手续,你也没有在文件收发单上签字。” 看到喻斯莉摇了摇头,华玉双如同卸掉了一块千斤巨石,早知道这样的话,何苦费这一下午的脑子。快件没有经正常的收发,被他们当成私人信件交给了喻斯莉,这就是说收发室没有把它当作一封群众来信。 巧的是喻斯莉也没有签字,即便是那个寄件人再给省委或者其他人寄同样内容信的话,与华玉双没有任何关系,没有证据的事,华玉双完全可以一口否认没有收到,问题不就全解决了。 “走,小喻,我们去吃饭,今天我们喝点红酒怎么样?” 喻斯莉纳闷了,刚才看到华玉双还是一副苦瓜脸,怎么突然就满面春风了呢?直到华玉双嘱咐喻斯莉,对收到香港那封快件要保密的时候,喻斯莉才明白了,原来华玉双高兴是为了这个原因啊。 晚秋时节,厩夜里的气候已经很凉了,吃过晚饭,金帅陪着爷爷来到小院散步,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外套,金帅轻轻的披在了爷爷的肩上:“爷爷,天气凉了,多加点衣服。” 老爷子没有吱声,目光看向了遥远的夜空:“我刚来厩那年,晚上还能看到星星,这几年是想看也看不到了,总觉得头顶上好像顶了一个大锅盖。” “环境保护确实是一件头等大事,这些年来我们的教训太深刻了。” 老爷子停住了脚步:“今天我看到内参上有一篇介绍花都市注重环保的文章,里边有些内容很好。” “中央三令五申,发展经济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原来我们在这方面的欠账太多,现在也应该还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发展与环保在某些情况下是一个矛盾体,西方国家在发展工业的时候,也走过弯路。” 金帅笑了笑:“爷爷说的很对,环保与发展确实是一个矛盾体,您刚来厩的时候,晚上能够看得见星星,当时环保搞得确实不错,可是我们国家却很穷,过着穷日子享受着青山绿水,恐怕这也不是大多数人都希望看到的吧,所以我认为,环境的污染也是经济发展过程所付出的代价,有了钱才好办事,没有钱守着青山绿水过穷日子,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 老爷子笑了:“你这个观点倒很新颖。难道发展经济的同时就必须要牺牲环境吗?” “不同的历史发展时期,人们有不同的追求,所以我们的政策就要不断地调整,我们国家刚建国时是一穷二白,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环保理念,只要能把经济搞上去就行了。改革开放之后,中央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国民经济才有了长达二十多年的高速发展,积攒下了家底。如果当时把环保工作放到了第一位,恐怕也未必会有今天的发展,所以我认为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候,环保方面付出一定的代价是值得的,西方国家是这样做的,日本发展得晚,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老爷子摆了摆手:“行了,我们不必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反正现在环境也污染了,也说不上我们当时实行的路线和方针是对是错,不过我同意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不同的历史发展时期人们有不同的追求,就拿你们花都市来说吧,如果经济没有搞上去,你能够大刀阔斧的一下子砍掉上百家化工企业吗?恐怕你们也不会舍得吧?”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老爷子说的还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国家的财政收入依靠的是企业的税收,如果花都市的经济没有发展起来,恐怕谁也不会把所有的化工企业都给砍掉。不过,环保与发展要尽量做到平衡,没有工业的初级阶段,有怎么会上升到高级阶段呢?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老爷子又说道:“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对你搞的那个大动作还有不同的看法,认为应该循序渐进,不能采取一刀切的方式。” 金帅知道老爷子说的有些人指的是谁,为了整顿那些污染的化工企业,顾同祥当时就很不赞成,甚至还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意见。为了这件事情,金帅还和一些人产生了不少的矛盾,虽然后来被金帅巧妙的化解了,但现在这些人心里依然是不会太舒服的。 “发展经济是为了使人民过上好日子,我始终认为这是应该坚守的一个原则,我之所以一下子砍掉了上百家的化工企业,主要就是因为这些企业的污染太严重了,当然了,我也是经过周密的测算,砍掉了这携工企业,并没有影响到花都市的经济发展,今年的财政收入还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又何必去搞什么循序渐进呢?” 老爷子在松树的面前停了下来:“你到花都市工作快一年了,总的来看你提出来的施政理念,以及在经济发展中采取的一些措施是正确的,一号也和我聊过几次,他甚至说出了可圈可点这四个字。” “其实我只是做到了问心无愧,城市的管理和企业的管理有异曲同工之处,关键是如何抓到一个平衡点。” 老爷子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个平衡点很好,治大国如烹小鲜,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平衡,失去了平衡就会出乱子,不管是哪一个方面的工作,都要注意到这一点。” 老爷子的话里有所指,金帅试探的问道:“所以吴嘉云走后,中央才让华玉双主持了花都市委的工作?” 老爷子笑了:“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 金帅不明白了,那么另一方面又是什么呢?看到老爷子没有讲话的意思,金帅也没有再问,和这些大人物讲话忒累,即便是自己的爷爷也同样如此,看来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去悟了。 729批评 远处跑过来了一个人影,两个警卫迎上去看了看又消失在暗处,金帅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到是石头回来了,明天是周末,孩子是坐晚班飞机回来看太爷爷和太奶奶的。 “太爷爷好,我回来你一定很高兴吧。” “高兴,”老爷子伸出手在重孙子的肩膀上拍了拍:“每一次回来我都看到你好像比上次又长高了一大截。” 石头夸张的说道:“不会吧?我要是真长得那么快,岂不成了奥特曼。” 石头的话引得老爷子哈哈大笑,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中央首长的威严,分明就是平民家的老爷子,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够释放出他内心的情感。 “见过你太奶奶了吗?你妈妈和两个弟弟都好吧?” “我见过太奶奶了,她说您和爸爸在这里散步,我就跑过来了。妈妈的工作还像以前那么忙,两个弟弟的学习也很好,现在都快变成粤海人了,整天叽里呱啦的说鸟语。” 石头的话引起了三个人的一阵大笑,笑声在这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爸爸,妈妈让我告诉你,香港的那件事情解决了,她还说把那个人留在花都早晚还会引起麻烦来的。” 本来金帅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老爷子谈谈华玉双的事情,看到老爷子投来了询问的目光,金帅知道此时不讲也不行了。 “爷爷,前一段时间出了一点情况,我率政府代表团赴香港考察的时候……” 老爷子一开始还面带笑容,听着听着脸色严肃起来了,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像他那种拥有崇高政治智慧的人,要想在他面前隐瞒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办呢?”看了看石头还站在一边,老爷子摆了摆手:“石头,我和你爸爸谈点事情,去陪你太奶奶吧。” 石头仿佛也觉察出了点什么,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你把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讲一下。” 看到老爷子严肃的面孔,金帅的心里也有了一丝丝的紧张,如果说在旁人面前,他也许还不会说实话,但在爷爷面前,他不能也不敢。 “爷爷,这件事情我处理得是有些不太恰当……” 听完金帅的话,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你办得确实不怎么样,虽然事出有因,出发点也是好的,但带来的后果却并不好。你现在是一个副部级的领导干部了,考虑问题要全面一点,不能顾此失彼,更不能用一件事情去掩盖另一件事情,我和你讲过多少次了,在官场里要讲究大智慧,靠小聪明是办不成大事的。” 自从金帅认祖归宗以来,老爷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肃批评过金帅,除了对金帅的喜爱之外,还因为金帅的工作很出色,做的事情让老爷子很满意,正因为这些原因,老爷子对金帅是表扬多于批评。 听着老爷子的批评,金帅一句话也不敢讲,老爷子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地敲打敲打他了,甚至还有一点算总账的意思,只不过算总账不是要处分他,而是要让他引以为戒,今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件事情你幸亏遇到的是华玉双,如果是钱世军,就你这点锌俩,他是很容易看清楚的。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要善于平衡各方的利益,更要善于解决矛盾,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去搞小动作。” 老爷子整整批评了金帅五分钟,金帅此时是心服口服,老爷子讲的话很对,如果面对的是钱世军,情况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搞不好还会给自己引来大麻烦。 虽然金帅是为了花都市的工作,才想保任卓旭,从这一方面来讲,出发点还是好的,但万一被人家看穿了,受到损伤的是金帅本人,如果再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做点文章,搞不好金帅的政治前途就会受到影响,想到这里,金帅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爷爷,我错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件事情幸亏你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才没有酿成大祸,否则我们这些年来的心血可就白费了。小帅啊,爷爷明年就要退下去了,今后整个家族兴旺的重任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了,所以你不能有半点马虎。这些年来你顺水顺风的,没有经受过什么大的挫折,心里也难免有了一些浮躁,这件事情给了你一个很大的教训,希望你今后能够很好的注意。” 夜色渐浓,树林中飘起了一层浓雾,祖孙二人向来路走去,老爷子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想现在就把华玉双挤出花都市?” 金帅点了点头:“虽然华玉双现在表现得很老实,但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说明,她并不是一个甘于安分的人,如果我想心无旁骛的做一点事情,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身边就不绝对不能留下这种人。” “小帅,想做点事情是好的,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是必须的,即便你的施政理念再正确,但你一个人能把所有的工作都干完吗?工作是大家干的,要注意发挥集体的力量,团结大多数,有那么一两个持不同意见的,还会给你提一个醒。如果你把一个班子搞成了铁板一块,让所有人都听你的,一旦你工作中出现了失误,又没有人提醒你,到那时候后果会很严重的。我们的党在这方面的教训是很深刻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组织之上,工作中也不能搞一言堂,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是很危险的。” 老爷子的话如醍醐灌顶,说实话,金帅这些年来虽然在工作中取得了很大的政绩,但都是建立在把手下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基础上,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唱反调的,这也就是因为金帅目前走到路子还是正确的,可万一错了呢? “爷爷,您批评得对,这些年我在工作中确实是太强势了,有的时候听不进相反的意见,一些同志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就会认为他是和我对着干,就想千方百计的收拾人家。从小处讲,我是为了把工作搞上去,从大处讲,我是在搞一言堂和个人崇拜,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这个做法是错误的。” 老爷子点了点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很好,发现了问题就要及时去解决,出现了错误就要认真的纠正。” 老爷子没有再讲话,他此时正在考虑着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年来对金帅是不是太宠爱了?或者是拔苗助长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金帅显然还不适和担任更重要的职务,必须要让他在目前这个位置上再沉上几年,只有经受住了磨练,才能成熟起来。 “对华玉双这种人,应该采取团结和斗争相结合的方式,有些事情不能之过急,我估计她即便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这对她本人来讲,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金帅听明白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看来老爷子并不想现在就把华玉双调离花都市,金帅突然觉得,他在处理这件事情时,是不是太急躁了一点? 老爷子讲得对,华玉双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因为她的前途和命运掌握在老爷子的手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力求自保,绝对不敢主动挑起事端,如果她连这点政治智慧都没有的话,那就甭在官场里混了。 金帅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之过急了,没有认真地分析形势,就把华玉双当做假想敌,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金帅此时看向老爷子时的目光里全是崇拜。 现在距爆发还差42朵鲜花啦。 730召见 祖孙俩个默默地走着,来到办公室门口,老爷子看了看金帅:“小帅,你来一下。” 老爷子的办公室未经批准,谁也不能进去,金帅知道老爷子要和他谈一件重要的事情。 屏退了工作人员,金帅亲自给老爷子沏好了茶,又给他搅了一块毛巾:“爷爷,擦把脸吧。” 老爷子指了指前面的小碟子:“放在这里吧,你先坐,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谈。” 说是有事情要和金帅谈,但老爷子却拿起了面前的文件看了起来,过了一会离开办公桌,坐在了金帅对面的沙发上:“这次你在国务院政策研究室组织的研讨会上的发言我看过了,最近几天我们几个私下里交换过意见,从你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来看,你在经济工作方面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金帅不明白老爷子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吱声。 “四号向我建议,让你去财政部担任常务副部长,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自从那天和孔宇建谈过话之后,金帅就觉得让他去财政部担任副部长,虽然对华家有好处,绝对不是华家两兄弟和孔宇建想出来的主意,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现在听到老爷子的话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高人就是四号啊。 “爷爷,如果您是代表组织上和我谈话的话,我服从组织的安排,如果您是以爷爷的身份和我随便聊一聊,那我就要谈谈我个人的看法了。” 老爷子笑了:“公私分明,这一点还是不错的,今天我是以爷爷的身份和你随便聊一聊,有什么话你就大胆的讲。” 刚才受过老爷子的批评了,金帅现在自然是谨小慎微,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前两天财政部部长孔宇建也找我谈过同样的话题,但被我婉言拒绝了。” 老爷子看了看金帅,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什么?” “我是这样考虑的,我去花都市工作之前,总理曾经找我谈过一次,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也能猜得出来,总理想把花都市当做一块试验田。目前花都市的形势发展很好,最起码在发展实体经济、整顿房地产市场、整治环境污染取得了初步的成绩,但要说完成还为时尚早。” 老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既然总理要把花都市当做一块试验田,那么我就要努力完成这项任务,这个时候离开花都市,那就半途而废了,显然总理是不希望看到这一点的。如果我同意去财政部,总理虽然不会不答应,但是对我的看法就不会那么好了。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能不考虑,您曾经和我讲过,我们朱家是靠着穆家才走到了今天,明年您就要退下去了,所以为了我们家族的利益,我只能当好总理的马前卒,把自己的利益与总理的利益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这样才能够使我们朱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老爷子欣慰的笑了:“你能想到这一点,爷爷很高兴,有时候我也在想,你这个脑袋瓜究竟是怎么长的,虽然年轻但眼光却看得很长远,说你政治智慧很高吧,有时候又会做出一些很幼稚的事情来,说你没有大智慧吧,你却又能站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看问题。” 看到爷爷很高兴,金帅也笑了:“爷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表扬我?” “呵呵,有缺点就要指出来,有优点就要表扬,这才是实事求是嘛。我已经反复考虑过了,你现在正处于一个成长阶段,有的时候幼稚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只有三十五岁,爷爷相信,随着你的年龄增长,以及经验的积累,总有一天你会成熟起来的。” 这一晚上,祖孙俩个谈了很久很久,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从爷爷那里得到的知识,岂止是读十年书那么简单,只有自己的亲人才能和你讲心里的话,也才能告诉你官场里的真谛,要知道这可是老爷子一辈子从政总结出来的经验,用无价之宝这四个字来形容还是非常正确的。 一个星期之后,关于对美国政府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的应对方案拿出了初稿,在这期间,金帅和他三个老同学几乎是在争吵中度过的。庞建辉等人惊讶的发现,金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非常善于听取大家的意见,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只是认为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方旭薇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自我感觉良好了,而是完全的进入了自己的角色,金帅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她就坐在一边认真的记录,四个大博士的讲话对于方旭薇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听到金帅他们已经拿出了初稿,政策研究室主任卓义东非常惊讶,原来还以为半个月能够拿出初稿就不错了,却没想到不到十天,竟然就拿出来了,这个速度可是够了快的。 刚要下班,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从总理办公室打来的。 “金帅同志,总理请你今天晚上九点钟到他的办公室,汇报方案的制定情况。” 金帅知道,总理已经得到了初稿已经拿出来的消息,今天晚上要找他认真的谈一次。原来还准备和小组的人出去庆贺一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今天晚上总理要召见我,咱们今天晚上的聚会只能推迟了。” 能够让总理召见,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望着庞建辉等人羡慕的目光,金帅笑了:“这一份初稿凝聚着我们大家的心血,我相信总理肯定会很高兴的。” 金帅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是在告诉大家,我在向总理汇报工作的时候,是不会忘了大家的功劳的。 颐乐堂还是像往常那样灯火通明,当工作人员引导金帅走进总理办公室的时候,里边还坐着一个客人,虽然还猜不透这个人的身份,但能够进入总理办公室也绝非是一个简单人物。 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同时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没有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总理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经过总理的介绍金帅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国家银行行长雷明宇。 虽然金帅是第一次见雷明宇本人,但对他的情况却非常了解。雷明宇是我们国家自己培养的金融学家,参加工作之后,一直在银行工作,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以其扎实的工作作风,渊博的金融知识,在金融界很有名望,曾经向中央提出了很多行之有效的建议,并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这一次中央把四个留美金融学博士组织起来,针对美国政府即将要实施的量化宽松政策,制定出了一套应对方案,代表了西方最尖端的金融理论,明宇同志也同样组织了一个班子,制定出了一个方案,同样也代表了我们国家最尖端的金融理论,一东一西可以取长补短,使我们的方案更加完善,具有可作性。” 看到雷明宇惊诧的目光,金帅就明白了,他们两个都不知道除自己这个班子之外,还成立了另外一个班子。这件事情说明了一个问题,中央对应对美国量化宽松政策的方案还是非常重视的,并不只局限于一个方面,而是采取了集思广益,两种不同思维的有效结合。 现在距爆发还差21朵鲜花,明天就是月底了,手里的话就不要捂着了,投给微笑给她一点爆发的动力吧！！！ 731交谈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茶,总理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把办公室的门帮我们关好,如果谈的时间晚了,替我们准备宵夜。” 听到总理的讲话,金帅和雷明宇都明白了,今天晚上的谈话不仅很重要,而且时间还会很长。 “经过十天的艰苦工作,你们分别都拿出了方案的初稿,今天我们先小范围的讨论一下,你们两个谁先来?” “还是请金帅同志先来吧,毕竟他们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代表着西方最先进的金融理论水平。” 总理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就先听听金帅同志的方案吧。” 金帅笑了笑从包里掏出来的材料,如果按照官场里的规矩,应该是谁的官大谁先讲话,但总理点名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经过十天的工作,金帅对一些数据烂记于心,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非常熟悉了,再加上金帅的口才很好,讲起话来抑扬顿挫很有感染力。 虽然总理在金帅汇报时,不时的插话问上几句,但雷明宇却一句话也没讲,只是奋笔疾书认真的记录下金帅方案里的重点。 金帅汇报完了,笑着说道:“我们这个方案只是个初稿,可能有些地方还不是很成熟,也算是抛砖引玉吧,还希望能够得到总理和雷行长的指点。” 总理和雷明宇相视了一眼同时笑了,看的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否则他们不会有这种表现。 “今天我们只是小范围的聊一聊客气话就不要讲了,下面请明宇同志谈一谈他们的方案。” 办公室里响起了雷明宇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发黄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就可以看得出来,雷明宇制定的这份方案费了不少功夫,也是用烟熏出来的。 金帅认真听着雷明宇的方案,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一边记录一边对比这两个方案的优劣,并从中找出了哪个地方可以互相取长补短。 总理刚才讲过,金帅制定的这份方案代表着西方最先进的金融理论,而雷明宇制定的这份方案,同样代表着国内金融界最先进的水平,如果说金帅是在创新的话,那么雷明宇就是在务实了,金帅这个时候才明白,总理为什么会组织两个班子共同制定这个方案,只有把创新和务实有效地结合起来,才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虽然我不是很懂金融,但从你们刚才的汇报当中,我也可以听得出来,你们制定的这两个方案各有所长,下面我们就具体的讨论一下。” “金帅同志,”雷明宇笑了笑开始讲话了:“你制定的这份方案里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要应对美国接连不断地的量化宽松政策,必须要加快发展实体经济,用实体经济壮大国民经济,对于这个问题,我基本持赞成态度,但问题是,房地产经济也不能排除在实体经济之外吧?” 对于这个问题,金帅可是做了深入的研究,他目前在花都市大力整顿房地产市场,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个问题。 “雷行长说的很对,实体经济中确实不能把房地产排除在外,但我们必须要掌握好一个度。房地产经济从来不是飘在空中的祥云,而是百层高楼起于地基,确切的说,房地产的地基是实体经济,只有地基牢固了,我们的经济大厦才能百年不倒。” 看到雷明宇眉头微皱,金帅笑了笑,继续说道:“在这一点上,有两个最为典型的例子,其中一个是美国的底特律房地产发展情况。底特律原本是美国五大工业区的汽车城,随着美国汽车工业的衰退,当地的实体经济也随之完全崩溃,两年前当地普通住宅的价格大约在八至十四万美金左右,约合人民币五十到一百二十万,而现在却只值几千到一万美元不等,房价的急剧下跌,造成的严重后果就是,银行因大笔贷款收不回来而破产倒闭,没有了资金的支持,实体经济的恢复更加无望。” 对于这件事情,雷明宇自然是很清楚了,银行也曾经组织过一些专家进行过讨论,但至今都没有找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刚才我举的是美国的一个例子,现在我再讲一下我们国内的,西北的石油城银山市,曾经是我们国家第一大石油工业基地,但随着石油资源的枯竭,当地实体经济已经瓦解,房价在全国房地产泡沫大潮中不升反降,现在一平米不过只有百十元左右,虽然这两个城市的例子比较特殊,但都说明了一个道理,即从长期的观点来看,房地产经济的演化结果必然要与实体经济相匹配,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房地产经济的基础是实体经济。” 看到总理投来了鼓励的目光,金帅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国家的房地产经济已经演变到了什么程度呢?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给出了这样一个数据,去年年底,全国累积住房存量达到了2.2亿套,而按照城市常住的家庭人口计算,户均为1.22套,显然已经供过于求。” 雷明宇想了一下说道:“你只提出了城市的常住人口,但有没有考虑到大批进城的农民工呢?” 为了制定这套方案,金帅对这方面的数据可是掌握得非常清楚,听到雷明宇提出的疑问,胸有成竹的说道:“按照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统计,进城农民工大约为2.4亿左右,按全国城市户籍人口6.9亿的数据,户均3.13人,那么所需要的住房不过才0.76亿左右。如果进城农民工的住房条件略低于城市平均水平,比如居住面积只有目前平均的23,那只需要0.5亿套住房。也就是说我们目前的住房,不仅够城市居民的居住,多出来5000万套左右,完全可以满足进城农民工的住宅需求。”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住房完全可以满足需求了?” 金帅点了点头:“无论按照什么样的数据,目前的住宅房都已经过剩,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大量的小产权房未在统计范围内。在有星市,小产权房的面积几乎占到全市的半壁江山。根据研究资金来源于房产商的reico工作室估算,最近五年间小产权房建筑面积约7.6亿平方米,相当于同期城镇住宅竣工面积总量的8,完全可以满足近800万1300万户进城农民工的住房需求。这样看来,进城农民工实际所需的住宅房满打满算最多不会超过3000万套。而目前每年住宅房竣工面积约8亿平方米。如果按每套住宅80平米计算,住宅房的新增产能每年至少有1000万套。这就意味着,只需要3年的时间,所谓城镇化的过程就可以完成。要知道,毕竟留守农村几乎都为老弱病残,2.4亿进城农民工必然是最后的城镇化对象。” 总理点了点头:“要是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目前建设的住房,完全可以满足需求,那为什么房价还在一个劲的上涨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房产的供给是足够了,但需求却不是那么容易创造的。房产的有效需求在于人们具有足够的购买能力,这种购买能力则需要人们具有足够的收入条件。很多人以为,既然有数亿的进城农民工,他们必然都会成为房产经济继续持续下去的有效支撑力量。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很多城市的空置房按照目前的人口增长速度,都需要至少5年以上,乃至于十几年的时间来消化,原因在于大多数的普通市民或居民并不具有购房的经济能力。” 总理和雷明宇相互看了看,同时意识到金帅所讲的已经进入到分配方面的深层次上了。 732转变 总理和雷明宇的分析很对,金帅接下来的话题确实谈到了收入分配的问题,但他在谈到这个问题时,并没有从微观方面介入,而是从宏观方面谈到了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雷明宇也是国家银行的行长,钱是从他那里流出去的,讲多了,人家再接受不了,对金帅也没有什么好处。 “据央行统计数据显示,货币供应量m2余额从十年前的16万亿增加到去年末的99.86万亿,十年间,增长5倍多,也就是讲新增了大约84万亿左右的m2。货币m2与债务是硬币的正反两面。目前,各级政府总债务约为1518万亿,而这些债务大多与房地产有关,除此之外,还有房产商债务约5万亿、居民房贷债务约13万亿左右。这样,于房产有关的债务总额至少为30万亿以上。这就表明,新增的货币m2近40都是以土地与房产为平台从银行流出来的。” 作为国家银行的行长,雷明宇当然知道金帅列举的这些数据是准确的,对于这些问题雷明宇也不是没有觉察到,但由于思想没有引起重视来,再加上这部分的贷款的利润很高,所以明知道这些问题比较严重,但依然没有采取任何的办法。 “如果新增的货币像坐直升飞机撒钱一样均匀地被所有人获得,那么将会极大促进社会消费的增长,问题在于,越来越多的钱被与房地产或其他固定资产投资项目的相关群体获得,尤其是房地产相关利益群体,比如房产商、地方政府官员以及一写房者等等。这些少数富人的消费并不能拉动社会整体消费,只能拉动奢侈品的消费,这就是这些年来,我们国家奢侈品消费全球第一的原因所在。此外,这些人还会用掌握的资金或资源用于更多的投资于投机,比如房地产投机,结果更为推动房价的上涨与房地产泡沫的膨胀。而普通居民却因为通胀却损失惨重,总的来看,反而会降低社会消费总量。” “金帅同志,你认为最严重的后果会是什么?” “总理,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觉得头疼,这个问题如果不重视起来,其结果只能是实体经济日甚一日地衰退,而地方政府只能依靠房产经济来维持表面的繁荣。据测算,要依靠投资来维持目前的经济增长速度,房地产投资额每年至少保持在7万亿以上,也就说全国新增m2或放贷总额要保持在20万亿左右,平均每月放贷总额约保持在1.7万亿。今年1月放贷1.07万亿,2月6200亿,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可以判断,现在的房产商及其相关的几十个行业都处于困境之中。如果能够顺利结款,那真是要感天谢地了！”本来金帅说这邪就够了震惊的,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石破天惊:“总而言之,只要房产经济一日不与实体经济相匹配,经济的繁荣只能是雾中花水中月,如果刻意维持房产泡沫,用泡沫掩盖泡沫,等待我们的将是长期的衰退。面对这样的局面,决策者确实需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与决心,否则民族复兴与强国梦也将与高房价一道终将化为云烟。” 总理没有讲话,饶有兴趣的看着雷明宇,而雷明宇同样也没有讲话,在仔细琢磨着金帅话里的意思。有好几次,总理都和雷明宇谈到了我们国家房地产的现状,但都被雷明宇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解释过去了,到了这个时候雷明宇已经明白了,总理与其说让他制定对美国政府量化宽松政策的应对方案,倒不如说总理想通过这个机会,让他的思想上受到触动。 所有人都知道,实体经济是实现强国目标的根本,而靠盖房子是达不到这一目标的,要想应对美国的量化宽松政策,就必须使我们国家强大起来,没有实体经济作基础,强国梦就只能是一个梦想,一旦国家的经济陷入长期的衰退,又用什么去应对美国实行的量化宽松政策?人民币将永远没有强大的那一天,等待我们的将是巨额的外汇储备被美国逐渐稀释,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就会化为乌有。 本来这次进京,金帅就想和总理汇报一下花都市对房地产市场整顿的情况,虽然他早就考虑好了,要想把房地产市场的泡沫挤出来,就必须征收空置税,但没有上面的批准,他也只能是想一想而已,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金帅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总理,整顿房地产市场虽然可以损害一些既得利益团体,但为了我们国家的长远发展,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下决心的时候了。最近这一段时间,我根据花都市在整顿房地产市场方面取得的经验,提出了一个方案,请总理审阅。” 办公室里静极了,只听到总理看文件时翻动纸张发出的沙沙声。金帅相信,总理站得高看得远,一定会同意他制定的征收空置税的方案,而这个方案也绝对会在花都市进行试验,一旦取得成功,将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只要整顿了房地产市场,大力扶持实体经济,我们国家的强盛就指日可待。 在金帅来之前,总理和雷明宇就房地产经济的问题已经交换过意见,但雷明宇还是提出了以前的一些理由,总理也没有和他继续深谈下去,只是要求雷明宇等一会听听金帅的意见。 说实话,雷明宇一开始并没有怎么瞧得起金帅,认为这个年轻人也不会有多少真才实学,却没有想到人家用大量的数据,证明了房地产已经不是供不应求,还列举出了忽视实体经济,重视房地产经济所带来的危害性,作为一个我们国家培养起来的金融学家,他自然很清楚金帅讲的这些道理是非常正确的。 雷明宇这个人性格比较固执,用老百姓的话来讲就是喜欢钻牛角尖,认为自己做对了的事情就会一条道走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但一旦有人能把他说服了,他的思想观念就会很快转变过来,无疑总理在这方面取得了成功。 你雷明宇不是认为房地产市场是供小于求吗?你不是认为房地产市场也是实体经济的一部分吗?你不是认为增加房地产的贷款不会影响到国家经济的发展吗?那就请你听一听不同的看法,谁讲得对,我们就按照谁说的去做。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得出来,总理在工作中非常善于听取各方面不同的意见,尽管他很强势,但还是喜欢以理服人。 总理很快就把材料看完了,也没有表态,而是按响了召唤铃,对循声进来的工作人员吩咐道:“你去把这份材料复印十份。” 金帅明白了,总理是准备在小范围之内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了,从这一方面来看,总理还是很讲民主的,强势的基础是建立在统一思想之上的,金帅觉得在这一方面他可是比总理差得远了。 “明宇同志,”总理的话把雷明宇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你认为金帅同志讲得怎么样?” 雷明宇笑了笑:“总理,我认为金帅同志讲得很对,看来我以前对房地产经济的认识出现了问题。” 总理笑了,显然他对雷明宇的表态是很满意的,这块老牛筋终于被煮烂了。既然雷明宇表态他的认识出现了问题,肯定会有所改变的,这样一来,既没有大动干戈,维护了高层政坛的稳定,又能给房地产经济断奶,这可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明宇同志,金帅同志不仅诊断出了我们国家经济发展中的病因,还开出了一份很好的医,他又提出了一项新的建议,你先拿回去看一看,过几天我再找你谈,下面我们书归正传,再谈一谈对美国施行量化宽松政策的应对之策吧。” 今天八章爆发,月底了有花就投上来吧,微笑谢谢了。 733提高 东方渐白,树上的鸟儿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叫声,当金帅和雷明宇与总理告辞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钟了,这就是说,三个人针对美国政府量化宽松政策的应对之策,整整谈了九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的谈话,对于金帅来讲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总理恐怕也从来没有和下面的干部谈过这么长时间的话,望着略带倦意的总理,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师兄太太累了。金帅觉得总理在和他握手的时候,手上还加了一把力。 通过这以西的谈话,总理对金帅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如果一开始总理只是把金帅当做小师弟来对待,认为他值得信任,那么现在他对金帅的看法就是,这是一个既值得信任,又非常有能力的人了。 “金帅同志,今天晚上我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银行帮帮我?” 金帅这次回京才十天的时间,就有两个人和他说出同样的话来了,如果前一个说出这邪的于飞博,是抱有其他的目的的话,那么雷明宇的邀请则是真诚的。 通过长达九个小时的谈话,金帅也看出来了,总理是非常信任雷明宇的,只不过这个人非常固执,总理才采取了这种迂回的方式,促使他转变思想。除此之外,总理还很欣赏雷明宇的学识和能力,如果要按照派系来划分,金帅和雷明宇同属于总理的人。 “谢谢雷行长的信任,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我还是更适合管好花都那块试验田。” 雷明宇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能替总理管试验田的人,自然是总理最信得过的,也是最有能力的,这个时候雷明宇才彻底明白,总理今天晚上这样做的真实用意。 正在驾驶室里昏昏欲睡的钟杰宝,听到车门一响,立刻惊醒了过来:“市长,您辛苦了,和总理整整谈了一夜。” “呵呵,也耽误你休息了,这样吧,你先把我送回家,回去好好睡一觉。” 钟杰宝摇了摇头:“市长这么辛苦都不休息,我怎么能回去睡觉呢。” 金帅知道钟杰宝的脾气,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手下能有钟杰宝这样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也确实是福气。金帅突然想起了总理的用人之道,在房地产经济这个问题上,虽然与雷明宇的意见产生了分歧,并没有采闰单的方式去批评他,或者调整他的工作,而是用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促使他的思想转变过来,既表现了总理的宽宏大量,又没有埋没了雷明宇这个人才,这种用人之道才是最高明的。 结合到昨天傍晚老爷子和他谈的那邪,金帅意识到他原来的工作确实是出现了一些问题,最起码在用人这方面走了一些弯路。幸亏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比较顺利,华玉双又蠢了一点,这才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如果是另一种情况,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回到家的时候,金帅已经全部想明白了,他的政治智慧又有了一个很大提高,这次进京没有白来,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使他更加成熟了。 小树林里晃动着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不用问也知道是老爷子和石头在锻炼身体,金帅笑了笑走了过去,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回来了,”老爷子的太极拳如行云流水:“怎么谈了这么久?” “我和雷明宇分别制定了一个应对方案,逐条研究下来,时间就长了一点。” 老爷子收起了招式:“事关国策,自然要慎重再慎重,总理肩上的胆子很重啊。” 金帅点了点头:“爷爷,我反复想过了,你昨天晚上和我讲的那邪非常正确。” “说得具体一点。” “首先我在工作的方式方法上还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没有注意到强势是建立在统一思想的基础上;其次我在用人方面只考虑到了会不会听我的话,但没有做到以理服人。” 老爷子满意的笑了:“看来这次总理召见又让你学到了不少东西,小帅,工作中要很好的注意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方式方法,其次就是以理服人,你能够认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你还年轻,我相信你到了总理那个年龄,肯定会成熟起来的。” 太阳渐渐地升起,阳光照在祖孙三人的身上,就好像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装,老爷子和金帅默默地看着正在练武的石头,两个人谁也没有讲话,仿佛要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四代人的身上。 好长时间没有看孩子练武了,金帅发现石头的武功非常有长进,一招一式虎虎生威,金帅自忖自己像这么大的时候,恐怕也没有石头这个成就。 “我反复考虑过了,”老爷子的话把金帅的目光从孩子身上拉了回来:“华玉双不能继续留在花都了。” 在回家的路上,金帅就想过,这次回花都之后,要与华玉双尽量搞好关系,只要她不出什么幺蛾子,就让她继续主持市委的工作,现在听到老爷子的话,金帅又不明白了,老爷子昨天晚上没有表态,怎么今天早上却突然说不能让华玉双留在花都市呢? “花都是总理的一块试验田,目前你们的工作正进入攻坚阶段,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稳定发展,然后总结经验向全国,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上下一条心。” 稍微停顿了一下,老爷子又说道:“目前形势非常紧迫,深化改革即将进入实施阶段,为了保证这项工作能够顺利进行,就必须排除一切障碍,现在对你们花都市做法持有不同意见的还大有人在,一着不慎就会全盘皆输。” 金帅明白了,虽然老爷子昨天晚上批评过他的一些做法,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还确实需要有一个强势的人物去把总理的试验田管好。金帅既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工作当中存在的问题,那就说明他已经成熟了,只能在以后的工作中逐步加以改正。如果此时还把华玉双留在花都市,以她的能量和背景,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试验田的工作搞不好,耽误了总理的改革大计,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华玉双走后,中央会派谁去花都市呢?” 老爷子笑了笑:“中央对这个问题会有一个全面考虑的,现在你需要做到的一点就是,认真完成总理交给任务,取得有利于深化改革的经验,尤其是在经济发展这方面,更要闯出一条新路,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考虑了。” 老太太走了过来:“小帅工作了一夜,你就没说让他去休息休息。” “奶奶,我不累,能有聆听爷爷教诲的机会,可比我睡大觉要好得多。” 老太太慈祥的笑了:“还是我的孙子会讲话,今天是周末,那几个丫头都要回来,如果你不累的话,陪奶奶去北山看一看怎么样?” “太奶奶,”石头练完功跑了过来:“让爸爸去休息,我陪你去好不好?” 看到重孙子懂事的样子,老爷子和老太太都笑了,天伦之乐对于这个家庭来讲是一种奢侈,可既然踏上了仕途这条路,也必须要有取舍,鱼与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金帅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明年老爷子就要退下来了,如果自己还在外地工作就无法尽孝道,虽然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可如果有条件能够两者兼顾的话,岂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呢? 想到这里,金帅决定一旦完成了总理交给的任务,他就要向总理要求调回厩,反正自己的基层工作经验也有了,年纪轻轻的就爬到了副部的位置上,此时确实需要沉淀一下了。 734私人问题 自从知道华玉双收到了香港寄来的快件,秦华林本来还想及时向金帅通风报信,却没想到他老母亲这一病,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等到老母亲脱离危险之后,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 如果不是张铭代表金帅来看望秦华林的老母亲,秦华林还不会想起这件事情来,等到张铭一走,秦华林就打通了金帅的手机。 “市长,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两天前,华玉双找过我,说她收到了从香港寄来的一封快件,信的内容我看过了,主要是脱衣舞所谓的真相。本来这件事情我应该及时向你汇报,可我老母亲病重坐了医院,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噢,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秦华林还以为金帅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很惊讶,却没想到金帅并没有多么惊奇,秦华林郁闷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还有别人向金帅通风报信? “市长,脱衣舞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怎么还会有人把它翻腾出来呢?究竟是谁给华玉双寄来的这封快件?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华玉双会不会利用这件事情再做点文章?” 电话里过了一会才传出了金帅沉稳的声音:“华林同志,事实就是事实,任何人想拿这件事做文章,最后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洪泽市长已经派市政府的法律顾问去香港专门处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情。” 收起了电话,秦华林郁闷得简直要发狂,策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又费了这么大的心机和华玉双拉近关系,到头来却出现了这么一种结果。 虽然金帅说出了谢谢那两个字,但秦华林丝毫没有听出谢谢意思来,这就是说秦华林想用这件事情靠向金帅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更要命的是,市委的干部现在都知道,秦华林这一段时间和华玉双走得比较近,一旦金帅知道了这种情况,肯定会引起他的误会来的,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华林觉得自己就做了这么一件蠢事。 其实,金帅接到秦华林这个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了,虽然秦华林想靠过来,但用的这个办法让金帅很不齿,大家都在一起工作,因为政见的不同,或者是利益的所致,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派系,斗争是难免的,但不能用这个龌龊的办法。 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为了使自己的施政理念得到贯彻和实行,确切的说为了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与一些人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从而也抓到了一些人的把柄,着朱国政不得不反戈一击,从而促使当地派系的鲁弈安和那乐海也靠了过来,使金帅能够牢牢的掌控住常委会上的形势,为他的工作铺平了道路。 抓住的这些把柄中,其中也包括秦华林的,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收拾这些人,主要因为时机还不成熟,金帅现在需要的是稳定的政局,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如果现在就动手,势必在花都的官场上引起一场大地震,这对金帅是很不利的。 有些人现在是坐立不安,担心金帅会收拾他们,这就给金帅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反正这些人也跑不了,不如先把他们稳住,等到完成了总理交给的任务,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除此之外,金帅还有另一种考虑,市长是抓经济的,反贪的问题应该由市委书记负责,金帅如果插手反贪的工作,不禁对他自己没有利,反而还有越俎代庖之嫌。等新的市委书记上任之后,金帅就会把这些证据交给他,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金帅去头疼了。 经过几天紧张的工作,方案的二稿完成了,这就意味着金帅这个临时的小组就要解散了。从紧张的工作当中解脱出来,几个人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可是在中央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之前,他们还不能离开厩,谁知道中央还会不会交给他们新的任务呢,他们制定的那份方案会不会被通过?对于这个问题,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既然完成了任务,又闲着没事,五个人也只能以喝茶聊天消磨时间了,虽然大家在一起待了只有短短的十几天时间,但相处得却非常好,在一起几乎是无话不说。 方旭薇眉宇间也带上了一丝丝的忧愁,这个一贯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孩这几天变得非常的淑女,金帅也从她的眼睛看出来了,这个女孩正在为她的婚姻事情而发愁。 好容易看到金帅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方旭薇犹豫了一下,敲门走了进去:“金哥,我想找你聊聊。” “呵呵,好啊,我正想找你聊聊呢。” 金帅给方旭薇端过来一杯茶,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金帅此时不仅知道方旭薇要找他聊什么,而且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金哥,你说一个人活在世上到底为了什么呢?” 金帅笑了:“这可是一个大题目,我个人认为,人活在世上就要有自己的追求。” “那你的追求是什么呢?” “我的追求是用我学到的知识为我们这个国家做点实事,这样我才能活得更充实,不至于虚度光阴。” 方旭薇撇了撇嘴:“你干脆说想当大官不就得了,干嘛要说出这些大道理来?” 金帅大笑:“体制内的人没有一个不想进步的,而想当官的出发点又各不相同,确切的说,权力掌握在谁手里,产生的结果也不一样,手里有了权力,你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一个人是抱着为国家做点实事的目的,那么他想当大官就并没有什么错误。” 方旭薇想了一下:“那么你在生活方面就没有什么追求吗?” “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连家庭问题都不能处理好,何谈后两项事业呢?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支持,我才能心无旁骛的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方旭薇的贝牙又一次咬着嘴唇:“金哥,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好吗,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金帅笑了:“你是不是想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残酷的。” “对呀,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个大题目,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无法就这个问题给你做出正确的解答。不过我个人认为,所谓的爱情是两个人有一个共同追求目标所产生的火花,爱是包容而不是放纵爱是关怀而不是宠爱爱是相互交融而不是单相思爱是百味而不全是甜蜜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相爱的人彼此心灵的相互契合是为了让对方生活得更好而默默奉献这份爱不仅温润着他们自己,也同样温润着那些世俗的心真正的爱情,是在能爱的时候,懂得珍惜真正的爱情,是在无法爱的时候,懂得放手。” 方旭薇没有讲话,默默地思考着金帅话里的意思,其实像方旭薇这种人,岂能不懂的这些道理,不过她现在钻了牛角尖,一旦想明白之后,她就会真的懂得热爱生活,热爱自己的事业。 金帅也没有打扰她,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方旭薇脸上的表情,他相信方旭薇一定会想明白这些道理的,一个女孩能够像一个异性朋友谈这个话题,那说明她已经对你完全信任了,而这也是金帅最希望得到的。 明年老爷子年龄到线就要退下来了,虽然总理对金帅非常信任,但金帅还需要得到更多高层的支持和帮助,能够通过方旭薇与二号首长建立起一种密切的联系,对金帅今后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而这也是金帅最希望得到的。 735分别 国务院副秘书长陶佩良来到小组的驻地,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中央已经通过了小组制定的关于对美国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的应对方案。 半个月的努力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成果,望着大家高兴的样子,陶佩良也被感动了:“同志们,总理委托我向大家表示感谢,今天晚上我将代表总理在机关第一食堂宴请大家,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能够参加。” 尽管总理没有能够亲自参加,但让国务院副秘书长代表,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荣耀,尤其是在国务院第一食堂,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那么奢侈,但也是正部级以上干部用餐的地方,这种待遇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到的。 小组的五个人除了金帅是副部,庞建辉和韩晓东、李行征都是正厅,至于方旭薇才是处级,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干部,如果在地方上还算是一号人物,但在厩,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能够进入新华门工作本身就是一种很大的荣耀,更甭说到第一食堂去吃饭了。 自从方案交上去之后,大家就意识到,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了,也都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陶佩良宣布后,这个临时的机构就完成了使命,虽然这些天来大家也争论过,甚至有时候还争得脸红脖子粗,但毕竟是为了工作,总的来说心情还是舒畅的,也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即将要分开了,几个人一时都觉得有些舍不得。 “组长,”庞建辉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明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这一段时间大家相处得很好,还真有些舍不得,我刚才已经和单位联系过了,他们给了我几天假,如果你明天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赏光让我请你吃顿饭?” 这也是人之常情,庞建辉的要求也并不过分,金帅笑了笑:“我也有这个考虑,不过这顿饭还是我来请比较好,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很忙,工作结束了也应该轻松一下,好好聊一聊。” 庞建辉的意思是单独请金帅吃饭,有些事情和金帅谈一谈,却没想到,金帅巧妙的利用这件事情把饭局扩大到了全小组,而且说出来的理由还让人提不出反对的意见来,庞建辉有些失望了。 金帅早就看出了庞建辉请他吃饭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老庞,咱们四个都是老同学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有机会的话,我会帮忙的。” 听到金帅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心思,庞建辉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这也不能怪庞建辉势力,官场里有谁不想着削尖脑袋向上爬呢?又有谁不想抓住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呢? 庞建辉走后,韩晓东和李行征也先后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几乎都流露出了同样的意思,特别是李行征,甚至明确要求要跟着金帅去花都市工作。 说实话,金帅也不是不想让他的几个老同学去帮帮自己,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几个的原单位还确实离不开他们,目前花都市的形势也不允许,金帅只能尽量的给他们做工作,当然也承诺时机成熟的时候,给他们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现在小组里的人都知道了金帅的背景,只有靠上了金帅,今后的前途才能一片光明,有这种想法也就不足为怪了。 飞机飞行在万里的高空,云层之上几乎感觉不出飞机亚音速的速度,想起这一段时间工作的情景,金帅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有些人经常在你身边,但你并不能真正认清这些人,而有些人相处只有十几天,却能够把他们看得很清楚,虽然金帅和三个老同学以及方旭薇在一起待的时间并不长,要说对他们的了解,就像一些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头等舱里的客人并不多,除了金帅之外,就是两个拎着密码箱的生意人,另外还有一对小情侣躲在一边窃窃私语,从他们的服装打扮来看,不用问也知道是典型的富二代。 “他妈的,你还记得那个万大头吗?”坐在前排的高个生意人带上了一句响亮的国骂:“那小子忒不是个东西,本来我这次进京想请他帮个忙,可我前后找过他三次,他一共和我说了三句话。” 矮个的有了兴趣:“噢,他都和你说了哪三句话?” “他妈的,第一句是老同学我很忙,哪里有时间和你去吃饭。这小子说完就和他的女秘书挤眉弄眼的,再也没有理我。” “那么第二句呢?” “第二句就更他妈的不像话了,说什么老同学你看我现在忙成什么样子了,这些事情实在是无能为力。其实他哪里是在忙,只顾着和他的女秘书打情骂俏了。” 矮个的大笑:“第三句肯定是,时间不早了,就不能陪你了。” 高个惊讶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上个月也去找过他,他当时也和我说了这三句话。” 高个叹了一口气:“还他妈的是老同学呢,一点情面也不讲,幸亏我当时没有把带给他的礼物留下,否则我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听到这两个人的谈话,金帅忍不住的笑了,所谓的同学只能说明大家在一起学习过,可要是论起交情来,却并不一定会有多么深厚,尤其是在牵扯到利益方面,这个时候所谓的老同学关系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这年头没有一定的利益,什么老同学之类的全是扯淡。 一阵倦意袭来,金帅微微的兑上了眼睛,连续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特别是昨天晚上,和爷爷谈过话之后又和爸爸谈,也不知道老头子哪来的这么大的精神,直到凌晨四点才走。 飞机轻轻的一阵颠簸,把金帅从梦中惊醒,飞机已经降落了,提起了自己的行李箱,随着人流向前走去,金帅突然觉得,一个人旅行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走出航班出口,金帅四处看了看,只有山竹一个人等在前面,金帅笑了,看来市政府那帮人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回来,这样的话,最起码这个周末是不会有人打扰了。 从飞机上下来的客人纷纷把身上外套脱了下来,刚从寒冷的北方来到温暖如春的花都,确实还需要一个适应时期。 “老公,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呵呵,钟杰宝的未婚妻就要转业了,我把他留在厩帮帮忙,过几天他们就一起回来了。” 旁边的几个年轻人,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啃了起来,看到金帅羡慕的眼光,山竹脸一红:“注意一下影响啊。” 金帅笑了:“你如果不提醒我的话,我还真想和你浪漫一把呢。” 夫妻两个边说边笑着向停车场走去,看到有几个人正在注视着金帅,山竹急忙拿出了一副墨镜:“戴上这副墨镜吧,一旦被人认出来,这个周末你就甭想再过清闲了。” 小楼里静悄悄的,不要说三个孩子了,就是小秦、小魏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看到金帅疑惑的样子,山竹白了金帅一眼:“你不想和我过几天二人世界吗?今天早上,我就让小秦和小魏陪着三个孩子回厩去看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了。” 金帅大笑:“呵呵,看来想过二人世界也不光是我自己,否则你就不会把他们都给打发走了。” 山竹伸出小手在金帅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呀,真不知道你心里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这次回来就像搞地下活动似的,市政府那边不通知也就罢了,还要把孩子都送到厩。” “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厨房给你包饺子。”看到金帅的眼神有些不对,山竹脸一红,扭着腰肢向楼下走去。 736二人世界 山竹今天穿的是一件碎花的连衣裙,女人最显神秘的地带莫过于腰和臀之间的凹凸部分,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山竹的腰肢依然纤细,臀部微微上翘,背影说不上的婀娜多姿。 洗过澡,金帅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点上了一支烟,享受着吸烟带来的惬意。厩的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下一个周又要开始忙了,这两天周纳是要好好轻松一下了。 一时无事可做,金帅想了想,慢慢的走下楼来,厨房里是山竹正在忙碌的身影,金帅笑着走了进去。 看到金帅进来了,山竹回头妩媚的笑了笑:“你先休息一会吧,饺子马上就包好了,我这还是跟着小秦她们学的呢。” 看到金帅坏坏的笑着,山竹的粉脸腾的一下红了,白了金帅一眼,回头又拿起了一张饺子皮。金帅发现山竹今天格外的漂亮,翘翘的臀部似乎比以前更丰满了一些,精虫上脑,金帅走过去,毫不犹豫的从后面揽住了山竹的腰肢。 “别闹好不好,我正在包饺子呢。” 说话间,金帅的手已经抚摸上了山竹的胸部,紧接着裙子也被掀了上去,山竹叹了一口气:“你再这样我就没法给你包饺子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半个多月没有在一起,两个人都有这种渴望,山竹玉峰上的两颗红樱桃在金帅的抚摸下,渐渐的发硬,金帅的指尖在上面轻捏的时候,山竹也在一下一下的抽搐着身子,拿着饺子的手不住的颤抖,这种情况下要是能包饺子,那才是怪事那。 过去的半个多月,金帅过的是清教徒的日子,好容易有了这个甜蜜的两人世界,自然就急不可耐了。 在金帅的挑逗下,山竹放下了手里的饺子皮,回头和金帅吻在一处,两个人气喘吁吁,情浓意切,就像初恋的情人。金帅的一只手往下一滑,熟练的把山竹今天刚换上的丁字内裤一拉,白白的两个大桃子似的臀部,暴露在金帅的眼前。 身上的浴衣滑脱在地上,金帅从后面贴了上去,山竹伸手扶了一下,叙帅从缝隙之间熟门熟路的钻了进去,进入到一个充满了炙热岩浆的所在。 “啊！”山竹轻轻的呻吟一声,久违的充实感填满了空虚多日的心灵,不自觉的轻轻的往后一下一下的迎合着,追寻着久违的让自己如同云端漫步的快乐。 厨房里此时只剩下人类最原始的一幕,趴在灶台上的山竹发出快乐的呻吟,全力以赴应对丈夫强悍的冲击。金帅死死的盯着山竹最性感的部位,细细的腰,翘翘的屁股,手中抓住两团柔软,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妻子美妙的**。 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9多了。金帅没让山竹收拾餐具,而是把她拉进了浴室,虽然两个人的夫妻性生活一直都很甜美,但毕竟有孩子在跟前,不能像今天这样放肆,再说了,妻子又是一个美女,鸳鸯浴大致是每一个男性心中都最愿意做地事情。 当金帅触摸到山竹光滑的肌肤时,原始的**再一次被唤醒,没有任何犹豫,叙帅一头扎进了已经湿透的缝隙之间。 浴缸里的山竹比之前更加奔放,拼命扭动着腰肢迎合着男人地冲击,不时地给男人换一个姿势,让金帅的进入更加方便,更加省力,更加彻底。 一夜疯狂,两个人仿佛要把这一段时间的损失全补回来似的,相互之间拼命的索取着,最后依然以山竹投降求饶而宣告战争的结束。望着妻子熟睡时可爱的样子,金帅自豪的笑了,自己雄风犹在,竟然还能做一夜五次郎。 一场细雨过后,屋檐滴下几滴水珠,风夹带着这季节特有的清爽。花都市委别墅区十几栋小楼错落有致的掩映在翠竹环绕之中,在水一般洗过的天空映照下,如同人间仙境。 像往常一样,金帅带着三个孩子来到了海边,迎着初升的朝阳开始了雷打不动的晨练。金帅始终坚信,好的身体是幸福生活的有力保障,他不仅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华玉双的丈夫刘灿顺着沿海公路慢跑着,看到金帅父子,刘灿微微的放慢了脚步,想了一下又向来路跑去。虽然华玉双在家里从来不谈单位里的事情,但刘灿这一段时间也从各种渠道知道,他的老婆和金帅之间的关系搞得很僵。 看到老公出去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华玉双觉得很奇怪:“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灿笑了笑:“老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华玉双在厨房里忙碌着,随口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是想啊,能不能请金市长一家来我们家做客?” 华玉双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你怎么想起这件事情来?” 刘灿叹了一口气:“虽然你在家里从来不和我谈单位里的事情,但我也知道你和金帅之间的关系搞得很僵,你现在又主持着市委的工作,没有金帅的支持是不行的,不管你们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相逢一笑泯恩仇嘛。” 华玉双想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首先要更正你的一个用词错误,不是我和金帅把关系搞得很僵。” “不管怎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的年龄比他大,在花都市工作的时间比他长,就应该做出高姿态,马大骡子大值钱,人大可不值钱呀,不管怎么说他是副部你是正厅,理论上讲他还是你的领导。” “老刘啊,谢谢你的好意,”华玉双解下了系在腰上的围裙:“既然你谈到这件事情了,我今天就和你讲一讲吧。” 其实,华玉双与金帅之间的恩恩怨怨,岂能是一时半会就讲完的,虽然华玉双讲得很简单,但刘灿也明白了这些事情产生的原因。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老华,不是我说你,这件事情你本来做得就不对。想进步无可厚非,可不能采取这种办法呀。我认真研究过,金帅来到花都市后所采取的一系列政策,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之间本来是因施政理念不同而产生了争执,这是很正常的,完全可以采取沟通的方式解决你们之间的矛盾,可你与吴嘉云联合起来,利用那个柳似新对金帅造谣污蔑,性质可就变了。” “唉……”华玉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后来我的大哥、二哥打电话来严肃批评了我,可事情闹到这一步,后悔也晚了。” 刘灿想了一下:“现在也不能说很晚,你不是收到香港寄来的一封快件吗?我建议你把这封快件直接交给金帅,利用这个机会和他认真谈一次,也许事情还能转圜。”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金帅误会是我指使人去香港进行调查的,那可就更麻烦了,说不定他还以为我是用这件事情做把柄呢。” “你认为你不讲金帅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了吗?我相信金帅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是能够看清背后这些因果关系的。” 华玉双没有吱声,她觉得刘灿的话很有道理,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闹得这么僵,自己就要被人家挤出花都市了,现在再去和人家谈,能有什么结果吗? 华玉双陷入了深思,她确实是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737空置税 737空置税 市长办公会上,金帅传达了总理的指示,要求所有的干部从现在开始,积极行动起来,加大整顿房地产市场力度,在全市范围内试行征收空置税。 增加一个新的税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既会损害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又能引起房地产商们的强烈反抗,搞不好还会影响到群众的误解。 金帅没有像以前那样只是简单的把工作布置下,而是让大家充分发表意见,提出征收空置税的困难。这一次厩之行让金帅懂得了很多道理,也丰富了他的施政经验,要想做成一件事情,单靠简单的命令是不行的,必须要认真统一思想,只有上下拧成一股绳,才能干好工作。 “市长,既然是总理的指示,我们就要认真贯彻和执行,可我有个问题,目前我们并没有建立房产管理信息网络,怎么能知道哪套房子是长期空置的?又怎么能知道一个人拥有几套房子呢?” 严洪泽提出来的问题也是大家最关心的,既然不知道哪套房子是长期空置的,又不知道每个人实际拥有多少套住房,要想征收空置税,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洪泽同志的意见很好,目前我们的房产管理信息主要在房管局,但他们对每个人实际拥有几套住房也并不清楚,所以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起来的难度也很大。” 金帅的目光在几位副市长的脸上扫了一遍:“我们增收空置税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要把房地产市场中的泡沫挤出来,降低房价,实现居者有其屋的目标。目前我们花都市的情况很奇怪,真正需要房子的,却不得不忍受高房价,而那些手中有着几套甚至十几套房子的人,却又待价而沽,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我相信广大的群众是欢迎我们这样做的。” 金帅讲的这些道理大家都懂,可是谁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解决。房产在某些时候是一种商品,你总不能不让人买吧?既然允许买,那就谁都有机会。 “楼房是拿来住的,不是用来炒作赚钱的,既然住总需要水电和煤气,以及各种社会服务设施吧?我上个月利用晚上的时间曾经几个小区转了转,结果发现,十点多钟了,大部分楼上才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窗户亮着灯。” 金帅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既然房屋买来自己住,总需要水电和煤气吧?这些数字水务局、电力局以及燃气公司完全可以查出来,如果你买来不是自己住的,那么你凭什么占有社会公共资源呢?既然占有社会公共资源,政府征收空置税也就是合理合法的事情了。 金帅的讲话给大家带来了启发,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这些具有丰富管理经验的市长呢?一番讨论之后,征收空置税的细则逐渐成型。 “我还有个问题,”副市长任卓旭开始讲话了:“刚才我们说过要发动群众的力量,对空置房进行举报,并给予适当的奖励,这个奖励的幅度有多大?是给居委会还是给个人?除此之外,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征收空置税呢?” “居委会是城市最基层的组织,我们当然要把奖励给居委会了,他们可以用这笔钱改善小区的服务设施,提高离退休老人的社会保障,至于怎么发动群众,我相信居委会会有办法的,我们只提供一个指导意见就可以了,那些老头、老太太可是非常喜欢做这些事情的。” 金帅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征收空置税,我看这个时间还是长一点吧,准备工作做得再细致一点,大家看看明年五一节怎么样?” 到了这个时候,副市长们都知道了,金帅并不是盯着征收空置税带来的这点财政收入,目的是要把房地产市场里的水分给挤出来。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五一节,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一旦把这股风放出了,那写房者一定会坐不住的,如果不想交空置税,那就只有把多余的房子赶紧卖出,这样一来,必然会带动楼房的价格有一个大幅度的下降。 “我的意见是成立征收空置税领导小组,我担任这个小组的组长,任卓旭同志担任常务副组长兼办公室主任,征收空置税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金帅此刻又显示出了他强势的一面,工作可以和大家商量,但在用人问题上却依然是大权独揽。 当天下午,中央要在花都市试行征收空置税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到晚上电视台播出这条消息的时候,几乎花都市的市民全都知道了。这一晚上可是有好多人谁不着觉了,他们在计算着市政府一氮征空置税,炒房还有没有利润。 一番计算之后,这些人全都失望了,不要说是有利润了,就是能够保住本钱也不错了。更为严重的是征收空置税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实行阶梯性征收,空置三个月的征收百分之十,每增加一个月增加百分五,如果空置的时间太长,就是把房子卖了,也不够交空置税的。 大多数的群众对征收空置税的消息自然是热烈欢迎,特别是那些买不起房的工薪阶层,更是欢呼雀跃。政府喊了多少年要降低房价,这一次终于动真格的了,一氮始征收空置税,看谁还会再炒房,房价降下来之后,也可以用多余的钱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 到了第二天,二手房交易市场突然挤满了人,绝大多数都是来卖房的,二手房的房源比以前一下子增加了十几倍,当然价格也有了大幅度的下降。这个时候卖房虽然赚得钱少了一点,甚至只是保本,但总比以后要交一大笔空置税要好得多吧? 一连几天,二手房交易市场都是卖房的多,买房的少,偶尔有几个来买房的,大多都是持观望态度打听一下房价,没有一个真正出手买的。 电视台的记者随机采访了几个买房者,结果这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房价现在只降百分之十还太高,如果再降百分之二十才会出手。 电视台很快就播出了这方面的一系列新闻报道,那写房者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急也没有什么用处,一下子抛出了这么多的二手房,二手房交易市场由原来的卖方市场转为买方市场,就像商品一样,供大于求价格自然是要下降了。 二手房市场的情况逐渐蔓延到新开发的楼盘上,无论开发商怎么吆喝,是用什么手段,就是无人问津,结果就是也被迫降价。所有人都知道这还是刚开始,如果到了明年五月份,开始征收空置税,到那时候楼房的价格才会回归到一个合理的价位上。 房地产协会又挤满了开发商,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要求房地产协会会长徐梦泽向市政府反映,高抬贵手让他们喘一口气。 其实,徐梦泽在这之前已经向金帅汇报过房地产市场的情况,但被金帅用一句“这是市场规律所决定”就给挡了回来。当时金帅在要求房地产商降低房价的时候,徐梦泽就说过同样的话,现在金帅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市场规律是一只无形的手,并不只是推高商品的价格,既然把房子当做商品,那就由供需关系来决定他们的价格吧。 . ------------------- :18:05:38 t ()s( ) 738聊一聊 738聊一聊 花都市的情况引起了省委和省政府的高度关注,作为政治局委员,钱世军自然知道在花都市试行征收空置税,是经政治局集体讨论通过的,至于在哪个城市设点,那就是总理决定的事情了。 这一段时间,钱世军也接到了好多从厩和外省打来的电话,几乎所有人问的都是关于试行征收空置税的事情。从这些人的口气里也可以听得出来,大部分是不赞成实行这个办法的,可是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呢?政治局会议上决定的事情,又是总理亲自安排的,不同意也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敢公开反对恐怕还没有胆量。 如果在其他的城市试点,也许效果并不会怎么好,但在花都市情况就不一样了。首先花都市是一个沿海经济发达城市,房价之高在全国名列前茅,只要在花都市推行征收空置税的试点成功了,其他的大城市自然也就毫无问题,由此可见,总理选的这个突破口还是非常正确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总理之所以把这个试点放在了花都市,是因为有金帅在这里当市长,现在市委只是由华玉双主持工作,金帅就是事实上的一把手,人家又是总理眼里的红人,自然是要坚决按照总理的指示执行了。 这个时候钱世军才明白,为什么中央一直不给花都市派一个新的市委书记来,而只是让华玉双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金帅作为市委第一副书记兼市长,大权独揽想在花都市试行征收空置税,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敢反对的。由此可见,那些所谓的既得利益集团,尽管他们的势力很大,但只要中央下了决心,下面又能够坚决执行,即便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这些人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粤海日报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文章,题目是:粤海省房地产的冬天要来了。文章中用了大量的篇幅反复向大家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房地产经济也是实体经济的组成部分,搞垮了房地产经济,同样会影响到实体经济的发展,文章最后还建议,控制楼价的上涨是必须的,但要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 看到这篇文章,金帅微微一笑,看来这歇发商们还是很有能耐的,竟然能在省委的机关报上,发表这一篇颠倒是非的文章,也不知道省委宣传部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文章也敢让报社刊登。 金帅非常注重舆论的导向,既然人家展开进攻了,自然是要进行反击,整整一个下午,金帅都坐在电脑旁边敲击着键盘,就连张铭几次进来给他送文件都没有察觉。 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张铭走了进来:“市长,华书记又打来电话,想和你聊一聊,你看怎么回答她?” 前天华玉双就打来电话,想和金帅沟通一下,但被金帅以刚从厩回来,事情比较多为由推辞了,本来以为华玉双碰了这个钉子之后,就不会再坚持了,却没想到依然锲而不舍。 “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国家银行的陈副行长率考察团来花都市考察,市政府为他们举办欢迎宴会,秘书长请你参加一下,另外住房和建设部的周副部长也想和你谈谈。” 国家银行是省部级单位,按照行政级别来讲,陈副行长和金帅是平级,人家大老远跑来了,自然要见一见。住房和建设部的周副部长是两天前来的,虽然见过一面了,但人家想聊一聊也不能不,可如果参加了这两个公务接待,再和华玉双聊就没有时间了。 不管怎么说,华玉双已经打过两次电话了,也不好太不给人家面子,如果不见她,还说不定还会被她以为金帅是怕了她呢,天知道这老娘们会不会又鼓捣出什么事来。 “这样吧,你请华书记和我一起参加一下欢迎陈副行长的宴会,我利用这个机会和她谈谈,与周副部长的见面就安排到八点半吧。” 张铭走后,金帅办公室里的键盘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急促得如同雨打芭蕉。虽然有张铭这个秘书,但像这么一篇重要的文章,金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他的,这不仅关系到总理在花都市试行征收空置税能不能成功,更关系到总理深化改革的大计,金帅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了。 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金帅在键盘上敲下了最后一个句号,仔细看了一遍,修改了几个错别字,随手按响了召唤铃。 “张秘书,你把我写的这篇文章分别送到粤海日报和花都日报,请他们尽快的发表。” “市长,华书记已经来了,正等在楼下。” 金帅没有吱声,心里却在暗暗的发笑,看来这老娘们今天并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来投降的,否则她不可能亲自跑到市政府来。 “玉双同志,来了怎么也不上坐坐?” 看到金帅装模作样的样子,华玉双恨得牙根发痒,我打了两次电话你都没有时间,如果我真的上了,你能搭理我吗? “市长的工作很忙,未经允许我可不能打扰你。” 金帅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国家银行的陈副行长来了,咱们一起见见他,八点半我还要见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的周副部长。” 金帅是在告诉华玉双,我的的工作确实很忙,如果你想找我聊的话,只能在见过陈副行长之后,到了八点半我就要见周副部长了,你最好抓紧点时间。 人在矮沿下,不得不低头,华玉双点了点头,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了花都宾馆。下车后华玉双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金帅的后面,看她那个样子,哪里有半点主持市委工作的副书记架子,如果不是年龄太大,准的以为华玉双是金帅的秘书。 陈副行长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大胖子,看到金帅和华玉双同时来了,微微一怔,旋即咧开大嘴笑了:“呵呵,金市长和华书记一起驾到,陈某受宠若惊。” 所谓的欢迎宴会就是在一起吃顿饭,只不过在官场上的叫法不一样罢了,除了表示一下欢迎之外,再就是双方简单的谈一谈,下一步花都市如何配合陈副行长的调研。 其实,这是政府的事情,完全没有市委那边什么事,这也正是陈副行长在看到华玉双也来了的时候惊诧的原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喝酒也同样如此,虽然华玉双已是半老徐娘,但毕竟还是个女人嘛,尽管华玉双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在宴会上谈笑风生,但陈副行长也能从她的眉宇间看出一丝丝的忧愁。 这次来花都考察之前,行长雷明宇也向陈副行长介绍过花都市的情况,陈副行长本人也通过各种关系,了解到金帅与华玉双之间的关系搞得并不很好。虽然不知道这里边的具体原因,但也能想到金帅和华玉双都是有大背景的人,恐怕又是争权夺利引起来的。 陈副行长是个典型的北方大汉,他的酒量可是出了名的高,自认为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没有怎么看得起金帅。在金帅的撮弄下,高度茅台酒就像凉水似的,一杯一杯的倒进了嘴里。金帅也毫不含糊,至始至终都奉陪到底,八点钟刚过,陈副行长就撑不住劲了,大着舌头被他的部下搀扶回房间休息了。 . ------------------- :18:06:07 t ()s( ) 739大蛋糕 看了看表，金帅换上了一副脸『色』：“玉双同志，不知道你想和我聊什么？” “金市长，我对以前做过的事情很后悔……” 金帅摆了摆手：“事情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它了。. ” 金帅的意思是在告诉华玉双，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你的后悔，就不再坚持让你离开花都市。 两个人一阵沉默，华玉双想了一下说道：“你在京城期间，我很意外的收到了一封香港发过我的快件。”本书首发 经过认真的筛选和竞标之后，以华润集团为首的五家最大的企业，把这块大蛋糕给瓜分完了，那些没有得到的自然又把目光投入到其他的项目上。花都市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内陆省份拉投资还拉不到，而在这里却是外商们抱着猪头都找不着庙门。 扎着红绸带的铁锹铲起了松软的泥土，黑『色』大理石凿就的奠基石渐渐的被土掩埋住，工地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一番热烈的景象。 金帅在仪式上发表了简短而又重要的讲话，主要强调的就是在三年内，花都市真正实现居者有其屋的宏伟目标，同时也庄严地宣告，花都市高房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金帅的这篇讲话，后来也被称之为向高房价宣战的檄文。 金帅的讲话随着新闻媒体的传播，迅速传遍了千家万户，空置税的征收和廉租房、经适房的建设，就像凶猛的两记左右勾拳，把所有的房地产商们都给打蒙了，不要说花都市房地产的冬天已经来了，恐怕接下来就是高房价的彻底死亡。 前一段时间，一些小的地产商就撑不住了，只好降价出售了手里的房产，又把手里的资金投入到实体企业当中。几家大一点有着国有企业背景的地产商，还想和金帅较量一番，可当他们知道金帅的背景，认真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之后，也没有了这份胆量。 一个星期之后，花都市最大的房地产商南海集团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布退出花都市的房地产业，转战内陆的二三线城市。听到这个消息，金帅微微一笑，他觉得南海集团这些人的脑袋进水了，他们就没有好好想一想，花都市征收空置税，是政治局批准的，在花都市取得经验后就会在全国，大城市的房价降下来了，二、三线城市的房价还能高了吗？ 今天八章爆发完毕，请书友们查收，明天就是四月一号了，希望书友们不要忘了给微笑留基础花哦。( ) 740做媒 740做媒 批阅完了文件,刚想伸个懒腰,就听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金帅急忙作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时时刻刻都要很好的注意自己的形象。 “市长,释委赵祥峰书记来了。” 赵书记来又有什么事情哪?金帅琢磨着赵祥峰来的目的:“呵呵,快请、快请” 话音未落,门口出现了赵祥峰的身影:“金市长,打搅你了。” 虽然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但赵祥峰依然中气十足,办公室回荡着他爽朗的声音。 “赵书记可是稀客快请坐。” 两个人都是平级干部,自然分宾主坐下,张铭泡好了茶,仔细的看了看赵祥峰,悄悄的退了出,顺手关上了门。 赵祥峰端起茶杯来,先看了看茶汤又闻了闻,然后细细的品了一口,非常符合品茶的三部曲,看来这家伙也是品茶高手了。 既然猜不明白赵祥峰来是什么目的,金帅自然是不会先开口讲话了,赵祥峰端着茶杯细细的品着,就好像专门来找金帅喝茶似的。 “金市长,我这次来有件私事要求你。” 金帅奇怪了,虽然两个人见过几次,但私下里的接触还是第一次,赵祥峰今天的表现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看到金帅疑惑的样子,赵祥峰笑道:“汪萧红你认识吧?” 金帅笑了:“汪萧红我当然认识了,她是我的老领导、江北省委书记汪洋的独生女儿。” “这就对了嘛,不瞒您说,我那个大小子上个月回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汪萧红,从那以后,就赖在厩不回来了,听说都快成了汪萧红的专职司机了。” 金帅大笑:“这是好事啊,你的儿子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对萧红我可是非常了解,那个女孩心地善良,知书达理,谁要能娶她做媳妇,可是烧了高香了。” 赵祥峰突然叹了一口气:“唉,现在的问题是郎有情妾无意,我那个儿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昨天从厩回来,一头钻进房间里,谁叫也不理,昨天晚上突然宣布,如果这辈子不能娶汪萧红为妻,他就要五台山当和尚。” 说到这里,赵祥峰还咂巴了咂巴嘴巴,就像嚼了一根黄连似的。看到他这个样子,金帅忍不住的笑,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被人称为黑脸包公的纪委书记,竟然能被儿子的婚事难为成这个样子。 “你的意思我明白,是不是想让我替两个年轻人撮合撮合?” 赵祥峰一拍大腿:“还是金市长了解我,你是汪书记的老部下,你在花园市当市长的时候,汪萧红也在那里的工艺品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她又叫你哥哥,这个大媒非你保才行。” 金帅看了看赵祥峰,心想这个人对我的情况怎么这么了解?难道他还调查过我? “看来赵书记对我还是很了解的,不过恋爱自由嘛,如今年轻人的事情确实不好说。” 金帅拿出烟递给赵祥峰一根,又顺手帮他点上了,这一会的功夫,金帅已经想明白了,接下来怎么应付这老家伙。 赵祥峰美美的吸了一口:“你这个烟怎么抽着和市面上卖的不一样呢?” “呵呵,这烟是特制的,你没看过滤嘴有些不一样?” 赵祥峰仔细的看了看:“我是分不出来,像这种好烟,也就是逢年过节的买几条张张面子,平常我可是抽不起。” 金帅笑了:“要不我送你一箱?想必你也听说过我有一个很有钱的老婆。” 赵祥峰大笑:“你要敢送我就敢收,大不了咱们一起被中纪委双规。” 说完两个人一起大笑,金帅也没有想到,这个黑脸包公也有风趣的一面,看来只靠外界的传言评判一个人是不行的。 “我爱人昨天还说过,汪萧红最近一段时间要来花都,到时候我帮你问一问,不过咱可说好了,这件事成与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 赵祥峰叹了一口气:“你能过问这件事情我就很感激了,论家庭地位咱比不上人家,论学识人家姑娘又是博士,要不是我的老伴一个劲催,我还真的拉不下这张老脸。” 金帅摇了摇头:“我对汪书记很了解,他可不是那种人,年我离开江北之前,过他家里一次,也谈到了汪萧红的婚事,汪书记和他的夫人表态,尊重女儿的选择,只要有能力,哪怕就是平民百姓也成,至于什么博士之类的都是虚名,只要两个人对上眼了,这些都不是问题。前一段时间报纸上曾经登过一个消息,一个大学生嫁给了初中文化的农民工,从这一方面来看,如今年轻人的思想观念已经不能用老眼光看他们了。” 赵祥峰又叹了一口气,金帅从他的眼睛里也看出来了,赵祥峰愁的就是他儿子能力这两个字,说不定他的儿子也是那种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怪不得汪萧红看不上他了。 两个人同时喝茶,意思是这个话题谈到这里就结束了,赵祥峰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材料:“金市长,最近释委收到了一些关于周松贪污受贿的举报信,这是其中一封最具有代表意义的。” 举报信虽然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但列举的事实却很清楚,周松在什么地方从某个人手里收取了贿赂,数额是多少,是用银行卡还是现金,都列举得很详细。金帅意识到,这个人一定与周松的关系很近,否则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是释委的工作,周松已经被调到省里了,现在不属于花都市的干部了。” “周松虽然离开了花都市,但他受贿的时间却发生在花都市工作这期间。” 这个理由倒也能说得过,金帅点了点头:“需要我做点什么呢?” 赵祥峰不答反问:“你对周松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金帅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我来到花都市一个多月,周松就调走了,对他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 赵祥峰笑了笑:“是啊,你和他共事的时间这么短,是不可能了解他的,不过花都市的工作目前正进入到关键的时刻,现在拿下周松会不会影响到花都市的工作呢?” 金帅明白了,赵祥峰之所以要在他的面前提到周松这件事情,主要还是考虑到花都市的工作。如果现在拿下了周松,搞不好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虽然不知道会牵连到多少人,但秦华林、朱国政是一定在内的。 “世军书记是什么看法呢?” 赵祥峰笑了:“我请示过世军书记,他说让我来听一听你的意见。”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谈一点个人的看法。刚才你已经说过了,花都市的工作目前正进入到关键时刻,现在中央又连续派了几个调研组来,对我们整顿房地产、环境大整治、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等一系列工作进行调研,这个时候拿下周松,我认为时机不是太成熟,搞不好还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你说的这些因素必须要考虑到,不过还有个问题也要注意,如果让他听到风声跑了呢?” 金帅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吧” “现实社会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近几年贪官出逃现象越来越严重,我们在这方面接受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中纪委朱书记在纪检工作会议上曾经明确指出,今后要把贪官的潜逃列入对各级纪委的工作考察目标。” 赵祥峰所说的中纪委朱书记,就是金帅的小姑朱如玉,对于小姑的这篇讲话,金帅也看到过,只不过不知道赵祥峰此时提起这件事情又有什么目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对周松采取一些麻痹措施,省委可以安排他一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干嘛。” 赵祥峰笑了:“呵呵,英雄所见略同,世军书记和我也是这样考虑的。” . ------------------- :12:06:32 ()t( ) 741变卦了 看到赵祥峰的笑容有些不对劲，金帅意识到被他给绕进去了。./ 周松现在是正厅级干部，把他调离花都市是以担任省政协副『主席』为名的，只是由于中央没有批准，才把他挂起来了。金帅既然表态了，恐怕接下来钱世军就会让他给老爷子做工作了。这样一来，钱世军提拔周松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再收拾周松，那可就不好说了，中央对双规一个副部级的干部可是非常慎重的，周松有可能会借此机会逃过这一劫。 金帅郁闷了，一直在认真防备着这些老狐狸，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了这么一招。金帅的爷爷是分管组织工作的政治局常委，虽然在人事安排上不能一个人说了算，但他的意见也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他同意提拔周松担任粤海省政协副『主席』，这件事情也就**不离十了。 可问题是，一旦周松的问题暴『露』了，再要想收拾他可就麻烦了。按照官场里不成文的规定，谁力主提拔起来的干部出了问题，其他人就会把责任归咎于这个人的身上，正因为这些原因，为了领导的面子和威信，明知道这个人有问题，也不会有人敢查他。 金帅的小姑朱如玉是中纪委副书记，父亲提拔起来的干部，女儿怎么又会去查处他呢？这样一来，钱世军不仅可以提拔起周松，而且还能保住他，即便周松以后出了问题，与钱世军也没有任何关系，好人他当了，责任却要别人承担，这个人心机之深真是难以想象。本书首发 由于进入了旅游淡季，仙女湾旅游度假村的游客极少，生意也不像以前那么火爆了，刚在停车场停下了车，周元的秘书司马成迎了上来：“金市长，省长和周部长已经来了。” 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七点，这两个人来得倒是够早的。跟着司马成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穿过餐厅向后面走去，拐过一道弯，一条小溪从山上奔腾而下，又走过一座小桥，一栋古香古『色』的小楼出现在面前，翠竹环绕。流水潺潺，风景极美。比金帅一家来住的那栋小楼可是要好多了。 虽然金帅和他的一家也来过两次旅游度假村，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堂堂的一市之长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享受不到最高的待遇，看来还是级别不够，旅游度假村虽然是做生意的，但在这方面也不能免俗。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二位领导久等了。” “呵呵，不是你来晚了，而是我们来早了。” 握手寒暄之后，三人分宾主坐下。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茶，金帅这才有空打量一下客厅里的陈设。红木制成的茶几在水晶吊灯的灯光映照下闪闪发亮，羊绒地毯踩上去给人一种漫步云端的感觉，靠外边是一圈皮制沙发，里边则是一张用金丝楠木制成的八仙桌，四张古『色』古香的太师椅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看样子价值绝对不菲。( ) 742竞争对手 742竞争对手 三个人品着茶漫无边际的聊着,金帅看出来了,周元和周副部长很熟悉,这两个人都姓周,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成? 好像看出了金帅的疑惑,周元笑着说道:“呵呵,我和周景是堂兄弟,知道我们关系的并不多。” 原来他们两个是这种关系啊,金帅笑了笑,他品出周元话里的意思了,人家两个是堂兄弟,又能请金帅一起吃饭,这就是没有把金帅当外人了。 官场上的人谈起话来自然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了,周景接过了金帅递过来的烟:“我这次来到花都市调研,承蒙金市长的关照,目前进行得很顺利,估计再有一个周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金帅笑了:“周部长不要客气,今天咱们是私下里聚会,还是称呼我名字比较好。” 周元和周景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金帅让称呼他名字,这就说明他也没有把周元和周景当外人。 “我这次来调研,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花都市整顿房地产市场的工作中真是大手笔。首先你们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促使银行减少对房地产市场的资金支持,给他们断了奶,其次又大力建设廉租房和经适房,三年投入一万亿,这简直是不敢想象,最重要的一点是准备在花都市试行征收空置税,着那写房者不得不把房子卖掉,这样做既把房地产当中泡沫给挤了出来,又没有造成不好的影响。” 金帅笑了笑:“中央提出了整顿房地产市场的国十条,给我们的工作指明了方向,我们只不过先走了一步而已,如果没有省长的支持,我们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周元笑了:“我可不敢贪天功为己有,工作是你们做出来的,和我的关系不大。” “我这并不是奉承,而是说的心里话,我刚来到花都市是一种什么情况,周省长很清楚,如果没有你的支持,不要说取得成绩了,就是能不能够站着还不一定呢。” 金帅讲这句话的时候态度很真诚,丝毫没有做作的意思,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如果没有周元在省里牵制住钱世军,金帅还不知道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呢。 再说了,花花轿子大家抬,有了功劳一起来,拍拍领导的马屁又不花什么本钱,何乐而不为呢? “我这次下来调研是奉了总理的指示,主要任务就是总结花都市政府整顿房地产的经验,本来我以为你们以前搞得就够好的了,却没想到又来了一招征收空置税。如果说给房地产市场断奶,大力兴建廉租房和经适房是釜底抽薪,那么征收空置税就是扬汤止沸,这样一来,房地产市场这锅水的温度要想再升起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周元点了点头:“你刚才说的只是房地产整顿这一个方面,如果你要是再把这件事情与其他工作综合起来看,那就不一样了。在整顿房地产的同时,金帅同志还大力发展实体经济,特别是扶持高新技术产业,我看过金帅同志在粤海日报和花都日报发表的那篇文章,里边有个观点我非常赞同,实体经济是经济发展的基础,只有基础打牢固了,我们建立起来的经济大厦才会千年不倒。” 菜被端了上来,金帅屏退了服务员,亲自拿起酒瓶给三个人的酒杯里添满了酒,当过多年秘书的人,干起这种事来自然是熟门熟路的了。 几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渐渐的活跃起来,周元突然问道:“听说赵祥峰同志昨天找过你了。” 金帅点了点头:“还不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的婚事。” 周元笑了:“噢?赵祥峰一贯不求人,却没想到为了这件事情找你了。” “是啊,他那个宝贝儿子上个月进京,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江北省委书记汪洋的女儿,结果就展开了攻势,却谁知道女方对他不感冒,闹得他的儿子要五台山出家当和尚,也不知道怎么听说我和汪书记的关系,就跑来找我。” 周元和周景相互看了看一起大笑,笑得金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还至于这个样子吗?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家的大力也喜欢上那个女孩了。” 周元所说的大力是他的独生子,目前在花江区任区长,是一个很低调很有能力的酗子,不像其他一些,有一个当省长的老爹就眼高于顶,如果他要和汪萧红配成一对的话,倒是蛮合适的。 到了这个时候,周元会和他的堂弟请吃饭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这样一来,周大力岂不是和赵祥峰的儿子成了竞争对手了? “这是真的?看来我这个当哥哥的不称职。” “这件事情不要说你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金帅奇怪了,汪萧红高中毕业之后就澳洲书,两家距离这么远,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也许这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吧。 “汪书记知道这件事情吗?” 周元摇了摇头:“我听大力讲过,好像汪书记还不知道这件事,搞不好我们家大力又是单相思。” 周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金帅,很显然他是想让金帅帮助大力捅破这层窗户纸。不过既然已经答应赵祥峰了,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回答,可又一想,像汪萧红那么优秀的女孩,身边有几个追求者也是很正常的,等她到花都市的时候,问问她本人的意思,问题不就解决了? “萧红最近可能要来花都,到时候我问问她的意思,汪书记那个人我了解,对孩子的婚事,他是不会干涉的,一切还要看萧红本人。” 周元点了点头:“那就谢谢你了,萧红来了之后,还要请你安排他们见见面。” 金帅郁闷了,敢情两个人还没有见过面啊:“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听说是在什么婚恋网上认识的。” 金帅哭笑不得,网上认识的能有准吗?大力既然能知道汪萧红是汪洋的女儿,恐怕两个人不仅聊了很长时间了,而且还聊得很投机,否则双方不会谈到家庭的情况。周大力今年二十九岁,汪萧红今年也二十七了,如今的剩男剩女怎么那么多呢?更甭说两个人还有这种显赫的家庭,难道皇帝的女儿也愁嫁? “安排他们见面到没有什么困难,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 “喝酒、喝酒,”周景看到金帅答应了,又张张罗罗的让大家喝酒了。 三个人两瓶酒,虽然金帅一个人就喝了差不多一瓶,但周元也差不多喝了半瓶,如果是在平常,周元是绝对不会喝这么多酒的,也许的看到儿子的婚姻有望高兴的吧。金帅暗暗的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对周松的问题你怎么看?” 周元突然提到了这件事情,让金帅有些愕然,想了一下才说道:“周松是省管干部,对他的安排我不好参加意见。” “可是有些人却未必会这样想。” “想也没有用,事情的发展是不以某个人的意愿为转移的。” 周元点了点头:“还有件事情你要考虑一下,周松现在已经离开了花都市,吴嘉云又递交了辞职报告,市委缺少了两个常委,时间长了会影响到工作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确实还没有考虑。” 周元笑了笑:“不考虑也不行啊,领导班子的建设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周元的意思很明白,之所以让金帅考虑这个问题,就是准备在这件事情上要支持他了。 今天的鲜花长得很不好,昨天刚爆发完,今天实在是没有稿子了,希望书友们多多支持,给微笑一点码字的动力好吗 . ------------------- :18:51:49 t ()s( ) 743旁观者清 743旁观者清 对于周元话里的意思,金帅自然心知肚明,像这种重要的人事安排,只是考虑的问题吗?谁都能看得出来,花都市目前的工作搞得很好,年底的统计数据新鲜出炉之后,恐怕就是一些人要来摘桃子的时候了。 其实,金帅早就想过这件事情,在他认为,新增补的两个市委常委当中,省里有可能会给他留一个名额,可问题是官场里风云变幻,因为人事安排起纷争是常见的事情,没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谁也不敢百分之百的打包票,更不要说金帅现在只是市长了。 现在金帅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上次回京的时候,老爷子曾经说过,不能让华玉双继续留在花都,虽然他没有明说,但金帅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花都市的领导班子变化不会很大。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原因,总理把金帅派来花都市就是让他管好试验田,确切的说金帅就是总理手中的一颗过了河的卒子,级别虽然不是很高,但作用有时候却能顶得上一个车,金帅也绝对相信,一旦他完成了总理交给的任务,恐怕就是离开花都市的时候了。 金帅现在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要考虑着自己的前途,另一方面还要考虑手中的权力,而要想用好手中的权力,手下就必须要有一些忠心耿耿的部下,这也正是一些领导干部拼命想提拔自己人的原因,毕竟自己的人用着顺手嘛。 对于花都市领导班子的安排,钱世军肯定会有一个考虑的,作为一个省委书记,要想有效的控制专都市,就必须在党政一把手的位置上安排上自己的人,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手伸得不会那么长,但安排他信得过的人进几个常委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如果因为常委的安排问题,金帅和钱世军搞得太拧了,这对金帅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再有一年老爷子年龄到线就要退下来了,而钱世军还会继续留任,双方力量的此消彼长,天知道钱世军到时候会不会收拾金帅,和他力主提拔起来的人呢?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金帅从来没有对花都市两个常委的安排问题表过态,老爷子现在还在台上,钱世军自然还有所顾忌,不敢把金帅怎么样,可老爷子要是退下来了呢?或者是金帅离开花都,他手下那帮人又怎么办呢?金帅又用什么保护他的老部下?如果没有能力保护他们,这部分人被钱世军收拾得太惨了,今后谁还敢跟着金帅干呢? 有了周元的支持,金帅就敢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了,现在金帅和周元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在心里却把对方当成了联盟,虽然按照级别,周元要比钱世军低一级,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一省之长,钱世军还是应该尊重他的意见的,有了周元罩着,金帅提拔起来的人和他的老部下日子过的就会好一点。 可现在的问题是,周元为什么会主动提出这件事情呢?难道就仅仅因为让金帅给他的儿子周大力保媒?如果要是这样想的话,也太侮辱周元的智商了。这年头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谁肯做呢?所谓的交换也是平等的,即便是不能达到绝对的平均,最起码也要差不多。 周大力才二十九岁就爬到了副厅位置上,用年轻有为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堂堂的一区之长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人家何苦在汪萧红这一棵树上吊死呢?周元之所以请金帅保媒,恐怕也不仅仅是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在作怪吧? 现在金帅的处境非常微妙,与钱世军的关系不即不离,既没有和他走的多近也没有得罪他,如果因为安排一个市委常委就和他弄顶了,这显然也是不符合金帅的利益的。由于周元对金帅提供了一定的支持,两个人走得比较近一些,钱世军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从这一方面来看,虽然金帅在花都市表现得比较强势,可是在整个粤海省,他实际上处于一个很孤立的状态,只不过因为一些人因为他的背景,不敢把金帅怎么样罢了。 这样一来,金帅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如果单靠周元,虽然能有点作用,可到了关键时刻,天知道他能不能顶得住,会不会再把金帅提拔起来的人当做筹码,与钱世军做一笔交易,金帅的心里也没有底。 想到这里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精英大部分在官场这句话一点没错,说着一套做着一套,特别是上面一些人明理暗里的手段,用得可谓是出神入化,金帅也不得不防。 好几次金帅的手都伸向了电话,但是想了想又放弃了,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几圈,最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响了几声,仿佛过了很久似的,里边才传出了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哪位?” “爷爷,我是小帅,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你。”金帅讲话的节奏虽然很慢,但是语气却带有考虑成熟后的坚定。 “噢,是小帅啊,有什么事你就讲吧。” 爷爷的声音还像往常那么慈祥,金帅觉得心里一热:“爷爷,我想知道中央对花都市的领导班子有一个什么样的考虑?” 电话里传出了老爷子呵呵的笑声:“看来你还挺能沉住气的,现在终于想起打电话问爷爷了。”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爷爷,虽然你给过我几次暗示,但我的心里一直没底。目前花都市委缺少两名市委常委,华玉双一走后就少了三个,空出来的名额早晚有一天要递补的。昨天周元和我提到了这件事情,让我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我吃不准,所以只好请教您了。” 老爷子没有马上讲话,只听到电话里传来了电流的嘶嘶声,过了一会,老爷子才说道:“我已经和你讲过了,你在花都只要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就可以了,其他的问题就不要考虑。不过既然你今天问起这件事情来了,我也可以向你透露一下,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也不算违反组织纪律。” 听到老爷子说已经定下来了,金帅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就听老爷子又说道:“花都市的工作非常重要,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班子,这句话是总理讲的。考虑到目前的实际情况,总理建议由你党政一肩挑,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全体常委的支持。” 虽然老爷子曾经向他暗示过这件事情,金帅也有了思想准备,但毕竟那只是私下里的交谈,这件事情得到了全体常委的支持,那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的心里就有底了,爷爷,总理让我来花都是管好他的试验田,我想知道我在花都还能待多久?” 电话里传来了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你是不是担心你走后,会树倒猢狲散啊?其实你没有必要担这个心,看着你挺聪明的,怎么事情轮到自己的头上就犯糊涂呢?既然花都是总理的一块试验田,你在那管得又很好,你想啊,你走后总理会让另外的人把试验田搞得一塌糊涂吗?” 听到这里,金帅的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也在暗暗的耻笑自己,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看不清楚呢?也许这就是别人所说的旁观者清? . ------------------- :13:09:47 ()t( ) 744好事 744好事 金帅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老爷子又说道:“马上就过元旦了,这个元旦你们就不要回来了,我们几个人准备四处走一走看一看,总理有可能粤海,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师兄弟,谈起话来也很方便。” 电话咔哒一声被挂上了,金帅依然没有放下电话,仿佛还在感受着老爷子带给他的温暖。现在的一切都清楚了,华玉双离开花都后,中央也不会再派一个新的市委书记来,让金帅党政一肩挑,兼任市委书记的用意也很清楚。 放下了电话,金帅兴奋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原先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他原先苦恼的就是市长无法插手人事安排,既然兼任了市委书记,一切就好办了。虽然市委常委是省管干部,在以市委的名义向省委建议把谁递补为常委,省委也不会不尊重市委的意见,这三个名额说不定就能拿到两个。 除此之外,金帅就可以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对干部队伍进行整顿。至于市政府那边,先临时交给严洪泽,只要有一支好的干部队伍,金帅绝对相信,他的施政理念不仅可以得到认真的贯彻执行,花都市的工作也能够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刚才老爷子讲过,元旦期间总理有可能来粤海,这就更好了,也会让一些人看一看,金帅这个总理眼里的红人,并不是吹嘘而是事实,想必这也是总理来粤海的原因之一,下级需要领导的支持,更需要领导的撑腰。 敲门声打断了金帅的思路,随口喊了一声请进,门被打开了,华玉双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说实话,华玉双本人是不会来找金帅的,可问题是省委那边催得太急,她实在是顶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玉双同志来了,请坐吧。” 仔细瞅了瞅金帅的面孔,华玉双的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曾几何起,两个人还是统一战线的战友,可就因为那件事情,现在两个人反目为仇,竟然站到了对立面。 “市长,我有件事情吃不准,想来请示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华玉双就别提有多别扭了,本来自己主持着市委的工作,按理说和金帅讲话时,不应该这样低三下四的,可话到了嘴边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呢?看来一旦被人家整怕了,是很难恢复过来的。 “你主持市委的工作,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商量着来,请示就不必了。” 客气了两句之后,两个人隔着茶几坐在沙发上,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里面的一丝丝的冷意让华玉双觉得身上一阵发冷。 “金市长,一个星期前,省委组织部曹玉伟部长征求市委增补两个常委的意见,由于当时你在厩没有回来,所以我也没有答复他,今天上午曹部长又打来电话催问这件事情,你看我们怎么办?” 金帅点了点头:“噢,你说的这件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增补市委常委不是任命一个副市长,省委肯定要征求我们的意见了,不知道玉双同志有什么意见。” 金帅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平缓,但是一字一句说出来,再加上眼睛里的三分冷意,让华玉双觉得一阵巨大的压力,金帅这哪里是征求意见。 “虽然我现在主持着市委的工作,但也只是临时的,您是花都市委第一副书记,您的意见是最重要的。我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花都市,自然是要以你的意见为主了,另外我还想在临走前为你做点事情,弥补我以前的过错。”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华玉双,发现这老娘们并没有说假话。金帅突然觉得这一段时间是不是把华玉双收拾得太狠了一点,如果她能老老实实的认输,把她留在花都市也不错嘛,可是又一想到总理交给的任务,金帅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 “马上就要到年底了,眼下的工作很多,如何保证两套班子的紧密合作是重中之重,如果现在提出这个问题来,搞不好又会闹得人心惶惶。” “那您的意思是……” 金帅摆了摆手:“如果曹部长再打电话催问这件事情,你先向他解释一下,目前不宜开展这方面的工作,等年后再说吧。反正都空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个月。” 华玉双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金市长,虽然在那件事情上我犯了错误,但我依然还是要感谢你,我可能要山南省工作了。” 华玉双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看来老华家在厩还是很有点影响力的,金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玉双同志,咱们两个都是从厩来花都工作的,你来得比我早几年,说实话,我当时确实想和你搞好团结,共同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却没有想到中间发生了那一件事情,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很痛心。” 华玉双拿起一张纸巾在眼角沾了沾,虽然不知道她是真流泪还是假流泪,但总归是做出了这个样子,官场里人人都会装,天知道华玉双此时是不是也在装。 “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呀,希望玉双同志能够很好的接受这次教训,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更大的成绩来,你走之前,我会组织大家给你送行的。” 华玉双看了看金帅,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华玉双走后不久,严洪泽敲门走了进来,看到金帅脸上的笑容,严洪泽奇怪了:“市长,又有什么好事?” “呵呵,也不算什么好事,不过也差不多,洪泽同志请坐,尝尝我这次从厩带来的茶叶怎么样?” 严洪泽笑了:“市长的茶自然是好的了,看来我今天又有口服了。” 泡茶递水是秘书的事情,张铭泡完茶刚要走,金帅把他给喊住了:“张秘书,把我从厩带来的茶给洪泽市长一盒尝尝,还有香烟也分给他两条。” 严洪泽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市长,这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个甩手掌柜的如果一点表示没有,恐怕你们就要骂我心黑了。” 严洪泽急忙摆手:“市长,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想,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忙一点也没有什么。自从你来到花都市之后,大家工作起来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舒畅过,昨天我还和卓旭市长聊过,您是一个真正懂得抓大放小的好领导。” 正说话间,朗宏林敲门走了进来,一看到严洪泽在座,急忙说道:“二位领导先忙,我过一会再来。” 金帅笑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聊聊吧,反正我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 到了他们那一个级别的干部,所谓的聊自然是要谈公事了,绝对不会像平头老百姓那么八卦,可别小看这个聊,这不仅是加深上下级关系的一个很好的方式,更能够从聊当中得到各自都有用的信息。 三个人当中就是朗宏林不吸烟,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也自顾自的从茶几上的烟盒抽出来一支点上,也许是吸得太用力了,接着就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呵呵,老朗你不会吸烟就别做这个样子,你搞得这个样子难不难受?” “咳咳,我看你们吸得这么香,我也想试一试,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看着郎宏林愁眉苦脸的样子,金帅和严洪泽一起大笑,随后郎宏林也跟着笑了起来,尽显和谐。 鲜花和票票是书友们对微笑的支持和鼓励,虽然微笑也想有几个统帅,但做人不能太贪,还希望书友们量力而行。 . ------------------- :13:09:57 ()t( ) 745好兆头 745好兆头 金帅端过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有件事情我要和你们沟通一下,目前我们的环境整治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想明天原先几个污染比较严重的企业走一走看一看,咱们三个一起,另外再让市里有关部门的领导陪同一下。” 朗宏林和严洪泽相互看了看,脸上流露出一丝兴奋地表情。金市长来到花都市之后一直很低调,除了会议新闻之外,从来都不愿意上电视,即便是下调研也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这一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看来是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自己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好的,电视台和报社那边,我会通知他们的,”朗宏林说出了金帅想说的话,看来这个家伙能当上市政府秘书长还确实是有一套的,最起码能够揣摩出领导的心里想着什么。 “今年春节比较早,临近年底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我的意见是请秘书长拿出一个方案来,重点关注一下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以及低收入人群和孤寡老人等社会弱势群体,总之就是要过一个祥和、热闹的节日,另外咱们能不能元旦那天也组织一个烟花晚会?” 金帅的话音刚落,严洪泽和朗宏林同时明白了金帅的意思,看来金市长是要大力庆贺今年取得的政绩了。花都市今年的工作搞得那么好,虽然统计数字还没有出来,但谁都知道今年的gdp增长和财政收入一定比年有一个很大的提高,花点钱庆贺一下也是鼓舞士气嘛,堂堂的花都市政府现在肥的流油,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朗宏林和严洪泽怎么能猜透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总理元旦期间要来粤海,自然要让他感受一下与民同乐的气氛了,如果朗宏林和严洪泽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另外还有件事情,市委那边的工作最近也很忙,我们这边能够帮上忙的,要多支持一下。” 金帅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朗宏林和严洪泽一时还猜不透是什么意思,两个人也不是傻瓜,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金帅是要保证花都市的和谐稳定,不要再给市委那边制造什么麻烦了,看来金帅已经知道有些人对华玉双很不尊重了。 朗宏林接了一个电话出了,严洪泽想了一下说道:“市长,从省委那边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让我们抓紧时间增补两位市委常委。” 对于严洪泽的讲的这句话,金帅并没有多吃惊,像这种事情是保不住秘的,即便不从省委那边听到这个消息,市委那边肯定也会传出来的。 “刚才玉双同志来找我谈过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是领导,你做指示我执行,常委的人压是得靠你来拿主意。” 严洪泽的话虽然说得很明确,但也向金帅传递了一个信息,他已经知道华玉双在花都市待不久了,所以才让金帅拿主意,严洪泽本来就是一个很稳健的老实人,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才不会乱表态呢。 金帅看了一眼严洪泽,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件事情还是先缓一缓吧,不过我还是非常乐意听到你的建议的。” 严洪泽没有吱声,他非常清楚这位年轻的市长,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他能说出这邪来,心里恐怕早就考虑好了,不过能听听自己的建议这还是一件值得高兴得事情。 严洪泽走后,金帅想了一下,打通了倪双石的电话,以前不想宣传自己是因为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现在再不宣传自己,那就是穿锦衣夜行了。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传出了倪双石那独有的爽朗的笑声:“哈哈,我就知道你快要打电话给我了,说吧,让我什么时候花都?” 金帅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倪双石那一脸乱蓬蓬的大胡子,笑着说道:“元旦之前你就不要来了,过了元旦之后,随时欢迎。” “我明白了,等到统计数据出来之后,那才更有说服力。” “知我者双石兄也。” “打住打住,你叫我的外甥女嫂子,要是从这方面论起来,你我之间可是差了一辈,这个兄字是不是要改成叔啊?”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金帅放下了电话,和朋友讲话就是痛快,尤其是和知心朋友讲话,心情格外舒畅。只不过像倪双石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太少了,堂堂的党报名记者,竟然被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这是一般的交情能比的吗? 想起了李志,金帅突然想到,这一年忙忙碌碌的马上就要过了,平日里也很少给李妈妈打电话,是不是请他们过来赘天? 几个电话打出之后,金帅陷入浓浓的亲情中不能自拔。用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这句话来形容李志一家还是非常贴切的,金帅想起了在小李村度过的日日夜夜,想起了把他当做亲儿子对待的李妈妈。 两辆面包车驶进了南山化工的大院,早就等在这里的南山区委书记赵岭伟和区长鲁明国迎了上来。金帅在和赵岭伟握手的时候,稍微用了一点力:“岭伟同志,辛苦了。” 简单的一句问候让赵岭伟激动不已,他听出来了,金帅不仅是在说他工作辛苦,有可能是在说上次市纪委书记葛强松和他谈话的那件事情。虽然事后调查证实赵岭伟没有贪腐问题,但毕竟赵岭伟被市纪委请喝茶的消息给他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讲出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对赵岭伟的一种慰问。 记者手中的长枪短炮对准的是金帅这个主角,在一大帮干部的簇拥下,金帅走进了南山化工的厂区。原先的化工设备全部拆光,厂房也被夷为平地,虽然山竹已经和他讲过这件事情,但到实地来看一看却是第一次。 “市长,南山化工自从被东海实业集团收购之后,经过市规划局的规划,把这片土地分为两个部分,前面这一部分成立高新工业区,北面那一部分靠近雅苑住宅小区,准备兴建一千套经适房。” “这一片土地现在已经基本处于市中心了,必须要合理的规划充分的利用。东海实业集团收购南山化工之后,采取的这种做法是正确的,我们要给予支持。” 建设工地上十几台施工机械发出一阵阵的轰鸣声,几百名建筑工人正在紧张的工作着,头戴安全帽的东海实业集团总裁刘丽娇带着她的手下迎了上来,尽管和刘丽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在这种公开诚下,表面文章依然要做足。 经过赵岭伟的介绍,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欢迎金市长来工地视察。” “感谢东海实业来花都市投资。” 刘丽娇今天穿着很朴素,一件月白色的衬衣扎在水磨蓝的牛仔裤里,凸显出细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身材,一头黑发随意的扎成了一条马尾辫,在脑后甩来甩的,也许是走路急了一点,脸色有些微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尽显妩媚,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把她与一个三十七岁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说她是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准有人信。 来到一块施工示意图前面,刘丽娇向金帅介绍了工地上的情况,她这个专业人士的介绍自然比赵岭伟要详细多了。 “高新技术园区的招商情况怎么样?” “园区建成之后,可以容纳三十家拥有高新技术的企业入驻,截止到上个月末,报名的已经有八十几家,目前区政府正在对这些企业的资格进行审查。” . ------------------- :18:38:22 ()t( ) 746视察 746视察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这个企业是花都市环保整治工作树立起来的典型,市区两级政府将尽可能的给予支持,我给你们提三个要求,第一,要严格按照市场规律办事,加强政企之间的合作。第二,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绝对不允许任何污染源的产生,这也包括声光源的污染。第三建立起来的经适房销售时一定要严格按照市政府制定的有关规定,面向低收入人群,积极配合市政府关于整顿房地产的方针政策。” 面对着摄像机的镜头和身边的一大群干部,金帅侃侃而谈,看着金帅那张英俊的面孔,刘丽娇突然想起了她刚见到金帅时的情景,这还是当年那个满肚子坏水,见了自己就色色的小干部吗?身上一点也没有了以前的影子。 来到了第二家化工企业,金帅发现刘丽娇又跟着来了,正在纳闷期间,赵岭伟说道:“市长,我们区的十八家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全部被东海实业收购了。” 金帅惊讶了,这件事情怎么没听山竹讲过呢?全部收购这十八家企业可不是一笔小钱,没有上百个亿可是办不到的,难道东海实业竟然有这么大的实力? “刘总,收购这十八家企业要动用不小的资金吧?如果再进行转产,投入的资金就更大,有什么困难没有?” 刘丽娇撩了一下落在额前的刘海:“谢谢市长的关心,东海实业目前资金比较充足,没有什么困难。” 旁边的严洪泽插话道:“东海实业除了在南山化工建立高新技术工业园,和经适房建设之外,其余的十七家企业都准备转产,主要从事电子、通讯等高新技术产品的生产,这些企业建成之后,南山区将形成一个完整的高新技术产业圈,预计产值将比以前生产化工产品提高百分之五百。” 金帅点了点头:“这个发展方向是正确的,像东海实业集团这种企业,我们要给予大力的扶持,如果他们资金方面有困难的话,可以由市财政进行适当的补贴,提供部分无息贷款,搞经济眼光要看的长远一点,不能只注重眼前的利益。” 严洪泽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就这方面的问题,他已经和刘丽娇谈过多次了,本来以为东海实业集团一下子收购了十八家化工企业,资金不会那么充足,可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钱,不要说是有息贷款了,就是无息贷款人家也不要。 如今一些地方政府拉来了投资商,一开始都牛哄哄的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可一旦把他们引进来了,项目一开工,准得要求市政府帮助贷款,像东海实业这种企业,可实在是很少见的。 这些年来,金帅忙于工作,从来就不过问雷利集团以及在国内这几家企业的经营情况,他也没想到小小的东海实业集团,十年间竟然发展到如此程度,几百个亿的资金拿出来眉头都不皱。 这次市政府对污染企业进行了异常严厉的整顿,得一些企业主不得不转产,可又因为没有合适的项目,最后不得不以低价把企业转让出。谁都知道趁机吃进有利可图,但就是因为资金以及信息的不对称而下手晚了,这才被东海实业占了一个大便宜。东海实业是雷利集团的下属企业,而雷利集团的总裁又是市长的老婆,恐怕市里的干部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至于这里边会不会有某些政策的倾斜,金帅也不敢肯定,这种事情确实不好说,只要在法律的范围之内也就没有必要再管那么多了。 一上午,马不停蹄的看了几家企业,谢绝了南山区委区政府留下吃中午饭的邀请,金帅一行坐车返回市政府,刚进入环城高速,两辆进口跑车一前一后从后面超了过来,就在与中巴车并行的时候,后面一辆跑车强行超车,如果不是中巴车司机手疾眼快,紧急向路边停靠,非得被他们给撞上不可。两辆跑车完全无视信号灯,连闯数个红灯一溜烟就跑没了影,看那速度至少也得有一百八十迈。 “太疯狂了,”中巴车司机心有余悸,喃喃的说道:“怎么能这样开车呢。” 坐在旁边位置上的朗宏林,看到金帅的脸色不对,急忙问道:“记清车号了吗?” 看到司机点了点头,朗宏林掏出了手机,打通了交警支队的电话:“我是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有两辆汽车在环城高速飙车,你们马上查一查,把司机控制起来,等待进一步指示。” 金帅向朗宏林投了赞许的目光,能开得起一百多万跑车的人绝对是一个富二代,也只有这种人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汽车继续向前驶,下高速路口的时候,两辆跑车正停在路边,前面还停着一辆闪烁警灯的警车。一开始金帅并没有在意,可当汽车开近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川格衬衫的人揪着警察的脖领,另一个留着大背头的正在对另一个警察拳打脚踢。 “停车,看看怎么回事。” 中巴车司机稳稳的把车停在路边,坏坏的笑了,他刚才就认出来了,这两辆车是谁家的,本来以为他们跑了也就没事了,却没想到竟敢殴打执法警察,恰巧车上还坐着市里的领导,这一下可就有热闹看了。 两个打人者对从中巴车上下来的熟视无睹,依然在对那两个警察进行着殴打,看他们那个小身板,两个警察完全可以收拾得了他们,却仍然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看来何书杰这一段时间的整顿还是很有效的,最起码警察做到了文明执法这一条。 “住手。”金帅走过一声大喝:“你们要干什么。” 花衬衫松开了手,上下看了看金帅:“你谁呀你,没事走你的路,管什么闲事。” “我问你,为什么要殴打这两个警察?” “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拦我的车,我就要教训教训他们。” 说话间,又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其中有一个领头的警察认出了金帅,急忙跑了过来:“报告市长,城中区公安局交警大队副大队长吴洁军正在执行任务,请指示。” 金帅指了指花衬衫和大背头:“这两个人无视交通法规,在环城高速飙车,又殴打执行公务的警察,你们马上把他们控制起来,带回公安局严肃处理。” 刚才被打的两个警察之所以只挨打不还手,并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在文明执法,最主要是因为这两个人的身份太可怕了,本来还想息事宁人和这两个家伙好好解释一下就算了,却没想到竟然被市长看到了。 两个警察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听到市长的命令,自然是不会再对这两个家伙客气了,吴洁军一声令下,和随后赶来的警察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掏出手铐就把那两个人给铐起来了。 “你们敢抓我?知道我是谁吗?” 看到他们那张狂的样子,金帅笑了笑,转身向车上走,他相信这两个小子绝对是有后台的人,既然敢在花都市这个地盘耍横,就一定要给他个教训,我才不管你有多么大的背景呢,敢殴打警察,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没有碰到这件事情还好说,如果碰到了不敢管,车上的干部会怎么看这件事?那些警察今后谁还敢秉公执法了? “金市长,”大背头听说刚才那个人是市长,拼命挣扎着:“这是个误会……” “开车。”金帅挥了挥手,误会?有误会你公安局解释吧。 . ------------------- :11:53:10 ()t( ) 747刮目相看 747刮目相看 回到家里不久,刘丽娇也来了,一见到金帅就忍不住的笑。金帅被她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问原因,刘丽娇扭着腰肢跑上楼找山竹了。 接过小魏递过来的茶,还没等喝上一口,手机铃声响了:“呵呵,是金市长吧,我是赵祥峰啊,听说我那个小子又惹祸了。” 金帅明白了,原来今天在环城高速碰到那两个飙车的人,其中一个竟然是赵祥峰的儿子,这件事情可是太巧了。 “赵书记,你说的意思我不明白。” “唉,今天我的儿子赵东和朋友在环城路上开车开得快了一点,被警察给拦下了,由于警察执法过程中比较粗暴,所以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正好被你发现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是我儿子不对,教育教育他也是应该的。” 金帅眉头微皱,原来还以为赵祥峰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怎么在儿子的问题上却这么糊涂?怪不得汪萧红不理他呢,像这种衙内恐怕是没有一个女孩会看得上的,赵祥峰嘴上说得好听,教育教育他是应该的,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教育教育就算了的吗? “噢,你说这件事情啊,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你儿子岂止是开车开得快了点,高速公路限速一百二,他却开到了一百八十,连闯两个红灯不说,还殴打执法的警察,幸亏没有发生大的交通事故,否则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赵祥峰没有吱声,他很清楚金帅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只要他看到的不合理的事情,就绝对会一管到底,看来儿子这回要吃点苦头了。 “这件事情我也只是听别人讲的,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严重,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就依法处理吧,让他接受点教训也好。” 没等金帅讲话,赵祥峰竟然把电话给挂了,金帅也是一头火起,虽然你赵祥峰是释委书记,但我们两个人都是副部级,竟然连起码的礼貌都不讲了。 楼梯响起了脚步声,山竹和刘丽娇从上面走了下来,刚才还看到金帅很高兴,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严肃呢? “你这是怎么了?就像别人欠了你钱不还似的。” 金帅笑了笑:“别人欠了钱不还还算是什么事啊,正好有些事情我还想问问你们。” 厨房里响起了小秦的声音:“小首长,准备开饭了。” 工作中遇到再大的难题,金帅也不会在家人面前流露出任何不高兴的意思,本来还没法向山竹解释,这一下子可就解围了。 “民以食为天,咱们先吃饭。” 两个女人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金帅这点小聪明是瞒不过她们的眼睛的。 “哎,你刚才想问我们什么事情?” “今天我视察那些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却没想到都被你们给收购了,这件事情怎么没听你们讲过呀?” 山竹笑了:“这件事情是丽娇姐具体经手的,让她和你说吧。” 刘丽娇给金帅端过来一碗汤:“本来还想过一段时间告诉你,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实话实说吧……” 金帅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听着,最后他才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脉。原来市政府对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进行严厉的整顿之后,这些企业主就坐不住了,后来看到柳似新把他的厂子转让了,就意识到再要想恢复生产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这些企业主们就找到了赵岭伟,提出请区委区政府帮助转让的要求。 一开始这些企业主并不真的想转让厂子,而是想利用这件事情给南山区委区政府施加点压力,却没想到赵灵伟很痛快的答应他们的要求,正式因为这个承诺,赵灵伟才给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后来赵岭伟联系到了一些卖家,却没想到那些人因为害怕得罪人,没有一个敢接手的。看到这种情况,化工企业的企业主们就来劲了,向赵岭伟提出了两个条件,要么抓紧时间帮助他们把企业卖掉,要么就允许他们恢复生产,否则欠银行的贷款无法还清,手下的那些工人也无法安排。 本来赵岭伟还想向市政府汇报这件事情,却谁知道,又发生了市纪委找他谈话那件事,两件事情凑在一起,搞得赵岭伟当时很狼狈。 赵灵伟很清楚,要想得到金帅的信任,就必须在工作中做出成绩来,处理好那携工企业的问题,会为他增加一个很大的政绩。思来想,赵岭伟最后想到了东海实业集团,当时还以为东海实业不会有那么大的实力,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却没想到刘丽娇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在区委和区政府的牵线搭桥下,东海实业和那十几家化工企业展开了艰苦的谈判,与此同时,赵岭伟又找到了向那携工企业提供贷款的银行,暗示他们化工企业恢复生产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银行就派出工作人员坐镇那携工企业追收贷款。 面对着巨大的压力,那携工企业主们终于坐不住了,被无奈之下,与东海实业签订了转让合同,这件事情就算圆满解决了。事后赵岭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要求刘丽娇对这件事情进行保密,看在他帮了这么多忙的份上,刘丽娇也同意了。 “你们在收购这些企业的时候,南山区委、区政府都给你们提供了什么帮助?” “区委和区政府只是给我们牵线搭桥,并没有参与我们的具体谈判。” 金帅点了点头:“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商业活动,必须要符合法律规定。” 刘丽娇笑了:“你是不是认为南山区委、区政府给他们施加了压力?我们才完成了这次收购?” “如果我不在花都市工作,这件事情就无所谓,可问题是万一出现点什么问题,他们就会联系到我的身上,我想这也正是赵岭伟要求你保密的原因吧?” “你说的很对,当时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没有和你讲,现在事情过三个月了,没有听到任何不好的反映,那些老板也都离开了花都市,所以我们才敢公开出来。” 金帅突然想到,难道赵岭伟要求保密就仅仅是这个原因吗?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目的?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赵岭伟作为区委书记,非常清楚花都市目前的形势,缺的两个常委一定会增补的,这个时候做出政绩来,可是会为他加很多分的。所谓的保密只是欲擒故纵,只不过刘丽娇没有看到这一点罢了,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赵岭伟这个人的心机也是够了深的。 赵岭伟也知道刘丽娇和山竹的关系,以为刘丽娇不会不告诉金帅这件事情,让她保密实际上就是激发女人的一种八卦心理,促使刘丽娇尽快的把这件事情告诉金帅,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刘丽娇在这件事情上,还真是按照他说的做了。 结合到今天上午视察的时候赵岭伟讲的那邪,金帅此刻已经可以断定赵岭伟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会极力促成东海实业收购那携工企业,这样一来,既在金帅面前表现出了一种低调务实的工作作风,又充分发挥枕头风的作用。东海实业占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山竹能不在金帅面前说赵岭伟的好吗? “赵岭伟是个能人啊。” 看到山竹和刘丽娇一脸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这件事情赵岭伟办得确实漂亮,既促成了东海实业收购化工企业,又不显山不露水的解决了那十七家污染严重化工企业的问题,很好地完成了市政府环境整治的任务,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让所有人都很佩服。 金帅的用人原则有两条,一是清正廉洁不贪不占,二是有较强的工作能力,前一条经市纪委的的调查,赵灵伟已经做到了,后一条又在这件事情上表现了出来,让金帅对他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 ------------------- :12:57:44 ()t( ) 748胆量 748胆量 赵祥峰以为给金帅打过电话后,他的儿子赵东很快就会被放出来,却没想到两天过了,赵东依然被关在公安局。实在是受不了老婆的唠叨,赵祥峰只好又一次恬着脸来到了花都市政府。 金帅还是像以前那么客气,彬彬有礼的请赵祥峰在沙发上坐下,泡茶递烟忙个不停。看到这种情景,赵祥峰悬着的心稍稍的放了下来,他认为有可能上次在电话里没有讲明白,这次自己亲自来了,金帅总要给个面子吧? “赵书记,是不是又为了你儿子的事情?”没等赵祥峰问,金帅就主动提出了这个问题,态度和蔼得让人觉得格外的亲切。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那个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金帅摇了摇头:“你的儿子不是给我,而是给你添了大麻烦了。” 赵祥峰奇怪的看了看金帅:“他不就是在路上开车稍微快了一点,又和警察发生肢体冲突吗?” 金帅叹了一口气,走回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材料:“赵书记,这是你儿子在公安局的交代材料,你先看一看。” 赵祥峰接过材料一看,觉得头嗡的一下,意识到这一下子坏事了,儿子的交代材料里把他做的那些恶事全都给抖了出来,如果落实了,怎么着也得在大牢里待上个十年八年。 金帅也没有吱声,吸着烟打量着赵祥峰,有这么一个和他讨价还价的好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金市长,我的儿子很老实,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金帅笑了笑:“这可是他自己交代的,难道你以为公安局还会搞刑讯供吗?” 赵祥峰急忙摆手:“金市长,我可没有这样说,自从花都市公安局换了新的局长之后,对干警队伍进行了整顿,执法作风和水平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我相信他们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我记得你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因为警察执法作风粗暴,所以才与你的儿子发生了肢体冲突。” “金市长,我那是口误,在没有了解具体情况之前,说了一些过头话,你也是一个父亲,希望你能理解做父亲的苦心。” 金帅点了点头:“我可以理解你这个做父亲的苦心,但我无法理解那几个被你儿子伤害的人,他们父亲的苦心。” 金帅不软不硬的把赵祥峰给顶了回,这句话赵祥峰确实不好回答,你有儿子,人家就没有儿子了吗?你的儿子被公安局抓起来了,你难过,难道被你儿子打伤了的那些人,他们的父亲就不难过吗? 办公室里静极了,只听到墙上石英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过了好一会,赵祥峰把烟头狠狠地按在了烟灰缸里:“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我的儿子犯了法,就请你们依法处理吧。” 没等金帅讲话,赵祥峰站起来拉开房门扬长而,他这个举动可是出乎了金帅的预料,接下来的戏也就无法唱下了。 司机看到赵祥峰的脸色很不好看,小心翼翼的问道:“赵书记,现在我们哪里?” “市中区公安局。” 走到公安局的大门口,赵祥峰又说道:“不要进了,我们回吧。” 司机很纳闷,这个一贯严肃的纪委书记怎么今天六神不定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偷偷的从后视镜看了看赵祥峰的脸色,司机也没有敢问,方向盘一打,向释委驶了。 正在开会的金帅看到张铭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离开座位走到了门口:“什么事情?” “钱书记打电话找你。” 把会议交给白莹中主持,金帅回到了办公室,原来还以为钱世军不会等那么长时间,却没想到刚喂了一声,里边就传出了钱世军的声音:“金帅同志,听说花都市公安局把赵祥峰的儿子赵东给抓起来了?” “呵呵,世军书记也知道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搞得影响很不好,我现在正在头疼呢。”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钱世军才说道:“金帅同志,这件事情的来龙脉我都清楚,赵祥峰同志刚才找过我,向我承认了他教子不严的错误,既然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教育教育就算了,孩子还年轻,总要给他一条出路嘛。” 赵祥峰气呼呼的走了之后,金帅就猜到接下来一定会有人来说情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把大老板给搬出来了,原来就听说赵祥峰是钱世军的一条狗,看来这也并不是谣传。 “如果单纯是在高速公路上飙车,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殴打警察,妨碍公务,这就是不一件小事了。再说了,赵东自己还承认他参与了多起打架斗殴,其中有两个被他打伤的现在还住在医院,除此之外,他自己交代伙同他人过宾馆的两个服务员,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钱世军也没有想到,赵东竟然会把这些事情都交代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也只是说说而已,谁见过把事情全撂了就被公安局马上放出来的?既然赵东能够坦白,那就绝对不是没有影的事情,公安局只要一调查很容易就会查清楚的,到那时可就是把牢底坐穿了。 钱世军觉得有些棘手了,他非常清楚,以金帅的性格,他是绝对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可问题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他就不怕得罪赵祥峰? 略一思忖,钱世军就明白了金帅的目的,看来这小子是想拿这件事情讨价还价了,既然明白了金帅的目的,接下来的谈话就容易多了。 “金帅同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赵东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你们就要严格依法办事,绝对不能姑息迁就,”稍微停顿了一下,钱世军话锋一转:“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谈了,前一段时间,玉伟同志和我讲过,你们花都市委还缺少两名常委,长期下会影响到工作的,对这个问题你有没有考虑过啊?” “呵呵,市委常委属于省管干部,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没有发言权的。” 听到金帅的话,钱世军恨得牙根发痒,这臭小子竟然和我打起官腔来了,我都知道金帅下一步在花都市要党政一肩挑了,难道他能不知道? “你现在不仅仅是花都市的市长,更是市委的第一副书记,虽然玉双同志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但你也不能把市委的工作抛到一边吧?我的意见是,这个问题你不仅要考虑,而且要认真地考虑,省委是尊重花都市委的意见的。” 钱世军话里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告诉金帅,这两个常委的名额只要你提出来了,我就会支持的。金帅也不是个傻瓜,岂能听不出这点意思来,看来为了赵祥峰的儿子不坐牢,大老板下的本钱够了大的,这件事也从侧面反映出一个问题来,钱世军与赵祥峰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接受世军书记的批评,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不过快到年底了,大家的工作都比较忙,我建议是否节后再办这件事请?” “什么时候办根据你们花都市的工作情况来决定,金帅同志,在工作中要注意团结同志,更要维持一种和谐的局面,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想通的。” 咔哒一声电话被挂上了,金帅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容,他,这件事情发生得太巧了,终于从钱世军的手里把这块大蛋糕给夺了回来,既然你让我考虑递增两个常委的问题,那我就不客气了,至于你以后会出什么招,等到总理来粤海省视察的时候,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 ------------------- :09:02:33 t ()s( ) 749不要再查了 749不要再查了 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赵岭伟三个字,金帅想了想又添上了任卓旭的名字,论资历,这两个人都够了,论能力也很强,虽然对自己忠不忠心现在还看不出来,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有了这个进步的机会,自然要考虑一下他们了。 放下了笔,金帅又琢磨起另一个问题来,那就是赵岭伟和任卓旭进入常委之后,安排他们分管哪一方面的工作呢? 自从周松被挂起来之后,原来的两个市委副书记就只剩下华玉双一个人了,如果她再走了,市委副书记可就全空了,即便金帅党政一肩挑,手下没有一个副书记办理具体的工作,忙也能把金帅给忙死。 想了一下现在班里的一些人,金帅还真的想不出有谁能胜任副书记的职务。朱国政和秦华林的资历倒是够了,但这两个家伙一身的毛病,想收拾他门还没有找到机会呢,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担任市委副书记的。 琢磨了老半天,金帅写下了白莹中三个字,他觉得让白莹中担任市委副书记最合适不过了,首先这个人工作非常务实,其次她现在就是市委常委、副市长,担任市委副书记也是顺理成章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自从金帅来到花都市后,白莹中非常赞成金帅的施政理念,在工作中给了金帅很大的支持,在常委会上也多次旗帜鲜明的站在金帅这一边,论公论私都应该给人家加加担子了。 任卓旭倒无所谓,担任市委常委后还可以继续兼任副市长,可白莹中担任了市委副书记之后,就不可能再兼任市长了,这样一来,就要从下面再提拔起一个副市长来,而提拔起一个副市长又会空出一个区委书记的位置,这个位置又让谁顶呢? 副市长属于省管干部,虽然钱世军不会提出反对意见,但谁知道其他的常委会不会说三道四呢?这就是说提拔起来的这个人不仅资历要够,而且还不能有半点毛病,这一次因为赵东的事情,金帅又和赵祥峰搞得关系很僵,谁知道他会不会来那么一招一票否决呢,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大部分干部是好的也只是泛指,真正调查起来恐怕合格也并不多。 金帅想到了何书杰,这个人能力和忠心都够了,清正廉洁方面也没有任何毛病,可关键问题是资历还差一点,如果把他提拔为副市长,会不会在省委常委会上通过呢?金帅心里也没有底。 按照金帅的意思是想等收拾了朱国政之后,让何书杰接任政法委的职务,这样在常委里就会多个好帮手,别看政法委书记和副市长都是正厅,可是手里的权力却绝对不一样。 “算了,先不想这些事了,反正还有时间。”金帅嘟囔了一句,身子靠到了椅子背上。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萧红,你到花都了吗?” “金哥,我正在你们办公楼下面,他们不让我上。” “你先等一会,我马上让秘书下接你。” 听到金帅的吩咐,张铭一刻也没停的来到了楼下,第一眼看到汪萧红的时候,张铭吃了一惊,市长身边的女人怎么个顶个的都是这么漂亮,这个大美女和市长又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是汪萧红同志吗?我是金市长的秘书张铭。” 汪萧红的手握在手里柔柔的软软的,张铭觉得很舒服,有心想多握一会,但他又不敢,这可是市长的女人,万一让她在市长面前给自己上点眼药那可就麻烦大了。 电梯门还没有关上,一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了看竟然是公安局局长何书杰。如果对其他的局长,张铭也未必会很感冒,但对何书杰这个市长的红人,他却一点架子也不敢摆。 “张秘书,市长在办公室吗?” “在、在、在,我这不刚下来替市长接客人的嘛。” 看了看汪萧红,何书杰似曾相识,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叫汪萧红?” 汪萧红好像也认出了何书杰:“我认出来了,你是何局长。” 在厩的时候,有一次何书杰见山竹的时候,见过汪萧红一面,后来才听说她是汪洋的女儿,何书杰纳闷了,她来找市长又有什么事情呢? 看到汪萧红和何书杰一起来了,金帅离开了办公桌:“呵呵,你们两个怎么碰到一块了?快请坐。” 何书杰犹豫了一下:“市长,要不我等一会再来。”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萧红这次来恐怕与你也有一点关系。” 汪萧红和何书杰都纳闷了,特别是汪萧红更不知道金帅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这次是来想打听两个人的情况,和这位公安局局长又有什么关系? 给两个人泡好了茶,张铭悄悄地退了出,金帅从柜子里又取出了两盒精致的糕点,当然他不是为了招待何书杰。如果说其他的人,是绝对没有这种待遇的,由此可见,汪萧红在金帅心目中的地位了,老领导又是堂堂江北省委书记的女儿,自然不能和别人一样对待了。 “让我猜猜,萧红这次一定要向我打听两个人的情况,这两个人一个叫周大力,另外一个叫赵东,对不对?” 汪萧红惊讶的看着金帅:“你怎么知道的?” 金帅大笑:“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会猜。” 汪萧红白了金帅一眼:“都是副部级的大官了,还这么喜欢开玩笑。” 何书杰也被逗笑了:“我的这位老领导从来不和人家开玩笑,可是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就未必了。” 到了这个时候何书杰也猜出来了,金帅刚才为什么会说汪萧红这次来与他也有关系,原来人家是来了解赵东的情况。现在赵东正被关在公安局里,何书杰来汇报的就是这件事情,金帅说和他有关系一点也没有错。 本来金帅就是想让汪萧红知道赵东是个什么人,从一个公安局局长嘴巴里讲出来的话,那可是有很大的可信度。 “你是来汇报赵东那个案子吧?” 汪萧红拿着糕点正要往嘴里送,听到金帅的话也停下了,她这次来花都除了向山竹汇报工作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见一见赵东和周大力,虽然和赵东的关系很一般,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认识了,听到他出事了,女孩自然是很关心了。这倒不是说她喜欢上了赵东,关键是想听一听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根据赵东的坦白,我们进行了初步调查,结果发现他的问题很严重……”五分钟不到,何书杰汇报完了,像平常那样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金帅笑了笑:“这件事情我先不给你什么指示,今天萧红来了,不要为这件事情影响了我们的情绪,快下班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两个吃饭,顺便把霍琳娜也请来,山竹要是看到萧红妹妹来了,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一直到吃完饭,金帅都没有再提赵东这个人,刚才何书杰在汇报中已经讲过了赵东犯的那些事,汪萧红听到后还会再对他有好感吗? 看到几个女人在那聊得正热乎,金帅向何书杰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来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赵东的事情就不要再查了。” 何书杰奇怪的看了看金帅,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凭着他对金帅的信任,金帅不让再查下肯定有他的道理。 “世军书记今天下午给我来过电话,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幸亏赵东手上没有人命,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这样吧,让他拿出一大笔钱赔偿给那些受害者,另外再叫他在拘留所里待上十五天给他个教训,唉……” . ------------------- :10:03:35 t ()s( ) 750做媒 750做媒 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就好像嚼了一颗黄连似的,他现在的心里很不舒服,可是不这样办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凭着人家的势力,这个案子一旦移交给检察院,能不能提起公诉还不一定,更何况让他坐牢呢,退一万步讲,即便让赵东坐了牢,恐怕前脚关进后脚就会被放出来。 这样一来,苦就苦了那些受害者,不如这个时候给他们争取一点利益更实惠。金帅绝对相信老天会开眼的,就凭赵东的嚣张劲,今后总有一天还会闯出大祸来,那个时候可就是新帐旧账一起算了,再说了,赵祥峰已经六十岁了,要不了几年就要退下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收拾赵东也不迟,这就叫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时间一到一定全报,斗争也是需要讲究策略性的。 虽然不知道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何书杰也非常理解金帅这个做法,钱世军都出面了,金帅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为了保存自己,更好的为老百姓做点事情,此时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市长,我听你的。” 金帅点了点头:“现在想干点事情是太难了,为了更好的前进,有时候就必须懂得退让,目前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准备向省委建议给你加加担子。” 何书杰仿佛有些明白了,原来金帅的目的在这里啊,放了赵东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进步的机会,这种深情厚谊可是值得一辈子报答的。 “谢谢你老领导。” 金帅没有讲话,伸手在何书杰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何书杰看出来了,金帅这次是做了一件违心的事情。 “你们两个在那嘀咕什么呢?是不是怕我们灌你们酒啊?”山竹的话音刚落,几个女人很不淑女的大笑起来,俗话说一个女人顶得上五百只鸭子,这么多女人凑在一起,如同几千只鸭子,叫起来可是够了响亮的,金帅和何书杰相互看了看,苦着脸走了过。 快到年底了,工作越来越忙,评比总结纷至沓来,把下面的干部忙得团团转,金帅这个当市长的更是不得清闲了,大会嗅连着开,最多的一天竟然开了八个会议,虽然有嗅议只是到到场,讲几句话就走,可是讲什么话,讲话的口气掌握到什么程度同样也是很累人的。 快到下班的时候,金帅回到了办公室,端起茶杯上还没等喝上一口,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从江北省打来的,会是谁呢? “你好,我是金帅。”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叙啊,我是你柳阿姨。” 电话里的这个柳阿姨正是江北省委书记汪洋的夫人刘亚梅,其他人现在是不敢也不会用这种口气和金帅讲话。这些年来随着金帅的地位不断提高,身上的威严越发严重,不管是年龄比他小的还是比他老的,见了面都要称呼他一声金市长。 “呵呵,是柳阿姨啊,是不是想萧红妹妹了?” 电话里传来了柳亚梅的笑声:“叙啊,柳阿姨要谢谢你了,昨天萧红给我打电话,说要把男朋友带回江北给我看一看,听说是你给她介绍的?这样我和你汪叔叔就放心了。” 金帅笑了,本来汪萧红和周大力是先认识的,现在倒成了是自己给他们介绍认识的,竟然还能让老领导的夫人亲自打电话来表示感谢,这个现成的媒人当得有趣。 看来汪萧红是真心喜欢上周大力了,否则她不会把金帅也给扯上,汪洋夫妇都知道金帅的为人,他看上的人自然是不会错的了。 “呵呵,这是因为我萧红妹妹够了优秀,同样酗子也不错,所以我给他们一牵线搭桥,这件事情就成了。” 电话里又是一阵笑声,可以听得出来柳亚梅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叙啊,你能不能和阿姨具体讲一下那酗子的情况?” “他的家庭情况我想萧红妹妹肯定会和你讲的,我只和你说一说这个酗子的情况。” “嗯,他家庭和他本人的情况我都要听。” 金帅奇怪了,难道汪萧红没有向她的母亲介绍周大力的情况?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事情还确实充满着变数,因为柳亚梅曾经讲过,他们家不想找当女婿。事实就是如此,汪洋五十五岁就是省委书记了,今后进入中央领导层也不是什么难事,像他这种家庭找女婿,自然是要找平民家庭出身的了,有了汪洋的支持,女婿今后的前途还能错得了吗?这样的人绝对是听汪萧红的话了,汪家就等于白捡了一个儿子。 “柳阿姨,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讲过,只要酗子有能力有本事,家庭出身是次要的,我先向你介绍一下酗子的情况吧。” 金帅用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把周大力的情况详详细细向柳亚梅讲了一遍,听到酗子二十九岁就是副厅级干部,柳亚梅自然是非常高兴。 “嗯,这个酗子确实不错,人长得怎么样?” 这也许是每个丈母娘都最想了解的事情,金帅笑了笑:“酗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我保证你和汪叔叔看了以后会满意的。” 原来还以为能把柳亚梅糊弄过,却没想到她记得倒很清楚:“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酗子的家庭清楚了吧,我问萧红她怎么也不和我说,你也知道阿姨不是那种势利眼,家庭出身再贫穷,只要个人有能力,我们就不嫌弃。” 金帅心想,堂堂的省长家能穷吗?不过周元就这么一个儿子,汪洋又这么一个女儿,这两家要是结成亲家,以后可有好戏看咯。 “柳阿姨,人家家里可不穷,不过人是第一位的,家庭是次要的,我和你说实话吧,这个周大力就是粤海省省长周元的儿子。” 柳亚梅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是周元的儿子?” “是啊,周元的儿子不更好吗?你们两家成了亲家之后,汪叔叔和周省长也可以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电话里传来了柳亚梅长长地叹息声:“唉,叙啊,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和你汪叔叔的心思,那个周元我和你汪叔叔都认识,很正直的一个人,和他结为亲家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关键是我们两家都只有一个孩子,这以后过年过节的可怎么办呢?” 金帅笑了:“这件事情也好办啊,倒时候你们两家协商解决不就得了?如今交通这么方便,想到谁家不就到谁家呀。” “你别和我嬉皮笑脸的,原来我还准备让你萧红妹妹生了孩子后姓汪,如果和周元结为亲家,人家绝对不会同意的。” 金帅大笑:“这件事情就更好办了,你知道我们家石头现在姓朱,祖儿姓沙,良儿姓金,我这三个儿子长大后代表了三个家族,大力和萧红妹妹完全可以照此办理嘛。” 金帅的一番话把柳亚梅说高兴了:“你别说你这个办法不错,可问题是周元能愿意吗?” “呵呵,这就要看萧红妹妹的了,您放心,如今的年轻人办法多着呢。再说了,你们两家都这么高的地位,还在乎这些事情啊?” “我问你,你们家老爷子的地位不比我们高?你说他老人家在不在意?” “正因为老爷子开明,所以我那三个儿子才三个姓,我相信周省长绝对会想得开的,不过柳阿姨,现在咱们讨论这些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把柳亚梅说服了,人人都说高干很风光,其实他们的生活也并不是十全十美。传宗接代的思想观念,不论高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也不论哪个年代,想必都会在意的,至于那些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怎么想的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 ------------------- :08:59:59 t ()s( ) 751感情 751感情 每天早上提前半个小时到办公室,浏览一下当天的报纸,是金帅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他看报纸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从头版看起的,而金帅则是从后边翻着向前看。 头版刊登的消息一般都是宣传中央和省、市党委、政府方针政策的,后面的版面讲的却是老百姓最关心的事情。可别看这些事情并不大,从中却能知道老百姓想的是什么,需要的又是什么。 三版上一篇文章的标题引起了金帅的注意:女老板捐巨资助学,地方政府百般刁难。文章里说的这个女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金帅刚从大学毕业时就认识的巴碧。 文章中写道:巴碧非常热心公益事业,今年一共出巨资建立了七所希望小学,在此期间得到了绝大多数地方政府的欢迎和支持,却谁知道在建设最后一所希望小学的时候,却受到了地方政府某个官员的百般刁难。 地方政府给出的理由是,希望小学是巴碧出资建的,就必须遵守城市规划等有关法律,先办理土地使用权证明,经规划部门规划之后,报建设部门批准之后才能施工,总之就是一句话,让巴碧出钱购买学校的建设用地。 记者在文章中气愤的质问,学校本来是公益业,是地方政府应该干的事情,而巴碧建学校是一种捐助行为,为什么要让捐资人出钱买地?某些人的做法不仅损害了政府的形象,还寒了所有热衷公益事业的人心。 文章中还爆料,最后一所希望小学还没有开始建,巴碧花在打通人际关系方面的费用就达到了一百多万,特别是某个地方政府的官员,竟然公开扬言,巴碧不拿出一百万块钱,她就是再花两百万也建不成这个学校。 看到这里,金帅愤怒了,他没想到下面的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虽然一些干部对群众吃卡拿要现象屡见不鲜,但都是偷偷摸摸的,像这么明目张胆的索贿,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金帅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曾经见过巴碧两次,正是因为巴碧提供的那些证据,金帅才制服了一贯狂妄的朱国政。后来金帅着朱国政把从巴碧那里勒索的钱退了回,这才暂时放了他一马,这倒不是说金帅想和巴碧重温旧情,或者说任由贪官横行,主要是考虑到当时的实际情况。 那个时候金帅在花都市还没有打开工作局面,被周松等人挤兑的很厉害,虽然利用手中掌握的证据,也可以把朱国政送进大牢,但那样一来,势必会引起当地派系干部的强烈反抗,不要说施政理念得不到贯彻和执行,恐怕就是站稳脚跟也很难。 巴碧制衣公司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企业,如果被朱国政给搞得破产了,或者说金帅不敢管这件事情,就会寒了一大批企业家的心,实体经济的恢复将变得遥遥无期。 至于芭比向金帅提供的那些证据,也是想利用金帅手里的权力收拾朱国政,从他手里摆脱出来,这就是说金帅和巴碧当时只是各取所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忙忙碌碌的一天终于过了,金帅的心里一直想着报纸上的那篇文章,虽然有些小报喜欢捕风捉影,但作为花都市委的机关报花都日报,是一份文风非常严谨的报纸,他们是绝对不会空穴来风的。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琢磨了一下,提前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地下停车场,正在和几个司机聊天的钟杰宝以为金帅要用车,急忙把二号车开了过来。 “小钟啊,开那辆吉普车吧。” 拐过了一个路口,金帅让钟洁宝把车停在路边:“今天晚上我自己开车就行了。” 本来金帅下班之后没有带秘书,就让钟杰宝感到很奇怪,又听说金帅要自己开车,就更奇怪了,市长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个样子。 看到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有些事情是不能解释的,尤其这次见的又是个美女,那就更不能说了,虽然钟杰宝不会讲出,但自己这个市长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从包里拿出了一副平光镜戴上,头顶上又扣上了一顶鸭舌帽,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不是很熟悉的人绝对不会认出来,金帅突然觉得今天晚上就好像偷情似的。 按照约好的地址,从环城高速下来,又开了大约有五分钟,姊妹酒家的霓虹灯招牌出现在眼前,门前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金帅笑了,巴碧在等着他。 巴碧向金帅妩媚的笑了笑,带头向酒店的后面走,拐过一道弯,翠竹掩映之中出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 “请进吧,这里是我自己的产业,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巴碧在说到打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润。自从接到金帅的电话之后,巴碧一直在想金帅今天和她见面的目的,难道这臭小子终于想通了?要和自己重温旧情,可是又一想,巴碧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如果金帅有这个想法的话,两个人在海疆省的时候就会在一起了,何苦等到今天? 小楼的客厅布置得很温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看到金帅在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巴碧微微一笑:“平时我住在公司里,只是周尿者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待上几天。” 巴碧的话里带有一丝丝的忧愁,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打拼,也确实难为她了。 “岁数也不小了,该找个人把自己嫁了。”金帅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了,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巴碧的眼里亮光一闪,随即又暗了下来:“如果说十年以前,我还有这个愿望,可现在我已经死了这份心了,世上的男人不少,但真正让我动心的却只有一个,只不过现在我已是残花败柳,这辈子就只能这个样子了。” 巴碧心动的这个人指的就是金帅本人,十年以前,巴碧确实对金帅很有好感,甚至有时候还想即便两个人不能生活在一起,起码也可以在金帅的心里占上一点位置。金帅离开海疆之后,巴碧也四处打听过金帅的消息,却谁知道金帅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当在电视上看到金帅的时候,巴碧激动得一夜都没有睡着觉,她也没想到以前那个毛头酗子,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管理者一千多万人口的市长。 这个时候的巴碧很矛盾,虽然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但金帅在她心里的影子却始终抹不,于是巴碧就费尽心机终于创造了一次和金帅偶遇的机会,并得到了金帅的帮助,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公司,还从朱国政的手里夺回了被他勒索的几千万。 当时巴碧还以为金帅帮她是有目的的,可是后来两个人的那次谈话之后,巴碧却认为她与金帅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了,两个人的合作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失的将会永远失,再想得到是不可能的。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建那么多希望小学?报纸上说的都是事实吗?” 金帅的话把巴碧的思绪拉了回来,巴碧知道,金帅这次和她见面没有任何其他目的,今天晚上和她谈的只是公事,不会掺杂任何私人感情的。 . ------------------- :10:03:24 t ()s( ) 752恩怨 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像要滴出水来，一股不知名的香气沁入心扉，巴碧哀怨的目光看着金帅，就好像要把他淹没在那一泓碧水中。. 漂亮的女人金帅见过不少，但像巴碧这种媚到骨子里的女人却不多见，巴碧此时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有一种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四目相对，两个人谁也没有讲话，巴碧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腰肢，好像向金帅暗示着什么。房门不合时宜的被敲响了，一个秀丽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 金帅松了一口气，头脑顿时清醒了过来，刚才他正要动用内功压下心中的**，小女孩这一来，到让他省了劲。说心里话，金帅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管怎么说，当年金帅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是巴碧帮了他，虽然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但责任并不在巴碧身上。 “你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我记得你当年最喜欢吃的是这道清蒸石斑鱼。”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巴碧竟然还能记住金帅喜欢吃什么，由此可见，巴碧对金帅的感情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去，只不过时过境迁，金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了。本书首发 “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发现了农村小学的窘迫，看到孩子们那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庞，我真的是想为他们做点事情。我已经在菩萨面前许过愿了，要建立九九八十一座希望小学，我不图什么名声，只是想让我自己的心灵得到清净，所以不论遇到多大的苦难，我都要坚持完成我的心愿，那个人不是想要钱吗？我给她就是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给他钱是助纣为虐，我不赞成你这个做法，请你相信，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继续存在下去的。那个人的背景再大靠山再硬，也做不到一手遮天，马上就要过节了，我的意见是你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给我点时间。” 巴碧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不过那个人的势力太大，我不希望你因为和她搞得太僵而影响到你的前程。” 金帅笑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记得你当年曾经说过我是个鬼灵精。” 巴碧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了金帅好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把当年的事情都忘了呢，没想到你还记得。” “呵呵，有些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 看了看表，已经快九点钟了，金帅站了起来：“谢谢你的款待，我要告辞了。” 巴碧没有讲话，看了金帅好一阵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我送你。” 没等金帅的手触到门把手，就觉得背后贴上了一团柔软，接着传来了巴碧柔柔的声音：“不要走好吗？我已经喜欢你十几年了，你都不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我只想要一个你的孩子，在我孤独的时候，他能够替你来陪我。” 金帅没有讲话，扯开了巴碧的手，大步向门外走去，身后传来了巴碧压抑的哭声。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今天应不应该来和巴碧见这一面，难道只是为了来安慰她，或者说帮帮她？也许心里还有一丝割不断的情丝吧。 吉普车的发动机发出了强有力的吼声，行驶在这宽阔的马路上，望着路两边五彩的灯光，金帅心里感慨万千，在这个现代化的大都市里，无尽奢华的夜幕之下又掩盖着多少恩恩怨怨，当汽车驶向沿海路的时候，金帅已经把一切都想清楚了，虽然他没有能力彻底消除这些人间的罪恶，但总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弘扬社会的正气，绝对不能容许像巴碧这样的人，在做慈善事业的时候，再受到一些贪官污吏的敲诈和勒索，小事如果不做的话，又何谈做什么大事呢？( ) 753大事情 天气渐渐的转寒，路两边花坛里的三角梅也失去了往日的娇艳。，！一阵风起，旋起地上的落叶，如花蝴蝶般的飞飞扬扬。这个季节如果是在京城，早就是白雪皑皑冰天雪地了，但在地处南方的花都市，花草树木却依然葱葱。 临下车的时候，钟杰宝拿起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市长，这是小马让我交给你的。” 钟杰宝所说的小马，正是老爷子从京城派来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一开始金帅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中警内卫，可是让他们查过几次事情之后，又觉得不像。中警内卫的特长是保卫，侦查不是他们的特长，虽然金帅至今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能得到老爷子青睐和信任的，也绝非一般的人物。 有些事情要想弄明白，只能暗地里查一下，尤其是牵扯到一些大人物的时候，就更不能大张旗鼓的了。未经组织批准，私自调查一个领导干部是很严重的错误，但为了掌握主动，有时候也不得不走一些捷径。像这种事情在官场也心照不宣，只不过一旦败『露』了，引起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走进了休息室，锁好了房门，取出了文件袋里的材料看了看，金帅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了看文件袋里还有一张光盘，顺手『插』进电脑，鼠标轻轻一点，屏幕上出现了几段画面。本书首发 “那就好，到时候可就看你的了。” 白莹中觉得金市长今天有些怪怪的，可又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来，告辞后就去忙她自己的了。一直到 第 1432 章 合，逐项落实和检查接待工作的准备情况。” 省委书记一声令下，下面的干部忙得鸡飞狗跳，不到半个小时，接待领导小组就组成了，发挥出了从来就没有过的高效率。总理要来视察，想必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的。( ) 754接待准备 754接待准备 总理来粤海视察的消息,在花都市乃至整个粤海省最先知道的唯有金帅。一般的情况下,总理要到哪个省视察,中央办公厅都会提前几天下达通知,像这次这种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至于里边有什么原因,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当粤海省委接到中央办公厅的通知时,花都市公安局早就提前做好一级警卫的准备了,金帅知道总理是一个不喜欢张扬的人,所以在布置这项任务的时候,只是要求何书杰内紧外松,绝对不能采取封路戒严的措施。 对于总理这次来视察的目的,金帅还是很清楚的,表面上是利用元旦期间到下面来走一走看一看,实际上却是来给金帅撑腰的,甚至还有一点突然检查的意思。有些事情下面提前安排好了,是看不到什么真实的东西的,而临时通知不仅能够看出一个地方的工作效率,更能从中发现问题。 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通知之后,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了,华玉双一刻也没有停留,坐上车就向市政府驶去。 虽然华玉双主持着市委的工作,但下面的人根本就不听她的,没有金帅的支持,她是一事无成。华玉双也很清楚,元旦之后她就要离开花都市了,这次完成总理的接待任务是她站的最后一班岗,确切的说这次的接待任务能不能顺利的完成,将关系到华玉双今后的前途和命运。 看到华玉双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金帅就明白她来是什么事了:“玉双同志来了,请坐,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市长,刚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总理明天要来粤海省视察。” 金帅皱了皱眉头:“总理来视察这么大的事情,省委办公厅怎么现在才通知?” 在来市政府的路上,华玉双就想过,以金帅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总理来视察,看到他吃惊的样子,华玉双也怀疑起自己原来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我也正在纳闷呢,省委办公厅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也太突然了吧。” 金帅笑了笑:“看来我们花都市的领导班子不太受上面领导的青睐啊。” 金帅这句话说得就有点过分了,不过华玉双听了之后也只能装作听不见,在目前这种形势下,华玉双只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反正自己就要离开花都市了,以后你金帅和上面怎么顶是你自己的事情。 “要不我们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金帅摇了摇头:“像这么重要的事情,省委是不会搞错的,我估计总理来粤海视察也是临时决定的,后天就是元旦,过节期间到地方上慰问,中央可是有这种传统的。我的意见是马上召开一次紧急常委会,紧急行动起来,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觉也要把接待的工作准备好。”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反正还有十几个小时,准备工作还来得及,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表面工作做一做还是可以的。 坐进了车里,华玉双打通了钱世军的电话:“世军书记,我刚刚见过金帅,他听到总理要来视察的消息也很吃惊,我们马上召开紧急常委会,研究和部署接待工作。” 听到金帅事先也不知道总理要来视察,钱世军皱了皱眉头,金帅这个家伙诡计多端,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迷惑华玉双。不过像这种搞不清楚的事情,钱世军还真的不好说什么,即便金帅提前知道总理要来视察的消息,人家就是不说,钱世军又能拿人家怎么样? “玉双同志,总理这次来我们粤海省视察,是对我们全省七千万人民的关心,花都是梳城市,对于这次接待,你们的任务很重,省委相信你们一定会很好的完成这次任务,这对于你们这个班子尤其是你本人来讲,是一次很好的考验,我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华玉双当然听明白了钱世军话里的意思,总理这次来视察对华玉双来讲,不仅是一次机会更是一次考验,如果顺利的完成了这次任务,华玉双就会体面地离开花都,否则可就不那么好看了,一钓点事情,华玉双就要承担主要的责任,毕竟她现在主持着花都市市委的工作。 紧急常委会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按照各位常委们各自的分工,大家分头行动起来了。这一晚上花都市的干部们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用忙得鸡飞狗跳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所有的环卫工都被动员了起来,洒水车、清扫车紧急上街,虽然时间很紧,细致的工作不能做,但能让总理看到一个整洁的市容市貌,这一点可是尤为重要的。 本来花都市的城市建设就搞得很不错,经过一整夜的清理更加整洁了,路两边花坛里的花草经过晨雾的滋润,变得更加的娇艳,清爽的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花香。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望着一夜也没有回来的金帅,山竹心疼了:“有些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做就可以了,还用得着你亲力亲为?” 金帅笑了笑:“这是我在任上第一次接待中央首长,有些事情不亲眼去看一看不放心啊。” “看来你也学会做表面文章了。” “这不是做表面文章,而是对总理的尊重,就像你们女人似的,出门不也要化化妆吗?” 金帅说的没错,有些事情还就得这样去想,虽然总理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搞迎来送往那一套,但他来到粤海省视察,把市容市貌搞得更漂亮一点,这也是对总理的尊重。平民百姓家还知道客人来之前要打扫一下卫生,更何况总理不是普通的客人。 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周元的笑声:“金市长,刚回到家吧?我刚乘车四处看了看,街道上搞得很整洁,看来你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 虽然周元的话不多,但也能听出他很满意,总理来粤海视察,周元这个当省长的也不敢掉以轻心,否则他不会大清早的就坐车去检查市容市貌。 “由于时间很紧,我们也只能做一做表面文章。” “有时候表面文章能做好也不错呀,金市长,这次总理来视察,你事先就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周元的声音说得很轻松,里边还有着其他一层意思,金帅笑了笑:“省委和省政府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市委和市政府怎么能知道呢?如果我早知道的话,一定会先向你汇报的。” 电话里传出了周元的笑声:“呵呵,我也只是随便问一问,我还能不相信你吗?明天大力就要去江北省了,金帅同志,作为大力的父亲,我应该感谢你。” “举手之劳的事情谈不上感谢,请周省长不要客气,主要还是因为大力优秀了。” 收起了电话,金帅笑道:“刚才周省长打电话来表示感谢,看来周家和汪家联姻是一定的了。” “昨天上午萧红带着大力来过我们家了,酗子不错,我相信汪叔和柳阿姨一定会很满意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汪叔和柳阿姨见到包强的时候也很满意,可谁知道萧红和他就没有走到一起呢。” “从外表上看,包强那个酗子一表人才,可就是大男子主义太厉害了,什么事都要说了算,不要说萧红还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即便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也绝对不会容忍包强那种脾气性格的。” “是啊,英雄气概并不是大男子主义,那个包强就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你是不是很得意?如今像你这样会哄女人开心的恐怕不多了。” 金帅莫名其妙的看着山竹,觉得她的话里有话,难道山竹知道自己曾经去见过巴碧了?否则她怎么会这样讲话呢。仔细的看了看山竹的眼睛,金帅放心了,看来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对这种事情格外的敏感,问题是自己心里有鬼吗?这一刻金帅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微笑回来了,今天开始正常更新,鲜花和票票是否也能多一点哪。 . ------------------- :15:48:52 t ()s 755牵着鼻子走 755牵着鼻子走 最近这几天,花都市的天空一直阴沉沉的,就像谁得罪了老天爷似地,而今天却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当阳光照在省委办公楼大门口时,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都到齐了。 看到钱世军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省委秘书长彭天逸急忙迎了上去:“世军书记,大家都到齐了,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钱世军看了看表:“总理不喜欢搞迎来送往这一套,去机场迎接的人越少越好。” 彭天逸当然明白钱世军所说的越少越好是什么意思,为了拟定迎接总理的名单,彭天逸可是费了不少的脑子,第一次列的名单当中不仅有四大班子的副职还有金帅和华玉双,钱世军却并没有同意,理由就是刚才所说的那些。 后来彭天逸把四大班子的副职都去掉了,钱世军却又加上了所有的省委常委,到这个时候彭天逸才真正明白钱世军的意思,这个越少越好就是要把金帅排斥在外。不过钱世军这个做法,别人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金帅虽然是花都市的市长,副部级干部,但毕竟不是省委常委嘛。 如果在平时,这些大佬们出门的时候都是一人一辆车,但这次去迎接总理,自然就不会这样做了,十几个人分成两辆中巴车,也没有警车开道,向机场驶去。 虽然没有封路,但每一个路口都有几个警察在维持着交通秩序,看到大街上很整洁,钱世军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根本就不相信金帅事先会不知道总理要来视察的消息。昨天下午四点多钟,花都市委才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通知,这一夜之间他们能把卫生搞得这么好? 周元好像看出了钱世军的意思,笑着说道:“昨天晚上花都市紧急动员,所有的环卫工人全部上街,直到今天早上才把卫生搞完了。” 钱世军看了周元一眼也没有吱声,心想你和金帅是什么关系我还能不知道?你现在替他讲话还有什么意思?如果金帅事先不知道总理要来视察的消息,花都市公安局能在上午就做好了安全保卫的准备工作?看来金帅不是在有意向你隐瞒,就是你们两个串通好了一起糊弄我。 九点钟分秒不差,总理的专机呼啸着降落在花都机场,当舷梯车开到机舱口那一刻,钱世军向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干部看了一眼,走到了舷梯下,整了整脖子上的领带,脸上浮现出了恭敬的笑容。 舱门打开了,两个女乘务员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下了舷梯,接着出现了总理高大的身影,紧接着是国务院副秘书长陶佩良,让钱世军感到意外的是,国家银行行长雷明宇和财政部部长孔宇建,以及政策研究室主任卓义东也同机来到了粤海省。 “我代表粤海省七千万群众欢迎总理来视察。” “世军同志辛苦了。” 在与总理握手的时候,钱世军发现总理的目光越过他的头顶向后边望去,虽然总理的脸上带着微笑,但是眼睛里却带上了一丝丝的遗憾。 按照事先的安排,这次来接总理的也是一辆中巴车。可不要以为中央首长坐的中巴车就像普通老百姓坐的一样,那可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座位全是**的沙发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诸如冰柜之类的生活设施当然了,汽车也是防弹的。 小型的车队沿着宽阔的马路一路疾驶,每个十字路口都是绿灯,虽然没有封路,但只要安排得当就绝对不会出现堵车的现象,从这一点上来看,花都市的准备工作还是做得很充分的。 “我已经有四年没有来过粤海省了,城市的建设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市容市貌搞得很好,花都市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听到总理的表扬,钱世军高兴了,虽然他与金帅的政见不是很相同,但花都市毕竟是粤海的梳城市,他们的工作搞好了,钱世军的脸上也是有光的。 “谢谢总理的表扬,花都市这些年来的变化确实很大,尤其是今年这一年的变化更大。” 总理点了点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要用对了人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总理这句话里边的含义很深,周元看了看钱世军,也没有吱声,心想这一次你又弄巧成拙了。 金帅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和严洪泽喝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何书杰打来的:“市长,总理的车队已经驶入东郊别墅区。” 何书杰所说的东郊别墅区,是粤海省委专门用来接待中央首长的地方,金帅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但却从来没有去过那里,看来总理这次来粤海视察是要下榻在那里了。 “东郊别墅区是省公安厅的警卫目标,你们只负责外围的警卫工作就可以了。” 收起了电话,金帅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严洪泽,笑着说道:“总理坐了东郊别墅区,路上很顺利。” 严洪泽想了一下:“我有件事情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这次去机场迎接总理,省委为什么没有让你参加呢?” 金帅笑了笑:“这次去迎接总理的是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和省委常委。” 严洪泽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让谁去迎接总理,是钱世军决定的事情,以前就听说过钱世军和金帅的关系搞得不是很好,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在这件事情上打压金帅,也未免有些小肚鸡肠了吧? “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必要多想,干好我们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今天晚上要举办的焰火晚会,洪泽市长有时间的话,替我再去检查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严洪泽才明白了,往年都是在春节的时候才举办焰火晚会,为什么金帅要力主今年也要举办,原来人家早就知道总理要来粤海视察了。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着拿起了电话:“世军书记你好。” “金帅同志,总理现在要见你,你马上到东郊别墅区。”稍微停顿了一下,钱世军又说道:“总理刚才讲过了,他这次到粤海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花都市的经济发展情况,金帅同志,希望你能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呵呵,花都市的工作您都很清楚,如果说取得了一猩绩的话,也是在省委和省政府正确领导下,请世军书记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钱世军没有再讲话,虽然他刚才讲的并不多,但金帅也听出了他话里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正是因为钱世军的原因,金帅才没有去机秤总理,却没想到总理刚来到粤海省,第一个要接见的竟然是金帅,这就等于给了钱世军一个很大没脸。 刚坐进车里,手机铃声响了,这一次是周元打来的:“金帅同志,想必世军书记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吧?总理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花都市的工作情况,另外国家银行行长雷明宇、财政部部长孔宇建和政策研究室主任卓义东也来了,我想你也能够猜到总理这次要了解的是哪方面的情况了。” 周元刚才所讲的倒是一个新情况,金帅也没有想到这三个人能陪总理来,看来总理这次来粤海视察主要是想看一看花都市这块试验田了。 “谢谢省长给我透露这么重要的情况,我知道应该怎么向总理汇报了。” 与聪明人谈话是一件令人很愉快的事情,当金帅收起电话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次向总理汇报工作只谈经济,其他的事情不讲。虽然钱世军和周元打这个电话来各有目的,但金帅是绝对不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 ------------------- :15:49:02 t ()s 756一肩挑 756一肩挑 756一肩挑虽然和总理认识已经有好多年了,金帅和总理又有一种特殊的关系,但前几次见面都是在私下的诚,即便是有外人在场,也是总理比较信任的人,像今天这种情况,金帅还是第一次碰到,他不知道等一会见到总理时,如果钱世军和周元也在场的话,他们两个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想到这里,金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汽车从环城高速下来,驶入一条水泥路,又走了差不多有五公里,拐过一个山脚,几栋建筑物出现在眼前,金帅知道东郊别墅区到了。看了看这里的地形,金帅暗暗点了点头,这个地方的选址很好,三面环山,前面毗邻大海,有山有水风景绝佳,特别是背后的小山,就像古代人所用的笔架一样。 按照勘輦之说,这中地方可谓是风水宝地,居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日后必定以文而贵。其实官场里的人大多数时间是同形形色色的公文打交道,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本身就够了富贵的,所谓的以文而贵也只是图一个吉利。虽然如今当官的都说自己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实际上却未必如此,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官员上任之后,就会做出找人看风水、改大门的蠢事了。 工作人员替金帅打开了车门,总理办应主任微笑着迎了上来:“金帅同志来了,总理吩咐,请你来到后马上二楼。” 别墅前面的小型停车场停着几辆轿车,看了看车牌,金帅忍不住的笑了,这械全是四大班子主要领导的座驾,想必这些人也正在等待着总理的召见,有这么一个能够接近总理的机会,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轻易放过的。 跟在应主任的身后,金帅向楼内走,原来还以为这栋小楼内部装修得会很高级,可实地见到了却很一般,正在金帅纳闷四大班子那些头头都跑到哪的时候,休息室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金帅眼睛的余光看到,里面里边坐满了人,原来那些大佬们都跑到这里来了。 在二楼的一个门前停住了脚步,应主任走进没有多久,金帅就听到了总理爽朗的声音:“金帅同志来了,快请、快请。” 虽然半个月前才和总理长谈过一次,但今天一见到总理,金帅的心里依然充满了感动,握着总理伸出来的手,金帅动情的说道:“总理,欢迎你来花都视察工作。” 总理笑着摆了摆手:“视察是表面的,来这里过元旦才是真的。” 官场里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尤其是领导接见的时候坐在哪个位置上可是很有讲究的,看到金帅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上,总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小师弟,坐到对面来,这样咱们谈话也方便一点。” 看到总理和蔼的样子,金帅心里一丝丝的紧张也消失了,他知道总理没有把自己当做下属来看,坐在对面,其实就是平等相交了。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看到了,花都市的城市建设搞得不错,特别是空气的质量很好,这在厩是很难做到的。” “谢谢总理的表扬,我来到花都的时间很短,只是做了一点我应该做的事情。” 总理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好,其实我们这些人不就是在为老百姓做事吗,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自己要想清楚,虽然你讲的话很朴实,但是这种朴实却恰恰代表了你的真实想法。” 总理就好像忘了叫金帅来是干什么似的,一句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讲,而是和金帅聊起了家常。金帅有几次想把话题引到工作上,却都被总理给巧妙的避开了,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会明白,总理这次到粤海不是要听一些人怎么讲的,而是要看他们是怎么干的。 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快十二点了,钱世军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刚才金帅上楼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原来还以为十五分钟过后准会下来,却没想到一个多小时了,金帅还在总理的办公室里。 以前就听说过金帅是总理跟前的红人,现在钱世军才明白了,这句话所言非虚。一般的情况下,总理接见一个省部级的高官最多就是十五分钟,遇到特殊情况下,可以放宽一点,但也绝对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和一个副部级的干部谈话,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总理会问金帅一些什么问题呢?金帅又会汇报些什么?总理接见金帅这么长时间,究竟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金帅会不会在总理面前说一些过头的话?一连串的问题让钱世军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楼梯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应主任微笑着走进了会客室:“总理请世军书记和周元省长上,其他的同志就请回吧,总理指示,明天就是元旦,就不占用大家的休息时间了。” 和周元相视了一眼,钱世军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是政治局委员,堂堂的副国级领导,在其他的常委面前,钱世军或许会随意一点,但在总理面前却丝毫翘不起尾巴来。钱世军很清楚,总理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物,现在九大常委中,有五个是穆家派系的人,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绝非哪一个人能够抵御得了的。 接过了工作人员端上来的茶,钱世军几次欲言又止,总理笑了:“事无不可对人言,世军同志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嘛,今天咱们是小范围的随意聊一聊。” 钱世军笑了笑,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这是他的一个老习惯,对于下面的同志来讲,这是领导胸有成竹,但对更高一个层次的领导来讲,就显示出他的沉稳了。 “花都市这一年的经济发展迅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考虑到目前的实际情况,建议中央能够尽快对花都市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 总理点了点头:“上一月的政治局会议已经作出决定,金帅同志任花都市委书记兼市长,元旦过后,中组部就会来宣布这件事情,刚才我已经和金帅同志谈过了,他有决心挑起这副重担来。” 周元的目光看向了金帅,三十五岁的副部级干部就够了让人震惊的了,这一下子党政一肩挑,手里的权力就更大了,看来中央对金帅的培养真是不遗余力,总理对金帅也是信任有加啊。 “粤海省委、省政府坚决拥护中央的决定,我们也相信金帅同志能够挑起这副重任来的,”钱世军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虽然他并不赞成金帅党政一肩挑,可是政治局会议作出来的决定,能是他一个人想反对就反对得了的吗?再说了,钱世军本人在这件事情上也是举了手的。 从总理下榻的小楼出来,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周元,钱世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阻挡不了金帅的进步,何苦以前给他设置那么多障碍呢?现在好了,把金帅直接推到周元那边了,人家有那么大的背景,以后在花都市又是党政一肩挑,再要想对花都市进行有效地控制可就难咯。 昨天系统抽风,中午进不后台,下午又说我60天没更新,不允许上传,联系客服又下班了,只好今天补上了。 谢谢纯洁的沫惜打赏作品四个588逐浪币、学会ぁ珍惜打赏作品两个100逐浪币。 . ------------------- :16:19:41 t ()s( ) 757 和总理逛街 757和总理逛街 元旦的夜晚,花都市灯火璀璨,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的美丽震撼无比,望着窗外一朵朵盛开的烟花,看了看站在窗边的总理,金帅笑着说道:“总理,这次你来粤海能赘天?” 总理缓缓地转回身来:“我明天下午就要回京了。” 金帅吃了一惊:“不是说要在粤海待两天吗?” 总理笑了笑:“其实我也想在花都多住上几天,好好看一看这座美丽的城市,但是我的时间不允许啊。小师弟,花都市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金帅觉得浑身的血突然涌到了头顶,他已经全部明白了,总理这次到花都根本就不是什么视察工作,主要目的就是来给金帅撑腰的。 今天上午,当着省四大班子主要领导的面,总理第一个接见了金帅,钱世军和周元走后,总理又把金帅留下来陪他一起吃午饭,这些情况就是傻子也能够看得出来,总理与金帅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以后再有人想给金帅找点麻烦的话,他们可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谢谢总理。” 总理笑了:“论私,咱们两个是师兄弟,我应该关心和爱护你,论公,这些年来你工作很出色,替我解决了很多的大难题,我就更应该支持你了。” 说到这里,总理在金帅结实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突然说道:“小师弟,有没有兴趣陪我看一看花都的夜景啊?” 金帅吓了一跳,虽然花都市的社会治安搞得很好,但毕竟总理的身份不同,万一出点什么事,金帅可就万死莫恕了。 “总理,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两个偷偷的出,又是在晚上,谁能认得出咱们来?再说了,就凭咱们两个的身手,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总理还向金帅挤了挤眼睛,金帅此时是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他想不明白,总理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要出看一看呢?也许在厩里太憋闷来到花都要聊发少年狂?又一想到总理今年只有四十多岁,还属于年青一代,也许只有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才会有这种举动吧。 正在犹豫的时候,总理率先向门外走,金帅急忙跟了上,这个时候他最盼望的就是应主任能够出现在面前。 来到市中心广场,金帅跟在总理的身后,就像普通游客一样,很快就融入了人群。走了没多久,金帅惊喜的发现,应主任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了几个彪形大汉。 金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长时间的紧张,此刻让他有了一种虚脱的感觉,警卫终于赶来了。 看到总理满不在乎的样子,金帅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总理身边有那么多的警卫,想偷偷的溜出来可是不容易的,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人人都想当大官,可谁知道当大官,表面上看着威风八面,实际上却一点也不自由。 “老人家,你是本地人吗?” “呵呵,是啊,祖祖辈辈的花江人,听你的口音是从厩来的吧?” 总理和几个刚在广场锻炼完身体的老人聊了起来,不一会就聊得很熟悉了。金帅向四处看了看,几个警卫正站在不远处,总理能在这里停下脚步真不错,只要他不到处乱跑,就谢天谢地了。 “今年的焰火晚会很漂亮,听说市政府花了不少的钱,有人说这是败家子的作风,你们是怎么认为的。” 金帅吃了一惊,紧张的看着老人的嘴巴,生怕从他的嘴里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总理为什么晚上要出来看看夜景,原来他已经知道有些人在骂市政府是一群败家子了。 几个老头老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一个老大妈说道:“钱赚来就是花的,我们可不认为这是败家子。如果在其他的地方或许不舍得这点钱,但我们花都可不在乎,我们这里的人工资收入最高,房价又最低,市政府举办这次焰火晚会也是为了丰富群众业余文化生活嘛。” 老大妈一开口,其他的几个老头老太太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总理微笑的听着,不时的点着头,很显然他是赞成这些老头老太太说的话。 和这群老头老太太告别之后,总理看了看金帅:“从群众的嘴里最能听到真话了,我听说你也经常一个人跑到下面微服私访。” 总理竟然连这些小事都知道了,金帅惊讶了,一想到老爷子派来的小马,金帅就明白了,花都市是总理的试验田,他自然是非常关心了,总理想知道的事情还有什么可以瞒得过他呢? 想到这里,金帅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来到花都市没有做什么坏事,否则一旦被总理知道,那可就麻烦大了。 看到金帅恐慌的样子,总理笑了:“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我妻子那里知道你的一些事情。” 金帅明白了,双龙集团是总理年轻时创立下来的产业,现在已经是我们国家最大的民营企业,雷利集团在粤海省有很多的企业,总理想知道一点什么事情还不是容易得很啊。 穿过广场,走进了一条步行街,望着鳞次栉比的商铺和霓虹闪烁的招牌,总理停住了脚步:“人们都说不到厩不知道官小,不到花都不知道钱少,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刚才那几个老人家可是把你好一阵夸呀,我给你总结了三条。第一,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够首先想到老百姓的利益;第二,做事不莽撞,谋定而后行;第三,脑子清醒,善于化被动为主动。” 能够得到总理如此的褒奖,恐怕除了金帅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总理刚才在与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谈话的时候,金帅只顾着充当警卫的角色,也没有听清他们在讲些什么,却没想到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竟然给了金帅如此高的评价。 “明天上午我和粤海省委将听取你们的工作汇报,希望你能够认真做好准备。” 其实不用总理讲,金帅就知道在汇报中讲些什么,这次雷明宇、孔宇建和卓义东陪同总理来粤海,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官场上的人是靠政绩来说话的,作为一个市长,只要能把经济搞上,就算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其他的事情也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请总理放心,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总理欣慰的笑了:“走,我们再前面的几家店里逛逛。” 走进了一家品牌店,总理拿起了一个女士的坤包,看了看上面的标价竟然要一万多块钱,总理皱了皱眉头:“这一条街上卖的全都是外国品牌,我们自己的品牌却没有一家,从这一点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们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 “我们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没有自己的品牌要想实现走出的战略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相信随着高新技术产业的不断发展,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品牌进入国际市场。” 总理点了点头:“你们在写给中央的报告中,提出了一个很新颖的观点,实现产业的转型,必须要依靠高新技术的发展,而高新产业的发展必将带动品牌效应,变华夏制造为华夏创造,这个口号提的好啊。” 一个青春靓丽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先生,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的?” 女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住的打量着总理和金帅,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道:“请问您是不是穆总理?” 总理笑了:“有好多人都说我长得像总理,看来你也认错了人。” 女孩看着总理好一阵子:“像,太像了,不过总理那么大的领导,他怎么会跑出来逛街呢。” 总理和金帅相视了一眼,同时笑了,把小姑娘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位客人究竟在笑什么? . ------------------- :16:19:57 t ()s( ) 758 政治新星 758政治新星 758政治新星粤海宾馆的环境极为优雅,从三楼欧式落地窗向外望,不远处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能让人浮躁的心很快沉静下。 释委书记赵祥峰坐在窗边,眼睛虽然望着外面仿佛在观赏风景,但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虽然他通过钱世军给金帅施加压力,花都市公安局把他的儿子赵东给放了出来,但是得罪了金帅这是肯定的。 昨天总理来到粤海后,只是和钱世军、周元简单交谈过,其他的干部一个没见,首先接见的就是金帅。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省委和省政府大院,虽然没有人知道总理和金帅都谈了些什么,但仅凭交谈的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这一点,就足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了。 当天晚上,赵祥峰来到了钱世军的家里,想从他那里探听点消息,却没想到钱世军却告诉他,总理花都市看焰火晚会了。 赵祥峰郁闷了,总理这次是来粤海省考察的,干嘛要跑到花都市看焰火晚会呢?即便的话,最起码也应该让钱世军陪同,不让省里的领导陪同,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粤海省的局势和金帅的强势崛起,赵祥峰有他自己的见解,朱家这个在厩跺跺脚就能抖三抖的派系,将以金帅全面执掌花都市,而宣告了他们的触角已经伸进了粤海省,与其说总理这次是来粤海省视察,倒不如说是替金帅来撑腰的,而金帅将在总理的支持下,变得更加强势。 对于金帅担任花都市市委书记兼市长,赵祥峰通过各种渠道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说金帅在担任市长的时候,只是把抓经济工作放在了第一位,其他的问题并没有过问很多,但以后的情况可就不同了。按照惯例,花都市的市委书记是要进入省委常委的,随着他党政一肩挑,金帅势必会在粤海省的政坛上发出自己的强音。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赵祥峰也知道,金帅不仅在花都市站稳了脚跟,而且还培植起了自己的势力圈子,尤其是在花都市委常委里,金帅已经稳稳的站住了上风。孤身一人来到花都,不到一年的时间,先挤走了周松,后又着吴嘉云向中央和省委提出了辞呈,由此可见,金帅手段的厉害。 如果说以前金帅在没有进入省委常委的时候,赵祥峰对他的意见也未必会重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还有钱世军罩着,可是金帅以后进入常委,赵祥峰还敢小瞧金帅吗?可不要忘了金帅不仅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还有总理这一座大靠山,穆家的势力恐怕在国内的政坛上还没有哪一家能敢与之对抗的。 得罪了金帅这样的一个人物,赵祥峰又怎能不心急如焚?恐怕在人家的眼里,要想收拾自己比碾死一只蝼蚁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赵祥峰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目前这种复杂的局面,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金帅日后可能将要展开的反击。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抬头一看,金帅走了进来,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同时装出了一副笑脸:“赵书记先来了。” “呵呵,我正好过来有点其他的事情,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过来了。” 接过工作人员端过来的茶,赵祥峰目光又一次看向了金帅,望着金帅一脸的和气,赵祥峰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装的本事是一流的,脸上永远挂着谦和的微笑,让别人猜不透他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但一旦惹到他了,金帅的反击将是既狠又辣。 赵祥峰脸上的微笑更加谦恭了:“这一年来花都市取得的政绩,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金市长可谓是年轻有为啊。”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赵书记的表扬,花都市是在省委和省政府的领导下取得的一点政绩,汇报工作不是只讲好的,而是要请大家帮我们找出工作中的不足之处,这样才能使我们今后的工作做得更好。” 金帅说话的口气和蔼,态度也摆得很端正,虽然赵祥峰知道不能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但心里却不得不佩服金帅的心机之深是常人难及的,至于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鬼才知道。 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金帅急忙站了起来,含笑和进来的常委们握手寒暄,等到大家都坐下后,他才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充分表示了自己谦虚谨慎的态度。 总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常委们一起起立鼓掌,虽然昨天大家都见过总理了,但像今天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汇报会由钱世军主持:“同志们,总理这次来粤海视察,是对我们全省七千多万人民的关心,更是对我们工作的极大的支持,今天我们听权都市的工作汇报,大家要抱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充分发表个人的意见……”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钱世军的目光看向了总理:“总理,是不是现在就请金帅同志开始汇报?” “开始吧。”总理打开了摆在面前的笔记本,一时间,会场里只听到纸张翻动时的沙沙声。 “总理、世军书记、明宇行长、宇建部长、义东主任、各位常委,下面我代表花都市政府做工作汇报……” 对于这次的汇报,金帅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市委办公厅那帮秀才们三易其稿之后,又经过金帅的最后修改,这才成了今天的正式汇报材料。今天的汇报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不仅关系到整个花都市政府的政绩,还影响到在总理以及众位常委心中的形象,确切的说,这次的汇报关系到花都市领导班子今后的前途和命运。 金帅在汇报当中突出了三个重点,首先是实体经济与房地产经济的关系,以及如何正确处理好这两者之间的矛盾。其次环保与gdp增长的关系,把环保与保持社会稳定与经济发展有效地联系在一起,最后又强调了高新产业的发展与企业转型的重要性,以及在国民经济发展当中的地位。 一连串的数字从金帅的口中脱口而出,整个汇报有事实有证据,充分阐述了三个重点的重要性。一校委们就像听天书似的,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论起搞经济工作来,金帅的能力是没有人能够比拟的。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钱世军的心里格外的复杂,花都市在经济发展中取得了这么大的政绩,他这个省委书记脸上虽然也有光彩,但这些政绩毕竟还是金帅领导花都市一班人干出来的,这一点是谁也无法否认的。金帅搞经济工作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问题是金帅仅仅是搞经济工作有能力吗? 以前金帅只是花都市的市长,抓经济责无旁贷,要不了几天就要党政一肩挑了,他会不会又搞出什么大动作来呢?钱世军的心里也没有底,他觉得金帅虽然很能力,但也不是一个容易控制的人,这次总理来花都视察明摆着就是来给他撑腰的,人家有总理这座靠山,还会把钱世军这个省委书记放在眼里吗? 这一次的汇报与其说全面总结了花都市政府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倒不如说是肯定金帅工作能力的一个场所,等到金帅结束了汇报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一颗政治新星正在冉冉升起,有了总理的支持,金帅的仕途之路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得住。 ps:下午还有一章,补昨天的从昨天下午逐浪系统一直不正常,微笑这里更新不了,刚才编剧帮忙弄好里,耽误大家阅,在这里向各位致歉啦手上有花的帮忙投一下,谢谢 . ------------------- :16:20:07 t ()s( ) 759资格 759资格 总理在总结讲话中,充分肯定了花都市政府取得的成绩,并提出了新的要求:“同志们,金帅同志的汇报很好,刚才大家的发言也说到了点子上,特别是针对金帅提出的三个重点进行认真的讨论。俗话说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相信一泄存在模糊认识的同志,思想上会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总理的目光在与会人员的身上扫了一遍,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然后说道:“不简单呐,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花都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遏制住了实体企业破产倒闭的势头,而且还在企业转型和高新技术产业方面走出一条新路,在房地产市场的整顿方面,更是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我认为花都市的经验是好的,应该值得大家的学习,我希望花都市政府戒骄戒躁,进一步稳定和发展目前所取得的成绩,及时总结经验,为深化改革开辟出一条道路,粤海省委和省政府要大力支持花都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并在全省范围内花都经验。” 总理的讲话包含了很多的内容,足够钱世军消化一阵子了,尽管他现在还理解得不是那么透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金帅不仅管理好了总理的试验田,而且还超出了总理原先的设想,这就是说金帅以取得的这些政绩充分的证明了他的能力,在总理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非常靠前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省委常委中午将陪总理一起用餐,看到金帅要走,钱世军急忙把他喊住了:“金帅同志,请留下一起陪总理用餐吧。” 金帅笑了笑:“我现在还不是省委常委,陪总理用餐恐怕没有这个资格吧。” 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钱世军才明白,金帅是在这个地方等着他呢,看来这家伙非常知道在什么诚说什么话,他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对钱世军没有安排他机秤总理提出了抗议。 “呵呵,金帅同志,总理不喜欢搞迎来送往那一套,办公厅考虑问题有些草率,不过今天中午的情况特殊,我们刚在一起开完会,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吧?” 钱世军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已经有了道歉的意思,既然这样的话,金帅也就不能再抻着了,虽然他有总理这座靠山,不至于怕了钱世军,但毕竟以后还要在人家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万一钱世军暗地里给他使绊子,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再找总理评理吧。 午餐是自助餐的形势,也没有上酒,吃过饭后,总理上楼休息了,临走的时候特意握着金帅的手:“金帅同志,元旦期间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下午你就不要送我了,我期待着你们花都市在今年能够做出更大的成绩来。” 看着常委们用羡慕的目光望着自己,金帅的心里觉得爽极了,总理不让他送,金帅自然要听指示了,这可与钱世军不让他机秤机是两码事。 望着金帅的背影,钱世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元正正木着脸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心里琢磨着什么,钱世军此时觉得他在对待金帅这件事情上,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大错。本来还想在花都市搞一搞平衡,却没想到净用了一些蠢材,结果是平衡没有搞好,反而把金帅推到了周元那一边。金帅进入省委常委后,周元的势力必将得到进一步的增强,两个人以前本来就是势均力敌的局面,如果再加上金帅,钱世军觉得他在常委会的话语权恐怕就很难得到保证了。 回到了家里,刚一进到小院,就听到小楼里传来了一阵笑声,走进一看,原来是李妈妈和岳妈妈都来了,两个老人的身边围着一群孩子。 “李妈妈、岳妈妈,没有机场迎接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两位老人站了起来,一个人拉住了金帅的一只手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直把金帅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亲情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丝毫做作的成分。 “小帅瘦了也黑了。”李妈妈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快一年没有见了,妈妈真想你。” 岳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小帅变了,变得更成熟更稳重了。” 金帅刚想说话,觉得腿被几个幸伙给抱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刘丽娇的女儿大丫和李志的儿子小东,两个幸伙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金帅,小嘴一张几乎同时吐出了爸爸两个字。 客厅里响起了一阵笑声,虽然金帅与这些人没有血缘关系,但这种亲情是常人所不能体会到的,也只有经过长期的考验才能够得到,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只要是用真心交往的人,换来的必定是真心。 一辆面包车开到了小楼前面,金帅陪着一大家子的人开始了他们的市内游,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一座座雄伟的立交桥,岳虹的目光看向了金帅,这还是老李当年那个小秘书吗,一转眼的功夫竟然成了这座现代化城市的市长了。 手机铃声响了,刚按下接听键,里边就传出了赵祥峰的声音:“金市长,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出来一下?我想请你吃顿饭,咱们好好聊一聊。” 赵祥峰想聊什么,金帅自然心知肚明,不过金帅现在还不想搭理他,和这种人既不能走得太近又不能太疏远,否则他还不知道又能琢磨出什么道道来呢。 “呵呵,赵书记,真是不好意思,我有几个家人从外地来了,今天下午我要陪陪他们,吃饭以后再找机会吧。” 听到金帅的家人来了,赵祥峰自然也不好再坚持了,放下了电话,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省委秘书长彭天逸,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金帅正在陪家人,没有时间出来吃饭。” 彭天逸笑了笑:“我就说嘛,金帅是不会出来吃这顿饭的,不过老赵,你也不用太心急了,金帅就是进入了省委常委,要想站着还需要时间,他同样也需要我们的支持。”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不早一天说开了,放在心里就是一块心病,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是要采取一下主动。” 彭天逸看了看赵祥峰:“金帅这次能够放了赵东,主要是看在大老板的面子上,想必金帅不会再乱来的。” 赵祥峰摇了摇头:“金帅是一个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别看他年轻,但论起政治智慧,可并不在你我之下。再说了,我上次拿着周松那件事情给他下了个套,虽然他没有上当,但心里却一定把我给恨上了,我是担心万一有一天,他再拿着这件事情做点文章,我们可就被动了。” 彭天逸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大老板的意思,根子还在周松的身上。” 赵祥峰点起了一支烟默默地吸了一口:“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可问题是这件事情我们两个说了不算。” “既然知道我们说了不算,那就更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伤脑筋了,相信大老板会有一个全面考虑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住,更何况天还不一定能塌下来。” 赵祥峰把烟狠狠地按在了烟灰缸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他突然觉得在周松这个问题上,又做了一件错事,可这是大老板的意思,他要保周松,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彭天逸说得对,如果不解决周松的问题,靠自己向金帅解释能解释得通吗? . ------------------- :18:49:45 ()t( ) 760意外 760意外 中巴车里飘荡着欢快的乐曲声,望着窗外美丽的景色,两位妈妈啧啧有声的称赞着,不时还响起孩子的欢声笑语,在市里转了大半天了,金帅一家依然游兴不减。 在海洋馆门前停下了车,山竹看了看金帅:“我看你就在车上等着吧,要不你先回家喝茶也行,免得像刚才一样再被人认出来,咱们一家又要来一次胜利大逃亡。” 听到山竹提起了这件事情,一家人又是笑个不停,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一家人去步行街的时候,戴着一副墨镜竟然也能被人认出来。 没等讲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本市的一个座机号码。到了金帅这个级别的干部,家里的电话号码是不会公开的,工作用的手机平日都放在秘书那里,而自己使用的手机,一般都是家里人或者关系比较亲密的人才知道号码。 会是谁打来的呢?金帅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哭喊声:“舅舅,我是小翠,快来救救我。” 听到是小翠的哭声,金帅的脸上立马变了颜色:“小翠,你别着急,慢点和舅舅说,你现在在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舅舅,我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和舅妈还有弟弟了,今天早上我从厩坐飞机来到花都,本来想吃过午饭再去找你,可谁知道吃饭的时候,有两个坏人来纠缠我,又要拉我去他们的车里,我不去他们就打我,后来我用酒瓶把一个人的头打破了,警察来到后把我带到了派出所,他们着我出二十万块钱的医已,那两个坏人说出不起也没有关系,让我陪他们一个月就算了。” 说到这里,小翠放声大哭,金帅有些急了:“小翠,告诉舅舅你现在在哪家派出所?我马上就过去。” 耐着性子听完了小翠说的派出所的地址,金帅收起了电话:“你们先去玩吧,出了点意外。” 没等山竹搭话,金帅飞快的坐进一辆出租车里,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山竹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祖儿想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坐在爸爸的后边,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好像是小翠姐姐来了,被坏人抓进了派出所,爸爸是去救她的。” “听清是哪个派出所了吗?” 祖儿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好像是什么街,名字怪怪的,我也没有听清楚。” 李妈妈有些急了:“山竹,快给小帅打个电话,问清是哪个派出所,我们也赶快去吧。” 山竹笑了:“有金帅去就行了,我们跟着也是添乱,他一个当市长的还能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 山竹的话里虽然带有一丝丝的优越感,但也不能说她讲得没有道理,两个妈妈相互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带着孩子们继续他们的游玩了。 出租车嘎吱一声停在了派出所的门口,扔下一张百元大钞,金帅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派出所大院,正在四处打量的时候,一个小警察走了过来:“喂,探头探脑的找谁呢?” “我问你,刚才被你们带来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 “你说的女孩是不是把警备区钱副政委的儿子头打破的那个?你就是那个女孩的舅舅吧?你的外甥女可真是够了泼辣的,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和人打架,看到那个门了吗?你外甥女就在那里。” 没等小警察啰嗦完,金帅快步向门口走去,老远就听到小翠的哭声和一个男人荡的笑声。金帅一头火起,一脚把门给踹开了。里边的场面把金帅给惊呆了,小翠被拷在窗户的铁栏杆上,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在轻佻的摸着她的脸蛋,让金帅更气愤的是,一个中年警察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他,欺负人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金帅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上前一脚就把那个摸小翠脸蛋的年轻人踹了一个大马趴,然后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公民呢。” 中年警察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你是干什么的?敢在派出所里打人,胆子不小啊。” 听到小翠哭喊着舅舅,中年警察坏坏的笑了:“噢,原来你就是她的舅舅啊,怪不得这小丫头片子这么凶呢,有你这样的大人,能教育好孩子吗?双手抱头蹲在地下,既然你来了,又在我面前打了人,这次就连你一块收拾了吧。” 中年警察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副手铐,又从墙上摘下了一根电警棍,以为这样就可以把金帅给吓跑,却没想到,金帅冷冷一笑,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你马上来芍药街派出所,看看你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此时何书杰正在陪着家人逛街,接到金帅的电话后也来不及解释,跳上出租车向芍药街派出所驶去,一路上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得再快点,同时又给花江区公安局的局长毕玉剑打了电话。何书杰已经听出来了,金市长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否则不会在电话里用那种口气讲话。 看到来人不听自己的话,中年警察气坏了:“叫你蹲下你他妈竟然还敢打电话,你外甥女打了钱副政委的儿子,找谁求情也没有用。” 小翠急了:“我舅舅是你们的市长,你敢对他动手,是不是想找死啊?” 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金帅刚才在院子里碰到的那个小警察:“市长?市长能坐出租车来?小姑娘别嘴硬了,乖乖的拿出二十万块钱来……” 目光向地下一扫,小警察看到钱公子正趴在地上,显然已经晕过去了,又急忙说道:“这一下子恐怕二十万是保不住了,搞不好加一个零还得进牢里去待上几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这次是给你们家闯了大祸了。” 中年警察伸出手探了探钱公子的鼻息,还好人没事还在喘气,抬起头狞笑着说道:“小张,快帮我把这个家伙铐起来,让他知道在派出所打人会有什么后果。” 小警察挽了挽袖子,摆出了一副擒拿的姿势,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汽车急刹车的声音,何书杰从门外冲了进来。 “市长,对不起,我来晚了。” 金帅从鼻子里哼了几声:“看看你的手下都是什么人,即便我的外甥女打了人,也是有原因的,他们竟然把她给抓进来,任由那个混蛋猥琐,这里的警察不仅不制止,还在一边看热闹。” 看到金帅的脸色铁青,毕玉剑可是被吓坏了,抢过中年警察手里的钥匙,亲自替小翠打开了手铐,嘴里不停地道歉。他可是知道惹恼了市长会是一种什么下场,公安局的整顿刚刚结束,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情绝对小不了。 派出所里的两个警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外地来的小姑娘竟然是市长的外甥女,自己不但把人家给抓进来了,还要对市长动手,这一下子可是麻烦大了。 “何局长、毕局长,我希望你们两个就今天这件事情给我一个解释,需要我外甥女作证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望着金帅和小翠的背影,毕玉剑杀了那两个警察的心都有,抡起手臂狠狠地给了那两个警察两巴掌:“我真是被你们害死了。” . ------------------- :12:20:04 ()t 761贵妇 761贵妇 金帅和小翠离开不久,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驶进了派出所的院子,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跳下来一个中尉军官,手脚麻利的打开了后车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从里边钻出来的中年贵妇。 “小孙啊,”贵妇四处打量了一下:“去看看我们家的小刚在哪个办公室里。” 没等小孙讲话,就听到从一间办公室传出了一个的咆哮声:“你们敢抓我,知道我爸爸是干什么的吗?信不信我老爸派兵来砸了你们这个派出所?” 贵妇的脸色微变,她已经听出来了,讲话的人就是她的儿子钱小刚,她没有想到在花都这个地盘上,竟然有人敢抓她的儿子。 听到儿子受了委屈,贵妇人也顾不上保持自己的形象了,快步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连门也没有敲,推门闯了进去。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的儿子?” 何书杰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贵妇人:“你是谁?” 贵妇人同时也看了看何书杰,仰起脸来傲慢的说道:“我是警备区钱副政委的夫人苏萍,你又是谁?” “花都市公安局局长何书杰。” 看到老妈来了,钱小刚大喊大叫起来:“老妈,快给老爸打电话,让他派兵来砸了这个派出所。,打人的被放了,我这个挨打的却被他们抓起来。” 苏萍摆了摆手:“你先不要着急,我问清情况再说。何局长,你这么大的领导竟然过问这么一个小案子,可真是警察当中的楷模呀,能告诉我的儿子究竟犯了什么王法了?竟然被你们给带上了手铐。” 看到贵妇趾高气昂的样子,何书杰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他,我这个公安局局长确实没有必要来过问这种小案子,但问题是你的儿子惹到了市长的外甥女,我就不能不管这件事了,钱副政委的势力再大,但他也管不到地方的治安。 “这个案子查清楚之后,我们会给你一个说法的,但目前不行,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 中尉向前一步:“请你客气一点,你知道在和谁讲话吗?” 何书杰笑了:“呵呵,不就是花都市警备区钱副政委的夫人嘛,我讲话怎么不客气了?” 钱副政委在花都市可是一个风云人物,认识的高官显贵很多,从来就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的,夫贵妻荣,苏萍自然也感觉良好,只是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公安局局长竟然用这种态度和她讲话。 看到儿子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铐,苏萍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刚想发火,又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冲中尉摆了摆手。 “小孙啊,不要这个样子嘛,首长不是一再要求你们要注意搞好军地关系吗?有理不在声高,有问题就慢慢解决嘛。” 看到苏萍装模作样的样子,何书杰的心里虽然对她很鄙视,但也不得不承认苏萍的讲话很对,既然人家有意的缓和局势,自然也不能强硬到底了,不管怎么说,军地关系可是要很好的注意,事情闹大了对金市长也没有什么好处。 “钱小刚,你只要不再这个地方犯横,态度老实了,我可以让他们打开你的手铐。” 何书杰说的这句话很有水平,他是在告诉苏萍,因为你儿子刚才在派出所里犯横,所以才给他拷上了手铐。 苏萍点了点头,觉得这位何局长还是很识时务的,最起码自己一出面,就把儿子戴的手铐给打开了,一股优越感升起在心头。 “何局长,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看到何局长使了一个眼色,毕玉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个人来到了隔壁的一间办公室。由于放假期间,派出所只留了几个值班的警察,其他人都上街巡逻了,自然也没有人来招待苏萍。最后还是刚才那个小警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茶叶,找了几个一次性的杯子,给他们泡上茶,才算了事。 苏萍刚要开口讲话,就看到门砰地一声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她的宝贝儿子钱小刚:“老妈,你和这些人啰嗦什么,赶紧给我老爸打电话呀,咱们家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砰地一声,何书杰的手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钱小刚,你给我放老实一点,这里是派出所,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如果你再敢耍横,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好容易压下的火再也忍不住了,苏萍冷冷的说道:“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 “哼哼,在犯罪嫌疑人试图反抗的时候,我们有权对他使用械具。” “好像你们地方还管不到军方的事情吧?” “现役军人违法犯罪是应该由军队的司法机关处理,但是钱小刚不是现役军人。” 两个人的讲话慢慢带上了火药味,看到何书杰毫不退让,苏萍也没了办法。虽然钱副政委在花都市也算是一个人物,但是人家就是不给你面子,你也没有办法,难道他真敢派兵来把派出所砸了不成?要是真的那样做了,这件事情非闹大了不可,搞不好最后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钱小刚也不是个傻瓜,好像也看出一点门道,一声也不敢吭偷偷的溜了出去,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警备区的大院,真要把公安局局长给惹火了,人家绝对有的是办法来收拾自己,所谓的派兵来砸派出所,也只是说几句狠话而已。 “苏夫人,你刚才不是问我你的儿子犯了什么王法了吗?请我们花江区公安分局的毕局长向你介绍一下吧。” 毕玉剑咳嗽了一下:“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的儿子和他的同伙酒后调戏一位女孩,在遭到拒绝之后,又要强拉人家上车意图不轨,争执中,你儿子的同伙打了那个女孩两巴掌,女孩为了自卫,用酒瓶打破了你儿子同伙的额头……” 虽然处理这个案子的警察当时有所偏向,但询问记录写得还是很清楚,何书杰和毕玉剑都是老警察了,自然很容易从那份有偏向的记录上发现事实的真相。 “这就是说我的儿子是在喝酒后才发生了这件事情,并且他并没有打人,像这种小事也用不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吧?教育教育就算了嘛。” 看到苏萍的态度软了下来,何书杰笑了笑:“一开始派出所的同志也想这样处理,但问题是你的儿子却不肯放过人家,要让人家拿二十万块钱的养伤费,拿不出来就要女孩陪人家一个月,我想请问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问题?” 对于自己的儿子,苏萍自然很清楚是个什么样的人,整天不务正业,和一帮烂仔混在一起,绝对能够做出这种事说出这邪来的。 “何局长,这件事情幸亏没有闹大,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不追究女孩伤人的事情了,养伤费这点小钱我们还出得起,至于我儿子说的那邪,也是酒后失言,没有造成事实,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苏萍以为自己的让步已经够了大的,何局长有了个台阶下肯定会就此罢休的,官场里的人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撕破脸皮的。 “苏女士,你的儿子在公众诚聚众闹事、调戏妇女,已经严重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采用暴力措施胁迫妇女图谋不轨,构成了未遂,这个案子虽然不大,但造成的影响却很坏,如果我们把钱小刚放了,那就是不作为,我们无法向市委、市政府交代,更无法向全市一千多万老百姓交代。” 兄弟姐妹们,看书的时候请不要忘了花花和票票啊,微笑谢谢了。 . ------------------- :12:20:15 ()t 762不好惹 762不好惹 苏萍惊讶的看着何书杰，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局长怎么会如此强势，如果真按照治安处罚条例办事，钱小刚非得被关进拘留所待几天不可了。 苏萍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按理说这么一个小案子，由派出所处理一下就可以了，也用不着惊动市区两级公安局的局长吧？难道那个女孩有什么大背景不成？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苏萍觉得头大了，要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不要说儿子还没把她怎么样，就是把她怎么样了，大不了赔点钱也就算了，这两个局长是不可能揪住这件事情不放的。 “我想知道那个女孩的家庭住址，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何书杰摇了摇头：“女孩的家庭住址我们现在不方便透露，苏女士，话我刚才都已经说明白了，我看你还是请回吧。” “看你们的意思是非要把我的儿子拘留几天不可了？”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的儿子已经严重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恐怕我们只能依法办事了。” “你考虑过拘留我儿子之后的后果吗？” “我们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看来只好回去再另想办法了，凭着老钱的能耐，只要给市里的领导打个电话，公安局敢不放人吗？何必在这里和他们磨牙浪费时间，想到这里，苏萍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苏萍的背影，毕玉剑想了一下：“何局，我们真的要拘留钱小刚啊？听说那个钱副政委可不好惹呀。” 何书杰笑了笑：“钱副政委是不好惹，可他儿子招惹的是金市长的外甥女，你认为金市长就好惹吗？” 听到何书杰的话，毕玉剑吓了一跳，虽然钱副政委不好惹，但他毕竟管不着自己的乌纱帽，而得罪了金市长，他却绝对有能力把自己收拾得惨不忍睹，反正已经提醒何局长了，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也有他顶着。 “钱小刚那小子也确实不像话，整天惹是生非的，这一次终于撞到枪口上了，给他个教训也好。” “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了，一定要严格按照治安处罚条例办事。” 对何书杰的话，毕玉剑自然是心知肚明，严格按照治安处罚条例办事，岂不就是要按照最高的上限处理钱小刚？ 毕玉剑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何书杰又说道：“还有那两个办案的警察，一定要做出严肃的处理，我的意见是不能把他们再留在警察队伍里了。唉，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局长是有责任的，前几天我还向金市长汇报，我们公安局的整顿工作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出了这档子事，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老毕啊，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毕玉剑微微一怔：“我知道，花江区公安分局将认真从这件事情当中吸取教训，继续深入开展整顿工作，同时我们局党委将做出深刻的检讨。” 看了看毕玉剑，何书杰挥了挥手：“你的态度很好，就这样去做吧。” 望着何书杰的背影，毕玉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家是市长跟前的红人，即便在工作中出现一点什么问题，金市长也会原谅他的，可是自己呢？如果金市长就是不肯原谅，那又该怎么办呢？看来只能把钱小刚收拾得狠一点，然后再写出一份检查来，市长一高兴，也许这样才能过关。 看到老婆回来了，钱副政委望了望后边没有发现儿子的身影，奇怪的问道：“小刚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苏萍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听到老公的问话，终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别提你那宝贝的儿子了，看来这次要在大牢里待几天了。” “你说什么？他不就是和一个女孩发生了一点纠纷吗？那个女孩把小刚朋友头打破了，公安局不去处理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让我的儿子坐牢？既然你办不成这件事情，我就亲自跑一趟，笑话，让我的儿子去坐牢，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看到钱副政委要打电话调车，苏萍急忙把他给拦住了：“老钱，你先别冲动，这件事情你听我慢慢说……” 听完了苏萍的叙述，钱副政委也觉得有些棘手了，儿子没有军职，触犯了法律，地方上是有权处理的，人家就是不给他这个副政委的面子，又能怎么样呢？ “你是说那个女孩可能有什么大背景？” 苏萍点了点头：“你想啊，如果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孩子，能够惊得动市区两级公安局的局长吗？那个何局长明明知道小刚是我们的儿子，他为什么还要坚持处理小刚呢？” “你说得对，如果那个女孩没有什么大背景的话，何局长是不会不给我们这个面子的，听说何局长原来就是金市长的老部下，难道小刚招惹的那个女孩和金市长有什么关系不成？” 夫妻两个越分析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说其他人的话，还好对付一点，问题是金帅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不仅拥有可怕的背景，本人还强势无比，再说这件事情人家也占着理上，官司即便打到中央去，人家也不会怕，可问题是自己有那个能耐和人家上中央去打这个官司吗？ 夫妻两个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谁先引开了头，又围绕着儿子是被谁惯的这个问题展开了争吵，最后把钱副政委气得摔了茶杯，躲到办公室去了。 金帅的家里，几个女人正在安慰着小翠，小姑娘刚才确实是被吓坏了，以前也听说过社会上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对一些无恶不作的衙门也深恶痛绝，总以为这些事情离自己非常遥远，却没想到这次被自己碰上了。 幸亏有一个当市长的舅舅，能及时赶到派出所去救她，要是平民百姓，那又会怎么样呢？拿不出二十万块钱就要陪他们一个月，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亲人的安慰下，小翠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也开始变得有说有笑起来，望着正在和几个弟弟、妹妹嬉闹着的小翠，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件事情并不大，但在小翠的心里肯定会留下阴影的。 门外响起了汽车声，何书杰一家走了进来，这一下子家里就更热闹了，诺大的客厅里人满为患，何书杰的儿子虽然走得还不是很稳当，但也很快投入到小伙伴们的追逐嬉闹当中。 “市长，我来向你作检讨了。”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检讨就不必了，你只讲一讲这件事情是如何处理的就可以了。” “钱小刚严重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花江区公安分局将对其进行拘留的处分。” 金帅之所以当着家人的面问何书杰处理的结果，主要就是想让小翠听到，不管是谁只要是触犯了刑律，都要受到党纪国法的处分，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小翠尽快从这件事情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刘丽娇笑了：“听到了吗，小翠，那个欺负你的坏人被关起来了。” 小翠看了何书杰：“幸亏我的舅舅是市长，如果是普通百姓，他们遇到这种事情又该向谁求救呢？” 小翠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不要说何书杰了，就是金帅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不受约束的权力带来的危害是巨大的，钱小刚之所以敢这样做，不就是因为他有一个警备区副政委的老爸吗？ ^^^^^^^ ^^^^^^^ ^^^^^^^^^ ... ------------------- :13:43:23 () ()t( ) 763说客 763说客 何书杰一声令下，花江区公安分局发挥出了超高的工作效率，当金帅一家正在高高兴兴吃饭的时候，钱小刚这位警备区副政委的儿子已经被关进了拘留所。 直到被押上警车的时候，钱小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他以为，老爸无所不能，即便被关进拘留所，前脚进去后脚也就会被放出来，反正闲着也没事，权当去旅游一下了。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被关进大牢里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憋闷久了，自然都想找点事做。听到钱小刚是因为调戏妇女被抓进来的，又是什么副政委的儿子，牢头一摆手，嘴里蹦出了一个打字，犯人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他摁倒在地上，蒙上被子就是一顿臭揍。 不管钱小刚怎么喊，拘留所里的警察没有一个过来管的，在这种地方装大爷，那是要看谁的拳头大，什么背景后台的都是狗屁，像钱小刚这种衙内，也只是软的欺硬的怕，一顿臭揍之后，自然就老实多了。 杀威棒打过了，接下来就是过堂了，牢头振振有词的说道，***，我们这一群人有小偷有强盗，还有杀人放火的，但就是没有*犯和调戏妇女的，钱小刚是坏人里的渣子，犯了他们这些人的规矩，自然要替政府好好管教一下他了。 没等钱小刚解释，牢头一摆手，钱小刚又挨了一顿臭揍，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到钱小刚细皮嫩肉的样子，牢头色色的笑着，不由分说把他拉进了自己的被窝，好好地慰劳了他一下。 原来还想用二十万块钱*着那个小姑娘今天晚上和自己共度良宵，却没想到被抓进了拘留所，让这个浑身臭烘烘的老家伙给鸡奸了，钱小刚此时欲哭无泪，早知道在这个地方受这么些罪，就不去惹这个麻烦了。 与此同时，钱小刚的父亲和母亲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四处打电话托人求情，最后电话打出去不少，可真正能帮忙的却没有一个。谁都知道公安局局长何书杰是金市长的人，平日里是只听金帅的，别人根本就不理，不要说打电话找不到他了，就是找到他，人家也不会给面子的。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总要打听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吧，听说钱小刚招惹的是市长的外甥女，就更没有人敢管这件闲事了，一些曾经答应过帮忙的，此时也打了退堂鼓，虽然小刚的父亲手下的兵不少，但却不是他的家丁，想带兵去公安局抢人，即便有人敢跟他去，他姓钱的也得有这个胆子啊。 这个时候夫妻两个也不吵架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觉，商量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儿子从牢里捞出来，既然找其他的人没有用，那就只有去求金帅了，可问题是他们又不认识金市长，这个时候去找他，也未必有用。 思来想去，想起了军分区司令龚明君，虽然钱小刚的父亲和龚明君一向很顶，但为了把儿子尽快的捞出来，也只有去求他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小事，把儿子捞出来才是重要的。 金帅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听到门铃声被按响了，小秦跑出去不一会就带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来人正是警备区司令龚明君。 虽然知道龚明君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但金帅依然装糊涂：“呵呵，龚司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龚明君满面春风老远就向金帅伸出了手：“龚某人冒昧造访，还请金市长恕罪。” 听着两个人咬文嚼字的，石头拌了一个鬼脸，惹得大家忍俊不禁，特别是小翠捂着嘴巴，肩膀一耸一耸的，一张粉脸涨的通红。 龚明君现在的心情是太爽了，一大早钱副政委就找到了他的门上，当他知道了钱副政委的来意之后，龚明君幸福得差一点晕了过去。他***，你姓钱的也有今天啊，为了你那个儿子，警备区也不知道挨了老百姓多少的骂，要不是你护着，早就被抓起来了，现在让我去帮你捞人，亏你也想得出来。 看着龚明君木着脸不表态，钱副政委真的是着急了，只好向龚明君做了检讨，并保证以后一定要好好管教儿子，同时还表示今后要支持龚司令的工作。 有了这个好机会，龚明君自然是不肯放过了，也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两个人讨价还价，直到龚明君认为满足了，这才坐上车来到了金帅家里。 听完龚明君的话，金帅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龚司令，钱副政委让你来当说客才拿出这么点本钱，也太小瞧人了吧？” 听到金帅的话里有话，龚明君笑着说道：“金市长还有什么条件？” “钱副政委有个妹妹在花江区当副区长，这个女人的情况恐怕你也了解一些吧？” 龚明君明白了：“你是想让她自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金帅点了点头：“其实我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条件，如果她现在不走，恐怕以后麻烦还会更大一些，确切的说我这是在挽救她。” “你是说……”龚明君想了一下：“既然这样的话，我回去就和他们讲，如果人家就是不肯走，又怎么办？” 金帅笑了：“如果她不肯离开，我就只好公事公办了，钱小刚在牢里也会多待上几年，这家伙在公安局的案底可不少啊。” 龚明君知道钱小刚是个什么样的人，整天和一帮烂仔混在一起无恶不作，进派出所就像逛菜市场似的，前脚抓进去后脚就放出来，真要想收拾他，就凭他做的那些烂事也足够在牢里待上个十年八年的了。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龚明君嘿嘿的笑了：“金市长，你可真是一个善于利用机会的人。”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龚明君奇怪的看了看金帅，他不明白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朱家太子摆不平的事情？其实龚明君哪里知道金帅想的是什么，那个姓钱的副区长正是勒索巴碧钱财的人，凭借着几分姿色和巧如舌簧的嘴巴，紧紧地靠上了省里一个大靠山，虽然她敢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但却没有人敢动她的。 其实，金帅也不是怕了她，关键是不想和她背后那个人公开撕破脸皮，不管怎么说今后还要在人家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利用这个机会*着那个女人离开现在的位置，也不至于引起什么大的麻烦来，这样做可谓是一箭双雕。 “包副总长的儿子包强上个月来过我这里，听说你给他介绍的那个对象没成？” 金帅看了一眼龚明君：“如今年轻人的心思，我们真是摸不准啊，一句脾气性格不合，就能把父母给顶得死死的。说实话，汪洋书记是很同意这门亲事的，但女儿不同意，他也没办法。前几天汪萧红来过我这里，我给她做了很多工作，结果还是不行。” 龚明君大笑：“你的年龄也不大，一口一个年轻人的，就好像有多老似的。算了，男女之间要讲究缘分，没有感情就是强拧到一块也不会幸福的。” 两个人同时端起茶杯来，意思是这个话题就谈完了，过了一会，龚明君又说道：“总理这次来粤海省视察，听说表扬了你。” 金帅点了点头：“对我而言，总理的表扬是压力，在汇报会上，总理又向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现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你在花都市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我给你帮不上多大的忙，但在常委会里，我手里的这一票会永远投给你。” 仔细的看了看龚明君的眼睛，金帅伸出了手：“谢谢龚司令，以后我们两个打交道的时间就更多了。” 直到回到警备区的大院，龚明君也没有搞懂金帅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几天后中央任命金帅为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的命令下达之后，龚明君才明白，怪不得金帅敢收拾钱小刚，原来人家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 ^^^^^^^ ^^^^^^^^^ ... ------------------- :13:43:40 () ()t( ) 764安排 还是像往常一样，金帅提前十五分钟走进办公室，浏览了一下当天的报纸，然后拿起笔对桌上的文件认真的批阅起来。看小说就上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白莹中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不用问也知道昨天去花江市的调研很成功，和副区长钱佩芝的谈话结果也不错。 “市长，昨天我已经与钱佩芝同志谈过了，她的态度还是不错的，承认了在处理捐资助学问题上出现了失误，并表示接受组织上的处分，今天上午她将向市委组织部递交辞呈，准备调到花江大学工作。” 金帅知道，让龚明君给钱家传的话起作用了，看来这一家人对钱小刚还是非常溺爱的，为了把他从牢里救出来，下的本钱也够了大的。 花江大学是国家重点学校，其校长的行政级别为副部，并不属于花江市委和市『政府』管辖，即便钱佩芝调到花江大学，按照她目前的行政级别，再加上省里那个大佬的影响力，学校对她的安排也不会差了。本书首发 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华玉双打来的：“金市长，噢不对，我现在应该称呼你金书记了，花江区副区长钱佩芝同志刚才来过我这里，向市委提出了辞呈，并要求调离花都市去花江大学工作。” 对于华玉双知道金帅要党政一肩挑，金帅也并没有觉得很意外，不管怎么说华家在京城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她的二哥又是国务委员，如果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的话，那就甭混了。 “现在组织上还没有正式宣布，玉双同志还是称呼我金市长比较好，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钱佩芝同志的辞呈先放一放吧，调离手续可以让组织部马上帮她办一办。” 听到金帅命令式的口气，华玉双此刻的心情格外的复杂，既有愤怒还酸溜溜的。愤怒的是因为金帅居高临下的态度，酸溜溜的因为和金帅的关系没有把握好，从一开始团结到对抗，最后直接就破裂了，不仅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还被挤了出去。 华玉双此时觉得金帅就是她命中的克星，以前吴嘉云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华玉双自以为背景比任何人都不差，特立独行，把谁也没有放在眼里，即便是吴嘉云，也不敢得罪她。但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情况却就大不同了。 到现在，华玉双对自己的失败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总以为是自己的背景不如金帅大，才在与金帅的斗争中败下阵来。 其实华玉双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一个人不能很好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片面强调客观原因，总归是没有什么出息的，成功总是留给善于总结，能够发现自身差距人的。( ) 765出大事了 765出大事了 参加完了一个会议，前脚回到办公室，何书杰后脚就跟着进来了，看了看他的脸色铁青，不用问也知道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市长，出大事了，钱小刚死了。” 金帅吃了一惊：“钱小刚死了？怎么死的？” “今天早上查监的时候，管教发现钱小刚还躺在床上，一开始还以为他不服管教，后来才发现已经不行了，送往医院之后，也没有抢救过来。” 虽然金帅没有在公安部门干过，但并不代表他不了解拘留所和监狱的黑幕。管教人员为了图省事，往往采取用犯人管犯人的办法，监舍内以强凌弱的现象是家常便饭，打架斗殴更是屡禁不止，特别是那些牢头，殴打新来的犯人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目的就是让新来的人服气。管教人员对这种情况也是心知肚明，只要不出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的问题是，拘留所里不仅死人了，而且死的还是军分区副政委的儿子。本来金帅还想利用这件事情做筹码，*着钱佩芝离开花都市，现在人死了，这已经不仅仅是金帅的目的能不能达到的问题，而是如何向外界交代了。 金帅很清楚钱仲友的背景和为人，把他的儿子抓起来，本身就窝着一肚子火，现在儿子又死在拘留所，天知道他会发什么疯，如果不进行报复，那才是怪事呢。 这一刻金帅的脑子在急速运转着，反复思考如何应对这次的突发事件。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搞不好就会引起大麻烦来的，尤其后天中组部的陈副部长就要来宣布中央的决定，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捂不住的。 “钱小刚关在哪一家拘留所？” “由于案发地点是花江区，”说到这里，何书杰突然明白了：“钱小刚被关在花江公安分局拘留所。”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捂是捂不住的，问题既然出了，我们就要勇敢的面对，按照有关规定马上通知死者的家属，花江分局也要做出深刻的检讨。另外，你亲自去和毕玉剑同志谈一谈，拘留所的所长总要承担责任的，其他的就按照有关法规处理吧。” 何书杰明白了，金帅是要丢卒保车，人死在拘留所，所长自然要承担责任了。现在的问题是钱家会因为只处理了一个拘留所的所长，而轻易放过这件事情吗？ “市长，毕竟钱小刚的身份不同，我估计有些人一定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的。” 金帅何尝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这样做了。至于钱家会闹到什么程度，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何书杰是自己的老部下，总不能因为死了一个人就把他给拿下去吧？一个不能保护部下的领导，有什么权利要求部下忠心耿耿的跟着干事呢？尤其是在目前这种形势下，金帅党政一肩挑后，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急需笼络一大部分人，如果何书杰受到了处分，其他人又会怎么想呢？ 何书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迟疑了一下说道：“市长……” 金帅摆了摆手：“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干好你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何书杰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他认为自己没有跟错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金帅连句严厉的批评都没有，跟着这样的领导干，还有什么理由不对人家忠心耿耿的呢？ 何书杰走后，金帅也没有心思批阅文件，点起了一支烟，反复思考着这件事情可能产生的后果，应该采取什么办法应对？ 一连吸了几支烟，金帅终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一连几个电话打出去，金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钱世军本人没有多大的能量，他要想闹事，就必须寻求高层的支持，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比比谁的后台硬了。本来金帅还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一些人公开撕破脸皮，但如果别人把麻烦找到了自己的头上，金帅也绝对不会退缩的。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朱国政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本来在来的路上，朱国政已经想好了应该如何和金帅谈钱小刚死亡这件事情，但一看金帅锐利的目光，朱国政不由得心里一慌，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市长，钱小刚死在拘留所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金帅点了点头：“在这之前，何书杰同志向我汇报过这件事情了，我正想找你呢，既然你来了，咱们两个就先通通气。” 朱国政想了一下：“去年我们市也发生了几次犯人死在狱中的情况，最后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不过这一次死的人身份不同，我们必须要慎重。” 金帅笑了笑：“国政同志最这件事情有什么建议？” “我建议马上组成一个调查组，对钱小刚的死因进行调查，分清责任、严肃处理当事人。” “国政同志的建议和我不谋而合，你看这样做好不好，由政法委和纪委联合组成一个调查组，这样说服力更强一些。” 接过了金帅递过来的烟，朱国政默默地吸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何书杰同志担任公安局局长之后，大刀阔斧的开展了整顿工作，警风警纪有了很大的改善，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这样一来，影响可就坏了。” 朱国政讲的这些话虽然很客观，但却包含了很多的意思，其中还有指责何书杰工作不力的意思。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金帅岂能看不出朱国政的心思？ 金帅猜测得一点也没错，朱国政对何书杰的看法并不好，主要因为何书杰担任公安局局长之后，因为有金帅做后台，根本就没有把朱国政这个政法委书记放在眼里，利用这次整顿的机会，让朱国政以前提拔起来的一些人全都靠边站了，同时提拔起了一大批的心腹，公安局成了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王国，除了金帅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指挥不动。 对于何书杰的做法，金帅不仅没有反对，而且还非常支持，在他以为，既然要对公安局进行有效的控制，局长就必须是自己的人，把何书杰派去，就要让他有职有权，如果再让朱国政的人在里边瞎掺和，何书杰就很难开展工作。 朱国政的打算是不错，甚至还想利用这个机会从何书杰的手里夺回一点权力，可他就没有想一想，金帅能同意他这样做吗？ “既然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这就有了先例，目前我们需要做的是查清钱小刚的死因，至于责任那是下一步需要考虑的问题。” 朱国政听出金帅话里的意思，苦笑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马上和强松同志沟通一下，唉，钱小刚这一死，我们的压力可就大咯，没有一个很好的交代，恐怕是不容易过关的。” 看到朱国政依然想揪着何书杰不放，金帅皱了皱眉头：“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齐，公安局的整顿工作做得再好，也难免还有害群之马，全市有这么多的干部，谁敢保证没有出问题的？谁的责任就要由谁来承担，难道下面的干部出了问题，都要我这个当市长的负责任吗？” ^^^^^^^ ^^^^^^^ ^^^^^^^^^ ... ------------------- :13:20:04 () ()t( ) 766压力 766压力 看到金帅的脸色不善，朱国政急忙摆手：“市长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警备区的钱副政委不会善罢甘休。” 金帅摆了摆手：“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不能怕，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要承担，如果有人想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我们就要毫不客气的顶回去。” 看到金帅拿起了文件，朱国政知道金帅不想和自己再谈下去了，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朱国政同志，”背后传来了金帅的讲话声：“希望这次你能够站稳立场。” 朱国政转回身来，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市长，请您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金帅的手指在材料上随意的敲了敲，仿佛在向朱国政暗示着什么，看到这个情景，朱国政心里一凛，他明白金帅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俗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金帅本来就没有打算包这团火，钱小刚死后两个小时，消息就被传开了，一些被金帅曾经收拾过的人，意识到机会又来了。而一些支持金帅的人却在替这位年轻的市长捏了一把汗，虽然牢里死上个把人算不上什么大事，但问题是钱小刚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白莹中和严洪泽先后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看到他们紧张的样子，金帅笑了：“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严洪泽哭丧着脸说道：“市长，这件事情出得真不是时候啊。” 严洪泽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自从昨天金帅和他谈过之后，严洪泽就处于一种亢奋之中，他很清楚金帅让他多负责一点市政府的工作是什么意思。 严洪泽很清楚，金帅那么受总理的信任，今后一定会有一个很光明的前途，花都市这座庙太小，金帅总有一天会离开的，现在让严洪泽多负责一些市政府的工作，只要金帅高升了之后，市长的位置必定是严洪泽的，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中组部还没有宣布对金帅的任命，出了钱小刚死亡这件事情，变数可就大了。严洪泽也知道，金帅和钱世军的关系搞得并不是很好，如果钱副政委再把这件事情告到省委和中央去，钱世军的态度就尤为重要了，他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对金帅不利的事情来呢？ 对一个官员的任命，有时候上面都定下来了，却因为在这期间出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任命就会被无限期的搁置起来，这样一来，这个人的政治前途就要走下坡路了。如果金帅的任命不能实现的话，那么严洪泽的希望也就落空了，从这一方面来讲，严洪泽与金帅也可以说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严洪泽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个问题。 金帅岂能不知道严洪泽的心思，笑了笑说道：“事情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些事情不想出它也出了，这个时候只担心是没有用的。” 白莹中看了严洪泽一眼：“我认为市长讲得很对，担心没有用，必须要想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情，不是都得到妥善的处理了吗？我相信市长会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金帅用赞许的目光看着白莹中，从他们两个人的讲话当中，就可以看的出来，严洪泽是在担心自己的前程，而白莹中却是对金帅的信任，这两种态度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立场来了，相比较而言，显然白莹中对金帅的忠诚度要比严洪泽高一点。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从钱世军办公室打来的，金帅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钱书记你好，我是金帅。” 没有了往日的寒暄，钱世军上来就批评开了：“听说警备区钱副政委的儿子被你们抓起来，又死在拘留所了，金帅同志，你们是怎么搞的嘛？” 金帅皱了皱眉头：“世军书记，这是一次突发事件，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有责任的。事情发生后，政法委和市纪委联合组成了调查组，正在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停顿了一会，电话里又传出了钱世军的声音：“现在钱副政委正坐在我的办公室里，金帅同志，省委要求你们要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认真调查钱小刚的死因，给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严肃处理责任人，不管牵扯到谁，都不能手软。” “请省委放心，我们一定会给省委和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 电话里传来了钱世军长长地叹息声：“金帅同志，工作中要出于公心，不能讲私人感情，希望你们能够处理好钱小刚的善后，从这件事情当中吸取教训。” 很显然钱世军的矛头指向的就是公安局局长何书杰，提醒金帅不能讲私人感情，就是在暗示钱小刚之死应该由何书杰承担责任。钱世军作为省委书记是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一定是钱小刚的父母在他的面前告了一状，原因就是钱小刚被抓，是何书杰亲自下的命令。 不动声色的放下电话之后，金帅笑了笑：“世军书记打电话批评我了，这一段时间我身上的压力会大一些，有些工作希望你们两个能多分担一点。” 严洪泽和白莹中同时点了点头，他们自然知道金帅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虽然让省委书记批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金帅刚来花都市那个样子了，金帅的施政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做出来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不仅在花都市打开了工作局面，还在广大的干部和群众当中享有极高的威信，在这种情况下，钱世军又能把金帅怎么样呢？要知道调整一个副部级干部的工作可不是一件小事，尽管钱世军是政治局委员，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至于金帅所说的压力会大一些，这是显而易见的，何书杰是他的老部下，对金帅忠心耿耿的，以金帅的脾气性格来看，他是绝对不会给何书杰半点处分的，这样一来，所有的胆子就要由金帅一个人担起来。钱副政委也不是省油的灯，儿子死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呢，现在跑到钱世军那里去告状了，说不定明天就会去中央。 和金帅告辞后，严洪泽和白莹中走到门口，不约而同的转回身来看了看金帅，两个人眼里的神色格外的复杂，他们同样也在替金帅担心，当然也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心，好容易看到一点希望，谁也不想再让它破灭。 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周元打来的，同样也没有寒暄，只不过周元讲话的口气可是比钱世军要缓和多了。 “金帅同志，压力很大吧？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钱小刚的父母钱仲有和苏萍，同时向省四大班子写信，反映他们的儿子被花都市公安局无缘无故的拘留了，在拘留所里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之后含冤去世，要求四大班子给他们一个说法，并保留向中央进一步控告花都市公安局的权利。” 对于钱仲有一家的这个做法，金帅早就预料到了，人家的儿子死了，当父母的伤心过度，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在调查还没有开始之前，就把矛头指向花都市公安局，这个做法有些不太妥当。 像这样的事情，总要等调查结束后才能够认定责任，何书杰是市委任命的公安局局长，岂能由哪一个人说把他拿下就拿下的？如果这样做了，那么置花都市委于何地？ ^^^^^^^ ^^^^^^^ ^^^^^^^^^ ... ------------------- :13:20:11 () ()t( ) 767舆论 767舆论 花都晚报报道了钱小刚死亡的消息，如今这个年头，已经不像从前那个政治年代了，媒体记者也敢于说真话，虽然有宣传部掌握着舆论的导向，但各家新闻媒体还是有很大的自主权利，而像这种消息无疑是最能吸引人眼球的。 文章只有短短的两三百个字，既没有提及死者的姓名，也没有提到钱仲有的名字，只是在说到死者的背景时候，含含糊糊的提了一句，死者的父亲是一名军官。 文章中呼吁花都市公安局要对这个案子重视起来，认真整治一下拘留所里的环境，坚决打击狱霸牢头，让所有服刑人员有一个良好的服刑条件。 总的来看，这篇文章的报道还是很客观的，提出的建议也很有道理，如今这个年代，一些早已杜绝了的丑恶现象又沉渣泛起，菜市场里有菜霸，路上有路霸，就是大牢里也同样有牢霸，虽然对这些社会丑陋现象进行了多次打击，但要从根本上消除这些现象，难度是非常大的。 金帅在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并没有从表面现象就事论事，而是看到了深一层的意思。花都晚报是一份很有影响力的报纸，在地方性的报纸的当中，其销量位于全国首位，以敢讲真话、敢暴露社会丑陋现象而闻名于全国。一般的情况下，拘留所里出现了犯人死亡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深挖下去，绝对不会用几百个字就轻易的放过。 从这一个问题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晚报的记者还是能够坚持原则的，或者是有良心的，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一年来市政府为老百姓做的好事，从心里讲，对政府还是有感情的，并不想让政府的威信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影响。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抢先报道这一件事情，也很容易判断出来，舆论是需要一个导向的，也就是说一种羊群效应，如果第一份报纸报道的新闻定下了一个基本的调子，其他的新闻媒体再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不会太离谱，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人心的相背。 晚上回到家里，山竹已经回来了，夫妻两个四目相对，看着对方好一会，山竹突然笑了：“看来情况还不是很糟糕。” 金帅知道山竹说的是钱小刚死在拘留所的那件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更何况市长的夫人呢？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来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金帅觉得山竹有些怪怪的，直到走进了书房，山竹打开了电脑，金帅才明白，原来让他看的是网络上那些帖子。 “你看一看吧，”山竹把金帅拉到椅子上坐下：“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情况并不糟糕，说不定这件事情还能给你加点分呢。” 山竹说得没有错，网络上也出现了钱小刚死亡消息的帖子，有一些网民还把钱小刚做的那些恶事都给抖了出来，哪一天做过什么坏事，都说得清清楚楚，虽然金帅也看过公安局掌握到钱小刚的那些案底，但与网络上这些爆料相比，可以说是连三分之一也没有。 网络可不像报纸，自由化程度非常高，报纸不敢讲的事情，网民们却毫无顾忌。金帅惊讶的看到，钱仲有的照片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网络上，上面还配上了一副大标题：这就是恶衙内的父亲。 网民们讨论的很热烈，有的说钱小刚是死有余辜，按照他做的那些烂事，早晚应该枪毙，死在拘留所里是老天开眼。还有一些网民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子不教父之过，钱小刚在花都市横行多年，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不就是仗着他父亲的实力吗。 网络上还有一份民意调查，共分为三个部分，一，谁应该为钱小刚的死亡而承担责任？二，**犯罪是否应该从轻处理？三，花都市公安局抓起钱小刚是否正确？ 看到这里，金帅也来了兴趣，点开了第一个选项，金帅笑了，只有很少的人说花都市公安局应该为钱小刚的死亡而承担责任，大部分的网民说应该由他的父母承担，至于让市政府承担责任那一栏，却只有寥寥的几个人。 至于第二个选项就更简单了，几乎百分之百的网民都投票为否，第三个选项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网民认为，花都市公安局抓起钱小刚是正确的。 就在金帅浏览这些帖子期间，跟帖的网民又增加了几千个，这还是在白天里，如果到了晚上恐怕会更多。现在一些网民当中，愤世嫉俗的不在少数，特别是对一些无恶不作的衙内更是深恶痛绝，现在看到了这种事情，自然会踊跃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看了看跟帖者，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达到了两万多条，按照目前这个速度，这一晚上达到十万条也是有可能的，什么是人民群众的呼声？网络上的这些帖子就是。 如今网络上的舆论越来越重要，也引起了各级党委和政府的高度关注，一些包养*的贪官，都是因为他们的劣迹被曝光在网络上，才引起了纪检部门的注意而被抓了起来。金帅也绝对相信，此时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正在看着这些帖子呢，这里边说不定也包括钱世军本人。 作为一个省委书记，他是不可能不关注群众呼声的，即便是他本人没有看到这些帖子，他身边那些人也会向他汇报的，这样一来，钱世军要想做出对金帅不利的事情来，可就要好好考虑考虑网民的呼声了。当然了，这也是建立在金帅为老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的基础上，如果他也是一个贪官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说不定网民们就会把他与钱仲有一勺烩了。 转回身来，看到山竹正在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这一刻金帅突然明白了：“钱小刚死亡的消息是不是你让人放到网络上的？” 山竹不答反问：“你认为不应该吗？我曾经记得你说过一句话，群众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必须要加以正确的引导。” 金帅笑了：“我今天想了好多的办法，唯独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民间有句谚语说得很有道理，妻贤夫祸少，有了你这么个好妻子，真是我的福分。” 山竹白了一眼金帅：“就知道拿着这些话来哄人，不过我愿意让你哄。” 看了看书房的门关着，金帅坏坏的笑着：“那我们就来点实际的好不好？” “不要，”随着山竹的一声娇呼，金帅强壮而有力的手臂一下子环绕上了妻子的腰肢，书房里顿时香艳一片。 希尔顿大酒店的一间包厢里，省纪委书记赵祥峰和省委秘书长彭天逸、宣传部长诸子祥相对而坐，面对桌上的美酒佳肴，谁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这上面。 “这一次恐怕够金帅受的了，听说钱仲有明天要进京告状。” 说话的正是赵祥峰，今天这个饭局就是他组织的，本来还想蛊惑一下彭天逸和诸子祥，却没想到两个人的反应都很冷淡。 “事情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钱仲有即便进京告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赵祥峰看了看彭天逸：“为什么？” 彭天逸笑了笑：“老赵啊，用网络上一句时髦的话来讲，我们这些人都out了，而你比我还要out。” 彭天逸不说，赵祥峰还明白一点，他这一说更把他搞糊涂了：“老彭啊，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一阵大笑，把赵祥峰高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这两个家伙有什么好笑的。 ^^^^^^^ ^^^^^^^ ^^^^^^^^^ ... ------------------- :18:14:26 () ()t( ) 768怪谁 彭天逸笑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明白？糊涂？”赵祥峰奇怪的看着彭天逸：“我为什么要装？我要装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谋定而后行，这是你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现在我再给你加上一句，谋定而后行的前提是要认清形势。看小说就上” 赵祥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彭，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一直没有讲话的诸子祥笑道：“老彭的意思我明白，是不是网络上那些帖子？”本书首发 “请便，”金帅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玉双同志，你知道钱小刚死在拘留所的这件事情吧？” 难道金帅已经知道自己把这件事情捅到京城去了？华玉双觉得头嗡的一声，心想坏事了，联系到金帅的冷淡，华玉双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这件事情报纸上都登过了，花都市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情。” 金帅冷冷一笑：“报纸上是登过了，恐怕还不如京城某些人知道得早吧？” 华玉双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能够想明白，金帅已经知道华玉双在这件事上又做了些什么。可问题是当时给京城打电话的时候，只有秘书喻斯莉进来过，难道自己最信任的秘书会向金帅通风报信不成？ 想到这里，华玉双已是脸『色』苍白，全身直冒冷汗，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金帅提出来的问题。华玉双之所以要把死人的事情打电话告诉给她二哥，其实也并没有其他的用意，主要还是一个八卦或者幸灾乐祸的心理在起作用，只不过华玉双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透『露』出去。 从这一点小事上就可以看出一个问题来，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定要是自己信得过的，并且还要时时刻刻加以警惕，领导在得势的时候，工作人员自然很守规矩，可一旦失势了，也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喻斯莉跟着华玉双已经有五年了，按照官场里的惯例，早就应该给人家升上一级放下去锻炼，可就是因为用着顺手，华玉双才迟迟没有让喻斯莉离开，当华玉双明白自己要被挤出花都市的时候，再想安排喻斯莉，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华玉双还有能力的话，也许会给喻斯莉安排得不错，可问题是华玉双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然也就顾不上喻斯莉的事情了。 官场里的人都想进步，特别是当秘书的，人家勤勤恳恳没日没夜的为领导服务，不就是图日后有一个好的前途吗？该给人家的没有给人家，再忠心的人也会变节的。 “金市长，请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恶意。” 金帅看了华玉双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很难相信你说的话，华玉双同志，你是一个老同志了，政治智慧不应该如此之低吧？” 从金帅的话里，华玉双也听出来了，金帅不仅误会了，而且误会得还很严重，华玉双此时觉得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想到临离开花都市的时候，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可这能怪谁呢？( ) 769接机 769接机 中组部的全称是中央组织部，主要职能是根据中央的政策和意旨，研究解决组织工作方面的问题；考察、配备、调整省级领导机构；检查下级党委的干部使用情况，负责对副部以上干部进行审查、监督，说白了就是管官的衙门。 这个单位的权力极大，全国所有副部以上官员的任免、调动都由他们负责，用位高权重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同其他的国家部委机关不同，中组部的部长由政治局委员兼任，副部长中也有高配为正部的，比如常务副部长就是响当当的正部级，另外还有若干的副部长，而这些人就只是副部级了。 中组部副部长陈彦辉在中组部排名最后，同所有的机关都一样，大官动嘴小官跑腿，像到下面宣布中央任命这类的工作，通常就是由陈彦辉负责了。 按照官场不成文的说法，京官见地方官大一级，一般的情况下，中组部的副部长到哪个省，当地的省委书记和省长都要到机场迎接，至于这个规矩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恐怕就不好考究了。 花都机场贵宾休息室里，花都市四大班子的领导等候在这里，望着与大家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金帅，人大主任卫清轩和政协主席魏斌心里是五味杂陈，这倒不是说他们对金帅有什么嫉妒，主要还是羡慕的成分居多。本来三十五岁的副部级干部就够了令人震惊的，现在又党政一肩挑，手里的权力可是够了大的，这在花都市的历史上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自从总理当着粤海省委常委的面，透露了中央对金帅的任命决定之后，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传开了，一开始还是在小范围之内，可两天之后，官场里就没有人不知道了。 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市长，刚才从机场那面得到了消息，陈部长乘坐的飞机可能要晚点。” 看了看腕上的表，现在也应该是飞机到达的时候了，本来对陈部长的接待都安排好了，如果飞机一晚点，整个计划就全部被打乱了。 “估计要晚点多长时间？” “机场方面说晚点大概在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之间。” 按照事先的安排，陈副部长来到后，会先去参加全市副厅级以上干部会议，宣读中央的任命，本来时间就安排得很紧，如果再晚点半个小时，显然就来不及了。 “既然飞机晚点了，原来的计划也要改变一下，副厅以上干部会议就改为下午的三点钟召开吧。” 这么短的时间显然也不能再回去了，金帅站了起来，笑着向卫清轩和魏斌发出了邀请：“卫主任、魏主席，陈部长的飞机晚点了，趁这个机会有没有兴趣咱们出去走一走？” 两个老头正坐的不耐烦，听到金帅的邀请，岂有不应之理，虽然三个人都是副部级，但手中掌握的权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航班出口外车流如梭，行人如过江之鲫，金帅指着远处的停车场：“花都机场是大型的国际机场，也是我们花都市的脸面，机场最近这段时间，多次向市政府提出要求扩建停车场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停车场确实是够了拥挤的。” 金帅说得一点不错，不仅停车场里停满了车，就连路两边也停满了车辆，卫清轩一开始还不明白金帅的意思，可当他看到紧挨着停车场的一片建筑时，就明白了。 那片建筑以前是省军区的一个转运站，后来交给了花都市警备区管理，如果要扩建机场停车场，那里是一个最理想的的地方。卫清轩知道以前市政府多次和警备区协商这件事情，但都因为主管后勤工作的副政委钱仲有极力阻挠，而迟迟没有定下来。 卫清轩和魏斌相视了一眼，他们同时明白了，金帅之所以要约他们两个出来一起走一走，实际上就是想在这件事上争取到他们的支持。 钱小刚死在拘留所的这件事情，已经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了，卫清轩和魏斌自然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听到金帅的话后，两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金帅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和钱仲有搞的关系很僵，如果再要想办这件事情，岂不是火上浇油。 “停车场确实需要扩建，不过还要和警备区好好协商一下。”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会和警备区的主要领导谈一谈的，像转运站这种废弃已久的军事设施，在我们市还有很多，对这些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问题，咱们能不能组织部分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做一个专题调研，军地之间是一种相互支持的关系，如果能把他们占用的这些地方充分利用起来，这可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卫清轩笑了，金帅虽然年轻，做起事来真可谓老谋深算，非常懂得发挥舆论的作用。看来他又要利用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造势了，只要取得了群众的支持，让警备区感到了压力，再要找他们谈也就容易多了。 “军方在花江区还有一处废弃已久的军事设施，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两千亩，以前也有人打过那块地皮的主意，想拿来搞房地产开发，可都因为警备区要价太高才没有把那块土地利用起来。” 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这种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还确实不好解决。军事用地本来是国家无偿划拨的，但现在却成了某些人手中的筹码，往大了说是为了维护部门的利益，实际上为了什么，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金市长，在这件事情上，人大是持支持态度的，明天我就组织部分人大代表对这个问题进行调研，尽管拿出一份题案，交人大常委会审核并作出相关决议。” 魏斌不甘落后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望着这两个老头，金帅满意的笑了，只要能得到人大和政协的支持，人大常委会形成一个决议，再去找警备区谈就容易多了，再说了，金帅以后还要兼任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即便是有些人再想阻挠这件事情，恐怕就要认真考虑考虑了。 金帅的眼力非常好，远远的看到省委接待办的那辆大奔驰开了过来，能让省委派车来接机的人，级别一定也不会低了，难道今天这架飞机上除了陈副部长之外，还有另外一位大人物？ 飞机晚点三十五分钟之后，才降落到花都机场，中组部副部长陈彦辉看到金帅，老远就笑着打着招呼：“呵呵，金市长，有劳了。” “陈副部长不辞辛苦，我们来迎一迎也是应该的。” 看到跟在金帅身后的华玉双，陈彦辉客气的打着招呼：“玉双同志也来了。” 陈彦辉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对华玉双的态度可就不像对金帅那么热情了。这也难怪，一个是深受总理信任，政坛上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个是即将要离开花都市，平级调动异地任职的落魄者，陈彦辉自然要区别对待了。 握手寒暄之后，陈彦辉和金帅在官员们的簇拥下向航班出口走去，严洪泽扯了扯金帅的衣袖：“省委秘书长彭天逸也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利用转弯的机会用眼睛的余光向后扫了一下，彭天逸正在和一个女人握手寒暄，仔细看了看，那个女人正是金帅在国务院纠风办工作时的老领导，纠风办副主任齐志国。 这个时候齐志国来粤海省干什么呢？彭天逸来迎接她，为什么还要躲着自己？这一刻金帅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 ^^^^^^^ ^^^^^^^ ^^^^^^^^^ ... ------------------- :13:44:10 () ()t( ) 770有权过问 陈彦辉没有坐为他准备的奔驰,而是钻进了金帅的奥迪,看到金帅奇怪的样子,陈彦辉呵呵的笑了:“是不是对纠风办的齐副主任来粤海有些奇怪啊?” 金帅老老实实的答道:“有点。” 陈彦辉点了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确切的说我和齐副主任这次来都是为了你的事情。” 金帅明白了,笑着说道:“这次你来花都恐怕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吧?” “政治局会议定下来的事情,岂能朝令夕改?” 陈彦辉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尽管有人设置了一些障碍,但中央岂能被这些人态度所左右?这次对金帅的任命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陪同陈彦辉吃完午饭,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朗宏林的电话:“市长,世军书记的车把陈部长接走了。” “我知道了。” 金帅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看来钱世军依然没有死心,还想利用钱小刚死亡的事情做点文章,只不过他现在再忙活也是没有用处的。政治局会议定下来的事情岂能随意更改?钱世军也不会看不到这一点,那么他现在找陈彦辉又是什么意思呢? 副厅以上干部会议,下午三点照常召开,陈彦辉在会上宣布了中央对金帅的任命,仅凭着会场上发出来的热烈掌声,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在干部当中的威信很高。 在晚上举办的欢迎宴会上,陈彦辉向金帅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小金啊,钱书记今天中午找我谈过,他将向中央建议,暂时不考虑你进省委常委。 听到这个消息,金帅并没有觉得多么奇怪,钱世军这是看到阻挡不了中央对金帅的任命,又想在进省委常委这件事情上给金帅点颜色瞧瞧了,由此可见,钱世军这个人的心胸还是很狭窄的。 钱世军的做法激起了金帅的怒火,他奶奶的,你不是不让我进省委常委吗?那我就不进好了,但花都市的工作,你钱世军也不要想插手,我就不相信你钱世军有本事能把我拿下去。 酒宴结束后,金帅在陈彦辉的房间里,两个人谈了半个多小时,在这位老爷子的老部下面前,金帅毫不保留的谈了自己的一写法,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钱世军的不满。 望着金帅那张年轻的面孔,陈彦辉暗暗感叹,中央把这么一副重担交给了这个年轻人,也确实够了难为他的。对于金帅的处境,六号首长很清楚,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帮帮他呢?难道这就是对金帅的考验或者是锻炼?如果是的话,这个考验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小金啊,我这次来花都之前,首长找我谈过一次,对花都市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从你讲的这邪当中,我可以听得出来,虽然花都市的形势对你很有利,但上面还有一些人对你是有看法的,不过你要相信中央是信任你的,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些问题处理好。” “我的一贯原则是不主动挑事,但如果有人把事情强加到我的头上,我也不会怕他。” 陈彦辉没有吱声,他在琢磨着金帅话里的意思,官场里人人都有后台,即便得罪了哪一个领导,也不可能说把他拿下就拿下,要知道现在实行的可是集体领导,即便就是一把手,也要尊重一下其他常委的意见。 现在钱世军和周元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在这种情况下,钱世军要想长时间阻挠金帅进入省委常委是不可能的,更甭提拿下金帅这个由中央直接任命的副部级干部了,更何况金帅还有着可怕的背景和总理的信任。 回到市委住宅区大院的时候,金帅远远的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吉普车,一开始还以为龚明君来了,可当走进客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想错了,来人原来是钱仲有夫妇。 看到金帅回来了,山竹指了指客厅,一句话也没说,气呼呼的带着几个孩子上楼了,不用问也知道,钱仲有夫妇刚才一定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才把山竹七成这个样子。虽然金帅早就预料到与钱仲有会有一次正面交锋的机会,却没想到他们竟会打到家里来了。 钱仲有还算是懂礼貌,站起来和金帅握了握手,而苏萍却没有起身,只是动了动屁股,双手捂着脸又干嚎了起来。 “仲有同志,发生的这次意外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钱仲有阴沉着脸点了点头:“金市长,这次我们来是想请你就小刚的死给个说法。” “市纪委和政法委组成了联合调查组,正在就这件事情进行认真的调查,世军书记也有指示,一旦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们一定会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只追究当事人的责任就行了?”苏萍停止了干嚎:“难道我的儿子就白死了不成?不给我们的说法,是绝对不行的。” 本来金帅还想和他们夫妇好好谈一谈,毕竟人家的儿子死了,却没想到苏萍竟然胡搅蛮缠起来。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谈谈你们的条件。” “我不相信你们组成的那个调查组,即便要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也必须由我们军方的人参与。” 金帅皱了皱眉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请仲有同志,注意你的用词,你凭什么不相信由市纪委和政法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这件事情发生的地方,属于地方政府管辖范围,军方没有必要参与进来,再说了,警备区党委也不会同意你这个做法的。” “警备区党委会不会同意,这就不是你金市长所能过问的事情了。” 金帅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作为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我当然有权利过问这件事情了。” 看着军委的任命令,钱仲有欲哭无泪,原来还以为军地互不统属,可以在这一方面做做文章,却没想到,老母鸡变鸭,金帅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警备区党委的第一书记了,虽然只是一个兼职,但警备区党委一班人谁敢不尊重第一书记的意见? 既然兼任了警备区第一党委的书记,就是傻瓜也能想到,金帅已经成了花都市的市委书记了,钱仲有越想越窝囊,他感到自己这两天到处告状算是白忙活了,也就是说儿子算是白死了,不仅没有给金帅带来任何坏的影响,人家反而还升官了。 苏萍眼睛的余光也看到了那份文件,微微一怔后又嚎了起来:“天呐,这世上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钱仲有狠狠瞪了苏萍一眼:“你给我闭嘴。” 钱仲友也不知道自己讲话的声音会这么大,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金帅担任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之后,不仅有权过问警备区的事情,更可以在干部的任命问题上发表意见,一旦得罪了他,可就有他钱仲有的好果子吃了。 如果金帅以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的身份,把钱仲友纵子行凶的问题向省军区或者中央军委反映了,他钱仲有的前途可就算彻底的完蛋了,扒了身上这身军装不说,即便转业到地方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金帅还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人家绝对有能力把钱仲有收拾得很惨。 “金书记,我儿子钱小刚做了一些错事,虽然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但罪不至死,现在人死了,还希望市委能够秉公处理这件事情。” 听到钱仲有的态度软了下来,金帅微微一笑:“市委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情的,我们会对直接责任人进行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迁就。” 金帅的讲话很有艺术性,什么叫严肃处理直接的责任人?这个范围可就广了,可以说是拘留所的所长,也可以说拘留所值班的警察,但绝对不会是何书杰这个公安局长。到时候给当班的警察一个处分,就足可以交代过去了。至于拿下何书杰,那是连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现在距爆发还差64朵鲜花了,兄弟姐妹们加油。 771平衡 771平衡 看到钱仲有又要讲话，金帅摆了摆手：“仲有同志，请让我把话讲完，我现在兼任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就有权利过问警备区党委内部的事务。钱小刚之死这件事情，网络上群众的反映很强烈，希望你回去后认真看一看这些帖子，中央现在可是非常重视网络反腐的。” 金帅的话如同一记闷棍，一下子就把钱仲有给打蒙了。说实话，钱仲友这几天忙着四处告状，真没有上网看看上面都讲了些什么，网络上这些帖子既然能引起金帅的重视，那就说明问题很严重了。 金帅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告诉钱世军，你不要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如果你再胡闹下去，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就凭着网络上那些帖子，金帅完全可以以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的身份，建议军队纪检机关对钱仲有进行调查，到那时候问题可就严重了。 看着金帅毫不妥协的样子，钱仲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个样子了，论权利比不上金帅大，论手段又比不上金帅狠，不低头认输又能怎么样呢？这个时候钱仲有才真正领略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 钱小刚意外死亡的舆论，随着金帅被任命为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很快就发生了变化。死了的钱小刚与手握重权的金帅相比，显然还是后者更吸引人的眼球。钱小刚虽然是警备区副政委的儿子，身世也算显赫，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党政一肩挑，手握重权的金帅。 由政法委和纪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经过认真的调查之后，得出了结论：由于拘留所当班警察玩忽职守，致使同监的犯人对钱小刚进行了长时间的殴打，所以才造成了钱小刚的意外死亡。 联合调查组还建议市委，将当班的警察清理出警察队伍，按照责任的大小，分别给与刑事处分。拘留所所长工作失职，给予党内警告处分，加重参与殴打钱小刚的犯人的刑期，为首者按照故意伤害罪，由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调查报告中不仅丝毫没有涉及到市公安局，就连花江区公安局也没有一点责任，金帅也实现了他的诺言，对直接责任人进行了严肃处理。 一度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钱小刚意外死亡事件，就这样被金帅一一化解了，当然，有些人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原因就是他们没有利用这件事情给金帅制造点麻烦。现在的问题是，金帅已经是花都市的党政一把手了，即便有一点小麻烦，谁又能够挑战他的权威呢？ 以市委的名义向省委写了一份报告，同时附上了联合调查组的调查结论，金帅只是派人送到了省委办公厅，他本人却没有踏进省委半步。既然已经知道钱世军不会让金帅进入省委常委，金帅又何必热脸贴上钱世军的冷屁股呢？ 钱世军一直等着金帅上门解释这件事情，却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了，依然没有见他的人影。到这个时候钱世军才知道，金帅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对他进行无声的抗议，你不让我进省委常委，花都市的工作你也不要插手，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吧。反正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各项经济指标是与中央直接挂钩的，我就是不理睬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金帅召集了上任之后的第一次市委常委会，在会上，认真总结了这一年来的工作，看着统计局的统计报表，金帅高兴的说道：“同志们，这一年来，我们的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gdp增长率达到了百分之十四点六，远远超过了去年的同期水平，财政收入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百分之四百。” 虽然常委们在这之前都看过统计报表了，但从金帅的口中说出这一连串的数字却是另一种心情。严洪泽和白莹中尤为高兴，因为这些政绩是他们跟着金帅干出来的，而一些曾经跟着周松一伙人跑的常委则是另外一种心情，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所谓的当地派系已经被金帅连根拔起，金帅在花都市不仅牢牢的站稳了脚跟，而且还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现在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统计数据表明，经济工作取得了巨大的政绩，而这一切是怎么来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这就是说金帅以他的工作能力，不仅得到了总理的赞赏，也征服了全市一千多万群众的心，更得到了广大干部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谁要再敢和金帅对着干，那纯粹就是找死了。 市委常委会通过了一项决议，建议省委任命白莹中为花都市委副书记，增补副市长任卓旭和南山区委书记赵岭伟为市委常委。 当然了，增补任卓旭和赵岭伟为市委常委之后，他们两个还是要负责原来的工作，这就是说金帅没有搞什么大动作，就把自己的班子建立起来了。 让常委们感到奇怪的是，在这次常委会上，金帅并没有让大家讨论白莹中担任市委副书记后，她留下来的位置由谁顶替，也没有说还有一个常委的位置由谁顶上。 至于金帅的目的是什么，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想调动起干部的积极性来，就必须让一些积极要求进步的干部看到希望，副市长的位置只有一个，就看谁有本事拿到了，当然了这个本事就要按照金帅的用人标准来衡量了。 从这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驾驭人的能力已经很强了。官场里的人都想要求进步，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就要看个人的能力了。如果金帅此时急急忙忙的提拔起一个副市长，填补上白莹中留下来的空缺，虽然可以加强市政府的领导力量，但也会使下面一些积极要求进步的人失去希望。 金帅丝毫不怀疑几个副市长的工作能力，他们完全可以把原先由白莹中分管的工作分担过去，想必也没有一个人会嫌手里的权力小的，即便是觉得吃力，也不会有人敢表示出来。有没有能力，在官场里能力可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承认自己没有能力，不要说进步了，就是能够保住目前的位置也很难。 花都市的干部们特别是一些问题干部，都在密切关注着金帅的一举一动，金帅在担任市长的时候，就在反腐斗争中表现得很强势，现在党政一肩挑，他能不在反腐这方面做出政绩来吗？ 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金帅在这次的常委会上并没有提到反腐的问题。一开始白莹中还有些不明白，可当她听到金帅的一句话之后，才知道金帅不是不重视反腐，而是不想闹的动静太大了。 “莹中书记，反腐斗争是一项长期而又艰巨的任务，必须要在维护政治稳定之间搞好平衡，这就需要我们掌握一个度。太激烈了会影响到安定团结，过于软弱对一些人则形不成威慑力，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采取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这样我们对上对下都好交代。” 金帅的这些话可谓是肺腑之言，也就是在白莹中面前他才会讲出来，放到第二个人的身上，他会不会这样做那就不一定了，这是他基于对白莹中的信任，更是从目前的形势发展需要做出来的决定。 金帅以前只是花都市的市长，抓经济是他的本职，不管从花都市抓出多少贪官，都和金帅没有多大关系，因为责任在市委书记身上。现在他是党政一肩挑了，既要抓干部队伍的建设，又要搞好经济，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要极力维持一种平衡了。 今天鲜花已经超过500朵，明天咱们八章爆发，让天运陪伴大家度过一个一块的周末。 ^^^^^^^ ^^^^^^^ ^^^^^^^^^ ... ------------------- :12:33:18 () ()t( ) 772调查组 772调查组 国务院纠风办调查组来花都市已经一个星期了，在这期间调查组先后找了很多干部谈话，当然选择这些干部也是有针对性的。 一开始齐志国还以为金帅会很快就和她联系，却没有想到金帅不仅没有和她联系，反而对调查组找下面干部谈话的事情无动于衷，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对调查组来了个不理不睬。 作为金帅的老领导，齐志国自然非常清楚金帅的为人，在她以为，金帅虽然诡计多端，从不肯吃亏，但这是建立在人家能够坚持原则，对工作负责的基础上。 钱小刚意外死亡这件事情，虽然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由于死者的身份不同，产生的影响也是很大的，再加上一些人从中推波助澜，这件事情很快就捅到了高层。 一些本来就对金帅有看法，或者说对老朱家有怨恨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通过各种方式向中央施压，要求彻底调查这件事情。为了维持和谐的政治局面，更为了还金帅一个清白，在总理的建议之下，中央决定由国务院纠风办成立一个调查组。 由哪一个部门组成调查组，这里边的学问可是很大，按照有关规定，副部以上的领导干部如果出现了问题，调查组将由中纪委组成，这次由国务院纠风办组成调查组，意思就是调查的范围将局限于工作问题上。 国务院纠风办是一块牌子两套班子，一旦发现调查对象的问题严重时，根据上级批准，可以马上转为中纪委的调查组。现在的问题是金帅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吗？钱小刚之死只是一次意外事件，即便就是追究责任的话，金帅只要抛出一个局长来就完全可以挡得过去。绝对不会让他来承担责任的。 总理之所以指示由国务院纠风办组成一个调查组，主要是建立在对金帅信任的基础上，工作中谁也不敢保证不犯错误，有了问题及时纠正也就可以了，成立调查组去调查钱小刚死亡的事件，不仅可以平息一些人心中的怨气，更可以让大家认清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齐志国是金帅的老领导，她自然很清楚金帅的背景，更知道金帅是总理信任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够做出对金帅不利的事情来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国务院纠风办调查组来花都市只是走一个过场，调查的结果也显而易见。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中央施加压力，把这么一点小事搞得这么大，更能显示出他们的险恶用心来，如果死的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老百姓，一些人还会不会这么上心呢？ 被调查组找去谈话的干部当中，虽然也不乏一些对金帅有意见的人，但金帅来到花都市所作的一切都摆在那里，总不能闭着眼睛说瞎话吧？即便是想给金帅收罗出一点罪状来，也总得有事实吧，要知道欺骗组织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被找去谈话的干部中，最有代表意义的就是人大主任卫清轩了，这老头在谈话中，一一列举了金帅来到花都市所取得的政绩，把整场谈话当作了替金帅歌功颂德的大好机会，在谈到钱小刚之死的问题上，卫清轩发怒了，甚至还拍了桌子。 “这是有人在唯恐天下不乱，前年花都市的监狱和拘留所也死了几个在押囚犯，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人追究市长的责任呢？难道就仅仅因为死的是警备区副政委的儿子吗？我们一直在强调社会的公正和公平，这些人的做法是不是与这条宗旨背道而驰呢？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想破坏花都市的大好形势？” 望着老头的满头银发，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调查组的干部无语了。卫清轩讲的很对，不就是死了一个警备区副政委的儿子吗？一些人还至于利用这点小事大做文章吗？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临走的时候，老头又留下了一句话，让调查组的干部包括齐志国在内目瞪口呆：“金帅来到花都市所做出来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像这样清正廉洁、勤奋工作的好干部，组织上应该给予保护，我们这些老同志的心里都有一本帐，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可以到中央去告状，难道我们就没有向中央反映问题的权利吗？” 卫清轩说话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调查组做出了对金帅不利的调查结论，他们这批老干部也会向中央反映那些人的问题。可不要忘了，钱仲有只是一个师级的干部，才相当于花都市的副市长，他能够把儿子意外死亡这件事情捅到中央去，卫清轩作为一个副部级的老干部，也同样有这个能力。 望着卫清轩气呼呼的样子，齐志国只能耐心的解释、好言相慰。齐志国这次率领调查组来花都，本来就没有找金帅麻烦的意思，自然是赞成卫清轩的意见。但是，国务院纠风办调查组毕竟是代表中央来的，在调查没有结束之前，是不可以随便乱讲话的，这个时候只能采取一些暗示的方式，尽量让卫清轩知道调查组的目的。 听完了齐志国的话，卫清轩的脸色终于不那么难看了，看了齐志国好长时间，才缓缓的说道：“我们相信国务院纠风办工作组，在调查中能够出于公心，得出一个正确的调查结论来，还希望调查组能够多听一听人民群众的反映，如果有必要的话，花都市人大常委会将向全国人大常委会就这件事情作出专题汇报。” 齐志国笑了：“清轩同志，中央一贯重视群众的意见，既然你相信我们调查组，那就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在与朱国政谈话时，朱国政也同样列举了金帅来到花都市所做出来的政绩，只是在谈到钱小刚死亡这件事情上，谈到了一点个人的意见。 “钱小刚的死虽然是一次意外，但暴露了公安局内部管理不严的问题，如果说有责任的话，这个责任也不应该由金帅同志承担。” 朱国政说的也算是他的心里话了，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利用这件事情整倒何书杰，即便是不能整倒他，也要让何书杰以后老老实实的，不要不把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放在眼里。至于追究金帅的责任，朱国政是连想也不敢想，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要让金帅承担责任，也实在是太不象话了。再说了，金帅手里还掌握着朱国政的把柄，现在就是借给朱国政一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做出任何对金帅不利的事情。 齐志国曾经是金帅的老领导，在这次的调查中，即便不袒护金帅，也绝对不会把他往死里整，只要能做出一个公正的结论，这件事情就不会给金帅带来任何负面的影响。 朱国政的考虑是很有道理的，尽管钱仲有去京城告状，通过一些关系把他儿子死亡的事情捅到了中央，但也没有耽误中央对金帅的任命，这就是说中央对金帅还是非常信任的，钱仲有的告状丝毫也影响不到金帅的前途。 在这种情况下，朱国政自然是不会胡说八道了，他之所以一直不敢激怒金帅，就是担心金帅会利用掌握到的证据来收拾他。如果此时说出什么对金帅不利的话来，一旦风声走漏了，会有一个什么严重的后果，朱国政就是用脚指头也能够想明白。 ^^^^^^^ ^^^^^^^ ^^^^^^^^^ ... ------------------- :13:43:06 () ()t ()s( ) 773结论 和朱国政谈话,是某个人向调查组提出的建议,对这个人的做法,齐志国自然心知肚明,在官场里要想整倒某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调查中专门去找他的对立面了解情况。现在听到朱国政也在为金帅说好话,齐志国略一思忖也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凭借着对金帅的了解,齐志国绝对相信金帅会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分化和拉拢对立面,这也是工作中常用的办法,也没有人会说出有什么不对来。既然朱国政这个对立面都没有讲出对金帅不利的话来,这就证明金帅不仅牢牢的在花都市站稳了脚跟,还把绝大多数干部包括对立面的一些人团结到了自己周围。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所有的调查结果都对金帅很有利,随着花都市委对钱小刚之死有关责任人处理决定的出台,齐志国意识到他们在花都市的调查就要结束了。 在召开的总结会议上,齐志国说道:“同志们,这一个星期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先后找了几十个干部谈过话,得到了很多第一手的资料。从和这些同志的谈话来看,金帅同志是一个能够坚持原则、清正廉洁、勤奋工作的好同志,现在花都市委对有关责任人进行了严肃的处理,请大家谈一谈对这份处理决定的看法。” 纠风办地方组组长刘宝红是调查组的副组长,这个人是金帅当年在纠风办工作时的老同事,两个人的关系搞得很不错,他在讲话中自然是不会讲出对金帅不利的话来。 “我同意齐主任的意见,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金帅同志对花都市的经济发展是有贡献的,工作也是卓有成效的,至于钱小刚之死,这只是拘留所个别警察玩忽职守所造成的,现在花都市委已经对责任人进行了严肃的处理,我个人认为我们应该尊重花都市委的决定。” 领导定了调子,调查组的成员自然要按着调子唱了,接下来大家纷纷发言,一致赞成齐志国的意见。既然统一了看法,调查组就可以按照这个基调作出调查结论来。 按照惯例,调查组在结束工作之前,要和当地的一把手通报一下调查的结论。第二天上午,齐志国和刘宝红来到了粤海省委,向钱世军通报了调查组的调查情况。 翻看着调查组的调查报告,钱世军反复推敲着结论中每一个字的意思,原来还以为调查组的调查结论,即便不能对金帅功过五五开,最起码也可以做到三七开,让钱世军没有想到的是,调查组的结论中没有一个字谈到金帅工作中有什么问题,只是建议金帅要在今后的工作中,进一步团结同志。 面对着这个结论,钱世军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直到喝完了第二杯茶,才字斟句酌的说道:“我原则上同意调查组的结论,金帅同志在工作中做出了很大的政绩,本人也能够坚持原则。对于你们向金帅提出的建议,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他在团结同志这方面做得还不是那么十全十美?” 齐志国看了一眼钱世军,淡淡一笑:“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除非是一个圣人。要想做出政绩,就难免会遇到这样和那样的阻力,这个时候的团结要在斗争中取得。在意见没有完全统一起来之前,少数人必须服从大多数,这也是我们必须要坚持的组织原则,不能因此断定金帅同志与同志们的团结方面有问题。” 钱世军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其他意见了。” 钱世军在讲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着一种强烈的失落感,虽然他在钱小刚意外死亡的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支持钱仲有去中央告状,也没有任何表态,但毕竟默许了钱仲有的行动。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情给金帅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钱世军趁此机会再找金帅谈一次,迫使金帅就范,以后会老老实实听钱世军的指挥。 现在调查组的结论当中,没有任何对金帅是不利的字眼,这显然使钱世军的希望落空了,他心里自然是不会舒服了。虽然钱世军是政治局委员,在中央讲话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但他的意见毕竟只是代表了个人,而国务院纠风办调查的结论,却代表着组织,按照个人服从组织的原则,钱世军的意见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世军书记,这次国务院纠风办调查组来花都市调查,并不只是为了调查钱小刚意外死亡的问题,主要是全面、正确、客观的对金帅同志的工作进行评价,如果你没有其他意见的话,调查组回京后将把这份调查报告呈报中央。” 钱世军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我赞成志国同志的意见,金帅同志是一个很不错的干部,省委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往他的脸上抹黑。” 钱世军态度的转变如此之快,让齐志国感到惊讶,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钱世军是看到调查组没有做出对金帅不利的结论,又要改变对待金帅的方式,这家伙恐怕想利用这件事情去拉拢金帅,或者说要讨好老朱家。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寇,至于钱世军是不是寇另当别论,仅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还是很识时务的,既然压不尊帅,那就只有去拉拢了,调查组没有做出调查结论之前,钱世军也许还有打压金帅的机会,可这样一来,他就没有任何可乘之机了。 从这一方面来看,钱世军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政客其立场是随着形势的发展而不断地摇摆,像这种人总归是没有什么多大出息的。 就拿这次增补金帅进入省委常委这件事来说吧,钱世军就很明显的表现出了他的政治投机性。副部级城市的市委书记进入省委常委这是中央的规定,也是符合组织原则的,而钱世军之前向中央建议,暂时不增补金帅晋升为常委,现在看到调查组作出了对金帅非常有利的结论,态度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不是政治投机又是什么? 应调查组的要求,花都市委召开了常委会,齐志国代表调查组通报了这次的调查结论,她的话音刚落,会场里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本来常委们就认为调查组这次来调查是不会调查出什么问题来的,现在听到结论之后,自然是很高兴了。 “同志们,国务院纠风办调查组这次来花都市,是对我们工作的促进和鞭策,调查组作出来的结论符合实事求是原则,同时提醒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要很好的注意工作方式和方法,用高度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做好我们的工作。”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齐志国心里是一阵阵的感叹。曾几何起,金帅在她的手下工作时,还表现得略有青涩,但现在却已经真正成熟了,而这种成熟的速度之快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不仅仅是级别的提高,更显示出政治智慧的进步。 调查组来的时候,没有通知花都市委,金帅自然不会去巴结他们,但是调查组的调查已经结束了,并作出了对金帅很有利的结论,这个时候自然要表示一下了。 当天晚上,花都市委和市政府为调查组举行了一场欢送宴会,说是欢送宴会,其实大家都知道是一场庆功会,这倒不是说为调查组的工作结束而庆功,确切的说是为了金帅得到调查组很高的评价,而举办的一场别开生面的庆祝活动。 “金帅同志,这次我来到花都市看到的和听到的对我的启发很大,你在工作中取得的政绩是无人能比的,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金帅笑了笑:“谢谢齐主任的表扬,其实这里边也没有什么诀窍,我只不过做到了出于公心这四个字而已。” 齐志国点了点头,虽然金帅说的是一些官话,但认真分析起来,谁又能说不是他的真心话呢?出于公心嘴巴上说说容易,但实际上做到又有几个呢? 774头痛事 花都市委关于增补两名市委常委的报告摆上了钱世军的案头,虽然钱世军之前向金帅承诺过,省委会支持花都市委提出增补市委常委的人选,但一看到这份报告,钱世军心里依然有了一丝丝的酸意。 按照有关规定,下一级党委需要增补常委,可以由下一级党委推荐,然后在上一级党委的常委会上走个过场就可以了,而实际情况则是,必须由省委组织部对人养行考察,确切的说让谁进常委,下一级党委说了根本不算。 特别是近些年来,对于干部的提拔和任命,更成为了一个非常敏感度的问题,围绕着这件事情,两级党委都会进行长时间的讨价还价,有时候甚至半年或者一年都定不下来。 金帅刚一担任市委书记就提出增补常委的人选,虽然只是一个建议,但是这个建议是花都市委作出来的决议,省委也不能不尊重,钱世军觉得花都市委的这份报告就像城下之盟,此时他已经忘了对金帅的承诺了。 组织部长曹玉伟敲门走了进来:“世军书记你找我。” “呵呵,玉伟同志来了,你看看花都市委的这份报告。” 不动声色的看完了花都市委的报告,曹玉伟想了一下说道:“世军书记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增补市委常委的工作非常重要,关系着干部队伍的建设,我的意见是在这个问题上要再慎重一些,是不是请省委组织部对花都市委提出的这两个人选,先进行一下考察?” 曹玉伟笑了笑:“花都市委只是提了一个建议而已,决定权还在省委嘛,按照组织原则,我们有权对花都市委提出的人养行考察。” 看到曹玉伟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钱世军满意的笑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按照程序对这两个人进行考察,这样也是对工作的负责嘛。” 曹玉伟又看了看花都市委的报告,想了一下说道:“华玉双这次调离花都市之后,花都市委常委就空出来三个名额,而他们只提出了两个人选,剩下一个是否我们也要同时进行考察?” 钱世军没有讲话,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还是先考察一下花都市委提出的这两个人选吧,然后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能够看得出钱世军的目的,显然他是不同意花都市委提出的这两个人选,花都市委空缺出三个常委的位置,应该由省委决定谁进入常委,而不是花都市委。即便按照平衡的原则,三个名额当中省委也应该安排两个,给花都市委留下一个就不错了,现在本末倒置,钱世军自然是不会同意了。 曹玉伟琢磨着,花都市委为什么会这样干呢?难道金帅不知道这里边的利害关系?按照金帅的为人处事来看,他不可能盲目提出这个建议来。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以前,省委可以直接决定由谁进入市委常委,但现在的问题是花都市委作出来的决议,省委作为上一级组织,也不可能不尊重下一级组织集体作出来的决定,如果把他们提出来的人选给否决了,会不会影响两级党委的关系呢? 金帅可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这一次纠风办调查组来花都市调查,不仅没有找到金帅的半点毛病,反而还给了他很高的评价,金帅的威信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花都市委提出来的人选一旦被省委否决了,恐怕会产生很大麻烦的。 “世军书记,这个建议是花都市委集体作出来的决定,您是不是再找金帅同志谈一谈?” 钱世军很理解曹玉伟担心的是什么,笑着说道:“两个常委的人选虽然是花都市委作出来的决定,但是,省委替他们把把关也是应该的。” 曹玉伟点了点头:“既然世军书记已经决定了,我就按照您的指示去办,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最好能把三个市委常委和一个副市长人选,放在一起进行考察,也免得以后再出什么麻烦。” 曹玉伟所说的出麻烦,表面上看是为工作考虑,空出来的这些人总要有人顶上去,不如一起考察,以后就不用再费劲了,但认真分析起来,却有另外一层意思,他是在暗示钱世军,如果把花都市委提出来的人选给否决了,会引起麻烦来的。 “玉伟同志的建议很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你再找金帅同志沟通一下,听听他还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曹玉伟走后,钱世军琢磨了一下,拿起一份名单在上面勾勾画画起来。划了一会,钱世军放下了笔,皱着眉头端起了茶杯。 “僧多粥少啊,”钱世军嘟囔了一句,目光又看向了那份名单,这上面的七个人哪一个都是有来头的,把谁拿下都不好,如果再加上花都市委提出的两个人选,那就是从九个人当中三选一了。 钱世军觉得头痛了,他非常清楚,一雕定了花都市委提出来的人选,金帅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钱世军与金帅之间必将又要展开一场争斗。现在金帅已经基本站到周元那一边去了,如果再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矛盾,那可就彻底把金帅推过去了。 可是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呢?七个人当中除了两个是钱世军这次必须要提拔的老部下之外,另外五个人中的三个是厩大佬打过招呼的,剩下的两个还要留给赵祥峰和赵天新,这就是说即便再加上副市长那个位置,才勉强够钱世军和赵祥峰、赵天新的,连厩那三个大佬打过招呼的人都无法考虑,就更甭提花都市委建议提拔的两个人了。 在官员的任命问题上,历来都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既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又要考虑到下面的情绪,一旦在这件事情出现了问题,引起的麻烦也是非常大的。所谓的组织考察,在这种时候只是走一个过场,长官意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第一位的。 名单被反复的勾画,最后已经被改得不成样子了,还是没能够定下来,钱世军叹了一口气放下笔,把名单扔进了废纸篓。既然提拔起谁来都会产生矛盾,那不如干脆先放一放,等到省委组织部走完程序再说,万一在考察中发现花都市委提出两个人选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件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秘书郑辉洪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看了看钱世军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世军书记,花都市的金书记去省政府了。” 钱世军皱了皱眉头:“金帅同志现在还兼任花都市市长,去省政府汇报工作是很正常的,以后这种事情不要瞎打听,搞不好会影响到团结的。” 郑辉洪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这邪钱世军也不知道讲过多少遍了。虽然表面上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还会对郑辉洪提出批评,但实际上钱世军却是非常乐意听到这些消息的,及时收集一些领导掌握不到的情况,这也是秘书工作中的一项重要内容。 “我虚心接受世军书记的批评,今后不再瞎打听事情了。” 钱世军看了看郑辉洪:“小郑啊,你已经跟了我三年了吧?好好干。”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这是当领导惯用的手法之一,钱世军无疑是此中高手了,只不过他所使用的这个办法确实与他目前的身份不相符。 今天八章爆发,鲜花和推荐票是否能多涨一点?微笑对书友们是有信心的,在此先说声谢谢！！！ 775食言而肥 郑辉洪说得不错,金帅不仅来到了省政府,而且与周元相谈甚欢。 虽然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经济指标是与中央直接挂钩的,但具体的工作还是应该向省政府汇报一下,取得了这么大的政绩,自然要宣扬一下,向领导汇报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和方法,不这样做就好像穿锦衣夜行。 金帅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懂得借助外来的势力为自己造势,尤其是在目前这种形势下,这种造势是非常必要的。要知道省长周元是省委第一副书记,在省委常委与钱世军势均力敌,如果想让花都市委推荐两个常委人选得到批准,得到周元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 通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特别是钱小刚之死,钱世军显然对金帅并不感冒,甚至还对金帅有写法,而金帅也同样对钱世军的看法不是太好,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发生正面的对抗,但也是面和心不合的状态了。 金帅也很清楚,花都市委提出的这两个人选,省委常委在进行讨论的时候,一定会遇到一些阻力,虽然钱世军之前已经承诺会支持花都市委的决定,但多一个人的支持必定把握大一些。 对金帅这次来汇报工作的目的,周元是心知肚明,花都市所取得的政绩主要是金帅带领他的一班人干出来的,与省政府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跑来汇报,除了一种表功的心态之外,恐怕讨好他这个省长的成分居多。虽然花都市所取得的政绩是他们自己干出来的,与省政府没有多大关系,但不管怎么说,金帅这种态度还是应该肯定的,又有谁敢说花都市委和市政府做出来的成绩,不是在省委和省政府的领导下取得的呢? 金帅这一段时间有靠过来的迹象,对周元也很尊重,多次表态要认真服从省政府的领导,在这种情况下,周元自然要对花都市的工作进行大力的支持,毕竟花都市取得的成绩,周元这个当省长的脸上也是有光的。 一个有意的巴结,另一个有意拉拢,金帅和周元自然是一拍即合,双方自然要互相支持了。对于这种情况,周元也进行过认真的分析,在他以为,金帅是在钱世军迫之下靠过来的,虽然两个人的合作基础并不是很牢固,但相互利用还是可以的。 “金帅同志,花都市今年的经济发展很好,已经超过了省政府的想象,对你们做出的政绩,我认为省委、省政府应该给予表彰。” 金帅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元的眼睛,笑着说道:“谢谢省长的表扬,花都市今年取得的这猩绩,与您和省政府的正确领导是分不开的。” 两个人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官话,相互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金帅提到了花都市委向省委提出的两个常委人选的建议。 “省长,这次中央任命我为花都市委书记,让我党政一肩挑,我觉得肩上的胆子很沉重。你也知道,花都市委现在还缺少三名常委,所以领导班子的建设是目前工作中的重中之重,为此我们向省委提出了增补两个常委的建议。” 周元明白了金帅这次来的目的,也在暗暗的佩服金帅考虑问题还是很全面的,缺少了三个常委,只提出了两个人选,意思是把另外一个人选留给了钱世军,这个做法谁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 看到周元微笑不语,金帅又说道:“目前市政府这边还缺少一名副市长,考虑到花都市干部队伍的现状,还没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希望周省长能够在这方面帮助我们想想办法。” 周元笑了,金帅还是很会做事的,给钱世军留下一个市委常委,又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副市长的位置,真可谓做到了面面俱到,只不过钱世军的胃口是不会这么小的。 “增补市委常委,首先要考虑到花都市目前的实际情况,一切应该以工作为出发点,至于副市长的人选,如果你们确实提不出合适的人来,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的。” 听到周元没有对两个市委常委人选的问题明确表态,金帅想了一下又说道:“半个月前,世军书记曾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要求花都市委尽快提出新增补常委的人选,并表态要给予支持。” 对于金帅讲的这句话,周元绝对相信是真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钱世军会讲出这种话来的,只不过以周元掌握到的情况,恐怕这也是钱世军的权宜之计,一胆都市委常委真的提出人选来了,恐怕他就不会真的去支持。 “既然世军书记已经表过态了,我是支持花都市委所做出来的决议,不过有些问题也不能看的太简单了。” 听到周元这句话,金帅的第一个念头是难道钱世军会食言而肥?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周元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又一次看了看周元的眼睛,金帅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很显然周元事先已经知道了钱世军的态度,他说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提醒金帅。 “这可真是好事多磨呀,”金帅心里暗暗的嘀咕着,事先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更没有想到钱世军会说话不算话。如果省委常委一雕决了市委提出来的建议,不仅对金帅就是对花都市委常委的威信也是一个严重的损害。除此之外,还会挫伤一些干部的积极性,干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市委提出来的建议都被省委给否决了,今后再要想调动起干部的积极性那可就难了。 “谢谢省长和我讲了这个消息。” 周元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做任何一件事情都必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不利因素。花都市的地位在粤海省举足轻重,像增补常委这么大的事情,省委自然是会很慎重了。” 金帅点了点头:“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考虑欠周,有些之过急,不过这是我们花都市委常委会上集体作出来的决定,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省委尊重。” 一开始周元是仰靠在沙发上,听到金帅的话后,坐直了身子:“金帅同志,花都市委作出来的决议应该得到尊重,在增补两个常委的问题上,我是支持你的,不过现在有些事情也确实不好说。” 金帅当然清楚周元所说的很不好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变数就在钱世军那里,做为省委书记,他要想纵这件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既然看清了周元的目的,金帅也就不再和他绕圈子了,直截了当的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能够得到省长的支持。” 周元点了点头:“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想及时掌握到省委组织部的考察情况。” 周元很快就明白了金帅的目的了,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个问题不大,省委组织部对干部的考察都是公开的,我可以及时向你通通气。”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结束了这次谈话,也可以说是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周元将支持花都市委提出来的两个人养常委,而金帅也代表他的家族表示,将在适当的时候,支持周元以后接任钱世军的位置。 776现实 在这郴易中,表面上看金帅略显吃亏,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亏吃得还是值得的。现在金帅虽然建立起来了一个小班子,也得到了大部分常委的支持,但毕竟常委里还有不安定的因素,一旦让钱世军把这三个名额给拿过去,向花都市委常委里掺沙子,天知道这三个人会不会与秦华林等人再联合起来,面对着这么大的一股势力,金帅确实是没有把握能够掌握得住。 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势必会影响到花都市的工作。作为一把手,最忌惮的是常委内部不团结,如果有人在里边掣肘,金帅将很难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一钓现了这种情况,对金帅的前途也是很不利的。 老爷子的年龄快要到线,再有几个月就要退下来,在这之前必定会给金帅作出一个很好的安排,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有人添乱的。 钱世军的年龄也快要到线了,几乎与老爷子退下来的时间差不多,如果这个时候支持周元上位,对金帅是很有利的,毕竟他与周元的关系搞得还是蛮不错的,支持周元的上位之后,他能对金帅的工作不支持吗?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与周元达成了交易也并没有吃亏,甚至还有些占便宜。 告辞了周元,金帅坐进车里,想了一下掏出手机打通了江北省委书记汪洋的电话,嘟嘟声响了两下,电话被接通了,从里边传出了汪洋那熟悉的声音:“金帅,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呵呵,好长时间没有见汪叔叔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电话里传来了汪洋的笑声:“说想念我是假的,恐怕有事情找我是真的,是不是因为花园市升格副部级城市的事情啊?” 汪洋说的这件事情,上次金帅来粤海省视察的时候,总理已经和他透露过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年五一节花园市将会正式升格为副部级,汪洋虽然没有完全猜透金帅的心思,但也**不离十了。 “呵呵,汪叔叔不要把我看得这么市侩好不好,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城市,可不是我能够过问的事情。” “你小子净和我打马虎眼,我就不相信总理元旦期间去粤海省考察,和你谈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他能不告诉你这件事情?” 汪洋的消息够了灵通的,金帅笑了笑:“汪叔叔太抬举我了,我在花都市只不过是替总理管好试验田,国家大事我是没有资格随便打听的。” “知道这些就好,你现在已经是副部级干部了,谦虚谨慎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的。” 金帅笑了:“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老领导的教诲,现在感到格外的亲切,真是怀念在你领导下工作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有你的支持,我工作起来才很顺利。” “你小子不用给我戴高帽,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汪叔叔慧眼如炬,我现在确实是遇到了一件难事,老爷子那里我不想让他为我太心了,老头子那里又鞭长莫及,所以我只好求你帮忙了。” 电话里响起了喝茶的声音,过了一会汪洋才说道:“说吧,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听完了金帅的话之后,电话里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很显然汪洋正在思考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看到快到市委大院,金帅还在打电话,钟杰宝放慢了车速,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打扰金帅。 “你说的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难度,不过也不是不可以争取,增补常委这件事情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也不急在一时,马上就要过春节了,等今年春节的时候,我和周元见过面的时候和他好好谈一谈。” 没等金帅说声谢谢,汪洋又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所以才极力把萧红介绍给周元的儿子。” 金帅大笑:“汪叔叔你可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就是说你和柳阿姨赞成了萧红和大力的事情,双方父母要利用春节的时候见见面?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我这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在领导面前,金帅也只敢在汪洋面前说话这么随意,要是在其他人面前,他是绝对不敢这样干的。汪洋是金帅的老领导,当年给金帅很大的支持,两个人相处得很好。后来汪洋调到厩工作,又和金帅的父亲朱铭安政见相同,因此也被老爷子接纳,汪洋从此成了朱家派系的人,汪洋夜晚是在朱家的全力支持下,才当上了江北省委书记。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金帅自然敢向汪洋说一说心里话了。 当金帅收起手机的时候,钟杰宝已经开车饶了很大一个圈子了,看到钟杰宝还想绕,金帅笑道:“行了,回去吧。” 和周元做交易的时候,金帅就发现周元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很坚决,所以他才又给汪洋打了个电话,让他找机会给周元做工作。至于这里边的原因也很清楚,毕竟老爷子快要退下来了,他还能不能有能力帮助周元上位,这里边还存在很大的变数,如果答应了金帅,周元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得罪钱世军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如今的人都是很现实的,领导干部也不例外,这也不能怪周元考虑得太多,实际情况也就是如此,金帅自然也非常理解周元的心思,要想与别人平等的交易,自己就要有足够大的实力,否则一切都免谈。 以发展的眼光来看,金帅的处境并非很好,朱鹏峰现在还在台上,别人自然是不敢把金帅怎么样,即便钱世军也对金帅忌惮三分,可一旦老爷子退下来,情况可就不同了。 老爷子曾经和金帅讲过,他之所以能够进入中央常委,主要是各方政治势力斗争和妥协的结果,确切的说朱鹏峰只是一个过渡式的人物。经过五年的缓冲,以总理为首的红色派系,已经牢牢的掌握住了中央的主导权,这个时候朱鹏峰就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再加上他的年龄已经到线了,自然是要退下来的,游戏规则一经制定,无论是谁都要遵守。 表面上看着朱家的势力很强大,其实是朱家这棵大树上分出来的枝杈,没有了穆家的支持,朱鹏峰不仅当不上六号首长,朱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辉煌。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朱鹏峰才一再告诫金帅,要牢牢的靠上穆家这棵大树。 穆家老爷子是硕果仅存的开国元勋,朱鹏峰当年是穆家老爷子的老部下,深受穆家的器重,正是在穆老爷子的一手提拔下,朱鹏峰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从这一方面来看,没有穆家老爷子的提携,就没有朱鹏峰的今天。 朱鹏峰在得知金帅和总理是师兄弟关系时,才会加大对金帅的培养力度,甚至不惜采取拔苗助长的方式,目的就是尽早的培养起朱家第三代的领军人。而金帅也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不仅工作很出色,而且还临危授命替总理处理了很多头疼的事情,从而得到了总理的信任。 从这一方面来讲,金帅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也不全是靠家族的势力,确切的说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当然了,与总理的信任和支持也是分不开的。 虽然总理对金帅非常信任,但这点小事金帅是不可能去麻烦总理的,总理欣赏的是金帅的能力和相同的政治理念,如果金帅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金帅的形象在总理的心目中就不会那么高了,所以金帅只有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当然了,如果金帅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总理,总理也不会不管不问,但不管怎么说,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处理好这些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777走钢丝 吃过晚饭,金帅和山竹相视一笑,手挽着手沿着小径向山上走去。 晚饭后散步,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好长时间,白天大家都各忙各的,工作了一天总要找一种休闲的方式来放松自己,而出去散步则是一种最好的方式。有人说夫妻感情的培养要从点滴入手,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正是因为金帅和山竹都注重了这些细节,他们的感情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薄。 “今年雷利集团的国内企业经营情况很好,尤其是固定资产投资达到了最好的水平。” 金帅停住了脚步:“有你掌舵,我相信雷利集团的发展会越来越好。” 山竹笑了笑:“在这一方面,你的九个妹妹居功至伟,现在她们都能独当一面了。” 山竹所说金帅的九个妹妹,包括他大姑家的三个表妹,小姑家的两个还有金帅同父异母的三个妹妹,另外再加上金帅在白马市工作时的老领导徐宗衡的女儿徐丽。 “我这些年来忙于工作,对妹妹的关心很不够,幸亏有了你。” “夫妻本是一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引起了金帅的注意,夫妻两个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植物的树干晶莹剔透就好像玻璃制成似的,树叶肥厚,如同翠玉,两个人都对植物这方面不是很精通,讨论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 “这个植物非常漂亮,干脆叫小秦她们挖回家里,早晚都可以欣赏到。” 金帅摇了摇头:“这种植物在这个地方生长得那么好,给它换一个地方恐怕就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还是让它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个环境当中吧。” 山竹点了点头:“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正是体现了适者生存这个哲理。” 一场散步变成了哲学的讨论,这种情况每次散步的时候都会发生,夫妻两个对此乐此不彼,更增添了生活中的乐趣。 回到家里,小楼静悄悄的,三个孩子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小秦和小魏每人都捧着一本大部头的书静静的阅读着。金帅放轻了脚步,走进了书房,从办公室带回来的厚厚的一摞文件,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批阅完了。 打开电脑,上网浏览着各种信息,金帅发现群众对抑制房价的呼声越来越高了,几乎大部分网民都在拿花都市的房价同他们当地做着比较。 金帅深知这一次在花都市开展的房地产整顿,已经触动了一些既得团体的利益,只是在总理的支持和金帅的铁腕之下,这些既得利益团体才没有敢公开的进行反抗,花都市的政治形势表面上很平静,暗地里却激流涌动,这些利益团体正在寻找着机会,一旦时机成熟了,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 任何一次的改革都会触动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子,对房地产的整顿同样也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利益圈子能量好像不是很大,声音有限,但谁敢保证他们以后不会有所动作呢? 现在一些地方的政府对国务院的文件精神置若罔闻,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已经总结了花都市政府整顿房地产的经验,总理多次开会强调要在全国大中城市复制花都模式,但下面执行力度却并不大,甚至有些地方还表示公开反对。 政治集团和既得利益团体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也为历来的中央领导集体所头疼。这是因为政治集团本身就是一个利益圈子,而利益圈子又会攀附在某个强大的政治集团之中。 这些问题可能是利益方面的纠葛,也可能是政见的不同,要想深化改革,同样要和这些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子进行斗阵,有时也避免不了妥协。 表面上看一些利益圈子的力量很小,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攀附在哪个政治集团之中。 除此之外,一些专家学者的声音同样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涉及到国计民生大事,就要求决策者在任何时候都要谨慎,而最高层的政治博弈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因素,有时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政见不同来形容。 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金帅沿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下去,就拿整顿房地产来说吧,金帅没有选择和既得利益者们进行进一步的接触,更没有与他们搞什么利益的平衡,而是一举砸碎了这些人的暴利大蛋糕,这样做虽然很危险,但却是唯一的选择,目的就是威慑某些既得利益团体,让他们知道这个国家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遵从这些既得利益团体制定的游戏规则。 金帅之所以敢冒着得罪一大批既得利益者的风险对房地产市厨行整顿,主要是依靠着两个方面的优势,一是总理的支持和家族的势力,二是身后还站着雷利集团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这十年来,雷利集团大举进军华夏内陆市场,先从烽山市做起,慢慢的把触角伸向了大江南北,涉及的行业包括电子、机械制造、食品加工、生物制药和房地产开放等等,已经成为除双龙集团之外最大的民营企业了。 去年雷利集团把下属企业按照地域一拆为三,分别成立了欧洲、美非和亚澳三大集团公司,这样一来,三大集团既可以根据本地的情况进行发展,又可以联合起来在一些地区攻城略地。 不要说整个雷利集团的实力了,就是拿出一家下属的集团公司,其实力也足可以左右一个国家的政治形势了,正是基于雷利集团这个强大的后盾,金帅才有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点事情。 政治是上层建筑,经济是基础,这两者之间就像是鱼与水的关系,缺少任何一方都不行。这也正是一些政治家族与既得利益集团联系在一起的最根本的原因。没有政治的护佑,所谓的经济是发展不起来的,反过来,经济又支撑着政治上的稳定。 当然了,这种稳定也不是长期的,同样要根据形势的发展而确定,你能够看到这一点,其他的政治家族同样也会看到,所以说既得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有时候也会体现在政治方面,而政治方面的博弈同样也会影响到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 确切的说,金帅背后的雷利集团就好像是一把无形的双刃剑,偶尔使用一次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可以为金帅的某些改革措施减少一些阻力,同时也可以为金帅取得巨大的政绩。 凡事有利就有弊,如何使用好雷利集团这把双刃剑,则是金帅考虑的首要问题。从这一方面来讲,金帅就好像手持一把双刃剑踩着钢丝的杂技演员,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平衡,一旦失去了这种平衡,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现在金帅在经济方面的实力足够强大了,政治方面的强大是金帅目前所要极力争取的。如果老爷子继续在台上的话,这一切自然都不是问题,可问题是老爷子一旦退了下来,政治和经济两者之间就会产生失衡,这个时候金帅自然是要寻找另外一股政治势力来填补老爷子退下去的空白。 朱鹏峰曾经说过,朱家是穆家这棵大树分出来的一个枝杈,所以紧紧的依靠上总理,这才是金帅首先要做到的事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显然金帅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778猫腻 虽然金帅把市政府的工作交给了严洪泽,市委这边的日常工作由白莹中负责,但作为党政一把手要想躲清闲是不可能的。一些重大问题的决策还需要金帅拍板,重要的文件同样需要金帅洽,重要的会议也需要金帅参加,再加上听取各种汇报,金帅依然是两眼一睁忙到关灯。 忙一点,金帅并不怕,可以使自己活得更充实一点,他最反感的就是各种无休无止的派系之争。本来钱世军已经承诺过会支持花都市委增补三个常委的人选,可是当花都市委的报告呈上去之后,这个堂堂的政治局委员、省委书记竟然食言而肥了,如果不是周元告诉了金帅这件事情,恐怕金帅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虽然金帅担任了花都市委书记,但并没有进入省委常委,一旦省委常委会作出了决议,否决了花都市委提出来的人选,再换上另外一些人进入花都市委常委会,对金帅的威信将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一钓现了这种情况,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虽然金帅牢牢的掌控住了常委里的话语权,但与他同心的却只有严洪泽、白莹中以及葛强松。至于朱国政他们四个人,也只是金帅利用一些手段迫他们不敢乱说乱动,确切的说朱国政他们只是在高压的形势下,不得不站到金帅这边来。 如果省委利用这个机会向花都市委掺沙子,谁也不敢保证三个新进入常委的人,会不会与朱国政他们四个走到一起。要知道在官场里仅靠压是不行的,挤走周松,金帅已经压了朱国政他们四个好长时间了,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这些人肯定会有所动作了。 花都市委常委一共有十三个人,如果钱世军派来的三个常委和朱国政他们四个联合起来,有他们在常委里搅和着,金帅就甭想顺顺利利的干成点事了。 金帅受那些人的掣肘,在工作中将毫无建树,很难管理好总理的试验田,老爷子从中央的高层退了下来之后,金帅的处境可就难了,势必会影响到金帅今后的仕途之路。所以与钱世军争夺三个常委的名额,对金帅来讲是至关重要的。也可以说他与钱世军正进行着一场事关生死的决战。 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来了周元的声音:“金帅同志,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上次金帅向周元汇报工作的时候,两个人曾经达成了一笔交易,周元也答应金帅,可以及时向他通报一下省委组织部考察干部的情况,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周元打这个电话来一定是这件事情。 周元约的地方是西郊鸡鸣山下的一个别墅区,也幸亏有钟杰宝这个活地图,否则还很难找到这里,虽然金帅一刻也没有耽误,但当他赶到和周元约好的那栋别墅楼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 “不好意思,周省长,我来晚了。” 周元笑了笑:“这也不能全怪你,我通知你的时候就很急,原先我还估计你等一会才能赶来呢。” 小楼装修得很现代化,根本就不是周元喜欢的那种,看到金帅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周元笑道:“这是我女儿的产业,他们一家都去澳洲了。” 其实不用周元解释,金帅对这种事情也不会关心的,堂堂的一省之长,有几处房产那还不是一件小事。虽然中央整天喊着反腐,但真正被抓起来的正部级干部又有谁见过?到了这个级别的干部,只要是别闹得太不像话了,中央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影响还是要注意的。 自古以来就有刑不上大夫这个说法,虽然现在不是过去那种封建年代了,但对犯错误官员的处分还是分级别的,就拿男女关系来讲吧,一般干部身边多个女人,大家都会说他是在耍流氓,到了厅局级有女人是生活作风不检点,可到了省部级那就是领导身体健康的表现了。 再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同样受贿伍佰万块钱,科级干部会被判处死缓甚至押赴刑场吃一粒枪子,可厅局级贪污了五百万,恐怕连十年徒刑也判不上,到了省部级五百万块钱就是毛毛雨了,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这一笔小钱的。 周元的秘书孙浩是一个很精明的小伙子,替两个人泡好茶,冲金帅笑了笑,轻轻地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周元从包里取出了一张a4纸:“这次省委组织部按照有关规定,一共考察了十二个人,除了增补三个常委之外,还有一位副市长的人选。” 在提拔一名干部的时候,组织部门并不会只考察哪一个人,而是至少要考察三个干部,目的就是常委会在进行讨论的时候,让大家多几个选择,表面上看着这个做法似乎很公平,实际上却未必如此。 比如说一个名额有三个候选人,只有其中一个才是主要领导最中意的,而其他的两个则是陪衬。领导中意的人事先已经内定了,一把手都会和常委们事先打招呼,在有了把握的情况下,才会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如果没有把握则会继续酝酿下去,直到领导的目的达到为止,这也正是有些干部人选难产的主要原因。 按照组织原则,少数服从多数,至于背后的猫腻却很难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当然了,一把手在运作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会拿出一点其他的利益与持反对意见的进行交换,一把手提拔大官,小官总得让给副手嘛,领导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点汤吧。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官场里的形势往往存在着很多的变数。 金帅虽然年轻,也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自然很懂得这里边的猫腻。虽然花都市委提出的两个人选也在考察名单之中,但让不让他们进入市委常委,这是省委决定的事情,确切的说,要看钱世军这个省委书记支不支持了。 如果这两个人都没有通过,钱世军也完全可以推脱过去,省委组织部已经对这两个人进行考察了,常委会没有通过,他这个省委书记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钱世军采取的就是卸字诀,既能在金帅那里交代过去,又不会与金帅产生什么矛盾。 既然是省委常委作出来的决议,金帅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不要说是他了,就是中央也不能不尊重省委常委会作出来的决议,金帅即便是反映到总理那里,此时也木已成舟,总理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这十二个候选人当中,其中有五个金帅认识,另外的七个,金帅不要说是了解他们的情况了,就是连面也没有见过,既然是三选一,总有四个是钱世军最中意的人吧。 反复看了几遍,金帅把名单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笑着说道:“这次省委组织部的动作不小啊,看来是想一次性解决花都市领导班子不健全的问题。” 周元笑了笑:“这是省委组织部提出来的候选人名单,目前考察还没有开始,估计要在节后开展这方面的工作了。” 周元是在告诉金帅,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最好能趁这个机会做好应对的准备,否则等到节后可就晚了。 779伴君如伴虎 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各自从对方不多的言辞当中捕捉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看了看表,周元站了起来:“我还有个公务接待,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这份名单你带回去再仔细的看一看。” 听到周元的话里有话,金帅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睛,笑着说道:“谢谢省长,有了这份名单我就更有把握了。” 周元微微一怔,心想金帅这个家伙是够了聪明的,难道他已经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与聪明人谈话确实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夕阳照在树干上,透出了长长的影子,西边的小山顶上红彤彤的一片,金帅突然想起了一句很著名的诗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钱世军再有半年的时间就要退下去了,他为什么还要对花都市的领导班子建设如此关心呢? 粤海省是老钱家的地盘,他们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编织起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周元来到粤海后,利用他们家族的势力,极力争取到几个受钱世军长期打压的常委,经过长达几年的苦心经营,与钱世军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但是比起下面的关系,周元显然就差得远了。 想到这里金帅明白了,钱世军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在退下去之后,也能够有效的掌控住全省的形势,这老家伙还是深谙农村包围城市这个战略的。 回到了家里,金帅连晚饭也没有顾得吃,一头钻进了书房,拿出从周元那里带回来的名单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金帅失望了,名单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上边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号。 “难道自己想错了?”金帅小声嘟囔了一句,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这一下子终于看清了,其中有四个人的名字下面划着一条用肉眼看不到的细细划痕,金帅明白了,这四个人就是钱世军要提拔起来的。 此时金帅也在暗暗的佩服周元,他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得到这个消息恐怕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钱世军既然想提拔起这四个人,就一定会给其他常委做工作,常委内部表面泾渭分明,但实际上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周元恐怕也是从这校委们的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把这四个人的名字记在了心里,金帅随之把名单塞进了碎纸机,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名单化成了米粒般大小的碎片。 花都市委和市政府的年终总结报告,很快就摆到了总理的案头,看到这份报告,总理满意的笑了,他觉得没有看错人,把金帅派到花都市是正确的。 短短的一年时间里,金帅不仅遏制住了实体企业破产倒闭的势头,而且还在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百分之十四点六的gdp增长率,虽然在全国不算是最高的,但在花都市经济形势逐年恶化的情况下,能够有这个水平也实属不易。 除此之外,花都市的房地产改革进行得很成功,三年投资一万亿进行经适房和廉租房的建设真可谓大手笔。空置税的征收不仅挤出了房地产中的泡沫,楼价在全国楼房价格全面上涨的情况下不升反降,下降幅度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十八。 更为重要的是花都市的金融形势很好,呆坏账率在全国是最低的,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不仅没有破坏金融的稳定,反而还加强了金融的安全。 报告虽然不长,但内容充实、言之有物,总理很清楚他在花都市这块试验田,在金帅的管理下已经结出了丰硕的成果,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巩固这猩果,把花都的经验向全国进行,而维护花都市的政局稳定则是重中之重。 再有几天就是春节了,总理决定等金帅回京过节的时候,一定要抽时间和他认真谈一次。深化改革喊了多少年了,现在从花都市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也就容易多了。 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总理打通了一号首长的电话,放下电话之后,总理离开办公室,走到了院子,目光看向了西面的天空,仿佛要看到金帅现在正在干什么似的,神情格外的专注。 此时的金帅正坐在中巴车上,行驶在去同遥县的路上。陪同他下来调研的市委秘书长许宝智和副市长严洪泽、任卓旭,看到金帅从上车就没有讲话,三个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同遥县的环境保护搞得还是不错的,这几年退耕还林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像这样秀美的风景,在其他地方可是不多见啊。” 听到金帅的话,许宝智笑道:“这是在金书记正确领导下取得的,达华板业原来破坏的山林植被,现在也得到了初步的恢复,用不了两年,那里就会变得像这里一样美丽。” 金帅也没有理会许宝智,这个墙头草拍马屁的水平是一流的,自己既然已经担任了市委书记,换一换市委里的管家也是正常的,看来应该找个机会让许宝智挪挪位置了,没有什么工作能力,只会溜须拍马,金帅是绝对不会用这种人的。 拐了一个弯,同遥县城出现在前面,看惯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来到这座秀美的小县城,让人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县委书记冯博山、县长方铮看到中巴车驶进了县委的大院,两个人相视了一眼,联袂迎了上去。 “欢迎金书记来同遥县检查指导工作。” 握手寒暄之后,金帅笑着说道:“我这次下来的时间很紧,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大家都很忙,我看这样吧,咱们先去咬的建设工地看看,然后再去中药材生产基地,看完这两个地方后,中午咱们边吃饭边谈,咱们也学学外国人搞个午餐会吧。” 许宝智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心想刚才在车上的时候,金书记脸上的表情还很严肃,现在怎么突然又变了呢?想了好一会,许宝智也没有想明白这里边的原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伴君如伴虎”五个字。 还没有走到建设工地,远远的看到几栋雄伟的厂房已经拔地而起,工地上的几十台施工机械发出一阵阵的轰鸣声,一群群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正在进行着紧张的施工。 先期赶来迎接金帅的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带着几个人迎了上来,虽然两个人亲如兄弟,但在这种场合下还是要按规矩办事。 和李通等人一一握手,金帅接过了工作人员递过来安全帽,向工地走去,边走边听着李通的介绍。 “施工中有什么困难吗?” “同遥县委、县政府非常支持我们的工作,合同签订之后,他们开上就开始了三通一平,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所以我们施工的进展很顺利,原来预计十月份可以投产,但照目前的进度来看,完全可以提前五个月。” 金帅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冯博山和方铮:“制咬是市里的重点工程,希望同遥县委、县政府能够全力配合他们的工作,时间就是金钱,制咬提前五个月投产,这将创造多大的经济效益?我相信明年这个时候,同遥县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随行的电视台记者用手中的摄像机,忠实记录下了金帅视察时的情景,望着意气风发的金帅,李通心里一阵阵的感慨,这才十年的时间,金帅已经是副部级的干部了,用年轻有为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此时李通也在暗暗佩服父亲当年的眼光,让金帅成为他的秘书,也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了。 780奉承 下午召开的汇报会上,县委书记冯柏山和县长方铮,分别代表县委和县政府汇报了他们的工作。不得不承认,同遥县这一年来的工作还是相当出色的,虽然gdp增长率没有多高,经济总量依然在全市倒数第一,但是投资规模却到达了几十个亿,这就像养鸡一样,只要买来了鸡苗,耐心的把它们养大,总有一天会吃到味美可口的鸡蛋。 方铮明显的瘦了很多,从他穿的那双好久没有擦油的皮鞋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伙经常跑基层,如今像这么务实的干部可实在太少了。 虽然金帅来到花都市只有短短的一年,但对一些干部的情况还是了解的,绝对不是他和周元所说的那样,花都市没有符合副市长的人选,眼前的方铮就是很出色的一个,只不过为了保证提名的两个人能够顺利进入常委,此时也只能拿副市长的名额去与周元进行交换了。 想到这里,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这种利益的交换是必须的,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虽然牺牲是很痛苦的,但为了整体的利益,就必须牺牲局部,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大局观吧。 这倒不是说金帅对方铮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主要是从工作这个角度考虑的。如果不是方铮及时汇报了达华板业承包山林那件事情,恐怕那十万亩山林早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从这一方面来看,方铮并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而是有着长远的发展眼光。 就拿咬和药材基地的建设来讲,如果不是方铮提供的信息,跑前跑后的劳,雷利集团也不会到同遥县去投资,虽然金帅在这项工作当中帮了不少的忙,但谁能说没有方铮的功劳呢? 综合考虑,方铮还是非常符合金帅的用人标准的,只不过现在的形势不允许。金帅觉得即便不能让方铮当上副市长,也要给他加加担子,而市发改委主任这个职务最适合方铮了。 虽然县长和发改委主任是平级干部,但权力却不可同日而语,前者只管着一个县,而后者却掌管着全市经济发展和改革的大权,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大多都是领导的心腹,同时又必须有较强的工作能力,从这一方面考虑,显然目前的发改委主任是不合格的。 以前金帅只是花都市的市长,他不可能在人事安排方面发表太多的意见,现在他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了,已经大权在握,下一步需要考虑的就是,各个县区包括直属机关一把手的工作调整问题了。 饭要一口口的吃,事要一件件的办,有些事情是不能之过急的,只有先把市委的班子建立起来,才能谈其他的事情,工作中要有重点,如果眉毛胡子一把抓,不仅什么也抓不好,而且还会出问题。 谢绝了冯柏山和方铮留下来吃饭的邀请,金帅一行乘车返回了市里,望着远去的车影,冯柏山笑道:“老方啊,看出来没有,金书记可是很器重你的。” 方铮的心脏急剧的跳动了几下,装出了一副很平淡的样子,他也不是傻瓜,从刚才金书记的讲话当中,他就听出这方面的意思,只不过不能当着冯柏山的面流露出来罢了。 官场里的人都会装,不会装就成不了大事,方铮笑了笑:“借用金书记常说的一句话,我只是做了一点自己该做的事情,领导对我器不器重那是领导的事情,而我的本职工作却要踏踏实实做好。” 冯柏山看了方铮一眼:“市委缺少三个常委,听说已经向省委提出了建议,空出来的位置自然需要人顶上,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方铮大笑:“你有想法才是真的,干嘛要扯上我呀,我很有自知之明。不过一旦你高升了之后,可一定在上面替我美言几句。” 冯柏山摇了摇头:“虽然我资历够了,但缺少一个关键的政绩。这些年来我们同遥县的各项经济指标一直垫底,这可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如今提拔干部哪一个不是看政绩的。所以啊,我尽管有想法,但也没有那种奢望,我现在只盼着咬和药材基地建起来之后,咱们同遥县可以打一个翻身仗,开会的时候也不至于再躲到后排去了。” 一般的情况下,县委书记和县长就像一个槽上拴着的两头叫驴,不尥蹶子就是好事,很难和平相处,像冯柏山和方铮这样关系融洽的,不能说绝无仅有,起码也很少。 虽然冯柏山说的并不一定是真话,但起码也代表了他的某种心愿。同遥县的经济发展一直比较落后,每次去市里开会,冯柏山和方铮就觉得在其他的人面前低一头,所以每次都是偷偷的在后排找个角落坐下,如果同遥县的经济真能打一个翻身仗,两个人就可以扬眉吐气一会了,要想升官,政绩是第一位的,有了政绩之后就不相信领导看不到。 金帅却不知道冯柏山和方铮两个人正在议论着这件事情,此时正在中巴车上听着大家对同遥县各项工作的评论,陪同金帅来视察的这些干部们,都具有很丰富施政经验,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今年同遥县的发展虽然不是太好,但明年一定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宝智虽然也在参加着讨论,但目光却不时偷偷的在金帅的脸上扫来扫去。金帅虽然有时候喜欢耍一点衅谋,但总得来看还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自然是很不喜欢许宝智这种做派了。 围绕着雷利集团建的那几十公里公路,严洪泽深有感慨的说道:“雷利集团真是大手笔啊,同遥县那几十里公路已经盼了好多年了,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建成,这一次把雷利集团拉了去,不仅抱了一只会下蛋的金鸡,甚至连鸡窝都有了,就凭这一条公路,同遥县东部山区的经济发展就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路通了一切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家都知道雷利集团的总裁是金帅的妻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奉承市委书记的机会了,当然了,这些人里边以许宝智的马屁拍得最响。 金帅皱了皱眉头:“雷利集团之所以去同遥县投资,主要是看中了那里优越的地理环境,县委和县政府一班人的诚意也感动了他们。如今的干部干起事来流于形式,像同遥县的同志们那样愿意苦干巧干的人如今已经不多了,在这方面我们要给予充分的肯定。宝智同志回去要马上组织一班秀才,深入同遥县认真总结一下他们的经验,我们要在花都市的官场树立一种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 这些人当中以严洪泽最能摸得透金帅的心思,这倒不是说他比其他人要聪明,关键是这一年来整天跟着金帅转,耳熏目染的也从金帅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严洪泽很清楚金帅这样做的目的,看来是要为冯柏山和方铮造势了,而这两个人之间则是以方铮为主。 联想到上一次金帅和他谈过的一邪,严洪泽此时就可以断定,金帅一定要重用方铮了,有可能要让他担任副市长。 虽然严洪泽基本上能够摸得清金帅的心思,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是想错了。金帅确实想提拔方铮,但是目前的时机不对,他也只能采用其他的方式褒奖方铮了。把方铮从一个山区小县调到市里来,担任发改委主任,对于方铮来说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金帅讲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开口,虽然眼睛在看着窗外,但心里却正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古代的人还知道论功行赏,但对于一些有能力的干部,却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提拔,这实在是一个遗憾。想到这里,金帅暗暗的下了决心,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781考验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金帅在市委的办公室装修好了,当然了,同时装修的还有副书记的办公室,由于白莹中担任市委副书记的报告还没有批下来,金帅也只能一个人先搬过去了。 这样一来,金帅在市委和市政府都有了一间办公室,细心的人发现,金帅的办公时间很有规律,如果周一在市委办公,那么周二必定会到市政府,当然了,应该由他参加的会议是不会落下的,而开完了会之后,还是回到这一天应该待的地方。 金帅担任了市委书记之后,朱国政和鲁弈安自认为提前靠上了金帅,自然以为就是金帅的人了,金帅来市委办公的第一天,两个人几乎第一时间就跑来汇报工作,只不过朱国政的动作快了一点,才让鲁弈安屈居第二。 “金书记,我来向你汇报一下政法委的工作。” 金帅微笑点头请朱国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虽然在担任市长期间,对市委这方面的情况也了解一些,但毕竟了解的不是那么详细,听听朱国政的汇报总可以多一点感性的认识。 其实,朱国政的回报也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大多都是老生常谈,空洞无物,虽然金帅不是很满意,但毕竟朱国政的态度还是积极的,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金帅也不好给人家泼冷水。 “国政同志,政法委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这一年来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对此我还是很满意的。现在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希望政法委能够组织一次大检查,深入到监狱和拘留所,看一看犯人们的改造环境,适当的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条件,犯人也是人,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去对待他们,必定会加速他们的改造。” 朱国政老老实实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金帅的指示,想了一下说道:“金书记,政法委坚决的执行您的指示,您说得很对,给犯人们一个好的生活和居住环境,对他们的改造是很有利的,只是经费的问题还需要考虑一下。” 朱国政所说的经费问题,金帅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严洪泽是常务副市长,分管财政那一块,看到金帅对朱国政不感冒,他自然是要在这些问题上卡一卡了。这件事情虽然并不大,但也代表了长官意志无处不在,下面的干部是很会揣摩领导心思做事的。 “经费的问题好解决,我们市今年的财政收入比去年同期增长的百分之四百,还能拿不出这么一点钱来吗?你们做一个方案,拿来我批一下,直接去找财政局就可以了。” 金帅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堂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花都市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人事财政大权都抓在手里,说出去的话想必没有一个人敢不听的。 金帅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虽然和朱国政不是同一个派系的,但两个人见了面还是很客气的,金帅从来就没有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和他讲话,即便后来金帅拿着掌握到的证据迫朱国政就范,和朱国政在公开场合同样也是客客气气的,有人说随着地位的不断提高,一个人的脾气会渐长,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也许就是权力带来的优越感吧。 虽然金帅和朱国政讲话的时候并不是很客气,但朱国政也不敢有任何其他的表示,不要说金帅还掌握着他的一些证据,就是没有这些证据,朱国政也知道金帅要想收拾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人在矮沿下不能不低头,想不低头也可以,但要冒着把头撞破的危险。 和鲁弈安讲话的时候,金帅就显得很客气,这就叫做区别对待,朱国政就是这种吃硬不吃软的东西,给他三分颜料他就敢开染坊,如果和他太客气了,保准会翘起尾巴来。鲁弈安和朱国政不是一样的人,这个家伙是一个墙头草式的人物,虽然以前跟着周松比较近,但总的来看还没有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属于可以挽救的那种人。 现在的情况不明,金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省委批准花都市委提出的增补两个常委的人选,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那乐海曾经是鲁弈安的老部下,只要是能让鲁弈安和那乐海继续做墙头草,不把屁股坐到另一边,金帅就有把握掌控住常委会上的话语权。 鲁弈安走后不久,市委秘书长许宝智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我已经和宣传部打过招呼了,他们明天就派人去同遥县。” 金帅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许宝智来肯定不是为了这一点小事。市委秘书长就是协调各个单位工作的,去同遥县总结经验,是金帅下达的指示,宣传部那帮人敢不听吗? “秘书长有什么事情吗?” 许宝智微微一怔,觉得金帅的话太直接了,与吴嘉云的风格可不一样,一点弯子也不绕,上来就直来直去的。 “有件事情要请示你,吴嘉云辞职之后,他的秘书姜飞立一直没有安排工作,华玉双又离开了花都,她的秘书喻斯莉的工作也没有安排。” 金帅笑了笑:“姜飞立担任吴嘉云的秘书多长时间了?这个人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许宝智笑道:“姜飞立跟了吴嘉云四年多了,这个人是中南大学毕业的本科生,是学林业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原来吴嘉云准备把他放下去锻炼,可后来住了院,这件事情就搁置了起来。” “姜飞立现在是什么级别?” “两年前,姜飞立兼任了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级别是正处。” 金帅想了一下:“领导出了问题,不应该牵连到秘书,你和组织部打个招呼,如果下面有空缺的话,可以把姜飞立放下去锻炼,我们用人要人尽其才嘛。至于喻斯莉,我的意见还是把她留在市委吧,我现在两头跑,这边也需要一个人收发一下文件。” 许宝智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金帅对姜飞立和喻斯莉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姜飞立现在是正处,市委确实是无法安排,即便是勉强留在市委,也只能给他安排一个闲职,远不如到下面去干痛快。刚才金帅已经讲过了要人尽其才,那岂不是就是说让他去哪个县区里负责林业工作?副区长也是正处,虽然没有给姜飞立升官,但毕竟还是一个有权的角色,可比窝在市委里强多了。 对于姜飞立的安排,许宝智还能想得通,但对喻斯莉的安排,许宝智却怎么也捉摸不透这里边的道理。喻斯莉原来是华玉双的秘书,金帅现在又让她到办公室里管文件,这岂不还是让她当秘书?只不过是没有正式公布而已。 虽然不知道金帅为什么还要留下喻斯莉,但他却能猜到金帅这个做法的目的。喻斯莉毕竟以前是华玉双的秘书,金帅对她并不是很了解,不给秘书的名义而让她做秘书的工作,这实际上对她就是一种考验。喻斯莉如果能够在这期间经受住考验,当上金帅的秘书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从副书记的秘书成为书记的秘书,有谁能说这不是进步? 782秘书 许宝智的猜测还是有点道理的,金帅确实有这种想法,之所以把喻斯莉留在身边,就是不想让她到外边去乱讲话,毕竟喻斯莉先后几次向张铭通报了华玉双的动向,这才能够使金帅始终占据着主动,虽然这件事情不是金帅安排的,但是其他人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人家可不一定会这么想的,要知道在对手身边安插卧底,这可是官场大忌。 尽管金帅对喻斯莉的这种做法并不赞同,甚至说还有一写感,认为一个当秘书的不能出卖领导,但是反感归反感,毕竟喻斯莉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能够认清形势。也算是间接的给金帅帮了忙。领导倒台是他本人没有本事,凭什么要让秘书殉葬?金帅也是担任过好长时间秘书的人,自然对这些潜规则非常清楚,他要用这个办法向广大的干部传递一个信息,我不管你曾经是谁的人,只要你有能力,我就要用你。 官场里有两种人的日子最难过了,一种是领导失势之后,身边一时无法安排的工作人员,还有一种是犯了一些错误,但又够不上刑事处分标准,被免了职之后没有重新安排工作的。 说这两种人日子难过,并非指他们没有饭吃,而主要是没有事情可做。官场里的人特别是领导干部,都把政治生命视为第一位,以前手里掌握着或大或小的权力,一悼边站了,心里就会空落落的。 姜飞立和喻斯莉无疑就是前一种人,吴嘉云坐了医院之后,被迫向省委和中央递交了辞呈,后来灰溜溜的离开了花都,调到中央一个闲散衙门去喝茶去了,原来还想给姜飞立一个很好的安排,可辞职之后手里没有权,自然也就顾不上他了。 按照惯例,领导的秘书干上几年之后,一般都会放到下面去锻炼,说是锻炼,实际上就是给他们提一级重用。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进步快,是官场里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实,这也正是一些人削尖脑袋要当领导秘书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这也要看当领导的情况,如果领导高升了,秘书自然是水涨船高跟着升官,可倒霉了,秘书也一定没有好下场,所以有人又说领导和秘书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吴嘉云离开花都市之后,姜飞立就像死了老娘一样,惶惶不可终日,一些原来上赶着巴结他的人也避而不见,姜飞立得罪的一些人,这个时候就开始踩他了。 姜飞立以前是市委办公厅的一个正科级秘书,跟了吴嘉云之后,五年时间里就爬到了正处级的位置上,其进步也算是蛮快的,如果吴嘉云还在台上,放到下面去肯定能当个手握重权的县区长,可吴嘉云倒了之后,姜飞立可就难安排了,不要说是各区县和直属局委办,就是市委内部也没有他的位置。 由于还兼任着市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姜飞立只好去那里混日子了,政策研究室里五六个副主任各自分管一摊,哪里又容得姜飞立去分一杯羹,于是姜飞立每天上班就是一杯清茶一张报纸混日子,最后沦落为一个打杂的。从市委书记的秘书沦落到这种地步,姜飞立真正明白了落地凤凰不如鸡这句话的意思。 工作不上不下的被吊在半空里,堂堂的正处级干部在政策研究室打杂,受尽了人的白眼,姜飞立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后来华玉双主持了市委的工作,姜飞立看到了希望,多次去找华玉双要求给他安排工作,可他哪里知道华玉双此时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然对安排姜飞立工作这件事情无能为力。 姜飞立哭丧着脸坐在大办公室里,翻看着一张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报纸,正闲着无聊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还没等姜飞立伸手,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小秘书抢先接起了电话。姜飞立郁闷至极,他奶奶的,连个电话都不能接,老子还算是个处级干部吗? “姜处长,秘书长请你去他的办公室。” 姜飞立放下了报纸:“秘书长说过找我什么事了吗?” 小秘书笑了笑:“你们领导上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姜处长,你这么大的领导在这里打杂,也确实是有些不像话,我看你还是赶紧的活动活动,离开这个地方,本来办公室的事就不多,有你在这里我就更没有事干了。” 姜飞立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想啊,小陈啊,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和你说句实话,今后干什么也不能干领导的秘书,这可不是一个好干的活。” 没等小秘书讲话,姜飞立已经不见了人影,小秘书撇了撇嘴巴,心想说得好听,干什么都不干领导的秘书,你忘了跟在吴嘉云后边耀武扬威的时候了?怪就怪你运气不好。 以前许宝智见到姜飞立,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今天却是另外一种样子,看到姜飞立走了进来,许宝智不仅露出了笑脸,还显示出了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姜飞立松了一口气,看这个样子结果也许不会太坏了,难道市委要重新安排自己的工作了?否则许宝智不会是这个样子,这一段时间姜飞立求爷爷告奶奶投了不少的门路,只是不知道那块云彩要下雨了。 “秘书长,你找我。” 许宝智笑了笑:“歇啊,这一段时间我对你关心不够,今天找你来聊一聊。你也知道现在市委一个萝卜一个坑,对你的工作确实是不好安排,看着你整天无事可做,我也是很着急啊……” 啰里啰唆说了半天,许宝智把姜飞立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真想不明白,许宝智说这邪有什么意思。市里有这么多的直属机关,许宝智说没法安排他的工作纯粹是鬼话,上个月刚提调来了两个处级干部,这能说没有空位吗? 虽然心里很恼火,但姜飞立依然装出了一副很平静的样子:“我理解领导的难处,秘书长为我的工作安排也了不少的心,我非常感谢。” 许宝智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荣辱不惊才是真丈夫,我就欣赏你这一点。最近这段时间我向金书记多次提过你的工作安排问题,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听到机会来了,姜飞立精神为之一振,眼睛死死的盯着许宝智的嘴巴,想听听他说的这个机会究竟是什么。姜飞立现在有些明白了,许宝智刚才啰里罗嗦说了半天,敢情在向他要情分呀。 看到姜飞立紧张的样子,许宝智就好像要刁他胃口似的,端起茶杯来慢悠悠的喝了一会,又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直到功夫做足了才说道:“为你的工作,我真的碎了心,今天大老板问了我好多你的事情,最后指示我给组织部打个招呼,把你放到下面的区县里去锻炼锻炼,你是学林业的高材生,要发挥一下你在这方面的特长。” 姜飞立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放到下面的区县里去锻炼,这就是说要给他安排工作了,不过这个工作也带有局限性,那就是发挥林业方面的特长,这就意味着到下面也只能当一个副职。 花都市是副部级的城市,县区党政一把手是副厅,副职是正处,如果让姜飞立去担任副职的话,也算是平级使用,既没有提拔也没有降职,这个结果还算是不错的了。能到下面去当一个副区长,总算是有点事干,总比待在市委机关胡混要强多了吧。 783传言 半个小时后,许宝智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刚才我已经和喻斯莉同志谈过了,她表示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你对她的期望,您看什么时候让喻斯莉同志来上班?” 金帅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既然你已经和她谈过了,那就请她现在过来吧。” 许宝智出去没过两分钟,就带着喻斯莉进来了,对他的这一套,金帅是心知肚明,恐怕许宝智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喻斯莉等在外边了。 “金书记,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让领导满意。” 金帅点了点头:“小喻啊,我现在是市委市政府两头跑,市政府那边有张铭,你就负责市委这边吧。原来你干过秘书,工作也熟手,刚才秘书长已经和你谈过了,我也没有什么再和你交代的,我相信你会干好本职工作。”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许宝智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又装模作样的嘱咐了喻斯莉几句,这才走了出去。 “小喻,我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求很严,你与张铭的关系也不错,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在一起沟通一下。我对秘书的要求只有六个字,勤奋、忠心、嘴严,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讲,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会尽力帮你们解决,但绝对不能打着我的旗号去为个人谋利,一经发现,我是不会客气的。” “请金书记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指示。” 金帅指了指桌上的文件:“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吧,这些文件我都批完了,你拿出去处理一下。” 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喻斯莉成了金书记秘书的消息就在市委大院传开了,一开始有些人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当大家看到喻斯莉提着包跟着金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才明白此言非虚。 一些人想不明白了,难道市委就没有人了吗?一般的情况下,后一任领导是不会用前一任领导秘书的,金书记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时间,干部们议论纷纷,渐渐的出现了两个版本,有人说喻斯莉通过她在厩的舅舅给金书记打过招呼,才成了金书记的秘书,还有人说金书记是看上了喻斯莉的姿色,这年头不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吗?叫做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听到了这些传言,金帅也只是微微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嘴巴长在人家的身上,自己走得正站得直又怕什么?如果自己真是一个好色之徒,身边那么多美女都不动心,怎么能做出兔子吃窝边草的蠢事呢? 喻斯莉也同样听到了这些传言,看到金帅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的心里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期盼,如果真的像一些人传的那样,金书记能看上自己那可就好了。 晚上回到家里,看着山竹很古怪的笑着,金帅觉得很奇怪:“你笑什么?” 金帅不问还不要紧,一问山竹实在忍不住了,很不淑女的大笑起来:“听说你用了一个女秘书。” 金帅郁闷了,上午的事情下午山竹就知道了,看来传言的速度可是够了快的:“是啊,那个人你见过,就是华玉双原来的秘书喻斯莉。” 山竹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冰雪聪明的山竹自然会猜到金帅用喻斯莉的目的,当她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金帅会做出兔子吃窝边草的蠢事,如果金帅是个大萝卜的话,还至于等到今天吗? 谣言止于智者,这些传言很快就消失了,金帅依然按部就班的工作。以前来到市委这边,还要带上张铭,现在有了喻斯莉,张铭自然也就清闲多了,只不过忙就忙了金帅一个人。 春节前的一次常委会上,省委组织部部长曹玉伟宣读了省委任命白莹中为花都市委副书记的决定,但对增补的三个常委却只字未提,金帅也非常清楚省委这样做的目的,任命白莹中为市委副书记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白莹中本身就是市委常委,无论从资历还是能力都已经够了,至于增补的三个常委,就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这就要放到以后去考虑了。 曹玉伟宣读完了任命之后就离开了,在上车的时候,曹玉伟把金帅拉到了一边:“金书记,目前花都市的领导班子只能暂时这个样子了,增补三个常委的工作恐怕要放到节后进行了,利用这段时间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虽然曹玉伟说得很含糊,但金帅也能猜得到认真考虑这四个字的含义,这里边既有提醒还有劝说,看来省委组织部对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头疼的。 回到了会议室,金帅发现常委们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华玉双走后,左边的位置一直空着,现在白莹中坐了过去,而右边则是严洪泽了,虽然缺少三个常委,但十个人的常委会也符合有关规定的。 这个时候金帅觉得增补三个常委倒并不是很急迫的事情,没有这三个人也不耽误常委会的正常运转,是不是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点文章?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今天我们召开的这次常委会,主要讨论一下春节期间工作的安排。” 白莹中现在是市委副书记了,金帅话音刚落,白莹中说道:“我有个想法,今年的除夕我们是不是也要搞一个大型的庆典活动?展示一下这一年来取得的辉煌成果。” 这些工作按理说都是应该由宣传部门组织的,听到白莹中的话,秦华林也在暗暗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些呢?这么一个讨好金帅的机会白白放弃了。 “我赞成莹中同志的意见,这个大型庆典活动不仅包括文艺演出,还应该有成果展览以及大型对群众文艺活动。” 金帅皱了皱眉头:“这样做是不是太高调了?” 金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像这种大型的庆典活动多少都有一种歌功颂德的含义,如果引起省委的反感那就糟了。花都市今年虽然取得了这猩绩,也不应该用这个形式来炫耀自己,谁都知道取得的这些政绩是金帅带领一班人干出来的,所谓的庆典是不是还有向省委示威的意思? 听到金帅的话,常委们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严洪泽说道:“我认为庆典活动还是应该搞的,花都市今年取得的这些政绩是有目共睹的,往年市委在除夕这一天都要组织一次文艺演出,今年如果不搞,是不是会引起某些误解?” 严洪泽的话开了头,常委们纷纷赞同,葛强松笑着说道:“搞这次庆典活动只是给大家营造一个热烈祥和幸福的春节氛围,至于一些人会怎么想,我们没有必要去理会,洪泽同志说得对,往年都能搞,今年为什么就不行了呢?” 金帅笑了:“既然大家都同意,看来我也只好少数服从多数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成立一个班子,由莹中同志和华林同志负责把这项工作抓起来。” 常委会上做出来的决定立刻得到了贯彻和落实,这是白莹中担任市委副书记之后负责的第一项工作,自然尽心尽力,秦华林想极力讨好金帅,也不敢消极怠工。 虽然时间比较紧,但架不住花都市有钱,大把的钞票砸出去,还真是请到了不少演艺界的大腕。使用不久的展览馆也被利用了起来,各个企业踊跃报名参加,他们可不想放过这个宣传本企业产品的好机会。 784示威 钱世军已经是第三次拿起桌上那张大红请柬来了,上面的内容不仅烂记于心,而且有几个字都记得很清楚。 刚才秘书送来了请柬之后,钱世军就很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参加花都市委市政府举办的迎新春庆典活动,如果单纯是看看文艺演出也倒没什么,关键是那个什么成就展让他心里不舒服,金帅这不是在明摆着炫耀自己,向省委示威吗? 省委秘书长彭天逸敲门走了进来,他也是来找钱世军商量这件事情的。看到桌上那张大红请柬,又看了看钱世军的脸色,彭天逸微微一笑:“世军书记,所有的省委常委都收到了请柬,你看咱们怎么办?” 钱世军微微一怔,本来以为金帅邀请的只是自己和周元,却没想到邀请的竟然是全部的省委常委,金帅的目的是什么,自然很清楚了。看来这小子的动作搞得不小,想要一网打尽,是在用这个活动来向省委示威。 如果刚开始钱世军还有些犹豫,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的一丝丝犹豫也没有了,你金帅不是想向我炫耀吗?我就不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抗议也找不着对手。 “我明天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个活动我就不能参加了,其他的常委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去参加一下。” 彭天逸当了多年的省委秘书长,自然很清楚钱世军心里怎么想的,一句话也没说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心里却对钱世军这个做法不是很赞成。 虽然金帅给省委常委们送来请帖有些目的不纯,但毕竟是对省委的尊重,钱世军没有时间去参加,总可以派其他的常委代表一下。以个人的名义去参加,实际上就是不想让其他的常委去。这样一来,就等于当众打了金帅的脸,岂不是把金帅彻底推到了周元那一边? 省政府那边的情况可是和省委这边不一样,周元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不仅答应本人去参加这个活动,还要带上所有的副省长。既然钱世军表态其他常委有时间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去参加,那就是说没有明令的禁止,至于时间嘛,明天就是除夕了,也不可能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再忙这点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 庆典活动在展览馆广场举行了,当周元一行来到的时候,立刻被这宏伟的场面惊呆了,让他感到更惊讶的是,国务院副秘书长陶佩良和总理办公室主任应一伟也来了。 握手寒暄后,周元的目光看向了金帅:“金书记,场面搞得不小嘛,世军书记让我转告你,他今天有重要的工作需要处理,就不能参加这次活动了。” 周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兴奋的目光显而易见,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就是傻瓜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陶佩良和应一伟来参加这个活动,可不是以个人身份来的,他们两个可是代表了总理,钱世军不来参加这个活动真是失算,如果这两个人回去和总理一讲,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周元此时也在暗暗的佩服着金帅,非常懂得造势,恐怕他早就估计到钱世军不会来参加这个活动,邀请陶佩良和应一伟来,实际上就是当众打了钱世军一个响亮的耳光,你钱世军不来我不稀罕,总理派人来就足够了。 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也说明了金帅和总理关系的紧密。陶佩良和应一伟来到花都,事先没有通知省委,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周元想到,恐怕这也是金帅故意所为,就是想当众出一出钱世军的丑。 看着金帅意气风发的样子,周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妖孽般的年轻人可真是不敢小瞧,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多的心机,要是再过上几年那还了得? 刚才周元讲话的时候,陶佩良和应一伟也听到了,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又把目光看向了别处,但在心里对钱世军的看法就不是那么好了。 活动正式开始了,陶佩良代表国务院,周元代表省政府,金帅代表花都市委市政府,分别发表了简短而又热情洋溢的讲话,在欢快的乐曲声中,三把金色的剪刀剪开了拦在展览馆门前的红丝带,庆典活动正式开始了。 展览大厅里陈设的全是花都市具有国际和国内先进水平的高科技产品,每一个展台的前面都有一个身穿制服的解说员,企业聘请的模特配合解说员的解说,展示着他们的新产品,墙上巨大的影视屏幕反复播送着各个企业产品的宣传片。 来到南山电子的展台前,几个人停住了脚步,虽然周元在这之前已经听说过电脑组芯片是领先世界水平十几年的新产品,但只是听过汇报,没有见过实物,今天见到了总要好好的看一看。 工程师的面前摆放着两台电脑,一台电脑装着普通的电脑组芯片,而另一台则装着南山电子生产的产品,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一比较谁优谁劣就很清楚。 看到大家对这些产品很感兴趣,金帅笑道:“这种产品非常先进,与西方发达国家的产品相比较足足领先了十年,目前绝大多数电脑生产厂家使用的都是这种芯片。” 陶佩良笑道:“以前我也听说过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先进,这一下子恐怕又要让苹果和微软头疼了,怎么美国政府不在这一项产品上对我们进行制裁了呢?” 几个人一起大笑,应一伟紧接着说道:“美国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所谓的贸易保护主义也要区别不同的对象,他们自己能够生产的,为了保护本国的企业自然要实行制裁,生产不出来的就只有被迫接受这个现实。” 两个人的话又引起了一阵笑声,周元想了一下问道:“企业的经营状况和盈利水平怎么样?” “南山电子原来是一家内资企业,去年花都市政府组团去香港考察,华润集团的总裁苏润生先生听说我们有这么一项新技术,就与南山电子进行了合作,经过改扩建之后,八月份才正式投入新产品的生产。新产品一上市立刻在全球电子产业领域引起了一场巨大的轰动,目前的产品可谓供不应求,微软和苹果也提出了合作的请求。” 看到金帅没有提到盈利水平,周元感到很奇怪,看到金帅微笑不语也就明白了,产品的盈利是最核心的商业机密,恐怕金帅也不会知道吧。 四处看了看,其他的干部都站在远处,金帅小声的说了一下:“这种产品的成本只有二十几块,但销价却是两百八。” 几个人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应一伟说道:“这么玄乎啊?这不像捡钱一样,那么南山电子一年的产量是多少呢?” 金帅笑了笑:“产量不成问题,电子芯片的需求要看每年全球一共生产多少台电脑了,需要多少就可以生产多少,大不了我们再多建几家厂子。” 周元和应一伟、陶佩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了,目前掌握的材料来看,全球共拥有五亿多台电脑,每年还在以数千万台的速度增长,如果都使用上这种芯片,赚到的钱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便是不算以前拥有的,只算上每年新增加的,那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 周元笑了:“怪不得你们第三、四季度出口贸易会有近十倍的增长呢,原来就是这个小东西在起作用啊。说实话,一开始我对这个统计数据还有谐疑,现在我终于相信了。” 金帅笑着指了指前面:“我们的好东西不仅这一样,前面还有好多的新东西等着我们呢。” 785爽极了 在展览大厅足足参观了一个多小时,周元和陶佩良、应一伟依然兴致不减,如果说在其他地方,能来看五分钟就不错了,可在这个地方却怎么也看不够,近千种高科技产品让人大开眼界,带来的震撼也是无以比拟的。 望了望一直空荡荡的展厅,周元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再不走老百姓就要骂娘了。”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到楼上的休息室去,现在距吃饭的时间还早,我在具体向领导汇报一下工作,说不定等一会还有什么好消息呢。” 展览厅的大门一开,经过严格安检的群众和客商蜂拥而至,有目标的奔向了各个展台。这一下子可够各个展台上工作人员忙的了,本来只是一场成果展,结果却演变成了鄂会了。 在楼上的休息室向大厅望去,下边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广播里不时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哪一个企业的什么产品又签订了多少合同,应一伟站在窗户边心里默默的计算着,一个小时不到,竟然签订了几百个亿的合同。虽然之前已经有过思想准备,可是乍一听到这些消息,应一伟依然感到无比的震撼。 “伟人曾经讲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总理知道了这些情况,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金帅笑了:“我已经指示电视台进行了实况录像,花都市委市政府也会就此向中央和省委、省政府做出专题的报告。” 陶佩良高兴了:“看来金书记是早就有所准备了。” 周元看来金帅一眼:“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们的金书记是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的。” 几个人又一次大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丝毫的做作。到了这个时候,周元才明白,花都市委市政府为什么要搞这次庆典活动,人家根本就不是向省委和省政府示威,而是要展示高科技产品的研发成果,这就叫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想到这里周元对钱世军不来参加这次活动更加不齿了,金帅有总理的支持,人家还有必要搞什么示威吗?钱世军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陶佩良想了一下说道:“我看到其他展台上各个企业的老板都来了,怎么唯独没有见到南山电子的呢?我还真想见见这个能人。” 金帅知道陶佩良误会了,笑了笑说道:“苏润华先生的身体最近很差,昨天还为不能来参加庆典打来电话表示歉意。其实这项新技术是我在下去调研的时候发现的,当时的研究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由于企业的资金不足,眼看就要停顿下来了,于是市政府就把这衅研人员组织了起来,为他们提供了资金、场地,所以才有了今天这种情况。” 周元笑道:“你们也没有吃亏嘛,花都市政府不仅从中捞了一大笔钱,南山电子每生产一片芯片,还要给你一部分钱。”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周元,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坏事,但金帅也不愿意公布出去,如果让一些别有用心的知道,也难免被人扣上政府与民争利的帽子。 “这件事情之所以没有向你汇报,主要是担心产生误解。在芯片的研制过程中,市政府投入了大笔的资金,我当然要把这笔钱赚回来了。不瞒你讲,这项技术分为军用和民用两部分,军用那部分我无偿交给了军方。反正企业掌握到这个技术也是用来赚钱的,这就叫有钱大家赚,也是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市政府投资搞研发,总不能无偿的把这项技术交出去吧?” 周元急忙摆手:“我丝毫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反而认为这样做是很正确的,不能与老百姓争利这是一个大的原则,但是由政府投资研发出来的新技术,同样也要实行有偿转让。” 听到周元的话,陶佩良紧接着说道:“我个人认为花都市政府这个做法是对的,这并不是与民争利,而是采用了另一种方式扶持了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这是一种新思路,值得肯定。” 应一伟点了点头:“政府的财力毕竟有限,如果投入了大笔资金研发出来的新技术无偿的交给了企业,那么就会缺乏后续的资金支持,这就像杀鸡取卵一样。只有把收回来的资金再投入到研发中,这样才能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而花都市政府在这方面无疑又带了一个好头。” 三个大佬都肯定了花都市政府的做法,尤其是总理身边的两个人也表示了支持的态度,金帅唯一的一点担心也消失了,他也相信总理会绝对支持这样做的。 周元突然嘿嘿的笑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花都市今年的财政收入比去年增长了这么多,这是因为金帅同志这个当市长的经营得好,花都市就像一个大家庭,市长就是家长,只有经营得好,家里才能够富裕。” 就在四个人聊天的时候,钱世军在办公室里坐不住了,当他知道国务院副秘书长陶佩良,和总理办主任应一伟也来到花都市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次又上了金帅的当了,这小子不声不响的竟然来了这么一招。 钱世军很清楚陶佩良和应一伟来花都参加庆典活动,绝非个人行为,一定是总理派来的,有心想赶过去,但确实又抹不下这个面子来,可是不去,一旦总理知道了,钱世军还真的不好交代,按响了召唤铃,钱世军对循声进来的秘书郑辉洪说道:“小郑,你打个电话问一下,陶副秘书长和应主任都和谁在一起,现在他们在什么地方?” 郑辉洪走出去打电话了,钱世军靠在椅背上琢磨起来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次太被动了,本来还想给金帅一个难堪,却没想到让人家把脸给打了,陶佩良和应一伟是总理身边的人,他们回去能不汇报这件事情吗? “钱书记,周省长带领所有的副省长都去参加这次庆典活动了,目前他们正在展览馆,十五分钟后去花江宾馆用午餐,下午三点观看花江市的群众文艺演出。” 钱世军忽的一声站了起来:“调车,马上去花江宾馆,另外再通知一下在家的常委,尽量参加一下下午的庆典活动。” 朝令夕改这四个字出现在郑辉洪的脑海中,昨天钱世军说过他不会去参加花江的庆典活动,常委们如果愿意去的话也只能以个人的名义,现在听到陶秘书长和应主来了又要赶过去,这个做法可实在是不怎么样。 一般的情况下中央来人了,都由省委接待办负责接待,宴请和下榻的地点在粤海宾馆,这一次安排在花江宾馆,金帅就是摆明了不想再搭理钱世军了,你不是想给我个难堪吗?咱们就看看谁笑到最后。 看到钱世军领着几个常委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陶佩良和应一伟相互看了看同时笑了。一阵握手寒暄后,钱世军解释道:“不知道陶副秘书长和应主任来,省委也没有派人去机场迎接你们,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金帅,钱世军微微皱了皱眉头:“金帅同志,陶副秘书长和应主任来,你们怎么没有向省委汇报呢?” 没等金帅讲话,陶佩良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你可不能批评金帅同志,是总理指示我们这次到花都不能影响省委和省政府的工作。反正我们这次只是代表总理来参加庆典活动的,今天晚上还要赶回去,忙了一年了总要陪老婆、孩子过个年吧。” 陶佩良不动声色的把钱世军给顶了回去,幸亏钱世军会装,即便是这样,他的老脸也变黑了,老家伙这一次终于吃瘪了,金帅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心里却爽极了。 786春节 花都市委市政府举办的这次庆典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首先向世人展示了这一年来取得的巨大成就,寓意着花都市这面改革开放的旗帜又一次耸立在最高峰。其次花都市深化改革的经验在新闻媒体的宣传下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原先一兄观望态度的人,到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花都市又一次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面不容忽视,金帅利用这次庆典活动旗帜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花都市委市政府有能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完成中央交给的任务,根本就不需要某些人指手画脚。 尽管钱世军认为花都市举办的这次庆典活动是在炫耀或者是向省委示威,但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进一步打压金帅。总理派陶佩良、应一伟来参加这次庆典活动,已经明确的表示他对金帅的支持,钱世军尽管也是政治局委员,但是无论从级别还是影响力,他都与总理相差甚远,即便钱世军心里有一百个不舒服,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送走了中央来的领导,当金帅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客厅里堆放着十几个行李箱,一大家子人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爸爸,太奶奶打来两次电话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想太爷爷和太奶奶了吧?”金帅摸了摸石头的脑袋,却没想到人家并不领情,头一歪就躲到一边去了。 山竹笑了:“孩子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对待他,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天我们一家要回京过年,怎么就不知道早点回来呢。”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可是想早点回来,可是下午钱世军也来参加了庆典,和陶副秘书长、应主任劳力唠叨的扯了半天,我总不能把人家丢下自己跑了吧?” 山竹惊讶了:“钱世军也去了?他不是不参加这个活动吗?” 金帅笑了笑:“国务院副秘书长和总理办主任都来参加这次庆典活动,钱世军也不是傻瓜,他能看不出总理的态度来?这一次钱世军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说话间,小秦和小魏帮着工作人员把行李都搬上了车,金帅看了看表:“都准备好了吧?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除夕的夜晚,花都市还是那么热闹,街上依然车流如织,路两边的商铺照常开业。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如今过春节已经不像前些年了,吃已经不重要,大家在意的是那种气氛,忙了一年了,只有在这个时候全家人聚在一起,才有一种团圆的意思。 听到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坐在客厅的朱鹏峰笑道:“是小帅他们回来了,告诉厨房准备开席。”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孩子们的笑声,祖儿和良儿两个幸伙跑了进来,老爷子和老太太一人一个把重孙子揽进了怀里,尽享天伦之乐。 金帅刚认祖归宗的时候,每年过春节八个妹妹都会回来,随着妹妹的长大,嫁人后回来的就越来越少了,去年的时候小妹妹朱燕还回来过,今年却连她的影子也见不到了。 高干家庭的女孩,即便是结了婚也不肯回婆家过春节,但朱家却不是这个样子。老爷子和老太太认为,孙女既然嫁人了,就应该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绝对不能自持身份做出有悖天伦的事情,从这一方面看,老朱家的家风还是很传统的。 年夜饭虽然很丰盛,但谁也没有把心思放在吃上,这一刻天伦之乐才是最重要的,望着儿孙满堂,老爷子和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朱铭安更是感慨万分,幸亏当年把金帅找了回来,否则的话今年过年就只有他们父子两代人了。 餐厅墙上硕大的电视屏幕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老爷子和老太太相视一眼,率先离开了餐厅,换上了一身黑底红花的唐装,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笑眯眯的走进了客厅。 磕头拜年这种风俗如今已经很少了,但老朱家却依然保持了下来。金帅和山竹规规矩矩的跪下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磕头:“祝爷爷奶奶新年快乐,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老爷子、老太太高兴得哈哈大笑,亲手搀扶起来孙子和孙媳妇,随手递上了红包。钱对于他们这种家庭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图的就是这种喜庆。 朱铭安和杜丽燕正在忐忑的时候,金帅和山竹也走到了他们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祝爸爸妈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朱铭安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杜丽燕也流下了激动地泪水。金帅虽然认祖归宗十几年了,朱铭安两口子两个还从来没有享受过今天这种待遇,特别是金帅和山竹喊的那声妈妈,更让杜丽燕激动万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什么是亲情。 老爷子微笑不语,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他知道杜丽燕为什么流泪,也许她正在为杜家当年所做的错事而感到悔恨。 三个幸伙也学着他们爸爸和妈妈的样子,当然了,他们却没有大人那么多的想法,特别是祖儿和良儿以为拜年就是要红包。 拜年仪式结束后,老爷子兴致不减,看了看儿子和孙子,率先走进了隔壁的小会客室,接过了金帅端过来的茶,老爷子微笑着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过去的一年你们干得都不错,铭安在调控委里的工作很出色,很好的完成了中央交给的任务。金帅在花都市的工作取得了巨大的政绩,得到了中央高度的评价。” 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老爷子看了看儿子和孙子:“再有几个月就要召开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了,由于年龄的问题,我就要退下来了,虽然我只干了一届,但也完成了我的历史使命,下一步就要看你们的了。” 老爷子曾经多次讲过,他退下来的原因,听到这个消息,金帅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突然。他知道老爷子讲这句话并不只是通知一下,这只不过是一个铺垫,下面一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我希望你们父子二人在这期间要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维持一种稳定和谐的局面,绝对不能出任何乱子。” 金帅明白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意思,稳定和谐局面不能出乱子,其实就是为了让老爷子在退下来之前,能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安排。 “目前调控委没有什么问题,各项工作开展得很顺利,人事关系理得很顺,我担心的是小帅,锋芒太露容易引起一些人的妒忌。” 老爷子点了点头:“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小帅虽然锋芒有些太露,但毕竟他很好的完成了总理交给的任务,做出来的政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总理也是个年轻人,喜欢的并不是那些官场老油条,而是那些有冲劲有干劲又有能力的年轻干部。如今年老穆家的势力如日中天,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够与之对抗,这就给我们整个家族下一步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老爷子讲完目光注视了金帅一会,又说道:“小帅这一年来在花都市不仅打开了工作局面,而且还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今年需要做的就是把稳定放在第一位,有时间的话可以多关注一下金融方面的事情。” 听到这里,金帅心中一动,让自己多关注一下金融方面的事情,难道要让自己今后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787父子 也已经很深了,祖孙三人的谈话结束后,老爷子去休息了,朱铭安看了看金帅:“有没有兴趣陪我散散步?” 金帅点了点头,拿起衣架上的大衣轻轻地给父亲披上,父子二人向院子西面那片小树林走去,虽然都没有讲话,但谁能说不是无声胜有声呢? “你爷爷刚才讲过,这一年你干得确实不错,我为你感到骄傲。不过你还是应该注意一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该讲中庸的时候就要讲,千万不要和人把关系搞得太僵了。” “您指的是钱世军?” 朱铭安笑了笑:“不管和谁都不能把关系搞僵,否则你爷爷一旦退下去了,来自其他方面的压力会很大的。” 金帅看了看朱铭安,虽然没有出声,但心里却很不服气父亲这个说法,钱世军是故意找茬,怎么是我要和他把关系搞僵呢? 金帅一直以为他父亲的性格过于软弱,特别是在处理一些事情上优柔寡断,老爷子曾经说过,如果朱铭安稍微强势一点的话,他的进步就远不是今天这个成就了。 “你现在已经是副部级的干部了,可能你对我的话不以为然,但有些问题上我依然要提醒你。今年年底召开的全国党的代表大会结束后,钱世军同样也要退下去,来自他那方面的压力你不需要考虑。”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既然来自钱世军那方面的压力不需要考虑,那么父亲所讲的不要把关系搞僵指的又是谁呢? 金帅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朱铭安又说道:“钱家是建国之后新兴起来的政治世家,现在的领军人物是钱世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出色的人物,他退下去之后,钱家就会逐渐势微,所以这一家可以基本排除在外。吴嘉云是怎么离开花都市的,你清楚我清楚大家都清楚,前一任四号首长虽然已经退下去多年了,但是他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还有老华家,这一次你把他们彻底得罪了,老华家与老钱家可不一样,他们在军方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父子两个向前走了几步,在老爷子种下的那颗松树下面停下了脚步,朱铭安抚摸着树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两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啊,当然了,你爷爷退下来之前也会做出安排,但你却要牢记一点,今年的任务就是做到稳定二字,千万不要再搞出什么大动作来了。” 朱铭安说的这邪,金帅也考虑过,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老爷子为什么会对他的锋芒毕露并不是很在意呢?甚至还有支持的意思。 朱铭安仿佛看出了金帅心里在想着什么,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爷爷曾经和我讲过,总理最欣赏的就是你身上有一股不畏艰险、敢打敢冲的精神,确切的说你爷爷不想挫了你的锐气。有锐气是好的,但同时也要讲究斗争的方式和方法,你刚到花都市的时候,这样做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以后再这个的话,可就不识时务了,所以要根据形势的不断发展及时调整自己的工作方式方法。” 此刻金帅对朱铭安仿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觉得父亲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软弱,而是很能够从全局方面考虑问题,认识十几年了,今天金帅才对父亲有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 “您说的我记住了,不过钱世军现在经常给我出难题,我不反击一下也不行。” 朱铭安笑了笑:“看来你还是没有真正明白我和你讲这邪的意思。权力的争夺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难免的,现在的问题是,你与钱世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你凭什么和他顶着干呢?如果你的手下有和你对着干的,你心里会怎么想呢?” 朱铭安说的这句话足可以振聋发聩,换位思考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方法。说实话尽管金帅很聪明,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没有做到这一点,确切的说他是钻了牛角尖。 看到金帅沉思不语,朱铭安又说道:“可能你以为有你爷爷和总理的支持,你完全有能力和钱世军掰掰手腕,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也确实如此,可现在不是过去的封建时代,中央实行的是集体领导,毕竟钱世军是你的上级,如果其他人看到你不服从领导,他们会怎么想呢?关键时刻人家就是不表态,或者说提出反对意见,这会影响到你的进步。” 朱铭安这句话真是说到了点子上,金帅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些问题上考虑的太不全面了,如果不是父亲讲的这邪,说不定还会按照错误的路子走下去。 “您批评得对,我确实在这方面考虑得不全面,只想到要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就必须要有一个团结的领导班子,在这个问题上我有些之过急了。” 朱铭安点了点头:“无论到什么时候,官场中始终离不开平衡两个字,尤其在权力的分配问题上更是如此。我听说你在增补市委常委的问题上又和钱世军搞得很僵,而钱世军又给你们这次搞的庆典活动出了个难题,虽然他这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在外人看来,你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深了,斗争甚至有向公开化的趋势发展。今年年底钱世军就要退下去了,他可以不在乎,而你呢?你今后的路还很长啊。” 金帅目瞪口呆的看着朱铭安,他根本就没想到老爸的心机会如此之深,竟然能够拨开层层迷雾,看到问题的实质,能够走到他这一个地位上的人,其政治智慧之高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汪洋昨天给我打过电话,说你让他给周元做做工作,支持你提名的那两个人进入市委常委,你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太妥当吗?” 金帅恍然大悟:“没有听到你讲这些之前我还认为是对的,现在看来我是办了一件蠢事。” 朱铭安笑了笑:“也不能说是一件蠢事,做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这就要看哪一方面更大一些了。你让汪洋给周元做工作,出发点并没有错,有了周元的支持,你提名的两个人选也确实可以进入市委常委,但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挑拨钱世军与周元的关系这个嫌疑你就跑不了,这样一来别人对你的看法就未必会好了。你现在正处在进步的关键时刻,高层的看法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要记住做任何事情都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口碑。” 金帅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朱铭安:“爸爸,我真的懂了,谢谢你的教诲。” 朱铭安满意的笑了,伸出手在儿子结实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不过这件事情的责任也不全在你,钱世军本人做的事情也有点太过分,三个常委一个副市长,你只提出了两个人选,已经做出了让步,而他还想全部吃进去,胃口也实在大了一点,这件事情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也只有自己的亲人才会讲这邪,金帅的心里觉得热乎乎的,眼睛注视着朱铭安,嘴里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谢谢爸爸。” 朱铭安摆了摆手:“老子帮儿子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可谢的?时间很晚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天一亮又够你们两口子忙活的了。” 朱铭安所说的忙活,指的是金帅要出去拜年,这种活动每年都有,也让金帅疲惫不堪,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他还得去做。虽然那些大佬们也并不希望过节的时候有人上门打扰,这种礼节性的活动也不可能有多大的作用,但毕竟还是能够起到维系关系的作用。 今天的鲜花和票票长得可怜,微笑弱弱的问一下,兄弟姐妹们,看书的时候是不是忘了。 788拜年 金帅如今已经迈进了高级干部的行列,他的身份自然和以前不一样,能当得起他上门拜年的也绝非一般人。同为副部级打个电话、发条短信问候一下就可以了,但对一些再高一级的,又和朱家关系比较密切的,也只有亲自上门,这样做既体现了两家关系比较紧密,也传递了朱家希望进一步加强双方合作的信息。 按照老爷子亲手拟定的名单,金帅很容易能够分清楚需要拜年这些人当中,哪一家与朱家的关系最好,和谁的关系又稍微差一点,这样就使金帅做到心中有数。关系好的坐的时间就长一点,双方也会谈一些比较深入一点的问题,而关系稍微远一点的,则说几句客套话就走。 金帅很清楚,今年的拜年尤为重要,老爷子到年底就要退下来如果在退下之前对金帅有一个更好的安排,就必须要和这些人进一步搞好关系,虽然短短的时间里不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大家都是官场里的人,谁都知道让一个副部级干部亲自上门拜年意味着什么。 今年名单上的人比去年又多了几个,这就是说老爷子在这一年里又拉过来了一大批支持者,像朱鹏峰这种人老成精的人物,金帅自然也不会担心他会不会认错人。 金帅的阳光帅气和山竹的雍容华贵,给这些大佬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常常金帅夫妇前脚离开,后脚这些大佬们就拿着他们做榜样教育自己的子女,这绝对不是他们的客气,而是发自心底对金帅夫妇的赞赏,试问当今有几个人能够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走到副部级干部这一个位置上?又有谁能像山竹那样成为掌握着一个巨大商业帝国的女王?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金帅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从红墙里边打来的,只有这个地方打出来的电话,才会有这种保密措施。 “您好,我是金帅。” 电话里传出了总理亲切而又熟悉的声音:“小师弟,已经回到厩了吧?有时间的话,六点钟带你的夫人到我家来吃晚饭,咱们两家聚一聚。” 金帅以前虽然到过总理家里几次,但带山竹去吃晚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总理家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带着夫人去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种荣耀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 听到总理请去吃晚饭,山竹的粉脸瞬间涨的通红,紧张地问道:“老公,我是不是需要回去换身衣服?见到总理我说些什么呀?” 山竹之所以讲这句话,也是有原因的。在澳洲如果参加一个达官显贵的晚宴,可是要穿正装的,但这是在国内,金帅与总理又是一种师兄弟的关系,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多讲究,再说了,为了今天出来拜年,山竹打扮得已经足够漂亮的了。 “没想到堂堂的雷利集团总裁也有慌张的时候啊,”金帅笑道:“其实总理很平易近人,他的夫人我也见过,待人非常和蔼,据我所知,总理从来没有请人带夫人一起去他家里吃饭的,去了之后你就把总理看做大哥,他的夫人们当做大嫂就行了。” 听到金帅说到夫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后面还加上了一个们字,山竹觉得奇怪了,夫人就夫人,干嘛要说成夫人们呢?一开始山竹还觉得金帅是口误,可到吃饭的时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汽车驶进颐乐堂,山竹紧紧挽着金帅的手臂,身子有些轻微的发抖,显得很紧张的样子,金帅在山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不要紧张,放松一点。” 金帅嘴上说着让山竹放松一点,实际上自己的心里也有一丝丝的紧张。要知道今天见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领导着十几亿人口的大国总理,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兴奋更恰当一些。 走进了小院,远远的看到总理正笑眯眯的站在廊前,金帅紧走几步握着总理伸出来的手:“总理,怎么当得起您来迎接呢。” “呵呵,古代大将得胜回朝,皇帝都要郊迎,虽然我不是什么皇帝,但小师弟为国家做出了如此大的贡献,我来迎一迎也是应该的。” 看了看山竹,总理笑道:“这位就是弟妹,雷利集团的总裁山竹吧?几年前我见过你的父亲沙培亮先生,虽然早就听说过你,但一直无缘相见。” “总理好,我父亲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当年你接见他时的情景,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邀请。” 正说话间,总理的身后站上了五位气质非凡异常美丽的女士,金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此时也不禁一阵阵眼晕,大拇指狠狠掐着中指的关节,这才没有当场出丑。 总理介绍无为女士的时候也很有意思,只说了这是我的夫人几个字之后,接下来就是每个人的名字了,摆明了对这五个女人一视同仁。 五位女士先后和金帅夫妇握手,热情的称呼金帅为小师弟,山竹为弟妹,如果不是见多识广,经历过大场面,两个人准得被弄蒙了不可。 总理和金帅走进了办公室,山竹和总理的五位夫人去说她们的家常话去了,虽然现在没有人敢诟病总理的私生活,高层人士对此也三缄其口,就凭总理把他的五位夫人都介绍给金帅夫妇,这种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金帅此时暗暗感慨总理的私生活丰富多彩,甚至还有几分羡慕,也就是总理能做到这一点,当一个人站到了神坛之上,他的身上还有缺点么?或许有,但是却会被众人所忽视。 “昨天晚上陶副秘书长和应主任已经向我汇报了,小师弟做得好,这一年来你在花都取得的政绩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总理,我做得还很不够,今后……” 总理微笑着摆了摆手:“咱们两个就不要再讲这些官话套话了,有成绩就应该表扬,有错误就应该批评,这才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嘛。” 拿起了桌上摆的一份文件,总理笑道:“我反复看了你们给中央的专题报告,成绩固然应该表扬,但报告里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更应该得到肯定……” 总理在讲话中全面肯定了花都市委和市政府这一年来所做的工作,甚至报告上没有列举的,总理也都讲了出来,由此可见,总理不仅对金帅在花都市的工作非常重视,而且还有其他的消息来源渠道。 “你在搞经济这方面的能力,从目前来看无人能够比拟,接下来就看你在政治方面的建树了。小师弟,我们现在都很年轻,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成为拥有全面领导能力的人才。” 总理讲的这邪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很重大的意义,可认真分析起来却并非如此。金帅现在已经显示出了他在经济工作方面超强的能力,现在又是党政一肩挑,这是锻炼他政治方面能力的机会,成为拥有全面领导能力的人才,这说明总理对金帅的期望很高。 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总理,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请您现在就过去?” 总理看了看表:“小师弟,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之后我们再好好聊一聊,今天晚上的时间我是专门留给你的。” 走近餐厅,里边传出了一阵笑声,很显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山竹已经和总理的夫人们谈得很投机了。 789合作 这场别开生面的晚宴气氛非常热烈,宾主频频举杯共叙友谊,虽然其他四位女士在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说与钟灵这位正牌夫人是好姐妹,但是会说不如会听的,她们都是总理最亲密的人,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包括山竹在内的,六个女人用国色天香、貌若天仙这八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山竹与她们相比毫不逊色,漂亮的女人虽然金帅见过很多,但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上这几个的。 虽然总理对他身边的五个女人一视同仁,但从她们的言谈举止来看,金帅也能看得出来,总理这个大家庭里的人非常团结,如今这个年代,一个男人身边同时有几个女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难得的是共同生活在一起又这么和睦。 山竹的目光朝金帅看了过来,嘴角还流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意思是说你是不是很羡慕?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做到这一点。 “小师弟,以前我们和雷利集团有过合作,但是合作的范围和深度都不够,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两家今后将加强合作。” “谢谢沈人的青睐,双龙集团是我们国内最大的民营企业,产业如今已遍布五大洲,如果能同雷利集团合作是强强联合,我个人是非常赞同的,我和山竹都不干涉对方的工作,只要山竹同意,我没有意见。” 山竹笑道:“能够和双龙集团合作是我们的荣幸,这些年来,我们合作的几个项目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相信随着我们双方的合作继续深入,今后的前景会越来越广阔。” 总理点了点头:“弟妹说得很对,国家要想富起,就必须走实业兴国这条路,现在我们是一个制造业大国,不远的将来我们要成为制造业强国,变华夏制造为华夏创造,占据世界科学技术的最高峰。” 虽然这是一次家宴,但总理讲的这邪也代表了我们国家今后的发展方向,像他们这种大人物不论在任何场合都不会乱发表意见。 对于双龙集团和雷利集团的合作,金帅自然是双手赞成了,虽然雷利集团这些年来在国内发展得不错,但有的时候也难免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一些地方政府出点难题的时候还是有的,如果和双龙集团联合起来,谁还敢不大开绿灯? 现在大家都知道,双龙集团是总理年轻时创下的产业,想必没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给他们出难题,双龙集团和雷利集团的联合不仅仅可以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更重要的是政治方面的意义。 总理现在对金帅非常的信任,两个人的施政理念惊人的相似,如果两家的企业再联合起来,那就是在政治和经济全方位的联合,其代表的深远意义将不言而喻。 晚饭后,山竹和总理的五位夫人去谈她们的合作去了,金帅随着总理走进了小会客室。金帅的家里也有几个不同的会客室,专门用于接待不同身份的人,普通上下级关系只是在大会客室里谈一谈,能够进入小会客室里就是自己最密切的人了。 “小师弟,目前国际形势非常复杂,特别是周边形势很不稳定,我想听听你这方面有什么看法?” 这可是一个大题目,总理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中央对这些问题早就有了一个很全面的考虑,与其说总理想听听金帅的看法,倒不如说对金帅在政治方面能力的一次考察。 金帅是一个很善于学习的人,再加上他超强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对国际形势也有一定的研究,听到总理的话,金帅笑了笑:“总理,我恐怕说不太好,毕竟我掌握到的信息不是很全面。” 总理笑了:“今天我们是师兄弟之间的闲聊,就从你掌握的这些公开的信息来谈一谈吧。” 虽然总理的话讲得很轻松,但金帅却不敢掉以轻心,捋了一下思路,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谈一谈我粗浅的看法以供总理参考。国际形势之所以复杂,我认为应该分开几个方面,首先是华美关系,其次是华欧关系,第三是华日关系,由于我们和日本是近邻,美国政府最近又提出了重返亚洲的战略,所以华日之间的关系是目前我们处理与亚洲国家乃至美国国家之间关系的重中之重。” 总理微微的点头:“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华日之间的关系呢?” 金帅笑了笑:“日本是个什么样的国家,我们大家都清楚,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利益二字。对于政治方面的问题,我想中央肯定有了一个全面的考虑和很好的应对之策,我今天主要谈一谈两国之间经济的关系。日本是我们在亚洲最大的贸易伙伴,两国在经济方面的互相依赖度很强,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我认为日本经济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严重一点可以说成有可能正在酝酿着下一场全球性的经济灾难。” 总理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显然他对金帅讲的这句话引起了重视:“你的根据是什么?” “我的根据是目前日本的经济状况,去年第三季度日本的gdp萎缩了百分之一点一,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一度处于领军地位的日本大型电子企业,目前正在苦苦挣扎求生。夏普预测该行业今年将亏损超过250亿美元;电子行业的龙头产业松下正在裁减1万个工作岗位:索尼公司也在紧急筹集20亿美元的新资金,这两家公司的股价已经跌至30年来的最低点。窥一斑而视全豹,由此我们可以断定日本的经济已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看到总理在认真地听着,金帅笑了笑继续说道:“日本产生的经济困难表面上归咎于日中关系的危机,而这场危机由东海领土争端引发的,目前国内群众正在自发的抵制日本的产品,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因为日本经济潜在的危机要更严重。” 对于这个问题金帅已经考虑好长时间了,如果在其他的中央领导面前,金帅未必会讲很多,影响到中央的决策,这个责任他无论如何也是担不起的,但现在他面对的是总理,自然顾虑就会小一些了,总理是一个经济学博士,他自然有很强的分辨能力,即便金帅讲错了,总理也不会受到任何误导。 “日本目前是全世界债务最多的国家,其债务总额超过该国gdp的225。日本今年的预算赤字至少将达到4800亿美元。尽管利率几乎为零,但日本一直能够为该国庞大的债务筹集到资金,因为日本的储蓄者热衷于购买国债。不过,他们能购买多久呢?日本人曾是世界上最节俭的储蓄群体之一,但在过去5年里,日本家庭储蓄在家庭可支配收入中所占比例一直不到2,还不及美国的一半,而美国的储蓄率已经很低了。” 金帅滔滔不绝的讲道:“日本过去一直能够为债务筹集到资金是因为日本拥有大规模的贸易顺差,这来源于日本的出口行业以及海外投资的利润所得,而目前这两个资金来源都趋于枯竭。受日本电子产业巨头萎靡不振,以及海啸与核泄漏事故的影响,日本的贸易顺差开始下降。由于关闭核电站,日本不得不每月花费50亿美元从海外进口石油和天然气。” “据公开数字表明,日本目前已经出现了贸易逆差。在截至去年9月底的上半财年,日本出现了大约406亿美元的商品贸易逆差,同比增长了90,为日本财务省自1979年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水平。仅9月份这一个月的逆差就超过70亿美元,并且连续3个月出现逆差,这种情况还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790担忧 喝了一口茶,金帅继续侃侃而谈:“我们现在要问一句,日本在未来如何为其预算赤字和债务筹集资金?虽然可以提高利率,但这意味着为预算赤字筹资的成本加大。阿甘日本可以印钞,但他们这么做已经有—阵子了,到目前为止,货币市场尚未出现日元贬值的反应,即使贬值幅度也不大。目前情况下,日本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比如让日元大幅贬值、政府大幅削减开支和赤字或者提高利率。上述每个选项都会给全球经济带来严重的问题,并且会给日本经济带来更加严峻的挑战。” “尽管日本经济在1990年房地产泡沫破裂后的20年里一直龟速增长,但它目前仍然是仅次于美国和华夏的世界第三大经济体。不过日本也是世界上老龄化速度最快的社会,为养老金和老年人医疗筹集资金的挑战正变得越来越严峻。再过三十年,日本半数人口将超过60岁。就目前而言,除非能够设法令出口行业重焕活力,或者重新开始依赖核能,否则日本别无他法,只能让日元大幅贬值、大幅提高利率或者大幅削减开支,甚至可能需要三管齐下。” 总理点了点头:“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避免日本经济恶化带来的风险?” 金帅想了一下:“虽然已经实现了人民币与日元直接兑换,甚至有部分专家称,货币“直兑”最大的意义在于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似乎人民币国际化已经指日可待。对此,我深表担忧。” 总理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你担忧的理由是什么呢?” “在目前的情况下,我认为贸然进行人民币国际化的时机并不成熟,更可怕的是,央行竟然不觉得有必要进行利率市场化,或者放开银行业对民营资本的准入,反而在研究人民币国际化。国内对此的争论有很多,从整体上讲,讨论利率市场化的并不多,反而是讨论人民币国际化的非常多。其中有一种观点非常具有代表性,就是建议尽快完全开放资本账。也就是说,我们选择的路径是先开放人民币汇率市场,再开放利率市场,而不是选择先利率市场化,后资本账放开。” 总理点了点头:“你讲的这些很有道理,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我们目前的情况是,如果不开放资本账,那么国际化只能完成10。国内的a股市场开放度和境内债券市场的开放度都只有0.8,这是所有新兴市场国家中最低的,连越南都是我们的10倍。其他新兴市场经济体的股票市场开放度平均为26,债券市场开放度平均为13,均为中国开放度的几十倍。除此之外,有人还建议加速开放境内资本市场,可以在保证宏观稳定的前提下实现,但这只是用模型推算出来的,或者说只是一些人的想当然。我要说的是在利率没有市场化和民营化之前就对资本账开放,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 总理也是一个经济学家,他当然很清楚金帅的这些观点是正确的,金帅的话音刚落,总理说道:“你讲的确实是一个实际情况,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国外利率太低了。如果我们采纳了这样的建议,华尔街的资本就将席卷华夏,拉美金融崩溃那一幕就很可能在我们国家重演。” 总理的目光看向了窗外,仿佛要透过这夜幕看向遥远的未来:“阿根廷是发展中国家中最早搞金融国际化的,结果呢?金融机构放贷热情高涨,国内资金供不应求,资金需求者转向利率较低的国际金融市场,最终导致外债短时间内急剧膨胀。如果我们现在就贸然放开,国外热钱会立刻涌来。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很多调控比如信贷调控之所以有效,就是因为我们的金融系统是基本封闭的。” 说到这里,总理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一蹬开这个系统,就会因为我们现在的贷款实际利率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所以导致外国资金也愿意来华夏放贷。我们在过去两年调控之际,尚且见到了恒大地产之类的在境外大举发行美元债券的情况,所以如果我们现在放开金融系统,那么国内的地产企业不用去境外,在境内和外国资金借贷,就能效仿恒大这样借美元贷款了。你国有银行不给放贷款,人家外资银行就来填补这个市场空白。这样,短时间内就会造成国内企业背负大量外债。而一旦这笔热钱投下去,将会带来新一轮的通货膨胀。” 金帅接着说道:“还有更可怕的呢,如果大量热钱涌入之后,美联储忽然对美元加息,或者华尔街忽然发动攻击做空本币汇率,或者是我们为了打压通货膨胀而打压经济,那么这些热钱就会大批撤退,如果这样,国内企业就完蛋了。比方说过去汇率是1∶6的时候借了100万美元,本来只需要还600万人民币,如果贬值到1∶60,就得还6000万人民币,这样大批企业就会因无力偿债而倒闭。这反过来又冲击了银行,导致银行破产。在1981年3月爆发的阿根廷金融危机中,就有70多家金融机构被清算,占商业银行总资产的16、金融公司总资产的35。要知道,阿根廷的金融国际化也就是1975年开始的,前后不过6年就被打回原形。而且,不仅仅是阿根廷,智利、墨西哥、牙买加这些国家都被美国金融资本洗劫过。” 总理脸上的神色严峻了起来:“那么我们如何避免出现这种最糟糕的结果呢?” 金帅毫不犹豫的答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以下几个步骤:第一步,允许民营资本进入银行业;第二步,放开贷款利率管制,再放开存款利率管制,利息差消失,同时因为民间资本向民营企业放贷,民间利率会下降;第三步,民营银行通过市场竞争吸收国有银行储户的部分存款,国有银行对地方政府的基建投资就会减少,通货膨胀就会消失,这时候利率就会下降。等到我们的利率和国外一样低了,并且经过前面三个阶段,中国企业逐渐习惯了利率波动,然后再搞人民币国际化,企业和金融机构就能比较容易适应外部波动所带来的利息波动了。” 两个人就这个话题进入了深入的交谈,总理笑道:“今天我们两个谈得很好,在这一个问题上我们达到了完全的共识,从目前的情况看,必须推动国际货币体系改革,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这是金融危机带给我们最大的。事实证明,目前全球货币结构越来越不能反映全球的经济结构,美元凭借“霸权税”不仅扰乱了全球信用总量、信用创造机制、真实经济增长机制的关系,更导致全球经济和金融秩序混乱,导致“美元陷阱”危机四伏。” “如何渐进式与美元“脱钩”,推进“去美元化”进程,增强各国货币**性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共识。人民币自身也面临相似的压力。目前,在对多种别国货币交易中,我国仅形成了人民币对美元的直接交易。这使得人民币估值和发行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美国的货币政策,难以判断人民币本身的价值所在,不易形成真实的汇率价格,也无法对持有人民币建立一个稳定的预期,更难以获得人民币的自主定价权。” 总理一阵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根本,办公室里一阵宁静,两个人都在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有些书友可能觉得这几章有休燥,其实只要能认真看下去,还是能够学到一些东西的,读书并不仅仅是消遣,多掌握一点知识不是更好吗?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跳过去,千万不要喷我。 791考试 办公室里回荡着总理浑厚的男中音:“人民币国际化正是在这样的国际、国内大背景下启动的。特别是去年以来,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呈现加速之势,人民币的国际影响力日益扩大。而今,华日两个最大的亚洲经济体宣布开展人民币对日元直接交易,这就意味着,人民币由世界外围走向中央迈出了更加重要的一步。” “就华日的经贸总量而言,华夏已经连续数年保持日本第一大贸易伙伴、最大出口市场和进口来源国等地位。去年华日贸易再创纪录,贸易总额比前一年增长14.3,达到3449亿美元,但华日两国60都是依赖美元结算,两国都希望提高各自货币的贸易结算比重。而从日本国内的情况看,也有推动华日货币直接交易的积极性。” “事实上,近20年来,日本“人口老龄化、产业老龄化、企业老龄化”,迟迟走不出“增长型衰退”。上世纪80年代以来,日本将经济增长重心移向海外,也为了减轻日元升值的冲击。“3?11大地震”后,日本更有意将更多的产业向外转移,对外投资增大,尤其是加大了对华夏的直接投资,因此,华日货币直通车不仅将为日本产业和贸易带来增长机遇,也会带来亚洲经济一体化的深度融合。” “人民币越来越成为华夏大国形象的价值符号,但是人民币走向国际货币体系的中央到底有多远?从大国货币崛起的路径分析来看,一国货币要想成为国际货币甚至关键货币,通常遵循“计价结算货币—储备货币—锚货币”的基本路径,而与国际大宗商品、特别是能源的计价和结算绑定权往往是货币崛起的起点。从美元崛起到最终形成美元霸权,也能看到一条国际主权货币在能源贸易中的崛起路径。” “人民币由世界货币体系的外围走向舞台中央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最终要成为全球各国的价值储备货币也是一项长期的挑战。一般而言,衡量国际货币地位的主要标志之一就是其在国际外汇储备中的占比。根据imf的数据,截至去年第三季度,美元仍占全球外汇储备的60以上,其次为欧元、英镑、日元等,而人民币仅仅被个别国家接受为储备货币,在国际外汇储备中的占比还很低。目前,尽管人民币已经取代日元成为第三大信用证结算货币,但对比来看,美元占比84,欧元占据7,人民币仅仅占据1.9的份额,差距还是相当大的。” 金帅为总理的睿智和远见而深深的折服,笑着说道:“为了应对日本经济即将带来的灾难,我们必须从现在就做好准备,眼下的一小步将是未来的一大步,只有逐步摆脱对美元定价的依赖和绑定,才有可能开启人民币自由可兑换和国际化的进程,真正让人民币成为主导全球财富分配的力量,并有效的避免日本经济衰退给我们带来的损害。” 两个人从与日本的关系方面谈到了全球的金融,然后又从全球的金融发展谈到了对日本的战略,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只有把这两者之间有效地结合起来,华夏在世界上才能有所作为,分开来谈只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是不可能彻底解决问题的。 两个人同时端杯喝茶,意味着这个话题结束了,放下茶杯,总理笑道:“小师弟,你不仅在搞经济这方面有很强的能力,就是在政治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我相信随着你的阅历不断地丰富和知识水平的不断提高,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好帮手。” 总理说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对金帅有了很高的期望,虽然朱家是从穆家这棵大树上分出来的一个树杈,但是根系却仍然是穆家的,再加上金帅与总理又有这种特殊的关系,两个人的施政理念惊人的相似,现在双方又从政治和经济进行了全方位的合作,这就意味着金帅的上升通道已经彻底的打开,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前途必定一片辉煌。 放下茶杯,总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雷明宇这个同志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是进取心略显不足,因循守旧的思想比较严重的,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具有开拓精神的人才,我们国家也需要在金融方面创新,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顶尖金融人才缺乏的问题尤为突出。” 说到这里,总理突然说道:“上次你们几个人制定的应对美国量化宽松政策方案就很好,这个方案既实用又有奇效,虽然只是实行了很短的时间,但效果已经初步显现了出来,金融是一门科学,而科学是无国界的,把外国的先进经验与我们本国的实际情况联系起来,则能起到事半功倍的功效。” 金帅心中一动:“上次在制定这个方案的时候,国务院金融领导小组的庞建辉同志就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这个人金融理论知识扎实,开拓精神比较强。” 金帅之所以提到了庞建辉这个人,也是有目的的。在制定应对方案的时候,庞建辉就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小组临解散的时候,两个人也进行过一次长谈,庞建辉有靠过来的意思,而金帅也答应机会合适的时候,他会帮助庞建辉进步,现在自然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总理看了金帅一会:“是叫庞建辉吧?我记着这个人了,如果是个人才,我们就要为他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总理的谈性依然未减:“小师弟,刚才我们谈到了日本,下面是不是请你再谈一谈与朝鲜关系的定位?” 这又是一个大题目,如果说和日本的关系,金帅能够从金融这方面发表一下看法,但朝鲜的经济总量很小,目前只能依附在华夏的身上苟延残喘,这就是单纯的政治问题了。金帅的脸色变得有些严峻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这篇文章,更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问题上与总理达成根本上的一致。 金帅很清楚,总理今天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对他的一次考试,只有考试合格了,金帅才能受到总理的重用,一旦在这个问题上与总理的意见相左,那可就不太妙了,总理只会把金帅看做一个金融人才。这样一来,对金帅的使用就会带有一定的局限性,金帅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爬到总理的位置上就到顶了。 但是,总理的题目既然出了,金帅也不能不回答,幸亏这一段时间在网络上看到了一些这方面的文章,又加以归纳和分析,形成了一套自己独有的观点,否则的话今天非得出丑不可。 金帅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把原来所得到的信息又重新捋了一遍,字斟句酌的说道:“总理,和朝鲜的关系与日本不同,虽然我们与日本是世仇,但毕竟我们是亚洲最大的贸易伙伴,而朝鲜这些年来实行强军政策,对经济的发展很不重视,所以我们与它的关系只能从全球战略和政治方面来考虑。” 总理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确实是这么个情况,朝鲜这个国家与我们国家的渊源很深,建国初期由于意识形态的问题,我们两国结成了一种紧密的联盟关系,甚至不惜牺牲几十万人去帮助他们。随着世界形势的发展,两国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你说的很对,与朝鲜的关系只能从全球战略和政治这两方面去考虑。” 谢谢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币、蓝海889打赏作品100币、蓝海889打赏作品100币、kathyjo打赏作品100币、kayee2010打赏作品100币。 792国家利益 提起华朝关系来,金帅有很多话想说,不要说总理今天给了他这个讲话的机会,就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金帅也会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向总理讲一下自己的心里话,泱泱大国被一个小国当猴耍,真是天大的笑话。 朝鲜的最高领导人很年轻,年轻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三十而立,一个立字除了成家立业的期盼外,还要求顶天立地的成熟与担当,一个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要承当这三重身份的责任。 目前华朝两国的关系很微妙,朝鲜作为华夏历史上的小弟,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听话,在所谓的朝核问题上闹得越来越凶,大有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的势头。 驱逐板门店谈判代表,宣布不承认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签订的朝鲜停战协议,这是朝鲜对华夏的一个试探。 对于这一份停战协定,想必稍微有一些历史知识的人都很清楚,该协定是由华夏志愿军,以及联合**,还有朝鲜三方共同签署的协议。朝鲜现在单方面废除这样一份协议,其边缘威慑战略是否有效?而朝鲜如今这么做,不仅伤了华夏政府和人民的感情,还可能会引来不可想象的严重后果。 坦率的说,朝鲜目前的行径,理论上讲是非常严重的。因为朝鲜半岛实际上在上世纪初签订的不是和平协定,而是停战协定,换句话说,就是理论上朝鲜半岛现在还是战争状态,但只不过是交战双方暂时停火而已。 在前几年,朝核问题一度柳暗花明的时候,当时朝鲜提出的主要要求,就是要签订一个朝鲜半岛的和平协定,正式结束战争状态。这个要求的出发点是好的,当时全世界都希望能够往这个方向发展。但是由于朝核问题一波三折,尤其是金三世上台之后,现在又开始了第三次核危机。 或许金三世认为停战协议不是和平协议,所以他只要不承认,理论上他就可以开火。这要从两个方面来看:第一,理论上说,朝鲜是可以开火的,因为他们已经先宣布不承认停战协定了,那么下次,无论是故意还是擦枪走火,朝鲜都没有任何责任。 问题是,金三世会不会走到这个极端呢?到底是真的是想要打第二次朝鲜战争,还是一个策略之举,或者只是拉高声调。这就属于各方的一个战略研判。 联合国安理会形成了决议,对朝鲜实施全面制裁,美国说得到华美两方一致的认同,才推出这样的一个制裁方案,但实际上,在某些地方双方的观点并不一致,所以这几天看到朝鲜半岛的问题,还是比较诡谲的。。 制裁方案确实打到了朝鲜的痛处,所以他们才会有废除停战协议这种的做法,现在的问题是,各国对此会有什么样的猜想?而火箭、核试、google、nba球星到今天的废除停战协议,朝鲜乃至金家王朝究竟想干什么? 平心而论,尽管朝鲜一直喜欢打华夏的大嘴巴,有时候甚至打得还很狠,但华夏却还是在朝核问题上做大量的斡旋工作,看看最近外交部发言人发表的讲话,就可以完全理解我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从媒体公开的新闻报道中我们就可以看得出来,华夏在联合国安理会对朝鲜的制裁上,已经在很大程度上为朝鲜说话了,至少是把这个决议案对朝鲜的损害,或者是制裁的程度降到最低。 理论上,朝鲜跟韩国还处于战争状况,因为这是停战不是和平条约。正因为双方签的是停战,所以美国一直不愿意跟朝鲜恢复正常的关系,不派大使,不跟朝鲜直接谈,是基于双方过去在朝鲜战争这个过程当中,正是这个原因,朝鲜才会单方面废止停战协定。 按照朝鲜目前的军事科技能力,他们有对美国进行精密核打击能力吗?如果真有,面对美国的反导系统,真能打到美国本土吗?韩国方面有美国的撑腰,自然不甘示弱,这两天他们也发表了很强硬的声明。 这就像斗鸡,两只要斗的公鸡还没斗的时候,都会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但华夏却依然希望双方在这个过程当中不要谁便开打,起码不要打的遍体鳞伤。 外媒现在有一种猜测,认为朝鲜这次的激烈反应,是来自于金三世为了缓解国内的政治需求,但从目前的情况研判,金三世不需要这种缓解。当然,如果他在国内有紧急的危机威胁到他的政权,他这样做也许是个正确的做法,可是他现在没有,最起码我们目前还看不出他有什么紧急的危机。 其实,金三世是想美国,就是为了以后免得军事协议被其他一方破坏。签一个和平协议,签订和平协议后,朝鲜就可以着美国支付战争赔偿,这是金三世一直想要求,只是美国一直不同意而已,金三世这次等于把自己底牌抖出来了。 至于朝鲜偏偏要打华夏几记耳光这个问题,则需要我们必须很冷静地对待。在与朝鲜的关系上,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朝鲜战争,一直到现在我们可以说都做得非常仁至义尽。 朝鲜如果真的桀骜不驯的发展核武,我们所感受到的危机是怎么呢,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第一任期一直讲重返亚太,在他重返亚太的过程当中,他受到军事预算削减的困难,这方面的战略部署进展缓慢,可是如果朝鲜在核武导弹的发展上面,让美国觉得朝鲜已经触到美国的神经,他就会加速在这个地方的战略部署。 目前只有2600个美军在韩国,在日本60000多人,全亚洲加起来也不过十万人。如果因为朝鲜半岛有紧急状况,美国就会名正言顺的在这个地方部署他的反导弹tmb,并在日本基地大量增加军事力量,这是我们华夏愿意看到的吗? 如果任由朝鲜发展核武,或者是无限制的扩张,显然损害了华夏的利益,所以在很多方面,我们所顾虑的就是美国加强在亚洲的军事力量,我们现在面临的朝鲜问题还有东海的问题,比如问题,至少到目前为止,美国在这些问题上面,表面上还采取了比较克制的中立的态度。如果因为朝鲜在核问题上桀骜不驯,让美国部署重兵在这里,我们在的问题上会很被动的。 目前的国际国内形势下,我们绝不可能像上世纪50年代那样,帮着朝鲜一起来抵抗。因为那个时候是冷战的思维,朝鲜如果让美军跟韩国,西方国家所占领了,他们越过鸭绿江入侵华夏就比较顺当,所以我们需要朝鲜这个战略缓冲地带。 现在这种说法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化战争所谓的战略缓冲已经不那么重要。远隔几千上万公里,都可以对对方实施致命打击,更何况朝鲜那点地盘了。 更重要的是,华夏已经不是当年的华夏,强大的政治、经济、军事实力,让美国也非常忌惮。所以美国在此时也不可能,或者是不敢再跟华夏为了鸭绿江越境的问题再打一仗,这不符合美国的利益。 朝鲜废除停战协议,也有西方国家说,朝鲜是在警告华夏或者是对华夏表示不满。现在的问题是,你对华夏表示不满,起码知会我一声,停战协议我也有份,朝鲜现在不是打了美国一巴掌,而打的是华夏。所以面临着朝鲜无休无止的挑衅,我们已经忍无可忍,这个时候我们再忍的话,就是拿华夏国家的利益当儿戏。 尽管华夏历来都公开声明永不称霸,但国际社会仍然把华夏视为朝鲜的老大,而朝鲜则是老大后面的一个小弟。金家父子几十年来对华夏亦步亦趋,表面上还是尊敬的,多少都让华夏在无形和无意里渐渐习惯与默许,自己这个却之不去的老大“身份”,并时不时会偶发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对朝鲜的某些自信。然而,这样的自信估计好景不会长了。 793政治智慧 伴随着朝鲜的卫星在既定时间一跃升空,金三世一意孤行的执意也随之冲上云霄,与此同时,华夏老大的自信也随风而去。至少在朝鲜不听劝阻,坚决发射卫星这件事情上已是铁的事实。联系到近日朝鲜竟敢撕毁停战协定,此举更把金三世的野心昭示无疑。 金三世为什么要对华夏说不?为什么要如此坚决?为什么在华夏外交部一再表态希望朝鲜能够慎重之后,居然还玩了一招“老鼠戏猫”的把戏? 其实,站到金三世的角度来考虑,寄托着朝鲜未来的这颗卫星是非射不可的。射与不射,金三世必是斟酌、思考过无数回。国内外因素、国际社会及联合国的态度,他哪个都怠慢不起。尤其华夏先模糊后明朗的态度急转,金三世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华夏有句话说得好,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反对声音都是站在一边撑着腰的围观者发出的,而所有的围观者更多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而非站在联合国公约之上发出的声音,这其中尤以韩日为甚。 东亚诸国里,朝鲜无疑是最落后的那个。穷国思变,这是没法子的事。怎么变?金正日生前已为朝鲜度身定做了“以国防立足国际社会,后再寻求发展”的国家战略,朝鲜的几度核试验就让国际社会有过一定的恐慌。 可以说,卫星升空是金正日生前一直耿耿于怀而终未了却的一个夙愿,沿着父辈的足迹走下去是金三世的不二之选,否则就是违背前最高领导人的遗愿,更是违抗在朝鲜已经坚定不移实施了很长时间的国家战略,这对于新政不久的金三世是个绝对致命的大忌。 通过世袭而来的金三世新政,在重组亲己利己的内阁及摆平军队里的异心异己后,亟需一件像样的、足以轰动国际的大事件,来稳定国内国外一切不稳定和不和谐的声音与势力。让卫星升空,无疑是朝鲜唯一力所能及的、最有希望成功的、也是最像样的大事件。 此前,金二世主持的两次卫星发射的失败,多少会让朝鲜国人对既定的国家战略有所失望和怀疑。让卫星成功升空,就能成功消除这些失望和怀疑,从而消除国人对自己世袭的不满与质疑,并可换得国人对自己的信任及可以期待的绝对忠诚。 如果顺从了国际社会,这颗已经起竖的卫星就可能被永久雪藏起来。国际社会只是一味强烈要求朝鲜放弃发射,与此同时却没有得到朝鲜政府的任何响应,更甭提承诺了,这是任何一个有自主权的国家都不会答应的。 外太空的探索与利用,每个国家都有这个权利,为何朝鲜就得无限期地被冻结?为让卫星升空,朝鲜已经付出了一个穷国所不能承受之重的极限代价,更何况卫星升空技术已经准备多年,并已完全成熟。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时,国际社会的谴责与我们的劝慎,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就很难再起作用了。 基于穷国思变、稳定政局以及对付国际社会言而无诺的需要,金三世骑虎难下之际,唯有选择对华夏说不,他自然知道华夏为此一定会有所不满和不开心,但他只能不得不为之。 朝鲜不是华夏,华夏也不是朝鲜,谁家门前雪谁家扫。固执己见是金三世的无可奈何,但并不是朝鲜的无可救药。遗憾之余,金三世可能只有寄望于华夏的大国胸怀了。 大国崛起需要大胸怀,人类共同居住的这个大星球,需要的是和平与繁荣,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都需要更广阔的胸怀。那个歉对了华夏的金三世,不正是这般坚信的吗? 作为被美、华、俄、日、韩五国紧盯的一个小国、穷国、弱国,可以说,朝鲜屡屡进行的跳出六方会谈框架的“得意之作”,不仅巧用了六国的摩擦力,而且也硬用了华夏的软实力。 尽管有国际各方的共同干预,朝鲜还是我行我素地发射了他们的卫星。无论是华夏的“表示遗憾”,还是美、日、韩等国的“强烈反对”,对朝鲜都无济于事,新上任不久的“叙”还是依然我故地进行着自己实质意义上的远程弹道导弹测试。 如若评价朝鲜的此番行为,我相信不少华夏人都会脱口而出用一句话来概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聪明的“金家王朝”无论是谁当“舵主”、谁作“领袖”,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背靠的华夏这棵“大树”,尽管目前的硬实力还不算很强,但仅靠华夏大哥的软实力,就足以确保他们安然无虞,善用、敢用、硬用华夏的软实力,朝鲜基本可以玩转全世界,得到他们作为一个“无赖”国家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金帅的话里带上了几分激动,作为一个副部级干部,金帅同样也可以看到一喧密文件,每当看到朝鲜的步步紧,而外交部只会发表几句不痛不痒的外交言辞,金帅的心里就来气。 总理微笑着示意金帅喝茶:“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处理与朝鲜的关系?” 端起了茶杯又放下了,金帅的话里带上了金石声:“亮出我们的底线,绝对不能再让朝鲜胡闹下去了。一旦半岛战争打响,不仅会影响到我们国内的改革开放发展大计,还会在世界上给我们造成很坏的影响。” 总理笑道:“中央也有很多人持有与你相同的观点,那么你的具体设想又是什么?” “与美国政府展开谈判,在华朝边际划出五十或者一百公里的非军事区,严禁美国在这个范围内动武,同时加强边境线上的防御,阻止大批难民潮进入我国国境。在与美国谈判中把朝鲜问题与东海主权问题绑在一起,达到目的之后,我们可以默许美国政府对朝鲜进行外科手术式的打击,借他人之手,一举摧毁朝鲜的核设施。一个不负责任的无赖国家拥有大规模的杀伤武器,又与我们是邻国,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头皮就一阵阵发麻。” 总理依然微笑不语,也没有说同不同意金帅的意见。金帅很清楚,中央高层对这个问题绝对有了很好的应对之策,今天让金帅发表意见,并不是要采纳他的建议,而是对金帅政治智慧的一种考量。 “如果美国对朝鲜实施了外科手术式的打击,最大的麻烦是大批的难民潮。虽然国际社会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是从长远的观点来看,这个代价的付出还是值得的。还有另外一个大麻烦就是,金家王朝有可能会发生崩溃,一钓现了这种情况,我们就要与俄罗斯联合起来,华、美、俄共同扶持一个中立的政府,但绝对不能同意朝鲜半岛的统一。” 谈完了政治,接下来又要谈到经济了:“这样一来,朝鲜必将开展战后重建,把战略重心转移到发展经济方面。我们现在拥有强大的资金能力,这就为这些资金找到了一个出路,而美国现在的财政状况很糟糕,我们上次制定的应对之策实施之后,美国的经济必将面临崩溃的危险,他们是没有能力在朝鲜的战后重建问题上有所作为的,凭借着资金和地理的优势,我们可以从朝鲜得到巨大的利益。” 总理大笑:“你的意思是由美国政府背负挑起战争的黑锅,而我们却躲在背后捡便宜。” 金帅笑了笑:“国与国之间利益是最重要的,既然美国政府愿意充当世界警察的角色,那就让他在临死之前发发威吧,我相信经过第二次朝鲜战争,必将加速美国走向下坡路的速度,而我们却可以趁势崛起。” 总理还是没有表态,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了窗外,办公室里静极了,只听到墙上石英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794痴情不改 从总理家告辞出来之后,夜已经很深了,大街上依然灯火通明、车流如织,节日期间是休闲的好机会,厩众多的夜生活场馆,更为这部分人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金帅和山竹都没有讲话,只听到汽车发动机发出的嗡嗡声,夫妻两个都在想着心事。黑暗中发出了山竹的笑声:“这一次你和总理谈得够久的,看来今天晚上我们的收获都不小啊。” 金帅笑了笑:“上一次我回京的时候,曾经和国家银行行长雷明宇一起与总理谈了个通宵。说起收获来,不知道你和总理的夫人谈得怎么样?” “我们谈得也很好,基本上确定了下一步的合作方向,主要集中在高科技产品的研发和生产方面。” 金帅点了点头:“听说双龙集团也有几个大型的科研机构,他们在这方面与雷利集团进行合作,恐怕是与走向世界的战略有关。” “你说的没错,我们双方已经就这方面的问题达成了共识。” “以前我们家与总理的合作只局限于政治层面,现在再加上经济,那就成了政治和经济全方位的合作,而这种合作的基础是牢固的也是长期的。” 金帅讲得很对,只有政治和经济全方位的合作,朱家和穆家的关系才会越来越紧密,形成一种荣辱与共同进共退的局面,虽然老爷子年底就要退下来了,但有了总理的支持,金帅的发展前景将更为广阔。 金帅也在回忆着与总理讲话时的情景,他认为自己今天的话并没有讲错,虽然金帅在总理面前不敢使用他的特异功能,不知道总理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从总理讲话的口气来看,显然金帅的回答是能够得到总理认可的。 虽然官场里最忌讳的是讲真话,但那要看对谁,更要看双方的关系是不是紧密。如果金帅在总理面前也讲一些大话或空话,就会被总理认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假大空,只有把心里想到的讲出来,才能让总理知道到金帅是一个襟怀坦白的人。至于金帅讲的话是对是错,那就留给总理去评价吧,最起码经过这一次,金帅在总理的心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两个人的关系也会更加密切。 文东的私人会所依然热闹非凡,不时可以看到打扮时髦的妙龄女郎,挽着挺胸凹肚的男人手臂,在这里进进出出。私人会所是有钱人的销金窟,文东尽管不愿意与这些人打交道,但却不能放着钱不赚,孔方兄的魅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无穷的。 晚上的聚会还是以前那几个人,好长时间不见了,文东好像胖了许多,嘴巴上还留下了一抹小胡子。李易可和韩荣清也变得更加成熟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金帅就嘻嘻哈哈闹得不可开交。 “哥,徐丽知道今天我来见你,她说明天一定请你和嫂子去我们家里吃饭,我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这个大媒人呢。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机会。” 韩荣清和徐丽自从结婚之后,也跟着徐丽称呼金帅为哥了。徐丽是金帅继母杜丽燕的干女儿,与金帅又是十几年的好朋友,这个哥字叫得应该。 “呵呵,徐丽是我的妹妹,按照风俗,春节过后应该回娘家,明天几个妹妹都要回来,我看你们两个就一块去家里聚一聚吧。” 文东笑了:“世兄是很能抓住机会的人,他这次回到厩一定有许多事要忙,这样一来问题就全解决了。” 文东的话里有话,像他这种人,高层的一戌吹草动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想必他也知道今年这个春节对金帅意味着什么。 文东和李易可、韩荣清在金帅面前,毫不顾忌的谈论着来自高层的一些信息,也许这三个人是有意所为,毕竟金帅远离厩,有些消息掌握的也不可能很及时,虽然有老爷子,让金帅尽可能多的知道一些高层的情况,也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金帅微笑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在暗暗分析文东他们得来消息的真伪。有些消息一开始也许是真的,但传来传去,最后也难免变味。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笑了:“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朋友认识。现在我出去接一下。” 金帅所说的这个新朋友,正是他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时的老同学庞建辉。昨天晚上金帅在总理的面前已经提到了庞建辉,今天和他谈一谈也好让他做好思想准备。 上次庞建辉跟金帅来过这家茶店,只见过没有见到李易可和韩荣清,当听完金帅的介绍之后,庞建辉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太子就是太子,认识的朋友地位都够了可怕的,随便拉出一个来,也让任何人不敢小觑。 “昨天我和妻子去总理家里吃晚饭,顺便提到了你。” 几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些部长能够被总理接见就够了荣幸的,而金帅和他的妻子却能被总理请去吃晚饭,能得到这种荣耀的放眼全国恐怕也只有金帅。 文东也在暗暗的后悔,自己刚才过于卖弄了,说了那么邢话有什么用?金帅与总理的关系如此之好,人家还有什么可怕的?即便一些人想对金帅不利,恐怕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听到金帅在总理面前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庞建辉的心里此时除了激动就是惶恐,激动的是金帅说话算话,能够帮助自己进步,惶恐的是进入了总理的视野,必定会得到重用,今后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门被敲响了,随即被慢慢的推开,人还没有进来却先传进了一阵香风,一个丽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来人大家都认识,正是当红影视歌三栖明星李洁。 “刚才听人讲我哥来了,还以为他们在骗我,却没想到您真的来了,”李洁笑颜如花,晃花了众人的眼睛:“哥,这一年多不见,你和嫂子还好吗?” 庞建辉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朱家的太子可真是够了牛的,认识的男人全是高官子弟,女人竟然是当红影星大众情人,认识也就罢了,看样子两个人的关系还非常紧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呵呵,你今天怎么有空跑来了?” “今年春节我正好有个档期的空闲,就回京来想碰碰运气,老天对我不薄,我的运气还是蛮好的。” 大家都知道李洁所说的运气指的就是能见到金帅,本来金帅还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会从李洁的心中慢慢的淡去,却没想到李洁对自己依然痴情如旧。 李易可笑道:“你今天跑来就不怕狗仔队给你制造出点什么绯闻?” “有绯闻他们才会制造,没有绯闻他们想制造也制造不出来,敢胡编乱造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再说了,我来找我哥是正大光明的,在东哥的私人会所里那帮狗仔队就是想进也进不来。” 文东附在金帅的耳边悄悄的说道:“世兄,李洁至今小姑独处,从来就没有传出什么绯闻,人家追了你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心动?” 李洁仿佛也猜到文东说的就是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过来,就像要把金帅的灵魂淹没在里边。说实话,金帅还是很喜欢李洁的,像她这种大众情人,恐怕任何一个男人在她的美丽面前都会举手投降,更何况人家追了金帅这么多年。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文东摇了摇头:“世兄,你真的out了,如今这个年代,哪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没有几个女人?知道这世上什么是最大的罪恶吗?那就是浪费一个人的青春与美丽,在这一点上我很看不起你。” 李洁可怜巴巴的看着金帅,仿佛一个正在等待判决的囚犯,我见尤怜的样子让金帅的心里起了一丝涟漪,难道自己真的像文东所说的那样out了吗? 795妹夫们 按照厩的风俗,出了嫁的女儿春节之后都要回娘家,九点钟不到,榆树街零号院的大门洞开,各种各样的形车鱼贯而入,金帅的八个妹妹和表妹都回来了。 以前的八个时髦女郎现在都为人妇,金帅刚回家的时候给她们买的跑车,现在都换成了舒适的轿车,随着一阵砰砰响的关车门声,停车场上响起了一阵欢声笑语,看着她们幸福的样子,就知道小日子过得都不错。 金帅和山竹站在内院的门口,迎接着八个妹妹和她们的一家。除了朱燕之外,七个妹妹们怀中各自抱着一个粉雕玉琢、正在牙牙学语孩子,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幸伙们看到金帅夫妇毫不陌生,奶声奶气的喊着舅舅、舅妈,引起了众人一阵阵的笑声。 虽然大家都在厩,但平日里都忙于各自的工作,见面的机会很少,今天聚到一起,自然都有很多话要讲。一阵寒暄之后,山竹和她的八个小姑子去东面的客厅聊她们女人之间的事情去了,金帅则带着八个妹夫走进了正房客厅。 这种安排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金帅是朱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年纪轻轻的又是副部级干部,八个妹夫都是体制内的,自然要趁这个机会拉进与大舅哥的关系了,大家都很清楚,老爷子一天天老去,今后也只有金帅才能罩着他们。 金帅与几个妹夫并不熟悉,只是在他们的婚礼上见过一面,这倒不是说金帅的架子有多么大,主要因为花都与厩相隔几千公里,金帅平日里又很少回来的缘故。 金帅以前曾经见过几个妹妹的男朋友,除了大妹以前的男朋友于伟志、小妹的男朋友周东转正之外,其他的几个都不是原来的。所谓的男女朋友只是青年男女在恋爱时期人际相处,但要想成为终身伴侣,却需要经过长期的磨合和考验。 一些政治世家喜欢搞政治联姻,目的就是希望在政坛上多一个帮手,但是像这种违背子女意愿的捆绑式婚姻,他们的子女婚后生活也并不幸福,常常会因为子女婚姻的破裂,而使两家反目为仇,不仅起不到任何的助力,反而还会产生相反的后果。 而朱家则不同,他们支持孩子们的选择,老爷子在这个问题上非常开明,他认为家族关系的远近是基于施政理念的相同与否,不应该把子女的婚姻牵扯进来,更不能以牺牲孩子的幸福为代价。如果政治理念不同,即便两家联姻了,也不会因此而结为政治上的联盟。 老爷子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主要在这方面接受的教训太深刻了。想当年老爷子在被无奈的情况下,拆散了朱铭安与金帅母亲的婚姻,转而与杜家联姻,后来随着那场史无前例政治大运动的结束,杜家这个显赫一时的政治大家族土崩瓦解,朱家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的助力,反而还差一点受到了牵连,如果不是穆老爷子亲自出面给各个政治派系打招呼,恐怕朱鹏峰也会跟着杜家一起完蛋。 这件事情给老爷子心里造成的创伤是非常大的,每当想起这件事情就悔恨不已,觉得愧对金帅的母亲,幸亏后来把金帅给找回来了,否则这种悔恨将会陪伴他一辈子。 正是因为接受了这个沉重的教训,老爷子才在孙子和孙女的婚事上表现得极为开明,虽然杜丽燕也曾经反对过,朱铭安也曾经委婉的劝说过父亲,但老爷子的一句话就把他们两个给顶了回去:上一代人的悲剧不能在下一代人身上重演。 宽敞的客厅里,金帅居中而坐,几个妹夫围绕在他的身边,这倒不是因为金帅的级别高,主要因为华夏民族尊长敬幼的一种风俗,当妹夫的就应该尊重大舅哥嘛。 “呵呵,咱们都是至亲,除了伟志和周元之外,其他的几个都是第二次见面,我这个大舅哥很不称职啊。” 于伟志不仅和金帅认识得最早,而且也是最大的妹妹朱静的丈夫,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西城区副区长了,虽然比不上金帅,但在一般人来看也算是年轻有为了。至于于伟志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走到了这么高的位置上,里边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六号首长的孙女女婿,官场里的人谁敢不高看一眼? “如果大哥说不称职的话,我们这些当妹夫的就更不称职了,大哥在花都工作很少回厩,平常大家又忙于工作,大家不能经常见面也是很正常的。” 于伟志的讲话很动听,真不愧是当副区长,金帅想起了他刚和于伟志见面时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于伟志还是刚出校门的毛头小伙子,见到金帅时连话都不敢大声讲,现在锻炼成这个样子,确实进步不小啊。 “伟志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是不是请你们几个也分别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如果别人问起来妹夫的情况,我再答不上来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几个妹夫相互看了看,目光集中到刘珊珊的丈夫沈松哲的身上,看来他们并没有按照各自的级别决定地位的高低,而是以他们妻子的年龄大小而排序的。 “我目前依然在厩大学任教,去年八月份刚被评为教授。” 沈松哲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样子,颇有几分书生习气,想起刘珊珊泼辣的性格,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妹妹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强势呢,沈松哲娶了这么一个老婆可够他受的。 “我原来在山南陆军指挥学院任教,去年调到国防大学,职称是教授,军衔上校。” 说话的是大姑朱如雪的二女儿刘晓晓的丈夫康昊辉,虽然小伙子今天没有穿军装,但身上依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军人气息。 接下来几个妹夫分别作了自我介绍,金帅二姑朱如玉大女儿韩雪的丈夫周兴辰是财政部的一个处长,小女儿韩晓的丈夫卫冰兴是国家税务总局的干部,级别也是正处。大姑朱如雪的小女儿刘娜娜的丈夫华洁俊是海关总署的一个处长;金帅的二妹朱芳的丈夫殷南云是厩公安局督察室主任,最小的妹妹朱燕的丈夫周东是厩西城区规划设计院的办公室主任。 金帅的这八个妹夫除了于伟志是副厅之外,其他的七个都是正处,或者是相同的级别,其工作单位分别在财政部、税务总局、海关总署、厩市政府、国防大学、厩大学。 虽然这八个人的级别都不是很高,但是年龄的优势摆在那里,不管老爷子退不退下来,只要他的影响力还在,这八个人的发展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金帅的八个妹夫除了周东的家庭之外,其他的七个都出身于平民家庭。老爷子曾经讲过孙女在选择丈夫的时候,注重的是个人能力,家庭出身并不重要,能够进入这个家庭的人,恐怕没有哪一个会是窝囊废。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人还没有进来就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话音刚落,韩荣清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一步闯了进来,看到客厅里坐了这么多的人,韩荣清放下东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哥,没想到你家里有客人,我莽撞了。” 金帅笑了:“今天没有客人,只有亲戚,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妹夫。”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金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夫是何许人,但既然大舅哥讲了,那就一定不是外人,大家都是有一定级别的干部,又是在这种场合,自然都不会失了礼数,一时间寒暄声响彻在客厅里。 金帅刚才的介绍含义很深,也不能说他介绍的不对。徐丽追了金帅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杜丽燕把她认为义女,才算把徐丽的这份感情引上了正途,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徐丽自然就是金帅的妹妹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九个妹夫又要按照他们妻子的年龄重新排一下座次了。 796被骗 几个妹夫一开始在金帅面前还有些拘谨,看到金帅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也渐渐的打消了顾虑。虽然像金帅这种级别的在厩也算不上很大的官,但毕竟是堂堂的副部级。几个妹夫现在的级别还低,平常里要想见到他们单位的副部长比登天还难,对大舅哥心中有些敬畏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帅的和蔼可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在他以为,官架子在工作单位摆一摆还是可以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领导都要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如果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还装出这副样子,也实在是可笑得很。 大家都是体制内的,谈起话来自然三句话离不开本行,通过他们的谈话,金帅对厩里基层的情况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在厩这种地方,要想听到一点消息还是很容易的,虽然几个妹夫还涉猎不到高层的情况,但是从基层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往往可以猜到高层的动向。 “哥,咱们国家与朝鲜的关系究竟是一种什么情况?”沈松哲突然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有两个学生家与朝鲜一河之隔,他们说最近这一年多来,国内有好多的商人在朝鲜被骗得血本无归,最近网络上也有很多这方面的帖子,政府难道就不出面干涉一下吗?这样闹下去以后谁还敢和朝鲜做生意啊?” 华洁俊笑道:“由于工作的关系,我也听说过这方面的问题,朝鲜这个国家真是让人看不明白,现在全世界几乎都在对他们进行制裁,唯有我们还与它做生意,朝鲜政府这样做,不是自找苦吃吗?” 康昊辉点了点头:“我有个战友是边防部队的一个团长,前几天来京时我们两个见过一面,他也说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国家的商人都不敢和朝鲜做生意,尤其是更不敢去那里投资,即便是有些胆子大的,把货物拉到新义州,也采取了不给钱不卸货的方式,拿不到货款调头就回来,顶多损失一点运费而已。” 对于几个妹夫说的几个问题,金帅也从中央发的内参上看到过。最典型的是国内一个客商到朝鲜投资三个亿建一个铁矿,最后被朝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赶了出来,导致血本无归,到现在这位老板依然往返于两国之间,并做了很大的让步,企图把损失降到最低点。 金帅认为,朝方的这种所作所为难免有杀鸡取卵之嫌,而这个老板在投资境外一个迷雾笼罩下的国家之前,的的确确轻视了政治上的风险。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六年前这位投资商带着发财的梦想来到了朝鲜,拿下了一个储量十七亿吨的铁矿项目,先后投入三个多亿,这个项目一旦建成,每年可以有十五亿的利润,这是截止目前华夏企业对朝鲜最大的投资项目。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去年三月份的一个凌晨,睡梦中的投资商和随他到朝鲜工作的十几名员工,突然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门外站在大批身穿制服的警察和保安人员。 “你们马上收拾东西,立刻离开朝鲜。” 突如其来的状况把投资商和他的随员给惊呆了,朝方的警察和保安人员不由分说,把他们押上了早已停在外面的大巴车上,任何说法也没给,就把他们遣送回国了。 这位天真的投资商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情出了之后,他多次与朝鲜当地政府交涉,此时他已经不抱任何赚钱的希望,只想拿回自己当初的投资,哪怕只有一部分也好。 一开始朝方还算不错,答应退回投资商的八千万项目转让款,投资商甚至还与朝鲜的地方政府签订了一份协议,可谁曾想到,大半年过去了,不要说这笔钱没有退回来,就连朝鲜的地方官员也见不到了。 由于事关两国关系,华夏边境政府在这个问题上也无能为力,走投无路的投资商此时只好借助于媒体的力量,妄图以此向朝鲜政府施压,要回朝方已经答应的八千万项目转让款。一时间国内舆论纷纷,纷纷谴责朝鲜政府这种不遵守国际商业秩序的粗暴行为,这一次,朝方倒是迅速有了动作。9月5日,朝鲜对外经济投资协作委员会发言人回应称,华夏的投资商纯属诋毁,其自身“并不是对毁约没有责任,从法律上分析履行合同义务的情况来看,这位投资商反而负有更严重的责任”,并且“一些新闻媒体罔顾国际惯例和商业秩序盲目兴风作浪,无异于给阴险敌对势力挑拨朝华两国经济合作关系、给投资气氛泼冷水的阴谋火上加油”。 这是极其罕见的朝鲜政府对某个企业的行为作出的激烈反应,暂且不论他们这个做法是否正确,单从事实来上讲,朝鲜政府的回应也是站不着的。事实是这位投资商在朝鲜的投资是经过了朝鲜人民代表大会的批准,在签订这份合同之前,朝鲜副总理级别的官员不仅来华夏好几次,还多次批示朝鲜的地方政府要促成这笔投资。 从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得出来,当初正是朝鲜政府极力邀约,某些官员做出了各种的口头承诺,最终促使了这位投资商相信了他们的诚意,义无反顾的奔向了朝鲜。 据商务部的一份报告来看,这位投资商投资的铁矿,无论蕴藏量还是质量都属上层,其潜在的利益是非常巨大的,也正是这巨大的利益才为这位投资商引来了麻烦。 不得不承认,这位投资商具有很长远的战略眼光,但他却轻视了投资中的政治风险,尤其是在境外一个强权政治的国度投资,政策就是最大的风险,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这也可以说这位投资商犯下的一个最严重的错误。 这位投资商所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太相信朝鲜高官的口头承诺了,没有考虑到朝鲜现行的政治体制是一种强权政治,至于是不是朝鲜利用企业间的经济合作骗取资金,这种事情现在还真的不好说。 这件事情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的真相恐怕也未必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一个企业间投资合作出现的问题。至于是不是还牵扯到政治层面的问题,现在还确实不好说,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场利益之争,只不过双方的地位悬殊太大。 政治和经济永远都是一对孪生兄弟,经济只是基础,永远要服务于政治的,这位投资商糊涂就糊涂在这个方面。至于通过国际贸易仲裁机构来解决这场纠纷,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是不现实的。且不说朝方有没有这方面的诚意,单是按照朝鲜的有关法律规定,华方人员在没有对方合作方的陪同下,是不可能去朝鲜国际仲裁委员会打这个官司的,更何况对方不会主动把投资方带去打官司。 除此之外,朝鲜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参加任何世界公认的贸易组织,一耽生贸易纠纷,不仅在朝鲜无处投诉,在国际上也无从下手。这就是说这位既聪明又愚蠢的投资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几亿元的投资打了水漂。 几个人讨论得很热烈,只有周兴辰和卫冰兴很少发表意见,两个人一直在偷偷地打量着金帅,通常金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后,他们两个才会根据金帅的调子说上几句。 对这两个人的做法,金帅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对,官场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再有棱角的人在里面磨练上几年也会变得圆滑,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只顺着领导的口气讲话,既说明了他们的成熟,同时也说明这两个人没有什么主见,像这样的人遇到一个庸碌的领导,也许会混得不错,否则可就难混了。 797家宴 与除夕夜的年夜饭不一样,今天餐厅里格外热闹,除了大人的说笑声之外,不时还可以听到小孩子们的哭闹声,这是人的本性使然,即便贵为当今六号首长的朱鹏峰,也对重外孙的哭闹感到格外的悦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吧。 金帅现在有了五个外甥、两个外甥女,虽然徐丽和朱燕没有抱着孩子来,但她们两个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看样子也快要抱上孩子了。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徐丽的脸微微一红,很幸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冲金帅微微一笑之后,又把目光看向了韩荣清。徐丽已经从和金帅的那份情感中走了出来,现在把全部的爱都放在了韩荣清和即将要出生的孩子身上。金帅暗暗的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一种最好的结局了。 看了看就要开席了,两个姑姑和姑父还没有来,老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没等讲话,门外就响起了脚步i声,金帅笑了,感情人家是卡着钟点来的。 “开始吧。” 老爷子挥了挥手,菜就像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像他们这种家庭的人,是不可能亲自下厨房做饭的,有专门配的厨师,忙不过来完全可以打电话去找。嫁出去的女儿回来是做客的,让她们再去下厨房也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当然了,山竹这个总指挥还是功不可没的。 “小帅,”老爷子发话了:“坐我们这一桌吧。” 虽然表面上孙子、孙女是一样看待,可这个时候在家中地位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不要说金帅现在已经是副部级高干了,就仅凭朱家唯一的孙子这一点,老爷子也绝对不会把金帅与其他人一样看待,更何况朱家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都系于金帅一身。 家宴很热闹,长辈们分别接受了晚辈的敬酒,老爷子和老太太吃了一碗饭就出去散步了。两个老人一走,餐厅里就更热闹了,几个小家伙仿佛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笑闹声更加响亮了。 “小帅,你现在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了,这一转眼的功夫都成了副部级干部,比我和你大姑父整整高了一级。” 其他桌上的人都顾着照顾孩子,自然没有注意到朱如雪说的这句话,但金帅这一桌上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朱铭安看了看朱如雪,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朱如玉欲言又止,看到韩瑞亮要讲话,急忙用脚踢了他几下,这才让韩瑞亮闭上了嘴巴,端起茶杯掩饰着自己的窘态,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很清楚大姑是吃醋了,如果当着老爷子的面,她是绝对不敢讲这句话。原来还以为大姑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前的脾气性格会有所改变,却谁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还像当年那么要强。 本来很和谐的气氛,被朱如雪这一句话搞得大家都很尴尬,刘迎新也察觉到了,端起酒杯来张张罗罗的和韩瑞亮还有金帅碰杯,事情既然发生了,无论怎么补救也来不及了,朱如雪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是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抹去的。 “中央年前发的一份简报上,专门介绍了花都市在整顿房地产,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的经验,并总结为花都经验,小帅,干得好,小姑为你感到骄傲。” 韩瑞亮端起了酒杯:“小帅,来咱们两个干一杯,你去花都市之后,我就说你一定能行。” 韩瑞亮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看了看刘迎新,他的意思也很明白,当时金帅去花都市任职的时候,刘迎新一定在他面前表示了怀疑。 金帅端起酒杯看了刘迎新一眼:“两位姑父都是我的长辈,还是我们三个一起喝吧,人多了力量大,喝起酒来也热闹。” 刘迎新看到韩瑞亮没有邀请他,正感到尴尬,脸色瞬间版的通红,刚要说点什么,金帅这句话却替他解了围。此时刘迎新也不得不佩服金帅会做人,人家刚才讲的话也很有道理,也是在提醒两位当姑父的,一家人应该好好团结,即便有一点小误会也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金帅的话,朱如雪狠狠地看了韩瑞亮一眼,意思是说你看看小帅的气度,你这个当长辈的就不感觉到脸红? 韩瑞亮此时也觉察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喝完酒后非常热情的和刘迎新聊了起来,虽然都是聊着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废话,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缓和气氛的表现。 给两位姑姑敬完了酒之后,金帅又把自己和朱如玉的杯子斟满了:“小姑,这些年来,你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咱们是一家人,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杯酒我敬你,意思都在酒里。” 朱如玉看了金帅好一会,迟疑了一下才端起了酒杯:“小帅,咱们是一家人,姑姑帮你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朱如雪的心里酸溜溜的,即便是酸,她也没有什么办法,朱如玉现在是中纪委的副书记,堂堂的部级干部,级别远远高过朱如雪,人家的工作性质就摆在那里,她能够帮到金帅,而朱如雪是有心也无力啊。花都市肥的流油,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朱如雪这个财政部的司长帮忙。 脑子一发热,朱如雪管不住嘴巴了:“小帅,你小姑现在是部级干部,她自然能给你帮上忙了,我这个小小的厅级干部就是想帮你忙也帮不上啊,你现在年纪轻轻的就是副部级,也许再过上几年,我和你姑父就要靠你的关照混饭吃了。” 韩瑞亮和刘迎新费了好大劲才把气氛给缓和了,没想到让朱如雪这句话又给搅和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讲话的。 “大姑,你不要误会,我自从到下面去任职之后,小姑确实是帮了我不少忙,这是因为她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我相信如果大姑能帮上我忙的话,也一定会帮的,我知道两个姑姑是最疼我的了,刚才我说错了话,现在自罚一杯。” 金帅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向朱如玉挤了挤眼睛,一开始朱如玉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凭着金帅的智慧不会在敬酒这点小事上犯这种低级错误,到现在她才明白了,金帅是在用自己犯错误来消除朱如雪刚才讲错话的影响。 既然明白了金帅的目的,朱如玉笑道:“臭小子嘴巴就是甜,如果以后再犯这种错误,我和你大姑非打你屁股不可,不要以为你是副部级干部,我和你大姑就不敢管你了,就是你有一天当了总理,我们两个还是你的长辈。” 金帅嘿嘿的笑了,暗地里冲朱如玉伸出了大拇指,意思是说小姑你真行,这个忙帮得真是太好了。 听到朱如玉的话,朱如雪心中的一丝丝不快也烟消云散,笑着说道:“既然你做错了事情,自己又甘愿认罚,那就把这杯酒干了,我和你小姑就原谅你。” 宴会的一点不愉快很快就过去了,金帅这个做法也不可谓不高明,如果长辈和晚辈犯了同样的错误,大家一般都不会说长辈做错了什么,只会注重到晚辈的身上,更何况金帅做的这个错事在后也更明显,如果以后讲起来,大家也只会记得金帅犯的错,这是心理学上的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只不过被金帅活学活用罢了。 经过了这场风波,朱如雪再也没有说出什么过头的话来,当然其他人在讲话的时候也格外注意,听到朱静的儿子在喊姑奶奶,朱如雪和朱如玉微微一怔,好半天才知道孩子是在喊她们。 两个人加入到山竹那一桌行列去了,充分享受起她们当了姑奶奶之后的乐趣。金帅和刘迎新、韩瑞亮相互看了看,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阵大笑。 798被抓 停车场上的马达声此起彼伏客人们先后都离开了,小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午休过的老爷子走进了客厅,看到金帅正坐在那里喝茶,老爷子笑道:“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爷爷,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转转怎么样?” 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福气啊,等一会还要接待一位客人,你回来一次厩也不容易,就带着山竹和石头他们出去逛逛街吧。” 金帅点了点头:“爷爷,您年龄大了,可要注意身体啊。” 老爷子慈祥的目光看着金帅,摆了摆手:“你不要担心我,我的身体还扛得住,快到时间了,你要想出去就赶紧走。” 金帅觉得老爷子的话里有话,今天老爷子见的这位客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否则老爷子不会这样讲话的。 看到金帅疑惑的样子,老爷子笑道:“你不用猜了,告诉你吧,今天来的人是钱世军,难道你愿意在这个时候见他?” 金帅急忙摆手:“我还是不见他为好。” 老爷子大笑:“这不就结了,老一辈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还是少掺和为好。” 金帅车刚驶出大门口,一辆红旗和一辆奥迪一前一后的开了过来,看了看红旗车的车牌号码,金帅就知道钱世军来了,后面那辆奥迪是朱铭安的座车。 除夕的晚上,朱铭安曾经和金帅讲过,让他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情由家里去处理,看来今天钱世军来不仅仅是礼节性的拜访,双方讨价还价才是真的。 “爸爸、爸爸,我要吃糖葫芦。” 路边上有几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金帅停下了车,付钱的时候,一位大妈把金帅给叫住了:“小伙子,你是零号院的人吧?” 金帅知道大妈看到他的车从零号院里开了出来,如果这个时候不说实话,反而更会引起大妈的猜忌,再说了,就是住在零号小院里的人也并不一定是首长的家人啊。 “呵呵,大妈说的不错,我的零号院的工作人员。” 车门被打开了,祖儿跑了下来,这一下子可露馅了。工作人员虽然可以在零号院,可也不能带着孩子进去啊,虽然这条街上的人不知道住在零号院里是哪位中央首长,但却知道级别不低,进进出出那些挂着政府牌照的高级小轿车,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大妈微笑的看着金帅和祖儿,她此刻已经明白了,这父子二人绝对是哪位中央首长的孩子:“小伙子,能告诉大妈你贵姓吗?” 没等金帅讲话,祖儿抢先说道:“我爸爸姓金,我姓沙。” 这一下子把大妈给搞糊涂了,怎么爸爸姓金,儿子会姓沙呢?中央首长当中没听说有这两个姓的,难道这小伙子真是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 看到大妈正在糊涂着,金帅发动了车,嘴角也带上了一丝笑容,那位大妈就是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出金帅和中央首长有什么关系。 祖儿和良好就好像有心里感应,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要去游乐场,既然放假了,又是出来玩的,总要满足一下孩子们的愿望,拐过一个路口,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汪萧红打来的。 “金哥,你现在在家吗?” 金帅很奇怪,汪萧红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我现在正在驶往游乐场的路上,你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正在去榆树街的路上,本来爸爸和妈妈也要来给朱爷爷拜年,可是前天晚上江北的一个大煤矿发生了透水事故,爸爸就只好让我代表来给祝爷爷拜年,另外大力也来了,不知道朱爷爷愿不愿意见他。” 如果说汪萧红一个人来,金帅是不会感到吃惊的,汪洋是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自己走不开让女儿代表他来拜年也是应该的,现在的问题是周大力也来了,这个意义可就非同一般了。这倒不仅仅因为周大力的父亲是粤海省的省长,关键是周元身后的背景,他让儿子和汪萧红一起来拜年,毫无疑问是在向朱家传递着某种信息。 问了问汪萧红和周大力正距离金帅现在位置不远,金帅笑道:“你和大力来拜年,老爷子看到你们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哪里会不愿意见他。这样吧,我现在在京都大厦附近,咱们在这里汇合,老爷子现在正在接见客人,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本来汪萧红和周大力以为能够见上老爷子一面就算不错了,没想到金帅竟然还要留他们吃饭,吃饭的时候见到老爷子这可比正式的接见要好多了。 没等收起电话,一辆警车超了过去,嘎吱一声停在了金帅车的前面,金帅知道刚才他打电话被警察发现了。 一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小警察敲了敲车窗玻璃:“这位先生,驾驶车辆打电话是一种违法行为,请出示你的驾照。” 金帅掏出驾照递了过去,小警察看了看驾照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金帅:“金帅?朱家的太子,花都市市委书记兼市长,怪不得敢目无法纪哪。不过今天碰到我了,算你倒霉,咱们就公事公办,现在你开车跟我走吧。” 小警察一口道出了金帅的来历,看来这小子也是哪个政治世家的人,都说厩的水很深,只是没想到走在路上都能碰到一个。 “老公,刚才买糖葫芦的时候,这辆警车就跟在我们后边,看来人家早就把我们给盯上了。还是给小姑父打个电话,让他出面摆平这件事情。” 金帅摇了摇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那个小警察不知道我是谁,也许这还是一场误会,现在的问题是他既然知道我是谁了,还要公事公办,这我就要多问几个为什么了。” “那你判断这个小警察是什么来头啊?” 金帅想了一下:“有这么两个可能,一个是这个小警察是哪一位大佬的子孙,今天是故意来找茬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人想借着这件事情做文章,我相信等我们到了交警队之后,现场一定去了很多记者。” 山竹吃了一惊:“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更不要去露面了,谁知道那些记者会胡编乱造出些什么东西来。” 金帅笑了笑:“如果我不去的话,恐怕他们编造得还要离谱,既然有人想找我的麻烦,担心是没有用的,我不如去看一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金帅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年底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之后,厩的各种政治势力面临着重新洗牌,老爷子年底才会退下来,难道现在就有人坐不住了? 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老爷子在退下来之前,一定会为朱家的未来做一个全面的安排,现在抓住金帅交通违法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就是想给朱家的脸上抹黑,阻止老爷子计划的实施,也不排除一些人还抱有其他险恶目的。 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汪萧红的声音:“金哥,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呢?” 看了看前面的警车已经开进了城中区交警支队的院子,金帅苦笑了一下:“刚才与你通话的时候,我正在开车,结果被警察给抓住了,现在他们让我到城中区交警队去接受处理。” 电话里传出了汪萧红的笑声:“金哥,这多大点事啊,还要让你去交警队接受处理,我现在和大力马上赶过去,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799小人的阴谋 金帅猜测得一点没错,当他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几辆挂着新闻采访的轿车驶进了交警支队的大院,小警察和几个记者打了个招呼,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向办公楼内走去。 “哎,那个谁,”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不耐烦的指了指远处:“把车停到那边,跟我到副支队长办公室接受处理。” 像开车打电话这种事情,虽然是一种违法行为,但也是司空见惯的,诺大的厩像这种案例每天不能说是有八百,起码也得有一千。一般的情况下交警发现了,都会给驾驶员开一张罚单,根本就不需要当事人到交警支队接受处理,更何况交警支队的支队长过问这件事情,金帅此刻已经断定有人在小题大做。 花都市驻京办的大奔驰开了进来,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汪萧红和周大力来了。按理说周大力只是小小的区长,享受不到驻京办车接车送的待遇,但人家的老子是粤海省的省长,驻京办那帮人上赶着巴结也是可以理解的。 “呵呵,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见面,这可真是有意思。” 金帅笑着和汪萧红、周大力打着招呼,直接就把旁边那个警察给无视了。看到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很热闹,警察皱了皱眉头:“喂,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违反了交通法,还这么高兴。” 本来汪萧红看到金帅因为打电话,被带到交警支队来接受处理心里就不痛快,听到这个警察的话后,杏眼一瞪:“违法并不等于犯罪,你最好对我们客气点,否则你这身警服就会穿不长了。” 虽然汪洋是江北省的省委书记,管不到厩这一块,但汪萧红身上那股**的气息却是谁都能感觉出来的。警察张了张嘴巴,也没有敢再讲话,他已经看出来了,今天这几个人的身份不会低了,厩里的水很深,谁知道会不会碰上哪个有大背景的人,一旦惹到人家了,可不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 看到汪萧红还想发飙,金帅笑了笑,摆了摆手:“你和大力在下面等一会,我上去一会就下来,本来我开车打电话就不对,去接受处理也是应该的。” 周大力想了一下:“金书记,还是我陪你上去吧,我觉得今天这个事不简单。”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周大力,原来还以为他是凭着老子的势力才爬到区长的位置,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小伙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警察推开一间挂着副部支队长牌子的办公室门,让金帅在外边等了大概有五分钟,然后才请他们进去。按照行政级别,厩市公安局的局长是副部,与金帅是平级,城中区的交警支队副支队长顶破天也就是个副处,如果不是有什么大的背景,这个副支队长是绝对不敢做出这种无理的举动。 刚才那个拦住金帅车的小警察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老板椅上,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虚伪的笑容:“呵呵,金书记大驾光临,让我这个小小的衙门蓬荜生辉,金书记一贯坚持原则,讲究依法办事,为了维护金书记的形象,我也只能请你到这个地方来接受处理了。” 事先跟着进来的几个记者早就做好了准备,从金帅一进门那一刻起,摄像机的镜头就对准了他。如果说一般人看到这种架势早就心慌了,但金帅是一般人吗?堂堂的副部级干部见过多少大世面,岂能在这种小场合下失了身份?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呵呵,在金书记面前,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不回答也不好,敝人华政,城中区交警支队副支队长。” “华政?”金帅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玻璃板下压的一张全家福,突然问道:“华玉双是你什么人?” “不得不承认,金书记确实很聪明,你说的华玉双是我的姑姑。” 金帅此时已经全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情是个阴谋:“既然我违反了交通法规,那就请你公事公办吧。” 华政向那几个记者使了个眼色,一个留着短发的男人婆把话筒递到了金帅的嘴边:“听华支队长介绍,您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按理说像您这种高级领导干部应该是遵守法律的表率,为什么还要在开车期间打电话呢?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万一发生了车祸伤及无辜怎么办?” 看到金帅皱了皱眉头,周大力向前一步:“这位记者,金书记现在不方便接受你们的采访。” “我们是记者,”男人婆自我感觉良好:“有采访和报道任何事情的权利。” “我们也有不接受采访的权利。” 周大力出身于高干家庭见多识广,本人又是副厅级干部,对付一个小记者还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他的口才很好,此时和男人婆一人一句的顶上了,倒把金帅这个当事人给晾在了一边。华政也没有制止,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显然,这正是他想要的。 “华副支队长,事情既然出了,总要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吵下去影响不好,我们两个能不能单独谈谈。” 华政看了一下金帅好一会,嘿嘿的笑道:“既然金书记担心影响不好,那咱们就私下里谈谈,不过事到如今,恐怕咱们也谈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两个人来到了隔壁的会客室,华政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金书记,谈谈你的价码吧。” 话音刚落,华政发现金帅的脸色变得铁青,刚才守着那么多的记者,金帅要注意一下影响,现在只有两个人了,没有第三者在场,金帅自然是不会再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我的价码很公平,把驾照还给我,让那些记者该干嘛干嘛去。” “如果我不照你说的去做呢?” “很好办,由此引起的严重后果你将承担完全的责任。” 华政摇了摇头:“如果说在以前也许你会吓唬到我,可现在却未必了。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吗?春节以前,我刚和五号首长孙女结婚,如果你敢对我有任何不利的动作,五号首长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家的那个老不死的眼看就要退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张狂的资本?” 啪的一声,金帅给华政来了一个大嘴巴。厩的公子哥圈子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双方发生冲突,一般都是自己解决,无论嘴里的语言多么恶毒,但都是针对当事人,绝不累及对方的家人,很显然华政已经触动了底线。 “你敢打我?”华政捂着脸大叫了起来:“你知道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 “这一巴掌是替你们家的大人教训你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家老爷子即便是退下来了,朱家也不是你能随意欺负的。” 门被咚的一声踹开了,文东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找我们兄弟的麻烦,世兄,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去忙你的吧。” 看了看华政捂着脸,文东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狞笑着说道:“是不是这小子胡说八道了?他妈的,一个外戚就敢出来招摇,老子最看不惯这种人的。” 在厩的公子哥圈里,文东的名头可是比金帅要大得多,虽然这些年来改邪归正做起正经生意来了,但当年四六城的第一顽主身份却是不容任何人小觑。金帅笑了笑走出了办公室,随手把门给带上了,不多一会就听到里边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华政发出了一阵阵杀猪般的叫声。 金帅掏出了手机,既然华政不按常理出牌,那也就只能出奇招去治他了。 800找麻烦 十五分钟之后,文东一脸坏笑着走了出来:“世兄,你怎么惹到这条疯狗了?” 金帅苦笑了一下:“我开车刚从家里出来,就被这小子给盯上了,途中接了个电话恰巧被他给发现了,本来也就是开张罚单的小事,可他非要让我到这里来接受处理,还搞来了一大帮的记者。” “记者呢?” 金帅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办公室:“我的一个同事正在里边对付他们,本来我还想摸一摸华政的底牌,你这一来正好给搅黄了。” 文东嘿嘿的笑了:“世兄,咱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我是来帮你忙的,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我还帮错了似的。” 两个人本来就是好朋友,说起话来百无禁忌,就在堂堂的交警支队副队长办公室门口开起了玩笑。支队政委好像听到了这边有什么动静,探出头来一眼看到文东,急忙缩回身关上了门,显然政委是认识文东的,也知道惹了这个太子准没好下场。 会客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文东带来的三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东哥,姓华的这小子今天就是故意来找金哥麻烦的,这是他写下的保证书,今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了。” 文东接过了保证书,指了指那三个人:“世兄,介绍一下,这位是邹家的老二、司马家的老大、还有孙家的老三,这三兄弟早就想认识你了,怎么样?能不能给他们个机会?” 文东虽然没有介绍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但能和他混在一起的,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这三个不是一般人物。金帅虽然没有见过他们本人,但总归还是听说过。文东所说的邹家老二是当今七号首长的孙子,司马家老大是上一任二号的孙子,孙家老三是当今主管政法工作九号首长的孙子,这三个人不要说是凑到一块了,就是随便拉出一个来,恐怕也没有谁敢招惹的。 今年春节拜年的时候,老爷子曾经讲过,邹家和孙家与朱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金帅上门拜年的时候,与两位老爷子谈得也很愉快,只是没想到在今天这个场合见到他们的孙子。 “三位兄弟辛苦了,明天我在文东那里摆一桌,请大家一定给我这个面子。” 邹老二笑了笑:“金哥,这点小事举手之劳何必客气,其实就是我们不来,你也完全可以摆平的,我们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出来松散松散筋骨,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 邹老二很会讲话,惹得大家一起哈哈大笑,金帅灵机一动,既然邹老爷子和孙老爷子与朱家的关系不错,何不趁这个机会下花点本钱把他们的孙子也拉过来,以后有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就可以了。如果再利用他们进一步加深与两位老爷子的关系,这样在高层不又多了两个支持者? 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揍,华政越想越窝囊,原来还以为朱鹏峰就要退下去了,可以趁这个机会利用媒体把金帅搞臭,为小姑出出气,却没想到竟然把邹家和孙家这两个凶神恶煞给惹来了。 这个时候华政才意识到自己太草率了,事先怎么就没有打听打听朱家和谁的关系好呢?这一顿揍把华政也给打明白了,厩里的水很深,高层的水更浑,远不是他这个外戚能看清的,虽然华政现在成了五号的孙女女婿,可在人家眼里却连个屁也不是。 华政正在这里琢磨着,门又被推开了,文东晃着膀子走了进来:“小子哎,你他妈的还懂不懂规矩了?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老子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茶也不见你泡一杯。” 华政此时哭的滋味都有,刚才那一顿揍确实把他给打怕了,肿得像猪头似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使劲睁了睁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忍着疼给文东几位大爷泡茶。这都是些什么事,挨了打了却还要招待打人者,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接过华政递过来的茶,文东的二郎腿晃了晃:“小子,今天爷给你个教训是看得起你,让你知道那些人不能招惹,也让你明白不能狗眼看人低。也就是我世兄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按照我的意思今天非弄死你不可。他奶奶的,你小子是天底下第一号混蛋,朱家老爷子即便退下来了,想收拾你如同碾死一只臭虫。” 不用文东讲,华政此时也全明白了,两个政治局常委的孙子和两个前一任政治局常委的孙子,一起来帮着金帅出气,这本身就代表了他们家族的意思,五号再有能耐还能扛得住这四家的联合打压吗? “东哥教训得对,我就是天底下第一号混蛋,金哥您大人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今后再也不敢了,见了你的面我保证绕着走。” 华政在称呼金帅的时候,并没有用体制内的职务,完全是世家子弟之间的称呼。厩世家子弟,相互争斗的不在少数,撕破脸皮的也不在少数,大打出手的时候也是常见的,但不管出多大的事情,都不会捅到长辈那里,华政说这话的意思,就表明了这一点。 金帅皱了皱眉头,明知故问道:“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华政一愣,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吗,被揍的呗,可看到文东恶狠狠的目光,华政无论如何也不敢实话实说,脸上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这是走路不小心在门框上撞的。” 金帅尽管是副部级的干部,但毕竟只有三十多岁,平日里在部下面前自然要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童心未泯,尤其是大家的身份都差不多,就更不用装了。 “啧、啧、啧,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现在又是副处级干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幸亏你是撞到了门框上,要是不小心掉进了护城河里,你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他是在警告华政,你以后要小心一点,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否则我绝对有能力弄死你。 什么叫做阴险,什么又叫做杀人于谈笑之间,也许就是金帅现在这个样子,说话的口气虽然很轻松,但里边的意思却杀气腾腾,华政心中一凛,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些记者也是你叫来的吧?我想你应该怎么做了。” “知道知道,”华政的头点的就像鸡啄米似的,他可是再也不敢招惹这几个人了,想替小姑出出气是对的,关键是得有这个能耐。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眼前的场景让金帅忍不住的乐,周大力和那几个记者就像好朋友似的聊得正欢呢。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周大力站了起来:“金书记,这是一场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 都说不打不相识,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那个女记者此时脉脉含情的看着周大力,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男人婆的意思,分明就是一个大家闺秀。金帅笑了,看来周大力还是很有魅力的,怪不得能让汪萧红喜欢上他,连这种男人婆都能征服,确实还是有点本事的。 本来还想带孩子去游乐场,这一耽搁自然也去不成了,两个小家伙不干了,一起向他们的爸爸提出了抗议,直到金帅答应明天一整天都陪他们,两个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 打发走了驻京办的奔驰,几个人挤进了金帅的越野车里,刚才山竹给文东打电话的时候,汪萧红就想问一问来的人是谁,坐上车后实在忍不住了:“金哥,刚才来的那四个人是谁啊?” 金帅笑了笑:“那四个人的来头可大了,正好明天我要见他们,到时候顺便介绍给大力认识一下,我相信大力认识他们会有好处的。” 虽然金帅没有明讲,但周大力和汪萧红也能够猜到,金帅本身就是个太子,他说的那四个人很有来头,又说认识他以后对大力有好处,恐怕他们的身份也和金帅不相上下。本来以为这次进京能见到六号首长就不错了,要是再结识了四个太子,岂不是意外的收获? 801称呼 听到周元的儿子和汪洋的女儿汪萧红来拜年,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金帅:“他们两个是你撮合到一块去的吧?” 金帅笑了笑:“实际上是大力和萧红认识之后,周元才托我出面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双方的家长对这门亲事都非常满意,我只不过是在其中起了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 老爷子点了点头:“成人之美是一件好事,可搞不好就会起反作用。听说你一开始给萧红介绍的是军委副总参谋长包新志的儿子?”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包总长的儿子大男子主义太厉害了,不论什么事情都要让萧红听他的,后来两个人因为性格不合就终止了这段恋情。” 老爷子笑了笑:“像这种以政治为目的的联姻,一旦搞不好对双方带来的伤害也是非常大的。如果是一般的家庭还好讲一点,即便双方没有走在一起,与你这个牵线搭桥的人也没有多大关系,可问题是包总长和汪洋是一般的人吗?再加上你的身份和地位又不同,两个人成了亲家一切都好说,没有成说不定就会产生一些误解。” 老爷子的话里有话,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包总长那边有什么风声?” “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他说开了,不过以后再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可要认真考虑一下,别看这件事情并不大,搞不好就会带来一连串的麻烦。” 说实话,金帅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在他以为男女之间走不到一起,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像老一辈人却未必会这样想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代沟吧。 见到老爷子的时候,周大力显得很拘谨,虽然他也出身于高干家庭,爷爷也当过一任国务委员,但是近距离的接触一个政治局常委,却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谢谢首长的关心,我爷爷身体还好。” 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这是在家里,你叫我朱爷爷就可以了。” 在来拜年之前,周元就和周大力说过,要注意老爷子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特别更要注重称呼方面是否有什么不同。可别看这是一件小事,这可是关系到朱家态度的大问题。如果老爷子对周大力称呼他为首长不加以纠正的话,那就证明朱家并不想和周家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如果让大力称呼他为朱爷爷,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周大力也是个很聪明的人,老爷子的话音刚落,他就顺着竿子爬上来了:“朱爷爷,我代表我们全家敬你一杯,祝您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老爷子慈祥的笑了:“我到今年年底就要退下来了,到时候就有时间和老周去游山玩水了,给你爷爷带个话,让他好好的保重身体,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坐一坐嘛。” 老爷子在明显的向周家示好,周大力岂能听不出这里边的意思来,所谓的拜年虽然只是一个礼节,但却传递了很重要的信息,周家让他们的第三代人来拜年,本身就是一种试探,现在老爷子又给了积极的回应,这就给双方下一步的合作奠定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至于朱、周两家能不能结成一种联盟的关系,就要看双方的诚意了,合则两利这个道理,恐怕大家还是都懂的。 老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下一步就要看你们这一代的了。” 周大力微微一怔,他已经听出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急忙说道:“请朱爷爷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金书记,齐心协力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 老爷子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汪萧红:“听说江北省又出了一件大事,回去告诉你父亲,出现问题并不可怕,吸取教训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汪洋派女儿来拜年,也有探听一下高层消息的意思,毕竟春节期间江北省出了这么一次大事故,一下子死了七十多个人,已经震惊了中央高层,在这种时候,会不会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说实话汪洋的心里并没有底,尤其是今年年底,就要召开全国党代表大会这种敏感时刻,汪洋就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汪萧红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毕竟出身于官宦家庭,本人又是经济学博士,从小耳熏目染的,政治智慧也绝不算低,听到老爷子的话后,汪萧红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父亲这次又过关了。 老爷子吃完了饭照例和老太太出去散步了,周大力松了一口气:“金书记,我刚才没有失礼吧?” 金帅笑了:“怎么会呢?老爷子都让你称呼他朱爷爷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像萧红那样叫我金哥了?” 周大力笑了笑:“即便是我愿意,我们家老头子也不会允许,毕竟你是我的直接领导。” 金帅摇了摇头:“职务只是代表着个人所从事的工作,并不妨碍我们私下里的友谊,我看得出来,你刚才很紧张,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你只要把老爷子当做你的亲爷爷,我是你的亲哥哥就行了。” 如果刚才老爷子的话只是点到为止,那么金帅所讲的就很明确了,两个家族的合作不仅仅是政治方面的考虑,良好的私人关系也是很重要的。虽然金帅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但在粤海省同样需要周家的支持,尽管周大力只是下面的一个区长,金帅也同样需要通过他实施自己的施政理念。 官场里之所以复杂,主要就在于人际关系方面,周元是金帅的领导,而金帅又是周元儿子的领导,如果周大力就是不听金帅的另搞一套,金帅还确实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拉拢一个人比打压一个人可是要好的多。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金哥,今天驻京办的殷副主任去机场接我的时候,向我讲了一件事情,南海集团正在上下活动,鼓动高层的某位领导,同意他们对驻京办西面的那片民宅施行整体拆迁,在那块地皮上建一座包括一百零八层大楼在内的商务区,听说他们还想把我们驻京办的后院也加进去。” 金帅想了一下:“这件事情怎么没有听驻京办汇报过呢?” “驻京办也是在春节之前偶然得到这个消息,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汇报。” “这件事情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据殷副主任介绍,那一片民宅是作为厩古建筑保留下来,南海集团撤离花都市之后,不知道怎么又怎么盯上了那里,听说有位高层领导出面给厩市政府打了个招呼,要把那一片区域进行重新规划。” 南海集团是华夏石油集团下属的子公司,也是国内地产业四大天王之一,这些年来靠在花都市的房地产开发赚取了巨额的利润。金帅在花都市对房地产进行整顿以后,花都市的楼房价格急剧下降,暴利时代被终结之后,包括南海集团在内的好多开发商都被迫撤离了花都市。 南海集团撤离花都市之前曾经召开过一次新闻发布会,他们的总裁在会上对花都市政府的做法表达了不满,依然坚持原先的错误观点,认为房地产是国民经济发展的支柱。这位总裁在会上还说了很多不负责任的话,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现在他们又看上了紧靠着花都市驻京办那一片古民宅的地皮,要在上面建一栋一百零八层楼的地标建筑,甚至还想把花都市驻京办的后院也拿走。他们这种做法想必也不仅仅是利益驱使,恐怕还有恶心一下花都市政府的意思,你不是把我挤出花都市了吗?那我就在你的驻京办地皮上搞房地产,看你还能不能阻止得了。 802什么意思 看到两个人又谈到了工作上的问题,汪萧红有些不高兴了,白了周大力一眼:“你看看你,又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大过节的谈什么工作呀?” 周大力不好意思的笑了:“呵呵,这可能就是职业病吧,既然萧红不让讲,我就虚心接受,金哥,我敬你一杯。” 可以看得出来,汪萧红和周大力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得还不错,否则汪萧红不会用这种口气和周大力讲话。 “萧红以后可不能欺负大力哦,否则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不答应。” 周大力和汪萧红相互看了看,两个人同时笑了,大力说道:“金哥,其实萧红说得对,她也并没有欺负我,说谁的对按谁的做。” 金帅在两个人的脸上仔细的看了一下:“既然你们两个都叫我哥,那我就要以哥的身份来关心你们,你们两个年龄也都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 周大力微笑不语,眼睛盯着汪萧红,看样子两个人一定是谈论过这件事情了,只不过周大力是想让汪萧红讲出来。 “金哥,元旦的时候,我们两家父母都已经见过面了,他们说尊重我们的意见。我和大力商量过了,争取今年把这件事情办了,不过我还要征求一下嫂子的意见。” 汪萧红所说的征求一下山竹的意见,主要因为汪萧红在雷利集团工作,目前担任着矿产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如果两个人要结婚的话,汪萧红肯定要调到花都去,而这就要看山竹的安排了。 金帅笑了笑:“我相信你嫂子肯定会支持的,萧红妹妹,你结婚的时候想让哥哥送你什么礼物呢?” 汪萧红摇了摇头:“礼物你就不要准备了,到时候你能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就行了。” 金帅大笑:“那当然,首先你是我的妹妹,其次我又是你们两个人的媒人,现在大力又叫我金哥,不论从那个地方讲我都会参加你们的婚礼的,其实我已经和你们嫂子商量过了,结婚的时候送你们一套别墅怎么样?” 看到汪萧红要推辞,金帅摆了摆手:“事情就这样定了,既然我是哥哥,你们就要听我的。” 汪萧红看了周大力一眼:“那就谢谢哥哥和嫂嫂了,我和大力共同敬你一杯。” 周大力和汪萧红都出身于高干家庭,汪萧红在雷利集团工作了这么多年,虽然买一套别墅不成问题的,但金帅送给他们一套这里边的意义可就不一般了。 金帅之所以要送给周大力和汪萧红一套别墅,其实并不单纯是为了汪萧红,汪洋的脑门上已经刻上了朱家的痕迹,他也不会或者说不敢做出什么反叛的行为,可周家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们向朱家传递了一个合作的信息,但两家的关系还要看以后的发展,政治理念的相同只是合作的基础,再加上点物质的利益,双方的合作可就更加紧密了。 周大力和汪萧红临告辞的时候,金帅突然说道:“你见到殷副主任的时候和她讲一下,密切关注一下南海集团以及厩规划部门的动向,离京前我会安排好这些事情的。” 周大力还以为金帅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放到了心上还非常重视,南海集团的背景,周大力很清楚,看来这件事情一定又不会小了。 小姑父韩瑞亮的车开了进来,看来他已经听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又回来的。 “听说城中区交警支队的华政今天下午找你的麻烦了?” 金帅笑了笑:“是啊,华家那小子不开眼,本来一件小事他非要让我去交警支队接受处理,还弄去了一大帮的记者想当众出我的丑,当然我也没和他讲客气,后来文东赶过去带着几个人把他教训了一顿,那小子这才老实了。” 韩瑞亮叹了一口气:“华家现在又攀上了五号的高枝,自认为在高层有了靠山,尾巴又翘了起来,这件事情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却代表了一些人的动向。”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一些人觉得老爷子年底退下来之前要做出一些安排,这个时候不愿意树敌过多,所以就以为机会来了,所以才想趁机挑起事端,一方面是为了给朱家的脸上抹黑,另一方面是破坏老爷子的计划。” 韩瑞亮暗暗的点头,他不得不佩服金帅的政治智慧之高,从这一件小事上就能看到深层次的原因。目前确实是一个很微妙的时刻,老爷子要想对家族有一个很好的安排,就不得不与一些人进行一些利益方面的交换,而维护良好的关系则是目前的重中之重,一些人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把这件小事闹大。 想到这里韩瑞亮嘿嘿的笑了:“五太子大闹城中区交警支队,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积累起了这么强的人脉关系。” “其实我以前和周老二、司马老大、孙老三并不认识,他们三个是文东带去的。” “不管谁带去的,他们这次去帮你,也向外界传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三位太子虽然年龄不大,但哪一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如果家里没有一个态度,他们是绝对不会趟这潭浑水的。这件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也是一些人没有想到的,今后假如还有人想挑起点事来,他们可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韩瑞亮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老爷子因为年龄到线,年底就要退下来了,但其他的常委还能再干一届。周家、司马家和孙家又利用这件事情旗帜鲜明的站到了朱家这一面,这么一大股的势力远不是五号一家能够抵御得了的,更甭说朱家还有穆家这个强大的同盟军。 “华家是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也许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他们会老实一点。” “我看未必,老华家除了老二之外,已经没有出色的人物了,仗着华老爷子留下来的一点影响力,以及华老二这个国务委员的身份,他们是不会安于现状的。这一次你把华玉双从花都市挤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给她安排工作,她不趁这个机会闹一闹,恐怕就会被永久的挂起来。” 金帅笑了:“闹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想引起高层的重视,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单靠一两个人的支持是没有用的。五号要是看到这种情况,他还会继续趟这潭浑水吗?” 韩瑞亮想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华政想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只是某个人对我们的试探,确切的说华政和他的父亲都被人家给卖了。如果你这次吃了哑巴亏,恐怕五号就会出面了,就与老爷子讨价还价,为他争取到更大的利益,现在看到这种结果,他自然就会缩回去了。” 两个人正在聊着,老爷子走了进来:“瑞亮怎么回来了?你们是不是在谈今天下午小帅在城中区交警支队那件事啊?” “爷爷,”金帅惊讶的看着老爷子:“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你们五个闹的动静那么大,现在都传遍了整个厩,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仔细的看了看老爷子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金帅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爷爷,我今天莽撞了,请您批评。” 老爷子看了看金帅:“莽撞是莽撞了一点,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还起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作用。” 金帅糊涂了,韩瑞亮也糊涂了,老爷子讲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现在距爆发只差128朵鲜花啦,兄弟姐妹们加油啊,看看明天能不能够数。 803太子们 看到老爷子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金帅和韩瑞亮也不敢问,现在就是考验他们政治智慧的时候,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只有自己悟出来的东西才属于自己。 “爷爷,你说的这个意想不到的作用,是不是指与邹、孙两家的联盟?” 老爷子看了金帅好长时间,目光里既有惊喜也有惊讶:“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金帅点了点头:“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老爷子没有吱声,看了看韩瑞亮的疑惑样子,微笑着走了出去。其实想明白这件事情也并没有什么难度,韩瑞亮虽然也能够琢磨出这里边的道理来,但用时间可就要长得多了。在官场里不能迅速理解领导的意图,可是一个致命的缺陷,显然韩瑞亮是比不上金帅脑子灵活。 “小帅,刚才老爷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金帅笑了笑:“其实,您不是想不到,而只是不想说罢了。老爷子讲的这句话要联系起来分析,首先他说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随后又说起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作用,这里边就含有两层意思,第一,现在所传的五个太子大闹交警支队,那就不仅包括我一个人,从这一方面来讲,显然老爷子已经于一些人达成了共识。起到了意想不到作用,就是从这些人的共识中,老爷子知道了他们对朱家的态度,所以我才敢大胆的断定,老爷子所说是意想不到的作用,指的是与邹、孙两家的联盟” 金帅刚才的话很有水平,先给韩瑞亮戴了个高帽,没有让他的心里感到不舒服,接着又详细分析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这样就使韩瑞亮很容易接受了。能走到厩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上,韩瑞亮自然也不是个笨蛋,只不过当时没有想得这么彻底而已。 如果说以前韩瑞亮只觉得金帅有点小聪明,那么通过今天的谈话他就彻底改变了对金帅的看法,金帅这哪里是什么小聪明,简直就是大智慧,怪不得总理对金帅这么欣赏,老爷子又这么喜欢他呢,这些年来金帅取得的政绩也并不是运气好的缘故。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山竹才搀扶着老太太回来,看到几个孩子高兴得样子,金帅就知道山竹又陪着老太太不知道到哪家去做客了。 “奶奶,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下。” 老太太笑了:“不累,我今天去帽儿胡同了。” 帽儿胡同是穆老爷子的住处,金帅这才明白老太太原来去看穆家老太太去了。放眼整个厩,能够当得起老太太亲自上门拜访的,恐怕也只有穆家的两位老寿星了。 “穆家大嫂今天当着我的面把小帅好一阵的夸,说你真像十年前总理的样子,奶奶听着心里可高兴了。老百姓有句话说得好,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今后我们朱家可就全看你的了。” 老太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慈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金帅。事实也就是如此,穆家老爷子之所以今天还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受大家的尊敬,主要就是有了能够顶起大梁的第三代人。 一个人的老本总有吃光那天,多少显赫一时的政治世家,就是因为没有一个能挑起大梁的接班人而逐渐势微。一旦老一辈人驾鹤西去,家族也就会分崩离析,他们的子女就会受到别人的排挤或者是践踏,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各个政治世家都在培养第三代人时不遗余力,只不过像总理和金帅这样的优秀人才实在是太少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会选择一个有接班人的政治世家靠上去,这也正是邹家和孙家坚定站在朱家这一边的原因之一。 山竹笑道:“我今天还见过总理的妹妹穆彤了,她也听说了你们五个人大闹交警支队的事。” 厩的地方虽大,但是圈子却很小,这件事情之所以会传得这么快,主要因为金帅他们五个太子的身份,从这一方面就可以说明一个问题,人有了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会受到万众瞩目。 “穆彤怎么说?” “穆彤说打得好,就该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看一看,不要以为攀上了高枝就可以胡作非为。” 老太太笑了:“穆家大嫂也说打得好,你爷爷虽然年底就要退下来了,但也不是他们能够随意作践的。” 本来金帅心里还有些忐忑,担心给老爷子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听到穆家老太太也这样讲,那就彻底放心了。虽然这件事情是因为金帅没有遵守交通法规而引起的,严格的说起来是金帅有错在先,但只要穆家站出来说句话,谁还敢胡说八道呢?虽然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封建年代,讲究什么刑不上大夫,但特权在任何时候都是存在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邹、孙两家的态度,金帅再见到邹老二和孙老三的时候就亲热的多了,几个人都是有意结交,自然是相见很晚了。 “昨天下午的事情谢谢三位兄弟了,今天咱们是不醉不归,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金帅的豪爽一下子拉近了和几位太子的距离,尽管金帅现在已经是副部级的高干了,时时处处都要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但也要看对谁,大家都是身份相同的太子,这个时候摆出官架子来给谁看?正这样做了被人瞧不起不说,还会影响到两家的关系。 “金哥,小事一桩,今后再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就尽管吩咐。他奶奶的,我就是看不惯华政的人模狗样,他的老子才是一个小小的副部级的干部,有什么张狂的资本,想找金哥的麻烦,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司马老大和孙老三摩拳擦掌的连声附和,看样子他们以后还想去找华政的麻烦。金帅看出来了,这三个太子当中以邹老二邹东兴为首。 厩的太子中分为好多的圈子,他们这些圈子往往以家中老爷子的关系远近而区分,金帅看了看文东,只见对方点了点头,顺手从包里取出了几张a4纸。 “前几年我和东哥搞了一个影视公司,这几年全靠东哥一个人打理,效益还不错。我现在是体制内的,再保留公司的股份也不合适,所以我想把我在影视公司的股份分给你们三个人。” 三份股份转让协议摆到了邹老二等人的面前,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接收。三个亿的股份每人一个亿,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金哥,这股份我们不能收,无功不受禄,兄弟之间帮点忙是应该的,谈起钱来就见外了。”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文东急忙说道:“既然金哥给你们,就不要推辞了,你们三个人现在都没有事干,没有经济来源是不行的,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以后赚了钱再还给金哥不就行了?” 金帅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们帮帮东哥,有点事情做总要好一点吧,家里的老爷子也放心。” 邹老二犹豫了一下:“金哥,谢谢你的心意,股份我们是不会收的,这么一大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金帅摆了摆手:“咱兄弟谈起钱来就见外了,说实话,你们接受了这些股份还是帮了我的大忙呢。” 这一刻金帅又卖弄其他的三催不烂之舌,总之就是一句话,说服邹东兴他们接受股份。 804心高气傲 厩的公子哥心高气傲,有钱没钱都要装大爷,吃饭要去大酒店,娱乐要去高级会所,好像不这样做就显示不出他们的身份。 身份只是一种象征,再高贵的人也需要吃饭更需要金钱。邹东兴他们三个出身于高干家庭,自小受到家中的溺爱,锦衣玉食,虽然自食其力的本事没有,但四九城里顽主的名号却混得很响亮。 三个人大学毕业后无所事事,去当兵害怕吃苦,从政老爷子又担心给他们丢脸,做生意又没有本钱,为了他们三个,家里的长辈可是伤透了脑筋。 虽然每个月家里都给他们点零花钱,但毕竟这些钱是有数的,要想满足他们的挥霍**是不可能的。于是三个家伙就仗着家里的实力靠倒卖批文,给别人介绍生意赚取点中介费为生,当然了,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少干。 这三个人也不能说一点优点没有,最起码讲义气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欺男霸女的事情也从来不做,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坑那些有钱人是杀富济贫,只不过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年代了,杀富济贫是要惹出麻烦来的。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时间长了三兄弟在厩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公子哥们见到他们三兄弟都会远远的躲开。公安局也渐渐的盯上了他们,但摄于他们的背景也没有人敢动他们。 金帅拿出了股份分给他们三个,不仅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更是替他们家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有了收入就不会再去做那杏蒙拐骗的事了,有了事做自然也就会逐渐的收心。出身于他们那种家庭的人,从小耳熏目染的,论心机可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的,只要用心去做一件事情,就绝对能够做好。 邹老二这三个人属于那种推一推就会掉下去,拉一把就会上正道的人。既然邹孙两家看好了金帅又和朱家皆为联盟的迹象,金帅自然要帮一帮邹老二他们三个了。区区的三个亿对一般人来说是一笔巨款,但对金帅却是九牛一毛,恐怕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金钱了。 如果邹老二他们三家的老爷子知道金帅帮他们解决了这个大难题,想必也不会无动于衷的,投桃报李是人之常情。金帅的爷爷年底就要退下去了,但七号和九号却依然还会留在台上,在高层有了这两个支持者,一些人再要想找金帅的麻烦可就要掂量掂量了,更何况金帅的背后还站着总理。 这就是说金帅只拿出了区区三个亿,就把三个政治世家给拉了过来,当然了,还有几家老爷子政治方面联盟的愿望。这样一来就是政治、经济全方位的合作了,而这种联盟关系的基础才是最牢固的,更甭说邹、孙和司马这三家唯有的后代,以后还需要金帅的关照。 虽然邹老二表面上拒绝得很坚决,但他们的眼神却是瞒不过金帅的,在文东的劝说下,邹老二才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金帅给他们的股份。当然了,原始股本以后还是要还给金帅的。 趁邹老二三人在股份协议上签字的时候,文东向金帅伸出了大拇指,意思是世兄你真厉害,这一手来得极为高明,用了这么一点小钱就把这三个人给紧紧的绑在了自己的身边。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很清楚这样做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如果老一代人没有在政治上联盟的意愿,给他们多少钱也是没有用的。 朱鹏峰在退下来之前,肯定要对家族作出一个很好的安排,这个时候多一个支持者就多一份胜算,现在对于金帅来说是一个关键时期,有了这三家的支持,即便是老爷子年底退下来,起码也可以保金帅五年的仕途之路无忧。 “来,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作为影视公司的董事长,我又多了三个好帮手,为了我们的事业,为了金哥的侠肝义胆,我们干一杯。” 此刻邹老二三个人看向金帅的目光里已经全是崇拜了,凭空得到了这么一块大馅饼,想必没有一个人会不高兴的,三个人甚至还想象着回家一定要和老爷子好好讲一讲,自己现在也有正事干了。 “金哥,从今后我们三个人就是你的亲兄弟,你指哪我们保证打到哪,华政那小子这次不识抬举,我觉得收拾得他还不够,要不要我们三个明天再去找他点麻烦?” 金帅摇了摇头:“我帮你们的忙并不是让你们去惹事的,确切的说是为了你们家的老爷子和老头子,不用再每天替你们心了。凡事要按规矩来,打打杀杀是愚蠢的人才做的事情,要学会用智力取胜。” 文东笑道:“听到金哥的话了没有?你们这三个四九城的顽主今后的脾气性格也要改变一下,仅靠拳头去解决问题是不行的,当然了,遇到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该用拳头的时候还要用拳头,但是要掌握一个度。就拿昨天我们打华政这件事情,这小子就只能吃个哑巴亏,连个屁也不敢放。” 金帅和文东直接就把邹老二三个人给忽悠住了,他们也听明白了,那就是以后怎么做要听金帅和文东的指挥,千万不能再惹是生非。 五个人又一次举杯,意味着五位公子哥的小圈子形成了,而圈子里的核心人物就是金帅和文东。虽然五个人本身的势力并不强大,金帅现在也只是一个副部级的干部,但不要忘了,他们的背景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招惹的。 这场酒喝得可谓酣畅淋漓,邹老二三个就好像黑社会的小弟,不住口的向金帅和文东表示着忠心,看他们那个样子,如果金帅让他们去杀人,这三个小子的眉头也绝对不会皱一下。 “厩规划委里你们谁有熟人?” 金帅没头没脑的提出了这个问题,虽然大家还猜不透是什么意思,但金哥既然问了,那就一定有目的,这可是一个报效金哥的好机会。 “金哥,你说的是厩规划委?”司马老大抢先说道:“我姐夫就在那里当副主任。” 邹东兴接着说道:“我姑父是厩市的副市长,就分管规划这一块。”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花都市驻京办的后院,以及毗邻的那一片居民区是否准备变更规划。” 文东看了看金帅:“世兄,你怎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 金帅笑了笑:“花都市在整顿房地产的时候把南海集团给得罪了,听驻京办的人讲,南海集团想把我们驻京办的后院拿过去,和东边的一片居民区改建成一个商业区,在上面建一栋一百零八层楼高的建筑,摆明着想恶心我一下。” 邹老二大笑:“南海集团的总裁我认识,他是五号的一个外戚,这小子敢惹到金哥的头上,我看他是想找死了。” 几个人一起大笑,仿佛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似的。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来,浙西公子哥们确实是心高气傲。 文东想了一下:“是不是五号也过问这件事情了?” 金帅点了点头:“目前只知道有一位中央领导支持这件事情,具体是谁还不太清楚。” 几个人琢磨了一会,邹老二嘿嘿的笑了:“金哥,这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想要你的后院不给就是了,堂堂的花都市政府的产业,我就不相信他们敢强拆不成。” 现在距爆发还差38朵鲜花,明天能不能爆发就看书友们的了,微笑谢谢了。 805李洁其人 金帅摇了摇头:“强拆他们是绝对不敢的,可问题是如果厩规划委真把那一个区域规划为商务区,我们还确实不好说什么,如果我们顶着就是不同意拆迁,搞不好就会被人家扣上一顶不顾全大局的大帽子,而如果同意了,南海集团那帮人以后还不知道得有多么张狂哪。” “金哥说得对,绝对不能同意他们这样干,拆了驻京办的后院,就等于是在打金哥的脸,他妈的,打金哥不就是打我们的脸吗?” “对,邹老二说得对,”孙老三跳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我姑父,绝对不能变更那一片土地的规划,只要在这方面挡住他们,我看南海集团还有什么办法。” 文东摆了摆手:“老三,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看这样办吧,明天咱们分头行动,能动用的关系全部动用起来。我就不相信南海集团再他妈的牛还能牛得过我们这些人,华政想找金帅的麻烦,南海集团也跟着横插一杠,根子就在五号的身上,要想彻底解决这些问题,还确实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 几个人也顾不上喝酒了,你一言我一语,一套完整的计划渐渐的形成,而这也正是金帅想看到的结果。在座的五个人都是家里的独苗,目前老一辈又形成了一个联盟关系,只要他们五个在自己家老爷子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件事情,就不能不引起五位大佬的注意,这五家一旦联合起来向五号施压,结果也就不言自喻了。 五号的亲戚和老部下,这些年来给金帅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而五号本人也和朱鹏峰的关系并不融洽,两个人在一些事关国策的重大问题上多次发生冲突,现在也到了和他算总账的时候了,距离年底党代表大会召开的日期还有几个月,时间也完全来得及。一旦几个大家族联合起来,即便不能把五号给拱下来,起码也会让他的日子不好过,这样一来,五号也未必再有闲心去对付金帅了。 门被敲响了,随着一阵香风,李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下车就听说金哥来了,我就赶忙跑过来看一看,果然金哥在这里。” 文东看了看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李洁,我们几个正在谈事,你先到隔壁等一会,如果金哥愿意见你的话,我会让人去请你的。” 李洁来的时候是兴冲冲的,文东这一席话就像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脸色立马变了。她一个受万众瞩目的当红影星,平日里不知道受到多少人宠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其实,也不能怪文东粗鲁,主要因为李洁自我感觉太好了,想她这种影视明星尽管在老百姓面前很红,但在这些太子眼里也只是男人的一个玩物,根本就拿不到台面上。 李洁不愧是影视明星,虽然眼里含着泪水,但依然和众人礼貌的点了点头,转回身扭动着腰肢走了出去。 “世兄,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太巧了吗?” 文东所说的太巧指的是前天金帅来的时候,李洁听说了跑来,而今天金帅来了之后,她又一次听说了。如果偶尔一次也许还不会引起怀疑,可三天当中发生两次这种巧合,这就不能不多问几个为什么了。 像他们这种太子爷,哪一个都是点点头顶脚底下都动的精明人,其实不用文东提醒金帅也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金帅此时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明白,也不好随便发表意见。虽然金帅多次拒绝过李洁,但毕竟李洁的执着还是让金帅有一点感动的。 自从上次文东说金帅out之后,金帅也反复考虑过这个问题,说实话金帅现在的心里也很矛盾,确切的说他正处在感情的十字路口。 “我很少回厩,对演艺圈里的事情知道得很少,前天来的时候,由于我有事急着回去,也没有仔细了解李洁的情况,作为演艺公司的董事长,对她的情况你应该很熟悉吧。” 文东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今天不问,我也想找个机会和你讲一下,这个李洁不简单啊,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公司的一棵摇钱树份上,我早就封杀她了。” 金帅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了吗?” 文东没有讲话,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不一会拿进了一个文件袋:“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收集到的关于李洁的资料,你看一看吧。” 在文东这间私人会所进进出出的无一不是达官显贵,从他们这些人的谈话当中,文东不仅可以掌握到高层的一些信息,而且对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知道得很多,再加上文东这个人的人缘极好,几乎每个省甚至是每个大一点的城市,都有他的消息来源渠道,所以在厩这些太子当中,文东是消息最灵通的。 如果说以前金帅对李洁还有那么一点感情的话,那么看完这些资料之后,心里有的只是惊讶和愤怒。到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为;什么他数次拒绝李洁,并明确讲明两个人只能保持兄妹关系之后,李洁还会锲而不舍的追求金帅。 “这就是说李洁建希望小学是假的?” 文东点了点头:“表面上看着李洁冰清玉洁,从来就没有传出什么绯闻,实际上这个人的私生活非常糜烂。这个女人很聪明,从来不和圈里的人发生乌七八糟的关系,一开始我也被她的假象所迷惑了,后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才去找人查了查,结果才发现了这些问题。” 金帅奇怪的看了看文东:“你是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 文东笑了笑:“以李洁的名义建设的这些希望小学,都是在她拍外景的地点,导演还和我讲过,李洁每到一地都和当地官员的关系搞得很好,经常接受他们的邀请外出吃饭,甚至经常夜不归宿。其实演艺圈里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问题是李洁的所作所为太卑鄙了,既赚了钱又得了名。” 说到这里,金帅已经全部明白了,李洁建的这些希望小学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出资,而是和当地官员上床换来的。 李洁的形象在金帅心中轰然倒塌,他也没用想到李洁这个表面上看着冰清玉洁的女孩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再一想也不能说李洁做错了什么,她陪一些官员上床是个人的私生活,谁也干涉不了,能换来一所希望小学这个结果总还是好的,只不过是手段有点肮脏而已。 如今一些地方官员贪污受贿已是司空见惯,自己吃喝嫖赌可以,但要想让他们拿出点钱来给老百姓办点正事那可就难了。李洁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好名声,而那些贪官们又能与当红影星共度良宵,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这说到底就是一种利益的交换,不要说是演艺圈了,就是官场里这种情况也是常见的,又有谁能说出不对来呢? 这一瞬间金帅想了很多很多,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想明白,李洁的名望有了,这几年赚的钱也够多的了,她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的追求自己呢? 文东好像看出了金帅的心思,笑了笑说道:“演艺圈的事情很复杂,不是圈里之人是很难看得明白的,李洁这个人确实很聪明,她的志向并不仅仅当一个好演员,而是有着更高的追求。” 文东不说,金帅还明白一点,他这一说金帅更糊涂了:“她的更高追求是什么呢?难道还想进体制内不成?凭他目前的影响力,当一个政协委员应该不成问题吧。” “虽然你猜的不是完全正确,但也**不离十。”就好像要吊大家的胃口似的,文东说着端起了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两个人讲话的时候,邹老二他们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看到文东装模作样的,邹老二再也忍不住了:“东哥,你太不厚道了,既然讲开了头,就快点讲下去嘛,把我们哥几个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难不难受。” 806封杀 邹老二越着急,文东就越不讲,放下茶杯又拿起一支烟慢悠悠点上,把邹老二恨得牙根都发痒,恨不得伸手从文东的嘴里把话给掏出来。 几个人当中只有金帅不着急,分析问题可是金帅的强项,他此刻已经把文东接下来要讲什么话猜得差不多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深奥的,也不能说邹老二等人的智力不高,主要因为他们太着急了。人一着急就会产生慌乱,只有在正常的心态下,大脑才能发挥正常的思维,所以才有人慌无智这句俗语。 “几年前,我与世兄成立了这家影视公司,由于担心给世兄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对外宣扬,去年工商局来年审的时候,由于我一时疏忽被李洁看到了这些资料,但当时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文东干巴巴的声音在回荡着:“去年的中秋节,正好李洁他们拍的那部片子杀青,我请公司的几个高管和导演以及一线明星在一起会餐,由于高兴,当天晚上我喝了不少的酒,李洁趁机问起了这件事情,虽然我当时产生了一点怀疑,但还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文东把烟头丢在了烟灰缸里,苦笑了一下又说道:“过了没有几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李洁和女二号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当时扬言有一天她成了这个公司的老板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女二号给赶出去,甚至还暗示她是世兄的情人。” 金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些年来李洁一直在他面前扮演的是一种冰清玉洁的样子,却没想到在私底下竟然如此跋扈,甚至不惜造谣污蔑,幸亏金帅远在花都,很少和李洁接触,否则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坏影响来。 “为了平息李洁和女二号之间的矛盾,我亲自出面找她们两个分别谈了谈,结果女二号所反映的情况让我吓了一跳。李洁这个人表面上装得很纯洁,实际上心里却阴暗得很,两个人之所以吵架,就是因为女二号不打算继续给李洁一半的片酬,所以李洁才发飙的。事后我了解了一下,不仅仅是女二号一个人,凡是经李洁之手介绍到剧组里的人,她都要收取一半的片酬。” 事到如今,金帅已经全明白了,他绝对相信文东没有说假话。李洁出身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从小吃了很多苦,养成了一种非常爱财的性格,在爱财的同时又极力想在公众面前树立一个很高尚的形象,所以才做出了用身体去换取某些地方官员以她的名义建希望小学的事情。 金帅想起来了,李洁刚出道的时候,曾经住在文东的私人会所一段时间,有一年国务委员周世豪的侄孙女周素雅,曾经带着她的丈夫邱东打上门来,让李洁把邱东给她买的一套住房还回来,当时邱东两口子还把李洁的宿舍给砸了。 金帅正好碰上了这件事情,当时因为被李洁的假象所迷惑了,根本就不相信李洁会让邱东给她买房子。后来邱东夫妇被迫赔了李洁八百万块钱,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邱东夫妇临走时曾经说过,李洁这个人的心机很深,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看清她的,这句话金帅至今也没有忘记。。 为了处理这件事情,当时金帅先给邱东夫妇先开出了一百万的支票,李洁得到了八百万的赔偿之后,金帅让她自己去买一套房子住,他的一百万支票也没有收回来,只是让李洁代他捐给青少年基金会。后来金帅听山竹讲过,雷利集团去青少年基金会捐款的时候,据那里的工作人员反映,这么多年青少年基金会,根本就没有见过演艺圈五十万以上的个人捐款。 金帅当时以为是工作人员记错了,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那一百万李洁根本就没有去捐,而是自己留下了,就凭她这种贪婪是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金帅正在琢磨着,就听文东又说道:“春节前我去影视公司慰问,李洁突然问我世兄的股份现在由谁在管理,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李洁打上了世兄这三亿股份的主意。” 金帅笑了:“那你为什么前天还一直在撮弄我接纳李洁?还说什么我out了。” 文东嘿嘿的笑了:“我那是对你的试探,其实这三个亿在你身上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果你有意把李洁收了,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最起码李洁有了这么一大笔钱之后,就不会再乱来了,我这也是为公司着想。” 金帅看了文东好一阵子:“东哥,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说实话,我现在地位也有了,钱也多得可以当柴烧,在别人看来养几个女人实在是小事一桩,但我现在想说的是,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勉强的,山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 文东端起了酒杯:“世兄,我丝毫不怀疑你的人品,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花都那种花花社会,谁知道你的思想没有发生变化呢。虽然我做的这件事情有些对不起朋友,但我也是有原因的,这件事情我做错了,自罚一杯向你赔礼道歉。” 邹老二三人此时也跟着起哄:“对,该罚,东哥这件事情做得确实不怎么地道,我一眼就看出金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东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罚一杯不行,要罚三杯。” 三杯酒下肚,文东的脸红得就像猴屁股一样,连喝了几口茶后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文东这才觉得有信心了。 表面上看着金帅脸色很平静,实际上心里却并不舒服,文东是他在厩太子圈里最好的朋友,却没想到他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能想出这么个馊点子来试探自己。 可是又一想,文东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说的话也对,人都是会变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两个人电话打了不少,但是在一起好好聊一聊的机会却很少,对方有没有发生变化谁的心里也没有数。 文东这样做也是为影视公司考虑,李洁现在是当红影星,公司还得靠她赚钱,如果金帅把股份给她,李洁就名利双收,想必她不会再做出用**去换名声的蠢事,也不会勒索那些演员的片酬了,这样一来公司就能稳定下来。 金帅现在也在暗自庆幸,幸亏能够把持住自己,否则就会铸成大错,文东能把这件事情告诉金帅,说明还是把金帅当做好朋友来看,否则他就会给金帅下套,把那三亿股份转让给李洁,既拉拢住李洁,又能维持公司的稳定,而文东自己也不会受到半点损失。 金帅原以为李洁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甚至还为她对情感的这份执着而感动,内心深处也动摇过,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名利,竟然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有困难可以当面讲出来,想做演艺公司的老板也没有什么不对,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但不能用这种肮脏的手段达到目的。 想到这里,金帅觉得心头一阵火起,端起茶杯来喝了几口,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的问道:“公司有培养前途的演员,现在还有几个?” 文东的心思极为灵活,听到金帅的话后,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自从我知道李洁这畜事之后,就一直在做着准备,除了被李洁赶走的三个之外,公司目前还有三个非常有前途的女演员,不过由于李洁一直压着她们,名气不是很大。” 金帅的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震得茶杯一阵乱响:“那就启用新演员,全面封杀李洁,和其他演艺公司以及所有的导演打个招呼,不允许任何人给她出镜的机会。” 今天八章爆发,从中午开始到下午六点陆续上传,希望有花的投花,没花的投票打赏支持,微笑谢谢了。 807悔恨 看了看邹老二他们三个,金帅笑了:“噢,我倒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影视公司的股东了,究竟怎么做还要你们四个商量决定。” 邹老二急忙表态:“金哥,我们三个只是给你代管股份,你依然是我们影视公司最大的股东,您说的话我们一定要照办。说实话,以前我们并不知道李洁是这样的人,既然她心术不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把她留在公司里了,这样的女人留着是个祸害,早晚会给我们惹出大麻烦来的。” 文东点了点头:“邹老二说得对,世兄说的话我们一定照办,从现在开始全面封杀李洁。” 几个人很简单的几句话就决定了李洁的命运,凭借着他们的势力,恐怕还没有哪一家演艺公司和哪一个导演敢再用李洁拍片,虽然他们做的决定对李洁有些过于残酷,但谁能不说这是李洁应得的报应呢? 严格的说起来,李洁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触犯法律,如果说有什么错误的话也只是道德层面上,按理说也是应该得到谅解的,但就因为她的贪欲而欺骗了金帅,所以金帅才不会放过她。 李洁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金帅救了,是金帅把她介绍到厩,在文东的帮助下进入了演艺圈,为了让她有一个很好的发展环境,金帅才出巨资和文东成立这家演艺公司。从这一方面来讲,金帅对李洁帮助确切的说只是一种怜悯,也做到了仁至义尽,当然了,金帅当年也利用了李洁,才把政敌给打了下去。 可是,金帅得到的是什么呢?得到的是李洁的背叛和欺骗,虽然这种背叛是另一种形式的,但也不能不让金帅耿耿于怀。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李洁一开始确实是抱着一种报恩的思想想去用身体报答金帅,后来当她真正认识到金帅的权势之后,就想用自己的美色拴尊帅。 李洁也很清楚金帅和文东的关系,只要能够让金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李洁在金帅和文东的护佑之下,在演艺圈里可就成了呼风唤雨的人物了。既然成了金帅的女人,如果李洁再提出要金帅在影视公司的股份,金帅恐怕也不会不答应。要知道金帅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李洁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她才敢在金帅身上实施这个计划。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金帅站了起来:“今天结识了三位好兄弟,我非常高兴,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多加联系。” 邹老二想了一下:“金哥,李洁还等在隔壁的房间里,你要不要再见见她?” 话一出口,邹老二就觉得说错话了,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下:“你看看我这个猪头,简直就是没有长脑子。” 看到邹老二那个滑稽样子,几个人一起大笑,金帅看了看文东:“我和李洁萍水相逢,我该帮她的已经帮过了,既然她先对不起我,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我相信东哥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另外再请你们转告李洁,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她。” 尽管金帅不想再见到李洁,可当他刚一走出门口,就发现李洁正站在门外边等着他。 “金哥,你们谈完了?能不能找个地方我们聊一聊?” 就这一会的功夫,李洁又换了一身衣服,乌黑的头发挽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凸显出几分古典的美,而这种装束也正是金帅最喜欢的。从这一点小事就可以看得出来,李洁对金帅的研究很深,真正懂得什么是女为悦己者容。 “李洁,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再聊了,我已经实现了我的诺言帮助过你,希望我们两个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李洁不愧是当演员的,眼泪接着就流了出来,她真是想不明白,一贯和蔼悦色的金帅,怎么突然会变的冷冰冰的。 金帅冷冷的看了李洁一眼:“没有什么为什么,如果咱们之前还有一点点兄妹情谊的话,那么现在这种情谊也结束了。” 背后传来了李洁的哭喊声:“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嘛。” 金帅没有回头,大步向停车场走去,只是在临打开车门那一刹那,又回头看了看,然后毅然决然的发动起车向家中驶去。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并不是很大,但对金帅感情上的打击却不小,这一刻金帅想起了刘丽娇,也想起了徐丽,虽然没有能和她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但金帅觉得和她们的感情才是最纯洁最真挚的。 “女人是祸水吗?”金帅嘟囔了一句:“难道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真的友谊吗?” 一直到家门口,金帅也没有想明白,不过有一点他是能够确定的,以后工作之外要尽量的少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和美女更不能交往得太密切了。 虽然金帅自己没有想明白,但有一个事实是无法否定的,那就是金帅对美女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这就像美女对男人的杀伤力一样,一旦这种关系处理不好,不论是谁都会遇上麻烦的。 眼睁睁的看着金帅开车走了,李洁怎么也想不明白金帅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也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本来这个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眼看就要成功了,却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结果。 李洁的眼睛里不断的涌出泪水,如果她刚才是装的话,那么现在则是悔恨了,只不过她悔恨的并不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而是在恨自己下手晚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把金帅给拿下。 如果自己再主动一点,或者说再大胆一点,金帅还能逃过自己的手掌心吗?李洁想了半天也不敢确定。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了,但她到现在依然看不透金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摸了摸胸罩里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李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了今天晚上,她可是做好了一切准备。李洁相信只要金帅今天晚上给一个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金帅就绝对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现问题了呢?看到站在不远处正在打量着自己的文东,李洁仿佛明白了:“东哥,金哥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李洁才发现文东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诡异,还带着坏坏的意思:“金哥今天晚上很正常,倒是你李洁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时间很晚了,我要休息,等正式上班后,我会有重要的消息宣布,到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没等李洁讲话,文东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文东的这个举动更让李洁想不明白了,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金帅冷冷的,文东又是这个态度,还说上班之后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宣布,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门又一次被打开了,邹老二三个走了出来,看到李洁还站在那里,邹老二坏坏的笑了:“李大明星,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这大冷天的就不怕冻出毛病来。” 看到邹老二要走,李洁想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邹少,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邹老二三个相互看了看,突然一起大笑,李洁觉得他们的笑声是那么的可怕:“你们笑什么?” “呵呵,遇到可笑之事当然就要笑了。” 看到邹老二还要贫下去,司马老大和孙老三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他就走,也不知道谁说了句什么话,三个人的笑声更响亮了。 808慧眼如炬 一场春雨过后,屋檐陆陆续续的滴着雨水,风夹带着这季节特有的清冽,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残冬未尽、春意尚浅、给人一种咋暖还寒的感觉,极目远眺,金帅被山脚下田园的美景惊呆了。 此时的金帅正和老爷子站在北山腰的一座凉亭里,也许这里有着往日的追思,每当金帅陪老爷子出来转一转的时候,老爷子都会选择这个地方。 “听说你给了邹家、孙家和司马家的孙子每人一个亿的股份?” 这件事情是前天晚上才发生的,隔了一天老爷子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倒是够了快的。在办这件事情之前,金帅曾经和山竹商量过,暂时不要告诉老爷子,既然山竹没有讲,那老爷子肯定是从邹家、孙家和司马家那里听到的。 “其实,股份并不是白送给他们,实际上是让他们代管,今后他们用分红钱还会把原始股本还给我。” 老爷子看了金帅一眼:“无论送还是代管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对于你来说,钱现在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老爷子的脸上很平静,说的这邪也听不出什么意思,金帅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爷,这件事情我是不是做错了?” 老爷子笑了笑:“要说错嘛也没错,不过总给人一种不太那么光明正大的感觉。” “其实,我只是想帮帮他们三个,给他们找一点事做,总比在社会上瞎混要好得多。” 老爷子没有吱声,率先向亭子外边走去,金帅急忙上前一步搀扶着老爷子,祖孙二人继续向山上走去。 “恐怕你也不仅仅是给他们帮帮忙吧?” 金帅笑了:“爷爷慧眼如炬,我这点锌俩怎么能瞒得过你呢?” “既然知道是锌俩,以后这种事情就少做。表面上看着送给人家股份是在帮他们,实际上却有收买之嫌,你以为仅靠这一点就能把他们拉过来,你也太小看那些人了,再说了,我朱鹏峰有必要在他们身上下这么大的本钱吗?” 金帅听明白了,老爷子对他做的这件事情很不满意,可是现在已经做了,总不能再去把股份收回来吧?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可就把人家给彻底得罪了。 没等金帅讲话,老爷子又说道:“帮你去打一架,你就送给人家一个亿,如果以后再为你杀一个人你又会送多少呢?” 老爷子说的这句话可是够了严重的,金帅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爷爷,这件事情怨我考虑不周,大不了以后我少和他们来往就是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不是不让你和他们来往,政治家族之间在理念相同的基础上,加深一下交往也是可以的,但不要搞得太庸俗,在官场里要有大智慧,比如你刚去到花都市所采用的那些做法就很好嘛,怎么后来又退步了呢?” 看到金帅诚惶诚恐的样子,老爷子放缓了语气:“你是学金融出身的,小时候独自一人在社会上闯荡,吃了不少的苦,喜欢用钱去解决问题,虽然也能得到一定的成效,但总归是不能长久的。这件事情说明了你在政治上的不成熟,总理之所以力主让你担任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就是想让你在这方面得到锻炼。” 老爷子的话振聋发聩,让金帅想了很多很多,老爷子看了看爱孙,也没有再讲话,响鼓不用重锤敲,他相信金帅一定会想明白的。 从山下走上来了一伙游客几个警卫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看到老爷子皱了皱眉头,金帅走了过去:“这样做不好,大家都是一样的游客不要搞得草木皆兵。” 警卫们很不情愿的闪开了去路,几个游客刚才还因为被拦住有些不高兴,听金帅这样一讲,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那位老人,仿佛都明白了。 “首长好。”游客们热情的和老爷子打着招呼,这种机会对他们来讲是可遇不可求的,出来游玩竟然能碰上一位中央首长,也足够他们回去炫耀一阵子了。 “你们也是出来旅游的?看样子不是厩人吧?” 几个游客相互看了看,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说道:“首长说的没错,我们是河西省的。这次春节放假,顺便到厩里来旅游。” 朱家和河西可是很有渊源,金帅曾经在河西省工作过很长时间,他的父亲朱铭安也担任过两年多的河西省委书记,听到他们是河西省人,老爷子和金帅都有了兴趣。 在河西待了那么多年,金帅到现在也没有忘了河西口音,笑着用河西口音问道:“请问你们几位是河西哪个地方的人?” 听到金帅也会说河西话,中年人奇怪的看了看:“我们是河西省北德市人,怎么我听你的口音好像也是河西省人。” 金帅笑了:“我曾经在河西省工作和生活过一段时间,既然你是北德市人,那你一定知道北德钢厂吧?现在这个钢厂的情况怎么样了?” 中年人笑了:“如果你要问北德钢厂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北德钢厂生产调度室的主任,现在北德钢厂已经转产为特种钢厂了,厂里的经济效益也很好。” 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中年人一伙继续向山顶上走去,临走时中年人还不住的回头张望,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金帅有些面熟,只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金帅也很清楚,这些人在中央首长面前是不可能说实话的,这年头自上而下的都是报喜不报优,老百姓不被急眼了,是不会讲本地领导坏话的,更何况那个中年人还是厂里的一个干部。 看了看表,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候,金帅搀扶着老爷子向山下走去,本来他这次陪老爷子出来散步,是想问一下钱世军那天来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但看到老爷子没有讲的意思,金帅也不好再问了。 快到停车场了,老爷子停住了脚步:“你是不是想知道钱世军那天来都谈了些什么?” 金帅点了点头:“爷爷如果认为我有必要知道的话就透露一点,没有必要我就不打听了。” 老爷子笑了笑:“虽然你有些事情做得还略显冒失,但沉稳这方面你做的不错。我和钱世军已经谈过了,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问题已经解决了。” 这段时间金帅一直在考虑,花都市委向省委提出的两个常委人选能不能得到批准,如果不能得到批准,又要采取什么对策,现在老爷子竟然说解决了,想必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老爷子笑道:“这件事情上你做得还是很有分寸的,三个常委一个副市长你只提出了两个人选,做到了利益平衡,在官场里手不能伸的太长,胃口也不能太大,钱世军想把四个名额都拿去,这一次是他做得太过分了。”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花都市驻京办打来的,看到老爷子点了点头,金帅按下了接听键:“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金书记你好,我是花都市驻京办主任蒋松永,听周区长说您要来驻京办视察,请问金书记您准备什么时候来?” 那天周大力和汪萧红来给老爷子拜年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南海集团要占用驻京办的后院开发商务区,金帅让周大力和驻京办讲过,他在离京之前会去驻京办处理一下这件事情,蒋松永今天打这个电话来,可能为的也是这件事。 809决不让出来 夜幕降临,厩饭店在夜灯的照耀下就像一座华丽的宫殿,前面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名车,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虽然是春节期间,但这里的生意依然火爆。 锁好车门,金帅向饭店大门口走去,老远就看到邹老二正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着,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已经在这里等了好长时间了。 “金哥,你来了。” “呵呵,不是在牡丹亭包厢吗?我知道那个地方,自己去就行了,你没有必要在这等我。” 邹老二笑了笑:“其实我也是这么和我姑父说的,不过那家伙非要让我来迎一迎。” 邹老二所说的姑父就是厩副市长周华松,虽然周华松没有进常委,但人家也是一个堂堂的副部级干部,按理说没有必要让邹老二出来迎,之所以这样做恐怕也是代表了一种态度,确切的说有可能是邹家老爷子的意思。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周华松急忙迎了上来,两个人一边握手寒暄一边打量着对方。 “早就听说过金书记年轻有为,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周市长年富力强,是我们国家城市规划方面的专家,我早就想和你学习一下了。” 周华松五十来岁的年龄,脸色红润,梳了一个大背头,微微发福的小肚子,一看就是那种久坐办公室不经常锻炼的人。 邹老二此时充当起了服务员的角色,手脚麻利的给两个人冲上了茶,然后笑着说道:“金哥,你和我姑父在这里慢慢聊,我等一会再进来。” 就从这一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还是很懂规矩的,知道什么事情应该掺和,什么时候应该回避。 两个人说了一些帽子话,渐渐的把话题引到了南海集团想利用花都驻京办后院,和西面那片民宅建高档商务区的事情。 “南海集团是从上个月才开始作这件事情的,现在规划委对这件事情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金帅点了点头:“这就是说现在只是南海集团想办这件事,但城市规划委却没有批准。” “我们已经考虑到,这件事情作起来的难度非常大,首先那一片民宅是作为城市古建筑群保留下来的,如果要想改变规划,必须要得到文物保护部门的同意,拆迁起来的难度也非常大。其次还牵扯到你们驻京办的后院,想必你们花都市也不会同意的。” “周市长说的没错,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周华松笑了笑:“现在的问题是上面有人给市委打了招呼。” 周华松所说的上面有人,指的就是当今的五号,看来南海集团是先走通了他的门路,然后才向厩市规划委提出了,可他们就没有想一想,这件事情是那么容易的吗?且不说对那片民宅的拆迁,老百姓会不会同意,就是花都市驻京办的那个后院,金帅也绝对不会让出来的。 如果说南海集团因为有人支持敢强拆民宅,那么他们敢强拆花都市政府的产业吗?也真不知道五号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竟然会同意他们这样干。 “不管是谁打的招呼,我认为这件事情都不能办,即便规划委同意改变规划,花都市驻京办的后院我也绝对不会让出来的,这个官司打到哪里我也奉陪。” 金帅说这句话可是够了强势的,周华松想了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从上边做做工作,那就更好了。不过请你放心,规划委这边是不会同意改变规划的,东兴的爷爷在这方面的态度也是很明确的。” 听到周华松的这句话,金帅放心了,他之前最担心的是厩规划委扛不住压力,对规划进行改变,这样一来南海集团就有了法律的依据,来与花都市讨价还价。 周松的儿子自从被抓起来之后,他成立的那家地产公司后来被南海集团收购了,一千多套楼房因为质量不合格,至今没有被批准进行销售,南海集团多次找花都市政府协商,但都被顶了回去。压了这么一大笔的资金,南海集团自然是要想办法。 城乡和住房建设部部长周景去花都调研房地产整顿的时候,曾经探讨过金帅的口气,想替南海集团说说情,允许他们把这一千套楼房推向市场,但被金帅以房屋建筑质量不合格,出了事故不好向中央交代为理由给拒绝了。 后来南海集团因为花都市政府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被迫撤离了花都市,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花都市政府与南海集团搞的关系很僵,看到金帅软硬不吃,所以南海集团才又想了这么一个怪招。 只要是厩规划委不同意改变那一片的规划,南海集团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的一千多套楼房就只有推到了重建。如果说以前花都市的楼房价格还没有降下来,他们还不至于亏损得太多,可现在楼房价格降了百分之二十以上,南海集团可就要付出重大的代价来了。 邹东兴就好像有预感似的,两个人刚谈完了正事,他就敲门走了进来:“你们谈完了吧,是不是应该上菜了?” 周华松和金帅相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邹东兴拍了拍巴掌,几个身穿宫廷服装的服务员一手托着盘子,一手甩着手绢,踩着花盆底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看到这种情景,周华松和金帅一起大笑,这个邹老二搞的什么名堂,厩饭店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服务啊? “姑父、金哥,这玄务员是我从别的店里专门借来的,今天就是要让你们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 邹东兴说的没错,今天晚上周华松和金帅确实享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他们的眼睛刚一看到哪一盘菜,服务员就手脚麻利的端到了他的跟前,最后就差点没有喂他们吃了。 金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这哪里是什么帝王般的待遇,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嘛,吃饭本来是一种享受,这么多人伺候着还有什么乐趣? 金帅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邹老二,你小子怎么净整这楔样?这哪里是什么帝王般的待遇,我怎么觉得好像她们在伺候残疾人似的。” 金帅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特别是那几个服务员想笑又不敢笑,把粉脸憋得通红。 “嘿嘿,我这也就是博大家一乐,谈完正事了总要放松一下嘛。” 金帅明白了,邹东兴是担心金帅和周华松谈得不愉快,才找来这玄务员缓和一下两个人的气氛,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也说明这些太子们的心思灵活,什么事情上都能出一点怪招。 周华松摆了摆手:“东兴,在家里胡闹一点还可以,当着金书记的面你不觉得有点过分?让这些女孩都出去吧,咱们都有手有脚的,干嘛要让人家伺候?” “得,我这就让她们走,让你们享福还享不来,这可真是怪事了。” 看到邹东兴嬉皮笑脸的样子,周华松也没了办法。老邹家的第三代人当中就这么一根独苗,平常老爷子又非常宠他,周华松这个当姑父的不要说是管邹东兴了,就是说一句重话也不敢。 有邹东兴在这里插科打诨的,饭桌上的气氛非常好,周华松和金帅两个人,一个是有意结交,一个是曲意巴结,两个人又是平级干部,自然也相谈甚欢。 “金书记,以后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义不容辞。” “谢谢周市长,我和东兴是兄弟,以后还需要你多加关照,有时间去花都,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邹东兴和金帅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810君子报仇 常去去厩旅游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准是厩里的胡同,对于老厩来讲,胡同不仅仅是这座城市的脉络,交通往来的衢道,更是厩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场所,是历史文化发展演化的重要舞台。 据说厩有七千余条胡同,每条都有一段掌故传说,胡同的名称也五花八门,有的以人物命名,如文丞相胡同;有的以市场、商品命名,如金鱼胡同、雨伞胡同;有的以厩土语命名,如闷葫芦罐胡同等。 在厩,大大小小的胡同纵横交错,织成了荟萃万千的厩文化。胡同深深而幽静,胡同深处是无数个温暖的家,这就是厩人对胡同有特殊感情的根本原因。因此,有人称古都文化为“胡同文化”,此话实不为过。 胡同作为厩古老文化的载体,具有一种永恒的魅力。厩的胡同历经数百年的风雨沧桑,记载了历史的变迁、时代的风貌,它是老厩人生活的象征,更是厩古老文化的体现。 雨伞巷是近年来厩最热闹的胡同区,也是最时尚的胡同区,没事时来这里逛逛小店,吃碗奶酪,再找家小店坐坐,或者寻个特色小餐馆大吃一顿,真不是一般的惬意。 雨伞巷的地位极为特殊,与皇城只有一街之隔,胡同、四合院、绿树,相对于红墙金瓦的皇家文化,这里的灰墙灰瓦,更是一种民间色彩的体现。 一座两进两出的四合院大门虽然很普通,但里边却装修得极为的奢侈,只不过早已失去四合院往日的古韵,充满着一股铜臭气。 最煞风景的是,院里的整个地面全部用玻璃马赛克取代了过去的方砖,更让人可笑的是,房子也贴上了乳白色的墙砖,如果不是房顶还保留着原样,准得让人以为这里是一个硕大的洗手间。 后一进北房的客厅里,一进门就是一圈乳白色的皮质沙发,中间还摆着两个古色古香一米多长的条几。如果分开来看这两样都是好东西,但组合起来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到别扭。 沙发上两个人相对而坐,看他们的年龄也不算小了,怎么也得有六十多岁,虽然从两个人的相貌上来看非常相似,但仔细一打量,身上的气质可就相差甚远了。 两人面前的条几上各自摆着一杯茶,茶杯里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样子他们谈了已经很长时间了。 “老二,按照你的意思是小政这次的打就白挨了?” “不白挨你又想怎么样?当今六号、七号和九号的孙子,前一任一号的外孙和二号家里的独苗,随便拉出哪一家来,其势力都够了可怕的。”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小妹在花都市正好好的当着副书记,眼看再过上一两年就要扶正了,金帅这一去把她和吴嘉云都给挤了出来,他自己倒党政一肩挑了。” “这就是实力,我们不承认也不行,金帅不仅仅是六号家的太子,还深受总理的赏识。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对金帅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那小子确实是个能人,从美国学成归来之后,临危受命被总理派去花园市处理集资案,就是这么一个谁也不敢招惹的大炸弹,人家不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拆除了,而且还鼓捣出了一个什么花园经验。”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他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后来我却越来越看不懂那小子了。整顿房地产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在国内根本就没有先例,可他到了花都市不到一年,就使那里的房价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五。原来还以为金帅是用高压手段才达到这个目标的,可是专部副部长周景去那里调研之后,并没有发现引起什么大的动荡,老百姓还非常拥护。除此之外,这小子跑了一趟香港又拉来了一万个亿,搞什么经适房和廉住房的建设,一下子就把民心给拉了过去,另外还有对环境的治理以及高新技术产业的扶持,哪一项工作都做得很出色,这能说是运气好吗?” “照你这么说这小子还确实是有点能耐。” “这么和你说吧,花都市是总理的一块试验田,而金帅就是管试验田的这个人,他现在做出了这么大的政绩,自然受到总理和中央高层的宠爱,风头正劲的时候你去触他的霉头,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唉,小政也是头脑发了昏,听了他那个大舅子的话才做出了这种蠢事,可是挨了打之后,他的大舅子倒把头给缩回去了,还说什么小政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让小政去找金帅的麻烦,更没有通过这件事情去试探老朱家的意思。” “小政糊涂,难道你也跟着糊涂吗?如果没有人指点,小政的大舅子敢那么做吗?你们父子两个这次是被人家当了枪使。” “那你说我们就吃这个哑巴亏不成?” “不是我说你,你一辈子吃亏就吃在不服输这方面,现在不是老爷子在世那个时候了。识时务者为寇,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寇,但总要认清当前的形势嘛,听我一句话,不要再想三想四的了,既然实力不如人家就要低头认输,慢慢的寻找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接了一个电话,华老二急匆匆的离开了,华老大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似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弟弟说的话正确,在实力不如人家的时候,绝对不能主动挑起事端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让华老大纳闷的是,朱鹏峰就快要下台了,那四家为什么还要继续捧他的臭脚呢?虽然老二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问题是,十年之后就真能报了这个仇吗? 现在金帅年纪轻轻的就是副部级干部,又深受总理的赏识,当今的七号和九号通过这件事情也表明了他们的立场,即便是朱鹏峰退了下去,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金帅的进步,十年之后,谁知道金帅能爬到哪一个高位上。 想了想自己的华家,除了老二当上了国务委员有点出息之外,下代人当中确实是没有出色的,第三代人当中级别最高的才是副厅,十年之后老二退下去了,拿什么和人家对抗? 金帅却不知道此时华家两兄弟正在商量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天就要回花都了,有些事情也应该和老爷子认真谈一谈了。 像朱鹏峰这种级别的领导,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和休息之分,反正是各自独当一面,自己分工的工作别人也无法代替,用老爷子的话来讲,就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 “爷爷,我明天就要回花都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 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该讲的我都和你讲了,今年是我们朱家关键的一年,我只嘱咐你一句话,遇到事情要用大智慧。搞经济你的能力无人能比,下一步就看你政治方面有没有建树了。” 金帅笑了笑:“谢谢爷爷的教诲,孙儿记住了,今年花都市的工作将以稳定为主。” 811回到花都 从寒冷的北方回到南方,不要说三个孩子了,就是大人也觉得有些不习惯,走出了专机舱门,一股热浪扑面袭来,金帅的额头上立刻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钟杰宝开来的一辆中巴车,好容易才把金帅一大家子以及带的几个大行李包给塞进去了:“金书记,行李都装好了,是否现在就出发。” 金帅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小钟,花都市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只不过今年去白书记和严市长家里拜年的人很多。”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花都市的干部现在都看出来了,白莹中和严洪泽是金帅的左膀右臂,目前市委还缺少三个常委和一个副市长,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干部肯定会动动心思的,金帅回京过年,他们跑去白莹中和严洪泽家拜年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离开花都才几天,但金帅却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觉得花都市过了一个春节,就好像变得更漂亮了似的。 “你未婚妻的工作安排好了没有?” “已经安排好了,何局长把她安排到市公安局后勤处工作,享受副科级待遇。” 钟杰宝的未婚妻退役前只是个上尉,按照有关规定正营职以下军官退役,地方是不会安排职务的,何书杰能够让钟杰宝的未婚妻享受副科级待遇,也算是破格使用了。 “小马他们两个回来了没有?” “他们已经回来两天了。” 良儿从车后边跑了过来:“爸爸、爸爸,你怎么刚回来又谈起工作了?妈妈讲过多少次了,休息的时间不要谈工作,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良儿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哄笑,把幸伙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金帅把良儿抱了起来:“儿子,你妈妈是这样讲过,可是有邪也要分个场合,幸亏你钟叔叔不是外人,否则人家还以为我是个妻管严呢。” 回到家中,山竹和小秦、小魏忙着打扫卫生,金帅觉得无事可做,想了一下干脆带着孩子去海边散步了。 刚从内陆城市来到海边,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三个儿子面对着大海大喊大叫、又蹦又跳,金帅如果不是自持身份,也真想加入到他们中间去。 两个中年男女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金帅之后,微微一怔然后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金市长你好。” 自从金帅担任了市委书记之后,已经很少有人再称呼他为市长了,这是官场里的规矩,称呼副职的时候都不能带上那个副字,更甭说书记要比市长的官大了。 “呵呵,你们好,请问你们是……” 中年男子笑了:“市长你不认识我了?我叫郑家文,这是我的妻子何曼芹,贷款担保公司股东会成立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的。” 贷款担保公司的股东有几十个,尽管金帅的记忆力很好,但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里要想把这些人全部记住也是不可能的,不过人家既然自我介绍了,金帅也不能说不认识,一旦被人家说成是架子大,那可就不好了。 “噢,我想起来了,当时郑总可是在股东会上提了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 郑家文高兴了,能让堂堂的市委书记记得住自己,这可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郑家文当时讲的话并不多,但也不能说金帅说的话不对,作为一个股东,郑家文当时确实提了一些建议。 “市长,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大家对你那天在股东会上的讲话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明天就要正式工作了,不知道我们夫妻二人有没有这个荣幸,今天晚上请您吃饭?” 商人们与人打交道的时候,三句话必然会提到吃饭的事情,这也不能怪他们庸俗,因为好多事情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在自己办公室处理的只是内部的事务,而谈事却要去酒店和茶店。 金帅笑了笑:“很不好意思,明天就要上班了,我今天还有一些重要的公务要处理,吃饭就改天吧,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请郑总现在就讲一讲吧。” 郑家文迟疑了一下:“市长,贷款担保公司今年经营得非常好,股东们正在酝酿着是否扩大贷款担保的范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继续追加在贷款担保公司的投资。” 春节以前,金帅曾经看到过贷款担保公司的这份报告,这倒不仅仅因为他是市长,主要因为花都市政府是贷款担保公司最大的股东,作为市政府法人,金帅当然有权利决定贷款担保公司的重大事项了。 “至于是否扩大融资范围,我的意见还是召开一次股东大会具体研究一下,然后再做决定。” “那您的意见呢?” 政府官员所说的研究研究,谁都知道实际上就是一种推辞,一般人听到这邪后都会就此罢休,也不知道郑家文是不是不了解这种官场文化,依然锲而不舍的提出了新的问题。 “呵呵,虽然我是市长,贷款担保公司最大的股东代表,但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等市长办公会就这个问题作出新的决定之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小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金书记,家里来客人了。” 也幸亏小秦给解了围,否则想摆脱郑家文还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生意人虽然有很多知道官场里的规矩,可是碰到一些真不懂规矩的还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作为花都市的党政一把手,金帅要时时刻刻注重自己的形象,或者说戴着一副假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不过长期戴着一副假面具还是很累人的。 向郑家文夫妇摆了摆手,金帅向回家的路上走去:“谁来了?” “来人说他是你妹夫的父亲叫周方亮。” 金帅这次回花都没有通知任何人,这倒不是说他想搞突然袭击,主要不想麻烦大家。如果市四大班子的领导知道金帅要回来,为了礼节大家肯定会去机场迎接的,这其中也难免有不情愿的,作为一把手要想搞好和同僚的关系,首先要替别人考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周方亮这次来肯定是金帅的妹夫周东告诉他的,虽然从礼节上来讲有些不太合适,但毕竟两家是亲戚嘛,别人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讲什么。 虽然和周方亮是亲戚,两个人又同在一个市里,但因为各自都忙于工作,金帅和周方亮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呵呵,金书记你好,本来想去机秤你的,可是考虑到接机的人一定很多,就只好来家里拜访了。” 金帅笑了笑:“周叔,我们是亲戚,应该我先去看你的,让你亲自登门真是不好意思。” 亲戚这两个字说得周方亮心里热乎乎的,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红包分给三个孩子,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制止,既然是亲戚,长辈给晚辈发红包也是应该的,领导干部也是人,也有人情来往。 客人们上门总要招待,晚上吃饭的时候,周方亮喝了不少的酒,也向金帅讲了不少贷款担保公司的事情,当然也提出了和郑家文同样的要求。 对郑家文,金帅不方便表态,但在周方亮面前就不一样了,当然了,金帅也不会说得很直接。一番暗示之后,周方亮明白了金帅话里的意思,花都市政府并不想扩大贷款担保公司的担保范围,也不想增加贷款担保公司的资本。 虽然周方亮当时不明白金帅这样做的意思,但是既然金帅这样讲了,那就有他的目的。现在花都市的经济形势发展很好,金帅需要做的就是稳定,当然这个稳定也是全方位的。 812被袭 黑色的奔驰车缓缓驶出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就在即将进入路口的时候,一辆面包车突然冲了过来,李通大喊一声“小心,”然后猛打方向盘,急踩刹车,奔驰车嘎吱一声刹住了,轮胎与水泥路面摩擦冒出了一股青烟。 从面包车上跳下了两个染着黄头发戴耳环的男人,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棒,李通见势不好,迅速把奔驰车的车门锁起,顺手掏出了电话。 砰砰的一阵巨响,奔驰车前面的挡风玻璃被砸成了蜘蛛网状,砸车的两个家伙拉了几下车门没有拉开,只好放弃了,又对着汽车乱砸了起来。 远处响起了一阵警笛声,面包车的司机打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两个烂仔跳上车,不一会面包车就开得无影无踪。 也幸亏李通处事果断,否则一旦被他们拉开了车门,今天非得出大事不可,回头看了看抱着孩子的刘丽娇,正吓得脸色苍白。 “锌,你没事吧?” 刘丽娇摇了摇头:“我和孩子都没事,太可怕了,这些人为什么要砸我的车?” “我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砸我们的车,不过既然敢砸我们的车,这件事情就不能轻易了结了,”李通说着脸上带上了一层寒霜。 香格里拉大酒店十八楼的一间豪华套房里,一个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中年男子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地吸着雪茄。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远远坐在客厅一角沙发上的另外两个男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这三个男人在花都市也算是名人了,站在窗前的男子是原东华化工公司的总裁董淼,另一个是神州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权世利和他的助理郝家胜。 本来三个人谈得好好的,可当董淼接到一个电话后,正谈笑风生的他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然后又向外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挂上电话之后就一直站在窗前吸烟。 “十五分钟之前,有人砸了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的车,车上还坐着他的妻子东海事业总裁刘丽娇,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指使人干的?” 权世利看了看郝家胜:“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干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你们还知道没有吃熊心豹子胆就好,现在公安局正在四处追捕凶犯,一旦被查出来是谁干的,他就等着洗净屁股去坐牢吧。” 董淼说完快步走到权世利面前,居高临下恶狠狠的看着他:“现在我是神州地产的董事长,你要给我放明白点,一旦给我惹出事来,香港那边是不会放过你的。” 权世利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他也很纳闷,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想了一下,权世利心中一沉,春节期间,他在与小舅子吃饭的时候,曾经谈起过因为收购东华化工那块地皮和东海集团搞得很僵,眼看吃到嘴里的肥肉被他们给抢了去,当时小舅子就说要教训教训东海集团的总裁刘丽娇,难道是他带人干的? “董事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董淼拦住了权世利:“先等一下,目前我们楼房销售的形势很不乐观,整个春节的黄金旺季才卖出去了三套房子,这样下去是不是想让大家去喝西北风啊?” 权世利苦笑了一下:“不光是我们一家,其他的地产公司开发出来的楼房销售情况也很不好。现在这些人也怪了,涨价的时候他们跟着买,降价的时候反而不要了。” 郝家胜终于有了讲话的机会:“我这里有一份统计资料,目前主要因为二手房的价格降得太厉害了,房源还非常多,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再有两年时间也不一定能消化得了这些二手房。” “那你的意思我们只有坐以待毙?养着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难道只让你们吃干饭?” 郝家胜低下了头再也没有敢吱声,本来他还做好了一套销售方案,但被董淼这一吓唬再也不敢讲了。 权世利想了一下:“董事长有什么好的办法?” “虽然花都市的地产界同行约定大家都不降价,但从目前来看,顶是顶不住的,按照成本计算,我们还有百分之五的降价空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来个暗降明不降,先把资金回笼回来再说。” 权世利在地产界混迹了多年,自然很清楚董淼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谓的暗降明不降,其实就是返利促销。表面上签订购房协议还是原价,暗地里却返还给客户百分之五的价款,原来还以为董淼会有什么好办法呢,原来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其他的地产公司早就这样做了,返利百分之五还是少的,最多的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 虽然对董淼很鄙视,但权世利的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可是知道董淼这个人的背景,香港著名黑社会组织四合堂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银行催债,神州地产的资金链眼看就要断裂,权世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股份转让给董淼的。 “那我们就先按照董事长说的去做了,不过我们前年拍下的那块地皮,按照花都市政府的规定,两年没有开发要征收百分之二十五的闲置税,超过三年市政府将无偿收回,这件事情必须提前考虑。” 权世利所说的这个情况,董淼当然很了解了,原来还以为收购了神州房地产之后,拿着这块土地作抵押去银行贷款,实在不行就把它转让,却没想到银行不同意土地作抵押物,而只要贷款担保公司的担保,想转让出去那就更不可能了,花都市的楼房价格下降的这么厉害,其他地产商压在手里的土地转让还来不及呢,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吃进呢?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那几百套房子卖出去,我的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再让我追加投资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权先生的股份可就要被稀释完了。” 权世利看了董淼好一阵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望着权世利和郝家胜的背影,董淼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冷的微笑,嘴里吐出笨蛋两个字。 与此同时,花都市商贸大厦十八楼,东海集团的会议室里刘丽娇,正在满面春风的召开着高层会议,研究和部署今年的工作。 昨天下午车辆被砸之后,花都市公安局很快就展开了调查,金帅听到这里消息之后,也亲自给何书杰打电话要求限期破案。虽然李通一家子都没有出什么意外,但这件事情的影响是极坏的,如果不能迅速侦破这个案子,对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是非常不利的。 尽管受到了这次惊吓,但李通和刘丽娇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商场如战场,得罪人的事情是常见的。如果在其他的地方这一种事情也算不了什么大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就会不了了之,但这件事情发生在金帅治下的花都市,东海集团又是雷利集团的子公司,李通和刘丽娇绝对相信,金帅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既然有人敢出这种下三滥手段,金帅也不介意杀鸡给猴看。 事后李通和刘丽娇也认真分析过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他们认为虽然在竞争中难免与一些人产生矛盾,但还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仇恨。最后还是刘丽娇自己想起来了,她在与神州地产争夺东华化工公司那块地皮的时候,权世利曾经当面警告过刘丽娇。 刘丽娇把这个疑问打电话告诉了何书杰,于是警察们就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权世利的身上,消息传到了董淼那里,所以他才会再三追问权世利,这件事情是不是他指使人干的。 813案件 春节之后刚上班,工作一般都比较轻松,无非就是各单位召开一次收心会,说上几句过完年了,大家要开始正常工作之类的废话。除此之外领导之间相互走动一下,联络联络感情,为新一年的工作打好基础。 按照以前的规矩,春节第一天,金帅先来到市委这边办公,一走进办公室就觉得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仔细一看房角的花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了两盆兰花,桃红色的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娇艳,淡淡的香气就是从她那里散发出来的。 金帅笑了笑,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喻斯莉搞来的,女孩子就喜欢这楔花草草的东西,在市政府那边金帅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 “金书记,这是办公厅送来的文件。” 喻斯莉今天化了淡淡的妆,一身银灰色的套装突显出女孩的青春和靓丽,厚厚的眼镜片后面那一双眼睛,也焕发出了以前所没有的光彩。 华玉双走后,喻斯莉对自己的前途迷茫了好一阵子,以为会被贬回秘书处去,却没想到金帅把她给留下了。虽然还没有正式任命喻斯莉为随身秘书,但实际上却让喻斯莉做着秘书的工作。 对于金帅的这种做法,喻斯莉也心知肚明,毕竟她以前是华玉双的秘书。虽然喻斯莉有好多次通过张铭,间接的向金帅通报过华玉双的一些情况,但金帅对喻斯莉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的,之所以没有宣布喻斯莉的职务,实际上就是对她的一种考验,只要是经过了考验,喻斯莉当上市委书记秘书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金帅指了指墙角上的那两盆兰花:“那些兰花是你搞来的吧?” 喻斯莉点了点头:“我看到办公室太单调了,搞来这两盆兰花增加一点气氛,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马上搬走。” 金帅笑了:“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根便密石秋芳早,丛倚修筠午荫凉。欲遗蘼芜共堂下,眼前长见楚词章。兰花清幽淡雅。自古就没有不爱兰花的人,既然搬来了就把它留下吧。” “金书记的文学修养很高,连清代刘灏的诗句都记得这么清楚,其实这两盆兰花是我从舅舅家搬来的。” 喻斯莉的舅舅曾经担任过一位开国元勋晚年的生活秘书,现已退休在家,喻斯莉此时提到她的舅舅,也有着很深的含义。 “这两盆兰花价值不菲,你从老人家那里搬来,恐怕他的心里也未必会舒服,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块香石,你替我转送给他,有时间的话我会上门去拜访他老人家的。” 金帅的这个做法很有人情味,给了喻斯莉一个很大的面子,用香石作为还礼,也是喻斯莉舅舅能够接受的,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办公室的物品完全可以由公家出钱,但那样做可就有些不合适了。 金帅说完拿起了文件,喻斯莉悄悄地退了出去,她认为这次把办公室摆上兰花是做对了,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能够让市委书记有这种表示,也就足够了。 公安局长何书杰走了进来:“喻秘书,金书记有时间吗?我有工作要向他汇报。” 现在花都市的干部都在传言,何书杰和市委书记的关系很密切,今年有多少人想上他家里去拜年,何书杰都躲着不见,听到何书杰叫自己是喻秘书,喻斯莉的心里高兴极了。 “何局长来了,金书记吩咐过,你来了之后不用通报可以直接进去。” 何书杰笑了笑:“喻秘书,好好工作,大老板是个重情义的人。” 看到喻斯莉又要讲话,何书杰摆了摆手推门走了进去,喻斯莉想了一下,泡好茶敲门端了进去,她想看一看大家的传说是不是真的,何局长和金书记的关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 看到金帅和何局长的表情都很严肃,喻斯莉吓了一跳,难道大家的传言是假的?否则金书记脸上的表情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何局长请喝茶。” 没等喻斯莉离开,就听金帅说道:“书杰呀,这个案子破获得很及时,应该受到表扬。” 喻斯莉回头看了看,金帅的脸色突然又变得很和蔼,原来金书记刚才表情严肃,并不是针对何局长,而是在为了这个案子。 听到秘书室通往办公室的房门被关上了,金帅和何书杰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其实他们两个人刚才是做了个假象给喻斯莉看,这也是当领导的一个常用的办法,只有让下面的人捉摸不透你,他们才会更加敬重你。 “根据我们的调查,砸李总车的那两个人是月湾区的两个小混混,指使人是神州地产总经理权世利的小舅子。” 金帅点了点头:“那就是说这个案子和权世利以及董淼没有关系?” “现在还不能肯定,根据你的指示,我们暂时还没有把那两个小混混控制起来,要想掌握到具体的情况,则只有抓起来审讯。” 金帅没有讲话,站起来走到屋角的兰花前面,嗅了嗅兰花散发出来的清香,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件事情的影响很坏,如果想杀鸡给猴看,你认为仅仅抓起那两个小混混能达到这个目的吗?” 何书杰摇了摇头:“不能,目前花都市虽然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已经初见成效,但要想取得更大成绩,还必须采萨一步的整顿措施。” 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次我们两个又想到一起去了,董淼是香港黑社会组织四合堂的二号人物,他成立的那个东华化工虽然被东海集团收购了,但这个家伙四处放言吃了他的东西早晚要吐出来。黑社会组织参与到花都市的经济建设当中,怒地就是下黑钱,搞不好会影响到金融安全,这些人混在商界,就像安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我们也不得不防啊。” 何书杰想了一下:“对这个问题,我和工商局局长陈博冰同志交换过意见,他说根据我们国家目前的法律规定,无法阻止自然人股份的转让,工商局也没有调查投资人背景的权力。” “是啊,法律是没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董淼是作为自然人出现的,他收购神州地产的股份也是一种正常的商业行为。你来花都市之前,公安部门曾经搞过一次打黑专项行动,虽然抓起了几个黑社会分子,但大部分人却利用地理的便利跑到了香港,如果这些人卷土重来,势必会给花都市的治安带来很不利的因素,所以我的意思是,今后对外来投资者的资格要进行严格的审查,其他的地方的我管不着,但必须要保证来花都市的投资者背景清白,绝对不允许黑社会组织渗透进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书杰已经明白了,金帅是想利用李通车辆被砸这件事情又要做一篇大文章了。清理神州地产公司既可杀鸡给猴看,显示市委市政府整顿房地产市场的决心,稳定房地产整顿的大好形势,同时把带有黑社会背景的投资者赶出花都市创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 说实话,金帅的这个做法在其他地方是难以想象的,这年头吸引外资是各个地方政府的首要任务,只要是能来投资,他们才不管投资者是什么背景呢,只要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惹事就行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太极端了,主要因为花都市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黑社会犯罪是花都市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打下去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死灰复燃,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香港的黑社会组织为了洗钱而来到花都市投资,他们的到来必定会带来很多社会不安定的因素,这也是金帅首先应该考虑到的问题。 如果金帅还像以前那样只是花都市的市长,他对社会稳定这方面并没有多大的责任,但现在他是党政一肩挑,按照中央的指示,目前保持稳定才是头等大事,尤其是在秋季就要召开全国党代表大会这种敏感时刻,万一发生一起恶性的治安案件,对金帅的影响是很坏的。 花都市的经济目前发展得很好,市财政有的是钱,金帅也实在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允许黑社会的资本进入花都市。 八章爆发完毕,鲜花和票票长得不是太好,也许是书友们看书的时候忘了吧,微笑弱弱的问一下,大家的鲜花和票票还有吗? 814馊主意 814馊主意 重要的文件年前已经处理了,喻斯莉刚才拿进来的只不过是中央发下来的一些简报和大参考之类的东西,像这些文件,市委办公厅就可以处理,让金帅看一看只不过是让他多了解一下情况 电话铃声响了,来电显示是小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刚离开家没有几天,小姑又打电话来干什么呢? 两个人聊了一会家常,朱如玉笑道:“我昨天晚上去过你爷爷那里,他让我告诉你,这次你的判断是错误的,让你今后切忌不要先入为主” 虽然朱如玉在电话里没有明说,但金帅也知道所谓的判断失误,指的是华政找事和南海集团要占用驻京办后院那件事情 “爷爷还说什么了吗?” “他老人家倒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小帅,我要提醒你,提高警惕是对的,但不要搞得草木皆兵以五号的政治智慧,他能够做出这种蠢事来吗?根据我的了解,根子就出在南海集团的总裁孙培高身上,这些事情都是他鼓捣出来的你爷爷前天去找五号谈过,他听说这件事后非锄气,并表示绝不对再发生此类的事件” 对于这件事情,金帅一开始也确实存有一谐疑,认为五号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低智商的事情的,虽然事实证明这些事情与五号没有关系,但大方向还是正确的,毕竟是五号的侄女婿孙培高鼓捣出来的 春节期间,金帅曾经和朱如玉谈过一次,两个人就花都市的政治形势作了认真的分析在谈到干部队伍的建设问题时,朱如玉再三告诫金帅,目前的形势非常微妙,花都市的工作要以保证稳定为主,绝对不能搞出什么大动静来 对于朱如玉讲的这邪,金帅也深有同感,现在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即便就不再搞什么大动作,新的一年各项经济指标也会走在全国同类城市的前列老爷子曾经说过,总理让金帅党政一肩挑就是锻炼他政治方面的能力,作为市委书记保持花都市的政治形势稳定可是非常重要的 宣传部长秦华林敲门走了进来,这老家伙这段时间保持得非常低调,晚上下了班足不出户,对一些想上门拜访的官员也婉言谢绝吴嘉云和华玉双是怎么里开花都市的秦华林心知肚明,金帅现在已经牢牢的掌握住了工作中的主动权,现在党政大权在握,他不找别人的麻烦就是好事,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让他再抓住把柄 “金书记,有项工作要向您汇报一下” 金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从办公桌后边走了出来:“华林同志来了,请这边坐,咱们是一个班子里的人,有事商量着来,汇报就免了” 在来之前,秦华林设想了若干个场景,但却没有想到金帅的态度会如此和蔼,过了一个春节,金帅的态度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呵呵,您是班长,及时向您请示汇报工作是应该的” 尽管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对方是自己的死敌,但表面上都装出了一副很和谐的样子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不会装的人可是要吃大亏的 秦华林是宣传部的部长,汇报的自然是宣传口这方面的工作,虽然绕了一个大弯,但金帅也听明白了,香港有多家新闻媒体,都向花都市宣传部提出了采访金帅的 “他们主要想采访哪一方面的事情?” 秦华林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传真:“这是他们发来的传真,我个人认为,他们这次主要会采访花都市下一步经济发展的有关问题” 金帅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应该接受他们的采访花都与香港经济联系紧密,双方合作空间巨大,宣传一下市委和市政府有关经济发展的方针和政策,对发展经济促进投资也是很有好处的嘛” 金帅来到花都市后一直都很低调,除了必要的会议出镜之外,从来就没有接受过任何新闻媒体的采访,一开始秦华林还以为金帅会拒绝这次采访,却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如此痛快 “那咱们就同意他们的采访” 金帅笑了笑:“可以同意他们的采访,但是要有三个附加条件,第一,我只接受香港卫视经济专栏记者的采访;第二,采访的范围只局限与经济和金融方面;第三,这一段时间我要下去调研,再过半个月才能安排这件事情” 一开始秦华林看到金帅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还觉得很高兴,听到金帅提出的三个条件,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这件事情他都已经答应过香港那边,这突然推迟半个月,这可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想再劝一下金帅改变主意,秦华林又觉得没法开口,春节刚过,金帅去下面检查一下工作也是应该的,总不能让金帅舍弃了正常工作安排,去接受香港媒体的采访吧 秦华林走后,金帅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大内参上的一篇文章引起了金帅的注意,题目是:对新的历史时期反的几点建议 一个专家建议,目前的反腐斗争形势很严峻,其中一个主要问题就是,的问题已经成为一个历史问题了,一些没有暴露出来的贪官都走向了相当一级的领导岗位,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才形成了巨额的呆账,对反腐工作形成了巨大的阻力如果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必须对原来的贪官进行特赦,获取他们对政治体制改革的支持 提出这个建议的专家竟然是纪检监察学院的一个副院长,这个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参与了反特别行动课题的研究,多次在内部的有关刊物上宣讲他的这种理论 这位副院长在文章中振振有词的说道:他的这一个建议来源于香港的经验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香港廉政公署成立,廉政风暴迅速席卷整个香港当时香港警界非常,许多警察因此被判入狱,因为这个原因,香港警察对廉政公署的做法非常反感,双方甚至经常发生冲突,两个单位的关系势同水火 廉政公署因为受到民众的大力支持,依然锲而不舍的推行廉政风暴,终于激化了矛盾三年之后的十月份,部分香港警察上街游行,后又冲进廉政公署总部大打出手,一时间全世界为之震惊 面对着来自于警方的巨大压力,时任港督麦理浩只好发布紧急特赦令,除重罪需要展开调查的案件外,对当年一月一日前,香港警察犯下的贪污罪行不予追究,由此而减少了改革阻力,香港由贪腐严重的地区,一跃成为亚洲最廉政的政府 金帅厌恶的把这份文章丢在了一边,想了想又拿了起来继续看了下去无独有偶,还有几位著名的经济学和历史学家也支持这位副院长的意见他们的理由是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由于权力含金量的不断增加,在官员中呈现易发多发的态势,由此形成了巨额的呆账 这两个专家还列举了多个耐,用这个耐共算出来的呆账总量是极其巨大的,他们甚至还估算,仅凭我们国家目前的司法队伍和设施,要想处理这些存量,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是处理不完的 更让人感到滑稽的是,这些所谓的专家还建议中央,呆账存量大的难以处理无法消化,应该尽快解决的存量问题,把贪官污吏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才能深化体制改革,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用特赦促进政改,跟贪官做一笔政治交易,化腐朽为神奇,废物利用才能解决反所遭遇的阻力 “胡说八道”看到这里金帅再也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专家都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出这种馊主意 :11:32:48 815反腐与权力 很显然,这些所谓的专家提出的建议是根本不切实际的,如果要特赦,那么特赦由谁来做?现在的政治体制是党管干部,自己赦免自己的干部,能不能在老百姓那里通得过?本来老百姓就对这些贪官污吏恨之入骨,看到这些人贪了这么多钱最后没事了,老百姓又会怎么想呢? 现在正是民众对反最关注,也是意见最大的时候,如果此时对贪官进行赦免,势必会引起广大群众的不满,搞不好就会产生严重的社会动荡,进而损害到国家的根本 中央始终强调坚决反腐,不管涉及到什么人,不论权力大小职务高低,只要触犯党纪国法都要严惩不贷,这个旗帜鲜明的态度展现出了反腐的决心,从道义上让广大人民群众感受到了信心和消,如果对这部分贪官进行特赦,肯定会危及到党的执政资格 不可否认,如何处理的存量问题确实非常棘手,如果手段过于强硬,就会遭遇到巨大的阻力,但是绝对不能因为阻力大就对这些贪官进行特赦,拿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当儿戏 金帅把这篇文章放到了一边,接着又拿起了下面的一篇文章,这是一位正厅级的纪检干部写的,他在文章中虽然没有提到特赦贪官,但却提出了高薪养廉的口号其理由就是与发达国家相比,我们国家公务人员的收入水平偏低 看到这里,金帅被这个人的观点给气得笑了起来,公务人员的收入与发达国家相比偏低,那么老百姓的收入难道就高了吗?本来公务人员就是一群特权的群体,生老病死几乎全由国家管着,而这位纪检官员提出的这个观点,不是脑残就是别有目的 这个官员在文章中还振振有词的说道,从他二十年多的纪检工作经验来看,以前国有企业领导人经常出问题,但自从对他们实行年薪制以来,这部分人出问题的越来越少,因为这些人一年有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几百万的收入,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接受贿赂,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每个公务人员都能有这么高的收入,他们就绝对不会再去贪了 金帅很清楚,中央之所以要把这些人的文章以内部参考的形势发下来,并不是同意了他们的建议,或者说准备实施这种方案,而是要让广大的高级干部擦亮眼睛,站稳立场反腐的斗争中依然还有很大一部分存在着糊涂思想,或者说这些人是有着某种险恶目的的 去年金帅率团去香港考察的时候,也对香港的廉政建设进行了一定的研究,香港的廉政公署有几十个专案组,绝大部分都是专门做大案的,只有一两个做小案子,这就说明香港廉政公署不仅打老虎也打苍蝇,这样就能形成良好的社会反响,让其他人引以为戒不敢 在香港如果想贪污的话,保证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会被抓到,而在国内贪官被抓起来的几率很鞋甚至低于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飞机的失事率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些贪官就会心存侥幸,觉得不会抓到自己,再加上官场里形成了一股很不好的风气,所以贪官才越抓越多,越来越严重 想到这里,金帅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关于从制度上实蚀的必要性 金帅提出的这个观点是符合中央指示精神的,近些年来中央一直在强调监督制度创新力度,建立健全决策权执行权监督权,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既能让这三种权力相互制约又能相互协调 除此之外,政治体制的改革才是反的治本之策,如果决策执行监督三权合为一体,这种权力机构绝对会滋生蔓延 文章写了一半,金帅就写不下去了,如果要从根本上消除,就必须要进行政治体制的改革,这可是一篇大文章我们的国家目前这种政治体制已经实行了几十年了,如果贸然进行政治体制的改革,带来的风险是巨大的,这也不是哪一个人拍拍脑袋瓜就能做到的 想了一会,金帅在纸上继续写道,政治体制的改革应该分为三步走,第一步进行党内分权,把决策权执行权监督权分开,充分发挥普通党员的监督作用;第二步党政分工,真正还政与政府,让政府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第三步党政分开,将过去党对政府的工作,有事无巨细的事务性领导,逐步改变为动员群众组织群众引导群众监督政府的政治机构,真正做到还政于民 两个小时之后,金帅的这篇文章写完了,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苦笑了一下把文章锁进了保险柜他很清楚,反需要顶层的设计,这种宏观的战略只能由中央来决定,从最高层对整个国家的政治体制改革发展路径做出规划,这需要极高的政治智慧和巨大的勇气 金帅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副部级干部,即便他是朱家的太子,又深受总理的欣赏,但像这么重大的问题,他是无法向中央施加影响力的与其碰的头破血流,被人戴上一顶不安分的大帽子,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干好本职工作,慢慢的积蓄力量 虽然今天写的这份建议现在还用不上,但金帅相信不远的将来,一旦总理登顶之后,那就是实施政治体制改革的时候了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目前只有积累政治经验,以后才能不打无把握之仗,这个时候金帅彻底明白了,总理为什么要让他在花都市党政一肩挑,目的就是锻炼他在政治方面的能力,为以后的政治体制改革做准备 虽然花都市公安局对神州地产的调查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但两天后,这个消息依然传到了董淼的耳朵里至于是谁告诉他这个消息,事过多年之后依然是个迷,从这一方面来看,香港黑社会组织对大陆政府的渗透是全方位的也是很深的 虽然郝家胜不承认,但董淼也能知道袭击刘丽娇那件事情就是权世利指使人干的,虽然花都市前一段时间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打黑,但作为在四合堂坐第二把交椅的董淼,要是连这点事情都不清楚,那就甭在道上混了 对于刘丽娇的身份,董淼自然掌握得一清二楚东海集团在花都市风头正劲,是花都市政府重点保护和扶持的外来投资者,不要说金帅这个市委书记兼市长了,就是下面的干部和老百姓谁不上赶着巴结? 本来这次董淼收购神州地产就是玩了一套黑吃黑的手法,不仅以极低廉的价格收购了权世利手中的股份,而且还把权世利的股份逐步稀释到了一个很低点在花都市政府严厉整顿房地产市场的时候,董淼收购神州地产完全是一桩赔本的生意,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在于赚取多大利益,主要就是洗黑钱要知道四合堂每年贩卖毒品和枪支赚取的巨额利润,这部分钱如果不洗干净了,谁也不敢花出去,一旦被警方给盯上了,等待他们的就是暗无天日的大牢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董淼来到花都市之后,一直保持得很低调,和谁都没有产生矛盾洗黑钱是一项很危险的经济活动,一旦搞不好,不仅这笔钱会打了水漂,而且人也就完蛋了,正是由于这次洗的这笔黑钱数额巨大,所以四合堂才让董淼来亲自坐镇花都办这件事情 816收网 816收网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刘丽娇被袭的事件,一下子就打乱了董淼的计划他很清楚,尽管在洗黑钱的过程中做得极为隐秘,但是警方一旦介入调查,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就在昨天晚上,董淼派人把那两个徐混以去香港躲风头为名,拉到公合处理了,但他依然还不放心,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唯有的办法就是去劝说刘丽娇,通过她给金帅讲一下,阻止警察继续调查下去 这样一来又带来一个新的问题,怎样去劝说刘丽娇呢?在这种敏感时刻,如果傻乎乎的跑去,一定会引起刘丽娇的怀疑,到那时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想了半天,终于让董淼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东华化工转让给东旱业的时候,有一辆车本来列入资产之内,但后来还被董淼的马仔开着,如果以还车的名义那就有理由见到刘丽娇了 董淼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又是四合堂有名的智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他的强项董淼绝对相信,只要他能够见到刘丽娇,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就一定能够把刘丽娇给说服了 董淼想的倒很美好,可是当他打通了刘丽娇的电话之后,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人家不仅不见董淼,反而说那辆车就算是送给他了听刘丽娇话里的意思很冷淡,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么客气了,至于董淼想请人家吃饭更是遭到了彻底的拒绝 到这个时候,董淼才意识到麻烦大了,虽然董淼很恼火,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更不知道对方掌握了多少底牌,是在故意大方,还是不想见他 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权世利,董淼眼珠子一转:“老权艾刚才你也听到了,事情有些不妙啊” 权世利想了一下:“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砸了她一辆车吗?再说了那两个马仔已经跑路了,公安局找不到当事人,这个案子就没法结,他们总不能拿着莫须有的罪名来治我们的罪吧” 董淼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窗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在和权世利讲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问题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董淼的秘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董事长总经理,花都市的税务部门来查账了” 董淼看了一眼权世利,小声嘟囔了一句:“终于来了” 三天之后,税务局的一份调查报告摆到了金帅的案头,这份报告以毫不可辩驳的事实,证明神州地产在过去几年里偷逃税达到四千多万 金帅打通了何书杰的电话:“书杰,神州地产那里可以收网了” 当天晚上,花都电视台在黄金时间播出了这条新闻当看到董淼和权世利被警察带走的场面,所有认识他们两个的老板们都觉得心里一寒虽然这条新闻能够糊弄住大多数人,但总有三两个了解内情的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的一些企业要想百分之百的做到依法纳税是不可能的,人总有疏忽的时候,那些财务人员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一年销售收入达几十个亿的大地产公司,查出几千万的应缴税款实在也算不了什么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往往都是让他们补交税款,再罚点钱就算了事,但抓人却是第一次 东旱业的工作人员也知道他们的总裁汽车被砸的事情,当从电视画面上看到董淼被抓,仿佛都明白了,想起总裁身后站着的庞大势力,真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董淼和权世利的权势在他们的总裁面前,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权世利的被抓还无所谓,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没有什么背景,即便认识市里或者省里几个领导,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敢替他出面的偷逃税款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罪名,这么大的数额,恐怕不吃一颗枪子也要把牢底坐穿,更何况这是金帅亲自过问的案件 而董淼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就在他被抓的当天晚上,香港四合堂的大佬们聚集在一起,这倒不是说他们想救董淼,主要是看在那八个亿的黑钱上,董淼被抓进去肯定会交代出来的,这八个亿就甭想再要了 整整商量了一夜,这些大佬们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有的说用钱摆平这件事,送给金帅一个亿,他不会不放人的,可当这些人知道人家的老婆就是雷利集团总裁,家里的钱可以当柴烧的时候,提这个建议的人也闭上了嘴巴还有人说要组织一帮小弟去花都市闹事,着金帅放人,可当大家知道金帅的强硬手腕时,也没有人敢这样做了黑社会那帮人吓唬吓唬普通的老百姓可以,但要对抗堂堂的花都市政府,他们绝对没有这个胆量,要知道金帅还兼任着花都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部队掌握的枪杆子那可不是吃素的 市委的一辆中巴车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市区通向都灵市的高速公路上,虽然春节刚过,路两边的田野已经有了劳作的人群,这些年来随着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当地人已经很少自己种田了,田地大部分都包给了贫困山区来的那些年龄偏大又没有技术的务工者 “停车” 金帅的话音刚落,中巴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金帅跳下车来向几个正在田地劳作的人走去 “老乡,这些田是你们自己的吗?”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呲着满口的大黄牙笑了:“这些田要是我们的就好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在这里种田收益怎么样?” “我们是从红州山区来的,想去城里打工因为年龄偏大又没有技术,没人用我们后来听到这个地方有田对外出租,我们就跑来了收益嘛,还马马虎虎,反正比在家里要强一点” 金帅看了看远处的小村庄:“你们是住在那个村里吗?” “村里的老板都搬到城里去住了,留下的房子和田地就交给我们管理我们那个村子现在几乎全是从红州来的老乡,当地人几乎已经不见了” 聊了几句之后,金帅回到了车里,原来只是听说过这种情况,却没想到还是真的当地人都搬到了城里去赚让外地人来替他们看家和种田,这个办法好是好,可也给当地的社会治安造成了很大的隐患 汽车重新开动,金帅想了一下:“农业部门是不是研究一个办法,组成一个农业生产联合体,统一承包这些土地在目前的形势下,土地集中管理和生产已经是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 都灵市的市区出现在前面,它的标志性建筑八十层高的商贸大厦,在朝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都灵是一个人口不到六十万的县级市,离花都市区才有一百多公里,也不知道他们建这么高的商贸大厦有什么用处 驶进了市委的大院,远远看到市委办公楼前面站着一群人,虽然金帅三令五申领导下去调研的时候,不准搞迎来送往这一套,但是人家在办公楼前迎一迎总是应该的 市委书记赵元灵迎了上来:“欢迎金书记来都灵视察” 看了看赵元灵那身打扮,金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身穿一套迷彩装,脚底穿着一双军用胶鞋,上面不知道从哪里粘上点泥土,就好像刚从田里回来似的 :18:27:20 817神童 更让金帅可笑的是,站在赵元灵旁边的市长秦金成也是这副打扮,与金帅的西装革履格格不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市委年前曾经下过文件,要求各级干部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深入基层,多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但他们也不能打扮成老农样子,这身打扮就连当地的群众也不会穿 看了看两个人身后那些大小头头们,也是够了朴素的,甚至还有一个副市长好好的一件裤子,竟然在膝盖上补了一个大补冬金帅是又好气又好笑,都灵市这帮人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翱 “金书记,是不是先到上面休息一下?” 金帅看了看赵元灵:“那好吧,请大家都到会议室,我有件事情要和大家讲一下” 从金帅刚才的表情,赵元灵和秦金成就看出来了,金帅并不赞成他们这副打扮,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一下子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搞不好又得被市委书记批一顿看了看人大主任孙正宇,只见这老家伙背着手头看着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下来调研一般是先到基层,然后再听大家的汇报,可是你们都灵市有点特殊,我们今天就改变一下” 金帅去年也来都灵市调研过,对他的工作作风大家都很清楚,他所说的都灵市有点特殊,恐怕指的是他们的打扮特殊吧想到这里,赵元灵恨得牙根发痒,要不是孙正宇那个老家伙的鼓动,大家今天至于瓷叫花子吗? “同志们,市委年前下发了一份文件,要求各级干部要发扬艰苦朴素作风,但是,提倡的艰苦朴素并不只是体现在表面,而是一种精神一种风范和一种追求” 金帅的目光在干部们的脸上扫了一遍:“今天我们的经济实力和人们生活水平已经今非昔比,艰苦朴素并不是提倡大家穿草鞋烂衣,而是要追求生产和工作中的顽强拼搏和积极创造精神在大多数人生活水平还比较低的时候,我们在生活上过分突出,一方面脱离的群众,另一方面相互效尤,这会形成一种很不好的风气但是,在人民群众生活水平普遍提高,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时,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我们经常说不能脱离群众,你们到大街上看一看,哪一个群众会有你们这样的打扮?更何况你们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干部,代表了一个地方的精神面貌” 说到这里,下面的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全都集中到孙正宇的身上,金帅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情一定是这个老家伙鼓捣出来的 “综上所述,新的历史条件下所提倡的艰苦朴素,主要应该体现在党员干部廉洁勤政克勤克俭忠于职守,从思想上始终不要忘记我们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但不是流于形式,做出这个样子来给我这个市委书记看” 金帅就艰苦朴素这个问题足足讲了半个小时,原来一些干部还以为金帅抓经济是一把好手,但在政治方面却未必能讲出什么道理,听了他的话后,都灵市的干部也不得不承认,金帅之所以能够当上市委书记,人家在政治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金帅笑道:“我今天这算不算是下车伊始翱也许我讲的这邪中还有不正确的地方,但我依然消大家能够记在心里,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的话,是否请大家回去换上平日的衣服,搞这种假大空的表面文章是没有意思的” 干部们纷纷回去换衣服了,孙正宇却留了下来:“金书记,你刚才的讲话让我受益颇多,但我还有一点不同的看法想与你探讨一下” 金帅笑了笑:“请正宇同志指教” 孙正宇想了一下:“金书记,在我理解,艰苦朴素就不能西装革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可就难了艰苦朴素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提过,我们的干部追求穿高档服装,带名牌手表,生活作风腐化对现象日益严重老百姓编了一句歌谣,说我们出门一栋楼,吃饭一头牛,干部脱离群众的作风越来越严重,比如说我们下乡的时候,还穿着西装革履,怎么能够深入群众呢?” 孙正宇越说越激动,看他那个样子,如果金帅不同意他的意见,两个人准得吵起来不可如果是其他的干部,是绝对没有胆量敢这样干的,但孙正宇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在乎金帅会不会拿下他的官帽子,也许这就是无畏无惧吧 “正宇同志,请你注意一下你说话的口气,有话慢慢说嘛” 听到许宝智的话,孙正宇忿忿的坐了下来,小声的嘟囔着:“难道我说错了吗?” 金帅对许宝智摆了摆手:“秘书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老同志呢?有不同的意见我们可以辩论,孙正宇同志说的也有道理,他这种思想在改革开放前是正确的,只不过是忘了与时俱进这一点” 接下来金帅足足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和孙正宇阐述了各个不同的历史时期艰苦朴素的含义虽然孙正宇表面上没有再反驳,可是内心里却依然不服气 像这种思想蒋,一直抱着老的思想观念看问题的干部虽然已经不多了,但也不能说没有,金帅也没有想到他这次下来调研,竟然碰到了这么一个老怪物 看到其他的干部换好衣服走了进来,孙正宇气呼呼的走了,这种情况在官场里还是极为少见的赵元灵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解释道:“金书记,孙正宇同志是我们县的老干部,本人性格很耿直,消你不要在意” 按照有关规定,副厅级干部的退休年龄是六十岁,一般的情况下五十五岁就要退居二线,可看孙正宇走路的姿态,他的年龄怎么着也得超过六十岁,像这么大的年龄还继续留在工作岗位上可是很少见的 这个疑问一直存在金帅的心里,中午吃饭的时候,金帅把赵元灵叫到了一边:“孙正宇今年多大年龄了?” 赵元灵笑了笑:“对孙正宇的年龄一直存有争论,档案上的年龄只有五十五岁,可实际上却要大得多,听说去年他的儿孙们刚给他庆贺了六十五岁的生日” 金帅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孙正宇同志自参加工作以来就没有离开过都灵市,这里的干部有差不多有百分之七十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在都灵市有很大的影响力从县委书记转任人大主任之前,有人曾经向市委写信反映说他的年龄不实,后来市委派人来调查也没有查明白,最后还是当时的吴书记拍板,不管年龄大鞋都让他在人大主任这个位置上再干上一届” 听到这里,金帅心里是忍不住的乐,前一段时间他在网上看到过一篇帖子,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工作两年后,被提拔为科级干部,有好事者进行了推算,如果这个女孩年龄属实的话,她两岁就上了小学,十八岁就大学毕业了,这简直就是神童 对于这些官场里的笑话,金帅也听说过不少,一些干部为了向上爬,通过关系把自己的年龄改小一点这是常有的事孙正宇在都灵市工作了一辈子,百分之七十的干部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凭借着他的能力把年龄改小十岁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孙正宇今年真是今年五十五岁的话,他今天在和金帅讲话的时候,是不可能把半个世纪以前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又是一个神童了 可是,孙正宇档案上的年龄就是五十五岁,像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好查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像这种思想蒋的人是绝对不能继续留在领导岗位上了 818大环境 花都市委斜对面是五星级的国华大酒店,这座八十八层高的建筑极为气派,也是花都市的地标建筑之一高速更新/.从城市上空乡下看去,国华酒店那气势磅礴的超巨型霓虹灯在火树银花中绚丽无比,又有谁知道在这无尽奢华之下,这座庞大的建筑里边上演着多少人间悲喜剧 七十八层高的总统套房里,华润集团总裁苏润生,已经是第三次把目光看向腕上那块跟着他几十年产于瑞士的古董表 秘书玛丽是一个身材高挑,非常漂亮的混血女郎,在她的印象里,苏润生一直都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坐立不安 门铃响了,站在门口的保安警惕的从猫眼向外望了望:“先生,花都市的金市长来了” “快请,”苏润生站了起来,在走向门厅的时候,面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又装出了一副自认为很恰当的笑容,然后向走进来的金帅伸出了手 “金市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呵呵,苏老先生突然驾临花都,没有去口岸迎接你,真是不好意思” 秘书给两个人泡好了茶,悄悄地退了出去,显示出了良好的职业修养看到金帅的目光无意中扫向了玛丽,苏润生笑了笑:“玛丽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女儿,当年他父亲在生意场上帮了我不少的忙东南亚那场经济危机让他一夜之间破产,后来就跳楼自杀了,从那时我就把玛丽给收养了” 金帅笑了笑:“苏老先生乐于助人急公好义,我也久有耳闻” 苏润生摆了摆手:“这都是一些虚名,不值得一提,金市长经常说的一句话我很赞成,人活在世上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两个人聊了一阵南山电子的情况,又谈到了花都市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表面上看着两个人谈的话很随意,实际上却句句暗藏着玄机 “廉租房第一期工程进行得很顺利,估计再有三个月,第一批楼盘就可以推向市场了” 金帅点了点头:“华润集团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用的人也很有能力,我相信在第一期工程成功的基础上,接下来的工程会进行得更加顺利” 苏润生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这项工程是政府和企业间合作的典范,各个部门都大开绿灯,成功也有它的必然性” “我同意苏老先生的看法,企业并不只是一个**的商业个体,它的运行既要符合市场规律,更要接受政府的调控,而政府也同样需要企业的支持,这就是说只有政治和经济有效地结合起来,经济的运行才是顺利和健康的” 两个人默默地喝了一会茶,趁这个机会,苏润生仔细的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话的口气里好像带上另外一种意思:“金市长,这一次花都市政府对房地产市场的整顿真可谓是大手笔艾短短的半年时间就使楼房的价格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五,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金帅笑道:“不知道苏老先生说的这个我们指的是谁?” 苏润生也笑了:“我说的这个我们指的是香港企业界的同仁,不瞒您说,在这之前我们也研究过花都市房地产市场未来的发展和走向,大家一致乐观的估计,未来十年之中,花都市楼房的价格一直会处于一个不断上涨的时期,但事实证明我们的判断是错误的,我想知道金市长是怎么做到的?” 金帅看了一眼苏润生:“这里边没有什么奥妙,我只不过是在大的环境下运用了一点市场的经济手段而已” “具体的说呢?” “具体的就是扬汤止沸和釜底抽薪” “噢?”苏润生微微一怔,旋即笑了:“你说的很对,你确实是用了这两招金市长,幸亏你没有做生意,如果你要是进入了商界,我敢保证不出十年你会成为世界首富” 金帅摇了摇头:“苏老先生过奖了,其实你没有注意到我刚才提到的大环境这三个字整顿房地产市场挤出其中的泡沫,让楼房价格回归理性,这是中央目前经济工作当中的首要任务,这就是我所说的大环境,只有在这个大环境之下,企业才能得到发展,逆势而为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任何一个企业家他的实力再大,难道还能大得过政府吗?” 苏润生觉得金帅的话里有所指,犹豫了一下说道:“金市长说的大环境这三个字非常好,历史上不乏成功的商人,诸如吕不韦之流,如果不懂得顺势而为,适当的收敛自己,最后的下场一样是可悲的” 苏润生虽然没有读过几年书,但是几十年在商场的摸爬滚打,让他无论在学识上还是经验上都成了顶尖的人物,到了他这种地步的人,又有谁敢说不是大浪淘沙剩下来的精英?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苏润生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每次和金市长谈过之后,我都获益颇多,但愿以后我们还能有更多的机会继续探讨下去” 金帅笑了笑:“苏老先生,刚才我已经讲过了,商人要在大环境下顺势而为,这样才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而政府同样也需要商人的支持,这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您这次来花都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尽管讲出来,只要不违反原则,我是很乐意帮忙的” 其实,金帅早就知道了苏润生这次来的目的,他之所以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主要是想给苏润生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让整个的香港商界都清楚,金帅与其他的大陆官员不同,不会用那些研究研究之类的话去推搡,只要认准的事情就会去做,当然了,错误的事情不在此类 “金市长就是豪爽,我非常喜欢你这种性格,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直说了,我想问一下神州地产的情况很严重吗?” 金帅看了苏润生好一会,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不仅仅是神州地产,包括董淼的问题都非诚重,牵扯到了偷税漏税和洗黑钱,这是我们国家的法律所不允许的” 苏润生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猜到了这种结果,只不过早年间我和四合堂有点渊源,他们找上门来,我也不得不跑一趟” 苏润生所说的和四合堂有点渊源这件事情,金帅早就知道了,听到他的话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惊奇与其说苏润生和四合堂有渊源,倒不如说苏润生年轻的时候就是四合堂的一员,甚至还经担任过几年四合堂下面的一个香主,只不过苏润生这个人很识时务,利用四合堂老堂主去世,堂内四分五裂的机会及早的退了出来 其实香港的那些商界大佬,又有几个人没有和黑社会有联系的?所有的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这些人成功了,他们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就被人有意无意的掩盖了起来,或者说不愿有人再提起有一个出生于黑社会的商界大佬,甚至还担任过一届政协副主席,从这一方面来看,胜利者是不应该受到谴责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苏老先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现在是花都市的市长,不消花都市的社会治安出现任何不稳定的因素,这里是花都不是香港,更不是犯罪者的天堂,但如果有人想来花都闹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金帅的这句话显示出了他的无比强势,既然苏润生和四合堂有渊源,那就借着他的嘴巴给四合堂那些大佬们传个话,最好不要到花都市来惹事,所谓的不客气那就更好理解了,一个小小的黑社会帮派,难道还敢挑战强大的公权力吗? 819驱逐 苏润生这次来花都的目的很明显,实际上就是要为董淼说情,看到金帅毫不妥协的样子,他自然是不敢继续讲下去了请使用本站的访问我们. 刚才金帅的讲话中已经告诉过苏润生,商人只有在大环境的允许下事业才能顺利,这个大环境指的是什么,苏润生也不是傻瓜,自然是很明白的 除此之外,金帅还告诉苏润生,不消花都市的社会治安出现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实际上就是通过苏润生的嘴巴,向四合堂那帮人传个话,如果敢到花都市来闹事,金帅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金帅的强势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手里又掌握着巨大的公权力,谁要敢老虎头上挠痒痒,那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金市长……” 金帅摆了摆手:“苏老先生,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刚才我的话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有些事情我可以帮你,但有些事情我必须按照国家法律办事,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过问的,我相信苏老先生以后会想明白这一点的” 说完这句话,金帅冲苏润生微笑的点了点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玛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老板,这个金帅够了狂的,要不要想个办法收拾他一下?” 苏润生吓了一跳:“玛丽,你可千万不能乱来,我知道你和董淼的感情很好,但不能为了一棵树就丢掉整片森林金帅说得对,这里是花都不是香港,人家党政军大权在握,一旦惹到了他,不要说我们在花都市的投资会血本无归,就连香港的产业也会被人家一锅端了” 苏润生说的一点不错,现在香港已经回归了,军方又在那里驻扎了大量的部队,如果有人敢做出对金帅不利的事情,他的爷爷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人家动动小指头,就完全可以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把苏润生置于死地. 尽管苏润生是香港有名的富豪,钱多的可以当柴烧,但在强大的公权力面前,金钱又有什么用,在权势的面前就如同一个妓女 张铭刚替金帅打开车门,何书杰从黑影里走了过来:“领导,边防检查站报告,过去四十八小时之内,有一百四十名持香港证件的可疑人员五正当理由进入花都,据初步调查,这些人都有黑社会背景” 金帅点了点头:“对这些人采取监视措施了吗?” “我们已经对这些人采取了严密的监视措施,只不过目前警力有些紧张” 金帅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个电话号码,嘟嘟两声响之后,里边传出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我是闫哲斌,请问你是哪位?” “闫支队长,我是金帅” 此时的闫哲斌正要上床休息,听到是金帅打来的电话,刚有的一点睡意顿时消失了:“你好金书记,请问有什么指示?” “根据花都市公安局从边防检查站掌握到的情况,过去的四十八小时中,有一百四十多名香港黑社会分子进入花都,给社会治安带来了很大的隐患现在公安局已经对这部分人进行了监视,由于警力不足,还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没问题,维护社会治安是武警部队的职责,您又是咱们支队的第一政委,完全有权利调动部队,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的意思是武警支队出动两个中队,由花都市公安局局长何书杰同志统一指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人挤出花都市” 收起了电话,金帅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书杰,我给你调来了两个武警中队,由你统一指挥,部队到达后,分成若干个小组,由公安干警带队对进入花都的黑社会分子进行公开的监视如果他们不敢乱动,就继续保持对他们的强压态势,着他们离开花都具体怎么做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做决定,我只有一个要求,绝对不能让这帮人影响到花都市的社会稳定” 这次香港来的这些黑社会分子是分散进入花都市的,三五成群居住在各个酒店里本来公安局对这部分人采取的是秘密监视方式,现在武警来了两个中队,力量就足够了,由公安干警带领,身后再跟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这帮黑社会今天晚上就甭想安生了 在监视期间再警告一下这些人,打一打法律的擦边球,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恐怕这些黑帮分子是不敢在花都市继续待下去了金帅所说的公开监视,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强行驱逐,虽然有些不符合法律规定,但也是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再说了,市委书记下达的命令,即便有些地方不那么合法,谁又敢说什么呢? 金帅在和苏润生谈话的时候已经公开表明,这里是花都不是香港,香港的黑社会依仗着香港的什么人权法可以挑战警察的权威,但在内陆又有谁见过黑社会和警察敢对着干的? 黑社会不惹事,当然警察也不会动他们,打着旅游的旗号也可以,警察也不会阻止,想必任何一个人出门上街的时候,身后不愿意跟着几个荷枪实弹,像押解犯人似的警察吧 何书杰是金帅的老部下了,自然对金帅的指示心领神会,敬了一个礼刚要转身,金帅又把他叫住了:“另外再通知边防检查站把这些人全部列入黑名单,以后限制他们入境” 半个小时之后,花都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队的联合行动开始了在当地警察的带领下,武警们分成几十个战斗小组,对进入花都市的黑社会分子进行了驱逐 一些黑社会分子以为警察不敢动他们,于是就嚣张的对监视他们的警察和武警进行谩骂,甚至还有些不怕死的,和警察们动手动脚的发生了肢体冲突可是这些人打错了算盘,武警们可不会和他们客气,上去就是一枪托,砸的这些黑社会们满地找牙 到这个时候黑社会们才明白,这里是花都,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大陆的警察才不会和香港警察那么软弱呢,文明执法指的是对待好人,和这些人渣讲客气那就是对善良老百姓的不负责任 这一晚上,花都市的各个公安分局以及派出所可够了忙的,不时可以看到有警车开了进来,荷枪实弹的武警从车里拖出来一个有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家伙,罪名都是妨碍公务 按照有关法律规定,妨碍公务罪名严重的可以判处有期徒刑,轻微的由公安部门进行处罚,这就给了公安部门一个很大的伸缩性,判处有期徒刑要经过法院,而行政处罚公安局本身就可以做决定,而所谓的行政处罚无非就是拘留和罚款 在香港,嫌犯可以对警察进行谩骂,但在大陆你试一试在香港抓起人来,只要不是重罪,律师都可以随时介入,甚至还可以在警察审讯嫌犯的时候,坐在旁边进行干涉,但在大陆却没有这些规矩 这就像比赛一样,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即便是有理也没处说,更何况香港来的这些黑社会分子是想来闹事只要警察指认了有人是妨碍公务,毫无例外就一定会被送进拘留所 一夜的驱逐见了成效,到了第二天早上,香港来的这些黑社会分子早早就跑到了关口,他们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花都市待下去了,这些人见到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大陆的警察太狠了 伟人曾经说过,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人残酷,如果不采用铁的手腕,这些黑帮分子一旦闹起事来,天知道花都市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会受到多大的损失特殊的情况下就得采用特殊的办法,有时候在法律的框架内,打一个擦边球还是可以的,更何况打擦边球的还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金帅 820谁跪谁 香港四合堂的阴谋被彻底粉碎了,至于那些被赶出花都市的黑社会分子,回到香港之后会怎么造谣污蔑,那就不是金帅需要关心的事情了,只要能保持花都市的社会治安秩序的稳定,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该的,金帅绝对相信,香港那些善良的市民们,是不会相信那些黑帮分子胡咧咧的阿甘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金帅差不多把花都市的六区两市两县跑了一遍,虽然这种视察不会起到什么很大的作用,但毕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督促下面的干部加强责任心,把分内的工作干好 中梁县是花都最西面的一个县,北面毗邻江北尸西面与顺骸接壤,自古就有鸡鸣闻三省的说法独特的地理位置使这个县自古以来就是南北交通枢纽,只是由于远离出海口,经济发展并不是太好,经济总量仅比最贫困的同遥县要稍大一点 金帅这次下来视察,还是像往常一样,几个人挤在一辆中巴车上既然要提倡艰苦朴素,领导就要带头,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这是金帅一贯坚持的原则 望着两边绿油油的稻田,金帅满意的点了点头:“中梁县的春耕生产搞得还是蛮不错的,最起码没有发现大面积的农田荒废现象” 听到金帅对中梁县的工作提出了表扬,陪同他下来视察的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高兴了:“中梁县是我们花都市的粮仓,一直很注重粮食生产,县委书记韩梦溪是花都农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首发:这个人抓农业还是很有能力的(,” 严洪泽看了朗宏林,心想韩梦锨你的老部下,尤其在市政府还缺少一个副市长的情况下,你这个时候替他说好话,真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 严洪泽和朗宏林的表情被金帅看在眼里,像这种事情也实在不好说,郎宏林听到市委书记表扬了他的老部下,趁机为他说上几句好话,这也是人之抽,没有什么不对的 汽车驶过一座小桥,路边出现了一片建筑,八层高的大楼在空旷的田野中显得格外气派,前面的大门是那种仿古建筑,飞梁挑檐气势恢宏大门口围着一群人,有几个警察还在那里与人拉拉扯扯的 “这是怎么回事?停车下” 朗宏林经常来中梁县,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看到这种情景头觉得嗡的一声前天就打电话和韩梦溪讲过了,今天金书记要来视察,千万不能出事,却没想到不仅出事了,还被金书记给发现了,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本来韩梦镶次当上分管农业的副市长还是有消的,这下子可是有点玄乎了 下车后向前走了几步,金帅才看到这里是水田镇党委和政府的办公地,大门口的一边跪着十几个举着牌子的群众,牌子上用红油漆写的‘还我家园’四个大字就像一团团的鲜血,刺痛了金帅的心看到这里,金帅明白了,这一定是因为强拆来上访的群众 虽然金帅乘坐的是中巴车,但市委的车牌大家还是都认识的,看到车上走下来了几个人,几个干部涅打扮的人掉头向院子里跑去,显然是去报信了,警察们也松开了群众的手臂,不知所措的站到了一边 被警察拖到一边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又回到原来位置跪了下来,继续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老人家,快快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老大妈放下了手里的牌子,睁着一双失去光芒的双眼,摸索着向前伸出了双手:“你们是哪里来的领导?我们在这里已经跪了三天了,谁也没有管我们的,再慢慢说,我的大儿子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 握住了老大妈那双粗糙的手,这才发现老大妈的眼睛已经失明了,金帅轻轻的搀扶起了老大妈:“大妈,我是从市里来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噢,你是市里来的大官,那就一定能够管得着我们村的村长,我老婆子还得给你跪下,求你救救我的大儿子,房子拆了就拆了吧,我们再也不敢要补偿款了” 老大妈这一说,跪在她身后的群众一起放声大哭,到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能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些群众的房子不仅被强拆了,而且老大妈的大儿子还被抓了起来 一高一矮的两个干部涅打扮的人,从院子里边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高一点的干部略一打量,走到了金帅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你们是从市里来的领导吗?我是水田镇的党委书记张和清,这位是镇长魏涛山” “这位就是花都市委的金书记……”正在搀扶上访群众的朗宏林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的做着介绍像张和清这种小官,平日里想见县委书记和县长一面都很难,更甭说认识市委书记和他身后的副市长秘书长了原来张和清还以为来人是市委的一般干部,却没想到市里最大的官都来了其实这也不能说张夏青愚蠢,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市委书记高高在上,出门一定坐高级轿车前呼后拥,哪里见过好几个人挤在一辆中巴车上的 没等张和清讲话,金帅指了指十几个上访群众:“既然你们是水田镇的书记和镇长,那就请你们给我一个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夏青和魏涛山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讲话,这倒不是说他们不想讲,关键是被吓坏了一个小小的镇委书记和镇长,在他这个地盘上也许还算一个人物,但在市委书记面前却连只蚂蚁也不是,不要说他们俩了,就是县委书记和县长,只要市委书记说一句话,拿下他们也是很容易的 “怎么都不讲话了?” 刚才张和清就有些站不住了,听到金帅的喝问,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了起来:“金书记,这可不关我的事,拆房子是县委下的命令”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老大爷,看到耀武扬威的镇委书记被吓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就别提有多爽了,走过来指着张夏青的鼻子:“你胡说,村长说拆我们房子是上面下的命令,你这个镇党委书记是管村长的,不是你是谁呢?” 老百姓自然不清楚官场里的事情,只是朴素的认为,村长说上面下的命令,那就一定是镇委书记了,因为镇委书记的官比村长要大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像村长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官,能管着他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老大爷越说越生气,积攒了多少天的怒火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金帅笑着摆了摆手:“大爷,你先别着急,等我了解清楚了情况,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金帅的话音刚落,刚站起来的人齐刷刷的又跪下了,金帅只好又一次把他们搀扶了起来:“乡亲们,大家不要再跪了,我们这些人是你们的公仆,如果要跪的话也是应该由我们跪你们” 从中梁县方向驶来了两辆小轿车,嘎吱一声停在了金帅的不远处,从前面的车里钻出来了一个人,金帅认出来了,来人正是中梁县县委书记韩梦溪,后面那辆车里下来的是县长袁鑫楠 “金书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点小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耽误了您的行程” 金帅皱了皱眉头:“小事?群众的事情是小事吗?那么我想请问梦溪同志,你认为什么样的事情才是大事呢?” “这……”韩梦溪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已经看出来了,金书记真的生气了,说话都带上了金石声 韩梦溪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朗宏林,却没想到这位老领导根本就没看他,目光只盯着大门口的那块牌子,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821难言之隐 韩梦溪的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短暂的恐慌之后,旋即又平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县委书记,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像张和青那样被吓得坐倒在地上小说 眼珠子咕噜咕噜的一阵乱转,韩梦溪堆出了满脸的媚笑:“金书记,这件事情比较复杂,您看能不能允许我向你单独的汇报?” 张和青刚才说过,强拆民宅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是县委下的命令,现在韩梦溪又要向他单独汇报,金帅就猜到这件事情不会简单了 严洪泽和朗宏林以及站在金帅身边的干部,看到这种情况,招呼上访的群众走进了镇政府的大院,只有张铭依然站在不远处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现在就讲吧” 韩梦溪犹豫了一下:“金书记,首先我应该向你承认错误,没有很好的处理拆迁当中出现的问题……” 金帅摆了摆手:“你不要说这邢话,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梦溪牙一咬:“金书记,你也知道,我们县的经济发展比较落后,为了把经济搞上去,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可谓是绞尽脑汁水田镇东面有一个叫后山坳的地方,以前就在那里发现过温泉,但一直没有被很好的利用起来,去年我们请了一些地质专家对那里进行了勘探,结果发现温泉里含有大量有益于人身体健康的矿物质,所以县委县政府决定,把那里建成一个温泉旅游度假村,以此带动我县的旅游业发展,这个项目也得到了市发改委的立项批准” 按照有关规定,各个区县党委和政府有权根据自己的条件制定出来的经济发展规划,并报上一级领导机关批准后组织实施,韩梦溪说的这件事情,金帅倒是很清楚,他还在中梁县这份报告上做出了明确的批示,要求有关部门给予支持请使用本站的访问我们. 看到金帅的脸色有泻和,韩梦溪又说道:“在得到发改委的立项批准之后,县政府就开始大范围的招商引资,经过招投标确定由粤旱业集团出资建设温泉旅游度假村” 说到这里,韩梦溪又一次看了看金帅的脸色:“按照县政府和粤旱业集团签订的协议,县政府负责土地的三通一平,在这过程中,需要拆迁十几户民宅,县镇两级政府多次与群众协商,并承诺按国家有关规定给予补偿,但是这些群众坚决不同意搬迁,并提出了很高的拆迁要求,眼看开工日期日益临近,所以有些干部就难免急躁了一点,采取的方式不是那么很妥当” 金帅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他自然很清楚官场里的这些猫腻,为了按时完成任务,上面都会采取层层施压的办法,越到下面压力就越大基层的干部为了让领导满意,薄头上的乌纱帽,就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对老百姓采取强硬的手段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看来你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清楚的,那么抓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韩梦溪微微一怔:“后山坳村的村长在组织一些人进行拆迁的过程中,遭到了拆迁户的暴力抗法,并把村长给打伤了县公安局接到报案后,就把那个为首者抓了起来,并按照有关法律程序对其进行了行政拘留” “梦溪同志,你们在组织拆迁的过程中是不是严格遵守了法律程序?”看到韩梦溪犹豫了一下,金帅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没有遵守法律程序,那又怎么能说拆迁户是在暴力抗法呢?难道政府的行政命令就可以代表法律吗?市委市政府多次下文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必须要依法行政,你们在这方面做得怎么样呢?” 如果说金帅在这之前对韩梦溪还有一点好看法的话,那么现在这点好看法已经全部消失了,老百姓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被说成暴力抗法,那么政府在没有征得老百姓同意的前提下就去拆人家的房屋,这又是一种什么行为呢?现在大家都在律面前人人平等,难道就仅仅因为政府与群众的地位不同,法律就可以有随意性吗? “金书记,我承认我们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够细致,可是基层的工作确实很难搞,如果不适当的采取一点强硬的措施,要想办成一件事情是太难了” 听到韩梦溪的狡辩,金帅怒极而笑:“梦溪同志,我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对基层的工作情况我也很了解,但这不是我们违法行政理由中央三令五申群众的事情无小事,要以建立和谐社会为我们工作的首要目标,看来你们在这方面做得还是很不够的” 金帅讲这话的时候是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本来他还以为韩梦溪能够主动承认错误,把被抓的老百姓给放回来,然后认真地解决拆迁当中出现的问题,还老百姓一个公道也就算可以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表面上承认错误,实际上却还在多方推诿,看他的意思,中梁县委县政府即便是做错了也不会主动改正的 想到这里,金帅心中一动,他觉得问题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韩梦溪没有什么依仗,他是不会有这个态度的 “你说的粤旱业集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性质的企业?” “它是一家新成立不久的民营企业,据我们掌握到的情况来看,这家企业的实力还是有的” “这家企业是由哪些人成立的?”看到韩梦溪楞了一下,金帅接着问道:“在招投标之前,都要对企业的状况进行调查,梦溪同志不会告诉我,对粤旱业集团的股东构成都不知道吧?” “粤旱业集团的董事长是……” 看到韩梦溪吞吞吐吐的样子,金帅笑道:“难道梦溪同志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韩梦溪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口齿也变得伶俐了起来:“粤旱业集团是钱世军书记的公子钱伟亮组建的” 其实金帅已经预料到粤旱业集团的背景不简单,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钱世军的儿子钱伟亮的公司,现在问题就全部清楚了,钱伟亮看好了东山坳那个温泉,这才急急忙忙的组建了一个公司,有了他这么个大背景,韩梦溪才敢进行强拆甚至不惜抓人,面对金帅的批评,才会百般的抵赖和推诿 最近这两天,金帅也听到过一些传言,省委组织部曾经派人来考察过韩梦溪,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省委这次一定会把韩梦溪提拔为花都市的副市长对于这些传言,金帅一开始并没有很在意,但现在他却不得不重视起来了,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白莹中曾经和金帅讲过,韩梦溪是钱世军妻子的娘家侄儿,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再加上这次韩梦溪帮助钱伟亮得到了东山坳那片有温泉的土地,钱世军是肯定会投桃报李的 至于白莹中讲这件事情的含义,金帅现在没有时间深想下去,但有一件是肯定的,钱世军提拔韩梦溪担任花都市的副市长,就是想在花都市政府里边砸进一个钉子现在花都市政府领导班子很团结,钱世军这样一搞必定会带来不安定的因素 韩梦溪有了钱世军这座大靠山,现在还没有当上副市长,就敢对金帅这种态度,一旦让他如愿以偿,这家伙还不知道会狂妄成什么样子呢,到时候严洪泽也未必能管得了他,这样一来可就破坏了金帅的计划了 822一肚子气 短短的时间里,金帅已经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抬头看了看,只见韩梦溪也在注视着自己,嘴角上还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意思就像是在嘲笑金帅,怎么样?听到是钱书记儿子的公司,你这个市委书记也怕了吧?既然怕了,那你就不要再拿着强拆这件事情来批评我了访问下载txt小说请使用本站的访问我们. 看了看表,金帅的目光看向了韩梦溪:“梦溪同志,我给你三天时间,把这次因强拆而引起的一切麻烦事全部处理完毕,将处理结果向市委和市政府写出专门报告,我会派市委督察室专门跟进这件事情的” 如果金帅只让中梁县委县政府处理这件事情,韩梦溪觉得还好办一点,他完全有能力糊弄过去,可让市委督察室来跟进这件事情,那就不好办了现在谁都知道市委督察室主任王鹏军是金帅手下的一员干将,除了金帅之外谁的话也不听,他要是来中梁县,韩梦溪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强拆的事情处理不好,势必会带来很大的麻烦,金帅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得罪了他,韩梦溪即便当上了副市长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金帅的手段大家都见过,人家能把市委书记和副书记都挤走,更何况韩梦溪这个没有进常委,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市长 韩梦溪觉得左右为难,他现在既不敢得罪金帅,同样也不敢得罪钱伟亮,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刻,只要钱世军一句话,他韩梦溪想当上副市长就只能是一个梦 没等韩梦溪讲话,金帅大步向中巴车走去,对站在不远处的张铭吩咐道:“告诉洪泽同志改变一下行程,我们回市里” 韩梦溪一溜小跑的跟了上来:“金书记,你要改变行程不去中梁了?” 金帅面无表情的说道:“梦溪同志,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必要再去中梁吗?” 回去的路上,金帅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在琢磨着什么.朗宏林几次看了看金帅,欲言又止,他觉得金帅自从担任市委书记之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越来越重,让人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如果说金帅在担任市长的时候,朗宏林也许还敢在金帅面前为某个干部讲上几句话,可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个胆量 朗宏林正在琢磨的时候,发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心中一凛,脸上急忙浮现出了媚笑,他知道金书记一定有话要讲 “秘书长,听说你在中梁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韩梦溪就是副县长了,对他的情况你一定很了解吧” “这怎么说呢,虽然我和韩梦溪同志在一起工作过,但我们两个人只是工作上的来往,”朗宏林字斟句酌的说道:“这个人工作能力还是有的,特别在农业生产方面具有很丰富的经验,与同志们的团结搞得也不错,只不过工作作风有些强势,同志们在这方面还是颇有微词的” 金帅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窗外,一直到汽车驶进市政府大院都没有讲一句话朗宏林真是想不明白,金书记为什么要向他了解韩梦溪的情况,难道仅仅因为两个人曾经在一起工作过吗? 坐在金帅后排的严洪泽此时也在想着心事,这次金帅突然改变了行程,不去中梁县调研,向外界传递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虽然严洪泽不知道金帅与韩梦溪谈了些什么,但也能够猜到金帅对韩梦溪的看法并不怎么好 关于韩梦溪被提拔为副市长的这件事情,严洪泽自然也听到了一些传言,并通过一些其他的渠道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证实,后来他才知道所谓的传言是真实的,钱世军确实要把韩梦溪给提拔起来 说实话,严洪泽对韩梦溪的看法很差,老市长孙世春在位的时候,韩梦溪当时还是中梁县的县长,仗着有钱世军做后台,不要说严洪泽这个常务副市长了,就是孙世春这个市长也不放在眼里,有好几次韩梦溪竟然当众把严洪泽顶得下不来台 在官场里,面子是第一位的,更不允许任何人挑战领导的权威,后来严洪泽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收拾韩梦溪,但因为自己的权力不够大,再加上韩梦溪又有钱世军撑腰,严洪泽也只好忍气吞声,但肚子里这股气却始终没有出 韩梦溪当县长的时候就敢和严洪泽对着干,要是让他当上副市长那还了得?严洪泽自问他是驾驭不了韩梦溪的,唯有的办法就是阻止韩梦溪当上副市长 严洪泽这个想法是对的,可要靠他单独去实施却是不可能的虽然严洪泽现在很受金帅的器重,但也仅仅是器重而已,他本人只是一个常务副市长,在提拔副市长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多大发言权现在看到金帅对韩梦溪的看法并不是很好,严洪泽觉得机会来了 昨天一天没有到市政府这边来办公,办公桌上积下了厚厚的一摞文件,今天白白的浪费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还惹了一肚子气受,金帅的心情可想而知看了看时间,金帅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文件批阅了起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抬头看了看,严洪泽走了进来,金帅笑了,他已经猜到严洪泽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了作为一把手,要想驾驭好部下,首先要清楚他们之间这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最起码要了解谁和谁走得比较近,谁和谁的关系又比较紧张,只有做到了这一点,才能达到用一方去制约另一方的目的,维持官场里的平衡,让一把手有足够的话语权 “洪泽同志来了,快请坐” 以前金帅称呼严洪泽为洪泽市长,现在称呼为洪泽同志,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上的变化,而是有着很深的含义金帅现在是市委书记兼市长,地位发生了变化,与下面的同志谈话时的称呼就要随之改变,这才符合金帅的身份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用同志代替职务,显得两个人的关系更紧密了一些 “领导,没有打扰你吧?” 严洪泽现在称呼金帅为领导,这是他费了好长的时间才琢磨出来的以前金帅是市长的时候,严洪泽会用市长来称呼他,但现在金帅是市委书记兼市长,严洪泽自然不能在市政府的办公大楼里称呼金帅为书记了,而领导这两个字既表示了对金帅的尊重,又与金帅的身份非常贴切 “呵呵,这怎么会呢,我曾经和你讲过,我办公室的门是随时为你敞开的” 这句话虽然代表了金帅的客气,但也是拉近关系的一个最好的表示方法也可以说在花都市唯有严洪泽白莹中和何书杰他们三个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严洪泽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领导,这是中梁县县长袁鑫楠同志去年送来的,关于中梁县三年经济发展的规划,有些问题我吃不太准,想听一听你的指示” 二十几页的文件不一会就看完了,以金帅的眼光,自然很能分得出一份规划的优劣来,虽然这份规划有些地方还略显粗糙,需要进一步的充实和完善,但总得来看还是很有作性的,如果真能按照这份规划实施,中梁县的经济总量在三年里必定会翻一番 “这份规划虽然略显不足,但总得来看还是不错的,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到这份文件呢?” 严洪泽笑了笑:“这份文件是袁鑫楠同志组织县政府一班人,在一些专家的帮助下搞出来的,由于没有得到县委常委的批准,所以现在只是一个草稿,是袁鑫楠同志以个人身份送给我做参考的” 金帅全明白了,严洪泽这个人还真是有一套,表面上看着忠厚老实,实际上却是很能抓会的去读读.cm 823三要素 金帅笑了笑,又拿起规划继续看了下去,这样做除了显示对这份规划的重视之外,还想利用这个时间给自己一个缓冲欢迎来到阅读请使用本站的访问我们.既然已经猜到严洪泽来的目的,总要想一个最好的办法,既能满足严洪泽的愿望,又能把严洪泽紧紧的捆在自己的身边 自参加工作以来,金帅在驾驭人这方面表现出了很强的能力,就好像一出生就带来似的有时候就是老爷子也感到有性惊,常常就这个问题和金帅做一些探讨,结果发现金帅在这方面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锈疆大吏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除了金帅聪明之外,还与他从小下棋有关系在他以为人生如棋,每个人都在这个大棋盘中充当了一个角色 自从解开老神仙爷爷留下的三盘残棋之后,金帅的内功更加精湛,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积累,金帅对人生感悟就更加透彻了,别人看不透的事物,他能够看透,其他人能够看透的,他却看得更长远 在掌握了足够的权力之后,金帅再下起人生这盘棋来就显得更加游刃有余了,不论与谁进行博弈,他始终都能占据主动与吴嘉云对弈的时候,一开始金帅采取的是故意示弱,暗中悄悄的布好阵之后,他就开始耐心的等待了,采取了一种防守反击的战术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吴嘉云错误的估计了形式,对金帅发起了进攻,结果就是被金帅出奇兵给将死了,吴嘉云本人也只好主动向上面递交了辞呈,灰溜溜的离开了花都市至于华玉双,金帅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收拾她也只是为了杀鸡给猴看,显示出金帅的铁腕来,确切的说华玉双只是一个可悲的牺牲品而已 驾驭人好多种方式和方法,棋盘上有时候也必须使出丢卒保车的招数,这是金帅在驾驭人时的又一个亮点,手下有那么多的干部可以当做手中的棋子,有能力又听话的,金帅自然是要保一保,但对那些不怎么听话的,金帅自然就会毫不客气的舍弃,把这些人当做那个可以牺牲的卒子. 要知道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是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无法比拟的,象棋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历经几千年至今依然被发扬光大,按照存在即为合理的理论,只要能把现实发生的事物与象棋当中的技艺有效的联系起来,对一个人的帮助是很大的 也许有人会说我也会下象棋,怎么没有做到像金帅那样呢?其实这里边的道理很容易理解,因为你没有悟到这两者之间内在联系的真谛,即便是会下棋也只是懂得一点皮毛,算不上什么真正的高手老神仙爷爷留给金帅的三盘残棋,金帅费了十几年的功夫才在内功的帮助下解开了,也许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金帅示意严洪泽一起喝茶:“中梁县政府制定这份发展规划很好,除了有些地方要加以充实之外,完全可以组织实施,这么好的一份规划,为什么就没有在县委常委会上得到通过呢?” 严洪泽笑了笑:“我问过袁鑫楠同志就这个问题,据他反映,这份规划之所以没有得到批准,主要因为没有把农业发展放在一个相应的高度” 金帅点了点头:“那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其实来之前,严洪泽早就想到金帅会提出这个问题了,为了表现得不太过分,依然装镊样的想了一会才说:“我认为经济发展包括多方面,不仅仅是工商业,农业也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点,这两者之间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没有粮食无法保持社会的稳定,工商业发展不起来就不能实现富裕,而工商业发展之后,反过来又可以促进农业生产的提高” “你的意思是现在中梁县的农业生产搞得很好,县委县政府一班人今后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工商业发展的方面你这个想法很正确,任何一个历史时期都有不同的工作重点,只有抓住了重点才能带动全面” 听到金帅肯定了自己的意见,严洪泽的脸上笑得就像菊花般灿烂:“领导,我跟了你一年多了,耳熏目染的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个思路也是从你在全市经济工作会上的讲话中得来的” 花花轿子大家抬,有了功劳大家来,领导表扬了下级,作为下级的当然就要拍拍领导的马屁了,这样才能做到一团和气,严洪泽是深谙这里边的真谛的 “既然我们两个统一了意见,这份规划先放在我这里,我抽时间再仔细看一看,然后请中梁县政府的同志再把这份规划作进一步的充实,形成一个正式的文件,直接报到市政府,在下次的市长办公会上,我们专门研究这个问题这是政府的正常工作,没有必要拿到常委会上去进行讨论,另外再请你告诉袁鑫楠同志,工作要大胆一点,不要缩手缩脚的瞻前顾后,在这方面我们可是有着比较深刻的教训” 对于金帅所说的深刻教训,严洪泽自然明白指的是什么老市长孙世春在位的时候,由于害怕承担责任,市政府这方面的工作都会拿到常委会上去讨论,这就给周松一伙人留下了可乘之机,最后市政府的工作没有搞上去不说,孙世春本人也被周松一伙人给架空了,金帅来到花都市后,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周松一伙人手里把权力夺了回来 按照目前的体制,县委管干部,政府是抓行政的,重大的问题要拿到常委会上去进行讨论,可问题就是这个重大两个字很难界定,所以才造成了责权不明,有了功劳都成了书记的,出了责任成了行政一把手的,金帅对这种情况早就深恶痛绝 以前金帅没有足够的权力改变这种情况,现在党政大权在握,自然要在花都市改变这种责权不分的情况在他以为该是谁管的工作就要明确责任,大胆放权,这样既能够促使下面的干部去努力工作,也不至于出现了问题之后没有人承担责任 这种事情在其他的地方是没有人敢这样干的,但金帅却不怕,首先花都市是总理的一块试验田,中央让金帅党政一肩挑,就是为了在花都市探索出一条深化改革的路子来不要说金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即便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也是可以原谅的,因为总设计师曾经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要允许人犯错误 做任何一件事情要想取得成功,都必须要具备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要素,天时金帅现在有了,这就是中央的支持和国家的大环境地利在花都市同样也具备,现在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市财政的钱多得花不完至于人和,现在也基本具备了,市政府这边几个副市长的工作很努力,虽然有一些人心里还不服气,但他们也不敢公开的进行反抗 更重要的是金帅现在是党政一肩挑,在花都市有绝对的权威能够推行他的施政理念,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怕什么呢? 告辞了金帅之后,严洪泽回到办公室关上房门之后,很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他很清楚金帅这样做的目的,韩梦溪因为有钱世军的支持,才敢在中梁县另搞一套,把袁鑫楠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袁鑫楠有了市委书记的支持,恐怕他以后就不那么再听韩梦溪的招呼了 824小酌 通过与金帅刚才的谈话,严洪泽自认为摸清了金帅的底牌,支持袁鑫楠实际上就是给韩梦溪扶植起了一个对手,这样一来就会在中梁的官场上形成一种政治上的平衡,金帅就可以有效地对中梁县进行控制欢迎来到阅读要知道任何一个领导都不会容忍下面的单位成为铁板一块,而利用权力的相互制衡,当领导的才能从中得到最大利益 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严洪泽沿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了下去,越想越觉得金帅来的这一手高明,不管韩梦溪能不能当上副市长,金帅都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 假如韩梦溪当上了副市长,金帅也不需要请示省委,就可以把袁鑫楠提拔为县委书记这里边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袁鑫楠的施政理念与金帅相同,按照严洪泽对金帅的了解,施政理念相同的干部是最容易得到他的重用 这样一来,韩梦溪在中梁县的布局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一个没有进入常委的副市长,下面又没有一个县区听他的,工作可就难搞了,韩梦溪就等于被挂起来了 即便韩梦溪当不上副市长,继续留在中梁县,有了袁鑫楠这个对手,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别看韩梦溪现在把大部分常委都拉了过去,但是他们之间的联盟基础是脆弱的,只要金帅稍加暗示,这些人很快就会转而投靠到袁鑫楠那边因为韩梦溪不能给他们的,而金帅却可以给,官场上的人都以进步为第一目的,谁能够给他们带来最大的利益自然就要跟着谁跑了 想到这里,严洪泽嘿嘿的笑了,他仿佛看到了韩梦溪在袁鑫楠的挑战下无可奈何的样子严洪泽知道不管韩梦溪能不能当上副市长,这家伙这辈子的仕途之路已经到头了 严洪泽此时还想到,如果韩梦溪真的当上副市长后,要怎么去收拾他可不要忘了,金帅可是把市政府的工作全部交给了严洪泽,有了市委书记的支持,严洪泽大权在握,要是收拾不了韩梦溪,那就甭在官场里混了 电话铃声响了,里边传来了省长周元的声音:“金书记,忙什么呢?” “呵呵,也没忙什么,正在对付这些文件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是批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听到金帅的抱怨,周元大笑:“牢骚太盛防肠断,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可是听说了,你把工作都压给了下面的副手,现在都快成甩手掌柜的了,这个办法不错,有时间我应该向你好好学习学习” 自从周大力去厩拜访过金帅的爷爷之后,周元和金帅走得越来越近以前周元很少给金帅打电话,而现在则是两三天就一个,虽然有的时候只是随便聊几句,但这也代表了周元的态度除此之外,金帅还通过周元及时掌握到了省委和省政府的一些动向 “省长,你这是表扬我呢,还是批评?” 电话里又一次传出了周元的笑声:“既不是表扬也不是批评,确切的说是羡慕马上就要下班了,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两个小酌一杯?” 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金帅放下了电话,想了一会忍不住的笑了,这可是真有意思,堂堂的大省长竟然如此折节下士,这可真是很难得啊 现在一些人吃饭都喜欢去高档的酒店,好像不这样做就显不出自己的身份来,其实真正有身份的人是不屑于这样做的,他们吃饭选择的地方首先要幽静不受打扰,其次风味要独特,吃惯了山珍海味总要换换口味吧 也幸亏钟杰宝是花都本地人,自从担任了金帅的司机兼警卫之后,对花都的道路做了深入的研究,否则还真的很难找到周元约定的地方 从环城高速下来,向南面行驶了十几公里,前面出现了一处哄,几十栋别墅楼掩映在绿树之中原来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度假村之类的地方,走近了才知道这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 钟杰宝打通了周元秘书孙浩的电话,按照他的指引,钟杰宝把车开上了一条水泥路,又向东行驶了大约一公里,一栋乳白色的建筑出现在面前 没等张铭下车,孙浩抢先替金帅打开了车门:“金书记,周省长正在里边等着你” 走进小院,金帅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这股味道就好像他在花园工作时,曾经吃过了赤鳞鱼的香味差不多金帅笑了笑,看来今天晚上有口杆,也不知道周元怎么寻摸到这个地方来的 周元正在摆弄着功夫茶,看他那熟练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中老手南方人喝茶和北方人不一样,即便是一样的茶叶,冲的方式也不一样,北方人喜欢用盖碗,冲上就能喝,而花都人的功夫茶却就麻烦的多了,也许功夫两个字就体现在沏茶上面了 “尝一尝我朋友刚给我送来的武夷山新茶”看到金帅走了进来,周元只是微笑着和他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寒暄和客套这倒不是说周元和金帅的关系不好,主要因为双方都认为不是外人,没有必要讲这型套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淡淡的茶香,不用喝,只看茶汤就知道这个茶叶是极品,给省长送来的茶叶那自然是顶级的了 金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端起杯子闻了闻,好像有一股烤红薯的味道,品了一口又觉得有一股淡淡的蜜味,茶汤入口甘醇,沁人心扉 “没有喝过这种茶吧?大家都说武夷山的大红袍最好,其实也并非如此这种茶叫金骏眉,是武夷山正山小种的顶级品种,产量稀少,加工工艺非常复杂,其价格并不低于大红袍,只不过名声没有大红袍的响亮罢了” 大红袍的茶树生长在武夷山天心岩九龙巢的悬崖峭壁上,那里两边岩壁直立,日照短昼夜温差大,岩顶终年有溪泉流淌,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造就了大红袍的特异品质,据说大红袍茶树现在只有六株,树龄已长达三百五十年左右,每年仅能采摘数千克,正是因为产量稀少,所以真正的大红袍价格每斤都达到了数十万乃至上百万元金帅以前只听说过大红袍的价格就够了高的,却没想到还有与其媲美的金骏眉 “呵呵,物以稀为贵,不过好茶也需要懂茶人,像我这种不懂茶的,喝这么好的茶确实是糟趟” 周元摇了摇头:“你没有必要妄自菲爆以你现在的年龄和阅历,懂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只要能用心去琢磨一件事情,就一定能够琢磨透的” 以物喻意,这些大人物讲起话来,表面上听着是一种意思,仔细琢磨琢磨却又是另外一种意思,所以金帅经常说和这些大人物谈话忒累其实他自己现在也不能算是一个小人物了,只不过没有从思想上真正进入这个行列,比他小的那些干部在与他谈话之后,恐怕也会有这种感觉,这就是所谓高度的体现吧 “我现在忙得脚后跟都快打后脑勺了,有些事情确实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去琢磨” 金帅掏出烟来,周元笑着摆了摆手:“你吸你的,我已经戒了” 金帅笑道:“大半辈子的嗜好怎么突然就戒了呢?” 周元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微微一笑:“所谓的嗜好指的是生活中养成的一种特殊爱好,也要根据不同的年龄阶段作出适当的取舍”去读读.cm 825笑到最后 帽子话说完,接下来应该谈正事了,周元笑道:“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谢谢你这个大媒人高速更新”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这次是当了一个现成的媒人,可不敢在你面前冒功领赏” “有时候窗户纸也需要一个人去捅破,大力这次进京能够得到老爷子的接见,你在中间起了很大的作用,”周元向金帅投过来一丝赞赏的目光:“谢你也是应该的” “呵呵,这是分内之事,也是我应该做的” 谈到这里,金帅也不得不佩服周元讲话很有水平,实际上就是在暗示金帅,朱周两家现在已经结成了一种联盟关系,从最初的谢媒人延伸到了周大力得到老爷子接见,直接就把这两件事情当成一回事了窥一斑而视全豹,看来周元在与其他人谈话当中也是惯用这种手法的 菜被端了上来,其中三道全是鱼,周元拿起了筷子:“来,一鲳,二鲆,三鳎板这三种鱼含有高蛋白厚脂肪,以肉质嫩鲜而盛名世界,来到海边就是专门吃海鲜的,为了同时吃到这三种鱼,孙浩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两个人大朵快颐,只听到杯盅碗筷发出的声响和咀嚼声,原汁原味的鱼吃到嘴里齿口留香,特别是鱼汤的味道格外鲜美 “下个周二要召开省委常委会,”周元放下了筷子:“其中一个议题就是研究增补花都市三名常委和一名副市长” 金帅点了点头:“年前世军书记就讲过,这项工作要放在年后” 周元看了看金帅:“钱世军准备让你列席这次的省委常委会” 提起这件事情,金帅就是一头火,按照有关规定,梳城市的市委书记都会进入省委常委,更何况花都市又是一个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金帅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成为省委常委,就是因为钱世军的阻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这次钱世军之所以让金帅列席常委会,也只是为了花都市四个正厅级干部提拔的问题 钱世军也很清楚,在研究提拔花都市的四个正厅级干部时,如果得不到金帅这个市委书记的支持,即便省委常委会作出了决定,金帅也不会忍下这口气来的而让金帅列席常委会,情况就不一样了,一旦引起什么麻烦来,钱世军就会以金帅也参加了这次常委会为借口而挡过去,把自己摘出来,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金帅的身上 金帅原来还以为,在研究四个厅级干部的提拔问题上,钱世军会个别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却没想到这老家伙连这个步骤都给省掉了,让金帅列席常委会就是要让他承认这个既定事实 列席常委会和参加常委会别看只有两个字的差别,但其中的意义却有天壤之别,参加常委会有发表意见和表决的权利,而列席则没有这两项权利,确切的说就是只有听的份,属于聋子的耳朵摆设 春节期间,钱世军曾经去拜访过朱鹏峰,后来朱鹏峰和金帅讲过,关于提拔四个厅级干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虽然金帅不知道是如何解决的,但老爷子既然这样讲了,金帅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再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问题并不那么简单,周元仔细的看着金帅,原来还以为金帅听到他的话后情绪会很激动,可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金帅的脸上有任何变化周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太子就是太子,六号首长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这份沉着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金帅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常委会是下个周二召开吧?恐怕我没有时间去列席这次会议我与发改委那边约好了,下个周一与他们谈我们那条高速公路的立项问题” 周元笑了笑也没有吱声,金帅下个周一去发改委谈高速公路的立项问题,只是一个借口,实际上就是不想去列席省委常委会,他是在用这个办法来对钱世军提出无声的抗议 周元很清楚金帅心里是怎么想的,你钱世军不是不让我进入省委常委吗?那我就不和你掺和,你们愿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花都市的工作你甭想插手可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难道金帅就默认钱世军对四个正厅级干部的提拔吗? 周元觉得问题不会那么简单,以他对金帅的了解,金帅虽然在工作中很强势,但做起事来很有分寸,尤其是在牵扯到花都市的干部提拔和使用问题上,他是不会不发出自己的声音,想到这里,周元觉得他越发看不懂金帅了 “任何事情都有利和弊这两方面,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金帅笑了笑:“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会掌握好这个分寸的” 周元觉得金帅的话里有话,想问一下金帅有什么打算,却看到金帅端起了酒杯:“周省长,我敬你一杯,眼下正是敏感时刻,你没有必要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 金帅所说的敏感时刻,指的是秋季就要召开党的代表大会,在这之前各派的政治势力都在积极的活动着尤其是钱世军要在这次代表大会结束后退下来,周元又想上位,朱周两家就这个问题也达成了一致,这个时候周元如果掺和进这件事情来,搞不好就会与钱世军公开的站到对立面,这对周元的影响是很不好的 钱世军反正快要退下来了,他能豁得出,但周元却未必能,说不定这也正是钱家所消看到的如果周元这个时候和钱世军撕破了脸皮,钱家就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周元进步的变数可就大了 如果周元不能进步,金帅的父亲朱铭安同样会失去周家的支持,也不可能很顺利的进入政治局所以朱家保周元上位,实际上就是保朱铭安上位,金帅当然很明白这一点这也并不是说他与周元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像这种因为利益而暂时结成的联盟关系,其基础是很脆弱的,确切的说就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形式 一直到吃完饭,两个人谁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讲一个字,虽然周元现在还不知道金帅准备如何去做,但有一点他是能够肯定的,朱家是消周元能够再进一步,朱家老爷子的承诺还是有效的,否则金帅不会说出周元不必要掺和进这件事情的话来 临上车时,周元握着金帅的手:“有些事情你也不要一个人扛起来,需要我做些什么就尽管讲” 金帅点了点头:“我想知道钱世军中意的另外两个人是谁?” “可能你已经知道了,钱世军想把你们市中梁县的县委书记韩梦溪提拔为副市长,另外一个人是三山市的市委副书记袁晓真” 三山市是地级市,市委书记的行政级别是正厅,只相当于花都市的市委常委副市长,袁晓真这个副书记只是副厅,让他担任花都市的市委常委,实际上就是提拔了一级虽然金帅早就通过其他渠道知道钱世军要提拔起这两个人,但总要通过周元在证实一下,这个时候可是不能出半点岔子 “谢谢周省长” 金帅脸上的笑容很阳光,目光里也充满了坚定,周元笑了,他知道金帅的心里一定有了一个应对之策如今官场里想薄秘实在是太难了,一些厅局级干部都知道了的事,金帅能不知道吗?打听钱世军想提拔起的那两个人是谁,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罢了 花都市的夜晚依然是那么的美丽,金帅的座车在滚滚的车流里就好像一滴水珠,望着路两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股豪气从金帅心底油然升起 你钱世军不是想给我出难题吗?那就来吧,咱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826把水搅浑 在中梁县与韩梦溪斗智斗勇了三天,市委督察室主任王鹏军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市里,一刻也没有汪的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访问下载txt小说/. “喻秘书,我有紧急工作需要向金书记汇报,能不能请你给我通报一下?” 喻斯莉给王鹏军端过来一杯茶:“王主任,恐怕你还要再等十分钟,金书记正在和纪委葛书记谈工作” 喻斯莉的话音刚落,送话器里传出了金帅的声音:“喻秘书,督察室王鹏军主任来了没有?如果来了请他马上进来” 金帅正和葛强松相对而坐,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从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已经谈了有一段时间了 “鹏军同志来了,快请坐” 王鹏军在沙发的下首位置上坐了下来,刚要讲话,金帅亲自给他递过来一杯茶:“先喝杯茶休息一下,这次急着把你叫回来,恐怕一定觉得很意外吧?” “谢谢金书记,其实没有喻秘书的电话,我也应该回来汇报一下” 金帅笑了:“有邪在电话里不方便讲,正好强松同志也在这里,你就把中梁县的事情汇报一下吧” “金书记葛书记,奉市委的指示,市委督察组三天前进入中梁县,督察因强拆而引起的群众上访事件处理,虽然在这期间我们受到了一些干扰,但在市委的支持下,我们依然取得了一些进展……” 随着王鹏军的汇报,金帅和葛强松的脸色越来越严峻,金帅还好一点,因为昨天晚上王鹏军在电话里已经向他汇报过了,心里有了底,但葛强松却是第一次听到,他也没想到中梁县的问题竟然会如此严峻,那个表面上看着工作很努力的县委书记韩梦溪,竟然有重大贪污受贿嫌疑.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当王鹏军带领市委督察室的干部来到中梁县之后,受到了县委县政府的热烈欢迎,其规格之高令人难以想象 欢迎宴会过后,韩梦溪与王鹏军进行了一次个别的交谈,在谈到强拆的问题时,韩梦溪一再强调,只是下面的干部因为工作作风粗暴,才发生了这起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县委县政府对此并不知情,现在已经严肃处理了当事人,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 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王鹏军在督察主任这个位置上工作好多年,很清楚下面那些干部的惯用手法,出了问题一般都是采取捂盖子的方法,实在捂不住了就抛出个小人物来当替罪羊,而韩梦溪这个做法也没有什么新意 “韩书记,金书记指示市委督察室来到中梁县后,要全程跟进对强拆事件引起的群众上访处理过程,还消中梁县县委县政府能够给予配合” 听到王鹏军还想不依不饶的查下去,韩梦溪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王主任,这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没有必要搞得动静这么大嘛补偿款我们已经足额给了拆迁户,被抓的人也放回去了,负有直接责任的干部,县委已经处理了,你们究竟还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的问题,而是金书记的指示” 韩梦溪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奉的是金书记的指示,下级服从上级嘛,可我还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情的背后很复杂,消王主任慎重” 虽然两个人讲话的口气都很平静,但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火药味那天金帅听到是钱书记的公子开办的公司,在拆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时也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说让中梁县委县政府认真解决这件事情,市委会派督察室跟进就回市里去了,韩梦溪还以为金帅是怕了,让市委督察室跟进也只是做一个高姿态,并不想把这件事情认真查下去,却没想到王鹏军拿着鸡毛当令箭认起真来了,这就不能不让韩梦溪恼火了 其实,韩梦溪哪里知道,王鹏军这次来中梁县,表面上是督察因强拆引起的群众上访事件的处理过程,实际上却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虽然金帅当时没有明确指示什么,但王鹏军也能听出金帅话里的暗示,这次让市委督察室来中梁县,就是要把中梁县这潭水给搅浑,确切的说就是来找事的 韩梦溪以为金帅怕了钱世军,是他错误估计了形势,而王鹏军则是另一种想法,既然是市委书记的指示,他就要无条件的服从钱世军的官是很大,也却管不到王鹏军的官帽子,想拿下他还要花都市委的同意,只要能够牢牢的靠上金帅,王鹏军认为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按理说王鹏军这个做法也是很危险的,官场里的人都知道,下级永远是上级手中的一颗棋子,用得着的时候会让你冲锋陷阵,一旦用不着了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抛弃,甚至会当做一只替罪羊 王鹏军之所以要这样做,并不是简单的头脑发热,而是经过认真调查和分析得出来的结论严洪泽和白莹中因为一开始就靠上了金帅,现在成了金帅的左膀右臂,不仅得到了金帅的重用,还受到了他强有力的保护,从这一点上就可以说明,金帅对他的部下还是非常爱护的 如果这个例子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么发生在何书杰身上的故事就足可以证明一切了何书杰正因为一开始就紧紧地靠上了金帅,所以才被金帅从一个小县城的公安局调到了厩,经过一系列的运作,没用几年时间就成了副厅级的公安局局长 这两个例子就可以充分证明,金帅对于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是非常关心和爱护的,也是能够帮助他们进步的,越对他忠心的,金帅帮助的力度就越大 既然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王鹏军自然要义无反顾的跟着金帅走下去了任何一件事情有利就有弊,被抛弃和重用这两方面显然后者的可能性还是更大一点仕途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机会,就看能不能抓赚官场中站队的问题实际上就是一种赌博 为了个人的前途和命运,王鹏军也不介意赌上这一把,因为他知道金帅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即便真的被当作了替罪羊,最多不在官踌就是了,王鹏军还可以到雷利集团去混个一官半职的,这也是当初金帅曾经暗示过他的既然后路都已经考虑好了,王鹏军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所以把中梁县的水搅浑,让金帅趁机抓住几条大鱼,这才是王鹏军需要做的 现在的形势很有意思,韩梦溪以为金帅怕了钱世军,所以有恃无恐,而王鹏军又因为有了金帅这个后台,也不会把韩梦溪放在眼里,两个人在谈话中带上了火药味也是难免的 这次谈话的结果就是韩梦溪被气得脸色苍白,最后拂袖而去,临走的时候把房间的门摔得砰地一声巨响,以此来向王鹏军示威而王鹏军却被韩梦溪这种无理的举动激怒了,自然就更不会轻易放过韩梦溪 虽然韩梦溪在中梁县经营了好多年,但毕竟不是铁板一块,特别是一肖期受韩梦溪压制的干部,更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看到市委督察室的人来查案,自然就觉得机会来了 虽然韩梦溪一伙人给王鹏军制造了很多的障碍,但是短短的两天时间里,还是让王鹏军掌握到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这其中就包括韩梦溪收受巨额贿赂的一些证据 827想通了 面对王鹏军留下的厚厚一摞材料,金帅和葛强松谁都没有讲话,两个人透过面前的烟雾不时的审视着对方市委督察室这次去中梁县,本来是为了督查因强拆而引起的群众上访这件事情,但同时又收到了大量关于韩梦溪贪污受贿的证据,这就不是市委督察室的工作权限了,必须要由市纪委来接手,而葛强松这个纪委书记的态度此时就尤为关键了 一连吸了两支烟,葛强松把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金书记,督察室这次是拔出萝卜带出了泥艾没想到韩梦溪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金帅笑了笑:“老百姓有句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些贪官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是很善于做出一些假象来迷惑组织的,这就需要我们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剥去这些贪官的伪装,看清他们的实质” 葛强松点了点头:“韩梦溪这个人在中梁县工作多年,编织起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据说又和省委的某个主要领导走得比较近,我是的再引起什么大的乱子来” 金帅知道葛强松的的是什么,韩梦溪是钱世军老婆的娘家侄儿,恐怕花都市的干部大多数都知道,对这么一个身份特殊的人,如果贸然采取行动的话,必定会得罪钱世军,一旦他施加下压力来,那就不是葛强松这个纪委书记所能够抵御得了的 “中央在反腐这方面的态度是明确的,立场是坚定的,我们不能因为某个人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就不敢去查他,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住嘛,强松同志有什么可的的?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热点书库首发:,中纪委组织了十几个督察组,准备分赴各地,督促检查各地反腐工作的开展,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中纪委打个电话,请他们马上派一个工作组到我们花都市,由他们督导这项工作,你认为怎么样?” 虽然金帅的话里带着商量的口气,可葛强松听来却并非如此,这哪里是什么商量,简直就是直截了当的施加压力谁不知道中纪委的副书记朱如玉就是金帅的小姑,不要说中纪委还准备开展这方面的工作,就是没有这回事,金帅一个电话恐怕中纪委就会专门组成一个调查小组 这样一来,花都市纪委可就被动了,葛强松在反腐的立场上不坚定,就成为他永远也抹不去的一个污点,尽管他在厩也有一点背景,但他那些背景的那点能量实在是微不足道,这样一来,葛强松的前途可就完了,这辈子就只能窝在正厅级的位置上甭想在进一步了 其实,金帅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实际上就是在暗示葛强松,市纪委可以大胆的去工作,一钓现了什么问题,无需他葛强松承担责任,到时候金帅自然会站出来说话的 按理说葛强松听到金帅这句话后,应该有一个很明确的态度,也不知道葛强松是怎么搞的,到这个时候依然在想三想四的,看来这家伙不仅仅是忌惮钱世军那么简单,而是惧怕的要命,也不知道葛强松有什么把柄被钱世军抓住了 “这可真是两只大象打架周边小树遭殃,”葛强松在心里暗暗的嘀咕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就像钻进了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一头是手握重权的政治局委员兼省委书记钱世军,另一头又是中央六号首长的孙子强势无比的市委书记金帅,这两边那一面都得罪不起 金帅看出了葛强松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也没有催他,点上一支烟微笑的看着葛强松,他相信葛强松是一定会想明白的,也能分得清哪头轻哪头重 “金书记,反腐是纪委的工作,市纪委一定坚决执行市委常委会作出来的决定” 葛强松说这话的意思是,我可以去调查韩梦溪,但要对一个县委书记采取措施的话,必须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的集体研究,这其实就是一种不是推辞的推辞 金帅笑了笑,他很清楚葛强松到现在还没有下决心,他还在忌惮钱世军的势力其实葛强松这种想法也是官场里所有的干部都具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愿意掺和到上面的争斗中,明哲表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这样的话,”金帅觉得应该再给葛强松施加点压力:“我现在就给中纪委打电话,请他们明天就派工作组来花都,督导中梁县的这个案子” 看到金帅站了起来,葛强松急忙说道:“金书记,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想查韩梦溪,而是想请示一下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比较好” 金帅笑了:“我非忱赏强松同志的态度,我们确实要研究一下对韩梦溪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比较好,”金帅说着走向了办公桌,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些材料:“这是我收到的群众来信,全都是关于韩梦溪的举报材料,里边有些证据很确凿,我的意见是由市纪委抽出部分精干的力量,对韩梦溪进行秘密调查,然后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葛强松将信将疑的接过了这一摞材料,以他纪委书记的眼光来看,这些材料里提供的证据完全够得上马上双规韩梦溪的标准了,如果葛强松对王鹏军提供的那些材料还有怀疑的话,那么看到这些证据之后,他认为韩梦溪这次是彻底的完蛋了,钱世军就是想保也不敢保 葛强松越看越吃惊,这些材料里提供的证据很详细,绝对不是什么群众的来信举报,一定出于专业的调查人员之手,看来金书记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次的一定是要置韩梦溪于死地了 看到葛强松吃惊的样子,金帅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为了这些证据,小马他们两个在中梁县整整待了四十八个小时,凭借着他们两个的能耐,想查出什么事情来那是轻而易举的再说了,韩梦溪自认为有钱世军这座靠山,没有人敢动他,在收受贿赂的时候,做得也并不是那么隐秘,这就使小马他们两个的调查轻松了很多 葛强松又一次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金书记,这些材料提供的证据很详实,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建议立刻双规韩梦溪” 谢天谢地,葛强松终于在这个关键时刻想通了,如果他再不表态,金帅就准备把他给抛弃了虽然金帅没有能力撤了葛强松纪委书记的职务,但是以他的能耐,调整葛强松的工作还是能够办得到的要知道花都市的正厅级位置很多,但是纪委书记却只有一个,政协和人大的副主席和副主任,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纪委书记权力大的 金帅刚才一直在密切观察着葛强松,他已经看清了葛强松内心的变化,笑着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太着急了,为了稳妥起见,我的意见还是先派可靠地同志去中梁县秘密调查一下,这个案子不查便罢,一查就要把它办成一个铁案,任何人今后都别想翻过来” “那好吧,”葛强松站了起来:“如果金书记没有其他指示的话,我现在就去安排” 金帅摆了摆手:“强松同志稍安勿躁,刚才我已经讲过了,对韩梦溪的调查是秘密的,绝对不能走络声,我消你能以你的党性来向我保证这一点” 828出其不意 钱世军踩着钟点走进了会议室,像往常一样坐下之前目光先向会场扫了一遍,紧接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发现金帅正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来列席这次常委会 “人都到齐了吧?”钱世军明知故问,确切的说他使了一招打草惊蛇 省委秘书长彭天宇把一张a4纸递到了钱世军的面前:“世军书记,这是金帅同志昨天下午交来的书面请假报告,当时快到下班时间了,晚上您又陪中央来的领导,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书面请假报告只有寥寥的几十个字,尽管口气很客气,但依然让钱世军一阵火起金帅不来列席这次常委会,理由就是要去发改委商谈高速公路立项的问题,意思就是告诉钱世军,来开这个会没有去发改委办事重要 尽管钱世军很生气,但也不能说金帅请假的理由不充分,金帅本身兼任着花都市的市长,发改委那个衙门的架子大得要命,去个副市长根本就没有人理你,也只有金帅那个太子亲自去才能受到他们的重视 现在的问题是,上个周四市委办公厅就已经通知金帅来列席这次常委会,这个时候请假去发改委,时间选择的实在是太巧了,就等于当众煽了钱世军一个耳光 钱世军也完全能够猜到金帅心里想的是什么,既然你不让我进省委常委,又何必通知我列席常委会,我没有必要热脸贴上冷屁股,咱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列席你召集的常委会,花都市的事情,你钱世军以后也甭想插手 想到这里,一股屈辱感涌上了钱世军的心头,如果是其他的干部,钱世军即便当场不发火,以后也一定会找机会收拾他,但对金帅可不敢,虽然朱鹏峰到秋季全国党代表大会结束之后就要退下去了,但钱世军同样也会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钱朱两家的力量并不是此消彼长,而是同时遭到了削弱 即便两个人同时退下来,朱鹏峰在中央的影响力也绝对比钱世军要大的多,更何况中央一些大佬正在酝酿着金帅的父亲朱铭安进政治局.这就是说,朱家的力量虽然削弱了,但程度并不大,而钱家则不同了,钱世军退下去之后,他们家最高级别的才是副部级,只能勉强与金帅持平 除此之外,金帅还是总理眼里的红人,又替总理管着花都市这块试验田,做出了的政绩深得中央大佬们的欣赏,在这种情况下,金帅就是不理睬钱世军,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钱世军不愧是在官场里闯荡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很快就平息了内心的怒火,面无表情的端起了茶杯:“既然金帅同志有事请假,那就等他回来后,把这次常委会的情况向他通报一下,下面我们开会” 会议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这些议题都是事先酝酿好了的,常委们心里都有了数,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副书记赵天新和周元表态之后,很快就被一项项的通过了 下面就是研究敏感的人事安排了,常委们一个个的打起了精神,其他的议题和他们没有关系,但在人事安排上却没有一个人不重视的,即便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次的人事安排中得到任何好处,但总可以看一看热闹嘛 金帅突然请假不列席这次常委会,虽然提出的理由冠冕堂皇,但这校委们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金帅是在用这个方式向钱世军提出抗议,不列席常委会,并不等于他对人事安排不重视,谁知道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金帅又会让谁当他的代言人呢? 常委们看向周元的目光越来越频繁了,大家都知道金帅自从来到花都市之后,就和周元的关系搞得不错,年前金帅又给周元的儿子周大力保过媒,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近,如果金帅需要一个代言人的话,一定非周元莫属 虽然钱世军与周元维持着一种表面上的和谐,但这些年来两个人的明争暗斗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只不过没有公开撕破脸皮而已如果这次周元为了花都市四个厅级干部的人事安排和钱世军发生了争执,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其实常委们并不仅仅是想看热闹那么简单,主要想从这次常委会看看动向还有半年就要召开全国党代表大会了,钱世军一旦退下去,周元有没有可能接替他留下来的位置,而这次的常委会就是一个风向标钱世军和周元都有后台,他们两个事先不可能不知道中央对粤骸领导班子调整的动向,如果周元得到了上面的支持,他在这次常委会上就一定会有所表现 “下面我们讨论第四个议题,花都市委目前还缺少三名常委,市政府那面还缺编一名副市长,花都市委多次要求省委尽早把这些位置补齐,为此省委组织部做了大量的工作,对一宣合条件的干部进行了严格和细致的考察,下面请玉伟同志把这次的考察情况向常委会作出汇报” 钱世军刚讲完话,就看到省委秘书长彭天逸走了出去,不一会又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彭天逸把文件放到了钱世军的面前,俯下身子小声说道:“这是花都市委刚派人送来的一份急件” “什么文件这么急?非要在开常委会的时候才送来”,钱世军一边嘟囔着,一边拿起了文件,目光一扫,脸上就变了颜色 钱世军原来还以为花都市又出什么重大安全事故了,却没有想到并不是这么回事,就在昨天晚上,花都市纪委竟然把中梁县县委书记韩梦溪给双规了 按理说韩梦溪是市管干部,花都市纪委对他实施双规并不需要向省委报告,这个时候送来的这份报告,其含义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说金帅的请假是打了钱世军左脸一个耳光的话,那么双规韩梦溪就是又打了钱世军右脸一个耳光 所有常委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钱世军的身上,他们闹不明白,花都市究竟送来一份什么样的急件,能让钱世军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这些人当中只有周元隐隐约约的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花都市委这份急件的内容是什么,但也能够断定一定与这次的人事安排有关系 此时曹玉伟的介绍已经接近了尾声:“根据我们的考察,组织部认为韩梦溪同志担任花都市的副市长比较合适……” 曹玉伟的讲话如同火上浇油,一下子把钱世军的火给拱了起来:“好了,关于花都市的人事安排问题,这次的常委会暂不讨论” 钱世军突然做出的决定,让常委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周元坐在钱世军的左面,自然很清楚看到了花都市委送来这份急件的内容,看到钱世军那个窘样,周元心里是忍不住的乐虽然金帅使的这一招有点孝子赌气的意思,但对钱世军这个老狐狸却是非常管用的,这就叫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把钱世军的安排全都给打乱了 钱世军额头上的青筋蹦起老高,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很显然他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周元嘲笑的目光看向了钱世军,心想谁让你非要打压金帅呢?你就没想想朱家的太子是好惹的?那小子鬼点子多着呢,你想给金帅出难题,可真是打错了算盘,惹到了那个家伙,你钱世军难看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常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不约而同的都投到了钱世军面前那份文件上,只可惜的他们离得太远了,爹妈又没有给他们生出一双鹰的眼睛来,不论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楚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会议就开到这里” 钱世军挣扎了几下才站了起来,在面面相窥的常委面前,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形象,脚步踉跄的回到办公室 关上房门后,钱世军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桌上的电话机也遭了秧,嘴里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混蛋……” 最近几天,微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号三天,每天两更,二号恢复正常,消书友们谅解 829混蛋 钱世军骂的混蛋两个字,用在他本人身上,恐怕还是很合适的,他就没有好好想一想,对金帅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做得混蛋做法访问下载txt小说请使用本站的访问我们. 如果钱世军一开始不给金帅出这么多难题,在入常的问题上不去有意的打压金帅,不可能引起金帅如此激烈的防抗,更何况春节期间朱鹏峰还和他谈过一次,两个人就一些重大问题还达成了一致 钱世军如果能够及时改变自己的做法,在人事安排问题上先找金帅谈一谈,就利益分配达成一致,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情况了 俗话说得好,马大骡子大值钱,人大并不值钱,尤其金帅这种有着强大背景的部下,钱世军就更不应该过高的估计自己,摆摆臭架子在其他人面前也许管用,但对金帅来讲实在是太可笑了 正是因为钱世军的利益熏心自大自傲,所以才出现了今天这种结果,用自作自受这四个字来形容,对钱世军来说一点也不为过 钱世军是政治局委员,论权力比金帅要大得多,论年龄与朱鹏峰是同一代的人,论资格更是金帅不能比拟的,但仅凭这一些是远远不够的 华夏民族有尊老爱幼这个传统美德,意思就是年轻的要尊敬老人,老一辈的要爱护年轻人,这两者之间是一个统一的整体,缺少任何一面都不行钱世军没有做到爱幼,金帅又何必去尊他这个老呢钱世军首先为老不尊,那就怪不得金帅对他不客气了 由于历史的原因,粤骸一直是老钱家的势力范围,根本就不允许其他的政治世家染指,即便勉强同意了其他政治世家向粤骸塞进一个干部,也必须无条件的服从钱世军的指挥,从这一点上来看,钱家已经把粤骸当成了自己的禁脔请使用本站的访问我们. 对于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中央自然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但当时钱老爷子还没有去世,为了维持一种和谐的政治局面,中央才迟迟没有解决粤骸的问题,虽然默许了钱家的所作所为,但也一直通过各种方式和方法限制钱家的势力进一步膨胀 在上一次的换届选举中,几大政治派系联合起来向钱家施压,中央这才把周元派到粤骸担任省长这个时候钱世军觉得他们老钱家在粤骸的势力受到了威胁,于是联合了几个支持钱家的政治家族对周元进行了疯狂的打压当时周元的日子非常难过,一度形成了政令出不了省政府大院的尴尬局面,两个人的矛盾当时很紧张,只是在中央斡旋下,他们之间的斗争才没有白热化 在这期间,钱家的老爷子去世了,双方力量的此消彼长给了周元一个可乘之机,在支持钱家的几个政治家族帮助下,周元逐步在粤骸站稳了脚跟随着中央对粤骸部级干部的调整,以及周元对钱家在粤海的政治派系分化瓦解,粤骸的政坛上出现了钱周两家势均力敌的平衡局面 对于金帅来到花都市任职,钱世军一开始是坚决反对的在他以为,周元来到粤海之后,就已经给钱家在粤骸的政治势力带来了很大的危害,如果朱家再掺和进来,一旦朱周两家联合起来,他们钱家的势力就有可能被挤出粤含从而永远失去对粤海的控制 但是,钱家的影响力随着老爷子的去世已经远不如从前了,仅凭钱世军一人是根本阻挡不了的,于是钱世军就只能采取另一种办法,那就是把金帅的权力限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对他进行全方位的打压,迫金帅老老实实的按照钱世军的指挥棒转 钱世军以为,金帅从政以来尽管做出了很多政绩,无非是靠家族的支持再加上运气好一点罢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即便从娘胎里算起,也远远比不上钱世军这个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半个多世纪的人智慧高如果能够把金帅收服了,钱世军就可以借机和朱家拉上关系,这样一来,钱家在政坛上又可以多一个强有力的外援 钱世军的小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如意,但他却小瞧了金帅,确切的说他没有想到金帅有着一颗妖孽般的头脑,其政治智慧之高远非常人能比,更甭说金帅还拥有透过人的眼睛可以看到对方心理活动的特异功能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就贸然发动进攻,钱世军一开始就埋下了失败的隐患 金帅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钱世军利用周松一伙人,依然采取他们对方孙世春的办法,也想把金帅架空,让金帅在花都市待上个三年两年,读完今后把他礼送回京,这样既不得罪老朱家,又能使钱家在粤骸的影响力不至于受到损害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钱世军的想象,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他固有的强势,一方面与周松一伙人虚与委蛇,一方面暗暗的布局,采取温水煮青蛙的办法,最后把周松挤出了花都市 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之后,金帅又对当地派系进行分化瓦解,使自己的施政理念逐步深入人心,得到了一大批干部和群众的支持 这个时候钱世军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太妙,但依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只是认为周松太愚蠢,屁股底下不干净被金帅抓住了把柄,才造成了这种被动的局面,所以钱世军这个时候又转而扶持华玉双,企图让华玉双与吴嘉云联合起来,对金帅进行打压 金帅看出了钱世军的目的,在此期间采取故意示弱的办法麻痹对手,虽然从不干涉市委这边的工作,但也绝对不允许吴嘉云和华玉双,对市政府这边指手画脚,花都市一度形成了一种表面和谐的政治局面 随着金帅施政理念的贯彻执行,花都市的经济形势越来越好,不仅得到了总理的高度赞赏,也得到了中央高层的一致好评,金帅的影响力也逐渐从市政府扩展到市委 吴嘉云和华玉双此时觉得金帅越来越强势,眼看就要不受控制了,于是两个人才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高明的办法,利用金帅大力开展环境大整顿的机会,指使人在网络上对金帅进行造谣污蔑,并指使人向省纪委和中纪委告金帅的黑状 吴嘉云和华玉双也很清楚,仅靠这一点是扳不倒金帅的,因为金帅来到花都市做出的政绩就摆在那里,他们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要通过舆论的力量把金帅给搞臭如果在此期间,钱世军再联合其他家族站出来讲几句话,一定会引起中央的重视,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金帅除了老老实实的进一步保持低调之外,是别无第二条路可走的 这个办法也不能说不高明,如果用在别人身上也许很有效,但吴嘉云和华玉双就没有想到,金帅是个一般人吗?这一次双方的争斗,自然以吴嘉云和华玉双的失败而告终,最后吴嘉云被迫向中央递交了辞呈,而华玉双也因为被金帅抓住了把柄,变成金帅身边的一条哈巴狗 面对着这种形势,钱世军觉得花都市的形势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如果此时他能够和金帅坐下来谈一谈,或者进京和朱鹏峰交换一下意见,让出钱家在粤骸的部分利益,也许事情的发展还不会太糟糕 但是,假设总归是假设成为不了事实,被一个毛头酗子得节节败退,这是钱世军最不消看到的结果,为了钱家在粤骸的整体利益不受侵犯,他也只能一条道走下去了 830连根拔起 从这一方面来看,钱世军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政客某下地方甚至连政客都不如,因为他不懂得取舍/.有时候为了整体的利益就必须牺牲局部的利益,一点利益都不想牺牲,最后的结果就是失掉全部的利益 吴嘉云和华玉双与金帅的斗争,最后以金帅的胜利而告终,虽然钱世军此时已经意识到金帅很难对付,但依然认为是因为用人不当才被金帅钻了空子就在中央宣布由华玉双主持市委工作之后,钱世军又一次开始布局了 钱世军利用进惊会的机会,多方联络厩的一些大佬,想通过各方面给中央施压,其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要求中央重新给花都市派一个市委书记去,当然了,这个新任市委书记一定要是老钱家的人,即便不是老钱家的人,也一定是与老钱家走得比较近的那些政治家族的嫡系除此之外还有个目的就是要求中央把华玉双扶正,然后继续利用华玉双与金帅进行抗衡 让钱世军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番努力全都白费了,联络的那些人费了好大劲也没有得到中央大佬们一个肯定的答复,维持现状这四个字就是中央九大常委的统一口径 钱世军郁闷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成为这个样子,钱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还能从高层那里得到一点确切的消息,现在钱世军不要说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了,就是中央高层的态度也没有人帮他分析 虽然钱世军是政治局委员,在政坛上也算是一个手握重权的风云人物,但在政治局没有召开全体会议期间,真正掌权的还是中央的九大常委,这九个大佬商量的问题自然是不会轻易扩散出去 时间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尽管钱世军一直没有停止活动,但收效甚微,快到年底的时候,九大常委根本没有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直接任命金帅担任了花都市市委书记兼市长,这个决定就好像给了钱世军当头一棒,直接就把他给打懵了/. 金帅担任市长期间,虽然表面上对钱世军很尊重,但实际却根本不听他的,金帅只是根据总理的指示,按照自己的施政理念去开展工作,现在他又担任了市委书记兼市长,党政大全集于一身,就更加有了与钱世军分庭抗礼的资本了 形势对钱世军越来越不利,眼看党代表大会召开之后,他就要退下去了,这个时候钱世军自然要做好退下去之后的准备了为了保证钱家在粤骸的利益少受损失,钱世军就必须在人事安排方面有所作为 按照有关规定,省城的市委书记是要进入省委常委的,钱世军此时只有这一张牌可打了,于是他就以省委的名义向中央建议,暂缓金帅进入省委常委,其目的就是用这件事情和老朱家乃至中央讨价还价,支持他对花都市的人事安排 钱世军的算盘打得很精,但老朱家是不会让他如意的春节期间钱世军去拜访朱鹏峰时,企图以支持金帅进省委常委为筹码,想换取朱鹏峰对钱世军人事安排的支持,但当场被朱鹏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朱鹏峰的态度很坚决,直截了当的批评了钱世军的做法,甚至还暗示钱世军胃口不要太大了,花都市空出来的三个市委常委和一个副市长,金帅只提出了两个常委的建议,已经给了钱世军面子,而钱世军还想把这四个名额全部拿下,手伸的太长了除此之外,朱鹏峰还明确告诉钱世军,全国党代表大会召开之后,中央对粤骸领导班子的调整势在必行,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受到朱鹏峰的批评之后,钱世军自然很不服气,看到朱鹏峰毫不妥协的样子,钱世军没有能力,再去说服其他的肠胃同意他的意见钱世军虽然当时违心的答应了下来,但心里却是非常不舒服 不舒服又能怎么办呢?钱世军尽管是政治局委员,但论起权力,他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朱鹏峰的大主管组织工作的政治局常委,堂堂的六号首长讲出来的话可是一言九鼎,其他的政治局常委也是很尊重的,即便朱鹏峰年底要退下来,他在中央高层的影响力也不是钱世军能够比拟的,更何况两个人到时候都要退下去 从厩回来之后,钱世军悲哀的意识到,他们老钱家在粤骸的风光将一去不复返,朱鹏峰已经明确告诉他,秋季的党代表大会召开之后,粤骸的领导班子是肯定要调整的,调整的目的,钱世军就是用脚趾头也能够想明白,那就是要把钱家在粤骸的势力连根拔起 随着钱家老爷子的去世,钱家已经失去了中央高层的支持,愿意支持他们的现在地位又很低,人微言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个时候钱世军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个时候钱世军只能尽力而为了,尽量为他们钱家在粤骸留下几颗种子,以后再慢慢的等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不管怎么说金帅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市委常委和一个副市长的位置,虽然满足不了钱世军的,但也聊胜于无 于是钱世军就和他忠心耿耿的老部下,省委组织部部长曹玉伟多次商量,最后决定重点考察三山市的市委副书记袁晓真,和花都市中梁县县委书记韩梦溪,只要能把这两个人扶上位,钱世军就等于在花都市砸进去了两颗钉子,即便钱世军退了下去,也可以通过这两个人及时掌握到花都市的动向 钱世军以为,人总有犯错误的时候,金帅虽然政治智慧很高,也很有能力,但要想保证不犯错误除非是个圣人一旦金帅在工作中出现了什么失误,钱世军就可以拿着这一点去做文章,把金帅挤出花都市,钱家的势力就会又一次掌握专都市的控制权,以实现钱家在粤海东山再起的目的 经过周密的准备,钱世军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决定在这次召开的常委会上讨论花都市的人事安排了在他以为,反正与朱家已经达成了协议,四个名额各占两个,就没有必要事先再与金帅进行沟通了,让金帅去列席这次常委会,也只是让他知道结果罢了 谁知道钱世军这一次又错打了算盘,金帅确实只向省委提出了两个市委常委的人熏这两个名额他是势在必得,并没有去争取另外两个名额的意思,但是钱世军安排的这两个人,必须要征求一下金帅的意见,因为这两个人是花都市的干部,金帅作为市委书记,就有权过问对他们的使用情况 金帅的用人原则是,干部除了清正廉洁之外还要有能力,只要符合这两个标准,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派系的不同是政治层面的原因,不应该掺杂到工作里边 本来金帅就对钱世军阻止他进入省委常委而抱有很强的抵触情绪,现在看到钱世军在提拔另外两个干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心里自然很不舒服了,按照金帅的脾气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的,给钱世军一个难堪也是必须的 既然你钱世军做得了初一,就别怪我金帅做十五了,在了解到钱世军要提拔韩梦溪之后,金帅就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于是才发生了常委会上那两件事情,把钱世军搞得很狼狈去读读.cm 831我不怕你 831我不怕你 钱世军确实老了,发过飙之后,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 临下班的时候,才派人送面请假报告,在研究提拔花都市副市长的时候,又送来了紧急报告,把钱世军最中意的人勋梦溪给双规了,这两件事情就像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钱世军的脸上,让他当着常委的面出一个大大的丑 虽然之前就领略到金帅的手腕,也知道金帅一贯不按常理出牌,但不管怎么说,金帅之前对钱世军依然还保持着应有的尊重,两个人还没有公开撕破脸皮,这一次发生的这两件事情,就等于金帅在公开挑战钱世军的权威了 其他的干部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没有敢这样干的,虽然钱世军到年底就要退下去了,但现在他还是政治局委员省委书记,只要动动小指头,就绝对能把挑战他权威的人像碾死一只臭虫似的置于死地 但金帅不是一般人,之前对钱世军的尊重并不是怕了他,而是不想和他闹得太僵影响到了工作钱世军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金帅出难题,就是一个泥巴人也会有个土性子,更何况金帅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甘心受人控制的人,所以才利用这次召开常委会的时机,对钱世军展开了反击 金帅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至于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还确实不好确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金帅必定会因为这件事情,又一次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听着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钱世军的秘书郑辉洪一声也不敢吭的待在秘书室里,跟了钱世军四年多了,郑辉洪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好容易等到办公室没有了动静,郑辉洪悄悄地把门推开了一道缝,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就仿佛遭到抢劫似的,茶杯电话机被扔在了地板上,文件满地都是 郑辉洪郁闷了,心里暗暗嘀咕:“你倒是砸痛快了,可是我收拾起来就麻烦了” 重新洗了一个茶杯,泡好茶后,郑辉洪把茶杯端到了钱世军的面前:“首长,喝杯茶消消火,您的身体要紧” “出去”郑辉洪刚要收拾地上的文件,猛然听到出去两个字,就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抬头看了看钱世军,这一看不要紧,把郑辉洪吓得可是不轻,钱世军面孔狰狞已经不成人样了 “我说让你出去,你没有听到吗?” “是是是,我这就走” 急忙扔下手里的文件,郑辉洪狼狈而逃,刚跑回自己的秘书室,就听到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郑辉洪终于明白了,钱世军刚才是砸累了,现在缓过劲来又开始砸了 郑辉洪撇了撇嘴,心想还是政治局委员呢,这么大的官怎么一点涵养性也没有,就不知道保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吗? 其实郑辉洪真是想错了,领导干部确实有很高的涵养性,也能时时处处维护自己的正面形象,但也只是装出来的样子领导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涵养性和形象是在公众场所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在私下诚或者说被气到极点,同样会暴露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阿弥陀佛不要再砸了,你老人家千万不要气出毛病来,”郑辉洪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即便想去住院也要等你把我安排好了再去,千万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出生没事情” 也不知道是郑辉洪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钱世军又一次砸累了,办公室里又没有了动静,趴在门边仔细听了听,里边传出了打电话的声音,只不过钱世军的声音大得吓人,不用问电话的另一方肯定是金帅 郑辉洪此时对金帅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哥们的胆量真是够了大的,敢招惹钱世军,难道他就不怕遭到钱世军的报复? 听到钱世军打电话的声音小了,郑辉洪嘿嘿的笑了起来,金帅这哥们就是有本事,把钱世军气成这个样子,没说上几句又让他消气了,这份能耐真是天下少有,等有时间一定要向他讨教讨教 由于钱世军的地位太高,在粤骸的干部面前就像一座高高在上的神,不要说有人敢触怒他,就是惹他稍微有些不高兴,下面那些给钱世军抬轿的保证就会把他治得生不如死,所以这么多年了,钱世军在粤海呼风唤雨,养成了一种自高自大的脾气性格 事实也确实如此,本来省委书记就是封疆大吏,在自己的地盘上跺跺脚,大地都要抖三抖,而钱世军的前面还加上了一顶政治局委员的帽子,按照通俗的说法,就是副国级的领导,勉强也算得上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在粤海除了他恐怕就只有老天爷最大了问题是老天爷谁也没有见过,而钱世军大家却能见到,这么一个大人物杵在那里,本身就够了吓人的,谁敢去招惹他呀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疯狂,以前没有人敢招惹钱世军,并不代表以后就永远没有,今天金帅就把他给惹上了,让钱世军真正领略到以下犯上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更加懂得了手里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是什么滋味 其实钱世军很清楚,金帅不列席这次的省委常委会,是在无声的向他提出抗议,你钱世军不是不让我进常委吗?我也没有必要跟着掺和,我这个副部级的市委书记兼市长是中央任命的,虽然你钱世军是政治局委员,但你也没有能力把我拿下,既然你拿不下我的官帽子,我又有什么必要怕你呢 至于在会议期间,花都市委送来的那份紧急报告,就更清楚了,金帅是在告诉钱世军,虽然你的官比我大,但甭想干涉花都市的工作,想提拔哪一个人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否则我就给你搅黄了 金帅来的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这年头当官的有哪一个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所谓的清正廉洁只是相对而言,真要仔细查起来,一个也跑不了你钱世军如果再想提拔人的时候,必须先和我讲一下,否则你想提拔哪个,我就先把哪个送进大牢,我金帅就是和你对着干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钱世军尽管很生气,心里掐死金帅的意思都有,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官司即便打到中央,金帅也不会怕的这倒不是因为金帅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又是总理眼里的红人,现在又得到了高层几个大佬的支持,主要因为金帅看透了钱世军的底牌,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威信,钱世军不仅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还会极力的捂住不与外界知道 金帅只是一个副部级干部,而钱世军则是政治局委员兼省委书记,首先两个人的地位就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其次钱世军的年龄也足可以做金帅的爷爷了,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钱世军呢?首先为老不尊这顶帽子就会被牢牢的扣上,其次不懂领导艺术,驾驭不了部下,会成为钱世军的又一个大缺点,这样一来,钱世军的威信可就要大大的降低了 金帅正应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才敢这样干,确切的说,在这件事情上,金帅是吃定钱世军了 :13:06:18 r 832自己人 832自己人 早春二月,一连下了几场春雨,厩的空气为之一新,发改委大院门前的花坛,各种鲜花纷纷绽放,姹紫嫣红,给人一种春天来了的喜悦 发改委的衙门大,素有小国务院之称,在其他国家部委机关,来办事的车辆登记后都会直接进入大院,但在发改委不行,不管你是市长省长,就是省委书记来了,座车同样也要停在门口的停车超然后在大门口登记完之后才能走进去 有人说去发改委办事,再大的官到了这里也没有了架子,厅级干部来这里办事是没有座位的,发改委一个小小的处长就敢对比他大好几级的干部颐指气使 去年金帅来过一次发改委,路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厉声训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胖子,原以为那个大胖子是年轻人的部下,后来才知道那个大胖子竟然是西北某个市的市长由此可见,地方官员尽管在自己的地盘上是个人物,但来到厩特别是到了发改委,却根本算不上什么 掏出了证件,递给了门口的警卫,也许金帅长得实在太年轻了,警卫翻来覆去的看着证件,又上下打量了金帅好一会,满脸的不相信副部级干部来发改委办事的多了,都是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哪里见过这么年轻的 “请问这本证件是你的吗?”警卫的口气还算客气,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大机关的人 金帅皱了皱眉头:“这本证件是我的” 警卫又一次对照了一下金帅和证件上的照片,既像和金帅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如今社会上各种假证件满天飞,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证明?” 金帅摇了摇头:“这本证件就完全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不知道你要其他的身份证明是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这里是发改委,不是地方上的县政府,上面讲了不准放一切可疑的人进去” 跟在金帅身后的张铭看到堂堂的市委书记被挡在了发改委的大门外边,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发改委这个衙门也忒大了一点了,你们的领导不出来迎一下也就罢了,小小的警卫竟然敢狗眼看人低 “我说这位同志,我可以证明这是我们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 警卫满口的京片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去去去,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凭什么证明别人?” 张铭急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金书记的秘书,这是我的证件,这两本证件总不能都是假的吧?” “这可说不准,”警卫连张铭的证件都没有看,傲慢的摆了摆手 一开始金帅并没有发火,因为这是发改委的规定,警卫也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这种行为不但不受到批评,反而应该表扬金帅上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前苏联的领导人列宁因为没有带证件,就被卫兵挡在了克林姆林宫之外,列宁也并没有发火,还表扬了这位卫兵忠于职守,后来被传为佳话 可是在证件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仅凭年龄就来怀疑这就不对了看了看表,快到与发改委副主任钱培源约定见面的时间,金帅也有些着急了 “同志,我的证件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请让我进去我已经与你们的钱培源副主任约好了,消不要耽误我的公务” 后边又来了几个人,看样子也是去发改委办事的,看到金帅有证件还被警卫拦住了,一个大胖子说道:“既然人家的证件没有问题,就应该让人家进去,我们都知道发改委的衙门大,警卫的架子怎么也这么大呢?” 也许是的引起众怒,也许听到金帅提到了钱培源,警卫这才有些相信了,刚要打电话,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花都市的金书记来了吗?” 金帅笑了笑:“我就是,请问您是?” 来人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金书记你好,我是钱主任的秘书,是专门下来接你的” 大胖子听到金帅的名字,紧走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没管金帅同意没同意,一把抓住了金帅的手椅了起来:“金书记,我是东井市的副市长刘太航艾你在花园市工作的时候,有一次去我们东井国家森林公园,我们见过面的” 金帅的记忆力很好,略一思忖就想起来了:“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东井市的刘市长怎么,今天也是到发改委来办事的?” “是啊是艾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发改委的大门口确实不是聊天的地方,更何况钱主任的秘书就等在一边,金帅掏出一张名片:“刘市长,这样吧,我已经和钱主任约好了,等办完事之后,咱们两个约个地方见面再聊怎么样?” 没等刘太航说话,金帅向钱主任的秘书使了个眼色,大步向发改委里边走去望着金帅的背影,刘太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这次来办的事情就归钱主任管,可是因为官鞋到现在才只见到了一个处长,连司长都没有见上面,就更甭提主任了 “刘市长,这人是谁翱”站在刘太航后面的一个中年干部问道:“这么年轻就能来花都市替领导办事,看他那个样子怎么着也得是个正处吧” “呵呵,黄主任,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别看人家年轻,人家现在可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堂堂的副部级干部你不认识他,但名字总听说过吧,他就是花园市的前任市长金帅,那可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黄主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然你和他认识,我看就没有必要再去看那个齐处长的脸色了,金书记连发改委主任都能见到,如果能请他帮个忙,咱们这件事情不就成了?” 刘太航琢磨一下哈哈大笑:“对,你说得没错,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去车里等着,今天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金书记和咱们的市长关系很好,等一会让市长给金书记打个电话,这件事情准成” 金帅却不知道刘太航这一会的功夫竟然琢磨出了这么个主意,他此时正坐在钱培源办公室的沙发上喝茶呢 “金书记,关于你们高速公路立项的问题,发改委原则上是同意的,只是河东省那边的资金还有些困难,如果只修建了你们境内那一段,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我的意见是能不能请你们两家坐下来再谈一谈?”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们已经与河东省那边谈过两次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把河东省高速公路的立项也一块批了,资金的问题由我们两家协商解决” 钱培源摇了摇头:“这好像有些不太合规矩,我的意见最好你们两家联合搞一份立项报告,把资金的问题落实之后,发改委会马上批准立项” 金帅神秘的笑了笑:“钱主任,这可是你说的?” 钱培源笑了:“在你面前,我可不敢乱表态,放心吧,朱主任今天早上已经打电话来关照过了” “那好,”金帅从包里又取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们花都市和河东史山市两家共同制定的高速公路立项” 看了看立项那两个红彤彤的大蝇钱培源大笑:“金书记,没想到你们早就商量好了,你这是给我下了个套,看来我是不批也不行了” 两个人一起大笑,钱培源提起笔来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下面人去办吧” “谢谢钱主任的支持,今晚上有没有时间?请赏个光” 钱培源摆了摆手:“咱们之间搞这些虚套干什么?下个月我可能要去粤海,到时候有你请客的时候” 离开钱培源的办公室之后,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人好办事啊……” :13:06:28 r 833为老不尊 833为老不尊 刚走出发改委大院,远远地看到刘太航从对面停车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金帅笑了笑,他已经猜到刘太航等在这里有什么事了没等伸出手去,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皱了皱眉头,该来的终于来了 “世军书记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金帅,”突如其来的吼声,把耳朵震得发痒,以至于金帅不得不把手机离得耳朵远一点:“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正在发改委与钱培源副主任谈高速公路立项的事情” “你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赶紧给我回来,你搞的什么名堂” 听到钱世军的话里带上了火药味,金帅毫不犹豫的给顶了回去:“世军书记,事情还没有办完,我不可能现在就回去,另外你说我搞什么名堂,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少给我装糊涂,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列席今天的省委常委会?为什么在会上又搞突然袭击?” “钱书记,我想你是误会了”金帅嘿嘿的笑着:“花都市与河东史山市连接的那条高速公路已经酝酿好长时间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走通了钱培源主任这条路子,一个星期前我们就约好了,今天专门谈这件事情昨天我临走的时候,让市委秘书长许宝智把我的书面请假报告送到省委办公厅,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另外,你说在会上搞突然袭击,我现在在厩怎么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世军的吼声更大了:“金帅,不要以为你搞这些小伎俩就可以骗了所有的人,你是什么目的我看得很清楚我警告你,做事情不要太过分了,否则你会很难看的” 发火是在用别人的错误惩吩己,金帅现在也能够想象到钱世军会气成什么样子,虽然钱世军会发火,但金帅却不会,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就撕得再彻底一点吧,看你钱世军能把我怎么样? “钱世军同志,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威胁我?我去花都市之后,你针对我都做了些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我也清楚我告诉你,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我这个市委书记兼市长不是软面糊捏的,你也甭吓唬我,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套用你的一句话,做事情不要太过分了,否则你也会很难看的” 没等钱世军再讲话,金帅就把电话给挂上了其实这个做法是很不礼貌的,但是讲礼貌要看对谁,像钱世军这种为老不尊的东西,他就不配让别人尊重他 看到金帅收起了电话,刘太航走了过来,在确定金帅没有生气之后,笑着说道:“金书记,这么快就办完事了?好几年没见你了,还真是很想念,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 其实,刘太航哪里知道,金帅尽管表面上装的很平静,实际上内心却风起云涌,他很清楚,接下来这半年的日子不会太平了,钱世军一定会找茬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在旁边虎视眈眈的,金帅一定更加小心,工作中也会尽量不犯错误,这也许就是坏事变好事吧 “呵呵,刘市长说的没错,好几年没见确实很想念,正好我要去花都市驻京办看一看,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到那里吃饭怎么样?” 跟着刘太航一起来的市政府办公室黄副主任,一开始还以为金帅年纪轻轻就是副部级干部,架子还不知道的有多大呢,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架子一点没有,还很和蔼可亲 刘太航的目的是想请金帅帮忙,在哪里吃饭自然无所谓了,听到金帅的话,岂有不同意的道理:“既然金书记有指示,那就按照您说的去做” 多少年之后,刘太航依然记着这件事情,经常指着电视机屏幕里出现的金帅,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诉说着那一次和金帅见面的情景每一次的结论都是,当时如果没有金书记帮忙,那家年产值过百亿的煤化工企业是不可能落户到东井市的 刘太航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正是因为他把煤化工企业拉到了东井市立了一大功,所以当年党代表大会召开之后,老书记调走了,市长王翔宇升任了市委书记,刘太航才被扶正了 门口的停车场团一辆红旗轿车,看了看车牌金帅认出来了,是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陈音浩的座车,这一次金帅回劲现老爷子比以前更忙了,除了每天堆积如山的文件要处理之外,再就是接见下面的干部 客厅里空无一人,保姆小桃走进来给金帅沏好了茶:“小首长,老太太去医院了” 金帅吃了一惊:“老太太怎么了?” 小桃笑了:“你不用紧张,老太太只是去做一下例行的体检” 金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最的的就是两位老人的身体像他们这种政治家族,如果家中的老人建在,即便是退了下来,依然会发挥巨大的影响力,其他的家族也没有敢小瞧的 有人说一个政治家族的兴衰主要看两个方面,一个是看家中的老人能活多久,第二个就是看第三代人当中有没有出类拔萃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是这个样子,现在金帅正进入到了仕途的关键时刻,只要老爷子还活着,他就不会有任何大的麻烦 副部级在外人看来算是迈入高级干部的行列,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很尴尬的角色,确切的说,只是政坛里的一个配角只有当上了正部,成为一方封疆大吏或者是一部之首,才算是真正进入高层的政治圈里 有多少人终其一生在副部这个位置上没能够再进一步,不仅仅只是因为能力的问题,关键是正部级的位置就是那么多,越往上爬竞争得就越激烈 在官场里要想进步,必须要具备两个基本条件,第一要有政绩,第二要有人提拔,而第二个条件则是最为重要的如果上面没有人替你说话,你的工作干得再好也未必能够进步官场里有一句话叫做既要埋头拉车又要抬头看路,这就很形象的说明了这个问题 就拿来金帅作例子吧,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确实是凭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走到了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可当时如果没有汪洋这个伯乐,金帅也未必会进步得这么快,如果没有汪洋的提携,也许金帅今天还窝在近海县,充其量也就是当上一个县长 天时地利人和,成就一番事业的人必须具备这三个最基本的条件有人说村级干部是打出来的,乡镇干部是喝出来的,处级干部是买出来的,厅级干部是扶起来的,省部级干部是生出来的,这句话是否正确,暂且不去讨论,但仔细琢磨一下,谁能说没有道理呢? 点上了一支烟,金帅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沿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了下去他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是幸运的,虽然小时候吃了很多的苦,但正是因为这些阅历才使金帅逐步的成熟了起来自从认祖归宗之后,金帅的仕途之路可谓是一片光明,除了凭借着个人的能力做出来的政绩之外,与家族的支持和帮助是分不开的 :13:06:41 r 834缓和的意思 834缓和的意思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朱鹏峰的秘书王强哼了进来:“小首长,首长请你去他的办公室” 朱鹏峰身边有四个秘书,王强海主要负责文件的起草,由于和金帅的年龄差不多大,两个人也很能谈得来朱鹏峰对王强海还是很器重的,有好几次都想把他放下去锻炼,但由于没有合适的人员顶替,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王秘书,恐怕要喝你的喜酒了” 王强海微微一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更不知道我的喜从何来” 仔细的看了看王强海的眼睛,发现他并不像说假话的样子,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看来老爷子还没有和他谈这件事请 “呵呵,过几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你是说……”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根据目前的形势判断出来的” 王强海能当上六号首长的秘书,自然也是聪明绝顶,岂能听不出金帅话里的意思,先是喝喜酒,后又告诉他一定会有好消息的,这岂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就要外放了吗?想到这里,王强海觉得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抬头一看,金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影了 停车场上陈音浩那辆大红旗已经不见了,又来了一辆奥迪,挡风钵上同样有出入中南海的通行证虽然不知道这辆车的主人是谁,但金帅也能猜到有可能是哪个部委大佬的座车 路过接待室的门口,金帅随意的向里边看了看,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神色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中年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期盼的目光,很显然这又是一位等候六号首长接见的干部,只不过不知道他是要升还是要贬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老爷子抬起头指了指沙发:“坐,我马上就看完” 看了看老爷子的茶杯水不多了,金帅给茶杯里添满了水,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爷爷灯光下,爷爷精心染过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不过发根处露出了几根白发,格外的显眼 一股浓厚亲情涌上了心头,金帅突然觉得自己对爷爷和奶奶尽的孝道实在是太少了,老人最怕的就是孤独,让三个孩子去花都上学,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刚才陈音浩来过了” 金帅不知道老爷子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 老爷子笑了笑:“听说你给了钱世军一个难堪” 金帅惊讶的看着老爷子,前天发生的事情,老爷子今天竟然就知道了,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一点吧 “钱世军这一年来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本来我不想和他撕破脸皮,可他得寸进尺,想用既成事实来压我,我当然要进行反击了” “反击是对的,但是做法却有待商榷”老爷子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你这个做法虽然有点孝子赌气的意思,但对钱世军还是很管用的,音浩同志刚才和我提起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忍俊不禁” 金帅明白了,老爷子之所以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不是钱世军自己捅出来的,而是粤骸常委中有人向陈音浩报告了这件事情 这个人会是谁呢?如果关系不紧密的话,他是不会向陈音浩讲这件事情的金帅把几个常委挨着个的捋了一遍,也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爷爷,我知道这个做法有些不太妥当,可是对待钱世军那种小人就不能和他按常理出牌省委提拔哪一个干部我没有意见,但钱世军总要事先和我通通气吧他提拔起来的人以后还要在我手下工作,出了问题我就要承担管理不严的责任,连个招呼也不打,强压于人,想必谁也不会忍受的” 老爷子笑了:“恐怕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吧?如果钱世军今年年底不会退下来,你还会这样做吗?” “不会,”金帅摇了摇头:“我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给他个难堪,让他知道钱家在粤海不能一手遮天,他这个省委书记的权威也不是没有人不敢挑战” “你这次是误打误撞,算是又做对了一件事情,有时候我还在想,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看到爷爷很高兴,金帅的胆子也大了:“爷爷,你不会再批评我了吧?” “批评?我为什么要批评你?你又没做错什么实话告诉你吧,钱世军在粤骸的所作所为,中央很清楚,任何人想把粤骸搞成一个**王国,都是不允许的,你今后也要很好的注意这一点” 老爷子的话虽然不多,但一下子就说到了根本上我们国家目前的体制是一种集权政治,地方服从中央是一个最基本的原则,任何人也不能撇开中央另搞一套,即便只是暂时的也不行老爷子之所以让金帅今后也要很好的注意这一点,实际上就是在提醒金帅,千万不要步钱世军的后路 “爷爷,我懂了” 老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会想明白的,今后你的路还很长,要很好的遵守官场里的游戏规则,绝对不能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祖孙两个就花都市乃至粤骸的政治形势做了认真的分析,老爷子对金帅的一些观点基本上还是持赞成态度的十五分钟后,金帅离开了老爷子的办公室,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知道了中央对钱世军的态度 老太太从医院回来了,保健医生马大姐给金帅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走了出去,金帅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安顿好了老太太,金帅走进了马大姐的办公室:“马大姐,有什么问题吗?” “金书记,这次老太太去医院检查,发现老太太肺部有一块阴影,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了,现在还没有最后确定,老太太也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像这种情况有可能是肺部局部病变已经钙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马大姐的话说得模棱两可,金帅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尽管马大姐讲话的口气很轻松,但金帅心里却非常的沉重,刚才他还在的两位老人的身体,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回到了客厅,金帅装出了一副笑容和老太太聊起了家常,他已经决定了,马上让山竹回来,自己也要留在厩一段时间,好好陪一陪老太太,在没有确诊之前,金帅也不可能有心思回去好好工作的 本来不想和钱世军在打交道了,可是这个电话还必须得打,按照有关规定,像金帅这个级别的干部,如果要请假的话必须要得到省委书记的批准 在手机上按下了钱世军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想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嘟嘟两声响后,里边传出了钱世军的声音:“金帅同志,今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金帅听出了钱世军的话里还带着一股火药味,这老家伙的气性倒是够了大的:“钱书记,如果允许的话,我想向省委请几天假,家里有点私事需要处理”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钱世军才说道:“金帅同志,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 金帅楞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等来了钱世军这样的一句话既然他有缓和关系的意思,金帅自然也不会再强硬下去了:“我也消能和世军书记认真的谈一次,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嘛” :13:06:52 r 835生老病死 听到老太太在医院的检查结果,朱鹏峰并没有显得多么紧张,只是把马大姐叫过去问了问情况,然后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 “小帅,你没有必要紧张,我和你奶奶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早已经看透了这些事情,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人人都会有这一天,只是迟早而已古往今来,无论是帝王将相,英雄豪杰,还是平头百姓,凡夫俗子都无法避免因此,对待死亡,只能顺应自然,视死如归每个人只是天地江河,沧海田中的一滴水,最终都要回归大海” 金帅点了点头:“尽管你和奶奶已经看透了生老病死,但我们还应该有百分之一的消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我和山竹商量过了,最好请奶奶到澳洲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有病尽早治疗,无病也可以在那里疗养一段时间” 老爷子看了金帅好一会,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是你们的孝心,如果你奶奶同意的话,我没意见” 看到金帅要走,老爷子又把他叫住了:“可以把检查的结果告诉你奶奶,我相信她会正确对待这件事情的” 当天下午,金帅的父亲大姑和小姑都回来了老太太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似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来正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七十多岁的人了,已经看透了生老病死,自然会坦然面对了 朱鹏峰握着老伴的手,缓缓的说道:“这次去医院体检,医生在你的肺部发现了一个小病灶孩子们的意思想请你去澳洲全面检查一下,有病可以及时治疗,无病就在那疗养一段时间” 老太太笑了:“我是有重孙子的人了,看到孩子们都有出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我不想去澳洲” 无论儿女们怎么劝说,老太太就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她的这种表现也是很正常的,想必任何一个老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尸骨扔在异国他乡 看了看表,金帅站了起来:“奶奶,我现在去机场接山竹,等她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好吗?” 这个办法不错,老太太最疼山竹了,平日里祖孙二人无话不谈,只要山竹和老太太做做工作,说不定老太太就会改变主意 雷利集团的专机呼啸着降落在厩国际机超同机而来的不仅有山竹,还有金帅的三个儿子,一家人见面后谈的第一件事就是老太太的病情 听完金帅的介绍之后,山竹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已经给爸爸打电话了,他正在联系全世界最著名的胸外科专家,不管奶奶同不同意,我都要动员她老人家去澳洲,给她做一次全面的检查,到时候再根据情况做决定” 祖儿和良儿眼睛里含着泪花,一个人拉起金帅的一只手椅着:“爸爸,我不想让太奶奶死,一定要想办法把太奶奶的病治好” 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抚摸着两个儿子的脑袋:“太奶奶最疼爱你们哥三个了,等一会回家你们要帮助妈妈给太奶奶做工作” 三个小家伙懂事的点了点头,金帅和山竹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一直到汽车开进了院子,两个人谁也没有讲话 吃过晚饭,一家人聚集在客厅,又一次商量起老太太去澳洲的事情尽管老太太的态度很坚决,但也经不住一家人的劝说,特别是面对三个重孙子的哀求,老太太最后终于改变主意了:“我可以去澳洲检查,但有个条件,就是不在那里动手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家” 对于老太太提出的这个条件,所有人都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尽管请的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专家,澳洲的医疗条件又很好,但老太太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动手术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当金帅提出要陪同老太太去澳洲的时候,被老太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花都市那边离不开你,你要以事业为重,这次有山竹陪我就可以了” 老太太讲的确实是实际情况,现在金帅和钱世军搞得关系很僵,金帅在花都市,他的部下就有主心骨,如果这期间金帅去了澳洲,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前一天还是阳光明媚,当第二天老太太在山竹和朱如雪的陪同下要去澳洲的时候,天空突然变得灰朦朦的,这种糟糕的天气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 “你们都回去吧,我好长时间就想去澳洲看一看,这次终于如愿以偿了” 老太太笑着摆了摆手,毅然决然的走进了机舱,当舱门被关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领的头,金帅的几个妹妹集体发出了呜咽声虽然老太太说话的口气很轻松,但大家都听出来了,里边带上了生离死别的意思 金帅的眼睛湿润了,拉起哭成泪人的祖儿和良儿的小手,对妹妹们说道:“奶奶这次去澳洲只是检查一下身体,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我们都不要难过” 说实话,金帅的心里现在也没有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奶奶最后一面,此时只能祈祷奶奶去澳洲的检查结果不会太坏 挨着个的安慰了妹妹们,停车场上响起了一阵关车门的砰砰声,几辆汽车迅速汇入了滚滚的车流中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即便老一代的人走了,他的后人还要继续工作和生活下去 问了问工作人员,老爷子并没有在办公室,金帅走进了客厅,看到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这一刻金帅发现老爷子仿佛突然苍老了很多 “把你奶奶送走了?” 老爷子说话时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金帅非常理解爷爷现在的心情,表面上装出一种很平静的样子,其实却在强压着内心的悲痛,有情未必不丈夫,也许就是老爷子此时的真实写照 “刚才三零五医院的院长来过了,据医院的几个著名胸外科专家会诊,你奶奶肺部出现的那块阴影,有很大可能是已经钙化了的病灶,即便是恶性的,由于发现得早,通过手术治疗也会康复的” 本来还想安慰一下老爷子,却没想到变成老爷子来安慰他了,金帅笑了笑:“三零五医院的专家代表着我们国家最先进的医疗水平,既然他们说没有问题,奶奶就绝对不会没有事的” “这次你奶奶去澳洲又要麻烦山竹的父亲了” “我们是一家人,谈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你说得对,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老爷子点了点头:“小帅,今后我们朱家的兴衰可就要看你的了” “请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老爷子端起茶杯,想了想又放下了:“我现在最不放心的是你大姑,也许这次澳洲之行能让她的思想真正转变过来” “我大姑那个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有的时候考虑自己的事情多一些,总的来看她还是能够维护整个家族利益的”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一个政治派系还要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 祖孙二人漫无边际的聊着,从朱家的家族一直谈到了朱家的派系,随着老爷子的讲诉,金帅渐渐明白了老爷子正在为他退下来之后积极的准备着,而这个准备则是以金帅为核心,只有第三代人能够担负起重任来,朱家这棵大树才不会倒 这几天鲜花长得还不错,微笑谢谢了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836好消息 836好消息 在家中陪了老爷子两天,这期间金帅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先后拜访了几个大佬,通过与这些人的交谈,以及老爷子对当前形势的分析,金帅掌握到了一些中央高层的政治动向 老爷子还是像往常那样,每天有批阅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议,虽然老爷子表面上装得很平静,但金帅发现他这两天吃饭很少,每天晚上的例行散步就仿佛忘了似的 “爷爷,吃晚饭我陪你散散步好吗?” 老爷子的目光收了回来:“好艾以前都是你奶奶陪我散步,她不在家我都忘记了”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澳洲那边打来的,金帅的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听到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电话里传出了山竹兴奋的声音:“经过全面检查和几个专家的会诊,奶奶肺部的小块阴影是钙化了的病灶,没有继续恶化的可能,只要经过适当的药物治疗,就可以完全康复的” 看到老爷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金帅按下了免提键:“山竹,我和爷爷就坐在一起,你再把这个好消息重新讲一遍” 听到山竹的话,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山竹,替我谢谢你爸爸,也替我好好感谢那些专家们,你这次又为我们家立了一个大功” “爷爷,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老爷子看着金帅笑了:“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个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收起了电话,祖孙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一起大笑尽管老太太这次的检查结果是虚惊一超但使整个朱家的人更加团结了,尤其是老爷子和金帅之间那份祖孙情谊,更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爷爷,我明天就要回花都了,你还有什么指示?” “这次你和钱世军搞得很僵,既然他有缓和的意思,你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太强势了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中央是一定要解决粤骸的问题的,你只要牢牢的记赚第一绝对不能步钱家的后尘,更不能把花都市经营成一个**王国;第二在使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要注意搞好与各方面的关系,做到统筹兼顾这一点” 也许是得到了好消息,心情舒畅的缘故,这一晚上祖孙俩又聊了很久很久躺在床上,金帅好久都没有入睡,翻来覆去的思考着老爷子为自己设计好的仕途之路,同时金帅也觉得肩上的涤沉甸甸的 离开花都市一个多星期了,整整一个上午,金帅都在批阅着文件,当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时,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喻斯莉走了进来:“金书记,刚才钱书记的秘书郑辉洪打来电话,请你下午三点钟去钱书记的办公室” 金帅在和钱世军请假的时候,钱世军就曾经说过他和金帅之间有误会,要好好谈一谈,请金帅去他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白莹中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中午一起吃饭怎么样?” 金帅笑了:“好艾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咱们就去饭堂尝尝大师傅的手艺” 其实金帅非冲楚,白莹中邀请他一起吃午饭是假,谈事情才是真的,虽然今天上班之前喻斯莉已经和他讲过一些了,但有些重大的事情,当秘书的也未必清楚 市委机关食堂位于办公大楼的左侧,同所有的机关食堂一样,这里也划分着几个不同的就餐区域一楼是普通干部的餐厅,吃的是自助餐,二楼是处级以上干部,三楼则是市委主要领导的小餐厅了 磨砂钵隔成的小餐厅布置得很温馨,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明亮,桌子上四菜一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边的酒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水 “中午不能喝酒,咱们喝点饮料怎么样?” “还是喝茶吧,饮料这东西还是少喝一点比较好” 白莹中给两个人的茶杯里斟满了茶,笑着说道:“前天世军书记找我谈了一次” 金帅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白莹中看了看金帅,继续说道:“这一次韩梦溪被双规,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世军书记也比较重视” 金帅默默的听着,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一直等到白莹中说完之后,金帅指了指桌上的菜:“我们先吃饭,饭菜都凉了” 金帅的吃饭速度很快,白莹中一碗饭没有吃完,金帅已经两碗饭下肚了,给两个人的杯子倒满了茶,金帅笑道:“下午世军书记要请我去他的办公室,谈的也可能是这件事情韩梦溪被双规是我们市反腐斗争中取得的又一个胜利,这个人仗着和世军书记有那么一点关系,这些年来做了很多的坏事,也用假象迷惑了很多的人,世军书记对他的情况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我们有必要把实际情况向世军书记作出汇报” 白莹中点了点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这一次双规了韩梦溪,一定会造成一些人的心里恐慌,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我想利用这件事情对全市的党员干部进行一次思想教育,配合我们下一步的体制改革工作” 金帅笑了:“你是主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这件事情你定就行了另外政策研究室已经拿出了综合配套改革方案,这是我们今后一段时间工作的重心,宣传部门要做到未雨绸缪,在这期间要先给大家吹吹风” 金帅所说的城市综合配套改革方案,实际上是按照总理的指示,对下一步深化政治体制改革的一个试点,这个改革一旦实施,必定会损害到一部分干部的利益,遇到的阻力也是相当大的 到这时候白莹中已经全明白了,金帅为什么会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双规韩梦溪,并不仅仅是阻挡钱世军提拔韩梦溪担任副市长,其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杀鸡给猴看在进行城市配套深化改革的时候,一定会遇到一些干部的反对,抓起韩梦溪就是在提醒这部分人,你们最好放老实一点,谁要敢跳出来,韩梦溪就是你们的榜样 “你已经决定了?” 金帅点了点头:“花都市是总理的试验田,这一年来我们在经济方面的深化改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基础打牢固之后,进行政治体制方面改革的时机就成熟了这次我回京已经向有关中央领导作了汇报,中央批准我们在今年开展这项工作,尽管这项工作的风险性很大,遇到的阻力也是难以想象的,但我们必须要认真去完成” “既然你已经考虑成熟了,我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莹中同志,我们这次是在做一项前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是到了深水期的时候,石头已经摸不着了,这就需要我们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和明确的目标我相信只要我们这项改革能够成功了,花都市乃至国家的历史都将为我们添上重重的一笔” 金帅虽然没有明说,但白莹中也听明白了,政治体制改革和经济体制改革相比,具有更大的风险,但凭着白莹中对金帅的信任,她认为这项改革一定会获得成功,有中央的支持,还怕那些跳梁小丑吗? :13:07:42 r 837钱家公子 通过与白莹中的交谈,金帅对花都市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很直接的了解,虽然现在有好多人都知道金帅与钱世军搞得关系很僵,但常委一班人并没有因此出现什么反常的举动,就好像大家都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似的阿甘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有些人是不会那么老实的,这些人当中尤其以秦华林的表现最为不正常之所以说他不正常,主要因为秦华林这一段时间先后两次跑到省委宣传部汇报工作,至于他去汇报的哪门子工作,白莹中也不得而知 省委宣部部长诸子祥和省委秘书长彭天逸纪委书记赵祥峰的关系很密切,而这三个人又是钱世军最得力的铁杆老部下,这样联系起来进行分析,问题就很容易看得清楚了 周松被挤出花都市之后,他手下的干将朱国政被金帅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改换门庭充当了金帅的马前卒,鲁弈安和那乐呼于墙头草之类的人物,在金帅面前从不敢乱说乱动,唯有秦华林摇摆的幅度比较大,有几次都有向金帅靠过来的意思,但遇到一点风吹草动,态度就变得含糊起来 其实这些人想靠过来,并不是被金帅的人格魅力所打动,也绝对不是为金帅所取得的政绩所折服,靠过来也是有着很大的投机性,主要还是的金帅以后会找他们秋后算账现在金帅牢牢掌控着常委会上的话语权,这些人自然是不敢乱说乱动,可一钓现了挫折,这些人反戈一击的力度恐怕比谁都要大,确切的说这三个人是埋在金帅身边的定时炸弹其中尤以秦华林的危害性最大 金帅才刚刚接任了市委书记没有几个月,确实不想现在就对这些人大动干戈,不管怎么说,保持政治上的稳定是市委书记的首要任务,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敏感时期,时机的选择就更为重要了 虽然金帅现在还不想收拾这些人,但也只是暂时的,一旦时机成熟之后,他会毫不犹豫的对这些人动手,还花都政坛一个清明 时机的把握在官场中是非常重要的,也是任何一个人都必须遵守的一种游戏规则,就像蒸米饭一样,如果没有熟就揭锅盖,米饭就会夹生了一样,只有在各方面条件都允许的情况下,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走出电梯口,金帅发现办公室门外正等着三个人,其中两个金帅见过,是市委值班室的工作人员,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却很面生 看到金帅走了过来,一个打扮朴素,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年轻人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金书记你好,我去你家里找过你,听说你没有回去,我就跑到这里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看到金帅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站在年轻人后面的工作人员急忙说道:“金书记,这位是省委钱书记的二公子钱伟山,他说有急事找你” 金帅微微皱了皱眉头,下午就要去见钱世军了,他的儿子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呢? 虽然金帅和钱世军的关系搞得很僵,但和他的儿子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总要听一听他说些什么吧堂堂的副部级干部,还能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对两个工作人员挥了挥手,金帅微笑着向钱伟山发出了邀请:“那就请到办公室谈吧” 看到金帅要泡茶,钱伟山急忙接了过来:“金书记,这点小事交给我就可以了,我这次去厩见到了文东先生,是他介绍我来找您的” 金帅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文东会介绍钱世军的儿子来找自己,如果确实是这个情况,恐怕文东早就打电话来了金帅此时已经断定,钱伟山与文东的认识只是偶然的,所谓的介绍他来找自己,恐怕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钱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钱伟山笑了:“金书记,您可千万不要叫我什么钱公子,你的年龄比我大,如果允许的话,让我称呼您一声金哥怎么样?” 钱伟山的笑容很阳光,说起话来也很得体,虽然金帅是第一次见他,但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那好吧,我就叫你伟山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文东的吗?” 钱伟山给金帅端过来一杯茶,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对面,没有说话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金哥,虽然我知道这次来找你是一种很草率的行为,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来了我听人说过,您和我们家老头子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是,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我和我们家老头子根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对他做的一些事情,我也并不十分赞成” 钱伟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接着说道:“我是一个生意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失败的生意人三年前我迷恋上了期货这个行业,这几年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在期货市场上也小赚了一笔,三个月前,我听一个朋友的建议,开始做多黄金期货,如果现在平仓,这一段时间追加的保证金就全亏进去了现在黄金期货的行情很不稳定,就像坐了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搞得我很闹心,为此我专门跑到厩去请教了一些专家,他们也是说什么的都有” 金帅微笑着没有吱声,前些年一些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利用当时的价格双轨制,倒卖批文,个个都发了大财,后来其中一部分人进入了实业,另一部分人则进入了金融业,开始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来赚钱了,而钱伟山无疑就属于后者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钱伟山笑了笑又说道:“两天前,我和一个在金融研究部门工作的朋友去文东的私人会所,有幸见到了文东先生,在与一些人谈起了黄金期货的时候,这才知道你是我们国家最有本事的金融学家,所以我就冒昧的跑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做期货并不仅仅靠运气,要通过政治和经济多方面的分析,才能做对方向,否则就会亏得血本无归” 钱伟山连连点头:“金哥,你说的确实不错,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做黄金期货的,上个月被强行平仓,一下子亏了一千多万” 在期货市场上,做对了头,一笔交易盈亏个一两千万并不奇怪,资金雄厚的可以东山再起,但是资金能力差一点的,就只有倾家荡产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期货市场上投入了多少钱?” 钱伟山苦笑了一下:“我不像我大哥,什么钱都敢赚,我这些年小打小闹的只赚了不到伍佰万块钱,追加了几次保证金之后,几乎全都投进去了,这次如果做错了方向,我这辈子可就彻底完了,我们家老头子非得着我进仕途不可,可我对你们这一行确实不感兴趣” 金帅笑了笑,他非常理解这些公子哥是怎么想的,一般的情况下,家里人都会让他们接老一辈人的班踏入仕途,但由于这些人从小看惯了官场里的尔虞我诈,对官场天生就有一种畏惧感,所以很多人都进入了商界,为的就是不受官场里的那些约束,过一种随心所欲的日子,而真正进入仕途的官宦子弟却并不很多 “不管做任何一种生意,都要遵守一条铁律,那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很显然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838帮忙 钱伟山长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一开始我只投入了不到三百万,可架不住一些人的忽悠,再说当时平仓就会亏一大笔钱,我不相信在目前的经济形势下,黄金会一直不涨,所以就只好追加保证金,就像滚雪球似的把我的全部家底都滚了进去,可现在看来,黄金期货的上涨依然遥遥无期,我就只好来求您了,还消金哥能够救救我阿甘” 虽然金帅好长时间没有玩期货这种东西了,但并不代表他对期货的不重视,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都会上网看一看这方面的资料,从中选出一两个品种正视自己的判断能力,而黄金期货正是金帅这一段时间最为关注的 “你是在哪里进行期货交易的?” 钱伟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我的本钱并不大,但通过朋友的帮忙,我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开设了户头” 金帅点了点头,与国内黄金期货市场相比,显然伦敦黄金期货市场更加规范一写来这个公子哥还是很有能耐的,最起码不是个花花公子 “你采用的是多少倍杠杆?” “我采用的是四百倍的杠杆,这样风险相对小一点” 黄金期货交易的杠杆比率主要有二十倍一百倍和四百倍三种,20倍杠杆:如果投入资金5000美元,账户内还有1000美元是活动的,可以抵抗100个点的风险,当市场价格向上波动亏损100点的时候,发生保证金追缴,系统就会强制为你平仓这一类的交易风险极大:100倍杠杆:占用资金1000美元,账户内还有5000美元是活动的,可以抵抗500个点的风险,当市场价格向上波动亏损500点的时候,发生保证金追缴,系统会强制为你平仓风险比20倍杠杆就要小得多至于1:400倍杠杆:则占用资金250美元,账户内还有5750美元是活动的,可以抵抗575个点的风险,当市场价格向上波动亏损575点的时候,发生保证金追缴,系统才会强制为你平仓风险相对于1:20和1:100倍杠杆都小这就是说,在账户同等资金的条件下,做同等手数的情况下,杠杆比例越高,风险越小 很显然,钱伟山或者说他那个朋友还是有一定头脑的,只不过在期货市场上,只要做错了方向,不管是多少倍的杠杆,如果不能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设定一个亏损的底线,到时及时平仓,最后都会被赔得血本无归 金帅在心里有了一丝的犹豫,按照与钱世军的关系来讲,他不应该帮钱伟山这个忙,他们家赔得越多,金帅才会越高兴,可看到钱伟山的态度如此谦恭,甚至连救命这句话都说出来了,金帅也确实不好一口回绝 钱伟山说的也对,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两者之间虽然有血缘的关系,但并不能一概而论,在政治上没有永远的对手,人的思想也是可以转变的,金帅并没有想通过这件事情让钱世军的思想发生变化,而只是想用这件事情在钱世军面前证明自己 这一刻金帅想了很多,抽完第二支烟的时候才发现,钱伟山正在紧张的注视着他,看来这家伙已经把全部消都寄托到金帅的身上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也在关注着黄金期货的交易情况,既然你是文东介绍来的,我可以帮帮你,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作” 回到办公桌坐下,金帅打开了电脑,越看越觉得未来三个月黄金期货的交易中蕴藏着巨大的商机,如果能在近期介入,至少可以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 思索了一下,金帅拿起笔一边计算着,一边在纸上刷刷的写了起来钱伟山目不转睛的盯着金帅,原来他还以为会被金帅赶出去,却没想到人家不仅没有赶反而还答应帮忙,这份胸襟可真是世上少有啊钱伟山此时也在暗暗埋怨他的父亲,干嘛要和金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呢?大家做朋友不是更好吗?政治真他妈的不是个好东西,幸亏自己不愿意进入仕途 “从长远的观点来看,你朋友的分析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因为你介入的时间不合适,再加上你的资金不够强大,一旦交不上保证金,你就会被强行平仓,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在黄金期货有适当上涨的情况下主动平仓,由空头改为做多” 钱伟山不解的问道:“我在金融研究所的那个朋友告诉我,美元疲软的时候,黄金的价格就会上涨,反之就会下跌” 金帅笑了:“这个道理恐怕稍微有点金融知识的人都会懂,你能看到的别人也能够看到,要想在期货市场赚到钱,就必须要把美国的经济政策研究透彻,仅从k线图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不仅如此,还会被一些庄家制造的假象误导” 钱伟山接过了金帅递过来的稿纸,看了几遍之后,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了内衣口袋:“金哥,你在纸上写的三个月之后黄金期货会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下跌幅度,根据是什么呢?美国不是一直在嚷嚷着要加息吗?” 金帅叹了一口气:“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美国加息有可能是暂时的,或者说只是有人放出了一颗烟雾弹,现在并没有任何官方的消息,但美国的经济整体向好的形势却是不容忽视的最近一段时间原油期货价格也在小幅度的下跌,而美元是与原油挂钩的,必须要服从美国的全球战略所以我刚才说过,做黄金期货必须要把政治和经济两方面联系在一起进行分析,有些事情我一句话两句话也不可能和你解释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一点是,三个月之内,黄金期货价格不但不会上涨反而会大幅度下跌” 钱伟山又一次拿出了金帅交给他的那张稿纸,看了几遍后嘿嘿的笑了:“我相信金哥的眼光,你也绝对不会糊弄我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按照你告诉我的去进行作我没有奢望得到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有百分之十也就足够了,这样一来,我和我们家老头子打的赌就打赢了,他再也不会着我从政了” 这一刻钱伟山身上的公子哥的习气暴露无遗,也许现在才是真正的他,看到钱伟山这个样子,金帅是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这次帮他是帮对了还是帮错了 钱伟山千恩万谢的走了,金帅微微一笑,反正都已经告诉他了,钱伟山能不能按照刚才写下来的去作,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本来吃过午饭后还想休息一会,钱伟山这一来搅和,金帅睡意全无,又一次坐回到椅子上,盯着黄金期货的开线图看了好一会,心里又在酝酿一次大行动了 下午三点钟分秒不差,金帅敲响了钱世军办公室的门,听到里边传出了请进两个字,金帅做了几下深呼吸,毅然决然的推开了房门 “世军书记,我来了” 钱世军面无表情的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金帅同志,请坐” 郑辉洪给金帅端过来一杯茶,向他投过来了一道非常复杂的目光,然后轻轻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始讲话,都在审视的打量着对方,此时即便是不口渴也要端起茶杯来,利用这个短短的机会再一次捋一下自己的思路 “金帅同志,”钱世军放下了茶杯:“今天请你来主要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我认为咱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 谢谢兄弟姐妹们的大力支持,有花头花无花请投票 839谈崩了 839谈崩了 钱世军的装镊样,让金帅心里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厌恶感,不要说一个政治局委员,就是中央九大常委,金帅也都见过,从来就没有像钱世军似的,在人面前摆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岂能用误会这两个字解释的通? 钱世军以为,刚才已经把两个人发生的冲突定性为误会,接下来金帅就应该顺着这个话题适当的承认一下错误,却没想到金帅一点讲话的意思也没有 俗话说凡人不开口神仙难下手,金帅就是不讲话,钱世军也捉摸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既然把金帅请来了,总不能让两个人的谈话冷场了吧 “金帅同志,你不想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金帅笑了笑:“不知道世军书记想让我说点什么?” 钱世军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凭借着金帅的聪明劲,还能不知道说点什么?看来这小子的火气还没消,是在用不讲话这个方式来消极对抗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下级服从上级是我们必须要遵守的一个原则,对上一级组织作出来的决定,必须要无条件的去执行,在这一方面,你们花都市委做得怎么样翱” 金帅笑了笑:“世军书记说的不错,下级确实要服从上级,但下面还有一句是全党要服从中央对于上级的指示,正确的应该去执行,错误的也不能盲从,实事求是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这一方面,花都市委做得还是很好的” 本来钱世军讲那邪的意思就是给金帅一个台阶下,只要承认了错误,做了自我检讨,为省委挣回面子也就可以了钱世军想得倒不错,可是金帅就没有顺着他引的道走,不仅如此,还有王婆卖瓜的意思 “看来你对这次犯的错误还是认识不足,金帅同志,这样下去你是很危险的” 本来金帅这次来就没打算和钱世军作深入的交谈,两个人的关系都搞成这个样子了,再怎么谈也不会谈出一个好结果来,现在听到钱世军依然不依不饶,金帅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也变得严肃了 “世军书记,我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更不知道我危险在什么地方” 钱世军皱了皱眉头:“既然你自己没有认识到,那我就帮你分析一下,首先,省委办公厅提前四天通知你来列席常委会,你却在开常委会的前一天下午,临下班的时候才派人送来了书面的请假条,而你本人却连个招呼也没有打就跑去厩了,这是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翱” 这个帽子扣得可是够了大的,金帅看了钱世军好一会,慢悠悠的说道:“看来世军书记所说的误会还确实存在,不过这个误会不在我这方面而在于你河东省连接花都市的高速公路已经准备几年了,为了立项的问题,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这条高速公路是花都市政府今年将要开工的重点项目,我们先后多次向发改委,要求早日立项,经过努力,发改委副主任钱培源同志终于答应要和我面谈一次,由于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只好写了一个书面请假条派市委办公厅的人送来,同时抓紧时间赶到机场乘飞机,这才没有耽误了第二天与钱培源同志的见面我不认为我做的有什么不对” 钱世军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存在着太多的巧合,也难免让人产生误会” “误会是在所难免的,我相信绝大多数的常委在了解到真实情况之后,这些误会都会消除的” “我知道你对没有让你进常委这件事情,心里有意见,但这个问题需要你去正确的理解,更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当中” 本来金帅还不想把这件事情挑明,现在听到钱世军主动提到了这件事情,甚至还给金帅戴上了一顶把情绪带到工作当中的大帽子,金帅自然是不会再讲客气了 “其实,进不进常委,我认为都无所谓,我们都能把花都市的工作搞好,现在的事实证明,我并没有把情绪带到工作当中,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批评另外据我所了解,你是以个人的名义向中央建议暂时不让我进省委常委,我想请问世军书记,你个人的意见能代表省委吗?” 钱世军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再谈了,从你目前的表现来看,我认为暂时不让你进省委常委是正确的” 金帅站了起来:“世军书记,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只手遮天的,中央也绝不会容忍任何人把粤骸搞成一个**王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让我进省委常委,我没有任何意见,但花都市的工作也请你不要随意干涉” 没等钱世军再讲话,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这场谈话意味着彻底谈崩了 面对着金帅的强势,钱世军真是无计可施,刚才金帅在讲话里已经明确的告诉钱世军,中央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把粤骸搞成一个**王国,任何人这三个字就是傻瓜也明白,指的就是钱世军本人 金帅还明确告诉钱世军,请你不要随意干涉花都市的工作,中心意思就是既然你钱世军想把粤海建成一个**王国,那我就跟着你学,也把花都市建成一个**王国,如果你想批评我,那你就要首先接受中央的批评 “唉……”钱世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听到了一些很不好的消息,厩几大政治世家对钱世军在粤海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中央高层正酝酿着要在秋季全国党代表大会结束之后,对粤骸的领导班子进行全面的调整,这就意味着钱家在粤骸的势力将会被中央连根拔起,而金帅刚才讲的话就是代表了这股风潮钱世军也绝对相信,金帅从他爷爷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否则他是不会随便乱讲话的 曹玉伟敲门走了进来:“我刚才看到金帅下楼,你找他谈过了?” 钱世军点了点头:“我找他谈过了,不过我们谈得很不愉快” 曹玉伟想了一下:“金帅的强势是出了名的,不过我认为他的这种强势也不会有多长时间了” 曹玉伟的话很明确,秋季召开的党代表大会结束之后,朱鹏峰就要退下去了,朱家的势力势必要得到削弱,金帅也就失去了强势的资本 钱世军苦笑了一下,心想人家现在强势是因为有一个六号首长的爷爷,虽然六号就要退下去了,可钱世军本人也同样退下去,这就是说双方的势力都同时被削弱了要知道金帅可是总理眼里的红人,他们家老爷子退下来之前一定会对整个家族做出很好的安排,再说了金帅又替总理管理着花都市这块试验田,人家依然有强势的资本,更甭提他还和周元走得那么近了 “金帅有他强势的资本艾这一次常委会上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搞得我们很难堪,省委的威信也遭到了重创这种情况是极不正常的” 钱世军的话里带有一丝无奈,甚至还有一些怨恨,可是这种话他也只能在曹玉伟面前讲一讲,起不到任何作用钱世军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维护钱家在粤骸的势力,他快要退下来的人了,也没有能力再对金帅进行打压了,这次找金帅谈一谈,只是想双方达成一个协议,让金帅同意钱世军把他的两个部下安排到花都去 可就是这样的机会,金帅也没有给钱世军,摆明了一副要和钱世军继续抗争下去的架势,钱世军心里的郁闷就可想而知了 :13:08:11 r 840把刀子磨快 840把刀子磨快 吃过晚饭,给孩子们辅导了一会作业,金帅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认真分析起伦敦黄金期货市场的行情,从一些错综复杂的信息当中,透过重重迷雾,去除庄家设置的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判断黄金期货的未来走向 经过周密的分析和计算,结合自己的特异功能,金帅对未来三个月黄金期货价格的走向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一股豪情从心底升起,好长时间没有去赚老外的钱了,这次就把刀子磨快去痛宰他们吧 合上电脑想了一下,打通了贷款担保公司总裁周方亮的电话:“是周总吗?我是金帅” 周方亮此时正在外边应酬,没想到金帅竟然会亲自给他打电话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可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 “金书记,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呵呵,我想了解一下贷款担保公司目前能筹集到多少资金?” “请问金书记,市里是不是有什么大的投资项目?” “是艾我想搞一次短期效益高的投资,需要一大笔资金”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周方亮才说道:“如果资金需要量大,时间又比较急的话,我们可以分两个渠道筹集,一是向银行贷款,估计可以马上贷到一千个亿,第二条渠道是发动全部股东募集资金,这部分估计也可以筹集到五百个亿” 金帅想了一下:“一千五百个亿太少了一点,我这次最少需要三千个亿,这样吧,你尽力而为,不足部分我再另想办法” 虽然金帅没有讲筹集这么一大笔资金干什么,但是凭借着对金帅的信任,周方亮认为金帅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看到朋友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周方亮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这种感觉可真是好极了 收起电话,琢磨了一下,金帅又打通了山竹的电话,当山竹听到金帅马上需要两千亿的资金时,也绝得有些不可思议,老公突然要这么一大笔资金干什么呢? “老公,马上拿出两千个亿倒没有什么困难,不过你需要这么一大笔资金有什么用处呢?” “呵呵,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伦敦黄金期货,发现里边蕴藏着巨大的商机,确切的说我准备做空黄金期货” “翱”电话里传出了山竹惊讶的声音:“雷利集团的投资公司最近一直在做多黄金,你反而要做空,你的根据是什么? 金帅笑了笑:“去年四季度随着日元贬值,黄金的租赁利率开始快速走高,这就说明,从去年四季度开始,就有大量衡对冲基金借助黄金作为融资手段,大规模的融资美元公开资料表明,最近摩根替客户托管的库存里面,大概有1700吨的黄金出库,我判断这不是金融机构在做空,而是这些金融机构手上持有的黄金,可能被某些对冲基金作为融资工具借出了” 喝了口茶,给山竹留下了一个思考的机会,金帅继续说道:“借出黄金之后,他们一定会趁机做空黄金期货价格,以最小的代价没回黄金再还回去所以说它的远期是贴水,也就是远期的价格要比近期的价格低抛售的过程中就在远期买回来锁定偿还值,目标并不是为了赚绕金的价差,而是利用黄金获得更廉价的美元融资” 山竹没有吭声,继续听着金帅的讲话:“如果黄金是远期贴水,按照去年四季度的这种租赁利率来看,实际上介入黄金的融资成本要比介入美元的融资成本更低一些,如果想发起一场金融战争,或者说针对日本的这一次量化宽松发起的针对日元,针对亚洲股市,针对亚洲货币的这场真正的汇率战,就需要大量的资本,因此类似索罗斯这种大鳄才会不断的介入黄金,他们实际上是在靠黄金进行融资,所以我断定未来黄金的期货走势必定会持续走低,有可能会达到百分之二十的幅度” 电话里传来了山竹的笑声:“老公,你在哈佛上学的时候,就做了几次期货交易,并取得了不凡的成就,我毫不怀疑你这方面的能力,这样吧,我明天去投资公司再让那些专家们,做一个认真的分析和研究,然后制定一个稳妥的作方案” 在贷款担保公司的董事会上,金帅提出了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做空黄金的计划,对这个大胆的举动,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理解自从去年以来,美元的汇率持续走低,最近又有传言美国政府将进一步加息,按照扯来讲,黄金期货应该走高,在这个时候做空黄金岂不是拿着钱去打水漂? 虽然这些董事们都是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精英,做生意也许是一把好手,但要是玩金融却就未必很内行了 看到大家都抱有一种谨慎的态度,金帅笑道:“做期货的风险比较大,但收益率也很高,据必估计,这笔交易完成后,至少可以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我之所以判断黄金期货价格会走低,是经过认真分析之后的出来的结论,而市面上的那些传言,是庄家放的烟雾弹 “可是”一个董事不确定的说道:“尽管黄金期货的收益是可观的,但万一做错了方向,那可就全亏进去了” 这位董事的话讲完,其他的人再也没有吭声的,面对这种情况,金帅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了保密他不可能向这些人讲得太多没有很高深的金融知识和精准的判断能力,一般人是没有能力透过重重迷雾,看清庄家设置的一个又一个的圈套,要知道,期货是高智商人才能玩的游戏,如果所有人都能看透,庄家又去赚谁的钱哪 这么一个很好的发财机会,就被这些人白白的失去了,花都市政府虽然是贷款担保公司最大的股东,但金帅也绝对不会强压着让大家赞成他的意见,只有让一些人把肠子悔青了,金帅才能在这些商界大佬面前,证明自己才是金融方面的天才,西方那些所谓的金融专家,在金帅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散会后,周方亮尾随着金帅走进了休息室:“金书记,不好意思,我这次没有完成任务” 看到周方亮不好意思的样子,金帅笑了:“这不能怪你,主要是我这次的投资计划太庞大了一点,目前大家还缺乏对我的信任” 周方亮点了点头:“我和几个朋友单独讲过了,准备凑上一百个亿跟着你博一下” “既然你信任我,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做空黄金期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金帅看着周方亮,突然笑道:不过我们有言在先,赚到钱之后,你们要拿出百分之三十的收益捐献给消工程” 看到金帅信心满满的样子,周方亮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没问题,就是拿出百分之五十来也可以” 如果说周方亮刚才心里还有一点不确定的话,那么听到金帅的话后,他心里仅有的一点怀疑也全部消失了他可是听朱燕讲过,金帅在哈佛攻读金融博士的时候,在期货市场上曾经做过几次交易,每一次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雷利集团正是凭借着这一笔巨额资金,才开始在世界各地加速攻城略地,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已经跻身于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前十名之内,在国内的企业,也成为仅次于双龙集团的商界巨无霸 :13:08:22 r 841既定目标 既然贷款担保公司这条路走不通,金帅就只好另想办法了,慎重考虑之后,他决定用市财政作担保,向银行贷款五百亿,加上市财政原来有的一共凑成一千个亿,全部用于到伦敦黄金期货市场做空黄金.这些年来,西方国家利用一些很不光彩的手段,从我们国家获取了巨额利润,也该是让他们连本带息还回来的时候了 这么一件大事自然要开常委会进行讨论了,原来还以为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却没想到除了葛强松弃权之外,其他人毫无例外的都表示了支持 对于这种情况,金帅也斌更没有多么奇怪,严洪泽和白莹中等人的支持是基于对金帅的充分信任,而朱国政一伙人却抱着另外一种目的,如果投资成功了,花都市有了这么一大笔钱,财政就更富运,大家的脸上也都有光失败了之后,责任就要金帅一个人承邓,到那个时候金帅就会灰溜溜的滚出花都市,朱国政一伙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虽然金帅在会上一再强调这件事情要严加保密,但是当天晚上钱世军依然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钱世军还很气愤,认为金帅的胆子太大了,可后来钱世军不仅不反对,还高速向他通风报信的人,一定要支持和纵容金帅的这个做法 其实钱世军对金帅的支持,并不是因为他改变了对金帅的看法,而是想看看金帅最后会折腾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来如果这一千个亿亏进去,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必定会惊动中央高层,虽然金帅背后站着的雷利集团可以替他补上这笔钱,但是金帅的仕途就会就此终结,这也是钱世军最消看到的 利用雷利集团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交易系统,在金帅的亲自指挥下,开始秘密建仓,直到半个月之后,三千一百个亿的资金才全部投入到期货市场上,现在种子已经埋下去了,就等着收获的季节了,而这个等待的期间,无疑是让人的神经最紧张的时候. 就在建完仓的第二天,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价格出现了小幅度的上涨,看到这种情况,严洪泽第一时间跑到了金帅的办公室 “领导,昨天黄金期货价格出现了小幅度的上涨,现在我们的资金已经全部投进去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这是一些庄家做出来的一种假象,我估计这种情况不会太长了” 看到金帅胸有成竹的样子,严洪泽高悬着的一颗心渐渐的放了下来:“领导,金融期货太折磨人的神经了,没有很强的金融理论知识和长远的眼光,是绝对不敢玩这种东西的,一旦做错了方向,后果会非常可怕的” 金帅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在常委会上已经讲过,出现任何问题都由我一个人承担责任,区区一千个亿我还并没有放在眼里” 严洪泽点了点头,他丝毫不怀疑金帅的话,人家身后站着一个雷利集团的巨无霸,一千个亿对人家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现在的问题是,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已经够好了,金帅又要赚这么一大笔钱干什么呢?凭借人家的能力和背景,稳稳当当的过上几年,一个正部级位置也是稳稳的 “领导,从目前来看,我们市没有很大的投资项目,我们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金帅大笑:“没听人家说过吗?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花都市的经济发展确实很好,基础建设在国内也是第一流,某些地方甚至已经超过了香港,但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们却必须要考虑到” 严洪泽明白了:“你说的是全民医疗保险?” 金帅点了点头:“是艾中央三令五申要把民生放在第一位,虽然花都市在全民医疗保险这方面做得还不错,但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还有着很大的差距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并不是看你盖了多少高楼,主要体现在人民的幸福指数方面年前我到下面调研的时候,就发现这方面的问题很严重,一个小康之家就因为家里有重布者,一夜之间就会变成贫困人口” 说到这里,金帅的目光看向了窗外,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去月湾区视察的时候,那个一贫如洗的家庭,和一双双无助的眼睛,每当想起这件事情,金帅都觉得心痛,常常让他夜不能寐 “我们手里的权力是人民给的,确切的说我们只是为老百姓打工的,只有把老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才能得到人民的拥护,所谓的政绩并不是做给上面看的,而要让老百姓实实在在的感觉到,我们做出来的政绩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其实,金帅有一句话还没有讲出来,那就是再过几个月,就是全国党代表大会召开的时间了,在这之前,先要召开基层和市一级的党代会,如果在此期间为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做一点好事,金帅的威信必将得到进一步的提高,势必会提高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老爷子在为家族做出安排的时候,时候剖里的筹码大了之后,也会顺利很多 目前花都市的经济形势发展很好,群众的生活水平也不断提高,已经远远的超过国内同类的城市,这个时候再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大必要了,唯有雪中送炭才是老百姓最消的 花都市有一千多万人口,市政府在医疗保险方面的投入,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只有区区的一百元,大病报销的比率也只有百分之四十多一点,而要想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比率,那就必须要追加在医疗保险方面的投入 虽然花都市的财政收入去年增长得很快,但由于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如果按部就班的达到上述目标,至少还需要三年的时间,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金帅才萌发了从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捞钱的念头 这些年来,花都市的出口增长很快,虽然高科技产品在整个出口当中的比率越来越高,但大部分还都是一些劳动密集型的产品这些产品都是老百姓拿着微薄的收入,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而西方国家却在享受着我们劳动成果的同时,不仅没有感激,反而还在拼命地制裁我们,对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金帅一直憋着一肚子气,现在碰到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了 西方的这些蛀虫们仅靠着一张张不断贬值的钞票,就从我们手里掠走了大量的财富,也到了让他们赔偿我们损失的时候了 “洪泽市长,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全民医疗保险方案,力争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在全市范围内推行全民医疗保险,医疗报销的比例提高到百分之八十,提前三年实现我们的既定目标” 在来之前,严洪泽还有些的,万一投资失误,虽然金帅会承担大部分责任,但上面一旦追究下来,他们这些市委常委们的责任也不会轻了严洪泽现在已经把金帅和他的朱家当作了自己最大的靠山,金帅一旦倒了,严洪泽不要说是进步了,就是能不能薄目前的位置也是个未知数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严洪泽在看到黄金期货价格小幅度上涨的时候,才会如此紧张,现在听到金帅让他现在就制定出一套完整医疗保险方案,心里之前存在的一丝丝的的也消失了 金帅来到花都市所作的这一切,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在他的身上常常能够出现意想不到的奇迹,留学美国的金融博士,我们国家最顶尖的金融专家,在期货市场上会出现失误吗? 842有利有弊 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周元打来的,和以前不一样,电话刚一接通,还没有来得及寒暄,电话里就传来的周元焦急的声音:“金书记,听说你让市财政拿出了一千个亿,去伦敦黄金期货市场做空黄金?” 金帅笑了:“周省长的消息很灵通,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你那里去了” 电话里传来了周元长长地叹息声:“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金书记,你想过失败后的后果吗?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 “人生难得几回搏,我知道有人说我胆子大,喜欢折腾,可是如果胆子不大一点,成功的时间就会越长,尤其是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时间对我来说是非常宝贵的” 金帅所说的是心里话,周元也很清楚话里的意思,秋天就要召开全国党代会了,朱鹏峰退下来已成定局,这就意味着老朱家整个家族都面临着一次巨大的考验,安排好了自然前途辉煌,可一旦安排不当,这个政治家族就有可能就此消沉下去,这是朱鹏峰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虽然在这期间,朱鹏峰可以以支持其他人上位作为条件,为自己的家族争得更大的利益,但毕竟快要退下去的人了,能拿得出手的筹码也实在是不多,这个时候,老朱家就急需巨大的政绩作为支撑,只有这样朱鹏峰才能利用这个机会,为整个家族谋取到更多的利益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朱家所有的家庭成员都不具备这个能力,朱铭安谨慎有余开拓精神不足,朱如玉虽然现在也是正部级干部,但毕竟她这个纪委副书记才上任不久,资历尚浅,再加上中纪委又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单位,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高层政治形势的稳定,从这一方面来看,朱铭安和朱如玉都没有在近期内做出很大政绩的可能 而金帅的情况就不一样了,首先他的能力摆在那里,又替总理管理着花都市这块试验田,深得总理和中央大佬们的信任,只要能够做出政绩来,很快就能直达天听 其次,花都市的经济基础雄厚,去年市财政收入翻了几番,可以说不差钱,再加上金帅是我们国家最顶尖的金融学家,凭借着他的能力,是很容易在经济方面搞出一猩就来的只要这次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作成功了,花都市就会有一笔巨额的收入,用这笔钱投入到民生方面,不仅积极响应了中央关于把民生放在第一位的指示,而且还符合总理亲民爱民的一贯思想这样一来,即便金帅本人不能再进一步,朱鹏峰也会拿着这件事情作为一个筹码,朱铭安进入中央政治局也就多了几分把握 任何一件事情有利就有弊,这次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如果失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确切的说金帅是在用他的政治生命进行着一忱赌,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周元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才会如此的关心 周元很清楚,虽然金帅这个人比较强势,甚至有些地方还喜欢扛上,但是金帅踏上仕途以来所做出来的政绩,已经完全可以证明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周元认为,像金帅这种人才,只要能够利用得好了,发挥出来的能量还是巨大的,花都市虽然是计划单列市,但总归还是受粤骸委领导,金帅做出来的成绩也同样是粤骸委正确领导的结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牵扯到了周元的切身利益按照钱周两家达成的协议,朱家支持周元接任钱世军留下来的位置,而周家也同样支持朱铭安进入中央政治局,如果两个人有一个人不能顺利上位,另外一方的支持态度就不会那么坚决了 所以周元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想法是要阻止金帅这次的行动,平平安安的度过眼前这半年时间,对朱周两家都是非常有利的,一旦金帅惹出什么麻烦来,已经开始的计划就有可能中途夭折 “金帅同志,我的意见是目前最好不要再搞什么大动作,这个计划太过于冒险” “周省长,这件事情虽然有些冒险,但得到的利益也是巨大的,如果作成功之后,我可以提前三年在花都市实现全民医保,很好的完成总理交给我的任务……” “可是如果失败了呢?”周元打断了金帅的话:“这个责任你能承担得起吗?” “周省长,请你相信我的能力,我这绝对不是头脑发热,更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经过认真分析和研究作出来的决定现在我们利用雷利集团在全世界的金融机构已经秘密建仓完毕,确切的说是雷利集团在具体作这件事情,有了收益雷利集团会把这笔钱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们,而如果出现了损失,我们这一千个亿会作为雷利集团的拆建资金,他们同样也会分文不少还给市财政” 电话里虽然没有了声音,但是周元并没有挂断电话,之前他就想过金帅并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不可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去冒险,现在听到金帅的解释,周元才明白,原来金帅搞了一个双保险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不管怎么说,花都市都是稳赚不赔,赚了钱有花都市政府的份,亏了本则由雷利集团自己承担至于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是不是符合有关规定,那就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市委常委会集体做出来的决定,即便是中央也要尊重人家的意见,再说了市政府也有扶持企业的责任,在企业资金发生困难的时候,为他们提供点资金支持也是政策所允许的 以周元对金帅的了解,他也能够想象到金帅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好了,即便是上面有人想拿着这件事情做点文章,这些人也不会抓到金帅的任何把柄,市政府对企业的扶持,又是市委常委集体作出来的决议,谁能说出有什么不对来呢? “唉……”周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呀,不过钱都投进去了,现在退出也来不及了,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折腾下去了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明处,今天我只是以私人身份给你打这个电话,消你能好自为之当然了如果需要我做点什么的话,你依然可以以私人身份提出来” 周元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今天给金帅打这个电话只是以私人身份在提醒他,并不是上级领导做的指示,实际上就是告诉金帅,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把我乾进去至于金帅以私人身份寻求周元的帮助,这句话就更可以理解了,这就是说周元尽管可以给金帅提供一定的帮助,但也只局限于私人的交情,表面上看着周元公私分明,实际上他的目的却是很明确的 金帅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周元又说道:“从省委那边传过来一些消息对你很不利,你要心里有数,有时间的话,最好回厩一趟,有准备总比没有准备要好得多当然了,在这件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是不会有人对你进行公开发难的,金帅同志,你要知道,现在你的头上正悬着一枚达摩斯利剑” 金帅笑了,他岂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就是周元不说,金帅也能够猜到,钱世军一伙人现在正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一旦金帅这次在伦敦黄金期货交易市场上失败了,他们就会扑上来把金帅撕成碎片 现在的问题是金帅会失败吗?恐怕这个答案还要等到三个月以后才能揭晓,利用这一段时间让这些人跳出来表演一番,让所有的干部都看清他们是些什么人,也许是金帅的另一种收获去读读.cm 843小事大事 843小事大事 花都市的天气一天天的热了起来,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在头顶,晒得人头昏脑胀,尽管办公室的空调卖力的向外吹着冷风,但房间里三个人的头上依然不住的冒出汗水 自从在伦敦交易期货市场上完成做空的布局之后,白莹中和严洪泽已经是第三次同时来到金帅的办公室了 “领导,最近这一个月来,伦敦黄金期货价格一直在高位震荡,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下跌迹象” 金帅笑了笑:“做期货不能只看表面现象,要透过重重迷雾看清事情的本质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美国政府并没有像以前外界所传言的那样,通过加息抑制通货膨胀,而恰恰相反,美元指数这期间却在缓慢上涨,综合这些情况,我断定出现的结果一定是黄金期货价格的全面下跌,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趋势” 白莹中笑了:“对金融这方面,我和洪泽市长可以说都是门外汉,刚开始我还注意一下伦敦黄金期货市场的价格走势,可看了半天我也看不懂,后来索性我就不看了,反正我认为只要金书记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 严洪泽点了点头:“我对这次做空黄金还是有信心的,金书记是我们国家最顶尖的金融学家,我相信他的眼光是正确的” 喝了一会茶,白莹中又说道:“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在密切关注着来自省委的动向,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省委大院一开始还有一些对我们很不利的传言,但最近这几天却异常的平静,就好像大家都忘了这件事情似的,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 “事情反常即为妖,不过往深层次里想一下,却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这就像辩雨来临之前,海面上总会有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就让这些人先得意上一段时间吧,想在这件事情看我的笑话,恐怕又要让他们失望了” 金帅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突然笑了:“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老虎画的让人害怕吗?我在花园市的时候有一次招待一位著名的画家,他给我讲了个他小时候学画画时挨手板的故事他说他小时候有个老师让他画老虎最凶悍的样子,于是他把老虎画的怒目横须且张牙舞爪,可老师说他画的很滥,滥到可以为他换来二十手板这二十手板对一个经耻到老师嘉许的孩子来说,算得上是童年的阴影了,于是他从那时候起再也不敢画老虎了,直到遇上我才破了戒” 看到白莹中和严洪泽不明白的样子,金帅笑道:“老虎最令人害怕的时候不是它冲你张牙舞爪,而是它躬起身子积蓄力量的时候,那未知的爆发力和难以预测攻击方向的威慑力才是让人最为恐怖的” 白莹中仿佛明白了:“金书记说的很对,咬人的狗是不叫的,而我们目前所面对的形势就是如此” 金帅看了白莹中一眼,继续说道:“我和这位画家见面后没几天,他让人送来了一幅《猛虎下山图》,画的就是一副老虎蓄势待发的样子” 严洪泽轻轻的拍了几下巴掌:“于无声处听惊雷其实有些心术不正的人比老虎还要让人觉得恐怖,猛虎至少还会用它躬身的动作来提醒猎物他是有攻击性的,而这些人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攻击性,让人永远不知道他们平淡过后的下一秒将扑向何处” 金帅叹了一口气:“从出现国家政治这种东西的那一天起,就同时出现了政治党派和党派斗争,这种斗争可能是两党之间的,也可能是一党内部的但不管是什么情况,权力总是在对立面之间被交替掌握的,永远只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循环,而不是由某个集团永远春风得意的永恒” 如果说刚才金帅讲的那个故事,白莹中和严洪泽还有些明白,那么金帅说的最后这邪却把他们给搞糊涂了,看到他们的疑惑样,金帅也没有再做解释,有些事情是没有必要说得太明白的,这就要看个人的悟性 看了看腕上的表,金帅笑道:“时间到了,我要去机场接机,恐怕我要赶你们两个走了” 严洪泽和白莹中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感觉是,能让金帅去接机的人级别一定不会低了,如果有大领导来视察,他们两个不可能不知道 “金书记,是哪位中央领导要来?要不要马上通知在家的常委?” 金帅微笑着摆了摆手:“呵呵,不用了,我今天去接机是私事,我们家老太太前一段时间出国疗养,今天要回来” 听到金帅要去接的是老太太,严洪泽和白莹中自然都想去了,这可是一个巴结六号首长的好机会,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尽管都想去,但谁都没有勇气提出来 金帅仿佛看出了两个人的意思,想了一下:“如果你们两个有时间的话,那就和我一起去吧,前几次回家的时候,我多次在老人家面前提到过你们,今天正好认识一下” 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也从中看出金帅的聪明来,对一些主动要求靠过来的干部,只要他们符合金帅的用人原则,金帅是会接纳他们的,这种接纳不仅仅是给他们利益,还要靠适当的加深一下私人之间的感情,只有把这两方面有效的结合起来,效果才会更好 金帅调研时经常乘坐的中巴车停在市委办公楼前,不用问也知道金帅是要用这辆车去接老太太了按照官场的潜规则,领导的官有多大,他们夫人的地位就有多高,让堂堂的六号首长夫人乘坐这种车,也实在是有些不像样了 让白莹中和严洪泽吃惊的还在后面,金帅刚一坐定,喻斯莉走了过来:“金书记,这是中巴车汽油费的收据” 金帅接过来看了看,随手放进了包里,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虽然有一点作秀的成分在里边,但也给了白莹中和严洪泽很大的震撼如今这个年代,当官的少贪一点就算是清廉了,公车私用的情况虽然经过多次整顿,已经很少见了,但也不能说没有特别是现在的领导干部都有公家配的专车,别人很难分得清楚他们每天坐着公车是不是干的都是公事,再说了,堂堂的市委书记即便就是公车私用了,别人又敢说什么呢? 其实,白莹中和严洪泽所以为的这些小事,在金帅看来却绝对不鞋要求别人做到的,领导干部首先要做到,这样讲起话来才能理直气壮,下面的人才会服气如果嘴上说这一套,实际上做着另一套,群众即便不敢说什么,但对领导的看法却就不怎么好了如今有一句话叫做细节决定成败,领导干部的威信就是靠这些点滴小事逐渐形成的,所以说一滴水可以折射出太阳的眼光,细节也并非是小事 当专机的舱门打开的时候,老太太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了舱门口,金帅快步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太太 一个月不见,老太太的身体比从厩到澳洲之前健康多了,也许是晒阳光比较多的缘故,原来苍白的脸庞现在也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奶奶,想死我了” 老太太慈祥的注视着金帅:“是不是的我回不来?” 金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奶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您的寿命还长着呢,您不是说想看到石头结婚吗” 堂堂的副部级干部让人望而生畏的市委书记,在老太太面前用撒娇的口气讲话,也许这个时候,才是金帅真实的自我表现 看了看白莹中和严洪泽,老太太的目光扫向了金帅:“这二位是?” “这二位就是我回家时经常和您提起过的花都市委副书记白莹中同志,和常务副市长严洪泽同志,刚才我们三个正在研究工作,二位听说您回来了,就和我一起来迎接你” 老太太慈祥的向白莹中严洪泽伸出了手:“我和小帅的爷爷常听他提起过你们两个,你们可是小帅的左膀右臂,花都市的工作搞得这么好,你们两个功不可没啊” 虽然老太太不是六号首长本人,但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严洪泽和白莹中相视一眼,两个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甜了 :20:45:41 r 844体验 844体验 花都市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毕局下属的人才交流中心大门口,人声鼎沸红旗招展,本年度第二届人才交流大会隆重召开了这一次的交流大会是由花都市政府组织全市一千多名企业,面向全社会招聘人才的一次大型活动 一辆越野吉普车停在了大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三十多岁器宇轩昂的年轻人,特别是走在前面的那一个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股上位者之气,跟在他身后拎包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这个年轻人的随从 看了看外边的广告栏前面还集聚着不少的年轻人,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一个个拿着本子认真的记录着什么 前面的年轻人看到这个情况,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也凑了上去,原来还以为这些年轻人记录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却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招工信息 两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打扮虽然很时髦,但一看就知道是从地摊上淘换来的假货,也许是记得太认真了,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两个人 “这位姑娘,今天不是召开人才交流大会吗?里边有那么多的招聘企业,进去后双方可以直接面谈,你们怎么还要在这里记录信息呢?” 两个女孩哆嗦了一下,转回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其中一个高一点的发开了飙:“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悄无声息的站在人家后边,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呵呵,实在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一问,也许我还有可能帮到你们呢” “少来吧你,看你这个打扮,是哪个公司的白领吧,不过你不是老板,又能怎么帮我们呢?还是算了吧,像你这种和女孩搭讪的伎俩太老套了,拜托你下次换个新潮一点的” 个子矮一点的女孩悄悄的拽了拽同胞的衣襟:“小玉,不要这个样子嘛,说不定人家真能帮助我们” 叫小玉的女孩鼻子哼了一下:“他要能帮助我们,就不会和我们挤在这里顶着大太阳看人才招聘信息了,说不定也是一个刚失业的倒霉蛋,比我们也强不了多少” 说完,高个女孩的目光又盯上了广告栏,矮个的女孩看了看金帅满头大汗,犹豫了一下从包里取出了一瓶水:“这位先生,看你热成这个样子,先喝瓶水吧” 本来以为只是客气一下,可谁知道年轻人接过水来咕咚咕咚的几下就喝下了半瓶水,摸了摸嘴角:“既然我喝了你们的水,就是受过你们的帮助,我们也算是认识了,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到大厅去呢?” 矮个的女孩奇怪的问道:“你是第一次到这种诚来吧?你不知道吗?每个进场的人都必须花二百块钱买票,这点钱对于那些腰缠万贯的富豪来讲也许只是一杯咖啡钱,但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既然我们没有钱入超就只好在外面抄这些公开的资料,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捡个漏” “这次招聘不是市政府举办的免费活动吗?怎么还要收费呢?你的消息是不是不准确?” 高个女孩不耐烦的指了指不远处:“那边墙上贴着人才交流中心服务公司的公告,你自己过去看一看吧,没有必要在这里纠缠我们,马上就要饿肚子了,你长得再帅气,我们也没有心思和你谈情说爱,拜托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好不好?” 高个女孩说的不错,大门口确实贴着一张公告,主要内容就是这次进入交流大厅的单位和个人都要交费招聘单位每个摊位的租赁费是两万元,应聘人员还要交两百元的入场费证件费资料费人才交流中心服务公司的公章,在强光的照耀下就好像一团鲜红的血迹刺人眼睛 “张秘书,你打个电话给人事和社会劳动毕局的局长徐伟健同志,让他马上到这里来一下” 两个正在记录的女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发现刚才和他们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正面对着那张公告发愣,两个人相互看了看,不由得撇了撇嘴,又继续记录了下去 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毕局局长徐伟健是个两百多斤体重,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大胖子,此时正躲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徐伟杰不耐烦的抓起了电话机:“我是徐伟浆你是谁?” “徐局长吗?我是张铭,金市长请你现在马上到人才交流中心大门口” 也许是天气太热,头脑发晕的缘故,听到张铭这两个字,徐伟焦没有反应过来,可一听到金市长有请,这家伙腮帮子上肥肉一哆嗦,刚想说句什么,电话却被挂断了 “小孙,快调车,你和我马上去人才交流中心” 坐在外间的孙秘书懒洋洋的答应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这大热天的,去什么交流中心艾躲在家里吹凉风不更好吗?” 当徐伟健赶到人才交流中心大门口的时候,距离张铭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这里与人力资料和社会劳动毕局只有两个路口的路,这个时间走也完全可以走得过来,更何况坐车 “金书记你好,我们不知道你要来视察,天气这么热,快请里边坐” 说话间,人才交流中心的大厅门口顿开,从里边涌出来了几个人,略一打量,直接走到了金帅的面前,经过徐伟健的介绍,金帅才知道这些都是人才交流中心的主任副主任,还有什么部长之类的干部 金帅指了指墙上的公告:“这个劳动服务公司是怎么回事?” 徐伟健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了他那惯有的弥勒佛的笑容:“金书记,请你听我解释,为了便于管理,我们这个人才交流中心实行的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 金帅点了点头:“我是不是了以这样理解在政府内部,这里是人力资料和社会劳动毕局下属的人才交流中心,用老百姓的话来讲就是吃官饭的,如果牵扯到收费的问题了,就把劳动服务公司这块牌子挂出来,徐局长,不知道我的理解正不正确?” 这个问题可是不好回答,如果说金帅理解得正确,那岂不就等于承认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毕局在敛财吗?如果说金帅理解得不正确,徐伟焦确实没有这个胆量,谁都知道领导的讲话永远是正确的,如果谁要敢怀疑,那就擎等着以后穿小鞋吧 “不好回答是吧?敢做的事情就要敢承认,我今天不就这件事情的正确与否做出评判,不过我要请你们亲自体验一下群众的疾苦,看到那孝布招聘信息的广告牌子吗?你们从头到尾先去看一遍,然后再和我谈一谈你们的感受” 尽管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是市委书记兼市长做的指示,徐伟酵他手下的头头们也不敢不实行,徐伟健叹了一口气,率先走向了第一块广告牌 望了望路两边的二十几块广告牌,如果看完后,怎么着也要半个小时,如果天气凉爽一点还没什么,这大热的天看完还不得中暑翱 徐伟健此时真有掐死交流中心主任的心思,他,你搞这么多的广告牌干什么?门口那两个电子屏幕是干什么用的?你用广告牌作为自己的政绩,可今天在这里挨晒的却是我们这些人 回头看了看,金帅和他的秘书也站在大太阳低下,尽管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有树荫,两个人却依然在那里挨晒,摆明了一种要陪到底的架势 一天八千字的更新虽然不是很多,但微笑也尽力了,弱弱的问一下,大家手里的鲜花和票票还有吗? :13:09:23 r 845 晒太阳 845晒太阳 火辣辣的太阳悬在头顶,烤得地面散发出一阵阵热浪,脚踩在地面上,如果不及时的移动一下,不一会就会觉得脚底发烫在空调房里享受惯了的人哪里受过这种苦,徐伟酵他的手下两个广告牌还没有看完,就觉得受不了了 头上冒出了豆粒大的汗水,刚落在地上就被蒸发得无影无踪,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纹丝不动的金帅,徐伟健是哭的滋味都有 在广告前纪录信息的都是些年轻人,一开始还以为有领导来视察,可是看了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哪里是在视察,分明是自个给自个找罪受 和金帅说话的那两个女孩相互看了看,目光同时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金帅,她们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这么些半大老头子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官 “哎,小玉,你发现了没有?广告牌前的那些当官的,就是被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赶去挨晒的” 叫小玉的女孩点了点头:“原来我还以为那个人是想故意和我们搭讪,看来是误解人家了,有可能是来微服私访的大官” 矮个的女孩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两个人立刻笑闹成一团,目光却一直在偷偷地打量着金帅,到最后,两个人已经毫不顾忌了,看向金帅时的目光变得就像这夏天里的太阳似的,火辣辣的灼人 看完二十几个广告牌,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特别是看到最后几个,徐伟健有些支持不住了,觉得四肢发软,头一阵阵的发晕,如果不是秘书在后边扶住了他,这老小子准得瘫坐在地上 “看完了?有何感想?” “金书记,”徐伟健哭丧着脸:“向群众收取入场费是错误的,刚才我们几个已经商量了,收取的所有费用马上退回去,从现在开始,人才交流中心免费对外开放” 金帅点了点头:“知错即改善莫大焉,伟建同志,为纳税人服务是政府的本分,市财政专门有这方面的预算安排,再向群众敛财就不对了” 说到这里,金帅冲那些正在抄信息的年轻人大声说道:“这次劳动服务公司的收费未经上级的批准,是错误的,徐局长已经讲过了,人才交流中心大厅今后将免费向所有人进行开放,现在你们可以进去了” 一阵掌声和欢呼声响起,几十个年轻人向大厅里跑去,有凉爽和舒适的环境谁还愿意在外边顶着这火辣辣的太阳挨晒呢 从外面的大太阳底下来到了一个凉爽舒适的环境,徐伟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连喝了三杯冰水,才算缓过劲来刚才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半个小时,让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近千个招聘单位的摊位分布在大厅的四周,中间人头攒动全是应聘者,打扮时髦的青年男女抱着厚厚的一摞简历,在各个招聘单位之间穿梭不停 南山电子的招聘牌前排成了一条长龙,三个工作人员正在忙忙碌碌的接待着应聘者金帅走了过去,认真的看着后面墙上挂着的制作精美的企业简介 “金书记,这一次来招聘的单位,其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高新技术企业,尤其以南山电子和东海科技最受应聘者的青睐” 金帅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小玉和她的朋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这位先生,刚才你答应要给我们帮忙,不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 金帅笑了:“我说话当然算话了,不过应聘要看你们的实力” 小玉有些失望了,撇了撇嘴,只好和她的同伴排到了队伍的后边,她们也在暗暗的后悔,刚才一个很好的机会就白白的丢掉了,如果能让堂堂的市委书记讲一句话,安排份工作那不是小事一桩? 走过两个女孩面前,金帅汀了脚步:“能让我看看你们的简历吗?” “当然,”小玉的眼睛一亮,双手捧上了自己的简历,她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还真是说话算话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兴起的,求职简历制作得越来越精美,金帅翻了翻,发现这两个女孩都是中南农业大学中药材学院大四学生,看到这里金帅有了主意 “你们是学中药材的,南山电子并不适合你们,干嘛不去东海科技看一看呢?应聘要有的放矢,这样乱闯一气可不行啊” 小玉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想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单位,可这种单位实在是太少了” “东海科技在同遥县建设了一个大型的中药材基地和制咬,那里需要大量像你们这样的人才,我相信你们到那里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 “真的?那太好了,”小玉送上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刚要转身,徐伟健就把她们给拦住了:“二位姑娘,把简历交给我们的工作人员,他会带你们去的” 金帅微微一笑也没有吱声,徐伟健想必已经看到金帅和这两个女孩认识,这才会如此热情,否则,他才不会干这种事哪 回到人才交流中心的会客室,金帅听取了人才交流市场的工作汇报,总得来看他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尤其在安置大学生就业的问题上做了大量的工作 “人才交流中心在安置大学生就业,以及为企业输送人才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市委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消你们今后再接再厉,继续吧工作做好” 虽然金帅的讲话并不多,但是能够得到他的肯定还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徐伟焦以为金帅会因为乱收费的问题批评他,却没想到竟然还受到了表扬 “我们做得还很不够,离市委的要求相差很远……” 像这种不疼不痒的检讨,官场里的人就像喝水似的那么随意,金帅微笑着听着徐伟健的讲话,但在心里却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 “有成绩就应该表扬,有缺点就应该批评,这才符合实事求是的精神,伟建同志,一套人马两个牌子的事情,已经严重阻碍了政府工作的正常运行,是不是从你们这里开始,先把这个劳动服务公司给取消了?政府就是政府,干嘛还要和什么公司扯上关系吗?” “坚决执行金书记的指示,下午我们就开会研究,马上取缔劳动服务公司”徐伟健犹豫了一下:“不过有件事情请允许我向金书记解释一下,人才交流中心成立的这个劳动服务公司,本意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才交流提哈务,一些收费项目也是经过了市政府的批准的” 金帅听出了徐伟桨里的意思,其实是在为他们的收费作辩解,这也是一个实际情况,市政府之前确实批准了很多不合理的收费标准,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的话,金帅今天就不会只让徐伟健他们去晒太阳了 “你说的是个实际情况,有些收费项目确实是经过市政府批准的,但是随着形势的发展,大部分收费项目已经限制了经济的发展,这就需要我们进行不断的调整除此之外,以前还有一些应该有市场主导的商业行为也被政府管了起来,这是很不正常的,今后必须要逐步的予以取缔” 喝了一口茶,金帅继续说道:“最近市委政策研究室正在对这些问题进行调研,我看就先把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毕局作为试点吧,一猩有可无的行政审批要全部砍掉,所有的收费项目只要牵扯到与民争利的问题,都要毫不犹豫的取缔,消伟建同志能够重视起来” 徐伟健明白了,金书记今天来视察,并不仅仅是为了劳动服务公司乱收费的问题,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心里,还有着更长远的打算让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毕局作为试点单位,这可是对徐伟健的一种信任,这个机会可是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的 :13:09:34 r 846收费 846收费 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毕局局长徐伟浆因下属的人才交流中心收取应聘者进场费,被金书记罚去晒太阳的消息,当天下午就传遍了整个花都市官场 一些好事者就这件事情发表了评论,他们认为徐伟健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厅级干部,金书记这样罚他太不给面子了手下的干部犯了错误可以批评甚至处分,但不能采用这种侮辱人格的方式 还有一部分人并不同意这些人的看法,因为金书记在缝伟健晒太阳的时候,他本人也在陪着,既然这样的话又怎么能说得上是侮辱人格呢? 更多的人却在默默思考着,应该怎么样才能从这件事情当中接受这次教训,要知道金帅的眼睛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他的这个做法实际上就向全市的干部传递一个信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向老百姓敛财,即便就是之前经过市政府批准的也不行 经过充分的调查和研究,市委政策研究室拿出了一个方案,取消了三百多项收费项目,以及四百多项行政审批,据有关部门统计,仅仅是取消的三百多项收费项目,就可以让老百姓每年少交四个多亿的冤枉钱 报告送到了金帅的案头,金帅并没有急于在上面签署意见,而是与市政府之前所批准的五百多个收费项目进行着比较,他发现仅仅取消这三百多项收费项目力度还远远不够,一些单位制取消了一些没有油水的收费,敛财多的一个没动 政府的财政收入本来就是要用于为老百姓办事情的,之前批准的收费项目根本就不应该设立,只拿了钱不给老百姓办事,他们来办事还要再交一部分钱,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政策研究室的报告虽然没有写得很明确,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他们在对这些收费项目进行审核的时候,遇到了各个单位的强力反对,取消的这三百多项收费项目还是力争到的 金帅也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对于这种情况,他是心知肚明的,一些收费项目是在市财政困难的时候被批准的,当时的目的就是为避免产生很严重的财政赤字,这个做法的出发点一开始也许是好的,但后来却变了味,这些收费根本就没有纳入市财政账户,而且成了各个单位的小金库 现在花都市的财政收入增长很快,用肥的流油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市财政基本上都是足额拨付各个单位的办公经费,从来就没有拖欠过,这四个多亿的收费完全可以通过市财政解决,再向老百姓伸手,其目的也就很清楚了 琢磨了一下,金帅在政策研究室的报告上批了一行字:应该由市财政解决的就不能让老百姓掏钱,我们是人民的政府,要把服务这两个字放在首位,除了少部分国家明文规定的收费之外,其他的应该一律取消 想了一下,金帅继续写道:小金库的问题由来已久,市委曾多次发文要求取缔,但各单位究竟做得怎么样呢?必须要引起有关单位的注意,有必要的话可以请市委督察室欠,财政局审计局配合,认真的去查一下 金帅的这个批示表面上看着前后两部分风马牛不相及,可认真分析起来却很有深意,确切的说是在用高压手段,迫各单位主动取消未经国家批准的收费项目,否则市委就要调查你们的小金库了 有人说小金库是滋生的源头,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就拿金帅看到的人才交流中心劳动服务公司的这一次收费来说,近千个用人单位,每个单位要交两万元的摊位租赁费,人力资源和劳动毕局仅仅这一笔收入就达到了近两千万元,更甭说还有数万名交过两百元入场费的应聘者 按照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毕局的计划,每个季度都要举办一次这样的活动,这还仅仅是一次招聘,就敛了几千万,一年下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如果再算上前些年的,究竟会有多少?恐怕谁也说不清楚而这些钱除了每年象征性的交给市财政五百万之外,剩下的就全部被他们截留了 有了这一笔钱,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毕局那些头头们可就舒服多了,一些摆不到桌面上的消费就可以通过小金库去解决,除此之外,还可以用小金库里的钱为本单位的干部职工谋福利,这样的结果一是滋生,二是容易把人力资料和社会劳动毕局搞成一个**王国更为重要的是会引起其他单位的攀比,你人力资料和社会劳动毕局靠收费致富了,其他单位自然也要跟着学,于是众多貌似合理的收费项目就出台了 前一任花都市市长孙世春是个老好人,为了不致于被下面完全架空,对下面的干部采取了哄的办法,不管和不合理的收费项目都会批准,于是这些经过市政府批准,实际上为本单位非法敛财的项目就纷纷出台,最后造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治大国如烹小鲜,治理一个地方也绝非是一件易事,特别是牵扯到具体利益的时候,就会引起一些人的激烈反抗,也绝不是单靠一纸文件就能行得通的金帅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他自然知道下面的这些猫腻,如果要想让手下的干部老老实实听话,仅仅靠哄是不行的,必须一手软一手硬 而用查小金库这个办法去着这些人就范,从目前来看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尽管知道小金库带来的危害很大,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样一样的去做,先取缔了这些不合理的收费项目,以后腾出手来再去整顿小金库,如果两项工作同时开展,搞不好到最后遇到的阻力会越来越大,哪一项也做不好,到那个时候金帅的威信可就要大大的降低了,一个说了不算的市委书记又有什么可怕的? 金帅的批示很快就被传达下去了,就在市委督察室主任王鹏军摩拳擦掌,准备在整顿小金库这个问题上再立一功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各个单位主动提出取缔他们本单位的收费项目,甚至有些单位做得更加彻底,一些应该濒的收费项目也要取缔 看到这种情况,金帅微微一笑,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下面的人不听话,想和领导讨价还价,想法倒不错,问题是你得有那个实力所谓的阻力只是下面抱成团联合抵制,但是一旦选择好了突破口,这个团他们是抱不成的,面对着市委书记手中掌握的巨大的权利,就不怕这些人不低头 “金书记,小金库的问题还查不查?” 面对着王鹏军这位得力干将,金帅笑了笑:“小金库要查,但不是现在,市委督察室目前需要做的就是督察各局委办,是不是取消了收费项目” 王鹏军干起工作来不仅有一股冲劲,而且头脑还很灵活,金帅的话音刚落他就明白了里边的意思,回到办公室琢磨了好一阵子,越琢磨越觉得金帅来的这一手非常高明 先让各单位取消收费项目,就会使他们的小金库成为无源之水,要不了多久这些所谓的小金库就会名存实亡,多少年想要取缔小金库,不用大动干戈就会成为历史这样做的好处是既没有引起干部的惊慌,维护了干部队伍的稳定,又达到了目的,这个办法恐怕也只有金书记才能够想得出来 谢谢云中小手两位盟主的大手笔打赏 :18:47:46 r s 847吹牛 847吹牛 作为一个手握重权的领导干部,其工作是非常繁忙的,当然想清闲也可以,这就要看你的责任心强不强,或者说你的工作方法是否正确 愚蠢的领导是大权小权都揽起来,生怕把权力放下去被人给架空,于是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工作还不出成绩,惹得下面的干部怨声载道,看着领导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 而聪明的领导则完全相反,他们会把权力最大限度的放给副手,并给他们画一个圈子,只要不出这个范围,就随便你去干,但前提是必须出政绩,领导只需要督促和检查就可以了,反正是做出了政绩,谁也没有敢和领导去争的 而金帅无疑就属于后者,在他以为,副手们都是经过官场多年磨练出来的精英,工作能力自不必要去考虑,利用职权公开为自己获取利益,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一耽现了,杀鸡给猴看就会震慑住一批人,既然这样的话,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又何必去亲力亲为呢? 每天早上一上班,批完了文件之后,再见完几个来汇报工作的助手,金帅就带着秘书,坐着他那辆私人越野吉普车跑到下面去调研了,常诚午还有人看到金帅在花都市的南面,到了下午又听说他出现在了北面 现在花都市的干部都知道,他们的市委书记兼市长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神出鬼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你的地盘上,既然掌握不到金帅的动向,下面这些干部就格外的小心,工作起来也格外的认真,生怕被金帅发现拿下他们的官帽子 结合市里开展的依法行政大检查,花都市的干部工作作风焕然一新,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现象得到了根本的杜绝,单位之间相互扯皮的现象也不见了,这倒不是说他们的思想有了进步,主动去这样做,关键是他们永远不知道市委书记什么时候会来视察,更要时刻防备金帅会不会一步闯进他们的办公室 早晨的一场小雨过后,带来一阵凉爽,按照惯例,金帅提前十五分钟走进了市长的办公室,办公桌上的一杯热茶正在冒着热气,很显然张铭比他来得还要早 通往秘书室的门被敲响了,张铭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市长,您今天的日程安排是,九点钟参加全市财政工作会议,九点三十分接受香港电视台经济栏目组的采访,十一点钟在花都宾馆与国家银行调研组座谈,下午是您处理文件及听茹报的时间” 金帅点了点头,香港电视台的采访是两个月前就安排好了的事情,由于金帅的事情实在太多,中间又去了一趟厩,所以才拖到了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见一见人家了 接过了张铭递过来的讲话稿,金帅仔细的看了起来,这是他多少年养成的好习惯虽然秘书会按照他的意思拟定出讲话稿,但金帅总要事先看一遍,做一些局部的改动,像一些领导干部开会时念错稿子的情况,在他的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按照分工,严洪泽分管全市的财政工作,之所以请金帅到这个会议上去讲几句话,也是为了体现领导的重视像这种情况,在官场里是很常见的,正是这些所谓的重视,才让一把手整天陷入到文山会海当中不能自拔,虽然金帅很不愿意参加这样的会议,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他党政一肩挑呢 像这样的会议,一把手不可能从头到尾都参加的,一般都是到会上讲讲话,然后以有重要工作为名就会马上离开,所有的人都知道领导到会讲话只是一个过超但就是这个过彻必须要走,谁也不敢不重视 虽然有讲话稿,但金帅从不照本宣科,讲到重点的时候,常常会即兴发挥,正是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讲话方式,才使与会的干部们没有一个不敢认真听讲的,都会认真做着记录 官场里所谓的会议不仅形势是千篇一律的,就是内容只要一看会前发下来的材料就全明白了领导的讲话也只是照着发下来的材料再念一遍,只是走个形势而已,既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又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注重的只是形式而已 金帅在会上全面总结了第一季度全市财政收支情况,一些数据信手拈来,其准确率不要说分管财政局的常务副市长严洪泽了,就是现任财政局局长韩庆斌也自愧不如 金帅的即兴讲话既风趣又幽默,不时得到与会者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掌声,他的这种讲话风格,很能让大家听得进去,金帅在这方面可谓是带了一个好头 “同志们,我们花都市有钱了,用肥的流油这四个字来形容我认为是非场当的可是有钱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或者说把这些钱用到什么地方,这就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了前一段时间有些同志建议要建几个形象化工程,还有人建议要大幅度提高职工的最低工资标准,这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做,但是家有千件事要捡紧的来,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同志们,难道我们在最重要的民生方面,就做得真那么好吗?” 金帅提出的这个问题,一些干部也考虑过,在这些人认为,花都市群众的生活水平已经很高了,虽然比不上西方发达国家,但起码领先于国内同类城市的水平 “我前一段时间下去调研,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就是我们在全民医扁方面做得还很不到位虽然市财政去年拿出了一大笔钱,投入到全民医疗保险当中,但由于资金的限制,投入的力度不够,医已报销的幅度只有百分之四十,这就是说还有百分之六十需要群众自己掏腰包” 金帅讲的确实是个实际情况,与会的干部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一个小康之家因为家中有了一个重布者,由于承担不起昂贵的医疗费用,最后变得一贫如洗,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政府在全民医疗保险这方面投入太少 金帅在讲话中举出了很多的例子,有些情况就是当地的官员也不清楚,他们现在才明白,金书记为什么不愿意待在办公室里,经常下去微服私访,原来就是为了去了解群众的疾苦 “同志们,全民医疗保险是民生工作当中的一件大事,各级党委和政府都必须要重视起来我今天向大家透露一个消息,市政府正在制定一套新的全民医疗保险方案,准备在今年下半年把群众医已的报销比例提高到百分之八十,首先从这一个方面来达到西方发达国家的水平现在大家都在说与国际接轨,这个接轨我认为不是简单的比较gdp,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群众的幸福指数,只有让老百姓都觉得生活幸杆,我们才能说目前实行的政治制度是优越的,做不到这一点,所谓的制度优越就是在吹牛” 金帅公布的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撼了,与会的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想法:金书记说别人在吹牛,他自己这个牛比谁吹的都大,百分之四十的医已报销比例就使市县两级财政背上了一个沉重的负担,要是再提高一倍,财政无论如何也是承担不起来的 这些人当中只有严洪泽知道金帅没有吹牛,这一段时间伦敦黄金期货价格逐渐下跌,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交割日期了,这就是说这次做空黄金期货一定会取得巨大的收入,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投入到全民医疗当中的那点钱也实在算不了什么至于接下来如何使用,会不会坐吃山空,严洪泽绝对相信,凭着金帅在金融方面的能力,他绝对会有好办法的,用钱生钱这可是金帅的强项 :12:03:27 r 848接受采访 848接受采访 香港电视台为了采访金帅,派出了一支豪华的队伍,不仅派出了一流的摄像和编导,而且连他们的当家花旦最著名的节目主持人陈语琳也派来了 陈语琳可是一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并不仅仅在香港很有名气,就是在大陆提起她来,恐怕也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其采访风格以大胆尖锐而著名有一次在采访英国前首相的时候,陈语琳提出的问题,让那位傲慢的前首相大人吃尽了苦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世界上一些著名的人物一听到要接受她的采访,没有一个不头疼的 采访地点选择在花都电视台的演播大厅,按照惯例在正式采访之前,双方都要进行私下里沟通,确切的说就像演员在正式拍电影之前,要对台词一样要知道这次采访可是现场直播,一钓现了脱节,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影响可就大了 十五分钟之后,金帅和陈语琳微笑着同时站了起来,两个人都对这次的沟通非常满意,如果要照这种情况进行实况录像的话,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正式的采访开始了,原来陈语琳还以为金帅会有一些不适应香港媒体采访风格,却没想到金帅的表现让她大吃一惊,就像是一个很老练的政治家面对着镜头侃侃而谈,其风度已经远远地超过陈语琳以前所采访过的那些大人物 “请问金市长,您对花都市的房价下跌有什么看法?” 陈语琳提的这个问题在事先的沟通当中并没有提过,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了,陈语琳是在用这种办法首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然后掌握住采访的主动权,引导采访对象一步一步的走进她的圈套 “呵呵,首先我要更正你一个用词错误,花都市的房价不是下跌,而是回归到了一个合理的价位” 陈语琳微微一怔,她没想到金帅根本就没有上当,而是用这种巧妙的办法摆脱了他设下的圈套 “那么金市长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金帅笑了笑:“我们大家都知道,房地产业是一个暴利行业,根据有关统计数据表明,房地产业的平均盈利最高可以达到总投资额度的百分之四十五左右,这种利润水平很难不用暴利这两个字来形容现在花都市的房价总体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五左右,这就是说房地产业依然还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利润空间,这样就回归到了一个正常的水平” 现在轮到陈语琳卡壳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金帅不但指出了房地产市场的暴利,而且还把房价的下跌与房地产业的正常利润联系在一起做出了回答,这样一来,就打乱了陈语琳的采访计划 陈语琳不愧是香港电视台的名牌主持人,接着又换到了另一个话题:“金市长,据我们了解,您的妻子是雷利集团的总裁,目前在花都市投入了大笔的资金,您是怎么看待雷利集团在花都市的投资?” “我妻子是雷利集团的总裁,这是花都市广大群众都知道的事实,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对任何人隐瞒这一点吸引外资支持国内的建设事业,这是中央的既定方针,雷利集团在花都市投资,首先是符合国家有关规定的,其次也是对花都市的经济发展有利的,他们的投资也是严格按照程序竞标得到的我们首先应该把雷利集团当做一个普通的投资者,其次再考虑他们的总裁是不是我的妻子,我认为这两者之间并不需要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没等陈语琳讲话,金帅笑道:“这就好像你今天对我的采访一样,首先你是香港电视台的主持人,其次你才是香港电视台第二大股东张先生的夫人一样” 也许是熟悉了陈语琳的采访风格,金帅在接下来的采访当中渐渐的掌握到了主动权,这场采访由一开始陈语琳提问,金帅回答,最后演变成了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似的聊天 “金市长,据我所知,花都市政府正在制定新的全民医疗保险方案,准备把医已报销幅度提高到百分之八十对你们这种做法我表示非常的钦佩,就是香港政府现在也没有做到这一点我的问题是,提高全民医疗保险需要政府大笔的财政投入,花都市的财政收入去年虽然有了一个很大幅度的增长,但根据我的测算,还是很难支撑起来的,我想知道你们的把握有多大?” 不得不承认陈语琳的消息还是满灵通的,新的医保方案是金帅让严洪泽负责搞,知道这件事行情的人并不多,陈语琳怎么会知道呢?金帅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而陈语琳此时提出这个问题的意义也非同小可要知道面对着电视直播可是不能乱讲话的,一旦讲出去再做不到,金帅的威信会降落到什么地步,就不好说了 “陈女士的消息很灵通,花都市政府确实在制定新的医保方案,我们准备从今年下半年开始,把群众医已报销的比例提高到百分之八十,我在今天上午召开的全市财政工作会议上也提到了这一点” 金帅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如果要做到这一点,确实需要加大政府财政的投入,市财政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是,有了困难我们就应该勇敢的面对,靠等是等不来的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要把民生工作放在第一位,而医疗保险则是民生工作当中最主要的一部分,香港政府没有做到的,并不代表我们花都市政府做不到” 陈语琳认为终于抓到了金帅的空当了,又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我刚才说过花都市财政收入去年有了一个较大幅度的增长,但其经济总量与香港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如果你们非要加大这方面的投入,会不会造成财政负担过重,影响到其他方面的发展?如果有的话,你们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加以解决?” 金帅笑了笑:“陈女士提的问题很好,现在有很大一部分干部也存在与你相同的疑问,你所说的财政负担过重确实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我们的经济总量与香港相比有差距也是事实,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我们这个目标就实现不了” “噢?”陈语琳有了兴趣:“那能不能请金市长具体谈一谈,你们如何实现这个目标?” 金帅笑了:“实现这个目标主要有两点,一个是市委和市政府有一个坚定为民服务的信念,其次就是我们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而这个准备工作我现在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就是采取资本运作的方式来实现这一目标” 陈语琳的目光里闪现出了一丝疑惑:“金市长,我还是不明白您话里的意思,能不能请你说得具体一点?” “呵呵,具体的一点就是资本运作这四个字,至于如何具体的去运作,那就是我们市政府的秘密,请原谅我不方便在此透露,不过我可以向花都市一千万群众立下军令状,如果在今年下半年实现不了我们制定的目标,我将主动引咎辞职” 陈语琳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据她对一些大陆官员的了解,大多都是一些不敢承担责任,圆滑无比的人,说空话假话和套话是他们的强项,从来就没有见过像金帅这样敢为老百姓做一件事情,而把自己的官帽子拿出来做保证的 到了这个时候,陈语琳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因为金帅已经讲过了,如何具体的去运作是花都市政府的秘密,虽然记者是无冕之王,但牵扯到机密的问题,他们也是无权采访的 :13:50:00 r 849优劣 849优劣 采访结束后,陈语琳意犹未尽的说道:“金市长,今天能够采访到你是我的荣幸,你是我见到的大陆官员当中最优秀的一位,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所说的资本运作是怎么一回事,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陈女士的信任,也谢谢香港电视台能给我这次机会,我相信随着你们这次对我的采访,香港商界的朋友会对花都市下一步的经济发展形势有一个更清醒的认识,这对加强两地之间的经贸合作是非常有利的” “金市长,您是哈佛的金融学博士,资本运作是你的强项,但是这里边存在着非常大的风险,如果你认为我们是朋友的话,我消你能够慎重一点” 金帅挥了挥手:“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过头的话,也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最多一个星期,你就会知道结果的” 陈语琳点了点头:“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并期待着你能再一次接受我的采访,我相信在下一次采访您的时候,您的目标已经实现了” 望着金帅的背影,陈语琳想了好一会,说实话,她刚才确实想探一探金帅的实底,他所说的资本运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面对摄像机镜头的时候他不会讲,私下里总要透露一点吧?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金帅讲起话来滴水不漏,丝毫没有半点透露这方面信息的意思 当天晚上,香港电视台在黄金时段通过卫星播放了对金帅的采访实况录像花都市政府下半年将在全市范围内,率先实现全民医保的消息,立刻在大江南北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件事情后来被一些人形容成金帅去到花都市之后,做出的最大一个有争议的政绩 花都市的老百姓兴高采烈,特别是一些家中有重布者的更是看到了消,市政府拨出了这么一大笔的款项,为老百姓解除了后顾之忧,老百姓岂能不说他们的好呢? 钱世军也看到了这条新闻,老家伙琢磨了好一阵子,嘴里嘟囔出了一句话:“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牛吹出去了,我看这小子怎么收场”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组织部长曹玉伟苦笑了一下:“我们的这位金书记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且不说他能不能干成这件事情,就是搞出来的动静也足以让好多人坐不住了” “岂止是坐不赚金帅简直就是在与左右的人做对花都市一旦在全国率先搞成了全民医保,中央就会拿着他们做例子,对其他的地方施加压力,有本事是件好事,但不懂得含蓄则是注定没有好下场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曹玉伟点了点头:“世军书记,我们要不要再找金帅同志谈一谈?这样搞下去,我们省委会很被动的” “谈?”钱世军把刚端起来的茶杯重重的墩在了茶几上:“他金帅把花都市搞成了一个**王国,省委的话他什么时候听过?让他去作吧,只要作到头了,会有人收拾他的” “不管怎么说,花都市委也是在省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一旦捅出大娄子来,我们省委也要承担责任的” “哼哼,”钱世军冷笑了两声:“我已经和中央一些领导打过招呼了,并向他们实事求是的介绍了粤骸的情况,金帅捅出了娄子,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承担责任的,和我们省委又有什么关系翱不要忘了,他可是在替总理管试验田呢” 曹玉伟明白了,看来钱世军这一段时间表面上很平静,实际上却一点也没闲着,和中央一些领导打过招呼,意思就是暗示他已经得到了中央某些人的支持,金帅捅出了娄子有谁去承担责任,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清楚,因为金帅是在替总理管试验田 尽管房间里的温度很适宜,但曹玉伟想到这里的时候,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他觉得钱世军与金帅之间的斗争已经越来越激烈了,已经牵扯到了中央的高层,看来秋季召开的这次全国党代会恐怕就是双方算总账的时候了 从表面上来看,是钱世军与金帅的交锋,实际上却是钱家与老朱家的正面对抗,这两个家族各自背后都有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一旦斗争激化,势必会在政坛上引起一场大地震 想到这里,曹玉伟有些迷盟,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好,如果继续跟着钱世军走下去,一旦他们这一个派系失败了,他曹玉伟也未必会有一个好下超可是如果不跟着他走,又能怎么办呢?脑门上贴着钱家的标签,现在就是再重新站队也来不及了 摸了摸口袋里的一份干部考察情况报告,曹玉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决定这份文件先不要拿出来,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现在钱世军在花都市的人事安排问题上都拿金帅没有办法,曹玉伟这个组织部部长也实在没有必要再和金帅正面交锋了不管最后是哪一方面能够取得胜利,在目前这种形势下还是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国家银行行长施浩斌戴着一副近视镜,乌黑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白皙的脸庞文质彬彬的风度,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学者型的官员 这次施浩斌率领调研组在粤骸已经待了十天了,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国家银行向一个省先后派出了三次调研组,这在历史上还是极为罕见的 在下来之前,行长雷明宇曾经找施浩斌谈过一次,虽然没有明说,但施浩斌也非常理解,这次让他率调研组到粤骸调研的目的 改革开放以来,粤骸的经济发展势头迅猛,特别是进出口总量一直在国内名列前茅,虽然最近几年粤骸的经济发展步伐有所放缓,但几十年打下来的底子,却依然使粤骸的经济总量稳居全国第一把交椅 金融危机之后,花都市经济的强力复苏,使粤骸的经济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花都市政府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更是为花都市的经济发展插上了腾飞的翅膀,由此而带动了民营经济的突飞猛进,商业银行由过去资本募集的主力军,渐渐演变为贷款担保公司的从属地位 如何定位商业银行在地方经济发展的地位,则成了施浩斌这次来粤海调研的主要内容施浩斌很清楚,花都市这个做法在国内尚属首例,国外这方面的例子也没有虽然西方国家有一戌险投资之类的机构,但都是掌握在私人的手里,也就是说像花都市贷款担保公司这种具有官方色彩,又按照经济规律办事的金融组织,在世界范围内还根本没有见过 十几天的调研结束之后,施浩斌惊讶的发现,粤骸的其他地市也仿照花都市的慕,成立了由政府主导民营资本参与的贷款担保公司虽然省委省政府在这方面并没有明文规定,但各地政府依然乐此不彼,其带来的后果就是,民营资本的参与给当地经济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毕,虽然有些地市的贷款担保公司规模还比较鞋但其发挥的作用还是显而易见的 调研组里也不乏一些金融和经济学家,但他们都对这种崭新的金融慕感到迷茫,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没有这方面的成熟经验,这就让这些喜欢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的专家学者们,更不知道如何去评判花都市这种金融慕的优劣了 谢谢小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19:30:02 r 850金融创新 850金融创新 门被敲响了,看了看腕上的表,十一点钟分秒不差,施浩斌笑了,这位小金书记还真准时 “呵呵,施行长,不好意思,这一段时间我实在太忙,也没有及时过来找你聊聊” “金书记工作繁忙,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我一面,我已经很高兴了” 金帅和施浩斌的手握在了一起客气话说完,两个人在沙发上分宾主坐下,接过服务员端来的茶,慢慢的品着,都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这场谈话从何谈起 “金书记,我们来到粤骸已经有两周了,明天就要离开粤海回厩,有些问题还吃不准,这次主要想请你过来聊一聊” 金帅放下了茶杯:“没问题,调研组中有很多知名的金融和经济专家,我非常愿意与他们就花都市的金融慕进行讨论,一项新的事物产生,会有一个认识的过程,在这期间,要允许大家发表不同的意见,这样才能使我们的事情办得更好” 看着金帅年轻而英俊的面孔,施浩斌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曾几何时,施浩斌还以为自己是国家银行最年轻的副部级干部,与金帅相比,他的这点优越感已经算不上什么 “如果你同意的话,咱们到会议室和大家一起谈谈如何?” 金帅笑道:“当然可以,我今天中午代表花都市委市政府为调研组践行,谈不完咱们可以中午边吃边谈” 花都宾馆是原来的市委招待所,虽然现在已经改制了,但原来留下的一些设施依然保存着,比如每一层都有一个小型的多功能厅,这就是其他的无星级酒店所没有的 当金帅和施浩斌联袂走进多功能厅的时候,调研组的所有成员已经在椭圆形的会议桌前面就坐,他们刚到花都市的时候,金帅已经与他们见过一次面了,此时自然都不陌生了 金帅和这些专家们一一握手,有几个甚至准确的说出了他们的名字,别看这是一件小事,可对这些专家来说,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金帅虽然只是一个副部级干部,行政级别与施浩斌一样,但人家却是一个管理几千万人口大城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每天日理万机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能够记住他们的名字,这就说明这些人在金帅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没有过多的寒暄,施浩斌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座谈会正式开始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专家首先开始讲话了:“金书记,虽然在来花都之前,我们多少掌握了一些情况,但是来到实地看了看,却让我们感到很震惊,去年花都市经济发展速度之快已经超乎了想象,花都市的社会稳定和繁荣也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老专家讲话的时候,调研组其他的成员认真听着,看来这位老专家在银行界还是有着很高威信的,在座的调研组成员对他也很尊重 “谢谢柳老的赞赏,花都市取得的这猩绩是中央和省委省政府正确领导的结果,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情” 施浩斌微微的点了点头,来到粤骸之后,钱世军也单独接见过他,虽然有邪说得不是很明确,但施浩斌也能够听得出来,钱世军对金帅很不满意现在金帅把花都市取得的成绩,归功于中央和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这样一比较,两个人的胸襟和气度就立刻分出高下来了 作为国家银行的副行长,施浩斌没有必要过问地方党委和政府的事情,也不会掺杂到他们之间这些错综复杂的纠纷当中,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通过一些人的言行举止,来分析他的道德品质和行为准则的高低 “金书记,我们这次来调研的主要目的,施行长已经和你讲过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重复通过这段时间的调研,我们发现花都市的经济发展速度之所以很快,主要与市政府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提供的资金担保有着直接的关系,而贷款担保公司又用其巨大的资金能力保证了银行资金的安全,银行就能按照市政府制定的产业政策,向企业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毕业于哈佛的金融博士,你能不能谈一谈你是如何决定做这件事情的?” 金帅微微一笑:“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如果总结的话也只有四个字,那就是金融创新所谓的金融创新,按照金融学的理论来讲,就是变更现有的金融体制和增加新的金融工具,以获取现有的金融体制和金融工具所无法取得的潜在的利润创新概念是由西方金融学家率先提出的,当时指新的产品的生产新技术或新的生产方法的应用新的市场开辟原材料新供应来源的发现和掌握新的生产组织方式的实行等,金融创新正是循着这一思路提出的金融创新背后的根本经济力量是竞争,它通常导致了执行金融功能的方式的改进” 金帅扎实的金融理论基础发挥了作用,面对这些来自国家银行的金融专家们侃侃而谈,直接就把这个场所当成了课堂 “伟人曾经讲过,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按照我的理解,改革是全方面的,这其中也包括政治经济和金融等等所谓的金融创新既包括宏观层面,也包括中观和微观层面,我们可以把它归类为三个方面:(1)金融制度创新;(2)金融业务创新;(3)金融组织创新” 调研组的所有成员包括那位老专家,都埋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认真记录下金帅讲话的重点其实这些人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金融创新,但却没有人像金帅这样能够总结得这样全面和细致,更没有金帅这样的条件,敢把自己的理论付诸以实践 金帅在接下来的讲话中,详细的向大家介绍了他在花都市实践的金融创新,主要提到了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对经济发展起到的的巨大作用和稳定金融产生的良性后果 施浩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金帅,虽然在这之前他就听雷明宇讲过,金帅是我们国家最顶尖的金融学家,如果一开始施浩斌以为雷明宇的话有些言过其实,那么在他听到金帅的讲话之后,却完全信服了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金帅在花都市成立的这个贷款担保公司,已经证明了他的金融创新理论是成功的,虽然这只是整套理论当中很小的一部分,但由小处见大,金帅其他的金融创新理论也绝对不会错了 金帅今年才三十六岁,就在政治经济方面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提高,这家伙的前程将不可限量雷明宇最多再干一届就要退下去了,原来施浩斌还以为他能接雷明宇的班,现在看到金帅的能力,施浩斌的信心就不那么足了金帅在金融方面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看来下一任的国家银行行长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年轻人了 其实,施浩斌想的大错特错,确切的说他没有站到一个高度上来分析问题,如果中央准备让金帅去担任国家银行行长的话,又怎么可能让他向党政那方面发展呢?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把施浩斌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望着大家兴奋的面孔,施浩斌知道,调研组的成员已经同意了金帅提出的金融创新理论,对花都市率先成立的这个贷款担保公司,表示了支持的态度,一些原来存有模糊认识的人现在也改变了看法这就意味着,调研组在花都市的调研已经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12:00:44 r 851责任 851责任 不到一个小时,座谈会就圆满的结束了,施浩斌原来还以为,调研组那几个老顽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接受新事物,一定会在会议上提出若干的问题来为难金帅,施浩斌甚至还做好了和稀泥的准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几个老顽固不仅没有为难金帅,而且还很愉快的接受了他的理念 其实这件事情也很容易理解,调研组这些人都是我们国家具有很高金融理论水平的专家,对于金融创新这方面也有一定的研究,只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使他们没有看清问题的本质而已,金帅的讲话如同替他们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只要大家都认识到了,思想转变的过程自然就会很快 “金书记,听说你拿出了一千个亿到伦敦黄金期货交易市场上去做空黄金?” 金帅看了看施浩斌:“施行长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其实我这次做空黄金不仅仅只有一千个亿” “什么?不仅仅只有一千个亿?” 金帅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三千一百个亿” 施浩斌惊讶了:“这三千多个亿可是一笔巨款啊” 金帅笑了笑:“三千个亿对于一个小国确实是一笔巨款,可对于我们华夏实属九牛一毛,拿到国际期货交易市场上就更算不上什么了” “金书记真是大手笔,做出来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惊天动地的,不过据我所了解,现在还有很多人并不同意你的这种冒险,甚至还有人准备看你的笑话呢” “恐怕不仅仅是有人想看我的笑话,想利用这个机会置我于死地的也大有人在” “既然金书记已经知道了这一些,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干呢?” 金帅看了施浩斌好一会,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责任” “责任?” “对,就是责任,封建社会的官吏还知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难道我们这些人还比不上他们吗?中央把我放到花都市来,就是消我把花都市的工作搞上去,我的理解是,工作并不仅仅是做给上面看的,只是把它作为晋升的敲门砖,而主要体现在造福一方这一方面经济发展了,就要让老百姓得到实惠,提高全体人民的幸福指数,所以我才说这是我的责任,为了老百姓的整体利益,我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施浩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此刻已经被金帅深深的折服了如今一些官员明哲表但求无过,即便是做出一点政绩来也是为了升官,哪里有人会为了老百姓的利益把自己的政治前途都押上去的? “金书记,我服你了,如今像你这样的干部实在是太少了不瞒你说,我刚进入体制内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有着一股雄心壮志,但残酷的现实教育了我,得我不得不稳妥再稳妥,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原先的锐气已经被消磨光了” 接下来的谈话,两个人逐渐的向对方打开了心扉,所谓的派系无非就是因施政理念不同,而形成了一个有一个的团体,这种团体是不以地域或亲属关系为局限的,关键要看两个人的施政理念是不是相同,只要是一致了,就会很容易走到一起去 “其实,施行长没有必要为我的,期货市场虽然风险很大,但只要能够透过重重迷雾掌握到事情发展的规律,是很容易从中发现商机的那些庄家与西方国家政府联合起来制造出来的一个个圈套,虽然能够骗其他人,但他们却未必能骗到我” 金帅说完走到电脑桌旁,调出了伦敦期货交易市场的黄金走势k线图,向施浩斌招了招手:“施行长,在你面前我不会隐瞒什么的,您看再有一周就到了交割期了,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施浩斌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虽然他没有金帅那种妖孽的能力,但对期货市场的游戏规则还是很精通的,看了看金帅手中鼠标点的位置,心里迅速计算着,最后得出的结论让他张开了嘴巴好半天都没有合上 “金书记,单从开线图的技术层面来看,黄金期货价格还有进一步下跌的可能,一周后的交割期,我判断可能达到最低点,这就意味着你们这次做空黄金至少会有二十个点的收益,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黄金期货价格会下跌呢?” 金帅笑了笑:“只要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今天,就不可能跳出经济周期的轮回,黄金价格的潮起潮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黄金除了货币属性和商品属性之外,又多了一个政治属性由于美国在金融体系出现危机的时候,要维持美元的货币信誉,只有让黄金价格上涨才能阻止正在丧失信誉的美元进一步下滑现在美国正在打一场制造业回归的战略,而金融杠杆玩出来的货币是没有任何物质基础的,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泡沫” 金帅回到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然后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美国的就业数据开始好转,制造业正在逐步复苏,美元正在变得越来越坚挺,这个时候美元就不需要黄金来维持他们的老大地位,因为实体经济可以接过这一棒按照一般人的理解,现在美国和欧洲都在搞量化宽松,这样做的后果会使美元和欧元进一步贬值,当美元和欧元的信誉体系崩溃的时候,只有黄金才可以作为最有价值的货币,但实际情况是美国会让美元崩溃吗?所以美国只会拯救美元,而不会拯救黄金,因为黄金不仅仅只有美国生产,而美元则是美国发行的” “金书记,我非常赞成你的观点,如果美国经济恢复后,美元自然坚挺,黄金就不会再被投资者用来替代货币避险了,这是期货中的一个最基本的概念,所以美国那些经济大鳄,才会在黄金价格涨到最高的时候做空黄金,在国际市场上大量的捞钱” 金帅点了点头:“实际上美国那些资本大鳄目前正在这样做,黄金价格是这些人推高的,做空的又是这些人,这样双向作他们是只赚不赔,我在两个月前就向雷行长提出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引起他的重视来” 施浩斌想了想,微微的摇了摇头:“我不分管投资这一块,所以对这方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在上个月的行长办公会上,主管这方面工作的陈行长曾经讲过,我们的黄金期货已经全部交割平仓了” 金帅松了一口气,如果要是这样做的话,那还是不错的结果,如果在一个月之前交割平仓,虽然会有一绪损,但亏损的也不少太严重,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要是不及时的平仓,还傻乎乎的继续受西方那些资本大鳄的糊弄,继续做多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这样还好一点,损失也不算太大,其实伦敦黄金期货价格的趋势,我一开始也是被那些资本大鳄们制造的假象给迷惑了,后来我综合各方面的信息进行分析,特别是从黄金的政治属性这方面入手,我才看清了他们的圈套,跟着他们一起做空黄金” “金书记,您是我们国家目前最顶尖的金融学家,如果由您负责国家的金融工作,我相信西方这些资本大鳄今后将没有任何能力从我们国家圈走一分钱” 金帅笑了:“我一个人是没有这么大能力的,其实我们国家不仅是我一个看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他们因为种种原因,不敢大胆的讲出来,或者说没有权利去组织实施,这就又牵扯到了我刚才所说的责任这两个字” 施浩斌在心里默默地咀嚼着责任这两个字的含义,他仿佛有些明白了,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作出了这么大的成绩,这难道不正是因为对国家民族的一种强烈责任感吗? :12:00:51 r 852微服私访 852微服私访 金帅批阅文件的速度很快,这倒不是说他对工作不负责任,或者只是应付公事,主要是因为经常下基层调研,对一些情况掌握的你叫全面,只要一看这些文件的标题,再看一看分管副市长和秘书长签署的意见,就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了 一些很少下基层的领导干部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的,遇到一性不准的问题就要把人叫来了解一下情况,或者开个会研究一下,不仅浪费了很多时间,文件处理的速度还格外的慢,以至于有些领导干部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天,看着忙忙碌碌的,但工作效率却很低而金帅则正好相反,他遵循的原则是当日送上来的文件必须当日处理完,正是在他的带领下,花都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效率才格外的高 除此之外,金帅还给下面的干部们规定了一个期限,什么样的文件多长时间处理完,一耽生了拖延就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这种高速度的工作效率,也保证了花都市委市政府的政令,能够得到快速和有效的传达和执行 张铭和喻斯莉对金帅的这种工作方法都习以为乘,用他们两个人的话来说,金帅批阅起文件来比吃还要快,每天办公厅送来的厚厚的一摞文件,长则一个小时,少则几十分钟就全部处理完了 时间久了两个秘书也摸准了金帅的规律,只要看到金帅坐下来批阅文件,一个小时之后走进去,绝对会看到金帅正在喝茶,并做好了要下去微服私访的准备 尝到了甜头的金帅,对微服私访这个工作方法是乐此不彼,他认为一个领导干部要想掌握到第一手材料,就必须经愁入基层,这样才不至于被下面一些人给糊弄,反正具体的工作由副手们去完成,金帅所需要做的就是监督和检查,节约出来的时间就由他自己支配了 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时间刚过去一个小时,喻斯莉敲门走了进去,不出所料,金帅正在很惬意的端着茶杯喝茶,很显然他把今天的文件已经批阅完了 “喻秘书,你把这些文件拿出去处理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去月湾区转一转” 每一个领导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和方法,时间久了,秘书自然也掌握得很清楚如果金帅说出调研这两个字,喻斯莉就给要去的单位打电话通知他们,可转一转的意思就是微服私访了 金帅下去调研带哪一个秘书也是很有规律的,在市政府这边的时候带张铭,在市委那边则带喻斯莉,下面的干部一看到金帅带的是哪个秘书,就知道他今天是以哪一个角色出现了 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除了工作需要之外,一般都乘坐他自己的那辆越野吉普车,这倒不是说公家给他配备的那辆奥迪a不如越野吉普车舒适,主要因为花都市的一号车牌出去太显眼了,所有人看到一号车都知道是市委书记来了,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去微服私访呢? 两个秘书倒很清闲,忙就忙了钟杰宝一个人了,不管金帅在哪边上班,钟杰宝都要担任司机兼壁的任务,虽然辛苦一点,但钟杰宝的心里却很舒服,他知道这是领导对他的信任,有人想辛苦还辛苦不上呢 吉普车驶出了市委大院,沿着花都大道一路向东,宏伟的立交桥出现在面前,每当汽车行驶到这里的时候,钟杰宝都会有意的放慢一下车速,因为这座立交桥是金帅最喜欢的花都市十大建筑之一 彩红立交桥工程规模大,设计新颖,造型美观,宛如由五条彩带交织而成,使人看了赏心悦目桥体的侧壁呈淡雅的浅绿色,栏杆是乳白色的在环状引桥内侧,储着四根五十米高的电杆,每根杆顶安装着一组巨大的伞状华灯,那淡蓝色的灯罩和蔚蓝色的天空互相辉映,显得非常和谐 华灯下是翠绿的草坪和五颜六色的花圃,把这座巨大的立交桥点缀得分外壮丽桥是去年年底刚完工的一座大型立交桥,其宏伟的程度用亚洲第一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座桥是五年前开始动工兴建的,由于市财政紧张,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工程来,金帅来担任市长之前曾经一度陷入停工状态,后来还是金帅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向工程提供了资金,大桥才得以完工 如今这座桥已成了花都市的旅游景点之一,前一任市长孙世春想搞的这个政绩工程没搞成,最后差一点就成了一个烂尾巴工程,而在金帅手里这座桥却奇迹般地建成了,这不能说不是对孙世春的一个莫大的讽刺,也许这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吧 驶向大桥,钟杰宝一直在以每小时三十迈的速度行驶着,看到金帅贪婪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钟杰宝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如果不是大桥上不允许停车,他真的想把车停下来,让金帅好好看一看他领导下的这座美丽城市的风光 在这座车水马龙的大桥上,一辆进口越野吉普车以不到三十迈的速度行驶,很快就引起了交警的注意,一辆警车从后边追了上来听到刺耳的喇叭声,钟杰宝笑了笑急忙加速,虽然车上坐着市委书记不至于怕了这些交警,但被拦下之后总还是有点麻烦的 越野车的加速很快,不一会就把警车甩得不见影了,钟杰宝得意的笑了,坐在副驾驶座的喻斯莉看到他那调皮的样子,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了起来 “金书记,我们到月湾区委吗?” 金帅摇了摇头:“不去月湾区委,到惠民小区建设工地去看一看” 钟杰宝的脚一踩,汽车猛的一窜汇入了车流,看了看速度表已经达到八十迈了虽然不是在高峰期,路上的车辆比较少,但谁能说不是这座立交桥减缓了交通的压力呢?要知道这里可是市中心啊 “停车” 钟杰宝条件反射的踩了踩刹车,把车缓缓地靠到了路边前面一座工厂的大门口聚集着上千名群众,有些手里还举着横幅,钟杰宝知道金帅又要下车了 尽管喻斯莉已经做好了下车替金帅开车门的准备,但当她的脚刚落地,金帅已经大步流星的向前面走去 群众手里举着的横幅上面写着,‘不参加日本的升旗仪式,’‘抗议霸王条款,’‘反对资方歧视性规定’看到这种情况,不用问也知道,这些群众是这间日资企业的员工,他们是在自发的组织起来争取自己的权益 走进大门看了看上面挂着的那块牌子,金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上一个月他来微服私访的时候,就听说过这间日资企业对员工的要求非常苛刻,后来金帅还给月湾区的区委书记卢宝林打过电话,要求他与日资企业协调处理一下这件事情,本来还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却没想到还是闹大了 一个二十多岁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发表着演讲,内容主要就是资方新颁布的员工守则太苛刻了,例如迟到一分钟罚款一百元,迟到两分钟按旷工处理,这对于每月收入三千元的工人来讲,罚款的金额几乎等于一天的工资了 除此之外,资方的员工守则里边还规定,每天上班前的十分钟,必须都要参加升旗仪式,而升的这面旗并不是华夏的国旗,而是他们所谓的厂旗,员工守则里所说的迟到指的就是升旗时间 一阵微风吹过,那面旗帜被吹开了,除了旗帜下面有日本稻田机电株式会社几个字之外,整个就是一面日本的国旗 谢谢sp日nghe打赏作品100逐浪币小夜鸣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19:14:49 r 853火上浇油 853火上浇油 金帅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工人们为什么会自发的组织起来抗议资方制定的员工守则如果说因为迟到罚款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办公楼前旗杆上那面膏药旗已经极大的伤害了华夏员工的民族感情,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太不像话了,”钟杰宝指着那面日本国旗:“凭什么让我们的人民参加他们的升旗仪式?这些小日本是不是以为这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旗杆下面出现了一阵混乱,工人要去降下那面旗帜,而几个身穿白色短袖衬衫结领带的管理人员却在拼命的拦阻,嘴巴里不时还发出几声日本的国骂,巴嘎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一个留着卫生胡的小日本,竟然对站在最前面的工人开始拳打脚踢了 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来了几个警察,原来还以为他们是来维持秩序的,却没想到那些警察也站到旗杆的周围,帮着日本人保护起他们的旗帜来了 看到这种情况,工人们群情激昂,汉奸卖国贼的骂声不绝于耳几个警察看了看上面的旗帜,脸上也露出了羞愧之色,但他们也不敢离开,只是在工人和日方人员之间隔成了一道人墙,很显然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日方人员不受伤害 那面所谓的厂旗被降了下来,几个工人上前用脚狠狠地踩着,留着卫生胡的那个日本人突然冲过警察的防线,抓起一个工人,用他们的柔道术一下子把工人摔在了地上 “靠,王八蛋还敢打人”钟杰宝大喊一声,刚要冲上去就被金帅给拉住了:“你不要冲动,这件事情要由法律来处理” 金帅可是知道钟杰宝的身手,一旦这家伙动手了,那些小日本根本就不够他收拾的,打人的卫生胡不死也得重伤 其实金帅也不是不想冲上去,可他现在的身份不允许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起两国之间的外交纠纷,一旦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着大做文章,可就麻烦大了 如果说刚才工人还保持着克制的话,这个日本人的挑衅无疑火上浇油,几个酗子冲上去围着那个日本人就是一顿暴打 厂里的高音喇叭响了,从里边传出了一句日本话,十几个日本人死命的冲了过来,拖起那个卫生胡退回了大楼里,再也没有一个敢露面的,小日本终于知道华夏人民战争的厉害了 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月湾区的领导一个都没有到超金帅皱了皱眉头:“喻秘书,马上给月湾区委书记卢宝林打电话,请他马上到现场” 喻斯莉刚拿出手机,就看到一个车队驶了过来,前面是几辆警车,后面是月湾区领导的几辆座车,虽然来得晚一点,但总算还是赶到了 卢宝林在几个警察的保护下,急匆匆的向大门口走来,看到金帅微微一怔,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又一看才知道市委书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金书记,我们不知道您来视察,”卢宝林的脸上挤出了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是不是请您现在去区委?这里太危险了” 金帅摆了摆手:“区委就没有必要去了,你先把这里的问题处理好就行了,明天上午九点钟,到市政府办公室向我作专题汇报” 没等卢宝林罗嗦,金帅鼻子里哼了一声,也没有再理他转身向汽车走去望着金帅的背影,卢宝林知道金书记这次真的生气了,要知道市委书记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卢宝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跟在他身后的劳动监察大队长发开了飙:“混蛋你们是怎么搞的?一个月前我就告诉你们,金书记已经注意到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发生的劳资纠纷了,到现在你们还没有处理,如果不想干,就马上写辞呈,别占着糜不拉屎” 劳动监察大队长一声也不敢吭的听着卢宝林的训斥,好容易等到卢宝林闭上了嘴巴,监察大队长转回头来又把他下面的人臭骂了一顿官场就是这个样子,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上面受了气之后,自然要发泄到下面人的头上 这下子可热闹了,还没等和日本人交涉,这些当官的却开始窝里斗了,旁边的工人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卢宝林等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人能够为工人们争取到应有的权益 尽管在日资企业那里看到了让人气愤的事情,但金帅还是按原定计划来到了惠民小区的建设工地反正稻田株式会社发生的情况都看到了,也不怕卢宝林他们再糊弄,一旦他们处理不好这件事情,金帅就有了收拾他们的理由了 惠民小区是香港华润集团投资兴建的廉租房第二期建设工程,面对的就是河湾区外来务工群体金帅曾经讲过,花都市的经济发展离不开大批技术熟练的工人,而要想留住这些人,就必须要给他们一个家,尤其在目前劳动力日益紧缺的情况下,廉租房的建设尤为重要 这是金帅一个月内第二次来到廉租房建设工地视察了,项目经理部的工作人员都认识这位市委书记,对金帅的到来,大家也并没有感到很突然 项目经理部的王经理向金帅介绍了廉租房建设的情况,目前工程的进展良好,已经完成了工程总量的百分之七十,再有两个月就可以交付使用了 戴上安全帽,金帅在王经理的陪伴下向工地走去,在一座即将完工的楼前,金帅看到几个胸佩工程监理的工作人员正在认真地检查着工程质量 “金书记你好,”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迎了上来:“我是这个工地新来的工程监理组组长,现在正在进行工程监理,请问金书记有什么指示?” 金帅微笑着向这位组长伸出了手:“你们辛苦了,工程监理的工作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把好建筑质量关,决不能因为这是廉租房就掉以轻心” 金帅每次来到工地都会说同样的话,由此可见,他对廉租房建设的质量何等的重视,也充分体现了他的责任心 “请金书记放心,我一定把好建筑质量关” 金帅笑了笑:“承建方对你们的工作配合吗?” 金帅问的这句话立刻让王经理紧张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监理组的组长,生怕从他的嘴里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王经理对我们的工作还是很支持的,上个月我们发现有一批钢筋质量不是很合格,提出来之后,他们马上就更换了” 金帅点了点头:“最近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下发了一个通报,山北省有一个市在廉租房的建设当中,出现了严重的工程质量问题,刚建好的楼房突然垮塌,造成了九死二伤,我们必须要认真吸取教训,绝对不能因为建设的是廉租房就发生偷工减料的现象,一钓现了质量事故,党纪国法是无情的” 金帅锐利的目光看着王经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表情格外的严肃上一次来的时候,金帅曾听监理人员反映过,王经理思想有些不太端正,曾多次说过建的房子既然是给民工住的,没有必要把质量搞得那么好,只要符合国家标准就可以了 金帅今天就是要敲打敲打这位王经理,让他从思想上引起重视来要知道在工程建设当中,承建方和建设方永远是一个矛盾的对立面 望着金帅远去的背影,尽管天气很热,王经理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位金书记的目光就像刀子似的,仿佛已经刺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13:14:41 r 854尊严 854尊严 啪的一声,连带着手里的文件,被金帅一起拍到了桌子上,把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卢宝林吓的一哆嗦虽然来之前卢宝林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准备,也想好了若干个解释的理由,但看到市委书记真的发火了,依然被吓得不轻 现在花都市的干部,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不怕金帅的,这倒不仅仅因为金帅的官最大,掌握着手下的生杀予夺大权,主要人家的威信摆在那里来到花都市才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金帅做出来的政绩让所有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除此之外,他的政治智慧之高,手腕之强硬也让任何人心存忌惮 官场教父周松够了厉害的吧?照样被金帅使了个手段给挂了起来,他手下的那三员大将现在被金帅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没有一个敢乱说乱动的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原来的市委书记吴嘉云和副书记华玉双想和金帅斗一斗,结果也被金帅挤出了花都市,就是这份能耐,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佩服强者是所有人的一个普遍心态,所谓的强也要表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铁的手腕,再一个就是很强的能力,金帅这两个方面都占据了,谁又敢触他的霉头? “颠倒黑白卑鄙无耻,”金帅的训斥声响彻在办公室,话音里还带上了令人丧胆的金石声,卢宝林也不敢坐了,急忙站起来,缩着脑袋就像一个三孙子似的,一声也不敢吭 “就凭你们做的这些事情,我有理由怀疑你们的政治立场”金帅的批评就像一颗颗重磅炸弹,把卢宝林炸得晕头转向,原先准备好的一些说辞,此刻全部忘光了,大脑一片空白,就仿佛傻了似的 好容易等到金帅喝茶的空,卢宝林小心翼翼的说道:“金书记,请你消消气,请允许我和你解释一下好吗?” “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口吐莲花”金帅把杯子重重的墩在桌子上,也没有让卢宝林坐下,既然这小子如此糊涂,那就让他站着清醒清醒吧 “昨天下午,事件平息之后,我们连夜召开了区委常委会,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定性绝大多数的常委认为这是因为两国文化差异造成的误会考虑到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对我们区经济发展的贡献,所以常委会才决定这件事情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旦引起两国外交的纠纷,会给我招商引资的工作带来很坏的影响” “你是在替他们狡辩,什么叫做两国文化的差异?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办公大楼前面旗杆上悬挂的就是一面日本国旗,他们有什么权利让我们的公民去参加他们的升旗仪式?如果这也是文化差异的话,那么我想请问,我们国家的军机是否涂上民航两个字,就可以在东京上空飞一圈了?我们的军舰如果写上游艇两个字,是否就可以进入到他们的领海?” “这个……”卢宝林振作了一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此时又有了胆量:“这是两码事” “什么叫做两码事?我看你们就是糊涂,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日本发动了侵华战争,给我们这个民族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战争仇恨不能因为有几个钱或者说给多少援助就能够消除的稻田株式会社让我们国家的公民去参加他们的升旗仪式,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引起群众的不满也是正常的,我看你们这些人连老百姓的觉悟都比不上” 看到金帅的话语渐渐的平静了,卢宝林原先忘记的那些理由此时也想了起来:“金书记,我们与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交涉过,他们说根据国务院办公厅下发的《关于加强对外商投资企业升挂和使用国旗管理的通知》等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外国政府经援项目以及中外合资经营企业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外资企业可以悬挂投资国国旗” 金帅冷笑了两下:“日本人是一个狭隘的民族,善于钻空子,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是他们一贯喜欢玩弄的手法,既然他们和我们律,那你可以回去组织他们认真学习国务院下发的这份规定” 金帅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拿起这份文件递给了卢宝林:“我们是允许外资企业悬挂投资国的国旗,但同时又做了一些的规定,外商投资企业凡平时在室外或公共场所升挂本国国旗时,并且必须同时升挂华夏国旗并且要将我们的国旗置于首位或中心位置外商投资企业同时升挂华夏国旗和企业旗时,必须把华夏国旗置于中心较高或突出的位置而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旗杆上只有日本的国旗,而我们的国旗却未能按规定悬挂,这已经严重损害了我们国家的尊严,你现在还在替他们辩解,不觉得脸红吗?”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金帅接起来听了听,脸上立马变了颜色,放下电话后,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卢宝林的鼻尖训斥开了:“卢宝林,你们的胆子太大了,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命令警察抓起了六个华夏员工?” 卢宝林一愣,心想这下子可坏事了,那六个员工确实是卢宝林命令他的心腹,公安分局李副局长带人去抓起来的,这也是昨天下午和日资方达成的诸多协议中的一条本来卢宝林还在这件事情上还犹豫过,可如果不抓人,小日本就以撤资相威胁,甚至还要报告他们本国驻花都领事馆为了平息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卢宝林才被迫命令抓人,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平息后,再悄悄的把人放了,却没想到金书记竟然也知道这件事了 “金……金书记,你听我解释……” 卢宝林语无伦次的说着,金帅渐渐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卢宝林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采取的这个办法是非常错误的,尤其是在劳资双方矛盾激化的情况下,他这样做无疑是火上浇油 原来就知道卢宝林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老好人,却没想到他竟然糊涂到这种程度:“既然你说只是把那六个工人带回公安局协助调查,那么为什么没有把资方人员一起带去呢?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外国人,就可以不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吗?现在香港媒体已经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了,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公署打电话来问这件事情,卢宝林,你要为此事承担责任的” 看到卢宝林还要啰嗦,金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像是驱赶一只苍蝇似地:“你现在马上回去,把被抓的六个工人给我放了,你要亲自向他们赔礼道歉作出解释,然后等候市委的进一步指示” “金书记,我……” “出去,”金帅又一次拍向了桌子:“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卢宝林站了起来,眼睛里涌出来两颗大大的泪珠他不是在为这次做错的事情而后悔,而是在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而担忧卢宝林非冲楚,金书记让他回去等候市委的进一步指示是什么意思,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了,好容易混到了副厅级的位置上,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处理不当,多少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这实在是不甘心啊 接到了金帅的电话之后,不到五分钟白莹中就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你找我?” 看到金帅怒气冲冲的样子,白莹中的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 :13:14:50 r 855怒火 金帅强压着怒火,把发生在稻田株式会社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和白莹中讲了一遍刚看到金帅的时候,白莹中就觉得金帅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听完之后才知道原来金帅是为这个事情发火啊卢宝林也确实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恐怕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的 “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被谁捅到香港媒体上去的,刚才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公署还打电话询问这件事情,现在他们正在等待着我们的答复,看来这件事情又不会小了”热点书库首发: 白莹中点了点头:“刚才许宝智同志也和我汇报这件事情,我建议马上召开一次紧急常委会,就这件事情进行讨论,统一口径,力争尽快消除这件事情给我们带来的负面影响” 半个小时之后,在家的常委都来到了嗅议室,虽然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但也有好多常委猜到了这次紧急常委会的内容 “同志们,”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开场白,金帅直截了当的说道:“昨天下午,位于花都市辖区的日资企业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发生了一起,据初步调查,原因是日资企业强制我们国家的员工去参加他们的升旗仪式,不参加的将给予扣工资罚款,以及开除的处分,这种霸王条款引起了我国员工的极大不满,他们才自发的聚集在厂区进行抗议” 金帅的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了一遍,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下去调研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这件事情,也可以说我就是一个目击证人吧后来资方的一名管理人员先动手殴打我们国家的工人,双方因此发生了肢体冲突得到这个消息后,月湾区委书记卢宝林率领一些干部赶到,我当即指示由花都区委区政府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金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因为愤怒而有些干燥的喉咙,所有的常委都看出来了,金书记正在拼命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一个小时之前,卢宝林来向我汇报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月湾区委作出了三项决定,一这件事情定性为普通的劳资纠纷,二动员员工立即复工,避免给资方造成更大损失;三按照资方的要求保证不再发生此类的事件” 说到这里,金帅做了几下深呼吸,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且不说月湾区委做出的这三项决定是否正确,更让人可气的是,卢宝林昨天晚上竟然命令公安局抓起了为首的六个工人,理由是因为资方的压力太大,的资方撤资给我们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坏的影响,以及为了不引起华日两国的外交纠纷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公署给市委办公厅打来电话讯问这件事情,这次发生的事件已经在香港民众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下面就请大家都谈一谈吧” 众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了白莹中身上,金帅现在是党政一肩挑,白莹中和严洪泽的行政级别虽然一样,但是按照党领导一切的原则,以及在常委目前的排名,显然应该由白莹中先讲话 “同志们,在这之前,宝智同志已经向我汇报过香港特派公署打电话询问这件事情的消息,现在他们正在等着我们的答复我建议咱们分两步走,先给外交部特派公署一个答复,全力协助他们尽快平息这次事件,然后再处理这次的纠纷” 不得不承认白莹中这个做法还是非匙当的,家有千件事先捡紧的来,现在香港特派公署正在等着答复,尽快的平息香港民众因舆论而引起的愤怒,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了至于如何收拾那些小曰本和卢宝林这个糊涂蛋,就可以缓一缓了,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常委们的发言形成了两种意见,一种是这件事情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普通的劳资纠纷答复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公署,让他们以这个理由平息香港舆论还有一种意见就是把这件事情实事求是的通报给香港外交特派公署,只有敢于公开事实才能得到民众的理解 听着常委的发言,金帅心里暗暗的权衡着这两种意见的利弊如果按照第一个意见,确实能够很快平息来自于香港舆论的压力,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要知道香港媒体的记者可是非常敬业的,用无孔不入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如果这件事情要是放在以前也许还无所谓,但在华日两国关系因东海之争日益紧张的情况下,一旦处理不当,让香港媒体记者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说不定还会引起更大麻烦 第二个意见虽然短期之内不能平息众怒,花都市委和市政府将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但从长远来看,这样做还是很有利的公布了事实真相之后,市委就可以无所顾忌的依照我们国家的现行法律来处理这件事情面对着强大的舆论压力,想必曰本驻花都和香港的领事馆,也不敢再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来 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常委们明显的把所谓的派系之争放到了一边,完全是从有利于我们国家民族尊严来发表个人的意见,虽然大家关起门来争斗得很厉害,但到了应该一致对外的时候,相比谁也不愿意戴上汉奸卖国贼这顶大帽子 “刚才大家的发言都很好,”常委们都讲完话后,现在需要金帅拍板了:“出现的这两种不同意见也各有利弊,但我认为第二种办法比较合适一些现在的媒体资讯非常发达,互联网时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曝光,捂是绝对捂不住的,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要勇敢的面对,所以我认为实事求是的向媒体通报这次事件的真相,才是我们当前需要做的,只有让广大群众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才会更加顺利” 金帅刚来到花都市的时候,如果他这样讲话,恐怕未必会有几个人听,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既然他同意第二种意见,其他的常委自然也没有反对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市委秘书长许宝智就去安排这件事情去了,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了 “金书记,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我们必须要慎重,卢宝林同志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旦处理不当,不仅会给我们的招商引资带来很坏的影响,还有可能引起华日两国的外交纠纷” 看了看讲话的秦华林,金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华林同志的的是有道理的,下面就请大家再谈一谈这件事情究竟应该如何处理” 作为市委书记,虽然手中掌握着巨大权力,但在常委会上金帅还是尊重所有常委意见的,只有在大家争执不下的时候,金帅才会拍板,这就是市委书记的话语权 “我不同意华林同志的意见,”会场里响起了白莹中的女中音:“具体的情况我们必须具体分析,这次的纠纷首先是资方做得不对,确切的说他们是在挑战我们工人的民族自尊心,即便就是发生了肢体冲突,也是因为资方人员先动手,我们的工人只是按照法律实行正当防卫” 秦华林看了看白莹中,也没敢吱声,心想这老娘们以前开常委会的时候连个屁也不敢放,自从靠上金帅当上了市委副书记,变得越来越强势了,这个人现在风头正劲,还是少惹她为好 热点书库首发: 856管住嘴巴 856管住嘴巴 其实,秦华林刚才之所以说那邪,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他的老部下卢宝林,如果常委会上作出的决定,把稻田电机株式会社收拾得不是那么狠,对卢宝林的处分也就不会太严重,可一旦这件事情闹大了,金帅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卢宝林的只要是拿下了他,金帅就会变被动为主动,一旦上面追究起这件事情来,卢宝林这个月湾区的区委书记就是一个很好的替罪羊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秦华林是一个十足的小人,确切的说他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金帅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吗?为了保护部下,他甚至都敢于和上面据理力争金帅一直以为,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只有把责任分清楚,被处理的人才能心服口服,躲在背后去搞那些小动作,绝对不是金帅的工作作风 接下来严洪泽的发言也赞成了白莹中的意见,现在谁都知道白莹中和严洪泽是金帅的左膀右臂,对金帅的心思也摸得很准,只要这两个人发言了,常委会上的调子就基本定了下来 最后常委会作出了一项决议,由白莹中代表市委市政府去和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进行交涉,责令他们按照有关规定在厂内悬挂华日两国的国旗,同时追究那个首先动手打人的日方管理人员的法律责任其次由市区两级劳动监察部门进入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对他们的用工以及工人的工资薪酬及劳动保险等方面进行一次依法检查 在谈到日本方面会不会撤资的问题时,金帅笑了:“对于日本这个民族,想必大家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我认为稻田株式会社即便提出撤资也是虚张声势,他们不会舍弃我们国家目前在劳动力方面的优势,以及这个巨大的市场退一万步来讲,他们即便真要撤资,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花都市难道还缺少他们那点投资吗?” 金帅的讲话掷地有声,充分显示出了他的自信心到下周就是伦敦期货市场上的交割日期了,至少百分之二十五的收益率即将成为现实,有这么一大笔钱,自然是心里不会慌了除此之外,还有花都市强大的民营资本,稻田电机株式会社既然想撤资,恐怕也是这些民营企业家们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们将很快填补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留下来的市场空白 “这次莹中同志去与稻田株式会社进行交涉的时候,我意见是态度要适当的强硬一点,如果他们提出撤资,就马上表示同意,我相信这些日本人很快就会反悔的,到时候就是我们桥他们的鼻子走了” 说是动起心眼来,在座的常委们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金帅的,那些小日本也没有长着两个脑袋,难道还能比金帅更聪明不成?撤资也只能吓弧卢宝林那样的蠢货,在金帅面前玩这种小伎俩,实际上就是在自讨苦吃 其实,金帅还有一句话没有讲出来,不过这就不是在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的范围了劳动监察大队监察结束后,下一步就是工商税务公安消防质检等职能部门,一个个的轮流上阵了,连续不断的轰炸之后,就不相信小日本不低头 本来金帅还打算在这次常委会上提出免去卢宝林月湾区区委书记的建议,但是考虑到组织部门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也只能先放一放再说了,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敏感时刻,更不能之过急要知道省委组织部部长曹玉伟可是卢宝林的姨父,而曹玉伟又是钱世军的铁杆老部下,虽然金帅不至于怕了他们这伙人,但是斗争还是应该讲究方式方法的 一声散会后,常委们收拾起了自己的笔记本,谁也没有先离开的,都在等着金帅先走现在的花都市委常委们,已经不像吴嘉云担任市委书记时那么没有规矩了 “华林同志,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吗?” 秦华林一怔,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直到坐在他旁边的那乐罕了他一下,才知道金书记刚才确实是在对他讲话 抱着一种忐忑的心理,秦华林亦步亦趋的跟在金帅的身后说他忐忑一点也不假,秦华林根本就猜不到金书记找他有什么事情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市委书记,总能整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让秦华林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头疼 “华林同志,请喝茶”金帅做了一个喝茶的手势,又掏出了一支烟递过去:“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有些工作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秦华林抢先拿出了打火机,殷勤的为金帅点上烟,装出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学生似地,静等着先生的讲话 “宣传部前几个月成立的网络宣传办公室,目前工作开展的怎么样翱” 听到金帅提到了这件事情,秦华林紧张的心情有信松了:“网络宣传办公室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按照您的指示,我们从花都大学招聘了几个网络高手,随时关注着网络上的动向从目前来看,网络上没有发生对市委和市政府,包括市主要领导在内的造谣和污蔑的帖子” 金帅点了点头:“网络是一个让人讲真话的地方,但也不排除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通过网络制造谣言我们的原则是只要他们讲的是事实,我们就应该重视起来,即便一些帖子有婿入,也应该及时把这些舆论归纳总结,交给有关部门处理宣传部不仅是市委的喉舌,更是市委的眼睛和耳朵,要认真听取群众的呼声,及时改进我们工作当中存在的问题,这样才能使我们的工作做得更好” “请金书记放心,宣传部一定坚决执行您的指示” 金帅笑了笑:“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提出来,咱们共同研究解决” 秦华林犹豫了一下:“金书记,提起困难还确实有一个,宣传部按照市委的指示,最近充实了一衅室的力量,这些同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表现得都很好,但因为编制的问题得不到解决,有个别人的思想还很不稳定” 金帅想了一下:“只要是人才,我们就要把他留赚宣传部和其他单位不一样,大部分人都是秀才,对于人才的引进应该多渠道全方位的想办法,比如说下面各个县区就有不少很能有能力的笔杆子,你可以和他们商量一下,来一个人才交流嘛,并不一定非要局限于招收新人” 听到这里,秦华林有些失望,以为金帅不可能答应给他们增加编制,要知道金帅还是编制委员会主任,只要他不点头,编制的问题就不能解决 这次增加的新人当中有好几个是秦华林老部下的子女,当时都答应人家有机会给他们解决编制,可现在都过去这么多个月了,这件事情一直没有解决,现在有好多老部下都找上门来了,虽然他们都没有明说,但秦华林却知道,这些人在关心子女编制的问题 秦华林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金帅说道:“关于这些人的编制问题,宣传部把这些人的材料先报上来,工作成绩突出的,我们就应该优先解决,这也是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嘛” 秦华林高兴了:“谢谢金书记,这样可就解决了我们宣传部的一个大难题” “你没有必要谢我,咱们是为了工作嘛,华林同志,我来到花都市已经一年多了,彼此之间也有所了解,宣传部是市委的喉舌,你这个部长可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呀” 金帅的话里带有很深的含义,秦华林的心脏觉得一阵乱跳,心想坏事了,难道金帅已经知道向钱书记汇报做空黄金,就是自己干的? :13:25:22 r 857交涉 857交涉 秦华林眼里的慌乱神色自然瞒不过金帅的眼睛,仔细的看了他一会,金帅笑了:“华林同志,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华林的心脏就好像要跳出胸腔,费力的咽下了一口唾沫,说出来的话也干巴巴的:“金书记,我想你是误会了”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是误会那就最好的,刚才我已经讲过了,咱们在一起共事已经一年多了,相互之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我这个人从来不主动惹事,但谁要想挑起事端,我也绝对不会和他讲客气的” 到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明白,金帅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不过事到如今,秦华林也不敢承认,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做空黄金的事情,就是他向钱世军报告的 “金书记,尽管我以前跟着周松走过一段时间的弯路,也做了一些很不应该做的事情,但对你我还是很尊重的” 金帅笑了笑:“那就好,刚才你在会上讲过,稻田电机株式会社那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当,会给我们的招商引资带来很坏的影响,还有可能引起华日两国的外交纠纷,宣传部是市委的喉舌,你们是不是让新成立的网络宣传管理办公室发挥一下作用?” 听到金帅又提到了工作的问题,秦华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以为自己把金帅给糊弄过去:“我明白了,回去后我就马上布置,通过各种媒体手段向群众公布稻田事件的真相,正确的引导舆论方向” 金帅站了起来:“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有些事情我相信华林同志会想明白的,目前我们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各项工作都走上了正轨,没有必要再折腾了,只要大家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我这个市委书记还是愿意给你们提供必要的支持” 走出金帅的办公室,秦华林就好像要把心中的浊气全部吐出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才他已经听出来了,金帅的话里不仅带着敲打的意思,而且还在警告秦华林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很清楚,如果你要想挑起事端,我是一定会收拾你的 想到这里,秦华林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向钱世军报告做空黄金是又做了一件蠢事当时钱世军问这件事情的时候,自己完全可以搪塞过去,干嘛要向他说得那么清楚呢?现在引起了金帅的怀疑,不要说想靠上他了,恐怕以后和平相处也难,这位市委书记是太可怕了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秦华林反复的琢磨着一件事情,应该如何在钱世军和金帅之间找出一个平衡点,两方互不得罪,千万不要成为因为两只大象打架而遭殃的那棵小树 当秦华林推开办公室房门那一刹那,他已经完全想明白了,金帅刚才讲过,花都市发展得很好,不能再折腾了,这就是说金帅也不想再挑起事端来,既然这样的话,那何不与金帅和平共处呢?既然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又何必充当钱世军的马前卒呢?至于钱世军和金帅怎么斗,那就要看他们两个人的能耐了 当秦华林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一次的敲打已经达到了目的,秦华林以后绝对不敢再跟着钱世军跑了你钱世军不是想和我斗一斗吗?我就先逐步剪除你的党羽,而这种剪除也有多种方式,并不一定要像对待周松和吴嘉云华玉双那样,把他们挤出花都市,像秦华林这种老奸巨猾的墙头草,就只能用敲打的方式来警告他 金帅之所以要采取这种办法,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之举上次回京的时候,老爷子曾经和他讲过,不能步钱世军后尘,把花都市经营成一个**王国,否则就会引起上面的警觉,而在常委里留下几个对立面的人物,还是很有必要的,反正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有这些人存在也可以消除很多来自各方面的误会 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六楼的会客室,稻田凉太会长带领他的手下坐在会议桌的右面,花都市市委副书记白莹中率领市劳动监察支队的干部高踞左方,双方旗帜鲜明,摆出了一幅对阵架势 会客室的窗户紧闭,尽管空调正在向外卖力的吹着冷风,但依然让室内的人感觉燥热难忍这恐怕不仅仅是天气的原因,而是双方的心火所致,俗话说心静自然凉,心情不平静又怎么能够凉得下来呢? 又一杯冰水被稻田凉太喝进了肚子里,也许是喝得有些太急了,稻田凉太觉得胃有一丝丝的疼痛感,用手摸了一下腹部,脸上依然浮现出一丝让人恶心的虚伪微笑 “白副书记,对于这次发生的事件,我代表稻田株式会社表示极大的遗憾,” 白莹中看了看稻田,心想这小鬼子汉语说得倒挺溜,发生的这次事件岂能用遗憾这两个字解释得过去上个世纪日本的侵华战争给华夏民族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他们的政府至今不仅没有认错道歉,反而还在极力美化那场战争,稻田这小鬼子就和他们国家那个不要脸的政府一样,今天也想避重就轻蒙混过去 “稻田会长,这一次的事件主要是贵方强制我国公民参加你们国旗的升旗仪式而引起的,我认为不能用遗憾这两个字来解释” 稻田凉太频频点头,脸上依然带着他那副招牌式的虚伪的微笑,白莹中很清楚,日本人就是这个样子,表面上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暗地里却准备动刀子,谁要是被他们的疑惑住了,那才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我认为这是一场误会,也是因为贵方的国民不懂法律所致的贵国国务院办公厅曾经下发过《关于加强对外商投资企业升挂和使用国旗管理通知》,虽然这份文件没有经过贵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批准,但依照贵国的惯例,我同样可以理解为这份文件是具有法律效率的” 白莹中不动声色的从包里取出了这份文件:“任何外资企业来到华夏,都必须遵守华夏的法律,对稻田会长的这种认识,我表示欣赏既然我们谈到了这一点,那就请你再认真看一看这份文件的原文,对照一下你们升旗时是否严格执行了我们国家的法律?” 其实这份文件稻田凉太早就看过不止多少遍了,这次的升旗事件就是想钻一钻法律的空子,接过文件,装镊样的看了看,脸上虚伪的笑容更浓了 “白副书记,这份文件的内容很清楚,允许外国政府经援项目,以及合资经营企业外资企业可以悬挂投资国的国旗” 稻田凉太无耻的狡辩激怒了白莹中和她手下的干部,看到小日本彬彬有礼的样子,以为他们已经变好了,却没想到还和他们的老祖宗一样,依然是这么无耻,这可真是狗走到天边都要吃屎,日本这个民族已经无疑救了 既然是双方的正式交涉,白莹中又代表着花都市委和市政府,起码的礼貌还是要讲的,泱泱大国的官员自然不能学着小日本企业主那样卑鄙了 “稻田会长,我不知道你们日本人是不是有这种习惯,把一个整体的文件分成若干**段落进行断章取义,这是不是你们浅薄的文化历史所致?我提醒稻田会长注意,这份文件的下半部分还规定,外商投资企业平时在室外或者公众诚升挂本国国旗时,必须同时升挂华夏国旗,而且还要将我们的国旗置于首要或中心位置” 稻田凉太耸了耸肩膀:“很遗憾,我们并没有悬挂我们的国旗,只是悬挂了企业旗帜” :13:25:30 r 858强硬 858强硬 白莹中怒极而笑:“那好,我们暂且不说在国旗上写上企业的名字是不是就可以认定为企业的旗帜,即便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份文件还同时规定,外商投资企业在升企业旗帜的时候,必须把华夏国旗置于中心较高或者突出的位置,我想请问稻田会长你们做到这一点了吗?” 稻田凉太无话可讲,只好装出了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白副书记,这是我们偶然之间的疏忽,所以刚才我才说这是一次误会” “用误会来解释这次事件,我认为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执行我们国家这方面的法律和法规,你们办公楼门前只有一根旗杆,悬挂的是你们国家的旗帜,我想请问这是疏忽能够解释得通的吗?” 白莹中步步紧,把稻田凉太到了墙角,他们这家企业来到花都市已经好几年了,好多当官的都来视察过,从来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情,怎么今天就非要不依不饶抓住不放哪? “我们稻田株式会社来到花都市已经好多年了,以前在厂区也是只升我们企业的旗帜,贵市好多官员来视察时,也默许了这个现实,既然已经默许了,就等于形成一个惯例,我不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做得有什么错误” “既然你刚才承认国务院办公厅颁发的这份文件属于法律法规,那么我现在完全可以认定,你们已经长期违反了我国的法律,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行为不仅如此,你们还迫我们国家的公民参加你们的升旗仪式,并为此发生了影响极坏的,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你们这是在藐视我们国家的法律,伤害我们国家公民的民族感情,对此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必须在新闻媒体上公开道歉,并保证今后不再发生此类事件” “道歉?”稻田凉太又一次很西化的耸了耸肩膀:“我们来花都市投资是为了帮助你们发展经济,这些年来我们向贵国政府缴纳了大量的税款,即便就是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也是应该得到原谅的,根本就谈不上道歉这两个字” “外资企业依法纳税是必须履行的义务,你们到花都市来投资并不是对我们的施舍,而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行为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外国人来到华夏必须严格遵守华夏的法律法规,否则就要受到法律的严惩我今天郑重的告诉你们,如果不答应花都市委市政府提出的三项条件,贵方将承担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 虽然双方在讲话时都面带微笑,保持了必要的礼貌,但是里边的意思却带上了火药味,看到白莹中毫不妥协的样子,稻田凉太明白了,这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女人,他们这次来交涉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日本政府对来华投资的企业有一个秘密训令,无论任何情况下要维护国家的尊严,即便牺牲经济利益也在所不惜稻田凉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既然对方如此强硬,看来必须要使出杀手锏来 “既然贵方坚持让我们道歉,我认为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我可以向贵方表明我们的严正立超想让我们道歉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非要我们这样做的话,我们就只好把资本撤出华夏了” 稻田凉太说完,用挑衅似的目光看着白莹中,就仿佛吃准了花都市政府不敢让他们撤资似地华夏的各级政府非常重视吸引外资,并把这一条作为对官员的一个重要的考核指标,稻田凉太听说过,外地有一些日资企业也与地方政府产生过一些矛盾,但只要一提出撤资来,当地的官员就绝对会低头的 很可惜的是稻田凉太这次错打了算盘,如果在其他地方他这个阴谋也许会得逞,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花都市,面对的对手又是以铁腕而著称的金帅现在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很快,已经远远超过西方中等国家发展水平,正在向发达国家行列迈进,远不是改革开放之初靠吸引外资发展经济的时候了,不要说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这点投资了,就是日本在整个花都市的投资全部撤走,也绝对不会影响到花都市的经济发展 “如果你们坚持撤资,花都市委市政府只能表示同意,但是在这之前必须把一些问题进行善后首先我们要对贵方这一段时间执行我国有关劳动法规的情况进行检查,其次花都市税务机关也将介入检查你们的纳税情况,有关部门也会对你们在其他方面是否有违法行为进行调查,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你们的资本才会被允许撤离花都” 白莹中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这次的交涉就到这里吧,今天我带来的是市劳动监察支队的工作人员,消贵方能够积极配合,另外我还想告诉稻田会长,这里是华夏不是日本,但愿像你所说的那样,你的企业没有任何违反我们国家法律的情况”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稻田凉太,白莹中潇洒的挥了挥手,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再见” 稻田凉太目瞪口呆的望着扬长而去的白莹中,他知道今天是弄巧成拙了,本来想以撤资来威胁人家,免去道歉的屈辱,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华夏的官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硬了?如果真的从花都市撤资,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打开的华夏市场可就全都丢掉了,失去了这间公司,他稻田凉太的一切可就全完蛋了 “白副书记,请留步……” 劳动监察支队长饶有兴趣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稻田凉太,笑着说道:“稻田会长,白副书记已经走了,下面是不是请你们配合一下?” “配合?”稻田凉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配合什么?” 支队长掏出了证件,摆出了一幅公事公办的架势:“我是花都市劳动监察支队的支队长,按照华夏劳动监察有关法规,从现在开始依法对你们企业进行劳动监察” 副会长三浦大辉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上个月月湾区劳动监察大队已经来检查过了,我们没有任何违法行为” 支队长嘿嘿的冷笑着:“月湾区劳动监察大队在业务上要接受市劳动监察支队的领导,按照有关规定,区一级劳动监察大队应该每月对企业进行一次检查,支队是半年一次,所以还请三浦副会长给予配合” 三浦大辉叹了一口气,尽管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同意,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敢不接受人家的检查再说了,人家也是依法办事,稻田株式会社一直在标榜守法经营,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三浦大辉正在犹豫的时候,就听到稻田凉太有气无力的用日语说道:“三浦君,让他们去查吧由你亲自去办这件事情,一定要把他们招待好” 稻田凉太的意思是既然不敢阻挡人家的监察,那就只好配合了,以前来厂里检查的官员多了,每一次都是走个过场就应付过去了,大不了这次也像以前那样,把他们招待得好一点,完事后请他们去潇洒一下在塞个红包,也就可以打发走这些瘟神了 不得不承认,稻田凉太确实是一个华夏通,他非常懂得华夏一些官员的心态,欺上瞒下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只要自己捞足了,法律在他们手里就是一根可松可紧的橡皮条 稻田凉太哪里知道,这一次的检查可是和前几次完全不一样,在来之前,白莹中就给监察支队的干部专门开了一个会,不仅给他们提出了三不准的规定,还组织这些人学习了公务人员行为守则监察支队的人现在都知道,是金书记要收拾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不要说白莹中还提醒过他们,就是没有的话,他们也绝对不敢乱来的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只要出于公心,稻田电机株式会社搞的那些猫腻是很容易查清楚的,这些家伙惹到了金帅这个铁腕人物,还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吗? :19:30:33 r 859办法不错 正在秘书室整理件的喻斯莉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常务副市长严洪泽来了,看到他高兴得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带来的是好消息 “喻秘书,金书记忙不忙?” “严市长来了,金书记吩咐过,您来不用通报随时都可以进去” 严洪泽进去之后,喻斯莉依然整理着件,不一会就听到里边传出了金书记和严洪泽的笑声喻斯莉奇怪了,明天金书记就要去市政府那边办公了,严市长今天怎么急着跑来了,说的什么事让他们如此高兴呢? 喻斯莉没有猜错,严洪泽今天确实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这个好消息就是让他们提心吊胆了三个月的伦敦期货交易终于完成了 “领导,这是雷利集团刚给市政府传真过来的,关于这次伦敦黄金期货交割后的财务清单” 虽然昨天晚上山竹就已经和金帅讲过这件事情了,但看到严洪泽高兴的样子,金帅也不由得笑了:“呵呵,这次的收益还理想吧?” “岂止是理想,简直是太理想了,已经远远超出我们之前的想象金书记,您看看这份财务清单,这次我们和雷利集团以及花都市的几个企业家,联合出资三千一百亿人民币做空黄金,竟然赚了一百六十多亿美金,这可是一千多亿人民币艾收益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三十多,这下子我们发财了” 没等金帅讲话,严洪泽又说道:“这简直就是捡钱,金书记,我是服你了,这样的生意也只有你才能去做” 金帅笑了笑:“像这样的生意只可偶尔为之,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钱世军的二公子钱伟山提醒了我,我还真没有想去做这笔生意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严洪泽有些不明白了,金帅和钱世军关系搞得很僵,怎么又和钱伟山扯上关系了?看到严洪泽疑惑的样子,金帅笑着把钱伟山前一段时间跑来求他帮忙的事情讲了一遍 “金书记,您的胸怀就是宽广,一般人可是做不到你这个样子的” “呵呵,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想帮钱伟山,不过后来他一句话提醒了我,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虽然我与钱世军的关系目前搞得比较紧张,但也只是因为政见不同所致,与他的儿子没有什么关系” 严洪泽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钱世军的大儿子钱伟亮,在中梁县搞的那个温泉度假村影响很坏,我找他谈过多次,他的态度很不端正” 金帅叹了一口气:“多做不义必自毙,钱伟亮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金帅所说的这个吃大亏,也是有目的,中梁县的县委书记韩梦溪被双规之后,到现在仅仅只交代了部分贪污受贿的事实,与钱伟亮搞的那些猫腻一字也没有吐 对于这种情况,金帅也心知肚明,韩梦溪之所以没有交代和钱伟亮搞的那些猫腻,主要就是心存幻想,以为钱伟亮还能通过他的父亲保一痹己,如果把钱伟亮咬了出来,钱世军是绝对再不会保韩梦溪的,这样一来这家伙可就要把牢底做穿了 金帅在纪检部门干过,对这些贪官的心态摸得很准,这部分人被双规之后,绝大多数都会咬紧牙关,实在被得没有办法了,才会像挤牙膏似地挤出一点来即便面对着确凿的证据,他们也会把所有的罪名都一个人扛起来,为的就是斌面那个大人物只要是后台不倒,即便被判上几年刑,风头过后就会被以各种名义放出来,可如果把后台给咬出来,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问题是,韩梦溪能够扛得住吗?昨天葛强松来汇报时还说过,花都市纪委已经向中纪委求援,请求派几名审讯专家来,一旦这些高手来到花都,韩梦溪的交代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只要他交代了,钱伟亮倒霉的日子也就到了 两个人点上烟很惬意的吸着,严洪泽笑道:“金书记,咱们有了这笔钱,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开展全民医彼?” 金帅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液“仅靠这点钱还是不够的,我测算了一下,如果要实行全民医保,把医疗报销比例提高到百分之八十,市财政每年需要投入近五十个亿的资金,我们这次赚到的三百多个亿,要不了几年就会用光的,这项工作搞上去容易,一旦中途停顿下来,可是会出大麻烦的” 严洪泽非常理解金帅话里的意思,这次从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赚到了一千多个亿看着不少,但是花都市政府也只能分到三百多个亿,面对每年都要投入的五十个亿,这笔钱真是算不上什么,一旦钱用光了,这项工作势必就会被迫停下来,尝到了全民医保甜头的群众会答应吗? “那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金帅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全民医保还要搞,但要把这笔钱集中起来,与社保基金放在一起进行管理用这笔钱进行其他方面的投资,用钱来生钱,这样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全民医保提供资金支持” 金帅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花都市政府结余的社保基金总额,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个亿,这笔钱一直在银行里睡大觉,如果能把这次赚到的三百个亿也加进去,那就是五百个亿的天数字了不要说去做其他投资了,就是存到银行吃利息,也足够支付每年投入五十个亿的医保基金了 “您是说把这两笔钱全部存到银行里?” 金帅摇了摇头:“存在银行的那点利息仅够支付医保费用,可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一大批离退休人员要养啊” 严洪泽纳闷了:“既然存在银行也不行,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们每年的财政收入都不少,为什么总觉得钱不够用呢?”金帅自问自答道:“这是因为我们被惯性思维束缚住了,只会花钱不懂得用钱去生钱我们每年的财政预算是根据财政收入来制定的,所以我认为这个办法并不可取前几天国家银行调研组临走的时候,我去与他们开了一个座谈会,提出了金融创新方面的若干措施,其中就包括财政收入的有效管理” 金帅回到办公桌,拿起了一份件:“这是我的一个初步设想,你先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在下一次常委会上提出来,通过之后再由市人大以法律的程序固定下来,这样一来我们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过,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根据财政收入制定我们的财政预算了,我们手里就会多了一笔巨大的可以灵活掌握的资金” 金融博士制定出来的金融创新措施,不要说严洪泽了,就是具有相当水平的金融专家,他们也未必会能找出毛病来严洪泽越看越高兴,越看对金帅越佩服,如果按照金帅这个办法,不要说医疗保险了,就是整个的社保费用也会成为有源之水,今后政府再也不会为这个问题而头疼了 “呵呵,这个办法不错” 860好消息 作为分管财政工作的常务副市长,严洪泽自然很清楚国家对社保基金投资运作的规定,其基本原则是,在保证基金资产安全性流动性的前提下实现基金资产的增值投资范围包括银行存款国债证券投资基金股票,信用等级在投资及以上的企业债金融债等有价债券 这就是说这笔基金不仅只能存在银行,还可以用于其它方面的投资花都市的社保基金,以前之所以全部放在银行睡大觉,主要原因就是大家都害怕承担风险,万一用社保基金进行投资失败了,可是要负责任的既然其它投资有风险,那就只有放在银行最安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花都市每年收取的社保基金虽然在不断的增加,但依然跟不上越来越多的离退休人员增长的速度,最近几年甚至造成了寅吃卯粮的后果原来结余下来的社保基金也在不断的缩水,有人曾经算过一笔账,如果再照这样下去的话,不出十年,花都市的社保基金就会破产 谁都知道社保基金破产后意味着什么,一旦众多的离退休人员领不到退休工资,就会对社会稳定产生极大的危害,虽然大家都意识到这一点了,但由于都不敢承担责任,所以谁也不敢提出来,反正十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只要在自己的任期之内不出问题,头疼的事情就留给继任者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大家都这样想,都在这件事上不作为,一旦在全国范围内出现了普遍性,咱们这个国家就甭想再太平了,什么经济发展,什么民族复兴就只能成为一句空话 金帅看过由社科院世界社会毕中心发布的《养老金发展报告》,其中的内容振聋发聩,根据统计我国近一半省份养老金收不抵支,缺口高达679亿元此前媒体还披露,我国万亿社保基金结余投向不明社保基金被称为老百姓的保命钱,一些专家明确指出,这种情况长期下去,我国社保制度有可能发生崩溃 究其里边的原因有很多,除了官员害怕担责之外,还有一些地方政府把社保基金当成了一块唐僧肉,社保基金被贪污挪用的情况屡屡发生,而且数字极为庞大去年中央曾经通报过东方市委书记挪用三十七个亿的社保基金,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金帅认为主要就是对权力没有一个很好的约束 这份养老金发展报告当中,还提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社保基金的缺口已经很大了,并不只是哪一个省市的问题,而是已经遍布了全国有一些专家学者也在疾呼,社保基金贬值与投资失误风险以及权力不受限制的随意挪用,是导致未来社保制度财政崩溃的最重要因素 虽然国家对社保基金的管理有着严格的规定,但在不受约束的权力面前,这些制度也形同虚设,归根结底又牵扯到了体制的问题现在金帅只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没有能力去管其他地方的事情,但却能够在花都市把这项工作搞好 金帅在方案里,除了提出基金的投资方向之外,还用了很大的篇幅专门对基金的管理做了阐述在他认为,既然有人敢挪用社保基金,无非就是把这笔基金当成了市政府的私有财产,而只有把这笔基金从市财政当中剥离出来,采取法律的形势把它固定下来,吸纳民营资本采用公司化的经营慕,才能够创造出更大的效益 金帅在花都市工作,自然不必的这笔基金会被人挪用,可一旦他离开花都,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很难说了,所以金帅现在需要做的,不仅要用这笔钱来生钱,更要把这笔钱管好 两个人就这份方案进行了认真和细致的探讨,正谈得热乎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白莹中走了进来 “莹中同志,快来快来,洪泽市长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自从拿出去那一千一个亿之后,白莹中和严洪泽一样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亏了,这段时间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主要因为白莹中和严洪泽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与金帅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了,金帅成功了,他们两个自然水涨船高,一旦金帅失败了,这两个人的下场也是很可悲的 白莹中拿起了文件,看到后边的数字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又看了一遍,然后发出了一阵惊呼:“呀,赚了这么多” 看到白莹中惊喜的样子,金帅和严洪泽一起大笑,这也不能怪白莹中太沉不住气了,想必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结果都会很高兴的 看到白莹中要讲话,金帅就知道她想说什么,笑着摆了摆手:“按照出资比例,我们这次可以分到三百多个亿,为了管好和用好这笔钱,我制定了一个方案,正在和洪泽市长讨论呢,正好你来了,我们就一起研究一下” 白莹中看了金帅一眼,心想金书记可真有意思,赚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别人想夸奖他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以前就听说过闷声大发财这句话,恐怕就是金帅现在这个样子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一个市委书记兼市长,一个市委副书记,再加一个常务副市长,这三个人无论如何也比臭皮匠要强得多了 三个人对金帅提出的方案进行了认真讨论,白莹中此时充当了秘书的角色,在本子上记下了讨论的要点,一个小时之后,这份方案更加完善了 这倒不是说金帅的能力不够,而是他有意所为,故意在方案中留下了一点缺陷,其目的就是在拿出来让大家讨论的时候,让大家有话可讲,否则搞得太完善了,别人提不出意见来,时间久了就会对金帅产生依赖性一钓现了这种情况,可就不好了,难免会给人造成金帅在花都市搞一言堂的误会 “金书记,这份方案我认为已经很完善了,完全可以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成立这个基金管理公司,就牵扯到编制的问题,目前中央对这方面控制得很严解决不了编制,基金管理公司就好像没有母亲的孩子,也会影响到大家的积极性的” 金帅笑了:“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基金管理公司的规格我准备设定为正处,主要的领导干部可以从各个区县抽调,当然了,抽调出来的人必须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我们有一大批德才兼备的干部,基层又是藏龙卧虎之地,找出这么十几个人来,我认为并不是一件难事,至于普通的工作人员,我的意见是首先考虑在职的普通干部,不足部分再面向社会招聘” 金帅提出来的是个好办法,官场里的人哪一个都是精英,有很多专业人才由于所学非用都没有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如果市委调人,恐怕没有一个人不愿意来的要知道这个基金管理公司是市委书记力主成立的,这些干部就有了一个能够轻易接近市委书记的机会,只要能把工作搞好,一旦进入市委书记的视野,那可就前途无量了 “既然你已经都考虑好了,我还是那句话无条件的支持” 白莹中把严洪泽想说的话给抢去了,虽然严洪泽心里有一丝的不愉快,但他也没法怪白莹中,谁让自己的思维没有白莹中敏捷,反应不如人家快呢?白莹中能当上市委副书记,并不仅仅是靠着金帅的赏识,能力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861布局 就像所有快要退下来的干部一样,钱世军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心思待在办公室里,把省委的正常工作交给副书记赵天新之后,他就整天厩粤海飞来飞去的,也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 除了花都市顶着之外,粤骸其他的地市和直属机关,几乎大部分关键岗位都被钱世军安插上了自己的人为了这些事情,周元和钱世军没有少争斗过,两个人差点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但由于粤骸自建国以后就是老钱家的地盘,他们在这里编织起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周元也拿钱世军没有办法 虽然在省委常委内部,周元所代表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但总不如钱世军的势力根深蒂固,再加上钱世军又是政治局委员,是周元的领导,省委组织部长曹玉伟又是他的铁杆老部下,所以周元在一系列的人事安排中,除了争到几个不是很关键的岗位之外,其他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世军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去安插人 现在离秋季召开的党代会日期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钱世军终于按照原定的计划,把他退下来之后的关系网编织好了,现在就只剩下花都市这一块地盘,让钱世军如鲠在喉 花都市是粤骸的梳,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果不能拿下这个地方,或者说不能向花都市里边安插进自己的人,钱世军布局再好也没有用处,他编织起来的这张关系网就有了一个巨大的漏洞,而这个漏洞有可能还会越来越大,让钱世军编织的这个关系网失去作用,从而永远失去对整个粤骸的掌控 如果说其他人在花都市当市委书记或者市长,钱世军会有若干种办法来迫他就范,但问题是现在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是金帅,论势力,老朱家要比老钱家大得多,更甭说老朱家的背后还站着令所有人都望而生畏的华夏第一政治大家族老穆家 面对这种情况,钱世军就如同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药,丢掉不甘心,捧在手里又非常的烫手,处于一种取舍两难的状态 如果金帅只是靠着家族的帮助,年纪轻轻就爬上这个高位,钱世军也不必这么伤脑筋,关键就是金帅虽然年轻,有着可怕的背景,但人家同样也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和让一般人无法比拟的政治智慧,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钱世军才觉得拿金帅一点办法也没有 上一次钱世军倒是想向花都市安插自己的人,为此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可是春节期间去给朱鹏峰拜年的时候,朱鹏峰毫不客气的敲打了他一顿,着他不得不同意金帅提出来的办法,只向花都市安排一个市委常委和一个副市长 自从和朱鹏峰谈过之后,钱世军就觉得有了把握,准备向花都市安插人了,可谁知道他这时候犯了一个最不应该犯的低级错误,竟然“忘了”事先和金帅通通气,这个所谓的忘,其实就是摆明了没有把金帅放在眼里 金帅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金帅也在积极的做着准备,接到省委办公厅让他去列席省委常委会的时候,金帅以去发改委谈工作为由拒不列席,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还无所谓,最让钱世军不能容忍的是,就在常委们要研究花都市副市长人选的时候,花都市办公厅突然送来了一份急件,钱世军最中意的人熏他老婆的娘家侄儿,中梁县委书记韩梦溪竟然在前一天的深夜,突然被花都市纪委给双规了 拒不列席常委会,双规韩梦溪,就像当众狠狠煽了钱世军两巴掌,让这个自诩很有涵养的大佬雷霆大怒,把好端端的办公室砸成了一片狼藉 冷静过后,钱世军也认真的分析了这件事情产生的原因,后来他想找金帅谈一谈,准备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谁知道金帅来倒是来了,只说了几句话就扬长而去,把钱世军气的差一点晕过去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钱世军当时忍下了这口气,但暗地里却在更加密切的关注金帅他认为人总有犯错误的那一天,更何况金帅胆大包天,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一旦他同出漏子来,钱世军就有机会了,只要联合厩几个一直支持老钱家的大佬,集体向老朱家发难,就不怕朱鹏峰不低头 三个月前,当钱世军听说金帅拿出一千个亿去伦敦黄金期货市场做空黄金的时候,这老家伙可是高兴坏了,按照他的理解,做期货就如同赌博,这些年只听说做期货赔得精光的,还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谁从里边赚到钱的,只要金帅把这笔钱亏了进去,势必会震惊中央高层创出了这么大的祸,不要说老朱家保不住他,就是总理和他背后的老穆家也不敢为他说话 这样一来,中央势必要调整金帅的工作,至于把金帅放到哪个地方去,是不是还要追究他的渎职罪,那就不是钱世军所关心的了,只要金帅离开了花都市,搬掉了这块绊脚石,钱世军就会从容的在花都市布局了 所以钱世军不仅没有阻挡金帅胡来,反而还暗示他的手下尽量给金帅提菇便,让他作得越大越好,而钱世军这一段时间去厩为的就是这件事情,只不过他把宝全都押到金帅失败这一面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金帅能够成功 钱世军自认为网已经布好了,就等着金帅钻进来了,他甚至还想到金帅灰溜溜滚出花都市时的狼狈样子,有时连晚上睡觉都会从梦中笑醒 从厩回来之后,钱世军回到办公室问了一下省委的情况,然后就坐车回家了一进院子就看到他的小儿子钱伟山正在擦着一辆崭新的越野吉普车 为买这辆车,钱伟山也不知道哀求多少次了,都被钱世军给骂了回去,现在车买回来了,不能不让钱世军多问几个为什么,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没等钱世军讲话,钱伟山笑嘻嘻的从车里拿出了一个锦盒:“老爸,我这次去香港提车,顺便给你买了一只野山参,花了我十几万呢,您养我这么大,我也没有孝敬您,这支老山参就给你补补身子吧” 尽管很看不惯儿子的做派,但这毕竟是儿子的一片孝心,钱世军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锦盒,看了看里边的老山参,又看了看那辆崭新的越野吉普车,钱世军实在忍不住 “这辆车是你买的?花了不少钱吧” “也没有多少,才花了不到一百万” 看到钱伟山满不在乎的样子,钱世军以为这小子一定又打着他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了,否则他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你和我说实话,你哪来这么多钱?” 看到钱世军气呼呼的样子,钱伟山嬉皮笑脸的说道:“这点钱算什么呀,我这次一下子赚了五百多万呢怎么样老爸,你整天嫌我不务正业,非要着我进仕途,现在我凭本事赚到钱了,咱爷俩打这个赌我赢了,你以后不会再管我了吧?” “少废话,”钱世军大喝一声:“我问你,你是怎么赚到这五百多万的?如果你做非法生意,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这句话钱世军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钱伟山自然是不会害怕了,向钱世军做了一个鬼脸,差一点把这老家伙给气得晕了过去 现在距爆发还差160朵鲜花,书友们加油,看看明后两天能不能够数 862众叛亲离 看到老头子真生气了,钱伟山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赚的这五百多万算什么呀,人家金书记这次赚了一千多个亿阿甘要不是我胆鞋当时有个朋友想借给我五个亿没敢要,要是把这些钱都投进去,哈哈,我现在可就是亿万富翁了,比我大哥赚的那些黑心钱还要多” “你说什么?”钱世军就好像没听清楚似的:“金帅这次赚了一千多个亿?” 钱伟山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金书记可是个有本事的人,赚上一千个亿对人家来说是小菜一碟” 自从赚到了五百多万之后,钱伟山把金帅当做神一般的崇拜,如果不是这家伙胆鞋真要从他朋友那里借来五个亿,今天可就不是只赚五百万了 钱世军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似的,呆呆的站着也没有讲话,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本来还想利用这件事情看金帅一个笑话,却没想到人家真的成功了这样一来原来制定的计划可就白费了,胜利者是不会受到谴责的,中央高层那些大佬们听到这个消息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批评金帅呢? 看到钱世军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钱伟山吃了一惊:“老爸,你没事吧?” “没事,我会有什么事,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我问你,你怎么又和金帅搞到一起去了?” 钱伟山搬过来一把椅子,嬉皮笑脸的请钱世军坐下,又给他端过来一杯茶:“老爸,稍安勿躁,要想知道详情,请听我向你详细道来” “滚”钱世军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快三十岁的人了,一天到晚还这么吊儿郎当的,什么时候能够改改你这恤毛部” 钱伟山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不和你说话吧,你说我不尊重你,想和你说话,你又说我吊儿郎当的,我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怪不得你连金书记那样的能人都笼络不住呢” 不提金书记这三个字还好一点,一提这三个字,把钱世军的火又给拱了起来,站起来气呼呼的走进了小楼,临走时还把椅子给踹到了一边,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手机铃声响了,钱伟山看了看,是他新认识的女朋友打来的,原来就计划好了,今天晚上两个人要出去庆贺一下,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管钱世军高兴不高兴了 刚发动起车,钱世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你给我进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钱伟山笑了:“我就知道你有话要问我,有话就快说,我还忙着呢” 钱世军此时有求于钱伟山,也顾不上儿子的无理了:“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金帅搞到一起去的?” “你是想知道这事艾其实很简单,我以前做黄金期货一直亏,后来我去了趟厩,想请几个专家帮我出出主意,在一个偶然机会结识了前任一号首长的外孙文东,经他的介绍,我找到了金书记,一开始人家还不想帮我,但架不住我的苦苦哀求,金书记才给我制定了一个作方案,后来我就按照这个作方案开始做空黄金,两天前,按照金书记规定的价位交割,结果就轻而易举的赚到了五百多万” “就这么简单?” “翱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有多么复杂?金书记是我们国家最顶尖的金融专家,人家想在期货市场上赚钱还不是小事一桩?老爸,咱们国家的官员一百个人当中,要是有一个像金书记有那么大的能耐,咱们国家早就富强起来了,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眼看就要退下来了,像这种有本事的人就应该好好拉卢干嘛和人家搞得关系那么僵?你那个所谓的面子值多少钱一斤?” “滚”钱世军勃然大怒:“你给我滚得远远的” “得嘞,我这就滚,明天我还去找金书记,求他再给我制定一个方案,哈哈,只要能和金书记搞好了关系,我就等于挖到了一座金矿,不过我可和你讲,仕途我是绝对不会进的,我害怕遇上你这样的上司” 没等钱世军再发火,钱伟山开起车来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只留下钱世军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成了金帅的崇拜者,一股众叛亲离的失落感涌上了钱世军的心头 “这小子还真的搞成了,”钱世军嘟囔了一句,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回到楼上去打电话了原来制定好的只是针对金帅失败了之后的计划,现在人家成功了,自然不能再按原来的计划执行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挑事,钱世军自认为一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连本带利,一千三百多个亿的资金,全部转入了花都市的财政账户,金书记从伦敦期货市场上赚了三百多个亿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迅速传遍了市委和市政府大院,到了当天晚上,花都市的老百姓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第二天召开的市长办公会上,严洪泽向大家通报了这件事情,自然又引起了副市长们的热烈追捧,本来金帅就以他做出的成绩折服了众人,这一次的成功让这些副市长们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崇拜了 谁能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赚到三百多个亿?什么叫做能力?什么叫做有本事?在金帅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威信不是靠人竖起来的,更不是靠权威而体现的,要凭借能力来征服大家,金帅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金帅微笑着举起了双手向下压了压:“同志们,赚到这三百多个亿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在座的诸位共同努力地结果,如果没有你们替我分邓大部分工作,让我抽出时间来专心致志的进行研究,我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副市长们的追捧是一回事,但谦虚还是要讲的,赚到这三百个亿的大功劳总要分给大家一点,只有这样金帅才能让大家更好的团结在一起,齐心协力把花都市政府的工作搞好 “这三百多个亿算是到手了,如何管好和用好这笔钱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新问题在上一次的市长办公会上我曾经讲过,今年下半年要把全民医保的报销比例提高到百分之八十,而这一笔钱无疑为这项工作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条件最近几天我和洪泽市长商量了一下,制定出一个方案,下面请大家认真看一看是否可行”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制定的这个方案事先和白莹中严洪泽商量过,自然让所有副市长都挑不出毛病来,即便有些人想挑毛铂他们也挑不出来,又有谁的本事能够大过金帅呢?市长办公会最后一致通过了这份方案,准备提交下一次的常委会进行讨论 就在会议就要结束的时候,任卓旭说道:“这份方案实施之后,我们市在民生工作方面又一次走在了全国的前面,市委市政府的威信必将得到极大的提高对社保基金的管理和使用,我们也走出了一条新路子,我的意见是,能不能请新闻媒体先对外吹吹风?” 做出了成绩如果不宣传,如同穿锦衣夜行,任卓旭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望着几个副市长高兴得样子,金帅满意的笑了,一年多来的辛苦没有白费,市政府的领导班子已经成了一个团结高效的集体,任何人也不要想改变目前这种局面 863成果 整整一个下午,桌上的电话铃声不断,全是打来向金帅表示祝贺的,官场里的消息传播速度之快,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打来这些电话的除了本省的一些领导干部之外,还有来自厩的几位大佬金帅做空黄金这段时间,钱世军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也拉过去一些人准备集体向朱家发难,现在这些人听到金帅成功了,自然要改变立场了钱世军之前费尽心思的布置,不但没有损害到朱家的名誉,反而还替金帅做了一个很好的宣传 红色保密电话铃声响起,刚一接通,里边就传出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请问是花都市的金帅同志吗?总理要和你讲话” 金帅估计,总理打来这个电话,有可能是得到了做空黄金成功的消息,对于这件事情,花都市也只有几个主要领导才知道,金帅从来就没有对外讲过,本来那些打来电话祝贺的大佬就让金帅觉得很惊讶了,没想到连总理也知道这件事了,金帅也不得不佩服钱世军的能量不鞋幸亏这次成功了,如果失败了,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麻烦来呢 “金帅同志,你这次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赚了三百多个亿,成绩不小应该表扬,不仅如此,国家银行还根据你的建议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谢谢总理的表扬,今后我还会继续努力的” 电话里传出了总理的笑声:“对于你这次做空黄金,有些同志一开始可是为你捏了一把汗,说你的胆子太大了,但我却不是那么认为的,这是你责任心的体现,如果没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抱着一种无过即有功得过且过的思想,你依然可以舒舒服服的当你的官,从这一方面来看,首先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能得到总理的肯定,自然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既然有人说金帅胆子太大,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解释一下了:“总理,这次做空黄金我事先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全面分析之后,看穿了西方资本大鳄设置的种种圈套,所以我才敢大胆作” “我知道你这个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当我知道你要做空黄金的时候,我也对伦敦黄金期货市场做了深入的研究,结果发现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的话我早就制止你了” 一股暖流暖流涌上了金帅的心头,他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总理一直在密切关心着自己总理也是一个经济学家,在金融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又和金帅是同门师兄弟虽然金帅还不知道老神仙爷爷会传授总理什么样的异能,但就凭总理在上大学期间,短短几年功夫就缔造出双龙集团这个商业帝国,金帅就知道总理的能耐肯定要比他大得多,金帅能够看到的事情,总理绝对比他看得更长远 “谢谢总理的关心” “呵呵,你不要谢我,严格的说起来我应该谢你,听说你准备下半年在全市范围内,全面推行全民医保,把群众医已报销比例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金帅微微一怔,这件事情才正在酝酿中,还没有经过常委会的讨论,总理怎么那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呢?难道总理在花都市还有其他的消息来源渠道? “提高群众医药报销的标准,只是整个社会毕制度的一部分,这是我们今后一段时间的主要工作内容,目前我们已经制定出了一套完整的实式案,准备提交常委会进行讨论,然后通过市人大作为一项具体的法规固定下来” “噢?你能不能讲得具体一点?” “花都市原来结余下来的社保基金还有两百多个亿,加上这次赚到的三百亿,我们准备成立一个社保基金管理公司,再吸收部分民间的资本参与进来,采用政府主导市朝管理慕,把这笔资金管好用好,力争达到百分之三十的年收益率,这样我们就可以保证社保基金成为有源之水”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金帅知道总理正在思考,握着话筒默默等待着,心里却不免有些忐忑如果总理不赞成这个方案,又该怎么办呢?现在风都吹出去了,一旦实现不了,可不好向老百姓交代啊 其实,金帅误会了,总理不是不同意花都市成立社保基金管理公司,而是在考虑由中央掌握的多达一万多个亿的社保基金结余,是否也应该采用市朝管理的慕? “我认为你们采取的这个办法不错,政府主导市朝管理,保证社保基金的不断增值,在这方面你们走出了一条新的路子,我原则上赞成昨天国家银行行长雷明宇同志来汇报工作时,对你提出的金融创新理论大加赞赏,认为很受启发,并建议中央采纳” 停顿了一下,总理又说道:“你提出的金融创新理论很有前瞻性,消你把这些想法全面总结一下,形成一套系统的理论,经国务院讨论批准后,作为我们国家今后一段时间金融战略的指导方针另外,你再把你们即将要实施的社保基金管理办法整理一下,派专人送到国务院” 总理这次又交给了金帅两个任务,而这两个任务可是相当重要的,这就意味着,金帅掌管着总理的这块试验田,结出了丰硕的成果,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了花都市取得的这些先进经验,将作为中央一系列政策制定的参考这样一来,在推进深化改革的工作中,必定会减少很多阻力,如果有人不相信,完全可以请他到花都市来看一看 这次通话的时间很长,总理向金帅透露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虽然有邪说得不是那么明确,但金帅也能够完全领会到其中的含义有了总理的支持,金帅就有了直达天听的能力,他在花都市所做的一切,实际上就是在为中央提供经验,有了这个背景,金帅自然是不会顾忌一些宵小的狂吠乱叫了 放下电话不久,周元的电话打了进来:“金书记,刚才电话怎么一直打不进去翱” “呵呵,不好意思,刚才我正在向总理汇报工作” 听到金帅正在向总理汇报工作,周元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金帅又要在花都市搞出什么大动静来了,人家能够直接接受总理的指示,这种待遇放眼全国恐怕也只有金帅自己才能享受到不要说周元了,就是钱世军想见到总理或者及时听取他的指示,也未必能够向金帅这样便利 “金书记,今天上午有几个省的省长给我打来电话,询问你们下半年要提高群众医已报销比例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们正在酝酿,还没有提交市委常委会讨论,刚才总理表示原则上的支持,并要求我们把实式案派专人送到国务院” “这就是说中央下一步准备要在全国你们的经验了?” 金帅笑了笑:“可能是吧,不过这是中央需要考虑的问题” “金书记,你们花都市可是与其他的省市不一样艾首先你们的经济总量大,经济发展速度很快,其次你们毗邻港澳,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最重要的是你个人有着很强的能力花都的经验虽好,但要想全面恐怕还是很难的,刚才世军书记也和我谈到了这一点” 周元的话里带有很深的忧虑,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明确的讲出来,那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金帅在花都市率先提高了全民医保的标准,中央就会拿着这件事情给其他省市施压,这样一来,一些没有条件的省市领导,势必会对金帅产生不好的看法,金帅也将因此而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864神挡杀神 864神挡杀神 金帅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岂能听不出周元话里的意思,对于这个问题,金帅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的,花都市率先实行全民医保,得到实惠的是花都一千多万市民,民生工作又是中央非常重视的,有老百姓的拥护和中央的支持,有什么必要去的一些人的说三道四? 总不能因为其他的省市没有人去做这件事情,自己就不做吧?如果没有第一个敢吃螃蟹的,其他人又怎么会懂得这种美味呢?至于一些没有能的做到的,就让给别人去干,占着位置不为老百姓做实事,有什么脸面对别人指手画脚?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金帅现在还很年轻,他现在只管好花都市的事情就行了,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做出政绩积累资本,等到走上了更高一级的领导岗位,他同样还会把自己这套施政理念贯彻下去 至于会不会有人给他出难题,金帅也早考虑到这个问题,存在旧思想观念的大有人在,只有用事实去教育他们,如果有人想斗一斗那就试试看吧,前进的路上有绊脚石就踢开,当官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何错之有? 其实,也不能说金帅太狂妄了,人家就是有这个能力和条件,钱世军倒是一个政治局委员兼省委书记,他的官可够了大的,不也照样拿金帅没有办法?虽然朱鹏峰到年底就要退下去,可不要忘了,金帅的背后还站着总理和整个老穆家,再加上中央其他大佬的支持,一些人就是想给金帅找麻烦,他们也要好好考虑考虑 虽然金帅想得很多,但时间却并不长,笑着对话筒说道:“谢谢省长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其实我是在庸人自扰,没有必要为你碘么多心,凭借着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另外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一下,过几天我准备派几个人去你们那里,学习一下你们在社保方面的先进经验,花都市做到的事情,粤骸也要做到,我们可不能墙里开花墙外香啊” 收起了电话,金帅嘿嘿的笑了,他现在已经摸到了周元的脉搏,看来这个家伙也坐不住了,做好这件事情就是要为年底上位做准备其实,周元这也是被的,如果花都市的经验一旦在其他省市得到,而粤骸却无动于衷,省委和省政府的压力可就大了,钱世军快要退下去了,自然无所谓,而周元却不行,所以说全民医保的这项工作他必须要做 白莹中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如果您不忙的话,有项工作要向你汇报一下” 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笔,请白莹中在沙发上坐下:“你要汇报的是不是关于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事情?” 白莹中点了点头:“不出你的所料,前天我去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与他们进行交涉的时候,资方的态度很强硬,不仅拒不道歉,反而提出了撤资” 金帅笑了:“日本人就是这个臭毛铂软的欺硬的怕,不道歉和提出撤资是在虚张声势,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低头的” 白莹中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劳动监察支队刚派人送来的,在对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进行劳动监察的时候,发现该企业存在了很多问题第一,未足额缴纳社会劳动保险;第二,对工人要求极为苛刻,超时工作,不支付加班费的现象带有普遍性普遍的;第三,车间工作环境极为恶劣,并存在体罚员工的现象更为恶劣的是该企业的职工宿舍大楼,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三起工人坠楼身亡的事情” “还有这样的事情?”金帅吃惊了:“怎么没听月湾区委和区政府汇报过呢?” “我已经给月湾区委书记卢宝林打过电话核实过,他说根据公安分局的调查,坠楼的三名员工属于自杀案件,所以就没有上报,按照自然死亡处理了” 金帅大怒:“看来我们有些干部不是一般的糊涂,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他们都没有发现,甚至死了人都敢隐瞒不报” 卢宝林以前就与白莹中有矛盾,这个时候不仅不会为卢宝林讲话,反而还要在拱上一股火:“我看这已经不是糊涂不糊涂了,而是有些人的立场出现了问题,他们的屁股已经完全坐到资方那一边了我建议立刻以市委的名义停止卢宝林的工作,同时让纪委秘密调查一下,看一看卢宝林和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之间是不是有权钱交易的问题” 市劳动监察支队去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短短两天,就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而月湾区委区政府这么多年了,绝对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唯一的解释就是,月湾区的主要领导被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给收买了,成为了他们的保护涩否则卢宝林不会在向金帅汇报工作的时候,那么积极的替他们辩护 金帅想了一下:“我同意你的意见,立刻停止卢宝林的工作,这个人无论有没有问题,都不适合留在目前的领导岗位上,另外请组织部考察接替他的人熏我的意见重点考察一下花江区区长周大力,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他顶上去,月湾区的日资企业比较多,必须要派一个得力的人去打开那里的工作局面” 白莹中自然知道周大力是谁了,看了看金帅也没有吱声,心里却在暗暗的琢磨着,金帅的心思可够了灵活的,一点机会都不会放过把省长的儿子提拔起来,等于无形之中替自己拉来了一个很大的帮手,处理起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问题也就更容易了 现在全省干部都知道,钱世军再有半年就要退下去了,虽然不知道周元会不会上位,但最起码他不会离开粤骸除钱世军的一些嫡系之外,一些干部已经不再把钱世军的话当回事了,甚至还有些人已经在做着投向周元的准备如果大家知道周元的儿子去月湾区担任了区委书记,即便在处理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问题时有一婿入,别人顾及他老子的面子,恐怕也不会说什么 金帅这样做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用这件事情进一步向周元示好,虽然区长和区委书记是平级干部,但是由区长转任区委书记依然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在这种情况下,周元能不对金帅投桃报李吗?进一步支持金帅的工作也是顺理成章的 既然金帅做出了决定,白莹中自然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周大力同志确实不错,不仅工作很有能力,而且还具有很强的责任心,在花江区区长的位置上做出了很大的成绩,我马上就去安排这件事情” 白莹中虽然是市委副书记,但她同时还兼任着组织部部长,这就是说只要金帅和白莹中的意见形成了一致,提拔周大力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莹中走后,金帅打通了何书杰的电话:“书杰艾市劳动监察支队在对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进行劳动监察的时候,发现两年内有三个人从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宿舍楼上坠楼了,你马上抽调一部分精干的力量去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调查中,不要怕把事情搞大,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金帅毫不怀疑何书杰的表态,这家伙这段时间闲得发慌,自从知道月湾区公安分局抓起了六个工人之后,没有任何人吩咐,何书杰就带着一帮人去月湾公安分局整顿了,现在接受了金帅交给他们的任务,有了尚方宝剑在手,可就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现在距爆发还差130朵鲜花,看看今晚明天能不能够数,微笑谢谢大家了 :19:25:42 r 865四面楚歌 865四面楚歌 网络的舆论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从第一张帖子出现在网络上之后,短短的几个小时,跟帖者就达到了几万条这年头就是不缺乏愤青式的人物,本来华日之间就有世仇,现在看到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小日本这么猖狂,自然是群情激昂 一些网民发的帖子上写着:小日本之所以敢如此猖狂,就是因为一些不法官员充当了他们的保护晒有人说应该把所有的日本企业都驱逐出去,不能再让他们赚我们的钱,甚至还有人提出抵制日货的口号来 一时间,网民们义愤填膺,看那架势,如果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小日本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网民们非得撕碎了他们不可当然了,这些网民也包括一些香港和衡的民众,他们发的帖子甚至更为激烈 除了这些正面的帖子之外,还不乏一些造谣生事的,甚至还有人活灵活现的编造出,花都市的市长就是这些小日本的黑后台,月湾区公安局之所以敢抓起六个工人来,就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看到这些帖子,金帅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让网络宣传办公室删除,在没有公布事实真相之前,一些不了解情况的群众产生误解也是很正常的网民们所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眼下一些政府官员与不法商人权钱勾结的事情大家见多了,新闻媒体时有爆料,也不能说群众是在胡编乱造稻田株式会社发生的这件事情,也不可能不存在这种问题,只不过不是金帅在搞权钱勾结罢了 市委常委会做出决议之后,金帅亲自找宣传部部长秦华林谈话,把他敲打了一番之后,指示宣传部要实事求是的公布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发生那件事情的真相 事实终归是事实,网络宣传办公室在网络上贴出了事件真相的帖子之后,一谐疑花都市委市政府的帖子立刻消失不见了,更多的是支持市委市政府严厉收拾那些小日本,不仅要让他们赔礼道歉,还要让那个打人的喧子承担法律责任 眼下一些官员虽然平日里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但一旦激起民愤来,这些人的胆子就会比鼠胆还要鞋对网络上的帖子也只会采取删的本事,岂不知堵总不如疏,只有把群众的舆论引导到一个正确的方向,政府在处理起事情来才能更加得心应手 而金帅指示宣传部如实公布事实真相无疑是正确的,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给众多的日资企业施加强大压力,得他们也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接受花都市政府职能部门的依法检查即便引起两国之间的外交纠纷,最起码花都市政府也占据了舆论的至高点 稻田株式会社的社长稻田凉太,虽然一开始态度很强硬,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始料不及劳动监察支队的官员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不要说请他们吃饭了,就是水也不肯喝稻田株式会社的一口,摆明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三天后,对稻田株式会社的劳动监察结束了,按照惯例,劳动监察支队向稻田凉太通报了监察结果,听到一项项证据确凿的违法事实,稻田凉太也不得不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 第二天,劳动监察支队依照有关劳动法规,按照最高限额向稻田株式会社开出了巨额罚单看着摆在面前的罚单,稻田凉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更让他感到可怕的是,花都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此时也来到了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对坠楼身亡的三个工人的死因展开调查 稻田凉太终于明白,他遇上了一个非常难对付的角色来到花都市快二十年了,稻田凉太已经成了一个华夏通,他非常知道政府官员惯会使用的手段劳动监察支队结束调查,又来了公安局,恐怕接下来税务局工商局质监局以及各种各样的执法部门就会接踵而至 稻田凉太意识到失算了,原来还想用撤资来威胁花都市委和市政府,现在看来不用花都市政府同意,稻田凉太自己就会被迫把厂子关闭 看着往日耀武扬威的日方管理人员,如今一个个灰溜溜的,华夏的工人一个个扬眉吐气,特别六个被抓起来的工人,第二天也被放了出来,据说月湾区的区委书记还亲自向他们赔礼道歉,这一下子就更不得了了,工人们拼命的向网络上发着帖子,诉说着他们所经过和看到的老百姓是善良的,只要政府为他们做一点事情,他们自然不吝赞誉之词,花都市委和市政府的威信,也因为这次事件得到了极大提高 就在市公安局介入调查的当天下午,最先动手打人的日方管理人员喧子被抓了起来,第二天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劳工课课长也被带走协助调查,这一下子稻田凉太是彻底坐不住了 稻田凉太很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想要免除麻烦,只有去求见花都市最大的官,只要能把市长给说服了,这些麻烦就能够很容易得到解决 稻田凉太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很好,可他就没有想一想,金市长是那么容易见到和说服的吗?在接待室坐了两天冷板凳之后,不要说见到市长,就是连理他的也没有一个 前几年稻田凉太可是市政府的贵客即便不用预约,也可以很轻易的见到市长,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稻田凉太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花都市的政府官员一夜之间怎么变得如此强硬了? 既然见不到市长,稻田凉太就只好另想办法,于是又联络起一些其他的日方企业主,联名向花都市政府写信,诉说他们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本来还以为这封联名信会引起市政府的重视,却没想到交上去之后如石沉大海,不仅一点动静也没有,而且花都市的各个执法单位,又对这些署名的企业进行了更为严厉的调查和处罚 让稻田凉太没有想到的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的第二天,工人就像组织好了似的,一个个的都辞职不干了,不到两天时间,厂里的工人走了个精光,一向很热闹的厂区空荡荡的就像一座鬼城 完不成订单就要付出巨额罚金,稻田株式会社多少年建立起来的良好信誉就会毁于一旦面对着日益严峻的形势,稻田凉太欲哭无泪,他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么点小事,竟然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其实稻田凉太根本就不懂华夏人的心理,也许华夏人内部可以不团结,但一旦遭到了外人的欺辱,他们的凝聚力是非常可怕的 望着空荡荡的厂房和停下来的生产流水线,稻田凉太上吊的心思都有,他这个时候才知道,惹怒了华夏工人会有一种什么后果,稻田凉太此时突然觉得,那些已经离开的工人是那么的可爱,没有了他们,自己这个所谓的工厂主一分钱都不值 为了恢复生产,稻田凉太只好指派手下去劳动力市场招工,尽管新招收来的工人不是那么熟练,但有人做工总比没有人要好,至于订单就只能完成多少算多少,少付出点罚金是最好的结果了 让稻田凉太没想到的是,招工人员到了劳动力市场之后,一向对他们非常欢迎的市场管理人员,此时就好像不认识他们似地,不管出多少钱,就是不允许他们进场无奈之下只好去路边摆摊,而招工的摊位也遭到了城管人员的驱赶,最后勉强拉到了二十几个人,当大家听到他们是日本人办的厂时,一个个的都反悔不去了 稻田电机株式会社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他们面临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接受花都市委市政府的三个条件,在新闻媒体上公开赔礼道歉,老老实实的支付巨额罚单,接受华夏法律的制裁再一条就是像稻田凉太曾经威信白莹中的那样,从花都市撤资现在的问题是,稻田凉太想走,金帅能让他顺顺利利的离开吗? 现在距爆发还差40朵鲜花了 :13:13:31 r 866求见市长 866求见市长 虽然早就听说过稻田凉太这个人,但见面却是第一次,金帅仔细打量着这个正在向他行九十度鞠躬礼的小日本,一米七多的个子白白净净的,鼻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一副学者风范,怎么也不能把他与一个心狠手辣压榨工人的黑心企业主联系在一起 “稻田会长请坐” 刚刚直起腰来的稻田凉太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谢谢市长先生能够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为了能够见到金帅,稻田凉太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他本人在市政府接待室里整整等了三天不说,还托了很多人为他引荐,这在以前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当时的市长孙世春听到稻田凉太来了,就是再忙也会抽出时间见他一面,而金帅却让他整整坐了三天冷板凳,让这个趾高气昂的小日本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种优越感 “不知道稻田会长见我有什么事情翱” 看着金帅似笑非笑的样子,稻田凉太犹豫了一下:“市长先生,我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一些误会,我这次来就是想向你解释一下” “稻田会长认为我们发生了哪方面的误会?” “由于两国文化的差异,以及我们对贵国有关法律的不熟悉,所以在升旗的问题上我们出现了疏忽,引起了贵国工人的不满” “除此之外你还认为有什么误会?” 稻田凉太很认真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这件事情发生后,白莹中副书记与我们交涉的时候,也产生了一些误会,导致市劳动监察支队对我们进行了非常苛刻的检查,其实有些事情并不像检查结论上所写的那么严重以前区劳动监察大队去监察的时候,每次都认定我们是遵守贵国有关劳动法规的,而这一次的结论却与之前完全相反,我们有些想不明白,请市长先生指教” 金帅看了看稻田凉太:“你口口声声说是误会,那么我们来看一下,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误会首先,在升旗这件事情上,你们严重的违反了我们国家的法律,这能用误会两个字来解释吗?什么叫做两国文化的差异?据我所知,你们国家也有外资企业,但他们在悬挂旗帜的时候,却没有一家不敢执行日本法规的,为什么你们就敢在华夏这样做呢?” 金帅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劳动监察支队对你们进行的劳动监察中,发现你们没有为员工足额交纳社会保险基金,累计总额已经达到了近千万人民币按照我国有关劳动法规,每天工作时间为八小时,周末两天休息,如果需要加班的话,必须支付三倍基本工资的加班费,而你们却规定工人每天工作时间为十个小时,每周只能休息一天,加班部分只支付基本工资,这显然是严重违反我们国家劳动法规的” 看到稻田凉太要讲话,金帅摆了摆手:“除此之外,你们厂区的工作环境极为恶劣,日方管理人员体罚员工的现象时有发生,更有甚者短短的两年时间里,竟然有三名员工因为不堪忍受你们的盘剥和巨大的工作压力而坠楼,这些事实都有大量的证据来证明,这怎么能说是误会呢?至于你说的市劳动监察支队与区劳动监察大队的监察结果不相符,我们承认这是事实,以前出现了错误必须要纠正过来,至于里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我们正在进行调查,这就不需要稻田会长过问了” 金帅义正言辞的驳斥了稻田凉太的谬论,让这家伙一时无话可说,看到他那个狼狈样,金帅笑了,小日本软的欺硬的怕,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学不会如何做人 稻田凉太的眼珠转了转:“劳动监察支队的监察结束之后,公安局又进入了厂区对自杀员工的死因进行调查,昨天上午贵市税务机关又去调查我们依法纳税的情况,现在工人都已经辞职了,工厂陷入了停产状态,这样下去我们的工厂必然要倒闭,对贵市的经济发展也是很不利的,所以我建议贵我两方都静下心来认真谈一谈,尽早结束目前这种混乱状态” 金帅笑了笑:“市政府的职能部门有权根据我国现行法律对任何企业进行监督和检查,稻田株式会社只是月湾区的一个企业,并不是贵国的外交机构,必须严格按照我们国家法律办事,在这方面你们没有任何的特权至于你说的对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很不利,我倒没有这样认为,企业的优胜劣汰是一种必然的发展规律,一个不能守法经营善待员工的企业总归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金帅的脸上依然浮现着微笑:“外资企业来华夏投资办厂,不是对我们的施舍,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行为,依法纳税是每个企业的义务,你认为你们交的那点可怜的税金,就可以影响到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吗?” 稻田凉太无话可说,憋了半天蹦出来一句话:“市长先生,我承认我们在有些地方打了法律一个擦边球,但这是每个企业都做的事情,用贵国的一句话叫做法不及众” 金帅笑了,这小日本还真是一个华夏通呢,连打擦边球这个说法都知道,岂不知道擦边球偶尔打打可以,但要是长期这样子,问题就会越积攒越严重,那就不是打擦边球的问题了 “正因为市政府的一些职能部门以前执法不严,使一部分外资企业享受到了超国民的待遇,所以一些企业才肆无忌惮的打法律的擦边球,但是依法办事这个原则是必须要坚持的,发现一家企业不能守法经营,我们就要查处一家,如果稻田会长知道有哪些企业还存在着违法经营的问题,可以及时向有关部门进行举报,市政府也可以按照有关规定给予你适当的奖励,至于你说的法不及众,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稻田凉太想了一下:“市长先生,我想知道市政府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呵呵,稻田先生,只要你能够做到守法经营,就不存在放不放过你们的事情吸引外资是我们目前工作的一项重要任务,政府会在法律的许可范围之内为任何外资企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企业把他们来投资当做是一种施舍,并以此作为对抗政府的资本” 稻田凉太听出来了,金帅是在敲打他,眨巴了眨巴眼睛:“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们做到了守法经营,贵市的其他职能部门就不会再去我们厂进行调查了?” 稻田凉太讲的这句话暴露出他的外强中干,看来这家伙已经意识到了,花都市政府的职能部门对他们的调查才刚刚开始,今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单位参与进来,而调查也将越来越严厉,虽然这家伙表面上不想认输,但心里其实已经服气了 “职能部门如果不到企业去进行调查,又怎么能够知道这个企业是不是在守法经营呢?” 稻田凉太郁闷了,这说了半天,听金市长的意思市政府还要去调查呀,花都市有那么多的职能部门,要是每家都去,这可要调查到什么时候才到头? 稻田凉太正在这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稻田先生,企业的违法行为必须要受到惩处,这是我们必须要坚持的原则,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做到了严格依法办事,你的企业才会有一个好的发展前景顺便提醒你一下,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作为一个商人,在商言商是你需要做的事情,其他的问题你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 :13:13:46 r 867落井下石 867落井下石 十五分钟的会见很快就结束了,当稻田凉太从市政府的办公大楼出来时,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睛站了好一会,才有些习惯了 刚才金帅明确告诉稻田凉太,你只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是你的本分,不要掺杂到其他的事物当中,这实际上就是在用升旗那件事情敲打他一个企业以赚钱为目的,尤其在人家的国土上,你搞那些升旗之类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工人的身上流着华夏的血液,他们能因为被迫参加了几次升旗仪式就去忠于小日本吗? 金帅还有一句话讲的很明白,企业要依法经营,做不到这一点,市政府就有权查处他们更为重要的是,金帅还明确告诉稻田凉太,你来投资并不是对我们的施舍,绝对不能拿这一点来当作对抗市政府的资本,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敢乱来,市政府绝对有办法把你赶出花都市 本来金帅就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对像稻田凉太这样的日本商人,他自然更加强势了,这不仅仅是为了维护民族的尊严,更是为了给日本人一个教训,在华夏这个国土上,是不允许任何外国人乱来的 一直到汽车开进了厂区的大门,稻田凉太终于想明白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不接受花都市委市政府提出的三个条件,他们绝对会被赶出花都市的,到时候不要说撤资了,这些资本能不能带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现在稻田凉太只有一条路可走,老老实实的在新闻媒体上赔礼道歉,严格按照华夏的法律办事,除此之外,是没有什么其他好办法的 在管理人员会议上,稻田凉太通报了这次与金帅会谈的情况,虽然有些人还在叫嚣要抗争到底,但是用鸡蛋去碰石头的蠢事,稻田凉太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这件事情给他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 例行常委会上,金帅向大家通报了这次伦敦期货市场做空黄金的收益情况,趁着大家的高兴劲,金帅不失时机的提出推行全民医疗保险,提高医已报销标准的方案 以前市财政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所以医已的报销比例只有百分之四十,现在从伦敦期货市场赚了三百多个亿,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提高医药报销标准的时机也就成熟了,再说了,这是一件增加政绩的大好事,常委们自然是没有一个不同意的了 在谈到把社保基金从市财政账户剥离出来这个问题时,没用金帅做工作,就得到了常委们的一致赞成社保基金虽然以前的规模比较大,但这几年缩水越来越严重,从财政账户剥离出来,既能有效地避免被一些人挪用,又能够增值,这种大好事又何乐为不为呢? 两个议题通过之后,金帅又提出了成立社保基金管理公司的建议,以及社保基金的管理办法,这三件事都是环环相扣的,既然前两个议题都通过了,这个议题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最后常委会通过了一项决议,提请市人大常委会,以法律的形势把环保基金管理办法固定下来,这样一来,就为社保基金的管理使用,以及增值打下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 在谈到社保基金管理公司总经理人选的时候,白莹中提出了三个人员,其中着重介绍了财政局计财处处长王庆元的情况现在所有的常委都知道,白莹中提出来的建议,实际上就代表着金帅的意见,既然着重介绍了王庆元的情况,那就是说金帅心目中的总经理人选就非他莫属了 “同志们,前三个议题都已经顺利通过了,下面我们研究一下部分干部工作调整的问题中梁县原县委书记韩梦溪被市纪委双规之后,从他的交代来看,问题还是很严重的,等待他的将是国法和党纪的严惩,考虑到中梁县的工作,我们有必要调整一下中梁县的领导班子” 金帅的目光在会场上扫视的一圈,在秦华林的脸上汪了一下,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发生的那件事情,虽然市政府有关职能部门调查正在进行,但仅从劳动监察公安税务等部门的调查来看,这家企业的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多问题,月湾区委区政府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先不说这里边是不是存在着什么猫腻,仅从他们的不作为来看,我认为有必要对月湾区委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 “同志们,我认为金书记的讲话很好,”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白莹中急忙说道:“中梁县和月湾区的领导班子也确实应该进行调整了,首先我提议,免去韩梦溪和卢宝林的职务,以利于下一步工作的开展” 韩梦溪和卢宝林属于市管干部,虽然这两个人在省里都有后台,但只要金帅想把他们拿下来,根本不需要省委的批准他们的后台即便想反对也无能为力,除了对金帅施加一点压力之外,其他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的问题是,金帅现在会在意这一点压力吗? 秦华林在上次的常委会上曾经想保一保卢宝林,但是自从金帅敲打了他之后,又看到市政府职能部门轮流对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进行检查,就知道卢宝林是保不住了,没有他的庇护,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绝对不敢那么胆大妄为,而这种庇护也绝对不是疏忽那么简单,一定存在着权钱交易 虽然市纪委还没有对卢宝林的问题进行调查,但秦华林也能够猜到卢宝林的问题不会轻了,一旦市纪委对他展开调查,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等待他的将是党纪国法的严惩,这个时候如果再为他说好话,那可就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了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秦华林急忙说道:“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问题很严重,月湾区委的主要领导不仅仅是不作为,这里边是否还有其他更为严重的问题呢?我认为应该请市纪委介入调查一下” 听到秦华林的话之后,朱国政的第一个感觉是有些不可理喻,卢宝林虽然是省委组织部部长曹玉伟妻子的侄儿,但也曾经是秦华林的老部下,正是秦华林当年的建议,卢宝林才当上了月湾区的区委书记,今天秦华林不但不保他,反而还要落井下石,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又一想,朱国政明白了,看来秦华林这个家伙是想丢卒保车了,确切的说是想讨好金书记既然保不住了,那就干脆不要去保,占据一下主动才是上策 朱国政的猜测是正确的,虽然卢宝林是秦华林一手提拔起来的,但这家伙仗着有一个省委组织部长的姨父,一直没有把秦华林放在眼里,当上区委书记之后,也没有到秦华林家里表示一下感谢捞了那么多的钱,也没有对秦华林意思意思,这件事情一直让秦华林耿耿于怀 这次出事之后,卢宝林才临时抱佛脚,跑到了秦华林家里,要求在常委会上替他说几句好话,当时还送上了五十万块钱的银行卡如果在这之前,秦华林也许就笑纳了,但现在他却不敢,金帅想拿下的人,谁要是敢替他求情,那纯粹是自找倒霉,钱是好东西,但也得有命花才是 现在距爆发还差36朵鲜花,大家努把力,争取明天八章爆发 :18:32:24 r 868闲扯 既然没有收卢宝林的钱财,秦华林的胆气自然就壮了,所以他才在这次常委会上,见风使舵的提出让市纪委对卢宝林进行调查的提议,这样做不仅可以撇清自己,还可以讨好金帅 金帅曾经和秦华林讲过,花都市目前的形势很好,不消再折腾了,这就意味着金帅想与秦华林和平共处,而这也是秦华林最消得到的,为了薄自己,秦华林自然要对金帅投桃报李了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官场里的人并不一定都是俊杰,但识时务这一点却是都能够做到的,不要说秦华林首先表态了,就是他不带头表态,恐怕还会有其他常委提出这个建议来的 常委会的决议新鲜出炉,免去中梁县委书记韩梦溪以及月湾区委书记卢宝林的职务,韩梦溪已经被市纪委双规了,就不用再麻烦一遍了,但卢宝林却要步韩梦溪的后尘,接受市纪委的调查 官场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原来的萝卜去掉了,就要新栽上一个白莹中代表组织部提出了六个人熏没等她介绍完,大家就全明白了,这六个人当中只有中梁县县长袁鑫楠,和花江区区长周大力才最有可能被提拔起来,其他的四个只是陪衬而已 其实这里边也没有什么悬念,只要听一听白莹中在介绍这些人的考察情况时就知道了,想提拔起来的人,对他考察的结论就非常好,指出的缺点很少,提到的优点却很多,至于四个陪衬的考察结论,也只有寥寥的几句话 现在花都市官场上的形势很有意思,金帅是一个喜欢大权独揽小权分散的人,市委这边的日常工作交给白莹中,而市政府那边则由严洪泽负责,金帅只是起到了指导和监督检查的作用,一有空就下去微服私访发现问题 白莹中着重介绍了袁鑫楠和周大力,那就说明金书记最中意这两个人,既然这样的话,常委们何不顺水推舟呢?即便有个别人不同意,也没有能力阻止,连钱世军都干涉不了花都市的人事安排,其他人即便讲出来,也是嘴角抹石灰白说一旦得罪了金书记,他绝对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谁也不敢步周松和吴嘉云华玉双的后尘 望着常委们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金帅心里美极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对拥护自己的人要采取拉的措施,对反对自己的人要压得他们不敢说话,作为市委书记,就要有这个能力,即便有人说他在搞一言堂,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原因就是金帅并没有把常委会搞成一个王国,常委里依然还存在着第二股势力 “经过充分酝酿和投票表决,常委会一致决定,任命袁鑫楠同志任中梁县县委书记,周大力同志白莹中看了看严洪泽,发现对方也在望着自己,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中梁县和月湾区的主要领导按照金帅的意思安排了,空出来的位置就要由他们两个分享了,这就叫领导吃肉下面跟着喝汤,这也是紧跟领导带来的好处,否则就是想喝汤也喝不上 这次常委会虽然议题比较多,但时间却并不长,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所有的议题就全部研究完了一声散会,常委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此时尽管有些人心里不满意,但也要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要知道金书记的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要是被他看出点什么来,就足够他们提心吊胆好长时间了 常委中就数秦华林的心情最复杂了,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都是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就比不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呢?事事处处都要听他的不说,还要在他面前低声下气,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尽管不高兴,但秦华林却依然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反正官场里的人都会装,装高兴又不是什么难事,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甭在官场里混了 一辆挂着日本膏药旗的高级轿车驶进了市政府大院,不用问也知道是日本驻花都领事馆的所有的人都明白,金帅这次是打了小的引出老的来了,日本领事馆的官员这次来,一定是替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讨公道的 干部们看到这种情况,纷纷议论开了:“哎,大刘,日本领事馆的人来了,看来又有热闹看了” 叫大刘的撇了撇嘴:“他们来也是白来,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金书记可是个很强势的人,他什么时候怕过小日本啊” 日本驻花都领事中村太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矮子,尽管看到市政府的干部很冷漠,脸上依然带着外交家惯有的微笑,就像一只哈巴狗似地,迈着两条小短腿,在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王忠义和外事办主任唐国柳的陪同下,走进了市政府顶楼的会客室 中村太一是日本驻花都总领事,平常打交道最多的是市政府外事办公室,走进市政府办公大楼还是第一次,当他走进会客室那一刹那,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这可是他二十几年的外交生涯当中从来没有过的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花都市委书记兼市长金帅,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中村太一的面前虽然早就知道花都事关两国外交,金帅自然非常重视,彬彬有礼的和中村太一握手寒暄后,两个人在沙发上分宾主坐下外交官是一些特殊的群体,绕圈子扯闲篇是他们的强项,既然知道这些人的特点,金帅自然与中村太一虚与委蛇,这次的会谈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中村太一愿意扯就随他,反正时间一到,金帅就绝对不会再和他闲扯了 从花都市的风土人情谈起,直到两国所谓的传统友谊,中村太一也不用翻译,滔滔不绝的讲着,显示出外交官良好的口才,就好像他今天来拜访金帅,就是为了闲聊似地 该讲的都讲完了,时间过去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了,中村太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了,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笑了那么久了,腮帮子怎么就没有觉得疼呢? “市长先生,据稻田电机株式会社报告,他们与市政府产生了一些误会,我今天是以私人身份来给你们双方做一下调解的” 金帅摇了摇头,也装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中村领事,首先我要更正一下你讲话中的用词不当,稻田电机株式会社所说的误会并不存在” 中村太一高兴了,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这么容易,花都市市长说没有什么误会,那岂不就意味着准备放过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了?他们的报告当中说金市长是一个很强势的人,现在看来人家不仅不强硬而且还很和善嘛 “呵呵,没有误会那就太好了,看来是我的消息有误了” 金帅笑了笑:“你的消息并没有误,你所说的误会并不存在,只是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严重违反我国法律,做出了伤害两国关系的事情却是事实” 不好意思,本来想加精,却把一些书友的书评给删了,微笑在此道歉了 今天八章爆发,书友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投花投票支持,微笑谢谢了 869颠倒黑白 中村太一明白了,金帅是在这个地方等着他呢,人家说得也没有错,违反法律怎么能是误会呢? “能不能请市长先生讲得具体一点?” 金帅也懒得和他费口舌,从喻斯莉手里接过了一份文件:“这是市政府有关执法部门对稻田会社依法检查后的结论,请中村领事看一看就明白了” 虽然文件很多,但中村太一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五分钟之后,中村太一的目光离开了文件,重新看向了金帅:“市长先生,对这些执法部门的调查,现在我还不能妄下结论据我了解,稻田凉太先生是一个受人尊重的守法商人,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是日本鬼子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中村太一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花都市执法部门的调查结论,他本人也不相信稻田凉太能做出这些违法的事情来 “尽管中村领事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市政府执法部门做出来的结论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 中村太一是在外交界闯荡二十几年的老外交家了,来到华夏之后,与很多的官员打过交道,却从来没有看到像金帅这样不卑不亢的,望着金帅那毫不动摇的眼神,中村太一也收起了对金帅的轻视之心 “市长先生,即便稻田电机株式会社有一些轻微的违法行为,但问题并不严重,你们对他们展开无休无止的调查,已经严重影响了企业的正常经营,对此我感觉到非常遗憾” 望着中村太一虚张声势的样子,金帅微微一笑:“正因为我们经过调查才发现了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违法事实,如果没有调查,又怎么能发现事实真相呢?我们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对他们进行诬陷和造谣诽谤吧?这可不是我们华夏民族做的事情” 尽管金帅的话里有话,但中村太一就好像没有听出来似的,依然装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个小日本真正继承了他们祖宗传下来的真经,脸皮厚是第一流的 “正因为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违法行为非诚重,所以市政府才决定按照我国法律给予该企业应有的惩罚,很遗憾的是,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至今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更没有采取实际行动去改正这些错误” 中村太一沉默了一下:“改正错误是需要时间的,据我所了解,由于贵国员工集体辞职,使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市长先生不认为这同样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吗?” 金帅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中村领事,有因才有果,请你不要本末倒置如果稻田电机株式会社没有违反我国法律升旗,并且没有强迫华夏员工去参加他们的升旗“对于升旗这件事情,我倒是了解一点,这在贵国境内也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为什么你们非要抓住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不放呢?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就因为花都市的经济发展起来了,就忘了我们这些曾经帮助过你们的恩人吗?这好像也不符合华夏民族知恩图报的优良传统吧?” 金帅又一次大笑,而这一次笑则是被中村太一给气的,见过无耻的,却没有见过像日本人这样的无耻之徒 “中村领事,你刚才说了解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升旗的事情,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日本驻花都领事馆支持日资企业违反我国法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将马上向中央报告,由外交部门向贵国政府提出严正抗议” “不不不,”中村太一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金帅毫不客气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句话不是刚才你说的吗?花都市的经济发展是一千多万花都市人民用辛勤汗水换来的,你们来投资只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行为,确切的说你们是来华夏赚钱的,又怎么能说成是帮助我们的恩人呢?又怎么能提到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呢?” 在金帅的步步紧之下,中村太一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好的口才现在也帮不了他了 憋了半天,中村太一才说道:“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误会,消我们能够心平气和的认真谈一谈” 金帅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中村太一,心想这些小日本真是一群难以让人理解的混蛋,做错了事情就用误会这两个字挡过去,这样的民族又有什么脸面立足世界之林 王忠义和唐国柳尽管被中村太一给气得不行,但在金帅面前却没有他们两个讲话的份,刚才金帅的驳斥真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气 喻斯莉走了进来:“金书记,会见的时间已到,请你去出席一个重要的会议” 通过外事部门费了好大劲,好容易才见到金帅,只纠缠了半天枝节方面的问题,正事还没来得及谈时间就到了,中村太一的心里就别提有多郁闷了可是这能怪别人吗?如果他一上来不胡扯,或者抱着一种解决问题的正确态度,恐怕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金帅站了起来:“中村领事,我还有重要的公务要处理,对于稻田电机株式会社违法一事,市委和市政府已经表明了态度,如果你还想谈的话,请你同市政府外事办的唐主任谈吧” 没等中村太一啰嗦,金帅直到金帅走了出去,中村太一才清醒了过来,可是金帅已经不见影了,中村太一也不可能或者说不敢再把他拉回来要知道现在不是晚清那个年代了,日本驻华公使强令晚清外交大臣,不在条约上签字就不得离开的情况,是永远也不会再发生了 中村太一呆立了好一会,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来之前中村太一曾经想过,用日本曾经给过华夏援助以及他们来花都投资这件事情为筹码,让金帅做出让步,放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一条生路,却没想到金帅不仅软硬不吃,反而当众斥责了中村太一以恩人自居的谬论 尤其是当着自己的随员,发生的这种情况,让中村太一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热,心里也把金帅恨到了极点,甚至连杀了他的心思都有 恨尽管恨,但中村太一此时却不敢做出任何不礼貌的行动,他很清楚这一次是弄巧成拙了,如果不答应花都市委市政府提出的三个条件,金帅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甚至还有可能乾到花都的全部日资企业,一胆都市执法部门也对他们进行连续不断的大检查,这些企业的日子可就难过咯 望着中村太一的窘样,唐国柳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之前还以为金帅从来没有搞过外交,在谈话中会有什么失误的地方,却没想到金帅不仅没有半点失误,还不卑不亢的驳斥了中村太一的谬论,很好的维护了国家尊严就凭着这份能耐,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市委书记兼市长呢 “中村领事,刚才我们的市长已经指示过了,如果今后您还想谈的话,可以直接到我们外事办公室” 中村太一看了看唐国柳,心想我和你们的市长都没有谈出个结果来,和你还有谈的必要吗?可是又一想,中村太一又犹豫了,如果不和唐国柳谈,就等于彻底关上了双方谈判的大门,花都市所有的日资企业,将面临无休无止的检查和处罚 至于通过外交渠道对华夏中央政府施压,由他们给花都市政府下命令,中村太一认为,那是连想都不能想的事情,且不说外务省那帮混蛋会不会理睬这样的小事,就是真的想干,面对着来自华夏的强大压力,日本的首相也不会允许的 870认输 夜深人静,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厂区内,只有院子中间的几盏照明灯发射出惨淡的光芒,以往机器轰鸣的车间此时悄无声息,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也只有四楼的几个窗户亮着,整个厂子就像死去了似的 四楼的会议室内,椭圆形的会议桌四周坐着十几个人,会议已经开了半个小时,除了稻田凉太一开始说了几句话之外,其他的十几个高级管理人员如同一尊尊石像,都在皱着眉头默默地想着心事,这倒不是说他们喜欢沉默,主要因为今天晚上要讨论的问题太重要了 “请诸君都发表一下意见,”这是稻田凉太第四次催促了:“看看我们用什么办法才能度过目前的难关” 副会长三浦大辉活动了一下身子:“正如会长所说的那样,我们目前的处境非常艰难今天下午中村领事打来电话,他与金市长的谈判已经破裂了,并且还明确表态,想通过外交部门给华夏政府施压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说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三浦大辉只讲了一下目前面临的形势,依然没有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说了等于白说 “那么三浦君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一次花都市政府出奇的强硬,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让他们做出让步是不可能的我们联合其他企业主联名向市政府递交的申诉材料也被退了回来,所有署名的企业最近几天遭到了花都市政府更加严厉的调查和处罚,这种现象还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现在几乎全部日资企业主都对我们的做法颇有微词除此之外,舆论方面的压力也日益增大,网络上的帖子和报纸上的宣传对我们非常不利” 三浦大辉讲的这些大家都知道,甚至还更严重,除了来自外部的压力之外,内部的压力也越来越重工人辞职后,工厂陷入了全面的停产状态,订单完不成面临着巨额的赔偿已成事实,国内一些股东也数次打电话表示了关切,甚至还有些股东正在私下里串联,准备罢免稻田凉太这个会长 面对着这种严峻的形势,稻田凉太已经走投无路,他很清楚,要想改变目前这种被动局面,唯有的办法就是答应花都市委市政府提出的三个条件,可这样一来,他就要面临着来自国内的巨大压力,如果轻易认输了,他稻田凉太就会背上懦夫的名声 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稻田凉太才召开了这次会议,想采用集体担责的方式,让他度过这次难关其他的管理人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大家才都不表态,以至于这次会议都开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来 “三浦君列举的这些事实,我们大家都一提到解决问题的方案,三浦大辉再也不肯讲一句话了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股东中,有几个具有右翼政治势力的背景,如果贸然答应了花都市委市政府提出的三个条件,回国后就会遭到右翼势力的疯狂报复,所以,不讲话不表态才是明哲表的最好办法 劳工课课长小野君南站了起来:“稻田君,你是我们的会长,只要你作出了决定,我们会认真执行的” 球又被踢到了稻田凉太的脚下,他这个时候是表态也不好,不表态更不好小野君南说的没错,作为部下,自然要听会长的了 稻田凉太阴沉着脸,反复衡量着这件事情的得失,过了很久才说道:“诸君,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进行着深刻的反思,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挽救我们的企业,我个人必须要忍辱负重我的意见是答应花都市政府提出的三个条件,尽快使企业恢复生产减少我们的损失,如果董事会认为我应当承担责任的话,我将引咎辞职” 所有管理人员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既然稻田凉太答应他自己承担责任,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只要能够薄这家企业,不丢掉自己的饭碗,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尤其在日本经济很不景气的今天,企业一旦倒闭,要想再找一份工作可就难了 三浦大辉率先站了起来,向稻田凉太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会长的勇气值得我们佩服,我们也会集体向董事会上书,阐述我们目前遇到的困境,以求得董事会的谅解,并向董事会报告在这种危急时刻,稻田君勇于承担责任的勇气” 在三浦大辉的带领下,十几个高级管理人员集体向稻田凉太鞠躬,就好像他们在搞遗体告别仪式似的,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第二天上午,稻田凉太和三浦大辉来到了花都市政府外事办主任唐国柳的办公室,看到他们焉头搭脑的样子,唐国柳笑了,小日本终于低下了他们高昂的头颅 “唐主任,今天我代表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对市政府提出的三个条件进行正式答复,我们同意市政府提出的三个条件,就在升旗方面违反贵国的法律不遵守贵国劳动法规,以及其他方面的违法行为郑重道歉,同时对受到我们伤害的员工进行经济补偿,并愿意接受花都市政府的处罚” 唐国柳笑了,曾几何起,稻田凉太一直以恩人自居,在政府官员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他们终于认输了,这种感觉真是爽极了 “我代表花都市政府接受你们的道歉,对你们的这种态度表示赞赏” 稻田凉太和三浦大辉相视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也在暗暗的后悔,早知道是这种结果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和花都市政府进行对抗,如果一开始就赔礼道歉接受处罚的话,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下场 就好像早就知道日本人要来投降似的,唐国柳拿起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稻田会长三浦副会长,尽管我们之间发生了这起很不愉快的事情,但我们依然要本着向前看的原则,这是我们拟定好的一份协议,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不愉快的一页就算翻过去了” 稻田凉太仔细的看了看这份文件,然后又递到了三浦大辉的手里,既然已经认输了,就只好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了 当稻田凉太在这份文件上签字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上个世纪他们的老祖宗在战败投降书上签字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今天这种屈辱感呢? 本来以为签完字后就没事了,却没想到唐国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白莹中副书记在与你们进行交涉的时候,贵方曾经提出要撤资,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不是还坚持这个做法?如果坚持的话,就在这份文件上再签上你们的名字,按照我国的有关法律,双方组成一个小组,尽快开展这方面的工作” “不不不,”稻田凉太的手摇得比扇子还要快:“这只是一个误会,我们并没有想从花都市撤资,所以这份文件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签署了” 唐国柳点了点头:“既然你们不愿意撤资,我们可以尊重你们的意见,这些年来我们双方的合作总的来看还是愉快的,你们来花都市投资建厂,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行为,以恩人自居的想法是要不得的” 稻田凉太和三浦大辉相互看了看,同时向唐国柳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哈伊,我们完全同意唐主任的意见,贵我双方是合作者,今后还需要花都市政府多加关照” 唐国柳的脸上浮现出了胜利者的微笑,金书记曾经说过,小日本就是软的欺硬的怕,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恐怕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其他的日资企业看到这种结果,也要夹起尾巴了 871承认现实 871承认现实 花都市及粤骸的新闻媒体,第二天全文刊登了稻田电机株式会社的道歉声明,又一次在广大市民当中引起了巨大轰动,小日本的低头认输,使花都市群众的民族自豪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最有影响力的粤海日报为此发表了一篇编者按,其中有句话说得很有代表意义:任何国家的商人来花都市投资,都不是对我们的施舍,而是一种互惠互利的正程业行为,这种纯粹的商业行为是不应该受到国与国的政治所左右,任何投资商都必须遵守华夏的法律,更不能以恩人自居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为了加快华夏的经济建设,中央及各省市制定了若干针对外来投资者的优惠政策,正是因为给了他们超国民的待遇,在一些地方政府官员的纵容下,才使一些外商趾高气昂,处处以恩人自居,甚至凌驾于法律之上,这一次花都市委和市政府的所作所为,无疑给了这些人当头一棒 钱世军看完这篇报道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来他还以为金帅对稻田株式会社的处罚会引起日本驻花都领事的不满,有可能会发展成华日两国之间的外交纠纷,却没想到让金帅又赢了一次 “这个小家伙还确实是有一套,”钱世军嘟囔了一句,又拿起粤海日报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金帅在这件事情当中做得有理有利有节,一方面挥舞着华夏法律这支大棒,一面又全方位对稻田株式会社进行了制裁,得他们不得不低头 对于稻田电机株式会社发生这件事情的原因,钱世军也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一些地方官员的纵容,小日本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而这种支持和纵容,其背后的权钱交易也是显而易见的 秘书郑辉洪走了进来:“钱书记,花都市委常委作出了一项决议,免去了月湾区区委书记卢宝林的职务,并由市纪委对其进行调查” 钱世军点了点头,无力的向郑辉洪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卢宝林是市管干部,花都市委完全有权力拿下他的官帽子,钱世军这个省委书记是无权干涉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了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花都市纪委当然要对有关责任人进行处理了,而卢宝林则是一只最好的替罪羊,即便以后的调查没有发现卢宝林和稻田电机株式会社搞什么权钱交易,最起码卢宝林要承担不作为的责任 与此同时,省委组织部部长曹玉伟也在琢磨着同一件事情,原来还以为花都市委只会给卢宝林一个纪律处分,却没想到不仅免去了他区委书记的职务,市纪委还要对他进行调查,金帅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曹玉伟绝对相信,金帅一定知道卢宝林和他的关系,免去了卢宝林的职务,就等于当众煽了他这个组织部长一个耳光,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收拾起了几份文件,曹玉伟敲开了钱世军办公室的门,两个人握手之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郑辉洪端过来的茶默默地品着 “世军书记,花都市委的领导班子至今还没有配齐,长期下去会影响工作的” 曹玉伟一说话,钱世军就明白他的来意了,看来这个家伙自己没有本事收拾金帅,又想利用钱世军的势力了,只不过钱世军现在拿金帅没有办法,又能怎么做呢? “玉伟同志讲的确实是事实,不过花都市委的情况比较特殊,目前省委内部的意见也不统一,这件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 曹玉伟明白了,钱世军与金帅的几次交锋都以失败而告终,他现在是不想再挑起事端来了建国以后粤骸就是老钱家的地盘,难道钱世军就心甘情愿的放弃对花都市的控制?这可不是钱世军的作风 “世军书记说得很对,花都市委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金帅在常委会上排除异己,大搞一言堂,花都市快变成了他的**王国了,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 钱世军苦笑了一下也没有吱声,前几天他去厩的时候,曾经与一些大佬们交换过意见,甚至还和他们讲了花都市已经被金帅建成一个**王国之类的话,以前这些大佬们还会私下里表示一下愤慨,但这次却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个人就这个问题表态 更有意思的是,一位一直支持钱家的大佬还委婉的劝说钱世军,不要再挑起事端了,目前的形势不允许他这样做这位大佬还暗示钱世军,金帅在花都市的所作所为,是得到中央高层支持的,言外之意就是中央要把花都市当做一个突破口,清除钱家在粤骸的势力 对于这种情况,钱世军早就考虑到了,中央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省市成为某一个家族的地盘,更不允许任何人把那里建成**王国,对中央的指示阳奉阴违 金帅即便把花都市建成一个**王国,和钱世军把粤骸建成一个**王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钱世军之所以要这样干,是因为他的施政理念与总理不同,想在粤骸按照自己的意思另搞一套而金帅则不同,他在花都市不仅坚决执行了中央的指示,还把那里当成了总理的一块试验田,所谓的**王国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要想坚决执行中央指示,就必须有一个团结而有战斗力的领导班子,这样的**王国对中央有利,当然要大力支持了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了,中央把金帅派到花都市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是把那里当成一块试验田,为中央制定方针政策时提供经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花都市当做一个突破口,全面解决钱家的问题,这也是中央把周元派去粤骸之后,采取的另一个行动 面对着这种形式,钱世军自然是再也不敢挑起事端来了,尽管老钱家的势力很大,但在中央的压力之下,他们的势力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如果钱世军再敢挑起事端的话,中央可就不会再和他讲客气了,到时候能不能平安的退下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就像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似的,人也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工作了一辈子,谁都想平安落地,更想为自己的家族留下一个好的名声,尤其是临退休之前更要时时刻刻注意到这一点,一旦背个处分灰溜溜的下台,老钱家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钱世军最近这一段时间所作的一切,中央看得很清楚,之所以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不想再引起什么大的动荡来,也就是说中央与钱世军达成了某种默契如果钱世军再敢挑起事端,不要说他在粤骸提拔起的这些人了,恐怕老钱家整个家族的势力就会被中央连根拔起,这也正是钱世军在听到曹玉伟的话之后,没有敢明确表态的最主要的原因 趁喝茶的功夫,曹玉伟仔细的打量着钱世军,他觉得钱世军这一段时间好像突然苍老了很多,原先挺直的腰板现在也变得佝偻了,没有了过去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曹玉伟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 钱世军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对曹玉伟挥了挥手:“还有几个月就要召开全国党代表大会了,在此期间还是要以稳定为主”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没有能力去进行反抗,那就只有顺从和承认这个现实了 :13:26:55 r 872改了主意 红色保密电话铃声响了,钱世军犹豫了一下,拿起了话筒:“我是钱世军,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世军书记,我是中组部的陈音浩” 钱世军微微一怔,陈音浩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中央又做出了什么新的人事安排?可是又一想也不可能艾如果有什么新的人事安排,钱世军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噢,是陈部长艾请问有什么指示?” 陈音浩和钱世军都是政治局委员,同级干部谈话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钱世军所说的指示也只不过是客套而已 “指示谈不上,只是有件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 两个人打了一阵哈哈,陈音浩问道:“去年年底,世军同志向中央建议,暂缓花都市委书记金帅同志进省委常委,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想知道一下你们有什么打算翱” 钱世军早就预料到中央一定会过问这件事情,却没想到会让陈音浩出面,当时建议中央暂缓让金帅进入省委常委,是钱世军个人的意见,理由是金帅现在还很年轻,有待进一步考察,这半年过去了,总得有一个考察结果吧? “我已经与其他的常委沟通过了,准备在下次的常委会上讨论这件事情” “那就好,金帅同志在花都市做出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也得到了中央常委们的一致好评,是人才我们就应该好好地利用,我相信金帅同志进入省委常委之后,一定能够发挥出他应有的作用” 正事谈完了,两个人又开始打起哈哈,无论钱世军如何旁敲侧击,陈音浩半点也没有向他透露中央对花都市领导班子今后会做出怎样的调整 陈音浩没有讲,并不等于钱世军之前没有听到消息,现在对钱世军的继任人熏中央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有一种意见是为了保持粤骸的工作连续性,应该就地选拔,还有一种意见是,按照惯例粤骸委书记应该进中央政治局,周元的资历有所欠缺,应该从其他地方调配 这就意味着中央对新任粤骸委书记的人选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究其原因就是几大政治家族都看好了粤骸这个地盘 琢磨了好一会,钱世军拿起电话拨通了厩一个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从里边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世军艾今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老领导你好,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去见你的父亲了” “老领导德高望重,您的身体健康关系着我们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可一定要好好保重”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笑声:“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地球离了谁都能转,世军艾有些事情该做出退让的时候就要退让,你也马上就要退下来了,生老病死新旧交替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有些事情要放得下,想得开,没有必要那么较真” 老人在电话里说了很多,中心意思就是劝钱世军不要再挑起事端了,退下来之后,也不要再过问政治了,什么权利之类的东西都是过眼烟云 本来还想从这位老人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却没想到挨了一顿数落,钱世军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心里就别提有多郁闷了想得开放得下说说容易,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老钱家的第一代是开国元勋,其在政坛上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到了钱世军这一代,虽然有所减弱,但不管怎么说,钱世军还是政治局委员,其他的政治家族还没有一个敢小瞧他们的 可是钱世军一旦退了下来,老钱家的影响力将进一步下降,第三代人当中至今还没有一个领军人物,级别最高的才是副部,如果再不给他们有一个很好的安排,老钱家这个显赫一时的政治家族将很快从政坛上消失 现在的问题是,钱世军有能力为整个家族做好安排吗?钱世军自己心里也没有了底虽然他在粤骸做了一些安排,但也仅仅是粤海一个尸在其他地盘上可就鞭长莫及了在厩也只是仗着钱家老爷子留下来的那点影响力,一旦他的那些老部下都不在了,钱家的后人连自保的能力恐怕也没有 钱世军也很清楚,中央之所以默许了他在粤骸的安排,除了不想引起大的动荡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钱老爷子一些老部下现在还在台上,担任着重要的领导工作,中央也不得不顾及这些人的情绪如果在秋季的党代会之后,这些人全部退下来了,老钱家会有一个什么后果,恐怕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想到这里,钱世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都说兴不过三代,老钱家只兴旺了两代就要在他的手里没落了出现了这种结果怪谁呢?难道怪钱世军的眼光不够长远?还是怪他们家第三代那些不成器的东西?钱世军想来想去,认为还是后一方面更重要一点 钱世军此时也羡慕起老穆家和老朱家了,这两家的第三代当中都有出类拔萃的老穆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是总理,已经在政坛上奠定了他坚如磐石的地位,而老朱家第三代人当中又出了金帅,已经在政坛上崭露头角,不仅表现出了极高的政治智慧,而且还以很强的工作能力得到中央高层的一致赞赏除此之外这两大家族一直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联盟关系,几十年风雨与共同舟共济,形成了一股谁也不敢小觑的势力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穆家和老朱家的第三代人物的政治理念极为相同,这就是说两家的联盟关系还会继续延续下去,老朱家虽然是从老穆家这棵大树上分出的一个枝杈,但只要大树不倒,老朱家这个枝杈就会依然茂盛 现在的问题是,老穆家这棵大树能倒吗?且不说中央现在的高层就有几个是老穆家派系的,一旦老穆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登顶,老穆家的势力还会得到进一步的加强,这就是说最起码在几十年之内,老穆家不会有任何衰败的迹象 整整一个上午,钱世军坐在椅子上反复在考虑着这些问题,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刚才电话里那位老人说的话很有道理,生老病死新旧交替是大自然的规律,绝非是人力因素所能抗拒的,既然这样的话,何不顺其自然呢?难道非要逆势而为把自己搞得灰溜溜的不成?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钱世军打通了市委秘书长彭天逸的电话:“天逸同志,刚才中组部的陈部长打来电话,询问增补金帅同志进省委常委的事情,我的意见是把这件事情放到下一次的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彭天逸觉得有些奇怪,暂缓增补金帅进省委常委不是你个人向中央提出的建议吗?干嘛又要放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呢?可是又一想,彭天逸明白了,一定是中央又给钱世军施加压力了,这老家伙顶不住了才这样做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把增补金帅进省委常委这件事情,列入下一次常委会需要讨论的议题” 讲完这句话后,彭天逸不由的撇了撇嘴,钱世军既然明知道顶不赚干嘛非要给金帅出这个难题呢?难道他真的老糊涂了不成? 这一刻彭天逸有些想不明白了,他不知道钱世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改了主意 873内幕消息 873内幕消息 尽管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但倪双石却并没有变化很多,还是那种嬉笑怒骂不拘小节的样子,见到金帅后,先是来了一个熊抱,二话不说先问金帅最近又藏了什么好酒,不知道的准的以为这家伙是个标准的酒鬼 “当听到报社让我来采访你的消息之后,我激动得一夜都没有睡着觉” 金帅大笑:“你少来了,你恐怕不是因为采访我而激动,而是惦记上了我的好酒吧?” 倪双石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夫子曰,有朋自远方不亦说乎,朋友见面当然要喝酒了我在美国待了这一年,嘴里简直淡出鸟来了,回来后又跑到大西北待了两个月,虽然酒场不少,可愣是没有碰到一个投脾气的,这喝酒也怪,和你在一起喝多少也不觉得醉,和那些肮脏官在一起,喝不到一瓶准醉” 倪双石说的是实话,堂堂的中央党报记者,不论到哪个地方去采访,当地的官员都要高接远迎,这倒不是说倪双石这个正厅级的官有多么大,关键是人家手中那支笔厉害,要知道妙笔虽然可以生花,但同样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再加上倪双石这个人不拘小节,一般人很难习惯他这种作风,所以一些地方官见了他,往往敬鬼神而远之,能和他敞开心扉的恐怕也唯有金帅 看了看距下班时间还早,倪双石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本来刚见面不想和你谈工作,可是现在离喝酒时间还早,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吧?干脆我和你透露一点高层的内幕吧” 喝了一口茶,倪双石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当记者的都是一些消息灵通人士,更何况他这个党报的名记者呢,说的一些事情大多都涉及到中央的高层,其中有一些是金帅知道的,而有些则是金帅第一次听说 望着谈笑风生的倪双石,金帅惊讶了,这家伙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高层的秘密?又一想金帅就明白了,人家的姐夫是中宣部的部长,听说今年秋季党代会期间也要进政治局,有了这么一个大官的亲戚,掌握一点旁人掌握不到的秘密也是很正常的 “金大书记,我发现你变了” “变了?”金帅奇怪了:“我哪里变了?” “气质,你的气质变了,我刚见你的时候,你才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那时候你给我的印象是,聪明机智但又带着一些农民式的狡猾,随着你的进步,我每一次见到你,都会发现你身上的气质在发生着变化,现在你身上的上位者之气越来越浓厚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是装出来的,但是身上这种威严却让人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金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笑道:“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大胡子,你不要卧耸听好不好,我现在时时刻刻都很注意和同志们搞好团结,又怎么会让人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倪双石摇了摇头:“你没有感觉出来并不一定代表不存在,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缺点,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着某种改变,居移气,养移体,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奉养可以改变人的体质,这是很自然的” 倪双石讲的很有道理,金帅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徐丽的父亲徐宗衡时,也觉得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后来随着级别的提高,一些大官在他面前的神秘感就小了很多,特别是认祖归宗成了朱家的太子之后,这种神秘感就消失不见了,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金帅无论见到多大的官员,都会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有人说距离产生美感,还有人说距离产生威严,这句话仔细分析起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一些大官平日里高高在上,一般人很难见到他们一面,再加上这些人善于装,就更让人觉得高山仰止,但金帅却认为这些高官也是普通的人,也有平常人所有的七情六欲,只不过他们的地位比别人高一点,又善于伪装自己罢了 倪双石的思维极为跳跃,常常在谈到一个问题的时候,又蹦到另一个问题上,也许这就是他的职业带来的习惯,而金帅的头脑极为灵活,反映灵敏,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两个人才能谈到一起去 尽管在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但倪双石依然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离京之前,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中央政治局委员的人选已经基本内定下来了” 金帅吃了一惊:“大胡子,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尽管你的消息很灵通,但像这种内幕,你是不可能掌握到的” 倪双石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别看我的官鞋只是一个小记者,但要说起消息灵通来,你可是比不上我,这件事情恐怕你们家老爷子也没有告诉你吧”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家老爷子从来不和我谈工作上的事情,即便是谈到一点,也只是一些所谓的暗示,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明白,所以,我才说和那些大人物谈话忒累” 倪双石大笑:“咱们两个是朋友,朋友之间有什么好处就要分享,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家老头子和文雅的爸爸这次进政治局是一定的,但你们粤骸这位恐怕就有点悬了” 金帅以前听老爷子暗示过,朱家与周家达成了一个协议,双方要互相支持,怎么现在又突然变了呢? 看到金帅疑惑的样子,倪双石笑眯眯的端起了茶杯,就仿佛要等金帅去求他讲似的,慢慢的品着可是等了一会,倪双石失望了,金帅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唉……”倪双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服你了,你怎么就那么能沉住气呢?本来我还想等你求求我,我好用这件事情讨价还价与你达成一笔交易,可现在看来我又失算了” 金帅笑了:“你愿意告诉我的,不用问你也会主动讲的,不愿意告诉我的,就是问了也白问” 倪双石伸出了大拇指:“我又服了你一次,罢了,谁叫咱们是朋友呢,既然谈到了这个问题,我要不和你讲出来,我自己心里也痒痒的难受” “大胡子,你先别讲,让我猜一猜”倪双石刚要继续讲下去,就见金帅摆了摆手:“我们家老头子这次能进政治局,主要因为他担任过省委书记,而我们省这位则缺乏这方面的资历,我估计中央可以任命他为粤骸委书记,但不会让他进政治局,甚至还有可能从外省再调一个人来” 倪双石又一次伸出了大拇指:“我这是第三次佩服你了,你说的没错,这一次的全国党代会虽然还没有到换届选举的时候,但必要的调整还是有的,这主要就是因为你们家老爷子退下去,空出来的位置所引起的他老人家的政治智慧可是比我们高得多,一点小小的好处,他是不会看到眼里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金帅已经全明白了,原来他还以为老爷子会拿退下来为条件,让金帅的父亲进入政治局,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么回事,至于和周家的合作,也只是说支持周元上位,而让周元担任一方封疆大吏,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没有担任过省委书记的资历,是不可能迈过这一道坎,一步就跨进政治局的 官场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要想进步就必须把所有的隐形台阶都走完,金帅仔细想了一下,他从来就没有听老爷子说过朱家会支持周元进政治局,而这件事情则全是金帅自己想象出来的 :13:27:15 r 874大智慧 874大智慧 短短的时间内,金帅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老爷子临退下来之前会做出什么样的安排 朱铭安这几年来在调控委工作得很出色,而调控委又是老穆家力主成立的,现任总理就是调控委第一任主任,并因此进入了政治局 任何事情一旦形成的惯例,以后无论谁都要遵循,朱铭安从河西省委书记的位置调任调控委主任,实际上就打开了上升的空间,论资历,朱铭安已经够了,论政绩,又都摆在那里,论惯例,前任调控委主任就是政治局委员,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这一次朱鹏峰退下来之后,朱铭安进入政治局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根本也无需朱鹏峰的争取就会得到的 这就是说,老爷子还完全可以用他退下来这件事情,与中央进行讨价还价金帅越琢磨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难道老爷子还有其他的安排?抬头看了看,倪双石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金帅明白了,这家伙一定还知道点什么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反正倪双石也不是外人,即便是讲错了,也没有什么关系金帅点起了一支烟,笑着说道:“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次的全国代表大会虽然还不到换届选举的时候,但中央依然要对一些人事做出重新的安排,我们两个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干脆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 倪双石笑了笑没有吱声,他就知道凭借着金帅的聪明劲,一定会想明白这些问题的,只不过还不知道这家伙能够想得有多么透彻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就说说你的分析结果,原来我以为你只有小聪明,现在就要看看你的大智慧了” “既然周元缺乏担任省委书记的资历,而粤骸省委书记按照惯例是要进政治局的,所以我断定中央会把周元调到其他的省份去担任省委书记,而不会把他留在粤含粤骸的省委书记一定会从其他省调来” 现在轮到倪双石惊讶了,刚想伸出大拇指又收了回去,这个动作已经做了三次了,总不能无限制的做下去吧,即便金帅不烦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说你这个家伙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种事情你都能琢磨出来,我大胡子对你实在是佩服好了,我对你的考察已经结束了,就凭你的智慧,我相信你今后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说到这里,倪双石嘿嘿一笑:“如果你能再猜到谁来接替钱世军的位置,那我就更佩服你了” 金帅微微一笑:“这个可不好猜,不过仔细分析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这个人选不是出在广南就是江南,或者是江北这三个地方” 倪双石站了起来,走到金帅跟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好一会,就好像在研究一个外星人似的:“我如果再说服你这两个字就太虚套了,我现在只能说你太妖孽了,你能不能说一说你是怎么判断的?” 看到倪双石惊讶的样子,不用问金帅也知道他猜对了:“其实,我这也是经过分析判断得出来的结论,首先中央的九大常委中,目前穆家的势力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而当今一号和穆家的关系,大家都清楚,总理早晚是要登顶的厩的几个政治大家族为此已经达成了一致,所以这次的人事安排就是为总理日后登顶而提前做的准备” 没等金帅再讲下去,倪双石抢先说道:“广南和江南是总理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那里的干部与总理的施政理念非常一致,不论这两个省的一把手谁能进政治局,总理日后登顶都会多一个好帮手,我现在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还提到江北那一位呢?” “其实,这里边的原因很简单,你看一看这三个省的经济总量,以及最近几年经济发展速度就知道了,无疑还是江北省的政绩比较突出一点;其次,这三个省现任一把手的资历,以江北省省委书记汪洋的资格最老,所以我断定,如果把这三个省委书记提交政治局会议进行讨论的话,汪洋的消最大” 倪双石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撼这两个字来形容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金帅,你在河西省工作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绝非是一个简单人物,现在的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可以告诉你,你们家老爷子退下去之后,还有另外两位政治局委员的年龄也到线了,空出来这三个位置将分别由文雅的父亲你们家老头子和江北省委书记汪洋顶上,而汪洋则会出任粤骸委书记” 看了看倪双石,金帅真是想不明白,这么重大的人事安排问题,想必目前也只有中央九大常委才知道,倪双石是怎么知道的呢?尽管他的姐夫是中宣部的部长,但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么高级的秘密啊 俗话说龙有龙道虎有虎路,每个人都有自己消息来源的渠道,看到倪双石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金帅自然是不会再问了,有些事情太明白了反而不好,适当的装点糊涂才能做到明哲表 市委书记的车出现在仙女湾旅游度假村,当金帅和倪双石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度假村的大小头头们都迎候在大门口本来金帅只是让喻斯莉通知度假村,市委有一个重要的客人需要他们接待,却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金帅很不喜欢这种迎来送往的花架子,如果在政府机关有人敢搞这一套,金帅是一定会批评他们的,但是度假村是企业,金帅来到这里只是个客人,再说了,这些做生意的听到市委书记要来,又有谁不上赶着巴结?这种举动也是很正常的 “欢迎金书记光临” 一个三十多岁打扮得很时髦的漂亮女人迎了上来,白润如玉的小手握起来觉得很舒服,金帅握手的时候是一触即收,而倪双石却握了人家的手足足有两分钟,一直到那位女经理脸上泛起一片桃花红,倪双石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 刚一走进包厢,金帅就笑了:“我说大胡子,你今天可是有点失态,色色的样子差点把那位美女总经理给吓坏了” 也许倪双石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情景,直到金帅的话讲完了,他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我把谁给吓坏了?” 金帅笑道:“大胡子,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你刚才和那个美女总经理握手的时候,抓住人家的手不放不说,还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家” 倪双石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女人太像我当年在大学时的初恋情人了” 金帅大笑:“你这个说法是不是太老套了一点?能不能来点新颖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套,不过我说的话是真的,那个女人确实像我大学时的初恋情人……” 也没管金帅愿不愿听,倪双石唠唠叨叨的足足说了十分钟才闭上了嘴巴,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的,如果现编总有漏洞,看到倪双石伤心的样子,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件因为政治联姻而发生的凄美的爱情故事 “后来你再没有见过你那个同学吗?” “大学毕业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我过了不久就结婚了,两年之后,我去她的家乡采访时还去找过一次,可是她们家早已人去楼空,早就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金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上大学的时候不会也留着大胡子吧?” “怎么会,那个时候我可是标准的小白脸,英俊得一塌糊涂” :13:27:25 r 875初恋情人 875初恋情人 市委书记来吃饭,自然要享受到最好的待遇了,金帅和倪双石从走进包厢那一刻起,几个服务员就忙活开了,端茶递毛巾,伺候得别说有多周到了 倪双石的口才很好,讲的这个故事也很动人,其中有一个服务员的眼圈也红了,看到倪双石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金帅笑了笑,以打电话为名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一个服务员看到金帅走了出来,露出了两颗孝牙:“请问首长,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你们这个旅游度假村成立多长时间了?” “听说成立有五年了,过几天就要举办五周年的庆典”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的总经理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打听总经理名字的人太多了,服务员犹豫了一下:“我们总经理的名字叫舒小妹” “苏小妹?”金帅笑了:“这个名字有意思,还是历史名人呢” “不是苏小妹,”服务员的脸红了,本来南方人的卷舌音就不是那么标准,这一着急就更说不清楚了:“是舒小妹,不是苏小妹,就是舒服的舒” “你们舒总的老家是哪里翱” “听说是西北的,具体是哪个地方的人,我们也不清楚” 看到几个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金帅走进了包厢:“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个电话打得这么久” “你忙你的,只要不耽误喝酒就行了” 来到海边自然要吃海鲜了,两个人是好朋友,自然也放得很开,倪双石是一口菜一杯酒大朵快颐,看样子他已经把刚才那件事情忘记了 “你那位女同学叫什么名字?” 倪双石奇怪的看了看金帅:“怎么,被我讲的故事感动了吧?她的名字很有意思,在学校里我们大家都喊她苏小妹,其实人家姓舒” 金帅明白了,刚才倪双石拉着人家手不放的那个女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初恋情人,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很难,可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碰到却又很简单 “如果你再见到你的初恋情人时,你会怎么对她?” 倪双石想了一下:“不瞒你讲,我的婚姻很糟糕,自结婚之后,我们两个就同床异梦,这几年长期分居,婚姻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我们两个有个约定,等孩子今年上大学之后,就结束这种束缚,还彼此一个自由” “如果你那位初恋情人已经结婚生子了呢?” “那我只有祝她幸杆,破坏别人婚姻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我大胡子虽然自认为风流倜傥,但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金帅举起了酒杯:“如果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刚才出去问过服务员了,她们的总经理恰巧也叫舒小妹” 倪双石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她们的总经理就是舒小妹?我说呢,刚才那个女人怎么看都像舒小妹,你还听说什么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会从大西北跑到这里来?” 金帅笑了:“这种事情问一个服务员怎么会知道,既然你刚才已经表过态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请她过来一下,你当面问她不更好吗?” 倪双石犹豫了一下:“算了吧,我还是别问好一点,咱们两个是好朋友,你又是这里的市委书记,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给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好容易遇到朝思暮想的初恋情人,倪双石还能说出这种理智的话来,看来这家伙还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金帅此时决定要帮一帮倪双石了即便舒小妹结婚了,老同学见见面总还可以吧,至于会不会发生一些其他的故事,那就不是金帅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此时的舒小妹正坐在办公室里,脑海里始终忘不掉刚才看到那位大胡子的眼睛,她觉得是那么多熟悉,又是那么的亲切想了好一会,舒小妹心里一惊:难道那个人是倪双石?可他为什么留起胡子呢?如果真要是他的话,与不与他见面呢? 正在舒小妹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服务领班带进来了一个酗子:“舒总,这位是金书记的秘书张铭先生,他有事情要找您” “张秘书好,请问金书记有什么指示?” “舒总,如果你不忙的话,金书记想请你去汇报一下仙女湾度假村的情况” 舒小妹想了一下:“那好吧,我换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张铭仔细的看了看舒小妹,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包厢的路上,张铭反复琢磨,金帅吃饭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请女人陪过酒,难道是看上她了?可是又一想,张铭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他跟了金帅一年多了,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铭自然很清楚,再说这个女人虽然也很漂亮,但比起山竹来可就差远了 “市长,舒总马上就过来” 倪双石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你去请舒小妹了?这样不好吧” 金帅笑道:“有什么不好的?老同学见见面也是很正常的,究竟你们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发展,那就看你们之间的缘分了” 张铭这时候全明白了,伏在金帅的耳边悄悄说道:“我刚才去请舒总的时候,顺便向带我去的服务领班了解了一下,那位舒总现在还是单身” 等张铭离开后,金帅一阵大笑,把倪双石笑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我笑的是你艳福不浅艾舒小妹现在单身,这是不是给你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条件翱大胡子,我替你找到了你的初恋情人,这个情分够了大的吧?” “这个情分是够了大的,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哈哈,我没想到这次来花都竟然会有如此奇遇,真乃天意艾老天爷待我不爆终于了却了我这辈子的心愿”说到最后,倪双石意识热泪盈眶,激动地不能自抑 包厢门被敲响了,房门被推来那一刹那,倪双石就好像石化了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看到他这个样子,金帅心里一阵阵的感叹,政治联姻真是害死人 “金书记,我来了,请问有什么指示?” 舒小妹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在盯着倪双石,金帅笑道:“其实,不是我请你,而是这位倪双石先生想和你这位老同学聊一聊,正好我还有点事情,你们聊,我先告辞了” 当房门被关上那一刻,金帅听到包厢里传出两声惊喜的喊声,接下来就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金帅摇了摇头,如果当年倪双石的父母不棒打鸳鸯的话,这两个人就不会有这二十多年的相思之苦,幸亏老爷子开明,否则八个妹妹中,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个会有他们这种遭遇呢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里边传出了倪双石的声音:“金帅,你太不够朋友了,怎么不辞而别了呢?” “正因为我够朋友,所以我才不想当电灯泡,我已经让秘书买过单了,其他的事情我相信那位舒总会为你安排好的,明后两天是周末,你在那里好好休息一下,星期一我们再谈工作吧”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才听倪双石说道:“金帅,你够朋友,我大胡子这辈子能够认识你是我最大的荣幸” 收起了电话,金帅笑了,一直到走进家门口,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山竹看到他这个样子感到很奇怪:“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哈哈,今天文雅的舅舅大胡子来了,我帮他找到了他的初恋情人” 山竹叹了一口气:“我听文雅说过,倪双石这辈子也够了苦的,你帮他找到了初恋情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你知道大胡子的情况?” “我当然知道了,文雅说起大胡子那凄美的爱情时,我和刘丽娇当时都哭了,唉,人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十,两个人从相爱到最后相濡以沫一生,可真是不容易啊” 金帅伸手把山竹揽进了怀里:“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吗?” 应书友们的要求,今天八章一起上传,让大家一次看个过瘾,大家的支持力度是否也会更大一点呢,微笑先在这里说声谢谢了 :13:27:32 r 876不敢管 夏季白天很长,都快七点钟了,太阳还没有落山,滚滚热浪依然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孩子们正在看着他们永远也不会厌烦的卡通片,金帅一个人来到了院子,点上一只烟,看着五彩缤纷的晚霞,心里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过了不多一会,良儿跑了出来:“爸爸,妈妈打来电话,说她今天开会的时间可能有点长,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晚饭的问题。” 金帅笑了笑:“那好吧,你们想吃点什么?爸爸今天给你们露一手。” “妈妈只是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晚饭,并没有说让你给我们做,如果要想快的话,咱们还是出去吃麦当劳吧。” 说实话,金帅很不喜欢这种来自于西方的垃圾食品,认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自己家里的饭菜有营养,但看到儿子期盼的眼神,也只好答应了。 “那好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吃麦当劳,你大哥呢?” “我大哥今天晚上有同学聚会,我写作业的时候,他就偷偷的溜出去了。” 金帅点了点头,儿子大了,也应该有自己的社交圈子,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认识好多的朋友了,想到这里,金帅的脑海里浮想出了很多儿时玩伴的面孔。 越野吉普车驶过一处十字路口时,金帅看到几个维持秩序的交警正对自己的汽车指指画画的,显然他们已经认出了这是市委书记的私家座车。 金帅每次下去微服私访都坐着这辆车,尽管很注意保密,但也不妨碍一些消息灵通人士知道了这个事实,尤其是交管部门,对车辆的车牌更是敏感,这几个交警认出了车牌一点也不奇怪。 花都市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很多,不要说市委书记,就是一个大老板的座车,也能享受到某种特权,交警们对他们也是高看一眼,只要不是发生了很严重的违法行为,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去惹麻烦,如今的社会,各种各样的特权思想和潜规则真是无处不在。 国贸大厦旁边那块巨大的影视屏幕,正反复播放着一个著名化妆品品牌的广告,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大街上灯火璀璨、车流如织,花都市市民的夜生活又开始了。 刚停好车,耳边响起了祖儿惊喜的叫声:“快看,大丫和她的爸爸也来了。” 抬头看了看,祖儿说得一点没错,李通正牵着大丫的手走过金帅的车旁。看到金帅也带着孩子来了,李通笑了:“看看吧,这就是我们娶女强人的后果,老婆开会没回来,我们就要当家庭煮夫了。” “呵呵,偶尔当一当家庭煮夫也不错嘛。” 两个大人说话期间,三个孩子已经跑到一边笑闹成一团,祖儿和良儿一人牵着大丫的一只手,把李通这个当父亲的位置给占了。金帅和李通相视一眼,同时笑了,青梅竹马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正是麦当劳生意最火爆的时间,餐厅里熙熙攘攘,人满为患,金帅走进去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张空位置。 虽然金帅很少在外边吃饭,但有些公务接待还是必须要参加的,一般都由秘书提前安排好,到了地方就直接进包厢,像这种自己找位置的情况,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 “爸爸,快来呀,这边有位置。” 回头一看,几个半大小子一人捧着一杯可乐,正眉开眼笑的向外走,也不知道祖儿他们三个小家伙又用了什么办法,能让比他们还大的孩子让座。 李通去排队了,金帅刚一坐下,大丫的小嘴就像打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干爸,祖儿哥哥和良儿哥哥就是有办法,用五杯可乐就让那几个哥哥把座位让给我们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金帅笑着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瓜:“看来你们的办法还不少嘛,谁出的主意?” “是我们两个一起想出来的,我得到了我们需要的位置,而他们也得到了需要的可乐,我们这也算是等价交换吧。” 两份家庭套餐端了上来,三个小家伙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看到大丫的脸上沾上了番茄酱,祖儿很绅士的拿起了纸巾:“大丫妹妹,给你纸巾擦一擦,淑女吃东西的时候要时刻注意保持形象。” 两个大人听了差点没把喝进嘴里的可乐给喷出去,金帅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可不是那种见谁都对谁好的性格,这么点小鬼头就知道讨女孩的欢心,长大了还了得。 三个小家伙一边吃一边说着他们感兴趣的事情,突然祖儿的脸色微变,伏在良儿的耳边说了几声,两个小家伙头也不抬的对付起手里的鸡翅,看他们那个样子,一定是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小女孩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恰巧金帅的对面空出了两个位置,女孩急忙把手里的盘子放了上去:“终于找到位置了,妈妈,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女孩说完看了看祖儿和良儿,咦的一声:“妈妈,这不是你们班的那一对双胞胎吗?” 被人认出来了,祖儿和良儿也不能再装了,两个小家伙一起站了起来:“吴老师好。” “你们也来吃麦当劳啊,快坐吧。” 看到吴老师一直在打量着自己,金帅笑道:“您是吴老师吧,你好,我是沙承祖和金良的父亲。” 吴老师笑了笑:“哦,你就是他们的父亲啊,不过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生意再忙也不能忘记对孩子的关爱啊。” 很显然,吴老师也把金帅当成生意人了,看来两个小家伙在学校里的保密措施做得还是蛮好的。看到祖儿要争辩什么,金帅急忙摆了摆手。 “吴老师说的很对,工作再忙也不能忘记对孩子的关爱。” “既然见到你了,我就向你简单介绍一下沙承祖和金良的情况。”吴老师做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你这两个孩子很聪明,学习也很好,可就是有时候喜欢打抱不平,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还没有评判是非的能力,有事情可以报告老师嘛,怎么能自己去处理问题呐。有好多次学生的家长都把状告到校长那里了,让我这个当老师的受了好几次批评,希望你以后能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孩子,不要再给学校添麻烦了。”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吴老师刚才说我这两个儿子喜欢打抱不平,那他们一定是见到了不公平的事情,我认为孩子虽小,但简单的是非分辨能力他们还是具备的。不过,你说的也对,作为学生是不应该给学校添麻烦,回去后我会和他们讲的,遇到问题要及时报告老师。” 吴老师看了看金帅,也没有吱声,她已经听出来了,这位学生的家长并不同意她的意见,虽然说话的口气很平缓,但里边的意思却是绵里藏针。 看到三个小家伙都吃完了,李通和金帅相视一眼,站了起来:“吴老师,您慢慢吃,我们先告辞了。” 吴老师刚要讲话,大丫扬起小脸,扯了扯吴老师的衣襟,装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祖儿和良儿哥哥的爸爸是我的干爸爸,他不是做生意的,是市委书记,一个很大的官。” 童言无忌,吴老师绝对相信大丫说的是真的,望着金帅的背影,吴老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班里有一个老市长的孙子就够麻烦的了,这对双胞胎又是市委书记的儿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吴老师也在暗暗后悔,刚才不应该说那邪,一旦让市委书记产生误会可就麻烦了。 谢谢苦戎马、云中小手的打赏！ 877想明白了 刚走出餐厅,良儿就崛起了嘴巴,恨恨的说道:“爸爸,吴老师刚才没有说实话,我们班有个同学叫孙大宝,听说他的爷爷是当市长的,这家伙在班里就是一霸,整天就知道欺负女同学,我们都告诉老师好几次了,可她就是不管。” 良儿还没有说完,祖儿又接上了:“后来我们两个找孙大宝认真谈了一次,那小子是个软蛋,我们也没有打他就被吓哭了,跑到老师那里告了我们一状,害的我们两个被罚站了一堂课,第二天,听说孙大宝的爸爸找到了校长,吴老师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挨的批。” “你们能不能向我保证,在学校里从来没有用武力对付同学。” 祖儿和良儿一起伸出了手,做出了一副发誓的样子:“我们保证说的是实话,从来就没有对同学使用过武力。” 事情已经全明白了,金帅伸出手摸了摸祖儿和良儿的脑袋:“动武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要及时报告老师。不过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就要敢于站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金帅笑了笑,再也没有说什么。孙大宝的爷爷虽然已经退下去了,但毕竟当过两届市长,老师对他的孙子还确实不怎么敢管,正因为这个原因,才越发纵容了孙大宝。看来对孩子的教育,不仅仅是学校的事情,家长应该承担的责任要更大一下。 当倪双石再一次来到金帅的办公室时,金帅就好像不敢认识他似的,满脸的大胡子不见了,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大胡子,噢,现在不能叫你大胡子了,看来你又焕发第二春了?” 倪双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嘿嘿,你说得没错,我是焕发第二春了。昨天晚上我已经给我儿子的妈妈打过电话了,等我这次采访完回京后,我们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倪双石只要高兴起来,不用别人问,他的嘴就不会闲着,一边喝着茶,一边把他两天与舒小妹交往的情况讲了一遍,当然了,像拥抱之类的私密,倪双石是绝对不会讲的。 “这就是说你们两个已经决定今后要在一起生活了?” 倪双石点了点头:“虽然经过这么多年了,但我们两个的心里谁也没有忘了对方,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埋在地下的女儿红,时间越久越醇厚。舒小妹是三年前离的婚,现在和女儿生活在一起,我已经和她的女儿谈过了,她也支持我们的决定。” 金帅笑了:“那就祝贺你们两个了,我记得你一直想有个女儿,这一下子可是儿女双全满足你的心愿了。” 倪双石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可以说是一对苦命鸳鸯,如果不是我们家老头子棒打鸳鸯,也不至于受这么多年的磨难,也许这就是好事多磨吧。” 没等金帅说话,倪双石挥了挥手:“算了,先不谈这件事情了,我们还是谈谈我这次下来采访的事情吧,你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我总要为你做的什么吧。” 倪双石这次下来采访,虽然是总编给他的任务,但也是中宣部的指示。金帅绝对相信这是老爷子安排的,现在距离党代会召开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宣传一下花都经验,不仅可以把金帅的政绩宣传出去,更可以为朱家造势。 “你那天猜到的三个人选中还有江北省委书记汪洋,这几天我琢磨了一下,你当时怎么会想到他呢?” 金帅也没有想到,倪双石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看来那天的讲话他不仅记住了,而且还用了很多的心思去琢磨,也许这就是记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职业习惯吧。 金帅当时之所以会猜到汪洋,主要基于对目前形势的判断,既然朱铭安进政治局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也就是说无论老爷子提不提这个要求,这件事情都会定下来,既然这样的话,老爷子何不利用这个机会为朱家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呢? 现在朱家派系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副部级的干部,其他几个正部级除了汪洋之外,大多资历尚浅,老爷子临退下来之前,无法再对他们做出更好的安排,只有汪洋各方面都符合进入政治局的标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老爷子提出这件事情,想必也不会遭到其他常委和政治世家的反对。 作为政治局常委,临退下来之前提出点要求,是历届常委都这样做的事情,甚至还有人拿着退下来这件事情与中央讨价还价,提出一些额外的要求,这在中央高层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既然其他人都能这样做,朱鹏峰当然也可以,再加上总理对汪洋又很欣赏,这件事情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就是说尽管朱鹏峰退了下来,朱家依然在政治局增加了两个名额,从这方面来看,朱家的势力也并没有削弱多少。几年以前,朱铭安从河西省委书记的位置上调任调控委主任,就是提前布好的一招妙棋,而这一系列的运作不显山不露水的,让谁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充分显示出了朱鹏峰极高的政治智慧。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像这种事情是不能摆到桌面上的,金帅此刻只能王顾左右而言他,打着哈哈把这件事情给岔了过去。看到金帅没有讲下去的意思,倪双石自然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凭借着他的聪明劲,想明白这件事情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放下电话不到两分钟,宣传部长秦华林敲门走了进来,虽然前几天见过倪双石一面,但今天没有了胡子,秦华林一时都不敢认他了。 金帅笑了:“华林同志,这位就是倪双石先生,上个周五你们见过的。” 秦华林一拍脑袋瓜:“你看我这个脑袋,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呢,原来倪记者把胡子给剃了。” 倪双石嘿嘿的笑了:“留着大胡子的时候,有些人不认识我,现在去掉了大胡子,也让人不认识我了,看来对一个人的认识还是需要时间的,经验主义真是害死人。” 三个人一起大笑,看着金帅高兴的样子,秦华林的心理此时是百味杂陈。官场里大家挣得就是个权字,所以才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派系,大家斗得头破血流,仔细想一想,实在没有意思。比不上人家有本事就要认输,老老实实的听吆喝,干嘛要做瘦驴拉硬屎的蠢事,像现在这样不就挺好吗,这一刻秦华林仿佛突然想明白了“倪记者这次下来采访,还需要我们做哪些配合?” “我这个人和其他记者不太一样,除了需要你们提供一些资料之外,还想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只要给我提供一辆车,再有一个向导就可以了。” 以前党报的记者也来过花都市,可那些人的谱摆得都很大,常常会提出这样或那样的要求来,秦华林还以为,来的这位名记者不知道会怎么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只要一辆汽车和一个向导,这点小事简直太简单了。 “倪记者是来宣传我们花都市的,如果有其他需要我们配合的,请尽管讲出来。” 金帅摆了摆手:“倪记者刚才说过,他和其他的记者不一样,这家伙做事不拘小节,没有必要和他讲客气。” 秦华林听出来,金书记和倪记者不仅很熟悉,而且关系还很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可担心的了。这年头对记者的提防不就是因为担心他们暴露阴暗面吗?有了这层关系,倪记者即便采访到对花都市不利的事情,他也不会捅出去的,秦华林猜测虽然不全对,但也沾上了那么一点边,倪双石这次来花都,是朱鹏峰一手安排的,不要说他和金帅是好朋友,就是以前不认识,他也绝对不敢胡说八道。 878坏消息 电视里正播放着总理视察西北某大型企业的新闻,金帅默默地吸着烟,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每天晚上看新闻联播,是金帅坚持了很多年的习惯,虽然一般人从这些公开的报道中看不出什么来,但对于金帅来说,却往往能从里边发现很多的问题。 比如这次谁陪同总理下去视察,原先的几张老面孔中有谁不见了,现在又增加了谁,通过这些公开的报道,再加上从其他渠道得来的不是很确定的消息,往往可以得出一个比较正确的判断。 坐在一边的良儿看到电视里出现了爷爷的身影,呼的一声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把汪萧红给拉进来了:“萧红姑姑,刚才我在电视里看到爷爷了。” 可惜的是,电视画面又开始播放另一条新闻,良儿看了一会有些失望了:“我刚才真看到爷爷了,怎么又不见了。” “良儿是从来不会说谎话的,我相信你刚才没有看错。”汪萧红向金帅挤了挤眼睛,领着良儿走了出去,虽然汪萧红现在还不可能知道朱铭安即将要进政治局的消息,但就凭人家调控委主任的身份,也足够有陪同总理下去视察的资格了。 “莹中书记和你谈过了吧?” “谈过了,我准备明天就去月湾区上任。” 金帅点了点头:“月湾区的日资企业比较多,自从发生了稻田电机株式会社那件事情,这些企业主的情绪很不稳定,希望你去后要以稳定为主。” “对月湾区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自从卢宝林被市纪委双规后,干部当中也产生了一些很不稳定的情绪,我准备先从整顿干部队伍入手。” “你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不过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在对干部队伍进行整顿的时候,千万不要之过急。” 周大力笑了:“我明白了,要温水煮青蛙。” 不得不承认周大力很聪明,很快就领会到了金帅话里的意思,在目前的情况下,去到月湾区之后,确实不能采取过激的行为,一旦煮成了夹生饭,可就麻烦大了。 金帅之所以要和周大力讲这些,也是有目的的,如果周元继续留在粤海省,即便周大力捅出什么娄子来,有金帅和周元做后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周元离开粤海省以后会是一种什么情况,那可就不好说了。 即便钱世军退了下来,在粤海经营这么多年,他的影响力依然很大,留在省委常委里的那些老部下,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收拾不了老的,总可以收拾了小的吧。正是应为这个原因,金帅才让周大力到月湾区之后要稳一点,只不过现在金帅还不能向周大力透露这里面的原因。 “我听何局长讲过,稻田电机株式会社三个工人坠楼,是因为不堪忍受厂方的盘剥和繁重的工作压力而自杀的。” 听到周大力提到了这个问题,金帅说道:“既然公安部门已经有了结论了,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吧。如果他们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你也要尽量的给他们解决,咱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打了他们一巴掌,去在给他们个甜枣尝尝。” 听到金帅的话,周大力是既佩服又感激,佩服的是金帅处理问题的能力,感激的就是金帅已经为他铺平了道路。 晚饭的气氛很好,甚至还谈到了汪萧红和周大力的婚礼,看到两个年轻人高兴的样子,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原来想通过周大力和汪萧红这一层关系,让周元以后多支持一下,现在看来这也只是金帅的一厢情愿。周元离开粤海省之后,即便金帅进入了省委常委,也将面临着一个新的考验。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如果汪洋能够调来粤海省的话,有了他的支持,金帅的底气就更足了,甚至可以说比周元留在粤海省还要更好一点。不管怎么说,汪洋的脑门上贴上了朱家的标签,老爷子把他一手提拔起来,他能够不关照金帅吗? 一连一个多月,花都市滴雨未下,特别是与河东省交界的都灵市已经发生了人畜饮水的困难。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市长章林龙,半个多月都没有回家,亲自坐镇都灵指挥抗旱救灾工作。 睡梦中的金帅被电话铃声惊醒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市委秘书长许宝智打来的:“金书记,刚接到都灵市委的电话,章林龙副市长因心脏病发作,晕倒在会议室,送进医院也没有抢救过来,十五分钟之前不幸去世了。” “你说什么?”金帅吃了一惊:“林龙同志去世了?” “据都灵市委报告,章市长是在开会研究部署抗旱救灾工作时,因劳累过度牺牲的。” 山竹醒了,看了看金帅已经穿戴整齐,惊讶的问道:“深更半夜的又发生什么事了?” 金帅苦笑了一下:“章林龙去世了,我要马上赶到市委,说不定我还要去都灵,你和倪双石讲一下,明天我不能参加他们的宴请了。” 当金帅开车驶出市委宿舍区大门口的时候,后边也跟上来了几辆车,很显然,市委常委会们都得到了章林龙去世的消息,知道金帅一定会召开紧急常委会,没等通知就自觉的去市委了。 死了一个副市长,尤其人家是死在工作岗位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能给死者家属一个很好的交代,一旦寒了下面干部的心,那可就糟糕了。 走进办公室没有多大会,市委秘书长许宝智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金书记,这是都灵市委发来的传真,上面详细介绍了章林龙同志逝世的经过。” 金帅点了点头:“通知在家的常委了吗?” “除了警备区龚司令之外,其他的常委都到会议室了。” 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常委们都能够自觉的赶到,对于这一点,金帅是非常满意的。 “同志们,”没有寒暄,金帅直截了当的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章林龙同志不幸逝世的消息了,据都灵市委报告,章林龙同志是为了指挥抗旱抢险工作,积劳成疾,死在工作岗位上。” 金帅首先点明了章林龙的死因,其次又提到是死在工作岗位上,这样一来就为下一步给章林龙争取荣誉定下了调子。 简单的讨论之后,金帅拍板了:“下面我们分头行动,莹中同志负责通知林龙市长的家人,另外再请医院准备好一辆救护车及医护人员,随我一起去都灵,洪泽同志负责家里的正常工作。” 常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大家都没有讲话,但心里却都在嘀咕,章林龙虽然是副市长,但毕竟没有进常委,金书记亲自跑去都灵料理他的丧事,这个面子可是够了大的。 朱国政犹豫了一下:“金书记,莹中同志代表你去都灵就可以了,你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金帅摇了摇头:“林龙同志是因公殉职,这样的好干部值得我们敬佩,如果我无动于衷,又怎么能够对得起死者,干部们会怎么看我这个市委书记。” “我同意金书记的意见,”没等其他人讲话,秦华林抢先说道:“市委宣传部也将积极行动起来,大力宣传章林龙同志的英雄事迹,我建议借这个机会在全市的干部当中,开展认真学习章林龙同志的活动。” 金帅沉吟了一下:“宣传部可以做好准备,但什么时候宣传,宣传的力度有多大,等下一次常委会讨论之后再做决定。” 金帅之所以没有立刻同意秦华林的建议,主要因为目前的时机还不成熟,确切的说,在事情没有全部搞清楚之前,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879烈士 尽管钟杰宝的驾驶技术很好,但由于途中有一段路正在修高速,所以当金帅赶到都灵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钟了。 在都灵市委的会议室里,金帅一脸平静的听取着关于章林龙死因情况的汇报,当赵元林汇报完之后,金帅才彻底放心了,章林龙确实是在布置工作的时候,倒在会议室的。 这些年来,一些地方也发生了干部在任期内死亡的事情,虽然有些人确实是死在工作岗位上,但有些人死的也确实不光彩。 前一种情况自然值得宣传报道,毕竟人死为大,宣传的程度拔高一点也不为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但后一种情况可就不同了,一些地方的领导为了不丢丑,拼命地掩盖事实,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也说成是因公死亡,后来事实的真相被网络爆料出来,闹出了天大的笑话,政府的威信因此遭到了极大的损害。 “章林龙同志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的,因公殉职是毫无疑问的,都灵市宣传部马上组织一个班子,把章林龙同志这一段时间在都灵的工作情况认真整理一下,然后和市委宣传部一起形成一份材料,报市委批准后,对章林龙同志的英雄事迹进行大力宣传。” 当金帅赶到医院的时候,章林龙的病房已经被布置成一个小型的吊唁场所,望着躺在鲜花丛中的章林龙,金帅走上前去默默地三鞠躬,脑海里也同时浮现出了和章林龙在一起工作时的情景。 “林龙同志,你是我们党的好干部,也是全体干部的表率……”金帅在讲话中数度哽咽,不管有没有人认为他是不是装出来的,但起码这份真情的表白却感动了所有的人。 一个佩戴黑纱的年轻人向金帅还礼,不用问也知道他是章林龙的儿子,许宝智介绍道:“这是章林龙同志的长子章远山,现在是南山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金帅向章远山伸出了手:“远山同志,请节哀顺变,你的父亲是所有干部学习的榜样。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就尽管讲出来,组织上是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谢谢金书记的关心,我们家没有什么困难。父亲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我们为他感到自豪,我只有一个请求,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市委能够授予我父亲烈士的称号。” 按照有关规定,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被批准授予烈士的程序非常复杂,由死者单位或家属向死者所在地或家属居住地的县(市)民政部门提出报告,并提供死者有关死难情节的详细报告及有关证明材料。民政部门审核后报县(市)人民政府行文,向所在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提出报告,批准为革命烈士。 这就是说如果想授予章林龙烈士称号,就必须得到省政府的批准。其实这只是表面上的规定,实际上却必须要得到省委常委会的批准,要知道,章林龙不是一个普通的公民,他还是一个正厅级干部,按照党管干部的原则,省委在这个问题上有最终决定权。 按照革命烈士褒奖条例第十二条规定,死难情节特别突出,足为后人楷模的,可以授予烈士称号,这个条款的界定比较模糊,也就是说章林龙符不符合条件,还存在着很大的变数,除了市委常委会作出决定之外,还要拿到省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很显然,要想授予章林龙烈士称号,将面临着很大的阻力,尤其金帅目前与钱世军的关系搞得很僵,他能让花都市的干部中出一个烈士,再给金帅这个市委书记的脸上涂脂抹粉吗? 现在的问题是,不仅章林龙的家属提出了这个请求,还有这么多的干部在看着,如果连章林龙这样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人都不能授予烈士称号,今后谁还愿意勤勤恳恳的工作?这样一来不仅对花都市委,更是对金帅威信的一个重大的损害。 此时的金帅处于左右两难的境地,不替章林龙争取烈士的称号,会带来很坏的影响,如果去替他争取,又将为稍有平静的粤海政坛引起又一场动荡,尤其在目前这种敏感的时刻,金帅也实在不愿意再与钱世军一伙人发生正面的冲突。 望着章林龙的遗属期盼的眼神,金帅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要在这件事情上争一争,这不是为了他本人,而是为了弘扬官场里的正气,即便省委否决了花都市委的意见,金帅也会在权限的许可范围之内,给章林龙的遗属以及花都市的广大干部群众一个交代。 “请你们放心,市委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你的心愿,这也是对林龙同志最大的追思。” 身后的干部虽然都看到金帅在答复章远山之前犹豫了一下,但只有许宝智明白这里边的原因,看了看金帅,许宝智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金帅来到花都市后,好容易消停下来了,章林龙这一死,恐怕又要引起一场风波来了。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章林龙的妻子并没有出现在病房,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许宝智急忙说道:“章林龙同志的夫人因悲伤过度,正在急救室抢救,现在还不能去见她。” 金帅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病房,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既然已经答应了章远山,那就一定要替章林龙争到烈士的称号,可是一想到市委收到的那些群众举报信,金帅又觉得一阵阵的头大。 留下了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处理章林龙的后事,金帅准备离开都灵市,既然已经来过这里了,表达了对章林龙逝世的重视,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虽然市里的具体工作都交给了副手,但毕竟重大的问题还需要他这个市委书记兼市长拍板。 临上车前,金帅招手叫过了市委秘书长许宝智:“宝智同志,章林龙同志去世的消息向省委报告了吗?” “今天早上一上班,我就用电话向省委秘书长彭天逸同志作了汇报。” 金帅点了点头:“省委有什么进一步的指示吗?” “彭天逸同志只答复马上向省委汇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新的指示。” 金帅叹了一口气:“你这几天要随时掌握一下这方面的动向,催促宣传部门尽快把章林龙同志的英雄事迹整理出来,力争在章林龙同志追悼会上,有一个好的结果。” 许宝智看了看金帅,犹豫了一下说道:“金书记,章林龙同志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事情很感人,如果我们对他进行大力宣传,必将会进一步弘扬官场正气。但是,章林龙同志也是一个有争议的人,毕竟市委还收到了一些群众的来信,虽然反映的问题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授予他烈士的荣誉称号,恐怕还是有难度的。” 对于许宝智提出的这个问题,金帅自然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些群众来信,他也不会在章林龙的遗属提出要求的时候产生犹豫。如今官场上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在工作中一不小心就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从而引起他们的报复,向上级写匿名信,告黑状就是这部分人惯用的手法,他们的目的就是,即便不能把章林龙搞下台,最起码也要把他搞臭。 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根据工作需要,调整了几个副市长的分工,章林龙不仅分管着林业,还分管国土资源等实权部门,正是因为他在工作中坚决执行了金帅的施政方针,所以在土地使用及矿产资源开采审批等问题上得罪了很多人,那些所谓的群众来信,大多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明显就是对章林龙的报复。 像这种的问题,纪检部门一般是不会理睬的,如果收到一封群众来信就组织人去查一下,不要说没有那么多人,就是有那么多人的话也非乱了套不可。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事情的时候,谁也不会在意这些群众来信,但现在要替章林龙争取烈士的荣誉称号,一些人会不会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那可就不好说了。 880交锋 也许章林龙的逝世感动了上天,三天后,一场磅礴大雨从天而降,滋润着干渴已久的花都大地。 省委常委小会议室里,虽然室内温度只有21度,但依然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一道闪电过后,接着就是一阵隆隆的雷声,更让人心神不定。 “大家都谈一谈吧。” 钱世军让大家谈的是增补金帅进常委的议题,这也是他第三次催促常委们了,其实常委们不是不想讲话,而是不愿意讲话。 金帅自从担任花都市委书记之后,按惯例省委就必须增补人家进常委,正是钱世军以个人的名义向中央建议,暂缓金帅进省委常委,这件事情才拖到了今天,现在看到挡不住了,又要拿到常委会上讨论,这不是耍着大家玩吗? “我来说两句,”钱世军的铁杆老部下、组织部部长曹玉伟开口讲话了:“当时世军书记建议中央暂缓金帅进省委常委是正确的,因为当时的时机并不成熟,金帅的各方面情况还有待继续观察,现在重新讨论增补金帅同志进常委也是正确的,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在一些枝节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又是一阵沉默,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了,钱世军的目光在常委会们的脸上扫视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周元的脸上。 原来还以为周元接下来会讲几句,却没想到人家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茶杯,就好像正在研究一个老古董似的那么专心致志,半点讲话的意思也没有。 让钱世军更郁闷的是,不要说周元派系里的人了,就是钱世军另外的几个老部下,纪委书记赵祥峰、宣传部长诸子祥和省委秘书长彭天逸也同样当了闷嘴葫芦。 做为一把手,掌控会议节奏不使会场冷场是非常重要的,这不仅要看一把手的掌控能力,更要看他会前沟通和协调的作用,如果一钓现大家都不讲话的情况,一把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总不能一个人去唱独角戏吧? 既然都不讲话,钱世军就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了:“周元同志,你是省委第一副书记,能不能请你谈谈看法?” 周元看了看钱世军,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来细细的品了一口,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本来我不想在这件事情发表意见,既然世军书记点名了,我只好勉为其难说上几句。” 周元掏出了烟,从里边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然后又放进了烟盒。一番功夫做足之后,缓缓地说道:“刚才玉伟同志说过,当时世军书记建议中央暂缓金帅进省委常委是正确的,理由是当时的时机并不成熟,我想请问玉伟同志,你说的这个时机不成熟究竟是指什么呢?” 周元把球踢到了曹玉伟的脚下,虽然他说话口气很平缓,但谁都知道周元要发起反击了,选择的突破口就在曹玉伟这里。 “我说的这个时机不成熟是泛指,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特立独行另搞一套,有些重大的问题根本就没有请示过省委,这是一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如果当时增补金帅同志进省委常委,搞不好就会影响到省委内部的团结。” 周元笑了笑:“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其经济指标的完成与否是与中央直接挂钩的,人家完全有权利根据本地区的实际情况,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经济发展战略,在这方面省委省政府不能进行过多的干涉,恐怕这就是你所说的特立独行吧?另外我还想请问玉伟同志,花都市这一年来的经济发展究竟怎么样,你是不是清楚?” 曹玉伟想了一下:“虽然我是搞组织工作的,但对花都市的经济发展还是了解一些的,总的来看还是不错的。” 既然曹玉伟承认了这一点,周元自然是不会再给他留下喘息机会了:“那好,既然玉伟同志也承认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很好,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刚才所说的时机不成熟只是一个借口,中央有关部委先后派了五个工作组来到花都市,认真总结了他们的先进经验,并得到了中央领导的高度赞赏,其中有些先进经验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逐步,事实证明金帅同志在花都市推行的施政理念是正确的,也是符合中央指示精神的,你怎么能说他是在特立独行、另搞一套呢?” 看到曹玉伟无法自圆其说,钱世军接过了话题:“周元同志,我们今天是在研究是否增补金帅进常委,这些题外话就不要讲了。” 周元本来就对钱世军这一段时间的人事安排有意见,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放过报复他的机会了。虽然钱世军现在还是省委书记,但要不了几个月就要退下去了,就像一只自然衰老的老虎一样,牙齿都要脱落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世军书记,这怎么能叫题外话呢?暂缓金帅进入省委常委,是你以个人的名义向中央提出来的建议,并没有经过省委常委的集体讨论,既然你已经这样做了,那么还有什么必要再把这个问题放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呢?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嘛。” 钱世军很尴尬的笑了笑:“当时是特殊情况,所以就必须特殊对待,暂缓金帅进省委常委是我个人向中央提出的建议,至于中央采不采纳,那是中央考虑的问题,我们没有必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我不同意世军书记的讲话,对于是不是增补金帅同志进省委常委,这是一个原则的问题,绝对不是什么题外话,或者说谁在故意纠缠,有些问题不搞清楚,又怎么能够统一思想认识呢?” 看到钱世军又要讲话,周元笑着摆了摆手:“世军书记,请允许我把话讲完。刚才玉伟同志还说过,花都市有些重大的问题根本就没有请示过省委,我想请玉伟同志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还有,为什么增补金帅同志进省委常委,会影响到省委内部的团结?” 周元抓着曹玉伟话里的漏洞不放,步步紧,眼看就要把曹玉伟给到墙角上了,省委副书记赵天新开始和稀泥了:“周元同志,有些问题确实应该搞清楚,但我们今天是在研究增补金帅同志进省委常委,其他的事情能不能放在会后私下沟通一下?我个人认为,干部队伍的建设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省委的领导班子不健全,会影响到今后工作的。” 赵天新的话说完之后,几个常委也连声附和,认为在这次会议上就不要争辩这些事情了。虽然他们都知道周元今天占据了上风,但不管怎么说,钱世军现在还是省委书记,也没有必要把他搞得太难看了,有些事情能糊涂过去就不要较真了。 钱世军好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自然不肯放过了,他可是知道,如果这件事情继续纠缠下去的话,今天这个会就甭想再开下去了。不能通过增补金帅进省委常委,钱世军就无法向中央交代,前几天是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陈音浩过问这件事情,恐怕以后一号就会亲自打电话来问这件事了。到了那个时候,钱世军恐怕就会难看了,而这也正是周元想要得到的结果,让钱世军这个老家伙临退下来之前,再挨一顿批,这可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我看下面咱们就举手表决吧,同意增补金帅同志进省委常委的请举手。” 望着齐刷刷举起来的手臂,钱世军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这就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正确事物的发展。 延缓金帅进入省委常委,让钱世军争取到了几个月的宝贵时间,如果当时那么快的让金帅进入省委常委,周元增加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钱世军再要想把那么多的老部下安排进关键的岗位,那可就难咯。 881好消息 正在批改文件的金帅,突然接到了周元打来的电话:“金书记,现在在忙什么呢?” 看了看表,金帅不由得笑了,看来省委常委会已经结束了,周元打来这个电话一定是告诉金帅进常委的消息。其实对于进不进入省委常委这件事情,金帅的心情并不是那么迫切,顺理成章的事情岂是哪一个人想挡就能挡得住的? 不进入省委常委,没有钱世军等人的牵制,他也无法对花都市的工作指手画脚,金帅照样在花都市搞得有声有色的,可一旦进入了省委常委,就会在头上套上一顶紧箍咒,难免使金帅今后在工作中有信不开手脚的感觉。 任何事情都有两方面,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进省委常委,这是中央的有关规定,钱世军不让金帅进省委常委,这不仅是给了金帅一个没脸,更是对整个朱家家族威信的极大伤害。树活一张皮,人靠一张脸,为了面子,为了整个家族的威信,尽管前面的道路再曲折,金帅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官场里的人最注重的是面子,钱世军不让金帅进省委常委,就等于打了金帅和整个老朱家的脸,而金帅不去列席省委常委会,在常委会召开的前一天晚上,双规了钱世军最想提拔起来的中梁县县委书记韩梦溪,也等于当众打了钱世军两记耳光,这样算下来,金帅不仅一点没有吃亏,还略占便宜,要知道钱世军可是比金帅的官要大多了。 至于后来的一系列斗争,也只是为这一次交锋做的后续,钱世军主动挑起事来,金帅发起了反击,就等于两个人扯平了。到后来钱世军还是不得不召开省委常委会,增补金帅进省委常委,从这一方面来看,最终的胜利者还是金帅和他的身后的老朱家。 虽然金帅想得很多,但用的时间却很短,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讲话的节奏都控制得很好,甚至有时候隔好长时间才会讲一句话,周元也并没有因为金帅这么长时间没讲话而有什么不愉快,因为他也经常这样做的事情。 “呵呵,周省长好,我现在正在批改文件,请问有什么指示?” 电话里传来了周元的笑声:“看来你还是很能沉住气的,告诉你一个也算不上是好消息的消息,今天召开的省委常委会作出了一项决议,增补你进省委常委。” “谢谢周省长告诉我这个消息,你说的没错,这确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确切的说这一次钱世军占得便宜大一点,他利用我进省委常委这件事情打了一个漂亮的时间差,他的布局都完成之后,自然是不会再阻挡我进省委常委了。” “老钱家在粤海省经营多年,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临退下来之前肯定要做出安排的,而先把你挡在常委会外边,其目的就是为了实现他的布局,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他并没有沾到很大的便宜。” 周元所说的钱世军没有占到很大便宜,意思就是说虽然钱世军把金帅挡在省委常委外面几个月,完成了他的布局,但也更让中央和大多数的省委常委看清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一失必有一得,我相信如果钱世军还能再干一届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干的。不过,他这个做法早晚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元笑了:“这一次你进入了省委常委,我又多了一个好帮手,金帅同志,我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团结起来,共同开创粤海省工作的新局面。” 金帅听出来了,周元到现在还在做着担任粤海省委书记的梦呢,看来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他要离开粤海省的风声,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他把这个梦继续做下去吧。 “呵呵,谢谢周省长的信任,我相信粤海省的明天会更好。” 两个人打着哈哈放下了电话,金帅拿起文件看了好一会,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确切的说心思没有完全放到这方面。 “倪双石究竟是从哪个地方得到了这么多高层的秘密呢?”金帅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提供的消息是不是准确的?周家的势力虽然比不上朱家,但不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吧?” 看了看表,金帅想了一下,毅然决然的打通了汪洋的电话,嘟嘟两声响后,电话被接通了,里边传来了汪洋那熟悉的声音:“小金啊,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呵呵,汪叔叔,前几天大力和萧红妹妹到我家里来做客听说他们准备今年秋天结婚,到时候你们家可就是双喜临门了。”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金帅知道汪洋绝对没有挂断电话,恐怕他现在正在琢磨着金帅话里的意思呢。 “小帅,可能你已经听到一戌声了,但这件事情还没有最后定下来,里边还有着一些变数,最好还是不要对外泄露。” 听到汪洋的话,金帅的第一感觉是,倪双石提供的消息还是准确的,至于汪洋所说的存在一定变数,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在中央的正式任命文件没有下达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其实,这个消息我并不是从老爷子那里听来的,而是通过另外的渠道。最近我认真的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我认为你动一动还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我这次能够动一动的话,在某薪面也是沾了你的光,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原来所工作的花园市,就要升格为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了。” 金帅离开花园市不久,就听说过花园市要升格,当时一些小道消息还传得很多,后来又没有动静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批下来了。汪洋所说的沾了金帅的光,也确实是他的心里话,如果没有金帅在花园市工作时打下的好底子,花园市的经济发展速度就不会那么快,也不会把江北省的gdp增长一下子拉高三个百分点。 按照官场里的惯例,哪一个地方的工作搞好了,功劳最后都要归功到一把手的身上。花园市因为经济增长超高速的发展,又被国务院批准为副部级的城市,这对于汪洋来说是一个最大的政绩,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汪洋进政治局增加了不少的分。 “我今天的运气不错,听到的都是好消息,刚才你的亲家周元省长打来电话,今天省委常委会作出了一项决议,增补我进省委常委,现在又听到花园市升格了,这个消息显然要比前一个更好一点。” “其实,你进省委常委也算不上一个什么好消息,如果不是因为钱世军有意的阻拦,你也早就是省委常委了。钱世军这个人工作能力还是有一点的,可就是考虑自己的问题多一些,心胸不那么宽阔,你在他手下工作一年多了,在这方面应该深有体会吧?” 虽然汪洋没有和钱世军在一起工作过,但对他的评价还是恰如其分的。可问题是,官场里有几个人不考虑自己的问题多一点呢?所谓的心胸宽阔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再大的官也有七情六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很愉快的结束了这次通话。金帅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中央既然早就知道钱家把粤海省搞成了一个**王国,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下了很大的功夫,为什么还会同意汪洋来接钱世军的班呢?难道这些大佬们就不怕朱家也把这里搞成一个**王国吗? 最后金帅的出一个结论,汪洋一旦来到粤海省,恐怕就是自己离开花都市的日子了,中央绝对不会允许再发生钱家那种情况的,尽管朱家和老穆家的施政理念相同,两家有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紧密联盟关系,但一旦碰触的底线,任何人都不会允许的。 尽管一天只上传三章,但微笑依然要求一求鲜花和推荐票,每天八千字的更新速度,微笑自认为做得够可以的了,还希望书友们多支持一下,谢谢了。 882朋友 仙女湾旅游度假村采用的是一楼一客的接待方式,原来的用意是接待以家庭为主的旅游群体,可后来却变成了所谓的一楼一凤,也就是说只要客人需要,这栋楼里就会出现一个临时的女主人,前提是你得有雄厚的财力支持。 由于花都市的地理环境极为特殊,像这种打擦边球的现象比比皆是,尽管公安机关心知肚明,但对这种情况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特殊的群体有特殊的需求,存在即是合理的。 正因为优越的地理环境、相对宽松的管理制度,以及特殊的服务和精美的菜肴,来仙女湾旅游度假的达官显贵趋之若鹜,尤其是旅游旺季,要想在这里订上一个房间,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靠近海边的是二十七号别墅小楼,这里不仅方便下海游泳,而且风景极为优雅。乳白色的小楼掩映在高大的椰子树下,门前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徐徐吹来的海风让人有一种置身于人间仙境的感觉。 从小楼二楼白色欧式落地窗向外望去,不远处那蓝天碧水,海上的点点白帆,令人浮躁的心情很快就沉静下来,所以这栋小楼也是令游客们最喜欢的地方。 倪双石坐在窗边,默默地看着侃侃而谈的金帅,手却丝毫没有停顿下来,不时在采访本上记录下金帅讲话中的重点,在金帅讲到关键的地方,倪双石还会插话问上几句。 来到花都市一个多星期了,倪双石真有点乐不思蜀,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开着市委为他提供的汽车穿梭在大街小巷的茶馆,听着老百姓们最感兴趣的话题,晚上回来等到舒小妹下班后,就会陪他度过一个浪漫的时光,倪双石有时候也在想,这种日子能够永远继续下去就好了。 通过一个多星期的采访,使倪双石的思想观念有了很大的转变。如果说他刚来花都的时候,还认为一些人传说金帅做出来的政绩有些吹嘘的话,那么现在他却认为不仅不是吹嘘,金帅做的比传言的还要好。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作为党报的高级记者,倪双石非常善于从一些细微的小事当中抓住重点,他很清楚金帅不仅在花都市培植起了自己的势力圈子,更在与一些人的争斗中占据了上风。孤身一人来到花都,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由此可见,金帅的能力之高和他手段的厉害。 通过对一些干部的采访,倪双石也知道金帅和现任的省委书记钱世军搞得关系很僵。作为朋友,一开始倪双石还对金帅有些担心,可后来才渐渐的发现,金帅与钱世军的斗争,每次都会占据上风,钱世军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两个人目前处于一种相对的平稳状态。 虽然金帅在工作中表现的很强势,但面对基层干部群众时,却非常和蔼可亲,实际上金帅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尽管私下里倪双石不拘小节,甚至谈起话来嬉笑怒骂是家常便饭,可一旦工作起来,这家伙就会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来花都市采访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素材基本上搜集得差不多,最近几天我准备开开夜车,把稿子赶出来,经过市委的审核之后,我就要回去交差了。” 金帅看了看桌上的日历,嘿嘿的笑了:“孩子快要去大学报到了吧?你这么急着回京,恐怕不是为了交差,而是为了另外一件大事吧?” 倪双石大笑:“知我者金帅也,你说的一点没错,通过这几天和小妹的交往,我发现我们两个谁也离不开谁了。” 金帅点了点头:“大胡子,虽然你的前半生过得很不如意,可现在已经得到了你的真爱,我希望你能够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你说的没错,有人说失去了才知道珍贵,但对我来讲,好容易才得到的更加珍贵。我这次来花都采访的收获,是出乎意料的大,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金帅笑了笑:“那天你们两个请我吃饭,由于我遇到了一件突发事件就爽约了,小妹没有怪我吧?” 倪双石装出了一副很奇怪的样子:“怪你?她为什么要怪你?你是市委书记,管理着一个一千多万人口的城市,事情那么多,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大胡子,咱们两个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理解,如果你们两个以后打算在花都安家的话,我会非常欢迎的,需要我做些什么就尽管讲。” 倪双石看了金帅好一阵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和你成为好朋友。听说你们有位副市长劳累过度、因公殉职在工作岗位上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这位副市长本来身体就不是太好,再加上半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最后累倒在工作岗位上。市委宣传部组织了一个班子,对他的事迹进行了整理,今天上午我看了看,觉得非常感人。” “既然这样的话,你把这位副市长的材料给我看一看,回京后我去找文雅的爸爸谈谈,如果有可能的话,拿到党报上发表一下。我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如今一些官员由于道德的缺失,已经迷失了方向,急需一个榜样式的人物来弘扬一下官场的正气。其实,我这次来花都表面上是采访花都市委市政府在经济发展中做出的巨大贡献,实际上却是为你个人造势。” 倪双石要把章林龙的事迹拿到党报上发表,也是金帅这次来的目的,否则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市委书记,他不可能跑来参加倪双石和舒小妹的宴请,尽管两个人是好朋友,但是金帅的时间却是宝贵的。 本来金帅还想在吃饭的时候提出这件事来,听到倪双石的话后,他自然要顺水推舟了,从包里边取出了材料,笑着说道:“大胡子,既然咱们是好朋友,我也不客气了,这是那位副市长的材料,你拿去做个参考,能发表更好,不能发表也不要强求,一切都要顺其自然。至于你这次的采访,我个人认为文章里还是应该主要突出集体领导,我个人的名字就不要出现了。” 倪双石大笑:“我怎么有一种被你利用的感觉,不过我是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的,这些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我会有分寸的。” 其实大家都明白,尽管在新闻报道当中不提金帅的名字,但谁都知道金帅就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金帅现在是隔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提名字和不提名字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这种所谓的谦虚只是以退为进,官场里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目前的工作并不是很顺利,担任市委书记半年了,他们才让我进省委常委。这一次又死了一位副市长,广大的干部群众都在看着我会不会给人家一个很好的交代,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倪双石想了一下:“还有三个月,就要召开全国党代表大会了,你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你来到花都市取得了这么大的政绩,已经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加上中央的支持,你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不是畏惧,而是感到有些担心,虽然我是在替总理管理着花都这块试验田,但毕竟做出了很多敢为天下先的事情,常言道人言可畏,我也不得不很好的注意这一点。” 倪双石点了点头也没有讲话,金帅能够看到这一点就说明他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就凭他来到花都市做出来的这些政绩,就足够一些人眼红的了,尤其是又在花都市全面推行了全民医保,大幅度的提高了医已报销的标准,这就更让一些人坐不住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金帅的担心还是很有道理的,省委书记钱世军对待金帅的态度,不就很有代表性吗? 883退让与认输 在官场里,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是一帆风顺的,那些爬到高位上的大佬,每一个都是历经磨难,在各种各样的重压下一路蹒跚走上来的。回头望去,这一路暗雷密布、漩涡丛生,一着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所以能够爬到高位上的人,越发的看重自己的未来,即便不能再进一步,最起码也要在目前这个位置上坐得再稳当一些。 省委常委会议室红木制成的椭圆形会议桌,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东面墙的正中央是一面硕大的党徽,十面党旗分列两边,突显出会议室的庄严和肃穆。 金帅是第一次来参加省委常委会,由于进常委最晚,资历最浅,他此刻只能屈居末座了。望着在主位上侃侃而谈的钱世军,金帅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有一天我也要坐到那个位置上。 周元的目光扫了过来,似笑非笑的向金帅点了点头,也许这是对金帅历经磨难,终于加入到这个集体的一种祝贺吧。 “同志们,再有三个月就要召开全国党代会了,按照中央的指示精神和惯例,在这之前要召开基层党代会,今天我们的第一个议题就是,研究和部署这方面的工作,请大家都谈一谈吧。” 五年一次的全国党代会大会,在座的常委们有好多都参加过,即便是没有去参加过的,最起码也经历了基层党代会的组织和选举,自然对这方面的工作驾轻就熟了。 其实对这方面的工作都有着一套比较严格的规定,每隔五年来上这么一次,会议的流程经过逐步完善早就固定下来了,就是省委为这项工作下发的文件,也只是在以前文件基础上换一换日期,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会再做变更的。 投票表决的时候,金帅也像其他常委一样庄严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这是他作为省委常委第一次履行自己的职责,尽管早就是副部级干部了,但直到今天,金帅才觉得真正融入了高干的行列。 会议按照制定好的议题,一项一项的进行着,其实对这嗅议的内容,省委办公厅事先把材料都已经发给各位常委了,需要会前做的沟通都已经做好了,此时拿到会上讨论也只是走一个程序而已。 看了看表,时间还很充足,钱世军笑道:“今天省委常委会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常委,给我们这个队伍增添了新鲜的血液,下面还有点时间,我们是不是请金帅同志讲几句?” 常委们的目光一起看向了金帅,一般人很难从这些人的目光中看出什么,但金帅却不是一般人,只要有人和他对上了目光,不出五秒钟,他就绝对会知道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这次我能够进省委常委,”金帅和这校委们对着目光侃侃而谈:“首先让我感到肩上的胆子沉甸甸的,其次又让我感觉到了一份责任感……” 当金帅的话讲完后,他与常委们的目光也对完了,原来还以为周元和钱世军在常委会上已经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可是现在看来情况根本不乐观。出金帅之外,在座的常委中有五个是坚定站在钱世军那边的,而周元则这些年仅仅只拉过去四个,剩下的三个则处于摇摆状态。 到这个时候金帅才真正明白,周元为什么会那么希望他尽早进入省委常委,钱世军为什么又要极力的阻挡。如果金帅参与进来,钱世军与周元才算是真正的势均力敌,如果在此期间,再能争取到一两个立场摇摆的常委,周元的胜算就会更大一些。 墙头草式的人物在哪里都有,每一个领导班子当中都会有这么几个人,这倒不是说这些人没有什么立场,关键是考虑自己的问题多一些,或者说采取了一种两不得罪的办法,对自己没有利的事情,他们就不会表态,表面上看着这些人过得很潇洒,但实际上却经常要受来自两方面的夹板气。 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只有两面性,不是正确的就是错误的,所谓的中庸也只是尽可能的走中间路线,绝对的中间路线是没有的。如果对一件事情不表态,这首先也代表了一种态度,想左右逢源是根本不存在的,搞不好就会把两面都得罪了,也可以这样说,这些中间派是一些游离于权力核心边缘的人物。 “现在还有点时间,看看同志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动议?” 钱世军的目光挨着个的看着常委们,当他看到金帅的时候,金帅的目光恰巧也看了过来:“世军书记,有件事情我想向常委会做一下汇报。” 钱世军皱了皱眉头:“请金帅同志发言。” “一个多星期之前,花都市政府副市长章林龙同志,在指挥抗旱救灾的工作中积劳成疾,倒在工作岗位上,经花都市委的调查,情况属实。为此市委宣传部组织了一个班子,对章林龙同志的英雄事迹进行了整理,市委常委会经过认真讨论,作出了一项决议,在全市干部当中开展学习章林龙同志英雄事迹的活动,并请求省委批准授予章林龙同志烈士的荣誉称号,这份报告已经报到省委来了,能不能在这次常委会上议一下?” 钱世军的目光看向了组织部长曹玉伟:“组织部对这个问题有什么意见?” 曹玉伟脸色平淡的看了看金帅:“组织部对花都市委的这份报告还是很重视的,但由于最近的工作比较忙,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对这件事情进行复核。为了配合基层党代会的召开,组织部最近这一段时间主要把精力都放在各级领导班子的调整方面,目前各个地市以及省直属机关的领导班子调整工作已经基本结束,唯有花都市这方面的工作还没有开展,所以我们认为与曹玉伟同志个人的荣誉称号相比,还是干部队伍的建设比较重要一点。” 曹玉伟的讲话表面上看着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有着另外一个目的,确切的说他是想用这件事情与金帅讨价还价。只要花都市委同意省委对那几个领导岗位的人事安排,组织部门就会很快着手安排章林龙荣誉称号的工作,否则这件事情就会无限期的拖下去。 “我来说两句,”周元开始讲话了:“我认为干部队伍的建设与授予章林龙同志烈士荣誉称号的工作并不矛盾,干部队伍建设并不仅仅只是调整哪一个地方的领导班子,而是要从思想上引起重视来。粤海省出现了章林龙这样的好干部,这也是我们全省的光荣,授予他烈士荣誉称号,不仅可以极大调动广大干部的积极性,还可以弘扬官场的正气。” 纪委书记赵祥峰紧接着说道:“授予一个人的烈士的荣誉称号,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国家对这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虽然章林龙同志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事迹比较感人,但毕竟他这个人还是有争议的,纪委这段时间收到一写应章林龙同志问题的群众举报信,在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认为不能草率的授予章林龙烈士的荣誉称号。” 钱世军看了看腕上的表:“由于时间的关系,这次常委会就不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了。刚才玉伟同志讲的也是事实,我的意见是,这两项工作都非常重要,必须同时进行,对于授予章林龙烈士称号的工作,要尤为慎重。毕竟这些年来,群众对干部的意外死亡还存在着一些争议,一旦事实有出入,我们可就被动了。” 周元看了看金帅,微微的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件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钱世军不组织对这个议题进行讨论,即便是再讲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这就是省委书记的话语权,一把手的权威是不容任何人挑战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个样子了,退让并不是认输,只不过需要换个斗争方式而已。 884另想办法 舒适宽敞的皮质沙发上,静静地坐着金帅和他的左膀右臂——市委副书记白莹中、和常务副市长严洪泽,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谈话的内容并不轻松。 “这就是说在这次省委常委会上,不仅没有批准授予章林龙同志烈士的荣誉称号,而且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进行讨论。” 金帅点了点头:“这是省委书记的话语权,本来这件事情就没有正式列入这次会议的议题。” 严洪泽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放一放了,下个周三就要为章林龙同志召开追悼会了,现在我们连烈士的荣誉称号都没有给他争取到,这样以来我们可就被动了。” “曹玉伟是想拿这件事情和我做一笔交易,如果我们想为章林龙同志争取到烈士的荣誉称号,就必须答应他们一个市委常委和两个副市长人选的安排。”金帅皱了皱眉头:“对于曹玉伟提出这三个人选的情况,你们两个也很清楚,根本就不符合中央关于干部管理规定,如果我们在这件事情做出了让步,今后花都市就甭想再太平了。” 金帅说的是个实际情况,曹玉伟最近这段时间曾多次给金帅和白莹中打电话,表面上是关心花都市干部队伍建设的情况,实际上就是想向花都市安插人。 对于这件事情,金帅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可商量的,只要符合提拔条件,用谁不是用?市委这边缺少三个常委,市政府那边本来就因为白莹中调到市委缺一个副市长,章林龙这一去世又空出了一个副市长的位置,这样人手就更加不够用的了。以前花都市委只提出了两个常委的人选,给省委那边留下了一个常委和一个副市长位置,现在章林龙空出的位置,省委再拿过去也无可厚非,还算是两方面的利益得到了均衡。 现在的问题是,省委组织部想提拔起来的这三个人,除了他们都是老钱家派系的人之外,这三个人还都是所谓的问题干部,其中有两个的问题还比较严重,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但由于一些办不到桌面上的原因,省纪委一直没有对这三个人进行调查,钱世军和曹玉伟想把这三个人提拔起来,显然是严重违反中央关于不得带病提拔干部的有关规定。 金帅也很清楚,这三个人一旦来到花都市,在钱世军的支持和纵容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搞不好就会破坏目前得之不易的安定团结大好局面,金帅要想按照自己的施政理念再做出点政绩来那可就难了,费了好大劲才把花都市的各方面关系理顺了,金帅可不想再进来几只害群之马。 还有一个问题金帅也不得不考虑,钱世军想提拔起的这三个人本来就有问题,省纪委至今都没有对他们的问题重视起来,如果把他们调入花都市,一旦这三个人的问题暴露了,责任可就要由金帅这个市委书记来承担了,知道内情的还好说一点,不知道内情的就会说这三个人在原工作单位都好好的,怎么在你金帅领导下就会出问题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三个人都是钱世军的老部下,而钱家又在粤海省编织起了一张巨大关系网,一但这三个人的问题暴露,金帅是肯定要对他们下手的,这样一来可就把所有钱家派系的人都给得罪了,有了这些人的掣肘,金帅就甭想再干点正事了。 “对那三个人的情况,我和洪泽同志都比较了解,如果同意这三个人调到我们花都市工作,搞不好会引起大麻烦来的,所以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要据理力争,绝对不能妥协。” 严洪泽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章林龙同志烈士荣誉称号的问题,还牵扯到了市政府的正常工作,莹中同志调到市委这边来,留下来的工作就分担到了其他同志的身上,现在章林龙一逝世,大家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短期之内还可以,如果长期这样下去,可就撑不住劲了。” “你的意思是同意把那三个人调入花都市工作?” 严洪泽急忙摆手:“说实话,对那三个人的情况,恐怕我比你了解得还要多一点,向他们这种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调入花都市的,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严洪泽所说的更稳妥的办法,实际上就是想让金帅再去和钱世军谈一次,提拔起老钱家的人不要紧,但关键不能提拔起那些有毛病的,只要钱世军能把那三个人换了,双方可以达成一个妥协,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其实,在召开常委会之前,曹玉伟和金帅曾经个别的交换过意见,金帅当时也提出了这个建议,但被曹玉伟给挡了回来。理由就是未经组织的调查,谁也不能最后下结论,仅靠一些群众的议论,不能妨碍组织部对这些人的提拔和使用的。 金帅当然是不会同意曹玉伟的说法了,群众的议论也绝非空穴来风,不去调查又怎么知道这三个人是不是真有问题。组织部仅凭没有组织调查的结论,依然要让这三个人升官,很显然是非常错误的,难道就仅仅因为这三个人都是省委书记的铁杆老部下? 两个人这次私下沟通很不愉快,看到金帅的态度很坚决,曹玉伟向钱世军汇报之后,才把这次会议需要讨论的人事安排,从原先列好的议题当中拿了下来,但也同样没有讨论授予章林龙烈士荣誉称号的议题。 曹玉伟以为,你金帅很不给我面子,不仅拿下了我老婆娘家侄儿的官帽子,还把他给双规了,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再和你讲客气了。市管干部你金帅可以不通过省委批准,但那些省管干部,你可就未必说了算了,我就是要在这件事情上恶心恶心你。反正花都市现在缺少三个常委和两个副市长,没有省委的批准,我看你能有什么办法,最后撑不住劲了,你就会来求我。 曹玉伟的小算盘打得够了精明的,他这样做既在钱世军面前讨了好,又没有得罪金帅。既然花都市委不同意省委组织部提出的三个人选,那就把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再酝酿一下,只要你金帅能够忙得过来,咱们就一直耗下去,看谁能够耗得过谁,只要你金帅上门来求我,到时候我就占据主动了。 对于严洪泽所说的更稳妥的办法,金帅想了一下说道:“洪泽市长说的这个稳妥办法,我认为不是和稀泥,对一些有问题的干部,我们坚决不能同意调入,既然省委组织部依然坚持他们意见,我们只好另想办法了。” “金书记有什么好办法?”白莹中看了看金帅:“市委缺两个常委,暂时对工作的影响不是太大,关键是市政府那边,几个副市长现在确实很辛苦,章林龙这一死留下的工作也需要人去分担,所以我们应该先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副市长是省管干部,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说了不算啊。” 金帅笑了笑:“办法总会有的,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怎样才能采用一个变通的方式,既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又不至于引起更大的矛盾来。” 白莹中和严洪泽相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又投向了金帅,他们不清楚金书记会采取什么样的变通方式。看到金帅胸有成竹的样子,两个人都没有吱声,他们相信金书记一定会有好办法的。 887重视 听完曹玉伟的汇报,钱世军沉默了,他绝对相信曹玉伟说的是真的,金帅一定会干出那些事来的。如果其他的市委书记敢这样干,钱世军会有若干种办法去收拾他,甚至还有可能很快的就拿下他的官帽子,但对金帅,他却无能为力。 按照规定,副部级以上干部属于中央直接任命和管理,且不说金帅还有着可怕的背景,即便没有,钱世军也没有权利把金帅拿下来,更甭说曹玉伟这个只和金帅平级的副部级省委组织部长了,金帅当场给他个难看,曹玉伟也只能忍个肚子疼。 官场里的人之所以惧怕上级,主要就是担心自己头上的官帽子,如果没有了这方面的威胁,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在领导面前装三孙子的,这就是官场里的奥妙,也是以上驭下的一个关键。 “金帅确实是太不像话了,等一会我打电话,一定狠狠的批评他。” 曹玉伟看了看钱世军,心想你敢批评金帅吗?我去花都市之前,你一个劲的告诉我,见到金帅的时候要保持一颗平和心态,看来你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让我去花都市也只是去探探深浅吧。 曹玉伟猜测的一点没错,钱世军确实不敢把金帅怎么样,之所以同意曹玉伟去找金帅谈一谈,也只是让他去探探深浅,只不过没想到金帅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作为政治局委员,钱世军自然知道高层的动向,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汪洋来接他的班已成定局,这个时候钱世军已经不再想着如何打压金帅了,或者说他已经不敢再打压金帅了。 高层的人都知道,汪洋是朱家派系的人,他来到粤海省之后,肯定会全力以赴支持金帅的,如果这个时候再把金帅给惹毛了,这家伙的手段钱世军是领教过的,说不定他就会鼓动着汪洋把钱世军在粤海的势力连根拔起。 既然考虑到了这一点,钱世军自然不愿意再和金帅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了。上一次进京的时候,钱世军曾经和朱鹏峰认真谈过一次,朱鹏峰曾经表示,钱世军退下来之后,粤海省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政治形势都要以稳定为主,就等于默许了钱世军最近这一段时间的人事安排。 朱鹏峰之所以要这样做,并不是对钱世军的妥协,主要想让钱世军在对待汪洋进政治局这件事情上不要捣乱。要知道钱家老爷子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了,但他的一些老同事和老部下,现在还担任着重要的领导工作,如果这一部分人跳出来,汪洋要想进政治局,存在的变数可就大了。 在官场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朱鹏峰以默许钱世军人事安排为条件,换取钱世军不在汪洋进政治局这件事情上捣乱,这也是朱鹏峰的无奈之举。有失必有得,如果一点利益都不想失去,那就什么利益也甭想得到,作为人老成精的朱鹏峰,自然是深谙这里边的道理。 所谓的派系之争,严格的说起来只是因为施政理念不同而产生的分歧,只要能够把握住大方向,至于下面的人怎么走,走得有多快,就要看主要领导人的驾驭能力了。只要你能按照我划定的路线不走回头路,即便就是走得慢一点,也是可以忍受的。 从这一方面来看,以钱世军为首的老钱家和以朱鹏峰为首的老朱家,目前正处于一种和平共处的状态,任何一方都不会主动挑起事端来,至于以后的形势会向哪方面发展,两个人谁也左右不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钱世军在听到曹玉伟要去找金帅麻烦的时候,才给他提了醒,让曹玉伟在与金帅的谈话时,一定要保持一颗平和的心态,千万不要把关系闹僵了。 其实,钱世军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如果曹玉伟去找金帅谈的不错,那么钱世军就会同意金帅聘任三个市长助理,再用这个为条件和金帅讨价还价,向花都市政府派遣两个副市长,这样一来两方的面子都顾及到了,谁也没有损失什么,无非就是多了三个副厅级干部的编制,这对于钱世军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如果曹玉伟与金帅谈崩了,钱世军也不会损失什么,尽管曹玉伟是他的老部下,但毕竟钱世军没有亲自出面,还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回旋余地,在试探了金帅的态度之后,钱世军就会利用这件事情再和金帅好好谈一谈,尽量的做到利益共享。 让钱世军没有想到的是,曹玉伟不仅与金帅谈崩了,而且还被赶出了办公室,虽然金帅做得有点过分,但也明确表示了他的态度,那就是花都市的事情,你钱世军不要想插手。 看了看依然在那气呼呼的曹玉伟,钱世军微笑了摆了摆手:“好了,不要再生气了,你的年龄足可以当金帅的父辈了,何苦与一个小孩子较真呢?再说了,人家事先还请示过中组部,又有上面的批示,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算了,以后花都市的人事安排问题,我们就不要过问了,随便金帅怎么搞。搞好了,也有你这位组织部长的功劳,捅出篓子来,责任是他的,我们只要做到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曹玉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钱世军都管不了金帅,别人又有什么办法呢?看来这次只能白白的吃了这一肚子气了。 这一刻,曹玉伟把金帅恨到了极点,他只能抱着一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来安慰自己了,除此之外,也只能暗恨自己没有金帅那样的家庭地位和背景。 粤海大厦的前身是省委招待所,改制后实行了股份化的管理模式,虽然管理团队来自于香港,但省委接待办依然是第一大股东。 十八楼是省委常委们的专用楼层,除了十几间梗委们临时休息的高档客房之外,还有一间装修极为奢侈的会客室,纯羊绒大红牡丹花地毯,乳白色的真皮沙发,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整个房间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钱世军一边喝着茶,一边默默观察着坐在他斜对面的金帅,为了这次的谈话,钱世军可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就在来的路上,钱世军还又一次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由此可见,钱世军的心里对金帅是何等的重视。 对于两个人的几次交锋,钱世军最近也认真总结了一些,他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胜利了,甚至也不能说是占了上风,充其量两个人只是打了个平手。 要知道金帅现在才是一个副部级的干部,政治智慧和从政经验很明显的与钱世军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让钱世军拿他没办法,由此可见金帅的厉害了。 就拿这次钱世军与金帅来谈话吧,谁能不说是钱世军向金帅主动示好的一种表示?至于其中有没有向金帅求和的意思,恐怕也只有钱世军自己心里明白。 说实话,对金帅的所作所为,钱世军从心里是反感的,这倒不仅仅是因为金帅的胆子太大,主要是这家伙怪招频出,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在哪个地方给钱世军来上那么一招。 如果刚开始,钱世军对金帅还有些小瞧的话,那么现在他不仅不敢小瞧,反而还格外的重视。有时候钱世军也觉得,金帅虽然很年轻,但却深谙官场之道,其政治智慧之高就是一些在官场里浸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也自愧不如。 885特事特办 看了看腕上的表,金帅走回办公桌拿起了电话:“宝智同志吗?中组部的传真发来了吗?如果发来的话,你马上送到我办公室。” 看到白莹中和严洪泽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这件事情事先我没有和你们两个通气,主要因为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白莹中和严洪泽都知道金帅这个人的做事风格,没有把握的话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从来不做,其他人是先说后做,而金帅是先做了后说,尤其是牵扯到一些原则问题,他更是格外的慎重。虽然白莹中和严洪泽现在还不知道中组部发来的传真是什么内容,但也能猜到一定与人事安排有关系。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许宝智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金书记,这是中组部刚刚发来的传真。” 金帅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许宝智坐下,接过文件看了看,然后笑着递给了白莹中:“你看看这份文件,这样一来问题就全解决了。” 中组部的传真是对花都市委请示的答复,同意花都市委根据工作需要,增设两到三名市长助理。文件还特别指出,市长助理原有的行政级别发生变化时,必须经过上一级组织部门的批准,这就是说如果市长助理原有的行政级别不发生变化,花都市委就完全有权利作出决定。 “这个办法不错,”白莹中笑道:“中组部这份文件很及时,对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也很有利。增加几名市长助理不仅可以极大缓解目前的工作压力,还不至于引起其他方面的矛盾。至于几名市长助理的行政级别,那就是以后需要解决的问题了,这样也可以极大的调动这些市长助理的积极性。” 花都市是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副市长行政级别是正厅,按照有关规定,这一部分人属于省管干部,也就是说如果想提拔起一名副市长来,必须要得到省委的批准。而副厅级以下则属于市管干部,任命几个市长助理,就是花都市委的权利了,即便省委知道了这种情况,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更何况还有中组部的尚方宝剑。 这样一来,任命的几个市长助理就相当不是副市长的副市长,可以名正言顺的分担副市长部分工作,如果他们要想再进一步,成为真正的副市长,就只有在担任市长助理期间努力工作,做出成绩才能升官。 如果这些副市长工作表现很优秀,金帅绝对会有能力把他们提拔起来的,因为金帅已经知道,钱世军退下去之后汪洋要来粤海省担任一把手,只要金帅提出这方面的建议,想必汪洋也不会不同意的。省委书记同意的事情,下面的人是阻挡得不住的,曹玉伟这个组织部长再有能耐,没有省委书记的支持,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再担心因为工作压力太重,急需增加几名副市长而受钱世军和曹玉伟等人的牵制了。工作有人干了,金帅在这件事情上就不着急,他就会与钱世军和曹玉伟一直耗下去。即便是钱世军再先插手花都市的人事安排,金帅也完全有理由挡过去,市政府的工作没有受到影响,几个市长助理工作表现都不错,省委没有必要再提拔人了。 虽然早就知道金帅的背景很强大,但看到中组部的这份文件的时候,严洪泽的心里依然引起了很大震撼。前几年中组部曾经因为各级地方政府任命的助理太多,还专门下文件整顿过,而金帅一个请示递上去,中组部就专门做了批示,尽管特事特办的例子以前也有过,但谁能不说这是中组部对花都市的额外关照呢? “增加了几名市长助理之后,市政府的工作就会更加顺利,我们这些副市长肩上的担子就会相对轻松一点。” 望着严洪泽如释重负的样子,金帅笑了:“有了中组部的尚方宝剑,我们就可以大胆的开展这方面的工作,按照目前的实际情况,我认为增加三名市长助理比较合适。至于这三个人选,请莹中和洪泽同志商量一下,按照有关组织规定,从全是所有的正处以上副厅以下干部当中公开选拔。” 金帅的意思很明确,对这三个市长助理的人选,你们两个看着办就行了,这就等于把权利全部交给了白莹中和严洪泽,这不仅仅只是信任,更是一种态度,金帅是在明确告诉下面的干部,只要能够紧紧的靠上我,有了好处我也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金帅之所以要这样做,并不是说他不讲原则,三个市长助理最高才是副厅级干部,这几个人也只是干活的,既影响不到金帅的决策,也干涉不了花都市的发展大计。干不好,金帅随时有权利撤换,这样一来,金帅就对这三个市长助理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力,这可不像对待一个副市长那样,如果干得不好想拿下他的官帽子,还必须要得到省委的批准。 许宝智惊讶的看着金帅,很清楚金帅是在利用这件事情敲打他,你最好向白莹中和严洪泽学习一下,我可以给你想得到的,我也可以把你给架空了。 许宝智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金帅猛然问道:“下周三要召开章林龙同志的追悼大会,准备工作做好了吗?” “章林龙同志的追悼大会安排在市政府四楼会议室,准备通知全市所有正处以上干部参加。” 金帅点了点头:“这次追悼大会不仅规格要高,气氛也要隆重,要开成一个誓师动员大会,号召全市的干部向章林龙同志学习,为了人民的利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追悼会由莹中同志主持,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发表讲话。” 尽管省委现在还没有批准授予章林龙烈士的荣誉称号,但金帅也准备代表市委宣布这一个决定,造成既成事实之后,就不怕省委日后不追认。 “金书记,那些群众举报信怎么处理?” “市纪委已经对群众举报信所举报的事实进行过调查,结果发现全是子虚乌有,凿岩污蔑。如果一个工作多年的副市长,全部存款只有区区的几十万元,你会相信他是个贪官吗?对群众的举报信,我们要正确对待,如果反映的是事实,我们就要毫不留情的拿下被举报人的官帽子,但如果是诬告,我们就没有必要去理会,我们绝对不能做出让英雄既流血又流泪的蠢事,这会寒了广大干部的心。” 望着金帅毫不妥协的样子,白莹中和严洪泽、许宝智相互看了看,一起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听出来了,在授予章林龙烈士称号这件事情上,金帅已经摆明了要和钱世军再干一场的态度,甚至不惜与他撕破脸皮。 许宝智暗暗点头,一胆都市的干部知道了这种情况,金帅的威信必将得到极大的提高,尽管以前就知道金帅是一个护犊子的人,听完他的这邪,三个人的心里依然引起了极大的震撼,跟着金帅这样的领导,就是累死心里也痛快。 中组部同意花都市委聘任三名市长助理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花都官场,随着第二天市委红头文件的下发,原先一些存有疑虑的干部也放心了。尽管前几年中组部因为各个地方聘任助理太多,曾经发文整顿过,但能够为花都市破例,这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像这种事情也许只有金帅才能办到。 谢谢zhang乳oan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一天八千字的更新雷打不动,微笑自认为够勤奋的了,希望书友们投花投票支持一下,微笑谢谢了。 886太狂妄 听到花都市准备聘任三名市长助理的消息之后,省委组织部长曹玉伟的第一感觉是惊讶,随着又是愤怒。惊讶的是金帅的胆子太大了,竟然敢未经省委组织部批准,违反有关规定增加编制。愤怒的是金帅太没有把他这个省委组织部长放在眼里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你的消息准确吗?” 秘书拿出了一份复印件:“这是花都市委关于聘任三名市长助理的文件复印件。” 文件上“经上级组织部门批准”几个字刺痛了曹玉伟的眼睛,手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这简直是胡闹,省委组织部什么时候批准他们这样干了?金帅他自己的胆子大也就罢了,还要把省委给扯进去,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看到曹玉伟发火了,小秘书吓得一声也不敢吭,趁曹玉伟抓起电话的机会,悄悄的溜回了秘书室。一直以为曹部长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却没想到发起火来竟然如此吓人。 小秘书正在琢磨的时候,听到送话器里响起了曹玉伟的声音:“调车,我要去花都市委。” 曹玉伟脸色铁青地坐进了车里,就像一尊石像似的一言不发,也不知道琢磨什么。汽车开到市委的低下停车场,曹玉伟过了一会才从车里走了出来,小秘书城打开车门的时候偷偷地瞅了瞅,还好,曹部长的脸色不像刚才那么难看了,看来这些大人物装的本事真是一流的。 尽管曹玉伟掩饰得很好,但他眼睛里的怒火却是瞒不过金帅的,两个人的手一触即收,曹玉伟没等让,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 “金书记,听说你们准备聘任三名市长助理?” 金帅点了点头:“目前市政府那边缺人手,大家肩上的担子都很重,已经累死一名副市长了,再不给他们分点担子,我实在是没法交代。” “中组部两年前发过一份文件,不允许各级政府一把手聘任助理,省委组织部在转发这份文件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一点,你们怎么能和上级领导对着干呢?这是严重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你金书记的胆子大也就罢了,可不应该把省委组织部给牵扯进来。” 金帅装起了糊涂:“曹部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市政府是准备聘请三名市长助理,可我们并没有把省委组织部牵扯进来啊。” 曹玉伟以为抓住了金帅的把柄,从包里掏出了那份复印件,啪的一声拍到了茶几上:“这是你们发的文件吧?文件里说经过了上级组织部门的批准,我想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请示过省委组织部?我什么时候又批准你们这样干了?” 看了看那份复印件,金帅嘿嘿的笑了:“原来曹部长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火啊,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上级组织部门并不一定是省委组织部,还有可能是中组部呢。根据我的了解,你曹部长可不是一个喜欢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人。” 金帅站了起来,回到办公桌,拿起了中组部发来的传真:“花都市政府的情况你也知道,几个副市长的工作非常繁重,省委组织部在明知缺少两名副市长的情况下,至今都没有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难道你想把我们这些人都累死不成?” “既然省委组织部不管我们,我们就只好按照有关规定请示上一级组织部门了,”说到这里,金帅也把这份传真拍到了茶几上:“这是中组部对花都市委请示的批复,你先看一看吧,把情况搞清楚了再向我发火也不迟。” 曹玉伟这次是带着火气来的,在来之前,就与钱世军商量好了,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让步,官司即便打到中央去也不怕,金帅现在拿出了中组部的文件,就像当头给曹玉伟泼了一瓢冷水,他的火是无论如何也发不起来了。 “这是中组部发来的?” 金帅看了一眼曹玉伟,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支烟,很享受的吸着,丝毫也没有顾及曹玉伟的感受。在我自己的办公室,我有吸烟的权利,你曹玉伟闻不惯烟味可以离开嘛,又不是我请你来的。 “如果你有疑问的话,可以打电话向中组部核实,拿着鸡毛当令箭、假传圣旨的事情,我金帅还不屑于去做。” 金帅说出的假传圣旨四个字,如同戳到了曹玉伟的肺叶子上,让这个老家伙觉得脸一阵发热。这样的事情曹玉伟可是没少做,利用钱世军对他的信任,好几次打着钱世军的旗号,让下面的市委提拔起了好多不应该提拔的干部,这已经是粤海省所有市委书记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罢了。但金帅可不会怕他,既然你曹玉伟不和我讲客气,也就别顾忌我打你的脸了。 “即便有中组部的指示,但你们也应该通过省委组织部按照程序来,下级服从上级的组织原则是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践踏的。” “曹部长说得没错,下级服从上级是组织原则,但你不要忘了,下面还有一句话是全党服从中央,省委组织部也是在中组部的指导下开展工作的。省委组织部不给我们解决困难,我们当然要越级反映问题了,这是党章赋予我们的权利。” 看到金帅振振有词的样子,曹玉伟再也忍不住了,腾的一声跳了起来:“金帅同志,你不要太狂妄了,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怎么,你曹部长还想免去我这个市委书记兼市长不成?”金帅轻蔑的撇了撇嘴:“恐怕你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吧?我们两个都是省委常委,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又有什么权利摆出一副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你闲着没事干,我还要忙呢。” “你要赶我走?”曹玉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金帅怒极而笑:“后果我早就考虑到了,倒是你曹玉伟应该好好想一想了,俗话说得好,不怕今日闹得欢,就怕秋后拉清单,曹部长,你现在已经站到悬崖边上了,如果再执迷不悟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看到曹玉伟还想罗嗦,金帅挥了挥手,就像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似的,坐回到椅子上批阅起了文件。看到金帅毫不妥协的样子,曹玉伟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金帅说的很对,你曹玉伟还能免了金帅这个市委书记兼市长不成?既然管不着人家的官帽子,金帅凭什么怕你,大家都是平级干部,你曹玉伟不和人家讲客气,人家何必要给你留面子呢? “金帅,你给我等着,”曹玉伟气冲冲的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高级干部的涵养性,在曹玉伟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不知道的准得以为这是一个喜欢与人吵架的小市民。 其实,高级干部也是人,也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表面上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是做给下面看的,可是他们之间一旦斗起来,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不敢骂大街、打得头破血流而已,这也算是大人物和小人物之间的唯一一点区别了。 从金帅那里铩羽而归,曹玉伟直接来到了钱世军的办公室,看到他那个样子,钱世军不用问也明白,曹玉伟一定在金帅那里碰钉子了。 “玉伟同志,和金帅同志谈得怎么样?” “狂妄、无耻、胆大包天,金帅简直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人！”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回荡着曹玉伟的咆哮声,把刚要进去泡茶的郑辉洪给吓了一跳,一脚门外一脚门里,是应该走进去呢,还是应该退出来? 887重视 听完曹玉伟的汇报，钱世军沉默了，他绝对相信曹玉伟说的是真的，金帅一定会干出那些事来的。如果其他的市委书记敢这样干，钱世军会有若干种办法去收拾他，甚至还有可能很快的就拿下他的官帽子，但对金帅，他却无能为力。 按照规定，副部级以上干部属于中央直接任命和管理，且不说金帅还有着可怕的背景，即便没有，钱世军也没有权利把金帅拿下来，更甭说曹玉伟这个只和金帅平级的副部级省委组织部长了，金帅当场给他个难看，曹玉伟也只能忍个肚子疼。 官场里的人之所以惧怕上级，主要就是担心自己头上的官帽子，如果没有了这方面的威胁，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在领导面前装三孙子的，这就是官场里的奥妙，也是以上驭下的一个关键。 “金帅确实是太不像话了，等一会我打电话，一定狠狠的批评他。” 曹玉伟看了看钱世军，心想你敢批评金帅吗？我去花都市之前，你一个劲的告诉我，见到金帅的时候要保持一颗平和心态，看来你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让我去花都市也只是去探探深浅吧。 曹玉伟猜测的一点没错，钱世军确实不敢把金帅怎么样，之所以同意曹玉伟去找金帅谈一谈，也只是让他去探探深浅，只不过没想到金帅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作为政治局委员，钱世军自然知道高层的动向，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汪洋来接他的班已成定局，这个时候钱世军已经不再想着如何打压金帅了，或者说他已经不敢再打压金帅了。 高层的人都知道，汪洋是朱家派系的人，他来到粤海省之后，肯定会全力以赴支持金帅的，如果这个时候再把金帅给惹毛了，这家伙的手段钱世军是领教过的，说不定他就会鼓动着汪洋把钱世军在粤海的势力连根拔起。 既然考虑到了这一点，钱世军自然不愿意再和金帅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了。上一次进京的时候，钱世军曾经和朱鹏峰认真谈过一次，朱鹏峰曾经表示，钱世军退下来之后，粤海省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政治形势都要以稳定为主，就等于默许了钱世军最近这一段时间的人事安排。 朱鹏峰之所以要这样做，并不是对钱世军的妥协，主要想让钱世军在对待汪洋进政治局这件事情上不要捣乱。要知道钱家老爷子虽然已经去世多年了，但他的一些老同事和老部下，现在还担任着重要的领导工作，如果这一部分人跳出来，汪洋要想进政治局，存在的变数可就大了。 在官场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朱鹏峰以默许钱世军人事安排为条件，换取钱世军不在汪洋进政治局这件事情上捣乱，这也是朱鹏峰的无奈之举。有失必有得，如果一点利益都不想失去，那就什么利益也甭想得到，作为人老成精的朱鹏峰，自然是深谙这里边的道理。 所谓的派系之争，严格的说起来只是因为施政理念不同而产生的分歧，只要能够把握住大方向，至于下面的人怎么走，走得有多快，就要看主要领导人的驾驭能力了。只要你能按照我划定的路线不走回头路，即便就是走得慢一点，也是可以忍受的。 从这一方面来看，以钱世军为首的老钱家和以朱鹏峰为首的老朱家，目前正处于一种和平共处的状态，任何一方都不会主动挑起事端来，至于以后的形势会向哪方面发展，两个人谁也左右不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钱世军在听到曹玉伟要去找金帅麻烦的时候，才给他提了醒，让曹玉伟在与金帅的谈话时，一定要保持一颗平和的心态，千万不要把关系闹僵了。 其实，钱世军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如果曹玉伟去找金帅谈的不错，那么钱世军就会同意金帅聘任三个市长助理，再用这个为条件和金帅讨价还价，向花都市政府派遣两个副市长，这样一来两方的面子都顾及到了，谁也没有损失什么，无非就是多了三个副厅级干部的编制，这对于钱世军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如果曹玉伟与金帅谈崩了，钱世军也不会损失什么，尽管曹玉伟是他的老部下，但毕竟钱世军没有亲自出面，还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回旋余地，在试探了金帅的态度之后，钱世军就会利用这件事情再和金帅好好谈一谈，尽量的做到利益共享。 让钱世军没有想到的是，曹玉伟不仅与金帅谈崩了，而且还被赶出了办公室，虽然金帅做得有点过分，但也明确表示了他的态度，那就是花都市的事情，你钱世军不要想插手。 看了看依然在那气呼呼的曹玉伟，钱世军微笑了摆了摆手：“好了，不要再生气了，你的年龄足可以当金帅的父辈了，何苦与一个小孩子较真呢？再说了，人家事先还请示过中组部，又有上面的批示，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算了，以后花都市的人事安排问题，我们就不要过问了，随便金帅怎么搞。搞好了，也有你这位组织部长的功劳，捅出篓子来，责任是他的，我们只要做到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曹玉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钱世军都管不了金帅，别人又有什么办法呢？看来这次只能白白的吃了这一肚子气了。 这一刻，曹玉伟把金帅恨到了极点，他只能抱着一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来安慰自己了，除此之外，也只能暗恨自己没有金帅那样的家庭地位和背景。 粤海大厦的前身是省委招待所，改制后实行了股份化的管理模式，虽然管理团队来自于香港，但省委接待办依然是第一大股东。 十八楼是省委常委们的专用楼层，除了十几间供常委们临时休息的高档客房之外，还有一间装修极为奢侈的会客室，纯羊绒大红牡丹花地毯，乳白色的真皮沙发，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整个房间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钱世军一边喝着茶，一边默默观察着坐在他斜对面的金帅，为了这次的谈话，钱世军可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就在来的路上，钱世军还又一次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由此可见，钱世军的心里对金帅是何等的重视。 对于两个人的几次交锋，钱世军最近也认真总结了一些，他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胜利了，甚至也不能说是占了上风，充其量两个人只是打了个平手。 要知道金帅现在才是一个副部级的干部，政治智慧和从政经验很明显的与钱世军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让钱世军拿他没办法，由此可见金帅的厉害了。 就拿这次钱世军与金帅来谈话吧，谁能不说是钱世军向金帅主动示好的一种表示？至于其中有没有向金帅求和的意思，恐怕也只有钱世军自己心里明白。 说实话，对金帅的所作所为，钱世军从心里是反感的，这倒不仅仅是因为金帅的胆子太大，主要是这家伙怪招频出，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在哪个地方给钱世军来上那么一招。 如果刚开始，钱世军对金帅还有些小瞧的话，那么现在他不仅不敢小瞧，反而还格外的重视。有时候钱世军也觉得，金帅虽然很年轻，但却深谙官场之道，其政治智慧之高就是一些在官场里浸*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也自愧不如。 以下免费：好长时间没有和书友们好好聊一聊了，今天突然有了想说说心里话的冲动，但咱们可要说好了，即便有人不同意我的某些观点，也不要喷我。 老生常谈，官场文确实不好写，既要写的真实，让人有一身临其境的感觉，又要避免涉及一些敏感的问题被和谐掉，当然能让人在读书的过程中，引起一些思考，这是微笑极力想做到得到。 有人说这本天运写的不如天眼人生，但在微笑看来，这是同一题材不同类型，风格各异的两本书。天眼塑造了一个高大全式的人物，某些情节确实看得很爽，但是看过也就忘记了，所以微笑在写天运的时候，才把猪脚写成一个只有一点特异功能，但又有些狡诈机智的人物，目的就是想引起读者的某种思考，从中得到一些有益的东西。 说句心里话，微笑自然为这本书无论从语言结构和故事情节，都比天眼有一个比较大的提高（可能有些书友并不同意我这个观点）但这就是事实，写这本书微笑付出的艰辛比写天眼时要大得多。虽然没有什么激情，越往后爽的部分也不多，但微笑却是尽心的去构思，尤其猪脚到了目前这种地位，是不可能一爽到底的，那也太不真实了，会让一些读者厌倦的。 虽然有些书友感觉不爽，但微笑的脑细胞也不知道多死了多少，整天琢磨大大小小的人物心里是怎么想的，如何用语言表达出来，确实是很累人的。有时候微笑也在想，干脆提前完本，再写一本爽文算了。可是又一想，既然已经写到这里了，无论如何也要给一直支持这本书的广大读者一个满意的交代，虎头蛇尾的事情微笑是绝对不会做的。 微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早晨很早就起床，做完家务后还要去驾校学车，晚上还要陪孩子去上补习班，只能尽量挤时间码字，以至于连这次逐浪组织的年会，都没有时间参加。尽管这样，微笑依然保持每天八千字的更新，至于这本书写得怎么样，大家喜不喜欢，相信书友们会有一个正确评判的。 由于时间比较紧，天眼人生的qq群没有时间去管理，天运至今也没有建群，微笑这绝对不是什么耍大牌，更何况微笑只是逐浪这个大家庭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写手，有什么资格耍大牌？ 好了，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至少微笑是这样希望的。微笑的粉丝们，大家共同努力，把天运这本书顶起来，让鲜花和推荐票砸的更猛烈一下吧。 888油盐不进 尽管对金帅很有意见，但两个人真正坐在了一起，钱世军却又很迷惑，他闹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政治智慧，按他那个年龄根本不应该啊。 “自己像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正在干什么呢？”钱世军心里暗暗的嘀咕着，自己和金帅这么大的时候，才是地委排名最后一位的常委，行政级别勉强算得上是副厅，比现在的金帅整整低了两级。尽管钱世军当时的官并不大，但也是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他们家的老家子也因为这件事情，忍受着来自各方面的非议。 而现在金帅都是副部级了，对于他年纪轻轻的爬到了如此高位，却并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反映，也许这就是历史的进步，或者是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钱世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并不认同这一点，不管到哪一个朝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都是很适用的。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自己三十六岁时成为副厅就要受人诟病，而金帅三十六岁成为副部就没有人说三道四呢？ 如果是因为两家的地位不同而形成的差距，钱世军并不赞同这个观点。钱家老爷子是开国元勋之一，而朱鹏峰只是在建国之后靠着老穆家的扶持才一步步爬上来的，这就意味着钱朱两家的起点根本就不一样，相比较而言，还是老钱家得优势更大一些。 为什么钱朱两家后来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钱世军也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认为主要因为自家老爷子去世得太早，如果现在还健在的话，即便就是德高望重的穆老爷子，也不敢不给老钱家三分面子。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不论对平民还是高官都同样适用。如果穆老爷子也早逝世十年的话，穆家也未必会有今天这种成就，朱鹏峰失去了这座大靠山，绝对不可能爬到政治局常委这个高位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钱世军也不得不重视，那就是穆朱两家都培养起了自己家族当中优秀的第三代。俗话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老一辈人的教诲和培养使家族的第三代很快成长起来，反过来，他们的第三代又以自己的优异工作成绩给自己的家族增添了光彩，让所有的政治世家都不敢小瞧。 最后钱世军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因为钱家老一代人死的太早，又没有培养起第三代人，致使整个家族的发展缺乏后劲，所以才有了目前这种尴尬局面。 看着金帅那张英俊的面孔，钱世军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种很微妙的情愫，对这个年轻高官的感觉更加复杂了。 “金帅同志，好长时间就想找你谈一谈，可就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今天我推迟了所有安排，来与你沟通一下，希望我们能够开诚布公的交换一下意见。” 金帅点了点头：“我也很想与世军书记谈一谈，毕竟花都市委是在省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 钱世军微微皱了皱眉头，在粤海省没有一个干部敢像金帅这样和他讲话的，领导作出一副低姿态，是涵养性的表现，作为下级，怎么能这样讲话呢？金帅简直就是把自己和领导置于一个平等的地位。 金帅一直在注视着钱世军的眼睛，很清楚的听到了钱世军内心独白：这臭小子可真够了狂妄的，他爷爷和我谈话的时候都没敢这个样子，看来这臭小子对今天这次谈话还是抱有抵触情绪的。 “既然花都市委是在省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的，有些工作就要听从省委的指示，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是一项最基本的原则，有些事情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 金帅笑了笑：“能不能请世军书记说的具体一点？” 钱世军突然发现，金帅的目光就好像是刀子一样，刺穿了他的五脏六腑，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慌乱，这可是多少年的职业生涯当中从来没有过的。 “比如和同志们的团结问题，前天曹玉伟同志代表省委组织部去和你谈过一次，你的态度就很不冷静，这怎么能行呢？” 看着钱世军的眼睛，金帅突然笑了：“我虚心接受世军书记的批评，当时我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冷静，但造成这个结果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曹玉伟同志能和世军书记这样心平气和的和我谈一谈，我是不会让他下不来台的，我与曹玉伟是同事，有不同的意见可以争论，但不能拿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有什么权利对花都市委的工作指手画脚？更何况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钱世军惊讶的看着金帅，他觉得金帅把自己想说的都给讲出来了，本来还想给他们之间和和稀泥，让金帅做一下自己批评，这件事情也就算了，看这个样子，谈话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这个……我也批评过玉伟同志，你们两个都是省委常委，在工作当中要互相支持互相帮助，谁也不能干涉别人的工作。” “谢谢世军书记的理解，其实我和曹玉伟同志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在工作当中因为认识问题产生了一些分歧而已。省委组织部是管干部的，而花都市领导班子建设的好坏，又直接关系到花都市各项工作的开展，对于这个问题，花都市委一直是非常重视的，我们建议省委任命的两名市委常委，到现在也没有决定下来，市政府缺少了两名副市长，省委组织部却硬要把一些问题干部塞进来，我们当然不会同意了。” 既然要把问题摆到桌面上，金帅自然不会再顾忌：“既然省委组织部在这件事情上不作为，我们当然要另想办法，现在我们已经累死了一个副市长，难道还要让我们再累死一个不成？” 金帅的话说得够尖锐的，直接就指出了省委组织部的不作为，尽管钱世军很不同意金帅的这些说法，但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你省委组织部派来的干部不合适，花都市委当然不会接收了。 没等钱世军讲话，金帅又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否则就会影响到正常的工作，所以我们才以市委的名义向中组部请示聘任几名市长助理，我们这样做既没有增加编制，也没有违反干部管理规定，又何错之有？曹玉伟对我们的横加指责，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金帅同志，我并没有说你们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说要从班子的团结方面来考虑问题。” “团结固然重要，但必须是有原则性的团结，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花都市委是不会做出让步的。省委组织部不作为是他们的问题，但决不能因为某个人的原因而破坏了花都市的大好形势，否则这是对党和人民的犯罪，这是一个最大的原则。” 什么叫做油盐不进，钱世军今天是真正领略到了，看来在这个问题上，要想让金帅做出让步是不可能的了。 “我认为这次你与曹玉伟同志的矛盾是因为误会而产生的，既然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可以了，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召开全国党代表大会了，目前还是一切以安定团结为主，不要再引起什么纷争了。” 金帅从钱世军的眼睛里看出来了，这老家伙说的是真心话，全国党代表大会召开前期，各地政治上的稳定、社会的和谐是头等大事，如果出现了问题，中央就要追究一把手的责任，钱世军要想平安的退下去，他就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弱弱的问一句，书友们手里的花花和票票还有吗？砸上来给微笑一点动力吧。谢谢！！ 889智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钱世军才会找金帅来谈一谈，其目的就是希望两个人都不要再争斗下去了，确切的说钱世军现在不希望金帅挑起什么事端，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一个通天的人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也不得不让钱世军有所忌惮，据他所了解，在这次的全国党代会上，尽管朱鹏峰会退下来，但是金帅的父亲朱铭安和穆家派系的大将汪洋将会进入政治局，而他们老钱家则随着钱世军退下来，势力将得到进一步的削弱，既然钱世军已经和朱鹏峰为此达成了一个协议，钱世军自然是要极力维持这种得之不易的平衡。 想到这里，钱世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即将要退下去的话，金帅绝对不敢在他面前讲这些话，这段时间也不敢表现得这么强势。大家都说在官场宁欺老不欺小，这句话看来是非常有道理的，一个正处于冉冉升起阶段的政治新星，又有着中央高层的支持，人家何必去怕一个即将要退下来的老家伙呢？ 至于钱家的影响力，将随着钱世军的下台而遭到进一步的削弱，非权力的影响力主要来源于领导者个人的人格魅力，与被领导者之间的相互感召和相互信任，这种缺乏权力因素的务虚，只对自己的派系也许还有点用处，但对于对立面来讲根本不值得一提。就拿金帅来说吧，本来就与钱世军的施政理念不同，两个人因此顶得很厉害，人家就是不听他的，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权力是一个好东西，人人都想抓在手里，即便退下去了，也会通过自己之前提拔起来的老部下而在政坛上依然发挥着作用，但前提是必须要有人听你，没有人听你的，你就只能是一个老掉牙的老虎。 既然已经看出钱世军心里在想着什么，金帅自然也不会表现得过于强势，接下来的谈话气氛还算不错，最起码达成了共识，在这期间，要全力维护粤海省政坛的稳定和社会的和谐。 本来钱世军以为这次谈话就要结束了的时候，金帅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世军书记，花都市委关于授予章林龙同志烈士荣誉称号的请示报告，已经送上去好长时间了，但由于这种原因，在上次的省委常委会上并没有进行讨论，下个周三就是章林龙同志的追悼大会了，希望省委对这个问题有一个态度，否则对省委影响也是很不利的。” 说完这句话，金帅的目光又看向了钱世军的眼睛，仿佛听到了这老家伙在说：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得寸进尺，话里还带上了威胁省委的意思，看来如果不同意授予章林龙的烈士称号，这家伙肯定还会搞出什么事来。 “授予章林龙同志烈士荣誉称号这件事情，常委内部的意见还不统一，这件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至于一些同志的思想工作由你们市委去做，但是稳定和谐的大局是不容任何人破坏的。” 金帅点了点头：“稳定与和谐同样也是我们花都市委的责任，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与省委的步调是一致的，至于世军书记说的意见不统一，无非就是有几封所谓的群众来信，举报了章林龙同志一些问题，在这里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明一点，根据花都市纪委的调查，这些所谓的举报完全是子虚乌有，或者说是一些人在恶意诽谤。一个工作了几十年的正厅级干部，在银行里的存款才仅仅有伍拾万元，如果这样的人也是贪官的话，那就没有天理了。既然组织部不开展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就只好另想办法了。” 看到钱世军惊讶的样子，金帅笑着说道：“世军书记不要担心，我刚才已经讲过了，稳定与和谐同样也是我们花都市委的责任，这点政治觉悟，我们还是有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不违反这个原则的前提下，为章林龙同志争取到他应该得到的荣誉。” “你们想怎么做？”钱世军脸色微变，讲话中不知不觉的带上了省委书记的威严。 金帅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材料：“这是中央党报明天在二版上一篇文章的清样，主要就是介绍了章林龙同志的英雄事迹。” 文章是纪实文学的题材，并不是单纯的新闻报道，但是能够发表在中央党报上，这个分量也足够大了，一旦引起了中央首长的重视，中宣部必定会派人来调查和核实，搞不好章林龙就会被中央树为典型，发动全国的党员干部进行学习，尤其在全国党代会召开前夕，这样的英雄人物无疑会给党代会增添光彩。 除此之外，花都市乃至整个粤海省也就出名了，想必其他的省市也会组织人来这里参观学习，这对提高花都市以及粤海省的影响力也是很有好处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就是这么一个英雄人物，省委却没有批准授予人家烈士的称号，如果中宣部问起这件事情来，钱世军还确实不好交代。 钱世军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早就知道金帅是一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可是来的这一手依然让他大吃一惊。钱世军非常清楚金帅是在用这个办法将了他的军，造成一种既成事实，*着钱世军一伙人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 金帅这个做法还要不要省委的领导了？这不是在公开的和省委对着干吗？钱世军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向了头顶，看了看面带微笑坐在对面的金帅，钱世军觉得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火，说不定这正是金帅希望看到的结果。 钱世军才的一点也没错，这正是金帅想要的结果，你钱世军不改正自己的错误也就罢了，又有什么理由去批评人家？如果把金帅给惹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顶撞钱世军一顿，他这张老脸可就没出搁了。这还是轻的呢，如果金帅再拿着这件事情做点文章，一旦捅到中央去，钱世军的政治立场可就要受到怀疑了。 虽然钱世军一直在装模作样的看着报纸清样，其实上面写的是什么，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钱世军现在只是琢磨应该如何摆脱由此而引起的被动局面。现在的问题是，刚开过省委常委会，总不能因为授予一个人的荣誉称号，再开一次常委会吧？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钱世军的面子可就真的丢尽了。 钱世军不愧是在官场混迹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很快就想出了摆脱困境的办法：“这篇新闻报道并没有经过省委宣传部的审阅，不符合有关程序，我认为不能在党报上发表。” “这篇文章是党报名记者倪双石先生来花都市采访的时候亲手写出来的，并经过了花都市委的认真审核，我们认为与事实没有任何出入，所以我们同意倪双石先生在党报上发表这篇文章。”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事先为什么不请示省委呢？” 金帅笑了：“采访和报道事实真相是记者的权利，只要他们发表的文章与事实没有出入，不违反国家的有关法律法规，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无权干涉，更何况发表这篇文章也得到了中宣部领导的批准。至于没有请示省委的问题，我认为章林龙同志是花都市的干部，对他的宣传和报道是我们市委的正常工作，没有必要小题大做惊动省委。” 890现在怎么办 金帅不卑不亢的把钱世军顶了回去，让这个老家伙张了张嘴巴，又咽了口唾沫，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看他那个样子，就好像在嚼着一快奇苦无比的黄连。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看着办吧，不过有句话我要撂在这里，如果这篇文章报道的事实有出入，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来，你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金帅笑了：“当然，如果文章与事实有出入，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的。” 又是一阵沉默，钱世军叹了一口气：“金帅同志，作为一个老同志，我有责任提醒你，年轻有一股闯劲这是好的，但也要注意搞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我已经老了，马上就要退下去了，而你今后的路子还很长。” 钱世军的话里藏有很深的意思，表面是规劝，实际上却是在暗示，我就要退下去了，你金帅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但依然在台上的这些人却未必能够忍受你这种强势，一旦引起众怒，你也未必能够收拾得了。 金帅看出了钱世军心里在想着什么，给两个人的杯子里添满了开水：“谢谢世军书记的关心，我始终坚持一个原则，如果没有人主动挑事，只要不涉及到的大的原则问题，我就会与他们相安无事，但如果有人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或者说想找我点麻烦，我也绝对不会退让。” 金帅的讲话表明了他的立场，话谈到这个份上，自然再也谈不下去了。不过钱世军还是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最起码金帅向他保证，如果没有人主动挑事找他的麻烦，他绝对会与同事们和平共处，维护好官场的稳定。 临告辞时，钱世军又一次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如果在这次谈话之前，他还有一点信心的话，现在他一点信心也没有了。论权势，朱家现在要比钱家大得多，论背景，金帅有总理的支持，论智慧，金帅绝不比钱世军低，论能力，金帅的政绩摆在那里。钱世军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把金帅怎么样。不要说他快要退下来了，即便能再干一届，他也没有能力拿下金帅的官帽子，或者说把他挤出粤海省。 望着金帅的背影，钱世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金帅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那么多的鬼心眼？办起事情来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说出话来滴水不漏不说，还往往能先发制人，就好像能够看清人家心里在想着什么似的。 钱世军想得一点不错，金帅确实能够提前看清别人心里想着什么，这也正是他与任何人较量的时候，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主要原因。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知己不知彼胜负各半，金帅既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又能看穿对手的心思，如果再要斗不过对手，岂不是怪事？ 金帅走后不久，曹玉伟敲门走了进来，看来这家伙对钱世军和金帅的这次谈话还是很重视的，这是跑来打探消息的。 看了曹玉伟一眼，钱世军缓缓的说道：“全国党代会快要召开了，这一段时间大家的工作都很忙，昨天一号首长给我打来电话，要求我必须保证粤海省的安定团结，以及社会的和谐稳定。我已经和金帅同志谈过了，他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组织部关于花都市的人事安排工作就先放一放吧。” 曹玉伟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看到钱世军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一份材料：“这一次我们又被动了，中央党报明天将要发表一篇文章，专门介绍章林龙同志的英雄事迹。” 虽然听说过章林龙这个人，但曹玉伟对他并不熟悉，拿起材料看了看，心里暗暗嘀咕道：秀才笔下妙笔生花，一点点小事就能吹得比天还要大，这篇文章虽然写得很精彩，但谁知道那些所谓的事迹是不是吹出来的。 “按照有关规定，这篇文章应该经过宣传部门的把关才能够发表。” 钱世军苦笑了一下：“你说的宣传部门是指省委宣传部还是花都市委宣传部？你了解这里边的具体情况吗？” 曹玉伟摇了摇头：“不是很了解。” “那不就得了，这篇文章不仅经过了花都市委的审核，而且还得到了中宣部的批准，你看着吧，不出两天中宣部肯定要派人来，在全国党代会即将召开的前夕，中央是太需要章林龙这样的正面形象为会议宣传造势。” 曹玉伟这才明白钱世军所说的被动是什么意思，省委没有批准授予章林龙烈士的荣誉称号，金帅却把他的事迹发表在党报上，如果章林龙再被中央树立为典型，这样的英雄人物没有被授予烈士，这岂不是省委的失职？ 钱世军说得一点没错，在当前的这种社会风气下，中央确实需要章林龙这样的英雄人物弘扬一下官场的正气了，尤其在党代会召开之前，这项工作就尤为重要，引起中央领导的重视也是肯定的。 如果是一般人运作这件事情，还好说一点，钱世军也容易推卸责任，但金帅是一般人吗？那小子可是一个通天的人物，总理元旦来到粤海省，除了钱世军和周元之外，就只见了金帅一个人，摆明了是来给他撑腰的。金帅只要把这份材料报到总理那里，对章林龙的宣传就是任何人阻挡不了的，这哪里是什么被动，简直就是又一次打了钱世军一个耳光。 “金帅这个人胆子太大了，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他还要不要省委的领导了？” “人家的胆子虽然大，但做的哪件事情都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你能吗？” 钱世军的话把曹玉伟吓了一跳，想了半天才说道：“要说大的毛病现在还挑不出来，可是小问题还是有的，我听说省纪委收到了一些举报章林龙的群众来信，在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花都市委这样做显然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这里还有一份材料，”钱世军的手指虚点了一下茶几的另一封材料：“你看完了再发表意见。” 文件只有三页，曹玉伟很快就看完了：“这就是说金帅也收到了这些群众来信？花都市纪委也进行过调查？” “是啊，金帅这个人别看很强势，但做起事来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花都市纪委已经有了调查结论，难道省委还能不承认吗？再说了如果中央想树立一个典型，即便是有这点小毛病又算得上什么？看人要看大节，小问题就不那么重要了。” 曹玉伟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想出金帅在工作中有什么问题来，即便是有一点问题，人家也早就补上了，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似的，把全身防护得很严密，让对手找不到一点破绽，和这样的人对决，恐怕没有人能取得胜利的。 曹玉伟正在这里琢磨着，听到钱世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人能有金帅一半的本事就可以了，可惜啊……” 钱世军所说的可惜，不知道是因为金帅没有被他所用而发出的感叹，还是因为手下用了一帮庸才而感到后悔，也许这两方面原因都有。曹玉伟听后觉得脸上一阵发热，他现在也不得不认同钱世军说的是实话。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金帅的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知道被动，就要想办法弥补，无论如何也要在下个周三章林龙追悼大会之前，把他的烈士荣誉称号定下来。” 曹玉伟迟疑了一会，想说点什么，看了看钱世军的脸色，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服气又能怎么样，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曹玉伟心里现在非常郁闷，怎么每次与金帅的交锋，他都会占到先机呢？而自己这一方则只能被动的应战，尽管事情都是自己这一方先挑起来的，但到最后防守的毫无例外还是自己。 891文人的清高 刚回到办公室，喻斯莉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花都大学的李教授等你很长时间了。” 按照日程安排，今天金帅应该和李教授谈一谈，因为钱世军的突然相召，只好让喻斯莉打电话通知推迟这次谈话。没想到李教授还是跑来了，两个多小时过去依然等在这里，可是够了执着的。 喻斯莉出去不多一会，就领进来一个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年龄大约有六十岁左右，文质彬彬的老人走了进来，不用问也知道，这位就是花都大学知名学者李翔了。 “不好意思李教授，刚才省委钱世军突然相召，让你久等了。” “金书记工作繁忙，日理万机，我等一会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现在是闲人一个。” 虽然李翔的话里有抱怨的意思，但金帅也不好说什么，谁让下面一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不仅取消了人家预备党员的资格，还停止了人家的工作呢，今天又让人家等了这么长时间，发点牢骚也是很正常的。 利用喻斯莉泡茶的功夫，李翔审视的打量着金帅，虽然早就知道金帅是个年轻的高官，却没想到竟然会年轻到如此程度，不知道的准得以为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李教授请喝茶。” “谢谢。” 尽管李翔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心脏就好像要从胸腔跳出来似的。虽然花都市校长的行政级别也不低，李翔也经常能够见到，但大学的校长却根本不能与金帅这位手握重权的市委书记相比，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位高官，恐怕任何人都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到这个时候李翔才明白，自己往日的清高也只不过在他那个小圈子里，或者说在某种特定条件下才会存在，一旦面对一位令人可怕的权贵，他的这种清高也实在算不上什么。 虽然李翔在学术研究方面很有成就，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也确实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在金帅这位市委书记面前，表面上的平静是掩盖不住内心的忐忑。自古就有学会济世才，卖与帝王家，文人的这种传统理念已经深入所有知识分子的骨髓里，在这种处处充满铜臭气，官本位思想严重的社会，真正清高的文人又有几个？ “今天请李教授过来谈一谈，在谈之前，我有一点要说明一下，检察机关对你的调查是严格遵循法律程序的，对这一点，李教授没有什么异议吧？” 金帅今天要谈的，主要是李翔向中央首长写信的事情，按理说一个大学教授的信件，是不可能摆到中央首长的案头，但李翔却有这个本事，从这方面来看，李翔还是有点能耐的。 李翔在写给中央首长的信中，对花都市政府推行的全民医保颇有微词，其中有些观点还很尖锐，中央首长在他写的信件做出了批示之后，又被中央办公厅批转到花都市委，实际上就是让花都市委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 在收到这封信件之后，金帅也在上面做出了批示，要求有关部门认真调查一下。金帅的本意是，如果李翔反映的问题是事实，就要立刻纠正，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却谁知道被市委秘书长张许宝智给误会了，给学校和检察院分别打了个电话之后，竟然对李翔展开了调查。 对市委书记的指示，花都大学自然不敢怠慢，不仅取消了李翔的预备党员资格，还停止了他的工作，市检察院也多次传讯李翔，甚至还准备以诽谤罪向法院提起公诉。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金帅立刻制止了下面这些人的荒唐做法，但是坏的影响已经造成了，网络上有些不明真相的网民，发帖子替李翔鸣冤叫屈。一时间群情激奋，花都大学和市检察院现在也骑虎难下。如果不能给李翔一个说法，挽回不良影响，搞不好这点小事就会闹大。正因为这个原因，金帅才会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亲自找李翔谈一谈，否则李翔是绝对没有机会见到金帅的。 “检察院对我的询问以及学校党委对我的处理，都是严格按照程序来的，对这方面我没有什么异议，”李翔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检察院对我所反映情况的调查结论，我不能认同，信中反映的情况都是我深入基层了解到的，检察院的人在调查时去过基层吗？他们了解过老百姓是怎么想的吗？” 金帅笑了笑：“你了解到的情况未必是正确的，或许只是道听途说，因为你并不是普通的群众，而是大学里的教授，用老百姓的话来说也属于有身份的人，你能够保证你所了解的情况是真实的吗？最近这些年来，网络上对政府不信任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是否也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或者说还有一点名利思想吧？” 李翔没有讲话，确切的说他无话可讲，因为金帅的话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要害，他所谓的深入基层只不过是在回老家探亲时，酒后听到几个人发的牢骚而已，之所以要给中央首长写信，也并不是忧国忧民的思想起作用，确切的说他是想出名，这也是文人常有的弊端。 看到李翔没有讲话的意思，金帅继续说道：“为民请命是好事，为老百姓鼓与呼，也是每个有良心公职人员应该做的，但是有调查才有发言权，总不能仅凭当事人的几句话，就不顾事实真相胡乱猜疑吧。请问李教授，你反映的全民医保不全民，你能够拿出这方面的证据来吗？” 李翔惊讶的看着金帅，以前从一些人的传言当中就听说过，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很强势，甚至在来之前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金帅不仅没有训斥，而且还和他就事论事的进行了讨论。 李翔是一个研究古典文学的学者，多少年的授课经历，让他练就了一副好口才，与人辩论的时候很少输过，但在金帅面前，他觉得却无话可说。 琢磨了一会，李翔字斟句酌的说道：“金书记，我承认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可是检察院的调查结论就一定正确吗？如今官场里欺上瞒下的风气很严重，糊弄领导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你认为你没有受到下面人的糊弄吗？” 金帅笑了笑：“你说的这种情况虽然也有，但我相信花都市检察院的同志，也相信市委督察室和月湾区区委的调查结论。” 不得不承认，官场里的不正之风由来已久，欺上瞒下糊弄领导的事情时有发生，网络上像这样的帖子铺天盖地，也难免让一些人受到影响，而李翔则是这些人当中最有代表性的，尽管向上级领导反映问题是每个公民的权利，但是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问题，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 金帅走回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文件：“李教授，你看一看这份文件，你所说的全民医保不全民，经过我们的调查完全是子虚乌有。你的老家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由于种种原因，你老家那个小山村超生现象非常严重。为推行全民医保工作的顺利进行，政府工作人员专门去你们的村里摸底调查，但是当地老百姓根本就不配合，超生的人员一个个的都躲了起来，对于这一点，你不能说政府工作人员不负责任吧？而市政府推行的全民医保是根据户籍来的，没有在派出所落户口的，自然就无法享受到这种待遇，你怎么能一叶障目，就因为一些超生人员没有享受到全民医保的待遇，就片面的说全民医保不全民哪？这显然是置事实于不顾，在往政府的脸上抹黑。” 犹豫了一下，李翔拿起了市委督查室的调查报告，一眼就看到他亲戚家超生的三个孩子也在这份材料上，金书记说得对，这部分超生人员没有户籍，政府工作人员去调查的时候他们又躲起来了，这就是说这部分人属于黑户，自然就无法享受到全民医保的待遇了。 892不甘失败 事实摆在面前，李翔沮丧的低下了头：“金书记，我错了。” 金帅摆了摆手：“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但我希望认识错误就要勇于去改正，如今资讯非常发达，不了解情况就乱讲话，是很容易引起群众误会的。” 李翔此时彻底服气了，吞吞吐吐的说道：“金书记，没有想到我的这封信竟然会给您引起这么大的麻烦。” 金帅叹了一口气：“尽管中央首长的工作都很忙，但他们依然在你这封信上做出了批示，这就说明中央还是非常重视民生工作的。李教授，不可否认我们这个社会还存在着阴暗面，但我们总不能戴着一副有色眼镜去看待一切吧？” “既然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我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金帅看了李翔好一会，缓缓的说道：“法律责任就不必要负了，你的问题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回去好好工作吧，我相信你今后在教学岗位上，一定会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金帅在讲话的时候，李翔一直在紧张的看着他的嘴巴，生怕从里边吐出让他最怕听到的话来。什么文人的清高，什么知名的学者，在掌握强大公权力的市委书记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人家要想收拾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如蒙大赦这四个字出现在李翔的脑海里，他现在真正懂得了这四个字的含义。当李翔走出市委大楼那一刻，真有死里逃生的感觉。人想出名没关系，但要采取一中合适的方式，采用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用哗众取宠的办法，尽管出了名，也要付出代价的，而这种代价有可能面临的是牢狱之灾。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刚要离开办公桌，电话铃声响了，喂了一声之后，里边传出倪双石的声音：“金书记，看来你们粤海省的情况还真是很复杂。” 倪双石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金帅有些不明白了，粤海省的情况是很复杂，可是哪一个地方又会简单呢？只不过有轻有重，表现的形式不同罢了。 “呵呵，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电话里传来了倪双石的笑声：“看来也有你金书记预料不到的事情，半个小时之前，粤海省委宣传部给报社领导打来电话，要求不要在明天报纸上发飙章林龙同志的报道。” 听到这句话，金帅的第一个念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已经和钱世军谈好了，这一段时间大家要尽量维护花都市的政治稳定和社会和谐，却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来了这么一招。 “发生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如果没有发生才是不正常的。” “你这句话很有哲理性，告诉你吧，报社领导很坚决的拒绝了他们，中宣部做出来的决定岂能是粤海省委宣传部所左右的。中央有关领导对章林龙英雄事迹的宣传工作非常重视，为此还作出了重要的批示，最近几天，中宣部可能派工作组去你们花都市，核实章林龙同志的英雄事迹，准备把他树立为一个典型，这一下子你们花都市又出名了。” 金帅笑了：“报社领导拒绝得好，全国党代会即将要召开了，在这期间，中央确实需要树立一个典型人物弘扬官场的正气。某些人出于个人目的，想阻止这件事情，显然是徒劳的，他们的阴谋注定不会成功的。” “金书记，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件事情了？” “呵呵，客观事物的发展，并不是哪一个人能够左右得了的，我也是根据当前的形势作出的分析和判断。” 倪双石在电话里还告诉金帅，他对花都市委市政府的采访报道，也要在明天的头版头条发表，而章林龙的英雄事迹则放在第二版，这就等于党报给花都市发了一个专刊。本来花都市委市政府一班人做出来的政绩就很大，再加上章林龙这个英雄的事迹衬托，花都市这下子是想不出名都难了。 收起了电话，金帅点上了一支烟，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陷入了沉思。省委宣传部长诸子祥是钱世军的老部下，与曹玉伟、彭天逸、赵祥峰共同列为钱世军手下的四大天王，如果说这件事是诸子祥个人的主意，没有经过钱世军的同意，金帅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现在的问题是，钱世军既然与金帅已经达成了协议，双方在党代会召开之前都会维护政治形势的稳定和社会的和谐，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干呢？ 难道钱世军想通过这件事情试探什么？或者说还有其他的目的？金帅琢磨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想明白，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钱世军这次挑事又以失败而告终了。 还是像往常一样，金帅提前十五分钟走进了市委办公室，喻斯莉抱着一摞报纸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市长，今天的党报上面刊登了两篇有关我们花都市的报道。”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但看到报纸上的文章后，金帅还是很高兴的。倪双石对市委、市政府的采访只是官面文章，对其中一些段落，金帅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他现在想看的是章林龙的英雄事迹。 章林龙的英雄事迹是在花都市委宣传部整理的材料基础上，经过倪双石这位党报名记者的润色和加工后，一个英雄的形象跃然纸上，事迹更加催人泪下。 点起了一支烟，金帅想了一下，打通了倪双石的电话：“倪记者，你写的这两篇文章我都拜读了，特别是章林龙的英雄事迹写得非常感人。” “呵呵，能够得到金书记的表扬，我非常荣幸，只要对你有帮助，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你还要注意一下，有些人是不会甘心失败的。” 倪双石所说的有些人不会甘心失败，指的是谁，金帅心里很清楚，报纸上宣传是一回事，但中央能不能把章林龙树立为一个典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金帅也绝对相信，钱世军肯定也知道中宣部会派工作组来花都市核实章林龙的事迹，如果他们要想搞点小动作的话，也只能利用这个机会。一旦工作组发现章林龙的事迹与事实有出入，中央不仅不会把他树立为一个典型，还会追究花都市委的责任，这样一来金帅就处于一个很不利的地步。 “你放心好了，我和这些人斗了也不是一次两次，我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如果有人想搞点什么小动作，我是绝对不会和他们讲客气的。” 金帅之所以这么有信心，主要因为章林龙的英雄事迹是市委宣传部整理出来的，又经过了市委常委集体讨论和审核，对于一些群众举报的章林龙的问题，市纪委也做过调查，即便有些人想找一点麻烦，他们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除了把自己搞得灰溜溜的之外，任何好处也得不到。 白莹中敲门走了进来，手里也拿着今天早上的党报，脸上也带着兴奋的笑容：“金书记，党报上刊登的章林龙的英雄事迹非常感人，办公厅那几个丫头看到后都哭了。” “花都市出了章林龙同志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是我们花都一千多万人民群众的骄傲，我们需要千千万万个像他这样的好干部，现在文章登出来了，我们就要开始第二步计划了。” 两个人就上次常委会上作出的决议进行了进一步的讨论和部署，金帅坚信，随着这次大学习和大讨论的开展，花都市干部队伍建设必将有一个很大的提高，尽管面前的道路并不是那么平坦，但只要上下拧成一股绳，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谢谢xiao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893补救措施 省委副书记赵天新很郁闷，从钱世军的办公室回来之后，就一支接着一支不停地吸烟，好端端的办公室不一会就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刚才钱世军交给了他一项工作，周三代表省委去花都市参加章林龙的追悼会，并同时宣布省委授予章林龙烈士荣誉称号的决定。 严格的说起来，赵天新并不属于钱家派系的人，只不过这个人性格有些软弱，几次与钱世军较量失败之后，只好低头认输，虽然在别人眼里赵天新与钱世军走得很近，但赵天新对自己还是有一个很明确的定位。 “他妈的，”赵天新突然爆了一句粗口，狠狠的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被你呼来喝去的，我是你的一条狗吗？” 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心也不会好受的，正因为钱世军在上次的常委会上，没有组织讨论授予章林龙烈士荣誉称号的议题，所以才造成了目前这种被动的局面，看到党报刊登了章林龙的英雄事迹之后，又急急忙忙的召开书记会，批准授予章林龙烈士荣誉称号。 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干嘛在这件事上给金帅设置那么多障碍？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打压金帅？不让他利用这件事情往自己的脸上涂脂抹粉吗？ 赵天新越想越生气，狠狠地把茶杯摔在地上，反正办公室没有人，发发飙也不怕被人传出去：“这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这一年来做的一些事情，简直就和小孩子胡闹似的，有挑事的胆量，却没有扛事的本事，每次都被金帅搞得灰溜溜的，他自己却自我感觉良好。” 尽管赵天新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去参加章林龙的追悼会，但他当着钱世军的面也无法提出反对意见来，因为钱世军的话冠冕堂皇，说什么让赵天新去参加章林龙的追悼大会，既体现了省委的重视，也是对英雄的尊重，这老家伙表面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心里想着什么，赵天新心里是一清二楚。 事情是钱世军和他手下的四大天王鼓捣出来的，最后却让赵天新去擦屁股，好事他们得到了，难办的事情却交给了赵天新，像这样的事情也唯有钱世军能够办得出来，说不定又是他的狗头军师曹玉伟出的主意。 抽了半包烟，喝了几杯茶，赵天新的心情有些平静了，事情再难办也要办，谁让他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呢，谁让官不如钱世军的大呢。省委副书记去参加一个厅级干部的追悼会，本身就超规格了，总不能再让钱世军这个政治局委员、省委书记去吧。 叹了一口气，赵天新打通了金帅的手机：“金书记，有件事情我要和你沟通一下。” 金帅的声音还像以往时的那么平缓：“是不是需要我现在去你的办公室？” “不用了，电话里讲一讲就可以了，世军书记刚才指示我，周三代表省委参加章林龙同志的追悼会，并同时宣布授予章林龙同志烈士荣誉称号的决定。” 金帅的第一个念头是，钱世军让赵天新代表省委参加章林龙的追悼会，实际上就是在各种压力下采取的一种补救措施。既然这样的话，省委宣传部为什么还要给中央党报打电话，不要在报纸上刊登章林龙的英雄事迹呢？他们在试探什么？目的又是什么？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钱世军授意的？如果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在自作主张呢？ “天新书记能来参加章林龙同志的追悼会，是对我们工作的极大支持，省委批准授予章林龙同志烈士荣誉称号，必将极大的调动广大干部的积极性，我们表示欢迎。” “唉，金帅同志，事情并不像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算了，有时间咱们见面再聊吧。” 虽然赵天新在电话里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听出来了，赵天新对钱世军已经很不满了，事实就是如此，曹玉伟惹出了的麻烦，钱世军却要赵天新去擦屁股，他的心里要是能舒服了才怪呢。 粤海省的新闻媒体，全文转发了党报关于章林龙英雄事迹的报道，花都市电视台当天晚上在黄金时段，也播出了有关章林龙公务活动的若干画面，其中有些画面还是第一次在电视上出现，也不知道电视台从哪里收集到的这些素材。 短短的两天时间，章林龙的英雄事迹传遍了花都市的大街小巷，群众的反响很大，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座城市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官。 网络上也出现了不少的帖子，虽然有极个别的帖子提出了一些疑问，但大多数的帖子还是持积极态度的。一些网民结合到这一年来市政府在民生工作中所作出的成绩，一致认为党报对章林龙的宣传是实事求是的，没有掺杂任何水分。 像这种情况，在其他地方还是非常少见的，如果市政府没有重视民生工作，让老百姓得到这么多的实惠，即便党报的那篇文章写得再好，也绝对得不到老百姓的认可。 这种情况也是相辅相成的，为老百姓做出了实事，老百姓是不吝赞誉之词，否则再怎么吹也不会有人相信，甚至还会引起反作用。 周三的早上，天空布满了乌云，就好像上天也在追悼章林龙似的。市委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在金帅的率领下来到了章林龙追悼会的现场，花都市所有正处以上的干部胸佩白花，肃立在会场当中。 会场上方是一副黑色的横幅，上面写着一行白字“章林龙同志追悼大会”，一个个花圈一幅幅挽联，环绕在章林龙巨幅遗像的周围，突显出会场的庄严和肃穆。 会议由市委副书记白莹中主持，按照原定程序，应该先由金帅致悼词，但由于省委副书记赵天新的到来，又增加了赵天新讲话的程序。 “同志们，我代表省委参加章林龙同志的追悼大会，首先我宣布省委的决定：经省委常委会批准，授予章林龙同志烈士的荣誉称号……” 追悼大会是没有人长篇大论的，赵天新的话讲完后，亲手把省民政厅颁发的章林龙烈士证书交给了他的遗属。金帅与钱世军围绕着是否授予章林龙烈士荣誉称号的斗争，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金帅所能左右的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钱世军再想挑起事端来，金帅也绝对不会再和他讲客气的。 追悼会的第二项议程是，由金帅致悼词，经过市委几个秀才的起草，和金帅加工润色后的悼词自然非常感人，会场里响起了一阵抽泣声，章林龙的遗属更是哭得不可自抑。也许他们是为失去了亲人而悲痛，也许是为他们的亲人能够享受到如此高的荣誉而感动。 虽然章林龙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这位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副市长，终于可以安息了，但谁能知道他的这个荣誉得之不易，如果没有金帅的争取，章林龙会不会死不瞑目，他的遗属会不会得到安慰，这可就不一定了。 金帅在讲话中回顾了与章林龙在一起工作时的情景，同时号召全市的党员干部行动起来，认真学习章林龙同志的英雄事迹，并找出存在的差距，做一个为民做实事的合格公务员。 追悼会开得很成功，即便有一些人没有被章林龙的英雄事迹所感动，或者说以为市委是在拿着这件事情忽悠人，但有一点是任何人都不能否定的，那就是市委将会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整顿各级领导班子，加强干部队伍的建设，如果有人再像从前那样，对老百姓的疾苦漠不关心，可就要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头上的官帽子能不能戴的稳当了。 894一点小事 风景秀丽的花山脚下，有一处田园式的别墅区，依山面水、山环水绕，风景极为秀丽。 自花山被批准成为国家重点旅游风景区之后，花都市委、市政府明文规定，花山周围十公里范围之内，禁止向别墅建造项目提供土地，所以这片别墅区就显得更加珍贵，不但吸引了省内的一些豪富权贵，甚至港澳一些商家巨贾也一掷千金，来这里置办产业，致使别墅的价格一路飙升，就这样还持万金不能所求。 乳白色的田园式别墅造型极为别致，远远地望去就像一颗颗珍珠散落在碧波之中，十七号别墅楼占地面积很大，特别是楼前那篇绿油油的草坪，真让人有一种躺上去打个滚的冲动。 虽然这里的业主全是腰缠万贯的富豪，但十七号别墅楼里却居住着一群特殊的人，大门口挂着那块花都市儿童福利院第三分院的牌子，就很好说明了这栋别墅楼的用处。 以往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民政局或者是福利院的车辆，而今天却来了两辆米黄色的中巴车，从这两辆车悬挂的牌照可以看出，这是花都市政府的公务车。 三十几个身穿统一服装的孩子，在工作人员的率领下在院子里排成两行，虽然有一些明显看起来有些智障的孩子，但从他们红彤彤的小脸就可以看得出来，孩子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幸福。 院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胖胖的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的微笑，原来她还以为市里只会派一个副市长来这里看看，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市委书记金帅。 在孩子们热烈欢迎的口号中，院长迎了上来：“欢迎金书记前来视察工作。” 金帅笑了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宣部的陈副部长。” 一下子见到了两个副部级的干部，院长激动得有些不能自抑，在她的印象当中，这么大的官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怎么会挤在一辆中巴车上呢？即便是下来视察，他们也应该去人多的地方，那里也便于记者们摄像，又有谁会关注像儿童福利院这种小地方呢？ “这次中宣部的领导主要想来看一看福利院的情况，顺便了解一下章林龙同志捐助福利院的事迹。” 金帅抱起了一个头上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望着孩子乌溜溜的眼睛，金帅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美美。” 金帅大笑：“名如其人，你当得上美美这两个字，告诉叔叔，在这里吃得好吗？” “吃得好，有牛奶、面包、鸡蛋，每顿饭都有鱼吃。” 陈副部长此时也抱起了一个小男孩，看了看金帅抱着的小女孩，陈副部长笑道：“我家里除了我之外，整个就是一个女儿国，所以我特别喜欢男孩。” 金帅也笑了，他的家里除了山竹之外，就是一个和尚庙，看来只有缺少的才是最喜欢的。 领导下来视察，基本上都是走一走看一看，具体的工作就由下面的人去做了，中宣部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福利院副院长带领下去忙他们自己的了，金帅和副部长来到了院子的办公室。 “各位领导，请允许我向你们汇报一下福利院第三分院的情况……” 院子虽然长相像一个农村妇女，但口才却非常好，十七号别墅楼是原市委副市长周松的儿子周景涛的产业，后来周景涛被抓起来之后，在追缴他挪用的公款过程中，这栋别墅楼被法院给查封了，在处理这栋别墅的时候，市里也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意见，有人说要把这栋别墅拍卖了，还有的说市里应该留下作为招待客人的场所。 正好这个时候民政局写报告要求市政府拨款扩建福利院，金帅大笔一挥，这栋别墅就成了现在的儿童福利院第三分院了。 一杯茶没有喝完，中宣部的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陈部长、金书记，根据儿童福利院出具的证据，我们完全可以认定，章林龙同志对福利院的捐助是事实，绝对没有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 陈部长笑了：“事实胜于雄辩，有些人想给英雄的脸上抹黑，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不做好事反而对做了好事的人说三道四，这种人的思想很成问题。” 看着一份份收据的底单，金帅感慨万千，虽然章林龙的捐助并不多，与那些动辄上亿的人相比，也确实算不上什么，但章林龙的捐助却是从自己的工资收入当中挤出来的，并没有像一些人似地，用捐款捞取自己的好名声，与那些沽名钓誉者相比，章林龙的行为显得尤为高尚。 “说起章市长来，那可是个好人啊，”院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工作再忙，他每个月都会挤出时间到福利院来看一看，每次来都会给孩子们带不少的礼物。收据的底单只是反映了他捐助的现金，而实物我们却并没有登记，据我们的初步测算，这些年来，张市长为孩子们购买礼物的钱也足有上万元了。” 告辞了福利院那些可爱的孩子们，陈副部长和金帅坐进了车里，两个人默默的想着心事，谁都没有讲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在福利院里看到的和听到的，也足可以让他们感动了。 “金书记，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落实了，明天我们就要返回京城。” 听到陈副部长的话，金帅觉得很惊讶，陈部长前天还讲过，准备还要在花都市待几天，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了呢？ “你们这次下来我也没有时间陪同，这样吧，今天晚上市委、市政府在花都宾馆为你送行。” 陈副部长笑了笑：“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完成得虽然很顺利，但也受到了不少的干扰和压力，粤海省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复杂。” 金帅明白了，陈副部长之所以要这么急着回京，人家是要躲开这个是非窝：“干扰再大，但总归是邪不侵正。” “你说的很对，自从来到花都市之后，给我打电话的、上门游说的颇有人在。我就纳闷了，好容易发现这么个英雄人物，怎么就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反对呢？难道我们的干部真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了？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金帅叹了一口气：“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这次幸亏你亲自来看过了，否则一些人还不知道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来呢。” “他们再玩什么新花样也是徒劳的，章林龙同志这个典型必须要树立起来，这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 陈部长的手机铃声响了，金帅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尽管他不是故意听，但电话里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省委宣传部部长诸子祥打来的。 “陈部长，我是省委宣传部的诸子祥啊，你来到粤海省之后，一直没给个机会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世军书记今天下午批评我了，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能不能有时间。” 陈部长皱了皱眉头：“我这次是来花都市落实章林龙英雄事迹的，花都市委市政府对我们的工作很配合，提供了很大方便，现在对一些疑问都已经查清楚了，我也该回去交差了。今天晚上花都市委、市政府要为我们践行，请你转告世军书记，谢谢他的盛情，有时间的话，请他去中宣部坐一坐。” 陈部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诸子祥，脸上毫不掩饰的出现了厌恶的样子。金帅明白了，陈部长这次下来后，为什么要对章林龙的英雄事迹逐项核实，想捐助儿童福利院这样的小事也不放过，原来一直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呀。 不过这样也好，诸子祥搞得这些小动作不仅让陈部长看清了他是个什么人，更把陈部长一下子推到金帅这边来了，从他刚才的表态来看，中央把章林龙树立为典型已成定局，钱世军一伙人忙活了半天，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尽管道路是曲折的，但也是光明的，一些喜欢躲在暗处搞小动作的人，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895无奈与担忧 别看诸子祥在别人面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在钱世军面前却是规规矩矩的：“世军书记，刚才我给陈部长打过电话了，他说明天就要回京，今天晚上花都市委市政府为他们送行，没有时间参加省委宣传部的宴请。” 钱世军点了点头：“这下子你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心里舒服了吧？我说你们这几个人是怎么搞的，净出馊主意不说，还每次都把自己搞得灰溜溜的，告诉你，这次我是不会给你擦屁股的，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去处理。” “世军书记，我就是看不惯金帅的做派，花都市已经被他搞成了一个**王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根本就不把省委放在眼里，如果上行下效起来，省委的威信何在？您的威信何在？” “目光短浅，不学无术，你以为金帅就是那么好对付的？全国党代会马上就要召开了，一切要以稳定和谐为主，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注意这一点，一旦惹出事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钱世军能和诸子祥说出这种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些年来钱世军和他手下的四大天王，已经结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别看钱世军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在与四大天王谈话的时候却很随意，上下级关系能够搞成这个程度，也是很少见的。至于他们五个人当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猫腻，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都是很不正常的。 诸子祥笑了：“我只是以省委宣传部的名义向中宣部实事求是的反映了一点问题，陈部长这次下来，我又让人送去了一份材料，对章林龙的英雄事迹提出了一点疑问而已。” 钱世军叹了一口气：“恐怕你不仅仅只是做了这一点吧，你还有没有搞其他的小动作？你做的这些事情，表面上看着挺聪明，实际上却是愚蠢之极，这样一来可就把陈副部长彻底推到金帅那边去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还有两个多月就要退下去了，原来还想让你们有所作为，现在看来我想错了，你们四个当中没有一个人能挑起这副重担来，再这么胡搞下去，金帅早晚有一天会把你们一勺烩了。” 钱世军说的是实话，汪洋是老朱家的人，到粤海省担任省委书记已成定局，金帅有了他的支持，想收拾四大天王，也算不上一件什么难事。 “唉，我全是用了些蠢才，”钱世军小声嘟囔了一句，看了看诸子祥，异常严厉地说道：“刚才我的话你记住了没有？你们四个加起来也斗不过金帅，以后还是规矩一点吧，一旦惹出事来，我可就保不了你们了。” 诸子祥心中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钱世军像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这就是一个人临退下去的一种无奈？或者是对前途的一种担忧？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感觉在诸子祥的心里升起，没有了钱世军这棵大树，今后可怎么办呢？ 当诸子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全想明白了，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新来的省委书记是谁，但只要是个人就有弱点。诸子祥认为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劲，一定会让新来的省委书记接纳他的，大不了到时反戈一击，给新来的省委书记一个投名状，只要有了新的靠山，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想到这里，诸子祥高兴了。 诸子祥想得到挺美，问题是事情的发展能像他想象的那样吗？副部级干部在粤海省也许算是个人物，但他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中央高层的消息，如果他要是知道汪洋会来接替钱世军的班，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想呢？ 进入秋季，天气渐渐地转凉，市委宿舍区后山上的植物在朝露的滋润下，显得越发的翠绿，南方亚热带各种独有的美丽灌木遍布山谷沟壑，层层林海色彩斑斓，风景美丽异常。 天还朦朦胧胧的，山顶上的一片小树林里晃动着四个人的身影，哼哈有力的练武声打破了小山上的寂静，树上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起一片，惊叫着飞出了林外。 二十四式武功练完之后，金帅站在一边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三个儿子练功。从五岁起就开始练功的朱春海，一招一式极为规范，颇有乃父之风，按照他现在这种水平，除了缺乏对阵经验之外，金帅已经没有可教他的了。 一对双胞胎沙承祖和金良，如雏鹰翱翔似乳虎下山，一招一式中规中矩，除了个别动作略显生涩之外，其他方面已经不亚于他们的哥哥了。 最近一段时间，金帅在练功完毕之后，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就好像招数还没有使完似的，总觉得老神仙爷爷授予他这二十四式武功之后，应该还有十二式。 形随意动，金帅思索一会比划一会，常常觉得心里想的一个招数很连贯了，可一旦使出来，却又觉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像武术这种搏击式的运动，讲究的是力量、速度与招数完美的结合，能够流传下来的武功，都是经过多少代人千秋百炼才得到的。武林宗师为了一招一式闭关修炼多年的例子脍炙人口，如果要是想创出一套武功来，没有多年的探索很难做得到的。 太阳从东边的小山顶上慢慢地升了起来，山上的草木就好像披上了一层金光，父子四人在这层金光的照耀下，就仿佛古代身披金甲的战将。 下山的路上，祖儿扯了扯金帅的衣襟：“爸爸，哥哥最近在谈恋爱。” 听到祖儿的话，金帅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石头，虽然今年才只有十六岁，但是身材修长，一米八五的个子显得非常魁梧，就仿佛突然长大了似地。 “你怎么知道哥哥在谈恋爱呢？” “我当然知道了，那个女孩还到我们家里来过。” 金帅笑了：“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认识啊，她就是白莹中阿姨的小女儿杨阳。”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孩子大了也应该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不管是不是谈恋爱，交几个异性朋友也没有什么，只要不影响到学习，作为家长的就没有必要去过多的干涉。石头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不一样，从小就很有主见，想必他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当父子四人回到家中的时候，新来的菲佣已经做好早饭了，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三个小家伙的口水直流。匆匆洗漱过后，三个小家伙做到了餐桌旁，但他们的爸爸和妈妈没有坐下之前，却没有一个开始吃的，显示出了良好的家庭教养。 石头吃饭速度很快，如同风卷残云，山竹一碗粥还没有喝完，石头已经吃完了：“爸爸、妈妈、弟弟们，你们慢慢吃。” 看到石头要出门，金帅急忙说道：“石头，今天是周末，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能不能和爸爸谈谈？” 石头看了看祖儿，又看了看金帅，他已经明白爸爸要找他谈什么了：“今天班里的几个同学约好了，八点半在学校集合，去福利院做义工，如果事情重要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谈？” 金帅看了看腕上的表：“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十五分钟我们完全可以谈完。” 祖儿刚才看到哥哥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哥哥一定他和爸爸告状了，小声对金帅说道：“爸爸，你千万不要告诉哥哥，是我讲的他在谈恋爱。” 金帅拿起了一张餐巾纸：“放心吧，爸爸不会这么无聊，不过你这也是关心哥哥嘛，并没有做错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怎么，他还会打你？” “哥哥从来没有打过我们，不过我和良儿惹了他之后，哥哥就会拉着我们去练武。” 热烈祝贺微笑的第一个统帅横空出世，云中小手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让微笑非常感动，咱们天运这本书总算不再光头了。 微笑明天多码点字，争取后天八章爆发，庆贺云中小手成为第一个统帅。 896保证 石头端过来了茶：“爸爸，请您喝茶。” 虽然出身于显赫的家庭，但石头身上却没有半点纨绔之气，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腰板挺得笔直，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来，朱家的家教不仅很严，对孩子们的教育也是很成功的。 “好长时间没有和你聊一聊了，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报考燕京大学。” “为什么？” “太爷爷退下来之后，和太奶奶一定很寂寞，您又不能常回去，我去燕京大学读书，可以多抽出点时间去陪陪他们。” 金帅点了点头：“你有这个孝心是好的，爸爸很高兴，不过燕京大学是我们国家最著名的高等学府，要想被录取可是很难的，家里在这方面是不可能给你任何帮助的。” 石头笑了：“请爸爸放心，我有信心有能力考上燕京大学。” “你有这个信心是好的，你现在年龄还小，面临着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 看到祖儿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石头笑道：“爸爸，你是不是听弟弟们说我在谈恋爱？” 本来金帅还想用暗示的方式提醒一下石头，听到儿子直截了当的把问题摆到了桌面，也只好打开窗户说亮话：“咱们是一家人，弟弟告诉我这件事情也是关心你，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思考的能力，爸爸相信你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 石头点了点头：“其实我和杨阳并没有谈恋爱，只是彼此之间有一些好感罢了，我们现在年龄还小，谁也不会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不过我们两个已经约好了，没有考上大学之前，我们绝不会考虑这种事情。”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对异性产生一种好感，这是很正常的，既然你们能够正确认识到这个问题，爸爸和妈妈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石头想了一下：“爸爸，如果我们都考上了燕京大学，你会同意我和杨阳继续交往吗？” 金帅笑了：“这是件好事，我们为什么要反对？包括你太爷爷和太奶奶在内，我们这个家庭对儿女的婚事是不会进行干涉的，你几个姑姑的婚姻不也是他们自己做主吗？” 石头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听说像咱们这种家庭都会搞什么政治联姻，如果真像爸爸所说的这样，那就太好了。” 金帅看了看表：“我们这个家族和其他家族不一样，没有必要以牺牲孩子们的幸福为代价，去换取政治上的联盟。不过你记住爸爸的一句话，人生要靠自己去把握，长辈的话只能给你提供一个参考。” 望着儿子的背影，金帅微微点了点头，孩子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思想，今天石头说出的这些话，也证明他对自己的未来考虑过，像这样的孩子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山竹走了进来：“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聊杨阳的事情啊？其实我已经和石头谈过一次了，他与杨阳之间现在只是一种朦胧的情愫，只要加以正确引导，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的儿子我了解，他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蠢事来的。” “石头从小就很稳重，对一些问题考虑远远超过同龄人，刚才他还担心家里会不会利用他搞什么政治联姻，小小的年纪就能考虑到这一点，也确实让人有些惊讶。” 山竹笑了：“从他想报考燕京大学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石头已经为自己的人生做了初步的规划，也知道自己在现在的年龄段要什么，他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对我们的一种试探。” “我已经告诉他了，尊重孩子们的选择，是不会做出政治联姻这种蠢事来的。” “杨阳那个女孩不错，心地善良，也很聪明，家教也很好，石头如果和杨阳能走到一起，也是蛮不错的。” 山竹话里的意思很明确，本来白莹中就是金帅的一个好帮手，如果以后成为儿女亲家，两家的关系可就更加紧密了。现在的问题是，金帅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在花都市工作多久，现在考虑这个问题，也实在太早了一点，有些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 经过紧张的筹备，花都市党代表大会如期召开了，金帅代表省委在会上做了工作报告，全面客观、实事求是地回顾总结了过去四年的工作，深刻概括了市委团结带领全市人民推进现代化大都市建设的基本经验，对于做好全市今后的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应当进一步加以继承和发扬。 金帅在报告中提出，要在下一个五年里，把花都市建设成为一个人民幸福、社会和谐的现代化大都市，率先迈进西方发达国家的行列，并同时提出了若干具体的奋斗目标。 金帅的讲话博得了全体代表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掌声，大家都知道，金书记提出的目标不是在吹牛，而是一定能够实现的。花都市短短的两年时间，就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只要在一些细节方面稍加完善，也许要不了五年，提出来的目标就会实现。 花都市电视台全天转播了代表大会的实况，对于金帅提出来的目标，进行了连续不断地宣传，虽然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但也很快被湮灭在绝大多数群众的好评如潮中。 钱世军看完了花都市电视台播放的新闻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他在为金帅所提出来的目标所震撼，五年迈入西方发达国家的行列可够了敢想的。 钱世军的小儿子钱伟山，今天晚上很难得的没有出去，不仅陪着钱世军吃了晚饭，还和他一起看完了新闻，看到钱世军一直没有讲话，钱伟山忍不住了：“金书记这个人确实有本事，率先迈进西方发达国家行列，这句话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敢讲。人家既然敢提出来，就一定能够做到，我看让金帅担任市委书记是屈才了，中央应该让他接你的班才对。” 钱伟山之所以敢在他父亲面前，毫不顾忌的吹捧金帅，丝毫也不顾及钱世军的感受，主要因为他现在对金帅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自从上次金帅帮他赚了五百万之后，钱伟山后来又找过金帅一次，按照金帅制定的方案，在美国大豆期货市场又狂赚了一千五百万。钱伟山以前就说过，他认识了金帅就如同挖到了一座金矿，不费吹灰之力就赚到这么多钱，岂是挖到了金矿这么简单，金帅简直就是有一只点石成金的金手指。 在钱伟山以为，金帅既然能帮他赚到这么多钱，花都市政府成立的那个社保基金管理公司还不知道能赚多少呢，其他地方想迈入西方发达国家行列，因为没有钱是在吹牛，但花都市是完全能够做到的，没有钱完全可以去赚外国人的嘛。 听到儿子的话，钱世军只是看了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虽然钱伟山有替金帅吹捧之嫌，但也不能说他说的不对，据钱世军了解，花都市政府继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赚了三百个亿之后，这次又在美国大豆期货市场上赚了八百多个亿，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想做什么事情做不到。 按照中央办公厅的统一部署，兄弟省市最近都要派人来花都市考察学习全民医保的先进经验，虽然看着是一件好事，但是花都的经验虽然先进，要想真正学到却很难，原因就是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确切的说，其他省市没有像金帅这样有能力的当家人。钱世军现在绝对相信，凭借着金帅妖孽般的能力，也许要不了五年，花都市就会迈入西方国家的行列。 “能力才是一个人成功的最大保证。”钱世军小声嘟囔了一句，目光又看向了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播放花都电视台对金帅的专题采访。 897不表态 跟随市政府代表团来花都考察学习的花园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苏哲，不时看着对面的1808房间，金帅和祝哲逸关起门来在里边谈了快一个小时了，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虽然不知道两位领导具体谈的是什么，但有一样苏哲是能够猜到的，谈话的内容一定包括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城市后的人事安排。 金帅离开花园市之前，苏哲的妻子刘蕾因为怀疑苏哲和一名女同学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跑到金帅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结果把苏哲本来就要到手的老城区副区长给闹没了，金帅走后苏哲只好回到原单位秘书科担任科长。 作为领导的随身秘书，领导高升或者调走后，一般都会提一级放到下面去锻炼，但是在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情，苏哲不仅没有被提一级，反而又回到了原单位，这对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讲，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那一段时间，苏哲虽然承受着巨大压力，忍受着一些人的冷嘲热讽，但依然认认真真的做好本职工作，半年之后，苏哲由于表现出色，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一开始苏哲还以为是市长祝哲逸把他提拔起来的，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是老领导金帅亲自给市委书记孙海波打电话作出的安排。 到了这个时候，苏哲才明白，老领导并不是不关心他，而是利用这件事情给了他一个考验。如果苏哲因为那点事情消沉下去，金帅是绝对不会给孙海波打这个电话的。 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苏哲工作起来就更努力了，三个月前老主任因年龄到线退了下去，苏哲顺理成章的接了他的班，虽然孙海波和祝哲逸都没有讲什么，但苏哲也能猜到，他这次能当上办公室主任，有可能还是金帅起的作用。 虽然跟着金帅的时间并不很长，但两年时间也足够苏哲了解到金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金帅虽然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求很严，但如果是个可造就的人才，就绝对会为他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公安局局长熊晖和他的妻子李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件事情虽然并不大，但也能从中看出一个道理来，前一任领导虽然离开原来的工作单位，但依然拥有很强大的影响力，花园市委书记孙海波是金帅保下来的，市长祝哲逸又是金帅向省委建议提拔起来的，这两个人为了感激金帅，自然对他言听计从，提拔起一个处级干部，对于他们两个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这一次花园市政府组织干部来花都市学习全民医保的先进经验，苏哲认为终于有了一个当面感谢金帅的好机会，却没想到金帅见到苏哲之后，和对其他干部一样，只是和他握了握手，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就和祝哲逸走进1808房间谈起话来了。 苏哲很清楚，金帅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越是对自己的老部下，就越要在别人面前做出一副很冷淡的样子，实际上在内心里还是很关心老部下成长的，苏哲绝对相信，金帅和祝哲逸谈完话之后，一定会和他聊一聊的。 苏哲猜的一点没错，祝哲逸此时确实在和金帅聊着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城市后的人事安排。虽然金帅曾经担任过花园市的市长，但毕竟已经离开那里快两年了，这个时候祝哲逸打着来考察的幌子，和金帅谈花园市的人事安排，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金书记，听说全国党代会结束之后，国务院就要正式宣布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城市了。” 这件事情汪洋早就和金帅讲过，三个月前就说快要批下来了，怎么还要等到全国党代会结束之后呢？略一思忖，金帅就明白了，看来问题有可能出在人事安排方面上了。 如果现在就宣布花园市升格，花园市新领导班子的组建，就是汪洋这个省委书记需要考虑的头等大事，要知道一个城市的升格会牵扯到很大一部分干部的官帽子，四处钻营投门路的肯定不在少数，一旦搞不好就会使官场的人心不稳，从而影响到中央关于在党代会召开前夕，要保持政治稳定、社会和谐的统一部署。 升格后的花园市市委书记和市长是副部级干部，京城的一些政治世家绝对不会放过这两块大蛋糕的，这些人一旦对这两个位置产生了争夺，对高层的政治稳定也是很不利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中央才会把花园市的升格放在全国党代表大会结束之后。 除此之外，中央肯定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在这次的党代会上，汪洋进政治局已成定局，随后就要来粤海省履新，如果在这之前花园市升格了，绝大部分的好处就会被汪洋捞去，他的继任者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这也不符合利益均衡的原则。前任总也得给继任者留下一点油水吧，否则继任者手下没有一个可用之人，你让人家怎么去开展工作？ 从这一方面来看，中央对这些问题考虑得还是非常周到的，眼光看得也极为长远，保持政治形势的稳定，并不只是嘴巴上说说，而是以实际行动做到了这一点。 对于祝哲逸这次率团来花都市考察的目的，金帅自然是心知肚明，他非常清楚祝哲逸是想攀上老朱家这座靠山再进一步。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相信中央会对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城市做出统筹安排的。” 金帅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让祝哲逸不得要领，想了一下又说道：“听说省委准备让孙海波同志担任省发改委主任。” 省发改委是个权力非常大的单位，虽然按照行政级别属于正厅，但有些省份往往都有副省长兼任主任。孙海波现在只是正厅，去省发改委担任主任也勉强够格，至于以后能不能再进一步，那就要看形势的发展了，但不管怎么说，如果表现得好了，也是打开了上升的通道。 如果孙海波去了省发改委，就空出了花园市委书记这个位置，这就意味着对升格后花园市市委书记的任命将由中央决定。 祝哲逸说这句话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为了保持政策的延续性，总不能在城市升格之后，中央总不能任命两个对花园市情况不熟悉的新人，来担任市委书记和市长吧？孙海波走后，总得把祝哲逸留下，保持金帅留下的三年发展规划实施的连续性“虽然我离开了花园市，但对你们那里的情况我还是很关心的，这两年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很好，在所有的厅级市中名列前茅，你和孙海波同志在这期间做了大量的工作，相信中央会有一个正确考虑的。”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祝哲逸，你们的政绩已经足够了，下面就要看中央是如何考虑的，在这件事情上，金帅是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 祝哲逸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闪而逝，他这次来花都市本来就是想请金帅帮帮忙，能够再进一步，原来还以为凭借着和金帅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却没想到金帅对这件事情表现得很淡漠，并没有丝毫要支持祝哲逸进步的意思。 其实，祝哲逸哪里能知道金帅心里想的什么，如果在开党代会之前花园市能够升格，或许金帅还会通过老爷子为祝哲逸活动一下，但朱鹏峰退下去之后，就不可能再过问这件事情了。 898老领导 金帅之所以不想帮祝哲逸，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考虑，祝哲逸这个人的工作能力并不是很强，确切的说守成可以，开拓精神的严重不足。金帅在花园市的时候，制定过一个三年发展规划，之所以要保住孙海波的市委书记，建议省委把祝哲逸提拔起来当市长，就是为了保证三年发展规划能够得到顺利实施。 从这两年花园市发展情况来看，孙海波和祝哲逸没有辜负金帅的期望，因为坚决执行了金帅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这才取得了今天这么大的政绩。 这两年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很好，一旦升格为副部级市，就会迎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按照祝哲逸的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总揽全局的能力。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只有人尽其用，才能符合形势的发展，这个时候，是不能以和谁走得比较近，就把谁提拔起来去处理问题的。 “党代会结束后，江北省委的领导班子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在目前这种形势下，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祝哲逸眼睛一亮，仿佛听出了点什么，可是又没有抓住，金书记讲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稳妥一点是不是让自己不要再活动了？等新的领导班子定下来之后，金书记会再想办法？ “金书记，我明白了。” 看了看祝哲逸的眼睛，金帅不由得笑了，祝哲逸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却依然糊涂着。这个人的本事不大，装的能耐却不小。在老领导面前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如果不明白装明白，那可就不好了，像这样的人注定是没有多大出息的。 在谈到金帅一些老部下的工作情况时，祝哲逸讲起话来支支吾吾的，目光躲躲闪闪根本就不敢看金帅，以至于金帅根本就看不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至于祝哲逸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通过这次谈话，金帅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两年的时间虽然并不很长，但祝哲逸的身上却发生了不少的变化，虽然有一些是官场里普遍存在的不好习惯，但在祝哲逸的身上却表现得尤为突出。金帅此时更加觉得，绝对不能再帮助祝哲逸进步了，一旦把他扶了上去，让这个家伙把事情给搞砸了，这对金帅和老朱家的影响是很坏的，有能力的人要为他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能力一般的在原有的舞台上唱好戏就不错了。 按照惯例，花都市政府为花园市政府考察团举办了欢迎宴会，本来花园市的干部以为金帅不会来参加，却没想到宴会刚一开始，金帅就来到了现场。 老领导来了，大家都觉得有很多话要和他讲，特别是金帅原来的秘书，现任花园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苏哲的心情尤为激动，但由于自己的官小，苏哲也只能眼巴巴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几个比他级别高的领导去向金帅敬酒。 好容易轮到自己了，苏哲举着杯子走到了金帅的面前：“老领导，两年没有见您了，您还好吗？” 金帅笑了笑：“小苏啊，听说你又进步了？现在都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了，好好干，两年前我就看好你，现在我依然看好你。” 金帅说的虽然是一些客套话，但依然让苏哲激动不已：“谢谢老领导的关心，我会努力的，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关照，这杯酒我敬你。” 本来金帅对老部下的敬酒就来者不拒，更何况曾经的秘书，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仔细的看了看苏哲的眼睛，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头你还记得吧？他到现在还经常提到你呢。” 花园市其他干部看向苏哲的眼神里全是羡慕了，这一刻大家仿佛都明白了，原来一些人传言苏哲曾经得罪过金帅，完全是胡说八道，金帅不仅没有忘了他原来的秘书，反而一直在栽培他，否则苏哲这两年是不会爬的这么快，而他的进步也绝对不仅仅是孙海波和祝哲逸的提拔那么简单，如果没有金帅的关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官场是一个非常讲规矩的地方，尽管苏哲有好多话想和金帅说，但在这种公开场合，他也只能忍住了这种冲动。金帅的官虽然比祝哲逸要大，但不管怎么说，县官不如现管，一旦苏哲和金帅表现得过于亲密了，再引起祝哲逸的反感，苏哲这个市政府大管家的日子今后可就不好过了。 宴会结束后，金帅微笑着和大家告辞了，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但临走时，仿佛无意中看向苏哲的目光，却被苏哲看了个清清楚楚。 就在苏哲跟随祝哲逸临上电梯的时候，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当听到小伙子嘴里喊出了祝叔叔这三个字的时候，祝哲逸明白了，眼前的年轻人是金帅的儿子朱春海。 “是石头啊，两年不见，都长成大人了。” 石头落落大方的和花园市的干部们寒暄着，当看到苏哲的时候，石头突然转回身笑着对祝哲逸说道：“祝叔叔，前几天苏叔叔和我通电话的时候，我曾经答应过苏叔叔，他来到花都后，我会陪他逛逛花都市的夜景，我想替他请个假不知道可不可以？” 花园市的干部都知道石头和苏哲的关系很好，金帅在花园市工作的时候，每到星期天，石头都会跟着苏哲出去钓鱼，现在人家提出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再说了，祝哲逸现在还要靠着金帅帮他升官，岂有不同意之理？ 刚坐进出租车里，苏哲问道：“春海，是不是金书记要见我？” 石头笑了：“我爸爸说得真对，他说你一定会猜到的，你说得没错，是我爸爸想见你。” 虽然这件事情并不大，但也能看得出来苏哲这个人非常聪明。这年头聪明人要是把自己的聪明用到正道上，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夜里九点钟，花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石头领着苏哲来到了一座茶店，熟门熟路的推开了一间包厢：“苏叔叔，我爸爸就在里边，请进去吧。” 正坐在包厢里喝茶的金帅看到苏哲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亲切的微笑：“小苏来了，坐下喝茶吧。” 这个时候金帅就和在公众场合不一样了，显得格外的和蔼可亲，一股暖流从苏哲的心里升起，能让老领导如此对待自己，这可是一个莫大的荣幸。 两年过去了，金帅依然还记得苏哲父母妻儿的名字，虽然金帅在聊着家常，但苏哲也很清楚，金书记这次单独见他，绝对不是和他聊家常的，一定是了解花园市的一些事情。 既然猜到了这一点，没等金帅问，苏哲就像以前在金帅身边工作时那样，一五一十的汇报了花园市的情况，当然了，他选择的也是金帅最希望了解到的。 金帅静静地听着，从苏哲的眼睛里看出来了，苏哲没有对他说假话。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表面上看着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很好，但在人事方面却搞得一团糟，孙海波与祝哲逸的矛盾，已经到了即将要爆发的临界点。 金帅离开花园式之后，祝哲逸顺利的接了金帅的班，前两个月两个人还算能够和睦相处，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家伙和孙海波开始互不服气，两个人在常委会上顶得非常厉害，特别在一些重大的人事安排方面，两个人甚至都到了快要撕破脸皮的地步。究其原因就是祝哲逸野心太大，仗着是金帅建议省委把他提拔起来这层关系，处处以金帅的铁杆老部下自居，想像金帅那样，在花园式大权独揽，让下面的干部都听他的。 向金帅学习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但问题是祝哲逸要有那个能力，或者说要懂得如何团结人，理顺各方面的关系，在没有得到这方面真谛的情况下，祝哲逸强势的后果就是市政府和市委关系很僵，一度达到了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为庆祝云中小手成为第一个统帅，微笑明天八章爆发，书友们用你们手里的鲜花和推荐票，把天运顶起来，微笑谢谢了！！ 899撞木钟 足足有十分钟，金帅都没有讲话，苏哲讲的情况太令人震撼了，原来还以为祝哲逸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却没想到这家伙忠厚老实的外表下，竟然藏有一颗令人难以想象的野心。 金帅离开花园市之前，为了他亲自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能够得到顺利的实施，在人事方面做了周密的安排，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孙海波和祝哲逸相互牵制，花园市的政局不至于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除此之外，他还在其他方面做了一些布置，比如让熊晖担任公安局局长，金良海担任金帅老家竹山县的县委书记等等。 本来以为这些布置就足够了，却没想到，祝哲逸担任市长之后，依仗着他是本地人这层关系，在市政府内部大肆排除异己，关键岗位都按插上了祝哲逸自己的人。除此之外，还采取封官许愿，收买拉拢等不正当手段，牢牢的掌握了常委里的主动权。 有了本钱之后，祝哲逸就不把孙海波放在眼里了，处处和孙海波唱对台戏，如果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祝哲逸就会利用手中掌握的财政大权去卡孙海波，甚至有好几次连市委那边干部的工资都拖延了半个月之久。 孙海波的性格比较软弱，和祝哲逸斗了几次之后，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干脆就低头认输了，以至于祝哲逸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花园市现在几乎被祝哲逸建成了他自己的**王国。 祝哲逸这个家伙貌似忠厚，实际上非常狡猾，利用他是被金帅提拔起来的这层关系，与经常跑到汪洋那里汇报工作，又给汪萧红所负责的矿产公司提供了很多便利，就这样祝哲逸逐渐得到了汪洋的信任。 虽然祝哲逸在花园市搞得很不像话，但是孙海波为了照顾影响，让金帅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能够得到顺利的实施，也只能忍气吞声，这就又助长了祝哲逸的嚣张气焰。 更为可恨的是，最近这半年来，祝哲逸又开始对金帅原来提拔起来的干部下手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敢把这部分人怎么样，但也让这些人的日子很难过，特别是熊晖负责的公安局，就因为祝哲逸在财政上卡脖子，有时候竟然连办案经费都没有，而一旦出现了不能破的案子，祝哲逸就会把熊晖叫去训一顿，搞得熊晖灰溜溜的。 就在上一次的市委常委会里，祝哲逸甚至还提出让熊晖担任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换上祝哲逸的亲信去坐，实际上就是要把熊晖给架空。如果不是金良海在竹山县干得还不错，祝哲逸一时还找不出他的毛病来，说不定就会连他和熊晖一起都被祝哲逸给一勺烩了。 苏哲在讲话的时候，金帅一直在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发现苏哲不仅没有讲假话，而且有些更严重的问题还没有敢讲出来。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金帅自认为在识人用人方面已经做得很到位了，却没想到竟然提拔起一个白眼狼来，尽管金帅有能通过一个人眼睛看到对方心里活动的特异功能，但要想真正认清一个人，还是需要时间的。 到这个时候金帅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熊晖最近连续几次打来电话，要求到花都市来工作，甚至就是降级也愿意，金帅还以为熊晖是念着老同学的旧情说得客气话，原来他是被祝哲逸挤兑得工作不下去的真实想法。 金帅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孙海波和熊晖几次打电话来时，一谈到花园市的工作时，就支支吾吾的，原来是真么回事啊。金帅现在已经基本断定，孙海波和熊晖是不好意思讲，原因就是祝哲逸一直以他是金帅的人为自居，孙海波和熊晖两个也是担心引起金帅的误会来，所以才有这种表现。 祝哲逸刚才告诉金帅，省委要把孙海波调去发改委任主任，恐怕这也是祝哲逸活动的结果，汪洋也是受了他欺骗，现在这小子竟然又跑到花都市骗到了金帅的头上，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祝哲逸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究其原因就是权力在作怪，当了这么多年的副手，一旦被扶正了，自然对权力产生了极高的**，祝哲逸之所以没有敢改变金帅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主要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本事，绝对不是对金帅这位老领导的尊重。 金帅去花园市之前，祝哲逸受前任市长严成压制得很厉害，自然要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后来金帅去当了市长，这家伙一开始也想给金帅出点难题，后来看到金帅不好惹，就又一次把自己的野心隐藏起来，不仅积极配合金帅的工作，而且对金帅的话言听计从，这一忍又是两年，从这一方面来看，祝哲逸也算是有大智慧的了。 古代就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却没想到在金帅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来了一个现实版的，这可对金帅在识人用人方面的自信是一个重大的打击，金帅之所以一直没讲话，除了被苏哲所说的消息震惊之外，还在深刻的反思自己。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既然祝哲逸要对金帅提拔的那些人下手，那么为什么会对苏哲这么好呢？金帅略一思忖也就明白这里边的道理了，有可能祝哲逸认为苏哲是受金帅打压过的，他再把苏哲提拔起来，苏哲自然会对他感恩戴德忠心耿耿，从这一方面来看，祝哲逸也不是个草包，还是很懂得驭人之道的。 “你今天和我讲这些话，不要再和第二个人讲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苏哲点了点头：“请老领导放心，我今天向你汇报的这些情况也是担着极大风险的。” 苏哲说的没错，他确实担着极大的风险，如果一旦被祝哲逸知道了，苏哲非得被祝哲逸给整死不可。现在的问题是，苏哲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告诉金帅这些呢？尽管金帅曾经是苏哲的老领导，但毕竟他临走之前并没有给苏哲一个很好的安排，按理说他应该恨金帅才对，如果这样分析起来，苏哲这样做可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看到苏哲如释重负的样子，金帅有些明白了，苏哲今天向他讲的这些事情，并不是他自己主动要讲，而是有人让他这样做，至于苏哲是不是受人胁迫，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现在花园市的问题非常复杂，两方势力争斗的非常厉害，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临界点。 苏哲和石头走后，金帅也没有急于离开，点上了一支烟，把他从苏哲这里听到的和祝哲逸讲的那些话，联系起来进行了认真的分析，越想越觉得问题的严重性，越想越觉得不能再任由祝哲逸这样搞下去了。 花园市是金帅一手发展起来的，虽然他已经离开两年了，但依然对那里有着很深的感情，不管怎么说，那里也是金帅的家乡，如果祝哲逸有能力，在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城市之后，让他担任市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本事不大，野心却不小，花园市绝对不能交给这样的人。 金帅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掏出了手机，打通了汪洋的电话，电话打通后却被挂断了，正在纳闷的时候，汪洋又打了回来：“金帅，刚才不方便接电话，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汪叔叔，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不知道最近你有没有时间，我想回一趟花园，顺便去看看你。” “呵呵，看我是假，想为祝哲逸来我这里撞木钟是真的吧？ 为庆祝云中小手统帅横空出世，微笑今天八章爆发，以示庆贺！兄弟姐妹们加油啊，把天运顶起来。 900回江北 金帅皱了皱眉头，他听出来了，汪洋显然是误会了，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祝哲逸已经成功的蒙骗住了汪洋，否则他是不会这样讲话的。 “我现在不是花园市的市长，没有必要替祝哲逸撞木钟，不过我最近听到了一些消息，认为有必要向你汇报一下。” 虽然金帅的话讲得很隐晦，但汪洋也很容易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金帅所听到的消息一定很重要，否则他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来吧，后天下午我正好有点时间。” 收起电话，金帅想了一下，又打通了熊晖的手机，刚才和汪洋打电话的时候很客气，但对老同学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熊晖，你小子做事可不怎么地道，你还拿我当不当老同学？如果不是听到苏哲那些话，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听到金帅的话后，熊晖的第一感觉是，在苏哲身上下的功夫起作用，金帅已经知道祝哲逸是个什么人了。 “老同学，你不要一上来就批评嘛，实话告诉你吧，苏哲这次去花都和你说的那些话就是我安排的，这也是孙书记的意思。” 苏哲在向金帅汇报那些事情的时候，金帅心里就有疑问，苏哲是祝哲逸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会在金帅面前说出这么大秘密呢？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孙海波和熊晖让他来讲的。 这样联系起来分析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孙海波是金帅保住的，熊晖和祝哲逸又是金帅一手提拔起来的，在金帅的心里，即便这三个人算不上一个派系的，最起码也是一种联盟关系，如果这三个人当中，有人向金帅说另外一个人的坏话，有可能会引起金帅的误会，可是让苏哲这个局外人出面，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至于苏哲为什么会按照孙海波和熊晖的意思去做，那就更好理解了，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势力要比祝哲逸大，有可能苏哲被孙海波和熊晖抓住了把柄，而这个把柄还不会小了。如果苏哲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孙海波和祝哲逸绝对有能力把苏哲置于死地，确切的说，苏哲向金帅讲这些事情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受到了很大的胁迫。 “熊晖，咱们两个是老同学，我知道你顾忌的是什么，花园市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来花都和我当面讲清楚嘛，我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兄弟吧。” 熊晖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非常高兴你还认我这个兄弟，说实话，人都会变的，你现在已经是副部级的高干了，考虑问题自然要比我们这些人更周密，为了不让你引起误会来，所以我和孙书记是一忍再忍，只要能够顺利完成你制定的那个三年发展规划，我们个人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最近这几个月祝哲逸闹得实在是不像话了，原先你提拔起来的人，现在都被他赶到清水衙门去了，最近他又要对孙书记和我动手，这就突破了我们的底线，我们只好利用祝哲逸率团去花都考察这个机会，让苏哲当面向你汇报一下，这样也不至于引起祝哲逸的警觉。” 不得不承认，熊晖考虑得还是很周到的，祝哲逸这次率团来花都市考察，随身带上了被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自认为最信任的苏哲，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苏哲会把他给出卖了，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你明天上午十点钟一个人开车到卢青机场接我，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讲，有什么事情咱们见面详谈。” “你要来江北？”熊晖惊喜的喊道，声大得吓人：“太好了，我就说嘛，你是不会忘了我们这些老部下的，我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哈哈，我太高兴了。” 这一晚上，金帅想了很多很多，尤其在识人用人这方面做了很深刻的检讨。用了一个庸才，最多可以使一个地方的发展慢一点，但是提拔起一个野心家来，带来的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现在金帅的地位还不是很高，提拔起来的祝哲逸也只是一个正厅级的市长，一旦金帅走上了高位，在用人方面出现失误，带来的危害可就大了。 身穿一身便衣，戴着一副暴龙墨镜的熊晖站在航班的出口，紧张的注视着从里边涌出来的人流，人快要走完了，也没有见到金帅，熊晖有些失望了，以为金帅没有坐这个航班。 转回身来刚要走，熊晖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来人也戴着一副大墨镜，嘴角露出了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微笑。 望着对方的打扮，两个人一起大笑，彼此在对方的胸膛上擂了几拳，以此来表达自己的高兴，也许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有这种表示。 “你怎么今天是这副打扮？” 两个人同时问出了同样的话，紧接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一样的深色西装，一样的银灰色风衣，又是一样的魔镜，除了熊晖比金帅稍微矮一点，敦实一点之外，其他的差别并不大。 坐进车里，两个人同时摘下了墨镜，彼此打量着对方，两年不见了，都觉得有好多的话要说，可真坐在一起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帅子，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卢青市的情景吗？” “我怎么会忘记呢，那一次你可是给我当了好几天的专职司机。” “这一次我还是你的专职司机，说吧，我们先去哪？” 金帅看了看表：“先去竹山县我姐姐那里。” “得嘞，”熊晖吹了一声口哨，发动起车，不一会车辆就混入了滚滚车流中。望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金帅感概万千，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如果没有听到苏哲那些话，金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江北。 “听到你要来江北，昨天晚上我激动得一夜没睡觉，你这一回来，我就有主心骨了。” 金帅点了点头：“我也是一夜没睡啊，听到苏哲说的那些事情，我反复在琢磨一个问题，祝哲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熊晖按了按喇叭，超过了前面的一辆车：“不要说是你了，就是我整天围着祝哲逸转，也没有想到祝哲逸的野心会这么大。” 接下来基本上是熊晖说金帅听，把熊晖和苏哲所讲的情况，掰开了揉碎了，认真的进行着分析，当汽车驶下高速路的时候，金帅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正确的判断，昨天晚上苏哲讲的那些事情不仅是事实，而且还要更严重一些。 通往竹山县的路现在变成了宽敞的双向四车道，行驶了十几公里之后，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出现在面前。虽然之前听说过竹山县的变化很大，却没想到已经变得有些不认识了，这才短短的两年时间，如果时间再长一点，金帅恐怕连自己的老家在什么地方，也找不到了。 也许是为了让金帅仔细的看一看，熊晖放慢了车速，在县城的几条主要干道上绕来绕去的，不停地向金帅介绍着竹山县一座座地标性的建筑。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宽敞而又整洁的城内大街，一间挨着一间的商铺，打扮时髦的行人，让金帅似曾相识，想了一下才明白，竹山县的市容市貌完全可以与花都市某个区相媲美，这哪里是一座小县城，简直就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 901姐弟 “金良海书记是个能人啊，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把竹山县建设成现在这个样子，老百姓提起他来就没有一个不夸奖的，可就是这么一个能人，就愣是得不到祝哲逸的欣赏，本来省里准备把金良海提拔为副市长，可就是因为祝哲逸从中阻拦，到现在也没有提拔起来。” “唔，”金帅未知可否的点了点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单从竹山县的城市建设来看，金良海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可问题是，在官场中是不能只看能力的，要想升官需要多方面的原因促成，只要上面有人从中捣乱，再有本事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原地待着。 既然熊晖说了，省里准备把金良海提拔为副市长，这件事情就不会有错，最起码省里也酝酿过这件事情。祝哲逸本身就是一个庸才，就像武大郎开店似的，他是绝对不会使用一个超过他的人。要知道奴才总比人才要好驾驭，从这方面来看，祝哲逸不仅是一个野心家，而且心胸狭窄、妒贤嫉能。 走过几条大街，金帅以他多年市长的经验发现，竹山县的城市规划非常合理，现在已经不再局限于老城区那一片了，而是在向北发展，这就给以后的城市建设留下了极大的空间，看来金良海在这方面还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金家粉肠店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金帅下车后四处看了看，周围的建筑也没有很大的变化，这条竹山县原来最繁华的商业街，已经被城北的新商业区所取代了。 店里被重新装修过，红色的大理石地面在硕大水晶灯照耀下闪闪发光，雪白的墙面散发出淡淡的油漆味，大厅里原来的圆桌方凳也换成了一座座卡座，使这座不大的小店充满着现代化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粉肠独有的香味，卡座座无虚席，几个身穿统一制服的服务员穿梭不停的忙碌着，看到这里金帅笑了，仅仅是大厅的装修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看来姐姐这几年的生意还不错。 “老板，请问有没有提前预定位置？” 金帅回头看了看，一个胸佩服务领班工作牌的小姑娘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看她那个姿势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也是经过正规培训的。 “到这里来吃饭还要提前预定位置啊？” “客人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吃饭吧？我们这家粉肠店是竹山县最正宗的，生意一直很好，每天的位置很早就订出去了，不过您可以打包带回去吃。” 金帅笑了：“这家店的老板娘是不是金柳枝啊？” 小姑娘笑了：“我们的老板娘是叫金柳枝，不过你找她也没有用，她现在很少来店里。” 金帅奇怪了：“为什么？” “我们这家粉肠店是金家餐饮公司的下属企业，已经在竹山县成立了四家分店，老板娘现在是公司的董事长，每个店都有店长负责，所以无需她每天都到店里来。” 金帅临离开花园市的时候，才只有这一家店，不到两年时间不仅发展到四家，还成立了餐饮公司，这个发展速度可是够了快的，从一家店的老板娘变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金柳枝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 “我是你们金董事长的弟弟，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她吗？” 小姑娘的眼里充满了不信任，金家在竹山县是个大户，自称董事长弟弟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看来这个人又是来骗吃骗喝的。不要说董事长还讲过不要暴露她的行踪，即便是没有讲过，也不会告诉他的。 “先生，有什么事情请和我讲就行了，我们董事长很忙。” 金帅和熊晖相视一眼，两个人同时笑了，这可是真有意思，当弟弟的竟然连姐姐都见不上，难道人有了钱就会在人情方面变得淡漠了？ “这样吧，你一定知道你们董事长的电话，你告诉她，我叫金帅是从花都来的，如果她不愿意见我，我马上就走。” 听到金帅两个字，小姑娘眼里亮光一闪，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金帅，和总台的一个小姑娘嘀咕了几句，然后才拿起了电话。等到她放下电话的时候，脸上可就是另外一种表情了。 “我们董事长马上过来，请您随我到后院好吗？” 后院也大变样了，面积比以前足足大了一倍有余，不仅厨房是新改造过的，而且还新盖了一栋二层小楼。 房间很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显然这里并不是供客人吃饭的包厢。小姑娘从柜子里端出了一套很精致的茶具，看了看金帅，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羞涩：“我们董事长说了，您是小翠姐姐的亲舅舅，让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你，不知道舅舅喝什么茶？” 从先生变成了舅舅，金帅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小姑娘也是金柳枝的亲戚，金帅笑道：“就喝龙井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也姓金吧？” “舅舅说的没错，我叫金月，是小翠姐姐的堂妹，我经常听小翠姐姐说起过你，由于我不认识你，所以刚才有些失礼，请舅舅原谅。”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金柳枝和金老汉出现在门口，看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这父女两人有多么渴望见到金帅了。 “兄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事先也不打个电话？” 金老汉还是像以前那样，见到金帅之后，只会搓着双手嘿嘿的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舅，你先坐着，我去厨房亲自给你整治几个菜，好几年不见了，今天咱爷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两年不见了，金老汉还像以前那么壮实，只不过比以前胖多了，脸上的皱纹好像也少了不少，这些年来，金老汉把手艺传给了几个徒弟，早就不下厨房了，今天亲自下厨也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示对金帅的欢迎。 金柳枝虽然是四十岁的人了，但由于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很舒心，再加上保养得很好，身上也并没有发生多么大的变化，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三十岁的少妇，依然那么美丽、风韵犹存。 看到跟在金帅身后的熊晖，金柳枝就像在学校里那样，毫不客气的喊着他的外号：“大熊，你今天怎么没有带李玥来？自从去年她来过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她，是不是当了大官就把老同学给忘了？” “嘿嘿，哪里会，我大熊是那样的人吗？只不过我和李玥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很不顺心，也没有心思来看你。” 金帅看了看大熊，也没有吱声，祝哲逸既然敢打压熊晖这个公安局局长，恐怕李玥这个区纪委书记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以前不知道这些事情便罢，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能放手不管。 对于金帅和金柳枝之间的关系，熊晖作为他们两个的老同学，自然是心知肚明，看他们那个亲热样子，哪里只是同学关系那么简单，简直比亲姐弟还要亲。 “上次小翠去花都市找你，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金帅笑了笑：“一个人如果在自己的亲人面临危险的时候都不出手，那他的身上就没有人情味了。” 金帅这句话表面上是对金柳枝说的，实际上却是向熊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既然已经知道了祝哲逸所做的那些烂事，金帅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祝哲逸不是不知道熊晖和金帅的关系，他竟然还敢对熊晖这样做，那就绝对不能再和他讲客气了。 谢谢686585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xiaotaokaidian打赏作品588逐浪币，再次祝贺云中小手荣登统帅宝座，感谢兄弟姐妹们对微笑的大力支持。 902回老家 随着竹山县经济的快速发展，第三产业的发展势头也极为迅猛，短短的两年时间，这个以往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竟然建起了三个五星级大酒店和七处旅游度假村。 翠屏旅游度假村位于风景秀丽的翠屏山南侧，据说是一个来自香港的大富豪修建的，之所以要在这个地方建一个旅游度假村，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风景秀丽，关键是这里发现了一个硕大的温泉群。 提起这个温泉群来，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两年前山下一个小村庄，一户人家的牛不见了，主人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正当大家都以为这头牛丢了的时候，它却自己跑回来了。 细心的主人发现，这头牛和原来大不一样了，以前全身长满的疥疮，全都好了不说，全身的皮毛也变得异常的光滑，就连以前摔伤的一条后腿也彻底好了。 过了两天，这头牛被放出去之后，与邻村的一头牛发生了搏斗，由于这头牛的个头太小，当时被顶得遍体鳞伤，眼看就活不成了，正在主人准备把它卖给屠夫的前一天晚上，牛又不见了，当时主人并没有在意。 三天后，牛又自己回来了，不仅身上的伤全好了，而且皮毛变得更光顺了。如果说第一次还认为是巧合的话，那么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巧合了，牛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仅三天就好了，而且身上一点疤痕也没有，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如果说牛没有遇到什么奇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牛的主人对牛身上的变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第二天就沿着牛的蹄子印想一探究竟，看一看这头牛究竟因为什么，会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走到一处峭壁，牛的脚印不见了，正在主人纳闷的时候，他的那头牛也跑来了，毫不犹豫的从搭在石壁上的乱草丛钻了进去。 当主人跟着牛穿过一道石缝之后，才发现走进了一处洞天福地，尽管外边还很寒冷，但山洞里边却温暖如春，甚至还有几分湿热的感觉。 那头牛熟门熟路的向前走了一会，看到一个水潭，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一边游着水，一边惬意的叫着。 牛的主人用手试了试水潭里的水，感觉到有些发烫，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冬天其他地方的草木都枯萎了，而唯有峭壁周围的植物还那么茂盛，敢情这里是一处温泉。 看到牛在里边游得那么高兴，主人也脱下衣服跳了进去，水的温度虽然很烫，但也在人的忍受范围之内，当他洗完澡爬上岸的时候，感觉身体不仅轻松了许多，身上长的牛皮癣也仿佛变小了。 后来牛的主人又来洗了几次澡，花了好多钱都没有治好的牛皮癣竟然彻底痊愈了，这个时候牛的主人才明白，这里的水可以治病。 从那以后，牛的主人以及他的全家人都会经常来这里泡温泉，村里人惊讶的发现，这一家人的皮肤变得越来越好。 虽然大人可以保守秘密，但小孩子却不行，渐渐的村里都知道了这个秘密，于是小山村发现可治病的温泉就像一阵风似的传开了。 有一次老村长去东井市走亲戚，跟着亲戚去泡温泉，当听说来这里一次要华好几百块的时候，老村长很不以为然，说在他们村里洗温泉根本就不花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村长的讲话正好被旁边的一个香港人听到了，于是就跟着老村长来到了翠屏山下，经过实地考察，和对水质的化验，翠屏山下这座温泉里的水不仅含有富有的矿物质，而且长期使用还对皮肤有非常大的好处。 经过讨价还价，香港人与这个小山村达成了一个协议，双方合作开发这座温泉，并在这周围建设旅游度假村，小山村的村民也个个成了旅游度假村的股东。凭空得了这么大个便宜，双方自然是皆大欢喜了，至于那个故事是不是编造出来的，却没有一个人去考证，反正旅游度假村的生意越来越火倒是事实。 后来翠屏山脚下又被人发现了几处温泉，至于有几处是真的，几处是假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又有几处温泉旅游度假村落户翠屏山下，带动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倒是真的。 听说有这么一个好地方，金帅自然要来看一看了，告辞了金柳枝一家之后，又给金良海打了个电话，金帅和熊晖先来到他外公给他留下的祖屋看了看，又去祭奠了外公和母亲之后，然后住进了旅游度假村的十一号小楼。 半个小时之后，金良海一个人开车赶来了，对于金帅这次回来，金良海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吃惊，在他认为竹山县就是金帅的老家，人家回来看一看也是很正常的，至于这次回来的目的，不用问也知道，因为金帅的身后就跟着熊晖。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温泉澡，三个人边喝茶边聊了起来，如果说金帅之前对苏哲和熊晖告诉他的那些事情还有些不敢确定的话，在听到金良海的话之后，他却完全相信了。 “从你们所讲的这些情况来看，祝哲逸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现在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所反映的这些问题是不是事实？如果是的话，敢不敢把它写成材料？” 金良海和熊晖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金良海叹了一口气：“在这之前，我们曾经多次向省纪委写信反映这些问题，但由于祝哲逸这个人很狡猾，很善于伪装自己，再加上这两年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很好，并没有引起省委领导的重视。” 金帅知道金良海和熊晖讲的话是实话，祝哲逸处处以金帅的老部下自居，又凭借这一点搭上了省委书记汪洋这条线，省纪委即便接到了一些群众来信，看到省委书记对祝哲逸很信任，也不会贸然对他展开调查的，这就是说如果没有一个比祝哲逸更能得到汪洋信任的人出面，要想扳倒祝哲逸还确实不容易。 “这件事情你们不要管，只要你们讲的是事实，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把祝哲逸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写成材料。” 尽管室内温暖如春，但金帅这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依然让金良海和熊晖觉得身上发冷，他们知道金帅真的发怒了。 就凭着金帅和汪洋的关系，只要金帅把祝哲逸的材料交上去，汪洋是绝对会采取行动的，省纪委对祝哲逸的调查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尽管汪洋也信任祝哲逸，但与金帅比较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 作为金帅的老部下，金良海和熊晖自然非常清楚金帅的为人和他背后的可怕背景，尽管金帅已经离开花园市了，但他依然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像祝哲逸这样的野心家，把他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糟蹋了，更不会看着他这些老部下遭到祝哲逸的打压而放任不管。 祝哲逸尽管野心很大，也善于玩弄手法，但与金帅相比较却是小巫见大巫，得罪了金帅，祝哲逸就算是倒霉了，他是下场一定是可悲的。 903拿下他 开了一天的会，临下班的时候碰到省委副书记又聊了几句，当汪洋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客厅里传出了一阵说笑声，其中还有金帅浑厚的男中音。汪洋笑了笑，嘴里嘟囔了一句：“这臭小子，为了祝哲逸的事情还真是够了上心的。” 到这个时候，汪洋还以为金帅是为了祝哲逸进步的事情来撞木钟的，如果知道金帅这次来是为了拿下祝哲逸，不知道汪洋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爸爸，”汪萧红接过汪洋的包：“金帅哥都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你怎么才回来？” “呵呵，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所以就晚回来了一些，家里有你和你的妈妈在，不也能招待好客人吗？” 金帅微笑着迎了上来：“汪叔叔好，两年不见，你比以前更年轻了。” “是不是官大了，拍马屁的功夫也渐长？” 汪洋的话引起大家的一阵笑声，这也看出了金帅与汪洋的关系非常密切，如果在外人面前，恐怕两个人谁也不会这样讲话。 看了看表，汪洋笑道：“咱们先吃饭，有什么事情等吃完饭再说。” 这些年来随着职务的提高，汪洋也不像在烽山市当市委书记那个样子了，非常讲究养生之道，戒了烟不说，酒也喝得很少，再说了，和金帅又不是外人，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客套。 “这一瓶五十年的茅台是我珍藏了好长时间的，今天拿出来招待你，我只喝一杯，剩下的就由你承包了。” 话虽然不多，却充满着浓浓的人情味，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给汪洋的杯子添满酒后，他自己左手酒杯右手筷子，吃了个不亦乐乎。 当汪洋用毛巾擦脸的时候，金帅也放下了饭碗，两个人相视一眼，一前一后向二楼的书房走去。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汪萧红崛起了嘴：“我爸爸也真是的，金帅哥哥好容易才来我们家一趟，怎么对人家这么不热情呢？吃完饭就去谈工作。” “虽然你金帅哥没有讲，但我也看出来了，他这次来找你爸爸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着汪萧红疑惑的样子，汪洋的夫人柳亚梅也没有再吱声，尽管她已经知道汪洋要去粤海省工作了，但在中央没有正式宣布之前，是不可能告诉女儿的，萧红想不明白那就让她先糊涂着吧。 这一次的谈话对金帅来说非常困难，毕竟祝哲逸制造的假象已经蒙骗住了汪洋，让他改变过思想来可是有点难度的，话说轻了引不起他的重视，太重了又担心引起汪洋反感。虽然汪洋是朱家派系的，但毕竟金帅现在已经不是花园市的市长，跑到江北来向汪洋反映问题，也难免有插手花园市工作的嫌疑。 详详细细吧自己听到和看到的讲了一遍，金帅最后说道：“汪叔叔，虽然祝哲逸是我向省委建议提拔起来的，但这个人最近的变化很大，我这次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来向你反映这些问题的。” 汪洋笑了笑：“小金啊，你现在已经不是花园市的市长了，跨省来反映一个干部的问题，在官场中是一件很让人忌讳的事情，像这种事情只可偶然为之，如果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就会引起反作用来的。” 金帅点了点头：“汪叔叔批评得对，今后我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绝对不允许像祝哲逸这样的野心家把花园市搞乱。” “恐怕你不仅仅是为了这一点吧？如果祝哲逸不对你那些老部下下手的话，你还会这样干吗？” 汪洋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讲出来的话一针见血，如果祝哲逸只想把花园市搞成一个**王国，不对金帅那些老部下下手的话，金帅才不会管这些闲事呢，反正出了问题也不会由他承担责任。 “我承认这一点，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老部下都保护不了，以后还怎么能在官场立足？当然了，这些所谓的老部下必须本身要过得硬，否则也没有必要去关心他们。说起来祝哲逸也算是我的老部下，正是因为这个人的野心很大，所以我才会进行干涉，如果他仅仅只是打压我的那些老部下还无所谓，关键是他不能打着我的旗号乱来，现在花园市的干部都知道，祝哲逸是我向省委建议才提拔起来的，祝哲逸做的这些烂事，最后都怪罪到我的头上，我当然不会允许了。” 汪洋放下了手里的材料：“你说的理由倒也成立，人都是爱惜自己名声的，越到高位就越要注意这一点，从这些实名举报材料来看，祝哲逸的问题确实很严重，在这一方面我也是有责任的。” 金帅笑道：“汪叔叔，你也没有必要自责，祝哲逸是打着我的旗号才骗取了您的信任，要说有责任，我的责任更大一点，如果不是我向省委建议把他提拔起来，你会认识他是谁啊。听到祝哲逸做的这些烂事之后，我想了整整一夜，在识人用人这方面我还有着很大的缺陷，远远比不上你们这些老一代的人。” 不露痕迹的给汪洋戴上了一顶高帽，又把责任全部揽了过来，金帅的这几句话说得汪洋心里很舒服。实际上两个人私下里交谈，即便把责任都担起来，难道汪洋为了这件事情还会处分金帅吗？ “识人和用人是一门大学问，不吃几次苦头，是学不会的。我在烽山市工作的时候，也有过这方面的教训，这一次又遇到了祝哲逸这件事情，从这方面来看，要想真正认识一个人，必须要全方位的去了解，绝对不能凭他是谁提拔起来的，就无原则的信任。” 汪洋所说的教训指的是近海县的县长许飞，虽然提拔许飞的时候有京城打来电话这个原因，但不管怎么说，汪洋当时也是点了头的。尽管汪洋没有明说，但金帅也听出来了，汪洋的话里有着自责的意思，也承认了他受到祝哲逸的蒙蔽，既然摸准了汪洋的脉搏，接下来的谈话就容易多了，金帅和汪洋很快就对祝哲逸问题的严重性达成了一致，这不仅仅是因为有金良海和熊晖的实名举报材料，更是基于汪洋对金帅的信任。 “下个月就要召开全国党代会了，这个时候不宜大动干戈，不过祝哲逸是不能再留在花园市了。” 汪洋一句话就等于判了祝哲逸的死刑，不要说想在花园市升格后的当上副部级的市长了，就是能够保住目前的位置也是不可能的，让省委书记产生了看法的干部，即便没有什么贪污受贿的问题，也完全可以把他放到一个清水衙门去，这就是说祝哲逸的政治前途到此为止了。 至于汪洋所说的不易大动干戈这句话的意思，那就更容易理解了，全国党代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如果这个时候动用省纪委去查处祝哲逸，难免会引起花园市的政治动荡，也不符合中央关于稳定、和谐的指示精神，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祝哲逸调离花园市，只要让他没有了权力，野心再大也没有用。 “这件事情只能这样做了，不过中央为什么要等到全国党代会之后才让花园市升格呢？” 汪洋看着金帅好一会，突然笑了：“你甭在我面前装出这副天真来，我就不相信你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算了，不要说这些事情了，谈一谈粤海省委目前的情况吧。” 金帅笑了：“汪叔叔，看来我这次来江北还算是来对了，最起码我会向你讲真话。” 这一晚上，二楼书房的灯亮了很久很久，金帅和汪洋推心置腹的谈着，金帅通过汪洋拿下了祝哲逸，保住了他的那些老部下，而汪洋又通过金帅，提前掌握到粤海省委内部的情况，这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通过这一件事情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只要施政理念相同，一个派系里的人都会相互支持，如果汪洋不是穆家派系的人，金帅要想拿下祝哲逸，那可就难了。 904看一场好戏 广播里响起了登机的通知，金帅站了起来向熊晖伸出了手：“回去告诉孙海波同志安心工作，相信省委会有一个正确安排的。” 刚才熊晖陪金帅坐了十几分钟，金帅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尽管熊晖急得心急火燎的，但金帅不讲他也不能问，临走时才说了这么句话，金帅可是够了能沉住气的，而这句话无疑是熊晖最希望听到的，。 官场里的人都是人精，虽然金帅没有明说，但熊晖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让孙海波安心工作，那就是说他是不会离开花园市的，省委会有一个正确的安排，就意味着祝哲逸在花园市待不久了。 熊晖真现在有一种翻身得解放的感觉，祝哲逸的野心再大，只要把他调离了花园市，手里没有了权力，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再也不用担心被他给架空了。 除此之外，随着祝哲逸的调走，以及花园市即将升格为副部级城市，花园市的各方政治势力必将面临着重新洗牌，至于熊晖和孙海波能不能借此机会再进一步，那就要看金帅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望着金帅的背影，熊晖突然觉得这位老同学不仅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还非常有担当，自己这一辈子只有紧紧的靠上他，也许才能有一个不错的发展。 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熊晖这才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不仅没有回家，连电话也没有给李玥打一个，看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熊晖，你跑到哪里去了？昨天晚上没回家不说，办公室里也找不到人。” “老娘们瞎嚷嚷什么，”这一刻熊晖感觉到底气十足：“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在陪金市长。” “你说什么？陪金市长？金帅什么时候回花园了？这么大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呵呵，金市长这次回花园市只通知了我一个人，他让我谁也不能告诉，我当然也不能告诉你了。”熊晖的心里爽极了，也许只有这一刻才觉得在老婆面前挺直了腰板。 “金市长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 “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瞎打听，你认为金市长这次回来干什么？” “我又不是金帅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回来干什么。” 熊晖大笑：“这就是级别的差距和信任的问题，行了，我现在正在省城，有话回去咱们再说，不过我可以想你透漏一点，金帅这次回来是给我们这些人撑腰的，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没等李玥再啰嗦，熊晖毅然决然的挂断了电话，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去公安厅露露面，免得再被祝哲逸安插在公安局那个混蛋发现点什么，如果让祝哲逸产生了怀疑，影响到金帅的整体部署那可就糟糕了。 祝哲逸在花都市的考察和学习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虽然花都市政府只派出了副市长任卓旭全程陪同，但这也足够了。花园市现在是地级市，祝哲逸只是正厅级，和任卓旭的级别一样，即便花都市政府只派一个副秘书长，祝哲逸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派一个副市长也算是高看他们一眼了。 俗话说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的官小，不到花都不知道自己的钱少，祝哲逸原来以为花园市发展就不错了，可来到花都市实地看一看，却知道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两个市的人口、面积差不多，但要论起经济总量来，花园市也只能算上一个小弟弟，改革开放以来几十年的积累，又处于毗邻港澳的有利地位，花都市岂能是花园这个内陆城市所能比拟的？ 抛开市政建设这方面的差距不说，就是两个市的财政收入水平也有着很大的差距。确切的说花园市虽然够上了副部级城市的标准，但在财政收入这方面也仅仅只能达到花都市的百分之六十。 更让祝哲逸感到震惊的是，花都市政府还成立了一个社保基金管理公司，就是这么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小处级干部，竟然掌管着一千三百多个亿的巨额资金。到这个时候，祝哲逸才明白，为什么花都市政府敢在全国范围内率先全民医保，并把医药费报销标准提高到百分之八十，原来人家不差钱。 “任市长，你们花都市可就是有钱，不说你们的财政收入了，就是社保基金管理公司掌握的那一千三百个亿也够了让人眼晕的，你们家大业大，不愧属于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祝哲逸的话里带有酸溜溜的意思，任卓旭笑了笑：“花都市毗邻港澳，有着其他城市无法比拟的地理优势，几十年的积累也打下了雄厚的经济基础。虽然现在我们很有钱，不过两年以前却不是这个样子，也不怕你笑话，金书记来花都市之前，我们的日子很难过，企业大批破产倒闭，财政收入急剧下降，欠了八十多个亿的外债，当时有人就说花都市已经没有了活力，正在慢慢的死去。” 任卓旭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金书记来到花都市之后，首先从政策上大力扶植实体企业，随后又组建了由民营资本参与的贷款担保公司，为花都市的实体经济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从而遏制住了企业破产倒闭的风头。在实体经济初步稳定之后，又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这就为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增添了新的活力，同时又对房地产市场进行了整顿，大力建设经适房和廉租房，使楼价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左右，老百姓手里有钱敢消费了，等于又扩大了内需，现在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已经进入了良性循环的阶段，花都市不仅没有慢慢的死去，而且又一次焕发了青春。” 这几天祝哲逸在考察学习期间，听到最多的就是一些干部对金帅的赞扬，原来还以为这些人是对金帅的盲目崇拜，却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副市长也对金帅赞不绝口。 “你们市的社保基金管理公司掌握的一千三百多个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们的金书记有一根点石成金的金手指，没有其他的奥秘，就是用钱来生钱呗。” 虽然任卓旭说得很轻松，但祝哲逸却认为绝非那么简单，用钱生钱谁都会说，可要是做到却就难了，这不仅需要很强的工作能力，更需要极高的专业知识，这件事情除了金帅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用钱生钱？短短的两年时间能生出一千三百多个亿来？” “当然不是一下子了，社保基金管理公司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多钱，只有不到三百个亿，我们主要用这笔钱进行了其他方面的投资，保守估计每年可以有百分之三十的收益，也就是说今后我们无需动用本钱，只靠每年的增值部分，就完全可以承担起全民医疗方面的开支了。” 这两年花园市的经济发展得很好，祝哲逸也有一些头脑发热，以为是他自己带领全市的干部和群众干出来的，可是与金帅相比，他这点本事也确实算不上什么，这个时候祝哲逸才真正明白，什么才叫做有能力。 “金市长在花园市工作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他创立的花园模式得到了中央的肯定，其他省市也派人去我们那里学习过，本来我们以为做得就够好的了，可与花都市相比，差距还是蛮大的。” 祝哲逸讲的这些也算是他的心里话，从这方面来看，这家伙尽管很有野心，但并不是狂妄，只要有一个本事大的人能够压住他，他就不敢乱出幺蛾子。现在的问题是，花园市委书记孙海波根本算不上一个有本事的人，又怎么能够压住祝哲逸呢？ 905野心 自始至终任卓旭也没有告诉祝哲逸，花都市是如何以钱生钱的，如果对外透露了他们是从西方期货市场上赚的钱，兄弟省市的领导就会认为花都市的经验虽好，但却不容易学到，这样以来，中央要想在全国范围内，花都市在社保方面的先进经验可就难了。 其实，认真分析起来，全民医疗、提高一点医药费报销的标准，这点钱除了西部的几个贫困省份之外，其他省市完全可以做得到，即便达不到花都市百分之八十的标准，总可以少一点，不管怎么说也可以减轻群众一点负担。与各地政府每年庞大的财政收入相比，一个省市拿出区区几十个亿实在算不上什么困难。 金帅和他的同事一致认为，实行全民医保之所以难，主要就是官员们的思想认识问题，一些官员有了钱就拿去搞形象工程，到年底看看财政有结余就会突击把钱花出去，以便第二年容易再向上面伸手要，更甭说那些动辄受贿上亿的贪官了。 一些当官的坐好车住豪宅，吃顿饭花上几万、十几万眉头都不皱一下，在这些方面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但为老百姓做点事情却又哭穷，这不是思想认识问题又是什么？ 一阵沉默之后祝哲逸问道：“听说金书记最近两天没有在花都。” 任卓旭看了一眼祝哲逸：“作为下属对领导的行踪是不能随便对外讲的，不过考虑到你曾经是金书记的老部下，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金书记昨天上午就乘飞机去京城了。” 祝哲逸以为金帅这次去京城一定是帮他活动升官了，看来这次来花都没有白来，又把金帅给成功的迷惑住了。只要金帅能活动成了，以后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两个人都是副部级干部，不在一地工作谁怕谁呀，即便日后金帅知道了实情，难道他还有本事再把自己这个副部级干部头上的乌纱帽拿下去不成？ 想到这里，祝哲逸高兴了，如果不是当着任卓旭的面，祝哲逸真想放开嗓子唱上两句，都说金帅很聪明，可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傻得很。 祝哲逸高兴的太早了一点，他就没有好好想一想，金帅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虽然祝哲逸想在花园市一手遮天，但一手遮天就是那么容易办到的吗？如果祝哲逸知道金帅不是去京城帮他活动升官，而是去江北省找汪洋要拿下他的官帽子，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高兴得起来。 五天的参观学习很快就结束了，按照惯例，花都市政府在花都大酒店为祝哲逸一行举行了送行宴会。祝哲逸还以为金帅一定会参加这次宴会，利用这个机会探探他的口气，却没想到金帅只是派了常务副市长严洪泽来代表，他本人自始自终就没有露面。 一直到宴会结束，祝哲逸都百思不得其解，金帅为什么不露面了。如果金帅活动成功了，肯定会来和他讲一下，不露面岂不就意味着没有成功。祝哲逸琢磨了好一阵子，手机拿起又放下，一直没有想明白该不该给金帅打个电话问一问情况。 祝哲逸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并不是金帅打来的，而是祝哲逸在江北省委的另外一个靠山。 “哲逸同志，在花都市的考察快要结束了吧？如果结束的话就马上回来，事情有些不太妙。” “老领导，出什么事了吗？” “你回来就知道了，你这个人啊，让我怎么说你呢。” 握着嘟嘟响的话筒，祝哲逸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出什么事了，让老领导讲话的时候口气这么严肃。 祝哲逸做梦也想不到，金帅会给他来这么一手，现在他还是花园市的市长，可等到他回去，身份可就要发生变化了，要知道花园市市长这个位置，并不是他们祝家老祖宗传下来的。野心家在官场里随处可见，可只要让这些人失去了生存的条件，所谓的野心也就不复存在了。 祝哲逸离开花都市的第三天下午，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的金帅，接到了花园市委书记孙海波的电话：“金书记，你好。” “呵呵，孙书记好，你可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孙海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是觉得无颜面对啊，幸好花园市执行了你制定的三年发展规划，这也算让我聊以自慰了。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祝哲逸同志已经不再担任花园市市长，调到省政协担任副秘书长了。” 尽管孙海波讲话的口气很平静，但金帅也听出来了，他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否则喘息声不会那么急促。 “噢，祝哲逸同志不再担任市长了，去省政协担任副秘书长也是正常的工作调动。” “前一段时间我听说省里准备让我担任发改委主任，把祝哲逸同志留下主持花园市的工作，却没想到正好翻了个个，我觉得很突然。” “正常的工作调动没有什么突然不突然的，不过这样一来你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金书记，以前我担心会引起你的误会，有些事情一直没向你汇报，现在祝哲逸离开了，我也就没有了顾忌。这个人的工作能力虽然一般，但野心很大，市政府那边被他经营得水泼不进，一些正直的干部也受到了他的打压，虽然我多次向省委反映这些问题，但由于祝哲逸这个人很善于伪装，蒙蔽了一些领导，这次突然把他调走，让我一直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 “呵呵，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省委对下级反映的问题进行核实，同样也需要时间。官场里人人都有野心，但野心要和能力相适应，只有野心没有能力注定是不会长久的。” “金书记，你让熊晖给我带的话我记住了，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您说的很对，野心要和能力相适应，今后不论组织上把我放到哪个工作岗位上，我都不会给你的脸上抹黑，我现在只想和你说一句话，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金帅笑了，看来孙海波还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他可能已经猜到了，即便花园市升格，他也不可能再进一步，因为他没有总揽全局的能力，被祝哲逸这样的草包给搞得毫无办法，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本来这件事情就没有打算瞒着孙海波，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好让他知道一下，自己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自己的老部下进行打压。 “有一个正确的思想认识比什么都重要，有野心没有关系，只要有能力，组织上就会给他搭建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但我们绝对不允许一些人乱来，祝哲逸发生的这些变化，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个很深刻的教训，希望我们两个今后在这方面都要很好的注意。” “过两天我们要召开例行常委会，在这次会议上，准备研究建议省委任命金良海同志为副市长的问题，这件事情本来早就应该做了，就是因为某些人的干扰才拖到了现在，我这也算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孙海波的话里带有明显的试探意思，建议省委任命金良海为副市长，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筹码，意思是让金帅给他帮帮忙，即便不能再进一步，起码离开花园市之后还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好的位置。 金帅叹了一口气，孙海波又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不过他采取的办法和祝哲逸不一样罢了。其实金帅刚才讲的那句话就很对，官场里有几个人没有野心呢？有野心不可怕，没有能力只有野心才是最可怕的。 “呵呵，这是花园市委的工作，我可不能随便参加意见。” 在这件事情上，金帅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和孙海波在一起工作两年，金帅当然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说到做到才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为，还没影的事情，孙海波就拿出来当筹码，也太心急了一点吧。 906情人 召开全省党代会之前这段日子，是金帅比较清闲的时候，市党代会已经开完了，下一个五年计划制定出来了，就等着召开省党代会选举出参加全国党代会的代表，然后再去京城开全国党代会了。 金帅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虽然把所有的具体工作都交给了副手，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要去处理，但是这并不等于他一点事情都不需要做。及时掌握干部的思想动态，了解一下群众心里想的是什么，需要什么，发现并及时解决问题，掌握大的发展方向才是他的主要任务。 到下边微服私访了两天，金帅的收获可谓不小，原来还以为，在花都市开展的农业集中承包工作，会取得很好的成果，实地看了看，才知道存在的问题还不少。如果只坐在办公室里听下边的官们报喜不报忧，这种第一手情况，是永远也掌握不到的。 也许下面的干部都知道了，金帅喜欢坐着他那辆越野吉普下去微服私访，这次下去的头一天微服私访可以说很不成功，不论走到哪个地方，都会看到当地官员的身影。 “小钟，我们是不是该换台车了？” “这辆车的车牌号码早就被人家给记住了，以前只局限在市区，现在连下面的干部都知道了。”钟杰宝笑了笑：“不过换车倒没有必要，再让交警支队搞几套车牌来，经常换一换到可以。”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虽然钟杰宝说的这个办法不错，但也有些不合规矩，车牌号码就像一个人的身份证似的，绝对不允许乱换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堂堂市委书记兼市长的座车，即便有些人明知道经常更换车牌，又有谁敢过问？虽然特权思想要不得，但为了工作的方便，有时候还必须要搞点特权，就像中央九大常委似的，他们出门不仅有专机，还有一级警卫，如果换做其他的人试试？ 纵横交错的立交桥上车流如梭，在夕阳的照耀下，车窗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好像一串串珍珠洒落在桥上。 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熊晖打来的。 “熊晖啊，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里先是传出了女孩叽叽咯咯的笑声，看样子这家伙没干好事，金帅皱了皱眉头，刚要讲话就听熊晖说道：“领导，我现在就在你们花都市，不知道有没有荣幸晚上请你喝一杯？” “我怎么听着里边还有女人的声音？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要是在花都这个花花世界搞出点什么事来，小心我收拾你。” “哪能啊，我熊晖走得正坐得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你刚才听到的是电视里面的声音。” 这个理由倒是成立，金帅看了看表，也快到下班时间了，熊晖既然这么远跑来了，也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不管怎么说还有老同学这层关系。 香格里拉酒店的包厢设计具有典型的西洋古典风格，硕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泽，餐桌上雪白的桌布一尘不染，让人看着有些眼晕，看着熊晖红光满面的样子，金帅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你告诉我，刚才你身边那个女孩到底是谁？真不知道你是出来办案的还是来度假。” 熊晖不敢分辨，亲手给金帅捧过来一杯茶，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女孩是我这次办的案子里一个关键证人。” “既然是办案的证人，为什么见到我，你又让她躲开了？撒谎你都不会，不知道欲盖弥彰这四个字的意思吗？” 看到金帅拉下了脸，熊晖吓了一跳，微微一怔之后接着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李玥的事情，那个女孩确实喜欢我，但咱是什么人啊，听领导的话跟党走，这一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您是我的老领导，我绝对不会给你的脸上抹黑的。” 看了看熊晖的眼睛，金帅叹了一口气：“熊晖啊，我们两个没有统属关系，今天我只是以老同学的身份和你讲一句话，虽然这些年来作风问题已经不算一回事了，但最忌讳的就是和一些不懂事的年轻女孩纠缠。这些孩子经历少，不知道天高地厚，是最容易给你带来麻烦的，别看一个个长得都很漂亮，可都是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熊晖愣愣的看着金帅好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帅子，你确实是够了厉害的，一眼就看出我刚才说的是假话，既然你今天提起老同学这三个字来，我就和你说句实话，那个女孩叫甜甜，确实是我的情人。” 金帅笑了，熊晖张那个熊样，还会有情人，这可是没有想到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这件事情话就长了，半年前，花园市发生了一起特大凶杀案，由于上面催得很急，祝哲逸那王八蛋又不停地给我上眼药，所以我一怒之下，就亲自带了几个人千里追踪到了顺海的一个小山村，当我们把那两个嫌犯包围在一个山坳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手里还有个人质，而这个人质就是叫甜甜的姑娘。” 熊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那种紧张的情景：“也幸亏我带去的几个人枪法还不错，把那两个混蛋当场击毙了，甜甜也被顺利的解救了出来，就在我们要下山的时候，突然从草丛里蹿出一条蛇来，把我的腿给咬伤了。”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熊晖的眼睛，发现他没有说假话，警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常常要冒着生命危险，像这种意外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我们确实做好了一切准备，也制定了好几个预案，可就是没想到蛇会咬人。他奶奶的，我和我的那些兄弟们面对着持刀歹徒不害怕，可就时拿蛇一点办法没有，我被咬伤之后，我的几个兄弟也吓坏了，围着我谁也不知道怎么好。” 熊晖端起了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甜甜从小生长在大山里，自然是有办法了，用我随身所带的匕首把伤口扩大，又用嘴拼命的向外吸着蛇毒，随后又在山上找了几味中草药，嚼烂了给我敷在伤口上，这才算暂时保住了我的一条小命。” “只听说过英雄救美，却没听说过美女救英雄的，后来呢？” 熊晖又一次长长叹了一口气：“那一次也该着我倒霉，没等我们下山，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当我们来到原来住的一个小村庄的时候，竟然发现唯一通往山外的一条路被泥石流给冲垮了，这一下子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说到这里，熊晖咂巴了咂巴嘴巴，就好像嘴里在嚼着一颗黄连，过了一会才说道：“也许是蛇毒的关系，当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如果在城市里发点烧也没什么可怕的，送进医院打两个吊瓶，第二天还活蹦乱跳的，可问题是在那个缺医少药的穷山村，搞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熊晖的经历也够了曲折的，看来这家伙现在也没有忘了当时的情景：“虽然我们也带着一些常用药物，但是对我的病情根本就不管用，甜甜看到这种情景，就一个人跑到了山上给我采中草药，她整整照顾了我两天两夜，当我醒来之后，她却被累到了。” 为祝贺云中小手成为统帅的八章爆发完毕，让微笑郁闷的是，鲜花和推荐票，今天却没怎么长，现在距爆发只差96朵鲜花了，咱们共同努力好吗。 907帮忙 金帅喝着茶，一脸平静的听着熊晖的故事：“我们在那个小山村里被困了整整一个星期，这段时间甜甜对我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也可以说如果没有甜甜，我熊晖不可能活着回到江北，早就死在那里了。” 熊晖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通过交谈我才了解到，甜甜的父亲本来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企业家，最近几年却沾上了赌瘾，在本市赌嫌不过瘾，又跑到澳门去赌，一开始小赢了几次，就以为自己是赌王了，最后一次这家伙不仅押上的全部身家还欠下了一大笔赌债。” 金帅点了点头：“据我了解，赌场放贷只是为了赚钱，没有很大的冤仇一般是不会杀人的。” “问题就出在这，甜甜的父亲把所有产业都卖了，还还不上赌债，听到收债的要把甜甜卖到香港妓院，这家伙就在茶里下毒，想把收债的给毒死，却没想到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被两个家伙失手打死了，当时正好有两个路人看到，于是两个来收债的家伙就杀人灭口，造成了这起影响极坏的恶性凶杀案。” 金帅点了点头，这个案子他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是因为赌债而引起的，赌鬼死了没有什么可惜的，只是那两个路人实在死得冤枉。 “两个嫌犯看到事情闹大了，就把甜甜抓起来连夜潜逃，也幸亏我们的动作迅速，一路追踪把他们*到了顺海省，只不过这两个家伙的运气太差了，还没等和蛇头联系上，就被我们包围在一个小山坳里，于是就发生了上面的故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金帅叹了一口气，拿起茶杯喝茶，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时甜甜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只是从江北这边过去的普通民警，你也知道我长得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人，可人家就是不在乎我的相貌，竟然喜欢上了我，再加上她又救了我一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说我能怎么办？” 熊晖苦笑了一下，又说道：“回到江北案子结了之后，甜甜无处可去，我们两个就在一起了。虽然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我是花园市公安局局长，但并没有让我利用职权为她做什么。为了不引起坏的影响，我在省城买了一套二居室安置她，由于我也没有什么钱，所以甜甜的日子过得也很清苦，但她从来没有和我计较过，只说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好。由于我的工作忙，有时候甚至过十几天才能去看她一次，但甜甜却毫无怨言。” 说到这里，熊晖的眼里满是温柔，很显然他非常迷恋和甜甜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没想到外表粗犷的熊晖也有温柔的一面。 喝了口茶，金帅问道：“有人说你用公款包养*，说的就是她吧？” 熊晖急忙摆手，对金帅的称呼也变了：“金书记，我熊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也许还在派出所当个小所长，即便我不拿自己头上的帽子当回事，也绝对不会做出给你脸上抹黑的事。” 熊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惊愕的问道：“金书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金帅拿出烟点上一支：“怎么知道的你没有必要问，你的后院起火了还不知道吗？” “后院起火？这是什么意思？” 金帅脸色一板：“有人向省纪委举报，说你挪用公款包养*，还说你击毙那两个嫌犯是杀人灭口。” 熊晖一怔，突然大叫起来：“这全是造谣污蔑，我根本就没有挪用公款，由于李玥对我管的很严，我的工资收入大部分都要交给他，当时给甜甜买那套房子首付还差了二十万块钱，我是向我们局下属的消防器材公司借的，有借条可以证明。至于击毙那两个杀人嫌犯，当时情景危及，如果不当机立断，甜甜就会受到伤害，再说了我的几个手下都在场，他们完全可以为我作证。” 金帅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傻，应该猜到这里边的原因，祝哲逸被调到省政协担任副秘书长，他一定知道是你和金良海向省纪委实名举报才把他搞得这么狼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能不进行报复吗？有些事情没有翻出来之前一切都好说，可是一旦翻出来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便组织上证明了你的清白，但影响也就坏了，尤其在花园市即将要升格的关键时刻，问题就更严重了。” 熊晖哭丧着脸：“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金帅看了熊晖好一阵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个堂堂的市公安局局长，连二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这说明熊晖这个人还是比较清廉的。虽然钱是借的，但毕竟消防器材公司是公安局的下属单位，至于是不是挪用公款，就要看组织上怎么认定了，击毙的那两个嫌犯也完全可以说成是为了解救人质的临机处置。 如果这些事情放在平常，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关键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一旦处理不好可是会惹出大麻烦来的。虽然祝哲逸被免去了花园市市长的职位，但这家伙在花园市编织的关系网却丝毫没有受到损害，一旦这些人联合起来，发挥出来的能量也是巨大的，也绝非是熊晖能够抵御得了的。 熊晖之所以会有这些麻烦，严格的说起来是受到了金帅的牵连，祝哲逸不敢把金帅怎么样，但是却完全可以对熊晖进行报复。这个时候金帅是无论如何也要帮帮他的，这倒不仅仅因为两个人是老同学，最主要的是花园市的所有干部都知道，熊晖是金帅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熊晖出了问题，金帅的脸上也不好看。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熊晖的脑袋也耷拉下来了，他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如果金帅肯帮帮他，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如果不帮他，那可就全完了。 这顿饭吃得很沉重，喝了两杯酒之后，金帅放下了筷子：“你这次来花都办的案子交给别人行不行？” 熊晖点了点头：“其实案子已经办完了，嫌疑人今天上午就被押回江北了。” 金帅明白了，熊晖这次来花都并不只是为了办案，而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带甜甜来旅游，只不过事情都闹到这种程度了，这家伙还有这种心思，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聪明。 可是又一想，这件事情也不能怪熊晖，金帅也是在来酒店的路上，才从江北省纪委一个老朋友那边得到这些消息的，熊晖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要对他下手。也就是说省纪委即便要对熊晖展开调查，也需要两到三天的准备，如果在此期间把一切事情都抹平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拿出支票簿，金帅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你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尽快回花园把屁股擦干净，如果动作快的话也许还来得及，否则一旦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这笔钱你拿去先把借款还了，剩下的钱让甜甜去期货市场开个户，以后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如何*作的。咱们先说好了，这笔钱算我借给你的，以后赚了钱必须还我，我可不想让李玥说我出钱给你养*。” 金帅冲熊晖点了点头，拉开房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女孩，金帅认出来了，这个女孩正是刚才跟在熊晖身边，看到金帅之后又躲开了的那位。 金帅摇了摇头，女孩除了年轻一点身材长得不错之外，还真说不上有多么漂亮，比李玥可是差得远了，也不知道熊晖是怎么看上她的，也许这就是王八瞅绿豆对了眼吧。不过人家也算是患难与共过，这年头男女之间有这份真心也算是好的。至于他们两个今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被李玥发现，那就要看熊晖自己的本事了，作为老同学，金帅也只能帮到这个程度了。 908情义 女孩微微一怔，急忙低下头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一下子跳到了一边。看到金帅走远了，女孩推开房门跐溜一下钻进了包厢，手在胸膛上轻轻的拍着：“熊哥，你这位老同学是干什么的？怎么看起来那么吓人呢？” 熊晖苦笑着摇了摇头，通过最近这两次见面，他感觉到金帅已经不是以前的金帅了，虽然看起来依然很亲切，但实际上两个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这次人家能出手相助，是看在老同学昔日的情分上，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我这位老同学可不简单，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有用，马上收拾一下，咱们连夜坐飞机回江北。” “为什么？”甜甜问道：“你不是说还要在这里玩几天吗？” 熊晖叹了一口气：“这次是玩不成了，有人把我给告了，我得赶紧回去把事情抹平，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出什么事了？” “你甭管出什么事，就按我说的去做，这次回去你也不能住在家里了，要另租一套房子。” 甜甜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熊晖好一阵子：“是不是我给你惹出什么麻烦了？既然这样的话，干脆我们两个分手好了，我在街上看到有好多企业在招工，我现在还年轻，不如出来闯荡闯荡。” 熊晖没有吱声，刚才金帅就和他讲过，如今官场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和一些不懂事的女孩纠缠，看来这个甜甜还属于懂事那一种，不仅没有去纠缠熊晖，还主动提出了分手，这确实是很难得的。 “你出来闯荡闯荡也好，不过打工就不必要了，我老同学借给了我一笔钱，除了还账之外，剩下的你去证券交易所开个户头，我老同学会帮助你做期货生意的。” “呀，这么多钱！”看到支票上那一长串零，甜甜惊呼一声：“你老同学可真够了大方的。” “如果说这辈子帮我最多的人就是我这位老同学了，”熊晖缓缓的说道：“他对我的情义，我是永远也报答不完的。” 甜甜想了一下：“我听说做期货的风险很大，我爸爸原来有个朋友做期货，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我看还是拿着这笔钱做点小生意比较好，否则亏了以后再拿什么去还人家？” 熊晖笑了：“我这位老同学是美国哈佛的金融博士，人家可是有一只金手指，在期货市场赚钱就和闹着玩似的，再说了做什么生意能比做期货赚钱快呢？不过咱们两个好说好了，分手可以，但你不能离开江北省，这笔钱就算咱们两个合伙做生意的本钱吧，赚了一人一半，亏了算我的。” 本来甜甜就没有打算真和熊晖分手，听着他口是心非的话，甜甜也笑了：“行了，你别和我在这假正经了，说分手了还要和我一起合伙做生意，你在这骗鬼呢？咱们两个在一起时间虽然不长，可毕竟共患难过，你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局长日子过得这么寒酸，我看着都有些心疼了，这样吧，这笔钱就算做期货的启动资金，我只是给你代管。” 听到甜甜的话，熊晖仿佛明白了，金帅给他这笔钱也许就是这个用意，既让他能看出甜甜是个什么人，也好让熊晖的日子以后过得宽一点，不至于走上贪污受贿的邪路。 “老同学呀，我欠你的太多了，”熊晖小声嘟囔了一句，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南山私人会所占地面积非常大，一色的园林式建筑，虽然已是秋季了，但院子里依然百花齐放，不知名的小鸟在竹林间发出一声声的脆鸣。 院子的西南角有一座凉亭，大理石的石桌周围围坐着几个中年人，看他们的打扮，不用问也知道，都是一些腰缠万贯的富豪。 “周总，还是你有眼光啊，上次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不到三个月就赚了三十多个亿，这次在纽约大豆期货市场上又赚了八十个亿，半年不到一百一十个亿到手了，这简直比捡钱还快。” 叫周总的正是金帅妹妹的公公，贷款担保公司总经理周方亮，这家伙最近可成了花都市的风云人物，这倒不是说他的身价有多么大，在富豪云集的花都，比他有钱的富豪多的是，关键是半年期间就赚到了一百一十多个亿，这让所有的生意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金帅在做空伦敦黄金期货的时候，一开始准备让贷款担保公司的股东们拿出一笔钱来，共同做这笔生意，却没想到他的这个计划并没有得到股东们的同意，当时只有周方亮和他的几个好朋友凑了一百个亿。一开始周方亮只是出于亲戚的角度，想帮一帮金帅，却没想到不到三个月就取得了百分之三十的收益。尝到甜头的周方亮和他那几个朋友，又跟随金帅把钱投入到纽约大豆期货市场，结果又得到了百分之八十的收益，周方亮因此而名声大震。 一些当初没有赞成这笔生意的人看到周方亮赚钱这么容易，差一点就把肠子给悔青了，于是纷纷找到周方亮，要求也跟着沾点光。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周方亮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些人的要求，这样一来就更让一些人坐不住了。就是今天这个场合，也是花都市最大的几个富豪联名相邀，周方亮抹不开情面才来坐一坐的。 “金书记是堂堂的留美金融学博士，想在期货市场上赚点钱还不是件容易事，可就是有些人不听，上次开股东会的时候，否定了金书记的提议，把我这张老脸差点给丢尽了，现在明白过来又想投资，哪里会这么容易啊。” “那是、那是，我们这些人是鼠目寸光，虽然这些年来也赚了一点小钱，也是沾了改革开放的光，真要是讲究投资，我们这些人连给金书记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几个老板连声附和，装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如果论财力，在座的都比周方亮大得多，可谁让人家是市委书记的亲戚呢？如果他不帮着说句话，想在社保基金管理公司入股连门都没有。一开始社保基金只有五百个亿规模的时候，市政府支持民营资本参股，可当时很少有人响应，现在短短的半年时间，资金规模达到了一千五百个亿，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入股的门槛不仅高了，而且还有了诸多的限制。 有了周方亮这个例子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能在贷款担保公司和社保基金管理公司入股，就等于给自家栽上了一棵摇钱树，一开始入股的现在都赚了个盆满钵满，而持怀疑态度的现在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咽口水。 “陈老板，咱们两个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刚来花都的时候受到你不少的帮衬，你说我能害你吗？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时候，我是第一个找上你的，你没有同意，做黄金期货的时候，我也找上了你，你又给了我个没脸，基金管理公司成立招商的时候，我也亲自给你打过电话，你依然无动于衷，我已经对你够了仁至义尽的了，现在入股的门槛这么高，你又想进去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金书记虽然和我有亲戚关系，但人家毕竟是市委书记，我这点面子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好使。” 叫陈老板的是个大胖子，也是花都数得着的富豪，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讲话。尽管周方亮说话的口气很不客气，但他此时也只能老老实实听着，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讲，更甭说得罪周方亮了。 909最需要的 “周老板说的很对，”陈老板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了，现在想起来我后悔得都要吐血。周老板，看在咱们是多年老朋友的份上，还希望你能帮帮我。” 周方亮叹了一口气，尽管表面上装得很平静，但内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终于让这些守财奴终于上钩了。只要他们几个能够主动拿钱出来，其他人绝对会跟着挤来的。虽然上次把金书记交代的事情办砸了，可这一次能够办成了，总可以挽回一点面子来。 “你们也知道，我这次是跟着市政府才发了一点小财，不过我和金书记有言在先，赚了钱之后，要拿出百分之三十用于提高全民医疗保险标准，不知道你们舍不舍得？” 陈老板几个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即便拿出去百分之三十，自己还能留下百分之七十，周方亮他们几个这次只拿出一百个亿，半年时间就赚了一百一十亿，就是去掉捐出去那一部分还剩下七十多亿，这么高的回报率到哪里去找啊？虽然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有些心疼肉疼的，可总比把钱放在银行睡大觉要好得多吧。 “没问题，不要说拿出百分之三十，就是再多一点也可以。钱放在银行只是一潭死水，让它流动起来才能获取更大利润，更甭说拿出去这些钱还是为了做好事。” 周方亮挨着个的看了看几个腰缠万贯的老板：“你们真想明白？” “那当然了，要不我们来找你干什么？” 周方亮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目前市政府只有两家企业吸收民间资本参与，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贷款担保公司的资金已经足够了，你们想参股也是不可能的，其他的股东也不会愿意。至于社保基金管理公司现在的资金规模，也达到了一千三百个亿，如果不是市政府抬高了门槛，恐怕现在五千个亿也有了，所以说参股社保基金管理公司也比较难办。” 周方亮说这些等于白说，既然这两家企业都不能参股，那大家坐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陈老板几个没有讲话，但脸上失望的表情却一览无余。 “是不是有点失望啊？其实生意每个人都会做，但能不能做大做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仅需要一个长远的眼光，更需要一种魄力。大家都知道，和政府合作才是最赚钱的，也可以说是零风险，现在我们想一想，花都市还有哪一方面是老百姓目前最需要的？” “老百姓目前最需要的？”陈老板想了半天，皱着眉头说道：“花都市这两年经济发展速度很快，即便有些企业缺少资金，贷款担保公司也完全可以帮他们解决。社保基金管理公司仅用每年的收益，就可以承担起所有离退休人员的工资，和群众百分之八十的医药费报销标准。自从市政府全部取缔了污染严重的化工企业之后，我们市的空气质量在全国大中城市名列前茅，环保这方面也不需要大的投资。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都交给香港和东海实业了，我们根本就插不进去，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什么是最需要的。” 陈老板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既然想不出来，几个人的目光又同时看向了周方亮。 “周老板，你和金书记是亲戚，一定有什么内幕消息，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和我们透漏一下，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周方亮笑了：“这就是说你们真想跟市政府一起合伙做生意了？” 孙老板一拍桌子：“谁要是不想和市政府一起合伙做生意，纯粹就是一个白痴，我不管别人，这次只要金书记一句话，我先拿出三百个亿来。” 几个人七嘴八舌不一会就凑出了差不多两千个亿，周方亮绝对相信，这两千个亿对于这几个大佬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既然他们有这个决心，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前几天我去向金书记汇报工作，他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市政府下一步主要的任务是解决交通拥挤问题，你们想一想，这里边是不是蕴藏着巨大的商机啊？” 几个老板都是精明人，一下子就联系到地铁上，可现在的问题是，地铁建设项目投资大、见效慢，国内几个大城市的地铁大多都在亏本经营，只有极少数是盈利的，如果经营不好出现亏可怎么办啊？ “周老板说的很对，要想解决城市交通拥挤的问题，修建地铁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们市已经有了一号线和二号线，从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也很一般，万一我们投资得不到应有的回报，那可就糟糕了。” “是啊，孙老板担心得很有道理，我也听说过地铁搞不好就会亏损。地铁属于城市基础建设，应该由市政府负责，我们这些生意人就没有必要再掺和进去了。” 周方亮笑了笑：“正因为地铁是城市基础建设，所以市政府才想吸民间资本参与，形成股份化的管理模式。其他城市的地铁因为是官办的，赚了亏了都是公家的，自然没有人去关心了，而民进资本成立的地铁公司那就不一样了。” 陈老板想了一下：“周老板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我们把地铁公司上下游的产业链都整合起来，也未必不赚钱。” “您是说？”孙老板试探的说道：“地铁公司上游的产业是车辆制造和维修，下游的产业是地铁站周边的房地产开发，只要把这两方面抓住了，效益肯定也不错。” 周方亮仔细看了看其貌不扬的孙老板，怪不得这家伙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还确实有一套，他讲的这些正是金帅的设想。 “孙老板一下子说到点子上，这也是金书记的意思。一、二号地铁线只局限于市区，市政府下一步准备把花都市的六区、两市、两县全部用地铁联系起来，形成地铁车辆制造、运营、维修、房地产开发、第三产业服务等一套完整的产业链。” “是金书记的意思？这个办法不错，不知道市政府有没有具体的设想？” “按照其他城市的经验，现在修建一公里地铁需要投资六个亿，如果把六区两市两县全部用地铁联系起来，修建的地铁里程将达到五百公里，这就是说至少要投资三千个亿，另外地铁车辆制造厂还需要投资五百个亿。其实这点钱市政府也不是拿不出来，关键就是想把民营资本引进来，去掉官办这顶红帽子，一切按照市场化的经营模式。” 看到几个老板有些动心了，周方亮又趁热打铁：“实际上第一期投入也并不需要这么多，市政府准备拿出五百个亿参股，另外只向社会招股一千亿，后续资金将由这一千五百个亿的增值收入解决。” 周老板和孙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投资三千五百亿的项目只需要一千五百亿就可以解决，这就是说剩下的两千个亿是在地铁建设过程中就可以赚到。如果以前他们绝对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但现在却由不得他们不相信了。因为社保基金管理公司的例子就摆在那里，最初五百个亿的资金半年时间就滚成了一千三百亿，按照这个算法，一千五百个亿半年变成三千五百个亿绝对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投资人也占了很大的便宜，现在只要拿出一块钱，项目建成后的就可以变成三块多，这可真是一笔好生意。 “我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刚才表态的孙老板抢先说道：“反正我这三百个亿是一定要入股的。” “别介呀孙老板，”其他的几个老板不愿意了：“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市政府才拿出一千个亿的额度，你一个人就占去了三百亿，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几个老板在谁占多少股份这个问题上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周老板事先还担心这一千个亿不好筹集，，没想到却成了香饽饽了，这样一来，金帅交给他的任务可就全部完成了。 910动一动 自从市委决定在全市符合条件的干部当中，聘任三名市长助理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些人上窜下调的忙活开了。谁都知道，这次市委聘任的助理行将使副市长的权力，只要表现优秀，去掉助理那两个字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经过层层筛选和组织部门的严格考察，和长达半个月之久的公示之后，九个市长助理的候选人名单摆到了金帅的案头。 “金书记，这九个候选人都是按照组织程序，严格筛选出来的。” 拿起了名单看了看，公安局局长何书杰和同遥县县长方铮的名字也赫然在列，虽然这两个人现在就是副厅级，担任市长助理之后原有的级别也不会发生改变，可一旦被正式任命为副市长，那可就是响当当的正厅了。 官场里的人都知道，从副职升正职是一道很难逾越的门槛，有些人终其一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临退休了也爬不到正厅的文职，以至于遗恨终生。虽然副厅和正厅只相差一级，但待遇可就不一样了，正厅级干部可以住进市委别墅区，而副厅级则只在外边眼巴巴地瞅着。 白莹中把这两个人放进候选人名单，也是揣摩透了金帅意思，提拔干部当然要选领导最中意人了，只有让领导高兴了，自己才能有前途，这是官场里颠扑不破的真理。 “呵呵，莹中同志辛苦了，我曾经说过，这次聘请三个市长助理，你和洪泽同志商量着办就可以了。” “这九个人都非常优秀，我和洪泽同志有些吃不准，不知道谁更优秀一点。” 金帅看了看白莹中，笑着说道：“既然吃不准的话，那就上会过一过吧。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统一的认识。”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聘请谁担任市长助理，你们两个必须先商量好了，如果在常委会上产生了争执，不仅会让人看笑话，更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 “那好吧，我再去找洪泽同志沟通一下。” 白莹中刚要走，金帅又把她喊住了：“莹中同志，上次我们向省委建议增补赵岭伟和任卓旭同志进市委常委，这项工作看来要等到全国党代会结束之后再进行了，至于缺少的另一名市委常委，我的意见是还要由你负责进行考察。” 白莹中微微一怔，旋即笑了：“金书记我明白了。”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谈话就是愉快，严洪泽和白莹中都是金帅的左膀右臂，偏向谁也不好。如果聘任四个市长助理，一人两个问题就解决了，关键问题是中组部只批准聘请三个市长助理，出现了单数可就不好办了。 严洪泽现在具体负责市政府那块的工作，聘任谁担任市长助理当然要多听一下他的意见，确切的说应该由他提出两个名额比较合适，这样白莹中就稍显吃亏了一点，干脆再把需要增补的另外一个市委常委交给她算了。作为一把手要懂得平衡，这样才能让手下忠心耿耿的跟着你干。 至于省委会不会同意花都市委建议增补的三个市委常委，对这个问题金帅一点也不担心。下个周一召开全省党代会，半个月以后全国党代会就召开了，在这期间，钱世军也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这就是说金帅成功的把增补市委常委的事情拖了下来。 全国党代会结束后，汪洋就要走马上任了，有了他的支持，花都市委的建议一定会得到省委的批准，曹玉伟想鼓动钱世军在三个常委当占一个名额，也只能是想一想。 座上的红色保密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还没有讲话，里边就传出了朱铭安的声音：“小帅，现在花都市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是父子关系，但朱铭安从来就没有打电话问过金帅的工作情况，这次突然问花都市的情况怎么样，又是什么意思呢？ “市委的情况目前很好，各项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市政府正准备论证市区通往各个县区的地铁建设项目。” “嗯，有件事情你要有一点心理准备，全国党代会结束后，你可能要动一动。” 金帅吃了一惊，在花都市干得好好地，怎么又要动一动呢：“爸爸，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目前花都市的工作虽然开展得很顺利，但有些事情短时间之内还处理不完，前几天我在电话里向总理汇报工作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一点，怎么又要我动一动呢？” “这件事情目前正在酝酿中，听说是一号首长的意思。” “那就是说我是否动一动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你是一号首长点的将，恐怕总理也不好不同意，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说明你在一号首长心里的分量还是蛮重的，至于你说花都市的工作离不开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想，地球离了谁也能转嘛。” “爸爸，一号首长这次让我动一动，恐怕不仅仅因为我在他心里的分量重吧？是不是与汪洋来粤海任职有关系？” “老钱家在粤海省经营多年，把那里搞成了他们一家的**王国，中央几次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都因为时机不成熟才迟迟没有动手，这一次钱世军退下来了是个好机会。汪洋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特别在处理人际关系及利益平衡方面方面都有很高的政治智慧，中央把他派去粤海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你现在是粤海省委常委，又是花都市委书记兼市长，中央也不得不考虑来自各方面的不同意见，所以说你离开粤海是早晚的事情，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趁这次全国党代会期间，中央对一些省市领导班子的局部调整机会，早一点离开粤海。” 金帅没有吱声，这些事情是早就预料到的，老钱家把粤海省搞成了他们一家的**王国，中央好容易趁钱世军退下来的机会把汪洋派来解决这个问题，绝对不能再让老朱家把粤海省搞成了他们的家天下，即便中央高层的领导不相信老朱家会这样干，但其他的政治家族肯定有所担心的，为了消除这些人的顾虑，中央把金帅调离粤海省是必然的。 “我想知道我在花都还能待多久？” “估计最多三个月。” 既然离开花都已成定局，金帅又没有能力改变这个现实，不如问一下中央究竟想怎么安排：“有三个月的时间也就足够了，不知道中央准备让我去哪里？” “江北、红州、东方这三个省市你可以考虑一下，。” “是平级调动呢，还是给我升一级？”反正是自己的老子，问一问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电话里传出了朱铭安的笑声：“你这个臭小子，脸皮可是够了厚的，告诉你吧，这是你爷爷和总理商量后做出的安排，你说是平级调动还是升一级？” 金帅笑了：“这就是说又要让我升官了，不过我成为副部才只有两面时间，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朱铭安笑道：“快是快了一点，按照你在花都做出的政绩来看，也属于正常提拔范围，这是你爷爷在位时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金帅明白了，汪洋进政治局是老爷子和老周家讨价还价换来的，而金帅的进步则是老爷子退下来做出的安排。虽然金帅的进步快了一点，但做出的政绩摆在那里，在中央那些大佬眼里也是正常的，老爷子干了一届政治局常委，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退了下来，中央总要给一点补偿吧。想到这里，金帅有些心安理得了。 911准备 三个月在人的一生中只不过是转瞬间，但抓紧了却又能做很多事情。放下电话后，金帅点上一支烟，仰靠在椅子背上，陷入了沉思。 自从中央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之后，经济发展的好与坏、快与慢，就成为对地方官员考核的重要指标，也就是常人所说的政绩。 从目前来看，花都市的经济形势发展的很好，如果能保持目前这种发展势头，即便不用再搞什么大的建设，五年内迈入西方发达国家行列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除此之外，花都市作为总理深化改革的试验田，也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企业的成功转型、高新技术产业的迅速发展，为花都市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后劲。对房地产的整顿，挤出了金融领域里的泡沫，为中央提供了很好的经验。贷款担保公司的成立，为实体经济提供了强有力的资金保障。金帅提出的金融创新理论，使花都市的金融发展更加健康。最近几个月成立的社保基金管理公司，为我们国家社保基金的管理开辟出了一条新的道路。对环境的大力整治，使花都市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选为最适于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一。 取得的这一系列的政绩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中央下一步的深化改革提供了有益的经验。也就是说如果其他省市都能做到花都这种水平，华夏民族的复兴将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实现。 虽然在副部级的位置上只待了两年，但凭借着这些政绩，也足够金帅再上一个台阶了。按照惯例，政治局常委退下来之前，中央都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只要朱鹏峰稍微流露出一点意思来，中央一定会支持金帅再进一步的，这就是说在各种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金帅的进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金帅沿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思考下去，虽然他有些舍不得离开花都，但是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这一条原则是任何人都要遵守的。中央费了好大劲才解决了老钱家的问题，绝对不会允许老朱家再把花都市建成一个**王国。 如果汪洋不进政治局，不来粤海省担任省委书记的话，把金帅留在花都也就无所谓了，毕竟他的级别还低，即便金帅当上粤海省省长，也只能在经济建设方面发挥点作用，在人事安排方面是没有多大作为的。 汪洋成为新一任粤海省委书记之后，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如果他和金帅联起手来，要不了几年，粤海省就会成为朱家的地盘，这也是其他政治世家非常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说汪洋和金帅两个人之间，只能有一个留在粤海。 既然汪洋来粤海已成定局，那就只能让金帅挪挪窝了，中央不仅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更是为了平息其他派系的担心。谁都知道花都市肥的流油，粤海省在国家的政治格局中又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所以这个地方也是所有政治派系争夺的焦点。老朱家一旦把这里建成了一个**王国，其他的政治派系就插不进手来，这些人当然不会乐意了，这也不符合利益均沾的原则。 又点上了一支烟，金帅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既然想通了这一点，那就要利用剩下的三个月时间做一些准备了。金帅在经济发展方面做的已经很好了，前一段时间提出来的大地铁建设，可以先缓一缓了。如果金帅一个人把事情都做完了，继任者可就没有了表现的机会，有了政绩要分给别人一点，同样施展才华的机会也要留给继任者一些。 想到这里，金帅拿起笔在稿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大地铁建设可以缓办。放下笔后，金帅突然想起了一个新的问题，昨天周方亮打电话来说，大地铁建设的一千个亿不仅筹集到了，而且还希望能再增加一千个亿的额度，原因就是花都市的企业家想入股地铁建设的太多了，僧多粥少，很难满足大部分人的投资需求。 虽然知道花都市的民营资本实力非常雄厚，却没有想到竟然雄厚到如此地步。周方亮只是在小范围内和几个企业家沟通了一下，就筹集到了一千个亿，如果面向全社会招股，筹集到的资金可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虽然金帅决定大地铁建设可以缓一缓，但这股风毕竟已经放出去了，如果现在再通知周方亮，一千个亿不要了，不仅会让周方亮很难做人，更会让花都市所有企业家认为金帅朝令夕改，这对他的影响也是很不好的。 想到这里，金帅苦笑了一下，其他省市为了缺乏建设资金而苦恼，而花都市则是因为资金太多而发愁，这个差距可是够了大的。 这就是说一千个亿的资金不要也得要了，金帅琢磨了一下，大地铁建设可以暂缓开工，筹备期间可以长一点。加上市政府出的五百亿，把这两笔资金集中起来，再去国外的期货市场上捞一把，有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完成一次或者是多次交易了。有了充足的资金保证，继任者在进行大地铁建设中，也就不会再因为资金的问题而发愁了，这也算金帅为花都做的最后一件大好事了。 接下来金帅需要考虑的就是市领导班子的建设问题，聘任三个市长助理之后，市政府那边的班子就凑齐了，即便短期之内不作调整，也不至于影响到工作。市委这边现在还缺少三个常委，这就是说这项工作才是目前急需要考虑的。 在一般人看来，金帅搞的动作确实是有点大，虽然他现在是省委常委，但要想增补三名市委常委，必须要得到大多数的省委常委同意，干部的提拔就像一块大肥肉，谁都想从上面多咬下一口，一般的情况下，省委能给市委留下一个名额就不错了，而金帅却想三个都拿下，这对于其他人来讲是根本做不到的。 金帅之所以这么有把握，主要建立在汪洋即将要来粤海省任省委书记的基础上。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派系的，金帅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自然与他们两个的施政理念相同。金帅离开花都市的时候只要和他提拔起来的老部下讲一讲，这几个人自然求之不得，也会忠心耿耿的跟着汪洋干的。这就是说金帅现在做的这些工作，实际上就是在替汪洋打基础，他知道后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本来金帅还准备在全国党代会结束后，进一步整顿一下花都市的干部队伍，甚至还想过要拿下朱国政和秦华林，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时机并不成熟。全国党代会召开之前，需要的是政治上的稳定和社会和谐，如果此时大动干戈，天知道朱国政和秦华林背后还站着什么人，一旦引起什么大的动荡来，挨一顿批是小事，搞不好再影响到进步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里，金帅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治大国如烹小鲜，治理一个上千万人口的城市，也必须慎之又慎，这对一把手来讲是非常重要的。 看了看表，又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打通了白莹中的电话：“莹中同志，聘任市长助理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金书记，这项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在下次的常委会进行讨论。” “目前形势发生了一点变化，聘任市长助理的工作必须要尽快完成。” 白莹中此时正在和组织部副部长赵挺进谈工作，听到金帅的电话后，第一个感觉是金书记怎么这么着急呢？昨天才交代下来的工作，今天就打电话催，他所说的形势发生了一点变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912麻烦事 省纪委三楼的会议室里，金帅默默地吸着烟，听着纪委书记葛强松的工作汇报，不时皱起眉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本来市委市政府对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分配做出了很严格的规定，但就是有些人置党纪国法而不顾，盯上了这块大肥肉。根据市纪委掌握到的情况，相当一部分干部把手伸向了经适房的分配，最多的一个竟然拿到了七套经适房，在群众中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这股风头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经适房是花都市和香港华润集团共同建设的，市政府给了若干项优惠政策，再加上土地是无偿提供的，其价格比普通商品房要低百分之三十左右。 在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下，经适房的建筑质量以及面积丝毫不比地产公司开发的商品房要差，所以经适房一开始销售，立刻得到了广大群众的好评，但因为购房资格的审核非常严格，一些不符合标准的被挡在了门外，这部分人就开始动起歪脑筋了。 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规定，经适房的销售对象是低收入群体，花都市的干部显然不在此理，但也丝毫阻挡不住一些人的贪欲。一些干部之所以要套取经适房，并不是为了自己居住，而是想从中谋利，要知道经适房可是目前的枪手货，普通老百姓要想到一套，手续之严格、程序之复杂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政府参股建设的经适房就好像一块大肥肉，不知道被多少恶狼盯上了，尽管金帅非常强势，也不管市委市政府怎么三令五申，都不可能避免一些人顶风而上。正因为事先就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在经适房销售一开始，金帅就指示市纪委和督察室强力介入。 本来是提供给低收入群体的经适房，现在却成了一些人获利的商品，这不能不让金帅恼火，如果上行下效起来，新建起来的经适房都被这些当官的给捞到手了，又如何实现居者有其屋的目标？又怎么能够实现社会的真正公平和公正？市委和市政府的威信将被这些人给破坏殆尽“市纪委有什么建议？” 看了看金帅脸上的表情，葛强松字斟句酌的说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除了极少数人之外，绝大多数人是利用职权，为他们的亲戚朋友拿到的这部分房源，我们认为应该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拿经适房去获利的将由市纪委介入调查，触犯刑律的移交司法机关，属于帮忙性质的可以由市委督察室出面，严格按照有关规定，取缔这部分人的购房资格。” 金帅点了点头：“市纪委提的建议很好，对用经适房获利的这部分人必须严肃处理，如果有必要的话，先把他们双规起来再说，双规的时候声势要造得大一点，让一些人看一看市委在这个问题上是不会手软的。” 葛强松知道，金书记这次是要杀鸡给猴看了，震慑一批有这种想法的人。经适房虽然可以获利不少，但与自己的官帽子相比较，显然还是后者更重要一点。拿到了经适房不但获不了利，还要丢官帽子，甚至还要坐大牢，恐怕这样的傻事是没有人肯干的。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今天就到这里吧。”金帅站了起来向葛强松伸出了手：“这一段时间市纪委坚决执行了市委常委会做出来的决议，强松同志辛苦了，请你代表我向同志们转达我的慰问。” 葛强松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副书记心领神会的离开了会议室，他的这个小小的举动，金帅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葛强松一定有什么话要说。 “金书记，”葛强松吞吞吐吐的说道：“还有件事情，我认为应该私下里向您汇报一下。” 金帅皱了皱眉头：“对市纪委的工作我是无条件支持的，有话就讲嘛，在我面前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是这样的，最近市纪委接到了一些群众来信，反映老市长孙世春同志也插手经适房的分配，他的儿子孙静山竟然拿到了十一套房子。” 金帅吃了一惊：“群众反映的情况属实吗？” “根据我们初步掌握的材料来看，情况属实。不过，孙静山拿到的这十一套房子都是他亲戚的名字，对这个问题我们还不好界定。” “孙静山是干什么的？” “孙静山以前是建委的干部，五年以前辞去了公职，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断定，孙静山是利用他老子的影响力，才拿到了十一套经适房，否则就凭他本人的商人身份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即便他原来是建委的干部，但官场里人走茶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金帅觉得有些棘手，孙静山现在不是体制内的，纪委显然不能对他采取措施，只有交给检察院，如果检察院出面，那事情就要闹大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自己还有三个月就要离开花都了，在此期间不想再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却没想到又遇到这些麻烦事。 双规一批处级干部，对他们进行处分，这是市委的权利，这些小人物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可要对孙世春的儿子下手，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孙世春虽然已经退下去两年了，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副部级干部，退下来之后依然享受着这方面的待遇，检察院抓起了他的儿子，孙世春是一定会活动的，天知道他会搞出什么动静来。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收拾孙静山，就不能遏制住这股恶劣风气，也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广大干部群众又会怎么想呢？小官可以抓起来，大官的儿子就逍遥法外，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带来的影响也是极坏的。 “这件事情我看这样办吧，市纪委先秘密调查一下，取得了关键证据之后，你亲自和孙静山谈一谈，如果他把这些房子主动交出来，并保证不再犯此类的错误，可以放他一马，一旦他拒绝交房，马上就移交检察院对他实施抓捕。” “金书记，你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金帅苦笑了一下：“我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是，原则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做任何事情总要有人承担责任，而这个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俗话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如果我这个市委书记连自己的部下都保护不好，那你们会怎么看我呢？” 葛强松叹了一口气：“金书记，跟着你这样的领导干工作就是痛快，只要有你的支持，市纪委今后的工作就好干多了。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争取到第一个结果。” 葛强松所说的第一个结果就是和孙静山谈一谈，让他把房子主动交出来。其实葛强松在讲这句话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他可是知道孙静山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来，他那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经营惨淡，不要说赚钱，不赔钱就是好的，否则他也不会看上倒卖经适房这点蝇头小利。 金帅从葛强松的眼睛里也看出了他的担忧，笑着说道：“事物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些时候我们也只能尽力去争取，争取不到的，也没有必要去强求，党纪国法是无情的，一个人的官再大，难道还能大得过中央吗？” 葛强松愕然，虽然金帅说话的语气很平缓，但却带着浓浓的杀气，事实也就是如此，金帅在廉租房和经适房的建设中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这也是他来到花都市之后，做出的最大一项民生方面的政绩，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乱来的。 913天大的面子 金帅家的客厅里，同遥县县长方铮正略显局促的坐在沙发里，虽然方铮的烟瘾不小，但是在市委书记的家里却不敢放肆，烟瘾上来之后就只好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 按照方铮的级别，他是没有资格来到市委书记家里的，这次能够进来也是沾了山竹的助理小秦的光，自从雷利集团投资建设的制药厂开工以来，原来的药材生产基地显然规模太小，但由于在扩大药材生产基地的范围，征地的过程中，因为一些村民不同意，所以遇到了一些阻力，小秦多次表示了不满，而方铮这次来就是想向山竹做一下解释。 至于方铮为什么不到办公室去谈这件事情，而让小秦带着他到市委书记的家里来，恐怕也只有方铮自己清楚。 看到金帅从外边走了进来，方铮急忙站了起来，黑红的脸膛笑得很真诚：“金书记，你好。” “呵呵，是方铮同志啊，你是来找我爱人的吧？” 金帅一边换着拖鞋一边示意方铮不要客气。 “药材生产基地在征地过程中出现了点问题，我想来和您的夫人解释一下，另外还想听一听您有什么指示？” 方铮的话音刚落，金帅就明白他来的意思了，说是要向山竹解释一下，其实想来和金帅探听一下他能不能当上市长助理才是真的。 雷利集团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作为总裁，山竹经常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掌握整个集团的发展方向才是她需要做的事情。即便住在花都也是为了照顾金帅的生活，怎么可能过问国内企业的具体经营情况的，像征地这点小事，不要说是山竹不会管，就是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也不会注意到这点小事，最多由刘丽娇这个南方集团总经理处理一下也就足够了。 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小秦跟了过来：“金书记，对不起。” 金帅笑道：“是不是抹不开面子？你现在和小魏负责同遥县的制药厂和药材生产基地，需要当地政府支持，山竹和方县长认识，请他来家里坐一坐也没有什么。” 听到金帅的话，小秦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其实她刚才还有一句话没有和金帅讲，这个方铮简直就是个狗皮膏药，一旦贴上了就甭想再拔下来，如果不是他软缠硬磨的，谁愿意带他来呢？ 回到客厅，方铮又站了起来，看他那个局促的样子，金帅皱了皱眉头，下级干部见上级可不是一个好事，心里承受着巨大压力不说，还要时刻注意不要冒犯领导，按理说既然不是什么好事就没有人会去干，可是官场里的这些人却都以能见到领导为荣，难道见过领导一次就能升官吗？ “金书记，夫人说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小秦说完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在金帅家里待了一年了，小秦可是非常知道金帅的规矩，家里有客人的时候，是不允许家人在场的。 “呵呵，听说制药厂和药材生产基地搞得不错嘛，产品已经打开了国际市场。”金帅端起了茶杯，示意方铮一起喝茶。 “制药厂和药材生产基地是在您的关心和支持下建立起来的，再加上雷利集团先进的生产设备和技术，目前生产经营都搞得不错，生产的药品不仅打开了澳洲的市场，还远销欧美和澳洲，上半年的产值达到了两百多个亿。” 金帅摆了摆手：“制药厂和药材基地是你们和雷利集团搞起来的，我只不过从中牵牵线而已。” “如果没有金书记的从中牵线，雷利集团是不可能到我们同遥去投资建厂的，这两家企业的投产不仅为同遥县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还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我们初步估算了一下，今年我们同遥县的gdp增长至少也会翻两番，在全市的经济总量排名也将会提高两到三个名次……” 方铮也没有翻笔记本，滔滔不绝的汇报着，有些数据信手拈来，虽然在这之前也做了一些准备，但有些数字没有看笔记本就说得这么准备，看来这个人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金帅有一次下去调研的时候，曾经听取过一个政府一把手的汇报，那个人离了汇报材料就不会讲话的，当金帅问他去年县财政收入有多少的时候，他说要去问财政局长，当问他去年的工农业总产值是多少的时候，他竟然说要去问统计局局长。 就是在那一次，金帅发了火，当着四大班子的领导狠狠地把那个县长批了一顿，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在民生工作方面还做了一点好事的话，差一点当场就拿下了他的官帽子。 这件事情后来被传了出去，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接受了教训，每天就和老和尚念经似的，翻来覆去的背诵被单位有关经济发展的数据，他们知道如果金帅再次下来的调研的时候，再一问三不知，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堂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党政一肩挑，想请他们挪挪位置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看了看门口两个大纸箱，金帅问道：“这是你带来的吧？” 方铮微微一怔：“只是一点土特产，是我利用休息天亲自到山里去买来的，我知道您从来不收礼，雷利集团帮了我们同遥县这么大的忙，送这点土特产也只是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 箱子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边爬似的，金帅问道：“你说的这些土特产都是些什么东西？” “除了几样野菜和山蘑之外，再就是几只山龟。” 如果只是野菜和山蘑收下也就收下了，既然人家这么远都拿来了，再让人家拿回去也不像回事，市委书记也是人，也会有正常的人际交往，如果把每个干部都拒之千里，一旦寒了他们的心，今后谁还给你卖力，可问题是山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这个东西可是不能吃的。 “方铮同志，野菜和山蘑可以留下，但山龟你必须带回去，不仅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吃了可是要犯法的，还是送到山里放生了吧，另外还要教育广大的群众，今后不得随意捕杀山龟，这也是环境保护的一个方面，希望能引起你们的重视。” 听到金帅的话后，方铮的心里亦喜亦忧，花都市所有的干部都知道，金书记不喜欢有人上他家里去打扰，更允许任何人送礼，而今天自己不仅成功的来了，还让金帅收下了礼物，虽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野菜和山蘑，但这份面子又有几个人有过？ “我确实还不知道山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拿回去放生。” 山竹回来了，看到方铮微微一怔，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方县长可是稀客啊，你怎么有空来了呢？” “呵呵，我是来向总裁汇报一下药材种植基地征地情况的。” 金帅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去书房打个电话。” 方铮欲言又止，这次好容易能进到了市委书记的家门，本来想探听一下能不能当上市长助理，却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白白浪费了。 山竹也看出了方铮的意思，笑着说道：“每次到同遥去都是你招待我，今天你来到我们家就吃顿便饭吧。” 方铮大喜，能够留下来吃顿饭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传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在饭桌上谈事情也更随意一点，也幸亏现在不是过去那种年代，如果能磕头的话，方铮现在准得跪下来给山竹磕几个头不可。 914长征 吃饭的时候，方铮就像变戏法似的，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了两瓶五十年窖藏的茅台，看来这个家伙刚才没有说实话，茅台酒能算是土特产吗？ 金帅皱了皱眉头：“我刚才说过了，除了野菜和山蘑，其他的东西你都带回去，大家都知道，我是从来都不收礼的，对你已经是破例了，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比什么都强，何必搞的这么庸俗哪。” 也许觉得讲话的口气太直接了，金帅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们同遥县今年搞得不错，市委还是比较满意的，只要有能力、在工作中做出了政绩，市委会有一个全面考虑的。” 虽然金帅没有明说，但话里暗示的意思却很明显，同遥县搞得不错，首先肯定了方铮的政绩，有一个全面的考虑，这就是说方铮当上市长助理不成问题。 “我一定牢记金书记的指示，切实把同遥县的工作搞上去，以实际行动报答金书记对我的关心和支持。” 金帅点了点头：“刚才我听小秦讲过了，药材生产基地在土地征收方面遇到了一点困难，征地是一项政策性很强的工作，千万马虎不得，我的意见是尽量满足群众的要求，现在多付出一点代价来，也是为了以后开展工作时更加顺利一点。” 山竹笑了：“我刚才已经批评过小秦了，我们去同遥县投资，主要为了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怎么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在征地这点小事上与群众产生争执呢？这样做就失去了我们去同遥县投资的根本目的。” 看到小秦的脸红了，方铮急忙说道：“其实秦总之所以坚持原来的征地价格不变，主要是参考了药材种植基地原先征地的标准，有些群众把土地的价格提的确实有些太高了，县委和县政府并不支持这种做法。” 金帅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与民争利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能做的。当然，为了全县的经济发展，对个别哄抬土地价格的现象绝对不能迁就，但这里边要掌握一个度，要尽量采取协商的方式解决矛盾。” 小秦犹豫了一下：“如果把现在征收的土地价格提得过高，原先那些卖地的老百姓就觉得吃了亏，我担心会引起一连串的不良后果，所以在土地的价格上坚持不让步。” 山竹笑了笑：“你这个想法是对的，不过遇到事情也要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土地的拥有者你会怎么办呢？” “可是，”小秦吞吞吐吐的说道：“我计算了一下，如果同意了群众的要求，再把差价补给原来的土地拥有者，就要多花两千多万，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们的权限。” “这件事情是我们工作失误造成的，如果在建药材生产基地之处，就完成所有的征地工作，也就不会再出这种事情了。如果多花两千万就能一劳永逸的把事情解决了，这笔钱就花的值。”山竹想了一下：“明天你写一份报告来，交给刘总批一下，问题不就解决了？” 方铮惊讶地看着山竹，这年头领导亲属做生意的不少，可都是仗着领导的势力少花钱多办事，或者说不花钱也办事，哪有像金书记一家似的，为了老百姓的利益，不仅同意了一些群众近乎无理的要求，而且还多花了两千多万，人家这种思想境界可就是高，如果所有的领导家属都能和山竹一样，那可就好了。 方铮走后，金帅向山竹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进了书房，等到菲佣泡好茶退出去之后，金帅似笑非笑的说道：“和你讲一件事情，我在花都工作的时间可能不会太久了。” 山竹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今天上午爸爸打来电话，中央准备让我动一动。” “知道去哪里了？” “现在还没有确定，不过有三个地方可以让我挑选，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红州、江北和东方市，你想去哪里？” 山竹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在花都市能安顿上几年，却没想到你又要调走，早知道的话，我和石头他们就不跟着你来了。” 金帅笑了：“恐怕是口是心非吧，这两年我们在花都生活得不错，雷利集团的生意也从北做到了南，提前三年完成了南北布局。就像长征似的，走一路洒下一路种子，播洒下来的这些种子早晚有一天会结出丰硕的成果，从这一方面来看，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 金帅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在河西工作的时候，雷利集团才刚进入华夏内陆，正是在金帅的帮助下，山竹在那里开始了第一笔投资，以东海实业、汽车制造、风电设备制造、酒店经营这四个产业为龙头，短短几年时间里，先后成立了十几家企业，遍布房地产、制造业、第三产业、冶金、矿山等七八个行业，每年的产值达到了三千多亿。 认祖归宗后，金帅调入京城工作，山竹又跟着金帅在京城进行了投资，先后成立了进出口贸易、房地产、机械制造、科研，食品加工以及风险投资等十几家大型企业，去年产值也达到了四千多亿。 金帅在哈佛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在期货市场上轻轻松松赚了几千亿，利用这笔资金，雷利集团大举进军北美市场，先后收购了十几家拥有高新技术的企业，有些企业还形成了控股，成立的风险投资公司，在美国金融业有很大的影响力。初步站稳了脚跟之后，雷利集团又把触角伸向其他北美国家，成立的北美集团成为当地数得着的超大型企业。 虽然成立的华人学生助学基金会是个烧钱的项目，但每年大批受到资助的学生进入雷利集团工作，为企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雷利集团在世界华人圈子里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雷利集团在花园市的投资也可圈可点，香石的开采和深加工，使金帅老家竹山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济总量跃升为全市第一名。四家榨油厂的投产，彻底解决了老百姓卖油菜籽的困难，从西方发达国家引进的先进生产技术成立的十几家企业，每年创造出天文数字般的财富。 金帅来到花都市之后，雷利集团在这里也开始了大规模的投资，不仅出巨资收购了十几家化工企业，还利用化工厂的地皮进行高档住宅小区的建设，开发出来的楼盘由于质量好，深受港澳有钱人的青睐，仅此一项就赚了盆满钵满，除此之外，雷利集团还利用自身优势的优势，从国外引进大量先进生产技术，包括制药厂在内的十几家高新技术企业，赚取了巨额的利润。 这一系列的实力证明，金帅所说的长征与播种还是很贴切的，如果没有他的帮助，雷利集团有今天的发展是不可能的。从这一方面来看，金帅把权与钱两者之间结合的非常完美，市委书记夫人兴办的企业又有谁不高看一眼呢？只不过金帅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用权力来为自己谋取半点私利，兴办的企业完全是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在这种大前提下，这种权与钱的结合不仅不应该受到谴责，而且还应该受到赞扬。 鲜花已经够1000朵了，按照承诺应该爆发巴掌，但由于前天刚爆发了一次，存稿都用完了，微笑现在正在拼命码字，这次的爆发只好推迟几天，但保证不会超过这个月。 915第一秘 人人都说要公私分明，但这件事情要看怎么理解，如果说在经济问题上确实应该分清楚，公家的钱是绝对不能装入个人腰包的，但像金帅这种情况，谁又能说他公私不分是错误的呢？可见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的。 听到金帅的话后，山竹咯咯地笑了：“你刚才打的那个比方很有意思，仔细想一想还确实是这么回事。我知道你是在说服我，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这些年来你做的这一切，我爸爸和我的几个叔叔都看在眼里，他们已经讲过了，今后不管你走到哪里，雷利集团都会跟着去投资。只要是能为你增加政绩的事情我都会去做的。有你这么个能人在后面出谋划策，雷利集团在国内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即便为了你的政绩，在投资中亏点钱，我们也不会在乎的。” 金帅笑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一场了，这就是说你同意跟着我到新的地方去投资了？”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乞丐满世界走，有你这个副部级干部做后盾，到哪里去投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金帅大笑：“恐怕离开花都之后我就不是副部级了。” 山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了金帅好一会，突然叹了一口气：“听你的意思是又要升官了，才在副部级的位置上坐了两年，再升就是正部级了，按照这么个升法，再过上几年，岂不是要升到中央去？” 别人的老婆都是在为自己老公升官慢而发愁，而山竹却在为金帅生官快担忧，这可是真有意思。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这句话可不好回答，按照目前的生官速度，也许真用不了多少年就会升到中央去，可问题是以后的仕途会那么一帆风顺吗？ 党政一肩挑的金帅，在市委和市政府的办公大楼里，都占据着最上面一层楼，打扫这些房间的清洁工就有四个，当然了，清洁工只会负责楼道和会议室的清洁，办公室和会客室，她们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通常的情况下，金帅办公室的卫生由张铭和喻斯莉负责，而几个会客室则需要从后勤另外抽调人进行不定期的打扫，这也是官场里的一种惯例，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足以分出官场里的等级似的。 市委大楼的顶层一共有三间会客室，一号会客室用于接待比较重要的客人，二号则是接待级别相对低一点的客人，而三号会客室就是用来接待来访群众的。三间会客室使用率最高的只是一号，二号虽然也用过，但用的次数并不多，至于三号会客室基本上只是一个摆设。据喻斯莉的记忆，金帅担任市委书记之后，三号会客室还从来没有用过，普通的老百姓要想见到日理万机的市委书记，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一号会客室简洁大气，深红色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窗前并排着两只乳白色的真皮沙发，中间用红木制成的茶几相隔。东西两侧墙边各有一排长沙发，前面是用红木制成的长形茶几，上面摆放着的木本盆景与墙角高架上的那株吊兰遥相呼应，为会客室增添了几分勃勃生机。 “喻秘书，会客室的卫生打扫完了，请您检查一下。” 喻斯莉点了点头，掏出洁白的手绢在窗台和茶几上擦拭着，看一看有没有未打扫到的死角，这种检查方式也未免有点太苛刻了一点。 虽然来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在心里都很鄙视喻斯莉这位“大内总管”，但是当喻斯莉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就会马上挤出谦卑的笑容，由此可见，下面的工作人员还是很忌惮这位市委第一秘的。 喻斯莉很清楚，虽然她的这种做法很容易让下面的工作人员引起反感，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金帅是一个很注意细节的人，小事干不好又怎么能干大事？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为了不让领导产生对自己不好的看法，喻斯莉在一些细节方面也只能对自己要求的更严格了。 尽管下面有些工作人员对喻斯莉的看法很不好，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几句，没有一个人敢公开讲出来。秘书是经常围着领导转的人，得罪了领导的秘书就等于得罪了领导，这是官场里的人众所周知的事实，如果让喻斯莉知道有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天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在金书记面前告上一状，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下面的人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圈擦拭下来，喻斯莉手中洁白的手绢一尘不染，刚要说几句表扬的话，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一直屁颠屁颠跟在喻斯莉身后的后勤处科员小张干笑两声，急忙远远地走开。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老市长孙世春打来的，喻斯莉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说实话，虽然喻斯莉在市委大院的地位如日中天，就算下边的一些县区长和局长之类的，见到她都要客客气气的，但每次想起孙世春，喻斯莉总有些很不自然，甚至还有些压抑。 喻斯莉之所以有这种表现，主要因为孙世春在台上的时候，他的儿子孙静山曾经追求过喻斯莉。 按理说能够成为市长家的儿媳妇，是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就是因为孙静山是个不学无术、贪财好色的纨绔子弟，所以喻斯莉一直以考虑考虑为借口，没有答应这门婚事。 虽然喻斯莉根本不想嫁给孙静山，但也怕因此得罪孙世春，老家伙虽然退了下去，但在花都市依然有着强大影响力，他要想收拾一下喻斯莉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也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后来喻斯莉以两个人的事业刚起步为由，与孙静山定了一个君子协议，如果两年内孙静山的公司能够赚到一个亿，喻斯莉又能成为处级干部，两个人结婚，做不到就分道扬镳。 其实喻斯莉是为了摆脱孙静山，用了一招缓兵之计，孙静山是个什么人，喻斯莉是一清二楚，不要说孙静山的公司在两年内赚到一个亿了，就是能够维持不倒闭也就不错了。再说了，喻斯莉当时才是正科，两年的时间无论如何也当不上正处。 虽然把孙静山给糊弄过去了，可以让喻斯莉喘一口气，但是只要华玉双还担任市委副书记，喻斯莉早晚还是逃脱不出孙静山的魔爪，因为华玉双不仅在为孙世春监视着喻斯莉，甚至还粗暴干涉过喻斯莉的私生活。 喻斯莉这两年的日子非常难过，不仅要应付孙静山一次一次的骚扰，还要面对来自华玉双的压力，就在喻斯莉快要崩溃的时候，华玉双突然被调走了，没有了这个压力，喻斯莉好像又看到了希望，面对孙静山的骚扰也变得越来越强硬。 一般的情况下，领导调走之前都会给秘书一个很好的安排，但那也是建立在领导高升的基础上的，华玉双是被金帅挤出花都市的，她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会安排好喻斯莉？ 华玉双走后，喻斯莉就回到了市委秘书处，虽然还保留了她的正科级，但喻斯莉知道自己这辈子的政治前途到此为止了，不过还好，当不上正处以后也不用嫁给孙静山了。 金帅担任市委书记不久，就把喻斯莉调出了秘书处，最初只是让她负责一下文件的收发，实际上却是对她进行考察。喻斯莉虽然年轻，但却很聪明，她当然明白金帅的用意，于是就把全部的心思用到工作上，三个月之后，终于正式成为金帅的随身秘书，级别也和张铭一样，从原来的正科提为副处。 谢谢686585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916老市长 看到喻斯莉受到了金帅的重用，孙静山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她了，虽然有时候也给喻斯莉打打电话，但却再也不敢公然闯到办公室来纠缠她。喻斯莉非常清楚这一切是怎么来的，没有金帅，说不定她还要嫁给孙静山那个混世魔王。 正因为想报答金帅，所以喻斯莉在工作中非常努力和认真，事事处处极力追求完美。虽然下面有一些人对她有看法，但毕竟得到了金帅的认可。这年头干工作是给领导看的，头上的乌纱帽也是领导给的，只要让领导满意了，谁还管下面的人怎么想，再说了，对工作认真一点难道不应该吗？尽管压力不小，但喻斯莉依然我行我素。 “是喻秘书吗？我是孙世春，”孙世春讲起话来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大嗓门，只不过听上去有些底气不足，这也是所有退下来的老干部都有的一种现象，毕竟手里没有了权力，也不好再对原来的老部下使用命令式的口气说话。 “你好老市长，我是喻斯莉。”话一出口，喻斯莉就觉得自己讲话的声音有些嘶哑，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喻秘书，怎么听着你讲话的声音有些不对，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静山又和你闹矛盾了？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过问，不过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 喻斯莉皱了皱眉头：“我、我没事，谢谢老市长的关心，我正在工作不方便谈私事，再说了我已经明确表明了我的态度，我和静山之间是不可能的。” 喻斯莉有些语无伦次的回答着，她发现在与孙世春的通话中完全处于了下风，就好像还是在一年以前，孙世春领着孙静山来*她表态时的那个样子。 孙世春好像也觉察出了点什么，唠唠叨叨的说道：“没事就好，你现在是金书记的秘书，工作忙担子重，可不要太劳累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既然你不喜欢静山，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他去打扰你。” 喻斯莉勉强打起精神强笑道：“谢谢老市长的理解和关心，静山会找到他喜欢的那个人。”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孙世春的大嗓门好像变小了：“小喻啊，听说金书记指示市纪委正在对经适房分配中的问题召开调查。” 喻斯莉这才明白，孙世春为什么唠里唠叨讲了这么多，原来是拿着不让孙静山去纠缠她为筹码，向她来打听消息的。领导身边的秘书都是有纪律的，不要说喻斯莉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 “对不起老市长，你知道我们是有纪律的，请恕我不能在未经领导允许的情况下，随意向外透露工作上的机密。” “噢，我只是随便问一问，你看金书记来到咱们花都市都两年了，由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还从来没有去拜访过他，怎么样，你能不能给安排个时间，让我们两个见一面？” 喻斯莉想了一下：“金书记现在很忙，今天的日程都排满了，他马上要出席一个重要的会议，如果您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可以向金书记请示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够见你。” “小喻啊，原来我对你的关心不够，特别是在你与静山的关系问题上，让你承受了一些压力，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怎么说，我和你的父亲曾经还是老同事，现在我已经退下来了，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帮忙，请你和金书记讲一下，最好能尽快的见我一面。” 接下来孙世春又唠里唠叨的说了很多，无非就是一些孙世春和喻斯莉父亲当年在一起工作时的情景，言外之意孙世春当年曾经帮过喻斯莉父亲很多的忙，要喻斯莉不要忘恩。 喻斯莉默默地听着，心里却把孙世春好一阵的鄙视，现在提起旧情来了，当时*着我嫁给你儿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起这一些来呢？现在用到我了就花言巧语，还说什么想通了，既然这样的话早干什么去了？ 一上午出席了两个会议，金帅刚回到办公室，喻斯莉敲门走了进来：“金书记，老市长孙世春同志已经来了。” 对于孙世春这次来的目的，金帅心知肚明，来到花都市两年了，这老家伙一直没有露面，现在听说检察院要收拾他的儿子，这才急急忙忙的跑来，真有点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的意思。 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市纪委那边也取得了孙静山的确凿证据，既然不请自到，就去见一见他，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老市长是在一号会客室吧？” “正在隔壁的秘书室喝茶。” 金帅点了点头：“那就请他进来吧。” 没等喻斯莉去请，金帅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接着响起了孙世春的大嗓门：“金书记，真不好意思，你来咱们花都都两年了，咱们两个才第一次见面，这要是传出去谁信啊。” 孙世春保养得却很不错，满脸红光，怎么也看不出他有病的样子。虽然这老家伙在市医院高干病房一直保留一个病房，但却很少去那里住，所谓的身体不好只是一个幌子，如果真的病得下不来床了，不可能听到要收拾他的儿子就急急忙忙的跑来。 “老市长你好，本来我应该去拜访您的，不过听说你的身体一直不好，不喜欢有人上门打扰，所以只好拖到今天才见面。” 孙世春的老脸觉得一阵发热，因为他曾经公开讲过，退下来之后任何人不见，听到金帅要去拜访他的时候，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当时还说了一些很不应该说的话，听到金帅的话后，孙世春以为金帅有所指，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握手寒暄后，两个人在沙发上分宾主坐下，金帅笑道：“老市长是稀客，喻秘书把我从京城带来的好茶沏上。” 喻斯莉泡好茶后，轻轻的退了出去，临走时还看了金帅一眼，她相信金书记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好茶，这是极品大红袍，是首长送给你的吧？” “呵呵，这是上次我回京的时候，老爷子把他的茶叶分给了我一半，我一直也没舍得喝，今天正好你来了，咱们就一起尝一尝。” 孙世春这两年一直听一些干部说金帅如何强势，对下面的干部要求的又是多么严格，他这次也是硬着头皮来的，没想到不仅没有看出金帅的强势来，反而表现得格外的和蔼可亲，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光听传言，还是应该眼见为实。 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似的，漫无边际的聊着，孙世春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心里却急的不得了。市纪委书记葛强松昨天就找孙静山谈过，让他交出非法得到的十一套经适房，并明确告诉孙静山，如果不交出房子，就要把案子交给检察院处理。 孙静山一开始还以为，葛强松和孙世春同事一场，怎么也得给一点面子，不会把他*得那么紧，所以就把孙世春给抬了出来，却没想到葛强松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表现得异常的强硬不说，还再三声明这是金书记的指示，不管是谁违规套取经适房的购房资格，都要一查到底。 孙静山很清楚，纪委虽然管不了他，一旦把这个案子交给检察院，那伙人可是专门管这些事的，如果不能把这件事情尽快摆平，他孙静山的下场就是被检察院逮捕并提起公诉。 917面子 现在的问题是，十一套房子的购房指标全部倒卖出去，赚来的钱也补上了他那家公司的窟窿，不要说房子收不回来了，就是想上交非法所得也是不可能的。 孙静山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只好又去求他的老爸，想让老头子出面和金帅做做工作，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对于孙静山做的这些事情，孙世春自然心知肚明，甚至就是他向有关单位打招呼，才帮助孙静山得到了这十一套经适房的购房指标，本来还以为是帮了孙静山的忙，让他赚点钱解一下燃眉之急，却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孙世春也很清楚，孙静山套取经适房的购房指标，不仅严重违反了花都市委市政府的有关规定，而且还触犯了刑律，如果金帅就是不依不饶，孙静山出了要交出全部非法所得之外，还要承担法律责任，等待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大牢。 一开始孙世春还以为，有好多干部都在做这件事情，法不及众，金帅不会大动干戈的，后来他打听了打听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几个局级干部因为这件事情被市纪委双规，就足可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一番活动之后，孙世春原来的老部下没有一个敢伸手帮忙的，他们可是知道，这是金书记下的命令，一旦惹怒了金帅，挨一顿批是小事，摘掉官帽子那可就糟了。 这个时候孙世春才知道，金帅不仅要利用这件事情大动干戈，而且还想趁此机会进行一次大清洗，把所有敢于违抗市委和市政府规定的干部全部清除出去。 本来孙世春退下去的时候就不怎么光彩，他这辈子也看透了官场里人心险恶，退下来之后，也不想再与官场的人发生任何交集，反正享受着副部级的待遇，生老病死都由国家养着，所以金帅来到花都市两年了，他都没有和金帅见上一次面。 这一次孙静山发生了这件事情，可是给孙世春出了一个大难题，如果不来求金帅，他儿子将面临牢狱之灾，如果来求金帅，又确实是拉不下这张老脸，就这样，孙世春犹豫了两天也没有行动，最后架不住老伴和儿子的裤裤哀求，这才答应来求一求金帅，面子固然要顾及，但是与儿子相比较，显然还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孙世春以为，自己是花都市前任市长，想见一见金帅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却谁知道电话打出去足足等了两天，金帅才答应见他一面，这让他的心里觉得无比的郁闷。老市长又能怎么样，手里没有了权力，在金帅面前就像是一只老掉牙了的老虎，人家答应见你是给你面子，不见你也就只能等着。 在来之前，孙世春做了若干种设想，甚至还准备好了被金帅三言两语打发走了的思想准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金帅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还对他很客气，甚至连中央六号首长喝的茶叶都拿出来了，这让孙世春有些受宠若惊了。 既然猜到了孙世春来的目的，金帅自然不着急了，孙世春不主动提出来，金帅是绝对不会把话题引到这方面来的，现在比的就是谁能沉住气。 聊了十几分钟之后，眼看就要到下班时间了，孙世春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容易见到金书记一面了，他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闲聊上。 “金书记，”孙世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找你的，唉，家门不幸啊，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又惹祸了。” 金帅看了孙世春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是孙静山倒卖经适房购房资格的事情吧，” 孙世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金书记，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脸来求你，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了，我也不得不豁出这张老脸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失去了他，我连给我送终的人都没有，所以还想请金书记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孙静山的问题是很严重的，如果以经济犯罪量刑的话也完全够格，市委市政府三令五申，禁止任何人非法套取购房资格，却就是有些人顶风而上，最近市纪委因为这件事情双规了几个局级干部，你应该知道吧？” 孙世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金帅笑了笑：“如果我们不采取严厉的手段，遏制住这股风头，经适房的分配问题就会出现大乱子，广大的人民群众会怎么看市委和市政府呢？建起来的经适房没有被老百姓得到，反而被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给套取了，这严重背离了我们建经适房的初衷，所以我们就只好采用雷霆手段了。” 孙世春看了看金帅，心想这下子真是坏事了，难道金书记真想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尽管孙世春在上面也有后台，但是他的这点背景与金帅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金书记，在这件事情上，静山是做错了，我也是有责任的。” “老市长，在这件事情上你确实有责任，如果没有你给有关部门打招呼，孙静山怎么可能得到十一套经适房的购房指标？老同志是我们党的一笔宝贵财富，也应该受到尊重的，但是不应该把这种尊重作为个人谋取私利的手段。古人尚且知道人老了要保持晚节，难道我们还不如封建社会的士大夫吗？” 孙世春在担任市长的时候，虽然被周松一伙人给架空成了个傀儡，但毕竟大家在表面上对他还是很尊重的，也没有一个人敢像金帅这样和他讲话的，金帅讲的这些话，就好像直接打了孙世春的老脸。 孙世春觉得老脸发烫，有心想反驳几句，但又没有这个勇气，刀把子攥在人家的手里，什么所谓的老资格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金帅说得很对，老干部应该受到尊重，但不应该把这种尊重作为谋取个人私利的手段，既然你自己都不自重，我凭什么给你留面子。 金帅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茶，他现在就等着孙世春能够拿出足够的筹码来和他笔交易。金帅早就知道，孙世春手里掌握着周松和秦华林等人的受贿证据，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要*着他交出来了，否则金帅一旦离开花都市，不管谁来接他的班，都不可能有效的压制住周松和秦华林。只有把他们两个人搞下去，花都的政治形势才能得到真正的稳定。 两个人绕着圈子互相试探着，对金帅话里话外的意思，孙世春也很清楚，如果不能让金帅满意了，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孙静山的，现在的问题是，一旦交出那些证据，不仅花都的官场要发生一场地震，他孙世春本人也会众叛亲离。 无论孙世春如何花言巧语，金帅就是不为所动，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金帅笑了：“老市长，今天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有些事情仅靠见一次面是不可能得到解决的，我希望你回去后能够认真想一想，千万不要误人误己。” 孙世春被金帅一步步地*到了墙角，此时只好举手投降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也只能按金帅说的去做了：“金书记，我手里确实有一些人的材料，可我担心一旦把这些材料交出来，我们花都市就甭想再太平了，这也不符合中央关于稳定与和谐的指示精神。” 金帅笑了：“老市长，我不能同意你这个观点，花都市要想得到真正的太平，必须要大力开展贩毒斗争。由于种种原因，一些人至今逍遥法外，给花都市的安定团结埋下了很大的隐患，只有消除了这些害群之马，我们的干部队伍才能更加纯洁，事实证明，政治的安定一社会的和谐，靠对一些贪腐分子的忍让是得不到的，老市长想必对这个问题也是深有体会吧？” 918姑息迁就 金帅所说的深有体会，指的就是孙世春被周松一伙人架空的事情，老家伙听后老脸又是一阵发烫。说实话，孙世春担任了这两届的市长，除了第一届还稍微好一点之外，第二届任期基本上就是一个傀儡。 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怪就怪孙世春一个堂堂的市长，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担当，自己把权力拱手相送，那些野心家岂有不笑纳之理，确切的说孙世春是自作自受。 金帅其实并不想揭开孙世春的伤疤，只是想提醒他，你过去过的是一种什么日子，被人架空的日子不好受吧，如果不清除周松这一类的害群之马，花都市要想真正的太平是绝对不可能的。 孙世春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金帅话里的意思，他也不得不承认金帅讲的话有道理。如果不把周松一伙人给收拾了，花都市目前这种大好局面也维持不了多久。 尽管孙世春性格优柔寡断，已经退下去两年了，但毕竟工作了一辈子，见惯了官场中诸多的尔虞我诈，再加上吃够了周松一伙人的苦头，金帅的话自然能够引起他的共鸣。 “金书记，你说的很对，要想保持花都市目前的发展势头，维护政治上的长治久安，就必须清除那些害群之马。作为一个为党工作了一辈子的老党员，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 金帅笑了：“花都市目前的经济发展形势很好，这是是全体干部群众勤奋工作的结果，要想不受到影响，必须要采取果断措施彻底清除那些野心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相信，所有的老同志都会有你这种思想觉悟的。” 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孙世春站了起来：“金书记，我被你说服了，为了咱们花都的发展不受干扰，这次我豁出去了，我想省纪委很快就会收到我寄出去的材料。” 孙世春的筹码够了，自己这方面总得有所表示吧，金帅笑了笑：“经适房的销售是一项原则性很强的工作，市委、市政府为此做了严格规定。如果我们不能把这项群众最关心的民生工作搞好，我们又如何取信于民？所以，对违规套取经适房购房指标的行为，我们绝对不能姑息迁就！” 孙世春没有讲话，静静的看着金帅，金帅既然提到了这方面的问题，接下来肯定是要讲对孙静山的处理了。官场和生意场差不多，有付出总要有回报，孙世春准备交出周松一伙人的受贿证据，如果金帅没有什么表示，他就不适合在官场里混了。 “这是四百万的支票，让静山同志还给人家吧，只要能把购房指标收回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过，我有言在先，这四百万是借给孙静山的，以后赚到钱可是要还我的。你是老同志了，我不想让你的晚年过得不顺心。” 孙世春惊讶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厉害了，连孙静山倒卖经适房的购房指标，赚到四百万这样的小事都知道一清二楚，还有什么能够瞒住他的呢？ “金书记，这样不好吧，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呐。” 金帅拉起孙世春的手，把支票放进了他那只长着点点老人斑的手里：“老市长，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一辈子清正廉洁，从来没有贪取一点非分之财，你银行的那点存款就留着买点营养品，把身体养的好好，看着我们花都市腾飞吧！” 孙世春的老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拿着支票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金书记，尽管我孙某人胆子小，用一些人的话来说就是树叶掉下来还怕砸破头，但我从来没有服过任何的人，你今天的诚心，让我老孙对你真说不出二话来。不过，静山的公司经营的很差劲，我担心收了你这笔钱万一再还不上，我这张老脸可真的没处搁了。”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孙世春的眼睛，发现他没有说假话，笑着说道：“静山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只是因为管理不善而陷入了困境，如果他能踏实一点的话，我相信他的生意很快就会有起色的。这样吧，你让静山去找一下南方集团的总裁刘丽娇女士，我相信，她一定会帮助静山的。” 孙世春猜的一点没错，金帅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对孙世春进行了全方面的调查，如果孙世春是一个贪官的话，金帅不仅不会帮他，而且还会利用这件事情把他置于死地。 至于说帮孙静山那就更简单了，虽然孙静山的公司这几年生意很不景气，但毕竟也建立了很多的人脉关系，只要这家伙能够改掉身上的纨绔之气，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缓过劲来。如果真还不上钱，大不了让刘丽娇把他的公司收购了，反正她们今后还要向这方面发展。 刘丽娇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她自然能看到这里面的奥妙，再说了，四百万对于金帅来说属于九牛一毛，能够买到孙世春的人心，让他在老干部之中夸一夸金帅的好，谁又能说是一件赔本的生意呢？ 要知道，花都市有一大批的老干部，这些人虽然已经退下去了，但他们的老部下、老同事，至今还有很多都在位上，其影响力是不容忽视。金帅早就想找个机会利用一下这些力量，现在孙世春把机会送上门来了，他岂有拒绝之理？ 孙世春千恩万谢的告辞了，金帅看了看表，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想了一下山竹今天上午飞去河西了，孩子们中午在学校吃饭，一个人回去也没有意思。 “金书记，”喻斯莉走了进来：“刚才纪委葛书记来电话，他在饭堂里等你共进午餐！” 刚解决了孙世春的事情，葛强松就找上门了，这家伙是来打听消息了。从这一方面来看，市纪委对这项工作抓的还是很紧的。 市委机关食堂的小餐厅干净而又整洁，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雪白的桌布上，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看到金帅走了进来，葛强松向服务员做了一个上菜的手势，然后笑着对金帅说道：“我知道弟妹出差了，你中午也没地可去，过来和你一起吃午饭，顺便还有些事情向你汇报一下。” 葛强松所说的吃午饭只不过是一个由头，有事要谈才是真的。而他所要谈的这件事情，一定是关于孙静山倒卖经适房购房指标的问题。 两个人打着哈哈，聊了一会闲篇，金帅说道：“刚才老市长找我谈过了，不仅主动做了检讨，还表示要把十一套住房指标还回来。” 葛强松微微一怔，据他所了解的情况，孙静山不仅把十一套住房的指标给卖了，而且钱也全部填进了公司的窟窿里，孙世春本人有没有什么钱，他们怎么可能有钱还给那些购房者，把购房指标要回来呢？ 昨天和孙静山谈的时候，他还很强硬，怎么过了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葛强松有些疑惑了，不过既然金帅这样讲了，那就绝对不会有错，堂堂的市委书记还能说假话不成？ “如果能有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孙静山只要能把购房指标还回来，其他的干部也就没有再敢硬顶下去了，这对我们查处这方面的问题是很有利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全国党代会马上就要召开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确实不易大动干戈，那几个被双规的局级干部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受贿嫌疑，教育教育他们就可以了吧。” 金帅的话里充满了无奈，花都市有这么多的干部非法套取经适房的购房指标，如果大动干戈把他们都拿下来，不仅不显示影响也是极坏的。自古就有法不及众这句话，有时候就是强势无比的金帅，也不能不顾及到这一点。 919平衡 四菜一汤，标准的工作餐，金帅与葛强松边吃边聊。 “金书记，开完省党代会之后，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金帅笑了笑：“看情况再说吧。” 葛强松问这话的意思是，金帅在省党代会上，肯定会被选举为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虽然这次全国党代会不是换届选举之年，但也是各方政治势力粉墨登场的一次大练兵。朱鹏峰就要在这次党代会上退下来了，肯定会对金帅做出一个安排，利用去京城参加党代会的机会，提前回京让老爷子面授机宜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金帅会不会去京城参加党代会，对于这一点葛强松毫不担心，堂堂的市委书记如果没有资格，那岂不是个笑话！钱世军尽管处处打压金帅，但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其实金帅所说的看情况再说，并不像葛强松所想像的那样，对于能不能参加全国党代会金帅才没有担心呢。再说了，钱世军对金帅再有看法，也做不到只手遮天，金帅在花都市做的政绩就摆在那里，相信与会党代表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也不可能任由钱世军胡来。 看着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想想着钱世军走后粤海政坛的形势，葛强松很清楚，凭借着金帅取得的政绩，也许要不了几年，省政府的第一把交椅恐怕就要由金帅来坐了。 葛强松这段时间也在暗暗的后悔，虽然这两年里与金帅相处的还算是不错，但并没有形成一种同盟式的关系，仅有的一种交集也是在工作上。 现在全市的干部都知道，白莹中和严洪泽是金帅的左膀右臂，常委们也都看出来了，金帅正在加强对这两人的培养，如果形势的发展像葛强松预料的那样，白莹中和严洪泽被扶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葛强松的心里有一些酸溜溜的感觉，曾几何时，白莹中和严洪泽还是花都官场并不起眼的人物，靠上金帅之后，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如果两人分别担任了党政一把手，那就爬到了葛强松的上面。虽然葛强松这些年里也努力过，但毕竟他的背景太小，不能像金帅那样强势，一旦白莹中和严洪泽上位了，就等于断了葛强松进步的希望，再要留在花都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一刻葛强松突然有了想要调离花都的想法。 全省党代会的现场布置的花团锦簇，十面鲜艳的党旗分列两边，拱卫着中间那枚硕大的党徽，前排主席台上坐着粤海省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 像所有会议的情景一样，主席台的座位也是非常有讲究的，省委书记钱世军居中而坐，左边是省长周元，右边是副书记赵天新，虽然金帅的位置距离中心比较远一点，但依然受到与会者的高度关注。 三十六岁的副部级干部，放眼全国，好像除了总理之外，恐怕再也也找不出第三个人来了。虽然代表们现在还不知道金帅有多大的背景，但就凭人家三十六岁爬上了副部级高位，就足够一些人充分发挥他们的想象力了。 这一次的全省党代会，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粤海省的政治形势可以说波澜起伏，特别是钱世军所做的工作报告，竟然引起了一部分代表激烈的争论，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以至于钱世军的这份报告几经修改之后，才勉强在大会上通过了。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尽管钱世军在粤海省的势力很庞大，但依然做不到一手遮天。 大会的最后一天经过充分的酝酿，选举出了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当计票人宣布选举结果的时候，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金帅端着茶杯，饶有兴趣的看着新选出来的出席全国党代表大会的名单，看着一个个人的名字，金帅心里感慨万千。粤海总归是钱家经营多年的地方，其培植起来的势力已经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仅从这份名单来看，就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代表，与钱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金帅苦笑了一下，继续想到，怪不得中央要把自己派到花都市来呢，表面上是替总理管好这块试验田，扭转花都日益恶化的经济形势，实际上也有让自己为中央打开一个突破口的意思。省城历来是一个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只要钱世军无法对这里实行有效的控制，他所建立的**王国基础就不会稳固，一旦机会成熟了，钱世军的**王国就会分崩离析。 现在的问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钱世军就要退下去了，但他编织起来的关系网还存在，仅从这份名单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奥妙，钱世军这老家伙即便退了下去，也不会在粤海的政坛上自甘寂寞，想到这里，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汪洋来粤海担任省委书记后，可就有他头疼的了。 金帅突然想到，这是不是中央有意安排的？要知道钱世军的势力再大，但毕竟就要退下去了，钱家派系没有了领军人物，紧靠钱世军背后出谋划策，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手握重权的现任省委书记，汪洋来到粤海之后，一定会尽力削弱钱家派系的力量，由此可见，中央希望的是，朱家派系与钱家派系能够形成一种相互制衡的局面，不至于再出现一家独大的形势。 随着全省党代会的结束，全国党代会的召开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了。在随后召开的出席全国党代会代表的全体会议上，钱世军唠里唠叨的讲了很长时间，中心意思就是要求各级党委，在这期间保持政治上的稳定与社会的和谐。 其实，这些事情不用钱世军讲大家也都知道，全国党代会的召开是国家政坛上的一件大事，中央自然不希望下面省市出现任何不安定的因素，虽然有一点粉饰太平的意思，但谁能说这种做法不是必要的呢？政治只是少数人的一种游戏，确切的说是一些人演戏给大部分人看的。 虽然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是由省党代会选举产生的，钱家派系的人占据了大多数，但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代表并不赞同钱世军的所作所为。汪洋来到粤海之后，只需要争取到百分之十的力量，就可以维持一种平衡，从这一方面来看，钱家想把粤海省变成他们的**王国也只是徒劳的。不要说是在现代这种政治体制，就是封建社会的官僚也做不到这一点，只要实行中央集权政治，所谓的**王国就不会存在，只不过他们在执行中央的指示时，不会那么认真或者是阳奉阴违另搞一套罢了，真要公开的反对，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会议结束后，花都市的代表并没有像其他市的代表那样一哄而散，而是聚集到了金帅的房间，这倒不是说他们的组织纪律性有多么强，关键想来探听一下钱世军退下去之后，粤海省今后的政治走向，确切的说就是想知道，中央会派谁来担任粤海省委书记。 南山区区委书记赵岭伟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注视着谈笑风生的金帅，在这次全省党代表会议上，赵岭伟也被选为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这可是让他大出意外。 作为区委书记，赵岭伟对花都市政坛的形势还是比较清楚的，也知道市委已经做出了一项决议，建议省委增补他进市委常委，可由于钱世军等人的阻挠，这件事情就被搁置了起来，赵灵伟很清楚，这次被选为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也是金帅为他争取来的。 920儿子丢了 赵岭伟之所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选举为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主要基于对粤海省目前政治形势的判断。现在全省的干部基本上都知道，金帅与钱世军顶得很厉害，前一段时间钱世军还对金帅进行过打压，而赵岭伟本人却因为在南山区坚决执行了金帅的指示，被某些人贴上了金帅的标签，钱世军是绝对不会允许金帅的人出席这么重要的全国性会议。 虽然已经知道这是金帅为自己争取到的，但赵岭伟也不清楚这里边究竟有过多少惊心动魄的斗争，金帅又是用什么办法才让钱世军同意了这件事情，幕后的这些斗争和妥协也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好容易等到其他的代表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白莹中和赵岭伟了，三个人都以在职领导干部的身份，被选为全国党代会的代表，又在花都政坛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交换一下意见了。 “金书记，你怎么看这份代表名单？”白莹中的目光看向了金帅。 金帅笑了笑：“各方政治势力的妥协，总体来看还是正常的。” 白莹中点了点头，虽然三个人都是一个派系的，但到了他们那个级别，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明白，即便花都参加全国党代会的代表组成不正常，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个人还敢不服从组织吗？ “这次全国党代会结束后，世军书记就要退下来了。” 听到白莹中的话，赵岭伟坐直了身子，生怕在金帅讲话时漏掉一个字，虽然他现在只是南山区的区委书记，并没有进入市委常委，但这并不代表省委书记的更替交接牵扯不到他的官帽子。 如果粤海省的政坛还是由钱家派系来把持的话，赵岭伟想进入市委常委就存在着很大的变数，这也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要知道能够进入市委常委，那可就是响当当的正厅级干部了，这也是多少副厅梦寐以求的。 “呵呵，相信中央对粤海省省委的领导班子会有一个正确考虑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叫做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听到金帅的话，白莹中和赵岭伟同时松了一口气，以金帅的身份和背景，对于粤海省政坛的明天早已了然于胸，金帅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们谁会来担任新一届的省委书记，这是因为在中央没有宣布之前，不需要遵守的组织纪律，再加上这一次全国党代会又非换届选举之年，所以金帅在这个问题上就更要慎重了。 金帅乘坐的花都市一号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望着繁华的街道和如织的车流，金帅心里感慨万千，在这里工作两年了，花都给他留下了令人难忘的印象，有些事情就仿佛发生在昨天。 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离开花都了，金帅真是有点舍不得这个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现代化城市，但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不管怎么说，金帅在花都这两年真正做到了为官一任造福，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山竹打来的，金帅觉得这次的手机铃声格外的刺耳，一种不祥的感觉升起在心头。 “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出了山竹焦急的声音：“良儿不见了。” “你说什么？良儿不见了？” “今天下午学校组织学生参加益民活动，集合的时候才发现良儿没有来，老师当时还以为良儿自己回学校了，后来才知道良儿是在劳动现场走丢了，现在学校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按照这个时间，良儿如果没回学校的话，早就应该回家了，金帅有些奇怪了：“祖儿和良儿整天形影不离，两个人又在一个班里，你没问一问祖儿吗？” “上个月学校就把祖儿调到另一个班去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良儿到哪去了。” “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回去。” 钟杰宝已经听到了金帅通话的内容，一踩油门，汽车就像发了疯似的向市委别墅开去。孩子丢了可是一件大事，更不要说丢的还是市委书记的孩子，钟洁宝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交通法规了。 平时从省委宾馆开到市委宿舍大院需要半个小时，而这次却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虽然连闯了几个红灯，但由于钟杰宝的驾驶技术高超，有好几次都是有惊无险过来了。 山竹正在客厅里急得转圈，看到金帅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急忙迎了上去：“你可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给良儿的同学家里都打过电话了吗？” “都打过了，就是良儿平时喜欢去的地方，学校也都派人去找过了。” 看着山竹焦急的样子，金帅安慰道：“良儿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成熟稳重不说还非常聪明，可能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也许要不了一会他自己就会跑回来的，十岁的孩子了还能丢了不成？” 山竹想了一下，又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开了电话，反馈回来的消息很不好，不要说学校的老师寻找没有结果，就是良儿班里的同学今天下午也不知道良儿究竟去哪了。 “原来孩子一直都是由小秦和小魏两个人负责接送，她们两个走后，我就应该再安排一个人，这也怪我疏忽了。” “学校为什么要把祖儿和良儿分开呢？” 山竹叹了一口气：“学校说是为了便于管理才这样做的。” 金帅点了点头，他认为学校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错，两个双胞胎不要说是学校的老师了，有时候就是金帅不仔细看也分不出来。有一次祖儿看到一位高年级同学欺负低年级的学生，祖儿上去制止，并和那个高年级的学生发生了冲突，后来那个高年级的学生叫了一帮人来，倒把良儿赶得四处乱跑。 还有一次老师在布置课堂作业的时候，良儿完成了作业，祖儿没有完成，结果老师却罚良儿抄写了五十遍作业，像这种例子，有很多很多，有时候还闹出了很多笑话。 想到这里，金帅嘿嘿的笑了，看到金帅还有心思笑，山竹火就不打一处来：“你还心思笑，要不是你说让孩子锻炼锻炼，我能放小秦和小魏走吗？” 女人在发火的时候，千万不能解释，看到山竹生气的样子，金帅一声也不敢吭，这个时候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半点市委书记的威严了，只是一个丈夫和父亲。 小院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石头和祖儿跑了进来，看到家里只有爸爸和妈妈，石头说道：“良儿还没有回来？我和祖儿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石头的话音刚落，祖儿接着说道：“我听良儿的同桌王丫说，今天下午他们在做公益活动的时候，良儿看到一个小孩哭着找妈妈，就带着他去了，过了一会我去找良儿没见到他就自己回学校了，可能她把我误认为是良儿了。” 祖儿说的完全有这种可能，良儿带着小孩去找妈妈了，过了一会祖儿又去找良儿，所以王丫就以为良儿帮那个小孩找到妈妈回来了，如果不是祖儿去问的话，恐怕王丫还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就是说良儿在去带那个小孩找妈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回来，如果是丢了的话，也就是在那个时间。 “坏了，”金帅心里一凛：“今天下午良儿他们那个班在哪里做的公益活动？” “就在我们学校旁边的街心公园，他们是去……。” 金帅摆了摆手，急切地问道：“王丫看到良儿带着那个小孩往哪个方向走了呢？” 没等祖儿说话，山竹插话道：“嗨，你问祖儿怎么能问得清楚，干脆我们去问一问王丫，现在天都黑了，你不着急我可着急。” 921阴谋 金帅皱了皱眉头：“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如果良儿是送那个小孩去找妈妈，他也不应该向北面走啊。” 山竹想了一下：“对呀，街心花园的北面只是一条马路，附近并没有居民区。” “祖儿，你能告诉爸爸，今天下午你去找良儿有什么事情吗？” 祖儿歪着脑袋瓜子想了一会：“是一个高年级的大哥哥告诉我，良儿在街心公园和人家打架，我才跑去的。” 金帅的脸色此时变得异常严峻：“你认识那个大哥哥吗？” “我不认识他，不过他自己说是初三八班的，”祖儿一拍脑袋瓜：“我想起来了，那个大哥哥没有戴校牌，和我说了这些后就向大门方向跑了。” 金帅意识到问题严重了：“石头，带你弟弟去写作业，未经我和你妈妈的允许，谁也不准出这个院子。” 山竹此时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等到两个孩子走了出去，急忙问道：“老公，你是说良儿会有危险？” 金帅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是猜测，不过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分析，可以断定这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山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良儿在参加公益劳动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子哭着找妈妈，就领着他向北边走去，在这期间又有人跑到学校告诉祖儿，良儿在街心花园和人家打架，用双胞胎长得非常相像这一点，成功的迷惑住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使他们产生了错觉，认为良儿已经回来了，而那个去找祖儿的高年级学生，既没有戴校牌又向大门口走了……你是说？” 说到这里，山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再也不敢想下去了。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能够明白，金帅刚才讲的非常正确，这是有人惊醒设计的一个阴谋，目的就是绑架良儿，而这个时机也掌握的恰到好处，如果两个小家伙还在同一个班，这招李代桃僵的计策就不好使了，看来绑匪已经等待好长时间了。 客厅里静极了，就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到，金帅和山竹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如果良儿是被人绑架了，那么这件事情会是谁干的呢？他们是图财还是报复？ “看来我们的良儿有可能被人绑架了，必须要马上通知公安局。”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突然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很陌生的手机号码。金帅想了想刚按下了免提，就听到里边传出了一个怪怪的声音：“请问是花都市的金市长家吗？” “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你不要管我是哪位，我现在告诉你的是，你的儿子在我们的手里。” “你们想怎么样？” 电话里传出了公鸭般的笑声：“不愧是一市之长，到这个时候了还能表现得这么镇定。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向你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你能答应，你的儿子就会平安无事，否则我们可就不敢保证他的安全了。金市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们是些什么人，听说公安局的何局长是你的老部下，但那又能怎么样那，就凭那些蠢猪似地警察，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我现在郑重提醒你，不要做出蠢事来，哦，时间到了，本次通话结束，下次我会向你正式提出我的条件。”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良儿确实被人绑架了，而且绑架者还是个老手，否则他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挂断电话，恐怕绑匪也是担心公安局此时正守在电话机的旁边，通话时间长了会被侦测出方位来。 尽管山竹是雷利集团的总裁，在世人面前是一个商界的女强人，但总归是一个女人，听到良儿被绑架了，脑子一片空白，通话刚一结束，山竹又按来电显示拨了回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传出了电子合成的女声，山竹手拿着话筒，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绑匪是老手，”金帅摆了摆手：“这个电话号码，他是不会再用了。” “那怎么办呢？”山竹此时急得哭出了声音：“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救良儿，我这就给何书杰打电话，请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救回来。” 刚拿起话筒，又被金帅接过去给挂上了：“不能用座机打。” “为什么？” “我估计绑匪绝对不会只是一个人，他们绑架良儿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图财，既然是一个老手，肯定把一切都考虑到了，如果用座机打电话，有可能会暴露，一旦他们知道我们报了警，良儿可就危险了。” “那可怎么办呢？” 金帅给山竹递过去一张纸巾：“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慌，说不定我们已经被对手给监视了，这样吧，你在家里守着电话，我亲自去找何书杰。” 听到金书记让自己尽快赶到立交桥下见面，何书杰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会有什么事情，堂堂的市委书记怎么会约他去那种地方见面。 “你说什么？”听到金帅的话后，何书杰吓了一跳：“良儿被人绑架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金帅把今天下午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向何书杰讲了一遍，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何书杰的脑袋短路一分钟之后，才清醒了过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架市委书记的儿子，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想自己活的不耐烦了吗？ 何书杰虽然年轻，但毕竟是警官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破案的经验也很丰富，听完金帅话后，何书杰陷入了沉思。 “您说得对，”何书杰抬起头来，也许是在大桥底下，讲话的声音空荡荡的：“绑匪的声音肯定是经过伪装的，电话号码也是临时的，他们还有可能在你的住处附近安插上了眼线，所以对良儿的营救必须要秘密进行。” 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这个人搞侦查很有经验，有必要的话可以请他协助一下。” 何书杰接过号码，一言不发跳上了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发出一阵凄厉的怪叫声，显然何书杰急了，在花都这个地盘，，不仅发生了绑架案，而且绑架的还是市委书记的儿子，如果不能把良儿顺利解救回来，何书杰很清楚他这个公安局长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金帅回到家里时，已经十点多钟了，山竹依然守候在电话机旁，茶几上堆了一大堆的纸巾，不用问也知道，金帅走后山竹又哭了一场。 “怎么样了？”山竹满怀期望的站了起来，“我已经和何书杰讲过了，他也赞成，为了保证良儿的人身安全，这次的营救活动必须秘密进行，还建议我们，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答应绑匪的条件，先把孩子救回来再说其他的。” “没问题，只要绑匪肯要钱就好办，一个亿不行就给他十个亿，十个亿不行就给他一百个亿，只要良儿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是把雷利集团送给他都可以。”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沙发上，山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手也在紧紧的抓着金帅的手臂，仿佛要从中吸取一点力量似的。 “先生、太太，是不是现在开饭？”门外响起了菲佣的声音，金帅觉得菲佣的眼神今天有些怪怪的。 这两天鲜花和推荐票收入惨淡，快到月底了，大家有花就不要再捂着了。 922绑匪的条件 儿子丢了，此时就是有山珍海味也咽不下去，金帅叹了一口气：“你给我们冲杯牛奶，另外再拿一些点心来，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菲佣看了看金帅又看了看山竹，低着头走了出去，眼睛自始自终就没向客厅里看。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又是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只不过讲话的还是刚才那个绑匪。 “金市长，看来你对你儿子并不是很关心嘛，你刚才出去是不是见何局长了？这样可不好。”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要绑架我的儿子，如果要钱，你马上说个数字，我保证满足你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又是一阵公鸭般的笑声，只不过这次听来却格外的瘆人：“嘎嘎嘎……金市长，我知道你的太太很有钱，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仅仅有钱是不行的，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来。你们夫妇一个有权另一个又有钱，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啊。” 听着绑匪的嚣张口气，金帅紧紧的攥起了拳头，手指甲也深陷到肉里，堂堂的花都市委书记兼市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金帅讲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中，如果此时绑匪站在他面前的话，保证会上去把他给掐死，但现在他可不敢，因为良儿还在人家的手里，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想到这里，金帅松开了紧紧攒着的拳头。 “嘎嘎嘎，能让你这个大市长服服帖帖的听话，实在是太爽了，既然你们家既有权又有钱，那么我这次就要提两个条件了。一个是马上准备五亿美金，汇入瑞士我指定的银行账户，号码我随后用短信发给你的，除此之外，还要请你放个人，只要你做到了这两条，我保证你的儿子会毫发无损的回到你的身边。” “没问题，只要你告诉我银行账户，我会在第一时间打入五亿美金，至于你说让我放一个人，我还要和公检法等部门协调一下，不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好，痛快，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现在我们通话的时间又到了，等下一次通话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要放的这个人的姓名和银行账号。”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了，看了看表还是像上次那样，通话时间只有二十五秒钟，金帅明白了，他遇上了一个非常难对付的角色。 “绑匪怎么说？” “绑匪要我们准备五亿美金，汇到他在瑞士的账号，除此之外还要我放一个人。” 山竹点了点头，区区五亿美金，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只要能把儿子救回来，就是给他们十亿也没有关系。关键问题是绑匪要求放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金帅和山竹都清楚，绑匪既然用绑架的方式*着放人，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金帅是一个非常讲原则的人，他会受绑匪的勒索吗？可是如果不答应绑匪的条件，绑匪即便得到了五亿美金，他们也不会放过良儿的。 “老公，我们答应绑匪的条件吗？” 金帅轻蔑的笑了笑：“现在绑匪还没有告诉我这个人的名字，看来他们还是非常小心的，等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之后，我们就有线索了，现在我们只能采取拖延的方式，尽量为何书杰的破案争取时间。” “如果何书杰找不到绑匪又怎么办呢？” “我估计这伙绑匪有可能是从境外流窜进来的，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良儿肯定被他们带出大陆了，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在等着绑匪说出要我放的那个人的名字。” 金帅的话让一只提心吊胆山竹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在山竹的心里，金帅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再大的难题到了他手里也会轻易地化解。 “如果放了那个人之后，能够把我们儿子换回来也行，既然公安局能够抓住他，放了他之后还可以再抓回来嘛。” 金帅没有吱声，伸出手去把山竹揽进了怀里，山竹虽然说得有道理，可实际上*作起来却非常困难。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以前，也并不是很难办，确实像山竹讲的那样，公安局既然能抓起一个人来了，放了之后还可以重新把他抓起来，但现在不行，全国党代会就要召开了，即便就是明放暗抓，造成的影响也是极坏的，再被一些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不要说金帅的前途了，就是整个朱家家族的命运也就完蛋了。 手机铃声响了，刚按下接听键里面就传出了何书杰的声音：“领导，对不起，由于案情的需要，刚才我们监听了你们家的电话，经过技术侦查，我们可以断定绑匪打电话的地点在香港，但由于通话时间较短，我们还无法锁定他的具体位置。” 何书杰的话证实了金帅原先的判断，如果绑匪还在大陆，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花都市公安局完全有能力侦破这个案子，现在的问题是，绑匪已经跑到香港去了，显然已经超出了花都警方的执法范围，如果没有高层的协调，花都警方是不可能进入香港去抓人的。 “我知道了，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个去找祖儿的嫌犯，看看能否从他那里掌握到一些情况，把这个绑架团伙在大陆的落脚点查清楚，并对所有的嫌疑人进行严密监视，随时听候我的抓捕命令。” 虽然金帅刚才判断嫌犯已经跑到了境外，但依然抱着一种侥幸心理，认为嫌犯还不可能离开花都，这样就不用再惊动老爷子了，现在看来不和老爷子讲也不行了，没有上面的协调，要抓住已经跑到香港去的绑匪，顺利的解救出良儿是不可能的。 金帅想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打通了老爷子的电话，铃声响过两下，里边传出了老爷子沉稳的声音：“小帅，今天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爷爷，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金帅看了看表：“五个小时之前，良儿被绑架了，根据花都警方的技术侦查，绑匪已经跑到香港去了，我估计良儿也被他们劫持过去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交给处理吧。” 没等金帅说话，老爷子就挂上了电话，金帅知道，良儿这次被绑架，又将掀起一阵惊天骇浪。花都市委书记兼市长的儿子、即将要成为政治局委员的现任调控委主任的孙子，政治局常委的重孙子被绑架，这在我们国家还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件事情必定震惊中央高层。 只要上面一句话，这个案子的性质就不单单是刑事案件，肯定要上升到政治层面上，强大的国家机器一旦运转起来，发挥出的能量将是巨大和可怕的。 香港特首奚唐生睡梦中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接起电话听了没有几句，奚唐生被石化了。六号首长的重孙子被绑架，而且绑匪现在就在香港，这个消息无疑晴空霹雳。 放下电话，奚唐生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穿，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起电话，半个小时之后，一辆辆高级轿车开到了奚唐生的住宅，紧急研究对策。同时，香港驻军也接到中央军委的命令，做好了随时出动军队的准备，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员公署的办公楼随即也亮起了灯光。这一晚上对于这些人来说，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923找到了 三个小时后，一架专机降落在花都市北郊军用机场，飞机刚一停稳，车上下来的几十个人就被粤海省军区的车辆接走，十五分钟后，海关、武警、出入境管理处，只要沾上一点边的单位，都被紧急动员起来了。 省军区办公大楼四楼的会议室，被布置成专案指挥部，公安部副部长兼刑侦总局局长孙静江担任总指挥。他所带来的这些人都是我们国家赫赫有名的刑侦专家，这些人随便拉出哪一个来都能独当一面，更甭说同机而来的军委情报部门那些精英了。至于花都市公安局局长何书杰，此时只能充当一个跑腿的角色，由此可见，中央高层对这个案子重视到了何等程度。 “同志们，这起绑架案并不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而是一起政治案件，如果不能尽快破获，将给我们国家带来很坏的政治影响。” 孙静江主持了第一次指挥部全体会议，他的讲话也代表中央首长的指示精神。至此，围绕这起绑架案，国家强大的专政机器又一次高速运转起来。 当金帅赶到指挥部的时候，孙静江主持的会议已经接近了尾声，简单的介绍之后，孙静江直奔主题：“金书记，请您把掌握到的情况，尽可能详细的向大家介绍一下。” 在金帅介绍情况的时候，孙静江不时的还插话问上几句，这绝对不是孙静江对金帅的不重视，或者说没有礼貌，而是破案的需要。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都是专家，往往能从一点小事上就能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情况了解得越细致越有利于破案。 “绑匪一共打过两次电话，第二次花都市警方监听到是从香港打出来的，绑匪或者他们的同伙已经跑到了香港，但受害人是否也被劫持了过去，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 一位姓马的刑侦专家说道：“绑匪第一个电话并没有提任何条件，而在第二个电话却提出了要五亿美金，并释放一个人。为了反侦听，绑匪并没有来得及说出要释放这个人的姓名，这就是说绑匪还会再打第三个电话来。” 孙静江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何书杰：“何局长，那个去找祖儿的嫌犯情况，你们掌握了吗？” “我们目前正在调查。” “调查可以继续进行，但不要打草惊蛇，绑匪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家伙，我们必须要千方百计的保证人质的安全。中央首长指示，必要的话可以答应绑匪的条件，等人质解救出来之后，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孙静江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事实也就是如此，良儿在绑匪的手里，大陆警方难免投鼠忌器，只要良儿安全的回来了，那就是绑匪们倒霉的时候了。凭借着华夏的强大实力，绑匪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或者藏到老鼠洞里，也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的。 案件的侦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绑匪没有打第三个电话之前，只能根据现有的线索进行外围调查，除此之外就是耐心等待。让大家奇怪的是，绑匪的第三个电话一直没有打来。金帅的心里此时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难道绑匪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他们狗急跳墙，把…… 想到这里，金帅打了一个寒颤，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一贯不信鬼神的他，此时也祈求上苍的保佑了，只要是能让良儿平安回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孙静江和他带来的那些刑侦专家们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严峻，正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设在指挥部里的那台监听金帅家里电话的监视器红灯亮了。 “是金市长吗？哈哈，看来你很忙啊。” “我不是金市长，我是他的妻子山竹。” “噢，雷利集团总裁，不过找你只能拿到钱，可放人就要找金市长了，这样吧，给你十五分钟，让你的先生马上回来，如果超过了时间，你会猜到有什么结果的。” “我丈夫是为了你们这些事情才出去的，我丈夫虽然是个市长，但他也无权干涉司法，如果事先不能与公检法协调好，想放人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是金帅和山竹商量好了的，目的就是为了稳住那些绑匪。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监视金帅的人，但金帅也相信这个监视人能够随时掌握到他的行踪，否则绑匪不可能在金帅接到第一个电话出去的时候，就掌握到这个情况了。 电话里又传出了一阵熟悉的公鸭声：“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吧，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和我耍花招，否则我不敢保证我的手下会不会把你的儿子装进麻袋扔进大海。” “我求求你了，”电话里传出了山竹的哭声：“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你要的五亿美金，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只要你告诉我账号，你很快就会看到这笔钱的，你要我丈夫放的那个人，我们也会尽快把他放了，但你总要告诉我，你们在瑞士银行的账号和需要放的那个人名字吧。” “账号很长，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会把账号以及需要放的那个人的名字给你发过去的。” “我们一定照办，我还有个请求，希望你看在一个母亲的面子上能够答应我，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好吗？” “夫人，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会很快见到你儿子的，我们只是图财和救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杀人的。既然你的先生是去联系放人的事情，那我就不给你规定时间了，不过下一次我再打电话的时候，希望听到的是好消息。” 没等山竹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纵监听设备的刑侦专家面露喜色：“锁定了，绑匪打电话的地点在香港维多利亚湾。” *控侦查卫星的军委暗剑部队专家接着说道：“确切的说是在维多利亚湾一号码头一艘白色游艇上。” “好，既然找到目标了就好办，”孙静江兴奋得一拍桌子，对坐在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说道：“李队长，下面就看你的了。” 孙静江的话音未落，李队长已经冲出了房间，远远传来他的喊道：“没问题，下面就看我的了。” 金帅手机铃声响起，刚按下接听键，里边就传出了山竹焦急的声音：“老公，绑匪刚才又打电话来了。” “我已经知道了。” “绑匪的短信也发来了，除了告诉我们要汇款的瑞士银行账户号码之外，还要你把一个叫董淼的人给放了，我怎么觉得这个人的名字这么熟悉呢？” “你还记得去年刘丽娇和李通在购物中心地下停车场外面遭袭的事情吗？” “你是说绑架良儿是董淼的手下策划的？” “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但也差不多，董淼在香港四合堂坐第二把交椅，全年我们不仅把他抓起来了，还没收了他五个亿的黑钱，他们的手下肯定是要报复的。” “那怎么办呢？” “你先不要着急，我正在想办法。” 金帅也没有说他想的这个办法是什么，更没有说放不放董淼，军委出动了最精锐的暗剑大队营救良儿，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吗？ 看到金帅收起了电话，孙静江问道：“绑匪要求放的人是谁？” “要求放的是神舟地产的老总董淼，这个人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在香港四合堂坐第二把交椅，去年……” 听完了金帅的介绍，孙静江点了点头，向几个刑侦专家招了招手，到另一个房间去研究案情去了，过了不多会，又把何书杰给叫了进去。 这几天有点事情，欠下的章节以后会补上的。 924营救成功 外面响起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在军区大院待命的两架直升飞机呼啸着拔地而起，不一会就冲向漆黑的夜空，一场由军委暗箭部队实施的营救行动就此展开。 所有指挥部成员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以前因为不知道绑匪藏身的地点，所以才拿他们没有办法，现在不仅查清了而且还局限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暗箭部队亲自出马，还能让那些歹徒跑了吗？要知道军委暗剑部队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付那么几个绑匪还不是小菜一碟。 孙静江走了过来，拍了拍金帅的肩膀：“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的，在来之前，军委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务必要保证孩子的安全。” “孙队长出马还从来没有失过手，看过007系列电影吗？我们的这位孙队长可是比007要强多了。” 说话的这个人，金帅只知道他姓高，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通过他说的这句话，也能够猜到他也是军方人士，为了救出良儿，国家把最顶尖的人物都给派出来了，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 “想不想看一看现场的实时传输画面？”没等金帅讲话，孙静江转身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吩咐道：“小刘，连接解救现场图像。” 墙上几块硕大的电视屏幕上，分别出现了不同的画面，虽然金帅没有接触到这些东西，但也能够猜到，这些画面来自于不同的角度，静止不动的是来自高空侦查卫星传输图像，有些晃动的则是拯救人员随身携带的影像传输设备。 从中间电视屏幕上看到，维多利亚港的一号码头，一艘白色的游艇正随着波浪不住的摇晃着，甲板上有两个人正在喝着啤酒，正在他们喝的高兴时，突然垂下了脑袋，接着趴在甲板上不动了。 左边的一块屏幕的画面出现了一阵抖动，随即出现了游艇的舱门，显然营救人员已经接近了游艇。随着门缝越来越大，舱里的情景出现在画面上。 金帅紧张的站了起来，手死死的抓着面前的桌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画面，心脏就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金帅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船舱里空无一人，并没有良儿的身影，孩子到哪去了呢？难道没有被绑匪劫持到香港？或者说被绑匪给撕票了？ 李队长出现在画面上：“报告总指挥，现场没有发现人质。” 孙静江的脸色顿时变了：“立刻对周围展开搜索，查找人质的行踪。” 金帅的大脑一片空白，如果没有抓住桌子，肯定会摔倒，过了好一会，金帅才觉得神智慢慢的恢复了，他意识到良儿一定是凶多吉少了，绑匪有可能把他给杀了。 用心如刀绞这四个字来形容金帅一点也不为过，良儿的音容相貌就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出现在金帅的脑海里。孩子才刚满十岁，就离开了人世，这对于任何父母来说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金帅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老爷子和老太太交代，更不知道山竹听到这个消息后，能不能撑得住。 孙静江看出金帅有些不对，亲手给他端过来一杯茶：“金书记，你没有必要太但心了，在游艇上没有找到孩子，并不一定代表孩子遇到了危险，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绑匪还没有来得及把孩子劫持到香港。” 虽然孙静江的话里有安慰的意思，但也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从良儿失踪到接到绑匪的电话，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绑匪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良儿劫持到香港。绑匪有可能分成了两伙，一伙人在花都劫持到良儿之后，用电话通知香港的同伙，再由香港那边打电话给金帅进行勒索。 也许是想得太投入了，孙静江刚才向外打电话说了些什么，金帅都没有听到，既然还有一线希望，那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只要孩子还在花都，那就好办了。 大屏幕又出现了李队长的画面：“报告总指挥，经过我们的搜索，在船舱发现一条被锐物割断的绳索，据我们分析，有可能是人质所为。” 随着画面的移动，金帅看到船舱的一角有一团绳索，旁边还有一块小铁片，船舱的窗户也被打开了，正在琢磨的时候，就听孙静江问道：“金书记，良儿会游泳吗？” 金帅点了点头：“不仅会游，而且游得还很好，去年在市少儿游泳比赛中还夺过第一名。” 孙静江笑了：“这就对了，据专家们的分析和判断，孩子一定是自己想办法脱困逃走了，小家伙不仅坚强，还很机智。” 孙静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笑声，就好像要证实他的判断似的，屏幕上又出现了李队长的画面：“报告总指挥，两个嫌犯已经醒了，经过我们的初步审讯，他们是从花都抓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而这艘游艇就是他们往来花都和香港之间的交通工具，只不过对那个小孩子是如何逃走的，他们也说不清楚。” “那好，你们带那两个嫌犯迅速返回，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到了这时候，金帅的一颗心全部放下了，既然孩子逃走了，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凭着良儿的机灵劲，他一定会去找警察寻求帮助的。 想到这里，金帅不由得笑了，他在为儿子的勇敢而感到高兴。十岁的孩子从凶恶的绑匪手中毫发无损的逃脱，这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从这一方面也可以说明，金帅对孩子的教育是成功的。 彻夜未眠的香港特首奚唐生得到消息之后如释重负，他终于可以向中央交代了，如果六号首长的重孙子在香港被害，他的麻烦可就大了，在那些大人物面前，他这个特首也只有老老实实地听吆喝的份。 正焦急等待在客厅里的香港政界大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约而同的长长地送了一口气，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特别是快到退休年龄的香港警务处处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虚脱了。 随着两架直升机的平稳落地，宣告这次的营救活动已经结束了，虽然现在孩子还没有回来，但也不会再发生意外了，刚才孙静江已经给香港警方打过电话了，这个时候，恐怕香港警方正在满大街的寻找良儿呢。 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刚按下接听键，里边传出了老爷子的声音：“小帅，我刚接到香港特首奚唐生的电话，香港警方已经把良儿给找到了，孩子平安无事，只是手上受了点轻伤，今天下午香港方面会派专人护送他回花都。” 与此同时，孙静江也接到了香港警方同样的电话，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指挥部里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谢谢孙部长，谢谢各位同志们。”握着孙静江的手，金帅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可不是平常戴着一副假面具演戏，而是真情的流露。 “孙部长，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孙静江看了看讲话的小刘，笑了笑说道：“只能说基本上完成了，下面就要看驻港部队的了。” 十几辆满载荷枪实弹士兵的军车，从兵营里开出，直扑四合堂总部，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黑社会，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哪里见过这种架势，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一个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即便这样，依然被如狼似虎的战士，抡起枪托一个个打翻在地，随即铐起来扔到了车上。 四合堂这个盘踞香港长达一个世纪的黑社会帮派，终于被连根拔起，原因就是他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随着良儿的安全回来，这一次的事件终于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只不过给人们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思考。 925褒奖 金秋时节，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按时在京城召开了，虽然这次大会不是换举之年，但依然引起海内外媒体巨大的关注，特别是朱鹏峰因年龄关系退下来这件事情，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通过种种的渠道得来的消息，海内外媒体得出了比较一致的结论，那就是中央越来越重视干部的年轻化和知识化。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观点，红色派系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国家的政坛上起着主导作用。 虽然现实的政治微妙远远不是这些外国媒体分析的这么简单，他们所谓的分析也只是片面的臆测，往往同实际情况南辕北辙，但这种论点无疑也是最吸引眼球的。 当金帅迈步走进大会堂的时候，还特意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上面那面硕大的国徽，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些什么。 全国党代会现场花团锦簇，一条条红底黄字的横幅上面写着让人振奋的口号，今天召开的是全国党代会的预备会议，一些第一次出席这种会议的代表，由于激动，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就像木偶似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经中央提名，全体代表举手表决，预备会议通过了大会主席团的成员名单。让粤海省所有的代表没有想到的是，金帅的名字竟然也出现在主席团的名单之中。 尽管钱世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但当主席团的名单被宣布出来之后，心里依然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他非常清楚金帅能够进入主席团的名单意味着什么，这一颗政治新星的升起，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得了了。 主席团随后又选出了由三十七人组成的常务委员会，当然了，金帅是没有资格进入的。要知道，大会主席团常务委员会中，除了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同志之外，其他的大多数是现任的政治局委员和中央委员。金帅的名字能够进入主席团名单，这对他本身就是一种褒奖。 按照有关规定，会议期间与会人员不允许自由行动的，尽管金帅非常想回家问一问老爷子，这次让他进入主席团的原因，但最后还是否决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因为在这之前，老爷子曾经打电话和他讲过，该是你的就一定会得到，不是你的想也没有用。 粤海大厦是京城西城区的标志性建筑，七十多层的楼高，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云霄，充分显示出粤海这个沿海省份的富裕。精心挑选并加以培训的服务人员始终带着礼貌的微笑，需要她们的时候，就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一旦不需要了，她们就会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帅被选为大会主席团的成员，着实让白莹中和赵岭伟高兴了一把，散会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金帅的房间。 “金书记，这次你进入了大会主席团，会不会当选为中央委员？” 金帅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知道的和你们一样多。” 听到金帅的话后，白莹中和赵岭伟相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吱声。按照惯例，大会主席团成员最低也是各中央候补委员，这么多人里面，只有金帅是个例外，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可是又一想，金帅现在只是花都市的市委书记，级别才是副部，有那么多的正部级都不是中央委员，他怎么可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上呢？ 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金帅进入大会主席团，虽然是一个例外，但也是中央在向外传递一个信息，即便金帅当不上中央委员，最起码也得是候补委员，因为人家的政绩就摆在那里，中央也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 其实，金帅心中早就有了一个正确的答案，虽然老爷子没有和他明讲，但朱铭安却在给金帅的电话里有过这方面的暗示，既然中央要让他动一动，去其他的省市担任行政一把手，总要给他给中央候补委员来当当吧。 粤海大厦的小宴会厅里，坐满了粤海省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虽然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但气氛却并不怎么热烈，一些人各怀心事，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些人当中就包括省长周元，他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要离开粤海，要去红州这个穷省去担任省委书记了。 尽管周元在粤海和钱世军斗得很厉害，但不管怎么说粤海也是个经济发达省份，再加上花都市这两年的经济发展很快，拉高了全省gdp两个百分点，让周元这个省长的脸上也很有光彩，可如果去了红州那个穷地方，周元觉得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适应的。 原来还准备以中央委员的身份，先担任一届粤海省委书记，到下一届党代会换届选举的时候再进入政治局，却没想到省委书记是当上了，但不是在粤海，跑到红州那个穷地方以后想出政绩可就难了，没有政绩以后又怎么可能进政治局呢？ 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金帅，周元突然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老周家费心巴力的支持朱铭安进入了政治局，自己却落到了这个下场，虽然省长到省委书记也是进步，可这种进步对周元来讲也算不上一件什么高兴的事情。 自从知道自己要去红州任省委书记之后，周元抽空回了一趟京城，和他们家老头子整整谈了一个下午，谈话的主要内容就是，周元有没有可能继续留在粤海，或者是换个好一点的地方。可谁知道老头子明确告诉他，中央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随意改变的。 既然无法改变现实，周元就想到把金帅也拉到红州去，这倒不是说他有什么报复心理，主要是看上了金帅搞经济工作的能力，更是看上了金帅身后站着的雷利集团。 周元非常清楚，无论金帅走到哪里，雷利集团就会去投资，有了雷利集团这么一个商界巨无霸的支持，只要他们从手指头缝里露出一点来，红州的经济就会有一个飞快的增长。 其实周元当时并不了解中央的部署，把金帅拉到红州省也只是想让他担任常务副省长，这样以来金帅还是周元的下属，凭借着这两年建立的起来的良好合作关系，金帅一定会支持周元的工作，而今帅要想取得政绩，同样也离不开周元的支持。 周元太一厢情愿了，他就没好好想一想，金帅在花都干得好好的，人家脑袋进水了会同意平级调动到一个穷地方，老朱家岂是他们老周家能够随意摆布的。 后来周元才知道，金帅和他一样这次也要进步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周元大吃一惊，他真的没有想到，金帅的进步竟然会如此之快，短短的两年里，竟然和他平起平坐成为堂堂的正部级了，这种情况也只是在总理身上出现过。如果把金帅拉到红州，两个人可就不是上下级，而是在一起搭班子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金帅同意去红州担任省长，两个人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在一些工作问题上，也不一定敢保证合拍。虽然党是领导一切的，一个省的领导班子里书记是班长，可毕竟工作中各有侧重，如果省委书记和省长团结好了，还好说一点，可问题是书记和省长就像一个槽子上拴着的两头叫驴，很难有合到一起去的。 周元可是知道，金帅虽然很有工作能力，各方面表现都很出色，但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只要认准的事情，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改变过来的。即便朱鹏峰退了下去，金帅同样也是总理眼中的红人，如果就是不听周元的，他还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直到这次进京，周元都没有想明白，如果中央把他派去红州担任省委书记，应不应该向中央建议把金帅派去红州当省长？周元一方面看中了金帅的能力，一面又怵头金帅的强势，就像一个饿好几天的人，手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 926筹码 周元又一次看向金帅，发现对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两个人微笑的点头示意，很快又把目光移开了。周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如果金帅能稍微改变一点强势的做风，与他搭档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现在的问题是，金帅会同意去红州吗？东方市市长和江北省长这两个位置，哪一个都比去红州要好，人家放着好地方不去，何苦要去钻穷山沟呢？ 想到这里，周元有些失望了，他认为自己有些一厢情愿了，也在暗恨他们钱家的势力不够强大，在中央讲话的分量不够。如果够了的话，今天也用不着这么为难了。 “周省长，”金帅微笑着端起了酒杯：“我敬你一杯。” 周元笑了笑：“咱们以什么名义干这杯酒呢？” “呵呵，首先为庆祝全国党代会的召开，其次您又是领导，至于其他理由那就更多了，不过就这两个理由也足够我们两个干一杯的了。” 周元苦笑了一下，端起杯子和金帅的杯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还翻过就被亮了亮底。一般的情况下，上级领导在下级敬酒的时候，只是意思意思，但周元却不敢把金帅当做下级对待，这不仅仅是因为朱家的实力要比周家大得多，主要周元已经知道金帅即将要和他平起平坐了，两个人以后说不定还要在一起搭班子，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把关系搞僵了。 宴会结束后，周元向金帅虚让了让，两个人联袂向门口走去，周元眼睛的余光看到，走路的时候，金帅始终落后半步，充分表现了对周元的尊重。 周元暗暗的点了点头，在官场礼节方面，金帅的一举一动很合规矩，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可就是这么一个守规矩的人，却在别人侵犯到他的利益的时候，毫不客气的会发起反击，其态度之强硬，手段之高明，就是钱世军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通过两年的了解，周元对金帅的印象也说不上有多么坏，但也谈不上有多么好，虽然金帅的胆子很大，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最后周元得出了一个结论，金帅是一个非常善于伪装的人，在他那和蔼可亲的外表下，包藏着谁也无法琢磨透的强势内敛。 “金帅同志，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固所愿非所请。” 按照有关规定，在参加全国党代会的时候，领导干部不允许带秘书，沏茶的工作就由金帅来负责了。看着金帅熟练的动作，回想着金帅的仕途历程，周元的心里感慨万千，金帅可真是一个多面手啊，干起什么事情来都有模有样。如果说是六号首长教导有方的话，那么人家二十八岁就爬到常务副县长的位置，却并没有靠家族的庇护，而是自己一步一步干出来的。 “你在这一次的党代会被选为主席团成员，这在我们国家的政坛上还属于首次。” 金帅自然明白周元说这句话的意思，周家的势力虽然比不上朱家，但凭借周元的能力，他也能够知道一些高层的情况。 “能够成为主席团成员，这是中央的信任和代表们的支持。” 周元未知可否的笑了笑，示意金帅一起喝茶，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都想从对方的只字片语当中，了解一下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绕来绕去的，一直没有进入正题，看着金帅沉稳的样子，周元有些郁闷了，就照这么个聊法，就是聊上一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金帅这家伙非常懂得后发制人，在不清楚别人的目的之前，从来不会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的。 “我可能要离开粤海了。” 金帅点了点头：“我也听到了这方面的消息，祝贺你又进步了。” 周元笑了笑：“进步只是一个方面，主要是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说的担子更重绝对不是什么客套话，而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下一步要去的地方是红州。” 这个消息，金帅倒是第一次听说，中央原来准备让周元与汪洋互换一下，怎么又要周元去红州呢？看来尽管这次党代会不是换届选举之年，但中央对部分省市领导班子的调整力度还是很大的。 “红州那个地方不错，虽然经济基础薄弱一点，但发展空间巨大，俗话说越穷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你到了红州之后，肯定会大有作为的。” 金帅依然在打着太极，无论周元怎么引导，就是不顺着他的话去说，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金帅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周元心里有些发狂，他真的想扒开金帅的脑子看一看，他的脑袋瓜里都琢磨些什么。 “你说的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越穷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这段时间我也仔细研究了一下红州省领导班子的情况，结果我发现，没有一个真正懂经济的，如果我去了红州，没有一个好的搭档，红州的经济也未必能够发展起来。” 金帅看了看周元的眼睛，微微一笑：“中央对红州的情况掌握的很清楚，相信会有一个正确安排的。” 周元端起茶杯来，想了一下又放下了：“金帅同志，自从你来到花都市工作之后，我们两个在工作中互相支持，配合得还不错，也算是志同道合了吧？” 金帅点了点头：“花都市之所以会发展得这么好，主要是您的支持，我现在人微言轻，没有给你帮多大的忙。” “话不能那么讲，你把花都治理得那么好，这本身就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金帅同志，我自认为我们两个人的施政理念还是相同的，如果你承认这一点的话，那么我们就不要绕弯子了。” 金帅看着周元，突然笑了：“周省长，我同意您的意见，我们两个人在施政理念方面基本相同，其实我们并没有绕弯子，只不过没有敞开心扉罢了。” 金帅一句话说到了问题的实质，用心去交往人，才能找到真正的朋友，否则所有的人就会和你貌合神离，你周元都没有做到这一点，凭什么让金帅要和你诚心相交呢？ “那好，我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金帅同志，我也得到一个消息，这次的全国党代会结束之后，你也会进步的，据说中央拿出了三个地方供你选择，其中就包括红州省，我真心希望你能去红州帮帮我，只要我们两个人团结一心，我相信红州要不了几年就会发展起来的。” 金帅又一次看了看周元的眼睛：“周省长，您的消息很准确，我认为中央只是征求我个人的意见，最后做决定的并不是我本人。” “那么你个人更倾向于去哪里呢？” 其实金帅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去红州，两天前他在给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这件事情，当时老爷子没有表态，只是让金帅自己拿主意。 官场里的人都知道，穷地方容易出政绩，可问题是想出政绩就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在天时这方面，金帅有总理的支持，可以说已经占据了，地利这方面，红州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广大干部群众强烈的发展愿望，这也不成问题，现在关键是人和了。 金帅一直以为，天时、地利、人和就如同一座金字塔，而人和就是塔的基础，只有基础牢固了，才能够有所建树，否则其他的都是空谈。去红州省也不是不可以，关键要争取到人和这个基础，确切的说就是要和周元讨价还价，看他出的筹码够不够大。 927撑腰的 既然想让周元拿出更大的筹码，他不讲金帅自然是不会先开价了，这就像生意场上似的，卖东西的不出价，买东西的又怎么去还价呢？ 周元仔细的看了看金帅，他很清楚金帅刚才讲那些话里的意思，金帅会不会去红州，现在还在两可之间，只要周元开的价码合适，那就绝对没有问题，周元觉得现在就像是和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眼生意一样那么难。 其实，周元的想法并没有很大的错误，如今这个年头，官场就是这个样子，想要得到的必须先付出，你周元想把金帅拉到红州去帮你创造政绩，你当然要让人家觉得去红州有利了，否则的话，人家凭什么跟你跑到红州去钻山沟？难道就凭原来在一起工作时的那点还算不上有多么深厚的友谊？恐怕这也太侮辱金帅的智商了吧？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周元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讲话：“金帅同志，我是诚心的邀请你去红州工作，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金帅心里暗暗发笑，他也没想到周元的要求竟然会如此的迫切，一般的情况下，高级领导干部都惜字如金，周元同样的话能说两遍，这本身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想必周省长已经知道了，中央在征求我的意见时提出了三个地方，一个是我的老家江北省，第二个是东方市，最后一个才是红州省，而我也非常赞成这个的排名。江北是个美丽而又富饶的地方，我又在花园市工作过两年，在那里打下了一定的群众基础，和那里有着一种深厚的感情，如果我要去江北工作的话，很快就会打开工作局面的。” 金帅又开始忽悠起周元了：“其次就是东方市，你也知道，东方市是我们国家目前经济发展最快的城市，其经济总量在我们国家一直名列前茅，我本身就是学金融的，到了那个地方，也就有了我的用武之地，所以我原则上会尽量考虑这两个地方。” 不出金帅的所料，周元确实被金帅给忽悠住了，这就是提前能够看懂对方心里想着什么的优势，尽管周元也有着丰富的政治经验，但面对这种优势，他却丝毫占据不了上风。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红州也有它得天独厚的优势，比如矿产资源优势，强大的军工生产能力，以及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只要能够把这些优势发挥出来，红州的经济发展指日可待。” 不得不承认，周元对红州的情况还是做了一些深入研究的，他所提出的这些优势也确实存在，金帅在这一段时间也对这三个省市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岂能不知道这一些，之所以要忽悠周元，就是要吊一吊他的胃口，让他开出更高的价码。 “你说的这些优势确实存在，不过存在的困难也是很多的。比如交通、群众的的思想意识以及受教育程度、另外还有经济基础薄弱等等，这些问题都严重制约着红州省的经济发展。内陆欠发达省份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不上沿海城市，要想发展起来，就要付出几倍的努力，这就牵扯到一个政令畅通的最大难题。” 周元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政令畅通？金帅实际上就是要权，这个权力无非就是人事权和财政权。省政府本来就管财政，这方面没有问题，除此之外那就是人事权了，难道金帅还想插手省委的工作不成？ “省委管干部，省政府抓经济，工作各有侧重，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原则。” 金帅点了点头：“我承认这一点，但问题是抓经济需要有一支强有力的干部队伍。” 两个人都亮明了自己的观点，周元的意思是省委是管干部的，这个权力我绝对不能放，而金帅要伸手的是对省政府干部的管理和任免权限，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陷入了僵局。 看了看表，金帅笑道：“周省长，我们两个谈了半天，也只是纸上谈兵，我究竟去哪里工作，还要一切听从中央的安排。” 周元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他知道，如果不能答应金帅这个条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红州的。金帅说的也很有道理，去哪里工作必须要听中央的，实际上就是明确告诉周元，你们周家还没有能力干涉到我的工作分配，要想让我去红州，除非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这一晚上周元房间的灯光亮了很久很久，以至于第二天这家伙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会议现场，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很纳闷，堂堂的周省长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闹成了这个样子。 一号首长在代表大会上做了工作报告，这份报告是广泛征询一些老同志的意见，以及酝酿长达半年之久才出台的，也代表了中央下一个五年的施政方针。 随着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一号首长的所作的工作报告被顺利通过了，作为一般的代表，很难琢磨出报告里的一些意思，但像一些高级干部就不同了，他们往往能从报告的字里行间琢磨出中央施政理念的微妙变化。 一号首长在报告里首先提到了深化改革，而深化改革当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改变党的工作作风，真正做到还政于民。同时还指出，各级党委要从繁重的事物工作中摆脱出来，把主要精力放在对干部的管理和反腐斗争中，确切的说要增强市政府的权限，真正实现党政分开，自上而下的形成一种监督机制。 在分组讨论会上，各位代表围绕着一号首长所作的报告各抒己见，特别对深化改革这个议题讨论得尤为热烈，经过一天的讨论，所有的代表都达成了一个共识，党委今后不会再插手行政工作，而把这方面的权力全部放给了政府。 现在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党委既然是监督和管理干部，那就是说它依然拥有对干部的任免权力，而政府的一把手则只有建议权，没有任免权。打个比方说，如果市委书记提拔起了一个干部，在工作中仗着有市委书记的支持，对市长的指示阳奉阴违，不买他的账，那么市长又能怎么办呢？ 像这样的模糊问题，在官场里很多，也不容易做出一个明确的界定，这个时候就要看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协调了，如果一方强势一点，那还好说，可如果双方都强势互不相让，这可就是个问题了。 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俯下身子在正在主持会议的钱世军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迅速离开了，不明就里的代表们把目光全部投向了钱世军。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总理要来参加我们的分组讨论。” 钱世军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总理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在一阵热烈地掌声中，总理和粤海省来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一一握手。当走到金帅的面前时，总理微笑着拍了拍金帅的肩膀，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同志们，非常高兴能参加粤海省代表团的分组讨论。去年元旦期间，我到过粤海，那里的经济发展速度之快，给我留下了很难忘的印象。花都市在深化改革工作中更是做出了巨大贡献，为中央提供了很多有益的经验，中央对此是满意的。”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周元看了看金帅，心想，给他撑腰的来了。 928一门三贵 分组讨论的很热烈，总理耐心的解答着代表们提出来的问题，当然这些问题全是关系到民生方面的，对于国家高层的政治，一是大家了解得不多，再者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需要考虑的。 能够和总理近距离的接触，各位代表都显得异常兴奋，伴随着总理幽默的话语，会场里不时响起一阵阵笑声，气氛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总理，一号首长在工作报告当中提出，党委要从繁琐的事务工作中摆脱出来，今后主要的任务是加强对干部的监督和管理，把行政权力全部交给政府，我个人认为这是非常必要的，也是深化改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有一个问题我还不是很清楚，想请教一下总理。” 坐在总理旁边的钱世军介绍道：“这位是花都市委的副书记白莹中同志。” 总理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白莹中：“噢，是白莹中同志啊，我听说过你，花都市的干部队伍建设搞得不错嘛，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啊？” “是这样的总理，党委管干部，政府抓经济，这是一条原则，但是在日常工作当中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政府的干部也是经过党委集体研究提拔起来的，但具体使用还在政府那边，而行政一把手在人事的安排问题上只有建议权，这难免就会产生一些矛盾，我们应该如何把握这方面的问题呢？” 总理笑道：“莹中同志提的这个问题很好，首先我们应该有这样一个认识，不管是党委还是政府，大的方向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富强，工作当中要互相支持互相帮助，我认为干部的管理应该主要放在监督这方面，对干部的具体使用也要根据具体情况，比如提拔一个县长，按照组织程序走完之后，几个候选人在同样的条件下，应该多听一听市长的意见。” 虽然总理的讲话很简单，但也很能说明问题，提拔行政官员的时候，同样要进行组织考察、群众评议和任职前公示，走完了这些程序之后，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的时候，就要多尊重市长的意见，同样在提拔县委书记的时候，也要尊重市委书记的意见。这样就形成了一种相互制约的关系，避免在一些人心中产生派系思想。 总理的讲话真是说到了金帅的心坎里，昨天晚上在和周元谈话的时候，之所以向周元要人事权，其实并不是想插手省委的工作，而是要周元在提拔一个行政官员的时候，尊重一下金帅的意见，否则的话不仅会让两个人产生矛盾，而且还会让金帅的施政理念无法得到顺利的贯彻和执行。 实际情况也就是如此，省长下面有那么多的厅长和市长，这些人本来就是搞行政的，确切的说应该对省长负责任，如果是省委书记力主提拔起来的，他们就会以为有省委书记做后台，对省长就不那么买账了，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省长就是累死了，也不会干出政绩来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也不是现在才发明的。 分组讨论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看了看表，快到吃饭的时候了，总理笑道：“今天分组讨论进行得很好，同志们进一步统一了思想。深化改革虽然包括范围很广，但归纳起来无非就是政治和经济这两方面，刚才大家所说的民生也属于经济工作的范畴，我们改革的目的就是要让国家富强，全体国民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民生工作是我们经济工作当中的重点，希望同志们能够牢牢记住这一点，在这一方面花都市已经取得了成功的经验，粤海省放人其他地市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最起码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组织人去认真学习一下嘛。” 短短的一个小时，总理先后两次表扬了花都市，让粤海省所有的人大代表都震惊了，特别是花都市的几个代表看向金帅时的眼神都变了。 虽然钱世军表面上装的很平静，实际上内心里五味杂陈，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压制了金帅这么久，不但没有压住人家，反而还让他做出了那么大的政绩，如果说别人不知道总理的工作作风，钱世军可是很清楚的，总理对部下要求很严格，很少在公开场合表扬下面的干部，这一次的破例也说明总理对金帅并不仅仅是欣赏了。 在第二天举行的会议上，主持会议的一号首长宣布，朱鹏峰因年龄的关系主动辞去现任的职位，中央已经批准了他的请求。在这次会议之前，所有的代表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大家并没有多么惊讶。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年龄到线就要退下来，既然游戏规则制定出来了，任何人都要遵守，不管地位有多高，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影响力，都是不能破坏的。 一号首长在讲话中，极力赞扬了朱鹏峰为党和国家做出的贡献，并代表中央给予了这位老人极高的评价，当朱鹏峰站起来向与会的代表挥手示意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是对这位老人为党和国家勤勤恳恳工作一辈子的褒奖，也是对他所作工作的一种肯定。 金帅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这倒不是说他对老爷子退下来感到可惜，而是为老人受到了这种崇高荣誉而自豪，金帅想到了自己，如果有朝一日也像老爷子那样退下来，会不会享受到这种荣誉呢？ 在谈到钱世军退下去的问题时，一号首长只是很简单的讲了几句，与朱鹏峰所得到的荣耀有着天壤之别。虽然钱世军在离开会场的时候，也向代表们招手示意，但得到的掌声可就比朱鹏峰差远了，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得出人心的相背，尽管老钱家曾经是国家政坛上显赫一时的政治家族，但随着钱世军的退休，这个家族将不可避免的走向衰退，也许要不了几年，政坛上就再也听不到老钱家的声音了。 代表大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金帅被增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党代表们听到金帅的名字时都被雷住了，纷纷打听金帅的背景，虽然只是候补委员，但是，有谁见过像金帅这么年轻的？三十六岁的副部级干部，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早晚有一天问鼎中央。 在随后召开的全体中央委员会上，增选汪洋和朱铭安为政治局委员，同时批准了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建议，任命朱如玉为中纪委副书记。一些了解内情的人这时候才明白，朱鹏峰虽然退了下来，但随着汪洋和朱铭安父子以及朱如玉的进步，这位老人在政坛上的影响力不仅没有削弱而且得到了加强。 国务院副总理韩凯被增选为政治局常委，根据韩凯拥有经济学博士学历，以及他在担任东方市市长时，东方市经济快速发展的经历，细心的新闻媒体从中推测出，未来华夏的政治走向将继续延续改革开放的道路，经济发展依然是中央在今后很长一个历史时期的首要任务。 在返回粤海大厦的时候，白莹中就坐在金帅的旁边，这让她有了一个近距离观察金帅的机会。白莹中发现这位年轻市委书记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在这次党代会上一门三贵而喜形于色。虽然金帅现在只是中央候补委员，但白莹中绝对相信，在下一届的全国党代会上，金帅肯定会成为中央委员，他的级别也肯定会迈入正部级行列。 朱家老爷子虽然退下去了，但他们的第二代人当中又出了一个政治局委员，和一个中央委员，更为难得的是金帅这颗政治新星的升起，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的，老朱家后继有人了，这个政治大家族现在已经成为继穆家之后的又一股强大的势力。 白莹中突然想到，在以后这五年当中，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金帅这次成为中央候补委员又寓意着什么？钱世军退下去之后，粤海省的政坛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929理由 奥迪a6轿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大街上，想起和周元请假时他那个样子，金帅就忍不住的想笑，看来人的地位一旦提高了，不仅自己的感觉不一样，就是别人的态度也会发生变化。 金帅记得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周元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周元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和金帅握手的时候，竟然只伸出了两根手指头，颇有一点居高临下看不起金帅的意思。 两年过去了，金帅凭着自己的本事，不仅在花都市牢牢的站稳了脚跟，还作出了巨大的政绩，开创出自己的一片新天地，在这次的全国代表大会上，又被增选为中央候补委员，有了这个身份，金帅在省委常委里的地位将大幅度提高，恐怕除了省委书记和省长之外应该排第三位吧。 在等级森严讲究秩序的官场，领导人的排名并不是一件小事，在出席会议和某项重大活动时的排名先后，往往隐藏着丰富的政治信息，行政职务并不是唯一的条件，还要包括个人的资历、职务、级别，影响力等等。 赵天新即便是省委副书记，以后在省委常委的排名也要排在金帅的后面，原因就是赵天新至今连个中央候补委员都没有当上，至于为什么，金帅也曾经问过老爷子，但老爷子只是笑而不答，以至于金帅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金帅的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难道因为老爷子已经退下来，没有了依靠？金帅摇了摇头，老爷子尽管退下来了，但在国内的政坛上依然有着强大的影响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呢？ 客厅里传出了一阵笑声，金帅听出来了，是奶奶和大姑的声音，这可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以前因为朱如雪考虑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一点，老太太对她有看法，即便就是见了面也很少谈话，怎么现在谈得这么投机呢？ 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可能因为前一段时间老太太生病，大姑陪着她去澳洲检查治疗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吧，人都是会变的，只有经历一次生离死别的考验，才能知道亲情的重要。 “奶奶、大姑，我回来了。” 老太太用慈祥的目光打量着金帅：“小帅回来了，刚才你大姑正念叨你呢，这几天开会很累吧，快坐下喝杯茶休息休息。” 朱如雪亲手给金帅端过来一杯茶：“小帅，当了中央候补委员有什么感想啊？” 金帅笑了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感想。” “原来我们家以前只有老爷子和你爸爸进了中央，这一次又加上了你和你小姑，”朱若雪掰着手指如数家珍：“我们家三代人当中出了一个政治局常委，一个政治局委员，一个中央委员再加一个候补委员，一门四贵听听都让人家觉得头晕。” 没等金帅说话，朱如雪摆了摆手：“我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我决定明天就向部里递交辞呈，多点时间回来陪你奶奶。” 金帅惊讶的看着朱如雪，就好像不敢认识她似的，这还是那个经常缠着老爷子帮她进步的大姑吗？怎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姑，你年龄还不大，还可以再干几年嘛。” “以前我一门心思要求进步，主要担心被人瞧不起，我自己也有些不甘心，认为不会比别人做得差，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这些年来，你所取得的这些政绩让大姑不服也不行。”停顿了一下，朱如雪感叹道：“你和山竹为你这些妹妹做得这一切，大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既然我们家后继有人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去拼搏了，有了你这么个有本事的侄儿，大姑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朱如雪说的这些是她的心里话，除了穆家之外，朱家现在可以算是一个显赫的政治家族了，虽然朱如雪的地位并不高，现在才是正厅，但不要忘了朱家现在是一门四贵，自然就没有必要自己再去拼搏了，有了这些护身符，老朱家的人简直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了。 “爷爷呢？” “你爷爷进中南海了，听说今天晚上九大常委要为你爷爷举办一个欢送晚宴。” 金帅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高层是不是有这个规矩，但就凭这次能为老爷子举办欢送晚宴，就可以看得出来，老爷子在常委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这也许是对他的另外一种方式的补偿吧。 朱如雪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的走了，老太太笑道：“你发现没有，你大姑最近变了很多，性格也开朗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斤斤计较。” “人都会变的，大姑现在退下来也好，能够有时间多陪陪你。”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头：“有件事情我要批评你，让孩子得到锻炼是好事，但起码的安全必须要得到保证。这次良儿被绑架，可是把我和你爷爷给吓坏了，我们两个一宿没睡，你爷爷一直等在电话机旁，幸亏良儿平安的回来了，否则你怎么向我和你爷爷交代？” “奶奶批评得对，我确实疏忽了这一点。” “听说你家里用的菲佣就是绑匪的卧底，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在用人之前为什么不经过组织认真查一查她的底细呢？” 金帅苦笑了一下：“奶奶，我现在只是副部级干部，还没有那种待遇，再说了，用的那个菲佣是山竹通过她们在香港的公司找来的，我也没想到她会出问题。”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你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些小事上净办糊涂事呢？我身边的警卫小梁你知道吧，那丫头明年就要转业，我已经和她讲过了，你这次回花都就把她带去做你们家的服务员吧，那姑娘不仅身手好，还做得一手好菜，你以后的级别会越来越高，身边的人一定要知根知底。” 金帅郁闷了，刚把小秦和小魏安排好，老太太又要派一个过去。不过又一想，老太太这样做也并没有什么错，中警局出来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和培训的，这些人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了，反正小梁退役后还要找工作，这也算是提前安排了，大不了和小秦小魏一样，过上一两年再让她去雷利集团工作，这对小梁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出路。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老爷子才回来了，看到金帅后，也和老太太一样，先把他批评了一顿。这次良儿被绑架，让两位老人担惊受怕的，不批评他才是怪事，金帅此时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批评。虽然已经是中央候补委员堂堂的副部级干部，但在老人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孩子。 “退下来咯，终于可以清闲一点了。”老爷子接过金帅端过来的茶，很惬意的仰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爷爷，人们都说无官一身轻，你现在是不是就有这种感觉？” 老爷子看了一眼金帅：“当官实际上就是一种责任，责任就是一副担子，一旦把担子放下了，自然就觉得轻松了。” 老爷子打的这个比方很恰当，当官确实是一种责任，只不过这是对那些心系国家和老百姓的人而言，那些混日子的贪官，当官是为了发财，他们自然是不会有老爷子这种感觉了。 品了一会茶，老爷子说道：“这次你被增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对你来说是又加了担子。总理今天讲过了，希望你能尽快的作出决定。” 金帅笑了笑：“爷爷，江北、东方和红州各有有利的一面，也各有困难的一面，您对这三个地方的情况都比较熟悉，您说我去哪个地方比较好呢？” 老爷子看了金帅好一会：“我就不相信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自己还没有做出决定来？这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 金帅知道瞒不过老爷子，笑着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去红州。” 老爷子的嘴角向上弯了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的，能告诉我理由吗？”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好容易才把稿子攒的差不多了，今天咱们八章爆发，还上1000朵鲜花爆发的欠账。 930以物喻人 听完了金帅的理由之后，老爷子没有讲话，站了起看了看金帅：“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思考问题的时候，老爷子都喜欢到院子的小树林里转一圈，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金帅搀扶着爷爷，随手从衣帽钩上取下一件风衣，轻轻的披在老爷子身上。 繁星点点，明月当空，洒下一层朦胧的银光，院中那一株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洗礼的古槐依然枝叶茂盛，巨大的树冠就像一把巨伞，顽强的撑起了一片天空。 老爷子走到古树下，伸出手抚摸着树干，良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它也老了。” 老爷子的话明显是以物喻人，话里也带有一丝丝的无奈，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任何人都不能抗拒这一点，就像这棵古槐似的，虽然历经沧桑老态龙钟，但谁能说他没有能力继续庇护树下的小草和幼苗。 月光透过树叶，如碎银般洒在老人的身上，老爷子就像一座精工雕琢的石像，与面前的古槐相对而立。金帅心里有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人这一生不管多么耀眼，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只不过是一颗流星而已，古代的帝王喜欢别人称他为万岁，其实又有几个人能够活过百年？ “你怎么不说话了？” 老爷子的话把金帅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金帅笑了笑：“爷爷，我在想咱们家五世同堂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情景啊？” 老爷子笑了：“你拍马屁的功夫也渐长了。” 金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心里暗暗琢磨道，我这怎么能是拍马屁呢？现在就是四世同堂，石头今年都十五岁了，大不了大学毕业让他早一点结婚，老爷子的身体很好，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其实到了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这辈子做了很多的错事，也做了一些好事，虽然不敢像太祖那样三七开，但四六开应该沾得上了，成绩还是主流的嘛。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问心无愧，我可以自豪的讲，我这辈子除了在一些家庭问题处理有些失误之外，工作中基本做到了这一点。” 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他依然在为拆散朱铭安和金帅母亲的那件事情耿耿于怀，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深深自责。 “爷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应该向前看嘛。” 老爷子呵呵大笑：“说得好，向前看，那么咱们再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认为去红州有利的一面是什么？” “我刚才已经把有利的一面摆出来了。” 老爷子转回身来：“你刚才说的都是客观因素，那么主观上的问题你又是怎么考虑的？” “前天晚上周元找我谈过，看他的意思是极力想把我拉到红州和他搭班子，这就使我们占据了主动。” “你恐怕利用这件事情和周元讨价还价了吧？那么你的底线是什么？” “工作中相互支持、互不干涉，除此之外，在政府的人事安排问题上，周元必须尊重我的意见。” 老爷子点了点头：“这个条件也不过分，一号首长在工作报告当中已经指出了这一点。” “周元当时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所以你当时也没有答应去红州？” 金帅笑了笑，他知道在这些事情上是瞒不过老爷子眼睛的：“既然我已经处于了一个有利的地位，干嘛不好好利用一下。” “放心吧，周元一定会答应的，除此之外，他是没有其他办法的。” 金帅明白了，中央之所以不把周元派去江北，而让他去红州，给金帅的三个选择又包括了红州，这就意味着两个人只有去红州搭班子，已经都没有任何选择了。除此之外中央也许还有另外一种考虑，周元和金帅的关系很正常，既没有走得过近也没有走得太远，这也符合平衡的原则。 金帅暗暗的感叹，这些大佬们心机之深，眼光看得之长远，真是令人难以想象，也把金帅和周元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周元搞经济的能力很一般，他要想在红州干出点名堂来，就必须选择一个像金帅这样有能力的搭档，而恰巧这个时候，中央又给了金帅三个选择，周元肯定要把金帅拉过去的。 从金帅这几年取得的政绩来看，他已经具有了丰富的城市管理经验，只是城乡综合施政能力还有所欠缺，中央如果想把金帅作为一个后备人才来培养，那就必须让他得到全方位的锻炼。 除此之外，金帅还多次讲过，越是贫穷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老爷子对他的想法也心知肚明，他也不可能不在总理面讲。东方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江北省这几年发展得也很好，金帅是一个开拓型的人才，他喜欢的是白手起家，不愿意走别人走过的老路，中央也正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提出由金帅选择的三个地方，才包括了红州省，说不定这是中央对金帅有没有一种大局观的考验。 “那我就去红州省？” 老爷子仔细的看了看金帅，欣慰的笑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我已经退下来了，今后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了。” 到了这个时候，金帅已经彻底明白了，让他去红州恐怕是老爷子和总理最希望的。虽然金帅在花都做出了巨大的成绩，但毕竟花都的经济基础好，如果金帅能把红州那个穷地方的经济搞上去，不仅对他本人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也能让很多人闭上嘴巴，这对金帅今后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爷爷，我想知道我还能在花都待多久？” “总理的意思是让你尽快去红州，多了不行，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吧。” “汪洋什么时候去粤海履新呢？” 老爷子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当年金帅认祖归宗后亲手种下的一棵树下，望着粗壮而又笔直的树干，老爷子发出了一阵感慨：“这棵树也长大了，既然长大了，就要独自去承担风雨。” 金帅没有讲话，静静地看着老爷子，他猜到老爷子的话没有讲完。祖孙两个对视了一会，老爷子笑道：“你问汪洋什么时候去粤海履新，恐怕是为了花都市的人事安排吧。” 没等金帅讲话，老爷子挥了挥手：“汪洋下个月就要去粤海履新，这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你做出的那些人事安排，对他尽快打开工作局面是有利的，他岂有不同意之理。” 老爷子的一句话让金帅吃了定心丸，这和他之前的判断是一致的。汪洋是朱家派系的人，金帅提拔起来的人和汪洋提拔起来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汪洋到粤海省人生地不熟的，急需下面有一批忠心耿耿的人，但由于对下面的干部的情况不熟悉，所以这个时候最希望有人能帮帮他，而金帅的老部下无疑就是他最能够依靠的。 门外响起了一阵汽车声，正在诧异间，朱铭安走了进来，金帅纳闷了，老头子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呢？ 看到院子里的老爷子和金帅，朱铭安走了过来：“时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金帅上下打量了一下父亲，突然觉得父亲的腰板挺得比以前更直了，看来当上政治局委员就是和以前不一样，‘居移气、养移体’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爸爸，您不是也没有休息嘛。” 朱铭安笑了：“刚开完政治局会议，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你爷爷，正好你也在，也省得我再打电话找你了。” 这一晚上，祖孙三代在一起谈了很久很久，当朱铭安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至于他们谈的是什么，那就不是别人所能知道的了。不过从金帅的身上也能够看得出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对未来成功的期待。 931会所 粤海省出席全国党代会的代表离京的前一天晚上，金帅和周元在粤海大厦又进行了一次会晤，由于事先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牌，这次的谈话也没有绕那么多圈子。 “一号首长在工作报告当中提出，党委要从繁琐的事务工作中摆脱出来，今后的主要任务是抓好干部的管理和监督。总理在参加我们分组讨论的时候，也做过很明确的指示，属于政府部门的人事安排，应该尊重行政一把手的意见，我认为这对工作是很有利的。” 讲完这句话，周元觉得他好像在与金帅订立城下之盟，尽管心里不舒服，但他也只能这样做。这几天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让周元也不得不做出妥协，否则金帅就不会去红州和他搭班子，而没有了金帅，单依靠周元的能力要想让红州的经济发展起来，那是很难的。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周元才不得不答应金帅的条件，虽然他的话没有明说，但也表达了他的真实想法。 “总理还讲过，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不过是分工不同而已。一个班子里必须有一个当家人，在大的问题上，还是要听班长的。” 金帅的讲话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在大的发展方面我听你的，也会给予你应有的尊重，但在具体的事务上希望你不要过多的插手，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妥协吧。不管怎么说，金帅也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在对政府官员的任命上，周元是不会进行干涉的。 至于这种口头承诺能不能兑现，那就要看具体的情况或者是形势的发展了，不过凭借着金帅的能力，他是绝对不会受周元摆布的，老奸巨猾的钱世军在金帅面前都讨不了好去，周元能吗？ “中组部陈部长今天下午和我谈过了，我可能在粤海省还要待两个月，主要就是配合汪洋同志稳定一下粤海目前的政治局面。” 金帅笑了笑：“我今天下午接到了中组部的电话，陈部长明天上午要找我谈话。” 周元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的感觉突然好了起来，中组部部长先找他谈，明天再和金帅谈，这就已经分出了高低。 “潘辰玉同志常年有病，目前正住在305医院。” 周元的这句话并不是要让金帅去看一看潘辰玉，而是希望金帅最好能够快一点上任，确切的说是让金帅先去给他打个前战。 “虽然潘辰玉同志已经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但红州的工作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金帅话里的意思很明确，潘辰玉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院了，红州的工作都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去上任。这期间即便出现了什么问题，也与周元和金帅没有任何关系。 周元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总要给你留下一点准备时间吧。” 金帅等的就是这句话，顺着杆子爬了上来：“目前花都市的领导班子建设还存在很多问题，增选三个常委的工作到现在也没有进行，市政府那边还缺少两个副市长，这些问题还希望能够尽快的得到解决。” 周元皱了皱眉头，有些抓狂，没想到金帅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看来如果不能把这两件事情解决好，金帅是不会那么快就离开花都的，这次可是让他给吃定了。 看到金帅毫不妥协的样子，周元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确实是个实际情况，但这要等汪洋同志履新之后才能够解决，”稍微停顿了一下，周元又说道：“我个人是支持花都市委在人事安排方面的意见的。” 周元说这句话是在明显的向金帅示好，以后又要在一起搭班子，自然是要把关系搞好了。至于金帅想增补谁进常委，又想把谁提拔为副市长，反正两个人都要离开粤海，那和周元就没有多大关系了。 金帅笑了笑：“只要是解决了这两个问题，我会尽快的去红州赴任，为你打好前站。” 两个人就这一系列的问题达成了共识，周元站了起来，向金帅伸出了手：“金帅同志，希望我们在红州合作愉快。” 金帅笑了：“合作愉快。”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虽然嘴上都说着合作愉快，实际上谁的心里也没有底。世界上的事物是千变万化的，官场又是一个矛盾集中的地方，在利益争夺这个问题上，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做出让步的，说是合作愉快，也只能是维持一种表面上的和谐。 文东的私人会所冷清了很多，主要进进出出这里的美女少了，偶尔见到的几个也是身穿制服的服务员，与以前相比，少了几分脂粉气，多了几分优雅。 “会所怎么突然清净了？”品了一口刚煮好的咖啡，金帅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以前你这里可是个美女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文东笑嘻嘻的说道：“咱这也是与时俱进吗。” 金帅笑道：“一定是挨老爷子的批了吧，否则你不会这么老实的。” 文东四肢张开坐在沙发上，摆出了一个大字：“你说的没错，前一段时间是被老爷子狠狠的训了一顿。世兄，你现在可是我们这些人的表率了，老爷子让我要好好向你学习，即便做生意也要规规矩矩不能干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这一段时间，我把会所重新整顿了一下，文艺圈的人一律不许进入。” “以前那些人你安排到哪里去了？” “安排到咱们那家影视公司去了，来挑演员的、想出名的都到那里去谈，我这里是个高雅的地方，今后不会再接待老爷子所说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这样一来你这个会所的收入可就要少了。” “少是少了一点，不过更显出我这个会所的高贵来，再说了，影视公司今年的业绩非常好，也完全可以弥补这方面的损失。” 金帅笑了：“看你整天懒洋洋的样子，影视公司的业绩能好吗？” “小瞧人了不是，”文东大咧咧的说道：“影视公司那边有司马老大他们三个在打理，世兄，你这个人看人的眼光也忒准了，司马老大和邹老二、孙老三那三个小子，以前正事不干，就知道在外边胡混，自从你给了他们影视公司的股份之后，这三个小子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把影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有他们三个管理，我这个董事长可就要躲个清闲了。” 金帅大笑：“司马老大他们三个还有这本事？” “那当然了，那三个小子虽然以前正事不干，可是脑子却很聪明，影视公司是他们吃饭的饭碗，要想过得好一点，就得想办法赚钱，听说他们最近又新成立了一个业务部门，专门帮助别人审片，仅此一项，每年就可以多赚好几千万。” 文东说的是实话，出身于他们那种家庭的孩子，从小见惯了官场里的尔虞我诈，个个都锻炼的油滑无比，利用老子的强大影响力，干什么事情都是顺水顺风的，哪个单位去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不要说那些演员了，就是导演也要争着抢着挤进去。 最近这几年，由于拍影视剧的越来越多，也难免出现一些粗制滥造的作品，文化部门的审查也越来越严格，拍出来的片子想通过审查是很不容易的。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比较好的作品，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被卡住了，花了这么多钱拍出来的片子不能投放市场，这恐怕是谁也不愿意的，但只要找到司马老大他们，就可以得到通过，有了这条捷径，当然谁都愿意走了。司马老大利用这个办法不仅赚到了钱，更赚到了名声，也许要不了多少年，他们这家影视公司就有可能对国内的影视产业形成某种程度上的垄断。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把影视公司的股份分给司马老大，这个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932谈话 听说金帅来了，司马老大和邹老二、孙老三急忙跑来了，五位太子凑在一起自然又是一番神侃。 “金哥，听说你又进步了，现在都是中央候补委员了。” 邹老二还是像以前那么大大咧咧的，不过身上少了一些纨绔之气，多了几分精明，看来有事情做和没有事情做就是不一样。 金帅笑了笑：“候补委员只是一个虚名。” “对，金哥说得对，”司马老大说道：“就凭金哥做出来的那些政绩，给个中央委员还差不多，也不知道那些老头子们怎么想的，干嘛不让你一步到位呢？” 孙老三想了一下：“前几天听我们家老爷子说过，如果不是因为金哥年龄资历还欠缺一点，这次一定会当上中央委员的，不过我还听到了一个消息，好像中央准备让金哥去哪个省当省长。” “老三，你的消息是从哪听来的？不会是从菜市场吧？” 孙老三有个毛病，一着急就有些结巴：“邹……邹老二，你说什么呢？你的消息不灵通就罢了，哥们是从菜市场打听消息的人吗？” 孙老三的话音刚落，邹老二咬牙切齿的扑了上去，两个人又打闹成了一团。望着这一对活宝，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都说官场里保不住秘，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中央还没有宣布的消息，这些太子们倒先知道了。 到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为什么总理要求他尽快去红州赴任了，这件事情一旦传开了，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呢，那些老爷子们也真是的，谈话的时候就不能小心一点避开家人？ “邹老二说得对，连我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听到的？如果我要当不上省长，可就要找你算账了。” “对，金哥说得对，当不上省长就找孙老三算账，”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了，不管金哥这次能不能当上省长，就凭着当上中央候补委员这一点，我们今天晚上都要好好庆贺一下。” 司马老大一说话，邹老二和孙老三停止了打闹，看来他们两个对司马老大还是很尊重的。虽然金帅也是一个太子，但是由于在体制内，现在又是堂堂的副部级干部，自然要事事处处的注意影响，只有和这些人在一起，才能显示一个真实的自我。大家都是地位相同的太子，自然不能在人家面前装模作样的了，要知道这年头装*可是人人都反感的。 美酒佳肴又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五个太子自然是毫不避讳，吆五喝六的干起杯来，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竟然说到了李洁。 “你们孤陋寡闻，”孙老三摇头晃脑的说道：“咱们这些人当中就属我的消息最灵通了，自从我们把李洁封杀了之后，听说她嫁了一个香港的老头，去当阔太太了，也不知道那老家伙还有没有拿方面的能力。” 看到金帅的脸色有些不对，文东急忙说道：“喝酒也堵不上你的嘴巴，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司马老大看了看金帅，连声附和道：“对、对、对，我们今天是为金哥祝贺的，说那些废话干什么。” 金帅笑了：“你们说你们的，李洁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金帅嘴上是这样说的，但心里却未必这样想，听到孙老三说起了李洁，心里也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封杀李洁究竟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听到李洁的名字之后，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心情？ 这一刻金帅想起了与李洁在一起时的情景，她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李洁等了金帅那么多年，确实是够痴情的，如果一开始接纳她的话，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了，可是又一想，接纳了李洁，又怎么对得起山竹呢？ 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来，干杯。” 这一晚上金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他是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由于没有用内功*酒，最后终于醉倒了。他这个举动让文东觉得很奇怪，想了想也就明白了，金帅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也许最重情义的人才最容易受伤吧。 文东此刻也在暗暗后悔，当时不应该在金帅面前暴露李洁的真实面目，在这种人人都戴着一种假面具生活的社会，真实的一面往往都是肮脏的，如果不让金帅知道了李洁做的那些丑事，他现在心里是不是会舒服一点呢？虽然现在都强调真善美，但假的也并不一定是丑陋，就像假牙似的，谁能说不比没有牙要漂亮呢？ 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在办公室黑色的皮制沙发上，显示出一种很特殊的意境，隔着一张茶几，金帅和中组部部长陈音浩相对而坐。 “在我的办公室你可以吸烟，”陈音浩把茶几推到了金帅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位最年轻的部级干部。 金帅摆了摆手：“谢谢陈部长，吸烟只是个人的嗜好，但这种嗜好不能影响到别人。” 陈音浩笑了：“你小子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行了，咱们开始谈正事吧。” 说起谈正事，陈音浩的脸上严肃了起来：“金帅同志，我今天代表组织和你进行谈话，根据工作的需要，中央决定派你去红州省担任省长。”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从陈音浩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金帅注视着陈音浩，一字一句的说道：“谢谢中央对我的信任。” 陈音浩点了点头：“红州省的省长潘辰玉同志这几年一直带病工作，今年下半年病情逐渐严重，两个月前住进了305医院。” 金帅虽然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讲话的意思，潘辰玉生病住院，可以说和金帅半点关系也没有，陈音浩之所以要提到这一点，也只是为下面的讲话做铺垫。 “由于历史的原因，红州省经济基础非常薄弱，交通也很不便利，经济总量一直在全国排名最后，虽然前任几届领导班子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但一直起色不大，急需一个有能力的干部去把那里的经济抓上去。你是留美的金融博士，资本运作是你的强项，从你这几年所做的政绩来看，也完全能够证明这一点，特别你在花都市取得的这一系列成绩，更是得到了中央的高度好评，所以组织上认为你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接下来陈音浩又把红州省领导班子的情况向金帅作了介绍，虽然这些情况金帅大部分都掌握了，但一些具体的问题，高高在上的陈音浩也未必能知道，这就要靠金帅自己去实地观察和分析判断了。 “红州省委书记赵龙宇同志，下个月调回中央另有任命，你的老领导现任粤海省省长周元同志去接他的班，你们两个比较熟悉，只要配合得好，很快就会打开工作局面的。” “我想知道组织上要求我什么时候去红州？” “考虑到花都市的实际情况，组织上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陈副部长将送你去上任。金帅同志，这次你去红州一定会面临很多困难，组织上相信你有能力把红州的经济搞上去，这就需要你和周元同志密切配合，我昨天和周元同志谈过了，他表示一定会支持你的工作。”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红州是一个穷地方，遇到的困难当然会很多了，不用陈音浩讲，也完全可以想象到，只要是周元不插手省政府的人事安排，手下有一支能打硬仗的干部队伍，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克服。 谈完了任务，接下来又要问一下有什么困难了，这是组织上在向一个干部布置任务时的惯用手法。一开始陈音浩还以为金帅只会客气客气，却没想到金帅竟然提出那么多的困难来，确切的说是让他这个中组部部长提条件的。 陈音浩哭笑不得，别人听到升官还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呐，而今帅不但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反而提起条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可是，这是陈音浩自己让人家提困难的，既然人家讲了出来，组织上总不能不管吧。 933希望 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金帅只在京城待了两天，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是既紧张又充实。让金帅紧张的是，马不停蹄的拜访了几个大佬，充实的是这些大佬都给了他很大的鼓励和支持。 首先总理把金帅召进颐乐堂谈了两个小时，总理在讲话时，明确要求金帅去红州后要做到，一年布局，两年见成效，五年让红州的经济翻两番。 这个任务可是够了重的，一年布局可以达到，两年见成效也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五年经济翻两番可就困难了。虽然红州的经济总量基数小，只在全国排最后一名，但要想翻两番，这可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 总理之所以要让金帅去到红州省后，使那里的经济在五年内经济翻两番，也是很有深意的，因为五年后就是换届选举之年，只要金帅在这期间能够做出政绩来，恐怕总理还会给他加担子的，确切的说五年之内使红州省的经济翻两番，不仅是对金帅的一种考验，更是对他的鞭策。 金帅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当然很明白总理的意思，五年翻两番虽然压力很大，但也并非完全不能做到，只要完成了这个重要的任务，金帅就能得到总理进一步的欣赏和信任，在五年之后换届选举的时候，总理登顶之后，金帅必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这就是说今后这五年，是金帅仕途路上的关键时刻，为了家族他也要搏一搏了。 “小师弟，今天没有外人，我和你说一句心里话，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怎么看好你，但是，这些年来你用自己的成绩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你所取得的成就也超出了我的想象。这次中央派你去红州省担任省长，也出现过很多的不同意见，但是考虑到红州省的实际情况，我们必须派一个有能力、懂经济的干部去，否则红州要想发展起来是非常难的。还有人说你在工作中表现得太强势，其实我个人认为，强势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对，事实证明你的强势是建立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如果我们国家的干部都能像你这样，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总理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坚持原则就难免会得罪人，工作做多了也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如今有些官员圆滑无比，他们既不会得罪人，工作中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我们国家的发展是不能靠这些人的，只要我们做得心中无愧，这都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去到红州后大胆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告辞了总理，金帅坐进了车里，反复在思考着总理话里的意思，特别是强势建立在原则基础上这句话，让金帅感悟颇多，总理说的很对，圆滑无比不得罪人，不干工作就不会出现问题，金帅突然想到鲶鱼效应，难道总理要让自己担任那条混在鲶鱼群里的黑鱼？ 透过车窗向外边望去，一座座汉白玉制成的华表，就像一个个威武的哨兵，肃然挺立在大道的两边。金帅心里有了一丝激动，他相信华夏民族的复兴也许会在他们这一代人出现，工作当中有一点困难算的了什么，只要有总理的支持，还有什么可怕的？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转瞬间，金帅回到花都市之后，开始了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工作，他要在这一个月里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为花都市今后的腾飞而创造条件，他可不想像熊瞎子掰玉米一样，掰一个丢一个，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总要给花都市留下点什么吧。 市委常委会上，金帅首先通报了全国党代会的召开情况，随后又传达了总理在参加粤海省代表团分组讨论会上的指示，按照会议的议程，白莹中提出了九个市长助理候选人名单，到这个时候，常委们要是再不明白金帅的用意，那可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了。 “同志们，这九个候选人是经过严格的组织程序层层选拔出来的，下面请大家都谈一谈吧，优中选优，看看谁最适合担任副市长。” 常委们惊讶了，不是要从这九个人的名单里选拨出三个市长助理吗？怎么又成副市长了？难道是金帅的口误？ 看到大家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原来准备聘任三名市长助理，准备过上一段时间再建议省委任命他们为副市长，现在形势发生了一些变化，干脆就让他们一步到位吧。” 金帅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十足，钱世军现在已经退了下去，虽然他手下的四大天王还在，但是汪洋一上任之后，再加上得到了周元的支持，这四个人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特别是这次陈音浩和他谈话的时候，金帅也提出了这个问题，只要陈音浩这位中组部的部长给曹玉伟打个电话，省委组织部还敢不听吗？ “我先抛砖引玉，总理在粤海代表团的分组讨论时，所做的指示很明确，对政府口官员的使用要尊重行政一把手的意见，金书记兼任花都市的市长，是不是先请您谈一谈啊？” 金帅笑了笑：“我现在是党政一肩挑，如果都要让我先谈的话，那岂不是成了一言堂？这样吧，我提个建议，洪泽同志是常务副市长，我们是不是请他先谈一谈？”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常委们岂有不明白之理？一些原来还准备在这次会议上为自己的老部下争一争的，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谈一谈，原先我们准备聘任三个市长助理，现在又改为向省委建议提拔三个副市长，按照有关组织规定，这就要考虑到一个级别问题了，所以提拔起来的这三个副市长，级别必须是副厅，这样的话，人数的范围就缩小为六个人了。” 对于严洪泽的讲话，常委们没有一个人认为有什么不妥，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城市，书记何市长都是副部级，副手就是正厅了，也就是说提拔起来的这三位副市长，只能从副厅当中选拔，越级提拔是绝对不可能的。 严洪泽之所以要这样讲，因为第一步筛下去的这三个候选人，其中就包括朱国政、秦华林的老部下，这样一来，这两个人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金帅的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了一遍：“洪泽同志的意见很好，大家就从剩下的这六个人当中再选出三个吧。” 常委们的目光都看向了严洪泽，刚才金帅都已经讲过了，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再触霉头了，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来，金帅在花都不是一般的强势，在常委会上不能说做到了只手遮天，最起码也没有人敢和他顶着干。 “莹中同志担任副市长的时候，一直分管公安局的工作，她到市委这边之后，公安局的工作一直由我分管，我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为了加强公安局的领导，我建议提拔何书杰同志担任副市长比较合适。” 严洪泽看了看金帅，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同遥县的经济这两年发展的很快，方铮同志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为了保持花都市经济的告诉发展，我认为提拔方铮同志为副市长还是比较合适的。” 严洪泽所提出的这两个人，可以算得上是金帅的人，看来严洪泽已经把金帅的心思给琢磨透了，也就是说严洪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只有让金帅满意了，他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才能坐得稳，才会有进步的希望。 934突然喊停 严洪泽提出的第三个副市长人选是经贸局局长韩柏英，对于这个人金帅还是比较了解的，西南大学学经济的高材生，是一个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干部。在担任柳山市市长期间，韩柏英表现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就使柳山市在全花都市的经济排名提高了三个名次。 “我同意洪泽同志的意见，何书杰同志担任副市长之后，可以把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这方面的工作全部抓起来。花都市的经济要想得到长期快速的发展，保持社会稳定是非常重要的，何书杰同志是有这个能力的。另外方铮和韩柏英同志抓经济的能力有目共睹，把这两个人提拔起来，对市政府的工作是很有利的。” 白莹中讲完话后，和严洪泽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又微微的点了下头，意思是我已经实现了我的承诺，在研究增补常委人选的时候，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白莹中的这个小动作瞒过了其他人，却瞒不过金帅，这也正是金帅所希望看到的，如果以后这两个人在一起搭班子，能够像这次配合得这么默契，就可以减少内讧，让大家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保持花都市经济的快速发展也就不成问题了。 “刚才洪泽同志和莹中同志都发表了个人的意见，下面是不是请强松同志谈一谈？”金帅看了看葛强松：“在干部的提拔和使用问题上，纪委可是有一票否决权的。” 葛强松翻开了笔记本：“从市纪委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没有发现这三个同志有贪污受贿的嫌疑，只不过下面有人反映何书杰和方铮同志的工作作风有些强势，与同志们的团结搞得有些不到位。” 金帅点了点头：“其他同志还有什么意见。” “我说几句，按照大五小三的组织原则，何书杰同志和韩柏英同志的资历好像还欠缺一点，毕竟他们担任副厅才只有两年。” 金帅脸色平静的看了看刚才讲话的朱国政，又把目光看向了鲁弈安，这个时候，就需要鲁弈安出来讲话了，只要本地干部当中出现了分歧，那就容易各个击破了。 鲁弈安是一个墙头草式的人物，见风使舵是他的强项，岂能不明白金帅的意思，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急忙说道：“何书杰同志和韩柏英虽然在资历上欠缺了一点，但人家做出来的政绩就摆在那里嘛。对他们提拔的理由，刚才莹中同志都讲过了，我也没有必要重复，我只讲一点，原来我们花都市的治安是一个什么情况，想必大家都知道，某些警务人员与黑社会相勾结，贪污受贿现象非常严重，冤假错案时有发生，群众对此反应非常强烈。” 讨好似的看了看金帅，鲁弈安又说道：“自从何书杰同志担任公安局局长后，首先在公安局内部开始了严厉的整顿，清除了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随后又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打黑扫黄活动，使我们市的社会治安得到了根本的好转，去年市公安局被公安部和省公安厅授予社会治安模范单位，就很能说明问题嘛。这样有能力的干部我们不用，难道去用那些靠着熬资历上来的庸才吗？中央一再要求干部队伍的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对有能力的干部要破格提拔，基于工作考虑，我认为提拔何书杰同志并没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 看到金帅鼓励的目光，鲁弈安笑了笑又说道：“至于韩柏英同志抓经济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短短的两年时间就使一个贫困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济总量翻了一番，在全市六区两市两县的排名上升了三个名次，gdp增长率在全市各市县区名列前茅，韩柏英同志以优异的成绩证明了自己的工作能力。资历欠缺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有能力、是个人才就要大胆使用，综上所述，我赞成向省委建议提拔这三个同志担任副市长。” 白云区区委书记那乐海就是鲁弈安的跟屁虫，鲁弈安说什么他就说什么，紧接着那乐海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只不过把鲁弈安说话的内容用自己的口气又重复了一遍而已。 此时大局已定，看到常委们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金帅笑道：“刚才同志们的发言都很好，我这次进京参加全国代表大会期间，有幸聆听过总理的指示，其中有句话我至今难忘，建立在坚持原则基础上的强势没有什么不好，我们不仅不应该反对，而且还应该支持，靠那些整天混日子，工作中得过且过，不把老百姓疾苦放在心上的人，我们花都市能有一个长期和快速的发展吗？至于资历那就更不成问题了，我的资历也并不够嘛，中央为什么还会把我放到这个重要岗位上呢？所以，我认为能力两个字是最重要的，只要有能力，破格提拔没有什么不对的。” 葛强松很清楚，金帅说的这番话是针对他的，因为就是他刚才提到了何书杰和韩柏英的强势问题。其实葛强松并不是不赞成提拔何书杰和韩柏英，主要想在这件事情上引起金帅的重视，在随后的讲话里，再把这个弯子扭过来，可没想到鲁弈安抢先把话题接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他留机会。 何书杰是金帅的老部下，这是花都市所有干部都知道的事实，金帅为了把他提拔起来，甚至把总理都给搬出来了，这就是说尽管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金帅也一定要把何书杰提拔起来的，不要说总理还做出了有关这方面别的指示，就是金帅讲出来的话，现在又有谁敢不听呢？ “我不是说强势一点不好，而是群众有这方面的反映，”没等金帅再讲话，葛强松急忙解释道：“我个人也认为，建立在坚持原则基础上的强势还是必要的，花都市的发展不能靠那些混日子的老油条，所以我同意常委会向省委建议，提拔何书杰、方铮和韩柏英着三位同志担任副市长。” 金帅点了点头：“其他同志还有什么意见，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就举手表决吧，同意严洪泽同志提议的请举手。” 望着常委们齐刷刷举起来的手臂，金帅微微的点了点头：“好，全体常委一致通过，建议省委任命何书杰、方铮和韩柏英同志为副市长，会后请秘书长形成文件上报省委。” 秦华林看了看朱国政，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曾经把前任市委书记吴嘉云架空，左右花都政局长达三年之久的本地派系已是昨日黄花，在常委会上发出的声音已经微不足道，产生严重裂痕的本地派系，今后将不复存在了。 在讨论增补市委常委这个问题时，金帅同样采取了刚才研究三个副市长人选时的做法，让白莹中先讲话。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能够看得出来，让谁担任副市长，让谁进常委，金帅和白莹中、严洪泽早就商量好了，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也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研究完了重要的人事安排，在讨论其他问题的时候就顺利多了，让白莹中和严洪泽感到惊讶的是，金帅在这次会议上，竟然提出要暂缓大地铁建设项目，理由是目前时机不成熟，准备工作要做得再充分一点。 白莹中和严洪泽想不明白，大地铁建设是大家最关心的、也是最能增加政绩的，金书记为什么突然喊停呢？ 935折扣 在市政府秘书长朗宏林的陪同下，金帅来到社保基金管理公司视察，真个五楼的大厅，全是一排排隔起来的工作间，身穿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紧张的工作着，一些抱着文件的女孩脚步匆匆，工作气氛紧张而又热烈。 基金管理公司总经理巫山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近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欢迎金书记来视察工作。” “巫山同志，社保基金管理公司成立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是不是有些官僚？” 巫山笑起来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普通话里带有淡淡的河西口音：“金书记的工作繁忙，谈不上什么官僚，你能来视察工作我很高兴。” 郎红林皱了皱眉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巫山怎么能这样和市委书记讲话哪，在国外待了几年，难道把最起码的礼貌都忘了？ “金书记，巫山同志是英国剑桥大学的金融博士，在资本运作方面很有经验，市政府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证监委挖过来的。”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是人才，就要大胆的使用，并要给人家相应的待遇和报酬，在这方面我们可不能小气哦。” 巫山的办公室装修得很简单，只不过各种现代化的办公设备却很先进，特别是墙上那几块硕大的电视屏幕，更是给人留下了很深印象，看来严洪泽在这方面还是很舍得投入的。 “金书记，听说您是哈佛的金融博士，三年前我作为交流生去哈佛学习过一年，在学校的荣誉室还看到了你的照片，也听说过你不少的事情，丹尼尔教授提到你时赞不绝口，说你是哈佛近百年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人才。” 虽然朗宏林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但他也知道能够在哈佛大学荣誉室占有一席之地的，都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和学者，金帅的照片能出现在那里，这就说明他的能力得到了世界学术界的认可，这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噢，你也在哈佛大学读过书？看来咱们两个还是学友呢，巫山同志，基金管理公司刚成立，非常需要像你这样的专业人才，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找我。” 巫山只是听人说过，金书记的工作作风很强势，却没想到人家竟然如此和蔼，不仅一句话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给了巫山很高的评价，甚至还允许巫山直接去找他，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到的。 看了看墙上大屏幕里的大豆期货价格k线图，金帅微微的点了点头：“巫总，看来大豆期货价格的走势，和我们判断的还是一致的。” 巫山微微一怔：“金书记，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你，今年世界主要大豆生产国的大豆产量，都比去年有了一个很大的增长，一般的情况下，大豆的期货价格应该下跌才对，怎么一下子涨得这么高？” 金帅笑了笑：“大宗商品的交易价格不仅要遵循市场规律，有时候还要受到包括政治等方面因素的影响，所以我们必须要把这些问题综合起来进行分析和判断。” 巫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黄金和石油的期货交易确实是这种情况，可大豆原则说起来并不是大宗商品，更不是什么战略物资，它怎么也会出现这种价格上的反常呢？” 看到巫山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摞美国期货杂志，金帅找出了上个月的一本杂志，准确的翻到了一篇文章：“你看看这篇文章就明白了。” 巫山也是一个金融学家，当他看完这篇文章的时候，看向金帅时的眼神全是崇拜了：“金书记，我明白了，因为国内的豆油生产商准备在下个月去美国采购大豆，所以大豆期货的价格才被人为的抬高了，你也是基于这种情况，才做出了大豆期货价格上涨的判断吧。” 金帅点了点头；“这些年来，随着我们国家的经济飞速发展，外汇储备的不断增长，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我们国家在世界上的话语权越来越大，但是由于美元的霸权地位，我们在商品采购价格的话语权却没有增加多少，这就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们买什么，什么东西的价格就涨，卖什么什么的价格反而低，这里边除了受市场规律的影响之外，还有政治方面的原因。所以我们在做期货的时候，不仅要站在金融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还要从宏观的政治方面做出正确的分析和判断。” 刚开始巫山认为金帅和他的年龄差不多大，也不会有什么真本事，心里还有一点不服气，听到金帅这些话之后，他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国内的豆油生产厂商自认为聪明，联合起来一起去美国采购大豆，想增加价格谈判中的话语权，这个想法本身没有什么错误，可问题是他们太一厢情愿了，更没有想到这次又被人家给摆了一道。 其实金帅有些话还没有讲出来，他在哈佛读书的时候做的几笔期货交易都很成功，赚到了很大一笔钱，除了他有很强的分析和判断能力之外，还有他独有的特异功能的帮助，正是这两方面的原因，才促使他做起期货来顺水顺风，如果单凭分析判断，他当时也未必会有那么大的胆量。 听到巫山刚说出金书记三个字，朗宏林急忙摆了摆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因为他看到金帅正捧着一本期货杂志研究着，这个时候可是不能打扰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十分钟后金帅放下了杂志，看到金帅掏出了手机，朗宏林急忙走了出去，回头一看，巫山还傻乎乎的待在里边，朗宏林只好又跑进来把巫山拉了出去。 市委书记打电话的时候，其他人是不能待在旁边的，巫山刚从国外回来，没有在体制内待过，自然不懂这些规矩，但朗宏林却很清楚。 “巫总，领导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回避的。” 巫山很西化的耸了耸肩膀“可那是我的办公室啊。” 朗宏林叹了一口气：“是你的办公室也不行，巫总，你从国外回来不久，体制内的事情你还不了解，今后需要你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巫山有些郁闷了，领导来视察我就要放下工作来迎接，他在我的办公室里打电话，我还要回避，这都是些什么规矩呀。 看着巫山的那个样子，朗宏林心里忍不住的笑，别看这家伙是个金融博士，觉得本事不小，可在体制内还是个雏，如果不懂得这一些，这辈子就只能老死在基金管理公司。 郎宏林最近听到一些反应，巫山在公开场合说了一些很不应该的话，说什么自己的起点高，五年之内一定会当上副市长，就凭他呆头呆脑的样子，相当副市长，纯粹是白日做梦。 金帅在国外学习过，自然知道老外那些习惯，人家才没有国内官场上这些臭规矩呢，其实他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让朗宏林和巫山避开，只不过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罢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占用了你的办公室，还把你给赶了出去，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金帅讲话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朗宏林一眼，朗宏林觉得很委屈，这是官场里人人都要遵守的规矩，这样做也是对巫山好，如果不能让他全方位的融入这个群体，让他习惯官场里的潜规则，这个人这辈子就不会有多大的出息，对他的培养也只能是一句空话。 “巫总，这次做多大豆期货，除了大地铁建设指挥部的一千五百个亿之外，社保基金这面的一千五百个亿是不是都投进去了” 巫山又一次耸了耸肩膀：“很遗憾，我认为风险太大，所以社保基金这次投入的并不多，只有一千个亿。” 金帅脸上的不愉之色一闪即逝，按照他的指示，社保基金这次也要拿出一千五百个亿，一共用三千个亿做多大豆期货，却没想到让巫山从中打了一个折扣。 936假博士 朗宏林整天围着金帅转，自然能看出金帅脸上神色的变化，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巫山的胆子太大了，竟然连市委书记的指示都敢不听，这下子可有这小子的难看了。 “巫山同志，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没有把全部资金投进去。” “金书记，做期货的风险很大，按照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所以我才只投入了一千个亿，这样做也为了避免万一做错了方向产生更大损失。” “你的判断是什么呢？” 巫山虽然不懂得官场里的规矩，但察言观色能力还是有的，他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的判断就是在世界大豆产量提高的时候，价格只能下跌不可能提高。” 巫山的判断在正常情况下是正确的，但是做期货并不能只看正常的情况，而是要从中找出有没有非正常的可能，或者说有没有庄家从中*控，如果期货市场都严格遵守市场规律，那么做期货生意的就没有一个会亏本，巫山尽管是一个金融博士，但缺乏政治上的敏锐，确切的说他是一个只懂得理论，没有与实践相结合的书呆子。 按照金帅的设想是，这次做多大豆期货，在价格涨到一定高位的时候平仓，然后再做空，这样双向*作，至少可以有百分之七十的收益，也就是说仅仅这一次*作，就可以赚到至少两千一百个亿。 这样一来，不仅社保基金更加充足了，而且大地铁的建设资金也就差不多够了，巫山少投入了五百亿，就等于少收入了三百五十个亿。 金帅叹了一口气，所谓的人才并不能只看他读了多少书，也不能只看他有多高的学历，如果理论与实践不能很好地结合，这种人是注定没有多大出息的。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对人才的培养必须是全方位的，有时候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来。 朗宏林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金帅并没有发火，而是耐心的和巫山讨论着做期货时必须要注意到事项，以及分析判断的依据。 十五分钟后，金帅站了起来：“巫山同志，领导的指示并不一定全是正确的，但也不全都是错的。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见解，有疑问可以讨论，也可以与领导争辩，但在自己不能完全确定正确与否的情况下，下级服从上级的原则还是应该讲的。我们是一个整体，如果内部的意见统一不起来，那我们必定会成为一盘散沙，希望你能接受这次的教训。” 金帅递给了巫山一张a4纸：“社保基金管理公司虽然成立没有几个月，但在你的管理下很快就走向了正规，对此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另外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我们国家的豆油生产厂商，已经于昨天和美国几大粮食出口商在很高的价位上，正式签订了大豆进口合同，所以我断定大豆期货价格最近几天将会跳水，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在目前的价位上立刻平仓，获利之后再把所有的资金投进去，做空大豆期货。” 巫山迟疑了一下说道：“金书记，这样*作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金帅皱了皱眉头，脸色随之一板：“巫山同志，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讨论，而是向你下达命令，你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你的失误已经造成了三百多个亿的损失，你难道还想继续错下去吗？” 和蔼可亲的金书记突然发火了，这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巫山吓了一跳，一声也没敢吭的拿着金帅递给他的那张a4纸，走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吩咐*盘手进行*作了。 走出基金管理公司的门口，金帅停下了脚步：“秘书长，对巫山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朗宏林想了一下：“巫山是去年才从国外回来的，据说在证监委工作过一段时间。社保基金管理公司成立的时候，由于我们缺乏这方面的人才，经驻京办主任蒋松永同志介绍，严市长批准，作为特殊人才引进来的。” “他在国外这一段时间的情况，我们掌握吗？” 朗宏林摇了摇头：“据蒋松永同志介绍，巫山曾经在美国的一家投资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他的调动手续是由人事局具体经办的，他们应该掌握这方面的情况。” 金帅点了点头：“这几天你要经常跑一跑社保基金管理公司，检查一下他们有没有按照我制定的计划进行*作，另外再和巫山同志认真谈一谈，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他本人没有权利决定资金的使用。” 金帅之所以要和郎宏林讲这些话，因为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巫山并不相信他制定的计划，说不定这次还会打一下折扣。一个人有自己的**见解是好的，但也不能不讲组织纪律性，对工作认真负责也是正确的，但不能把本单位当成自己家的自留地，连领导的话也不听。 外国企业虽然很讲民主，也鼓励个人的创新能力，并希望又自己的**见解，但那也只是局限在事情还没有决定之前，一旦决定了，下面的人也会无条件执行的，从来没有像巫山这样的，金帅此时已经基本断定，巫山即便有在外国投资公司工作的经历，他的职位也不会高了，也许只是一个打杂的。 在美国博士、硕士一抓一大把，录用他们的时候要经过严格的能力测试，金帅也不知道，美国这家投资公司，怎么会录用想巫山这样的人。 这件事情给金帅提了一个醒，尽管他非常想在离开花都市之前，尽可能的给这里创造一个很好的条件，但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做得面面俱到的。庞大的官场队伍，如果没有严格的纪律约束，让个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事无成，甚至还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巫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朗宏林不愧是干秘书长的，很能够领会领导的意图，下午临下班的时候，拿着搜集到的资料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 “金书记，巫山的情况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 翻了翻朗宏林带来的资料，金帅的眉头皱了起来。根据资料显示，巫山根本就不是英国剑桥大学毕业的学生，他的金融博士证书也很不规范，英国皇家学位委员会的印章也很模糊，至于他在哈佛学习的那段经历，也没有任何材料可以证明，只不过有一张旁听证而已。 金帅是从哈佛出来的响当当的金融博士，他自然很清楚哈佛实行的是宽进严出的教育制度，也就是说进入学校很容易，但要想毕业或者说拿到学位证书却是非常难的。像这种旁听证是很容易得到的，也只能说明巫山只是去听过课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 “由于时差的关系，我们还没有和巫山所工作的投资公司取得联系。” 金帅也没有说话，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回车键一敲，结果就出来了。英国皇家学位委员会去年仅给三十几个人颁发了金融博士学位，根本就没有巫山的名字，这就说明巫山的学历以及他的博士学位证书是假的。 金帅郁闷了，以前只是听说过国内有人伪造学历，却没想到外国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这种人一旦被委以重任，造成的危害也是巨大。巫山在这次大豆期货*作上造成了几百个亿的损失，就是一个很好地证明。 “巫山的学历和博士学位是假的，他的履历也是伪造的！” “啊……”朗宏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以下免费。 祝各位大朋友小朋友六一节快乐！ 《天运》写到现在也有400多万字了，估计再有五六十万字差不多就应该完本了。 和编辑商量之后决定，从下个月开始筹备写新书，这样就等于要兼顾两本书，所以只能每天两更，希望大家谅解，应该再有三到四个月，新书就会和大家见面了！ 谢谢各位朋友从天眼到天运，对微笑的一路支持，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兄弟姐妹们还对微笑不抛弃不放弃，继续支持微笑，微笑也会用更加精彩的章节回报大家！ 937到此为止 接到朗宏林打来的电话，人力资源与社会劳动保障局局长徐伟健第一个感觉是惊讶，接着又是担心和害怕，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惊讶的是他也没有想到堂堂驻京办主任蒋松永亲自介绍的人竟然会在学历上造假，担心的是这件事情被金书记发现了，一定会找他算账的，害怕的是自己的官帽子会不会因此被拿下去。 徐伟健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甚至这个家伙的胆子还很大，上次金帅去人才中心视察的时候，发现他们向用人单位和应聘者收取高额的入场费，就是徐伟健的主意。当时徐伟健还以为犯到了金帅的手里，绝对不会有一个好下场，却没想到金帅只是责令他们把收取的款项退回去，并没有给他其他的处分。 后来市委、市政府又下发了一份文件，清理了近百项不合理的收费项目，这样一来就使各个单位的小金库成为无源之水，经过市财政局的严格整顿，双管齐下，各单位的小金库得到了彻底的清理。 徐伟健在这次清理活动中，表现得也很积极，市委市政府文件一下发，他就组织召开了局务会议，有些能退回去的收费退回去，退不回去的则上交市财政，正是因为他的识时务，不仅没有引起金帅的反感反而还受到了表扬，这让徐伟健悬着好长时间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如果说上次那件事，是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问题，那么这次办理巫山的调动手续，则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最起码对巫山资格审查不细致，这个责任他是要承担的。金帅是一个非常认真地人，绝对不允许下边的人糊弄他，出了巫山这一档子事，又造成了几百个亿的损失，金书记要是能够放过他，那才是怪事。 “秘书长，在这件事上我疏忽了，具体经办巫山调动手续的是人事处，我一定尽快的查清这件事情，给市委一个满意的答复。” “徐局长，咱们都是老同事了，有些话我认为应该提醒你。虽然办理巫山调动手续的是人事处，但你管理不严，领导责任总是要负的，金书记对这件事情非常生气，希望你能重视起来。” 徐伟健此时哭的心思都有，他岂能不知道这些，领导责任虽然不至于受到很严厉的处分，但也是一个责任。本来金书记上次就放了他一马，这一次难道还会放过他吗？恐怕不拿下他的官帽子，也会把他调整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 刚放下电话不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来人正是徐伟健最不想见到的市委督察室主任王鹏军。徐伟健知道，夜猫子进宅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握手寒暄后，徐伟健仔细的打量着王鹏军的脸色，本来王鹏军就是一张黑脸，今天变得更黑了。 “王主任大驾光临，我老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王鹏军的黑脸一板：“徐局长，现在是工作期间，你甭和我嬉皮笑脸的，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吧。” “知道、知道，”徐伟健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是不是巫山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我问你，你怎么如此的不负责任呢？金书记对社保基金管理公司的工作非常重视，为了成立这个单位，费了很大的心血，你怎么能给他调进一个西贝货来呢？” 徐伟健叹了一口气：“王主任，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疏忽了，巫山的调动是人事处负责的，等一会我一定要狠狠的批评他们。” 王鹏军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领导干部分工责任牌：“虽然这件事情是人事处具体经办的，但你也有不可能推卸的责任，因为人事处是你分管的单位嘛。” 徐伟健此时无话可说，王鹏军说得对，人事处确实是徐伟健分管的，这就是说徐伟健无论如何也推卸不了责任的。 王鹏军带领的几个市委督察室的干部，整整在人力资源和社会劳动保障局待了一天，这件事情的事实很清楚，调查起来也费不了多大劲，从掌握的材料来看，除了人事处应该负主要责任和徐伟健应该负领导责任之外，还牵扯到了驻京办主任蒋松永，至于蒋松永那边还会牵扯到谁，那可就不好说了。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徐伟健对王鹏军发出了邀请：“王主任，马上就要下班了，今天晚上能不能赏个光，咱们一起喝一杯，儿女亲家当不成，总还是朋友嘛。” 王鹏军笑了：“吃饭就免了吧，徐局长，看在咱们两家的孩子曾经交往过一段日子的份上，我给你提一个建议，金书记对这件事情很生气，你最好采取一下主动。” 徐伟健自然清楚王鹏军所说的主动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向金书记做出深刻的检讨，只要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不要说检讨了，就是被金书记骂上一顿又有什么关系？ 到了第二天上午，市委、市政府的干部几乎全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人说巫山的胆子太大了，拿着假学历都骗到金书记的头上，这下子可有这小子的难受了。还有人说巫山是中央某个部委领导的亲戚，驻京办主任蒋松永是抹不开面子，才把巫山介绍来的，考虑到花都市和哪位领导的关系，金书记不会给他太难堪的。 到了下午，驻京办主任蒋松永的身影出现在市委大院，这就更加证实了一些人的判断，巫山是经蒋松永的运作才当上了社保基金管理公司总经理。 一个小时后，蒋松永耷拉着脑袋离开了王鹏军的办公室，一贯红润的脸膛变得如同死灰，所有人都知道蒋松永驻京办的主任是保不住了，金帅不动声色的听着市委督察室主任王鹏军的汇报，现在一切都查清楚了，巫山的学历是假的，学位证书是伪造的，人事和社会劳动保障局在办理巫山调动手续时，并没有严格按照程序对巫山的学历和证书进行认真的核查，徐伟健是为了照顾蒋松永的面子，才同意把巫山作为特殊人才引进来的。 “金书记，今天下午我们和蒋松永同志进行了正面接触，根据他的交代，巫山是财政部副部长陆天明的外孙，蒋松永同志在介绍巫山来花都市工作的期间，考虑到人事部门在办理调动手续的时候，要对他的资格进行审查，所以也就忽视了这方面的问题。” 不管蒋松永是不是在有意隐瞒什么，但他说的这些话也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谁也不会想到堂堂财政部副部长的外孙会伪造学历。驻京办由于经常和国家部委打交道，对那些领导都很尊重，蒋松永自然是相信陆天明的话了。 官场里的人都知道，领导的话永远是正确的，不管有没有同属关系，只要官大一级讲出来的话，下面就要给与重视，不要说巫山还在国外待了几年，他就没有这方面的经历，财政部副部长一句话，下面还不得把他的外孙当神仙供起来。 人事处那帮人也不可能没有发现巫山的学历造假，之所以没有敢如实反映，这里边除了蒋松永出面做工作的原因之外，恐怕也是基于巫山是财政部副部长外孙这方面的考虑。从这一方面来看，几千年遗留下来的官本位思想，要想得到根本的清除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责令有关责任人做出深刻的检查，免去巫山社保基金管理公司总经理的职务，把他的关系退回原单位。” 金帅的话里充满着无奈，他何尝不想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甚至还想过要追究巫山的法律责任，可问题是，一旦严肃处理了这些人，陆天明的脸上可就不好看了。花都市现在肥的流油，自然用不着财政部了，可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去红州省那个穷地方担任省长，金帅也只好高高的举起轻轻地放下了，给陆天明留一个面子，以后大家也好见面。 938低调处理 来到花都市已经有几天了，跟随金帅一起来他们家做服务员的中警内卫梁华芬，始终没有习惯过来。虽然她在榆树街零号院工作期间，主要担负保卫和照顾老太太的任务，也算是首长身边的服务人员，但不管怎么说，身边还有不少的战友，可来到花都就不一样了，整天一个人待在这栋空荡荡的别墅里，不到下班的时候，家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这种寂寞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来讲，真是难以忍受的。 每天打扫完卫生，梁华芬就觉得无事可做，想出去转转，又担心首长突然回来家里没有人，于是梁华芬就摆弄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当这些事情都干完了，就更不知道干什么了，后来干脆在院子里练武，每天都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 当梁华芬在楼下的多功能厅发现了一套从澳洲进口的高级音响时，总算是有了点消磨时间的事情可做了。翻了翻下面那些cd，全是世界名曲，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主人家的生活品味来。 peavey音响的音质非常好，播放出来的音乐如潺潺流水，似天籁之音，梁华芬陶醉在这音乐声中，也许听得太入迷了，连外面的汽车声都没有听到。 “小梁，”客厅里响起了金帅的声音：“来客人了，把我从京城带来的好茶沏上。” 梁华芬从沙发上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刚要向外边跑，发现自己连拖鞋也没有穿。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了，刚才在客厅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拖鞋给湿了，觉得脚下黏糊糊的不好受，就把鞋放在客厅光着脚丫子来听音乐了。 此时也顾不上拖鞋不拖鞋了，冲好了两杯茶，梁华芬用托盘端进了客厅，那一双涂着蓝色指甲油的娇嫩小脚，踩在木地板上如同一串蓝色的宝石，给人带来极大的诱惑。 来到金帅家里这么多天了，梁华芬从来没有见过金帅往家里带客人，而今天不仅来客了，而且来的还是一位中年美妇。 看到梁华芬身穿淡黄色的羊绒紧身套裙，光着脚站在面前，金帅皱了皱眉头，年轻女孩爱美无可厚非，可是才来到花都没有几天，变化也太大了点吧。 “首长，请喝茶。” 放下茶杯，梁华芬像逃也似的离开了客厅，走到门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这套薄羊绒紧身套裙，梁华芬的脸一红，这才知道小首长刚才为什么会皱眉头，原来是怪自己打扮的太妖艳了。这套衣服是山竹送给她的，原来想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试一下，却没想到听音乐听入迷了忘了换下来。 看到跑出去的那位年轻的女孩，来金帅家里做客的白莹中不禁莞尔，如果不了解金帅家庭状况的话，白莹中准得以为那个女孩是金帅的情人。 “老太太给我派来的服务员，明年就要转业了，到我这里算是提前安置了。” 白莹中心里暗暗发笑，金书记有必要解释的这么清楚吗？堂堂的副部级干部，只要你老婆愿意，不搞的后院起火，身边多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你家里的服务工作可不能马虎，再要像那个菲佣似的，搞不好就会出大事。” “是啊，良儿被绑架那件事情给我的教训很深，我这次回京，老爷子和老太太把我狠狠的批了一顿，所以他们才把小梁给我派来。” “按理说这些事情应该由机关事务管理局为你安排。”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按照他目前的级别，身边是不能配专职服务员的，如果让机关事务管理局去安排，虽然表面上没有人会说什么，可是背地里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议论。 “金书记，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你，为什么在常委会上叫停大地铁建设呢？” “目前大地铁建设的时机还不成熟，有些准备工作做得也不是很充分。我原来的设想是，用筹集到的一千五百亿资金，采用资本运作的方式，争取在短时间之内能够赚到两千个亿，等资金充足了之后就马上开工，可是由于用人不当，社保基金管理公司使我损失了三百多个亿，所以就只好推迟一下了，把准备工作做得再细一点，项目开工之后就会更顺利。”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金帅话里明显是在牵强附会，不过金帅不愿说得太明白，白莹中也不好再追问。只不过女人的细心让白莹中觉察到，金帅的心里还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叫停大地铁建设并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准备工作做得不细致，而是另有其他目的。 “巫山那件事情现在被传得沸沸扬扬，以前只是听说过国内有人伪造学历，没想到出国留学的也有这种情况，牵扯到了一位部级高官，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伪造学历这种事情在世界各国都是很普遍的，也是一些胸无大志的人最喜欢走的捷径，那位部级高官也未必清楚这件事情。” 白莹中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也只能低调处理了，一旦牵扯到上面，我们就只能投鼠忌器。今天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徐伟健找到我，作了深刻的检讨，并提出了局党组的处理意见，准备免去人事处处长的职务，作为一般干部使用。” 金帅笑了笑，他很清楚白莹中讲的这番话是一种试探。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小事白莹中完全有权利处理，之所以要跑来征求金帅的意见，主要因为这件事情是金帅亲自过问的，如果盲目处理了，达不到金帅的满意，两个人之间势必就会产生裂痕，这是白莹中非常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这件事情既然我们不想牵扯面太广，我看就小范围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既然徐伟健做出了检讨，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给那个人事处处长一个纪律处分就算了，目前我们需要的是安定和团结，不宜把动静闹得过大。” 听到金帅的话后，白莹中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金帅心想，我早就知道人事处处长是你的侄女婿了，如果把他处理得过重了，你在家人面前也未必好交代，反正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问题，能放他一马就放他一马，同志之间的团结，可是非常重要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站起来走到客厅外面说了几句话，回到客厅略带歉意道：“莹中同志，我要马上回京城一趟，有点急事，明天上午的会议你代我参加一下。本来想今天晚上请你在一起吃顿饭，看来咱们只好改期了。” 白莹中点了点头：“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这时回京还来得及吗？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金帅看了看表：“八点五十还有飞往京城的航班，时间还来得及。” 当金帅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号车和张铭已经等在小院的门口，很显然是白莹中打电话叫来的。 望着金帅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白莹中胡思乱想开了，金书记这么急着回京到底有什么急事呢？难道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生病住院了？或者是中央哪位首长要紧急召见他？ 白莹中正在这里琢磨着，背后响起了梁华芬的声音：“金书记怎么走了，刚才夫人打回电话，说她带着孩子去刘总家做客了。” 梁华芬换掉了刚才穿的那套薄羊绒紧身套裙，穿上了一身肩佩中尉军衔的军装，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金书记有紧急事情回京了。” 说完这句话，白莹中突然想到，如果那位老人生病住院的话，金帅不可能一个人回去，既然不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一定是哪位中央首长的紧急召见。联系到金帅在常委会上突然叫停大地铁建设，白莹中仿佛有些明白了。 939紧急回京 305医院高干特护病房里，金帅见到了国务院副秘书长陶佩良，还没来得及看看躺在病床上的潘辰玉，陶佩良向金帅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来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金帅同志，潘辰玉的病情很严重，确切的说已经到了弥留阶段，今天上午提出要见见你，所以总理才让我给你打电话，如果今天你不能来见他，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金帅点了点头：“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正式上任。” “根据我的判断，潘辰玉同志之所以想见你，主要是有些工作想和你交代一下。” 陶佩良说的倒是个实际情况，如果陶佩良身体好的话，金帅上任之后，两个人会有一个交接，可现在潘辰玉眼看就不行了，特殊情况下，自然不能再按部就班了，这也算是事急从权吧。 一个头发花白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首长，病人已经醒了，由于他的身体很虚弱，希望你们谈话的时间能尽量短一点。” 躺在病床上的潘辰玉脸色蜡黄，如果不是胸口还微微的起伏着，准会以为是一具僵尸。 “辰玉同志，金帅同志已经赶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和他讲吧。” 陶佩良讲完转身离开了，金帅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这位红州省的省长。六十多岁的年龄，高高的鼻梁，额头很大，虽然因为生病变得很憔悴，但从五官上也能看出，潘辰玉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金帅同志，没想到我们是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潘辰玉吃力的伸出了蜡黄的手，和金帅的手握在了一起：“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临走时只想见你一面，有些事情要向你交代一下，否则我闭不上眼睛啊。” “辰玉同志，不要那么悲观，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你一定会康复的。” 潘辰玉笑了笑：“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金帅同志，自从听说中央要把你派去红州任省长，我非常高兴。虽然咱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你的情况我还是很了解的。你是一个能够坚持原则的好同志，特别在抓经济这方面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这些年来，由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来自各方面的掣肘，以及个人能力的不足，红州省的经济一直没有发展起来，在这方面我是有责任的，中央把你派去红州省，是全省七千万老百姓的福气，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短短的几句话说完，潘辰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期盼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金帅：“金帅同志，红州是一个穷省，经济基础非常薄弱，交通又不发达，除了矿产资源之外，其他的没有能够拿得出手来的，你到红州一定会面临着许多困难，对不起，我给你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潘辰玉的讲话很诚恳，也许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缘故吧，金帅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这位老人。 “辰玉同志，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些，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我可以说我将会全力以赴，问心无愧的履行我的职责。” “有这句话也就足够了，”潘辰玉吃力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张光盘，郑重的交到了金帅的手里：“金帅同志，这是我这些年来踏遍红州山山水水得来的资料，也许会对你有点用处。咱们红州的老百姓太苦了，特别是那些煤矿工人，更是被夹在两块石头中间，每年我们红州省因矿难死亡的人数位于全国第一位，经常受到中央的批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经济发展不起来就只好出卖资源，而那些黑心的矿主又拿着矿工的死活不当回事，省政府的政令几乎出不了政府大院。” 潘辰玉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他的话让金帅心里堵得慌，虽然知道红州省很穷，却没想到穷成这个样子，没有经济基础只靠出卖资源，经济要想发展起来，那才是怪事呢。特别在听到省政府的政令几乎出不了政府大院这句话时，金帅的心里起了强烈的震撼，他仿佛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潘辰玉在临死之前非要见自己一面。 “辰玉同志，你讲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你会看到红州腾飞的那一天。” 潘辰玉笑了笑：“我还有一件私事要麻烦你，我的秘书彭小山同志这些年来跟我吃了不少的苦，这个人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希望你到了红州之后，能够妥善安置他一下。” 潘辰玉的这句话就有临终托孤的意思了，一般的情况下，人临死之前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亲人，潘辰玉怎么会特别在意他的秘书呢？省长的秘书有谁敢欺负他呀，吃了不少的苦又是什么意思？望着潘辰玉期盼的目光，金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潘辰玉欣慰的笑了，眼里的亮光一闪，就像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似的，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又说道：“有些问题我不方便讲，相信你到了红州之后，会慢慢看清楚的，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四大天王，千万不能被他们制造的假象给迷惑了。” 四大天王？金帅吃了一惊，这肯定是指四个人了。钱世军手下就有四大天王，红州省怎么也会有这种情况呢？看来潘辰玉所说的省政府的政令出不了政府大院，彭小山这些年跟着他吃了不少的苦，也许就与这四个人有关系，堂堂的省长连自己的秘书都保护不了，这也够了悲催的。 随着潘辰玉断断续续的讲诉，金帅对红州省的政局有了初步的了解，对经济一直没有搞上去的原因也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但是，潘辰玉自始至终也没有说出四大天王是何许人也，也许他是不想用自己的思路影响金帅的判断。不管怎么说，这次与潘辰玉简短的交谈，金帅还是掌握到了不少的情况，至于这些情况的可信度有多高，潘辰玉是不是在用自己的好恶来对一些人进行评判，这就要靠金帅到红州之后，用自己的眼光去鉴别了。 医生走了进来：“这位领导，病人需要休息了。” “金帅同志，拜托了。”潘辰玉用上了最后一点力气，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虽然已是深夜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依然在走廊上来来往往，他们的脚步都很轻，如果不是衣襟带起来的阵阵微风，准得以为这是些幽灵。 “金帅同志，”陶佩良迎了上来：“你们沟通得怎么样？” 金帅叹了一口气：“辰玉同志只是就工作上的一些问题想我做了简单的介绍。” 陶佩良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谈得很透彻，不过总算了却了潘辰玉同志的心事。” 金帅明白了，总理这次让他来见见潘辰玉，并不仅仅是让潘辰玉向金帅交代一下工作，更主要的是要安他的心，从潘辰玉说的那些话来看，如果金帅不来见他，他就有可能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人世了。 一个长相非常英俊的小伙子给金帅端过来了一杯茶，利用接茶的功夫，金帅扫了小伙子一眼，发现他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这位就是潘辰玉同志的秘书彭小山同志，小伙子很不错，潘辰玉同志住院期间，他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金帅点了点头：“小山同志，潘省长和我提到了你，你这一段时间的任务就是，把潘辰玉同志照顾好。” 彭小山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金帅，如果称呼金书记吧，金帅马上就是红州省的省长了，如果说称呼金省长，金帅还没有上任，想了一下，干脆什么话也不讲，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940去红州 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这个时间自然也不好再回去打扰家人，金帅和陶佩良干脆在休息室里聊了起来。 “两年前，我跟随总理去过红州省。” 金帅没有吱声，静静地等着陶佩良的讲话：“红州确实是一个穷地方，与花都比较起来，足足落后了二十年，经济总量小不说，而且人的思想观念极为落后，有些偏远山区至今还刀耕火种，中央每年都要给红州大笔的财政补贴，仅仅是今年上半年，就拨给了他们四百四十亿，尽管每年都给他们拨不少钱，可是经济依然丝毫不见起色。” 陶佩良的嘴里就像嚼了一片黄莲：“有人对红州的这种情况，打一个很形象的比喻，说红州是一个无底洞，填进多少钱去都没有用，还有人说红州就像一个患了白血病的病人，紧靠输血是不行的，必须要进行骨髓移植。可是动这么大的手术，不要说遇到的阻力非常大，就是风险也承担不起啊，所以总理才向中央建议，对红州省的领导班子进行一次大的调整。” 金帅点了点头：“我觉得后一个比喻还是恰当的，如果一个人失去了造血功能，就是给他输再多的血也只能维持他的生命，不可能让他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下去的，与其每次输血花这么多钱，倒不如一次性多花点钱进行骨髓移植。” 尽管休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陶佩良依然四处看了看：“金帅同志，总理对你非常欣赏，这一次派你去红州，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希望你不要辜负总理对你的期望，马上就是年底了，我建议你上任之前，最好能从中央带点钱过去，这样才能站稳脚跟。” 上次总理和金帅谈话的时候，主要说了两个重点，一个是在坚持原则基础上的强势没有什么不对的，当时金帅对这句话的感觉并不深刻，现在才明白红州省的官场一定非常复杂，必须要一个拥有铁的手腕的人，才能打开那里的工作局面。 总理说的另一个重点就是重视民生，按照金帅现在的领会，红州省的社会矛盾目前一定很尖锐了，就是要金帅着重解决因社会分配不公而产生的矛盾，安抚群众的情绪，千万不能发生重大的**。 金帅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陶佩良又说道：“红州尽管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但是风景却非常优美，省城丹桂市东郊有一座上华山，前几年建了一个度假村，那里可是一个好地方。” 金帅以为陶佩良还会接着讲下去，却没想到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巴，脸上的笑容也非常古怪。略一思忖，金帅就明白了，陶佩良实际上是在暗示金帅，去到红州后要到那里看一看。 金帅笑了笑：“大好河山风光无限，红州省有七千万勤劳而又有智慧的民众，困难只要是暂时的，只要是上下能够拧成一股绳，我相信红州省的经济发展指日可待。” 陶佩良笑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只要政治经济双管齐下，红州省的问题是不难解决的。” 听到陶佩良政治经济双管齐下这句话，金帅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的眼睛，五秒钟之后，终于明白陶佩良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东方渐白，高干病房前面小树林里的鸟儿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叫声，陶佩良看了看表：“噢，天亮了，我也该回去了。” 金帅笑道：“让你这个大秘书长跑到医院来陪了我一夜，实在不好意思。” “秘书长实际上就是领导的大秘书，这是我的工作，倒是把你千里迢迢的从花都请来，才不好意思呢。” 临上车时，金帅想了一下又转回身来：“陶秘书长，最近这两天正好还有点时间，我想去红州看一看怎么样？” 陶佩良微微一怔旋即笑了：“想去看一看也可以，不过正式文件还没有下达，你这次去红州只能一个人身份。听说你在花都就喜欢微服私访，这次是不是也想到红州来这么一套啊？” 金帅点了点头：“原来我只是以为红州是个穷地方，今天晚上我才知道那个地方有着太多的神秘，值得我去探索，如果上任之后，就甭想再看到实际情况了。” “你的意见我会向总理汇报的，不过，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的时候，我会和中警局联系，由他们作出安排。” 汽车驶进榆树街零号院，老爷子正在小树林里打着太极拳，一副悠然自得样子。看到金帅突然回来了，老爷子并没有多么惊讶，长期身居高位，老人的心里已经平静如水，什么事情也引不起波澜来了。 “呵呵，这一套拳打下来，浑身觉得轻松，你是从医院回来的吧？” 金帅惊讶了：“爷爷，您怎么知道我是从医院回来的？” 老爷子笑了笑：“潘辰玉已经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了，你马上又要去红州上任了，他当然要提前和你谈一谈了。” 什么叫做人老成精？老爷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金帅突然回来这点小事，就能有一个正确的分析个判断，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他的？ 回到书房，老爷子接过金帅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潘辰玉同志的身体是不是很不好？” 金帅点了点头：“据主治医生讲，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红州省的问题很复杂吧？” “原来我还以为红州省只是穷一点，听到潘辰玉的介绍我才明白，穷是有原因的，确切的说是人为的因素。堂堂省政府的政令不能出政府大院，这是很不正常的。” “是啊，确实不正常，所以中央才下决心对红州省的领导班子进行一次大的调整。” 保健医生马大姐走了进来：“首长，应该吃药了。” 金帅吃了一惊：“马大姐，我爷爷怎么了？” 看着金帅紧张的样子，马大姐笑了：“首长的身体没有大的问题，只是最近血压有点高。” 老爷子摆了摆手：“其实我这点小毛病根本就用不着吃药，就是你奶奶瞎紧张。” “年龄大了，要很好的注意三高，爷爷，我建议你还是出去疗养一下。” 老爷子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一出门前呼后拥的，身边围着那么些马屁精，血压不仅降不下来，还会被他们搞高了。” 老爷子一言九鼎，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谁劝也没有用，金帅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出去疗养，到北山转一转总可以吧？” 老爷子依然摇了摇头：“不去，本来我退下来了就想躲个清闲，我可不想再被一些人拿来当猴耍。算了，不谈这件事情了，说说你吧。” “中组部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花都的事情我安排得差不多了，下个周四汪洋去粤海省履新，等开完省委常委会之后，我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提前去红州上任。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去红州看一看。” 老爷子没有吱声，站起来走到了窗边，向外看了一会，转身说道：“去看一看也可以，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尝一尝，不过，红州的情况非常复杂，既然要去，就要做好安全方面的准备。” “昨天晚上我去见潘辰玉的时候，国务院副秘书长陶佩良也在，我已经和他讲了这件事情，他说会向总理汇报的。” 老爷子笑了：“那还等什么？吃完饭就走呗。” 941圈套 红州省虽然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本身财政收入入不敷出，每年需要大笔的国家财政补贴才能勉强度日，但再穷也穷不了当官的。 省委书记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大红牡丹花纯羊绒地毯，与头顶上那只硕大的水晶吊灯相呼应，凸显出豪华和气派。会客区是成u字形摆放的乳白色意大利皮质沙发，黄花梨木制成的茶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自己身份的高贵。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墙裙竟然也是用红州特产的红木镶嵌而成，整体墙面全是金黄色的软装修，不知道还以为来到了帝王家的宫殿。 省委书记赵龙宇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精心染过的黑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近视眼镜，颇显出一副学者风范。 坐在他对面的是省委副书记钱荣，单从相貌上来看，年龄与赵龙宇差不多，但实际上他今年才只有五十岁，一身皮尔卡丹的深色西装皱巴巴的，脚上却穿了一双布鞋，头发也乱蓬蓬的，与赵龙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 “中央已经定下来了，粤海省省长周元要来接我的班。” 虽然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但赵龙宇自己讲出这句话来，还是让钱荣小小的吃了一惊：“周元要来红州，那你呢？” 赵龙宇苦笑了一下：“说是让我回中央另有任用，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好听的说法而已，估计有可能到哪个部委去担任调研员之类的职务。” 钱荣点了点头：“听说潘辰玉快不行了。” 赵龙宇知道钱荣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早就盼着潘辰玉早一点死，他好接任省长的职务。前一段时间经常跑去京城活动，只不过支持他的那些人权势太小，活动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效果。 “这次你是没有机会了，中央准备把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金帅调来担任红州省省长。” 钱荣微微一怔，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顶，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好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却没想到又被别人给抢了去，如果说来红州担任省长的是其他人心里还好受一点，关键是被一个三十多岁的毛孩子击败了，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金帅就是前任六号的孙子吧？听说年龄不大嘛。” 赵龙宇叹了一口气：“金帅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诡计多端，到花都市任市长之后，短短的一年时间先后挤跑了一个市委书记和两个副书记，在与钱世军的交锋当中，不仅没有吃亏反而还占了便宜，这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呀。” 钱荣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他在花都可以呼风唤雨，但来到红州就没有这么便宜了。就是一条强龙来到这个红州这个地方也得给我盘着，我就纳闷了，比金帅资格老的、有能力的干部大有人在，中央怎么就会看上他了呢？” 赵龙宇看了钱荣一眼：“根据我的分析，这里边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六号这次退下来之前与中央讨价还价的结果，还有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中央看中了金帅身后站着的那个商界巨无霸雷利集团。” “雷利集团我听说过，这些年来大举进军国内市场，发展得很快，金帅走到哪里，他们就会在哪里投入大笔的的资金。” 赵龙宇笑了笑：“实际上我为了你进步的事情也多次找有关领导谈过，上个月一号召见我的时候，我还郑重推荐过你，中组部刘祥晨副部长也表示会尊重红州省委的意见，可后来我才知道中央早就内定金帅了，理由就是你缺乏抓经济的能力。” 赵龙宇的话一下子打到了钱荣的痛处，省长是抓经济的，不懂经济中央自然是不会用了。问题是这年头政府口的官员有几个是学经济出身的？不都是半路出家？现在人家不也干得好好地嘛？ “说我不懂经济，我看是牵强附会。” 看到钱荣钻进了牛角尖，赵龙宇也没有讲话，端起茶杯品了一会才说道：“我们红州的经济这些年来一直发展不起来，每年都要靠国家的财政补贴过日子，有人甚至说我们红州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为了改变目前这种现状，中央当然要派一个有能力的人来了。” “难道金帅就有能力吗？我看也未必，他这几年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再加上雷利集团的大笔投资，当然很容易在短期之内出政绩了。不过正如一些人所说的那样，我们红州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我倒要看看雷利集团有多少钱，能够把这个无底洞填满。” 赵龙宇笑了笑，眼镜片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光泽：“陈沛文同志今年年初提出了一个经济发展战略，但由于某些人的阻挠，就被搁置了起来，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 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眼前的赵龙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陈沛文所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无非就是进一步争取中央加大对红州的财政补贴，利用这笔钱开展大规模的城市建设，以此来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并拉动gdp的增长。 这种做法表面上看着不错，但实际上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城市建设需要大笔的资金，而这笔资金红州省是无力筹措的，确切的说就是让中央拨钱搞城市建设。其他省市的城市建设都是靠自身的发展筹集资金，也不需要国家的一分钱，中央自然不会干涉了，现在靠向中央伸手，且不说中央会不会同意他们这个做法，即便就是同意了，每年拨下来的钱也是有限度的。 在红州省还有百分之十五的人口处于贫困线以下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无疑是非常错误的，这种面子工程与中央关于民生工作的指示精神是背道而驰的，势必会进一步拉大贫富的两极分化，搞不好还会引起大的社会矛盾来。 赵龙宇之所以讲到了这一点，也是有着很深的目的，如果省委常委会通过了陈沛文的经济发展战略，金帅来到红州省后也不得不按照他们所制定的路线走下去，如果想要在短期内把红州省的经济搞上去，那就必须要雷利集团投资城市建设，这样一来就等于把钱投进了无底洞。到时候钱投进去不少，红州省本身的造血机能还得不到恢复，还要继续穷下去。 除此之外，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势必将加剧贫富两极分化的矛盾，大量的农村人口就会涌入城市，这就*着金帅继续加大城市建设的投入，否则就会引起社会的动荡。一旦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雷利集团就会深陷泥沼，有再多的钱也会被拖垮，而金帅也会因为红州省的经济发展不平衡，引起中央对他的不满。 从这一方面来看，赵龙宇和钱荣以后并不会与金帅公开顶着干，而是会用软刀子杀人，一旦金帅上了这两个人的圈套，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到时候钱荣就会把一切过错归咎到金帅身上，他就有可能把金帅挤走取而代之。 赵龙宇虽然要调走了，但在走之前却为金帅设下了一个很大的圈套，确切的说他是在为钱荣以后上位而做着准备，从这一方面来看，两个人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至于这里边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省委常委会上做出的决定，不管同意不同意都要认真的执行，否则就是违反组织原则，金帅即便有总理的支持，他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即便就是新任省委书记周元也支持金帅，两个人初来乍到的，没有什么群众基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扭转这种局面，因为在省委常委会里，金帅和周元根本不可能掌握到话语权。 谢谢蓝海889打赏作品588逐浪币kayee2010打赏作品588逐浪币，更的少了也不好意思求花，不过也不能太惨了吧。 942点民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在飞机上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午餐，一身休闲装打扮的金帅背着一个旅行背包，像普通游客一样走出了丹桂机场航班出口。 抬头望了望，机场周围小山上郁郁葱葱，天空湛蓝就好像用水洗过了似地，金帅笑了，看来穷地方也有穷地方的好处，起码污染的还不很严重。 原来还以为红州是个经济欠发达省份，机场还不知道破败成什么样子，却没想到除了规模比花都机场小一点之外，其他方面毫不逊色。 搭上一辆出租车，向丹桂市区驶去，双向六车道的水泥路面很平缓，路两边一排排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只不过树上的枝桠是从被砍去的树枝旁边发出来的，一看就知道这些树是从山里移栽过来的。 汽车拐向了一座高架桥，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金帅知道，车里的乘客一定是总理给他派来的两个中警内卫。 “先生，你是来旅游的吧？”开出租车的小伙子率先打破了沉默，普通话里带着浓浓的红州口音。 “呵呵，是啊，听说红州的山水很美，正好有几天的轮休假期，就跑来看一看了。” 提起红州的风景来，出租车司机如数家珍，向金帅一一作了介绍，最后还建议金帅包他的车，并当他的免费导游。 一天八百块钱的包车费与京城出租车相比较还是很便宜的，看到金帅接受了他的提议，出租车司机高兴坏了，拉一天活也赚不到六百，今天终于碰见一个有钱老板了。 “老板，请问您是做什么的。” 金帅笑了：“那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出租车司机转回头看了看金帅：“从你的打扮上来看，好像是一个文化人，可我提出了八百块钱的包车费，你没还价就同意了，这又像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我真是猜不出来。” 金帅大笑：“你说的没错，我是大学里的一个教授，不过这两年炒股赚了一点钱。” “哦，你是大学教授啊，怪不得文质彬彬的哪，不过既然你包我的车，这几天就是我的老板了，我叫隋洪涛，你以后就叫我小隋好了。” 从机场到市里，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虽然开车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足够他们聊的了。隋洪涛很健谈，金帅从和他的谈话当中也了解到不少当地的情况。 汽车渐渐驶进了市区，金帅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城市，主要街道建设得还是很漂亮的，并没有出现他印象中那种破破烂烂的样子，其他省城有的高楼大厦这里都有，虽然车流不算拥堵，但高架桥和立交桥却不少，但从表面上来看，丹桂市的市容市貌，根本就不像一个经济欠发达的省会城市。 “老板，我建议你住香格里拉吧，那里是我们丹桂市新开张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条件非常好。既然出来玩，就要玩得痛快，赚了钱就要懂得享受不是？” 看到金帅点了点头，隋洪涛得意了，这个老板太好说话了，把他拉到香格里拉去住，今天又可以得到酒店五十块钱的中介费了。 汽车拐入一条林荫大道，不一会一座现代化的建筑出现在眼前，隋洪涛提着金帅的行李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后面，然后又拿着金帅的身份证去登记房间了。当看到隋洪涛从大堂经理手里接过五十块钱的时候，金帅笑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客人来到红州，住哪家酒店都可以，司机给他们拉客增加了自己的收入，酒店的入住率也增长了，按照时髦的说法这就叫双赢。 “小隋啊，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三点钟你来楼下等我，不过我还有两个同事也住在这家酒店里，我们可不可以都坐你的车四处去转转？” 这个时候隋洪涛才明白，金帅为什么那么爽快的给了他八百块钱，原来还要增加两个人啊。按照出租车的行规，一个人包车谈好了价格之后，如果再增加人还要加钱，人家多给了两百，自然不好再和人要钱了。 “没关系，反正又不用我背着，不就是多两个人嘛，人多了也热闹嘛。” 金帅看了看两个警卫，三个人走进了电梯，金帅笑道：“我们同机而来，还不知道二位的姓名呢。” “报告首长，”两个警卫规规矩矩的敬了一个礼，个子稍高一点的说道：“我叫孙东书，我的同事叫闫军，你就喊我们两个小孙和小闫好了。” 金帅笑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京城大学的教授，你们两个都是我手下的研究生。” 孙东书和闫军一起点头：“明白了。” 想了一下，金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是我们这次来红州的费用，这几天一切花销都从里边支取，我这个人出门不喜欢带钱，今后可就要靠你们去买单结账了。” 孙东书迟疑了一下：“首长，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有纪律，不能收你的钱。” 金帅笑道：“我知道你们有纪律，我这是给你们的费用，难道咱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要让我去买单不成？” 这个理由很充分，也确实不好拒绝，首长出门有谁见过吃饭的时候自己去买单的？不都是秘书去办这些事吗？孙东书和闫军相视了一眼，他们意识到这次跟着这位年轻的首长来红州，不仅仅只是负责警卫那么简单，还要当好他的秘书和服务员。 隋洪涛确实是丹桂市的活地图，听到金帅要去上华山旅游度假村看一看，二话没说，一加油门，出租车就混入了大街上的滚滚车流。 “老板，上华山可是个好地方，那里有山、有水、还有名胜古迹，风景非常好。原来山脚下那个小山村听说住的全是古代一个帝王的后裔，只不过现在这些人都被赶走了，那里被一些煤老板给占了。” 金帅奇怪了：“不是说那里是个旅游度假村吗？怎么被煤老板给占了？” “嗨，说是旅游度假村，实际上都是一些煤老板的别墅，根本就不接待外地来的游客。” 金帅没有吱声，目光看向了窗外，此时汽车进入了城乡结合部，路边有大一片用活动板房搭成的居民区，一群妇女正围着一个水龙头在那里淘米、洗菜、洗衣服，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和一大一小两条黄狗嬉闹着。 “这里就是搬迁过来的上华村，现在他们的地都被占了，镇上就把他们安置到这个地方来，听说区里只给了他们每家不到三万块钱，也不知道这些钱花完了，这些人又怎么生活下去。” 这个时候金帅才明白了，那天晚上与国务院副秘书长陶佩良讲话的时候，他为什么建议金帅到上华山旅游度假村来看看。 “小隋，停一下，我想起来了，我有个学生就是上华村的。” 隋洪涛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金帅，把车停到了路边，刚想跟着下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孙东书说道：“你不用下车了，我们在这里看看就走。” 刚打开的车门又关上了，隋洪涛也不敢不按照孙东书说的去做，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人家包他的车，主要是孙东书的眼神太可怕了，隋洪涛此时也有些怀疑起这三位客人的身份了。大学教授和他的学生既然出来旅游，干嘛要去贫民窟看一看呢？ 一行三人很快就引起了上华村村民的注意，正在洗菜的那些女人小声议论着，这会是谁家的亲戚。 “喂，你们找谁啊？” 站起来问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手里还拎着正在向下淌着水的衣服，其他的女人也停下了手里的活，一起注视着金帅。 “呵呵，大嫂，请问你们是上华村的村民吗？” 中年妇女大笑：“你说错了，我们现在不是上华村的村民了，是红州省丹桂市的市民，确切的说是上华临时安置点的点民。” 大嫂的话引起了周围那群女人的一阵大笑，只不过笑声中有着太多的无奈和苦涩。 虽然比以前少更了一章，但花也不能少这么多吧，郁闷！！！ 943上华村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十几个女人鼓噪起来，如同山呼海啸，没有一个坚韧的神经是受不了这种折磨的，一般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落荒而逃。 金帅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不要忘了，他曾经在海岛县大山岛乡当过乡党委书记和乡长，那里每当到打渔的季节就是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儿国，岛上的女人又非常开放，金帅整天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打交道，还岂会怕眼前这十几个老娘们？ 女人形成一个群体是很厉害的，但要是单个对付，她们就是弱者，面对一大群开玩笑的老娘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脸皮厚，在这方面金帅可是很有心得的。再加上金帅的口才很好，鬼点子又很多，这些年来在官场里与人斗，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付这十几个老娘们自然是游刃有余，不大一会的功夫，金帅不但和这十几个女人混得很熟，而且还让她们成功的忘了刚才提出的问题。 “大姐，我在京城就听说过，咱们上华村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可实地来看一看却并不怎么样，你们这里不仅不美，反而看上去就像贫民窟，真是看景不如听景，别人的话是言过其实。” “你也听说过我们上华村的风景好？”刚才问金帅话的大嫂说道：“我们原来住的地方确实风景秀丽，要不老祖宗也不会在那里落脚，告诉你们吧，我们可都是唐朝皇帝的后裔啊。” 金帅点了点头：“噢，你们还是唐朝皇帝的后裔啊，血统确实很高贵。” “那当然了，”大嫂挺了挺胸膛，仿佛在向金帅展示她那对奶牛般的*似的：“这要搁在过去，你见了我们这些人可是要磕头的。”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甚至还有人起哄让金帅磕头，如果说这些女人是在开金帅玩笑的话，倒不如说她们此时是在苦中作乐。 “大嫂说得没错，这要搁在那个朝代，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见了你们这些王妃之类的人物，确实应该磕头，不过现在毕竟不是过去那个年代了。” “朝代的更换跌替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我们从来也没有抱怨过，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家的日子，可就是这么一点权利也被人剥夺了。” 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大嫂，发现她还是蛮有学问的，如果是一个读书不多的村妇，是不会说出这种富有哲理的话来。 “大嫂，是什么人剥夺了你们的权利？” “我们祖辈就生活在上华山脚下，日子不能说太富裕但起码还能过得去。由于我们那个地方风景很美，去旅游的也很多，村里好多人都开起了农家乐，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可谁知道两年前一群煤黑子和市里的狗官看上了我们那个地方，说什么要在那里建一个旅游度假村。” 金帅笑了：“这是一件好事啊，建设旅游度假村是为了带动当地的旅游发展，村民们的收入也会增加。” “好个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妈站了起来：“当时说得好好地，把我们村里的人全部转为城镇户口，每家每户让我们都住上楼房，年满十八岁的给安排工作，还答应每户给我们五十万块钱的补偿，可谁知道等我们搬到这个安置点来，那些狗官们说的话就全不算数了。” 听到这位老大妈的话，十几个老娘们一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向金帅控诉她们所说那些狗官的恶行，虽然七嘴八舌的说得很凌乱，但金帅也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 上华村属于丹桂市的上华区，三年前丹桂市为了发展旅游事业，就把上华山划为重点旅游区，市里准备投资五个亿开发那里的旅游产业，这本来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却谁知道由于人为的因素，执行起来却变了味。 为了筹集资金，市里准备把旅游区里的土地划片出售，用卖地的钱再去进行旅游的基础设施建设，却谁知道忙活了一年之后，成效甚小，钱花了不少，但是地却没有卖出去，至于这里边的原因，市里至今也没有给出一个说法来。 后来市委市政府就把目光盯上了一些腰缠万贯的煤老板，想让他们拿出钱搞旅游开发，按理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却谁知道，那些煤老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上华村的风水好，理由就是这些年来，上华村每年都要出几个大学生，于是这些煤老板就提出购买上华村的土地，其他的地方一概不要。 市委市政府为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会，最后终于同意了那些煤老板的意见。考虑到上华村是一个大村，近千户的人家都是一个姓，种族势力非常强大，所以市委市政府也没敢对他们进行强制拆迁，最后制定出了那位老大妈所说的拆迁方案。 方案拿出来之后，上华村的村民分成了两种意见，老一代人自然是故土难离，他们坚决不同意搬迁，但年轻人想着到城里有一份体面地工作，过上他们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城市人的生活，就这样经过长达几个月的争论，老一代人只好同意了年轻人的意见。 市里给上华村的村民建了四个安置点，一开始说这是临时的，一年以后保证会让他们住上楼房，善良的上华村村民也相信了政府官员的糊弄，盖房子嘛总要给政府一个时间。 后来市里当官的又说上面拨下来的钱要分期给，第一批每户只能给三万块钱，三年内保证把五十万块钱全部足额支付，在政府官员巧舌如簧的鼓吹下，村民们也相信了。在拿到第一笔五万块钱的补偿之后，就离开了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着的家园，来到了临时安置点。 两年多过去了，市里所说的楼房没有影，但上华村的原址上，却建起了几百栋别墅小楼，据说这些小楼的主人全是一些有钱的煤老板和市里的大官，所谓的旅游度假村就变成了现在的富豪权贵居住区了。不要说发展旅游产业了，就是原来的旅游景点也被糟蹋光了。 “大兄弟，这些当官的忒不是些东西，这不是糊弄人吗？什么人民政府，干脆叫狗腿子政府算了，因为他们就是为那些有钱人服务的。” 当着政府高管的面骂政府，金帅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笑了笑：“大嫂，这两年你们怎么生活呢？市里给你们安排工作了吗？” 大嫂叹了一口气：“安排是安排了，身强力壮的让去煤矿下井挖煤，年轻漂亮的去宾馆当服务员，像我们这些结了婚的长的丑的，就让我们自己组织起来，搞什么家政服务。大兄弟，下井挖煤就是四块石头夹着一块肉，那些黑心的煤老板只管要煤，哪关工人的死活，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没有人去下井的。村里的女孩去当服务员倒是挺轻松，可又要受那些有钱人的欺负，这两年我们村里被糟蹋的女孩多了去了，上个月还有两个被糟蹋的女孩自杀了。” 金帅皱了皱眉头：“你们没有向区政府和市政府反映这些问题吗？” “怎么没有反映过，我在咱们村里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光经过我手写的材料就有十几份，可是反映归反映，却没有一个管的，跑到区里，他们说让我们找市里，找到市里又让我们去找区里，简直把我们当傻瓜愚弄。” 大嫂说完，转身向旁边的活动板房走去，不一会拿出了厚厚的一摞材料：“大兄弟，这就是我们村民联名写的材料，如果有半个字不实，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的。” 944有没有人味 在上华村临时安置点待了半个小时，金帅掌握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拿着那摞厚厚的材料，金帅的心里觉得沉甸甸的，听着大家的诉说，金帅的眼睛湿润了，这是一群多么好的群众，他们响应了政府的号召，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自己的家园，用一颗善良的心换来的却是欺骗。 “大兄弟，一看你就是个有学问的人，你是京城人离得大官近，能不能帮我们把这些材料递上去？否则我们这些人真的活不下去了。” 刚才说话的那位老大妈走了过来：“小伙子，大妈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否则你不可能在这里和我们聊这么久，大妈求求你帮帮我们吧，只要你肯帮忙，你就是我们上华村的救命恩人，大妈这就给你跪下了。” 金帅急忙把大妈给搀扶了起来：“大妈，请你放心，这个忙我一定帮，我一定要帮你们讨还这个公道。” 大嫂琢磨了一下：“大兄弟，你是不是记者？” 金帅笑了：“虽然我不是记者，但我却有能力帮到你们，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知道农村的艰辛，这件事情我是管定了。” 望着金帅的背影，大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妈问道：”他二婶，你说这个人能给咱们帮忙吗？” 大嫂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过多一分耕耘就多一份希望，反正我家里的复印材料还很多，只要来咱们村的外人，我就发给他们一份，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就没有正义了。” 老大妈叹了一口气：“唉，现在我们只能这样办了，只有把动静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上华村的处境，也许才会引起上面的重视。” “再等等吧，等晚上村里的老爷们回来后，大家再好好合计合计，实在不行，我们全村的人就去政府上访，不给他们点压力，他们就不会把我们当人看。” 金帅乘坐的汽车已经看不见影了，上华村的村民依然在向汽车驶去的方向张望着，虽然他们自认为希望并不大，但总还是有着一份信念，认为只要弃而不舍的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哪个大官会良心发现，给他们一条活路。只不过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刚才和他们聊家常就是即将要上任的红州省省长。 坐在车里的金帅一言不发，脸上的神情异常严峻，上华村群众写的这些材料，一份比一份口气严肃，特别是最后一份，甚至提出打倒骗人的狗官，还我家园的口号。从这方面来看，群众的愤怒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了，这件事情一旦得不到很好的解决，势必要发生大规模的**。 行驶了十几公里之后，汽车向右一拐，驶向了一条水泥路，一直没有讲话的隋洪涛指了指前面：“老板，上华山富人区到了。” 一座元宝形的山峰出现在面前，山上苍松翠柏、山峦叠翠，一株株参天古树高耸入云，半山腰一层薄雾若隐若现，如同一幅浓墨淡彩的美丽画卷，不愧是古代皇族后裔所居住的地方。 更为难得的是，山脚下还有一处湖泊，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将湖面分割成大小不同的区域，层次分明，洲岛错落，碧波荡漾。湖泊的西面碧草茵茵，与蓝宝石般的湖面遥相呼应，好一幅美丽的田园风光。 山脚下是一栋栋错落有致的别墅楼，像一颗颗色彩各异宝石镶嵌在大地上。别墅的建筑风格各异，欧式建筑风格占据绝大多数，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中国古典式的建筑，每一栋别墅前面都有一座用栅栏围成的院子，占地面积也非常大，这种居住环境，不要说在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了，就是沿海的富裕省份也非常少见。 汽车被大门口的保安给拦住了，隋洪涛还以为他是当地人，和保安讲一讲会让他们进去，却没想到讲了半天，保安就是俩字‘不行。’金帅推开车门走了过去：“兄弟，我们是慕名而来的，想在这个地方买套房子，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看看？”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帅，又看了看他坐的那辆出租车，撇了撇嘴：“就你这样的还想来这里买房子，你骗鬼呢。” “呵呵，这年头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和尚，坐宝马并不一定是有钱人，有可能是谁家养的小三，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来买房的？” “也许你能买得起房，可我问你，你的身价够五千万吗？如果没有这么多钱，你的级别够正厅也可以啊。” 金帅笑了：“噢？在这里买房还得有五千万身价和正厅的级别？这是谁的规定啊。” “这是业主委员会制定的规定，富人区嘛，就得有个标准，看你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个有五千万身价的大老板。就看你坐的车吧，你听说过有钱人坐出租车吗？” 看到保安蛮横的样子，跟在金帅身后的两个警卫不高兴了，闫军刚要讲话，就看到金帅向他使了个眼色，只好又退了回来。严峻心里暗暗骂道：他奶奶的，这个保安真是狗眼看人低，什么他妈的正厅级，我们保卫的这位首长可是响当当的正部，说出来吓死你们！ “既然你们有这个规定，那就算了，我们在外边看一看总可以吧？” 保安不耐烦的说道：“把车停到一边，愿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过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抓紧时间回去赚钱或者快一点当上大官当官，只要达到这两个标准，再有两个人联名作保，就可以成为这里的业主了。” 尽管金帅还没有正式上任，这次来红州也只是微服私访，但就凭目前的身份，也够了吓人的，堂堂的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手握重权的副部级干部，竟然被两个保安给挡在了别墅区的门外，这件事情怎么看都透着滑稽。 最前面的一栋别墅是欧式建筑风格的，门前草坪面积很大，芳草碧绿，翠竹环绕，乳白色的木制栏杆围成了一个很精致的院子。 院子里的草坪上摆放着十来张造型别致而简约的白色座椅，有着浓郁的欧洲风情，不远处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吧台，摆放着各种糕点、红酒和饮料，西南角还有一排冒着屡屡青烟的烧烤炉，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厨师正在那里烤着各种肉类和海鲜，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几座巨大的遮阳伞下，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很显然这栋别墅的主人今天晚上要在这里举办一个的party。 “他奶奶的，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呦，”隋洪涛羡慕的目光看着那几个人，恨不得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听说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吗？这些人在享受奢华生活的时候，他们却丝毫没有想到那些被他们欺骗了的，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 隋洪涛叹了一口气：“老板，没想到你还想在这里买房，其实，如果你想进去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去租赁公司租一辆宝马来，保证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去。” 就好像要证实隋洪涛说的话似的，几辆高级小轿车开了过来，保安连问也没有问，打开自动门就放他们进去了。看了看车上的车牌，全是政府的公务用车，其中有一辆还是丹桂市比较靠前的，一定是市里的哪位主要领导的座驾。金帅明白了，保安没有说假话，能住进这个小区的，不是富豪就是权贵。 如果说没有见到权钱结合的话，那么这个小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用欺骗的手段把老百姓赶离了他们的家园，这些有权和有钱的人在这里盖起了他们的别墅，特备是那些当官的，在人间仙境过着人上人生活的时候，还能记得起那些被他们*得流离失所，眼看就要活不下去的群众吗？ 如果他们还记得上华村那些老百姓，那么他们还算有一点人味，如果忘了，那么这些人的身上就没有人味了。 谢谢轻舞飞扬007打赏作品1888逐浪币！ 945小山村 一场细雨刚过，雨水顺着屋檐还在向下滴着水珠，风夹带这季节特有的清冽，让刚从房间出来的金帅浑身一颤。 红州乡下的早晨天气有些寒冷，而这种冷不像北方似的那么刺骨，也不像南方那么阴冷，而是给人一种从外面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金帅呼吸着乡村特有的带有一丝丝青草气息的空气，沁人心扉的清冽直达五脏六腑。屋檐下挂着一个大大的蜘蛛网，上面结满了露珠，在太阳的照耀下，晶莹剔透，五彩缤纷。 金帅是昨天傍晚才来到这个叫做隋家村的小村庄，一来到就受到隋洪涛一家人的热烈欢迎，一家人足足忙活了一个小时，一桌简单而又丰盛的农家菜摆上了桌，让金帅和两个警卫好好享受了一次农家乐。 信步走出了小院，金帅四处望了望，小山村还在睡梦中，只有附近农家的猪发出一阵阵哼哼声，整个村庄显得是那么的宁静。 走到后边的一个小山坡，金帅停住了脚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茅草盖顶，显得低矮又陈旧，有些农家甚至连院墙都没有，只用树枝胡乱的扎成的篱笆，只有不多的几家才住上了青瓦房，。 也许隋洪涛两兄弟都在外边工作的缘故，他们家的房子还是比较不错的，只不过墙也是用土坯砌成的。 “首长，没想到这个小山村如此贫困。原先我还以为我们那里就够了穷的，与这里比较起来还是强了很多。”金帅背后响起了孙东书的讲话声，回头看了看闫军也站在不远处，正在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周围。 “是啊，没想到改革开放几十年了，还有这么贫困的地方，你的老家不是银北省吗？听说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嘛。” 孙东书笑了笑：“我们那里这几年发展得还算可以，但也只局限一些大城市，农村还是很苦的。” 金帅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发展不平衡的问题，省与省之间，城市与乡村之间到处都存在这种矛盾。” 孙东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首长，这是昨天你和隋大叔吃饭谈话的时候，我记录下来的重点。” 原来还以为孙东书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卫，没想到这个人还是很细心的，想必他已经看出来金帅这次到红州来是干什么的。不仅记录得很清楚，而且字迹也写得很规正，看来孙东书不仅仅是四肢发达，而且脑子也很灵活。 “记录得不错，辛苦你了，”金帅笑道：“小孙啊，参军多少年了？现在是什么军衔？” “报告首长，我大学毕业后就参军了，已经有五年的军龄，现在军衔是中尉。” 金帅笑了：“想没想过到基层去锻炼锻炼？” “想过，不过我们是军人，一切行动要听指挥。” 金帅摆了摆手：“咱们就不要讲这些大话了，如果到我身边来担任警卫，你愿不愿意啊？” “如果首长能要我，这是一件求之不得大好事，我当然愿意了。”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只是在孙东书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看到东边有一块平地，金帅率先走了过去，冲孙东书招了招手：“小孙，咱们两个过过招怎么样？” 孙东书奇怪的看了看金帅：“首长，你也会武功？我不敢，怕伤了你。” 金帅大笑：“你要能伤了我，就算你有本事了，我一定把你要到我的身边，可是，如果你在我手下过不了三招，恐怕你还要再练上几年才能跟我。” 孙东书大喜：“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听到两个人要过招，闫军也走了过来，他们这些中警内卫平日里整天训练，由于级别比较低，很少有出来单独执行任务的机会，更甭说充当哪位首长的贴身警卫了，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两个人自然是谁也不会放过的。首长的武功再高，难道在他手里还能走不了三招？ “首长，为了让你心中有数，我们两个先单独练一遍给你看看怎么样？” 看到金帅点头，孙东书脱下了上衣随手扔到旁边的一颗小树上，先练了一套军队里的擒敌拳，接着又练开另外一套拳术。 金帅看出来了，孙东书练的是八极拳，小时候曾经听老神仙爷爷说过，八极拳的动作朴实简洁，刚猛脆烈，多震脚发进动作，讲究头、肩、肘、手、尾、胯、膝、足八各部位的应用，此时一看真是名不虚传。 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其动作极为刚猛。在技击手法上讲求寸截寸拿、硬打硬开。真正具有一般所述挨、帮、挤、靠、崩、撼之特点。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暴发力极大、极富有技击之特色。由于八极拳动作刚劲、朴实无华、发力爆猛、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因此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之说。 老神仙教给金帅的二十四招武功，是融合了各种流派武功的精华，其中有几招也是取之于八极拳的拳法，只不过去掉了一些花架子，更加讲究搏击的使用。 练到贴山靠那一招时，一颗大树竟然被孙东书用肩膀撞得瑟瑟发抖，这一招看似以肩部为出发点，实则结合了腰胯部的扭转力，合全身之力向对方靠去，给人极大的伤害，显然孙东书已经练到很到家了。 中警内卫分为普通和特殊警卫两部分，普通警卫只是在国家重要机关站岗，或者担任首长的外围警卫任务，特殊警卫才可以担任中央首长的随身警卫，这部分人也就是老百姓俗称的红墙保镖。 这些人大多数是从部队选拔上来的武林世家子弟，由于有良好的武功根底，再加上严格的科学训练，其武功技能不可令人小觑，当然了，这些世家子弟也不是全部都能当上红墙保镖的，一些能力不太强的则只能去大门口站岗，而只有佼佼者才能够出去独自实行任务。 一套拳术练完，孙东书脸不红气不喘，金帅看出来了，这小伙子并不仅仅只会外家功夫，内功也有了一定的基础，看来中警局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一个小小的中尉竟然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轮到闫军上场了，他倒没有打擒敌拳，而是练了一套金帅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功，如果说他练的是洪拳吧，又夹杂着擒敌拳的招数，如果说是擒敌拳，又有洪拳的影子，以金帅的目光看来，闫军的这套武功很显然是揉和了两种拳法，去掉了一些不必要的花架子，更加具有实战性。 “你这套武功是洪拳和擒敌拳的结合体，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吧？” “首长好眼力，我是洪拳的传人，到了中央警卫局之后，有一年我父亲来部队看我，看到我练的军体拳大受启发，回家整整琢磨了一年，才把这两种拳法柔和成了二十四式传授给了我。” 金帅点了点头：“能把两种武术揉和在一起，你父亲可以算得上是宗师级的武林高手了。我们国家的武术博大精深，这些年只强调武术健身，失去了武功的搏击性，变成了简单的体育运动，这对我们华夏武术来说是一种悲哀。” 金帅说完也亲自上场，他使出来的二十四式武功那可就不一样了，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苍鹰搏兔，配合着强大的内功，拳脚虎虎生威。孙东书和闫军都是武林世家子弟，自然能够看出武功的高低来。他们自忖就凭自己的武功，在金帅的手下绝对走不过三招。 孙东书和闫军看得呆了，他们也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首长竟然还是一位武林高手，就凭人家的身手，哪里还用自己去保卫。 946换来什么 一人一大碗浇着辣椒油的面条，外加两个荷包蛋，吃完后从里到外透着舒坦。金帅发现，隋洪涛一家虽然在这个小山村还算是比较富裕的，但也仅仅是温饱而已，如果要想致富显然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以前并不认识的，只是因为包了隋洪涛的车，就受到了他家贵宾式的待遇，这在其他地方是难以想象的，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一家人的质朴。 “小隋，你开了几年车了？” 隋洪涛笑了笑：“老板，我十六岁就在村里开拖拉机，三年前考了驾照，后来又通过一家远方亲戚的介绍，去丹桂市开了出租车。” 通过两天的接触，金帅觉得隋洪涛不仅驾驶技术很好，而且话也不多，人也很机灵，加上出身贫寒，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社会关系，金帅突然想到，如果来到红州省后，让隋洪涛当自己的专职司机，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你的车是自己买的吗？” “唉，”隋洪涛的父亲隋友亮叹了一口气：“我们哪里买得起车呀，这是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买的，交给他两万块钱的押金，从他那里承包来的。” 隋友亮说到这里，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显然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金帅向隋洪涛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原来你是包人家的车啊。” “是啊，车的主人是我父亲的一个远房表弟，现在是丹桂市的一个处级干部，听说专门管出租车行业。两年前在审批出租公司营运资格的时候，人家送给他一辆车，他们家里也没有人开，正好我父亲求到他，他就把车包给了我，每个月赚的钱除了上交他的份子钱之外，剩下的也只有千把块钱。” 吃卡拿要在官场里很常见，一些政府官员利用手里掌握的权力，接受企业的馈赠已经是普遍现象了，虽然上级多次发文制止，但要想真正制止这种情况还是非常难的，即便纪委对这种问题进行调查，他们这些人也绝对有一百个理由等着你，就像隋洪涛那位远房亲戚似的，明明是收了出租公司的车，他也会说成是借的，这些人为了逃避纪检部门的调查，早就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像这种捞点小钱的，还算是好的，只要不接受大额的现金，纪检部门也不会注意这点小事。水至清则无鱼，如果让官场里的人都做到清正廉洁，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昨天和我说你们村东边有一个煤矿，这些年来死了不少人，而都被煤老板瞒过去了，你能不能找几个当事人来，我和他们聊一聊。” 隋友亮眼里的泪珠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不用找别人，我的大儿子五年前就死在了矿上，当时矿主给了我们八万块钱的封口费，并威胁我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就要我们一家灭门，矿主还说在省里有当大官的亲戚，后台老板又是香港的有钱人，我们就是想告也告不赢。一条人命就换来八万块钱，不是我那个老大，我们家哪有钱翻盖房子，交两万块钱押金啊。” 隋友亮的话音刚落，隋家人哭声一片，原来还想了解别人，隋洪涛一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由此可见，红州的矿难事故频发。每年死的人并不像上报的那么少，有大量的矿工死亡之后，都被黑心矿主给隐瞒了下来。 按照有关规定，工人因公死亡之后，企业要根据当地的平均收入，赔偿给他们的遗属一大笔钱，红州省虽然人均收入不多，最起码也要给二十万，而矿主却给八万块钱就算了。 金帅正在琢磨着，就听隋友亮又说道：“我们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谁家住上了青瓦房，一定是家里人拿命换来的。” “没有向政府反映这些问题吗？” “反映？”隋友亮冷冷一笑：“谁敢向政府反映？村东头孙家的儿子死了之后，矿主给了他三万块钱，孙家嫌少，就找到了县里，可谁知道县里的人没有管这件事情，矿主的人倒来了，十几个护矿队把孙家一家人打了一顿，又把他们家的房子给点了，到现在这一家人都不知道上哪去了，从那以后就没有一个人敢再告了。” “既然这个矿主这么黑心，大家都不去给他干工就是了。” 隋友亮长长地他了一口气：“你在来的路上也看到了，他们这里除了山就是山，每年收的粮食连肚子都填不饱，不去矿上下井挖煤又能干什么呢？反正不挖煤是饿死，挖煤还能碰碰运气，毕竟还是死的人少嘛，谁也不会想到自己能摊上这种事，摊上就只能认倒霉呗。” 金帅想了一下：“刚才大叔说矿主在省里有个当大官的亲戚，后台老板又是香港的有钱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隋友亮苦笑了一下：“我们这些老百姓也不知道那么多，这些事情也是从矿主的马仔那里传出来的，听说矿主有一个亲戚在省里当省长，有这么一个大官罩着，谁敢和矿主作对啊。再说了，矿上还养着几十个人的护矿队，那可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亡命徒，打起人来那个狠呀。” 隋友亮的话音刚落，隋洪涛说道：“我这两年在市里开出租车也听说了一些消息，我们省有好多煤矿都是假外资企业。” 金帅有些不明白了，怎么还能有假外资企业呢？外资企业进入内陆，有着一套严格审批程序的：“假外资企业？这里边有什么好处吗？” “这些年省里为了招商引资，出台了若干项优惠政策，外资企业不仅有三年全部免税期，而且以后还可以减半收税。” 金帅明白了，改革开放以来，国家为了吸引外资，先后出台了若干项优惠政策，让一些外资企业享受到了超国民待遇。所谓的三免两减就是其中的一项税收优惠。分税制改革以来，各个省市在税收上有了很大的自主权，又在国家优惠政策的基础上出台了一些更高的税收优惠政策，有些地区甚至还提出了五免十减的政策。 这种优惠政策并没有带来地区的经济发展，而是让一些外商用低廉的价格疯狂掠夺我们国家的资源，绝大部分钱都被他们给赚去了，而留给我们的只有农民那一点微薄的血汗钱和越来越严重的环境污染。不仅吸引外资的目的没有达到，而且还遗留下了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 更有甚者，一些人还天真的提出以市场换技术，使大量的外资企业涌入了华夏内地，利用我们的廉价劳动力成本，赚取了巨大的财富，使民族工业得到了重创。市场被外资企业占领了，但是技术却没有留下，华夏现在也只是充当了西方发达国家的加工车间而已。由于生产成本很低，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竞争力强，华夏出口的商品反过来又要遭受西方发达国家的反倾销调查，华夏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好处没有得到却惹来了一大堆麻烦。 这些年来有好多有识之士大声疾呼，要求改变目前这种现状，中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三令五申要求取消外资企业的超国民待遇，为了使经济得到有序和健康的发展，还大力提倡企业转型，用扩大内需来发展经济。 目前一些发达省市这方面的工作开展得都不错，而像红州这样的经济欠发达地区，却依然在延续着过去的老路，靠最基本的出卖资源来维持生存，给了外资企业那么多的优惠政策，我们国家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947干柴烈火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群体，通过隋洪涛的叙述，金帅渐渐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外资企业竟然是这些煤老板自己鼓捣出来的。 他们先是跑到香港收购一家即将要破产的上市公司，然后打着资产重组的名义，把自己在红州的煤矿加进去，这样一来，这些本地矿主的煤矿摇身一变就成了外资企业，享受起外资企业的优惠税收政策了。 一方面是这些煤老板富得流油，跑到上华山下盖别墅，享受富人的生活，另一方面又拼命压榨工人的血汗，甚至发展到连税金都不想交了。 金帅意识到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而根子就出在上面，如果不是一些人的支持，像这种假外资的企业是很容易识破的，这已经是严重的权钱交易**行为。 整整聊了一上午，孙东书做了几十页的记录，像这种第一手材料，如果金帅上任之后再要想得到那可就难了，弄虚作假、糊弄领导是下面一些干部的惯用手法，领导到下面视察之前，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金帅看过一份内参，上面有这样一则消息，老总理在位的时候，有一年到下边视察粮食储备库的存粮情况，临时提出要去一个市的粮食储备库看一看，得到这个消息后，这个市的领导一夜之间就把一个空荡荡的粮仓填的满满的，由此可见下面的官场造假的能力有多么强悍了。 有一首打油诗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个问题：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一些人连总理都敢骗，更甭说其他人了。 金帅向孙东书使了个眼色，把一个信封递到了隋友亮的手里：“大叔，我们在这里麻烦您一天了，来的时候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这点钱就给你留下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吧。” 隋友亮脸色涨得通红，说什么也不肯要这笔钱，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些多么善良的群众，只要你用真心对待他们，他们就绝对会无私的对待你。 瞅了一个机会，金帅趁人不注意把信封塞到了茶盘底下，依依不舍的告辞了隋友亮一家，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老板，我觉得你不像是来旅游的大学教授。” 金帅笑了：“那你看我像干什么的？” 隋洪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觉得你好像是一个记者，但看你的一举一动又好像是一个来微服私访的大官，我有些看不明白。” 金帅点了点头：“小隋啊，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相信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至于你问我是干什么的，等到咱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一定会知道的。” 隋洪涛是一个很聪明的小伙子，他此时仿佛已经明白了，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踩了踩油门，汽车像离弦之箭向远方飞驰而去。 在红州省待的这两天，金帅马不停蹄的走了四五个地方，对他最关心的民生工作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研究，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 通过这几天的微服私访，金帅发现红州省的社会矛盾已经很复杂了，政府的公信度已经降到了最低点，确切的说红州就像一只火药桶，而火药桶的导火索已经被点燃了。 如果上华村的问题得不到迅速的解决，短期内可能会爆发大规模的**，煤矿安全生产的问题如果得不到重视，积累的问题就会越来越严重，如果遇到一个火星，遍地的干柴就会燃起熊熊大火。 除此之外，煤老板的偷税漏税现象也应该引起高度的重视，这些人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本身富得流油，却拼命的压榨工人的血汗，富人不交税，红州省的经济又如何能够发展起来？ 虽然这只是一些个别的例子，但是却非常有代表性，像这些情况只坐在办公室同汇报是掌握不到。金帅意识到，这次来红州上任将面临着巨大的困难，而要想解决这些困难，就必须政治、经济双管齐下，一方面整顿经济秩序，清除一些危害经济的蛀虫，另一方面又要与一些权钱交易的丑陋现象进行斗争，不把那些贪官污吏拿下去，想让红州省的经济发展起来只能是一句空话。 想起了和周元谈话时的情景，金帅苦笑了一下，他到现在心里也没有底，周元会不会实现他的承诺，在政府口的人事安排上尊重金帅的意见。如果周元食言而肥，金帅只有被迫和他进行一番斗争了。这样一来金帅就要陷入无休无止的扯皮当中，势必要在这些问题上牵扯到大部分精力。 想到这里，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一切都取决于周元的态度，但愿他能够考虑到和金帅都是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工作，能够把团结放在第一位，从大局出发，对干部的管理问题上与金帅进行充分的沟通和协商，一旦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内讧，可就麻烦大了。 “首长，应该下去吃饭了。” 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半了，金帅笑了，没想到坐在沙发上足足想了两个多小时，连天已经黑了都没有发现。 “小隋来了吗？” “他已经来了，正等在餐厅门口。” 虽然在一起只待了两天，但隋洪涛觉得就好像和金帅认识了好长时间似的，吃饭的时候讲话很少，眼睛里流露出了恋恋不舍的意思。 “老板，你明天就要走了，我觉得真是有点舍不得，你什么时候还能来红州啊？到时候我还给你开车好吗？” “我说过，咱们以后一定会再见面的，也许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了。”金帅举起了酒杯：“来，为咱们这次能够相互认识干一杯。” 刚放下酒杯，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胸带服务领班标志牌的女孩走了进来：“老板，不好意思，这个包厢已经订出去了，由于我们工作失误，又把它订给了你，现在客人来了，能不能请你到大厅去用餐？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你们今天用餐的费用全部免单。” 也许是因为当地人的关系，隋洪涛不想在金帅面前丢了面子，没等金帅讲话，抢先站了起来：“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在这里吃饭，怎么又要换地方呢？你们的失误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服务领班显出了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各位老板，实在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我们自己的造成的失误，可还是希望你们能把这个包厢让出来……” 没等服务领班说完，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胖子大大咧咧的说道：“吃饭到哪个地方吃不行啊？一分钱不花让你们吃顿饭，这样的便宜事你们都不干，可真是傻瓜。这样吧，我再给你们一千块钱，就作为你们的补偿吧。” 大胖子十个手指头上戴着八个金戒指，脖子上戴着一条像栓狗链那么粗的金项链，身穿一身皮尔卡丹，没有结领带，衬衣领子却系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暴发户。 看到金帅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孙东书站了起来：“我们不缺钱，既然来吃饭就能花得起钱，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要耽误我们用餐。” “是外地来旅游的吧？”大胖子嘿嘿的笑了：“外地人来到红州要懂这个地方的规矩，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惹出事来对你们也不好。我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喜欢先礼后兵，礼我已经做到了，如果再不识抬举，那可就别怪我进行第二步了。现在拿上这一千块钱，立马给我离开这里。” 大胖子说着，就像打发要饭的，手一扬，一千块钱就像天女散花似的在空中飞飞扬扬，有几张甚至还飞到了菜里。 谢谢王朝兴打赏作品100逐浪币，顺便再求求鲜花和推荐票。 948冲突 要说论身份，能比得上金帅的恐怕不多，虽然他们家的老爷子已经退下了，但毕竟曾经是中央六号首长，依然在政坛上发挥着重要的影响力，金帅的太子身份依然存在。除此之外，金帅还是政治局委员朱铭安的儿子，中纪委副书记朱如玉的侄儿，就这两个职位，随便拿出哪一个来都够了吓人的。 另外，金帅本人又是响当当的正部级干部，虽然他还没有正式上任，但是红州省省长这个位置已经是任何人都拿不去的，再加上他背后站着的雷利集团，无论是权势还是金钱，放眼华夏又有谁能够比得上他？大胖子也只不过是一个暴发户，他那点小钱在金帅眼里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看到大胖子侮辱人的动作，金帅脸色一板：“出去。” 大胖子看出来了，虽然包厢里的四个人年龄都不大，但却是以金帅为主，文质彬彬的就像是一个做学问的，根本就不像有钱人，身上穿的那套西装虽然料子很好，但却没有牌子，说不定是从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 “你叫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大胖子自问自答的：“我是红州煤炭集团的副总经理杨金山，响当当的外资企业老板，红州省的省长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的，你们算什么东西？既然不识抬举，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孙东书和闫军相互看了看，忍不住的笑，这可真是屎壳郎跑到公路上冒充小轿车了，怪不得这个人身上有那么多金戒指和金项链，敢情人家就叫杨金山啊，标准的一个土财主，怎么又成了外资企业的老板呢？ “你……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我们笑你整个一个土财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听到有人骂自己是土财主，杨金山恼羞成怒，手一挥，从外边走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以金帅的眼光来看，虽然这两个大汉的块头不小，但脚底轻浮，显然也没有什么很强的武功，也只是仗着身高吓唬人罢了。 “把这四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赶出去。” 还没等那两个大汉的手摸到金帅的衣襟，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孙东书也不知道使了一个什么招数，两个大汉一下子从包厢里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倒在外面的走廊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就好像倒了一面墙似的。 看到自己的两个保镖轻而易举的被人家扔了出来，杨金山愣了一下，本来他还想吓唬吓唬这四个人，让他们让出包厢，却没想到对方连招呼都不打就动手了。 其实，杨金山哪里知道，动手的孙东书是中警内卫，他们这些人就是专门保护首长的，在遇到对首长安全不利的事情上，有临机处置权，不要说把这两个大汉给打出去，就是拿出枪来把他们毙了也是应该的。 “你们敢打我的人，好好好，你们等着。” 跟着金帅出来两天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孙东书和闫军早就憋坏了，好容易碰到有不长眼的人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闫军坐得离门口远一点，还没有来得及在首长面前表现一下，孙东书结束了战斗，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别提了。 “老孙，你忒不够意思了，怎么也得分给我一个，让我活动活动不是？” “呵呵，不好意思，来的这两个家伙还不够我练的，等下回吧，有了机会我让给你好不好？” 隋洪涛看到这两个人谈笑风生，丝毫也没有把杨金山放在眼里，又看了看金帅，沉稳的坐在那里喝茶，他此刻仿佛明白了。自己也算是练过几年的，刚才根本就没有看清人家使的什么招数，这哪里是从京城来的大学教授和他的学生，分明就是武林高手嘛。 “老板，刚才那个大胖子就是我和你说的香港假外资企业的老板，说是副总，实际上他就是当家人，这个人是有名的笑面虎，在红州的势力很大，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请你离开这里吧。” 金帅笑了笑：“没有事，我就在这里看一看，这个杨金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警察，嘴里叼着香烟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高个的警察看了看金帅：“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殴打来红州投资的香港客人？” “你说错了，”孙东书淡淡的说道：“我们并没有殴打香港的客人，而是教训了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还挺横的，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就跟我回派出所接受调查吧。” 孙东书摇了摇头：“没那时间，我们还没有吃完饭呢，如果调查的话，你也要先调查那个叫杨金山的混蛋，是他让手下的保镖对我们动手的，我们是在正当防卫。” 砰的一下，高个警察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他妈的还和我**律？是谁先动的手，你是不是正当防卫，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走不走，不走我可要拷着你走了。” 高个警察的话音刚落，就觉得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顶在了脑门上：“你这个小小的警察还敢给我上铐子，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高个的警察向上看了看，顶到脑门上的是一把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手枪，更要命的是枪的保险都打开了，只要对方手指一动，他的脑袋瓜就会被打成烂西瓜。 一股腥臊味弥漫在空气中，高个警察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这位老大，千万别冲动，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呢，咱们有话好好说。” 和他同时进来的警察见势不妙，刚想溜走，面前也出现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下巴上。这小子更没有种，还不如那个高个警察，虽然被吓尿了裤子，但起码还能站着说出话来，他可倒好，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隋洪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这位大学教授的两个学生竟然会这么牛*，身手好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拿枪指着警察。 躲在外面的杨金山，以为进去的两个警察已经把包厢的四个人给铐起来了，走到门口向里边探了探脑袋，一眼看到两个警察被人家用枪指着头，可是把这个家伙吓坏了。 “杀人啦！杀人啦！”杨金山凄厉的喊声回荡在酒店的走廊上，也许是被吓得腿软的关系，跑了没有几步就摔了个跟头，就这样还是没有耽误他喊。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本来正是吃饭的时候，酒店的客人又很多，听到有人喊杀人了，走廊上立刻挤满了看热闹的。 “他妈的，哪里杀人了？” “也许是个疯子吧，走，回去继续喝酒。” 金帅摆了摆手：“把枪收起来，让他们坐下说话。” 闫军像拎小鸡似的把那个小警察扔到了椅子上，虽然把枪收起来了，但是另一只手却依然在掐着小警察的脖子，中警内卫都是有规矩的，在危险没有真正解除之前，他们是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的。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高个警察此时也不狂傲了，点头哈腰的说道：“老大，我们是东街派出所的警察，我们和虎哥是好朋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必要舞刀弄枪的。” 金帅郁闷了，敢情这两个警察把他们当成黑社会的了，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还和黑社会的头头认识，都说警匪是一家，眼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949误会 啪的一声，孙东书给高个警察来了一个脖柺：“什么老大，叫首长。” “啊？”高个警察愣了一下，他此时已经已经明白了，今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如果说这些人是黑社会的还好说一点，他们是绝对不敢跟警察动手的，可如果是首长，那可就是另一码事了，看这两个拿枪的家伙一定是首长的警卫，惹到了人家，小命虽然能够保住，可是这身警服以后就甭想再穿了。 金帅摆了摆手：“松开他，给他看看你们的证件。” 没有看到证件还好一点，一看到证件，高个警察差点吓晕了过去，他可是知道中警内卫是些什么人，人家刚才要是开枪的话，死了也是白死。又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金帅，高个警察怎么也想不明白，按理说中警内卫是保卫中央首长的，眼前这个年轻人无论如何也不像啊。 顶在脑袋上的枪口冷森森的，高个警察也不敢再胡思乱想了，期期艾艾的说道：“首……首长，我不了解情况，冒犯了您的大驾，今后再也不敢了。” 金帅笑了笑：“你们两个的警号我记住了，今天我可以放过你们，但你要保证不把今天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你会知道这件事情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孙东书和闫军相互看了看，两个人同时想到，首长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轻易放过了这个混蛋，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从这两个警察的嘴里一定会掏出很多有用的东西来。 其实，孙东书和闫军哪里知道，如果不尽快了结这件事情，说不定防暴警察就要来了，现在金帅还没有正式上任，用什么身份去解释呢？如果打草惊蛇，这两天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听到金帅要放了他们，两个警察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当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杨金山在那打电话。 “姐夫，千万不要打电话。” “华生，怎么回事？你们刚才不是被人用枪指着头吗？怎么又把你们放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孙局长了，防暴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嗨，你赶紧打电话让他们回去，否则今天这件事情非闹大了不可。” 杨金山不明白了：“我叫防暴警察是为了救你们两个啊，电话我都打出去了，你叫我和孙局长怎么说呀？” “就说你喝醉了开玩笑，或者说你癫痫病发作胡说八道，编个什么理由都行，就是不能让防暴警察来，否则你可就把我害死了。” 两个人正说着，就看到金帅一行四人走了过来，孙东书冲狗蛋笑了笑，伸手比划了一个拿枪的姿势，嘴里还发出啪的一声响。 这个动作可是把华生给吓坏了，他知道人家是在警告自己，看到杨金山还没有打电话，狗华生急了：“杨金山，你要不打这个电话，可别怪老子和你翻脸。”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到小舅子急成那个样子，杨金山也只好照办，电话还没等打出去，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警察：“持枪的歹徒在哪里？” “周局长你来了，那几个持枪的歹徒刚走，快去把他们抓回来。” 周局长刚要下命令，就被华生给拦住了：“周局长，你先别忙，听我向你汇报完了再做决定。” 周局长看了看华生，皱了皱眉头：“有话快说，要是把歹徒放跑了，我找你算账。” 华生把周局长拉到了一边：“周局长，那些拿枪的不是歹徒，是正在执行任务的中警内卫。” 周局长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中警内卫？” “是啊，我看过他们的证件，他们还给我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告诉我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去查。” 说着华生把一张卡片递到了周局长的手里，接过来一看，周局长全明白了：“我在中警内卫干过几年，这个号码是中警局的值班电话，那两个中警局的同志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叫孙东书，另外一个我没敢看他的证件，不知道他的名字。” 周局长一直板着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叫孙东书的是不是个头不高？额头的左上角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 华生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对呀，你说得一点没错，周局长你认识他？” “这个叫孙东书的，原来是我手下的一个兵，想当年我在中警局的时候，这小子刚从下面部队选拔上来，当时可是被我练得不轻，没想到一转眼竟然能**出来执行任务了。” 也许是想起了在中警局当兵的那一段日子，周局长的目光看向了远方，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 “周局长，我还有个疑问，就是他们保卫的那位首长太年轻了，顶多也就三十来岁。” 周局长原来在中警局工作过，他自然知道里边的道道，中警内卫在出任务的时候，有时候并不是保卫首长本人，还有些临时任务是保卫首长家人的，既然孙东书保卫的目标很年轻，那就一定属于后者。 周局长非常清楚，中央九大常委身边都有一支警卫力量，这些人确切的说就是首长的私人卫队，有时候也要接受首长的命令，去执行一些其他方面的任务。 看了看身后的十几个防暴警察，周局长挥了挥手：“事情搞清楚了，是个误会，收队。” 训练有素的防暴警察听到命令后，迅速跳到了车上，不一会就撤离了现场，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似的。 “周局长，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周局长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华生：“不这么算了你还想怎么样？告诉你吧，你小子今天是捡了一条命，人家就是拿枪崩了你，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我不是这个意思，”华生急了：“我是说既然来了这么个大人物，我们是不是要向上面汇报？增加一下警卫力量？” “你他妈的净咸吃萝卜淡*心，来的人既然没有通知我们，他们就一定肩负着秘密使命，不想让任何人去打搅他们。如果我们报告了，这不是为难上头吗？搞不好马屁就会拍到马蹄子上。另外人家身边有两个警卫，还会有什么危险？不要说普通的黑社会了，就是我刚才带着的十几个防暴警察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华生想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可是我刚才得罪过他们呀。” 周局长笑了：“他们既然把你放了，那就说明你没事了，你这样的小人物，人家也未必放在眼里，否则弄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华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今天真是见了世面了，他妈的，以前我以为穿上这身老虎皮就够了牛的，却没想到还有比我们更牛的。” 周局长看了狗蛋一眼，也没有吱声，警察是干什么的？不过是上面的一把枪而已，也就是你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才会自我感觉良好。一个小小的副所长有什么可牛的？不要说我这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了，就是厅长见了人家也得点头哈腰的，比警察牛的单位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这两天你要小心一点，绝对不能在你的辖区里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否则你这个副所长可就当到头了。” “谢谢周局长的关照，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办。” 周局长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心想，如果我老婆不是在你所里工作的话，我才懒得管你这些事呢。 望着周局长的背影，华生想了一下，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冲跟在他后边的小警察大喊一声：“快给我回所里，召集起所有的人来，都他们的上街给我去巡逻。” 950新的一页 十几辆高级小轿车组成的车队，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市区通往机场的公路上，坐在第三辆车里的省委副书记赵天新，望着前面那辆挂着花都一号车牌的奥迪，心里是百味杂陈。 按照以前省委常委的排名，赵天新应该紧随钱世军和周元之后排第三位，可谁知道金帅在这次的全国代表大会上，被增选为中央候补委员，金帅的排名就从最后一位超越了赵天新之上。 官场里排名是很有讲究的，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文件，但大家都要遵守这种潜规则，否则就是不守规矩。就拿这次省委常委集体去机场迎接中组部部长陈音浩和新任省委书记汪洋来说吧，周元排第一，金帅排第二，赵天新就只能屈居第三。 尽管赵天新的心里很不舒服，但他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谁让自己没有一个中央候补委员的头衔呢。想起金帅的年龄，赵天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三十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赵天新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自己才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而金帅现在都是副部级了，按照他这个年龄，只要不出什么大的问题，今后进步的空间可是相当大，也需要不了多久，就要从平视变为仰视了。 随着一阵砰砰的关门声，常委们钻出了汽车，前后看了看，做出一副庄重的样子向贵宾候机室走去。可不要小看走路的次序，在官场里也是非常有讲究的，谁的官大，谁就走在前面，在这方面是没有一个人出现错误的。 赵天新还以为金帅会谦让一下，甚至还想好了推让之词，却没想到金帅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下车之后就紧随着周元向贵宾候机室走去，让赵天新白白的浪费了表情。 如果说在私下场合里，金帅也许会和赵天新客气一下，但像这种公开的公务活动，金帅自然是不会这么虚伪了。官场里的规矩人人都要遵守，年轻又怎么样？头顶上顶着一个中央候补委员的帽子，又即将成为红州省省长，堂堂的正部级干部，就应该走在赵天新的前面。 贵宾候机室装修得极为豪华，房间足足有两百个平米，熠熠生辉的巨大水晶吊灯散发出来的柔和光泽，照着以黄色天鹅绒为主要装修材料的房间，显得金碧辉煌。 纯羊绒地毯踩上去很舒服，就像漫步在云端之中，黑色皮质沙发，再加上一张张红木制成的茶几，突显出几分庄重。 年轻漂亮的服务员给省委的大佬们端上了茶，临退出房间的时候，她们也没有忘了仔细看一看，和省长并排而坐的那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没听说过省里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大官啊。 “昨天我与汪洋同志通过电话，来到粤海履新之后，他要先熟悉一下工作，准备在下个周五召开省委常委会。” 金帅很清楚周元说这句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开完常委会之后，我会尽快去红州上任。” “最近这段时间，我认真研究了一下红州领导班子的情况，发现非常复杂，恐怕你也做了不少的功课吧？” 金帅笑了：“彼此彼此，毕竟我们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准备工作还是要做得充分一点。马上就要到年底了，这个时候去上任，可不是件好事啊。” 周元叹了一口气：“明知道是个地雷阵也要去趟，听说红州省又揭不开锅了，常务副省长陈沛文，这段时间整天蹲在财政部化缘。” 财政部副部长陆天明是周元在党校学习时的同学，当然会把这些情况及时通报给周元了。看来周元不仅仅只是研究了红州省领导班子的情况，还对省政府的财政情况作了深入的了解，恐怕他也在担心去红州省之后，因为财政紧张而闹出事端来。 “听说中央今年已经给了红州省八百个亿的财政补贴了，陈沛文同志再去财政部要钱恐怕有点困难。” “岂止是有困难，而是根本就要不到钱，财政部明确表态，让红州自己想办法解决日益严重的财政问题，不能永远当伸手派。一文钱难道英雄汉，更何况几十个亿呢，没有这几十个亿，红州想过去这个年可就难咯。” 金帅叹了一口气：“我到红州省之后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我去京城跑一跑，先解决一下燃眉之急再说其他的。” 周元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先要保证把这个年安安稳稳的过去。” 两个人一起喝茶，看了看表，陈音浩和汪洋乘坐的包机应该到了，怎么还一点动静也没有，两个人相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吱声。 望着周元和金帅在那里窃窃私语，其他的常委们都知道，两个人谈的一定是红州省的事情，虽然中央还没有正式宣布，但是周元出任红州省委书记，金帅出任省长的消息已经在省委内部都传开了。 “听说红州省委制定了一个经济发展战略，主要内容是加大城市建设力度，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不知道您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周元看了看金帅：“我对这方面的情况还不了解，暂时还不能表态。但是有一条原则必须要遵守，那就是制定经济发展战略，必须要符合本地区的实际情况。” 省委秘书长彭天逸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陈部长乘坐的包机已经到了。” 没有任何人组织，常委们纷纷站了起来，按照在常委里的排名，自动排成一行跟着周元向停机坪走去。两个手捧鲜花的漂亮女干部，和其他工作人员呼啦啦的跟上了一大片，场面颇为壮观。 停机坪周围已经清场了，几个身穿便衣的警察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四处，不时用耳麦进行着联络，看到这个架势，见多识广的机场工作人员都明白了，今天来的一定是个大官，否则不会来这么多人，保卫措施也不会这么严密。 陈音浩和汪洋的身影出现在机舱门口，在两个人向下面招手的同时，舷梯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当然了，掌声最响的是那群普通干部，常委们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陈音浩和周元的手握在了一起，两个人微笑着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客气话，他们都明白，这是最后一次在粤海见面了，下一次再见的时候，周元的身份可就要发生变化了。 看到紧随周元身后的金帅，汪洋微笑着伸出了手，金帅觉得汪洋的手还像以前那么温暖而有力，两个人虽然说的都是些客套话，但握手时的力度却完全能够表达一切。 贵宾候机室里举行了简短的欢迎仪式之后，众人再次上车，长长的车队在警车开道下向市区驶去，所到路口一律绿灯，立交桥上也有几个警察在负责维持秩序。政治局委员享受的是二级警卫，警察的做法也完全符合有关规定，即便有些地方做得过分一点，面对这些大官们，普通老百姓还敢说什么吗？ 省委办公大楼前面挂起了一条横幅：热烈欢迎汪洋书记来粤海省履新。当汪洋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受到了早就等候在这里的正厅以上干部的热烈欢迎。 像所有领导上任时的程序一样，全省正厅以上干部会议上，陈音浩在宣读中央的任命之后，汪洋发表了简短的讲话，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意味着新的省委书记已经正式上任，粤海省的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人欢喜有人愁，金帅看了看钱世军手下的四大天王，虽然他们的脸色表现得很平静，但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汪洋的到来，意味着钱家派系把持粤海政局几十年的历史宣告结束了。 951谈话 巨大的落地窗外，深秋季节的阳光依然灿烂无比，阳光透过椰子树的树叶，洒下斑驳金光，花坛里鲜花虽然已经失去往日的娇艳，但三角梅依然生长茂盛，呈现出火一般的红。 宽大的沙发上，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陈音浩与金帅相对而坐，茶几上的两杯清茶冒出白色的蒸汽，散发出阵阵清香。 “听说你前几天去红州微服私访了一次？” 金帅去红州这件事情，除了国务院副秘书长陶佩良之外，只有总理和老爷子知道，陶佩良以前是穆老爷子的秘书，算起来是穆家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对外透露的，陈音浩有可能是从总理和老爷子那里得到的消息。 “陈部长的消息很灵通，我是去过红州。” 陈音浩看了看金帅：“怎么样，红州的问题很严重吧？” 金帅点了点头：“确实很严重，只是穷一点并不可怕，关键是社会矛盾已经非常尖锐了，搞不好会出大问题的……” 金帅把去红州看到和听到的，详详细细向陈音浩作了汇报，随着金帅的讲述，陈音浩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渐渐的变得严峻了起来，虽然早就知道红州省的情况很复杂，却没想到严重到如此程度。 “中央已经意识到红州省的问题很严重，所以才对那里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较大幅度的调整，你利用休息时间去红州调研，说明你已经提前进入了角色了，也想把红州的事情搞好。” 金帅苦笑了一下：“只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陈部长，要想把红州搞好，必须要政治、经济双管齐下，我需要得到您的支持。” 陈音浩点了点头：“这些年来地区发展不平衡的矛盾已经越来越尖锐，改革开放之初，中央在大力发展经济时把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到沿海地区，对西部关心得不够，想有了雄厚的经济基础之后，再解决那里的问题。这些年来中央每年都要给西部省市巨大的财政补贴，只是想暂时稳住那个地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单靠稳是不行的，所以你这次去红州也可以说是临危受命。” 临危受命这四个字，金帅可是深有体会，从哈佛得到金融博士学位回国之后，总理为了解决那里发生的震惊全国的集资案，把金帅派去的时候，就说过临危受命四个字。 在花园工作了两年，使那里的经济发展驶入了快车道，花都又出现了实体企业大批破产倒闭，经济发展严重倒退的情况，为了花都这面改革开放的旗帜不倒，总理又把金帅派去了花都，和他谈话时也说过临危受命这四个字。 现在红州省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总理又建议中央任命金帅为红州省的省长，陈音浩也说了临危受命这四个字。想带这里，金帅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救火队的队长，哪里出现了险情，中央就把他派去哪里。 其实，金帅想得一点也没错，中央就是把他当作了救火队的队长，谁让他有能力呢？谁让他是六号首长的孙子，又是总理最信任的人呢？如果派一个庸才去花园市，能处理好那个震惊全国的集资案吗？更甭说把花都这面即将要倒下去的旗帜再扶起来，也许这就是能者多劳吧。 “在去红州之前，我见过潘辰玉同志。” 陈音浩笑了笑，很显然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总理和我讲过这件事情。” “潘辰玉同志和我讲过，省政府的政令出不了大院，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 陈音浩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也知道一些，他是不是还说过红州省有四大天王啊？” 金帅惊讶了，既然中组部部长都了解这些情况，那干嘛不把他们拆开，还要任由这些人在红州胡作非为呢？这样做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好像看出了金帅心里的想法，陈音浩缓缓的说道：“政治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治大国如烹小鲜，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就不能盲目采取行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要注意保持政治上的稳定。” 陈音浩的话里有着太多的无奈和感叹，金帅有些奇怪了，老穆家是国家政坛上的第一大政治世家，中央九大常委中有半数属于红色派系的，工作作风强势的总理怎么会任由这些人尸餐素位呢？ 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陈音浩所说的时机没有成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红州省的四大天王不仅有后台，后台还不小。所谓的时机，除了要等待这些人犯错之外，甚至还有等那些人的后台去世后再动手的意思。 金帅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样一来去到红州省后，又要与一些人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如果有周元的支持还好一点，否则要想把红州的经济搞上去是非常困难的，也就是说现在一切都取决于周元的态度。 “我到红州只是想把那里的经济搞上去，并不想过多的参与其他方面的纷争，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这个愿望是很难实现的，如果我没有政府口干部的任免权和使用权，也许红州就是我的滑铁卢。” 陈音浩琢磨了一下：“上一次我已经和周元同志谈过了，他明确表态会支持你的工作，对于政府口干部的任免，他将尊重你的意见，等今天晚上欢迎宴会结束后，我还会和他再谈一次的，不过你个人也要做好思想准备。” 陈音浩所说的思想准备也是有所指的，意思就是要告诉金帅，万一周元顶不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与那些人进行了妥协，金帅可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开展工作了。 金帅笑了笑：“我明白了。” 陈音浩看了看金帅，眼前这个年轻人去到红州后能够应付那里的复杂局面吗？他的肩膀能担起这么一副重担来吗？虽然金帅在花园和花都干的都不错，也显示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和较高的政治智慧，但是这次去红州要面对的是一些老奸巨猾的家伙，那些人其他方面的本事不大，但要说耍阴谋却不容任何人小觑。更严重的是中央还有一些元老，一直被这些人制造的假象所迷惑，有意无意的充当了这些人的保护伞。 可是又一想到，钱世军在提到金帅时的一脸无奈，陈音浩心里又忍不住的笑，金帅能够把钱世军搞得没有了办法，他去到红州后也未必不能有所作为，所谓的四大天王也并不是铁板一块，金帅只要采取在花都工作时的战略战术，打开工作局面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房间的门铃响了，金帅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汪洋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看来开完会后，汪洋利用这段时间已经把他的领地视察完了。 “汪书记来了，您和陈部长谈，我先告辞了。” 汪洋笑了：“我一来你就走，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金帅急忙摆手：“没有没有，你们领导谈工作，我在这里不方便。” 背后响起了陈音浩的声音：“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一起来聊一聊吧，正好有一些事情还要听一听你的意见。” 两个政治局委员在场，泡茶递水就由金帅负责了，当金帅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之后，谈话就正式开始了。陈音浩说的一点没错，谈话的内容有很大一部分都与金帅有关。 半个小时之后，金帅离开了陈音浩下榻的房间，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三个人这次的谈话很成功。 952提前布局 南方酒店的包间一般没有北方的大，这是因为两地生活习惯的差异，北方人干什么事情都喜欢凑堆，去酒店吃饭也同样如此，他们图的是人越多越热闹。而南方人则不一样，他们喜欢的是个别沟通，利用吃饭的时间谈事情，所以酒店包厢的设计一般都很小巧精致。 从花园市匆匆赶来的熊晖，今天晚上订的包间最大也只有三十个平米，别看房间小，但里边的各种设施却非常高档。墙上挂着几幅仿郑板桥的字画，墙边的折叠式蜀绣屏风，以及正在冒着袅袅檀香的香炉，让整个房间显得古香古色，淡雅至极。 又一次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是八点钟了，熊晖的脸上没有半点不愉之色，他很清楚老同学兼老领导这次把他召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 现在的熊晖不仅把金帅看作是老同学或者老领导，甚至已经把他看成救命恩人了。如果上次金帅没有及时通报消息，让熊晖赶紧回去把屁股擦干净，说不定他现在早就成了阶下囚了。 房门一响，金帅走了进来，看了看桌子，金帅笑道：“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和你说过不要等我。” “领导不来，我怎么能先吃饭呢？咱们江北可没这规矩。” 金帅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张铭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他们抓紧时间上菜，另外再给我搞一大碗面，宴会上只喝了一肚子酒，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实际上，金帅根本就没有必要让张铭去安排，完全可以吩咐一下包厢里的服务员，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想和熊晖单独谈一谈。虽然领导在与人谈话的时候，秘书都会主动避开，但总要给人家一个理由，这就是当领导的艺术，想必张铭也会领会到的。 “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吧？” “谢谢老领导的关心，已经处理完了，如果不是你，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金帅挥了挥手：“咱们两个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老同学之间就要互相关心，猜到我请你来有什么事情了吧？” 熊晖笑了笑：“猜到了一点，但不敢确定。” 熊晖没有说假话，他确实猜到金帅这次让他来，有可能会牵扯到自己的工作变动问题，可是又一想到金帅来到花都花都才只有两年的时间，不可能又要换地方，更不可能又要升官。 “两年前我离开花园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一句话，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 熊晖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当时金帅离开花园市之前，熊晖两口子都想跟着金帅来花都，熊晖甚至说过降级使用也可以之类的话，一晃两年过去了，金帅旧事重提，显然他也是有目的的。 “我怎么会忘了呢？我和李玥已经下决心了，这辈子永远跟着你。” 金帅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这次要去的是个穷地方，比起花园可就差多了，不知道你和李玥还会不会跟着我去？” 熊晖笑了：“你能去的地方，我们两个当然也能去了，不要说是穷地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和李玥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金帅挥了挥手：“没有那么严重，我告诉你吧，中央决定让我去红州省任省长，下个周我就要赴任了。” 熊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金帅去花园市的时候才是正厅，两年之后成了副部，这又过了两年，竟然成了省部级大员了，这哥们的官升得也忒快了一点吧。 “你要去红州当省长？” “是啊，这件事情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全国党代会召开前，中央才定了下来。这次中组部陈部长送汪书记来履新，又催促我快点去上任。” “太好了，”熊晖两只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一起：“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看到熊晖高兴得样子，金帅也笑了：“你就没问问让你和李玥去红州干什么？” “嗨，我打听这个干什么？两年前我就说过，只要能在你身边工作，就是降级使用也行啊。” 看了看熊晖的眼睛，发现他并没有说假话，如果熊晖心里有一丝丝犹豫的话，金帅是绝对不会勉强的，除了熊晖，手下还有何书杰可用。 “降级使用是不可能的，按照你的能力，也应该给你加加担子。今天下午汪书记和我谈话的时候暗示过，这次花园市升格之后，你也不可能担任公安局的一把手，这里面的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听到金帅的话，熊晖并没有多么惊讶，虽然屁股都已经擦干净了，纪委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来，但毕竟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坏的，组织部门去考察的时候，祝哲逸那伙人也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现在对干部的提拔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上面没有人给你使劲，有一点点不好的反映就提拔不起来。 “这件事情也怪我，不过我向你保证，今后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你能有这样的认识，我很高兴，这次让你和李玥一起去红州，实际上就是想让你和那个女人断了联系。虽然现在生活作风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但一旦被人家给捅出去，影响也是很坏的。” 看到熊晖有些消沉，金帅举起了酒杯：“既然你想跟我去红州，那就把这一页翻过去，咱们在一起干出一番事业来。来，为了我们的明天更美好，咱哥俩干一杯。” 当啷一声，两支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悦耳的脆响，熊晖觉得这杯酒格外的醇厚，也格外的顺口，也许这就是心情的关系吧。 “你明天就回花园市，估计江北省委组织部后天上午会和你谈话，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希望你出现在红州省。” “没问题，我保证按时赶到。” 金帅笑了：“你就不想问一问去红州省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还是老本行呗。” “如果让你担任红州省公安厅副厅长兼丹桂市公安局局长，你能不能挑起这副担子？” 熊晖看了看金帅，毫不犹豫的答道：“能，只要有你的支持和信任，就是给我个厅长干干也没问题。” “你小子倒是不谦虚，野心还是蛮大的嘛，不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有这个信心是好的，我相信也许要不了几年，你的理想就会实现了。” 金帅说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吹牛，凭着他的背景，再加上总理的支持，提拔起一个公安厅的厅长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很难的事情，当然了，前提是金帅必须要把红州省的工作搞好，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不要说熊晖提拔不起来，就是金帅的政治前途也就到此结束了，现在的问题是，凭借着金帅的能力和政治智慧，他在红州省能铩羽而归吗？ 细心的喻斯莉发现，金书记最近这两天好像格外的忙碌，天天都找一些干部谈话，虽然她不知道谈话的内容，但也能够意识到一定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当喻斯莉抱着一摞文件走进金帅办公室的时候，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笔：“喻秘书，请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 听到市委书记要和自己谈话，喻斯莉的心里有了一丝慌乱，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金帅的嘴巴，生怕他说出什么坏消息来。 “这一段时间你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我已经和莹中同志交换过意见了，准备让你去市委办公厅秘书处，担任处长。”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喻斯莉幸福得差一点晕了过去，半年之前才和张铭一起被提拔为副处，现在又要成为了正处，进步可是够了快的，不到三十岁的正处级干部，不要说在花都市，就是整个粤海省也没有几个。 953人生目标 喻斯莉有这种表现很正常，尽管官场里的人以升官为第一目的，但是升得太快了，难免也会有些心里准备不足，特别像喻斯莉这种年轻而漂亮的女干部，就更要多想一想为什么了。 “金书记，谢谢你，如果你……”也许喻斯莉正期盼着这一天，粉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金帅，仿佛要滴出水来，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在说到任何这两个字的时候，喻斯莉还特意加重的口气，金帅奇怪的看了看她，意识到这丫头误会了，以为自己是想和她做一笔上床的交易。 金帅郁闷了，尽管以前听说过官场里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女干部为了进步，心甘情愿的被领导潜规则，却没想到喻斯莉这个看着很正派的姑娘也会这样想。 金帅脸色一板：“喻秘书，之所以让你担任秘书处处长，是考虑到你的工作很有能力，这一段时间表现又不错，你没有必要胡思乱想的。” 被金帅说中了心事，喻斯莉的脸更红了，手摇得就像扇扇子那么快：“金书记，您误会了，我没有胡思乱想。” 金帅笑了笑：“没有胡思乱想就好，你出去忙吧，等一会莹中书记会和你谈的。” 刚要转身离开，喻斯莉又停住了脚步：“金书记，是不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你要赶我走？” 喻斯莉之所以要问这句话，也是有目的的，秘书处处长只是市委秘书的头头，远远比不上市委书记专职秘书，论权力两者也不可同日而语，要知道明升暗降这种事情在官场里可是很多的。 金帅摇了摇头：“我刚才说过了，你很有工作能力，这一段时间表现得不错，我是从工作考虑才给你加担子。” 喻斯莉半信半疑的回到了秘书室，满桌子的文件也没有心思整理，手托着香腮胡思乱想起来。既然金书记对自己很满意，为什么要让我去秘书处呢？如果给我升官，是想潜规则我的话，那他为什么又拒绝了我刚才的暗示？ 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面，里边出现了一个丽人的身影，一头乌发衬托着白生生的脖颈，让人想起天鹅那弧线完美的脖子，肤色白净的俏脸如同精美的瓷器，看不到一丝毛孔，黑色高跟鞋加上银灰职业套装，衬托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越发性感迷人。 喻斯莉对自己的美丽还是很自信的，虽然她现在还不敢肯定金帅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她，但心里却早就有了这种期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孔老二还说过食色性也，金帅整天面对这一个大美女，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话，是绝对不会不动心的。 还不到三十岁就成为正处级，在官场里可是非常少见的，只要能牢牢的靠上金书记，今后的前途岂不是一片光明？想到这里，喻斯莉下了决心，只要金书记稍有暗示，就一定随他的心愿，金书记长得那么帅气，能够和他有一段感情也是蛮不错的，有多少女干部都把金书记当作了梦中情人，想靠上他都没有机会，自己有了这个机会，如果不好好利用那可就太傻了。 金帅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说话声，喻斯莉做了几下深呼吸，使自己慌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敲门走了进去，想归想，工作还是要干的。 尽管喻斯莉掩饰得很好，但却瞒不过白莹中的眼睛，奇怪的看了看喻斯莉，又看了看金帅，白莹中好像明白了什么。 “尝尝这种茶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朱部长送给我的。”金帅示意白莹中和严洪泽一起喝茶，望着喻斯莉俏丽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好茶，这是极品大红袍吧？”白莹中和严洪泽连声称赞，朱部长送的茶当然是好的了，即便就是不好，两个人也要说好，这就是官场里的规矩和礼貌。 官场里的人讲话都是有目的的，特别是领导干部讲话，更要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金帅说茶是朱部长送的，岂不就是在表白他和朱部长的关系密切吗？ “今天请你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讲一下。” 金帅的话音刚落，白莹中和严洪泽不约而同的掏出了笔记本，做好了认真记录的准备，从这一方面来看，白莹中和严洪泽还是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金帅笑着摆了摆手：“今天我们只是私下里聊一聊。” 既然是私下里聊一聊，就没有必要做记录了，收起了笔记本，白莹中和严洪泽的目光看向了金帅，静静地等着他的讲话。 “我可能要离开花都了。” 白莹中和严洪泽大吃一惊，这个消息可是太突然了，花都市现在发展得很好，还有好多的工作刚开展，金书记怎么这个时候要离开呢？ “金书记，你要离开花都？” 金帅笑了笑：“上次进京参加全国党代会的时候，中组部陈部长亲自找我谈过话，准备让我去红州任省长，考虑到花都市的实际情况，所以陈部长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这次他送汪书记来履新，又催促我尽快去红州上任。” “这太突然了。” 严洪泽所说的是心里话，一般的情况下，谁如果要调走或者高升，事先都会听到一点风声，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传得沸沸扬扬，而金帅这次上任，不要说其他人了，就是白莹中和严洪泽这两个跟金帅最近的人也不知道，由此可见中央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了。 “关于增补两名市委常委以及提拔三个副市长的工作，我已经向汪洋书记汇报过了，后天召开的省委常委会上将讨论这件事情。” 喝了一口茶，金帅继续说道：“上次回京的时候，我已经向陈部长要求过了，建议中组部考虑提拔白莹中同志为市委书记，洪泽同志担任市长，过两天中组部就会派人来考察，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准备。” 听到金帅的话后，白莹中和严洪泽的心脏就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如果说金帅离开花都的消息只是让他们感到惊讶，那么后一个消息则让他们感到的是惊喜。从正厅到副部，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门槛，有多少人为此奋斗了一辈子，最后只能遗憾终生，自己只是因为靠上了金帅，就完成别人一辈子都完不成的人生目标，白莹中和严洪泽此时也在暗暗的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 “金书记，花都市在你的领导下，这两年发展得很好，你这一走，我们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金帅笑了笑：“地球离了谁都能转，我相信花都市在你们两个的领导下，一定会继续保持一个高速发展的势头。” 严洪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金书记，红州可是一个穷地方，虽然你是进步了，但还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是啊，红州确实是一个穷地方，可是工作总得要有人干。” 白莹中的心思极为灵活，想了一下说道：“金书记，加强地区间的经济合作是近年来中央大力提倡的，花都市的经济是在你的领导下发展起来的，我认为红州和花都应该加强这方面的合作。” 严洪泽点了点头：“我同意莹中同志的意见，昨天社保基金管理公司的副总刘明轩向我汇报，这次在美国大豆期货的交易上，一共赚了两千七百个亿，我的意思把这笔钱支援给红州省，这样金书记去红州省后就可以少受点难为。” 954意气风发 金帅笑了，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虽然社保基金管理公司赚的两千七百亿是金帅的功劳，但毕竟这是公款，想拿出去就必须要经过常委会的批准。 “呵呵，用不了那么多，花都市的大地铁建设一共需要三千五百个亿，民营资本筹集了一千五百个亿，再加上两千个亿也就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带七百个亿去红州就行了。” 反正都是公家的钱，又没有从自己的腰包掏，这种人情是谁都会做的，三个人就两千七百个亿的分配问题争得不亦乐乎。 按照白莹中和严洪泽的意思，让金帅把这两千七百个亿都带走，而金帅却只要七百个亿，理由就是不能耽误花都市的大地铁建设。 争之不均让之有余，严洪泽和白莹中最后还是同意了金帅的意见，从社保基金管理公司这次在美国大豆期货市场上赚到的两千七百个亿中，拿出七百个亿给金帅带去红州。 商量的结果皆大欢喜，金帅得到了七百个亿，就不用再去财政部看那些人的脸色了，去到红州省后，日子也可以过得宽裕一点，而白莹中和严洪泽也得到了他们自己想得到的，那就是响当当的副部级干部，这也算是利益共享了。 至于白莹中和严洪泽能不能如愿以偿，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担心，凭借着金帅的能力，他是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而金帅也认为只要白莹中和严洪泽同意了，常委会是一定会同意让金帅带走那七百个亿的。 月亮已经升到中天，院中的一棵垂柳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对镜梳妆，天空群星璀璨，遥远的银河如同被打翻的杯子流出来的牛奶，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 金帅吃完晚饭后，就一直站在小院里吸烟，也不知道他在琢磨着什么。山竹走了过来，替金帅轻轻地披上一件外衣：“小心着凉，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体。” 金帅伸出手来，轻轻地把山竹揽进了怀里：“我没有那么娇贵，倒是我离开花都之后，把你们娘仨留在这里有些不放心。” 山竹笑了：“有什么不放心的？虽然有人走茶凉这句话，但毕竟你这次是升官了，难道你还怕有人敢为难我们不成？再说了等到放寒假的时候，我和孩子就要回到京城，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金帅的双手把山竹抱得更紧了：“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东奔西走的，一直也没有安定下来，这次我去红州上任，你和孩子就不要跟着了，尤其是石头都已经上高中了，可不能耽误他的学习。” 山竹扬起脸来看了看金帅：“那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一个是去到红州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第二个是每个月都要回京城一趟。” 月光下的山竹显得格外的美丽，精致的五官就像瓷娃娃似的没有丝毫瑕疵，红红的小嘴给人带来无尽的诱惑，山竹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金帅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呀？” 金帅坏坏的笑了：“干什么？夜深人静总要休息吧，趁这个机会也正好做一点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一场狂风暴雨过后，两个人瘫软在床上，金帅依然紧紧的抱着山竹，贪婪的看着山竹洁白如玉毫无瑕疵的玉体，两个人结婚已经十几年了，他们的感情依然像最初时那么甜美。 生物钟准时把金帅叫醒了，像往常一样，带着三个孩子爬到了后面的小山上，开始了他们雷打不动的晨练，金帅贪婪的呼吸着早晨这清冽而又新鲜的空气，随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省委常委会是在东郊别墅区的一号小楼召开，整栋小楼的底层一共有四个房间，特别是会议室的房间甚大，十三张皮质高靠背椅环绕着红木制成的椭圆形会议桌，显得庄重肃穆。 会议室的外间是多功能厅，除了跑步机等健身器材外，还有一套高级音响设备，房间的东面赫然是一副自动麻将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的绿水青山。 有人说有钱人会享受，可与当官的比较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粤海省的经济发展得很好，官员们享受一点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这年头只要不把公家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就算是好的了。所谓的艰苦朴素已经是过去式了，也许这也算是与时俱进吧。 踏着钟点，粤海省新任省委书记汪洋从楼上走了下来，在常委们的注视下，稳稳的坐在了会议桌的主位上，然后微笑着示意大家坐下。 用意气风发这四个字来形容此时的汪洋一点不为过，一套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外加一条红碎花的领带，衬托着红润的脸庞和精心染过的头发，让这位政治局委员兼省委书记的身上平添了几分学究气。 “下面我们开会。”汪洋的话音回荡在会议室里：“这是我来到粤海省履新之后第一次的省委常委会，由于会议的议题比较多，请大家有针对性的讲话，无关紧要的帽子话和官话就少说一点吧。” 会议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研究的问题有一些是之前酝酿好久的，常委们基本上都统一了思想，而有一些则存在不同的看法，每当到这个时候，汪洋都会说上一句先放一放吧。 意见不统一，就不能急于做决定，放一放也是很正常的，这也是官场里大家常做的事情，即便提出这个议题的人再着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省委书记的话语权。 金帅讲话很少，他在默默地观察着会场上的形势，虽然其他人从这些常委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不要忘了金帅却有着能通过人的眼睛看清对方心里想着什么的特异功能。几个议题讨论完之后，金帅发现汪洋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做了大量的工作，已经争取到了一部分常委的支持，初步掌握了常委会上的话语权。 “下面的议题是研究花都市委增补两名常委并提拔三名副市长，请大家都谈一谈吧。” 干部的提拔是每次常委会上最敏感的议题，也是用时最多和最长的，谁都想把别人挤下去把自己的人提拔起来，虽然事先都个别私底下做过沟通，但到正式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没有一个敢掉以轻心的。 按照惯例，应该由周元这个省委第一副书记兼省长先发言，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就要去红州赴任了，但在中央的文件没有正式下达之前，他在常委会上依然有发言权和表决权。 “既然花都市委已经做出了决议，我认为省委应该尊重他们的意见。” 周元所说的这句话意思很明确，就是赞成花都市委提出的这五个人选，反正事先都和金帅交换过意见了，两个人又要去红州搭班子，这个时候搞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周元自然是不会节外生枝了。 曹玉伟和彭天逸的目光一碰，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我说几句，花都市是计划单列市，按照组织原则，市委常委和副市长属于省管干部，虽然花都市委已经做出了决议，但毕竟没有经过省委组织部的考察，我建议这项议题是不是暂时放一放？” “花都市委在做出决议之前已经对这五个同志进行了严格的考察，”省委副书记赵天新开始讲话了：“虽然这五个职务属于省管干部，但我认为还是要尊重花都市委的建议，省委组织部没有必要再对这五个人进行重复考察。” 955反戈一击 赵天新的讲话震惊全场，不仅金帅本人，其他的常委也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赵天新虽然不是钱世军派系的人，但也是钱世军仅次于四大天王的得力助手，按理说他应该支持曹玉伟的意见才对，怎么反而赞成花都市委的决议呢？ 金帅疑惑的看向了汪洋，只见对方的目光也扫了过来，嘴角还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金帅明白了，汪洋已经把赵天新给拉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又与赵天新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但在短短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能做到这一点，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一开始金帅还有些担心，花都市委关于增补两名市委常委，和三名副市长的建议，会在省委常委会上遇到很大的阻力，而赵天新的表态，让这项建议得到批准就有了极大的赢面。这样看来，金帅这一方不仅可以稳稳的拿到四票，而这四票全是在常委会里排名靠前的，这就与四大天王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关系，如果再能把几个中间人士来过来，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金帅估计得没有错误，赵天新的话音刚落，政法委书记冯江民的大嗓门响开了：“我同意周元同志和天新同志的意见，花都市委对拟提拔的五个同志已经进行了严格的考察，并以组织决议的名义向省委提出了建议，我认为应该得到省委的支持，省委组织部没有必要再重复考察一次。” 冯江民讲话的时候有个特点，就是坚决不看对方，但谁要是心里有鬼，只要被他盯上一眼，就没有一个不心惊胆战的，冯江民的目光看向了曹玉伟，眼神就像刀子似的仿佛刺穿了曹玉伟的五脏六腑。 收回了目光，冯江民意犹未尽的又说道：“花都市委的考察结果表明，五个同志都是很有能力的干部，只要不贪不占，我们就应该给他们搭建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我们应该从工作的角度考虑问题，没有必要死死的抓住权力不放。” 死死抓住权力不放这句话指的是谁，所有常委都心知肚明，曹玉伟之所以建议暂时放一放对这五个人的提拔，不就是对他们的考察没有经过省委组织部吗？ 如果说赵天新刚才的那番话让人有些惊讶，那么冯江民的表态则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赵天新不是钱世军派系的人，但毕竟和钱世军走得比较近，反对曹玉伟有些反戈一击的意思，而冯江民这几年则一直被钱世军一伙打压，他也是受够了曹玉伟一伙人的窝囊气，汪洋刚一上任，他就要站出来对五大天王进行反击了。 “玉伟同志，”赵天新又一次开始讲话了：“你刚才讲过，省委组织部没有对花都市委提出的五个人选进行考察，恐怕与事实有出入吧。” 曹玉伟愣了一下，看着赵天新好一会都没有讲出话来，正在犹豫的时候，赵天新从包里拿出了一摞材料：“花都市委的决议形成之后，又以正式文件的方式通报给省委组织部，要求对五个拟提拔的干部进行考察，而省委组织部不仅开展了这方面的工作，而且对这五个同志的考察结果还很不错，但就是因为个别人的阻挠，没有开会研究这个问题，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形成一个正式的结论。请大家传看一下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对这五个同志的考察结果。” 文件首先传到了周元的手里，两分钟之后，又推到了金帅的面前，像这种材料只看最后一页就会知道全部的内容。赵天新说的没错，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对五个拟提拔干部的考察结论很好，认为他们完全有能力担负起新的领导责任，至于赵天新刚才说有人阻挠，省委组织部没有开会研究这个问题，想必所有的常委此时都明白，这个认知的就是曹玉伟。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恐怕就只有曹玉伟自己心里明白了。 会议室里安静极了，只听到纸张翻动时的沙沙声，曹玉伟的脑子在急速运转着，他也没想到，那个一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副部长杨志明，竟然在背后捅了他一到。曹玉伟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杨志明这家伙实在太可恨了，看到钱世军下台了，盯上了部长的宝座，想取而代之了。 在这件事情上，曹玉伟判断得非常正确，这年头官场里的人为了向上爬，采用的办法无不用其极致，前面有一个挡着路的人，后面的人要想超上去，就必须把前面那个人推开，钱世军在位的时候，杨志明自然不敢，现在是汪洋当省委书记，杨志明要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他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 彭天逸看向曹玉伟的目光非常复杂，里边既有痛恨也有惋惜，本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完全可以用花都市委建议提拔的五个人，没有经过省委组织部考察给挡下来，却没想到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这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哪。 彭天逸很清楚，这个时候是无法帮曹玉伟了，一旦为他讲话势必会引起常委们的同仇敌忾，如果汪洋再借着这个机会做点文章，麻烦可就大了，搞不好会被人家给一勺烩了。 与彭天逸同样心思的还有宣传部长诸子祥，纪委书记赵祥峰，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同时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们已经意识到大势一去。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表态，即便牺牲了曹玉伟本人，还可以保住其他三个，如果四大天王被人家一勺烩了，钱家派系可就全完了。 金帅现在对汪洋崇拜得是五体投地，什么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什么叫做釜底抽薪，本来以为自己在使用这两个计谋的时候就够了熟练的，却没想到汪洋也毫不含糊，什么叫做政治斗争的高手，汪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声不响的在暗地里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曹玉伟这个蠢货自投罗网。 “材料大家都看过了，下面我们是不是就这个问题再充分发表一下意见？” 这一次还是周元先开炮：“玉伟同志，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明明对这五个同志进行过考察，怎么能说还没有开展这方面的工作呢？我个人认为，你这个做法是非常错误的，严重一点可以说你是在欺骗组织。” 周元的话音刚落，赵天新又接上了：“曹玉伟就是在欺骗组织，身为组织部部长应该很清楚这一点，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想阻止对这五个同志的提拔吗？请玉伟同志向常委做出解释。” 赵天新的帽子一顶接着一顶的扣到了曹玉伟的头上，讲话的措辞之严厉，超乎所有人的想想。金帅全明白了，赵天新以前之所以和钱世军走得比较近，只是在用一种假象伪装和保护自己，在机会没有到之前，隐忍不发，时机一旦成熟了，他就会像一只躲在暗处的恶狼，扑上去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越王勾践这个故事谁都知道，隐忍十年积蓄力量，最后终于报仇雪恨，而赵天新的所作所为与勾践相比较毫不逊色，长达五年的隐忍不发，成功的得到了钱世军的信任，这种心智和忍耐力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金帅此时暗暗佩服赵天新，这才是能够成大事的人，在这一方面金帅自愧不如。虽然金帅在工作当中表现得很强势，但也是建立在有强大背景的基础上，如果像赵天新这样，没有强大背景，自己在官场里是不是还会这么顺风得意呢？想到这里，金帅微微的摇了摇头。 956痛打落水狗 痛打落水狗是官场里的人都喜欢做的事情，赵天新的话音刚落，其他常委也纷纷发言，对曹玉伟的错误行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看到曹玉伟一声也不吭的耷拉着脑袋装起了死狗，金帅此时充当起了看客，这倒不是说他想看热闹，而是想看看另外三个天王是不是个聪明人，今天敢不敢跳出来，跟着曹玉伟继续趟这潭浑水。 当诸子祥也随着大家对曹玉伟提出不痛不痒的批评之后，此时大势已定，金帅意识到，这次常委会不仅花都市委提的建议会被顺利通过，四大天王今后的日子也将越来越难过，汪洋已经利用这件事情，在钱家派系当中成功的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眼前的汪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人家不愧是当过省委书记的，搞起政治斗争来，真是得心应手。而这一切都做得光明正大，让任何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金帅很清楚，这次即便拿不下曹玉伟，也可以狠狠打击一下四大天王的嚣张气焰，这四个家伙以后就会老实很多，只要把这四个钱家派系的主力制服了，钱家派系的那些小鱼小虾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汪洋就可以从容布局，在粤海省逐步推行自己的施政理念。 “鉴于曹玉伟同志的错误非常严重，我建议常委会做出一项决议，责令曹玉伟做出深刻检讨，按照组织程序向中央作出汇报。” 说话的是政法委书记冯江民，看来这家伙是一定要把曹玉伟赶尽杀绝了。彭天逸郁闷了，以前在常委会上经常一言不发的政法委书记，整起人来可就是狠。不管怎么说，曹玉伟当年也帮过他，如果没有曹玉伟，冯江民的老婆恐怕现在还会蹲在邻省的那个小山沟里。 彭天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官场里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一点小恩小惠是根本拉拢不住一个人的，冯江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家不讲情面，谁让钱世军以前对他打压的那么狠哪。 曹玉伟恶狠狠看了冯江民一眼，接着就低下了脑袋，暗暗琢磨到；我是把你冯江民的孩子扔到井里去了，还是把你的老父亲给宰了？你用得着这么落井下石吗？为你老婆办调动，给她升官你都忘记了？以前你那些花言巧语全他妈的是假话。 曹玉伟虽然想明白了，但不过明白得有点太晚，冯江民的话音刚落，几个常委纷纷附和，经过举手表决，这次常委会上产生了一项新的决议：责令曹玉伟向省委做出深刻检讨，省委将把他所犯的严重错误向中央做出汇报。 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明白，曹玉伟的政治前途完蛋了，一个欺骗组织存在严重私心的组织部长，是不可能再担任组织部长这个重要职务的，即便曹玉伟有钱家的庇护，在目前这种形势下，钱世军也未必敢站出来为曹玉伟讲话。要知道曹玉伟可是汪洋想拿下去的人，而汪洋不仅仅只是粤海省的省委书记，人家还是政治局委员，钱世军已经退下去了，他那点影响力实在不值得一提。 没有了曹玉伟一伙的干扰，花都市委的建议被顺利通过了，虽然金帅自始至终都没有讲一句话，但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提拔起这五个人之后，金帅即便离开了花都，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施政理念也会继续得到认真的贯彻实行。 中午简单的吃了一顿工作餐，略施休息后下午继续开会，敏感的人事安排问题讨论完了，大家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在讨论其他问题时畅所欲言。这种情况在钱世军担任省委书记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每次召开常委会都是钱世军布置任务，下面的常委只有听的份。 虽然上午讲话不多，但下午金帅却就粤海省的经济发展问题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他说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明确的指出了粤海省经济发展当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汪洋不时的微微点头，原来只是听说过金帅搞经济是一把好手，今天听了他的发言才知道名不虚传，如果原先汪洋对金帅去到红州省后，能不能把那里的经济搞上去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彻底放心了。 一声散会，常委们纷纷的收拾起了自己的笔记本，按照次序离开了会场，刚要上车的时候，周元走了过来：“金帅同志，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坐一坐？” 金帅当然明白周元一起坐一坐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周省长，很对不起，后天我们就要召开市委常委会了，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等到中组部调令下来之后，我会马上去红州上任，为你打好前站。” 周元担心的就是省委常委会召开之后，金帅会拖过年后再去红州上任，听到他的表态也就放心了。召开常委会之前，金帅作为市委书记还需要与常委们进行沟通，这两天自然是很忙的了。只要他答应尽快的去红州上任，谈不谈的也就无所谓了。 其实，金帅所说的安排，主要是中组部对白莹中和严洪泽的提拔问题，虽然省委常委会上批准了花都市委提出的建议，按照金帅的意愿提拔起了五个正厅级干部，但是没有两个称心如意的当家人，金帅还确实不怎么放心。 按理说金帅既然要离开花都，就没有必要再管这么多的闲事，但是可不要忘了，花都市是总理的试验田，金帅在这两年里做出了巨大的成绩，他可不想在离开后不久就出现问题。 省委的任命决定还没下发，花都市的干部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被提拔起来的五个人一夜之间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有上门套近乎的，还有嚷嚷着要为他们庆贺的，闹出了一幅现实版的官场现行图。 没等到下班的时间，何书杰就离开了办公室，开着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一些想来为他祝贺的手下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何书杰去的是一个叫乡村酒家的地方，在酒店林立的花都市很不起眼，从外面看门面装修得很一般，但走进去却发现别有洞天，酒店装修的主基调是田园风格，给人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尽管只点了六菜一汤，但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吃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关键要看和谁在一起吃饭。 酒是五十年窖藏的茅台，倒在杯子里那股浓浓的香味立刻弥漫在空气中，为了淘换这瓶酒，何书杰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请对自己有提拔之恩的老领导吃饭，自然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了，花都市有那么多的干部，能请到金书记吃饭的又有几个？ “老领导，我知道不论说什么，都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这杯酒我敬你，一切都在酒里。” 金帅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能你已经听说了，省委常委会已经同意了市委的建议，提拔你担任副市长，肩上的担子重了，意味着责任也大，希望你努力工作，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虽然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工作了，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够做出更大的成绩来。” “老领导，你要离开花都？” 看到何书杰惊讶的样子，金帅满意的笑了，看来白莹中和严洪泽还是很听话的，并没有把金帅要离开花都消息透露出去，从这一点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最起码这两个人目前对金帅还是很忠心的。 957离开 沉默了一会，何书杰抬起头来：“领导，我想跟你一起去红州。” 金帅看了何书杰一会，满意的笑了：“花都市的工作还需要你，就不要跟着我去红州吃苦了，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在一起工作的。” “您能吃得了苦，我也能，虽然我对红州的情况了解不多，但从公安部这些年发的内部通报来看，红州省的黑社会组织极为猖獗，警察队伍内部也存在着很多问题，您去到红州后手下没有一个自己人，短时间内是很难打开工作局面的。” 金帅摇了摇头：“这些情况我都考虑到了，我会作出安排的。” 尽管何书杰一再要求跟金帅去红州工作，但金帅就是没有答应。何书杰刚当上副市长，屁股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如果再跟着金帅去红州的话，别人就会误认为金帅对何书杰的提拔走了一条捷径，有可能还会让红州当地干部，认为金帅带人来抢班夺权，在形势不明了的情况下，这样做是很不明智的。 至于抓枪杆子的问题，金帅相信有熊晖也就足够了，公安厅副厅长兼丹桂市公安局局长，权力也不算小了，有了金帅的支持，熊晖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来的。黑社会组织再猖獗，难道还敢跳出来公开和警察对着干吗？ 何书杰和熊晖都是金帅信得过的人，两个人的年龄又差不多，何书杰现在已经是正厅了，而熊晖则只是副厅，三十几岁的正厅级干部，不要说在粤海省，就是放眼全国也不多，何书杰在目前这个位置上也应该沉淀一段时间，升的太快也没有什么好处。 接下来的两天，金帅不停地和干部们谈话，为他离开花都之后的工作做着准备，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被他找来谈话的干部都知道，金书记要调走了，不过所有人此时都认为金帅离开花都是平级调动，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成为一省之长，原因就是金帅实在是太年轻了。 召开市委常委会的前一天下午，金帅和白莹中又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谈话，在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金帅交给了白莹中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莹中同志，这个档案袋里有些材料，也许对你今后的工作有帮助，当然，如果你认为没有必要保留的话可以销毁。” 虽然白莹中已经猜到档案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当她回到办公室看到这些材料的时候，依然大吃一惊，她也没想到，金帅手里竟然掌握着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这个时候白莹中才明白，金帅在把周松挤出花都之后，朱国政和秦华林等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老实了，原来他们有把柄被金帅给抓住了。 像这种情况，在官场里也是很常见的，白莹中觉得金帅并没有做错什么。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要想驾驭好下面，必须要使用两种手法，一种是给他们希望，用官帽子来进行引诱，还有一种就是秘密搜集证据，抓住对手的尾巴，让他们不敢乱说乱动。 这两种办法都是很有效的，相比较而言，第一种办法比较容易实现，而第二种实施起来则比较困难，这是因为眼下一些贪官在收受贿赂的时候做得极为隐秘，纪委的介入都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来，更何况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 “金书记可真是个有心人啊，”白莹中嘟囔了一句，拿起材料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可怕，越看越觉得高兴。可怕的是朱国政和秦华林等人丧心病狂，竟然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坏事，高兴的是有了这些证据之后，就足可以在金帅离开花都之后，*着朱国政一伙人继续装孙子，这对花都市的政局稳定是非常有利的。 至于金帅为什么没有自己拿下这些人，而要交给继任者，白莹中也非常理解。这是金帅为了尽快完成总理交给他的任务，必须要做出来的一种妥协。如果金帅在任期内，就轰轰烈烈的进行反腐，势必会牵扯到他大量的精力，也会让一些干部人心惶惶，没有心思工作，这样一来，花都市经济发展就要受到影响了。 在官场里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度，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工作重点，总理把金帅派到花都，交给他的任务就是遏制实体经济破产倒闭势头，尽快扭转国民经济发展速度急剧下滑的严峻局面，同时又让他负责为中央深化改革取得经验，在这种情况下，金帅当然要维持一种相对稳定的政治局面，否则他将一事无成，花都市这面改革开放的旗帜就会倒下。做不出政绩来，金帅的工作能力就要受到质疑，是不可能再进步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办任何事情都要顺其自然，遵循历史发展规律，而金帅无疑就是识时务的俊杰，老子道家学说的精髓，已经被金帅牢牢把握住了。 除此之外，白莹中和严洪泽的施政理念与金帅基本相同，所以金帅才把这个问题交给继任者去解决，否则他不可能在离开花都之前，极力把白莹中和严洪泽推上去。金帅绝对相信，一旦白莹中打开了工作局面，掌握住市委的话语权之后，收拾朱国政等人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在金帅最后一次主持的常委会上，全面回顾了两年来的工作，并对一些不足之处作了检讨，他的光明磊落得到了常委们的高度好评。如今这个年头，上推下卸是一些人常用的做法，特别是一把手，有了功劳归自己，出现了问题怪罪下面，已经很少有像金帅这样的人了。 在白莹中的提议下，常委会通过了一项决议，拿出七百个亿无偿支援红州省的经济发展。所有的常委都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社保基金管理公司这次在美国大豆期货市场上赚了两千七百个亿，是金帅一手*作的，如果没有他，其他人是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的，金帅即便就是全部带走也没有人会说什么，更何况只带走了一个零头。 “同志们，可能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就要离开花都市。在这两年里，我虽然也做了一些工作，但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相差甚远，是非功过自有后人去说，我可以自豪的说，我无愧于党和人民的信任，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热烈的掌声代表了常委们对金帅这两年工作的肯定，也表达了他们对金帅的赞赏，虽然大家在平日的工作里也发生过一些争执，有一些人甚至对金帅还产生了一些误解，但是花都市这两年经济的高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大幅度提高，就完全能够证明金帅的施政理念是正确的。他所取得的政绩也是实实在在的。 金帅微笑着用双手向下压了压：“现在我还是花都市委书记兼市长，在离开花都市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我走的时候不要大张旗鼓的送行，更不要影响同志们的正常工作，虽然我是悄悄的离开花都，但我永远也不会忘了同志们对我的支持，更不会忘了这两年来在花都的日日夜夜。” 虽然金帅一再要求，不要给他搞什么送行活动，但当天晚上花都市所有正厅级干部，还是为金帅举行了一个欢送晚宴，面对着同志们的热情，金帅实在不好意思拒绝，领导干部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在一起工作两年了，没有感情总还有点交情吧。 雷利集团的专机从花都机场起飞了，透过轩窗向下望去，花都市美丽的景象让金帅感慨万千，两年来在花都市工作的情景，就像放电影似的在他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我做到问心无愧了吗？这是金帅想得最多的一个问题。 958酒会 夜幕降临，红州省驻京办的主楼在夜灯映照下，就像一座华丽的宫殿，硕大的停车场停满了豪华名车。不时可以看到一个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领着几个靓丽的女孩进进出出。 尽管红州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但他们的驻京办建设得却不比其他省市差，五十四层的主楼直耸云端，巨型的霓虹灯在火树银花中绚丽无比。 尽管斜对面是一家很有名气的五星级酒店，但驻京办对外营业的主楼生意依然火爆，甚至有超越对方的迹象。又有谁知道在这无尽的奢华之下，这座大楼里还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四楼的一间餐厅正在举行一场酒会，身穿深色西服的男士非富即贵，三五成群的端着高脚杯低声交谈着，女士们则身穿袒肩露背的晚礼服，像花蝴蝶似的穿梭在人群当中，不时响起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身穿白制服的服务员用托盘，把斟满香槟的酒杯送到每个人的面前，职业化的微笑和谦恭的态度给人一种上帝般的感觉。 酒会的主办者是红州省政府常务副省长陈沛文，为了举办这场酒会，陈沛文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这倒不是说酒会的具体安排，主要是邀请的人使他伤透了脑筋，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敢确定，今天晚上这场酒会的主角会不会到场。 为了在年底以前再争取一笔国家财政补贴，陈沛文一个月内先后数次来到京城，这次在京城待的时间最长，前前后后半个多月了，不要说原先想要的八十个亿，就是八个亿也没有拿到。 今天这场酒会表面上是为了与京城的企业家联谊，请他们去红州投资，实际上却是为了财政部副部长陆天明的夫人过生日。像这种事情在各省驻京办也是常见的，想得到上面的支持，就必须要加深感情的联络，否则人家凭什么要把钱给你？ 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伏在陈沛文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沛文如释重负，今天的主角终于来了，看了看驻京办主任闫伟清：“陆部长来了，我们出去迎一迎。” 电梯门打开了，陈沛文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陆部长和张主任大驾光临，使我们这个小小的办事处蓬荜生辉。” 陆天明老婆的个子不高，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米六，但体重却足有一百五十多斤，穿着一套黑色的晚礼服就像个啤酒桶，就是这么一副尊容，依然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状，紧紧地依偎在陆天明身旁。 “陈省长，你这里可不是什么蓬荜，我看比对面那家五星级大酒店还要高级，都说你们红州是个经济欠发达省份，要叫我说呀，你们不仅不穷，还富得流油呢，瞧瞧，这装修这摆设，有多气派。” 陆天明的夫人张敏在京城可谓赫赫有名，虽然她本人只是工信部办公厅的一个副主任，但她的家族可是在京城跺三脚，大地都要抖三抖的政治世家。出身于权贵之家，老公又是堂堂的财政部副部长，自然心高气傲，说起话张口就来，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受。 陈沛文微微一怔，笑着说道：“红州确实是个穷地方，不过再穷，驻京办总要搞得好一点，这也代表了一个省的形象嘛。说起来还要感谢陆部长，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们驻京办想盖大楼只能是做梦。” 陈沛文的话说得很得体，张敏咯咯地笑了，嗲声嗲气的让人头皮发麻：“你还算会说话，没有忘了我们家老陆对你的支持。” 陆天明夫妇的到来，立刻成了这次酒会的中心，这么两个大人物来了，自然没有一个人敢不重视的，再说了陆天明是管钱的，巴结好了他，只要人家从手指头缝里露一点，就足够下面的人吃一阵子了，一时间阿谀奉承的话语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这些让人恶心的话，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一股失落感出现在陈沛文的心里，论级别他和陆天明都是副部，按理说没有必要这么上赶着巴结，可问题是现在有求人家，不做出点低姿态来也不不行啊。 只待了不到十分钟，陆天明夫妇就要离开，看着陈沛文失望的表情，陆天明悄悄地把他拉到了一边：“陈省长，你的心意我和张敏都领了，不过你说的那件事情确实很难办，八十个亿我根本就没有权力解决，必须要得到总理的批示。总理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明确表态，年底前暂停各种财政补贴的发放，明年各经济欠发达省份的财政补贴也要大幅度削减。这样吧，考虑到红州省的实际困难，我再想办法从其他地方给你们挤出一点来，不过额度也不会太大，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两个亿。” 要八十个亿才给一两个亿，陈沛文的失望可想而知，他很清楚如果没有今天这场酒会，就是这点钱人家也不一定会给。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陈沛文的心头，他奶奶的，我这个堂堂的常务副省长竟然成了要饭的。 看到陆天明夫妇坐进了电梯，驻京办主任闫伟清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陈省长，陆部长答应了吗？” 陈沛文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闫伟清的话也没有给他个好脸：“你们驻京办是怎么搞的，我不是一直要求你们和财政部搞好关系吗？你说只要我亲自来这件事情就好办，结果我来了半个多月了，到现在事情还没有办成，你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训，闫伟清觉得很委屈：“陈省长，我工作没有做好，请你批评，但是马上就要过年了，驻京办总要和各个部委联络一下感情吧，我们需要那五千万还要请陈省长想想办法，否则我们明年的工作就更难干了。” “你难我就不难了吗？你过年难道我就不过年了？告诉你吧，原先我们计划好的八十个亿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需要总理的批示才行，你有办法拿到总理的批示吗？没有办法就别跟在我身后瞎嚷嚷，一两个亿这点钱还不够年底给干部们发福利的。” 这半个多月以来，闫伟清跟着陈沛文跑前跑后的，确实出了不少的力，本来以为要到钱之后，让陈沛文批给驻京办五千万，看这个样子一分钱也要不到了。没有钱这座大楼的装修款怎么付？收了人家那么多回扣，事情办不成还不被那些混蛋给*死？如果年底以前不给那些部委上点贡，明年再求他们办事可就难了，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这个驻京办的主任也就甭想当了。 也许是想起了闫伟清的好处，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讲的话太严厉，陈沛文缓和了一下口气：“老闫啊，不是我说你，驻京办今年花钱就像流水似的，不要说咱们还是个经济欠发达省份，就是有钱也架不住你们这么个花法啊，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唉，我是真难呀。” 闫伟清想了一下突然说道：“陈省长，你听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闫伟清虽然花钱如流水，人比较贪一点，但在所有省市驻京办里，算得一个消息灵通人士，在结交人方面也很有能力，如果没有他的运作，不要说今天晚上陆天明夫妇不会来，就是那些厅局级干部也绝对不会到场的。 “你又听到什么重要消息了？想说就痛痛快快的讲，干嘛吞吞吐吐的一点不爽快。” 959 打算 闫伟清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中央要把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兼市长金帅派去我们那里当省长。” 陈沛文皱了皱眉头：“恐怕京城满大街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你这算什么重要消息啊。” 闫伟清急忙摆手：“陈省长，请你让我把话说完，今天上午，我去发改委请周司长来参加今天的酒会，恰巧听到他们在那里议论，说中组部已经给金帅下达了调令，让他尽快去红州上任。” 这个消息对陈沛文来讲确实很重要，虽然早就知道金帅要去红州任省长了，当时还以为金帅会过了春节以后再去上任，却没想到中组部的动作这么快，竟然让金帅年前就去上任。 这下子可好了，陈沛文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孩子哭了抱给他娘，只要金帅年前去上任，陈沛文也就不用那么愁了，没有钱大家都去找省长，和他这个副省长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 闫伟清点了点头：“应该差不多吧，周司长有个亲戚是中组部的司级干部，是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 陈沛文琢磨了一下，认为闫伟清听到的消息还是靠谱的，省部级干部的调动和任免，是京官们最关心的事情，从中组部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肯定不会是假的。 陈沛文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明天给我订回红州的机票，这里的事情你就掂量着办吧。” 闫伟清看了陈沛文一眼，心里暗暗的骂道，这个老狐狸，听到新省长要上任了，就拍拍屁股要回去，要没要到钱对他来说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陈省长，如果省里有钱了，请你无论如何要帮我们解决五千万，能再多一点更好，再把后面的几栋小别墅楼重新装修一下，你以后再来京的时候，住得也可以舒服一点。” “呵呵，这件事情以后再说，能争取的我自然会为你争取，不过听说金帅这个人很强势，既不贪财又不爱美色，你今后在他面前说话的时候也要注意一点，否则可别怪我不和你讲客气。” 几个客人要走了，陈沛文又过去和他们握手送行，精心准备的酒会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至于这里边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参加今天这个酒会是为了巴结认识陆天明，主角都走了，其他人留在这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送走客人之后，把陈沛文送到了后面的别墅楼里休息，闫伟清回到了办公室，沏上了一杯茶，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巴结上新省长，保住自己的驻京办主任位置。 不贪财不爱美色，那么新省长喜欢什么呢？琢磨了一会，闫伟清自认为想明白了，不贪财意味着送的钱太少，不爱美色说明女人不够漂亮，闫伟清觉得，就凭自己手里认识的那几个中央电影学院的清纯靓丽美女，一定会把新省长拉下水的。 天气渐渐的转寒，京城北山高耸入云的云杉依然是那么的苍绿，千里云海一眼望不到边，各种色彩斑斓的灌木遍布山区沟壑。北山是一个多雾的地方，尤其是上午**点钟，白茫茫的乳色大雾笼罩着郊外一望无垠的旷野，数十步外便看不见人影。 通往山上的青石板小路，金帅搀扶着老爷子慢慢的走着，几个警卫散布在周围，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远处，不时用耳麦小声联络着。 “你明天就要去红州了，要办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必要陪我这个老头子。” “爷爷，京城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该去拜访的都拜访到了，我这一去红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陪你出来散散心也是应该的。” 老爷子看了金帅一眼也没有吱声，指了指前面：“无限风光在险峰，爬山是一种乐趣，只有登到山顶上，你才能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金帅这次回京发现老爷子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发出一些感慨，也许这就是老人退下来的一种寂寞和无奈吧。看到金帅没有说话的意思，老爷子又说道：“红州的情况非常复杂，其形势之严峻比你刚去粤海省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希望你能够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金帅点了点头：“请爷爷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有您掌舵和总理的支持，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老爷子慈祥的目光停留在金帅身上很久，微微的点了点头：“有信心是好的，但要讲究斗争的方式和方法，昨天晚上我和你讲了一些红州省的情况，但也并不全面，有些事情要靠你自己去观察鉴别。” “红州目前的情况与我去花园市和花都市时都有很大的不同，花园市虽然集资案搞的动静太大，但毕竟牵扯到其他方面的问题不是很多，而花都市则是因为实体企业的破产倒闭拖累了经济的发展，矛盾相对比较集中。而红州的矛盾却非常分散，就像一团乱麻，不容易让人理出头绪来。我去到红州后，首要的任务就是稳定，争取在短时间内不使各方面的矛盾激化，然后再寻找机会，逐步稳定推行自己的施政理念，争取在一年之内打开工作局面站稳脚跟。” “你这个想法原则上是正确的，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事物的发展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如果麻烦找到你的头上，你怎么办呢？” 金帅毫不犹豫的说道：“还是按照你以前教导我的话去做，我们不主动挑事，但是事情来了，我们就要勇敢的面对。” 老爷子点了点头：“中央对你这次去红州抱有很大期望，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红州省也不是铁板一块，省委内部还是有一些正直的同志。纪委书记顾浩同志还是值得信任的，只不过他调去红州不久，对你的帮助也许不会太大。” 这一段时间金帅对红州省的情况可是做了大量的调查和研究，通过各种渠道得来的情况，让金帅对红州省复杂的人际关系有了一定的了解。正像太祖所说的那样，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红州省省委内部也同样如此。省委书记赵龙宇手下和钱世军一样也有四大天王，这五个人形成了红州省的权力中心。其他常委大多都处于一种立场不明朗的状态，从这方面来看，还有大部分的常委可以争取。 虽然赵龙宇就要被调离红州了，但是四大天王的势力依然不可小觑，他们依仗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来自于高层某位元老的支持，另一方面来自于一些利益相关者的支持，确切的说红州省官场权钱交易的现象非常严重，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中央先后几次向红州常委掺沙子，都没有收到多大的成效。 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如果要想彻底的解决红州省的问题，单靠政治手段已经不行了，必须要政治经济双管齐下，首先在经济上有所建树，把支持四大天王的那些所谓的企业家给制服了，让权钱交易者失去经济方面的后援，然后再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四大天王所依靠的那些企业家再有钱，难道还能多得过雷利集团吗？想必这也是中央把金帅派去红州的一个因素之一。 临离开花都市的前一天晚上，周元和金帅在一起谈过一次，这一次周元的态度就很明朗，表示会坚决支持金帅的工作，在常委里站到金帅这一边。金帅很清楚，周元已经知道了中央的态度，他的妥协并不是主动地，而是在形势的压迫之下一种不得已的做法。 不管周元的态度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最起码他在短时间之内，还不会屈服于来自四大天王的压力，即便对金帅不会很坚定的支持，但也不会公开和他对着干，这样一来金帅就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这也正是金帅所需要的。 960 上任 一连几天阴雨连绵，在金帅去红州的这一天，却难得露出了笑脸。金帅乘坐的一架老旧波音707飞机，发出老牛般的吼叫声，挣扎着从京城机场起飞了，看它那个吃力的样子，金帅真是有些担心，它能不能飞起来。 他奶奶的，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民航也是看人下菜碟，京城飞往花都的全是崭新的大飞机，而飞往红州的则是这种又老又破的玩意，不就是因为红州的经济发展不如花都吗？金帅心里暗暗的嘀咕着，这一刻他已经在为红州感到委屈了。 头等舱里只坐了几个人，除了金帅和中组部副部长陈彦辉之外，再就是几个手上戴满金戒指，脖子上有一条像拴狗链那么粗金项链的暴发户，虽然听说过红州的煤老板很有钱，但实地看过才知道此言非虚。 “金帅同志，在想什么呢？” “呵呵，没想什么，只是心里有一点紧张。” 陈彦辉点了点头：“红州的经济发展虽然不是太好，但却是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你这次去红州上任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金帅笑了：“其实我紧张的并不是工作上的问题，而是担心这架飞机能不能安全的飞到红州。” 陈彦辉微微一怔，旋即大笑：“哈哈，我就说嘛，在你金帅同志眼里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一个瘦高个的空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两位首长，请问你们喝点什么？” “呵呵，来杯茶吧，”陈彦辉的目光看向了金帅：“你想喝点什么？” 金帅笑了：“还是给我来一杯白开水吧，飞机上的茶我可不敢恭维，只要喝一次，保证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 望着陈彦辉就像喝中药似的喝着纸杯里的茶水，金帅忍不住的笑，有些东西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只有实际经历过，才能知道其中的滋味。 在飞机上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午餐，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飞机的广播里传出了女乘务员那悦耳的声音。看了看舷窗外边，飞机已经进入了盘旋降落状态。金帅突然想到，飞机干嘛不早半个小时起飞呢？为什么非要在飞机上吃顿饭？ 加上这一次，金帅已经是第三次异地上任了，官场里的程序就像一个模子套出来似的，欢迎和被欢迎的手握住又松开，嘴里说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只不过金帅在和这些人握手的时候，看出了他们眼中的不信任，甚至还有讥讽。 临上车的时候，金帅前后看了看，四大班子头头们的座驾都是油光瓦亮的好车，如果单从他们的车来看，谁也想不到红州省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的地区，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穷谁也不会穷了当官的。 省委大楼是一栋十八层高的建筑，左右还有两栋银灰色的八层楼，形成中间高两边低的山字型结构，整个建筑群气势恢宏，凸显出这个最高权力机关的威严和庄重。 虽然德国西门子电梯的空间很大，但也只有中组部副部长陈彦辉，红州省委书记赵龙宇和金帅，其他的干部是没有资格和他们同乘电梯的。原因就是那些人只是副部，而他们三个才是正部，官场里等级森严，在任何场合下都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利用这个机会，金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赵龙宇，像所有的高官一样，赵龙宇六十多岁的年龄，精心染过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大背头，锃光瓦亮，不知道的还以为顶着一块凃了黑油漆的西瓜皮，尽管赵龙宇故意把腰杆挺得笔直，但两个松弛的眼袋和沉重的呼吸声，不仅意味着这个老家伙已经进入了暮年，而且他的身体还很不好。 赵龙宇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何金帅的目光一碰，很快就闪开了。对于赵龙宇的情况，金帅虽然也做了一些研究，但却没有下很大的功夫，反正这老家伙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红州了，也实在没有必要在他的身上多费心思。 正所谓十里一个风俗，五里一个习惯，花都市和粤海省的大会议室都在四楼，而红州省却在八楼，到这时候金帅才明白，为什么红州省委的办公大楼会有四部电梯。 当金帅跟随陈彦辉和赵龙宇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早就等候在这里的正厅级以上干部开始鼓掌，虽然掌声不是那么热烈，但总还算是中规中矩，只是没有等到主席台上的人就座，会场里就三五成群发出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像所有上任官员的程序一样，陈彦辉受中央委托，在会议上宣布了中央的任命决定，任命金帅为红州省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并提名金帅为红州省人民政府代省长。 宣布完中央的任命决定之后，陈彦辉介绍了金帅的情况，下面的干部原先还以为金帅是坐火箭升上来的，却没想到人家是从乡党委书记兼乡长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中间哪一步都没有落下。特别是金帅的美国哈佛大学金融学博士的资历，更是让一些人感到惊讶和好奇。 陈彦辉在讲话中对金帅不吝赞誉之词，称赞他政治立场坚定，有较高的政策理论水平和很强的工作能力，特别指出了金帅在担任花都市委书记兼市长期间所取得的巨大政绩。 “同志们，中央认为金帅同志任红州省委副书记提名为红州省省长是合适的，相信他一定会在中央的领导下，团结带领省政府一班人，紧紧依靠全省广大干部群众，为改变红州省贫穷落后面貌，推动经济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干部们又一次开始鼓掌了，这一次的掌声倒是比金帅刚进来的时候要热烈得多。以前的省长潘辰玉只有中央党校大专的文凭，而金帅却有金融学博士的学历，虽然有些人不注重文凭，但花都的经济发展速度之快却是大家都知道的。 “下面欢迎金帅同志讲话。” 主持会议的赵龙宇话音刚落，会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刚才交头接耳的也不说话了，闭目养神的也睁开了眼睛。这一刻金帅觉得热血沸腾，当上了一省之长，意味着已经屹立在国家政治舞台的最前沿，成为这个西部大省最有分量的两个人物之一。 一阵掌声响过，会场里响起了金帅浑厚的男中音：“同志们，我今天的心情格外激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恐慌，激动的是从今以后就要与大家朝夕相处，共同带领全省七千多万人民走向脱贫致富之路，恐慌的是我没有担任这么一个大省的领导经验，还需要得到大家的支持。” 金帅的讲话朴实无华，勇于承认自己的经验不足，这可是其他领导上任的时候非常少见的。等了几秒钟之后，金帅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说，虽然大多数都是一些官话，但是细心的干部也能够听出来，金帅在短短的讲话当中，竟然两次提到了民生这两个字。 赵龙宇仿佛察觉到金帅的讲话中有些不对味，微微的皱了下眉头，目光扫向了台下与会的官员们。看了一会，赵龙宇有些失望了，干部们听得都很认真，甚至有些人的脸上还流露出了一丝期盼。 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金帅，但对他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特别是花都市这两年来的飞速发展，更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许金帅的到来能够给红州带来变化，一改红州官场往日那种陈腐的习气，在经济发展方面有所建树。 赵龙宇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金帅讲完话后，他这个会议主持者都没有察觉到，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961美轮美奂 红州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下午举行了全体会议，正式任命金帅为红州省副省长、代省长，至此金帅的上任程序已经全部走完，成为红州省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之中的一个。 红州省电视台在当晚的黄金时间播出了金帅上任的消息，一些了解金帅情况的干部都翘首以盼，希望能够看到金帅带给红州大地的变化，这位最年轻的省部级干部，其传奇的经历在随后的几天里，迅速在红州的老百姓当中传开了，对他的上任，人们有了更多的期盼。 红州大厦的一个包厢里，省委书记赵龙宇和他手下的四大金刚，省委副书记钱荣、常务副省长陈沛文、副省长倪伟友、丹桂市委书记伍中洪，又一次聚在了一起，面对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却没有一个人顾得上吃喝，五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帅在就职演说中两次提到了民生工作，”陈沛文首先打破了沉默：“看来他到红州省后是想另搞一套了。” 倪伟友皱了皱眉头：“不是说他过了春节之后才来上任吗？我们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安排好，他这一来搞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钱荣笑了笑：“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我们没有安排好，金帅也未必做好了准备，中央催着他来上任，他敢不来吗？” “钱书记说得对，潘辰玉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收拾得了的，没有我们这些人的支持，金帅将一事无成。马上就要到年底了，省财政穷得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万块钱，这点钱不要说给干部们搞一点福利了，就是发工资也不够，更不用说还要拿出钱来慰问下岗职工，救助低收入群众了。” 倪伟友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讲的全是目前急需要解决的困难，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钱的问题，如果没有三十个亿，这个年是甭想过安生了。 赵龙宇一言不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手下的四大天王，在他认为，摆出的这些困难都是表面上的，实际困难要多得多。陈沛文去财政部蹲了半个多月，才要来了一个亿，没有两天功夫就剩下了两千万，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这点钱也实在没有多大的用处，红州省的社会矛盾已经很严重，就像满地的干柴，一旦被引燃，拿着一盆水又有什么用？ 在这种情况下，金帅不想着如何增加财政收入，反而在施政就职演说中两次提到重视民生，这不是开玩笑吗？民生是应该关注，可也得有钱啊，干部的工资都发不下来，又怎么去关注民生？这些人不要说是闹事了，就是消极怠工，省政府也非得瘫痪不可。 “昨天有几个享受财政奖金的老板找到了我，问我省委省政府说话还算不算数，财政奖金今年年底能不能发到手，他们还等着这笔钱扩大生产。特别是煤炭总公司，更是等着这笔钱进行安全设施更新，他们的总经理杨金山甚至还说，如果拿不到这笔钱，煤矿再出了安全事故，他们可就不会承担责任了。” “还有这种事？”赵龙宇睁开了一直微阖的眼睛：“今年需要发下去的财政奖金有多少？” 陈沛文想了一下：“估计全省还有十三个亿吧。” 赵龙宇吃了一惊：“有这么多？” “是啊，今年省委省政府一共批准发放三十个亿的财政奖金，由于丹桂商业中心的投资太大，从上边要来一点钱就填了进去，所以这笔钱只能陆续的返还给各大型企业，已经发下去的十七个亿还是我从各方面挤出来的，否则缺口会更大。” 赵龙宇叹了一口气：“这下子有热闹看了。” 赵龙宇拿起了筷子，再也没有讲一句话，别看他说的话很少，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金帅不是要重视民生吗？那就让他去重视吧，没有钱看他能搞出个什么花样来。以前潘辰玉住院，陈沛文这个常务副省长主持省政府的工作，这些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的，现在新省长来了，那就看他怎么办了，有热闹看也是蛮不错的。 丹桂市北郊景山脚下有一片别墅区，十几栋乳白色的别墅楼掩映在苍松翠竹之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每一栋小楼都有一座环境优雅、样式古朴、假山盆景相互掩映的小院。这里就是红州省委常委的居住区，久而久之景山这两个字，就成为红州省干部对红州最高权力中枢的戏称。 这片别墅区虽然被称为常委宿舍区，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只有省委常委才有资格入住，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也全部住在这里。虽然红州省很穷，但谁见过穷了那些当官的？反正别墅楼的产权属于公家的，这些大佬们也只是在这里借住，老百姓不敢说，或者是说了也没有用，上面也不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住的人就心安理得了。 按照有关规定，省四大班子的一把手应该配备厨师、服务员、警卫员各一名，虽然文件是这样规定的，但通常每一个职务都有几个人二十四小时轮换着值班，即便领导回来得再晚，也保证能够吃上热饭，洗上热水澡，受到严密的保护。 就拿居住面积来说吧，国家规定正部级不得超过一百二十个平米，但实际上办公室和会客室却要另外计算，因为这两个房间是为了工作，自然要排除居住面积之外，也就是说这两个房间属于领导别墅里的公房。 除此之外，别墅的小院里还有单独供服务人员和警卫员居住的房间，这样一来，整个别墅的使用面积可就大了很多。尽管超标了，却没有违反有关规定，因为办公室和会客室以及工作人员住的地方，不属于领导的居住面积，即便有人来调查，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现在的问题是，有谁会去调查这些雄霸一方的土皇上呢？ 像这样的小楼在景山常委宿舍区也只有四栋，副部级因为级别不够，没有配备炊事员、警卫员和服务员，他们的面积相对就小了很多，也就是说像这种超标准的别墅楼，只有四大班子的一把手才有资格住进去。由于省委书记兼任省人大主任，所以这四栋小楼就会闲置一栋，可以有效地避免新的领导来了，而老一任领导没有搬走，出现无房可住的尴尬。 作为堂堂的一省之长，金帅应该住进二号别墅楼，但由于潘辰玉一家还没有搬走，省政府只好把原来留下来的那栋别墅楼，又花了一百多万重新装修了一遍，就是楼旁边那个标牌也是临时换上的二号字样，由此可见，官场里的等级森严到了何种程度。 上任的第一天，要先熟悉一下情况，所谓的熟悉情况自然是巡视一下自己的新领地，省委是一栋十八层高的办公大楼，而省政府这边只有十七层高，也许这就是党领导一切的体现吧。 金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当他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乘电梯来到十七层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金帅也没想到，这个经济欠发达省份的省长办公地点竟然装修得如此奢华。走廊是乳白色的纯羊绒地毯，墙壁是淡黄色的丝绒软包装，就连壁灯的灯罩也全是水晶制成的。 足足有一百多个平米的办公室，脚下铺的是带有欧洲古典风味的进口纯羊绒地毯，所有的家具都是用红州特有的珍贵红木制成，硕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来的柔和光泽，让整个办公室显得美轮美奂。 962差异 同所有的领导办公室布局一样，办公室靠近最里边还有一间休息室，一张干净舒适的大床，床单、被罩都是雪白的，床宽足足有两米，看这个样子就是并排躺上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 巨大的落地窗采光很好，向外望去对面不远处的市内公园的情景一览无余，深红色色调的桌椅和衣柜散发着奢华的光泽，卫生间里巨大的浴缸，一看就知道是进口的高级货。 走出休息室，金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的这种表情被常务副省长陈沛文误认为是不满意：“省长，知道你要来上任之后，我们就对你的办公室进行了重新装修，由于时间比较紧，再加上财政有些紧张，所以也难免会有不尽人意之处，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改正。” 金帅叹了一口气：“沛文省长，装修成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太奢侈了，在这种地方办公和休息，我的压力会很大的。” 金帅的话里透着一丝丝的无奈，现在已经成为既成事实，自然也不能再改变过来，如果再拆了重新装修得简单一点，岂不是一种更大的浪费。 在金帅来红州之前，省委秘书长邱乐忠就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了金帅大量的信息，前任六号首长的孙子，著名跨国企业雷利集团总裁的丈夫，人家还不知道过着多么奢华的生活呢。听到金帅的话，邱乐忠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金省长不仅很满意，而且还认为太奢侈了，只是他的话里好像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邱乐忠和陈沛文的目光一碰，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只要金帅承认了这个既成事实就好办，接下来就要从一些生活细节方面入手。只要把他伺候好了，想必金帅就会安于现状，不再搞什么大动作。虽然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四大天王不至于怕了金帅，但毕竟还是维持表面的和谐为好，谁也不愿意主动挑起一场斗争，要知道杀敌一千可是要自损八百的。 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干部们，金帅笑道：“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我们就去会议室开的短会，大家认识一下。” 电梯东面是一间小会议室，里边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看来也是重新装修过的，办公桌和高靠背椅也换成了新的。金帅暗暗的估计了一下，仅办公室和会议室恐怕就要花近百万，都说红州是个穷地方，可在这些方面花起钱来却大手大脚的。 高靠背椅坐上去很舒服，金帅轻轻的掂了掂，就仿佛要试一试这个位置能不能坐稳似的，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金帅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这些助手。 环视了一下坐在会议桌周围的十个人，金帅奇怪了，省政府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副省长？经过大家的自我介绍，金帅才明白十个人中有七个副省长，两个省长助理另加一个秘书长，再加上金帅自己一共有十一个人，怪不得都说领导班子呢，十一个人可不正好组成一个班嘛。 趁大家做自我介绍的时间，金帅翻看了一下各位副省长和省长助理的分工负责情况。像这种分工也不是绝对的，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省长虽然没有权利拿掉助手的官帽子，但却有权利调整他们的分工。当然了，和省长走得近的人，分管的工作就重要一点，否则省长绝对会让他负责一些清水衙门，也就是说从副省长的分工就可以分析出，一把手对他们的态度来。 “同志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红州的经济搞上去，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没有为国家创造一点财富，每年却要国家巨额的财政补贴。当然了这是历史和地理原因遗留下来的问题，也不能说我们以前的工作出现了问题，但是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肩上的担子格外沉重，想必在座的也有同感吧。” 像这种会议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只不过是为了让大家认识一下，也没有必要长篇大论，施政理念要靠逐步去，绝非一两次会议就能够解决的。 “最近这一段时间，我要尽快的了解一下情况，各位目前分管的工作暂不做出调整。我今天只提出一点要求，就是希望同志们能够认真把自己分管的工作做好，不要出现什么大的乱子，我们红州省已经够了穷的，千万不要瞎折腾了。” 金帅的话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重视，省长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大家都知道金帅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来到红州省后三把火还不知道怎么烧，一些人甚至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怎么突然变得低调了。 带着满脑子的心思，副省长们离开了会议室，三两个凑在一起开始了讨论，他们已经听出来了，不要瞎折腾、不要出大乱子是金帅讲话里的重点，这岂不就意味着金帅来到红州后不准备搞什么大动作了？ 来到红州的第一天，自然是千头万绪，开个会与大家认识一下，就到了下班时间了，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都没有时间看一看。 晚上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为陈彦辉和金帅举行了欢迎宴会，省委书记赵龙宇致祝酒词，让金帅讲话的时候，他摆了摆手拒绝了，第一天上任讲的话已经够多了，金帅需要做的就是多听多看少说。 宴会结束后，金帅和赵龙宇一起把陈彦辉送到楼上的房间休息，简单聊了几句，看到陈彦辉很疲劳的样子，赵龙宇和金帅只好告辞了。 金帅看出来了，陈彦辉是有意的做出疲劳的样子，目的就是不想和赵龙宇有很多的接触，一个就要离职的省委书记，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走到楼下的大厅，赵龙宇微笑着向金帅发出了邀请：“金帅同志，一起喝杯茶聊一聊如何？” 金帅很清楚赵龙宇要和他聊的是哪方面的问题，虽然赵龙宇就要离开了，但毕竟他现在还是红州省委书记，和他聊一聊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是一个人来到红州，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既然龙宇书记有兴趣，咱们就聊一聊。” 听到金帅同意了，一个小伙子飞奔而去，很显然这个人是赵龙宇的秘书，去提前安排两位大佬谈话的地方了。 走进三楼的一个包厢，赵龙宇和金帅在沙发上相对而坐，房间的装修和陈设很奢华，显然花费不少。通过今天看到的，金帅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红州尽管很穷，但是省里这些干部花起钱来却很大方，只不过花的这些钱都为了自己的享受而已。 金帅郁闷了，只知道贪图享受的干部，怎么能够把心思用到工作上呢？靠这些人想把红州的经济搞上去，带领全省人民走向富裕的道路只能是空想。 “金帅同志，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好容易见到了，我却要离开红州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呵呵，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花都的条件比这里可是好多了，中央一声令下，我不是还要乖乖的来，龙宇书记这次调回中央，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两个人边喝茶边聊着，显得很和谐的样子，不知道准得以为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其实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也幸亏两个人今后不会在一起工作，否则准得斗得你死我活的，原因就是两个人的施政理念有着巨大的差异。 弱弱的问一句，鲜花和推荐票还会有吗？ 963司机与秘书 回到景山二号楼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别墅里依然灯火通明，门口还停着一辆警车，不用问也知道是熊晖来了。 听到外面的汽车声响，熊晖快步走出来，抢先一步替金帅打开了车门：“领导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家门了。” 冲司机摆了摆手，金帅转回身笑道：“我不知道家门不要紧，司机总会知道吧。” 李玥从后面走了过来：“省长，我还想过来帮忙收拾一下，没想到小梁早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小姑娘很负责任，警惕性也很高，要不是嫂子给她打了个电话，恐怕我们都进不来你家的门。” 金帅笑了：“小梁是老太太派来的，有时候连我都要服从她的指挥。” 一身居家打扮的小梁给金帅端过了一杯茶：“首长，家里都收拾好了，已经十点多了，是不是给你准备点夜宵。” “刚吃完饭不久，哪里会这么快就饿了，夜宵就免了吧，”金帅笑着摆了摆手：“你是什么时候来红州的？一个人收拾这么大的房子一定很累，完全可以去省政府找几个人来帮忙嘛。” “我是昨天上午来到红州的，直接去找了机关事务管理局，房间也是他们派人帮我一起收拾的。” 熊晖笑道：“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你这个当省长的，收拾房间也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熊晖说得一点不错，巴结领导是官场里的人最希望的，与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搞好关系更是一条捷径，俗话说宰相家里七品官，机关事务管理局派人来帮助小梁整理省长的住处，还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呢。 “你来到红州有半个月了吧？” 熊晖点了点头：“连报道那天算起十六天了，这一段时间只顾着理顺关系，熟悉情况，其他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做。” “要想站住脚，首先就要理顺关系，不熟悉情况就会受人蒙蔽，先不要忙着搞什么大动作，把后院安顿好了再说其他的。” 喝了口茶，金帅突然问道：“李玥去省纪委报道了吧？” “报道是报道了，可是一直没有给我安排具体工作。” “纪委书记顾浩同志来到红州也只有几个月，要给他一点时间。” 熊晖想了一下：“省长，按照规定应该给你配一个贴身警卫，要不要从我们局里给你安排一个？” 金帅摆了摆手：“中警局已经替我安排好了，估计明天就会来到红州。” 熊晖和李玥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想到，太子就是太子，不要说身边的服务员了，就是警卫也是中央给安排好的，这种待遇可是一般人没有的。 “省长，你来红州上任，下面的人反响很大，总的来看对你抱有期望的还是占大多数。” 金帅笑了笑：“红州官场的形势非常复杂，总的来看大多数的干部还是好的，至于说到期望，我可没有那么乐观，如履薄冰这四个字就是我现在的真实感受。” “我绝对相信，就凭你的工作能力，红州的经济很快就会发展起来的。” 金帅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送走了熊晖夫妇之后，金帅走上了二楼，三间大小不一的卧室装修得很豪华，布置得也很温馨，小梁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金帅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奢侈这两个字。 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金帅已经看出了陈沛文心里在想着什么，四大天王想用舒适的生活羁绊住自己，真是痴心妄想，既然他们已经下了钓钩，那就把诱饵吃掉，再把钩子甩给他们，该享受的就享受，该斗争的就斗争，想与我耍心眼，那咱们就试试看吧。 每一位领导上任之初，最重视的一件事就是挑选秘书和司机，别看这两个职务很低，但却非常重要，长期跟在领导身边，能知道领导很多的秘密，所以忠诚就是第一位的，为了争夺这两个职位，暗地里还会展开一场激烈的斗争。 在金帅上任之前，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为给金帅挑选秘书和司机伤透了脑筋，这倒不是说省政府没有合适的人选，关键是来自各方面的推荐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哪一个人都有着不小的背景，谁也不敢得罪，到最后邱乐忠只好把这些人的简历全部送给了金帅，让省长自己去挑选。 “省长，这是十二份简历，其中有五个秘书和七个司机的候选人，经组织考察这些同志都不错，您看看哪一个更合适一点。” 一般的情况下，一个位置有三个候选人就够了多的，而邱乐忠却拿来了十二个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抬头看了看邱乐忠，金帅全明白了。 随手翻了翻简历，金帅笑道：“这些同志都不错，只不过司机和秘书我已经选好人了，这是司机的手机号码，你和他联系一下，帮他办理一下调动手续就可以了，秘书的组织关系就先挂在中央办公厅吧。” 金省长的秘书竟然是中央办公厅的？从那里出来的人自然水平高了，他的秘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邱乐忠怀着满肚子的心思，拿着司机的手机号码走了出去，没等回到办公室，就打通了这个电话，得到的结果让邱乐忠大吃一惊，原来金帅挑选的司机竟然是开出租车的。 金省长怎么会认识一个在丹桂市开出租车的呢？难道金省长以前来过红州省？一连串的疑问在邱乐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如果金省长在这之前来过红州省，那么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上次金帅来到红州省微服私访的时候，包了隋洪涛几天车，短短的时间让金帅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很好的看法，后来经过国安部门的调查，证明隋洪涛历史清白，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这就促使金帅下了要让隋洪涛担任他专职司机的决心。 自从知道自己上次拉的客人是个大官，要来红州当省长并让他当司机的消息之后，隋洪涛就处于一种亢奋之中，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块大馅饼从天而降会落到他的头上。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隋洪涛的家人激动万分，他的父亲甚至还专门跑到祖坟上祭奠了一番，感谢祖宗保佑，终于让他们家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给省长开车，这是多么大的面子，不要说村里的人了，就是那些当官的以后见了他们一家也得另眼相看。 在把车还给亲戚的时候，不管亲戚怎么问，隋洪涛就是不讲真话。国家安全局派人对他进行培训的时候，可是反复强调过保密纪律的，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不能因为嘴巴不严实再丢掉了。 就在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隋洪涛终于接到了省政府办公厅的电话，当他从省政府副秘书长的手里接过车钥匙，坐进挂着二号车牌的奥迪a8车时，隋洪涛幸福得差一点晕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摇身一变成为省长的专职司机，这种巨大的反差想必任何一个人在短时间内都是很难习惯的，望着市政府小车队司机羡慕的眼光，隋洪涛得意极了。 整整一上午，隋洪涛把那辆崭新的奥迪a8擦了又擦，看到快到下班时间了，把车开到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而其他副省长的车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排在他的后面。 电梯门开了，当隋洪涛看到金帅的时候，激动得竟然连话都不会说了，憋了半天才说道：“省长，谢谢你。” 以前是出租车司机与客人的关系，现在则是专职司机与领导的关系，隋洪涛有这种表现也是很正常的，奋斗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出头之日，隋洪涛自然是会忠心耿耿的了，而这也正是金帅所希望得到的。 964开源节流 当孙东书和闫军从京城赶来之后，金帅身边的工作人员算是配齐了，当天晚上金帅把几个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在提了诸多的要求之后，又给孙东书和闫军进行了简单的分工，今后孙东书的工作侧重文秘工作，而闫军则侧重于警卫。 金帅用人有两个原则，首先要求的是忠诚，他可不想有一点小事就被传得人尽皆知，其次身边的工作人员绝对不能打着他的旗号为自己谋取私利，有困难可以提出来，金帅会尽力的帮助解决。 至于孙东书能不能胜任秘书的工作，金帅毫不担心，上一次来红州微服私访的时候，金帅就发现孙东书的文笔不错，只要稍加锻炼，当秘书还是绰绰有余的。金帅需要的是多面手，而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省委办公厅提出的十二个人选，金帅一个也没有留下，这个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想象。一般的情况下，领导所用的秘书和司机都会从工作单位挑选，而金帅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也算是开创了一个先例。尽管有很多人在私底下议论这件事情，但他们也不敢摆到桌面上，一省之长用谁当秘书用谁当司机，自然要由他本人去决定了，别人凭什么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的？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情况基本熟悉之后，金帅主持召开了他来红州后的第一次省长办公会议，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什么，但看到列席会议的两个厅局级干部就全明白了。 金帅第一次主持的会议，大家都非常谨慎，打过招呼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默默观察着这位新的强力人物。 “今天这次会议是我临时决定召开的，也算是一次集体调研吧，为了更好的掌握情况，今天请了财政局和煤炭工业局的领导列席这次会议，下面我们先请省财政厅厅长沈新俊同志，汇报一下我省今年的财政收支情况。” 沈新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胖子，脸上始终带着弥勒佛般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尖声尖气的，很容易让人把他与太监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尊敬的金省长、各位领导，下面我代表财政厅汇报一下今年的财政收支情况……” 沈新俊在汇报的时候，会议现场很安静，只听到笔尖划动纸张时发出的沙沙声。随着他的汇报，金帅渐渐的皱起了眉头，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省财政能够动用的资金，目前只有不到两千万元，除此之外还有多达四百五十多个亿的外债，更让金帅惊讶的是，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省直机关干部的工资竟然还没着落，更甭提对全省几百万贫困人口的救助了。 原来的老省长潘辰玉曾经讲过，他给金帅留下一个烂摊子，原来还以为潘辰玉当时说的是一句客气话，现在才知道这不仅不是客气，而是情况比潘成玉讲的还要严重。 金帅绝对不会相信，省政府欠的外债只有四百五十多个亿，这只是摆在明处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金帅所知道的上华村群众的安置问题就需要一大笔钱，这个问题一旦处理不好，可是会惹出大乱子来的。 一方面省里的干部为了自己的享受，大把大把的花钱，另一方面财政状况又糟糕到如此程度，这让每一个当家人都是不能容忍的，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些问题，不要说红州的经济发展了，就是能够维持下去也是很难的。现在的问题是，省一级财政都如此困难，那么市一级的呢？一旦出现个突发事件，又拿什么去应对？ “沈厅长，今年一年中央给我省的财政补贴达到了七百多个亿，我想知道这笔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沈新俊看了一眼陈沛文，意思也很清楚，钱都是陈沛文批下去的，我这个财政厅厅长也只是过了过手而已。 “财政一直都是我分管的，”陈沛文觉得自己应该说几句了：“对这方面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们省的财政历来就十分困难，每年的收入只够维持各级党政机关的正常运转，从中央要来的七百多个亿大部分都用于城市基础建设。由于城市建设的投资大见效慢，所以在短期之内很难见到成效，只要我们撑过这一段时间，我省经济发展的后劲还是很足的。” “沛文省长所说的市政建设，是不是包括丹桂市的市中心广场商业区？” 陈沛文点了点头：“不仅只是省城，现在每个地级市都在进行着这方面的建设。没有一个好的城市环境，投资者看到城市破破烂烂的，人家就被吓跑了。而没有投资者的资金支持，我们的经济发展就只能是一句空话，这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所以城市建设问题不仅关系到我们整个红州省的脸面，也是经济发展当中的主要矛盾。去年省委常委会作出一项决议，用城市建设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大力招商引资，只要能拉来投资者，我们的经济发展就有了希望，财政的困难也只是暂时的。” 金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家有千件事，先捡紧的来，肚子都快吃不饱了，还顾什么脸面？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还有这么大的资金缺口，大家谈一谈吧，如何解决这个困难，沛文省长是分管财政的，应该有一个好办法吧。” 陈沛文苦笑了一下：“为了争取到中央的财政补贴，这两个月来我四次去京城化缘，最后一次待了半个多月，只要来了一个亿。我这个常务副省长在京城就像叫花子，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如果能够要来钱，舍出这张老脸也没什么，关键是要不来钱。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想解决困难只有再去中央财政补贴，先把眼前的难关应付过去再说。” 金帅笑了笑：“一没有钱了就跑到京城当伸手派，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人家不烦才怪呢，俗话说得好，要开源节流，而从我们省目前的财务状况来看，不仅开源的工作没有搞好，而且节流也没有做到。我举一个很小的例子，我的办公室和宿舍装修就花了好几百万，再加上其他的领导宿舍和办公室的装修费用，恐怕至少也得有两千万吧。我在京城就听说过，有人把我们红州比作一个无底洞，一开始我还有些不高兴，可来到这里实地看了看，却认为无底洞这三个字所言非虚。” “金省长，我说几句，”看到陈沛文无话可答，倪伟友开始讲话了：“我赞成金省长所说的开源节流，可问题是我们目前没有源可开，红州历来工业基础薄弱，只靠出卖资源度日，穷也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说到节流，我个人认为给领导创造一个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也是为了领导能够更好地工作嘛，其他的省市也是这样做的，与他们相比我们还算是节约的。” 省长助理莫沛宁几次想要说话，却一直没有机会，看到倪伟友端起了茶杯，莫沛宁终于有了机会：“沛文省长的讲话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却经不住深入的分析，我也对开源节流这四个字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我们省有那么多的煤炭企业，他们一年上交了多少税金啊？本来是一些煤老板开的煤矿，三搞两搞却变成了外商投资企业，不仅让这些人享受到优惠的税收政策，省里还要给他们发放财政奖励，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至于说到给领导创造一个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对这个问题我没有意见，但我们也有要量力而行。我们红州省的经济总量在全国排倒数第一，财政收入少得可怜，怎么能与一些经济发达省份相比呢？” 莫沛宁的讲话振聋发聩，也说出了金帅想说而没有来得及说的话，金帅的目光看向了莫沛宁，终于发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谢谢神域之主打赏作品8888逐浪币，顺便再求求花，微笑谢谢了。 965财政大权 红州省是一个靠出卖资源吃饭的穷地方，煤炭工业的税收在整个财政收入当中占有很高的比例，本来一大批应该正常交税的煤矿，在一些人的暗箱*作之下，摇身一变成为外商投资企业，改交的税不仅不交还要享受到巨额的财政奖励，这在其他省市是极为罕见地。正是应为这些原因，红州的财政才更加捉襟见肘。 红州的财政很困难，本来应该精打细算过日子，把有限的资金用到发展经济上，而一些人却把大笔资金投入到为领导装修住房和办公室上，这不是穷折腾又是什么呢？难道办公室装修得稍微差一点，就不能工作了？宿舍装修得不豪华就睡不着觉了？这是什么混账逻辑？ 听到莫沛宁的讲话，倪伟友坐不住了：“沛宁同志，你怎么能这样讲话呢？红州省的贫困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和我们在座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正是因为这些年来我们重视了招商引资，所以香港老板才来我们省收购和投资了一些矿山，从而使我省的煤炭产量一年比一年递增，如果没有香港老板的投资，我们的煤炭产量能够搞上去吗？虽然我们给这些外资企业减免了一些税收，但换来的却是大笔的投资和先进的管理理念，煤炭业的税收不仅没有减少，去年反而增长了两个百分点，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你怎么能够置事实于不顾乱讲话呢？” 另一位省长助理符晨要求发言，在得到了金帅的同意之后说道：“煤炭业的税收是比去年增长了两个百分点，但我们也不要忘了，我省的煤炭产量比去年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五，两者的增长幅度根本不成正比，既然这里面存在一些疑点，我们就要拿出来讨论，这怎么能是不顾事实乱讲话呢？” 市长办公会上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金帅没有表态，冷眼旁观会场的形势。他认为莫沛宁和符晨的讲话是正确的，也说到了点子上。从这一方面来看，省政府的领导班子中并不缺少敢讲真话的同志，也许这是潘辰玉留下的一笔最宝贵的遗产了，最起码从这次会议上可以看得出来，莫沛宁和符晨没有昧着良心，同陈沛文一伙同流合污，也就是说省政府的领导班子还是有希望的。 一时间倪伟友和莫沛宁、符晨之间唇枪舌剑，讲话中也带上了火药味，像这种情况在以前的省长办公会上，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陈沛文郁闷了，难道就仅仅因为换了省长，这些毛猴子又想趁机翻天不成？ “今天是省长办公会议，我认为这个问题就没有必要再进行争论了，像这种原则性问题，我们可以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 潘辰玉当省长的时候，在办公会上一旦出现了争执不下的情况，陈沛文或者倪伟友就会提议把这些事情搁置起来，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最后的结果就是常委会都会作出有利于他们一方的决定。 今天这个会议上，表面看陈沛文两不相帮保持中立，实际上却是在帮着倪伟友讲话，里面的原因也很清楚，因为省政府的副省长当中，只有陈沛文和倪伟友是省委常委，其他人在常委里是没有发言权的，一旦常委会作出决议，即便再有意见也要执行，否则一顶无组织无纪律的大帽子，就要扣到你的头上。 与会者的目光全部集中到金帅的身上，大家都想看一看新来的金省长，在这个问题上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只不过一些人的目光里充满期盼，还有一些人则是淡漠，只有陈沛文和倪伟友的眼睛里带有一丝挑衅，与会者当中很明显的出现左、中、右三派。 金帅非常清楚，他的表态至关重要，如果同意了陈沛文的意见，把这个问题提交省委常委进行讨论，就会使一些同志感到失望，而否决了陈沛文的意见，就等于公开与陈沛文站到了对立面。 两害相侵权其轻，略一思忖，金帅说道：“省委是管干部的，省政府是抓经济的，工作各有侧重，今天讨论的这些问题，都是关于发展经济方面的，没有必要提交省委常委会进行讨论。省委是抓方向路线的，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管的话，岂不是有点不务正业？这也不符合中央关于党委要从繁琐的行政事务当中摆脱出来的指示精神嘛。” 金帅的讲话给了莫沛宁和符晨莫大的信心，两个人相视一眼面露喜色，长时间被陈沛文给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今天有了新省长的支持，终于可以看到希望了。 喝了一口茶，金帅继续说道：“对于开源节流这个问题，这次会议上就不做讨论了，这篇大文章我们总归是要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讨论的议题是如何解决我们目前面临的财政困难，大家从这方面多动动脑子，讲话时不要离题太远。” 金帅的讲话就是在和稀泥了，把开源节流这个议题挂起来，不仅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还让所有的与会者的心里，都会抱有一线希望。 “我非常赞成金省长的讲话，大的原则问题我们可以先放一放留在以后讨论，现在主要是研究如何解决燃眉之急。我初步计算了一下，如果年前没有八十个亿的资金，这个年要想顺利过去是非常困难的。反正我的招数已经使完了，看看其他同志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沛文讲完，用挑衅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他斜对面的莫沛宁和符晨，意思是说你们两个不是要开源节流吗？不是嫌那些外资煤炭企业交的税少吗？你们有本事就去要，只要不被人家打出来就行。 除此之外，陈沛文的讲话里还有撂挑子的意思，而这也正是金帅希望看到的，正好想把财政大权抓到手里，陈沛文倒主动送上门来。 “沛文省长，我们可不能带着情绪工作呀，刚才你说你的招数已经使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对我省目前面临的财政困难状况，已经没有办法解决了” 陈沛文愣了一下，话已经当着众人面说出去了，总不能食言而肥吧，琢磨了一下，陈沛文点了点头：“金省长的理解很对，我确实没了办法。” 金帅点了点头：“沛文省长都没了办法，可见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但是，工作总要有人去做，我的意见是把财政这一块调整给其他同志去管，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尽管心里酸溜溜的，陈沛文依然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在一起工作多年，谁有什么本事大家都清楚，财政这个烂摊子是没有人愿意接过去的，红州省的财政大权最后还得由他掌管，这样一来，陈沛文就占据了主动，可以拿着这件事情和金帅讨价还价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只有我这个常务副省长自己心理明白，有人能把这个担子接过去，我求之不得。” 陈沛文的话里有两层意思，首先他将了所有与会者一个军，按照有关规定，财政工作一般都由常务副省长分管，除此之外就是金帅这个一把手了。陈沛文认为，他和财政部副部长陆天明的关系那么密切都要不来钱，其他的副省长就更不可能了，即便就是金帅这个当省长的出面，也未必能行。 既然其他的副省长不敢接这个烂摊子，金帅即便不把财政大权再还给陈沛文，也能自己把这个烂摊接过去，到那时可就有金帅的好看的了。 在助手们的脸上扫了一遍，金帅笑道：“我们省的财政确实是个烂摊子，短时间之内要想筹集到八十个亿，既然沛文省长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无能为力了，恐怕其他的同志也没有这个能力，看来只好由我这个当省长的勉为其难了” 金帅的话音刚落，陈沛文带头鼓掌，与会者很难得的就这个问题形成了统一意见。看着陈沛文得意洋洋的样子，金帅心里忍不住的笑，你陈沛文再聪明，心眼再多，也要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你以为我就拿不出八十个亿来了？不要说八十个亿了，只要我一句话，就是七百个亿明天也会转到红州省的财政账户上。 “这件事情既然定下来了，我们就要约法三章，从今天开始，超过五十万的财政开支，必须经过我的批准，否则财政厅不予拨款，会后形成一个文件马上发下去，”金帅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后面的财政厅厅长：“沈新俊同志也在这里，我要和你说句丑话，如果你敢违反这个规定，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966突破口 金帅讲话时的口气异常严厉，把沈新俊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意识到金省长是动了真格的，以前只是听说过金省长的工作作风非常强势，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堂堂的一省之长，要想把沈新俊这个财政厅厅长调整到一个闲散衙门喝茶，也费不了多大的力气。 陈沛文在听到金帅的话后，总觉得金帅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过能把这个烂摊子扔出去，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其实，陈沛文哪里能够想到，金帅之所以要在这次省长办公会上提出解决财政困难的问题，就是为了从陈沛文的手里把财政大权接过来，虽然以后面临的困难还会有很多，但只要掌握到了财政大权，就可以占据了主动。 接下来省煤炭工业局局长周伟汇报了全省煤炭生产的情况，通过他的汇报，金帅意识到莫沛宁刚才讲话中提供的数据是准确的、全省去年的煤炭产量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五，而税收却只增长了百分之二，这种情况是极不正常的。 煤炭是红州省的支柱产业，上交的税金在全部财政收入当中占有很大的比例，就是这么一个聚宝盆，却被一些人搞得不成样子了，产量再高，资源减少的速度就越快，富了一些矿老板穷了国家，这是金帅绝对不能容忍的。 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办，金帅之所以要召集沈新俊和周伟来汇报工作，就是想把这个问题摆到桌面上，让所有的副省长们都认真考虑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出现这种问题的根源又在哪里？只要能在这件事上打开一个突破口，下步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散会后，金帅前脚回到办公室，陈沛文后脚就跟着走了进来：“金省长，关于煤炭生产的问题，我想再向你详细汇报一下。” 金帅笑了笑，请陈沛文在沙发上坐下，从桌上的木盒里取出了一支cohiba雪茄：“沛文省长，尝尝这种雪茄的味道怎么样？” 陈沛文笑着接了过来，看雪茄上的标牌之后微微一怔，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熟练的用剪刀剪开了雪茄的顶端，然后又用火柴烤了烤，点着后美美的吸了一口，看他那个熟练的样子，显然也是经常吸雪茄的。 “这个雪茄味道不错，一定很贵吧？” 金帅笑了笑：“贵不贵我倒不知道，我是只管吸不问价钱。” “那当然了，你有一个有钱的夫人嘛，可我们这些人就不一样了，只靠着那几个死工资吃饭，这种烟是无论如何也抽不起的。” 金帅看了看陈沛文，心想你糊弄鬼呢，看你抽雪茄熟练的动作，恐怕也是个中老手，这年头副省级干部接受下面一点小礼物，只要是不搞得太过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何必要在这件小事上把自己撇得那么清？这才真是欲盖弥彰。 陈沛文所谓的汇报，主要极力解释外商投资的煤炭企业是符合有关规定的，并列举出了外资进入煤炭行业后带来的巨大好处。金帅微笑的听着陈沛文的汇报，始终没有表态，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陈沛文的理由再充分，金帅也能从中发现漏洞，何况编的理由并不充分。 把陈沛文的汇报与自己掌握到的情况联系起来分析，金帅已经基本断定，所谓外商投资的红州煤炭集团，是一些煤老板从香港买了一个上市公司的壳，然后采用假收购的办法，把他们掌握的煤矿资产加进去，借以享受到国家对外商投资企业的优惠税收政策。 对于这方面的情况，金帅在花都市工作的时候见过很多，为此还做了深入的研究，查出一大批家外资企业，并依法追究了一些相关责任的责任人。花都市目前实施的是外商投资企业的国民待遇，根本就没有什么税收方面的优惠，这方面的工作开展得很好，而只有红州这种穷地方，却依然在沿袭着过去的老办法。 “省长，今年省政府批准对一些贡献大的企业，发放三十个亿的财政奖励，经过多方筹措资金，已经发下去了十七个亿，还有十三亿没有发下去。马上就要到年底了，企业还要等着这笔钱扩大再生产，特别是一些大型煤炭企业，还要用这笔钱更新安全生产设施，您看能不能优先解决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金帅看了看陈沛文，心想这家伙的动作倒是够了快的，刚把他分管的财政工作给接了过来，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望着陈沛文那张黑乎乎的丑脸，金帅真想试一试一拳打上去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三十个亿的财政奖金大部分都发给了红州煤炭集团了吧。” 陈沛文笑了笑：“按照有关规定，对外商投资改（扩）建的现有国有、集体和乡镇企业，除享受规定的税收优惠外，其改（扩）建后新增增值税超20%部分，其中属于地方分成范围内的，头两年企业全额纳税后由同级财政全额返还企业，第三年至第五年企业全额纳税后，由同级财政按其缴纳税额的50%返还企业。这些外商沾上毛比猴还要精，他们早就知道了有这个规定，前几年因为财政紧张一直没有发放，这样拖下去就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所以我个人认为该发的就发下去，欠债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啊。” 对于陈沛文所说的这项规定，金帅自然很清楚了，如果真是外商投资企业，按照有关规定给他们财政奖励也是应该的，可问题是红州煤炭集团是假外商投资企业，本来让他们享受到优惠的税收政策，国家就损失了巨额的税收，还要把交上来的税金再返还给他们，这是严重的偷逃税款的不法行为。 本来一件违法的行为，却被一些人当成合法的，堂堂的省政府竟然成了私营煤老板的债务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讽刺。 “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不过吃饭、穿衣量家当，招商引资的目的是为了促进经济的发展，一些煤炭企业税都不想交，我省的经济又怎么能够发展起来呢？” 陈沛文叹了一口气：“前几天煤炭集团的副总经理杨金山找我要这笔钱，准备对集团所属的十七家煤矿进行安全设施改造，否则他们无法保证煤炭生产的安全。” 听到假外商竟然敢威胁省政府，金帅脸色一板：“既然无法保证煤炭生产的安全，那就责令他们停产整顿，地下矿产资源属于国有，不是哪一个人的私有财产，想开采就必须要交税，这是一个原则。” 陈沛文想了一下：“如果责令这十几家煤矿停产整顿的话，几万名煤矿工人将失去收入，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社会不安定的隐患，还希望金省长能够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招商引资的目的是为了促进经济发展，这种侵害国家利益一分税金也不想交的企业不要也罢。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要对所有的煤矿进行整顿，逐步取消一些所谓外商企业的优惠税收政策，让外商企业与国内企业一样处于同一个起跑线上，再也不能在资源的开采上作出杀我们的鸡，取卵给别人的蠢事来。” 本来陈沛文还想和金帅好好谈一谈，尽快的把煤炭集团十三个亿的财政奖励发下去，他是实在受不了杨金山的*债了，那个家伙心狠手辣，如果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一旦让他把幕后交易的黑幕公开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看到金帅毫不妥协的样子，陈沛文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如果还掌管财政大权的话，这件事情还好办一点，有了钱之后慢慢的发给他们，现在把财权交出去了，陈沛文再也无能为力了。 看到金帅如此强势，陈沛文意识到，杨金山再想要那十三个亿已经不可能了，目前也只能先稳住他，另外再想办法了。陈沛文突然想到，把财政大权拱手想让是不是明智的。 967轰动 金帅刚来到红州上任，想向他汇报工作的干部恐怕能围着省政府排上几圈，这倒不是说这些人都想靠上金帅，主要是想从金帅这里探探苗头，想知道新省长的施政理念是什么，下一步会不会搞什么大动作。 连续用了几个晚上，一篇洋洋洒洒一万多字的文章终于脱稿了，在这篇文章里，金帅全面阐述了对红州省经济发展的思路，并对目前存在的问题提出了若干种解决办法。金帅相信，这篇文章在报纸上发表之后，虽然会引起很大争议，但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最起码可以让红州官场这一潭死水活起来，有不同的意见并不可怕，有争论才有鉴别嘛。 第二天红州日报在头版头条，全文刊登了金帅的文章，不出金帅之所料，文章立刻引起了一场巨大的争论，一时间叫好者有之，谩骂者有之，干部也渐渐地分成了两派。 省委书记赵龙宇把自己关进办公室里，整整一天都没有出门，反复研究金帅这篇文章的理论观点，从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和十几个大大的问号就可以看得出来，赵龙宇并不是很赞成金帅的观点，在他认为金帅有些观点太冒进，一旦搞不好就会惹出大麻烦。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赵龙宇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拿起了话筒：“我是赵龙宇，你是哪位？” “龙宇书记，我是沛文，金帅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观点，已经引起了很大的争论，搞得大家人心慌慌的，其中有些观点，我认为很值得商榷。” “我正在看这篇文章，你说的不错，有些观点确实值得商榷。” “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是省委常委所做出来的决定，金帅怎么能另搞一套呢？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我建议在下个周召开的省委常委例行会议上，要讨论这个问题，不统一思想，每个人都另搞一套，非乱套不可。” 陈沛文是赵龙宇手下四大天王中的急先锋，也是赵龙宇安插在省政府的一颗钉子，正是因为他的原因，潘辰玉在担任省长期间才一事无成，甚至政令都出不了省政府大院。 “金帅的文章确实和省委的步调有些不一致，不过这只是关于理论方面的探讨，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一号首长在全国党代会的工作报告中明确指出，各级党委要从繁琐的事物当中摆脱出来，行政管理和经济工作要由政府抓起来，省委在这个问题上，也不好过多的进行干涉。” 陈沛文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龙宇竟然会有这种态度，这可与他以前的工作作风截然不同。难道就仅仅因为快要调走了吗？赵龙宇是不是又与金帅达成了某种妥协，或者利益上的交换？ 陈沛文猜测得一点没错，就在这篇文章发表之前，金帅曾经和赵龙宇深入交谈过一次，赵龙宇也因此见识到了金帅的强势。最后两个人达成了一个协议，赵龙宇在离开红州之前，不干涉省政府的工作，而金帅也将利用他们家族的影响力，尽量让中央对赵龙宇有一个好的安排。 通过这次谈话，赵龙宇真正意识到红州的天就要变了，如果只有金帅一个人，四大天王也许还能与他进行抗衡，可问题是过了春节周元就要来了，而周元和金帅在粤海省的时候关系又不错，只要他们两个联起手来，红州省将没有任何政治势力能与他们两个进行抗衡。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赵龙宇虽然不是什么俊杰，但几十年的官场经历让他认识到，有些事情不是哪一个人能够阻挡得了的，既然没有能力抗衡，就只有去顺从，逆势而为的下场是很可悲的。正是出于这种目的，所以赵龙宇才没有明确表态支持陈沛文的建议，从这一方面来看，赵龙宇还算是个聪明人。 “沛文同志，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在这期间，一切都要以稳定为主。你作为常务副省长当好金帅的助手就可以了，他想怎么干，你也没有必要反对。我听说你把财政大权交出去了？你这个人可真不是一般的糊涂！” 好容易把财政这个烂摊子甩了出去，竟然得到赵龙宇糊涂两个字的评价，陈沛文心里自然是不服气了：“我们省的财政一直都非常困难，眼看就无米下锅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既然金帅有本事，把这个烂摊子甩给他何乐而不为呢？搞好了，我们大家都有功劳，搞砸了责任是他一个人的。” 听到陈沛文的话，赵龙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上了。自从知道金帅把财权接过去之后，赵龙宇就意识到金帅的行动已经开始了，红州省的财政再困难，毕竟对经济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把财政大权交出去，陈沛文就像拔掉了牙齿的老虎，以后凭什么和金帅进行对抗？说陈沛文是糊涂还是客气的，蠢货这两个字用在他的身上还是蛮合适的。 握着嘟嘟响的话筒，陈沛文怎么也想不明白，赵龙宇为什么会说他糊涂，这年头只有想尽办法占便宜的，哪有往自己脸上抹黑的？如果财政有钱交出去当然不对，可问题是这么一个烂摊子，谁经手都会惹上一身麻烦。陈沛文想了半天，不仅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办了糊涂事，反而认为做得非常正确。 陈沛文正在这里琢磨的时候，秘书孙德清敲门走了进来：“陈省长，煤炭集团的杨总来了。” 陈沛文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噢，杨总来了，我正要找他呢，快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口就响起了杨金山的大嗓门：“我说陈省长，我们的十三个亿财政奖励，你什么时候给啊？” 杨金山在陈沛文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陈沛文以前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对，毕竟人家是红州最有钱的老板，可今天看来，却觉得那么让人讨厌。 “杨总，我们省财政很困难，目前确实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管财政了，今后你再来要钱的话，就直接去找金省长吧。” 这一刻陈沛文的感觉好极了，终于不用再受杨金山的气了，我现在已经不管财政了，你找我也没有用，至于你和金省长怎么交涉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陈省长，你太不够朋友了，省财政现在有了七百多个亿，你却告诉我很困难。”杨金山看了看陈沛文：“不会和我说你这个常务副省长还不知道这回事吧？” “你说什么？”陈沛文大吃一惊：“省财政有了七百多个亿？这个消息准确吗？” 杨金山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陈沛文：“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这回事，我的消息当然是很准确的，省委省政府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我。” 陈沛文此时已经全明白了，为什么金帅要把财政大权接过去，原来人家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愧是太子啊，人家就是有能力，自己去财政部跑了半个多月才要来一个多亿，人家不费什么劲就拿来了七百个亿，人比人可真得死啊。如果早知道有这七百个亿，在上次的省长办公会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财权交出去的。 陈沛文此刻是后悔莫及，可是后悔也没有什么办法，省长办公会作出来的决定，又形成了文件，岂能是陈沛文想收回就收回的？陈沛文这个时候才知道，赵龙宇为什么会说他糊涂，看来这老家伙也早知道这件事情了，明明知道金帅挖了一个坑，不仅不提醒，反而还帮着他隐瞒。 其实，陈沛文是误会赵龙宇了，像这种事情，金帅又怎么会和他讲呢？抓经济是省长的职责，只要能搞来钱，解决了红州省的燃眉之急，这就是本事。 968威胁省长 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思考了一会，陈沛文竟然嘿嘿的笑了：“虽然我现在不分管财政了，但我这个常务副省长的意见，金省长还是会尊重的，省里有了钱总比没有钱要好吧。我看你还是去和金省长谈一谈十三个亿的财政奖金问题，有机会我再帮你给他做做工作，不过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我也就尽到了责任，咱们两个就算是两不相欠了。” 杨金山注视着陈沛文，轻轻的摇了摇头：“陈省长，你可是够了滑头的，看在你帮我说话的份上，咱们就按你说的办吧，我现在就去找金省长，省政府欠我的钱，总不能不认账吧。” 望着杨金山的背影，陈沛文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他知道杨金山去找金帅要那十三个亿，不仅要不到，说不定两个人还会谈崩了，只要他们两个顶起牛来，陈沛文可就要坐山观虎斗了，让金帅陷入一场大麻烦中，他就顾不上再去想三想四的了。 陈沛文估计的一点没错，当杨金山走进金帅的办公室的时候，不仅没有受到金帅的欢迎，还被晾了足足一分钟。 “你就是煤炭集团的杨金山吧？”金帅依然在低头批改着文件：“你是怎么进来的？” “啊？你说我怎么进来的？”杨金山笑了：“走进来的呗，到省委、省政府对我来说就像是串门，潘省长在任的时候，就和我是老朋友，想必金省长也不会把我拒之门外吧。” 当金帅抬起头来的时候，杨金山马上就认出来了，眼前这位金省长，就是那次去酒店吃饭争包厢时碰到的年轻人，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两个人拿枪指着警察头的情景，杨金山这辈子也不会忘了。 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能够想到，金省长在上任之前来红州省微服私访过，说不定人家早就掌握到了红州煤炭集团的情况。杨金山明白了，怪不得陈沛文要让自己来找金省长呢，看来这家伙是想挑起自己和金省长的争斗，他好当那个得利的渔翁，这小子忒不是个东西了。 这一刻杨金山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得出的结论就是，绝对不能和新来的省长对着干，生意人再有钱也只是生意人，在手握重权的一省之长面前，也只能采取低姿态，一旦把他给惹恼了，人家可是有的办法收拾自己。 想到这里，杨金山的脸上浮现出了媚笑，腰也弯了下来：“金省长你好，我是来向你汇报工作的。” 既然杨金山没有提到认识金帅，金帅自然也装糊涂，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按理说你有工作应该向煤炭局或者安监局汇报，既然你来了，我们两个就聊一聊，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就在孙东书进来泡茶的时候，杨金山也认出来了，就是把他的两个保镖打出去，随后又用枪指着警察头的那个人，能用得起中警内卫当秘书，金省长要有多大的势力？ 杨金山啰里罗嗦了半天，主要就是绕着弯子向金帅要十三个亿的财政奖励，本来他以为说的够委婉了，却没想到金帅听着听着脸上竟然变了颜色。 “杨总，我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了，是不是想要你们那十三个亿的财政奖励啊？” “金省长英明，”杨金山的头点得就像鸡啄米似的：“我们集团的十几座煤矿安全设施已经老旧，安监局数次去检查的时候都责令我们整改，为了加强安全生产，我们也做了一套方案，经过了安监局的批准，可就是因为没有钱，有些安全生产设备一直没有安装，万一出现了重大的生产安全事故，我们都有麻烦不是。所以请金省长能够考虑，把这笔钱尽快的给我们拨下去。” 金帅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国家对外商投资企业有这方面的优惠政策，不过招商引资的目的是为了发展经济，既然你要这笔财政奖励，我们就先算一笔账。” 说着金帅把一份文件推到了杨金山的面前：“这是省煤炭局和财政厅的一份报告，今年一年煤炭集团旗下十七座矿山，一共上交二十七个亿的税金，但省政府却要给你们二十七点八个亿的财政奖励，这就是说省政府不仅把你们交的税金全部退回去，还要再多给你们八千万，不知道杨总认不认可我说的这一些？” 杨金山接过文件翻了翻：“煤炭集团交多少税我并不清楚，不过我们的二十七点八个亿的财政奖励是省政府批准的，既然定下来的事情，我们就要照办，否则省政府的威信何在？” 杨金山这几句话说得文绉绉的，金帅奇怪的看了看他，觉得这个暴发户还是有一套的，并不是一个绣花枕头式的草包。 “虽然给你们的二十七点八个亿的财政奖励是省政府批准的，但你不要忘了，省政府也是在中央领导下，更应该依法办事。中央明文规定，对外商投资改（扩）建的现有企业，改（扩）建后新增值税超过百分之二十的部分可以作为财政奖励，也就是说在你们今年交税的基础上，减去去年上交税金的总额，超过百分之二十的增长部分，才可以作为对你们的财政奖励，按照这样计算，很显然以前省政府批准你们的财政奖励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这个范围。” 杨金山眨巴了眨巴眼睛，觉得金帅说的话有些道理，他确实闹不清这里边的道道，更不清楚这些财政奖励是怎么计算的，只知道为得到这二十七点八个亿，自上而下的一共吃了他六个多亿，听到金帅话里的意思，不仅不想再给那十三个亿，就是原来给的十四点八个亿也要收回来，这可是杨金山绝对不能忍受的。 “我不知道财政奖励是怎么计算的，但我只知道我们那二十七点八个亿是省政府批准的，财政部的领导也是点了头的，金省长不会不认账吧？” 金帅笑了：“应该拨付的财政奖励，我们一分也不会欠，不应该拨的一分钱也不能给，不要说你们那二十七点八个亿，就是其他外资企业所享受的二点二个亿，财税部门也要进行重新审核，在审核没有结束之前，这笔钱要暂时冻结。” “金省长，如果没有这笔钱，我们的安全设施就无法更新，万一出现了重大的安全生产事故，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杨金山竟然敢威胁堂堂的一省之长，这小子胆子够了肥的，看来这小子对官场还是很了解的，哪个地区一旦出重大的安全生产事故，中央就要追究当地政府领导的责任，搞不好就会被拿掉官帽子，这种事情也是有先例的，可问题是杨金山威胁的是金帅，他能够吃杨金山的这一套吗？ “企业一旦发生重大的安全生产事故，企业不仅要承担经济责任，政府还要追究企业法人的刑事责任。至于我这个当省长的应给负什么样的责任，这不是你能过问的事情。另外我正式通知你，省政府已经决定，对全省所有的煤矿进行一次安全生产大检查，不符合标准的矿山一律责令停产整顿，还希望杨总能够给以配合。” 杨金山惊讶的看着金帅：“金省长，你不能这样做，你知道停产整顿会让我们有多大的损失吗？全省gdp的增长也会受到影响的。” 金帅摆了摆手：“养鸡是为了下蛋，光糟蹋粮食不下蛋的鸡，养着又有什么用？至于说我能不能这样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红州省长，必须为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负责，这是我的权利更是我的职责，现在你可以走了。” 969收拾你 听到金帅要赶自己走，杨金山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他这个腰缠万贯假外商，一直都是省政府的座上宾，不要说一般的干部，就是常务副省长陈沛文也要和他称兄道弟，老省长潘辰玉对他也非常客气，原因就是杨金山旗下的煤炭集团，占据了红州省煤炭工业的半壁江山，为红州的gdp增长做出了巨大贡献，对这么一个大人物，省政府上下自然要对他高看一眼。 捧得越高摔得就越重，杨金山觉得自己是省政府的座上宾，竟然被新来的省长赶出去，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了，可他就没有好好想一想，商人什么时候能和政府官员平起平坐了？潘辰玉对他客气是为了gdp的增长，陈沛文和他称兄道弟是贪图他的钱财。而金帅的出发点则不同，在他的眼里，gdp的增长应该是健康的，企业是应该向国家交税的，煤炭集团只创造了那些华而不实的gdp，一分钱税金不交，省政府还要补给他们钱，当然不会重视他了，只把他赶出去还算是客气的呢。 “金省长，我可以马上离开这里，不过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如果没有煤炭集团的产值，今年红州省的gdp不仅不能增长反而还会下降，到时候你怎么向中央交代？” 金帅摆了摆手，就像驱赶一只苍蝇似的：“华而不实的gdp不要也罢，农村老太太都懂得养鸡为了下蛋，政府官员反而看不明白，这真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杨金山还要啰嗦下去，就觉得手臂被一只铁钳给箍住了，回头一看正是金帅的秘书孙东书：“杨老板，省长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如果你不知道门的话，我可以送你出去。” 杨金山觉得脚不沾地的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来到走廊上才觉得自己的手臂又酸又痛，金省长的秘书单凭一只手，就把他这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给拎了出来，这个人的武功太厉害了。上次和人家争包厢的时候，杨金山的两个保镖被这个人不费力气的扔了出来，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定了定神，杨金山看着金帅办公室的门，恶狠狠的说道：“姓金的，既然你和我作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就走着瞧。” 金帅没有吓唬杨金山，到了第二天，由省、市、县三级公安、安监、环保、财政等部门组成的联合工作组，就进入了煤炭集团旗下的十七座煤矿，进行了几乎苛刻的联合执法大检查。 像这种大检查，以前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每次杨金山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一顿，然后再送给每人一个红包就打发走了，可这一次情况完全变了，不要说送的红包没人敢收，就是请吃饭也没人敢去的。 杨金山郁闷了，这些以往和他称兄道弟的政府官员，怎么突然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其实杨金山哪里知道，在工作组下去之前，金帅曾专门组织他们开了一个会，提出了不吃请、不收红包、不接受讲情的三不纪律，有敢违犯的除了马上停职检查之外，还要接受党纪国法的严惩。 以前下来检查因为要求不严，吃点喝点拿点也就算了，即便出现了什么安全生产事故，杨金山上下一活动也就瞒了下来，以至于检查就像走过场，更加助长了杨金山的嚣张气焰，认为金钱就是万能的。 这次的大检查就完全不同了，一个检查组有这么多的部门参与，谁敢保证调查组的内部就没有为了升官向省长告状的呢。饭好吃红包好拿，但与官帽子相比，还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自古就有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句话，意思就是，如果得罪了县太爷，会让你的家庭破败，得罪了市长，你这一家就全完了。小小的县长都没有一个敢招惹的，更何况杨金山得罪的是堂堂的一省之长。 这个时候杨金山才明白，自己所谓的身份只不过是有俩臭钱罢了，在金帅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政府官员对他所谓的尊重，也只不过是为了从他手里捞点好处罢了，一旦上面动了真格的，这些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 到了第三天下午，坏消息接踵而至，十七家煤矿纷纷给杨金山打来电话，经过联合工作组的检查，没有一家达标的，联合检查组除了给他们开出巨额的罚单之外，还毫无例外的责令他们停产整顿。 杨金山此时哭的滋味都有，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一些平日里和他关系非常好的官员，不是不接他的电话，就是支支吾吾的说没有能力帮忙。 失望之余，杨金山当天晚上来到了煤炭工业局局长周伟的家，本来还想让周伟帮他想想办法，却没有想到周伟不仅一点办法不帮他想，反而对他非常冷淡。 “杨老板，你就别再到处活动了，现在谁也不敢帮你，要想恢复生产，只能按照规定进行整改，否则你的麻烦还会更大。” 杨金山不明白了：“周局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伟看了杨金山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就和你说实话吧，一个星期前，金省长把我们几个有关部门的头头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布置对煤矿开展联合大检查，金省长在会上非常严肃，警告我们不要乱来，否则党纪国法是无情的，现在看来，金省长是下决心要收拾你们了。” 其实，周伟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如果金帅在会上只说了这么一点还无所谓，这年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事情，在官场里可是司空见惯的，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所有的与会人员吓得不轻。 “我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从乡党委书记到省长，中间一步也没有落下，也非常清楚官场里的一些猫腻。今天我与你们来个约法三章，只要你们能把这项任务认真的完成了，你们以前做的那些烂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有人在这次联合执法中，置党纪国法于不顾，那可就别怪我新账老账和你们一起算，大牢可不是一个人待的地方，谁要是不相信这次就试一试。” 金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色俱厉，所有人都知道金帅的工作作风非常强势，说到是一定会做到的，如果赵龙宇不走，有他保着也许还能蒙混过关，可问题是赵龙宇马上就要调走了，听说新来的省委书记周元与金省长的关系又非常好，肯定也会支持金帅的，这样一来，谁敢胡来就等于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想到这里，周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温暖如春的房间让他觉得是那么的冰冷，杨金山奇怪的看了看他，装出了一副很关切的样子：“周局长，你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可能有点感冒，老杨啊，我就不留你了，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你是个聪明人，这次硬顶是绝对顶不过的。” 杨金山想了一下：“金帅不就是一个省长吗？我就不相信他在红州省能一手遮天，我马上去找赵书记，实在不行我就进京告状。” 周伟苦笑了一下：“看在咱们多年老朋友的面子上，听我一句忠告，你千万不能这么做。赵书记马上就要调走了，听说新来的省委书记又是金省长的老领导，在红州你是根本没有办法的，另外我还可以向你透露一点，你认识的那个陆部长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帮不了你的忙，你知道金帅是谁吗？” 杨金山倒吸了一口冷气：“是谁？难道他也有什么大的背景不成？” “你说对了，金省长的爷爷就是刚退下来不久的六号首长，他本人也是总理眼里的红人，不要说这两个大人物了，就凭人家当国务委员的父亲，要想收拾你也易如反掌。” “那我就一定办法也没有了？眼看着金帅把我的企业搞垮不成？” “我今天已经和你说得够多的了，究竟怎么办，你自己琢磨吧。” 说完这句话，周伟转身走进了卧室，只留下杨金山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来还想去京城活动一下，现在看来去也是白跑一趟。金省长有那么大的势力，谁敢和他们家作对呢？ 弱弱的问一句，你们手里的鲜花和票票还有吗？ 970有家难回 一连几天的阴霾，天空飘起了雪花，一阵寒吹来，仿佛穿透整个身体，早就知道红州省的冬天很冷，却没想到竟然能冷到这种程度。 在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和副省长杨南的陪同下，金帅来到丹桂市广场商业中心的建筑工地视察，天气已经这么冷了，自然是无法施工，整个工地冷冷清清，没有了往日喧闹的景象。 已经等在这里的丹桂市委书记伍中洪，与金帅握手寒暄后，一直在偷偷打量金帅脸上的表情。吴忠洪到现在也琢磨不透金帅心里在想着什么，为什么突然到商业中心的建筑工地视察？ 虽然吴忠洪早就知道金帅的工作作风非常强势，但却没想到竟然强势到如此程度，来到红州不到半个月，就对全省所有的煤矿进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联合大检查，全省有百分之六十的煤矿因为不达标被责令停产，而最大的煤炭集团旗下的十七家煤矿，不仅全部被责令停产，而且还接到了巨额的罚单。 这件事情在官场里引起了一场巨大的轰动，有人说金帅是在乱搞，把煤矿都搞停产了，今年的gdp增长受到影响怎么办？还有人在为金省长这次的大动作拍手叫好，认为早就应该收拾一下那些黑心的矿主。 这些议论也传到了四大天王的耳朵里，一番密谋之后，几个人又一次找到了赵龙宇，本来还想请他出面给金帅做做工作，高抬贵手放那些矿主一马，却没想到说了半天赵龙宇就是不表态，这个时候四大天王们才知道，赵龙宇不仅已经变了，而且还把他们给抛弃了。 俗话说鸟无头不飞，人无头不走，没有了赵龙宇这个核心，四大天王们觉得无所适从，他们知道，要是任由金帅这样搞下去，红州的天很快就要变了，就凭四个人收受的巨额贿赂，一旦被金帅有所察觉，等待他们的将是中纪委的严厉调查，结果就是被投进暗无天日的大牢。 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经过多次密谋，省委副书记钱荣前天飞往京城，不过从他临走时的那个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钱荣的信心也并不大。 “中洪同志，这个工程开工几年了？”伍中洪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金帅问道：“这项工程的总预算是多少？现在已经投资了多少？” 伍中洪一愣：“具体的情况我不掌握，是不是请姜柳林市长向你具体汇报一下。” 按理说这么大个工程，作为一市之长对关键的数据还是应该掌握的，却没想到姜柳林也是一问三不知，工程的总预算要问负责管理这项工程的城建局，投资多少竟然需要问财政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个市长是怎么当的。 金帅的脸色很难看，做了几下深呼吸，勉强使自己平静了下来。一阵寒风吹来，金帅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哭声，而且哭的人还很多。 看到金帅向前走了，伍中洪和姜柳林相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他们不知道金省长又发现了什么，站在这个地方整个工程的面貌尽收眼底，干嘛要去那些破破烂烂的工棚？ 哭声越来越大，金帅听出来了，是从工棚里传出来的，走进去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几十个民工披着被子坐在四处漏风的工棚里嚎啕大哭，工棚中间的炉子正冒着缕缕青烟，眼看就要熄灭了，用木板搭成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几十只饭碗。 “老乡们，工程都停了你们怎么不回家呢？” 民工们抬头看了看金帅，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也没有人指挥，扑通一下全给金帅跪下来，虽然没有人开口说话，但哭声却越来越大。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没到伤心处，望着这些汉子们，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一定遇到什么难处了。 “老乡们，大家快快请起，我是你们的省长，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讲。” “省长，救救我们吧，”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跪爬几步，满脸的泪水顺着石刻般的皱纹不住向下流着：“我们这些人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求求你让老板把工钱发给我们吧。” 金帅明白了，这又是一起因拖欠工人工资，致使他们有家难回的事件，看了看站在屋门口的几个警察，金帅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很显然丹桂市委和市政府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不仅没有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反而在金帅下来视察的时候，出动警力把这些民工给关在工棚不让出去，也幸亏金帅发现了这件事情，否则这些几天都没有吃饭的工人，搞不好今天晚上就会被冻死。 金帅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吴忠洪：“这是怎么回事？” “金省长，请你听我解释，”看到金帅的脸色铁青，伍中洪犹豫了一下，牙一咬仿佛豁出去了：“这项工程是丹桂市政府投资兴建的，当时省政府同意由省财政出资百分之六十的资金，由于省财政紧张，几个月都没有拨款了，所以市政府欠了承建方很大一笔钱，也就没有钱给这些农民工发工钱了。” “我刚才问你们这项工程总预算是多少，已经投入了多少资金，你们两个一个也说不上来，可是对欠承建方的钱这件事情倒记得很清楚。据我掌握的情况，你们拨付给承包商的工程款已经远远超过工程量，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讲，现在我只想知道，对这些农民工兄弟，你们准备怎么办？” 吴忠洪一怔，金省长怎么会知道拨付给承包商多少钱？如说是其他人的话，早就被金帅脸上严肃的表情吓坏了，但伍中洪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原因就是他不仅是省委常委，还是四大天王之一，虽然对金帅有所忌惮，但并不像其他的干部那么害怕，甚至还以为被金帅发现了是一件好事，可以趁机向省长要一笔钱，谁让省财政有了七百个亿呢？这么一块大肥肉不咬上一口实在太可惜了。 “金省长，主要还是一个钱的问题，我相信如果再给承建方一笔工程款，他们一定会给这些农民工发工资的，可现在市财政非常困难，根本就拿不出钱来，你看省里已经有了七百个亿，是不是拿出一点来，解解燃眉之急啊？” 金帅早就看出了伍中洪的心思，冷笑了一下说道：“这个口子我不能开，那七百个亿我另有用处。” 伍中洪双手一摊，接着耸了耸肩膀，做出了一个很西化的动作来，意思是说省里不给钱，我可就没办法了，事情就只能这样了。 又一次做了几下深呼吸，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金帅招招手把站在不远处的熊晖叫了过来：“熊局长，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对承建方所有的高管实时监视居住，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同时通知银行冻结他们的账号，马上联系法院，冻结他们的资产。” 伍中洪眨巴了眨巴眼睛：“金省长，这样不好吧，如果把他们抓起来，搞不好事情就会闹大，这对我们省今后的经济发展是很不利的。” 金帅冷笑了一下：“我现在不仅仅是以省长的身份来过问这件事情，而是代表这些农民工兄弟向黑心包工头讨还公道。我们是人民的政府，总不能眼看着这些农民工兄弟冻死饿死吧。至于事情会不会闹大，中洪同志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抓起几个欠农民工工钱的的混蛋，帮助了一大批的老百姓，事情即便闹大又有什么可怕呢？我们的经济发展，难道就靠这些丧尽天良的黑心包工头吗？简直是笑话！” 971强势显现 碰了钉子的伍中洪心里很不爽，认为金帅是在当众给他难堪，看向金帅的目光里也充满了敌意。虽然金帅是一省之长，省委第一副书记，红州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之一，但伍中洪也是省委常委，不仅在省委常委会上有发言权还有表决权，即便就是赵龙宇对他也要客客气气的，而金帅却一点情面也不给。 看到熊晖要走，伍中洪急忙说道：“熊局长，请等一下。” 看到金帅点了点头，熊晖理也没有理会伍中洪，带着他的几个手下扬长而去，摆出一副我就是不听你的架势。伍中洪的脸色立刻涨得通红，公安局局长不听市委书记的，这种情况在官场里是极为罕见的。吴忠洪此时把熊晖恨得牙根发痒，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熊晖有金省长这个后台，就是不听你吴忠洪的，你又能把人家怎么样？ “金省长，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这样做的后果。” 金帅摆了摆手：“没有必要再考虑了，出了问题由我负责。现在我给你们丹桂市三天时间，认真解决好农民工工资被拖欠的问题，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必须要保证不能让一个人冻着或饿着，否则我不介意把这件事情向总理作出汇报，请你挪挪位置。” 伍中洪非常清楚金帅的背景，请他挪挪位置，也绝对不是恐吓，总理非常关注民生，事事处处以人民利益为重，如果金帅把这件事情向他做了汇报，伍中洪恐怕就不仅仅是挪挪位置那么简单了。 伍中洪是省委常委，四大天王在红州省的势力也不小，也许在常委会上他们的势力很大，可要单论哪一个人，是根本没有能力和金帅进行对抗的，伍中洪此时已经明白了，金帅要对他们动手了，采取的战术就是各个击破。 整顿煤炭产业，先拿煤炭集团开刀，警告所有的煤矿矿主不要乱来，起到了杀鸡给猴看的作用。现在又抓住了中心商业区承建商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黑典型，这样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全省的建筑行业进行整顿了。 抓起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承建商，同时又利用掌握的财政大权，不给市政建设工程拨款，双管齐下，各地的城市建设工程就势必要停下来，采用非正面对抗的办法，间接否定了四大天王所提出来的以城市建设为中心，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错误做法。 即便有人对金帅的做法提出质疑，或者是把这件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对金帅也不会造成丝毫的不良影响，省政府就是抓经济的，金帅作为一省之长有权利安排省政府的工作，别人又有什么权利对他指手画脚的？ 如果有人想把城市建设工程继续干下去，就尽管干好了，但是资金却要各地市自己筹措，反正省财政是不会再拿钱了，只要从资金上卡住了脖子，各地市的城市建设工程要是停不下来才是怪事呢。 虽然伍中洪与金帅的施政理念不同，在某些方面两个人还是对手，但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金帅手腕高明，省政府是抓经济工作的，金帅又把财政大权牢牢抓在手里，没有钱什么事情也办不成，这样一来金帅就可以在全省他的施政理念了。 “金省长，天气太冷，是不是请你到市委，我们认真研究一下解决问题的办法。” 金帅没有吱声，背着手一动不动的站在工棚里，摆出一副问题不解决，我就绝不离开的架势。看到金帅这个样子，伍中洪叹了一口气，把姜柳林拉到一边，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好一阵子，终于拿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金省长，我和柳林同志已经商量过了，马上以市委和市政府的名义下发一份文件，要求各县、区成立困难农民工救助中心，保证不让一个没有拿到工钱的农民工冻着饿着。另外从市、县两级财政挤出一笔钱，先垫付承包商拖欠的农民工工资。” 金帅点了点头：“这只是我们已经看到的，是不是其他地方还有这种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请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同志，马上以省政府的名义下发一份文件，要求各级政府重视这件事情，对一些恶意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承建商，司法机关要采取强有力的行动，组织有关职能部门，在全省范围内对建筑业进行依法大检查，同时要抓出几个典型，对这部分人依法从重、从严、从快进行惩处。” 官场就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扯起皮来会没完没了，而只要领导重视的事情，效率就会出奇的快，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金帅走后不到一个小时，农民工被安置进了已经完工尚未交付的楼房当中，随即民政部门又给他们送来了大批的生活物资，算是暂时的解决了农民工们的燃眉之急。三天后，全省的农民工都拿到了他们应该拿到的工钱，终于踏上了返乡之路。 在对全省建筑市场进行依法大检查中，公安机关抓起了一大批恶意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包工头，法院随之对他们的财产进行了查封，结果证明，包工头们不是没有钱支付农民工的工资，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情给政府施压，企图捞取更大的利益，至于这里边存不存在着权钱交易的问题，也只能留在以后去调查了。 在我们国家，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有的地方政府采取温和的解决办法，只是与承包商们沟通和协商，结果就是长时间的扯皮，问题不但解决不了，暴露出来的矛盾还会越来越多，受苦的还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农民工们。 采取强硬措施解决这个问题的并不多，这倒不是说各级政府没有这个权力，主要存在一个思想误区，认为得罪了这些有钱人，投资环境就会恶化，一旦没有人来投资，gdp的增长就会下降，官帽子就会因此而保不住。 金帅之所以敢这样干，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金帅和总理的施政理念一致，重视民生并把人民的利益摆在了第一位。第二，金帅有着可怕的背景，下面的官员再有意见，也不敢和他公开顶着干。第三，金帅有着铁的手腕，在牢牢掌握住财政大权之后，可以政治、经济双管齐下，*着下面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从这件事情就可以说明一个道理，尽管一些不法商人利益熏心，追求最大利益是不择手段，甚至还收买了一大批官员当他们的保护伞，但是，一旦上面动了真格的，是没有一个人敢和掌握着强大公权力的政府进行对抗的。这就是说，政府代表谁的利益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一旦把屁股坐歪了，或者是与不法商人勾结在一起，问题解决起来可就难了。 有了七百个亿，金帅的腰板硬了，有了财政大权，就掌握住全省经济发展战略上的话语权，下面的市长们想要得到市财政的帮助，就必须按照金帅说的话去做，否则就一分钱也甭想得到。 一些原来想看金帅笑话的人，现在也不看了，还有一些想和金帅对着干的，现在也不敢了，更不用说那些想和金帅阳奉阴违，看看形势再做决定的人了，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金帅的威信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金帅的强势逐渐显现出来，现在全省干部都知道，谁要敢和金省长对着干，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金帅利用经济手段，使一潭死水的红州官场活了起来，尽管他在工作中很强势，但却没有拿下哪一个人的官帽子，只是用行政手段把一些不听话的搞得灰溜溜的。 金帅这样做是很有深意的，严格的遵循着一个原则，省长是抓经济的，省委书记是管干部的，不该他管的事情绝不越雷池半步。 972怕什么 省委办公大楼十二楼的常委会议室，十面鲜红的党旗分列两边，拱卫着中间那面硕大的党徽，金帅参加了他来到红州省后第一次的常委会议。 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接过孙东书递过来的茶杯，金帅的目光扫向了各位常委，最后又停留在了赵龙宇的脸上。 赵龙宇与金帅，虽然一个是省委书记一个是省长，但平日里各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自从上次交谈之后，两个人又有十多天没有见面了。 赵龙宇的大背头依然梳得一丝不苟，只不过精心染过的头发发根露出了银根，红润的脸庞也出现了几块淡淡的老年斑，这一切都显示赵龙宇已经垂垂老矣。 短短的十几天，赵龙宇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这也许与他的心情有关，马上就要从省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了下去，调回中央后去哪个单位工作还是个未知数，赵龙宇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上次的谈话中，赵龙宇与金帅达成了协议，他不干涉省政府的工作，金帅也答应赵龙宇调回中央后，老朱家将会帮助他有一个不错的安排，但像这种口头式的承诺还存在着很大的变数，赵龙宇到现在心里还没有底。 赵龙宇很清楚，即便就是有老朱家的帮忙，中央也不会再让他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原因就是赵龙宇这些年来把红州搞得一团糟，经济不但没有搞上去，反而还暴露出了很多的矛盾，与其说把他调回中央另行任用，倒不如说是采取温和的方法，拿下他这个庸才更恰当一点。 “金帅同志，我们开会吧。”看到金帅点了点头，赵龙宇咳嗽了一下：“下面我们开会。” 赵龙宇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所有的常委们大跌眼镜，堂堂的省委书记征求省长是不是马上开会，这可是很少见的，也是不符合规矩的。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赵龙宇对金帅非常忌惮，否则他是不会有这个举动的。 钱荣看了看坐在他斜对面的陈沛文，又看了看金帅，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以前赵龙宇主持常委会的时候，都是牢牢的掌握着会议的主动权，什么时候开会、会议讨论什么议题，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现在连什么时候开会都要征求金帅的意见，这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吗？ 虽然赵龙宇的后台没有金帅的大，但不管怎么说，人家的职务摆在这里。以前开会之前，只要是四大天王事先沟通好的事情，在常委会上基本上就会定下来，钱荣悲哀的想到，看来这次的常委会恐怕要存在变数了。 在谈到红州省经济发展政策制定问题上，金帅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全省的经济发展秩序进行严格的整顿，建立良好的招商引资环境，把经济发展的重点从以城市建设为中心，带动周边产业发张，改变为大力扶持和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充分利用红州省的资源优势，进行产业的深加工。 “金帅同志对我省的经济发展提出了一条新的思路，大家都谈一谈吧。” 说完这句话，赵龙宇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就好像有多么口渴似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其他的常委，在经济发展这个问题上，他不准备发表什么意见，完全以金帅为主。 “我来说两句，”钱荣放下了茶杯：“以城市建设为中心，全面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是省委常委的既定战略目标，在这个目标没有完成之前，又要做出改变，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是啊，我同意钱荣同志的意见，”陈沛文开始讲话了：“目标既然制定下来了，就不能朝令夕改，以城市建设为中心，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战略方针，自实施以来取得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根据统计数据表明，今年我省城市建设的总投资比去年增长了百分之一百三十，周边产业在此带动下也增长了百分之一百五十，这就说明省委原来制定的战略目标是正确的。” 陈沛文讲完后，会场上出现了冷场，五分钟之后，伍中洪又说道：“虽然我对全省的统计数据掌握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们的城市建设取得很大成绩总是事实吧。就拿丹桂市来说，高楼多了，路也宽了，城市也变得漂亮了，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有了好的市容市貌，外来的投资商们就会喜欢上这里，他们就会愿意来这里投资。俗话说栽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虽然现在来的投资商还不多，但我相信，随着我们的城市建设得越来越好，外来的投资者也会越来越多。” 伍中洪看了看金帅，接着又说道：“金帅同志刚才提到对全省的经济秩序进行严格的整顿，对于这个问题，我并不是很赞成，招商引资是为了搞活经济，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为投资商创造一个宽松的投资环境，而不是把他们赶跑和吓跑，如果投资商看到了我们省一点优惠政策都没有，谁还会来啊？我们的经济又怎么能够搞上去？” 所有人都清楚，伍中洪指的是金帅命令公安局把市中心商业区承建商给抓起来那件事，到现在承建商和几个高管依然被市公安局监视拘留，他们的财产也被法院给查封了，伍中洪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在替承建商鸣冤叫屈。 四大天王中有三个讲话的，只有副省长倪伟友没有发言，这倒不是说他不知道同进共退，关键是想观察一下会场上的形势，这就像打仗一样，不能把全部兵力一次性投入进去，总要留一支预备队伍。 又是一阵冷场，常委们动作各异，有的在本子上乱画的，还有给面前茶杯相面的，但就是没有一个讲话的。 金帅来到红州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连续搞了几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大动作，让他们还有些看不明白，在形势不明了之前，还是少讲话为妙。要知道省委书记马上就要换人了，现在可是一个重新站队的关键时刻，一旦站错了队，那可就麻烦大了。 金帅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记录下了三个人的讲话重点，同时也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为了这次常委会，金帅不仅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得到了很多的第一手资料，而且还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他绝对相信，就凭着掌握到的材料，即便这次常委会不能通过他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但起码也不会输的很惨。 看到大家都没有讲话的，金帅放下了手里的笔，目光看向了纪委书记顾浩和组织部长蒋忠飞，意思是轮到你们上场了。 顾浩是三个月前从中纪委调来的，与金帅的小姑朱如玉关系很不错，而蒋忠飞原来是前任一号首长的秘书，虽然在常委会上的态度不明朗，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 最近这两天，金帅和顾浩、蒋忠飞分别进行了初步的接触，顾浩的态度很坚决，表示支持金帅的施政理念，但蒋忠飞的态度依然还有些含糊，虽然通过金帅的说服之后，立场有了一定的变化，但能不能在常委会上对金帅进行支持，还是一个未知数。 金帅很怀念在花都市工作时那段日子，特别是挤走了周松和吴嘉云、华玉双之后，金帅的施政理念得到了认真的贯彻和实施，尽管常委内部还有一两个害群之马，但他们也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花都市委常委会，总的来看还是一个比较团结而有战斗力的领导集体。 金帅目前面临的形势比刚去花都市的时候要严峻得多，最起码在第一次开常委会的时候，严洪泽和白莹中能够站出来支持他，而今天这个会议上，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一个人帮助他说话，金帅纳闷了，红州省委这些常委们究竟在怕什么？ 973引起争论 一阵冷场之后，响起轻轻地咳嗽声，纪委书记顾浩开始讲话了：“在经济工作方面，我可以说是一个门外汉，刚才听了几位同志的讲话深受启发，也想班门弄斧，不管我讲的正不正确，总算可以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嘛。” 顾浩说自己在经济工作方面是个十足的门外汉，其实是在很谦虚的误导大家。顾浩是江北大学学经济的高材生，大学毕业之后进入省经济研究所，后来挂职到一个小县担任副县长。有一次省纪委在查办一个经济案子的时候，由于当事人太狡猾，在财务方面给办案人员设置了重重迷雾，一个多月过去了，纪检干部依然没有找到关键的证据。 一个偶然的机会，顾浩听说了这件事情，给在省纪委办案组的一位亲戚出了很多主意，案子最终得以顺利侦破了。从此顾浩就被省纪委书记注意到了，正好中纪委下发了一个文件，要求纪检队伍要吸收专业人才，就这样顾浩被调进了省纪委，从此成为了一名纪检干部，但他的专业知识却一直没有忘掉。 对于两种不同的施政理念，顾浩自然能够分得清楚谁优谁劣了，有好几次他都想对钱荣一伙的错误理念进行反驳，但都被金帅用目光给制止了。因为金帅想把顾浩当一支奇兵，在关键的时候发起攻击。 看到金帅的眼色之后，顾浩认为机会来了，虽然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用自己的专业知识驳倒陈沛文一伙的谬论，但依然表现得很谦虚，甚至连门外汉这三个字都说出来了，看来这家伙是想扮猪吃老虎吧。 “金帅同志提出大力支持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充分利用红州省的资源优势进行产业深加工，而在这之前，省委曾经做出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决定，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两种根本不同的施政理念。俗话说有比较才有鉴别，那么就让我们把两个不同的施政理念放在一起比较一下，看看哪一种更能适合我们红州省的具体情况，更能为红州的经济发展创造机会。” 钱荣皱了皱眉头，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一贯低调的纪委书记，竟然会在这次会议上讲话，更没有想到顾浩还提出了把这两条施政理念放在一起比较的意见，在官场里是保不住秘的，尤其对领导干部的情况，更是大家都特别关注的。钱荣不仅知道顾浩是从中纪委下来的，而且还知道他与金帅的小姑朱如玉关系不错。顾浩原来只是一个厅级干部，来红州当省纪委书记也是朱如玉极力推荐的，虽然现在钱荣还不知道顾浩的态度是什么，但就凭这一点，钱荣也能猜到顾浩绝对不会帮助陈沛文讲话的。 钱荣没有猜错，顾浩在接下来的讲话中不仅没有帮陈沛文讲话，反而还对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施政理念大加鞭挞。提出的理由就是红州省是一个穷省，本身没有能力筹集用于城市建设的巨额资金，只靠每年国家给的财政补贴，要想把城市建设好，不仅非常困难，而且用时很长，这样一来，所谓的带动周边产业发展，就只能是一句空话。 除此之外，顾浩还从另一个角度对陈沛文一伙提出的施政理念进行了剖析，他认为与全省七千多万人口相比，城市建设受益的只是一小部分城里人，这样的结果就是，两级分化越来越严重，城市的压力会越来越重，从而*着各级政府不得不加大对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本来就薄弱的工业因为得不到资金的支持，就会变得逐步枯萎，财政收入将会越来越少，从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而金帅提出的施政理念却正好相反，加大对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投入，一方面可以为众多的农村富余劳动力寻找一条出路，还可以为已经非常困难的财政恢复造血功能，可以说是一条利国又利民的大好事。 顾浩足足讲了二十分钟，很显然他为今天的讲话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提出的一些理论根据不仅非常详实，也符合中央关于经济发展的指示精神。以前顾浩在常委会上很少讲话，现在一讲就是长篇大论，钱荣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一鸣惊人。 钱荣一直是搞政工出身的，对经济是十足的门外汉，听着顾浩的讲话直皱眉头，根本就听不明白。陈沛文虽然一直分管财政，但对抓经济也是半瓶水，常委会是摆事实讲道理的地方，谁说得对就要按谁的去做，只能以理服人，用压制的办法是根本没有作用的。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如果钱荣认为他们提出的施政理念是正确的，完全可以把顾浩驳倒，但前提是他们要有这个能力。 “顾浩同志还说在经济方面是门外汉，可是讲起话来却洋洋洒洒，没有半点门外汉的意思，既然你认为以前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不好，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反对呢？” 钱荣这句话说得别有用心，意思就是暗示顾浩是一棵墙头草，一个不能坚持自己观点的人，在官场里是会遭到众人唾弃的。 “钱荣同志提的这个问题很好，也正是我想和大家解释的。”顾浩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我刚才讲过，在经济方面是个门外汉，之所以对以前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投了弃权票，是因为当时没有人能提出一个更好的理念。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从目前来看，原来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并不符合我省的实际情况，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我才认为金帅同志提出的建议更好一些。” 讲经济理论，钱荣一伙是讲不过顾浩的，他们也只能抓住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进行纠缠，即便就是这样，顾浩也毫不含糊，针锋相对与钱荣一伙进行着辩论，颇有舌战群儒的意思。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钱荣一伙再也提不出新的问题来，就连四大天王当中自诩为最懂经济的倪伟友，也不得不暗暗承认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确实优秀得多。 金帅一直在微笑着倾听大家的讲话，他相信正确的永远是正确的，随着讨论的不断深入，其他常委总会知道哪一条施政理念最适合红州的实际情况。 “刚才听了大家的讲话我很受启发，在讲话之前，我想提三个问题，第一，我们究竟代表了谁的利益？第二，是面子重要还是肚子重要？第三，我们省的经济发展是不是健康的？” 既然钱荣一伙人不再讲话了，金帅自然要进行反击了，这就叫做后发制人。先让钱荣一伙跳出来表演，让常委们看清他们的嘴脸，然后再用正确的理论去引导大家，自然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于第一个问题，我想在座的都会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代表的是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为什么不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上来呢？至于第二个问题，也很好解答，我们红州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据公开资料表明，全省还有百分之十四的人没有达到温饱，每年国家都会给我们巨额的财政补贴，我们应该把这笔钱投入事关民生的行业，而不是拿去建高楼大厦，要这个中看不中用的面子。至于第三点，我想说的是，我们省的经济发展不仅不健康而且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金帅的讲话可谓石破天惊，等于全盘否定了赵龙宇一伙人这些年来所做的工作。一般的情况下，是没有人敢像金帅这样说话的，但金帅却说了，他的目的就是要在常委会上引起更大的争论，从而在全省的干部和群众当中进行一次大讨论。这次常委会上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放在以后去解决，红州政坛的这潭水已经多少年没有涟漪了，金帅就是想搅一搅，看一看这潭水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974全面否定 在这次会议上，赵龙宇本来不打算就经济发展战略的制定发表意见，在他以为，如果继续主政红州，应该有自己的施政理念，而一旦要离开了，就没有必要再去关心继任者的施政理念是不是与自己相符，更何况他与金帅达成了一笔交易，这个时候就更不愿意多讲话了。 如果金帅不全盘否定赵龙宇之前做出的那些政绩，想另起锅灶再搞一套也无所谓，反正红州省的省长是他金帅的。可关键是金帅全面否定了赵龙宇之前的做法，这就让他有些不能容忍了，认为金帅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金帅又有背景又有能力，工作作风强势一点也没有什么，可问题是他不应该踩着别人的肩膀。本来推行了自己的施政理念就是对之前的否定，现在又公开提出了批评，想必是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想到这里，赵龙宇认为金帅已经不仅仅是强势了，而是狂妄。 其实，赵龙宇根本就没有猜透金帅这样做的目的，金帅如果要想在红州省全面推行自己的施政理念，就必须要得到广大干部和群众的支持，而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掀起一场大讨论，进一步统一思想那个，这个时候选择对手就是非常重要的，尽管四大天王的势力很强大，但毕竟他们的级别比金帅要低，只有从赵龙宇这个太岁头上动土，这场大讨论的声势才能造大。 这样一来，赵龙宇和他手下的四大天王势必会对金帅进行打压，采用各种方式方法对金帅提出的施政理念进行抹黑，在此期间，金帅也一定会展开反击，双方围绕着红州省究竟采取何种施政理念的斗争将越发激烈，这样一来，金帅的第一个目的就算达到了，确切的说让红州政坛的一潭死水活了起来。 金帅上任之前，曾经来红州微服私访过一次，掌握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上任之后，又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据他所了解到的情况，红州省的绝大部分基层干部，是不同意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只不过因为赵龙宇以及他手下四大天王的压制，使这些干部的意见得不到重视，而不得不违心的执行罢了。 赵龙宇虽然要调回京城了，但在中央文件没有正式下达之前，他还是红州省委书记，四大天王的势力依然非常强大，不要说金帅没有把握让他的施政理念，在这次的常委会上得到通过，即便有了把握，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一项方针政策如果能够得到顺利的实施，就必须要让广大干部和群众知道这项政策的优越性，如果省委常委会上批准了金帅的经济发展战略，也只是极少一部分人知道了这项政策的好处，而全省的干部和群众却未必清楚。朝令夕改是官场中大忌，在大家还没有认识到金帅提出的施政理念优越性的情况下，金帅制定的方针政策是很难得到认真的和执行。 只有让红州省政坛这潭死水活起来，让广大的干部群众有了一个清醒的思想认识，这样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作用。尽管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方针政策是陈沛文提出来的，但也是经过赵龙宇认可的，要想让这场大讨论开展起来，就必须要找一个分量够的对手，而这就是金帅全盘否定赵龙宇之前所有做法的根本目的。 “金帅同志，虽然红州省的经济发展不是很好，但毕竟这些年来，省委省政府一班人还是做了大量的工作，经济发展中虽然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总的来看还是健康的，至少大方向还是正确的嘛。” 赵龙宇的讲话犹如给四大天王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们认为金帅触及到了赵龙宇的底线，迫使赵龙宇又重新焕发了斗志，只要赵龙宇不同意，金帅就甭想全盘否定省委省政府以前所作出的工作，他所提出来的施政理念就甭想在常委会得到通过。 不仅是四大天王，就是其他的常委也有这种想法，特别是顾浩，在听完金帅的话后，从头凉到了脚跟，他认为金帅太冒失，还没等站稳脚跟，就对赵龙宇发难，把本来保持中立的省委书记一下子推到了对面，好容易取得的优势，这样一搞将荡然无存。 “龙宇书记，我之所以要讲我们省的经济发展还存在着很多问题，是经过认真调查得出来的结论。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我们在城市建设方面究竟取得了那些成绩。按照沛文同志刚才所说的，今年一年全省城市建设的总投资比去年增长了百分之一百三，而国家给我们的财政补贴却比去年多了百分之一百五，这就是说，我们今年的城市建设投资，全部是来自于国家的财政补贴。” 金帅的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视了一遍，继续说道：“今天我不就城市建设资金的来源情况发表评论，而是就事论事的谈一谈城市建设当中存在的问题。今年全省的城市建设总投资达到了两千七百个亿，比去年增加了七百个亿，沛文同志所说的增长，大概指的就是这一部分吧。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今年投资的两千七百个亿当中，直接用于城市建设的只有不到七百个亿，也就是有两千多个亿的资金，都用于了楼堂管所的建设，我不知道这些建设对全省的经济发展又起了多大推动作用。” 稍微停顿了一下，给大家一个消化吸收的机会，金帅又说道：“楼堂管所的建设使一部分权贵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而全省的贫困人口比例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去年还略有增长，这又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发展经济的最终目的是让广大人民群众生活的更幸福，而不是为了少数人的安乐享受。”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伍中洪：“上华山脚下新建了一座旅游度假村，打的旗号是为了发展我们省的旅游产业，实际上却全被一些有钱人占据了。我可以负责任的讲，上华山这个著名旅游景点的旅游功能已经完全丧失，造成的后果就是有近千户拆迁群众，至今还生活在四处漏风的简易房当中，政府向他们承诺的楼房到现在还没有见踪影，这就为我们省的社会稳定埋下了一个极大的隐患。现在我们就像坐在一只火药筒上，只要有一点火花，我们屁股下面的火药筒就会爆炸，这么严重的后果不知道大家都想到了没有，一些人还沾沾自喜的把它作为政绩，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屁股究竟坐到了哪一边。” 伍中洪坐不住了：“金帅同志，上华山脚下那一片别墅区，全是由企业家们自己投资兴建的，政府根本就没有出一分钱，好像不能把它与城市建设混为一谈吧。” 金帅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上华山那一片别墅区是一些煤老板自己建的，但是却依然被统计为城市建设的总投资里，像这种富人兴建的别墅，我不知道和城市建设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典型的弄虚作假吗？像这种情况在我们省的各个市县都存在，而这一部分的投资也全部统计到了城市建设的投资中。既然中洪同志提到上华山脚下是别墅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那里已经不是旅游度假村了？既然投资项目的使用发生了改变，我们是不是还有必要无偿提供土地？” 伍中洪惊讶的看着金帅，他想不明白，金省长来到红州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对那里的情况了解得如此清楚呢？ 有书友问为什么每天只有两章，微笑在5，30日的章节里已经讲清楚了。 976不能容忍 到基层调研是掌握第一手资料最直接的方式，也是每一个领导到一个新地方上任之后都要做的事情。其实调研还有另外一种意义，领导可以通过调研及时掌握到下属的思想动态，从中发现与自己施政理念相一致的干部，加以培养和重用。 金帅来到红州已经二十多天了，每天只是不停地和省政府厅级以上的干部谈话，到下面调研就仿佛是忘记了似的，他的这种做法让所有人都感到很不理解，特别是下面的市长们，更是觉得金帅是一个喜欢高高在上的人。 其实，这些人是误解金帅了，之所以不到下面去调研，除了在这之前的微服私访中，掌握到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另一个原因就是金帅没有这个时间。省直机关被钱荣和陈沛文一伙人搞得乱糟糟的，要想站稳脚跟，打开工作局面，就必须先把后院安定好，身边没有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再好的施政方针也得不到贯彻和执行。 一个省有近百个厅局级干部，要想和他们都熟悉了，短时间之内是办不到的，金帅也只能和一些重要的机关一把手先进行接触，其他的也只能留在以后了。 “首长，财政厅厅长沈新俊同志来了，”随着话音，孙东书把一摞文件放在了金帅的办公桌上。 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金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孙东书，原来还以为孙东书一个月能熟悉工作就不错了，却没想到不到两周就完全上手了。不知道的根本就不会想到孙东书原来是中警内卫，还以为他原来就是干秘书这一行的，除了身上固有的军人气质以外，在其他的方面，孙东书已经很合格了。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请他进来吧。” 当沈新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金省长竟然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老远就向他伸出了手：“沈厅长来了，快请沙发上坐。” 虽然金帅来红州省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在接待干部时的习惯却在官场里传开了，现在全省的干部都知道，如果金省长在见到你的时候能够主动伸出手来，并请到沙发上坐下，那就是对你工作的一种认可，否则你可就要小心了。 尽管孙东书已经泡好了茶，沈新俊也顾不得喝，一省之长工作的很忙，有了一个汇报工作的机会就要很好的抓住，虽然喝茶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细节决定成败，沈新俊自然是要很好的注意了，能得到金省长的欣赏只是一个方面，牢牢的靠上才是最重要的。 “省长，请允许我正式向你汇报工作。” 金帅点了点头，向孙东书招了招手，就从这一点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金帅对孙东书是非常信任的，连下属来汇报工作都要他来做记录。沈新俊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够像孙东书那样得到省长的信任就好了。 “按照您的指示，一个星期前我亲自去了花都市，不仅受到花都市委白书记和市政府严市长的接见，还很顺利的拿回了花都市政府支援我们的七百个亿。虽然几年前我去过花都，可这一次却让我留下了很难忘的印象，花都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那里的干部一提起这件事情，他们都会提到您，我在花都市短短的两天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有您的领导，就没有花都的今天。” 沈新俊讲的这番话就有拍马屁的意思了，不过这也是官场里所有人都在做的事情，只要被拍者不头脑发热，奉承话还是谁都喜欢听的。 “花都市支援我们七百个亿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所有市政府以及省直机关都来要钱，初步统计了下，这部分钱大约有三百个亿，经过认真的核实，我们挑选出了一些急需要拨付的款项，大约有一百四十个亿，报告我已经给您带过来了。” 沈新俊拿来的这些报告，哪一笔款项都是非常急迫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就好像没有这笔钱日子就没法过了似的。金帅能够想像到，省财政穷了这么久了，一下子有了七百个亿，各个单位不眼红才怪呢。真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七百个亿，他们又会怎么办。 看到金帅把这些报告随意的翻了翻，随手又丢到了茶几上，沈新俊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以为金帅是不会同意动用这笔钱的。 按照省长办公会的决议，五十万块钱以上的财政拨款，必须要经过金帅的批准，像这么一笔小钱，按说有财政厅厅长或者副省长批准就可以了，但就是因为红州省太穷了，这点钱才需要金帅这个一省之长批准，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如果把不住这个关，不要说七百个亿了，就是一千七百个亿，要不了几天也会被糟蹋光了。 自从有了七百个亿之后，全省的市长和厅长们就像恶狼似的扑了上来，谁都想从这块大肥肉上大大的咬下一快来，按照金帅为财政厅新制定的规定，沈新俊要对下面的拨款进行初步的审核，原来还以为有钱比没钱的工作会好干一点，却没想到有钱后，工作却更难过了，沈新俊既要为省长把好关，又不敢得罪这些市长和厅长们，可是伤透了脑筋。 为了争取到资金，这些市长和厅长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沈新俊一上班就要应付这些人，下班回到家里客厅里又坐满了人，这些天来沈新俊被*得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对付这些市长和厅长还容易点，特别是那些副省长们的批示，更是让沈新俊难以应付，照办了就会得罪金帅，而不照办又要得罪那些副省长们，沈新俊这个时候才明白，他这个所谓的财神爷真的不好当。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沈新俊自认为非得被*疯了不可。 “第四季度的税收情况怎么样？” 沈新俊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好，地税的税收收入只完成了去年同期的百分之八十，国税分成部分只有去年同期的百分之六十，这两笔款至今还没有转入财政账户，即便是转入了也只够够发工资的。” 金帅点了点头：“前一阶段，对煤矿企业进行了联合执法大检查，税务部门不是发现了多达四十多个亿的偷税漏税吗，怎么没有积极收缴？” 沈新俊苦笑了一下：“昨天我还和地税局还有国税局的局长在一起聊过这件事情呢，别看那些煤老板很有钱，花起钱来一掷千金，可要让他们交税，却就像杀了他们似的，虽然税务部门责令这些偷逃税款的企业要补交税款和缴纳罚金，但至今依然没有一家交的。” 金帅奇怪了：“为什么？” 沈新俊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听地税局局长说，有位省领导明确指示，对于一些确实有困难的企业，可以让他们暂缓补交税款，只要不是恶意的偷逃税款，就不要再罚了，这位省领导还说，绝对不能做出杀鸡取卵的蠢事。” 金帅明白了，地税局局长所说的这位省领导，就是常务副省长陈沛文，因为税务工作就是他分管的。金帅在这里辛辛苦苦的通过税收解决财政困难，而陈沛文却在那里充大方，那些煤老板本来就不想交税，有了他的话，那就更不会交了。 金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与陈沛文维持一种表面上的和谐，不想把他搞得太难看了，现在看来这样做的不行了。当助手的给一把手拆台，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977处处掣肘 金帅觉得浑身的力气使不出来，好多计划就是因为有人处处掣肘，而得不到落实。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老省长潘辰玉临死之前，会有政令出不了省政府大院的感叹。 如果能让那些煤老板把偷逃税款补交上来，还能在春节之前对困难群众进行救助，可陈沛文这一表态，就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更严重的是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今后企业谁还会自觉交税？反正有困难就可以拖欠税款，又不用缴纳罚金，更为严重的是，现在一些人把目光都盯上了花都市支援的七百个亿，这笔钱看着不少，但像红州这么个无底洞，却根本不够填的。再说了，金帅还准备把这笔钱派上大用场，一旦花完了，再想筹集钱可就难了。幸亏沈新俊还听话，钱袋子管得很紧，顶住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如果还是陈沛文管财政的话，这家伙保证在一个星期之内就会把七百个亿全部给分完了。 金帅的计划是，花都市支援的七百个亿必须留下五百个亿派上大用场，也就是说金帅手里目前只有两百个亿可以拿来应急，可现在看来，这两百个亿根本不够，急需拨付的就需要一百四十个亿，还有省直机关干部的工资，年底困难群众的救助。现在是处处都需要钱，可就是没有人想想企业不交税，钱又从哪里来？ 看着沈新俊愁眉苦脸的样子，金帅笑了：“这段时间你这个财神爷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吧？” 沈新俊苦笑了一下：“还行，还能顶得住。” 金帅笑了笑：“你先替我顶一阵子，总会有办法的，这些报告先放在这里，如果再有人找你要钱的话，你就说我说的，除了民生方面的开支，其他的款项一律不拨付。” 金帅之所以要讲这句话，因为他实在是放不下心，现在红州省就好像处处堆满了干草，遇到一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大火。欠一点工程款，几个承包商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大不了他们停工不干就是了，可如果安置不好那些贫困群众，一旦引起大的**，可就不好收拾了。 赵龙宇现在已经基本不管事了，正在四处活动调回京城后的工作安排，周元上任还要等到春节以后，这就是说整个红州省目前只有金帅一个人在顶着，一旦出了什么大乱子，金帅将无法向中央交代，搞不好他的政治前途也将就此终结。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金帅才会在各种会议上，一再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重视民生。 汇报完了工作的沈新俊刚一回到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丹桂市市长姜柳林走了进来：“沈大厅长，我这是第三次来你的衙门了，我们市需要的五十个亿的拨款什么时候能给啊？花都市不是支援了我们七百个亿吗？我们要的并不多嘛。” 沈新俊叹了一口气：“姜市长，金省长现在管财政，超过五十万必须要得到他的批准，你们真有困难的话，可以直接去找金省长，就甭为难我这个小厅长了好不好。” “陈省长不是在我们的报告上批示同意了吗？他可是一直对你很关照的，你总不能连这么点情面都不讲吧？你偷偷把那五十个亿给我，即便出了事情，有陈省长替你兜着，你还害怕什么。” “不是我不讲情面，而是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办。虽然金省长来红州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的强势想必你也知道，他的眼睛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尽管有陈省长的批示，你以为我把钱给你之后，金省长就能放过我吗？老弟啊，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考虑你自己的同时，能不能也想一想我的处境？” “这就是说这笔钱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拨给我了？那好吧，我现在就去找金省长，我就不相信了，省里手里有了七百个亿，他会看着让下面穷死，守财奴我是见过不少，可没见过见过他这样的。” 看到姜柳林要走，沈新俊又把他给叫住了：“姜市长，请你等一下，看在咱们多年老朋友的份上，听我一句忠告，你在金省长那里不仅要不到一分钱，还会挨一顿批。实话告诉你吧，刚才我去向金省长汇报工作的时候，他明确告诉我，不是关于民生方面的款项，一律不予拨付。” “金省长真是这么说的？” 沈新俊苦笑了一下：“你认为我有胆量假传圣旨吗？你们丹桂市要的这五十个亿，主要是为了支付工程欠款，和民生工作八竿子打不着，你想一想金省长会批给你吗？” “我就纳了闷了，金省长为什么就那么重视民生？一旦那些老板们闹腾起来，他就不怕把自己的影响搞坏？” 沈新俊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在回来的路上我才琢磨透了这个道理，我问你，你们一共是欠了多少家承建商的工程款？” 姜柳林想了一下：“大概有七、八家吧。” “这就对了嘛，七八家承建商只是很少一部分人，你们市有多少人至今还没有实现温饱的？咱们先不说这部分人，就说你们在西山脚下建的那个旅游度假村吧，一千多户人到现在还住在活动板房里，这些人要是闹腾起来，你们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所以，金省长一再强调重视民生是很有深意的，希望你能好好琢磨一下，尽早做好应变准备，否则出了问题谁都救不了你，你可不要忘了，新的省委书记就要上任了，他可是金省长的老领导啊。” 姜柳林不得不承认沈新俊讲的话很有道理，丹桂市政府欠的五十个亿工程款只牵扯到七八家承建商，在工程没有交付之前，这些承建商也不会采取什么过激的措施，大不了就是因为资金不到位把工程停下来，即便他们想闹点事情，这么几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可如果不能把上华村的一千多户老百姓给安抚住了，这些人一旦闹起事来，可就麻烦大了。中央三令五申要保持社会的稳定，并把这项工作作为对官员考核的重要指标，一旦出现了严重的**，势必要追究他这个市长的责任。 想到这里，姜柳林已经全明白了，为什么他前两天去向金帅汇报工作的时候，金帅一再要求他要重视民生，千万不能发生重大的**。当时姜柳林还很严肃的向金帅做了保证，现在看来金帅已经把这些事情全都估计到了，确切的说，是给伍中洪和姜柳林挖了一个坑，上华村老百姓闹事之日，就是他们两个的官帽子被拿下之时。 “还是金省长站得高看得远啊。” 沈新俊笑了：“那当然了，要不人家年纪轻轻的能当上省长？” 坐进了车里，姜柳林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如果刚才他还有点底气去找金帅要钱的话，那么现在是一点勇气也没有了，见到金省长又能说些什么？如果说要钱是为了还工程款，除了被批一顿之外，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 一想起上华村那一千户老百姓，姜柳林就觉得非常的棘手，当时因为市政府做了三条承诺，老百姓才搬迁到现在这个地方，现在他们的家园被那些煤老板侵占了，而市政府所作出的三项承诺一项也没有做到。最近一段时间，姜柳林听说上华村的村民正在私下里串联，准备到市政府上访，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是非常有可能会发生的。 姜柳林脑海里出现了愤怒的老百姓举着横幅围住了市政府大门的情景，仿佛也看到金帅发火的样子，虽然车内空调的暖风很足，但依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978鸡蛋碰石头 虽然有过当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工作经验，金帅还以为当省长也不会忙到哪里去，可真正当上了省长，缺发现远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花都市只有一千万人口，而红州省却有七千多万，庞大的人口基数使省政府的工作千头万绪，虽然下面有助手，还有那么多的市直机关，但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却依然需要金帅拍板。 每天早上一上班，孙东书就会给他抱来厚厚的一摞文件，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请示和报告。也幸亏文件呈交给金帅之前，秘书长和副省长们都签署了拟办意见，尽管这样，金帅每天依然要用两个多小时，才能把这些文件处理完了。 除此之外，还有名目繁多的会议也需要金帅到场讲几句话，虽然在会上的时间并不长，但却依然要占据他很多的时间，有一点空闲时间，金帅还要接见省政府各局、委、办的头头，从他们的汇报当中去伪存真，及时抓住干部思想的脉搏，找出工作组存在的问题，做出解决问题的指示。 也幸亏金帅的身体强壮，老婆、孩子又远在京城，让他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有些工作没有做完，他就只能带回家里，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金帅几乎整天都在忙于工作，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那就好了。 刚刚把桌子上的文件处理完了，孙东书又抱进来了一摞：“首长，有一份文件非常重要，是否请你现在就看一看？” 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笔，端起茶杯来还没有来得及喝，看到最上面的那份材料，急忙把茶杯放下了：“这是刚送来的？” “这份文件是十五分之前刚收到的。” 这份材料并没有像其他材料一样，封面上有文件处理笺，更没有市政府秘书长和副省长们签署的拟办意见，一看就知道是通过非正常渠道转来的。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主要就是在这次省政府联合执法大检查，被勒令停产整顿以及查出偷税漏税的煤老板正在私下里串联，准备组织大批不明真相的煤矿工人到省政府上访，企图向省政府施压，批准他们尽快的复工，减免被查出来的偷逃税款。 材料后面没有落款，看到孙东书还站在面前，金帅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这次他来到红州绝对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中央一定还安排了另外一批人在暗处。 “这次和你一起来红州的还有多少个人？” “每个市都有两个人，另外还有四个人作为机动力量，他们的任务就是掌握红州省各地的情况，及时向您做出报告，” 红州省有十九个地级市，一个市两个人就是三十八个，再加上四个人的机动力量，这就是说有四十二个人正在红州省各地为金帅收集着各种信息。现在金帅才明白，孙东书每个周末交给金帅的全省情况汇编，会掌握到那么多详细的资料，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上任之前，总理在召见金帅时就讲过，他在红州省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金帅还以为总理所说的是省委省政府的某个领导，却没想到总理竟然安排下了这么一支奇兵，由此可见，总理对金帅关心到何种程度，也表明了彻底解决红州问题的决心。正是因为金帅能够及时的掌握到全省的实际情况，所以他才不会被下面的官员们所糊弄，工作起来才顺利了许多。 “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有些人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不给他们点苦头尝尝是不行的。” 看到金帅的手伸向了电话机，孙东书急忙退了出来，他知道只要电话一打出去，红州省又要刮起一场大风暴了。小小的煤老板竟然敢和省政府对抗，也太有点不自量力了。 白雪皑皑、原驰蜡象，别墅外面的杨树稍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从别墅里向外望去，原野中一望无尽的银装素裹。 红州省煤炭集团老总杨金山一言不发，站在窗户边已经有一个小时了。时而皱眉，时而阴笑，也不知道他在琢磨着什么。 “杨总，”一个瘦猴模样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悄悄走了过来：“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你的决定了。” 杨金山转回身来：“孙总，你说我们这次能赢吗？” “嗨，亏你和陈省长整天称兄道弟的，官场里的事情你还能不明白？中央一直要求各地党委和政府保持社会的稳定，那些当官的最怕的就是有什么大的**发生，只要我们的五千个矿工在省政府大门口一站，他们准得慌了神，到时候他们就得求咱们把工人劝回去，咱们再趁机提出条件来，问题不就全都解决了？” 杨金山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也不得不小心一点，现在如果还是潘辰玉当省长的话，咱们去闹一闹还无所谓，可现在是金帅当省长，那个人不仅非常强势，而且背景还大的可怕，我是担心弄巧成拙呀。” 孙总笑了：“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自古以来就有法不及众这个说法，五千个矿工去省政府门口上访，只要不做出过激行动来，金帅又能怎么样？再说了，这件事情也用不着我们出头，大不了到时候抛出几只替罪羊去。” 在其他人的一致劝说下，杨金山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干。” 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声响，保姆刚打开门，就从门外冲进来几个警察，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别墅里的人全部惊呆了。 “你是杨金山吗？我是省公安厅经侦支队的，我们怀疑你的煤炭集团恶意偷逃税款，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随着话音，杨金山觉得手腕上一冷，低头一看，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把他给铐住了，杨金山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两个字“完了”。 其他几个人见势不妙刚想溜，就被警察们给拦住了，核对他的姓名之后，带队的警察笑了：“哈哈，都在这里啊，这倒省了我们的事了，全部铐起来带走。” 七八个煤老板被警察抓起来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上华别墅区，一时间就像捅了马蜂窝似的，这些富人们人心惶惶，四处打探消息，他们都知道杨金山是省政府的座上宾，他都被警察抓走了，其他的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红州的天要变了，金帅要杀富济贫了，”这是富豪们见面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 没有了组织者，自然就不会再发生五千矿工去省政府上访请愿的事情了，金帅用铁的手腕把这次重大的**消灭在了萌芽状态，面对掌握强大公权力的一省之长，这些所谓的有钱人除了奉公守法之外，要想反抗纯粹是拿着鸡蛋碰石头。 正在和陈沛文谈话的省委副书记钱荣听到这个消息后，呆若木鸡，他很清楚公安厅经侦支队敢抓杨金山，一定是金帅下的命令，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没有这个胆量，一旦抓起了杨金山，金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要杨金山一松口，四大天王可就全部完蛋了。 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陈沛文看到钱荣接了一个电话就好像没了魂似的，感觉到很奇怪：“钱书记，你怎么了？” “金帅动手了，半个小时前，省公安厅经侦支队把煤炭集团的杨金山和几个大型煤矿的老板都给抓起来了。” “啊！”陈沛文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心脏就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他意识到完蛋了。 979压力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金帅端着茶杯细细的品着，坐在对面的省公安厅副厅长兼丹桂市公安局局长熊晖，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年仅三十七岁的一省之长。金帅创造的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又是多少人最喜欢的谈资，能成为金省长最信得过的人，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抓起杨金山后不到两个小时，你就接到了十几个为他讲情的电话，”金帅放下了茶杯：“还有命令你马上放人的，看来我们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 熊晖笑了笑：“捅了马蜂窝又有什么可怕的，就是地雷阵我也敢趟一趟。” 金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位老同学：“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自古以来邪不侵正，四大天王看着势力挺大，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这次把杨金山一伙给抓起来了，一定要严加看管，第一，不能让他们死了；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去探视，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把这部分人关押到武警总队去。” 熊晖笑了：“为了关押这伙嫌犯，我专门腾出了一个拘留所，并从武警总队调来了一个排，专门负责看押，要想接触到这些人，前后要经过三个关口，而这三个关口的人又互不统属，我想不出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来。” 金帅点了点头：“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杨金山这个案子要分两步走，经侦支队只负责对杨金山等人偷税漏税的侦破工作，其他的违法行为，我会派专人去审讯的。” 金帅说的这句话时带着浓浓的杀气，熊晖心里为之一凛，他很明白金帅使了一个障眼法，警察只负责审讯杨金山一伙人的偷税漏税，就会给一些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金帅是想从这些煤老板的身上榨出油来，但暗地里却又组织一帮人审讯他们的其他违法行为，这里边的意思就更清楚了，不就是想掌握一些贪官们受贿的发罪事实吗？ “请领导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绝对错不了事。” 手机铃声响了，说了几句后，金帅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虽然熊晖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更不知道通话的内容是什么，但他也能够猜到，打这个电话的人一定来头不小，极有可能是给金帅施压的。 “领导，出什么事了吗？” 金帅摆了摆手：“你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你没有必要过问，我就不相信党纪国法就真的是一个摆设？” 下班回到家后，金帅又开始忙了，连小梁做好的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孙东书和闫军发现，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 第二天上午，杨金山被抓起来的消息，迅速在丹桂市的大街小巷传开了。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除了昨天晚上接到的那个电话之外，四大天王一点动静也没有。 “首长，省委钱副书记来了。” 孙东书的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钱荣的笑声：“金省长，正好路过省政府门口，想进来讨一杯茶喝，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这个理由可是太蹩脚了，也可以说根本就不成为理由。金帅离开了办公桌，微笑着迎了上去：“钱副书记想喝茶好办，正好总理前几天派人刚给我送来了两盒好茶。” 一番毫无营养的话之后，两个人分宾主在沙发上坐下，钱荣看了看孙东书笑道：“你这个秘书不错，身上还有一股子军人气质，听说你是从中央办公厅要来的。” “是啊，本来老爷子相中了他，想把他调过去，听说我要来红州，就又让我带来了。” 泡好的茶冒出了淡淡的香味，钱荣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连声赞道：“好茶，不愧是总理送给你的，和我们家老爷子喝的茶一模一样。” 钱荣这句话是对金帅的回敬，金帅总理派人给他送来的茶，意思是他有总理的支持，而钱荣所说这个茶和他们家老爷子喝的一模一样，意思就是提醒金帅，你不要忘了，我们家老爷子的地位也不低。 像他们这么大的领导，讲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都透着玄机，表达的意思也往往绕上好几个弯，金帅和钱荣的目光一碰，两个人同时笑了，只不过一个笑的充满了自信，而另外一个则有些心虚罢了。 聊了一会闲篇，钱荣话锋一转：“听说省公安厅经侦支队，昨天下午把煤炭集团的杨金山给抓起来了。” 金帅点了点头：“抓杨金山是我下的命令，本来我们已经给了煤炭集团很大的税收优惠政策，他们竟然还敢恶意偷逃税款。这一次对煤矿企业的联合检查中，税务部门责令他们补交税款和罚金，原来还想只要他们能够照办，就不准备再采取法律手段了，却没想到这些人不仅不交税金和罚款，反而还想鼓动工人闹事，这就触到了我的底线。” 听到金帅的话，钱荣心里是亦喜亦忧，喜的是杨金山等人是因为偷逃税款而被抓的，金帅并不是发现了其他问题，忧的是杨金山被抓起来之后，面对严厉的审讯能不能顶得住。 钱荣看了金帅好一阵子，发现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放下了手里一直端着的茶杯，慢悠悠的说道：“可能金省长对杨金山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煤炭集团是我们省最大外商投资企业，对我们省的招商引资影响巨大，企业大了难免在账务处理上有不规范的地方，以前也发生过企业偷税漏税的情况，税务机关也只是责令他们补交税款，并没有采取过激手段。现在把他们抓起来，我担心咱们省的招商引资环境会发生恶化，搞不好会吓跑一大批想来我省投资的客商。” 金帅笑了：“如果真是因为账务处理有问题，没有及时交税，还是可以原谅的，问题是税务机关先后两次责令他们补交偷逃的税款，他们却拒不执行，这就是不能容忍的了。我这里还有份材料你看一看，杨金山不仅抗拒交税，还想煽动工人到省政府上访，想以此来压迫省政府向他们低头。” 钱荣刚才还以为金帅所说的杨金山一伙要鼓动工人闹事，只是一种猜测，看到材料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这样看来，性质可就完全变了，也怪不得金帅要先发制人了，尤其是春节之前这段时间，一旦发生了大的**，中央肯定会追究省委和省政府的责任。杨金山的胆子太大了，再有钱也只是一个商人，他怎么敢和省政府对抗呢？ 如果潘辰玉当省长的时候，怎么也会给钱荣一个面子，这件事情也许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问题是，现在金帅是红州省省长，他的强势又是出了名的，杨金山招惹他不是找死吗？ “怪不得你要抓杨金山呢，从这份材料列举的事实来看，抓他就抓对了。”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他很清楚钱荣说这句话是迫不得已，也绝对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只是为下面的讲话做了一种铺垫而已。 金帅没有猜错，这确实是钱荣做的一种铺垫，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钱荣又说道：“杨金山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这些年来中央出台了一系列针对外商的优惠政策，一些外商目中无人，竟然发展到与政府进行对抗，这次给他们一个教训也好。不过，考虑到我们省在招商引资方面的实际情况，我的意见是教育教育他们，把该交的税款交了，就不必再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了。” 980双管齐下 钱荣在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观察着金帅脸上的表情，当金帅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钱荣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仿佛五脏六腑被人家都看穿了似的，这种感觉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钱书记的意思是放过杨金山他们？” 钱荣叹了一口气：“按照杨金山等人的做法，确实应该让他们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是考虑到具体情况，我们最好还是放他们一马。只要他们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地，我们也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仅仅因为杨金山的外商身份吗？” 钱荣疑惑的看着金帅，他不知道金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中也听不出半点感情的色彩，想了一下，钱荣字斟句酌的说道：“如果仅仅因为杨金山是外商，我们还没有必要顾虑，问题是煤炭集团是香港怡园财团的子公司，怡园财团在香港商界很有名气，你在花都市工作的时候可能也听说过吧。” 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听说过而已，并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 “怡园财团以前是靠贸易和海运起家的，最近这几年才进军国内的资源产业，在国内的煤炭行业占据着很大的分量，这么一个商界巨无霸，对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钱荣所说的这些情况，其实金帅已经掌握到了，甚至掌握得比他还要详细，之所以要装糊涂，就是想让钱荣把他们的实地漏出来。 “看来怡园财团的当家人还是很有经商头脑的，如今这个年代，谁控制住了资源，就等于掌握到了主动。” “其实，怡园财团表面上是港商，可内幕却远不是这么简单。” “噢？”金帅装出了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钱书记能不能讲的具体一点，否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就麻烦大了。” 钱荣笑了，以为金帅钻进了他的圈套，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才说道：“你说的很对，有些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不过现在还不晚，还有挽救的机会，毕竟不知者不为罪嘛，相信四号首长也不会怪罪的。” “你说什么？怡园财团是四号家族的产业？” 钱荣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不多，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的，还希望你能注意保密，毕竟这件事情传出去，对首长的威信是很不利的。” 金帅奇怪了，像这么重要的内幕，钱荣为什么会讲出来呢？难道他只是想打着四号的旗号来施加压力吗？或者说还有另外的目的？ “我明白了，因为煤炭集团是香港怡园财团的产业，而怡园财团又是四号首长家族控制的，所以杨金山才敢有恃无恐。” 钱荣装出了一副和金帅很知心的样子：“所以啊，有些事情并不是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金帅想了想：“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情况，对于煤炭集团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 钱荣满意的笑了，认为已经把金帅给说服了，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后和金帅握手告辞。当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时候，金帅脸上的微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峻。 拿出了手机，金帅打通了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的电话：“李哥，香港怡园财团是上市公司吧？我想知道这家公司的详细情况，并找出他们公司上市融资的所有财务漏洞。” 电话里传出了李通沉稳的声音：“怡园财团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这家公司以前是做贸易和海运生意的，由于经营不善，五年前实现了资产重组，最近这几年来才大举进军国内的资源行业，怡园公司的股价在股市上一直表现很平稳，怎么，你对怡园财团有兴趣？” 金帅笑了：“怡园财团在红州有一个煤炭集团的子公司，这家企业给我制造了不少的麻烦，我想让你们找出他们在融资方面的违规*作行为，然后采用一切办法让怡园财团破产倒闭，如果合适的话，也可以把他们收购了。” 虽然不知道金帅为什么要收购怡园财团，但金帅既然要这么做，就自有他的道理。放下电话后，李通当天下午飞往香港，召集起一大批优秀的财务专家和股票分析师，就像医院里的医生一样，对怡园财团的资本运作、上市情况以及财务漏洞进行全方位的诊断，一张搞倒怡园财团的战斗悄悄的打响了。 深谙华夏政治经济潜规则的人都知道，只有官商结合才能树大根深，一些政治世家的子女利用老一辈的政治影响力，在商界混得顺水顺风，虽然大部分人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但也不缺少害群之马。 就像怡园财团的子公司红州煤炭集团，几个煤老板凑上一笔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很大的后台，去香港收购了一家即将要破产的公司，再把自己的煤矿资产重组进去，摇身一变就成了外商投资企业，不仅享受到国家的税收优惠政策，还明目张胆的偷逃税款，最后甚至发展到要和省政府进行对抗的地步。 像这一类的企业，在我们国内也不在少数，只不过因为惧怕某个位高权重的人士，而没有人敢揭露出来罢了，这部分人损害了国家多少利益，恐怕也没有人详细统计过，不过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想彻底解决红州煤炭集团的问题，首先要搞倒它的母公司怡园财团，从而剥掉红州煤炭集团的假外商画皮，要想达到这个目的，有两种办法，一种办法是从高层入手，迫使四号一家放弃对怡园财团的控制，第二种办法就是采用经济手段，把怡园财团打倒，致使他们破产倒闭，然后再把煤炭集团的资产进行拍卖。 对这两种办法，金帅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按照穆家和朱家的势力来看，虽然也可以达到目的，但却不利于保持政治和谐的局面，这样看来，还是第二种办法稳妥一点。 虽然金帅现在还不知道怡园财团是四号家里哪一个人在控制，但这件事情一但闹大了，必定会把四号推到风口浪尖上，搞不好就会破坏政治上的平衡，从而引起高层政坛的动荡，这显然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一种结果。 而采用经济手段则不同了，即便是怡园财团的实际控制者知道是金帅背后搞的鬼，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难道他还敢找老朱家算账不成？既然大家都不想引起高层政坛的动荡，他们就只能承认这个现实。 金帅要想打倒怡园财团，就必须具有政治和经济这两方面的绝对优势，从政治势力方面来看，虽然朱鹏峰已经退下来了，但朱家家族依然有着强大的政治影响力，再加上穆家的支持，这两股政治势力联合起来，也绝非是四号一家能够抵御得了的。 而在经济方面，金帅背后又站着一个雷利集团，与怡园财团相比，就像一个巨人面对一个小孩，不用交手，谁胜谁败就可以看得很清楚。这样一来，既可以不使政坛上发生大的动荡，又可以彻底解决红州煤炭集团的问题，无疑这种方式方法是最简单而有效的，也是最温和的。 金帅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李通等人对怡园财团的调查结果。作为一个金融学家，金帅非常清楚，所有的上市公司在融资过程中，都会出现这样和那样的财务漏洞，更何况像怡园财团这种由煤老板出资，管理混乱，买壳只是为了圈钱的小公司了。 981寻找漏洞 风光秀丽、绿草如茵的香港南岭高尔夫球场，整个场地两边低中间高，呈现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山脚下有几栋充满欧陆风情的建筑，穿过一条公路，就是碧波荡漾的港湾。 在这里打球，可以真正远离城市喧嚣，那绿草如茵的场地，严格管理的球道，始终面带职业微笑的服务人员，让所有来打球的都能够享受到至尊无上的待遇。 能成为这家高尔夫球场的常客，若非腰缠万贯的商人，就是手握重权的政府高官，那些为一日三餐奔波的老百姓，是无缘这里的。 几辆高级小轿车开进了球场，从车上下来了几男几女，当中一个中年人，身穿一身浅色的休闲装，戴着球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依然被人尊称为三公子。 三公子熟练的挥杆，高尔夫球发出了一个优雅的弧线，落在距离一号球洞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看他那熟练的动作，标准的挥杆姿势，显然是打球的高手。 “啪啪啪……”陪同打球的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热烈鼓掌：“三公子的球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三公子的笑了笑：“打球第一是看心境，第二是看场地，第三才是球技。” 虽然三公子的歪理邪说让站在旁边的球童忍俊不止，但来陪三公子打球的那些人却又一次鼓掌，只不过在鼓完掌后，每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 在三公子向下一杆走去的时候，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紧走几步追了上来：“三公子，这次能把你请到香港来，老朽可谓三生有幸，你看今天的天气这么好，一定寓意着咱们今后的合作会很成功的” 三公子停住了脚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宁北省那个矿山，我一定会帮你拿下的，只不过你还得给我点时间。我们家老头子过几天要去宁北视察，到时候一定会为你说话的。” 瘦老头急忙点头：“那是、那是，首长亲自过问的事情，还有谁敢顶着不办呢？” 三公子笑了笑，眼睛里留露出贪婪的目光：“刘老板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事情办成之后，你原来给我的那点股份可是不够啊。” 刘老板郁闷的看了看三公子，宁北那个矿山拿下来，至少要投资五十个亿，已经答应给三公子百分之五的股份，这家伙竟然还不知足，可真是够了贪得无厌的。 三公子好像看出了刘老板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我五年前收购的怡园财团，现在市值都达到了五百个亿，可当时我只出了不到五十万，人家就给了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与他们相比，你刘老板可不算大方啊。” 以前就听说过大陆高官的子女贪得无厌，最喜欢空手套白狼，原来还以为只是谣传，现在看来不仅不是谣传还是事实。刘老板叹了一口气，看来三公子想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才肯帮忙，五十个亿的百分之二十那可就是十个亿了，拿出这么一笔钱，只换来一个高官去过问一下这件事情，刘老板也不知道这笔生意是赚了还是赔了。 三公子的漂亮女秘书举着手机，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三公子，红州打来的电话。” 听到红州打来的电话，三公子笑了：“看看吧，一定是他们听说我来香港度假了，要赶过来给我送钱，这一下子去澳门的赌资又有了。” 接过手机说了几句，三公子的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你说什么？杨金山被抓起来了？他妈的，谁这么大的胆子？” 看到三公子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刘老板心里一惊，和另外几个老板向后退了几步，他们可是知道三公子的脾气，高兴了还好一点，一旦有人惹了他，这小子可是六亲不认。 “好，我知道了，想办法告诉杨金山，让他在里边把嘴巴给我管严实了，否则我是不会轻饶他的。” 听到了这个坏消息，三公子自然没有心情再打球了，也没有搭理刘老板，带着他的女秘书坐上车一溜烟的走了，只留下刘老板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雄伟壮观的香港金融中心大楼，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云天，二十七楼是雷利集团风险投资基金公司的办公区域，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十几个股票投资专家和财务专家，面对着桌上的一堆文件哭丧着脸。 自从接受任务之后，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了，可是从怡园财团的财务报表上来看，所有的财务数据都很符合逻辑，好像没有任何问题，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遇到了一个账目作假的高手。 想起李通开会时说的那些话，这些专家们就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如果找不出怡园财团的财务漏洞，这份工作可就很难保住了，华夏区总裁亲自布置下来的任务，如果完不成，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在金融市场混？ 风险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封况，看着办公桌上橘红色的电话机，又看了看腕上的表，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和李通总裁通话的时间了。封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还没有找出怡园财团的漏洞，但是汇报的电话却是要打的。 深吸了一口气，封况拨通了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的电话，和李总汇报工作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封况却觉得没有比这次更难的了。 汇报完了之后，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才传来了对方的声音：“怡园财团一定有问题，没有找到他们的漏洞，是你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我再给你们二十四小时，如果再完不成任务，请你自己去京城向玛丽总裁解释。” 放下电话，封况一阵头晕，他知道李总让他去向玛丽总裁解释，就意味着自己这个风险投资公司的总经理有可能当不成了。雷利集团的管理方式与其他的企业不一样，最主要的特点是职务竞争非常激烈，一个总经理下面有三个副总经理，四个人当中，随便拿出哪一个来都能独当一面。 封况知道一旦他被拿下去，一直在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三个副总当中，肯定有一个会把他取而代之，如果在其他的企业，被拿下去之后，大不了再换一个老板，可在雷利集团工作的人都知道，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这倒不仅仅因为比其他公司能多拿百分之五十的薪水，和享受的高福利待遇，更重要的是在进公司之前，所有人都签了保密协议，离开雷利集团之后，三年之内将不得从事与金融相关的行业。 如果要保住职位，就必须拼命的工作，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否则不要说拿比其他公司多百分之五十的薪水，就是以后三年的饭碗也成问题。 看了看几个手下都在看着自己，封况皱了皱眉头：“李通总裁很不高兴，又给了我们二十四小时，如果再完不成任务，你们就向公司递交辞职信吧。” 手下们一愣，接着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拼命的工作了起来，这倒不是说他们有多么敬业，关键是想保住自己的饭碗，像雷利集团这种薪水高、福利好的单位，到哪去找啊。 与此同时，李通也在办公室里发愁，虽然金帅在给他下达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规定时间，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很紧急，否则金帅不会直接给他打电话的。本来还以为有那么多的专家，想找一下怡园财团的财务漏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难。 李通可是知道金帅的能耐，这些年来雷利集团在国内的投资，基本上都是听了他的建议，有一些本来不太看好的项目，结果却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在这个世界上，向金帅这样能把政治和经济玩得这么熟练的人，可确实是不多见啊。 982三公子 由于体制的原因，华夏国的官制自有其特殊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官场，也就是说官制是基础，官场则是其上层建筑。 如果说官制是一个国家政治制度的一部分，那么官场则是社会关系的重要组成，官吏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或者为了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结成的关系网，相比较官制而言，官制是死的，官场却是活的。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有官官相护这个名词，其具体表现为，你用手中掌握的权力为我办了一件事，以后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同样也要帮你的忙，这就在官场中又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子。当然了，不同身份和地位的人形成的圈子也不同，比如县级干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省级干部混在一起。 听说杨金山被抓起来的消息之后，三公子也没有心思在香港度假了，当天下午就乘飞机来到了红州省。原来还以为事先给省政府办公厅打过电话，他们怎么也要派个副省长去机场迎一迎，却没想到，不要说是副省长了，就是省政府接待处的人也没有见到一个。 由于四号首长的影响力，再加上三公子的外商身份，每次来到红州都会受到省政府的热情招待，久而久之，三公子也把自己当成了人物，这次来到红州受到冷遇，让他心里很不爽，如果不是煤炭集团派车来接他，这小子有可能就要打的了。 其实，三公子是错误的判断了形势，要知道红州省的天已经变了，潘辰玉当省长的时候吃他这一套，而金帅是不会理他的。论背景，两个人差不多大，论个人地位，金帅是堂堂的一省之长，而三公子只是一个商人，更甭说红州煤炭集团还给省政府制造了这么多麻烦，金帅自然要对他进行冷处理了。 在煤炭集团听完几个副总的汇报之后，三公子的脸色变得铁青，原来还以为金帅不知道煤炭集团和他的关系，把杨金山抓起来是个误会，只要自己出面，金帅一定高抬贵手，不会把杨金山置于死地。 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金帅不仅责令煤炭集团所属的十几家矿山停产整顿，还要让他们补交偷漏的四十多个亿的税款，以及应交税款一倍的罚金，这笔钱一旦交出去，不要说煤炭集团了，就是怡园财团的资金链也必定断裂，搞不好怡园财团就会破产倒闭。 “马上给我备车，我要亲自去拜访一下金大省长。” 煤炭集团的副总沈永华是个很精明的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三公子，是不是打个电话和金省长预约一下？” 三公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不懂，虽然我和金省长并没有见过面，但我们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只要他没有离开红州，就会接见我。” 一般的情况下，三公子想的并没有错，论家庭背景，他和金帅两人不相上下，应该是一个圈子里的，可他就没有好好认真想一想，圈子归圈子，两个人的地位却根本不同。金帅是一省之长，而三公子只是个商人，个人的地位不同，仅靠身份也不能说就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虽然三公子很狂妄，但并不代表他无知，来到省政府之后，先去找了常务副省长陈沛文，从他那里才知道金帅抓起杨金山的经过，陈沛文事先对这件事情不仅不知道，而且还不赞成。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三公子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么大的事情，金帅不仅没有开会研究，而且连助手也没有打招呼，完全是个人的行为，只要这些副省长们不支持，三公子再给他施加点压力，金帅是绝对撑不下去的。 虽然有陈沛文的引荐，三公子在会客室里也被足足晾了五分钟，正在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呵呵，不好意思，由于公务繁忙，让三公子久等了。” “金省长日理万机，我等一等也没什么。” 两个人的手一触即收，都在审视着对方，陈沛文看了看两个人的脸色笑道：“三公子，你和金省长慢慢聊，我先告辞了。” 三公子看了看金帅，原来还以为金帅会把陈沛文留下来一起谈一谈，却没想到金帅对陈沛文的去留根本就没有在意，就好像对他无视了似的。 接过工作人员端来的茶，两个人细细的品着，说着一些京城里的奇闻趣事，两个人就像是在闲聊似地。虽然金帅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真没有时间陪着三公子磨牙，但不管怎么说，人家千里迢迢的跑来了，基本的礼貌总要讲究一下吧。 “不知道三公子这次来红州有什么事情？” 三公子愣了一下，没想到金帅的话竟然这么直接，堂堂的一省之长，说话直来直去，竟然一点也不含蓄，让一直习惯与一些官僚打交道的三公子，确实有些不习惯。 “呵呵，你到红州上任，本来早就想过来表示祝贺，因为一些琐事缠身才拖到现在，金省长不会怪罪吧？” “到这么一个穷地方当官，有什么可祝贺的？三公子既然来了就是客，我还是应该表示感谢的。”金帅笑了笑，又看了看腕上的表：“再过十五分钟，我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如果三公子的事情不是很急的话，晚上咱们吃饭的时候再聊怎么样。” 金帅的话里就带上了送客的意思，三公子脸上的不愉神色一闪即逝：“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想必你也能够猜到我是为什么来的。” 金帅点了点头：“是不是为了杨金山被抓的事情？” 三公子笑道：“一看就知道金省长是个爽快人，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红州煤炭集团是怡园财团的全资子公司，红州省政府在未经告知的情况下，突然把煤炭集团的法人代表杨金山给抓起来了，不知道金省长能不能给个解释啊？” 金帅看了一眼三公子：“理由很简单，因为煤炭集团恶意偷逃税款，所以警方才把杨金山控制起来，想必三公子也很清楚触犯这项刑律的结果吧。” 三公子叹了一口气：“金省长，杨金山是个粗人，对企业管理并不是很精通，我曾经多次告诉他，要把账务处理好，该交的税款一分也不能少，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我是有责任的。不过企业大了，难免在账务处理方面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由于资金方面的原因，有时候应交的税金会拖延一段时间，这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三公子想让我怎么原谅？” “据我了解，煤炭集团拖欠税款是因为安全设施投资过大，资金出现了问题，并不是恶意的偷税漏税，你看能不能让他们分期分批把该交的税金补上，人就不要再关着了。” “至于煤炭集团是拖欠税款还是恶意的偷逃税，公安部门经过认真的调查，对此已经有了一个结论，杨金山既然触犯了刑律，就要付出代价来。” “看来金省长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了。”三公子的话里戴上了火药味。 金帅摇了摇头：“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情，红州虽然是一个穷省，但也有众多的企业，在我来上任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企业偷税漏税的现象非常严重。在不久前对煤炭企业进行的联合大检查中，税务部门先后三次责令煤炭集团立即补交透漏的税款和罚款，可以说做到了仁至义尽，但杨金山对税务部门的决定置之不理，最后发展到要组织工人到省政府上访，企图迫使省政府向他们低头，这就突破了我们的底线。” 三公子全明白了，金帅之所以要把杨金山抓起来，并不仅仅因为他们偷逃税款，而是为了把即将要发生的重大**消灭在萌芽状态。 到这个时候，三公子也没法说金帅做的不对，在春节即将到来之前，谁也不想在自己的治下出现任何社会不稳定的因素。 983攻坚战 三公子郁闷了，虽然煤矿是杨金山他们自己的，但打的旗号却是香港怡园财团的全资子公司，三公子名义上还是他们的老板。这么大的事情，杨金山事先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胆子也太大了点。 现在的问题是，煤炭集团假外商的内幕不能摆到桌面上，更不能让金帅知道了。一旦让金帅知道煤炭集团是假外商投资企业，煤炭集团不仅要把这些年免去的税款全部交上来，还要缴纳巨额的罚金，这样一来，怡园财团就非破产倒闭不可，没有了怡园财团，三公子从杨金山等煤老板手里得到的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化为乌有了。 如果杨金山只偷逃一点税款还好说一点，只要把税款补上了，三公子认为金帅还会给他面子的，不会把煤炭集团置于死地。可问题是杨金山要组织工人闹事，这就是不能让人容忍的了，你杨金山再有钱又能怎么样？敢和省政府进行对抗，岂不是自寻死路？ “还有这种事情？杨金山这不是乱来吗？” 金帅笑了笑：“这就叫利令智昏，省政府已经给了煤炭集团优惠的税收政策，他们依然还恶意偷逃巨额税款，一分钱税金不想交，把国家的资源当成他们的私有财产，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三公子琢磨了好一阵子：“金省长，煤炭集团是怡园财团的支柱型产业，我又是该财团的董事局主席，如果煤炭集团倒了，我的怡园财团非破产倒闭不可，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咱们商量一个稳妥的办法。” 金帅点了点头：“三公子的面子是应该给的，我们的底线就是，省政府把给予煤炭集团的优惠税收政策收回来，之前对煤炭集团所免除的税收，以及他们通过非法手段得到的财政奖励全部上交国库，如实缴纳偷逃的税款和罚金。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你我都很清楚，我就不多做解释了。” 三公子吃了一惊：“要是这样的话，不仅煤炭集团，就是整个怡园财团都要受到灭顶之灾。不管怎么说，怡园财团目前还是红州省最大的外商投资企业，对红州省gdp增长的贡献还是有目共睹的，还希望金省长能够认真考虑一下，整垮了煤炭集团，对红州省的经济发展也是很不利的。” “gdp的增长必须是健康和有益于经济发展，像这种华而不实的gdp要来何用？国家付出的是宝贵的煤炭资源，却连一分钱的税金都收不到，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继续下去的。” 无论三公子怎样花言巧语，金帅就是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看到金帅油盐不进的样子，三公子也发火了。 “金省长，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再重复一遍，红州煤炭集团是怡园财团的全资子公司，是为红州省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中央是不会任由你乱来的。”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金帅也就没有必要再顾忌什么了：“我明白三公子的意思，我也向你表明一下我的观点，只要我是红州省的省长，我就有权制止任何企业在生产经营当中的不法行为，至于我是不是乱来，相信中央会有一个正确判断的。” 金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三公子，你最好不要拿中央来压我，你的父亲虽然是当今的四号首长，但他在中央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你要想挑事的话，最后难看的还是你的老子。 望着三公子气势汹汹走出去的背影，金帅冷冷的笑了，在我面前还摆出怡园财团董事局主席的臭架子，真是不自量力。也许要不了几天，你这个怡园财团董事局的主席就当不成了。 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李通打来的，金帅笑了笑接起了电话：“李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组织了一大批专家对怡园财团的财务状况进行了调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调查的结果很不理想，怡园财团的账务处理很规范，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看来我们这次遇到了一伙造假的高手。我又给了那些专家二十四小时时间，责令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怡园财团的漏洞来。” 金帅很清楚，作为上市公司，最重要的就是账务的处理，要想保证股价不下跌，就必须有很好的业绩支撑，这样才能保证他们源源不断的从股民手中圈钱。 像这种例子，在全世界都有，金帅在哈佛读书的时候，就对这种情况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当然知道要从哪方面入手了。 “怡园财团的业务主要分为三大部分，一是进出口贸易，二是海运业，第三是红州省的煤炭产业，仅从他们的账面上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的。我建议你们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进行调查：第一，调查怡园财团的关联方，包括大股东、实际控制人、各家子公司有没有违规*作的问题。第二，对怡园财团的经营情况进行实地调研，不仅仅只局限于电话访谈，还要当面的交流和实地的观察，更要去这些企业的办公地点、库房以及与基层管理人员进行交谈，了解公司的真实运营情况。” 喝了一口茶，金帅继续说道：“香港那边主要负责调查怡园财团的进出口贸易和海运经营情况，他们在红州省的全资子公司煤炭集团因恶意偷逃税款，法人代表已经被公安机关抓起来了，有关这方面的资料，我会随后传真给你们。只要在他们的进出口贸易和海运业打开突破口，我们就可以发起进攻了。” 李通对金帅现在只剩下佩服两个字了，人家不愧是堂堂的金融博士，看问题的眼光就是独特，怡园财团惹到了他，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看到金帅传过去的资料，李通大喜，原来还以为金帅只是让他们从香港入手，调查怡园财团在财务方面的漏洞，却没想到金帅从红州省也对他们发起了进攻。即便不能从他们的进出口贸易和海运业当中找出漏洞来，仅凭红州煤炭集团偷税漏税这个重磅炸弹，就足可以把怡园财团炸得粉身碎骨。 其实，李通还没有真正理解金帅的用意，要想彻底击垮怡园财团，必须要从多方面入手，毕竟红州煤炭集团只是怡园财团下属的子公司，一旦对外界公布了他们偷税漏税的情况，只会造成他们的股价下跌，只有掌握了进出口贸易公司和海运公司经营当中的财务漏洞，这样才能置他们于死地。 与此同时，雷利集团的风险投资基金公司，在股市上对怡园财团的股票进行阻击，在大量的利空消息发布之后，怡园财团的股票将引起全体股民的恐慌性抛售，最后会跌到一个很低的价位，如果再能收购一些怡园财团的债券，这样就可以在香港提起诉讼，最后的结果就是，怡园财团宣布破产倒闭，雷利集团将用很小的代价收购怡园财团的所有资产，其中也包括红州煤炭集团。 当天下午，李通出现在雷利集团风险投资公司香港分公司总经理封况的办公室，一番商量后，李通向财务专家们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一场针对怡园财团的攻坚战终于打响了。 也许是李通带来的好消息鼓舞了大家，第二天下午，财务专家们终于找出了怡园财团进出口贸易公司和海运公司在财务上的漏洞。 随后，李通召集了新闻发布会，出示了怡园财团弄虚作假的财务报表，以大量的事实和证据证明，怡园财团已经资不抵债，这些年来一直靠虚假的财务报表欺骗广大股民。 984麻烦制造者 不出所料，第二天香港股市一开盘，怡园财团的股份出现了恐慌性的抛售，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把三公子给打蒙了，在紧急召开的董事会上，三公子提出了紧急救市、共度难关的口号。 随后，怡园财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三公子在会上信誓旦旦的保证，怡园财团的经营情况是健康的，股价出现暴跌是因为有人在故意陷害，怡园财团将采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当记者问三公子，用什么来证明怡园财团的经营情况是健康时，三公子除了把他们造假的财务报表拿出来，再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讲过多少遍有人陷害怡园财团的谎话。 三公子的讲话明显信心不足，既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所有的记者们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天晚上，三公子在新闻发布会上目瞪口呆的图片，被人传到了网络上，随后有人上传了怡园财团大量弄虚作假的帖子。怡园财团遭到了众多股民的口诛笔伐，甚至还有人喊出了怡园财团是大骗子，要求香港政府立即进行调查的口号。 面对重重危机，三公子再次利用他老子的影响力，从国内银行借到了三十个亿的资金企图救市。这点资金一拿到股市上，就像一桶水泼进了沙滩，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当最后一笔资金投入进去之后，怡园财团的股票如同水泄一样，下跌得更厉害了。 三公子想起了他在香港商界的一些所谓的老朋友，又是登门拜访又是打电话，想从他们那里借钱救市，可谁曾想，这些平日里和三公子称兄道弟的商界大佬们，不是躲着三公子不见，就是很遗憾的表示无能为力。 这倒不是说这些人不仗义，主要因为大家都看出来，怡园财团就要完蛋了，此时借给他们钱，就等于肉包子打狗，不仅如此，这些人还拿着怡园财团的债券向三公子*债，甚至表示打个折扣能要到钱也可以。 山竹此时也飞去了香港，亲自坐镇指挥这次战斗，同时与金帅进行着密切的联系。山竹采取的手法也很简单，第一步用之前向各大金融机构拆借到的怡园财团股票进行沽空，赚到了巨额的利润。第二步，在香港各大媒体上铺天盖地的宣传怡园财团的利空消息，采用各种手段在股市上不惜余力的打压怡园财团的股价。第三步在怡园财团股价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以非常低的价格大量收购怡园财团的股票，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控股。第四步就是收购怡园财团的企业债券，向法院提起破产重组的诉讼，通过债权全面控制怡园财团的股份。 此时的三公子已经走投无路了，他老子的影响力再大，国内的银行也不肯再借给他钱了，原来一些和三公子关系非常要好的商界大佬，此时不仅不帮他，反而还落井下石。在法院向他送来传票的时候，三公子不仅成了穷光蛋，他个人还欠下了多达五十个亿的债务。 怡园财团破产了，三公子也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被关进了大牢，还有人说他出国了，至于哪一个说法是正确的，想必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去证实，但能够肯定的是，三公子这个人是彻底完蛋了。 四号首长也受到了牵连，不得不在政治局常委会上做了检讨，至于三公子从银行借的那三十个亿，也只能作为坏账处理了，上面只不过抓起了几个替罪羊，对舆论有所交代。 四号的家族一直在银行业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这件事情一出，中央随即对四大商业银行的领导班子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四号一家在银行业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这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金帅用一个小小的支点，差点把四号这个庞然大物给扳倒，如果中央不是为了保持政治上的稳定与和谐，恐怕四号就要“因病”提前离职休养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别看红州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但省城各式各样的服务设施却一样也不少，也许这就是越是穷的地方，有钱人就越敢花钱的原因吧，这年头怪事到处都有，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云山私人会所装修得极为奢华，一色的西班牙宫廷风格，全部的房间都是整套的欧式家具，让人有一种身处异国他乡的感觉。 108号的包厢里，钱荣和陈沛文相对而坐，两个人就像死去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如果没有墙上石英钟发出的滴答声响，这里准得被人以为是医院的太平间。 “怡园财团已经破产了。” 陈沛文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听说被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给收购了。” “说是不知名的小公司也没有错，毕竟这家公司刚成立没有多久，不过他的后台可不小，知道雷利集团吗？” 陈沛文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是雷利集团收购的怡园财团？这就是说是金帅从中搞的鬼了？” “不是他还会有谁，这一招来的又毒又狠，三百多亿资产的怡园财团被他们用五十个亿就给吃掉了，算起来还没有煤炭集团的资产多。” “怡园财团可是三公子的产业，金帅这样一搞，就不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吗？” “麻烦？”钱荣看了一眼陈沛文：“金帅本身就是一个麻烦制造者，他还会怕惹麻烦吗？听说三公子现在下落不明，四号首长也在政治局常委会上做了检讨，他们家在银行业经营多年，这一下子全完了。” 陈沛文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以前我们都小瞧金帅了，虽然他来到红州时间并不长，但采取的一系列的大动作是既狠又辣。先把财权掌握到了手里，接着又对煤炭业和建筑业进行了大整顿，随后又提出经济发展战略的大讨论，现在舆论对他非常有利，这次又把怡园财团给收购了过去，接下来恐怕就要对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动手了。” 钱荣笑了：“怡园财团虽然被雷利集团收购了，但对于我们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如果运作好了，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 陈沛文有些不明白了：“怎么说？” 钱荣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你看啊，既然雷利集团旗下的公司收购了怡园财团，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就成了他们的产业，雷利集团之所以匆匆忙忙成立这个小公司，出面收购怡园财团，那么他们想隐瞒什么呢？” 钱荣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你说的很对，这是一起典型的权钱勾结、恶意收购行为，我们完全可以把金帅对煤炭企业的整顿，说成是为配合雷利集团收购怡园财团所作的准备，确切的说是金帅用强取豪夺不正当手段，才把煤炭集团和他们旗下的十七家煤矿拿到手的，只要舆论一造出去，可就够了金帅难受的了。” 钱荣叹了一口气：“金帅诡计多端，我们要小心行事才对，现在他们还没有对煤炭集团动手，我们没有必要急着采取行动，看看情况吧，如果雷利集团把这十七家煤矿据为己有，到时候我们就有了理由了。” “杨金山现在还被关在拘留所里，我担心他会顶不住。” “金帅表面上说把杨金山抓起来是因为煤炭集团偷逃税款，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针对的是我们，所以我才说雷利集团收购怡园财团，对我们来讲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是说我们拿着这件事情与金帅讨价还价，这个办法不错。不过还有个问题，如果金帅不按照我们想象的去做怎么办呢？” “商人都是逐利的，雷利集团之所以要收购怡园财团，其实就是看上了煤炭集团旗下的十七家煤矿，到了嘴的肥肉，他们还会吐出来吗？” 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耳语状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的是什么，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也能够看得出来，比刚开始时轻松多了。当钱荣和陈沛文离开这里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在月光下的影子拖了很长很长。 985出大事了 省政府连续召开了几次关于民生的工作会议，金帅在会议上反复强调，要求各级政府紧急动员起来，派出干部深入基层和农村访贫问苦，绝对不能让一个人冻着饿着，尽最大的能力让广大人民群众过一个祥和的春节。 在金帅的主持下，省政府与各个市的市长签订了责任状，并要求他们以党籍做出保证，不打折扣的完成省政府布置的这项任务。这就意味着如果有人敢不执行省政府的指示，就要被省政府问责，这种情况在以前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与此同时，金帅从花都市支援的七百个亿当中，拿出了一笔巨款用于救助贫困群众，数额虽然不是很大，只能解决一下困难群众的燃眉之急，但也超过了往年用于这方面开支的一倍。 一连参加了两个会议，刚回到办公室不久，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没等金帅讲话，里边就传来了熊晖急促的声音：“省长，出大事了，上华村的群众到市政府上访了，顾书记命令公安局立刻出动防暴警察，驱散上访群众。” 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金帅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对上华村的问题，金帅曾经做过多次指示，让丹桂市委、市政府做好群众的安抚工作，制定出工作计划，力争在明年让所有的群众住上新楼房，并对他们进行妥善的安置。 姜柳林当时答应得挺好，在随后的几次汇报当中，也信誓旦旦的说上华村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现在看来，姜柳林显然是说了谎话。如果上华村的问题真解决了，老百姓是不会再到市政府上访的，看来姜柳林的工作一定出了问题，确切的说他在对金帅的指示阳奉阴违。 “乱弹琴，出动防暴警察不是激化矛盾吗？”金帅勃然大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丹桂市委、市政府不汇报，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领导，我刚才到现场看过，上访群众的秩序很好，并没有发生任何过激的行为。听上访群众说，他们只想要回市政府拖欠已久的拆迁款，把这个年过去，至于市政府答应的楼房，他们说可以等到明年。” “既然这样的话，就更不能出动防暴警察，你们派几个人过去，密切关注一下事态的发展，维持一下秩序就可以了。” 刚放下电话，另一部电话的铃声又响了，来电显示是从姜柳林办公室里打来的：“省长，上华村的村民把市政府的大门给堵上了，吴忠洪书记和我商量了一下，为了尽快平息事态，不造成更大的影响，必须立刻出动防暴警察。可是熊局长拒不执行命令，说是不能出动防暴警察，担心把矛盾激化了。” 金帅皱了皱眉头：“熊局长这样做是正确的，姜柳林，你是怎么搞的嘛，省里不是给你们拨过去一个亿，专门用于救助贫困群众吗？你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上华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难道就是这样解决的吗？” 在打电话之前，姜柳林就知道一定会挨一顿训，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向金帅报告的话，一旦让金帅知道了，麻烦还会更大，正是因为犹豫不决，所以姜柳林才没有第一时间向金帅报告。 姜柳林一声也不敢吭的听着金帅的训斥，他现在也在暗骂伍中洪，这老小子真是够了狡猾的，还说什么分头汇报，他向赵书记汇报自然不会挨训了，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却是省长。 “省长，为了安抚上华村的群众，市政府做了大量的工作，不仅与他们重新签订了协议，还保证明年一定让他们住上新楼房，谁知道这些人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又突然来闹事呢。” “我问你，你们还欠上华村老百姓多少拆迁补偿款？” 姜柳林愣了一下：“也就是三千多万吧。” “本来这笔钱应该由你们市财政解决，考虑到你们的实际困难，我才给了你们一个亿，你们把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市财政非常困难，这些年来欠账也太多了，一个亿根本就不够分。本来这笔钱已经留出来了，后来看到上华村的群众都安抚好了，所以就把这部分钱又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金帅一头火起：“胡闹！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我告诉你姜柳林，你可是用党籍向省政府做了保证的，这件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出了问题你自己承担。” 没等姜柳林再啰嗦，金帅咣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扣上了，正在琢磨如何应对这次突发事件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看了看还是熊晖打来的：“领导，伍中洪已经让我这个公安局局长靠边站了，防暴警察已经紧急出动了，他说是省委赵书记的指示。” 没等金帅讲话，另一部电话铃声又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苦笑了一下：“熊晖，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你要沉住气，想拿下你这个公安局局长，他伍中洪还没有这个权利。” 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里边传出了赵龙宇的声音：“金帅同志，丹桂市市政府大门被老百姓给堵住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吧。” “五分钟前姜柳林向我汇报了，丹桂市是怎么搞的，我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亿，可是他们欠上华村的三千多万拆迁费还是没有给，老百姓要是不闹事才怪呢。” “有件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中洪同志命令公安局出动防暴警察，可是熊晖同志硬顶着不办，由于情况紧急，我已经让熊晖同志暂时停职。” 按照有关规定，对副厅以上的干部任免，要由省委常委会集体研究决定，但在紧急情况下，省委书记也有临时决定权，赵龙宇这个做法也无可厚非。现在的问题是，一但出动防暴警察，就会使矛盾进一步激化，问题非但解决不了，还会越闹越大。 “龙宇书记，我个人是不赞成出动防暴警察的，一但矛盾激化，我们可就被动了。” 电话里传来了赵龙宇的叹息声：“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伍中洪同志向我汇报，上访群众中有一小撮歹徒已经开始冲击市政府了，这样一来性质就变了。出动防暴警察只是针对一小撮歹徒，与大部分的群众是没有关系的，我已经和伍中洪同志讲过，在进行驱离时要注意把握好分寸，不能让事态扩大。” 金帅知道，赵龙宇一定是听了伍中洪的假话，才做出来的错误决定。维稳方面的工作是由省委负责的，一旦把事情闹大了，中央追究下来也只会找赵龙宇这个省委书记，与金帅这个当省长的没有多大关系。 本来金帅就想把红州政坛的一潭死水搅浑了，发生了这件事情，正是一个好机会，反正民生方面的各项工作，省政府都做在前面，出动防暴警察，事情一旦闹大，就让赵龙宇去承担责任吧。 想起了伍中洪和姜柳林见到自己时阴阳怪气的样子，金帅心里就是一头火，既然他们想把事情闹大，那就随他们吧，如果趁这次机会能把那两个家伙拿下去才更好呢。 “既然龙宇书记已经做出决定了，我保留个人意见，不过我还是认为，对上访的群众应该进行说服教育，最好不使用武力。” “金帅同志，我已经接到了中组部的电话，春节之前我就要调回京城了，我也不想在这期间出事，可问题是红州省积攒的矛盾太多了，不采取点强硬手段，震慑一下那些宵小之徒，一旦事情闹大，其他地方再照样给我们来这么一下，我们会很被动的，从这一方面来讲，出动防暴警察也是一种权宜之计。” 赵龙宇的话里充满着无奈，虽然金帅来到红州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能够看得出来，赵龙宇是一个双面人，对上唯唯诺诺，对下却是强硬无比，看来他是想快刀斩乱麻，尽快的驱离上华村的上访群众，不让这件事情闹大。只不过他的这个做法能有效吗？如果引起相反作用，事态一旦不受用控制，中央肯定会过问的。 想到这里，金帅坏坏的笑了，赵龙宇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会栽个跟头，老家伙的晚节要不保了。 986失去控制 丹桂市政府门前的广场人头攒动，三千余名上华村村民，冒着凛冽的寒风手持横幅，很有秩序的站在冰天雪地里，虽然没有一个人讲话，但从他们眼睛里愤怒的目光，就可以知道这些群众的忍让已经到了极点。 离开祖辈居住的家园已经快三年了，市政府把他们放在临时安置点就不闻不问了，不要说事先答应的楼房没有住上，工作没有给安排，就是最基本的生活条件也得不到保证。 经过三年的风吹雨淋，活动板房早已破旧不堪，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冰窖，很多的村民只好投亲靠友寄人篱下，或者另租房子居住。失去了土地又没有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度日，生活过得极为贫苦，即便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善良的村民们依然期盼政府不会忘了他们。 半个月前，市政府终于又派人与村民重新签订了一份合同，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年年底一定让村民们住上新楼房，全部安排村民们的工作。 看到干部们带来的上华新村居民点的效果图，尽管只是纸面上的东西，但村民们又一次相信了政府。认为盖楼需要一大笔钱，也要给市政府一个筹备资金的时间，毕竟两年都熬过来了，再熬一年也没有什么，老百姓不被*到急眼，他们是不愿意采取过激行为的。 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了村民的想象，当他们听说省里拨下来一个亿给丹桂市，用于发放拖欠的拆迁补偿款，虽然每家每户只有三万多块钱，但有了这笔钱，总可以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甚至还有人计划好了，准备拿着这笔钱去市里租一个好的地方住，就在村民们准备领这笔钱的时候，一个坏的消息又传了出来，因为市财政紧张，拖欠的拆迁补偿款不能全额发放，每户只能领五百块钱。 被欺骗多次的村民们终于忍无可忍，经过长时间的酝酿，这才自发的组织起来到市政府上访请愿，他们的诉求也很简单，在楼房和工作没有安排好之前，总要把那三万多块的活命钱给发下来，政府要求村民们顾全大局，但也要为村民们目前的困难考虑一下。 就是这么一点最基本的要求，也被市政府给无情的拒绝了，理由就是市政府现在没有钱，省里拨下那一个亿已经用到更困难的群众身上。村民们愤怒了，现在还有比他们更困难的群众吗？市政府根本就是在耍无赖。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村民依然保持了克制，只派出几个人作为代表，与市政府进行谈判，可就在这时，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来了，消防车也来了，架着大喇叭的宣传车一遍又一遍的广播着市政府的紧急通知，要求上访群众迅速离开，不要受一小部分歹徒的蒙蔽，冲击国家机关是犯罪行为。 本来是有秩序的上访，却被说成是冲击国家重要机关，自发的行动却成了歹徒的蒙蔽，为了要回自己的救命钱，市政府竟然出动防暴警察，当消防水龙头喷出水柱的一刹那，村民们的愤怒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遏制了。 冰冷的水流喷在身上，不一会就结成了冰块，村民们毫不畏惧，手挽着手，迎着防暴警察发射的垂泪瓦斯弹，勇敢的冲了上去，一部分人甚至还冲进了市政府的大楼。 正在办公室现场指挥驱离行动的伍中洪和姜柳林，看到局面失去了控制，脸色吓得苍白，隔着窗子向外边望去，调来的一百多个防暴警察，面对着几千名愤怒的群众，力量显得是那么的弱小，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原来还以为，一盘散沙的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出动防暴警察，再抓起几个带头闹事的，上访群众很快就会散去，却没想到，还没有开始抓人，就引起了如此激烈的反抗。 “中洪书记，局面已经不受控制了，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看着伍中洪奇怪的样子，姜柳林又问道：“中洪书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要上厕所。”话音未落，伍中洪冲进了洗手间，这老小子显然是被吓得快要大小便失禁了。 幸好上华村的老百姓冲进了市政府的一楼之后，没有再向上冲，只是站在大厅里，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口号，要求市政府履行诺言，发放他们的救命钱，否则伍中洪和姜柳林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能不能被愤怒的群众撕碎还不一定呢。 面对着群众的冲击，防暴警察节节败退，手里有枪只是用来吓唬人的，难道还敢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枪吗？当消防车开走的时候，防暴警察的队伍终于顶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一个个的坐进车里仓皇而逃。 形势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虽然伍中洪和姜柳林都知道，自己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但目前还是应该以保命为主，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又把期望寄托于武警支队。 伍中洪兼任丹桂市武警支队党委第一书记，他以为一个电话打出去，武警支队肯定会派兵来支援的，却没想到武警支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命令。理由就是上访群众不是歹徒，部队的枪口不能对老百姓，如果需要出兵的话，必须要有省武警总队的命令。 最后的希望落空了，伍中洪姜柳林欲哭无泪，只好一遍一遍的给赵龙宇打电话，夸大事实汇报着目前的情况，最后甚至说出让赵龙宇赶紧派兵来救命的话来。 赵龙宇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接到电话后也没有核实，立刻抓起了电话机。当他以武警总队第一政委的身份，要求立刻派兵去丹桂市镇压歹徒骚乱，却遭到了武警总队的拒绝，武警总队长丛汉林明确表态，没有军委的命令，武警总队是不会出兵的。 遭到拒绝之后，赵龙宇又向红州军区求援，得到的答复和武警总队一模一样。军区司令任军利甚至还阴阳怪气的损了赵龙宇几句，说他是不了解情况瞎指挥，拿着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 赵龙宇万分郁闷，他一直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堂堂的省委书记，红州军区第一书记，武警总队第一政委，看着位高权重，事到临头却连一个兵也调动不了。 其实赵龙宇哪里知道，就在赵龙宇强行出动防暴警察的同时，金帅就把电话打到了京城，事实求是的向总理和老爷子做出了汇报，同时提出处理群众上访事件的办法，并得到了总理的支持。 确切的说武警总队和红州军区拒不出兵，就是总理亲自下的命令。不仅如此，丛汉林和任军利还接到总理的另外一个命令，需不需要出兵要听从金省长的指示。在这种情况下，赵龙宇如果能调动一兵一卒，才是怪事哪。 金帅寸步不离的待在办公室里，通过电话密切关注着形势的发展，当他得知群众只是把防暴警察赶走，并没有发生流血冲突，冲进市政府大楼的群众也只是在大厅里，并没有进入任何一间办公室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同时意识到自己出面的机会来了。 既然有人不听劝阻坚持出动防暴警察，金帅也不介意让这件事情闹大，当然了，他也要有控制局面的能力，而这个能力就是总理授权给他的，随时调动部队的权利。如果真的发生了打砸抢烧的恶**件，性质就发生了变化，金帅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出兵镇压的。 伍中洪和姜柳林在办公室里瑟瑟发抖，他们在担心被愤怒的群众冲进来撕碎，赵龙宇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仅在为丹桂市担心，同时也在为自己的官帽子担忧。一个个的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认识到，激怒了老百姓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与他们正相反，金帅现在胸有成竹，正在召开着一个紧急会议，开始研究和部署这次重大**的善后工作了。 987政府官员 二号车驶到距离丹桂市政府大门口两百米处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年轻人，四处看了看，随即皱起了眉头，接着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整个广场的地面全都结成了冰，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射出白森森的光泽，显然是吴忠洪调来的消防队，在驱赶上访群众时，高压水枪喷出来的水流惹的祸。 地上乱七八糟的扔着一幅幅的横幅，和一些被水浸泡过的纸张，一些被打湿了衣服的群众，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机械的举着拳头，不断呼喊着口号，诉说着他们的需求。 满载着棉大衣的卡车，和部队的炊事车开了过来，随车而来的省政府的干部们，把一件件棉大衣和一碗碗姜汤，递到了浑身湿透的群众手里。金帅带领省政府的干部，在用无声的行动向群众们表示着歉意。 当大家知道领头的年轻人就是新来的省长金帅时，群众仿佛看到了希望，纷纷聚拢过来，负责警卫的警察如临大敌，在熊晖的指挥下，迅速在金帅的周围形成了人墙。 金帅皱了皱眉头；“你们都退下，我是人民的省长，老百姓的官还会怕老百姓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句很简单的话不仅让警察撤走了，围上来的群众也止住了脚步，金帅向群众们微笑着挥了挥手，走向宣传车。高音喇叭又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播出的不是要求他们撤离的命令，而是金省长的道歉：“上华村的村民们，丹桂市的市民们，我是你们的省长金帅，我来晚了，让大家受苦了，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广场上的群众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听着金帅的讲话：“由于丹桂市某些人欺上瞒下，置群众利益而不顾，所以才发生了今天这次很不愉快的事件。你们来市政府上访，是诉说自己的正当要求，虽然采用的方式方法有些不妥当，但你们的要求是正当的，也是应该得到支持的。我现在以省长的身份向大家保证，省政府将尽快的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来，责令丹桂市政府，在三天内发放你们的搬迁补偿款，其他的问题在一年之内一定全部解决。” 上次金帅到上华村微服私访的时候，和他谈过话的几个妇女，此刻也认出了金帅，特别是交给金帅一摞材料的那位胖大嫂，在看到金帅的时候，竟然兴奋得喊了出来：“我认识金省长，两个月前他到咱们村去过，当时我还给他了一摞材料，没想到他就是新来的省长，这下子我们有救了。” 高音喇叭里依然传出金帅的讲话：“父老乡亲们，天气太冷，希望你们还是回去吧，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大嫂领着几个人挤到了宣传车的旁边，几个警察刚要上来阻拦，被金帅严厉的目光*到了一边，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立刻得到了上华村村民的信任。 “金省长，这件事情不怪你，我们知道省里已经把我们的补偿款拨下来了，是市里的狗官扣下的，你的官大，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些狗官们，撤了他们的职，最好能把他们抓起来枪毙才能解了我们的恨。” 金帅苦笑了一下，事情哪里会像胖大嫂想象的那么简单，出了这么大的**，虽然要追究领导者的责任，但官场里的事情又岂能是哪一个人能左右得了的？ “大嫂，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要相信党和政府，绝对不会任由一些人乱来的，扣留群众的补偿款是极端错误的，省委、省政府一定会就此事进行严肃的调查，并追究某些人的责任。不过，解决问题需要时间，我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能给我一点时间，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就不配当你们的省长……” 一阵掌声响起，在胖大嫂等人的说服下，上访的群众渐渐的散去。一直紧紧跟在金帅身后的孙东书和熊晖，不约而同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真有歹徒从中挑唆，愤怒的群众一旦失去理智，后果将不堪设想。 有惊无险的把群众劝离了，这不能不说有几分运气，也不能不说金帅胆子大，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上访的群众还是明是非懂道理的，他们来只是为了要回自己应该得到的搬迁补偿款，并不像伍中洪所说的那样，市政府遭到了一伙歹徒的冲击。 望着遍地的垃圾，和结成冰的地面，金帅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很清楚，上华村的群众虽然撤离了，但问题好没有真正解决，金帅与四大天王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上访的群众都离开了，伍中洪和姜柳林依然没有敢露面，由此可见，市政府已经与群众占到了对立面，这两个人害怕群众到了何等地步，确切说政府已经遭到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自从上访群众来到广场之后，伍中洪和姜柳林就一直站在窗户前，密切观察着市政府大门口的情景，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两个人可是被吓坏了，特别是听到村民冲进了市政府时，真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调来的防暴警察被群众赶走了，高压水枪喷射出来的冰冷水柱也没有起作用，武警总队和省军区拒不出兵增援，这一切都让伍中洪和姜柳林有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他们很清楚，被激怒的老百姓发挥出来的能量是巨大的，一旦老百姓冲进办公室，两个人肯定会被撕碎的。 伍中洪和姜柳林没有想到的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冲进大楼的群众只是在大厅里呼喊着口号，不仅没有向楼上冲，就是楼下的办公室也没有进去，更没有发生打砸抢烧的事件。 看到广场上的群众渐渐的散去，伍中洪和姜柳林同时向对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又同时摇了摇头，他们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柳林的秘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伍书记、姜市长，省里派人来疏散群众了。” 听到秘书的话，伍中洪笑了：“省委对我们还是很关心的，我就说嘛，龙宇书记不会坐视不管的，来了多少部队？” 秘书摇了摇头：“据门卫反映，他们没有看到有部队来。” 伍中洪奇怪了：“没有派部队来？群众怎么会自动散去呢？” “听说来疏散群众的是省政府的干部，省里的二号车也开来了。” 伍中洪和姜柳林同时一怔，异口同声的问道：“二号车也来了？看到金省长了没有？” “金省长来没来不知道，门卫说只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样子好像是金省长的秘书。” 下边的人没有见过金帅，伍中洪和姜柳林却和金帅近距离接触过，金省长不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吗？他如果派秘书来的话，也不可能坐二号车呀，到这个时候伍中洪和姜柳林已经基本可以断定，门卫所说的金省长的秘书，一定是金省长本人。 省长都来了，伍中洪和姜柳林自然也不能不露面，两个人相视一眼，刚要走出办公室，伍中洪又停住了脚步：“冲进办公楼的那些人走了没有？” “还没有全部撤离，正围着陶副秘书长理论呢。” 听到这句话，伍中洪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姜柳林奇怪了：“伍书记，金省长来了，我们应该下去迎一迎啊。” 伍中洪摇了摇头：“金省长之所以敢以身犯险，一定是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人家身边有熊大局长保护，自然是不怕了，可我们呢？如果不是你的老部下在防暴警察大队当大队长，公安局的一兵一卒我们也调动不了，现在楼下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一旦见到了我们，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 伍中洪的话里包含着很多的意思，姜柳林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但看了看伍中洪也没有吱声。反正伍中洪是市委书记，维护社会稳定是他的责任，群众上访事件又是他惹出来的，上面即便是追究下来，也要有伍中洪承担责任，姜柳林已经想明白了，一旦上面派人来调查，他就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伍中洪的身上。 988训斥 办公室的们突然被推开了，呼啦啦走进来一大群人，最前面的正是红州省省长金帅，身后跟着的是省长助理莫沛宁和符晨。 伍中洪微微一怔，屁股底下就像装了弹簧似的，腾的一下跳了起来，紧走几步微笑着迎了上去：“没想到这件事情把金省长也给惊动了，下面这些人是怎么搞的，您来了怎么没有一个来报告的。”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金帅带着省政府的干部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如果伍中洪没有接到汇报，这可真是见了鬼了，看到伍中洪装神弄鬼的样子，金帅也没有理他，率先走到沙发上居中而坐。 “正好你们两个都在这里，谁先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金帅浑厚的男中音带着一丝颤抖，很显然他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跟随金帅来到莫沛宁和符晨相互看了看，同时意识到，伍中洪这下子要完了。 “金省长，发生的这次**具有突然性和不可预见性，我应该负主要责任，今后我会在省委常委会作检讨的……” 没等他说完，金帅摆了摆手：“我不听这个，也不想听这个，你喜欢做检讨，以后有的是时间，我现在就是想听一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伍中洪的囧样，莫沛宁和符晨差点笑出声来。伍中洪一贯眼高于顶，仗着自己省委常委的身份，不要说他们这两个省长助理了，就是一些副省长也没有被吴忠洪放在眼里，老小子这次在金省长面前碰了一个钉子，可真是一件让人很爽的事情。 没等伍中洪讲话，金帅的目光又看向了姜柳林：“你们丹桂市政府是怎么做工作的？以前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就说说这次吧，我早就提醒过你，一定要安抚好上华村的村民，你也向我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绝对不会出事的，现在出了真大的事情，你的保证又在哪里？” 伍中洪扬脸朝天，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姜柳林则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看到两个人这副熊样，金帅心头之火一阵阵的往上涌，恨不得抓过来狠狠的煽他们两巴掌。 “怎么都不说话了？原来你们不是很能说吗？” 伍中洪可能觉得不讲话不好，把看向天花板的目光收了回来，硬着头皮低声分辩：“我已经承认，我在这次**当中应该负主要责任，但是具体的情况也应该具体分析，我们还不是被钱闹的？如果省政府能够按照我们的要求，拨下五十个亿来，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情。” 金帅怒极而笑：“你的意思是这次**应该由省政府负责任了？我问你，丹桂市进行的城市建设，市级财政根本就无法承担，你们为什么非要搞？省政府一个月以前下发过一份文件，要求各地市立刻停止所有的市政建设项目，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民生方面，你们为什么置若罔闻拒不执行？” “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的经济发展战略，是省委常委会集体作出的决议，省政府无权干涉丹桂市委根据本地区实际情况做出的发展规划，也无权否决省委所做出来的决定。” 这可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伍中洪又把责任推到了金帅的头上，如果按照伍中洪的说法，这次发生的**可就复杂了，没有长期的争论是根本分不清责任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你们进行的城市建设，应该由省财政承担一部分资金吗？那么我再问你，你是否清楚省财政今年一共给你们拨了多少钱？现在还欠你们多少？” “我是市委书记，不掌握这些具体情况，我只是听柳林同志和我讲过，省财政还有一大笔资金没有拨下来。”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姜柳林：“姜市长，既然市委书记不了解情况，那么能不能请你这个当市长的讲一下？” 姜柳林微微一怔：“这方面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金省长需要了解的话，可以把财政局局长叫来向你做详细汇报。” 金帅冷笑道：“上次在市中心商业广场建设工地上，你就和我说过同样的话，我真是纳闷了，你这个市长一问三不知，你整天都在忙了些什么？符晨同志正好是分管这一块的，那就让他和你讲一讲，省财政今年一共给你们拨了多少钱，还应该给你们多少，今天咱们就把这笔账算清楚。” 符晨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财政厅、统计局和城乡建设厅的一份统计数据。丹桂市今年在城市建设方面一共投资了五百六十个亿，省财政将负责百分四十的资金，截止到目前为止，省级财政已经拨付给了丹桂市两百二十五点六个亿，已经超出额度一点六个亿，这就是说省财政已经一分钱不欠丹桂市的了。” 接过了符晨手里的文件，金帅啪的一声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事实就摆在这里，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当市长的应该对全市的经济发展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更应该精打细算，把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你是怎么搞的？一问三不知，出了事情上推下卸，没有钱就知道向上伸手，难道省政府是开银行的吗？姜柳林同志，我对你很失望。” 伍中洪看了看金帅，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茶几上的那份文件，看了一遍之后，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原来还想以省财政没等全额拨款为由，把这次群众上访事件的责任推到省政府去，这样一来，金帅也就不会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现在事实证明，省财政不仅全额下拨了应该拨付的资金，而且还超过了一点六个亿，再把责任推给省政府，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金省长，我们市的财政确实非常困难，单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完成省委交给的任务，所以就只好向省里求援了。” “老百姓还知道吃饭、穿衣量家当，作为一市的主要领导更应该心中有数，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就不要铺那么大的摊子，更不能为了所谓的面子就不顾肚子，要想尽办法扶持实体企业的发展，培植税源，开源节流，这样我们的经济才能逐步的发展起来，靠城市建设带动经济的发展，是不切实际的，也只能是一句空想。” 伍中洪和姜柳林一言不发，低着头听着金帅的训斥，也许意识到刚才讲话的口气太强硬了，金帅又缓和了一下口气：“方针政策的制定要根据不同历史时期的具体情况，不能靠想当然办事，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做法，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来的，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这种教训难道还少吗？希望中洪同志和柳林同志认真想一想，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才能真正把我们省的经济搞上去。” 金帅又一次谈到了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问题，在这次的大讨论当中，红州省的广大干部已经分出了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谁优谁劣，大多数人是赞成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只不过还有一些顽固不化的人依然在坚持过去的错误观点，这部分人当中就包括伍中洪、姜柳林，金帅也是利用这次发生的**借题发挥。 “这次发生的特大**，势必会给我们红州省带来很坏的影响，刚才我在广场上看到了很多记者正在现场采访，其中就包括中央党报驻红州记者站的记者，这意味着什么？你们两个也很清楚。一旦被人传到网络上，你们又将如何自处。” 989看着办 金帅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也不是吓唬伍中洪和姜柳林，而是实事求是的向他们说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有人曾经设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命题，那就是官员最怕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有着多种见解，有人说官员最怕实行“民主”，如果举行“民主”选举，很多官员会选不上；有人说是怕上级领导，拍不好上面官员的马屁就要丢官；还有人说怕*，*一告发，保准丢官丧职；其实，这都不是官员最怕的，虽然这些问题的出现可能使官员难以高升，或者有丢官的可能，但现在**官员多，即使他们不做官了，仍然可以比一般老百姓生活的逍遥自在。官员最怕什么？最怕他们的丑行被媒体曝光，如果媒体曝光了官员的丑行，即使他们仍然在位置上，仍然会使他们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甚至生不如死。 媒体上之所以会揭露出那么多的贪官，并不完全是因为现在的官员**有多厉害，而是因为现在信息发达，过去好事难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是好事没人信，坏事没有也相信，何况**官员确实很多。 除了新闻媒体之外，官员还怕网络曝光，因为网络是一个自由的空间，任何人都无法封着口，只要确有其事的言行，既不能说人诬陷，又难以打击报复。 像这种例子在网络上屡见不鲜，有一个厅级的贪官，其**行为非常严重，如果单以举报形式难以见效，也不会有人重视，结果有人就在网络上发了一张这个贪官的*乱照片，并在图片后面留言，要求上级有关部门严肃调查处理，否则将在网络公布这个贪官的全部丑行。 事情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有关部门迅速立案调查，事隔不到半年，纪检部门对这个贪官的调查就结束了，法院以受贿罪作出判决，判处这个厅级贪官有期徒刑七年。 网络曝光可以使贪官们的**一览无余，这本身就是证据，有关部门也不得不认真面对网络的举报，如果不处理这些官员，群众的反响会更大，网络的曝光将更多，一旦拔出萝卜带出泥来，那些企图袒护贪官的官员也会受到牵连。 在反**斗争中，网络既是一个重要舆论阵地，也是一个极好的反**战场，人民群众的反**意识，人民群众的揭发**问题的信息，完全可以通过网络，参与到国家和政府的反**斗争中去，让**官员不敢**，让**官员彻底暴露。 不可否认，各级党委对舆论的控制还是非常严格的，特别是对一些有可能给地方党委和政府抹黑的文章，是绝对不允许发表的，这也许就是为了保持所谓的干部队伍稳定，或者是为了建立和谐社会的需要吧。 其实宣传部也不是万能的，他们能够管得了地方上的新闻媒体，却对中央管辖的新闻媒体鞭长莫及，各个省市都有中央党报的记者站，拥有数量不菲的记者，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及时了解当地的政治、经济形势，写出来的稿子，经中宣部审核之后，能够发表的，就在报纸上发表，不能发表的，则编成大内参，直接呈交到中央高层领导的案头。 确切的说，中央党报在各省市的记者站有着通天的能力，红州省发生的这起大规模的**，是不可能不被捅到中央去，如果哪位领导做出了批示，有关部门会很快来红州调查这件事情，伍中洪和姜柳林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也正是他们想在媒体记者发现这件事情之前，动用防暴警察尽快驱散上访群众的主要目的，只不过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已。 伍中洪和姜柳林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如果赵龙宇继续担任红州省的省委书记的话，这件事情还好说一点，上面即便有人来调查这件事情，赵龙宇只要替伍中洪和姜柳林说几句好话，也许他们两个就只会受到一点纪律处分。可现在的问题是，赵龙宇马上就要离开红州省了，新来的省委书记又是金帅的老领导，伍中洪和姜柳林又得罪了金帅，还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吗？不对他们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为他们说好话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花都市，金帅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拿下伍中洪和姜柳林的官帽子，杀鸡给猴看，震慑一批阳奉阴违的官员，但是在红州省他却不能这样做，原因就是金帅只是行政上的一把手，抓经济才是他的职责，对于干部的处理只有建议权，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官当大了，权力反而小了的原因吧。 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虽然一直讲究分工不分家，但这句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否则中央为什么一直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在工作中要相互配合呢？这个配合就意味着工作各有侧重，该是谁管的工作，就要由谁来负责，其他人只能起一个协助的作用。 尽管金帅对丹桂市的资金使用问题有着很多的怀疑，省财政今年给了他们那么多的钱，而丹桂市却依然欠了承建商那么多的工程款，这些钱都到哪里去了？但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金帅也只能是怀疑而已，只有等到周元上任之后，在得到他的支持下，也许才能揭开这个盖子。目前金帅也只能与伍中洪和姜柳林虚与委蛇，既然现在没有权利拿下他们的官帽子，工作还需要这两个人去做。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今天不是来追究哪一个人的责任的，而是与你们协商处理这件事情的善后。我告诉你们，上华村的群众虽然走了，但他们只是暂时的撤离，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们肯定还会来的，一旦再发生了第二次重大的**，问题可就真的严重了。” 伍中洪和姜柳林吓了一跳，如果第一次的**还可以找出理由来应付过去，那么再发生一次重大的**，那可就真的不好解释了，即便省委不对他们实行问责，中央首长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一定会震怒，他们两个被拿下官帽子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们马上召开紧急常委会议，认真研究解决上华村的问题，绝对不会再发生重大的**，”伍中洪看向金帅时的目光躲躲闪闪：“只不过我们目前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还希望省里能够支援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再想让省里拿钱是不可能的，娄子是你们自己捅出来的，自己的屁股就要自己去擦，省政府不仅全额拨给了你们今年的城市建设投资款，而且还多给了你们一个亿，专门用于解决民生的问题，你们不是一再强调今年的gdp增长了多少吗？难道连三千万都拿不出来吗？” 吴忠洪和姜柳林低头不语，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琢磨什么，金帅站了起来：“中洪同志，柳林同志，希望你们两个能够认清形势，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丹桂市所谓的财政困难只是一种假象，实际上你们还有四点三个亿没有动用，而这部分钱你们是给商业中心建筑商留的吧？我就纳了闷了，对老百姓的疾苦你们不管不问，为什么对那些黑心的建筑商这么关照呢？话我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没等伍中洪和姜柳林再啰嗦下去，金帅在众多省政府干部的簇拥下扬长而去，伍中洪和姜柳林愣了好一阵子，相互看了看，急忙追了出去，当他们乘电梯到了楼下的时候，金帅的车已经不见了。 吴忠洪和姜柳林相互看了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990明哲保身 伍中洪和姜柳林百思不得其解，金省长对丹桂市的情况怎么掌握得如此清楚？不仅知道市财政在银行还存有四点三个亿，而且还知道这笔款项的用处，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和财政局局长知道。财政局的局长是伍中洪的老部下，他是绝对不会讲出去的，那么除了他之外，又会是谁呢？ “伍书记，你看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 伍中洪此时也不敢狂妄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金省长已经摸清了我们的家底，也只能把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的救助金发下去了，至于刘老板那里，也只能让他再等一等了。” 姜柳林皱了皱眉头：“刘老板昨天还找我要过这笔钱，本来今天还想让财政局给他拨过去，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伍中洪知道姜柳林担心的是什么，其实他也在为这件事情担心，那个刘老板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如果不给他钱，这小子一旦闹起来，绝对会把他们两个受贿的事情讲出来，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把钱给了刘老板，那么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救助金又怎么办呢？ 大的头疼事暂时过去了，小的头疼事又来了，伍中洪和姜柳林回到了办公室，两个人又为钱的问题开始发愁了。这个时候，他们也开始怀疑，省委以前做出的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是不是正确的，应不应该执行金帅所提出来的施政理念？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实施起来有点难度。” 伍中洪看了看姜柳林：“我们两个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讲出来，只要能解决了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救助基金这两个问题，再有难度也要实施。” 姜柳林犹豫了一下：“三天前，经侦支队不是刚把刘老板给放出来了吗？” “你是说……” 姜柳林重重的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只要把他再次羁押起来，一切问题不就全解决了吗？” 伍中洪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只要把他关起来，我们暂时不给他钱就有理由了，不过如果他在里边乱咬怎么办呢？” 姜柳林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凶光：“拘留所所长是我老婆的娘家侄儿，熊晖对刘老板也是恨之入骨，对经侦支队把他放出来很不满，只要熊晖把他给抓起来，我就绝对不会让刘老板乱咬的。” 伍中洪沉默不语，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去市委那边看看。” 望着伍中洪的背影，姜柳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虽然伍中洪没有表态，但姜柳林也知道，他是默许了这件事情，伍中洪在这个时候，还想洗清自己，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姜柳林沿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下去，要想不让上华村的老百姓再闹事，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只能牺牲刘老板了。这件事情即便是日后东窗事发，你吴忠洪也要想办法帮我遮掩，否则，就凭我手里掌握到的伍中洪那些受贿证据，也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一条绳上拴着的两个蚂蚱，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当姜柳林摸起电话之后，才想起熊晖已经被赵龙宇给停职了，这个时候再让他去执行抓捕刘老板的任务显然是不合适，琢磨了一下，姜柳林只好又打电话给伍中洪，让他出面给在公安局当副局长的老部下打电话。 听完了姜柳林的电话，伍中洪琢磨了好长时间，他很清楚，电话一打出去，他就真的与姜柳林成了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要知道收受贿赂罪名还相对轻一点，可要是杀人，罪名可就大了，即便他没有亲自动手，也是一个主谋，如果受贿罪和杀人罪加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可就是死刑了。 一旦抓起了刘老板，这小子肯定会乱咬的，上次经侦支队把他抓起来之后，伍中洪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他在里边乱讲话，这次再把他抓起来，刘老板也不是傻瓜，肯定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一怒之下再把伍中洪和姜柳林给咬了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想起现在的荣华富贵和家里的妻子儿女，伍中洪无论如何也舍弃不了这一切，想到这里，伍中洪毅然决然的拿起了电话，当他打完电话后，就像虚脱了似的，身上出的汗都把衬衣给湿透了，他现在也只能祈祷，姜柳林老婆的娘家侄儿能够把事情干得利索一点，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这样一来，问题可就全解决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金帅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他这次到丹桂市处理上华村村民的**，竟然会引起一桩命案来，而这桩命案的主谋竟然是堂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 宽敞明亮的省委书记办公室，冬季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宽大而又舒适的沙发上，金帅和赵龙宇相对而坐，香烟的烟雾袅袅上升，在阳光的照射下，千姿百态，朦胧而又奇幻。 “这次你到丹桂市，虽然很顺利的劝离了上访群众，但这个办法并不可取，你是一省之长，如果发生点什么意外，影响可就大了，省委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金帅笑了笑：“上华村的村民到市政府上访，只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活命钱，面对防暴警察和消防队的水龙头，村民们也只是把他们*退了，并没有出现打砸抢烧的情况，事实证明上华村的村民是理智的，也是讲道理的，他们并不想把事态闹大。伍中洪和姜柳林被吓破了胆，市委和市政府的干部没有一个出面的，作为一省之长，我有责任也有权利去处理这件事情。” 金帅讲话的口气虽然很平缓，但也是绵里藏针，其中包含着两个意思，一个是上华村的村民并不像是某些人所说的歹徒，赵龙宇对这件事情的定性是错误的，第二个意思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人出面的，如果我再不出面，搞不好就真的会惹出大的麻烦来。 赵龙宇苦笑了一下：“我不是说你不应该出面，而是希望你不要以身犯险。” 金帅的目光注视着赵龙宇，一字一句的说道：“政府官员是为人民服务的，与群众应该是鱼与水的关系，政府官员不是封建社会的官僚，更不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害怕老百姓就说明我们有些干部自身的定位出现了问题。” 赵龙宇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们省的情况特殊，具体情况也要具体的对待，都是因为穷惹的祸。” “穷只是与其他省市相比较而言，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群众的生活水平还是有一定的提高，关键是我们一些干部的立场出现了偏差，眼睛只盯着那些有钱人，却忘记了老百姓的根本诉求，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赵龙宇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又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已经过去了，我在临走之前总算没有惹出大乱子来，回京后也可以向中央交代了。” 金帅微微的摇了摇头，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心里却在暗暗的嘀咕着，几千人的特大**，如果不能引起中央的关注才是怪事呢，赵龙宇想明哲保身，又岂能是那么容易的？ 991没有结果 尽管金帅对赵龙宇在这次重大**的处理方法很有意见，但当着他的面，也不好说得太多。防暴警察是赵龙宇命令熊晖停职之后才派去的，如果不是总理打电话给武警总队和省军区，断了赵龙宇的后路，这家伙恐怕就要派兵去镇压，这样的话，就一定会造成流血伤亡，从这一方面来看，赵龙宇的责任并不小，说什么好向中央交代，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抓住机会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金帅最拿手的，虽然赵龙宇就要离开红州了，但在中央的文件没有正式下达之前，他还是红州省委书记，此时如果不利用这件事情，*着赵龙宇做点事情，岂不是太傻了？ “据我掌握的情况，这次发生的**主要因为丹桂市政府克扣了上华村民的搬迁补偿款。” 赵龙宇看了金帅好一会，缓缓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主要因为穷惹出来的麻烦，花都市无偿支援了我们七百个亿，拿这笔钱来应应急也是可以的嘛。” “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不把心思用在发展经济上，只想向上伸手，这是一种懒汉思想，就像一个病人似地，失去了造血功能，输再多的血也没有用，花都市支援我们那七百个亿，我另有用场，绝对不会用这笔钱去填无底洞的。” “你是省长，又掌管着财政大权，钱怎么花是你的事情，但你也不要忘了，维护社会的稳定才是第一位的。” 赵龙宇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实际上就是暗指金帅因为没有给丹桂市急需的五十个亿，才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看来这家伙只会跟着人云亦云，并不了解实际情况。 “这是财政厅、城乡建设厅和统计局，经过联合调查之后，形成的统计数据，”金帅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到茶几上，轻轻的推到了赵龙宇面前：“这份文件就很能说明问题。” 赵龙宇疑惑的拿起了文件，戴上了老花镜，看着看着脸上变了颜色：“这就是说省财政已经把今年应该拨付给丹桂市的城市建设资金全部拨付给他们了，怎么与丹桂市委和市政府的汇报不一样呢？” 金帅笑了笑：“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说法，总有一个是在说假话，我在和姜柳林同志谈话中发现，他对市里的一些重要的经济数据一问三不知，说省财政没有给他们足额拨款，也只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他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 赵龙宇又点上了一支烟，想了一下才说道：“丹桂市有八百多万人口，市政府的工作千头万绪，姜柳林对一些情况掌握得不是很清楚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帅郁闷了，本来他还想利用这个机会与赵龙宇好好谈一谈，先把姜柳林这个糊涂蛋拿下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赵龙宇现在还是省委书记，如果要保姜柳林，金帅还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可以理解姜柳林，可他什么时候理解过省政府？丹桂市城市建设铺的摊子太大了，虽然有些建设项目是经省政府批准的，但计划外的项目也不少，市里一没有钱就向省政府伸手，可是省政府的钱又从哪来呢？财政收入连年递减，今年比去年又下降了五个百分点，为了补这些窟窿，省里就只好去争取中央的财政补贴，不费力气就能要来钱，当然花起来就不心疼了。” 赵龙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很不赞成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我就要离开红州了，也不想就这件事情再发表意见了。” 赵龙宇的态度很明确，他是想置身度外，不再掺和金帅与钱荣等人，关于实施哪一种发展战略的争斗中，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与赵龙宇的沟通，是谈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了。 “还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和你讲一下，为了让贫困群众能过一个祥和的春节，省政府这次拿出了二十多个亿，专门用于对贫困群众的救助，丹桂市同样得到了一个亿。在发放这笔款项的时候，省政府明文规定，这笔钱必须专款专用，但是，丹桂市政府却并没有这样做。” “省财政紧张，下面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好过，大河里没有水，小河就要干涸，我们应该理解下面同志的难处，有能力的情况下，还应该多支援他们一点。” 金帅听出来了，赵龙宇是在极力为丹桂市政府推卸责任，处处为姜柳林讲话。原来就知道姜柳林和赵龙宇走得比较近，却没想到，竟然近到如此的地步。 姜柳林本来应该为他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赵龙宇却一再强调要求金帅给予理解，看来这个老家伙是一点原则也不讲了。怪不得他在红州主政五年以来，不但没有把经济搞上去，反而还让红州成了一个谁也不敢沾边的无底洞。幸亏中央这次把他拿下去了，如果还让他继续留任的话，金帅要想打开工作局面，贯彻和实施自己的施政理念，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两个人又谈了二十多分钟，看到赵龙宇油盐不进的样子，金帅彻底失望了，他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在高层为他的工作安排问题讲话了。 “快到下班时间了，我就不打扰龙宇书记了，不过我刚才提的一些建议，还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丹桂市是红州省的省会，领导班子的建设至关重要。” 赵龙宇苦笑了一下：“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还是要以稳定为重，丹桂市领导班子的建设问题，就留待新的省委书记去解决吧。”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们总要先发一份文件强调一下，如果其他市再出现群众救助资金被挪用的情况，就一定要严肃处理当事人。” 金帅的这个建议不仅不过分，而且还合情合理，赵龙宇琢磨了一下，勉强答应了，他很清楚挪用群众救助资金的，并不仅仅是丹桂一个市，其他的市肯定也或多或少的存在这种情况，发个文件强调一下也是应该的，如果再发生大的**，他这个省委书记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金帅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龙宇书记，还有件事情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事实证明，出动防暴警察对付手无寸铁的上访群众是错误的，你在这件事情上是受到了某些人的蒙蔽，既然你在离开红州之前，不想就一些事情发表意见，那么熊晖同志的工作是不是应该恢复了？” 看到金帅的脸色很严肃，赵龙宇一怔，他这个时候才知道，金帅这次来并不仅仅是想把姜柳林给拿下，而是要求恢复熊晖的工作。 “对于这次**的处理，当时由于情况紧急，我确实没有经过调查研究，既然这次的**已经解决完了，恢复熊晖同志的工作也是应该的，但是，作为公安局长，不服从上级领导的指示是不可取的。” 金帅看了赵龙宇好一阵子，一句话也没说，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金帅现在对赵龙宇的鄙视已经到了极点，这个老家伙干别的不行，整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明明知道自己受了伍中洪的蒙蔽做了错事，却就是不承认。虽然同意恢复熊晖的工作，却依然要给他留下一个尾巴。要知道，在官场里不服从上级领导指示可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对了景的时候再拿出来，可是会影响到进步的。 992想干什么 丹桂市发生的特大**可谓惊天动地，虽然红州省的新闻媒体没敢报道，但依然迅速传遍了全省各个角落。 第二天省委、省政府联合发文，进一步强调，困难群众的救助资金必须专款专用，任何人都不准挪用，如果再发生重大的**，省委和省政府将严肃追究当地党政一把手的责任。 在全省厅级干部会议上，金帅也强调了这件事情，他的讲话就不像文件里讲的那么轻松了，文件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如果不能好好地敲打敲打这些一方诸侯，天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来。 按照金帅的计划，应该先把姜柳林给拿下，起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但就是因为赵龙宇的阻挠，才让金帅的目的落空了。尽管这样，金帅依然要拿着丹桂市这件事情做例子，给大家敲响警钟。采用会上公开批评的办法，有时候效果也是很不错的。 面对着金帅的点名批评，姜柳林在十几个市长的目光注视下，始终耷拉着头，巨大的压力让他如坐针毡，身上的汗不一会就把内衣给湿透了。 “我再强调一次，这次下拨的困难群众救助资金，任何人都不准挪用，希望同志们以丹桂市发生的这次特大**为警示，认真检查一下自己在维护社会稳定方面做得怎么样，出现了问题要马上纠正，一旦再次发生**，党纪国法是无情的。” 金帅的话音里带上了金石声，他的目光扫向哪一位市长，那位市长的心里就为之一凛，金省长讲话可是够了严肃的，等于给所有的市长们都设置了一条高压线。 “省政府是管行政抓经济的，有权制定我省的经济发展战略，利用这个机会我先向大家吹吹风，今后我们省不会再进行大规模的城市建设了，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发展实体经济上。对于一些还没有开工的项目，要坚决停下来，一些正在建设的项目，也要量力而行，抓紧收尾工作，今后的城市建设不单靠靠财政的支持，而是要推向市场，在此我也奉劝某些人，不要心存幻想，更不能沿着过去的错误路线继续走下去了，。” 金帅在这次会议上，又一次阐述了自己的施政理念，特别对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进行了剖析，认为之前所指定的经济发展战略，是不符合红州省实际情况的，是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对红州省的经济发展不但没有任何帮助，而且还会让红州省失去造血功能，带来的后果就是财政收入逐年下降，直至枯竭。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坐在他旁边的陈沛文不住的皱眉头，在省委没有做出决定之前，金帅就敢否定原来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就在陈沛文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金帅又说道：“两种不同经济发展战略的大讨论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虽然大多数的干部都有了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但依然有少部分人思想糊涂，至今没有从错误的立场上转变过来，甚至有人还认为，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是正确的。” 金帅断杯喝茶的时候，目光扫向了姜柳林：“如果还有哪位市长想继续坚持以前的错误做法，或者说与省政府的领导进行对抗，我劝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们能够认清形势，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我在这里代表省政府表个态，有人愿意继续搞城市建设，你们就尽管搞好了，不过有一个条件，第一，明年的gdp和财政收入的增长幅度不能低于百分之十，第二，所在地区的贫困人口基数，必须在现有的基础下降百分之三十，第三，省财政不会对城市建设再投入一分钱。” 金帅提出的这三个条件，可是够了高的，所有的市长都明白，正是因为这些年来，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忽视了对实体企业的扶持，才造成目前这种困难局面。要想让gdp和财政收入有所增长，贫困人口基数下降百分之三十，就必须执行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 这些年来，城市建设的大部分资金都是省里从中央要来的，一旦省财政不再向这方面拨钱了，光靠各个市的那点财政收入，要想进行城市建设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从资金上卡住这些市长们的脖子，他们就只有乖乖的按照金帅的施政理念去执行。这样一来，即便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得不到省委的批准，也不耽误省政府组织实施，确切的说金帅用掌握到的财政大权，增强了在红州省的话语权。 回到办公室不久，陈沛文敲门走了进来：“金省长，如果不忙的话，有些事情我想与你沟通一下。” 金帅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根本就没有和陈沛文讲客气。前几次陈沛文来，金帅都会请他去沙发上坐，这次的冷淡，实际上就是向陈沛文传递了一个很明确的信号，金帅对陈沛文的工作已经很不满意。 “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和你沟通一下。”金帅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沛文同志，我有些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指示税务部门暂缓收缴煤炭集团偷逃的税款？还不让他们交纳应交的罚金。” 本来陈沛文还想就金帅刚才在会议上的讲话，对金帅进行发难，却没想到金帅却首先对他展开了进攻，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陈沛文觉得一阵发蒙，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困难企业缓交税金，是符合有关规定的，在税收方面我们不能竭泽而渔。” “那么我问你，你是如何认定哪一家企业是困难的？你又怎么知道煤炭集团困难？你经过调查研究了没有？” “我分管税收方面的工作，当然对这些情况很了解，煤炭集团事先也提出了这方面的，我也是按规定办事。” 金帅怒极而笑：“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因为煤炭集团提出了，你才认为他们有困难？至于是否属实，你并没有经过认真的调查。” “在上次的煤炭企业联合大检查中，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都被勒令停产整顿，煤矿不出煤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我们省的gdp增长就要受到影响，这不是困难又是什么？” “你一再强调红州煤炭集团的困难，我看是在狡辩，这是法院对煤炭集团财产的查封清单，他们在四家商业银行有一百七十多个亿的存款，你凭什么说他们有困难无法交税？税务部门在联合大检查中，发现他们是恶意的偷税漏税，这已经触犯了刑律，你却依然要对他们网开一面，我想请问你的屁股坐到哪一边去了？” 一连串的质问让陈沛文无话可讲，琢磨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不管怎么说，杀鸡取卵的办法是不可取的，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至今没有恢复生产，我也想请问金省长，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非要把我们省的煤炭产业搞垮才高兴吗？” 两个人的讲话都带上了火药味，陈沛文所依仗的就是四大天王的势力，以为金帅不敢把他怎么样，所以才敢有恃无恐，敢和金帅对着干。 “你提的问题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你口口声声说责令煤矿停产整顿会影响我们省的gdp增长，那么我问你，gdp的增长究竟给我们省带来什么好处？难道就是那些华而不实的数据吗？一个小小的煤炭企业肥的流油，在银行里有一百七十多个亿的存款，却拒不缴纳税金，而省政府却因为财政紧张，处处捉襟见肘，国家每年损失了大量的宝贵资源，一分钱税收也得不到，反而还要给他们发放财政补贴，我倒想请问一下，你陈沛文同志究竟想干什么？” 快到月底了，书友们手里还有花吗？ 993强势的资本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在为我们省的经济发展考虑，”陈沛文脖子一埂：“煤炭集团是外商投资企业，把它搞垮了，今后谁还会来我们红州投资？这不是竭泽而渔又是什么？” 啪的一声，金帅把一摞文件摔倒了陈沛文的面前：“你到现在还认为煤炭集团是外商投资企业，你看看这些材料，难道你不觉得杨金山这个所谓的外商很可笑吗？” 翻了翻文件，陈沛文的脸马上就长了，他也没想到，金帅调查来的材料竟然如此的详细。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怎么成为外商投资企业的，事实调查得清清楚楚，哪些人都参与到其中，也讲得很明白。虽然里边没有提到陈沛文的名字，但材料里的省政府某个主要领导，这几个字明显指的就是他。 没听说过省委那边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金帅的这些材料是哪里来的？一连串的疑问在陈沛文的心里升起，但现在不是寻求真相的时候，能够及时把自己洗清了才是主要的。 陈沛文很清楚，这份材料一旦被金帅交到了中纪委，中央必定会对这个案子进行严厉的调查，材料里所讲的省政府主要领导是谁，很容易会调查清楚的。这样一来，问题可就严重了，不仅四大天王收受了杨金山的巨额贿赂，就是赵龙宇也说不清楚，搞不好就是一起惊天大案。 陈沛文曾经和钱荣密谋策划，在雷利集团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情况下，先与金帅虚与委蛇，等到他们正式拿到十七家煤矿之后，再与金帅讨价还价做一笔交易，这样一来，金帅为了让雷利集团得到十七家煤矿，就会对陈沛文一伙收受杨金山巨额贿赂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各自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 让陈沛文没有想到的是，金帅竟然抢先一步发起了进攻，这就打乱了陈沛文和钱荣的计划。只要把陈沛文拿下去，杀鸡给猴看，谁还敢对雷利集团接管十七家煤矿说三道四呢？ 钱荣曾经说过，金帅诡计多端，这一次先发制人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陈沛文眼睛看着材料，脑子却在急速的运转着。又一个问题出现在脑海里，金帅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就不怕事先走漏了风声？ 没等陈沛文琢磨明白，耳边又响起了金帅的质问声：“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很多理由吗？那么就请你解释一下，杨金山这个土生土长的煤老板，怎样摇身一变成为外商投资企业的，又是谁在为他的一系列违法犯罪行为开放绿灯？” 虽然还没有准备好，但面对金帅的凌厉攻势，陈沛文只好仓促应战：“既然金省长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怡园财团是被谁收购的？收购怡园财团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想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金省长也不要以为其他人都是傻瓜。” 金帅大笑：“我早就猜到你会来这一招，雷利集团对怡园财团的收购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资产重组也是符合法律规定的，至于那十七家煤矿，就请你放心好了，我没有那么傻，更不会让你们抓到我的任何把柄的。” “企业都是逐利的，我就不相信吃到嘴里的肥肉，你会吐出来。” 金帅轻蔑的看着陈沛文，继续穷追猛打：“事实可以证明一切，你可以走着瞧，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杨金山他们的十七家煤矿，是如何在你的*纵下成为外商投资企业的？” “怡园财团是货真价实的外资企业，他们收购杨金山的十七家煤矿是符合法律规定的，我也是按照程序办事。” “本来我还想给你个最后的机会，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么就请你换一个地方去解释吧。” 陈沛文看了看金帅：“你想怎么样？金省长，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是红州省政府的省长，你对我的私自调查本来就是错误的，我要向中央控告你。” 金帅也没有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陈沛文在我办公室，你们可以进来了。” 陈沛文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惊恐的看着金帅：“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请你换个地方去解释，陈沛文，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金帅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带上了金石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已经给过你多次机会了，很遗憾的是你都没有抓住，所以你也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到陈沛文的面前掏出了证件：“你是陈沛文吗？我是中纪委的。” 陈沛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没有了血色：“中纪委的？你们找我什么事啊？” “经政治局批准，中纪委决定对你实施双规。” 陈沛文忽的一下跳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两个纪检干部上前一步，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的把陈沛文摁在座位上，陈沛文随即被戴上了冰凉的手铐。 “你们一定搞错了，这是金帅对我的打击报复，我要向中央控告你们。” 这种情况纪检干部可是见多了，哪一个贪官被双规的时候，几乎都会说出同样的话来，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的。 “我们会给你讲话机会的，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中纪委的审讯室。”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此时早被吓瘫了，金帅也在纪检系统干过，却从来没有见过像陈沛文这种始终保持清醒的，这小子够了有种的，看来中纪委把他双规之后，又要经过一番斗智斗勇了。 押走了陈沛文，中年干部微笑着向金帅伸出了手：“金省长，谢谢你的帮助，我们要告辞了，时间还来得及，正好赶上一个小时后飞往京城的航班。” 金帅笑了：“廖主任，这么快就要回京城啊？总要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嘛。” “呵呵，朱书记对这个案子很关心，早一天审理结束，也可以给中央一个交代，免得夜长梦多。我们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你过意不去的话，春节回京的时候我们再聚吧。” 金帅明白了，廖主任提到朱书记很关心这个案子，其实就是暗示，他不仅是朱如玉的部下，还是朱家派系的，看来在是不是双规陈沛文这个问题上，高层还是有不同意见的。 抓起了陈沛文，就像搬掉了一块压在身上的大石头一样，金帅觉得浑身轻松。三天前，才派专人把材料送到中纪委，没想到今天上午他们就派人来了。双规一个副部级干部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没有总理的支持，恐怕还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虽然双规陈沛文并不能彻底解决四大天王的问题，但总可以在他们中间打开一个突破口，杀鸡给猴看，震慑一批宵小，剩下的三个人就会老实很多。 金帅曾经和熊晖讲过，四大天王看着实力很强大，实际上就是一只纸老虎。只要中央想动他们，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沛文被双规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省委和省政府大院，以前大家只是听说过金帅很强势，现在才知道金帅的强势到了何种地步，拿下陈沛文这个常务副省长，也只是挥手之间。 孙东书走了进来：“首长，钱荣去京城了。” 金帅点了点头，他很清楚钱荣这个时候回京去干什么了，双规了陈沛文，钱荣自然觉得恐慌了，回京就是寻求他们家老头子的庇护。不过一个已经离任的高官，影响力再大又能起什么作用？地位再高只要做了错事，也同样要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这就要看中央愿不愿意动他了。 如今的官场有那个人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反腐并不只是把贪官者起来那么简单，而是为了政治上的平衡，在维护政治稳定的同时，对哪个人动手，也是要选择时机的。 994权威 在现有的体制下，一把手等于是天王老子，很多党政机关，领导干部虽然很多，但一把手只有一个，表面分工很是明确，甚至挂在墙上，各有各的工作，各把一摊儿，而实质上，都是一把手指哪打哪，副职都在给一把手干活儿。一有好事、美差，往往是一把手亲自插手，所谓的民主集中制，有民主，有集中，说得天花乱坠，讲得眼花缭乱，其实是只有集中，没有民主，所谓的民主只不过是幌子和点缀，否则就不会有民主是手段，集中是目的这句至理名言。 陈沛文之所以被拿下去，除了自身狂妄之外，主要因为他没有遵守官场中这条潜规则，四大天王的势力再大，也只是相对而言，在中央集权制度之下，地方势力的所谓强大也实在不堪一击。 现在高层一再强调集体领导，因此很难出现一家独大的权威，更多的是互相牵制、互相妥协、互相合作的政治局面，谁也吃不了谁，谁也不敢破坏平衡的局面，对于一些政治派系而言，某个时期某个派糸的出人头地，决定于这个派糸是否有一位卓越的领军人物。 有人说官场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还有人说官场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对于这句话正确与否，想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金帅作为省政府的一把手，当然希望助手们积极配合工作，让他的施政理念得到贯彻和执行，尤其是在他刚到红州这期间，既想尽快的打开工作局面，又想在短时间内站稳脚跟，当然不希望有人和他唱反调了。 陈沛文尽管是四大天王之一，和有着强大背景的省委副书记钱荣关系非常好，但他也只是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确切的说是金帅的助手，本来他应该很好的配合金帅的工作，即便就是施政理念不同，也不能和金帅公开顶着干。陈沛文数次挑战金帅的一把手权威，甚至还发展到以下犯上，这当然是金帅不能容忍的。 一把手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做到一招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让下面的人老老实实的听话，按照一把手的意愿去做事，一般都会采用两种办法，一个是与手下们结成一个利益攸关体，实现一种同进共退的局面，再一种办法就是，把公开跳出来和自己对着干的人搞下去，杀鸡给猴看，这样一来，其他的人就会老实很多。 这两种办法都各有利弊，如果要想采用第一种办法，首先必须大家的施政理念是一致的，即便存在一些小分歧，也可以通过沟通解决，但就是因为陈沛文和金帅的施政理念截然相反，所以双方的斗争才会越来越激烈，由暗处转到明处，最后发展到想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这就是说金帅与陈沛文根本就不可能结成一个利益攸关体。 除此之外，两种施政理念的出发点也不一致，金帅是为了发展红州的经济，尽快的解决财政困难的问题，所以来到红州不久，就对煤炭行业进行了大整顿，目的就是剥去杨金山一伙的假外商画皮，把应该收的税金收上来，从而集中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民生方面和扶持实体经济。确切的说，金帅的所作所为是出于公心，也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而陈沛文一伙人的出发点与金帅截然不同，尽管红州很穷，他们依然帮助杨金山肆无忌惮的侵吞国家的资产，根本就不顾红州省的财政困难和老百姓的死活，在收受了杨金山一伙人巨额的贿赂之后，让煤炭集团披上了外商投资企业的外衣，不仅让杨金山一伙享受国家的优惠税收政策，还要给他们巨额的财政奖励，很显然这是一起典型的权钱交易。 如果出于公心，仅仅是施政理念不同，即便工作当中出现了分歧，或者是造成了一定的失误，也是可以谅解的，金帅也不会这么快就置陈沛文于死地。而会采取另一种温和的斗争方式，比如他在常委会上提议，在全省的干部当中展开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大讨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为了解决财政困难的问题，金帅绞尽脑汁增加税收，*着杨金山这些假外商交税，而陈沛文却为了一己私利，对金帅处处掣肘，利用自己分管税收工作的权利，打着照顾困难企业的名义，不仅允许杨金山一伙假外商可以缓交税款，甚至还免除了他们的罚金，这就是金帅所不能容忍的。助手本来是协助一把手工作的，陈沛文不仅不协助金帅的工作，还要和他唱反调，这样的助手要来又有何用？金帅如果不把他拿下去，才是怪事呐。 为了尽快的打开工作局面，金帅曾经多次与陈沛文进行沟通，甚至还想寻找两个人之间的利益共同点。毕竟金帅是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必要一上来就采取过激手段，搞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在春节之前，工作千头万绪，金帅自然想与陈沛文和平相处了。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种善良的愿望落空了，和陈沛文的沟通，被他认为是软弱可欺，以为金帅不敢把四大天王怎么样，陈沛文后来竟然发展到敢公开顶撞金帅了。 既然采取和平的方式行不通，金帅就只有采取最后的一种办法了，利用反腐的名义，先把陈沛文拿下去，在四大天王中打开一个突破口，震慑一批宵小，让自己的施政理念和各项指示得到顺利的贯彻和执行。 虽然反腐是这些年来党政工作的重点，也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抓的头等大事，但在反腐与干部队伍稳定方面，却要掌握一个度，哪一个方面过重了，都会失去平衡。也可以说，想拿下哪一个贪官，必须要考虑周全了，也必须选择一个正确的时机。 越来越多的例子表明，反腐正成为官场斗争的重要工具，如今的官场上，哪一个官员也不敢说自己的屁股底下就是干净的，尽管有些人在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但是上面依然没有动他，究其原因就是为了维护团结与和谐的局面，在维护干部队伍的稳定的同时，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拿金帅整倒陈沛文这件事来说吧，如果陈沛文一开始就积极协助金帅的工作，不和他对着干，金帅是不可能那么急着把他拿下去的。确切的说，不是金帅愿意把陈沛文拿下去，而是陈沛文自己*着金帅把他给拿下去。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爱憎，而一个时代共同的爱憎，同样会影响到社会进程的发展方向。深谙官场斗争艺术的人，也是善于玩弄和驾驭人民爱憎情感的，正是因为金帅掌握到了陈沛文收受杨金山巨额贿赂的证据，才在与陈沛文沟通无果的情况下，被迫采取你死我活的斗争方式。而在广大老百姓对官员**行为深恶痛绝的情况下，金帅的所作所为无疑会得到广大老百姓支持。 金帅曾经说过，四大天王表面上看着势力很强大，实际上就是一只纸老虎，事实证明，金帅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钱荣也不会在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的第二天，就急急忙忙飞回京城寻求庇护。 钱荣的父亲是上一届九大常委之一，其家族虽然在官场中拥有很大的势力，但是当金帅祭出反腐这个法宝的时候，四大天王这只纸老虎很快就被戳破了，跑回京城寻求家族的保护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钱荣的后台再硬，背景再大，一旦牵扯到了贪腐的问题，在金帅动了真格的情况下，也是心惊胆战的。不过这就要看中央的决心了，或者说拿下钱荣的时机成不成熟了。 995敲山震虎 当今社会，对**和为富不仁的仇恨，正成为一种越来越激烈的社会情绪，也很容易演化出激烈的社会矛盾，在有些地方，被搞下马的也许并不是最严重的贪腐分子，而那些贪腐数额巨大的贪官，至今却依然逍遥法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呢？主要原因就是官场斗争的需要。 触到了我的底线，我就要祭出反腐这个法宝，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没有触到我的底线，我可以暂时放你一马，抓住你的小辫子，让你老老实实的听我的指挥。当然了，要想做到这一点，必须要自身过硬，否则在打倒对方的同时，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搞不好就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局面。 而金帅之所以敢随时随地的动用反腐这个有利武器，就是因为他做到了自身过硬这一点，除了拥有强大的家族背景，背后站着的雷利集团还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着资金支持，即便享受着帝王般的生活，金帅自己也无需再去捞钱，只不过像金帅这种情况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知道政治只是上层建筑，经济才是基础，只靠着那点工资收入，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当中，是很难有所作为的。这也正是一些政治世家让他们的子弟从商的原因。 和金帅预料的一样，自从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钱荣又跑回京城寻求庇护之后，四大天王之一，副省长倪伟友也老实很多，以前很少向金帅汇报工作，现在来他办公室的次数也多了很多，无论大事小事都要请示金帅，正所谓上行下效，四大天王都老实了，下面的干部自然也没有敢再对金帅阳奉阴违的了。 尽管中央还没有免去陈沛文的职务，但所有人都意识到陈沛文是完了，于是一些自认为有资格当上常务副省长的人，把眼光盯上了陈沛文留下来的位置，这就意味着重新站队的时间到了。 接下来的形势正在向着金帅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着，他的指示没有人敢不听的，来省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也多了。这个时候金帅又采取了第一种办法，用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做诱饵，与助手们寻找利益上的交汇点，冲破了潘辰玉当省长时，政令出不了省政府大院的怪圈。虽然在政令的执行上还做不到如使臂指，但说的话也总算有人听了，也可以说，金帅来到红州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 丹桂市的老城区有一处四合院布局的私房菜馆，从大门外面看着毫不起眼，但是走进去却别有洞天，一色的古建筑给人带来历史的凝重感，雕梁画栋、凌空飞檐的古朴韵味扑面而来，柔和的夜灯下，四合院如梦如幻，好像人间仙境。 听到金省长来了，早在这里等候已久的熊晖急忙迎了出来，尽管两个人是老同学了，工作地点又相距不远，但由于平日里都各自忙于工作，再加上地位的差距，想在一起吃顿饭聊一聊也是很难的。 如今的金帅和刚来红州省的时候不一样了，虽然还没有在常委里掌握到话语权，但在省政府这一面，却是做到了大权独揽，每天想见到金省长的干部也不知道有多少，更不用说想请金帅吃饭了，熊晖能够请到金省长，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荣耀。 “等急了吧？”金帅微笑着向熊晖伸出了手：“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本来想找个机会和你聊一聊，可就是挤不出时间来。” 平易近人的话让熊晖很感动，紧紧的握着金帅的手：“能请到领导吃饭，是我莫大的荣耀。” 金帅摆了摆手，率先向包厢走去，熊晖抢先一步替金帅拉开了座椅，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的脸色。曾几何时，两个人还在一起称兄道弟，可现在熊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了，随着金帅职务的不断提高，他身上的上位者之气也越发浓郁，熊晖突然想到，金帅现在还只是一个正部级干部，举手投足之间就这么威严，要是成为了国家领导人，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高级音响里播放着一首轻音乐，如珠玉落银盘，似小河流水之潺潺，给人带来一种心灵放松的感觉，金帅四处打量了一下：“你是怎么寻摸到这个地方的？” “呵呵，这一段时间，晚上没事我就喜欢四处转转，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这里的私房菜很不错，所以请你来品尝一下。您的工作那么忙，也应该注意劳逸结合。” 金帅点了点头：“四处转一转，掌握一下第一手资料是可以的，但要注意安全。怎么样，最近还有没有人给你下绊子、捅刀子的？” 熊晖笑道：“自从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钱荣又躲回京城养病之后，伍中洪和姜柳林也老实了很多，不要说给我下绊子了，想巴结我还来不及呢。昨天姜柳林还和我说过，想请你吃顿饭，单独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金帅笑了笑：“吃饭就免了，现在想请我吃饭的可以从省政府排到省委，除了你之外，我是谁的饭都不会吃的。我这个当省长的还会没有饭吃？现在想巴结我，早干什么去了。” 金帅说的这些话就有点孩子气了，也许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会有真情的流露，堂堂的一省之长，整天戴着一副假面具，身心之疲惫是别人难以想象的，在自己人面前适当的放松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熊晖双手给金帅捧过来一杯茶：“昨天中纪委派人来把杨金山押到京城去了。” 金帅点了点头：“在这之前，还有什么人见过杨金山？” “抓起陈沛文的第三天，伍中洪陪着两个人想见杨金山，说是经过了赵龙宇的批准，但被我给顶了回去。伍中洪当时脸都黑了，他陪同来的那两个人还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说什么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我也没有理他。” “知道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吗？” 熊晖摇了摇头：“他们只是说从中央来的，并没有说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听说钱荣的父亲是前一任的政治局常委，是不是他派来的？” 金帅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既然中纪委派人来把杨金山带走了，四大天王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不过，我让你放出的风声放了没有？” 熊晖嘿嘿的笑了：“已经放出去了，我估计姜柳林正是因为听到了这些风声，所以他才急着要求单独向你汇报工作。” “树倒猢狲散，现在树还没有倒，一些人就急着要找退路了，由此可见，四大天王的联盟基础还是很脆弱的。放出风声去，就是要敲山震虎，让他们知道一下，我已经掌握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如果不老老实实听话，我会随时把他们拿下去的。” 熊晖琢磨了一下笑道：“这个办法好，只要对方乱了阵脚，就可以对他们各个击破。”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熊晖，他发现这些年来熊晖身上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考虑问题也很全面了。 熊晖说的没有错，这家私房菜馆的菜确实做的不错，虽然金帅家的保姆小梁手艺也不错，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人家这种味道，两个人大快朵颐，一时间只听到杯盅碗筷的轻轻撞击声和咀嚼声。 “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要放假了，在这期间，你是不是应该在社会治安方面有所动作了？” “这是公安部门应该做的工作，每年重大节日之前，公安部都会有这方面的要求，虽然我兼任公安厅副厅长，但他们那边我说了不算，我也只能在丹桂市先搞一搞了。” 996交易 金帅点了点头：“你现在这个位置非常重要，省公安厅那边的事情你尽量少管，只要能控制住丹桂市公安局就可以了。目前的条件还不具备，这一次的行动不要搞得太深入了，只是震慑一下就可以了，先摸清情况，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把红州省所有的黑社会组织连根拔起。” 熊晖迅速理解了金帅话里的意思，不是不想把黑社会组织连根拔起，而是因为目前的时机还不成熟，虽然熊晖猜不到金帅的下步动作是什么，但却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金帅从来不做，一旦动手了，必定是惊天动地，就拿双规陈沛文这件事来说吧，谁能够想到金帅不动声色的就对四大天王动手了呢？ “市内的黑帮组织实力盘根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可以暂时放一放，但煤炭集团十七家煤矿的护矿队，全是由一些社会闲杂人员组成，这些人大部分都有前科，甚至还有公安部的通缉犯，年前必须要把他们彻底打掉。” 金帅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材料，当熊晖看完这份材料的时候惊讶了，虽然他这个公安局局长也掌握到了一些情况，却远不如金帅拿出的这份材料上细致，熊晖不明白了，作为日理万机的一省之长，金帅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看着熊晖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让熊晖知道，特别是分布在全省各地的那四十二个人，是绝对不能和熊晖透漏的，一旦让这个家伙知道了，势必会让他有了依赖性，养成一种懒惰思想那可就不好了。 红州宾馆是省委和省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所有的省委常委都在十八层有一个临时休息用的套房，十九层则是用于接待中央各部委来的领导干部，别看红州省很穷，但对领导的衣食住行却是高标准的，这两层楼的装修不能说如帝王的宫殿，最起码也是超五星级的。 1908房间住进了省政府的一位重要客人，他就是国家煤炭工业局局长陈林华，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神采奕奕很有风度，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外加一条浅底红花的领带，整个人显得很精神，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注重仪表的人。 金帅在和陈林华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他握手的力度很大，多年的官场经验，让金帅意识到陈林华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人。 “金省长，见你一面可是不容易啊。” 金帅知道陈林华抱怨什么，陈林华是昨天下午来到红州省的，金帅只是在欢迎宴会上见了他一面，本来今天上午就应该和他谈一谈，却因为赵龙宇把金帅叫了去扯了半天，所以才拖到了今天下午。 “不好意思陈局长，昨天下午中组部的陈彦辉副部长来到红州，可能你已经知道龙宇书记要调回京城，目前新的省委书记还没有上任，有些工作上的问题，龙宇书记总要和我交代一下。” 陈林华笑了笑：“我并没有说什么嘛，你就向我解释了这么多，根本就没有必要，反正我这次来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早谈晚谈都一样。” 陈林华所说他这次来红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完全是骗人的鬼话，国家煤炭局局长虽然不能说日理万机，但工作也是很忙的，陈林华会没有事跑到红州来闲逛？ “呵呵，陈局长是中央部委的领导，也是抓大事的，对你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大的事情，但对我们红州来讲也许就很重要的工作了。” 也许是觉得有些欲盖弥彰，陈林华掩饰的端起了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我这次来红州主要是调研一下煤炭生产情况，根据统计数据，第四季红州省的煤炭产量下降了百分之四十，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到处都缺煤，我这个煤炭局局长的日子很不好过，还希望金省长能够支持一下。”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陈林华的眼睛，想了一下说道：“煤炭是国民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能源，尤其进入冬季，对煤炭的需求量就特别的大，想必陈局长已经知道了，我省有百分之四十的煤矿，因为安全生产不达标而被停产整顿了，这也是一个无奈之举，中央三令五申要重视安全生产，坚决杜绝特大安全事故的发生，红州省政府在这方面也不敢掉以轻心。” 陈林华点了点头：“金省长说的是事实，煤炭的生产安全与产量是一个矛盾的对立体，既要保证安全又要提高产量，实际上是很难做到。” “做不到也要做呀，煤炭生产的安全牵扯到千家万户，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大的麻烦来。” “我同意金省长的观点，不过据我所知，这些年来红州省在煤炭生产安全方面的工作搞得还是很好地，死亡率在全国也是最低的，特别是煤炭集团旗下的十七家煤矿，安全工作做得尤为出色，听说去年还被安监总局评为煤炭生产安全先进单位。”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煤炭集团是靠着欺骗的手段才得到这个荣誉称号的，采用的手段就是瞒报死亡人数，实际万吨煤炭死亡率在全国是最高的，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用人命去换煤炭，省政府之前进行的联合大检查，发现了他们在安全生产方面的问题很严重，所以才责令他们停产整顿。” 陈林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是这么回事啊，红州煤炭集团不是外商投资企业吗？在一般人的印象当中，外资企业是很重视安全生产的。” 金帅摇了摇头：“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煤炭集团的外商投资企业身份是假的，确切的说是几个煤老板拿出了一笔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很大的靠山，去香港收购了一家上市公司，然后再利用资产重组的方式，把自己手里的煤矿加进去，摇身一变就成了外商投资企业，不仅享受着国家给与的优惠税收政策，而且还要让省政府每年给他们巨额的财政奖励，最后发展到偷逃税款，据我们调查，煤炭集团利用欺骗手段少交的税金和偷逃的税款，以及享受到的财政奖励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个亿。” “我明白了，因为煤炭集团安全生产不达标，再加上严重的偷逃税款，所以红州省政府才把这十七家煤矿全部关闭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两个原因，煤炭资源属于国家左右，任何从事这个产业的人都应该依法纳税，国家付出了宝贵的矿产资源，一分钱税收却得不到，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陈林华想了一下：“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可是优质资产呀，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陈林华虽然说的很随意，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贪婪却是骗不了人的，看来这家伙也想打十七家煤矿的主意了。否则他不可能急匆匆的跑到红州来，“煤炭集团的母公司是香港的怡园财团，由于经营不善，已经破产倒闭被另外一家公司收购了，对于十七家煤矿的处理问题，我们还要与怡园财团的新一任董事会进行协商。” 陈林华眼中的失望神色一闪即逝，接着又打开了官腔：“考虑到今冬明春的煤炭供应情况，还是希望红州省政府能够尽快恢复这十七家煤矿的生产，否则我可不好向中央交代啊。” “省政府和怡园财团的新一任董事会已经有了初步的接触，双方正在积极协商十七家煤矿资产的处理问题，相信很快就会拿出结果来的。” 既然看出了陈林华来红州的目的，金帅也不会让他白跑一趟的，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所要的东西，虽然两个人之前并没有接触过，但通过这次的交易，陈林华对金帅有了一个很好的看法，都说金帅非常坚持原则，可现在看来他还很有人情味的。 望着金帅年轻而英俊的面孔，陈林华有些不明白了，金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呐？ 997统一思想 春节前的最后一次省长办公会上，金帅主持了红州省五年发展规划的讨论，虽然这份规划在会前已经发给大家了，但在讨论的时候，却并不像金帅所期望的那么热烈。 “金省长，虽然我们已经在全省干部当中，开展了两种不同发展规划的大讨论，但在省委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我们是不是先等一等，再讨论新的发展规划。” 讲话的是副省长倪伟友，也是四大天王之一，原来还以为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之后，这家伙会老实一阵，却没想到他又一次跳了出来。 “省委是抓路线和方向的，省政府是抓行政、搞经济的，五年发展规划的制定是省政府的工作，即便需要拿到省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省政府也应该事先统一一下思想。” 金帅的话无懈可击，拿到省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的议题，省政府自然先要有一个统一的认识，或者说把这份规划做再细致一点，否则拿到省委常委会讨论也是浪费时间。金帅很清楚倪伟友说这句话的意思，他之所以要阻挠在这次会上对金帅提出的发展规划进行讨论，实际上还是想坚持原来提出的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的经济发展战略。 “看来经过这次大讨论，这家伙思想还是没有发生变化，”金帅心里暗暗的嘀咕着，目光在几位副省长的脸上扫了一遍，最后在省长助理莫沛宁的脸上停了下来。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莫沛宁心领神会：“我同意金省长的意见，抓经济是省政府的职责，没有必要大事小事都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即便需要常委会进行讨论的，我们也要把工作做得细致一点嘛。” 金帅对莫沛宁投去了赞许的目光，看来这两天和莫沛宁的个别交谈没有白费劲，虽然对其他副省长的态度还不清楚，但总算有了一个支持者。 看到金帅鼓励的目光，莫沛宁又说道：“我认为金省长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非常好，也是符合红州省实际情况的，如果能照此执行，我相信我们省的经济很快就会发展起来的。” 一件事情只要有了好的开头，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几个副省长纷纷表态，赞成在这次的省长办公会上讨论新的五年发展规划，虽然一些人对规划的细则还会有不同的意见，但却代表了省政府一班人，对省委原来制定的发展规划的抛弃。 看到这种情况，倪伟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大势已去，金帅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一定会在这次会议上得到通过的。如果在这之前，倪伟友和陈沛文的意见还是会受到重视的，陈沛文被抓起来之后，单凭倪伟友一个人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 金帅制定的五年发展计划很详细，几乎涵盖了全省的各行各业，其中有些目标还提的非常高，按照一些人的看法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与会者的发言很踊跃，会场上出现了金帅所希望看到的热烈景象，大家纷纷就这份规划的具体内容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金帅耐心的一一给予了解答，并说明了实现规划目标的必然性，提出的一些观点，也具有很强的*作性和前瞻性，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想象，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原来发展经济还可以这样搞。 原定一天的讨论时间，结果只用了一上午就结束了，最后省长办公会经过表决，一致同意在全省范围内，组织实施金帅提出的五年发展规划，并提交省委常委会进行讨论。 吃过中午饭简单的休息后，下午继续就省政府目前比较紧迫的工作进行研究，在谈到煤炭集团十七家煤矿的问题时，副省长们又一次谨慎了起来。看来大家不仅知道收购怡园财团的是雷利集团，还知道金帅和雷利集团的关系，牵扯到金省长的利益问题，自然是没有人会乱讲话的。 “根据有关部门的调查，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这些年来以假外商投资企业身份，共骗取国际一百一十个亿的税金，和三十一个亿的财政补贴，另外偷税漏税金额达到了七十四个亿，如果再处予罚金，这部分钱将达到四百多个亿，也就是说煤炭集团已经资不抵债了。” 四百多个亿？副省长们都吃了一惊，省财政这么困难，老百姓的生活如此困苦，竟然让一些煤老板捞了这么多钱去，怪不得金省长要收拾他们呢，有这么一大笔钱干什么不好，干嘛非要让那些煤老板拿去吃喝嫖赌？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倪伟友如坐针毡，脸上也觉得火辣辣的，他很清楚大家是什么意思，在杨金山一伙人运作成为外商投资企业的期间，倪伟友可是出了很多力的，陈沛文被抓起来之后，倪伟友就一直在考虑脱身之计，他很清楚抓起陈沛文之后，这件事情还不算完，金帅一定会穷追猛打下去。想了整整两天，倪伟友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高明的办法，那就是支持雷利集团接管十七家煤矿，再用这件事情和金帅讨价还价，双方形成一个妥协。 其实倪伟友想出来的办法和钱荣、陈沛文想的一样，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组织实施，陈沛文就被双规了，从这一方面来看，四大天王臭味相投的，连想出来的办法都是惊人的一致。 “金省长，煤炭集团是香港怡园财团的全资子公司，既然怡园财团被人收购了，我看是不是与他们再协商一下，妥善处理一下这方面的问题？毕竟怡园财团是外资企业，对我们省招商引资的影响很大。” 金帅一眼就看穿了倪伟友的心思，笑了笑说道：“企业法人的更替不影响法律的执行，不管是谁收购了怡园财团，煤炭集团的四百个亿税款必须要交，如果交不上来，省政府有权对十七家煤矿进行拍卖，所得款项在交纳税款之后，余下的部分才可以由怡园财团支配。” 副省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知道金帅要彻底肢解煤炭集团了，以前正是因为煤炭集团的势力太大，再加上陈沛文一伙的袒护，所以省政府才对他们投鼠忌器，致使他们偷逃了四百多个亿的税款。 十七家煤矿拿出来分别拍卖，以后就成了**的个体，政府就可以对他们施行有效的监管，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雷利集团不会接管煤炭集团的资产，金帅也就不会因此受到一些人的误解。一些人再想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或者说想给金帅脸上抹点黑也就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与会的副省长们不约而同向金帅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同时一个新的想法又出现在大家的脑海里，难道雷利集团收购怡园财团就白忙活一场？ 尽管雷利集团的总裁是金省长的夫人，但是商人是逐利的，人家能同意吗？如果肢解煤炭集团只是为了政治斗争的需要，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这些副省长们哪里能知道金帅的目的，雷利集团之所以要收购怡园财团，其中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配合金帅的政治斗争，像雷利集团那么大的企业，还会在乎煤炭集团这点资产吗？只要能够保证金帅的工作顺利，花再多的钱他们也是愿意的。 除此之外，雷利集团也未必会白忙活，要知道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可都是大型煤矿，金帅这段时间也派人调查过，其潜在的价值近千亿，即便就是拍卖出五百个亿来，还上四百多亿的税款，雷利集团还可以得到一百个亿，而他们收购怡园财团才只用了五十个亿，也就是说还能赚五十个亿，更甭说怡园财团的贸易公司和海运公司的资产了，这样看来，谁又能说雷利集团是在赔本赚吆喝呢？ 要知道，金帅不仅是金融博士，更是副部级高管，深谙政治经济之间的关系，这两手玩得可是非常熟练的。 998操心费力 雪白的蕾丝窗帘挽起漂亮的花结，精美的图案带给人梦幻般的感觉，冬日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进室内，让人觉得非常温暖。 “看来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山竹一边收拾着，一边数落着金帅：“你就没有想到让自己的生活有品位一点？” 金帅笑了：“我看这样就挺好的。”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堂堂的一省之长如此没有品位，你看这样一收拾，家里就温馨多了吧？” 弯腰忙碌着的山竹，翘翘的屁股不停晃动着，金帅觉得小腹一阵发热，坏坏的笑着，从背后把山竹揽进了怀里：“你刚才已经说过了，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我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晚上还要工作到很晚，哪里有时间顾得上这些。” 强烈的雄性气息让山竹陶醉了，山竹就像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金帅怀里一动也不动，仰起脸看了看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幸亏奶奶把小梁派来了，否则你恐怕连吃饭都会忘记，嫁给你后，也不知道搬了多少次家，每到一个新地方，刚熟悉一点你又升官了，这么个升法还得了？有时候我也在想，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安顿下来。” 金帅笑了：“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你提的这个问题，我现在恐怕回答不了，不过你所期望的安顿，恐怕也不会为时太久，估计再有十年就差不多了。” 金帅说的十年并不是糊弄山竹，他现在就是正部级干部了，如果按照总理规定的时间，金帅在五年之内能够完成任务，到时候肯定会再进一步的，再担任一届省委书记，政治资本也就够了，完全可以调回中央工作。 当然了，要想实现这个目标，必须要有两个先决条件，第一是上面要有人支持，第二个就是能不能够取得政绩。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第一个条件是不用考虑的，虽然朱鹏峰已经退了下来，但金帅却越来越受到总理的信任和器重，从上次的全国党代会期间就可以看得出来，目前老穆家的势力在高层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到时候只要总理说句话，金帅的前途也绝对不会差了。 至于第二个条件，那就更没必要费心了，凭借着金帅妖孽般的工作能力，和超于常人的智慧，有了总理的支持，再加上雷利集团的帮助，政治、经济两方面的优势都占尽了，想做出点成绩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挣脱了金帅的纠缠，山竹坐在金帅对面的椅子上：“我这次是从香港过来的，主要想和你谈一谈红州煤炭集团十七家煤矿的资产处置问题。” 金帅笑了：“看来你这次不仅仅是以老婆的身份来看望我，而是以雷利集团总裁的身份来找我谈判的，好啊，我也正好想就这个问题和你认真谈一谈。”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是不会收购怡园财团的，他们那点资产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金帅笑了笑：“那当然，雷利集团在世界五百强企业当中名列第七，收购一个几百亿的上市公司确实是降低了身份，不过为了我，你们也要勉为其难嘛。” 白玉般的小手戳了戳金帅的额头，山竹笑道：“你就是一张好嘴，反正哄着我替你*心费力就是了。” 金帅笑道：“怎么能说是*心费力呢？你们收购怡园财团也并没有白忙活嘛，即便不算红州这边的十七家煤矿，怡园财团的贸易公司和海运公司资产就有八十个亿，而你们的收购却仅仅动用了五十个亿，这就是说你们白赚了三十个亿嘛，不到一个月就赚这么多钱，简直比捡钱还要快。” “动用了那么大的人力和财力才赚了三十个亿，你以为还多呀？如果我们不是事先沽空怡园财团的股票，恐怕要一百个亿才能完成对怡园财团的收购，照这样算起来，我们还要亏二十个亿，所以我才说是*心费力。” 金帅大笑：“我们是夫妻，只要对我的工作有帮助，还谈什么*心费力，不过，我认为你这次不会只赚三十个亿的。”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就看如何盘活十七家煤矿的资产，最近这一年来，由于集团扩张太厉害，资金也并不是很宽裕，我想把这十几家煤矿的资产盘活之后，集中所有的现金，去美国期货市场上再捞一笔。” 金帅原来还担心，无法说服山竹放弃红州十七家煤矿，却没想到人家还不想要，这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这就是说你们并不想要红州这十七家煤矿？” “我已经派人去这些煤矿考察过，结果发现煤炭生产设备落后，特别是安全设施不达标，如果把这十七家煤矿接手过来，光这两方面的投入就是很大一笔资金，你还在这里当省长，万一再出点什么安全事故，会让你很没有面子的。再说了，雷利集团的强项不在煤炭业，按照生意场上做熟不做生的原则，所以我爸爸和几个叔叔都不同意接手这十七家煤矿。”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原来我还想让你们把这十七家煤矿接手过去，引进国外的先进生产设备，进一步完善安全生产规章制度，添置一批安全生产设施，把这些煤矿改造成现代化的煤炭生产基地，看来我这个目标是很难实现了。” 山竹仔细的看着金帅脸上的表情：“你真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已经想好了，我再回去和爸爸、叔叔们商量一下，把这十七家煤矿接手过来。” 金帅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你刚才说的对，做生意要做熟不做生，既然想到美国期货市场上去捞一笔，赚一点容易钱，就不用费那个劲了，毕竟煤矿是一个高危行业，几百米的井下，四块石头夹着一个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又在这里当省长，万一真出点事，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点文章可就麻烦了。” 山竹想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金帅，突然拍手笑道：“我明白了，你刚才是在骗我对不对？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插手红州的煤炭行业。” 金帅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山竹给看穿了，漂亮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既聪明又漂亮的女人。金帅踏上仕途这么多年来，和别人斗智斗勇的时候也不少，可从来没有被人看穿过，第一次在老婆面前搞点阴谋诡计就被人家发现了，这种感觉可是太郁闷了。 “任何一件事物都有正反两方面，我们要看哪一面对我们最有利，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也不存在骗不骗的问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还是不要插手红州煤炭行业比较好，免得被人误会。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美国期货市场会有一个大行情，把资金抽出来，去赚外国人的钱不更好吗？这样才更有成就感。”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反正怎么说你都有道理，你就说需要我们怎么做吧？” 金帅走到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材料：“既然我们不准备插手红州的煤炭产业，就不如把这十七家煤矿拍卖了，我已经请人对那十七家煤矿重新考察和评估过，十七家煤矿至少可以拍卖七百个亿，扣除应交的四百个亿税款之外，还可以多出三百个亿来，不过这笔钱你们不能拿走，要全部当做雷利集团在红州省的投资。” 山竹惊讶的看着金帅：“你说什么？十七家煤矿可以拍卖七百个亿？这可远远高于我们之前的评估。说实话，我们之所以不想要这十七家煤矿，就是因为他们欠的那四百个亿的税款，怕给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999得罪财政部 金帅笑道：“十七家煤矿的资产并不仅仅是那点机器设备，还包括地下的煤炭资源。杨金山半年前请了一批地质专家，重新对十七家煤矿的地下煤炭资源进行了勘查，结果发现，煤炭的储藏量比原先勘查的至少要多出三倍，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出去，恐怕就不止拍卖七百个亿了，一千个亿也有可能。既然拍卖就彻底一点，这些待开采的煤炭资源也要算上。” 山竹对金帅的讲话毫不怀疑，金帅既然说能拍七百个亿，就绝对能达到这个目标，原来还以为收购怡园财团之后，只会得到他们的贸易公司和海运公司，十七家煤矿因为欠了四百个亿的税款，根本就没有考虑进去，却没想到，还能赚这么多钱。 至于金帅说把这笔钱全部作为雷利集团在红州省的投资，山竹自然非常赞成了，反正这些年来，金帅到哪里当官，雷利集团都要到哪里去投资，原来还打算从其他地方抽调过几百亿来，这样一来可就全解决了，本来雷利集团在西南地区还没有开始布局，这一次倒是个好机会。 山竹叹了一口气：“别人当官是暗地里捞钱，老婆孩子整天跟着担惊受怕的，而你当官却是明着捞钱，而这一切又做得合理合法，官你是越当越大，钱你帮着也赚得越越多，你是当官发财两不误啊。” 金帅大笑：“你总结的很有道理，仔细想一想还确实是那么回事，不过谁让你老公我这么聪明呢？” 书房里响起了一阵笑闹声，随着山竹的香舌被侵占，书房里很快就没有了动静。正在厨房做晚饭的小梁，马上就猜到两个人正在做什么，脸一红，连菜里放没放盐都忘了。这一段时间，小首长一个人在红州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夫人一来终于听到他的笑声了。 电话铃声响了，金帅松开了怀里的山竹，拿起了话筒：“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没等说话，电话里先传出了一阵笑声：“呵呵，是金帅同志吗？我是周元啊。” 周元？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金帅皱了皱眉头：“噢，是周书记啊，请问有什么指示？” “呵呵，我现在还没有正式上任，周书记这个称呼还是先放一放吧。”周元难得的和金帅开起了玩笑：“听说你的夫人去红州看你了，没有打搅你们的二人世界吧，如果没有的话，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一下，我已经把粤海省的工作交代完了，今天上午才回到京城，中央的意思是让我休息几天，春节之后再去红州上任。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咱们好好聊一聊。” “赵龙宇昨天也回京了，钱荣前几天也回去养病了，现在就是我一个人顶着，最近几天我准备去驻军慰问一下，除夕下午坐雷利集团的专机回京。” “红州省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特别是你在民生方面所做的工作，以及及时化解那场特大的**，更是可圈可点。现在全省的社会秩序总体还是稳定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这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政绩。中央对此很满意，陈音浩同志在我面前可是把你好好的夸奖了一顿，说你顾大局，能够抓住工作的重点，本来我还想年前去上任，听到你在那里做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干脆偷个懒，利用这个春节好好陪陪家人。” 金帅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主要就是抓住了稳定这一点，快过春节了，绝对不能让红州省出事，如果让中央首长过不好年，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另外还有件事情要和你汇报一下，常务副省长陈沛文被中纪委给双规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我不仅已经知道了陈沛文被双规一事，还知道红州省和粤海省一样，都有四大天王这么一个派系，既然前面有绊脚石，就只有一脚踢开，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支持你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上任之后，这些事情就由你管了，我就一心一意的抓经济，只要咱们两个团结起来，我相信红州省的经济很快就会发展起来的。” 两个人的电话足足打了十五分钟，金帅听出来了，周元一开始虽然有些忧心忡忡，但在结束通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放心了，不仅如此，周元还在电话里表态，他上任之后，一定会支持金帅的工作，政府口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要以金帅的意见为主。 至于周元这次的表态为什么会那么痛快，金帅也心知肚明，一定是中组部部长陈音浩在和周元谈话的时候，要求他必须要做到的。除此之外，周元恐怕也想明白了，要想在红州省有所建树，就必须紧紧依靠金帅抓经济的能力。要知道，中央对地方干部考核的重要标准就是经济搞得怎么样。也就是说周元和金帅以后要想进步，就必须在红州干出点名堂来，而这个前提就是团结。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每年过年之前，各个省市都要派人去京城给有关的部委机关拜年，目的就是联络一下感情，方便来年能够得到关照。按照华夏的传统，既然拜年就不能空着手，各个省市总要带一点土特产，当然了，这些土特产既不会只送给领导，也不是一个人拎着就去的，而是要成卡车的送。 如今的物资很丰富，交通又很方便，这些所谓的土特产到哪个地方都可以买到，为了送什么样的礼物，送到人绞尽脑汁，收的人却又麻烦，可就是这种谁都烦的事情，却还非做不可。官场里有些事情一旦形成了规矩，就要去遵守，谁要是不遵守，那就是官场的另类。 像这种公开的送礼，省委书记和省长是不会出面的，一般都会派一个副手去。按照对等接待的原则，部委机关也会出一个副职接待一下，双方简单的谈一谈，没有什么要求的，只是联络一下感情，有要求的也会趁此机会提出来，至于能不能解决，就要看下一步的工作能不能做到位，但不管怎么说，双方在大面上还是能够过得去的。 莫沛宁在去财政部拜年的时候，不要说没有见到副部长，就是办公厅的厅长也没有露面，最后财政部只派了一个副司长，说了没有三句话，就把莫沛宁给打发了，不要说送去的土特产没收，就是拉东西的卡车也没有让进大门。 虽然莫沛宁在汇报中支支吾吾的，没敢讲他遭到的冷遇，但金帅却听出来了，其他部委都收了红州送去的土特产，就是财政部没收，这件事情一定是财政部常务副部长顾天明从中搞的鬼。 至于顾天明这样做的原因，金帅也很清楚，杨金山的煤炭集团，之所以被批准享受外商的优惠政策，其中就与顾天明有直接的关系，煤炭集团得到了那几十个亿的财政奖励，也是顾天明给一些人打的招呼。 杨金山被抓起来之后，顾天明还打电话问过这件事情，但被金帅给顶了回去，顾天明是因为金帅没给他面子，采取的一种报复手段。 “你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必要作检讨，既然他们不识抬举，我们也没有必要热脸贴上冷屁股，他们不收，就把东西拉回来，全部给我送到福利院去。” 莫沛宁本来还以为东西没有送出去会挨批评，却没想到金帅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摆明了一副要和财政部断绝来往的架势。这件事情要是放在以前，可是不敢想象的，因为红州省每年都需要国家大量的财政补贴，所以才把财政部当做老爷供起来，得罪了财政部，红州省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莫沛宁百思不得其解，得罪了财政部，明年的财政补贴就会被砍去一大块，虽然花都市支援了七百个亿，可春节前也花得只剩下五百个亿，这点钱对于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来说又算的了什么？金帅敢不理财政部这个茬，他的底气来自哪里呢？ 1000古玩市场 终于打完了电话，金帅抬头一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山竹的脸上虽然带着恬淡的笑容，但眼睛里的神色却很不自然。 其实也不能怪山竹不高兴，千里迢迢的从花都来红州看金帅，又恰逢周末，没有孩子在身边打扰，本来应该有一个甜蜜的二人世界，谁曾想金帅一打起电话就没了完，把家里都当成办公室，这自然是山竹不愿意看到的。 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金帅走到了山竹的面前，温柔的抚摸着山竹的长发，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家里还谈工作，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有没有兴趣出去逛逛街？” 逛街大概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事情，尽管山竹装出了一副很矜持的样子，但眼睛里闪烁的亮光，却代表了她的心意。 “你忙完了？忙完了出去转转也好，整天忙于工作，也要抽出点时间休闲一下，这样才能做到劳逸结合，有益身心健康。” 刚要出门，山竹又跑回卧室，拿出一副平光眼镜给金帅戴上了，上下打量了一会，然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就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金帅笑了：“我来到红州还不到两个月，平日里就是宿舍和办公室两点一线，认识我的人也并不多。”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安全第一嘛。”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想当年在河西省给纪委书记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有一次出差，碰到了十几个手持凶器的歹徒，不照样很好的保护了李景林，把那些歹徒打得落花流水，就凭自己的身手，就是一个人出门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更不要说身边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中警内卫。 像金帅和山竹这种地位和背景的人，什么样高级的地方没有去过？京城和花都可是比红州要繁华多了，说是逛街也只是个由头，为的就是两个人有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享受这难得的平民生活。 汽车在老城区的一个十字路口停下，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金帅和山竹手挽着手向前走去。穿过一道拱门，发现前面有一处用玻璃钢搭建的棚子，古玩市场四个巨大的烫金大字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棚子里是一个挨一个的摊位，人流更是拥挤，想必是普通人来买古玩的地方。 古玩市场的四周是一间间固定的铺面，从铺面的招牌来看，大多都是古玩店，只有少数几家是典当行。 金帅和山竹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向一间比较大的典当行走去，按照两个人的理解，店越大，东西就越可能货真价实，另外典当行的人都是专家，他们收的东西一般是不会假的。 一个穿着一般，个头瘦高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虽然面带笑容，但一双眼睛贼光闪动，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 “先生、太太，我是这个店里的老板，你们需要点什么？本店的东西货真价实，假一罚十，除了我们这里，其他店是没有敢这样讲的。” 店老板的目光在金帅和山竹的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山竹那精致的五官上，虽然山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岁月的流失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依然还是那么美丽，长期处于上流社会，即便是在这种小地方，山竹雍容华贵的气质依然让人赞叹。 店老板说得一点不错，这家典当行里的东西确实很多，从商品的标牌上来看，全是一些古董，与其说这是家典当行，倒不如说是古玩店更为恰当一点。金帅暗暗赞叹，看来这家店的主人已经摸透了顾客的心理，认为典当行的东西货真价实，所以才以典当为名，从事古玩交易。 虽然金帅是金融博士，书读得也很多，又具有丰富的从政经验，但对于古玩来说却是一个十足的门外汉，今天之所以要来古玩市场转一转，除了要和山竹出来散散心之外，还想为老爷子和老太太选购一件礼物。 “你们这里有没有好一点的古玉？” 店老板笑了：“想淘换古玉，你们可是来对了地方，先生请看，这个柜台和这个货架全是古玉，最早的年代可以上溯到商代，最晚的也是清朝乾隆年间的，再晚的我们这就没有了，就要劳驾您去棚子低下那些小摊看一看。” 店老板很会讲话，既拔高了自己，又贬低了棚子里的那些小贩，金帅此时觉得年轻人眼睛里的贼光并不那么讨厌，干古玩这一行的，就是靠眼力劲吃饭的。 柜台里的古玉形色各异，标价也从几千到几万不等，金帅看了看，并没有太中意的，当看到角落那块锈迹斑斑的古玉时，突然觉得古玉上散发出一股若隐若现的金色光芒，再看看其他的古玉，却并没有这种情况。 “店家，你把这块玉拿给我看看可以吗？” “先生好眼力，这是我店里最好的一块高古玉了。” 看到年轻人装神弄鬼的样子，金帅和山竹都笑了，最好的高古玉能放在一个角落里？就是骗鬼也没有信的。 年轻人戴上了白手套，把金帅看好的那块高古玉拿了出来，轻轻放在柜台上的一块红色绒布上。刚才隔着玻璃就看到古玉上发出的光泽，近距离接触，金帅觉得古玉上散发出的金色光泽更加浓厚了。随着注意力的集中，金光好像在缓缓上涨，如同潮水般起着波纹。 看到金帅对这块古玉很有兴趣，山竹也凑了上来，金帅小声问道：“你看到古玉发出的金光没有？” “玉怎么会发金光，”山竹摇了摇头：“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金帅奇怪了，他明明看到古玉上散发着金色光泽，山竹怎么会看不到呢？想了一下，金帅有些明白了，难道是自己的特异功能在起作用？以前只以为特异功能能够透过人的眼睛看清对方心里想的什么，怎么还能鉴别古玉呢？ 既然有猜测，金帅就要试一试，运起功力，目光注视着那块古玉，金帅惊讶的发现，古玉上散发出的金色光泽更强烈了，在它的周围形成了一片混沌状的光团，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在护卫着这块千年古玉。 “先生，我没有说错吧，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块高古玉，一看您就是识货的人，”年轻人笑容满面的说道：“这件东西如果拿去送人，绝对是最好的礼物，看先生也是体制内的吧，只要把这块古玉送给领导，我保您高官得坐。” 金帅笑了：“我买玉不想送人，是送给家里老人的礼物。” “啧、啧、啧，一看就知道先生是一个有孝心的人，家里的老人看到这件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样吧，这件高古玉的标价是五万块钱，我给你打个九折，你给四万五就得了，这年头有孝心的人可是太少了，咱这样做也是弘扬社会的正气嘛……” 年轻人唠里唠叨的说着，显示他那良好的口才，但金帅却听得很不耐烦，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炫耀他的口才好呢？还是想和金帅这个外行做成这笔生意？ “四万五是吧？”金帅微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年轻人的唠叨：“你替我找一个好一点的盒子装起来，出门没有带那么多现金，支票可不可以？” “支票也不是不可以，”年轻人把古玉收进了柜台里：“不过要等去银行转上账才行。” 年轻人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做他们这种生意的，讲究的是交钱拿货走人，即便以后发现东西是假的，也只能自然倒霉，在这种地方，绝对没有什么三包和退货的规矩。 1001古玉金光 四万五千块钱对普通老百姓来讲也许是一笔巨款，但对金帅却是九牛一毛，不要说店老板还给他打了折，就是不打折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金帅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更何况快过春节了，来到红州这么久，这次回京总要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带点礼物吧。 “你把这件东西给我包起来吧，我再看一看其他的，如果有相中的，我一起给你开支票转账如何？” 看到金帅器宇轩昂，一掷千金的样子，店老板意识到，今天遇到一个大主顾了，美丽的夫人看到丈夫眉头不皱的花出去四万五，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早知道刚才就不给他打折了，就是多加上点钱他一定也会要的。 既然决定要试一试，金帅又一次运足了功力，浏览着店里的东西，很遗憾的是，看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哪件东西散发出金光。 刚才在看那块高古玉的时候，金帅就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的金光而山竹却看不到，难道真是自己的特异功能在起作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棒了。 金帅边看边yy，回京后一定抽时间去看看文东收藏的古玩，如果能给他挑出几样假货来，那可就太棒了，省得文东自吹自擂的，说自己是古玩鉴别的行家，从来没有打眼的时候。想到文东尴尬的样子，金帅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又琢磨什么呢？看你这个样子准没想好事。” “呵呵，正因为我想到了好事，所以我才高兴呢，”看到山竹又要讲话，金帅急忙摆手，因为他又从一个佛像上，又一次发现了看古玉时的那种金光。 “老板，你把这个佛像拿出来我看一下。” “好嘞，”店老板手脚麻利的从柜台里取出了金帅指的那尊佛像，又一次卖弄起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只不过说的话和刚才大同小异：“先生，您的眼力实在是太好了，这件佛像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物件。” 金帅笑了，自己看好的两件东西都被店老板说成是店里最好的，这个人做生意真是太精明了，不仅懂得察言观色，还懂得如何才能满足顾客的虚荣心理，像这样的人，如果进入仕途必定如鱼得水。 “这个佛像雕刻得挺漂亮的，是什么材质啊？” 店老板撇了撇嘴，这个人连什么材质都不知道，真是个大傻冒，看来今天是碰到了一个冤大头了，以前就听人说过有钱人傻，今天终于让自己也碰到了一个，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给他打折了。 “噢，这尊佛像是用岫岩玉雕刻而成的，”店老板笑吟吟的答道：“这件东西年代很老，你看上面的包浆好厚啊。” 听说过和田玉、翡翠玉和昆仑玉，金帅却不知道岫岩玉是什么东西，随口问道：“岫岩玉是什么玉？” 店老板笑道：“岫岩玉又叫岫玉，产于我国东北，也是历史上的四大名玉之一，与和田玉、翡翠玉、独山玉齐名。” “噢，原来如此啊，看来隔行如隔山，幸亏我不是做古玩生意的，否则可就有的我学的了。” 又一次运起功力，金帅看到佛像发出的金光比刚才看到的那块古玉还要浓厚，如果真是特异功能在起作用，这尊佛像显然也是一件老东西了。 看到金帅对佛像很感兴趣，又听到店老板在不住的夸奖玉佛有多么珍贵，山竹皱了皱眉头：“虽然岫玉是四大名玉之一，但这种玉的品种很普遍，价钱一般都很低，远远不能与和田玉及翡翠玉相提并论，你把它夸成你们的镇店之宝，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店老板一怔，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位一直没有讲话的夫人才是真正识货的，而冤大头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店老板哪里知道，山竹父亲沙培亮的老兄弟陈东方，就是一个非常喜欢收藏古玩的人，上个月山竹回澳洲的时候，看到陈东方家里就有一尊用岫岩玉雕成的佛像，这些知识也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虽然家里的钱多得可以当柴烧，但做生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讨价还价也是一种乐趣，更何况一个女人了，山竹与店老板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原先标价三万的佛像，终于被山竹砍到了一万五，望着店老板愁眉苦脸的样子，山竹的心里高兴极了。 其实山竹哪里知道，这尊岫玉雕刻而成的佛像，是店老板花了不到七千块钱收来的，就是卖上一万五，也有一倍以上的利润，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这句话可谓是至理名言。 两件东西被店老板用两个精美的锦盒包了起来，金帅掏出了支票簿，填上了六万块钱的金额，就在店老板派伙计去银行转账的时候，从外边急匆匆的走进来两个人。 “庄老板，我已经考虑好了，四万就四万吧，那块高古玉我要了。” 店老板看了看金帅，尴尬的笑了：“刘处长，很不好意思，那块高古玉已经被我卖给这位客人了。” 叫刘处长的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我不是说让你给我留下吗？” “呵呵，你当时只是那么一说，又没有交定金，那东西就不能说是你定的，我当然有权利处置了。” 跟刘处长一起来的大胖子脸色一沉：“庄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刘处长虽然没有交定金，但就凭他的身份，说出来的话难道还比不上交上几千块钱定金吗？刘处长买那块高古玉是有大用场的，你要是耽误了刘处长的大事，我看你这个店就甭想开了。” 刘处长和庄老板谈话时，金帅和山竹走到前面的柜台，毕竟人家在谈话的时候，自己守在旁边也不礼貌，但当听到庄老板喊出刘处长这三个字，金帅就开始注意他们的谈话了。 听到大胖子说刘处长用这块玉有大用处，金帅就明白了，看来刘处长买这块高古玉并不是自己留着把玩，而是要送人。 虽然金帅并不知道刘处长想送给谁，但也能猜到一定和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省政府空出来一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有关系，现在所有的副省长都盯上了这个位置，只要其中的一个当上了常务副省长，势必就要从下面的厅级干部当中再提拔起一个副省长来，这样一级到一级的，有很多的位置会发生变化，这个时候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而送礼买官无疑是一条捷径。 金帅正在琢磨着，就看到刘处长走了过来，连句客气话也没说，直截了当的问道：“我看好的那块高古玉被你买去了？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把那块古玉让给我？当然了，我不会让你白让，你不是花了四万五吗？我再给你加两千怎么样？” 金帅摇了摇头：“东西我已经买下了，是不会让给你的。” 转账的伙计回来了，庄老板也许为了尽快的从中脱身，把金帅看好的两样东西递了过来：“这位先生，钱已经转到我的户上了，东西请您收好，欢迎您下次再来。” 话音未落，庄老板就从后门溜走了，生意既然做成了，人家自然是不愿意再惹麻烦了，至于金帅愿不愿意让给刘处长，那就是顾客之间的事情，和庄老板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看到金帅要走，大胖子上前一步把他给拦住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位是省委督察室的刘处长，只要你把这些东西让给刘处长，钱咱们好商量，结识了刘处长，你不会吃亏的。” 金帅皱了皱眉头，堂堂的一省之长，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小小处级干部拦住了去路，这可真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 1002有恃无恐 看到金帅皱了皱眉头，站在店门口的闫军走了过来，伸手抓住了胖子的胳膊，也没见怎么用力，就把他推到了一边：“先生，请你不要挡路好不好？” 胖子觉得抓在手臂上的手就像一把铁钳，挣了两下非但没有挣开，反而觉得越抓越紧，骨头也被捏得差一点就要断了。 “你他妈的找死啊，”胖子举起了另一只手，恶狠狠的对准闫军扇了过去，却谁知道，耳光没有打到人家的身上，他自己却腾云驾雾的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屁股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胖子是这一带的一霸，在古玩市场摆摊的就没有不怕他的，今天为了巴结刘处长，才陪他来买古玩的，本来以为庄老板会给他个面子，便宜一点把那块古玉卖给刘处长，却没想到，庄老板不仅没有给他面子，反而把那块古玉卖给别人了，这让胖子的心里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刘处长拦着，恐怕早就对店老板大打出手了。 被人摔了一个跟头，胖子的凶性被激发了出来了，当着刘处长的面自然不甘示弱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又一次冲了上去，还没等近身，肚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砰地一声，胖子的后背碰到墙上，两眼一翻，竟然昏了过去。 一开始刘处长还以为，胖子身高马大的不会吃什么亏，两次被人家打倒，刘处长意识到胖子碰到硬茬上了。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同伙被人家打了，总要说几句场面话吧。 “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刘处长摆出了一副官架子：“哪个单位的？” “你没看到是他先动的手吗？我这是正当防卫，至于我是哪个单位的，你还没有资格问。” 闫军之所以要这么回答，并不因为他是金省长的随身警卫，可不要忘了，闫军还有中警内卫的身份，在首长遇到危险的时候，连枪支都可以使用，何况只是动了动手脚呢，刘处长才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自然没有资格去问人家的单位了。 刘处长也听出来了，闫军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一个外地人竟然如此狂妄，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外地人来红州要守这里的规矩，不知道到了公安局你还会不会这么狂妄。” 刘处长说着掏出了手机，说了几句话后，用猫戏老鼠的眼神看着闫军，看着看着，刘处长觉得奇怪了，一般的情况下，打架的只要听到有人报警，都会马上跑掉，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不怕呢？ 金帅和山竹相视了一眼，同时笑了笑，两个人手挽着手继续向前走去，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刘处长报警又有什么用？他在公安局即便认识人，又能把闫军怎么样？省长的随身警卫，中警内卫中尉这两个身份，随便拿出哪一个来都够了吓人的。 “你们两个不能走，要留在这里等候警方的调查。” 看了看刘处长的眼睛，金帅明白了，这家伙心里还惦记着那块高古玉呢，说什么留在这里等候警方的调查，其实就是想拿着闫军和胖子的冲突做文章，*着金帅把那块高古玉让给他，如果说刚才胖子是明抢的话，那么刘处长现在就是暗夺了。 看到金帅要走，刘处长刚要上前阻拦，觉得眼前一花，闫军挡住了他的去路：“我留在这里就行了，干嘛要牵扯那么多人？看在你小子还算理智的份上，我今天也不打算为难你，否则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处长郁闷之极，本来想吓唬吓唬闫军，却没想到被闫军给威胁了，看到闫军有恃无恐的样子，刘处长意识到眼前这几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特别是金帅那满口的京城口音，更让刘处长觉得来头不小。 “这位先生，你是干什么的？那两位年轻夫妇是你的什么人？” 闫军笑了笑：“你没有资格问，你不是要让警察来抓我吗？我来的时候看到路口有一个治安岗亭，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来呢？红州警察出警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胖子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闫军，趁他不注意，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向门外跑去，速度快得足可以参加百米赛跑了。 闫军说的一点不错，红州警察出警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胖子跑出去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外边响起了一阵吆喝声，不用问也知道喊人来了，发生了治安案件，警察没到，黑社会却先来了，可见红州警察的素质了。 什么叫臭味相投，在胖子和刘处长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胖子喊人来，并不只是要对付闫军，主要想从金帅手里把那块古玉给夺回来，送给刘处长挽回自己的面子，两个人真可谓是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了。 看到胖子带着人来了，孙东书高兴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活动活动，可是把他给憋坏了，今天碰到这一伙不知生死的混蛋，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即便下手重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谁让他们招惹了首长呢？ 闫军靠了过来，和孙东书的眼光一碰，孙东书像一座门神似地挡在了金帅夫妇的前面，闫军则毫无惧色的迎了上去。 “找帮手来了？”闫军轻蔑的看着胖子：“来得好，正好让我活动活动。” 看到闫军有恃无恐的样子，胖子微微一怔，又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十几个人，胆气又壮了，把手一挥：“弟兄们，给我上。” 几个人同时笑了，特别是山竹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胖子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电影里的伪军大队长。 山竹可是知道中警内卫的本事，厚厚的一摞砖，一掌劈下去都成了两半，对付这些乌合之众，就是不用金帅出手，两个中警内卫也绝对能把他们撂倒。 小混混也不是笨蛋，也许看出闫军和孙东书不好招惹，只是像一群癞皮狗在一边乱咋呼，敢冲上来的却没有一个，这伙人外强中干的样子，惹得围观的群众一阵哄笑，现场的情景真是太滑稽了。 小混混们就是靠着在古玩市场收保护费度日，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欺负老百姓是家常便饭，哪里受过这样的嘲弄，一个不怕死的呀的一声怪叫，冲着闫军冲了上来，其他的小混混看到有人带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怀里掏出了明晃晃的砍刀，冲着闫军砍了过去。 群众的哄笑变成了惊呼，原来以为有人打架，可以看看热闹，却没想到小混混们连凶器都拿出来了，看他们那个样子哪里是打架，简直就是要杀人。呼啦一声，看热闹的群众全散开了，有好几个人掏出了手机，看样子是打电话报警。 如果刚才小混混们没有掏出凶器，闫军一个人也足可以对付他们，那家伙皮厚肉燥的，挨上几下子也没有关系，可看到小混混们连凶器都用上了，万一让他们砍上几下子，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也足够闫军到医院躺上几天了。 “夫人有我保护，你上去帮帮忙，。”金帅皱了皱眉头：“不要把他们打残了，教训一下就可以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如同虎入羊群，两个中警内卫大展神威，远的用脚踢，近的用拳打，还没等群众看清是怎么回事，十几个小混混全部被打到在地，哭爹喊妈的，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打伤了，反正没有一个爬起来的。 路口响起了一阵汽车的警笛声，几个警察一边咋呼着一边冲了过来。金帅看了看表，从刘处长报警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小混混们都被打到了，警察们终于来善后了。 1003特警 看到警察来了，十几个小混混全爬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向警察诉说着闫军和孙东书的暴行，就好像他们才是受害者似的。 “孙队长，你看就是这几个人，在典当行强买了刘处长早就看好的一块高古玉，刘处长加了两千块钱，想让他们让出来，不仅不让，反而还出言不逊，我看不惯上去说了几句，这小子就动手打人，一脚把我踹得昏了过去，也幸亏我机灵，醒了之后偷偷的溜走了，这才带着兄弟们来找他们评理，谁知道这两个人又对我们大打出手，刚才你也看到了，十几个人都被他们打倒在地上，这已经严重违犯了治安管理条例，希望孙哥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什么叫做强词夺理？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胖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十几个小混混拿着砍刀，竟然被他说成是来评理，如果不是闫军和孙东书武功高强，恐怕早就被他们砍死了。以前只是听说过，小混混怕警察，今天才知道小混混竟然要靠警察主持公道，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地上十几把砍刀和钢管，又打量了一下站在对面威风凛凛的闫军和孙东书，孙队长皱了皱眉头，当着这么多的围观群众，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了。 “有拿着凶器来和人评理的吗？刘三，你糊弄谁呢？” 金帅这才知道胖子的名字叫刘三，丹桂市黑社会组织的名单上，这家伙也是挂上了号的，本来就想收拾他，今天碰上正好是个好机会。 看到刘三和孙队长很熟悉，金帅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想看一看孙队长和刘三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是不是存在着警匪勾结的现象，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就要好好利用一下，让熊晖认真整顿一下红州的警察队伍。 “孙队长，我们带家伙也是为了自卫，你看看带着家伙还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如果不带家伙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 “赤手空拳打架是治安案件，使用凶器性质就变了。” 孙队长的话里带有明显的暗示，刘三也不是傻瓜，使了一个眼色，小混混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把落在地上的凶器收起来扬长而去。如果在这之前金帅对刘三和孙队长是否警匪勾结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就完全可以断定了。 孙队长自认为很聪明，但孙东书这个中警内卫也不傻，就在把这些小混混撂倒的时候，就拿出相机把现场的情况全部拍了下来，只不过没有让孙队长发现而已。 小混混带着凶器走了之后，孙队长才顾得上孙东书和闫军了：“刚才是你们两个动的手吧？身手不错嘛，不知道在公众场合聚众斗殴，是严重违犯治安管理条例吗？” “请您注意用词的严谨性，刚才那帮人拿着凶器来行凶，我们是正当防卫。” 孙东书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孙队长很奇怪，听到他的外地口音，又看了看几个人的穿着打扮，孙队长明白了，这伙人有可能是外地来红州做生意的客商，早就想找几只肥羊，从他们身上榨出一笔钱来过年，今天这个机会可是不能放过的。 “我说聚众斗殴就是聚众斗殴，现在请你们跟我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光天化日之下拿刀砍人的小混混不抓，孙队长却要受害者去派出所接受调查，这是什么执法者？简直就是黑社会的保护伞，孙队长的做法立刻引起了围观群众的一片嘘声。 “我们走吧，”山竹扯了扯金帅的衣袖：“你这个当省长的可要注意影响，让小孙和小闫在这里处理善后就可以了。” 山竹说的很对，堂堂的省长出来逛街，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可是一个特大新闻，一旦暴露了身份，还不知道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呢。留下闫军和孙东书来处理善后，就凭着他们两个人的机灵劲，肯定会把熊晖给招来的，孙队长和刘三手下的小混混，一定会被熊晖一勺烩了。 看到金帅和山竹要走，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讲话的刘处长有些急了：“孙队长，那两个人是主谋，可不能让他们走了，否则这个案子你就查不清了。” 刘处长之所以要让孙队长把金帅给留下，实际上还是在惦记着那块高古玉。刘处长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省委秘书长史军旅最喜欢收藏玉石之类的古玩，只要把那块高古玉送上去，巴结上秘书长，升官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见过不知死活的，却没见过像刘处长这样的，这家伙可真是利令智昏，为了能够当上更大的官，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孙队长把手一挥，两个警察向金帅追了过去，没走几步就被孙东书和闫军给拦住了：“站住。” “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刚才是我们两个动的手，没有必要牵扯到其他人。” 孙队长也是个老警察了，看到孙东书和闫军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也暗暗的嘀咕了起来，这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做生意的出门带着两个保镖，身价就一定不会低了，既然那一对夫妇没有动手，放他们走也无所谓，只要抓起他们的保镖来，就不相信他们不来捞人，到时候可就要和那个大老板讨价还价，狠狠的榨他一笔了。 看了看围着看热闹的群众越来越多，孙队长本来就有点心虚，事情闹大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听到孙东书的话，也只好同意了：“那好吧，你们的老板可以离开，但你们必须要跟我回所里接受调查。” 看到金帅和山竹已经走远了，孙东书急忙追了上去，两个警察刚要拦他，就听到砰砰两声巨响，两位立功心切的小警察被打了出去。敢当众袭警，胆子也太大了点，孙队长一声令下，警察们如临大敌，甚至把枪也掏了出来。 看到警察拿出了枪，围观的群众哄的一声全散开了，孙队长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就觉得脑袋被人用枪顶住了：“放老实点，让他们把枪放下，否则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当了多少年的警察，被人用枪指着头还是第一次，看了看枪的保险都打开了，孙队长吓得魂飞魄散：“你、你、你，不要乱来，袭警可是一个大罪。” “废话少说，马上命令他们把枪放下。”孙队长觉得顶到脑门上的枪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快把枪收起来，这一定是个误会。” “现在才知道误会，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你小子胆子可是够了肥的，竟然敢和我们动手，现在我给你个机会，马上给你们的局长熊晖打电话，限他十分钟之内赶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中央警卫局的证件出现在孙队长的面前，这个时候孙队长才明白，原来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中央警卫局的人可是不好惹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是有权利开枪的，刚才幸亏没有反抗，否则人家指头一动，小命可就要完蛋了。 远远看热闹的群众纳闷了，警察怎么把枪收起来了呢？那个用枪顶着孙队长脑袋的人，究竟拿出一本什么证件，把孙队长给吓成那个样子。 远处响起了一阵警笛声，又有几辆警车开了过来，只不过从车上跳下来的警察和孙队长带来的不一样，一个个的荷枪实弹、杀气腾腾的，防弹背心上还写着特警两个大字。 1004军方支持 看到局长来了，孙队长就好像见到了亲人，刚想和熊局长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却没想到熊局长根本就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走到了闫军的面前。 “老弟啊，这是怎么回事？” 听完了闫军的叙述，熊晖脸一沉，伸手就是两巴掌，把孙队长打得眼冒金星，转了一个360度的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混蛋！你就是这样执法的？警匪勾结、欺压良善，警察队伍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 “局长，这是个误会，”孙队长的脸色吓得苍白：“我是接到群众的报警才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熊晖没有听他啰嗦，对跟在他后边的特警吩咐道：“下了他的枪，把他带回局里严加看管，他奶奶的，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熊晖是真的发火了，眼睛红红的就像要吃人似的。孙队长竟然敢找金省长的麻烦，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当着金省长的面出他的洋相，熊晖要是能轻饶了他才是怪事呢。 看到孙队长被抓了起来，刘三吓得刚要跑，闫军一伸手就把他抓了回来：“熊局长，这是这一片的黑社会头头刘三，就是他带人来要砍首长的。” 熊晖看着刘三狞笑道：“噢，你就是刘三啊，本来我还想过了春节再收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刘三此时再也不敢嚣张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山：“领导，这是个误会，我只是被人打后带人来讲理的，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闫军笑了，从口袋掏出了一架微型摄像机：“熊局长，刚才的情况我都已经拍下来了，你回去看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熊晖拿过摄像机，连声赞道：“你们中警局用的东西就是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看到熊晖的目的不纯，闫军伸手又抢了回来：“算了吧，还是我把这些资料传给你再说吧，这是夫人送给我的，我还没有玩够呢。”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一起大笑，把刘三吓得心惊胆战，站在远处装作看热闹的刘处长，更是一阵阵的心惊。他已经全明白了，自己的堂弟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用中警内卫的能是一般的人吗？更要命的是他们还和公安局局长熊晖认识，不要说首长发话了，就是熊晖本人也绝对不会轻饶了刘三的。 趁人不注意，刘处长脚底抹油溜了，他在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有做出什么过头的事来，否则可就要跟着堂弟一起倒霉了。 抓起刘三之后，熊晖乘胜追击，特警紧急出动，不到两个小时，盘踞在古玩市场这一代的黑社会组织被连根拔起。 随后的几天里，警方内部的几个害群之马也被公安局的纪检部门带走了，警方一连串的打击行动，极大震慑了黑社会的犯罪组织，迫使他们纷纷转入地下。虽然因为对他们的秘密调查没有结束，丹桂市黑社会的组织还不能全部清除，但社会治安总算有了一定的好转，最起码春节期间，老百姓可以放心了。 五卡车的副食品外加五百万块钱，这是金帅去省军区慰问时带去的慰问品。这点东西对于沿海经济发达省份来讲，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但在红州却比往年要多了几倍。 在省军区大院的门口，金帅受到了军区司令任军利的热烈欢迎，原来还以为赵龙宇已经调走，金帅又是刚来，省委副书记钱荣又回京城养病，今年的慰问活动会取消，却没想到金帅不仅亲自来了，而且这次的慰问活动比往年的规模还要大。 “任司令，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对省军区全体指战员表示亲切的慰问。” “感谢省委、省政府对我们的慰问，金省长能够亲自来，让我老任非常的荣幸。” 简单的欢迎仪式后，金帅和任军利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部队的大礼堂，望着齐刷刷敬礼的军官们，金帅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虽然在随后的讲话当中，金帅说的都是一些官话，但任军利也能够听得出来，金帅来到红州省后，要摒弃赵龙宇等人原来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按照自己的意思另搞一套了。 当兵的都能喝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任军利也毫不例外，号称一公斤打遍红州无敌手，但在金帅面前却甘拜下风，不要说他一个人了，就是政委、副司令、参谋长、副政委轮番上阵，也不是金帅的对手。 虽然任军利只是在开省委常委会时见过金帅一面，两个人并没有单独的交谈过，但通过这次慰问活动，却让任军利对金帅有了一个很深的印象。金省长不仅豪爽，而且机智，这个时候任军利才明白，为什么钱荣与金帅的第一次交锋，会那么快的败下阵来。 “金省长，我已经接到了总理的命令，今后红州省军区将坚决支持您的工作，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一定不要客气。” 金帅笑了：“有了省军区的支持，省政府的工作今后就更好开展了，省政府做出了一项决定，今年将加大在拥军方面的工作力度，首先在随军干部家属的工作安排上，以及转业干部的安置方面，给予一定的政策倾斜。” 随军干部家属的工作安排和转业干部的安置问题，历来是任军利最头疼的两件事请，听到金帅的表态，自然是很高兴了。但高兴之余，任军利却并没有抱多么大的希望，红州是经济欠发达省份，本身的困难就很多，怎么还有闲心管部队上的事情呢？ 当任军利看到金帅拿出一份材料之后，任军利的顾虑全部打消了，如果按照金帅的计划，不要说现有的随军干部家属和转业干部，就是再多上一倍，也完全能够安置得很好。 金帅的主动示好，任军利自然也要给予回报了，他的回报就是在常委会上坚决支持金帅。这就是说金帅来到红州后，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除了初步的站稳脚跟之外，又得到了军方的支持。要知道任军利也是省委常委，有了他这一票，再加上纪委书记顾浩，金帅在省委常委里就有了两个强有力的帮手。 在省政府一系列的高压政策之下，全省的积极行动起来，下基层、访贫困户，由于民生工作跟了上去，全省没有再发生像丹桂市那样的重大**，老百姓只要能够活下去，是没有人愿意采取过激行为的。 脚不沾地的忙了几天，到除夕这天总算能够喘口气了，当金帅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时，意味着年前的工作终于全都做完了。 电话铃声响了，刚喂了一声，里边传出了祖儿的声音：“爸爸，太奶奶让我问问，你和妈妈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一家人都等您和妈妈回来吃年夜饭呢。” 虽然经常接到孩子打来的电话，但金帅却觉得这次的电话让他感到格外的温馨，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丝丝的内疚，整天忙于工作，对孩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石头已经考上了高中，祖儿和良儿今年也应该上初中了吧。 想起家中的老人和孩子，金帅觉得在红州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要马上回到家里，去享受那难得的天伦之乐，工作再忙，事情再多，亲情是最重要的。 当金帅和山竹乘坐的专机降落在京城机场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望着站在不远处一高两矮的三个孩子，金帅的眼睛湿润了，还没等他伸开臂膀，三个孩子一起扑到了他的怀里，空旷的机场上空，响起了父子一家人的笑声。 1005夕阳无限好 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斜万山，远处的山峰凝聚着一片彩霞，夕阳是美丽的，只不过时间也是短暂的，看了看正在驻足凝望的老爷子，金帅不由发出了轻微的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从这个地方看夕阳，你不觉得是一个好地方吗？” 金帅笑了笑：“爷爷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是个看夕阳的好地方。” 老爷子看了金帅一眼：“你心里一定在说夕阳不如朝阳好看，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的想法一样，朝阳代表着朝气蓬勃，而夕阳却意味着人生的璀璨，不同的年龄阶段总会有不同的感悟。” 老爷子看了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摆在凉亭里的象棋：“时间还早，我们再摆一盘。” 这次回来过节，金帅发现老爷子迷上了象棋，本来还以为老爷子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只要一有空，老爷都会让金帅陪他下上三盘不可。 看着老爷子刀刻斧琢的面孔，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论现在的医学如何发达，大自然的规律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挡的，人总有老去的那一天。 老爷子下棋就和他为人似的，讲究四平八稳，每一步都考虑得很周到，一旦抓住了对方的漏洞，反击的力度也格外凌厉，即便就是金帅这个象棋高手，有时候和老爷子对弈，也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好去。 “棋如人生，从你的棋路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你还是以杀伐果断为主，并没有照顾到方方面面，按照你的水平，你不应该输给我，可为什么有时候会输呢？” 金帅笑了笑：“爷爷说的很对，我主要是有些太沉不住气了，所以有几次才被你抓住了漏洞，以至于全盘皆输。” 老爷子点了点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很好，不回避矛盾，果断出手是你的强项，如果能考虑得再全面一点就更好了。就拿这次陈沛文被双规来说吧，我认为没有必要这么急促，你完全可以等周元上任之后，让他去做这件事情。” “我之所以急着要拿下陈沛文，主要因为他给我制造了很多的障碍，为了稳定红州省的社会秩序，贯彻和实施我的施政理念，只有搬掉这块绊脚石，我才能走得更稳一点。” 老爷子点了点头：“我并没有说你拿下陈沛文不对，而是希望你能够考虑得再全面一点，拿下一个副部级干部，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没有总理的支持，你的胜算会有多大呢？” 金帅摇了摇头：“很小。” 老爷子笑了：“所以，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更全面一点，有外援自然是好的，如果没有外援，也能够取得胜利，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你现在是一省之长，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为你保驾护航，如果有一天我们这些人都离开了人世呢？你将如何自处？” 没等金帅回答，老爷子又说道：“你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变化，形势同样也发生了变化，为官者到了一定高度，就要注意正确处理来自于方方面面的矛盾，更要懂得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的含义，送给你一句话，今后要多种花少栽刺。” 老爷子讲这句话，完全是为金帅考虑，也是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所出发的，虽然老爷子在中央高层还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但毕竟已经退了下来，而这种影响力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薄。从目前情况来看，朱家第二代已经走到了顶峰，很难再进一步，而总理又比金帅大了十几岁。 有总理的庇护，金帅的仕途自然会一帆风顺，可万一总理退了下来呢？金帅突然想到，难道老爷子还希望自己有朝一日登顶不成？ 看到金帅没有讲话，老爷子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棋盘上，良久才拿起了一颗棋子：“跳马。” 金帅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爷子已经在棋盘上布局好了，跳的这步马就是进攻的信号，按照这样走下去，最多再有五步，金帅一定要举手投降了。 “如何？我没有大砍大杀，也没有急于进攻，不照样可以把你将死啊？” 金帅豁然开朗：“谢谢爷爷，孙儿受教了。” 老爷子满意的笑了：“响鼓不用重锤敲，我知道你会想明白的，不过我和你说的这些都是后一步的事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现在的做法还是有效果的。” 如果说刚才金帅只是在猜测，那么老爷子说完这句话，金帅就完全明白了，老爷子不仅希望他能够进步，而且还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问鼎，虽然为时太早，但谁能不说老爷子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在做准备呢？ 自金帅成为副部级干部之后，老爷子让他去拜年的人家就越来越少了，尤其是今年春节，名单上只有十几个人，除了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一代党和国家领导人之外，再就是几位和老朱家走得比较近的副国级领导。 这倒不是说朱家派系人才凋零，或者说有人弃朱家而去，关键是金帅现在也是正部级干部，又有谁能当得起堂堂一省省长去拜年的？人到了一定的级别，朋友就会越来越少，虽然朋友少了，但是质量却要高，也许这就是老爷子所说的高处不胜寒吧。 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射出柔和的光泽，蓝色的玻璃窗仿佛让人置身于蓝天碧水当中，透过窗子向外面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崇山峻岭。 金帅在周元的陪同下，走进了周老爷子的书房，虽然年年都来给他拜年，但今年周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甚至意识都有些糊涂，如果不是周元介绍，恐怕周老爷子都想不起金帅是谁来了。 周老爷子是第二代领导核心的外围人物，从政几十年虽然一直没有进入常委，但在华夏的政坛上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只不过随着第三代和第四代领导核心的崛起，老爷子的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了。 回到客厅，周元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口气：“昨天我去给你们家老爷子拜年，看到老人家的身体非常好，我真是非常的羡慕。”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自然规律，老一代人毕竟曾经有过他们值得夸耀的年代，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了。” 周元点了点头：“各领风骚数百年，也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有几十年就足够了，我羡慕的不仅是你们家老爷子身体好，更羡慕的是你本人，你比我小十八岁，到了我这个年龄，我相信你一定会轰轰烈烈干出一番大事业来的。” 金帅笑了笑：“你也没必要妄自菲薄，年龄大小各有各的优势，你的从政经验丰富，这就是一个宝贵的财富，要说羡慕，咱们两个是各有所长啊。” 周元亲自给金帅剥了一个橘子：“尝尝吧，这是春节前江南省委派人给老爷子送来的。” 拿起了一瓣放进了嘴里，橘子的味道酸甜可口，还带有一丝清香，金帅很清楚，周元并不只是让他品尝橘子的味道，而是另有所指。总理曾经在江南省工作过，正是因为在那里取得了巨大的政绩，后来才调回中央工作，周元是在用这件事情寓意什么呢？ “江南省人杰地灵，又是经济发达省份，与我们红州不可同日而语，我们全省的经济总量还比不上人家的一个市，一想起这些来，我就睡不着觉啊。” 周元点了点头，欲言又止，随手也拿起了一个橘子，没有剥开又放下了：“金帅同志，既然你谈到了红州省的经济问题，我想和你深入交换一下意见。” 1006又见文东 一个现任省长，一个即将上任的省委书记，两个人在友好的气氛中，就红州省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准备实施的发展战略进行了充分的探讨。 在谈到具体的细节时，金帅和周元产生了一点分歧，金帅的意见是，要想发展经济，必须要建立一套新的金融模式，确切的说要采取花都市的做法，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启动资金就是花都市无偿支援的七百个亿，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五百个亿，但也足够担保实体企业向银行贷款五千个亿了。 在谈到具体扶持的行业时，金帅依然坚持他原来的想法，政策和资金要向劳动密集型产业倾斜，以煤炭产业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先解决群众的温饱，稳定社会秩序，采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方式，先用三年时间打好经济发展的基础，后两年再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 对于金帅的经济发展思路，周元虽然表示了原则性的赞成，但却提出了自己的思路，他的主要设想是，要把有限的资金全部集中到高新技术产业方面，经济发展的起点要高，步子迈得要大。 虽然有一些分歧，但两个人的目标是一致的，人与人的想法永远都不会一致的，存在分歧也是很正常的，这个时候就要靠沟通去消除矛盾，如果不是因为施政理念不同而造成的矛盾，都是好解决的。 古人尚且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作为当今的政府官员，也同样懂得这个道理，官场里讲究是和谐，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没有人会采取过激行为的。 最后双方都做了让步，红州省在下一个五年发展规划当中，要坚持两条腿走路的原则，五百个亿成立的贷款担保公司，将全力以赴扶持劳动密集型产业，而高新技术产业所需要的资金，则要靠中央的财政补贴。 金帅很清楚，红州省已经把财政部得罪了，只要有陆天明在，红州省就甭想再像以前那样，得到中央那么多的财政补贴了，周元所提出的用中央财政补贴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也只能是一句空话。这样一来，势必就把周元推到了陆天明的对立面，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说法，在联合对付陆天明这件事情上，周元显然又和金帅站到了一起，这也是金帅希望看到的。 看了看表，婉拒了周元留下吃午饭的邀请。文东已经打过几次电话，邀请金帅去他那里聚一聚，春节都过去好几天了，再不去也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反正与周元都谈完了，只是为了吃饭到哪里都可以。 虽然家里有个老爷子，还有个政治局委员的父亲，对高层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总不如从文东那里听到的消息更详细一点。 汽车行驶在大街上，金帅发现京城这些年来的高楼越来越多了，高档的店铺鳞次栉比，呈现出一种繁华的景象。由于是春节期间，街上的行人也格外的多，不时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红男绿女嬉笑而过，只不过天空始终雾蒙蒙的，就好像顶着一口大锅盖。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京城的污染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想起红州省的蓝天碧水，金帅的心里有了一丝小小的得意，京城的发展速度再快又有什么用？老百姓同样要忍受着严重的空气污染，在这一方面，京城的老百姓远不如红州民众幸福多少。 “难道发展经济就非要靠牺牲环境吗？”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周元在谈话时，对金帅所提出的环境保护并不是很在意，并且还说什么要先吃饱肚子，再谈环境。这就是说周元的经济发展思路还存在着误区，依然没有从先发展后治理这个怪圈中跳出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周元，华夏这些年来的经济发展速度虽然很快，但谁能说不是以牺牲环境换来的呢？在吃饱肚子和环境保护方面，几乎所有的政府官员都毫无例外的选择了前者，再加上这些年来，从中央到地方片面强调gdp的增长，对环境保护意识的淡薄，也就成了一种必然结果了。 现在沿海经济发达省份已经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对一些污染严重的企业进行关停并转，甚至还采取行政强迫手段，把一些污染严重的企业赶到西部欠发达地区，他们那里的环境搞好了，却把污染又带给了西部的青山绿水。 金帅从一份文件上看到，红州省这些年来引进来的项目，几乎绝大多数都是污染企业。省政府先后几次组织到沿海经济发展省份招商，高新技术产业一家没有引进来，污染严重企业却来了不少。而红州却为了gdp的增长，竟然对这些污染企业持欢迎态度，甚至还给了他们若干项优惠政策。 想到这里，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前一任给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要想彻底的收拾好，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要想改变目前这种现状，就必须要提高全部干部的环保意识，再也不能做那种先发展后治理的蠢事了。 文东私人会所前面的停车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高级小轿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在开汽车展览会呢。京城有钱人多，老百姓的总体生活标准还是很高的，过去大家在一起聚一聚都是到星级宾馆，而现在则选择私人会所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京城这些年来的私人会所越建越多，也许这就是市场需求所造成的吧。改革开放之初，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现在虽然已经不再提这个口号了，但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谁又能说这个办法是错误的。 看到金帅从车里走了出来，早就等候在大门口的文东笑眯眯的迎了上来：“世兄，你有好长时间没来我这个会所了，听说你在红州淘换了两件古玩，我专门从故宫博物院请了一位专家帮你鉴别一下。送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礼物，可不能是假货呀，否则可就闹出大笑话来了。” 也许是过春节的原因，文东私人会所里的人很多，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妙龄女郎进进出出的，而单身男士却很少，从他们的衣着和打扮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夫妻关系，有可能是哪位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带着小三来的，这也许又是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出现的一种怪现象吧。 穿过两座月亮门，文东带着金帅走进了一处偏院，虽然金帅来文东的私人会所次数也不算少，但这个院子却是第一次来。 看到金帅向自己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文东笑道：“这里是我专门用于收藏古玩的地方，本来早就想请你进来看一看，但看到你对这方面没有兴趣，我也没有和你讲。” 从外边看着很普通的民宅，但走进去却发现别有洞天，从厚厚的墙壁来看，显然是钢筋水泥铸成的，外面的那层青砖也只是为了维护原貌而有意保留的。 金帅意识到文东收藏的古玩一定不会少了，说不定里边还会有几件国宝之类的东西，否则他不可能下这么大的功夫，把这间普通的民宅内部改造成保险柜模样。 北面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两边各有一把太师椅，东面和西面各有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中间摆放着一个木几，整个布局就好像古代大臣家里的客厅。 虽然金帅不是古玩鉴赏家，对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研究，但从这些家具散发出的韵味来看，就知道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文东一定是花了大价钱淘换来的。 1007捡漏 一个六十多岁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人迎了上来，在得知老人就是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著名的玉石鉴别专家苏然时，金帅不仅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享益海内外的古玩界的泰山北斗。 虽然金帅对古玩行业的情况知道得不是很多，但对苏然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位老人出身于古玩世家，家学渊源，年轻时就在古玩界创出了不小的名头，培养出的弟子，遍布海内外，无不是古玩界的翘楚。 苏然晚年只是埋头做学问，从来就不给别人鉴别宝物，听说有个大富豪，曾经出一百万让苏然帮他鉴别一件古玩都被拒绝了。金帅也不禁暗暗的佩服文东的能耐就是大，竟然连这个人都给请来了。 苏然也同样惊讶，在他的印象中，一省之长怎么也也得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按照金帅这个年龄，顶多也就是一个处级干部，如果不是文东介绍，苏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握手寒暄后，金帅和苏然坐在了八仙桌的两边，而文东只能屈居下位了。一个身穿大红旗袍的服务员端上了茶，金帅运起功力，发现端上来的茶具上面也散发着一团金光，毫无疑问，茶具也是老物件了。 说了一会古玩界的奇闻异事，看到文东使了个眼色，金帅明白了，要想让苏然鉴别古玩，就必须要先开口，否则就是扯上一天，苏然也不会提起这件事情的。 “苏老先生，春节前我淘换了两件古玩，想当做礼物送给家里的老爷子和老太太，还要麻烦您老人家给看一看。” 听到金帅的外行话，苏然就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高官对古玩这一行是门外汉，一般的情况下，请专家鉴别古玩，都要说章眼之类的礼貌用语，看一看却是第一次听说。 到了苏然这种年龄的人，又是古玩界的太学北斗，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外行的不礼貌，再说了这次来是看在文东的面子，又是给一位省部级的年轻高官鉴别古玩，俗话说不知者不为罪嘛。 古玩界有一个规矩，主人要把东西亲自放在桌子上，其他人才能观赏，当金帅把那尊玉佛放在八仙桌上的绒布上时，苏然的眼睛一亮，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尊玉佛绝对是个好玩意。 “金省长的这尊玉佛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金帅从苏然的眼睛里看出了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笑着说道：“春节之前，我和我的夫人去逛古玩街的时候，无意中从一家典当行里发现的。” 苏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戴上了手套，拿起玉佛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用放大镜看了好一会，抬起头来问道：“这尊玉佛花了多少钱？” “花了一万五。” “你知道这尊玉佛是什么材质吗？”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我对古玩是一窍不通，只是听别人说这尊玉佛是用岫岩玉雕刻而成的。” 苏然叹了一口气：“你不懂古玩，自然不知道它的材质，卖给你这件古佛的店家却是走眼了，现在我可以断定，这尊玉佛的材质绝对不是岫岩玉，而是蜜蜡，并且还是最古老的那一种蜜蜡，才花了一万五，你可是捡了大漏了。” 就是岫岩玉这个名词，金帅也是从山竹那里听来的，蜜蜡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又是一种什么东西呢？看苏然惊喜的样子，难道比岫岩玉还要宝贵？ 听说这尊佛像的材质是老蜜蜡，文东也走了过来，看了好一阵子，才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蜜蜡呀，这种东西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还从来没有见过。” 苏然点了点头：“蜜蜡属于琥珀的一种，不过比琥珀更为珍贵，这种东西是四千万至六千万年前，针叶树木所分泌出来的树汁，经过地壳的变动，深埋在地下，逐渐演变而成的一种天然树脂化石。” 看到金帅和文东一副受教的样子，苏然高兴了：“由于它的颜色似蜜，具有蜡状的光泽和质感，所以人们就叫它蜜蜡。蜜蜡制品自古就被视为珍贵的宝物，历来都是达官贵人竞相收藏把玩的宝物。中医认为蜜蜡具有安定心神，帮助睡眠的作用。除此之外蜜蜡还是佛教中的七宝之一，被佛家视为吉祥之物……” 金帅和文东认真的听着，一个字也不肯放过，等到苏然端起了茶杯，金帅才说道：“苏老先生不愧是专家，如果不是您的话，我还真会把它当成一个很普通的岫岩玉呢。” 没等苏然讲话，文东急忙问道：“那这件东西一定是很珍贵吧？” 苏然笑道：“当然很珍贵了，据我所知，用蜜蜡制成的古玩，只有故宫博物院保存了一件，而那件东西无论质地和形状都比这件要差远了。” “那能不能请苏老先生估个价呢？” 苏然摇了摇头：“这是稀世之宝，价格不好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用价值连城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看到文东又要刨根问底下去，苏然也没有理他，重新戴上手套，看起金帅带来的那块高古玉，十五分钟后，苏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这件东西花了多少钱？” “由于我不懂古玩，也没有怎么和他们讲价，只花了四万五。” 文东叹了一口气：“你一个不懂古玩的人，第一次出手就捡了两个大漏，这块高古玉也是个好东西，估计在战国时代，如果按照目前的行情来看，四万五后边还要再加两个零。” 四万五后边再加两个零？那岂不是四百五十万了？文东的嘴巴张得就像能塞进一个鸡蛋似的，内心里对金帅的佩服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金帅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三十七岁当上一省之长就够了让人震撼的，没想到买古玩也这么牛。 看到文东惊讶的样子，金帅心里暗暗的发笑，看来自己的特异功能不仅能通过对方的眼睛看清他想的什么，还能鉴别古玩，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想到这里，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当时能够问一问老神仙爷爷就好了，看来特异功能的用处只能靠自己去慢慢探索了，这就像一个顽童拿着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物，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一样。 当听说文东收藏的那些古玩都是苏然帮他鉴别过的，金帅也失去了帮他挑出几件赝品的兴趣，虽然有几件东西上面并没有发出金光，金帅也不好意思讲出来，当着苏然这样的顶级专家，如果实话实说，可是会得罪人的。 从文东的古玩库房出来，金帅一直在琢磨着一个问题，既然苏然从来不给别人鉴赏古玩，怎么会给文东帮这么大的忙呢？一件两件还可以，上百件古玩都帮他鉴别，这就让人奇怪了。 这个疑问一直带回了家里，当金帅把那尊佛像送给爷爷，顺便提出了这个问题时，老爷子笑了：“噢，你说苏然啊，他们苏家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苏然的父亲和文东外公的关系一直不错，他的弟弟还给文东外公担任过几年秘书，现在是东方市的副市长。” 金帅全明白了，什么古玩鉴赏大师的清高，又什么从来不给外人鉴赏古玩，只不过是自抬身价而已。苏然的父亲和文东外公的关系很好，他的弟弟又是东方市的副市长，自然也需要高层的提携了，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苏然是不会给文东帮这么大忙的。 到这个时候金帅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古代皇帝身边都会有着一大批的奇能义士，目的就是想靠着皇帝的庇护，让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发展空间，也许这就是经济永远是为政治服务的最好解释了。 1008暂时放过他 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红州省委副书记钱荣打来的。这家伙自从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之后，就以养病为由，跑回京城寻求他们家老头子的庇护，怎么今天主动送上门来了？ “噢，是钱书记啊，请问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金帅的口气很冷淡，钱荣的眉头皱了皱：“金省长，早就想去给老爷子拜年了，可是由于身体原因，到现在也没有如愿，昨天我才出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今天上门拜访老爷子，顺便和你聊一聊，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虽然知道钱荣是在说假话，但不管怎么说，他要求上门拜访老爷子，这就是一个低头认输的表示，既然他想来那就让他来吧，也正好看一看这个家伙的尾巴想向那边撅。 “老爷子已经退下来了，本来不想见外人，不过你要来的话，我想他老人家还会见你一面的，正好我有些事情也想找你聊一聊。” 听到钱荣要来拜年，老爷子的眉毛扬了扬，旋即笑了：“老钱家和我们多少年都不上门，今天突然要来拜年，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金帅笑道：“中纪委双规陈沛文之后，这家伙就以养病为由跑回了京城，这是看到躲不过去的，所以就只能来递降表了。”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我只是省长，怎么处置他是周元的事情，红州省的经济发展需要一个稳定的政治秩序，只要他的态度老实，我还是希望暂时不要动他。” 老爷子点了点头：“红州省目前需要的是稳定，如果把过多的精力牵扯到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再要想干点事情可就难了，钱家的势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了，老钱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暂时放过他是正确的。” “这就是说目前收拾他的时机还不成熟，不过做了错事早晚是要受到惩罚的。” “也不能便宜了他，你给你小姑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吃午饭。” 金帅很清楚老爷子的意思，让小姑回来吃饭只是一个幌子，其实就是要给钱荣施加一下压力，如果再能让他们见上一面那就更好了。 钱荣是坐着红州办事处的奔驰车来的，好长时间不见了，金帅发现这家伙好像还胖了不少，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浮肿，看来钱荣在京城这一段时间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谢谢钱书记能来看望我们家老爷子。” “谢谢金省长能给我这个机会，确切的说我这次来是向你负荆请罪的。” 金帅笑了：“春节期间，咱们就不要谈这些事了，以后咱们还来日方长。” 钱荣从进去到出来，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五分钟，老爷子只是和他说了几句客气话，简单的问了一下钱荣父亲的身体状况就把他给打发了。 “呵呵，钱书记，请到会客室坐吧。” 说话间，从外边驶进来了一辆红旗轿车，车上下来的正是金帅的小姑，中纪委副书记朱如玉，尽管钱荣装出了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但他眼睛里的慌乱却是瞒不过金帅的。 既然碰见了总要打个招呼，钱荣紧走几步，迎了上去：“朱书记你好。” 朱如玉一愣，她这才明白，金帅为什么打电话让她回来吃饭，原来是钱荣来了。朱如玉看了看金帅，让我给钱荣施加一下压力就明说呗，干嘛要搞这一套？ “噢，钱书记也来了，你们两个先聊，我先去看看老爷子，”走了几步朱如玉又停住了脚步：“陈沛文的问题很严重，在这件事情上，红州省委是有责任的，你这个省委副书记是不是也要好好反省一下？” “我们一定要好好反省，我这次来就是想和金省长沟通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朱如玉摆了摆手，也没有说话，大步向老爷子办公室方向走去。金帅一直在观察着钱荣，他知道钱荣尽管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但在目前这种高压态势下，他也不得不低头。 轻巧大方的藤椅，玻璃钢的圆桌，散发着幽香的兰花，金帅的会客室赏心悦目，钱荣打量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格调，什么又叫做不落俗套。 金帅和钱荣隔桌而坐，杯子里的香茗散发出阵阵的香味，虽然室外的温度很低，但会客室里却温暖如春，望着端杯喝茶的金帅，钱荣暗暗赞叹，这才是生活，与人家相比，自己只是活着而已。 自从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后，钱荣就跑回了京城，当他有选择的向他们家老头子汇报了红州省的情况之后，本来还以为能够得到理解和支持，却没想到挨了老头子一顿训斥不说，还被老头子命令马上回红州，当面向金帅承认错误。 钱荣是有苦难言，一方面不敢违抗老头子的命令，另一方面又确实不敢回红州，重要的是他不敢向老头子讲与陈沛文一伙联合起来做的那些烂事，如果被老头子知道了，非得被他活活气死不可。 于是钱荣就只好住进了医院，这样既不用回红州又可以赖在京城，中纪委要想动他的话，起码也要考虑一下老头子的影响力。 在此期间，钱荣找了一些人，想通过他们给金帅施加一下压力，可谁知道找的这些人一听说是金帅，没有一个敢出头。金帅是总理跟前的红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找他的麻烦纯粹是自讨苦吃。 通过关系，好容易打听到了内幕消息，中纪委在双规陈沛文之后，并没有继续扩大战果的意思，而只是想把案子集中在陈沛文一个人的身上，这就是说钱荣目前还是安全的。 钱荣很清楚，中纪委暂时不想动他，并不是没有掌握到他受贿的证据，而是考虑到红州省的工作。抓起一个常务副省长，已经引起了一些干部的恐慌，要是再把他这个省委副书记抓起来，红州省的官场非得乱了套不可。 除此之外钱荣还认为，中纪委也许还有另外一种考虑，那就是抓谁不抓谁，都会征求金帅的意见。陈沛文在工作上处处与金帅顶着干，给他制造了很多的麻烦，而钱荣却躲在暗处，最起码没有在公开场合向金帅发难，金帅为了保证他的施政理念得到贯彻和执行，整合省政府的领导班子，当然要先拿陈沛文下手了。 在医院里待了一段时间，可是把钱荣给憋坏了，本来身体好好地，并没有生什么病，可是最近这一段时间，竟然查出了他的肾功能有些不正常，这倒不是说钱荣身体有毛病，关键是无病住院住出来的。 赵龙宇调回京城之后，曾经专门去医院看望过钱荣，两个人在一起琢磨了整整一上午，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办法，那就是利用金帅回京过春节的机会，钱荣主动找金帅承认错误，先把金帅被稳住，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只要是钱荣没有事，其他的人包括赵龙宇在内也就能够平安，否则大家就一起完蛋。 赵龙宇是红州省委书记，对干部的管理是他的职责，中纪委双规陈沛文就已经够他难看的了，如果再抓起了钱荣，赵龙宇即便不背上处分，最起码也会受到中央的批评，尤其是在工作还没有安排之前，是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正是应为这些原因，钱荣才不得不向金帅低头，这也许就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吧，只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金帅会不会放过他。 1009敲打 钱荣的猜测基本正确，中纪委之所以在抓起陈沛文之后，没有顺藤摸瓜，把四大天王全部双规了，除了考虑到红州的政治稳定之外，还听取了金帅的建议，确切的说是在顾及政治影响。 抓起一个副部级的干部，本身就够了骇人听闻的，如果在不长的时间之内又抓起三个副部级的高官，国际舆论会如何评论华夏的执政党？老百姓会不会感到失望？贪官好抓，影响同样也要顾及，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当权者都要特别注意的。 金帅倒是够了强势的，他同样也要考虑到这个问题，尽管他是总理的红人，如果要一下子搞倒四个副部级高官，想必总理也不会同意的。暂时放这些贪官一马，难道他们还能跑了不成？过上一年两年，这钱荣这伙人拆散了，时机成熟之后再动手，这样影响就会小一点。 政治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并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就连过去金口玉牙的封建帝王，明知道手下的大臣是个贪官，同样也不会马上就收拾他们，也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更何况当今采取的是集体领导。抓起贪官老百姓是高兴了，但同时也会损害到当今领导集体的威信，所以中央才一再强调，反腐斗争要抓，同时也要注意方式和方法，其中的含义就不言而喻了。 “金省长，住院这段时间我反复考虑过，我认为要想把红州省的经济搞上去，就必须实施你制定的那套经济发展战略，也就是说我们原来采取的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还存在很大的缺陷。” 金帅刚才只是猜测，钱荣是来递降书的，听到他说的这些话，金帅笑了，虽然明知道钱荣用的是一招缓兵之计，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还是要让他的这个计谋实施下去，在维护政治稳定大局的原则之下，任何事情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我知道钱书记是一定会想通的。” 金帅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却包含着很多意思，里边既有胜利者对投降者的暂时宽容，也有对钱荣的藐视，更多的是指出了钱荣是在一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立场才发生了转变。如果中纪委没有双规陈沛文之前，钱荣会说出这些话来吗？答案是否定的。 官场里的人谁都不是傻子，也绝对不会愚蠢的以为，仅凭对方的一句软话，就会放下手里的武器，暂时的妥协并不等于问题的解决，有朝一日还会发生更加猛烈的碰撞。 金帅很清楚，虽然钱荣暂时服软了，但也只是在高压态势下的不得已。只要金帅还在红州，钱荣就不会死心，遇到合适的机会，他还会跳出来的，只不过在金帅站稳了脚跟，施政理念得到彻底贯彻和执行，钱荣的反抗也是微不足道的，说不定还会给金帅收拾他，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 纵观改革开放后几十年的政治格局，至今还没有哪一个省长像金帅这样，能够左右干部的前途和命运，并且还亲自动手把一个副部级高官给拉下马。个人的地域影响力太过强横，也并非是一件好事，搞不好会引起一些人的误解来，金帅在这方面同样也要寻找一个平衡点，而把反腐工作交给周元去做，无疑是最合适的了。 红州的工作有很大的特殊性，当务之急是发展经济，稳定社会秩序，在这个大的前提之下，其他工作都要为之让路，反腐工作也不能例外。 这次能够拿下陈沛文也就足够了，今后将不会再有人敢和金帅顶着干了。至于收不收拾钱荣一伙人，或者是什么时候收拾他们，那就是中央需要考虑的问题了，而金帅只要完成总理交给他的任务，五年内让红州的经济总量翻两番也就可以了。 钱荣不是个傻瓜，他一定会猜到这一点的，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在这种高压的态势下，他只有老老实实地向金帅认输，先把金帅稳住，钱荣才能有时间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而金帅想要把红州省的经济搞上去，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政治局面，而这个时间段还是比较长的，只要金帅现在不动手，钱荣自诩他是有能力把自己洗干净的。 “红州的经济发展离不开广大干部和群众的共同努力，更需要稳定的政治形势。” 钱荣之所以要说这句话，主要想探一探金帅的口气，他可是知道金帅的强势，虽然已经猜到了金帅暂时不会动他，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万一金帅不管不顾的，坚决要把剩下的三个天王给拿下，钱荣等人还真的无法抵抗金帅的雷霆一击。 金帅微笑着点头：“你说得很对，经济发展确实需要稳定的政治局面，可有些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并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钱荣明白了，金帅是要他的一个明确态度，话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思，我可以暂时放你一马，如果再敢捣乱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到金帅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钱荣心里一哆嗦，急忙表态：“最近开展的两种经济发展战略的大讨论效果很不错，相信绝大多数的干部都会有一个正确的思想认识。我个人认为，今后不会再有人继续沿着过去的错误路线走下去，事实证明，以前红州省的经济发展是走了弯路的。” “知错即改善莫大焉，犯了错误并不可怕，只要改正了就好，可怕的是犯了错误再死不悔改，这就非常危险了。为了保证正确的经济发展战略得到认真的实施，我不介意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在这个问题上我已经与周元同志达成了共识。” 金帅之所以要讲这句话，就是要告诉钱荣，你最好放老实一点，千万不要惹到我，否则我一定会把你搞下去的，甚至不惜影响到红州政局稳定。以前我一个人在红州都不怕，现在有了新任省委书记的支持，难道还怕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吗？ 钱荣吓了一跳，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只好端起杯子喝茶。如果是在以前，听到金帅这些不客气的话，钱荣是一定会跳起来的，但现在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以前还有赵龙宇这把保护伞，中央想动某个人的时候，还要听听他的意见，现在赵龙宇已经被调离了红州，新任省委书记将闪亮登场，并且又与金帅达成了共识，不要说省委书记和省长联合起来，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也绝对不是钱荣能够抵抗得了的。 半个小时的谈话，让钱荣如坐针毡，尽管把金帅恨得牙根发痒，但钱荣依然要做出一副很虚心的样子，不停的点头表示赞成金帅的意见，这种情况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许这就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实写照吧。 “今天我们两个的谈话很好，就一些重大的问题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只要咱们能够求同存异，我相信总理交给我们的红州省五年经济总量翻两番的任务是能够实现的。”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个，钱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来是朱如玉走了进来：“是不是打扰你们谈话了？” “没有、没有，”钱荣急忙摆手，且不说朱如玉的级别比他高一级，就是中纪委副书记这个身份，也足够钱荣胆战心惊的了，虽然已经知道了金帅的底线，如果再从朱如玉这里知道一下中纪委的态度，那就更好了。 1010斗争与妥协 钱荣这次来，除了想稳住金帅、为自己争取时间之外，还想打探一下风声，确切的说是想知道金帅现在想不想动他。钱荣也很清楚，现在不仅金帅掌握到了他的犯罪证据，就是陈沛文在中纪委的严厉审讯下，也不会不开口的。 钱家是一个政治世家，虽然钱老已经退下来多年，政治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加上钱老的老部下遍布政坛，大多都是一些省部级高官，钱家势力虽然比不上穆家和朱家，但也不能令人小觑，一旦拿下了钱荣，就会给国内政坛带来不小的震动，有可能还会影响到政局的稳定。 钱荣虽然没有他老子的政治智慧高，但不管怎么说，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堂堂的副部级高官又出身于政治世家，政治智慧远比常人要高得多。 正是考虑到这些因素，钱荣才被迫来和金帅进行谈判，俗话说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钱荣自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多地方就会物是人非，只要稳住中纪委现在不动手，以后再要想对钱荣**行为进行调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因素也不得不考虑，钱家的第二代或第三代人当中，目前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期，只要钱荣不倒，就不会给钱家派系带来很坏的影响，这些人一旦上去了，即便中央要想拿下钱荣，也要投鼠忌器的。 所以稳住金帅才是钱荣当前急需要做的，但要想稳住金帅，就必须与金帅进行妥协，或者拿出一点让金帅能够满意的筹码，否则以金帅的强势来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钱荣的。 钱荣很清楚，钱家与朱家并没有私人恩怨，关键是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斗争，这从朱鹏峰和钱荣的父亲那一代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两位老人之间的矛盾至今没有公开化，但心里却早已存下了芥蒂。 钱荣在红州省搞的那一套，代表了一少部分人的利益，确切的说是为了自己能够获取更大经济利益，而金帅去到红州后提出的施政理念，却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拿下杨金山，拆分煤炭集团，整顿建筑市场，严厉处置了一大批黑心的承建商，就是最好的例子。 代表着不同利益的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碰撞，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方低头认输，但在形势没有明了之前，却没有一方愿意主动退出的，这个时候就要看哪一方的手腕更强一些了，而采用反腐的手段打击对方，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红州省的四大金刚这些年与一些不法商人勾结在一起，大肆侵吞国家资产，做出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钱荣一伙也获取了巨大的经济利益，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金帅一个可乘之机。如果钱荣一伙人没有贪腐，仅凭施政理念不同这一点，金帅要想拿下他们，将是十分困难的，最后也只能通过妥协，或者是变通的方式逐步开展工作。 这样一来，要想把红州的经济搞上去，必定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金帅将无法按时完成总理交给他的五年使红州省经济翻两番的任务。完不成任务，没有政绩，总理有可能会对金帅产生失望，金帅要想再爬上更高一级的位置可就难了，所以说金帅与钱荣之间的斗争，与其说是两种不同施政理念产生的冲突，倒不如说钱荣是因为损害了金帅的切身利益，而引起的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一旦有人损害了自己的切身利益，是绝对不能容忍，官场里的人都以不断进步、当更大的官为目标，既然钱荣一伙人成了金帅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老朱家当然要把他们一脚踢开了。 钱荣一开始甚至还天真的以为，他与金帅只是因为政见的不同而产生的矛盾，金帅不会采取过激的措施。钱荣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主要是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损害了金帅的个人利益，正是因为金帅的强烈反击，在中纪委双规陈沛文之后，才把钱荣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在认真分析了当前形势之后，钱荣认为只有向金帅妥协，用支持金帅的施政理念为筹码，换取金帅不要再采取进一步的激烈行动，这样钱荣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时间。在这红情况下，钱荣尽管心里依然对金帅的施政理念并不赞成，但也绝对不敢再和金帅对着干了，反正这些年来钱荣捞得也够多的了，既想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又想按照自己原来的那一套搞下去，这样的好事是没有的，有得必有失，在要得到一样东西的同时，就必须失去另一样东西，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如果钱荣刚才和金帅的谈话只是一种试探，那么当着朱如玉的面，他却没有这个胆量，钱荣此时只能老老实实的任凭朱如玉的敲打。 “钱荣同志，你是负责党群工作的省委副书记，对干部的监督和管理是你的职责，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陈沛文收取巨额贿赂，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难道你就一点没有觉察吗？你的本职工作都没有做好，又去插手其他工作，手伸得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朱如玉的讲话口气和金帅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些咄咄*人，钱荣此时只能检讨，其他的话是一句也不敢说。 “朱书记批评得很对，对干部的监督和管理不到位，在这方面我是有责任的，今后我一定认真吸取教训。” 朱如玉看了看钱荣：“这些年来，红州的经济发展得很不好，贫富两极分化日益严重，积累了大量的社会矛盾，究其原因，我个人认为，主要因为你们原来制定的那套经济发展规划，脱离了红州省的实际情况，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虽然朱如玉说了一些不应该由她讲的话，但在这种情况下，钱荣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他绝对相信中纪委把陈沛文双规起来之后，一定从他那里还掌握到了其他人的犯罪证据，如果钱荣敢不老实，一旦惹怒了朱如玉，后果可就严重了。 “朱书记批评得很对，这一段时间我也认真考虑过了，以前我们在经济发展方面确实走了弯路，金省长提出的施政理念是正确的，今后我将全力以赴支持金省长的工作。” 朱如玉笑了笑：“搞经济，我是外行，听说钱荣同志一直都是搞党务工作的，恐怕对经济工作也并不是很熟悉吧。既然事实证明你们原来搞的那一套是错误的，希望你的立场能够尽快的改变过来，只要能把红州省的经济尽快搞上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听到这里，钱荣已经全明白了，朱如玉是在暗示他，只要能够支持金帅的工作，我可以不动你，否则你可就要小心一点了。 朱如玉和金帅的敲打，让钱荣彻底服气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钱荣不是什么俊杰，但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识时务这一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次的谈话，金帅和钱荣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为了尽快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就必须保证红州省的政坛稳定，要想达到这个目的，金帅只能暂时放钱荣一马。而钱荣要想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就必须不再和金帅顶着干，从这一方面来说，金帅这次与钱荣的交锋，又是一个斗争与妥协的例子。只不过这种妥协能够维持多久，想必两个人的心里都没有底。 1011被打压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讲，春节是一个家人团聚和休闲时间，但像金帅这种部级高官，非但得不到休息反而还会更忙。 官场里的关系网非常复杂，既有自上而下，又有左右纵横，想升官必须上面有人提携，想把位置坐得稳必须有帮手，不同的关系网纵横交错，只不过有大小和疏密之分罢了。 忙忙碌碌的几天，该去拜访的拜访过了，该见的和不该见的都见过了，金帅就等着总理的召见，然后就可以返回红州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看看号码，原来是大姑家的表妹韩雪打来的，金帅指了指音响，示意山竹关掉，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小雪，从婆家回来了吧？” “哥，我和兴辰刚回来，等一会我们回家看看爷爷和奶奶，如果你中午能在家吃饭那就太好了。” 金帅的八个妹妹和表妹当中，韩雪性格最温柔，和山竹的关系最好，这些年来一直在雷利集团的矿山公司担任副总，跟着山竹鞍前马后出了不少的力，虽然平日里兄妹俩会经常打电话问候一下，但是这么多年了，见面的机会却很少。 老朱家和其他的政治家族不一样，从来没有利用子女搞什么裙带关系，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女婿和孙女婿当成家族的附庸品。金帅的八个妹妹没有结婚之前，春节都是回爷爷这里来的，出嫁后再过春节，却要求她们回婆家，从这一方面来看，朱家还是遵循着华夏民族古老的传统和习俗。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门外的停车场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抢先跳下车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金帅，愣了一下，然后像小燕子般的扑了过来。 “舅舅、舅舅，我可想你了。” 金帅笑呵呵的把外甥小雨抱了起来：“呵呵，舅舅也想你了，在爷爷家过春节一定很热闹吧。” 小家伙摇了摇头：“不好，在爷爷家过春节一点也不好，他们那里的小朋友全说鸟语，我一句也听不懂。” 韩雪走了过来：“去到花都的第二天，小雨就吵着闹着要回来，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只见过你几次面，却一直和你最亲。” “呵呵，没听人家说吗？甥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周兴辰笑眯眯的看着孩子和舅舅嬉闹着，对于金帅说的这句话，他是非常赞成的，血缘关系无论到时候都是割舍不断的，即便就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至亲，也是很容易熟悉起来的。 “哥，石头和祖儿、良儿呢？” 金帅笑道：“他们都去找自己的同学玩去了，你大嫂陪奶奶去二号首长家了。” 放下了小雨，金帅这才有空打量一下妹妹和妹夫两口子，韩雪虽然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岁月的侵蚀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身穿一身米色薄羊绒套裙，依然显得那么年轻。 接过周兴辰手里的礼物，郎舅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快一年没有见过周兴辰了，金帅发现他成熟了很多，再也不是刚见到他时的那个毛头小伙子了。 “外面冷，还是到客厅坐吧。” 坐在舒适的客厅里，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茶，韩雪四处打量了一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到这个时候，韩雪才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还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小丫头时。 “家里还好吧？” 周兴辰探了探身子：“谢谢大哥的问候，我父亲收到你发给他的短信可高兴了，家里只要一来客人，都会拿出来炫耀。” 金帅绝对相信，周兴辰说的是真话，周方亮以前只是一家进出口公司的老板，如果没有金帅，他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上花都市贷款担保公司的总经理，并在金帅的帮助下，短短两年里创下诺大的产业，从这一方面来讲，周方亮是沾了金帅的光。虽然金帅已经离开了花都市，但他的影响力还在，至今也没有人敢小瞧周方亮的，金帅给他发的拜年短信，拿出来炫耀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在谈到周兴辰的工作时，韩雪眼里的目光黯淡了下来，金帅意识到可能又发生什么事了，没等开口问，就听韩雪说道：“哥，可别提兴辰了，他现在的工作很不顺心。” 金帅奇怪了：“不是听说兴辰要当副厅长了吗？” 韩雪叹了一口气：“那都是过去时了，一开始部里确实有这个意思，组织上的考察结果也很好，却谁知道后来又变了，说是兴辰的资历有些欠缺，要先放一放。” 金帅皱了皱眉头，周兴辰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财政部，由于工作出色，这些年来进步很快，按理说当了三年的处长，提拔副厅长，资历应该够了，怎么在这个问题上被卡住了？ 与韩雪不一样，周兴辰却显得非常大度，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急忙笑道：“这次没有提拔我当副厅长，领导自然是有理由的，我的资历就是比其他的同志要浅一点吗。” 韩雪白了他一眼：“什么理由？理由就是爷爷已经退了下来，顾同祥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觉得我们老朱家的势力没有从前大了。” 韩雪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如今官场就是这个样子，在台上的时候，都上赶着巴结，可一旦下台了，那可就是另一种情景了，否则也不会有人走茶凉这一说。 其实，韩雪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周兴辰之所以没有被提拔为副厅长，并不只是因为老爷子退了下来，一定与金帅得罪了顾同祥有关，从财政部拒收红州省委省政府的土特产就可以看出端倪来。 “你怎么就肯定是顾同祥狗眼看人低？” 看到金帅皱眉，韩雪吓了一跳，吞吞吐吐的说道：“不是他又是谁？大姨虽然从财政部退了下来，但对内部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听说部党组在研究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是顾同祥坚决反对，才把对兴辰的提拔搁置了起来。”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兴辰的资历还有些欠缺，那就再等等吧，有些事**速则不达，沉淀一下也好。” 韩雪想了一下：“哥，你能不能帮助兴辰调动一下工作？” 金帅笑了：“财政部可是个好单位，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进去还进不去呢，你还想让兴辰调出来？” “对别人也许是个好单位，但对我们却也未必，大姨在财政部当了那么多年的司长，对里边的猫腻可是很清楚。想当年，大姨和顾同祥竞争副部长就得罪过他，他不敢拿大姨怎么样，却把仇记到了兴辰的身上，不要说等一年，就是再等五年，兴辰也会被顾同祥压着原地不动，说不定还会把他调整到后勤去，那个家伙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周兴辰：“你是怎么想的？” 周兴辰笑了笑：“如果可能的话，挪动挪动也好。” 周兴辰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既然他也想挪动，那就说明在财政部真的待不下去了，看来韩雪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全是捕风捉影。 朱如雪得罪过顾同祥，金帅因为红州煤炭集团的事情也得罪过他，顾同祥和朱家两代人都有仇，这家伙当然要进行报复了，收拾不了老子，总可以收拾一下小的。 凭着朱家的势力，调动一个人的工作或者提拔一个副厅级干部，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顾同祥竟然敢打压老朱家的女婿，难道老朱家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1012忌惮 对于顾同祥这个人，金帅总觉得他身上总有一团看不清的迷，这个家伙怎么会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找朱家的麻烦，老爷子虽然退了下来，但是朱铭安却进了政治局，金帅又是堂堂的一省之长，更甭说还有个当中纪委副书记的朱如玉，敢欺负她的女婿，这不是找死吗？ 前几天金帅和文东见面的时候，曾经向他打听过顾同祥的情况，当时文东对顾同祥的情况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说等打听清楚了再告诉金帅，既然对方主动挑起事端，如果再不应战，人家会怎么看老朱家？ “这件事情你和小姑讲过了没有？” 韩雪叹了一口气：“我妈那个人，自从当上中纪委副书记之后，把全部时间都用到工作上，家里的事情根本就不管。临去花都之前我和她提过一下这件事情，她竟然告诉我，兴辰年纪轻轻的提拔过快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还说什么要相信组织，组织是谁呀？组织不就是那几个说了算的人吗？” 金帅知道，韩雪是在她母亲面前碰了钉子，这才来找他这个当哥的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是很难做到家庭与事业并重的，特别像朱如玉这种身居高位的女强人，平日里工作又那么忙，自然是顾不上家里的事情了，即便能够顾得上，作为中纪委的副书记，难道她还能为了女婿提拔的事情，亲自给财政部的领导打招呼不成？ 如果朱如玉真的这样做了，一旦传出去，影响可就坏了。官场就像交易场，这次别人给你帮了忙，下次别人求到你的门上，你就要给人家帮忙，朱如玉的工作性质又极为特殊，她的身份又不允许，即便真心想帮女婿，也必须通过迂回的方式，绝对不能亲自出面“噢，对了，我妈还说在这件事情上，让我们听听你这个当哥的意见，还说让我们要好好向你学习。” 看来韩雪回来讲这件事情，并不是她自己的主意，而是小姑让他们这样干的，这就是说，小姑并不是不想帮女婿，而是因为她不方便出面，是想让金帅来处理这件事情。 “兴辰，你告诉我，你喜欢财政部的工作氛围吗？” “我在大学里学的就是经济管理，目前的工作和我也非常对口。” 金帅笑道：“看来你并不想离开财政部，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给你想想办法。” 韩雪和周兴辰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只要大哥过问这件事，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金帅虽然是红州省的省长，管不到财政部的事情，但他的心眼多，想处理好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件难事。 趁韩雪和周兴辰去看爷爷的功夫，金帅打通文东的手机，电话里传来了电子合成的女声：“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连续拨打两次，都是这种情况，当金帅收起手机，准备等一会再打的时候，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正是文东的，金帅笑了，原来两个人刚才都在给对方打电话。 “世兄，你可是够了忙的，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呵呵，我刚才也是在给你打电话，看来咱们两个是心有灵犀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两个人一起大笑，文东又说道：“顾同祥的情况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说得很对，这家伙确实不是个一般人物。” “噢，背景很大吗？” “岂止是很大，简直是太大了，不过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有中央高层极少数人才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听顾同祥的情况，但这个家伙的背景实在是太大，希望你能够谨慎一点。” 当听说顾同祥是那个大人物的私生子时，金帅也被惊呆了，他现在全明白了，为什么顾同祥敢那么胆大包天，原来人家有这么大的背景。 金帅现在全明白了，怪不得大姑朱如雪和顾同祥竞争副部长的时候，没有竞争过人家，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前天金帅向老爷子打听顾同祥的情况时，老爷子会把话岔开，甚至还告诉金帅，最好不要和顾同祥发生正面的对抗。 “喂，世兄，你还在听吗？” “呵呵，没想到顾同祥还有这么大的背景，谢谢你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韩雪和周兴辰从老爷子那里回来的时候，发现金帅坐在沙发上就好像睡着了似的，急忙拽住要扑上去的小雨，就在这时，金帅突然睁开了眼睛：“见过老爷子了？” “见过了，我还以为你正在休息呢。” 金帅笑了笑：“我正在想事情呢，坐吧，等一会奶奶和你大嫂就回来了。” 其实，金帅哪里能睡得着，从文东那里听来的消息太让他感到震撼了，原来还以为顾同祥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准备利用从杨金山那里得到的证据把他给搞下去，免得以后红州向中央要财政补贴时，被他卡脖子，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还存在着很大的变数，一旦对顾同祥动手，搞不好就会在高层引起一场政治大地震。 如果老爷子还在台上的时候，胜利的把握也许还会大一些，现在老爷子退了下来，尽管影响力还在，但是权力却没有了。虽然老朱家在老穆家的支持下，不至于怕了顾同祥的生父，但一旦撕破脸皮，即便就是能够取胜，最后也是一场惨胜。 这件事情的结果有可能就是，中央给顾同祥一个不痛不痒的处分，即便把他给拿了下去，老朱家也会彻底得罪那个大人物的，这对老朱家的第二代和第三代的发展是很不利的，金帅也有可能会受到那个大人物的压制，在他的处处掣肘下，要想完成总理交给的任务可就难了。 “刚才我慎重考虑了一下，既然兴辰喜欢搞经济，不如就去国务院经济研究所吧。那里是总理当年工作过的地方，学术气氛浓厚，人际关系不是那么复杂，在那里过渡上个几年，学点本事，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看到韩雪要讲话，周兴辰急忙拉了她一把：“哥，国务院经济研究所不错，我有个同学就在那里工作。” 金帅笑了：“既然你想去那里工作，我就请人帮忙安排一下，正好那里还缺一个副所长。” 国务院经济研究所是正厅级单位，如果周兴辰去当副所长，就等于提了一级。虽然经济研究所是一个清水衙门，远比不上财政部的油水大，但像他们这种人家，什么油水不油水的也就无所谓了，能够进步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不明白金帅为什么让自己离开财政部，但周兴辰也能够猜到，大舅哥一定遇到了什么难处，离开财政部就等于避开了陆天明，这种情况对于朱家来说从来没有过的，那个顾同祥究竟有着什么大的背景，让金帅如此忌惮？ “哥，为什么要兴辰留离开财政部？” “呵呵，有些问题要灵活处置才行，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不要去管走哪条路了。时间是个好东西，有时候也要靠人去争取。” 韩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仿佛也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老妈在听到顾同祥对周兴辰的打压时，神情会那么凝重，为什么连大哥都会如此忌惮，那个顾同祥究竟是何许人。不过，树挪死人挪活，老公离开财政部，提一级去国务院经济研究所当副所长，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你顾同祥的本事再大，难道还能把手伸到国务院经济研究所不成？ 再说了，大哥刚才已经讲过了，条条大路通罗马，还说时间是一个好东西，这意味着顾同祥打压周兴辰这件事情，并没有完，有朝一日大哥是一定会收拾他的，想到这里，韩雪高兴了。 1013又出大事了 快吃饭的时候，朱铭安也赶了回来，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金帅就明白了，老爸回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帅，年前最后的一份中央党报上，有你们红州省的一篇文章，不知道你看过了没有？”看到金帅摇头，朱铭安把报纸递了过去：“这份报纸我也是今天刚看过，你先看看再说吧。” 官场里的人，最关心的就是时事新闻，每天上班后先看报纸，这是绝大多数干部都养成的习惯。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特别是春节之前，普通老百姓的事情都很多，更何况像金帅这些高级干部了，每天都要下基层慰问，一天恨不得当做两天用，再加上除夕这天忙著回家过节，没有时间看报纸也是很正常的。 党报的第二版，醒目的位置刊登了一篇署名华松的文章，题目是：丹桂市七十八户农民两千亩耕地被非法侵占，群众上访两年无果苦不堪言。 一开始金帅还以为，报纸上说的是上华村耕地被占那件事情，看完之后才明白，这篇文章虽然也提到了丹桂市东城区政府，但事件的发生地点却并非是上华村，而是东阳镇的柳沟村。 虽然金帅到红州的时间并不长，但却知道上华村和柳沟村相隔甚远，一个在东城区的最北面，一个在东城区的最南面，两地相隔八十公里，很明显不是一回事。 本来上华村民家园被占一事就引起了群众极大愤慨，至今还没有完全处理完，怎么又发生了柳沟村耕地被占的事情呢？ 金帅很清楚，两千亩耕地不是件小事，东城区政府是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未经省国土部门的批准，改变土地的用途，这件事情有可能又是伍中洪和姜柳林干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要惹出多大的麻烦才会善罢甘休？ 文章中列举的事实很清楚，东城区政府两年前把柳沟村的两千亩耕地，以非常低的价格卖给了煤矿老板，搞得七十八户农民无地可耕，农民两年上访，当地政府不仅不解决问题，还让公安局拘留了一些人。 文章中呼吁，失去耕地的农民目前生活极度困难，衣食无着，有一些人甚至以乞讨度日，请当地政府以民生为重，切实解决这个问题。 金帅越看越气愤，死死的攥着这张报纸，手指甲不知不觉的深陷肉中，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朱铭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当初让金帅去红州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同意，但由于是总理亲自点的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朱铭安就对红州的情况格外的关心。 后来听说金帅在红州搞得不错，已经初步的站稳了脚跟，在迅速化解一起大规模的**之后，很快就稳定了社会秩序，总算在年前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乱子。如果这篇文章报道属实的话，搞不好又会引起一起重大**。 “爸爸，这篇文章我是第一次看到，不过在春节的最后一期报纸上发表，这意味着什么呢？”金帅自言自语着，嘴里仿佛在咀嚼着一枚苦果。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这篇文章虽然暴漏了红州省工作中的一些问题，但总的来看对你还是有利的。” 金帅到红州省之后，为了防止社会矛盾的继续恶化，实施了若干项惠民措施，目的就是尽量为自己争取到一个较长的稳定时间，能够腾出手来先解决，已经非常突出的煤炭产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红州煤炭集团的盖子已经初步揭开了，在开展煤炭行业大整顿的同时，勒令停产了好多达不到安全生产标准的小煤矿，今后需要做的就是整合全省的煤炭产业。也就是说金帅在上任之后，首先在煤炭生产方面烧起了第一把火。 这篇文章的发表，实际上就是敦促金帅要及时把工作重点转移到农村这方面，从整篇文章报道的风格也可以看得出来。尽管文章中提出了问题，但口气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平缓的，如果一些人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做文章的话，他们也绝对不会在春节之前发表这篇文章的。 春节前发表这篇文章，可以给金帅一个缓冲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认真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只不过因为金帅没有看到这篇文章，才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天的时间。 “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金帅叹了一口气：“红州是个烂摊子，非法侵占农民耕地，已经不仅仅是柳树沟这一起了。年前我们省发生的那次特大**，也是因为东城区政府非法拆迁引起来的，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看，一些人肆无忌惮损害群众利益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前天我和周元谈过，并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最近一段时间要尽量保持社会的稳定，先处理完红州煤炭集团的事情，再腾出手来办其他的事情，。” 朱铭安点了点头：“家有千件事，先捡紧的来，中央一再强调群众的事情无小事，在这方面可要格外的慎重。” 金帅笑了笑：“如果说最要紧的事情，那就是煤炭产业了，红州省煤炭产业存在的问题已经非常严峻了，确切的说已经到了矛盾爆发的临界点。由于这个行业工人集中，牵扯面很广，一旦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大麻烦来的。年前省政府为解决停产煤矿工人的生活困难问题，专门拨下去了一笔款，这才没有发生什么大的**。” 金帅僵的绝对是事实，不说那些小煤窑，就是煤炭集团十七家煤矿的数万名产业工人，这就不是个小数字，这部分人如果安置不好，一旦矛盾激化，发挥出来的能量将是巨大的，与几十户村民相比，显然还是前者更重要一点。 金帅不是不想尽快的处理好这些矛盾，关键是他实在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已经一天当做两天用了，难道还能把他累死不成，所以他也只能在工作中抓大放小了，首先解决主要矛盾，在稳定社会秩序的同时，尽量为自己争取一个稳定的时间。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金帅的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原来很柔和的手机音乐，今天却觉得那么的刺耳，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省长助理符晨打来的。 “金省长，十五分钟之前，芒山市政府打来电话，瓦窑煤矿发生瓦斯爆炸，五十七名工人被困井下。由于今天是我值班，所以值班室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我。” 刚才还说到红州省的煤炭产业，话音未落就传来了坏消息，金帅的郁闷可想而知，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钟了，金帅记得一个小时后就有飞往红州的班机，今天赶回去还来得及。 “符晨同志，你马上通知伟友省长，请他立即带领省安监局的负责同志，和有关人员立即赶往芒山市，现场指挥救援工作。同时按程序将这次事故上报中央办公厅值班室。另外请青博省长代表我立刻召开由省安监局、煤炭局、劳动社会保障厅、省卫生厅等部门领导参加的协调会议，迅速组成工作组，尽快赶赴事故现场。” 在符晨重复了一遍金帅的指示之后，金帅又说道：“我现在马上去机场，坐下午一点十分的飞机赶回红州，请你通知所有的副省长，马上结束假期，各就各位，立刻开始工作。” 虽然金帅没有讲，但朱铭安也听出来了，红州省又出大事了。心疼的看了看儿子，朱铭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去红州那个穷地方当省长，接下了一个烂摊子，可真够了儿子受的。 “出什么大事了？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爸爸，我们省有一家煤矿发生了瓦斯爆炸事故，五十七名工人生死不明，本来还想今天下午和您好好聊一聊，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看到金帅又一次拿起了手机，朱铭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金帅去到红州才两个多月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这对他来说可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1014紧急离京 五十七名工人生死不明，按照有关规定，属于特大安全生产事故，这件事情必定会惊动中央高层，尤其在这春节期间，造成的影响将是极坏的，一旦处理不慎，红州省就会引起一场政治大地震，这显然打乱了金帅稳定红州省社会秩序，为自己争取时间的计划。 现在当务之急需要做的就是，不惜任何代价把这五十七个工人救出来，认真做好善后工作，尽量把这次事故的影响力控制在很小的范围之内，这样金帅才能够向中央交代。 按理说，金帅去红州的时间很短，在这期间，又开展了声势浩大的煤炭生产安全大检查，这次发生的重大安全生产事故，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芒山市政府，理由就是芒山市政府没有认真贯彻和执行省政府的有关指示，在煤炭安全生产大检查中走过场，放松了对煤炭安全生产的监管。 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同时对金帅的威信也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领导，出了事情就上推下卸，是很为官场里的人看不起的，这也不是金帅的做事风格。 连续几个电话打出去，金帅犹豫了一下，又打通了周元的电话，虽然周元还没有正式上任，但省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总要和他通通气吧。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里边传出了周元略带嘶哑的声音：“金帅同志，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和我喝一杯呀？哈哈，春节嘛，就是喝酒的时间。” 金帅皱了皱眉头，心想现在都火上房了，哪有时间和你喝酒啊，周元话音刚落，金帅急忙说到：“周元同志，十分钟之前我接到红州省政府值班室打来的电话，芒山市瓦窑煤矿发生了一起瓦斯爆炸事故，五十七名工人被困井下，现生死不明，我准备坐一点十分的飞机赶回红州。” 周元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省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回去也好，我马上和中组部联系，争取早一日去红州上任。在这期间，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 金帅要的就是周元这个态度，什么时候上任到无所谓，关键是要得到周元的支持。要知道金帅到红州的时间不长，虽然初步站稳了脚跟，但根基却很不牢固，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安全生产事故，也难免有人会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有了周元的支持，金帅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就好像大家都约好了似的，八个妹妹和妹夫，包括徐丽和她的丈夫韩荣清也来了，如果在平常，这倒是一个聚会的好时机，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金帅自然没有心思和他们闲扯了。 “诸位妹妹和妹夫们，红州省出了一件大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非常对不起，今天我就失陪了。” 对金帅的心情大家都很理解，虽然不知道红州省出的什么事，但能够让一省之长提前结束休假赶回去，那就绝对小不了。 “哥，你现在就要赶回去？”韩荣清走了过来：“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金帅笑了笑：“你们给我加油就可以了。” 简单的吃了一点饭，金帅看了看表，时间还来得及，想了一下走进了老爷子的办公室：“爷爷，红州发生了一起重大煤炭生产安全事故，五十七名矿工生死不明，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老爷子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事情没经过？听到金帅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省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你这个省长当然要赶回去了，不过在处理事故过程当中，绝对不能心急，一切都要按程序来。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吧，需要我做什么，可以及时给我打电话。” 有了老爷子这句话，再加上有了周元的表态，金帅的心里有了底，看到孙东书把行李搬到了车上，金帅挨着个的和家人拥抱了一下，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毅然决然的坐进了车里绝尘而去。 金帅乘坐的航班降落在丹桂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分了，走出贵宾通道，一眼就看到省长助理符晨和秘书长邱乐忠等在那里。没有往日的寒暄，更没有节日的问候，在听取了符晨和邱乐忠的汇报之后，金帅当即做出了决定，符晨留在省政府值班，邱乐忠和他马上赶去芒山市。 三辆奥迪车组成的小型车队，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机场通往市区的路上，金帅心里的火在一阵阵的往上涌。他从京城已经赶到红州了，而倪伟友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去芒山市指挥救援工作，让卫青博召集的会议，到现在还在扯皮中。 “省长，我已经让你的司机隋洪涛，开着你下乡专用的越野吉普随时待命。” 金帅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故向中央办公厅值班室报告了吗？” 符晨犹豫了一下：“伟友省长的意见是，先不要急着报告，去芒山市看看情况再说。” 金帅大怒：“胡闹！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去芒山，待在上面又怎么了解到实际情况？按照有关规定，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必须在第一时间向中央报告，倪伟友想捂就能捂得住吗？” “伟友省长是分管安全生产这一块的，我们也不好否决他的意见。” 金帅想了一下：“不管他，你就按我说的做，我估计最迟明天上午，国家安监总局的领导就会来红州，他们来到后，就由你负责接待吧。” 金帅一句话就等于把倪伟友的权力给剥夺了，既然倪伟友不听招呼，自作主张，干脆就一脚把他踢开，这种人不仅不能重用，就是留在现在的位置上早晚也是个祸害。 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之后，倪伟友以为自己在众多副省长中的排名靠前，有可能会接任常务副省长，所以这一段活动的很厉害，好几次都没有和金帅打招呼就跑去了京城。本来金帅就对他很有意见，现在他又敢明目张胆的拒不执行金帅的命令，还想着另搞一套，这自然是不能允许的。 金帅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即便倪伟友在京城有几个支持者，只要金帅这个当省长的反对，倪伟友想当上常务副省长就只能是做梦。 金帅的座车驶进了省政府的大院，远远地看到倪伟友在一伙干部的簇拥下，一步三晃的从大楼里走了出来，显然这家伙中午又喝了不少的酒。 明明看到金帅的汽车开了进来，倪伟友却装作没有看见，咋咋呼呼的敦促手下的干部赶紧上车，其实像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倪伟友这个副省长亲自指挥，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清楚，不就想表现给金帅看吗？ 看到金帅从车里走了出来，倪伟友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笑容，老远的就向金帅拱手：“金省长春节好，我在这里给你拜个晚年了。其实芒山市发生的这点小事，我们完全可以处理好，你留在京城陪老首长就可以了。” 倪伟友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浓烈的酒味，金帅明白了，这老小子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原来中午正在喝酒啊。 刚想发火，金帅又忍住了，现在正是春节放假期间，省政府没有正式上班，人家中午喝点酒，金帅凭什么说三道四呢？虽然发生了事故，但还有芒山市委市政府嘛。 “看来伟友省长中午喝了不少的酒啊，既然这样的话，你就不要去芒山市了。” “这……”倪伟友装出了一副很不理解样子：“我们都准备好了，正准备出发呢。” “呵呵，既然我已经从京城都赶过来了，就没有必要再麻烦你了，耽误了大家过节也不好。” 金帅说话的口气虽然很平缓，但谁都听出来他对倪伟友已经很不满了。省长听说出了安全事故，都能从京城赶回来，而倪伟友这个副省长因为中午喝酒，到现在才准备好，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干部们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倪伟友，有几个胆小的还悄悄的躲远了，要知道两只大象打架，倒霉的可是周边的小树。 1015顶风而上 倪伟友不是傻瓜，当然能听出金帅话里的意思，眼珠一转笑道：“既然省长回来了，我们就有了主心骨，是不是请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再向你详细汇报一下情况。” 金帅摆了摆手：“情况我都清楚了，五十七个人生死不明，我想休息也休息不好。伟友省长，看样子你中午喝了不少的酒，既然我回来了，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省政府这边还是由符晨同志值班吧。” 没等倪伟友再啰嗦，金帅大步走向越野吉普车，快要坐进车里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符晨同志，你记录一下，第一，立刻按程序向中央办公厅值班室，汇报我省发生的这次重大煤炭安全生产事故。第二，省卫生厅马上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伍赶赴事故现场。第三，所有与这次事故的有关单位，立刻结束休假，随时听候命令。” 这些话在来的路上已经和符晨交代过了，金帅之所以要再当众讲一遍，除了要让大家都引起重视之外，还有当众打倪伟友耳光的意思。 倪伟友的脸本来就黑，听到金帅的话后，黑脸就有些发紫了，这老小子的脸皮也是够了厚的，金帅的话音刚落，他就接上了：“金省长，事故的原因还不清楚，我们是不是不要那么急着向中央汇报。” 金帅冷冷的看着倪伟友：“事故发生后必须在第一时间向中央汇报，难道伟友省长不知道这个规定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能捂得住吗？掩耳盗铃的蠢事最好不要做。” 随着一阵砰砰的关车门声，前面开路的警车打开了警笛，轮胎与水泥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飞快的开出省政府大院，早就在省政府大院待命的几辆车跟了上去。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省政府的救援工作不是不及时，准备工作也不是不到位，而是因为倪伟友的拖延，这些救援车辆才一直没有出发。 正在上面和一些厅级干部扯皮的副省长卫青博，听到金省长回来了，此时也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很遗憾的是当他下来的时候，金帅的车队已经驶出了省政府大院。 “老倪啊，金省长是不是去芒山了？你怎么没去呢？” 倪伟友苦笑了一下：“人家不让我去，我忙活了半天给他做了嫁衣。” 看了倪伟友一眼，卫青博也没有吱声，苦笑着摇了摇头，望了望跟在他后边的干部们：“刚才在会上都讲过了，大家回去赶紧准备吧，省长已经去芒山市现场指挥了，你们自己就掂量着办吧。” “请伟友省长和青博省长等一下，”看到两个人要走，符晨把他们给拦住了：“现在我传达一下金省长的三点指示……” 耐着性子听完符晨传达了金帅的三条指示，倪伟友和卫青博相互看了看，虽然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但是不屑一顾的目光却骗不了任何人。符晨只是省长助理，他有什么资格向两个在省政府排名靠前的副省长，传达金省长的指示呢？ 符晨也看出了两个人的意思，反正金省长指示已经传达给他们了，执行不执行，执行的力度如何，那就不关符晨的事了。 “符助理，请等一下，”符晨刚要走，就听到背后响起了倪伟友的声音：“向中央办公厅报告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官场的称呼是非常有讲究的，即便是副职都会去掉副字以示尊重，以前倪伟友见到符晨都会称呼他为符晨省长，倪伟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呼他为符助理，其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符晨停住了脚步，看着倪伟友淡淡一笑，不仅给他加上了个副字，而且在说到那个副字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倪副省长，刚才你已经听到金省长的指示了，我们这些做助手的要协助一把手的工作，发生了重大的安全生产事故，第一时间向中央办公厅汇报，这是中央的规定，还有什么需要慎重考虑的？” 符晨也不是个善茬，既然倪伟友称呼他符助理，他当然要以牙还牙，点出倪伟友只是个副职，本来两个人以前就有矛盾，现在自然是不会再相让了。 “呵呵，作为负责安全生产的副省长，这些道理我比你懂得多，在事故原因没有明了之前，就急匆匆的向中央报告，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符晨看了倪伟友一眼：“如果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可以直接打电话和金省长讲，我这个省长助理当然要听省长的了。” 倪伟友压低了声音：“看来你又抱上省长的大腿了。” “我是想抱上省长的大腿，可遗憾的是到现在还没有抱上。”符晨笑了：“不过尽管没有抱上，但和他对着干的胆量我是绝对没有的，陈沛文可是比你我厉害多了吧，还不是照样被中纪委双规了？” 两个人尽管都有掐死对方的心思，但讲起话来却依然面带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不错，实际上却已经撕破脸皮了，这也许就是高级领导干部的涵养性吧。 望着符晨的背影，倪伟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小子哎，你以为抱上金帅的大腿就万事大吉了吗？还敢拿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这件事情来威胁我，我看你是打错了算盘。陈沛文被双规又能怎么样？最后的决战还没有开始，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哪。 正在赶往芒山路上的金帅，却不知道在他走后，倪伟友和符晨之间又闹出了这么一出戏。其实即便知道了，金帅也不会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想着如何尽快解救出埋在井下的五十七名矿工。 省城距芒山市有两百五十多公里，而芒山市距瓦窑煤矿又有六十多公里，如果是高速路，这三百多公里路程最多也就用三个小时，可是红州省的路况太差了，为了保证省长的安全，隋洪涛又不敢把车开得太快，当金帅一行赶到瓦窑煤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了。 前面就是瓦窑煤矿了，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坐落在半山腰上的井架依稀可见，空地上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救援车辆，几辆救护车虽然没有鸣笛，但车顶上的警示灯却一闪一闪的，显示着这里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下车走了没有几步，就听到人群的呼喊声，距离矿井越近声音就越大，在听到一些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时，金帅意识到这些人是被困矿工的家属，听到矿上出事才赶来的。 小山般的煤矸石堆下，聚集着上百位男女老少，有的站着，有的蹲着，还有的半躺半卧着，虽然姿势不一，但却毫无例外的都在嚎啕大哭，有喊名字的，有叫爸爸的，这种惨景真是催人泪下。 几个年轻人想从煤矸石堆向井口冲，却被前面站成一排的警察给拦住了，金帅皱了皱眉头，大步向前走去，没走几步也被警察给拦住了。 “这位是金省长，”邱乐忠上前一步，对领头的警察说道：“芒山市的领导在哪里？请带我们过去。” 带头的警察听说省长来了，微微一怔急忙敬礼：“报告首长，市委曹书记和魏市长正在矿上办公室后面的指挥部。” 在警察的带领下，金帅向煤矿的办公室走去，越走越觉得情况有些不对，矿区的建筑物非常简陋不说，生产设备还极为原始。按照省政府对全省煤矿行业整顿的有关规定，年产十万吨以下的煤窑要全部取缔，这家煤矿的年生产能力，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十万吨，分明就是一个小煤窑。 如果瓦窑煤矿达不到十万吨的年产量，是谁允许保留下来的呢？有是有这么大的胆量敢顶风而上？ 1016杀人犯 穿过一排用片石砌成的低矮平房，来到一座硕大的帐篷前面，看到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和周围担任警卫工作的警察，金帅明白了，这里就是救援工作的指挥部。 听说金省长来了，哗啦一下从帐篷里涌出来了一大帮人，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很儒雅的中年男子。虽然金帅以前并没有见过他，但也能猜到这个人就是芒山市委书记曹东阳了。 “金省长好，没想到这点小事把您也惊动了。” 金帅皱了皱眉头，曹东阳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出了这么大的生产事故，竟然说成是小事，由此可见这个人对矿工的生命安全麻木到何种地步了。还说什么把我惊动了，难道我这个当省长的就不应该来？ 看到金帅没有握手的意思，曹东阳伸出来的手又尴尬的缩了回去，可别小看握手，在官场里可是很讲究的，从握手时领导的表情和力度，就可以看出领导的态度，金帅没有和曹东阳握手，其中的含义就不言而喻了。 冷冷的扫视了一下众人，金帅走进了帐篷，中间是一张临时用木板搭成的桌子，上面摆放着电话机和复印机之类的办公设备，周围则摆放着十几张不锈钢折叠椅，帐篷的一角还有一台饮水机，很显然这些东西都是在事故发生之后才运来的。 一只足有两百瓦的大灯泡，发出白森森的光亮，让人有些刺眼，照得墙上挂着的几张矿山平面图，和矿井的截面图清晰可见。 做了几下深呼吸，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愤怒，金帅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居中而坐，铁青着脸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无声的压力让所有在场的干部们感到不寒而栗。这个时候曹东阳的心里也打开了鼓，他不知道金省长接下来会发多大的火。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邱乐忠明白他应该做些什么了：“金省长，这位是芒山市委书记曹东阳同志，市长魏培江同志，这两位是山南县委书记罗春乐和县长易月晨同志……” 作为一个七千多万人口大省的省长，岂能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不要说县委书记和县长了，就是市委书记和市长想见一面也难，也许是接受了曹东阳的教训，帐篷里的官们看到金帅伸出手来，才敢伸手握一握。 刚才金帅不和曹东阳握手，是想给他个下马威，现在看到他老实了很多，自然也不愿意做得太过分，虽然对曹东阳很有看法，但不管怎么说，工作还需要他去做。 和曹东阳的手一触即收，在和市长魏培江握手的时候，金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培江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恐怕我们都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吧。” 曹东阳脸上的表情很凝重：“金省长，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请您处分我。” 金帅摆了摆手：“我不听这个，也不想听这个，现在不是做检讨的时候，而是要尽快的把井下的矿工兄弟们救出来。” 刚才给了曹东阳一个下马威，现在的话里又带上了火药味，可是把芒山市这些头头们给吓坏了，帐篷里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得出来。 邱乐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金帅来到红州的时间并不长，但作为省政府的秘书长经常围着金帅转，他可是知道这位年轻高官的工作作风极为强势，芒山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金省长要是能够轻易放过这些人才是怪事呢。 “省长，是不是请东阳同志汇报一下情况？” 看到金帅点头，曹东阳急忙翻开了笔记本，由于金帅也没有让他坐下，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市委书记在他的地盘上算是一号人物，可在堂堂的一省之长面前，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事故发生后，市委、市政府立即启动煤矿事故救援紧急预案，从周围矿山调集了三支矿山救援队伍，并组织两家市级医院医护人员组成医疗队紧急赶赴现场，目前的救援正在进行中，从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情况很不容乐观，由于巷道堆积的煤尘比较厚，矸石冒落严重，救援工作非常艰难。” 金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曹东阳坐下：“矿山的技术人员在不在？” 曹东阳四处看了看，目光停留在一个身穿军大衣，长相憨厚的中年人身上：“王矿长，你是这个矿管技术的副矿长，请你向省长具体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吧。” 王副矿长犹豫了一下，看向金帅时的目光躲躲闪闪：“省长，请您看一看矿井的截面图就知道了。” 金帅站了起来，围在桌前的干部们立刻闪出了一条通道，金帅以前对矿山这一行业并不熟悉，来到红州后才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虽然不是很精通，但对矿井的截面图还是能够看明白的。 瓦斯的爆炸地点距掘进面大约有一百米，这就是说虽然巷道被瓦斯炸塌了，但掘进面上的矿工有可能还活着，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从副井打开一条通往掘进面的通道，把掘进面上的矿工救出来。如果清理被炸塌的巷道，至少需要一个星期，到那个时候，掘进面上的工人恐怕一个也活不了，即便不被饿死，也会因缺氧被闷死。 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这位王副矿长只是反复提到要加快清理巷道的速度，并没有说利用那条副井，这么一条最简便的救援方案不用，反而要用一条最费力的，这位王副矿长不是无知就是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从矿井的截面图来看，主巷道的附近还有一条副井，与采掘面也只有三十多米的距离，只要组织得当，用不了一天就可以打通，从这里转移被困矿工不是更好吗。” 王副矿长愣了，曹东阳也愣了，他们也没有想到金帅还能看懂图纸，更没有想到金帅能够想出这个办法来，以前只是听说过新来的省长眼里揉不得沙子，现在看来还是真的。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方案不可行吗？” 当着省长的面，是没有人敢胡说八道的，省长的话也不敢不回答，王副矿长犹豫了一下，牙一咬，一副豁出去的架势：“省长，图纸与实际情况还是有差别的。” 金帅明白了：“你是要告诉我，图纸上有这条副井，而实际上却没有是不是？” 王副矿长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曹东阳，看到他这个样子，金帅知道，王副矿长不是不想说实话，而是不敢说，原因就是有曹东阳在场，王副矿长那么怕曹东阳，难道曹东阳和这座煤矿还有什么特殊关系？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曹东阳硬着头皮说道：“这座煤矿目前只是试生产，副井还没有来得及建设。” 煤矸石都堆成了小山，曹东阳竟然说还是试生产，这种话就是骗鬼也没有信的。金帅此刻意识到，瓦窑煤矿这次发生的矿难背后，一定有着很大的猫腻，这座煤矿的矿主绝对与曹东阳有着某种利害关系，否则曹东阳是不会替他们掩护的。 “谁能告诉我，这座煤矿试生产多久了？” 金帅的话音带上了金石声，锐利的目光看向谁，谁就低下了头。金帅的记忆力很好，刚才曹东阳在介绍他手下干部时，曾经介绍过煤炭局局长曹志伟，看到他要溜，急忙把他叫住了。 “曹局长，你先不要走，你来说一说瓦窑煤矿究竟生产多长时间了？” “大概……可能有几个月了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掌握，要回去查一查资料才知道。” 金帅的火再也压不住了：“你在说谎，煤炭局长竟然不知道这座煤矿生产多长时间了，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还说什么有几个月了，你看看那座小山似的煤矸石堆，能是用几个月时间堆出来的吗？五十七个矿工兄弟被埋在井下生死不明，就是因为没有副井，我们才不能尽快的把他们救出来，从这一方面来讲，你们都是些杀人犯。” 金帅的训斥声在黑夜中传了很远很远，把在外边担任警戒的警察们吓得一缩脖子，目光同时看向了那座灯火通明的帐篷。 1017救援 正规煤矿都建有主井和副井，主井的功能主要是运输原煤和矿渣，而副井则担负运送矿工、辅助材料和通风等任务。除此之外，主副井还同时担负着安全疏散任务，如果哪一条井发生塌方，被困在井下的矿工就会通过另一条井逃出生天。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国家才明令禁止煤炭开采时只有一条井，这也就是人民常说的独眼井，只有独眼井不仅容易发生危险，而且一旦发生了塌方，被困在井下的人是很难生还的。 建设一条井的投资并不大见效也快，而同时再建设副井，费用增加一倍还要多，一些黑心小煤矿的矿主为了节约投资，使资本利润达到最大化，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国家规定呢，只要能够采出煤来，矿工的生命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就拿瓦窑煤矿发生的这次矿难来说吧，如果有一条副井的话，被困在采掘面的工人是很容易逃生的，即便主副井之间的连接处塌方了，也完全可以从副井再另外打通一条连接主井的通道，救出井下的工人。而正是因为瓦窑煤矿没有建副井，所以才使救援工作进行得非常艰难。 为什么瓦窑煤矿没有副井，还会进行生产呢？这里边的猫腻想必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没有权钱交易，这座煤矿是绝对会被取缔的，金帅说曹东阳和魏培江是杀人犯，并不是没有根据的乱讲话。 曹东阳等人脸色煞白，一声也不敢吭的听着金帅的训斥，本来还以为金帅在京城过春节，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更不可能亲自来到瓦窑煤矿。这样一来，即便困在井下的五十七个矿工救不出来，曹东阳也绝对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可是干了不止一次了。 外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孙东书走了进来，向金帅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他所了解到的情况。第一批下去救援的人回来了，第二批救援的队伍正在下井，根据反馈回来的情况，八个小时过去了，第一批救援人员才清理出了十米的巷道，按照这个速度计算，要想把巷道全部清理完，救出被困矿工，至少需要五至七天时间。不要说七天，就是五天困在井下的人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金帅死死的盯着矿井的截面图，考虑着如何才能尽快的清理因瓦斯爆炸，而被炸塌的近两百米巷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如何才能尽快的向被困的矿工送风和送食物，只要能够保住他们的生命，就可以从容的展开巷道的清理工作。 指挥部里鸦雀无声，偶尔可以听到人的轻轻咳嗽声，金帅的脸在灯光照耀下，如同刀刻斧琢，显得异常严峻。 “王副矿长，”谢天谢地，金帅终于讲话了：“采掘面距离地面的垂直距离大约有多少？” “大约在一百到一百二十米之间，”王副矿长的眼睛一亮：“您是说……” 金帅点了点头：“省地质勘察大队有一台从国外进口的高速钻机，如果我们把这台钻机调来，从地面垂直向采掘面钻进，按照最保守的速度，估计有十个小时就可以钻通，这样一来，既可以为地下送风，不至于被困人员窒息，又可以通过管道给他们输送食物……” 金帅还没有讲完，所有的人都眼睛一亮，这个办法不错，有了氧气和食物，被困的矿工就会保住性命，如果再能连接地上和地下的通讯那就更好了，被困的矿工知道有人正在救他们，就会激发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东阳同志，培江同志，你们认为这个办法怎么样？” “这个办法不错，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省长的水平高……” 看到曹东阳还要继续啰嗦下去，金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的话，我做三条指示，第一，立刻联系省地质勘察大队，限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高速钻机运到现场，立即开始作业；第二，马上命令公安局抓起这个矿的矿主，并查封他的全部财产；第三，做好被困矿工的家属安置工作，绝对不能让一个人冻着饿着。” 指挥部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打电话的、下命令的声音不绝于耳。金帅发现曹东阳在听到他的第二条指示时，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如果到这个时候，金帅还不明白的话，可就在官场上白混了这么多年。 “金省长，具体的工作由我们去做就行了，你还是去车里眯一会吧。” 金帅看了看魏培江：“我睡不着，你们忙你们的，我就在这里看着。” 魏培江欲言又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五十七个矿工被救上来还好交代一些，一旦救不出来，以金帅的强势来看，他是绝对会大动干戈的，堂堂的常务副省长说拿下就拿下，何况他们这些厅级干部呢？ 汽车拉来了面包、香肠和矿泉水，金帅看了看也没有讲话，走出帐篷向安置被困矿工家属的平房走去，曹东阳和魏培江相互看了看，带领手下的工作人员搬着食物跟了上去。 安置被困矿工家属的平房，一进门是一排大通铺，另一面则是摆放着一些非常粗陋的桌椅板凳，也许是已经哭累了，没有了刚才嚎啕大哭的声音，孩子们也躺在炕上睡着了，只有妇女们坐在炕上抹眼泪。尽管看到一大群当官的走了进来，这些群众脸上的表情都很淡漠。 看到邱乐忠要向大家作介绍，金帅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是你们的省长金帅，瓦窑煤矿发生的这次事故，政府是有责任的，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金帅弯下了腰，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屋里的人显然没有想到省长会来，愣了一下，随即又一次大放悲声，哭声把睡着的孩子惊醒了，一时间房间里哭声响成一片。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给金帅跪下了：“省长，我男人和我儿子都在下面，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 金帅的眼睛湿润了：“乡亲们，政府正在想尽千方百计营救被困的矿工，再过两个小时，一套先进的钻井设备就会运到，估计再有十个小时，就可以打通与被困矿工的联系通道。虽然人暂时不能出来，但只要通了风，能送进食物就能保住命，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救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 金帅的话给大家带来了希望，堂堂的省长讲的话还能不算数吗？尽管没有什么掌声，也没有人说话，但从这些被困矿工家属的眼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金帅还是信任的。 “你们要照顾好这些被困矿工的家属，还要请医护人员给他们检查一下身体，绝对不能让一个人冻着饿着。” 这是金帅第二次嘱咐曹东阳和魏培江，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啰嗦，关键是对下面的这些官们太了解了，上面做出了十条指示，他们能照办五条就不错了。 天已经渐渐的亮了，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被积雪覆盖着，显得苍凉而寥寂，走进矿山救护队员休息的平房，只见从井下上来的第一批救护队员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已经休息好的队员们正在吃着刚刚送来的面包。 “首长好，”救护队员们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虽然他们不认识金帅，但从他的衣着打扮也能猜出来，走在最前面这个年轻人的官绝对不会小了。 金帅微笑着和救护队员们一一握手：“辛苦同志们了，下井救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个小头头模样的人挺胸答道：“请首长放心，我们平时演练的时候，重点掌握的就是瓦斯爆炸事故救援技术，我们会认真对待每一个具体情况，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全力以赴抢救矿工兄弟。” “谢谢同志们了，”望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庞，金帅觉得格外的亲切，这些救护队员们才称得上是最可爱的人。 1018好办法 距离井口一千多米处的小山顶上，响起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一台大型挖掘机正在清理着现场，不远处是一台奇形怪状的机器。 “金省长，高速钻机已经运到了，清理完现场之后，就会马上开始作业，据跟随钻机来的工程技术人员介绍，这台钻机的钻井速度非常快，如果采用159的钻具，每小时的钻进速度可以达到十五米，这样的话，有八个小时左右，就完全可以钻到掘进面。” 看了看腕上的表，现在是早上七点钟，也就是说到下午三点不仅可以给被困的矿工送风，还可以给他们输送食物了，金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愿被困的矿工们能够顶得住。 按照紧急救援的惯例，事故发生后的七十二个小时是黄金救援时间，这个时候被困人员的生还可能性非常大，如果倪伟友动作迅速的话，或者说早一点想到这个办法，被困的矿工们就不会吃这么大的苦了。 想到了这一点，金帅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即便把这些矿工全部救出来，事情也没有完，接下来就是对事故责任的调查，如果有矿工伤亡，还要做大量的善后工作，而在进行这些工作的时候，势必要触动某些人的利益。 省政府明文规定，要坚决取缔年产十万吨以下的小煤窑，瓦窑煤矿的产量不仅达不到，而且还没有副井，又是谁允许生产和同意保留下来的呢？ 虽然金帅怀疑曹东阳和这座煤矿的矿主有某种关系，但在事实没有调查情况之前也只能是怀疑而已，如果这件事情属实，再进行调查的话，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强烈抵制。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引起了政坛上的动荡，金帅保证社会秩序稳定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或者说草草下一个结论，虽然能够保持政治上的稳定，但省政府对全省煤炭产业的整顿将半途而废，其他人看到瓦窑煤矿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一个人受到处分，这些人的胆子不是会更大了？今后谁还会再听省政府的命令呢？ “唉，真难啊，”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空有浑身的力量就是没处使，处处被人掣肘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看了看不远处的空地，车辆比昨天刚来的时候又多了好多，很显然增援的力量赶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说浪费不浪费了，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一点，也是很有必要的。 一直跟在金帅身边的孙东书看了看金帅，欲言又止，很显然他有什么话要说，回头看了看，金帅才明白，原来曹东阳和魏培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你们两个就不要陪我了，回指挥部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看到曹东阳和魏培江走远了，孙东书拿出一张纸条：“首长，这是一个人递给我的一张纸条。” 只有不到两公分宽的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瓦窑煤矿的矿主李东山是曹东阳的表弟。 金帅全明白了，为什么在问瓦窑煤矿什么时候开始生产的时候，曹东阳会替这座煤矿打掩护，为什么煤炭局的局长钱志伟不敢说真话，为什么金帅在命令公安局抓起煤矿矿主，查封他的全部资产时，曹东阳的脸上会有那么一种表情。 “抓捕李东山有消息了吗？” 孙东书摇了摇头：“听说事故发生之前，李东山还在这里，后来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金帅点了点头，招手叫过站在不远处的邱乐忠：“秘书长，抓捕煤矿的矿主是处理这起事故的关键，这件事情你跟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请省公安厅介入，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看到邱乐忠急匆匆的走了，金帅又陷入了思考中，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金帅可以说粒米未进，这倒不是说没有吃的，关键是烦心的事太多了，既要考虑救出五十七名矿工，又要考虑下一步对事故的调查，以及如何应对因此而引起的一切不良后果。 一连几个电话打出去，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金帅这个时候才觉得饿了，一回到指挥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钟了，原来汽车把午饭给拉来了。 刚吃完一个盒饭，几辆高级轿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是省长助理符晨，另一个金帅却不认识。 “金省长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国家安监总局的徐开征。” 徐开征是金帅小姑父韩瑞亮的战友，两个人在那场自卫反击战中有着过命的交情，从这一层关系算起来，徐开征也属于朱家派系的人，虽然和金帅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个人也是神交已久，徐开征自然不会像其他的领导干部那样，要等人介绍才讲话。 “徐局长好，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啊，只是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尽管两个人是一个派系的，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间，金帅向徐开征详细的汇报了救援工作的情况，侧重提到了再有三个小时，就可以打通与被困矿工的联系。 徐开征担任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局长已经多年了，在听到瓦窑煤矿竟然没有副井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锐利的目光扫向了坐在斜对面的曹东阳和魏培江。 “中央非常重视瓦窑煤矿发生的这次重大事故，明确指示不惜任何代价，全力抢救被困井下的五十七名矿工，并做好善后处理工作，你们的救援工作是及时和有效的，对此国家安全总局非常满意。” 就像所有的领导干部一样，一开始讲话是先肯定，随后才是批评：“根据有关规定，年产十万吨以下的小煤窑必须取缔，不符合安全生产标准的煤矿也要立即责令停产整顿，而你们芒山市做得怎么样呢？这个小煤矿的年生产能力有没有达到十万吨啊？没有副井，你们怎么又能批准他们生产呢？” 徐开征的话回荡在指挥部的帐篷里：“如果你们不了解情况的话，就是监管不到位，确切的说是拿着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开玩笑，我认为这不是一场天灾，而是一场**，原因就是芒山市的领导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有把群众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 徐开征足足批评十五分钟，曹东阳和魏培江只是低着头做记录，连个屁也不敢放，金帅已经把他们批了一顿，现在徐开征又来上这么一顿，这个滋味可是不好受。特别是徐开征说的那些话，如同一把把刀子在刺他们的心脏。 对于金帅的批评，曹东阳和魏培江不敢不重视，对徐开征的批评，可就更要小心了。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的局长，对事故的调查结论，可有着最后的决定权，他们做出来的结论，不要说红州省委省政府了，就是中央也会重视的。 一个漠视群众生命，不执行国家有关安全生产管理规定的领导干部，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吗？拿下曹东阳和魏培江的官帽子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看了看魏培江做的记录，金帅突然觉得笔迹很熟悉，想一下明白了，孙东书给他的那张纸条就是魏培江写的。 魏培江之所以要这样做，除了害怕曹东阳对他打击报复之外，还想及早的撇清自己，而用写纸条的方式，既可以让金帅及时掌握到情况，又能让金帅认出他的笔迹来，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1019怕什么 远处传来了一阵欢呼声，一直在小山顶上配合钻井作业的王副矿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通了通了，与井下联系上了。” 指挥部里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站了起来，金帅急忙问道：“井下的情况怎么样？” “被困矿工的情况很好，不过采掘面上只有四十四人，另外十三人下落不明。” 金帅和徐开征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十三个人凶多吉少，有可能被砸在垮塌的巷道里了，不过能够保住大多数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曹东阳和魏培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当看到金帅的脸色依然很严肃时，两个人随即装出了一副很沉重的样子，虽然有四十四个人还活着，毕竟十三个人下落不明，如果确认这些人死亡，依然是一次特大的安全生产事故。就像杀人似的，杀两个和杀一个同样都要判死刑，杀人犯难道还能因为少杀了一个人，祈求法律的从宽处理吗？ 与此同时，清理巷道的救护队也找到了一具遇难矿工的遗体，出了这么大的矿难事故，要想不死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尽管有了思想准备，但望着悲痛欲绝的遇难矿工遗属，金帅依然恨不得抓过曹东阳来，狠狠的扇他几巴掌。 和徐开征商量了一下，金帅又做出了四点新的指示，第一，随时保持与被困矿工的联系，无论需要什么，都要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送下去，同事允许他们与家属联系，鼓励他们活下去的勇气；第二，在保证安全的同时，尽快清理因瓦斯爆炸而塌陷的巷道，并做好遇难矿工的善后工作；第三，命令公安局加大抓捕矿主李东山的力度，必要的话，可以请求公安厅乃至公安部的支援，把李东山列入网上追逃的对象；第四，芒山市委市政府要无条件配合国家安监总局对这次矿难事故的调查。 如果徐开征没有来，单靠金帅一个人和这些人斗，还稍显力量不足，有了徐开征的帮助，金帅心里就有了底。徐开征是朱家派系的人，绝对不会受曹东阳一伙的干扰，一定会实事求是的拿出事故调查结论来。 在和徐开征充分交换意见之后，金帅留下省长助理符晨，坐车返回了省城，看到省政府大院冷冷清清的，金帅才想起来，现在还是春节休假时间。 回到家里，闫军和小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回到楼上洗了一个热水澡，一阵倦意袭来，金帅躺在床上睡着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合眼，也幸亏金帅的身体好，如果是那些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是绝对撑不住的。 睡梦中的金帅被手机铃声惊醒了，接起来一听是他的父亲朱铭安打来的：“小帅，情况怎么样了？” 详细的汇报了救援的情况，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朱铭安才说道：“徐开征是你小姑夫的战友，也是可以信任的，这一股外力你要好好地借助一下，十三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这是血的教训啊。” 朱铭安说的很对，这确实是血的教训，如果芒山市委和市政府严格遵守国家安全法规，对煤矿监管的稍微严格一点，就不会发生这么大的安全事故。 结束通话之后，金帅没有了睡意，走进书房为自己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信手打开了电脑，输入芒山市几个字，鼠标轻轻一点，有关瓦窑煤矿重大安全生产事故的帖子铺天盖地，其中还有金帅的几张图片，也不知道是谁发上去的。 其中有一张图片的形象很不好，金帅皱着眉头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尽管形象不好，但网民的赞扬声却响成一片，当然了，骂的人也不少。 当天晚上，金帅书房里的灯亮了很久很久，小梁利用送夜宵的功夫走进去看了看，发现金帅正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虽然小梁只是服务员，但她也能够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消息。小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当省长可真不容易，尤其是当红州省的省长就更不容易了。 往年节后上班的第一天，都要举行一个团拜会，今年春节期间发生了瓦窑煤矿的重大安全事故，自然谁都没有这个心思了。虽然团拜会可以不开，但围绕瓦窑煤矿事故的工作却要做。 “同志们，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瓦窑煤矿发生的重大安全生产事故，根据目前掌握到的情况，可以初步断定这是一起严重的责任事故。目前国家安监总局正在对事故进行调查，相信很快就会出现结果了。” 金帅的目光在助手们的脸上扫了一遍，然后又说道：“瓦窑煤矿发生的重大安全生产事故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我们对煤炭产业的整顿才刚刚开始，并没有像一些人所说的那样已经结束了。像瓦窑煤矿这种没有取缔的矿山还有多少？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下面一些干部弄虚作假，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安检总局的调查只是就事论事，但我们却要全方位的看待煤炭产业的整顿问题，我的意见是省政府要立刻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赶赴芒山市，对煤炭产业的整顿工作进行一次全面大检查。” 陈沛文被双规之后，他的位置被空了起来，按照省政府领导的排名，倪伟友是仅次于金帅的第二号人物，这也正是他数次去京城活动，想当上常务副省长的原因之一。 虽然常务副省长也是副部级，但权力可比普通的副省长要大得多，分管的工作也重要一些，除此之外，在省长出差或者是不能正常履行职责的时候，常务副省长可以主持省政府的工作。 “我来说两句，”倪伟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瓦窑煤矿发生的这次重大安全生产事故，给我们的教训是深刻的，也提醒我们对煤炭生产的安全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芒山市是我们省的煤炭生产大市，这些年在煤炭生产安全方面还是做了大量的工作的，瓦窑煤矿发生的事故也只是一次偶然。” 倪伟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煤炭行业要整顿，但正常的生产也要保证，如果我们此时派工作组去，会不会搞得人心惶惶啊？要知道，现在全国的煤炭供应非常紧张，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要抓紧煤炭生产的，当然我说的这个抓紧是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 倪伟友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中心意思就是不同意向芒山市派工作组。原来金帅只是听说过，倪伟友和曹东阳的关系很好，现在看来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否则倪伟友是不会这样干的，说不定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利益上的关系。联系到倪伟友对救援工作的拖延，不同意在第一时间向中央汇报这两件事情，金帅仿佛有些明白了。 “大家都谈一谈吧，向芒山市派工作组，伟友省长担心影响煤炭生产，而不派工作组，我们同样也有理由担心，今后会不会再发生像瓦窑煤矿这样的重大安全生产事故。” 还有一句话，金帅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那就是如果再次发生重大的安全生产事故，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倪伟友本来就是分管安全生产的，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安全生产事故，他应该支持派工作组去芒山，对执行省政府关于全面整顿煤炭产业的工作进行检查，非但不支持反而要反对，他究竟在怕什么？ 1020心里没底 尽管倪伟友强调了很多理由，但是会说的总不如会听的，就凭他分管全省的安全生产工作这一点，就足够对他进行问责了。 “我不同意伟友省长的意见，你分管全省的安全生产工作，更应该懂得安全生产的重要性，瓦窑煤矿发生的这次特大的安全生产事故，不仅震惊了中央，而且还给我们带来了很坏的影响，我们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很好的整顿一下煤炭生产的秩序，坚决取缔一些不符合标准的小煤窑，伟友省长刚才说瓦窑煤矿只是个例，不知道你经过调查了没有？如果再次出现重大的安全生产责任事故，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莫沛宁的话绝对称得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典范，倪伟友愣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虽然负责安全生产工作，但红州有这么多的煤矿，如果发生安全生产事故，是不可能都让我个人负责的，市一级的安全监督管理部门又是干什么的？我们完全可以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嘛。我不是不重视安全生产，而是不想大事小事都由省政府管起来，为了照顾下面同志的情绪，我依然坚持我的意见，省政府没有必要派工作组去芒山调查，下发一个文件强调一下安全生产的重要性就可以了嘛。” 倪伟友的态度很明朗，其他的几位副省长相互看了看，几乎同时意识到，倪伟友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喝多了酒，竟然还认不清形势。陈沛文和金帅顶着干，结果被中纪委给双规了，倪伟友在这个时候又跳出来，还会有他的好果子吃吗？ 其实这些副省长们哪里知道，倪伟友既不是吃错药了也不是喝多了，陈沛文被双规之后，倪伟友也紧张了一段时间，后来看到金帅不准备继续穷追猛打下去，也就放心了。 在这期间倪伟友数次跑到京城，和财政部副部长陆天明密谋策划，甚至还被陆天明的生父接见过，有了这么一个大人物的支持，倪伟友的腰板自然就硬了许多。在他以为，金帅的势力尽管很大，但毕竟他的爷爷已经退下去了，朱家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陆天明。 除此之外，金帅来到红州后得罪了不少的人，照这个样子下去，他是根本立不住脚的，即便新的省委书记来了，两个人都是两眼一抹黑，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干工作还要靠四大天王提拔起来的这些人去干。 不得不说倪伟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看准了金帅不想在这期间大动干戈。拿下了一个常务副省长，就引起了红州官场的动荡，如果再拿下倪伟友，难道红州省就真的成了洪洞县里无好人了吗？金帅真要敢这样做的话，红州省的官场非乱了套不可，在此期间，如果陆天明的生父再站出来讲几句话，金帅就会灰溜溜的离开红州省。 倪伟友想得倒不错，小算盘打得也挺精明，现在的问题是金帅能够按照他想象的那样去做吗？要知道金帅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斗争经验却很丰富，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现在让倪伟友讲话，也只不过想让他跳出来表演一下，只要抓住了他的漏洞，金帅就会毫不客气的展开反击。 “伟友省长既然知道自己是分管安全生产的，那么我想请问，瓦窑煤矿发生的这起特大的矿难事故，你认为应该负什么样的责任啊？” “我……需要我负什么样的责任，我就负什么样的责任，这要看国家安监总局对事故责任的认定，即便我应该负责任，也只是领导责任，因为市一级安全监督部门才是具体的责任人。” “这就是说工作还需要下面的人去做，至于做得好与否，我们就没有必要去检查或者督促了。” 倪伟友急忙摆手：“我没有这样讲过，对下面的工作进行监督和检查还是必要的嘛。”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有些不明白了，省政府派工作组去芒山市，就是对他们在煤炭安全方面的工作进行监督和检查，你怎么不同意呢？” 绕来绕去的把倪伟友给绕了进去，听完金帅的话，倪伟友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两个大嘴巴。金帅这小子的心眼简直是太多了，口才也是无人能敌，倪伟友觉得坐蜡了，刚才话已经说出去了，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看到倪伟友的囧样，莫沛宁心里忍不住的笑。副省长闵东宁心眼极为灵活，他已经看出来了，既然金帅提出来了，省政府的工作组不仅要派，而且还要快。 “我同意省长的意见，瓦窑煤矿发生的这次重大安全生产责任事故，就很能说明问题。没有副井也敢生产，他们的胆量怎么会有那么大？由此可见，芒山市对煤矿安全生产的监督和检查松懈到了何种地步。如果我们不能趁这个机会对所有的煤矿进行一次彻底的整顿，彻底取缔不符合安全标准的小煤窑，万一再次发生瓦窑煤矿这样的特大安全生产事故，我们如何向中央交代，到那个时候，就未必只是承担领导责任那么简单了。” 在会上很少表态的女省长韩然说道：“出了这么大的安全生产事故，如果省政府再不派工作组对芒山的煤矿进行一次全面的整顿，就是严重的失职，我认为省政府的调查组不仅要派而且要快，要借这个机会切实扭转我省在煤炭生产安全方面的被动局面。” 随后的发言中，一直处于摇摆状态的副省长王清博、和年龄快要到线的副省长杨南，也赞成向芒山市派工作组，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同意，恐怕也是认为这是大势所趋吧。 “既然绝大多数的同志都同意向芒山市派工作组，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工作组的人员从省安检局、公安厅、社会和劳动保障厅、国土资源厅抽调，符晨同志正在瓦窑煤矿配合国家安检总局的调查，组长就由他来担任吧。” 倪伟友的老脸觉得一阵发热，知道自己被金帅挂起来了，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类型的调查组应该由倪伟友来担任组长，毕竟他是分管安全生产的嘛，让一位在省政府排名最后的省长助理去担任组长，不是当众打了倪伟友一个耳光又是什么？ 倪伟友正在琢磨着，就听金帅又说道：“我们干工作要出于公心，屁股绝对不能坐歪了，否则就是失职，这句话希望同志们都能认真考虑一下。” 倪伟友觉得金帅的话就好像是在说他，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想了一下又咽了回去，他也没想到，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后，省政府领导班子内部的情况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就连王清博和杨南都站到金帅那边去了，这要是时间久了，还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 “下面我们讨论第二个议题，”金帅拿出了一张报纸：“这是中央党报在春节前最后发行的一份报纸，上面刊登了我们省的一篇文章，想必有些同志已经看到了，有些同志也许没有看到，我已经让秘书准备好了，大家先看一看，然后再发表意见。” 副省长们不仅都看到了这份报纸，而且还看得很详细，虽然早就知道金帅对这件事情不会漠然视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次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 本来派工作组去芒山市就够了骇人听闻的，如果再对丹桂市发生的这起土地侵占进行调查的话，动静一定会闹大。要知道现在煤炭集团十七家煤矿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完，这三件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金省长有能力把这些问题都解决好吗？ 所有副省长的目光都看向了金帅，很显然大家的心里都没有底。 1021三件事 现在摆在金帅面前的有三件最棘手的事情，一是红州煤矿集团下属十七家煤矿的资产重组，二是刚刚发生的瓦窑煤矿瓦斯爆炸事故，第三件就是党报对柳沟村农民土地被政府侵占的曝光。 这三件事情，哪一件处置起来都很难，虽然雷利集团已经收购了怡园财团，按理说红州煤炭下属的十七家企业已经属于雷利集团的了，但应为这十七家煤矿偷逃巨额的税款，按照有关规定，如果交不上税款，政府有权对他们的资产进行拍卖。 这样一来，就牵扯到省政府和雷利集团的利益分配问题，在一些人看来，雷利集团是大型跨国企业，在国际上有着重大的影响力，这个问题一旦解决不好，不论对国家的声誉，还是红州省的招商引资都会带来很坏的影响。 瓦窑煤矿的瓦斯爆炸事故在调查和处理的时候，势必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尽管省政府决定要派工作组，去芒山市监督和检查煤炭产业的整顿情况，但一定会引起一些利益攸关者的抵制，搞不好就会引起大麻烦来。 至于农民的土地被政府卖给矿老板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就更要慎重了，因为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丹桂市东城区政府，如果没有市里的支持，东城区政府是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量的。 这已经不是农民和东城区政府的事了，而是省政府与市县两级政府之间的矛盾，虽然省政府对丹桂市和东城区有管辖权，但毕竟工作要靠下面人去做，省市，两级政府的矛盾一旦激化，对今后的工作是很不利的。 要想及时处理好这三件事情，表面来看只是政府内部的工作出发点不同，实际上却是利益之争，一旦处理不慎，就会引起无穷无尽的麻烦。 副省长杨南是分管农村工作的，对丹桂市东城区政府把土地卖给矿老板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看到大家都目光都看了过来，杨南知道应该是讲话的时候了。 “根据丹桂市政府和东城区政府的汇报，以及我掌握到情况来看，中央党报报道的东阳镇柳沟村三千亩土地被占一事，情况并不完全属实，实际情况是三千亩土地是国有荒原，并不属于农民承包的土地。” 这倒是一个新情况，金帅皱了皱眉头，听杨楠继续说道：“五年前东城区政府按照省里的有关规定，对柳沟村东的荒原进行公开拍卖，最后由一个姓周的老板得到了，只不过出售周老板的三千亩土地，经过初步的丈量，实际却有四千四百亩，远远大于土地使用证上所登记的面积。” 金帅颇感意外：“既然拍卖的是国有荒原，农民为什么说是他们的耕地呢？” 杨南笑了笑：“周老板买下这些荒地之后，原来准备成立一个大型农场，为此还购买了很多的农业机械，可是由于周老板的资金出现了问题，把土地平整之后就无力进行开发了，农场也没有建起来。柳沟村的村民听到这个消息后，就通过私人关系找到周老板，说他们要种。周老板觉得土地不种也是闲着，不如让农民先去种，等到资金充足了再收回来，到那时候荒地也成了熟地了。” 金帅微微点头，如果杨南说的情况属实，像这种情况也并不少见，拍卖到荒原之后，周老板无力开发，把它交给农民去垦荒，过上几年，荒地变成了熟地再收回来，还减少了很大一笔开荒费用，看来周老板的算盘打得挺精明的，可他就没有想到，一点牵扯到了农民的利益，事情岂能是那么简单。 “这两年国家大力扶持农业，实行了一免两补，种地不仅不用交农业税了，国家还给钱，去年周老板就准备把地收回来，准备有偿包出去，这样一来，柳沟村开荒种地的农民就不干了，他们连着种了好几年了，荒地变成了熟地，一分钱都没有交，现在国家不仅不收农业税，种地还要给补贴，而周老板现在却要收钱，他们当然不高兴了。” 看到金帅听得很认真，杨南又说道：“后来双方发生了争执，柳沟村的村民在一个叫孙涛的人鼓动下，不断地开始到区政府和市政府上访，事情越闹越大。因为三千亩的国有荒原使用权已经被周老板买下了，市区两级政府当然不会支持村民的无理要求了，于是就拒绝了他们。这样一来柳沟村的村民不高兴了，他们就通过一些在外地工作和读书的乡亲，在网络上发了大量的帖子，并引起了党报驻红州记者站记者的注意。” 金帅皱了皱眉头：“既然三千亩荒原已经拍卖给了周老板，使用权就是人家的，难道中央党报的记者不了解这个情况吗？” 杨南苦笑了一下：“红州当报社记者在采访我的时候，说农民向他出示过第二轮的土地承包合同，为了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我曾经派专人去柳沟村调查过这件事情，结果发现，农民的土地承包合同上仅记载了土地面积，并没有明确土地的位置，其实土地承包合同上记载的土地在柳沟村的村西头，而周老板拍卖的荒原却在村东头，因为记者不了解这个情况，所以才受到了蒙蔽。” 虽然杨南的立场有些摇摆，在市长办公会上很少表态，但工作确实很扎实的，再说了，快六十岁的人了，即将要退下去，即便为了保持晚节，也不会在堂堂的市长办公会上胡说八道的。 “党报文章提到的农民被拘留是怎么回事？” “周老板派人去收地，农民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去收，于是周老板就拿着土地使用证到市区两级国土资源部门反映情况。县国土局派了两个干部去做农民的工作，去了之后，话还没有说上两句，就被孙涛给打了，所以东城区公安局才依法对孙涛行政拘留了五天。” 没等金帅再问什么，杨南又说道：“中央党报这篇报道指出，农民生活无着，甚至以乞讨为生，也和事实有较大的出入。上访的所有村民，都有自己承包的土地，而只有孙涛一家是从外地投奔亲戚来的，由于没有当地落户口，所以柳沟村也没有分给他们土地，现在孙涛只靠打零工度日，生活比较艰难，至于以乞讨为生，也只是做个样子，骗取记者的同情心而已。” 金帅想了一下：“中央三令五申群众的事情无小事，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在媒体上曝光了，我们就要认真的对待它。我的意见是由省政府督察组挂帅，与省国土厅、民政厅联合组成一个调查组，对这件事情进行彻底的调查，同时对周老板取得土地使用权的荒原进行认真丈量，尽快拿出一个处理意见来，有问题要及时解决，没有问题就要向群众解释清楚。” 原来大家还以为金帅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一定会无条件的偏向柳沟村民，却没想到，金帅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还突出一个公平的原则。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金帅在民生工作方面并不是一味的迁就，而是严格依法办事，并不因为群众有反应就偏听偏信。 “如果在调查中发现，上访群众的生活确实有困难，我们就要给予合理的照顾，刚才杨南省长说过，周老板拍下的三千亩荒原，初步丈量就多出了一千四百亩，实际丈量恐怕还会更多，多出来的部分，政府要收回，在安排这些土地的时候，适当照顾一下那些困难群众。” 所有人都明白了，金帅对群众还是关心的，而这种关心不是无原则的，而是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给予适当的给予照顾，既体现了政策的严肃性，又做到了工作的灵活性。 1022各负其责 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铃声响了，刚拿起听筒，里边传出了中组部副部长陈彦辉的声音：“是金省长吗？你好，我是中组部的老陈呀。” “呵呵，陈部长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陈彦辉和金帅是老熟人了，并不仅仅因为他曾经是朱鹏峰的老部下，主要是金帅去花都上任的时候是他送去的，来红州也是他送来的，打过这两次交到，两个人谈得也很投机。 “咱们两个是一样大的官，谈不上什么指示，明天我要去你们红州宣读中央对周元同志的任命，等一会中央办公厅会给你们正式通知，我先给你打个电话让你有所准备。” 金帅很清楚，为了这件事情，陈彦辉是不会专门打电话来的，他一定还有其他的话要讲。正在琢磨的时候，就听陈彦辉又说道：“另外我还要和你沟通一下，常务副省长的人选问题，有一个好的帮手，你的工作压力就会轻一点。哦，对了，明天钱荣同志也要回红州。” 金帅笑了，原来陈彦辉打电话来是这个意思，钱荣是因为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被吓得跑回了京城，以养病为名寻求他们家老头子保护的，既然中央还没有免去钱荣的省委副书记，养好了病回来也是很正常的，不过陈彦辉又提到了常务副省长的人选，难道这两件事情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钱荣同志还是省委副书记，对他能回来继续工作，我是持欢迎态度的。” 陈彦辉叹了一口气：“金省长，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红州省的情况非常复杂，目前还是以保持政治上的稳定为主。我和钱荣同志谈过了，他表示今后会坚决支持你和周元同志的工作。” 本来金帅和钱荣只是因为施政理念不同才产生了矛盾，只要他不再出什么幺蛾子，金帅也不愿意和他撕破脸皮，再说了还有陈彦辉的面子，金帅就更不愿意和钱荣把关系搞僵了，至于他的**问题，或者拿不拿下他，那就是周元组要考虑的事情了。 放下电话不久，杨南敲门走了进来，对于他这样的老同志，金帅自然要给以应有的尊重，不仅请他到沙发上坐下，而且还亲手给他沏好了一杯茶。 “金省长亲自给我泡茶，让我受宠若惊啊。” “呵呵，尊老爱幼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金省长虽然年轻，可你来到红州后做的每一件事情，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特别你经常提到的出于公心这四个字，更是让我们受到很大的启发。” 两个人说了一会客气话，杨南话锋一转：“我听别人说过，去柳沟村采访的中央党报驻红州记者站的记者，是他们村一户人家的远房亲戚。” 金帅微微一怔：“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说？” 杨南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说道：“所有人都知道，红州是一个烂摊子，春节前我们在全省范围内对煤炭行业进行了整顿，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因严重的偷税漏税被查封了，而他们的母公司怡园财团又被收购了，我们当务之急需要做的就是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而中央党报在此时把柳沟村的那件事情捅了出去，你不认为很值得深思吗？” 金帅笑了笑：“任何事情都要从两方面来看，中央党报给我们曝了光，表面上看是一件坏事，实际上却是一件好事。是在提醒我们眼光不要只盯着煤炭行业，也要注重三农工作，毕竟红州是一个农业大省。至于十七家煤矿的资产处置，上一次的省长办公会已经作出决定，对十七家煤矿资产处置问题，与雷利集团进行充分协商，力争形成一种双赢的局面，我估计最近两天雷利集团就会派人来。” 杨南这次来找金帅，其实就是要探听一下风声，如何处置十七家煤矿的资产。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拖下去对省政府的影响是很坏的。原来还以为中央党报把柳沟村的农民土地被侵占的事情捅出去，是在给省政府添乱，现在看来金帅早就考虑到了，只要能把十七家煤矿的资产处置问题解决好，其他的事情办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我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十七家煤矿的资产处置问题要尽快解决，否则会夜长梦多的。” “青博省长是管煤炭工业的，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负责怎么样？” 对于省长的工作安排，杨南自然是不会多说话了，笑了笑也没有吱声，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一连几天的阴雨连绵，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周元上任这一天终于迎来了一个好天气，太阳也露出了难得的笑脸。当陈彦辉和周元乘坐的飞机降落在机场的时候，红州省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在金帅的率领下，已经等候在贵宾出口。 “金帅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欢迎陈部长来红州检查指导工作。” 当握到周元的手时，金帅笑了：“欢迎老领导主政红州。” 周元的手加了一点力气：“还需要您的支持。” 金帅向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钱荣的身影，昨天陈彦辉还在电话中说过，钱荣今天也会回红州，原来还以为他会和陈彦辉、周元坐同一架飞机，看来这个家伙并没有这样做，也许是为了避免产生尴尬吧。 所有的领导上任程序都是千篇一律，毫无新奇可言，在全省正厅级以上干部会议上，陈彦辉代表中央宣读了对周元的任命之后，随后周元也发表了施政演说，除了一些官话、空话和套话之外，说得最多的就是希望，这也代表了周元的真实想法，下车伊始，自然是希望要多一点了。 陈彦辉去宾馆休息后，周元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议，说是常委会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内容，确切的说只是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在大家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周元一直观察着他的新班子成员，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在总结讲话的时候，周元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一起工作了，我在这里只强调八个字，各负其责，相互支持。由于对红州的情况不了解，我需要一个调研的时间，在这期间，原先的工作要照常进行，遇到重大的问题，我们可以及时通气。” 周元的讲话很明确，也向大家传递了一个信息，所谓的各负其责，就是他不会干涉省政府的工作，原先的工作照常进行，意思就是省政府在金帅的领导下，所实行的方针政策不会发生改变，至于相互支持这四个，那就更好理解了。 周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在注视着金帅，意思是说我会实现我原来的诺言，不会对你的工作指手画脚的，更不会对你掣肘。 散会后，其他的常委们都离开了会议室，而周元和金帅却留了下来，两个人足足谈了四十多分钟。至于谈的什么内容，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但当金帅从周元办公室走出来时，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够看得出来，金帅对今后的工作更有信心了。 晚上的欢迎宴会虽然只有八菜一汤，酒水也是红州本地产的，但气氛却非常热烈。红州省的经济很不发达，实在是没有必要讲排场，从这一方面来看，省政府关于严格控制三公费用规定，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执行。 1023拖字诀 放下红色保密电话机的话筒，金帅的神色严峻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陆天明背后那个大人物竟然会亲自打电话来。更没有想到倪伟友竟然会通过陆天明，寻找到这么一座大靠山。 大人物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手中的权力也是可怕的，不要说老爷子已经退了下来，就是没有退下来，朱家的势力要想与其进行对抗，也是非常困难的。 如果再加上老穆家呢？金帅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了一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恐怕老穆家也不愿意与那个大人物公开撕破脸皮。 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人走到一定的高位，有些事情就要**的面对，就像老爷子春节期间和金帅讲过的那样，一旦失去了老一辈人的保驾护航，金帅又该如何自处？ 到这个时候金帅才彻底明白，为什么瓦窑煤矿发生重大安全生产事故之后，倪伟友胆敢拖延前去指挥救援，为什么不赞成及时向中央报告，为什么又在省长办公会上公开和金帅唱反调，原来倪伟友是攀上了高枝啊。 周元也接到了大人物打来的电话，此时也和金帅一样正在为难着，通过这些天的了解，周元很清楚，金帅对于常务副省长的人选，最中意的是省长助理莫沛宁，而大人物却让他们在中组部去红州考察的时候，建议中央把倪伟友提拔起来。 这件事情让周元感到非常棘手，因为在这之前，周元和金帅曾经有过协议，对政府口官员的提拔，要尊重金帅的意见，如果违背了金帅的意愿，把倪伟友提拔起来，显然就会破坏这种默契，可问题是那位大人物的话也不敢不听啊。 如果周元不是省委书记的话，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挡过去，可现在的问题是，周元已经到红州上任快星期了，这样的理由是根本不成立的，省委书记是管干部的，虽然副部级干部的提拔属于中组部的权力，但是，省委总还是有建议权的。 琢磨了一下，周元还是认为在这件事情上，要听听金帅的意见，如果金帅坚决不同意，周元也没有必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位大人物的权力再大，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把周元的官帽子给拿掉，毕竟现在强调的是集体领导。 当听到金帅去了红州宾馆后，周元笑了，他就知道金帅在这件事情上不会漠然视之，一定要做点什么，而去中组部考察组的驻地，实事求是的反映问题是十分必要的，也是有效的。 虽然金帅只是一省之长，在干部的提拔问题上并没有多大的权利，但是谈一谈对某一个人的看法还是可以的，中组部的考察组也绝对会重视他的意见的。 自从送周元来红州上任之后，陈彦辉就一直没有回京，与赶来回合的干部一局马局长，对红州省常务副省长的人选进行考察。按理说像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着陈彦辉这个堂堂的中组部副部长出面，干部一局的局长带人来考察一下也就足够了。而中央让他亲自来考察，不仅破例，也显示出中央对这项工作的重视程度。 宽敞明亮的会客室，金帅和陈彦辉手里的香烟冒出袅袅烟雾，不一会就把房间搞得烟雾腾腾的，听完了金帅对倪伟友情况的汇报，陈彦辉也没有马上表态，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 “根据你反映的情况，倪伟友同志确实不适合担任常务副省长一职，最近我们在考察中也发现，干部们对倪伟友同志的争议很大。” 金帅点了点头：“红州省的安全生产由倪伟友同志分管，这一次瓦窑煤矿发生的特大安全生产事故，倪伟友同志救援指挥不及时，延误了宝贵的时间，目前国家安检总局正在对事故的原因进行调查，是不是听一听他们的意见？” 陈彦辉看了看金帅：“中央三令五申不能带病提拔干部，既然有争议，就先放一放吧，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压力会大一些。” 陈彦辉所提到的压力二字，也不知道是在说那位大人物给金帅的压力，还是因为省政府没有常务副省长，金帅的工作压力。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这就要金帅去琢磨了，尽管陈彦辉是朱鹏峰的老部下，但有些话也是不能说得太明白。 金帅是一个聪明人，岂能听不出陈彦辉话里的意思，只要陈彦辉对倪伟友的考察结论态度含糊，中央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就会格外慎重，单凭那个大人物也做不到只手遮天。 即便大人物想给金帅施加压力，他也要认真考虑一下敢不敢得罪老朱家，在集体领导的体制下，大人物也没有权力拿下金帅，他能做的只是给金帅制造点障碍。而要想做到这一点，也很容易暴露他的企图，搞不好会让大多数的人看清他的嘴脸，大人物具有很高的政治智慧，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 至于大人物会不会在金帅的进步问题上搞一点小动作，金帅认为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反正他们这一届的领导集体，还有不到五年就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了，而金帅才刚刚担任红州省长，并没有想在这段时间再进步，既然这样的话，大人物所谓的压力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金帅也看出来了，陈彦辉在这件事情上准备使用拖字诀，而这个办法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无疑是最恰当的。红州省的干部对倪伟友有争议，对他的提拔自然就要放一放了，这也是符合有关规定的。只要在此时阻挡住了倪伟友的进步，金帅在省政府的工作也就好开展了，几个副省长都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上，没有了常务副省长这个中间环节，所有人的工作都向金帅这个省长负责，这就给了金帅极大的主动权。 知道了陈彦辉的态度之后，金帅有些放心了，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在反复考虑一个问题，倪伟友和陆天明究竟结成了一种什么样的利益关系，才让那位大人物对倪伟友的提拔如此关心。 中纪委双规了陈沛文之后，又把杨金山带到京城，不可能掌握不到四大天王的犯罪证据，如果仅仅是为了维护政治上的稳定，而不对钱荣和倪伟友等人下手的话，那就足可以说明，大人物的能量是巨大的，就连现任的中央高层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金帅突然想到，也许把对倪伟友的提拔问题挂起来，正是中央希望看到的结果，难道陈彦辉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金帅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陈彦辉是不会说那些话的。 虽然金帅有总理的支持，穆家和朱家两个政治大家族联合起来的势力也不容任何人小觑，但毕竟总理是要登顶的人，在这之前需要得到所有政治势力的支持，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此时自然不愿意树敌过多，而把这个问题挂起来，既没有得罪那位大人物，又保证了高层政坛的稳定，这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 回到办公室不久，卫青博敲门走了进来：“金省长，今天下午，我与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先生进行了初步的接触，他们基本同意我们对煤炭集团下属十七家煤矿资产处置的方案。” 没等金帅讲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莫沛宁打来的：“省长，国家安全局对瓦窑煤矿事故的调查已经结束了，徐开征局长已经返回了省城，不过，伟友省长来芒山市了。” 如果说卫青博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的话，那么莫沛宁打这个电话讲的消息就不那么好了，倪伟友连个招呼也没有和金帅打，这个时候去芒山市又想干什么呢？ 1024问题的核心 金帅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看了看卫青博，就像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喝茶，丝毫也没有避开的意思。 想了一下，金帅含糊的说道：“你不要管他去干什么，还是要按照既定方案办事，工作组的工作要做细致，我不给你们限定时间，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就什么时候回来。” 莫沛宁当然能够领会金帅话里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金帅的办公室里一定有人，既然省长已经有了明确的指示，工作组何必去管倪伟友来芒山干什么了，一个被金帅挂起来的副省长，有什么可怕的。 看了看正自装模作样喝茶的卫青博，金帅笑道：“青博省长，既然雷利集团方面同意了我们的方案，我的意见是尽快就具体的事项与他们展开谈判，尽快的解决好这个问题，腾出手来，我们再干其他的。” 卫青博点了点头：“原来我还以为会和雷利集团长时间扯皮，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同意了我们的方案，本来是一件很难解决的问题，现在看来解决起来却并不难，只要能把十七家煤矿的资产问题处置完，下步的事情就好办了。” 金帅看出来了，卫青博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虽然这家伙的政治立场很不坚定，但毕竟金帅来到红州后，卫青博并没有敢和金帅公开顶着干，这次能够完成省长办公会上交给他的任务，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卫青博也能想到，在省政府还缺少一名常务副省长的情况下，做出了政绩可是会为他加分的。 芒山市委书记曹东阳的日子这几天很不好，甚至还觉得局势有控的危险。原因就是国家安监总局对瓦窑煤矿事故的调查，完全是**进行的，根本就没有让芒山市委和市政府插手。尽管金帅曾经指示过曹东阳，芒山市委市政府要无条件配合国家安监总局的调查，但也仅仅是配合而已，发言权是绝对没有的。 按照惯例，国家安检总局在结束调查之后，应该向芒山市委和市政府通报调查的结论，原来曹东阳还以为能从国家安检总局的调查当中发现点什么，以便于提前做一下准备，却没想到徐开征只是和省政府工作组组长莫沛宁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返回省城了。 其实曹东阳根本就没有必要知道，国家安监总局做出了什么样的调查结论，瓦窑煤矿在没有副井，产能也达不到的情况下，还能继续生产，发生了瓦斯爆炸，这当然是重大的安全责任事故，尽管曹东阳推得很干净，但对安全生产监管不力的责任还是是要负的。 现在曹东阳把一切希望都寄托于瓦窑煤矿矿主李东山身上了，只要李东山不被公安局抓到，曹东阳自认为就能够脱身，大不了再抛出一只替罪羊，上面倪伟友再帮助活动一下就可以过关了。 曹东阳现在也很清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当副省长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这些年在煤炭行业捞的也够多的了，只要能够安全度过眼下的难关，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副省长干不干的也就无所谓了，甘蔗还没有两头甜呢。 房门被推开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倪伟友来了，曹东阳惊讶的站了起来：“倪省长，您怎么来了？省政府办公厅怎么没有下通知，我好去接你啊。” 倪伟友挥了挥手，看到秘书走了出去才说道：“东阳同志，现在不是讲客套的时候，我这次哎只是想告诉你大祸临头了。” 曹东阳吃了一惊：“大祸临头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没有可能？看来你到现在还被人蒙在鼓里呢，也不知道你这个市委书记是怎么当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了。” “我这段时间一直密切关注着国家安检总局的调查，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掌握得还是很清楚的。” “是吗？我看未必，你所掌握到的情况也只是些皮毛而已，核心问题你是掌握不到的。” 曹东阳奇怪的看了看倪伟友，心里很不以为然，我没有掌握到核心的问题，难道你就能掌握得到吗？ 倪伟友也看出了曹东阳很不服气，笑了笑说道：“瓦窑煤矿发生的这次重大安全事故，死了十三个人，你认为以安全检查不到位就能蒙混过关吗？或者以为抛出一只替罪羊就万事大吉了？” 倪伟友的话击中了曹东阳的软肋，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前几年也发生了几起安全生产事故，不都是这样干的吗？虽然金帅是红州省的省长，但是全省的安全工作还是由倪伟友分管，安监总局对他的态度也不会不重视。 其实，曹东阳不服气还有另一个原因，事故是发生在芒山市，曹东阳派出了那么多的人整天围着安监总局那帮人转，如果还不能掌握到核心机密的话，那么远在省城的倪伟友就更不知道了，真是因为这些原因，曹东阳才认为倪伟友这样做是故弄玄虚，说不定又想利用这件事情敲竹杠呢。 从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尽管曹东阳和倪伟友的关系很好，但也只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他们的合作基础是很不牢固的，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提防着对方。 看到曹东阳没有说话的意思，倪伟友又说道：“省政府已经决定向芒山市派出工作组，监督检查你们对煤矿产业的整顿情况，东阳同志，有些工作要做在前面，千万不要搞被动了。” “全省的安全生产工作是由你分管的，工作组也要听你的指示嘛。” 倪伟友叹了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被金帅挂起来了，工作组的组长是莫沛宁，这家伙这一段时间和金帅走得非常近，而你又和莫沛宁有矛盾，你想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其实，还有一句话倪伟友没有和曹东阳讲，省政府现在缺少一名常务副省长，八个副省长的眼睛都盯着这个位置，这个时候谁还敢不听金帅的呢？要知道让谁担任常务副省长，金帅这个一省之长的意见可是非常重要的。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金帅这不是乱来吗？” “金帅一贯不按常理出牌，不要说让谁临时负责某一项工作了，就是调整副省长的分工也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你绝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事情会有大麻烦的。” 倪伟友和曹东阳整整谈了一个小时，然后在曹东阳和魏培江的陪同下，以检查安全生产为名，去几个煤矿走马观花的看了看，饭也没有吃，就返回了省城。 国家安监局对事故的调查都已经结束了，瓦窑煤矿的矿主李东山还没有被公安局抓走，这种情况还是极为罕见的，金帅很清楚，一定是有人干扰，或者说向李东山通风报信，才让他逍遥法外。 本来是抱着一种相信同志的愿望，把抓捕李东山的任务交给了芒山市公安局，当时金帅还指示，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求省公安厅和公安部的支持，把李东山列为网上追逃的对象，而芒山市公安局却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到李东山的亲属家里走了一圈，说是找不到人，就把这件事情搁置了起来。 种种迹象表明，芒山市已经被曹东阳经营成了他的**王国，市公安局只是以曹东阳的马首是瞻了，根本就没有把金帅这个省长放在眼里。 如果抓起了李东山，芒山市煤炭行业整顿的盖子很容易就被揭开，市政府调查组的工作也会顺利很多，而抓不到李东山，就有可能像曹东阳所设想的那样，芒山市委市政府只会承担监管不严的责任，最后抛出一只替罪羊，瓦窑煤矿的重大安全生产事故，就会不了了了之。 现在的问题是，金帅会让曹东阳一伙牵着鼻子走吗？答案是否定的。现在全省干部的目光都在盯着金帅，如果他不能突破这个困局，下一步的工作就无法开展了。 1025步步紧逼 倪伟友这几天的日子很难过，在省政府向芒山市派工作组这件事情上，由于和金帅唱对台戏，不仅工作组的组长没有当上，而且还遭到了金帅的打压，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金省长正准备调整各位副省长分管的工作。 别看副省长们在省领导班子中有排名，但这都是些虚的，能不能得到省长的重用才是真的，所谓的重用则要看分管的工作重不重要。 调整助手的分工，是一把手的权利，和金帅施政理念不相同的，当然不能分管一些重要的工作了，这就是说副省长的地位高低也要看手里有没有实权。 倪伟友的郁闷还有另一个方面，据他了解到的情况，省政府的调查组在芒山市直接就把芒山市委、市政府撇到了一边，在对煤炭行业整顿调查中，发现了很多严重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产生的根源，主要还是来自于曹东阳。 除此之外，从京城也传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据顾同祥透漏，中组部对倪伟友的考察结果很不好，高层对倪伟友担任常务副省长还有不同意见，这件事情有可能要挂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倪伟友是既恨又想不明白，恨的是这件事情就是用脚指头也能够想明白，一定是金帅在背后搞的鬼，除了他谁也没有这个能力。想不明白的是，朱鹏峰既然已经退下来了，怎么在中央高层还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连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常务副省长和省长都是副部级，只不过两者的权力有所不同而已，按理说，让谁担任常务副省长，只需要省委常委会作出决定，在中组部备个案也就可以了，怎么会搞得如此麻烦？中组部不仅要派人来考察，还牵扯到了高层，这可是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到这个时候，倪伟友再不明白的话，他就是个十足的蠢货了，虽然他看不透金帅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也能够猜到，金帅之所以不同意倪伟友担任常务副省长，并不仅仅是出于工作的考虑，而是因为政治斗争的需要，确切的说是想把矛盾上交，这样就可以避免与倪伟友发生正面冲突。 如果仅仅当不上常务副省长，倪伟友也并不会多么在意，关键是省政府工作组在芒山市的调查让他如坐针毡。芒山市之所以这些年来发生那么多的煤矿安全生产事故，除了曹东阳这个直接责任者之外，还有倪伟友的支持和纵容，随着工作组的调查逐步深入，搞不好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曹东阳想抛出一只替罪羊显然是不能过关的，搞不好他也会被拿下官帽子，甚至还会牵扯到倪伟友本人。 这么多的烦心事，要是能够高兴起来才是怪事呢，没过几天，倪伟友就苍老了许多，精心染过的头发变白了也没有心思再染，挺得笔直的腰板也有些驼了，两个眼袋也松弛了许多，不知道的谁也不能把他与一个才刚满五十五岁的人联系起来。 家有千件事，先捡紧的来，倪伟友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阻止省政府工作组对芒山市的调查，只有让他们查不出什么严重的问题，才能保住曹东阳和倪伟友，否则什么权利和职务都是过眼烟云。 琢磨了整整两个小时，倪伟友收拾起了几分文件，连电梯也没有坐，沿着楼梯边走边想，往日觉得很长的路，今天却觉得很短很短。 “省长，我有些工作要向你汇报一下。” 以前倪伟友和金帅谈工作的时候，都是使用沟通或者商量的字眼，汇报这两个字却是第一次说。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笔，意味深长的笑着向倪伟友伸出了双手：“伟友省长来了？请到沙发上坐，有工作就商量着来嘛。” 倪伟友仔细的看了看金帅，发现他并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有些放下了，看来金省长的态度还是蛮不错的，今天的谈话开头不错。 谈了几件无关紧要的工作，倪伟友端起了茶杯：“徐开征局长回京了吧？你看我这个分管安全生产工作的副省长，到现在还不知道国家安检总局对瓦窑煤矿事故调查的结论。” 金帅早就看出来了倪伟友的来意，笑了笑说道：“国家安检总局对事故的调查，有他们的**性，地方政府只能给予积极的配合。” 金帅说完回到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文件：“国家安检总局的调查报告，本来应该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但考虑到你分管安全工作，现在可以给你先看一看。” 厚厚的一摞文件，倪伟友足足用了十分钟才看完，当把文件放回到茶几，倪伟友的脸色变了：“国家安监总局认定瓦窑煤矿是特大的安全生产责任事故，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金帅看了倪伟友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觉得哪一方面不合适？” “死了十几个人，认定为重大安全生产事故是应该的，可再加上责任这两个字就有点太严重了吧？” 金帅看了倪伟友好一会：“按照中央和省政府的有关规定，年产十万吨以下的小煤窑应该全部取缔，国家明令禁止独眼窑作业，为什么有些人就置国家的法律和法规于不顾呢？究竟谁批准瓦窑煤矿在安全设施极不健全的情况下进行生产的？这恐怕不能用监管不严说得过去吧，我认为正是因为一些人泯灭了良心，才发生了这起严重事故，这不是重大安全生产责任事故又是什么？” 面对金帅的严词利语，倪伟友感到一时无话可说，想了一下支吾道：“瓦窑煤矿即便是重大的安全生产责任事故，但对一些干部的处理是不是太重了？按照国家安监总局的建议，不仅要给予芒山市委书记和市长以党内警告，还要撤销分管安全工作副市长的职务，另外还要追究安检局局长的法律责任，这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们党的干部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要允许犯错误，也要允许改正错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把人一棍子打死吧。” 金帅的脸色一沉：“伟友省长认为瓦窑煤矿的事故是一件小事？” 倪伟友一愣，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事故已经发生了，就要引以为戒，对干部的处理要以批评教育为主。” 金帅皱了皱眉头：“最近这三年，红州省一共发生了十七起死亡十人以上的重大煤矿安全生产事故，而芒山市就占了十一起，在事故处理时，先后只给了安监局局长和分管安全的副市长几次纪律处分，可是结果怎么样呢？事故照样发生，情节越来越恶劣。” 金帅说的是事实，以前在对事故的处理时，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有好几次国家安检总局都建议，要严厉处分一批责任人，但就是因为有四大天王的阻挠，才把这些人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官还能照当，一些人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以至于全省的煤炭安全生产形势越来越严峻。 看到倪伟友不说话了，金帅又说道：“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认为除了一些干部的思想认识出现偏差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啊？省委调查组这次去芒山市，就是要彻底调查清楚，另外我也和你通报一下，省纪委准备组成一个调查组，对省政府调查组发现的一些问题进行调查。单纯工作的失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权钱交易，不清除这些蛀虫，我们省的经济又怎么能够发展起来呢？” “啊……”倪伟友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省纪委也要派调查组去芒山市？” 金帅点了点头：“根据省政府调查组掌握的情况来看，芒山市有些干部的问题很严重，已经超出了行政调查的范畴，纪检部门必须要随之介入。” 1026丢卒保车 倪伟友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现在彻底明白了，金帅派省政府调查组去芒山市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在煤矿整顿工作当中打开一个突破口，而派省纪委调查组去拿下一些人的官帽子才是最终目的。 倪伟友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手腕高明，利用瓦窑煤矿发生的这次重大的安全生产事故，派省政府工作组对芒山市煤矿整顿工作进行监督和检查，从中发现一些干部与煤老板权钱交易的蛛丝马迹，然后把省纪委工作组派去，逐步扩大战果，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杀鸡给猴看，更可以为自己立威。 周元来到红州省不久，也急需抓住一个典型打开工作局面，如果能把曹东阳拿下，今后谁还敢对省委省政府的指示阳奉阴违？这件事情无论是对周元还是金帅都是有利的，想必两个人也是已经商量好了的。 四大天王之一的陈沛文已经被金帅搞下去了，前任省委书记赵龙宇调回京城后被挂了起来，以赵龙宇和他手下四大天王的势力遭到了重创，胜利的天平已经向金帅这边倾斜了，如果再拿下了曹东阳，周元和金帅就会牢牢的掌控住红州省的形势。 抬头看了看金帅，发现对方正在用猫戏老鼠似的眼神望着自己，倪伟友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倪伟友知道，这次的较量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又一次败下阵来，不要说想当上常务副省长了，就是能够保住目前这个位置也是不错的。 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倪伟友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他知道现在是到了丢卒保车的时候了，如果再为曹东阳辩护，金帅会毫不犹豫的把倪伟友给拿下来，不要说现在有了周元的支持，即便是金帅本人也绝对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金省长，我也没想到芒山市的问题竟然会如此严重，看来我是受了一些人的蒙蔽，瓦窑煤矿发生的重大安全事故，我是有责任的。” 能让倪伟友主动承认错误，这在以前还是很少见的，这老家伙老奸巨猾，有了好处就去争，出现了责任就上推下卸，就凭借着这一手，倪伟友在红州的官场上左右逢源，好几次都能够化险为夷，被称为官场中的不倒翁。但是他的这个做法也许能够骗到别人，却骗不了金帅。 仔细的看了看倪伟友的眼睛，金帅已经明白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既然伟友省长也认为芒山市的问题很严重，是受到了一些人的蒙蔽，那就是说你也赞成省纪委向芒山市派调查组了？” 倪伟友一愣：“既然省政府调查组发现有人在搞权钱交易，省纪委派调查组去调查一下也是应该的，发现了问题及时处理，没有问题的也可以还他们一个清白，免得把人搞得人心惶惶，影响到今后的工作。” 金帅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是不是由你在下周召开的省委常委会上提出这个建议来？” “我？由我提这个建议？” “对，就是由你提，因为你不仅是省委常委，还是分管全省安全生产工作的副省长。瓦窑煤矿发生了这起重大安全生产责任事故之后，下面的干部说什么的都有，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挽回影响，表明你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倪伟友觉得三绕两绕又被金帅给绕进去了，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金帅的手腕太高明了。谁都知道曹东阳不仅是倪伟友的老部下，而且两家还是儿女亲家，如果由倪伟友在常委会上提出向芒山市派出省纪委工作组，他手下的那些老部下和支持者又会怎么想？最后的结果就是，四大天王在市厅一级的势力分崩离析，金帅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各个击破从容布局了。 这一刻倪伟友想了很多，如果不按照金帅说的去做，还确实提不出理由来，这就是说金帅已经把所有的路子都给他堵死了，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倪伟友也不得不跳下去。 回到办公室，倪伟友琢磨了很长时间，打开抽屉从笔记本里拿出了一张从来没有用过的手机卡，装上手机之后，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省政府工作组已经发现有人在搞权钱交易，后天召开的省委常委会，将讨论是否向芒山市派出省纪委调查组，这次金帅的来势汹汹，千万不能大意，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取下手机卡扔进了马桶里，随着轰隆一声水响，只用过一次的手机卡消失不见了，倪伟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你金帅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一点，既然你已经让我知道了你下一步的打算，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拿下陈沛文容易，想搞倒我倪伟友难，你金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早就料到你会来这一手，狡兔还三窟呢，难道我倪伟友连只兔子不如？ 省政府与雷利集团的谈判很顺利，原来还以为双方围绕着十七家煤矿资产处置的问题上会扯皮，却没想到，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雷利集团无意继续经营十七家煤矿，他们只是想收回收购怡园财团时所用的资金，既然有了这个前提，事情就好办多了。 谈判完的当天下午，负责这项工作的卫青博敲门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从他的表情来看，不用问也知道带来的是好消息。 “金省长，和雷利集团的谈判已经结束了。” 金帅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青博省长辛苦了，谈判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根据我们分析，雷利集团收购怡园财团之后，根本就没有想进军我省的煤炭行业，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收购怡园财团的海运公司和贸易公司。” 金帅点了点头：“他们的具体设想是什么？” “把十七家煤矿拿出来公开拍卖，所得的款项将优先偿还欠下的巨额税金和罚款，不足部分由雷利集团垫补，超额部分归雷利集团所有。李总明确表态，超额部分他们也不会带走，还会作为在红州省的投资。” 虽然这个结果是金帅和山竹早就商量好的，但金帅依然要表现出一种很高兴的样子：“这个结果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有人说商人都是逐利的，但是雷利集团却用实际行动驳斥了这个观点，能够谈判出这个结果，青博省长做了大量的工作的，我相信省委对此会很满意的。” 卫青博高兴了，他觉得金帅仿佛在暗示着什么，省政府现在还缺少一名常务副省长，如果这件事情让省委满意了，可是会为自己加不少分的。 “这次的谈判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好的结果，主要还是金省长指挥得好，同志们在谈判当中发挥得好，我个人发挥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金帅笑了：“谦虚是一个人的美德，但是也要讲究实事求是嘛，毕竟这项工作是由你亲自抓的。” 金帅话里的意思很明确，除了要把这次谈判的功劳归功于卫青博之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无论是谁，只要能够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就绝对不会亏待你。 “金省长，”卫青博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情要请示你。” “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只要不违反原则，我就会支持你。” “你看对十七家煤矿的拍卖，由谁主持比较好呢？” 自从十七家煤矿的资产被查封之后，好多人的目光都盯了上去，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不要说省里的一些人了，就是国家煤炭局局长陈林华，也为了此事专门从京城跑到红州和金帅沟通过，再三要求拿下两到三个煤矿。 看来卫青博也想打十七家煤矿的主意，金帅的目光有些玩味起来。 1027鸡肋 所有人都知道，谁能够主持十七家煤矿的拍卖，必将会得到巨大的利益，即便没有经济利益，最起码也会有政治方面的利益，卖一个人情，多一个支持者，以后自己有事也有人帮忙，这样的好事如果不想捞到手，纯粹就是傻瓜了。 官场里的猫腻之多是超出所有人想象的，暗箱*作永远是不可避免的，这在官场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看到卫青博的眼神，金帅就明白了，这家伙也想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从中捞点好处了。 “我们之所以要查封十七家煤矿的资产，主要因为他们偷逃巨额的税款，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把这笔税款收回来。但是，既然雷利集团已经把怡园财团收购了，十七家煤矿的处置权还是应该归人家。” 看到卫青博失望的眼神，金帅笑了：“我们只要把税款收回来就可以了，由谁拍卖，或者说如何拍卖，政府没有必要去管那么多。对雷利集团华夏区总裁李通先生，我还是了解一点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直接去和他谈一谈。” 金帅的话已经很明确了，卫青博岂有不懂之理。其实金帅之所以要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要想让部下忠心耿耿的跟着自己干，就必须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适当的给人家好处，只想马儿跑，不想给马儿吃草的蠢事，金帅是绝对不会干的。 十七家煤矿的资产由省政府主持拍卖，搞不好会引起一些非议来，一旦事情闹大了，就会影响到红州政局的稳定，这显然是金帅不愿意看到的。而由雷利集团主持拍卖就是另一种情况了，拍卖多少钱，拍卖给谁，是人家说了算的事情。 卫青博如果想拿下哪一家煤矿，完全可以和李通讲一下，至于李通会做出多大的让步，那就要根据具体情况了，不管怎么说，卫青博也是分管工商口的副省长，雷利集团今后要想在红州投资，与他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一来，金帅就等于无形之中把卫青博拉到了自己这条船上。 除此之外，国家煤矿工业局局长陈林华的利益也不得不照顾，不管怎么说，陈林华背后还站着一个陈家，今后用到他们地方还很多，而让雷利集团拿出一个煤矿给陈家，他们今后能不投桃报李吗？这正是金帅把对十七家煤矿资产的拍卖权交给雷利集团的又一个目的。 阴雨过后，红州的天气渐渐转暖，路两边的树梢吐出了鹅黄般的嫩芽，处处散发出一种生机盎然的景象。脱去了臃肿的冬装，让人有一种轻松地感觉，大街上不时可以看到，时髦的女孩子换上了五颜六色的花裙子，为城市带来了一道道亮丽的色彩。 丹桂市中心商业广场的建设工地上，开来了几辆小轿车，闪烁警灯的警车，和担任警卫任务的警察，这一切都表明，今天来的一定是哪一个大领导，当看到车上挂的拍照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是省委书记和省长驾到了。 “金帅同志，怪不得我们省的财政会如此紧张呢，这里的建设规模确实不小啊，把钱都投到这个地方，不穷才是怪事哪。” “是啊，到目前为止，省市两级财政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投入了差不多有两百个亿，估计到竣工还需要一百个亿。” 周元点了点头：“最近这段时间，我到下面几个市去看了一下，发现像市中心广场这样的工程还很多。停止了大规模的城市建设，虽然可以缓解财政紧张的困境，但如果后续资金跟不上，这些项目就会成为烂尾巴工程，也会影响到城市整体形象的。”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几栋已经封顶，还没有来得及装修的高楼大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像这样的工程，如果放在粤海省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有好多的老板一定会争着抢着来干，可在红州就是另一回事了，出了穷之外，还因为思想观念的落后，各级政府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管起来，所以才越管越乱。” 周元笑了：“您说得很对，像这样的工程在粤海省可是抢手货，那些地产商们挤破脑袋也要拿到手，看来这就是思想挂念的不同造成的结果。” “之所以把这些工程全部停下来，不仅是财政困难的原因，而是为了引进一种新的城市建设思路。” “你是毕业于美国哈佛金融博士，资本运作是你的强项，搞经济的能力从目前来看无人能比，看来你已经有了好办法了。” 周元的话带着明显的奉承，金帅笑了笑：“我制定了一个方案，前两天就送到省委去了，可能你下去调研还没有来得及看，既然咱们今天来到这里了，我就简单向你汇报一下。” 既然金帅在讲话中对周元很尊重，周元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什么汇报不汇报的，有事请咱们商量着来吗。” “对这些已经停下来的建设项目，我认为还是应该以市场经济规律办事，总的思路是以商业模式建设好我们的城市。我准备拿这个中心商业广场作为样板，让大家看一看，政府不用花一分钱也同样能够把城市建设好。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如果把这个项目公开拍卖的话，至少可以拍卖出四百个亿，除了以前投入的两百个亿之外，省市两级财政还可以多收入两百个亿。像这类的大型城市建设项目，在全省一共有十四个，如果都照此办理，我就可以收回接近五千个亿的资金。” 周元吃了一惊：“会有这么多？” “是啊，这还是保守估计。这些年国家给了红州省巨额的财政补贴，几乎大部分都用到这些项目上，市一级财政除了留下吃饭的之外，绝大部分也投入到了城市建设当中，带来的恶果就是，实体经济急剧萎缩，税源越来越少，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我就可以全部用于实体经济的发展和民生方面了。” 周元大笑：“看来这就是坏事变好事吧，有些人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勒紧裤带搞的城市建设，只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却不知道会带来这么大的经济利益，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也不傻，为什么以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金帅叹了一口气：“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想到了无法组织实施。红州本来就是一个穷地方，交通又不方便，想到外边去招商，又谈何容易。其他省市的房地产市场都很红火，一度还形成了巨大的泡沫，而我们省的房地产市场却发展得很慢，究其原因就是别人看到我们红州省穷，不愿意来开发。” “你说的确实是个实际情况，穷地方就没有人愿意来投资，越没有人来投资就越穷，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如何破解这个困局，确实是一篇大文章。我现在已经明白，你为什么要先坚持优先发展实体企业了。” “只有让老百姓富起来，才能形成购买力，在达到一定的富裕程度时，就会有更高的消费需求。现在红州省的人民群众只是吃饱了肚子，只有进入了小康，房地产业才能得到迅猛的发展，而实体企业则是经济发展中的基础，这个时间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所以在处置这些资产的时候，就需要一大批有眼光的企业家参与。” 不远处又开来了几辆小车，周元和金帅相视了一眼，他们知道，丹桂市委和市政府的头头们来了。 伍中洪和姜柳林下车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快步向周元和金帅走来，也许是走得有点急了，伍中洪被脚下的砖头给绊了一下，尽管没有被摔倒，但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洋相。 “周书记好，金省长好，不知道你们要来视察，也没有来迎接，实在对不起。” 周元笑道：“我和金省长在红州省都是单身，今天是周末也没有事情，就商量着来看一看，你们都是有家有业的，没有必要来陪我们。” “领导都放弃了周末的休息，我们在家里也坐不住啊，”吴忠洪看了看周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市中心商业广场这个项目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前天我们开了一次市委常委会，还专门研究了这个议题，准备成立一个招商团，再去沿海城市招商，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甩出去，甚至亏点本也行，我们可是被这个项目给拖垮了。” 1028聚宝盆 尽管金帅对伍中洪和姜柳林的印象非常不好，也非常清楚两个人沆瀣一气，做了不少的坏事，但到了他们这一个级别的官员，只要能把工作做好，如果仅仅捞一点钱，没有引起很坏的影响，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但是，如果既捞钱又干不好工作，或者说为了捞钱严重损害老百姓的利益，这就是不能容忍的了。 周元来到红州上任之后，伍中洪经常去找他汇报工作，虽然金帅掌握到了伍中洪的一些贪污受贿证据，但毕竟他只是红州省的最高行政长官，对于干部的管理，还是要由周元说了算，有些事情也不能和周元说得太明白了。 尽管周元清楚金帅的意思，也怀疑伍中洪是个贪官，但因为刚来到红州省，也不想搞得鸡飞狗跳的，毕竟伍中洪还是省委常委，周元为了在红州站稳脚跟，尽快的掌握到省委的话语权，就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至于伍中洪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周元和金帅都非常默契的，两个人这段时间都没有提及伍中洪贪腐的事情。 暂时放过伍中洪，并不代表永远会放过他，不同历史时期，要采取不同的斗争策略，一旦周元站稳了脚跟，掌握到了省委的话语权，他和金帅能放过伍中洪吗？答案是否定的，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一个相对的宁静时间。 尽管周元和金帅是暂时放过伍中洪，但是伍中洪却没有这样想，他甚至还以为，自己做的一些事情非常隐秘，金帅并没有掌握到他的犯罪证据，周元初来乍到的，为了维护红州政坛的稳定，也绝对不会允许金帅乱来的。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伍中洪才觉得只要抱上周元的大腿，就会万事大吉。 伍中洪也不是个傻瓜，他知道以前在一些事情上得罪了金帅，甚至做好了去闲散衙门喝茶的准备，但随着向周元汇报了几次工作之后，伍中洪惊讶的发现，新来的省委书记和蔼可亲，并不像金帅那样咄咄*人。这个时候吴忠洪就又动开心思了，认为如果能给省委书记和省长制造点矛盾，一旦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双方也未必有精力再去管伍中洪那些烂事了。 正是抱着这个想法，伍中洪才极力想靠上周元，甚至在向周元汇报工作的时候，还多次提到金帅的强势，其实，周元早就看出了他的目的，之所以没有批评伍中洪，就是想看一看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吴忠洪刚才说的那些话，除了有向周元讨好的意思之外，还有意在金帅面前显摆，意思是说不要以为你这个当省长的懂经济，我在经济发展方面也是有一套的，原来之所以要那样干，主要是执行省委的决议，即便出了问题也不应该由我个人承担责任。 周元和金帅相视了一眼，虽然两个人在工作中还没有达到非常默契的地步，但伍中洪这点小心眼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的设想与金省长不谋而合，不过我认为市中心商业广场不仅不是鸡肋，搞好了还是一个聚宝盆，既然你们对市中心商业广场的资产处置有了一个方案，我建议你们还要多听听金省长的意见，党委管方向，政府抓经济，工作中要各有侧重，切忌眉毛胡子一把抓。” 本来想在省委书记面前讨个好，却没想到被周元当头浇上了一盆冷水，周元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伍中洪，手不要伸得太长了，该是政府管的事情，市委没有必要插手。 伍中洪尴尬的笑了笑：“金省长搞经济工作的能力无人能比，我们在对市中心商业广场的资产处置上，只是提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最终还要请金省长把关。” 金帅笑了笑：“工作中要讲究配合，分工还不分家呢，市政府在提出方案之后，拿到常委会上去讨论一下，集思广益之后，会使方案更加完善。不过我认为周书记有一句话我很赞成，市中心商业广场建设项目并不是鸡肋，搞好了就是一个聚宝盆。” 伍中洪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对金帅的话很不以为然，市中心商业广场已经投入了两百个亿，如果把这部分资产进行处置的话，想收回一百个亿还得有人要，这是什么聚宝盆呀，说是便盆还差不多。 金帅也看出了伍中洪的意思，笑了笑又说道：“在制定方案之前，不知道你们都做了哪些准备工作？” “我们组织了一大批专家对这个项目进行了细致的考察，经过我们的估算，如果有人愿意要的话，估计能够收回一百三到一百五十个亿，有了这一笔钱，我们市财政就能够宽裕一点。” 金帅点了点头：“你们的想法还是正确的，但在某些地方却脱离了实际。这个工程的预算是三百个亿，考虑到价格因素，有可能要达到三百五十个亿，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工程已经完工了百分之七十以上，也就是说再投资一百五十个亿，就完全可以建成，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我这个说法？” 伍中洪和姜柳林相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他们也没有想到，金省长对这些情况怎么掌握得这么清楚。 “金省长说的没错，确实再有一百五十个亿就可以完工了。”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怎么能说只能卖到一百三到一百五十个亿呢？省政府也组织了一些专家对这个项目进行了评估，项目建成后，按照红州省目前的房地产价格来算，所有的商铺可以卖到六百个亿，即便我们现在把这个项目转让五百个亿，开发商接过去之后，也有一百个亿的利润，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啊。” “金省长是搞经济的好手，不过这么大的项目谁会要呀？” 金帅笑了：“你原来担心这个问题啊，只要项目好，就一定会有人要的，你们不是要组织人去沿海城市招商吗？可以请那些老板们来看一看嘛，然后再搞一次拍卖，价高者得之，生意人都会算账，我就不相信赚钱的生意会有人不做。” 仔细的看了看伍中洪的眼睛，金帅突然明白了，伍中洪为什么要说市中心商业广场才只值一百三到一百五十个亿，看来这个家伙又想从中大捞一笔了。 以市委的名义，向省委和省政府提交资产处置方案，并标明了项目的价格，一旦金帅批准同意了，怎么卖，卖多少，买给谁，那可就由伍中洪和姜柳林说了算了，说不定他还能多卖上个一两个亿，向省委和省政府表功呢。而实际上，国有资产却被流失了，只是肥了伍中洪、姜柳林和买到这个项目的开发商，对他们来讲，这可真是一笔只赚不赔的好生意。 价值四百多个亿的项目，伍中洪和姜柳林竟然想一百三到一百五十个亿就卖了，他们究竟想要捞多少？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 金帅轻蔑的看了看伍中洪和姜柳林，这两个家伙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也确实是能够迷惑住一些不懂经济，又不了解情况的人。 本来市中心商业广场占用了大笔的资金，能把资产盘活就是一个不小的功劳，想必其他常委听到这个消息后还会很高兴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伍中洪和姜柳林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即便能够迷惑住其他人，能迷惑住金帅吗？ 1029不甘心 几千年遗留下来的官本位思想，在现有的政治体制下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中央一再强调反奢侈反浪费，但下面执行起来却就不一样了。 尽管红州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全省还有百分之十三的人口处于贫困县以下，但是再穷也不会难为了那些当官的，该享受的一点也不会少了。这年头当官的只要不把公家的钱装进自己的腰包，就阿弥陀佛了，住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享受得高级一点，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更何况领导下面还有一帮抬轿子的，有时候不用领导说，他们就会把一切事情都办得好好的。比如这些年建起来的一些楼堂管所，打得旗号都是活动中心和教育基地，可实际上却是供领导专用的。 领导即便知道了这些事情，不仅不会批评下面，反而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承认这个现实。既然花了这么多钱建起来了，不用也是浪费，既然是公共设施，领导用一下也是可以的，所以这些年又出了一个新的名词，叫做被动**。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恐怕也有若干种说法，有的说为了给领导一个好的工作环境，可以让领导放松身心的更好工作，还有的说建起来的楼堂管所属于国家财产，既然是国家财产，领导自然就有权利优先使用了。 其实，这些理由都是在掩人耳目，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领导掌握着下面人的官帽子，下面的干部只有把领导巴结好了，才有进步的希望，在这种思想支配下，自然都要以领导的喜好为中心了。至于那些老百姓，他们又管不着当官的官帽子，何必去顾忌他们的感受呢？ 红州虽然贫穷，但却是一个旅游资源非常丰富的地方，所谓的旅游资源自然是指风景秀丽的地方，既然要给领导创造一个好的工作环境，当然在建楼堂管所的时候，就要选一个最好地方了。 早春二月，一连下了几场温暖的春雨，洁白的梨花、粉红的桃花纷纷绽放，姹紫嫣红，千娇百媚，南坨山脚下的花海从中，掩映着几栋红砖绿瓦的建筑物，远远望去，如同人间仙境。 几栋小楼成梅花般散布，最中间的那栋三层小楼，更是别有一番景色。小楼的建筑布局非常别致，环境清幽样式古朴，假山盆景相互掩映。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院子中间一片不小的水面之上，竟然还建有一座八角凉亭，紫藤花沿着庭院的柱子不断攀爬，远远望去，整个亭子如同鲜花堆砌而成。 身穿黑色西装的警卫警惕的四处巡视着，凉亭上则随意坐着十几个司机和秘书模样打扮的人，虽然距离小楼还很远，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讲话的。 尽管外面的风景很优美，令人心旷神怡，但一楼会议室里的气氛却有些紧张，十几个人围坐在会议桌的四周，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特别是坐在主位上那位风度翩翩，非常儒雅的红州省委书记周元，更是给人带来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同志们，今天是我来到红州后主持的第一次省委常委会，会议的议题事先已经发给大家了，希望大家能够畅所欲言，就所研究的问题充分发表意见。” 看了看会议的议题，坐在周元旁边的金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很清楚，今天研究的几个议题非常重要，一定会触犯到一些人的切身利益，一旦控制不好会议的节奏，搞不好就是一场马拉松比赛似的会议。 目光在常委们的脸上扫视了一遍，周元又说道：“会议的第一个议题是，研究省政府提出来的红州省五年发展规划，下面请金帅同志就这份发展规划做出说明。” 周元的目光看向了金帅，同时也向他露出了鼓励的微笑。为了这份规划，周元和金帅昨天商量了整整一个下午，虽然在大的项目上没有做什么改动，但在一些细节方面，却做了一些修改，这样执行起来的阻力会小一点。 “同志们，这份五年发展规划在年前就已经公布了，经过充分的酝酿和讨论，省政府又做了一些必要的改动，力争使这份发展规划更贴近红州省的实际情况，更具有*作性……” 其实今天要讨论的这份五年发展规划，金帅在年前的常委会上已经提出来了，当时因为四大天王的反对，和一些常委的不理解，才没有被通过，最后金帅只好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在全省干部当中，对两种不同发展规划进行一次大讨论，进一步统一思想，然后在下一次的常委会再做决定。 经过了长时间的讨论，干部们的思想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他们非常清楚，如果按照之前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搞下去，红州省的经济不要说发展起来了，就是能够维持现状也不错，原因也很清楚，把有限的资金全部投入到城市建设当中，忽视了对实体企业的扶持，省财政成了无源之水，势必会越来越困难。 而金帅提出的五年发展规划却截然相反，扶持实体企业，大力培植税源，政府财政不再支持城市建设，一切按照经济规律办事，如果能按照这个方案执行下去，就等于为日益枯竭的省财政开源了，虽然在短时间之内对gdp的增长没有多大的作用，但从长远来看，却是有着巨大的好处。 与此同时，中纪委把陈沛文给双规了，钱荣被吓得以养病为由跑回京城寻求庇护，最后被*得也不得不向金帅低头认输，这样一来，在常委会上再一次讨论金帅所提出的五年发展规划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钱荣虽然一直端着茶杯喝茶，但是脑子却在急速的运转着，他非常清楚，金帅所提出来的五年发展规划，在这次常委会是一定会被通过的，俗话说有比较才有鉴别，尽管钱荣嘴上不讲，但也不得不承认，原来制定的发展规划把红州省的经济搞得一团糟，尽管金帅提出的发展规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但广大的干部已经从心里摒弃了四大天王搞的那一套，甚至有的市、县都已经开始执行金帅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了。 从京城回来后，钱荣一直都很低调，除了分管的党群工作之外，其他的事情绝不插手，除此之外，还在一些公开场合下，口头表示了对金帅工作的支持，一些原来与他走得比较近的干部很奇怪，一贯很强势的钱书记，怎么突然改变了行事作风呢？ 其实，他们哪里能知道钱荣的苦衷，如果不是金帅为了维护红州政坛的稳定，尽快的组织实施他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这次放了钱荣一马，恐怕这家伙早就被中纪委请去喝茶了。 钱荣之所以要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从心里想通了，而是要做做样子给金帅看的，反正抓经济是金帅的职责，红州省的经济能不能搞上去，与钱荣这个省委副书记也没有多大关系，再说了这些年也捞够了，只要能够保住目前的位置，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和金帅撕破脸皮了。 抬头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金帅，只见对方的目光也扫了过来，虽然是无意的，但也让钱荣觉得心脏一阵乱跳，他知道应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 “我个人认为，省政府提出的五年发展规划是符合红州实际情况的，也具有很强的*作性，我的问题是，扶持实体企业需要巨额的资金，这笔钱又从哪里来呢？要知道，红州省这些年来一直靠着国家的巨额财政补贴勉强度日，如果能够解决资金的问题，我同意省政府制定的这份五年发展规划。” 钱荣端起了杯子，眼睛却看向了金帅，他的目光非常复杂，既有不甘心，也有一丝挑衅的意思。这就是说，钱荣并不是从心里服了金帅，而是一种在强压的态势下的不得已，一有机会，他依然还会给金帅出点难题的。 1030看笑话 在其他人看来，钱荣给金帅出的难题不仅非常大，而且是很难实现的。红州因为经济基础薄弱，至今才没有发展起来，只是靠国家的巨额财政补贴，在市政建设方面的投资才勉强维持住了gdp的增长。大力扶持实体企业要大笔的资金投入，没有钱就办不了事，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金帅提出的五年发展规划就只能是一句空话。 这样一来，金帅在常委会上就会出一个大丑，他的个人威信也会遭到重创，结果就是今后将没有人会再听他的了。如果在这期间，上面再给金帅施加一点压力，也许要不了多久，金帅就会灰溜溜的滚出红州省去，到那个时候，红州还是钱荣一帮人说了算。 钱荣以为是个大难题，但在金帅看来却根本不值得一提，要知道，没有把握的话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不做，这是金帅一贯坚持的原则，堂堂的金融学博士，资本运作是他的强项，如果解决不了扶持实体企业的资金，那还叫金帅吗？ 听到钱荣的发言，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只是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说实话，金帅现在懒得回答钱荣这种弱智的问题，他已经料到其他的常委也会提出这个问题来，与其一个一个的回答，倒不如让大家都讲完话，再做一个说明，金帅也好利用这个机会，观察一下会场上的形势，进一步看清常委中还有几个想继续跟着钱荣走的。确切的说，金帅想检验一下自己这一段时间所做出来的工作成绩，究竟争取过来了多少个人。 不出金帅所料，接下来常委们的发言，大多都集中在如何筹集天量资金，用于扶持实体企业的问题上，尽管常委们说话的口气不同，但金帅却能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得出来，谁是从工作角度考虑，谁又是想给金帅出难题。 从这些发言的常委也可以看得出来，金帅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除了钱荣、倪伟友和伍中洪之外，其他的常委的政治立场即便还有些摇摆，但也基本上同意了金帅的施政理念。 既然心中有数了，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根据我的测算，扶持实体企业所需要的资金大概需要五千亿，对于这笔资金，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信贷或者其他方式来解决。” 常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几大商业银行是不可能贷款给省内的实体企业的，即便就是用省财政担保也不可能，原因就是省里已经欠了七百多个亿的外债，所有人都认为省财政已经失去了担保的信誉。 金帅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继续说道：“向实体企业投入五千个亿，不仅可以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更可以促进投资，据初步测算，我省的gdp增长将达到两位数的增长，省财政收入也将有一个很大的提高。 “咳咳，”倪伟友忍不住了：“金帅同志给我们描绘了一幅很美好的画卷，如果能够实现这个目标当然是好的了，可问题是五千个亿从哪里来？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我们省已经欠了七百多个亿的外债，向银行贷款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座的常委中不仅仅是倪伟友，就是其他的常委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此时钱荣脸上的笑容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就仿佛看到了金帅受囧的样子，吹牛谁不会呀，关键要能做到才是真的。 看着钱荣和倪伟友幸灾乐祸的样子，周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金帅一直在给他们机会，可怎么就是不知道收敛一下呢？看来还是金帅说得对，要想把红州省的经济搞上去，就必须要踢开这些绊脚石，原来周元还认为金帅提出的一些办法有些过激，现在看来却是非常正确的。 “看来大家都已经同意了省政府制定出来的五年发展规划，”金帅胸有成竹的说道：“问题的关键就是能不能筹集到五千个亿的资金了。” “是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直没有讲话的伍中洪，突然冒出了一句很时髦的网络用语，说完后还向金帅投去了挑衅似的目光。 金帅轻蔑的笑了笑：“五千个亿的资金并不算多，我还准备再拿出两千个亿专门用于交通和民生方面。” 钱荣不由得撇了撇嘴，他认为金帅吹的牛越来越大了，拿出五千亿就够了骇人听闻的，现在又要想拿出七千亿，也不知道他的信心来自哪里。 难道靠雷利集团的支持吗？钱荣想了一下，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靠着老婆公司提供的资金支持，即便是做出来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再说了，商人都是逐利的，雷利集团没有利益，怎么可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金帅只要敢这么干，就设个圈套让他钻进去，要知道，权钱勾结所有人都最痛恨的。 “有些人是不是以为我在吹牛啊？“金帅笑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这些人，没有把握的话我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虽然我有雷利集团的支持，但我却并不想让他们参与过多，我们红州省自己的事情，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去达到目标。” 金帅不说还好一点，他这一说把所有人都搞糊涂了。周元的嘴角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幸亏前几天和金帅交谈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他的办法，否则今天也会像大家一样糊涂着，看来在这一点上，金帅和我还是一条心的，想到这里，周元脸上的笑容明显了。 “现在我来给大家算一笔账，算完之后，你们就会明白的，搞经济最重要的就是资本运作，只要拥有这方面的能力，就可以用很少的钱来撬动更大的投资。有些人并不懂得这一点，却认为别人也和他一样无能，甚至还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这种思想是很不健康的，也会影响团结的。” 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金帅的目光在常委们脸上扫了一遍，笑着说道：“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刚来到红州省的时候，花都市无偿支援了我们七百个亿，当时为了怎么用这笔钱，还产生了非常激烈的争论，如果不是我掐得严，恐怕这笔钱早就花光了，我现在可以和大家透漏一下实底了，花都市支援我们的七百个亿当中，我还有五百个亿没有动。” 常委们相互看了看，他们真没有想到，在省财政如此困难的情况下，金帅的手里依然掌握着五百个亿，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大笔钱的话，这一段的日子又何必过得这么艰难？ 常委们正在这里惊讶的时候，金帅接下来的讲话更是让他们觉得无比的震撼：“也许有人以为这五百个亿只是七千个亿的十分之一，杯水车薪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除了这五百个亿之外，即便不用信贷支持，我还能从省内筹集到五千个亿。” 金帅的话绝对是石破天惊，五百个亿是从花都支援的七百个亿卡下来的，可要想从省内再筹集到五千个亿，纯粹是白日里做梦了。难道金帅还敢私自加税，或者是要加重群众负担不成？如果他敢这样做的话，老百姓一旦闹起事来，这个责任可就大了，不要说金帅的爷爷已经退下来了，就是在台上，中央也绝对不会允许金帅乱来的。 常委们当中，只有周元知道金帅话里的意思，现在他已经看出来了，红州省常委的这些人真是没有一个懂经济的，思想不仅非常僵化，而且还很难开窍，简直就是一些榆木疙瘩。 1031副市长跑了 就像要吊大家胃口似的，金帅又一次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会才说道：“我这里有一份统计数据，大家可以看一看，也许就知道怎么去做了。” 工作人员把文件摆在了各位常委的面前，薄薄的一页a4纸上，只列举了全省的十四个城市建设重点项目，并没有其他内容。常委们看着文件，种种疑问涌上心头，这些项目都是无底洞，不仅需要大笔的财政投入，而且短期之内还见不到效益，金帅难道要把这些项目转让出去？这可真是痴心妄想，只赔不赚的生意谁做啊。 “大家是否都以为这十四个项目是无底洞啊，”看到大家疑惑的样子，金帅笑道：“表面上看确实如此，要想把这些项目建成，至少还需要投入一千七百个亿，可是如果把这些项目转让出去，同样也能带来巨大的收益。” 金帅说的这个办法，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可问题是红州省如此贫困，想拍卖出去又谈何容易啊？这些年来在招商引资方面花钱不少，可是成效却不大，好多大老板一听说红州省招商，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顾。 “最近这段时间，省里组织了一批专家，对这十四个项目进行了评估，按照现有的价值来算，已经远远超过了五千个亿，只要再投入一千七百个亿，项目建成后的总收益可以达到万亿，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够请来投资商，他们只要花出六千七百个亿，就可以有三千三百个亿的收益，这一笔投资时间短，见效快，收益率差不多达到百分之五十，大家想一想谁会放弃这种赚钱的生意呢？” 金帅的话引起了常委之间的窃窃私语，会场的气氛也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周元笑眯眯的看着也没有制止，既然引起了常委们的思考，那就给他们一点时间好好探讨一下。 五分钟之后，周元敲了敲桌子：“大家就不要开小会了，有话就讲出来让所有人都听一听，看一看金帅同志提出的办法可不可行。” “我来说两句，”纪委书记顾浩在得到周元的同意之后说道：“我认为金帅同志提出的办法是切实可行的，但我还有个问题，我们红州省地处山区，交通设施落后，经济发展缓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能不能拉来投资商是关键。” 虽然顾浩也提出了这个问题，但他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与钱荣等人的幸灾乐祸截然相反，确切的说，他是在担心金帅提出的方案能不能行得通。 “顾浩同志提出的问题很好，新的五年发展规划中，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全力进行道路基础设施建设，我相信用不了三年，我省的交通状况就会有一个很明显的改善。路通了客商们就愿意来，房地产也就会兴旺起来，这是一个常识。最近这段时间，我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根据掌握到的情况来看，十四个重点城市建设项目如果转让的话，肯定会有人要的，收回的资金甚至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我曾经在花都市和花园市工作过，这两个城市的经济十分发达，有钱的大老板也很多，所以我准备亲自去上述两个城市招商。” 常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没有说话的，但都明白了金帅原来是打着这么一个算盘呀。金帅在花园市当过市长，那里的经济就是在他领导下发展起来的，去年才被升格为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花都市就更不用说了，由于毗邻港澳，本身的经济基础就很雄厚，再加上金帅在那里采取了一系列的正确方针和政策，这些年来花都市的经济发展势头迅猛，如果金帅以一省之长的身份去这两个城市招商的话，肯定会满载而归的，那些得到实惠的商界大佬，有几个会不给他面子的？ “只要我们的工作方式和方法对了头，红州省的经济发展指日可待，综上所述，拿出五千个亿来大力扶持实体企业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定能够成功的。” 金帅的话音刚落，常委们纷纷要求发言，极力赞成金帅的建议。尽管大家平日里有派系之争，但是让红州发展起来的大目标却是一致的。虽然一些抱着错误的思想观念不放的人，从心里并不赞成，但大势所趋，这种不同的声音是微弱的，也受到了无视。 其实，金帅还有好多刺激经济发展的办法没有在会上公布出来，对他来讲，筹集几千亿资金实在是太容易了，这次的常委会上只要能通过新的五年发展规划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实底全亮出来，有时候给大家一点神秘感还是必要的。 “刚才大家的发言很好，如果没有不同意见的话，省政府制定的新的五年发展规划就这样定下来了，由金帅同志负责组织具体的实施。” 周元的话一锤定音，金帅亲自起草的五年发展规划，在省委常委会上得到了批准。这样一来，金帅就等于得到了一把尚方宝剑，想必任何人都不敢再反对了。省委常委会上的决议，是一级党组织制定出来的政策和路线，如果有人敢反对的话，就是给他扣上一个反党的帽子也要戴着。 会议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在讨论省纪委是否向芒山市派调查组的时候，出现了意外的情况。本来金帅已经*着倪伟友同意，在常委会上主动提出这个建议，却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提，反而还旗帜鲜明的提出了反对，理由就是省政府已经派工作组去了，省纪委没有必要重复劳动，工作中出现的问题可以在工作中纠正，省纪委派工作组会影响干部队伍的稳定，这对组织实施新的五年发展规划是很不利的。 通过大家的发言，金帅也看出来了，钱荣一伙人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仔细观察了一下会场的形式，默默的计算了一下，金帅觉得胜算并不大，省纪委向芒山市派调查组的事情，有可能被搁置起来。 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附在周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周元的色就变了：“我刚得到一个消息，芒山市副市长陈柳行没有和市委打招呼，周六上午突然离开了芒山市，下午从省城乘飞机到了花都市，已经坐晚上九点四十分的飞机到了澳洲。”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撼了，周元的话如同在会场上引爆了一颗炸弹，虽然周元没有提到逃跑两个字，但谁都知道，一个副市长没有打招呼跑去国外意味着什么，如果陈柳行没有问题的话，或者说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能跑得了吗？ 周元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也不能怪他沉不住气，省委是管干部的，跑了一个副市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周元来到红州省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一旦中央追究下来，他还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 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前两个人在商量省纪委要不要向芒山市派调查组的时候，金帅还提醒过周元，省纪委派工作组去芒山，对一些人的调查要秘密进行，一旦打草惊蛇就会被动。周元当时不仅没有听进去，反而还就这个问题与常委们进行了私下沟通，正是因为走漏了风声，所以才出现了陈柳行潜逃事件。 官场讲究光明正大，但要看对谁，也是有条件的，和那些卑鄙无耻的贪官搞光明正大是愚蠢的，就拿陈柳行潜逃这件事情来说，讲究光明正大就等于给他提供了求之不得的逃跑机会。既然省政府工作组发现了芒山市在整顿小煤矿的工作中，存在着很多严重问题，周元完全可以利用省委书记的权利，命令省纪委向芒山市派出调查组，先把那些有重大**嫌疑的贪官控制起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周元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有着个人目的的，他是太想在全省干部面前树立起自己的正面形象来了，只不过这样一来，形象倒是竖起来了，却未必是正面的。 1032提前布置 几十年的官场磨砺，使周元很快平息了内心的愤怒，虽然脸不再红了，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冷冰冰的金石声：“就在我们要讨论省纪委是否要向芒山市派调查组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副市长跑到国外的消息，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这说明了省政府调查组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确切的说，一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周元冷冰冰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锐利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倪伟友，和一些刚才不同意向芒山市派调查组的常委，这也不能怪周元发火，出了这种事情，不仅对省委的威信是一个重大的损害，就是周元这个省委书记的脸上也感觉到无光，更不要说还要面对中央的质询。 “刚才还有人说省政府已经派工作组去芒山了，省纪委就没有必要再去做重复工作，甚至还说工作中的问题要在工作中纠正，难道就是这么个纠正法吗？人跑到国外去，不仅给我们国家带来了很坏的政治影响，还给我们省委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被动，这已经不是在维护政治上的稳定，而是给我们省委的脸上抹黑，我现在想问一句，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一贯温文尔雅的周元，发起火来还是很可怕的，虽然讲话的声音不高，但句句都像一把刀子，倪伟友和钱荣、伍中洪一声也不敢吭，几个不赞成向芒山派调查组的常委也脸色苍白，他们知道刚才提出的反对意见，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周书记今后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金帅默默地喝茶，认真观察着会场上的形势，他知道周元要利用这件事情借题发挥。本来还以为省纪委向芒山市派调查组的事情，有可能被搁置起来，陈柳航潜逃这件事情却带来了转机，想必一些人再也不敢阻拦了，否则他们的立场就有问题了。 看到周元端起了杯子，金帅说道：“我说两句，我认为周书记的讲话很好，也说到了点子上，虽然现在还没有经过调查，不能下结论，但陈柳航的潜逃也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芒山市在小煤窑的整顿工作中的问题是很严重的，如果不能迅速派调查组去把那里的盖子揭开，就有可能还会出现第二个或者第三个陈柳航似的人物。维护政治上的稳定是应该的，讲团结也是必要的，但是团结不是无原则的一味迁就，不清除那些害群之马，所谓的团结只能是一句空话。” 随后纪委书记伍中洪和宣传部长卢德瑞也先后讲了话，再一次重申赞成省纪委向芒山市派调查组，大势所趋之下，几个处于左右摇摆和提出反对意见的常委，也改变了立场。面对着一边倒的形势，倪伟友和钱荣、伍中洪也不得不低头认输了。 “省纪委向芒山市派调查组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希望顾浩同志马上组织这次行动，下去后要排除任何阻力大胆工作，对一些有重大贪腐嫌疑的干部，要及时控制起来，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个陈柳航。” “请省委放心，”顾浩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省纪委已经做好准备了，调查组随时可以出发，只要有省委的支持，我们有信心揭开芒山市的盖子。” 看到周元点了点头，顾浩急匆匆的走出会议室去安排了。所有的常委都知道，芒山市的官场又要发生一场大地震了，曹东阳的官帽子看来也保不住了。 中午吃了一顿工作餐，下午常委会照常进行，由于省纪委派工作组去芒山市已成定局，大事办完了，下午的会议气氛就显得轻松了不少。 进行了整整一天的省委常委会终于接近了尾声，周元最后做了总结讲话：“同志们，这次的常委会开得很成功，首先批准了省政府提出的新的五年发展规划，为我们省今后的经济发展指明了方向；其次，通过了省纪委向芒山市派工作组的决议，这就为全省的煤矿整顿工作开创了一个很好的局面；第三，常委会还决定在今后的工作中，要把民生工作放在首要的位置上。” 周元的口才很好，讲起话来抑扬顿挫，虽然在陈柳航潜逃那件事情上发了火，但由于补救及时，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形象。 “最后我再强调一点，工作中要各负其责，紧密团结，党委是管路线和方针政策的，要在干部管理方面多下点功夫。政府是管行政和抓经济的，更要不受任何干扰去大胆的工作，党委要懂得放权，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去管，手没有必要伸得太长了。” 周元在讲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伍中洪几次，虽然周元的讲话只是泛指，但所有人也知道周元敲打的就是伍中洪，是不是还包括其他人，这就要看个人的领会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周元讲了这么多，各负其责和手不要伸得太长才是重点。 小楼外边的停车场上响起了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开完会的常委们心思各异的离开了，站在二楼窗户边的周元和金帅，相互看了看，同时叹了一口气，虽然在这次常委会上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这次的胜利却是非常艰难的。 “金帅同志，按照有关规定，陈柳航潜逃这件事情必须要向中央报告，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金帅笑了笑：“陈柳航潜逃这件事应该向中央报告，不过陈柳行是不是真的跑到了澳洲，现在还没有确定，还是再等等看吧。你来到红州省的时间不长，以前积攒下来的问题，现在才爆发，如果需要承担责任的话，我们两个一起扛。” 金帅话里的意思是，芒山市出现的问题是前一任省委书记赵龙宇在任时积攒下来的，虽然周元是红州省现任省委书记，但毕竟来到红州省时间不长，中央也会考虑到这个因素的。金帅说要和周元一起承担责任，实际上只是卖了周元一个好，除此之外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在官场里有了责任是没有人愿意主动承担的，周元岂能不知道这一些，不管怎么说，金帅的态度是好的，搭档之间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还是很不容易的。 看了金帅好一阵子，周元微微的点了点头：“谢谢，和你搭班子很舒畅。” 没等金帅讲话，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听了听，金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请代我谢谢同志们，我马上向周书记汇报。” 收起了电话，金帅笑道：“陈柳航在花都被抓住了。” 周元忽的一下跳了起来：“陈柳航被抓住了？被谁抓住了？” 金帅淡淡的一笑：“其实省政府工作组早就发现了陈柳航等人受贿的犯罪事实，他们已经把这方面的材料移交给省纪委。前几天咱们在商量向芒山市派调查组的时候，我考虑到一定会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派公安厅的人对陈柳航进行了秘密监视，这件事情事先也没有向你汇报，还要请你谅解。” 周元笑了：“你是一省之长，又是省委第一副书记，有相机处置权。只要做到了出于公心就大胆去做，有什么谅解不谅解的，原来我还在为陈柳航潜逃无法向中央交代而发愁，这下子可好了，抓住了陈柳航不仅没有给我们国家造成坏的影响，更让我们省委没有陷入被动，从这一方面来看，你的做法是正确的。” 尽管周元嘴上说的很好听，心里有一点不舒服的，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没有金帅的提前布置，他周元这次可就要难看了。 1033欲擒故纵 周元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既然陈柳航没有跑到国外，就没有必要向中央报告，至于如何处置他，那就是红州省委的事情了。 “我现在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陈柳航究竟是怎么知道省纪委要派工作组去调查他们。” 其实，金帅对这个问题早就想清楚了，之所以要这样讲，就是要周元自己说出来，只要他承认了这一点，金帅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说服周元同意金帅的方案。 周元皱了皱眉头：“红州省的形势非常复杂，陈柳航这一跑就说明一些人开始心慌了，他们要掩盖自己的罪行。一开始我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尽量维持一下表面上的和谐，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既然你想好了，就按照你的的意思办吧，大不了我们一起承担责任。” 金帅满意的笑了，周元的表态也代表了老周家，有了这个帮手，金帅的信心就更足了，即便暂时不拿下倪伟友，只要能把他挤出省政府，金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夕阳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光，金帅和周元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喝茶吸烟聊着，就一些重大的问题达成了共识。 一般的情况下，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都会因为政见不同而产生一些矛盾。所谓的政见归根到底就是权力在谁手里的问题，很少有像金帅和周元这样和谐的。虽然他们之间的团结基础还不是很牢固，甚至只是利益上的交换，但却都遵循了一条原则，那就是谁也不越线，该是谁管的工作就由谁管，另外一个人也只是提一点建议而已，这样一来，双方的合作自然是很愉快的。 陈柳航的逃跑很顺利，顺利到让他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刚开完了一个会，回到办公室还没等坐下，陈柳航就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电话：“省纪委马上就要派工作组去调查你的问题了，这次的来头不小。” 电话里的声音很陌生，显然是经过技术处理的，没等陈柳航讲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按照显示的号码拨回去，电子合成的女声告诉他号码是空号。 陈柳航的大脑一片空白，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的滚落下来，他很清楚，在省政府工作组还没有离开芒山市的情况下，省纪委又要派调查组来意味着什么。 陈柳航虽然只是一个副市长，但手中的权力却不小，对全市小煤窑的整顿工作就是由他负责的。这些年陈柳航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力，收受了巨额贿赂，虽然他自己没有全部独吞了，但就凭他自己留下的这些钱，一旦被查出来，他的下半辈子可就要在大牢里度过了，搞不好还会吃一粒花生米。 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陈柳航的职务虽然不高，但却非常狡猾，他知道省纪委派调查组来，绝对是来者不善，不要说省政府的调查组，已经掌握到了芒山市在煤炭行业整顿中的问题，就是没有掌握，省纪委也很容易调查清楚。 十五分钟后，陈柳航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虽然不甘心被人当做一只替罪羊，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尽快的跑出去，也许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当替罪羊还能保住性命，总比当阶下囚吃枪子要好多了吧。 陈柳航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不仅把受贿来的钱全部转移到了国外，而且还把儿子送到了澳洲去读书，一个星期前，他的老婆又去澳洲看儿子去了，这样一来，就给陈柳航的逃跑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条件。 不动声色的处理完了手头的工作，陈柳航按响了召唤铃，让秘书把文件抱了出去，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陈柳航环视了一下自己这间宽敞而明亮的办公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次离开之后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正在外边处理文件的秘书小刘，听到了召唤铃声，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发现陈柳航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眯眯的望着他。 “小刘啊，听说你母亲病了，明天是周末，给你两天假回去看一看，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你母亲买点营养品吧。” 这句暖心窝的话，让小刘的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来，这一刻他觉得陈柳航是天底下最好的领导，跟着这样的领导真是福气。 打发走了小刘之后，陈柳航来到了省城，在酒店住下之后，又给家在省城的司机放了两天假。陈柳航以前经常一个人跑到省城寻欢作乐，每当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让司机回家休息，他制造的这些假象，成功地将秘书和司机迷惑住了。 处理完了身边的尾巴，陈柳航当天下午乘飞机来到了花都，当从他的老战友手里接过早已办好签证的护照时，陈柳航的心里得意极了。他认为这次的事情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等到芒山市那帮人发现他失踪时，陈柳行恐怕早就在澳洲的海滩上晒太阳了。 由于逃跑的过程太顺利了，陈柳航放松了警惕，在老战友的极力邀请下，他决定今天晚上要和老战友好好聚一聚，乘明天早上的飞机再去澳洲，反正这辈子也甭想再回来了，何不趁此机会再潇洒一回呢？ 这些年来捞了这么多钱，也足够陈柳航挥霍一辈子，吃饱喝足之后，陈柳航给了老战友一大笔钱，然后又和两个小姐鬼混了一夜，当他第二天乘坐出租车去机场时，突然发现后边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始终在跟着他们。 这个时候陈柳航还以为是巧合，就在快要到机场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按下拒听键之后，不多一会手机铃声又响了，陈柳航很不耐烦的接通了电话：“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红州警方已经到机场准备抓你。” 这个没头没脑的电话让陈柳航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离开红州还没有两天，又是周末，那些人是怎么察觉到自己要跑呢？ 陈柳航当过几年侦察兵，转业后又干过几年警察，反侦察能力非常强，接到电话之后，自然不敢再去机场了，让司机又把车开回了市里，转了两圈之后，自认为把跟踪者甩掉了，用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别人的身份证住进了酒店。 陈柳航知道，既然红州警方在机场等着他，显然坐飞机去澳洲是不可能的了，目前只有通过陆路进入香港，再由那里转机去澳洲了。 就在陈柳航琢磨着如何去香港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了几个人，不由分说就把陈柳航按在地上，接着给他戴上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陈柳航，你以为用别人的身份证住进酒店，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告诉你吧，从你离开芒山那一刻开始，就被我们跟上了。” 陈柳航明白了，自己觉得做得很隐秘，其实早就被人家给发现了，只不过让陈柳航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发现了他要跑，为什么不在红州省把他抓起来，而要让他跑到花都才动手呢？ 既然被人家都揭穿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陈柳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落到你们的手里，能让我知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吗？” “没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国家安全部的。” 国家安全部的？这太牛*了吧？难道这些人闲着没事干，又负责反腐了？陈柳航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省纪委还没有派调查组去芒山市，是谁发现了他的犯罪事实？能够动用安全部的人抓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陈柳航不是个傻瓜，想了一会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情除了金帅，其他人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之所以让他跑到花都才动手，除了要让他的逃跑成为事实之外，还不想打草惊蛇，在其他人都以为陈柳航已经跑了的时候，省纪委调查组就可以从容的进行调查，然后把牵连到这个案子当中的人一网打尽。 这一手太毒辣了，陈柳航在惊恐当中也不得不佩服金帅的手腕高明，这一招欲擒故纵玩的实在是妙啊，输在他的手下也不冤枉。 1034出人意料 经过广泛的宣传和周密的准备，被红州省政府查封的原红州煤炭集团下属十七家煤矿资产拍卖，如期在丹桂大酒店举行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雷利集团并没有把十七家煤矿全都拿出来，而是只拿出来了十四家，给出的理由就是另外三家煤矿将由雷利集团自己组织生产。对于这样的答复，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煤矿是雷利集团的，人家想不想卖，别人也无权干涉。 到这个时候卫青博才明白，为什么金帅不让省政府插手这件事，而是让雷利集团自己去组织这场拍卖，原来是为了避嫌。这样一来，问题就全解决了，那些买不到煤矿的也无话可说。 虽然距拍卖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现场已经座无虚席了，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来看，显然都是一些腰缠万贯的阔佬。 每一个参加拍卖的人手里，都拿着一本印制精美的宣传册，上面详细介绍了十四家煤矿的情况，其中着重提到了新探明的储量，按照目前的产量来看，储量最少的也足够开采五十年的了。 虽然现有的生产设备还比较落后，安全设施也很不完善，但只要稍加改造就可以投入生产了，更为难得的是每个煤矿都有一大批技术熟练的工人。 尽管没有什么优惠的税收政策，但所有来参与拍卖的大佬都抱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态度，谁都知道能够拿到一家煤矿，就等于抢到了一只聚宝盆。 一个亿的保证金可不是小数目，一开始有些人还认为，门槛提得这么高，不会有多少人来参与拍卖，搞不好这次的拍卖会流拍，可事实证明他们想错了，不仅参与的人挤破了脑袋，而且保证金也收了三百多个亿，这就意味着有三百个客商来争夺十四家煤矿的经营权。 这么大的一次拍卖活动，自然要请最著名的拍卖行了，京城振华拍卖行得到这次机会之后，事先不仅做好了周密的准备，还派出了号称天下第一锤的最优秀的拍卖师。 拍卖之前，卫青博代表省政府讲了话，无非就是省政府全力支持这次的拍卖活动，无论谁得到了这些煤矿，只要安全设施齐备，依法经营、不偷税漏税，省政府都会给予大力支持。 对于这次的拍卖，金帅坚信一定会取得巨大成功的，十七家煤矿的资产优良，雷利集团的准备工作做得如此充分，如果拍卖再不成功的话，那可就是见了鬼。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拍卖的结果，确切的说这十四家煤矿究竟能让雷利集团赚多少钱，这笔钱一旦作为雷利集团在红州省的投资，又要用到什么地方。 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金帅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了，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省长，这次的拍卖很成功，真没有想到十七家煤矿竟然拍出了一千五百零七个亿的高价。” 看着卫青博兴奋地样子，金帅笑了，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卫青博所说的十七家煤矿实际上只有十四家进行了拍卖，如果再加上卫青博和陈林华拿下的那三家煤矿，恐怕还要多出个几十个亿。 雷利集团在收购怡园财团的时候，只用了三百个亿，而十七家煤矿就拍卖了一千五百多个亿，扣除四百亿的税金和罚款，等于轻轻松松的赚了八百个亿，这可是一笔很不错的生意。更为难得的是金帅利用这次拍卖，把卫青博拉到了自己的战车上，得到了这么大的利益，卫青博今后还能不死心塌地的跟着金帅干吗？ 除此之外，煤炭局局长陈林华所代表的陈家也得到了两家煤矿，老陈家得到了这么大的利益，他们能不对金帅投桃报李吗？虽然雷利集团少收入了几十个亿，但与得到的政治利益相比，还是微不足道的。 “这个结果不错，我现在考虑的是，这一千五百个亿我们应该用到什么地方才好呢？” 这一刻，卫青博对金帅的佩服简直就是五体投地了，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一千五百个亿的资金，比红州省这五年来外出招商的金额整整高出了五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成的事情。 “省长，早就听说你有一根能点石成金的金手指，现在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如果你早几年来我们红州就好了。” 金帅摇了摇头：“功劳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不过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商机而已，如果十七家煤矿没有进行重新勘探的话，我们能发现他们潜在的巨大价值吗？资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财富。” 金帅说的话一点也不错，他确实是发现了别人没有发现的商机，一些人一提起煤矿的资产，就只会想到机器设备和地面建筑物，忽略了地下蕴藏的煤炭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敲门走了进来，看到卫青博也在，迟疑了一下笑道：“卫省长也在啊，看来金省长已经知道好消息了，你们先谈吧。” 金帅笑着向邱乐忠招了招手：“我和青博省长已经基本谈完了，你也过来一起坐吧。” “省长，十七家煤矿拍卖了一千五百个亿，这可是真的没想到，原来还以为能拍卖个三四百亿，够了我们的税款就不错了，却没想到多出了这么多，这可真是一次双赢啊。” 作为省政府的大管家，邱乐忠的政治立场虽然经常处于摇摆状态，但也不能说他一点主见也没有，有这种表现，主要因为前一任省长潘辰玉性格太软弱，而四大天王又太强势，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邱乐忠只有两面都不得罪左右逢源了。 金帅来到红州省之后，邱乐忠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形势，在省长办公会上也很少表态，有几次陈沛文违背金帅的指示，另搞一套，邱乐忠都没有敢向金帅汇报，直到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后，邱乐忠才意识到到红州的天要变了，从那个时候开始，邱乐忠来金帅办公室汇报的次数就明显多了。 特别是这次召开的省委常委会，批准了金帅提出来的新五年发展规划，邱乐忠就更加认为，金帅不仅在红州省站稳了脚跟，而且还在某种程度上掌控住了省委里的话语权，这个时候，邱乐忠靠向金帅的愿望就更加强烈了。 “这次去花园招商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已经通知了各级政府，据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大家对这次的招商引资都抱有很大的期望，原来准备由负责招商工作的副市长随团，可有些市委书记和市长也想参与。” 金帅皱了皱眉头：“周书记在这次的省委常委会上再三强调，要各负其责，手不要伸得太长了，抓经济是政府的职责，市委书记掺和进来不太好吧。” 其实，金帅很清楚一些市委书记为什么要跟着出去招商，除了有和金帅套近乎的意思之外，还想为自己增添一点政绩。要知道，省政府现在还缺少一名常务副省长，一旦从现有的副省长中提拔起一个来，空出来的副省长位置足够一些人眼红的了。 尽管金帅只是一省之长，但他这个省长和潘辰玉不一样，在政府口的干部提拔问题上，他可是有发言权的。在提拔副省长这件事情上，金帅的意见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1035位置要摆正 十七家煤矿拍卖了一千五百个亿，除了上交原来欠下的四百个亿税金和罚款之外，剩余部分雷利集团将作为在红州省的投资，这就意味着金帅的手里又多了一千五百个亿的资金。 虽然十五个城市重点建设项目还没有开始拍卖，但十七家煤矿的拍卖成功，让所有的干部都有了信心，他们绝对相信，金省长既然说过，十五个城市重点建设项目能够拍卖五千个亿，那就绝对没有问题。 如果再加上原来的五百个亿，红州省就等于有了七千个亿的资金可供使用，这么一大笔钱，不要说像红州这个经济欠发达省份，就是放在沿海经济发达省份也绝对是一笔巨款。 七千个亿的投资，能够拉动多大的gdp增长，能够增长多少财政收入，能够带动多少周边产业的发展，又能够安排多少劳动人口的就业，想必所有的干部心里都有一笔账，金省长真是大手笔啊。 以前因为没有钱办不成事，现在有钱了，底气自然就足了，省委批准新的五年发展规划之后，没有动员各个市县政府就开始忙碌了，按照省发改委的统一部署，编制本地区发展规划的同时，认真筛选投资项目，谁都想从七千个亿的投资当中多拿到一点，这可是一个增加政绩的好机会。 一直都很冷清的省发改委，这几天门庭若市，让发改委主任魏鸿德有些招架不住了。以前省财政有点钱都用于城市建设当中，发改委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现在有钱了，倒成了省政府最忙碌的单位了。 各市报上来的项目五花八门，初步统计竟然有五千多个，单从这些报告来看，哪一个项目都很难取舍，但是，按照金省长的指示，省发改委却必须从这五千多个建设项目当中砍掉一半。 不要说几个副主任，就是魏鸿德本人，对这些来跑项目的市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大家都是同一个级别的官，也不能给人家下不来台，所以就只能耐心的解释。一天下来，魏鸿德和几个副主任疲惫不堪，尽管很累，但心里却很甜。金省长来到红州省后，终于让大家看到希望了。 一连开了两天的会议，按照省政府的有关规定，五千多个建设项目砍去两千个之后再也砍不动了，面对这种情况，魏鸿德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金省长有指示，新的五年发展规划也有目标，但人情面子还是要讲的，再说了，下面拉到了资金也不是装到自己的腰包里，都是为了工作嘛。 无奈之下，魏鸿德只好把矛盾上交了，给孙东书打了个电话之后，急匆匆坐车来到了省政府，本来魏鸿德还担心没有做到让金省长满意会挨批评，却没想到，金帅看完这些项目报告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大家的积极性很高啊，这三千个建设项目也是经过层层把关的，发改委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强调一下，第一，批准的建设项目必须有利于国计民生，政策的扶持力度要向劳动密集型产业倾斜。其次，要重点扶持高新技术产业，那些高污染搞耗能项目要坚决砍掉，发展经济绝对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 虽然金帅没有批评魏鸿德，讲话的口气也很和善，但魏鸿德依然觉得脸有些发热，这次报上来的项目当中，确实有几十家属于高污染和高耗能，而这些项目全是看在一些人的面子上才报上来的。 “省长，发改委坚决执行您的指示，回去后我马上开会再认真审核一下这些项目。” 金帅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交给几个副主任去搞就可以了，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南方招商。” 能够跟着省长一起出去招商，这可是一个靠上金省长的好机会，魏鸿德自然求之不得。本来这次去南方招商，副主任杨庆川想参加，为了这件事情两个人还闹得有些不愉快。因为杨庆川是钱荣的人，所以魏鸿德才没有敢和他争，金帅的一句话就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看到金帅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魏鸿德突然明白了，难道省长已经知道自己和杨庆川的争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金省长点名让自己跟着他到南方招商，这岂不就意味着想要接纳自己了？想到这里，魏鸿德心脏一阵剧烈跳动，高兴的有些不能自抑，只好用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这才没有在金帅面前失态。 “省长，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组织干部认真学习了新的五年发展规划，大家一致认为，新的发展规划既符合红州省的实际情况，又具有很强的*作性。同志们都说，正是金省长高瞻远瞩，才能够制定出这么一份高水平的发展规划来，在你的正确领导下，红州省的经济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展起来的。” 尽管知道魏鸿德是在拍马屁，金帅也不好批评他，官场就是这个风气，拍马屁也不是魏鸿德自己发明出来的，只要能把工作干好，有点小毛病也没有必要求全责备，再说了，奉承话听起来确实很舒服。 “呵呵，在我面前，还是少说这些奉承话为好，我衡量干部的标准只有两个，一是看你是否清廉，第二就是看你有没有能力，想不想干点实事，只要做到了这两点，我就会为你们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鸿德要是再不明白，就纯粹是个傻蛋了。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当回到发改委的时候，魏鸿德觉得自己的腰板硬了很多，看到和他走了个对面的杨庆川时，魏鸿德的嘴角还不由的撇了撇，你杨庆川有省委副书记这座靠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可是有了省长这棵大树。 “杨主任，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有些工作要和你交代一下。” 杨庆川一愣，魏鸿德什么时候和自己这么讲过话？以前魏鸿德都是未曾开口先三分笑，这么今天这么严肃呢？ 没等杨庆川坐下，魏鸿德就说道：“金省长点名让我后天陪他去南方招商，家里的工作暂时由你主持一下。另外金省长还指示，我们报上去的这些建设项目要重新审核一遍，两高企业要全部砍掉，扶持力度要向事关国际民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倾斜，希望我这次招商回来后，你们能够拿出一个结果来。” 魏鸿德命令式的口气让杨庆川很不舒服，以前两个人谈工作的时候，魏鸿德从来没有这个样子，即便两个人发生了争执，只要杨庆川把钱荣抬出了，魏鸿德就不敢讲话了。 “金省长的指示我们当然要服从，可问题是那些企业都是钱书记点名要我们扶持的，如果都砍掉，我们怎么和钱书记交代呢？” 魏鸿德摆了摆手：“怎么交代是你的事情，但金省长指示必须坚决执行。” 魏鸿德突如其来的强硬，让杨庆川目瞪口呆，怎么把钱书记搬出来都管不用了呢？想了一下，杨庆川有些明白了，难道魏鸿德靠上金省长这座大靠山了。 没等杨庆川讲话，魏鸿德又说道：“省委是管干部的，省政府是抓经济的，庆川同志，位置可一定要摆正啊。” 最近这一段时间，杨庆川就听说过，钱荣在一些公开场合，多次表态要支持金帅的工作，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象的，杨庆川想不明白了，钱荣回到京城养病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1036不能便宜他 红州宾馆的各种休闲健身设施极为完善，保龄球馆、羽毛球馆、壁球馆等健身场馆，其设施无一不是世界一流的。除此之外，还有一间豪华而又舒适的棋牌室，名义上这些设施是对外开始的，可实际上却未必如此，如果看到门口上挂着内部整顿，暂停营业的牌子，那就是省里的大佬来了。 从棋牌室的玻璃幕墙向外看去，苍松翠柏绿意盎然，一条鹅卵石小径延伸到远处，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姹紫嫣红、争芳斗艳。 难得的一个周末，金帅和周元来到了棋牌室，虽然打着下棋的旗号，但两个人的心思都没有用到棋盘上。 虽然周元自诩为象棋高手，但在金帅面前，他这个高手实在不值得一提，金帅很随意的一招棋往往就让周元琢磨半天。望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八岁的年轻省长，周元心里是一阵阵的感叹，尽管金帅在工作中表现得很强势，但是，所做出来的一切就像他下棋一样，遥相呼应稳扎稳打，让谁也找不出半点漏洞，看似采取了凌厉的攻势，实则却稳如泰山。 第一盘棋毫无例外的是金帅取胜，周元尴尬的笑了笑，端起了茶杯，既然技不如人，输了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再说了，今天下棋只是幌子，就一些工作上的问题沟通一下才是真的。 “周一你要率团去花园市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 金帅笑了笑：“省政府这边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我去招商这段时间暂时由莫沛宁主持一下省政府的日常工作。” 虽然早就知道金帅对莫沛宁的看法很不错，但亲口讲出来，意义就不同了，如果说原来只是猜测，现在周元却能够确定，金帅中意的常务副省长人选一定是莫沛宁。 “莫沛宁同志政治觉悟高，为人正派，工作也很有能力，是值得培养的好干部。” 金帅笑了笑没有吱声，有些话无需说得太明白，只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足够了。虽然现在还无法提拔莫沛宁担任常务副省长，但在金帅出去招商期间，由莫沛宁主持省政府的日常工作，想必所有的干部都会理解其中的含义。 “陈柳航已经交代了。”看到金帅没有讲话的意思，周元又说道：“芒山市委、市政府在煤炭行业的整顿工作中，严重违犯国家有关法律法规，一些主要的领导干部，在煤矿的整合和发放生产许可证，以及安全生产检查过程中，大肆收受贿赂，数额之大令人震惊，曹东阳也深陷其中。” 金帅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向外看了一会，转回身来说道：“我已经让省政府工作组回来了，今后那里的问题就由纪委工作组负责调查吧。省政府已经严令芒山市政府全面关停存在安全隐患的煤矿，整改验收工作今后将由省市两级安监部门负责，不采取严厉手段，我省的煤炭安全形势就不会得到改善。” 金帅轻轻的把话题给岔开了，反腐是省委的责任，金帅这个省长也没有必要过多的插手，既然周元已经知道曹东阳的问题很严重，怎么处理就是周元的事情了，这样做既坚持了各有分工，互不干涉的原则，又向周元表明了支持的态度。 “曹东阳已经被秘密监视起来了，我准备周一召开紧急常委会，研究对曹东阳实施双规，这个案子必须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了谁，都不能手软，即便是打乱了重来也在所不惜。” 周元的态度让金帅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硬了？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周元是想趁这个机会，拿下曹东阳立威，这样一来，今后谁还敢不听省委书记的招呼？ 金帅点了点头：“反腐斗争任重道远，虽然阻力很大，但也必须要去做，在这个问题上，我是全力支持你的，既然你已经下决心了，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倪伟友的问题？” 周元犹豫了一下：“春节前，中纪委刚把陈沛文双规了，如果再把倪伟友拿下，影响面有些太广，是不是先缓一缓？” 金帅笑了笑：“缓一缓也可以，但也不能太便宜他了，倪伟友已经五十五岁了，完全可以让他退居二线。” 周元想了一下：“我同意你的意见，我马上以省委的名义向中纪委报告，请他们派人来做这件事情。” 两个人谈笑之间就决定了倪伟友的命运，中纪委一旦派人来红州省，一些心怀鬼胎的人肯定是坐不住的，特别是在常委会上和周元唱反调的倪伟友，更会惊恐不已。在此期间，周元再向他施加点压力，倪伟友肯定会以主动退居二线为筹码，换取自己的平安。 拿下陈沛文之后，再*着倪伟友退居二线，剩下的钱荣和伍中洪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这两个人今后就只能老老实实，再也不敢乱说乱动了。踢开了这两块绊脚石，省政府的工作也就好干多了，没有了掣肘，金帅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而周元得到的利益也是显而易见的，倪伟友退居二线之后，四大天王的势力得到了进一步削弱，剩下的钱荣和伍中洪也发挥不出什么大的作用，周元就可以牢牢的掌控住常委会上的话语权，特别是拿下曹东阳之后，更可以杀鸡给猴看，周元在金帅的支持下，就可以放开手脚在干部的管理和反腐斗争中有所作为了。 虽然周元和金帅得到的利益各不相同，但总的来看还是对工作有利的，要想把红州省的经济搞上去，就必须要有一支清廉、高效的干部队伍，而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则需要两个人的相互支持和共同努力。 周元今年才五十五岁，作为一方封疆大吏，上升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如果能在红州省做出成绩来，也许在下一届换届选举的时候还能再进一步。在中央以经济发展为干部重要考核指标的今天，要想把红州的经济搞上去，周元也同样需要金帅的支持，而金帅比起周元来，又具有年龄上的优势，他的上升空间将更大一些，从这一方面来看，两个人的利益是相同的。 官场里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聪明的人看得懂，精明的人看得准，高明的人看得远，既然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多个盟友就会多一条路，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努力，也不是奋斗，而是抉择，选择得正确了，做起事来就事半功倍，否则将一事无成，周元和金帅自然都能够看到这一点，所以合作才是双方唯一的选择。 既然谈到了工作，两个人好像都把下棋给忘了似的，站在远处的服务人员觉得很奇怪，下棋怎么光动嘴巴不动棋子呢？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省委书记和省长正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 听到消息的省委秘书长史军旅赶来了，过了不多一会，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也来了，两个大管家到场，周元和金帅自然也无法再继续深谈下去了。人家放弃了休息来陪他们，总不能再把人家赶走吧？反正大事都谈完了，两个人也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今后只要按照这个原则去做事也就可以了。 “乐忠秘书长，招商团明天的行程要改变一下，上午组织大家对这次招商的项目再进行一下论证，下午再出发吧。” 周元看了金帅一眼也没有吱声，他知道金帅是为了明天上午召开的紧急常委会才推迟了出发时间。金帅也参加这次临时常委会，在讨论双规曹东阳这件事情时会更顺利一些，确切的说，金帅这样做也是为了周元着想。 每天更新两章，也不好意思求花，鼓足勇气弱弱的问一下，兄弟姐妹们，花花和票票还有吗？ 1037拔出萝卜 接到参加紧急常委会的通知，所有的常委都觉得很意外，最近没听说过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呀。 当周元宣布这次会议的议题之后，如同爆炸了一颗重磅炸弹，把所有的常委们都给震惊了。双规一个正厅级的市委书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曹东阳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值得省委书记大动干戈。 能坐到省委常委这个位置，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大家都清楚，周元之所以要双规曹东阳，一定与芒山市煤炭行业整顿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有关，可问题是，工作中出现了失误，也用不着对市委书记实施双规啊。 倪伟友的目光看向了钱荣，只见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他这个省委副书记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倪伟友的心里打开了鼓，如果双规了曹东阳，那就意味着周元和金帅要对市一级的领导班子进行整顿了。 看到工作人员把一摞摞文件分发到各位常委的面前，周元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陈柳航潜逃到花都市之后，还没有离境就被公安机关抓获了。为了不打草惊蛇，省纪委在花都市对陈柳航进行了突击审讯，根据初步掌握的情况，陈柳航伙同曹东阳等人，在煤炭行业整顿工作，在发放安全生产许可证，和安全生产时大肆收受贿赂，数额达到五亿之巨，已经严重触犯了刑律，摆在大家面前的是陈柳航的交代材料，希望大家看一看，然后再对是否双规曹东阳发表意见。” 虽然只是陈柳航的交代，但按照有关规定也足够双规曹东阳的标准了，倪伟友和钱荣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下子全完了，双规曹东阳肯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来，还不知道会牵连到多少人呢。 有心想阻拦对曹东阳的双规，可是面对陈柳航的交代材料，倪伟友和钱荣确实没有这个胆量，如果他们有半点不同意的表示，搞不好就会引火烧身，可问题是一旦把曹东阳给双规了，这家伙是肯定扛不住的，万一再把其他人给咬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原来还以为陈柳航现在已经在澳洲的沙滩上晒太阳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被抓住了，周元和金帅是怎么知道陈柳航要跑呢？倪伟友和钱荣现在想的不是要不要保住曹东阳，而是如何让自己脱身。 纪委书记顾浩向常委会汇报了抓捕和审讯陈柳航的经过，当然了，他的讲话事先与金帅统一了口径，绝对不会提到是国家安全部把陈柳航给抓住的，反正国家安全部也是个秘密单位，这次就让他们做一次幕后英雄吧。 抓捕陈柳航不仅体现了省委在反腐斗争中的高瞻远瞩，而且还表现了强有力的手腕，在陈柳航的潜逃未遂这个问题上，省委不仅没有任何错误，反而还应该受到中央的表扬，所有的错误都被一床锦被给掩盖住了，这可真是皆大欢喜啊。 不到半个小时会议就结束了，在反腐的问题上，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引火烧身的，倪伟友和钱荣尽管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们也不得不投了赞成票。 会议结束后，金帅和周元留下来继续交换意见，周元的一句感概让金帅颇有同感：“反腐斗争任重道远啊，今后我们两个人遇到的这些麻烦事不会少了。” 看着窗外的景色，金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下午就要率团去花园市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可以及时给我打电话。” 周元点了点头，两个人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双规了曹东阳之后，只是拉开了红州省反腐斗争的帷幕，接下来的斗争将更加激烈。刚才摆在常委们面前的材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牵扯到倪伟友的材料并没有拿出来，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金帅和周元说不定还要面对来自高层某个大佬的压力。 一百零七个人的招商团阵容之豪华，是红州省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当招商团乘坐的专机在花园机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了。 如果是其他省份的招商团，花园市委、市政府也未必会那么重视，但红州省的招商团却就不同了，因为带队的红州省省长就是花园市的老市长，所有人都知道，正是在金帅的领导下，花园市的经济不仅发展得很快，而且还升格为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 短短的三年时间，花园市已是物是人非，金帅在这里当市长的时候，花园机场才刚刚立项，这次回来一座崭新的现代化机场已经投入了使用，发展速度之快，变化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金帅刚一走下舷梯，江北省新任省长崔西进迎了上来，老远就向金帅伸出了双手：“哈哈，金省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江北省是你的老家，欢迎你回来。” 金帅在花园市当市长的时候，崔西进是省委副书记，对这位前一号首长原来的秘书，金帅和他的关系谈不上有多么近，但也不远，总的来说，两个人大面上还是过得去的，望着这位昔日的老领导，金帅的心里感概万千。 “感谢崔省长在百忙之中来迎接我，我是你的老部下，这次回来还要多聆听你的教诲。” 崔西进笑了：“所谓的老领导已经是过去式了，聆听教诲不敢当，就两省之间的经济合作进行探讨倒是可以的。” 跟在崔西进后面的是花园市市委书记孙海波，他看向金帅的目光除了感激就是敬佩了。如果不是金帅的帮忙，孙海波不要说当上副部级城市的市委书记了，恐怕早就调到省发改委去当主任了，这辈子也许就窝在正厅级的位置上了。 “欢迎金省长来花园市检查指导工作。” “这次的招商活动还要请花园市委和市政府多加帮助。”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随后孙海波向金帅介绍了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虽然原来的一些同事还在，但也多了几张生面孔。不管生面孔也好，熟面孔也罢，他们脸上的笑容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对老市长的欢迎。 锣鼓敲响了，狮子也舞起来了，的欢迎仪式让红州省招商团的干部们激动不已。以前他们也多次到经济发达省份去招商过，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热烈的欢迎场面。又一次红州省派出了一个副省长带队，人家也只派省政府的秘书长来迎接一下就算完了，甚至还有人说红州省的招商团是讨饭团，以至于红州好多干部一听说去外边招商就头疼。 红州省招商团的干部都清楚，江北省和花园市搞出了这么大的欢迎场面，并不是因为红州省招商团的级别高，主要是金帅的面子，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来，金省长在花园市乃至江北省的威信有多高了。 崔西进代表江北省委省政府，在欢迎仪式上发表了简短而又热情洋溢的讲话，多次提到金帅在担任花园市市长时做出的巨大贡献，并表示省委省政府表态，一定全力配合红州省的招商工作，号召全省的企业家去红州省投资。 听着崔西进的讲话，看着花园市群众发自内心的笑脸，金帅的眼睛湿润了。他此时想起了在花园市工作时的日日夜夜，一股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要为老百姓做了一点实事，他们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1038招商 花园市委、市政府对红州省招商团的安排非常周到，招商团的全体工作人员被安排住进了花园宾馆，而金帅的房间则是他以前在这里当市长时，经常住过的1207套房，这种安排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会让金帅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提前几天来花园市为金帅一行打前站的省政府副秘书长闫伟安，向金帅详细汇报了展会的布置情况，对花园市委、市政府的热情帮助赞不绝口，甚至还多次提到，如果没有孙书记的支持，展会布置的工作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闫伟安的赞扬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听到闫伟安的汇报，金帅高兴了，虽然离开花园已经快三年了，但这里的同志依然没有忘掉他。 在发改委主任魏鸿德和省政府副秘书长闫伟安等一大帮干部的簇拥下，金帅来到了这次招商活动的举办地花园人民大会堂，金帅离开花园市的时候，这座宏伟的建筑还没有竣工，现在已经成了花园市的地标性建筑。 大会堂的建筑风格极有华夏民族特色，正面的九根乳白色大理石柱，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出银色的光泽，整个建筑物飞梁挑檐显得格外的壮观。 大会堂的一楼大厅是项目展区，各种招商项目以模型和图片方式展现在人们的面前。由于晚上花园市委、市政府还要为招商团举办欢迎宴会，所以金帅此时只能走马观花看一看，即便是这样，也整整用去了半个小时，由此可见，红州省这次带来的招商项目有多少了。 “省长，这次我们带来的招商项目，绝大多数都是事关国际民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高污染、高耗能的项目一个也没有。” 金帅点了点头，在柳江市的展区面前停住了脚步。与其他的展区有所不同，柳江市带来的招商项目，除了一些劳动密集型产业之外，还有七座水电站，两条高速公路和四条省级高等级公路的项目。按理说交通设施的建设应该由地方出资，而柳江市则当成招商项目带来了，这可是走在了其他市的前面。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把水电和公路建设项目也带来了？” 早就等候在这里的柳江市市长陈翰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省长，我们柳江市水电资源非常丰富，但就是因为交通不便，以前只能望水兴叹。尽管我们暂时还无力兴建这些项目，但这些年我们的准备工作却一直没有停下。七座水电站的地质勘查已经完成了，两条高速公路和四条高等级公路，也在省交通厅的统一规划下，完成了全部勘查工作，为了减轻省里的财政负担，所以我们就想到利用民营资本兴建这些项目。” 一提起红州省的经济发展，有人就说不仅缺乏资金还缺人才，眼前这个陈翰林不仅眼光看得非常长远，而且工作做得还非常踏实，能够在财政非常紧张的情况下，挤出钱来做这些项目的勘查和准备工作也实属不易，这样的干部如果不能称为人才的话，那就是组织部门的眼光有问题了。 金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陈翰林：“机会是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做的不错，为大家带了一个好头。” 能够得到省长的表扬和肯定，这可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得事情，陈翰林激动得嘴唇发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直跟在金帅身后几个市长，一个接一个的悄悄离开了，他们听到省长表扬了陈翰林，要回到自己的展位上去重新布置。只不过像水电站和公路这样的建设项目，事先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仓促上阵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过能给他们一个启发还是好的，官场里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只要得到领导肯定的，大家就会争先恐后的去做。 “和大家讲一下，”金帅对跟在身后的省发改委主任魏鸿德吩咐道：“展台既然已经布置好了就不要再改动了，项目的准备工作要做得充分和细致，仓促推出来效果并不好。在花园市招商完之后，我们还要去花都市，那里的有钱老板可是比这里还要多。” 金帅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陈翰林见缝插针的说道：“省长，这几天我们与花都市的一些企业家进行了初步的接触，从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我们准备的这些招商项目还是太少了。” “看来你们已经做到心中有数了，这一次你又走在了大家的前面。” 拍了拍陈翰林的肩膀，金帅继续向前走去，他此刻已经决定了，倪伟友退居二线之后，省政府就缺少了两个副省长，一定要和周元商量一下，力争把发改委主任和陈翰林给提拔起来。 望着金帅的背影，陈翰林此刻只顾着激动，恐怕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金帅不仅表扬了他，而且还准备把他提拔为副省长。 虽然这样做有些破格，甚至是还有些仓促，但官场里不仅处处充满着危险，还有着机遇，就看一个人能不能抓住了。 按照有关规定，提拔副省长一般都会从市委书记当中选拔，很少有人能从市长的位置上直接当副省长的，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像金帅这样的背景，如果在中央活动一下，破格提拔起一个副部级干部，也费不了多大劲。 刚回到房间不久，门铃被按响了，开门一看，来的全是金帅昔日的老部下，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金帅真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虽然在花园工作时，金帅与这些人也发生过一些争执，但是，大家的施政理念是相同的，在工作中建立起来的友谊到什么地步都不会忘记的。 房间太小，以至于大家不得不来到十八楼的会议室，对这间会议室，金帅是太熟悉了，当年在这里当市长的时候，在这间会议室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喝着茶、聊着天，金帅和这些昔日的老部下相谈甚欢，尽管昔日的副市长现在依然没有去掉前面那个副i字，但由于花园市升格为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他们的级别也相应的成为了正厅，就连金帅原来的秘书苏哲，现在都成了堂堂的副厅级干部了。 虽然金帅的年龄并不大，但这些老部下们却都称呼他为老市长，这些人才是金帅留在花园市的老班底，有了金帅的关照，假以时日这些人的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想必他们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上赶着来巴结金帅，像这种情况在官场里是司空见惯的。 “老市长，”金帅的老部下，花园市副市长张振龙笑道：“自从知道您要来花园招商，大家可高兴了，特别是企业家们更是非常踊跃报名参加红州省举办的招商会，大家都想为红州省的建设出一把力，以报答老市长的关怀，从这方面来看，您在花园市的威信是无人能比的。” 金帅摆了摆手：“我在花园市只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你们这些人的支持、帮助，和花园市人民群众的共同努力，花园市是不会这么快就发展起来的，这次我回来看到花园市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有好多话要讲，说起来大家又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但毕竟在这种公众场合，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分，大家讲起话来既热情又含蓄，充满着浓浓的情谊。 金帅从他们的眼睛里也能看得出来，这些老部下心里想着什么，虽然金帅现在还没有能力帮助他们爬到更高一级的位置上，但是五年以后或者十年以后呢？ 1039大人物 原定五天的招商活动，三天就结束了，来花园之前一些人还担心，这次带来的招商项目不会有人看得上，却没想到，花园市的这些老板太有钱了。柳江市带来的最大的一个投资几十个亿的煤化工项目，竟然被几个老板争抢了起来，官司甚至都打到了金帅这里，以至于金帅不得不请他们吃了一顿饭，这才平息了下来。 招商的情况好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签订的投资意向金额竟然达到了三千多个亿，现在一些市长们也在后悔，这次没有准备更多的项目，照这个样子，如果把去花都市招商的项目也加进来，恐怕也不够花园市这些老板分的。 这次的招商引资让红州省的干部们大开眼界，他们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经济发达地区，什么才算是真正的有钱人，一些原来对金帅还心存怀疑的干部，现在也彻底转变了思想，金帅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的能力。 在这次招商活动中，花园的企业家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让红州省的干部永远记在了心理：老市长有一根点石成金的金手指，他办事我们放心，这次我们之所以到红州投资，就是奔着他去的。 在的答谢宴会上，金帅代表红州省委、省政府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同时也向所有去红州投资的企业家郑重承诺：红州省坚决保护所有投资者的利益，谁敢刁难投资者，就坚决拿下他的官帽子。 红州省的老百姓都知道，金帅不仅强势，而且说一不二，只要他讲出来的话，就绝对算数，一时间，宴会的热烈气氛达到了顶点，所有的企业家都明白，老市长会保护他们的利益，这次去红州投资是稳赚不赔。 在这次宴会上，红州省好多的市长们喝醉了，这在其他的场合是难以想象的，金帅不仅没有批评他们，还指示工作人员专门去照顾，这次的招商引资成功只是第一步，政府只有和企业家们成为真正的朋友，才能实现双赢，喝醉酒可以说明大家的关系融洽。 喜讯很快传回了红州省，当听到这次的招商竟然拉来了三千多个亿的投资时，周元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又确定了一遍，这才放心了。 一直想等着看金帅笑话的钱荣和倪伟友，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金帅有能耐，前些年红州也去一些经济发达省份招过商，最多的一次才拉来了不到三百个亿，而金帅这次却整整超过了十倍，虽然项目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但谁又能不承认是金帅的能力呢？ 当招商团乘坐的包机降落在丹桂机场的时候，红州省四大班子的领导在周元的率领下，早就迎候在这里，其规格之高，不能说是后无来者，起码也是前无古人，这也代表了红州省干部对金帅的褒奖。 在总结会上，周元发表了重要的讲话，极力赞扬了招商团取得的成功，同时也给红州省的干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把来红州投资的企业家当做自己的亲人，谁要敢给他们出难题，省委将给予严肃的党纪国法处置。 会议结束后，金帅和周元来到了隔壁的会客室，两个人交换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情况，让金帅感到欣慰的是，周元没有说假话，在他的努力下，中纪委于昨天派来了调查组。 看到周元高兴的样子，金帅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有些事情只看表面是不行的，这次中纪委派调查组来，并不仅仅是因为周元代表红州省委向中纪委提出了建议，其中也有老陈家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雷利集团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老陈家两座煤矿，中纪委书记、老陈家的长子陈林山的动作也绝对不会这么快。 “这次中纪委派调查组来红州，名义上是调查和落实陈沛文的问题。” 金帅点了点头，既然要敲山震虎，*着倪伟友主动退居二线，当然要找一个名义了，如果不是为了顾及影响，恐怕这老小子这次也一定会被双规的，现在就看他识不识相了。 “这几天钱荣和倪伟友有什么动静？” 周元笑了笑：“这几天两个人都很老实，倪伟友昨天下午还跑到我办公室汇报工作，但被我拒绝了，他一个副省长，向我这个省委书记汇报什么工作。” “倪伟友可能察觉到什么了，想以汇报工作探听一下风声。” 没等金帅讲话，金帅的手机铃声响了，手机屏幕上却并没有显示电话号码，金帅明白了，这个电话是从红墙里边打出来的。 “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传出了很威严的声音：“是红州省的金帅同志吗？首长要和你通话。” 金帅明白了，这位要和他通话的首长一定是那位大人物，看来倪伟友是真的坐不住了，竟然把他给搬出来了。 “小金吗？现在回到红州了吗？” “谢谢首长的关心，我已经回到红州了。” “听说你这次去花园市招商搞得不错，红州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中央把你派去担任省长，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不过，也希望你能够注意，工作中强势一点无可厚非，但也要注意团结，有些事情不要捕风捉影，更不要搞得人心惶惶的，还是要以稳定为主。” 大人物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确，但金帅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什么叫做注意团结？什么又叫做不要捕风捉影？不就是因为中纪委又一次向红州省派出了调查组，大人物对金帅产生了看法吗？所谓的以稳定为主，实际上就是要保倪伟友。 能让大人物亲自打电话来，很显然是陆天明在背后*纵的，他与倪伟友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利益关系，才值得他这样做。 “首长的指示我们一定执行，不过我们省在整顿煤炭行业的工作中，出现了很多的问题，甚至已经牵扯到了某一个副部级的领导干部，中纪委来调查一下，有问题可以及时处理，没有问题也可以还同志一个清白嘛。” 金帅不卑不亢的顶了回去，沉默了一会，大人物才说道：“你是红州省的省长，抓好经济是你的职责，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管得太多。” “首长批评得对，省长确实是抓经济的，可是省政府内部的阻力实在是太大了。”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大人物才说道：“工作中有不同的意见是很正常，出现矛盾就要及时的沟通，我会和周元同志讲的，如果必要的话，省政府的领导班子可以适当的调整一下。你这个小家伙强势惯了，不想有人和你唱反调，不过事实证明，你每次的做法都是正确的，对这一点，我和总理的意见是一致的，就这样吧，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 没等金帅讲话，电话就被挂断了，看到周元正在望着自己，金帅笑了：“是首长刚才打来的电话。” 一开始周元还以为是总理打来的，当金帅说出大人物的名字时，周元惊讶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次敲山震虎，还没有把倪伟友这只病老虎震出来，却把大人物给引出来了，这个大人物可不是一般的老虎，搞不好会被他吃得连骨头渣也剩不下来。 “首长有什么指示？” “首长指示要我们搞好团结，不要捕风捉影，要以稳定为主，同时还批评我不要太强势了。” 周元点了点头，眉头紧紧的皱着了一起，端起茶杯来默默喝茶。会客室里静极了，只听到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1040不搞大动作 吃过晚饭和家人通电话，是金帅来到红州之后雷打不动的习惯，虽然这些年来网络技术发展很快，但金帅觉得那些冷冰冰的字体总不如听到亲人的声音更亲切。 时间久了也就形成的一种默契，常常等三个孩子讲完了，山竹才拿起话筒，夫妻两个分别说一说各自的情况，当然有时候孩子不在场，也会说一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常常让金帅挂断电话好长时间，都沉浸于幸福之中。 放下电话不久，手机铃声又响了，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了让人觉得非常亲热的语音：“金省长吗？你好你好，我是陈林华。” 金帅嗯了一声，陈林华打这个电话来，是要表功了：“陈局长你好，这次可要谢谢你了。” “呵呵，我们之间就不要谈谢字了，老爷子已经说过，今后对你的工作要大力支持。” 两个人说了一会毫无营养的客气话，陈林华话锋一转：“听中纪委调查组陈主任讲，你们这次不准备搞什么大动作。” 陈林华所说的陈主任，不仅是中纪委第五纪检室主任，也是中纪委书记陈林山的铁杆老部下，确切的说属于陈家派系的人。陈主任的工作作风非常强势，在担任第五纪检室主任期间，先后侦破了几个大案和要案，其铁的手腕令贪官们闻风丧胆，一般的情况下，陈主任是不会亲自出马的，这次陈林山能把他派到红州来，就足可以证明老陈家对金帅的支持力度有多大了。 “目前红州省的情况非常复杂，保持政治上的稳定是非常必要的，只不过有一些人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敲打敲打他也就够了，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昨天晚上我回家，老爷子和我大哥和我谈过一次，他们也是这个意思，看来这次我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话说到个份上，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把电话给挂上了。对于陈林华打的这个电话，金帅很清楚，一定是陈老爷子的授意，看来老陈家也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了。 大人物能够亲自给金帅打电话，也同样会给老陈家施加压力，为了保住倪伟友，真可谓是不遗余力了。这个时候金帅已经可以断定，倪伟友和陆天明之间一定存在着很大的利害关系，如果中纪委把倪伟友双规了，肯定会牵扯到陆天明，这样一来，大人物可就被动了。 虽然大人物与陆天明的父子关系很少有人知道，但高层那些大佬们却心知肚明，如果陆天明也牵扯到了**案件，将使大人物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地步，有可能还会让大人物与老朱家撕破脸皮，影响到高层政治的稳定，这显然也是中央高层不希望看到的。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暂时不动倪伟友，才能维持一种表面上的和谐，反正再有四年，就是换届选举之年了，新一届的领导集体上任之后，在反腐的问题上有什么大动静，那就不是这一代领导集体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失去了权力的大人物，就像一只掉了牙的老虎，只是靠着耍威风度日，自身难保也就谈不上保护其他人了。 政治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最重要的就是讲究平衡，为了维持平衡，有时候某一方就必须要做出妥协，所以斗争只是手段，平衡才是目的，正是在不断地斗争中达成某种利益上的妥协，社会才能进步，所谓的斗争也只是利益上的争夺。 就拿金帅和老陈家的这次合作来说，雷利集团以非常低的价格向老陈家转让了两家煤矿，虽然金帅不能把他们真正拉过来，但总算让他们欠了一个人情。现在金帅为了牢牢掌控住省政府的权力，推行他的施政理念，就必须利用中纪委来敲打倪伟友，*着他主动退居二线。 虽然金帅的小姑朱如玉是中纪委的副书记，她的意见也会得到中央高层的重视，但与陈林山这个政治局委员兼中纪委书记相比，权力还是小了一点。 如果金帅不在红州担任省长，朱如玉派调查组来对某个人进行调查也没有什么，中央高层也许会对朱如玉的反腐态度表示赞赏，但正是因为金帅要把倪伟友拿下去，所以这个时候朱如玉再出面就有些不合适了，有可能还会给人一种公权私用，对倪伟友打击报复的印象。 拿下陈沛文就是朱如玉向中央提出的建议，当时就有人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如果再把倪伟友给拿下去，就触及到大人物的底线，让朱如玉处于一个很不利的局面，所以这个时候，让老陈家出面就比较合适了。虽然像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大家都能够看得出来，但总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前人撒土总要迷迷后人的眼睛嘛。 这次陈林山派他的老部下亲自率调查组来红州，实际上就是为了还金帅一个人情，但在还人情的同时，老陈家也得时刻掌握着一种平衡，他们既不想得罪大人物，更不想得罪老朱家，所以中纪委工作组来红州不搞什么大动作，则是最符合各方面利益的。 这样一来，老陈家既没有得罪大人物，又还了金帅一个人情，可谓是皆大欢喜，至于以后金帅还需不需要得到老陈家的支持，或者说老陈家需不需要得到老朱家的帮助，那就是另一轮的利益交换了。 一阵香风袭来，金帅抬头一看，小梁手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了看腕上的表，不知不觉到了宵夜的时候。 “首长，这是我亲手包的云吞，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尝一尝，如果好吃的话，我以后就经常给你做。” 云吞的味道很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金帅眼睛的余光看到，小梁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而是一直站在旁边。 看到金帅吃完了，小梁走过来收拾餐具，金帅利用这个时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小梁，薄薄的羽绒服，蓝色的水磨牛仔裤，特别是脖子上的那条薄羊绒黄格围巾，更给小梁增添了几分秀丽。 虽然两个人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金帅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小梁竟然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看到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特别是弯腰时翘翘的臀部，金帅觉得小腹一阵发热，有些口干舌燥。 这不能说金帅的思想肮脏，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长时间没有性生活，有这种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金帅做了几下深呼吸，运起内功，**很快就消失了。 像金帅这种地位的人，又是一个大帅哥，想找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只要他有这方面的需要，送上门的女人恐怕要从家里排到省政府。 金帅这辈子遇到的女人确实不少，刘丽娇、徐丽还有李洁，无一不是千娇百媚的美女，金帅也不是没有动心，但**都被理智给压制住了，除了和山竹的感情深厚之外，还和金帅的道德品质高尚有着很大的关系。人不是动物，所有的行为都要靠思想去支配，而这也正是金帅最难能可贵的一点。 想起了山竹对自己的情谊，回味着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金帅拿起了电话，毫不犹豫的拨通了山竹的手机。 铃声响过四遍，电话接通了，里边传来了山竹慵懒的声音：“老公，有什么事吗？” “老婆，我想你了。” 电话里传来了山竹咯咯的笑声：“我也想你了，最近几天我正好有点时间，准备到红州和李通商量一下在你们那里投资的事情。” 金帅刚说出想你这两个字，山竹就恰好有时间了，这才真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也许这就是金帅和山竹之间的爱情始终新鲜的原因吧。 1041甄别 省长办公会上，金帅通报了去花园招商引资的情况，虽然之前大家都已经知道消息了，但金帅亲口讲出来，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省长，以前我们也多次去沿海经济发达省份招商，但效果都不大，”卫青博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睛还有意无意的瞄了瞄倪伟友：“最多的一次才拉来了三百个亿的投资，而这次却整整多出了十倍，有了这三千个亿的投资，我们省的经济发展指日可待。” 这段时间卫青博一改往日立场左右摇摆的状态，和金帅走得非常近，特别是雷利集团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卫青博哥哥一家煤矿的时候，更是让卫青博觉得欠了金帅一个大人情，所以他才在这次省长办公会上抢先拍上了金帅的马屁。 卫青博的讲话开了头，接下来大家也围绕着这个话题发表了意见，虽然大多都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词，但也充分表达了他们内心的想法。官场里不仅要看谁的级别高，更要看谁的能力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金帅轻而易举的做到了，想不佩服也不行啊。 金帅摆了摆手：“这次招商引资的成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三千个亿的投资项目为我们省的经济发展，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请大家围绕着这件事情充分发表一下意见，看看我们今后应该怎么做，才能尽快把这些项目吸收和消化掉。” 还是卫青博第一个讲话：“省长，这一次去花园市招商引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们是不是要趁热打铁，再去花都招商？” 金帅笑了笑：“大家的意见呢？” 其实金帅心里早就有数了，他之所以要让副省长们都谈一谈，主要想从中甄别一下，谁的目光看得更长远一些，谁又具有统揽全局的能力。 大多数的副省长都同意卫青博的意见，甚至还有人提出这次去花都招商的目标要更高一些，最好能够达到五千个亿，理由就是花都市的经济总量要比花园市的大得多。 金帅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始终没有表态，听着一个个的讲话，金帅的内心却很不平静，这些副省长们的目光怎么都那么短视呢？搞经济工作脑袋是不能发热的，更要遵循市场规律。 “我原则上同意大家的意见，”莫沛宁开始讲话了：“但是，对于什么时候去花都招商，我还有不同的看法。” 金帅的眼睛一亮，总算有了不同的意见了，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莫沛宁接下来会讲什么，但就凭他刚才的话，就可以看得出来，莫沛宁的水平要比其他的副省长高。 “这次去花园市招商拉来了三千个亿的投资，成绩是巨大的，也是振奋人心的，但同时我们要考虑到，三千个亿的投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消化得了。如果在投资项目没有真正落实之前，我们再去花都市招商，即便就是按照五千个亿来计算，总共八千个亿的资金会不会让我们消化不良？” 看到金帅向自己投来了鼓励的目光，莫沛宁又说道：“发展经济必须按照市场规律办事，对这些投资项目的落实，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去做。我们红州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道路基础设施建设非常落后，电力供应也比较紧张，这就制约了这些投资项目的落实。我昨天咨询了红州大学的一些经济专家，他们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需要两年时间才能把三千个亿的投资全部消化完，即便现在就开始水电项目和道路的建设，也需要最少一年半的时间，才能让所有的投资项目发挥作用。” 稍微停顿了一下，给了大家一个消化和吸收的时间，莫沛宁接着说道：“当然了，我们不能等所有的投资消化完之后再去招商引资，但从项目的准备到开始建设，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所以我认为今年年底，去花都招商比较好，到那时候，原有的投资项目都定下来了，我们就可以从容的再进行第二批投资项目的安排工作，这样才不至于搞得我们手忙脚乱的。” 金帅暗暗点头，他觉得没有看错人，莫沛宁这个人的眼光看得还是比较长远的，如果由他出任常务副省长的话，必定会成为金帅的一个好帮手。 “沛宁省长的意见非常好，发展经济绝对不能靠想当然去办事，我们红州省就像一个处于严重饥饿状态的穷人，必须要逐渐的进食，慢慢的恢复，如果一下子吃了太多的好东西，不仅会消化不良，搞不好还会撑死的。” 金帅虽然是一个金融学家，但他从不用一些高深的理论去唬人，而是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和大家摆事实、讲道理，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金帅在会议上讲的一些话，大家才喜欢听。 倪伟友自始至终都拉达着脸，就好像很口渴似的不停地喝茶，不论其他人说得多么热烈，他就是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在看向金帅时，眼睛里却充满着怨毒。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讨论，金帅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刚才大家的讲话都很好，目前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好三千亿项目前期准备工作，先把三千个亿的投资项目安排好再谈其他的。不过，花都市还是要去的，我的意见是由莫沛宁同志带队，主要的任务就是把我们省的十四个城市重点建设项目推销出去。我们省的房地产业发展得很不好，而花都市却有些发展过剩，要借助他们的先进经验和资金优势，把我们省的城市建设和房地产市场发展起来。” 金帅的话一锤定音，这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省长，更因为他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抓经济的能力，既然各方面都比不上人家，副省长们自然就要听吆喝了。 以前的几次省长办公会，金帅都不是那么顺心，有时候他还觉得非常郁闷，可这一次的省长办公会，却让金帅却有了另外一种感觉，副省长们的思想已经转变了，初步接受了金帅的施政理念，这个时候的金帅才有了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感觉。 刚回到办公室不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倪伟友走了进来，从他脸上沮丧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这老家伙要来干什么了。 “省长，我个人有件事情想向你汇报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 金帅笑了：“咱们在一起搭班子，无论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个人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谈。” 接过孙东书递过来的茶，倪伟友礼貌的点头致谢，想了一下又被茶杯放到了茶几上，犹豫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省长，我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精力也大不如从前，考虑到我们省即将开始轰轰烈烈的经济大建设，需要一大批年富力强的干部，为了我们红州的未来，为了省政府的工作，经过认真的思考，我想提前退居二线，希望省长能够支持。” 倪伟友主动要求退居二线，这是金帅最希望看到的结果，看来倪伟友已经承受不住中纪委调查组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了，想必陆天明也给他打过电话了，告诉了大人物的意思。虽然倪伟友说得天花乱坠，但实际上却是在形势的*迫下不得已而为之。 “我这个省长是抓经济的，这件事情你最好和周书记谈。”金帅笑了笑：“不过，工作一辈子了，退下来享享天伦之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倪伟友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金帅让他退下来享享天伦之乐，实际上就是在暗示中纪委不想动他。虽然倪伟友有些不甘心，但除了这一条路之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失去权力与吃牢饭相比，显然还是前者更好一点。 1042官员的心思 倪伟友退居二线的报告交上去不久，中组部的文件就发了下来，倪伟友被免去了省长职务，去省政协担任了排名最后一位的副主席，虽然级别没有变，但谁都知道副省长和副主席之间的权力是无法比拟的。 虽然倪伟友工作的调整也引起了一些轰动，但就像一颗小石子丢进平静的水面，引起的涟漪很快就会消失了。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倪伟友是被金省长给挤出省政府的，而不了解内情的，却以为倪伟友是真的想开了，要退下来休息。 政治虽然是残酷的，但有时候也会披上一层温纱，在这层温纱的遮掩下，总有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事情，无论斗争多么残酷，双方都会做一些掩饰，这也许就是政治的需要吧。 倪伟友交代工作的当天下午，就搬出了原来的办公室，甚至还拒绝了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为他举办的欢送会。曾几何时，倪伟友这个四大天王之一，在省政府跺跺脚大地就会抖三抖的重量级人物，就这样黯然离开了红州省的政治舞台。 金帅才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呢，他现在考虑的就是，如何尽快落实三千亿的投资项目，如何能让花园市的投资商，来到红州省既能站住脚，又能让他们赚到钱。 陈沛文被双规，倪伟友主动退居二线，一下子空出来了两个副省长的位置，他们留下来的工作就要其他的副省长承担了。金帅趁机调整了各位副省长的分工，省政府一班人比以前更加团结了，虽然大家的工作比以前重了许多，但心情却更加舒畅了。 来向金帅汇报工作的干部多了，很显然汇报工作只是幌子，和金帅套套近乎才是真的。金帅和其他的领导干部不一样，他下班回到家之后从来不谈工作，一些人就是想找上门去，也会被警卫给挡在门外。 既然家里进不去，那就只好到办公室了，这个时候孙东书这个省政府第一秘的作用就显现了出来，一些想向金帅汇报工作的干部们拼命地巴结他，让孙东书着实的爽了一把。 其实，金帅非常清楚这些人的心思，这年头，就是不缺乏想当官的人，想当副省长可以，但你得有本事，金帅才不会因为谁和他走得比较近，就把谁提起来，他要的是既清廉又能干实事的，尤其是在红州省经济即将要开始腾飞的关键时刻，他更需要几个好的帮手。 通过观察，金帅认为发改委主任魏鸿德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干部，去花园招商的时候，又初步认定柳江市的市长陈翰林是的人才，既然决定要用他们，当然就要对他们的情况调查一下，虽然现在还哦不方便请组织部门出面，但金帅却有自己的方式。 两份厚厚的材料摆在了金帅的案头，看完之后金帅笑了，他认为自己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从这两份材料上的情况来看，魏鸿德和陈翰林还是很有能力的，在清正廉洁方面做得也不错，虽然也有一些灰色收入，但问题却并不很大。 如今的官员真正能够做到清廉如水的可以说凤毛麟角，所谓的廉洁也只是相比较而言，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了，也没有必要要求过高，只要能够为老百姓踏踏实实做点实事也就可以了。 花园市的企业家们，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红州省，这些人也很有意思，发改委主任魏鸿德接见他们还不满意，非要见一见他们的老市长金帅，也许只有见到了金帅，他们才能够真正放心在红州投资。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金帅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很感动，这是红州群众对他的信任，即便再忙，也应该抽出时间去见见他们，只有与这些企业家们交朋友，让他们放心大胆的来投资，红州省的经济才能够发展起来。 金帅分批接见了三百多个投资企业家，当然了，接见之后的宴请也是少不了的，也幸亏金帅的酒量大，又有内功可以消酒，即便是这样，一连几天下来也让金帅有些吃不消了。 按照金帅的指示，花园市的企业家们成立了红州花园商会，虽然只是一个民间的组织，但也为企业家和政府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这样一来，企业家们有了什么事，就可以向商会反映，然后由商会再和各级政府进行沟通。 省委常委宿舍区门前，这几天突然热闹了起来，各式各样的高级小轿车，在大门前的路两边排得很远很远，虽然挂的牌照都是红州省的，但仅从后几位数字上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车辆都是下面地级市主要领导的座车。 别看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算号人物，可来到这个地方，就只能低三下四的装孙子，不管他们说了多少好话，站岗的武警永远是一副拒人千里、冷冰冰的表情。 即便受到了冷遇，这些诸侯们也没有一个敢发脾气的，依然陪着笑脸好话说尽。俗话说宰相家人七品官，得罪了领导身边的人，万一让他们瞅个机会在领导面前告上一状，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既然不能进去，就只好眼巴巴的在外边瞅一瞅了，特别是那五栋气势恢宏的仿古建筑，更是让这些厅级干部们眼热不已，这里是他们做梦都想登堂入室的圣地，只要能走进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讲才算是功成名就。 一号楼客厅的装修极为雅致，欧式风情的水晶吊灯灯光柔和，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布艺沙发和宽大的落地窗帘，给人一种强烈的现代感。 和金帅的情况一样，周元的家眷也没有搬来，这栋一号小楼里除了周元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据说是周元老婆的娘家侄女，至于这个女人真实的背景是什么，在这个小楼里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恐怕除了周元和那个女人人之外，其他的人谁也说不清楚。到了周元这一个级别的领导干部，只要在政治上不犯错误，私生活方面已经没有人去注意了。 周元的警卫小张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人长得很精神，文质彬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元的秘书，其实却是孙东书和闫军一个单位的中警内卫，据说几个人的关系还不错。 “首长，这是今天想请您接见的人员名单，” 周元皱了皱眉头：“名单你可以记下，但人我一个也不见。” 坐在对面的金帅笑了：“我那里的情况也和你差不多，这种事情到什么时候都是避免不了的。刚才我来的时候，听我的警卫讲过，外面的汽车都排出去有一公里多了。” 周元叹了一口气：“省委这边空出了两个常委的名额，省政府又空出了两个副省长的名额，想不让他们眼红也不行啊，看来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情提到议事议程上了。” 周元的话里虽然有两层意思，但说的却是一件事，陈沛文和倪伟友不仅是副省长，而且还是省委常委，周元是在暗示金帅，提拔副省长我可以尊重你的意见，但如果要让他们进常委，那可就要商量着来了。 金帅在来之前早就想好了这件事情，笑了笑说道：“我看这件事情可以分两步走，先提拔起两名副省长来，帮我减轻一下工作压力，增补常委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如何？” 由于正在写新书，虽然每天只有两更，但微笑还是很忙碌的，希望书友们看书的时候，不要忘了花花和票票。 1043任人宰割 周元看了金帅一眼，心里暗暗的琢磨着，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虽然按照有关规定，常务副省长和其中的一个省长要进常委，但先把他们的行政职务提起来，把谁增补进常委再放一放，这样就可以让周元从容的对几个副省长进行考察，选出他中意的人来。 金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两个人有过协议，在干部的提拔问题上要相互尊重，但是，实际做起来却是非常难。尽管中央一再要求党政分开，可在现有的体制下，要想真正的分开却是非常难的，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政治局面，也许就是中央为了相互制衡，而有意为之的吧。 “你这个办法不错，如果有合适人选的话，就请组织部按程序办吧。” 金帅点了点头：“人选我倒是看好了两个，最近这段时间我对他们的情况进行了了解，总得来看各方面表现还是不错的。” 接过金帅递过来的名单，周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个魏鸿德我倒是见过一次，发改委主任提拔为副省长资历也够，可是陈翰林现在只是柳江市的市长，是不是有些破格了？” 金帅笑了笑：“一般的情况下，副省长的人选应该从市委书记当中考虑，可是据我观察，目前还确实没有比陈翰林更合适的人。不管怎么说，陈翰林也是正厅级干部，虽然缺少了一个过渡，但总的来看并不是太破格，如果经过组织考察没有发现问题的话，我认为把他提拔起来比较合适。红州省的经济发展正进入关键时刻，我确实需要几个真正懂经济的帮手。” 周元点了点头：“虽然这些年柳江市的经济发展没有什么亮点，但总的来看，他们的工作却做得非常扎实，尤其是民生方面的工作做的比较好，也没出现什么大的乱子。既然你提出了这两个人选，就尊重你的意见，不过上面能不能批准，那就要看你的了。” 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关于提拔两个副省长的问题，金帅不仅征求过老爷子的意见，而且还向总理汇报过，虽然他们都没有明确表态，但金帅也知道只要红州省委提出了建议，总理是一定会支持的。 “那就这样办吧，中央那边由我负责联系，省委这边就要你多*劳了。” 两个人谈笑之间就把两个副省长给定了下来，按理说副部级干部的提拔，省委只有建议权，但是，金帅和周元都是有背景的人，他们背后的家族在中央高层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周元又是红州省委书记，经过他把关的人选，中央自然是会给予充分的重视，再加上金帅的运作，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如果等在大院门外那些人知道两个副省长的人选已经定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他们又会作何感想，这年头干部的官帽子是捏在上级领导的手里，想进步，就要及早的寻找一座大靠山，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 与此同时，西山旅游度假村二号楼的一个豪华套房里，钱荣和倪伟友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从他们愁眉苦脸的表情来看，这场谈话进行得不轻松。 “中纪委调查组今天上午已经回京了。” 倪伟友叹了一口气：“金帅是来了一招敲山震虎啊，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是够了聪明的。” “我早就说过，金帅虽然年轻，但政治智慧却很高，这家伙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剑走偏锋，常常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发起进攻，而每次都能取得成功，可惜的是有些人明白得太晚了。” 钱荣所说的有些人，其中就包括倪伟友，如果这个家伙在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之后能够收敛一点，也就不会被金帅挤出省政府了。倪伟友自认为通过陆天明靠上了那位大人物，就敢不把金帅放在眼里，甚至还想当上常委副省长，这未免太天真了一点吧。 不要说只是间接的关系，就是直接的关系，一旦有了事情，大人物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倪伟友当做一颗弃子。钱荣很清楚，倪伟友和陆天明之间一定有着很深的利益关系，而倪伟友正是觉得和陆天明形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以为大人物要想保住陆天明，就必须要保住他，岂不知这样更是错上加错了。 如果没有事情还好说一点，一旦遇到事情了，大人物才不会顾及到这一些呢。倪伟友在京城并没有根基，想通过经济方面的利益把他和陆天明绑在一起，求得大人物的保护，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牺牲掉倪伟友之后，大人物有若干种办法可以帮助陆天明洗清自己，即便洗得不那么干净，中央为了维护高层政治的稳定，也不会把陆天明怎么样的。 从这一方面来讲，倪伟友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这次大人物做出了妥协，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把倪伟友调整到省政协去，换取中纪委不再对这个案子深查下去，这样的结果无论是谁都可以接受的。倪伟友去闲散衙门喝茶总能保住现有的级别，可要是被查出问题来，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从这方面来看，大人物也算是帮了倪伟友了。这年头官员有几个敢说自己的屁股低下是干净的？只不过上面不愿意认真调查罢了。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陈沛文被双规之后，我就预料到事情有些不妙，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这么快。” “不是他们的动作快，而是我们的应变太慢了。省政府派工作组去芒山市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只不过我们被金帅制造的假象迷惑了，以为他只是想动用行政手段，解决小煤窑整顿中存在的问题，谁知道这只是整个连环计中其中的一环。”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讲话，事实就摆在那里，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当事后诸葛亮也显不出有多大能耐来。 尽管水晶吊灯散发出来的灯光很柔和，但依然让钱荣觉得有些刺眼，半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似的，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曹东阳被省纪委双规，一下子打乱了我们的阵脚，周元和金帅利用这件事情，顺利的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他们接下来就要对市一级的干部队伍进行整顿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用钱荣说倪伟友也清楚，在金帅成功的掌控住省政府的局面之后，周元也要开始立威了，拿下了曹东阳之后，还有谁敢不听周元和金帅的指挥呢？ “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严峻，我们必须要想想办法。” 钱荣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看出来了，周元和金帅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而这种默契的基础就是对利益的重新分配，别人也很难从中找出漏洞来，要想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是根本不可能的。本来金帅一个人就给我们形成了巨大的压力，现在又加上周元，两个人联合施加的压力，是很难抵御得了的。” 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在琢磨着如何才能从目前的困境当中摆脱出来，想了一会，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叹了一口气。 “想与周元和金帅进行正面对抗是很不明智的，搞不好就会把自己给陷进去，所以目前我们只能蛰伏起来，在保存自己的同时慢慢的寻找机会。” 倪伟友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当省长的时候，有陆天明和他身后那个大人物做靠山，都没有斗得过金帅，现在倪伟友被大人物当作了弃子，到省政协担任了一个有职无权的副主席，就像一只掉了牙的老虎，此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红州的天要变，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1044不可思议 在初步完成省政府领导班子的整顿之后，金帅在副省长韩然，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省国防科工委主任司马阳的陪同下，考察了红州省部分军工企业。 省长出行地动天摇，虽然省政府在通知中一再强调不要搞迎来送往，金帅下去视察的车队也尽量缩减，但实际上到了下面，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每到一个市县的交界处，都会有当地的领导干部们迎接，面对着这种情况，金帅尽管很无奈，但也没法说什么，官场里的潜规则形成已久，绝非哪一个人就能够改变得了的。 在与这些干部们握手寒暄之后，邱乐忠都会把党政一把手请到中巴车上，金帅在汽车行驶途中和他们谈一谈，虽然谈话的时间并不长，有时候也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但却给了金帅一个近距离观察下面这些干部的机会。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要想搞好工作，单纯依靠行政命令是行不通的，有时候必须要和下面的干部搞好关系。 俗称189厂的三江机械厂是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国家进行三线大建设时成立起来的，直属中央军委国防科工委领导，由于是军工企业，厂子的行政级别定的很高，党委书记和厂长均为正师职，厂子最兴旺的时候，人口曾经达到了两万多人。 随着前苏联的解体，世界形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中央的工作重心转到了以经济建设为主，没有了军方的订单，189厂的日子就像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后来中央把189厂当作一个包袱甩给了红州省，按照省政府的意见是，189厂应该由所在地西江市政府管辖，可是因为189厂的某些领导不同意，后来只好挂靠到省国防科工委。为了由谁管辖189厂这件事，扯了好长时间的皮，主要就是因为189厂的级别与西江市是平级，如果由西江市管辖了，不就成了下级关系了吗？189厂里的主要领导当然不愿意了。 红州本身就是一个穷省，并不愿意背上这么一个大包袱，看到189厂一些领导干部还摆出正师级干部的臭架子，在企业的归属问题上不服从政府的领导，自然对189厂就不是那么关心了，归属问题既然谈不下来，也就没有人再愿意去理他们。 没有了上面的拨款，又没有人去管他们，189厂就像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尽管189厂的一些领导想尽办法自救，但因为缺乏地方政府的支持，成效并不显著。这个时候189厂的一些头头们也顾不上自己的级别了，多次找到了省政府，想把归属的问题定下来。 工厂的大门很气派，尽管来欢迎金帅一行的人不少，但看他们冷漠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对金帅这次来调研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种情况经历多次了，每个领导来看过之后，都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话，走后还是一切照旧，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几个干部迎了上来，经介绍才知道这些人是189厂的领导班子成员，看到他们的满头白发和空洞无神的眼睛，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红州省本来就交通闭塞，189厂又地处深山，再加上这些抱着陈旧观念不放的老古董，189厂要是能够起死回生才怪了。 五层高的厂部办公大楼是俄式建筑风格，虽然很破旧，但依然雄伟壮观，只有大门口上方那枚锈迹斑斑的军徽，仿佛在向来人诉说着他们昔日的辉煌。 踩着吱嘎乱响的木地板，金帅走进了位于五楼的会议室，椭圆形会议桌斑驳不堪，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四面的墙上虽然重新粉刷过，但有的地方墙皮也掉了，给人一种很沧桑的感觉。 尽管厂子已经是这个样子了，189厂的领导架子依然端得十足，从会议桌上写有姓名的标志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依然在凸显着自己师级干部的级别。 189厂的党委书记兼厂长叫孙浩，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虽然一直挺着腰板，但却已经步履蹒跚，就像一头就要走不动的老牛，只是眼中偶然散发出的亮光，才能显示出这个人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云人物。 “尊敬的金省长，尊敬的韩副省长，同志们，下面我代表189厂向大家汇报一下我厂的情况……” 空洞无物的官话和套话，不切实际的自我吹嘘，极力强调189厂昔日的辉煌，让金帅听着直皱眉头，就好像看到了一件老古董，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尽管孙浩在汇报当中一直强调189厂这些年来取得的成绩，但金帅也发现这个厂子已经无可救药了，目前只靠外来加工勉强度日，拖欠银行贷款加利息已经达到了3.4个亿，更甭说1.7个亿的职工养老保险以及工资了，所欠的外债已经超过了总资产的1.5倍。按照这种情况，189厂早就应该破产倒闭了，他们能维持到今天也确实不容易，从这一点上来看，孙浩还是有点能耐的。 “孙厂长，工厂已经这么困难了，你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靠政治思想教育，我们厂的工人思想觉悟很高，尽管物质条件很艰苦，但我们依然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没有受到社会上任何不良风气的影响……” 也许是提到了他的强项，孙浩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大谈特谈189厂各级党组织是如何加强职工思想教育，开展生产自救活动的。金帅从他这些唠里唠叨当中终于听出来了，189厂之所以能够维持到现在，除了搞一点外加工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很大的农场，生产的粮食和副食品不仅能够满足自己的需要，还能够拿出一部分卖钱。 这哪里是一个工厂，简直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社会，有了东西吃，勉强保证了温饱，再加上强大的政治思想教育，这才让这个厂子勉强维持了下来，可是这种情况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跟着金帅来调研的干部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孙浩，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似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思想这么僵化的人。 “下面请金省长做指示。” 一阵掌声响起来，金帅双手向下压了压：“我这次只是来调研，在没有掌握到具体情况之前，不方便作什么指示，还是去车间和工人家里看一看，然后咱们在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讨论。” “好，金省长不愧是当领导的，”孙浩高兴了：“从你的身上我看到调查研究的优良作风，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听到孙浩的话，金帅哭笑不得，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来到189厂还不到一个小时，但他感觉到就好像从现代又穿越到改革开放之前，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是那么的诡异。 不得不承认，189厂对工人的思想教育还是非常成功的，处处可见一些政治韵味非常浓厚的标语口号，其中尤以坚持党的领导，爱厂如家最多。 走进一车间宽大的厂房，金帅惊讶的发现，厂房的宏伟出乎他的想象，虽然机械设备都很落后，但依然被保养得很好，只是诺大的厂房里，只有很少的几台机器开动着，一件件加工出来的零件，被整齐的码放在成品区。 “坚持党的领导，反对资产阶级腐朽的生活方式，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看着行车上挂着的巨大横幅，金帅目瞪口呆。 1045没有污染 金帅惊讶的发现，189厂的工人有很强的组织纪律性，虽然设备陈旧，但每一台机器都保养得很好，特别是二车间里的一座巨大的机床，引起了金帅的注意。 “金省长，这台机床叫龙门铣，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国家花巨额外汇从国外进口来的，我们全省也只有这一台。” 提到这座龙门铣，孙浩觉得自豪极了，当年为了把这台铣床争到手，他跟着老厂长先后五次去军委国防科工委，后来这座铣床在189厂安家之后，被当成了宝贝，外单位要想来加工零件，必须要得到国防科工委的批准。 看到金帅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孙浩有些失望了，就好像手里的宝贝没有被人认可似的，其实他哪里知道，金帅来调研并不是看机器设备，而是在考虑采用什么办法才能让189厂起死回生。 在总装车间，金帅看到了几个堆在车间一角的巨大的零部件，甚至还见到了几支*的炮筒，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金帅明白了，原来189厂是生产重型坦克的。 虽然孙浩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走起路来却依然不含糊，金帅跟着他穿过厂区，又走了足足一公里，才来到了工厂的生活区。 生活区的主干道两边栽种着粗壮的杨树，路两旁一排一排的平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半山腰，让金帅感到奇怪的是，街上的人并不多，偶尔见到几个也都是年事已高的老人，青壮年和孩子基本没有。 “现在工厂停工了，工人们都去农场劳动了。” 金帅点了点头，在一个小院的门口停住了脚步，孙浩上前敲门：“老李头，来客人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出现在金帅的面前，微微一怔后，脸上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早就听说省里的大领导要来视察，看来你就是那位大领导咯，不过你长得这么年轻，无论如何看着也不像啊。” 没等金帅讲话，孙浩笑骂道：“老李头，没听说过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吗？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金省长，他这次是到我们189厂来帮助我们解决困难的。” 金帅微笑着向老李头伸出了手：“老人家你好，虽然我是省长，但也是为人们服务的。” 老李头笑了：“这句话我愿听，金省长，快请屋里坐。” 房间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洁净，中间的一间充作客厅和餐厅，两边看样子好像是卧室，墙上挂满了照片，走近看了看，黑白照片上一些穿着旧式军装的军人笑得是那么的自信。 老李头如数家珍的向金帅介绍着照片上的人物，其中还有几个耳熟能详的大领导，金帅惊讶的看着老李头，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竟然和这些大人物还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 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只暖水瓶，手脚麻利的沏上了茶，经过孙浩的介绍，这个女人是老李头的儿媳妇，粮店的主任。 粮店是计划经济时的产物，自从国家放开粮食市场之后，粮店就失去了作用，只是没想到在189厂还依然存在着。 “老人家，现在生活还好吗？” “还可以吧，虽然大鱼大肉不能经常吃，但粗茶淡饭填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唠叨，金帅亲热的和老李头唠着家常，从他的话里，对189厂工人的现状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虽然189厂的工业生产已经基本停止了，但农业生产却开展得很好，自己生产出来的粮食和副食品，都是按照成本价卖给厂里的工人，多余的部分则运到市场上销售。 由于厂里的工业生产已经停了，只靠出卖农产品那点收入实在微不足道，所以工人的收入都很低，平均起来每个人也只有几十块钱，但由于粮食和副食品的自给自足，所以生活还是能够过得去的。正是因为这些原因，189厂的工人尽管很困难，但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 老李头有一儿一女，全是厂里的工人，一个孙子和一个外孙女，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大城市，如今的年轻人，已经不再满足于温饱了，他们向往的是更富裕的生活，所以厂里的工人大多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而年轻人大多都走出山里，到城里生活了，这也正是金帅在路上没有看到小孩子的原因。 一连走了几家，都与老李头家里的情况差不多，眼看快到中午了，生活区里突然开进了几十辆的拖拉机，原来是去农场劳作的工人们回来了。 “省长，我们农场全部实现了机械化，这些机器设备都是用废旧材料自己生产的，别看模样不好看，可用起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金帅绝对相信孙浩说的话是真的，一个能够生产重型坦克的企业，有着一大批技术熟练的工人和技术人员，生产农业机械还不是和闹着玩似的，金帅此刻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他已经知道应该如何让189厂起死回生了。 中午的饭菜既简单又丰盛，全是189厂农场自己生产的绿色食品，甚至喝的酒也是他们自己酿造的，别看孙浩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可是喝起酒来却毫不含糊。 “省长，我们189厂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上级领导来视察了，上面就好像把我们给忘了似的，虽然我们靠自力更生也能活得下去，但是守着那么好的机器设备不能为国家创造财富，我们心里也是很着急啊。” 金帅点了点头：“老厂长，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些年来，为了能让厂子起死回生，我们想了好多种办法，也制定出了一套方案，可就是因为没有钱，而不能付诸实施。” 孙浩话里的意思明显在向金帅要钱，看来这老家伙也不是蹲在深山里，一点不关心外边的事情，想必他也知道省里有钱了，如果是在从前，他是绝对不会讲这些话的。 “省里虽然筹集到了一笔资金，这次去花园市招商引资也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但由于我们省的经济基础薄弱，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有些困难必须要慢慢的解决。” 孙浩的眼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端起来的酒杯又放下了，作陪的几个厂领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好容易盼来了一个大领导，却没想到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原来我还以为189厂不知道会败落到什么程度，这次实地来看了看才知道，你们搞得相当不错。尽管省里也很困难，但只要你们拿出一个好的方案来，经过论证之后，省财政会给予你们帮助的。” 孙浩又高兴了，喜怒哀乐尽显脸上，像他这样的人在官场上已经很难见到了：“谢谢金省长，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代表全厂现有的七千职工谢谢你。” 脖子一仰，一杯酒下了肚子，孙浩亮了亮杯底，尽显老军人的豪爽，金帅笑道：“如果我们省的所有军工企业都能像你们189厂一样，事情就好办多了，钱给了你们也放心。” 金帅说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这些老同志虽然思想有些僵化，但本质却是好的，从他们的做法就可以看得出来，起码思想还没有受到污染。 “韩然省长，这件事情你跟一下，组织有关部门尽快对189厂提出的方案进行论证，如果认为可行的话，就在下次的省长办公会上进行讨论。我们省的军工企业很多，189厂的影响力很大，只要能把这家厂子救活了，抓点带面，下一步的工作就好干了。” 看了看眼都不眨的孙浩，金帅笑道：“孙厂长，省政府可以在政策和资金向189倾斜，但是你们的隶属问题，是否也要考虑一下了？没有娘的孩子，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孙浩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其实，我们也不想争这个级别不级别的，这些年我们也想通了，企业就是企业，搞那些行政级别干什么？让工人们过上好日子，为国家创造财富才是我们这些当领导的责任，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无条件听从省政府的指示。” 金帅和孙浩相视一眼，同时笑了，省政府给了189厂资金上的支持，189厂自然要投桃报李，在企业隶属问题上作出让步了，也许这也算是利益的交换吧。 1046拦路告状 在189厂的调研很成功，金帅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告辞了189厂的干部和工人，金帅刚要上车，陪同视察的西山市委书记赵龙海走了过来：“省长，时间还早，如果你不累的话，是否去我们市的鹿野县万亩农业示范田看看？” 金帅看了看表，他记得今天下午五点钟还要赶回省城，接待商务部的一位领导，每天的日程安排都是定好了的，如果这个时候再去鹿野县的万亩农业示范田，显然时间上是来不及了。 金帅虽然没有说什么，邱乐忠却是皱了皱眉头，作为市政府的秘书长，金省长每天的日程安排，他是很清楚的，本来这次就是到189厂来调研的，既然已经结束了就应该回去，赵龙海要改变省长的行程，也不打声招呼，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 为了确认一下自己没有记错，邱乐忠拿出笔记本又看了一眼，金帅确实应该下午五点接待商贸部的领导。 刚要讲话，就听金帅说道：“龙海同志，早就听说鹿野县的万亩农业示范田搞得很好，一直也想抽时间去看一看，但今天不行，我赶回去还有重要的接待，还是等下次吧。” 赵龙海微微一怔，苦笑了一下：“那好吧，省长日理万机，既然没有时间，那就等下次也好，不过189厂通往市区的公路发生了车祸，恐怕还要耽误你一点时间。” 金帅听出来了，赵龙海并不是想让他去看什么万亩农业示范田，只是让他改路走而已，前面的公路上也绝对不是发生了什么车祸，一定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车祸很严重吗？有没有派人去处理？” “车祸不是很严重，交警和交通部门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金帅笑了：“你们西山市的路况很不好，如果再绕路恐怕时间来不及，只要车祸不是很严重，相信很快就会处理的，还是不要改道了。” 尽管从心里想要金帅改道，但赵龙海此时再也编不出理由来了，看到金帅坐上了车，他自己也一边打电话，一边坐车追了上去。 车队开出189厂还不到十公里，手机铃声响了，孙东书在电话里说了几句，然后转回头来：“省长，刚才秘书长打来电话，三井县通往西山市的公路聚集了大量村民，说要拦你的车告状，目前西山市和三井县出动了大批警力正在处理这件事情。” 金帅一怔，三井县？这个地名怎么那么熟悉啊？想了一下，金帅想起来了，他在市政府督察室的一份报告上曾经看到过，两年前这里发生了一起大案，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省委和省政府先后派了两次工作组，问题都没有解决，看来这次群众封锁道路拦车告状，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金帅皱了皱眉头：“按原路回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孙东书很清楚，金省长说的这些人，显然不是指的那些准备拦路告状的群众，而是西山市委书记赵龙海，他想让车队改道，其实就是不想让金帅发现这件事情，什么参观万亩农业示范田也全是假话。 路过三井县的时候，金帅的车队并没有被群众拦住，当开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大批的警察已经把群众驱散了，透过窗户向外看了看，站在路边农田里的群众依然在愤怒的呼喊着口号，甚至还有人捡起田里的土块扔了过来，只是很快就被如狼似虎的警察们给制服了。 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多次在会上强调，省政府也多次下发文件，要求各级政府要重视民生工作，但实际上下面这些人执行起来却变了样，如果把工作都做到家了，老百姓只要能够活下去，他们是不会采取这种过激方式的。 省委和省政府先后两次派工作组来都没有解决问题，看来三井县发生的这些事情一定不会小了，不过金帅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芒山市那个烂摊子还没有收拾完，总不能再在西山市煽风点火吧？ 出了西山市市区，正好是个拐弯，向后看了看，赵龙海乘坐的中巴车还跟在后边，金帅皱了皱眉头：“停车。” 汽车缓缓的停到了路边，赵龙海和市长谢志宏从后面跑了上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赵龙海的脸上浮现出了媚笑：“省长，有什么指示？” “龙海同志，我去189厂的调研已经结束了，你就不要再陪我了，我看你还是多花点功夫把三井县的问题处理好，比在我跟前做这些表面文章要好多了，一个星期后，我希望看到你们的处理报告。” 望着远去的车队，赵龙海和谢志宏相互看了看，两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瞒是瞒不住了。可问题是三井县的那件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省里派来的工作组都解决不好，市里哪里有这么大能耐？ “赵书记，三井县的问题不能再拖了，这次金省长又给我们规定了期限，看来又够我们头疼一阵的了。” “唉……”赵龙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想把三井县的问题尽快的解决了，可是又岂能是那么容易？已经给他们送过几次钱了，怎么这些人还是没完没了的闹腾？”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老百姓的积怨太深，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得到彻底的处理，搞不好以后还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两个人在这里商量着，陪同他们来的几位副市长表情各异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也开始活动了，甚至还有人在想，是不是要利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呢？ 好长时间金帅都没有讲话，表面上看着他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却是在思考着问题，尽管进口的中巴车减震性能很好，司机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由于路况实在是太差了，依然引起了一阵剧烈的颠簸。 “三井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了解具体情况吗？” 这件事情历经两年都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省里先后派过两次工作组，前一任省长潘辰玉为了这件事情还拍过桌子，邱乐忠当然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件事情发生在两年前的冬天，起因是三井县农贸市场一起打架斗殴致死命案。” “既然是一起刑事案件，司法部门处理一下也就可以了，听说省委和省政府先后两次派工作组去都没有解决。” 邱乐忠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个案子也并不复杂，关键是因为证据不足拖到了现在。” “怎么回事？” “根据工作组的调查，死者是三井县城关镇一个叫崔世强的村民，这个人一直在集贸市场卖猪肉，不知道为什么和常在市场上闲逛的一群小流氓发生了冲突，有传言说是因为这些小流氓敲诈勒索收取保护费，但因为缺乏证据没有得到证实。” 虽然早就知道红州省的黑社会很猖獗，年前公安机关对社会治安也进行了初步治理，但并没有从根本上铲除，目前也只是在秘密侦查阶段，取得了关键的证据之后，全省才会开展一次统一的打黑除恶专项活动。负责这项工作的省公安厅副厅长，兼丹桂市公安局局长熊晖，前两天还和金帅汇报过，对黑社会组织的调查即将结束，取得了一些关键的证据，准备从下周开始统一行动。 按照邱乐忠的说法，三井县那个案子并不复杂，怎么会拖了这么久就没有解决呐？问题究竟出在哪了？ 1047案子 金帅正在这里琢磨着，就听邱乐忠又说道：“有一天，小流氓找到了崔世强，说被他们家养的狗给咬了，身上却又没有一点伤痕，双方发生了争执，小流氓就喊了几个人来，对崔世强大打出手，崔世强的老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这些小流氓不要再打了，并说愿意拿出两千块钱来赔偿，但小流氓依然不停手，崔世强的邻居看不过去，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也被这些小流氓给打得奄奄一息。” “小流氓行凶的时间一定很长吧，当地警方怎么没有出警呢？” 邱乐忠叹了一口气：“问题就在这里，据工作组的调查，三井警方说他们是按规定出警的，还拿出了出警的时间记录。” 到这个时候金帅已经全明白了，那群小流氓一定和当地的警方有勾结，他们收取保护费，说不定也是得到警察队伍中一些败类的支持纵容。像这种情况，金帅年前去古玩市场买古玩的时候就亲身经历过，别看那些警察没有什么本事，但警匪勾结做假证的能耐却不小。 “这件事情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当警方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小流氓已经跑了，崔世强也停止了呼吸。后来案件进入了侦查和审判程序，崔世强的死因被鉴定为心脏病在外力的作用下突发而导致的猝死。后来有三个小流氓主动到公安局自首，被三井法院分别判处十五年、十二年和七年的有期徒刑，三被告共同承担受害人家属民事损害赔偿五千元。”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流氓殴打致死，三井法院却只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这显然是重罪轻判，五千元的民事损害赔偿，也是极不合理的，窥一斑而视全豹，由此可以看得出来，三井县司法机关草芥人命已经到了何等地步。 “城关镇的崔家是一个大家族，崔世强被打死后，他的组人自然是很愤怒了，一方面让崔世强的老婆按照正常途径上告，另一方面又组织起来和打死崔世强的黑社会帮派，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血斗。虽然没有死人，但也重伤了好几个，当地黑社会组织看到崔家人多势众，再也不敢到农贸市场收保护费了，只是那些受了伤的小流氓的家属，也开始到政府上访，要求追究崔家人的法律责任，这样一来，案子就更复杂了。” 看到金帅没有吱声，邱乐忠又说道：“其实，崔家人在和黑社会组织发生大规模血斗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法院的工作人员在二审还没有结束之前，就匆忙跑到崔世强的家里宣读判决结果，他们这种不理智的行为，不仅没有得到受害者家属和群么的理解，反而因为态度傲慢和出言不逊，引起了一场暴力抗法事件，开去的警车被砸，法官也被打伤了。” 金帅很清楚，虽然崔家人的处事方式方法违法，但也是被*的，如果那些打死崔世强的小流氓得到了法律的严惩，他们也不会组织起来和当地的黑社会组织进行械斗的，那些去宣布判决结果的法官，如果态度稍微和蔼一点，正在火头上的崔家人也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从这一方面来看，显然还是三井县司法机关处事不公而引起的。 “我有一个老姑父原来在三井县法院工作过，已经退休多年了，有些情况也是他告诉我的。当地黑社会组织头头就是三井县县委书记的表弟，而这位书记听说又是省里某个大领导以前的秘书，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个案子才拖了两年多，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彻底的处理。” 邱乐忠说的这些话，有一些是调查组得出的结论，还有一些则是他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金帅很清楚，邱乐忠是绝对不敢乱讲话的，他说的这些情况，甚至比下面送上来的报告还要可信。 坐在金帅后边的副省长韩然始终没有讲一句话，对于这件事情，她也听说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是不好表态了。韩然只是临下车的时候，和金帅说了一句话：“三井县县委书记是钱荣以前的秘书方亮。” 看了看韩然，金帅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下周公安部门统一行动，只要把各地的黑社会犯罪分子一网打尽，崔家人的气就会消一点，这样一来就给下一步的工作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条件。但要想彻底把这个问题解决好，就必须清除公检法队伍那些害群之马，把三井县的县委书记调离原单位，重新审理这个案子。 堂堂的一省之长视察途中竟然遇到了群众拦路告状的事情，尽管金帅没有批评赵龙海和谢志宏，也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按理说解决这么一个事实很清楚的案子，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但由于牵扯到了省委副书记钱荣，就不能不让西山市的领导班子头疼了。 在召开的紧急常委会上，赵龙海传达了省长的指示，与会的常委们没有一个先讲话的，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按照金省长的指示去做了，得罪的是省委副书记钱荣，反之就要承受来自省政府的巨大压力。 西山市委的常委都知道，钱荣和金帅之间有矛盾，虽然钱荣在与金帅的较量中数次败下阵来，这一段时间表现得也比较低调，但毕竟还是手握重权的省委副书记，他要想给西山市这帮人一双小鞋穿穿，或者说找个由头拿下他们的官帽子，也费不了多大的力气。 两只大象打架，遭殃的永远是周边的小树，现在下山时的头头们唯一希望的就是，两只大象打起架来不要伤及无辜，或者说离开西山市。 想法不错，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情发生在西山市，又牵扯到一个县委书记，金帅只给了他们一个星期的期限处理这件事情，这就意味着金帅与钱荣必将在这件事情上，又一次发生激烈的对抗。 会议从中午一直开到了晚上，依然拿不出一个结果来，赵龙海即便采取点名发言的方式，常委们也只说一些模棱两可谁也不得罪的话。虽然大家现在都坐在同一条船上，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为了讨好钱荣，把会议上谁讲过的话汇报上去，既然害怕有人打小报告，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讲话或不讲话。 市委副书记周福林资格最老，到年底就要退了下去，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耗下去了，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终于开始讲话了：“三井县那个案子，历时两年都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这里边的原因我想大家都清楚，既然常委会不能形成一个决议，我看是否请龙海书记辛苦一下，听一听领导的具体指示。”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周福林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听一听领导的具体指示，就是摸一摸钱荣和金帅的底牌，看一看哪边的态度更强硬一些。如果钱荣坚决要保方亮，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他肯定会与金帅交涉的，反之就要按照金帅的指示，拿下方亮之后，秉公处理三井县那个案子，这样一来，西山市这帮人的责任就小多了。 赵龙海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去省城跑一趟到没有关系，关键是结果无法预料，一旦在讲话中出了差错，挨一顿批倒是小事，给领导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可就糟糕了。 1048两种态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赵龙海终于见到了钱荣，当他把事情的经过汇报完之后，钱荣只说了我知道了四个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讲一句话。 什么叫做我知道了，这四个字的含义很模糊，既可以理解为钱荣放弃了方亮，也可以理解还想继续保他，甚至还可以理解为钱荣准备要与金帅进行交涉。 一直等到下午快下班了，赵龙海终于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面对着金帅的目光，赵龙海大气也不敢出，不大一会功夫，身上流出来的汗就把衬衣给打湿了。 “三井县那个案子的事实很清楚，本来是一件小事，却被你们搞得越来越大，三井县委、县政府是怎么做工作的？我这个省长在你们的地盘上连走路都不安全，你不认为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吗？” 赵龙海哭丧着脸，一声也不敢吭，尽管挨批评的感觉很不好受，但金省长总算是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可能是觉得过于严厉了，金帅放缓了口气：“三井县的案子我了解过了，起因就是黑社会分子向商户收取保护费，遭到拒绝之后，找碴把商户殴打致死，由于司法部门的不作为，才把这件事情越搞越大。如果你们一开始就介入这件事情，督促三井县秉公处理这个案子，还会发生村民拦路告状的事吗？” 赵龙海听出来了，金省长已经给这个案子定了性，致死人命者是黑社会分子，而不是因民事纠纷而发生的刑事案件，这就是说要对那三个小混混从严从重处理了，司法部门的不作为把事情搞大了，意思就是要严肃处理司法部门的一些害群之马。 “在三井县这个案子上，我承认我的工作疏忽了，不过具体到这起案件而言，市委和市政府也不好干预法院**办案。” 金帅的眼神马上锐利起来，声音也很严厉：“什么叫做干预法院**办案？你作为市委书记，在你的辖区出现了争议很大的案子，如果你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是既然知道了，你就有权利也有责任对这个案子的处理过程进行监督，不管不问就是司法**了？如果以后再出了冤案死了人，你这个市委书记也往法院院长的身上一推了事？不要忘了你还是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检察院和法院的工作是对你负责的。” 如果赵龙海仅仅是市委书记，不能干涉法院**办案倒是事实，可问题是他还兼任着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这样一来他就逃脱不了责任了。 “金省长，我错了，请组织上处分我。” 一般的情况下，下级既然认错了，上级也不会再揪着不放，只要不想拿下他的官帽子，总要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想办法改正错误，你是市委书记，如果连下边的县委书记都管不了，我看你可以向省委递交辞呈了。这个案子只要秉公处理也没有什么难的，某个人的后台硬，难道他能大得过法律吗？能够硬得过省委吗？谁都不想得罪，到最后却都得罪了，我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糊涂。” 金帅的话向赵龙海传递了一个很明确的信息，不要怕某个人的后台硬，省委是支持你的，如果你不能秉公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就要考虑考虑自己头上的官帽子能不能戴得住了，既然有了省长的支持，害怕钱荣干什么呢？ “西山市委、市政府坚决执行金省长的指示，秉公处理这个案子，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金帅看了看日历牌：“公安厅将于明天在全省范围内开展一场打黑除恶专项行动，各级党委和政府都要全力以赴的支持，只要能够把三井县的黑社会组织一网打尽，你们在处理这个案子时的阻力就会小一些，这项行动结束后，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虽然挨了一顿批评，但赵龙海却很高兴，不管怎么说，已经得到了金省长的支持，如果钱荣不能与金省长沟通好的话，在打黑除恶专项行动结束之后，赵龙海就可以对方亮动手了，即便钱荣要想对赵龙海进行打击报复，金省长也绝对会站出来讲话的。 在钱荣那里得到的是一个含糊不清的表态，而在金帅这里，却得到了很明确的支持，两位领导的孰优孰劣，赵龙海已经分得很清楚了，此时对金帅是除了感激就是佩服，以至于在向金帅告辞的时候，脚步还不由的踉跄了一下。 望着赵龙海的背影，金帅笑了，他知道通过这件事情，已经成功的让赵龙海站到了自己这一边。有时候对干部的拉拢，并不仅仅需要利益上的给予，或者是官帽子的诱惑，工作中的支持也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像赵龙海这种正处于左右两难的时候，领导的表态是尤为重要的。 从省长的办公室出来，赵龙海边琢磨边向电梯口走去，他决定马上赶回西山，向常委们传达金帅的指示。省公安厅的打黑除恶专项行动明天就要开始了，在这期间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如果让那些黑社会分子听到风声跑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电梯门被打开了，丹桂市市长姜柳林满怀心事的从里边走了出来，看到赵龙海后，姜柳林微微一怔，市委书记有工作应该去向省委汇报呀，这家伙怎么跑到省政府来了？ “呵呵，赵书记也来向金省长汇报工作？” 赵龙海自然很清楚姜柳林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金省长昨天去189厂视察，对贫困职工的安置问题，我还有些吃不准，来请示一下。” 这个理由倒是很成立，安置贫困职工属于维稳的一部分，当然是市委书记的职责了。姜柳林也没有想其他的，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各自分道扬镳，当来到省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姜柳林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出究竟是哪个地方不对劲。 在秘书室里等了五分钟，姜柳林才被允许进入省长办公室，摸了摸皮包里厚厚的一摞材料，做了几下深呼吸，脸上装出了一副自认为很得体的笑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省长好。” “姜市长来了，”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笔，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请坐吧。” 像姜柳林这种级别的干部，是不可能被金帅请到沙发上去坐的，能让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就不错了，如果金帅对他不满意的话，就是让他站着，他也不敢不听。 “省长，华山旅游度假村土地的处置方案，我们已经做出来了，请您审阅。” 金帅不动声色的接过了姜柳林递过来的材料：“前前后后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你们才拿了方案，姜市长，你的工作效率不高啊。” 姜柳林苦笑了一下：“华山旅游度假村的土地处置，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事关重大，必须要慎重。” 金帅点了点头：“慎重是可以的，但你说的方方面面的利益，我有些不明白。” 姜柳林听出来了，金省长的话里带上了火药味，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华山旅游度假村的土地处置问题是个老大难，这件事情也不是姜柳林这个当市长的一人就能说了算的，市政府作出的这份方案，先后几易其稿，才在常委会上勉强通过了，如果不是姜柳林的催促，还不知道会等到猴年马月。 出了这么大的力气，没有表扬也就罢了，竟然会受到批评，姜柳林的心情可想而知。 1049以租代买 “我承认我的工作效率不高，可处理这么重大的问题，必须要经过集体的研究，旅游度假村那些别墅，都是一些企业家个人投资兴建的，这些人在社会上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得我们不得不慎重。” 金帅看了一眼姜柳林：“你刚才说的方方面面的利益指的就是这些有钱人吧，上华村一千多户老百姓的利益，你们考虑到了吗？按照你们的承诺，今年年底要让上华村的老百姓住进楼房，时间可是很紧张啊。” 没有再听姜柳林的啰嗦，金帅拿起文件看了起来，虽然这份方案考虑得很周到，但是并没有抓住主要的矛盾，上华村旅游度假村的土地最早是做为公益用地无偿划拨的，结果却被一些有钱人在上面盖上了别墅，改变了土地的用途，就要进行重新的报批，这就是说必丹桂市政府必须需要对那些土地的使用权进行出让，而丹桂市政府的方案却只是采取租赁的方式。 谁都知道土地使用权的转让与租赁是两回事，前者是一次性买断五十年的使用权，而后者则只是按照土地每年所产生的经济价值，付出一点补偿，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别。就拿上华村这片土地来说吧，如果进行拍卖的话，按照目前的价格，一亩地至少要十五万，而租赁每年只需要一千块钱，即便就是租上五十年，也只需要五万块钱。 这样一来，占了便宜的还是那些有钱人，而丹桂市政府为了安置那些失去土地的上华村村民，却需要付出至少十个亿的代价，这显然是非常不合理的。 “这就是你们提出来的土地处置方案？” 听到金帅的口气不善，姜柳林被吓了一跳：“这份方案是广泛征求了各方面的意见，经市委常委会批准的。” 姜柳林把市委常委会搬了出来，意思就是告诉金帅，省政府也应该尊重一级党委作出的决议，金帅这个当省长的也无权进行干涉。 “按照有关规定，在土地转让过程中，严格禁止以租代买，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这样干？你们是糊涂呢？还是故意这样做？” “省……省长，”姜柳林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知道有这份规定，可现在的问题是，土地实际上已经被使用了，当时也是经过省里批准的。” “省政府当时批准那片土地只是用于旅游设施的建设，并没有让那些有钱人去盖别墅，既然土地的用途已经发生了变化，就要按有关规定办事。” 没等姜柳林再解释，金帅把材料扔给了他：“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上华山下那一片土地必须要按照国家规定进入拍卖程序，想保留上面的建筑物，就必须取得土地的使用权，否则将作为违法建筑，责令建设方全部拆除。” “省长，你是否再重新考虑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就像要赶一只苍蝇似的：“我没必要重新考虑了，土地的使用权转让属于行政事务范畴，省政府有权利管辖，另外我再告诉你，现在到年底还有九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不能让上华村村民住进新楼房，我将建议省委免去你的市长职务，现在你可以走了。” 姜柳林愣了好一阵子，看到金帅毫不动摇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回身来默默地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姜柳林非常清楚，金帅和他的前任不一样，不仅非常强势，而且说到做到，如果到年底真不能让上华村村民搬进新的楼房，金帅绝对会建议省委拿下他的官帽子。 如果赵龙宇在任还好说一点，金帅也不会这么底气十足，可现在红州省省委书记是周元，和金帅的关系又非常好，两个人只要商量一下，事情就会定下来的，姜柳林根本就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除了按照金帅的话去做之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就在姜柳林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金帅的讲话声：“政府是管行政的，你回去告诉伍中洪，手不要伸得太长了，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不能拿出一份让省政府满意的方案来，我不介意由省政府直接插手这件事情。” 金帅的讲话就像一枚重锤，狠狠的敲在姜柳林的心脏上，让他觉得胆战心惊，甚至还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走到走廊上，姜柳林扶住墙壁休息了好一会，浑身的血就像被抽干了似的。 望着姜柳林的背影，金帅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混蛋！” 按照金帅的设想是，如果能把上华村那几千亩土地转让出去的话，所得的款项也足够安置上华村村民了，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红州省的社会必将得到进一步的稳定，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群众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就不用再担新发生大规模的**了为了这个问题，金帅多次找姜柳林谈过，原来还以为他们在提到土地的处置问题上，也会走出让这条路，却没想到，竟然要用租赁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那些有钱人花了很少的钱，就可以使用那些土地，而政府还要拿出一大笔钱来，用于安置上华村的村民，这种蠢事也只有丹桂市一帮人才能干得出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伍中洪和姜柳林一伙真是愚蠢吗？答案的否定的，根据金帅掌握到的材料，丹桂市好多领导干部都在那片土地上建有别墅，如果拍卖那些土地，他们同样也要出钱，损害他们利益的事情，自然是不乐意了。 想了一下，金帅拨通了周元的电话：“周书记，姜柳林刚才来向我汇报上华山土地的处置方案，他们提出以租赁代转让，这是违反国家有关规定的，被我狠狠地批了他一顿。” “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支持你的，国家明令禁止土地以租代买，丹桂市政府的做法是错误的。” “据我所掌握的情况，丹桂市的好多领导干部都在那片土地上建有自己的私人别墅。” “不仅丹桂市，其他市县也或多或少存在这种情况，看来这次我们两个又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周元所说的大难题一点也不假，如果说一两个人这样做还好办一点，大不了拿下他们的官帽子，可现在的问题是，有不少的领导干部都参与进来，总不能把他们都拿下去吧，如果要这样做的话，不仅牵扯面太广，影响也太大了。 想了一下，金帅笑道：“再难也要办，红州这潭死水不能继续这样沉淀下去，我们一个个的来，稳扎稳打，先拿上华山这片土地开刀，取得经验之后，再逐步扩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 两个人的施政理念相同，目标又是一致的，在一些重大的问题上，取得一致也比较容易，对这些已经摆到明面上的东西，如果再不敢处理，总有一日会爆发出来的。如果有些干部看到新来的省委书记和省长在这些问题上缩手缩脚，不仅会极大挫伤一些人的积极性，还会为一些贪腐分子壮胆，现在只是发生了上华山国有土地被非法占有，如果其他地方也出现了这种问题，那又怎么办呢？ 放下电话后，周元想了很久很久，反腐是他这个省委书记应该负责的工作，金帅把情况通报给了他，周元当然要采取措施了。 第二天上午，周元和纪委书记顾浩、国土资源厅厅长孙世珍分别谈了一个多小时，随着省委和省政府联合下发的一份文件，红州省全面清理非法侵占国有土地的专项行动就此拉开了帷幕。 1050二人世界 卫青博是第一次来到金帅家里，坐在舒适的会客室里，卫青博左顾右盼了一会突然笑道：“省长，来你这我感觉到就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 金帅笑了：“你的年龄也不大，完全可以再干二十年。” 卫青博急忙摆手：“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奢望，能在省长的领导下干上几年工作是我的福分，等你高升离开红州了，我就可以去人大或政协养老了。” 官场里是没有人说真话的，即便最亲近的人也不行，更何况像卫青博这种半路靠上来的。金帅对他又不十分了解的，卫青博之所以要讲这句话，恐怕也不仅仅是感慨，正确的说是在试探。要知道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已经空了两三个月了，卫青博在所有的副省长里排名第三，拍在他前面的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倪伟友退居二线，论资排辈也应该轮到他了吧。 这段时间卫青博非常配合金帅的工作，几乎是指哪打哪，金帅在省长办公会上讲出来的话，都会得到卫青博的支持，从一个政治立场左右摇摆，一举转变为坚定的拥护金帅的施政理念，这个变化可谓不小。 究其原因，恐怕也不仅仅因为卫青博的大哥用极低的价格从雷利集团手里得到了一家煤矿，实际上却是大形势发生变化的同时，不得不采取的顺势而为。 陈沛文虽然是被中纪委双规的，但谁都知道是金帅及其背后势力运作的结果，倪伟友主动退居二线，大家也都清楚，是在金帅的压力之下形成的结果。金帅来到红州省不到四个月，就拿下去了两个副省长，显示出他铁的手腕，有后台的都被拿了下去，更何况这些没有后台或者后台不大的副省长呢，这个时候谁要再敢和金帅顶着干，那纯粹是找死。 金帅来到红州后不久，原来工作的花都市就无偿支援了红州省七百个亿，原煤矿集团下属的十七家煤矿资产的处置，让所有的干部大吃一惊，新的五年发展规划被省委常委会批准了，去花园市招商拉来了三千多个亿的投资，显示出了金帅在抓经济工作方面很强的能力。 政治经济两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让红州省的干部没有一个敢小瞧金帅这个年轻的省长，人都是佩服强者的，所谓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需要实力的，只要拥有了这方面的实力，就可以做到所向披靡。 “这几天省公安厅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打黑除恶专项活动，老百姓拍手称快，甚至有些地方的老百姓还自发组织起来，敲锣打鼓给政府送锦旗，这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金帅点了点头：“红州省有两大难题，从表面上看，经济发展落后，实际上却是干部思想的僵化，除此之外，就是黑社会势力猖獗，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一切事情就好办多了。至于反腐工作，由周书记亲自领导就完全可以，省政府只是做好配合就可以了。” 随着一阵香风袭来，一个丽人出现在会客室的门口，当听金帅介绍到这位丽人是他的夫人时，卫青博惊讶了，虽然早就听说过金省长的夫人非常漂亮，却没想到竟然漂亮到这种地步，这哪里是人呀，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女。 “卫省长好，早就听金帅说起过你了，有时间可以请你夫人来家里做客嘛。” 能够得到金省长夫人的邀请，除了卫青博之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第二个人，虽然只是一句客气话，但谁能不说这是一种友好的表示呢？ “谢谢山竹总裁，相信我的妻子会非常高兴的。” 亲手给金帅和卫青博的茶杯里添满了水，山竹向卫青博微笑着点了点头，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卫青博暗暗赞叹，丈夫英俊潇洒，妻子美丽端庄，人家这两口子可真是天生的一对。 “这次拍卖的十七家煤矿情况怎么样？” “根据安检局和煤炭工业局的汇报，这些煤矿目前都在进行认真地整改，特别在安全生产设施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全部投入生产了。” “这十七家煤矿在我省的煤炭生产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整顿好了会起一个标杆作用，你现在负责全省的安全生产工作，在这一方面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对煤炭行业的整顿并不是不要煤炭生产，而是要吧我省的煤炭产业提高到现代化的生产水平，在这一方面，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卫青博突然想到，金省长来到红州省后不长时间，就责令十七家煤矿停产整顿，难道仅仅是因为安全设施不到位吗？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琢磨了一下，卫青博自认为有些明白了，让十七家煤矿停产整顿，去年全省的煤炭产量就会降低，今年再恢复生产，重新整顿过的煤炭产量必定比去年有一个很大的提高，尤其是在国家闹煤荒的时候，煤炭产量的提高无疑也是金帅来到花都市后取得的又一个政绩。 卫青博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他认为这一定是金帅有意所为，而采取的这个办法又是光明正大的，让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联想到金帅来到红州省后所做的这一切，就像下棋一样，步步紧*，在把对手*到角落的同时，也显示出了他很高的政治智慧。 “请省长放心，最近我准备到全省各地就煤炭安全生产问题进行一次调研，重点就放在芒山市，我相信今年我省的煤炭安全生产形势比去年将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 金帅笑了笑：“安全生产必须常抓不懈，不要只局限于煤炭这一个行业，其他方面也不能忽视。我们这次从花园市引来的三千个亿的投资，好多项目即将陆续开工，你也要很好的注意这方面的安全工作。” 两个人边喝茶边聊天，客厅里不时的传出了金帅爽朗的笑声，正在厨房里和小梁准备晚饭的山竹笑道：“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家里经常来客人吗？” “你不在的时候，金省长从来不在家里招待客人，卫省长是第一个。” 山竹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都有工作，让他一个人在红州过单身生活，可是难为了他了。” 山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多来红州陪陪金帅呢？或者重新任命一个副总裁，自己只是在大的方向上替他们把把关，具体的工作交给他们去干。 吃过晚饭，金帅和山竹手挽着手到海边去散步了，当听到山竹提出要来红州多陪陪自己的时候，金帅高兴得就像一个孩子似的：“你能这样想我太高兴了，现在一些人非常羡慕我们这种生活，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苦衷，我来到红州省之后，也多次想过这个问题，怕让你来到红州这个穷地方受委屈。” 山竹停下了脚步，扬起脸来，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金帅：“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就要相互理解和相互支持，只要在你身边，我就感觉到幸福，还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红州再穷，还能穷了我们吗？” 前面跑过来了一群少男少女，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山竹的眼里全是羡慕，仿佛也想起了他和金帅年轻时的时光。岁月如梭如白驹过隙，两个人虽然已经结婚十几年了，可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却并不多，想到这里，山竹下决心了，孩子们已经渐渐长大了，也应该过一过甜蜜的二人生活了。 1051先放一放 曹东阳被省纪委双规之后，一直都没有交代他的犯罪事实，尽管有陈柳航的交代，但由于没有出物证，省纪委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是一般的干部，还会对他动一点手段，可是对曹东阳这样的正厅级干部，显然就不合适了。 能够爬到正厅级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是一些简单人物，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哪一个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曹东阳很清楚，现在省纪委只是根据陈柳航的交代材料，才对他实施双规的，就是咬紧牙关不开口，在没有其他旁证的情况下，法院也无法给他量刑。 这段时间曹东阳想了很多很多，他明白，之所以被双规，并不仅仅是因为经济上的问题，而是周元和金帅想从他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对全省的市一级领导干部进行整顿，瓦窑煤矿发生的那次特大的安全生产事故，只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反腐是政治斗争的工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曹东阳也知道，只要周元和金帅想拿下他，即便省纪委调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官也甭想再当了。俗话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都是骗人的鬼话，只有咬紧牙关挺过这一关，情况就会慢慢好起来。 经过这次打击，曹东阳现在心灰意冷，失去了靠山，这个官当不当的也实在没有意思，即便这次能够过关，走出省纪委，就马上递交辞呈，凭着隐秘下来的那些钱，完全可以保住下半辈子的幸福。 想通了这些之后，曹东阳一改刚抓进来时的颓废，变得精神了许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觉的时候头一挨到枕头边就呼呼大睡。他的这种假象也迷惑了很多纪检干部，以至于有些人也开始怀疑，曹东阳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省纪委仅凭着陈柳航的交代材料就把他双规是不是正确的。 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在曹东阳自以为计谋得逞的时候，他的表弟瓦窑煤矿矿主李东山被公安机关给抓住了。 抓捕李东山的经过非常具有戏剧化，这小子得知煤矿出了矿难事故后，就跑到了曹东阳的办公室求救，当听到曹东阳也无法保他的时候，就来了一招脚底抹油跑了。 隐姓埋名，千辛万苦历时两个多月，李东山终于跑到边境，在交给蛇头一大笔钱之后，登上了一艘偷渡的货船。就在他自以为逃跑成功之后，却没想到他们这个偷渡的团伙早就被当地警方盯上了，货船离开码头还没有多远，就被警方堵了回来。 一开始，当地的警方也没有注意到李东山，只是在甄别这些偷渡犯的时候，因为李东山出示了假身份证，让当地警方产生了怀疑。上网一查，李东山原来是被公安部通缉的要犯，当地警察也没有想到，抓捕偷渡犯的行动，竟然捞到了一条大鱼。 几天后，李东山被红州警方带回来了，看到逃跑无望，李东山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让警方感到兴奋的是，这家伙交代的不仅非常彻底，还出具了曹东阳受贿的证据。 这件事情让办案百思不得其解，李东山怎么这么容易开口哪，当看到他只有小学学历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有钱无知识的人是最愚蠢的，李东山可能以为立功真的可以得到从宽处理吧。 李东山的交代材料和提供的证据，很快就移交给了省纪委，当曹东阳再一次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发现这次审讯他的人竟然换成了省纪委书记顾浩。 “曹东阳，你在我们省纪委已经待了有半个月了吧，看你心宽体胖的样子，这一段时间的日子过得一定很舒服。” 曹东阳和顾浩算是老熟人了，以前两个人还在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曹东阳笑道：“我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嘛，陈柳航之所以对我胡攀乱咬，是因为在煤炭行业整顿工作中，我多次批评过他，这家伙对我心怀不满，所以才对我进行报复，这件事情就是用脚趾头也能够想的明白。你顾书记在工作当中就没有得罪过人吗？我没有什么问题，当然吃得香睡得着了。” 顾浩笑了：“你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我看未必吧。曹东阳，别做白日梦了，你以为你的表弟李东山就真的跑了吗？咱们暂且不说陈柳航的交代材料，就仅凭你表弟提供的那些证据，也足够你把牢底坐穿的了。” 听到李东山被抓起来了，曹东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表弟都跑了两个多月了，现在恐怕早就跑到国外去了，警方要是抓他的话早就抓到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你们抓不抓李东山和我有什么关系？即便他的煤矿因安全设施不健全死了人，你们也应该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我虽然在这件事情上负有领导责任，但我并没有和他搞什么权钱交易。” 顾浩大笑：“李东山不像你想的那么聪明，这个人甚至还有愚蠢的可爱，他先后替一些矿老板给你送去了三十一张银行卡，他自己也给你送去了七张，在送给你这些银行卡的时候，不仅把所有的卡号都给记下来了，还从这些卡里按照百分之十取走了他自认为应得的手续费。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三十八张银行卡里的金额达到了七千万之巨，而这些钱都被你随后转到了一个叫何涛的人开办的银行户头里。” 虽然曹东阳表现得很镇定，但眼里慌乱的神色却是骗不过顾浩的，喝了一口茶后，顾浩继续说道：“这个叫何涛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一辈子以务农为生，你认为这么一个老人的账户里会有一亿六千万的存款吗？他的身份证只不过是你的儿子花了两百块钱买来的。” 曹东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他现在已经无话可说，只好采取拖方式了。顾浩轻蔑的笑了笑，他是不会给曹东阳这个机会的，以前对他优待，只是因为没有掌握到他确凿的犯罪证据，现在事实都清楚了，自然是不会再和他讲客气了。 顾浩站了起来：“你不交代也可以，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享受到我们的优待了。就凭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也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了，对待好人我们要执行政策，但对待一个罪犯，我们就无所顾忌了。” 走到门口，顾浩停住了脚步，吩咐他的手下：“从现在开始，对曹东阳可以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加大审讯力度，只要他死不了，你们就大胆的去做。” 连续两天不间断的审讯，曹东阳不仅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还把倪伟友和钱荣也给咬了出来。审讯到这里，顾浩有些棘手了，金帅曾经和他讲过，目前拿下倪伟友和钱荣的时机还不成熟，把曹东阳双规之后，只让他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就行了。 夜幕降临，红州宾馆的主楼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气势恢宏。四楼的一个包厢里，周元和金帅共同听取了顾浩的汇报，本来金帅不想来，认为反腐是省委的事情，他这个当省长没有必要插手，可是在周元的一再坚持下，他实在是不好推脱。 金帅很清楚周元这样做的目的，曹东阳的交代材料里牵扯到了钱荣和倪伟友，而这两个人在京城里都有靠山，让金帅自始至终参与到这件事情，以后即便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金帅也要和周元一起扛。 其实，周元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金帅绝对不是那种推脱责任的人，之所以不想过多的掺杂到省委的工作里，主要是在严格遵循着他和周元的约定，互不插手对方的工作，但现在周元主动请他参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三个人在一起足足商量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周元一锤定音：“把曹东阳的交代分为两部分，一是他本身的犯罪事实，要马上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牵扯到倪伟友和钱荣的那部分，目前动他的时机还不成熟，就先放一放吧。” 1052摘桃子 在省公安厅统一部署下，红州省打黑除恶专项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全省几乎所有的黑恶势力都被连根拔起，被抓起来的黑社会犯罪团伙的主要头目竟然达到了近千人。 整天在大街上无恶不作的小混混们消失不见了，社会秩序有了很大的改善，特别在抓起一些民愤极大的黑社会分子时，更是得到了老百姓的热烈欢迎，大街上不时可以听到一阵阵的鞭炮声，老百姓们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情。 随着三井县黑社会组织的主要头目落网，崔世强被小流氓殴打致死一案，公检法在西山市委的干预下，对这个案子进行了重新审理。 所有人都知道，指使殴打崔世强的歹徒，之所以能够逃避法律的严惩，主要因为外面有人活动，现在这些家伙都被抓起来了，自然就给这个案子调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尽管这些人有方亮庇护，而方亮又有钱荣的支持，但也无论如何顶不住金帅施加的压力。这年头官场就是这个样子，普通老百姓告状是很难的，但是从上面压下来的案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不当回事的，更何况是强势无比的一省之长金帅。 一开始，西山市委书记赵龙海还担心钱荣会过问这件事情，却没想到，西山市委免去方亮三井县委书记之后，钱荣也没有任何表示。到这个时候，赵龙海才明白，钱荣要抛弃方亮了，至于钱荣和金帅这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又做出了什么妥协，那就不是他这个市委书记能够看明白的事情。 双管齐下，崔世强被殴打致死一案很快就水落石出，几个密谋策划参与殴打崔世强的黑社会分子得到了法律的严惩，当法官去崔家镇宣读判决结果的时候，崔家的族人就好像是过年那么热闹，鞭炮声整整响了一夜。 红州宾馆十二层楼全是豪华套房，十一个省委常委都在这里有一个房间，除了供他们临时休息之外，也方便这些人在这里谈一点不适合在办公室谈的工作。 1208是省委书记周元的房间，欧式的装饰风格显得格外的典雅，硕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周元和金帅一人拿着一杯红酒细细的品着。 “这次的打黑除恶专项活动进行得很成功，红州省的社会治安秩序得到了根本的好转。” 金帅笑了笑：“要想把经济搞上去，就必须有一个很好的社会治安环境，而社会治安是整个投资环境的重要部分，这也是老百姓盼了多年的，周元书记来到红州不久就开展了这项行动，可谓是顺应民意。” 周元看了看金帅：“我可不敢贪天功为己有，这项工作在我来之前，你就开始准备了。” “不管谁准备的，但在你来到红州省后才开始了这项行动却是事实。” 周元很清楚，金帅不仅没有争功的意思，还想把这个功劳让给他。其实到了他们这一个级别的干部，已经不会再注重这点小事情了，他们的目光看得更高更远。但不管怎么说，金帅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工作中只要能够相互支持，两个人才都能有进步的希望。 “省纪委对曹东阳的调查已经结束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曹东阳在担任芒山市委书记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竟然达到了二点一个亿。” “这么一大笔钱，不要说在我们红州这个穷省了，就是在一些沿海经济发达省份也是罕见的。” “曹东阳的落马也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对市一级领导班子的建设必须要抓紧，我今天想和你沟通一下，对芒山市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 “根绝我了解到的情况，芒山市市长魏培江还是一个不错的同志，我的意见是这次就不要动他了，至于市委书记的人选，还是以你的意见为主。” 周元点了点头，本来他还以为在由谁担任芒山市委书记这个问题上，金帅会整一整，却没想到，金帅只是在市长的人选上谈了点看法，对市委书记这个人选根本就没在意。虽然两个人事先有过约定，像他们那么大的人物，一般的情况下也不会反悔，但毕竟市委书记这个职务实在是太诱人了。 “中组部的陈部长今天上午给我来过电话，干部一局马局长率领的考察组将于三天后来红州。” 金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省政府那边缺了两个副省长，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中组部也应该给我们解决一下困难了。” “红州省目前的形势很微妙，有些事情牵扯面太广，听说高层还有不同的意见，并不十分赞成两个副省长都从我们红州现有的干部中提拔起来。” “这是个好事啊，这说明红州省的变化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 周元很清楚金帅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红州省现在有钱了，这次去花园市招商又拉来了三千多个亿的投资，金帅在花园市和花都市的工作经历表明，抓经济的能力无人可比。一些政治家族也能够看到，红州省的经济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就发展起来，这个时候向红州省安插一名副省长，说好听一点是来帮助金帅工作的，说得不好听就是来摘桃子的。 所有人都知道，金帅深得总理的青睐，把周元派来红州当省委书记，就是让金帅心无旁骛的把经济搞上去。同时两个人又具有可怕的背景，把红州省的工作搞好之后，也不会在红州待多长时间，进步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如果能和周元、金帅搞好关系，不仅可以得向朱、周两个政治大家族示好，还可以为自己增加政绩，一旦周元和金帅再进一步，水涨船高，他们派去红州的人也就会随着进步。 “对于两个副省长的提拔问题，陈部长也打电话征求过我的意见，我还是坚持省委常委会上做出的决议。” 周元笑了笑，陈彦辉给金帅打这个电话，并不仅仅是在向老朱家示好，有可能还是总理的意思。这里边的原因也很清楚，金帅是总理的救火队队长，哪里出现了问题就把他派到哪里去，总理非常懂得育人之道，既然要让人家干事情，就总要给人家权力。这就是说提拔发改委主任魏鸿德、柳江市市长陈翰林担任红州省副省长已成定局，中组部来进行考察，也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随着芒山市领导班子调整工作结束，下一步我们的全部精力要放在发展经济方面，在干部队伍建设方面，我建议要换一种思路，是否够对几个有影响力的市委书记进行一下互调。” 周元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干部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难免会出现山头主义，给他们换一换位置，可以有效的避免这种情况的产生。” 两个人同时笑了，有些话是不用说得太明白的，虽然只是让这些市委书记们互相调动一下，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现有的级别，但却可以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他们头上的乌纱帽不是祖宗传下来的，是捏在省委手里的。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周元和金帅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1053指日可待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说说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尤其是像红州省这样的经济欠发达省份，修路就是一件难事了。 按照金帅的设想是，要想把红州经济搞上去，修路则是所有工作中的重中之重。以前省城丹桂市通过芒山、柳江链接外省的省道，尽管是柏油路，但由于这些年来各级财政非常紧张，整条公路处于年久失修状态，路面上坑坑洼洼的，陷入半停顿状态，因此红州省的公路路况之差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 根据新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红州省要进行两纵三横的公路网建设，而丹柳公路则是公路建设当中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丹柳公路长达三百四十公里，如果能够建成，不仅可以带动三个地级市的经济发展，更可以加快全省煤炭资源的外运。金帅的设想很明确，就是希望通过这条新建的省级公路，让三市的联系更加紧密，物资流通更加顺畅，产生一个规模效应，将全省最强的三部发动机联系在一起，打造一个新的城市群经济体，以此带动全省经济的快速增长。 金帅来到红州省之后，首先提出了这条公路的建设项目，但很遗憾的是并没有得到当时的省委书记赵龙宇的支持。在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错误路线干扰下，金帅提出的这条建议被省委常委会否决了，白白的让他耽误了四个多月的时间。 尽管提出的公路建设项目没有得到省委常委会的批准，但金帅却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组织交通部门对这条公路的地质资料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勘查，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 周元担任红州省委书记之后，金帅又一次提了要修建这条公路建设建议，经过多次的沟通和协商，省委常委会终于批准了对这条公路进行建设，但前提就是在财政允许的情况下才可以开工。 由于红州省山高路险，想建设这三百四十公里的公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的投资，单靠财政独家拨款显然是很不现实的。这倒不是说举全省之力凑不齐这几百个亿，而是红州这个经济欠发达省份，历史上欠账太多，需要用钱的地方数不胜数，当务之急需要解决群众的温饱，不可能为了一条公路将省财政搞得河干海净。 从花都市支援的七百个亿当中，金帅硬生生的扣下了五百个亿，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甚至还为此和四大天王斗争了很长时间，当时他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五百个亿的资金，投入到公路的建设当中。 查封原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资产，指使雷利集团收购了香港怡园财团，再把这十七家煤矿拍卖之后，收回了四百多个亿的税款和罚金，这一下子金帅手里可动用的资金就有些宽裕了。 虽然雷利集团拍卖十七家煤矿所得的资金会继续留在红州省当作投资，但是投资是要回报的，总不能拿雷利集团的钱去修路吧，只投入没有回报对雷利集团来讲也不公平。至于利用民间资本修路，让他们通过收费的方式获取回报，金帅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基础设施建设本来就是政府的事情，民间资本修路通过收费的方式获得盈利，实际上就等于从老百姓的口袋里掏钱，而这种方式与拦路抢劫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三百四十公里的丹柳公路需要五百个亿，两纵三横的公路网建设则需要整整两千个亿，不要说红州这种经济欠发达省份，就是在沿海经济发达省份也是一笔巨款。 自从提出了两纵三横的公路建设计划之后，各个地市的领导闻风而动，天天跑交通厅和省政府，他们都知道因为资金的问题，两纵三横的公路网建设不可能同时开工，只能有选择性的先开工建设一条，这样一来先建哪一条公路，就成了各市政府争夺的对象。 虽然省政府可以有权决定先修建哪一条公路，但作为一省之长，却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红州省的道路基础设施建设严重滞后，下面的干部太希望自己的地盘上能有一条好公路了，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两纵三横公路建设项目是得到了全省干部和群众的支持。 这期间也有人向金帅建议，可以采取多方筹措资金的办法，各个市的公路由各级市财政拨款，省财政只需要按比例的给予支持就可以了。 其实，金帅早就想过这个方案了，但经过慎重思考之后，认为这个办法是很不可取的。市一级财政本来就很紧张，能勉强养活庞大的公务员队伍就不错了，想挤出钱来修公路是根本不可能的，一旦公务员的工资发不下来，可就麻烦大了。 别看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官帽子捏在上面，但真要把他们给*急了也是个麻烦事，你总不能把这些人都给撤了吧？所以说在官场里搞平衡，才是最主要的，下面没有人给你干活，金帅这个当省长的就是光杆司令。 在上一次常委会研究新的五年发展规划时，金帅曾经讲过，可以把十五个重点城市建设项目拿出来拍卖，所得的资金将会超过五千个亿，有了这么一大笔钱，不要说是两纵三横的公路建设网了，就是历史上欠下的事关民生的建设项目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建成。 所以两纵三横的公路网能不能建成，红州省的经济能不能发展起来，一切都取决于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能不能拍卖成功了。 莫沛宁去花都市已经有五天了，虽然每天都会打电话来向金帅汇报一下工作的进展情况，但是在事情没有办成之前，还存在着若干种变数。 批完了厚厚的一摞文件，刚放下笔，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花都市的电话号码。前几天莫沛宁都是下午打电话来汇报当天的情况，今天怎么上午就打来了呢？难道事情有眉目了？ “沛宁省长，事情是不是有进展了？” “省长，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今天上午我们刚与花都市的一些企业家们签订了投资意向，他们原则上同意收购我们省的十五个在建的城市建设项目，还有一些人看好了我们省的房地产市场，经过协商，他们准备组成一个考察团，三天后到我们省对这些项目进行考察。” 金帅大喜：“太好了，花都市的企业家能来我们市考察，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都是对我们省招商引资工作的一个极大的促进，有必要的话，你可以直接包一架飞机，在这方面可不能省，该花的钱一定要花。” “省长，花都市的企业家非常敬佩你，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跟着老市长一定会发财。市委、市政府的干部一提到你，没有一个不伸大拇指的，市委白书记和市政府严市长对你更是赞不绝口，这次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两个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工作，放下电话后的金帅就像搬掉了一块压在身上的大石头那么轻松。他可是知道花都市的民营资本实力有多大，只要那些大老板们能来考察，不仅五千个亿的城市重点项目可以转让成功，说不定他们还会在这里看到新商机。 有了这五千个亿，可以办成很多事情，金帅走到墙上挂着的那幅巨大的红州省地图前面，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上次去花园市招商引资来的项目，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建设，如果花都市的企业家们再来，红州省的城市建设将进入一个高速发展阶段。双管齐下，红州省的经济腾飞将指日可待。 1054杀富济贫 上华山土地处置方案的出台可以说是历经磨难，之所以会是这个样子，关键就在于两种施政理念的碰撞。 按照伍中洪和姜柳林的设想，在土地处置工作中，尽量不要得罪那些有钱人，最好能够以租代买。虽然表面上的理由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却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考虑的。其实严格的说起来，也不能说吴忠洪全是为了个人考虑，而是为了他们那个小团体。 旅游度假村那片土地原来是上华山村民的，省政府批准这些土地使用用途是用于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按照有关规定，属于国家投资的项目，土地价格都非常便宜，只要做好拆迁群众的安置工作，给他们一定的补偿也就可以了。 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那些有钱人钻了空子。就在旅游度假村建设之初，一些人就找上了伍中洪，想在里边为自己建上一栋别墅，当然也给了伍中洪不少的好处。 一开始，伍中洪也并没有认为这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堂堂的市委书记在旅游度假村里为朋友搞上一亩或者半亩的地，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吴忠洪不禁笑纳了这些有钱人的好处，还给他们批了地。 后来的情况发展却出乎吴忠洪的意料，看到有人到那个风水宝地去建别墅，其他人自然要争相效仿，也去找到了伍中洪，当然也要给他送好处的。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能够给伍中洪送上钱，就可以在上华山脚下的风水宝地建别墅。当伍中洪想就此罢手的时候，形势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确切的说，一开始伍中洪也没有预料到，红州省竟然会有那么多有钱的煤老板。 伍中洪那一段的日子是痛并快乐着，痛的是每天都有煤老板来找他要批条，有时吵得他的脑袋都要大了，给谁或者不给谁，往往要斟酌很长时间。快乐则是这些人上门都不会空着手，最少的一张银行卡里也会有一百万元。 伍中洪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主要因为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式。红州省的政坛一直是由四大天王把持的，前任省委书记赵龙宇一直都对他们非常纵容，在得到了好处之后，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红州山高皇帝远，只要省委书记不追究，谁还会管这些事情呢？即便有人把告状信寄到了中央，那些日理万机的大佬们也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到时候还会批转到红州省委处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使伍中洪的胆子越来越大，为了自己所做的这些烂事不被暴露，干脆又让丹桂市的干部们都参与进来，所有的处级以上干部，都在上华山脚下给他们一块土地建别墅，至于他们怎么建，用谁的钱去建，他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伍中洪之所以要这样干，主要是一种法不及众的心态在作怪，虽然有赵龙宇在上面顶着，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但是后院却不能起火，只要把所有的人都拉到一条船上，即便有一天这件事情败露了，上面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正处以上干部都给抓起来吧。 按理说伍中洪考虑得已经很全面，但他却忘了最关键的一条，他们这些人的官帽子并不是他们家祖传下来的，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无论从古至今都是一个真理。 其实，中央早就注意到了红州省的这些问题，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在等待一个时机。随着老省长潘辰玉的病重不治，中央把金帅派到了红州当省长。 要知道，金帅可是最受总理信任的人，也是总理的救火队队长，哪里需要他，就会把他派到哪里。 花园市发生了那起震惊天下的集资案，在国内外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一些经济学家甚至认为，花园市的集资案如果一旦处置不好，有可能就会动摇江北省的经济，从而波及到整个国家的金融安全。 正巧这个时候，金帅从美国学成归来，总理就抱着一种试一试的态度，把他派去了花园市当市长，当然了，金帅的爷爷朱鹏峰也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金帅去到花园之后，手握总理给的尚方宝剑，凭借着自己丰富的金融知识和铁的手腕，很快就把这起震惊中外的集资案给压了下去，同时又与一些人进行了生死较量。最后，花园市的经济非但没有崩溃，却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翻了一番，金帅因此也得到了总理的高度信任。 后来花都市又被一些人搞得不成样子，实体企业大量倒闭，房地产市场的泡沫越攒越多，这面改革开放的旗帜眼看就要倒下了，在这种时刻，金帅又一次临危受命担任了花都市市长。 经过了一系列的较量，与金帅对着干的人都被他给整了下去，在初步站稳脚跟之后，金帅又采取了一系列正确的经济发展方针和政策，不仅扭转了花都市经济全面下滑的困境，还是话都是的经济又一次驶向了快车道，花都市这面改革开放的大旗不但没有倒下，反而竖得更高了。 如果说第一次的成功只是侥幸的话，那么第二次的成功就不能用侥幸这两个字来解释了，金帅也因此受到了中央高层的一致赞赏，就在朱鹏峰即将要退下去的时候，总理又提名金帅担任了红州省的省长。 短短的几年时间，金帅从一个厅级干部一举进入了部级高干的行列，其进步速度之快，用坐火箭上升这几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此时的金帅，政治智慧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政治斗争经验已经炉火纯青，他现在已经能够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去统揽全局了。 来到红州之后，金帅并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投入到反腐斗争当中去，而是采取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之所以把陈沛文拿下去，主要因为他对金帅的权威形成了威胁，而对倪伟友，则只是把他挤出了省政府。在金帅以为，反腐是省委的事情，省长是抓经济的，事情管得过多，反而样样也管不好。 自从周元上任之后，金帅就再也没有过问省委在反复方面的工作，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用于考虑红州省的经济发展大计上了。 要想把红州省的经济搞上去，就要通盘的进行考虑，而发展实体企业和大规模的道路基础建设，则是发展经济的重中之重，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则首先要有巨额的资金扶持。 金帅来到红州省之后，与四大天王一伙展开的斗争，已经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也得罪了一些人，而财政部常务副部长陆天明就是其中一个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由于他背后还站着那个大人物，中央为了保持高层政治的稳定，在目前的情况下，还不能对他动手，这样一来，红州省就很难再从中央得到财政扶持了。 这就*着金帅不得不另想办法筹措资金了，在对煤炭行业的综合大检查中，税务机关发现，红州煤炭集团恶意偷逃税款，骗取国家财政奖励，金帅毫不犹豫的只是有关部门，把红州煤炭集团旗下的十七家煤矿资产全部给查封了，其目的就是要收回他们所欠的四百多亿税款和罚金，把收回来的钱全部用于扶持实体企业。 拍卖十五个城市重点建设项目，也是筹措资金的一种方式。上华山脚下土地的处置，也同样是这个目的，这样一来，金帅就势必站到了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对立面，当然会遭到一些人的抵制了。 严格的说起来，金帅所做的这一切，虽然是站在最广大人民群众这一边，但也不能不说有一点杀富济贫的意思。 1055平民生活 一连下了几场细雨，大街两边花坛里的花草郁郁葱葱，空气中带上了一丝丝的清香。红州虽然经济欠发达，工业基础很薄弱，但风景却非常优美，并不像其他的城市那样污染严重，也许这就是甘蔗没有两头甜的原因吧。 好容易有了一个周末，吃过早饭后，金帅突发奇想，要带山竹去过一次平民生活，听到金帅的提议，山竹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看了他好一阵子，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我的大省长，你没有开玩笑吧？” “这怎么能叫开玩笑呢，周末本来就是一个放松和休息时间，整天蹲在别墅里也很难受。这些年来出门就坐车，走路都是一大帮人前呼后拥的，早就忘了平民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了，所以我才想带你出去重新体验一下。” 看到金帅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山竹点了点头，回到楼上换上了一套一副，挽起金帅的手臂，两个人就像正处于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像门外走去。 大门口的警卫看到省长和夫人没有坐车就出来了，愣了一下，刚要抓起电话报告，就被跟在金帅身后的闫军给拦住了。 省委常委大院的东面有一个公交车站，虽然这里离市中心还很远，但因为是个周末，公交车站依然挤满了人。 两个人一起挤到了车站的线路牌前，研究了好一阵子才决定坐2路车去桂花园广场，夫妻两个相视一笑，这种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上次两个人一起挤公交是十年前还是更早一点？恐怕他们自己也记不清了等了十五分钟，2路车没有来，16路倒来了，刚才还稍微有点安静的人群，呼的一下就像炸了窝似的，没等车停稳，就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住了车门。 如果是金帅一个人的话，上车还是很容易的，可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山竹，金帅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让山竹去受人挤的。 又等了十五分钟，2路车倒是来了，可是却没有停下，在等车人的咒骂声中，司机加大油门开走了，车厢里挤得像沙丁鱼似的人群，无论如何再也挤不上人了。 又等了两辆车，等车的人不仅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了，一直跟在金帅身后的闫军警惕的望着四周，他很纳闷，堂堂的一省之长想坐什么样的车没有，即便是周末出去玩，不愿意用公车，家里不是还停着一辆越野车吗？ 一个小时过去了，闫军率先开路，金帅和山竹好容易挤上了车，车上不要说座位了，就是连站的地方也没有，金帅把山竹安排到了一位老年夫妇的座位旁边，他自己伸出双手用身体在后边护卫着山竹。 车厢里响起了孩子的哭声，一个年轻的少妇抱着孩子，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两个坐在座位上的年轻小伙子。金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空着双手还这么费劲，这些抱孩子的女人，或者拿着很多东西的人，上车下车可就更难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了十几分钟到了下一站，下去的没有几个，上来的却更多了，站在山竹不远处抱着小孩的妇女，也被人挤得东倒西歪的，而她面前那两个年轻人不要说是让座了，甚至还说小孩的哭声太难听吵了他们。 “小伙子，你能不能给这位抱孩子的大嫂让个座？” 小伙子白了一眼山竹：“我凭什么给她让座，怕挤就去打的啊。” 金帅拍了拍山竹，示意她不要再和这些人费口舌了，如今这个年头，社会公德早就被一些人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做损害他人的事就算是不错的了，谁还会做主动让座这种事情？ 车子走走停停，犹如老牛拉破车，拥挤不堪的公交车里，本来就够了难熬的了，车速还慢得像牛车，实在是让人心里堵得慌，车窗外新建的高楼大厦和破旧的民房参差不齐的拥挤在一起，店铺的门面和招牌也是凌乱不堪，几栋漂亮的高楼大厦除了各个政府机关之外，再就是通讯和银行之类的单位了。 因为昨天晚上下过雨，街道上总算还是干净的，虽然这些年来红州省在城市建设方面投入了人不少的资金，但也都是些面子工程，不过市中心的主要马路还是比较宽敞的，这倒让金帅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安慰，前任总算是做了一点好事吧。 再有两站路就到桂花园广场了，山竹回过脸来朝金帅笑了笑，意思是终于要结束这次的艰难旅程了。就在这时，抱小孩的女人大声喊了起来：“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车上有扒手。这些天杀的，我这是去给孩子看病的钱，呜呜呜……” 尽管女人的喊声非常尖锐，哭声也很悲惨，但周围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淡漠，这种事情都见多了，不要说是车上有这么多人了，就是明明知道哪个是小偷，也没有一个人管的。 在女人的咒骂声中，车到站了，车门刚一打开，两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飞快的下了车，其中一个还转回身来向车上的人做了一个飞吻，到这个时候，就是傻瓜也能够看得出来，女人的钱包就是被这两个人给偷走的。 “我们下车。” 看到金帅使了一个眼色，闫军飞身跳下了车，一把就抓住了刚才打飞吻的那个小混混：“把钱包交出来。” 小混混上下打量了一下闫军，手慢慢的伸进了裤袋，就在众人以为小混混掏出的是钱包时，小混混竟然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恶狠狠地向闫军捅去：“他妈的，要钱包可以，先尝尝老子的刀子。” 车上的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阵惊呼，几个胆小的妇女甚至还用手捂住了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小混混的刀子还没等捅到闫军，就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嘡啷一声刀子被踢掉了。 看到同伙手里的刀子被人给踢掉了，另一个小流氓就像变戏法似的，手里也出现了一把弹簧刀，与刚才那个小流氓对闫军形成了夹击之势。 “你不去帮帮他？”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堂堂的中警内卫要是连个小流氓也治不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个时候如果去帮闫军，那就是侮辱中警内卫的身手。 虽然是一对二，但闫军却根本没有在意，一脚踢掉了小流氓手里的弹簧刀，接着又是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转身又是一个飞脚，踢在了另一个小流氓的脖子上，还没等车上的人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扑通、哎呦两声，小流氓就被打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昏了过去，另一个的身体弯成了大虾，大口大口的呕吐着。 车上车下围观的群众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尽管他们都在表达着对见义勇为者的赞赏，但刚才闫军和那两个小流氓打斗的时，却没有一个出手相助的。 看到闫军从小流氓的身上搜出了钱包，抱小孩的女人急忙下车，一把抢过了自己的钱包扬长而去。金帅和山竹同时皱了皱眉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人家帮了她，连谢谢都不会说了吗？ 热闹看完了，公交车司机重新发动车上路了，金帅突然明白了，抱小孩的女人之所以连声谢谢也不敢说，是担心去公安局作证，被小混混知道后报复，而车上的乘客不帮忙，也是抱着一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人性如斯，不知是悲是喜。 1056长官意志 公交车开走了，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也不能怪群众的好奇心重，主要现场的情况太令人震撼了。一个大汉身手矫捷的制服了两个手持凶器的小混混，不仅没有任何惧色，反而掏出手机报警，这对于常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在公交车上偷钱包的小混混实在太多了，这些人心狠手辣、组织严密，有时候明明知道钱包就是被他们偷的，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即便就是把他送去公安局，又因为偷的钱不多，往往只是关上几天就被放了出来，可是这样一来，就会遭到这些小混混的报复，所以没有人愿意主动惹事，即便就是身手好的人，只要能把钱包从小混混手里夺了回来，也都会赶紧离开。 “闪开，闪开，”从人群外边挤进来两个警察，金帅看了看表，时间刚刚过去五分钟，出警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两个警察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两个小混混，又打量了一下闫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哥们也太强悍了，竟然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即便就是自卫吧，也不能出手这么狠啊。 “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在公车上偷一位大嫂的钱包被我发现了，我要抓他们去公安局的时候，他们掏出刀子来企图行凶。” 高个的警察皱了皱眉头：“那位证人呢？” “证人拿了钱包走了。” “这件事情有点难办，见义勇为是好事，可是谁来给你证明呢？正当防卫也是对的，但你不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啊，法律上还有一条叫做防卫过当，看来你要跟我们回所里接受调查了。” 闫军笑了笑：“对不起，我正在执行任务，没有时间跟你们去警局。我报警就是想让你们把这两个小混混抓起来，至于怎么处理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自始至终这两个警察的态度都很好，金帅暗暗的点头，看来熊晖这次的整顿工作还是不错的。 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掏出证件小声和两个警察说了几句，两个警察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媚笑，二话没说就让闫军离开了。 四处打量了一下，金帅才发现，他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了几个省政府保卫处的干部，原本想偷偷的溜出来体验一下平民生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人到了一定的高位上，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很难的。 向前走了一会，山竹突然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你今天为什么要和我出来体验一下平民生活，是不是想让我们投资客运服务行业？” 金帅笑了：“知我者，老婆也。堂堂的省会城市，交通状况竟然如此糟糕，我们确实应该做点什么了，目前省里还没有这么大的财力，就只有请你帮帮我了。” 山竹笑了：“这有什么可难的，不就是买上几百辆公交车吗？要不我们把丹桂市的公交公司收购过来？” 金帅摇了摇头：“收购就不必了，丹桂市的交通状况如此之差，主要因为没有和公交公司竞争的。” 回头看了看，后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来了好几辆高级小轿车，看了看车上挂的牌照，全是政府机关的，金帅叹了一口气，一省之长位高权重，可要想有点私人空间那是太难了。 第二天上午，省交通厅厅长周志宏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原来还以为要挨一顿批评，却没想到，金帅接见他时的态度很和蔼。 “志宏同志，我省的交通状况很不好，可是要下力气抓一抓了。” 挨一顿批倒没什么，这说明领导还不想把你怎么样，可像这种暗示之类的批评，可就不好说了，周志宏觉得身上的汗刷的一下下来了。 “省长，我的工作没做好，请您批评。” 金帅摆了摆手：“批评就免了吧，关键是要怎么改正。” “省长，这是我们制定的城市交通发展规划，本来早就应该呈上来了，但有些细节没有完成，所以才等到了今天。” 上一个月交通厅呈上来了一份规划，主要内容就是要求财政拨款，给公交公司添置交通车辆，不仅被金帅给驳了回去，还要求交通厅思路要开阔一点，政府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管起来，发展城市交通事业要引入民营资本和竞争机制。 金帅的指示在省交通厅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个副厅长吵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形成一个统一意见，随后有几个副省长在不同的场合上发表了个人的意见，大部分人认为，城市交通就应该由政府全部管起来，让民营资本参与进来非得搞乱套不可。 这些争论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金帅这边，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以前，金帅早就通过铁的手腕把自己的施政理念执行下去了，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省政府内部刚刚开始稳定，确实不能采取过激的行为，于是他才想出了乘公交车微服私访的办法，目的就是以实际行动做出表率，让持有不同意见的人去亲身体验一下，这可比开多少次会的效果都要好。 周志宏今天带来的方案完全是根据金帅的指示拟定的，看来交通厅的反应速度还是蛮快的，有没有亲身体验暂且不说，但总归对这个问题有了重新认识。 “你们的思想统一了？” 周志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统一了，昨天上午省长亲自乘公交车给了我们很大的促进，下午我们几个人也亲自去体验了一下，结果发现问题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多了。在财政紧张的状况下，要想尽快解决我省交通状况，就必须要引入民营资本和竞争机制。”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就去找一找雷利集团驻红州办事处的同志，她们也有意进入城市交通行业，给他们与公交公司同样的政策就可以了。” 半个月之后，数百辆崭新的双层大巴出现在丹桂市的街头，极大缓解了省城交通运营紧张的压力，同时公安局组建了反扒大队，短短的几天里，抓起了数百名扒手。 在以前，抓住扒手也只是关他们几天，再罚点款就放了，可这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所有的扒手只要是惯犯，都一律送去劳动教养，既然这些人能钻法律的空子，政府机关当然也可以了，够不上判刑标准，送去劳动教养总可以吧。 崭新的双层大巴车在丹桂市的街头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红州的老百姓无不拍手叫好，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事关民生的工作并不难搞，关键就看当领导的能不能放在心上了。 红州省多少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金帅亲自体验了一次就得到了彻底的解决，虽然有一些长官意志，但又有谁不说这个的长官意志代表着民意呢？确切的说，当官的心理有没有老百姓。 1057既成事实 总体上看，红州地形自北而南成阶梯状，再加上海拔比较高，所以这里的地形、地貌非常复杂。北面的秦山挡住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来自南方的热带暖流，使红州拥有一个良好的生态环境，冬天也不会冷到哪里去，夏天最高气温也只有三十六度，从气候来上看，是一个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 但是，优良的自然环境并不能代表这个地方的经济发达，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有利就有弊吧，再好的环境，如果经济搞不上去的话，也没有人会喜欢，否则为什么东方和京城这样的特大城市，尽管空气污染很严重，但是人们依然趋之若鹜哪。 太阳高悬，烤得地面热浪滚滚，才刚进入五月份，天气就达到了三十七度，红州自有气象记录以来，还从来没有热到这种程度。 熙熙攘攘的大街，中午很难见到人影，只有早晨和晚上，人们才会从家里钻出来透透气。省城东面的牤牛河成了市民们避暑的好地方，尽管河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但经过太阳一晒，中午的水温也很高，这种天气没有什么急事，是没有人愿意出门的。 省长办公会召开不久，就是省委常委例行会议的召开时间了。这两个会议虽然名称有区别，但程序大体相同，一般事先都会确定几个主要议题，由党政一把手拍板之后，将材料发给大家，然后依照在省委或省政府的排名顺序进行讨论。 当然，与会的人员也可以临时提出自己最关切的议题，但像这种冒冒失失的事情，这些大佬们通常是不会做的，除非事关到个人的切身利益，或者是极特殊的情况。 由于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倪伟友又主动退居二线，红州省委常委成员由原来的十三个变为了十一个，虽然人数有所减少，但也是符合有关规定的，作出来的决议依然有效。 前两天金帅接到了柳江市市长陈翰林的电话，说他们市这次去花园的招商引资工作开展的比较好，引进的一百七十七个项目，已经全部动工兴建。由于这些企业大多集中在柳江市的东郊，所以市委、市政府准备要把这些企业整合起来，成立一个副厅级的经济开发区，目前正在筹划阶段，等到方案制定完之后，会以正式文件的方式呈报省委、省政府。 这次去花园招商，全省一个引进来了两千一百个项目，虽然有些市项目比较少，但是投资金额却比较大，成立开发区是为了对这些项目提供更好的服务和管理。对于成立开发区，金帅最近已经接到了好几个地级市送上来的报告。 表面上看这是一件好事，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权力的争夺，由于中央对干部的编制控制得很严，要求进步的干部又很多，就形成了僧多粥少的尴尬局面，而成立一个新的副厅级单位，可以提拔起若干个干部来，这无疑也是大家最期盼的。 对于柳江市领导班子的情况，金帅还是基本了解的。市委书记秦安林原来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确切的说是钱荣的老部下，六年前到柳江市任职。这个人风评一般，搞政治是一把好手，抓经济就稀松平常了。 像所有的一把手一样，秦安林最喜欢抓权了，去到柳江市之后，在钱荣的支持下，对市一级领导班子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前任省长潘辰玉提拔起来的干部，不是被调离了柳江就是被边缘化了，最后还是潘辰玉力争，才把陈翰林的市长位置给保住了。 根据金帅掌握到的情况，陈翰林的工作能力很强，搞经济也是一把好手，就是因为被秦安林压得喘不上气来，所以很多好的想法都得不到实施。一个不懂经济又喜欢揽权的人当第一把手，柳江市的经济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金帅见过秦华林一次，年纪不大只有四十几岁，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说会道，能把钱荣这个老狐狸给忽悠住，可见此人的能耐非同一般。这家伙刚到柳江市的时候就雄心勃勃的宣布，要把柳江市建成全省最美丽和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城市。 理想是好的，吹牛人人都会，结果五年过去了，柳江市不仅没有建成全省最美丽和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城市，反而成了全省烂尾楼最多的地方。在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错误思想指导下，秦安林把柳江市每年那可怜的一点财政收入，和从省里得到的中央财政扶持资金，除了留下吃饭的，几乎全都投入到盖楼上了。 造成的后果就是，全市的实体企业得不到资金的支持，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财政收入急剧萎缩，再加上金帅来到红州后，取消了利用财政资金进行城市建设的错误做法，在得不到省财政的支持下，柳江市上马的十几个城市重点项目只好被迫停工。 这一段时间，陈翰林忙得脚不沾地，一天恨不得有四十八个小时才够用，按照省政府的指示，积极与花园市的企业家们联系，想让他们把那些城市建设工程接过去。后来省长助理莫沛宁又去花都市请来了一大批房地产大鳄，这就使陈翰林更忙了，如果能把这些项目全部拍卖了，不仅柳江市的财政状况有所好转，还可以加快城市建设的速度。 按理说，陈翰林的想法是正确的，也是可行的，但就是因为秦安林的阻挠，所以陈翰林提出来的方案迟迟不能在市委常委会上通过，为了这件事情，陈翰林多次跑到省政府寻求金帅的支持。 对于这么一个能干的部下，金帅自然是要好言相慰了。十一个地级市再加上两个民族自治州，一二把手互调，是周元和金帅经过协商制定的方案，由于牵扯面太广，准备工作量也极大，在没有真正实施之前，是不可能对下面透露出来的、尽管这样，金帅也通过暗示的方式给陈翰林透了一点风，能当市长的人也绝对不是傻瓜，相信陈翰林一定会听明白的。 陈翰林之所以要给金帅打这个电话，恐怕也不仅仅是汇报工作，他与秦华林一定又对开发区领导班子的配置问题产生了矛盾，来寻求金帅的支持了。 尽管成立副厅局经济开发区还没有得到省委和省政府的批准，但各个地市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工作，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地市先行干起来，造成既成事实，*得省委、省政府不得不同意。 金帅听到这个情况之后，与周元进行了多次的沟通，十一个地级市和两个民族自治州，一二把手互调的工作也加快了步伐。同时金帅还要求市政府秘书长邱乐忠一定要把情况摸准、摸透，而他本人对这种情况却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不管下面的干部用什么方式来摸他的底，都失望而归。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十一个地级市和两个民族自治州，一二把手互调的问题，成为了这次省委常委会需要研究的最重要的议题之一。 周元的气色不错，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这一段时间他和金帅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了。抓经济和行政事务方面的工作由金帅去*心，周元只要牢牢的掌握住官帽子就行。为了保持红州政坛的稳定，周元也和金帅商量过，最近在反腐斗争方面不准备搞什么大动作，正所谓心宽体胖，周元来到红州省短短的三个月，竟然胖了七八斤，小腹也有些微微凸起。 “同志们，下面我们开会，会议的议题事先已经发给大家了，想必这些天来都有了成熟的想法。省委组织部这一段时间做了大量的工作，对十一个地级市和两个民族自治州领导班子进行摸底，按照中央的有关规定，领导干部在一个地方不宜任职太久，所以省委组织部提出了一个建议，对在一个地方任职超过五年的领导干部，要实行轮调。” 1058嘲弄 干部的轮调和任免，都体现一把手抓权的决心，表面上都是为了工作，但背地里却是各种政治势力的较量。相比较而言，还是前者要容易一点，省委又没有免你们的职，只是请你们到另一个地方去当官，你们有什么不同意的？ 表面上看干部的轮调很正常，也是符合中央有关规定的，但实际上意义却非常重大。作为一把手，每到一个地方任职，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抓权，而所谓的权力主要就是看谁的手底下能有一帮忠心耿耿的部下，这样你说出话来才能管用，否则下面的人就会对你阳奉阴违，在这种情况下，你就是累得吐血，也出不了政绩。 这次常委会的议题一发到各位常委的手里，立刻就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新来的省委书记要抓权了。要知道，市委书记权力非常大，之所以会对上面阳奉阴违，关键手下有一帮听话的人，一旦把他调到另一个地方去，一切事情就要从头开始，失去了原来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这个市委书记所谓的权力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中组部有明文规定，领导干部到另一个地方任职，原则上是不允许从原单位带人过去，至于是什么目的，恐怕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但有一点是能肯定的，这个领导干部到一个新地方去，手中的权力必将得到削弱。由于原来班子的人是其他领导干部的人，这个时候，这个新任的领导为了能让自己尽快的站住脚，就不得不对原来的人马进行拉拢和收买，由此而形成一种相对平衡的政治局面，这个时候，上面就可以对他实行有效的控制。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各个地级市的情况不同，经济发达也很不均衡，本来自己所在的市发展得很好，小日子过得正舒服，谁也不愿意跑到一个穷地方去过苦日子。 于是下面的干部又一次活动起来了，四处投门路，经济条件好的想到一个差不多的市，穷地方的一把手也想到一个好地方去，虽然级别没有发生变化，但谁都知道经济条件好的地方容易出政绩，而出了政绩就容易升官。 事情哪里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官帽子是捏在省委的手里，确切的说是由周元和金帅掌握的，只要常委会上形成了决议，同意对十一个地级市和两个民族自治州的一二把手进行调换，具体让哪一个人到什么地方去，那就是省委组织部的事情了，而省委组织部还敢不听省委书记的吗？ 政治斗争要讲究艺术，做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全面考虑，正面行不通那就要迂回前进，条条大路通罗马，想必没有一个人会一条道走到黑的，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来，周元和金帅的政治智慧已经很高了。 常委们轮流发言之后，绝大多数都同意十一个地级市和两个民族自治州的党政一把手分期轮调，表面上看着大家都一团和气，没有多少分歧，但是谁又能想到这表面上的一团和气，背后又隐藏着多少激流涌动。 “我原则上赞成对十一个地级市和两个民族自治州一二把手，进行分期、分批的轮调，这也是有利于工作嘛，”钱荣的目光一直在周元和金帅的脸上扫来扫去：“既然我们要决定对这些人进行轮调，那能不能请组织部谈一谈具体的方案？” 看到周元点了点头，组织部长蒋忠飞轻轻的咳嗽了两下：“组织部门认为，轮调的工作要分期进行，第一批是四个人选，考虑到班子的搭配和每个人的能力问题，组织部建议先调整四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市长暂时不做调整。” 宣读完了四个市委书记的调整方案，钱荣的脸马上就长了，他最信任的老部下柳江市委书记秦安林，竟然被调整到最贫穷的东安民族自治州去。 如果到其他地方还好一点，可东安那是个什么地方，说得好听一点级别和地级市一样，实际上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县，整个自治州还不到两百万人口，全州的经济基础十分薄弱，连点像样的工业都没有，在这种地方要想出政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秦安林同志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对他的工作调整问题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 周元笑了笑：“正因为秦安林同志的工作能力很强，所以去到东安后才能有更大的舞台，东安的经济发展十分落后，非常需要一个强有能力的人去做阵，在这个问题上，省委组织部是做了大量调查研究的，我认为秦安林同志是有能力担负起这副重任来的。” 周元的话音刚落，金帅接着说道：“我同意周书记的意见，越是困难的地方，就越需要有能力的同志去主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越是贫穷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 周元和金帅的话说得冠冕堂皇，让钱荣无话可讲，再说了，一二把手想做的事情，又岂能是其他人能够左右得了的。钱荣四处看了看，大多数常委的眼睛当中都带有幸灾乐祸的神色。 看了看伍中洪，只见这老小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茶杯，就好像在研究一件刚出土的文物。钱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昔日四大天王的风光已经不在了，他最忠心耿耿的两个老部下，曹东阳被投入了大牢，秦安林又被贬到那个鸟不下蛋的地方，失去了这两个人，钱荣自认为他以后再说出去的话，恐怕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听的了。连自己都人都保护不了，谁要想再跟着他，那纯粹就是个傻瓜。 “这一手来得真是高明啊，”钱荣心里暗暗的嘀咕着，目光又一次在常委们的脸上扫视了一遍，就仿佛希望能看到一个支持者似的。 蒋忠飞又宣读了另外三个地级市市委书记的调整方案，周元并没有等待其他的常委发言，就首先表示了赞成的意见，金帅也是紧随其后表示赞同。虽然常委会上讲究民主集中制，但是民主只是个手段，集中才是目的，一二把手率先表示赞成，显示出了强有力的话语权，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和一二把手顶着干呢，尽管心里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也只能违心的同意，脸上甚至还要带上笑容。 “对四个市委书记工作调整，大家都充分发表了意见，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会后请组织部门尽快安排这些人上任。” 钱荣看了周元一眼，如果目光也能杀人的话，恐怕周元已经死了好几回了。当看向金帅的时候，钱荣发现对方的眼睛好像有一丝嘲弄。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涌上了心头，尽管屈辱，钱荣也只能承认这个现实，难道他还敢和金帅对着干吗？要知道，和金帅对着干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钱荣也是一个聪明人，中纪委双规陈沛文之后，不可能不知道钱荣受贿事实，现在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目前的时机不成熟，也就是说目前处于一种相对的平衡局面，如果钱荣敢乱说乱动，打乱了这种平衡，一旦惹怒了金帅，恐怕他是绝对不会讲客气的，陈沛文和倪伟友就是两个很好的例子。 “下一个的议题是，研究各个市最近出现的大规模成立开发区的问题，请大家充分发表一下意见，看看开发区应不应该成立，成立后的级别怎么定。” 1059低级错误 按理说需不需要增设开发区，应该由省政府先拿出方案，然后再提交常委进行讨论，可由省委这边提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这单纯就是为了官员的帽子。 其实，之所以要把增设开发区列入这次常委会讨论的议题，主要是钱荣从中起的作用，尽管周元也不想列入常委会讨论的议题，但因为钱荣不管怎么说还是省委副书记，应该给他一点面子，至于是不是有让他当众出丑的意思，那可就不好说了。 看到常委们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金帅苦笑了一下：“增设开发区的方案不是省政府这边提出来的，可能钱荣同志是想先把班子搭起来，然后再考虑开发区的工作吧。” 虽然金帅讲得很客观，但钱荣的老脸觉得一阵发热，领导班子配备和编制的增减，要根据工作的需要，哪里有先任免官员再考虑工作的呢？这显然是不合常规的，至于钱荣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恐怕所有的常委，包括周元和金帅在内都看不明白。 “这个……目前我们省招商引资形势非常好，两千一百个建设项目已经全部动用，为了加强领导，为花园来投资的企业家们做好服务，我认为各市增设开发区还是很有必要的，开展某一项工作都要把事情考虑到前面，省委定下一个盘子来，下面才好工作嘛。” 到这个时候，常委们差不多已经大体明白钱荣的意思，纪委书记顾浩皱了皱眉头，毫不客气的说道：“是不是需要增设开发区，要根据具体情况，这本来是省政府的工作，而由钱荣同志提出动议，是不是有些不合程序？” “我是主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对全省的工作都应该考虑到，增设开发区是为了更好地工作。据我所知，下面有好多地市已经把这份报告提交到了省政府，可能由于省政府的工作繁重，暂时还没有考虑到，我在会上提出这件事情来，又有什么不对的吗？” 钱荣说完这句话，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金帅，望着钱荣挑衅的目光，金帅明白了，在刚才研究四个地级市市委书记互调的时候，这家伙吃了一个瘪，现在钱荣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的存在。 这件事情不管能不能定下来，对他钱荣都没有任何的损害，同意了，钱荣会说这是他向省委提议的，下面的人就会知他的情，而不同意，金帅就会得罪下面一大批的官员。 以前陈沛文和倪伟友在的时候，省政府这边在常委会上占了三席，现在他们两个被拿下去了，就剩了金帅孤零零的一个人，钱荣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想浑水摸鱼，谁知道省政府讨论没讨论这个问题呢？ “钱荣同志，我很不理解”顾浩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为什么要由你在常委会上提出这个议题，省政府的工作，我们做党务的最好不要乱插手，你这样搞是会影响到团结的。” 赵龙宇担任省委书记的时候，只要是不牵扯到纪委的工作，顾浩是很少发言的，自从金帅来了之后，他很快就靠了过去，不仅在陈沛文那个案子当中出了很多的力，就是在双规曹东阳的时候，也充当了金帅的急先锋。 周元看了一眼金帅：“金帅同志，省政府对下面各地市要求增设开发区有什么意见？” 金帅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说道：“最近确实有几个地市向省政府提交了这方面的报告，但是在省长办公会上并没有得到通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下面提交报告之后被省政府否决了，这才找到了钱荣，由他在常委会上提出这个提议。看来钱荣这个家伙是吃一百个豆子也不嫌腥，和金帅斗了那么多次都败下阵来，又想利用这件事情为自己挽回面子。要知道上面的领导位高权重，但在下面也同样需要一大帮为他卖力的干部，如果金帅得罪了这些人，他这个当省长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正在大家琢磨的时候，就听金帅说道：“省政府之所以否决了下面地市增设经济开发区的提议，是根据有关规定，和我省的实际情况做出来的决定，我这里有一份文件，请大家传阅一下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文件只有薄薄的两页纸，内容也很简单，上面列举了各个市之前成立的开发区名单，最多一个市竟然有三个县处级的开发区，而这些开发区成立这么多年，非但没有创造出半点经济效益来，每年还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让市级财政背上了巨大的包袱。 “大家应该明白省政府为什么不同意各地新增设开发区了吧？我们这些年成立的开发区实在是太多了，省政府有两个开发区，十一个市和两个民族自治州，有多达四十一个开发区，至于下面县一级政府成立的就更多了。所以省政府认为开发区不但不能增加，反而应该整合，我们不能拿钱养闲人，这不仅仅关系到财政紧张的问题，搞不好还会影响到干部的工作作风。” 金帅的讲话有理有据，所有的常委们都暗暗点头，各级财政本来就很紧张，既然原来成立这些开发区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何必在新增设哪“根据省政府掌握的情况，原来设立的开发区真正产生效益的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开发区都在依靠财政拨款和银行借贷过日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成立新的开发区又有什么现实的意义呢？我们的任何一项施政方针，都应该站在有利于经济发展，有利于国计民生的立场上考虑，像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呢？对此我很不理解，难道就因为多设置几个官吗？” 金帅又把话题引到了干部的队伍建设上来：“目前我们省的干部队伍严重超编，这在其他省份是难以想象到的，干部队伍的臃肿带来的后果就是扯皮现象严重，遇到好事大家一拥而上，出现了责任就相互推卸。我们省目前招商引资势头良好，经济发展进入了关键时刻，所以干部队伍的整顿也应该提到议事日程上了，当然这是省委需要考虑的问题，但是搞经济需要一支团结而有战斗力的干部队伍，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这也正是省政府不同意再增设新的经济开发区最主要的原因。” 周元的目光看向了钱荣：“钱荣同志，金帅同志讲的这些情况你掌握吗？” “有一些掌握到，但有一些并不是很了解，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应该支持下面同志的工作嘛。” 组织部部长蒋忠飞笑道：“钱荣同志，我们应该支持下面同志的工作，但是可不能用官帽子或者是增设机构去支持吧？这是违犯组织原则的。” 蒋忠飞的话引起了其他常委的共鸣，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谁的意见正确，大家都心知肚明，凡事大不过理嘛。尽管红州省常委内部还存在派系之争，但在这种原则问题上，是没有一个人敢乱表态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收回刚才的提议。” 周元笑了，金帅也笑了，常委们都笑了，这倒不是说他们对钱荣转变思想的赞赏，而主要是对今天这件事情感到可笑，堂堂的省委副书记，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这家伙年龄也不大呀，五十多岁不可能老糊涂了吧。 1060面子与肚子 晚霞满天，金色的余辉披洒而下，仿佛给幽静的省委常委院披上了一层闪碎的黄金，颜色瑰丽无比。 金帅所住的二号楼，实际上是由原来空置下的一栋小楼重新装修而成，并非前任省长潘辰玉所住的那栋，这倒不仅仅因为潘辰玉已经去世了，金帅有所忌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也只有金帅本人知道了。 官场里的潜规则很多，忌讳也更多，比如说前一任是被拿下官帽子的，他留下的办公室和宿舍，继任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住进去的。虽然眼下的官员在公开场合，都在极力标榜自己是唯物主义者，但牵扯到具体事情上，却没有一个不迷信的。 官场里的人都是要面子的，副手之间也要有一个排名，金帅是响当当的一省之长，红州省的二号人物，他即便就是住在茅草棚，恐怕也没有人敢把他的宿舍排在二号以后。 装修典雅又充满现代气息的客厅里，金帅和莫沛宁相对而坐，面前茶几的杯子里，散发出大红袍的浓浓香味，一缕缕青烟从两个人手中夹着的香烟升起，在落日的余辉映照下，变化出千奇百怪的影像。 “省长，最近我陪着花都市的企业家们去十五个城市重点工地看了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还不错。” 金帅点了点头：“这十五个城市重点建设项目，虽然耗费了大量的资金，也影响到了红州省的经济发展，但不得不承认这十五个项目的选址和思路还是正确的。” 莫沛宁有些不明白了，省长怎么又改主意了，既然选址和思路是正确的，那么省里为什么又要叫停呢？ 看着莫沛宁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笑：“我刚才之所以说选址和思路是正确的，也是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来的评判，只不过他们没有选准时机而已。要面子是对的，想出政绩也无可厚非，但是面子和肚子相比，显然还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莫沛宁明白了，金帅并不是彻底以城市建设为中心，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施政理念，而是指出了这条理念的时机不成熟，他与四大天王的争斗，主要就是肚子和面子的关系。 官场上人人都想出政绩，出了政绩容易升官，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但问题是，出政绩不能让老百姓付出饿肚子的代价。在全省还有接近百分之十三贫困人口的情况下，不去解决这个主要矛盾，而把有限的资金全部投入到面子工程上，这显然是很不正确的。 我们国家的老百姓是最善良的，也是最容易管理的，只要能让他们吃饱肚子活得下去，就一切都满足了，解决了吃饭的问题之后，当官的想搞什么工程就搞什么工程，反正钱又不从老百姓的口袋里掏，他们是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 “经过与花都市的企业家们的沟通，他们对我们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能把这十五个重点项目的资产处置好，你就立了一个大功。” 金帅很少像今天这样表扬一个部下，他之所以要说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向莫沛宁传递一个信息，只要你能够把工作做好，我是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莫沛宁也是个聪明人，能为省长立上一功，这就意味着为自己加了分。要知道，常务副省长的位置现在还空着，省委还缺少两个常委。 “我们准备在下个周二对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进行拍卖，届时还会有其他省市的地产商们参与。” “招商引资是一个全方位的工作，不能只局限于哪一个市。当然了，花都市的企业家们是我们请来的，在同等的条件下，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还要优先照顾他们。” 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高官，莫沛宁的心里不由得发出一阵阵的感叹。四大天王把红州省搞得快要卖裤子了，欠下了一大笔外债不说，还背上了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的大包袱，这件事情搞得天怒人怨，就是一些当初极力赞成以城市建设为中心，带动周边产业施政理念的干部，现在一提起这件事情来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而金帅来到红州省后，果断的停止了十五个重点城市建设项目似的财政拨款，否定了四大天王提出的错误施政理念，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民生工作方面，首先从道义上站住了脚，随后又组织人马去花园招商，拉来了三千多个亿的投资，两千多个投资项目已经进入了轰轰烈烈的建设阶段，从上个月的统计数据可以看得出来，两千多个投资项目极大的带动了周边产业的发展，实体经济也有了复苏的迹象。 与此同时，金帅又让莫沛宁去花都市请来了近百个企业家，不仅可以卸掉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的大包袱，还可以为财政增加五千多个亿的收入，金帅这个金手指市长的称号真是名不虚传，什么叫做化腐朽为力量，在他的身上得到了真实的体现。 “这项工作完成后，我准备请你再承担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感谢省长的信任，对于你的指示，我是无条件服从的。” 看了看莫沛宁，金帅点了点头，这次让莫沛宁去花都市招商，负责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的资产处置，实际上就是对他的一个考验，从目前的情况下来看，莫沛宁的工作很扎实，这项工作也搞得很好，显示出了很强的工作能力。 “红州省的道路基础建设非常落后，严重的制约了经济的发展，省委已经批准了两纵三横的公路建设项目，我准备把这项工作交给你去完成怎么样？” “只要省长信任我，我会全力以赴完成你交给的任务。” 金帅笑了，如果莫沛宁真的能做好这项工作，他不仅不介意接纳他，还会为他今后的进步提供帮助，在官场上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这可是非常重要的。 孙东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莫沛宁也在，微微一怔，显然有话要讲。金帅笑了：“沛宁同志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就讲嘛。” 孙东书笑了笑，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金帅：“这是我刚收到的。” 接过文件看了看，金帅皱了皱眉头：“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到这个时候，莫沛宁再坐在这里就不合适了，反正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汇报了工作，又探到了金帅的实底。尽管金帅来到红州之后，莫沛宁就旗帜鲜明的靠了过去，但要想被接纳显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经过多次的考验，金帅是绝对不会松口的。想靠上谁或者是接纳谁这是双方的事情，莫沛宁想靠上金帅，也得有能力才行啊。 莫沛宁走后，金帅又一次拿起了孙东书带来的材料，点上了一支烟，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陷入了沉思。他也没想到，本来为了维护红州省的政局，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经济发展方面，才没有对那些人动手，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要挑事。 掐灭了烟头，金帅摸起了电话：“周书记吗？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刚收到一个消息，想与你沟通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虽然周元和金帅都是老同事了，两个人的关系也相处得比较融洽，但基本上还是基于政治理念的相同，属于那种联盟式的关系。 两个人处在这么高的位置上，都不愿意在下班后谈工作，所以私下交集还是很少的，接到金帅的电话之后，周元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省里又出什么大事了？ 1061抓人 二号楼和一号楼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步行也只需要五分钟，周元的茶还没有泡好，就听到外面响起了金帅的说话声：“翟阿姨，大半年没见，你是越长越年轻了。” 听到金帅叫阿姨，周元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小声嘀咕道：“这家伙的嘴巴可是够了甜的。” 周元的父亲虽然比朱鹏峰级别低，两个人的年龄相仿，算是同一代人，而周元又和朱铭安年轻时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金帅叫周元的老婆是阿姨也并没有错，尤其是在私下场合里，称呼一声阿姨更能拉近两家的关系。 “金省长来了，我刚泡好的茶。”周元满面笑容的迎了出来，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还不错：“不知道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呵呵，是哪阵风现在还不好说，你看看这份材料就知道了。” 高干的家属都是很懂规矩的，周元的夫人翟淑芬端过来一盘水果，向金帅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退了出去。虽然金帅叫她阿姨，又是在自己家里，但翟淑芬也绝对不敢以阿姨的身份自居，要知道，金帅虽然年轻，但却是一省之长。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周元看完之后皱起了眉头：“你说得不错，是哪阵风现在还真的不好说，不过既然风起了，我们就要认真的对待。” “目前我们省的经济发展势头良好，两千一百个招商引资项目已经全部动工，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的拍卖工作，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下个周二将举行一次拍卖会，在这种情况下，有人煽风点火，显然是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 “我同意你的观点，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有这些能耐多干点正事不好吗？” 金帅笑了笑：“上华山旅游度假村土地处置，已经触动了一些人的既得利益，他们当然不甘于坐以待毙，不闹出点事来他们心里是不会舒服的。” “你想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本来我还想缓一缓，腾出手来再采取行动，现在看来一味的退让是不行的。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些想闹事的人都有恶意偷逃税款的嫌疑，先以这个名义把他们控制起来，其他人看到我们动真格的，也就不会再跟着趟这潭浑水了。” 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周元放下了茶杯，摸起了电话：“马森同志吗？我是周元，请你马上到我的家里来一下。” 马森是公安厅厅长，虽然以前与赵龙宇走得比较近，但总的来看，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其实，官场里站队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不这样做，不要说工作没法开展，就是能不能坐稳位置还是个未知数。 赵龙宇调走之后，四大天王的势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马森也有靠过来的意思，周元把这项工作交给他，实际上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完成了任务，周元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省委书记不能带头拉山头的，但如果马森阳奉阴违，周元也不介意把他拿下。 还没等回到二号楼，金帅远远地看到从大门口开进了一辆汽车，看了看车牌挂着公安牌照，显然是马森赶到了。 汽车嘎吱一声在金帅的面前停了下来，马森从车里钻了出来：“省长好。” 金帅笑着指了指一号楼，又看了看马森，然后摆了摆手向家中走去，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马森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金帅刚从什么地方回来，一、二把手商量的事情，他是不是照办，就要看他识不识时务了。 省委书记一声令下，公安和税务部门的联合行动开始了，大街上汽车的警笛声整整响了一夜，上华山旅游度假村一些想要省政府门前上访的富豪们，全部被控制了起来，给出理由就是涉嫌恶意偷逃税款。在强大的国家专用机器面前，有钱又算得了什么？ 正在睡觉的钱荣被电话铃声惊醒了，看了看表，已经深夜三点钟了，这个时候谁还会打来电话呢？ “谁呀？” “钱书记，我是伍中洪啊，省公安厅把旅游度假村那些业主们，几乎全都抓了起来。” 钱荣一个机灵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次的行动是从凌晨一点开始的，听说是由省公安厅厅长马森亲自指挥。” “抓人的理由呢？” “涉嫌恶意偷逃税款。” 钱荣郁闷了，这些煤老板的屁股底下有几个是干净的？偷税漏税对于他们来讲是家常便饭，以前也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今天晚上突然抓他们呢？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了心头，钱荣的呼吸声也变得粗重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事先打个招呼呢？马森是绝对不会有这个胆量的，一定是周元或者是金帅，甚至是两个人一起下的命令。 电话里又传来了伍中洪的声音：“喂喂喂，钱书记，你还在听吗？” 钱荣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上了，其实他想说又能说什么呢？一二把手商量好的事情，能是他这个省委副书记过问的？ 现在四大天王被人家拿下去了两个，钱荣和伍中洪的势力岌岌可危，失去了在省委常委会上的话语权不说，下面各地市的一二把手也人心惶惶，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今后会被调整到哪个地方去。现在谁都知道省委书记和省长的关系好，谁还敢和钱荣走得近，那纯粹的自讨没趣。 周元和金帅不是一般人，两家的势力不要说联合起来了，就是拉出一家来，也不是钱荣能够抵抗得了的，现在对省里的一些重要的工作，金帅和周元商量一下就可以做出决定，即便就是提交常委会，也会得到全票通过，金帅和周元摆明了就是要把钱荣挂起来。 失去了牙齿的老虎只能靠威风去吓唬人，没有了爪子的老虎，连身体都支撑不起来了，又有什么威风可讲呢？ 到这个时候，钱荣是不低头认输也不行了，老老实实的听人家吆喝，也许下场还不是那么可悲，要是敢再故意挑事，那可就是不知死活了，钱荣现在也在暗暗的后悔，在上次的常委会上，不应该在是否增设经济开发区那件事情上和金帅对着干。 想到这里，钱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时怎么鬼迷心窍会听陆天明的话呢？说得好听，大人物在这件事情上会支持他，可是他的支持在哪里呢？ 钱荣突然打了一个寒颤，难道陆天明是设置了一个圈套让他钻？钱荣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陆天明让钱荣跳出来和金帅对着干，后果就是再一次激怒金帅，只要朱家想把钱荣拿下去，也费不了多大的劲。在处置了钱荣之后，中央为了保持高层政坛的稳定，也不会把陆天明怎么样。 这样一来，大人物就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从容布局，斩断陆天明与陈沛文、钱荣的一切牵扯，在他临退下来之前，再经过适当的运作，随着权力的更迭交替，陆天明就会把自己给洗白了。即便新一任的领导集体上台，也不会有人再翻腾出这件事情来，毕竟陈沛文和钱荣受到了国法党纪的严惩，已经结了的案子，想必是没有人会再去折腾一遍了。 “他妈的，陆天明来的这一手太狠了，”钱荣从牙缝了挤出了几个字，眼漏凶光，作势欲扑，如果陆天明在眼前的话，钱荣会毫不犹豫的掐死他。 心里再恨，钱荣此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谁让他们钱家的影响力没有人家大呢，如果老头子还活在世上的话，他能够受这么多委屈吗？ 钱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浑身的血就像被抽光了似地。 1062形势大好 由几个煤老板鼓动的上华山旅游度假村业主，到省政府上访的阴谋，由于为首者被抓，遭到了彻底的失败，不仅如此，税务部门还借这个机会，与马森协商，抓起了几十个恶意偷税漏税的煤老板。反正是省委书记下的命令，这个机会如果不抓住那可是太傻了。 这个年头一些有钱人可谓是坏事做尽，仗着有几个臭钱，欺男霸女的事情都没有少做，更何况偷税漏税呢。在他们以为，交上的钱反正也被贪官们拿去吃喝玩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还不如自己留下，税法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张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废纸。 当然了，有钱人也不全是这个样子，按照现在的说法大部分还是好的，不是有好多有钱人热衷于慈善事业吗？只不过做慈善事业究竟是为了炒作，还是真的良心发现那可就不知道了。 合理避税，或者说合法避税，是这些年在生意人当中流传甚广的一句话，避税是不是真的合法，恐怕谁也说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以少交税为目的，真正去查一查，也不会有几个人屁股底下是真正干净的。 税务部门不是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也发现一些人偷逃税款的现象很严重，但他们也只能干瞪眼，因为华夏的税务部门和西方不一样，西方发达国家有税警，不要说恶意偷逃税款了，就是有人忘了交税，他们也会找上门去把当事人给抓了起来，而华夏则不一样了，税务部门只有收税的权力，抓人属于公安局的事情。 在当今这种人情比法大的社会，各种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光荣的人民警察队伍也并非铁板一块，政府官员与一些大老板在一起称兄道弟、吃吃喝喝已是司空见惯，在这种情况下，税务部门要想通过公安局抓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近百个有钱的老板被抓，就像一阵风似的，还没等到天黑，就传遍了全省的各个角落，一时间，说情的、打探风声的络绎不绝，可是当听到命令是省委书记亲自下的，就没有一个人敢再活动了。 一些原来有偷税漏税现象的有钱人，这个时候就要好好想一想，钱是好东西，可也要有命花才行，人被抓进了公安局，钱再多也是废纸，以至于当月红州全省收缴的税款比以前整整多了四成，这倒是让税务部门没有想到的。 周一的下午，金帅接见了花都市的企业家，当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金帅的记忆力很好，即便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也能知道姓什么，就是这一手又赢得了花都市企业家们的高度赞赏，他们没有忘了老市长，老市长同样也没有忘了他们。 会见结束后，金帅代表省委省政府宴请了来自花都市的一百零七个企业家，到了他们这种地位的人，吃什么、在哪吃已经无所谓了，关键要看和谁在一起吃，金帅在这些人当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他请吃饭可是一个非常大的面子，也足够这些人回到花都市后吹嘘一阵子了。 更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早上，花都市所有的企业家都得到了一个精美的影集，上面全是他们和金帅在一起吃饭的场面。礼物虽然很轻，但是情谊却很重，以至于多少年之后，当电视里出现了金帅的影像时，这些企业家们就会取出影集来，在家人和朋友面前炫耀一番。 正如金帅所预料的那样，十五个重点城市建设项目，不仅很轻易的拍卖出去了，而且远远超过原先预定的五千个亿，最后经过统计，回收回来的资金竟然达到了七千四百亿。 拍卖会结束后，莫沛宁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金帅的办公室，当他伸手要敲门的时候，却又放下了手，做了几下深呼吸，又整了整仪容仪表，然后做出了一副很恭敬的样子，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功劳有了，但如何能做到居功不自傲才是最重要的，在金帅手下已经工作了四五个月的时间，莫沛宁对金帅的心思摸得很熟，他可不想在这些小事方面让金帅产生看法，要知道细节可是决定成败的。 “省长，拍卖结束了，情况出奇的好，十五个重点城市项目一共拍卖了七千四百个亿。” 金帅放下了手中的笔，笑着说道：“拍卖了七千四百个亿，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是啊、是啊，”，莫沛宁连连点头：“所有人都以为这十五个重点城市项目是个大包袱，即便是拿出去拍卖，能收回本钱也不错了，却没想到竟然能拍出七千四百个亿，去掉各级财政投入的资金，纯赚了五千个亿，省长，你真有一只点石成金的金手指。” 金帅高兴的时候也不介意别人说几句奉承话，莫沛宁说的是实话，把别人以为是烂摊子的城市重点项目，包装了一下，又去花都市请来了一百多个企业家，轻而易举的拍卖出了七千四百个亿，这不是金手指又是什么呢？ “既然我们有钱了，两纵三横的公路网建设具备了启动的条件，省委已经决定成立公路建设指挥部，我看指挥长就由你来担任吧。” 虽然金帅在这之前和莫沛宁讲过这样的事情，但今天又一次提出来，甚至还说这是省委的决定，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搞基本建设是最有油水的，如果不是省长最信赖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的，想到这里，莫沛宁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省长，既然您信任我，我马上就开始着手这方面的工作，先把指挥部人员的架子搭起来，您批准之后，我们马上开始工作。” 金帅摆了摆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是指挥长，指挥部的所有工作由你全权负责，我要的只是结果。” 莫沛宁很清楚，两纵三横的公路网建设成功之日，就是他当上常务副省长进常委的时候了，更重要的是他经受住了金帅的考验，省长将从此接纳他，只要有了老朱家的支持，今后的仕途之路一定是一帆风顺。 “沛宁同志，公路建设要抓紧，尽量早一日通车，另外还要请你注意，一定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这对你是一个考验，更是一个机会。” “请省长放心，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莫沛宁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办公室，喝了一杯茶，又抽了两支烟之后，激动的心情才有些平静了。如果说在这之前，莫沛宁还只是猜想，那么金帅最后讲的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什么叫做机会，机会不就是从此可以靠上省长这座大靠山吗？ 公安厅厅长马森来到了孙东书的办公室，尽管在来的路上，他就做好了准备，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金省长了，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等了五分钟之后，马森才被允许走进了金帅的办公室，双脚一碰，规规矩矩的给金帅敬了一个礼：“报告省长，公安厅厅长马森前来接受您的指示。” 放下了手中的笔，金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马厅长，情况怎么样了？” “经过我们的审讯，被抓起来的八十七个人都交代了，这些年来他们恶意偷逃的税款，竟然达到了一千一百多个亿。” 看着马森高兴的样子，金帅不由得笑了，一千一百个亿的税款只是一件小事，关键是上华山脚下土地的处置，如果能够把那些土地拍卖了，近万亩土地按照现行的价格，这可又是一笔巨款，足够安置上华村的村民了。 1063银行行长 “这件事情你们向周书记汇报了吗？” 马森愣了一下，金省长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怪罪自己事先向周书记汇报过了？ 尽管马森脸上的表情掩饰得很好，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是瞒不过金帅的：“这项行动是周书记亲自下的命令，你应该先向他汇报，否则就是违反组织纪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马森松了一口气：“刚才我已经向政法委马旭东书记汇报过了，是马书记指示我来向你汇报的。” 马旭东分管全省政法工作，马森先向他汇报也是应该的，而马旭东指示马森来省政府汇报，这件事情也做得很对。虽然金帅和周元在工作中互相支持，互不干涉，但要想让下面也理解他们的意图，还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从今天这件事情来看，显然马旭东已经了解到了这一点。 “这件事情你们做得很漂亮，下面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立即把材料移交给税务部门，由他们进一步落实之后，你们配合追缴偷漏的税款，随后立即把这些人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 马森看了看金帅，省长可真是够了狠的，这是既要钱又要命啊，怪不得老百姓都说金省长来到红州省要杀富济贫呢。 其实，马森哪里能知道金帅心里是怎么想的。红州省的工业基础薄弱，除了煤矿之外，其他的企业很少，有偷税漏税的情况也在所难免，随着八十七个煤老板被抓，这种情况势必会得到根本的遏制。 目前红州的招商引资形势很好，从花园市引进来了两千一百家企业，正在进行轰轰烈烈的大建设，如果再发生恶意偷逃税款的现象，处理起来可就有些麻烦了，不如借这个机会给所有的生意人提个醒，只要守法经营依法纳税，省政府就支持你们发财，但要靠偷税漏税这种歪门邪道，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花园市企业家的整体素质比较高，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敢保证里边就没有一两个想走歪门邪道的？如果事先不给他们提个醒，一旦出现了问题，金帅也是很为难的，抓人会伤感情，而不抓则违反原则，趁这个机会，把动静闹得大一点，让大家都知道厉害，想必就没有人再敢步其后尘了。 金帅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了马森：“这是你们厅要求增加装备的拨款报告，你现在去找财政厅的沈厅长。” 拿起报告看了看，马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报告上只要求财政拨款一千万，却没想到金省长大笔一挥，竟然给了三千万，可真是够了大方地。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给你们这么多钱呀？前几天，我去几个分局看了看，装备实在太落后了，办案经费也严重不足。这次我给你们增加的这两千万，是想让你们借着打黑除恶专项行动的东风，使我们省的社会治安秩序有一个根本的好转，怎么样，马厅长，能不能做到啊？” 马森一挺胸：“请省长放心，公安厅坚决执行你的命令。” 金帅笑了，马森也跟着笑了，尽管两个人笑的出发点不同，但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虽然公安厅上边还有政法委，但可不要忘了，公安厅属于政府系列，金帅这个一省之长，可是掌握着钱袋子，要想把官当舒服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丹桂市东城区有一家叫做绿园的连锁餐厅，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内部装修却简单明快，走的是中西合璧的路线，店里虽然没有包厢，但却有一个仿照田园风光的雅座区，在这里用餐，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天色渐渐的暗了，但雅座区的灯光却不是很明亮，也就是勉强能够看到人影，再加上高靠背的卡座，半封闭的空间，在这里谈生意或者谈情说爱似乎都很合适。特别是服务员身穿的高开叉旗袍，仿佛也在向人暗示着什么。 一个四十多岁，打扮很平常的中年男子，面前摆着一只酒杯，他的对面尽管也有一只酒杯，但却没有人，服务员几次要来点菜，都被这个中年男子赶走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腕上的表，刚要站起来，一个身穿风衣、头戴鸭舌帽的人走了过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直接走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不好意思，来晚了一点。” “谨慎一点也好，”中年男子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是一千万，事情办成之后再付余数。” “没问题，”鸭舌帽拿起银行卡扬长而去，迅速汇入夜幕中，整个时间前后没有超过一分钟，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似的。 省政府六楼的东面，是分管金融工作的副省长傅强盛的办公区域，和所有的副省长一样，除了一间一百平米的办公室，另外再就是秘书室、会客室和会议室之类的房间了。 红州虽然经济欠发达，但各级政府官员的待遇却是蛮好的，而这种待遇不仅仅体现在福利方面，就是在住房和办公面积上也不比沿海经济发达省市差。再穷不能穷教育，也许应该改为再穷不能穷领导更合适。 会议室的正中摆着一张红木制成的椭圆形会议桌，靠里边则是一排用白布套蒙的沙发，墙面也毫无例外的是软装修，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既大气又庄重。 会议桌的一边坐着副省长傅强盛和财政厅厅长沈新俊、发改委主任魏鸿德，而另一边坐着的四大商业省行红州省行行长，从他们坐的这个架势来看，显然是在进行着谈判。 经过股份改制后的商业银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只是各级政府的提款机，而是一切都按照经济规律办事。由于银行实行的是垂直领导，红州省委省政府管不了银行行长头上的官帽子，这些行长们自然是不会听省政府的吆喝了。不要说像傅强盛这样的非常委副省长，就是金帅这个一省之长见了人家也要客客气气的。 “今天召集四位财神爷来，主要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省政府为了扶持实体企业的发展，准备成立一家贷款担保公司，还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这些年来，红州省政府巧立名目，从四大银行贷了大笔的款项，至今还有七百多个亿没有归还，听到要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四大银行的行长第一个感觉是，省政府又要巧立名目要钱了。 x行行长吴飞安是一个体重两百多斤的大胖子，虽然空调正在卖力的向外吹着冷风，但依然大汗淋漓。看到三位同行的眼光看了过来，吴飞安轻轻咳嗽了一下：“傅省长，成立贷款担保公司是一件好事，我们四大银行应该给予支持，现在的问题是红州本来就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银行存贷款规模非常小，我们省行的实力甚至还比不上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的一个支行，所以我们不是不想支持红州省的经济发展，而实在是无能为力。” 傅强盛笑了笑：“吴行长先不要忙着拒绝，我这里有一份方案，请四位行长看完之后，我们再进行讨论好吗？” 方案制定得非常好，显然出于行家之手，四个行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点了点头，如果能够按照这份方案执行下去，不仅红州的经济会有一个飞速的发展，四大银行的存贷款额度也会有一个飞速的发展。 1064有钱是大爷 与吴飞安正好相反，花行行长韩金心却瘦得可怜，细细的四肢，长长的脖子，再加上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就仿佛一只穿着衣服的螳螂。别看韩金心其貌不扬，但他所领导的花行红州省行，却是四大商业银行中实力最大的。 “吴行长刚才的讲话也代表了我们四家银行的意见，成立贷款担保公司虽然可以促进红州省的经济发展，大幅度提高银行的存贷款余额，但毕竟成立贷款担保公司需要一定的资金，按照红州省的具体情况来看，显然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韩金心讲的这句话很有道理，要想从四大银行里贷款，就必须要有一定的抵押物，而银行对这方面是非常慎重的，毕竟他们是钱商而不是生意人。如果抵押贷款的企业破产了，银行除了把资产收回来拍卖之外别无办法，每年因为这种事情银行都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贷款担保公司虽然是由省政府成立的，但同样也要在银行存有一定的担保金，红州省要想贷到他们所需要的八千个亿，就必须在银行里至少存入两千个亿的担保金，目前红州省财政的窘况大家都知道，每年要靠国家的巨额财政补贴才能勉强维持下去，最近又和财政部搞得关系很僵，这就等于向上面要财政补贴的路子也被堵死了。一千欠下的七百多个亿贷款没有归还，又想贷八千个亿，也不知道红州省政府是怎么想的。 对于韩金心话里的意思，傅强盛心知肚明，如果说在以前，傅强盛还会陪着小心说话，可是现在他却不会这个样子了。不就是七百多个亿的贷款没还吗？不就是要在银行事先存入两千个亿的保证金吗？这才多大点事啊。 “这些年来，四大商业银行为红州省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省委省政府是不会忘记的。目前红州省新的五年发展规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从花园市招商引资来的两千一百多个项目，已经进入了全面建设阶段，实体经济也有了复苏的迹象，如果能得到银行的支持，我相信红州省的经济发展速度会更快。” 吴飞安撇了撇嘴，说大话谁不会说呀，可是想贷款岂能是那么容易的，这可是真金白银，不是说几句大话就能够吹出来的。 韩金心早就看出来这四个银行行长心里想着什么，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然后说道：“为了筹集建设资金，我们想了很多的办法，从目前来看，这些办法还是行之有效的，我今天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省财政不像以前那么窘迫了。” 四家银行行长早就知道了，新来的省长一上任，他原来工作过的花都市就无偿支援了七百个亿，拍卖十七家煤矿又收回了四百多个亿的税款，虽然财政窘迫的状况有所好转，但这一千一百个亿对于七千多万人口的红州省来说，也实在是没有多大用场。 就凭这么一点钱，想要完成八千多亿的基础建设项目，无疑是杯水车薪。就是把这些钱全部存到银行作为担保金，最多也只能贷到五千个亿。 “傅省长，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确实是一件好事，如果省政府能够在我们四家银行里存入两千个亿的担保金，我们可以到总行帮你想想办法。” 吴飞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轻视的目光，意思是说你能存入两千个亿，我们就可以给你想想办法，否则一切免谈。 “吴行长所说的话是不是代表你们四家银行啊？” “吴行长的话完全可以代表我们四家银行”韩金心和另外两家行长连声附和，他们也同样认为，省政府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两千个亿来，虽然他们有一千一百个亿，可是在失去了国家财政补贴的情况下，就凭着他们目前这点少得可怜的财政收入，是根本养活不了庞大的公务员队伍，一千一百个亿要不了多久就会花光的。 “好，痛快，”傅强盛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既然四家银行都是这个态度，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现在代表省政府向你们表态，为了从银行取得八千个亿的贷款，我们决定先向每家银行存入六百万的担保金，除此之外，还要还清历年所欠下来的七百个亿的贷款，条件就是四家银行必须按照我们贷款担保公司提供担保，及时足额的向贷款单位拨付资金。” 每家银行存入六百亿，四家银行就是两千四百亿，再还七百个亿的贷款，加起来就是三千一百个亿，省政府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多钱？难道新来的省长又从中央要来了钱？可是这件事情怎么没听财政部的陆部长讲过呢。 看了看傅强盛的脸色，好像不是说假话的样子，堂堂的副省长总不能开这种低级的玩笑吧，一时间四个行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傅强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这也不能怪四家银行的行长消息闭塞，关键是昨天下午十五个城市重点建设项目的拍卖才刚刚结束，尽管有些人知道这些项目都被卖了，但是卖了多少钱却没有对外宣布，除了金帅和他的几个助手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了解情况。 “傅省长，省政府能够归还历年欠下的七百个亿的贷款，又能拿出两千四百个亿作为贷款担保金，这确实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看来中央对红州省的支持是不遗余力的。” 傅强盛摇了摇头：“中央花钱的地方也很多，是不可能一下子给我们拿出这么多钱来的。金省长在省长办公会上多次强调，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把红州的经济搞上去，坚决不当伸手派，你们应该听说过吧，金省长可是有一只点石成金的金手指。” 看到四家银行行长疑惑的样子，傅强盛笑道：“既然你们都支持成立贷款担保公司，那么我们是否就具体的事项进行一下讨论？” 四个银行行长交换了一下眼色，韩金心说道：“成立贷款担保公司在沿海经济发达城市有成熟的经验，我们只需要照搬过来，再稍作修改就可以了。” 傅强盛笑了：“这项工作开展得要快，什么时候我们双方的合作协议签订了，这笔款就会拨付到你们银行，另外这几天还会有不少于七千个亿的资金进入省财政的账户，还希望你们提供一下方便。” “啊……”吴飞安吃惊的说道：“七千个亿的资金？这么一大笔资金是从哪来的？” “七千个亿的资金很多吗？以后像这样的大笔款项陆续还会有。实际上我们之所以成立这个贷款担保公司，主要考虑到你们以前对省政府有过帮助，用金省长的话来说，就是要带你们一起发财，实际上我们完全不需要你们的贷款，也完全可以把红州省的经济搞上去，金省长是想采用经济规律办事，加强对贷款单位的监管，才采取了这种办法。” 一直在傅强盛的沈新俊面前趾高气昂的四家银行行长，此时也低下了一直高昂的脑袋，以前之所以自我感觉良好，是因为省政府求着他们，现在人家有了这么一大笔资金，不仅还清了以前欠下的七百个亿的贷款，还要在银行里预存两千四百个亿的担保金，除此之外，财政账户上还有那么多钱要存在银行里，红州省的财政已经不困难了，再在人家面前装出一种优越感来，那就太不识时务了。 “傅省长，我们想知道这七千个亿是存入一家银行，还是四家都存？如果存入四家银行的话，比例又是多少呢？” 原来四家银行是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省政府，现在看到省政府有钱了，又想为自己的银行多拉一点存款。韩金心说的这些话，证明了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痕，虽然不能说他们是见利忘义，但在利益的面前，又有几个不动心的呢？ 一直在银行行长面前装三孙子的财政厅厅长沈新俊的心情实在是太爽了，有钱就是大爷，今天咱也享受一下当大爷的滋味。 1065视察途中 省政府的各项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在常务副省长和两个省委常委位置的引诱下，副省长们没有一个敢不听金帅招呼的，都想好好地表现一下能够进步。谁都知道省委书记和省长的关系很好，金省长在政府口的干部提拔问题上可是有发言权的。 金帅的工作作风是抓大放小，助手们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他就要考虑红州省下一步的发展问题了，去下面调研则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金帅下去调研历来是轻车简从，从来不搞什么花架子，只不过按照规定省长出行按照有关规定应该配备警卫，在这个问题上，金帅也说了不算，否则他连开道的警车也不会要的。 此番考察的目的地是秦山市，也是距离省城最远的一个地级市，由于秦山市距离省城有五百多公里，所以金帅一早就出发了。 如果道路状况好的话，五百多公里的路程最多需要五个小时，但是按照红州省的道路状况，恐怕没有七八个小时是根本到不了的。 走出省城不远，汽车驶上了省道，说是省道但路况实在不敢恭维，路面狭窄不说，还坑坑洼洼的，尽管隋洪涛的驾驶技术很高，但进口的越野吉普车也时常会出现一阵剧烈的颠簸。唯一让金帅有些欣慰的是，道路两旁栽种了一排排粗壮的白杨树，看上去生机盎然，让人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这条路实在是应该好好修一修了。” 听到金帅的话，陪同他下来视察的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不漏痕迹的拍着马屁：“是啊，我们红州省的路况糟糕在全国是出了名的，这一次提出的两纵三横的公路网，如果能够建成，必将极大的缓解我省交通运输紧张压力，省长的眼光看的就是长远。” “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事情和四大商业银行行长谈的结果怎么样？” 金帅提起了这件事情，邱乐忠可是有的是话要讲：“昨天强盛省长还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情，他这些年来在四大银行行长面前一直抬不起头，这次终于扬眉吐气了。四大商业银行行长听到我们要拿出两千四百个亿的贷款担保金，还要归还以前所欠下的七百个亿的贷款，惊得他们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不仅同意了我们成立贷款担保公司的方案，还保证以后将全力以赴的给予支持。” 金帅点了点头也没有吱声，银行只会锦上添花，想让他们雪中送炭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前省政府非常困难，四大商业银行趾高气昂也是难免的，现在看到省里有了这么一大笔巨款，要是不改变态度，那可就是傻瓜了。 汽车又是一阵颠簸，看了看前面的路况，金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越野车走在路上都这个样子，那些载重车就更难了。 虽然越野车的封闭性能很好，但一股浓重的异味也钻了进来，臭臭的，酸酸的，熏得脑袋有些涨疼。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气味怎么这么臭？” 邱乐忠指了指前面的一片建筑物：“这里属于丹桂市的华星区，你看到路那边的建筑了吗？那里就是华星生化公司，听说是生产农药的。” “生产农药的？”金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厂子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怎么离居民区这么近呢？” 对于这个厂子的情况，邱乐忠可以说非常了解，当时他还在丹桂市当常务副市长。这家企业是当时的市长伍中洪引进来的，原来准备要建在上华区，但因为领导班子内部反对意见很大，所以伍中洪后来又把这家厂子安在了华星区。 因为这件事情，邱乐忠受到了伍中洪的打压，差一点被他给挂了起来，如果不是当时的省长潘辰玉把他调去了省政府，邱乐忠还不知道会被人家挤成什么样子呢。 “洪涛，靠边停一下。” “省长，太臭了，会影响到你的健康。” 金帅摇了摇头：“你看看，这周边的树木，都被熏得叶子脱落了，周围这些群众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容易找了一个给伍中洪上眼药的机会，邱乐忠自然是不愿意放过了：“华星农药厂附近几个村的村民，这几年都莫名其妙的得了一些怪病，但由于农药厂是市里的利税大户，所以尽管群众一再上访，要求农药厂搬家，但也没有引起重视。” “这种污染严重的企业本来就不该引进，更不该建在有人居住的村镇周围，丹桂市委、市政府就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吗？” “村民们看到市里的领导不重视，就把这件事情捅到了媒体，经济时报还派了记者下来采访，并把这件事情在报纸上曝光。” “媒体曝光之后，丹桂市委、市政府是个什么态度？” 邱乐忠想了想答道：“媒体曝光后，伍中洪书记做出了批示。” “批示的内容是什么？” “具体内容我记不太清楚了，大体的意思是华星农药公司是利税大户，又是作为重点招商引资项目引进来的，要求华星区要慎重对待。” 金帅很清楚所谓的慎重对待是个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老百姓继续忍受下去，绝对不会对农药厂进行任何处置的。 “后来呢？” “听说农药公司答应每年给附近的几个村一定的补偿费用，又从村子里招收了一部分工人，这件事情就这么捂住了。” 金帅点了点头：“走，我们去这个厂子看一看。” 邱乐忠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金帅的脸色，发现省长的脸上冷得好像要结冰，邱乐忠知道，金省长的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这个厂子要倒霉了。 越靠近厂区，空中的异味就越浓，虽然越野车的封闭性能很好，但也没有多大用处，异味简直就是无处不在，尽管金帅自幼习武，身体强壮，但这股味道闻久了，依然有些头晕。他们不过是刚刚靠近就是这个样子，常年生活在工厂附近的群众，以及厂里的工人又该如何呢？ 华星农药公司的厂区建设还算不错，规模比较大，车间外边贴着白色的瓷砖，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如果没有这股臭味，单看外表堪称是现代化的花园式工厂。 工厂的大门口对面有几排楼房，大约是周边村镇一些较为富裕的人家建起来的，沿街还有不少商铺，形成了一个小规模的集镇。 汽车开到厂门口，被几个保安给拦住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保安说着当地口音，显然也是当地的农民，从他们手上的*关节来看，显然是刚放下锄头不久被招来的。 堂堂的一省之长自然是不会和保安交涉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孙东书上前答道：“我们是省里来的，想找你们厂里的老板了解一下情况。” 保安拒绝得很干脆：“我们的老板从来不来厂里。” “那其他的负责人呢？” “也不在，这个厂里全是工人，大老板很少来，二老板和三老板来转一转就走。” “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老板呢？” “想找老板”保安不耐烦的说道：“去找那些当官的，谁的官大就找谁，他们保准知道老板在哪里。” 在红州省除了周元之外，恐怕没有再比金帅大的官了，这个保安讲的话倒挺有趣的，现在大官就坐在车上，正因为不知道老板在哪里才来打听。看来保安口中的大官指的并不是省长，也许是华星区的区长吧，现在的问题是，小小的一区之长，在堂堂的省长眼里，能算得上大官吗？ 金帅看了看表：“算了，不在这耽误时间了，回来后乐中同志过问一下这件事情。” 一省之长虽然官很大，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管得了的，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兴华区与省长隔着好几层，遇到事情也要一级一级的来。 1066杀鸡取卵 华星农药公司的老板沈佂岭，一直到金帅去秦山市视察回来的第三天才露面。在这之前，沈佂岭可是托了不少人，一开始先找到了区里，区里的那些头头们一听说省长过问的事情，没有一个敢帮忙的，现在擦自己的屁股还来不及呢，上赶着凑纯粹是找死。 无奈之下，沈佂岭只好找到了伍中洪，让他奇怪的是一贯贪财的伍中洪，不仅没有收他带去的银行卡，反而还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伍书记，农药公司可是您亲自引进来的，这些年我们上交了大量的利税，在慈善方面我们也捐了不少的资。做农药的，哪里能没有一点味道，前年我们和区政府签了协议，每年都给周围村民一大笔补偿，还安排了两百多名农村的富余劳动力，我们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嘛。” 伍中洪皱了皱眉头：“沈总，你们那个农药公司气味太浓了，周边的群众一直在反映，如果没有我们给他们做工作，恐怕早就闹翻天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花点钱，购买几台设备把味道弄得小一点不就没事了。” 看到伍中洪一本正经的样子，沈佂岭心里升起一团怒火，当初请我来投资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我给你送钱的时候，你又是什么态度，市里没有钱花去我们那里借款，我们哪次没有答应？如今就因为气味大了点，被金省长在视察路上偶然发现了，就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伍书记，我们也不是不想把气味弄得小一点，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钱添置设备。” 堂堂的华星农药公司会没有钱？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不是没有钱，而是有钱不想往这面花，每年赔给周围村民的十几万块钱，对于沈佂岭来说等于牛身上拔一根毛，可如果拿出上千万来购买环保设备，可就心疼肉疼的了。 “沈总，以前什么事情都好说，可现在形势不同了，省政府前两天发下来一份文件，要求全面整顿污染严重的企业，你们华星农药公司是属于第一批整顿的单位，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 沈佂岭的脸上笑容依旧，一双小眼却冷冰冰的盯着伍中洪：“伍书记，我刚才说的没有钱不是骗人，最近我又在别的地方建了一个厂，这些年来的公关费花了不少，可到关键时刻却是一点作用也不起，我很失望。” 听到沈佂岭提到了公关费这三个字，伍中洪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这小子这些年来给自己送了一些钱吗？可我给你办了多少事情你怎么就没记得呢？这家伙竟然想用这件事情来要挟，这可是不能容忍的。 “成立华星农药公司，是我们当初对农药生产的危害性认识不够，盲目引进的，当然了，丹桂市还是应该感谢沈总的投资，这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不过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是第一位的，省政府的文件也说得很明确，不能为了经济利益就置广大群众的身体健康于不顾。”另外我要提醒你，没有根据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用。” 伍中洪说了这么多，前半部分都是废话，唯有最后那句才是重点，没有根据的事情，说出来也没用，岂不就是在暗示沈佂岭，我收你钱的时候，又没有第二个人在场，你就是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钱荣捞的钱比我多，他都没事，我又会有什么事呢。 “伍书记，好手段，我沈某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这样的话，我只好回去再想想办法了。” 望着沈佂岭气冲冲的背影，伍中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下子是彻底得罪沈佂岭了，可是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办法呢？省政府不仅下发了全面整顿污染严重企业的文件，金省长还打电话点名提到华星农药厂污染严重的问题，责令丹桂市委、市政府限期解决。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以前，伍中洪也许不会很在意，反正上面有赵龙宇罩着，钱荣挡着，事情就会糊弄过去。可现在赵龙宇被调回京城挂了起来，钱荣又被周元和金帅合起伙来整得灰溜溜的，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管用，钱荣都不敢出面了，就凭着伍中洪能挡得住吗？ 伍中洪在捞钱方面还是很守规矩的，始终坚持不捞过界。陈沛文和倪伟友是从煤矿上捞钱，而钱荣的运作则更高级，煤老板的钱他从来不收，只不过从省财政给企业的财政奖励当中，吃上不到一半的回扣，而伍中洪捞钱的对象只是在丹桂市，大头就是旅游度假村那些盖别墅的煤老板。 虽然四大天王都知道大家都在捞钱，却从来没有因为分赃不均而产生纠纷，不仅如此，一旦某个人出了一点事情，其他的三个还会为他去说好话，权与钱的作用被这四个人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在昨天晚上，伍中洪给钱荣打电话时，特意提到了省政府对污染严重企业的整顿，如果在以前，钱荣肯定说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可是昨天晚上，却说出了让伍中洪自己看着办的话来。 自己看着办，又如何看着办？这不明摆着就是不想帮忙吗？伍中洪郁闷了一晚上都没睡着觉，今天一大早沈佂岭就找上门来，他当然不会给他个好脸看了。 金帅这次的视察非常成功，秦山市从花园市招商引资来的一百八十一个项目，已经全部动工兴建了，由于资金有保证，再加上政府领导得当，工程进展得很快，有一些项目估计年底就能够竣工投产。 秦山市这次去花园市招商引资的金额并不算大，满打满算只有两百三十个亿，可就是这两百三十个亿，却为拉动秦山市的经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随着工程的开工，建材市场红火了起来，当地的农民也纷纷的投入到了建设大军当中，虽然工资不如沿海发达城市高，但总算是在自己家门口，用不着担心工资被黑心老板克扣。 秦山市的经济总量在红州省处于中游，很能够代表红州省的经济发展水平，总的情况来看，秦山市的经济和全省一样，都有了复苏的迹象，目前秦山市需要的不是资金的支持，而是道路的畅通。 前些年来，秦山市也和其他的地级市一样，把有限的财政收入几乎全部投入到了城市建设当中，虽然城市建设得很漂亮，但路况却越来越糟糕，以至于秦山市被外地客商比喻为，一个长相漂亮的美女，坐在那里很好看，可一旦走起路来却发现是个瘸子。 电话铃声响了，来电显示是从朱铭安办公室打出来的，金帅笑了笑摸起了话筒：“爸爸，有什么指示？” “你看今天的政经晚报了吗？” “政经晚报是东方市发行的报纸，由于距离太远，一般都会在第二天才能看到。”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又传出了朱铭安的声音：“这份报纸上登载了一篇关于你们红州省的文章，网络上出现了这方面的帖子，你看一看就明白了。” 打开电脑，鼠标轻轻一点，金帅吃了一惊，政经晚报发表的那篇文章题目就是，红州省到底怎么了？文章的主要内容指的是金帅这个当省长的如何杀富济贫，为了缓解财政紧张状况，不惜杀鸡取卵。 金帅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让他注意这篇文章，原来有人坐不住了，又想主动挑事了。 1067诽谤 网络是一个让人讲话的地方，只要不恶意攻击当今政治体制，不发表反党言论，不诽谤国家领导人，基本上什么文章都可以在上面发表，当然了，有一些影响到社会稳定的帖子，不仅会被删掉，还有可能被有关专政机关找上门来，到那个时候，可就是发帖人倒霉的日子了。 网络上转载的这篇文章写得很有水平，一看就是高人所作，文章中一共列举了三个事例，一个是红州省政府以偷税漏税为名查封了十七家煤矿，。第二个是上华山旅游度假村业主被抓一事。第三个就是省政府对污染严重的企业进行全面的清理和整顿。文章中通过这三个事例得出了一个结论，红州省政府为了解决财政紧张的问题，要杀富济贫了。 杀富济贫这四个字古来有之，一般是描写古代的侠客，这种行为也被老百姓称为狭义，但在如今这个法制社会上，杀富济贫是一种严重的违法行为。 文章中最后写道，对一些为当地经济做出巨大贡献的企业家下手，榨取他们几十年积攒下来的血汗钱，势必会造成人心惶惶，虽然用这个办法可以暂时缓解财政紧张状况，但无疑是杀鸡取卵的一种蠢办法，不仅会影响到红州省的招商引资工作，还会让群众对党和国家的政策产生怀疑。 网络上这篇文章是转自政经晚报，而政经晚报则是一家地位十分特殊的媒体，经常会发表一些十分敏感的文章，甚至有时候牵扯到国家的方针和政策也不怎么避讳，这篇文章虽然没有点金帅的名字，但是做媒体的都是消息灵通人士，他们岂能不知道金帅是何种来头。 金帅非常清楚，政经晚报之所以会这么强势，历经多次打压依然存在，一定得到了高层某个大佬的支持，没有这个强大的背景，政经晚报恐怕早就被剿灭了。现在看来有人已经坐不住了，政经晚报上发表的这篇文章，吹响了对金帅全面进攻的号角。 新闻媒体无论是公办的还是民营的，都要受各级党委宣传部门的控制，如果没有人授意，政经晚报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于公开批评一个省级人民政府的施政方针。 一般的情况下，网络上出现了这种对政府不利的帖子，宣传部门都会强令删除，现在的问题是，网络上是从政经晚报转载的这篇文章，即便就是删除了网络上的帖子，政经晚报卖出去的报纸，总不能全部收回来吧。这样一来双管齐下，影响就造出去了，看来对手是非常懂得利用媒体造势的。 当抽完第三支烟的时候，金帅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好了。他知道来到红州后所做的这一切，已经严重的侵犯了一些人的利益，在被*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些人也不得不进行反击。 虽然金帅来到红州省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总理的支持，但在高层还是有一些不同声音的，在媒体上发表文章，施加压力，用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来引起高层的注意，从而把金帅挤出红州，是这些人最主要的目的。 这件事情一旦引起了高层的关注，就要上升到政治层面上了，一些人就会拿着这件事情，与金帅以及老朱家甚至总理讨价还价，得到自己想要得的。 几个电话打出去之后，做了一番布置，金帅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有人既然发表文章进行污蔑，我当然要还以颜色，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三天后，中央组织部副部长陈彦辉突然来到了红州省，宣读了中央任命决定，免去伍中洪丹桂市市委委员、常委、书记，以及兼任的红州省委委员、常委职务，全国政协同时发文，任命伍中洪为红州省政协副主席。 陈彦辉同时还代表中央宣布，任命红州省发改委主任魏鸿德，柳江市市长陈翰林为红州省副省长，虽然这两个人没有进常委，只是一个干活的角色，但毕竟正式进入了副部级高干的行列。金帅在红州省的干部任命问题上，又一次显示出了他强势的一面。 一般的情况下，像副省部一级干部的工作调整，事先都会或多或少的听到一点风声，而这一次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要说伍中洪本人了，就是钱荣也根本没有想到。 望着伍中洪苍白的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所有的常委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敢和金省长顶着干，这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活得不耐烦了。 在随后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通过了一项决议，授权省政府全权处置上华山旅游度假村的土地资产，如果说在这之前，抓起那八十七个煤老板，是以偷税漏税的名义，还有些不是太合程序的话，那么得到了省委常委会的批准和授权，那就等于握住了一把尚方宝剑。 一级组织作出来的决议，都会得到上一级组织的尊重，要想否决下一级组织的决定，上一级党组织就必须要经过集体讨论，否决错误的决定尚且还这么难，更甭说是正确的决定了。中央实行的集体领导，某些人的权势再大，也不可能做到只手遮天。 一些人想利用媒体给中央施压，把金帅来到红州之后，所采取的一系列整顿经济秩序的作法，形容成杀富济贫违法行政，甚至还想把这些事情闹大，企图把金帅挤出红州省，不就是一些既得利益者背后*纵的吗。只不过他们太想当然了，过高的估计了他们自己的力量，金帅的做法不仅得到了总理的赞赏，也得到了省委常委会的批准，这些人的势力再大，也绝对不可能左右中央高层的态度。 金帅很清楚，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了，今后的斗争还会越来越激烈，只要那个大人物还在台上，他就不会消停，但不管怎么说，拿下了伍中洪已经表明了中央的态度，那就是全力以赴支持金帅的工作。 四大天王拿下去了三个，现在只剩下一个钱荣，这就更没有什么可怕的，把他留在红州省，可以有一个缓冲的余地，周元和金帅也可以借此表明自己态度，他们并不想把红州省经营成任何一个派系的**王国。留下一个对立面，也显示出了他们的胸怀是宽阔的。 榆树街零号小院俭朴的办公室里，朱鹏峰和朱铭安父子相对而坐，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很轻松，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喜色。 “这次中央的动作够了快的。” “总理对小帅的支持是不遗余力的。” 两个人同时端杯喝茶，朱铭安想了一下说道：“小帅这次把钱荣留在红州，是走了一招妙棋。” 老爷子点了点头：“虽然总理理解小帅，但有的人却未必，谁都不想看到一个人，或者一派的政治势力在一个省形成尾大不掉之势。留下钱荣也是为了堵一堵别人的嘴巴。” “听说钱荣要求离开红州。” 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不能让他如愿，小帅在红州需要一个对立面。” “我回去后就开始布置，想跑？哼哼，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钱荣能够听到朱家父子讲的这些话，这家伙准得郁闷得发狂，我斗不过你们，躲开还不行吗？你们死死的把我拖在红州这潭浑水里，难道要想把我淹死不成？ 搞经济需要实力，政治斗争更要看实力，不要说是穆、朱两家联合起来了，就是单凭老朱家，也绝非是钱荣的家族能抵抗得了的。想拿下你是一句话的事，把你摁在红州的水潭里淹死，同样也是一句话的事。 1068快刀斩乱麻 周元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很潇洒，省政府的工作由金帅负责，行政上的事务根本就不用周元去*心，少了那么多的烦心事，周元自然是很舒心了。 为什么有些地方的党政一把手，会像两匹叫驴似的栓不到一个槽上，关键是争权夺利的思想在作怪。就像金帅和周元似的，事先把一切事情都摆到桌面上，经过协商达成一个协议，互不插手对方的工作，是很容易搞好团结的。 要想升官，就要出政绩，想出政绩就要共同努力，一加一在某种情况下可以大于二，但是一减一，不仅会等于零，甚至还会出现负数，一些人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周元越想越觉得他与金帅的合作是明智的，虽然周元比金帅大十八岁，但今年也只有五十五岁，按照有关规定，他这个级别的干部完全可以干到六十五岁，也就是说周元还有十年的好时光。只要把红州省的经济搞上去，和金帅搞好团结，得到老朱家和总理的支持，在下一次的换届选举之年，想进步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搞好团结是双方的愿望，但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基础，那就是双方都能说到做到，如果有一方破坏了游戏规则，另一方必定会还以颜色，这样一来，双方所形成的联盟关系就会破裂。正是因为周元和金帅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双方才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团结，对省政府的工作，周元绝不插手，对政府口的干部提拔问题，金帅也会主动征求周元的意见。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两个人的团结还是不错的，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的团结搞好了，也给下面的干部起了一个很好的榜样，红州省官场的风气因此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金帅提出的‘想进步、出政绩’六字真言，已经成了红州所有干部都信奉的一条准则。 金帅乘坐的二号车出现在省委大院，对于这种情况，省委的干部们早已司空见惯的，省长来找省委书记商量工作，一定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敲响了门，随着一声请进，金帅走进了周元的办公室：“呵呵，没有打扰你吧？开了一天的会，到你这里来换换脑子。” 金帅所说的换脑子，就是来和周元谈事情，有好多工作都是在这种非正式的氛围中统一了意见，这可比一本正经的沟通要好多了。 周元微笑着一边和金帅握手，一边开着玩笑：“呵呵，省长大驾光临，周某人深感荣幸。” 看到省委书记和省长的关系很好，周元的秘书陶永江也很高兴，一、二把手团结了，秘书也就不用那么为难了，那种老板相互提防，秘书也跟着戒备的日子，想必没有任何人会喜欢的。 总的来看，朱、周两家的施政理念基本是相同的，虽然两家老爷子没有很多的交往，但关系还是不错的。借用一句俗话来说，两家的关系是中等偏上。 金帅在花都市当市长的时候，周元是省长，当时给了金帅不少的关照，来到红州省后，两个人把这种关系继续保持了下去，双方严格恪守了之前的约定，这种友好的关系不仅没有因为在一起工作遭到削弱，而且还有所加强。虽然因为朱、周两家是**的政治派系，决定他们不可能成为一派，但是省委书记和省长能够形成一种联盟关系，也是很难得的。 “政经晚报刊登了一篇文章，对我们的施政方针大肆造言污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这已经是第二篇了，写文章的是个高手，步步紧*来势汹猛。” 看到金帅随意的样子，周元笑了笑：“难道就让他们继续写下去？” 金帅摇了摇头：“光挨打不反击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也写了一篇文章，今天带来请你斧正。” 周元知道，金帅的反击就要开始了，而这次的反击力度将是前所未有的猛烈。那些人也太不像话了，发表了一论红州想要干什么的文章之后，中央把伍中洪打发去了政协养老，本来以为他们会收敛一点，却没想到变本加厉了。 金帅这个金融博士写的文章，内容又是关于一个省的经济发展问题，自然是无懈可击了，不要说在国内，就是国外一些经济或者是金融学家，也不一定能够写出这么一篇高质量的文章来。 看完金帅写的文章，周元微笑不语，他已经猜到了，金帅的这篇文章，绝对不会以个人名义发表，有可能想以红州省委和省政府的名义。这一手可是太妙了，对手忙活了半天，只是用化名发表了两篇文章，绝对比不上红州省委和省政府发表的文章分量重。 “你的这篇文章写得很好，我无法提出任何意见来，搞经济你是一把好手，放眼全国恐怕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这篇文章的分量很重，如果你同意的话，就以省委和省政府的名义发表在中央党报上吧。” 金帅摇了摇头：“我看不用那么麻烦，就以咱们两个人的名义发表吧。” 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心照不宣的笑了，金帅写的这篇文章，立意很高，内容也很丰富，这篇文章一旦在中央党报上发表，必定会引起高层的注意。与其说周元想帮金帅一起担责任，倒不如说周元是沾了金帅一个便宜。这样的好事，如果再不同意，周元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了。 “这篇文章发表之后，有可能会引起不小的争论。” 周元知道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争论才有鉴别，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难道还怕一些人胡说八道吗？” “一些人搞这种小动作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他们出阳谋，我们用阳谋对峙，但要是耍阴的，咱们也不必客气，我这里还有一份材料你先看一看你。” 材料只有薄薄的一张a4纸，周元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这件事情竟然是他们两个干的？” 金帅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正经晚报那两篇文章就是他们写的。” 周元想了一下：“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先让纪委去查一查，反对我金帅个人没关系，但反对省委的方针路线，性质就变了。” 金帅一句话就给这件事情定了性，反对金帅个人，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政见不同，如果反对省委可就是反党了。虽然反党的罪名这些年已经很少提到了，但合适的时候拿出来用一用还是很有用的。反党的帽子安到谁的头上，也没有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让纪委去查一查可以，不过上升到政治层面，是不是太过激了一点？” 金帅摆了摆手：“红州省的经济发展已经进入到关键时刻，我现在忙得一天恨不得有四十八个小时才够用，哪里有时间陪着他们玩，既然有人想闹事，就要给他们一个狠的，可以暂时先不动他们的后台，但这两个爪牙必须要尽快清除。” 什么叫做王霸之气？什么叫做铁的手腕？在金帅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只不过他采取的办法让任何人都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在政经晚报上发表那两篇文章的人，虽然也提到了金帅的名字，但总的来说，还是针对着红州省委、省政府的施政方针。 一旦上升到政治层面，杀鸡给猴看之后，恐怕没有一个人敢再乱说乱动了。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虽然红州不是什么乱世，但任由一些人闹下去，金帅要想干点实事是很难得，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尽快稳定形势。 1069交易 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杨川庆、秘书二处处长董宁浩，突然被省纪委带走，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中央党报派来的记者也来到省委大院，联系到上午金省长刚来找过周书记，所有的干部都明白，一二把手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你说什么？”钱荣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杨庆川和董宁浩都被省纪委带走了？” 秘书石万一很奇怪的看着钱荣，纪委双规人竟然没有和他这个省委副书记打招呼？这不就等于被人家空了吗？ “听说中央党报来了两个记者。” 石万给钱荣的杯子充满了水，轻轻地退了出去，当秘书的听到了什么消息，要及时和老板汇报这是规矩，但是如何去评判，那就是老板自己的事情了。 半个小时后，钱荣乘坐的三号车出现在省政府大院，所有的干部都觉得很奇怪，钱书记从来没有来过省政府，今天怎么突然跑来了呢？当看到钱荣耷拉着的脸，大家都明白了，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省长，省委钱书记来了。” 金帅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请他进来吧。” 官场是一个非常讲究礼节的地方，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如此，一般的情况下，三把手来拜访二把手，金帅都应该迎一迎，可他非但没有迎接，反而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省长，想占用你一点时间，有些事情我和你沟通一下。” 金帅端坐老板椅上，冷冷的看着钱荣，不仅没有和钱荣握手，还随意的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就像对待一个犯了错误的下属：“请坐。” 两个人一上来就带上了火药味，把在一边沏茶的孙东书吓了一跳，作为金帅的秘书，他当然知道金帅和钱荣的关系已经水火不相容了，却没有想到，金帅竟然连起码的礼遇也不给对方了，原来大人物生气，也和老百姓差不多呀。 “金省长，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金帅双眉一扬：“请钱荣同志指教，我哪个地方做得太过分了？” 钱荣被噎得脸色铁青，好一会都没有说出话来，既然说不要人家做得太过分了，总要指出是哪个地方过分吧？ 憋了一阵子，做了几下深呼吸，钱荣的脸色稍微有些平静了，毕竟能做到省委副书记这个位置的人，涵养功夫还是要有一点的。 钱荣没有讲话，金帅更不会讲话了，两个人的目光开始了交战，不一会钱荣就败下阵来，他觉得金帅的目光就像两把刀子似的，刺得自己的心脏发疼。 “金省长，我承认咱们的施政理念不同，在有些问题上，也有不同的看法，但总的来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 “交换意见可以，但是背地里搞小动作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金帅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冷笑，拉开抽屉从里边取出了一个大大的文件袋，啪的一声扔在了钱荣的前面：“看看这些材料你就明白了。” 在来之前钱荣就猜到，金帅如果不知道发表在政经晚报上的那两篇文章，是钱荣指使杨川庆和董宁浩写的，省纪委是绝对不会把他们两个带走的，原来还以为金帅只掌握到了这一点，却没想到他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全都被金帅知道了。 钱荣的手有些哆嗦了，尽管拼命的压制住心中的恐惧，但手依然不听指挥，最后只好把文件放到了桌子上，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我承认斗不过你，败在你的手里不冤枉。” 金帅冷冷一笑：“搞阴谋诡计是不能长久的，钱荣同志，我一直想要问一问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搞这些小动作不觉得太小儿科了吗？”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求得原谅，我只想请你给我一句准话，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钱荣，你太小瞧我金帅了，如果我把这些材料向上一交，你很清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你也不要告诉我，你们钱家有多么大的势力，我还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做一笔交易，我手里有伍中洪受贿的证据，你放过我，我尽快的调离红州，从此咱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 金帅笑了：“你的小算盘打得很精明，但我金帅也不是傻瓜，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不会拿着原则和你做交易，只要我在红州省工作一天，你就甭想离开这里，你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我必须看住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老老实实的在红州待着，第二条是主动向中央交代你的犯罪事实，至于伍中洪，我也可以告诉你，他是逃脱不了党纪国法的严惩的。” 钱荣额头上的青筋暴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金帅：“看来你是想把我软禁在红州了，金帅，这个回合是你赢了，可是你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还站着谁，我再一次告诉你，我之所以不想拿下你，并不是我的心软，而是你还有点用处。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要把你软禁在红州，而且还要让你体体面面的继续当你的副书记，如果你再敢乱说乱动，挑起事端，我相信你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比谁的背景大，你钱荣还不够格。” 钱荣之前的打算是和金帅做一笔交易，把伍中洪抛出来，然后要求调离红州，眼前这个对手简直是太令人可怕了，惹不起能躲得起吧。却没想到金帅不仅不和他做交易，还要还把他继续留在红州。 钱荣纳闷了，金帅说他还有点用处，这个用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想到这里，钱荣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望着金帅那张英俊的脸庞，钱荣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刚才听出来了，金帅之所以不想和他做交易，有可能已经掌握到了伍中洪的犯罪证据，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他的筹码。看来不仅仅是伍中洪，恐怕倪伟友的犯罪证据，金帅也同样掌握到了。虽然金帅拿出那个档案袋中，没有钱荣受贿的证据，但钱荣也能够猜到，金帅也绝对掌握到了。 昔日的四大天王，一个被中纪委双规了，另外两个被打发到人大和政协去养老，现在唯有剩下钱荣一个人，虽然还在台上，但却等于变相的软禁。钱荣此时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金帅之所以现在不收拾他们，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就是下一次的换届选举之后。 钱荣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了金帅的办公室，当他看到省政府干部们的媚笑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省委副书记。钱荣也不得不承认，金帅来的这一手实在是太高明了。掌握着他们的证据而不动手，既保持了政坛的稳定，又能让四大天王老老实实的听吆喝，这样一来金帅就可以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到经济发展上了，一旦时机成熟了，必定是雷霆一击。 钱荣走后，金帅想了一下，拿起了红色保密电话机话筒：“我是红州省的金帅，有工作想和总理汇报。” 五分钟后电话里传出了总理浑厚的男中音：“金帅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总理，五分钟之前，钱荣找过我，他要和我做一笔交易，想把伍中洪抛出来，换取他调离红州。” 电话里传出了总理的笑声：“现在想走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就把他困在红州，你告诉周元同志，要把他盯紧了。” 汇报了一下红州省的工作，总理给予了充分的肯定：“金帅同志，我对你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只要符合党和人民的利益，你就大胆去做。” 结束了通话，金帅离开办公桌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青山，金帅的脸上带上了充满自信的笑容，有总理的支持，又有什么可怕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1070三分薄面 在现有的政治体制下，行政长官的政令在某种情况下，也未必能被下面的人顺利执行，人都是有思想的，有思想就会有分歧，当领导的认为是一件对的事情，而下级却不会这样认为，在牵扯到利益的分配时，这种分歧就会越来越大，上下级之间的矛盾就会越来越尖锐。 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上下级都是很慎重的，为了不担上影响安定团结的责任，谁也不愿意把矛盾公开化，而只是在暗地里使劲，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掰手腕。 一般的情况下，下级敢与上级掰手腕，首先要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有着强大的背景，令上级有所忌惮，还有一个是下级把自己所在的部门经营成了一个独立王国，面对损害自己利益的上级决定时，就会以一级组织的名义作出决定，与上级领导机关下达的政令进行对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上级才对下一级的领导班子建设非常重视，一个派系过于强大了，就会向里边掺沙子，培植起另外一股势力来与其对抗，取得权利上的平衡。 上华山旅游度假村的土地处置问题，之所以拖了这么久，关键就是伍中洪牢牢控制住了丹桂市委常委，利用市委决议拒不执行省政府的指示。要知道一级党组织作出来的决议，上级党委都会给予尊重，即便是下级作出来的决议是错误的，也要通过沟通的方式说服下级主动改正错误，很少用命令的方式去否决他们的决议。 伍中洪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所以金帅指示他们拿出上华山旅游度假村土地处置方案时，才*纵市委常委会对抗金帅的指示，只不过因为金帅得到了周元的支持，及时采取行动，才没有让伍中洪的阴谋得逞，中组部部长陈彦辉突然来到红州省，宣布免去了伍中洪丹桂市委书记的职务，这就等于踢开了伍中洪这块绊脚石，上华山旅游度假村的土地处置问题被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 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失去了权力的伍中洪自然是无法阻挡对上华山旅游度假村的土地处置了，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丹桂市委常委那一班人，此时也人心惶惶，特别是伍中洪的一些铁杆老部下，觉得大祸临头了，忙着洗清自己还来不及呢，谁还敢再和金省长顶着干。 伍中洪被调离丹桂市之后，省委又开始了第二批市委书记轮换工作，东井市市委书记靳开山敢于坚持原则、工作作风强硬，被任命为丹桂市委书记。 靳开山也很清楚，他为什么会被调到丹桂市任职，更清楚这是他的一个机会，虽然暂时还没有进省委常委，但是省城市委书记进常委是惯例，只要在工作中能够让周元和金帅满意的话，进常委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来到丹桂市之后，靳开山对丹桂市的干部队伍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站稳了脚跟，在他的凌厉攻势下，伍中洪苦心经营多年的独立王国土崩瓦解。 靳开山之所以这么快的打开了工作局面，除了他工作作风强势之外，最重要的是得到了周元和金帅的支持，不听招呼的就让他靠边站，在一连调整了四个市委常委的工作后，靳开山牢牢掌握住了常委里的话语权。 靳开山也很清楚，他现在已经坐上了周元和金帅这条船，要想有一个好的前程，就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周元和金帅的指示，心甘情愿的充当金省长手里的一杆枪。 丹桂市关于上华山旅游度假村处置方案，经过充分的酝酿，重新报到了省政府，这份方案全盘否定了之前土地以租代买的做法，提出了土地公开拍卖，任何一个业主在没有取得土地使用权的情况下，所建立的别墅都属于违章建筑，这就意味着如果想保住别墅，就必须先取得土地使用权，否则政府将有权拆除。 那些想组织起来去省政府上访的业主，被以偷税漏税为名控制了起来，丹桂市提出了新的方案可谓是恰逢其时，面对这种情况，上华山旅游度假村的业主们除了老老实实的照办之外，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五千多亩土地的转让收回了近三百个亿的资金，追缴偷逃的税款又得到了一千多个亿，这一下子，省财政就更加富裕了，利用这笔钱，省政府购买了雷利集团在丹桂市北郊开发的，一千余套即将完工的经适房，安置了上华村的村民，历时五年没有解决的难题终于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随着上华村的村民们陆续搬进了新家，周元和金帅的威望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新一届的丹桂市委也得到了老百姓的高度赞扬。 红墙内一个古朴而又典雅的院子，是大人物工作的地方，虽然外面风和日丽，但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却有些紧张，工作人员走路时都轻轻的踮起脚尖，生怕闹出响声来，惹得首长不高兴了。 “这个钱荣是怎么搞的嘛。” 坐在大人物对面的财政部副部长陆天明，皱了皱眉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钱荣，关键是金帅太强势了。” 陆天明说金帅强势是事实，大人物也心知肚明，双规陈沛文，把倪伟友调去省人大，打发伍中洪去政协养老，四大天王去了三个，只剩下钱荣独木难支，是不可能左右红州省的形势的，除了被动的防守之外，其他的办法是一点也没有。而对这三个人的处置，大人物当时也是表示了赞成意见，这个时候怪罪钱荣也实在是不应该。 其实，大人物也是有苦难言，虽然他也想极力挽回败局，但在总理的步步紧*下，也不得不采取守势。大人物很清楚金帅之所以要把钱荣留在红州省，并不是惧怕大人物的权威，而是不想引起高层政坛的震荡，如果拿下了钱荣，陆天明所做的那些烂事势必会暴露，在被别人抓住小辫子的时候，大人物也只有承认这个现实，否则陆天明可就危险了。 “政经晚报上的那两篇文章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我并不清楚，听说是钱荣指使两个手下写的。” 大人物看了看陆天明，也知道他是在说谎话：“假的就是假的，鼓捣出那两篇文章来，还不够人家一篇文章反驳的，不仅没有给人家脸上抹黑，反而还为人家的脸上擦了粉，让周元和金帅团结得更加紧密。看看人家做的这一切，都是正大光明，而你们却在搞这些阴谋诡计，你不认为这是很愚蠢的吗？” “红州是一个经济欠发达省份，每年都需要国家大量的财政补贴，我之所以和红州方面联系比较密切，主要因为工作方面的关系，钱荣的具体情况，我也并不是很清楚。” “金帅虽然年轻，但政治智慧之高是你无法比拟的，回去后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把影响降到最低，否则你就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后果了。” “听说金帅不同意钱荣调离红州。” 大人物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金帅的聪明之处了，老朱家这是给了我三分薄面。” “是不是今后从财政方面向红州省倾斜一下？” “你认为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 大人物说得很对，金帅去到红州省之后，通过一系列的运作，财政收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手里掌握了近万亿的资金，又成立了贷款担保公司，人家还能看得上每年那几百个亿的财政补贴吗？ 想到这里，大人物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陆天明看着挺聪明的，但是缺乏大智慧，确切的说，格局不够，与金帅争斗败下阵来也是在所难免的。现在又想热脸贴上冷屁股，岂不知道双方的政治斗争如此激烈，能是几百个亿的财政补贴缓解的吗？ 1071暗杀 凌晨下了一场雨，使炎热的天气有所缓解，根据气象台的预报，未来几天红州省大部还将普降大雨，这将极大的缓解红州省干旱的状况。 大雨冲刷过的丹桂市显得异常整洁，空气中好像也带着一丝丝的甜味，金帅在新上任的副省长魏鸿德和省政府秘书长邱乐忠的陪同下，来到丹桂市北郊，雷利集团新开发的经适房建筑工地视察。 雷利集团拍卖了十七座煤矿之后，得到的资金除了归还市政府四百多个亿的税款和罚金之外，剩下的资金全部作为投资留在了红州剩按照金帅的意思，山竹指示雷利集团大举进军房地产业，而经适房的建设则是其中最主要的投资项目。短短的几个月，数十栋的经适房拔地而起，其建设速度之快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丹桂市信任市委书记靳开山向金帅汇报了上华村民的安置工作，别看他来到丹桂市的时间不长，但对一些情况掌握得还是很全面，一些数据不用看笔记本张口就来，这可比一问三不知的姜柳林要强多了。 虽然金帅早就想拿下姜柳林，但是目前的时机还不成熟，只有等到市委书记轮调结束后，才能开始市长的轮调，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让姜柳林先留任，但不管怎么样，像姜柳林这种庸才，今后是不可能再让他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的，尽管他的年龄并不大，也只能让他去政协混日子了。 金帅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向前走去，不远处是上华村民新入住的小区，一排排整齐而又美观的住宅楼，在蓝天白云的掩映下，显得格外漂亮。小区还有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花园，绿茵茵的草地让人心旷神怡，花坛里的鲜花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清香，金帅暗暗赞叹，小区太漂亮了。 花园的一角传来了一阵欢快的鼓点声，十几个老头、老太太打着腰鼓，扭着大秧歌，旁边是健身区，老人们正在健身器材上锻炼着身体，小区处处都显示出一片宁静和祥和的景象。 一个卡通人物的气球飞了过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穿碎花连衣裙，大约有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金帅挡住了去路，小姑娘停住了脚步，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金帅：“叔叔，气球。” 金帅笑了笑，刚要弯腰把气球抓住，突然觉得头部受到了重重的一击，不由得哎呦一声趴在地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现场的人愣住了，还是孙东书和闫军反应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金帅护在了身后，迅速掏出了手枪，向子弹飞来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不远处的楼顶人影一晃，接着就不见了。 “凶手在对面的楼顶上1孙东书大声喊道：“洪涛快把车开过来1 几个担任警卫的警察在熊晖的带领下，向枪手逃跑的方向追去，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金帅架到车里，隋洪涛脚下一用力，汽车就像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 时间就是生命，这是隋洪涛唯一的念头，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平常需要十五分钟时间，而隋洪涛竟然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开到了省医院。 周元在听到金帅被刺的消息后，吓得差一点大小便失禁，哆嗦着嘴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四肢不听指挥了。 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的一省之长竟然遭到暗杀，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金帅不仅是朱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还是总理非常信任和欣赏的人，他要是出事了，周元这个省委书记是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责任的。 “命令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挽救金省长的生命，公安厅立刻出动全部警力，全力追捕凶手，通知在家的所有省委常委马上赶往医院” 周元费了好大劲才使自己清醒了过来，哆嗦着嘴唇下达完了命令，干巴巴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秘书的搀扶下，周元挣扎着走出了办公室，当他的座车开到大街上时，只见一辆辆警车鸣着警笛飞驰而过，很显然没等周元下命令，熊晖就指挥手下的警察开始了抓捕行动。 通往市区外的路口被严密的封锁了，短短的时间之内，上华村所在的北郊区大小路口，布满荷枪实弹的警察，每一辆车和每一个行人都受到了严格的检查。经过整顿后的丹桂市警察，效率是非常高的，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抓捕可疑人是他们接到的唯一命令。 当周元的汽车驶进省人民医院时，这里已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高干病房周围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虽然有一点作秀的成分，但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能说不是必要的呢？ 听到省委书记来了，医院的头头们迎了上来，刚想说几句好听的话，却被周元脸上的表情给吓了一跳。 “金省长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周元的声音依然干巴巴的带着一丝颤抖，可以想象得出来，他的心情此刻有多么紧张，而这种紧张除了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之外，还有一丝惧怕。 当听到院长的汇报，子弹只是擦着金帅的头皮打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周元有了想大哭一场的冲动，双腿一软，如果不是秘书扶着，肯定会瘫坐在地上。 “孙东书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元一把抓住孙东书的胳膊，他这个文弱书生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让周元觉得手臂都有些疼痛。 “周书记，金省长今天去丹桂市北郊经适房建设工地视察，在小区花园遭到了枪击，当时金省长为了替一个小女孩捡气球，才躲过了这一劫，刚才医生已经检查过了，只是皮外伤，现在医生们正在给金省长做ct检查。” 走廊上又出现了一帮急匆匆的人群，接到通知的省委常委们赶到了，当听到金省长遭到了暗杀，常委们大吃一惊，脸上全都变了颜色，有几个年龄大的，甚至有晕厥过去的迹象。 当听到金省长只是受伤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一旦追究下来，他们这伙人全都逃脱不了责任。金省长能够逃过这一劫，可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ct室的门被打开了，金帅被推了出来，原来还以为他会昏迷不醒，却没想到金帅的眼睛还是像往常那么明亮，常委们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默念道老天爷保佑。虽然大家都在公开场合里，自我标榜是唯物主义者，但在这个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那位大家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老人家。 看到周元和常委们都来了，金帅笑了笑：“周书记，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嘛，凶手的枪法太不准了。” “省长，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这个时候还幽默得起来。” 金帅笑了：“呵呵，想要我的命，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尽管金省长还没有和众位大佬们打完招呼，但医护人员却不管那么多，金帅被迅速送进了病房，孙东书和闫军如同哼哈二将站在了门口，忠实的履行起了他们的职责。孙东书和闫军此刻也在暗自庆幸，幸亏金省长没有生命危险，要是被凶手给打死了，他们两个是无论如何也吃罪不起的。 得到消息的山竹，像发疯似的冲进了医院，理也没有理周元，就走进了金帅的病房，当看到金帅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山竹很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在隔壁的休息室，周元主持召开了紧急常委会，除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向中央报告了，至于以后会承担多大的责任，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1072净化 十五分钟后，中央九大常委全都知道了金帅遭到凶手谋杀的消息。周元的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得到的指示几乎完全相同，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金帅同志的生命安全，务必抓到凶手。 公安部负责刑侦工作的陈副部长，亲自率领一大批刑侦专家，乘专机于三个小时后达到红州，随后中央办公厅又向红州省委发来了明传电文，中央将派出调查组赶赴红州，全面调查金帅被刺一案。 朱鹏峰在听到金帅被暗杀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抡起拐棍把大人物前几天派他儿子送来的一幅紫砂泥茶具打的粉碎，然后派秘书把茶具的碎片送还给了大人物，表示与大人物的彻底决裂。 尽管政治斗争是残酷的，但也要有一条底线，任何一个人突破了底线，都是不能容忍的。虽然朱鹏峰对大人物做的事情心知肚明，但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还是要维护表面上的和谐，尽管朱鹏峰也相信金帅被暗杀不是大人物指使的，但起码也与他有着某种联系。 虽然红州省对金帅被刺杀这件事情严格保密，但官场上要想保住密是非常难的，只不过大家知道了之后都在装糊涂罢了。 陆天明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念头是完蛋了，中央之所以没有动他，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不想引起高层政坛的震动，现在金帅遭到了暗杀，朱鹏峰也就不必顾忌了。他如果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这件事情一会越闹越大，最后肯定会牵扯到他。 正在马山市视察工作的钱荣，听到金帅被暗杀的消息后，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以至于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当他醒过来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撇清自己。 钱荣现在很清楚，老朱家一定会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既然有人已经突破了底线，那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政治斗争是残酷和无情的，条件不成熟还要创造条件，更何况大好的机会被送上门去呢。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指使的呢？这是所有人都在想的问题，倪伟友和伍中洪也隐隐约约的猜到，这件事情有可能是某个有钱人干的，只有这些人才会铤而走险，因为金帅来到红州省后，大刀阔斧的整顿经济秩序，得罪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 中央九大常委召开了紧急会议，一致决定由中纪委、公安部、国家安全部组成联合调查，由中纪委书记陈林山亲自带队立刻赶赴红州，对金帅被暗杀一案进行调查，调查组队伍之庞大、级别之高开创了建国以来的先例。 总理亲自指挥了这次调查，指示陈林山不要有任何顾忌，无论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也不要担心红州政坛的稳定，大不了打乱了重来。 总理的话掷地有声，显示出中央高层彻底解决问题的决心，在没有触及底线之前，还可以维护表面上的和谐，暗杀一个堂堂的一省之长，不仅行为卑劣，而且也打破了底线，既然疖子已经破了头，只有把脓挤出来才能痊愈。 联合调查组到红州的第三天，钱荣被中纪委宣布双规，五天后，财政部常务副部长陆天明被中纪委请去喝茶，一场廉政风暴自上而下的开始了。随后被双规的厅局级干部，竟然达到了数十个之多。这个时候，中央高层又有人跳了出来大声疾呼，不能让红州省的领导班子乱了，要保证政治上的稳定。 一号首长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只是冷冷一笑：“腐败分子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的干部还是好的，红州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前任省委书记赵龙宇难辞其咎。” 一号首长发话后，这些不同的声音立刻消失了，所有人都知道赵龙宇也完蛋了，不要说还想继续工作，就是能够平安退下去恐怕也难了。 暗杀金帅的凶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公安部来的刑侦专家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抓到，面对来自高层的巨大压力，主管刑侦工作的公安部陈副部长实在撑不住了，甚至还做好了被免职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陈副部长接到了总理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专案组抓起了省政府保卫处副处长李淼，经过审讯，暗杀金帅的事情竟然是他干的。 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天都没有抓到凶手，原来凶手就在身边，这可真是灯下黑埃李淼作为省政府保卫处副处长，能够掌握到金帅的出行路线，公安部的专家来到红州省后，他也负责了一些外围的调查工作，虽然他不能接触到核心机密，但大致的情况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这件事情还给大家带来了一个疑问，远在京城的总理是怎么知道李淼就是杀人凶手，难道总理还有另外一套情报系统？尽管疑问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公开提出来，更没有人敢去问一问总理到底是什么原因。 按照李淼的交代，专案组从市郊的小清河里，打捞出一支带有瞄准镜和消音器的阻击步枪，经过检验，枪上的指纹全是李淼的，这就证明李淼就是暗杀金帅的凶手。 李淼暗杀金帅的动机很简单，就是为了贪图五百万而杀人，至于会有什么后果，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过，毒品已经使他彻底沦丧了。 在李淼交代之后，专案组顺藤摸瓜，用了不到六个小时，就抓到了已经潜逃外地的红州省原煤炭集团副总经理鲁山，他在交代中供述，之所以要暗杀金帅，是因为金帅查封了十七家煤矿，使他变得一无所有，处置上华山旅游度假村的土地，又让他无家可归，暗杀金帅就是为了报复。 表面上看着复杂的案子就越简单，而表面上简单的案子就越复杂，这是公安内部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只不过让公安部的专家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案子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得都让人有些不可相信。 一个小小的煤老板，竟然敢暗杀一省之长，最后又惊动了中央的高层，最后只是因为报仇，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评价，但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鲁山的这个暗杀活动不仅没有达到报复的目的，而且还引起了轩然大波。以四大天王为代表的本地势力，被连根拔起，红州省的干部队伍得到了进一步的净化。 半个月之后，大人物住进了医院，总理亲自去医院探望，并指示医护人员要全力以赴保证大人物的身体健康。普通的老百姓是不知道内幕的，一些不了解情况的高级干部也不会看清这里边的道道，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大人物的“脖这次是不可能再好了。 一个月以后举行的六中全会，批准了大人物因病离职休养的请求，一号首长在会上高度赞扬了大人物这些年来为党和国家做出的贡献，讲话中其情也真，义也切，感动了绝大多数的中央委员们。至于幕后有多少交易，恐怕只有坐在主席台上的那几位大佬心里才明白。 政治是残酷和无情的，但有时必须披上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大人物请求离职休养，一场锦被不知道掩盖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也许是为了和谐而形成的一种皆大欢喜吧。 这场斗争的最终胜利者又是谁呢？恐怕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四大天王的势力被连根拔起，金帅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做一番事业了，这也许就是中央高层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1073脱胎换骨（全本完） 随着四大天王的势力被连根拔起，红州省委对干部队伍进行了整顿，一大批尸餐素位的官员被调整了工作岗位，一些有贪腐行为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处。 就像一个病人似的，只有彻底的清除病灶，才能恢复健康，虽然动手术是很疼的，但又有谁能说动手术不是必要的呢？ 干部队伍的面貌焕然一新，相互扯皮的现象虽然不敢说没有，但也很少，省政府的政令终于能够得到顺利的执行，金帅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点实事了，红州政坛经过重新洗牌，金帅事先了半年之内打开工作局面的目标。 从花园市招商引资来的两千多个建设项目，已经全面展开了，两纵三横的公路网正在紧张的施工着，十五个城市重点项目的拍卖，不仅回收了大笔的资金，而且还带动了房地产业的发展。 以城市建设为中心带动周边产业发展，这个施政理念也不能说完全错误，但因为脱离红州的实际情况，显然是行不通的。这就像一个人有两条腿似的，如果把另外一条腿绑起来，让他用一条腿跳，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远的，更甭说还要走得快和稳。 扶持实体企业就等于放开了另外一条腿，在强大的资金支持下，如同给红州省的经济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使经济发展充满了活力。 越是贫穷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这是所有的官员都明白的道理。红州省当年的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在全国名列前茅，gdp增长位于第一位，财政收入傲视群雄，这三个第一不仅让红州当地的干部群众没有想到，就是中央高层也感到非常惊讶。 与此同时，金帅在民生方面投入了大笔的资金，全省贫困人口比例由原来的百分之十三，降低为百分之二。连续进行了几次打黑除恶的专项行动，红州省的社会秩序得到了根本的好转，投资环境也越来越好，即便不用外出招商，外地的老板们也会主动来到红州进行投资，红州省就像是一个恢复了健康的人，充满了活力。 南石高等级公路春节前通车了，在参加完开通典礼之后，金帅和莫沛宁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谈话：“沛宁同志，两纵三横的公路网建设进展顺利，中央充分肯定了我们在这方面取得的成绩，你在此期间做了大量的工作，省委准备建议中央给你加加担子。” 官场里所谓的加担子就是升官，虽然常务副省长还是副部级，但与普通的省长相比，含金量却要高得多。按照有关规定，常务副省长是需要进常委的，这就意味着莫沛宁真正进入了红州省的领导核心。 虽然莫沛宁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但他眼中散发出的那种热烈，心中想的是什么，却是瞒不过金帅的，金帅也实现了他的诺言，只要有能力，我就会为你搭建起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想进步、出成绩这六字真言得到了明确的体现。 有时候金帅也在想，如果没有内耗，大家都把全部精力用于工作上，我们国家还会发展得更快一点，红州省目前的这种形式来之不易，值得好好地珍惜，斗争只是一种手段，进步才是最终目的，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 又是三年过去了，红州省的经济总量从原来的倒数第一名，一跃而挤进了全国的前六名，红州省巨大的变化不仅得到了中央高层的欣赏，也引起了海内外经济专家的关注。 已经四十岁的金帅依然还是那么年轻和帅气，只不过显得更加成熟了，他取得的政绩和拥有的巨大声望，是所有省部级干部都无法比拟的。 总理所住的颐乐堂依然还是过去的老样子，只不过树木长得更加粗壮了，花房里的鲜花争艳夺丽，处处都充满了盎然生机，门前的那只大红灯笼还带有春节的气息。 能够被总理接见自然是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而能够参加总理的宴请，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这意味着真正进入了总理的班底。 总理能喝酒，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金帅的酒量大，也被人津津乐道，喝酒对于这两个人来讲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六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宴会结束后，金帅跟随总理来到了办公室，手捧着香茗，总理欣慰的笑了：“小师弟，去红州工作有四年了吧？” “四年零两个月了。” 总理点了点头：“原来的计划是半年打开工作局面，两年内红州省的经济有所增长，五年内翻两番，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对此我非常欣慰。” “谢谢总理的表扬，如果说有一点成绩的话，应该归功于中央和您的正确领导，以及红州省广大干部和群众的共同努力。” “你这种态度是正确的，明年就要召开全国党代会了，你有什么打算？” 明年召开的全国党代会，总理担任一号首长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金帅只是不知道总理为什么会突然问他有什么打算。 “我们国家由你掌舵，肯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职务高了担子也重了，尽管前进的路上还有很多的艰难险阻，但有全国人民的支持，我相信我们这个国家一定会走上辉煌的。” 两个人喝了一会茶，总理突然说道：“鉴于红州省的具体情况，中央决定对周元同志的工作进行调整，让他去东方市担任市长，由你接任红州省委书记。” 金帅明白了，总理刚才之所以要提到明年召开的全国党代会，实际上就是暗示金帅，要做好到中央工作的准备，而到中央工作之前，必须在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过度一下，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就凭金帅在红州省取得的这些证据，到中央来工作肯定是要提一级的，这就意味着金帅从一个封疆大吏一跃而成为国家领导人，而这种进步无疑是巨大的，全国有那么多的省部级干部，又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这个高度？ 现在红州省的各项工作都走上了正轨，只要没有人瞎折腾，红州省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开拓，而是守成。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谁会担任红州省省长。” 总理放下了茶杯：“红州目前发展得很好，中央认为干部的提拔应该充分尊重你们的意见。” “常务副省长莫沛宁同志立场坚定，工作能力很强，特别在抓经济方面很有一套，我认为由他担任新一任的红州省长比较合适。” “莫沛宁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同志，你的推荐我记住了。”总理站起身来：“小师弟，自从咱们认识以来，我一直没有时间过问你的武功，今天晚上咱们切磋一下如何？” 这一刻金帅激动万分，以前总理叫他小师弟只是一种客气，而今天则是真正的接纳他了。本来老神仙只教给了他二十四式武功，还有十二式没有教给他，金帅始终觉得是个遗憾，看来大师兄想代师授艺了。 平日里总理练武都是一个人，而今天却有人陪练，这让颐乐园的中警内卫觉得非常好奇。当看到两个人练功时的招数一模一样时，工作人员全明白了。怪不得这位年轻的红州省长会那么受到总理的欣赏呢，并不仅仅是他在红州取得了巨大的政绩，而是因为和总理还是师兄弟呢。 看完金帅练过的二十四招武功，总理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师弟，师父传授给你的二十四招武功，你已经练得很好了，你知道吗？师父的这套功法一共有三十六式，我今天就把剩余的十二式传授给你。” 总理一招一式的向金帅做了详细的讲解，一个用心的传授，一个虚心的学习，不到半个小时，金帅就把这十二式武功学会了，虽然招数上还有些生疏，但假以时日，金帅在武功方面的成就也未必在总理之下。 四十岁的省部级干部，明年全国党代会期间，将进入中央工作，成为副国级的领导，金帅年龄上的优势无人能比，发展的空间非常巨大，至于金帅能不能登顶，就要看形式的发展了。 “小师弟，知道我们是什么门派吗？” 金帅笑着摇了摇头：“师父从来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咱们这个门派叫兴龙派” 总理把老神仙爷爷当年告诉他的那些话，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金帅，从这一刻起，意味着金帅已经不是老神仙的记名弟子，而是兴龙派的正式门人。 总理微笑的看着金帅，他完全可以断定，小师弟已经脱胎换骨，可以担当大任了。（全本完） 以下免费从02年三月八号开始，整整写了一年零五个月，天运终于完本了。虽然有些故事情节还没有交代，但结尾也给大家留下里很多的遐想，金帅会走到什么位置，他今后的仕途之路会不会一帆风顺，请大家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吧，正如书中所说的那样，金帅有了脱胎变骨的变化，也许这就是对人之初性本善的另一种理解吧。 老神仙之所以培养金帅，是为了给穆国兴做将才的，确切的说是保穆国兴的，虽然现在不是过去那种封建年代，但是有君就有臣，一个人的能耐再大，也同样需要一大批忠心耿耿的部下为他冲锋陷阵。正因为如此，金帅注定不可能超过他的师兄，到这个时候完本恰逢好处，再啰嗦下去就没意思了。 人生会有很多遗憾，写书也同样如此，说实话微笑对这本书也不是很满意，由于牵扯到官场题材，读者的群体会受到局限，这是一个事实，但不管怎么说微笑已经尽力了。 官场小说不好写，需要避讳的事情太多，不被和谐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一个情节需要反复推敲还不能满意，这就使这本书带有一定的局限性，也并是因为微笑的无能，毕竟有些事情只能意会，是不能明言的。 既然官场文难写，微笑决定下本书换一个题材，虽然是一本重生之类的爽文，但也会与官场有一些交集，现在这本书还没有通过审核，什么时候能上传，还要听编辑老大的安排，不过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最后还要谢谢广大读者对微笑的支持，正是应为有了云中小手、zhangruoan、神域之主、君子剑大大、谁叫清醒、zmldind、xiaotaokaidian、lllbbb390、天外看客、lzw22190等一大批知名和不知名的读者支持，微笑才能一路走到今天，微笑再一次表示衷心的感谢。 ?兄弟姐妹们，下一本再见！